《琅琊称帝》 第1章 大幕开启 (这里是大脑存放处,请将大脑寄存在此处,方便观看,谢谢!) 大梁,大通12年,京城皇宫太和殿上,面色冷厉的梁帝正在和群臣,激烈的争吵,仿佛是梁帝被大殿内的众臣劝的不耐烦了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赤焰军里通外国证据确凿,在敢为赤焰军求情者,斩立决。” “陛下,不可啊,”一位头须皆白的老臣,哭腔的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呐喊着, “林帅宫忠体国赤胆忠心不会勾结北狄的呀,皇上,您明鉴呐!” 一边哭诉,他一边不停的磕着头,明晃晃的宫殿上,顿时流淌出了一滩刺目的鲜红,他是那样的刺眼,仿佛想用它的颜色来证明,赤焰军的清白。 “来人呐,拖下去,” 梁帝居高临下,蔑视的眼神饱含着冷意, “打入死牢,夏江,命你悬镜司明日将他的满门一起送入死牢,以叛国罪论处。” “臣遵旨” 一个满脸阴郁的老人走出文武班,躬身施礼并应和道。就在满朝文武都在为梁帝的暴怒和血腥的屠刀下瑟瑟发抖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太和殿门外,一个年仅五岁的身影,正躲在门后,喃喃的自语,: “赤焰军谋反,血洗朝堂,唉,麻烦的事情开始了。” 只见他说完后,转身背着小手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寝宫, “还有12年吗?12年以后,正好17岁,看来要早做布置了,希望系统给点力吧。” 在他的自言自语中,他慢慢地远离太和殿,脚步坚定而沉稳。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决然和自信,仿佛他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道路。 而背后的那些刀光血影,如同幻影般闪烁着,却无法触及到他。它们像是他的背景板,衬托出他的身影更加高大挺拔。在这一片混乱与杀戮之中,他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不为外界所动摇。 他就是那个将主宰整个汉家王朝的人——萧景凡。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超越常人的智慧和决断力。他的存在让人感到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随着他渐行渐远,身后的太和殿逐渐模糊起来,但那片血腥的场景依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然而,对于萧景凡来说,这只是他走向辉煌之路的一小段插曲。他知道,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但他毫不畏惧,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决心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日子很快就来到了大通十七年春,御花园内一片生机盎然,桃花盛开,美不胜收。 梁帝在高公公的陪同下,漫步于御花园中,享受着春日的美好。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引起了梁帝的好奇心。他停下脚步,询问高公公发生了何事。高公公立刻前去打探情况。 高公公沿着花园深处行走了数十步,发现一群小太监正围在一棵树下,吵吵嚷嚷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立刻轻声呵斥道:“不要命的贱皮子,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万一惊了圣驾,你们担当得起吗?” 听到高公公的斥责,小太监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地求饶。其中一个领头的小太监跪着爬行到高公公面前,仰头哭诉道: “高公公,并非奴婢们无礼,不懂规矩,而是五皇子不知何时爬上了御花园里的桃树,坐在上面不肯下来。我们不敢惊动皇上,只好在此守候,希望能劝五皇子下来。”, “奴婢也怕,万一出了闪失,正在那苦苦劝说呢,您说万一有个好歹,奴婢就算有几条命,他也不够杀的呀” 高湛闻言,心中一惊,急忙抬头向中间那棵桃树高处望去。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孩童身上,这个孩童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桃树的枝丫上,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 高湛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这个孩童面容白皙,嘴唇红润,粉嫩可爱得如同玉雕般精致。 他的额头上方,一顶天鹰飞翅冠稳稳地戴在头上,闪耀着神秘的光芒。孩童身穿一件洁白如雪的潜渊蟒龙袍,袍袖随风飘动,宛如仙人降临尘世。 而脚下踩着的步履云纹靴更是增添了几分仙气和灵动。只是在他身下不断摇晃树枝的双腿,又显得那样的顽皮可爱。 见此情形,高公公高声呼喊,: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是哪个狗奴才将您送上去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他我。” 高湛一边跳脚,一边急忙呐喊着: “五殿下,快快随老奴下来吧,陛下就在后头,眼巴前就到了。还是请您快点下来,一会儿老奴给你去拿你最爱吃的点心去。” “什么父皇要来了吗?” 听见高湛的呼喊声,只见那个少年低头回复着, “那我更不能下来了。我要让父皇看一看我的志向。” “你的什么志向啊?” 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由远及近,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梁帝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由远及近。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透露出一种久居高位者的威严与霸气。 梁帝走到庭院中央,抬头望向那个少年。此时,少年正站在树杈上,迎着微风,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 梁帝看着少年,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虎着脸,假装生气地说: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猴子,整天毛毛躁躁的,还跟我说什么志气?还不快快下来。” 虽然口中训斥着,但从梁帝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和弯弯的眼角,可以看出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反而透露出对这个孩子的溺爱之情。 这种特殊的宠爱让周围的人感到惊讶,因为他们知道梁帝平日里对其他子女都是非常严厉的。 “我偏不,父皇常说于群峰之上,便觉长峰浩荡。登高望远,才见壮阔河山,孩儿我没办法爬上群峰也无法登高望远,就只能找一棵树爬一爬,来体验一下父皇常说的那种波澜壮阔的气概,学一学父皇的英雄气势。” 说到这里,那孩童还不自觉的做出了抬手昂胸的样子。看见他的作为,梁帝被逗笑了, “好好好,你最有气势,赶紧下来吧,上面危险。” “我就不,父皇经常教育我们,凡人于无事之时,常如有事而防范其未然,则自然事不生。若有事之时,却如无事,以定其虑,则其事亦自然消失矣。我既已爬上此树,自然做好万全准备,何来危险一说?如果父皇要我下来,则需答应我一事。” 梁帝闻言,顿时乐不可支,“你小子还挺能说会道的,说吧,你要如何才肯下来?” “父皇儿臣在读书时曾闻言,读书万卷不如行万里路,儿臣虽不能行万里路那么远,但也想效仿古贤,知行合一,领悟天道” “ 说人话!”梁帝不耐烦的道 “嘻嘻,爹爹,我想出去玩。”闻言,五皇子顿时嬉皮笑脸的回复道 “你下来再说” “爹爹,君无戏言” 行了行了,朕什么时候骗过你?小猴子,快点下来吧,别摔着了。在梁帝的宠溺声中,五皇子萧景凡慢慢的爬下来桃树,如愿以偿的,出去玩喽?(??v??)? 第2章 小目 告别了梁帝,萧景凡带着身边的侍从,还有随身的太监,在梁帝宠溺的目光中,渐渐的走出了皇城, “五殿下,奴才该死,是五少爷,五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啊?” 随身的太监虽然穿着一身便服,但是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还是让人一眼就认出了是个奴才。 萧景凡深邃的目光穿过人群,越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望向宫门外不远处的一座茶楼。 他茶楼有三层高,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好不气派!此时正值午后,烈日炎炎,热浪滚滚,萧景凡用手扇着风,淡淡地说: “今儿个天气炎热,不如我们先去茶楼喝杯茶,顺便下下棋,凉快一下。” 说完,他便率先朝着茶楼的方向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来到了这座茶楼前。萧景凡仰头望去,只见茶楼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七星楼”。 这三个字笔力雄健,苍劲有力,仿佛要透匾而出。萧景凡细细品味,竟然从这字里行间感受到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扑面而来。 每次见到“老师”写的这三个字,萧景凡总是会有一种新的感悟,他不禁感叹道: “老师的境界真是高山仰止,我愧不如也!” 老师,到底是老师呀!自嘲的笑过之后,萧景凡背着手摇头晃脑地步入了茶楼。看着他那副摇头尾巴晃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后世北京城里面爱逛街的小老头,让人忍俊不禁。 萧景凡,乃是大梁国的五皇子,亦是梁帝最为年幼的子嗣。他的生母乃大梁河南崔氏嫡长女,当初入宫为妃,然而不幸的是,她在生产时遭遇难产,最终香消玉殒,只留下了萧景凡这一独子。若依往昔之例,似萧景凡这般失去了生母庇佑的皇子,于宫廷之中的生活必然极为艰难。 然而,萧景凡却是与众不同。只因他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一岁便能行走,两岁便会说话,三岁便可熟练诵读《诗经》,四岁之时更是凭借其出众的智慧,时常逗得梁帝开怀大笑。 如此一来,他得以顺利地被过继到越贵妃的膝下。 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使得一年后的“赤焰谋逆案”并没有牵连到他。 大梁河南崔氏因为帮赤焰军林老将军求情,被悬镜司夏江,打成祁王同党,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全族300余口,瞬间分崩离析。 这一事件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京城都为之震惊。人们纷纷议论着,感叹着,惋惜着。有人说,这是一场政治阴谋,有人说,这是一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而对于河南崔氏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他们曾经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多年后,当人们再次回顾这段历史时,无不扼腕叹息。他们感慨于河南崔氏的遭遇,也对当时的政治环境感到无奈和悲哀。然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这些故事成为了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七星楼,这座矗立在繁华都市中的楼阁,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神秘氛围吸引着众多人的目光。三楼的一间雅间里,萧景凡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墙壁上挂着几幅精美的字画,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文化底蕴。靠窗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古琴,琴弦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可以奏响美妙的音乐。靠墙的香炉正散发出幽幽的檀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茶室中央放置着一张紫檀木制成的四方棋桌,桌面光滑如镜,纹理清晰可见。桌子的旁边是一张红木制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香茗正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让人垂涎欲滴。四方棋桌上,象牙制的围棋棋盘格外引人注目,黑白两色的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宛如正在激烈厮杀的军队。 一个戴着面具的中年人静静地坐在黑棋一方,他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中年人身材挺拔,虎背熊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节奏感,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双手放在膝上,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棋盘,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走法。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高手的气息,如同一只蛰伏的猛虎,伺机而动,择人而噬。 萧景凡进屋后关上门,对着中年人弯腰行礼 “弟子萧景凡拜见不良帅” 没错,坐在棋盘上,下着棋的,就是各位看官都熟悉的不良人的总帅“不良帅袁天罡”,而且萧景凡也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他原本是21世纪的一个动漫宅,因为过马路不看红绿灯,导致被一辆装货的卡车一下撞飞并死在救护车去医院的路上, (友情提示,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走路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于是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琅琊榜的世界,成为了本该死于腹中的大梁五皇子,当他得知事情的真相时,整个人是崩溃的,琅琊榜耶,赤焰军案还没有发生,他的母族还是祁王派,完了完了彻底完了,索性在他觉得近乎绝望的时候,穿越者的标配,统子哥来了,统子哥的名字叫穿越召唤系统。 按照系统的说法,每年生日的时候,可以指定一名,动漫或者影视剧里的角色,或者是历史人物,穿越至他的手下,为他所用,而我们的主角,第一个选择的就是大唐国师不良人的统帅,不良帅袁天罡。 “来啦!过来陪我下会棋” 萧景凡的耳边传来了不良帅的声音, “最近过得如何了?越妃有没有怀疑你?” “不曾怀疑,越妃那个脑子搞阴谋诡计还行,大局观上总是差了点意思。” 萧景凡一边回答,一边坐到不良帅的对面,祗起白子,便下在了棋盘小目的位置上。不良帅,看了看萧景凡,疑惑的问道, “你打算出手了?” “是的,老师,赤焰案,已成定局,祁王已死,太子已立,朝堂趋于稳定,父皇为了防止太子做大,还有意培植誉王与其作对,以现在朝堂的情况来看,大部分的官员被贬被杀,太子和誉王一定会往里掺杂自己的势力,而父皇为了防止他们一人做大,一定会平衡他们两个,以达到制衡的目的,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的斗争中偷偷的掺一点沙子,为十年后的大事做准备。” 袁天罡一边取下面具,一边摸索着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放在天元的位置上,沉声道: “你有何需要我帮忙?你手下的能人可不少,老头子我操劳半生,就不能享受享受了?” “哎呦,我的师傅诶” 萧景凡马上用讨好的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袁天罡, “我最最亲爱的师傅,你也不希望你最最宝贝的徒弟被人欺负死吧?” “太子和誉王他们两个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呀,我的小身板,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斗得过他们?对不?” 袁天罡望着萧景凡水汪汪的眼睛,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啊,最爱作怪,行了行了,为师这把老骨头,闲着也是闲着,就再帮帮你吧,哈哈哈哈…” “多谢师傅” 萧景凡马上打蛇随棍上的对着袁天罡施了一礼: “我就知道师傅最爱我了,回头我给师傅做最爱吃的老鸭汤哦” 萧景凡的举动又逗得袁天罡哈哈大笑, “好好好,我一定来吃,不说笑了,你想让为师怎么帮你?” “弟子希望师父重组不良人,并且渗透进悬镜司,以备将来大事。” “嗯,不错,事情看的很透彻,悬镜司是梁帝的眼睛和耳朵,如果我们控制了它,就等于戳瞎了他的眼睛,堵上了他的耳朵,对于将来形势有利无害,不过,重组不良人和渗透悬镜司需要的财力非常的巨大,你准备好了吗?” 袁天罡慢慢的扼首道。 “徒儿已命天女蕊全力经营幻音坊,经过这五年来的布局,在大梁全境所有大型城市内皆有分店,收入十分可观,而且在蕊儿的经营下,大梁境内的消息,最晚可在七天内送至我的手里,确保在情报方面没有问题。而将臣和小医仙经营的通文馆,也已经分号开遍了大梁十座主城之内,凭借他俩的医术,可确保生意无虑也。” 看着侃侃而谈的弟子,袁天罡不由得感叹,真是个人小鬼大的小鬼头啊。只见他缓缓的起身,重新戴起了面具,拿起斗笠,慢慢走出棋室时,轻轻的说道: “那我就去做好准备了,没有我在身边,景凡你可要注意安全哦,别被人偷了家哭鼻子哦,哈哈哈哈” 随即打开门后,狂笑的离去。 而我们的萧景凡,则再次拿起一颗白子,下在了棋盘小星处。 第3章 幻音坊 当萧景凡沉浸在研究棋局的乐趣中时,门外传来了清新的叩门声。 “进” “公子晌午了,该用餐了。” “哟?已经晌午了,时间过得真快,难怪已经饿了” “公子是在此用餐吗?” “不用了,难得出自宫,就去幻音坊吧” 当萧景凡带着随从在京城市井的街道上,缓慢的前行着,就在他们转过街道,准备继续前行时,忽然见到前方的百姓发生一阵骚乱,老百姓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不断的向街道两边奔跑,还有不少人在奔跑中被路上摆着的摊位绊倒。 望着人仰马翻的街道,萧敬凡挑目远望,马上找到了罪魁祸首,原来是有人在街道的尽头,驰马奔腾,全然不顾街道百姓的死活,而且看着街道上百姓狼狈的身影,还不断的发出狂妄的大笑声。 “闪开闪开,你们这群贱民,哈哈哈,宇文怀,你倒是快一点啊,哈哈哈” 只见街道上,第一匹白色战马奔腾而来,马蹄声如雷般震耳欲聋。马背上,端坐的正是那位锦衣少年。他头戴儒士冠,身披白色儒士袍,显得格外儒雅风流。那白皙的面庞上,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乍一看,还真是一位风度翩翩、俊美无俦的美少年,可是他那恶劣行径有端的让人作呕。 说是迟,那是快,转眼间,那群战马少年,距离萧景凡已不足百米,只需五个呼吸,便会撞到他的身上,可是骑在战马上的少年,眼见他的战马将踩死一位七岁儿童,非但不减速,反而露出了更加癫狂且嗜血的笑容。 “子鼠,别弄死了” “诺” 话音刚落,只见萧景凡的侍卫中站出了一位魁梧的汉子,他身高七尺,浑身长满了扎实的腱子肉,刀削般的俊容,是那样的让人赏心悦目,只见他取出随身的弓箭,拉勾满月,对准前来的战马,“卡蓬,嗖”宫弦声响,跑在第一的白色战马额头,顿时插入了一支羽箭。 骑在马上的少年,尚未有知觉,便被一股巨大的惯性摔在了地上,瞬间一股巨大的疼痛从他的脚上传来,娇生惯养的他何时受过如此的疼痛,躺在地上不断的惨嚎。 他身后的一众少年看见此状,立刻勒马,对于嚣张跋扈的他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瞬间被震惊所控制,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贤者三问。 就在一众少年被震惊时,一个身穿蓝袍的少年回过神来,跃马走出人群,指着萧景凡,大声的呵斥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伤了本公子的马,你可知该当何罪?” “大胆” 望着蓝衣少年手指的方向,萧景凡身边的太监,一步跃出挡在萧景凡的身前。手指着蓝衣少年,大声斥责道 “汝是何人?竟敢在京城街道纵马行凶,汝可知天理王法乎。” 蓝衣少年闻言哈哈大笑 “王法,在这里,本少爷就是王法” “你敢杀了本少爷的马,就要做好全家陪葬的准备。” 望着蓝衣少年嚣张的模样,萧景凡笑了,只见他缓缓的推开了身前的太监,走到护卫的前方,优雅的负手站立在那,张开它朱红的玉唇,轻语道 “你是哪家的?敢这样和吾说话,你家父没有告诉你在京城不要太嚣张,容易惹祸吗?” “哼哼,告诉你又何妨?本少爷是,奋进侯,大公子,宇文怀是也。” “嚣张,在京城哪家不认识我爹,谁都要给我点面子?你个贱民,竟敢杀了我的马,你全家一个都跑不了。” “唉,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子鼠,每人打断一条腿,下手轻点,别弄死了。” “诺!” 话音一落,只见萧景凡身后12个侍卫,在子鼠的带领下扑向了那群骑马少年,顿时街面上鬼哭狼嚎,不一会儿,只见七八个落马少年,每个人都抱着一条腿在那惨嚎着,但这群少年中,只有宇文怀,赤红的眼睛,盯着萧景凡,声嘶力竭的喊着。 “你究竟是谁?有种留下姓名,今日之辱,定当回报!” 萧景凡理都没理他,转身就朝幻音房走去,而在他转身离开时,他身边的太监,走到,宇文怀身边,在他耳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萧~景~凡~” 宇文怀听到这三个字后,顿时如遭雷击,当今天子的五皇子,太子爷的弟弟,我的天呐,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宇文怀此时抖若筛糠,对的,身后倒地的仆人大喊。 “快把我抬回去,快去找我爹,快去呀” 对于仓皇逃跑的宇文怀,一众纨绔世子,我们暂且按下不提,萧景凡背负双手,悠哉悠哉的走到了幻音坊门前,抬眼望去,一座朱红色的碉楼大院出现在眼前,只见碉楼上,悬挂着五色绸带,身着清凉的小姐姐们,不停的穿梭在院子内各个桌椅之间,手上端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特色菜肴,看上去仿佛是穿梭在花丛中采蜜的蝴蝶,是那样的,让人赏心悦目,心驰神往。 刚一进院,就有一个老鸨样式的女人主动迎了上来,满脸堆放着虚荣的假笑,贱兮兮的跑到萧景凡面前 “哎呦,这位小公子啊,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幻音坊吧?有相熟的姑娘吗?需不需要奴家给你安排一下?” 话音刚落,只见旁边那桌传来一个贱兮兮的声音 “花娘啊,你也不看看他才多大,你给他安排时间干嘛?吃nai nai吗?哈哈哈哈哈” 那放肆的声音,犹如破锣一般,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放你娘的p,赵老三,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在京城这样地方喝饱了马尿乱说话,你有几个脑袋?” 听了花娘的训斥,整个院子里的哄笑声顿时小了不少,就是嘛,在不清楚对方的底细前,胡乱得罪对方,根本就是寻死之道,尤其是在京城这样的卧虎藏龙之地 只见那个赵老三不服,像是还要再说两句,找回面子时,突然靠近舞台的主桌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叫喊声,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小景凡,你怎么来了?家里知道吗?快来到豫津哥哥这边来。” 大家一看说话人是言侯府家的小公子,顿时不再言语,赵老三此刻低着头,不停的抽打自己的嘴巴 “让你贱,让你贱,看闯祸了吧?” 而萧景凡则看也不看这个赵老三一眼,径直的走上了言豫津的身边,笑眯眯的对着言豫津说 “豫津哥哥,今天出来玩,肚子饿了,觉得这里特别香,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望着萧景凡那张七岁的可爱萌娃脸,豫津顿时就被逗乐了 “小馋猫鼻子还真灵,这幻音坊的厨艺也确实是一绝,来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赞不绝口的。今天遇上你,豫津哥哥,没说的,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就谢谢豫津哥哥了” 说着萧景凡拿起了菜谱,对着花娘说道 “这个,这个,和这个,………………不要,其他的,全都上一遍。” 听罢,言豫津一头栽在桌上,就连桌子上的茶水打翻了,都没发觉,一脸苦笑的和景凡说道 “小景凡,你点那么多吃的掉吗?” “吃不掉啊,不是豫津哥哥请客吗?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啊” 看到萧景凡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言豫津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挥了挥手,安排花姐去准备膳食。 “该,让你每次见到景凡都装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占他便宜,你也不想想你哪次占到便宜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望着言豫津那哭笑不得的苦脸,身为他的死党,萧景睿,在旁边揶揄道 “哈哈,还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睿哥哥也!” 就在他们三人一片嬉笑打闹声中,幻音坊响起了一阵鼓乐声,幻音坊的高潮节目,飞燕舞就在这片欢乐的气氛中开始了。 第4章 天女蕊 随着悠扬的箫声缓缓响起,幻音坊的主楼内,一道道绚丽多彩的光芒突然闪烁起来,紧接着,一条条鲜艳夺目的彩带从楼内激射而出。这些彩带在空中飞舞,犹如彩虹一般美丽,让人眼花缭乱。仔细看去,每条彩带上都站着一位衣着清凉、身姿婀娜的美女,她们面带微笑,手持彩带,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这七位美女个个身材高挑,容貌姣好,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如同仙女下凡一般,令人陶醉其中。尤其是中间那位吹箫的女子,她的神情专注,箫声婉转悠扬,仿佛天籁之音,让人心神荡漾。 此时,整个场面如梦似幻,箫声和舞蹈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众多宾客们纷纷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之中,无法自拔。他们感受着音乐的魅力,欣赏着舞者的优美身姿,心情愉悦,尽情享受着这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 就在大家沉浸在悠扬的箫声中时,从幻音坊的主楼里,走出两排侍女,她们身着统一的淡蓝色罗裙,腰间系着红色丝带,脚踩白色布鞋,步伐轻盈,动作优雅。每一位侍女手上都托着一面手鼓,鼓身绘有精美的图案,鼓面洁白如雪。她们将手鼓高举过头,缓缓地站立在大院的两侧,对整个大院形成包围之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感到十分奇怪,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些侍女们要做什么。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主楼里又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声音空灵而婉转,仿佛来自于九天之上。随着铃声的响起,那些侍女们开始有节奏地敲击着手鼓,鼓声与铃铛声相互呼应,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章。急促的鼓声,伴随着鼓声响起,只见一位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女子,赤裸的精灵般的秀足,从主楼内飞出,精准的踩在了侍女头顶的手鼓上,发出了清脆的咚声,并且和萧声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霎时给人一种高贵圣洁且不忍亵渎的感觉。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宛如玉雕一般;双眸明亮如星,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令人不禁为之倾倒;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随风飘动,更显飘逸出尘。 此刻,她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的美丽不仅在于外表,更在于她那高雅的气质和灵动的身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让人无法抗拒。 有道是: 长安白日照春空,绿杨结烟垂袅风。 披香殿前花始红,流芳发色绣户中。 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每次看到蕊儿的飞燕舞,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是啊,现在全京城的权贵哪个不知,哪个不以来幻音坊为荣啊!” “就是听说为了天女蕊,天天都有人争风吃醋,一掷千金啊!” 萧景凡一边欣赏着天女蕊的飞燕舞,一边和言豫津,萧景睿互相攀谈着。 言豫津说着说着,突然手指向旁边的那一桌。 “就好比那桌吧,忠勇侯府的二公子,每天都来给天女蕊捧场,而且号称一定要把天女蕊带回家为妻,被忠勇侯得知后那顿打哟,愣是一个月没下的了床,但谁想好了之后,还是死性不改。忠永侯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随后左手一伸,又指向左侧那桌。 “再看看那,湘左侯家的小公子,也是也是迷恋天女蕊迷的魂游天外,每天必到,而且每每都花费巨额打赏。听说他和忠永侯的二公子还是死对头,两人是一见面就吵,一见面就吵,可热闹了。” “景睿哥哥,要我说啊,这京城最厉害的就得数我们豫津哥哥了,这京城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也没有他打听不到的八卦。” “那是自然,小景凡,我和你说,你豫津哥哥,可是我们京城的包打听啊。你想知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找他准没错。” 就在这大家一边欣赏歌舞,一边闲谈聊天,并且畅享美食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幻音坊此时的欢乐时光。 只听“轰”的一声,幻音坊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被一股巨力狠狠踹开,随着这声巨响,原本热闹非凡的歌舞也戛然而止,伴奏的音乐声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女们,此刻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悬镜司捉拿要犯,不相干的人出去!” 一个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名身着官服的女子正缓缓走进幻音坊的大门。她身穿紫色悬镜司掌镜服,脚踩高云步履靴,腰间佩着一把锋利的绣春刀,英姿飒爽地走进院内。尽管她面容姣好、气质出众,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要对她敬而远之。随着夏冬的进场,她身后的数十名悬镜司侍卫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幻音坊内所有的人包围起来。 “夏冬姐姐,你怎么来了?”言豫津悄悄地凑到夏冬身边,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我收到密报,上个月逃脱的赤焰余孽卫朔就秘密藏在幻音坊内养伤,我现在就是来抓他回去的。” “不会吧,夏冬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据我所知,幻音坊可是太子殿下的产业,太子殿下和赤焰余孽,绝对不可能产生联系,更不可能会去包庇卫朔。姐姐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 “卫朔在不在楼里我搜过就知道了,你不要婆婆妈妈的了,赶紧离开,别耽误了我办案。” 见到夏冬如此强势言豫津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担心,幻音坊里搜出反贼,他对大梁的太子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他只是担心夏冬,强势搜查幻音坊,不管搜得到,搜不到反贼,他将来都会面临太子一党的恶意反扑,正当他不知所措,焦急的来回踱步之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入了他与夏冬的耳中。 “萧景凡见过悬镜司掌镜使`夏指挥’!” 夏冬随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一名少年站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名少年面白如玉,气宇轩昂,仔细一看,心中一惊,连忙弯腰行礼道:“卑职夏冬拜见五殿下!” 随着夏冬的行礼,幻音坊的众人惊疑的看向这位身处众人中心的十岁男孩。三个呼吸后突然惊醒,纵身行礼道:“拜见五殿下!” 小景凡见到这样的情景,不得已摇头苦笑道:“夏指挥啊,夏指挥,你可害苦了我啊!” “我可是偷偷的出来玩的,这下被你这么来一下,父皇知道我到这来寻欢作乐,回去非扒我的皮不可啊!” 夏冬不以为然,依然低头行礼道:“卑职不敢。” “好啦好啦,木已成舟,这种无关痛痒之事就暂且按下不提。” “不知今天夏指挥来换音房所为何事?” “卑职得密探通报,赤焰余孽卫朔上个月逃脱追捕,线就躲在幻音坊客房内养伤,卑职,今天就是来追捕他的” “夏指挥的情报不会是从誉王那得的吧?老实说,誉王这招栽赃嫁祸,玩的还真不咋地。” 说到这里,萧景凡砸吧砸吧嘴,不屑的继续说道:“全京城的人,谁不知幻音坊是太子殿下的产业?卫朔赶跑到幻音坊来养伤,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找死都不带这么着急的吧,而且刚好他前脚跑来养伤,后脚就让人知道报告给了你。这样的巧合不下于,我花一文钱在赌方赢下了五千两巨资,那样的运气,大家以为然否?” “卫朔在不在幻音坊我搜过就知道了。” 听闻萧景凡的解释,夏冬仍然固执的说道。 萧景凡背负着双手,低着头走到夏冬的面前,把头慢慢的抬起来,仰视着夏冬的那张笑脸,声音轻柔的说道:“ 搜是肯定不会让你搜的,太子哥哥的脸面,是不能折损在这里的,另外,夏指挥我想提醒你,请你看一看幻音坊院子里都是些什么人?朝廷一半的勋贵子弟全在这个大院里,如果让你把这些人都带进了悬镜司,恐怕就算是你的师傅,夏江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说完,萧景凡急退两步,对着夏冬高声道“言尽于此,如果夏指挥还是执意要搜查幻音坊的话,就请吧。” 说完,萧景凡侧身让开主路,左手虚浮,遥指幻音坊主楼大门,仿佛是在邀请夏冬前往搜查一样。 而此时的夏冬,虽是在凉爽的春天,她的后背却全湿了,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幻音坊的主楼大门,一个“搜”字卡在喉咙里,是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他万万没有想到,年仅十岁的五皇子言辞会如此的犀利,不仅是他,连同整个悬镜司都被他区区的几通话语架到了火上,被炙热的烧烤着。 第5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温暖的春风吹拂着夏冬的额头,仿佛一个顽皮的少女在玩耍她额前的秀发,但对夏冬来说,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春风带来的温暖,他额头的汗珠,缓缓的滑落到下巴,正显示着他内心的煎熬,从私心来讲,她是非常想不管不顾的闯进幻音坊搜查的,但是理智上,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悬镜司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原因就在于它的中立,从不卷入立储之争,但是五王子在他面前轻飘飘的几句话,立刻将它正常的办案说成了立储之争的政治打压,这也是让他猝不及防的由来 “没想到平平无奇的五王子,才区区十岁就有如此犀利的言语,心思电转如此之快,想必也是个心思缜密之辈,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下子就直击要害,大意了呀!” 正当夏冬在心思纠结之时,人群的后方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喝 “悬镜司有什么了不起的,悬镜司就可以无故抓人了吗?知不知道小爷是什么身份?” 随着暴呵声的传出,幻音坊的客人群中突然闪开一条道路,一名身穿天蓝色锦服的少年赫然在道路的尽头,只见他昂着头,用鼻子看着面前的夏冬,一脸蔑视的笑容,缓步的走向,悬镜司指挥使夏冬 “你们悬镜司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皇上的一条狗,我爹可是当今,忠勇侯郭荡。信不信明日我就让我父亲上奏皇帝参你们一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望着忠勇侯府的二公子,郭小川的那张二逼脸,夏冬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下都是那样的英武不凡,看着郭小川不由得一痴了,眼泪也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出来。 笑完过后,夏冬恢复了冷艳的气质,一脸不屑的看着郭小川,开口道:“哦?这么说来,忠勇侯郭大人,是要管这件闲事咯,在场还有哪位大人要插手?请一并亮个相吧” 看着夏冬不以为意的神色,郭小川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对方毕竟是悬镜司啊,说心里不怕,那是假的,刚才不过是为了在天女蕊面前装个x而已。如果不是看到夏冬对一个十岁的小孩都恭恭敬敬,唯唯诺诺的样子,觉得她好欺负,出来踩一脚,显显威风,顺便在天女蕊面前装个x想借此抱得美人归以外,绝对没有公开反抗悬镜司的勇气。 就在郭小川进退维谷的时候,奋进侯府的李现也突然起身,站在他的身旁,对着夏冬略一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 “夏指挥,本公子绝没有对抗悬镜司的意图,不过在下也想告诫夏指挥,正所谓抓贼抓赃,抓奸要双,在场这么多人,不可能仅凭夏指挥的空口白话,就相信夏指挥所指控的谋反罪名。大家都知道幻音坊是谁的产业,那一位和赤焰军,可是不共戴天的仇家,他帮谁都不可能帮助赤焰军余孽,夏指挥这样毛毛躁躁的冲进来。” “哦?那么,李小侯爷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在下只是想给夏指挥一个建议,夏指挥并没有证据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容易引起误会,但是夏指挥如果不搜查的话,又容易被人扣上一个失察之罪,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由在下陪着夏指挥,一起对幻音坊上上下下检查一遍,这样,既对那一位有了交代,双方不失和气,也给夏指挥一个答案,这样一来, 岂不美哉?” “啪啪啪”夏冬闻言后,不仅鼓起了掌,“人人都说小侯爷,生性顽劣,胸无点墨,看来也是坊间谣传,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令在下佩服佩服。” 称赞过后,夏冬转头看向了萧景凡“殿下以为然否?” 萧景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远处眺望了一下,看也不看夏冬的面容,翁声翁气的说道“夏指挥,自行决定便可,不必问我” 在幻音坊内的众人都以为是萧景凡,有意的退让,却无人知晓,在萧景凡眺望的方向,萧景凡的侍卫“酉鸡”向萧景凡轻轻的点头示意。 李现见夏冬和萧景帆已经答应,转身便看向了幻音坊的主人天女蕊,似有询问之意。而天女蕊,掩嘴嘴娇笑道:“各位可都是我们幻音坊的贵客,贵客都无意见,小女子自无不可。”说话间,便想起身引路,就在此时,郭小川只能插在几人中间朗声道:“此事怎可缺了我?我也要一起去,我必须得保护蕊儿,绝不让你们欺负了她” 望着表面道义盎然的郭小川,在场的众人不仅摇头鄙视,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这郭小川真是虚伪至极!”然而,八面玲珑的天女蕊,却缓缓地走至郭小川的面前,深深施了一礼。她那娇美的容颜和婀娜多姿的身姿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多谢郭公子维护,小女子感激不尽。来日定当尽心尽力款待郭公子,以聊表谢意。”天女蕊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般动听。她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与感激之情。 得到了天女蕊的夸奖,郭小川犹如置身于云端,浑身舒畅无比。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炎热的夏日里,喝下了一杯冰镇的饮料,清凉宜人,让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了开来。整个人飘飘欲仙,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之中。 恍惚间,郭小川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试图向天女蕊的玉手伸去。然而,天女蕊眼疾手快,巧妙地躲开了他的举动。她微微一笑,带着几分俏皮说道:“郭公子,您太客气了。”说完,她轻盈地转身离去,留下郭小川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郭公子,办正事要紧” 郭小川被天女蕊着一躲,并不着恼,看了一眼,夏冬身边的李现,轻哼一声,转身便向主楼前去,大有一副给众人带路的架势,仿佛他才是这幻音坊的主人一样。引得一众在场宾客摇头嬉笑。 言豫津与萧景誉一起缓步的走到萧景凡身边,豫津一副吃惊的表情,询问景凡:“小景凡,你说这世间为何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萧景凡轻呵一声“不过是一只舔狗罢了,豫津哥哥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何为舔狗?” “就是见着美女走不动路,摇着尾巴围着美女转,却永远无法一清芳泽的,赖皮狗呀。” “噗~” 现场众人闻言,突然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并且伴随着阵阵咳嗽的声音。 “小景凡,你想逗死我吗?说话那么大声干嘛?万一被他听见怎么办?哈哈”萧景誉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能说是我是故意的吗?” “谁让这个没脑子的,还硬是要跳出来,恶心我呢?” 萧景凡一脸无奈,摊开双手,露出无辜的神情,仿佛自己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一般,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别再笑了,我肚子疼得厉害!\" 豫津捂着肚子,弯下腰,一边摆手一边说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我们暂时无法离开这里,精彩的节目也看不成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继续喝酒吧。\" 说完,豫津一手拉起萧景誉,另一手拉着萧景凡,回到了原本的桌子旁,再次开始举杯畅饮。 与此同时,镜头转向另一边,就在我们的主人公和豫津等人尽情享受美酒的时候...... 夏冬在天女蕊、李现和郭小川的陪同下,对幻音坊上上下下每一个房间都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正如他所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夏冬心中不禁有些焦虑。 当他们来到幻音坊的厨房时,看到了一处地窖的入口。天女蕊吩咐手下人打开入口,夏冬缓缓走进其中,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地方是个酒窖,酒窖的四周堆满了大小不一的酒坛,看上去一切正常。但由于夏冬一向谨慎,他仍然对酒窖四周的墙壁仔细敲打,检查是否有暗格的存在。甚至连地板砖也被他逐一检查过,然而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最后,夏冬不得不向天女蕊告辞。 夏冬抱拳对天女蕊道:“既然误会已解,夏某便告辞了,对蕊姑娘造成的误会,敬请谅解。” “夏指挥言重了,夏指挥皇命在身,蕊儿安敢怪罪。些许误会,解开了便好” 天女蕊转过身去,陪着夏冬一起走出了酒窖。然而,夏冬并不知道,在他身处酒窖期间,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密切注视着。那双眼睛的主人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一切,直到看到夏冬离开,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这个神秘人慢慢地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但由于动作过于剧烈,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导致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颤抖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逐渐缓解,他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第6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悬镜司走了,代表着恐怖职能的悬镜司,竟然就这样灰溜溜的退走了,就像再别康桥里说的那样,轻轻的他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 幻音坊里的众位客人,顿时对幻音坊的底蕴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没有人会以为,因为两个侯爵的二世祖可以镇得住悬镜司的指挥使,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把这个功能,算在这两位二世祖身上,于是乎,整个主院内,李现和郭小川顿时成为了全场最靓的仔。正是马屁和奉承齐飞,酒水和秀色共舞,使得他们两个顿时迷失了自己,觉得自己更加的威武雄壮了起来。 “豫津哥哥,看那俩二货,他们不会真以为夏冬的离开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吧。” “非也非也,小景凡,这你就说错了。” 言豫津还未来得及开口,他身边的萧景誉一边摇着纸扇,一边摇头晃脑的道 “哦,景誉兄有何高见?” “大家都知道,悬镜司的恐怖,赤焰谋逆一案,悬镜司抓了多少王公大臣,光是侯爵就有七八位,其他爵位的勋贵不计其数,又怎会被这两个连爵位都没有的二世祖所虎住,悬镜司担心的不过是幻影访身后的那位罢了。” “说的也是,但既然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为何大家又要去,拍了两个家伙的马屁?”豫津好奇的问道 “那还不是为了祸水东引,只要成功把悬镜司失了面子的这件事栽在这两个二世祖头上,那么将来悬镜司如果要找回颜面的话,就不会再来找幻音坊的麻烦了。这位幻音坊的坊主天女蕊,还真是一位奇女子,不可小觑啊” 萧景凡听后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可,心中想到,以蕊儿的机智,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也太让他失望了。 就在大家推杯换盏之时,天女蕊缓缓的走向院中心的舞台,弯腰向众人打了一圈礼,柔声道:“今日,让诸位在幻音坊扫了兴致,蕊儿心中万分惶恐,为表歉意,今日的酒水全免,万望诸位宾客见谅。” 文言后院内众人,高声道谢,介言称天女蕊大气。 而就在此刻,被众人的马屁拍得浑浑噩噩,郭小川突然又觉得他行了,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的天女蕊说道: “今日之事蕊儿,有何错处,本就是悬镜司无事生非,蕊儿遭了池鱼之殃,既是如此,怎可让女儿再次破费?今天的全场就由本公子买单!” “好,郭公子霸气!” 郭小川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兴奋的赞扬之声,马屁和奉承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向着郭小川涌去,只见他面色潮红,举着酒杯,对着众宾客及天女蕊兴奋的大喊着:“诸位,我们满饮此杯,瑞儿接着奏乐,接着舞,哈哈哈哈哈哈…” 全场的歌舞声顿时响起,院内众人霎时间,陷入了癫狂的海洋。 酒足饭饱之后,萧景凡告别了言豫津与萧景誉,带着侍从和护卫离开了幻音坊,绕着街道走了一圈后,萧景凡,步入了一个优雅的小院,在小院内的会客室,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天女蕊。 “让蕊儿姐姐久等了,抱歉抱歉。” 天女蕊掩嘴轻笑道:“不碍事,一切以少主的安全为重。” “这次蕊儿姐姐传信让我出宫,可就是为了这个卫朔的事情?” “不错,卫朔是赤焰军先锋大将聂锋的副官,与林殊的副官卫铮是表兄弟,梅岭一战,他们兄弟二人因林殊的命令外出寻找聂锋,被谢玉伏击,侥幸不死后失散,卫铮被药王谷谷主所救,卫朔流落民间,在小山村养伤,伤愈后回京城,欲寻谢玉报仇,但不幸被他护卫所伤,逃离时被我的侍女所救,一直躲在幻音养伤。” “照你的话说,此事应该无人知晓才是,为何悬镜司会收到消息?” “属下已经查过,是一个送菜的小贩无意中看见了进入楼内,因为这个小贩看见过他的通缉令,为了赏银向悬镜司举报。” “此事属下有失察之罪,请公子责罚” “算了,事已至此,再追究过往也没有意义,但希望蕊儿姐姐以此为戒” “那公子,要不要见见那个人?” “为时尚早,尚可不必,但此人留在幻音坊多有不便,在外面风声小点后,将他送至通文馆,交给将臣。” “属下遵命”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大梁皇宫中的文渊阁。阁内弥漫着淡淡的书香气息,让人感到宁静而庄严。 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小景凡端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地聆听着老师的授课。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似乎想要将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 老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智慧和威严。他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讲解着深奥的知识,让小景凡听得如痴如醉。 小景凡不时地点头,表示对老师所讲内容的理解和认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和渴望,仿佛正在探索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悄然流逝,小景凡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断汲取着智慧的养分。 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位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 ”不出户庭,无咎。 子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不知五王子以为然否?” 小景凡望着主位上那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留着一撮山羊胡,看起来很有文化的白胡子老头,不由得撇了撇嘴,心里暗暗腹诽:“然否,我然你个大头鬼哦!”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老师的话可不敢不回,只见小景凡抬起头,露出一脸萌萌的表情,回道:“老师,我不知道诶,请老师为我解惑。” 只见白胡子老头摇头晃尾的道:这篇文章的意思是:君主如果不谨慎保密,就会失去?臣子;臣子如果不谨慎保密,就会丧失性命;重要的事情如果不保密,就会造成祸害。这句话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无论是君主还是臣子,都需要保持谨慎和保密的态度,以防止信息泄露导致的不良后果。它提醒人们在处理重要事务时必须保持警惕,确保信息的机密性,以避免可能的损失或灾难。? “老师,可是子曾经曰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意思不就是让我们身怀坦荡不要藏私吗?按照老师的意思,我们如果坦荡的话,就会失去性命,我们如果事事机密,则会变成小人,那老师,我们到底是要做君子,还是要做小人呢?” “一派胡言,为师是这个意思吗?为师的意思是重要的事情必须保密,如果事密不保,则有性命之忧。哪有叫你做小人的意思?” “可是子曾经曰过:君子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呀。”小景凡歪着头,一副萌萌哒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的老师,抓狂不已。 只见白胡子老头对着小景凡一抱拳:“五皇子才智过人,老夫才疏学浅,已教无可教,老夫这就去对陛下请旨,请陛下另请高明!”言语说罢,老头拂袖离去。 而小景凡身边的太监,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走到小景凡的身旁,弯下腰来,将身体压得很低,靠近小景凡的耳朵,用轻柔的声音说道:“五殿下啊,这已经是第三位老师了。要是让陛下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怪罪您的,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小景凡听后,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担忧和害怕,反而镇定自若地回答道:“不必担心,跟我一起去一趟越贵妃那里吧。只要有越贵妃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越贵妃所在的宫殿走去。 萧景凡迈着小短腿,带着身边的太监,匆匆忙忙的赶到越贵妃宫殿,一进宫殿马上就露出一副慌慌张张的表情,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母妃救命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越贵妃此时正在烹饪茶汤,她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茶壶,小心翼翼地控制火候,希望能煮出一壶香气扑鼻、口感醇厚的茶汤。突然听到这一声呼救声,心中一慌,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茶碗打碎。她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心想:这个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毛躁?难道就不能沉稳一些吗?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快,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萧景凡身上。只见萧景凡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口,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挂着汗珠。越贵妃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别忘了,你是皇子。”她的语气严厉而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换作旁人,听到越贵妃的斥责,会立刻下跪请罪,可是我们的小景凡是什么人,有机会被他三言两语所吓到。 只见他迅速扑到越贵妃脚边,双眼水汪汪的看着越贵妃,看着他那张脸上带泪,一副受了委屈的娇小模样,越贵妃的气顿时消了一半,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说吧,又闯什么祸呢?” “儿子,今天上课的时候,就是问了问夫子几个问题,谁知道夫子一下子就发火了?说儿子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然后说是要去找父皇告状。父皇如果听了他的告状,肯定会来打我的,母妃,你要救我啊!” 萧景凡这个就叫告刁状,可是越贵妃也并非常人,又怎会轻易的上他的当? “哦,夫子会因为你几个问题,就这样说你吗?究竟问了什么问题?来和母妃好好说说看。若是你说的有理,母妃会来帮你,若是错在于你,别怪母妃和你父皇一起责罚于你。” 第7章 各取所需 “哦,他上课气走老师还有理由,那朕倒要好好的听一听” 随着霸气的声音传出,只见梁帝身穿黑色滚龙袍,头戴二龙戏珠通天冠,背负的双手缓步走进越贵妃的寝宫,看见小景凡趴在越贵妃的脚边,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个混账东西,小小年纪不学好,都气走三个老师了,这次你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定当狠狠的责罚于你。” 越贵妃见到梁帝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忙走到梁帝的身后,帮其按摩肩膀,一边按压,一边撒娇道: “区区小事,陛下不要气坏了身子,这孩子调皮是调皮了些,但他也是个聪明的,想来气走老师也是另有隐情” “相比于这些细碎小事,陛下的身体顶顶要紧的大事啊!气大伤身,陛下要注意龙体” 萧景凡看见越贵妃的这份作态,心中不免腹诽,表面看似越贵妃在帮他说好话,实则,越贵妃只是在躲避自己管教不严的责任而已。如果不是现在还需要他这棵大树,为他遮挡一些风雨,怎会让他如此惺惺作态? 萧景凡看着怒气冲冲的梁帝,不禁计上心来,脸上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跪直了,身子对着梁帝说道: “今天夫子教学讲到了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夫子对儿臣说,万事要学会保密,即使对君上对母妃,也要有所保留,儿臣以为不妥,儿臣认为,不论作为儿子还是作为臣子,对于父皇,必须坦诚,事无不可对人而言,如果连对于父皇母妃这样亲近之人,也要藏着掖着,互相提防着,起步有为圣人之道。” “于是夫子就对儿臣说,儿臣是抬杠,且声称无法教导而成,故而向父皇请赐” “父皇明鉴,儿臣可没有故意要气走老师的想法,明明是他不对嘛,讲不过我就撂挑子,哪有这样当人老师的。” 梁帝被萧景凡的一番言语给逗乐了,只见他眉眼弯弯,伸手慢慢的抚摸自己的胡子,朗声道 “臭小子,这句话是像你这样解释吗?你个不学无术的小家伙,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办机要紧密的事情时要注意保密,不是叫你对父皇和母妃耍心眼子。” “像你这样胡乱解释,老师不被气走才是怪事” 越贵妃看着眼前的萧景凡三言两语就将良帝逗笑了,心中不免为萧景凡的机智感到担心,此子虽只有十岁,就有如此心机,长大了,有可能会危及太子的地位。 “臭小子,你这个理由我勉强能接受,可以不责罚于你,过几日朕在帮你安排一位老师,如果你再把他气走,你小心你的屁股” “啊?还要给我找老师啊,父皇能不能不上课。上课一点都不好玩,父皇你干脆就别让我上课了。” “混账东西,胡说什么?如果你不好好读书,将来如何为父皇出力?如何为大梁江山社稷出力?” 越贵妃听得梁帝此言,心里一惊,没想到梁帝对萧景凡如此看重。想到此处脸上的阴郁不由得更深了几分。 “父皇你就饶了我吧!”小景凡满脸苦涩地说道:“为大梁出力这种事,有太子哥哥就够了,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儿臣对他的才华万分佩服。儿臣不过是个十岁的稚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像纪王叔那样,逍遥自在地过一生啊。”说完,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希望能得到父亲的怜悯和宽容。 “混账小子学谁不好,偏要学那个纪王。你小小年纪怎可如此颓废?” 正待得梁帝还欲再多骂萧景凡几句时,越贵妃一边,轻抚着梁帝的胸口,一边柔声的劝道:“陛下,凡儿还小,心性不定,正是爱玩的年纪,臣妾以为,不妨让他再多玩些时,待凡儿再长大一点,臣妾让太子督促凡儿读书,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听到越贵妃的话,梁帝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拍了拍越贵妃的手,说道:“还是爱妃最懂朕的心。好,就依爱妃所言。不过,这小子也不能太过放纵,否则将来如何能成大器。” “臣妾明白,陛下放心便是。”越贵妃微笑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她想借此机会拉近小景凡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毕竟,她心中清楚,如果想要在这宫廷之中立足,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和支持。而太子作为未来的皇帝,在宗室之内,也是需要一定的支持的。 “嗯,那就这么办吧。”梁帝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萧景凡,语气严厉地说道:“臭小子,还不快谢过你母妃娘娘!” 萧景凡连忙跪地谢恩,他本来只是想和梁帝讨价还价一番,好拖延上学的时日,没想到越贵妃竟然帮他说话,还直接取消了他继续上课的苦差,然而,他也明白,越贵妃此举并非出于好心,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在越贵妃的眼中,自己只要像纪王那样不学无术,安心做个纨绔子弟,必要的时候还能为太子做一个出头鸟,和急先锋的角色,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就像老话说的那样,当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同样在算计你,萧景凡需要时间,对将来的大事进行提前的布局,如果一直被约束在尚书房内读书,反而不妙。 梁帝见读书的事情已经了断,便随身躺在卧榻上,头枕着越贵妃的双腿,有唉声叹气起来,越贵妃用双手不停的给良帝按摩太阳穴,一边轻声细语的问道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哼,还不是前面那帮朝臣们闹的,自从赤焰立案,结案至今已有两年,可是因为赤焰逆案所造成的,兵部官员空缺至今没有填上。一群人闹哄哄的,你争我夺,烦死个人。” 梁帝此时的表现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在那耍着小性子,当然这也是越贵妃得宠的本事之一,对于梁帝这种有大男子主义的皇帝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越贵妃这样,温柔可人的绿茶了。这也是皇后,一直不得宠的原因,皇后太讲规矩了,整个人显得无趣,哪有越贵妃那样体贴可人。 “陛下,朝廷的事,妾身不懂,但却真想不就是几个武将吗?找几个能打的,让他们带兵不就好了,有陛下,您和那些文官盯着,那几个粗鄙的武夫,还能翻了天不成?” “呵呵,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焦县那里出了一伙山贼,朝廷数次派遣武官前去征讨,每次都铩羽而归,这次派遣新的武将,为了人选的事情,太子和誉王是争吵不休,丑的朕脑仁都疼了。” “太子一定是想,为皇上您分忧,所以积极举荐的。这个誉王也太不懂事了,在国事上不帮太子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添乱了呢?” 事情牵扯太子,越贵妃急忙为太子找补,深怕因为争夺人选之事,恶了皇帝。 而梁帝微眯着双眼,笑嘻嘻的看着越贵妃解释,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 “皇上~您干嘛这样看着妾身啊?” 越贵妃瞧出不对,立马撒娇道。 “哼,”梁帝不屑的冷笑:“我还不知道你,每次说到景桓,你就马上甩锅给他,你啊~” 梁帝用手指戳了戳越贵妃的脸蛋,而越贵妃摆出了一副娇羞柔弱的样子,又引得梁帝哈哈大笑。 而在一旁的萧景凡,则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股笑意。 “哎呦,你个小猴子,在笑什么呢?” “父皇哪有?而且没有笑啊?” 虽然竭力掩饰,也许是因为孩子的天性,他的笑容不自觉的更大了。 “你个臭小子,明明在笑,还敢诓瞒于朕,还不快给朕从实招来,如果说的朕不满意,小心你的屁股。” 萧景凡见到梁帝并未真的生气,便站到梁帝的身边,笑嘻嘻的对梁帝道: “我是笑父皇,骑着驴找…啊不对不对,是一叶障目,一叶障目。” 萧景凡看到梁帝立起的眉角,突然果断的认怂道。 “父皇啊,将领的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哦,你说的是谁?” “当然是四皇兄,景琰哥哥啦。” “胡说八道,景琰他,性格乖张,不尊兄长,这样的人怎可为将?一边玩去,别给你父皇添乱”越贵妃一听萧景琰的名字,立马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厉声制止。 “才没有给父皇添乱呢,母妃,我常听太子哥哥说的,景琰哥哥,虽然性格乖张了一点,但是他勇武过人,是军中的一把好手,而且他熟读兵书,熟悉战阵,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 “哦,景宣还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当然,太子哥哥常说,如果景琰哥哥能改掉他的臭毛病的话。他一定要举荐给父皇,让他为父皇分忧。” 越贵妃被萧景凡突如其来的答辩,弄得茫然失措,进退维谷。心中暗恨萧景凡的多事,但她此时又不敢打断梁帝的思绪,别看梁帝平时对他宠爱有加,但梁帝生性多疑,她怕一旦说错话,会牵连太子,思绪至此,不由得对萧景凡更加恼恨起来。 第8章 明修栈道 梁帝一边抚摸着胡须,一边在寝宫内来回的踱步,似在思考一个重大的决定,越贵妃跪坐在榻上,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不敢有半分打扰,但从她阴晴不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此时的她心中十分的不爽。 “景凡,如果景琰真如你所说,能够平定这次的匪乱,那朕真的要好好的赏你了。” 梁帝在寝宫中,转了几圈后,心中已有了计较,开口对萧景凡称赞的说道。 “父皇此事差矣。”面对梁帝的夸赞,萧景凡并未坦然接受,而是对梁帝施了一礼后,缓缓开口“发现景琰哥哥才能的是太子哥哥,儿臣只是将太子哥哥说的话复述给父皇而已,何来功劳?要设置举荐之功啊,那也是太子哥哥的。” “是呀,陛下,太子千辛万苦的为陛下挖掘人才,陛下可不能忘了太子的功劳才是。” 见此事已经不可挽回,越贵妃赶忙打蛇随棍上,为太子抓住一个举荐之功,真不愧是宫斗老手,见缝插针的本事,让人叹为观止。 “哦?”梁帝听见萧景凡的话语后,暗暗感到了新奇,“你真的不在乎这份功劳吗?有了这份功劳,你可是可以让朕给你赏赐的哦。”于是他用引诱的的语气对着萧景凡讲道。 萧景凡看一看越贵妃,再回过头来看一看梁帝,施施然道:“这本来就是太子哥哥的功劳嘛,我怎么能够私自窃取呢?但如果父皇觉得我传话有功的话,也是可以给我一点赏赐的嘛,儿臣,我肯定不会拒绝父皇的好意的。” 对于这个舔着脸要赏赐的小东西,梁帝感到了一阵新鲜和畅快,对于一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帝王来说,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有人在他面前撒娇,卖萌,邀宠。这样可以使他那颗大男子主义的心,异常的满足。 “好,好,好,你这个贪婪的小东西,行!父皇答应你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父皇,那儿臣可就说了” “说,说,说,只要别太过分,朕都答应你” “那说好了,父皇君无戏言哦!” “呵呵,朕还不至于要骗你这个小东西说吧,想要什么东西?” “父皇宫里能玩的地方我都玩遍了,太闷了,我想要一块能够随时出宫的腰牌,我想出去玩。” 正在担心萧景凡提出什么过分要求的越贵妃,听到此话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孩子始终是孩子,即使有天才之名,但他还是个孩子。 而且只要他一直这样玩下去,荒废了学业,那将来就算他少年时是个天才,长大后依然可以变成一个纨绔子弟。这样对太子的威胁就会降到最低。 念头至此,越贵妃急忙开口,对还在沉思的梁帝用温柔的声音劝道:“陛下,景凡现在也已经十岁了,偶尔出宫见见世面也好,带他眼界开阔了以后,在安排师傅学习时,他就不会捣乱了,也能静下心来读书,将来也好,为陛下与太子出力嘛。” “但景凡毕竟只有十岁安全方面?” “那陛下让他多带几个护卫就是,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难道还有暴徒敢袭击陛下的皇子吗?” 终于在越贵妃的劝说下,梁帝松动了,开口对着满脸期待的萧景凡说:“可以许你出宫,但不可在宫外宿夜,不可取烟花柳那种腌奓之地。” “父皇儿臣才十岁,怎么会去这种地方?” “哼,昨日,幻音坊之事,你以为朕不知?” 听见梁帝提起幻音坊,萧景凡立马知道,如果不祸水东引的话,自己的屁股可能要遭殃,连忙开口狡辩。 “父皇,你且听我狡辩,啊不是,是解释。” “那幻音坊不是儿臣自己要去的,是言豫津哥哥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带我去的。是他和我说,幻音坊里面的飞燕舞是天下一绝,不看可惜,所以我才跟着去的,这事真不赖我,父皇要责罚的话就去责罚豫津哥哥吧。” 看着萧景凡那惊慌失措的小模样,梁帝被逗笑了,摇指虚空点了一点萧景凡,转身对越贵妃道:“此事朕就不管了,你是他的母妃,在这方面一定要对他严格管教,别让他小小年纪就伤了根本。” “臣妾遵命”越贵妃听罢后,摇身施礼道。 “好了,朕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处理一下,景琰的事情了。走了!” “臣妾(儿臣)恭送陛下!” 送走了梁帝,越贵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望着萧景凡的那张笑脸,开口便斥责了起来: “你怎么能在陛下面前替萧景琰说好话?你不知道他和你太子哥哥不对付吗?” “母妃,你可冤枉我了,我这明明是在帮太子哥哥,怎会害他呢?” “哦?那我且听听看你是怎么狡辩的?” “好,那母妃请听我狡辩啊,不是,是解释!差点被母妃女带进沟里去。” “母妃你想,景琰哥哥的武功和军事能力,对这次平匪之事必是手到擒来,如果他平匪成功,那太子哥哥岂不坐收一份举荐之功?” “那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了,那肯定是萧景琰无能,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太子哥哥只是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太子哥哥,何错之有?” “倒是有些道理。” “这还不算,还有第二层好处。” “第二层好处?说来听听。” “太子哥哥不是一直想在军方有自己的势力吗?这一次,太子哥哥举荐景琰哥哥去平匪,安排一个副手,不过分吧?” “等景琰哥哥平匪结束后按照惯例,一定会将军权上交,而军队驻扎在当地,是需要有人指挥的。这个时候,太子哥哥安排的副手就顺理成章的接手了军队的指挥权。而太子哥哥不但白得一个举荐之功,转手还获得了焦县当地驻军的指挥权,岂不是一箭双雕?” “言之有理,景凡你不愧是你太子哥哥的好弟弟,你放心,将来你太子哥哥登位后,一定不会忘记你。” 越贵妃在听到萧景鹏的解释后,顿时心花怒放,对着萧景凡出口赞扬道。 萧景凡趁着越贵妃高兴之时,立马提出要求:“母妃,那么此件事了,我就出去玩了”趁着越贵妃未醒过神来之时,撒腿跑出了他的寝宫,消失在了越贵妃的视线内。 越贵妃脸上的笑容也随着,萧景凡的消失,而渐渐的冷了下来,她身边的侍女见此情景,急忙迈着小碎步走到越贵妃的身边,弯腰躬身道:“主子,请吩咐!” 越贵妃示意侍女,附耳过来,轻声在他的耳边说道:“带话给太子,此子虽年幼,然心机深不可测,长大以后,如不能为我所用,此子断不可留。” 侍女轻声应“诺”后,弓着腰后退五步,转身离开了越贵妃的寝宫,直奔太子住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与此同时,我们的主角萧景凡在离开越贵妃寝宫后,七扭八拐的,来到了尚膳监。 刚进入尚膳监就见到主事太监,曹正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曹正淳跑到,萧景凡面前弓腰施礼道:“奴婢拜见五皇子,不知五皇子来我们尚膳监有何事?” “没事,我只是过来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膳食?好送去给我母妃尝尝。” “哎呦,要说还是咱们五皇子最有孝心了。时时刻刻不忘记越贵妃,奴婢这就带您去看一看新出的几种点心,看看哪样合越贵妃的口味。” 说罢,便弯腰引路,将萧景凡,带到他尚膳监的书房内,关好门,转身对萧景凡深施一礼,“老奴曹正淳,拜见少主” 没错,这位曹正淳,正是我们主角从天下第一位面召唤来的,最讲礼貌的曹督主—曹正淳 “曹伴伴无需多礼,最近尚膳监的情况如何?” “请少主放心,一切尽在老奴的掌握之中,东厂的势力已经控制住尚膳监,正在往其他几处渗透。只要再给老奴一点时间,老奴就可做到整个皇宫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殿下的耳朵。” “曹伴伴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但行事时还需小心,皇宫内不仅有悬镜司的人,还有当年璇玑公主留下的人,千万不要因心急,让他们混入其中。” “奴婢知道,请少主放心” “今日找你,是要你传信给师傅,我已向梁王举荐萧景琰出兵平匪,让师傅趁机运作一下,让太子护卫队里的戚继光,趁机加入萧景琰的平匪队伍,去做萧景琰的副官。” “少主的意思是要李代桃僵吗?” “不需要,萧景琰为父皇不喜,他必不可能长久把持兵权,只要戚继光能够成为萧景琰的副官,就可名正言顺的接掌兵权,我们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那样只会徒增怀疑。” “老奴知晓了,老奴会传信于大帅处。绝对不会耽误少主的事情。” “好了,我也该走了,后面的事就请曹伴伴费心了。” “份内之事,少主不必客气,老奴恭送少主。” 话毕,萧景凡在曹正淳的陪同下,慢慢的离开了尚膳监。返回自己的寝宫,他需要静静的思考一下,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走? 第9章 暗渡陈仓 大梁京师,繁华而庄严。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皇宫中的宫殿和花园。在这宁静的氛围中,越贵妃的寝宫显得格外安静。 大梁太子萧景宣静静地坐在越贵妃对面,神情专注地聆听着她描述萧景凡与梁帝的对话场景。他的目光沉稳,但微微颤抖的茶杯却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没想到景凡那孩子才年仅十岁,竟然能将父皇的心思揣测得如此透彻。这让我不禁感叹,我这个弟弟似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瞒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啊!” “哦?太子为何会有这样的看法?难道你认为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内情吗?” “是的,母妃,您想一想,景凡虽然聪明,但他毕竟只有十岁。如果没有人教导他,他怎么可能对朝中的情况了如指掌呢?所以,我敢断言,一定有人在背后教导他这些知识。而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 “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我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靖王的名字,更未曾夸奖过靖王。那么,景凡是从何处得知靖王擅长军事呢?这其中必定存在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关联。”萧景宣皱起眉头说道。 “那按照太子的说法,景凡要帮助靖王翻身?”越贵妃有些担忧地问道。 “母妃不必担心,景凡帮助靖王翻身,这种事的可能性是最低的。以我对景凡的了解,他与靖王并无交情,也没有必要去帮一个失势的王爷。相反,誉王才是最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来获取利益的人。”萧景宣分析道。 “为何?”越贵妃不解地问。 “誉王善于算计,他一直试图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如果能将靖王拉拢到自己一方,或者让靖王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那么他就能在军方获得更多的支持和影响力。而景凡的出现可能会给誉王提供这样一个契机。所以,我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防止誉王趁机浑水摸鱼。”萧景宣解释道。 越贵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看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密切关注事态发展。” “没错,母妃。我们不仅要防备誉王,还要留意其他各方的动静。尤其是那些暗中觊觎皇位的人,他们随时都可能出手。”萧景宣提醒道。 “母妃,我这就出宫,去安排一下诸多事宜,虽然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这次机会确实难得,只要操作的好,就可以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哦?计将安出。” “母妃,他们这次所有的计策围绕的就是我的护卫队中抽出人,去做靖王的副官,那么大概率的,我的护卫队中存在着对方的奸细。” “那我们把这个内奸找出来,不用不就好了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先不说时间紧迫已经来不及了,况且,现在想要找出那个内奸谈何容易!”太子眉头紧皱地回答道:“目前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谁是内奸,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可是,如果让那个内奸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岂不是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危险?”越贵妃担忧地说道。 “我明白,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敌人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了内奸的存在。”太子冷静地分析道:“此外,父皇已经在和诸位大臣商讨此事的可行性,这意味着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在此时采取行动,不仅可能无法成功抓住内奸,还会暴露我们的计划,让敌人有更多的机会来对付我们。” “那怎么办呢?”越贵妃焦急地问道。 “那岂不是在短时间内束手无策了吗?”越贵妃皱着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母妃,您别忘了,我们还有那张底牌。”太子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越贵妃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她看着太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太子微笑着回应,然后转身离开寝宫,向宫外走去。他步伐坚定,心中充满了决心和希望。 京城北郊的一间,不起眼的民房内,太子萧景宣与一个带着兜帽的神秘人对坐在一起,太子将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向那个神秘人转述了一遍,整同自己的顾忌和猜测一起一一告知。 听完太子的叙述,神秘人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用他的带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开口道:“太子殿下的顾虑确实有一定道理,但此事要破解不难,整个局的关键点,是谁能接替靖王平匪后留下的空缺,从太子属官里面去挑选的话,太子殿下最有可能挑选谁来做靖王的副官。” “此事难说,照惯例孤会让下面的人进行推荐,再从推荐的人里从中选拔,所以现在要想从属官里找出谁才是那个内奸,确实有些困难。”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另辟蹊径。”只见那个神秘人,语气肯定,信心十足的说道:“无法分辨内奸,那我们就全部搁置一个都不用,我们从其他的不会产生内心的地方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就行了。” “那从何处挑选呢?”萧景宣焦急的询问道 “当然是从微臣的手下挑选自可保陛下无忧矣。”说着,神秘人慢慢的取下了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那张,五官分明,气势斐然的,儒雅俊脸。如果梁帝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吃惊的喊道:“怎么会是你?” 这个神秘人就是大梁的护国柱石,一品军侯—谢玉。 谢玉在整个大梁朝廷里,一直以忠君爱国着称,从来不牵扯党争,所以他一向为梁帝倚重。可是暗地里谁也不知道,谢玉本就是一个政治投机分子,当年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伪造赤焰军谋逆的罪证,屠杀赤焰军,现在,他又提前投靠太子,以期望在太子登基后得一个从龙之功,达到他位及人臣的目的。用他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而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就是每一个功成名就之人,所必须经历的事情。 “太子殿下,请放心,微臣这些年来也培养了一些忠贞爱国之士,臣今日回去就挑选一位,明日奏于陛下,确保太子殿下所托之事,万无一失。” 萧景宣望着对他施礼的谢玉,心中的豪气油然而生,朗声笑道:“故有谢侯爷辅佐,有如那刘邦的子房,越王得范蠡一样,真是天助我也,一切有劳谢侯爷了” 谢玉侧身避开太子一礼后,弯腰将太子扶起:“老臣做分内之事,太子无需多礼,老臣现在就回去,安排此事,请太子殿下暂且回宫,明日必有喜报传来。” 言毕谢玉,躬身后退,在离开太子十步以外后,转身离开,朝屋外走去。 第10章 瞒天过海 上回说到:一品军侯谢玉,协太子令回府,安排人事,而时间也随着各方势力的角逐来到了次日的早朝时分。 大梁作为一个封建王朝,其政治制度和礼仪规范都有着独特的特点。五更上朝就是其中之一,这意味着大臣们需要在清晨时分起床,然后乘坐各自的车辆前往宫门前街,等待宫门开启。这种规定体现了大梁朝廷对时间的严格要求以及对官员的纪律约束。 在这个清晨,天色尚未完全亮起,大臣们便开始陆续抵达宫门前街。他们或乘坐豪华马车,或骑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严肃而庄重的表情。这些大臣们代表着各个部门和地方,他们的到来象征着国家机器的运转和统治阶层的集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大臣汇聚到宫门前街。街道两旁停满了各种车辆,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景象。大臣们相互问候,交流着最新的消息和政务。尽管天色还未大亮,但这里已经充满了紧张和忙碌的气氛。 清晨,太阳慢慢升起,它的第一缕阳光从遥远的东方渐渐渗透进来,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映照在这个古老帝国的中心地带。这座庞大的宫殿群宛如沉睡中的巨兽,被金色的光辉轻轻唤醒。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宫门缓缓打开,仿佛在向世界展示着它的威严和庄重。 大臣从开启的大门鱼贯而入,缓慢而有序的走向他们的目标——“乾钦殿”。 进入大殿,文武分站两边,随着高湛的一声“陛下驾到。” 文臣武将们纷纷跪倒山呼“万岁!” 梁帝威严的看着下跪的众大臣,轻启嘴唇道“众爱卿平身!” 大臣们重新分站两侧,高湛站在金台之上高声唱和“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御史台御史孙谦,有本启奏!”随着声音粗略的是一位身着绿袍的年轻官员,只见他身穿绿色长袍,头戴深色进贤冠,手持玉板跪倒在,大殿中央的走廊处。 “准奏”高湛应和道。 “启禀陛下,焦县匪乱,时至今日已有数日,匪乱已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臣请陛下早日定下领兵人员,也好出兵平叛。” 梁帝听闻奏报后,微微额首:“此事也确实不可再拖,那今日就将名字定下来吧。兵部这些日子商议下来,有没有可举荐的人选?” 梁帝的话音未落,武将之中的庆国公,出班请奏道:“臣举荐奋进侯,宇文伤。陛下宇文伤是老军武了,熟读各册兵书及战法,且有多年带兵经验,此次平匪,视为最佳选择。” 庆国公的话刚讲完,兵部尚书孔笠手持玉牌,出班启奏:“微臣以为不妥,宇文伤纵子行凶,数日前宇文伤之子宇文怀,在京城德胜街,纵马奔驰,沿途提升踩踏百姓无算,索性被五皇子随从制止,但宇文怀被制止后仍不思悔改,还出言不逊,想仗着身份,殴打五皇子,像这样私德有亏之人,怎可为将?庆国公不怕他重兵为祸官逼民反吗?” “哦?还有此事?孔爱卿所言是真?”兵部尚书孔大人的话,顿时引起了梁帝的兴趣,别看梁帝是一国之君,有时候八卦起来,比一般的妇人都不如。像这种朝廷上的惊爆大瓜,还是自家孩子的大瓜,他当然得先问清楚了。 庆国公见梁帝如此,便知不好,转身看向他身后的奋进侯宇文伤。 宇文伤此时,顿感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一滴滴的滑落,滴落在了金銮殿的大理石地砖上。只见他慌忙的跑出武官队列,整个人匍匐在金銮殿上,额头触地,惶恐的说道:“陛下,微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梁帝,望着五体投地的奋进侯,冷哼一声,说到:“你请罪的动作倒是挺快,说说吧,有什么罪啊?” 宇文伤跪伏着,声泪俱下的讲到:“微臣管教不严,纵使小儿冲撞了天家,罪不容赎,但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些年来的微末功劳,请从轻发落吧,陛下。” 没有错,在那些封建贵族的眼里,纵马伤人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过错,完全不值一提,相反得罪皇帝才是天大的罪过,哪怕是他儿子已经被皇帝儿子打断了腿,那也是天大的祸事。 “父皇,具儿臣得知,五弟在德胜街已经将奋进侯的世子腿打断了,也算是已经处罚过了,而且奋进侯现在的表现也是彻底认错了。儿臣恳请父皇开恩!”誉王看到梁帝不表态,顿时着急下场求情,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太子党抓住机会卸掉他在军中的臂膀。毕竟僭越之罪可大可小,全在梁帝一念之间。 “哼,既然誉王替你求情,那咱就罚你一年俸禄,并在家禁足半年思过,你那儿子小小年纪就胡作非为,回家后定要好好管教。” “微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奋进侯,趴在地上感激涕零,这关终于算是过了呀,自从儿子被打断腿抬回来以后,知道自己儿子得罪了五皇子,他的心里,顿时像15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就怕哪天,突然,悬镜司上门,就把他满门抄斩了。现在只是罚俸一年,禁足半年,已经是侥天之幸,他还有何不满足的呢?念头至此,奋进侯爬起来,弯腰行礼后,回到了武官行列,老老实实做起了他的小透明。 但是誉王被下了面子,举荐人选的时候,被人从脖子后面来了一下,如果不报复回来的话,那也太对不起誉王的小肚鸡肠了。 只见誉王转身重新对梁帝行了一礼,躬身说道:“父皇明鉴,既然兵部尚书否了庆国公的人选,想必兵部尚书,一定有合适的人选了,父皇不妨听听看,兵部尚书怎么说?” 兵部尚书闻言后,不疾不徐的,拿出自己的折子,双手高举过头:“陛下,老臣举荐,原城防军千户——戚猛。” “不可!”一听到名字,誉王直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炸毛,转身向梁帝行礼,朗声道:“父皇不可,戚猛此人刚愎自用,骄横跋扈,在军中时,就时常因不遵上令,而被折返,父皇怎可派这样的人前去平匪。” 兵部尚书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启禀陛下,戚猛此人虽然偶有跋扈之举,但他毕竟是个粗鄙武夫,只要派人多加约束即可。誉王此言焉有危言耸听之嫌。” 眼看着朝堂上又要引起争吵,梁帝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近期自己的发际线又要向后移一点了,梁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高湛见到后立马高声制止:“肃静!” 高湛的声音顿时制止了一场,马上要爆发的朝堂骂战。高湛也在高声制止后弯腰行礼,将话语权重新还给了梁帝。 梁帝端坐于皇座之上,威严的扫视下方的群臣,开口埋怨道:“你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一群不是亲王,就是六部尚书,都是朝廷重臣,在金殿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请陛下恕罪。”被梁帝呵斥后,群臣急忙跪伏于地,齐声向梁帝请罪。 梁帝平复一下情绪接着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平匪将领而已,你们争来吵去的好几天,愣是没有商议出一个章程,如此怠慢,心中可还有朝廷?” “现在你们也不要争了,朕意已决,就有靖王做这一次的平匪主将,戚猛从中辅助即可。退朝!” “陛下,圣明。”见到梁帝一言已决,誉王和太子已经没有继续争吵的理由,值得庆幸人的下跪应是。 “起驾!”见到梁帝起身高湛连忙跟上,一边伸手扶着梁帝,一边继续高喊着“回宫!”消失在群臣的视线之中。 梁帝进入御书房后,高湛给梁帝上了一杯茶,继续站立一旁,陪同的梁帝批阅奏折,梁帝看着各地递来的折子,眼神却涣散着,显然他的心思还处在朝堂上,那场争吵之中,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这是梁帝多年以来保持的习惯,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把站在一旁的高湛招呼到了身边,让高湛付耳过来,高湛得令后,躬身退出御书房。 乾钦殿殿外的走廊上,一品君侯谢玉并没有着急离开,当时的小太监看见后,好奇的前来施礼后问道:“侯爷可是要请旨面见圣上?” “非也非也。”想是谢玉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竟然还和小太监开起了玩笑。 “本侯在此是等待陛下的召见。” 小太监听后,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思暗存道:‘难道这个侯爷还有未卜先知之能?’心思电转至此,却又不敢明言,只得躬身一缕后站在一旁静静候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后宫又转出一名小太监,小碎步至谢玉的身旁,弯腰施了一礼,然后开口道:陛下有旨,传谢侯爷之御书房见驾。” “微臣领旨,还请公公带路。” “不敢言请,奴婢这就给侯爷引路。” 于是谢玉就在周围小太监和侍卫,崇拜的目光中,走向了御书房。 第11章 戚继光,拜见靖王殿下 大梁京城西郊,骠骑卫营地,一片肃杀之气弥漫。靖王萧景琰端坐在骠骑卫指挥台上,目光如炬,威严赫赫。他双手紧握令旗,旗帜翻飞间,营地中间的马队犹如被注入了灵魂般,随着令旗的挥动,来回奔驰。 马背上的骑士们口中打着响亮的哨子,身穿厚实的铠甲,手中紧握银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大地踏碎。正当骑兵队呼啸驰骋之时,营地左侧突然冒出一股盾牌手。他们左手紧握着坚固的圆盾,右手执着锋利的戒刀,排成整齐的方阵,缓缓地向着骑兵队逼近。 而在他们身后,成排的弓弩手手持弩箭,眼神坚定地一步步向前迈进。他们的步伐沉稳有力,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萧景琰见此情景,立刻放下手中的赤旗,迅速拿起另一侧的绿旗,挥舞三圈后,指向刀盾手。 骑兵队的队长列战英心领神会,立刻发出一声呼啸。顿时,整个骑兵队如同一个整体,集体向左转向。在转向的同时,他们迅速结成锋矢阵,如同一支利箭般冲向他们的目标——刀盾手。 就在这时,马背上的骑手们纷纷抽出腰间长刀,准备发起冲锋。面对这一情况,站在队伍中心位置的一名将领神色自若,没有丝毫慌乱之意。他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马队,同时与身旁的传令兵低声交谈。 传令兵听后,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只牛角号,吹出低沉的呜呜声。随着号声响起,原本松散前行的刀盾手迅速聚拢,组成坚固的空心方阵。前排的刀盾手半跪着,后排的长枪手则将长矛架在刀盾手的圆盾之上,形成密集的防线。方阵中央的弓弩手手持弓弩,仰角四十五度斜向天空,锐利的箭矢如同一群蓄势待发的毒蛇,正对着前方的敌人。它们仿佛在告诉每一个试图侵犯的人: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 远处的萧景琰目睹盾牌手的变阵,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绿色令旗,并指示身旁的传令兵朝着敌阵方向射出两支响箭。\"咻~\" 尖锐的哨声响彻整个战场,如同两把利剑划破天空。而我们的列战英不愧是百战精英,在听到哨声的同时,命令传令兵向左右两侧各射出一支响箭,并在响箭射出后,列战英就带领着他的骑兵队,从中间分裂开,极速变阵快速的向盾牌手两翼插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水银席地般,令人赏心悦目。 面对的骑兵两翼的包抄,刀盾手方阵中间的将领,不慌不忙,举起自己的右手,猛地将手掌翻向天空,并大喊一声“防御”。随着他的高喊,位于刀盾手方阵左侧,右侧和后侧的盾兵,同时转身,举盾下蹲,第二排刀盾手,也立刻将手中盾牌高举架在前方刀盾手的头顶上方,长枪则将手中的长枪从盾牌中的缝隙里插出,说是迟,那是快,整个变阵看似复杂,但是在军队的将士手中只需区区十数息之间就以完成。 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手了,数个回合,无论是变阵,反应,传令都未能真正的分出胜负,萧景琰不仅对对方产生了惜才之意。 “鸣金收兵,再比下去也只是,徒费力气而已。” “诺!” “当当当当”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铜锣声响起,这是鸣金收兵的信号。听到这个声音后,原本正在交错演化变阵的双方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开始缓缓地脱离与对方的接触,并迅速回到自己所属的阵营之中,重新整队列阵。与此同时,负责指挥刀斧手的将领也驱策着战马朝着靖王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到达靖王身前时,他轻盈地翻身下马,然后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微臣戚继光拜见靖王殿下。” 萧景琰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的将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赞赏之情。他连忙伸手扶起戚继光,热情地夸赞道:“戚将军免礼!戚将军才华出众,对军阵韬略更是了如指掌,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啊!” 戚继光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谦逊和感激之色。他诚挚地回应道:“不敢当,靖王过奖了。戚某能有今日的成就,全赖谢军侯的赏识之恩。若不是谢军侯当初给予我机会,我又岂能有如此福分呢?”说罢,他再次拱手向靖王表示感谢。 萧景琰听到戚继光如此夸奖谢玉,顿感心中不快,身手如此了得,而且军事能力如此强的戚继光,为何会是谢玉的手下?可真是明珠暗投啊!萧景琰一边感叹,戚继光的军事能力,一边又为他是谢玉的手下而感到愤闷。 心念至此,萧景琰也便不再给戚继光笑脸,用生硬的语气对着戚继光道:“圣旨已经接到,圣上要求我们尽快平匪,戚将军觉得如何?” “戚某只是靖王殿下的副手,靖王殿下如何指挥,戚某一定服从,就请靖王殿下尽管下令便是。” “那好,本王那也不多罗嗦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早辰时出发,你领1000骑兵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到达焦县后不可浪战,待我主力与你汇合后,包围匪军,全歼他们,不可放走一人。可有问题?” “末将遵令!” 戚继光接令后,转身离开指挥台,去接手自己的部骤,安排事宜去了。 列战英此时悄悄接近靖王是有意是无意的说道:“看他的样子,也是一个胸有正气的君子,为何会甘愿与谢玉之流为伍?” 戚猛此时也走到列战英的身旁,匪里匪气的说道:“为了荣华富贵呗,还能为了啥?我听说他为了表忠心,给谢玉的,书信里面自称门下走狗,十足十的一个小人行径。” “可惜了!” 靖王叹息感叹的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可惜是在说戚继光,还是在说他自己。 戚继光为什么会在靖王的营中呢?他们又怎么会来了这一场厮杀演练?让我们把时间线再往回拨一点。 大梁京城,皇宫御书房内,谢玉昂首挺胸,走进御书房,在离梁帝20步外,躬身跪倒“微臣谢玉,拜见陛下,不知陛下何事召见微臣。” “平身”梁帝见到谢玉后,心情顿时好了一点,声音柔和的说道:“谢玉,你对这次指挥平匪的人选怎么看?” 谢玉低着头,嘴角微微一笑:“陛下圣明,烛照万里,那靖王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朕就知道,你谢玉的心理还是公心为上的,不像太子和誉王,整天就知道互相争夺。” “呵呵呵,陛下谬赞了,玉只是做好分内之事罢了。” “说的好,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那这朝堂可就清静的多了。” “呵呵呵,陛下圣明,不过陛下,靖王领军平匪确实,万无一失,只是…” 梁帝看着谢玉吞吞吐吐的样子,顿时不悦,只见他脸色一板,张口呵斥:“只是什么你说不要吞吞吐吐。” 谢玉躬身行礼:“陛下恕罪,微臣只是想说,靖王殿下,这些年来,一直对赤焰以案耿耿于怀,而且他以前常年待在军中,军中的威望颇高,这一次让他独领一军,会不会……” 聪明人说话永远是说一半留一半,而往往这种人说话危害最大,梁帝本就生性多疑,被谢玉的一句话,顿时勾起了他内心的猜忌。 “你有什么想法?” “启禀陛下,此事要解决不难,”说着,谢玉从怀中掏出五本折子,“只需在此五人中挑选一人,成为靖王的副将即可。”说话间,将五本折子递交给了梁帝身边的高湛。高湛将折子检查无误后放至梁帝面前。 “言之有理,朕会仔细斟酌的。” “那微臣先行告退。”谢玉弓着身子倒退十步后,转身离开御书房。 “高湛,你觉得谢玉说的,对不对?”良地待谢玉离开后一脸坏笑的转身问询他身边的高湛。 高湛脸上一脸惊讶:“陛下问奴婢会不会做饭?哎呀,奴婢怎么会这些东西呢?陛下如果饿了奴婢,这就让人传膳。” 梁帝听后一脸假怒:“糊涂的东西,朕问的是吃饭吗?一天天的就知道吃,端得是无用,去,把夏江给朕叫来!” 高湛听后急忙应“诺!” 不久之后夏江跪坐在梁帝面前,仔细审阅了谢玉的五本折子后,微躬其身。“陛下,依老臣之见,五位将军个人长处,一时难以决断,不过他们五人之中,有一人比较特别。” “哦?是谁啊?有何特别之处?” “此人名叫戚继光,乃谢君侯门下的一个小校,微臣记得,两年前的一次剿灭赤焰余孽的行动中,就是他率先发现赤焰余孽,并上报至悬镜司,使得我们顺利铲除,在霸县的一个赤焰余孽的据点。他也是因此事功劳,擢升的军中游击将军” 梁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听你这么说,来此人确实是忠勇之士” “高湛呐,即刻搬旨,着游击将军戚继光立刻入靖王军内听用,协助靖王平定匪乱。” 夏江与高湛在听完梁帝的旨意后一同弯腰行礼,同声道:“遵旨!………” 第12章 平匪大军出发了 翻开大梁的史书,我们会在其中看到这样一行字,大通14年,秋,靖王萧景琰,俸皇命,统领大军5000人,南下平匪。历时两年,靖王返朝廷复命,皇心盛乐,赐锦服,鱼袋,以示恩赏。 站在京城的南城门城楼之上,俯视着下方,出征的军队。萧景凡不禁的感慨道,“不容易啊,先是打草惊蛇,在瞒天过海,接着,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戚继光安排进这支讨伐队,老师,你说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袁天罡瞥了一眼,在旁边惺惺作态的萧景凡,嘴角不由得撇了一撇,不屑的说道:“你小子得了便宜就卖乖吧,戚继光这一去,用不了多久,以焦县为中心整个岭南道都会落入你的手中,以你现在的地位,能在太子和誉王的手里撕下这么一块肉,你就自个儿躲被子里偷着乐去吧。” “呵呵呵,所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师也,到底还是老师了解我,不过这也不怪我,谁让我生的晚呢?太子和誉王在朝廷上已经成了气候,整个朝廷都是他们两个在分庭抗礼,如果我就这么贸贸然然的插进去,恐怕会死的连渣都不剩。不得已,也只能上点手段了。” “要说心态啊,我还是比较欣赏你这个小子的,明明已经是地狱开局了,这还能保持乐观心态,你比李星云那小子当年强多了,他当年有你这么乐观的话,也不至于废本帅这么多的力气。”不良帅像是又想起了往事,双手附在背后,45度望天,一股悲情的气势从他身上油然而生。让人看了心生唏嘘。 萧景凡拍了拍袁天罡的手背(个子太矮,拍不到他的后背)“好了,老师,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要向前看,只要我们努力,美好的未来,在前方等待着我们。” “滚!少他妈给本帅画大饼,我走了以后,京城的事要多加小心,凡事多想想,别贸贸然然的冲上去,也不知道你怎么召唤的,除了我,连一个能帮上你忙的都没有,一帮没用的废物,走了”话毕转身离开了城楼,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就像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萧景凡对着袁天罡消失的背影深施一礼,“麻烦老师了,景凡拜谢。” 靖王萧景琰带领的队伍,缓慢的在官道上走着,他的心中忽有所感,回头往城门楼上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城门楼上,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仿佛间,他又好像看见了祁王站在了城门楼上,对他挥手告别。 “祁王兄,臣弟终于带兵出征了,您放心,弟弟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沉冤得雪的。” 皇宫,越贵妃寝宫,太子萧景宣和越贵妃相视而坐,只见他们眉宇间的笑意,就能看出他们的心情非常的好。只听越贵妃轻启微唇 “太子这次,可是狠狠的摆了誉王一道,想必此时的誉王脸色一定非常的精彩。” “就是母妃,誉王那个跳梁小丑的伎俩怎么会是我的对手?这一次,儿臣让他谢玉出手,直接断誉王从我身边能下手的机会,想必他到现在也无法发觉,事情为什么会出了偏差。哈哈哈哈” 皇宫坤宁宫,誉王和言皇后坐在茶几旁边喝茶,只听言皇后道:“此次出兵平匪,为何会让靖王领兵?照理说,应该是你与太子之间,选出一人出征才是。” 誉王端起一杯茶,恭敬的递给皇后,自己也拿起第二杯茶,浅尝一下后,慢慢的说道:“儿臣也觉得奇怪,其实,此次靖王领兵,太子的人竟然没有反对,这点让儿臣自始至终都不想通。” 言皇后慢条斯理的品尝着茶水,待喝完后放下茶杯,手指微微的敲着桌面,似在静心的思考着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打算,现在线索太少,无法判断。你回去后,让那个秦般若好好的打探一下。有了结果,我们再做计较。” 光阴匆匆而过,转眼十天后,萧景琰带着大军,一路披荆斩棘的来到了江南道,余杭县,望着一路行军,疲惫不堪的部队,萧景琰不由得点了点头,将列战英叫到跟前,吩咐道:“连续行军十日,将士们已疲惫不堪,现在已到了余杭县,去附近找个地方,让战士们休整一下。” 列战英点头应诺,转身带着几名哨骑向余杭县城池奔去。而靖王让传令兵宣布所有将士就地休息。 不多时,列战英便带着哨骑回来了,列战英下得马来,走道萧景琰的面前,弯腰施礼道:“余杭县的知府,拒绝我们修整的要求,称余杭县刚遭了水灾,百姓困苦无力招待大军,并拒绝向我们提供粮草,并且要求我们尽快离开余杭县境内。” “岂有此理,朝廷有令,大军行军途中,沿途郡县必须提供粮草补给,是谁给他的胆子?胆敢违逆朝廷政令?” “属下打探得知,这个知府早在去年就投到了誉王的门下。想来这次的事情,应该是誉王想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萧景桓,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如此败坏朝廷法度。”靖王萧景琰愤怒之下,一拳打在了身旁的松树上,震的树身乱颤,树洞里的松鼠也被震动打扰,慌忙的带着家小逃离了出去。 发泄过后,萧景琰冷静了一下,沉声对着列战英问道:“战英,我们还有多少粮食?” 列战英一脸沉重的说道:“由于还没有进入岭南道,我们没有征发民夫,所以,携带的粮食不多,剩下的粮食只够使用两天。” “靖王殿下,如果我们现在出发,可以在两天内赶到下一座县城。” 靖王萧景琰听后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就算赶到下一座县城,一样不会得到粮草,因为这是誉王萧景桓下的套,目的就是要让他低头,让他像誉王萧景桓伏低做小。萧景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几年的边缘化,使得他在朝中的影响越来越低,一个没有威望的郡王,在那群趋炎附势的官员眼中,就只是讨好他们上司的工具。 就在萧景琰进退维谷的时候,戚继光带着500名前锋骑兵,回到了队伍中。看到队伍中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匆忙与列战英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戚继光独自一人,走到靖王跟前,在他耳边悄悄耳语了几句,靖王听后一脸吃惊模样:“此话当真?” 戚继光肯定的点点头:“军中无戏言。” 萧景琰顿时来了精神,传令大军启程,目标:余杭县西北20里,乌家堡。 余杭县知府看到萧景琰带着大军匆匆离去,顿时哈哈大笑:“都说靖王勇猛无比,刚正不阿,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本府略施手段就可让他铤羽而归,真乃匹夫也,不足为患。” 余杭知府身边的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躬身来到知府身边:“府尊大人,现在是不是要飞鸽传信定桥县,如果耽误了誉王殿下的大事,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余杭知府立马轻拍脑门“是及,是及,光顾了高兴,差点忘了大事,师爷抓紧时间去办吧。” “诺!”师爷躬身告退,不久之后,余航县内就飞出了一只信鸽,向着定桥线方向飞去。 第13章 平匪 经过一阵的急促行进,靖王带领着他的部下们终于抵达了距离京城二十里之外的乌家堡。正当列战英忙着指挥将士们安营扎寨之时,戚继光带着乌家堡的堡主乌老大以及一群乌家堡的堡民,挑着满满的粮食和肉食来到了靖王的营地。 列战英作为靖王的代表,热情地接待了乌家堡的众人,并向他们表达了诚挚的谢意。随后,他们欣然接受了乌家堡赠送的劳军物资。当大量的米面、粮油以及鲜活的猪肉被送进大营之后,整个军营瞬间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的氛围之中。由于连续十几天只能吃行军干粮,将士们的嘴巴早已淡得几乎没有味道,如今终于盼来了能够改善伙食的机会。 靖王萧景琰站在自己的营帐外,微笑着看着眼前欢笑的将士们,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重重地拍了拍戚继光的肩膀,放声大笑道:“元敬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待此次到达焦县后,我必定要为你记上头等功劳。” “微臣多谢靖王殿下赏识。不过靖王殿下,今日之事恐怕并不简单,微臣觉得还得早做防范才是。”戚继光抱拳谢过,神情凝重地说道。 “孤也是这样考虑的,一次简单的平匪,竟遇到如此多的波折,内部的原因细思极恐,元敬,接下来的路程,本王希望能够隐蔽前进,尽量不要暴露行踪,这沿途的补给,有需要元敬多费心了。”靖王萧景琰脸色沉重地点头道。 “职责所在,微臣定当全力以赴!”戚继光面色坚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很好,你且下去歇息歇息,休整半日后继续赶路。”靖王萧景琰赞赏地看着戚继光,满意地说道。 “微臣领命!”戚继光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 列战英悄悄地靠到了靖王的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靖王,压低声音道:“殿下,您真的要把大军的补给事宜交给他吗?万一出了差错……” 列战英不敢再说下去,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不住提醒靖王。 萧景琰面无表情,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平静地回答:“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谁的人。5000多号人马,人吃马嚼的,粮草补给压力可不小。他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能有多大的能耐?他是怎么做到让一支大军粮草充足的?他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持,我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列战英听了靖王的解释,心中虽然仍有些担忧,但也明白靖王的考虑。 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靖王的意图,然后沉默片刻,又问道:“那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怎么办?我们不能拿将士们的生命冒险啊!” 靖王拍了拍列战英的肩膀,安慰道:“我心里有数,不会让将士们陷入危险之中。但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我自有方法补救。” 列战英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靖王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很难改变。只能希望这位戚继光能够不负众望,不要让大家失望。 大梁京城,通文馆,一间隐秘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光影交错。萧景凡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看着袁天罡送来的最新情报,眼神闪烁着兴奋与钦佩。他不禁为自己的四哥感到惊叹和自豪,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而在他身旁,将臣悠闲地荡着秋千,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轻声问道:“什么事情让少主如此开心呢?难道是大帅送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她的目光落在萧景凡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萧景凡微微一笑,随手一抛,记载着情报的信纸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一般,稳稳地飞向了将臣的手中。将臣伸手接住信纸,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赞赏的笑容,说道:“少主的九幽玄天神功愈发精湛了,这一手沾花飞叶的技巧运用得真是妙不可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情,对萧景凡的武功造诣深感佩服。 说完,将臣低下头,仔细阅读起信纸上的内容。信中的文字简洁明了,但却蕴含着重要的信息。信中提到靖王萧景琰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相助,并希望京城方面能提前做好准备,掩盖一切可能留下的痕迹。 “萧景琰,这个小鬼确实不简单,居然能从细微之处发现这么多端倪。”将臣喃喃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赞叹。她深知萧景琰的聪慧和敏锐洞察力,不禁感叹道:“不愧是少主你的劲敌啊!” “我这位四哥平时不声不响的,看起来似乎很沉闷,但实际上他的心思却异常的缜密,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时刻准备着出击。若不是他的性格比较冲动,缺乏耐心,恐怕我那二哥三哥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呢!” “对了将臣,我之前让你准备的药品,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是否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已经按照少主的要求准备齐全,所有的药品都已分类整理,并妥善包装。只待您一声令下,我们便可以启程,将这些药品运往岭南道,然后再由那里的坞堡转交给靖王。” 萧景凡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不过,计划稍有变动。四哥,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问题,那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最好还是隐藏一下自己的行动。不如将药材运到叛军的营地附近,然后让戚继光带领军队冲击他们,假装这是一次缴获物资的行动。同时,我们还要在物资上面做一些伪装,让人误以为这些物资来自誉王。这样一来,既不会引起敌人的警觉,也能顺利完成任务。” 将臣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少主,要论坏啊,还真得是你!这个主意简直天衣无缝。被你这样一搞,誉王和太子之间肯定会产生矛盾,刚刚平静下来的朝堂,他们又要去打一架了。而我们那位可怜的陛下,又得为了这些事头疼喽,哈哈哈 … … (n′?`n)??????” 第14章 各方的反应 大梁皇城太子宫,太子萧景宣坐在书案前,面色阴沉地看着手中的奏折,这是兵部尚书刚刚呈递给他的。奏折上详细记载了靖王萧景琰领军前往平定叛乱途中的情况。 萧景宣皱着眉头,语气不满地说:“按照靖王呈上的奏折,他这一路上的粮草补给非常不顺利,甚至出现了断粮的情况。他要求朝廷下令,责令地方官员保障大军的粮草供应。你们觉得这件事会不会是老三在背后捣鬼?” 兵部尚书低着头,恭顺地回答道:“誉王殿下在江南道确实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如果他想要刁难靖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如果我们想借此机会做点什么,恐怕有些困难。毕竟他们已经提供了最低限度的粮草供应,虽然不多,但也算有所交代。即便我们将此事禀报陛下,誉王只需抛出几个替罪羊,便能轻易掩盖过去。依老臣之见,还是保持冷静,观察局势变化,等待确凿证据再行动更为妥当,届时就可以给誉王致命的一击。” “陆尚书之言,是为老诚谋国之语,” 太子萧景宣高度赞赏着兵部尚书的建议,只见他背负双手,来回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儿后,有回头问他身边的一众臣子:“靖王现在求援,我们是否需要出面帮他一下?” 兵部尚书闻言,思索片刻后回复道:“可以在朝堂上想想办法,但岭南道毕竟离我们太远,江南道又属于誉王的势力范围,我们能帮的属实不多。就在朝堂上争取点利益,安慰一下靖王即可。” “好,就按你说的办。”太子高兴的揉搓着自己的双手。 大梁京城西侧誉王府内,誉王萧景桓正和一个美艳的女子对话着。然而,从他们的脸色来看,两人的心情似乎都不怎么美好。誉王一边翻阅着手中的情报,一边不时抬头询问对面的女子一些问题,时而皱起眉头,时而陷入沉思,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之中。 坐在誉王对面的女子,肌肤胜雪,鼻梁挺直,双眉如剑,透着一股英气。她的嘴唇涂成鲜艳的红色,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魅力。她头上戴着一只云礼赞步摇,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丝绸礼服,尽显高雅与端庄。 然而,这些对于誉王来说,似乎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兴趣。因为誉王深知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并非一般人,而是当年璇玑公主的得意弟子——秦般若。她不仅拥有绝世容颜,更有着卓越的智慧和手段,能帮助誉王成就大业。因此,尽管她如此迷人,但誉王更关注的还是她所带来的信息。 “般若,从你送过来的情报上来看,萧景琰带领的队伍并没有进入江南道的沿途县城进行补给,从余杭县补给失败后,萧景琰的部队就失去了踪迹。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一直在我们的监控之内吗?” 秦般若略微弓腰,低着头向誉王缓缓陈述:“我们怀疑,萧景琰是得到了其他隐藏势力的帮助,从余杭县到岭南道焦县,全程要走七天,而这七天,5000大军人吃马曹的粮草供应不是个小数目。无论如何的隐藏,这么大规模的粮食调度,不可能在市面上没有一点风声。除非…………” 听到秦般若欲言又止,誉王焦急的询问道:“除非什么?” 秦般若犹豫片刻后继续开口:“除非有人提前将大军的粮食囤积于江南道的某些地方,不然的话,属下实在想不通他们是如何调度这么庞大的粮草,而且能够不为人知的。”誉王眼神一冷,“你是说有人暗中帮助萧景琰?” “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大。”秦般若分析道,“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为萧景琰提供如此规模的粮草支援,对方必定实力不凡。王爷,我们不得不防啊。” 誉王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本王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立刻加派人手,追查此事。还有,盯紧东宫那边的动静,我总觉得这次粮草事件没那么简单。”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秦般若转身离去。 誉王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此次萧景琰平定叛乱,若是功成归来,势必会对他造成威胁。不行,他必须想办法破坏萧景琰的计划...... 大梁皇宫,御书房内,梁帝正在翻看的奏折,忽然听到高湛的禀报,悬镜司指挥使夏江求见,梁帝听闻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坐直身子宣夏江入内。 夏江进入御书房躬身行礼后,朗声道:“臣悬镜司指挥使夏江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爱卿平身”梁帝虚抬左手,“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启禀陛下,微臣派夏冬与夏秋前往调查,事情的原委已经查明,余杭县的知府,以粮食欠收为由,拒绝为靖王的部队提供军粮,确实是他的个人所为。” 梁帝听后,眉头一皱:“一个小小的知府,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公开与朝廷对抗,他是长了几个脑袋?”只听梁帝越说越生气,说到最后,不仅拍案而起,愤怒的目光紧盯着跪在殿内的夏江。大有一副,你不给一个完美的解释,老子就砍了你脑袋的气势。 夏江连忙叩头谢罪,“陛下息怒,此乃微臣监管不力,才会发生如此之事。但据微臣所知,靖王殿下并未深究此事,只是奏明陛下,让陛下定夺。” 梁帝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哼,靖王还算是识大体。不过,这余杭县的知府也不能轻饶,一定要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夏江附和道,“另外,微臣在调查中还发现,这余杭县知府之所以敢如此胆大妄为,是因为他背后有一股势力在支持。” “什么?还有幕后黑手?”梁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查!给朕彻查到底!看看是谁敢在背后捣鬼。” “遵命。”夏江磕头应道,“微臣一定会尽快查出真相,揪出幕后黑手。” 梁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是,陛下。”夏江再次叩头,然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与此同时,靖王带队人马渐渐靠近这次,动乱的根源焦县,就在靖王研究如何评判的时候,各方的势力与野心家,纷纷的向他伸出了黑手。 第15章 骠骑营出击 靖王萧景琰率领大军抵达焦县时,眼前所见令人震惊。曾经繁华的县城如今变成一片废墟,烧焦的田地、破败的房屋和残破不堪的城墙构成一幅凄凉景象。城墙上挤满了衣衫褴褛的匪军,他们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甚至有人手握粪叉。这些迹象表明,这支匪军是由混乱的民众组成的。 萧景琰端坐在战马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前方。他向身后轻轻一挥,一名身插令旗的传令兵迅速策马奔出队列。当传令兵接近城墙约二十丈处时,他勒住缰绳停下马匹,然后高声喊道:“焦县的匪军们听好了,朝廷的军队已经到来,你们毫无胜算。如果现在放下武器投降,靖王殿下仁慈为怀,只会严惩首恶,其余人可以放回故乡。我已把话说完,希望你们不要自寻死路!”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匪军的耳中。城墙上的匪军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恐惧和犹豫之色。一些人开始低声交谈,讨论是否应该听从朝廷的招安。然而,也有一些人对投降表示怀疑,认为这可能只是朝廷的陷阱。 萧景琰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目光坚定而威严。他知道,此时的局势非常紧张,如果不能及时解决,将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他必须要做出正确的决策,以确保百姓的安全和稳定。 萧景琰看着城墙上已乱,而且隐隐有内讧之像,为了给匪军增加压力,萧景琰命令鼓手开始击鼓,“咚,咚咚,咚咚咚…”进军的鼓声响起,城墙上的匪军渐渐停止了争吵,全部转身看向了城外军队方向,沉闷的鼓声撞击着他们的心房,他们的不安也从心底里不断的冒出,许多人都流下了冷汗,双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鼓声响起后,传令兵的声音又再次传来“靖王殿下有令,三通鼓闭,跪者生,战者死。 “咚咚咚…”第一通鼓敲闭,第二通鼓声起。城墙上的匪军,争执越来越大,随着时间不断的推移,第三通鼓声响起。萧景琰望着,已经隐隐有些内讧的城墙,决定再增加他们的压力,“传令前进20步。”随着萧景琰一声令下,只见大梁的军队迅速组合成鱼鳞阵,刀盾手在外围,刀盾手身后是长枪兵,他们保护着鱼鳞阵中央的弓弩手,一起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边呼号着号子,一边向城墙靠近。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焦县城墙上的匪军,因为靖王萧景琰的极限施压,本来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是在匪军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人,回刀砍死了与他争执的领头者,随着他的这一刀,匪军逐渐平稳了下来,内讧的趋势,也随着这一人一刀被暂时压制住了,萧景琰见此情形,便知道这一仗已不可避免,也不再心存侥幸,挥手命令军队前进至城墙十丈之内,使用弓弩手对城墙上的匪军实行远程压制。 “嗖嗖嗖…”顿时密集如雨点般的箭矢飞将的城头,城头的匪军被这波箭雨打得狼狈逃窜,只见他们有人顶着锅盖,有人拿着门板,更有甚者,将水瓢顶在头上,以期躲避箭雨的打击。 随着第一波箭雨的射出,大梁军团,弓箭手迅速拿出第二支羽箭,以最大的仰角,向城墙上射出第二波羽箭,接着第三波,第四波。一波波的箭雨,将城墙上的匪军打得抬不起头,靖王萧景琰见此情景后,拿起令旗向前一挥,后勤方队中的楼车,开始缓慢的向城墙推进,片刻过后,楼车接近城墙,放下板桥,用铁钩固定在城墙上,立时将楼车牢牢地与城墙连通起来,楼车板桥放下来的同时,楼车内的大批士兵迅速向城墙奔去,只见他们左手持盾,右手提刀,扑向乱糟糟的匪军,左挡右杀,犹如无人之境。 城墙上的匪军,在几天前,他们还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面对梁军精锐军队的进攻,顿时被晒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抱头鼠窜,连滚带爬的爬下城墙,向城内逃窜而去,当第三辆楼车靠近城墙,将楼车内的士卒送上城楼时,第一批登上城墙的士卒已经杀至城墙的城门洞处,到达城门洞处后,这支小队的士卒立刻分成两部,一部分拿刀盾将匪军挡在城门洞外,另一部分士卒将城门洞内的匪军全部杀死后,数人合力取下了焦县的城门栓,迅速打开了城门。匪军的一面头领,见到城门被打开,脸上的刀疤随着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狰狞,他知道城门一开,此战必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趁外面的梁军未杀入城内前将城门堵住。 于是他伸手一挥,带着自己的亲信,挥舞着九环大砍刀,拼命的杀向堵在城门洞前的梁军,这个刀疤脸他也好生了得,一柄九环大砍刀舞的是虎虎生风,数名梁军一起才堪堪抵住他的进攻,若不是因为这个刀疤脸,未穿重甲,身旁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伙伴,还真差点让他得手了。 城外的靖王萧景琰,见到城门被打开,立马转头对着戚继光说道:“元敬,城门已开,现在就看你的了。” “末将遵令。”戚继光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骠骑营喊到:“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大家跟着我冲啊!” “杀!”随着震天的喊声,骠骑营的马蹄如雷霆轰鸣般,冲向了城池,他们在奔跑的途中迅速组成了锋矢阵,而锋矢的矢头,既是我们的戚继光——戚大将军, 只见戚继光身披金色明光铠,手持跃马亮银枪,头戴亮翅凤翼盔,端的是个威武霸气。只见他骑着踏雪乌锥马,有如一支离弦的利箭,第一个冲入了城墙,戚继光出入城墙后一眼盯住了匪首刀疤脸,只听他大喝一声,“给某闪开贼首拿命来!”说是迟,那是快,几个呼吸之间,戚继光便纵马来到了匪首面前,那刀疤脸也甚是凶悍,看见戚继光身着明光铠,便知他是主将,举起九环大砍刀,一招力劈华山,向戚继光劈去。 只听到“镗!”的一声脆响,戚继光横枪挡住了刀疤脸的斩击,紧接着,“仓啷!”一声刀疤脸的九环大刀,一下就被戚继光从刀疤脸的手中挑飞上天,紧接着“噗”的一声,骑在马上的戚继光顺势一个回马枪,扎透了刀疤脸的脖根。 第16章 焦县大捷 书接上文,话说戚继光大将军用回马枪挑死了刀疤脸,只见他顺势拔出跃马亮银枪,回身甩了一个枪花,将枪上的血液甩出后,一搏马头,率领身后的500骠骑营,向着匪军,中军方向杀将过去。所过之处匪军人仰马翻,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得了啦,逃命啊,官军杀过来啦!”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马蹄声、兵器撞击声响成一片,如同一曲激昂的交响曲。 戚继光率领着骠骑营,从北城门,一直杀至南城门处,凿穿了整个匪军中军,所过之处那是尸山血海,一片凄惨之象。 此时,太阳渐渐西斜,余晖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惨烈的景象。 戚继光拉停马头,停下了队伍的冲击,略微喘了几口粗气,回头一望,发现已和步兵方队脱节。他眉头微皱,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必须尽快与步兵方队会合。”于是,他立刻下令骠骑营原地休整,并派快马去通知步兵方队加快前进速度。 等戚继光停下部队正在休整时,被戚继光冲散的匪军又在其首领的危逼之下,重新聚拢,见戚继光人数不多,且人困马乏,匪军首领登高一呼:“弟兄们,前面的官军人数不多,只要我们冲过去,便可逃出生天,如果我们冲不出去的话,我们就会有,人头落地,弟兄们,想活命的跟我冲啊!” 当匪军的部队冲上来时,戚继光不屑的瞥了一眼,“一群乌合之众,败势已现,还妄图逆天改命,当真是不自量力。” 只听戚继光一声令下,骠骑营不顾疲劳立即发起了猛烈的反冲击。双方兵马,乍一接触,匪军人马顿时人仰马翻,整支队伍犹如放羊了一般,人员四散奔跑,狼狈之极。 戚继光见此情景,大喜道:“太好了,勿要跑了匪首!”他再次下令骠骑营发动冲锋,向着匪首中军大旗方向,杀奔过去,当戚继光追杀匪首,正杀的兴起之时,匪军的后方,靖王萧景琰也领着中军,向着匪军的后军掩杀过来。 只见那萧景琰,一身山纹明光铠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身下的白云飞燕,也浑身沾满了匪军溅射的鲜血。萧景琰斜指剑尖,朗声大喝道:“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随我一起杀将过去,杀啊!” 在官军的两面夹击下,匪军逐渐抵挡不住,开始溃败。戚继光见状,趁机追击,扩大战果。最终,匪军被彻底击败,扔下大量武器装备,狼狈逃窜。 随着夕阳西下,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但这场激烈的战斗将永远铭刻在人们的记忆中。戚继光的赫赫凶名,也随着四散逃逸的匪军残部,慢慢的传遍了整个岭南道。 焦县的大战彻底结束,靖王萧景琰如何安排伤兵救治,掩埋战死者尸体,如何整顿军中器械粮草,我们暂且按下不提,半个月后,靖王萧景琰的一份捷报传回了京城,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哒哒哒,哒哒哒...... 大梁京城的郊外,东方刚刚升起了鱼肚白,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色。在遥远的地方,一个疲惫的身影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正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京城疾驰而来。这匹奔驰的骏马立刻吸引了道路两旁民众的目光,他们纷纷驻足观望。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名士兵身披红褐色的皮甲,背上插着三支鲜红的旗帜,腰间还斜挎着一个挂着红绸的背囊。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声呼喊着什么,但由于距离较远,人们无法听清他具体说了些什么。 当大家还在道路两旁焦急地等待时,那位难民骑兵已经越来越接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终于听清了骑兵口中所喊的话语:\"大捷大捷,焦县大捷,靖王殿下平定焦县叛乱,阵斩叛军两万余,焦县大捷!\"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人们兴奋地欢呼起来。 大梁皇宫御书房内,梁帝开心的在御书房内来回踱着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他时不时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内心十分激动。 自从焦县发生匪乱以来,这场动乱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月之久。岭南道内各个郡县的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源源不断地送入朝廷,让整个大梁朝廷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然而,由于誉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平匪之事一再拖延,始终未能得到妥善解决。 这一次,梁帝力排众议,毅然决定派遣靖王率领军队出征平定匪患。这个决策不仅显示了梁帝对靖王的信任,更是对誉王和太子之间无休止的权力争夺表示不满和愤怒。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行动取得了惊人的成果,让梁帝感到无比欣慰。 靖王以其果敢、坚毅的领导能力,迅速平息了岭南道的匪乱,恢复了当地的秩序。这一胜利不仅让梁帝看到了靖王的才能,也让他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此刻,梁帝心中满是喜悦,他深知这次胜利对于太子和誉王两个势力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位皇子领兵打胜了仗这么简单,而是增加了一种可能梁帝对朝廷势力重新洗牌的警示信号。 梁帝是个极其多疑之人,其在位期间一直致力于稳固皇位、平衡各方势力。尽管他已明确支持萧景宣成为太子,但却又暗中提拔誉王萧景桓至亲王之位,并放任他在朝中结党营私,与太子分庭抗礼。如此一来,梁帝便可坐山观虎斗,轻松掌控局势。 梁帝深知这种内耗可能会损耗大梁国力,但他并未在意。因为他坚信自己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且有悬镜司的夏江辅佐。在他看来,只要能维持权力的平衡,些许国力损失不足挂齿。正如当前局势,一旦察觉到双方争斗危及朝局稳定,他便能迅速扶植第三方势力,对二者予以打压,以彰显自己作为大梁皇帝的权威。 当然,对这次大捷满怀欣喜的人,不光是我们的梁帝,随着焦县大捷的消息传到了太子宫,我们的另一位焦县大捷的始作俑者,太子萧景宣,也激动的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第17章 太子宫议事 大通17年,秋,距离中秋节也不过只有数日,皇宫内张灯结彩的为了中秋节庆做着准备。 大梁皇宫太子宫内,无数的小太监们忙碌地穿梭着,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一盆盆鲜艳的菊花放置在太子宫的每一个角落,使得整个宫殿都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同时,他们还将崭新的丝绸挂件重新挂在太子宫的屋檐和房梁之下,这些精美的挂件随风飘动,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美好。一名小太监手持一份来自焦县的战报匆匆而来,他面色紧张,神情焦急,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禀报。而此时,太子萧景宣正端坐在大殿的首位,他英俊的面容上透露出一丝威严和庄重。他的目光专注于手中正在翻阅的戚继光送来的密碟文书,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戚继光在文书中详细描述了此次战争的所有细节,包括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战术运用以及最终的胜利结果。萧景宣认真阅读着每一行文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这场战役的胜利不仅证明了他的识人之能,更让他在朝廷中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巩固。此外,戚继光在文书中对太子萧景宣极尽赞美之词,称赞他的英明决策和卓越领导才能。这些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太子萧景宣感到无比愉悦和满足。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萧景宣平日里缺乏别人的赞扬和奉承,而是因为他身边的人要么是粗俗鲁莽的武将,要么是迂腐酸臭的儒生。像戚继光这样既擅长战斗又善于拍马屁的弄臣,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新奇感让萧景宣对戚继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开始期待这位有趣的臣子接下来的表现。 而且最让他兴奋的就是戚继光在给他的密碟文书中提到了一则消息,戚继光在追击匪军残部时,截获了一批匪军从江南道采购的药材,而且隐约在信中提及此事,可能与誉王有关,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证实真伪,但是还是令太子萧景宣兴奋不已,这么多年了,终于抓到誉王的小尾巴了。如果这次操作得当的话,可以狠狠的打击誉王在朝廷中的势力。 “萧景桓呐萧景桓,你也有今天,这下我看你怎么洗白,这次我不利用这个机会扒你一层皮,那还真对不起我这个哥哥对你的爱护啊!哈哈哈~” 太子萧景宣念头至此,不由得癫狂的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太子萧景宣便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一机会。誉王萧景桓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不能一举将其扳倒,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于是,太子萧景宣决定先暗中调查这批药材的来源和去向,看看是否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誉王萧景桓与此事有关。同时,他还要想办法拉拢一些朝中大臣,以便在关键时刻给予自己支持。 然而,这件事情必须做得隐蔽,不能让誉王萧景桓察觉。一旦被誉王萧景桓发现,他很有可能会采取应对措施,甚至反咬一口。因此,太子萧景宣决定找几个可靠的心腹来负责此事,确保万无一失。 此外,太子萧景宣还需要考虑如何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皇帝。直接上报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这样容易引起皇帝的反感。最好的办法是通过其他途径,让皇帝自然而然地得知这个消息。为此,太子萧景宣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人向市井散布流言,暗示誉王萧景桓与匪军勾结的可能性。只要皇帝对誉王萧景桓产生怀疑,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实施计划的过程中,太子萧景宣还需要注意誉王萧景桓的动向。毕竟誉王萧景桓也是个精明的人物,不可能坐以待毙。一旦誉王萧景桓察觉到危险,必然会有所行动。因此,太子萧景宣要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誉王萧景桓的反击。 总之,这一次太子萧景宣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彻底击败誉王萧景桓,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并且狠狠的在自己的弟弟誉王萧景桓的身上狠狠的撕咬下一块血肉来。 念头至此,太子萧景宣立刻召集他那个派系的官员入太子宫议事,不多时,众官员到达太子宫,其分别为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还有一些侍郎和御史。 太子萧景宣将从戚继光秘碟中摘录的关于誉王萧景桓与匪军有勾结的部分,只要与众位官员传看,带大家都看完后,萧景宣询问道:“这件事大家怎么看?能不能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给誉王萧景桓来一下狠的。” 坐在下首的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敢出班言语,又过了片刻,等到太子萧景宣那张俊脸明显不耐烦的时候,户部尚书娄之敬,率先发言:“回殿下,此事的操作,尚存在一定的难度,首先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批药材与誉王有关,只凭着空穴来风,一纸书函,就算将誉王告到了陛下跟前,陛下也不会采纳我们的建议调查誉王。” 兵部尚书,此时也出言道:“未必吧,这件事是空穴来风,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要我们处理的好,现在市井散播流言,在流言扩散后,传递到陛下的耳中,应该能起到,我们想要的作用。” 御史台的一名御史言官,突然出声道:“微臣觉得此事不妥,如果我们暗中散布流言,传入陛下的耳中,那陛必定会让悬镜司彻查此事,以悬镜司的本事,在场的诸公未必能够逃脱得了干系。” 这时,礼部尚书陈元直也起身道:“殿下,此事还得三思啊,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尚不足以对誉王发动致命一击,微臣觉得殿下还需隐忍,殿下不如,让人顺着这条线再追查一下,待我们得到切实的证据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毕竟焦县大捷,陛下此时正在兴头上,我们在这个时候扰了陛下的兴致,对我们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呀,殿下,还望三思。” 太子萧景宣,望着坐在下首位的各位肱骨之臣,在那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吵作一团,顿时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烦躁的心情不禁油然而生。只见他用手掌怒拍桌案,大吼一声“给孤住嘴!”太子宫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第18章 誉王府的密谋 与太子萧景宣接到捷报后欢欣鼓舞的情绪截然不同,誉王萧景桓在接到焦县大捷的情报后,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只见他斜靠在座位上,右手撑着太阳穴,闭着眼睛,看似沉睡了一般,但时不时皱起的眉头,却又充分说明了他此刻的郁闷心情。 萧景桓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靖王萧景琰为何如此能打?而且速度如此之快,让他的那些谋划还没来得及展开,捷报就已传至京城。 甚至,随着这次捷报传入京城,所带来的影响非常之大。 原本,誉王萧景桓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岭南道的匪乱,趁机让庆国公将手伸入岭南道,以达到最后控制岭南道的目的。 可是现在呢? 因为焦县大捷的消息传来,皇帝已经下令让靖王萧景琰负责平定岭南道的匪患。这样一来,庆国公便失去了插手岭南道的机会。 不仅如此,由于靖王萧景琰的出色表现,皇帝对他越发看重,这也使得誉王萧景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恶!”誉王萧景桓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位靖王殿下啊……”誉王萧景桓喃喃自语道。 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位一直被他视为对手的靖王,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局面。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吧……”誉王萧景桓暗自下定决心。 他决定要加快自己的步伐,尽快实现自己的目标。同时,也要密切关注靖王萧景琰的动向,寻找机会予以反击。 就在誉王眉头不展的时候,“哆哆哆”誉王书房外的大门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随着誉王的一声进来,书房的大门打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缓缓的走进了誉王萧景桓的书房。 只见这名女子肌肤胜雪,鼻梁挺直,双眉如剑,透着一股英气。她的嘴唇涂成鲜艳的红色,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魅力。她头上戴着一只云礼赞步摇,上面镶嵌着宝石和珍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的头发梳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上面插着几只玉簪,显得十分高贵典雅。她的耳朵上挂着一对蓝宝石耳环,增添了一份华丽感。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丝绸上衣,领口和袖口绣有精美的花纹,衣服的质地柔软光滑,贴合身体曲线,凸显出她优美的身姿。下身搭配一条深紫色的裙子,裙摆宽大,裙边绣有金色的图案,走动时裙摆飘动,如同盛开的花朵。 只见她的双手交叉于自己的小腹处,身着一袭大红色的拖地长裙,腰肢款款地扭动着,那轻盈的步伐犹如羽毛般轻轻落下,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们的心坎上,令人心跳加速。她的面容姣好,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间流露出无尽的风情,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这样的女子,仿佛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美得令人窒息。然而,在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冷酷而狡诈的心。 然而,誉王萧景桓对于眼前的美景却是视若无睹,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这并不是因为萧景桓对美色毫无兴趣,而是因为他深知眼前的这位美貌女子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她是秦般若,是璇玑公主的高徒,也是誉王的谋士。她以自己的美貌和智慧,成为了誉王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物。但同时,她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因此,誉王对她始终保持着警惕和戒备之心,不敢有丝毫松懈。 “般若来了啊,快坐吧。”誉王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但却没有丝毫要起身迎接的意思,这一举动,无疑向外人传递出一个信息——秦般若是他最为信任的下属。而此时,秦般若微微躬身行礼,她知道誉王正在等她汇报工作。 誉王萧景桓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秦般若问道:“最近,红袖招那边有什么重要消息吗?支持靖王萧景琰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你们可曾调查清楚?” 秦般若微微颔首,轻声回答道:“主线已经竭尽全力去追查,目前已有一些线索。” 听到这句话,誉王萧景桓眼睛一亮,原本松弛的身体瞬间挺直,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急切地追问道:“是不是太子在暗中支持靖王?” 然而,秦般若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红袖招的多方打探,发现支持靖王的并非太子,而是一个名为‘不良人’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非常严密,行事诡异多变,我们暂时无法查出它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不良人?如果孤没有记错的话,前朝,着名的特务组织名字就叫不良人吧,本朝的悬镜司也是模仿不良人组织构造成立的特务机构。”誉王萧景桓一边思考着过去,一边缓缓的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一道出。 “誉王殿下圣明,确实有如誉王殿下说的那样,不良人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特务组织,按照目前的情报来看,岭南道的平匪,不良人这个组织一直在给靖王提供情报和粮草方面的支持。但是靖王对此事好像并不知情。”秦般若一边对裕王做的解释,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小册子,双手递交给誉王萧景桓。“这本册子上详细记录了,沿途为靖王,提供粮草与情报支援的人员名单,以及详细情况,但是因为他们的组织过于严密,时间尚短,红袖招暂时无法做出更深入的调查,还请殿下责罚。” “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这么多东西,般若你做的已经非常不错了,不必太过介怀。”与王萧景桓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然后又正色的对着秦般若说道:“目前我们最着急的任务就是将靖王从岭南道调拨回来,岭南道让靖王继续把持下去的话,我们将彻底失去控制岭南道的机会。” 秦般若听到誉王萧景桓的话语后,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殿下,请放心,在捷报的消息传来时,般若就已做好了计较。” “哦?计将安出?”誉王萧景桓不自觉的将头向前伸了伸。看见秦般若胸口一片雪白,心神不禁一阵恍惚,誉王萧景桓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强行将心中的欲望压下,正襟危坐的看着秦般若,等待她的下文。 秦般若看见誉王的神情后不以为然,反以为荣的轻笑了一下,他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十分有自信的。只见她再次躬身一礼后,轻轻的附在誉王的耳边,将自己的谋划缓缓的告知誉王萧景桓。 第19章 正人君子萧景凡 大通17年,秋,夕阳西下的京城,犹如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裙,美不胜收。此时的京城被余晖映照,仿佛一座黄金之城,熠熠生辉,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每天到这个时候,见到这样的景色,都让人有了无尽的幻想,站在这里看着这样的景色,总让人感觉自己似乎拥有了眼前的一切。”说话间,只见一名俊俏少年从远处走来,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头上缠着文士发带,腰间系着一条镶嵌着绿色宝石的玉带,长发披肩,手中轻摇一把山河扇,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形象。 萧景凡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少年郎,嘴角不由得微微撇起,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公子大驾光临,还指名道姓地要见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王爷,不知您是太闲了呢,还是觉得生活太过无趣?” 萧景凡一甩下身衣摆,顺势就坐在了蔺晨公子的对面,顺手拾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左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神情十分悠然自得,浑然没把眼前那个翩翩的佳公子放在眼里的架势。 这蔺晨公子也偏偏是个人物,被萧景凡这般奚落后也不着恼,侧身坐在棋盘侧的椅子上,随手掷起一颗白子,在天元挂角的位置上下了一子。“一曲风云琅琊榜,囊尽天下英俊才。这琅琊榜不光有英雄榜,还有美女榜,幻音坊的天女蕊,如此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怎能不上榜呢?既然要上榜,本公子当然要来品鉴一番喽。” 蔺晨公子这话一出,萧景凡眼神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那蔺晨公子觉得这天女蕊如何?”蔺晨公子嘴角含笑,手中折扇轻摇,道:“自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说着,又下了一子。萧景凡不紧不慢地跟着落子,道:“那蔺晨公子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品鉴这天女蕊?”蔺晨公子哈哈一笑,道:“自然不止,本公子对这大梁京城也是向往已久,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游览一番。”萧景凡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与蔺晨公子下棋。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逐渐紧张起来。 经过半柱香的厮杀,棋盘上的格局已渐渐焦灼起来,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犬牙交错之势,蔺晨公子手执一粒白子,揉搓数下后,眼神灼灼的看向了萧景凡:“听闻前朝的特务组织不良人重启江湖,不知道五王子对这件事怎么看?”说着,将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顿时棋盘左侧的黑子,隐隐有被白子包围之势。 “还我怎么看?我坐着看,我躺着看,我趴着看!我爱怎么看怎么看,干你屁事!”萧景凡心中恶意腹诽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执起黑子慢慢悠悠的下在了棋盘上,“哦,还有此事?那我回去以后一定要禀告父皇,让悬镜司去好好的查一查,不良人重启江湖可是大事,弄不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呢,我说的对不对啊?蔺晨公子。” 蔺晨公子,看着眼前奸笑连连的小鬼,心里顿时不爽起来,只见他嘴角一歪,计上心来:“臭小子,当年你林殊哥哥带着你来琅琊阁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现在这么没礼貌了?还不叫一声蔺晨哥哥来听听?顺便给哥哥跳一段孔雀舞,怎么样?” “死蔺晨,臭蔺晨,说不过我就装大辈,你怎么不去死啊?”听到蔺晨公子说的话,萧景凡顿时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从位置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蔺晨的鼻子,在那里叫骂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蔺晨公子此时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了。 “哈哈哈哈哈~急了,急了!”蔺晨公子看见萧景凡的模样,顿时狂笑起来。没办法,因为这件事也是少数能让萧景凡抓狂的黑历史之一。 大笑过后,蔺晨安静了下来,望着面前撅着嘴,在那鼓着脸生闷气的萧景凡,慢条斯理的喝了杯茶,幽幽的说道:“哎呀呀,我们的小景凡长大了,蔺晨哥哥不能再跟你开玩笑了,哥哥,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萧景凡脸臭臭的撇撇嘴:“臭蔺晨,你少在这给我冲大辈。快说,这次找我什么事?” 蔺晨公子笑一笑,也不着恼:“五年前的梅岭之战,你怎么看?” 萧景凡闻言脸色一震,快速起身后,打开门四下张望了一下,关上门后做回原位压低了声音,不满的对蔺晨道:“要死啦,在京城谈论这个问题,这事儿要是传到悬镜司的耳朵里,你我脑袋都得落地。” 蔺晨公子见状哈哈大笑,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物。笑完之后,又用打趣的语气,对着萧景凡说道:“难道在这萧大公子的地盘上,我们俩之间的谈话还能传到悬静思的耳朵中吗?那我们的五皇子也太没用了点吧。” 看着蔺晨公子那贱兮兮的模样,萧景凡就知道,幻音坊的事情已经露了底,所以索性不装了,只见他双手插入袖筒,酷酷的这个蔺晨问道:“你怎么知道幻音坊是我的产业?现在明面上都知道幻音是太子的产业,和我完全没有关系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蔺晨公子一脸戏谑地看着萧景凡,“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们皇家的内斗没兴趣。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帮个忙。” 萧景凡挑了挑眉,示意蔺晨公子继续说下去。 蔺晨公子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姓梅,名长苏,江南道人士,梅长苏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可惜命运多舛。他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以至于他无法修习武功,但是他又是才华横溢,我不忍他被明珠蒙尘,我想让你动用通天阁和幻音坊的力量,助他在江南道成立江左盟,并将他的名声推出去。” 萧景凡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当然知道梅长苏是谁,那个曾经名动京城的天才少年,如今却成了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为什么找我?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萧景凡缓缓说道。 蔺晨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相信你,而且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况且,以你的聪慧,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既达到目的,又不引火烧身。” 萧景凡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亲自见见这个梅长苏。” 蔺晨公子沉吟的片刻,“可以,待得中秋过后,你寻个理由,来一趟琅琊阁,我带你亲自去见他。” 萧景凡满意的点点头。 在谈完正事后,蔺晨公子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邪笑:“小景凡,正事谈完了,现在是不是应该你带哥哥我去欣赏欣赏这里的美人了?” 萧景凡见到蔺晨突然的变脸,顿感无语,对另存蔺晨的不靠谱,又有了一层新的理解只见他手扶着额头对着蔺晨道:“世界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老子是正人君子,干不出你那些龌龊事。” 此时,幻音坊门前街道上的行人们又听到了幻音坊内传来的那具有魔性般的笑声。 第20章 坐而论道 岭南道,焦县县衙,靖王萧景琰正端坐在县衙大堂内,处理着军机要务 ,焦县大捷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萧景琰心中始终有一些忐忑,他将捷报以800里加急的速度报回了京城,按速度算,京城的下一步旨意应该已经送到他手上了,可是等了半月有余,迟迟未有音讯,这就意味着朝廷有变。至于接下来是往好的方面变,还是往差的方面转变,只能自己安静的等待了。 列战英这时走进了大堂,躬身施礼后向靖王汇报:“殿下,戚继光求见。” “哦?元敬来了,让他进来吧。”靖王萧景琰闻言,放下了手中,正在查阅的折子。只见列战英走到县衙大门外,转身带了一个英武的汉子,走进了县衙。 只见那汉子身材挺拔,肌肉扎实,眉目有如刀削斧凿一般坚毅盎然,那汉子龙行虎步的走到,萧景琰面前躬身一礼:“卑职戚继光拜见靖王殿下。” “元敬来了,请坐。” 戚继光恭敬地走进县衙大堂,双手抱拳行礼后,走到大堂下首的位置坐下。他抬头看着靖王,再次抱拳说道:“靖王殿下,县城周边的匪乱已经平定,部下休整也已完毕,卑职特来请令出城继续剿匪。” 靖王听到戚继光的话后,微微皱眉,略作思考。他深知戚继光是一员猛将,但此时朝廷的旨意尚未下达,他们必须谨慎行事。片刻后,靖王缓缓开口:“也好,朝廷的旨意暂时还未搬下,你们一直待在县城的周边,对后勤的压力也太大了。这样吧,元敬,你带着你的直属部下,展开对焦县附近匪军的威慑侦察,务必不能让匪军重新恢复士气,以方便我们下一步的围剿。” 戚继光站起身来,神情坚定,声音洪亮地回答道:“卑职遵命!”随后,他转身龙行虎步地离开了县衙。他步伐稳健,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敌人都踩在脚下。他知道,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关系到整个剿匪行动的进展,他必须全力以赴,不辜负靖王的信任。 戚继光刚刚走出县衙,靖王萧景琰的清兵,拿着最新的战报,交给了萧景琰,萧景琰仔细阅读后,眉头不由轻轻皱起,只见情报上面写着,焦县周边的匪军隐隐有聚集之象,并且因为丢了县城以后,匪军因为缺少补给,陆陆续续已经将好几个坞堡攻破。 造成了当地的乡绅大量的死亡,岭南道其他几处的县衙县令纷纷递折子请求靖王尽快扑灭,剩下的匪乱,但由于朝廷下一步的指令时刻没有发出,倒是他无法继续执行平匪之旅,靖王萧景炎的心中,不仅更加焦急起来。 而此刻的京城通文馆内,萧景凡正在与,岭南道归来的不良人大帅袁天罡,喝着酒聊着天。 “师傅,此次劳苦功高,徒儿给师父斟酒一杯,略表心意。”萧景凡恭恭敬敬地说道,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中的酒壶,缓缓地将袁天罡面前的酒杯斟满。 袁天罡微笑着看着萧景凡的举动,心中感到一丝欣慰。他知道这个徒弟对自己十分敬重和感激。 萧景凡完成斟酒后,将酒壶轻轻放下,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袁天罡。 袁天罡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轻轻地嗅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呵呵,小子有心了,一闻这味道就知道这是20年的女儿红吧。这东西可不好搞啊!”他赞叹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萧景凡得意地点点头,笑着回答道:“哈哈,师傅果然厉害,一下子就闻出了这酒的年份和种类。没错,这就是20年的女儿红。”他对袁天罡的品酒能力表示敬佩。 袁天罡笑了笑,继续说道:“这酒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口感醇厚,香气浓郁,让人回味无穷。你能找到这样的美酒,真是不易啊。”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 萧景凡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说:“哈哈,师傅,今天你可是有口福了。这酒啊,是我从太子府里偷来的。我们那个太子啊,太抠搜了,有好酒都不知道拿出来,端是个小气角色。”他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吐槽起太子来。 袁天罡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用筷子轻轻点了点萧景凡的额头,责备地说:“呵呵,你呀,你呀,怎么能这么说太子呢?不过,这也说明了你对酒的品味还是相当不错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和宽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天罡与萧景凡也慢慢的放下了用餐的速度,聊起了在岭南道的战事。 “徒弟此次在岭南道,我们不良人发展的相当的好,通过这一次的平匪战役,我们已经渗透进了岭南道的方方面面,现在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你对岭南道那边是怎么个想法?” 萧景凡摸着自己的下巴,略一沉吟:“岭南道经此一役,我们确实已经控制了岭南到县衙,相当一部分的基层力量。但是这里我们整体控制力难道还是相差甚远。” 袁天罡看着萧景凡沉思的模样,心中顿感欣慰,孩子长大了呀。感慨过后,不仅开口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还缺少什么?” 萧景凡站起身子,围着桌子慢慢的踱着步,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一边缓缓的将自己的想法向袁天罡慢慢吐出:“自古以来,历朝历代,从来都没有建立过万世不灭的根基,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土地兼并。” 说到这里,萧景凡转身向后继续踱着步,将双手背负身后,抬头望着通文馆的天花板:“每一个朝代初创时期,由于人口大量的减少,土地的充沛,从而使得国家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但随着国家的发展,人口越来越多,导致土地越来越少,再加上地主乡绅的吞并,使得整个国家的土地大量的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最后就会引起叛乱。” 袁天罡欣慰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你居然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那么打算如何解决呢?要知道,土地兼并可是一个千古难题,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君圣天子能够解决的。” “老师说的不错,千百年来,土地兼并的问题从未在根本上被解决过,只能暂时延缓。不过既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那我们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之呢。” 袁天罡听了此话后,双眼显示出了迷茫。 第21章 我要做最大的地主 萧景凡见到袁天罡迷茫的模样,就知道他的老师陷入了牛角尖。说的也是,土地兼并是王朝灭亡最根本的原因,历代王朝为了避免提前灭亡,都会努力设法延迟土地兼并的速度。但按照萧景凡的想法,他非但不会延缓土地兼并的速度,反而要加快这一现象的形成,可是如果加快了土地兼并,又如何避免百姓丢失土地成为流民后的叛乱呢? 萧景凡回到桌边,喝了一杯酒,看了一眼袁天罡疑惑的神色,坐下来侃侃而谈道:“老师肯定觉得我疯了,土地兼并这种事,阻止还来不及,而我却要加速这一过程,根本是有违天道,其实老师只是陷入了误区而已。” 袁天罡,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又缓缓的开口道:“那我陷入了哪块误区呢?” 萧景凡慢慢的打开折扇,一边摇着一边开口道:“正所谓物极必反也,土地兼并既然是天道,无法阻止,那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加速土地兼并,并且将所有的土地兼并到一个人的名下,再将这个人名下的土地以租借的形式租给百姓,这样的话,就可以从根本上杜绝买卖土地的可能,也可以从根本上杜绝土地再次发生兼并。” 袁天罡吃惊的:“这不可能,皇帝不可能允许所有的土地都被兼并到一个人的名下,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么这个拥有全部土地的人就可拥有了,随时推翻皇帝的可能性。” 萧景凡从容淡定的说道:“那如果兼并所有土地的这个人本身就是皇帝呢?” 袁天罡一下子愣住了,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只是千百年来的惯性思维束缚了他的想法。他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什么样的骚操作他没有见过,但是像萧景凡这样的,异想天开的想法,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先不说这样做,所需要的财力物力庞大到什么样的程度,单单是一个朝廷的官员,勋贵,各式各样的贵族都不可能允许他这样做。如果萧景凡做了,那么,他所面临的反扑,将是惊涛骇浪级别。 “徒儿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这根本不具备操作性,先不说朝堂之中是否有人支持这种想法,单单是地方上的乡绅,就不可能将自己的土地卖给你”袁天罡摇了摇头,缓缓的否定了萧敬凡的想法。这个徒儿聪明是聪明,但是毕竟是个十岁的孩童,将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 “师傅,有些事情不去做,又怎么知道有些事情做不成呢?”萧景凡一副智株在握的模样,顿时让袁天罡感到一阵好笑。“那你说说,这是怎么操作?”说着,袁天罡就想好好的为难一下这个弟子,让他了解一下,什么叫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萧景凡见到袁天罡的这副模样也不着恼,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酒,悠悠的开口说道:“让那些乡绅自愿售卖土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我们为什么要从乡绅来购买土地呢?我们直接可以将乡绅的土地变成无主之地,然后再用各种方式大量的吞并,最后,再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租借给百姓使用,造成一个既成事实,这样一来,即使朝廷有所察觉,再想纠正,那可就难了,除非他愿冒着再一次激起民变的风险。” 袁天罡顿时被惊醒了,他吃惊的望着小景凡那双稚嫩的小脸,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景凡竟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方法?“如果像你这样操作的话,让那些乡绅不会造反吗?要知道,他们可是比皇帝更容易煽动他们治下百姓的人。” “所以徒儿并没有想一蹴而就,徒儿想先从岭南道开始试验一下。” “原来如此!”袁天罡终于摸准了萧景凡的想法,“怪不得你小子极力要促成戚继光至岭南道平匪,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哈哈哈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师也,不错,我让戚继光至岭南道平匪,目的就是希望他借着平匪的机会将岭南到所有的士绅都清扫一遍,只有让这些帝国的蛀虫都消失了,我们才好重新的使老百姓拥有土地,而且为了防止土地再次被兼并,我打算将岭南道九成的土地先聚集到我的名下。” “但是要完成此事光是戚继光一人并不足够,所以这件事还得要靠老师帮忙,只有老师的不良人控制了整个岭南道的基层网络,我才可能将整个岭南道的土地吞下。” 话已说完,萧景凡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袁天罡,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灼热,大有袁天罡不答应,他就上去大闹一番的意味。 袁天罡缓缓的喝了杯酒,稳定了一下,因为萧景凡的话语而波动的情绪,他缓缓的理了一缕思绪,然后柔声开口道:“理论上可行,但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你准备了多少?” 萧景凡见到袁天罡点头,顿时来了兴趣,从他的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打开后缓缓的和袁天罡说道:“经过几年的准备,我现在手头上的现银有100余万两,加上各地囤积的粮草与种子,将近500万石左右,我准备全部投入到岭南道的事情当中,然后每年我可再从收入中抽取五十万两白银,和一百万石左右的粮食,继续支援岭南道,直到岭南道的布局全部完成为止。” “呵呵,小子,你这可是相当于把你这些年的积蓄全部都投了进去,难道就不怕鸡飞蛋打?”袁天罡听到萧景凡爆出的数字,也大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小子偷偷摸摸的,居然聚集了这么多的财富。老实说这些已经够他拉出数十万的精锐军队了。 萧景凡听到袁天罡的调侃,不紧不慢的说道:“孟子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的这些财富如果用来夺嫡,确实可以起到非常大的帮助,而且成功的可能性都不算低,但是就算我成功做到那个位置,然后呢?继续萧归曹随,延续以前皇帝使用的方法,继续陷入这个,减少人口,土地兼并,农民起义的三部曲中吗?” “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问题,打造一个千年不坏的帝国。那就必须对现在的制度进行改革,而且我只要在岭南道站稳了脚跟,就算将来做不到那个位置,仅凭岭南道这一个道,我也有对抗一切的实力,这些投资现在看起来大,但是和收获比起来,不值一提。” 第22章 进击的悬镜司 通文馆内: 萧景凡坐在窗边,手中拿着酒杯,眼神深邃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他身旁坐着袁天罡,两人正在喝酒聊天,谈论着天下局势和江湖传闻。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默契,仿佛已经相识多年。 太子宫内: 太子萧景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皱,一脸愁容。他面前摆放着一堆文件和奏折,看起来十分忙碌。一旁的大臣们纷纷献策献计,巧立名目,罗织罪名,妄图一举铲除誉王的势力。 誉王府内: 誉王萧景桓端坐在虎皮椅上,脸色阴沉。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下巴,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秦般若站在他身边,神情严肃,不时提出一些建议。他们正在讨论如何打击靖王,并寻找对方的破绽和修补自身计划的漏洞。 当各方势力都在为着自己的利益,谋划设计之时,我们的梁帝站在自己的御书房内,面色凝重地听取着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的汇报。 只见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跪在梁帝的御桌之前,双手抱拳,恭敬地对梁帝说道:“启奏陛下,老陈近期全力追查江南道之事,追查到一些眉目。” 梁帝坐稳身体,双手伏案,对着夏江问道:“你仔仔细细的给朕说一说,江南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据老臣所查,余杭知府,确实是誉王门下,当日,誉王在殿前,奏请让奋进侯前往岭南道平匪,因太子的告发,导致无疾而终,誉王一系怀恨在心,现因为靖王领兵前往平匪后,余杭知府便想利用手中粮草补给的权利,为难一下靖王,只是没有料到,靖王绕开了他,找到了粮草,并上奏朝廷告了他一状,这才导致后面的事情糜烂至此。” 梁帝听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嘶吼着,混账东西,军机大事岂可如此儿戏,私底下利用权力打击报复,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那个余杭知府现在在哪?” 见到梁帝暴怒,夏江立刻低头禀报:“老臣已将余杭知府收押,正在押往京城的路上。” 梁帝听后怒气稍减,然后转头吩咐高湛:“在那个知府押解回京后,交大理寺提审,秋后问斩吧。”他用冷冰冰的语气,轻轻松松的就剥夺了一条生命。高湛闻言后立刻行礼承诺。 梁帝回头看见夏江仍然磕头行礼,并未有退去的表现,不仅好奇的问道:“还有何事?” 夏江低着头,继续对着梁帝禀报着:“陛下,您可曾记得?靖王殿下虽然没有得到当地知府的补给,但他仍然得到了充足的粮草供应,当时臣曾向您禀报过,只供应粮草的人背后,似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梁帝疑惑的看着夏江:“嗯,确有此事” 夏江继续回禀:“老臣经过多日的,细致调查已经能确认这背后的势力是谁。” 梁帝的兴趣顿时被他引起,只见两地双手伏案,身子微微前倾,紧盯着,跪在御书房里的夏江,眼睛微微眯起,声音轻柔的问道:“他是谁?” 夏江抬起头,与梁帝双目对视,恭恭敬敬的向梁帝解释道:“回禀陛下,前朝时期,有一个着名的特务组织,名为不良人,是由前朝开国国师袁天罡所建,在前朝灭亡时,不良人组织并未跟着前朝一起覆灭,而是突然销声匿迹了。” 话说到此,夏江突然顿了一下,仿佛是要给梁帝留下思考的时间。而梁帝眉头微皱,向左侧的身子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着夏江:“依你的意思给靖王送粮草的事例就是这个不良人,那靖王和这个不良人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 夏江跪直身子向梁帝一抱拳:“根据老城的调查,给靖王送粮草的组织确系为不良人,而且老陈已经让夏冬和夏秋锁定了一处不良人的据点,准备在近日实施抓捕。但抓到不良人后,陛下的疑惑,或许可以解开。” “至于靖王和不良人组织是否有横向的联系,老臣目前并无确凿证据,无法切实判断。” 梁帝听到夏江的禀报之后,立刻心生疑虑,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夏江深知梁帝生性多疑,若是直接恶意中伤靖王,反而可能引起梁帝对自己动机的怀疑。因此,他选择了一种更为巧妙的方式——旁敲侧击地影射。这种方法能让梁帝在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进而通过自我想象和猜测来坚信不疑。 果然,正如夏江所料,梁帝并没有直接相信他的话,但也没有完全否定。他开始自行脑补,怀疑靖王与不良人的关系,并坚信其中必有阴谋。 梁帝随即严厉命令夏江,务必尽快将不良人擒获,并对其进行严刑拷打,以查明不良人与何人勾结,以及他们的真正意图。 夏江领命而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需按照计划行事,便可达成目标。 对于被夏江发现的不良人成员来说,无论他们是否愿意配合,都难以逃脱夏江精心设计的陷阱。在各种酷刑的折磨下,他们最终必定会被迫交出一份符合夏江期望的口供。 就在夏江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御书房外值班的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向御膳间跑去,只见他神情焦急,一边急速的奔走,一边不住的回头看向身后,像是生怕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转过一个弯,刚看见御膳间的大门,却不幸撞在了另一个身穿华服的大太监身上。 “哎呦喂,是哪个兔崽子这么不长眼呐?可撞死洒家了”华服大太监被撞倒后,他身后扶持他的小太监与宫女,迅速的将大太监扶起,跟在身后来不及表现的小太监也急急忙忙的冲到前面,将撞倒大太监的元凶码肩头拢二背的摁在了地上。 被撞的太监不是别人,正是越贵妃身边,最得宠的桂公公,只见这桂公公满脸的怒气,用手指指着地上的小太监,声嘶力竭的骂着:“不知死活的东西,在宫里横冲直撞,端是没得规矩,连洒家都敢冲撞,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宫里的规矩。” 说完就指着手底下的小太监,将压在地上的元凶拖到一边,准备上刑,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的响起,阻止了准备上刑的众人。 “哎呦喂,桂公公,这是怎么了?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冲撞了桂公公,来人呐,还不将那个冲撞桂公公的小畜牲给洒家抓进去,还留在这碍眼吗?” 声音由远及近,桂公公转头一看,原来是御膳间的掌监曹正淳。 曹正淳走到桂公公面前,连忙双手扶住桂公公的身体,一边关心的帮他轻轻拍打的灰尘,一边微笑着对桂公公讨饶道:“桂公公息怒,那个小畜牲啊,是洒家的本家,刚刚入宫不到半年,宫里的规矩还不是很熟,洒家想请桂公公高抬贵手,饶他一条性命。” 桂公公看见曹正淳如此做派,心中顿时不爽,开口讽刺道:“曹公公,大家同为宫中当差,难道洒家被他冲撞了?就这样随随便便算了吗?那洒家的脸面……” 曹正淳看见桂公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了然,顺着帮桂公公整理衣服的时候,偷偷的将手中的银票塞入了桂公公的手中,和颜悦色的说道:“怎敢如此,曹某不过想跟桂公公讨个面子,饶了这小畜牲一命,某家这就命人重打他50大板,给桂公公出气,桂公公看可好?” 银子到手,桂公公顿时那张老脸如盛开的菊花那般,灿烂无比。只见他露出了那口黄牙,笑眯眯的对着曹正淳说道:“到底还是曹公公做事敞亮,行吧,今天就看在曹公公的面上,饶了他一命。” 曹正淳闻言后,对桂公公施了一礼:“曹某在这儿就多谢桂公公了。”然后恭恭敬敬的将桂公公送出了御膳间的范围。 待桂公公走后,曹正淳背着双手,走到那个被压在地上的小太监面前,望着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行了,起来吧,毛毛躁躁,随我来。” 言毕曹正淳就带着那个小太监进入了自己的书房。 进入房间,曹正淳坐回自己的书桌旁,眼睛看向那个闯祸的太监:“说吧,什么事情弄得这么慌张?差点把你的命都给丢了。” 小太监闻言后,急忙从地上爬起来,瞧了瞧四下无人后,悄悄的趴在曹正淳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而曹正淳,听完小太监的叙述,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身上的杀气也不自觉的向外溢了出来。 第23章 悬镜司在行动 花开两朵并蒂莲,各抒己见与君听。 就在整个大梁都因为焦县大捷,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时,江南到余杭县的街道上,有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身影,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只见一个粗衣女子,面对的一家杂货铺,向着他身边的一名粗衣男子,详细诉说着。 “师兄,根据我多日来的调查,近期给靖王殿下送粮草的民间力量,似乎都和这间杂货铺有所牵连。” “做的好,师妹,近期我也在靖王军中仔细调查过,靖王军中并没有人和,这群送粮草有什么横向的联系,所以我们想要知道这背后究竟是谁的话,只能从这家杂货铺入手。” “师兄说的是,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粗衣女子露出了了然的神色,转而神情期待的看着那个粗布男子。 只听到男子,神色淡定,悠悠然开口道:“放心悬镜司的人马都已到位,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抓捕。我倒要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老鼠,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说完后转身离去。而女子看了看男子离开的方向,转身便往路边的馄饨摊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老板高喊道:“老板,来碗馄饨!”脸上充满笑容的表情,让人看上去,就如沐春风。 夕阳西下,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天宝杂货铺里的掌柜,正趴在柜台上面,算着账,只见他的算盘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打着,店中的小伙记,卖力的擦拭着,店中的货物,只见小伙记一边干着活,一边开心的和掌柜的聊着天。 “我说掌柜的,最近店里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了,我说你是不是该给我涨点薪水了?”小伙计舔着脸的对掌柜说道。 只见那掌柜的是个中年男子,他身穿着藏青长袍,头绑文饰带,听闻伙计的言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奸滑的对的小伙计一笑:“这么长时间没给你涨薪水,你就不能找找自己的原因吗?你有没有好好的工作?你有没有好好的加班?规定给你的996完成没?这么多年来,我们的薪水一直是这个水平,一直没变过,你要涨薪的话那就多在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好吧。” 小伙计望着掌柜的,不要脸的话语,满脸的悲愤指着他一直:“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见状,哈哈大笑,指着小伙子得意的道:“就凭你还和我斗,差的远呢,快点干活,早点干完,我们也能早点回家。” 小伙子无奈只得埋头苦干起来。 入夜,杂货铺外出现几个黑影,他们悄悄靠近铺子。掌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暗中打手势暗示小伙计躲起来。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一群身着悬镜司官服的官差冲了进来。 “奉命搜查!”领头的官差喊道。 掌柜连忙上前,陪着笑问道:“各位官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店一向安分守己啊。” “有人举报你们杂货铺和叛逆有关,我们要搜查一番。”官差冷冷地回答。 掌柜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他故作镇定地说:“官爷,这可真是冤枉啊,小民怎么会和叛逆扯上关系呢?” 官差不理睬他,开始四处搜寻。眼看就要搜到关键之处,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迅速拿起一旁的烛台,点燃了店铺。火势瞬间蔓延开来,官差们惊慌失措。 “快救火!”官差们大喊着。 趁乱之中,掌柜和小伙计从后门逃走。他们深知,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两人在黑暗中发足狂奔,可是刚跑了没几步, 就被迎面的一男一女所挡住了去路,只见那个女人背着手上前一步,朗声询问道:“大半夜的想去哪啊?” 掌柜和伙计,定晴往那个女的看去,我最爱的女人,身穿的悬镜司指挥使服饰,头戴三山帽,背负双手,满脸轻蔑。 掌柜的,看到去路被挡,心中焦急也不二话,一个弹腿正蹬朝着那名女指挥使正脸踢去。而那名女指挥使见到此景,亦不慌乱,举手为爪,侧身躲过正蹬的一脚,左手成鹰爪样,向下直抓掌柜的脚踝,掌柜的,看一击不中,翻身躲过一爪,以右脚为支点,左腿向后,来了一招仙鹤指路,左脚再次踢向女指挥使的面门。那女指挥时也不含糊,右臂抬起格挡,左脚抬起,一掌醉卧沙场,踢一下踢向掌柜的大腿根处,掌柜见势不妙,一个后空翻,跳回了原处。 那女指挥使笑着拍了拍手腕上的灰尘,满脸不屑的说道:“功夫不错,和师娘学的吧?我是悬镜司的夏冬,我旁边的是我的师兄,夏秋,看你的功夫还可以报个名号吧?” “天损星 阎同!”掌柜的一脸严肃的报上了名号。 夏秋移步上前,对着小伙计问道:“你呢?你也是天罡星里的一员吗?” 小伙计,闻言嬉皮笑脸的回答道:“我可当不了36天罡星,他们都是一群996的牛马,我还是比较惜命的,卷不过他们。” 夏秋顿时小伙计的言辞逗笑了:“你说话蛮有趣的,什么叫996啊?” 小伙计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要说这996啊,就是每天早上从巳时一直干到晚上亥时(巳时:9时至11时。巳初:9时 亥时:21时至23时。亥初:21时。)每六个小时休息一次,简称996。 夏秋听了后,顿时冷汗都冒上来了,这乡下的驴子都不敢这么干啊!不良人这个组织,太可怕了。 夏冬见夏秋和那个小伙计自顾自的聊了起来,还越聊越起劲,顿时忍不住打断道:“师兄,你是来干嘛的?” 夏秋闻言立时惊醒,对着那个小伙计笑骂道:“差点上了你小子的当。说吧,你到底是谁?” 小伙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懒洋洋的回答道:“地稽星 施乐!” 夏冬上前一步紧了紧手腕上的护腕。摆开架势,对着阎同与施乐说道:“交流感情就到此结束,现在你们是随我一同回去,还是我把你们打一顿,再把你们带回去?” 阎同刚要说话,施乐上前一步,拦住阎同,一本正经的说道:“掌柜的,我们现在被包围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我看我们还是降了算了,这样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说完,转头看向了夏冬和夏秋二人,夏冬和夏秋听了施乐的言语,心中不免一松,就带他们放松警惕,目光转向阎同,想听一听他说什么的时候。施乐反手一掌,将一包石灰向夏冬和夏秋二人撒去。 第21章 追与逃 突然,前方扬起一阵白色的粉末,如烟雾般弥漫开来。这是石灰粉,它不仅会让视线模糊不清,还可能导致眼睛受伤。夏冬和夏秋两人反应迅速,立刻用衣袖遮住脸部,以防石灰粉进入眼中,并紧紧地屏住呼吸,避免吸入有害物质。与此同时,施乐和阎同二人却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巷子的深处飞奔而去。 夏冬望着他们逃离的背影,目光坚定地与夏秋对视,然后说道:\"师兄,我们分头追击吧。\"话音刚落,他便果断地朝左侧的巷子疾驰而去。夏秋则毫不迟疑地沿着施乐和阎同二人消失的巷口继续追赶。 施乐和阎同二人在奔跑中渐渐停下脚步,站在了巷口处。他们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然而,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传来了夏秋戏谑的笑声:\"跑啊,你们怎么不继续跑呢?呵呵呵……\"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巷口处,夏冬带领着一群悬镜司的士兵,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里,形成了一道坚实的防线。他们身姿挺拔,面容严肃,手中拿着锋利的武器,透露出一股威严和不可侵犯的气势。 施乐双手撑膝,深深喘了几口气,贱兮兮的对着阎同道:“掌柜的,看起来今天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阎同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呵呵,无妨无妨。事已至此,就算是黄泉奈何,老夫陪你走上一遭又有何妨?哈哈哈” 阎同哈哈大笑着,身体猛地一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悬镜司护卫。他张开双臂,仿佛一只巨大的雄鹰展开翅膀,气势磅礴地扑向目标。 夏冬站在原地,看着阎同扑过来,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笑道:“来得正好!”她迅速提起手,使出一招名为“开门见山”的招式,正面迎向阎同。 阎同在半空中无法躲避,当看到夏冬的掌法袭来时,他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一招“鹰击长空”,一脚踢向夏冬的手掌。只听见“呯”的一声巨响,掌脚相接之处,内力相互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阎同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稳稳地落在了原来的位置。而夏冬则被这股力量震得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她抬起头,望着阎同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和警惕。 就在这时,施乐与后方追赶而来的夏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夏秋毫不留情,直接使出了一招“黑虎掏心”,迅猛地朝施乐的胸口猛击而去。然而,施乐并未示弱,他迅速蹲下身子,巧妙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拳。接着,他转身双手撑地,右脚向后猛地踢出,犹如“黄狗撒尿”一般,瞬间止住了夏秋的攻击。紧接着,他再次发动进攻,一招“恶狗扑食”,双拳狠狠地猛击夏秋的胸口檀中穴。夏秋反应敏捷,立刻双手交叉护于胸前,成功挡住了这一击。随后,他双手向前推出,荡开了施乐的双拳,并顺势使出了一招“推门望月”,一脚正蹬在施乐的小腹处。只听见一声惨叫,施乐被击飞七八米远,最后四肢着地才勉强止住身形,趴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战斗到现在这个地步,阎同和施乐的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两个人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为了争取最后的生存机会,他们立刻决定联手抵抗。只见阎同迅速地向施乐冲去,与此同时,施乐也四肢着地,让阎同可以踩在他的背上。然后,施乐用力将阎同托起,让他飞向空中。紧接着,阎同一招飞龙在天,成功跃上了街边的楼顶。 夏冬看到他们想要逃跑,立刻大声喊道:“放箭!”听到命令后,悬镜司的弩箭手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弩箭,瞄准楼顶上的阎同,一齐发射了出去。而夏秋则使出了一招青龙吸水,右手伸出直直地拍向施乐的头顶。施乐反应迅速,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夏秋的这一掌。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夏冬趁着他躲避夏秋攻击的时候,已经悄悄地靠近了他,并以一招“鹰拿燕雀”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施乐的脚踝。她的手爪深深地嵌入施乐的皮肉之中,使得施乐的左脚瞬间鲜血淋漓。 施乐的左脚被紧紧抓住,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他迅速翻过身来,双手撑地,然后用右脚使出一招“兔子蹬鹰”,直直地踹向夏冬的面门。夏秋眼疾手快,连忙出手阻拦,同时转身一脚踹在施乐的脸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施乐踹飞出去。 然而,这一脚却也意外地让施乐脱离了夏冬的控制。施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趴在那里,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其中还夹杂着几颗洁白的牙齿。 与此同时,在楼顶上的阎同也遭遇了困境。悬镜司的弓弩手们训练有素,他们分成三队,轮流射击。当第一队的箭矢射完后,第二队立刻补上;第二队射完后,第三队又紧接着射出。如此循环往复,连绵不断的弩箭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地朝着阎同射去。 一开始,阎同还能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和楼顶的瓦片、身上的衣物等物品,勉强躲避或抵挡这些箭矢。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体力开始下降,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尽管如此,他依然坚持抵抗着。 但是,敌人的箭矢越来越密集,一波接着一波地射向他们。经过连续三波密集的箭雨攻击后,阎同终于无法再抵挡住这些箭矢的袭击。数支锋利的箭矢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感到一阵剧痛,身体失去了平衡,最终从楼顶翻身跌入街道之中。 此时,夏冬站在下方,冷冷地望着面前身受重伤的二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朱唇微启,声音轻柔地说道:“早叫你们不要反抗了,乖乖的束手就擒不好吗?白白的受着皮肉之苦。” 施乐和阎同二人对望一眼,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决绝。他们明白,今日恐怕难逃一死,但作为不良人的骄傲让他们不愿轻易屈服。就在这时,他们忽然相视一笑,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向着身边的石墙撞去。 “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是不良人!”这是他们最后的呼喊,也是对自己身份的坚定认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扞卫自己的尊严和信仰。就在二人离石墙越来越近的时候,就在二人认为他们可以英勇就义的时候,现实给了他们狠狠的一记耳光,两个套索准确无误的套中了他们的脖子,然后重重的一拉,将他们重新的拉回了地面。 而他们身后也响起了夏秋冰冷的声音:“想死?我们悬镜司答应了吗?” 第22章 押送x黑店x孙二娘 江南道,伏牛山,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两辆囚车正在缓慢前行。囚车里关押的是两位重要的囚犯,只见他们浑身是伤,而且被拇指粗的铁链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囚车的周围还被严密的看守着。而负责押送的人正是悬镜司的夏冬。她身穿一袭黑色劲装,英姿飒爽,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够洞悉一切。 除了夏冬之外,还有二十多名悬镜司的护卫一同随行。这些护卫们个个神情严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们手持长剑,步伐稳健,展现出训练有素的一面。 此刻正值中秋前夕,但天气依旧炎热异常。火辣的阳光无情地照射在大地上,让人感到炽热难耐。囚车中的囚犯早已被晒得满头大汗,嘴唇干裂。 夏冬仰头望着天空中高悬的烈日,眉头微皱。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护卫,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多余的水?去给那两个废物喝点儿,免得还未抵达京城便已丧命。\" 那名护卫连忙抱拳,面带难色地回应道:\"夏指挥,我们携带的水囊都已经喝光了。距离我们最近的水源位于山谷外,还需再前行三四里路才能到达。\" 夏冬点了点头,表情无奈地说:\"既然如此,大家只能辛苦了些,加快脚步尽快赶到水源处。\"说完,她挥挥手示意队伍加速前进。 夏冬一行人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伏牛山的山谷。走出山谷后,众护卫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别看他们人多势众,但在山谷中的官道行走,随时都有可能被劫道的袭击,这是常识。更何况他们还押解着重犯。 根据夏冬的判断,去往京城的这一路上,他们一定会被重犯的同党袭击劫囚,所以他们在行走的时候万分小心,随时应对可能会出现的袭击。 出了山谷,再往前行走了两里左右,官道旁的一间茶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护卫首领,轻轻地走到夏冬身边,抱拳请示道:“夏指挥,前面有间茶屋,我们是不是过去喝杯茶,然后再继续走?天气太热了,弟兄们有点受不了了。” 夏冬抬头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又看了看身后疲惫不堪的护卫和囚犯,点了点头说:“好吧,大家去茶屋里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但是要保持警惕,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囚犯。” 护卫首领应了一声,转身向其他护卫传达了夏冬的命令。众护卫闻言大喜,纷纷加快脚步走向茶屋。 茶屋不大,只有一个女老板和一个伙计。女老板看到这么多人过来,连忙笑脸相迎,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坐下。夏冬带着几个护卫坐在门口附近的桌子边,以便观察周围的情况。其余的护卫则分散在各个角落,将囚犯围在中间。 茶屋的茶水和点心很快就端上来了,众护卫一边吃喝一边聊天,气氛轻松愉快。夏冬则静静地看着窗外,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他知道,这次任务并不简单,不仅要面对重犯的同党,还要应付朝廷内部的明争暗斗。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会坚决完成任务。 喝着茶,吃着点心。夏冬惬意的吹着,从山谷里吹出来的些许凉风,他的心神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他微微的闭起眼睛,仿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慢慢的,一股困意爬上了她的脑袋,夏冬的头慢慢的垂向了桌面,就这样睡了过去,与此同时,一起在喝茶吃点心的所有护卫,也慢慢的或趴或倒的进入了梦乡。 女老板轻手轻脚的走到夏冬身边,轻轻的用手推了推她,然后摸了摸他的鼻息,发现并无异常后,她缓缓的起身,解下了围在身上的围裙,笑呵呵的向着囚车走去。 但她没注意的是,夏冬睡着的俏脸上,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两辆囚车里分别被五花大绑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囚犯,他们正是前几日被悬镜司捉拿的不良人,天损星阎同和地稽星施乐,他们俩笑嘻嘻的看着像他走过来的女老板, 只见那女老板身穿布衣,脚踩布鞋,胖胖的脸上还长着雀斑,粗一看,和农家大娘没什么区别,但是他那凌厉的眼神,很绵长的呼吸声,无不透露着她是一个内功高手,只见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盈盈的看着阎同和施乐二人,开口嘲讽道: “不良人里响当当的天陨星和地稽星,你们俩不是挺狂的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让人给抓了,还真是给我们不良人丢脸呐。” 说着,她左手掩住自己的小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施乐看着他面前得意洋洋的孙二娘,撇了撇嘴,:“地壮星,少他娘的在这得意,赶紧走,你以为悬镜司的人这么容易上招吗?”最后一句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吼出。 站在他面前的孙二娘也发觉了不对,眉头一皱,转身向后望去,这一望不要紧,孙二娘的冷汗顿时浸湿了她的衣背,他望着原本应该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悬镜司重护卫,此刻,正手上拿着刀,缓缓的从地上桌边站立起来,冷冷的望着她,而唯一一个坐在桌子边上,抬着头笑,盈盈看着他的人,正是悬镜司指挥使夏冬。 囚车里的阎同见到此时的情景,清叹的摇了摇头,:“二娘呀,二娘,你还是如此的冲动啊。” 第23章 螳螂捕蝉 孙二娘看着渐渐围上来的悬镜司护卫,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她的眼睛犹如猎鹰一般锐利,让人不寒而栗。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刃,左右互持,横指向对方。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生死较量。 夏冬见此情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用轻缓的语气对众护卫说道:“别打死了,要活的。”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护卫们听声应诺,他们纷纷手持护盾短刀,慢慢的将孙二娘围住。他们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和勇气。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孙二娘,一点一点地向她压了过去,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 孙二娘见状也不含糊,她深知自己陷入了困境,但她并没有被恐惧所笼罩。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使出一招双龙出水,直奔护卫薄弱处。她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她飞身而起,双腿踩在护卫的盾牌上,用力向上蹬出。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飞向了包围圈的上空。 然而,悬镜司指挥小旗也并非等闲之辈。他眼疾手快,立刻取下身上挂着的流星锤,迅速旋转两圈,然后毫不犹豫地向孙二娘头部射去。这一击威力巨大,如果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孙二娘的轻功也着实厉害,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之时,硬是用了个鹞子翻身,巧妙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她的身体在空中灵活地翻转,展现出了惊人的柔韧性和反应能力。 此时,坐在囚车里的二人,用尽力气,对的。孙二娘喊道:“二娘,别管我们,赶紧走,大帅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孙二娘手持双刀,眼神冷冷的盯着悬镜司的护卫,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心中的思绪却焦虑万分,她不是不想走,是真的走不了。 悬镜司的合体进击之术确实了得,20多个护卫,一旦展开阵型攻势连绵不绝,孙二娘左突右冲了数次,非但没能突出重围,反而身上中了数招。 包围圈进一步压缩了,已经压缩到了孙二娘身边,半径不到五米的距离。孙二娘抬手擦了一下下巴上的汗水,掂了掂手里的短刃,转身就向她面前的悬镜司护卫,跑了过去,那些护卫见状,立马竖起圆盾,单刀架起,做出防御姿态,孙二娘高高跃起,一个力劈华山,两柄短刃重重的砸在了圆盾之上。 紧接着,孙二娘的腰部发力,双脚上踢来了一个后空翻,借着圆盾的反震之力,翻身跳出圈外,孙二娘身后的悬镜司护卫一看孙二娘要突出重围,立马左右散开,再次向孙二娘包围过去,动作之快,犹如行云流水般丝滑。 眼看着孙二娘要再次被围住,夏冬的脸上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就在这紧要时刻,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九声利刃破风的声音。 所有人抬头一看,只见九支利箭,犹如乌云盖顶那般砸了下来。悬镜司的护卫见到来势汹汹的利剑,立马举起圆盾,纷纷向四面闪开,孙二娘则立时从护卫闪开的中间窜出了包围圈,而后,发足狂奔的向山谷内跑去。 夏冬见状,怎可让他轻易离去?立即施展轻功几个纵跃,就向着孙二娘追了过去。孙二娘因为经过了一番苦战,耗损了大量的体力,速度上不及夏冬,眼看着夏冬越追越近,孙二娘不得已将手中短刃,扔向夏冬以及拖住她几个呼吸,可是夏冬身手了得,在空中接住短刃,反手一个回门望月,短刃就击中了孙二娘的左肩,孙二娘银牙紧咬,捂住左肩的伤口,踉踉跄跄的继续跑向山谷。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天空中再次传来了利剑破风的声音,夏冬抬头一看,只见天上有三支利箭,呈品字形向她飞来。 夏冬知道,如果后退她就能避开危险,但同样也会失去追捕孙二娘的机会,于是她把心一横,将内力再次提升,速度猛地一提,迎向飞来的箭矢,猛地一刀砍去,只听沧喨一声,箭矢爆裂,夏冬的刀也应声而断。但是夏冬凭借着这一击制造出的空隙,再次将距离缩短一截。 眼看孙二娘就要被夏冬擒拿,躲在暗处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不出绝招是拦不住了。”只见他一口气抽出9支利箭,弯弓引弦对准天空,然后大喝一声:“凤舞九天!”9支利箭顺势而出,飞向夏冬而去。 正当夏冬伸出左手准备擒下孙二娘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她抬头一看,数支利箭,向着他的身体飞驰而下,夏冬知道,只要她再往前走一步,她必定会惨死在利箭之下。无奈中,他只得向后翻滚,一下,两下,三下,成功躲过三支利箭,趁着翻身抬头的空隙,看向空中剩余的箭支,再次翻身躲过第四支利箭后,捡起地上两块石头,扔向天空第五支和第六支利箭,正当夏冬庆幸一连躲过六支箭的时候,第七支紧随而来,夏冬已来不及躲避,指的扭身避过要害,第七支箭,顺势划破夏冬的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但夏冬来不及站起来,直接在草地上继续翻滚,堪堪躲过第八支利箭,但第九支箭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 夏东在草地上抬头看着第九支箭,向她直直的飞来时,她的内心已乱,人还因为在草地上打滚导致被枝条缠住,一时无法挣脱。正当夏冬闭眼等死之际,他身后冲过来一名悬镜司小旗,用盾牌帮他挡住了最后一支箭,夏冬看着透过盾牌的箭头,心中不免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他站直身体,再次看向孙二娘方向时,已再也不见了孙二娘的行踪。 第24章 谁是黄雀? 京城大梁皇宫五皇子寝宫之中,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金黄。五皇子萧景凡身着华服,懒洋洋地躺在精致的躺椅上,右手轻轻摇晃着一把精美的蒲扇,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他左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微闭双眼,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正在享受一场美梦。 此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地来到寝宫门口,他神情紧张,额头上微微冒汗。他看了一眼屋内悠闲的萧景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萧景凡的贴身太监刘欢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说完,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塞进了刘欢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去,站在了寝宫门外等待回复。 刘欢拿到纸条后,仔细看了一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嘱咐小太监在外面等候,然后快步走到萧景凡身旁,弯下腰轻声说道:“殿下,曹公公有急事相邀,请您移步御膳房。” 萧景凡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坐直身体,放下手中的蒲扇和书籍,转头看向刘欢,皱起眉头问道:“曹正淳有何事?为何要我去御膳房见他?” 刘欢将纸条递给萧景凡,恭敬地回答道:“这是曹公公传来的消息,具体情况奴才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是曹公公亲自邀请,想必事情非同小可。还请殿下尽快前往御膳房,以免耽误大事。” 萧景凡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两字:“速来”他沉思片刻,心中暗自揣测着曹正淳约自己见面的原因。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或者是与自己有关的重要事务? 萧景凡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装,眼神坚定地看着刘欢,郑重其事地说道:“走吧,我们立刻去御膳房。看看曹正淳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说完,他大步走出寝宫,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勇气。 刘欢紧随其后,还有几名侍卫跟随着他们一同前行。一路上,萧景凡神色严肃,眉头微皱,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禁思考着曹正淳的邀约背后隐藏的意图,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曹正淳不会冒险派人传信给他。 萧景凡一边走,一边陷入深思之中。他知道,作为皇帝,他需要面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和挑战。而这一次,曹正淳的急切邀约无疑增加了事件的复杂性和神秘感。“呵呵,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一向稳重的曹正淳都如此着急上火。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萧景凡心中暗暗感叹道。 萧景凡迈着小短腿,快步向前走着,仿佛迫不及待想要揭开这个谜团。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御膳房门前,与御膳房的值班太监打了个招呼后,便径直走向了曹正淳的书房。 轻轻推开了房门,萧景凡一眼就看见曹正淳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他的神情专注而深沉,似乎被某个问题困扰着,无法自拔。 清咳一声,萧景凡走到书桌前,曹正淳被萧景凡的咳嗽声惊醒,抬眼一见是萧景凡后,立即起身行礼:“奴婢曹正淳参见五殿下。”萧景凡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儿没外人,就不要多礼了。 “殿下,江南道传来消息,悬镜司似乎发现了我们在江南道的布置,现在夏秋和夏冬两人以前往江南道抓人。” 曹正淳禀报的消息,让萧景凡大瞳孔猛地一缩,不过脸上还是毫无表情,沉思片刻便开口道:“为了平定岭南江南到对靖王的支援不在少数,如此大的动作引起悬镜司的注意,也是早晚之事。是悬镜司的能力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强,这么快就顺藤摸瓜摸到了我们的人,有点本事。” 萧景凡面色平静地看着前方,眼神深邃而犀利。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殿下所言甚是,这次悬镜司的行动速度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他们能够迅速察觉到我们的布局,并派遣夏秋和夏冬前往江南道抓人,这显示出他们的情报收集和分析能力非常出色。”曹正淳说道。 萧景凡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看来悬镜司并非浪得虚名,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曹正淳问道。 萧景凡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再继续隐藏下去也没有意义。通知我们的人立刻撤离江南道,避免被悬镜司抓住把柄。同时,加强对其他地区的监控力度,防止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曹正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又询问道:“那关于靖王的事情呢?是否需要调整计划?” 萧景凡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用改变原计划,岭南的事情还在掌握之中,只是需要加快进度罢了。” “遵命!”曹正淳恭敬地应道。 萧景凡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利用靖王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则在后面全盘接手岭南道的利益,没想到悬镜司的夏江,竟然想在他的背后,在做一只黄雀?呵呵,可笑,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才是那只,真正的黄雀。 第25章 誉王在行动 就在我们的萧景凡正在想着怎么与悬镜司斗智斗勇的时候,京城的誉王府,誉王萧景桓迎接到了一批来自岭南的神秘客人。 这批客人十分低调,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来到了誉王府。誉王亲自将他们迎进了府内,关上了大门,确保不会有人发现。 进入了誉王府,那批神秘的人物拿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他们原本的面容。誉王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期待。 只见他们一个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行为举止,端的是个落落大方。每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 为首的老者看着誉王,微笑道:“久闻誉王殿下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真是荣幸之至。”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誉王连忙行礼,恭敬地说道:“各位前辈能来,本王深感荣幸。不知道这次前来,有何指教?”他心中暗自猜测,这些人一定有着非凡的来历和目的。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誉王殿下不必客气。此次前来,乃是应朋友所托,特来相助殿下。”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似乎能够看穿一切。 誉王闻言大喜,连忙问道:“不知这位朋友是谁?竟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请动各位前辈。”他心中对这位神秘的朋友充满了好奇和感激。 老者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誉王不要再问下去。誉王见状,也不再追问,而是说道:“无论如何,本王都要感谢各位前辈的帮助。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誉王殿下放心,我们自会全力相助。不过在此之前,还需了解一些情况。”随后,他们便开始询问起誉王关于朝廷局势、各方势力等方面的问题。 誉王详细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并向他们请教了一些策略和方法。双方交谈甚欢,气氛融洽。最后,老者表示,他们将会尽力协助誉王,共同完成目标。 誉王感激涕零,表示一定会珍惜这份机缘,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双方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老者等人便告辞离去。誉王亲自送他们出门,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返回府内。 誉王萧景桓刚刚踏入书房,秦般若便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她的朱唇轻启,吐出一口清新的香气,仿佛兰花盛开时散发的芬芳:“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如今王爷得到这些大儒的相助,必定能够如愿以偿,心想事成!” 萧景桓的目光落在秦般若身上,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兴奋地夸赞道:“本王这次能够得到这么多大儒的支持和帮助,实在是多亏了般若你的精心策划和巧妙安排。如果不是你的神机妙算和暗中相助,这件事情恐怕还会经历许多波折和困难。本王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事成之后,本王一定会给予你丰厚的赏赐。” 秦般若听到誉王的赞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喜悦之情。她恭敬地躬身一礼,表示对誉王的感谢。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似乎在告诉誉王,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去面对。 “此次我们设计陷害靖王,不出意外的话,靖王肯定会被调离岭南道。但我们仍然需要警惕太子一派的势力,不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誉王点点头表示赞同。 秦般若接着说:“虽然现在太子近期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但他毕竟是越贵妃的亲生子,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支持。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誉王萧景桓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问道:“那么,般若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秦般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已经想好了对策,只等王爷您的指示。” 誉王点了点头,示意秦般若继续说下去。 “首先,我们要密切关注太子一方的动向,特别是蒙大统领那边的情况。一旦发现他们有所行动,我们就要立刻采取措施,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反击。其次,我们可以利用手中掌握的证据,适时地向皇上告发太子属官的罪行,借机打击太子。最后,所有的行动必须借助中立派官员,如御史台内方面,我们的势力不能牵扯其中,以防遭到太子一系的报复。”秦般若冷静地分析道。 誉王听完秦般若的计划,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不过,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能让靖王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也不能让太子趁机摘了桃子。” 秦般若再次躬身行礼,表示明白。随后,她转身离开书房,留下誉王独自沉思。 京城晚市的街道之上,天女蕊正带着丫鬟在街道上随意的闲逛着,一辆经过的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天女蕊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丫鬟小兰,问道:“小兰那辆马车上的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好像是岭南道的大儒,谢子峰,谢老头吧!” 小兰仔细辨认了一下,回头对天女蕊说道:“没错,就是那个老头,那车上还有他们家的印记呢!” 天女垒一脸诧异:“这老头子不好好的呆在岭南,享他的清福,怎么突然之间跑京城这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兰走,我们去看看他究竟去哪?” 说话间,天女蕊就拉着自己的丫鬟小兰疾步的向着前面的马车追去。 第26章 小医仙 天女蕊带着小兰,在京城中走街串巷,一路紧跟谢子峰的马车。最后马车在红袖招门前停下,天女蕊也停住脚步,皱着眉头盯着眼前这栋建筑。她心里暗暗琢磨着,这红袖招可是秦般若的地盘,想要在这里打探消息可不容易。 天女蕊抬头看着红袖招门口那些衣着暴露、妆容艳丽的侍女,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鄙夷。这些女人都是些招蜂引蝶的浪货,整天卖弄风情,实在令人作呕。于是她衣袖一挥,带着小兰转身离去。 小兰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我们就这样放弃跟踪了吗?” 天女蕊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好色之徒竟然跑到红袖招这种地方来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你要学会动脑子,不要总是糊里糊涂的。走,跟我去通文馆——摇人帮忙。” 说完,天女蕊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小兰见状,也立即快步跟上。 天女蕊带着小兰来到通文馆,她们没有丝毫耽搁,径直找到了将臣。天女蕊一脸严肃地对将臣说道:“将臣,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了,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接着,她把谢子峰的行踪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将臣,并请求她帮忙调查红袖招内的情况。 将臣听后,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我会派人去调查的。”说完,她立刻唤来几个得力部下,低声吩咐了几句。这些手下随即离开了通文馆,悄悄地潜入了红袖招附近,暗中发出信号悄悄地与红袖章里的内应取得了联系。 月亮慢慢的越过了枝头,红袖招里则,不断的传出靡靡之音,似梦似幻,似少女在耳边轻声的呼唤,似情人在耳边,耳鬓厮磨,是那样的引人遐想。 过了好久,又好像过了片刻,通文馆的密探们终于与红袖招的内应再次取得了联系,交换了情报后那些手下返回通文馆,向将臣禀报了他们所搜集到的情报。其中一个人说道:“大人,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谢子峰并不是独自一人前往红袖招的,而是受到了秦般若的邀请,前去商议事情的。”听到这里,天女蕊心中一惊,她原本就觉得谢子峰的身份不简单,现在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天女蕊沉思片刻,然后坚定地说:“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我们必须继续深入调查,揭开谢子峰背后的秘密。”将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天女蕊的看法。“此外,我们还发现秦般若在红袖招内安排了大量的守卫,戒备森严。如果我们强行闯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一个人补充道。 将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深邃而专注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天女蕊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我们无法从正面突破,那就必须要想办法智取。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小医仙以看病的名义潜入谢府,这样就能更容易找到线索。” 将臣听完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小医仙精通医术,一定能够成功地混进谢府。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到危险情况,就立刻撤退。” 然而,就在此时,小兰却有些困惑地问道:“那我们怎样才能让谢子峰生病呢?”显然,她被天女蕊和将臣两人跳跃式的思维搞糊涂了。 天女蕊看着小兰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她开心地搂住小兰,然后轻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小兰啊,你真是太可爱啦!” 将臣也过来笑嘻嘻的摸着小兰的头顶,温柔的对小兰说:“怎么让他生病这个事那就得看你,时哥哥的本事了。” 一提起时迁,小兰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两朵红晕,将臣看见小兰脸红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听说最近时迁经常往幻音坊跑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妮子这么大本事,勾的我们的小时迁,乐不思蜀呢?你说是不是啊,小兰?” 小兰闻言头顿时低的更低了,两只小手不停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角,两只小脚也不安的交替踩踏的地板,天女蕊看见小兰的这副样子,立马站出来护住了她,将将臣的视线和小兰隔开,“你少来欺负我们家小兰,有本事你去欺负少主去啊!”说话间,眉毛还挑了一挑,挑衅意味十足。 将臣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展开双臂,露出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他抬起头,对着楼梯上方大声喊道:“我也是没办法呀,谁叫少主人平时都不来看望我们呢。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你们幻音坊啦,我们哪里能和你们相比呢?对吧,小医仙?” 随着声音传来,天女蕊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楼梯上。只见一个身影缓缓从楼上走下来。那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穿一袭淡绿色的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头上戴着两朵清新淡雅的芍药花,瞬间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清新脱俗感觉。 只见小医仙轻轻的下了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一样轻盈。她走到将臣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缓缓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枚瓜子,然后像一只调皮的小猫一样,顺手就向将臣的身上扔去。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道:“臭姐姐,坏姐姐就知道拿妹妹我打趣。再有下次,我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新药,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哼~” 说完,她就像一阵风似的转头向天女蕊走去,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裙摆随风飘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经过将臣的时候,她还不忘顺手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包,交到天女蕊手中。那布包小巧玲珑,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一看便知是珍贵之物。天女蕊接过布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动。 然而,女子并没有就此罢休,她顺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天女蕊的额头,语气略带责备地说:“东西给你了,赶紧去办事吧,别再拖拖拉拉的。还有啊,以后做事要认真一点,不要整天嘻嘻哈哈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这一番话,既有着对天女蕊的关心,也有着对她的期望。 埋怨过后,她就坐到一旁的茶几处,慢慢地品尝起了茶点。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享受着茶香在口中蔓延的感觉。她的表情放松而愉悦,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这份宁静之中。 第27章 对峙 江南道伏牛村,自从余杭县的施乐和阎同被悬镜司抓住,已经过去了七天,距离孙二娘营救施乐他们也已过去了四天。袁天罡站在伏牛村的一间瓦房上,用内力将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信,震成粉末。遥望京城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群不让人省心的手下。望着村口慢慢走过来的两人身影,袁天罡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施乐和阎同被抓,孙二娘的营救行动也已经过去了四天,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全,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袁天罡深知,他的这些手下虽然各有才华,但也经常做出一些让人头疼的事情。他们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喜欢冒险和挑战权威。这次的事件也不例外,让袁天罡感到十分无奈。 袁天罡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他希望施乐和阎同能够平安无事,希望孙二娘能够成功营救他们。他知道,他的这些手下虽然有些冲动,但他们都是为了少主为了不良人而战。他们的勇气和忠诚,还是让袁天罡感到放心的。 望着村口慢慢走过来的两人身影,袁天罡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两个笨蛋,又带着他们的大麻烦来找他帮忙了,还真是一对脑子里只长肌肉的家伙。 从远处进入伏牛村的二人,正是刚刚逃脱夏冬追捕的孙二娘与张青,作为不良人72地煞星里的地壮星和地健星,这两人本身就以强横的武功着称,可惜脑子不怎么行。 只见孙二娘满身的泥土,肩膀上还有纱布包着,纱布上透着丝丝的鲜血。她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和痛苦,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黯淡无光。她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肩上,仿佛失去了生命力。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每走一步都会牵扯到肩膀上的伤,使得她的神情更显疲累。 张青将孙二娘带到袁天罡的面前,先扶孙二娘坐在地上,然后对着袁天罡单膝跪地,“启禀大帅,属下等无能,没能救出天陨星与地稽星,还请大帅责罚。” 袁天罡站在屋顶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青,用沙哑的声音回复道:“你们是该罚,但你们该罚的不是没有救出天陨星他们,而是你们上了敌人的当,将尾巴一路带到了这里,却不自知。” 张青听后顿感疑惑,他身后有尾巴,这从何谈起?这一路过来,他都小心翼翼,绕了好长的弯路才走到这,怎么还会有尾巴? 袁天罡也没有过多的对张青进行解释,冷冷的对他身后的树林里,朗声道:“既然都已经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只见悬镜司的夏秋,身着一件黑色的锦衣卫服装,上面绣着金色的飞鱼图案,彰显着他的身份和地位。 他的服装裁剪得体,线条流畅,展现出他的身材优势。黑色的布料质地精良,质感细腻,给人一种沉稳而神秘的感觉。 上衣的领口设计独特,采用了立领的形式,显得他的脖子更加修长。袖口处绣着精致的花纹,增添了一份华丽感。 夏秋的腰带也是黑色的,上面镶嵌着金色的扣环,与他的服装相得益彰。腰带的宽度适中,恰到好处地突出了他的腰部线条。 下身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与上衣相呼应,整体感十足。裤子的版型修身,展现出他的腿部线条,显得他更加挺拔。 夏秋的整体形象给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感觉,他的锦衣卫服装穿着得体,展现出了他的气质和身份。 “想必阁下就是不良人的统帅不良帅了吧,家师对于前朝盛极一时的不良人向往已久,长叹自己生不逢时,不能一睹不良人的真容,今日得见阁下,真是秋某的三生之幸,不知阁下可愿前往京城做客,家师以及全体悬镜司人员必定扫踏相迎。” 袁天罡笑了,笑得很开心,良久,待笑声停止,袁天罡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夏江教了个好徒弟,就凭你的这一番言谈,就已经超过老夫这些下属好多了,怎么样,要不要来我不良人,老夫这里急缺你这样的人才啊!” 夏秋听后也不着脑,不急不缓的说道:“只要老先生愿意和在下去,京城见过家师,一切都好商量。” 袁天罡缓缓的开口:“我要是说不呢?” 夏秋听后,对身后轻轻摆了摆手,顿时夏秋身后的树林里,冒出了大批的悬镜司护卫,以及当地的驻军。待人员站定后,夏秋轻笑一声:“那可能就由不得老先生了。” 袁天罡见后哈哈一笑:“老夫纵横数十载,像你这样狂妄的小辈还真是少见,说不得今天还是要做过一场。” 张青和孙二娘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挡在了袁天罡的身前,齐声喊道:“大帅,你先走,属下替你断后。” 袁天罡摆摆手,语音低沉的说道:“你得先行撤退,此处有我。” 当孙二娘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袁天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这是命令。” 张青和孙二娘听后,不甘的施了一礼,转身离去,而夏秋见状并未追击,因为在他的眼里,不良帅的价值有十倍于张青和孙二娘。 袁天罡待张青和孙二娘走远后,活动了一下脖子,纵身一跃跳下了茅草房,缓步走向夏秋的阵型,夏秋也知道,接下来是一场恶战,只听他一声令下,悬镜司的护卫立刻摆出了攻击阵型,外围的那些驻军也立刻的兵分两路向袁天罡的身后包围过去。 夏秋建包围圈已完成,不良帅仍无太大动作,心中高兴不已,不由得再次开声劝说不良帅:“老先生,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聚在我手,老先生已是瓮中之鳖,还请老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我一起去京城见一下家师,在下承诺老先生一定以礼相待,不会让先生受任何屈辱。” 袁天罡望着夏秋,看着他在那里发布胜利者宣言,仰天大笑了起来,“这江湖上终究还是拳头大的说了算,你是不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比过之后才知道。你想请老夫去京城,没问题,那就先来做过一场吧!” 夏秋闻言后也不废话,对着手下大喊一声:“进攻!”悬镜司的护卫,立马犹如一群饿狼一样,扑向了袁天罡。 第28章 激斗 袁天罡望着迎面扑过来的悬镜司护卫,慢慢抬起了左手,眼神一眯,右脚重踏地面,迎着那些冲过来的护卫,就扑了上去。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冲入了护卫的人群之中。他的左手化掌为拳,如猛虎下山般凶猛,每一拳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每一次攻击都让护卫们感受到了他的强大。 他的身影在护卫中穿梭,如鬼魅般难以捉摸。他的拳头像雨点般落下,护卫们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攻击落在他身上,却无法造成丝毫伤害,而他的攻击却让他们感到了剧痛。 在袁天罡的攻击下,护卫们纷纷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他们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然而,袁天罡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向前,他的目标是那些还在挣扎的护卫。 他的拳头如同钢铁般坚硬,每一拳都能让护卫们感到绝望。他的眼神充满了冷酷和决绝,他的身影在护卫中穿梭,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 在这场战斗中,袁天罡展现出了他无与伦比的实力和勇气。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护卫们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然而,袁天罡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向前,他的目标是那些还在挣扎的护卫。 最终,一百名护卫全部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地上的鲜血渐渐汇聚成了一个血潭。袁天罡站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他的眼神冷酷而决绝,就犹如战神一般,寒气逼人。 夏秋被镇住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会这么强,他师傅夏江的功夫,在他看来,已经是属于天下少有,然而,袁天罡的功夫,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袁天罡展现出的功夫,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涌上头顶,仿佛要冲破天灵盖。他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看到的一幕,试图理解袁天罡的功夫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袁天罡慢慢地走到了夏秋的面前,每走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势和威压。随着他的步伐,围着他的周围驻军却在不断地后退,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面对袁天罡这样的猛人,心中充满了恐惧,除了退缩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袁天罡低头看着夏秋的脸,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他用沙哑的声音对着夏秋说:“回去告诉夏江,不良帅不日,便会前往悬镜司拜访。”说完后,他转身潇洒地离去,留下了夏秋一脸惊愕地站在原地。 夏秋看着袁天罡离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释怀。他实在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数百人的军队加上100多个悬镜司的精锐护卫,竟然被一个人、一把剑轻易地击败。这让夏秋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沮丧,他的自信和骄傲瞬间被袁天罡击碎成无数碎片。 夏秋无力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一直以来都是悬镜司的骄傲,自认为实力超群,无人能敌。然而,今天与袁天罡的一战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知道,这次失败不仅仅是个人的耻辱,更是对整个悬镜司的打击。他必须尽快恢复过来,重新审视自己的能力,并找到提升实力的方法。否则,他将永远无法面对像袁天罡这样的强敌,更无法保护悬镜司的荣誉。 夏秋默默地发誓,一定要努力修炼,成为真正的强者。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悬镜司不是好惹的,而他夏秋将会是悬镜司最锋利的利剑! 袁天罡如何快速追上提前离开的孙二娘与张青,带着他们继续撤离江南道,躲避悬镜司的追捕,我们暂且按下不提。 夏秋在追捕失败后,带领剩下的队员与夏冬会合。当夏冬看到夏秋一脸颓败的模样时,心中不禁一沉。而且,她注意到夏秋带去的队员减少了一半,剩下的人个个带伤,显然这次的抓捕行动遭遇了挫败。夏冬皱起眉头,向夏秋投去询问的目光。 夏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向夏冬讲述了整个抓捕的经过。他详细地描述了不良帅所展现出的惊人武艺,以及对方要求自己转达给夏江的那些话语。夏冬静静地坐在那里,右手托着下巴,双眼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夏冬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夏秋,轻声说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师兄,你无需太过在意这次的失败。此刻,我们应该认真思考的是,这位神秘莫测的不良帅究竟会以何种方式去营救他的下属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和深思熟虑的光芒,仿佛已经开始筹划起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夏秋闻言,不禁微微一怔,惊讶地问道:“虽然这次对不良帅的抓捕行动以失败告终,但他终究无法与我们强大的实力相抗衡,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毕竟,他虽然击败了我们,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撤退,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师妹,你真的认为他还会冒险前来解救这两名犯人吗?” “他一定会的。”夏冬的眼神里透出了坚定的光芒,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自信,“这个不良帅虽然性格狡猾,但他有着自己的底线。” 夏冬回忆起不良帅的种种行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良帅的性格狡猾,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他在江湖中声名远扬,不仅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更是因为他的智谋和手段。他善于利用各种机会,为自己谋取利益,甚至不惜牺牲他人的利益。 然而,夏冬也知道,不良帅并非一个完全没有底线的人。他虽然狡猾,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原则和信念,他深知大梁的繁荣和稳定对于天下百姓的重要性,因此,他它不会过分的刺激官府,并做出大规模叛乱和扰乱社会的行为。 “不良帅的狡猾,或许正是他在江湖中生存的方式。”夏冬轻声说道,“但我们不能因此而忽视他的底线。他毕竟是不良人这个组织的首领,有着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如果他随意的抛弃下属,那么,这个组织的凝聚力机会被他自己所破坏,一个隐藏在地下的组织,最重要的就是下属对组织的凝聚力和向心力,所以从这点上来看不良帅对这两个被抓的囚徒,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师兄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说完,夏冬的眼睛看向了前方,太阳落山的方向,他的眼神中仿佛看见了他与不良帅再次交手的情形。 第29章 越贵妃 袁天罡带领下属撤离江南道的第三天,通文馆的将臣正在自己的房间内处理事务,突然一只白鸽飞进了窗户,停在了他的桌子上。将臣认出这是袁天罡的鸽子,知道它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将臣取下鸽子腿上的信件,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原来,信中详细描述了袁天罡在江南道的遭遇,包括他们与不良人之间的激烈战斗以及最终的失败。将臣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袁天罡这样经验丰富、老奸巨猾的人物也会在江南道吃了一个大亏。 将臣意识到这个消息的重要性,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起身,使用通文馆的内部渠道,将袁天罡的飞鸽传书传递至了大梁皇宫五皇子的府邸。 在大梁皇宫内,五皇子正坐在书房中下着棋。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递给他一封信件。 萧景凡收到书信之后,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发出一阵轻笑。这笑声中既有无奈又有感慨。他没有想到,悬镜司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一步。看来,夏江的确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角色,无愧于“老狐狸”这个称号。 中秋佳节将至,萧景凡深知此时不宜再有大的动作。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立刻给袁天罡回信,命令不良人全体潜伏,保持静默状态。至于那两名已经被捕的不良人,他会在他们被押解到京城后再想办法营救。 信写完后,萧景凡将其交给了身边的小太监,并嘱咐他送到御膳房的曹正淳那里3。完成这些安排后,萧景凡自己则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梳理最近收集到的各种情报。他希望能从这些信息中找到破局的关键线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景凡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每一条情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很快,有一条不起眼的情报进入了萧景凡的视线:岭南道的知名大儒谢子峰,带领数十名岭南道的乡绅,进入京城,与誉王萧景桓取得了联系,密谋之事,尚未查之。 “这老狐狸……”萧景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戚继光在岭南干的事情,可是他亲自下的令,所以他很清楚这帮岭南道的大儒,肯定是来京城告状的。 看来咱们的誉王是想在中秋晚宴上给大梁皇帝陛下送一份大礼啊! 念头至此,萧景凡,轻轻露出了微笑,既然如此的话,何不给大梁皇帝陛下的中秋晚宴在扇一把小火呢? 想到这里,萧景凡也不再犹豫,立即起身前往越王妃寝宫。 他穿过长长的宫墙,脚步轻盈而坚定地走着。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那深邃的眼眸和英俊的面庞。 一路上,宫女们纷纷向他行礼,他微微点头回应着,展现出一种自信从容的气质。 终于,他来到了越皇妃的寝宫门前。 门口的两名太监恭敬地迎接着他,向他行礼问好。 他礼貌地点头示意,并让他们通传一声。 片刻之后,一名太监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 他迈步走进寝宫,越贵妃正坐在床边,穿着华丽的宫装,面容端庄秀丽。 她看到萧景凡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儿臣见过母妃。” 萧景凡向越贵妃行礼问候。 越贵妃连忙起身,伸手扶起他,眼中满是慈爱之情。 “快起来吧,我的好孩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越贵妃拉着他的手,一同坐下,关切地问道。 “母妃,儿臣此次前来,是有事相告。” 萧景凡表情严肃地说道。 越贵妃见他神色凝重,心中不禁一紧,忙问发生何事。 萧景凡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越贵妃,包括誉王萧景桓与岭南道的大儒谢子峰等人密谋的事情。 越贵妃听后,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这些岭南道的谢子峰与誉王勾结与我何干?” 萧景凡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越贵妃的想法,“母妃言之有理,但是这个谢子峰既然来到了京城,一定是为了靖王在岭南平乱之事有关,誉王一定会利用谢子峰的事情给靖王添堵,甚至利用此事将靖王召回也不是不可能,那到时候誉王他一定会让自己的人进入岭南,这件事就和我们有关了。” 越贵妃听到萧景凡的详细解释后,点了点头,“不错,当时为了平乱之事,誉王和太子为了人选一直相争不下,所以最后才便宜了靖王,现在如果让誉王得逞的话,那太子先前做的那些事,岂不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就是啊,母妃,太子哥哥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让誉王摘了桃子?”萧景凡表现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利益着想的着急模样。继续劝说道:“莫非这件事情一定要让太子哥哥早做防备啊!” 越贵妃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凌厉的盯着萧景凡:“照理说,谢子峰和誉王的形式应该是万分隐秘的,景凡你一直住在宫中,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嗯?” 望着越贵妃凌厉的眼神,萧景凡心中不由腹诽,都是千年的狐狸啊,谁也不比谁蠢多少。于是萧景凡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从衣袖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纸条,交给越贵妃。 “儿臣并不知晓宫外的事情,只是今天早晨,读完书回宫后,在书房的地上看见的这张纸条,事情全是纸条上面写着的。” 越贵妃看着萧景凡,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疑有它,亲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条,只见那张纸条上用隐隐小楷写着几行字,“岭南谢子峰与誉王密谋,意图剑指靖王,请速告知越贵妃处。” 落款上写着三个字:“不良帅” 越贵妃一看这个落款,大吃一惊,越贵妃的家族是,中原的一个大家族,对于前朝的不良人组织,他也是早有听闻。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不良帅,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越贵妃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小纸条,然后坐直身子,温柔的看着萧景凡,笑嘻嘻的对他询问道:“景凡呐,你看到这张小纸条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没?” 萧景凡装作迷茫的摇了摇头,表示并未在房间里发现其他异常。 但是这样的表现却让越贵妃更加的疑惑,这不良帅,当真是手眼通天连宫中都有他安排的后手。看来是有必要对宫中的人员再次清理一遍了。 越贵妃一边转着其他的念头,一边吩咐萧景凡道:“你说的事情,母妃已经知道了,一定会通知你太子哥哥的,你就放心的去玩吧。”说完就指挥手边的侍女将萧景凡送出了他的寝宫。 第30章 太子 大梁皇宫,太子东宫,此刻,太子正和一群臣子,激烈的研究着,如何将靖王召回朝廷,让戚继光顶他的位置。 礼部尚书率先启奏:“想要召回靖王,首先得要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无故召唤会导致军心不稳,如果强行这样做的话,会让陛下对殿下产生疑心,得不偿失。” 兵部尚书,上前发言道:“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就算无理由召回靖王,谁又敢反对。” 户部尚书,此时也插言道:“非也非也,如果我们上奏陛下强行召回靖王,靖王那边是没有办法反驳的,但是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誉王在旁边呢,如果我们和靖王发生冲突的话,岂不是让誉王渔翁得利?” 太子闻言后点头称是:“不错,萧景桓到时候一定会落井下石,孤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可是不调回靖王戚继光如何上位?靖王在岭南就没有什么错处,可抓吗?” 礼部尚书闻言后沉思良久:“靖王,现在刚刚取得大胜,些许小错在陛下眼中都已不再是问题,除非能够抓住靖王在岭南的大错,不然很难扭转陛下的想法。” 太子一听,有些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靖王,竟然如此小心谨慎,真是可恶!” 兵部尚书也皱起眉头,“是啊,靖王在岭南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难以找到错处。” 礼部尚书建议道:“不如我们从靖王身边的人入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机会。” 太子想了想,“嗯,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派人去调查靖王的亲信,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把柄。” 户部尚书却提出反对意见,“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如果靖王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恐怕会更加警惕。” 太子有些犹豫,“那我们该怎么办?” 礼部尚书想了想,“不如我们从靖王的军队入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违规行为。” 兵部尚书摇头道:“靖王的军队纪律严明,很难找到他们的把柄。” 太子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礼部尚书忽然想到了什么,“殿下,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从靖王的粮草入手。” 太子眼睛一亮,“粮草?” 礼部尚书解释道:“我们可以派人去调查靖王的粮草供应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能找到他的粮草有问题,我们就可以以此为借口,将他召回京城。” 太子兴奋地一拍手,“好主意,就这么办!” 于是,太子和各部尚书开始商量如何实施这个计划,如何给靖王安排罪名,将他召回京城。 就在他们激烈讨论的时候,太子东宫里进来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传话太子,越贵妃有急事邀请,请太子立刻前往。 太子闻言后点头称是,并对三部尚书道:“母妃相邀,定有要事,尔等先在此处继续商议,孤去去就来。” 说罢,太子萧景宣便和,越贵妃寝宫的小太监一起离开了东宫,前往越贵妃的寝宫,进入了秦宫,太子向越贵妃刚请完安,越贵妃就将太子拉到了她的身旁,将手中的纸条与萧景凡说的话一并告知了太子。 太子萧景宣看了纸条以后,顿时兴奋了起来,“母妃,儿臣还正愁找不到,如何把萧景琰调回京城的证据。有了谢子峰这个人,那儿臣就有十足的把握,将萧景琰调回京城了。” 越贵妃看着儿子高兴万分的模样,顿感头疼,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竟然没有看到这件事,挺深层次的影响。越贵妃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中默念了几句:“亲生的,亲生的,这个是亲生的。” 然后一脸温柔的看着太子,轻启朱唇缓缓的说道:“太子,难道没有看到这其中的隐患?” “母妃何出此言?”太子迷茫的看向了越贵妃。 越贵妃心中满是无奈,但还是得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首先,这谢子峰与誉王密谋之事如此隐蔽,不良帅竟然能够从中获得消息,可见其能耐之大。其次,就算太子利用此事将靖王召回了京城,可是这谢子峰毕竟是誉王请来的人,就算有臣这等功劳,也只会记到誉王头上,太子又凭什么认为陛下会让您的人接替靖王的位置呢?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不良帅将这么重要的情报偷偷摸摸地告诉我们,他到底在图谋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太子的脸色变化,见太子脸上的怒色稍减,便接着说道:“因此,太子不要轻信不良帅的话,以免被他所利用。” 太子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越贵妃的看法。然而,他心中仍有些疑惑和担忧,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 不良帅送来的这个情报对萧景宣来说就像是一颗包含着毒药的蜜糖,萧景宣非常想将这颗蜜糖吃下去,但他也不想被里面的毒药毒死,权衡利弊后,萧景宣抬头望向越贵妃,缓缓的开口道: “母妃,儿臣觉得现在暂时无法判明不良帅真正的动机,但既然这情报是不良帅送来的,想必他肯定有所图谋。所以,咱们不妨先按兵不动,等待他主动与我们联系。等我们了解到他的需求之后,再做出相应的安排。这样一来,既能避免被人利用,又能掌握主动权。” 越贵妃听了萧敬宣的话,不禁颔首表示赞同:“不错,目前确实只能如此。太子啊,你行事时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毕竟,从不良帅给我们送情报这件事来看,他显然对我们有所企图。因此,在处理此事时,你千万不要急于求成,以免被他抓住把柄。” 萧景宣连忙低头应道,表示明白。随后,他向越贵妃行礼辞别,匆匆返回东宫。回到东宫后,他立刻取出那份匿名纸条,并将其传递给三位尚书,让他们传阅。 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在看完情报后,欣喜若狂,但随后又眉头紧锁,他们开心的是,有了誉王的出手,加上谢子枫的配合,靖王这次必定会被调离岭南,但他们忧虑的是,誉王通过这么大的手笔,一定会想办法让自己的人接手,靖王在岭南的势力,他们想要顺利摘桃的可能性,会变得非常的低。 太子萧景宣看了三位尚书的表现,眉头皱了起来,开口询问道:“诸位尚书,对这份情报有什么看法?我们要如何操作?” 礼部尚书摸着胡子摇了摇头:“难!按照情报上面来看,誉王和谢子枫一定准备好了充分的首尾,和事后的接替人选,我们想要横插一杠的可能性太低,而且以陛下的心性,也未必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萧景宣眉头紧皱:“难道我们真的没法子了吗?” 就在大家眉头紧锁的时候,坐在一旁的户部尚书,一拍大腿高兴的笑道:“有了我们只要这样做,就可在誉王和靖王相争之后,安心的做个渔夫了。” 太子萧敬宣听后眼前一亮急忙开口道:“计将安出?” 第31章 谣言四起 大梁京城由于中秋佳节渐近,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庆祝中秋佳节而忙碌着,就在大家都在采购中秋佳节的食材,孩子们正在街上挑选着自己玩具的时候, 中秋节的市场充满了喧闹和喜悦。街道上弥漫着烤月饼的香气,摊主们忙碌地展示着各式各样的月饼,有五仁、豆沙、蛋黄等各种口味。市场上,人群熙熙攘攘,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蔬菜水果摊位上,新鲜的水果和蔬菜琳琅满目,摊主们大声叫卖着,吸引着顾客的注意。孩子们在玩具摊位前流连忘返,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玩具,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 中秋节市场的热闹景象让人感受到浓厚的节日氛围,大家都在为了庆祝这个团圆的节日而忙碌着。 就在这一片热闹景象中,一则关于岭南的谣言在悄悄的上演。 卖茶叶的老太对着身边的一个菜农说道:“听说了吗?岭南那边的百姓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菜农好奇地问。 “岭南的那些士绅们,可真是心狠手辣啊!他们欺压百姓,把老百姓的土地都给夺走了,让他们无家可归。”老太气愤地说道。 “真的吗?这也太过分了!”菜农皱起了眉头。 “可不是吗?那些士绅们只顾自己的利益,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他们还强迫老百姓交税,让他们连饭都吃不饱。”老太越说越激动。 “这还有天理吗?朝廷不管吗?”菜农气愤地说道。 “朝廷?他们才不管呢!那些士绅们有权有势,和朝廷的官员们勾结在一起,根本没有人敢得罪他们。”老太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可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欺负老百姓吗?”菜农焦急地问道。 “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开开眼,惩罚那些坏人。”老太叹了口气。 很快,在这流言就在市场上,传的沸沸扬扬,而且在不知不觉中,这场流言,也顺着个个有心人的口中,传播的越来越广。 大梁京城京兆尹府衙,一个衙役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府衙后的书房,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推开书房,就看到京兆伊的知府苏大强,正和自己的小妾在饮酒取乐,苏大强听到衙役的喊叫,顿时不悦,一拍桌子怒吼道:“什么不好了,你才不好了呢,老爷我好的很。” 衙役闻言,马上跪倒在地,一边轻轻的掌嘴,一边跪在地上讨饶:“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话没说清楚,是外面出了大事,师爷叫小的请老爷去前堂一下。” 苏大强一听到师爷有请,顿感不快,什么屁大点事都要叫自己到前面去,小妾见到苏大强磨磨蹭蹭的不愿前去,赶紧递上一杯水酒,撒娇讨饶的让苏大强快点前往,不要耽误了正事。 苏大强也是,耳鬓厮磨磨了半天,占足了便宜,在摇摇晃晃的起身,往府衙前堂而去。 当苏大强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府衙前堂时,他惊讶地发现师爷正在前堂焦急地踱步,仿佛一只被驱赶的驴,不停地绕着圈子。看到这一幕,苏大强忍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哎哟,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的钱师爷如此焦急啊?\" 钱师爷一听正主终于来了,立刻像见到救星一般,急匆匆地向苏大强跑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哎哟,我的府尊大人啊!出大事了!今天早上早市的时候,城里突然流传起一则谣言……如果任由它传播下去,恐怕会引发民众的不满和愤怒,甚至可能引发民变啊!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你我可就人头难保了!\" 苏大强听清钱师爷的叙述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冷汗直冒,后背的衣襟也被汗水浸湿了大片。他瞪大双眼,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看到了京城内民怨四起、民不聊生的景象。他知道,如果不采取行动,自己将会面临被御史弹劾的命运,甚至可能会遭到梁帝的严惩,最终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不行,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苏大强大声吼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钱师爷,你立刻去把府衙里所有的捕快都派到街面上,将那些传播流言蜚语的贱民统统给我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钱师爷看着苏大强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暗自叹息,但还是恭敬地回答道:“府尊大人,卑职已经将所有的衙役捕快都派出去维持市面上的秩序了。可是这次的流言传播速度极快,范围极广,我们的人手实在是不够啊!请府尊大人尽快前往城卫府请求支援吧,否则恐怕就来不及了!” 苏大强听了钱师爷的话,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迅速采取行动。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好,我这就亲自去城卫府搬救兵!一定要将这些流言蜚语扼杀在摇篮之中!”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留下钱师爷在原地忧虑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而此时,在京城皇宫的太子东宫里,太子萧景宣此时正在倾听着手下对他的回报,萧景宣在此次流言的传播速度非常的满意,甚至流言的传播速度都已经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隐隐觉得,此次流言的传播一定在暗中有另一个黑手推波助澜。 就在他思考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萧景宣的东宫主簿李子澄,在宫门外求见。萧景宣吩咐太监将李子澄带进东宫府,李子澄见到萧景宣立刻大礼参拜:“微臣,东宫主簿李子澄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景宣右手虚抬:“李爱卿,请起,今日求见孤是有何事?” 李子澄:“启禀殿下,越贵妃处传来讯息,那个人来了,想在京城得月楼,拜见殿下。” 萧景宣眉头一抬:“哦?他的动作挺快呀,不过孤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吗?子澄啊,这是你替孤跑一趟吧,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子澄躬身拜倒:“微臣领命!微臣告退”说罢,躬身退后十步后,转身向东宫外,缓步走去。 第32章 第一次得月楼的交锋 大梁金城,日降月升,夜幕降临。京兆尹衙门借来城卫军,如狼似虎般冲进了大街小巷。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些散布流言蜚语的人。 “抓住他!”一名士兵指着一个正鬼鬼祟祟散发传单的男子喊道。那男子见势不妙,撒腿就跑,但没跑几步便被其他士兵按倒在地。 “还有他!”另一名士兵又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那人手中正握着几张传单。书生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显然已经吓破了胆。 就这样,一个个散布流言的人被城卫军抓捕归案。一时间,整个京城街市变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满大街都是大喊着冤枉被捉拿的无辜民众,他们或是商人,或是书生,或是普通百姓,每个人都显得惊恐万分。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一些心怀叵测之人却趁机浑水摸鱼,企图利用这个机会谋取私利。一时间,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乱之中,人人自危。 得月楼二楼的雅间包房内,一个儒雅的文士正坐在窗边,手中轻轻地摇着一把绘有书画江山轻雨图的纸扇,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美景。他的目光落在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喧闹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雅间内的宁静。文士缓缓转过头来,望向门口。只见一名身穿便服的青年男子推开门,迈步走了进来。这青年男子身形高挑,大约有一米七左右,身材挺拔修长,宛如一棵笔直的青松,给人一种坚定而自信的感觉。 青年男子的面容英俊而精致,犹如雕刻家精心雕琢而成。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每一处细节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息。他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只见来人,见到文士后,微一欠身,带着疑惑的口气询问道:“请问阁下就是不良帅?” 文士听后洒然一笑,收起纸扇,微微一行礼,恭敬的回话道:“在下不良人36天罡之天慧星吴用,见过主簿大人。” 李子澄听到对方对自己官阶的称呼,略微吃惊,“你认识本官?” 吴用再次打开纸扇,轻轻摇曳几下,摇头否认道:“在下与主簿大人并非旧识,只是在下听闻主簿大人今天会代替太子殿下前来会面而已。” 李子澄听后又一次暗暗惊讶,他知道吴用说这些话并不是要打击他,而是在提醒他对方的情报能力是如何的强大。 李子澄脸上的表情让吴用看了个一清二楚,吴用没有继续刺激李子澄的意愿,左手一引,便请李子澄入座。 待双方入座,李子澄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口便向吴用道谢:“此次太子殿下的谋划能如此迅速的铺开,还真是多亏了,阁下的帮助,李某感激不尽。” 吴用听后摆了摆手:“双方即为盟友,互相帮忙乃应有之义,李主簿不必客气。” 李子澄听后,立即反对:“哎,吴兄此言差矣,你我双方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尚未结盟,何来盟友一说?” 吴用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李主簿何必如此拘泥于形式。如今形势明朗,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合作对双方都有利。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能达成目标。” 李子澄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那你们不良人为何要选择与我们合作?你们所求何物?” 吴用放下茶杯,身子向前倾了倾,“我们不良人只求能救人。此2人对我们至关重要,而单凭我们的力量难以做到,因此需要借助你们的势力。” 李子澄眉头微皱,“仅仅是为了救人?你们不良人向来神秘,我如何相信你们的诚意?” 吴用站起身来,双手负背而立,“我们可以提供更多的情报作为诚意。 吴用的表态让李子澄大感满意只见李子澄眼神一亮,语带兴奋的说道“哦?若是如此,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你的提议。但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回去请示太子殿下。” 吴用点头表示理解,“无妨,我相信太子殿下会做出明智的决定。不过时间紧迫,还望李主簿尽快转达。” 李子澄站起身来,“我会尽快禀报。今日之事多谢了,李某先行告辞。”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随着李子澄的离开,吴用缓缓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继续坐在那里摇着纸扇,看着窗外飞向岭南方向的信鸽,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吴用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 三天后,戚继光正率领着他的军队追杀着四处逃逸的匪军。战场上,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动地。 戚继光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带领着精锐的骑兵部队奋勇追击。他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席卷着整个战场,让匪军们无处可逃。 骑兵们的马匹在飞驰,马蹄下的土地被踏出深深的印痕。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酷,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无情地收割着匪军的生命。 匪军们惊恐地四处逃窜,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是,戚继光的骑兵们毫不留情,紧紧地追击着他们,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 在追杀的过程中,戚继光的军队展现出了高超的战术和配合。他们分成小队,互相呼应,将匪军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土地,匪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戚继光的骑兵们犹如战神一般,勇猛无畏,让匪军们闻风丧胆。 当戚继光骑着他的坐骑巡视,看着他士兵们打扫,整个战场上,匪军遗留的尸体时,一只海东青在戚继光的头顶,飞行盘旋着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戚继光抬头一看,立刻拿出怀中的哨子,轻吹了几下,海东青仿佛受到召唤一样,直接落在了戚继光抬起的右臂上,他从副手的行囊中拿出拿出几块肉块,喂给了手臂上的海东青,然后从海东星的角上取下绑缚的书信观看。 同一时间,岭南道的各处,或是酒馆或是茶楼,或是驿站,都有不同的人接收到了书信。而书信的内容,则是江南道不良人信息已暴露,通知整个岭南道的不良人,全体潜伏,保持缄默,等待唤醒。 岭南道也因为不良人的潜伏,气氛变得更加的波诡云谲。 第33章 中秋晚宴 “哒哒哒……”马蹄声响彻在道路上,扬起一片尘土。袁天罡骑在一匹乌黑发亮的快马上,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心中焦急万分。他接到了萧景凡的紧急书信,得知京城发生了重大变故,急需他回去主持大局。一路上,袁天罡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 自阎同和施乐被悬镜司抓获以来,袁天罡曾多次尝试组织救援行动,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夏冬的警惕性极高,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她便会下令让手下将弩箭对准阎同和施乐,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处决他们的架势。这种情况令袁天罡感到十分棘手,只能暗自咒骂:“真是夏江那只老狐狸教出来的小狐狸!” 相比于袁天罡的焦虑不安,夏秋则显得更加郁闷。尽管悬镜司出人意料地抓住了阎同和施乐,但也因此使得其他不良人的据点纷纷暴露。这些据点原本已经有所异动,但现在却全部被废弃,当悬镜司的人赶到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山南道山城县的一间粮食铺,此刻正一片混乱。夏秋气愤地一脚将一个竹筐踢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粮食铺被翻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洒落的粮食和杂物。悬镜司的众护卫们在里面忙碌地穿梭,他们不停地上蹿下跳,努力寻找着什么东西。 护卫甲匆匆跑来,向夏秋禀报:“报告夏指挥,楼上没有发现目标。” 护卫乙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报告夏指挥,仓库里也没有找到。” 这时,一名指挥小旗满头大汗地跑到夏秋面前:“报告夏指挥,我们已经把这里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但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夏秋听完这些汇报后,心中的焦躁愈发加剧。这已经是他查到的不良人的第七个据点了,然而除了第一个据点成功抓到了阎同和施乐两个人之外,其他每个据点都让他们扑了个空。 就在夏秋着急上火的时候,悬镜司另一位指挥,夏春打马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夏秋一副着急的模样,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夏秋没好气的瞪了夏春一眼,胸中的怒气溢于言表。 夏春笑着摇了摇头,缓缓的对夏秋说道:“别再费劲找了,师傅说了,不良人组织严密,能抓到人就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现在先把人安全的护送到京城再说。” 夏秋听了夏春的传话,更加气恼了,虽然理智上告诉他夏春说的话是没有错的,但是他在捉拿不良帅的时候吃了那么大一个亏,现在哪管什么理智?理智是谁?我认识他吗?(?▼益▼) 夏春看的七个不忿八个不耐的夏秋,跳下马来搂住夏秋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将他拉出了粮食店。 “今天可是中秋啊,赶紧的,找个地方喝酒去,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扔掉,今天兄弟陪你来个不醉不归。” 夏秋就这样不情愿的被夏春拉去喝酒了,他身后的悬镜司护卫们,也同时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一下的念头爬上了他们的心头,他们的脸上也多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山城县一个不知名的小酒楼里,夏春正陪着夏秋在那里喝着酒,吃着菜。 夏春劝慰着正在喝着闷酒的夏秋:“你别老是板着一张脸,这次能够顺利抓到两个不良人的重要人物,你和冬儿已经是大功一件,师傅知道了,也非常的高兴,说要嘉奖你们两个。” 夏秋颓废的点点头:“我知道,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眼睁睁的看到不良帅,从手底下溜走,还真是不甘心呢。” 夏春同意的点点头,夏秋当时捉拿不良帅的情形,他也是听活着回来的人说过,所以他安慰的拍了拍夏秋的肩膀:“我理解,但是像不良帅那种恐怖的人物,本来就不是轻易就能抓住的,再加上他的武功实在太高,我估计只有等你师傅来了才有办法。所以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唉!”夏秋听闻后继续喝着闷酒。 夏春则拿起酒杯亲酩一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叹息道:“今年的中秋晚宴是赶不及了,也不知道今年的晚宴热闹不热闹。” 随着夏春思绪的飘动,我们也将视线转到了京城的,中秋晚宴上,只见大梁皇宫中,此刻正推杯换盏,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只见梁帝坐在皇宫的龙椅上,品尝着由高战送下来的各种菜肴,文武大臣分坐在左右两侧,中间的舞台则由各式各样的美女舞伎在那里现歌现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在宫中炫舞的美女也退出了众人的视线,正当梁帝带着群臣正在回味刚才的歌舞所带来的愉悦时。 誉王萧景桓,拿着酒杯站到了舞池的中央,朗声对着众位大臣说道:“自从父皇登基后,大梁的国力蒸蒸日上,每年的中秋庆典,也是一年比一年热闹,此全赖父皇之功,来诸位臣工,随我一起敬父皇一杯,预祝我大梁蒸蒸日上,祝我父皇,福寿永康!” 文武中大臣听到誉王的赞歌后纷纷举起酒杯,向梁帝敬酒。 梁帝的此时也是眉开眼笑,乐的整个后槽牙都显露了出来。但是就在这个君臣同乐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哭声传进了梁帝的耳中。 梁帝的眉头一皱,低下身子,寻找哭声的来源,正在喝酒的文武重臣也因为这道突兀的哭声,停下了庆祝的酒杯,茫然四顾着。 而我们的高湛高公公,则顿时挺直了身子,站到了梁帝的前面,对着下方的群臣高声厉喝:“大胆,何人在此哭哭啼啼,简直是放肆,还懂不懂规矩?。” 随着高公公的大喝,群臣们此时也像找到了哭声的源头,纷纷望向了大殿中的一个角落,只见这个角落里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但面色却如同孩童一般红润,眼神明亮而锐利。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智慧,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的身姿挺拔而端庄,穿着一件朴素的长袍,却透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轻轻放在膝盖上,仿佛随时准备起身行动。 老者的外表俊朗而威严,让人不禁想起古代的贤士和大儒,他的气质和风度都让人感到敬畏和钦佩。 而他就是这次中秋晚宴,风波的搅动者,岭南道的大儒——谢子峰。 第34章 晚宴风云 高湛见到了破坏夜宴气氛的罪魁祸首,立马上前一步,指着谢子峰,声色俱厉道:“大胆谢子峰,竟敢扰乱中秋夜宴,你可知该当何罪?” 谢子峰闻声,面色一惊,随即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于大殿中央,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然巨响,以头抢地,带着哭腔向皇帝求情道:“陛下恕罪啊!草民心知扰了陛下的雅兴,实乃罪该万死!但草民实在是万般无奈啊!今日乃是中秋佳节,本应阖家团圆、共赏明月,草民却想起家中妻儿正忍饥挨饿,心中悲痛难忍,不由得痛哭流涕,惊扰了陛下,草民真是罪该万死!还望陛下念在草民年事已高,网开一面,饶恕草民吧!”他边说边连连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不多时便磕破了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他面前的地砖,其状甚是凄惨。 “一派胡言!”听完谢子峰的解释,誉王萧景桓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指着谢子峰大声喝骂:“大梁在父皇的治理下,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哪有你说的忍饥挨饿之事。况且,即使你真的生活困难,也应该通过正常渠道寻求帮助,而不是在宫中大哭大闹,惊扰圣驾。你可知这是大不敬之罪?” 誉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回荡在大殿之中,但是誉王的话语,在有心人的耳朵中,听出了不同的意味,誉王这一番看似指责的话,实则是故意引起梁帝的兴趣,果不其然,梁帝端坐在皇座上,脸上虽有不快,但却也被谢子峰的话语所吸引,要知道谢子峰在岭南道,可是当地的大儒乡绅,他竟然会说自己的妻女在,老家忍饥挨饿,这可绝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岭南道可是刚刚平定了匪乱,虽还未完全扑灭,但已经将最大的匪军绞杀,在一片良好的形势中,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梁帝心中的疑惑被彻底的放大了。 只见梁帝咳嗽一声,对的,跪在大殿中的谢子峰说道:“好好的过节,也不让朕消停,来你且说说,你有何委屈?说的不好,数罪并罚,朕绝不轻饶。”(* ̄m ̄) “谢陛下。”谢子峰挺直了身躯,额头上的血迹,顺着脸颊一滴滴的往下滴落着。顿时让人看的心中不忍,“启禀陛下,岭南导致年初匪乱之今,经过朝廷靖王殿下领军剿匪,以将匪乱大致控制住了,可是可是……”(t^t) 说着说着,谢子枫突然又抽泣起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梁帝听得心中着急,不由得左手轻拍龙椅,着急忙慌的说道:“可是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呀。”(?▂?) 谢子峰突然,扑倒在地,用害怕的语气说道:“草民不敢,草民若说,恐冒犯天颜,民当身死。” 谢子峰的话语突然让梁帝听得一愣,“冒犯天言?意思是会得罪我,你得罪我什么?民当生死,得罪我,怕我把你给杀了?你正常的说事情,有什么害怕我把你给杀了的?” 正当梁帝疑惑之际,誉王萧景桓紧走两步,走到谢子枫身边,先抱拳向梁帝施了一礼,回头对着伏身在地的谢子峰说道:“谢大儒,你有什么委屈就大声的说出来,本王在此向你保证,无论是谁迫害于你,本王一定出面,求陛下给你做主。” 谢子峰听到誉王的话语后,对誉王道谢,然后继续对梁帝说道:“陛下草民所告之人,并非他人,草民所告的正是靖王是殿下。” “大胆!”誉王萧景桓听到谢子峰说出靖王的称呼,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冷言呵斥道:“四弟景琰在岭南道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岂能容你如此污蔑?” 他正待继续说话,梁帝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然后轻声对谢子峰说:“你要状告景琰,可要想清楚了。” 梁帝的声音不大,却像洪钟一样在谢子峰耳边响起,震得他心神俱颤。 谢子峰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但此时已经无法回头,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启禀陛下,草民告发靖王殿下,勒索草民家财不成,便纵容士兵行凶,将草民家中财产洗劫一空。可怜草民家中妻儿老小,每天只能靠野菜充饥,请陛下为草民作主啊!!” 梁帝得知靖王纵兵行凶、洗劫当地乡绅财产的消息时,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起初,是震惊占据了他的心头。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听着臣子的汇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靖王一直以来都是他最信任的儿子之一,他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梁帝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帝的心中又涌起了一丝窃喜。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借此为由召回靖王。靖王在外面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让他感到了威胁。这次事件正好可以让他有借口将靖王召回京城,削弱他的势力,重新掌握局势。 梁帝的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他决定先装作愤怒和失望,对靖王进行严厉的斥责,让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然后,他再以宽容和理解的姿态,召回靖王,让他感激自己的大度。这样,他就可以在不引起靖王反抗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梁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显出温怒神情,厉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景琰怎可如此糊涂?兵部尚书何在?即刻派人前往岭南接替靖王,让靖王回京述职。” 此言一出,誉王心中大喜,他谋划了多日,不就为了此时此刻,见此情形,他急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向梁帝进言道:“启禀父皇,景琰竟会犯下如此糊涂之事,儿臣也觉得羞愧万分。但此时,岭南道的匪乱的平定,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儿臣斗胆谏言,庆国公为久经战阵的老将,深谙兵法之道,如果由庆国公出面,一定能安抚好岭南道的匪乱,让他不至于出乱子。” 梁帝听后点了点头,轻抚胡须道:“誉王此言为老臣谋国之言。”正当梁帝准备下旨同意誉王的谏言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梁帝旨意。 “父皇且慢,儿臣认为此举不妥。” 只见太子萧景宣出言,打断梁帝的旨意后,从他的席位上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向梁帝施了一礼。 第35章 混乱的晚宴 太子萧景宣快步走到大殿的中央,他神色凝重地对着梁帝深施一礼,然后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向梁帝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不妥。圣人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父皇只听谢子峰一人之言,就要将四弟从岭南召回,这恐怕会让岭南众将士感到心寒啊!” 听到太子的话,梁帝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问题有所思考。然而,还未等梁帝开口,一旁的誉王却忍不住跳出来,生怕太子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誉王面带微笑,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子觉得父皇是一个偏听偏信的昏君吗?”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太子。 面对誉王的质问,太子并没有退缩。他双手抱拳,朝着梁帝一举,义正言辞地说:“父皇当然是圣明天子,儿臣只是担心有小人蒙蔽圣上罢了。”说完,他挑衅般地看了一眼誉王。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能感觉到两位皇子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而梁帝则坐在龙椅上,默默地观察着两人的表现,心中暗自盘算。 誉王萧景桓嘴角挂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嘲讽之色地盯着太子,冷笑着开口说道:“难道太子殿下觉得父皇是很容易会被人蒙蔽的吗?”不得不说,誉王真可谓是挖坑高手,他这一番话,不仅给太子挖了个大坑,还把皇帝也拉进坑里。如此一来,太子便陷入了两难之境,若回答是,则暗示皇帝昏庸无能,易受蒙蔽;若回答否,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变得棘手无比。 然而,太子殿下也绝非等闲之辈,虽然在治国理政方面能力有限,但论及挖坑陷害之术,他也是行家里手。只见太子萧景宣面无惧色,丝毫不惧誉王的陷害,反而张嘴回击道:“你一直在这里混淆视听,难道是想浑水摸鱼陷父皇于不义吗?”这句话同样给誉王挖了个大坑,让他陷入了困境。若是誉王继续反驳,那便是承认自己有陷害之意;可若不反驳,那便只能默认自己是在浑水摸鱼。 此时,大殿内气氛紧张到极点,誉王和太子两人正激烈地争吵着,互不相让。而梁帝则兴致勃勃地坐在龙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子在那里互相攻击指责,仿佛正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歌舞剧。 而随着太子和誉王的争吵逐渐激烈,参加晚宴的大臣们也坐不住了,开始纷纷下场,各自选择支持一方,加入这场宫廷大乱斗之中。 这时,一名御史站出来喊道:“谢子峰为当世大儒,德高望重,而且刚才说话时真情流露,没有任何说谎的理由!”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正义感。 然而,话音未落,另一边又有人反驳道:“整个京城都有百姓在谈论岭南这一次的匪乱,说是因为岭南的士绅贪得无厌,侵占百姓土地,导致民不聊生,最后逼得百姓造反。照这种说法,岭南的士绅岂不是成了匪患的罪魁祸首?”此人正是户部侍郎,他言辞犀利,毫不示弱。 跪在大殿中的谢子峰听到户部侍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嘴唇也变得青紫,仿佛被吓破了胆一般。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前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大殿中争吵的人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混杂,原本心情还不错,正坐在龙椅上看戏的梁帝,脸上逐渐露出了不悦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烦躁。只见他的头在桌案上来回扫视着,似乎在寻找一个发泄口。 终于,梁帝的目光落在了左侧的茶杯上。他左手抄起桌案上的茶杯,用力一甩,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砸向大殿的地板。(╯°□°)╯︵ ┻━┻ \"呯!\"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摔得粉碎,碎片四溅。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梁帝身上。 紧接着,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原本争吵不休的大臣们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臣等失仪,请陛下责罚!\" 他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带着惶恐与敬畏。 只见梁帝端坐在龙椅上,右手颐指气使地指着下方的群臣,脸上满是愤怒和不满。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怒气,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都是朝廷的重臣,竟然在这大殿之上,你推我攘的像街头的泼妇一样!你们就是这样帮朕处理朝政的吗?成何体统!朕好好的一个晚宴,被你们这群家伙弄得是乱七八糟,当真是岂有此理!\" 梁帝的话语如雷霆般在群臣耳边炸响,让他们不禁低下了头,不敢与皇帝对视。然而,其中一名御史似乎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抬起头来,准备开口说话。但就在这时,高湛高公公高声喊道:\"摆驾!\" 随着这声呼喊,梁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大殿。高湛连忙伸出手去搀扶梁帝,小心翼翼地护送他离去。而那名御史不甘心就这样毫无结果地结束,他试图高喊一声\"陛下~!\"希望能引起皇帝的注意,但高湛的一声\"回宫!\"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御史无奈地低下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梁帝离开大殿。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失望,但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再继续争论下去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于是,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决定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次提出自己的意见。 被高湛搀扶的梁帝,正在宫廷的阁楼上缓慢地行走着,走着走着,梁帝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目光深邃地盯着高湛,声音低沉而严肃地问道:“你说到底要不要把靖王从岭南招回来?” 高湛听到梁帝的话,心中不禁一震,满脸迷茫地望着梁帝的龙颜,眼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陛下,您是想让靖王殿下回来过节吗?可是现在已经是中秋佳节,如果现在让靖王殿下回来,恐怕时间会有些紧迫。” 梁帝听了高湛的回答,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伸出手指着高湛的脸,笑着骂道:“你这个糊涂的东西!朕现在让景琰回来,难道是为了让他过节?现在让他回来,岂不是要过重阳节了?”说完,梁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不满,他甩开了高湛的手,背着手大步向前走去。 然而,梁帝并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高湛,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也随之滑落。他小心翼翼地擦拭掉额头的汗水,然后带着身后众多的宫女太监,紧张地跟随着梁帝,保持在距离梁帝五步之内的位置,不敢有丝毫怠慢。 第36章 御花园 梁帝背着手缓缓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御花园里。他慢慢地在御花园中踱步,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从御花园深处隐隐约约传来的阵阵歌舞之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梁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于是他决定带领众人一同前往声音的来源处一探究竟。他们沿着小路前行了数十步,很快就遇到了几名在外守候的小太监。小太监们看到梁帝后,正准备跪地行礼,但却被梁帝用手势示意制止了。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御花园中心处走去,绕开了一株桃花树,悄悄地伸出头去张望。终于,他们找到了那阵歌舞声的源头。 只见在御花园中心的空地上,五皇子萧景凡正端坐在一张石凳上,优雅地弹奏着身前的瑶琴。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伴随着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歌声在空中回荡。梁帝静静地站在一旁,欣赏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随着萧景凡的歌声逐渐的高潮,围在他身边的宫女也在翩翩的起舞,那些宫女就有如色彩斑斓的蝴蝶一般,不停的穿梭在萧景凡这一朵,白色君子兰周围,一时间,整个场景美不胜收,让人眼花缭乱。 她们轻盈的舞姿如同微风中的花瓣,轻轻摇曳,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她们的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出专业舞者的风范。而萧景凡的歌声则像是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与宫女们的舞蹈相得益彰。 霎时间,让梁帝看的是心旷神怡,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他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和舞蹈之中,心情愉悦。正当在场的所有人都陶醉在歌声和舞蹈的美景中时,一名跳舞的宫女转身时正好看见梁帝站在身旁,吓得她马上跪倒并高喊一声:“奴婢参见陛下!” 她这一嗓子不要紧,整个歌舞现场,顿时鸡飞狗跳,所有的宫女太监们齐齐的跪倒在地,高呼着“奴婢参见陛下。”而始作俑者的梁帝,却因为先前喝的酒劲上头,面带红晕的,对跪倒的宫女们说道:“没事平身吧,接着奏乐,接着舞?(?e? )?” 宫女们纷纷起身,有些慌乱地整理着裙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她们深吸一口气,再次跳起了舞。然而,她们的舞姿明显比之前更加拘谨,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勉强。 梁帝饶有兴致地看着宫女们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让这些宫女们感到了压力。他决定缓和一下气氛,让她们能够更好地发挥。 于是,梁帝慢慢站起身来,向舞台走去。宫女们见状,连忙停下舞步,低头行礼。梁帝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跳舞。然后,他走到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轻轻拍着手掌,示意大家继续表演。 宫女们见梁帝如此亲和,心中稍感宽慰,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她们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再次翩翩起舞。这次,她们的舞姿变得更加轻盈优美,脸上的笑容也恢复了自然,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紧张与不安。 梁帝坐在那里,静静地欣赏着宫女们的舞蹈,心中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愉悦。他闭上双眼,感受着音乐的节奏和宫女们舞动的旋律,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之中。 萧景凡看着梁帝一脸微醺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虽然他对梁帝的行为感到有些不解,但既然梁帝已经下达了口谕,他们就无法停止演唱。他耸了耸肩,继续投入到歌唱中,希望能以最好的表现来满足梁帝的需求。 一舞跳罢,一众宫女如蒙大赦般退出了御花园的舞台,而梁帝还坐在位置上摇头晃脑的回味刚才的歌声和舞蹈。 过了良久,梁帝像是回过神来,看着萧景凡,随意的问道:“刚才的曲子挺好听的,打哪学的。” 萧景凡笑嘻嘻的凑到梁帝身旁,一脸贱笑的回复道:“幻音坊啊!她们的曲子可是天下一绝啊!”说着还一脸骄傲的模样。 梁帝看着萧景凡那副快来夸夸我的表情,不由得被逗笑了。 “你这个小猴子,才多大年纪就敢去幻音坊这种地方?” “父皇是纪王叔带儿臣去的。”被梁帝的话语一激,萧景凡立刻做出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选择。他在心中默默的念着:“纪王叔啊,纪王叔,你皮糙肉厚,物理防御强,你就替小侄儿扛了这口锅吧。” 梁帝瞪了萧景凡一眼,悠悠地说:“少拿你纪王叔说事,他就是一老实孩子,你这做侄儿的这么欺负他,有违孝道哦!”原来梁帝一眼就看穿了萧景凡祸水东引的把戏。 萧景凡一听,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识破了,只好乖乖低下头认错。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眼珠一转,决定立马转移话题。于是萧景凡一看梁帝并没有生气,心中大定,他抬起头来,一脸讨好地看着梁帝,说道:“父皇,其实我和纪王叔去那里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您知道吗?那个地方可热闹了,有各种各样的人……” 萧景凡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他们在那个地方的所见所闻,试图引起梁帝的兴趣。梁帝听着他的话,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对他的故事产生了一些好奇。萧景凡见状,赶紧趁热打铁,继续说着各种趣事,希望能让梁帝忘记刚才的不快。 萧景凡说完之后,发现梁帝已经不再追究他私自出宫的事情,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他走到梁帝身边,轻轻地为他按摩肩膀,笑着说:“还是父皇圣明,儿子这点小把戏被您一眼就看穿了。”梁帝被他这么一奉承,不禁笑出声来。 梁帝笑呵呵的接受萧景凡对他的按摩,而他的嘴中却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要是景宣和景桓两兄弟也有你这么孝顺就好喽。” 萧景凡精的跟猴似的,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梁帝言语中的意思,于是他顺着梁帝的话语接茬道:“怎么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又惹父皇生气了?” 梁帝叹了口气,“这两个家伙,成天就知道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来争去,没有一天让朕省心的。小景凡,你说朕该拿你这两个哥哥怎么办好呢?” 望着梁帝笑眯眯的询问自己,萧景凡则装着一脸天真的回答道:“我觉得拿他们两个做地毯一定会非常好看。” 萧景凡的话语让梁帝顿时一愣,他疑惑的看着萧景凡,只听萧景凡接的说道:“父皇你想啊,把他们俩当做地毯,铺在地上,他们就不会再吵吵闹闹了,而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拿到太阳底下去打一打。” “哈哈哈……”顿时,整个御花园中都充满了梁帝欢快的笑声。 第37章 奔跑吧,梁帝 大梁皇宫御花园深处,此刻,梁帝正仰首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花园之中,甚至传到了远处的宫殿和回廊。他笑得如此开怀,以至于双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大腿,仿佛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 过了好一会儿,梁帝才终于止住了笑声,但脸上仍洋溢着笑意。他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萧敬凡,笑着责骂道:“你这个小猴崽子,怎么能这样说你哥哥呢?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胡闹了,听到没有?”虽然他的话语严厉,但那比ak还难以压制的嘴角却透露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萧景凡急忙点头,表示明白。 梁帝微笑着,伸手从身前的果盘中随意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轻轻放入口中咀嚼起来。他边吃边凝视着萧景凡,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梁帝暗自心想:“萧景凡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太像他那个弟弟纪王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自以为潇洒自在。这种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他摇了摇头,对萧景凡的行为感到无奈。然而,尽管有些不满,梁帝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萧景凡是个聪明伶俐、惹人喜爱的孩子。 念头至此,突然一个诱人的想法涌入了梁帝的脑海,“何不趁此试试萧景凡对靖王之事的看法。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想到就做,只见梁帝从斜靠的椅背上坐直,招了招手将正在吃水果的萧景凡唤到了自己的身边。 “景凡啊,父皇心中有一件事一直琢磨不透,你来帮父皇琢磨琢磨?”梁帝有如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一样,慈眉善目的哄着萧景凡。 哪知萧景凡并不上当,相当干脆的回答:“不要,连英武不凡的父皇都琢磨不透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梁帝见诱骗不成,立马换成恐吓,板起脸来对着萧景凡说道:“放肆,朕问你问题,你还敢不回答?这可是欺君之罪。” 萧景凡见梁帝连欺君之罪都搬出来了,满脸黑线的看着梁帝,心说:“您好歹是个皇帝,咱要点脸行不?”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非常从心的说道:“父皇考校儿臣,是儿臣的福气。儿臣一定洗耳恭听。(老流氓,你拳头大,你说了算呗。)” 梁帝听完萧景凡恭维的话,顿感满意,然后将身边的太监高湛,指派到萧景凡的身边,详细的告诉了萧景凡,今天夜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萧景凡听后,低头沉思了很久,时间长的梁帝都已经不耐烦了,于是开口询问道:“怎么样?想出来没?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萧景凡淡定的抬起了头,从容的目光看着梁帝,双手抱拳对着梁帝一礼,开口说道:“父皇如果儿臣说出了办法,你可不许打我。(?????)?” 梁帝听了萧景凡的话就是一愣,随即开口回道:“没事,说错了也没关系,朕不处罚你便是。” 得到了梁帝明确的答复后,萧景凡嘴角一歪,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梁帝心中顿感不妙,心道:“坏了,不会着了,这小子的道了吧?” 只听萧敬凡对着梁帝恭敬的说道:“父皇,既然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无法分辨谁对谁错,那么干脆就不用分辨了嘛。” 梁帝听到萧景凡的话,顿时不悦:“废话,如果不分辨个谁对谁错,如何公平处理呢?” 萧景凡听到梁帝的斥责也不着脑,慢悠悠的回复说:“这事简单,找一间小屋子,让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进去打一架,谁赢了就按照谁的方案去处理,不就好了吗?这里绝对是公平公正。(*^w^*)” 梁帝听到萧景凡的方法后,顿时感到三尸神暴跳,顺手抄起,脚上的鞋子就朝着萧景凡扔去 (?▼益▼) 梁帝气到几乎要昏厥过去,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跳,指着萧景凡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竟然敢让你两个哥哥进小黑屋打架,还说谁赢了听谁的?朝廷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朕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不可!”他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说着,梁帝迅速抄起脚上的另一只鞋,光着脚便朝萧景凡追去。萧景凡见状,吓得赶紧逃跑,边跑边回头对梁帝喊道:“父皇,如果您担心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会出事,可以在房间里不放兵器啊。” 萧景凡的这番话犹如在梁帝的怒火上浇了一桶硝化甘油,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炸药桶。梁帝怒发冲冠,不顾一切地光着脚追赶着萧景凡,在御花园中转起了圈圈。他一边追,一边气急败坏地指使高湛等人大声呼喊,企图堵住萧景凡的去路。 萧景凡看见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顿时展开身法,在人群中,来回躲避奔走,先来个四渡赤水,在巧渡金沙,飞夺泸定后,梁帝累了,跑不动了,这才结束了这场,欢乐的闹剧。 只见梁帝气喘吁吁的扶着自己的膝盖,指着萧敬凡说道:“你小子给我过来。” 萧景凡正双手抱着一棵桃树,低头看向树下的梁帝,坚定果决的说道:“我不,父皇说话不算话,说好了,我说出答案,父皇不打我的。” 梁帝听到此话,怒火更加高涨,“你还敢说朕说话不算话,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那还是人话吗?朕今天非得好好揍你一顿,出出气不可,高湛给朕把斧子拿来,把那棵树给朕砍喽,朕看你还能往哪跑?” 萧景凡见到梁帝动了真火,都已经要拿斧子砍树了,不敢再撩拨他的火气。值得讨好式的对梁帝说道:“父皇你不喜欢我的第一个答案,我换一个就是了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梁帝抬头,望着树上的萧景凡,好半晌,气终于顺了,用手指着树上的萧景凡,气呼呼的说道:“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下来好好说,说的不好,哼哼~” 哼字后是什么,梁帝没有说,萧景凡料想,这也不会是什么好话。不过形势比人强,他也没办法,只得慢慢爬下了树,小步小步的挪到了梁帝的面前。 此时,梁帝坐在了高湛搬过来的座椅上,让高顺轻扶着他的胸口,帮他顺着气。但是两个眼睛还是怒气冲冲的瞪着萧景凡,大有一言不合暴起伤人的架势。 萧景凡老老实实的到他面前跪下,跪好后,端端正正的给梁帝施了一礼,缓缓的将他胸中的想法一一展现出来。 第37章 宣纪王进宫 御花园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梁帝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眉头紧皱,气喘吁吁地听着萧景凡的奏报。而萧景凡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可怜兮兮地低着头,两只手的食指交叉在一起,在身前不断地点来点去,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等待惩罚。 然而,梁帝对他的可怜模样并不买账,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景凡,然后端起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试图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的双目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年轻人。 \"说吧,把你心中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诉朕,不得有一丝隐瞒。说得好,朕重重有赏;说得不好,哼,后果自负,你自己心里清楚。\" 梁帝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萧景凡听到梁帝说有赏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本耷拉的肩膀也挺直了些。他迫不及待地问道:\"皇上,您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说得好,就会有赏赐吗?\" 梁帝微微点头,眼神依然严肃:\"君无戏言!\" 萧景凡得到梁帝的承诺后,顿时来了精神,口无遮拦地说道:“到底是父皇圣明,知道不能只画饼,还得有点物质奖励,才能让臣子们兴奋嘛。” 梁帝两眼一瞪:“嘟囔囔的说什么呢?大声点!”(* ̄m ̄) 见到梁帝已在爆发的边缘,萧景凡赶紧老老实实将自己的办法拿了出来。 “启禀父皇,现在朝廷上面一共分成两派,太子哥哥一派,誉王哥哥一派,他们相互争论的焦点,是岭南的乡绅,被暴民屠戮一空,誉王哥哥一派觉得,暴民袭击乡绅,是因为靖王哥哥纵兵为祸导致的。而太子哥哥这一派觉得乡绅被暴民袭击,是因为乡绅压榨百姓太过,导致官逼民反,岭南的乡绅属于咎由自取。” 梁帝听着萧景凡对夜宴经过的复述,和事实相差无几,满意的点了点头,扬了扬手,示意萧景凡继续说下去。 “但是父皇,无论是太子哥哥还是誉王哥哥,在他们的诉求争执之中,有一点是相通的,或者说有一个利益是他们共同所有的,那就是将靖王哥哥从岭南调回京城。那么,综上所述,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他们所争夺的目标就很明显了!” 梁帝欣慰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景凡说的不错,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景宣和景桓,他们所互相争夺的,就是景琰离开岭南后的刺史之位。但也正是这一点,才让我觉得烦呐,这个位置不论给了他们两个当中的谁,另一个肯定会大闹特闹。景凡,你说怎么办?” 萧景凡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镇定自若的说道:“父皇既然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都想要这个位置,那么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都不给。” 梁帝听到萧景凡给出的答案,眉毛一挑。扬扬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景凡继续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想把东西赏赐谁,谁才能够接,而不是他们在底下吵吵闹闹,父皇就应该把东西赏赐给他们,这样岂非本末倒置?” 萧景凡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岭南平乱事关重大,如果让太子和誉王两个人一直争执下去的话,会使岭南局势糜烂,而且岭南平乱,现在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收尾时刻。必须要有一位重量级的臣子坐镇,才能够镇得住岭南的叛乱不至于反复。” 说到这里,梁帝忍不住插了一嘴:“那么照你的意思就是暂不召回景琰咯?” 萧景凡嘴角扯了一扯,心中腹诽:“小爷我布局了这么长时间,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我那位四哥如果不回来的话,我不等于白干了?” 表面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景琰哥哥还是必须得调回来,如果景琰哥哥不调回来的话,难以平息景宣哥哥和景桓哥哥之间的争斗,所以必须将景琰哥哥调回来,然后再调派另一位亲王前往岭南坐镇。那么此次的朝堂之争,就可完美解决。” 梁帝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脑袋,嘴里喃喃的说道:“岭南需要一位王爷坐镇,景琰又必须调回京城,但是又不能派景宣和景桓任何一个人去。” 梁帝突然坐直,身子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萧景凡:“你小子绕了半天,不会是想告诉朕,你想去岭南吧?” 萧景凡顿时表现出一副被你打败的样子,颓然的低着头,用颓丧的语气回答着梁帝的问话:“父皇啊,儿臣现在才十岁啊,您不会让一个十岁的稚子跑去岭南那么远的地方受罪吧?” 梁帝听后,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说的也对,但是除了你之外,已经没有可派的人手了呀。” 萧景凡右手扶脸,小心翼翼的对梁帝提醒道:“父皇,难道你忘了纪皇叔吗?以她那个身材吨位,一定能把岭南压的稳稳的。” 经过萧景凡的提醒,梁帝顿时想起了他那个憨态可掬,肥肥胖胖的兄弟来。 话说纪王啊,在梁帝这里的存在感确实一直不高,他平时除了逗猫遛狗,逛逛青楼以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了,一个典型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形象。 让他来坐镇岭南这么重要的任务,梁帝心中不免,一阵忐忑。 只见他转过头问萧景凡:“纪王的能力压得住岭南的事吗?” 萧景凡则笑眯眯地回复梁帝:“纪王叔人是胖了点,也纨绔了一点,但是父皇,你想啊,岭南现在的叛乱基本上已经平定,您也不需要派能力很强的王爷去干扰,岭南现在的形势,只需要让纪王叔去那里,坐正看着点,别让那里的臣子做小动作即可。” “再则一点,纪王叔作为长辈,接手景琰哥哥的工作,也不会引起底下臣子们的猜测和动荡。这样也无损父皇的圣名,可谓一举多得。” 梁帝在听到萧景凡的详细解释后,顿感茅塞大开。心中的郁结一解,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景凡真不愧是朕的麒麟儿,哈哈哈哈,你的办法让朕十分满意,来人呐,宣纪王入宫见驾。” 梁帝身边的高湛高公公,急忙弯腰接旨,安排身边的随从,立刻出宫前往纪王府宣诏! 第38章 纪王入宫 这一年的中秋佳节,皇宫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夜宴,但却因为一场闹剧而提前结束了。原本应该欢乐祥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和紧张。 这场闹剧的目击者之一就是纪王爷,他全程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原本心情愉悦的他,也被这场闹剧弄得十分不快。因此,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选择去红袖招寻找一些慰藉,以缓解他那被膈应得难受的心。 在红袖招里,纪王爷正与美丽的小姐姐们畅谈着人生理想,抒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抱负。正当他沉浸在这种愉快氛围中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呯呯呯!\" \"王爷,王爷,不好啦,出事儿了,您赶紧出来呀。\" 纪王爷被家中小厮的急切呼喊声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愤怒地对着门外喊道:\"混账东西,嚎丧呢?\" 匆忙间,纪王爷慌乱地套上裘衣,甚至来不及穿上鞋子,便急匆匆地跑到门口打开大门。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场景——敲门的小厮竟然遭到了一记狠狠的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小厮原地转了三圈,最后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小厮捂着肿胀的脸,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这位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纪王爷。 纪王爷愤怒地吼道:“大半夜的,叫魂儿呢?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讲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云霄。 小厮结结巴巴地解释道:“王爷,不是小的有意打扰您休息,实在是出大事了!皇上紧急召见您入宫奏对,您还是赶紧随小的回去换衣服吧。” 尽管心中充满了委屈,但小厮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如果因为他的疏忽而延误了王爷入宫的时间,那么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的家人也将面临灭顶之灾。因此,他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和委屈,焦急地催促着纪王爷。 纪王爷也被小厮的话给惊到了,呆呆地愣了足足三个呼吸。等他回过神来,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跳起,手忙脚乱地寻找衣物穿上,并戴上官帽。整个红袖招的客房瞬间变得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经过一番紧张而忙碌的准备,纪王爷终于穿戴整齐,身着华丽的服饰,乘坐着冠冕,匆匆忙忙地赶往皇宫。在路上,纪王爷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么晚了,皇帝陛下为什么突然要找自己进宫,还要奏对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王爷,奏对这种事怎么可能轮到自己头上呢? 纪王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今圣上的狠辣和多疑,他曾经多次亲眼目睹。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向皇帝打了自己的小报告?想到这里,纪王爷的冷汗不禁流了下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希望不要是什么大事啊!”纪王爷喃喃自语道,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就这样,纪王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皇宫的御书房门前。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高公公看到纪王爷来了,立刻迎了上去,并告诉他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纪王爷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迈步走进了御书房。 一进入御书房,纪王爷就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氛。梁帝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眼神犀利地盯着纪王爷。纪王爷连忙跪地行礼,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臣弟参见陛下。” 梁帝看着纪王爷,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朕今日召你来,皇弟可知是有何事要问你?” 纪王爷心中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回答道:“回陛下,臣弟昏庸愚钝,实在不敢揣测圣意,还望皇兄明示。” 梁帝眯着眼睛,继续对纪王爷说道:“今日晚宴的事情,你也全程参与了,太子和誉王两个人闹得实在是不像话,但是谢子峰所说之事又不可不察,所以朕在想,皇弟是不是能为朕分忧一下啊?” 纪王爷一听是与夜宴有关的事情,心中的慌乱顿时放下了一半,但听到最后他刚放下的那一半心又提了起来。 太子和誉王那可是党争啊!他是什么身份?皇帝的弟弟,太子和誉王的皇叔,说穿了这个皇位,他也是有继承权的,这个时候参与到太子和誉王之间的党争里面,别看他胖,那是分分钟能给他吃得个干干净净的漩涡。 念头至此,纪王爷立马在脸上堆起了憨傻的笑容,憨憨地对梁帝说道:“启禀陛下,您是知道的,臣弟自幼就不喜读书,这平日里也是只喜欢听听曲,唱唱歌,整日游手好闲。这突然之间,陛下委派臣弟这样的朝廷重任,实在是承担不起,还望陛下收回臣命。”纪王爷说完,还对梁帝笑了笑。 纪王爷虽然看起来憨厚老实,但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深知太子和誉王之间的争斗有多激烈,自己可不想被卷入这场风暴之中。于是他决定装出一副憨傻的模样,试图让梁帝相信他并不适合担任这个职务。 而梁帝饶有意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纪王爷,只见他坐卧不安的跪坐在他的位置上,两个在他的肥脸上,几乎都快看不见的小眼睛,不停的往他这边瞟着,模样煞是可爱,顿时就有一种逗一逗他的兴趣。 “朕觉得你很合适啊,怎么不合适?”梁帝笑着问道。 纪王爷一听,连忙说道:“陛下,您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能担得起这么大责任的人呢?而且我对朝堂之事也不了解,怕是会给陛下添乱啊!” 梁帝继续笑着说:“朕可是听说了,平日里你在红袖招里的高谈阔论,说的可是煞有其事啊,难道你就不想着一展胸中的抱负?如果皇弟,能力出众的话,这兄终弟继也未必是遥不可及之事啊!” 梁帝的话音刚落,整个皇宫的天空处突然响起了,惊天的响雷。 而被这雷声炸蒙的,就包括了我们的纪王殿下,纪王爷打死也想不到他的皇兄竟然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样的话,吓得他连滚带爬的爬到了大殿的中央,五体投地的趴伏在地上,大声的为自己辩解道:“陛下,臣弟绝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万万不敢有这样的想法,臣弟只是一个弟弟,是弟弟,弟弟是不可以的,陛下,请你一定要相信臣弟呀!” 第39章 纪王上路 梁帝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团肉山,顿时开心极了,肆意玩弄皇权,恐吓他自己的臣子,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表现,也是这位梁帝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 梁帝望着跪在下方的肉山,偷偷的笑了一会儿,就适可而止的收敛了笑容,并端坐了身体,轻声安慰着纪王爷:“皇弟,起来吧,朕知道你没有那样的心思,放心,朕还是相信你滴。” 纪王爷趴在地上,听到梁帝安慰她的话语,顿时心安了不少,他知道他的脑袋保住了,但还是额头触地,大声的回复道“臣谢陛下隆恩。” 梁帝左手须抬,指着左下方的位子说道,“回去坐着吧。” 纪王爷这次学乖了,跪直身体,双手抱拳道:“臣弟觉得还是跪着舒服点,陛下就让臣弟继续跪着吧。跪着心里踏实。” 梁帝看着纪王爷脸上憨憨的笑容,眼角还有刚才被吓出的泪水,也就不勉强他了,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行吧行吧,你喜欢跪就跪着吧。” “谢陛下”纪王爷再次行礼说道 梁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轻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无奈的说道:“刚才朕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但是岭南之事还是得由你亲自前往一趟。” 梁帝说到这里,抬起右手阻止,正要说话的纪王爷,继续对着他说道:“此次岭南之行,事关重大,岭南的平叛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收尾阶段,朝廷需要一位王爷坐镇岭南,靖王因为夜宴这边的事必须得调回来,太子和誉王两个人又相争不下,如果让他们再争执下去,拖延已久,恐会再次生乱。所以这一次全靠皇弟辛苦一趟。” 纪王爷跪在地上看着梁帝表面请求实则通知的语气,心中无奈叹了口气,看来这一次贼船是非上不可了。只得低头谢恩:“臣弟领旨,谢陛下。” 梁帝看纪王爷已经答应了前往岭南之事,心中不免也松了一口气,轻声安抚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你这两天回去准备一下,前往岭南的一印事宜,朕会让高湛着礼部和兵部尽快办妥,七天内就启程前往岭南吧!” 纪王爷双手抱拳,向梁帝行礼道:“谢陛下体恤,臣弟先行告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地行礼后,纪王爷带着孤寂的身影返回了自己的王府。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将整个大梁京城都照亮了。京城内的百姓们也开始了新的一天,为了生活奔波忙碌着。 京城的市集热闹非凡,充满了各种声音和色彩。人们在市集上忙碌地叫卖着自己的货物,有耍把式卖艺的人展示着自己的技艺,吸引着观众的目光;还有贩卖早餐吃食的摊主,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逛街的人们悠闲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物品,享受着购物的乐趣;唱曲的人和讲相声的人则以幽默风趣的表演给大家带来欢乐。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繁华的景象,仿佛是一幅生动的《清明上河图》,让人感受到无尽的生机和活力。 而此时,我们的主角——五皇子萧景凡,正在带领着他随身的12名侍卫和贴身的太监,前往纪王府。他们骑着马,沿着街道前行,马蹄声回荡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威武雄壮。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纪王府的门前。萧景凡抬头望向面前的纪王府,这座府邸宏伟壮丽,气势磅礴。它的建筑风格独特,融合了传统的中式元素和现代的设计理念,展现出一种独特的美感。府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刻着“纪王府”三个大字,字体端庄秀丽,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萧景凡下马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然后迈步走进了纪王府。他身后的侍卫和太监也跟随着他一同进入。纪王府内一片宁静,绿树成荫,花香四溢。萧景凡穿过一道道庭院,最终来到了书房前。他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书房,萧景凡就看到了纪王双手托头,做仰望星空状。萧景凡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纪王的身旁,对着他的耳边突然高声大喊:“纪王叔~!” “啊~呯!”纪王爷在萧景凡的大喊中被吓了一大跳,慌忙之间将自己心爱的,前朝官窑瓷镇纸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纪王爷看清在他耳边大喊的是萧景凡后,心疼的他一会儿摸胸口,一会儿伸手向摔碎的镇纸,一会要指向萧景凡。口中喃喃,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我们的萧景凡此时此刻却没心没肺的大笑着:“纪王叔啊,干嘛呢?是不是在想红袖招的哪个小姐姐啊?” 纪王爷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没好气得对着萧景凡说道:“萧景凡啊,你就会欺负你王叔我啊。” 萧景凡笑着跳到纪王爷的书桌上坐好,两条小腿在空中打着晃,笑眯眯的对着纪王爷说道:“王叔,这次可是说错了,我这次来可是给王叔送东西来的。” 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了,文书印信,放在了纪王爷的面前。 纪王爷看到送到面前的文书和印信,顿时又唉声叹气起来,慢慢的,将面前的东西收入怀中,然后抬眼看了看萧景凡,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东西送到了,你还在赖在这干嘛呢?” 萧景凡一转身趴在了纪王爷的书桌上,双手托着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纪王爷。 “王叔,听说过几天你要出京了?” “对呀,就是你爹我的哥哥给我安排的活,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送东西来的吗?” 萧景凡对纪王爷吐槽梁帝也不奇怪,毕竟老实人被欺负了,吐槽两句也是应该嘛。 “那王叔出去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一起带出去,长长见识?” “别胡闹,要是让你父皇知道我把你带出京城,铁定让悬镜司把我给抓进大牢里,你可别害你王叔啊!” 萧景凡听后也不着急,双手托着头继续缓缓的说道:“那如果我让父皇同意了呢?” 纪王爷听闻此言,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他那个掌控欲极强的哥哥,怎么可能同意这种荒唐的事情? 于是就开口敷衍道:“行啊,如果陛下答应,那我就带你出去。” 萧景凡听后,立马伸出右手,伸到纪王爷的面前,兴奋的说道:“君子一言!” 纪王爷看萧景凡伸向他的右手,愣了一下,心说一个小屁孩事情还真多。” 但是看见萧景凡这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只能坐着将他趁早打发出府的想法,敷衍嘟哝道:“行行,驷马难追。”并将自己的左手与萧景凡的右手击在了一起。 第40章 南行见闻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秋天的太阳温暖宜人,让人陶醉其中,但也令人心碎。秋天的野外,金黄色的稻穗沉甸甸地低垂着头,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麦浪滚滚,展示出一幅丰收的景象。萧景凡带领着他的十二名贴身护卫,骑着高头大马,在宽阔的官道上欢快地驰骋。他们的身后紧跟着纪王爷的贴身管家,只见他一边拼命追逐,一边高声呼喊:“五殿下,慢点啊,慢点啊,等等老奴啊。哎呀,我的亲娘嘞,这样下去会影响仕途的啊!” 然而,管家追赶的前方却传来了肖景凡兴奋的大笑声:“老胡,回去告诉纪王叔,让他放心吧,我只是出去玩耍一下,很快就会回来。”接着,他便带领着十二名侍卫加速骑马,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消失在了远方,只留下身后扬起的一片尘土。胡管家望着萧景凡离去的方向,焦急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最终,他只能无奈地转身回去,向纪王爷禀报情况。 自从中秋夜宴之后,梁帝便让纪王爷组织南下岭南接替靖王继续平乱。萧景凡一听这个消息,可急坏了,因为他也想跟着一起去。于是,他开始撒娇卖萌、撒泼打滚,甚至差点要上房揭瓦了。不过,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让梁帝松了口,答应他可以跟纪王叔一起出去长长见识。就这样,萧景凡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他感到窒息的皇宫。 这一路上,萧景凡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野马,欢快地奔跑着,四处探索。他的活力和好奇心让纪王爷感到十分头疼,但又无可奈何。毕竟,萧景凡是皇上的儿子,而且他也只是个孩子,总不能对他太严厉吧。好在萧景凡还知道带着他的那十二个贴身侍卫,这让纪王爷稍微放心了一些。然而,在纪王爷多次试图约束萧景凡无果后,他也只能无奈地任由他自由发挥了。 话说回来,萧景凡带着他的十二个侍卫,一路向南骑行。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河南道安平县。远远望去,那陈旧的城门显得格外古朴。萧景凡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突然感到一阵饥饿感袭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十二名侍卫,缓缓靠近城门,准备进城寻找食物。 一众人等骑着马刚行至城门口,就被城门口的几个士卒举枪拦住,就在众人一愣神的功夫,那几名士卒中走出一名年轻士卒,将大枪往地上一戳,抬着头,对着萧景凡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进城要交进城税吗?” 萧景凡顿时就被那名士卒的语言给逗笑了,他可是古代封建王朝最高统治者的儿子,在这个封建时代,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士卒给勒索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景凡听后不怒反笑,于是他趴在马背上低下头,看着那个士卒,笑嘻嘻的对他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敢问我收进城税?” 那个士卒见萧景凡年纪尚小,也不客气,高声回答:“太尊说了,任何人进城都要交足进城税,谁敢不交?看见那边的笼子没?” 萧景凡继续笑嘻嘻的问道:“看见了,怎么着吧?” 那名士卒哼了一下鼻子,牛笔哄哄的说道:“敢不交进城税,全部关进那个站笼里,暴晒三日。”说完还骄傲的昂了下头。 萧景凡顿时被这个士卒的态度给彻底逗乐了,心里想着,呦呵,在这大梁王朝能跟我玩横的人全在京城里呆着呢。我出来一次,还能让你一个小地方出来的给唬住了? 于是萧景凡恶从心中起,气向胆边生。扬起手中的马鞭,对准士卒的头,就狠狠的抽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马鞭重重地落在了士卒的头上。士卒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鲜血顺着鞭痕缓缓流出,滴在了地上。士卒捂着脸,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发出阵阵惨叫。 此时,周围的人们纷纷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然而,萧景凡却丝毫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他冷笑着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士卒,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过了一会儿,萧景凡才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高傲地抬起头,像个恶霸少年一样说道:“哼,老子在京城酒馆里吃饭都从来不付钱,更别说走你一个破城门了!”说完,他再次扬起马鞭,狠狠地抽打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围的人们都吓得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这位看起来权势滔天的少年。而那个士卒则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脸上的血迹和鞭痕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城门口其余的士卒见到自己的兄弟被打了,顿时不乐意了,纷纷提起手中的红缨枪,对准萧景凡等众人,就准备上手捉拿。 而萧敬凡身边的12名侍卫,见到此,情景有的迅速抽出身边的绣春刀,有的迅速拉开身边的弓箭,对准前来的士卒,杀气弥漫的样子,让城门口的一众士卒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城门洞小门处,慌慌张张跑出来一名小旗官,以前他匆匆跑到两队人中间,背对着萧景凡,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卒一顿呼喊:“不要命了,把手里家伙放下来,冲撞了眼前的这位少爷,你们全都得赔命。” 这名小旗官呵斥完自己的手下收了兵器后,转身一脸媚笑的看着萧景凡,眼中满是讨好之色。 “请这位少爷见谅,我那不争气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望少爷您海涵,小人在这给您赔礼了。” 萧景凡看着他眼前的这个小旗官,也颇为好奇,于是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哎呦,这位少爷,请恕小人眼拙,不知是哪一家的少爷,能否请少爷留个名?小人也好,和家中大人交代不是。”小旗官卑微的话语尽显了底层人民,面对贵族的无奈,和卑微。 而萧景凡听到这小旗官这番言语,顿时知道,这个人眼力十分了得,定是从他的,衣着打扮,和侍卫们的兵器认出了他,身份不一般,不过既然知道了缘由,他也不想再和这些底层人士继续纠缠,昂起头高傲的说道:“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现在让开路,我要进城。” 也不废话,打马继续向前,把一个纨绔子弟的样子表现的是淋漓尽致。 城门小旗官见状,也不敢阻拦,赶紧指挥手下让路,恭恭敬敬的送萧景凡进了城。” 第41章 安平县城 待萧景凡和他的一众侍卫走进城门不见踪影后,城门口的小旗官才直起了弯腰的身子。脸上的献媚不见了踪影,看着还在地上打滚的士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这都是些什么事呀!”小旗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身吩咐站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卒子道:“小高啊,去把狗蛋扶起来,送医馆治疗一下伤,和老蔡说一声,银子走我这边的账。” 只见那名叫小高的士卒,得了小旗官的命令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兵器,快步跑过去,将地上的狗蛋儿扶起,并挎着他的肩膀,慢慢地向城内走去。 小旗官键受伤的士卒被带走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碍眼的人物,于是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喝道:“你们还不交税进城,难道是在等着天上下蛋吗?都给我快点滚进去。” 于是,安平县的城门处,又恢复到了往日平和的秩序中。 小旗官见秩序已经恢复,便靠在城门边上拿出自己的烟袋,点着火,慢慢的抽了起来。 就在小旗官抽着烟的时候,他的身边突然挤过来一个中年的士卒,在他耳边悄悄的问道:“头,今天这个也太凶了点吧,而且不像是县城里的那几家大少,您怎么这么轻易的就给放进去了?” 小旗官斜眼看了一下那个士卒,见他还是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就被逗笑了,然后心平气和的对着他说:“我今天教你个乖,今天进城的这位主,来头定然不小,先不说他小小年纪就可以独自骑马,这身手这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教的出来的。” “然后你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没?” 中年士卒,摸摸脑袋,疑惑的说道:“建造了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小旗官轻声哼了一下:“还没什么不同,差老鼻子了,那位爷身上穿的可是江南的苏绣,那可都是给京城那些大老爷们上供的贡品。咱们这小县城,哪位身上穿的了这么高档的衣料。” 中年士卒听后,顿时又不服气地说道:“那也可能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未必是个大人物。” 小旗官见中年士卒还不服气,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骂道:“糊涂,衣服穿的好,可能是有钱人,但他身后带着那12个护卫,可是一般有钱人就能有的?” 然后不待中年士卒回嘴,小旗官他接着说道:“那12个护卫包括那位小少爷,他们骑的马都是北戎那里产的一等战马。有钱都买不到的货色,而且看见他们手里的刀没?” 中年士卒,终于意识到不对了,咽了口唾沫缓缓的点了点头。 小旗官语气悠悠的说道:“那可是绣春刀啊,除非是京城的高门大户,这样的护卫才会有的货色。有这样装备护卫的少爷,你觉得他会是个小人物吗?” “记住,干我们这行的,你可以蠢,你可以笨,你也可以贪,但是只一点你的招子一定得亮,招子不亮就会有杀身之祸,明白没?” 中年士卒连连点头道:“大人教训的是!小人明白了!” 小旗官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先观察清楚再做决定,不要轻易得罪人。这次算你运气好,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但下次可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经过小旗官这一番耳提面命的指点,中年士族,擦了擦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转眼再次望了一眼城门内的街道,为自己今天,还能够活着,站在这里感到庆幸。 他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同时,他也对那位小旗官充满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及时提醒和教导,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了那位神秘少年的手里。 我们将视线再次转回进了安平县城的萧景凡。第一次走出皇宫的萧景凡,虽然他前世见识过繁华的21世纪街道,和商业中心,但是对于眼前的古色古香的,古代街市还是十分感兴趣的,一路上牵着马走走停停,见什么都新奇,见什么都想上去看一把,像极了在逛大观园的刘姥姥。 12名侍卫陪同萧景凡慢慢的走在街道上,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座酒楼,萧景凡抬头看了一眼酒楼的名字,“好再来” 萧景凡进入酒楼后,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身边的侍卫则,自觉的以萧景凡为中心,将12个人分成四组,每组三人分别坐在了萧景凡旁边的四张桌子上,酒楼的小二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哆哆嗦嗦的走到萧景凡的面前,询问萧景凡想吃些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萧景凡兴致勃勃的看着酒楼,随口的问道。 “回禀客官,小店的招牌菜有黄河鲤鱼,香煎豆腐,桂花烧鸡,还有醋溜白菜。” “嗯,听起来好像味道不错,就这四个招牌菜,给周围那三桌一起上了。”萧景凡好奇的将一锭五两重的白银拍在了桌上,小二看见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这心也不慌了,腿也不抖了,道了一声,客人稍等,就急急忙忙的找掌柜的上菜去了。 过不多时,酒菜就摆上了桌案,萧景凡拿起了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还别说古代的调料虽然不如现代的种类繁多,但是古代的大厨个个都是有拿手绝活的,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顿时征服了萧景凡的味蕾。 酒过三巡,味过五味之后,萧景凡慢慢的品着小酒,一边拿筷子击打着餐盘,只听他口中喃喃自语:“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 洒脱之味溢于言表。就在萧景凡自娱自乐之时,酒楼的门口传来了叫嚷的声音,打断了萧景凡的自嗨,顿时让还有酒劲的萧景凡心生不快。 只见他转过头,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酒楼的正门处有一对身着褴褛的母女,小女孩头上还插着一只草标,眼神呆滞的望着酒楼内的众人,而那位衣衫褴褛的母亲,而不断的向店小二恳求着什么。店小二则非常不耐烦的驱赶着那位母亲,双方就在店门口纠缠了起来。 萧景凡看了一眼侍卫头领,开口道:“子鼠,去看看。” 而这位叫子鼠的侍卫,躬身行礼后,抬步走向店门口的两人。 第42章 母女 微凉的秋风吹拂在街面上,带动着树叶在街道上面不停的翻滚,仿佛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追逐着属于他的快乐。 好再来的门口,此时,正站着一对衣衫褴褛的母女,女孩由于害怕,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亲,一张惊恐到极致的小脸,是那样的苍白,他强忍着即将掉落的泪水,咬着嘴唇,硬是不敢哭出声来,而在这对母女面前的,是这家酒店的店小二,只见这个店小二叉着腰,用手指指着女孩母亲的鼻子,在那里大声的喝骂着。 “不知死活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敢到这儿来乞讨,惊扰了,里面吃饭的贵客,把你们全部拉去下大牢。” “这位小哥行行好,家里实在没吃的了,只想给这个妮子找个好人家,卖了换点粮食救命,只要二两银子,求求你行行好吧?” 女孩的母亲,极具卑微的请求着,妄图用自己的悲哀,打动这位同是底层却又狐假虎威的施暴者。 “大兄弟,这孩子他爹,开春时服劳役,从大老爷的房子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全家上下现在是一点吃的都没了,求求您行行好,让我进去吧,只要二两银子,给这妮子找个老爷,让他有口饭吃,我当家的,能治好腿,,您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定当做牛做马的来回报您。” 说着,便想向店小二下跪。 “唉~唉~唉!你别来这一套啊,这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少在我这边装疯卖傻的装可怜。你要是再不滚,我可进去拿扫把赶你了啊。”说着,店小二做势挽起了袖子,准备动手。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子鼠走到了店小二的面前,上去就照着店小二的屁股来上了一脚,虽没有用力,但也将店小二踢了一个趔趄。 店小二正想回头喝骂,待看见踢他之人的衣着,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低头弯腰的给子鼠行礼,“哎呦,这位爷,是不是小的在这惊扰到您了?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将这乞饭婆子赶走,免得让他们打扰您的雅兴。” 子鼠冷着他那张扑克脸,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那对母女,只见这对母女蓬头垢面,头发也因为长时间没有梳洗,导致起球打结,看上去有点杀马特风格,浑身上下的衣服,满是补丁,光着的脚上面布满了裂口。他们看见子鼠身穿华贵,料想定是个大人物,急忙跪倒给子鼠磕头,口中慌忙的解释道:“老爷,小妇人打扰到了老爷的雅兴,罪该万死,但请老爷可怜可怜我们母女,我这丫头今年十岁,您别看他身上脏,洗一洗还是蛮水灵的,求老爷施舍二两银子,给这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店小二见子鼠店依旧冷着一张脸,立刻凑到子鼠身边,讨好的说道:“这位爷,像他们这样的乞饭婆子,整个县城到处都是,如果您不愿意,我这就去拿扫把,把他们赶走。”做势就准备转身拿门口的扫把。 这时候子鼠说话了:“给他们两碗烂肉面,记我们账上。”然后转身往酒楼内走去,刚走了没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店小二继续吩咐道:“让他们在外面吃。”于是就头也不回的向萧景凡那边汇报去了。 店小二闻言,虽然心中不愿,但他也不敢违逆子鼠的吩咐,只是酸溜溜的对着那对母女说:“你们两个乞饭婆子有福了,老爷发善心请你们吃面,到旁边等着吧,别挡了老爷们的路。” 母女俩闻言后,对着店小二千恩万谢,躲在酒楼外的一处台阶上,坐等着小二去取食物。 萧景凡正在喝着酒,哼着小歌,子鼠走到萧景凡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萧景凡诧异的看着子鼠,“此话当真?” 子鼠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萧景凡看着子鼠的表现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的吟着:“ 繁华似锦登高楼, 声色犬马几时休。 秋风阵阵日高起, 谁怜百姓明日忧。” 萧景凡吊完书袋后,站起身子,向着店门口走去,刚走到店门口,便看见店小二将两碗热乎的烂肉面送到那对母女手中。只见那位母女,顾不着,手中的面条灼热,狼吞虎咽的在那里吃着,就算被烫的龇牙咧嘴,也不愿将口中灼热的食物吐出,萧景凡没有打扰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吃完手中的食物,且将两个碗舔的干干净净。 当那对母女,吃完手中的面条,肚中有了饱腹的感觉后,萧景凡看到他们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向着那对母女走了几步,在离开他们五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那对母女看到,萧景凡一身名贵的服饰,立刻跑前一步,跪倒在地低着头,卑微的说道:“小妇人谢过小少爷大恩,还请小少爷大发慈悲,收了这个丫头吧?只要二两银子,求求小少爷开恩那。” 萧景凡看见女孩母亲的做法,嘴角微微翘起,声音轻柔的开口道:“你也倒是机灵,知道我心善,便想把女儿塞到我的门下,可是你又怎知我不是装出来的心善呢?那样你的女儿岂不是被你推进了火坑?” 女孩母亲低着头,牙齿咬着嘴唇,良久缓缓开口道:“小妇人,见少爷一副贵人模样,还能可怜我们母女,赏我们一口饭吃,一定是为菩萨心肠的少爷,退一万步说,就算如少爷所说那样,那也是这丫头的命,是我们全家的命。” 卑微到极致的话语再次打动了萧景凡那颗沉寂的心灵,来自于人人平等的社会的他,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底层生活,以前往往最多从文字上面了解,封建时代的百姓有多苦。但文字上的描述又征集真实情况的万一呢? 眼前这位卑微到极致的趴伏在地上的母亲,仅仅只是这个封建帝国如尘埃般的一角,整个天下又有多少眼前这样的母女? 想到这里,萧景凡的眼神又更坚定了一点,他的内心这样告诉他自己,它应该为这个,苦难的帝国,为这个苦难帝国的百姓,做点什么。 第43章 巧儿 萧景凡望着跪在面前的母女,良久未说一语,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而那对母女,额头伏地一动也不敢动。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着,正当女孩的母亲已经开始绝望的时候,萧景凡开口了: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轻轻的一句话,顿时燃起女儿母亲的希望之火,只见他兴奋的抬头,大声的回复道:“巧儿,少爷,她叫巧儿。”她急迫的心情,在他的言语中,一览无遗,就如同如果他回答的慢了,就会失去什么的感觉。 萧景凡点了点头:“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转身对着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卯兔,带着巧儿去梳洗一番。”话音刚落,侍卫中一名女性侍卫,走到那对母女身边,拉起巧儿的手,向着远处的客栈走去。 萧景凡则继续进入酒楼,慢慢的喝着酒,吃着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巧儿的母亲,则远远的站在一旁,没有萧景凡的话,她哪都不敢去。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古代一个时辰等于四刻钟,一刻钟等于半小时),卯兔就带着巧儿,回到了酒楼,梳洗过的巧儿顿时没有原先的那样邋遢模样,有些枯黄的秀发披在他的肩上,长期营养不良的身体显得是那样的瘦弱单薄。她身上原本布满补丁的衣裳已经被扔掉,换上了县城里能够买到最好的锦服,再配上巧儿,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还真有一副我见犹怜的景色。(模样请参考不良人天罡传樊巧儿) 萧景凡上下打量了一下巧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筷子站起身,吩咐道:“带上巧儿的母亲去县衙。”便转身带头向外走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安平县城的县衙门口,衙门口站班的衙役,见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向他们这走来,顿时有些慌张,但看到来人个个都衣着华丽,又不敢贸然上前询问,顿时人就僵在了那里。 萧景凡站在县衙的门口景凡站在县衙的门口,昂首看天,双手后背,俨然一副世家公子做派。而他身边众多的侍卫中,立刻走出一人,走到衙役的面前,将一块牌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命令的说道:“快去叫你们的县令出来迎接。” 一名识字的衙役,见到了侍卫亮出的令牌,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慌慌张张的跑进县衙,报信去了,而其他的衙役,则全部跪倒在衙门口,一动都不敢动。他们虽然不识字,但是令牌上的金龙纹饰,他们还是认识的。 县衙内的书房里,县令正在和师爷,清点着,安平城内商人们送过来的孝敬。忽然就听着书房外面的衙役在那边高喊:“太尊,太尊可了不得啦。” 县令立刻向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点头表示明了后,转身出了书房,对着跑过来的衙役脸上就是一记耳光,并开口训斥道:“混账东西大呼小叫,平白的没了规矩。” 那衙役挨了耳光,也不敢回嘴,捂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非是小的不懂规矩,可是县衙外面来了京城的贵人,小的着急回报,惊扰了师爷。” 师爷听后,眼睛眯了眯,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疑惑的问道:“贵人是京城来的?你看清楚了?” “小的没看错。”衙役着急忙慌的回禀着:“对方出示了令牌,令牌上写着五皇子几个字。小人认的字不会有错。” 师爷一听五皇子三个字,顿时大吃一惊,京城送来的邸报上说,吾皇子陪同纪王爷巡视岭南,可是,按照路程计算,他们应该三天后到达,这五皇子突然出现在县衙外,难道是来微服私访的? 念头至此,立刻转身回了书房,然后书房内就传出了一阵桌椅摔倒的杂乱声音,衙役还想侧耳听听动静,书房的大门呼的一下突然打开,安平县的县令,急急忙忙的从书房内冲了出来,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衙役,上去就是一记耳光,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及早回报?耽误了迎接的大事,你吃罪得起吗?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衙役委屈的双手捂脸,只是见他两边的脸上各有一个通红的手掌印,非常的对称,煞是好看。 萧景凡在县衙门口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大概五分钟左右)就见到县衙里面冲出一个绿色的胖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见那个绿色的胖子跑到肖景凡近处时,突然,推金山倒玉柱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高声大喊: “安平县令马邦德拜见五王子殿下。” 萧景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邦德,也不废话,转身抬脚就进入了县衙大堂,在县衙大堂内找了个椅子,坐下后侍卫分别站立在身后,当侍卫刚刚站定,马邦德带着他那肥硕的身子也小跑着进了县衙大堂,而事爷也急急忙忙的带领着丫鬟给萧景凡上茶。 马邦德看着萧景凡,端起茶盏,轻轻喝着茶,心中顿时安心不少,五皇子殿下们进门没有喊打喊杀,而是端起茶盏喝茶,证明事情有的谈,立刻一脸献媚的,对萧景凡说道:“不知五皇子殿下光临鄙县是有什么指示吗?” 萧景凡拿着茶盖拨了拨茶盏里的茶叶,他身后的侍卫首领,子鼠则上前半步,拿鼻孔看着县令,冷傲的说道:“殿下听闻他的侍女父亲在给你服劳役时摔断了腿,然后再没有拿任何补偿的情况下,被你赶回了家中,可有此事?” 马邦德听到子鼠的话后,脸都吓绿了,配合他身上的那件绿色的官服,整个就像一只巨大的牛蛙,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立马就要叫屈道:“殿下冤枉啊,下官实不知情啊,一定是下面的人胡搞,殿下稍待,下官,这就去查明真相,一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萧景凡听后点点头,继续喝茶,全程没有发出一句声音,一个字。但是压力却给到了马邦德,只见他连滚带爬的跑向了后院,抓住自己的师爷,就询问事情的经过。 师爷也被马县令的话给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服劳役的穷鬼,竟然有一个女儿在五皇子身边做侍女,这还有天理吗?你女儿他娘的在五皇子身边做侍女,你还服个屁的劳役呀,把你女儿亮出来,你们村子里还不得把你当土皇帝一样供着了? 于是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向马邦德汇报,并且提议道:“太尊大人,从现在的事情看来,五皇子并没有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应该只是帮侍女的父亲讨一个说法,属下觉得,只要我们拿出足够的诚意,五皇子应该不会追究的。” 马邦德闻言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然后赶紧从自己书房内取出一张银票,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县衙大堂,再次跪倒在五皇子殿下的脚边。双手捧着那张写着一百两的银票,低声的说道:“殿下下官已经查明清楚,是下官的下属,中饱私囊,将原本应该发放的补偿,给私吞了,下官现已将这名下属开革出了衙门,并且十倍赔偿苦主,殿下您觉得可否?” 萧景凡看了一眼马邦德,下巴略微扬了一扬,子鼠上前一步接过马邦德的银票,转身将它交给了巧儿的母亲。 巧儿母亲看着平时高高在上的县太爷,现在像条狗一样的趴在地上,顿时心中感慨万分,也庆幸自己的女儿,是有福的,而她也赌对了。 第44章 巧儿拜师 萧景凡带着众多的侍卫,还有巧儿一行人离开了衙门,马邦德则带领着师爷和众位衙役在道路两边,列队恭送着。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恭敬和敬畏之情,仿佛在送别一位尊贵的人物。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县城里最好的客栈,包下了整个客栈的后院,萧景帆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石桌上,看着秋风微微吹动树叶的天空,独自思考着什么。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似乎在思索着一些重要的事情。 巧儿捧着一壶茶,悄悄地走到了萧景凡身边,将茶盘放在石桌上,拿起茶壶为萧景凡斟了一盏茶。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茶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宁静与舒适。然后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萧景凡的吩咐。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一道身影缓缓地从院外走进了院中。萧景凡背对着那道身影,耳朵却敏锐地动了动,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老师,你今天可是迟到了哦,我这茶都凉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调侃,仿佛与这位老师有着深厚的情谊。 袁天罡戴着面具,径直走到萧景凡的对面,转身坐下,将斗笠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抄起萧景凡面前的茶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萧景凡看着袁天罡,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动作,不禁嘴角抽了抽,然后一脸贱兮兮的说道:“老师,你也不怕我在茶里下毒?拿起来就喝啊!” 袁天罡看了一眼萧景凡,淡淡的说道:“就凭你还想给我下毒?再练个几十年吧。” 萧景凡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问道:“老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只是来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袁天罡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阎同和施乐今天就会押解进京,你在京城布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 萧景凡一看,要谈正事,立刻正经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收起在手心里敲了敲。对着巧儿说道:“巧儿去给我师傅换壶新茶。” 巧儿立刻答应,低头拿起茶盘回去重新换茶,而这个动作同时引起了袁天罡的注意,看到了巧儿的身形样貌,他突然一震,往事如同潮水一般重新涌入他的心头。 不过袁天罡就是袁天罡,片刻过后就恢复了正常,指着离去的巧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萧景凡,而萧景凡笑嘻嘻的对袁天罡说道:“很像是吧?我也觉得很像,当时只是突发善心救了一对乞丐母女,然后他们家为了报答我将女儿留给我做了侍女,清洗干净后,我才发现,原来她和樊巧儿长得这么像,而且名字也叫巧儿,老师,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袁天罡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淡然的说道:“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与我无关。” 萧景凡看着嘴硬的袁天罡,噗嗤一笑:“卯兔检查了一下他的根骨,资质不错,是个练武的材料,就是身体单薄了点,不如师傅把她收下,好好的调教个几年,将来也能给师傅多个帮手。” 袁天罡看着萧景凡那贱兮兮的嘴脸,撇了撇嘴:“看在你求我的份上。”然后把脸转向旁边,一脸傲娇的模样<(`^′)> 萧景凡看着巧儿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他挠了挠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巧儿,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不要你。只是想让你跟着师傅学些本事,以后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我们大家啊。\" 萧景凡温柔地解释道。 巧儿听后,眼神里依然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可是,少爷……\" 萧景凡连忙打断她的话,笑着说:\"别担心啦,巧儿。这位师傅很厉害的哦!相信你会喜欢他的。而且,你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玩呀。\" 巧儿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看到巧儿终于放下心来,萧景凡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此时,袁天罡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巧儿的肩膀,温和地说:\"放心吧,小丫头,有我在呢。” 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把巧儿安抚下来了,巧儿也在萧景凡的见证下,拜在了袁天罡门下为徒。 拜师结束后,袁天罡和萧景凡两人坐在茶桌前,继续讨论着京城发生的事情。 萧景凡轻抿一口茶,对着袁天罡缓缓地开口说道:“吴用已经和太子麾下的人取得了联系,并展开了初步谈判,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清晨时,不良人的成员帮助太子党散播了关于誉王的谣言,这也导致誉王在中秋夜宴上的图谋未能得逞。接下来,我希望老师您能亲自前往京城,再次与太子的人商讨如何救助阎同和施乐的具体办法。” 袁天罡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后问道:“你觉得太子那边的人可信度高不高?” 萧景凡微微皱眉,回答道:“师傅,徒儿认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双方的利益得到满足,太子那批人也未必不可信。当然,在合作过程中,我们也要保持警惕,以防被他们算计。” “既然如此,那为师就替你跑一趟,如果能靠运作,将他二人转送大理寺受审,或者刑部拘押,对我们救人来说,将是非常有利。”袁天罡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心。 “师傅所言极是,这也是最好的打算,如果事与愿违,那也只能另选他图了。”萧景凡附和道,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袁天罡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只见天空已经渐渐黯淡下来,夜幕开始降临。 萧景凡注意到师傅的举动,连忙走上前去,拦住了袁天罡,关切地说道:“师傅,天色已晚,不如今天就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行动吧。” 袁天罡听后,微笑着摆摆手,拒绝了萧景凡的好意,转头叮嘱道:“不必担心为师,为师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必须立刻动身。你此次前往琅琊阁,务必万事小心。琅琊阁的情报能力不弱于我们不良人,近年来在江湖上也没少打交道。蔺晨公子作为新任的琅琊阁阁主,虽然表面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人物。” 萧景凡听了袁天罡的嘱咐后,深感责任重大,他弯腰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弟子明白,请师傅放心。” 袁天罡看着眼前的徒弟,心中涌起一丝欣慰和自豪。他知道,萧景凡是个聪明而有决心的年轻人,能够应对各种挑战和困难。然而,面对琅琊阁这样强大的对手,还是要保持警惕。 袁天罡继续说道:“此次前往琅琊阁,不仅是为了获取情报,更是一次与他们交流和试探的机会。要善于观察,留意细节,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和意图。同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份和安全,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萧景凡认真聆听着师傅的教诲,默默记在心中。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明白师父对他的期望。他决心全力以赴,完成使命,并从中学习更多的知识和经验。 袁天罡最后拍了拍萧景凡的肩膀,鼓励道:“去吧,记住师傅的话。相信自己的能力,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应对。期待你的归来,带来好消息。” 说完,袁天罡带着巧儿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留下萧景凡独自一人,望着袁天罡的背影。 第45章 夜袭 安平县最大的客栈—安济会馆, 月牙般的月亮爬上了树梢,洁白的月光洒在客栈的周围,将整个安济会馆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氛围中。 客栈的建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古朴典雅,屋顶的瓦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墙壁上的青苔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翠绿,给整个客栈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 客栈的院子里,几棵高大的树木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宛如一幅幅神秘的画卷。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旋律。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仿佛在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客栈里的人们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然而,黑暗中却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身着黑衣,头戴黑巾罩头,脸上也被黑色的丝巾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整个客栈的动静。 这些黑衣人动作敏捷,身手矫健。他们迅速爬上客栈的围墙,接着像灵活的猴子一样三下两下便登上了屋顶。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萧景凡所在的后院摸索前行。 进入后院后,黑衣人分成几拨,分别走向不同的屋子。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来到了萧景凡的房门前。他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轻轻地将房门上的门栓拨开。在推门之前,他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油壶,慢慢地将油倒在木门的门轴上。待门轴充分浸透油脂后,他才轻轻地推开房门,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显然,这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行家,其专业水平令人惊叹不已。 小黑人进入房间后,轻手轻脚的向床边走去,就在他快要摸到床边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有一种被猛兽盯住的错觉,他的冷汗顿时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被人埋伏了。 于是他放弃继续向床边靠近,也不转身,顺手拔出腰间插着的匕首,直接反手向身后滑去,因为黑人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他身后的人,吃了一惊。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待黑衣人一击成功,转过身来定睛一瞧,站在他身后的,就是身穿裘衣,赤着双脚,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萧景凡。 萧景凡借着月色打量着黑衣人,而黑衣人同样也打量着萧景凡,他们两个都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房子的外面也渐渐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黑衣人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抬起右手,一个青龙探海,举着匕首直插萧景凡面门,萧景凡见状来了句:“来的好!”左手向内画个半圈,将刺客的匕首博开,右手顺势来了一记炮拳,反过来轰向刺客的面门,刺客见状也不含糊,一个旋转扭身,避开面门的一拳,左手撑地,两脚腾空,直踹萧景凡的小腹与胸口,萧景凡来不及躲闪,只得收回双手,护住胸腹,只听砰砰两声,刺客踹在萧景凡的手臂上,将他踹退两步。在萧景凡还未站稳之时,刺客向后来了个后滚翻,再次与萧景凡拉开三步的对峙距离。 就在萧景凡和房间内的刺客再次对峙的时候,整个客栈后院的打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萧景凡的12名侍卫,全部出动,全力绞杀着闯入客栈的黑衣杀手。 子鼠作为侍卫统领,手持锋利的绣春刀,宛如钢铁铸就般的身躯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静静地站在萧景凡房门前的走道上,眼神冷漠地注视着前方。四名黑衣杀手如鬼魅般悄然出现,他们手持刀剑,企图冲进房间增援,但子鼠毫不犹豫地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子鼠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刀刃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他的动作犹如疾风骤雨,左劈右挡、上挑下砍,招式紧密连贯,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他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让人难以捉摸。四名黑衣杀手面对子鼠的攻击,显得狼狈不堪,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在后院花园内,侍卫副统领丑牛赤裸着上身,展示出他那令人惊叹的八块腹肌。他手持一根狼牙铁棒,挥舞起来呼呼作响,威力惊人。他的力量和技巧让众刺客望而生畏,只要碰到他的棒子,就意味着死亡或重伤。丑牛的战斗风格凶猛无比,无人能与之抗衡。 与此同时,卯兔和酉鸡两名女性侍卫展现出了她们精湛的射箭技艺。她们英姿飒爽,手持两把弓弩,箭矢如流星般射出。她们的目标准确无误,使得外面的刺客们不敢轻易翻墙进入。她们的存在给敌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们无法突破防线。 寅虎、辰龙、巳蛇、午马等四人,手持绣春刀,如猛虎下山般直接杀出客栈,在街道上与一众刺客展开激烈拼杀。他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每一刀都蕴含着无穷的杀意,令刺客们胆寒。一时间,整个街道都被血腥之气笼罩,仿佛置身于修罗场。 未羊、申猴、戌狗、亥猪四人,则紧密配合丑牛与子鼠,对已经闯入客栈后院的残余刺客进行围剿。他们行动迅速,如同鬼魅一般,不给刺客丝毫喘息之机。每一次攻击都是致命的,力求将这些残余的刺客一网打尽。 画面转回萧景凡的房间内,萧景凡与矮个子刺客已经对了七八招了,双方谁都没能拿下谁。但是随着客栈外面的声音逐渐转低,挨个子刺客顿时焦急了起来,用起的招式也渐渐打开打合,一副以伤换伤的架势。 只见那刺客,先是一招高鞭腿,踢向萧景凡的面门,萧景凡侧身躲开,刺客反身足心踹,踹向萧景凡的腰部,萧景凡一招铁板桥再次躲开,刺客见两招踢空,又使了一招八卦连环踢,招招要害端是凶猛。 萧景凡连续躲开几记踢击,转身一招大擒拿抓起势,扑向刺客,一招爪手拿肩,直扑刺客右肩,刺客一招爪手拿颈,反守为攻,一爪直扑萧景凡脖子而去。 萧景凡用千斤坠将身形下沉,右手一招七字爪勾手扣喉,反攻刺客咽喉,只见那刺客也不含糊,曲臂格挡,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萧景凡一击不中,转身来了一招拿云式龙爪突面,紧跟一招捉影式锁龙手,刺客扭腰送肘躲过萧景凡的爪击,萧景凡得势不饶人,紧接着,使出拿云式青龙三探手。 刺客举臂格挡,萧景凡转身守缺式提膝探爪,刺客弯腰双臂交叉挡住这一脚,但也是被震得双手发麻,萧景凡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招龙爪手,抢珠三势。 刺客趋臂抵挡,但被萧景凡一脚踢开手臂,导致中门大开,萧景凡立刻使出绝招,抱残式——见龙卸甲。只见他跃上半空,爪腿连击打的刺客捉襟见肘,当肖景凡第三次使出爪腿连击后,刺客已经完全无法抵挡被一脚踢在胸口,撞碎了屋中的桌子,摔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刺客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液中还夹杂着几块内脏的碎片,刺客眼神不甘的看着萧景凡,像是要将自己心中的怨念全部,集中到萧景凡的身上。 第46章 夜袭续 当矮个子刺客盯着萧景凡,试图化身厉鬼撕咬萧景凡的时候,将外围打扫干净的子鼠拎着带血绣春刀走进了房间。低下头,查看了一下刺客,确认没有危险后,将他翻过身来,用刀背挑开他的面巾和胸口的衣服,一个骷髅头的纹身,暴露在了空气中。 子鼠弯腰蹲下,仔细的对这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刺客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对萧景凡说道:“殿下,这个人没救,胸前断了三根肋骨,其中一根插进了肺里,手臂和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已经救不活了。” 萧景凡慢慢的走到刺客面前,拿脚轻轻踢了踢刺客的脸,低着头笑嘻嘻的说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说出来兴许我可以帮你实现哦!” 刺客看着萧景凡那张嘲讽意味拉满的脸,强忍着疼痛,说道:“萧景凡,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刺客狂笑的时候,子鼠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将刀拔出,擦拭血迹时,子鼠对着萧景凡说道:“殿下,这次来刺杀的人一共是30人,跑了四个,剩下的全部被留下来了,还留了两个活口。怎么处理?” 萧景凡找了件外套披上,慢慢的坐在床沿上。右手托着下巴,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把那两个活口藏起来,然后把尸体交给县衙,让他们给我个交代,当今五皇子在他们的地头被刺杀,他这个县令还想不想干了?”萧景凡一边冷笑,一边向子鼠交代道。 “诺!”子鼠低头抱拳,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以后,安平县令马邦德,率领着县衙一众衙役,连滚带爬的跑到客栈门口,看着地上一排排整齐的尸体,顿时吓傻了,来来回回的绕着尸体走了两圈,突然想起,还没有确认五王子殿下有没有受伤。 于是马邦德有忙不急的往客栈大堂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殿下,殿下!我的殿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Д` ;)?:.* 萧景凡正坐在客栈大堂的椅子上喝茶,听见马邦德那嚎丧似的叫喊,一口茶全部喷在了他旁边的亥猪身上。望着亥猪那幽怨的小眼神。萧景凡只能假装镇定的别过头去,拿出帕子擦了擦嘴上的茶渍。看着马邦德一下扑到自己的脚边。 马邦德此时的心情有如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当他看到尸体的时候,是万分担心萧景凡受伤的,但当他进入大堂,看见身披便衣的萧景凡坐在椅子上喝茶,且身上没有看出有什么损伤的时候,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口中不停的喃喃道: “还好还好,是喜事,还是惊喜,太好了,太好了”(\/?\) 萧景凡正准备端茶的手因为听到马邦德说的惊喜两字,给停在了半空。他转过头来,低头看着马邦德,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惊喜?你是说本殿下遇刺是惊喜?”(⊙_◎) 马邦德顿时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喃喃轻语,也会被萧景凡听到,而且他真的听到了,听到自己说惊喜了。于是连忙摇手,结结巴巴的回答:“不是不是,殿下,我不是说惊喜,我说的是惊喜……不是惊喜,是………”ヽ(?Д?)? 面对语无伦次的马邦德,萧景凡剑眉一竖沉声道:“不是什么?”(?▼益▼) 萧景凡一把拽住了马邦德的衣领:“你说呀,什么叫惊喜啊?什么叫tmd惊喜?什么tmd叫tmd惊喜?”(╯°□°)╯︵ ┻━┻ 马邦德彻底害怕了,他眼泪都出来了,两眼眼泪婆娑的看着萧景凡充满怒火的双眼,结结巴巴的说道:“惊喜就是,就是殿下,洪福齐天,英明神武,果敢勇武…………(以下省略500字)轻松杀败刺客,而且没有受伤,这就是惊喜╰(*°▽°*)╯ 萧景凡望着他手里这个快被吓得精神失常的县令,双手一松,将它扔在了地上。 冷冷的对马邦德说道:“本殿下今日遭遇刺杀,你安平县难辞其咎,本殿下限你七日之内找出凶手,如果找不出来的话,那就别怪本殿下去父皇那里参你一本了。” 说完,甩袖而去,独留马邦德坐在客栈大堂的地上,显得是那么弱小,可怜加无助。 回到客栈后院,萧景凡步子放慢,围绕着后院,一圈一圈的踱着步。 戌狗 亥猪则紧紧的跟在萧景凡的身边。 戊狗对亥猪说:“老猪,殿下都围着这个院子走了好几圈,你说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亥猪没好气的回他一句:“臭狗,你想知道自个儿不会问殿下去吗?” 戊狗贱兮兮的回嘴道:“我这不是怕殿下责骂吗?你皮糙肉厚的,殿下骂几句也不当事的。” “你!”亥猪刚想回嘴,旁边传来了萧景凡的声音:“戊狗,你说这次的刺客会是谁派来的?” 戊狗急忙回禀:“殿下,鼠哥他们已经在加紧拷问了,相信不久就有消息传来。” 萧敬凡天后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现在除了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便安静的坐在石桌旁饮茶,希望子鼠能尽快的得到一些消息。 时间就这样在各方的忙碌中,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当东方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客栈后院时,子鼠带着一身的疲劳和鲜血,来到了萧景凡的身边,对着萧景凡低头行礼:“殿下查出来了。” 当子鼠正待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萧景凡举手打断,并将石桌上的茶壶拿起递给子鼠,示意他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再继续说。 子鼠一仰头将茶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恭敬的将茶壶放在石桌上,喝完茶后,顿时感觉他干涩的喉咙此时有如春雨后的农田一样,滋润了起来。 子鼠从怀中掏出供词,慢慢的对萧景凡说道:“殿下,经过昨天晚上的审讯和对刺客身上纹身的调查,我们可以确定,昨天晚上的刺客全是来自江湖上一个叫“天池”的刺客门派。 “而被您击毙的那个杀手,则是天池排名第26,琅琊榜排名第50位的‘血手人屠——余姚。” 第47章 南下琅琊阁 萧景凡协同 十二 名侍卫,自从离开安平县后,一路快马加鞭,昼伏夜出,终于在三天后到达了琅琊阁,望着琅琊阁所在的俊朗山峰,萧景凡不由得感叹一句:“还真是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啊。” 就在萧景凡诗兴大发时,十二名侍卫中的卯兔却开口打断了萧景凡的雅兴:“殿下,您就别吟诗了,还是赶紧找个客栈洗漱一下吧。连续跑了三天的路,再不找个地方洗漱一下,都要臭了。” 听到卯兔的话,众位侍卫与萧景凡互相仔细打量了一下,顿时就被自己的形象给逗乐了,连续三天的急行军,弄得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就连萧景凡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此时也黑一道白一道的,犹如一只玳瑁猫一般滑稽好笑。 萧景凡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满尘土的衣服,再摸了摸头发,发现头发已经结成了一绺一绺的,手轻轻一抓就能抓下一把泥土来。 萧景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们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再去琅琊阁拜访。”说完,他便带着侍卫们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众人遇到了不少行人,他们看到萧景凡等人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萧景凡有些尴尬,但也只能装作没看见,继续向前走。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前。萧景凡看着这家破旧的客栈,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和侍卫们现在的模样,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走进客栈,亥猪红着脸走到柜台前,对掌柜说道:“掌柜的,麻烦开几间房,我们要洗漱一下。” 掌柜看了看他们,笑着说道:“客官,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弄成这样?” 亥猪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们是从北方过来的,路上赶得太急,所以……” 掌柜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马上让人给你们准备房间和热水。”说着,他叫来了几个伙计,让他们带萧景凡等人去房间。 萧景凡和侍卫们跟着伙计来到了各自的房间,伙计打来了热水,萧景凡和侍卫们立刻开始洗漱起来。他们洗了很久,才把身上的尘土和污垢洗掉。洗完澡后,他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萧景凡走出房间,看到侍卫们也都换好了衣服,正在院子里等着他。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们走吧。”说完,他带着侍卫们离开了客栈,向着琅琊阁走去。 琅琊阁依山而建,那是一个天下最神秘的地方,但同时,却也是天下最公开的地方。 世上凡是听过琅琊阁之名的人,都知道它是一处美轮美奂的风雅庄园,园内亭台楼阁,秀女灵仆,园外一条宽阔的石板主路,蜿蜒而下,直通山脚的官道。天南海北、水陆两行的人都可以很轻易地到达这里,可以很随意地入它的门庭。除了食宿都要收取相应的费用以外,琅琊阁对来客几乎没有其他任何的限制。 然而就算是这样明明白白地敞开在天下人的眼前,迄今为止也尚无一人能够弄清楚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它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人们只知道,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带着足够的银子进到琅琊阁内,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数十年间,没有一次倒过招牌。 萧景凡带着侍卫漫步走进琅琊阁,迎面走来了琅琊阁的知事迎接,那知事先行一礼,开口道:“五皇子大驾光临琅琊阁,真是令琅琊阁蓬荜生辉,荣幸之至。” 萧景凡正待开口客气客气,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琅琊阁房顶上,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飞过。 小的那个人影在前面拼命地逃跑,脸上尽显慌张之色,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过来呀!”同时,他还四处逃窜,似乎想要避开身后的人。 而后面那个身形较大的人影,则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摇着手中的纸扇,悠闲自得地追逐着前方的人。从他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可以看出,他显然还留有余力。 萧景凡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两个身影,很快便认出了那个大的身影正是琅琊阁的新任阁主蔺成公子。 萧景凡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指着天上飞着的两个人影,转头对琅琊阁知事调侃道:“贵阁主的待客之道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琅琊阁知事一脸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满脸黑线。 然而,萧景凡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接着说:“有这样的阁主,想必你们平时工作起来也挺辛苦的吧?哈哈~”说完,他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琅琊阁知事的头越发的低垂了,脚趾在地上恨不得抠出三室一厅的房子来。为了扭转尴尬,知事赶忙请萧景凡进入琅琊阁。萧景凡将子鼠带在身边,撇下其他众侍卫来到了琅琊阁的会客厅,也许是因为见不到自己的新阁主了,知事立马恢复了,从容镇定的姿态,指着会客厅旁边的一排格子说道:“依照琅琊阁的规矩,先生如果有问题,可以将问题放在格子里,明天放问题的那个格子就会放入相应的价格,如果先生没有异议的话,就可以成交了。” 萧景凡看着知事那张从容淡定的脸,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张开嘴回复道:“我没有问题,要问琅琊阁,我之所以来琅琊阁,是你那位不靠谱的阁主请来的。” 琅琊阁知事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同时也对自己这位新任阁主的不靠谱,又有了新一层的认知。“琅琊阁不会被这位少阁主给玩坏吧?”知事心中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话。不过吐槽归吐槽,事儿还是要做的。 知事指挥着小厮将上好的茶水端到萧景凡的矮几上,转身便去请他的少阁主去了。 而萧景凡则坐在蒲团之上,慢悠悠的品着茶水,子鼠则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整个会客厅里左看看右翻翻的。像极了,到处找玩具的熊孩子。??????? 第48章 会面 小半盏茶的功夫,萧景凡就听到了会客厅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渐行渐近,正当子鼠准备前去打开房门时,只听到“砰”的一声,会客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位风度翩翩,长发披肩的白衣公子,手里提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的脖领子,大步流星的就闯了进来。 萧景凡看着蔺成公子,一副街边地痞的样子,坐在他的面前,拿起他面前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一仰头就喝了下去。 萧景凡顿时摇了摇头,轻声微笑的说:“你现在这副德行,我是应该说你生性洒脱呢,还是应该叫你一声二货?”(*ˉ︶ˉ*) 蔺晨公子听后顿时不干了,气急败坏的开口说道:“你才二货,你全家都二货,我说你见过这世上有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二货吗?”(╯°□°)╯︵ ┻━┻ 萧景凡认同的点点头,似笑非笑的开口说道:“我这不是见到了吗?”(^_-) 蔺晨公子听了萧景凡的回答后,顿时暴跳如雷,他手指颤抖的指着萧景凡,“你你你”的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憋的蔺晨公子差点出了内伤。他一连喝了数杯茶,才堪堪缓解了情绪。 蔺晨公子喝完茶摆了摆衣袖,不耐烦的对着萧景凡说道:“说吧,过来找我什么事?” 萧敬凡眉毛挑了挑,缓缓的开口说道:“是你让我到琅琊阁来找你的吧?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蔺晨公子突然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对了对了,差点忘记了,是我让你来的。” “那么咱们言归正传,上次京城说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萧景凡板着一张脸,看着蔺晨公子,“人我还没有见到,帮不帮你等我和他见了面以后再说。” “那个人你见不见还不是一样,我你都信不过了吗?” 萧景凡不温不火的继续说道:“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这是值不值的问题,我得看看你介绍的这个人值不值得我出手帮忙。” 蔺晨公子见萧景凡如此的执着,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无奈的开口说道:“行吧,过两天我安排你们两个人见个面。” 然后一转眼,指着身旁的那个小孩,对着萧景凡说道:“这是我给那家伙配的护卫,名叫小飞流,你要不要试试他的成色?” 萧景凡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小飞流,只见,他和萧景凡差不多年纪,呼吸沉稳有度,气息内敛,应该是有不错的内力修为,小飞流手上的老茧位置,证明他非常擅长拳脚功夫,还有刚才在琅琊阁上,辗转腾挪的身法,也说明小飞流的轻功已入一流境界。如此强壮的一个人,作为护卫着实是让人安心。 萧景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子鼠说道:“子鼠去和小飞流活动活动。” “好嘞!”子鼠轻松的答应了萧景凡的要求,在他看来小飞流瘦瘦弱弱的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只见他一边走一边扭扭脖子,活动一下肩膀,摆好姿势向小飞流招了招手,示意他先攻。小飞流为难的看了看蔺晨公子,蔺晨公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喊道:“小飞流上去揍他,打输了我就罚你跳孔雀舞。” 小飞流一听要跳孔雀舞,害怕的大吼一声,转身就向子鼠扑去,子鼠见状大笑一声“来的好”挥拳也向小飞流攻去,两人一碰面,同时使出冲拳纵臂外翻,子鼠见冲拳被挡,变招下砸拳单臂对碰,打的小飞流手臂一抖,小飞流借势转身凌空飞踹,踢向子鼠腹部,子鼠收腹屈臂抵挡,然后趁小飞流空中收腿之时,使用单边贯拳左右两击,直击小飞流腰间,小飞流无奈扭身旋转躲避,子鼠得理不让人,趁势一招双风惯耳,双拳直奔小飞流太阳穴而去。 小飞流使个铁板桥躲过一击,乘势撩阴腿攻击子鼠下阴,子鼠大吃一惊,嘴里大喊一声:“我去,想让我断子绝孙呐。”急忙跳起空中一字马双手下压,抵挡住这记撩阴腿。然后借助小飞流的腿劲,上升至半空,使了一招高抬腿力劈华山,小飞流在地上一翻,躲过子鼠的下劈腿,但是地面上的大理石被子鼠一脚踩成碎块,可见子鼠用力之猛,小飞流半蹲身子,纵身一跃扑向子鼠腰间,使了一招金丝手缠绕,整个人挂在子鼠腰间。 子鼠捏住小飞流攻过来的双拳,向后抬脚,用脚跟攻击小飞流腰间,小飞流松开缠绕,使出右手撑地鸳鸯脚,嘭的一声,踢中了子鼠的胸口,将子鼠踢的后退五步。 子鼠拍了拍胸口的脚印,眼神中透射出了一股凝重。刚才小看了小飞流,一不小心就吃了个闷亏。 子鼠立刻调整了一下心态,摆了个云抓龙爪手起手势,大喊一声“再来”。 小飞流刚占了个便宜,正骄傲着,听到子鼠喊叫,轻哼一声,来了个单边贯拳直扑子鼠面门,子鼠使了招爪手拿颈格挡反攻,在快要爪中小飞流时,子鼠中途变招抓住小飞流腰带,顺势将他扔出,小飞流也不示弱,飞到会客厅墙面上借力一蹬,然后爪手扑蛾攻向子鼠。 子鼠在被小飞流抓住肩膀的一瞬来了个连擒带扣压住小飞流手臂,然后直接拌腕压肘,企图擒下小飞流。小飞流也不甘示弱提脚攻击,使子鼠重心不稳,然后下蹬腿,再拦腰侧踢,一举化解子鼠的一连串攻势。 子鼠连退数步终于稳住身形,正待重启攻势之时,萧景凡喊了一句:“停!子鼠回来吧!” 子鼠得令后虽有不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萧景凡的身边站定。 而小飞流正打的起劲,看见子鼠不打了,不由得焦急万分,大声开口道:“回来,……打架,……回来。” 蔺晨公子见胜负已分,也连忙拉住小飞流,哄着他说道:“小飞流干得好,我让厨房贾婶给你做鱼籽蛋吃。”小飞流看着蔺晨公子那笑嘻嘻的脸,顿时高兴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向厨房跑去,边跑边喊:“贾婶~!”一会就没了身影。 第49章 再见林殊 自从在会客厅,子鼠和小飞流的一战后,萧景凡的心情就一直烦闷着,子鼠也因为打输了战斗,自觉没有脸再见萧景凡,自觉找地方加练去了。 这就苦了其他侍卫,这两天的训练量是直线上升,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把他们都弄得莫名其妙,但看着萧景凡那怨妇一般的神情,却又不敢上前提问,憋的他们心里甚是难受。 终于,卯兔仗着自己身为女性的优势,在萧景凡吃完早饭,心情稍好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着萧景凡:“殿下,这两天是什么事,让您这么烦闷呢?” 卯兔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的内心世界却非常细腻敏感。特别是对于萧景凡,卯兔更是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对他的了解可谓是入木三分。最近这段时间,萧景凡一直郁郁寡欢,心情十分低落,卯兔看在眼里,心中焦急万分。于是,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询问萧景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景凡听到卯兔的问题后,轻轻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唉……还不就是因为子鼠那个家伙惹出来的祸端。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这次来到琅琊阁的目的,是因为蔺晨那个家伙有求于我们,希望我们能够帮他一个忙。那天,我们在会客室里讨论关于帮忙的具体事宜时,针对这件事的主导权,我和蔺晨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然而,无论是我还是蔺晨,都无法说服对方,最终蔺晨提议让子鼠和小飞流通过比试来决定主导权的归属。” 说到这里,萧景凡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结果想必你也清楚了,子鼠以微弱劣势输给了小飞流。” “所以呢?”卯兔追问道。 萧景凡耸了耸肩,苦笑着回答道:“所以啊,我现在只能乖乖地听从蔺晨那个家伙的安排了。毕竟,主导权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 就在卯兔和萧景凡对话的时候,蔺晨又冒冒失失的闯进了萧景凡的房间。刚一推开门,蔺晨看见卯兔和萧景凡,正在低头交谈,马上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边往外退,一边喊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萧景凡:∑(o_o;) (?▼益▼) (╯°□°)╯︵ ┻━┻ 继续个屁呀,你个二货,给我回来!” 蔺晨公子看见萧景凡真着急了,便忍不住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然后,他慢悠悠地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在了萧景凡的对面。 萧景凡看着蔺晨公子,只见那家伙随手拿起一个空的茶杯,毫不客气地将卯兔刚刚给自己沏好的茶水,像喝白开水一样直接倒在了杯子里,接着一饮而尽。 萧景凡见状,额头上的青筋再次开始不自觉地跳动起来。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二货直接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当然,如果蔺晨公子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肯定会笑着说一句:“来啊,互相伤害啊!”不过,蔺晨公子毕竟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所以,他怎么可能让萧景凡如愿呢? 眼看着萧景凡就要被气到暴走,蔺晨公子却笑嘻嘻地开口道:“他已经醒了,想请你过去一见。” 萧景凡得到关键信息以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强行将暴揍蔺晨这个二货的想法,埋藏起来。拿起身边的折扇,起身就往屋外走去,他刚走了几步,感觉身边好像少了什么,猛的一回头,看见蔺晨公子仍然坐在他的桌子上,悠然自得的享用着他的早餐。 萧景凡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将手中金刚折扇捏的吱吱作响。卯兔见到此刻情景,立马跑到蔺晨公子身边,轻声提醒道:“蔺晨公子,我们家殿下在等你呢。” 蔺晨公子听到卯兔的提醒,惊讶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回答:“等我干什么?他要见的是你们家殿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没吃早饭呢。让他先去,等我吃完早饭再来。” 萧景凡知道他又被耍了,于是笑嘻嘻的打开了折扇,对准蔺晨方向,就是一记斩击,无形的剑气透过折扇,直奔蔺晨手中的碗而去,蔺晨也感觉到危险,直接撤手后退,躲过了这次斩击。 望着被剑气切断的桌子和碗筷,蔺晨吃惊的看向萧景凡,大吼一声:“你来真的啊?” 而出了气的萧景凡顿时心情舒畅,一边摇着纸扇,一边得意的说道:“你不是肚子饿吗?怎么不吃了?” 蔺晨公子气鼓鼓的回击道:“哎呦,我哪敢呐!见过小气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喝你一碗粥,差点拿剑劈了我,得嘞得嘞,我算怕了你了,走吧走吧,我带你去见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而萧景凡则背着手,昂着头走在蔺晨公子的身后,活像一只刚打了胜仗的大公鸡。惹得身后的卯兔娇笑连连。 穿过一条条走道,经过一个个房间 萧景凡终于来到了琅琊阁最深处的卧房。只见这个房间的前方,是一片湖泊,湖泊的中间还有一个小亭,荷花和荷叶就在这片湖泊里,静静的摇曳着,让人看的是那样,心旷神怡。 萧景凡打开了房门,轻轻的走进了房间,只见房间的卧榻上,坐着一个青年的身影,看着背影是如此的瘦弱,但他的坐姿是那样的挺拔,他仿佛就是一根青竹,任凭身边狂风暴雨,他却依然坚韧挺拔的,站在那里。 萧景凡在看到那道身影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次见到他的场景,他也做过预想,看见她时,他会怎么说?他会怎么做?但是,当他真正的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萧景凡推翻了自己所有的预案,他缓缓的伸出了颤抖的手,想要碰触他的身体,却又害怕,他一用力,就将眼前这个瓷娃娃一般的人物,给碰碎了。 第50章 我帮你 清晨的凉风,轻轻地拂过微薄的晨雾,如同一个调皮的小精灵,悄悄地来到了萧景凡的房间所在的走廊上。它似乎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四处探索着。终于,它发现了门廊上挂着的风铃,便开始与之玩耍起来。 风铃被凉风吹得轻轻摇晃,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叮当声。这声音仿佛是大自然演奏的一曲美妙音乐,穿过人们的耳朵,直接触及到他们的心灵深处。每一次的叮当声都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让人心情愉悦、宁静祥和。 微风和铃铛的和谐共鸣,使得整个场景变得格外美好。它们共同创造出一种令人陶醉的氛围,让人们不禁停下脚步,倾听这美妙的旋律。这一刻,时间似乎也放慢了脚步,让人们能够更好地感受这份宁静与美丽。 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可以忘却一切烦恼和疲惫,沉浸在自然的怀抱里。这种感觉就像是给心灵做了一次深度按摩,让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而这一切,都是由那清晨的凉风和门廊上的风铃带来的,它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向人们展示了大自然的魅力和力量。 萧景凡与神秘青年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品着茶,这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仿佛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中。 过了良久,萧景凡还是开口了:“你不该这么选的。” 神秘青年嘴角微微笑笑:“但我必须这么选。” “有些事,即使你不在,也有人会做,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这个世界离开谁都会转。”萧景凡拿起一杯茶水,不屑的撇了撇嘴。 神秘青年同样笑了笑,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欠着梅岭七万多座坟,我需要带他们回家。” 萧景凡重重的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提高音量的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并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给他们报仇,他们也许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神秘青年伸出手,按在了萧景凡的肩膀上,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可是我别无选择,与其每天都在痛苦的煎熬中苟延残喘,不如做一只在黑暗中燃烧自己的火炬。” 萧景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强忍的泪水,倔强的从他的眼眶中流了出来,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希望能将泪水重新止住不再落下,但是强烈的情感,有随时随地的冲击着他的心灵,打破他那个名为倔强的外壳。 萧景凡哽咽的问出了三个字:“值得吗?” 神秘青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将茶杯放回了茶盘,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慢,但同时,他的动作又是那么的坚定,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阻止他的一往无前。 萧景凡愤怒了,他站起来,大声的怒吼着:“那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霓凰郡主?你有没有想过萧景琰?你有没有想过静姨?你有没有想过我啊?林殊,林大少爷!” 不错,坐在房间内和萧景凡饮茶的,正是我们赤焰军的主帅林燮之子的林殊。一个应该是在梅林大火的孤魂野鬼。 林殊在听到林大少爷这个词的时候,身体陡然一震,他回想起当年在祁王府的时候,总是有个小屁孩,牛气哄哄的每次见到他都喊他林大少,林大少的。 美好的往事,总是甘之如饴,让人无法自拔,但是梅岭的那场大火,又像一根拔不出来的刺,狠狠的嵌进了林殊的心里,时刻的提醒他,复仇! 林殊平复了一下情绪,脸带微笑的轻轻说道:“我现在不叫林殊了,我现在叫梅长苏。” 萧景凡呵呵的笑了两声:“怎么改个名字和过去做切割吗?” 梅长苏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发飙的萧景凡,仿佛是看一个在闹小脾气的弟弟一般,萧景凡被梅长苏这样看着,心中的怒火再也升不起来了,他颓然的坐回了蒲团,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你总是这样,你每次都这样,你就不能不这么任性吗?” “他要是肯听劝,那么他就不是林殊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他?”蔺晨公子在此时,推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两人左侧,笑嘻嘻的看着萧景凡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说服我们的林大少?” 萧景凡看着蔺晨这个二货,不由得撇了撇嘴:“你说呢?明知故问,他就跟头倔驴似的,怎么拉都不肯回头。” 梅长苏歉意的看着他们二人:“谢谢你们原谅我这次的任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萧景凡和蔺晨两个人,在听了梅长苏的致歉后,都把头别到了旁处,是啊最后一次,他已经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了。 第51章 山中定计 人们常说山中无岁月,此话一点不假,自从萧景凡来到琅琊阁后,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七日。这段时间里,纪王的队伍已经越过了河南道,进入了淮南道境内,一路前行,却依旧保持着缓慢而稳定的速度。 而在琅琊阁内,萧景凡、梅长苏与蔺晨这三个人,每日都会围坐在一处,热烈地讨论着当前的局势。他们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这场讨论之中,不断分析着目前的形势,深入研究着群臣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太子和誉王之间日益激化的矛盾。同时,他们也在寻找着可以借助的力量和机会,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打破眼前的僵局。 每一天,他们都充满激情地探讨着各种可能性,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相互启发,共同成长,逐渐形成了一个默契十足的团队。 但是就算再成熟的团队,也会有矛盾,就比如他们三人谈到最关键的核心问题,到底谁登基称帝这件事上。三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萧景凡双手撑在桌子上,激动的说道:“我不认为萧景琰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他的弱点比他的优点还要致命,梅长苏,你如果选择他的话,等于你选择了一颗不确定的火种,随时都有可能,引火自焚。” 梅长苏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语气不急不缓十分的温柔:“可是相比太子和誉王的狡诈,景琰反而是最合适的人选,我知道他的重情重义,非常让人头疼,他不懂得算计,不懂得计较得失,这不正是需要我替他出谋划策的地方吗?” 蔺晨公子见他两人气氛太过紧张,立马插科打混道:“就是嘛景凡,现在我们除了景琰也没有人好选了,太子为人阴酸刻薄,且喜欢阿谀奉承,而那个誉王更是和当今皇帝极为相似,看似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实则极度自私自利,且疑心极重。将来他登基后,极有可能会重演赤焰旧事。所以除了景琰,我们没得选了,难不成我们选你做皇帝吗?” 蔺晨公子的笑话,却没有引起大家的笑声,蔺晨公子看见梅长苏眼神炯炯的盯着萧景凡看,而萧景凡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蔺晨公子看着他俩的表情动作,顿时醒悟了过来,只见他手指颤抖的指着萧景凡,神情激动的说道:“不是,小景凡难道你,你也想坐那个位置吗?”蔺晨公子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有何不可吗?正所谓皇帝轮流做今日到我家,更何况父皇嫡长子已逝,当今皇后又早年丧子,现在从太子到我,全部都是庶子,我为什么不可以争一争那个位置?”萧景凡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一刻他的气势外露,像极了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梅长苏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轻轻的开口说道:“如果你再大个十岁的话,倒确实是一个比景琰更合适的人选。可惜你出生太晚,虽然也因为此事使你没有被卷入赤焰案案中。但你不要忘记,你的母族全是因为赤焰案被株连的。这是一根刺,它就刺在皇帝的心中,从这一点上看,选你或宣景琰的难度没什么区别,但是你比他年龄更小,选择你我们的胜算更低,更何况,我没那么多时间了。” 说到最后一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片刻过后,萧景凡再次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梅长苏,只见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搁置争议,先一起联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但是我们的合作,只到将太子拉下马为止,太子之位悬空之日,就是我们之间竞争的开始。” 梅长苏与蔺晨公子看着眼前倔犟的萧景凡,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此刻的萧景凡就像是一个进入了叛逆期的孩子,让人无可奈何。 梅长苏看着萧景凡,温和的对他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如此,然后我们就订个君子协议吧。” 萧景凡看了看梅长苏和蔺晨,缓缓伸出了他的右手,放在桌面上,开口说道:“等太子被拉下马后,联盟终止,我们大家各凭本事上位,不论谁赢了都不许对对方赶尽杀绝,有为此誓,天诛地灭!” 梅长苏同样伸出了右手和萧景凡握在了一起:“君子一言!” 萧景凡也大声的喊道:“驷马难追!” 就在琅琊阁蔺成公子的见证下,历史上最奇葩的皇位争夺战开始了。 第52章 第二次得月楼会面 当萧景凡与梅长苏在琅琊阁会面之后就以后的倒太子联盟达成初步共识的时候。我们将时间在倒回七天前的京城。 得月楼,京城中的明星酒楼,它的酒菜远近闻名,尤其是它的招牌菜,如红烧肉、清蒸鱼、糖醋排骨等,更是让人垂涎欲滴。这些菜肴不仅色香味俱佳,而且口感鲜美,让人回味无穷。 然而,得月楼的酒菜价格昂贵,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即使是京城中的权贵,也需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腰包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样的消费水平。因此,得月楼的酒菜不仅是一种美食,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得月楼二楼雅间内,灯火通明,阵阵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太子主簿李子澄正与不良人吴用把酒言欢,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李子澄满脸通红,双眼微醺,他勾住吴用的肩膀,带着醉意笑道:“这次真的多谢兄弟们出手相助,你们不知道,中秋那晚誉王的脸色有多难看,就像吃了屎一样。哈哈……”说完,他仰头大笑起来。 吴用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下巴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李大人,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既然太子殿下对我们的诚意比较满意,那不知是否还有继续合作的意愿呢?” 李子澄听到吴用的话后,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自琢磨着他的话语。他深知这些不良人的地位虽低,但其实力和手段却不容小觑。如果能够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无疑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此时的李子澄已是醉意朦胧,双眼微微眯起,似是在审视着吴用。只见他右手拿着筷子,轻轻地夹起一块鱼肉,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咀嚼着。(有想法,但我得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吴用见李子澄并未回应,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听闻御史台的御史顾军,近来给太子殿下带来了不少困扰。我听说太子殿下对此非常不满呢!”(我们可以为太子殿下铲除那些不听话和捣乱的人。) 李子澄缓缓举起酒杯,慢慢地品尝了一口美酒,随后又轻轻地将杯子放回桌上。然而,他依旧没有做出任何表态。(这么好?那你们想得到什么?) 吴用看着李子澄的表现后笑了,笑得很开心,于是就将面前的一盘清蒸桂鱼,轻轻的推到了李子澄的面前。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李主簿,这条桂鱼可是得月楼的一绝,您怎么也得先尝尝。”(利益我们当然要,但是可以让你们先分。) 李子澄看着面前的桂鱼,拿起了筷子但又迟迟不落筷。并且一脸忧色的说道:“这鱼虽好,但是刺太多,李某担心会弄伤自己。”(利益当然好,但我怕伤害到我怎么办?) 吴用轻轻的鱼腹转到李子澄面前,声音缓慢的解释道:“鱼刺虽多,但难掩鱼肉的美味,而且在下请来的大师傅,刀工精湛,已经提前将鱼刺剔除,李主簿大可放心食用。”(放心我的人都是专业的,可以把危险都剔除出去。) 李子澄看着吴用疑惑的问道:“这京城还有如此厉害的大师傅,看来吴老弟所花的费用不低呀?”(花那么大力气,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吴用笑着摇了摇头:“区区小利和李主簿家比起来,可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是有些小事,对你们来说易如反掌。) 李子澄高兴的点了点头:“是极是极,这有来有往,生意才能长久。那我就先尝尝吴先生请来的大厨手艺如何了?”(我原则上同意,可以先合作看看。) 吴用微笑着举起酒杯,朝着李子澄示意,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李子澄见状,也是哈哈一笑,同样举杯回应,随后将杯中的美酒痛快地饮下。两人相视一笑,愉快地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酒菜。 酒过三巡,菜肴也已经品尝了五轮之后,李主簿满脸通红,带着几分醉意,被他家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离开了酒楼。而另一边,吴用则是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端起一碗醒酒汤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突然从雅间的门外传来。吴用听到声音后,轻声说道:“请进。”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清瘦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吴用一边揉着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一边对这个中年汉子吩咐道:“传讯给其他人,就说一切顺利,按照原计划执行即可。” 中年汉子恭敬地点头应诺,然后转身离去。吴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酒楼的大门外走去。 第53章 悬镜司 经过漫长的旅程,夏冬和夏秋终于抵达京城,完成了押送不良人囚犯的任务。两人站在城外,凝视着眼前雄伟壮丽的城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尽管这一路走来还算顺利,但他们始终保持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尤其是夏秋在追捕不良人的行动中遭遇挫折,让他们更加谨慎。 他们穿过城门,进入繁华热闹的街市。一辆囚车缓缓驶过,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目光。人们好奇地围拢过来,但由于押解队伍是悬镜司的护卫,无人敢轻易上前询问。 囚车上的阎同与施乐被五花大绑,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夏冬和夏秋目不斜视,神情严肃地走在队伍前方。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必须确保这两人安全到达目的地。 街市上的喧闹声渐渐远去,一行人沿着街道渐行渐远,留下身后一片议论声。而他们谁都没注意的是,通文馆的沿街阳台上,站着两个人,他们其中一个头戴斗笠,斗笠下面是一幅夸张的面具。另外一人一副文士打扮,手里拿着一把纸扇,目送两辆囚车的离开。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不良人的天罡星 袁天罡与天慧星 吴用,袁天罡见囚车已走远,缓缓的开口问着吴用:“萧景宣那里有回复没?” 吴用低着头恭敬的回禀道:“料想问题不大,在等待夏秋和夏冬的这几日,属下以遵照大帅的要求,将部分官员的黑料交给了太子一党,这两天太子在朝会上大发神威,接连罢免了誉王一系多为官员。” 袁天罡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淡淡的说道:“很好,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吴用接着说道:“不过,大帅,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誉王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反击的。” 袁天罡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无妨,我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行事,一定能够顺利将那两个蠢货给救出来的。”说到最后,袁天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吴用看了唏嘘不已。 “昨天,李子澄又联系了属下,承诺今天就可面见梁帝,将事情办妥。不过……”吴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引起了袁天罡的注意。 袁天罡看着吴用,缓缓的开口说道:“是不是萧景宣又提了什么要求?” 吴用点点头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帅,确实如此李子澄和属下说,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让太子殿下掌管刑部。” 袁天罡听后笑了起来:“呵呵,呵呵,萧景宣的胃口真大,他倒不怕自己噎着,你去告诉李子澄,就说是我说的,太子想拿下刑部尚书,现在的筹码可不够,那可是皇帝陛下六大尚书之一,得加钱!”<(`^′)> 吴用躬身施礼后,退回了房间转身离开了。而袁天罡的视线,也从街市之上,移到了京城中,那座最庄严,最辉煌的建筑——皇宫之上。 京城东城区悬镜司内,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夏秋和夏冬押着阎同与施乐走进了地牢。 地牢内弥漫着一股阴森潮湿的气息,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显得格外恐怖。 两人将阎同与施乐一同推进地牢,然后用铁钩穿过他们的琵琶骨,确保他们无法逃脱。 接着,他们又用铁链将两人五花大绑地固定在地牢的中央,以防止任何可能的反抗。 确定他们已经没有逃跑的能力后,夏秋和夏冬对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地牢。 他们快步走向夏江的书房,轻轻敲响房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一进书房,两人便恭敬地抱拳行礼,齐声说道:“师傅,我们回来了。此次行动,我们办事不力,未能一举剿灭不良人,请师傅责罚。” 夏江坐在书桌前,微笑着看着他们,左手微微抬起,示意他们起身说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失败。 夏江缓缓开口道:“你们不必介怀,此事本就不易。那阎同与施乐可曾交代什么?” 夏秋和夏冬摇摇头,面露难色。 夏冬轻声回答道:“师父,这二人嘴硬得很,并未吐露半句关于不良人的信息。不过,我们已对他们严刑拷打,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 夏江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沉思片刻后说道:“嗯,做得好。此事关系重大,务必从他们口中逼出有用的线索。若能借此机会一举铲除不良人,那便是大功一件。” 夏秋和夏冬再次抱拳行礼,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夏江转过身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鼓励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继续努力吧!” 说完,夏江重新坐回书桌前,开始处理其他事务。 而夏秋和夏冬则告退离开书房,回到地牢继续拷问阎同与施乐,希望能尽快取得突破性进展。 第54章 太子出招誉王争功 大梁金城皇宫御书房,矗立在巍峨宫殿的深处,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御书房的建筑风格庄重典雅,红色的墙壁和金色的屋顶交相辉映,彰显着皇家的威严。巨大的门扉紧闭,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门前的台阶由汉白玉铺成,光滑如镜,反射着阳光,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辉煌。 进入御书房,一股浓厚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每一幅都展现出高超的艺术技巧。书房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书桌,梁帝正带着太子和誉王在这张书桌上研习书法。 只见梁帝用沾满墨汁的毛笔,在名贵的宣纸上,飞龙走蛇,策马奔驰,只见“家国天下”四个字跃然纸上。 一旁的太子见梁帝写完,急忙上前两步,眼中满是欣喜之色,口中不停的赞叹:“啧啧啧,父皇这首字儿臣是拍马也赶不上啊,这四个字气势磅礴,巍峨大气,尽显帝王风范!” 梁帝听见太子的夸赞,脸上的笑意更甚,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但他的嘴里还是不停的说道:“不行啦,不行啦,老了气力不足,没年轻时的笔力了。” 誉王听见梁帝的谦虚之言,急忙开口道:“哪有啊父皇,您的英姿威风不减当年呐,您的这四个字拿出去,就算是当今书法大家,曦凪先生,也是不遑多让啊!” 梁帝听后是开怀大笑,心里十分高兴,嘴里夸着他们二人:“你们啊就专捡我爱听的说。”说着就站直了身子,往书房的主位上走去。 坐定之后高湛给梁帝递上了香茗,梁帝浅尝一口后,看着站在下方的太子和誉王,笑嘻嘻的开口问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两个今天怎么一起到我这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了?说来听听!” 太子在梁帝的问话结束后,急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父皇,儿臣听闻悬镜司已经将前朝不良人余孽抓捕进京,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将此要犯交于儿臣审讯,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所托,一举歼灭这前朝的不良人组织。” 梁帝听后点了点头,就知道这太子会是来抢功劳了。然后转头看向了誉王。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太子刚刚说完,誉王也上前一步抱拳一礼,款款道来:“父皇,儿臣认为此举不妥。” 梁帝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看向誉王,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哦?那按景桓你所言,哪里不妥了?” 誉王萧景桓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父皇,刑部一直有儿臣监管,太子殿下并无相似机构,像这样的朝廷钦犯自然应该交给大理寺关押,然后交于刑部审理,才符合道理。” 太子萧景宣这时候也适时的站出来,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从容不迫的说道:“此人可是父皇您的悬镜司抓的,贸然的将人交给大理寺,会不会让悬镜司感到心寒呢?毕竟他们可是为父皇出生入死的啊!” 太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儿臣觉得只要配合悬镜司一起审理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既彰显了父皇的威严,又能显示出对功臣的信任和重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说着,太子还得意洋洋地看了誉王一眼,仿佛在向他示威。 梁帝听到太子欲前往悬镜司,并且想和悬镜司联手审案,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满。他眯起眼睛,微微皱起眉头,目光闪烁着不悦的神色。然而,他却并未表露出来,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龙椅上,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一旁的誉王,则更加焦急起来。他原本与太子势均力敌,如今听闻太子有意与悬镜司合作,心头不禁一沉。若是悬镜司这股强大的力量倒向太子一方,那么他注定将与皇位失之交臂。而且,一旦他失败,以他和太子目前水火不容的关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誉王急忙再次抱拳,恭敬地向梁帝建议道:\"启禀父皇,悬镜司抓获钦犯有功,父皇只需对其大加赏赐即可。至于那些不良人等江湖草莽,只需交由刑部或大理寺审判便可。若凡事皆交予悬镜司处理,恐怕会因这些琐事耽误父皇的大计。\" 他言辞恳切,希望能让梁帝改变主意,阻止太子与悬镜司的联手。 梁帝听完萧景桓的建议后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萧景桓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口吻随口问道:“哦?耽误朕的大事?会耽误什么大事啊?” 萧景桓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当然是抓捕赤焰余孽的大事。父皇,您可还记得?就在不久前,可是有一名赤焰余孽成功逃脱了。由此可见,当年的赤焰旧案中,必定还有许多余孽藏匿于民间,伺机而动。” 萧景桓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梁帝的内心深处。梁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乌云密布,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紧紧咬着牙关,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不安。 沉默片刻后,梁帝猛地一拍桌子,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一般:“高湛,传旨!将悬镜司不良人案的钦犯移交大理寺看押审问。” 第55章 营救 京城的秋天,是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宛如大自然用神奇的画笔勾勒而成。当第一缕秋风轻轻拂过时,整个城市仿佛被染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大街小巷里,树叶逐渐变黄,如同一幅幅精美的画作。枫叶似火一般燃烧,如火焰般舞动;银杏叶则如黄金般闪耀,如金黄的扇子般轻盈飘落。秋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柔和而温暖地洒在古老的宫殿和四合院上,给这些历史悠久的建筑增添了一份庄重和神秘。 然而,正如一枚硬币有着正反两面一样,这个世界既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明面上的京城是如此的美丽、温馨,但同时也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与阴暗角落。 在京城之中,存在着一个名为悬镜司的地方。这里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氛围,仿佛是黑暗中的反面。每当夜幕降临,悬镜司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压抑,让人毛骨悚然。 在悬镜司中,墙壁潮湿阴冷,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狭窄的走廊和昏暗的房间。阴影在角落里跳跃,似乎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进入悬镜司后,人们会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自己。这里没有一丝生气,只有无尽的寂静和压抑。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脚步,仿佛踏入了地狱之门。 夜晚的悬镜司更是让人胆寒。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苍白的光影。偶尔传来一阵风声,吹得门窗嘎吱作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惧。 对于那些曾经来过悬镜司的人来说,这里的阴森恐怖成为了他们午夜梦回时的噩梦。每当夜深人静,他们总会回忆起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和无尽的恐惧,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此时的悬镜司地牢中,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阎同与施乐两人被各种粗重的铁链五花大绑的悬挂于半空,他们的身体扭曲着,仿佛在痛苦地挣扎。而钩穿琵琶骨的铁钩,则像是恶魔的爪子,深深地嵌入他们的骨头之中,时刻折磨着他们的肉体和精神。 整个牢房里时不时传出他们俩的哀嚎声,声音低沉而凄惨,犹如深夜里恶鬼的哭嚎。这些声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夏冬静静地站在牢门外,她的眼神冷漠地看着牢笼里的两个人。他们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身上布满了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然而,尽管遭受如此残酷的刑罚,他们仍然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肯吐露半句机密。 夏冬不禁对这两个汉子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在这漫长的审讯过程中,她用尽了各种酷刑,但这两个人却始终坚忍不拔。每当他们无法承受痛苦时,他们就会高声呼喊出那句令人震撼的口号:“一天是不良人,一辈子是不良人!”这句口号充满了力量,似乎成为了他们心中最坚定的信仰。 夏冬不禁好奇起来,想知道这位不良帅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和手段,能让这两个男人为他如此死心塌地。她决定要见见这位神秘的不良帅,了解他的真实面目。或许只有亲自面对他,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正当夏冬还在思考的时候,大师兄夏春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在夏冬疑惑的眼神中,夏春开口说道:“陛下,刚刚下旨,将不良人的钦犯交给大理寺收监由刑部审问。”短短的一句话让夏冬吃惊不已,要知道,为了抓这两个不良人,他们花费了多大的力气,眼看就要成功破获不良人的信息,突然有个人出来伸手摘桃子,是人都不乐意。 夏冬冷冷的看着夏春那张温和的笑脸,只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夏春被夏冬的这三个字给问愣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沉下了脸,冷声对着夏冬说道:“冬儿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悬镜司的指挥,你是陛下的刀,作为刀你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你只要服从陛下的意志即可。” “可是师兄,为了抓他们,我们付出了多少人命,夏秋他也差点………”夏冬义愤填膺的回怼道; 等夏冬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夏春打断:“够了!冬儿,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质疑陛下的旨意,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悬镜司对陛下只有忠诚没有其他,陛下的旨意就是天,你只有服从,也只能服从,而且必须服从。明白了吗?” 夏冬望着夏春严厉的眼神,她的眼神黯淡下来了。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夏春看到夏冬的表现后,满意的点点头,顺便说了一句:“给他们收拾一下,弄干净点,明天移交大理寺。”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地牢。 夏冬望着地牢内的两人,不甘心的拍打了一下牢房的木桩,发出了沉闷的咚声,以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怨气。 第56章 悬镜司的夜晚,静悄悄 夜色降临,漆黑一片的街道上静寂无声,只有偶尔经过的打更人,会打破此刻深夜的宁静。 京城的街道在夜晚显得格外宁静,月光洒在石板路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街道两旁的房屋紧闭着门窗,仿佛在沉睡中。偶尔有一阵微风吹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在这个寂静的时刻,京城的街道仿佛成为了一个被遗忘的世界。没有繁华的灯火,没有喧闹的人声,只有宁静和孤独。月光如水洒向大地,映照出一片银白的世界。 而此刻,京城街道的房顶上有一个神秘的身影,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的前进着。只见他在辗转腾挪之间,不断的飞跃,各个房子的屋顶和围墙。他的步伐是那样的轻盈,就像某个猫科动物一样,不发出半点声响。 很快,这个身影就来到了此次的目标——大梁悬镜司围墙外。与夜晚京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即使是深夜,悬镜司仍然灯火通明。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巡逻队不断的穿行,在悬镜司的各个街道内,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悬镜司,这可是大梁最大的特务机构啊!它承担着侦查、审判和执行各种机密任务的重任。这里戒备森严,守卫严密得让人望而却步,一般人连靠近都做不到。然而,这个神秘的身影却像是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他仿佛知道每一个巡逻队的路线,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视线,如同幽灵般穿梭于黑暗之中。 当神秘人来到悬镜司的大门时,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闪入了一旁的阴影里。他熟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最佳的时机。终于,当巡逻队走过之后,他敏捷地从阴影中跃出,如同一阵轻风般冲向悬镜司的核心区域。 在行至半路的时候,神秘人突然发现一名正在上茅厕的悬镜司护卫。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悄悄地走上前去,轻易地将那名护卫弄晕。然后,他迅速换上了护卫的衣服,并戴上了他的腰牌。现在,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悬镜司的成员了。 神秘人步伐稳健地走向地牢。与悬镜司外围静寂无声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地牢内的悬镜司看守们正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有的在喝酒吹牛,有的在聚众赌博,一片嘈杂声。整个地牢的看守状态显得极为松懈,仿佛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平静无事的日子。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悬镜司的大牢向来以铜墙铁壁着称,自大梁建国以来,就从未发生过越狱或劫狱的事件。这些看守们或许认为没有人能够突破这道防线,所以才会如此放松警惕吧。加之外围警卫的严密,地牢内的看守,长期处在安逸的环境中,难免发生松懈的情况。 神秘人以帽遮脸微低着头,身上穿着一身狱卒的服饰,手上拿着一个本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狱卒一样。他向地牢深处走去,步伐轻盈而自信,仿佛一位正在殷勤巡视的狱卒。 只见他大摇大摆的走过一扇扇的牢门,每经过一间牢房都会停下来看看里面的情况。这些笼子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犯人,有被捕的官员,也有各地的绿林豪强,还有一些其他身份不明的人。神秘人一路走来,不时与其他狱卒交流几句,显得十分自然。 神秘人在地牢的通道中来回穿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终于,在经过长时间的搜索后,他在地牢的最深处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不良人的天损星阎同与地稽星施乐。这两个人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小牢房内,神情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阎同与施乐疑惑的望着站在他们牢房门口的狱卒,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们本能的感到这个狱卒的不一般,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正当他们疑惑之时,那名神秘的狱卒缓缓的抬起了头,贼眉鼠眼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次日已时一刻,夏秋和夏春两人准时来到地牢,对阎同与施乐验明正身之后,组织狱卒将他们送入囚车,准备押送至大理寺收监。 夏春看着夏秋,一脸无奈地说道:“冬儿还是不愿去吗?” 夏秋点了点头,双手一摊,他一想起夏冬当时决绝的态度,顿时就感到脑仁嗡嗡的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冬儿的脾气,她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就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夏春听后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夏秋的肩膀,表示对夏冬这个哥哥的为难感同身受,心里不禁想到:“如果我有这个妹妹的话我也头疼!” 心念至此不禁叹了口气:“她这个脾气啊……你作为哥哥,有时候也应该多劝劝她。我们悬镜司,只服从于陛下,陛下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得怎么做,刀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的。她总是这么意气用事,早晚要惹出大祸来。” 面对夏春严肃的话语,夏秋顿感不快,为了显然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于是伸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赶紧把人送去大理寺吧,这样还来得及回来吃午饭呢,早点出发吧!” 说完,他便挥了挥手,带着囚车和众多的护卫,大步地朝着大理寺走去。 夏春看着夏秋离开的背影,微微的笑了笑,他理解夏秋此时的感受,别说是夏冬,就连他也对这件事万分的气愤,想他们悬镜司为了对付这些不良人,前前后后折进去多少人手? 皇帝陛下,就算是不念及他们的辛苦,也要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吧,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被誉王摘掉了劳动果实,任谁也无法正常忍受。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回头望了一望,夏江的书房方向,最令他感到奇怪的便是他的师傅夏江,为何在誉王之事上,夏江竟然没有表达半分的不满,与争取。难道老师和誉王之间………想到此处,夏春赶忙摇了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第57章 大理寺 已时三刻,日头高悬,临近晌午时分。悬镜司的囚车在烈日下缓缓前行,终于抵达了大理寺门口。此刻的大理寺门口人头攒动,喧闹异常。刑部侍郎、京城辅佐的衙役、城卫军的校尉以及他的一众手下,皆已在此等候多时。誉王殿下对这次犯人的交接格外重视,担心会有人趁机劫狱,于是将大量兵力部署于此,以确保万无一失。对于誉王萧景桓而言,这两名来自不良人组织的成员不仅是压制太子风头的利器,更是向皇帝展示自身才能的绝佳机会。 夏秋带领着两辆囚车来到大理寺门前,停下脚步后,大理寺的一名刑部官员立刻走上前来,声色俱厉地指责夏秋:“明明约定好辰时交接犯人,你们却拖延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来!悬镜司难道连我们刑部都不放在眼里吗?” 夏秋一脸不屑地面对刑部官员的指责,眼神冰冷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慢慢地开口道:“我们悬镜司行事,何须向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解释?” 说完,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朝着大理寺主事之人——大理寺监丞大步走去。 那位刑部的官员被夏秋的无视气得浑身发抖,但面对悬镜司这样皇帝的鹰犬,他却无能为力。 大理寺监丞看到夏秋如此嚣张跋扈地走来,眉头微微一皱,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夏秋的靠近。 夏秋走到大理寺监丞面前,停下脚步,将手上的囚车牢门钥匙递到大理寺监丞手中,语气缓慢而坚定地说:“人已交给你们,要好好看守,别弄丢了。否则,又会哭着喊着求我们帮忙寻找。” 大理寺监丞听着夏秋嚣张的话语,陇袖里的拳头捏的咯嘣作响,如果不是考虑打不过对方,他绝对会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当然了,这也绝对不是这位大理寺监丞人比较怂,他只是从心而已。 监丞将手中的钥匙交给衙役,并指挥手下的城卫军接管悬镜司护卫的囚车,衙役熟练的打开了囚车,解开了阎同和施乐的手链与脚铐,将两人带下囚车。 阎同与施乐,忍着伤痛,缓缓地走下了车。他们的面容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不甘。 然而,就在他们的脚刚刚触碰到地面的瞬间,突然,阎同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紧接着,他的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血液,七窍流血,身体摇摇欲坠。 施乐见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试图伸手去扶住阎同,但自己也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口中也喷出了鲜血,与阎同一同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们纷纷后退,不敢靠近这两个中毒的囚犯。囚车旁的守卫们也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这混乱中,阎同和施乐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大理寺监丞与衙役们站在阎同与施乐的尸体前,愤怒与惊恐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监丞瞪大了眼睛,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他的拳头紧紧握着,仿佛想要抓住凶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不甘,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杀害。 衙役们则惊恐地看着尸体,他们的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只感到一阵无助和绝望。 “这是怎么回事?”监丞愤怒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衙役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他们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监丞的指示。 监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愤怒和惊恐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出凶手,为阎同与施乐报仇。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入。”监丞下令道,“立刻展开调查,找出凶手的线索。” 衙役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开始仔细地搜索现场,寻找任何可能与凶手有关的线索。监丞则站在一旁,静静地思考着。他知道,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案件,他必须尽快破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退到一边,还未离开的夏秋看到两人倒毙的情形也震惊到了。 他脸色凝重,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两具尸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夏秋手下的护卫悄悄地来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夏指挥,我们需不需要上去查看一下?” 夏秋听后,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忖。他一直以来都对整个事件的发展持有疑虑。按照以往的惯例,悬镜司所抓捕的犯人通常需要完成所有审讯程序之后,才会将犯人和相关证据移交至大理寺处理。然而,此次却出现了例外——悬镜司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和财力捕获的犯人,尚未得出审讯结果,便拱手将功绩让给了他人。他隐约感觉到其中存在着不寻常的因素,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幕后操控着一切。 思绪至此,夏秋转过身去,低声向身后的护卫吩咐道:“不必了,既然我们已经将犯人交到他们手中,犯人的生死已与我们悬镜司毫无关系。别管闲事,我们走吧。”他的语气坚决而果断,显然不愿再陷入这场棘手的麻烦之中。同时,他决定深入调查一番,弄清楚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就在大理市的衙役与城卫军慌乱的封锁现场,查找犯人死亡原因的时候,夏秋就带着一众手下转身离去,步伐稳健,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然而,就在他们刚走了几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高喊:“站住!” 这声高呼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夏秋心头一震,疑惑地回过头去。 当他看清来人时,大吃了一惊。 怎么会是他? 第58章 夏秋与誉王的对峙 上回说到:不良人的天损星阎同与地稽星施乐大意被擒,在悬镜司移交给大理寺的门前,中毒倒地身亡。 夏秋见此情景,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为了避免更多麻烦,他决定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站住!”这声音充满威严,令人不敢违抗。 夏秋心头一震,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气质高雅的男子正站在大理寺门口,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他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说道:“臣,悬镜司指挥夏秋,参见誉王殿下。” 没错,这位在大理寺前大声喝止夏秋的人,正是大梁皇室的誉王萧景桓。 萧景桓缓缓走到夏秋面前,一言不发,只是围着他转了两圈,然后仔细地打量着他。那眼神如同老鹰一般犀利,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夏秋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得浑身不自在,额头上不禁冒出豆大的汗珠,连衣服后襟都被汗水浸湿了。 就在夏秋忐忑不安的时候,誉王开口了:“夏指挥刚刚移交人犯,他们就惨死在大理寺门口,夏指挥连交待都不交待一下,转身便走,恐怕不太妥当吧?” 誉王拿话将夏秋定在凶案现场后也不等他回话就转身走向犯人的尸体身边。 誉王萧景桓看着两名囚犯死亡的现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疑虑和不安。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他首先想到的是与太子的竞争。一直以来,他与太子之间都存在着微妙的权力争斗,双方都渴望在朝廷中压倒对方,从而登上那个位置。这次不良人事件,会不会是太子在庭前会议没有争过自己,而背地里下的黑手? 那他们是否想借此机会在皇帝面前抹黑自己,又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悬镜司所为,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回头望了望,还站在原地低头行礼的夏秋身上。 这一次,不良人案件从抓捕到押运,全程是他们悬镜司完成的,结果他伸手把桃子给摘了,悬镜司恼怒之下,背后使阴招也未必不可能。毕竟夏江这个人的为人他也是十分清楚的,阴险狡诈瑕眦必报,当年的祁王不就是因为想要撤销悬镜司,被夏江怀恨在心,从而利用赤焰逆案,将祁王拖下水的嘛。 誉王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深知悬镜司的手段阴险狡诈,如果真的是他们所为,那么自己就不得不小心应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再说他誉王殿下也不是面团捏的,他可不像祁王哥哥那样是个君子,夏江敢对他下阴手,他一定会报复回去。 可是,誉王心里也很清楚,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绝不能轻易下结论。他需要保持冷静,理智地分析当前的局势,尽快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于是,他开始仔细回忆起与囚犯相关的所有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希望能从中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与此同时,他也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即便这件事不是悬镜司干的,即便这只是一场意外,但他还是会想尽办法把这口锅扣在悬镜司的头上。毕竟,无论如何,他誉王殿下都绝对不会背这口锅。 誉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让自己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失去理智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于是,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他却毫无感觉。 然后,他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夏秋,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誉王缓缓地张开嘴巴,语气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威严和质问说道:“陛下要求你们悬镜司将犯人移交给大理寺审讯,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朝廷的法度。然而,现在的犯人还没有走进大理寺的大门,就已经在门口惨死。你们悬镜司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们是否还有把陛下的圣谕放在眼中?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故意为之,意图掩盖真相、逃避罪责?” 誉王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愤怒和不满,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像是一把利剑,直刺夏秋的心窝。 夏秋心中一惊,额头不禁冒出冷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脑中思绪电转。誉王可不是一般的官员,他的地位尊崇,深受皇帝的宠爱。而且,誉王聪明机智,心思缜密,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面对这样的人物,夏秋不敢有丝毫怠慢。 于是,他只得强打精神,恭敬地对誉王说道:“殿下息怒!悬镜司自然会遵从陛下的旨意,绝无半点违背之意。只是,这次的事件实在太过蹊跷……” 夏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殿下,这两名要犯一直关在我们悬镜司大牢,今早将他们从牢房内押出时,还有我们悬镜司的大夫专门检验过身体,确认伤势并不会影响他们。至于他们俩为何在大理寺门前吐血身亡,这个实在难以揣测,或许需要进一步调查才能得知真相。毕竟大理寺门前人多手杂,万一被混入了两个细作也犹未可知啊!” 誉王萧景桓在听了夏秋的解释后,气得那叫一个七窍生烟、怒火冲天。合着他萧景桓什么都没做呢,一口硕大无比的黑锅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扣在了自己头上。 只见萧景桓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夏秋,咬牙切齿的说道:“按照下指挥的言语,意思就是说我大理寺在接收犯人的时候故意毒杀此二人,意图将此事栽赃在你悬镜司身上吗?你们悬镜司如此颠倒黑白,当真是不将皇帝陛下、也不把我誉王殿下放在眼里吗?” 说完这句话,萧景桓便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随后,他背负着双手,缓缓走到两名不良人的尸体面前,低头仔细查看。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吩咐道:“来人啊,将地上这两具尸体带回大理寺,交给仵作检验。本王这就入宫面圣,定要参悬镜司一本,告他们嚣张跋扈、草菅人命!” 说罢,萧景桓又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夏秋,然后猛地一甩衣袖,背负着双手向皇宫走去。 夏秋见势不妙,心知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急忙带着手下匆匆赶回悬镜司,向夏江汇报情况去了。 第59章 坏了,我们上当了 誉王和悬镜司的夏秋在大理寺门前的街道上发生争执,两人面色凝重,互不相让,周围围拢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人都远远地站着,生怕殃及池鱼,但眼神却紧紧盯着场中的情况,不敢错过任何细节。 在人群之中,有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特别显眼。他一边摇着纸扇,一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 直到大理寺的衙役,将两具尸体抬回大理寺内部,这场因为犯人突然死亡的闹剧才得以停止。正当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的时候,一个身着青衫、头戴方巾的中年书生从人群中走出,摇着一把纸扇,闲庭信步地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走来。 这书生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白净,留着一撮山羊胡,眼中透着几分精明和狡黠。他走到大理寺偏门的门房处,门房大爷老张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哟!小萧啊,你今天又来顶老钱头的班啦?”老张咧开嘴,露出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笑嘻嘻地问道。 那书生嘻嘻一笑,伸手摸出一包花生,放在老张头的桌子上,乐呵呵地说:“没办法呀,老张头,那可是我师傅,他老人家昨天喝多了,这不就只能让我来替他顶班嘛。”说着,他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老张头拿起花生,笑着摇摇头,然后挥挥手示意书生可以进去了。那书生也不耽搁,继续朝大理寺内部走去。一路上,他与其他官员们相互问候,仿佛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书生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大理寺的停尸房门前,推开门后走进了停尸房内的工作间里。他脱下了自己的书生长袍,换上了一件仵作的验尸服,拿起了各种验尸工具,然后缓缓走向了刚刚搬进来的两具尸体旁边。 正在搬运尸体的两名衙役见到书生到来,急忙开口说道:“小萧,动作快点啊!监丞大人非常着急,想要尽快知道这两个人的死因,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检查清楚。” 只见那个名叫小萧的书生戴上了口罩,然后用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阎同和施乐的尸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就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衙役,一句话也不说。 那两个衙役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小萧,难道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姓萧的书生回复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打算一直留在这里陪我一起检查这两具尸体呢?” 直到这时,衙役才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和书生告了一声罪,转身像被鬼撵似的冲出了停尸房。 只剩书生一人的停尸房,静寂无声,处在地下室的停尸间,只有几只提供光亮的油灯,忽明忽暗的闪亮着,再配上书生穿着的一身白色的仵作长袍,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良久后书生见停尸房内确认没有危险后,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两颗猩红色的药丸,小心掰开阎同和施乐的嘴,将药丸放入他们的口中,这两颗猩红的药丸甚是神奇,刚一入口便化作一股红水,顺着他们的喉咙流入了他们的腹中。 约一柱香后,阎同与施乐的尸体,突然之间动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手指跳动,眼皮翻动,到最后猛地坐了起来。随后,二人就从口中,吐出了一大堆的污秽之物,待他们两个呕吐干净后,书生上前分别给他们俩递上了一条毛巾。 阎同与施乐这个时候才稍稍的缓过劲来定睛看清他们眼前的人物,等看清后他们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施乐咧着嘴,开口笑道:“天寿星—萧让,没想到这次是你来救我们,真是多谢啊!” 没错,在大理寺里担任仵作职位的,正是不良人36天罡里的天寿星—萧让,人送外号圣手书生。 阎同则有些诧异的询问萧让:“萧兄不是在通文馆,一直跟着小医仙吗?怎么会突然来到大理寺?” 萧让听了施乐和阎同的问话后,不屑的撇了撇嘴,语气冷冷的说道:“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蠢货,我又怎么会费劲渗透进大理寺,还有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让你们吹牛聊天的吗?赶紧跟我走,外面有人接应。” 说着,就将二人搀扶起来,一手扶一个从大理寺停尸房旁边的小门走了出去。穿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了大理寺后院的养马间,在这里坐上了早就备好的拉货马车,从大理寺后门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夏秋也匆匆忙忙的赶回了悬镜司,进入悬镜司大门,夏秋就不停的朝着,夏江的书房跑去,跑到书房门口,夏秋也顾不得敲门了,用力一推便闯进了书房,书房内的夏江被夏秋惊到,抬头看到夏秋,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夏江就忍不住的责怪道: “毛毛躁躁,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失措?连礼仪都顾不得了,简直不成体统。” 夏秋被夏江当面责怪,没有丝毫的反应,他的脸上全被焦急所替代,趁夏江责怪的话,刚刚说完,连忙开口说道:“师傅,大事不好了,那两个不良人的犯人,今天刚刚押送到大理寺,就在下车,准备进入大理寺大门时,突然倒地身亡,七窍流血,现在誉王殿下认为是我们悬镜司,暗下黑手,准备去陛下那里参我们一本,师傅该怎么办?” 夏江被夏秋的话语给吓到了,他倒并不是因为誉王要参他一本,无凭无据,他相信誉王奈何不了他,他被吓到了,是那两个不良人的犯人,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人下毒暗杀,由此可见,对方的能力之强,势力之大,不可想象。 就在夏江思考对方能力之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对着夏秋问道:“那两具尸体呢?尸体在哪?” 夏秋被夏江着急的态度给问蒙了,慌慌张张的回答道:“尸体已被大理寺带回停尸房,请仵作检验了,誉王说是要查出死因,去告御状。” 夏江听完后,立刻站起了身子,伸手将披风取下披在自己身上,连忙招手示意夏秋跟上。 夏秋疑惑的跟在夏江身后,一边走一边问:“师傅,我们这是去哪里?” 夏江心急如焚的,向马圈跑去,一边跑一边解释着:“赶紧陪我去大理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次我们都上当了。” 当夏江带着夏秋,陪同着大理寺监丞一同来到了大理寺内的停尸房,看着早已人去房空的停尸房,全部呆愣在了当场。 第60章 第三次得月楼的会面 皇宫御书房内,梁帝一脸阴沉的看着大殿内站着的誉王和夏江,只见他气的圆脸微红,嘴唇上的胡须不停的抖动着,喉咙里发出了有如九幽地狱般的阴冷声音: “照你们这么说,这个不良人的江湖帮派,竟然在你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偷天换日的戏码,而且你们全都丝毫未觉,朕说的对吗?” 誉王萧景桓与夏江两人听到梁帝的话语,急忙跪倒请罪,口中异口同声的说道:“微臣失责(儿臣失责),请陛下(父皇)责罚!” 望着跪在面前的二人,梁帝抄起桌案上的奏折,就向二人扔去,同时,大声的呼喝道:“就知道请罪,还不快给朕去找,就算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必须给朕抓到这些跳梁小丑!”梁帝的音量之高,连御书房房顶的麻雀也惊慌失措的四处乱飞。 一时间大理寺囚犯丢失,这一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京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皇帝雷霆震怒,下令封锁整个京城,进行全面搜查。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布满了兵丁士卒,而刑部的衙役们,也因为他们的主子誉王,被不良人耍骗后而变得恼羞成怒,到处拿着阎同施乐还有萧让的画影图形,挨家挨户的上门搜查,一时间,整个京城被闹得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正所谓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天子之怒,血流漂杵,夏江也因为不良人大摇大摆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囚犯救走而感觉颜面尽失的梁帝叫到御前,痛骂了一顿,并被责令三天内破案,将犯人抓回。 就在整个京城都因为梁帝的怒火,而陷入白色恐怖当中的时候,不良人的吴用与太子党的李子澄则悠闲的站在得月楼雅间的窗户前,欣赏着街道上来回奔波的城卫军士卒与大理寺衙役。 李子澄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对着吴用夸奖道:“贵大帅当真是智谋超群之辈,任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将人,从悬镜司的手上救回来,这一次夏江可是被你们大帅好好的戏耍了一次,听说他在悬镜司里,可是大发雷霆啊。” 说到这里,李子澄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突然开怀大笑了起来。 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不禁好奇他为何如此开心。 作为朝廷命官,李子澄对于悬镜司这样的机构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悬镜司作为皇帝的特务组织,其存在和运作方式常常引起争议。 他们拥有特殊的权力,可以调查官员、贵族甚至平民百姓的一举一动,而这些行为往往引发人们对隐私权和公正的担忧。 因此,李子澄对悬镜司的态度可以理解为一种职业性的反感。 而此次事件中,悬镜司遭受了巨大的挫折,被人狠狠地耍了一把。 这无疑给了李子澄一个机会,让他看到了这个神秘组织也有狼狈不堪的时候。 对于他来说,这不仅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更是对自己所代表的官方立场的一种肯定。 看着悬镜司陷入困境,李子澄感到无比痛快。 毕竟,长期以来,悬镜司一直以高傲自大的姿态示人,几乎不受任何约束。 如今终于有人敢挑战他们的权威,并成功地让他们陷入尴尬境地。 李子澄自然会为此感到高兴。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悬镜司那不可一世的形象开始崩塌,心中的快意难以言喻。 吴用也在一旁恭维着:“李兄话不能这么说,若是没有太子殿下的暗中相助,我们大帅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是难以施展的嘛!” 李子澄对吴用的识趣,也是非常的满意,趁着高兴,将太子对他的吩咐缓缓的向吴用道来:“太子殿下十分欣赏你们不良帅的能力,如果不良帅能够投靠太子殿下的话,太子殿下承诺你们将会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吴用闻言转身对李子澄报施一礼:“感谢太子殿下的赏识,素闻太子殿下,知人善用,慧眼识珠,常有人间伯乐的美名,今日听李兄之言,当真是盛名底下无虚士,小弟钦佩,万分呐!” 李子澄被吴用的马屁拍得晕头转向、飘飘欲仙,脸上的鱼尾纹因笑容而挤在一起,仿佛盛开的菊花一般。他心中暗自得意,觉得事情似乎即将成功。然而,正当他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吴用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吴用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和认真,仿佛在告诉李子澄,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真正重要的。 “不过,李兄见谅,现在的不良人已非当年前朝时的朝廷组织,现在不过是一群江湖草莽,聚众讨食的江湖帮派而已,而不良帅的称呼只不过是这个帮派的首脑而已,对属下的约束,并不是那么严,这举帮来投这么大的事,还是希望李兄能捎带些许时日,容我回去,对大帅禀报一番,在帮会内协调一下,才能答复李兄,还请李兄恕罪。” 在吴用这里软绵绵的碰了颗钉子,李子澄先前的得意劲顿时消失了一大半,他板着脸,双眼紧紧的盯着吴用,想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些什么东西,嘴里缓缓的说道:“不良人现在得罪了誉王,还戏耍了悬镜司,你们难道还想要拒绝太子的好意吗?我希望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吴用依然维持着行礼的状态,沉声说道:“太子的好意,我们怎敢拒绝?只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是希望李兄能稍带些时日,届时我们一定能给李兄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子澄听后知道今天已经不可能再得到答案了,于是挥了挥手,将手背负在身后,缓缓的走出了得月楼的雅间,一边走一边说道:“三天,我最多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你们大帅能够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是什么意思。”李子澄的话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的,传入了吴用的耳中。 而吴用,则转身对着李子成离开的方向抱拳一礼,嘴里喊道:“草民知晓了,恭送李大人。” 第61章 现在轮到我们了 吴用送走了李子澄,也缓缓的走出了大门,来到了隔壁的雅间,慢慢的做到了袁天罡的对面,恭敬的一抱拳,然后对袁天罡说道:“大帅,李子的要求,您看如何?我们是否需要答应他?” 袁天罡用筷子夹了一块小炒肉,缓缓的送入嘴中,慢慢的嚼了嚼,鲜嫩多汁的肉片,让袁天罡顿感享受,咽下肉片后,缓缓的说道:“一个小小的太子府主簿,根本没资格跟本帅讨价还价,不必理会他。” 吴用听了袁天罡的话后,微微的皱着眉头,他有点担心的对袁天罡说道:“如果我们回绝了李子澄,那会不会让肖景宣也对我们产生恶意。那对将来少主的事业是否会形成阻力?” 袁天罡听后哈哈大笑目光透过得月楼望向了斜对面的通文馆,只见通文馆的一扇窗户里伸出了一对芊芊玉手,玉手分开一只鸽子向着南方的天空腾空而起:“传我的命令,所有不良人,转入暗中行事,切断一切与太子党的联系,至于太子党的报复,那就要看看我们的太子殿下,到时候有没有这个时间了?哈哈哈~” 梁帝派出大军封锁了城门,封锁了京城,封锁了百姓,但他封锁不了天空。 通文阁馆内,飞出的一只鸽子,带着京城的消息不断的往南方飞去,他飞呀飞呀,用着他那稚嫩的翅膀,躲过了老鹰的追击,躲过了风雨和雷电。 然而,命运弄人,这只勇敢的鸽子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琅琊阁里,一个名叫小飞流的护卫出手了。 他用那100多度的热情,如烈焰般的炽热,灼烤着这只小鸽子的肉体。 闻着充满鸽子肉体味道的空气,小飞流激动的泪水,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就在飞流准备用它的热吻,亲吻小鸽子的时候,黎胖子从他身边缓缓地走过。 他一脸心疼地看着地上鸽子蜕下来的羽毛,心中满是惋惜。 这些羽毛,曾经是鸽子身上最美丽的装饰,如今却成为了一堆毫无生气的废物。 黎胖子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为鸽子的离去而哀悼。 小飞流并没有在意黎胖子的举动,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手中的鸽子上。 对他来说,这只鸽子不仅是一顿美味的食物,更是一种胜利的象征。 他得意洋洋地笑着,享受着这一刻的喜悦。而黎刚则生气的大声的指责小飞流:“好,你个小飞流,你又偷着把五皇子的鸽子给烤了,看我不去告状,让五皇子打你屁股。” 小飞流听到黎刚的声音,立马转身跳了起来,左手拿着鸽子,右手手指指着黎刚的鼻子,气哼哼的说道:“你敢!<(`^′)>小心我揍你!” 黎刚也不理他,低头在地上的杂物里翻找,找到一个竹筒后,急急忙忙的揣在怀里,转身就向萧景凡的屋子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你看我敢不敢?” 气的小飞流拿着鸽子就去追他,嘴里吵吵嚷嚷的喊着:“站住!” 阳光洒在庭院中,显得格外宁静。五皇子萧景凡站在屋子前的庭院里,他静静地闭着眼睛,双手合十,气息平稳而深沉,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正在修炼九幽玄天神功,这是一种强大的功法,可以提升修为和实力。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了。黎刚和小飞流嬉笑着从远处跑来,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活力和朝气。当他们快要跑到庭院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原来是亥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亥猪身材肥胖,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神却带着一丝严肃。他指着黎刚和小飞流,问道:\"黎胖子,殿下正在练功,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这句话,黎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最讨厌别人叫他胖子,尤其是被一个比他更胖的人这么称呼。他愤怒地指着亥猪,大声喊道:\"你这头死肥猪,你明明比我还胖,居然敢叫我胖子?\" 亥猪看到黎刚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我这叫丰满,哪像你,那才叫胖呢!\"说完,他又笑出了声,似乎对自己的回应非常满意。 亥猪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黎刚的要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猪肝一般紫红,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对亥猪说:“若不是怕打不过你,今日我必定让你见识到本大爷的厉害。”说完,他狠狠地将手中刚刚用来传递消息的竹筒扔向亥猪。 亥猪接住竹筒后,满脸狐疑地看着黎胖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他的目光移到了黎刚身上,仿佛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黎刚见状,只能无奈地用眼神示意亥猪看向小飞流手中的残骸。 亥猪顺着黎刚的目光看去,看到小飞流手中那只已经被捏碎的鸽子残骸时,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他伸出右手捂住额头,发出一声叹息:“得,又没一只。” 黎刚完成送信任务后,转身拉起小飞流准备离去。然而,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小飞流却突然挣脱了黎刚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黎刚不解地看着小飞流,只见他双眼坚定地盯着前方,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要进去玩!”接着,他不顾黎刚的阻拦,试图强行闯入大门。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一支锋利的箭矢从天而降,直直地插入小飞流脚下的地面,深深地陷入石阶之中。箭尾剧烈地颤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射箭之人深厚的内力和精湛的箭术。 小飞流朝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抬起头来,向庭院不远处望去。在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树,而树上正坐着一名长相优美的女子。她头上插着漂亮的凤羽,手中拿着一把弓箭,笑嘻嘻地看着小飞流。女子用温柔的语气对小飞流说:“小飞流,如果你想玩的话,就让酉鸡姐姐陪你一起玩吧。” 然而,在小飞流眼中,酉鸡那温柔的笑容却变成了最可怕的恶魔之笑。他吓得连忙大声喊道:“我不玩啦!”然后转过身,飞快地向外跑去。甚至连落在地上的鸽子都忘记去捡回,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他身手敏捷,三五下的腾挪之间,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琅琊阁的群楼之中。 黎刚看到小飞流逃走的背影,忍不住高兴地说道:“还是酉鸡你厉害啊!看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哈哈哈……(?o ? o?)” 第62章 计定北燕 萧景凡将内力在自己的体内运转了一大周天后,缓缓的退出了修炼,他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没办法,实在是外面那帮人太吵了,如果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自己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对于院子外的吵闹声,萧景凡是相当气愤的,他睁开眼睛后,狠狠地瞪着房门,似乎要透过那扇门看到外面的情况。这时,一直坐在他身旁护法的子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对着在外面玩闹的几人大声呵斥道: “殿下正在练功,让你们几个护法,你们竟然在这里玩笑吵闹,成何体统?” 被训斥的三人迅速地低下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只见子鼠冷冷地看着亥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亥猪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他想躲开子鼠的目光,但却发现根本无处可逃。 最后,亥猪只能无奈地低下头,开口向子鼠解释道:“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收到京城传来的一封密信,小飞流也正好在此,而且他还将殿下的鸽子给吃了,我们一时好玩就跟他玩闹了几下。” 子鼠拿着密信看了两眼,确认腊封完好无损后,他便向门口的几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快步向庭院内走去。 就在子鼠跨过门槛进入庭院的瞬间,亥猪、酉鸡和黎刚三人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这次算是过关了。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庆幸时,庭院内却突然传来了子鼠那冰冷的声音。 \"酉鸡与亥猪,罚你们去山下挑水,每人二十担,完不成任务谁也不许吃饭!至于黎胖子,你自己去找你家主子领罚去吧!\" 听到这个惩罚的内容,酉鸡与亥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尤其是酉鸡,她狠狠地瞪了亥猪一眼,然后用拳头用力地捶打他,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都怪你,都怪你这头死肥猪!\"完全忘记了刚才笑得最大声的正是她自己。 而黎刚则见势不妙,趁着混乱之际,他悄悄地溜走了。一边走着,他还一边拍着胸口,嘴里喘喘不安地念叨着:\"快走快走,再不走就闯祸了,傻子才会去领罚呢!\"转眼间,他肥胖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庭院内子鼠将密信交给萧景凡,萧景凡打开封蜡,将里面的密信取出,仔细的阅读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转眼看着子鼠疑惑的表情,随手将情报递给了他,让他自己观看。 片刻后,子鼠看完情报也顿时兴高采烈了起来,京城的救人计划实施顺利,阎同和施乐已被顺利救出,誉王和悬镜司之间的关系也因为,他们的离间而产生了一定的矛盾。可以说,整个京城的行动非常的成功。 萧景凡从蒲团上站起了身,甩了甩衣袖,背负双手,一边走一边对子鼠说:“子鼠我们走,去见蔺晨公子,京城之事已经告一段落,现在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琅琊阁会客室,红木制成的茶几上,放着三盏清茶,正缓缓的冒着热气,三个年轻人分别坐在茶几的一处,互相交谈着。 蔺晨公子:“景凡想要进入大梁朝廷高层的视线,那首先就得有非凡的名气,这点上你是怎么考虑的?” 萧景凡听后笑了笑,张茶几上的茶点和杯子,移动了一下,组成一个三角形,指着这些茶具,缓缓的开口说道: “其实这点很简单,大梁的朝廷现在唯一的矛盾就是立褚之争,梁帝为了平衡朝堂,让誉王出面和太子打擂台,导致他们双方的矛盾急剧升温,隐隐已经有了不死不休的架势,那么这个时候谁能帮他们赢得这立储之争,谁就能被他们封为上宾。” 蔺晨公子听后立刻摆摆手,不耐烦的反驳:“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即使有我,琅琊阁相助,又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呢?琅琊才子榜,虽然是我琅琊阁编撰,但我也不能夹带私货呀。”蔺晨公子两手一摊,为难的继续说道:“太子手里掌握着六部中的兵部、礼部、户部,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一品君侯谢玉和天泉山庄。 而誉王也不比他差手中也有个庆国公,六部中也掌握有工部、刑部、吏部,再加上秦般若的红袖招。 如此强大的实力下,要怎么样的名气才能让他们两人觉得这去梅长苏没人能帮他们登顶帝位?” 萧景凡听了蔺晨公子的反驳后,并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将眼神望向了梅长苏,大有诗意。他出面解释的意思,而梅长苏看了一眼萧景凡后,会心一笑,喝了一口茶水,慢慢的说道: “其实这也没那么困难,想要打响名气,只要有一场实实在在的胜利摆在面前,就由不得他们不信。” 梅长苏将茶杯轻轻的放回桌面,但蔺晨公子的疑惑并没有被他打消,虽然他承认梅长苏说的有理,但是这种空话,并不能让她满意,于是他继续追问道: “这个想法虽然没错,可是你又从哪去寻找这一场胜利呢?毕竟现在梁国内的形势已经是双雄并立,哪里容得下你去制造一场,让他们双方都震惊的胜利,去动摇他们的想法呢?” 还未待梅长苏开口,坐在一旁的萧景凡打开折扇摇了摇,一副志株在握的表情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觉得北燕就不错,相信长苏哥哥跟我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吧?” 梅长苏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萧景凡,用眼神赞扬萧景凡的聪明伶俐,同时还转过头来给了蔺晨一记白眼,向他表示有这么一个笨蛋朋友也是非常伤脑筋的事,在蔺晨恼羞成怒,准备动手的时候才缓缓的说道: “没错,我考虑的也是北燕,北燕皇帝年事已高,而他膝下共有六位皇子,其中五位家世背景都非常的强,全都在全力争夺太子之位。你们说如果我帮那位最弱的六皇子得到这个太子之位。大梁皇城内的誉王萧景桓和太子萧景宣会作何感想?” 蔺晨公子吃惊的说道:“你有把握吗?” 梅长苏笑而不语,回身从小飞流的手里取过一份地图,缓缓的摊开在茶几之上。只见地图上写四个大字“北燕舆图” 第63章 北燕冯拔 梅长苏慢慢的将手中的地图平铺在了茶几之上,目光专注而又深邃,仿佛要透过这张纸看到遥远的北燕。他用手指轻轻点着地图上的各个位置,向蔺晨公子和萧景凡详细介绍着北燕的地理形势、政治结构以及军事力量分布等重要信息。 梅长苏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权威感:“北燕地处东北,其疆域辽阔,涵盖了河北道的东部、辽地的南部、渤海的北部等地。”接着,他的手指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继续说道:“这里就是北燕的都城——龙城。”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北燕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不仅毗邻高句丽,还处于北戎的后方,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虽然北燕的国力比不上大梁和北戎,但其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随后,梅长苏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的另一个地方,那里标注着北燕的国主——冯跋。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北燕的国主冯跋,原本是燕国慕容氏的臣子。然而,他对慕容氏的统治感到不满,于是毅然决然地举起了反叛的旗帜。最终,他成功推翻了慕容氏的政权,并定都龙城,开创了北燕的新纪元。” 说完这些话,梅长苏的眼神依然停留在地图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蔺晨公子和萧景凡则静静地坐在一旁,认真聆听着梅长苏的讲解,心中对北燕这个国家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梅长苏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北凉王冯跋共有六个儿子,其中每一个儿子都有十分显着的特点。” 梅长苏一边说一边翻开了一块,上书大皇子字样的木牌,指着木牌,对着大家解释道: “大皇子,名讳冯永,果敢勇猛,最像乃父,在军中威望颇高,其母为常贵妃,外公是镇南侯—常春,军方背景深厚。” 然后从木盒中取出第二块,书写着二皇子字样的木牌,将它放在大皇子木牌的左侧,然后开口说道: “二皇子,名讳冯朗,生性狡猾,诡计多端,其舅舅为户部尚书,他的母亲为胡贵嫔,娘家为清水河最大士绅胡庸,曾全力支持冯拔称帝。” 一口气介绍了两位皇子,梅长苏稍显疲累,只见他轻咳了两声,便再从木盒中取出第三块木牌,与前两块木牌并列的放置于桌子之上。 “三皇子冯崇,性格胆小怕事,但极度听从其母亲蓝贵姬的话语,他的舅舅因跟从冯跋有功,被封凉国公,有一定的军方背景。” 前三位皇子讲解完后,萧景凡与蔺晨,缓缓的喝了一杯茶,静静的思考着,三位皇子各有个的优点也,各有各的致命点。梅长苏则没有停歇的取出第四块木牌,慎重其事的对大家讲解到: “四皇子冯翼,自幼便展现出对知识的强烈渴望和卓越的学习能力。他广泛涉猎群书,深入研究经典着作,其学识之渊博令人赞叹不已。不仅如此,他还拥有俊朗的外表和优雅的气质,可谓一表人才。这些优秀品质使得他成为老皇帝最为喜爱的皇子之一,并领衔执掌刑部、大理寺等重要机构。在工作中,他展现出非凡的领导才能和公正无私的执法精神,深受朝廷内外人士的赞誉。尽管地位显赫,他却始终保持着谦逊和蔼的态度,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赢得了众人的尊敬。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生母吕淑媛在后宫中的地位仅次于三夫人。” 说完,便将四皇子的木牌放置在,前三位皇子木牌的上方,显示他对四皇子的重视。做完这一切后,梅长苏悠悠的从盒子里取出了地五块木牌,缓缓的将木牌转过来,给萧景凡他们观看,并开口解释道: “五皇子冯怀仁则与四皇子截然不同。他性格嚣张跋扈,行为放荡不羁,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形象。他的母亲是沈淑仪,虽然身份尊贵,但这并没有改变他放纵的本性。此外,他还有两位舅舅:大舅舅沈刚担任御史台都御史,负责监察百官;二舅舅沈炼则是现任吏部尚书,掌管官员选拔任用。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外公沈万千乃是北燕王朝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贾,财富雄厚。据传当年冯跋谋反时,正是这位沈万千挺身而出,独自承担起解决冯跋军队粮草供应的重任,确保了叛乱的顺利进行。” 介绍这位五皇子时,梅长苏的眼中充满了不屑,也是一个刁蛮跋扈的二世祖皇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弱点,梅长苏自然不屑与这种人为伍。只见他缓缓的从盒子里拿出最后一块木牌,认真的看了看,然后将这块木牌,放在了其他木牌的牌面上。 “相比之下,六皇子冯弘则显得较为平凡。他聪明伶俐,有着远大的抱负和理想,但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他的母亲马昭仪出身卑微,娘家背景也不过是朝廷中的五品小吏而已。这样的家庭环境让他在众多皇子中处于劣势地位。尽管如此,他并未气馁,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智慧,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一颗备受瞩目的新星。” 在听完了梅长苏的介绍后蔺晨公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长苏啊,我以为你是去北燕辅佐明君的,没想到你是去定点扶贫啊!” 萧景凡也摇头叹息着“好家伙,人力,财力,物力,军力,背景和实力,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这可真是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呗。苏哥,我算是佩服了。” ╮( ??w?? )╭ 梅长苏一边收起地图,一边温柔的笑道:“我也知道这难度是有点大,但不是有你们在吗?有了两位的帮助,我想助那位六皇子,登上大宝之位也并非难事。” ?( ?''?''?)? 萧景凡听到梅长苏的言语,眉毛顿时挑了挑,开口笑骂道:“好,你个梅长苏,你是搁我这来打土豪了吧?” (`Δ′)! 蔺晨公子也马上加入附和的行列:“就是就是,感情我们出钱出力又出人,你就动动嘴皮子呗,不行,这个亏太大了,我得找补一下,你就把小飞流还给我吧!”(??? ) 谁知话音刚落,屋顶上就伸下一个小脑袋,对着蔺晨公子大喊:“不要,要和苏哥哥在一起。”<(`^′)> 小飞流的反应顿时引得整个房间哄堂大笑,每个人的脸上笑的都是这么开心,笑的这么真诚。 第64章 成立江左盟 秋天的江南,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展现出独特的魅力。西湖边,湖水清澈如镜,倒映着岸边的山峦和树木。荷叶已经凋零,残荷在秋风中摇曳,别有一番诗意。湖边的柳树依然翠绿,柳枝随风飘舞,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秋天的故事。 远处的山峦,层林尽染,枫叶如火,银杏金黄,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山上的寺庙,在秋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庄严肃穆。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秋天的乐章。 江南余杭县,长乐帮内,一群江湖首脑们,正围坐一圈,看着眼前的一封来信,努力的商讨着。 只听三当家的拍案大吼道:“怕他个xx,咱们哥几个也不是吓大的,他这个所谓的江左盟,随便一封书信,就想让我们缴械投降,伏低做小的供他们驱使,简直是放p。” 此时,师爷坐在一旁,悠闲地摇着手中的蒲扇,露出那口令人瞩目的黄色大板牙,摇头晃脑间,慢悠悠地说道:“三当家所言甚是有理,咱们长乐帮好歹也有几百号兄弟呢,如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向别人低头认输,日后在这江湖上还怎么混?恐怕要被人小瞧了去!” 长乐帮帮主则是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腮帮子,沉默不语,眼神冷漠地扫视着议事堂内争论不休的众人。 就在这时,长乐帮议事厅的大门外走进来一名威猛的大汉。只见他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尤其是那双粗壮的手臂,一看便是练家子。双手布满厚厚的老茧,显然是个精通拳法的行家。而这位大汉正是长乐帮的二当家石破天。 长乐帮帮主见石破天回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前去,急切地喊道:“老二回来了!快跟我说说,情况如何?” 石破天面色凝重,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帮主,嘴里喃喃自语道:“情况非常不妙啊……” 帮主心头一紧,连忙追问:“怎么个不妙法?” 石破天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如今江左盟已经收服了江左地区的七帮十八派中的大部分势力,只剩下我们长乐帮和曹帮尚未加入。” 帮主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自从一个月前江左盟崛起以来,整个江左地区的七帮十八派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但仅仅一夜之间,海沙派、海鲸派和木柳派这三个平日里作恶多端的帮派,其整个高层被屠戮一空,剩下的小喽啰们也纷纷投靠了江左盟,成为了江左盟最早的一批归附者。然后短短一个月之间,就仅剩他们长乐帮和整日跑船的曹帮,仍在负隅顽抗了。 长乐帮的帮主此时也陷入了沉思当中,究竟是降还是不降?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石破天见到帮主还如此的犹豫,不由得内心着急了起来,赶紧上前一步,靠近帮主,催促的问道:“帮主你考虑好了没有?今天可是江左盟给我们的最后一天了,到底是战是和?您倒是给个说法呀!” 三当家看着石破天的那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当场就拍案喝骂:“老二,你什么意思?一个区区的江左盟就吓破了你的胆子吗?你怕他们,我可不怕,让他们有本事就来,正好让他们看看,我老三的锯齿刀是不是吃素的?” 三当家豪气冲天的讲话,顿时激励了在场的喽啰,只见在场的喽啰都站起来,高声呼喝!他们一边拍打着桌椅,一边大声喊着:“战!战!战!”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冲天的战意。 大当家见,整个意识听闹哄哄的,伸手压了压,在场的喽啰迅速降低了音量,开始聆听大当家的训话,只见大当家拍着三当家的肩膀,欣慰的说道: “老三这话说的提气,想当年我们的祖师爷,头顶的烈日,手提着砍刀,嘴里啃着骨头,艰难的创下了我们长乐帮这份基业,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拱手于他人?” 石破天听到大当家如此说话,焦急万分,急忙上前想要打断,可是大当家伸出了右手,阻止了石破天的继续说话。 拿起一碗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对着在场的众人,大声的说道:“我们长乐帮都是粗人,不知道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知道,我们长乐帮就算是个坟头,他也是座山,我在上面插一块破布,它也是面旗,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听着大当家气宇轩昂的演讲,众帮众也跟着大声的呼喊起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而在此时,一道突兀的鼓掌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所有人心中升起了一道疑惑,这鼓掌声明明不重,为何仿佛就在每个人的耳中鼓掌一样,每一下都震撼着众人的心灵,每一项都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使他们不自觉的停止了欢呼。 大家向着议事堂的大门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缓缓的走进大门,一边走,一边鼓着掌。 只见这名黑衣男子,身高八尺,剑眉星目,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腰中别着一把宝剑。他缓缓地向大厅中间走去,走到大当家的面前后缓缓站定,一双眼睛冰冷而带着杀气的望着大当家。 就在此时,大家还在疑惑,这个黑人究竟是谁的时候?黑衣人开口了,只见他笑嘻嘻的冲着大家说道:“大家好!鄙人天杀星—燕十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确认一下。长乐帮的各位,是战还是和?” 随着和字从燕十三的口中说出,燕十三的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如同意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剑气纵横。逼得在场的众人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整个长乐帮的议事厅,顿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长乐帮的二当家石破天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心说:“不好燕十三这个杀神竟然提前来到了长乐帮,此事恐怕已无法善了。” 心念至此,也为没有及时劝动大当家而感到后悔异常,同时也为了江左盟的霸道而感到阵阵心惊。 第65章 恐怖的燕十三 江南余杭县长乐帮的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堂主和帮主以及众多堂主聚集在此。正午的阳光,透过议事堂的正门,洒在了站在议事堂中央的燕十三身上,将他映照得如同战神一般。他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议事堂中的长乐帮众人,如同一柄出鞘的长剑,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淡淡杀意。 此时,长乐帮的二帮主石破天看着燕十三,心中不禁一紧。他急忙走到燕十三身边,语气诚恳地劝道:\"十三兄弟,大帅给的最后时限还没有到,你还是再等等吧。\" 然而,就在这时,长乐帮帮主突然开口,眉头紧皱,盯着石破天,声色俱厉地喝问道:“你喊这个人兄弟,难道你已经出卖了我们长乐帮不成?” 这一声质问如惊雷般炸响在议事堂内,让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下来。堂主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紧张地看向石破天,似乎在期待他给出解释。而那些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帮众也立刻闭上嘴巴,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会成为这场风暴中的牺牲品。 石破天被长乐帮帮主这么一问,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他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喉咙发干,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他心里清楚,如果不能给长乐帮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今天难以善终。 就在石破天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仓啷”一声脆响,一把锋利的宝剑从燕十三的腰间抽出。那剑身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燕十三手持宝剑,一步步向石破天走来,他的眼神冷漠且坚定,仿佛在告诉周围的人,他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当燕十三走到石破天面前时,他将剑背横亘在石破天的胸前,然后转头看向长乐帮的帮众,大声喊道:“石破天已经正式加入了江左盟,我们大帅说了,看在石破天兄弟的面子上,给长乐帮剩余帮众一个机会。希望你们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不识抬举。” 燕十三的话语如同闷雷一般回荡在议事堂内,让每一个人的心头都为之震撼。他的语气充满了威严和自信,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而长乐帮帮主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是变得阴沉无比。 燕十三说完之后,骄傲地抬起下巴,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大堂内的众人。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们,江左盟才是真正的强者,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此时,大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一场生死较量一触即发。 长乐帮的三当家向来以脾气火爆着称,他何时受到过如此憋屈?只见他一言不发,迅速抄起身旁的九环鬼头刀,迈着小碎步快速向前冲去。接着,他用力一跃,使出一招力劈华山,自上而下单刀直入地朝燕十三猛劈过来。燕十三毫不示弱,灵活地翻身用剑劈中九环刀的侧背,巧妙地化解了三当家的攻势。 三当家刚一落地,迅速转身横刀,砍向燕十三的小腹。燕十三敏捷地收腹,手腕轻轻一抖,顺势使出一招进步刺剑,剑尖直奔三当家的眼睛而去。三当家赶紧后仰,施展铁板桥绝技,惊险地避开剑尖。同时,他右手撑地,左腿猛地侧踹,精准地瞄准燕十三的头部发动攻击。燕十三迅速回手进行格挡。就在这时,燕十三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话:“无趣。”趁三当家刚刚起身,立足不稳之际,燕十三左手持剑,反手使出一招明月剑,精准地刺入了三当家的咽喉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燕十三已回身抽剑,一股血箭从三当家咽喉处喷出,三当家气绝当场。他的双眼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地被击败。鲜血溅洒在地上,形成一滩鲜红的血迹,而三当家的身体则缓缓倒下。 燕十三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长乐帮中剩余的众人,眼中闪烁着冷酷和自信的光芒。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和挑衅,嚣张的说了句:“还有谁?”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长乐帮的人群中炸开。他们原本还抱着希望,但现在却感到一阵绝望。燕十三的剑法如此高超,让他们不禁心生恐惧。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们开始动摇,有的人甚至开始向后退缩,试图躲避这场生死之战。 长乐帮帮主面色阴沉,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控制。他深知不能再坐视不管,必须亲自出马。帮主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将身后的长枪,从供桌上取了下来,枪尖之地,枪杆夹于右肩窝下。他步伐沉稳,一步一步地向燕十三走来。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威严,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不会轻易屈服。 燕十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位长乐帮帮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赞赏之意,毫不掩饰自己对对方的欣赏之情。 长乐帮帮主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字字珠玑地道:\"我杀不了你!\"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空气,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决心和勇气。 燕十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不禁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道:\"哦?既然知道杀不了我,还敢对我动手,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他的话语轻松自在,却又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众人的心间。 然而,长乐帮帮主并没有被燕十三的话所吓倒。他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颤抖。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然与决绝,说道:\"家师创立长乐帮,历经四十余载,才有如今之规模。某虽无能,无法将长乐帮发扬光大,但也绝不做那苟且偷生之事。今日,便让燕大侠看看,我这十式断门枪是否还有些看头。\" 说完,他猛地一跺脚,手中长枪如银蛇般舞动起来,瞬间摆出了十式断门枪的起手式。他的双眼微眯,宛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燕十三,身上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 第66章 死斗 燕十三手提宝剑,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肩膀,仿佛在做热身运动一般。他的身体微微晃动着,显得十分轻松自在。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紧盯着大当家,没有丝毫松懈。 大当家摆出架势,紧紧握着长枪,时刻准备出击。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燕十三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一丝破绽,但燕十三却毫无破绽可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当家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汗水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心跳愈发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大当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必须主动出击。于是,他一个弓步右劈枪强攻,企图打破僵局。这一枪速度极快,力量惊人。紧接着,他又来了一个踢歩上劈枪连攻,试图让燕十三陷入被动。 燕十三见状,迅速转身躲过第一枪。然后,他反身而上,进剑对攻。大当家见势不妙,连忙一个退步上劈枪连消带打,试图化解燕十三的攻势。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 眼看着自己的三枪攻势都被燕十三轻松化解掉了,大当家心中一狠,他的枪法随即展开,开始了连绵不绝的攻击!只见大当家使出一招进步搅枪,迫使燕十三不得不后退躲避。然而,这只是大当家连招中的第一步。紧接着,他迅速跟进,施展出中平扎枪、内外拨枪和转身劈枪等连续攻击手段。这三连击打得燕十三连连后退,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趁着燕十三立足未稳之际,大当家再次出招。这次,他先是使出了跳步扫枪,随后又施展了跳步劈枪。这两招将霸王枪的枪意发挥到了极致,使得燕十三只能一边退让,一边防守。 大当家抓住了这个机会,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立刻使出了自家的独门绝技——罗家十式断门枪。这套枪法的精髓就在于一个\"扎\"字。俗话说得好:\"一扎眉篡二扎手,三扎肩头四扎肘,五扎前胸六扎膝,七扎怪莽穿裆走,八扎金鸡乱点头,九扎银蛇刺咽喉,十扎回身敌难走。\" 整套枪法一经使出,枪影便如银河倾泻而下,又如银蛇狂舞,气势磅礴,令人目不暇接。大当家手中的长枪犹如一条灵活的毒蛇,不断变换着攻击角度和力度,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指向燕十三身上的要害部位,让他应接不暇,疲于应对。 大当家的枪法犹如疾风骤雨般密集而凌厉,让人防不胜防。燕十三不得不全力招架,但大当家的枪术却越来越猛,让燕十三逐渐陷入了被动之中。 燕十三决定改变战术,他迅速跃到桌上,与大当家形成了高低之势。这一变化立刻打破了大当家的攻击节奏,让他失去了一条线连续攻击的优势。然而,大当家并未被打乱阵脚,他再次使出三招:弓步劈枪、提步撩枪、半马步扫枪。这三招连贯而出,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目的就是要将燕十三从桌上挑下来。 面对大当家的攻击,燕十三并没有退缩。他巧妙地拆解对方的招数,并以一招太公垂钓反攻,迫使大当家不得不回枪抵挡。燕十三抓住机会,紧接着使出顺风扫叶,继续对大当家发起猛烈进攻。 大当家被燕十三凌厉的攻势逼迫得连连后退,处境变得岌岌可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当家突然使出了罗家枪的绝技——回马枪!这一枪威力惊人,让人避无可避。 然而,燕十三毕竟不是等闲之辈。面对大当家的凶猛一击,他没有退缩,反而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轻功,纵身一跃,在空中摆出一个标准的一字马姿势,成功避开了这致命的杀招。 燕十三稳稳地落在地上后,紧接着使出了一招扫腿旋风,这一腿带着强劲的力道,迫使大当家不得不跃起躲避。而燕十三趁机一招回身“回马插花”,直攻大当家的下阴部位,出手端的是狠辣至极。 燕十三一招逼退大当家后,紧接着又连续发动强攻,先是走马斩草,然后是踏雪寻梅,让大当家疲于应对,只能匆忙收回长枪抵挡。燕十三的身形轻盈灵动,动作潇洒飘逸,他的步伐进退自如,仿佛如青萍般飘浮不定。这样的攻击使得大当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大当家拼尽全力寻找着反击的机会,终于抓住了一个微小的破绽,立刻使出一招泰山压顶,挥动长枪狠狠地砸向燕十三。 燕十三回身一招“白马反蹄”轻松化解,只见他身形一转,手中长剑如疾风骤雨般刺出,瞬间将大当家的攻势尽数化解。随后,燕十三转身一剑挥出,这一剑名为“飞鸿横江”,乃是上下横斩,剑势凌厉,剑气纵横交错,打得大当家手忙脚乱,险些长枪脱手。紧接着,燕十三又是一招“弓步刺剑”,直逼大当家咽喉要害。大当家避无可避,只得撑杆跃身躲避。 然而,就在这时,大当家突然在半空中施展了一个七步蛇盘枪,头下脚上,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向燕十三攻去。枪影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使得燕十三一时间难以攻破。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燕十三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冷静地观察着大当家的招式,寻找破绽。终于,他发现了大当家招式中的一处细微破绽。于是,他立刻后退数步,重新调整姿势,准备发动反击。 燕十三深吸一口气,全身内力汇聚于剑身之上,使出了他刚刚领悟的夺命十三剑中的第十五剑——无影剑。此剑一出,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仿佛闪电划过天际。而随着这道白光的出现,空气中响起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刺耳至极。 在场的长乐帮众帮众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耳边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响。他们定睛一看,只见长乐帮帮主已经倒在了大堂之中,而他的佩枪则断成了两截,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 第67章 北燕来使 琅琊阁内,萧景凡与梅长苏相对而坐,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精致的茶几。梅长苏面带微笑,轻轻提起茶几上的茶壶,优雅地为萧景凡斟满一杯热茶。他轻声笑道:“这可是武夷山的大红袍,蔺晨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的。你快尝尝!” 萧景凡缓缓端起茶杯,细细品味着茶香四溢的茶水。片刻后,他嘴角微扬,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将茶杯放回桌上,眼神锐利地盯着梅长苏,似笑非笑地说:“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如今整个江左地区只剩下曹帮一家独大。只要我们能顺利拿下曹帮,江左盟便可顺势一统江左地区。这样一来,你们江左盟的实力必将大增。” 梅长苏自信满满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冷静地回答道:“不用麻烦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如果想团结大多数人,就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和敌人。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奋斗。如果没有这个敌人存在,恐怕这个联盟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因此,我们需要保留一些对手,以维持联盟内部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萧景凡端起茶杯,轻轻地摇了摇,然后一仰头整杯热茶顺着喉咙就被他喝了下去。然而,滚烫的茶水似乎对他毫无影响,仿佛他根本感觉不到热度一般。就在这时,蔺晨公子恰巧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了萧景凡喝茶的模样,可把他心疼坏了。 蔺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说道:“让你喝茶,真是浪费了好东西啊!茶是需要品味的,哪能像你这样喝呢?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萧景凡却一脸不屑地看着蔺晨,嘴角轻轻上扬,淡淡地说道:“贱人就是矫情。”这句话一出,蔺晨公子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扬起胳膊就要打过去。 萧景凡反应迅速,身子一闪,如泥鳅般滑出了院子,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同时,他嘴里还大声嚷嚷道:“梅长苏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看看了,不然家里的老家伙可要着急了。”说完,他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走出庭院后,他来到了子鼠和其他护卫身边,迅速地牵过自己那匹威风凛凛的乌骓马。他熟练地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如鹰,然后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宛如与马匹融为一体。紧接着,他拨转马头,带着一众护卫们如疾风般向着山下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山间,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蔺晨公子和梅长苏一同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蔺晨不禁开口道:“这个混世小魔王跑得倒是挺快啊!”他嘴角微扬,似乎有些无奈又好笑。接着,他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他上次遇袭的情报还没拿走呢!” 梅长苏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你真当他不知道吗?可不要小瞧他了,别看他才年仅十一岁,其实他比许多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都要成熟稳重。凡是把他当作小孩看待的人,最后都会为此付出代价,吃个大亏。”说着说着,梅长苏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蔺晨,语气轻松却又带着几分调侃:“比如说你!”随后,他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山谷之间。 京城皇宫,梁帝坐在龙椅上,双眼紧盯着手中的奏折,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入脑海之中。而一旁的太监高湛则悄悄地走到梁帝身边,躬身一礼后轻声说道:“启禀陛下,礼部尚书求见。” 梁帝依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回复道:“让他进来吧。”随后便继续埋头于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着高战对着门外一声“宣!”,礼部尚书陈元直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大殿内。他先是下跪行礼,口中高呼:“吾皇万岁,臣、陈元直有事启奏。” 梁帝这才抬起头来,斜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元直,微微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说吧,有何事要禀报?” 陈元直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足勇气回答道:“陛下,北燕的使臣已经来到京城附近,不日便可入京。微臣认为,我们应该派遣一位皇子前往迎接,以显示我国的重视和友好,同时也可以展示出我大梁的强大国力。” 梁帝抚摸着自己下巴上那稀疏的胡须,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静静地思考了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嗯,的确如此。我们大梁和北戎之间连年交战不断,若能得到北燕的支持,与之结盟,或许可以缓解北戎给我们带来的压力。陈元直啊,你认为应该派谁前去迎接北燕的使者呢?” 陈元直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陛下,北燕虽然位于北方地区,但它毕竟也是一个国家。而这次出使我们大梁的更是北燕的大皇子,因此我建议由太子殿下亲自前去迎接,以示对北燕的重视。” 梁帝微微倾斜身体,靠在那张华丽的龙椅上,一只手轻轻地拍打在自己的大腿上,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挥了挥手,示意陈元直先退下,并轻声说道:“朕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陈元直本来还有些话想要说出口,但看到梁帝此刻的神情,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告退离去。 梁帝看着离开的陈元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样子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景桓被景宣打压的够呛,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有不妥,高湛!” 随着梁帝的呼唤声,高湛连忙上前一步弯腰行礼。他的耳边立刻传来了梁帝充满威严的声音: “传旨誉王府,北燕使者出使我大梁,命誉王前往接待,并全权负责燕国使者的安全与食宿,兹事体大,切勿让朕失望。” “奴婢领旨!”高湛弯着腰,后退数步后转身离开大殿,前往誉王府传旨去了。 第68章 誉王府 却说高湛接了梁帝的旨意,便带着一众侍从,匆匆忙忙地朝宫外走去。路过太子东宫时,却见前方出现了一群人,为首者正是东宫的主事太监汪直。汪直一脸傲慢,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威风凛凛地走到高湛面前。 汪直随意行了一礼,然后盛气凌人地对高湛道:“高公公,太子有请,还请随我走一趟。”说完,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神情。 高湛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自冷笑,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他微笑着回应道:“汪公公,真是抱歉,我刚刚接到陛下旨意,要出宫宣读圣旨,实在不能耽误。等我回宫后,一定先向陛下禀报此事,再前往东宫向太子请安。” 汪直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高公公,您这是不给太子面子啊?” 高湛依旧保持着笑容,语气平静地回答:“汪公公言重了,我怎敢不给太子面子呢?只是陛下旨意紧急,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汪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咬牙切齿地道:“高公公,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湛轻轻摇头,笑道:“汪公公误会了,我只是尽忠职守而已。若因此事冒犯了太子殿下,还望汪公公多多美言几句。” 汪直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知道高湛这个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只能转身离去。 等高湛一行人走远后,一名小太监忍不住问道:“汪公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吗?” 汪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小太监,骂道:“蠢货,你没听到他说是陛下的旨意吗?我们能拦得住吗?” 小太监吓得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问半句。汪直心里暗暗咒骂,心想这个高湛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跟高湛计较的时候,还是先回去向太子禀报再说。 汪直一行人匆匆赶回太子宫,一进宫殿便迫不及待地将高湛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地描述给太子听。太子萧景宣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高湛这老东西,自恃有父皇撑腰,竟如此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待我登基后,必定要将他发配至岭南那荒蛮之地,以解我心头之恨!” 发泄过后,太子再次下令道:“汪直,立刻出发前往谢国侯府,请谢玉前来太子宫共商要事!”汪直领命后,带着两名小太监急匆匆地出宫,直奔谢国侯府而去。 与此同时,高湛一行人气定神闲地来到了誉王府前。当高湛在誉王府门前站稳脚跟时,他从容地指挥一名小太监上前敲门。 “砰砰砰”,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来“吱呀”一声,誉王府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门后探出一个头发胡须皆已花白的老头,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目光最终落在对方身上的宫廷服饰上。老头立刻意识到来人身份不凡,赶忙从门内走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并开口询问道:“请问小公公此次来到王府有何要事?” 小太监深知自己地位低微,不敢妄自尊大,于是也连忙向老头回敬一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小的跟随我家高公公前来贵府宣读陛下的口谕,烦请誉王殿下尽快出来接旨。” 门房老头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脸色一变,他知道宣旨意味着什么,因此连忙再次道歉,并迅速打开中门,将高湛等一行人迎入府内。与此同时,他还吩咐一名小厮快去王府内院通报誉王,让他前来接旨。 约摸过了一柱香时间,誉王萧景桓穿戴整齐,急匆匆地走进王府前厅。他一眼望见高湛前来传旨,脸上立刻浮现出欣喜之色,赶忙上前对着高湛抱拳行礼,声音朗朗地问候道:“外面天气炎热,今日有劳高公公跑一趟了。” 高湛赶紧弯腰还礼,态度恭顺地回应说:“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不敢言辛苦。誉王殿下,眼下事情紧急,咱们还是先将陛下的口谕传达完毕,再叙旧吧。” 誉王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转身面向皇宫的方向跪下,双手抱拳举到与眉毛平齐的高度,头微微低垂,静候着高湛传旨。 此时,高湛站在誉王身侧,抬高嗓音宣读圣旨:“传陛下口谕,誉王萧景桓,公忠体国,德才兼备。如今北燕使者到访大梁,特此命令誉王萧景桓全权负责接待以及相关一切事宜。务必不让朕失望。钦此!” 萧景桓神情激动,语调激昂地高声唱和道:“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接着,他虔诚地向皇宫方向磕了一个响头,表示衷心的感激与服从。 一旁的高湛待誉王起身之后,脸上洋溢着谄媚的笑容,笑眯眯地对誉王说道:“奴婢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皇上如此器重王爷,王爷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啊!” 高湛的这番恭维让萧景桓心情大好,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笑声过后,只见他随意一挥,便有一名手下捧着一个托盘缓缓地走到高湛面前。托盘上覆盖着一块鲜艳的红布,透露出一种神秘而诱人的气息。 萧景桓注意到高湛的目光紧盯着托盘,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于是,他微笑着轻轻扯下那块红布,露出了红布底下那璀璨夺目的珠宝。这些珠宝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萧景桓潇洒地一摆手,大气地对高湛说道:“这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请高公公收下,拿去喝杯茶水解解渴吧,也算是本王对您的一点心意。”他的语气充满了豪爽和慷慨,展现出他作为王爷的气度和风范。 高湛满脸堆笑,躬身施礼道:“多谢誉王殿下赏赐,日后殿下若有何事需要帮忙,尽管吩咐便是。” 萧景桓满意地点点头,“高公公客气了,本王还有事,就不久留了。”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客厅。 高湛待萧景桓离开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珠宝,心中暗自得意:“这誉王出手果然大方,看来以后得多在他身上下些功夫了。” 与此同时,谢玉正在赶往太子宫的路上。他得知太子着急召见他,心中疑惑不解...... 第69章 商谈 就在高湛与誉王两人深情互动的时候,宁国侯谢玉穿着兜帽披风遮盖面容,在汪直的带领下悄悄的来到了太子宫。 太子宫内,灯火通明,但却没有一个下人,只有太子萧景宣一人坐在案几前,一脸的愁容。 谢玉进入宫殿后,迅速摘下兜帽,然后恭敬地向太子行礼。 太子见到谢玉到来,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他连忙起身,亲自上前将谢玉扶起,并说道:\"谢军侯,请起。\" 谢玉感激涕零,谢过太子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待谢玉站稳后,萧景宣这个太子就开始缓缓的讲述这次叫他谢军侯前来太子东宫的原因了。 只见太子带着满脸的愤怒说道:\"本宫实在不明白,接待他国使者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会落在誉王身上?这难道不是应该由本宫负责吗?他到底有没有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谢玉听着太子的抱怨,眉头微皱,心中也不禁感到忧虑。他深知誉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已经日益激烈,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内乱。于是,他轻声安慰道:“殿下息怒,陛下此举或许有其深意。我们不妨从长计议,看看如何应对目前的局势。” 太子阴沉着脸,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对梁帝的不满。他原本以为接待北燕使臣的工作会交给他,以此来彰显他的地位和能力,为此,他还特地让礼部尚书陈元直,去上书房为他谏言,却没想到被梁帝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一转身就安排高湛去誉王府传旨,这打脸速度之快,让太子始料未及。 一想起高湛,太子的怒火更加高涨,他不断挥舞着双手,嘴里念念有词地骂着脏话,活脱脱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暴躁老虎。眼中布满了凶光:“还有高湛那个死太监,狗一样的东西,就因为在父皇身边伺候,竟然也胆敢瞧不起孤,他算什么东西?有朝一日,孤一定要让那个太监,死无葬身之地。” 谢玉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太子的情绪逐渐失控,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深知太子的性格急躁,容易冲动,需要有人在他身边提醒和劝诫。于是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试图平息他的怒火。 “殿下,稍安勿躁。”谢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沉稳与耐心,“陛下此举或许另有深意,我们不能仅凭一时的得失而冲动行事。” 太子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谢玉一眼,似乎对他的劝告并不领情。然而,谢玉并没有退缩,继续说道:“殿下,您要知道,在这宫廷之中,每一个决定都可能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图。陛下这么做,也许正是为了考验您的忍耐与智慧。如果此时您因愤怒而失去理智,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太子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仍不甘心地咬了咬牙,道:“那孤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谢玉微微一笑,安慰道:“当然不。殿下,我们可以从这件事中汲取教训,学会更好地应对挑战。同时,也要保持冷静,观察局势的变化,寻找合适的机会反击。只要您能沉得住气,总有一天会得到您应得的一切。 太子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谢玉,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不重视我?我才是他钦定的太子,却整日里偏帮着老四那个家伙。” 谢玉微微一笑,走到太子身边,轻声安慰道:“殿下,您已经是陛下的太子了,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陛下对您的期望自然很高。这次接待北燕使臣的工作,也许是陛下对您的一次考验,看看您是否能够沉稳应对,不被情绪所左右。” 太子听了谢玉的话,心中略微平静了一些。他知道谢玉说得有道理,但心中的不满仍然难以消除。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太子和谢玉在东宫之中,互相商量着,如何才能在夺嫡之战中脱颖而出? 而我们的誉王殿下,也正在和他的一级谋士秦般若,商讨着如何接待北燕使团的事宜。 只见萧景桓接过秦般若送来的地图,慢慢的展开后,轻声的询问秦般若:“般若使团,现在到哪里了?” 秦般若看着誉王如此紧张的看着地图的模样,偷偷的轻笑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表情,伸出了芊芊的玉手,指向了地图上的一个点。用温柔的声音回答道:“誉王殿下使团已经到了纪城,再有五天时间便可到达京城。” 誉王天后点了点头,非常满意秦般若的回答,然后再次定睛看向了地图,自言自语道:“此次北燕的使团,出使京城,沿途有各地卫所军保护,安全不成问题,但是父王非常重视这一次的北燕使团,看来本王也得积极一点,就出城十里迎接吧,般若你怎么看?”誉王说罢,便抬头看向了秦般若。 秦般若晃动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姿,缓缓的从誉王的书桌旁走到了另一边的茶几处,提起茶壶替誉王,倒了一杯茶,给誉王送了过来,交到誉王手中时,秦般若才悠悠的开口: “殿下,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您在哪里迎接使团,根据属下的调查,此次来梁国出使的使团主使是北燕的大皇子,他可是北燕军方的实权人物。殿下,若能借此机会与他交好的话,对殿下的大业可是大有裨益的。” 誉王听到秦般若的提醒后,眉毛一抬,表情吃惊中带着一点兴奋,急忙的追问道:“此事当真?” 秦般若掩嘴轻笑,也不回话,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那万般柔弱的风情,霎时间,让誉王也看呆了。 秦般若看着呆呆的誉王,娇嗔的喊了一声:“殿下~” 誉王被这一声殿下惊醒后,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收束心神,继续与秦般若商讨接待事宜。 就在各方势力都在为了北燕的出使使团忙碌的时候。 靖王萧景琰,带着随从的侍卫,告别了奋战多时的岭南,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述职。 第70章 靖王回京 五天后的清晨,阳光灿烂,金色的光芒洒在京城郊外的大道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道路两旁的树木和草地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翠绿和生机勃勃。誉王萧景桓身着华丽的礼服,端坐在马背之上,焦急地望着纪城方向的大道,期待着北燕使团的到来。 不久之后,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匹疾驰而来的探马。这匹探马迅速靠近誉王,然后停了下来。骑手右手握拳敲击左胸,向誉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大声禀报说:“启禀誉王,北燕使团距离此地还有两里!” 听到这个消息,誉王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连忙命令自己的属下做好迎接的准备工作。他的属下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负责举着旗帜,有的则开始列队,形成整齐的队伍。而一旁的锣鼓乐团也匆忙地进行最后的调试,准备随时奏响欢快的乐曲。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正当誉王忙碌的准备接待北燕使团的时候,城门的另一侧,因为需要迎接使团而被拒之门外,禁止入城的靖王萧景琰啧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丑剧。它对于誉王这种为了讨好他国使团而扰乱本国百姓正常生活的举动十分的不屑。 “这誉王还真是会做戏啊!” 靖王心中暗暗想道。他知道,誉王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北燕使者看到他对北燕的重视,以此来换取北燕的支持。但是,他却没有考虑到这些百姓的感受,他们为了生活奔波劳累,现在却要因为迎接使团而被迫等待。 就在萧景琰骑在马上冷眼旁观的时候,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耳边:“我说景琰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呢?为什么不进城?” 听到这句话后,萧景琰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原来不知何时,他的五弟萧景凡也骑着马来到了他的身边。只见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萧景琰淡淡的向萧景凡解释道: “今天的城门被誉王殿下封锁了,说是为了迎接北燕使团,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在誉王没有带他们入城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 萧景琰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誉王的不屑,所以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叫,而我们的萧景凡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摇了摇头,指出了萧景琰的不是。 “啧啧啧,景琰哥哥,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誉王是你三哥,你应该叫他景桓哥哥,你就是因为每次都这副样子说话,所以才老是被父皇责罚。”萧景凡学着大人的模样摇头晃脑地教训道。 萧景琰看着老气横秋的萧景凡,心中一阵烦躁,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语气淡漠地反驳道:“五弟啊,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四哥了,四哥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喜欢阿谀奉承那一套。让我违心地称他一声哥哥?哼!恐怕我晚上会做噩梦的。”说完,萧景琰便转过头去,不再看萧景凡。 萧景凡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起来,指着萧景琰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笑声,缓过气来说道:“哈哈哈,如果还有谁说我的四哥哥不会开玩笑,我可真要跟他急了。”边说还边用力地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表示赞赏。 就在萧景凡与萧景琰相互交谈之际,北燕使团也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视线之内。只见誉王殿下与一名高大男子并排骑行,那男子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正在与誉王殿下交谈甚欢。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可以看出,此人身份不凡,料想应该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北燕大皇子冯永了。 目送誉王的队伍进城之后,靖王与萧景凡才各自带着护卫缓缓入城。萧景凡边走边对靖王说道:“景琰哥哥,你是先回府更衣呢?还是有其他安排?” 景凡的话还未说完,靖王就直接打断道:“多谢五弟关心了,但现在军情紧急,我还是先入宫向父皇禀报后再回府吧。”说罢,靖王便骑着马快速离去。看着靖王远去的背影,萧景凡心中不禁感叹,这个四哥真是个急性子啊!不过,对于靖王的这种性格,他倒是颇为欣赏。毕竟,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他的为人处世方式,而靖王这样直爽的人往往更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和尊重。 不过转念一想,景琰如此去见梁帝,搞不好一会还得被他那个便宜老爹训斥一番,只能耸耸肩,自言自语道:“那我还是先回府去洗个澡吧,这一路风尘的太脏了。” 萧景凡回去后如何洗漱的我们按下暂且不表,只说那靖王一路前行来到了宫门处,递上了腰牌与文书后,就站立在宫门旁等待,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惹得靖王的众位护卫阵阵不满,他们在前线拼死厮杀,莫名被调回后,还要被这等羞辱,真是让人寒心啊! 靖王倒是面色不变,依旧静静地站着。终于,宫门口出现了一名宦官,宣靖王进宫。靖王整了整衣冠,迈步走进了皇宫。一路上,他都保持着沉默,心里却有些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被召回京城,更不知道皇帝找他有何事。 进了宫殿之后,靖王便行礼叩拜梁帝,待梁帝叫起后,便安静地站在了一旁。梁帝则一直低头看着手中的奏章,没有说话。太子萧景宣看见靖王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他认为靖王这副模样简直就是对皇帝大不敬。于是,太子忍不住开口调侃道:“我说景琰啊,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知道要入宫面见父皇,怎么能这样邋遢呢?你难道不知道应该先回府洗漱更衣后,再来面见父皇吗?” 靖王听了这话,心中不禁一沉,但还是强忍着不满,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然而,太子似乎并不满足于此,继续高声责问道:“怎么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指出你的错误,你还不满意了?你冷着张脸给谁看?” 靖王依旧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冷漠而坚定。他心中也明白,虽然与太子争论只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不过,他也没有继续保持沉默。 萧景琰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子,语气冷淡的回复道:“不敢,景琰只是觉得军情紧急,应第一时间报告父皇,没有不敬的意思。如果太子哥哥硬要那样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萧景琰的冷言冷语,就像是一根导火索,顿时让太子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特别是那句“你硬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更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太子的心窝,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抛弃了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炸开了。 太子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双眼充满了凶狠和狰狞,立刻对着萧景琰高声的咆哮:“什么叫你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吗?这就是你对父皇的态度吗?你还把不把父皇放在眼中?” 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无尽的怒气,整个宫殿似乎都因为他的怒吼而颤抖起来。此刻的太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萧景琰身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萧景宣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抬高,甚至带着几分颤抖。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萧景琰面前,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萧景琰的胸口,继续高声吼道:“你以为你立了一点军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话如同刀子一般,深深地刺痛着萧景琰的心。萧景宣对萧景琰出征岭南抢走本应属于他的胜利果实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今日见到萧景琰,更是怒火中烧。他希望通过这番话,能引起梁帝的不满,让梁帝重重惩罚萧景琰,以泄心头之愤。 此时,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梁帝突然意识到场面有些失控。他连忙开口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语气低沉而威严。只见他坐在座位上,缓缓地说:“景琰啊,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怎能如此无礼地顶撞他呢?不过看在你这次岭南之行有功的份上,朕便不再追究你殿前失仪之罪了。快去洗漱一番,然后退下吧。” 梁帝的声音响起,太子不好再继续追问萧景琰,只好连忙回身,弯腰向梁帝行礼,表示恭敬地聆听他的训斥。然而,听到梁帝的话中居然是对自己的袒护和支持,太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萧景琰听到梁帝的话后,立刻躬身行礼,表示明白和接受。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冷漠和寒意。他暗自思忖道:\"父皇周围都是这样阿谀奉承、拍马屁的人,使得梁国如今的国力已经大不如前,父皇难道真的老糊涂了吗?\"怀着满腔的愤懑,萧景琰转身离开了皇宫。 太子萧景宣望着萧景琰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他低声喃喃自语道:\"以后还有很长时间呢,萧景琰,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第71章 庭生 “花开又花谢花漫天, 是你忽隐又忽现, 朝朝又暮暮朝暮间, 却难勾勒你的脸。” 萧景凡沐浴更衣后,轻轻地哼着大明不妙曲,悠哉悠哉地在宫中漫步,自从,从琅琊阁回来后,他的心情就格外的舒爽。 梅长苏已经开始布局北燕,准备闹事了,那他的那个太子哥哥的政治生命也就开始了倒计时。太子一倒,接下来就该轮到越贵妃了。 “哼!真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这个贱人安排的杀手吗?等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后,一定要好好的算算账的。” 萧景凡愤愤不平地走在宫里的长廊上,心中暗自嘀咕着什么。突然,一阵刺耳的喝骂声传入他的耳中,他不禁皱起眉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注意到一群年幼的孩子正被一个小太监指挥着,费力地擦拭着长廊的楼梯。这些孩子们脸上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尽力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萧景凡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不禁好奇地向那群孩子走去。当他靠近时,恰好听到那个太监恶狠狠地辱骂道:“你们这群该死的贱婢,让你们做点事,居然这么慢吞吞的!难道你们不想吃饭吗?告诉你们,你们天生就是贱婢的命,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你们!只有乖乖听话好好做事,兴许我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赏你们口饭吃。不然,这宫中每天都会抬出去几个,你们也逃不掉!” 或许是被这个太监的恶毒言辞所激怒,又或许是因为这些少年们的年纪与萧景凡相仿,令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 总之,萧景凡气哼哼的走到那个太监的身后,心里想着:“叫你刚才嚣张,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抬起脚,对着那个太监的屁股就狠狠的一脚,踢了上去。这一脚力量极大,那个太监猝不及防,“嗷”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前扑倒,“咕咚咕咚”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由于楼梯比较陡峭,那个太监一路翻滚,撞得头破血流,身上也多处擦伤。最后,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正当那个太监捂着脑袋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时,他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踢他。这时,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传入了他的耳朵。 “找什么呢?怎么本殿下揍你个阉人,你还打算报复回来吗?” 那个太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萧景凡正蹲坐在楼梯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不屑,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就是踢他的人。看到萧景凡那副表情,那个太监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萧景凡的目光,生怕再次激怒对方,遭到更严厉的惩罚。 那太监看清楚来人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瞬间便跪伏在地,不敢再妄动一分。但他又心有不甘,毕竟无端挨了一顿胖揍,若是不讨个说法,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于是,他只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五殿下,奴婢是越贵妃宫里们安排来这里管理掖幽庭的这些罪奴的。不知奴婢犯了何错,殿下因何动手?” 萧景凡听了这个太监的话语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整个掖幽庭。他觉得这个太监还算有些机灵,懂得搬出越贵妃来压自己,只可惜,他选错了对手。萧景凡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嚣张地望着那个太监,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他说道: “怎么?我这个主子打你这个奴婢还需要理由吗?” 小太监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原本以为搬出越贵妃可以震慑住这位五殿下,却不想对方根本不吃这套。面对萧景凡的责问,他虽然满心不甘,但又不敢轻易得罪这位身份尊贵的殿下,只能在心里默默整理思绪,寻找合适的言辞回应。稍作思考之后,他再次抬头望向萧景凡,语气谦卑而又温和地轻声回复道: “主子惩罚奴婢,当然不需要理由,但奴婢是越贵妃的人,如果越贵妃要问起奴婢因何受的伤,奴婢也好回复越贵妃不是?” 萧景凡赞赏的点了点头,右手的手指,指了指面前的这个太监,然后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上的动作,笑嘻嘻的对他说道: “聪明,是条好狗。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给你个理由,刚才本殿下在逛御花园的时候,被你这厮的大呼小叫吓了一跳,还害的本殿下的脚趾撞在了楼梯上,这个理由,揍你一顿,你不冤枉吧?” 萧景凡的话语越说越冷,最后的五个字,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跪在下方的小太监听到这话后,心中一凉,知道今天这顿打怕是躲不过去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试图让萧景凡放过自己。于是他抬起头,看着萧景凡,眼中满是求饶之色。 “殿下,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而,萧景凡并没有因为小太监的求饶而心软,反而冷笑一声道:“哼,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说完,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动手。 几个侍卫得到命令,立刻上前将小太监拖起来,然后按在地上开始拳打脚踢。小太监虽然奋力挣扎,但无奈对方人数众多,根本无法反抗。很快,他的身上就布满了伤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萧景凡则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心中默念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像你这样的可恶奴婢,就需要像我这样的邪恶主子来惩罚,这就叫以恶制恶。” 萧景凡转过头,看着那个被小太监欺负的掖幽庭罪奴,看着他那被吓得缩成一团的身影。不由得一阵心疼,如果在后世他这样的年纪,哪个不是父母宝贝的心尖尖,哪一个不是整天吃喝玩乐,嘻嘻哈哈的肆意挥洒着童年,但在这个吃人的时代,他们却如同一粒沙砾般,微小不起眼,随时可能会因为吹过来的一阵风,而消失不见。 萧景凡慢慢的走了过去,用手抬起那个少年的下巴,望着他那个有些肮脏,却稚嫩也清纯的小脸,温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庭生被吓坏了,他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原来那个整天打骂他们的那个小太监,对庭生来说都是可以执掌生死的人物,但是那个小太监,在面前这个人的眼里,就像条狗一样,被打的不住的哀嚎。现在这个可怕的男人,正近距离的望着他,询问他的名字,庭生怕的全身颤抖,但是他又不敢不回话,于是他用带着颤抖的口音,轻声的说道:“回殿下,罪奴名叫庭生。” 第72章 重生 “庭生”两个字顿时勾起了萧景凡的回忆,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当年的赤焰旧案。庭生正是那场悲剧中的受害者之一,或者说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他是祁王的遗腹子,承载着那段惨痛历史的记忆。 萧景凡不禁想起大通十二年的白色恐怖,心中一阵寒颤。那时候,无数人遭受迫害,血流成河,而庭生作为祁王的后代,更是受到了特别的关注和迫害。 他抬起头,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再次注视着庭生。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庭生的小手,温柔地说:“你跟我走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再留在这里了。”说完,他拉着庭生的小手,朝着皇宫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庭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惊恐万分,连连向后退缩。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恐惧地喊道:“殿下,殿下,不行啊,绝对不可以啊!” 庭生深知私自离开掖幽庭意味着什么。如果这件事被那个太监告发,后果不堪设想。虽然这位五殿下或许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对于庭生来说,这无疑是一条死路。面对未知的恐惧,庭生的身体颤抖不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与此同时,那个被打得几乎半死的太监突然爆发出了强大的生命力,他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萧景凡扑去。只见他满脸血污,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他不顾一切地趴在萧景凡面前,用尽全力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殿下,奴婢负责看管掖幽庭的罪奴,若无陛下旨意,私自放走罪奴,那奴婢可是要人头不保的啊,殿下!” 那太监声泪俱下地哭喊着,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磕头,额头磕破了皮,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滴滴地滴落在木制的长廊上,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求殿下给奴婢一条活路吧,求殿下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他的哭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悲哀和无奈。他知道,如果私自放走罪奴,自己将面临严厉的惩罚,甚至可能失去性命。而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萧景凡能够网开一面,给他一线生机。 被这个小太监声嘶力竭的求饶话语打断,萧景凡原本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他依稀记得就在刚才,这个太监还在用最恶毒的话语,辱骂着他眼中的这些罪奴,仿佛他们是世界上最低贱的存在。但现在,仅仅因为他遇见了自己这个当权者,一个不算大,但是可以执掌他生死的权贵阶层,他却卑微得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 萧景凡不禁想起后世网络中的一句话:“鲁迅说过,太监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他内心深处的伪装,让他看到了人性的丑恶与虚伪。 于是他缓缓地弯下腰,目光冷漠地盯着小太监,沉声道:“不需要去找父皇这么麻烦,只需要和越贵妃禀告一声,本殿下的香囊掉进了下面的金水河,你为了拍本殿下的马屁,亲自带着,一名罪奴下河里去打捞,然后不幸两个人都淹死了,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小太监听后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已,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按照这样的说法,他将面临死亡的命运。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萧景凡,想要开口求饶,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干涩的声音。 萧景凡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小太监已经陷入了绝望之中,而他要做的,就是让他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萧景凡站定后,微微侧头,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太监,随后向后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两个护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小太监的手脚。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力,毫不留情地将小太监抬起,转身就把他扔到了金水河中。 小太监在河水中挣扎着,但由于被束缚住了手脚,无法游动,只能在水面上起起伏伏。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拼命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河水渐渐淹没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些气泡和涟漪,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河底。 萧景凡目睹了整个过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撇了撇嘴,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他转过身来,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耳语了几句。那名侍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带着另一名侍卫一同离去。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萧景凡才拉住庭生的小手,加快步伐向御膳房走去。此时的御膳房里一片忙碌,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曹正淳正在指挥着手下的小太监和御厨们,大声地喊着口令,督促他们尽快完成任务。 由于北燕使团的到来,梁帝需要设宴招待,因此这时候是御膳房最繁忙的时候。每个人都在紧张地工作着。 萧景凡紧紧地拉住低着头的庭生,迈着大步快速地走向曹正淳。此刻的曹正淳正在忙碌地指挥着一群太监搬运物资,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他立刻警觉地转身,当看到来人时,脸上迅速浮现出笑容,并向萧景凡恭敬地躬身行礼,亲切地说:“今天是什么风把五殿下吹到我这儿来了呢?殿下已经好久没有光临我的地方了,最近我们这边新增了几道美味佳肴,殿下是否愿意品尝一下呢?” 曹正淳热情的话语瞬间让萧景帆内心的愤怒消散了许多。他看着满脸笑容的曹正淳,然后将身后的庭生拉过来,郑重地向曹正淳介绍道:“他叫做庭生,是掖幽庭的罪奴。刚刚我把负责看管他的小太监扔进了金水河,现在他们可能还在打捞尸体。从名义上来说,这个小家伙和那个小太监都已经死了。所以,麻烦你想想办法,找个地儿给他藏一下。” 庭生听着萧景凡那个嚣张的语气,吃惊的张大嘴巴,他对面的曹正淳看了一下,感觉把自己的一个拳头放进去,应该问题不大。顿时感觉这小家伙挺有趣的。然后点头答应道:“殿下,这是小事奴婢会办妥的,请殿下放心。” 曹正淳轻轻的把庭生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转头对萧景凡解释道:“兰飞鸿最近刚刚安排进御膳房,这小家伙就当作是兰飞鸿的小学徒,一起待在御膳房内,绝对不会有问题,请殿下放心。” 萧景凡听到兰飞鸿的名字,顿时眉头抬了抬,一脸兴奋的看着曹正淳:“天平星—兰飞鸿(出自中华小当家)你把弄入他进入御膳房了?真是太棒了,我好久没有吃他做的菜了,把庭生交给他,那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萧景凡突然靠近曹正淳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曹正淳听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在他身旁,颤颤巍巍的庭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萧景凡,并向他保证道:“殿下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萧景凡开心地拍了拍曹正淳的肩膀,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御膳房,庭生默默的看着萧景凡离开的身影,心底里不由得涌现出了一股感激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一次偶然的相遇,成就了他将来波澜壮阔的一生。 第73章 北燕与大梁 就在庭生迎接自己新生的时候,北燕使团也在誉王的接待下,顺利的进入了鸿胪寺。 为表示亲热誉王亲自拉着北燕大皇子的手,将他送入专门为他安排的房间,在安顿好北燕使团的所有随行人员后,萧景桓陪同北燕大皇子冯永,一起来到了鸿儒寺内的花园中,一边欣赏着满园的秋色,一边品着香茗,真是好不快活。 只听萧景桓对冯永说道:“不知冯兄此次前来大梁国是有何事?有没有需要本王相助的地方,冯兄大可提出来,我与冯兄一见如故,绝不会推辞。” “誉王殿下客气了,小王这次来梁国,只是想学习一下贵国的文化礼仪。”冯永连忙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冯兄可真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大梁可是礼仪之邦,文化底蕴深厚,相信冯兄一定能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誉王笑着说道。 “是啊,贵国文化源远流长,小王早就仰慕已久,这次能够亲身体验,实在是荣幸之至。”冯永说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带冯兄参观一下我们大梁的宫廷建筑和园林景观吧,这些都是我们大梁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誉王提议道。 “那就有劳誉王殿下了。”冯永感激地说道。 于是,誉王便带着冯永开始参观起了鸿胪寺内的园林,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相处得十分融洽。 闲逛了约莫半个时辰,萧景桓与冯永兴许是走累了,便在花园中寻了一处石桌,两人便坐在那里品茶聊天了起来。 只听萧景桓嘴角微扬,语气轻柔地对冯永说:“冯兄此次不远万里来到我大梁,想来不会只是单纯的羡慕我中原地区的文化吧,是否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帮助呢?本王虽然才能平庸,但在父皇面前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冯永对于萧景桓如此交浅言深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屑之情,但他巧妙地将这股情绪隐藏在心底,表面上仍然装作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热情地与萧景桓交谈着:“景桓兄,实不相瞒,此次我前来大梁,确实有要事相求。我们北燕地处东北苦寒之地,物资匮乏,人民生活艰苦。此外,北戎国势强大,常常仗势欺人,屡次侵犯我国领土,欺压我国百姓。因此,父皇此次派我前来,是希望能够与大梁结盟,共抗北戎不知景桓兄对此有何看法?” 萧景桓听后连连点头,心想这大皇子冯永所言果然不假,跟秦般若给自己的情报一模一样。当年北戎与赤焰军的一战让他们损失惨重,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只能通过侵略周围的小国家和部落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北燕位于北戎的东北方向,国力不容小觑。如果大梁能够和北燕联手,一同进攻北戎,那么对于大梁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萧景桓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举起手中的茶杯向大皇子冯永示意。轻啜一口香茗之后,他笑着说:“冯兄所说之事,景桓深感认同。待我回宫之后,必定会竭尽全力在父皇面前促成这件事。” 冯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到达就能够获得誉王萧景桓如此坚定的承诺,内心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他激动地将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曾听闻大梁誉王才智非凡,智谋超群,起初我对此还有所怀疑,但如今亲眼见到您,我才真正明白,原来传言并非虚言,甚至见面后的感受更为深刻!” 面对冯永突如其来的赞誉,誉王萧景桓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和欣喜。他的脸颊微微泛红,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感到十分满意。两人当下便约好了次日一同出游,由萧景桓亲自带领冯永领略大梁京城的繁荣景象。 当使节团所有人都安顿下来之后,萧景桓礼貌地辞别了冯永,转身踏入了皇宫,准备向梁帝详细禀报这次与北燕使者会面的各项细节。 次日,大梁朝会中,北燕大皇子冯永代表北燕使团,在朝会中面见了梁帝,梁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站在他身旁的高湛正在宣读北燕使团带来的礼单。 梁帝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决定让誉王负责接待北燕使团的决策无比正确。这些宝物无疑会让他的宫廷生活更加奢华,也能满足他对权力和财富的渴望。 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格外舒畅。然后视线扫视着朝堂上的群臣,目光落在了北燕大皇子冯永身上。这位年轻的皇子看上去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梁帝微笑着对冯永表示亲切的问候,冯永也恭敬地走到梁帝面前,行礼拜见。只见梁帝笑着对他说:“大皇子,这些礼物都是你们精心准备的吗?真是太贵重了。” 冯永谦逊地回答道:“这是我们北燕国主对大梁皇帝陛下的敬意,希望能增进两国之间的友谊和合作。” 梁帝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大皇子,朕很欣赏你们的诚意。北燕与大梁应该加强交流与合作,共同推动两国的繁荣发展。” 冯永回应道:“外臣一定转达陛下的旨意给我国国主。北燕愿意与大梁携手共进,共创美好未来。” 接着,梁帝又与冯永聊了一些关于北燕风土人情的话题,两人相谈甚欢。随后,梁帝宣布设宴款待北燕使团。晚宴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乐师们演奏着悠扬动听的乐曲,舞者们翩翩起舞,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梁帝举杯祝酒,向宾客们表达了欢迎之情。冯永也起身敬酒,感谢梁帝的盛情款待。晚宴中,双方互相敬酒、谈笑风生,气氛热烈而融洽。 宴会结束时,梁帝派誉王亲自护送北燕使团返回鸿胪寺休息。 接下来的一连数日内,誉王萧景桓根据梁帝的授意,带着北燕的大皇子在京城内各处游玩,而大梁礼部的官员,则与北燕的使团,在鸿儒寺内激烈的商议着结盟的细节。 而誉王现在的所作所为,在太子的眼中,是越来越无法容忍,连续几天,太子在东宫之中,不停的摔砸物品来发泄他对此事的不满,而东宫的奴婢也因为些许小事被太子处死数人,端的是惹人唏嘘。 第74章 惊雷 一连多日把臂游玩,誉王和北燕的大皇子冯永结下了深厚的私交,他们双方都对对方的才华表示了感叹,也对彼此怀才不遇的命运产生了共鸣,大有一副平生知己的模样。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大梁迎来了如狂风烈焰般的噩耗。就在誉王河北燕大皇子,相约前往幻音坊赏舞的次日鸿胪寺内,发生了一起震惊整个大梁的命案。 晨曦透过窗户洒在鸿胪寺内,北燕使团副使的房间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当人们发现他时,他已经神秘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体僵硬,面容扭曲。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仔细观察,这竟是一间密室,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曾经进入过。门窗紧闭,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墙壁也完好无损,让人不禁疑惑,他究竟是如何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被结束自己的生命的。 很快,北燕使团副使死在自己房间中的消息传到了梁帝的耳中。 此时的梁帝正在批改奏章,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对着下方的高湛吼道:“什么!北燕使团副使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你们这些鸿胪寺的官员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高湛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地求饶:“陛下息怒啊,这件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梁帝根本不理会高湛的求情,直接命令道:“传朕旨意,让誉王立刻来见朕!还有,把鸿胪寺的那些官员全都给朕叫来!” 不久之后,誉王萧景桓和一众鸿儒寺的官员都来到了御书房。 梁帝看着眼前跪着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抓起手中的奏折,狠狠地向他们砸去。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我堂堂大梁的京城,居然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鸿胪寺内杀死了北燕使团的一名副使,你们这些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梁帝咆哮道。 誉王萧景桓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低着头,慌忙解释道:“启禀父皇,北燕使团的外围防护十分完善,绝对不可能是有人从外边闯入鸿胪寺,儿臣怀疑此事为内鬼所为。” 梁帝因为刚刚发泄了情绪,正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听见誉王萧景桓的话后,也稍微冷静了一下,转头看着誉王萧景桓,声音冰冷的说道:“那按你说的应该怎么办?” 萧景桓挺直了腰杆,笔直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但眼神坚定。他依旧维持着双手抱拳的姿势,声音低沉而恭敬地回应道:“儿臣恳请父皇给予儿臣数日时间,儿臣必定会彻查此事,给父皇和北燕使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面对萧景桓坚持要亲自调查此案的请求,太子萧景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优雅地向前迈出一小步,轻轻地抱拳,轻声细语地说道:“父皇,景桓所言甚是合理。况且,此次北燕使团是由景桓全权负责接待事宜。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确实难辞其咎。倒不如给予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弥补之前的过错。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梁帝微微侧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萧景宣。对于眼前的两个儿子,他了如指掌。平日里他们明争暗斗,今日却如此反常,让他不禁心生疑虑。于是,他好奇地向萧景宣问道:“景宣,你当真认为应当把这件事交由景桓去调查吗?” 萧景宣听到梁帝的询问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大义凛然、公正无私的神情,他挺直胸膛,目光坚定地回答道:“父皇,儿臣身为大梁的太子,平日里与弟弟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解,但在涉及到大梁颜面的问题上,儿臣绝不会存有私心。” 话音未落,他便转过头去,眼神犀利地盯着萧景桓,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接着说道:“然而,此事的影响实在太过巨大,若将其交由景桓弟弟负责侦查,虽然并无不妥之处,但必须要有一个明确的期限。否则,对于北燕使团方面,我们始终难以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父皇,您认为设定一个三天的期限是否合适呢?” 梁帝静静地听着太子的话语,心中暗自思忖着,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子的真正意图竟然如此深远!他不禁感叹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没有看穿太子的心思。果然,太子还是那个太子,永远不会错过任何可以打压竞争对手的机会。 就在梁帝,还在沉思尚未决定的时候,鸿胪寺跪着的一名官员突然,出声启奏道:“陛下,微臣鸿胪寺丞魏忠有启奏。” 梁帝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这名官员,然后又低下头去,淡淡的说了一句:“讲!” “谢陛下!” 魏忠连忙叩拜行礼,随后抬起头来,一脸诚恳的看着梁帝说道:“陛下,此次鸿胪寺命案,实在诡异难测,令人难以捉摸啊。根据微臣调查得知,这起命案的受害者乃是北燕的使团副使司马雷,而这位司马雷大人在前一天晚上,还在参加誉王殿下为他们举行的宴会。据微臣所见,这位司马雷大人当时玩得非常开心,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却被人发现他已经惨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整个房间的门窗全部封闭,全无他人进入过的痕迹。所以如此诡秘的命案,要在短短三日之内破案,确实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啊。因此,微臣恳请陛下开恩,再多给我们一些时间,以便能够更好地侦破此案。”说完,魏忠便再次向梁帝叩头谢罪,表示对自己无法及时破案的愧疚之情。 梁帝听完魏忠的陈述后,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慢慢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魏忠的观点。太子萧景宣见状,立刻上前一步,高声喝问道:“魏大人,你所说的这一切,不正是你们需要去调查的内容吗?难不成你想将这些情况拿去跟燕国使团解释,请求他们再多给一些时间来破案?” 说完,太子萧景宣转身面向梁帝,双手抱拳,态度恭敬而又坚决地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燕国使者在我大梁京城遇害,这可是关乎国家尊严与声誉的大事啊!我们必须尽快破案,才能挽回我大梁的声誉。若是时间拖延太久,其他各国必定会嘲笑我们大梁无能,甚至会对我国产生轻视之心。希望父皇能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太子萧景宣说得头头是道,言辞恳切,让在场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然而,鸿胪寺大臣魏忠却并不认同,他坚持己见,认为目前最关键的是继续深入调查案件,不能操之过急。太子和鸿胪寺大臣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使得梁帝一时之间难以抉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誉王萧景桓突然站出来,抱拳道:“父皇不必为此事烦恼,儿臣愿意在三天内全力以赴侦破此案,请父皇放心。” 听到誉王的承诺,鸿胪寺的官员们都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誉王居然会答应这件事。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萧景桓之所以同意这个期限,也是因为他已经被太子逼入绝境,无法脱身了。 北燕使团进京,可是由他全程负责接待和安保工作啊!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当然难以推卸责任。 太子萧景宣看起来似乎是好意,但实际上,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案子非常棘手。不仅要快速破案,还必须保证证据完整,只有这样才能向北燕使团有个交代。 而如果他纵容下属与太子争吵,企图拖延时间,只会让梁帝觉得他无能,更会降低他在梁帝心目中的地位。 誉王明白,如果梁帝对他失去信任,那后果将比无法查清这桩案件更为严重。因此,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并承诺限期破案,先挽回自己在梁帝眼中的形象,然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第75章 调查 鸿胪寺内,气氛凝重,一片死寂。凶案现场已被严密地封锁起来,数队士兵手持长枪,神情肃穆地站岗守卫,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房间门口站着的衙役警示着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鸿胪寺门口,守卫们严阵以待,对每一个试图进入的人进行仔细的盘问和检查。 现场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官员们匆匆忙忙地进出,面色凝重,低声交谈着。仵作们在尸体旁忙碌着,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个细节,试图寻找破案的线索。 周围的百姓们则远远地观望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对这起突如其来的凶案感到震惊和恐惧,并且充满了疑问和不安。 誉王萧景桓在刑部官员的陪同下,缓缓地走进了房间。他环顾四周,仔细观察着房间内的每一处细节和周围的环境。随后,他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刑部官员问道:“秋侍郎,这件案子调查得如何了?” 这位被萧景桓询问的秋侍郎乃是刑部的一名资深官员,曾经办过无数棘手的案件。只见他恭敬地向萧景桓弯腰行礼,并回答道:“回禀誉王殿下,据臣所查,北燕副使遇害时,整个房间内并无丝毫打斗痕迹。而其死因则是后心处遭匕首一击致命。由此可见,凶手与他当时距离极近,二人应当正在交谈,因此可断定凶手必定是副使所熟识之人。” 听到这里,誉王不禁面露喜色,连忙追问道:“这么说,是熟人作案?难道是北燕使团内部的人干的?” 秋侍郎看着一脸兴奋的誉王,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朝他泼了一盆冷水:“殿下,目前现场勘察下来的证据只能表明凶手是那个北燕副使认识的人,虽说不能排除北燕使团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但同样也无法确定就是我们大梁国内他认识的人下的手啊。” 萧景桓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他原本满心期待地以为能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洗刷自己的嫌疑,却没想到结果仍是如此模糊不清。他不甘心地摇了摇头,急切地想要摆脱办事不力的罪名,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希望。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让他感到无比沮丧。 秋侍郎毕恭毕敬地从下方官吏的手中接过一份检查报告,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誉王。萧景桓一脸凝重,皱着眉头,仔细地阅读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情也愈发沉重。 只见报告上面详细记载着:整个房间的密室,是完全锁闭的,没有任何从外部可以打开的可能。而且所有的门窗上的插闩也没有发现任何用铁丝或其他丝线捆绑的痕迹。这意味着凶手不可能通过常规手段进入密室杀人。 此外,北燕副使衣着整齐,应该是和一个熟人在交谈,而不是遭遇突然袭击。房间内的桌椅板凳均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桌子上的茶杯有两个,也没有被打破,一切都显得十分平静。种种迹象表明,杀死北燕副使的人,必定是个与他关系密切、让他毫无防备的人。 誉王萧景桓在将报告读完后,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他意识到,这个刺杀案远比他们最初设想的更为复杂和难以破解。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 誉王失魂落魄地坐在马车上,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当马车到达王府时,他缓缓下了车,脚步沉重得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进入府衙,誉王便看到了誉王妃那充满担忧的面容。她急忙迎上前去,关切地询问誉王是否安好。誉王强颜欢笑,告诉王妃自己没事,让她不必担心。随后,他独自走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前,目光空洞无神。 过了一会儿,誉王轻声呼唤门外的侍卫,要求他们立刻将秦般若叫来。侍卫领命离去,不一会儿,秦般若匆匆赶来。她看着誉王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紧张。誉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般若,这次北燕使团刺杀案至关重要,如果不能顺利侦破,恐怕会影响父皇对我的看法。刑部那边毫无头绪,现在只能依靠你们红袖招了。” 秦般若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性,她看着誉王,眼中闪过坚定之色,郑重地说道:“殿下请放心,般若定会全力以赴调查此事。只是……”说到这里,秦般若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景桓看到秦般若欲言又止的模样,皱了皱眉,语气温和的说道:“不过什么?般若你我之间可畅所欲言,不必有什么顾虑。” 秦般若听到萧景桓的话后,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但她的面容依旧维持着冷艳而沉静的神情。她轻咬朱唇,终于打破沉默,缓缓地说道:“此次北燕副使遇刺一事,在短期内难以寻得确凿的证据来侦破此案。因此,我认为,与其消极等待,不如采取主动行动。” 萧景桓满脸疑惑地注视着秦般若,追问道:“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该如何出手呢?” 秦般若轻手轻脚地移动着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然后缓缓靠近萧景桓,微微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头凑过去,她的嘴唇几乎贴近萧景桓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道:“若是一直无法找到真凶,那我们不妨散播一些假消息出去,把刺杀北燕副使的幕后黑手指向太子。我们可以编造出一个故事,说太子因为嫉妒您负责接待北燕使团,所以暗中派杀手去行刺,目的就是想破坏您和北燕使团大皇子之间的友好关系。这样一来,不但能成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还能让太子陷入被动的境地。” 萧景桓静静地听完般若的话,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心里暗自感叹,不得不承认,秦般若这个女人的确有着非凡的智谋。正如她所言,如果把北燕使团的刺杀案跟大梁的夺嫡之争联系起来,那么这就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外交事件了,而是上升成为了一件关乎国家颜面的事情。以他对梁帝的了解,这种家丑是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因此很有可能,这件事情最终将会不了了之。想到这里,萧景桓对秦般若越发敬佩,心中暗暗赞叹她的聪明才智。 第76章 发现 就在鸿胪寺内所有人都为了查案忙得不可开交、焦头烂额之时,梁帝却在御书房内召见了悬镜司的夏江。随后,夏江来到御书房内见到梁帝后,立刻躬身行礼,并高声喊道:“臣,悬镜司指挥使夏江,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帝见状,伸出左手做了个虚抬的动作,同时口中念出“平身”二字。夏江得到指示后,马上站起身来,但仍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势,静候梁帝的问询。 梁帝也没让他多等,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此次召见他的缘由:“夏江啊,这次北燕使团副使在鸿胪寺内遇刺一事,你们悬镜司要在暗地里好好调查一番。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何人竟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 梁帝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仿佛是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一连两天,明面的刑部与暗中的悬镜司正努力的寻找着杀人凶手。也锁定了几名嫌疑人,但始终无法找到实质的证据。 萧景凡悠然自得地坐在通文馆的二楼,一边品尝着将臣精心准备的茶点,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大街上,一群群忙碌的衙役和官差来来往往,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繁忙。 坐在萧景凡对面的将臣看着他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好奇地轻声问道:“景凡,我看你如此轻松惬意,难道你已经猜出了这次案件的凶手是谁吗?” 听到将臣的问题,萧景凡微笑着瞥了她一眼,表示对她的洞察力感到钦佩。然而,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调皮地眨了眨眼,调侃道:“呵呵,你猜猜看呢?” 将臣一听,立刻被萧景凡的态度激怒了。她猛地站起身来,以惊人的速度跨越了面前的桌椅,伸手抓住萧景凡的衣领,将他的身体紧紧地攥在手中。然后,她用力将萧景凡的脑袋压向自己丰满的胸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然还敢让我猜!你这个混蛋,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否则……哼!” 萧景凡被将臣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他开始拼命挣扎,但将臣的手臂却像钢铁般坚硬,让他根本无法挣脱。 \"救命啊,救命啊!\" 萧景凡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呼喊,希望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并获得帮助。然而,将臣并没有因为他的呼救而松手,反而加大了拥抱的力度,让萧景凡感到更加窒息。 就在此时,小医仙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见将臣和萧景凡紧紧相拥在一起,场面异常尴尬。小医仙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迅速低下头,轻声说道:\"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她匆匆忙忙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将臣和萧景凡也因为小医仙的突然出现而停止了打闹。将臣一脸愤怒地盯着萧景凡,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说着,她顺手从桌上抓起一块点心,狠狠地咬了一口,同时用凶狠的目光瞪着萧景凡,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萧景凡则一脸无辜地看着将臣,心里暗自嘀咕:\"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而萧景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但他还是觉得心里有口气没出出来,于是又连喝了好几杯茶水,这才慢慢缓过神来。他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怒目圆睁地瞪着将臣,大声吼道:“臭将臣!你是不是想闷死我然后好继承我的遗产啊?” 将臣却不以为意,眼中满是不屑,她呵呵一笑,反唇相讥道:“小扒菜,这就受不了啦?多少人想享受还享受不到呢?” 听到这话,萧景凡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和将臣大干一场。这时,小医仙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紧,生怕他们真打起来。于是,她赶紧走上前,用力拉住萧景凡,把他按回到椅子上坐好,并对他轻声劝道:“小景凡,别生气嘛,先消消气……” 接着,小医仙转过头去,埋怨地看向将臣,娇嗔地说:“将臣姐姐,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对待小景凡呢?他还是个孩子啊!”说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将臣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 萧景凡也急忙在一边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那么大人了,还欺负一个小孩儿。” 将臣被他们俩的一唱一和,顿时给逗笑了,两手叉着腰,笑呵呵的望着他们两人,语带夹子音的说道:“哎呦喂~你们俩这就统一战线了?还准备一致对我咯~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被将臣的话语激的两人顿时羞红了脸,萧景凡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连忙扯开来说:“你少转移话题,刚才说的鸿胪寺命案,怎么样?你猜的出凶手是谁吗?” 将臣顿时被萧景凡的话噎的说不出来了,只见他气呼呼的盯着萧景凡说道:“我是猜不出凶手是谁,但我看你也不知道,你也不过是在我面前虚张声势而已。” 萧景凡却得意洋洋的对着将臣扬着自己的小脑袋,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慢慢的说道:“激将法是没有用的,我就不告诉你,让你欺负我,略略略…” 小医仙看着如同孩童般打闹的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与此同时,誉王府的书房内,萧景桓和秦般若两人也在分析着案情。 秦般若恭敬的站在萧景桓面前,将这两天调查的情报放在萧景桓的面前,柔声说道:“殿下,根据这两天的仔细查访,北燕副使司马田在临死之前最后见过的,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鸿胪寺的管役赵列,他的贴身护卫慕容迪,以及太子府的主簿李子澄。 萧景桓一听到李子澄的名字,心里顿时一惊,抬头望向秦般若,急急忙忙的问道:“此事当真?” 秦般若肯定的回复道:“确实如此!”萧景桓摸着自己的下巴,慢慢的思考着,心说:“难道真的是太子所为?但这也太明显了一点吧,太子虽然废物,但不至于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啊!” 第77章 真凶,浮出水面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当誉王和秦般若在书房内深入分析案情时,京城的另一个角落也在上演着类似的场景。 在悬镜司内,夏江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夏秋递上来的一份报告。站在一旁的夏冬则细致地向他解释报告中的内容:“从表面来看,这次的刺杀事件,最有嫌疑的当属最后见过司马田的太子主簿李子澄。”她稍作停顿,继续道:“然而,经过我对现场的仔细分析以及对李子澄事后行踪的深入调查,发现真正的凶手可能并非此人。” 夏江静静地听着,不时微微点头,表示对夏冬的说法表示认可。 而此时,萧景凡和将臣他们也正好聊到此处,将臣疑惑的对萧景凡说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李子澄又为什么会去拜见北燕的副使呢?要知道这一次的接待任务是由皇帝陛下交给誉王办理的,而誉王和北燕大皇子的关系又众所皆知,太子的主簿贸贸然的去拜访副使,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吧。” 萧景凡打开纸扇摇了摇,眼睛看了一看,小医仙和将臣,笑嘻嘻的回答道:“里面当然是有隐情的啦。” 萧景凡收起纸扇,拿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故作拿捏的又咳嗽了几声,就在将臣已经不耐烦准备举起拳头揍他的时候,他才缓缓的开口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你们想一下誉王和北燕大皇子的关系,再想一想北燕大皇子的身份,誉王负责接待北燕大皇子,那么太子的人就会自然而然地去接触北燕大皇子身边的人,比如这位北燕副使。” “原来如此!”将臣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一脸好奇地问道:“那这个北燕副使是什么来历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萧景凡微微一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缓缓说道:“此次北燕使团出使大梁,据我方安排于北燕的不良人探子回传的消息来看,北燕国内部对于出使人选的争议亦是不小,可谓鸡飞狗跳。现今北燕正处于五龙夺嫡之态,每一皇子皆欲在此行任务中获利,故在人员甄选阶段,各方展开了一场激烈争斗。最终,在皇帝亲自出面及各方妥协下,方确定由大皇子出任使团主使,二皇子派遣人手担任使团副使,五皇子则负责外交礼物的挑选,如此便组成了如今的北燕使团。” 虽时地人各异,但誉王府中的萧景桓与秦般若,亦同样知晓了北燕使团副使司马田的真实身份。 只听秦般若对萧景桓解释道:“根据属下对北燕大皇子冯永的下属打听来的消息,这个李子澄已经连续好几天与司马田联系,一同拉拢北燕的二皇子与太子结盟。根据属相探明的消息,双方的谈判也已进入了实质阶段,有可能是他们双方的谈判被其他人所察觉,为了破坏他们双方的联盟而下的黑手。” 誉王萧景桓惊觉抬头猛地看向秦般若,脱口而出的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一次的刺杀很有可能是大皇子冯永或者五皇子冯怀仁的人所为咯!” 饶是萧景桓胆子大,也被他自己突然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萧景桓紧皱着眉头,双手抱胸,来回踱步,思考着其中的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场刺杀背后隐藏的势力和目的就更加复杂了。 他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看着秦般若,说:“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同时,也要防止其他皇子趁机制造混乱。”秦般若点头表示同意。 而此时的夏江,也通过眼前情报的分析,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不过,夏江的城府毕竟不是萧景桓可以比拟,哪怕是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依然面不改色,语气平稳的说道:“既然这件事,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北燕使团内部人员,那我就去禀报陛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誉王,他们继续调查吧。” 夏冬闻言还想再说几句的时候,夏江仿佛看出了夏冬的想法,伸手阻止夏冬后缓缓的对他解释道:“我们悬镜司的宗旨是保护皇上,忠心于皇上,像这种不影响大梁稳定的官司,我们悬镜司是不需要插手的,一切就让陛下自己定夺就是。”说完,夏江转身便朝着皇宫走去。 望着夏江离去的背影,夏冬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虽然了解师傅的为人,但对于师傅的决定还是有些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这件事明明已经有了结果,您为什么还要去问陛下?难道……” “住口!”夏江突然回头,打断了夏冬的话,眼神凌厉地看着她,警告道:“不该说的不要说,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夏冬被夏江的眼神吓了一跳,心中的疑惑更甚,但她知道师傅的脾气,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好默默点头表示明白。 夏江见夏冬不再说话,这才转过身,加快脚步向皇宫走去。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看似简单,但其中可能隐藏着许多复杂的因素和利益关系。他需要亲自向皇帝汇报,让皇帝来做出最终的裁决。同时,他也要看看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和反应,以便更好地把握局势,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好准备。 我们再把视线转回萧景凡那里,小医仙看着将臣和萧景凡的互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醋意,只见她扁了扁嘴,撅着小嘴不满地在旁边说道:“说了半天,也只是发现是使团内部人员杀害了那个司马田,可是你们还是不知道他是谁啊!” 萧景凡面对小医仙的问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手中轻轻摇动着扇子,嘴中喃喃自语地说道:“非也非也,凶手已然找到了。”此时的萧景凡,仿佛化身为后世里传说中的小学生侦探,自信满满地说出了那句经典的台词:“再怎样扑朔迷离的案件,它的真相往往只有一个。那个凶手就是………” 誉王萧景桓听到这句话后,猛地睁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秦般若,他甚至连声音都无法控制地大喊道:“慕容迪,凶手怎么会是他?” 第78章 靖王 就在整个大梁京城都在为了北燕使团的副使司马田遇刺一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靖王萧景琰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静静地端坐在自己的母亲静嫔娘娘面前。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享受着母亲的关爱和呵护。 萧景琰专注地吃着母亲亲手为他做的点心,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感。在他看来,天下间任何的事情都比不上此刻与母亲相聚的珍贵时光。 静嫔娘娘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面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捋了一下萧景炎的额前头发,关切地问道:“这次去岭南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萧景琰听到母亲的问话,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道:“不苦不苦,母亲您是了解我的,行军打仗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着眼前傻笑的儿子,静嫔娘娘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她并不在意外界的纷纷扰扰,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安无事、健康快乐。 只见静嫔娘娘转过身来,对着身旁的宫女吩咐道:“把那个盒子拿过来。”宫女连忙应诺,转身去取来了一个精致的食盒。静pin娘娘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糕点。 她轻轻地拿起一块糕点,递给萧景琰,温柔地说道:“这是为娘特意为你做的糕点,你带回去慢慢品尝。”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静嫔娘娘,然后双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食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身边。 静嫔娘娘看着萧景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她知道,他们母子相聚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而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然而,她的身份地位有限,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她的儿子虽然有郡王的爵位,但毕竟与誉王、太子等相比还是有所差距,无法像他们那样随时进宫看望她。 静嫔娘娘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将心中的不舍之情暂时放下。她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灿烂,轻声对萧景琰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萧景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明白母亲的期望和担忧。 有了静嫔娘娘的提醒,萧景琰抬头看了看天色,知道已然到了探望结束的时间,只得欣欣然的提起食盒,一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开了芷若宫。 靖王萧景琰漫步的走出了皇宫,离开宫门的那一刹那,他回头望了望那开始慢慢关闭的皇宫大门,心中百感交集。当他正在感叹,他何时才能再见到母亲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重新拉回了现实。 “我说景琰哥哥,你手里提着什么好东西呢?一定是静嫔娘娘给你做的吧,给我尝一块好不好?” 萧景凡的话语刚刚传到了萧景琰的耳中,萧景琰低头一看,就发现这个不客气的小家伙已经开始伸手打开他手里提着的食盒了,吓得他赶忙将食盒抱在怀里,飞起一脚朝着萧景凡的屁股就踢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你这只馋猫离我的食盒远点。”(╯°□°)╯︵ ┻━┻ 萧景凡一个后空翻,轻松的躲过了萧景琰的一脚飞踹,嘟着个小嘴,看着萧景琰大声的说道:“好你个萧景琰,你不给我吃东西,你还打我,你看我回头去不去静嫔娘娘那里告你的刁状。”(′??? ) ? 萧景琰对着萧景凡翻了一个白眼,满脸不屑的说道:“爱去就去,你以为我怕你啊,不过你要是敢去告状,小心回来我揍你哦!”( っ`-′c)? 萧景凡见状,知道这盒点心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搞到手了,所以也不再东拉西扯的捣乱了,而是上前拉着萧景琰的手臂向着幻音坊的方向走去。 萧景琰看到萧景凡拉着他去的那个方向,顿时不乐意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反身就想往其他方向走,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景凡我可不去那种地方,要去你自己去吧。” 萧景凡看见萧景琰想走,顿时不乐意了,马上对着他说道:“什么那种地方啊?幻音坊可是正经地方,再说了,我找你又不是单纯为了玩,是有好事找你。” 萧景琰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心里想着,幻音坊怎么会是正经地方?还好事,能有什么好事? 萧景凡不管萧景琰在想什么,继续拉着他往幻音坊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拉拉扯扯的萧景琰还顿感诧异,为什么萧景凡这个瘦瘦小小的个子力气,怎么会那么大?拉着他这个成年的哥哥,是怎么也脱不了身?最后还是没办法被萧景凡一路拖进了幻音坊的雅间内。 萧景琰也只得认命般的坐在了雅间内的椅子上,等待着萧景凡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萧景凡等到双方坐定酒菜上桌后,一边拿起酒壶给萧景琰倒酒,一边轻轻的说道:“景琰哥哥,最近北燕使团副使遇刺一事你还记得吧?” 萧景琰淡淡的点了点头,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根竹笋,轻轻的送到嘴里,嚼了两下,顿时眼睛一亮,心说:“这幻音坊的厨子有点水平啊!”嘴上却不露声色的对着萧景凡说道:“是有这么个事,那个誉王和太子不正在为了这个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嘛。” 萧景凡也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嘴中,笑眯眯的看着萧景琰,然后贱贱的说道:“那景琰哥哥想不想知道凶手是谁?这可是可以到父王那边换大功劳的消息哦!” 萧景琰望着萧景凡人小鬼大的模样,顿时觉得一阵好笑,慢慢的喝了一口酒,吐出一口酒气后,不屑的说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在父皇的眼中,就算是我做的再好,他也不会记得我的功劳。” 萧景琰的话尽显丧气与没落,又在话语中透出了浓浓的不甘,萧景凡听后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同情之心。 自己的这个哥哥呀,过于耿直为了当年的赤焰旧案,公开数次顶撞过自己的父皇,也因为常年在军武中行走,养成了不喜欢溜须拍马,和直言不讳的这种性格,导致他在自己的父皇面前,屡屡碰壁。有时候他也为自己的这个哥哥感到可惜,同样,这也是他认为,萧景琰的性格不适合作为一个皇帝的主要原因。 第79章 水落 萧景凡看着眼前这个落寞的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然而,他深知若要实现自己与梅长苏的计划,就必须让萧景琰重新振作起来。于是,他脑筋一转,想起了萧景琰的一个致命弱点——静pin娘娘。唯有她,方能唤起萧景琰内心深处的斗志。 萧景凡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凑近萧景琰,轻声细语地在他耳畔说道:“景琰哥哥是否渴望今后能常常与静pin娘娘相见呢?”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划过萧景琰的心间,他瞬间神色肃穆,紧紧握住萧景凡的手,眼神紧张而严肃地追问:“你可有什么法子?究竟是何妙法?快快告知于我。” 一连三次的追问,每一次都比前一次语气更重,立刻就袒露出萧景琰内心无比迫切的心情。 而此时的萧景凡见到萧景琰的这副着急模样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便轻松的将自己的手从萧景琰那如铁钳一般的手掌中抽离出来,然后老神在在的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慢悠悠地咀嚼着。 萧景琰在一旁看的是抓耳挠腮,心中一阵烦躁,若不是有求于萧景凡,他真想当场给对方一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萧景凡看着萧景琰那急切的样子,心中觉得十分有趣,但又怕真把人逼急了,于是决定不再捉弄他。只见他拿起酒杯,缓缓地喝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这件事啊,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不过要详细说来的话,这可就是说来话长了……” 萧景凡故意拖长尾音,见萧景琰一副焦急难耐的模样,心中暗笑,表面上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萧景琰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眉头紧皱,双眼圆睁,一脸愤恨地盯着萧景凡,似乎在说:“有话快说!”然而,萧景凡却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酒,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景琰的愤怒。 就在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萧景琰手中的筷子,竟然断成了三截。萧景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来话长,那你就给我长话短说!” 望着萧景琰那张面目狰狞的脸,萧景凡心里有些发毛,立刻怂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玩得有点过火了,于是赶紧改变策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萧景琰。 原来,只要萧景琰能够协助皇帝破获北燕使团副使遇刺一案,那么他就可以向皇帝请求,允许他随时入宫探望静pin娘娘。这个条件对于萧景琰来说,既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如果他能成功破案,不仅可以得到父亲的认可和赞扬,还可以满足自己的心愿。 萧景琰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满是担忧地看向萧景凡,认真地说:“景凡啊,我明白你的好心,但你也清楚哥哥我的能力有限。我不擅长破案,而誉王和太子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志士,连他们都无法解决的案件,我怎么可能比他们更快找到真相呢?” 萧景凡看着一脸苦闷、不停夹菜往嘴里塞的萧景琰,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慢慢放下杯子,语气平静地说:“誉王他们现在基本已经锁定了凶手的身份,可他们目前最缺的就是作案的手法。如果不能揭开这个谜团,他们就无法掌握确凿的证据,也就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 萧景琰原本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吃着桌上的菜肴,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景凡正在看着自己。突然,萧景凡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向对方。 萧景琰沉思片刻后,立刻意识到萧景凡可能已经洞悉了案件的关键线索。他激动地问道:\"景凡,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作案的手法?\" 萧景凡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他迅速伸出右手,比出一个赞赏的手势,并笑着说:\"景琰哥哥果然机智过人,仅凭我的一句话就能猜到答案。\" 萧景琰并没有因为弟弟的夸赞而骄傲自满,而是轻轻拍掉了萧景凡的手,调侃道:\"我只是性格直爽,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懂你的弦外之音呢?别拿我开玩笑啦!\" 说完,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面前的酒杯和萧景凡轻轻碰了一下,在大笑声中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皇宫的御书房内,梁帝正在听取誉王萧景桓与一众刑部官员对案情的汇报。只见一名刑部官员手持着相关的案情,对梁帝解读道:“陛下综合目前所有已知和得到的情报,下官们分析得出,刺杀北燕使团副使司马田的凶手,应该就是司马田的贴身侍卫—慕容迪。” 梁帝看着眼前刑部递交上来的案情分析,与旁边那份夏江送来的案情分析一致,都将凶手确认为慕容迪,可是这两本案情分析上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证据。 梁帝清楚的知道,如果是大梁境内的官员,只要他梁帝一句话,就凭手上掌握的信息,就可以将他关进大牢,在刑部的三木之下,就没有什么他得不到的信息,可是现在的凶手是北燕使团的人,牵扯到外交方面,如果没有切实可靠的证据,如何可以抓人审讯? 于是梁帝不耐烦的举手制止刑部官员继续的解说,他一脸愤怒的表情盯着誉王,淡淡的开口说道:“证据呢?所有的东西都是推测,都是判断,那证据呢?证据在哪儿?” 誉王被梁帝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给弄懵了。慌忙中抱拳施礼后回答道:“父皇依照眼前的线索,我们只需要将人抓到刑部大牢,稍稍审讯一番即可得到证据。” 梁帝听到萧景桓的解释后,心里那个气呀,他心想他的这个儿子到底有多不长脑,才能说出这么不靠谱的方案,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拿把刀撬开萧景桓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大脑还是豆腐脑? 于是梁帝,抓起面前的折子,奋力的向前扔去,嘴里高声咆哮:“糊涂!” 第80章 石出 梁帝的咆哮声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御书房内回荡着,震得房梁都似乎要颤抖起来。誉王萧景桓和一众刑部官员脸色苍白如纸,他们慌乱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头来直视梁帝的怒火。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誉王和刑部官员平日里习惯了高高在上,他们所接触的对象通常是比他们地位低下的普通百姓或商人。面对这样的人群,他们可以肆意妄为,凭借自己的权势欺压对方。然而,这次的事件却突然上升到了平等关系的两国外交层面,对于这帮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蠢货来说,他们自然还是沿用了一贯的手段。 梁帝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犹如一头愤怒的孤狼,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嘴里不停地骂道:“蠢货!蠢货!一群蠢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慕容迪是北燕使团的人吗?你们竟然敢把他当成一般的贱民对待?还要对他动用三木之刑?你们当朕是什么?朕怎么会养了你们这么一群没用的废物?” 梁帝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瞪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眼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而誉王和刑部官员则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心中懊悔不已。 就在梁帝气得火冒三丈、大发雷霆之际,一名小太监匆匆跑来禀报,说靖王萧景琰有要事请求面圣。 原本梁帝心中的怒火已宣泄得差不多,但此刻被靖王突如其来的求见打断,正欲再度发火时,一旁的高湛却悄然走上前,轻声对梁帝说:“陛下,或许靖王殿下是得知了某些重要消息,特意前来告知陛下。” 梁帝闻言,不禁愣了一下,细细琢磨着高湛的话语,觉得不无道理。于是,他决定暂时压下心头的怒火,回到龙椅上,对着下方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宣!” 站在御书房门外的小太监闻令后,立刻对着台阶下的靖王高声喊道:“陛下有旨,宣靖王进谏!” 萧景琰听到传召,连忙整肃衣冠,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踏入御书房。他快步走到梁帝面前,跪地行大礼道:“儿臣萧景琰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帝坐在书桌后挥了挥手,身旁的高湛急忙高声喊道:“平身~!” 梁帝抬眼望向萧景琰,语气中带有一丝不满地开口询问道:“你有何事如此紧急?非要现在面呈朕听?” 萧景琰并未立刻回答,只是往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再次躬身行了一礼。梁帝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挥手示意誉王萧景桓与一众刑部官员先行退下。 萧景桓在得到梁帝的示意,知道自己需要离开时,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涌起。他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了萧景炎一眼,然后才带着刑部的一众官员退出御书房。一同离去的,还有原本在御书房内伺候的其他小太监们。瞬间,整个御书房内只剩下梁帝、高湛和萧景炎三人。 萧景琰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便低声向梁帝禀报:“启禀父皇,儿臣刚刚在宫中发现了一起命案,特来禀报父皇。” 听到皇宫内发生命案,梁帝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变得煞白。作为皇帝,他深知皇宫内的安全至关重要,而现在竟然有人敢在宫中杀人,这简直是对皇权的挑衅。自古以来,皇帝们对自己的后宫都采取了最严密的安保措施,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一旦后宫出现问题,不仅会影响皇室的尊严和稳定,还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 梁帝身边的高湛同样被吓得不轻,他急忙向前迈了一步,焦急地压低声音问道:“靖王殿下,此事可万万开不得玩笑啊!” 萧景琰听到高湛的询问,心中微微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侧身一步让开主路,双手做了个请势,对着梁帝轻声道:“父皇若是不信,随儿臣前去查看一番便知。” 梁帝皱了皱眉,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情况。他立刻传旨大内侍卫护送着他,跟随着萧景琰一路走到了一间小太监居住的瓦房前。推开门走进去一看,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名穿戴整齐的小太监,背心处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上半身无力地趴在自己的床沿上,已然没有了气息。 梁帝心头一惊,皇宫大内居然出现了凶器!这可是大内侍卫严重的渎职!但此刻已经顾不得追究这些,找出凶手才是最紧迫的事。他瞪大眼睛盯着那具尸体,转头看向萧景琰,面色阴沉地问道:“到底是谁杀了这个小太监?” 萧景琰对着梁帝躬身一礼,声音平静的对梁帝回复道:“凶手就在我们这群人身边,就在这个房间内。” 梁帝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瞪大双眼,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疑虑和警惕。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走出人群,来到梁帝面前。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只见他跪下身子,行了个礼,然后用稚嫩而坚定的语气说道:“父皇,杀死这个小太监的凶手,就是儿臣。” 众人皆惊,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然会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梁帝皱起眉头,凝视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而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五个儿子,五皇子萧景凡。 梁帝在见到萧景凡的那一刻顿时好像明白过来了,他先前因为受到惊吓而苍白的脸,此刻也恢复了红润的气色,只见他气定神闲的绕着萧景凡走了两圈,嘴里“啧啧”作响,然后举起手向身后挥了挥,身边的高湛看见梁帝的举动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退出了房间。 梁帝走到房间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猫戏老鼠似的看着萧景凡,嘴里淡淡的说道:“说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81章 案件重演 萧景凡看着梁帝脸上露出的笑容,心中微微一紧,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回应给梁帝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鲜花。他的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萧景凡用一种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回答道:“父皇,您希望我说些什么呢?”他的语气充满了无辜和好奇,让人无法抗拒。 梁帝看着萧景凡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他弯下腰,俯身靠近萧景凡,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眼中满是宠溺地说道:“当然是谈谈你们俩如何联手欺骗朕的事情啦。” 萧景琰听到梁帝的话后,心中不禁一阵紧张,急忙想要开口解释。然而,还没等他说出第二个字,跪在地上的萧景凡却恰到好处地开口了。 萧景凡跪坐在地上,抬起头仰望着梁帝,眼中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显得从容不迫。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父皇,我和景琰哥哥这可是在帮助您破解案子啊!我们正在重新演绎案件的经过,哪里有欺骗您的意思呢?” 梁帝听到案件重演顿时来了兴趣,眉毛一挑,兴致盎然的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破解,北燕使团遇刺案啦?来那说说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萧景凡看到梁帝,被自己挑起了兴趣,顿时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梁帝的手摇啊摇的撒娇说道:“父皇那儿臣帮您破了案子,有什么奖励没?” 梁帝见到萧景凡还未说出案情,就先要讨赏不由得开口笑骂道:“你这小猴崽子,哪有功还未立,就先讨赏的。” 萧景凡却不吃梁帝这一套,仰着脖子振振有词的说道:“拉倒吧父皇,俗话说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儿臣帮你办了这么大的事,您不光得有精神奖励,也得有些物质奖励刺激一下吧。” 梁帝听着从萧景凡嘴里时不时蹦出的新名词也觉得新鲜的很。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萧景凡的小手,笑呵呵的对他说:“就你嘴里的新名词多,还皇帝不差饿兵,朕什么时候饿着你了?你又什么时候成了朕的兵了?” 萧景凡立时挺起胸脯,大声的回复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全天下都是父皇的,这全天下的子民也都是父皇的兵,所以我们大梁才能在父皇的旗帜下,旗之所向,所向披靡。” 萧景琰看着被萧景凡的马屁拍得哈哈大笑,乐不思蜀的梁帝,心里对这个弟弟的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了解,萧景琰心里想着:“这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呀。古人诚不欺我。” 笑闹了一会儿,梁帝也笑的差不多了,收敛心神对着萧景凡说道:“好了好了,小猴崽子,不要闹了,赶紧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说的有理,朕一定重重有赏。” 萧景凡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就急忙转头对着萧景炎说道:“景琰哥哥,这案子还是你想出来的,你来和父皇说说吧,我怕我说不好。” 萧景琰听到萧景凡说的话,感激的向对方看了一眼,然后收敛心神正色的对着梁帝说道:“启禀父皇,儿臣和景凡弟弟前些日子听说了北燕副使司马田遇刺案的一些细节,然后和弟弟一起到现场看了一下环境,经过我们俩的商议和研究,我们发现,这一次的遇刺案就是北燕使团内部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梁帝眉头一皱,缓缓的开口问道:“景桓与夏江也怀疑凶手是北燕使团的护卫慕容迪,可是始终无法找到作案手法或者其他的证据,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萧景琰抬脚走到尸体旁边,指着尸体对梁帝解释道:“我们模拟了一下现场的刺杀,发现如果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必须要两个以上的人才能完成。” 说完,萧景琰顿了一顿,让梁帝能够先消化第一个信息,然后开口缓缓的解释道:“首先,慕容迪以要事求见为由,进入了司马田的房间,并趁他转身之际,用匕首刺杀了司马田,随后,慕容迪将房间内所有的门窗锁死,只留进出房间的正门,并用暴力将正门的门闩破坏,然后就躲在房门后侧等待别人开门。” 听到这里,梁帝的眉头突然紧皱,伸手打断了萧景琰继续说话,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景琰按照你的说法,慕容迪将房间的正门留着未锁,那么这就不存在是密室,可是景桓他们调查下来,都说整个房间是完全锁死的,最后是被用暴力撞开的房门。这又是怎么回事?” 萧景琰被梁帝打断说话并提出了疑问,并没有觉得沮丧,反而自信满满的回答道:“所以这件案子是两个人所为,根据刑部调查的报告,上面写着照顾司马田的下人,第一个发现司马田的房门紧锁,而且里面传出了很浓重的血腥味,连着推了两下房门,没有打开,于是就用力撞开了房门,发现了尸体。” 梁帝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一段记录,但是从他疑惑的表情中,显示梁帝并未参透其中的奥妙。 萧景琰则继续为梁帝解释道:“整个密室环境的成立,完全是建立在这个下人的口供上。全程并没有第二个人确认过房间是否上锁,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而且事后根据现场门栓的断裂痕迹,儿臣和景凡找了京城有名的木匠师傅,进行查验后发现,整个门栓是受到从里朝外的力道破坏掉的,如果是撞门撞断的门闩,受力的方向应该是相反的。” 梁帝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胡须,慢慢的思考着,良久梁帝缓缓的点了点头,认可了萧景琰的判断,然后新的疑问又爬上了他的心头,只见他望着萧景琰俊俏的脸庞,柔声说道:“景琰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慕容迪又是如何离开现场的呢?” 萧景琰刚想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萧景凡突然插嘴道:“父皇,你好笨呐,那个慕容迪为什么要离开现场啊?他根本不需要走好不好?” 梁帝再次被萧景凡的话震惊到了,甚至忽视了萧景凡骂他蠢笨的事。 第82章 景琰讨赏 萧景琰看着梁帝与萧景凡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心中暗自好笑,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笑意,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敛笑容,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然而,梁帝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梁帝。 梁帝被萧景琰的笑声打断了思绪,心中有些不悦,他转头看向萧景凡,问道:“这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景凡听到梁帝的话,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接着,他向梁帝示意,让他看向萧景琰。萧景琰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其实父皇刚才我们已经给你演示过了。” 梁帝听了这话,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着萧景琰,希望他能给出更详细的解释。萧景琰见状,便继续说道:“慕容迪在杀死司马田后,就躲在房间的房门后侧,等待内应给他开门。当内应大喊大叫引来众人后,顺势打开大门,带着一众鸿胪寺的役从和官员闯进房间。他们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被床上的尸体所吸引,就像父皇你刚进这间房间时一样。” 梁帝听完顿时了解的点了点头,突发情况时,他确实如萧景炎所说,所有的视线都被床上的这具尸体所吸引,并未留意周边情况。于是他继续耐心的听萧景琰讲解。 萧景琰接着说道:“慕容迪就是利用大家的这种视觉盲区,从打开的门后走出自然而然的就融入了房间的人群中,就像刚才景凡做的那样,完全没人会感觉到人群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凶手。” 这下梁帝是彻底听懂了,他已经完全弄明白整个行凶的过程,但是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需要切实的答复,只见他开口询问萧景琰道:“那么证据呢?虽然整个行凶过程已经清晰明了,但是有没有直指凶手的证据?” 说到证据,萧景琰与萧景凡两人顿时尴尬了,萧景琰只能低头抱拳向梁帝汇报道:“我们只找到在外围观望的两个仆从,亲眼看到慕容迪从房间的门后走进人群,但是他们两个并不能肯定慕容迪是否跟着人群进入房间。而且我们也确实没有找到物证或者凶器。” 梁帝欣慰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开心的说道:“没有关系,景琰能够想到对方的行凶手段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至少比刑部那帮废物强多了。” 萧景琰则低头表示梁帝对他的赞扬,他受之有愧,并表示以后会再接再厉为梁帝,为大梁做出应有的贡献。 梁帝非常赞赏现在的萧景琰,感觉他去了一次岭南后,终于懂一点人情世故了,不再像以前的一个榆木疙瘩一样,让他看着就生气。 于是梁帝大方的询问了萧景琰与萧景凡两人:“都说说吧,这次帮父皇出了这么大的力,想要什么赏赐?” 萧景琰低头抱拳说道:“为父皇分忧,乃儿臣分内之事,实不敢逾越讨赏。” 梁帝则笑呵呵的看着萧景琰,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挑逗神色,只见他言语轻挑的说道:“真的不要赏赐?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啦。”望着萧景琰想说又不敢说的紧张模样,梁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站在一旁的萧景凡,可是急得不得了,完全不顾萧景琰尴尬的神色,急急忙忙的跑到梁帝面前,大声的讨要起赏来。只见他兴奋地对梁帝说道:“父皇你别听景琰哥哥在那胡咧咧,他就是想跟你讨赏,但是又怕您生气,不敢说而已。” 梁帝听完饶有兴趣的看着萧景凡,笑嘻嘻的开口询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景琰哥哥想讨什么赏啊?”说完,眼睛还向萧景琰那里瞟了一下。 而萧景凡则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当然知道,父皇景琰哥哥一直想能够像景宣与景桓哥哥那样能够随时进宫看望母亲,可是景琰哥哥的母嫔,位份太低了,每次见面都得等好久才能见一次,所以父皇,你要不就成全一下景琰哥哥吧。” 梁帝听着萧景凡的解释,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抬头看了看低头行礼的萧景琰,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景琰能够如此心念母亲孝心可嘉,而且景琰能够破获北燕使团副使遇刺案,当居首功一定要赏,这样朕赐你一块金牌,以后你就可以凭此金牌随时进宫,拜见自己的母亲了。” 萧景琰听闻大喜过望,连忙跪倒在地,拜谢梁帝。梁帝也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接受萧景琰的大礼参拜。 梁帝待萧景琰起身指着床上的那具尸体,轻声的问道:“那这个是什么情况?” 萧景琰恭敬的行礼后对梁帝回答道:“他是一名掖幽庭的死奴,原本我们找了一群罪奴在我们面前演示案件过程,因为那些罪奴,在演示的时候过于紧张失手,将他杀死在这里,于是我们就顺便将这个间房间伪装成凶案现场,来让父皇亲身感受一下,这样就能更好的了解案情了。” 梁帝听后点了点头,心中不以为意,对他来说,别说是掖幽庭的死奴,就是这宫城中的太监宫女,哪一个不是他一个眼神就能消失的,心里这样这样,但是他的嘴上还是教训式的对萧景琰说道:“不要过于苛待下人,此为君子之道,景琰你要记住,君子之道有可为,有可不为,此事下不为例,你可要谨记。” 萧景琰点头称是,然后就目送梁帝缓缓的走出了这个房间。当梁帝的身影消失在,萧景琰与萧景凡的视线中后,他二人才缓缓的起身,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奸计得逞的笑容,萧景凡笑嘻嘻的对着萧景琰伸出了左手的手掌,萧景琰也十分默契的伸出了他的左手手掌,并且相互的击打在了空中,顿时,整个房间中都充满了他们两人的欢笑声。 第83章 与静嫔的谈话 萧景凡帮助萧景琰取得了可以随时入宫的金牌后,转身向自己的寝宫走去,刚进入寝宫,准备休息的时候,贴身的小太监悄悄的走到了萧景凡的身边,轻声的对萧景凡说道:“殿下,刚才静嫔娘娘那里送来一盒点心,说是要感谢殿下。” 萧景凡听到小太监的话语,神情就是一愣,心说:“这个静嫔娘娘消息好快啊,景琰哥哥刚得了赏赐,才不到一个时辰,她就得到消息了?” 心中想着事情,萧景凡挥手让小太监将食盒拿到面前,打开一看,八样精致的小点心躺在食盒内。榛子酥,绿豆糕,蝴蝶酥……都是好东西。 萧景凡非常满意,赶紧把食盒重新盖好。心里咕咚着:“不愧是琅琊榜里最后的大boss,要说这位静嫔娘娘,没有一点手段,我是当真的一点不信啊。看来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萧景凡想到便立刻行动起来,迅速站起身来吩咐宫女们为他更换衣服。等一切准备妥当后,他派遣小太监先一步前往芷若宫请求觐见。等到收到回复后,他才带着自己贴身的太监,昂首挺胸地走进芷若宫,去拜访这位终极大boss。 当他们踏入芷若宫的范围时,一股优雅的植物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将他们包围。整个芷若宫宛如一座巨大的药圃,宫内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和花卉。花卉散发出来的芬芳气息弥漫在整个宫殿之中,使得每一个走进宫殿的人都感到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萧景凡步入静嫔娘娘的寝宫,深深地向她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景凡拜见静pin娘娘,愿娘娘身体健康,万事顺遂。” 静嫔笑嘻嘻地看着萧景凡,眼中满是慈爱和亲切。看到萧景凡行礼时有些失仪,她急忙挥手示意身边的宫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萧景凡扶起,然后轻轻地拉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的茶几旁坐下。静嫔佯装嗔怪地看着萧景凡,埋怨道:“当年我与你娘情同姐妹,我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来我这儿不叫阿姨,叫什么娘娘?是不是想挨打了?” 尽管静嫔嘴上说得严厉,但她笑嘻嘻的面容却透露出她只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生气。萧景凡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静嫔不会真的责怪他。于是,他也放开了胆子,嬉皮笑脸地对着静嫔说:“阿姨,我哪敢呐!这不是看见阿姨相招,我立马跑过来见阿姨了吗?” 静嫔娘娘看着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小猴崽子,无奈地笑了笑。她对这个调皮可爱的小家伙实在没什么办法,只好让自己贴身的侍女端上几盘点心和茶点,然后微笑着对着萧景凡说道:“阿姨今天可得好好谢谢小景凡了。” 萧景凡非常不客气的,拿起茶点又吃又喝,嘴里也随意的回复道:“阿姨咱们两家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样客套吗?今天这事不就顺手而为嘛。放心吧,阿姨,以后景琰哥哥可以随时随地进宫了,你再也不用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看见景琰哥哥了。” 谈到了景琰,静嫔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挥了挥手,芷若宫里的宫女和太监非常识趣的离开了寝宫,贴身侍女还非常体贴的关上了门,萧景凡见状,顿时知道戏肉要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静嫔娘娘那张严肃的脸,立马坐直了,身体等待静嫔娘娘的提问。只听静嫔娘娘幽幽的开口道:“景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萧景凡被静嫔的话又带回了当年的情景,将放到嘴边的茶点,又重新的放回了盘子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温柔的对静pin说道:“阿姨,难道你就放得下当年的事吗?” 静嫔慢慢低下了头,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茶杯,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回答道:“放不下,又能如何?按照目前的情况,活着已是不易,又何谈未来?” 萧景凡看着静嫔娘娘那低沉的语气和没落的神情,心中没来由的一痛,静嫔娘娘是陪同宸妃一起进宫的,当年赤焰一案,静嫔娘娘眼睁睁的看着宸妃自尽,却又无能为力,这样的伤痛,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只看静嫔娘娘,这些年,安静的呆在宫中,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是真的哀莫大于心死而已。 于是,萧景凡安慰的说道:“阿姨,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退让,就能够保全的,想必你也看得出来,无论是太子还是誉王,都不会允许我们这些赤焰旧案的余孽,安安稳稳的活在世上。” 静嫔娘娘听到萧景凡的话后,立即抬起了头,声音提高的质问道:“那你就想让你的景琰哥哥去死吗?” 萧景凡被静嫔娘娘的质问,给弄愣住了,口中喃喃的说道:“阿姨何出此言?我怎么会让景琰哥哥去死呢?” 静嫔娘娘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稳定了一下情绪后,轻声的回答道:“现在整个朝堂被太子和誉王两股势力瓜分干净,景琰虽在军中颇有威望,但在朝堂上全无根基,你现在将他推出来,与太子和誉王相争,不就是在逼他去死吗?” 萧景凡听了后点点头,正待开口解释的时候,静嫔娘娘伸手阻止了他,继续开口说道:“再说景琰这个孩子性格莽撞,而且他认死理,这样的性格让他去与太子和誉王这样的小人争锋,根本是毫无胜算,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发展了一些势力,并且在宫里也有一定的人手。可是你不要忘记,计谋虽可取得一定的胜利,但没有实力支撑,你空有诸葛之智那也是无力回天的。” 静嫔娘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顿时感到了一阵口干舌燥,胸闷气短,她赶紧的喝了一杯茶,顺了顺气,然后继续看着萧景凡。 萧景凡也被静嫔娘娘的视线弄得浑身不自在,他完全理解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护,和对自己孩子强烈的保护欲。他定定的,看着静嫔娘娘,声音尽量温和,就像一个小辈在安慰自己生气的长辈一样,轻轻的说道: “阿姨,我知道您很生气,但事情绝非你想象的那样,我们绝对没有害景琰哥哥的意思,这点我敢对天发誓!” “你们?”静嫔娘娘抓到了萧景凡画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不止你一个人?” 萧景凡点头称是:“是的,阿姨,不止我一个人,而且我们现在的目的并不是让景琰哥哥,登上朝堂与太子和誉王争锋,所以阿姨请您稍安勿躁,且听我和你慢慢讲来!” 第84章 商议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景凡详细的对静嫔解释了他与蔺晨和梅长苏商量的计划,静嫔听了以后目瞪口呆,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的她此刻心中的汹涌波涛,她的心真的乱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殊竟然还活着,而且这么多年了无音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还要回到京城?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涌入了静嫔的内心,使得她更加迫切的想要见林殊一面,她想去劝劝林殊,他想为林老将军保全这个仅剩的独苗。 他的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话:“小殊他还好吗?” 萧景凡看着静嫔颤抖的嘴唇,刚刚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还不错,饿了知道吃饭,冷了知道盖被子,下雨了,也知道往屋子里躲。” 静嫔被萧景凡的话,顿时给逗乐了,原本悲伤的情绪顿时被冲淡了一些。只听到“噗嗤”一声,静嫔带着眼泪的脸上扬起了阵阵的微笑。 他嗔怪的看了眼萧景凡,拿出袖中的手绢擦拭了一下脸庞,定了下心神然后说道:“把小殊说的跟个傻子似的,你呀真是太调皮了。” 静嫔埋怨了萧景凡一句后继续说道:“按照你们的说法,确实有可能扳倒太子,可是扳倒太子以后呢?你们是怎么想的?” 萧景凡心中顿时升起了浓浓的警报声,心里嘀咕道:“大boss就是大boss,只从只言片语当中就一下子抓到了事情的重点,看样子将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萧景凡感叹归感叹,但是话还是要回答的,于是他一改“一本正经”的神情,嬉皮笑脸的对着静嫔说道:“这个事情嘛,我们也没有商量,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后面的事情等扳倒太子以后再商量吧,暂时还不着急。” 静嫔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萧景凡一眼,看的萧景凡浑身的汗毛倒竖,面对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萧景凡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把后宫中的越贵妃比作一只狐狸的话,那萧景凡眼前的静嫔他就是一只“枭”。平时默不作声,关键的时候可一击致命。 静嫔深深打量了萧景凡一眼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地对着萧景凡说道:“景凡啊,将来不论如何,阿姨只有一个请求,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请你千万不要学你父皇那样,这是阿姨唯一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萧景凡也被静嫔那敏锐的直觉吓到了,但萧景凡在面对这个温柔的女人,也实在做不出任何伤害她的行为。 只见萧景凡慎重其事的对静嫔说道:“阿姨放心,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让您不忍直视的事情,这是您的侄子大梁五皇子,萧景凡对您的保证。” 静嫔满心欢喜的拉着萧景凡的手温柔的说道:“阿姨谢谢小景凡了。”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梁帝从萧景凡那里离开后,便马不停蹄地带着身后庞大而繁杂的太监团体返回了御书房。他刚刚坐稳,便迫不及待地对身旁的高湛下达命令:“高湛,速速传朕旨意,命太子、誉王、夏江和谢玉即刻入宫觐见!” 高湛听闻此言,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前去传达皇帝的旨意。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太子萧景宣、誉王萧景桓、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以及一品军侯谢玉等人纷纷来到了御书房。 梁帝待众人行完礼站起身来之后,直接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一份案件资料递给了这四个人,并吩咐他们传阅。这份资料是梁帝在等待他们几人进宫期间整理出来的。 此时的梁帝正悠闲自得地品着茶,而御书房里的另外四个人则默默地阅读着手中的资料。当他们逐一读完这些资料时,每个人的心中都涌起了各不相同的思绪和想法。 太子萧景宣面部表情最为丰富,只见他咬牙切齿地想到:“好啊!萧景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现在居然也开始学习誉王的那一套,是准备一起来挑战我这个太子之位吗?真是岂有此理!” 誉王萧景桓看完资料后,则是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刺杀行动,竟然是北燕使团的内部人准备嫁祸给自己的。如果不是萧景琰猜出了他们的行动方法,说不得自己这一次就得吃一次闷亏了。 而夏江和谢玉的想法则最为简单,那就是绝对不能让靖王萧景琰上位,任何机会都不能给,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当年赤焰旧案的主谋与执行者,与萧景炎和萧景凡两兄弟,那可是有着解不开的死仇。任何能够使得他们上位的机会,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梁帝见他们都已经看完了资料,于是放下了茶盏,眼睛盯着他们,是人询问的说道:“说说看吧,现在虽然猜出了对方的行为方式,但是动机和实证尚未拿到,下一步该怎么审?你们四人拿个方程出来吧。” 御书房内四个人低头思考着,良久后,誉王萧景桓率先抬头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对着梁帝禀报道:“启禀父皇,那慕容迪是北燕使团的护卫,牵一发而动全身,儿臣觉得不能贸然审讯,但是根据这份资料,我们可以从那个下人的身上打开突破口,儿臣这就让刑部秘密逮捕那个下人,严加审讯,相信一天之内就能得到切实的口供。” 梁帝听了誉王的回答后点了点头,正准备答应如此行事的时候,一品军侯谢玉突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不可!” 谢玉的话语刚刚说出,萧景桓和梁帝的眼神便疑惑的望着他,只见谢玉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司马田遇刺一案关系到我们与北燕的外交,如果按照誉王所说秘密逮捕那个下人,严刑拷问之下,我们确实可以得到我们需要的证据,但是同样的会落人以口实,如果北燕使团一口咬定我们屈打成招,向他们泼脏水,那我大梁将颜面尽失,还望陛下三思。” 梁帝闻言,立刻点头道:“到底还是谢玉啊,老诚谋国之言。确实,此事不可秘密进行,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大梁尽是霄小之辈,会有有损国体。” 第85章 真凶伏诛 谢玉听到梁帝的赞扬后,脸色瞬间涨红,兴奋地弯腰行礼,并谦逊地回答道:“这只是我作为臣子应尽的责任,实在不值得陛下如此夸赞!” 然而,站在旁边的誉王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骂谢玉虚伪,同时眼中充满了嫉妒之情,仿佛要溢出柠檬汁一般。 太子萧敬宣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立刻走上前弯腰行礼,对梁帝说:“禀告父皇,如今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不如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儿臣处理,儿臣必定会妥善办理,让父皇满意。” 夏江和谢玉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太子的意图,此时插手无疑是想抢夺功劳。但他们都是狡猾的老狐狸,绝不会在这件事上偏袒任何一方,于是他们选择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 与他们想的一样刚开始,誉王和太子还能客客气气的讨论,片刻之后誉王和太子在御书房内引经据典的争论着案件的办理权。 誉王率先开口:“陛下,此案错综复杂,非臣不能办理。《论语》有云:‘君子不器。’臣愿以君子之姿,担当此任。” 太子也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大学》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臣自幼修习治国之道,对此案有独到见解,定能公正办理。” 誉王冷笑一声眼神冰冷的斜视着太子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孟子》曰:‘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臣弟主理刑部办案向来依法依规,绝不会徇私舞弊。” 太子一挥衣袖打断誉王的话语,昂着头高傲的回击道:“《礼记》有云:‘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臣定当博学审问,明辨是非,还案件一个真相。” 两人互不相让,争论不休,整个御书房内都是他们两人争吵的声音,梁帝笑呵呵地坐在位子上,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他这两个儿子引经据典的辩论赛,这当然是属于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梁帝眼看着太子和誉王的争执已经要进入白热化,双方已经由互相口水攻击向物理攻击转变的趋势,他也适时的站出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节奏,只见梁帝坐在龙椅上,缓缓的开口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也先不要争了,夏江你来说说看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 夏江听到梁帝的命令后顿时一愣,心里想着:“好家伙,这烫手山芋直接扔我怀里是吧?”夏江此时的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此时皇命在身,他也不得不开口说话。 夏江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说错话或者做错决定,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首先想到的是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势力,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期。于是他斟酌了一下言辞,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陛下,北燕使团副使遇刺一案,事关北燕与我大梁的颜面,就像谢军侯所言,万万不可等闲视之,顾老臣以为,此事当为三司会审才能稳妥。” 梁帝对夏江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的确如此,如果不通过三司会审来处理这件事情,那么就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从而影响到国家与北燕之间的外交关系。因此,梁帝决定采取三司会审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梁帝让高湛传下旨意:“命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会审北燕使团副使遇刺一案,并派遣誉王萧景桓陪同北燕大皇子冯永从旁监督案件的审理情况。” 然而,就在这时,梁帝抬起头,突然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太子。他明白太子的担忧,于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接着说:“等案件审理完毕之后,誉王萧景桓要将案件结果上报给太子进行审批。”这样一来,太子便可以参与到案件的最终决策中,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同时,这也是梁帝在平衡各方势力,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由此事就可以看出,梁帝是深谙帝王平衡之道的高手,一系列手段连打带削的行使之下,不仅激化了太子和誉王之间的矛盾,也让他们感觉到只有依赖这个父皇,才能最后压倒对方获得胜利。 次日清晨,梁帝便在御书房召见了北燕大皇子冯永。待冯永行完礼之后,梁帝便将整个案情的始末交给他查看。冯永仔细翻阅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额头上更是冒出一层细汗。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次出使大梁,竟然有人在暗处捣鬼!而当他看到凶手确定为护卫慕容迪时,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他后背的衣襟已被汗水浸湿,心想若是贴身侍卫出了问题,那自己的安全岂不是岌岌可危?此次虽只是司马田遇害,但谁能保证下次不会轮到其他人呢?也许下一个就是他这位北燕皇子。 于是,冯永怒不可遏,异常愤怒地带领着萧景桓及其手下一众衙役,气势汹汹地冲进自己的使团驻地。他们毫不留情地将那个曾伺候司马田的下人捉拿归案,并迅速送入刑部大牢。不到两个时辰,那个下人就在刑部的种种酷刑折磨下,如实招供了所有罪行。 当冯永和萧景桓拿着这个下人的口供再次气势汹汹冲入鸿胪寺,准备捉拿慕容迪的时候,推开慕容迪的房门,他们看到的是一具挂在房梁上的尸体,慕容狄畏罪自杀了。 萧景桓和冯永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本以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可以将慕容迪绳之以法,但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 “怎么会这样……”冯永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原本期待着能够借此机会给慕容迪一个沉重的打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选择了自杀。 萧景桓默默地看着慕容迪的尸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次刺杀案所有的线索,也随着慕容迪的自杀,彻底的断了。 “可恶!”冯永突然爆发,冲上前去对着慕容迪的尸体拳打脚踢,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他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你就这样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死了?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让你背后的人逍遥法外吗?” 萧景桓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阻止冯永。他理解冯永此刻的心情,毕竟他们都是受害者。但同时,他也明白,无论怎样发泄,都无法改变事实。 过了一会儿,冯永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迪的尸体,然后转身对萧景桓说:“我们走吧。” 萧景桓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在路上,萧景桓感慨地说:“这次事件让我深刻认识到了夺嫡的凶险。如果我们不能争到那个位置,恐怕以后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冯永沉默片刻,说道:“是啊,我们必须加倍努力,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那具悬挂在房梁上的尸体,见证着这场权力斗争的残酷与无奈。 第86章 各方心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大梁京城的街道再一次的活跃了起来,北燕的使团完成了这一次拜访大梁的任务后,浩浩荡荡的带着他们的成果,再次踏上了归途,誉王萧景桓为了表示对北燕使团的重视便再次组织了京城的百姓沿街道为燕使团送行。 整个场面就有如后世宋丹丹所讲的那样,旌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竟让人一时忘了一个月前刚刚发生过的,一场刺杀使团重要成员的命案,一场让整个京城陷入整整三天疯狂抓人的,可怕场景。 袁天罡站在幻音坊的阳台上,看着街道上的热闹景象,用他那沙哑的声音问道:“景凡岭南的叛乱已经平复,过几天消息就会传到京城中,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正在陪着小医仙下着围棋的萧景凡,手执一枚白子,正手托着下巴处,静静的思考着。只见他刚要落子,从他的右侧伸过一只纤纤玉手,从他的棋盒里拿出一颗白子,“啪”的一声就下在了棋盘上。 萧景凡用眼睛狠狠地盯着捣乱的将臣,而将臣却丝毫不慌,捂着嘴在那偷笑的,笑得那身影花枝乱颤,一对大灯上下摆动晃的人直眼晕。 萧景凡眼见自己的棋局被打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袁天罡说道:“师傅,接下来的两年以内,朝堂会陷入一段平静期,燕王和誉王,他们的精力会放在北燕王储的竞争上,而这正好是我们将手伸向岭南的契机。” 袁天罡听后眉头微蹙,他始终无法理解萧景凡对岭南这个不毛之地的执着,究竟是什么原因?按照他的想法,应该全力在中枢机构争夺资源,就算明面上不能将六部全部渗透,那么至少他们的副手有一半得是他们自己的人,这样才能够在将来的夺嫡行动中,无往而不利。 萧景凡在袁天罡的迟疑中,看出了他的疑惑,然后笑了笑,端起一盏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从容且镇定的对着袁天罡说道:“师傅,你说一个人要当皇帝,他所需要的是什么东西?” 袁天罡被萧景凡问了后,愣了一下,歪着头想了想,后直接开口说道:“一个人想要当皇帝,那么就需要六部官员的支持,百姓的拥戴,还有将领的敬服,有了这些,你自然可以顺利登基。” 萧景凡将茶盏放在桌上,然后摇了摇头,看的袁天罡直皱眉头,他狐疑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萧景凡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在袁天罡疑惑的表情中缓缓的解释道:“师傅,你说的是一位皇子登基时所需要的条件。这个也与梅长苏和蔺晨他们计划,争取的东西不谋而合。可是我的问题是一个人如何登基做皇帝,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需要什么东西才能登基做皇帝?” 袁天罡被萧景凡的话给弄蒙了,就连萧景凡身边的小医仙和将臣,也吃惊的捂着嘴,看着萧景凡,小医仙率先的脱口而出道:“殿下,想要造反?” 萧景凡被小医仙的话问的是哈哈大笑,他提起一只手,捏了捏小医仙的鼻子,然后被嗔怪的小医仙用手拍掉。才缓缓的说道:“其实事情的答案很简单,一个普通人想登基做皇帝,那么他只要拥有两件东西就可以了,一个是富可敌国的财富,而另一个,则是睥睨天下的武力。” 萧景凡看着眼前正在消化他说的话语的三个人,开口继续解释道:“依靠在中枢地区的决夺,我们即使是赢了,也会被其他的两股势力所针对,如果再加一个梅长苏的话,那就是四方大乱斗,搞不好,会把我们的一切倚仗都赔进去。所以我就换一个思路,用后世一位伟人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的办法。放开城市,占领两厢。当我们的实力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时,谁想当这个皇帝都得先问问我们的意见。就像那位伟人提出的,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 袁天罡,对萧景凡的发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认可,随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一定要选岭南?” 将臣也兴奋的插嘴道:“就是啊,岭南那块就是不毛之地啊,地处偏远,远离中枢之地,经济和人口绝对没法和中原地区相比,那开发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萧景凡端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茶,缓解了一下,因长时间说话而干燥的口腔,吐出嘴里的茶叶后,继续解释道:“岭南地区看似远离中原,但他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优点,那就是出海口。” 说着他从身旁的舆图册里拿出了岭南的舆图。打开后指着一个点,对大家解释道:“在这里,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天然港口,我们只要把这里开发出来,就可以在将来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 而袁天罡等众人顺着萧景凡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广州”两个字跃然的写在萧景凡手指指着的地方。 我们在将事件转换到城外十里亭处,此时,誉王萧景桓与北燕的大皇子冯永,正开心的交谈着。 只见萧景桓拿起一杯酒,双手递给冯永,然后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我二人今此一别,下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区区薄酒,聊表心意万望冯兄不要见怪。 大皇子冯永端过酒杯,与萧景桓碰了一下,一仰头将酒杯内的酒液喝尽,将酒杯重新放回侍从的托盘内,冯永拉住萧景桓的手,豪气万丈的说道:“景桓兄,你我二人都有远大的抱负,我此次回去定会全力争夺那个位置,请景桓兄不要吝啬帮助。待我成功后,我一定倾其所有助景桓兄登顶。” 萧景桓听到了冯永的保证后,脸上笑得,特别的畅快,他紧紧握住冯永的手,高兴的说道:“咱们兄弟二人不说这些见外的话,冯兄放心,本王回去一定倾尽全力助你登顶。” 语闭,萧景桓看着冯永的人马队伍渐行渐远,他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与此同时,冯永骑在马上,他的脸上也洋溢着,如愿以偿的微笑。 第87章 岭南行 岭南的深秋天气不像北方那样寒冷,依然是比较炎热的。但随着中秋过后,夜间的气温开始下降,让人感觉凉爽宜人。汪大渊乘坐着南下的马车,心情激动地抚摸着手中的锦盒。这个锦盒是萧景凡交给他的珍贵礼物,他视如珍宝般地将它抱在怀中,手上轻轻摩擦着盒子的外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盒子里装着的是萧景凡送给汪大渊的一份特别礼物——大型克拉克帆船的设计图纸和建造工艺。自从在送北燕使团回归的那日,萧景凡与袁天罡共同制定了开发广州的战略方针之后,作为不良人中最擅长航海的天巧星——汪大渊便被派遣到岭南的广州城,负责进行前期的开发准备工作。而对于后世航模爱好者的萧景凡来说,他好不容易从自己的记忆深处回忆起了大航海时代最为出色且性价比极高的克拉克帆船,并将其绘制下来交给汪大渊带到广州城去建造和使用。 岭南长沙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戚继光身着便服,悠闲地坐在城门口的一处茶摊里,有条不紊地品尝着一杯热茶。他的副将戚威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他面前,低声说:“大帅,汪大人到了,就在后面的马车里。” 戚继光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他轻轻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当作茶钱。然后,他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戚威紧跟其后。 戚继光走到马车旁停下脚步,戚威则恭敬地站在一旁。戚继光向车夫点了点头,车夫随即挑起马车门帘。戚继光动作敏捷,一个箭步就跃上了马车,坐在了汪大渊身旁。 待戚继光坐稳,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开始缓缓驶向城门口。戚威则无奈地徒步跟随在马车后面,宛如一个谨慎小心的小厮。 戚继光看着汪大渊,手中抱着的盒子嗤笑出声,调侃着汪大渊说道:“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抱着个盒子当个宝贝,丢不丢人?” 汪大渊则不屑的看着戚继光,眼睛里充斥着对这个武夫的鄙视,在他看来戚继光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只会骑着马跑来跑去,根本不懂什么叫船,什么叫海,哪怕他曾经打过海盗,对于汪大渊这个来自元代的航海家来说,他就是个棒槌。 只听汪大渊嘴里冷冷的说道:“你懂个p,你可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然后不等戚继光回答,立刻自问自答道:“这盒子里装的,可是我们大梁朝的未来,如果我们可以顺利的造出盒子里的船,我们将领先整个世界足足100年。” 戚继光听到王大渊的话,顿时两眼发光,一个足足领先世界100年的先进战舰,对于戚继光这样全能的将领来说,也是无法抵挡的诱惑,他急忙开口询问道:“此话当真?你可不要骗我!” 汪大渊不时的冷哼一声,别过头不再看他,戚继光也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可知道,对于汪大渊这样的船痴来说,他可不屑说这样的谎言。 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到,殿下就是派你来开发广州城,除了船只的图纸以外,还准备了什么?需要我这里提供什么帮助?” 汪大渊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戚继光,一本正经对着他说道:“我需要船工很多很多的船工,还有最好有大批的战俘供我使用,广州港的开发需要大量的劳力,如果使用当地百姓的徭役我怕引起动荡,这样的话,会拖慢殿下的计划。” 戚继光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道:“没有问题,岭南道毗邻南楚和南越,南楚这边,有霓凰郡主看着问题不大,我可以抽调兵马扫荡南越周边,这样可以给你带来大片的奴隶。 汪大渊微笑的点点头,开心的对戚继光说道:“那就全靠戚总兵了。不过话说回来,殿下为戚总兵运作了这个总兵之位,不知道这岭南道的,刺史是谁啊?” 戚继光听到汪大渊的疑问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岭南虽然,地处偏远,可是殿下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只是帮戚某运作了一个总兵,听说朝廷内部对刺史这个位置争论不休,竞争的相当激烈。恐怕短期内我们很难完成计划了。” 汪大渊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戚继光,并且看着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骄傲的神情,在他看来万事都没有逃出萧景凡的掌握,别看这位殿下只有11岁左右,可是,要论运筹帷幄的手段,并不输于这个殿下的老师袁天罡。 戚继光疑惑的接过信封,打开一看眼前顿时一亮,只见信中写道:元敬先生: 见字如面! 自京城分别以来,已然过去一年有余,我对你甚是想念。不知道先生近日过得如何?希望你能够多多保重身体。我现在年纪尚小,还需要先生的辅佐。期盼着能早日见到先生返回京城的那一天。 上次先生询问岭南之事的进展情况,我已经在朝堂之上竭尽全力地周旋,但无奈人微言轻,尚未取得成果。还望先生见谅。至于岭南刺史一职,我今日偶然有了一些感悟,想与先生分享一下。虽然刺史掌管岭南,但我们可以通过掌控基层官员,让岭南刺史的职位悬空,使其无法真正发挥作用。不知先生是否认同我的想法呢?如果先生需要,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岭南的不良人经过悬镜司的绞杀一战后,如今已经雨过天晴,可以全力配合先生处理岭南事务。希望先生慎重使用他们。 岭南之事,我将全部托付给先生。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我在京城遥祝先生一切顺利。” 戚继光合上手中的信件心中顿感欣慰,他在岭南这一年的拼杀中,时刻惦记着京城中的小殿下,虽然他是这个小殿下召唤至这个时空的,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他也想将自己的一生本领托付给值得他付出的君主,而现在他心目中的君主出现了,他顿时生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来。 第88章 上任 汪大渊和戚继光从长沙城一路护送着物资来到了广州城。汪大渊看着眼前市面萧条的广州城,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叹息道:“上当了呀,我原本以为广州城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萧条破败之景。看来要在这里建造船厂,必须先解决广州城的生计问题。唉,生活真是不容易啊,大渊只能靠卖艺为生了!” 戚继光看着汪大渊一脸沮丧、唉声叹气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轻声安慰道:“大渊,广州城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破败,但我已经下令让长沙等其他岭南道境内的流民尽快迁往这里。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得热闹起来,你不用担心没有人力可用。” 汪大渊,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走向了府衙,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仿佛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当他踏入广州府衙门时,一种庄严而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进入衙门后,汪大渊与衙门里的师爷交接了印信,这象征着权力的转移和责任的承接。接着,他陪同的戚继光一同来到了衙门大堂。 在大堂内,汪大渊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前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心和使命感,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 过了一会儿,汪大渊将府衙的钱师爷叫到跟前。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丝威严问道:“钱师爷,现在广州府里现存多少富户?广州府附近的,可以耕作的田地,有多少是无主的,有多少是有主的?” 钱师爷听到汪大渊的问话,立刻恭敬地躬身行礼,然后诚实地回答道:“广州府原来是岭南道中比较富庶的府城,但由于去年遭遇了兵祸,被造反的匪军攻破了府城,城内的富户十去其八,再加上……” 说到这里,钱师爷微微斜着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戚继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后,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汪大渊看到这一幕,立刻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呵斥道:“继续说!”钱师爷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剩下的那些富户,则被这位戚总兵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全部杀光了。如今,广州府城内只剩下七八家当初不在城中、外出避难的乡绅。至于城外的可耕土地,九成以上......”话到此处,他又犹豫起来。汪大渊见状,再次怒喝道:“都什么都?婆婆妈妈,唯唯诺诺得像个小脚女人一样!还不快给本府如实招来!” 钱师爷一听这话,浑身一抖,差点没直接跪下来。他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大人,这剩下的九成可耕土地全都在戚总兵的手里啊……”说完这句话,他便立刻跪倒在大堂之上,全身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汪大渊看着钱师爷的表现,不屑地冷笑一声。他连看都不看钱师爷一眼,转头看向戚继光,然后开口说道:“拿来吧!”同时将右手摊开伸向戚继光。 戚继光却当场装傻充愣起来,一脸疑惑地问道:“拿什么?” 汪大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于戚继光这种明知故问的表情,他感到非常烦躁。他再次把手伸到戚继光面前,大声说道:“当然是拿地契啊!难道还能拿别的东西?难道要我问你拿烧鸡吗?你这个扑街!” 戚继光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地契,在汪大渊的眼前晃了一晃,挑衅的说道:“原来你要的是这个东西啊,你早说嘛,你早说我就……” 戚继光话还没说完,汪大渊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那叠地契,但戚继光却迅速将地契收回怀中,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给!”同时脸上还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似乎在故意激怒汪大渊。 汪大渊见状,气得三尸神暴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教训戚继光一顿。但他心里也清楚,论打架自己绝不是戚继光的对手,所以只好咬着牙,强忍着怒气说道:“你不给我地,我怎么安排流民,难道让他们继续露宿街头吗?” 戚继光看着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汪大渊,知道已经不能再逗他了,于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开口向他解释道:“焕章兄,非是某家不肯给你这些地契,而是殿下有令,所有的地契必须都划归在殿下的名下。” 汪大渊被戚继光的话语给震惊到了,他没想到的是,他一直敬若神明的殿下,竟然会如此贪得无厌,整个广州府九层的土地,甚至于整个岭南道的土地,如果都被殿下收入己有,那么岭南道的百姓,将如何生存?他是一个耿直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于是他对着戚继光说道:“元敬,殿下怎可行如此贪婪之事,要知道民以食为天,朝廷的稳定必须建立在,庞大的自耕农之上,没有土地的流民,是没法支撑朝廷的税收的,如果朝廷失去了税收,那个朝廷将会如何?元敬这个你比我更清楚吧?” 戚继光望着表情愤怒的汪大渊,深知他性格的戚继光,也是暗自好笑,汪大渊学识渊博,但也像其他的文人一样,爱钻牛角尖,性格耿直的他跟眼中容不下沙子,所以当他得知萧景凡将岭南道九成的土地纳入怀中的时候,他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戚继光觉得,如果再不好好的跟汪大渊解释一下,搞不好这个汪大炮能够直接撂挑子然后骑马回到京城,最后指着萧景凡的鼻子大骂他是个贪婪的吸血虫。 戚继光想到这里,连忙上前按住准备跳起来的汪大渊,苦口婆心的解释道:“焕章,你误会殿下了,事情并非你想的这样,来来来,先坐下喝杯茶。” 说着他将钱师爷给光大渊准备的茶水重新推回汪大渊的面前,示意他平心静气后,开始缓缓的讲述,萧景凡对于岭南的发展计划。 第89章 开发岭南 戚继光看着暴跳如雷的汪大渊,先是给他慢慢斟了一盏茶,然后挥手让大堂内所有的下属离开。才缓缓的开口,对汪大渊解释道:“你来的比较晚,所以这件事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大帅曾经就土地兼并的问题与殿下讨论过,殿下一针见血地指出,百姓之所以困苦,之所以没有饱腹的粮食,原因就在于,农村里大量兼并土地的士绅,这些人不光垄断了土地,还大量把持,农村里的话语权,所以才有了皇权不下乡这样的话语。” 说到这里,戚继光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农村里的地主豪绅,他们将土地租种给农民,每一个农民要承担的地租将近土地收入的七成,剩下的三成口粮中,还需要承担两成的税收,如此行事,百姓焉能不反?” 汪大渊点头称是,他是经历过元代的人,非常清楚,元末那种人吃人的现象,这一次,他被召唤到这个时空,跟随萧景凡,他发誓他要改变以前的那种让人绝望的现象。于是他继续耐心的听气继光解释着: “殿下说,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背景,变得是自下而上的改变,而不是一蹴而就的强压,所以殿下布局这次岭南内乱,趁机拿下绝大多数的土地,然后安排流民和无棣百姓耕种,所有的土地只收三成的地租,而且因为土地是殿下的,这就从根本上断绝了农民私自买卖土地,而造成土地流失的情况。” 汪大渊听了戚继光的解释后,不断的点头,他羞愧地说:“是我太急躁了,差点误会了殿下。” 戚继光安慰着汪大渊说道:“无妨,事情说开了就好,那焕章现在你已知晓殿下的计划,你准备如何开始?” 汪大渊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缓缓的说道:“殿下的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戚继光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清单,然后递交给汪大渊,缓缓的说道:“第一批支援会由通文馆天孤星— 小医仙,亲自带队大概三天后可抵达广州。” 汪大渊看了清单后点点头,对着大堂外高声的喊道:“来人呐!”大堂外的衙役,一听见呼喊,急急忙忙的跑回大堂内。 汪大渊在人群中找到钱师爷,将他招到面前,当面吩咐道:“钱师爷从现在开始,你马上到城东找一块空地,三天后会有一批钱粮,送到广州将他们安置在那片空地处,有没有问题?” 钱师爷立马低头行礼道:“小人谨遵府尊大人令。”说完,便转身朝衙门外走去。 汪大渊转头继续看向众人,开口道:“衙役班头是谁?”话音刚落,众衙役人群中走出一人,只见他身材不高,皮肤黝黑,但身上一身腱子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只见他上前躬身一礼回复道:“回禀大人,小人姓史,是现在的衙役班头。” 王大渊看了看,然后吩咐道:“史班头,本府给你三天时间,在城外找人建一块临时营地,来到广州的流民全部安置在那块领土营地内。” 然后汪大渊把头看向了,坐在他身边的戚继光,戚继光秒懂他的意思,随后开口说道:“我会安排500名岭南军,配合这一次的流民安置行动。”汪大渊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二狗是广州城里的一个小老百姓,平时就是接点零活,给张家搬搬蔬菜,给李家送送货物,给赵家跑跑腿之类的。勉强可以糊口度日,但是自从去年的匪乱,整个广州城里的富户跑的跑,死的死,杀的杀,王二狗的活计也就彻底断了。正当今天,他将腰间的腰带再次勒紧了一点,准备出门看看有什么活计,刚打开门就看到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老百姓,急急忙忙的向府衙方向奔跑着。 王二狗急急忙忙的拉住一个中年大叔,开口询问道:“叔,这么着急,这是上哪啊?” 被拉住的中年人甩了两下手,见没有甩脱,只得着急忙慌的向王二狗解释道:“知府大人招聘工人,一天管三顿饭,还有三文钱的工钱,去晚了就没了。” 王二狗顿时被听到的信息给震住了,先不说一天三文钱的工钱,就冲他一天管三顿饭也得去啊,这年月平常人家一天也只吃两顿呢。于是,王二狗立马撒开腿,朝知府衙门跑去,等他跑到知府衙门门口,顿时被现场的场景给震惊到了,只见知府衙门门口一排放了五张桌子,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个秀才,低着头在写着什么?每张桌子的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队伍一直延伸到街角处。王二狗急急忙忙的找了一个最近的队伍,排了上去,他不是没想过去插队,可是当他看到前一个想插队的人被巡逻的衙役从队伍中拉了出来,用手上的水火棍噼里啪啦一顿胖揍后,他就吸了想要插队的念头。 过了好久,就在王二狗以为他要丧失这次机会的时候,终于轮到他走到了桌子前。只见坐在,桌子后面的秀才头也不抬的问道:“叫什么?” “王二狗。”王二狗老实的回答道。 “会什么手艺?家里几口人?”秀才一边写,一边公式化的询问道。 王二狗点头哈腰的继续说道:“会点泥瓦匠,家里只剩我一个了,其他人都没了。” 秀才听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书写着什么。当他写完后,拿起一块牌子,交给王二狗,然后说道:“拿着这块牌子,到城东找钱师爷报到,他会安排你活计,去吧。” 王二狗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递过来的牌子,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眼里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他紧紧握着那块牌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迈着坚定却又略显踉跄的步伐,兴高采烈地向着城东方向跑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尽管那踉跄的身影看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倒地,但他的内心却是炽热无比的。 那是一种对新生活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所点燃的幸福之火。他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工作,就有可能改变现状,让自己过上温饱的生活。 王二狗的身影渐行渐远,而他的故事只是众多百姓中的一个缩影。在广州城里,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他们或许曾经历过绝望和困苦,但现在,因为汪大渊的一纸政令,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整个广州城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氛,人们纷纷奔走相告,庆祝这来之不易的生机。他们深知,在这个艰难的时代,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 第90章 流民 进入深秋以来,岭南的天气变得越来越寒冷。寒风呼啸着掠过大地,带来阵阵凉意。天空中的云朵逐渐增多,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让人感到一丝萧瑟和寂寥。 在这个季节里,岭南的树叶渐渐变黄,随着秋风飘落下来。落叶铺满了道路和庭院,给人们带来一种宁静而美丽的感觉。岭南的山峦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秋日画卷。 然而,与这美丽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岭南各地通往广州府的官路上,出现了成群结队的流民。这些流民们身背仅存的破旧衣物,携家带口,艰难地前行。他们中有年迈的老人、年幼的孩子以及妇女,有的人推着小车,有的人则艰难地徒步。每个人脸上都透露出疲惫和困苦,但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的希望。 这些流民的耳朵里时常回荡着一句话:“去广州府吧,那里有粮食,有土地,有作坊,到了那里,你们就不再是流民了,你们可以吃饱,你们可以穿暖,你们可以有房子住,到了广州你们就可以拥有你们想拥有的一切啦。”这句话仿佛成为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和信念。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但他们坚信只要到达广州府,就能找到新的生活和希望。他们沿着官路前行,一步一步,虽然艰难但却坚定。他们相信,在广州府的某个地方,一定有着温暖的住所、充足的食物和工作机会等着他们。 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岭南的流民们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踏上了前往广州府的征程。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活下去,活着到达广州这个坚定的信念。 郝老根,原本是个本份老实的农民,他们一家子,一直是租种他们村子里沈老爷的土地过活,年景好的时候,交了沈老爷的租子和朝廷的税赋,剩下的粮食多采一些野菜霍吧霍吧,还勉强能混个温饱,可是前年的大旱,导致他们一整年的辛苦颗粒无收,可是沈老爷的租子不能少,朝廷的税赋更不敢不交,没有办法只能将二女儿卖给沈老爷做丫头抵债。 全家苦熬苦熬的,熬过了大旱,谁知第二年又兴起了暴乱,到处都是杀人放火,这对于老实本分的郝老根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他以为将全家老实的关在屋子里,就可以躲过这场不亚于天灾的人祸,可是有一天,土匪踢开了他们家的大门,然后把他们全家都拖入了他们的军营,郝老根他们家所在的地方,与其说是军营,不如说是个难民营。 匪军的头目告诉他们这群难民,想要吃饭,就得拿着棍棒给他们充当前锋,打赢了官军就有饭吃,打开了地主老财的家堡,就可以赏他们肉吃,胆敢后退者全部砍死。就在这种不进则死的高压政策下,郝老根带着他的家人,亦步亦趋的在这个,残酷的时代里,拼命的挣扎。他的婆娘死了,死在一个地主家奴的棍棒之下,他的儿子也死了,死在躲避官军追击时,被官军的羽箭射中了心脏。 就连郝老根自己,也在一次和官军的较量中被合围了,跪在地上的郝老根以为会被官军斩首的时候。他被释放了,不是匪军头目和首领的他,被编入了流民营中,然后就跟着军队身后,来来回回的绕着整个岭南行军,而现在则跟随着整个流民队伍向着广州前进,他们也被告知了,这次会在广州扎根生活,到时候会分给他们土地,愿意的也可以进入作坊干活,郝老根抬起头看了看广州的方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希冀的笑容,那个方向,有他的希望,那个方向,可以活下去。 此时的广州城里正热火朝天的干着活,整个广州城,如果从上空往下看的话,俨然是一个巨大的施工现场,建造速度最快的是城东面的通文馆,小医仙手里拿着图纸,正严格审视着施工工程有无偷工减料。她非常的着急,随着流民队伍距离广州城越来越近,通文馆的工期被一缩再缩。小医仙她知道,大量的流民涌入城市所带来的不光是人口还有疫病,一旦在这些人中爆发瘟疫,那将是一场不可挽回的人道灾难。 而通文馆的建设,就是冲着,预防疾病去的,汪大渊骑着马来到了通文馆的施工现场,看见小医仙后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小医仙则冷着脸看着汪大渊,用冷冰冰的语气质问他:“你答应我的100个人的施工队,现在在哪呢?不会是打算去求女娲娘娘现造吧?” 小医仙的一句话,吓得汪大渊浑身冷汗直冒,赶紧跳下马来,三两步走到小医仙的身边,赔罪道:“小姑奶奶,不是属下不努力,奈何广州城里真的没有富裕的劳动力了。现在到处都在要人,到处都缺人,我也莫得办法呀。” 小医仙这两天把他的这套说词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也知道现在广州城到处都在施工,到处都在要人,但就是不想理这个胖子。 于是她果断的撇过头,将后脑勺的马尾辫冲着汪大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汪大渊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这次是过来求人的呢?只得舔着脸在,小医仙的身后作揖道:“小姑奶奶焕章有事相求!” 小医仙听到他有事求自己,立马将头高高扬起,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汪大渊一听就知道这傲娇的小萝莉答应了,赶紧说话道:“明天会有第一批500名的流民到达广州城,现在东门那里缺少一批有经验的医生和预防治疗的药物,还请小医仙大发慈悲支援一下,焕章感激不尽。” 小医仙生气是因为汪大渊的言而无信,说好给他加派100人手,结果光说不做,但现在事关流民的身体健康,她也不敢含糊。 小医仙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架势,高傲的转个身,丢下一句“等着!”就向着大夫的营帐走去。进了营帐,点出20名大夫,批个条子,让他们领取相关的储备药物。就继续到工地监工去了,全程不再和汪大渊说一句话,搞得广州知府汪大渊汪大人尴尬不已,哭笑不得。 第91章 初入广州 深秋时节,天气渐凉,秋风瑟瑟,吹拂着大地。在这个季节里,广州城外迎来了一支特殊的队伍——一群由大梁官军护送的流民。这支队伍显得有些疲惫不堪,衣衫褴褛,步履踉跄。然而,与他们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当他们望向广州城时,眼中充满了名为希望的光芒。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这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声音。他们心中一直铭记着出发前,大梁官府的官员对他们所说的话:“到了广州城,想种田的给你们分地,想做工的安排进工坊,生病了有医生,肚子饿了有粮食,一天两顿干粮,去了广州城,你们就有好日子过啦!”这些话语仿佛成为了他们坚持前行的动力和信念。 对于这些流民来说,广州城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他们曾经生活困苦,四处流浪,但如今,他们看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这座城市将给予他们土地、工作和温饱,让他们重新建立起自己的生活。 随着队伍逐渐靠近广州城,流民们的心情愈发激动。他们期待着进入这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而大梁官军则负责护送他们安全抵达。 郝老根紧紧地跟随着最早的那批流民队伍,经过连续十几日的艰难跋涉和辛勤努力,他终于抵达了广州城外。当他望向广州城东门外时,看到正在紧张施工的临时营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这就是他们期盼已久的地方,一个能够给予他们安宁与希望的避风港。 流民队伍在护送的官军有条不紊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进入了尚未完工的临时营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临时营地门口整齐排列的书桌。官军们将流民分成五列纵队,每个纵队都站在一张书桌前。而坐在书桌后的年轻书生则负责仔细记录每一名流民的姓名、年龄、特长以及籍贯等详细信息。 郝老根缓缓地跟随着队伍前进,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书桌前。他抬头望着坐在书桌后面的年轻书生,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慌乱。在他们那个小村庄里,读书人的地位一向高高在上,备受尊敬。他们往往成为地主老财们的座上宾,享受着特殊待遇。此刻面对这位年轻的书生,郝老根不自觉地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他面前的书生头也不抬的问道: “姓名?” “回老爷,郝老根!” “年龄?” “回老爷,三十有八!” 书生抬起头看了一眼郝老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不屑的嗤笑了一下,低着头继续书写道: “籍贯哪里?” “回老爷,鹅城沈家庄。” “都会些什么手艺啊?” 郝老根闻言赶忙回答道:“回老爷的话,种地,木匠,泥瓦匠,小人都在行。” 书生听到郝老根的话,再次抬起头,看向郝老根,这一次的眼神中有了一丝钦佩,他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郝老根竟然还是个多面手。 于是他从书桌上的木盒内取出了一块绿色的木牌,伸手递给了郝老根,冷淡的开口说道:“拿着牌子去三号营地报到。” 郝老根赶忙弯腰,双手接过木牌,后退一步,对书生鞠了一躬后,转身向着营地管事衙役指示的方向走去。 书生则低下头,继续应对下一个流民的记录。 郝老根根据指示,来到了三号营地的门口,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三号营地的人,每一个人都拿着和他一样的绿色木牌,郝老根跟着人群慢慢的向前走着。郝老根一路小跑,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帐篷前,帐篷门口站着一名衙役。就在这时,帐篷里传出了一声“下一个!”。听到声音后,帐篷门口的衙役向郝老根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郝老根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低下头钻进了帐篷。 帐篷内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身着书生长袍,头上戴着文士冠。郝老根走到他的跟前,小心翼翼地解开衣服,露出自己那排骨般的身躯。年轻的书生仔细地检查了郝老根的头发、腋下和牙齿,又对他身体的皮肤进行了细致的观察。确定郝老根身上没有传染病后,他将一块绿白相间的木牌交给了郝老根,并把郝老根原来的绿色木牌留在了身旁的木盒里。最后,他向郝老根摆了摆手,示意他从帐篷的后门出去,前往下一个帐篷。 郝老根顺从的抱着他的破旧衣裳,一路小跑的进入了下一个更大的帐篷内,只见这个帐篷里并没有做的什么书生,而是站着三四个中年妇女,每个妇女面前的桌子上都放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与鞋袜,正当郝老根不知所措的时候,帐篷内的衙役挥舞着手里的棍棒,想驱赶苍蝇一样将郝老根赶到了那些桌子前面,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上头的人全都有病,这么好的衣服就白送给这群流民,还真是白瞎了,也不知道上面看中了这些流民什么东西,害的老子也得在这里,闻他们身上的臭味。” 郝老根颤颤巍巍的跑到了桌子面前,他心里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想法,难道桌子上的这些衣服是给他的吗? 在桌子后面分发衣物的妇女倒没有像衙役那样态度恶劣,也许都是穷苦人出身吧,她们天然对这些比他们还贫穷苦难的留民,更富有同情心,只见她们笑嘻嘻的将衣服,裤子,鞋袜一份一份的放在了郝老根的怀里。最后一位妇女还将毛巾和皂角,放到郝老根领的衣服上面,并嘱咐道:“官老爷的规定,所有的流民在进入广州城之前都必须洗澡,你手里的这些衣服,就是给你换的,赶紧的去后面澡堂子里,洗干净了,官老爷就给你们安排活了。” 郝老根,他手里捧着刚刚领到的衣服,带着一脸不可置信和震惊的表情,一步一步走向了帐篷后面的围墙内,进入围墙后,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冲进了他的鼻腔,抬眼望去,整个围墙内,是一个露天的大澡堂,一个足以容纳,50个人同时沐浴的,露天大澡堂。 第91章 安顿流民 郝老根手捧着崭新的衣服和毛巾皂角,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片被高高的木板围起来的场地。一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露天水池,足以同时容纳五十个人泡澡,而且露天水池的四周,各有一个烧火的灶孔,不停的有人往灶孔里添着柴火,看上去像是在煮一大锅水饺,只是锅里的水饺是人肉馅的。 此刻,水池中已经聚集了一群光着屁股的大老爷们,他们正相互搓着背,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和嬉闹声。面对这样的场景,郝老根不禁有些发怵。 正当他不知所措时,一个胳膊上戴着红色布条的老头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用手指着他左侧的篮子说道:“把你身上穿的旧衣服扔到黑色的篮子里,把新衣服放在白色的筐子里,然后去右边的水井那里,先把身体冲洗干净再进池子泡澡,明白了吗?” 郝老根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红布条的老头,感觉他应该是个管事的人,心里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点头哈腰地按照老人的指示去做了。当他把自己的破衣烂衫扔进黑色的篮子里后,就有一个年轻人弄了个挑杆,将他面前的篮子给挑走了,郝老根,顿时不乐意了,高声大喊:“那是我的衣服!有人偷衣服啊!” 拿走他衣服的年轻人,不屑的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眼郝老根,瓮声瓮气的说道:“嘿嘿嘿!嚷嚷什么呢?就你这破衣服,扔大街上都没人要,他就是个虱子窝,要不是上面的官老爷说这种衣服扔在那容易闹瘟疫,要赶紧烧了,你请小爷,小爷都不来伺候你。” 郝老根听着这个小年轻的话,顿时不乐意了,还想再狡辩几句,但一想到对方背后站着的可是官方势力,立马就焉了下去,只能小声嘀咕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可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啊!” 老老实实的跑到井边打水冲洗着身子,深秋时节的井水是冰凉冰凉的,郝老根每次用一桶水冲上身子后,都要用双手搓半天,才能让自己重新暖和起来,将一身的泥土灰尘通通洗净后,郝老根按照,带红布条老头的指示,钻入了泡澡池中,滚烫的热水,刺激着郝老根的每一根神经,他感觉全身365个毛孔全部都打开了,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仿佛在享受一场美妙的盛宴。毛孔们欢快地跳动着,发出愉悦的声音,仿佛在向他诉说着身体的舒适与满足。 清洗完毕后,郝老根穿上发给他的青色麻布衣服,整个人感觉焕然一新。这套衣服虽然简单,但却给人一种清爽、整洁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装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 自从到了广州城后,一幕幕不停刷新他的认知,并给他不断的添加惊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新奇,让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广阔与多彩。而现在,他即将体验到另一个全新的事物——集体食堂。 郝老根排着队,一路走到了餐厅。一路上,他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饭菜香气,那股诱人的味道让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当他们终于被分配到自己的餐桌坐下后,厨师们端着食物走到了他们的主餐桌前。 郝老根紧张地盯着厨师的动作,期待着能分到一份美味的食物。当他看到分配给自己的食物时,泪水情不自禁地涌上眼眶。摆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一碗霍菜疙瘩汤和两个粗面窝头而已。然而,对于郝老根这样终日在地头忙碌的农民来说,这些食物简直就是奢侈品。它们的出现,让他回忆起了小时候过年的情景,那时家里才会准备这样丰盛的食物。 而且,自从旱灾以来,他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如此丰盛的食物了。这两年里,他每天只能吃一些野菜和粗粮来填饱肚子。如今,眼前的美食让他感到无比幸福,同时也勾起了他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之情。 广州知府汪大渊领着流民营的管事,正在巡视着整个流民营的情况,汪大渊对着身边的管事询问道:“第一批送到的500人多久可以投入工作中?” 流民营的管事,低着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回复道:“大人,这批流民因为长时间奔波,身体状况非常的差,最少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恢复一些,如果想要保证后续工作效率和质量的话,最好能给五天的时间,让他们好好休息,恢复体能,这样才能确保正常的投入工作中。” 汪大渊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感觉这个流民营的管事简直就是个败家子,他难道不知道这些流民每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吗?竟然还要让他们休养五天!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息啊!想到这里,汪大渊不禁冷哼一声,语气严厉地命令道:“不行,时间太长了,我最多只能给你一天半的时间,后天一早必须将这群人全部投入到相应的施工队伍中去。” 管事的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比苦瓜还苦,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个黑心的地主老财,真是抠门到家了!下雨天打雷时,我可得离他远点,万一咔嚓一声雷劈错了地方,那可就麻烦大了。”纠结了许久之后,他才勉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此时,汪大渊在得到管事的首肯后,紧接着又问道:“那么,这一群流民的身份和特长是否已经区分清楚了吗?” 管事的听到这话,立马挺直了腰板,他知道他表功的时候到了,于是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回禀大人,自从他们进入营地的那一刻起,我们便对人群中的所有手艺人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并将同工种的人员统一安排在一起进行集中管理。这样一来,后天早上就能直接派遣到相应的施工地点,绝对不会耽误任何事情。” 汪大渊看着这个管事自信满满的样子,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尽管这个家伙有些败家,但至少他的工作能力还是相当出色的。说罢汪大渊就继续带队巡视下一个工地去了,而汪大渊行走的身影,此时正好与郝老根吃饭的身影交错而过,历史的滚滚车轮,也在这一时刻,驶向的另一个岔道。 第92章 支援岭南 秋天,是大闸蟹最肥美的季节。此时的大闸蟹,肉质鲜嫩多汁,蟹黄饱满,蟹膏醇厚,让人垂涎欲滴。 萧景凡和将臣两人正各自捧着一只肥美的大闸蟹,不停地较劲。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似乎完全沉浸在这场美食的较量之中。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袁天罡拿着一封从岭南送来的书信,脚步轻快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袁天罡看着满桌的蟹腿、蟹壳,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后,他用手轻轻地清理出一个桌角,缓缓地坐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萧景凡和将臣说道:“岭南来信了,小医仙的信上说,第一批流民已经进入广州城,并安顿好了,但是由于花费比较多,所以需要继续支援。” 听到这个消息,萧景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那只还未吃完的螃蟹。在将臣喷火似的眼神注视下,萧景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了将臣的裙摆,用力地擦了擦自己油腻腻的双手。将臣气得直跺脚,想要伸手去打他,但萧景凡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攻击,迅速跑到桌子的另一侧。他得意地笑着,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封书信,准备拆开来看。 而将臣则坐在原地,气鼓鼓的,满脸通红,心中的怒火不断燃烧。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景凡,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揍他一顿。但最终,她还是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手中的螃蟹身上,咬牙切齿地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手中的螃蟹就是萧景凡本人。 打开信纸,萧景凡仔细的阅读这内容,只见信上说: “景凡哥哥; 见字如面,京城一别已有一月有余,甚是想念,不知哥哥在京中是否安好?广州城现已步入正轨,所有计划稳步推进中,但花费巨大,后期仍有大量流民正在涌入,现广州城内钱粮均已告急,望景凡哥哥,早做打算。还有将臣姐姐气量小,你就让让她别老是欺负她了。” 读到这里,萧景凡的眉毛一挑,看向了正大咧咧的吃着螃蟹的将臣,先说:“就这么大咧咧的一个货,小医仙是怎么会觉得我会欺负她的?” 将臣正低头吃着螃蟹,感觉到了萧景凡的视线后,抬头看了看他,胡疑的对着萧景凡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在想着什么失礼的事情?” 萧景凡连忙一键三连:“没有,我没想,别乱猜。”这一下将臣更加狐疑了,伸手一把抢过萧景凡手中的信件,大致看了几眼顿时大吼大叫的:“这小妮子是反了天了,敢这么安排我,等她回来看我收不收拾她?” 萧景凡悄悄的往袁天罡的方向靠了靠,远离了正在发飙的将臣,袁天罡则笑嘻嘻的看着萧景凡,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萧景凡思考着什么。 良久之后,交景凡回过神来,对着袁天罡说道:“师傅,我们岭南投资了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我们现在手头上还有多少可以挪动的钱粮?” 袁天罡从怀中掏出了一本账册,递给萧景凡,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中响起:“现在可以挪动的钱粮,最多只有不到十万两。如果你只是安顿那些流民,那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想要按照计划发展广州城,那就有点杯水车薪了。” 萧景凡伤脑筋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自己现在缺的可不止是一文钱呐,难道真的要,延缓广州城的开发吗?可是如果不延缓的话,钱又从哪来?想到这里,萧景凡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 此时坐在桌子,另一侧的将臣开口了:“小景凡,这有什么难的?让戚继光再去把岭南的那些富户抓起来,杀掉不就有钱了?” 袁天罡听到将臣孩子气般的言语,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你这什么馊主意?岭南的局势刚刚安稳下来,让戚继光再开杀戒,那我们在岭南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但是将臣的话,却吸引了萧景凡的注意,萧景凡的右手握拳,在左手的掌心中狠狠的落下,高兴的说道:“对呀,就是抢劫,将臣姐真是冰雪聪明,这么简单的方法,我刚才怎么没想到?” 说完,萧景凡便在袁天罡疑惑的神情当中,将桌子上的,残骸扫落在地,然后在桌子上放上四个酒杯,向袁天罡解释道:“老师,你看现在整个岭南周边地区一共有四股势力。” 他伸手指向一个酒杯说道:“这势力最大的就属南楚了,而他的身边就是霓凰郡主所在。而在这两股较大的势力旁边,就是我们和南越各部了。” 袁天罡疑惑的看着萧景凡,缓缓的开口说道:“你想让戚继光抢劫南越各部?可是南越各部穷困潦倒,他们本身并没有多少财物。” 萧景凡则不屑的摇了摇头,他用一副瞧不起人的口气说道:“我才不去动南越呢,他才值几个钱,我们可以化妆突袭南楚的商队,这样既可以快速补充我们所需要的钱粮,而且就算南楚发觉后出兵,也有霓凰郡主这个大个儿替我们挡在前面,岂不美哉?” 看着在那边得意洋洋且哈哈大笑的萧景凡,将臣却忍不住,去泼了他一盆冷水:“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不露出马脚,我们需要的钱粮不在少数,而且光靠抢劫,怎么可能满足我们的需求呢?” 袁天罡也对将臣的话表示同意,他觉得萧景凡想事情太过简单了,杀人越货这种事情,只要稍微动一下脑子,就可以查出真相,而且抢劫来的货物无法快速变现,根本属于远水解不了近渴。 萧景凡看到袁天罡和将臣都对自己的计划不看好,也不长脑,只是笑了笑,便问了他们一个问题:“老师,还有将臣,你们说这个世界上什么生意最赚钱?” 袁天罡和将臣全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景凡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而萧景凡看着他俩迷惑的表情,也不再继续卖关子,开口给他们解释道:“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那就是军火生意。” 第93章 分析南楚 通文馆的小阁楼里,袁天罡和将臣两个人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在桌子前面走来走去,手舞足蹈的萧景凡,形成了一幅十分有趣的画面。 萧景凡一边走着一边向他们二人解释着:“根据师傅的不良人传来的情报,南楚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准备着攻打梁国,根据情报上传来的信息,南楚的进攻准备将会在明年年底完成,届时会在春耕时期向霓凰郡主所镇守的云南穆府发起攻击,但我们只要让戚继光,组织小队人马,提前破坏南楚对大梁的商路,待南楚查明原因后,大概率会以为计划被我们发现,从而导致仓促进攻。” 他说得头头是道,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时,将臣举起了小手,向萧景凡提问道:“你又凭什么认为他们会提前进攻,而不是就此收手,等待最佳的时机呢?” 萧景凡自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因为,战争工作的准备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南楚并不是一个中央集权的政府,他是由各个种姓的门阀氏族联合起来的,类似于周朝分封制的国家,各大世家为了这一次的进攻,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两次突发的意外就会喊停的。” 袁天罡点头表示认可,但同时,另一个疑惑又浮上了他的心头,只见他看着萧景凡,沉声说道:“那么你又如何利用这场战争来,攫取巨大的利润呢?难道你想让戚继光参战?” 萧景凡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呷了一口,放下杯子,打开纸扇,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非也非也,直接加入战争是获得利益最少的方式,广州城毗邻海边,我让汪大渊去造船,为的就是打通海上的商路,只要汪大渊组织到达广州城的流民加入工坊,全力生产战争需要的物资,比如:箭矢,弓,皮甲,棉布,铁锅,之类的消耗品,用海船源源不断的送往南楚,就能直接攫取大量的战争红利。” 将臣皱着眉头,担心的问道:“你就不怕大量援助南楚后,云南穆府撑不住,要知道,云南穆府一旦垮台,那么直面南楚威胁的就变成了我们。” 萧景凡听到将臣的话突然想要调皮一下, 只见他嗡声嗡气的学着后世电影里说话的腔调,说出了那句着名的台词:“如果一个军火商不能贩卖武器攻打自己的祖国的话,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火商。” 萧景凡的话语一出,历时听得将臣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将臣终于回过神来,举起手就,就准备殴打这个没有良心的卖国贼,嘴里喊着:“打死你这个卖国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多少百姓被你害死!” 将臣是一个经历过乱世的女人,他知道乱世是个什么样的,他知道乱世的百姓活的不如狗,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气愤。 萧景凡一看,暴走的将臣,瞬间知道玩大了,连忙抱住脑袋到处乱窜,一边躲藏,一边高声向袁天罡求救。 而袁天罡则好以整暇的坐在桌前,慢慢的品着酒中的酒,嘴里还不停咕哝着:“该,让你个小兔崽子乱说话,将臣用点力,你没吃饭吗?” 将臣向着萧景凡大跨两步,一个“进步双撑肘”直扑萧景凡的面门,誓要打他个满脸桃花开,萧景凡连忙抱头下蹲,躲过双脚的同时一个后滚翻,拉开与将臣的距离,转身向房间的大门跑去,意图逃出房间,但是当他的手刚刚准备摸上门把手的时,从他的身后飞过了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了门把,吓得萧景凡急忙缩回双手,转身看着像他扔出匕首的袁天罡,大叫一声:“师傅,你阴我。” 然后又呲牙乱叫的,继续躲避将臣的攻击,只见将臣一招“横击肘”扫空,紧接着,一招“并步顶肘”咔嚓!一声,打断了房间的门板。萧景凡回身看了看房间门板上的破洞,哭丧的脸对着将臣说道:“姐~你玩真的?”然后转身继续逃跑,而将臣快步追上使了一招“虎尾鸳鸯腿”,迫使萧景凡就地翻滚,躲到将臣身后,而将臣也不含糊一招“翻身后蹬腿”直踹萧景凡胸口,萧景凡无奈纵身前空翻躲过这一腿,将臣收回腿后面朝萧景凡又使了一招“戳脚踢”一连三招腿法踢的是畅快淋漓,打得萧景凡是抱头鼠窜。 就在将城将萧景凡逼到墙角,然后一招“立地通天炮”打算让萧景凡在床上躺一个星期,好好反省的时候,房间的大门打开,一个靓丽的身影,突然窜到两人中间,一招“腾空正蹬踹”将将臣的招式化解,将臣收招后定睛一看,原来是幻音坊的天女蕊,站在了他和萧景凡的中间。 天女蕊一脸紧张的看将臣,满脸疑惑的问道:“将臣姐姐,怎么发这么大火?殿下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天女蕊一个“又”字弄得萧景凡,满脸的不爽,站在他背后,咕咕哝哝的说道:“什么叫又啊?我又没有经常闯祸,只是跟将臣姐姐开个玩笑,谁知道她这么小心眼。” 天女蕊被萧景凡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连忙上前拉着气鼓鼓的将臣到桌子前坐下,然后给她倒了一杯酒让她顺顺气并轻轻抚着将臣的后背,安慰着她。 袁天罡则在一边用他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还不快过来解释清楚,什么玩笑都敢乱开,这一次算是给你个教训,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面对着袁天罡严厉的训斥,萧景凡只能低着脑袋跑到将臣面前认错,并且解释道:“将臣姐姐,你放心吧,南楚的这次进攻本来就在我们的意料之中,穆王府也早就收到了南楚偷偷备战的情报,已经做好了严密的防护,再加上琅琊阁和梅长苏的帮助,这一次充其量就是边境线上的较量,打上个三五个月,也就能分出胜负了,双方都没有实力可以攻入对方的腹地,再加上我也已经通知戚继光,随时准备带兵支援,可以确保万无一失,不会让战火扩大至岭南百姓的身上。” 在萧景凡的不断解释和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后,将臣终于消火,原谅了萧景凡,而就在萧景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袁天刚从怀里又拿出了另一封信和一个药瓶递给了他,萧景凡打开信封,一看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只见信上是这样写着:“景凡哥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又惹将臣姐姐生气了吧?随信附上一瓶伤药,景凡哥哥省着点用哦,不然我怕我来不及赶回来呢。” 落款是:小医仙! 第94章 慕王府 云南穆王府内,霓凰郡主坐在书桌前,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的情报。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近,越来越多的情报显示,南楚正在暗中积极备战,而且矛头直指她的云南穆家。这让霓凰郡主感到不安,她深知战争一旦爆发,将会给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 正当霓凰郡主陷入沉思之际,一名身材高大、如铁塔般的巨汉稳步走进了书房。他身穿重甲,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压力。巨汉来到霓凰郡主面前,躬身行礼道:“启禀郡主,邬先生来了。” 霓凰郡主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位巨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信任。她左手轻轻一挥,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道:“请邬先生进来吧。”巨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书房,片刻后,一个身着长青色长袍的老年书生缓步走了进来。 这位老年书生浑身散发着一种儒雅之气,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眼神却十分锐利。他走进书房后,先向霓凰郡主行了个礼,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霓凰郡主微微仰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这位面容慈祥、气质儒雅的老年书生。她左手优雅地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语气诚恳而恭敬地道:“邬先生,请坐。” 邬先生微笑着向郡主道谢,并拱手作揖表示敬意。他步履稳健地走到霓凰郡主下手边的座位前,缓缓坐下。接着,他双手恭敬地接过霓凰郡主递来的情报,神情专注地开始阅读。 过了许久,邬先生终于读完了这份重要的情报。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纸张,一只手不自觉地捏着下巴处的胡须,另一只手则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时间过了良久,邬先生看完情报后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启禀郡主,依我之见,按照当前局势,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霓凰郡主微微颔首,表示同意邬先生的观点。她伸手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幅舆图,小心翼翼地展开并平铺在桌面上。手指指向他们与南楚接壤的边界线,她向邬先生请教道:“以邬先生的看法,此次南楚的进攻可能会选择从陆路还是水路呢?” 邬先生低头看了会舆图,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又回过头来,在情报堆里翻找着什么,动作迅速而熟练。很快,他从情报堆里找出一张纸,仔细地阅读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将这张纸递给了霓凰郡主,并对她说道:“郡主请看,这份情报上显示,从去年开始南楚就一直在大力的发展造船业,他们的船坞,从原来的三家变成了现在的五家。” 霓凰郡主接过纸张,仔细地看了起来。她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接着,邬先生又走到了舆图前,手指着舆图上的金沙江说道:“郡主请往这边看,金沙江,南联北楚,北通长江,是我们与南楚国重要的水上商路。如果他们沿江而上,既可以利用金沙江的水流帮他们运输粮草,补给武器军械,必要时还可以用水师战舰,掩护陆地的进攻,一举多得。” 霓凰郡主看着舆图,心中暗自思忖。她知道,如果南楚真的这样做,那么她的云南穆府将会面临巨大的威胁。她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以确保云南穆府的安全。 霓凰郡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虽然她极力的思考着如何破局的方法,而在这个时刻,她又不禁想起了林殊,她脑子中不自觉的想起了,如果是他的林殊哥哥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办?林殊啊林殊,你究竟在哪啊?你可知你的霓凰万分的想念你啊! 就在霓凰郡主胡思乱想的时候,霓凰郡主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悄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快步来到霓凰郡主身旁。只见这名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头发用玉簪束起,面容儒雅,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深邃而明亮,给人一种沉稳而睿智的感觉。 “郡主,需不需要向朝廷求援?”中年男子压低声音问道。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霓凰郡主就伸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如果放在以前,向朝廷求援并不是不可行,甚至是一种非常明智的选择。但自从赤焰案的发生和林殊的失踪后,霓凰郡主对如今的朝廷已经失望至极。她心中的戒备心也变得更加强烈,因为她知道,现在的朝廷已不再是当年的朝廷,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将领呢? 霓凰郡主深知,如果向朝廷求援,那么朝廷很可能会借此机会向云南穆府安插自己的势力。她相信,这位多疑的皇帝陛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那时,她或许将成为第二个林燮,而云南穆府则会变成第二个赤焰军。想到这里,霓凰郡主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担忧。 她挥手让白衣中年褪下,然后和邬先生一起继续在舆图上分析现在的局势,并商量防守的计划。那白衣中年望着霓凰郡主与邬先生忙碌的身影,露出了不屑的奸笑。他一甩自己的袖袍,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白衣中年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飞快的写了一封短信,取出一只信鸽,将短信附在信鸽腿上,寻个没人的空档,将信鸽往京城方向放飞。而这个白衣中年人,就是悬镜司安插在穆王府的线人——中行月。 三天后京城,悬镜司,夏江将信鸽脚上取下的短信打开,上面只有一行字,“南楚欲北上,穆王府危,可趁机。” 夏江高兴的一拍大腿,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了,当初铲除赤焰军的时候,他就想对穆王府动手了,可是梁帝以时局动荡,不可轻举妄动为由按下了这个方案。没想到啊,没想到,南楚这一次的动手,正好给了夏江,一个天大的机会,也不枉费他准备了这么多年呐。 第95章 抢劫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之上,宫中早朝结束后,夏江便迫不及待地让内侍向梁帝传话请求觐见。梁帝得知消息后,在御书房召见了夏江。 当夏江走进御书房时,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份重要情报,这份情报是昨晚刚刚到手的,关于云南穆府的消息。他将情报递给了一旁的高湛,高湛再转交到梁帝手上。 梁帝接过情报,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个字,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的兴奋之情愈发明显。他的嘴角渐渐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一次,他等待已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夏江将梁帝兴奋的表情尽收眼底,作为一名老练的臣子,他深知自己的这位帝王。这位梁帝身性好大喜功、生性多疑且残忍嗜杀,历史上那些个暴君身上的特性都可以在这位皇帝身上,一览无余。 尽管云南穆府位于遥远的云南,尽管小穆王爷在京中为质,尽管云南穆府对朝廷忠心耿耿且连年岁贡,尽管云南幕府从未表露哪怕一丁点的反意,但只要其手握十万的精兵还在,梁帝就会夜不能寐,且食不知味。尤其是每年为霓凰郡主操办婚事时,梁帝更是煞费苦心,这足以证明他对云南穆府的畏惧和担忧。正应了那句老话;“云南穆府不死,他梁帝睡不着啊!” 此时的梁帝看完情报处传来的信息,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他缓缓地从书桌后站起身来,然后在御书房内,背着手开始来回踱步。忽然间,他猛地回过头来,看见站在一旁的高湛,连忙开口吩咐道:“高湛,快去叫人把南楚边境的舆图拿过来,平铺在这地上。” 得到指令后的高湛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转身离开。没过多久,一幅巨大的舆图被铺在了御书房的地面上。梁帝看着眼前的舆图,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接着,他向夏江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来。 夏江快步走到梁帝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梁帝指着地图上的岭南道平江城,语气严肃地说道:“你马上派人去传朕的密旨给纪王,告诉他立刻调动岭南道的军队前往平江城,记住要严守机密,绝不能走漏风声。如果云南方向求援,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出兵。” “老臣谨遵陛下旨意!”夏江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迅速退出御书房,匆匆离去,迫不及待地传达梁帝的旨意。而此刻的梁帝,则笑嘻嘻地盯着地上的舆图,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胜利画面。 抛开京城里的纷纷扰扰,我们再将目光转向岭南道,此时的戚继光已经接到萧景凡的密令。他眉头皱起的将密令交给汪大渊,想看看汪大渊有什么想法? 汪大渊将命令快速浏览了一遍后,立刻对戚继光说道:“既然殿下有令我,这就去将流民分散到各个工坊内优先生产各式物资。虽然新式海船还没有开建,但是原来的就是楼船,尚有五六艘,也足够我们运货使用了。” 戚继光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得一手拉住汪大渊,耐心的对他说道:“贩卖物资这事我并不反对,可是殿下要求我们派部队清扫,南楚的商队,这滥杀平民,可是有伤天和啊。这对殿下的声誉………” 汪大渊听到戚继光的顾虑后,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用颤抖的手指着戚继光调侃的说道:“元敬啊,你是不是当武将当的糊涂了?殿下的意思是让你清扫南楚的商队?又没让你屠杀干净,你把他们带回来就是了,正好我们广州城缺人。” 可是戚继光满脸愁苦的说道:“我也知道全部抓回来一样可以处理,可是如果那些商队的人不愿意怎么办?或是将来抓回来的这些人跑回南楚,将这些事泄露了,我们又当如何?” 汪大渊最看不惯戚继光这样婆婆妈妈的个性,只看他霸气外露的说道:“对于不长眼的那就杀,一个小小的商人,还想阻挡,国家间的大势吗?那简直是螳臂挡车!就算这些人将来回到南楚将这件事说漏出去,你觉得已经战败的南楚,还可能为了这几个小小的商人再一次发动一场战争吗?” 戚继光点了点头,认同了汪大渊的说法,他其实也只是一叶障目而已,国家势力之间的较量,又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个个人而改变,于是他晃了晃脑袋,将不应该有的想法全部晃出脑外,快步走回自己的营帐,颁布命令去了。当天下午,广州城外的军营内就有数支骑兵飞快的跑向了不同的方向。 第二天的傍晚,一支南楚的商队在岭南道崎岖的小路上缓慢的前进着,押运货物的镖头,快步的走到商队掌柜的身旁,轻声的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山路崎岖难行,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不如在这里扎营,明日一早再走吧。” 掌柜的闻言却摇了摇头,他对镖头说道:“老镖头,你也知道这一次的货物东家有多急,您帮帮忙加快一下脚步,我们趁天气未转冷之前再多赶一夜的路吧,出了这座山,我们就能走水路了。到时候大家就都轻松点了。” 老镖头,看着掌柜的急切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山路崎岖难行,我怕连夜赶路会遇上劫道的。如果被打了埋伏………” 掌柜的看老镖头没有说下去,虽然知道他担心什么,但他还是哈哈大笑,拿手指戳了戳老镖头,大声的笑道:“这条商道我们走了不下数十次,哪来的劫匪啊?有种让他们出来,让我瞧瞧,哈哈~!”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嘡”的一声炮响,前方树林里一下子涌出,上百号人手拿刀枪棍棒,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一根根胡须像钢针一样,根根树立,手里拿着一把开山宣花斧,站在山道正中间,指着掌柜的大吼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半个不字,爷爷我管杀不管埋!” 第96章 传旨纪王 南楚商队的所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劫匪们缓慢前行。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但他们丝毫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只需看看那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镖头,便可以明白一切。起初,这位镖头还有些不服气,试图与劫匪头目一决高下。然而,仅仅三招之后,他便惨败倒地,彻底打消了其他人反抗的想法。 随后,劫匪们毫不留情地将所有货物抢走,并用绳索将他们也全部串起来,准备运往山寨。面对如此强大的劫匪,这些伙计和镖师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乖乖顺从。毕竟,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就这样,这支南楚商队在劫匪的押送下,艰难地前行了一整天。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劫匪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前往山寨,而是带领他们朝着远方的一座军营走去。掌柜的和镖头惊恐地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戚继光静静地伫立在军营门口的了望塔上,目光远远地投向远方。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可以穿透时空,看到那队队满载而归的骑兵。当他看到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们归来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并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戚继光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副官下达命令:\"把那些商队的人员严密看守起来,但要注意,不能让他们逃跑,同时也不得虐待他们。这件事情之后,他们还会有重要用途。\" 副官低下头,向戚继光行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口中坚定地回应道:\"诺!\"然后迅速转身,向着军营内传达指令。 戚继光凝视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回想起刚刚结束的那场激烈战斗,不禁感叹时光荏苒。然而,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仅仅过了几个月,一场新的战争即将降临。这个消息如同一股暗流,在他心中掀起了波澜。 数日后,夏冬肩负着朝廷的机密使命,一路疾驰而来。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匆忙,仿佛背负着整个国家的希望和重托。终于,她抵达了纪王爷的府邸门前。经过门房的禀报后,纪王爷得知了夏冬的到来,立即下令大开中门,以示隆重欢迎。 夏冬踏入纪王府邸,穿过庭院,进入了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房内布置典雅,散发着淡淡的书香气息。纪王爷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夏冬进来,他起身相迎,微笑着说:\"夏指挥,真是辛苦您了,这么远赶来,想必陛下有重要的事要交代吧。\"说着,他挥手示意夏冬坐下,然后恭敬地问道:\"不知道陛下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竟然需要您亲自过来一趟。\" 夏冬面色凝重地点头回答:\"是的,纪王爷。陛下有一道密旨,命我转达给您。请您做好准备,这可能会影响到未来的局势。\"她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透露出一种紧迫的氛围。纪王爷神情一紧,立刻坐直身子,认真倾听着夏冬的话语。 只见夏冬,从怀里取出了一本秘籍,打开后,对着纪王爷宣读道:“吾弟纪王,朕已得知线报,南楚不日将对云南穆王府动兵,唯恐梁国南境有失,特命你调集岭南道,十万重兵秘密前往平江城集结,无朕旨意,任何情况下不得出兵云南,切记切记!” 纪王爷听到密纸的内容后,不禁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梁帝在知道南楚欲进攻梁国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安排。 夏冬看着纪王爷站在那里发呆,没有任何反应,不禁出声提醒他说:“纪王爷应该谢恩了。”这时,纪王爷突然回过神来,急忙跪下来,高呼三遍万岁,并领旨谢恩。 夏冬看到纪王爷已经领旨,便准备告别离开,但纪王爷却拦住了她。在夏冬疑惑的目光下,纪王爷偷偷地将一张银票塞进了夏冬的手中。夏冬心领神会地将银票收入自己的腰带内侧并藏好,然后轻声问纪王爷:“王爷,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纪王爷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压低了声音,靠近夏冬的耳朵问道:“夏指挥,陛下的这份密旨在暗示什么呢?” 夏冬立刻明白了纪王爷的意图,她秉持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迅速将手放在纪王爷的耳边,压低声音告诉他:“陛下觉得云南穆府的势力过大。” “势力过大”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纪王爷的心头。想当年,威震天下的赤焰军不也是因为这四个字而遭受灭顶之灾吗?还有那宅心仁厚、温良俭让,深得民心的大皇子祁王殿下,同样因这四个字含冤入狱,最终自杀身亡。如今,终于轮到了镇守云南的穆府……纪王爷一边感慨着国家局势的艰难,一边向夏冬行了个礼,表示感谢。夏冬见状,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向纪王爷还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祭王府,骑着马向京城疾驰而去。 纪王爷望着渐行渐远的夏冬背影,转身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速去请戚总兵到我府上一叙。”随从弯下腰,恭敬地行完礼,应了一声“诺”,然后匆匆忙忙地向马厩跑去。 当戚继光赶到纪王府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纪王爷盛情的将戚继光带入了府中,酒宴款待了一番后,纪王爷才在戚继光疑惑的目光中,将梁帝的密旨拿了出来,交到了戚继光的手中。戚继光打开密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心中不由得感叹梁帝的狠辣与果决。只是表面上仍然疑惑的看上纪王爷,柔声的询问道:“王爷,这是陛下给您的密旨。王爷怎么给下臣观看了,这恐怕与礼不合吧?” 纪王爷鄙视的看了一眼戚继光,心里暗骂道:“知道与礼不合,你还看的这么仔细,看完了告诉我与礼不合了?脸呢?”但面子上又不能吐露心声,只得柔和的对戚继光说道:“无妨无妨,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陛下不会知道的,而且只是需要戚总兵全力配合,所以我也就不再隐瞒了。” 戚继光看着纪王爷这张笑呵呵的脸,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第97章 厉兵备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南楚遭遇了一系列的损失,短短十余日,就有数十支商队失踪或被劫杀,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南楚贵族的私人商队。这一情况引起了南楚国内的恐慌和不安,人们开始怀疑是否有人故意制造混乱以谋取私利。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南楚的皇帝对这些事件感到愤怒不已,他认为云南穆府应该对此负责。于是,他派遣使节前往云南穆府,要求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并威胁说如果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南楚将派遣军队前往梁国京城讨说法。 面对南楚使臣的质问,霓凰郡主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她一边用温和的语气安抚着使臣们,同时巧妙地与他们周旋,避免直接回应问题。另一方面,她暗中下令云南穆府整顿军备,秘密集结了十万大军,并迅速推进到南楚边境,开始修建坚固的防御工事。 然而,霓凰郡主的每一步行动都没有逃过中行月这个悬镜司内应的眼睛。他不断地将情报传递给梁帝,让他了解到霓凰郡主的计划和部署。而随着局势日益的紧张,梁帝脸上的笑容也与日俱增,这也让皇宫中的众人,一起被梁帝的快乐所包围,连皇后那里都被梁帝破天荒的去宠幸了一番,虽然只是吃了一顿饭,说了几句话而已,但这也让饱受冷落的皇后,一连高兴了好几天。 在另一边,戚继光接到了纪王爷的指示,让副将率领一万骑兵和三万重铠步兵,缓缓向平江城进发。戚战坐在马背上,悠然自得地摇晃着头颅,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随着军队前进着,旁边的戚祚国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提醒道:“战哥,戚帅命你我二人领兵拒敌,战哥怎可如此放浪,如若贻误战机,可如何向戚帅交待。” 戚战,听到戚祚国的规劝,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缓缓的拿起了酒葫芦,朝嘴里灌了一口后,砸吧砸吧嘴,一脸不屑的向戚祚国说道:“老弟啊,你以为我们这一次出征可以捞得到仗打吗?” 戚祚国,听见戚战的疑问,满脸不解的说道:“大帅不是让我们领兵,前往支援云南穆府的吗?那怎么会没有仗打?” 戚战摇了摇头,看着满脸天真模样的戚祚国,再次拿起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浓烈的酒浆顺着他的喉咙流入他的胃中,像是一把烧红的刀子一样的辛辣感,顿时让他的身上升起了一股暖意,然后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向戚祚国解释道:“按照大帅的命令,我们领兵进入云南边境的平江城后,就固守待援,然后再没有得到进一步命令前,不得有一兵一卒进入云南境内。” 说到这,戚战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按照大帅的命令,我们在平安城防守的是南楚攻破防线后直入大梁境内的军队,可是你要知道,云南穆府在南楚边境集中了十万大军,霓凰郡主又骁勇善战,南楚怎么可能攻破防线?搞不好还会被霓凰郡主,反过来攻入南楚境内。” 戚祚国,也不是傻子,听到戚战的解释后,顿时反应过来。不甘心的对着戚战说:“那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一次只是过来走个过场咯?” 戚战一副你终于明白过来的模样,对着戚祚国赞扬道:“嗯,还不算笨到家,还有的救。” 戚祚国看着戚战这副看傻子的表情,扬起马鞭就准备抽他,戚战眼看不妙拨马就跑,戚祚国则对着坐骑一扬马鞭,奋力向着他的背影追去。 青冥江面上,薄薄的雾气如轻纱般笼罩着,仿佛给整个江面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清晨的阳光透过雾气,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辉,使得江水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沿江巡视的大梁官军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沿着江边缓慢前行。他们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在完成了例行的巡逻任务后,他们开始缓缓地返回自己的营地。 正当巡逻队最后一名官兵转身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这一眼让他惊愕得无法言语。只见青冥江上,一艘艘巨大的楼船正缓缓驶来,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城堡。这些楼船高耸入云,船体坚固无比,船头和船尾都装备着强大的武器。 巡逻队的军官听到士兵的呼喊声,急忙顺着他的声音方向望去。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数十艘巨型楼船,每一艘都比他们所见过的最大的船只还要大数倍。这些楼船之间还用铁索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庞大的海上城市,给人一种无法抵挡的压迫感。 而在这座海上巨城的中央,一艘最为庞大的帅船格外引人注目。帅船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南楚战旗,战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旗帜上绣着一只金色的猛虎,象征着南楚的荣耀和威严。 巡逻队的军官心中一沉,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立刻下令队伍集合,并派人火速赶回营地报告情况。同时,他也组织了一些士兵留在原地观察敌军动向,以防万一。 传令兵立刻驾马飞奔,他必须第一时间将此事禀报霓凰郡主。 当霓凰郡主接到前线汇报,整装率领亲卫抵达前线时,青冥江上的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南楚军队攻破。霓凰郡主赶到时,南楚的陆军已经攻入防线内部,正与他云南穆府的卫所兵,焦灼厮杀着。虽然穆府的卫所兵奋力拼杀,但是在来自青冥江上的南楚舰队,使用投石机和床弩的攻击下,无奈只能落入下风,边战边退。 霓凰郡主心急如焚,她知道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南楚军队的进攻,后果不堪设想。她迅速指挥亲卫投入战斗,与南楚军队展开激烈对抗。 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霓凰郡主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奋勇杀敌。她的武艺高强,每一次出手都能带走一名敌人的性命。 然而,南楚军队人数众多,他们源源不断地涌上前线,给霓凰郡主带来巨大压力。但她毫不畏惧,带领着亲卫们顽强抵抗,坚守阵地。南楚军队也因为霓凰郡主突然的带队加入,而被打乱了进攻的节奏,双方的军队,纠缠在一起,也使得南楚舰队无法提供远程支援。这就使得原本顺利的攻击变得更为胶灼,无奈之下南楚将领下令鸣金收兵。 霓凰郡主站在防御工事前,看着撤退的南楚军队,以及身后尸横遍野的战场,他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98章 鏖战 整整七天的战斗,霓凰郡主始终带领他的亲卫战斗在战场的第一线,她高强的武艺,英姿飒爽的身影,她慷慨激昂的呼喝,始终鼓舞着云南穆府的卫所兵们,这使得南楚的军队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双方的将士,你来我往的,拼命厮杀了整整的七天,连青冥江的江水,也被双方将士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在这场漫长而激烈的战斗中,霓凰郡主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坚韧。她挥舞着长枪,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无情地撕裂敌人的阵线。她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敌人的灵魂,让他们心生恐惧。 然而,尽管霓凰郡主英勇无畏,但战争的残酷现实却摆在面前。整整七天的激战过后,霓凰郡主不得不面对三场战败的事实。这意味着青冥江上的三道防线,已经全部拱手让给了南楚。如今,霓凰郡主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身后的青冥关成为了她最后的防线。 如果她再后退一步,青冥关将彻底沦陷,这对于霓凰郡主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她知道,即使内心充满不甘,她也不能轻易放弃。因为一旦青冥关失守,整个云南全境将面临巨大的威胁,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即使霓凰郡主再不愿意,她也不得不低头向朝廷求援,哪怕她知道一旦让朝廷的军队进入云南,那就是他云南穆府的末日,但她也别无选择了。 此时,在穆王府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而紧张。霓凰郡主站在营帐中央,她那美丽的双目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作战舆图,目光专注而锐利。她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思考着如何才能打破南楚的铁索连舟战术。 在她身旁,身着厚重铠甲的穆小王爷如同一只焦虑的陀螺般来回转圈,满脸焦急之色。他忍不住向霓凰郡主喊道:“姐姐,不能再退了!再退下去,青冥关就要失守了。一旦过了青冥关,地势平坦开阔,我们将难以抵挡南楚大军的凶猛攻势。” 然而,霓凰郡主并未抬起头来,她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南楚的铁索连舟战法确实令人头疼,她曾考虑过使用火攻,但问题在于他们的水师战船始终无法接近南楚舰队。而在陆地上的战斗,如果无法解决南楚舰队的远程攻击,那么陆地战场上也将永远无法取得胜利。这似乎让他们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之中。 正当霓凰郡主感到束手无策时,突然间,一名传令兵匆匆跑进大帐,向霓黄郡主禀报道:“启禀郡主,外面有一位自称姓云的先生,前来求见,他说有破解南楚铁索连舟的方法。” 还未等霓凰郡主说话,穆小王爷便急切地站起身来,连忙插话道:“此事当真?若真如此,那可太好了!还不快请云先生进来!”传令兵有些尴尬地看了霓凰郡主一眼,等待着她的指示。只见郡主点了点头,传令兵这才转身出了大帐。 不多时,传令兵带进了一个全身都隐藏在披风里的神秘人。这个人全身被一件绿色的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披风的兜帽也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样貌。进入大帐后,云先生缓缓摘下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然而,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场,一定能够一眼认出这个神秘的云先生,正是当年赤焰军的先锋大将卫峥。此刻,他化名云先生,静静地坐在了霓凰郡主的面前。 宾主落座后,霓凰郡主看着云先生,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疑惑的问道:“先生,是否与霓凰见过面?我觉先生面容甚是熟悉,先生是否是霓凰的故人?” 云先生心里一惊,他从前作为赤焰军的一份子,自是见过霓凰郡主,只是那时他,远远的站在队列中,与霓凰郡主遥遥相望过一次,未曾想,这样都能让霓凰郡主认出他的脸,心里面虽然焦急,但云先生表面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人海茫茫,小人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可能在哪里云游时与霓凰郡主有过一面之缘,故而使得郡主觉得与小人熟悉。” 霓凰郡主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当是如此。好吧闲话就到此为止,霓凰听闻先生能够破除难楚铁索连舟?” 云先生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确有此事,铁索连舟,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水上堡垒,其威力令人胆寒。 远远望去,数十艘战船紧密相连,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浮桥。铁索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它的不可侵犯。 当战船启动时,铁索连舟的威力便展现得淋漓尽致。它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在江面上横冲直撞,掀起层层巨浪。敌人的战船在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不堪一击。 然而,铁索连舟也并非无懈可击。它的缺点在于灵活性不足。由于战船被铁索紧紧相连,一旦其中一艘船受损,便可能影响到整个船队的行动。 而且铁索连舟最惧火攻,如果以大量的火船辅之攻击,必可破之。” 霓凰郡主点了点头,表示对云先生说法的认可,但是一旁的穆小王爷却站起来提出了反对意见,只听到穆小王爷说道:“可是云先生,我们这十几天的交战以来,多次使用火船冲锋,意图点燃铁索连舟,但都被南楚舰队的投石机和床弩给破坏,根本无法近身啊。” 云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对穆小王爷拱了拱手,微笑的继续说道:“小王爷的思路是对的,可是方法错了。青冥江河道宽阔,视野条件良好,而且南楚舰队处于青冥江的上游,小王爷组织火船进行火攻,船只少了无法靠近,船只多了,又变相提高了南楚舰队的命中率自然是难以取胜的。但是只要换一种思路,必可取得胜利。” 云先生的这番话,顿时引起了霓凰郡主和穆小王爷的好奇心,只见他们两个立马起身,看着云先生说道:“计将安出?” 第99章 鏖战二 霓凰郡主和穆小王爷,一左一右分别站在作战舆图的两边,神情专注地看着图上的布局。而云先生则站在图的正面,他双手撑在桌上,微微弯下腰,慢慢地给两人讲解着作战的理念。 只见云先生手指轻轻地点着南楚军阵的方向,声音低沉而清晰地说道:“南楚进攻全赖水军,欲要破之必需现将水师击破。而且铁索连舟,威力巨大,远程武器众多,单独的小船无法冲到近前,所以我们需要换一种方法。” 一旁的穆小王爷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问道:“有什么方法?先生,你快说啊!” 霓凰郡主皱起眉头,狠狠地瞪了穆小王爷一眼,随后拱手向被打断的云先生致歉,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云先生并不在意,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青冥江地处云南,每日的早晨都会有薄雾升腾,但由于雾气稀薄,军中的火船庞大,无法完全遮蔽,所以我们要换更小的船只。” 霓凰郡主这时候,忍不住开口询问道:“更小的火船速度更慢,这样岂不是更加无法突破防线?” “其实郡主走进误区了。”云先生,自信满满的回复道:“正常思维当中,小型的火船速度慢,适合隐蔽潜行,但是这一次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只要郡主准备大量的竹筏,在清晨薄雾时分,点着引火之物向南楚舰队发起进攻,待南楚舰队的注意力完全被竹筏吸引时……”说到这里,云先生突然停止继续说话,而是眼神定定的看着霓凰郡主,同时右手在地图的右侧做了一个迂回动作。 霓凰郡主顿时恍然大悟,久违的笑容又重新爬上了她的俏脸。 次日早晨,清冥江上照例又腾起了薄薄的晨雾,南楚舰队的哨兵百无聊赖的对着整个舰队的周边进行了巡视。在他们的内心当中,铁索连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已经是无敌的化身,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撵虎须? 就在哨兵哈气连天的继续巡视时,晨雾中渐渐的显露出一个个小小的身影。哨兵顿时被这些身影所吸引,当他定睛仔细看去时,恶愕然的发现,那些身影竟然是一个个小小的竹筏,竹筏上的士兵正在快速的滑动着船桨,想以最快的速度靠近自己。 哨兵的瞌睡一下子被吓得全都不见,他立马,拿出随身携带的牛角号,“呜呜呜”的吹了起来,牛角的号称顿时惊动了铁索连舟上所有沉睡的士兵,只见他们迅速拿起身边的武器,跳下床铺,飞快的向自己作战岗位跑去。 南楚军官,根据哨兵的指引,看清了来犯的竹筏后,不屑的笑了起来,只见他轻蔑的说道:“云南穆府已经黔驴技穷了,竟然想出这种用竹筏做火舟的蠢办法,意图用数量取代质量。”只见他对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并且大声的喊道:“弟兄们,云南穆府的那些蠢货知不知道,我们南楚水师的厉害。” 于是在南楚军官的指挥下,整个铁索连舟的所有床弩和投石机,疯狂的对着,云南穆府的竹筏舰队,发起了毁灭性的打击。看着那些竹环,一个接一个的被床褥或投石机损坏沉没,南楚的将领们纷纷发出了嘲笑般的声音。 然而,就在他们高兴之时,他们突然传前的哨兵传来了尖声嚎叫。“左侧云南火船攻击,快点躲开!” 就在哨兵高声尖叫之时,穆王府的火攻船,也顿时擂起了战鼓,浓浓的战鼓声,吹发了战士们的士气,只见火攻船上的士兵们,拼命的滑动着船桨,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南楚的铁索连舟驶去。 南楚军的将军们,忙而不乱,连忙指挥战舰掉头,准备趁火攻船尚未抵达之前,将他们全部击沉。然而,他们低估了铁甲连舟的机动性,虽然将,巨型的楼船用铁链固定,可以增加船只的防御力和平稳性,但是同样也牺牲了他的机动性,就在铁甲连舟,尚未完全转向成功之际。 南楚的将领们又再次听到哨兵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云南水师来了,在舰队左舷。南楚的将军根据哨兵的指示,再次回望左舷方向,这一次他们彻底的呆住了,只见云南穆府的水师倾巢而动,为首的一艘巨型楼船上,一面穆字大旗随风飘扬。 穆小王爷,此时就站在船头,意气风发的样子一扫前几天的颓废,只见他威风凛凛的拔出腰中长剑,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吼一声:“进攻!” 顿时,云南穆府的楼船上射出了数不清的火箭,无数的投石机也向南楚的舰队,投出复仇的石块。 毫无办法的,南楚将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铁甲连舟舰队,被左右夹击了。刹那间,火光冲天喊杀声连成一片,南楚的士兵有的迎头还击,有的抱头鼠窜,还有的被火焰烧的受不了直接跳江,更有甚者跪在地上乞求对方的饶恕。 而在清冥江岸的南楚陆地大营里,南楚的主帅,在得知水师战舰,已经陷入苦战,无力回天的时候,却一反常态的,组织大营内的所有士兵,想着清冥关发起绝死进攻。 一时间整个青冥关上杀声震天,烟尘缭绕,霓凰郡主手持亮银枪,站在青冥关的城头上,组织士兵拼命的狙杀,南楚的进攻队伍。 只要城头上出现,有被突破的现象,霓凰郡主便马上带领亲卫营到现场支援。她一身银白的盔甲,沾满了敌人的血迹,只见他长枪舞动,上下翻飞,有如出洞的银蛇,每一次舞动便带走一名南楚军士的性命。 穆府军士,顿时就被霓凰郡主的英勇鼓舞到了,纷纷喊着“保护郡主,杀光南楚军”的口号,奋不顾身的扑向了敌人。 战至正午,南楚军的攻势终于被打退了,霓凰郡主望着青冥关关头尸横遍野的景象,在看了看不远处青冥江上还在燃烧的敌军舰残骸。他她高高的举起自己,拿着枪的右手,高声的大喊道:“我们胜了~!” 在青冥关上残存的士兵们,听到了他们敬爱的霓凰郡主的呼声,顿时“嗷嗷”的欢呼起来,庆祝的声音震耳欲聋,甚至都传到了南昌的军营内。南楚军的主帅在听到对面的欢呼声后,他的嘴角仿佛更加苦涩了。 第100章 斗将 自从霓凰郡主破了南楚的铁索横舟后,云南穆府的士气,与日俱增,只休息了两日,便重新整军备战。 这一日,只见霓凰郡主身穿银白铠甲,白色的披风在身后随风飘扬,她手提着亮烁长矛,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带领着穆家军,气势轩昂的走出了青冥关,直扑南楚大营。 南楚主帅坐在营帐内,听到外面的嘈杂声,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他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向外面,只见霓凰郡主带着大军在营地门前大声叫骂。 “南楚的小儿们,还不快快出来受死!”霓凰郡主手持长枪,对着南楚营地大喊道。 南楚主帅看着在营前大门外叫骂的霓凰郡主,心里说不出的腻歪。心想:你个小小的女子,不过是靠着运气才打赢了一仗,居然如此嚣张,真当我南楚无人吗? 霓凰郡主见南楚军队没有反应,继续大声喊道:“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不敢出来迎战吗?还是怕了本郡主的厉害?” 在霓凰郡主声声喝骂之后,南楚主帅终于无法忍受,他面色阴沉,双眼怒视着前方,满脸都是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道:“可恶至极的女人,竟然敢这般侮辱我南楚大军!”话音刚落,他便迫不及待地点燃了号炮,召唤着手下的将士们,准备出门迎战。 与此同时,霓凰郡主正带领着云南穆府的士兵,依旧在南楚的大营外高声叫骂着,气势汹汹。突然,南楚的大营内响起了几声响亮的炮声,“轰,轰,轰”,这三声号炮声音清脆,回荡在空气中。号炮声结束后,南楚大营的大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首先从大营里走出来的是五百名校刀手,他们步伐稳健,整齐有序。这些校刀手左手握着圆形盾牌,右手紧握着锋利的长刀,分成两队,分别守护在中军大门的两侧。他们目光坚定,士气高昂,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紧接着,五百名弓箭手迈着轻快的步伐,迅速从大营里冲了出来。他们手中拿着长弓,腰间挂着装满箭矢的箭壶和用于自卫的短剑。他们迅速在大营前排列成两行整齐的横队,准备随时射击敌人。 最后,五百名长枪兵如潮水般涌出,他们手中握着巨大的立牌,将长枪架在立牌上方,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这支队伍显然是专门训练来抵御敌军骑兵的冲击,他们的装备精良,战斗力不容小觑。 霓凰郡主看着对面南楚摆出的阵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正准备驱马向前,身旁的副将穆迪却伸手拦住了她。穆迪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郡主杀鸡,焉用牛刀?请让末将前去杀敌。”说完,他迅速打马冲向两军阵前,手中的大刀猛地一挥,气势如虹地吼道:“某乃穆家军前锋大将——穆迪。尔等谁敢上前与我一战!”声音如雷贯耳,回荡在战场上。 南楚大营内,一辆巨大的巢车缓缓升起。南楚的主帅站在巢车内,远远地望着穆迪在阵前挑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随即下令,让传令兵立刻传下命令,派遣营中的副将出阵迎战。 传令兵迅速拿起笔,将指令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纸装进一个牛皮套囊中。接着,他顺着绳索将套囊抛向地面。地面的传令兵接到套囊后,立即打开查看里面的命令,并迅速将其传递给下一层的士兵。就这样,命令一层一层地传递下去,最终传到了即将出战的副将手中。 很快,南楚军的大阵分裂开了一道一人宽的缝隙,一名南楚将领骑着乌黑的战马,缓慢的走到了穆迪的身前,举起长枪遥指穆迪,开口嘲笑道:“某乃南楚大将南宫上阙,某的枪下从来不杀无名之鬼,现让你速速退下,换你们的郡主上来吧。” 南宫上阙那轻蔑的话语,就像一把火点燃了穆迪内心的斗志。穆迪二话不说,直接举起手中的斩月刀,毫不犹豫地策马冲向了南宫上阙。面对穆迪的冲锋,南宫上阙丝毫不慌,淡定地举枪打马迎击上去。 两人瞬间交错而过,穆迪迅速挥起斩月刀,使出全力朝南宫上阙的头部狠狠地劈下去,仿佛要将对方一分为二。然而,南宫上阙反应极快,横枪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伴随着“嘡喨”一声巨响,穆迪的斩月刀被硬生生地挡了下来。紧接着,南宫上阙双手交错,顺势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枪头朝着穆迪的胸口猛划过去。 穆迪意识到危险,急忙躺下身子躲避,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南宫上阙的杀招。等双方的马匹错开后,穆迪立刻拨转马头,重新站稳身形。 经过这一轮交锋,穆迪深切感受到南宫上阙的力量更胜一筹,这场战斗不能硬拼。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轻轻滑落,滴在了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右手上。 南宫上阙仍是一脸轻蔑的看着穆迪,只见他缓缓的升起左手,指了指穆迪后,做了个小拇指向下的手势。 这一举动气的穆迪满脸通红,不顾一切的拔马前冲,与南宫上阙进行了第二次的较量。 然而这次南宫上阙,却站在原地,静待穆迪的冲锋。只见穆迪达瓦来到南宫上阙的近前,一招“横眉冷对”,手中的斩月刀自左向右,向着南宫上阙的太阳穴就斩了过去。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击,南宫上阙却丝毫不慌,双手持枪,来了一招“左右格挡”,轻松架住了穆迪的斩击。 接着,南宫上阙迅速收回长枪,紧接着来了一招“仙人背剑”,枪尖朝后,随后转身横扫,使出一招“金钟大开门”。这一击力量惊人,直接将穆迪头盔挑飞,头盔上的缨子也被巨大的力量击飞了出去。 南楚的军队一看穆家军落败,立马发出了嘲笑般的欢呼声。气的霓凰郡主身边的穆小王爷,差点提枪纵马前去交战,但被身边的霓凰郡主一把按住马头。 第101章 三英战霓凰 由于穆迪的战败,南楚军的士气大涨,两军阵前南楚士兵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反观穆家军的士兵,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穆迪狼狈地拖着斩月刀,浑身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如纸,吃力地骑在马上,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郡主面前。他眼中满是羞愧和自责,颤抖着抱拳施礼道:“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实在有愧于郡主的信任,甘愿受罚!” 然而,霓凰郡主并未怪罪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失望,但更多的是对他未来的期许。她轻声说道:“罢了,穆迪,不必太过自责。你且先回去,日后加强训练,何时武艺有所长进,何时再担任先锋一职。” 说完,霓凰郡主便不再理会穆迪,而是催动马匹,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穆迪惭愧地低下头,看着郡主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要努力提升自己的武艺,重新赢得郡主的信任。 与此同时,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南宫上阙,此刻却神色紧张起来。他紧紧握住长枪,目光凝视着逐渐靠近的霓凰郡主,额头上不禁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霓凰郡主的厉害,尽管内心对她的武艺有所轻视,但毕竟霓凰郡主在琅琊榜武力榜上排名前十,绝非普通角色能比。面对这样一个强敌,即使是自视甚高的南宫上阙也不敢掉以轻心。 霓凰郡主的马匹,速度逐渐加快,当它离开穆家军军阵时,已经开始小步奔跑起来。南宫上阙为了不被霓凰郡主落下,也赶紧催促自己的马匹向她跑去。 双方的马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眨眼间,他们就进入了交战范围。只见到两匹马像闪电一样迅速交错而过,然后各自向前倾斜着奔跑了几步。霓凰郡主紧紧拉住马头,让马停下来,并转过身来,目光注视着南宫上阙。此时,南宫上阙依旧保持着举起长枪、向前冲锋的姿态。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脖子上渐渐地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那道血线越来越明显,颜色也变得愈发鲜红。刹那间,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南宫上阙的头颅也随着这股强大的血流,径直冲向半空中。 “胜啦!”穆小王爷骑在马上,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兴奋地呐喊起来。他的眼神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仿佛要把这胜利的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随着他的呼喊,身后的穆家军士兵们也纷纷加入到这场狂欢之中。他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如同一阵阵热烈的海浪,不断拍打着战场的每一寸土地。 南楚主帅一脸阴沉地站在巢车上,目光紧盯着战场上的霓凰郡主,脸色十分难看。他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将左手抬起,向前一挥。营地里的另一位将领见状,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主帅的意思。随后,他拿起一把锋利的斩马刀,飞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出,直奔营地前耀武扬威的霓凰郡主。 那位将领身着重甲,盔甲闪烁着寒光,宛如一头凶猛的猎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大声喊道:“敌将休得猖狂,南楚李云长在此!”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空中炸响,回荡在整个战场上。话音未落,他已经高举斩马刀,飞身向着霓凰郡主猛力劈下,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李云长身骑骏马疾驰而来,眨眼间已至霓凰郡主身侧。他双手紧握刀柄,使出一记横扫千军,刀锋如疾风般朝着霓凰郡主的双眼呼啸而去! 霓凰郡主面色沉静,毫无惊慌之色,她迅速竖起长枪,挡住了李云长的攻击。只听得“仓啷”一声巨响,斩马刀与亮银枪激烈相撞,迸发出火星四溅。那股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李云长持刀的双手虎口破裂,而他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 然而,反观霓凰郡主,她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双手熟练地收回长枪,紧接着使出一招苏秦背剑。只见亮银枪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径直刺向李云长的腰间。这一枪若是命中,恐怕李云长的肾脏会被一分为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云长急忙竖起斩马刀,用刀柄向外一格挡,成功将霓凰郡主的亮银枪荡开。但霓凰郡主并未停止攻击,她顺势右手持枪,将亮银枪划过一道半圆形的弧线,再次发动一招横扫千军。李云长连忙再次格挡,但仍被击退,连人带马向后退了三步之多。 就在这时,南楚主帅看到李云长在战场上逐渐落入下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挥手示意。紧接着,只见另一名男主将领飞身上马,手持一把盘枪,大声呼喊着:“兄长,莫慌!李飞来也。”随着这声呼喊,李飞迅速冲入战局。 李飞一进入战场,便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他冲向霓凰郡主,一招进步戳面,直接攻击霓凰郡主的面门。然而,霓凰郡主并非等闲之辈,她身手敏捷,低头一招仙人背剑,不仅巧妙地躲避了李飞直刺过来的盘枪,还成功地架住了李云长从身后偷袭过来的一刀。 霓凰郡主挡住李云长的一刀后,迅速挥手使出一招金钟大开门,顺势将李云长赶出了战圈。接着,她回首用枪柄使出一招回马枪,这一枪打得李飞躲闪不及,立刻胸口中招。李飞连人带马被击退五步之外,捂着胸口直喘粗气,显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李云长怕霓凰郡主趁势追击,使出青龙刀法的青龙盘尾,直接一刀向霓凰郡主的马头砍去,正所谓擒人先射马,李云这一刀乃攻敌必救之法。霓凰郡主见状只得回枪格挡,保住马匹不被李云长所伤,然后一招倒把提撩枪,拨开李云长的斩马刀,紧跟着一招左拨草寻蛇,直插李云飞咽喉。 李飞这次也缓过劲来,纵马前来帮忙,使了一招下戳扫腿,打算围魏救赵,霓凰郡主无奈收招后,立枪拦挡将李飞的攻势阻止,但也让李云长有了一口喘息之机。 一连交手数十回合,李飞和李云长二人,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浑身上下多处伤口,也时刻告诉着他们,二人霓凰郡主的强大。 反观霓凰郡主却神情自若的,持枪屹立于马上,她就像一座让人望而却步的巍峨山峰,压的南楚将领不敢直视。 第102章 得胜 霓凰郡主手握着那杆闪烁着寒光的亮银枪,如同战神一般威武地站在那里。她微微一拉缰绳,身下的骏马便听话地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稳稳地停下。她目光锐利如鹰隼,直视着前方的李云长和李飞两人,嘴角挂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只见她缓缓地举起手中的亮银枪,动作优雅而有力。随着她的手臂一挥,亮银枪划过一道弧线,在阳光下闪耀出耀眼的光芒。她用力一拍马腹,身下的骏马立刻感受到主人的决心,四蹄翻飞,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 李云长和李飞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决然。面对强敌,他们毫不退缩,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跨上马背,迎着霓凰郡主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刹那间,战场上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云霄,让周围的士兵们不禁为之震撼。霓凰郡主骑着马,身姿矫健,气势如虹。她挥舞着手中的亮银枪,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要撕裂空气。 李云长和李飞拼尽全力抵挡,但霓凰郡主的枪法实在太过精妙,他们根本无法还手。只见霓凰郡主的亮银枪时而刺向李云长的咽喉,时而挑向李飞的肩膀,时而又猛力戳向他们的胸口。李云长和李飞只能不断地格挡、闪避,狼狈不堪。 霓凰郡主越战越勇,她的枪法越发娴熟,让人眼花缭乱。李云长和李飞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也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但他们依然咬牙坚持,不肯轻易放弃。 仅仅过了一会儿,李云飞身上已经多处挂彩,他强撑着招架霓凰郡主的攻击,但由于霓凰郡主的枪劲实在太大,李云飞的双手虎口被震得裂了开来,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武器。两人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策马逃离。霓凰郡主见他们要跑,并没有追赶,而是随手从马鞍旁取出弓箭,动作流畅地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只听\"嘎嘣~砰\"的一声,霓凰郡主的箭矢如毒蛇般疾驰而去,直取李飞。李飞听到背后有破空之声传来,心知不好,立刻抽出佩剑,迅速回身挥剑格挡。然而,霓凰郡主这一箭的力量极大,瞬间将李飞的佩剑震脱手。 李飞心中刚涌起一丝死里逃生的庆幸,却突然听到又是一记\"嘎嘣~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破风之声。李飞暗自叹息:\"完了!\"他急忙扭转身体,试图避开致命部位。 “噗嗤”一声,箭矢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李飞身上的铠甲仿佛纸糊一般,丝毫没有起到保护的作用,轻易地就被霓凰郡主的箭矢射穿。好在李飞及时扭动了身形,避开了要害部位,但箭头还是从他的背上穿过,带出一串血花。 李飞咬牙忍受着背部传来的剧痛,不敢有丝毫停留,催马狂奔,一口气冲入了南楚军的本阵之中。南楚军中的医护人员见此情景,急忙上前将李飞救下马,经过一番救治后,才堪堪保住了他的性命。 与此同时,穆家军军阵中再次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气大振。尤其是穆小王爷,兴奋得在马上直起身子,手舞足蹈地欢呼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而南楚主帅的脸色,则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从未想过霓凰郡主的武艺竟然如此高强,能够一箭射穿身披重甲的李飞。她不愧是琅琊榜武道榜前十的高手,实力深不可测。想到这里,南楚主帅不禁对大梁的实力产生了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把握战胜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呢?如果连霓凰郡主都这么厉害了,那么武道榜排名第一的蒙挚蒙大将军,他的武艺又会强大到何种程度呢? 南楚主帅见到自己麾下的大将皆已产生了退意,一个个低头不语,谁也不敢上前主动请缨。毕竟刚刚那位李飞将军的惨状就在眼前,而且他还是南楚军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如果连他都不是霓凰郡主的对手,那还有谁敢去尝试?想到这里,南楚主帅也是一阵无奈,只好下令鸣金收兵,并高悬免战牌,希望能借此机会好好思考一下应对之策。 霓凰郡主见南楚军军容整齐,进退有序,便知道现在并不是追击的好时机,于是她果断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带领着穆家军返回了青冥关。回到关内后,大家纷纷举杯庆祝这次胜利。 接下来的三天里,霓凰郡主每天都会带领穆家军来到南楚军的大营前发起挑战。而机智的穆小王爷更是别出心裁,专门组织了一支骂战队伍。这支队伍的任务就是堵住南楚军大营的大门,然后开始轮番辱骂,从南楚军将士的祖宗十八代,一直骂到他们嗷嗷待哺的婴儿和尚未出生的孙子辈。其中,被问候次数最多的自然是南楚主帅的直系女性亲属。 但是无论穆小王爷如何组织骂战队,堵门叫骂,南楚主帅就是免战牌高悬,像一只缩头乌龟一样,死活不肯出来一战。弄得穆小王爷着急上火,嘴上都被内火烤出了燎泡了。 小王爷紧走几步来到了霓凰郡主的身边,焦急的开口问道:“姐,南楚的那个乌龟太能忍了,这几天、天天高挂免战牌,死活就是不肯出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霓凰郡主坐在主帅位置上,神情冷峻,他看了一眼穆小王爷,严肃的对他说道:“为将者当静气凝神,不可因怒而兴兵,些许小事就将你气成这样,如此焦躁,将来如何为帅?” 穆小王爷被霓凰郡主训斥一番后,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指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拿起桌子上的一壶清水,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霓凰郡主看到穆小王爷不说话以后,转头看向了坐在另一侧的云先生,只见他笑嘻嘻的向云先生拱手一礼道:“战事焦灼,霓凰已无他策,不知先生可有法教我?” 云先生看着霓凰郡主,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第103章 虚兵之计 霓凰郡主向云先生求教破敌之法,云先生,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打着哑谜,却急坏了一旁的穆小王爷,只见穆小王爷放下手中的水壶,急急忙忙的跑到云先生身前,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拉起云先生的手,在那使劲摇晃着,嘴里喃喃的说道:“云先生,你就赶紧说吧,有什么方法可以打破那个乌龟壳,只要赢了,云先生,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霓凰郡主见到穆小王爷如此行事,立刻绣眉一竖的看着他,嘴里轻喝着:“穆青不得无礼,还不将先生放开!” 穆小王爷被训斥后,撅着一张嘴,泱泱的放开了云先生的手,乖乖的坐到一旁,云先生看着穆小王爷,一副天真的模样,不仅大笑出声,对着霓凰郡主说道:“郡主好福气啊,小王爷赤子之心,天真烂漫,将来定是一位贤明爱民的贤王啊!” 穆小王爷听到云先生的夸赞,立刻扬起了头,对着霓凰郡主表现出了一副,我好棒,快来夸我的表情。 霓凰郡主看着穆青那副不靠谱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她便将目光转向云先生,期待着这位智者能给出一些建设性的建议。 \"眼下,南楚大军兵压青冥关外,虽已败其水师舰队,但对方按兵不动,长时间僵持下去,对我方极为不利,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霓凰郡主一脸严肃地问道。 云先生微微一笑,轻轻摇动手中折扇,眼中透露出自信与睿智。\"要想破敌,确实有些难度,但要让南楚军队退兵三十里,倒也并非难事。\"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霓凰郡主闻言,心中顿时燃起希望之火,眼神急切地盯着云先生,追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云先生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嘴,附在霓凰郡主耳边,轻声的耳语了起来,而坐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的穆小王爷,却着急的抓耳挠腮,一副拼命想知道答案的学渣模样。 当晚,夜幕深沉,万籁俱寂,唯有明月高悬于天,洒下银辉照亮大地。子时已至,南楚主帅完成对整个营地的巡查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自己的营帐。在亲兵的协助下,他缓缓脱去沉重的铠甲,然后疲惫地躺到床上,准备享受片刻宁静,进入甜美的梦乡。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与进军的擂鼓声突然传入他的耳畔,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他惊愕得不及穿衣、着铠,匆忙间仅来得及抽出一把锋利的宝剑,以最快速度冲向帐外。刚一出营门,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不已——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惊慌失措地呼喊着:“不好啦,了不得啦,穆家军打过来啦!大家快跑啊!” 南楚主帅脸色阴沉,二话不说,迈步向前,手中的宝剑猛然挥出,一道寒光闪过,剑刃准确无误地砍向一名正在逃窜的士兵的脖颈。刹那间,鲜血四溅,这名逃兵的头颅如皮球般滚落地面,而那具失去首级的躯体则软软倒下,溅起一滩血迹。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让周围的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停下脚步,呆立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主帅,不敢再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南楚主帅大喝一声:“谁要再敢扰乱军心,有如此僚!”南楚军将士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全都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望着主帅还在滴血的宝剑,所有人都明智的低下了头众将士们顿时安静下来。这时,一名南楚副将从远处骑马赶来,见到主帅后,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营帐内,跪倒在地,抱拳说道:“报……报告大帅,就在方才穆家军向我军大营,擂鼓冲锋,属下立即组织人手准备防御,谁知穆家军士兵,尚未冲入我方营地百步,就突然全部转身撤退了,因天色太暗,末将不敢出营追击,请大帅责罚。” 南楚主帅听后,欣慰地收起宝剑,上前将副将扶起,笑着说道:“汝做得很好,无需责罚。想来这必定是那霓凰郡主,施的诱敌之计。我等只需紧守门户,量她也无可奈何。” 副将急忙低声抱拳,一脸谄媚地说道:“大帅英明,谢大帅不罚之恩。” 就在南楚主帅与副将对话的时候,南楚大营四周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原本热火朝天的进攻,就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还在营门口组织防御的南楚士兵,一个个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精神松懈了起来。他们有的开始交头接耳,有的甚至直接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南楚主帅见许久未有穆家军前来攻寨,以为穆家军已经撤退,便命令士卒回营休息。他自己也转身回了营帐,但是刚躺下没多久,大营的四周又响起了进攻的鼓点声和牛角号声,声音响彻云霄,喊杀声之大,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楚主帅被吓了一跳,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光着脚再次拔出宝剑,冲向营帐外,准备组织防御。他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些可恶的穆家军,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与上次一样的,穆家军的士卒刚刚冲到南楚营地百步之外,便如潮水一般的再次退去,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这让南楚主帅十分疑惑,这些穆家军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只是来骚扰一下就走吗?还是说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几次三番后,南楚军的士卒被弄得苦不堪言,南楚的主帅也焦急的在他的大仗中来回踱步。此时,他的副官再次进入营帐,双手抱拳对主帅说道:“大帅,现在看来这是,霓凰郡主使用的疲敌之计,是否通知大营的士兵,不要再理会,安心休息。” 南楚主帅听到副将的言语后情绪激动,开口大骂一声:“糊涂,为将之道,用兵之时,虚实相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如若霓凰郡主,在使虚兵之计时,突然来一实,则我军危矣,你迅速传下令去,所有士兵,不卸甲,抱着武器睡觉,夜间巡查少增加一倍,确保不让霓凰郡主偷袭成功。” 副将,听到命令后立即抱拳,唱了一声“诺!”便转身出营帐传令去了。 第104章 退兵 整整一个晚上,南楚军队被霓凰郡主派出的骚扰部队,弄得片刻不得安宁,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出营去消灭那支骚扰部队,可是结果却是出去的兵少了,直接被对方吃掉,出去的兵多了,对方就撤回青冥关,就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粘住了甩都甩不掉。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南楚士兵全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穆家军太不要脸了,怎么能用这种龌龊的方式?难道不能堂堂正正的打一仗吗? 正当南楚士兵三三两两的打算,回帐篷再睡一觉的时候,青冥关上传出了三声炮响。“嘡、嘡、嘡,炮响过后,清敏关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队一队的士兵开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南楚大营进发而来。 为首的霓凰郡主,穿着一身白衣白袍,手拿着亮银枪,骑着一匹白马,让人看上去是那样的高贵圣洁,不忍亵渎,只见他牵马来到南楚大营门前,高声喊道:“南楚小儿,大梁霓凰郡主在此何人,安敢与我一战?” 南楚的降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吱声,昨天霓凰郡主的,飒爽英姿已经深深的映入了他们的脑海,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应战。 南楚主帅见状,也只得高挂免战牌,希望能拖得一时,算一时。于是霓凰郡主就堵着南楚军的大营,组织一群叫骂队,开始不停的对南楚大营骂阵。期间还伴随着锣鼓乐队的伴奏,主打的就是一个热闹。 于是,南楚军队的士兵们提前,感受到来自后世广场舞大妈的声波攻击。但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打不过对方,除了默默忍受外,毫无别的办法。 于是,云南战场上就出现了一抹奇怪的景色,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穆家军时不时的就给南楚军队上演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景象。而南楚军队只得呆在营帐里捂着耳朵,用最恶毒的语言叫骂着。 一连三天后,被穆家军弄得神经有些衰弱的南楚主帅终于做出了一个违背君上的命令他退兵了。第四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南楚军大营的时候,整个南楚大军,立刻收拾营寨,打包好粮草军械。直接后退30里,才再次安下大营。 霓凰郡主站在青冥关的城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南楚军队,心中对云先生的敬佩之情更胜以往。而且随着南楚大军的撤退,青冥关的紧张形势暂解,双方主帅也暂时按捺下了,继续争锋的决心,开始等待援军,补充军械,为下一次的决战做着准备。 大梁京城的悬镜司内,夏江看着中行乐送过来的情报,内心也不仅对霓凰郡主的本领惊叹不已,他不是一个军人,只是一名特务头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军队战争凶险的认知,霓凰郡主能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翻盘获胜,并且逼得南楚的主帅暂避她的锋芒,霓凰郡主的实力可见一斑,但是想到这里,夏江就笑了,霓凰郡主的实力越是强,那么,他的那位皇帝陛下对霓凰郡主的忌惮就会越来越深。 夏江起身整理好衣冠后带上中行乐的情报,骑上骏马快速的向皇宫跑去,他需要尽快的让梁帝知道这份情报,梁帝知道的越早,那么他就能越早的除掉霓凰这个心腹大患。 就在夏江急于求见梁帝的时候,梁帝正在越贵妃的宫中欣赏歌舞,只见梁帝斜躺在躺椅上,背靠着圆形的巨大靠枕,一边欣赏着宫女的舞蹈,一边张着嘴,吃着越贵妃给他投喂的葡萄,当真是好不惬意,羡煞旁人呐。 越贵妃,一边对凉地进行投喂,一边轻声软语的说道:“陛下,凡儿现今已经12了,已经不适合在后宫中居住了,陛下是否考虑给凡儿开衙建府呢?” 梁帝听到越贵妃的言语后,疑惑的扬了扬眉,他好奇的询问道:“皇子12以后确实需要出宫居住,以秽乱乱后宫。但凡儿的生日尚有俩月,这么着急把他安排到宫外去,会不会,让凡儿有其他的想法。” 越贵妃听到梁帝并不反对将萧景凡安排出宫,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起来,萧景凡的聪明伶俐,在梁帝的眼中是越来越明显,而梁帝也开始偏帮于萧景凡,这对太子母亲的越贵妃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越早的将萧景凡打发出宫,让他无法在梁帝面前晃悠,就变成了当务之急。 于是越贵妃轻轻的走到梁帝的背后,伸出双手,在梁帝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按,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梁帝犹如一只猫咪一般舒适的眯起了眼睛。然后越贵妃轻轻的在梁帝的耳边说道:“陛下知子莫若母,虽然凡儿并不是妾身亲生的,但是他毕竟在妾身的膝下抚养了多年,妾身对他的了解,自称还算比较全面的。” 梁帝点点头柔声的说道:“言之有理,那你说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早早的将他安排出宫呢?” 面对梁帝的询问,越贵妃不慌不忙的回答道:“陛下凡儿的性子就像纪王爷一样,生性活泼好动,你看他天天就想往宫外跑,其实他早就对宫内的生活感到厌倦了,如果您答应让他,出宫居住,他一定会兴奋的跳起来的。” 梁帝不屑的“哼”了一声,紧接着用酸酸的语气说着:“这猴崽子,一天到晚都不知道消停,爱妃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既然如此,凡儿的事情就由爱妃去操办吧,朕也不想去管这种事了。” 越贵妃立刻抱手行礼道:“妾身谨遵陛下旨意。”然后起身,准备继续对梁帝的身体进行按摩时。 梁帝的贴身太监高湛,却在这个时候,走进了越贵妃的寝宫,对着梁帝躬身行礼后禀报道:“启禀陛下,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说有紧急军务求见陛下。” 梁帝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他转头对着岳贵妃说道:“得,好好的心情又泡汤了,这个夏江啊,就喜欢扰人清静。” 越贵妃听出梁帝虽然是在埋怨夏江,但语气中并未有责怪之意。于是恭敬的对梁帝说道:“陛下,国事为重,妾身等陛下处理完国事后,再伺候陛下。” 梁帝看着越贵妃顺从的模样,赞赏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和高湛离开了越贵妃的寝宫,前往了御书房。 第105章 梅长苏的求援 京城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通文阁的后院里,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此刻,萧景凡赤膊上阵,单手紧握一杆大枪,稳稳地站立在两根粗壮的原木之上。 那杆大枪上吊着一坛上等的女儿红,沉甸甸的重量让枪杆微微弯曲。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景凡身上的汗水如瀑布般流淌而下,一滴滴地滴落在脚下的木桩下,将泥土浸湿。 萧景凡的目光坚定而专注,凝视着眼前的香炉。炉内插着一炷香,香头已燃烧至最后一小段。他紧咬牙关,拼命地坚持着,因为只要这炷香完全燃尽,他今日的艰苦训练便告一段落。 正当他距离胜利仅一步之遥时,一只信鸽从远方的天空中飞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枪尖上。突然的受力打破了平衡,原本就处于强弩之末的萧景凡一个不慎,枪头的女儿红重重地砸落在地。 \"哐当!\" 酒坛子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女儿红的香气四溢开来,弥漫在后院的每一个角落。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正在葡萄架下睡觉,袁天罡,只见他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看了一眼现场的情形,以及那还未烧完的香头。只轻轻说了一句:“休息一柱香后,在重练一次。” 萧景凡听到袁天罡的指令后,小嘴顿时翘的老高,他不服气的对袁天罡说道:“师傅,要不是这只鸽子,徒儿也不会失败,这个不能算。” 袁天罡看着萧景凡那孩子气的话语,闭着眼睛,维持着睡佛的姿势,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上了战场,也因为一点小事就打输了战争,难道也要和对方说这次不算要重来吗?” 面对袁天罡那近乎无赖的说法,萧景凡也只得低头认下,虽然他的说法近乎无赖,但却也是事实,无可狡辩,于是,萧景凡便将气撒到了那只信鸽身上,快跑两步一把,抓住那只信鸽,取下信鸽脚上的密信后,将鸽子交给,一旁的侍卫亥猪,然后吩咐道:“把它给炖了,今天中午本殿下要喝鸽子汤。” 亥猪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手上的鸽子,摇头晃脑的带着它向通文馆的厨房走去。他的身后只留下了鸽子一连串的咕咕声,仿佛是在抗议萧景凡对它处置的不公。 打开密信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将信交给袁天罡,并开口说道:“师傅,这是梅长苏送来的求援信。” 袁天罡慢慢的睁开双眼,坐直身子后,接过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对萧景凡说道:“梅长苏判断的没有错,霓凰郡主暂时取得了南境战争的胜利。依照梁帝的个性,绝对不会派援兵支援,反而会继续坐山观虎斗,现在唯一可以拯救霓凰郡主的,也只剩下我们在岭南的力量了。” 萧景凡双手抱胸,来回的在院子中走来走去,一边思考一边说道:“霓凰郡主那边不能不救,但是也不能将我们的势力暴露在梁帝的眼中,师傅你看可不可以这样?最近,戚继光抓了不少南越的俘虏,将这些人组织起来,再加上一部分我们的人,化妆成南越的部族,偷袭南楚境内的城市,来一个围魏救赵?” 袁天罡摸了摸下巴,然后将桌上的茶杯举起来,轻抿一口后,慢慢的说道:“目前来看,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方法了,所以说这个计划虽然漏洞摆出,但至少在明面上,没有将我们暴露出来。就先这样执行吧,你赶紧修书,一封给戚继光,他会视情况而定的。” 七天后,平江城的戚继光,一下子收到了两封信件,一封是梁帝800里快骑,送来的密旨,要求他必须严守平江城,时刻关注青冥关的战视情况,不得轻易出城浪战。 而另一封信是萧景凡写给他的,信中萧景凡向他阐述了青冥关之战,对于他们的意义,并要求戚继光,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化装偷袭南楚城池,以达到围魏救赵的目的。 望着两封目的,截然相反的信件,戚继光默默的将萧楚凡的信件撕了个粉碎,然后扔进火盆中,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化为灰烬。随后叫来亲卫兵,传令各部严守城池,无命令不得外出。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自从南楚大军退兵30里后,霓凰郡主率领的穆家军,在距离南楚大营的五里外安下大寨,双方重新对峙了起来。这一天,霓凰郡主带着穆青,正在巡视营地,忽然听见对面南楚大军的欢呼声,霓凰郡主便带着穆青登上了哨楼,登高眺望之后,发现原来是南楚的援军到来了。 穆青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原来南楚的大军数量就多过穆家军,现在南楚新的援军已到,看它的规模,数量上已然是穆家军的两倍,兵法有云,倍则攻之,十则围之。现在的形势对他们,穆家军又渐渐的转向了不利局面。 南楚境内鹅城,清晨的阳光洒在了鹅城的城门上,城门口的士兵百无聊赖地检查着过往的行人,并且从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身上,搜刮着星星点点的油水。就在这些城门口的士兵乐此不疲的时候,一支庞大的百人商队,缓慢的走到了城门下,执勤的士兵看见庞大的商队,眼前顿时一亮,心想,这次可有油水可以捞了。 只见城门官紧走几步,跑到一个类似掌柜的人身前,昂首挺胸的说道:“你们是哪的人呐?路引有没有?车上装的什么?我们要检查!”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伪装成掌柜的戚战,晕头转向,还好他谨记着戚继光的吩咐,连忙从袖筒中,取出一袋银子,悄悄的塞进城门关的手中,扶在耳边轻声的说道:“官爷,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这次是去运南城送货的,车上装的都是药材,在存你选个方便。” 城门官掂了掂手上口袋的重量,十分满意的笑了笑,听说这个掌柜的十分上道。于是就很客气的,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放行!” 第106章 破城 戚战面色凝重地带着手下押运着货车,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朝着城门内走去。当他们终于抵达城门洞的出口处时,突然间,一阵惊恐的吼叫声响彻四周——“敌袭!快关城门!”这声音来自于后方的城门军官的口中,就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一般。 众人纷纷顺着城门官的喊声向外望去,只见遥远的官道上扬起了一片巨大的尘土,同时伴随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如雷鸣般不断逼近。城门官心急如焚,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竭尽全力驱赶着城门口拥挤不堪的百姓,试图迅速关闭城门以抵御即将到来的敌人。然而,惊慌失措的百姓们为了避免被乱军屠杀,拼尽全力想要挤进城内寻求庇护,使得整个城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正当城门口的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际,戚战毫不犹豫地从货车底下抽出锋利的钢刀,并高声喊道:“动手!”紧接着,他犹如猛虎下山般,向着身边的南楚士兵狠狠地砍去。与此同时,跟随戚战一同入城的商队成员们见状,也立刻效仿,从车底抽出钢刀,毫不留情地将靠近自己身边的南楚士兵一一斩杀。刹那间,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此时,城门处的老百姓们见到有人竟敢杀害守城士兵,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窜。这样一来,倒是省去了戚战等人不少麻烦。 戚战和他的手下们动作迅速,杀光守城门的士卒后,立刻分成两队。其中一队负责守住已经打开的城门,另一队则由戚战亲自率领,沿着城墙侧的通道急速前进,目标直指城墙,企图夺取千斤闸的控制阀门。 由于这次突然袭击,加上城门口混进了内应,使得整个鹅城的南楚士兵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军官们四处寻找自己的士兵,而士兵们也都惊慌失措地乱跑乱撞。这种混乱局面给了戚战机会,他带领着手下不足百名的士卒成功地夺下了鹅城城门千斤闸的控制阀门。 就在戚战带领着他的队员们拼死保护千斤闸阀门的时候,戚继光所率领的骑兵部队已经顺利地抵达了城下,并成功通过城门杀进了鹅城。 戚继光的骑兵队一进入城池,就迅速地分成了数支小队,然后沿着城池的街道,如旋风般冲向鹅城的中心——鹅城府衙。而在戚继光的身后,则是戚祚国所率领的步兵队,他们气势磅礴地跑入城门,紧接着左右散开,沿着城墙的马道杀上了城墙。 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之后,戚祚国成功肃清了整面城墙上的敌军。此时,戚祚国来到了千斤闸的阀门口,看到了戚战。戚战浑身沾满了鲜血,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敌人的血。他右手拄着刀,疲惫不堪地坐在城墙边,毫无形象可言。他身旁的队员们也都身受重伤,原本一百多名入城先锋队成员,如今存活下来的不到一半,可以想象这场厮杀有多惨烈。 戚战看着缓缓走过来的戚祚国,笑嘻嘻地骂道:“你这臭小子,他娘的来得也太慢了吧!要是再来得晚一些,估计都只能过来给你哥哥我收尸了!” 戚祚国闻言,嘿嘿一笑,快步走到戚战身边,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然后伸出右手,用力捶了一下戚战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哎呀呀,哥啊,大家可都说好人无长命,祸害活千年呢!我看你这家伙就是个祸害,一时半会儿肯定死不了的啦,所以我就不太担心咯!”说完,还露出一副欠揍的笑容。 戚战听着戚祚国的话,心里那个气啊!心想:要不是老子现在累得像条狗一样,动都不想动,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你这混蛋不可,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啥那么红!于是,他扭过头去,不再去看那张贱兮兮的笑脸,以免自己被气得吐血。 戚继光带领着身后的一众骑兵,一路厮杀至府衙门前。在府衙大院墙根的一处狗洞旁,发现了正欲从狗洞逃出的鹅城知府。戚继光高坐于马背之上,俯视着眼前跪地磕头求饶的知府大人,手中长枪枪尖抵住其脖颈,缓缓抬起他的脑袋。 戚继光凝视着知府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知府老爷,您贵姓啊?” 南楚知府艰难地抬起头,竭力望向眼前这位身着威武战甲、气势磅礴的将军,颤抖着声音回答道:“免贵,小人姓马,名唤马邦德。” 戚继光笑了笑,觉得这个知府还挺识趣的,于是接着对他说道:“兄弟们,来一次府城不容易,空着手回去不太好吧?” 马知府立马点头说道:“不太好,不太好,知府的府库钥匙在这,请大帅拿去随便用。” 戚继光看着马知府递过来的钥匙,嘴角微微上扬,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怎么行呢?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威武王师,岂能随意劫掠地方府库呢?” 马知府一听,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大帅,您千万别误会,卑职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表达一下对大帅和将士们的敬意。” 戚继光摆了摆手,示意马知府不必紧张,然后继续说道:“这千里迢迢的,我们从南越赶过来也不容易,而且家里遭了灾,不少人还饿肚子呢。” 马知府马上反应过来,立马说道:“我知道城内富户的粮仓都在哪里,我愿意带将军前去取用,权当我额臣犒劳将军与部下弟兄们了。” 戚继光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知府带路了。” 戚继光对于这个十分配合的马邦德非常的满意,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士兵将其带下去,并随口嘱咐了一声:“马知府是个好人,让手下兄弟们对他好点。”然后就在马邦德的千恩万谢中,骑着马离开了。 而鹅城陷落的这个消息,也随着从城中偶尔逃出的百姓,一点一点的向南楚京城传播了过去。 第107章 鹅城 戚继光身穿一身黑色盔甲,正襟危坐于府衙大堂内的太师椅上,双目紧闭,神情肃穆地聆听着手下亲兵的报告。只见站在他身旁的亲兵手上捧着一叠厚厚的纸张,轻声念道:“禀告大帅,此次攻破鹅城,我们一共在府城的府库里发现白银三十万两,绢、帛、棉布等三千余匹,并且从鹅城富户的粮库里,搜罗到粮草五千石。” 戚继光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凝视着亲兵问道:“怎会有如此之多?你们是否曾去抢掠百姓?”亲兵听闻戚继光的质疑,连忙解释道:“大帅您误会了!殿下定下的军规,我们岂敢违抗?此次数量如此之多,实则是因为,周遭府城的税收皆已运往鹅城,预备一并押送回京。恰巧此番被我们一举拿下。” 戚继光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高兴地点点头说道:“那这样说来,只能算那个马邦德倒霉了。”说完这句话,戚继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和得意。 亲兵看到戚继光的表情,也认同地笑了起来,同时对着戚继光询问道:“大帅,本城的一个富户黄四郎,刚才递来拜帖想请大帅过府赴宴。大帅您看您是去还是不去呢?”亲兵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期待和好奇,似乎对这个邀请很感兴趣。 戚继光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自古以来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我们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凑热闹了,免得着了人家的道。”戚继光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他深知战场的复杂和险恶,不愿意轻易涉足其中。 亲兵听了戚继光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转身出去回复黄四郎的管家去了。亲兵离开房间后,戚继光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他知道自己来到这里面临着许多挑战和困难,但他有信心能够应对这些问题。他决定先观察一下当地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戚继光走到放着舆图的墙壁前,背着手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地图,仿佛要透过它看到敌人的防线和弱点。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地构思着接下来的行军部署。每一个细节都被仔细考虑,每一条路线都经过深思熟虑。 与此同时,鹅城的突然陷落让整个南楚陷入了恐慌之中。这个消息通过800里加急,层层传递,最终在鹅城陷落的三天后抵达了南楚的皇城。南楚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愤怒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据说在他的御书房里,许多珍贵的瓷器被砸得粉碎。 第二天的早朝上,以皇帝为首的一帮帝党势力对南楚的兵部尚书施加了巨大的压力。特别是皇帝本人,坐在龙椅上,毫不客气地指着兵部尚书的鼻子,下达了一道严厉的命令:必须在七天内夺回鹅城!这对于兵部尚书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因为此时他已经无兵可调了。然而,面对各方的压力,兵部尚书别无选择,只能无奈地将南楚京城的三万禁卫军集结起来,挥师北上,直逼鹅城。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南楚军的主帅南宫望,身着华丽的盔甲,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意气风发地率领着三万禁卫军,浩浩荡荡地杀奔鹅城。 鹅城城外二十里处,戚战率领着五千名精锐骑兵,整齐地列兵布阵于宽阔的官道之上,静静等待着南楚禁卫军的到来。戚战骑在一匹雄壮的战马上,郁闷地把玩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他的副官见戚战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立刻驱马向前靠近两步,满脸讨好地向戚战问道:“将军,眼看就要打仗了,您为何还是如此闷闷不乐呢?” 戚战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副官,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声叹气地回答道:“我如何能开心得起来?大帅命令我只能失败,不能胜利,还要带着敌军往那座山里跑。老子何时干过这种憋屈的事情啊!”(* ̄m ̄) 副官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倒是不假,我们家将军戚战虽然战功赫赫,但他那火爆脾气和直爽性格也是出了名的。每次打仗都是勇往直前,动手比动脑快,让他做这种细致的事情,确实有些难为他了。”想到这里,副官不禁对即将到来的任务感到一丝担忧。 就在副官还在为将军的处境感到忧虑时,突然,远方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旌旗猎猎作响的声音。众人纷纷抬起头,只见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他们疾驰而来。旗帜飘扬,最前面的大旗上醒目地写着“南宫”两个大字。 戚战一见敌人到来,立刻精神一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毫不犹豫地催马向前,迅速来到两军阵前。待到大部队停下,戚战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遥指南楚大军,用洪亮的嗓音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本将军刀下不杀无名之辈!”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在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威严与霸气。 南宫望骑在马上,看着在他大军阵前叫骂的戚战,不屑的撇了撇嘴,举起自己的左手,向前一挥,他身后的先锋官浪平,立马会意,策马举枪,就朝着戚战的脸上扎去。 戚战也挥刀策马向浪平迎去,一个错峰,两人便战在了一处,只见那浪平挥枪点、戳、挑、砸,一杆长枪舞的是虎虎生风。 戚战也不是等闲之辈,挥舞着大刀,砍,削,剔,捅。打的是气宇轩昂,仅仅十数个呼吸,他们二人就交手了数招,且未分高下,浪平见久攻不下,顿时急躁了起来,拿起长枪“一个进步戳面”就朝戚战的面门捅了过去,戚战挥刀格挡,让他一枪刺空,反手斜劈马头,浪平回枪格挡,转身收枪,在递一招“进步下戳”目标转向戚战的脚面,只见戚战气定神闲刀背向下,画了一个半圆。将浪平的枪尖挑出圈外。 浪平抓住枪尾,手臂抡圆,使了一招回马枪,对着戚战的头就扎了过去,戚战见到枪尖扎来,急忙低头闪躲,等头盔人被枪尖刺中,戚战的头盔,被浪平挑飞后,大呼一声:“敌将好强,风紧扯呼!”说罢,便披头散发的策马奔逃。带着一群败兵骑着马一路向不远处的山谷跑去。 第108章 埋伏 戚战无比狼狈地带领着他身旁的那些骑兵,慌不择路地向着远处的山谷狂奔而去。而南宫望则凝视着这些仓皇逃窜的骑兵,怎么可能容忍如此重要的战功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溜走呢?于是,他果断地挥了挥手,率领着三万近卫兵以汹汹之势向着戚战逃走的方向追杀过去。 浪平手持长枪,骑在战马上,冲在了队伍的最前端。他们一路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山谷谷口。正当他们准备继续追击进入山谷时,突然左侧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嘡!”紧接着,从山谷谷口内又杀出另一批人马。只见为首的一员小将,身披山文甲,头戴羽翅盔,手中提着一把马槊,一言不发便径直朝他冲杀过来。 浪平本就是技艺高超、胆识过人之人,面对此情此景毫不畏惧,挺起长枪勇敢迎战。他手中的银枪舞动得如疾风骤雨般,上下翻飞,将那员小将逼得左支右绌,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待到南宫望的主力,追上浪平的先锋部队时,只见浪平挥舞着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前方猛刺而去。对面的敌军小将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马槊就被浪平一枪挑飞,失去武器的小将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露出绝望之色,只能仓促地勒住缰绳,狼狈不堪地转身逃跑。 而浪平则带着他的先锋部队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一路掩杀过去,势不可挡。他们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毙,血流成河,形成一条血腥之路。 原本南宫望跑到山谷谷口时,心中尚存一丝疑虑。因为兵法有云:“逢谷莫入”,所以他并不想轻易进入这个山谷。然而当他看到浪平在山谷谷口轻松击败敌军小将,并带领先锋军一路追击,留下满地敌军尸体时,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面对这近在咫尺、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的功劳,南宫望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和冲动,不再等待后续部队,迫不及待地率领剩余的军队冲进谷内。 随着不断的追杀,南宫望的大军逐渐深入山谷,每前进一步都能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此刻,他的疑虑越来越深,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深深的不安感,但始终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源头。 正当他带着军队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山谷两侧的山头上,突然响起了三声号炮,”嘡嘡嘡!”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山谷都撕裂开来。随着炮声的响起,两侧的山峰上突然举起了,数十面战旗,旗帜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如黄蜂般的羽箭,密密麻麻的射向了山谷中的禁卫军。这些箭矢如同雨点一般密集,让人无法躲避。刹那间,整个山谷变成了一片死亡的地狱,无数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苍茫之间,所有的军士举起手中的盾牌意图,阻挡致命的箭矢,但无奈箭雨太过密集,很多士兵还是被射中。 南宫望此时才发现中计了,他绝望地看着自己混乱成一团的军队,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脱离这个困境,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于是,他一咬牙,做出了一个他自以为正确的决定,那就是——突围。 南宫望带领着身边的亲卫,指挥着剩下的军士反身向来时的路冲击过去。他已经顾不上冲在最前面的浪平了,因为他知道,大军既然中计那么浪平,此时肯定也已陷入了重围。与其去救他,不如让他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响彻山谷。只见前方出现了无数敌军,他们手持长枪,气势汹汹地拦住了南宫望等人的去路。 “杀啊!”敌军们高呼着口号,冲向了南宫望的军队。南宫望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敌军竟然会这么快就包围过来。 “杀出去!”南宫望挥舞着长剑,高声呼喊。他的亲卫们紧紧跟随其后,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双方死伤惨重。 而相比起南宫望那边,浪平这里的情况则更加糟糕。只见前方竖着七八根巨大的倒地树木,拦住了去路,而且这些树木上都洒满了火油,正熊熊燃烧着,火势凶猛,使得浪平根本无法冲过这片火海,只能选择转身向后撤退。然而,山峰上的戚家军并没有给浪平任何喘息的机会,无数的火把、火球和滚木如同雨点般拼命地向他砸来。 此时,山谷中的草地也早已被洒下了大片的火油,火势蔓延迅速,紧紧追赶着浪平的先锋队,并朝着南宫望的主力部队烧去。 当南宫望率领着残存的兵力,艰难地逃到了谷口,但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谷口处已经整齐地排列着一排拒马,还有手持大型盾牌的士兵。这些盾牌上还架设着长长的长矛,它们像一堵墙一样,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南宫望前进的道路,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失败。 骑在马上的南宫望回身望了望山谷内阵阵飘来的黑烟,以及左右山峰上,如雨点般的箭矢。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声的吼叫道:“弟兄们,我们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现在随着我冲破前面的封锁,就尚有一线生机,想活命的跟我冲啊!” 也许是绝望的埋伏,带给士兵的压力,压垮他们最后的神经,也许是南宫望煽动的语言,给了士兵逃出生天的勇气,南宫望指挥的禁卫军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向着谷口的伏兵冲杀了过去。 他们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谷口的长枪阵。有些人甚至用自己的身体猛力撞击长枪阵的盾牌,试图冲破防线。尽管这样做意味着他们将面临死亡,但他们毫不退缩。 戚继光站在山顶上,冷静地观察着谷口的激烈战斗。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似乎能透过混乱的战场看到每一个细节。对于眼前的景象,他并没有感到惊讶或紧张,反而带着一种自信和从容。他深知这场战争的残酷性,但同时也坚信自己的策略将会取得胜利。 第109章 绝杀 戚继光心中暗自赞叹南宫望的军事才能,他的战术布置和指挥能力都非常出色。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南宫望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并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措施。这让戚继光对他刮目相看。 戚继光立刻命令身边的传令兵传达指令给谷口的守军。他告诉他们要放开大路,让敌军通过,同时占领两侧的地形,形成包围之势。这样可以避免与敌军正面交锋,减少伤亡,并且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 在山谷中的南宫望并不知道戚继光的计划。他骑在战马上,目光紧盯着谷口的军队。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谷口的敌军开始逐渐向两旁撤离,露出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这个变化令他兴奋不已,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南宫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呼喊着:“兄弟们!我们不能退缩!我们要勇往直前!”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决心,回荡在山谷间。他的士兵们听到了他的呼喊,心中涌起一股热血,纷纷响应道:“杀出去!杀出去!”他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重获自由的曙光。 戚继光站在山顶上,俯瞰着整个战局。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他看着那群狼狈不堪、毫无斗志的敌人,心中不禁冷笑一声。这些人只是一群丧家之犬,在拼命挣扎罢了。但他们尚不自知,仍然不顾一切地朝着戚继光预设好的战场夺命狂奔着。 南宫望率领着那些被烟熏火烤得狼狈不堪的残兵败将,一路飞奔着。他们刚刚逃出山谷,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之情。然而,这份喜悦还未完全涌上心头,地面突然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南宫望脸色一变,立刻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有几个骑兵组成的锋矢阵,正全速向他们冲了过来。 “快!组成方阵!”南宫望大声喊道。 然而,他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落。刚才为了让他们冲出重围,南宫望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策略。此刻,面对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区,他们根本无法有效地组织起防御。如果能够组成方阵,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士兵们的士气已经崩溃,他们无法再面对敌人的冲锋。 此时的南宫望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深知在当前的形势下,与敌人正面交锋已无胜算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逃离这个战场。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着自己的亲信侍卫,加入了撤退的人流之中,并沿着东方的方向拼命狂奔。 站在山峰之上的戚继光,目睹着被骑兵部队追杀的南宫望残部,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这些残兵败将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他的目光转向山谷内部,那里还有更多的敌军正试图逃脱。他冷静地指挥着传令兵,向谷口的部队传达命令,要求他们逐渐收紧防线,直到重新堵死谷口,务必将谷内剩余的残军彻底消灭,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而另一边,浪平则率领着他那支残破不堪的军队,历经重重艰难险阻,终于抵达了山谷的谷口。就在他们以为即将逃出生天时,浪平却惊讶地发现谷口的缺口竟然变得越来越狭窄。原来,左右两侧的戚家军开始逐步收缩谷口的防线,使得谷口的通道变得愈发狭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重新封锁整个山谷。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所有还留在山谷中的士兵都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面对逐渐缩小的生机,浪平着急了。他不断地催动着身下的战马,挥舞着长枪,向着谷口杀去。挡在他面前的人,无论是戚家军还是禁卫军,都被他无情地斩杀,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他的战马踏在脚下。 然而,当浪平费尽全力终于杀出谷口的防御圈,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时,他还来不及喘上一口粗气,就突然发现左侧有一匹战马飞奔而来。战马上的戚战,高举着大刀,对着他的头部狠狠地横劈了过来。 戚战一边挥刀,一边大喊道:“着家伙!” 随着“咔嚓~噗!”的一声巨响,浪平的头颅瞬间脱离身体,乘着血剑飞向半空。他的双眼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久久不肯闭上。 戚战眼神冰冷,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拿起长刀,挑起浪平的脑袋,然后高高举起,朝着山谷内包围圈内的士兵大声喊道:“汝将已死,汝等还不跪地乞降,更待何时?跪者生,站者死!” 守在谷口的士兵们也兴奋地跟着大喊:“跪地免死,跪地免死,跪地免死!”他们的声音震耳欲聋,回荡在山谷之间。 被围困在山谷中的禁卫军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呆呆地望着远处戚战刀尖上那颗血腥的头颅,再看看守在山谷口那一排排寒光闪闪的刀剑,心中充满了恐惧。他们开始慌乱起来,颤抖着双手紧握着刀枪,不知如何是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声清脆的刀枪落地声响彻整个山谷,这声音像是一个信号,接着更多的刀枪纷纷落地。禁卫军的士兵们开始陆续扔下手中的武器,纷纷跪下来乞求活命。 站在山峰上的戚继光看到谷口的战斗已经结束,他不再关注那里的情况,而是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说:“去告诉戚战,让他迅速清理战场。”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翻身骑上战马,带领着亲卫向下一个战场疾驰而去。 南宫望领着残兵败将,被戚家军的5000骑兵,不断的衔尾追杀着,他们慌不择路的一路向东逃窜,直到太阳落山,才堪堪逃出骑兵的追杀,又累又渴的禁卫军们,在半路上发现了一条小河,于是迫不及待的抛下了手中的兵器,扑到河滩上拼命的吸吮着小河里的河水,当河水流入他们被烟熏火燎的干涸喉咙时,他们顿时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第110章 南宫望投降 此时,南宫望也下马走到一旁,他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囊,大口地喝起了亲兵刚从河中打来的清水。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禁卫军残部的士兵们或坐或卧,三五成群地在河边休息,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然而,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传入众人耳中,仿佛有千匹战马正在奔腾而来。士兵们纷纷好奇地站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的河滩上,一道白色的水线逐渐浮现,并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不断扩大。\"快逃啊,洪水来了!\"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原本还在河滩上休息的士兵们瞬间慌作一团,争先恐后地爬起身来,拼命向岸边跑去。然而,河水来得太快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汹涌澎湃的河水如猛兽般席卷而来,将河滩上的士兵们尽数冲走。只有少数幸运儿成功爬上了岸边,但半数以上的士兵却不幸被卷入洪水中,葬身其中。 南宫望双眼空洞无神地盯着前方,似乎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的思绪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察觉。手中的水带悄然滑落,掉落在地上,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此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就在他还处于迷茫状态时,戚继光带领着五千名士兵,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逐渐向他逼近。他们的脚步声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这支军队宛如钢铁长城,坚不可摧,向南宫望一步步施压过来。 南宫望转过头来,目光与骑在马背上的戚继光交汇。戚继光低着头,眼神中透露出轻蔑和不屑,仿佛在审视一个微不足道的对手。南宫望默默地摘下头上的头盔,双手颤抖着。他的膝盖渐渐弯曲,最终跪倒在地上。他低下头,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楚皇宫的街道上弥漫着深秋的凉意,寒风呼啸而过,吹起一片片落叶。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格外寂静,仿佛时间已经停滞。这种静谧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此时此刻,南楚皇帝的心情正如这冷清的街道一样,凄凉无比,孤独无助。他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对未来感到一片茫然。 鹅城的军报,在南宫望军队全军覆没后的第四天深夜,传到了南楚皇帝的手中。当这份军报被送到皇帝面前时,他正与自己心爱的妃子共度良宵,探讨着人生的哲理和乐趣。然而,这份军报的到来,却让皇帝陛下差点从此不能人道。 皇帝陛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军报上的内容。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支无名部队竟然从南越境内杀进了南楚,而他对这支军队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对方的主将是谁,也不清楚对方的军力情况,更不明白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这样一支三无军队,居然能够击败南楚的三万禁卫军,斩首一万二千,俘虏七千余人,剩下的士兵则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主帅南宫望都被对方生擒活捉。这一切对于南楚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耻辱。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皇帝陛下愤怒地拍打着御书房的桌案,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御书房内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大臣们,他们低着头,全身颤抖不已,仿佛置身于寒冬之中。面对皇帝陛下的质问,没有人敢抬头看一眼,更没有人敢正面回答皇帝陛下的问题。整个御书房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氛,让人窒息。 南楚皇帝在御书房内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背负着双手,紧握双拳,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怒火和杀人的冲动。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有力,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在走了两个来回后,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兵部尚书,声音低沉而严肃地开口问道:“现在从何处还能调兵?朕要尽快消灭这帮可恶的小贼!” 兵部尚书直起身子,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如果从其他地方调兵前往鹅城救援,最快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要调拨粮草、聚集物资,这样算下来,大概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出发平贼。” 话音未落,皇帝陛下愤怒地抓起桌上的一本奏折,狠狠地朝兵部尚书砸去。奏折重重地落在兵部尚书的头上,让他不禁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皇帝陛下发出一声怒吼:“朕等不了这么久!区区一帮不知名的小贼,竟敢在我南楚境内如入无人之境!朕如何能忍受这种耻辱?” 兵部尚书被吓得立刻跪地磕头,口中不断念叨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而南楚的丞相则偷偷瞥了一眼兵部尚书的狼狈模样,心中暗自不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微撇了撇嘴。然后,他缓缓直起身子,抱拳向皇帝禀告道:“启禀陛下,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如果要想尽快剿灭鹅城方向的匪患,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前线撤出一部分军力。” 南楚皇帝听到丞相的建议后,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反对:“不行,前线的兵力绝不能动。如果我们从前线撤军,霓凰郡主那个贱人肯定会察觉到我们的问题,一旦她趁机发动反攻,那么我们在战争初期所取得的优势将会瞬间消失殆尽。” 丞相再次拱手,苦口婆心地劝诫道:“陛下,请您务必明白,攘外必先安内啊。如今后方出现了这样一支神秘的军队,他们不断制造混乱和破坏,我们又怎能集中全部力量去击败霓凰郡主的穆家军呢?” “况且……”丞相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继续向皇帝陛下劝诫道:“陛下又如何能肯定鹅城方向的这支神秘的匪军与霓凰郡主没有关系呢?” 第111章 四渡青冥江一 南楚皇帝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疑惑和深思的光芒。他沉默地凝视着丞相,仿佛在试图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到答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判断。 丞相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知道皇帝已经开始思考问题,并有可能接受他的观点。于是,他决定趁热打铁,进一步阐述自己的看法。他再次向皇帝拱手行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地说:“陛下,自古以来,战争策略层出不穷。其中,围魏救赵和声东击西等计策都是经典之作。我们怎么能确定这不是大梁皇帝的围魏救赵之计呢?也许他们故意制造出鹅城方向的混乱,以此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霓凰郡主能够趁机逃脱困境。如果我们贸然出兵鹅城,很可能会陷入敌人的陷阱之中,导致战局失利。” 南楚皇帝听了丞相的分析,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历史上那些着名的战役,以及各种奇谋妙计。心中暗自琢磨,如果大梁皇帝真的采用了这种计策,那么他们必须要小心应对。否则,一旦误判形势,将会给国家带来巨大的损失。 就在这时,他的思绪被打断了。丞相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他注意眼前的问题。南楚皇帝回过神来,看着丞相说:“爱卿所言甚是,朕需谨慎对待。”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性,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国家的生死存亡。 此时,他们正在商议如何调动军队,如何收复失地。南楚皇帝和丞相都明白,这场战争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战局逆转。他们需要制定出一套完美的战略计划,以应对大梁的进攻。 正当他们热烈讨论之际,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将一封紧急公文递给了南楚皇帝。这是一份800里加急的军情报告来自鹅城,南楚皇帝打开信件,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原来,这份军情报告详细描述了戚继光在剿灭南楚禁卫军三万人后的行动。戚继光将手下的戚家军兵分三路,直扑鹅城、南面的安城、西面的打谷城,还有东面的朝夕城。这四座城池都是南楚的重要据点,如今却面临着被戚家军攻占的危险。 南楚皇帝和丞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们原本以为戚继光会继续进攻鹅城,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断地选择了四面出击。这样一来,南楚的防线将面临更大的压力。 “陛下,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反应!”丞相焦急地说道,“如果让戚家军成功占领这些城池,我们的局势将会变得更加不利。” 南楚皇帝点了点头,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不决。于是,他与丞相共同商讨起应对之策。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最终确定了一系列军事方案,并下令立即实施。 鹅城周边的城池因为南楚大军外出征战,使得靠近战区附近的边城兵力空虚。此外,前来救援的三万禁卫军也被戚继光一举歼灭。因此,所有城池都被戚继光轻松攻占,这个结果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戚继光组织随军的民夫,将从南楚城池里抢到的财物和物资全部打包,运往岭南道。为了给这些运输队争取更多的时间,戚继光率领一万余名骑兵,向东渡过青冥江,气势汹汹地向叶城进发。 南楚皇帝和南楚丞相被戚继光的行动吓得不轻。如果戚继光成功夺取叶城,那么向东40里就是无兵可守的京城重地。为了防止叶城失守,他们不得不从云南前线调回大量重兵。 云南前线,南楚大军营地,主帅营帐内,李简正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刚刚他收到了来自皇帝的圣旨,而这份圣旨的内容却让他感到震惊和困惑。皇帝竟然命令他分兵回师,去对付在南楚境内攻城掠地的不明匪军。对于这位身经百战的主帅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李简深知自己面对的敌人并非普通匪军,而是训练有素、战术高明的军队。他们能够迅速攻占城池,掠夺财物,给南楚带来了巨大的威胁。而此时,他正与霓凰郡主率领的十万穆家军在前线对峙,双方僵持不下。虽然他拥有近二十万的主力部队,但在战斗力方面,与穆家军仍存在一定差距。目前,他凭借人数优势勉强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 如果他抽调兵力回援国内,那么必然会打破现有的平衡,给霓凰郡主可乘之机。然而,皇帝的旨意不可违背,他必须想办法应对这个困境。于是,他决定召集副将许白虎,共同商讨对策。 “许白虎,我刚收到皇帝的圣旨,命令我们分兵回师,对付在国内肆虐的不明匪军。”李简面色凝重地说道。 许白虎闻言,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将军,这怎么可能?我们正在与穆家军对峙,如何能分兵回援?而且,那支不明匪军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在南楚境内如此嚣张?” 李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但皇上的旨意不能违抗。我们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回援国内,又能守住前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要么战败,要么抗旨的两难抉择,李简和许白虎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勉强可行的计划。 李简果断地下达命令,让许白虎带领五万将士,晚上三更起床,四更造反,五更秘密出营,然后日夜兼程地赶往叶城,务必在匪军攻克叶城之前守住它。 次日清晨,许白虎一声令下,五万余名骑步卒悄然行动起来。他们口中衔着草,马匹嘴里含着嚼子,马蹄被布条包裹得严严实实,以确保尽可能不发出声响。就这样,这支军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营。 然而,尽管李简采取了一系列严格的保密措施,但他并没有成功隐瞒住大军的离去。那些隐藏在南楚军队随军民夫队伍中的不良人密探,悄悄地将这一重要消息传递给了正在行军途中的戚继光。 第112章 四渡青冥江二 戚继光率领军队正火速赶往叶城,突然接到情报称,许白虎带领五万步骑卒前来阻击他们。戚继光当机立断,下令部队停止前进。他来到大路旁,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展开舆图,与他的副将戚祚国开始商讨应对之策。 戚祚国一边用手指着舆图上的叶城,一边向戚继光解释道:“大帅请看,此处便是叶城。”接着,他又将手指移到舆图另一边的标志处,说:“而这里则是我军目前所处之地。” 戚祚国的左手点着舆图北面的一个位置,继续说道:“据情报显示,许白虎从北面南下的速度极快,远超我军。若我军继续北上,将会在叶城遭遇许白虎的拦截。如此一来,我军将会陷入正面交锋,这对我军来说并不利啊,大帅!” 戚继光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许白虎所在的方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缓缓地说:“这次我们的作战目标,就是要让南楚在云南的军队分兵回来,如今这个目标已然实现。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便是带领他们兜圈子,让他们跟着我们的步伐走。” 戚继光说完,又将手指移到地图上青冥江西边的归化城位置,接着说道:“这里紧邻南越的边界,是南楚与南越之间重要的贸易港口城市。只要我们率领大军逼近此地,必定能引得南楚军队继续追赶我们。” 戚祚国看完后,连连点头,对戚继光恭敬地抱拳行礼,钦佩地说道:“大帅目光如炬,末将自愧不如。末将这便着手安排部队转向,末将告退。” 戚继光微笑着摆摆手,表示同意。戚祚国转身离去。戚继光则继续低头凝视着舆图,陷入沉思之中。 三日后,当南楚许白虎率领的救援部队抵达叶城时,他们发现敌军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许白虎感到困惑和不知所措。他不得不四处派遣夜不收,希望能找到敌人的踪迹并了解情况。 到了第四天清晨,正在熟睡中的许白虎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愤怒地跳起来,冲上前去给那个亲兵一记响亮的耳光,并恶狠狠地骂道:“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我就要砍掉你的脑袋祭旗!” 亲兵捂着脸颊,颤抖的手递给他一份军报。许白虎赤膊上阵,接过军报一看,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 军报来自归化城,上面写道:“昨天,突然有一万多匪军袭击了归化城。城内兵力微薄,将领稀少,急需救援,请将军迅速赶来。” 许白虎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哆哆嗦嗦的亲兵,抬手又在他另一边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口中还不住地大声咒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紧急的军情,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贻误军机,你该当何罪?” 亲兵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也溢出鲜血,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说道:“将军息怒,小人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便立刻来禀报大人您了啊!” 许白虎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大步走进房间,迅速穿戴好自己的铠甲,然后率领着已经集合起来的士兵们,马不停蹄地朝着归化城杀去。 经过两日艰苦的行军,许白虎的军队终于抵达了归化城附近。然而,当他看到城头上迎风飘扬的南楚旗帜时,不禁心生疑虑。他带着部队进入城中,发现城里的情况有些异常。 许白虎找到城内的知府,只见那知府一见到他,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紧紧拉住他的手,开始哭诉起这两日所受的苦难与委屈。原来,戚继光带领一万骑兵渡过青冥江后,迅速对归化城展开包围,使得城内所有试图外出求援的夜不收都无法突破重围,甚至无一人生还。而且城内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弄得知府整日躲在府内,不敢外出。 许白虎心中一惊,立刻发现了知府话语中的可疑之处。他瞪大双眼,紧紧地抓住知府的脖领,愤怒地质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求援?” 知府被许白虎掐住脖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他努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没成功……不是没求援!” 听到这话,许白虎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如果归化城的求援人员无法冲破敌人的包围,那么叶城收到的求援信又是谁送来的呢?这个问题让许白虎感到不寒而栗,仿佛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陷阱。 正当许白虎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名浑身鲜血淋漓的传令兵被他手下的清兵搀扶着,艰难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许白虎看着这名传令兵,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许白虎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那名传令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开口说道:“将军,昨日深夜,广目城遭到敌军偷袭,城门已经失守。现在敌军的骑兵已经冲入城内,请您速速前去救援。”说完,这名传令兵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许白虎此时已经顾不上思考归化城的事情,他急忙命令亲兵打开随身携带的地图仔细查看。这一看不要紧,许白虎顿时大吃一惊,因为广目城位于青冥江的西南侧,而那群骑兵竟然再次渡过了青冥江! 许白虎心中的愤怒难以言喻,但此刻的他确实也别无他法。广目城的失守让他罪责难逃,如果不能尽快夺回城池,日后朝廷中的那些官员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他来开刀,以平息众怒。 就在这时,许白虎率领的军队刚刚进入归化城,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整一个小时,他们便在归化城知府震惊的目光下,匆匆忙忙地向着青冥江奔去。 而那个知府没有注意的是,当许白虎带领他的军队离开归化城时,归化城的城内顿时飞起了几只白色的信鸽。这些信鸽越飞越高,并且向着广目城的方向迅速的离去。 第113章 四渡青冥江三 戚继光牵着马,走在广目城充满硝烟的街道上,街道上到处都是南楚军士兵的尸体,他们死状各异,横七竖八的躺在道路的两旁,戚祚国拿着信鸽刚刚传递来的情报,快速的跑到戚继光的身边。 低头在戚继光的耳边说道:“大帅,归化城那送来的情报许白虎已经领兵向这边杀来。” 戚继光听后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然后面色阴沉的对戚祚国说道:“祚国,现在组织人手将城内所有的富户,官员,全部都杀了,然后吊在衙门口的树上。” 戚祚国被戚继光的命令吓了一跳,急忙抱拳询问道:“大帅,他们已经投降了,这样做是否会有伤天和?如果将来朝廷里有人责难的话…”剩下的话戚祚国,并没有说下去,但戚继光完全听懂了他想说是的什么。 只见戚继光转过身,对着戚祚国严肃无比的说道:“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 戚继光见到戚祚国仍有迷茫的神色,便耐心的解释道:“许白虎的部队因为被我们骗了一次,现在仍然会风声鹤唳,所以这一次我要激怒他,将广目城的官员与富商尽数屠戮,可令许白虎陷入完全的被动之中,如果他不继续追着我们跑,那么等待他的就是南楚朝廷官员的问责,所以他没得选,只能乖乖的按照我给他的路线继续走。” 戚祚国听后恍然大悟,虽心中尚有些不忍,但毕竟现在是国战,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戚祚国抱拳行礼后,转身去执行命令了。 戚继光则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戚祚国离开的背影,口中喃喃自语着:“慈不掌兵,慈不掌兵,真是好一个慈不掌兵啊!”战争让每一个人都成为了魔鬼,戚继光也只能感叹着,希望战火不要烧到自己的家乡吧。 许白虎率领的五万士卒,用了足足两天的时间,再次赶到青冥江的渡口,这一次他在趁着大军渡江的时候,提前向广目城,洒出了大量的夜不收,他已经学乖了,为了防止贼军再一次逃脱他的视线,他还沿江布置了大量的巡逻哨。 第三天的傍晚,许白虎的五万士卒终于跑到了广目城,许白虎在夜不收的带领下,来到了广门城的府衙门口,看着虎牙门口那棵老槐树上吊着的密密麻麻的的尸体,连这个杀人如麻的许白虎都感觉到阴森恐怖。而更让他恐惧无比的是,这些被吊在老槐树上风干等着过年的尸体,全部都是广目城里的官员与富户。 许白虎此时死了的心都有了,整座城市的官员富户被屠戮一空,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暴跳如雷的朝廷大员们,已经是如何大骂着他的无能,并且想将他杀之而后快的心思了。一定要追上去杀光这些贼军,这是许白虎心中此时最真实也是最急迫的想法,于是他将夜不收的首领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一脸阴沉的询问道:“知不知道那伙贼兵现在去了哪里?” 夜不收的首领看着许白虎那阴沉的快滴出水来的脸色,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启禀将军,根据贼军留下来的痕迹显示,他们应该是一天前向着叶城再次出发了。我们的夜不收,已经追上去了,确保这次不会让他们再失踪了。” 许白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传令兵说道:“传令所有将士,立即着装出发,我们一定要在他们赶到叶城之前杀光这群家伙。” “可是……”传令兵刚想说句什么,就被许伯虎无情的打断,并且许白虎抓着传令兵的脖子,对着他疯狂的咆哮着:“没什么可是,照着我的命令去做,贻误军机者杀无赦!” 险些被吓哭的传令兵连滚带爬的向着,许白虎的后方跑去,而随着传令兵的命令到达,许白虎的军队,顿时就发出了震天的哀嚎声,然后继续拖着疲惫的身子,沿着官道向叶城方向杀去。 一连两日的追逐战,南楚的军队在,急于立功脱罪的许白虎的指挥下,队伍越拉越长,五万多的军队,被拖成连延五里的巨型长蛇阵。而且所有的将士都因为连日来的强行军而感到疲惫不堪。 当许白虎再一次带着先锋的5000骑兵赶到青冥江的渡口的时候,亲眼看到最后一只渡船载着戚继光的军队向青冥江对岸驶去。 第三次了,第三次了,许白虎终于爆发了,俗话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一连三次被对方戏耍的许白虎站在岸边朝着,这军逃跑的方向在那里疯狂的叫喊着:“无胆鼠辈,你们只会四处逃窜吗?有本事和你爷爷我大战300回合。畜牲啊,你们这群畜牲啊!” 此时的许白虎,已然陷入了癫狂之中,他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鞭,一边破口大骂,就连嗓子喊哑了,也毫不在意。他的声音如此之大,以至于连坐在最后一只渡船上的戚祚国都听得一清二楚。戚祚国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戚继光,眼中满是讨好之意。他走上前来,笑着说:“大帅,您真是神机妙算啊!那个蠢货估计被您气得不轻,都开始骂街了呢。” 戚继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他语重心长地说:“将不可怒而兴军,这个道理我想许白虎应该明白。现在他如此心浮气躁,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接下来,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渡江追击我们。祚国,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戚祚国听了戚继光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甚至用手捂住了肚子。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他才喘着粗气对戚继光说:“大帅果然英明!略施小计就把那傻子弄成这样。如果他真的渡江追击我们,那我们正好可以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尝尝半渡而击的苦头。大帅觉得怎么样?” 戚继光满意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拍了拍戚祚国的肩膀,轻声赞叹道:“不错,孺子可教也。”随后,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得如同一头雄鹰般,紧紧锁定对岸正在疯狂寻找渡船的许白虎。 第114章 四渡青冥江四 南楚军的将士在许白虎,近乎歇斯底里的命令中,闯进了渡口附近的村落,将这些村落中,所有可以用于渡江的船只,无论大小,全部收缴起来,还在江边的竹林里砍伐了大量的竹子,用来做竹筏,好继续渡江追击,夜色深沉,戚继光和戚祚国静静地伫立在青冥江的对岸,目光凝视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许白虎营地。那里,士兵们正忙碌地连夜赶制渡江工具,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不久之后,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到戚祚国身旁,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戚祚国迅速展开阅读,然后走向戚继光,压低声音禀报说:“启禀大帅,霓凰郡主那边已经察觉到南楚军队数量减少,并且开始向南楚的大营发起攻击。殿下传来命令,要求我们尽快消灭眼前的敌人,以便北上支援霓凰郡主。” 戚继光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似乎早有预料,轻声自语道:“这场战争拖延已久,也是时候做出决断了。传我的命令,大营今夜连夜启程,暗中潜伏等待时机。另外,告诉戚战,让他带领的夜不收部队加倍警惕,我要让南楚的军队陷入信息封锁之中,成为聋子和瞎子。” 戚继光则继续凝视着对岸的敌军营地,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冷酷的光芒。 戚祚国,连忙双手抱拳,应了一声“诺”,转身便去,传令了! 而此时的霓凰郡主正率领他的穆家军连夜的攻击南楚李简部的大营。只见穆家军的士兵推着一辆一辆的木幔车,一点一点的逼近南楚大营,李简坐在大营内的巢车上看着,慢慢逼近的木幔车,心里百感交集,到底还是让霓凰郡主那贱人发现了。李简心中苦涩的想到,虽然他已经尽力隐瞒,并且还将大营内的灶台,增加了不少。 但是仍然被,拥有敏锐的战争嗅觉的霓凰郡主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次夜里的进攻,应该就是霓凰郡主验证他军力如何的,试探性进攻。 看着木幔车已经推到营地,弓箭的射击范围,穆家军的弓箭手们毫不犹豫的开始与南楚军展开了对射。 (木幔车是一种古代的攻城利器以板为幔,立桔槔於四轮车上,悬幔逼城堞间,使趫捷者蚁附而上,矢石所不能及,谓之木幔。) 紧接着,穆家军从木幔车的后面又推出了一辆一辆的吕公车。向着南楚大营的木质围墙慢慢地攻去。 坐在巢车中的李简立刻向传令兵发布命令,长枪兵上墙,使用立牌护助弓箭手,而所有的弓箭手更换火箭,用以破坏正在向大营处攻来的吕公车。 一时间,整个南楚大营处杀声震天,穆家军与南楚的军队杀的是难解难分,大营的围墙数次易手,但始终未被穆家军突破,穆小王爷穆青,在穆家军的后军,焦急地来回行走着。听着前方传来的喊杀声,他走到霓凰郡主跟前,对着霓凰郡主说道:“姐姐,他们又被打下来了,要不我带队上去支援一下?” 霓凰郡主冷笑的看了一眼南楚大营的方向,声音温柔的对着穆青说道:“不必了,鸣金收兵,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然后就在穆青疑惑的眼神中,拨马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 而穆家军就在穆青的疑惑不解中丢下数千具尸体,在南楚大营的跟前,慢慢的退回了自己的营地。 次日的正午时分,许白虎的大军渡河工具已全部准备完成,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就登上了最大的那艘战船,指挥着手下的士卒分批的前往江对岸,当他率领的5000名士卒刚刚踏上青冥江的岸边,许白虎就毫不停留的,率军冲入了戚继光留下的银寨中。 当许白虎带着士兵进入营寨后,就立马发现,戚继光率领的贼军,逃跑时相当的匆忙,只见营地四周遍地落满了金银财宝,马车和粮草也堆放的到处都是,一看就是匆忙中来不及运走,被遗落下来的。 连日奔波的南楚将士看到眼前的一幕幕,顿时眼睛都红了,他们完全顾不上许白虎的命令,疯狂的捡拾地上遗留的财物,连许白虎马鞭的抽打也浑然不觉,许白虎见状也只得暂时停下来,等后续部队的到来。 而就在,南楚军队的士兵正在疯狂的争夺遗留的财物时营地的四周突然燃起了大火,火势借助风力瞬间就弥漫到整个营区。许白虎见状大喊一声:“不好中计了!”匆忙的带着慌乱的士卒向着唯一没有着火的西门冲去。 但是他刚刚带着残兵败将冲出西门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江边的军队,正在被戚继光的骑兵部队,横冲直撞的屠杀着。 只见戚继光带着5000名骑兵排成数个锋矢阵,有如切牛油的尖刀一样,不停的在南楚的军阵中来回穿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有一合之敌。 许白虎的眼睛顿时红了,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连数日的戏耍,加上这一次的偷袭,使得许白虎手下的军队损失惨重,许白虎对戚继光那是恨的,想要生啖其肉。于是他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大关刀,向着戚继光的骑兵就追了过去。 而就在许白虎刚走了没两步的时候,戚继光的骑兵队里就传出了一声响箭,“嗖”的一声,就飞向了远方,而戚继光的骑兵队就像得到了命令似的,全部放弃眼前的战果,拨马便向远处跑去,只留下一地的南楚军士兵的尸体,和眼中只剩下惊恐的残兵败将。 许白虎看着已经被打得毫无士气的军队,也只能叹了口气,压下了继续追击的念头,收拢部队救治伤亡等待后续江对岸部队的归建。 到了晚上,许白虎从亲兵手里拿过统计伤亡的清单,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他的双手都在颤抖。渡江一战,许白虎的部队,伤亡人数竟达到了一万有余,其中战死的有3000多人,活着的也因伤失去了战斗能力。他的部队一下子就丧失了1\/5的战力,这怎么能不让许白虎感到愤怒与憋屈。 第115章 四渡青冥江五 此刻,许白虎正在努力召集那些被打散的手下,他们在青冥江边休整,舔舐着伤口,试图恢复力量。与此同时,戚继光带领着戚家军,趁着夜幕降临,悄悄登上戚战事先藏匿好的船只,再次成功渡过青冥江。这已经是他们第四次渡江了。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戚继光并没有直接指挥戚家军向南楚的心脏地带发起攻击。相反,他下达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指令:让先锋队戚战换上南楚军队的军服和旗帜,并向北方进军,直逼李简大军的粮草大营。 深夜时分,深秋的寒意愈发明显,气温急剧下降,昼夜温差巨大。在粮草大营的入口处,负责站岗的士兵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冷的秋风中瑟瑟发抖。他们只能通过不断地走动来保持体温,但内心却渴望着换班时间快点来临,这样就能躲进帐篷里取暖。 正当这些执勤士兵蜷缩着身子,牙齿上下打颤,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的时候,远处出现的一支队伍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其中一名士兵眼尖,迅速跑到自己的伍长身旁报告情况,伍长立刻从篝火旁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大营门口,对着远方的队伍高声呼喊:“喂!你们是哪个部分的?这么晚了,到这来干嘛?” 戚战用刀柄捅了捅,前面带路的南楚战俘,那个战俘也是个机灵人,很懂事的,上前一步对着,大营门口的伍长高声回复道:“是老段吧?我呀,小六,您老不会连我都不认得了吧?” 老段听到声音,将火把举高,仔细看了看,发现队伍打头的那个人,确实是他认识的小六,于是就放松了警惕,挥挥手让手下把营门打开,然后快步走到小六面前,笑着说道:“原来是小六啊,你小子不是跟着许将军到南边去了吗?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说着还打量了一下小六身后的士兵,发现大部分都是陌生面孔,但小六既然说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 小六恭恭敬敬的对着老段回答道:“哎呀,别提了,许将军在南边遭了老罪了,被那帮贼军打的是损失惨重,粮草都丢了,这不许将军不敢上报朝廷,寻思着到这儿来寻摸一点粮草,也好混过这段时间。” 小六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老段的反应,见老段没有露出怀疑的神色,便继续说道:“这不,我就是奉了许将军的命令,前来向您借粮的。还望您能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帮帮这个忙。” 说着小六,便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递给了老段,老段顺手接过这张信纸,凑到火把前,仔细的瞧看了起来,但是当他刚刚看清信纸上竟然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他看向了小六。 而此时的小六却是一脸狰狞的看着老段,他手中的钢刀也顺势插入了老段的腹腔,同时,为了防止老段发出声音,小六的手死死的堵住了老段的口鼻。 老段感到身上的力气,随着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出体外,他吃力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只见他们全都在脖颈处留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大量的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脖颈处流出。此时的老段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中计了,敌袭” 戚战顺利的拿下了粮草大营的正门,他用手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夸赞道:“干的不错,以后就留在我的夜不收吧。” 小六高兴的单膝跪地抱拳谢恩,同时,气站手下的士兵们则拿着火把对着营外,先向左晃了三圈,然后再向右晃了三圈。 不多时大营外的树林里也传出同样的回应,士兵在将火把,向着天空高高一举用力的向下一滑,远处的森林模模糊糊的便传来了人影攒动的景象。 戚祚国带领着精锐的骑兵部队,悄悄地接近南楚军队的粮草大营。他们的行动非常谨慎,直到距离营地只有五十多步的时候才停下。戚祚国和他的士兵们翻身下马,准备发起冲锋。随着戚祚国一声高呼,上千名骑兵如同闪电般冲向了南楚的粮草大营。 南楚军队的士兵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戚祚国已经带领着他的铁骑冲进了营地。瞬间,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南楚士兵们惊慌失措地从营帐里冲出来,手中紧握着武器,试图抵御敌人的袭击。然而,当他们踏出营帐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整个营地都被熊熊烈火吞噬。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让人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在这片火海中,无数的骑兵身影穿梭其中,他们挥舞着刀剑,砍向惊慌失措的南楚士兵。 在这个充满喊杀声的战场上,南楚的士兵们彻底崩溃了。他们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转身逃离。恐惧笼罩着他们,让他们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这些士兵们只顾着逃命,完全不顾身后追杀的敌人。他们四处逃窜,形成了一股混乱的人流。 戚祚国骑着他那匹高大威猛的战马,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战神,高高的举起他的战刀,向着那些把后背露给他的羔羊,奋力的斩杀过去。他所过之处,留下一地尸体,更加加剧了南楚士兵崩溃的情绪,只见他们一边哭爹喊娘的逃跑着,一边跟着遍地的大火蔓延向了整个粮草大营。 冲天的火光甚至惊动了与霓凰郡主在前线对峙的李简那里,李简穿着睡觉的裘衣,直接冲出了营帐,望着凤凰谷那里传来的火光,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那个方向正好是他粮草大营的方向,如此大的火光证明粮草大营被劫了。 李简高声的呼叫传令兵,命令他传令先锋将韩馥,立刻领3000精骑火速赶往支援粮草大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李简焦急的在大帐中走来走去,每过一会儿,他就会命令传令兵,前去打探韩馥的情况,虽然理智告诉他已经势不可为,但是他的心中始终抱有一丝幻想。 然而他的幻想随着太阳升起,彻底破灭了,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大营时,一名身上插着数支羽箭的夜不收闯入了大营,在被大营内的士兵救下后,这名夜不收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韩馥将军中伏战死,凤凰谷的粮草大营也被烧成白地。他们断粮了。” 第116章 决战一 李简坐在中军大帐里,他的两旁坐着南楚大军的各个将领,这些将领在营帐中交头接耳的,互相讨论着这一次,粮草大营被烧的事件。 李简右手,撑着额头,连日来的失败已经打击了他信心丧失,再加上这次粮草大营被烧,他整个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只见大帐中的一个将领起身,抱拳对着李简说道:“大帅,粮草大营被劫,军中人心动荡,此时不宜再战,还望大帅三思。” 他的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将领站起来反驳道:“你说的轻松,如果现在放弃进攻,如何向朝廷向陛下交代?到时候如果陛下追责……” 这个将领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大家都知道,南楚的皇帝对这一次进攻云南是势在必得的,提前两年时间,制造大量的水师战舰,结果在青冥江水战时,全军覆没。原本按照当时的情况,应该已经撤军了。 可是南楚的皇帝非但不允许撤军,反而增加了军力,由此可见,如果李简在没有得到皇帝的圣旨前私自退军,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相对于南楚军中愁云惨淡不同的是,霓凰郡主在得知粮草大营被烧后,整个人都兴奋莫名。穆青更是在一旁手舞足蹈,嚷嚷的现在出兵,一举击退正面的南楚李简。 霓凰郡主站在舆图面前,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滑动,嘴里默默的说着些什么。穆青,见自己说了半天,霓凰郡主都没有搭理他,忍不住凑上前去,推了霓凰郡主一把,嘴里高兴的说道:“姐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我说趁着现在我们集中兵力把李简那王八蛋赶去南楚得了。” 被穆青打断思路的霓凰郡主,见他那副高兴的样子,也不忍心泼他冷水。只是责怪的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舆图。 穆青见自己说话,霓凰郡主并不搭理,打算再次上前时,却被身边的副官拦了下来,副官轻声的在穆青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穆青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并且看着她姐姐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霓凰郡主在舆图前比比划划了好半天,就在穆青快要失去兴趣的时候,霓凰郡主转过身来,对副官说道:“传令下去,接下来几天,全力监视南楚军队,不分昼夜,一旦发现他们有撤退迹象,无论什么时间,都第一时间禀报我知。” 副官躬身抱拳行礼,口中应了一声“诺!”转身便去传令。 一旁的穆青看到霓凰郡主颁布的不是进攻的命令,顿时撅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像霓凰郡主说道:“姐姐,南楚大军粮草大营被劫,现在正好是军心不稳的时候,不趁着这时候大举进攻,难道还要等他们重新运过来粮草吗?” 霓凰郡主看着小孩子的表现,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只见她严肃的对穆青说道:“为将之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 霓凰郡主指着一脸呆滞的穆青继续说道:“平时叫你多读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南楚的军队粮草虽然被烧,但此时,军中的粮草尚且充足。你冒冒然然的带兵去攻打他们,岂不知哀兵必胜也。” 原本以为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但被霓凰郡主泼了这一盆冷水,穆青顿时觉得,意志阑珊。 就在霓凰郡主教训穆青的时候,南楚的李简也正式下定了决心,只见他拿起令牌,面对营中的诸将,开始发布了命令。 “张环,命你率领你本部的5000兵马,立即启程,回南楚押运粮草。”李简拿出一块令牌交给左手边的一个将领。紧接着又拿出一块,令牌对着右手边的一个将领继续说道:“桓布,命你率领5000步骑,秘密跟随张环身后,随时接应。”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站起身,接过令牌,转身便去安排人马。最后李简冷冷的看着大营内剩下的将军们。 用严肃异常的口气命令着:“传我帅令,从今日起全军对大梁发动全面进攻,严令各部,只能前进,不得后退。但有敢违反军令者,无论何人尽皆斩首绝不姑息。” 南楚的各个大将都被李简的军令吓到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李简竟然会疯狂至此。 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李简的军令已经发出,现在再站出来讨价还价的话,与找死没什么区别。所以南楚的各位将领只得低着头,领取军令后,准备发起进攻。 而另一边的霓凰郡主在得到夜不收的情报后,也不得不佩服李简的魄力。但佩服归佩服,霓凰郡主也迅速组织军力,准备第二天给予李简一个迎头痛击。 也许是老天爷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第二天的天气阴沉的可怕,黑压压的乌云盖在所有人头上,南楚军队和穆家军,整齐的排列在战场的两端,从远处看,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 李简站在巢车之上,举起手中的令旗向前一挥,南楚的大营里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咚~咚咚~咚~咚咚~南楚军的将士们手举着刀枪剑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穆家军压去。 霓凰郡主也将手中的令旗挥舞起来,站在最前方的穆家军军士竖起了立牌,架起了长枪,一副严守以待的模样。 很快,双方的第一轮接触开始了,当南楚军的士兵进入了穆家军的远程打击范围时,穆家军的长弓手开始组织弓箭齐射,一排排整齐的羽箭,像一面面黑压压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南楚军压去。 南楚军大营里的鼓声越来越激烈,意思是催促军队继续前进,作为先锋推进的南楚军士兵,只得无奈的将圆盾顶在头顶上,艰难的一步步继续向前,而刀盾手后方的弓箭手也开始组织回击,意图打乱穆家军的防守阵营,一时间你来我往的,打的是无比热闹。 第117章 决战二 经过两波的远程弓箭洗礼,南楚军和穆家军分别有数百人中箭倒地。但是这些人,在总数接近30万人的两军阵营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随着与先锋队的接触这一场残酷的同类厮杀正式拉开了序幕。 南楚军的刀盾手,如饿虎扑食般率先冲向穆家军的立牌枪阵。他们左手盾牌如坚不可摧的堡垒,右手刀似寒光四射的利刃,在左突右挡之间,如疾风般迅速地靠近了穆家军的立牌枪阵。接着,他们手中的大环刀如狂风暴雨般不停地砍向穆家军的立牌,而穆家军的立牌阵也毫不示弱,那立牌后面的长枪,恰似灵动的毒蛇,极有节奏地收枪刺枪,收枪刺枪。每一次刺出,都如闪电般迅猛,必有一个南楚军的士兵应声倒地。然而,穆家军的士兵也并非毫发无损,不时有穆家军的士兵被南楚军的刀盾手,如鬼魅般从立牌的缝隙中偷袭得手,身中数刀后颓然倒地,在穆家军的阵营中撕开一个缺口。而南楚的刀盾手则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缺口,继续向前汹涌扩张。 很快,双方倒下的士兵如层层叠叠的麦浪般越积越多,渐渐地,这堆积如山的尸体开始如巨石般阻碍双方进攻的步伐。李简站在巢车之上,眼见战事陷入胶着,他又一次高高地举起一面令旗,向前奋力挥舞起来。位于南楚军正面左翼的骑兵部队,接到指令后,犹如脱缰的野马,迅速地打起呼哨,风驰电掣般向着穆家军的侧翼疾驰而去。 霓凰郡主,目睹南楚的铁骑如饿虎扑食般汹涌而来,她当机立断,迅速拿起令牌,交到传令兵手上,下令穆家军左翼的重装步兵,立即前往阻挡南楚骑兵的猛烈冲击。 穆家军重装步兵的主将在接到命令后,恰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风驰电掣般指挥着重装步兵,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穆家军侧翼汹涌集结。每一个重装步兵手上都紧握着一柄陌刀,这支人数不足千人的重装步兵,乃是霓凰郡主的底牌部队,他们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英雄好汉,身着三重坚甲,犹如钢铁战神。而且他们每个人都配备有一柄两面刃刀,通长一丈,重达五十斤,宛如夺命的长刃。 重装步兵们直面奔驰而来的南楚骑兵,毫无惧色,他们高高举起手中的陌刀,如同一道道闪电,齐刷刷地向奔驰中的马匹砍去。刀光闪烁之处,人马皆碎,如残花败柳般散落一地。这一场激战,直杀得准备侧翼冲击的骑兵人仰马翻,狼狈不堪。 霓凰郡主轻轻的冷笑了一下,李简的三板斧,在前几次的较量中,她已经摸透了,只见霓凰郡主轻松的将手中另一枚令牌举起,扔给了身后的传令兵,娇声喝道:“告诉穆青,率领骑兵队直插对方骑兵后翼,如果放跑了对方的骑兵,小心我打他的屁股。” 传令兵接到令牌飞快的向后方骑兵队所在阵位跑去。穆青在接到霓凰郡主的传令后,嘴里骂骂咧咧的,红着脸带领骑兵疯狂地向南楚骑兵的后翼插去。 只见穆青挥舞的长枪,将所有挡在他路线上的南楚士兵全部挑飞。他一边挥舞的长江,一边嘴上嗞呀乱叫着,像是要将他姐姐带给她的羞辱,全部发泄到这些南楚的士兵身上。 李简看着眼前焦灼的战线,心中继续盘算着,大兵团作战,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只有不间断的寻找,找到对方犯下致命的错误,然后给予他一击致命的打击,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但是留给李简的时间不多了,自从粮草大营的粮草被焚后,自己大营内的粮食,如果省吃俭用的话,还能坚持五天,但如果要保持战斗力的话,最多只能坚持三天。 但是从国内运来粮草的话,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时间,这就导致了李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坚守到粮草运抵的时候,所以他只能冒险使用这种,减少士兵数量的方法,来尽量争取时间。 正当李简的心神全部都在,观察战场上的变化时,他手下的一名将领,通过木梯来到了他所在的巢车之上,那名将领见到李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对李简说道:“大帅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弟兄们死的太惨了,再这样打下去,整个军队都会崩溃的。” 李简冷冷的看了这个将领一眼,他淡淡的对着身边的侍卫说了一句:“把他拿下。” 李简身后的侍卫如猛虎般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位将军死死地压在地上,像捆绑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将其捆绑起来,李简随后厉声道:“扰乱军心,妖言惑众,念你是初犯,拖下去重打 50 军棍。” 他身后的士兵如机器人般应了一声“诺”后,便像押解一名重犯一样将将军押解了下去。李简转身继续观看前线的战况,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南楚的士兵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渐渐的已经不支了起来,穆家军的部队则如猛虎下山般由防守转入了进攻。而且由于李简那如恶魔般残酷的命令,也导致了南楚士兵的士气如坠深渊般低落。 就在李简准备再一次派出援兵增援正面战场的时候,李简的传令兵却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一个如晴天霹雳般令他如坠地狱的消息。 他身后的大营突遭偷袭,火势熊熊,愈燃愈烈。未知来历的部队,如鬼魅般杀入他空虚的大营,欲将整个营地化为灰烬。 身后大营冲天的火光,伴着滚滚黑烟,迅速蔓延至战场之上。南楚士兵目睹身后大营被焚,顿时方寸大乱,部分士兵谨遵命令继续奋勇向前冲杀,而另一些则惊慌失措地拿起武器,朝着后方狂奔逃窜。两方人马撞在一起,瞬间将南楚军队的阵型冲击得七零八落。 霓凰郡主见南楚军队阵型已乱,再加上南楚大军后方传来的滚滚黑烟,她面色凝重,沉稳地高呼:“天助我也,全军出击!”而后,她果断地拿起插在身旁的长枪,跨上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南楚的大军疾驰而去,一路冲杀,口中高呼“挡我者死!”刹那间,南楚大军被杀得人仰马翻。 第118章 战后 李简呆呆地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他的士兵们像受惊的鸭子一样,惊恐地四处逃窜,却又被凶猛的穆家军如同饥饿的狼群一般追击上来。无情的长刀瞬间划过,他们便纷纷倒地。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二十万大军,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击溃了!李简在亲信卫兵的严密保护下,如惊弓之鸟般迅速逃离了战场。而此时,霓凰郡主骑着一匹雄壮的战马,手持一把锋利的长枪,英姿飒爽,如同战神降临人间。她带领着穆家军如汹涌的潮水般追杀南楚军队。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似乎要将敌人全部消灭殆尽。 穆家军士气高昂,他们紧紧跟随着郡主的步伐,奋勇杀敌。战场上杀声震天,南楚军队如同被狂风吹倒的稻谷,节节败退,尸体堆积如山。 霓凰郡主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南楚士兵如秋叶般纷纷倒下。她的战马在人群中疾驰,犹如闪电划过夜空,势不可挡。 这一场大战,从中午时分一直杀到日落方息。整片战场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有南楚军的,也有穆家军的,霓凰郡主骑在马上,看着他手下的士兵,将一个个俘虏押回四方的大营,不禁露出胜利的微笑。连日来的阴霾,也终于从她的心头被去除了。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亲兵带着一个夜不收来到她的面前。夜不收向霓凰郡主抱拳行礼后,开口禀告道:“我家大帅请霓凰郡主前往南楚大营一叙。” 霓凰郡主疑惑的抬起了眉毛,随口问了一句:“你家大帅是……?” 夜不收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继续开口说道:“我家大帅说了,您一去便知。” 霓凰郡主身边的副将赶忙,来到霓凰郡主身边,悄声的说道:“郡主小心他人有诈。” 霓凰郡主大方的摆了摆手,笑嘻嘻的朗声说道:“对方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去见一见本属应该,如果对方要害我们的话,只需要在两军胶着之时,突然穿插至我们后方就行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夜不收听到霓凰郡主的话后,大声的称赞道:“郡主威武!”说完便起身,头前带路去了。 夜不收带着霓凰郡主一路前行,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靠近江边的营地,夜不收施礼后表示,让霓凰郡主自己进去后,转身便离开了。 霓凰郡主轻轻挑开打仗的帘子,一低头便敏捷地钻进了帐篷里。进入大帐后,她的目光立刻被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吸引住了。这个男子静静地坐在营帐内的桌子后边,桌上摆放着一壶清香扑鼻的热茶,而他的面前则放置着一个空杯和一把舒适的椅子。 霓凰郡主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她对面的白衣男子见到霓凰郡主如此洒脱自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随即伸出手来,优雅地为霓凰郡主沏了一杯香气四溢的茶水。 接着,他轻声开口说道:“属下戚继光,奉五殿下之命,前来协助郡主狙击南楚。但因另有特殊原因,不便暴露身份,还望郡主见谅。” 霓凰郡主听到他自报家门后,不禁微微吃了一惊。然而,她吃惊的并非戚继光的身份,而是他所说的奉命于五殿下。这意味着,作为岭南道的实际掌控者,戚继光实际上是萧景凡的一名下属。这个发现让霓凰郡主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对这位神秘的五殿下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原来不知不觉中,萧景凡也开始插手朝廷中的军政要务了。霓凰郡主不仅为这个多灾多难的朝廷,增加了几分忧虑。 戚继光看着霓凰郡主的眉头不断的变换,便知道他心中在猜想着什么,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景凡早晚得走上前台,而他的势力也会渐渐的浮上水面。 戚继光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不待霓凰郡主开口,便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戚某此次前来是希望郡主帮个忙。 霓凰郡主眉头一挑,将茶水一饮而下后,款款的说道:“这一次,霓凰承蒙戚将军的支援,才夺得最后的胜利,霓凰可是欠了戚将军一个大人情,戚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了。” 戚继光拱手道谢,拿起茶壶在帮霓凰郡主添了一杯茶,开口缓缓的解释道:“此次大战,陛下和五殿下分别给戚某来了一封信,陛下的意思是等霓凰郡主这边分出胜负后,戚某在率兵救援。可是五殿下对戚某有知遇之恩,所以剩下的事情,霓凰郡主已经知晓了。” 霓凰郡主缓缓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对戚继光说道:“戚将军所言甚是,景凡的恩情,霓凰日后定有相报。” 戚继光见霓凰郡主如此说道,反而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说道:“郡主误会了,戚某在此不为狭恩图报,戚某只是想请霓凰郡主,在上报军情之时,将功劳全部揽下即可。” 霓凰郡主被戚继光的话语给弄迷糊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戚继光,不确定的开口道:“如此,岂不委屈了将军?”但是稍过些时候,霓凰郡主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明悟之色。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嘴中喃喃的说道:“确实该如此,霓凰梦浪了,望戚将军恕罪。” 戚继光微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既然此间事已了,戚某也该回到江平城去了。望郡主多多保重,他日后会有期。”说完,戚继光转身离去,脚步坚定而有力。 霓凰郡主望着戚继光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这位年轻的将军不仅有勇有谋,而且心怀大义。她向着戚继光远去的方向抱拳说道:“后会有期。”然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戚继光的背影在夕阳的照射下,越来越长,直到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第119章 猜忌 大梁京城悬镜司内,夏江面色凝重地坐在书桌前,轻轻展开手中的书信,那是来自中行乐的情报。他眼神专注而犀利,仿佛要透过纸张看穿背后隐藏的真相。 近期,云南穆府与敌军之间的激烈战斗成为朝廷关注的焦点。梁帝既担心云南穆府战败会影响国家的稳定,但又不愿看到他们获得最终胜利后势力壮大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地位。因此,梁帝不断催促悬镜司全力以赴获取有关云南战争局势的最新情报。 然而,当云南穆府的捷报以800里加急的速度传入京城时,整个大梁为之震撼。梁帝更是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万万没有料到,霓凰郡主竟然能在敌众我寡、四面楚歌的情况下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而且还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这几日,梁帝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仿佛乌云密布。宫中伺候的下人因这件事受到牵连,已有多人被处死。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紧张和恐惧之中,太监和下人们如受惊的鹌鹑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小心触怒龙颜,招来杀身之祸。 夏江端坐在桌前,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战报和情报。他仔细地将每一份战报与中行乐的情报逐一进行对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份战报上,上面记载着霓凰郡主率领铁骑追击南楚大军的详细情况。他心中一动,拿起这份战报与旁边的情报再次对比起来。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似乎已经找到了霓凰郡主的把柄。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夏江忍不住低声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知道,如果将此事禀报给梁帝,即便无法彻底扳倒霓凰郡主,至少也能加深梁帝对云南穆府的猜疑,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势力。 想到这里,夏江立刻站起身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官服,然后大步走出房间。他跨上悬镜司的战马,向着皇宫疾驰而去。一路上,他不断思考着如何向梁帝禀报这件事,以及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反应。 经过宫中层层检查,夏江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梁帝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桌前,看到夏江进来,他微微抬起头,示意夏江上前。 夏江快步走到梁帝面前,立即跪地,高呼万岁!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恭敬地递给梁帝身旁的高湛。高湛接过奏折,转手递给了梁帝。梁帝打开奏折,仔细阅读起来。 过了一会儿,梁帝放下奏折,看着夏江问道:“夏卿,此奏折所奏何事?” 夏江连忙答道:“启禀陛下,老臣这些日子奉命反复核对战报,今日有所发现,特此来禀报陛下。” 梁帝一听夏江报告说有发现顿时来了兴趣,他挺直了身子,眼神专注地看着夏江。随后,他对跪在地上的夏江抬了抬手,示意他站起来慢慢说。 夏江高声喊了一句:“谢陛下!”便缓缓的站起身子,但仍然保持着恭顺的姿态,微微弓着腰,以显示对梁帝的尊重。他深吸一口气,开始陈述自己的发现。 “老臣近日一直在核对前线战报,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整个战局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地点就在青冥关。” 随着话语,夏江慢慢地走到御书房内悬挂的舆图旁边,手指轻轻指向舆图上的一处,声音沉稳而有力。 “当时霓凰郡主所有的军力都被压制在了青冥关。她只剩下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能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舆图,仿佛在回忆战场上的激烈场景。接着,他转过身来,面对梁帝,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当时陛下通过我们悬镜司,向纪王爷传达过一项旨意,命令岭南道的部队暂时按兵不动。”夏江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和深思熟虑。 梁帝耐心地听着夏江的解释,当夏江说到岭南的部队时,梁帝渐渐的皱起了眉头,看疑惑的对接夏江说道:“你的意思是纪王违背了朕的旨意,私自出兵帮助霓凰郡主?” 夏江急忙拱手行礼,并且立马回复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将自己的情报分析给陛下听,老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梁帝听了夏江的解释后,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于是就饶有兴趣的,继续听夏江分析。 夏江见到梁帝的表情后,十分的满意,他知道他的挑拨成功了,于是他更加卖力的,分析起了情况。只见他再次指着舆图的一点,对着梁帝说道:“从陛下颁布旨意以后,南楚境内突然就出现了一股,实力强大的南越匪军,这支军队一路攻城掠地,甚至搅扰的南楚腹地损失惨重。” 讲到这里,夏江从怀里拿出了,三块红色的小旗,分别将它们钉在舆图上南楚境内的三处城池处上。 然后转身继续向梁帝讲解道:“这群来路不明的军队分别于这两处,消灭了南楚国,数万军队,这才导致了,南楚皇帝不得不将云南前线的部队,紧急召回国内来镇压他们。” “老臣以为南越的那群土着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这其中定有蹊跷。”夏江一口气将分析讲完,然后定定的看着梁帝的反应。 梁帝摸着自己的胡须,低头沉思了良久,只是淡淡的对着夏江说了一句:“你说的这些虽然可疑,但是并没有实质的证据,难道你想让朕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去处理一个,拥有封地的郡王,而且还是拥有十数万军队且战力强悍的封王吗?” 夏江抱拳低头行礼后说道:“陛下,有些事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呀陛下!” 梁帝低着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他慢慢抬起了头,对着身边的高湛说道:“高湛拟旨,霓凰郡主劳苦功高,青冥江一战,鞠功至伟,朕甚为满意,然云南此地兵凶战危,恐穆氏一脉有失,且太皇太后也甚是想念穆青,特传旨宣穆青入京随侍,太皇太后身边。钦此!” 第120章 纪王入京 清晨的阳光洒在京城的东门处,照得城墙熠熠生辉。萧景凡站在城门下,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情格外舒畅。就在前几天,他接到了梁帝的许可,可以离开宫廷,前往宫外居住。尽管他的封号尚未正式确定,但对于萧景凡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细节,无关紧要。 今天,他特意来到城门口,是为了迎接两位重要人物——一个月前奉诏回京的纪王爷,以及从云南被召回的穆小王爷穆青。云南青冥关一战,不仅彻底粉碎了南楚北上的野心,更让梁帝心生忌惮。当传旨的太监带着圣旨抵达云南穆府时,整个穆家军几乎炸开了锅。一些激进的将士甚至扬言要造反,如果不是霓凰郡主强力压制,恐怕梁帝真的会派兵南下平定叛乱。 霓凰郡主接到了梁帝的旨意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整整两天都没有出来。没有人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否见了什么人。然而,两天后,当霓凰郡主走出房间时,她显得精神抖擞,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同时,她还向众人宣布,她决定遵循梁帝的旨意,将穆青送往京城作为人质。 而另一边,远在岭南道的纪王爷却没有这么幸运。梁帝给他的圣旨中,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斥责,并指责他目无君父、傲慢跋扈。此外,梁帝还剥夺了他在岭南道的指挥权,并表示将会有新的节度使被调往岭南道坐镇指挥。 纪王爷心中满是委屈,他本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吉祥物。在岭南道坐镇期间,他每天的工作无非是听听音乐、喝点小酒、唱唱小曲儿和摸摸小手。所有的实际事务都是由戚继光负责处理的。然而,梁帝却因怀疑戚继光瞒着他私自出动兵马,而将怒火发泄到了纪王爷身上。这让纪王爷感到无比冤枉,他觉得自己只是个替罪羊,无辜地承受了梁帝的责罚。但是谁让纪王爷无权无势,又长得那么肥头大耳呢?于是梁帝左瞅瞅右瞅瞅,嘿!纪王爷脑袋大小正好合适,所以这个屎盆子就扣在了纪王爷的脑袋上,下旨让他回京城养老。 纪王爷虽然满肚子的委屈,但对于能够回到京城之中吃喝玩乐,他还是十分乐意的。因此,他花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在岭南道所收到的全部土特产精心打包,总共装满了15辆马车,形成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着京城缓缓进发。 萧景凡骑着马,远远地便望见了纪王爷那庞大的车队。他立刻催促座下的战马,加速奔跑,很快就来到了纪王爷的马车旁边。他笑嘻嘻地对纪王爷拱手行礼,笑着说:“纪皇叔远道而来,小侄未能远迎,还望纪王叔海涵。” 纪王爷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满足,对着萧景凡招了招手,大声喊道:“哎呀呀,你这小家伙,能来迎接王叔我,我已经很开心啦!快来快来,咱们好久没见了,王叔可真想你啊!” 萧景凡听了纪王爷的话后,动作迅速地下马,快步走向纪王爷的马车。上车后,他随意坐下,顺手拿起车内的糕点品尝,边吃边问:“怎么样?王叔,这次的岭南之行有趣吗?” 纪王爷听到萧景凡的询问,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开始回忆道:“要说这岭南啊,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那里的水果和海鲜种类繁多,数都数不过来。而且,当地的姑娘们长得十分水灵,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说着说着,纪王爷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萧景凡察觉到纪王爷的表情变化,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什么事让王叔不开心了?” 纪王爷叹息一声,感慨道:“岭南那地方真是不错,山清水秀,物产丰饶,只是气候炎热难耐,尤其是夏天,简直像个蒸笼一样。”说着,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叹气道:“小景凡呐,你也知道王叔我是个大胖子,在岭南那个火炉子里,热得我都快融化了。” 萧景凡听了纪王爷的抱怨后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摇头,一边拍着纪王爷的大腿,调侃地笑道:“王叔,你可真笨,难道你不会用冰块降温吗?” 纪王爷瞪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景凡,语气嘲讽地回答道:“小景凡啊,你王叔我是夏天去的岭南,路途遥远,冰块怎么可能运得过去?而且岭南那个地方根本不产冰块,我又该从哪里找呢?” 萧景凡却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他神秘兮兮地凑近纪王爷的耳朵,悄悄地对他说道:“王叔,如果景凡告诉你,我有办法在夏天制造出可用的冰块,你觉得这门生意如何?” 纪王爷听到萧景凡的话后,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之色,他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可别匡骗你王叔啊!” 只见萧景凡慢悠悠地打开手中的纸扇,轻轻摇动起来,随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王叔,再过一个月,我便要在外建立府邸,此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需我自行打理。因此,我特意前来寻找纪王叔您,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共同经营好这门生意,这样一来,我也能够有些额外的收入来补贴家用,您看如何呢?” 纪王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倘若如你所言,你确实能够顺利制造出冰块,那么,这门生意王叔我就和你做了。毕竟你是我的皇侄,作为叔叔,自然应该多多关照你才是。” 然而,萧景凡看着纪王爷那满口答应的模样,心中却充满了鄙夷之情。他暗自心想:“若不是看到你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元宝,我差点就信了你这番话了。” 于是萧景凡和纪王爷两个人便在,欢乐且愉快的气氛中,一边幻想着铺天盖地的银钱向他们飞来,一边开心的推杯换盏起来。 第121章 东门饮酒 萧景凡和纪王爷在路边的马车上推杯换盏,纵声高歌,好不惬意!两人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欣赏着周围的美景,心情格外舒畅。然而,就在他们尽情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云南穆王府的穆小王爷穆青,臭着一张脸,骑着他那匹枣红色的大马踢踏、踢踏地向京城走来。 穆青一脸不情愿,似乎对这次进京之行充满了抵触情绪。原来,他是被他的姐姐——霓凰郡主强行要求来京城为质的。对此,穆青非常不满,甚至还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然而,就在出发前的一天晚上,霓凰郡主来到了他的房间,找到了他。 霓凰郡主语重心长地对穆青说:“弟弟,我知道你不想去京城,但现在的形势迫使我们必须这样做。” 穆青听了她姐姐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猛地站起身来,愤怒地咆哮道:“姐姐,我们云南穆府兵强马壮,这一次,南楚的20万大军,都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我不知道姐姐,你还怕什么?” 霓凰郡主静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穆青,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温柔地拉起穆青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她缓缓地说:“青弟,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但请相信姐姐,我们必须面对现实。” 霓凰郡主接着解释道:“正是因为我们刚刚与南楚的20万大军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穆王府麾下的穆家军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如今,我们的实力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皇帝之所以下令让你前往京城为人质,并非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或关爱,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借口来控制我们穆家的势力。” 穆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霓凰郡主,他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霓凰郡主继续说道:“皇帝忌惮我们穆家的实力,他担心我们会威胁到他的龙椅。因此,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削弱我们的力量,并确保自己的安全。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这个局面。” 穆青沉默片刻后,眼神坚定地问道:“那姐姐,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任由皇帝摆布吗?” 霓凰郡主双手一摊,对着穆青说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穆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他明白了,霓凰郡主说得有道理,他们必须采取行动来保护穆家和自己的利益。霓凰郡主拍了拍穆青的肩膀,他去京城是双方妥协的结果,那么换句话来说,他去了京城,只要不惹出太出格的事,任何人都治不了他的罪。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霓凰郡主琅琊榜武将榜上前十的存在。 于是第二天,穆青耷拉着脑袋,一脸阴沉地收拾行李,带着一群护卫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途。一路上翻山越岭,历经艰辛,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大梁京城。远远望去,穆青一眼就认出了纪王爷那辆豪华的马车。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嘀咕:这家伙怎么也来了? 当穆青靠近马车时,一阵高亢的歌声突然传入他的耳中。只听见纪王爷在车里大声唱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穆青被吓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马车。纪王爷这是疯了吗?竟然敢在面圣前喝酒唱歌,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穆青深知面圣时必须保持清醒和庄重,如果身上有酒味或者行为失态,将会犯下严重的殿前失仪之罪。想到这里,穆青心急如焚,连忙下马,一个箭步冲上纪王爷的马车,一把掀开帘子钻进了车厢。 刚一进去,他抬头便看到了萧景凡,只见他潇洒不羁地坐在车厢里,一手高举着酒壶,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正仰头往自己的嘴里倒酒。那酒水如一道银色的细流,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领和胸膛。他的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 而纪王则在一旁拍手叫好,笑声爽朗而豪放,似乎完全沉浸在这欢乐的氛围中。 穆青刚想张嘴打个招呼,刚巧纪王爷回头看见了他。纪王爷眼睛一亮,立刻招手示意他进来,并将身边的酒壶递到了穆青的手中。穆青有些疑惑地接过酒壶,轻声对纪王爷说道:“纪王叔,待会儿我们还要去面圣,这浑身酒气的,岂不是要被治个失仪之罪?” 纪王爷却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眼中闪烁着笑意,再次将酒壶塞进他的手中,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听你纪王叔的,今天你只管喝酒,尽情享受这一刻。我们只是出来游玩,不必在意那么多规矩。” 萧景凡也走到穆青的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面带微笑地对他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穆青,今天就让我们抛开一切束缚,尽情畅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洒脱和豪迈,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只听萧景凡接着说道:“前人已经告诉我们,对待酒的态度,那么我们只要照着先人的路接着走就行了。来干一杯!” 于是萧景凡二话不说的将穆青手中的酒壶对着他的嘴怼了进去。穆青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将一壶酒喝了个干净,然后带着醉意的穆青就一发不可收拾,在纪王爷的马车里,又笑又叫,尽情的撒泼打滚。 他们三人在城门口马车里饮酒嬉闹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件事最终也通过了悬镜司传到了梁帝的耳中。 梁帝坐在龙椅上,双手紧握着扶手,眼神严肃地盯着前方。他手里拿着一份来自悬镜司的情报,上面详细描述了他们三人在城门口马车里饮酒嬉闹的情景。梁帝看完这份情报,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一旁的高湛身上。 \"高湛,你对此有何看法?\"梁帝低沉地问道。 第122章 穆青的窘境 高湛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茫然和疑惑。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您是说他们三个人喝醉了,开始耍起了酒疯吗?啧啧,这酒品的确是次了些……” 梁帝听到高湛的回答后,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高湛,眼中闪烁着熊熊怒火。“朕说的是酒品的事情吗?你这个糊涂东西,竟然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梁帝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宫殿内回荡。他用力一挥袖袍,示意高湛赶紧退下。 高湛被梁帝的怒吼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而,他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或紧张之情。相反,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在梁帝没有察觉到的瞬间,他悄然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没过多久,礼部尚书就应召来到了御书房。他走进御书房,恭敬地向梁帝行礼。梁帝看着礼部尚书,神色严肃地说道:“你去东城门门口纪王那里,传达朕的口谕。告诉他们,他们在城门口饮酒作乐,行为举止有失礼仪,应该受到惩罚。让他们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期间不得踏出家门一步,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来。” 接到命令后,礼部尚书不敢耽搁,立即带领城防军,匆忙赶往东城门。到达东门时,他们发现五皇子萧景凡、纪王爷和穆小王爷三人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趴在马车里不省人事。他们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礼部尚书看到他们的状况,心中明白,此时想要传达皇上的旨意恐怕不太可能。无奈之下,他只能对着三位贵族的管家,转达了梁帝的口谕。然后,他便匆匆离去,返回皇宫复命。 就这样,纪王爷和穆小王爷在尚未面见皇帝之前,因为醉酒而被管家抬回府邸,并被禁足一个月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人们对此议论纷纷,对这件事情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这件事一时间成为了各个王公贵族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但我们的纪王爷却对这些外界的流言蜚语视若无睹,每日在府上依旧高歌欢舞,生活过得无比轻松自在。然而,在穆王府内,穆小王爷穆青却显得十分焦虑不安,他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原来,穆青本打算入京之后与京城的贵族们建立良好关系,并以此为依靠,以防备梁帝对他们采取行动。可由于萧景凡和纪王爷的一番胡闹,使得他一下子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这让穆青怎能不心生怨恨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穆青心中的不满情绪愈发强烈。 与此同时,大梁的京城迎来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整个城市装点得银装素裹。就在这个时候,萧景凡的封号终于确定下来。他带领着身边的太监和侍卫,前往皇城之外自己的府邸。当他站在府邸门前,看到那块高悬的“玄幽王府”牌匾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站在自己的府邸长廊处,看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景像萧景凡不尽感慨道:“梅需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古人诚不欺我也。” 子鼠,轻声的走到萧景凡身边,弯腰行礼后向萧景凡报告道:“小王爷,最近穆青有点不太安分。” 萧景凡听后转身询问子鼠道:“那小子又干什么了?” 子鼠有点尴尬和扭捏的说道:“穆小王爷最近几日经常去拜会朝中的一些大臣,但每次都是带着礼物去,带着礼物回来,那些大臣连门都没让他进。” 萧景凡听后,顿时哈哈大笑,他能够从直属的话语中想象得出穆青当时的尴尬程度。 他随口对着子鼠说道:“穆青的家伙,现在还在他的府邸吗?” 子鼠强忍笑意,慢慢的回答道:“在的穆小王爷现在正在自己的府邸发脾气呢。” 说完子鼠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逗乐。 萧景凡看着子鼠笑得前仰后合,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后他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子鼠吩咐道:“准备车驾,我们去拜访拜访,那位受了气的穆小王爷,哈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穆王府中,穆青用力地将一个上好的官窑瓷瓶砸得粉碎,瓷片的碎片如雨点般溅射得房间中到处都是。他的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骂咧咧的,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房间中回荡。 穆青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委屈。今日他腆着一张脸,带着珍贵的礼物上门拜访,却被人无情地拒之门外。不仅如此,他连正主的脸都没有见到,只出来了一个下人就将他打发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让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此时的穆青已经处于暴发的边缘,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砸得稀巴烂,以泄心头之恨。然而,就在他还打算继续将屋内的物品砸碎发泄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玄幽王萧景凡前来拜访。听到这个消息,穆青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开中门迎接贵客。” 穆青怎么也想不到,当整个京城的权贵都对他避之不及、视若蛇蝎时,萧景凡竟会主动前来拜访。这一刻,他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感动。尽管造成他如今在京城被众人冷落孤立的罪魁祸首之中,就有萧景凡,但至少萧景凡眼中还有他这个朋友。于是,他急忙吩咐下人们打开中门,并亲自出门相迎。 第123章 久违的扮猪吃老虎 萧景凡满心欢喜地走进穆王府,紧紧握着穆青的手,一路上毫无拘束地朝大厅走去,仿佛这里就是他自己的家一般。 两人一同踏入穆王府的大厅,分主次落座之后,穆青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景凡,今日怎会有空来寻我?你近来不应该忙于开府之事吗?” 萧景凡悠然自得地坐在位子上,晃悠着双腿,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开府之事,就让那些下人去操办吧。” “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穆青被萧景凡的话弄得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萧景凡如此匆忙地来找他,居然只是为了带他出去看戏。 他皱起眉头,无奈地对萧景凡说:“景凡,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脑子里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思去看戏啊!” 萧景凡却不以为然,哈哈笑着拍了拍穆青的肩膀,宽慰道:“愁啥呢?”然后大大咧咧地念出几句歪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穆青听了这杂交的歪诗,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心里暗暗想着:拜托,多读点书好不好?一个文盲还在这里显摆文采,跟这种人在一起久了,自己会不会也被传染成这样啊? 就在穆青胡思乱想的时候,萧景凡的脸突然凑到穆青的面前,把穆青吓了一大跳,穆青结结巴巴的对盯着他看的萧景凡说道:“你干嘛~怪吓人的。” 萧景凡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穆青,张开口质问道:“总感觉你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情?” 穆青头上的冷汗顿时被萧景凡吓了出来。天哪!这家伙难道会读心术不成?怎么能猜到自己心里所想呢? 萧景凡看到穆青躲在一个角落里,直愣愣的不说话,顿时也懒得追究他,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又问了一次,“有好戏,到底去不去看?” 穆青看着萧景凡接二连三的邀请,心想反正现阶段他也不可能再去拜访文武官员了,与其整天闷在家里,不如干脆和萧景凡出去玩吧,至少上次出去玩的时候,他还是挺开心的。想到这里,穆青咬咬牙,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于是回答道:“好啊,那我们走吧!” 于是经过一番打闹后,萧景凡和穆青两人分别坐着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向了幻音坊。 当马车稳稳地停在幻音坊门前时,穆青迫不及待地下车,却被眼前的建筑深深地震撼了。并非这座楼房本身有多么宏伟壮观,而是牌匾上那三个大字——\"幻音坊\"!这里可是整个大梁最为着名的高级娱乐场所。 幻音坊以其昂贵着称,甚至可以说没有最贵,只有更贵。在遥远的云南,也设有一家分店,但由于他的姐姐霓凰郡主曾严厉警告过,所以他只能打消了前去体验一番的念头。然而,今天在京城,他竟然被好友萧景凡牵着走进了这个曾经让他心驰神往却又望而却步的地方。 穆青紧随其后,在萧景凡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刚一踏入,穆青就被这极致奢华的装饰吸引住了。房间正中央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辉。整个房间的四面墙上,都被金箔铺满,在烛火的照射下金碧辉煌。 很快,就在穆青与萧景凡和幻音坊的美女们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的时候,子鼠像一阵风一样飞快地从雅间外走了进来,他弯下腰,轻声在萧景凡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萧景凡听后微微颔首,表示了解,然后转头对着穆青神秘一笑,低声说道:“戏肉来了。” 穆青闻言,心中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这所谓的戏肉究竟是什么。就在这时,他们所在的一间包房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发出巨大的声响。紧接着,四五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穆青见状,立刻就要起身动手教训这些无礼之徒,但却被一旁的萧景凡伸手按住。正当穆青疑惑不解时,门外又传来了一道让人讨厌的声音。 “是谁tmd这么不长眼?敢跟少爷我抢女人!”这道声音充满了嚣张和傲慢。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猥琐男子便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萧景凡的雅间。 只听见他双手叉腰,挺直地站立在雅间的正中央位置,伸出一根手指笔直地指向萧景凡,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呵斥声:“哪里冒出来的杂种?识趣的话就赶紧从这个房间里滚出去,省得让你家何大爷亲自出手。” 此时,穆青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原来萧景凡是有意在此地玩弄一番,准备在这里扮猪吃老虎呢,现在应该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既然如此,他决定陪萧景凡一同玩乐,于是他悠闲地端起酒杯,面带戏谑的表情,慢慢地品尝起来。 而萧景凡则端着酒杯,动作缓慢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何文新。当他来到何文新面前时,他缓缓地将酒杯中的酒水咽下,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然后对着何文新问道:“你究竟是谁?竟然胆敢擅自闯入我的房间,难道连王法都不懂吗?” 何文新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大笑起来,脸上充满了嚣张和傲慢。他对着萧景凡喊道:“我父亲可是吏部尚书何敬忠,就算是誉王殿下见了我父亲也要礼貌相待,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嚣张跋扈!” 萧景凡笑了,他笑得放肆而张扬,那笑声仿佛能穿透墙壁,让所有人都为之惊愕。就在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愣住时,萧景凡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他大喝一声:“动手!” 刹那间,原本隐藏在房间四周的子鼠、丑牛、辰龙和午马如同鬼魅般跃出,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果断,瞬间就将何文新的护卫全部打倒在地。这些护卫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重重地踹倒在地上,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整个雅间里,顿时响起了一片令人牙酸的喀哧声,让人不寒而栗。何文新的那些打手护卫们一个个抱住自己的膝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发出阵阵哀嚎。 第124章 殴打何文新 萧景凡再次将目光投向何文新,此时的何文新全身颤抖如筛糠,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萧景凡,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萧景凡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左脸,何文新吓得动都不敢动,只能哆哆嗦嗦地重复着那句话:“我爹是吏部尚书,你不能动我,你打了我,我爹会杀你全家的。” 然而,萧景凡听到这句话后却嗤之以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可不是那些无脑穿越者,没有万全的准备,怎么敢对一个吏部尚书的公子动手? 只见萧敬凡微微一招手,子鼠便如闪电般迅速地跑到了萧景凡的面前,恭敬地接过萧景凡递过来的玄幽王令牌。 萧景凡眼神冷漠地看着子鼠,语气冰冷地说道:“拿着我的令牌去吏部尚书府上,问一问吏部尚书,他的儿子大庭广众之下要杀一个王爷的全家,这该当何罪?” 子鼠恭敬地点头应道:“是,殿下!”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萧景凡转过头来,再次看向何文新,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现在,你还觉得你爹能救得了你吗?” 何文新脸色苍白,汗水如雨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他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此时此刻,何文新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地盯着萧景凡手中的玄幽王令牌,内心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深知自己犯下了无法挽回的大错,而这一错误很有可能令整个何家坠入无底深渊,永无翻身之日。他的额头、脸颊和脖颈处的汗水如泉涌般流出,湿透了衣衫,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降临的巨大灾难。 这一刻,何文新衷心期盼父亲在得知此事时能保持镇定,千万别因过度惊吓而一命呜呼。若真是如此,那何家恐怕真的要彻底玩完了。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他也不清楚父亲是否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来应对这场危机。 子鼠离去后,萧景凡便押着何文新,一路来到了穆王府。当着穆小王爷的面,萧景凡将何文新高高吊起,挂在穆王府大厅的横梁之上。接着,他吩咐手下找来一条小巧的皮鞭,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在何文新身上狠狠地抽打一下。这根鞭子上面充满了倒刺,沾了水后每一次鞭子落下,都会带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也会因为鞭子的抽打而被鞭子上的倒刺带走一片血肉。一连几鞭子下来打得何文新惨叫连连,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穆青心中暗自窃喜,回想起自己在京城时曾多次拜访各位王公大臣,但却遭到这位吏部尚书的轻视和冷落,甚至只派了个门房来应付他。如今看到何府的大公子被吊在自家房梁上,还被打得惨叫连连,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与此同时,子鼠手持令牌,一路飞奔至吏部尚书府邸。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大门上的门环,用力地敲击起来,发出一连串的巨响。连续敲了十几下后,终于从门内传出一阵不耐烦的声音:“来了来了,别敲了!这么着急,难道是要报丧吗?” 随着一阵“咔嚓~吱呀~”的声音响起,吏部尚书府邸那扇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出现在眼前。紧接着,一个满头雪白胡须和头发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子鼠走上前去,对着这个老头说道:“老头,看清楚这块令牌!我家王爷说了,你们家公子冲撞了我们家王爷,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要杀我们家王爷全家。现在我们家王爷正坐在家中等你们家尚书过去给个说法呢,动作快点,别让我们久等了。” 子鼠说完这些话,便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地离开了吏部尚书的府邸,完全没有理会他这番话是否被那个老头理解透彻。 而吏部尚书的门房老头则被子鼠的这一连串话语弄得有些发懵。一直以来,前来吏部尚书府邸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点头哈腰,还会送上丰厚的红包。恭恭敬敬的请他老人家进去递个话,然而今天,却来了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实在是前所未见。这是哪冒出来的二货,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于是这门房老头,不屑的撇了撇嘴,缓缓的将大门给关上了。走出去没几步的子鼠看听见后面关门的声音后,得意的笑了。拿着令牌一步三摇的,就向不远处的馄饨摊走去。 当子鼠吃到第三碗馄饨的时候,在幻音坊内昏迷的打手,也逐渐醒来,急急忙忙的跑回何府报信。 当何府的管家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顿时慌了手脚,整个何府也彻底热闹开了。何敬忠脸色铁青,立刻召集家中所有的管家和家丁,眼中满是怒火,领着众人杀气腾腾地奔向幻音坊。 门房的老头原本正笑嘻嘻地喝着小酒,享受悠闲时光。突然,他看见老爷带着管家怒气冲冲地向外冲去,连忙放下酒杯,迅速跑到大门前,将大门敞开,恭敬地站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迎接老爷出门。 何敬忠带领着管家和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何府,留下了白胡子老头一个人在门口。等他们走后,白胡子老头才小心翼翼地向最后一名留守何府的家丁打听事情的经过。 当家丁告诉他,自家的少爷失踪了,白胡子老头这才想起之前那个嚣张的子鼠在他面前说过的话。他的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让他感到一阵恐惧。 “糟了,要坏菜!”白胡子老头突然大喊一声,急急忙忙的迈开他的小短腿,向着何敬忠消失的方向追去。 子鼠则打着饱嗝,坐在馄饨摊上,远远的望着这一幕,笑嘻嘻的,拿起一根牙签剔着牙,嘴里轻轻哼着:“你说让我来呀,谁tm不愿意来呀?王八犊子才不愿意来呀哈哈”慢慢的一步三摇的向着何府继续走去。 第125章 何敬忠服软 子鼠一步三晃地再次走到何府的门口,抓起大门上的门环,“哐哐哐”继续砸了起来。他砸得非常用力,仿佛要把整个门都砸下来似的。很快,大门内又传出了喝骂声:“哪个天杀的在这里捣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随着一阵“吱呀”声响起,子鼠看到一个家丁打扮的年轻人打开了家门。这家丁一脸怒容,但当他看到子鼠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疑惑。只见那个家丁上下打量了一番子鼠,然后开口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敢来何府上捣乱?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导过你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吗?” 子鼠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脸上带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似乎根本不把这个家丁放在眼里。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字令牌,在那家丁的眼前晃了晃。那块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上面刻着一些神秘的图案和文字。 那家丁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看着令牌上的字。等他看清楚之后,立刻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躬身弯腰行礼,嘴里恭恭敬敬地说道:“不知是玄幽王殿下的人,小人刚才失礼了,请大人恕罪!不知玄幽王殿下可是有何事要找我家大人?” 子鼠,看着家丁们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微微颔首,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悦之色,冷冷地对家丁说道:“一个时辰之前,本大爷就已经来过你们府上,传达了消息。你们家公子居然胆敢冲撞我们家王爷和穆小王爷,如今正在穆王府遭受刑罚!我特意前来通知你们家大人,希望他能尽快前往穆王府,给我们家王爷一个说法。可是,为何至今仍未有任何动静?难道你们家大爷对自己的儿子心怀不满,故意拖延时间?” 家丁一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们深知自家公子在家中的地位,那可是被老大人视为珍宝,恨不得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而如今,竟然因为一些原因被人强行带到王府用刑,这可真是要了命了。更为糟糕的是,他们家的何大人对此一无所知。 家丁赶忙再次向子鼠行礼,语气焦急地解释道:“这位大哥,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府上?我们真的全然不知啊!这里面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能否请您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子鼠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那家丁的肩膀,口中称赞道:“不错,很懂事。”接着,他缓缓地开口,语气严肃地解释道:“一个时辰前,我给你们门房的老头看过我的令牌,并将此事告诉他。至于他是否转告给你们家大人,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家王爷已经下令,将你们家公子吊在穆王府的大厅内,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抽他一鞭子,直到何大人到府上给出合理的解释为止。” 何家的家丁听到子鼠的这番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冷汗淋漓,背上的衣襟都被浸湿了。他甚至顾不上关上大门,急忙对子鼠抱拳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大哥告知!”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幻音坊的方向跑去。 而我们的子鼠则继续愉快地蹦蹦跳跳,手中晃悠着那枚令牌,悠然自得地向穆王府走去。 在幻音坊的门口,何敬忠终于被家中留守的家丁和门房老头追上了。那个家丁看着何敬忠正与幻音坊的管事激烈争吵,顾不上其他,立刻飞奔到管家耳边,将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管家听完汇报,惊恐地看了门房老头一眼,急忙跑到何敬忠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告诉他所得到的消息。 何敬忠听后,惊愕得目瞪口呆,甚至来不及顾及颜面,对幻音坊的管事恐吓几句,便匆忙带领着手下的家丁奔向穆王府。 幻音坊的天女蕊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走到管事身边,对着何敬忠狼狈逃离的方向,轻轻哼了一声,柔美的声音响起:“蒋敬,以后何家的人再来我们幻音坊,一律给我赶出去。” 幻音坊的管事神算子蒋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对着天女蕊恭敬地施了一礼。 何敬忠心急如焚地赶到穆王府后,经过一路通传,终于在王府的大厅内看到了被吊在横梁上奄奄一息的何文新。 当何敬忠看到何文新身上的惨状时,愤怒之情涌上心头,他气得满脸通红,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正在大厅内吃喝玩乐的萧敬凡和穆青两人,愤怒地大声呵斥道:“玄幽王,穆小王爷,你们如此残忍地对待我的儿子,究竟是出于何种居心?难道你们眼中已经没有圣上,没有朝廷了吗?” 萧景凡听到何敬忠的斥责后,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嘴里发出一连串“啧啧”的声音。 而穆青则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夹起一片肉,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然后咽下肚去,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冷漠地看着何敬忠。 “何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穆青好歹也是穆王府的一个小王爷,我和景凡二人在幻音房里喝酒,令公子冲进来就要杀光我们全家,现在你何大人又来到了我穆王府,张嘴就说我要造反,目无君上?” 萧景凡紧接着穆青的话接下去说道:“还真是官字,两个口是非由你说啊!” 说完,两个人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同时发出了“哈哈哈”的哄堂大笑声! 何敬忠被二人笑得手足无措,他虽然自知理亏,但他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就会被那两个人拿捏住把柄,欲取欲求了。 何敬忠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哼,你们不要狡辩,事实胜于雄辩。” “哦?事实?什么事实?”穆青挑了挑眉,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难道不是你儿子先挑衅在先吗?” “你……”何敬忠气得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第126章 释放 就在何敬忠与穆青两个人争执的时候,穆王府的大厅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钟声。这声钟响,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了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只见看守何文新的那个大汉,立刻从水桶里拿出一根鞭子,毫不犹豫地啪的一声抽在了何文新的屁股上。瞬间,一串鲜红的血珠如喷泉般喷洒出来,溅落在何敬忠的脚边。 这一幕看的何敬忠目眦欲裂,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他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儿子痛苦的表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只见他红着眼睛对着穆青大吼道:“你竟敢如此擅动私刑,你就不怕我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吗?”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 萧景凡听到何敬忠的话语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边笑,一边用力地拍着桌子,似乎要把桌子拍碎似的。他的笑声回荡在大厅里,让人听了感到十分刺耳。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何敬忠被萧景凡的笑声弄得满脸羞红,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满含羞愤地对着萧景凡怒声道:“玄幽郡王,你如此肆无忌惮地嘲笑本官,当真以为无人可治你否?”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和愤怒,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然而,萧景凡却毫不畏惧,继续笑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何敬忠的话。 萧景凡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他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喘着粗气说道:“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那也要等到明天再说吧。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儿子能否撑过今天日落之前呢?”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击中了何敬中的脑海,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就在这时,萧景凡向前迈了一步,恶狠狠地盯着何敬中说道:“你的儿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要杀本王的全家!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可曾想到,你想要上告的皇帝陛下,恰恰也在本王的全家范围内啊……” “呯”的一声,何敬中的大脑像是被炸开了一般,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还有誉王殿下。”穆小王爷在一旁,轻轻的补了一枪。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还要算太子哥哥一个。”萧景凡怕何敬忠不死,又趁机给他再补了一枪。 何敬忠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数步。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他口中爆发而出,伴随着阵阵呕吐声。他的身体颤抖着,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他的管家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一边轻拍他的背部,一边温柔地抚摸他的胸口,试图帮助他缓解不适。经过一番努力,何敬忠终于慢慢地顺回了这口气,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就在这时,院子外的钟声再次响起,清脆而悠扬。何敬忠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萧景凡,嘴唇颤抖着喊道:“不要!”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何文新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嚎。 何敬忠听到儿子的惨叫,心中一沉,仿佛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无力地垂下头,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带着哭腔,声音哽咽地对萧景凡和穆青说:“两位王爷,下官认输,求你们放过下官的儿子吧。无论什么条件,只要能救回我儿,下官都愿意答应。” 萧景凡看着何敬忠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用胳膊轻轻碰了碰身边的穆青,示意他注意自己的动作。当穆青望向他时,他偷偷用嘴向何敬忠的身后努了努嘴。 穆青立刻心领神会,他指着何敬忠身后的门房老头,对何敬忠说道:“何尚书,上次本王带着厚礼前来府上拜访时,就是这个老头,把本王堵在您的府门口狠狠羞辱了一番。现在,何尚书您说说看,这事该如何处理呢?” 何敬忠顺着穆青手指的方向回头看去,一眼就认出了自家看守门房的白胡子老头,然后转过头来对着穆青说道:“穆小王爷请放心,何某回去后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好!”何敬忠的话音刚落,萧景凡便鼓掌叫好,接着从身后的公文袋里取出一叠公文,交到何敬忠的手中,同时开口说道:“今年岭南道的官员考评工作,还得辛苦何大人费心了。” 何敬忠看着萧景凡那张笑嘻嘻的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挥拳的冲动。就在他还在纠结如何操作的时候,大厅外的钟声又再一次响起。那仿佛催命般的钟声,传到了奄奄一息的何文新耳中,就犹如阎王的催命符一般,刺激的何文新大喊起来:“爹,爹救我,爹救我呀,再打我就要被打死了!” 何文新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恐惧,如杜鹃啼血般撕心裂肺。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折磨,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断呼喊父亲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丝拯救。这一声声的哭喊回荡在大厅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何敬忠听到儿子的呼救声,心如刀绞。他看着儿子满身伤痕,心疼不已。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儿子可能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在这一刻,他顾不得其他,高声大喊:“住手,老夫答应便是!” 萧景凡听到何敬忠的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拍着手,满意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大人,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说完,他朝两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停止对何文新的折磨。很快,何文新被从吊着的房梁上放了下来。 第127章 分析 何敬忠急忙上前扶住儿子,眼中满是关切和心疼。他看着儿子满身的伤痕,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找萧景凡算账。但他明白,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 穆青站在原地,看着何敬忠带着他的儿子离开穆王府,心中的兴奋逐渐消退。他皱起眉头,忧虑地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仍在饮酒的萧景凡身上。他深深叹息一声,轻声说道:“这下可好了,我们彻底得罪了吏部尚书,以后他若是要报复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萧景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穆青,脸上浮现出一种老练的神情。他微笑着说:“你啊你,怎么这么迟钝呢?难道你不明白那天为何要在城门口与我们一同喝酒吗?你莫非真的认为我和纪王爷只是喝醉了酒,在那里发疯吗?” 穆青瞪大了眼睛,茫然地望着萧景凡,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原本以为,萧景凡和纪王爷只是因为醉酒而疯狂,而他自己也因心情不好,便顺势加入其中。然而现在听萧景凡这样一说,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非如此简单。这里面还另有深意,而他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发现。 萧景凡看着穆青正在低头沉思,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伺候的下人和侍卫全部离开。随后,他低声嘱咐子鼠,大厅百步范围内,不得有任何人靠近。待所有人都离去后,他回过头来,静静地注视着穆青,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穆青的眼神依旧迷茫,神色间带着些许疑惑,但他并未察觉到萧景凡的注视。萧景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问道:“你为何来到京城?你姐姐是否告知了你原因?” 穆青老实地点头,回答道:“姐姐已经告诉我了。因为此次与南楚的大战,我们取得了胜利,皇帝对我们的实力有所忌惮。因此,姐姐安排我这次入京为质,以安抚皇帝的担忧。” 萧景凡轻轻点头,表示认同穆青的解释,接着继续追问:“那么,纪王爷此次又是因何从岭南被召回京城呢?” 穆青略作沉思后,慢慢说道:“这次云南之战,明显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南楚境内帮助我们,但他们并未暴露身份。皇帝认为,在这个地区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唯有岭南道。因此,皇帝怀疑纪王爷与我们暗中勾结,欲将其召回京城。” 萧景凡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缓声说:“只猜对一半。其实,纪王爷曾是与父皇争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尽管近年来他表现得颇为安分,尽享荣华富贵,但手握重兵的王爷始终令父皇难以安心入眠。” 穆青的疑惑更深了,他凝视着萧景凡的脸庞,不解地问:“可这跟我们在城门喝酒有何关联?” 萧景凡笑了,笑得很开心,这个穆小王爷实在是太好玩了,他真的很好奇,霓凰郡主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弟弟呢?他耐心地对穆青解释道:“我们在东城门喝得酩酊大醉,目的是为了向我父皇表示不满。我父皇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下,突然将你们俩招到京城,这本身就表明了他对你们的不信任。如果你和纪王爷表现得太过平静,乖乖入宫面圣,不但无法消除我父皇的疑虑,反而会激起他更多的怀疑。但现在,你们主动制造一些小矛盾,表现出一些小脾气,反而能让我父皇觉得你们更真诚,更值得信任。” 穆青现在渐渐明白了他们之前喝酒的用意,但与此同时,他又变得更加困惑了。他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那你今天搞的这一出又是怎么回事?” 萧景凡看着穆青逐渐清澈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开始理解自己的计划,便笑着继续解释道:“今天我到你这来,和你一起搞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你前几天的动作擦屁股。” 萧景凡看穆青有听没有懂的样子,只得继续讲下去:“你被叫到京城,是因为你们云南父府的实力引起了我父皇的忌惮,但是你看看你到京城来都干了些什么?” 穆青摇摇头表示,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萧景凡用手点了点穆青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在入京后的这两个月里,到处带着礼物拜访朝中重臣,你知道这些是传到我父皇的眼睛里,意味着什么吗?” 穆青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意味着我们云南王府有结交朝臣、结党营私之嫌。” 萧景凡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没错!所以我才会在你府上闹这一场,并且彻底得罪死吏部尚书这样一来,我父皇就不会认为你有结交朝臣的意图,而只会觉得你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年伺机报复他上一次的羞辱。” 穆青同意的点了点头。 萧景凡则脸色严肃地不等穆青说话继续说道:“你一个边疆的封疆郡王,手里握着十数万百战雄兵,而且还刚刚以弱胜强的打赢了一场大仗,来到京城后不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的府中韬光养晦,反而大张旗鼓的结交京城权贵,你难道是想效仿王莽旧事呼!” 萧景凡的话犹如醍醐灌顶,让穆青瞬间清醒过来,他这一下终于知道他在这一个月里做了多么愚蠢的事,“王莽旧事”这四个字,是任何一个帝王心中的一根刺。 穆青被吓得冷汗连连,他如丧考妣的问着萧景凡:“景凡啊,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穆青这次是真的慌了,萧景凡则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 然后拍了拍穆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啥事儿都别干,该吃吃,该喝喝。歌照唱舞照跳。没事啊,耍耍纨绔,去青楼酒肆打打小架,最好把京城的那些当官的都得罪一遍,这样你反而更安全。” 穆青虽然老实但他不笨,萧景凡的话语犹如醍醐灌顶般,让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立刻知道了,接下来应该如何生活。只见他脸上洋溢着通透的笑容,高兴的对着萧景凡说道:“那么从此以后,我在京城岂不是可以呼风唤雨了?” 萧景凡笑着点点头,并举起酒杯,遥敬了他一下,顺便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道:“京城里包括我的那个父皇,确实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要小心霓凰郡主哪天来京城打你屁股,嘿嘿嘿!”说完,萧景凡还不忘调皮地笑了笑。 第128章 萧景凡入场 自从穆青进入了京城,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大梁的京城也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萧景凡穿着皮草,手揣着暖炉,站在自己的玄幽王府的长廊下,静静的观看着,鹅毛般的大雪。 卯兔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慢慢的走到萧景凡的身边,低头行礼后将书信交给萧景凡,萧景凡疑惑地皱了皱眉,开口问道:“这是谁的来信?” 卯兔,继续保持着低头弯腰的姿势,开口说道:“是北方的马荣传来的书信。”简洁明了的话语,让萧景凡的眉头一跳,他将马荣派到北方的军营里,目的就是通过他控制北方的军事,现在,马荣突然传了一封信给他,让萧景凡有了不好的预感,拆开信件,迅速浏览了一遍。 萧景凡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属下马荣遥拜殿下,今年北方天气骤寒,属下的夜不收传来消息,北戎的草原内,有大量的部落被冻死家畜,损失极为惨重,据侦查得报,北戎已开始聚集大量的兵马,准备南下劫掠,请殿下尽快做好准备,预防万一。” 萧景凡看完信件后,眉头微皱,不禁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深知北戎人的习性,每逢寒冬来临,他们便会因食物匮乏而南下劫掠,如今北戎遭遇如此严重的灾荒,必然会发动大规模的入侵。看来,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萧景凡心中暗自思忖,觉得有必要去通文阁与将臣她们商议一番,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与此同时,大梁皇宫中,太子萧景宣正静静地坐在越贵妃的下首处,围着大堂中的炉火,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殿外的雪景。 越贵妃轻轻抿了一口侍女精心泡制的花茶,然后缓缓地开口,目光温和地看向萧景宣,轻声问道:“太子,你是否已经考虑清楚了?” 萧景宣听到越贵妃的话,微微一怔,稍作思考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母妃,景凡他对我并无威胁,为何非要这样做呢?” 越贵妃看着太子,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太子缓缓说道:“太子,你难道不觉得景凡最近太过活跃了吗?” 说完这句话,她不给太子回答的机会,紧接着又继续说道:“你仔细想一想,自从岭南发生叛乱,朝廷派兵平乱开始,每一件事,无论是大是小,哪一桩哪一件没有萧景凡的影子?” 太子听了越贵妃的话,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仔细地回想着近期发生的种种事情,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清晰呈现。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越贵妃,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看法。 “母妃说得没错,确实如此。”太子轻声说道,但随后又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景凡毕竟只是一个郡王,地位并不高。而且自从他出宫之后,无权无势,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如果我因为这点小事就主动出手打压他,恐怕会引起父皇的不满,认为我心胸狭隘,容不得其他兄弟。” 越贵妃听到太子的话后,心中一惊,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着急地对太子说道:“你们都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迷惑了!你好好想想,他萧景凡是和哪些人结交的?云南穆府的穆小王爷、纪王府的纪王爷,还有那个萧景琰,他们这些人背后可都是军方的背景啊!假以时日,难道你认为萧景凡不会成为第二个誉王吗?” 太子听了越贵妃的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越贵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问道:“那依母妃的意思,我们应该如何行动呢?这次出使北燕事关重大,父皇对此事非常重视,如果我们推荐景凡去北燕,紧接着他就遭遇不测......这样一来,我们的目的岂不是太过明显了?” 面对太子的询问,越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只见她挺直了身子,昂首挺胸,从容不迫地对太子说道:“太子尽管放心,本宫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现在只是欠缺一个机会,等到机会来临时,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萧景宣看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自信满满的母妃,心中满是欢喜和幸福。他缓缓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一杯香茗,小心翼翼地走到越贵妃身边,将茶杯递到她手中。 越贵妃满心欢喜地接过儿子递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萧景宣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母亲品茶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温暖。 与此同时,皇宫之外的誉王府中,誉王萧景桓正与谋士秦般若商议近期所遭遇的一系列挫折。萧景桓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一脸苦笑地对秦般若说:“本王真是小瞧了自己的五弟啊!原来这段时间发生的那么多事情,背后竟然都有他的影子。看来这次失败,倒也不算冤枉。” 秦般若也低下头,苦涩一笑:“是啊,殿下。谁能料到呢?五殿下年纪尚轻,却已布下如此大的棋局。若不是吏部何尚书传来的消息,我们恐怕至今仍未察觉,岭南竟已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五殿下之手。” 秦般若将手中的酒壶轻轻拿起,慢慢地倾斜,让那清澈透明的酒水顺着壶嘴缓缓流出,精准地注入誉王面前的酒杯之中。待酒杯斟满后,她又缓缓放下酒壶,接着轻声说道:“王爷,这位五殿下的手段确实高超,我的红袖招至今未能发现,五殿下到底是如何传递情报的。” 萧景桓微微抬起手,做出一个优雅的手势,仿佛在掌控全局。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信满满地对秦般若说:“般若,你忘了吗?老五的细作组织一直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啊!” 秦般若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她静静地凝视着萧景桓,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萧景桓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自信地说出三个字:“不良人!” 第129章 商议对策 这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划过秦般若的脑海,她瞬间明白了一切,不禁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随后,她低下头,面露羞愧之色,向萧景桓诚恳地道歉:“王爷恕罪,是般若的无能,才让王爷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请王爷责罚!” 萧景桓笑眯眯的对着秦般若抬了抬手,表现出一种轻松自在的态度,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然而,秦般若却感到困惑不解,因为根据她对誉王萧景桓的了解,他并非如此宽容大度之人。尤其是这次萧景凡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按照常理来说,萧景桓不可能如此平静。 于是,秦般若疑惑地询问萧景桓:“王爷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难道......有什么其他计划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好奇。 萧景桓微笑着拿起酒壶,缓缓地为秦般若倒满酒杯,然后温和地对她说:“那些已经暴露出来的敌人其实并不可怕,真正令人担忧的是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他们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我们周围,等待时机发动致命一击。”说完,他轻轻放下酒壶,专注地看着秦般若。 萧景桓缓缓的将酒壶轻缓地放在桌上,然后从容不迫地拿起筷子,优雅地夹起一口菜肴,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他的眼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嚼完后,他继续解释说:“现在,我的五弟已经崭露头角,不再藏头露尾。而且根据我的了解,我的太子哥哥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去对付他。毕竟,他们之间存在着竞争关系。” 秦般若听着萧景桓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她微微一笑,称赞道:“果然还是王爷您深思熟虑啊,属下自愧不如。”说完,秦般若便端起酒杯,向萧景桓敬了一杯。 萧景桓微笑着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秦般若的杯子,然后一饮而尽。他知道秦般若的赞扬并非虚言,因为他对局势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刻的理解。 秦般若再次给萧景桓斟满酒,接着说道:“按照王爷的思路,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或许还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呢。真是高明啊!”说着,秦般若又敬了萧景桓一杯。 萧景桓欣然接受了秦般若的敬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深知这场权力斗争的复杂性,但同时也充满了信心和决心。 整个誉王府弥漫着萧景桓和秦般若的欢声笑语,气氛轻松而愉悦。 萧景凡乘坐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缓缓地驶入了通文馆内。马车最终停在了一栋雅致的建筑前,萧景凡从车上下来,走进了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 书房内,将臣已经等候多时。她见到萧景凡进来,站起身来迎接,并引领他到书桌旁坐下。萧景凡缓缓地坐到书房的主座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沉思和决断。 萧景凡随手将怀中的信件掏出,递给了将臣。将臣接过信件,展开阅读,随后将其传给了其他几个人。众人传阅完信件后,纷纷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凝重而压抑。 过了一会儿,萧景凡打破了沉默,开口对着将臣等人问道:“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将臣双手环抱在胸前,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娇柔地回答道:“还能怎么看?我坐着看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似乎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太严重。 小医仙听到将臣的话后,不禁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略带不满地对将臣说道:“将臣姐姐惯会胡闹,现在在说正事的时候,怎么又开始嬉笑胡闹了起来。”她的目光中流露出责备之意,希望将臣能够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天女蕊则大咧咧地靠在太师椅上,翘着双腿,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将臣姐姐就不是一个正经人,殿下问将臣姐姐正经解决方案,只能说是想瞎了心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幽默,同时也表达了对将臣的了解和无奈。 萧景凡用手捂着额头,眉头紧皱,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令他痛苦不堪。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以表示对天女蕊所说的事情的认同。 与此同时,袁天罡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一般。 萧景凡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袁天罡,开口问道:“老师,您认为如何?我们是否应该暂停在北方的商业活动?” 当话题转到生意时,还没等袁天罡回答,小医仙就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神色焦急地说道:“我在北方有一大批珍贵的药材正运往边关的途中,如果这份情报属实,那这些货物可能就要遭殃了!” 将臣看到小医仙如此急切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他轻轻地走到小医仙身边,将她拉回到座位上,并温柔地安慰道:“别担心,我立刻让人飞鸽传书给商队,让他们改变运输路线,前往北燕方向。这样就能确保这批货物安全无恙了。” 萧景凡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将臣的处理方式。随后,他继续将目光投向袁天罡,等待他的意见和建议。 袁天罡则好以整暇的喝完茶杯里的水后,对着萧景凡说道:“你现在要紧张的,不是北方的生意,而是你自身的情况。” 袁天罡在萧景凡疑惑的表情中继续解释道:“随着你在最近一系列事件中的活跃表现,太子和誉王应该已经发现了你的企图,你现在必须要做好面对他们两个双重打击的准备。” 萧景凡听了袁天罡和将臣、天女蕊的话后,不禁有些发愣。他原本还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疑惑地看向袁天罡,不确定地问道:“师傅,真有那么夸张吗?我觉得自己藏得挺好的啊,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我呢?” 第130章 准备一 将臣坐在一旁,环抱双臂,一脸不屑地说:“只有你才会觉得自己藏得好。你仔细想想,所有的事情中哪一桩哪一件没有你的影子?其实早在岭南事件时,越贵妃就已经开始对你有所防备了。否则,你以为你能这么快就出宫开府?那不过是越贵妃用来麻痹你的手段罢了。” 天女蕊接着将臣的话说道:“而且,你最近的那些纨绔行为,显然超出了你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如果不是南楚突然对云南发动进攻,分散了皇帝的大部分精力,越贵妃恐怕早就对你下手了。” 萧景凡在将臣他们的言语当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仔细回想了一遍整个事件的经过,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轻视太子和誉王了。毕竟这两人在宫廷争斗中摸爬滚打多年,即便偶尔被眼前局势迷惑,但他们身边必定有不少头脑清醒之人。想到此处,萧景凡不禁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正当萧景凡陷入沉思,思索破局之策时,袁天罡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将房门外下人送来的纸条放在桌上。萧景凡抬头,满脸疑惑地看着袁天罡,后者则一脸严肃地开口道:“这是曹正淳传来的消息,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没错,越贵妃已经开始行动了。” 萧景凡急忙拿起纸条,展开阅读。只见纸条上清晰地写着:“越贵妃与太子密谋,欲谴主人出使北燕,并在中途谋害主人。”看到这里,萧景凡心中一沉,眉头紧皱。 萧景凡的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每一次敲击都能敲开一道思绪的大门。而此时,曹正淳送来的消息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小医仙看过了纸条上写的内容后,脸色变得十分紧张,她紧紧地抓住萧景凡的手臂,急切地问道:“景凡哥哥可有对策?看信上此事,应该还没有最后决定,能不能想个办法推掉?” 萧景凡沉思了良久,他的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难以捉摸。终于,他慢慢地开口说道:“这件事如果想要推脱的话,恐怕很难,毕竟对皇帝的影响力,我不及越贵妃,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越贵妃的想法,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萧景凡的话语平静而坚定,但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智谋和勇气。他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已经在心中策划好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计谋。 袁天罡听到萧景凡的话后,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开口询问道:“哦?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萧景凡起身,带着众人来到了隔壁的房间,站在一幅巨大的舆图面前,指着大梁的北方,对袁天罡讲解道: “北戎是一个多民族联合的部落制国家,其中以,契丹的辽族,女真的后金族,草原的蒙古族最为庞大,三个部族共同推举契丹族为大汗。” 萧景凡看着眼前的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他用手比划着,向袁天罡解释道:“契丹族是北戎最大的族群之一,他们善于骑射,以游牧为生,其骑兵战斗力极强;而女真的后金族则擅长冶铁和锻造,拥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其实力不容小觑;草原的蒙古族则以勇猛善战着称,他们的骑兵速度极快,常常给敌人带来意想不到的袭击。” 萧景凡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三个部族各自有着独特的优势和特点,相互协作又相互竞争,形成了北戎复杂多变的政治格局。” 讲到这里,萧景凡将手指向下,回到了大梁的京城附近,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如果我们要正常出使北燕,只能走两条路,一条走燕云16州,出山海关直奔北燕。另一条路是走海路,从旅顺上岸,一路北上,进入北燕。” 萧景凡指着地图上的路线,详细地解释着每一条路的利弊:“走燕云十六州,可以快速抵达北燕,但途中可能会遭遇北戎军队的袭击;而走海路虽然相对安全,但需要耗费更多时间和精力,而且海上气候多变,也存在一定风险。” 萧景凡讲到这里小医仙突然插嘴道:“那么景凡哥哥哪一条路的安全性更高一点呢?”她的脸上满是关切,似乎对这次出使行动充满了担忧。 萧景凡望着小医仙一脸关心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示意她放心。接着,他继续说道:“从安全性角度考虑,走海路会更可靠些。我们的商船队拥有自己建造的武装帆船,实力不容小觑。只要我不选择乘坐朝廷派遣的海船,安全方面应该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小医仙听到走海路更为安全,立刻忽略了其他因素,急切地开口道:“那我们就走海路吧,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似乎对这个决定充满了信心。 将臣和袁天罡面带微笑地看着小医仙,他们的目光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然而,这却使得小医仙感到有些害羞,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低下头去,试图避开他们的视线。就在小医仙因被众人注视而感到恼怒,准备发起反击时,袁天罡突然转向萧景凡,平静地问道:“那么徒弟,你打算选择哪条路线呢?” 袁天罡的声音平淡无奇,但其中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与其说他是在询问,倒不如说是在确认萧景凡的选择是否与他所想的一致。这种态度显示出他对萧景凡的信任以及对局势的了解。 萧景凡对着袁天罡拱了拱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语气恭敬地说道:“老师就是老师,弟子任何事情都逃不脱老师的法眼。” 听到这话,袁天罡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第131章 准备二 萧景凡见自己的计谋得逞,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房间里其他的人,一边用手指着舆图,一边继续说道:“各位,这一次我觉得还是走路路比较好。” 他的话音刚落,小医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反驳。然而,萧景凡似乎早有预料,他迅速地向小医仙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先不要着急说话。这个动作让小医仙稍稍冷静下来,暂时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萧景凡继续说道:“这一次走陆路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出使北燕的任务,更重要的是要借此机会对北戎进行一次深入的摸底调查。同时,我们还要绘制出一份详尽的水源分布地图,为将来我们进军草原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更好地了解敌人的情况,制定出更加完善的战略计划。” 袁天罡听完萧景凡的讲解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称赞道:“自从前朝丢失燕云十六州后,整个汉家王朝就失去了北方的养马地,面对北戎的进攻,只能采取守势。如果景凡你将来想要坐稳江山的话,对北方的用兵确实是势在必行的。” 小医仙在这个时候激动地插嘴道:“就算是将来需要对北方用兵,那也犯不着冒险,从陆路出使北燕!都知道了越贵妃打算利用这一次出师的机会动手了,难道我们还要贸贸然然的把机会送到他手上吗?” 将臣这个时候走到激动的小医仙身边,伸手揽住了她,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医仙的后背,安抚她激动的情绪,并且开口为萧景凡解释道:“正因为越贵妃要利用这一次机会动手,所以景凡才会选择走陆路。这样一来,越贵妃所有的布置都会被打乱,而她也将会陷入被动之中。” 小医仙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将臣耐心地解释道:“如果走水路,即使不乘坐朝廷的官船,越贵妃也可以提前安排好一切,只等我们进入她设下的陷阱。毕竟能够停泊船只的港口只有几个。路线相对容易把握,但是现在景凡决定改走陆路,这意味着越贵妃的所有计划都要重新调整。而且,由于时间紧迫,仓促出手更容易落入我们的算计。 而且如果我们选择躲避越贵妃的算计,那么,接下来迎接我们的将是永无止境的阴谋和暗算,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将机会送到他的手里,然后借助这次机会,直接将越贵妃的手斩断,这样才能保证在将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越贵妃没有能力再来伤害我们。” 萧景凡一脸认真地对众人说道。 小医仙就这样被将臣抱着,面对着所有人,关心的目光,她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接受了萧景凡的选择,只是嘱咐了萧景凡一定要多加小心。 “嗯!我知道,放心吧!” 萧景凡面对着小医仙的关心,感动之余,心里也多了一丝温暖。望着可爱迷人的小医仙,他的那颗少年心,也产生了一丝悸动。 大家商讨完应对的路线后,萧景凡在将臣的陪同下,来到了通文馆的工坊内。这一次,他要亲自看一看这次出使北燕所准备携带的装备情况,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 一进入地下的工坊,萧景凡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火海之中。工坊内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和金属的热气,让人感到有些窒息。但萧景凡并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煅烧工坊,这里摆放着巨大的火炉和铁砧,熊熊的火焰燃烧着,照亮了整个工坊。工人们赤裸着上身,汗水如瀑布般流淌,他们挥舞着铁锤,用力地敲打着各种铁块,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声音。 萧景凡慢慢地走进了工坊内部,他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环节,不放过任何细节。他注意到一个工人将烧红的铁块拿到铁毡上用力地敲打着,铁块在锤子的重击下不断变形,同时也逐渐去除了其中的杂质。 当铁块被敲打成型后,工人迅速将其塞入了一个装有不知名半固体的铁箱子内,进行冷却处理。萧景凡好奇地看着这个过程,他知道这个步骤对于铁器的质量至关重要。 将臣似乎看出了萧景凡的疑惑,他指着那个铁箱子对萧景凡解释道:“这里面装的是马尿还有动物的油脂混合物,它们具有特殊的化学成分,可以有效地降低温度并快速冷却铁器。这样做不仅可以增加铁器的坚硬度,还能提高其韧性,使其更耐用。” 萧景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深知这些看似简单的工艺背后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经验,只有通过反复实践和不断改进,才能制造出高品质的武器和装备。 萧景凡继续深入工坊,他发现每个工坊之间都有通道相连,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生产体系。在不同的工坊内,他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和设备,从打铁的铁锤到精细的雕刻刀,应有尽有。 在工坊的一角,萧景凡注意到了一群正在忙碌的工匠。他们手中拿着精巧的刀具,正小心翼翼地雕刻着一把把精美的刀剑。萧景凡走近一看,只见刀剑的刀刃锋利无比,寒光闪闪,刀柄上刻有华丽的图案,显示出高超的工艺水平。 将臣介绍说:“这些刀剑都是由我们通文馆最优秀的工匠精心打造而成,它们不仅外形美观,而且品质上乘,绝对能够满足您的需求。” 萧景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相信这些精良的装备将会成为他出使北燕的得力助手。然而,他心中明白,装备只是一方面,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人的能力和策略。 萧景凡微微颔首,表示对目前情况的了解,并继续朝下一个工坊走去。这一次的工坊比前一间更加的庞大,萧景凡望着高耸的天花板,心里想着将臣到底是怎么在地下挖出这么大一个地下室的,难道他是属耗子的? 第132章 出使北燕的人选 这里是一间专门负责制造火炮的车间,将臣一边领着萧景凡前行,一边详细地解释说:“在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能够大规模地生产六磅青铜炮,但受到原材料的限制,尽管我们拥有先进的技术,实际产量却不尽如人意,截至目前,总共只生产出三门大炮。” 萧景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认为这一次出访北燕时,三门青铜大炮已经足够应对需求。只要能尽快突破钢制材料的技术难关,未来必定会有大量的大炮可供使用。所以,他并不急于一时。 紧接着,他们来到了炮弹制造车间,萧景凡目睹着忙碌的工人正在制造着球形炮弹,不禁对将臣卓越的管理能力发出赞叹。将臣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对于萧景凡的夸奖感到十分自豪和满足。 萧景凡缓缓地走出了工坊,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随后,他来到了通文阁的仓库内,眼前所见令他不禁惊叹不已。仓库里整齐排列着一件件精美的步人铠、厚实的棉甲以及精致的锁子甲,每一件都散发着历史的气息。 他继续往仓库的深处走去,穿过了铠甲存放处,来到了弓弩区。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感到震撼,只见一排排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弩机,其中包括大型的神臂弩、中型的破风弩、小型的单手弩以及小巧玲珑的诸葛弩等,种类繁多,令人眼花缭乱。 萧景凡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只戴在手臂上的弩机,眼中满是新奇和探究之意。他仔细地端详着那独特的设计,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铭刻在脑海里。他疑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将臣,轻声问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华伦天弩吗?” 将臣听后却忍不住捂起嘴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同时回应道:“这叫华伦添堵!”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调侃和幽默。 然而,正当他们沉浸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时,突然间,一阵威严而庄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如一道惊雷划破空气。“这是华伦针弩!”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打破了原本轻松的氛围。萧景凡心头猛地一震,他迅速转身,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袁天罡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他的身影高大挺拔,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将臣的身边,然后抬起手,轻轻地对着将臣的脑袋敲了一下。这一击看似轻巧,但将臣却像是被电击一般,吐出舌头,做出一副卖萌的表情。 萧景凡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目光扫过仓库中那一桩桩、一件件的物品,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些东西被悬镜司发现,那么他就只能带着一众家人浪迹天涯了,同时他也对自己师傅袁天罡的组织能力,和反渗透能力再一次提高了认知,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了,做事就是周到。 参观完通文阁的,工坊与仓库后,萧景凡对自己这一次北方之行充满了信心。他告别了将臣等人的送行,带着子鼠等一众护卫,回到了玄幽王府。 次日的早朝过后,梁帝在御书房内,召见了朝中的重臣,其中包括了太子和誉王。众人向梁帝行礼后,梁帝让他们坐下,并开口说道:“今日召集诸位爱卿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众人纷纷看向梁帝,等待他的下文。梁帝接着说:“此次主要议题是关于出使北燕商议结成同盟的事宜。上次北燕大皇子来我大梁,双方交谈甚欢,因此这次朕想趁着北燕皇帝六十岁大寿的时候,派遣使者前去祝寿并签订同盟条约。”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孔丘出班启奏:“启禀陛下,出使北燕事关两国邦交,责任重大,臣以为需要朝中重臣出使,方能显示我方对盟约的重视。” 梁帝听了孔丘的话,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这时,站在下首的工部尚书季明也出班启奏道:“启禀陛下,礼部尚书所言极是,臣以为,为表示我方诚意,最好派遣一位王爷前往北燕。” 随着季明的话音落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纷纷站出来,表示支持他的意见,并异口同声地说:“臣等附议!”这四位尚书都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他们的支持无疑增加了季明提议的分量。 梁帝看到六部尚书一致同意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并询问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这个提议,那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应该派哪位王爷去北燕呢?”梁帝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但没有人立刻回应。 就在这时,太子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向梁帝行礼,然后缓缓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此次出使北燕责任重大,誉王在北燕使者来访时与其相处融洽,关系甚好。如果能派遣誉王前去,相信一定能够事半功倍。”太子的这番话得到了许多大臣们的响应,尤其是那些支持太子的官员,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一时间,朝堂上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而誉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萧景桓的心中,恨恨地想着:“太子看来已经容不下我了,如此急切地想要将我置于死地。既然太子哥哥你做得了初一,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做十五了。” 只见誉王向前迈了一步,恭敬地向梁帝行了一个礼,然后镇定自若地开口说道:“儿臣也渴望能为父皇分担烦恼,但目前儿臣手头事务繁多,实在难以分心他顾。然而,如果由太子哥哥亲自前往,必定会让北燕对我国产生极大的亲切感。” 誉王的话音刚落,立刻引来梁帝的斥责:“胡闹!哪有一国太子亲自出访他国的先例?这种话休要再提!不过,话说回来,景桓你自己的事情也不少,这次出使你也不必去了。” 第133章 人选落地 萧景桓得到了梁帝的肯定后,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转过身对着太子挑衅地挑了挑眉毛,眼神中透露出得意和轻蔑。他这一招转守为攻的办法果然奏效,成功地让梁帝否定了太子出使北燕的可能性,也让自己在这场争斗中占据了上风。 与此同时,书房内的六部尚书们又陷入了无休止的争执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意见和利益诉求,互不相让。梁帝看着他们争吵不休,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心中愈发烦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统统退下。随后,他疲惫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出御书房,朝着后宫走去,希望能够找到片刻的宁静。 来到后宫,梁帝斜靠在龙椅上,右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试图缓解一下疲惫的神经。越贵妃见状,连忙上前,轻轻地为梁帝按摩着肩膀,用她那娇柔动听的声音轻声安慰道:“陛下不必为朝政的事情忧心忡忡,您已经辛苦了一天,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而且还有太子在呢,他那么孝顺,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一定会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的。” 然而,梁帝听到越贵妃的话,并没有感到丝毫宽慰,反而皱起眉头,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太子?他能帮朕解决什么事?朕可不指望他。只要他不给朕惹出更大的乱子,朕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帮朕解决问题?哼!”说着,梁帝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显然对太子充满了不满和失望。 梁帝气呼呼地说着话,而这些话语却被越贵妃敏锐地捕捉到其中蕴含的深意。她温柔地替梁帝按摩着手臂,同时轻声细语地安抚道:“陛下莫要动怒呀,太子尚还年幼,行事难免有些不周之处。正因如此,更需要陛下您这般英明神武的帝王在旁监督指正啊。” 越贵妃这番嗲声嗲气的言辞,让梁帝听起来倍感舒畅。作为一个充满大男子主义的帝王,他最为喜欢的便是越贵妃这种千娇百媚、矫揉造作的姿态。这也正是越贵妃得以独得恩宠的诀窍之一。 只见梁帝满脸愉悦地对越贵妃说:“也就只有你这张小嘴最能哄朕开心了。”话音未落,他还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越贵妃那高挺的鼻梁,越贵妃则调皮地朝着梁帝眨巴眨巴大眼睛,顺便丢出了一捆饱含深情的“秋天的菠菜”,直把梁帝弄得晕头转向。 过了好一会儿,梁帝才缓缓回过神来。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越贵妃说道:“此次派遣使者前往北燕大臣们都觉得需要派一个王爷为使。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 越贵妃听到梁帝的问话,心中不禁一喜,但她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忐忑地对梁帝说道:“陛下,这后宫干预朝政不好吧?臣妾可不敢妄言呢!” 梁帝微微眯起眼睛,斜眼看了越贵妃一眼,无所谓地说道:“朕只是随便一问,你也是随便一说,朕未必会照着你的意思去做,大胆的说吧。” 越贵妃闻言,心中暗喜,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恭敬而又略带畏惧的表情。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陛下这么说,那臣妾就斗胆说了。依臣妾之见,玄幽郡王殿下最为合适。” 梁帝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吃了一惊。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越贵妃,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万万没想到,越贵妃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要知道,出使北燕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其中充满了变数和风险。即使选择走海路,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毕竟海上的风浪难以预料。而越贵妃却提议让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去承担这样的重任,这实在是有些荒唐。 梁帝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说:“让景凡去,是否有些不妥?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越贵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陛下莫急,容臣妾慢慢道来。” 越贵妃轻盈地挪动身躯,优雅地换了个跪坐的姿势,然后跪在梁帝面前,双手轻柔地放在梁帝的腿上,开始为他轻轻按摩起来。她一边按摩,一边缓缓说道:“陛下,您仔细想想看,如今整个朝廷之中,除了景凡那个孩子之外,还有谁有能力代表大梁出使北燕呢?” 越贵妃看到梁帝陷入沉思,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接着开口解释道:“咱们暂且不提太子和誉王,他们两人身负重任,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脱身。至于靖王嘛,陛下您心里也清楚,景琰那孩子性子直爽,做事冲动,如果让他去北燕,万一跟人家起了争执,岂不是破坏了两国之间的盟约吗?” 梁帝听了之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眼神却依然停留在越贵妃身上,似乎在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看看纪王爷吧,他年纪大了,身体又过于肥胖,行动多有不便。如果陛下派遣他出使北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恐怕会给陛下带来诸多麻烦,甚至可能被人抓住把柄攻击陛下。臣妾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妥啊。” 越贵妃眼神闪烁的低头继续解释道:“在京城剩下的拥有王爷称号的,天皇贵胄就只剩下穆小王爷穆青和景凡这孩子了。穆青的背后站着霓凰郡主,站着云南穆王府,更站着云南十数万的穆家军。陛下,难道打算派他去?” 说到这里,越贵妃狡猾的顿了一下,梁帝顿时满脸不喜的说道:“穆青身系云南穆府安危,如何可以轻动?万一有所闪失,正如何向霓凰郡主交代?此事绝不对不可!” 越贵妃看着梁帝,满脸着急的模样,嘴角泛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缓缓的对着梁帝说道:“所以啊,这算来算去就只剩下景凡这个孩子了。陛下觉得呢?” 梁帝在听完越贵妃的解释后,无奈的发现确实如岳贵妃所言,整个朝廷适合出使北燕的王爷,只剩下年仅12岁的玄幽郡王萧景凡了。 因发错章 而来的道歉声明 各位读者大大万分抱歉,小风在写书的时候操作失误,导致第二卷的章节错误的放到了第一卷内,由此引起的各位读者大大,阅读时的困扰,在此小风再次向各位读者大大鞠躬道歉,不知不觉,小风写这本书已经写了三个月了,可能有些读者大大对小风的这本书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正好借此机会,小风也对各位读者大大,一一解惑。 首先,小峰的这本书,主角名叫萧凡,因穿越到琅琊榜世界,改名为萧景凡,因为小风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并不是将金手指,设定为主角制胜的法宝,金手指在这本书里所起到的作用,就是每年主角生日的时候,给主角召唤一名忠心的手下,这名手下可能是个武功高手,也可能是一个军政人才,或者是商业型天才,航海大师等,有的是动漫角色,有的是历史人物,不一而足。他们所起到的作用就是为主角编织出一个巨大的蛛网。 正所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想要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内夺嫡成功,几乎是不可能,能活着都是奢望,所以这些交换得来的人才就是在暗地里帮助主角获得财力,军力和物力的。 这本书的历史背景为五代十国时期,主角的国家为大梁,它的北面小风设计的国家是北戎,而不是琅琊榜原着里的北俞,这个百荣是融合了蒙古族,契丹族和后金族,多民族联邦制的国家。这也是为了后期在,第三卷争霸里面,重点描写的对手之一,可能里面会出现一些着名的历史人物,比如北辽的皇帝,后经的皇太极多尔衮之类的,毕竟是架空历史,小风只是想弥补当年明末宋末时期的一些痛点。 倭国一定会有,而且倭国在第三部争霸里面,也是非常强力的反派之一。暂时还未想好倭国的国力与领兵的将领,初步的设想是以他们战国时期的名将为原型。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小风一定借这本书,将他们全剁了。 然后就是各位读者大大关心的原着剧情问题,第1 卷设定的是,主角为了后期争霸夺储时期做的前期准备。也是简明讲述一下和各个势力之间的纠拌。 从第二卷开始,主角将正式进入夺储剧情,小风将会按照原来的剧情来行,一定程度的魔改,毕竟主角作为一个蝴蝶的翅膀,加入了原来的夺嫡行动,不管是力量对比还是尔虞我诈的,计谋迭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在这里,小风也可以稍稍的剧透一下,梅长苏一定不会死,当年小风看琅琊榜时,一直对梅长舒的死耿耿于怀,所以这次小风一定会让他活的长长久久,不喜欢,这一点的各位大大,请不要骂小风哦,就算给小风一个面子,让我弥补一下当年的意难平吧。 说了这么多,也差不多凑够字数了,这份道歉声明,不算任何章节,只是单纯的因为小风做错了事,想给各位大大道个歉,还请各位大大原谅,继续支持小风哦! 小风:鞠躬道歉中 第142章 营救卓玛 萧景凡全程冷眼旁观,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他心中燃烧着愤怒的怒火,这种情绪已经将他全身覆盖,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然而,尽管内心充满了愤怒,但他并没有贸然出手。面对那100余名骑士,即使他们没有身穿重甲,贸然行动也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他选择了忍耐,等待时机。但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盯着管家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暗暗发誓一定要将今天的耻辱加倍偿还给那个可恶的管家以及他背后的吉尔台吉。 就在这时,卓玛的父亲和他的妻子相互拥抱着,悲伤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们的哭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感到无尽的悲痛。萧景凡的目光被这对夫妻的悲伤所吸引,他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和失去。然而,当他抬起头时,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鹰啼。这声音如同天籁一般,清脆而响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萧景凡被这声鹰啼所吸引,他的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望向西北方的天空。只见遥远的天际处,有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大,慢慢地向他靠近。随着距离的拉近,萧景凡终于看清了这个黑点的真面目——一只巨大的海东青。它展开宽阔的翅膀,翱翔在蓝天白云之间,显得威武雄壮。 萧景凡定睛一看,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绽放开来。他知道,这只海东青正是他一直期待的伙伴。他暗自庆幸,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这些日子以来,他受到了卓玛一家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份深情厚谊让他感激不尽。如今,他终于可以用实际行动来回报这份恩情了。 萧景凡动作迅捷无比,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进毡包。眨眼间,他再次现身,身上已穿戴整齐,皮甲护臂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仰天长啸,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天际。 萨普一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望着天空。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海东青从云端俯冲而下,稳稳地停歇在萧景凡的小臂之上。海东青锋利的爪子紧紧抓住萧景凡的手臂,仿佛它就是萧景凡身体的一部分。 萧景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布条,上面用自己的鲜血书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轻轻将布条系在海东青的脚上,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随后,他猛地挥动右臂,海东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冲向遥远的天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萨普一呆呆地看着海东青远去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当他转过头来,发现萧景凡正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洋溢着自信和从容。 萧景凡平静地对萨普一说:“萨普一,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我萧景凡欠下了你一份天大的人情,但请相信我,这份人情必将完完整整地归还给你。” 说完,萧景凡毅然转身走进毡包,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和装备。他动作利落而有序,每一件物品都被仔细地收拾好,仿佛他早已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太阳渐渐的西斜,萨普一和他的妻子认命般的,开始整理起了家中的牲畜。但是萧景凡从他们无神的眼睛中,还是看出了,他们对未来生活的绝望。 远处的地平线上,渐渐的有一群骑兵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跑来。他们的马蹄声如雷般响亮,扬起一片尘土飞扬。很快,十几个骑兵就跑到了萧景凡的面前,他们的黑袍在风中飘动,显得格外威武。 在萨普一惊愕的眼神中,为首的黑袍骑兵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倒在萧景凡的面前,低着头说道:“十三没有保护好少主,导致少主蒙难,请少主责罚。” 萧景凡快步走到燕十三的面前,用胳膊把他拉起来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和蔼的对他说道:“十三哥,你在说什么呢?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那个契丹将领突然发飙,谁也没有料到,这仅仅是个意外,怎么能怪你呢?再说我现在不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说着,萧景凡还特意给燕十三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身体状况良好。 在场的一众骑兵看到这一幕,都不禁被萧景凡的举动给逗乐了,子鼠骑在马上对着萧景凡喊道:“我的殿下,这次你可把咱们给吓得够呛,如果不是卯兔在集市上发现您的扳指,我们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把你找到呢?下次您一定要听话,千万不能一个人乱跑了啊!” 萧景凡听着子鼠关怀的话语,笑嘻嘻的点点头,开口说道:“下次我乱跑,一定带着你!” 弄得众人指着子鼠,又是一顿大笑。好不容易大家止住了久未重逢的喜悦,萧景凡看着渐渐西落的太阳,想着还有一件大事未做。转身跳上了子鼠,给它牵过来的乌黑骏马,对着萨普一告了一声别,转身向着那管家消失的方向追去。 萨普一呆呆的望着萧景凡消失的方向,看着远处天上翱翔的海东青。他默默的合十双手,向着他的长生天,虔诚的祷告起来。 草原的夜晚,漆黑而且寒冷,萧景凡带着子鼠他们,望着远处营地里的篝火,用着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 不一会儿卯兔和酉鸡,骑着战马快速的来到了萧景凡的面前,压低声音向他汇报道:“殿下外围,所有的明暗哨已经都被我们铲除。接下来……?” 萧景凡伸手打断了她们的询问,只见他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恨恨的说道:“除了那个管家,在留下两个护卫,其余的全部给我宰了。” 十二名贴身侍卫与燕十三一同行礼后,转身悄无声息的,向管家的营地摸去。听着营地里慢慢传出来的厮杀声,求饶声,和零星的火光,萧景凡满意的点了点头。当所有的厮杀声都结束了以后,萧景凡催马来到了营地里,当他慢慢走到了,被压着跪倒在地的浑身赤裸的管家面前时,那个管家一眼就认出了萧景凡,愤怒的火焰立刻从管家的眼中冒了出来。 第143章 地狱空荡荡 管家恶狠狠地瞪着萧景凡,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喊叫声,像是要把内心的愤怒和恐惧一起吼出来。他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和恐吓,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只听见他大声地质问着:“你到底是谁?竟敢攻击吉尔台吉的人!等台吉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把你们全部找出来,让你们坐在削尖的木桩上,痛苦地等死!” 萧景凡面对管家 的恶毒诅咒,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他毫无畏惧地举起手中的马鞭,用力一挥,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地抽打在管家 的脸上。刹那间,一道粗粗的血痕出现在管家的脸颊上,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吉尔台吉的管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吓得嗷的一声惨叫起来,身体猛地向后退去,双手捂住受伤的脸颊,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痛苦。然而,萧景凡并没有停止抽打,他继续挥动马鞭,一次又一次地抽打在管家 的身上,每一次抽打都伴随着管家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就在这时,酉鸡悄然走到萧景凡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萧景凡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惊愕,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酉鸡。当酉鸡轻轻点头确认时,萧景凡立刻扔下手中的鞭子,转身向营区中央唯一完好的帐篷快步走去。 掀开帐篷,萧景凡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形,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她的身上布满了各种伤痕和污垢,只见这个女孩从脖子到腿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鞭痕,烫伤,和淤青,萧景凡从来没有想到,卓玛在这个营地里是受到了怎样的虐待?萧景凡望着眼前的一切,仇恨的火焰,瞬间将他的理智淹没。 萧景凡完全想不到一个人的恶念竟然会如此之深,他心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地跪在了卓玛的身旁。他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盆清水,温柔地将毛巾浸湿,然后轻轻擦拭着女孩的身体。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心如刀绞,仿佛能感受到卓玛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 卓玛宛如一个被玩坏的布娃娃,失去了生气与活力,毫无反抗之力。她呆呆傻傻地望着毡包的顶部,眼神空洞无神,再也看不到昔日那活泼灵动的光彩。萧景凡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萧景凡慢慢地、轻轻地擦拭着卓玛的身体,生怕自己的动作过于粗鲁会伤到她。他一遍又一遍地换水,用了整整三盆水才终于将卓玛擦拭干净。接着,在卯兔的帮助下,萧景凡细心地为卓玛涂抹上金疮药,并以干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好所有的伤口。 当卯兔为卓玛重新穿上衣服时,卓玛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焦点。她一眼便认出了身边的萧景凡,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卓玛努力地伸出双手,试图抓住萧景凡,似乎想要寻求一丝温暖和安慰。萧景凡见状,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担心她再次摔倒受伤。 “我在这里,别怕……” 萧景凡轻声说道,声音带着无尽的疼惜。他紧紧握着卓玛的手,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怜爱和保护之情。此刻,他只想给予她力量和勇气,让她知道不再孤单。卓玛有了萧景凡的支撑,一把扑到他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用着拳头捶打萧景凡的胸口,好像要将心中的苦闷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萧景凡就这样抱着卓玛,轻拍她的后背,他温柔地安抚着卓玛。努力的将她从地狱的苦痛中拯救出来。 哭了好久,卓玛兴许是哭累了,在萧景凡的怀中,渐渐地睡了过去,萧景凡轻轻的将她抱了起来,缓缓的走出了这间,让卓玛心中充满了黑色梦魇的帐篷。 他走到了为卓玛准备的马车前,轻轻地将她放在车棚里,动作之轻柔,就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不敢有丝毫大意和马虎。 安顿好卓玛后,萧景凡温柔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冰冷,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他的,吉尔台吉的管家。 萧景凡慢慢的走到了他的眼前,眼神冰冷的像把刀子,他一声不吭的盯着那个管家,而管家则抬起那张满是鞭痕,血流满面的脸,对的萧景凡发出了有如厉鬼般的笑声,只听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怎么样?不错吧?那个女孩,我做的。” 他看到萧景凡的眼神更加的阴冷了,顿时更加开心了,他知道他今天难逃一死,他的目的就是激怒萧景凡,给他一个痛快。于是他对着萧景凡继续说道:“一开始那个小姑娘还敢反抗,他竟然敢咬我。”管家眼神放空,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于是我就命人进来,将她的衣服全部扒光,看着他那如白玉般的身子,我就有一种毁了她的冲动。” 这时候,燕十三带着其他的侍卫全部走到了萧景凡的身边,他们一个人都没说话,全部静静的听着这个管家,在诉说他的丰功伟绩:“我拿鞭子抽打他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发出的叫喊声是多么的悦耳,他哭着在那边喊着‘阿布,救我!’她没喊一声,我就多抽他一鞭。没多久,她就屈服了。” 管家给自己翻了个身,仰天朝上,看着夜空中满天的星光,继续向着众人阐述着自己的罪恶:“她哭着喊着求我放过她,我让她跪在地上舔我的脚趾,她完全的照做了。作为奖励,我用手里的烟锅给了她一个记号。” 刚说到这里,子鼠已经听不下去了,冲上去对着管家的腹部就是狠狠的一脚踩了下去,管家的口腔里顿时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但是他看着满脸怒容的子鼠,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口中喃喃的自语道:“力气不够大,没吃饭吗?” 子鼠顿时就被管家的话给激怒了,一个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东西,竟敢如此的讥讽自己,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第144章 恶魔在人间 就当子鼠准备上前给他再来一下狠的时候,萧景凡开口说话了:“别弄死了,他拿话刺激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他个痛快。” 子鼠被萧景凡的话给惊醒了,看向那个管家的眼神,也渐渐的不善了起来,心中暗暗咒骂道:“这老东西还真是阴险啊,都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想着耍心机。不过,这倒也好,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管家缓缓地抬起头来,仰望着萧景凡,发现他除了用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或言语。管家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心里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已然被对方识破,而眼前的这个人,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更不会让自己死得轻松自在。此刻的他,仿佛已经认命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萧景凡见管家不再开口说话,便向一旁的午马示意,将两名管家的骑兵带至面前。他静静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骑兵们,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声音冷冽的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问你们答,只要说错一个问题或是不肯交代的,直接砍掉一个手指。” 两名骑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萧景凡,不断的给他磕着头,并发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景凡对两个骑兵问道:“你们俩分别叫什么名字?” “回禀大人我叫合谷,他叫达隆!”萧景凡的话音刚落,左边的骑兵就大声的回答起来。 萧景凡对着“达隆”方向努了努嘴,辰龙立马抽出腰间的匕首,完全不顾“达隆”的喊叫,咔嚓一下将他的小手指砍了下来。达隆抱着自己断去小指的左手,强行忍住手上传来的痛意,仔细听着萧景凡的第二个问题。 “那个奴隶为什么会跑到萨普一家的羊圈里去?”萧景凡问出了,他一直疑惑的问题。只见合谷,在萧景凡话音刚落的时候,立即高声的回答,完全没有顾及身边战友投来的,想到了他的眼神。 只听合谷认真的回答道:“那个奴隶不是逃跑的,是管家老爷故意让我们将那个奴隶驱赶到萨普一的羊圈里去的。” 萧景凡看着达隆的第二根手指,随着他的惨叫声离开了他的左手,然后冷冷的问出第三个问题:“他为什么这么做?” 合谷刚要开口回答,他的脸上顿时就唉了一下重拳,把他的牙齿都打了下来,合谷晃了晃自己发懵的脑袋,回头就看到达隆的右手握拳,低着头看着倒下的自己。他的嘴里却还大声的回答着:“老爷,我知道我来回答。” 萧景凡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对着地上的达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听到达隆,强忍着左手传递来的伤痛,一字一句的说道:“管家原本在一年前的集市上看到了萨普一的女儿卓玛,嘶~于是就找到了萨普一提亲,嘶~希望萨普一遇见自己的女儿,嘶~嫁给管家做小。可是萨普一不肯,说自己的女儿太小,还不能出嫁。嘶~于是管家就记恨上了。” 伴随着达隆的一句一抽的话语,合谷也在旁边,被未羊 申猴,两人强行摁在地上,咔嚓一声砍去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疼的合谷在地上,来回的打滚。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自己的同伴。 萧景凡不去理会人,在地上打滚的合谷,看着达隆继续说道:“就是因为萨普一不同意将自己的女儿献给他做小?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随着萧景凡的问话逐渐的加深,草原上一副人吃人的景象也在合谷和达隆争先的抢答下,慢慢展露了身形。 就像今天这种强抢牧民女儿的事情,在草原上还真不稀奇,每天都在发生,游牧民族的生活也没有中原地区想象的那么美好,在底层挣扎的牧民,随时随地都会沦为贵族的奴隶,一旦成了奴隶,那么,他的一切包括生死就都由贵族说了算了。 草原上的那些贵族为了加强他们自己的统治,所以发明了各式各样残忍的刑法。 对于逃跑的奴隶,那些贵族会让他们,穿上烧红的铁鞋,然后向前走出20步,才能饶过他们的性命。 如果犯有偷盗罪的奴隶,贵族们则会将他们的双手砍去,丢在草原上喂狼。 被贵族们听到奴隶背后议论自己的,那等待这些奴隶的刑罚,就是用针线将奴隶的嘴和眼睛都缝起来,每日用米汤水充饥,直到活活饿死为止。 最残忍的则是后金族贵族发明的铁牛刑法,他们将奴隶关进一个巨大的铁牛肚中,然后在铁牛的身上架起火堆烧烤,直到将奴隶活活的烤死在里面。 萧景凡和一众侍卫目瞪口呆地听着两个骑兵的叙述,他们被草原上的,弱肉强食的规则,震惊的目瞪口呆。 萧景凡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管家,喃喃的说了一句:“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他暗暗的发誓,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将草原上这些恶心的蛀虫全部送回地狱中,他实在无法忍受和这样的生物一起存活在这个世界。 萧景凡慢慢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来到了管家的身前,冷冷的对他说道:“原本我还想用,残忍的酷刑将你折磨致死,但是看到你们草原上,各种残酷的刑法,我觉得我还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痛快。” 说完萧景凡就将佩剑狠狠的刺入了管家的脖颈处,随着“嗤”的一声,一条肮脏又丑陋的生命,走完了他最后的旅程。 送走管家后,萧景凡回头看了看那两个跪在地上,还在祈求着活命的骑兵,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走回了马车,轻轻的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向着卓玛父亲的营地,慢慢的驶去。 当萧景凡的所有侍卫全部离开,这一个被付之一炬的营地时,整个营地静悄悄的,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存在世间!只有在营帐上不断跳舞的火焰,在默默的净化着,这个营地里肮脏和丑恶的灵魂。 第134章 初入草原 萧景凡一马当先,十二名侍卫紧紧跟随其后,马蹄声响彻云霄。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疾驰,如同一阵狂风般席卷而过。将臣与燕十三则在队伍的最后方,他们目光炯炯,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草原上的青草随风摇曳,仿佛一片绿色的海洋。萧景凡和他的侍卫们身着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他们的身影在草原上疾驰而过,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突然,一只野兔从草丛中窜出,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萧景凡嘴角微微上扬,他拉紧缰绳,双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向野兔冲去。十二名侍卫也不甘示弱,他们纷纷策马追赶,一时间,草原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 野兔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危险气息,它拼尽全力地奔跑着,但最终还是被萧景凡追上。萧景凡手中的长剑一挥,野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下马捡起野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将军威武!”一名侍卫拍马屁道。 “哈哈……”萧景凡大笑起来,他将野兔扔给那名侍卫:“晚上加餐。” 说完,他翻身上马,继续带领众人前行。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野生动物,但都被萧景凡轻松解决,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萧景凡看着眼前的山峰,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今晚就在这里扎营吧。” 众侍卫闻言,立刻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搭建帐篷、生火做饭,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萧景凡则带着将臣与燕十三登上山顶,俯瞰着整个草原。 夜幕降临,篝火旁围坐着一群人。萧景凡烤着兔肉,一边吃一边听着侍卫们讲述着各自的故事。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让这个夜晚变得格外温馨。 将臣与燕十三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将臣笑嘻嘻的对着燕十三说道:“别看景凡平时老练狠辣,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孩子一样爱玩闹。” 燕十三难得的露出笑容,他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这次陪同萧景凡出使北燕,临行前袁天罡已经嘱咐过他了。萧景凡的安全为第一位的,必要时可以放弃任何东西。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照亮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继续前行。萧景凡兴奋地骑上马,他可能是第一次来到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喜悦。他欢快地驾驭着马匹,驰骋在草原之上,仿佛要把内心的热情都释放出来。 一路上,萧景凡展现出了无尽的精力和好奇心,他不断探索着周围的环境,追逐着那些在草原上奔跑的动物们。他的箭术也相当不错,一路上射中了不少猎物。每当亥猪将萧景凡射中的兔子或其他小动物挂在马鞍上带回来时,萧景凡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 正当萧景凡与十二名侍卫嬉笑打闹的时候,一阵嘹亮的鹰啼声从远处的天空传来。众人纷纷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远方的天空中有一个小黑点,不停地在一个区域内画着圆圈。 酉鸡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他迅速拨转马头,来到萧景凡身旁。他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那个小黑点,并向萧景凡汇报说:“殿下,根据鹰眼所画的圈子大小,可以判断出对方的人数大约在五百人左右。而且,他们离我们只有五里的距离。是否需要采取行动解决他们呢?” 萧景凡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远方的天空。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他知道,这些人可能只是路过此地,但也不能排除他们会带来威胁。然而,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想轻易挑起冲突。于是,他们决定保持警惕,同时,决定换个方向,绕开前方的人马,只听他对着酉鸡吩咐道:“我们刚进入草原,不要节外生枝,绕开他们就是。向西北方向前进!” 随着萧景凡的一声令下,12名侍卫紧跟着萧景凡,将臣与燕十三,也带领剩下的1000多名大梁的骑兵和辎重马车队,整齐的向西北方向的草原奔驰而去。 骑在马上的萧景凡,思绪渐渐飘远,十天前的大梁京城,依然历历在目。那时,他正坐在自己的王府内,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原来是梁帝身边的太监高湛带着圣旨来了。 高湛进入王府后,宣读了圣旨。听完圣旨后的萧景凡,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谢过皇恩之后,他忍不住对高湛抱怨起来:“高公公,您说我父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只是个孩子啊,他竟然就这样让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高湛听了萧景凡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连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紧张地向四周张望一番,这才压低声音对萧景凡说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哎,陛下的心思,老奴哪敢胡乱猜测呀!可不敢这样胡说八道哦!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殿下这话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那可是要闯大祸的!” 萧景凡看着高湛那堪称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表演,心中不禁感叹道:“果然是全剧最高智商担当啊!高湛这演技,等我登机之后,一定得给他颁发一座小金人以资鼓励。” 然而,表面上却依然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毫不掩饰地对高湛说:“平日里,一旦有好处可捞,总是先轮到太子哥哥和誉王哥哥。如今遇到危险系数高、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才会想到我。父皇也太偏袒他们了吧?” 高湛听到这番话,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他心里清楚,这次传旨绝非善茬。而这位萧景凡是出了名的难缠角色,面对这样的情况,高湛也是束手无策。最终,他只能无奈地答应带萧景凡进宫觐见圣上,并让这对父子自行解决问题。 进入御书房后,萧景凡更是变本加厉,使出浑身解数向梁帝讨价还价。梁帝被纠缠得焦头烂额,最后实在无法忍受,只好答应了萧景凡提出的诸多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使节团所有的人员及路线全部由萧景凡决定,任何人不得插手干预。 第135章 敌踪初现 现在坐在马鞍上,驰骋在北方大草原的萧景凡,回想起越贵妃看着他出发时的那张臭脸,心里顿时舒爽万分。 要知道,那越贵妃可是恨透了他,而这次出使北燕,她本想从中作梗,但没想到被自己识破了阴谋。于是,萧景凡将队伍分成了两波,以确保行程顺利。 其中,陪同他出使的文官及所要敬献的礼物,全部由小医仙带领,坐海船走水路,在旅顺港登陆。而萧景凡则带着贴身的12名侍卫将臣以及燕十三,在从禁卫军蒙挚手中讨要来的1000名轻装突骑兵的护送下走草原,穿过北戎的地界,与小医仙在旅顺港碰头。 此时,北戎草原上,耶律拓跋正率领着500名精锐骑兵,在广袤的草原上疾驰。他们如同一股旋风,迅速地来到了萧景凡经过的地方。耶律拓跋的骑兵们纷纷下马,仔细观察着地面的痕迹。不一会儿,一名骑兵飞身跑回耶律拓跋的马前,单膝跪地,恭敬地向他禀告 道:“禀报将军,前方发现大量马蹄印和车辙,看起来像是一支庞大的车队刚刚经过。根据地上的痕迹判断,大约有1000多人刚刚从这里经过,地上的马粪还十分的新鲜,应该刚离开不久。” 耶律拓跋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分析道:“根据梁人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们派出了一支使节团前往北方的燕国,而且随行的还有一位王爷。然而,从地面上留下的痕迹来看,这支队伍似乎只有一千多人,这与我们得到的情报并不相符啊?” 站在耶律拓跋身后的百夫长,小心翼翼地看着耶律拓跋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那么千户大人,我们到底是追还是不追呢?” 耶律拓跋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冷地回答道:“就算他们不是使节团,只是一个普通的商队,我们冲上去咬一口,也总能捞到一些好处吧。”说完,耶律拓跋一甩马鞭,催马向着萧景凡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另一边,萧景凡带领着千余名骑兵一路狂奔出二十多里后,终于放慢了速度,牵着马来到一片湖泊边让它们饮水休息。身后的哨骑不断的传回情报,由于有天上的鹰眼帮助,萧景凡的哨骑始终可以和耶律拓跋的骑兵保持在五里的距离内。 戊狗看着情报上追在屁股后面死咬不放的耶律拓跋,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对方撕成碎片。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干粮,然后对着萧景凡愤怒地说道:“殿下,这帮家伙真是太可恶了!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粘着我们不放,简直要把人逼疯了!要不您给我200骑兵,我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将臣看着沉默不语的萧景凡,心中也充满了焦虑。他知道,如果不解决掉这个麻烦,他们很难顺利到达目的地。于是,他也开口劝说道:“殿下,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等我们深入草原之后,万一耶律拓跋叫来更多的援兵,那我们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萧景凡听了将臣的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而,他却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而是继续陷入了沉思之中。这让周围的众人感到十分困惑,不知道他到底在考虑什么。 卯兔看着一脸迷茫的大家,忍不住小声向子鼠问道:“殿下这是答应了呢,还是没答应呀?”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显然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了疑虑。 萧景凡没有等子鼠询问便开口解释道:“我们队伍虽然人数众多,但却显得有些臃肿,行动不够灵活。而如今的草原地形开阔平坦,视野宽广,想要实现围歼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有任何一个人逃脱,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草原,届时我们将会面临来自各个部落的无尽追杀,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局面。” 萧景凡顿了顿,拿起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水,然后继续说道:“再往前走十里地左右,有一处山谷。那里地势险要,是个绝佳的设伏地点。我们可以想办法将敌人引至那座山谷之中,等到他们全部进入山谷之后,我们便可以一举将其围歼。” 午马听完后,忍不住开口询问萧景凡:“殿下,您觉得他们会上这个当吗?毕竟兵法有云,逢林莫入,逢谷莫进。对方的将领看起来也并非是一群毫无头脑的乌合之众啊!” 萧景凡自信地笑了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吧,他们肯定会上钩的。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把这个东西扔在他们必经之路的显眼位置,他们看到后绝对会像疯狗一样扑上来。”说完,他将自己怀中一直随身携带着的一块玉佩递给了午马。 将臣看着萧景凡的动作,心中若有所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景凡,你的意思是……我们身后跟着的这些人是那个人派来的?” 萧景凡点了点头,肯定了将臣的猜测,随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是啊,我们才刚刚走出草原,行踪就已经被泄露了出去,看来家里面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存在不少隐患啊!” 燕十三听到萧景凡叹气的话语,突然插话道:“少主不必担心,不良帅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和处理这件事情了。” 萧景凡听了燕十三的话,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有老师去调查清理我是放心的,先不说家里,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我们眼下的处境吧。” 将臣点点头说道:“景凡说的对,既然我们要吸引对方进入山谷,就这么贸贸然然的过去,肯定不妥,我看还是分兵吧。” 萧景凡望着将臣,那炽热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对着将臣露出了兴奋的微笑,开心的说道:“骑兵归你,车队归我,怎么样?” 第136章 准备进攻 耶律拓跋带着五百名骑兵,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萧景凡的车队,缓缓向草原深处进发。他身旁的百户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千户大人,前方的车队显然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为何我们还要继续跟随呢?在对方有所防备且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我们恐怕难以取得优势啊!” 耶律拓跋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回头瞥了一眼这位百户,然后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随手递给了那名百户。这块玉佩正是几天前前方侦查的哨骑在一处废弃营地中无意间捡到的。哨骑觉得这块玉佩画有龙的图案应该是贵重物品,所以立马上交给了耶律拓跋。 那名百户接过玉佩后,反复地仔细端详,但依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耶律拓跋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鄙夷和得意之情。他轻蔑地对这名不学无术的百户说道:“这可是龙纹玉佩,在大梁那边唯有皇亲国戚才有权随身佩戴。” “这块玉佩掉落在对方的废弃营地里,说明什么?”那名百户听到了耶律拓跋的问话后,仔细想了一想,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千户大人是说那支车队里有一个大梁的皇亲贵胄?”耶律拓跋看着一脸兴奋的下属,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属下还不算太笨。然后缓缓的开口解释道:“不光是皇亲贵胄,还是一位王爷的存在,这一次只要抓住那个王爷,大汗一定会给我们丰厚的奖赏的。” 百户得到了耶律拓跋的激励后,立刻将战马加快了几分速度。他一定要赶在所有人之前,将那个王爷抓住,只要立了首功,他也可以做千户,甚至于万户。 夕阳西下,草原上的一处山谷内,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山谷像披上了一层红妆,是那样的风景宜人,萧景凡站在由车队组成的车阵上,转头对着已蛇询问道:“事情布置的怎么样了?” 已蛇恭敬的对萧景凡回复道:“殿下请放心,我们带来的虎尊炮,全部装填了散弹,呈八字形布置在山谷谷口两侧,只要他们的骑兵进来,瞬间就能让他们倒下一半。” 萧景凡点点头,这一次孤身进入草原,他将几项新式的武器全部都带来,就是打着试验武器性能的算盘。 南方的农耕民族对抗北方游牧民族时,弱点就在于骑兵。但是自从现代社会拥有了火炮和重机枪以后,北方的游牧民族就越来越能歌善舞了。 萧景凡统计过这个时期的工业技术,发现按照现在的粗糙生产技术,和矿石的冶炼技术无法生产出合格的后膛枪,更不要说重机枪这样的大杀器。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明朝时期的着名火器虎尊炮,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六磅青铜炮。虽然萧景凡有信心使用手头上现有的,武器让草原民族领教一下。来自科技方面的沉痛打击,但是作为一个后世人,他还是希望能够拥有,碾压式的火力覆盖,毕竟火力不足恐惧症是深入每一代华夏子民的基因里的病症,治不好的,这辈子都治不好。 就在萧景凡带着手下,紧锣密鼓的布置防御阵地时,大地突然传出了一阵阵的轰鸣声。萧景凡拿出单筒望远镜,往远处查看时,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排着整齐的锥形阵的骑兵,正由远及近的匀速前进着。 见到远处杀来的骑兵,萧景凡手下的战士立马吹响了的战斗的号角,于是车阵里所有的没有完成防御工作的战士也扔下了铲子和镐子,纷纷拿起弓箭,刀枪和盾牌,爬上车阵准备迎敌。 耶律拓跋看见萧景凡,将自己的车队组成车阵,躲在山谷内组织防御,顿时不屑的笑了一下,挥手让自己的骑兵停下脚步,在谷口列阵休息,而他则命令了一名传令兵,单人单骑,进入谷口传话。 只见那名传令兵举着令旗来到萧景凡的车队面前,高声的对着里面喊道:“这里是伟大的长生天统治下的,汗墨尔契丹部族的草场,你们没有经过我们大汗的同意,私自来到这里营商,必须跟我们回去接受盘问。” 萧景凡被对面的喊话给弄笑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北戎的草原上什么时候为难过商人?商人在北戎的部族之间可是最受到欢迎的人群。 萧景凡三步两步的就跃上了车队的车顶,自高而下的看着那名传令兵,高声的对他说道:“让你们的首领出来说话,你这个小卒子不配与我对话。” 耶律拓跋看见自己要找的正主出面了,也不等传令兵回来传话,一踢马腹催马便来到了两军阵前,抬头看着萧景凡那幼小的身影,不屑的冷笑起来。 耶律拓跋对着萧景凡说道:“相信阁下就是大梁王朝的玄幽郡王了吧?既然阁下自己出面了,那么相信本千户来找你的用意,阁下也已经知晓,你们大梁有一句俗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希望阁下能够认清事实,与我们契丹族合作,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萧景凡听到耶律拓跋这样的问话后,噗嗤笑出了声,太可乐了,他站在车顶上,笑的前仰后合,手指指着耶律拓跋颤动不已。过了好半天才忍住了笑意,在耶律拓跋一脸怒容的面前,开口说道:“我呸你个识时务者,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挡你家王爷的路,识相的赶紧回家去喝奶,不然本王爷杀让你们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片甲不留!”,“片甲不留!” 萧景凡的四周顿时被欢呼的士兵声所包围。耶律拓跋看着萧景凡嚣张的面孔,气的牙齿咬的咯吱乱响,抽出腰间的长刀,对着萧景凡的车队,大吼一声:“契丹族的勇士们,进攻~!” 那排着整齐队形的契丹骑兵,瞬间爆发出,“嗷嗷嗷”的呐喊声。举着手中的武器,催动着战马向着萧景凡杀气腾腾的冲了过来。 第137章 血战 耶律拓跋手持明亮耀眼的战刀,率领身后五百名骑兵,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谷口,朝着萧景凡的车队疾驰而去。他们一边冲锋,一边将圆形盾牌竖起来,遮住脸部,以防备来自车队方向的箭矢攻击。 这是北戎骑兵常用的冲锋姿势,一直以来都战无不胜,但这次他们却惊讶地发现,本应迎面袭来的密集箭雨,却始终不见踪影。 正当所有骑兵都认为对方的车队因恐惧而不知所措,忘记了反击时,他们心中暗自窃喜。然而,就在这时,队伍的两侧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炮鸣声。 \"轰轰轰!\"随着连续不断的沉闷炮鸣声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如雨点般密集的、婴儿拳头大小的巨大铅弹群。 瞬间,整个骑兵队伍中到处充斥着噗嗤噗嗤的声音,那是肉体破裂的声响。左右两侧的骑兵就像麦地里的麦穗一样,整齐划一地倒下了一大片。更有甚者,被射穿马匹的铅弹打中,摔倒在地后被后面的马屁踩踏成了肉泥,整个骑兵队伍顿时乱成了一团。 谁都没有想到当骑兵队伍如汹涌的潮水般冲向敌阵,却未曾料到,等待他们的是虎尊炮的葡萄弹。刹那间,炮声轰鸣,弹片横飞,骑兵们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硝烟尚未散尽,对面的车队又万箭齐发,如飞蝗般的箭矢遮天蔽日。骑兵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更加惊慌失措,有的马匹受惊,四处狂奔,有的士兵中箭落马,惨叫连连。 战场上一片混乱,骑兵们的冲锋被彻底打乱。他们试图重新组织起来,但在炮火和箭矢的双重打击下,已是力不从心。原本威猛的骑兵队伍,此刻已陷入了绝境。 耶律拓跋狼狈不堪地从那匹已经死去的战马身下艰难地抽出了自己的双腿。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确实很好,虎尊炮的第一轮炮击,那些铅弹仅仅只是将他的坐骑击毙,但却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他用手中的宝剑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环顾四周,却发现整个战场都被弥漫在空中的硝烟和尘土所笼罩。天空中不断落下的箭雨,时不时地将一个个契丹骑兵射落马下。 战场上,到处都是骑兵们的哀嚎声以及马匹临死前痛苦的嘶鸣声。这些声音充斥着耶律拓跋的耳朵,令他感到极度的恐惧和不安。他慌乱地摘下遮挡住自己视线的头盔并扔到一旁,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向一名骑兵身边,将其拽下马背,自己则迅速跳上马匹。 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尽可能地远离这里,跑得越远越好,要远离那群可怕的“恶魔”。他拼命地催动着马匹,向着谷口外面狂奔而去。。耶律拓跋,带进山谷的骑兵有500余名,经过一轮炮火袭击和数轮箭雨袭击后,剩下的人马不足两成,他们看见耶律拓跋骑着马逃跑后也顾不得地上的伤员,拔马转身也向着谷口冲去。 而当耶律拓跋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跑到谷口时,却愕然的发现,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端坐在一匹黑色的骏马身上,时不时的还用自己雪白,粉嫩的手掌温柔的轻抚着马儿的脖颈。 如果是平时的话,耶律拓跋发现有这样级别的美女,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将她抢下来,无论是自己享用还是敬献给自己的大汗,耶律拓跋都是,开心异常的。 可是现在不同,这位美女身后整整齐齐站着的一排排威武铁骑,就像是死神的请帖,索命的镰刀一样,死死的扼住了耶律拓跋的咽喉。他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口中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喊出了,他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跑,分开跑,再不跑都得死在这。” 于是在耶律拓跋的一声令下,剩下的骑兵,像一群受了惊的耗子一样,向着四面八方快速的,奔跑而去。 将臣端坐在马上,她原本以为,按照现在的局势,对面的骑兵会下马受降,可是谁曾想,受了刺激的耶律拓跋,竟然下达了分散突围的指令。没有办法,为了防止有骑兵漏网,她也只得下达了所有骑兵分散追击的命令。 于是整个大草原上迅速上演了一幕猫捉老鼠的有趣场面。 耶律拓跋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他虽然下达了命令,让骑兵分散突围,但是他其实是利用骑兵分散追击人员的注意,自己骑着马悄悄的回身,向着山谷两侧的山坡上跑去。 原本借助硝烟遮蔽身形,悄悄跑到山上的耶律拓跋,还在暗暗的窃喜,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哪知道到了山顶时,骑着马站在他面前的萧景凡与燕十三后,他彻底绝望了。 萧景凡看着狼狈不堪的耶律拓跋,调笑的对他说道:“跑啊,你倒是在跑啊,再往前跑,你就能融化在蓝天里。” 耶律拓跋瞪着他那一双牛眼,死死的盯着萧景凡那嚣张的样子,如果眼睛能够杀人的话萧景凡此时已经被杀的千疮百孔。 燕十三看见了耶律拓跋的表情,缓缓的将剑抽了出来,一催战马来到了,萧景凡和耶律拓跋的中间,剑尖指向耶律拓跋,高声喝道:“来吧,我给你一个英勇战死的机会!” 耶律拓跋也不废话,催动战马拿起长枪,对着燕十三就攻了过去,燕十三,也不甘示弱催动战马冲到耶律拓跋的身边,一招“夺命13剑”狠狠地向耶律拓跋的咽喉斩去,耶律拓跋也是狠人,只稍加躲避让过咽喉要害,“咔嚓”一声,就让燕十三将他的右臂从肩膀上砍了下来。 被燕十三砍下手臂后的耶律拓跋,红着一双眼睛也不减速,直直的推动战马向萧景凡扑去,萧景凡被耶律拓跋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这家伙竟如此悍勇,匆忙之间只来得及拔出自己的佩剑,就被耶律拓跋连人带马一起撞落了山崖,掉进了布耶河中。 在掉入河水中之前,萧景凡的耳边还传来了燕十三那痛不欲生的喊叫:“不~!” 第138章 养伤 当萧景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毡包顶棚,这让他心中一惊。他猛地用力想坐直身体,但肋骨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不禁惨叫出声。 兴许是听到了毡包里的动静,毡包的门帘被轻轻挑起,走进来一个浑身游牧民族打扮的年轻姑娘。她脚步轻盈地走到萧景凡身边,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放在萧景凡的额头上,仔细感受着温度,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发烧。 在确定没有热度之后,那姑娘重新将萧景凡身上的毛皮整理好,并轻轻盖上,仿佛生怕他会着凉。而萧景凡则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萧景凡终于回过神来,他张开干裂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问道:“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希望能从这个神秘的女子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那女孩听见萧景凡的问话后,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动听,让萧景凡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温暖。她兴奋地对着毡包外面叽里呱啦的就是一通乱喊,声音充满活力与热情。很快,毡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对中年的夫妇走了进来。 那名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壮实,皮肤黝黑,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他走到萧景凡面前,熟练的用汉语说道:“小伙子,你放心吧,我们是这附近的牧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南边的梁人吧?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正好在西流河边,当时的你浑身湿漉漉的,又昏迷不醒,我们担心你会出事,所以就将你捡了回来。”说完,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仿佛在说:“有我在,不用担心!” 萧景凡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庆幸遇到了这么善良的一家人。这时,那个中年男人转身指了指萧景凡身边的年轻女孩,对着萧景凡开口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女儿卓玛,他不会你们的汉语,但他很喜欢你们汉族做的那些东西。”听到父亲的话,卓玛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泛起红晕,显得格外可爱。 说完这些,这个老实憨厚的中年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眼中满是对生活的热爱和满足。他看着萧景凡,像是在期待他的回应,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认可或者赞美。 萧景凡在了解自身境况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自己没事,不然的话,可真是给穿越者前辈们丢大脸了。自己这次也确实大意了,只带了一个燕十三就去追击,契丹族的一个千户将领。这次被对方狗急跳墙,差点成功和他同归于尽,也是让萧景凡后怕不已。 而与此同时,知道了萧景凡被契丹将领撞入山崖,双双坠入河中以后,将臣与一众十二名侍卫,仿佛天塌了一般。他们疯狂地在附近的草原来回奔波,寻找着萧景凡。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信息就是,萧景凡还活着。作为被萧景凡每年一个名额召唤过来的将臣和燕十三两人非常清楚,由于召唤的关系,如果萧景凡消失在这个世界,所有被萧景凡召唤来的人物,全部都会被动消失。 “我一定要找到景凡!”将臣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其他侍卫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都明白,只有找到萧景凡,才能确保他们的生存。 于是,众人开始在草原上四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他们仔细观察每一片草丛,每一条河流,希望能发现萧景凡的踪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的心情越来越焦急,但却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搜索后,他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草地上有一些血迹,似乎是从山坡上流下来的。将臣等人立刻顺着血迹追踪下去,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们沿着血迹一路前行,最终来到了一条河边。河水湍急,浪花翻滚,但是将臣等人并没有放弃,他们继续沿着河岸搜索。突然,一名侍卫发现了河中的尸体。将臣等人立刻赶过去,只见一具契丹人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身上布满了伤痕。 将臣等人心中一沉,难道这具尸体是萧景凡?不,不可能!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结果。将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着尸体,发现尸体上的伤口并非致命伤,而且周围也没有发现萧景凡的身影。 “景凡应该还活着!”将臣激动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虽然不知道萧景凡究竟在哪里,但至少他们确定了他还活着。接下来,他们将继续寻找,直到找到萧景凡为止。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然而,将臣带领的上千名骑兵却仍然一无所获。他们像一张严密的大网,地毯式地搜索每一寸土地,但除了找到了萧景凡的那匹马以及一些散落的兵器、铠甲碎片之外,他们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与萧景凡有关的踪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与小医仙约定的会合日期越来越近,将臣感到万分无奈。最终,他不得不听从子鼠的建议,决定先带领车队前往旅顺港与小医仙汇合。而燕十三则选择留下,陪伴着萧景凡的十二名贴身侍卫,一同沿着西流河的下游继续寻找线索。 与此同时,在草原上,萧景凡正躺在卓玛家的毡包里养伤。这十几日来,他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尽管卓玛家的食物简陋,住宿条件不佳,但对于习惯了奢华生活的萧景凡来说,这种简单的牧民生活却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快乐。在这里,他无需担心被追杀,可以尽情享受大自然的宁静和美丽。 在这段日子里,萧景凡体验到了真正的自由和无拘无束。每天清晨,他会看着朝阳从东方升起,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傍晚时分,他会坐在毡包前,欣赏落日余晖映照下的草原美景。他还学会了如何帮助卓玛一家挤牛奶、放羊,体验到了劳动的乐趣。 第139章 赶集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景凡心中对家人和朋友的思念逐渐加深。他知道自己不能永远留在这个地方,总有一天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但在这一刻,他愿意暂时放下烦恼,享受这片草原带给他的宁静与美好。 经过这十几天的休养,萧景凡的伤势已经得到了极大地改善,身体状况也基本上恢复如初,可以自由行动且没有任何不适或障碍。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等待着侍卫们来找寻自己,但由于无聊至极,便决定与卓玛一同前往附近的集市游玩。 这个集市位于草原部落内部,是由当地人民自发组织并建立起来的一个露天市场。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来自中原地区的商人和游牧民族,他们之间通过交换各自所需的物品实现贸易往来。其中,中原地区的商人会带来一些草原民族急需的生活用品,例如铁锅、食盐、茶叶等等;而游牧民族则会提供皮毛、草药以及牛羊等资源作为交换。 萧景凡陪伴着卓玛漫步在集市之中,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卓玛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活泼可爱,她一会儿兴致勃勃地跑到左侧的摊位前询问梳子的价格,一会儿又面露微笑地走到右侧的摊位前,拿起一个装水的陶罐,与商贩兴高采烈地讨价还价。 而萧景凡全程就像看着自己妹妹一样的,带着宠溺的眼神看着卓玛开心的逛着集市。卓玛一路上都蹦蹦跳跳地,一会看看这,一会摸摸那,萧景凡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帮她拿着买好的东西。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家贩卖食盐的商贩面前。 萧景凡看着卓玛和商贩,激烈的商讨的价格。只见卓玛对着商贩说道:“一只羊,二十斤盐。” 而那个商贩面对的卓玛,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态度从容镇定的说道:“不成不成,一只羊只能换五斤盐。” 听到商贩给出的价格,卓玛立刻瞪大了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大声喊道:“什么?一只羊才换五斤盐?你是不是欺负我年纪小啊?” 卓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说服商贩提高交换比例。然而,那个商贩却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地摇着头,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姑娘,你也别生气。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北戎和大梁边境现在是剑拔弩张,我将这些货物运到你们这儿,可是冒了大风险的,姑娘不能让我亏本吧?所以一只羊五斤盐!” 卓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商贩,见到商贩眼神坚定,丝毫不肯让步。她的脸上就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情,因为对于像她们家这样的小牧民来说,牛羊数量本就有限。如果一只羊只能换取五斤盐巴,这个价格实在高得离谱。 萧景凡走上前,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卓玛的脑袋,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接着,他抬起头,对着商贩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虽说两国边境局势紧张,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但实际上并未开战。即便战争爆发,你们的商路也从未中断过。一只羊仅能换到五斤盐巴,这价格着实过高了些。老板,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呢?” 商贩惊讶地看着萧景凡,听到他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好奇地问道:“这位小兄弟竟然会讲汉语!而且,听你这口音,似乎来自京城一带。不知小兄弟,老家何处啊?” 萧景凡心中明白,这商贩是想探探他的底细。他淡然一笑,随意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商贩。 商贩顺手接过来,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玉扳指,商贩拿着玉扳指,仔细端详着,心中满是疑惑。这只玉扳指看起来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不禁好奇地看向萧景凡,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萧景凡一脸认真地回答:“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只要你拿着它到京城的通文阁,就能卖出一千两白银呢!现在我用这枚扳指跟你交换你面前所有的东西,怎么样,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可不亏哦!” 商贩听后,心里暗自琢磨着。按常理来说,这种玩物在京城也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价格呢?他将信将疑地看着萧景凡,质疑道:“你别开玩笑了,就你这扳指,顶多也就值个百十两银子,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呢?” 萧景凡看着商贩,并不相信他的言语也不着脑,口气平淡的对着他说道:“大梁内通文阁的大名,我相信老板你是有所听闻的,不瞒您说通文阁的小医仙是我的表妹,我这次来草原收购药材,不小心和我商队走散了家,借宿在卓玛家里,你看这个扳指的内侧刻着通文阁三个字,就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说着萧景凡蹲下身子,随手挑起商贩摊子上的几件物品,对着商贩继续说道:“老板,你的这些货物,在大梁最多也就值个一百两银子,我给你的这只扳指,单论成色就超过这个价钱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这笔交易你还是赚的嘛。” 那个商贩眯着他的三角眼,精明的眼光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在对他说谎,但是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知道,凡事不能追根问底,知道了太多对自己的小命,并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商贩就在萧景凡的催促下,卓玛的兴奋期待表情之下,半推半就的同意了这笔交易。 卓玛看见萧景凡三言两语,就用了一个,他们平时看不上眼的玉扳指,换到了眼前一大堆的货物,开心的一蹦三尺高,跳到萧景凡的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弄得萧景凡老脸通红,心中直念阿弥陀佛,才堪堪压住了,心底渐渐升起的邪火。 天上的日头一点点的向西落去,萧景凡和卓玛套着马车,车上装着满满的各种铁器,茶叶和盐巴,听着卓玛哼唱的草原民歌,慢慢的向他们的毡包驶去。 第140章 奴隶 萧景凡和卓玛一边愉快地唱着歌,一边驾驶着他们的马车,尽情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驰着。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然而,当他们走到一处地方时,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两人都感到震惊不已。 他们看到前方的草原上聚集着大批的骑兵,而在这些骑兵身后,用绳子牵着一群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步伐踉跄,仿佛随时可能倒下,但他们仍然努力地跟着骑兵往前走。 萧景凡好奇地看着这些人,不禁疑惑起来。他转过头,随口对着卓玛问道:“卓玛,那些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可怜。”卓玛看了一眼那个骑兵队伍,神情有些凝重。她告诉萧景凡:“那些是吉尔台吉的部下。吉尔台吉是这片草原的主人,拥有强大的势力。我们家每年都需要向台吉进贡我们家一半的牛羊作为赋税。而这些被抓住的人,都是因为无力交税,最终成为了台吉的奴隶。” 萧景凡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皱起眉头,继续追问卓玛:“像这样的奴隶多吗?”卓玛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很多。只要交不起税,就会变成台吉的奴隶。有些人甚至因此失去了生命。”听到这里,萧景凡不禁感到一阵唏嘘。 萧景凡望着眼前这群骨瘦如柴、面容憔悴的奴隶们,不禁心生怜悯之情。这些可怜的人们,一个个都被生活折磨得不成样子,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萧景凡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暗自将这件事情记在心底深处,决定日后要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毕竟,作为一名从后世而来的穿越者,他深知平等的重要性。然而,如今身处这个封建社会,想要轻易改变这种现状显然并不容易。 想到这里,萧景凡不禁想起了历史上那个着名的穿越者——新朝的王莽。他试图改革当时的社会制度,但最终却落得个失败的下场。因此,萧景凡明白,想要改变这一切,必须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耐心,不能操之过急。 当萧景凡和卓玛一同回到自己的毡包时,卓玛的父亲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萧景凡回来,他激动地迎上前去,紧紧握住萧景凡的手,感激涕零地说道:“感谢长生天保佑,让我家能有如此好运,结识了您这样的贵人!”萧景凡微微一笑,连忙扶起卓玛的父亲,表示不必客气。 两天后的集市上,卯兔牵着自己的马,在热闹的集市中闲逛着。他好奇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卯兔停下脚步,目光停留在一群正在交易的人身上。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自家殿下的身影。就在她觉得这一次又白跑了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身边有一个声音对另一个人说道:“我告诉你,可不要小看这个扳指,这个可是通文阁的高档货。这东西如果放到中原去的话,价值何止千两?” 卯兔被通文阁三个字吸引后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商人在对另一个商人展示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只见这枚扳指这枚玉扳指质地温润,细腻光滑,它的颜色洁白如雪,没有一丝瑕疵,散发着柔和的光泽,让人不禁为之倾倒。玉扳指的形状圆润饱满,内壁则光滑平整,贴合手指,让人感觉非常舒适。在玉扳指的顶部,雕刻着一朵精美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莲花的花蕊处镶嵌着一颗小巧玲珑的红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为整个玉扳指增添了一份神秘而高贵的气息。 卯兔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们家殿下时常戴在手上把玩的物件,她顿时兴奋了,找了十多天了,终于有线索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卯兔没有急于上前询问,而是悄悄地退出人群,站在远处,死死地盯着这个商人。 就在萧景凡的侍卫,还在四处寻找萧景凡下落的时候,萧景凡在卓玛的毡包处也遇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危机。 清晨,草原上的太阳刚刚升起,照在青草上的露珠上,显得那样闪闪生辉,但是在这一片和谐美好的画面上,萧景凡面对的却是一把把生冷的弯刀,和一个个骑在马上,面目狰狞的骑兵。 就在早上,萧景凡和卓玛一家刚刚起来,准备为了一天的生计,而忙活的时候。突然冲来百十个骑兵,将他们一家团团围住,弯刀出鞘,凶神恶煞的盯着他们。这些骑兵们身穿皮甲,头戴皮帽,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弯刀,气势汹汹,让人望而生畏。他们的脸上带着冷酷无情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仿佛要将萧景凡等人吞噬。 萧景凡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危险之中。他迅速观察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无处可逃。而这些骑兵显然来意不善,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萧景凡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暗自警惕,但表面上保持着镇定,他知道此时不能慌乱,必须冷静应对。 卓玛的父亲虽然心中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向那些骑兵问道:“敢问各位老爷,小老儿我是否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们?如果有的话,请诸位老爷明示,小老儿一定会改正过来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些骑兵们突然整齐划一地让出了一条通道,紧接着,一个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缓缓地走到了卓玛父亲的面前。 只见这个管家,头戴狗皮帽身披着羊皮袄,他用手摸着嘴角的山羊胡,脸上却挂着一丝虚伪的笑容,眼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嘲讽的神情,慢慢的走到卓玛父亲的面前,他低下头看着卓玛的父亲,语气冷冰冰地说:“我说,老萨普一,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藏匿台吉的奴隶?” 第141章 弱肉强食 听到这句话,萨普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摔倒。他急忙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额头不停地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他口中还不停地呼喊着:“管家老爷啊,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绝对不敢私自藏匿吉尔台吉的奴隶啊!” 就在卓玛的父亲拼命地解释时,管家手下的两个骑兵突然从卓玛家的羊圈里拖出了一个浑身赤裸、乌黑肮脏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不禁皱眉。萧景凡和卓玛一家人呆呆地看着这个从羊圈里被拖出的男人,惊讶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羊圈里竟然会藏着这样一个人。 管家笑眯眯地捏着自己的山羊胡,皮笑肉不笑地对萨普一说:“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人赃俱获,你们还想抵赖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和嘲讽,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萨普一吓得脸色苍白,他连忙四肢着地,爬到管家的身前,紧紧抱住管家的腿,拼命地哭嚎道:“管家大人明鉴呐!这个奴隶一定是偷偷地躲进我们家的羊圈,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发现的话,一定会立刻把他抓起来,送回台吉那里去的!管家大人,您可要相信我啊!”他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管家冷冷地看着萨普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用力踢开萨普一的手,淡淡地说:“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包庇他呢?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调查清楚,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罪犯。”说完,他转身吩咐手下的士兵将那个男人带走,并下令搜查整个卓玛家,寻找更多的证据。 萧景凡静静地站在卓玛身旁,默默注视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此刻,他亲眼目睹的场景,无论是在穿越前的课本里,还是在穿越后的情报中,都是未曾出现过的。草原部族的贵族对下层牧民的剥削与欺压,竟然已至如此令人愤慨的程度!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念头,但他深知此时必须忍耐。待将来他登上高位,便能一劳永逸地消除北方的隐患。 那管家满脸不耐烦,一脚将老萨普踹倒在地,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嚣张步伐,缓缓走到那个奴隶面前。他低下头,对着奴隶冷冷说道:“波洛格,你已是第二次私自逃跑,你应当清楚这次逃跑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奴隶波洛格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心中明白,这一次逃跑已经让他失去了生存的机会。自从被抓回后,他就认命地低着头,默默承受着管家的辱骂和殴打。 管家似乎还不解气,继续用力踢打着波洛格的身体,每一下都带着狠劲,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而波洛格始终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一切痛苦。 或许是打累了,管家终于停下了手,直起身子,回头看向萨普一。他脸上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贱笑,挑衅般地对萨普依说道:“老萨普一,今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此时,萨普一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他握紧拳头,怒视着管家,但却一言不发。内心的愤怒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令他感到无比痛苦。 吉尔台吉的管家,慢慢的凑到萨普一的耳边,轻轻的对他说:“老爷,我身边还缺少一个奴婢,我看你们家这丫头就不错…” 萨普一看着管家一脸淫笑的神情,拳头捏的死死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皮肉里,鲜血顺着指缝一滴滴的滴落在了草地上。 管家十分享受萨普一的表现,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将这群贱民的脸狠狠的踩进泥土里,再吐上一口口水。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萨普一,他知道他现在心里还是有一道防线,只有用狠辣的手段摧毁他最后的心房,才能够让自己欲取欲求。 于是他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骑兵喊道:“那个奴隶还没死,按照规矩,来一个烤全羊吧。” 管家的话,让萧景凡为之一愣,他疑惑的看向了卓玛一家,很明显,卓玛一家知道管家说的是什么,从卓玛浑身颤抖的,情况可以得知,这绝对不是一个好词。 很快,萧景凡就知道管家说的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管家带着的骑兵,从卓玛的家里找出了两张牛皮,用牛皮将那个奴隶全身和一根木头一起包裹了起来,然后将那个奴隶架在了一个火堆上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牛皮中的奴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不断的惨嚎,还不断的用恶毒的咒语,诅咒的这个世界。这个奴隶的声音有如同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管家和那群士兵仿佛对这样残忍的事情习以为常,他们一边嬉笑着,一边对着这个奴隶评头论足,有的说这个奴隶没有上一次的那个喊的响亮,有的说这个奴隶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不一而足。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视人命如草芥。萧景凡一声不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仿佛看到了草原游牧民族社会结构的一个缩影,他望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卓玛一家。从他们的眼中除了看见恐惧,还看见了愤怒,萧景凡仿佛看见了草原上的一堆堆干柴,只要一个火星,便能将整个草原游牧民族的权贵们,全部焚烧殆尽。 管家等着火堆上的奴隶,全无声息后,转身来到了萨普一的面前。他再次低下头,看着萨普一,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对着萨普一说道:“考虑的怎么样了?是我将你带回去,面见吉尔台吉老爷,还是……嘿嘿!” 最后,管家还是在卓玛的哭喊声中,将他抱上了马匹,卓玛像一只羊羔一样被管家横放在马鞍上,然后卓玛的父亲就在卓玛的一声声“阿布!”的呼唤中,蹲在草地上掩面哭泣着。 第145章 回归平静 萧景凡稳稳地驾驭着马车,车轮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缓缓滚动。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速度,生怕马车颠簸得太厉害,会把车厢里的女孩吵醒。因为他深知这个女孩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睡眠能帮助她忘却过去的一切,不再沉浸于那可怕的噩梦之中。 然而,卓玛其实并没有熟睡。当萧景凡轻轻地将她放进车厢时,她就已经从沉睡中惊醒。但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待萧景凡远离之后,卓玛悄悄地爬起身来,蹑手蹑脚地爬到马车的窗帘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衣角,透过缝隙窥视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萧景凡对那个管家的残酷惩罚,全程都被卓玛尽收眼底。尽管眼前的场景异常残忍,但卓玛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她明白,萧景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她报仇雪恨。这残忍的一幕,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剑,斩断了束缚她的梦魇与黑暗,让她重新获得了自由和勇气。 当草原上的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萧景凡终于驾着马车来到了卓玛父亲的营地,老远他就看见了萨普一站在,毡包的门口向着他的方向眺望着。 昨天晚上萨普一,看着萧景凡向着管家的方向,带着一队骑兵追过去的时候,心里是既充满着希望,又充斥着担心,他希望萧景凡能够将自己的女儿救回来,但是他看着萧景凡十余名骑兵的数量,想一想那个管家随身带领着百余名骑士,数量太过于悬殊了。整整一个晚上,萨普一都在这种忐忑焦虑不安的心情下无法睡眠。 清晨的阳光洒在草原上,照亮了整个大地。萨普一不由自主地走到毡包门口,静静地眺望远方,心中默默向长生天祈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萨普一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沉重,绝望逐渐笼罩心头。然而,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希望时,在地平线尽头,出现了一队骑兵的身影。他们缓缓靠近,越来越清晰。萨普一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着。终于,他看到了那辆被骑兵护卫的马车,以及坐在马车上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整晚都在期盼的萧景凡! 马车平稳地驶到了毡包前,萧景凡轻轻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下。在萨普一期盼的目光下,他小心翼翼地从车厢里抱起了卓玛。卓玛安静地躺在萧景凡的怀中,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萨普一望着卓玛那熟睡的面容,泪水情不自禁地流淌下来。他快步走向萧景凡,伸出双手,轻轻地将卓玛从萧景凡的怀中接过。卓玛被这轻微的动静惊醒,她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萨普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阿布?”卓玛轻声呼唤道。萨普一激动得无法言语,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女儿。萧景凡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他知道,自己完成了使命,将卓玛平安地带回了家。此刻,他的心情格外轻松愉快。萨普一感激地看着萧景凡,眼中满是谢意和敬意。他知道,如果没有萧景凡,他可能永远失去了女儿。 萧景凡微微一笑,表示这一切都是应该做的。他的笑容温暖而真诚,仿佛阳光洒在大地上。而此时,卓玛终于看清楚了自己阿布的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她瞪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顿时涌上了心头,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萨普一大喊了一声:“阿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思念。 听到女儿的呼唤,萨普一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激动。他张开双臂,迎接着扑来的卓玛。卓玛一头扎进了萨普一的怀中,放声大哭。她紧紧地抱住萨普一,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尽情释放着内心的痛苦和哀伤。 卓玛的哭声像是一阵狂风暴雨,让人心碎不已。她的眼泪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戳着萨普一的内心。萨普一轻轻拍打着卓玛的后背,安慰道:“孩子,别怕,有阿布在呢。” 萧景凡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父女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到有些尴尬。毕竟,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无法真正融入到他们之间的情感世界中去。 于是,萧景凡转身准备从马车上取下一些战利品,交给他们父女俩,希望能够帮助他们度过困难时期。然而,当他刚一转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疑惑地回头一看,惊讶地发现卓玛的一只手死死地拽着他,似乎生怕他离开。 萧景凡看着一脸倔强的卓玛,感受到她眼神中那一股深深的依恋。他明白,卓玛因为刚刚经历了巨大的变故,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此刻的她,急需一个坚实的依靠,一个能够给予她无尽安全感的人。尽管萧景凡与她相识时间不长,但在她心中,他已然成为那个值得信赖、可以托付的人。正因如此,她内心变得格外脆弱,所以才会对这位拯救了她的恩人,产生了深深的眷恋和依赖之情。 萧景凡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恐惧,他伸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放在卓玛的头上,轻声地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离开的,我只是去取些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听到萧景凡坚定的承诺,卓玛终于放下心来,慢慢松开了紧紧抓住他的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但还是任由自己的父亲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毡包内。 萧景凡看着卓玛进入毡包后,转身回到马车上继续整理各种各样的战利品。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毡包内传来卓玛母亲激动的声音。原来,她发现了卓玛身上的伤口,情绪激动地咒骂起吉尔台吉管家来。 第146章 长谈 萧景凡身姿挺拔地站在马车旁,指挥着身后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马车上那琳琅满目的战利品。每一件物品都仿佛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此刻它们正被缓缓送进萨普一简陋却温馨的毡包之中。 走进毡包内,萧景凡的目光瞬间被那张床上躺着的身影所吸引。只见卓玛面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眸,静静地躺在那里养伤。她那娇弱的模样让萧景凡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 此时,萨普一也注意到了萧景凡带进来的众多物品,他赶忙快步走到萧景凡身前。萨普一那双饱经风霜的大手紧紧握住萧景凡的双手,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哽咽:“景凡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啊!要不是你,卓玛这孩子恐怕再也回不到我们身边了。可这些东西我们实在是不能再收啦,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要是再收下这些贵重之物,我们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呀?” 萧景凡听到萨普一这番诚恳的话语,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回过头,朝着身后的子鼠等人轻轻示意了一下。子鼠等人心领神会,纷纷乖巧地将手中捧着的物品轻轻地放置在毡包的地上。随后,萧景凡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萨普一紧握着自己的手背,语气平缓而坚定地说道:“老萨普一,您就别跟我客气啦!想当初,若不是您们老两口在我命悬一线之际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已成为荒野中的一缕孤魂。这份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区区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景凡望着萨普一一脸愁眉不展、左右为难的模样,轻轻地拉起他那粗糙且厚实的大手,引领着他缓缓走到毡包正中间的位置,并一同坐了下来。随后,萧景凡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去,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床榻之上的卓玛,紧接着又回过身来,目光再次聚焦在萨普一身上,神情凝重而诚恳地继续说道:“老萨普一啊,说句实在话,您也就别再过于执拗于这些东西究竟归属于谁啦!此次为了营救卓玛,咱们可是把吉尔台吉的管家以及其一众手下杀得一个不剩。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恐怕根本没办法隐瞒太长时间。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对于您和您的家而言,必定会是一场灭顶之灾呀!所以呢,我想问问您,接下来可有什么具体的盘算或者计划么?” 萨普一默默地听完萧景凡这番话语之后,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有一块千斤巨石瞬间压在了心头一般。他面露难色地转头看了看身旁相依为伴的母女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对着萧景凡开口说道:“其实吧,我之前原本的想法是准备带上她们母女两个,朝着更为北边的格里木旗迁徙而去。如果能够成功离开吉尔台吉所管辖的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我琢磨着咱们应该还是能够勉强维持生计活下去的。” 就在这时,萧景凡伸手拿起摆放在桌子上面的那一壶新鲜的马奶,动作娴熟地斟满了一杯,接着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萨普一的面前,语气温柔地说道:“来,老萨普一,先喝口马奶润润嗓子吧。”,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同时挥了挥手,让子鼠他们先行离开毡包,到外面做离开前的准备。 然后继续开口对萨普一说道:“老萨普一,我是第一次来草原,在见识了草原上牧民的生活后,我感觉你就算去了更北边,也不会对现在的生活有任何改变。我们中原有一句老话,南边的老虎吃人,难道北边的老虎它就不吃人吗?” 萨普一被萧景凡的话说的低下了头,他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萧景凡的说法,可是又带着一脸无奈的回答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一个普通的牧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迁徙,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这可能就是长生天对我们的考验。” 萧景凡看着,垂头丧气的老萨普一,和他旁边一边在照顾女儿一边偷偷抹着眼泪的卓玛母亲,轻轻的对他询问到:“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南边生活?” 萧景凡的话把老萨普一说的一愣,小景凡看着一脸迷茫的卓玛父亲,继续开口对他解释了一句:“南边,南边的大梁,去那里生活怎么样?” 萨普一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乱,颤抖的嘴唇,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卓雅的母亲,见到他的爱人,对他点了点头,表示了鼓励,萨普一回过头,看着萧景凡,认真的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我们去汉人那边生活,会不会被他们抢光牛羊抓去做奴隶呢?” 萧景凡被老萨普一的话语说的眉头一皱,他疑惑的询问老萨普一:“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大梁的百姓和军队好像从未在草原上抢过牧民的东西吧?” 老萨普一点了点头,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在草原上确实没有见过大梁的军队,但是台吉的管家们一直在告诫我们,大梁那边的汉人非常的凶恶,每年都会到草原上掠夺牛羊,还要把我们的妻女抓去做奴隶,呼吁我们参加台吉的军队抵抗汉人的入侵。” 萧景凡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地区,如果他是这些草原民族的贵族的话,也会如此宣传丑化敌对方,以此来控制手下的牧民,实行愚民统治。 他知道现在如何的解释都无法打消萨普伊一家的疑惑,于是他转变了思路,诚恳的对着萨普一说道:“这件事倒不需要担心,我在大梁那边还是颇有一些势力的,我写一封信,你带在身上,遇到大梁的军队,将这些东西给他们看,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在中原地区,我也有一些产业,到时候你可以选择,是继续放牛牧羊,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可以。” 第147章 事情败露 萧景凡在得知萨普一有意前往中原定居之后,立刻从子鼠身上取出了其一直随身携带的笔墨,并找来一块洁白的绢布。他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地沉思片刻,随后便开始在绢布上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功夫,一封言辞恳切、情真意切的推荐信就写成了。紧接着,萧景凡又将子鼠身上那块象征着通文阁身份的令牌小心翼翼地取下来,与刚刚写好的推荐信一同轻轻放在萨普一那双饱经风霜的大手中。 萨普一双手颤抖着接过这两样东西,目光凝视着它们,眼眶渐渐湿润。突然,只见他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萧景凡的面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萧景凡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伸出手去试图搀扶萨普一起身,但这个倔强的老头儿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执意跪在那里不肯起来。同时,嘴里还不停地用蒙古语高声念叨着一些话语,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 萧景凡一脸迷惑不解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卓玛的母亲,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卓玛的母亲见状,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随即开口用流利的汉语向萧景凡解释道:“他这是在向着长生天发誓呢,表示要永远忠诚于您,誓死追随。” 听完这番话,萧景凡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但更多的还是焦急和不安。因为他深知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贪图对方的回报或是让他人对自己感恩戴德。他之所以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萨普一,仅仅只是出于内心深处对于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罢了。于是,萧景凡赶忙再次走上前去,蹲下身来,语气诚恳而急切地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您千万不要这样!我所做之事皆是发自真心,绝无任何索取之意啊!”然而,无论他如何劝说,萨普一依旧纹丝不动地跪着,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 无奈之下,萧景凡只能遵从卓玛母亲的说法,接受了萨普一的效忠,只见他按照蒙古族的仪式,将右手按在萨普一的额头之上,仰头45度,望着天空,用嘹亮的声音,大喊了一句蒙古语后,才算结束了,这一个令人尴尬的效忠仪式。 结果萧景凡回到毡包,重新坐下后,发现卓雅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的热烈,更加的火热。她仿佛像看到了自己的真神一般,眼神中充满了虔诚的信仰。 第二天的早晨,告别了南下的萨普一 一家,萧景凡带着贴身的12名侍卫,还有燕十三这个剑痴,继续踏上了出使燕国的旅程。 草原上的吉尔台吉大帐内,他吉尔台吉正坐在主座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帐篷里面的美女搔首弄姿的舞蹈。他端起手边的马奶酒,狠狠地喝了一口,看着眼前的美女跳舞,让他立马又产生了原始的冲动,为了掩盖自己的尴尬,不让自己在一众手下面前丢脸,他只得赶紧的喝酒来掩饰尴尬。 他的心中恨恨的想着:“这几个小骚蹄子,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的惩治一番,太他妈浪了。” 正当营帐里面的那些大小贵族们,喝酒吃肉的时候,远处跑来了一名骑兵,疾驰到大帐门口后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吉尔台吉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耳语了数句。 营帐中的一众小贵族,立马见到他们的主子吉尔台吉的脸色由原本的和颜悦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只见他紧咬着牙齿,手中捏着酒杯,也在微微的颤抖,正当大家打算询问出了何事之时。 吉尔台吉一下将酒杯高举过头,狠狠的砸在了,面前的草地上,啪嗒!一声,吉尔台吉的陶瓷酒碗,瞬间爆裂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吉尔台吉虽然砸了酒杯,但他仍然感觉到不解气,双手扶住面前的矮几用力向上一举,口中愤怒的大喊着:“简直岂有此理!” 坐在吉尔台吉下首的小贵族们惊慌的拿着酒杯看着自己的主子在大帐内走来走去,看见他有如暴怒的狮子一般,择人而视的眼神,个个都吓得不敢言语。 好半晌吉尔台吉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下的这群贵族,用冰冷的声音对着他们说道:“刚才我的哨兵过来告诉我,我手下的一名管家和百余名骑士,在外出受税的时候,被人伏击了,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活口,而且我的那名管家还被人用树桩,从谷道中处插了进去,让他像一个奴隶一样,坐在削尖的木桩上面,任由秃鹫去分尸。” 吉尔台吉的话语顿时刺激到了那些贵族,他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大草原上会有如此恶劣的行为,以前即便是马匪抢劫杀人,那也只是将货物抢走人员杀死后抛尸荒野,将用来对付奴隶的刑罚,对付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身上,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哪怕只是他们手下的一名管家,一个狗一样的东西,也绝对不行,因为那样会损害他们对大草原上贱民的管理与权威。 于是愤怒的小贵族们纷纷呐喊起来,全部向吉尔台吉请求出兵,寻找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马匪。并纷纷扬言,一定要让他们尝到,名为恐惧的刑罚。 吉尔台吉非常满意,他的手下的表现,于是对着那群手下,他开口命令道:“你们将手下的骑兵给我全部的撒出去,凡是遇到可疑的人,全部都抓起来,找到凶手的,奖赏牛羊各1000头,奴隶300人,如果能够抓住并杀死凶手的人,则官升一级,我亲自上奏朝廷,为他请赏!” 坐在下首的小贵族们,兴奋的嗷嗷大喊,立刻站起来,对吉尔台吉行了一个礼后,急匆匆的跑出大帐,带上自己的亲兵,向着自己的部落方向跑去。 吉尔台吉望着那些小贵族离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回头看见一个还站在大帐中的舞女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在那个舞女疯狂的求饶声中,将他拦腰抱起,向他的内帐走去,不多时,他的内帐中就传来了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声。 第148章 对策 自那日萧景凡带领着一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与卓玛一家人分别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草原更深处挺进。然而,没过多久,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他们所在的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区域内,各个部族竟然纷纷出动了精锐的骑兵,对他们展开了紧追不舍的追击以及围追堵截。 幸亏萧景凡等人早有准备,随身携带着那几只神勇无比的海东青。这些海东青犹如天空中的侦察兵一般,凭借其锐利的目光和敏捷的身手,为他们提前侦查到了众多危险的踪迹。正因如此,萧景凡一行人才得以巧妙地避开了不少规模浩大的搜索队伍。 可是,尽管如此,敌人的搜索力量实在过于强大,人数众多且分布广泛。这使得萧景凡他们依旧在逃亡之路上显得颇为狼狈不堪。为了成功摆脱敌人的追踪,他们不得不改变行动策略,选择白天潜伏起来,而到了夜晚才敢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与此同时,对于那些偶尔遭遇的小规模侦察部队,他们则毫不留情,果断出击将其剿灭。经过多次这样激烈的战斗,他们不仅缴获了大量的战马,如今每个人甚至都能拥有三匹骏马可供驱使。这无疑极大地提升了他们的行进速度。 就这样,在历经整整五日没日没夜的连续逃窜和躲避之后,身心俱疲的萧景凡一行人总算是迎来了一丝喘息之机。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处位于草原之上宁静而美丽的湖泊边,并决定在此稍作休整。 此刻,阳光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仿佛给整个湖面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寅虎和申猴两人正坐在湖边,一边用力地清洗着自己身上多日积存下来的污垢,一边随意地闲聊着,以缓解连日来紧张压抑的情绪。 寅虎对着申猴说道:“还真是晦气,这一路上,那些小部族的骑兵就像发了情的野狗一样,追在屁股后面,死咬着不放,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申猴撇撇嘴,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大汉:“难怪殿下总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能因为什么原因呢?不就是因为殿下带着我们宰了那些畜牲吗?” 寅虎对申猴的话语,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可能吧,那帮家伙里面最大的不过就是一个管家,对于蒙古族的那些部落首领来说,一个管家,狗一样的东西,值得用这么大的力量来追捕吗?” 面对寅虎的不解,正好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萧景凡,便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们俩身旁,笑嘻嘻的对着寅虎解释道:“不是因为那个管家有多重要,而是这些部落的首领,觉得我们削了他的面子,那帮高高在上的东西,把脸面看的比生命都重要,将来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寅虎和申猴,在听到萧景凡的解释后,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兴奋异常的对着。萧景凡说道:“那感情好,殿下将来要收拾他们的时候,一定要让咱俩做先锋,这段日子被那帮家伙恶心坏了。” 萧景凡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然后就继续起身巡视整个营地起来。 萧景凡刚走了没两步,燕十三快步走到了萧景凡的身边,低头和萧景凡汇报道:“殿下再往前走两里地就出了那个吉尔台吉的势力范围,您看我们下一步是,杀个回马枪,还是继续和将臣他们汇合?” 萧景凡微微低下头来,眉头紧蹙,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考之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丝。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他的目光直直地投向远方那片广袤无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草原,眼中闪烁着睿智与果敢的光芒。 只见他嘴唇轻启,声音低沉却又充满力量地道:“如今,尚非收拾这些草原部落的最佳时机。这草原部落的统治方式,犹如在其统治阶层的座椅之下源源不断地堆积干燥的木柴,只需一星半点的火花,便能燃起熊熊烈火,形成燎原之势。” 言罢,萧景凡迈开步伐,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他的右手轻轻地托起下巴,左手则稳稳地托住右手的手肘,整个人显得沉稳而专注。然而,对于始终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燕十三,他仿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喃喃低语:“若要彻底且永久性地解决草原问题,非得集结整个大梁国的全部力量方可为之。只可惜当下我尚未登上那至高之位,如此一来,也唯有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了。” 念及此处,萧景凡的双眸突然迸发出一道锐利如剑的光芒,宛如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他转头看向燕十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目前我方实力尚有欠缺,暂且打消返回寻仇的念头。继续隐匿行迹,精心绘制这片草场的详细地图,并加快速度与将臣会合。” 燕十三低头应:“诺!”转身就去做着准备了。就在萧景凡带领着一众侍卫在草原上潜行并绘制地图的时候。 萧景凡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遭遇袭击这一惊人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经过一位又一位信使马不停蹄地传递,最终传入了大梁那巍峨壮丽的皇宫之中。 越贵妃端坐在华丽的座椅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当她看到手中那份详细描述战况的战报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只见她猛地抬起手掌,带着凌厉的掌风狠狠地拍在了座椅的扶手之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坚固的扶手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 越贵妃手下那些原本小心翼翼侍奉着的宫女和太监们,见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他们惊恐万分,纷纷慌不择路地跪倒在地,低垂着头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零,以免成为此时暴怒的越贵妃发泄怒火的对象。 第149章 越贵妃的担忧 而坐在一旁的太子,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着胆子伸手拿过了越贵妃摆在桌前的战报。他仔细阅读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口中还不时发出“啧、啧、啧!”的赞叹之声。 太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越贵妃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依然我行我素地自言自语道:“孤这个弟弟呀,可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便展现出如此卓越的军事才能,看来他与景琰那个弟弟相比,实力也是不相上下啊。”说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越贵妃目光阴沉地盯着眼前那原本堪称天衣无缝、却被萧景凡彻底搅乱的计划,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再瞧瞧自家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儿子,居然还在一旁对萧景凡的军事才能赞不绝口,她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直烧得她脑门发疼。 “太子!”越贵妃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恼怒,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冲着太子大声喝道,“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这件事情背后所隐藏的端倪吗?” 太子被越贵妃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越贵妃,脸上满是不知所措的神情。那双原本还算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变得呆滞无神,透露出一种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清澈而愚蠢”。 “母妃……儿臣不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太子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声音轻得如同蚊蝇一般,“是儿臣哪里疏忽了,还是有什么关键之处被儿臣给看漏了呢?” 越贵妃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荡的情绪。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尽量放缓语速,但语气中的不满依旧清晰可闻:“你仔细想想,萧景凡那小子,从小到大都是个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之徒!他向来厌恶读书,连学堂都不肯去,整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可如今,他竟然能展现出如此出色的军事才能,这其中难道没有古怪吗?” 太子听着越贵妃的话语,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起来。经过越贵妃的这一番提点,他似乎开始慢慢地领悟到其中的深意,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和思索。只见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问道:“母妃您的意思是说,老五他一直在隐藏自己真正的实力和才能吗?” 越贵妃凝视着眼前这个逐渐开窍的儿子,心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也稍微平息了些许。然而,只要一想到萧景凡这么多年来的种种行为举止,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就再次泛起了层层涟漪,一股强烈的被人愚弄的耻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越贵妃紧紧咬着牙关,那模样仿佛恨不得要将萧景凡生吞活剥一般。她怒视着太子,愤愤不平地说道:“想当年,萧景凡的母族因为犯下重罪而惨遭满门抄斩。那时,本宫担心他会被皇后拉拢过去成为我们的敌人,再加上他主动向本宫投诚示好,本宫一时心慈手软,便同意让他寄养在我的名下。可是自那以后,他在众人面前所展现出来的形象完全就是一个游手好闲、不思进取、只知纵情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就连本宫都被他这副伪装给蒙蔽过去了!若不是最近这段时间里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许多与他有关联的事情,本宫也绝不会想到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派人去对付他!” 太子听完越贵妃所言之后,不禁连连点头表示极度的认同。近些日子以来,他和誉王之间的争斗可谓是愈演愈烈。表面上来看,每次交锋都是他以毫厘之差险胜,然而当他真正沉下心来深思熟虑一番时,却惊觉每一回受益之人似乎都并非是他自己。 且说那岭南之事吧!虽说岭南道并未因叛乱一事落入誉王之手,可他极力举荐的戚继光,如今已然全盘掌握了岭南道的军权。但令人头疼的是,此人对待自己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态度。面对这种难以掌控戚继光的局面,太子心中自是恼怒万分。 更为恼人的是,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地安排了自己的心腹汪大渊前往岭南,试图牵制住戚继光在此地的独霸之势。然而,从当地反馈回来的消息表明,这二人之间的合作竟是出乎意料的默契,仿佛他们早在许久之前便已相识相知一般。如此情形,着实令太子倍感焦虑与不安。而最为关键的是,无论是戚继光还是汪大渊这两个人,全部是由萧景凡举荐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太子就有一种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感,如果不是岭南道地处偏远,又紧挨着穆王府与南楚,对京城的影响不大,不然的话,他早就出手全力打压了。 太子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了坐在上首位置的母妃。他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重要的话语,但话到嘴边却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生生遏制住了,只能犹豫不决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有些患得患失。 而此时,越贵妃将自己儿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柳眉倒竖,没好气地冲着太子呵斥道:“太子,你可是堂堂一国之储君!言行举止都应当端庄有礼、大方得体,岂能像如今这般唯唯诺诺、扭扭捏捏的?成何体统!” 听到越贵妃这番严厉的斥责,太子原本就纠结万分的心更是乱作一团麻。然而,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紧紧地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母妃,儿臣方才一直在思考关于景凡那小子的事情。不知他是否知晓当年有关他母族的那些隐秘之事?” 太子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越贵妃耳边炸响,饶是她平日里胆大妄为,此刻也不禁被惊得花容失色。只见她满脸狐疑地死死盯着太子,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其中更是充斥着满满的猜忌与不安。 第150章 萧景凡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那时的他不过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罢了......” 而此时,太子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神情严肃地继续向越贵妃讲述着往事:“回想起当年,景凡那小子年仅五岁,虽说心智尚不成熟,但也已经开始记事了。儿臣依稀还记得,就在他的母族刚刚被打入大牢之后没多久,他便迫不及待地跑来母妃您这儿献殷勤,一门心思想要过继到您的名下。如今细细思量一番,这其中难道不是太过凑巧了吗?” 听到太子这番话,越贵妃先是一愣,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但当她彻底理清思绪之后,心中对于萧景凡的恨意更是犹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只见她紧紧咬着牙关,脸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双眼之中满是恶毒的光芒,那怨毒之色令人不寒而栗。她用一种冰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恶狠狠地冲着太子说道:“想不到萧景凡那家伙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般深沉的心机!倘若再任由他发展下去,待其羽翼渐丰之时,试问这世上还有谁能够压制得住他?依我看,此子断不可留!” 只见太子微微颔首,表示对越贵妃所言深以为然,紧接着应声道:“儿臣明白,这便去办。”说罢,他站起身来,恭敬地向越贵妃行了一礼,请辞之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寝宫方向而去。 不多时,太子便回到了那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寝宫之中。而早已在此恭候多时的谢玉见太子归来,赶忙趋步向前,恭恭敬敬地对着太子行大礼参拜。太子见状,随意地摆了摆手,微笑着示意谢玉不必多礼。随后,两人依着宾主之位分别落座。 待谢玉坐稳身形,他立即双手抱拳,一脸诚恳地望向太子,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传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啊?” 此时,萧景宣将双手轻轻搭放在身前的桌子边缘,先是悠悠地轻叹了一声,仿佛心头压着千钧重担一般。而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谢玉,缓缓开口说道:“本宫此次叫你来,乃是要同你讲讲我与越贵妃一同对萧景凡此人的剖析,还有近日以来接连不断发生之事的重新梳理。” 紧接着,他便开始详细地向谢玉阐述起这些日子以来同越贵妃一起所做的分析,还有在整个事件当中所暴露出的一桩桩离奇古怪之事。谢玉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随着对方的讲述逐渐深入,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心中暗自吃惊不已。他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年纪尚幼的萧景凡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能耐,竟然可以在太子和誉王激烈的明争暗斗之中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夺取属于自己的利益,并成功地稳住阵脚。 只见谢玉微微眯起双眼,一边用手轻轻捻动着下巴处那几缕稀疏的胡须,一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朝着太子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后开口问道:“启禀太子殿下,这玄幽郡王是否当真如您所言那般,对其母族之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呢?” 太子同样眉头微皱,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子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关于此事,本太子目前还不能确定。”说罢,他伸手端起放置在茶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稍作停顿之后又接着说道:“想当年,父皇为了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曾得到过三位重臣不遗余力的相助。其中一位乃是如今言皇后的兄长言阙,另外一位是威名赫赫的赤焰军主帅林燮,至于最后那位,则是来自河南的名门望族——崔氏家族的家主崔元。” 谢玉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缓缓放下,顺势接过太子的话茬儿,感慨万千道:“的确如此啊,遥想当年,那河南崔氏堪称名门望族,家族势力极其庞大,声名显赫一时无两。然而谁能料到,一场赤焰逆案,竟让这个庞大家族顷刻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呐!” 此时,太子正襟危坐于主座之上,微微侧首,斜睨了谢玉一眼,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起来:“哼,河南崔氏那一家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其他人或许不知晓,但你谢玉难道心里还不清楚吗?如今却在此处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莫非是要替他们喊冤叫屈不成?可也没瞧见你当初去抄他家的时候心慈手软半分啊!” 谢玉敏锐地察觉到太子投来那充满鄙夷的目光,却是不以为意,反而笑容满面地朝着太子拱手施礼,依旧和颜悦色地道:“殿下有所不知,想当年,虽说河南崔氏惨遭满门抄斩,但是依微臣所知,还是有那么几个侥幸逃脱之人成为漏网之鱼。若依殿下方才所言推断,莫不是这几个漏网之鱼与那玄幽郡王暗中勾结在了一起?” 太子闻听此言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两条深深刻印在额头上的沟壑一般。只觉得脑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嗡嗡声,震得他头晕目眩,痛苦不堪。这种感觉犹如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太子用颤抖的双手拼命按压着自己两侧的太阳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那一阵阵从大脑深处传来的剧烈痛楚。然而,这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疼痛依然如潮水般不断袭来,一波接着一波,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终于,太子再也忍不住了,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以前那些该死的不良人还没有彻底解决掉呢,如今竟然又冒出个崔氏余孽!真不知道那悬镜司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那个整天自吹自擂、把自己说得无所不能的夏江,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个徒有其名的草包罢了!” 第151章 福寿膏 站在一旁的谢玉听到太子这番愤怒的吐槽,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略微沉思了片刻。随后,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向着太子试探性地问道:“那么,眼下依照太子您的看法,不知是否需要微臣为此做点什么呢?” 太子闻言,缓缓转过头看向谢玉,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仿佛在说“你这家伙果然很懂我”。紧接着,他朝着身后轻轻一挥手臂,立刻便有一名机灵的小太监快步走上前来。这名小太监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恭恭敬敬地将其放置在了谢玉面前的桌子上。谢玉缓缓地打开那神秘的木盒的盖子,仅仅只是往里面瞥了一眼,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古怪至极的神情。他的目光充满了讶异和不解,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萧景宣,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此时的萧景宣似乎并没有打算让谢玉久等下去,只见他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主动揭开了隐藏在谢玉心头的那个巨大谜团:“这个盒子里所盛放之物,乃是番邦进贡而来的一种珍稀药品,其名唤作福寿膏。据说此药有着神奇的功效,可以镇痛驱邪。然而,经我身旁的御医一番深入研究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当这福寿膏被加热并吸入体内之时,竟能够使人迅速丧失自我意识,从而陷入到一种混沌迷离的极度快感之中。不仅如此,一旦沾染此物,便极容易成瘾,难以戒除。” 待萧景宣详细介绍完福寿膏的独特用法之后,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地锁定住了谢玉。而谢玉在听完这番话语之后,瞬间便明白了萧景宣内心深处真正的意图。他不禁暗自思忖道:“真不愧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啊!竟然连这般阴险狠毒、灭绝人性的手段都能够信手拈来,毫不犹豫地施加于自己的手足兄弟之上。看来日后我在与他相处时,务必要加倍小心谨慎才是,否则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此处,谢玉赶忙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装满福寿膏的盒子,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对着萧景宣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自始至终,他都未再多言半句,紧接着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太子寝宫。只留下萧景宣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谢玉渐行渐远的背影……而萧景宣坐在太子宫里,看着谢玉离开的身影,眼中露出了阴森的杀意,用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景凡呐,景凡,莫怪哥哥行事狠辣,谁让最近这些事与你有牵连呢?母妃说的对宁可错杀1000,绝不放过一个,为了这大梁的江山,景凡你就安心的去吧。” 就在此刻,身处遥远草原之上的萧景方,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冥冥深处神秘力量的召唤。突然间,他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响亮无比、震耳欲聋的大喷嚏!这喷嚏打得如此猛烈,以至于惊得周围草丛中的一只野兔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跃起,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逃窜而去。 萧景凡看到身旁的卯兔正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连忙绽放出一个灿烂而温暖的笑容,并轻轻地拍了拍卯兔的肩膀,以此示意对方不必担心。卯兔仔细观察着萧景凡,见他的确没有丝毫感冒生病的迹象,心中悬起的石头这才缓缓落地,最终打消了要为他诊脉以确认身体状况的想法。 萧景凡稳稳地骑坐在高大健壮的马匹背上,放眼望去,只见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辽阔无边的绿色草原,一直延伸到天际尽头,与湛蓝的天空相接相融。望着这般壮丽美景,他满心欢喜地转过头,对着同样骑于马上的燕十三兴奋地喊道:“经过连续数日马不停蹄的奔波劳累,咱们如今总算成功地离开了那蒙古部落所掌控的地域啦!” 燕十三闻言,迅速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幅精致详尽的舆图。他将舆图展开,认真查看比对一番之后,抬起头来对着萧景凡微微颔首,语气肯定地说道:“依此舆图所示方位判断,眼下咱们应当已然踏入了后金管辖的区域范围之内。若是继续沿着东北方向继续前行,不出两日功夫,便能抵达后金的开原城了。” 萧景凡看了看天色,然后点点头,指着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对大家说着:“今天晚上我们就在那扎营吧。” 一众侍卫点头后,拍马向树林跑去。 夜幕笼罩着树林,一片静谧。营地中央,篝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火焰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火星四溅,如同繁星般闪烁,与天上的星星相互辉映。 篝火旁,萧景凡他们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他们或聊天,或欢笑,或静静地凝视着火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刻。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勾勒出一幅幅美丽的剪影。 就当萧景凡他们正在喝酒吃肉,玩到正嗨的时候,森林外面传来了一阵,缓慢的马蹄声,萧景凡和一众侍卫顿时被马蹄声所吸引,抬头向远处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骑着白马的白衣英俊少年正向着萧景凡的营地缓缓走来。他身姿挺拔,气质非凡,宛如仙人下凡。 少年的白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与白马的毛色相得益彰。他的面容英俊而坚毅,双眸明亮如星,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白马步伐轻盈,仿佛与少年心意相通。它的鬃毛随风飘扬,犹如银色的火焰。少年驾驭着白马,身姿优雅,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就在这时,人们看到那个少年缓缓地靠近营地。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翻身下马的瞬间宛如一道闪电划过。随后,他脚下生风,快步向前走了两步,很快便来到了众人面前。 第152章 少年多尔衮 只见这少年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恭恭敬敬地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之后,声音洪亮而又诚恳地道:“各位壮士请了!小弟今日外出打猎,不想竟迷失了方向。远远望见诸位壮士这里设有营地,故斗胆前来,希望能够在此暂歇一晚。不知各位壮士是否方便应允呢?” 此时,坐在人群中的萧景凡目光敏锐地盯着这个独自前来的白衣少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紧接着,他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子鼠使了一个眼色。子鼠心领神会,立即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回应着眼前的少年:“小弟啊,不必如此多礼啦!咱们都是行走江湖之人,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呀。千万别再说什么请求之类的客气话了,如果不嫌弃我们这营地简陋,那今晚就暂且留在这里歇息一宿吧。” 听到这番热情的话语,白衣少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他连忙再次抱拳致谢道:“多谢这位兄台慷慨相助!兄台今晚的这份恩情,小弟多尔衮定当没齿难忘!日后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互相道谢后,子鼠将多尔衮引到篝火旁坐下,一旁的卯兔也顺手将酒袋子和烤肉分给了多尔衮一份。多尔衮感激涕零的从卯兔手里接过了酒肉,看着卯兔在篝火火光映射下的美丽脸庞,不由得痴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向着卯兔施以了歉意的微笑后,便开口吃起食物来。 萧景凡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大快朵颐吃着烤肉的多尔衮,心中暗自沉思着。而就在此时,子鼠身旁的丑牛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伸手抓起身边装满美酒的酒葫芦,站起身来朝着多尔衮敬酒。 多尔衮见状,亦是展现出豪迈之气,毫不推辞地与众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一时间,气氛热烈非凡,欢声笑语不断回荡在这片天地之间。 没过多久,多尔衮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渐渐泛起微红,已有了些许醉意。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依旧不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只见他伸出手臂,轻轻搭在午马宽厚的肩膀上,兴致勃勃地开始向其讲述自己过往的辉煌事迹。尽管所说之事不过是些诸如猎捕到何种珍稀猎物之类的琐碎小事,但从他那不时瞥向卯兔的暧昧眼神之中,便可轻易察觉到此人的真实动机恐怕并不单纯。 与此同时,萧景凡缓缓从烤架上香气四溢的兔子身上撕下一条肥美的兔腿,动作优雅且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自始至终,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眼前的多尔衮。毕竟,作为努尔哈赤的第十四个儿子,多尔衮这个名字在袁天罡所提供的情报当中屡屡被提及。 据情报所述,此人性格豪爽大方,武艺精湛绝伦,行事不拘泥于繁文缛节,尤其精通弓马之术。毋庸置疑,以上种种特质皆是未来成就一番霸业、成为绝世强者的必备要素。 萧景凡远远地看着和一群侍卫们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的多尔衮,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此刻便冲上前去将其置于死地。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淡淡杀气。 正在兴头上的多尔衮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异样的气息,不禁皱起眉头,警惕地向四周张望起来。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迅速扫过人群,不多时便锁定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默默饮酒吃肉的萧景凡。 只见多尔衮霍然起身,手里拎着个酒葫芦,大步流星地朝着萧景凡所在的方向径直走去。而一直紧盯着这边动静的燕十三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的剑柄,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整个人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然而,萧景凡却似乎早有预料,他趁着多尔衮尚未走近,不动声色地对着燕十三所在的方位暗暗比划着手语。收到指令的燕十三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杀意,缓缓松开握住剑柄的手,恢复到原本看似轻松随意的姿态。 片刻之后,多尔衮已然走到了距离萧景凡几步之遥的地方,并在挨着子鼠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他脸上带着豪爽的笑容,举起手中的酒葫芦,对着萧景凡朗声道:“这位小兄弟,今日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有缘,多尔衮特来敬你一杯!”说罢,仰头灌下一大口酒,然后将酒葫芦递到了萧景凡面前。 萧景凡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多尔衮手中那精致的酒葫芦上,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只见他从容地伸手拿起放在身旁的酒葫芦,动作优雅而自然,与多尔衮伸过来的酒葫芦轻轻一碰。随后,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仰脖畅饮了一大口美酒,酒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 多尔衮见萧景凡这般爽快豪气,不禁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辽阔的草原上空回荡。笑罢,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萧景凡,开口问道:“观小兄弟这副模样,想必不是我们草原上的人氏,应是来自南边那繁华昌盛的大梁国吧?不知此次前来这广袤无垠的草原,所为何事呀?” 萧景凡嘴里嚼着一块鲜嫩多汁的兔腿肉,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慢条斯理。他咽下口中的食物,缓缓抬起头,迎上多尔衮好奇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实不相瞒,家父乃是一名商人。前些时日,家父在开原城购置了一大批珍贵的药材和上等的毛皮。由于这批货物数量颇为庞大,价值不菲,为保其安全无虞,家父便命小弟率领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护卫们,一路护送这批重要物资。” 面对着多尔衮试探性的询问,萧景凡不紧不慢的,用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第153章 多尔衮的野望 多尔衮听完萧景凡的叙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他眉头微皱,面露担忧之色,语气凝重地对萧景凡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啊,近来这草原之上局势可不太安稳呐!据我父亲所言,大汗如今正积极集结各方兵马,大有挥师南下、与南边的大梁一决雌雄之意。此时此刻,小兄弟若是要押送这批物资返回大梁,恐怕途中会遭遇诸多艰难十分危险的,不如在开原城多待些日子,等时局平稳后,在行出发吧。” 萧景凡听了多尔衮那番言辞恳切、鞭辟入里的话之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其观点的高度认可。接着,他的脸上流露出真挚无比的感激之情,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多尔衮,以一种格外热情的口吻回应道:“多谢多尔衮大哥的悉心提醒呀!小弟之前一直心存疑惑,不明白为何今日这草原之上的氛围会较往日紧张许多。经您如此一说,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其中竟有这般缘由呐。” 就在多尔衮对于萧景凡谦逊有礼且恭顺有加的说话态度深感满意之际,原本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卯兔,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张开嘴巴,向多尔衮抛出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北戎与大梁之间连年征战不断,双方皆伤亡惨重、损失巨大。不知这样残酷血腥的战争究竟何时才能迎来尽头?百姓们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过上安宁平静的生活呢?” 几乎同一时间,性格直率的丑牛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迫不及待地在旁边插上一句嘴:“可不是嘛!就说我爷爷他二舅的哥哥的侄子的小叔吧,好好的一条人命,就这样断送在了大梁与北戎的激烈冲突之中。大家同处一片天地之下,彼此和睦共处难道不好吗?为何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多尔衮闻得卯兔和丑牛二人这番发自肺腑的感慨之言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颅,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而此时的萧景凡,则赶忙满脸堆笑地冲着多尔衮解释道:“请兄长切莫将他俩的言语放在心上。这二位都是性情中人,向来心直口快惯了,绝无半点冒犯之意,纯粹只是一时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罢了。” 多尔衮听到萧景凡的话后,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介意之色,反倒是颇为豪爽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向萧景凡解释道:“兄弟啊,这草原之上民族众多,但他们的日子过得实在艰难困苦。正因如此,北戎和咱们大梁才会时常爆发战争。” 萧景凡听了多尔衮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之情,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多尔衮,开口问道:“照兄台这么说,那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草原上的北戎和我们大梁实现真正的和平共处呢?” 多尔衮闻言,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杯,从容自信地轻抿一口美酒,而后缓缓放下杯子,开始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其实啊,北戎和大梁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互相攻伐,倒不如说是两个不同民族相互融合的一个漫长历程。你看这草原民族,他们向来都是追逐着水草而迁徙居住,没有固定的居所。再加上生存所需的物资又极度匮乏,长此以往,便造就了草原民族剽悍勇猛的性格以及强大的战斗力。” 话说到此处,萧景凡与周围的一众侍卫纷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若单论个人的勇武程度,草原民族可谓是出类拔萃,要说起身体素质这一方面,那草原上的子民的确是要比中原地区的老百姓更加强悍一些。多尔衮见萧景凡对自己所言表示认可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讲道:“中原的百姓世世代代都在此安居乐业,他们所处之地经济繁荣昌盛,所配备的装备也是极为精良先进。虽说单论个体的勇武程度,可能稍逊于我们草原上那些豪迈奔放的牧民,但凭借着这些先进的装备以及坚固高耸的城墙作为防护屏障,就算与草原上骁勇善战的牧民交锋,也能够打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如此一来呢,便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现象。每当草原遭遇灾害侵袭,生活变得艰难困苦之时,牧民们便会挥师南下,突袭大梁王朝,企图掠夺到维持生计所需的各种物资。然而大梁的百姓们,则借助先进的武器装备和坚不可摧的城墙庇护,顽强抵抗着来自草原牧民的猛烈进攻。只不过,尽管他们能成功守住家园,却始终没有足够的力量深入广袤无垠的草原腹地,将被抢走的财物重新夺回来。” 多尔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旁边的烤架上熟练地扯下另外一条香气扑鼻的兔腿。他张开嘴巴狠狠咬上一大口,腮帮子鼓起来不停地咀嚼着,待嘴里的兔肉被嚼碎咽下肚去,他抬眼观察了一下周围众人的反应,发现大家似乎都已将他方才所说之话消化理解得差不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补充道:“正是由于这种局面长期存在且不断重复上演,才导致了如今这般恶性循环的状况啊,所以导致了草原牧民和中原百姓的互相敌视,如果要消除,这种情况的话,我觉得只有一种方法。” 萧景凡紧紧地皱着眉头,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着多尔衮。他心中已有几分猜测,对于多尔衮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他似乎已能预料到一二。此时,一旁的子鼠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对着多尔衮急切地询问道:“那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消除如今这种紧张的敌视状态呢?” 多尔衮见子鼠主动向自己发问,不禁心花怒放,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只见他骄傲地昂起头颅,仰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声音中满溢着他那与生俱来的高傲与自信。他缓缓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宛如一位激情四溢的演讲者,稳稳地站立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之旁。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使得他此刻看起来更具威严。 第154章 反驳 接着,多尔衮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向着在场的众人慷慨激昂地阐述着他的伟大构想:“只要我们当中能够诞生出一位强大无比、威震四方的帝王,将广袤无垠的草原各部以及生活在中原大地之上的众多农民一并统一起来,并实行一视同仁的治理策略。让他们彼此之间相互交流、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对方所拥有的长处和优势。那么我坚信,在并不遥远的将来,我们必定能够成功实现整个民族的大一统!” 听到这里,萧景凡不由自主地对子鼠投去了一道钦佩的目光。他着实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粗犷豪放的多尔衮,内心竟隐藏着如此宏伟的志向和野心。然而与此同时,萧景凡也非常清楚地知晓,尽管多尔衮有着这般雄心壮志,但他自身仍存在着诸多无法忽视的局限之处。并不是说多尔衮不聪明,他能清楚的认识到统一草原和中原地区,可以形成一个庞大的国家,但是来自后世的萧景凡知道,只要不消灭贵族,不消灭剥削阶级,再强大的帝国也不过是建在沙砾上的城堡,随时会被大海的浪花所冲垮。 多尔衮环视四周,看见一众侍卫都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虚荣心顿时空前的满足,当他的视线移到萧景凡的脸上时,却看到了萧景凡,一副并不认同的表情。 这一状况令向来身处众人追捧之中、备受瞩目的多尔衮不禁心生好奇。只见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萧景凡身上,用一种沉稳且略带疑惑的语气向其问道:“老弟,观你神色似有别样见解,不妨讲来听听,也好让吾等一同研讨一番。” 萧景凡抬眼望向眼前这位满脸得意之色的多尔衮,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以一种满不在乎却又不容置疑的口吻回应道:“兄台,方才您所言固然不失为一种策略,但终究未能跳出那统一、革命与战争相互交织而成的历史循环怪圈啊。” 当多尔衮听闻萧景凡口中提及的“统一”“革命”以及“战争”这几个新鲜词汇时,原本平静的内心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他顺手抓起桌上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一口美酒,然后全神贯注地聆听起萧景凡后续的话语。 “那些牧民们为何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其实并非仅仅归因于气候条件的严酷或是草原环境的艰险,真正的根源在于人为之祸。”萧景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养伤期间目睹的种种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番话: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贵族阶层对于底层牧民的剥削可谓触目惊心、令人发指。然而,时至今日,这片土地却并未爆发大规模的叛乱浪潮。其原因何在?原来,狡黠的草原贵族巧妙地运用手段,成功地将牧民心中对自身的滔天恨意转移至了中原百姓身上。 这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们,通过操纵和指使无知的牧民,不断发动对中原地区的掠夺战争。他们肆意抢夺中原百姓辛苦积累的财富,并将其中一部分分配给牧民,从而让牧民们得以维持基本的生计,苟延残喘至今。也正因如此,北戎帝国才能在风雨飘摇之中苦苦支撑到如今这般局面。 或许是长时间的讲述令他感到疲惫不堪,萧景凡稍作停歇后,伸手抓起身边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美酒。随后,在周围一群侍卫以及多尔衮那急切期盼的目光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阐述道:“若想使一个帝国长久稳定地发展下去,实现长治久安,首要任务便是彻底铲除这个帝国内部存在的剥削阶级。唯有如此,方能确保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取满足日常生存所需的各类物资。可是,北方游牧民族的贵族们所展现出的贪婪本性,相较于中原地区的贵族而言,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如今,整个草原上的牧民宛如堆积如山的干燥柴草,只需一丝微弱的火星,便足以引发一场熊熊烈火,瞬间吞噬整片辽阔的草原。”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多尔衮被萧景凡的话所描述的可怕后果给惊到了,他猛的一下站起身子,在篝火的照射下,脸上的表情狰狞恐怖,他对着萧景凡大声的驳斥道:“天神创造了世间百姓,贵族作为天神在人间的管理者,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那群愚蠢的牧民,怎么可以反抗,天神的使者呢?” 众人看着多尔衮,挥舞着双臂,在那里激情的演讲着,只听到多尔衮再次叙述着:“你们汉人的孔圣人也说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为了加强自己语言的可信性,他甚至把孔圣人都搬出来了,可是多尔衮不知道的是,他这些全部做了无用功,作为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接受过社会唯物主义的辩证法教育的优秀年轻一代,又怎么会被他这种落后的封建迷信所打败呢? 只见萧景凡看着多尔衮暴怒的脸色,一脸笑意的鼓起掌来:“不错不错,没想到兄台你连孔圣的书都读过,这对于游牧民族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 萧景凡的夸赞让多尔衮顿时骄傲起来,他自己一直以自己的博学多才而骄傲。整个后金朝廷,能在学识上胜过他的,也只有他的四哥皇太极了。 萧景凡刚刚夸赞完多尔衮后话锋一转,对着多尔衮又继续说道:“可惜的是,兄台找的老师可能不太靠谱,连圣贤的话都解释错了,那句话的解释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才对!” 多尔衮看着萧景凡那张贱兮兮的脸,恨不得当场打上一拳,以消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尤其是他看到卯兔看着萧景凡的眼神,那将对方奉若神明的神情,更加刺激到多尔衮那颗年轻而又脆弱的心。 第155章 信念的碰撞 萧景凡完全沉浸在与他人的交谈之中,丝毫没有留意到多尔衮那别有深意的目光。然而,坐在卯兔身旁的巳蛇却是心细如发,她将多尔衮看向卯兔的每一个细微神情都尽收眼底。起初,巳蛇对于多尔衮这种异样的眼神感到十分困惑,不明白其中究竟隐藏着何种含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聪明伶俐的巳蛇渐渐洞悉了一切。 只见巳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伸手轻轻地将卯兔拉入自己温暖的怀中。她凑到卯兔的耳畔,压低声音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卯兔听闻之后,原本美丽动人的杏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呆呆地望着巳蛇,似乎想要从对方的眼中确认刚才所听到的话是否属实。 就在这时,巳蛇伸出自己白皙修长、宛如青葱般娇嫩的小手,朝着站立在熊熊燃烧的火堆旁的多尔衮轻轻地点了点。卯兔顺着巳蛇手指的方向望去,当她看到多尔衮的身影时,立刻流露出一副极其厌恶和恶心的表情,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而此时,尚未察觉到卯兔表情发生巨大变化的多尔衮,依然笔直地站在萧景凡的面前,情绪激动地与他激烈争论着有关草原民族传承了数千年之久的血脉制度。 萧景凡则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他皱起眉头,满脸无奈地倾听着多尔衮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陈词滥调:诸如所谓高贵无比的血统啦!被视为天神派遣而来的使者啦!等等诸如此类枯燥乏味且毫无新意的话题。 听得萧景凡顿时觉得恶心反胃加呕吐,他实在忍无可忍了,腾的一下站起来,与站在篝火旁的多尔衮来了一个激情的对视,然后满腔怒火的对他驳斥道:“够了,别在我面前说你那些让人恶心的言语了,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没有谁是天生的统治者。我现在也不想和你再争辩什么,就送你一篇我的人生导师所写的诗文,望你好自为之!” 说着也不理多尔衮的表情当众,念起诗来:“别梦依稀咒逝川, 故园三十二年前。 红旗卷起农奴戟, 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 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 遍地英雄下夕烟。” 一首诗文念出,顿时让人觉得有一股大气磅礴,排山倒海的气势扑面而来。多尔衮也被,诗文中的豪情万丈所震呆了! 诗文中一股王者之气,扑面而来。让他觉得他先前在萧景凡面前所辩驳的那些话语是那么的弱智可笑。 他呆呆的看着萧景凡,轻声地询问着:“敢问刚才的诗是哪位大贤所作?多尔衮被诗中的才学所折服,想要当面请教,不知兄台可愿引见?” 萧景凡对着多尔衮摇了摇头,一脸虔诚的看着东边的天空,最终缓缓的解释道:“那位先生的大才,乃华夏千年才得一遇的奇才,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找寻得到的,小弟也是在偶然间得此诗篇,哪有福源得见先生一面,兄台所请,非不愿,乃不能尔,还望多尔衮兄台见谅。” 于是此次的谈话就在多尔衮的遗憾中结束了,多尔衮带着满腔的遗憾,来到自己的坐骑身边,靠在马腹上和衣而眠。只有满天的星光闪烁着,像是在回应萧景凡此前的诗句,萧景凡睁着炯炯有神的双眼,向着满天的星斗暗暗发誓着,我一定会让华夏重归一统! 当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入树林之中时,宛如一只轻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每一个人的面庞,将熟睡中的众人缓缓地从甜美的梦境中拉回到现实世界。 萧景凡悠悠地睁开那双还有些朦胧的眼睛,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在他身旁不远处正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燕十三。想起昨晚若不是燕十三出手相助,恐怕自己早已遭遇不测,萧景凡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脸上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真诚的神色。 他慢慢地坐直身子,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惬意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他的视线开始在篝火旁游移,似乎想要寻找一些什么东西,但又仿佛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努力思索着那种奇怪感觉的来源。 想了一会儿后,还是无果,于是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再次看向一直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的燕十三。此时的燕十三依旧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双目紧闭,犹如一尊雕塑般纹丝不动。然而,就在这时,燕十三像是突然感应到了萧景凡投过来的目光一般,微微张开嘴巴,用一种沉稳而又缓慢的语调轻声说道:“那个叫多尔衮的小子已经走了,就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之前。他原本是打算亲自跟你道别的,但是看到你睡得那么沉,实在不忍心叫醒你,所以便让我代为转达一声。” 萧景凡静静地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燕十三那干净利落、简明扼要的言辞。他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心中暗自叹息道:“唉,燕十三这副冷淡的性子啊,恐怕这辈子都难以改变了。如此一来,以后可怎么给他讨媳妇呢?难道真要给他寻觅一个同样冷冰冰的女子吗?那样的话,家中岂不是会变成一座大冰箱啦!也不晓得他家能不能存放得了那么多的冰块哟!” 正当萧景凡思绪纷飞、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卯兔轻盈地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缓缓走来。她的步伐优雅而又轻盈,宛如一只灵动的小兔子。萧景凡看到卯兔走近,赶忙收起自己纷乱的心思,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连连向卯兔道谢,并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水盆,然后便开始认真地净面洗手起来。 第156章 到达开原 洗漱完毕之后,众人围坐在一起享用早餐。吃完饭后,大家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整理炊具等物品。经过一番忙碌,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于是,萧景凡大手一挥,率领着一众侍卫重新踏上了前行的征程。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经过连续两天马不停蹄的奔波赶路,这支队伍终于抵达了后金部落所掌控的开原城。远远望去,那高耸入云、雄伟壮观的城墙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萧景凡凝视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城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紧接着,他转过身来,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很快便发现了子鼠的身影。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子鼠叫到跟前,指着前面的开原城对他说道:“这个后金部落这么强吗?竟然可以单独修建,这么大的一座城池,怎么看也不像个草原部落啊?” 子鼠本来正安静地待在队伍后方,突然听到萧景凡呼唤自己上前,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琢磨着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或是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处理。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快马加鞭赶到了队伍最前头。 然而令子鼠感到意外的是,等待他的并非是什么棘手难题,而是萧景凡提出的一个看似寻常却又让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面对萧景凡好奇而期待的目光,子鼠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耐心地开始为萧景凡解惑。 “殿下,您可能不太了解,这座开原城啊,其实有着颇为悠久的历史呢!它最初乃是在前朝时期动工修建的,当时耗费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方才竣工落成。只可惜好景不长,随着前朝政权的覆灭,这座城池很快就落入了游牧民族之手。此后,这里历经数次易主,命运多舛,最终才形成如今由后金部族掌控的局面。” 听完子鼠这番详细的解释,萧景凡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连连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他轻轻用脚跟踢了下马腹,身下的骏马似乎心领神会,迈着稳健的步伐,带着身后一众侍卫徐徐朝着开原城进发。 当他们踏入开原城的那一刻起,萧景凡瞬间便被眼前那繁华热闹的景象深深吸引住了。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道路两侧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贩,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摊主们扯着嗓子高声吆喝叫卖,此起彼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独特的市井交响乐,充满了生活气息与勃勃生机。街道上到处都是,穿着旗服马褂的人,每个人的脑袋后面都有一根金钱鼠尾辫,他们或在街头闲逛,或在茶馆吃茶聊天,整个街道热闹异常,令人目不暇接。 一群人一边左看看右看看的在开原城内闲逛,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赞叹声,萧景凡看着满城的繁华景象,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自从后金部落的努尔哈赤死了以后,他的继承者皇太极接替努尔哈赤成了后金部落的大汗,仅从城市里的繁荣景象就可以看出,皇太极这个人是有极深的政治造诣,和治理手段的。 要知道,草原部族的贵族们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听调不听宣的,皇太极竟然可以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按着他的指挥棒行走,这种中央集权式的统治,绝对不是一个草原部族出身的大汗可以想到的。他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的人。 临近中午一众人来到了开原城内最大的客栈里,子鼠找到客栈的掌柜,一口气将三楼全部包下。就在众人准备洗漱吃饭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萧景凡的面前。 萧景凡坐在桌子,一边看着桌子对面的胖子,他身材虽然肥胖,但是脸型看上去还是比较耐看的,算得上相貌俊朗,而且这个人应该是长期处于高位,所以自身携带的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见这个神秘的中年人开口,对萧景凡说道:“鄙人皇太极冒昧来访,还请五殿下原谅。” 皇太极的自爆身份让萧景凡暗暗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的是,以皇太极这种后金部落大汗身份的人,竟然会轻涉险境,要知道,如果他的身份一旦暴露的话,会有一大堆人冒出来想要要了他的小命。 萧景凡礼貌的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皇太极添了一杯茶,然后笑嘻嘻的回答道:“阁下说的什么五殿下,在下并不是很懂,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皮货商人,并不认识什么五殿下,可能让阁下失望了。” 皇太极一脸笑意的看着萧景凡,那戏谑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装,你在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萧景凡也不尴尬,给自己满上一杯茶之后,自顾自的开始品尝了起来,全然不把皇太极看他的眼神放在心里。 皇太极看着萧景凡的潇洒自若,暗暗赞叹萧景凡的沉着老练,气势沉稳,这可比他的那个十四弟要强的多了,他的那个弟弟,进取有余而沉稳不足,但同样年纪轻轻的肖景凡表现出来的,却像一个四五十岁老头一样气定神闲,还真是咄咄怪事。 见到现场的冷场气氛,皇太极只得主动的打破,只听他笑嘻嘻的对着萧景凡说:“五殿下不必隐藏了,本汗今天既然坐在了您的面前,当然是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了。而且本汗今日前来,只是想寻求合作,并无他意,还望景凡老弟,不要担心。” 萧景凡慢慢的喝着茶,眼神轻轻的瞟了一眼皇太极,心中腹诽道:“和你这个老狐狸合作,还叫我不要担心,嗯,我真怕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萧景凡表面却仍是不露声色,放下茶杯,笑眯眯的回答道:“原来是后金四阿哥当面,小弟差点没有认出来,当真是失礼之极,还望四阿哥不要见怪才好。” 第157章 商议合作 就在萧景凡和皇太极的第一轮对话刚刚落下帷幕之时,双方之间那微妙的相互试探便也暂时告一段落。 皇太极目光如炬地盯着萧景凡,当他与对方初次相见之际,并未按照常规尊称其为玄幽郡王,而是直截了当地唤出“五殿下”这个称谓。此举显然别有用心,旨在不动声色地提醒萧景凡在大梁所处地位的尴尬境地——在他之前,依次排列着萧景宣、萧景桓以及萧景琰等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绝非他所能觊觎或妄想得到的。 然而,萧景凡又岂是等闲之辈?面对皇太极如此明显的挑衅,他以牙还牙,在回应时故意不对皇太极使用“大汗”这一尊贵称号,反而直呼其为“四阿哥”。这般举动无疑是要向皇太极传达一个清晰无误的信息:你能够达成之事,我亦有能力办到! 皇太极对于萧景凡展现出的这种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气势深感满意。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一边轻抚着自己下巴处那浓密的胡须,一边坦率地开口询问道:“景凡老弟此次前来我后金,不知对于我所治理之下的开原城感觉如何?是否还算满意呢?” 萧景凡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投向远方,只见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商铺林立,热闹非凡。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说道:“开原城竟是如此的繁华,实不相瞒,这彻底打破了我以往对于草原游牧民族的固有认知。想来兄长必定是胸中有沟壑、志存高远且不甘平庸之人啊!” 皇太极闻得萧景凡这番由衷的称赞,心中不禁一喜,脸上立刻流露出一种遇到知音般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还是景凡兄弟深知我心呐!既然你我如此投缘,相互信任又了解,那老哥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啦。此次前来,其实是想与贤弟商讨一番合作之事,还望能得到景凡老弟的鼎力相助。” 萧景凡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眉头轻蹙,面露疑惑之色,紧接着便开口问道:“却不知老哥究竟所为何事,竟需小弟帮忙?但凡是我力所能及之处,定当义不容辞,绝不推辞。”说完这话,他心里却是暗自嘀咕,先听听对方怎么说再说,反正吹牛又不上税。 然而,久经沙场、世故圆滑如同老狐狸一般的皇太极,又怎会轻易相信萧景凡这随口许下的承诺呢?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利益永远是相互交换的,合作更是建立在双方都有利可图的基础之上。因此,皇太极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郑重其事地递到了萧景凡的手中。 萧景凡满脸狐疑地从皇太极手中接过那封神秘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抽出信纸,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神也变得愈发凝重。 终于,萧景凡读完了整封信。只见他轻轻合上双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片刻之后,萧景凡缓缓睁开双眸,原本有些迷茫的目光此刻已被坚定所取代。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此时,萧景凡抬起头,目光直直地锁定在了皇太极那张略显肥胖的脸庞之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良久,萧景凡才打破沉默,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说道:“兄台的诚意,景凡已然看到了。但不知兄台究竟需要景凡做些什么呢?” 皇太极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大为震惊。说实话,在他将这封信交予萧景凡之前,对于萧景凡可能会有的反应,曾做出过好几种不同的猜测。第一种情况,便是萧景凡在看罢信件后会怒不可遏、暴跳如雷,甚至当场将信件撕得粉碎。若真是如此,那就足以证明这个萧景凡是个性情极为冲动之人,绝非一个理想的合作伙伴;第二种可能性,则是萧景凡不动声色地将信件收进怀中,而后礼貌地向皇太极表示自己已经知晓此事,并对其深表感激之类的话语;至于第三种情形,皇太极也曾设想过萧景凡或许会心生疑虑,质疑自己的动机不纯,从而毫不犹豫地将信件退还给自己。 可是,令皇太极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萧景凡在阅完信件之后,居然会毫无任何明显的外在表现,就好像这封信里所写的内容与他毫不相干一般。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和沉着,让皇太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位让人难以捉摸的人物。这就让皇太极觉得萧景凡这个人,是个极为内敛,心思沉稳的家伙,心里不由得将萧景凡的危险程度再次上调一个档次。他现在有些怀疑他来找萧景凡合作,究竟是对还是错?也许萧景凡成长起来以后,反而会比大梁现在的几位其他的皇子,更加可怕。 念头思虑至此,皇太极心中不禁一阵后怕,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实在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这次前来找萧景凡寻求合作,对于皇太极而言,着实是万般无奈之举。虽说后金表面看起来强大无比、威风凛凛,可实际上其内部却是矛盾重重、危机四伏。尽管他已经成功登上了大汗之位,但是截至目前,仍然有好几位贝勒对他心怀不满,无时无刻不想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取而代之。 如今的他可谓是内忧外患,形势极为严峻。所以,他迫切需要得到来自外界的援助和支持,而这正是他如此匆忙地赶来寻找萧景凡的根本原因所在。此时,只见皇太极依然强装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茶壶,缓缓地往萧景凡面前的茶杯里续上水。 第158章 合作达成 而后,只见他轻轻挪动身躯,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却又不失优雅。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吐出,然后才缓缓开口,用一种听起来异常缓慢且沉稳的语调对着萧景凡说道:“老弟呀,不瞒你说,最近这几次部落会盟的时候,那契丹一族可真是咄咄逼人呐!他们就像一群饿狼一般,对咱们后金步步紧逼,毫不留情。不仅如此,他们居然提出无理要求,让咱们上供比以往更多数量的牛羊和兵器。这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还对咱们辛辛苦苦所控制的那些草场进行了大规模的限制。你说说看,这不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吗?唉……老哥我整日为此事忧心忡忡,真是感到头疼不已啊!” 萧景凡听完皇太极这番诉苦之后,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两道浓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仔细思考着皇太极所说的每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能够理解皇太极此刻所面临的艰难困境。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不解地询问皇太极道:“按老哥您这么一说,你们如今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可是小弟我能力有限,对此也是爱莫能助啊!不知老哥您今日找小弟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呢?” 皇太极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聪明过人却故意装傻充愣的萧景凡,不禁哈哈大笑了两声。笑声过后,他收起笑容,一脸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萧景凡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随后,他一字一句地对着萧景凡说道:“老弟,你要是没有能力帮助老哥的话,老哥哥我也不会舔着脸来这找你了不是?” 萧景凡那深邃而又平静如水的眼眸,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直直地凝视着皇太极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庞。皇太极的面容犹如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似乎能一眼洞穿世间万物。萧景凡心中暗自思忖:“果不其然,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我们皆是历经千帆、老谋深算之人,谁也休想在对方面前玩弄那些小心思和手段啊!” 尽管内心思绪万千,但萧景凡的脸上却未流露出半分尴尬之色。相反,他依然维持着那份天真烂漫、纯洁无瑕的神情,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只见他微微躬身,语气极为诚恳地向着皇太极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么尊敬的老哥,不知您究竟具体需要小弟在哪一方面提供协助呢?只要是小弟力所能及之事,哪怕赴汤蹈火,小弟也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皇太极听闻此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无比的笑容。那笑容就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令人难以揣测其中隐藏的深意。他从容地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朝着萧景凡点了点,动作优雅而又不失威严。随后,他悠然自得地端起身旁桌上摆放着的精致茶杯,微微仰头,将杯中热气腾腾的茶水一饮而尽。当他放下茶杯之时,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开来。 紧接着,皇太极那双明亮得如同火炬一般炽热的眼睛,仿若两道锐利的闪电,紧紧地锁定在了萧景凡的身上。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老弟,我可是早有耳闻呐,据说你手头掌握着一支规模极其庞大且实力雄厚的航海舰队,老哥此次前来,便是希望老弟能够对我们后金敞开市场大门,允许我们从贵方的市场中购置那些我们目前极为紧缺的物资,比如粮食、铁器以及食盐等等。” 萧景凡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聆听着皇太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随着对方话语的不断深入,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渐渐泛起一丝涟漪,只见他微微蹙起双眉,似乎对眼前这位后金首领所提出的计划心存疑虑。 沉默片刻后,萧景凡不自觉地抬起右手,伸向放置于身前的精致茶杯。他的动作轻盈且舒缓,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缓缓展开。首先,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杯盖,用其边缘轻柔地扫过水面,将那些飘浮在上层的细嫩茶叶一一拨开。随后,他轻启双唇,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中的香茗。每一次吞咽都显得格外谨慎,仿佛正在品味着世间最珍贵的滋味。 然而,就在这看似闲适的表象之下,萧景凡的思维却如同闪电般急速飞驰。他的脑海中正飞快地盘算着与后金展开合作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商业交易,更关系到整个局势的走向以及自身利益的权衡。 此时的皇太极刚刚登上汗位不久,根基尚未稳固。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并赢得部落民众的衷心拥护,他迫切需要迅速增强军事实力,并改善部落内部的经济状况。而实现这两个目标的关键因素——盐、铁以及充裕的粮食供应,恰恰成为了此次合作谈判桌上的重要筹码。 萧景凡深知自己所掌控的近海舰队具备足够强大的运输能力,可以顺利完成这项庞大的贸易任务。但同时,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也涌上心头:一旦帮助皇太极迅速稳定内部局势,并借助后金的军事优势成功压制住北方的契丹族,那么以皇太极的勃勃野心,必然会将贪婪的目光投向南方广袤富饶的土地。 如此一来,天下格局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萧景凡毕竟年轻,论及在朝堂中的筹谋布局,方才起步而已。短时间内,想要登上那个众人瞩目的高位,实非易事。即便有朝一日真能如愿以偿,在尚未彻底站稳脚跟之前的漫长时光里,于对外策略方面,也只能暂且选择保守防御之势。 第159章 坑一下皇太极 就军事理论而言,最为有效的防守手段实则是主动出击。咱们的先辈们早就留下至理名言——久守必失!故而,断不能任由皇太极迅速崛起壮大,必须得想些法子给他添点麻烦、找点乐子才行。 待思绪理清之后,萧景凡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投向正悠然品茶的皇太极。他面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开口对皇太极言道:“此笔交易自然不成问题,但您想必也清楚,我大梁如今的局势颇为复杂。倘若我将大批的粮食、盐以及铁器等物资出口至贵方,那么那位给您写信之人,便能轻而易举地抓住这个把柄,毫不费力地将我置于死地啊。” 言及此处,萧景凡刻意停顿片刻,好留给皇太极足够的时间去深思熟虑一番。然后还加了一句:“兄台,你也不想失去这个能够长期进口物资的渠道吧?” 皇太极目光犀利地盯着面前满脸奸笑的萧景凡,心中跟明镜似的,对于萧景凡口中所说的那些话,他明白那不过全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然而此刻,除了眼前这位狡猾如狐的萧景凡,皇太极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得上忙,无奈之下,他只得强压心头的不满和愤怒。只见他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缓缓地举起桌上精致的杯子,轻抿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 随后,皇太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似亲切的笑容,对着萧景凡说道:“五殿下所言甚是有理啊,老哥我确实是太过心急了。这件事情嘛,咱们大可以慢慢商量,从长计议,我向您保证,绝不会让咱五殿下吃半点亏的!” 萧景凡听了皇太极这番话,心中暗自得意不已,立刻兴高采烈地举起手中的茶杯,朝着皇太极遥遥一敬,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各自仰头一饮而尽。这一来一往之间,仿佛一场无声的默契已然达成,而这场以茶代酒的小小仪式,便成为了他们这笔见不得光的交易的见证。 正当皇太极作势要起身告辞之时,萧景凡却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轻轻晃动,另一只手则用杯盖拨弄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忽然,他像是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边小口啜饮着杯中温热的茶水,一边喃喃自语道:“说来也巧,我这一路走来的时候呀,偶然听闻那蒙古科尔沁部落的首领,正打算把自家如花似玉的女儿许配出去呢,而且还在精挑细选如意郎君哩,也不知究竟是谁会如此幸运,能够迎娶这位佳人,顺带着还能收获整个科尔沁部落作为丰厚的陪嫁!” 当皇太极听闻萧景凡这番话语时,他那原本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如星,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刹那间,一种难以抑制的热切情感涌上心头,使得他恨不能立刻跨上骏马,扬鞭疾驰,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科尔沁。 只见皇太极神色匆忙地转过身来,朝着萧景凡恭敬地施了一礼。然而,未等开口说一个字,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步伐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客栈门口。 萧景凡望着皇太极匆匆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充满阴谋得逞意味的浅笑。紧接着,他轻轻地挥了挥手,将身旁的戊狗召唤至跟前。随后,他俯下身去,压低声音在戊狗的耳畔低语了数句。戊狗一边聆听着主人的吩咐,一边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已然明了任务要点。待萧景凡交代完毕之后,戊狗二话不说,转身迈步向着店门外走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至于一旁众多的侍卫们都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已蛇,他满心狐疑地盯着渐行渐远的戊狗,心中的好奇心愈发强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已蛇悄悄地移步到萧景凡身侧,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殿下,您刚才让戊狗去做何事呀?若是有需要帮忙之处,属下亦愿效犬马之劳啊。何苦要派遣那家伙前去呢?万一他不小心把事情搞砸了可如何是好……” 萧景凡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一般,照亮了整个房间。只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已蛇的额头,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戊狗若是知晓了你在背地里如此编排他,等他归来之时,定会与你好生操练一番!” 言罢,萧景凡悠然地坐到了那张雕花精美的桌子之上,随后回过头来,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那一张张充满疑惑的面庞。面对众人那探寻真相的眼神,他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但还是耐下心来,继续解释道:“罢了,真真是怕了你们这群好奇之人。方才我与皇太极之间的交谈,想必诸位皆已耳闻吧?” 众人闻言,纷纷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已经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见此情景,萧景凡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接着又开口讲述起来:“就在皇太极即将离开之际,我有意无意地向他提及,科尔沁部落眼下正忙着给自己挑选乘龙快婿呢。我的本意便是想暗示皇太极,可以去寻求与科尔沁部落的结盟。要知道,这科尔沁部落在蒙古族之中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强大势力啊!倘若皇太极能够成功与之联姻。 那么可以想象得到,他所领导的后金一族必定会如同一颗新星般迅速崛起,并以惊人之势实力大增。虽说目前来看,后金或许还未能一举超越那无比强大的契丹族,但他们的崛起至少也会给对方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 正因如此,皇太极才会如此行色匆匆地匆忙离去,仿佛他正在与时间展开一场激烈的赛跑一般。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显得格外珍贵。 而我派戊狗出去办理的事情,则是要将皇太极企图与科尔沁部落联姻这一重要消息,尽可能广泛地传播开来。只要这件事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传入契丹族那些位高权重的贵族们的耳中。 第160章 抵达北燕 那么,皇太极所代表的后金与契丹族的耶律一族之间,必然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深深的嫌隙和矛盾。 毕竟,一旦联姻之事曝光,契丹族定会对后金的野心有所警觉和防范。有契丹族这个强劲的对手时刻在背后牵制着,皇太极若想迅速实现统一后金,并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北戎地区的话语权,恐怕将会面临重重困难和阻碍。 萧景凡这番详尽的解释,使得在场的一众侍卫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脸上纷纷露出一副“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听起来觉得好厉害的样子”的神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对于其中复杂的政治谋略并不是完全理解透彻,但从萧景凡自信满满的神态以及条理清晰的分析中,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一系列谋划的高明之处。 用过午餐之后,众人纷纷返回各自房间准备休憩片刻。然而,萧景凡却独自一人静坐在他所下榻的客房之中,神情凝重地再次从怀中掏出了皇太极交予他的那封神秘书信。 他轻轻展开信纸,目光缓缓扫过其上娟秀且端庄的字迹,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优美的笔迹,定然是出自某位才情出众的女子之手。不仅如此,当他凑近信纸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扑鼻而来,仿佛在向他诉说着写信之人所处环境的高雅与奢华。毫无疑问,这位写下此信之人必定出身于名门望族。 这张信纸之上仅寥寥数行文字,但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不容小觑。只见上面清晰地写道:“近日,大梁皇帝之五子——玄幽郡王萧景凡,即将赶赴北燕参与北燕皇帝的寿辰盛宴。在此期间,他将会与北燕方面共同商讨联盟之事,其针对的目标正是北戎。望贵方能够设法予以拦截。” 萧景凡凝视着信中的这些文字,不禁闭上双眼陷入了沉思。回想起初次前往琅琊阁之时,在途经客栈之际遭遇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暗杀;以及此次身负使命、被指名道姓派往北燕出使途中所经历的一次次军队围剿。如今,又收到了皇太吉送来的这封密函……种种迹象表明,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悄地朝他笼罩而来。看来宫里的那位,对他的忍受度也快到极限了,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他置之于死地。 那怎么行呢?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毫无反抗地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啊!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更何况,如果任由宫中那位肆意妄为,不断给自己制造麻烦,那日子还怎么过?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给他找点事情做,让他无暇顾及自己这边才行。 想到此处,开原城的上空突然划过一道黑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矫健的海东青振翅高飞,它的翅膀有力地扇动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希望和使命。这只海东青正是按照萧景凡的意愿放飞的,它正朝着大梁的京城疾驰而去。 时光匆匆,转眼间过去了三天。经过漫长的旅途奔波,萧景凡率领着他的一群忠诚侍卫,终于抵达了旅顺港。此时,在港口处,将臣和小医仙早已翘首以盼,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当看到萧景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时,小医仙高悬已久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如一阵风般猛地扑进了萧景凡温暖的怀抱里。 连日来的担忧、牵挂以及种种复杂情绪,此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不停地从小医仙美丽的眼眸中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萧景凡的衣衫。萧景凡心疼地轻轻拍打着小医仙的后背,柔声安慰着这个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女子。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景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耳像是被一根烧红的铁针猛地扎入一般,瞬间袭来的剧痛让他情不自禁地“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心中一沉,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将臣竟然也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他的身旁。 此时的将臣,将她内心所有的担忧和关切都化作了对萧景凡的嗔怒,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一把拽着他的耳朵,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他的耳朵上。可怜的萧景凡此刻遭受着来自一大一小两位女子的夹击,一个是娇蛮任性的将臣,另一个则是柔情似水的小医仙,面对如此困境,他纵使有着千般丘壑万般能耐也为之奈何! 无奈之下,萧景凡只得连连低头认错,不停地赔礼道歉。为了平息二女的怒火,他甚至不惜签下一连串极为不平等的条约,简直可以说是丧权辱国。好在经过一番苦苦哀求之后,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她们的情绪。 好不容易从这场风波中脱身出来,萧景凡一边轻轻地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哎呀呀,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夫子说得一点没错啊!” 与此同时,北燕出使的庞大使团也伴随着萧景凡这位正使的到来,正式踏上了他们肩负的重要使命之旅。这支由数千人组成的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北燕负责接待的官员们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北燕的京城进发。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萧景凡,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已经迈入冬季的北燕国境。眼前的景象让他心生感慨,一时间文思泉涌,不自觉地便吟诵起了那首在后世人中广为传颂、脍炙人口的诗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念到此时,萧景凡的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彩”的大喊声。萧景凡也因为这一声大喊从那沉浸其中的状态里惊醒过来,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瞬间停止了继续念下去的动作。然而,尽管萧景凡已经停下,但周围的人可并不愿意就此罢休。 第161章 冯翼 就在这时,只见站在萧景凡身旁的那位来自北燕鸿胪寺的官员公孙离,面带微笑地开口对着萧景凡赞扬道:“玄幽郡王啊,您这文采简直让人惊为天人、叹为观止呐!这首词写得可谓是气势磅礴,将咱们北方那壮丽绚烂的景色展现得淋漓尽致。只是不知为何,这首词似乎仅有上半阙而已。不知能否有幸请您再展示一下这下半阙呢?也好让下官我能一饱眼福,尽情欣赏一番!” 公孙离这番话语一出,萧景凡顿感脸上一阵发热,犹如火烤般滚烫起来。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自己哪里有什么真正作诗的本事呀?平日里不过就是偶尔胡诌几句打油诗罢了,像这样气势恢宏、充满帝王之气的诗词,又怎会是他这种水平能够创作得出来的呢?想到这里,萧景凡赶忙连连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之色,言辞恳切地推辞道:“公孙大人谬赞了!这首词实非出自本王之笔,乃是本王的一位故友所创。今日见到这漫天的迷人景致,竟与这首词的内在韵味相得益彰,本王一时情不自禁便吟诵了出来。然而可惜的是,本王仅仅记住了这上半阕,至于这下半阕嘛,本王确实已记不太清了。未能让公孙大人尽兴领略此词全貌,实在是本王之过啊,还望公孙大人多多包涵。” 公孙离听完萧景凡这番解释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光,随即毫不犹豫地追问道:“不知能写出如此精妙词句的这位圣贤究竟是何方高人呢?”面对公孙离穷追不舍的询问,萧景凡一开始还试图敷衍过去,但无奈公孙离纠缠不休,最终把他逼得实在没了法子,只好向其吐露实情:“这位先生姓毛,其余之事,本王着实不便多言。” 自那日起,公孙离因未能完整欣赏到整首词文而终日郁郁寡欢、长吁短叹。他那满脸幽怨的神情,就好似萧景凡对他犯下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罪过一般。弄得萧景凡整日里都刻意躲避着公孙离,生怕一不小心又被他逮住追问个不停。就这样,时光在萧景凡和公孙离这场别开生面的“捉迷藏”游戏中,悄无声息地一点点流逝而去。 历经约十日之久的艰难长途跋涉后,萧景凡总算携带着其规模宏大、阵容壮观的使团抵达了北燕的都城——辽远。 就在他们的队伍逐渐靠近城门时,远远地便瞧见了以北燕四皇子为首的迎接队列正翘首以盼。此刻,萧景凡稳坐于马背之上,举目远眺。只见那北燕的四皇子冯翼,生得眉清目秀、仪表堂堂,真可谓是相貌俊朗非凡。他身着一袭黑色锦缎华服,其上精心绣制着一团栩栩如生的金色龙纹图案,这不仅为其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更使得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气宇轩昂。再观其头顶所戴之紫金冠,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之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辉,宛如熠熠生辉的明珠一般璀璨夺目,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层金色的光芒之中,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甚至萌生出顶礼膜拜之意。 萧景凡目睹此情此景,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声声赞叹:“古人时常提及‘身如吕布,貌比潘安’,本王往昔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些夸大其词的溢美之辞罢了。然而今日一见,方知贵国四皇子实乃当之无愧啊!” 站立在萧景凡身旁的公孙离闻听此言,见萧景凡对自家四皇子给出这般高度赞誉,心中自是欢喜万分,当即挺起胸膛,脸上洋溢着自豪与骄傲之色,活脱脱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很快,萧景凡看到冯翼带着北燕的文武官员来到了他的近前,于是萧景凡急忙翻身下马,快走几步来到冯翼面前,躬起双手相互行的一个大礼。 行李结束,萧景凡听到冯翼说话:“请问殿下,可是大梁五皇子萧景凡,本皇子冯翼奉父王之命,特意前来接待,如有怠慢之处,还望五皇子见谅。” 萧景凡在听到冯翼的发言后,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按照外交礼仪,冯翼应该称呼他为玄幽郡王,可是眼前这个冯翼为了不落自己一头,称呼他为五皇子,而自己也以皇子自居,看来他也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心高气傲之徒。 萧景凡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渐行渐远的北燕四皇子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此仇不报非君子!今日之事我萧景凡定当铭记于心,待来日必加倍奉还!”思绪纷飞间,一行人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地紧跟着四皇子冯翼前行。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北燕专门为使团所安排的驻地。萧景凡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路随行而来的兵马,将其安顿在了城外的营房之中。随后,只携带了几名最为贴心的侍卫,与四皇子冯翼一同朝着北燕国宾馆走去。 这一路走来,四皇子冯翼对萧景凡可谓是关怀备至,不仅嘘寒问暖,更是频频表示要设宴为萧景凡接风洗尘。然而,萧景凡却以舟车劳顿为由婉言谢绝了冯翼的美意。最终,二人约定好次日一同前往京城内赫赫有名的七星楼,届时再把酒言欢、共庆相聚之喜。 送别四皇子冯翼之后,萧景凡甚至都来不及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水润润嗓子,就听到宾馆里的下人匆匆跑来禀报,说是北燕的五皇子冯怀仁已经抵达宾馆的前厅,正急切地盼望着能与萧景凡见上一面。 萧景凡疑惑的看了看那个下人,随意询问了一下:“五皇子,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着人来的?” 那个下人恭敬的对萧景凡回复道:“五殿下是一个人来的,现在正在大厅里用茶。” 萧景凡点了点头,便吩咐人,为其更衣,收拾妥帖后,萧景凡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里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他见到萧景凡进入大厅后,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对着萧景凡便施了一礼,满脸笑容的,自我介绍道。 第162章 冯怀仁 萧景凡踏入宽敞而华丽的大厅之后,目光瞬间被前方不远处那个身影所吸引。只见一名身着黑袍上绣有一团璀璨夺目的金色龙纹的青年,正悠然地端坐在大厅中央那把雕刻精美的椅子之上。这位青年头戴一顶金光闪耀的冠冕,其上还精心镶嵌着一颗硕大无比、圆润光泽的珍珠,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般引人注目。其腰间紧紧束着一根同样饰以龙纹的玉带,脚下则蹬着一双千层鹿皮制成的靴子,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奢华气息,显然是个财力雄厚之人。 此时,一旁的下人恭敬地将萧景凡引领至冯怀仁的身旁。冯怀仁见萧景凡的翩翩身影逐渐靠近,他连忙起身相迎,并迅速对着萧景凡深施一礼,然后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地自我介绍起来:“久仰玄幽王大名,今日得见尊颜,实乃在下三生有幸。我乃当今圣上膝下第五子——冯怀仁。早便听闻玄幽王您不仅年少有为,智谋更是远超常人,而且生得一副貌比潘安的绝世容颜。今日一见,方知那些传闻所言非虚,甚至可以说是闻名不如见面,这见面更是远胜闻名呐!” 面对冯怀仁这番毫不吝啬的恭维话语,萧景凡亦是满面春风,脸上洋溢着谦逊的笑容,同时对着冯怀仁回敬一礼,口中连连说道:“五殿下实在是太过抬举了,本王不过是有些微末之功罢了,又何来如此赞誉?实在是愧不敢当啊!不知五殿下今日来本王有何贵干吗?” 冯怀仁望着面前始终保持着谦逊姿态的萧景凡,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微微颔首之后,只见他缓缓伸手入怀,动作轻柔而郑重其事,仿佛怀揣着什么珍贵之物一般。少顷,他便从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份制作精美的请柬。 这份请柬通体呈深红色,其上用烫金工艺勾勒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图案,彰显着此次宴请的庄重和重要性。冯怀仁双手捧着请柬,毕恭毕敬地将其递到萧景凡跟前,同时开口说道:“玄幽王大驾光临,实在令在下倍感荣幸。怀仁身为本地之人,自然应当尽些地主之谊。故而特意于明日下午在那闻名遐迩的七星楼设宴,专为玄幽王接风洗尘,还望玄幽王切勿推辞才是。” 萧景凡见状,赶忙伸出双手,以同样恭敬的姿势接过请柬。紧接着,他双手抱拳,向着冯怀仁略略施了一礼,随后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兄台如此盛情相邀,凡岂有拒绝之理?多谢兄台这番好意,明日,凡必定准时到场!” 冯怀仁眼见萧景凡爽快应下邀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再次冲着萧景凡拱手作别之后,便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萧景凡则静静地伫立原地,低头凝视着手中那份沉甸甸的请柬,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追随着冯怀仁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此时此刻,萧景凡的内心暗自思忖起来:“常言说得好啊,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宴请。我与这冯怀仁此前毫无交集、素昧平生,他却这般突如其来地上门请客吃饭,难不成这其中暗藏玄机,会是一场凶险万分的鸿门宴吗?”想到此处,萧景凡不禁眉头微皱,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警惕之意,但更多的却是对未知挑战的跃跃欲试…… 他步伐缓慢地走着,手中紧紧握着那张请柬,不时地用它轻轻敲击着掌心。就这样,他缓缓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此时,酉鸡正专注地在房间里整理着萧景凡的衣物。当她抬眼看到萧景凡那满脸忧愁、心事重重的模样走进来时,赶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满含关切地问道:“瞧殿下您这般愁眉不展的神情,莫不是心中藏有什么烦心事?” 萧景凡面无表情地顺手将请柬扔向了酉鸡,接着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噗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房间内那张雕花精美的太师椅上。他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屋顶,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了深深的思绪之中,过了片刻才幽幽地开口说道:“就在方才,北燕的五皇子冯怀仁派人送来了请柬,请我明日前往七星楼赴宴。” 酉鸡接过萧景凡扔过来的请柬,小心翼翼地展开来,快速浏览了两遍上面的文字后,脸上竟然露出了欣喜之色,兴高采烈地对着萧景凡说道:“哎呀,殿下!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居然有人主动邀请您去参加宴席,还是去那大名鼎鼎的七星楼呢!能被人请客吃饭,这种美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哇!要是换作旁人请我,恐怕我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呢。” 听到酉鸡这番天真无邪的话语,萧景凡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怎么如此不开窍呢。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双臂交叉抱于胸前,耐下心来,准备好好跟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解释一番其中的利害关系: “北燕的五皇子冯怀仁,乃是这京城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之辈,活脱脱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其母乃沈淑仪,出身名门望族,而他更是有着两位权势熏天的舅舅。大舅父沈刚官拜御史台都御史,负责监察百官,纠察不法之事;二舅父沈炼则位居当今吏部尚书之职,掌管着官员的选拔、考核和任免等重要事务。然而,最为关键的人物还得数他的外公——北燕王朝的首富沈万千。想当年,冯跋密谋造反之际,正是这位财大气粗的沈万千挺身而出,凭借一己之力成功地解决了冯跋军队所需的粮草和军饷难题,从而为稳定朝局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此背景深厚且行事张狂之人,你能想象得到他竟会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表现出恭维之意,并主动设宴相邀吗?” 第163章 赴宴 当酉鸡听完萧景凡这番详细的解释之后,那颗小小的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但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却始终眯成一条缝,脸上依然挂着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对着萧景凡娇声说道:“殿下呀,即便那人对您使用的是所谓的‘糖衣炮弹’,那又怎样呢?您完全可以先将那甜蜜可口的糖衣吃下肚去,随后再把那威力巨大的炮弹给狠狠地扔回去嘛!这不就万事大吉啦?” 听到酉鸡这天真无邪又充满机智的话语,萧景凡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连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左手的手指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直直地指向酉鸡,不停地颤抖着,就像风中摇曳的树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勉强缓过气来,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冲冲地对着酉鸡呵斥道:“哼!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我看就是你嘴馋,一心想着要去吃个痛快吧!” 酉鸡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戳中了心事,顿时羞红了脸,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她有些手足无措,惴惴不安地朝着萧景凡跑过去,躲到了他的身后。接着,酉鸡伸出双手,轻轻地搭在萧景凡的肩膀上,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按摩起来。同时,她还不忘一边谄媚讨好,笑嘻嘻地说:“嘻嘻嘻……殿下真是英明神武、洞察秋毫啊!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呢。不过您想想看呀,那七星楼可是京城有名的大酒楼,咱们这些堂堂正正的爷们儿去那里吃饭,怎么可能会让人轻易给算计了呢?” 萧景凡听了酉鸡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对她所言的认同。随后,他转过头,目光落在酉鸡身上,有条不紊地吩咐道:“酉鸡,你现在立刻前去通知午马,告诉他明天由你们二人陪同本殿下去七星楼走一趟。本殿下倒要亲自去瞧瞧,这位五皇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他那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药!” 次日午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萧景凡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了七星楼前。跟在他身旁的,正是经过精心伪装后的午马和酉鸡。只见酉鸡扮作娇俏可人的婢女,而午马则化身成机灵乖巧的小厮。三人刚走到七星楼门口,一名身材魁梧的侍卫便迅速迎了上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名侍卫先是恭恭敬敬地向萧景凡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挺直身子,一脸严肃地开口并恭敬的询问道:“敢问,可是玄幽王当面?” 午马见到这名侍卫之后,毫不犹豫地向前迈出一大步,稳稳当当地拦住了对方前进的路线,同时大声回应道:“不错,这位便是我家王爷,不知阁下究竟是谁?竟敢阻拦我家王爷前行之路!” 那名侍卫听到午马确定的回答,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侧过身子,让出了道路,并且用十分尊敬的语气回答说:“回大人话,小人乃是五皇子殿下身边的侍卫。皇子殿下早已知晓玄幽王今日会来此,然而担心王爷您可能会迷路,所以特意命令小的在此处店门口等候迎接。” 这一番话说得既不卑微也不傲慢,有礼有节。萧景凡不禁抬起眼眸,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名侍卫。只见此人身上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衫,身形高大威猛,足有八尺之高;后背宽阔厚实如同猛虎一般,腰部粗壮有力好似熊腰;两只手的虎口位置都生着一层厚厚的老茧,显然是久经沙场、武艺不凡之人。再看其面容,犹如被利斧精心雕琢而成,线条硬朗分明,毫无谄媚讨好之意。萧景凡见状,心中暗自称赞一声:好一个威武雄壮的好汉!于是,他开口对侍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在前头领路吧!” 侍卫接到命令后,迅速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带领着萧景凡一行人朝着听雨轩走去。没过多久,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刚走进大门,萧景凡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端坐在主位之上的冯怀仁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这边,以及四周陪座上的一众陌生人。 冯怀仁远远地瞧见萧景凡的身影,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热情的笑容,他迅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迈着大步迎上前去。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萧景凡的右手,那股亲热劲儿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冯怀仁一边拉着萧景凡朝着主位缓缓走去,一边口中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哎呀呀,景凡老弟啊,你可算是来了!老哥我在这里左等右等,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啦!今天无论如何,你可得多喝两杯才行,咱们兄弟俩得好好亲近亲近!” 萧景凡面带微笑,连连点头应和道:“哈哈,确实是小弟来晚了,还望老哥莫要怪罪。稍后一定自罚三杯,陪老哥您痛饮一番!不过嘛,这桌上的诸位兄台看起来皆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老哥是不是应该为小弟介绍一下呢?” 听闻此言,冯怀仁先是一愣,随即抬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紧接着便又赶忙拉起萧景凡,开始逐一向其介绍起在座的众人。 随着冯怀仁的介绍,萧景凡逐渐对座上之人有了大致的了解。原来,这些人身份各异,其中有的乃是侯爵家的公子哥儿,有的则是参将之后,更有一部分来自御史院,不是官宦人家的第二代便是第三代子弟。显然,他们皆属于冯怀仁这一派系的人马。 萧景凡一一等和这些公子哥见礼,望着众人满脸洋溢着,虚情假意的笑容。萧景凡对这次的宴会有了更加深刻的疑惑。萧景凡被冯怀仁拉到身边坐定,他带来的公子哥们也纷纷找到自己的座位。 在众人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分宾主落座之后,现场气氛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商业互吹就此拉开帷幕。 第164章 图穷匕见 只见有的人满脸堆笑地夸赞道:“萧凡少爷真是年少有为啊!年纪轻轻便已展露如此卓越的才华,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另一些人则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并紧接着说道:“可不是嘛!且不说那过人的才情,单看这副相貌,简直是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真可谓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更有甚者,目光转向萧景凡身边的婢女酉鸡,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就连这随身伺候的婢女都如此貌美如仙,可见萧少爷平日里对美的追求和品味有多高啦!”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夸赞之声此起彼伏,犹如过江之鲫一般,多得令人应接不暇。 而与此同时,每一声夸赞过后,必然会伴随着清脆响亮的敬酒声音响起。这些人表面上热情洋溢,实则心怀鬼胎,一个个都打着如意算盘,主打的就是要把萧景凡给灌醉在这酒桌之下。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萧景凡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镇定自若地端起酒杯,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从容不变的微笑,与每一位前来敬酒的公子哥们,你来我往相互吹捧之间,一杯接着一杯地痛饮美酒。 酒过三巡之后,又陆续上了几道菜,桌上美味佳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然而此时,在座众人由于多杯美酒下肚,脑袋已逐渐变得有些迷糊不清起来。 而萧景凡却与其他人不同,他一直对此次宴会心存警惕。面对他人敬酒时,他巧妙地运用自己所修炼的九幽玄天神功,将酒气悄悄地从足底逼出体外。因此,此刻整个桌子上唯有他和冯怀仁二人能够保持清醒的意识。 尽管如此,为了彻查清楚这一次宴会背后隐藏的真相,萧景凡仍然伪装成饮酒过度的模样,满脸通红,眼神迷离,身体也微微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就在这时,冯怀仁看到桌子上所有人都已是酒意上涌、东倒西歪之态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在空中轻轻拍了两下,顿时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 随着掌声响起,包房那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数名身着华丽服饰的侍女鱼贯而入。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稳稳地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还覆盖着一块鲜艳如血的红布,使得整个场景看上去充满了神秘之感。 冯怀仁转头看向萧景凡,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同时伸手指向那些侍女手中的托盘,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老弟啊,这里面可都是些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呢!哥哥我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弄来的,怎么样一起来尝一尝吧。” 萧景凡微微仰起头,半眯着双眼,满脸狐疑地盯着冯怀仁,嘴巴一张一合,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嘟囔道:“大……大……大哥,这到底是啥……啥好东西呀?快拿出来给兄弟我也好好瞧瞧,开开眼呗!” 冯怀仁瞧着萧景凡那副醉醺醺、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笑声未落,只见他大手一挥,在满桌纨绔子弟们充满好奇与期待的目光注视之下,示意身旁的侍女上前将托盘上盖着的那块红布揭开。 随着红布缓缓被掀起,托盘内摆放之物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造型古朴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紧挨着煤油灯放置的,则是一根长长的抽烟用的烟杆,做工精细,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而在烟杆一旁,还有个小巧玲珑的四方形小木盒,木盒之中盛放着一团黑乎乎、黏糊糊的膏状物。 萧景凡原本还半眯着的双眼,在看到托盘里这些东西的瞬间,心头猛地一颤。身为从后世穿越而来之人,任谁都不可能会忘却眼前所见之物。因为它们正是曾经让整个华夏民族深陷长达百年之久的屈辱历史深渊中的罪魁祸首——鸦片! 此时的萧景凡迅速扭过头去,再次看向冯怀仁。尽管他那双微闭的眼眸看似依旧迷蒙,但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凶光。且先不论冯怀仁这家伙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将此等物件交予自己,但无论如何,这个冯怀仁都必须去死! 此时在场的一众纨绔子弟当中,除去萧景凡之外,竟然无一人能够识得这些个东西。于是乎,他们便一个接一个地开口向冯怀仁发问,皆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这些玩意儿到底有何用途。 冯怀仁则是满脸堆笑,对着这帮纨绔子弟言道:“诸位兄弟啊,想必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在前朝初期的时候,曾有一种叫做五石散的东西,于那些士大夫之间风靡一时吧?” 这群纨绔子弟们纷纷颔首,表示对此有所知晓。要知道,那五石散乃是由炼丹之士所炼制而出的丹药。在前朝之时,众多士大夫常以其佐酒服用,据传一旦吞食之后,便能令人感到飘飘欲仙,仿若置身于人间仙境一般美妙。只不过呢,那五石散的色泽甚是明艳动人,比起冯怀仁此刻拿出来的这一团黑漆漆的膏状之物,可就要好看得多啦。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只见冯怀仁伸手拿起了放置于盒子中的东西,并高高举起向着大家展示着说道:“这个东西名曰福寿膏。这可是我不远万里,从南方龙虎山花费重金才求得的宝贝啊!听说只要吸食一口这种福寿膏,就能让人延年益寿,快活似神仙呐!它的功效可比前朝那有名的五石散还要高出百倍呢!今日诸位兄弟都在此处,小弟我特意将此等好物取出与大家一同分享。”冯怀仁站在桌前,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吹嘘着手中的福寿膏。 萧景凡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冯怀仁在那里唾沫横飞地胡言乱语,心中却早已暗骂不止:“什么延年益寿,快乐似神仙?哼,我看这玩意儿只会祝你早升天罢了!”然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他还是随手抄起放在手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试图借酒压住心头不断涌起的腾腾杀气。毕竟,若不是顾及在场众人,他真想立刻拔刀斩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第165章 翻脸 没过多久,在冯怀仁一番天花乱坠的说辞之下,桌上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们一个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拿起了摆放在桌上的烟杆,凑近那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煤油灯,迫不及待地点燃福寿膏,开始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起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而冯怀仁则满脸得意之色,笑嘻嘻地看着众人沉浸其中的模样,仿佛对自己造成的这番景象甚是满意。 忽然,冯怀仁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猛地转过身来,顺手拿起身旁放置的另一根精致烟杆,快步走到萧景凡跟前。只见他脸上挂着一副自以为聪明绝顶、奸计即将得逞的狡黠笑容,只见那冯怀仁满脸堆笑,将手中精致的烟杆缓缓地递到了萧景凡面前,那笑容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老弟啊,来来来,快瞧瞧这个宝贝,也尝尝这人间极品哟!你可一定要来尝一尝呐,等你试过之后,自然就能明白老哥哥我所说的话绝无半点虚假啦!” 萧景凡凝视着冯怀仁递过来的烟杆,眉头微皱,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不解地对着冯怀仁问道:“老哥,既然这玩意儿如此之好,为何不见你亲自品尝一番呢?依我看,你这般极力推荐,想必也是曾经享用过的吧!” 冯怀仁被萧景凡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瞬间愣在了原地,脑子飞速转动,但一时间却未能想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来应对,只能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地回应道:“哎呀,老弟有所不知,这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珍贵稀有了,老哥我平日里哪里舍得轻易动用它呀!这不今天恰逢老弟你大驾光临,所以特意将其取出,用来款待你和在座的诸位兄弟嘛!” 此时,坐在桌子旁的那些个纨绔子弟们,正一边悠然自得地吸食着福寿膏,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当他们听到冯怀仁这番牵强附会的解释之后,其中一人立马放下手中的烟具,伸出大拇指,冲着冯怀仁高声赞扬起来:“冯兄真是大方慷慨之人呐!堪称当世的赛孟尝,对待朋友如此豪爽仗义,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余众人闻言,也纷纷跟着附和起来,对冯怀仁的所谓“义举”赞不绝口。 萧景凡则看着冯怀仁的表演,冷冷的笑了一下,不紧不慢、神色平淡地对着冯怀仁说道:“这般珍贵稀有的物件,连主人家都尚未享用呢,小弟我哪里敢如此不识抬举啊!所以,还是烦请哥哥您先使用吧。”说话间,冯怀仁眼睁睁地瞧着萧景凡将那精致的烟杆重新缓缓地推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此时,冯怀仁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瞬间皱得如同刚刚咽下了一整颗苦涩无比的苦瓜一般难看。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地知晓他手中这个被称为福寿膏的玩意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以及它所潜藏的巨大危害。因此,无论如何,他也是决计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等危险境地,亲自去尝试吸食这种毒物的。 然而,当他目光触及到萧景凡那坚定不移的态度时,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因为他深知,只要自己不去触碰这烟杆,那么萧景凡必然也是绝不会去动一下的。此人的小心谨慎程度简直犹如患上了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一般,丝毫不肯放松警惕。 就在冯怀仁盯着萧景凡那毫无商量余地的表情直发愣的时候,萧景凡却突然开口道:“哎呀,不好意思哥哥,小弟突然内急,需要去一趟茅房,失陪一会儿。”说完,也不等冯怀仁有所反应,便拉起身旁的侍女酉鸡,急匆匆地转身走出了包间。 等到冯怀仁回过神来的时候,萧景凡早已趁着他尚未察觉之际,迅速坐上了午马提前套好的马车。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沿着道路一路飞奔,朝着鸿胪寺的驿站方向狂奔而去。 一炷香之后,得知萧景凡已驾车离开的冯怀远,恨恨地将手中的烟杆撅断,看着包房内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傻笑的种纨绔子弟,他才勉强的笑了笑,虽然这一次没有将萧景凡坑害到,但是能将自己这一系官员的二代们全部用福寿膏控制住,也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只是看来对付萧景凡一事,还得从长计议了。 回到驿站的萧景凡,坐在自己的茶几面前,慢条斯理的品尝着酉鸡给他沏的茶,闭着眼睛,像是在慢慢的思考着什么,酉鸡从七星楼里出来后就一直抓耳挠腮的想询问萧景凡当时的情况,可是萧景凡却视而不见,这可把她给郁闷坏了,一脸的求知欲却无法满足的烦闷表情。 萧景凡连着喝了两杯茶后,看着酉鸡的那副欲壑难填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撅着嘴的酉鸡,笑着开口询问道:“怎么啦?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酉鸡听着萧景凡的询问,小嘴立时撅得更高了,一脸不高兴的对萧景凡说:“殿下尽会欺负人,明明知道酉鸡想知道什么,却硬是装作不知,平白的寻人开心。” 萧景凡笑得更大声了,一阵笑声过后,萧景凡才慢慢的对酉鸡解释道:“那个冯怀仁摆宴说是为我接风,实则是为了暗中谋害,他拿出来的那个所谓的福寿膏,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只要我一吸食,就会受他控制。” 酉鸡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惑:“殿下说的这些我也有所猜测,可是,如今我们这样直接不告而别,岂不是正面和冯怀仁撕破了脸?这样对我们这次的初始之行,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萧景凡听到酉鸡的担忧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他不过是冢中枯骨尔,我早晚必擒之!”说完,轻轻的一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捏了个粉碎。 第166章 冯弘 接下来的三天里,萧景凡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冯怀仁盛情发出的宴会邀请。这让一向自视甚高、心高气傲的冯怀仁觉得颜面扫地,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口大骂萧景凡不知好歹、不识抬举。一时间,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了宁静的院子里。萧景凡正端坐在院中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双目微闭,双手自然垂放在双膝之上,气息平稳而悠长,显然是在专心致志地打坐修行。就在这时,院门被轻轻推开,子鼠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萧景凡仍沉浸在修炼之中时,本欲转身悄然离去,但他轻微的脚步声还是引起了萧景凡的注意。 只见萧景凡依旧双眼紧闭,然而嘴唇却微微动了动,轻声问道:“有何事?”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子鼠的耳中。子鼠闻言,连忙转过身来,面对着萧景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回答道:“启禀殿下,北燕的六皇子冯弘前来求见,不知我们是否接见?”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心如止水的萧景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要知道,在整个北燕的诸多皇子当中,这六皇子冯弘可以说是最没有势力和背景的那一个。其母族仅仅只是朝廷中的一名五品小吏而已,根本无法给予他太多实质性的支持和帮助。如此势单力薄之人,怎么会突然跑来求见自己呢?而且,以他们二人之前毫无交集的情况来看,这次拜访着实显得有些蹊跷。想到这里,萧景凡缓缓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子鼠,然后慢慢地收敛体内奔腾的内力,起身站了起来。 只见他微微侧身,对着身旁恭敬而立的子鼠轻声吩咐道:“子鼠啊,劳烦你将六皇子引领至偏厅稍事歇息,并奉上好茶相待。我去更换一身衣裳,随后便来。” “诺!”子鼠应下这声指令之后,立即转身朝着大厅方向行去,准备好生招待这位尊贵的六皇子殿下。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萧景凡步履匆匆地踏入了偏厅之中。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身姿挺拔的少年正端坐于厅内。那少年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蟒龙袍,袍袖之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图案;头上戴着一顶珍珠紫金冠,璀璨夺目的珍珠与闪烁光芒的紫金交相辉映,更显其华贵非凡;腰间则束着一条雕刻着精美龙纹的玉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真有祥龙盘踞其间一般。如此装扮之下,当真是贵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萧景凡见此情形,赶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同时双手抱拳,躬身行礼说道:“尊驾想必就是六皇子殿下吧?在下萧景凡,方才未能亲自迎接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是失礼之极,还望殿下海涵见谅。” 六皇子冯弘听到脚步声传来,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他先是向着萧景凡微微颔首示意,紧接着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抱了抱拳,脸上满是谦恭之色,口中说道:“今日之事,实乃冯弘唐突,贸然前来叨扰景凡兄休憩,万望景凡兄莫要怪罪才好。” 两人相互客套寒暄了几句之后,这才各自按照宾主之分落了座。此时,一旁侍立着的卯兔轻移莲步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茶盘。只见她优雅地将盘中的两盏香茶分别放置在了萧景凡和六皇子面前,而后又悄然退到了一旁。 六皇子冯弘端起眼前的茶杯,先是轻轻嗅了嗅茶香,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刹那间,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来,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滑入腹中,只觉满口生津、余味无穷。冯弘不禁心中暗赞一声“好茶”,随即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萧景凡见此情景,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对着冯弘说道:“哈哈,这茶若能得到六皇子您的赏识,那可真是它莫大的福气呀!卯兔啊,等会儿记得给六皇子包上一份,好让六皇子带回府上去细细品尝一番,也算是略微表示一下我的一点心意啦。” 站在一旁的卯兔听闻此言,赶忙恭敬地弯下腰来行了个礼,应声道:“是,主子。”随后她轻盈地转过身去,迈着小步匆匆走到下方开始着手准备。 冯弘看到这般景象,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难为情之色,连忙朝着萧景凡拱手作揖,再次诚挚地道谢道:“哎呀,景凡兄实在太客气了,小弟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呢。” 紧接着,只见冯弘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份精美的请帖,在萧景凡满脸疑惑不解的注视下,笑着开口解释道:“如今距离父皇的生辰仅有短短三日之期了,父皇有意在诞辰的盛大宴会前夕组织一场别开生面的围猎活动。这不,父皇特意吩咐我前来给景凡兄送上这份请帖,真心期望景凡兄明日能够拨冗出席此次围猎。” 萧景凡听完冯弘这番话后,轻点了下头,表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仆人上前将燕帝的请帖转交至自己手中。当他接过那份烫金的请帖时,目光落在上面“玄幽王亲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之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轻地点了点头。 轻轻打开那精美的请柬之后,入目所见,只见请柬之上用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某年某月某日,请玄幽王大驾光临北山围猎场,共同参与这一年一度盛大无比的围猎活动! 萧景凡仔仔细细地读完请柬中的内容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冯弘,声音洪亮而又坚定地说道:“陛下的这番美意,景凡我必定会欣然遵从。明日,我定会准时抵达围猎场,赴此盛宴。” 第167章 煮茶论储 冯弘眼见自己此番送请帖的任务已然完成,于是便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恭敬地向萧景凡行了一礼,接着便打算转身告辞离去。然而就在此时,萧景凡却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冯弘的衣袖,急切地说道:“六皇子殿下先别急着走啊。” 被萧景凡这么一阻拦,冯弘不禁停下脚步,略带疑惑地回头望向萧景凡。只见萧景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稍作迟疑之后,萧景凡终于缓缓地开口问道:“六皇子殿下,本王近日听闻贵国至今尚未确定立储君之事,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呢?”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冯弘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略微犹豫了一下,才不太自然地回应道:“回王爷,的确如此。父王膝下子嗣众多,而且个个都能力非凡、出类拔萃,所以一时之间,就连父王他老人家也是左右为难,难以做出最后的决定。” 萧景凡静静地听完冯弘的这番解释,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出言反驳。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之后,再次开口抛出了一个让冯弘感到十分棘手、难以回答的问题:“那么依六皇子之见,众位皇子之中,究竟谁能够顺利继承大统呢?”萧景凡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让冯弘瞬间愣住了。 冯弘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暗想这萧景凡不过是个外国使臣罢了,居然敢如此冒失地跑来询问本国储君的归属事宜,未免有些太不知深浅、交浅言深了!一想到这儿,冯弘心头立刻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情绪。 只见他脸色一沉,眼神冰冷地盯着萧景凡,语气不善地反问道:“看来玄幽王您对我国的储君之位还真是格外关注啊!难不成贵国打算暗中支持我们其中某位皇子吗?” 然而,面对冯弘这番犀利的质问,萧景凡却显得毫不在意。他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轻抿了一口香茗,然后缓缓将茶杯放回桌上。整个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冯弘话语的影响。 紧接着,萧景凡面带微笑,神色淡定地看向冯弘,开口解释道:“哈哈,冯兄误会了。小王可绝无此意,更不会妄图插手贵国的立储大事。只是近几日在外间听闻诸多关于此事的流言蜚语,一时好奇,所以才有此一问而已。倘若冯兄觉得不方便回答,那就权当小王未曾提及过这个话题好了。” 萧景凡的一番解释犹如一阵清风拂过冯弘紧绷的心弦,令其心头略微放松下来。要知道,在众多皇子当中,冯弘所拥有的势力堪称最为薄弱。倘若大梁真的介入这场激烈的立楚之争,对于他而言,不啻于一场灭顶之灾。如此一来,他几乎会被无情地提前淘汰出局,彻底与那至高无上的储君之位失之交臂。然而此刻,萧景凡的解释虽说尚不足以完全驱散他内心深处的重重忧虑,但起码从表面上来看,大梁似乎并未明确表态全力支持任何一位皇子。 眼见局势稍有缓和,冯弘那张原本阴云密布的面庞之上再度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只见他微微启唇,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景凡,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原来是这样啊,既然如此,不知玄幽王您认为在我们这些皇子之中,究竟哪位才有足够的资格被册封为储君呢?” 萧景凡万没料到冯弘竟会如此机敏,瞬间就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原封不动地丢回到了自己身上,不禁哑然失笑起来。与此同时,他在心底暗自慨叹冯弘行事之谨慎,当真令人钦佩不已。不过,萧景凡很快便回过神来,缓缓扭过头去,以一双无比诚挚的眼眸直视着冯弘,言辞恳切、满怀诚意地向他保证道:“冯兄大可放宽心,今日咱们在此所谈论的一切,只会出你之口,入我之耳中,除此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其中内情!”我只是想作为朋友之间讨论一番,别无他意!”只见萧景凡神色冷峻地说着,同时手臂一挥,那股无形的气势瞬间让房间内所有的仆人们噤若寒蝉,纷纷低着头快步退出了房间。随后,萧景凡又转头看向门口站岗的子鼠,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从现在起,以这扇门为界限,方圆五米之内严禁任何人靠近!如有违反者,格杀勿论!”子鼠恭敬地点头应诺,表示一定会严格执行命令。 此时,冯弘目睹着萧景凡这般雷厉风行的做派,原本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端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然后目光投向正一脸真诚地望着自己的萧景凡。只见萧景凡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冯弘稍作停顿之后,缓缓开口说道:“大皇子冯永,此人果敢勇猛,颇有父皇当年雄风。且他长期在军中历练,立下赫赫战功,在军中有极高的威望。不仅如此,他的母亲乃是当今圣上宠爱的常贵妃,而其外公更是威名远扬的镇南侯——常春。常家世代镇守南方,手握重兵,可谓是军方背景极为深厚。再加上他身为长子,按照长幼有序的传统,这储君之位似乎非他莫属啊。” 萧景凡听完冯弘所言,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哼,不过是个好勇斗狠之徒罢了。此人心胸狭隘、胸无点墨,做事冲动鲁莽,毫无半点王者之气。这样的人若是登上皇位,只怕会给国家带来无尽的灾难。” 冯弘对于萧景凡的这番评价深以为然,他赞同地点了点头,略作沉思后接着说道:“那么二皇子冯朗呢?他可是出了名的聪明伶俐,足智多谋。而且他的舅舅乃是朝廷中的户部尚书,掌管天下财政大权。有这样强大的财力支持和人脉关系,正所谓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您觉得他是否有资格成为太子呢?” 第169章 试问谁主沉浮 萧景凡轻抿了一口香茗,而后放下茶杯,再次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开口道:“这冯朗啊,生性狡黠无比,为人处世更是尖酸刻薄、疑神疑鬼。倘若让他登上皇位,恐怕咱们这皇室将会面临人员大量减少的惨状,甚至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百姓们也将遭受无尽的苦难和折磨。” 冯弘听闻萧景凡这番话语,瞬间惊得浑身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未来某一天,冯朗高坐龙椅之上,满脸阴鸷地向自己赐下一杯毒酒。想到此处,他忍不住又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定了定神之后,冯弘用力地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恐怖景象,紧接着又开口说道:“那么三皇子冯崇呢?此人性情温厚纯良,他的生母乃是蓝贵姬,而且他的舅舅还被封为凉国公,在朝堂之上可谓是权势滔天、说一不二的重要大员。依您之见,这位三皇子是否有资格成为太子呢?” 萧景凡听完冯弘所言,突然仰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指着冯弘,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止住笑声,喘着气说道:“哈哈哈哈哈!冯兄啊冯兄,您为何要这般戏弄于我呀?且看那冯崇,自小就在深宅大院里的妇人们手底下成长,从来没有形成过自己的主见。他只不过是任凭其母舅摆布操控的一个提线木偶罢了,哪里能够担当得起太子这样至关重要的角色呢?” 冯弘被萧景凡说得脸色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一般。他有些羞恼地举起面前的茶杯,大口喝下一口茶水,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与窘迫。待心情稍稍平静一些之后,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四皇子冯翼,自幼聪慧过人,勤奋好学,可谓是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其不仅才华横溢,更是生得一副俊朗模样,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风度,深得老皇帝欢心。也正因如此,老皇帝委以重任,让其领衔执掌刑部和大理寺这两个至关重要的部门。而冯翼亦不负所望,凭借着自己卓越的才能将这两处治理得井井有条,其出色的能力有目共睹,在朝中备受赞誉。此外,冯翼性格温和,为人谦逊有礼,对待下属宽厚仁爱,对待同僚彬彬有礼,无论是在官场还是民间都有着极高的声誉。这样一个德才兼备之人,是否能成为下一任太子呢? 当萧景凡听到冯翼这个名字时,不禁微微皱眉,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冯翼此人,的确是能力超群,而且还擅长拉拢人心,收拢各方贤才为己所用。更为重要的是,他深受当今圣上的宠爱与器重,从这些方面来看,他无疑是太子的不二之选啊!只不过......”说到这里,萧景凡突然话锋一转,欲言又止。 一旁的冯弘原本听到萧景凡对冯翼的一番称赞之后,心情瞬间跌入谷底,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然而,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萧景凡那一句“不过”却如同一道曙光般重新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希望之火。他迫不及待地追问萧景凡:“不过什么?快说呀!” 萧景凡见状,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故意先卖起了关子,吊足了冯弘的胃口,然后才慢悠悠地对着冯弘说道:“冯翼虽然能力出众,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恃才傲物。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出风头往往容易招人嫉妒和陷害。再者,据我所知,冯翼在军方毫无根基可言,一旦遇到政治风波或者权力斗争,很可能会因为缺乏或者权力斗争,很可能会因此而夭折。” 冯弘被萧景凡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再次点燃了胸膛中的热血,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一路走来,萧景凡的每一次分析都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精准地劈开了重重迷雾,让原本错综复杂、混沌不清的局势瞬间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冯弘不禁深深地为之折服,对萧景凡的敬佩之情愈发深厚。此刻,冯弘脸上的笑容如春花绽放般越来越灿烂,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只听得他紧接着追问道:“五皇子冯怀仁,其生母乃是备受尊崇的沈淑仪。而且啊,他还有两位位高权重的舅舅呢!大舅父沈刚官居御史台都御史一职,权倾朝野;二舅父沈炼更是贵为当今吏部尚书,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您说,像这样背景深厚之人,可有资格成为太子呢?” 萧景凡一听到这令他深恶痛绝的仇人冯怀仁的名字,嘴角便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至极的冷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轻蔑地说道:“哼!冯怀仁此人,生性多疑且性格残暴,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倘若真让此人登上太子之位,则燕国危矣!” 冯弘听到萧景凡竟对冯怀仁给出这般严厉的评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前几日冯怀仁在公开场合大肆咒骂萧景凡的画面。当时那个场景简直是不堪入目,令人作呕,至今回想起来仍然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从那时起便可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怨已经发展到了一种不死不休、水火不容的程度,似乎没有任何妥协与和解的可能,冯弘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每每念及此处,他那颗始终高悬着的心才终于缓缓地落回到肚子里,就好像一块千斤巨石找到了安放之处一般,整个人也随之感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踏实。 然而,尽管内心如此,但他的脸上却依旧刻意装出一副满面愁容、左右为难的模样,迟疑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张开嘴巴说道:“按照景凡兄弟您刚才的一番分析来看,难道说我们大燕国现如今竟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任太子之位吗?” 第170章 围猎 萧景凡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仰头向天发出一阵爽朗至极的狂笑,笑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他接连大笑了足足三声之后,方才止住笑声,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着冯弘,然后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怎么会没有人能够担当得起这大燕国的太子之位呢?依本王之浅见,放眼整个大燕国,这太子之位,除了仁兄您之外,再无第二人可选啊!” 就在萧景凡这番话刚刚说完之际,屋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划过一道无比耀眼夺目的巨大霹雳,伴随着“咔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瞬间传遍了整座燕国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一般。 突然而来的巨大霹雳声,将冯弘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萧景凡眼神灼灼的看着冯弘,脸上露出了一副调笑的神色,对着冯弘一脸调侃的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畏一雷霆呼?” 冯弘被萧景凡一调侃,顿时生气了他站起来快走了两步,回头对着萧景凡大声的说着:“景凡你又何必调侃于我?整个皇室,我无权无势,家族亲人皆不得相助于我,如此这般,我何德何能继承太子之位?” 萧景凡看着有如急躁的野狼一样,在客厅内,来回走动的冯弘,满意的点了点头,有野心就好,就怕你没有野心不愿去争,只要你愿意争,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端起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也不正面回答冯弘的问题,只是给他轻轻的念了一首诗: “遥映人间冰雪样,暗香幽浮曲临江。 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江左有梅郎。” 冯弘听见萧景凡年的诗句,顿时一愣仔细思索之后仍不得要领,只见他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萧景凡,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解释。而萧景凡则神秘叨叨的,对着冯弘又说了一句:“一卷江湖琅琊榜,囊尽天下英俊才。 琅琊榜首,江左梅郎,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 冯弘看着神神叨叨的萧景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确定的对他说道:“有了这位麒麟才子的相助,真的能让我得偿所愿吗?” 萧景凡则神秘的对着冯弘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客厅。 将冯弘一个人留在了客厅内,良久过后,一直没有被人打扰的冯弘仿佛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急急忙忙的离开了鸿胪寺的驿站,往自己的府邸跑去。 次日,北山围猎场,旌旗招展,人山人海,北燕的皇帝冯拔,身穿金丝山文铠,头戴着紫金凤翅盔,身上披着一条黄色的镶龙披风,威风凛凛的高坐在马上,他低下头,一眼眼扫过,在台下排列整齐的皇子与文武贵族们,只见他们每个人都穿戴着精致的铠甲,手中提着弓箭,一个个都,端坐在马上等待自己的命令。 冯拔扬起左手,挥了一下,身边的太监立马快走两步,走到高台的边缘,大声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古之圣王,以田猎讲武,安不忘危。今朕欲效先王之法,召集文武贵族,于北山狩猎。 朕将亲率诸卿,驰骋山林,以验骑射之术,以观将士之勇。届时,朕将赐宴群臣,共赏美景,同享欢乐。 望诸卿踊跃参加,勿负朕望。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四周的巨型牛角号,被一个个身体壮硕的巨汉吹响,整个猎场上响起了“呜呜呜”的号角声。 冯拔举起手中的弓箭用力拉开,只见他大喝一声,弓弦传来了“咔嘣,嗖!”的一声脆响。一只响箭窜上了天空,而台下的众人听到响箭的鸣笛后,一个个犹如离弦之箭,一催战马便冲了出去。 萧景凡带着酉鸡和卯兔二人,也随着奔跑的队伍一路向着树林深处跑去。正当他们主仆三人在树林中搜索的时候,一只受惊的梅花鹿突然从他们面前跑过,只见他一路向着林子的深处跑去,萧景凡带着酉鸡和卯兔,立刻催马追击了上去,一边跑一边酉鸡还对萧景凡说道:“殿下的运气真不错,刚来就遇上了一只鹿,看来这一次围猎,我们可以拔个头筹了。” 萧景凡一边骑着马在后面追逐,一边弯弓搭箭,瞄准着前方乱窜的小鹿,只见他额头青筋绷起,用力拉开强弓,后手一松,空中传来了“咔嘣,嗖!”的一声,羽箭向小鹿飞去。而那只小鹿仿佛有了感应一般,只见他迅速扭身一跳,萧景凡的羽箭夺的一生就插在了,一棵歪脖子的松树上。 见一箭无功,萧景凡叹了口气,对着酉鸡喃喃的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啊,你看这不没中吗?” 酉鸡听到萧景凡的抱怨后,便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然后对着萧景凡一阵挤眉弄眼的,仿佛在嘲笑他一般,弄得萧景凡一阵火大,差点用手里的强攻去揍她屁股。 酉鸡见萧景凡处在要发怒的边缘,立刻收起了笑容,转身弯弓引箭,后手一松,羽箭,有如毒蛇一般从酉鸡的弓上飞出,只听“嗖~噗嗤!”一声,奔跑中的梅花鹿发出了一声悲鸣,它的脖子上还插着一只正在颤抖的羽箭。 卯兔纵马快跑了两步,来到了梅花鹿的身边,弯腰趴在马背上,一只手拉住梅花鹿的前肢,用力一提便把,中箭死亡的梅花鹿拖到了自己的马上,将猎物横放在马鞍上后,回马来到了酉鸡的身边,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向着酉鸡夸赞道:“要说我们众多侍卫当中,箭术最好的还得数你。” 酉鸡被卯兔一阵夸赞后,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头,将自己粉嫩的脖子暴露在空气之中,就在萧景凡骑着马来到酉鸡的身边,也准备夸奖两句的时候。远处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弓弦的震动声,只听“咔嘣!”一声,森林里射出了一支羽箭,目标直奔酉鸡的咽喉。 第171章 刺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的瞬间,酉鸡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她脖子上的汗毛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根根竖立起来。多年在生死边缘游走所磨练出的过人直觉,让她在关键时刻做出了反应,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硬生生地将脖子挪动了些许。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支锋利无比的羽箭带着破风之声呼啸而至。那羽箭如同一条迅猛的毒蛇,直直地朝着酉鸡的咽喉扑去,但由于酉鸡及时的躲避,这支致命的羽箭仅仅是擦着她的脖子飞掠而过,然后狠狠地扎进了后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树干之中。只听“咄”的一声闷响,羽箭深深地嵌入树干,尾端的羽毛因剧烈的撞击而微微颤抖着。 酉鸡心有余悸地伸出手,轻轻在脖子上方一抹。当她看到自己手掌上沾染到的黏糊糊的鲜红色液体时,心中不禁一紧。那股刺鼻的铁锈味扑鼻而来,让她意识到自己受伤了。酉鸡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瞬间进入了高度警备状态。 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酉鸡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弓箭,迅速搭弦拉弓,瞄准箭矢飞来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射出了一箭。弓弦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羽箭如流星般疾驰而去,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深处。 与此同时,一旁的萧景凡和卯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不轻。他们两人脸色骤变,立即从腰间抽出各自的佩剑,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驱使马匹转身回奔,同时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寻找到攻击的源头所在。 然而,酉鸡刚刚射出的那一箭,并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效果,茂密的树林挡住了酉鸡的视线,同时也遮蔽了偷袭他凶手的身影。 萧景凡神色焦急,动作匆忙地一把将骑在马上的酉鸡拽了下来。与此同时,卯兔也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所乘的马匹,与萧景凡一同带着酉鸡朝着树林的深处狂奔而去。 这一路上,酉鸡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声音尖锐而响亮:“该死的小毛贼!居然敢在姑奶奶我的身上开口子,别让我逮到你们,否则姑奶奶我一定要把你们的整张皮都剥下来,再用稻草塞得满满的,然后送回你们家里,给你们的女儿当玩具玩儿!” 听到酉鸡这番凶猛泼辣的话语,萧景凡在心中忍不住疯狂吐槽起来:“我的姑奶奶啊,您那明明是受了伤,怎么能说是‘开o’呢?虽说同样都会流血,但您一个黄花大闺女说出这种话来,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尽管萧景凡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很清楚,此时此刻酉鸡正在气头上,如果贸然上前劝说,必定会被她骂个狗血喷头、体无完肤。 就这样,萧景凡、卯兔和酉鸡三个人一头钻进了树林之中。随着他们逐渐深入,从身后射来的羽箭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那繁茂浓密的树林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有效地阻挡住了弓箭手们的视线,使得他们难以准确瞄准目标继续射箭攻击。于是那些杀手们纷纷拔出了腰刀,一路追着他们进入了树林。 萧景凡神色凝重,步伐矫健地带领着酉鸡和卯兔在树林中急速穿梭。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们终于从茂密的树丛里钻了出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一片空旷开阔的土地之上。紧接着,三人默契十足,迅速背靠背靠拢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三才阵,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杀手们的猛烈攻击。 没过多久,原本寂静无声的树林中忽然传出了一阵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移动靠近。很快,一个个身着黑色长袍、头戴黑金面具的神秘杀手鱼贯而出,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从树林中穿出,眨眼间就将萧景凡等三人团团围困在了这片空地中央。 萧景凡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这群来者不善的杀手。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身上若隐若现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杀气,瞬间明白这必将是一场生死较量的恶战。于是,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佩剑,同时在心里暗暗思忖: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抢占先机才有胜算。秉持着只许占便宜、绝不肯吃亏的行事准则,萧景凡猛地仰头大吼一声,犹如猛虎出山般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杀手气势汹汹地猛扑了过去。 一旁的卯兔见状,也毫不示弱,她娇喝一声,同样提起手中长剑,身轻如燕地紧跟在萧景凡身后,一同杀进了那群杀手之中。说时迟那时快,萧景凡身形一闪,挺剑直刺面前的刺客。那名刺客反应倒也不慢,敏捷地侧身一躲,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然而,萧景凡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只见他手腕一抖,顺势使出一招反手横切,锋利的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割向刺客的咽喉。只听得“唰”的一声脆响,刹那间血花四溅,那名刺客的脖颈处喷出一股殷红的鲜血,宛如喷泉一般洒落在地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响起,这名倒霉的刺客已然翻倒在地,失去了生机。 其他刺客眼见有一人瞬间命丧于萧景凡之手,心中大骇,但依旧毫不犹豫地急速冲上前来,纷纷举起手中锋利的腰刀,朝着萧景凡猛力砍去。 而卯兔见状,身形一闪,一个敏捷的侧身迅速挡在了萧景凡的左侧。紧接着她向前踏出一步,手中兵刃再次横向挥动,如闪电般划过敌人的腹部,只听得一声惨叫响起,其中一名刺客当即被砍翻在地。 与此同时,萧景凡也不甘示弱,他施展出精妙的招式——“上步提撩”,手中长剑如同蛟龙出海一般迅猛,随后又紧跟一个“上步戳刺”,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又成功地将另一名刺客捅倒在地。 第172章 反杀 然而,正当萧景凡和卯兔两人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身前众多刺客的凶猛攻击之时,萧景凡的右侧却突然闪现出一道黑影。此人趁着萧景凡不备,高高举起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萧景凡的脖子狠狠劈下。眼看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就要触及萧景凡的颈项,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突然间,一支羽箭挟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至,直直地贯穿了那名偷袭刺客的脖颈! 萧景凡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酉鸡正一脸得意地朝着他微微一笑。酉鸡顺势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小精悍的利刃,面对身旁刺客的猛烈攻击,她先是巧妙地使出一招曲臂格挡,稳稳地挡住了对方凶狠的一击。随后,她手腕一转,猛地向上一扬,那柄短刃犹如毒龙出洞,直冲天灵盖而去,精准无误地从刺客的下巴处刺入,深深没入其体内。 此时此刻,萧景凡已然深陷重重包围之中,但他并未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只见他身姿矫健,在人群中灵活地闪转腾挪,宛如鬼魅一般穿梭自如。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敌人致命的攻击,同时还能寻找到最佳的时机给予对手以致命的反击。 萧景凡手持佩剑,身形如电,剑招凌厉无比。只见他猛地一挥剑,一招“有凤来仪”气势如虹,剑光闪烁间,仿佛一只凤凰展翅翱翔,带着无尽的威势向着四周席卷而去。紧接着,他手腕一转,又是一招“凤凰三点头”,剑尖直指苍穹,犹如山峰耸立,随后迅速下压,强大的剑气直接将围攻的杀手们纷纷荡开。 趁着这个间隙,萧景凡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扭身回旋,眨眼之间便跳到了卯兔的身旁。卯兔见状,立刻侧身移步,为萧景凡提供掩护。萧景凡毫不迟疑,看准时机,朝着一名杀手的太阳穴猛力一戳,手中佩剑瞬间没入其脑袋之中。不等抽出佩剑,他顺势一把夺过那名杀手手中的腰刀。 说时迟那时快,萧景凡转身舞动起腰刀,施展出一套精妙绝伦的“笸箩旋风刀”。只见刀光霍霍,如同一阵旋风般呼啸而过,对着前来偷袭的杀手腰间连续横斩三下。只听几声惨叫响起,那几名杀手瞬间倒地身亡。 这一连串激烈的厮杀下来,萧景凡的体力已被消耗大半。此刻的他单膝跪地,用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喘着粗气。他双眼平视前方,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地盯着那些杀手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只为能争取到哪怕片刻的休息时间。 而与他背靠背紧密相依的卯兔,同样气喘吁吁。两人在这场生死之战中相互依靠、彼此支持,共同抵御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另一边,酉鸡尽管面对的围攻人数相对较少,但也被逼得左支右绌。她身形灵活地跳跃闪躲,却始终难以摆脱敌人的纠缠。最终,无奈之下,酉鸡只好施展高超的轻功,纵身一跃跳到了一棵大树之上。 站在高高的树杈上,酉鸡犹如一尊威风凛凛的战神,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这片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的战场。她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快速扫过每一处角落,大脑飞速运转,苦苦思索着能够打破当前僵局、扭转战局的策略。 突然,她心中一沉,因为他惊愕地发现,此次前来取他们性命的杀手,其数量之多简直令人瞠目结舌——竟有整整 20 人之众!这样庞大的杀手队伍,若不是有北燕内部人员作为内应提供协助,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地出现在这里。 酉鸡紧紧皱起眉头,望着己方逐渐陷入劣势,战况愈发危急,她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从自己温暖的怀中迅速掏出了一只精心准备好的流星火箭。只见她熟练地拉开火箭的引线,然后将其高高举起朝向天空。 伴随着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嗵”声,那只火箭如同一条咆哮的火龙,直冲云霄而去。紧接着,在空中轰然炸裂开来,绽放出一朵绚烂夺目的火花,仿佛天空中最璀璨的光芒。这道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也让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杀手们见酉鸡放出了求救信号,为首的那个头目脸色骤变,他声嘶力竭地高声大喊起来:“不好,他们已经放信号求援了!时间紧迫,大家加快速度,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全部杀光!”话音未落,他便手提寒光闪闪的腰刀,身先士卒地朝着萧景凡猛扑过去。 萧景凡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却丝毫不显慌乱。他身形敏捷地一闪,一个潇洒利落的侧步轻松躲过了对方凌厉的腰刀砍击。与此同时,他顺势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抓住了这名杀手的手臂。紧接着,他猛地发力,一个干净漂亮的单臂过肩摔,将这名杀手狠狠地砸向了身后那些蜂拥而上的同伴。 被砸中的杀手们顿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和惊呼,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萧景凡已然转过身去,一个迅猛有力的上步正蹬,直接将另一名企图偷袭的杀手踹得倒飞而出。 一旁的卯兔也不甘示弱,她娇喝一声,侧身甩出手中锋利无比的佩剑。那佩剑化作一道寒光,如同闪电一般直直飞向敌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原本准备偷袭酉鸡的杀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这凌厉的剑势一剑刺穿了胸部!刹那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然而,出手的卯兔并未就此罢手,她身形敏捷地扭转身躯,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紧接着又是一招气势如虹的虎尾蹬,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杀手的腰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杀手的肋骨瞬间断裂,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与此同时,萧景凡、酉鸡以及卯兔正在与其他杀手展开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交错之间,喊杀声震耳欲聋。尽管三人拼尽全力,但面对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敌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第173章 愤怒的燕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姗姗来迟的援兵终于赶到了战场。为首的正是子鼠,只见他率领着北燕的禁卫军,如猛虎下山般快速地冲入了现场。这些禁卫军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甫一加入战斗,便立即对追击萧景凡等人的杀手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一时间,战局瞬间扭转。 而午马和丑牛则迅速来到萧景凡的身旁,紧紧地将他护在中间。看到援兵的到来,萧景凡等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他们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已经将他们的体力消耗殆尽。此刻,他们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同时紧张地注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北燕的禁卫军虽然人数众多且实力不俗,但在与杀手们的交锋中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些围攻萧景凡的杀手们见到禁卫军出现之后,非但没有退缩之意,反而边打边退,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与北约近卫军的接触,逃之夭夭了。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身负多处伤口的酉鸡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他怒目圆睁,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咒骂起来:“这群禁卫军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废物点心!连个杀手都拦不住!”一旁的萧景凡则始终紧绷着一张冷峻的面庞,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近卫军放走那名杀手离去的方向。尽管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然熊熊燃烧,但他还是强行压抑住了情绪,只是默默地示意丑牛等人赶紧过来帮自己包扎处理伤口。 与此同时,子鼠迅速行动起来,开始仔细检查起那些倒毙在地的杀手尸体。果不其然,如大家所预料的那样,这些杀手身上并未携带任何能够表明其身份来历的相关信息。然而对于这样的结果,萧景凡倒是显得并不意外。要知道,这里可是北燕皇帝亲自组织的围猎场啊,有人胆敢在此公然行刺他国的使臣,如此行径无疑等同于犯下谋反之 大罪。若是真能让人轻而易举就查探到杀手的确切信息,那才叫怪事呢!即便真有所谓的线索被发现,恐怕多半也不过是对方故意布下用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待到萧景凡一行人骑着骏马缓缓抵达北燕皇帝冯拨所在之处时,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瞬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浑身一颤。待身旁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禀报完毕之后,只见冯拨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狂风暴雨倾盆而下一般。显然,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竟会发生如此严重且恶劣的事件。在自己组织的围猎场里,竟然出现了大批的刺客,刺杀他国的使臣,而且这个使臣还是,别国的一位郡王。 只见冯拨面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猛地一挥手,将身旁的禁卫军统领灵璧召唤到自己的跟前。灵璧诚惶诚恐地快步走来,然后双膝跪地,低垂着头,等待着皇帝的训示。然而,冯拨却二话不说,抬脚便是狠狠地一脚踢在了灵璧的胸口之上。只听得一声闷响,灵璧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来了个四脚朝天。 灵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踹得七荤八素,但他丝毫不敢有半句怨言。他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再次跪倒在地,四肢着地,对着冯拨拼命磕头。他的额头撞击地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同时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微臣该死,皇上饶命!”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冯拨依旧低着头,那双眼睛如同饿狼一般恶狠狠地盯着灵璧,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道:“好你个灵璧!竟然让 二三十名刺客在朕的猎场里肆意横行,你这个禁卫统领到底是怎么当的?难道说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改换门庭,去讨好你的新主子了吗?” 冯拨的这番话就像是一把冰冷刺骨的腰刀,无情地直插灵璧的心间。刹那间,灵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浑身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他趴在地上,脑袋紧紧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毕竟,皇室的夺储之争向来都是禁忌话题,而他作为禁卫军统领,身处各方势力争斗的漩涡之中,本就是众人争相拉拢的对象。更何况,当今的燕皇冯拨当年也是通过造反才登上皇位的,对于权力的争夺和背叛之事自然格外敏感。 对于这方面的忌讳,其严重性简直超乎想象。今日所发生之事,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专门针对萧景凡而去,但又有谁能保证冯拨不会过度解读,认为这其实是有人企图谋反而不巧误打误撞击中了萧景凡这个副车呢? 此时的灵璧早已汗流浃背,那豆大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地顺着头上厚重的头盔滑落下来,滴在了身下木质的帅台之上。他那不停颤抖着的双手,更是将其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暴露无遗。此刻的他已然走投无路,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在口中向冯拨苦苦求饶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可想。只见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微臣对陛下的忠心犹如那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黄河之水一般深厚啊!恳请陛下能够宽限一些时日,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将那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凶手捉拿归案。求求陛下赐予微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陛下!请陛下念及老臣父亲的情分,给微臣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第174章 问罪 而灵璧这般声嘶力竭的讨饶之声,仿佛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冯拨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要知道,灵璧的父亲——灵博,早在多年以前,也就是在冯拨尚未起兵造反之时,就已经与冯拨相识。那时的他们或许曾一同并肩作战,又或者有着不为人知的深厚情谊。也正因如此,冯拨听到灵璧提及自己的父亲时,心中难免会泛起一丝涟漪。 而且说起当年那桩往事,为了拯救冯拨,灵博竟然被杀手暗藏于袖中的利箭无情地洞穿了心脏,当场身亡。自那时起,冯拨便始终心怀深深的愧疚之情。今日,当他再次听到灵璧苦苦的求饶之声,往昔那些令人心碎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 实际上,在他心灵最隐秘的角落,他非常清楚灵璧从未有过背叛自己的念头。然而,对于灵璧此次如此重大的疏忽大意,他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愤恨。要知道,如此众多训练有素的杀手,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戒备森严的围猎场,倘若下一次这群杀手再度悄然出现,且目标变成了守卫重重的皇宫内部,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人一旦上了年纪,往往就会变得格外念及旧日情谊。就在这时,灵璧提及了他的父亲,这一刹那,仿佛时光倒流,冯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年少时那段难忘的岁月。只见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然后缓缓抬起手,朝着灵璧轻轻挥动了一下,同时用略显疲惫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彻查此事,若无法找出真正的凶手,那么这个禁卫统领之职,你也就不必再担任了。” 灵璧得到冯拨下达的指令之后,犹如获得特赦一般,整个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二话不说,当即恭恭敬敬地给冯拨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磕得极为响亮。与此同时,他口中还大声呼喊着:“多谢陛下恩典,多谢陛下恩典啊!” 只见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抬起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庞。那湿润的水渍,也分不清到底是伤心欲绝而流淌下来的泪水,还是因为极度紧张和恐惧所冒出的汗水。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犹如一阵疾风般,大步流星地朝着帅台之外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萧景凡自始至终都坐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这场荒唐至极的闹剧。不错,在萧景凡的眼里,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想那皇帝出宫围猎之际,竟然凭空冒出来二三十个穷凶极恶的刺客,如此严重且危及到天子安危的重大事件,可那掌管宫廷禁卫的统领仅仅只是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再被皇帝声色俱厉地训斥一顿之后,便能毫发无损、大摇大摆地离开现场。这般处置方式实在是太过轻率和敷衍了事,又怎能不让人将其视为一出荒诞不经的闹剧呢? 由此看来,这北燕的朝堂局势远比萧景凡之前所预想的还要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然而,此刻萦绕在萧景凡心头的,除了对北燕朝堂现状的疑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个暗中指使刺客前来行刺于他的幕后黑手究竟是什么身份? 要知道,此次萧景凡奉命来到燕国出使,期间并未与当地各方势力产生过什么过于深入的瓜葛纠缠。即便是跟那位六皇子之间的些许小摩擦,严格说来甚至都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冲突矛盾。难不成那家伙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拒绝参加他举办的宴会,便不顾一切地派遣刺客趁着皇帝外出围猎之机痛下杀手吗?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人得有多愚蠢和鲁莽才能做出这样不计后果的疯狂举动啊!难道说,他连自己那梦寐以求的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皇位都不想要了吗?难道说他真的已经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与自己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吗?萧景凡紧皱眉头,满心狐疑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而就在此时,当萧景凡仍沉浸于对那神秘杀手身份的揣测之中时,燕皇冯拨却在一群内侍的簇拥下,缓缓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原本陷入沉思的萧景凡被身旁的内侍小心翼翼地唤醒,他猛地一惊,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现实当中。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恭敬地向燕皇行礼。 只见燕皇冯拨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乐呵呵地伸出手来,示意萧景凡无需多礼。随后,冯拨更是无比亲昵地拉起萧景凡的手,展现出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用轻柔温和的声音关切地询问道:“此次围猎,竟让我们的玄幽王遭受这般惊吓,朕实在是心中难安啊!不知玄幽王此刻是否有何特殊需求呢?还有你身上所受之伤,需不需要朕再派遣御医前来为你仔细诊治一番呀?”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之人。尽管萧景凡内心深处对于这位皇帝冯拨存在诸多不满,但此时此刻,面对对方满脸堆笑、热情关怀的样子,他着实也难以继续与之计较下去。于是,萧景凡面色平静地回应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确实在方才的意外中受了些伤,目前只希望能够尽快寻得一处安静之所好好歇息调养一番。” 听闻此言,燕皇冯拨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关怀之意。之后,萧景凡便在冯拨注视之下,率领着一众侍卫转身朝着鸿胪寺的驿站方向行去。 且说萧景凡于驿站中安心养伤之时,短短数日之间,整个燕国京城犹如炸开了锅一般,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灵璧为擒获那幕后行凶之人,亲率禁卫军倾巢而出,在城中大肆搜索一切可疑之辈。 每日皆有数十名无辜百姓只因一言不慎便遭牵连,被带入大牢之中。 一时间,京城之内可谓是乌烟瘴气、人心惶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被捕入狱者历经一番严酷的严刑拷打之后,竟无一人能与此次行刺案件扯上关系。 第175章 寿宴开始 如此一来,灵璧自是日日在皇宫内遭受冯拨的怒斥谩骂,指责其办事不力、庸碌无能。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已是三日期限结束,但灵璧依旧未能成功抓获那行刺的凶犯。冯拨为向萧景凡有所交待,一怒之下下令将灵璧捉拿并打入狱中。此后,原本的禁卫军统领一职则交由灵璧的副手孙均接任。此刻身处驿站中的萧景凡,不断地回忆着这几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他心中始终存有疑惑,认为这场围猎场上的刺杀事件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难道刺客的真正目的仅仅只是取他性命而已?又或许想要谋害他不过是顺带之举罢了? 想不通的萧景凡就在这种紧张,而又放松的气氛中一天一天的过去,时光荏苒,转瞬间就到了北燕皇帝冯拨的寿诞之日。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轻拂,似乎连老天爷都在为这位尊贵的帝王庆生。 伴随着北燕皇帝冯拨寿诞的拉开帷幕,整个京城宛如被喜悦的浪潮淹没,到处弥漫着欢快的气息。宽敞的街道两旁,五彩斑斓的灯笼高高悬挂,如同繁星点点,将人们洋溢着幸福的脸庞映照得分外明亮。沿途的商铺焕然一新,琳琅满目的寿礼和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地整齐有序的陈列在店门口,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驻足观赏、品尝。 再看那巍峨耸立的皇宫,此刻已然装扮得美轮美奂,犹如梦幻中的琼楼玉宇。宫门两侧,巨大的花坛里,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吐露着迷人的芬芳。那些花朵有的如娇艳的牡丹,雍容华贵;有的似清新的百合,素雅高洁;还有的像婀娜多姿的水仙,亭亭玉立。微风轻轻拂过,花瓣随风摇曳,仿佛一群美丽的仙子在翩翩起舞。 走进宫殿内部,只见墙壁上挂满了色彩绚丽的绸缎和巧夺天工的精美壁画。这些绸缎或轻盈飘逸,或厚重华丽,与壁画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让人身临其境,恍若置身于仙境一般。 而在皇宫的大殿之内,则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皇帝的宝座高耸入云,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四周,群臣们的座位依次排列,井然有序。大殿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硕大无比的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和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这些美食色香味俱佳,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那些礼物则是精巧别致,无一不彰显着送礼者的用心良苦。此时此刻,整个大殿里人头攒动,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大家纷纷举杯向皇帝祝寿,共同欢庆这个喜庆的日子。 萧景凡端坐在宴会中央,优雅地拿起筷子,轻轻夹起面前那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缓缓送入口中咀嚼品味着。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口中的食物鲜美无比,但他的心情却愈发烦躁起来。那种不安的感觉就像乌云一般笼罩在心头,仿佛有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来临。 萧景凡深知自己的预感向来准确无误,而且他对这种直觉深信不疑。此刻,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让他坚信肯定有某个重要的细节被自己疏忽掉了。于是,他开始集中精力,仔细观察起参加宴会众人的神情变化,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线索。 整个宴会厅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文官们个个面带微笑,相互寒暄交流;武将们则豪爽大气,开怀畅饮。他们纷纷涌向龙椅所在之处,向高高在上的冯拨敬酒,并竭尽所能地说着各种恭维奉承之词。而几位皇子更是不甘示弱,争先恐后地当着众人的面展示出自己精心准备献给冯拨的礼物。 只见大皇子冯永双手牵着一匹威风凛凛的汗血宝马走上前来,此马乃是他耗费巨资从北戎高价收购而来。冯拨一见这匹神骏的宝马,顿时喜笑颜开,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高声称赞道:“好儿颇有乃父之风!” 接着,轮到三皇子冯崇献礼。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幅华丽的锦缎,里面包裹着一件光彩夺目的金丝寿服。这件寿衣竟是由一千名宫女花费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用珍贵的金线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如此奢华精致之物,令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它宛如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静静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这件寿服乃是由一根根纤细而坚韧的金丝线精心编织而成,那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夺目、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再瞧那寿服的领口与袖口处,更是别有一番天地。一颗颗圆润晶莹的珍珠错落有致地镶嵌其中,散发出柔和而温润的光泽;而那些璀璨夺目的宝石,则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点缀其间,为整件寿服增添了一份无与伦比的华丽与高贵之气。 寿服的裙摆更是美轮美奂,上面绣着一幅幅精美的图案。有娇艳欲滴、肆意绽放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仿佛能嗅到那醉人的芬芳;还有翩翩起舞、灵动活泼的蝴蝶,它们振翅欲飞,姿态优美,好似要从这裙摆之上跃然而出,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金丝寿服的每一个细节皆被处理得恰到好处,无论是丝线的交织,还是珠宝的镶嵌,亦或是刺绣的针法,无一不彰显着制作者高超的技艺和对完美的执着追求,让人不禁为之惊叹,由衷地感叹其工艺之精湛绝伦。 一旁的冯拨看得眼睛都直了,眉毛也情不自禁地眯到了一起,口中连连发出赞叹之声:“妙啊!妙极了!”边说还边不住地点头,夸赞道:“冯崇,真没想到你竟如此有心,这份贺礼当真是别出心裁,令人惊艳!”冯崇被燕皇夸奖后,腼腆的犹如一个大孩子般笑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然后突然意识到此举有失体统,赶紧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第176章 逼宫 此时,四皇子冯翼走上前来,他所进献给燕皇的则是一套极为珍贵的先贤品鉴的老子论语孤本。燕皇接过这套书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双手甚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册,只见书页泛黄,透着岁月的痕迹,而那先前贤者留下的亲笔题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燕皇见此情景,喜不自禁,伸出大拇指对着冯翼连连称赞道:“吾儿冯翼,实乃朕的麒麟儿也!” 这句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让在场的其他皇子们纷纷侧目。他们望着冯翼,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一个个脸色阴沉,就像是刚刚吃了一个大大的柠檬般,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紧接着,轮到五皇子冯怀仁敬献礼物了。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萧景凡见状,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他满脸狐疑地凝视着二皇子冯朗,只见冯朗昂首挺胸、气定神闲闲,脸上洋溢着无比自信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看到这一幕,萧景凡内心深处的危机感愈发强烈,犹如潮水般不断涌来。于是,他不动声色地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动作轻缓得如同一片羽毛云,生怕引起他人注意。接着,他移步走向大殿的偏门方向,以去茅房为由,趁着无人察觉之际,悄悄地溜出了这座此刻正举行盛大宴会的大殿。 此时,五皇子冯怀仁献上的生日礼物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竟是一尊由纯金精心雕琢而成且与真人等高的燕皇雕像!仔细端详之下,那座雕像面容慈祥温和,眉宇间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仙人下凡,令人心生敬畏之情,甚至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雕像双手覆于身后,站立之姿更是给人一种飘然若仙之感。在场的众多文武大臣皆被五皇子如此惊人的手笔所震撼,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私下里纷纷赞叹不已:“不愧是北燕首富的外孙啊,这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正当众人仍沉浸在对这座精美绝伦的雕像评头论足之时,二皇子冯朗却毫无征兆地从自己的坐席中霍然站起。他的手中稳稳地托着一本本奏折,然后毕恭毕敬地将其递到了冯拨的贴身内侍手里。冯拨则在众人充满好奇的目光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徐徐展开了那份奏折。待将其中的内容看得真真切切之后,冯拨握着那奏折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因为呈现在眼前的竟是一封封力荐冯朗成为太子的请封奏折。更令人震惊的是,上面居然还有户部尚书以及清河县多达万余名的士绅联合署名。看到这些,冯拨瞬间被气得笑出了声。 此时的冯拨,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充满寒意的冷笑,双眼如鹰隼般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冯朗,从牙缝里挤出冰冷刺骨的话语,对着冯朗厉声质问道:“老二啊!究竟是谁赋予了你如此大的胆量?竟让你觉得朕会应允你这荒唐至极的奏折。” 而冯郎见到自己的父皇已然动怒,却出人意料地咧开嘴巴大笑起来,而且笑得格外开怀,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获得了来自父亲的夸赞一样。紧接着,他缓缓地上前迈出一小步,稳稳当当地站立于冯拨的下首之处,抬起头仰望着冯拨,以一种无比轻松惬意的口吻回应道:“敬爱的父皇,中原大地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局势已经完全掌控在我的手中,儿臣深信父皇您定然能够做出最为英明睿智的抉择。” 冯朗那毫不客气的语气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燕皇冯拨的心窝,瞬间将其怒火点燃到了极致。只见燕皇怒目圆睁,右手猛地一拍,身前那张坚硬无比的桌案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大殿都随之颤抖起来。紧接着,燕皇冯拨张开嘴巴,对着空旷而庄严的大殿扯开嗓子怒吼道:“禁卫军何在?” 这声吼叫如同惊雷一般,在大殿内回荡不息。就在众人还沉浸在燕皇的震怒之中时,一个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大殿另一侧的角落里传了出来:“末将在!”伴随着这声回应,一名身材魁梧、气势逼人的彪形大汉迈着大步走出人群。此人身上穿着一套金光闪闪的山文铠,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这名彪形大汉正是禁卫军统领孙均,他快步来到燕皇冯拨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施礼,恭恭敬敬地等候着冯拨下达命令。此时的孙均宛如一座山岳般稳稳地矗立在那里,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燕皇冯拨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冯朗,咬牙切齿地对着孙均咆哮道:“给我将这个无君无父的小畜牲立刻押入大牢!不得有误!”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嘶哑,其中蕴含的杀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面对燕皇如此严厉的旨意,孙均竟然没有丝毫动作。他依旧保持着抱拳施礼的姿势,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住了,满殿的文武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与此同时,冯朗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缓缓地踱步前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当他走到孙均身旁时,停下脚步,轻轻地抬起手来,温柔地拍了拍孙均宽厚的肩膀。 然后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对着孙均说道:“让他们都进来吧!”孙均听到冯朗的指示后,立刻弯腰行礼,并称了一声“诺!”站直身子后,在大殿中央连续拍了两声手掌,掌音刚落,大殿的大门被打开,一队队禁卫军手持利刃冲入了大殿,将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包围了起来。 第177章 请陛下降旨 大量的禁卫军刀枪出鞘,直直的围向场中的文武大臣,原本还在快乐吃喝的文武群臣们齐齐的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好好的来参加一次宴会,竟然会有杀生之险。 冯拨坐在冷椅上,冷冷的看着,他的二儿子冯郎,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导致鲜血一滴滴的滴落在龙案下的地面上。 冯朗在整个宴会厅的正中央,此时他的心情非常的愉快,长时间的布置终于完成了,现在离他登上那至高的皇位,仅剩最后一步,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狂喜,顺手从一个高官的桌上取过一壶贡酒,仰头就朝自己的嘴里灌了下去,喝完后把壶一扔,在大殿的中央,高声的吟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哈哈哈………” 一首“登科后”尽显冯朗此时心情,他压抑的太久了,长久的压抑,让他的心里早就出现了问题,这一次又经过超过半年以上的谋划,眼看成功在即,冯朗的兴奋是可想而知的。 但就在这时候,有人出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只见四皇子冯翼大步迈出人群,伸出右手指着冯郎,大声的斥责道:“住口,你这无君无父的狂悖之徒,父皇何曾亏待于你?你竟然在今天做出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有何面目,面对天下百姓,面对列祖列宗。” 冯翼的话,非但没让冯朗变得愧疚,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只见他那张狰狞的脸,变得更加狰狞,通红的眼球,死死的盯着冯翼,手中的刀慢慢的举起,刀尖指着冯翼的鼻子,嘴里用冰冷的语气说道:“父皇待我不薄?呵呵,父皇的眼里只有你们,他何尝有过我?” 冯拨原本愤怒的心情在听到冯朗这句话后,也不由得一懈,他看着冯朗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口中还在不停的说着:“父皇的眼里只有你们,他的眼里只有,有他年轻时风范的大哥,他的心里只有他的爱妃——蓝贵姬。他的心里只有你,这个饱读诗书,百士林所看好的天才学子,他甚至他眼里只有那个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老国丈。” 说到这里,冯朗拿刀的手重重的向虚空中劈了下去,然后将刀拖在地上缓步的在大殿内来回的走动着:“从小我就活在你们的阴影里,什么东西都得和你们比,和大哥比武艺,和老三比孝顺,和你这个书呆子比文采,和老五比财力,甚至还得和老六比听话。我做的一切,从来没有被认可过。” 冯朗一边围着冯翼的身子转圈,一边激动的叙述着自己的不幸,坐在皇位上的冯拨也渐渐的被他的话所吸引,心中暗暗的思索着,他往日的一切一切是否正确? “14岁那年,我为了父皇的寿诞,历尽千辛万苦,从草原上,找到一匹汗血宝马,准备在父皇寿宴那天敬献给父皇,但就因为在带回来的路上,这匹马吃了城外麦田里的几束稻谷,就被御史弹劾,说我玩物丧志,纵马行凶,父皇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我,就直接将我禁足三月,还当着我的面把那匹马给杀了,在这里我要问一下父皇,究竟谁才是你的儿子?你宁可轻信一个外人的话语,也不愿听自己的儿子解释,你配做一个父亲吗?”激动的冯朗,举着手中的腰刀,在大殿中疯狂的咆哮着:“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我才可以为所欲为,只有坐上那个位置,我才能得到世人的认可。” 冯朗的悲情发言,让整个大殿中的文武大臣全部都哑然失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冯朗的造反原因竟然会是14岁那年被御史的弹劾。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冯朗的疯狂只是开始,还远未达到巅峰。只见他大声对着手下喊道:“把那个家伙给我带上来!”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近卫军的士兵将一个浑身是血的官员,拖上来扔在了大殿中央,只见那个官员双腿上全是血,而且从扭曲的程度来看,膝盖骨肯定已经碎了,冯朗走过去,一脚踩在这个御史的头上,大声的质问他:“你现在告诉我,我到底配不配做这个太子?” 御史趴在地上,脑袋被冯狼踩住,他用微弱的声音,轻轻的诉说着:“为君之道,在乎修身、立德、亲民。修身者,正其心,诚其意,以养其德;立德者,明其道,守其义,以化其民;亲民者,爱其民,恤其苦,以安其邦。所以你不配为君!” 最后一句是御史用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他知道他今天必死无疑,他也早已摒弃了,求生的意志。冯朗被这个御史视死如归的气势彻底激怒了,他举起手中的腰刀,对着这个御史疯狂的砍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砍着砍着刀下的御史早已没了气息,但冯朗人像一个无休止的疯子一样,继续跺着意识的残躯。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被冯朗这样疯子的行径给彻底吓傻了,他们缩着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个被拖出去剁了的,就变成了他们。 过了许久,也许是冯朗砍累了,他终于停了下来,双手握刀,以刀撑地,站在大殿内,呼呼地喘着粗气。他的脸被溅起的鲜血沾染显得更加狰狞恐怖。他回过头来望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高声的大喊:“我作为太子,汝等同意不同意?”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看了看,身后抵着他们的刀枪,只得对着冯朗弯腰行礼,违心的说道:“二皇子文诚武德独步天下,为天下之表率,臣等,愿奉二皇子为太子。” “哈哈哈……好!”文武百官对冯朗的,赞扬让他,疯狂的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诸位大臣都同意本皇子继任太子之位,那还不像陛下启奏!” 被刀剑威逼的文武大臣无奈,只得转向冯拨行礼,高声上奏到:“臣等恭请陛下下旨,封二皇子冯朗为太子殿下!” 第178章 消失的六皇子 冯拨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他看着他手下的群臣,被自己的儿子威逼着让他下旨,他的异常的愤怒,他恨不得将这些,卖主求荣的家伙全部都砍了。可是他又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先不说这些大臣是被自己的儿子拿刀威逼的,就算把他们全砍了,也无济于事,而且还会使得燕国内乱被外敌有可趁之机,冯拨整张脸阴沉着,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冯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们冯朗已经被杀死了1000遍了。 就在这群臣被刀枪逼迫皇帝下旨的时候,冯翼突然大声的高叫着:“岂有此理,如此无君无父的行为,尔等枉读圣贤书,先贤曾告诉我们,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事有可必为,今日尔等为了贪生,罔故天理伦常,百年后可有脸面,见先贤否?” 说着,走到冯朗的面前,张开双臂挡住冯朗,看向皇帝的目光。愤怒的对他咆哮着:“冯朗,今日有我在,你休想伤害父皇,有本事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正当冯翼还想再说两句,慷慨激昂之词时,一把冰冷的刀子,从他的身体里插了进去,刀尖从他的后背直接透出,冯翼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肚子上的刀子,然后慢慢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冯朗,嘴里只来得及吐出“求你”两个字。 冯朗便将刺入冯翼身体的刀子,狠狠的抽了出,看了眼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冯翼,冯郎对着他哼狠地吐了一口口水,嘴里咒骂着:“最恨的这种伪君子了,还想在我面前装x,死了都是活该!” 冯翼的死,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坐在龙椅上的冯拨,顿时老泪纵横,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冯朗,沧桑的语气里充满了质问:“他是你的哥哥,你竟然连自己的亲人都下得了手,你是畜牲吗?” 冯朗面对着冯拨的质问,毫不在意,只是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轻轻地将刀上的鲜血抹掉,然后将手帕扔在了冯翼的脸上。 他抬起头看着冯拨,冷冷的对着他说道:“时间不早啦,请陛下下旨吧。” 冯拨见冯朗满脸的毫无悔意,顿时运气上涌,只见他恨恨的将头转向别处,不言不语,如今的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这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来说,是何等的耻辱。 冯朗见到冯拨一副绝不配合的表情,他冷冷的笑了一声,用不带任何起伏的语气对着冯拨说道:“父皇如此执迷不悟,想必是受到了我其他那些兄弟的蛊惑吧,也好,那就让朗儿来替父亲行那不忍之事吧!”说完,他便扛着那把腰刀,一步一步的向着众兄弟的方向走去。 老大,老三,老五看见冯朗拎着刀向他们缓缓的走来,顿时吓得汗毛倒竖,纷纷的开口向他求饶起来,冯郎将刀举起来,架在老大冯永的脖子上,吓的冯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对着冯朗祈求道:“二弟,千错万错是哥哥的不对,哥哥求你念在我们兄弟一场的关系下放哥哥一马,哥哥求你哥哥保证,只要你放哥哥一马,哥哥愿意去爵为民,立马有多远滚多远。” 看着昔日里嚣张跋扈的大哥,现在卑微的像一只老鼠一样,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着。他兴奋的哈哈大笑,转过头来,看着其他两个兄弟,正当老三和老五也同样跪下来向他求饶的时候,冯朗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他最小的那个弟弟,老六冯弘不见了。 他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的三个兄弟,转身询问孙均:“冯弘在哪?”孙均茫然的看向了四周,找到门口位置上的一个太监,将他呼唤至自己的面前,着急的询问道:“六皇子冯弘到哪去了?” 小太监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由于牙齿不断的打颤,口齿不清,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六…六殿下,跟…跟着玄…玄幽王,外出入茅房还还没回来!” 小太监的话,顿时惊到了,拿着刀的冯朗,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如果冯弘顺利的逃出皇宫,从外面搬来了救兵,那么他眼下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就变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蠢货。只见他对着孙均大喊:“还不快去找!” 孙均,顿时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带领手下向着茅房冲去,他也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一次的从龙之功,风险极大,成了他将位极人臣,但是如果失败,那就是满门抄斩,遗祸九族了。 冯郎在大殿之中,来回的踱着步,他焦急地等待着孙均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越来越沉,而坐在龙椅上的冯拨看着,焦急的走来走去的冯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不要紧,顿时惹怒了冯朗,风冷拿着刀,指着这位昔日的帝皇。大声的对着他咆哮着:“你笑什么笑?” 冯拨看着满脸恼羞成怒的冯郎,慢慢的止住了笑声,然后声音淡淡的说道:“朕笑什么?朕笑你智计百出,结果全做了无用之功。” 冯朗看着冯拨那张嘲笑他的脸,咬着牙,愤恨的对着他反驳着:“哼哼,老家伙,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整个皇宫已经被我和孙均严密把控,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轻易的飞出去。等孙均把老六抓到后,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他被我砍死在你眼前。” “来人呐!”冯朗说完,便对着身后大喊:“将陛下请回御书房拟旨。”冯朗的话音刚落,便从大门外走进两位侍卫,看押着冯拨与他的贴身太监走向了御书房。而冯朗则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了大殿内的龙椅上。 大殿内的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言反对,就连跪在大殿内的三位皇子,此时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那位他们平时最不看重的兄弟,赶紧带兵来救他们。 第179章 躲藏 孙均率领着一群威风凛凛、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如疾风骤雨般在偌大的皇宫内来回穿梭、狂奔不止。他们那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整个宫廷,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阵恐慌与骚乱。 宫中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监宫女们,此刻一个个惊慌失措、魂飞魄散,犹如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更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妄图借着皇帝之名狐假虎威以表忠心的家伙,竟不自量力地冲上前去阻拦禁卫军。然而,这些人尚未靠近孙均等人半步,就已经被暴怒的禁卫军手起刀落,瞬间斩于脚下。鲜血四溅,染红了宫殿的地面,也让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惊恐万分,纷纷噤若寒蝉。 只见那些幸存下来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仿佛变成了一只只受惊过度的鹌鹑,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在御花园的一座小山后面,一队正在仔细搜查的禁卫军刚刚从这里匆匆走过。就在这支队伍离去后不久,原本安静无声的假山旁边的树丛里,突然悄无声息地伸出了两个脑袋。这两颗脑袋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一番,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才缓缓探出身来。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在宴会上离奇失踪的六皇子冯弘和玄幽王萧景凡! 此时的冯弘和萧景凡神情紧张,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渐行渐远的禁卫军背影,直到确定对方已经彻底离开视线范围,这才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地将探出的脑袋又缩回到了树丛后面。 原来,在这座看似普通无奇的假山背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空洞。这个空洞巧妙地被周围生长得极为茂密的树枝所掩盖,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也正因如此,这个小小的空间成为了冯弘和萧景凡绝佳的藏身之所,暂时躲避了禁卫军的追捕。 只见冯弘静静地坐在那假山石洞中略显潮湿的地面之上,轻轻叹息一声后,目光缓缓移向站在一旁的萧景凡,眼神之中满是深深的歉意。就这样沉默地凝视着对方许久,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一般,终于,冯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寂静。 “玄幽王啊,实在是惭愧至极!竟让您无端被卷入这般凶险之事当中,在下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啊!若此番咱俩能够侥幸逃脱升天,在下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好生向您赔罪!”冯弘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萧景凡的眼睛,似乎生怕从对方眼中看到责备与不满。 而此时的萧景凡,则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位满脸愧疚之色的男子,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摆动了几下,示意冯弘无需如此自责。紧接着,他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道:“冯兄太客气啦,直接唤我景凡即可。依目前形势来看,整座皇宫已然尽在二皇子冯朗掌控之下。且四周皆是那如狼似虎的禁卫军重重把守,咱们想要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地逃离此地,只怕是希望渺茫呐。不知冯兄可有什么锦囊妙计否?” 萧景凡这番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冯弘的心间,瞬间便将他刚刚有些飘忽不定的思绪又重新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之中。是啊,当务之急乃是如何想方设法逃出这龙潭虎穴般的困境才对啊!想到此处,冯弘眉头紧锁,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就在萧景凡同样愁眉不展、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法的时候,突然间,原本还沉浸在沉思中的冯弘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并用力地拍了一下身旁的萧景凡。 随后,只见他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萧景凡身旁,并迅速俯下身去,将嘴唇贴近萧景凡那小巧而精致的耳朵,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旁人听到一般,轻声细语地对他说道:“景凡啊,依我之见,这皇宫之内可是隐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呢!此条密道能够直接通往宫外哦。而且啊,在这偌大的皇宫里,知晓这条密道具体位置的人,仅仅只有我的父皇以及他身边最为亲近、形影不离的那位太监而已。所以说呀,如果咱们能想方设法找到他们其中的任意一人,那么就完全有可能借助这条神秘地道成功逃离这座皇宫啦。” 萧景凡听后,不禁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此时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相当不利,因为他们早已身陷重围,被困在了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那些负责守卫宫廷安全的禁卫军们正展开着地毯式的严密搜索,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们必然会被发现并捉拿归案。想到这里,萧景凡心中暗自思忖:与其坐以待毙,最终束手就擒,倒不如孤注一掷,冒险尝试一番。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萧景凡终于下定决心,同意了冯弘所提出的这个大胆计划。 紧接着,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藏身的石洞。他们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宫殿之间的回廊和小径之上,目光如炬,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没过多久,他们幸运地发现了两名落单的太监。趁其不备之际,两人突然出手,犹如鬼魅般瞬间冲上前去,干净利落地将这两名毫无防备的太监击晕在地。随后,他们又悄悄地将昏迷不醒的太监拖拽进了之前藏身的那个石洞里。 进入石洞后,萧景凡和冯弘动作麻利地开始脱下太监身上的衣物,并迅速换上。就在萧景凡收拾停当,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不经意间回头一瞥,却惊异地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见冯弘不知何时伸出了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其中一名昏厥太监的脖颈,那名太监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变得愈发青紫,眼看就要窒息而亡…… 第180章 潜入 冯弘眼见着萧景凡那如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得一紧,赶忙手忙脚乱地向着萧景凡焦急地解释起来:“景凡呐,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担心他们苏醒过来后会暴露咱们的行踪啊。毕竟眼下他们仅仅只是暂时昏厥过去了而已,至于到底能昏多久,谁心里都没个准数呢......” 话还未说完,只见萧景凡伸出一只手来,示意冯弘不要再继续讲下去了。随后,他微微颔首,表示已然明白了冯弘此举的用意。不得不承认,方才确确实实是他自己一时大意了。紧接着,萧景凡一把将冯弘拽至一旁,双脚之下暗暗运起雄浑的内力。而后,他瞄准那两名太监的脖颈处,毫不犹豫地猛力戳去。刹那间,但听得“咔嚓、咔嚓”两声清脆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传来,那两名太监的脖颈瞬间呈现出一种极其怪异且扭曲的形状,显然已是气绝身亡,死得透透的了。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萧景凡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然后在冯弘那张满是惊惧之色的面庞注视下,带着他快步离开了这个幽暗阴森的石洞。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冯弘一直低垂着头,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当中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向萧景凡问道:“景凡啊,你究竟是如何练就这般厉害的身手的呀?还有,你所修习的究竟是何种绝世武功呢?” 萧景凡听到了冯弘的声音后,仿若未闻一般,头也不抬一下,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依旧平视着前方,似乎眼前有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事物吸引着他的注意力。然而,他那微微颤动的嘴唇却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轻启之间,声音便如同利箭一般准确无误地传进了冯弘的耳中:“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冯兄啊,如今咱们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得你父皇或者他身边的内侍才行。” 经萧景凡这么一提醒,冯弘那颗充满好奇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他赶忙收敛心神,紧紧地跟随着萧景凡的脚步。两人就这样肩并着肩,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那座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的御花园。 一路上,这二人可谓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竭尽全力想要避开那些四处巡逻的禁卫军。可是,禁卫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无论他们如何闪躲,都难以完全避开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得被迫走进了御膳房内。 刚刚抵达御膳房门口,两人便瞧见一群小太监正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领取饭食。他们扭头回望了一眼仍在附近巡逻的众多禁卫军,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但眼下已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排在那些小太监的后面,准备跟着一起领取食物。 正当他们亦步亦趋地向前挪动时,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声。仔细一听,原来是两个小太监正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只听得那个被称作太监甲的人压低声音说道:“二殿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简直令人发指!他居然将满朝大臣全都囚禁于大殿之内,就连当今圣上也未能幸免,竟被其关押在了御书房之中。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太监乙突然伸手狠狠打了太监甲的脑袋一下,并迅速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怒喝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吗?竟敢在这里信口胡诌!要是让殿外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听到了你这番话,你今天恐怕就要被碎尸万段拿去喂狗了!” 太监甲满脸委屈地望着太监乙,嘴巴微微撅起,小声嘟囔着:“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嘛……”然而,太监乙却立刻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来,只见他那两条原本就细长的眉毛此刻更是高高竖起,犹如两把锋利的剑一般,眼神凌厉无比,声色俱厉地训斥着太监甲:“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隔墙有耳吗?在这深宫内苑当差,最关键的一点便是管住自己的嘴!怎么,难不成你今日才开始当值吗?哼,你若一心求死,可别牵连到我身上!” 面对太监乙如此严厉的斥责与警告,太监甲心中虽然有些不服气,但终究还是惧怕对方,只得乖乖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吭声。而此时此刻,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萧景凡和冯弘则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似乎从这两名太监的对话当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并且互相点了点头,端好分到的饭菜,就向御书房方向前进。 当他们一路行至御书房门外的时候,眼前所见让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密密麻麻地站成一排又一排,将整个御书房围堵得水泄不通,仿佛铜墙铁壁一般,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而每一个想要进入御书房的小太监,都必须要经历一番极为严密的搜身检查,只有确定毫无问题之后,才被允许踏入那扇神秘的大门。 萧景凡和冯弘站在外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戒备森严的场景,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突破这道防线,顺利进入御书房之中。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绞尽脑汁,却始终未能想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好法子。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暂时放弃,缓缓退出了御书房所在的范围,准备另寻他法。 正当他们在御书房附近的一个小巧玲珑的花园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进入之策的时候,萧景凡无意间抬起头来,视线忽然扫到了不远处的一间杂物房。这间杂物房看上去毫不起眼,但不知为何,它却引起了萧景凡的注意。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朝着杂物房悄悄靠近,待到距离足够近的时候,他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杂物房的房门,并小心翼翼地朝里面张望了一眼。 第181章 面见燕皇 这一眼望去,可着实把萧景凡惊得心中一喜,那原本被认为只是普通的杂物房,此刻竟展露出它不为人知的一面——原来是一间规模颇大的仓房!里面琳琅满目地堆满了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清扫工具以及日常所需的各类用品。 望着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物件儿,萧景凡的大脑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般,思绪飞速转动着。突然间,一道灵光在他脑海深处划过,瞬间让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动作敏捷地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那火折子外表虽然朴实无华,但却隐隐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 萧景凡手法娴熟地轻轻打开火折子,然后对着四周的空气小心翼翼地吹了几口。刹那之间,只听得“呼”的一声轻响,一团幽幽的蓝色火焰便如精灵般从火折子的顶端跳跃而出,欢快地舞动着身姿。那火焰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坠落凡间。 站在一旁的冯弘目睹着萧景凡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脸上满是茫然与疑惑之色。他实在想不通,萧景凡如此行事到底所图为何?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见萧景凡毫不迟疑地将手中那正熊熊燃烧着的火折子奋力朝仓房内扔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火折子准确无误地落入了仓房中堆积如山的杂物中间。眨眼功夫,火苗如同一条凶猛的火龙,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蔓延开来,瞬间点燃了那些杂物。火势愈演愈烈,转眼间整个仓房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仓房内的大火愈发不可收拾。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宛如一条巨大的黑龙腾空而起,遮天蔽日。那浓烈的黑烟弥漫在空中,远远看去仿若末日降临一般。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立刻引起了皇宫内负责守卫的禁卫军们的高度警觉。 就在这一瞬间,整个御书房的外围仿佛被点燃一般,猛然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走水啦!走水啦!”那声音如同惊涛骇浪,瞬间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此刻,端坐在寿宴大殿中的二皇子冯朗,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美酒佳肴,欣赏着舞姬们曼妙的舞姿。然而,当他听到手下急匆匆赶来汇报说皇宫内竟然起火时,心头猛地一震,手中的酒杯险些滑落。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历经风雨之人,很快便强压下内心的惊慌,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冯朗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如鹰,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绝非偶然,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阴谋诡计。片刻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闪过一丝狡黠,果断地下达命令道:“传我旨意,命所有禁卫军立刻严守皇宫各个出口,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违者立斩不赦!” 冯朗心中暗自思忖:好好的皇宫怎么会突然起火?这其中定然有猫腻。他越想越觉得此事与六皇子冯弘脱不了干系,想必是冯弘为了制造混乱局面,以便趁机逃离皇宫,才故意纵火烧宫。既然如此,那我只需在各个出口布下天罗地网,等待冯弘自投罗网即可。 此时,御书房外的禁卫军因火势凶猛而乱作一团,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变得七零八落。宫女和太监们更是惊恐万分,尖叫声此起彼伏,四处逃窜,生怕被熊熊烈火吞噬。而萧景凡和冯弘则巧妙地混入了慌乱的人群之中,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禁卫军严密的搜查,同时不断地朝着御书房靠近,试图寻找能够潜入其中的入口。 终于在拐过一个又一个蜿蜒曲折的拐角之后,皇天不负有心人,萧景凡和同伴成功地发现了禁卫军守卫的漏洞所在——那扇通向御书房书柜一侧的窗户旁边竟然空无一人把守。见此情形,萧景凡心中暗喜,连忙迅速地从身上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这把小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惊心动魄之事。 只见萧景凡动作娴熟而敏捷,他将小刀轻轻地顺着窗缝伸进去,然后准确无误地挑起了窗栓。随着轻微的“咔嗒”一声响,窗户被顺利打开了一条缝隙。两人不敢耽搁片刻,身形一闪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御书房之中。 进入御书房后的两人如同两只灵活的猫鼬,紧紧地依靠着书柜的掩护,一步一步缓慢而谨慎地向前移动。每迈出一小步都要停下倾听周围是否有异常声响,确保安全后才会继续前进。就这样,他们慢慢地接近了前厅。 当走到一处厚重的布帘后面时,萧景凡伸出手轻轻挑起布帘的一角,透过这狭小的缝隙静静地观察着前厅内的情况。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从前厅传了过来。 “陛下,您就吃一点吧!您就算再如何生气,也应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啊,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体力去思考和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呀。”原来是冯拨身边那位贴心的太监正在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然而此刻的冯拨却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眼布满血丝,满脸怒容地对着太监大声咆哮起来:“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胆大妄为?这个忤逆不孝的孽子!他怎么能够狠下心肠对自己的亲生兄弟痛下杀手?简直是气煞朕也!” 面对盛怒中的皇帝,太监丝毫不敢怠慢,只能连连点头应声道:“是是是,陛下说得极是。”接着又继续劝解道:“可是陛下啊,如今最为要紧的是您需要先吃点东西,保存好龙体,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机会,老奴也好,送你离开。” 冯拨听着太监那劝慰的话语,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瘫坐在了龙椅旁冰冷坚硬的台阶上。 第182章 取得兵符 他缓缓低下头去,用颤抖的声音对着太监说道:“朕自从登基以来,已有十余载光阴。这些年里,朕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误国误民。朕一直励精图治,期望能开创一个太平盛世,造福天下苍生。可万万没有想到啊,今日竟然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莫非这便是上天给予朕的严厉惩罚么?又或者说是因为朕当年起兵谋反所种下的恶果,如今终于到了收获报应之时?” 就在冯拨满心哀怨,不停地喃喃自语之际,已经确认过御书房内暂时安全无虞的冯弘,心急火燎地从那厚重的帷幔后面闪身而出。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冯拨跟前,然后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下几个响头,并躬身低头说道:“儿臣救驾来迟,致使父皇遭受此番奇耻大辱,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责罚于我吧!” 冯拨被冯弘这突如其来的现身举动吓得浑身一颤,待他定睛仔细瞧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以后,脸上瞬间流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之色。失踪多时的六子此刻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不就意味着他尚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出生天么? 想到此处,冯拨赶忙向前疾走两步,伸出双手一把将冯弘扶了起来。紧接着,他又无比激动地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起冯弘来,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欣慰之情。 冯拨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之人身着一套太监服饰,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之后,发现其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伤痕,更不见丝毫鲜血渗出。看到这里,冯拨心中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满脸欣慰之色,口中更是由衷地赞叹道:“好样的!真不愧是朕的麒麟儿啊!” 冯拨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和赞扬,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冯弘的心田,令他激动得浑身颤抖,眼眶瞬间湿润了。他连忙关切地问道:“父皇,您可曾受伤?龙体可有不适之处?”言语之中满是担忧之情。 就在这父子二人深情演绎之时,一旁的萧景凡终于按捺不住了。只见他眉头紧皱,大步向前迈了一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只听得萧景凡略带不满地嚷嚷道:“我说陛下啊,如今局势可谓是危急万分、千钧一发!咱们能不能暂且收起这份儿女情长,不要再在这里煽情啦?当务之急乃是速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方为上上之策呀!” 原本被人无礼打断话语的冯拨,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刚要开口怒斥来人。然而,当他定睛看清楚来人竟是萧景凡时,脸上那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容。他微微颔首,笑着对萧景凡说道:“哎呀呀,原来是玄幽王大驾光临啊!方才倒是朕失礼了。不过,玄幽王所言极是,眼下还是尽早脱身要紧呐!” 冯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冯拨,两人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走去。终于抵达目的地后,冯弘轻轻地将冯拨安顿在那张华丽的座椅之上,随后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双手背负于身后,静静地等待着冯拨下达指令。 待冯拨坐稳之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冯弘,缓缓开口问道:“弘儿啊,外面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冯弘连忙垂下头去,以一种极为恭敬的姿态回应道:“启禀父皇,整个皇宫目前已然完全处于禁卫军的掌控之下。所有的出入口皆被严密地封锁起来,就连一书房的外头亦是部署了众多兵力严加看守。若非玄幽王机智过人,寻得了一个难得的空隙,并点燃了一把熊熊大火成功吸引住了那些守卫们的注意力,恐怕咱们根本就无法顺利进入这皇宫之中。” 听完冯弘的禀报,冯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同时伸手轻抚着自己下巴处那缕花白的胡须。紧接着,他转过头去,将视线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景凡,语气严肃地问道:“那么依你之见,如果此刻由你们护送朕离开此地,可有把握安全抵达乾清宫?”面对冯拨的提问,萧景凡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回陛下,实在是抱歉。外面的士兵数量众多,且戒备森严。况且陛下您身份尊贵,目标太过明显,无疑是二皇子重点关注和防范的对象。只要您稍有异动或者突然消失不见,二皇子势必会派遣大量精锐部队展开地毯式的搜索行动。如此一来,不仅陛下难以脱身,就连我们所有人恐怕都会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插翅难逃啊!” 冯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心中自然明白自己那个忤逆之子的品性。那家伙虽是心狠手辣,但不可否认其心思之缜密令人咋舌。单就此次谋反之举而言,竟能筹划如此之久,其城府之深可见一斑。事已至此,既然眼下已然身陷囹圄、插翅难逃,那么静候援兵前来解救便成了当下唯一可行之计。只见冯拨移步至御书房内放置着众多宝物的盒子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从中取出一枚至关重要的兵符。随后,他缓缓转过身来,伸手将冯弘的手臂轻轻拉住,并将手中的兵符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冯弘的手心之中。 冯弘定睛一看,待看清手中之物竟是象征无上权力的兵符时,不由得面色大变,瞬间惊恐万分。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举起兵符,想要将其归还于冯拨。然而,未等冯弘有所动作,冯拨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紧接着,冯拨一脸凝重,神色肃穆而又郑重其事地对着冯弘言道:“吾儿啊,在乾清宫朕就寝的那张龙床之下,暗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出宫密道。你需携带此枚兵符速速通过那条密道离开皇宫,前往城外调集援兵前来营救。朕与你诸位兄长的身家性命,此刻皆系于你一人之手!” 第183章 暴跳如雷的冯朗 冯弘紧紧握着手中的兵符,抬眼望向冯拨,见其目光恳切、言辞真诚,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感动之情。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他双唇微微颤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地朝着冯拨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定会不负所托,竭尽全力完成使命。开口发誓一定尽快的将援兵带入城内前来救驾。接着就带着萧景凡从原来翻进来的窗户内,离开了御书房。 就在冯弘与萧景凡前脚刚踏出御书房那厚重的大门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御书房都仿佛颤动起来。原来是冯朗气势汹汹地抬脚猛力一踹,将那紧闭着的御书房大门生生踢开!随着这声巨响,冯朗领着一群如狼似虎、全副武装的禁卫军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御书房内。 这些禁卫军训练有素,动作迅速而又有条不紊。他们一进入御书房,便立即分散开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开始对御书房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一时间,御书房内乱作一团,翻箱倒柜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的冯朗,则悠然自得地背着双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走向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只见他面带微笑,但那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透着几分阴森和诡异。待走到龙椅旁边后,冯朗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端坐在龙椅之上满脸怒容的冯拨,用一种轻佻的语气笑嘻嘻地问道:“我亲爱的父皇,不知您是否见到过我的六弟前来探望您呢?” 听到冯朗这番话,冯拨气得脸色铁青,他对着冯朗狠狠地冷哼了一声,然后咬牙切齿地开口咒骂道:“哼!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逆子,竟然还有脸问起你的兄弟?方才你竟敢当着朕的面残忍杀害了老四,如今莫非连老六也不肯放过不成?他们可都是从朕身上掉下来的亲骨肉啊!你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难道就不怕将来死后,无颜面对咱们冯家的列祖列宗吗?”说着说着,冯拨越说越气,到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抬起手掌,朝着面前的御书房书桌重重地拍了下去。这一拍之下,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其中一方上好的砚台更是直接滚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冯朗听到冯拨对自己的指责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紧接着毫不客气地撇了撇嘴。只见他双眼闪烁着寒光,犹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冯拨,然后用一种充满讥讽和挑衅的语气反驳道:“哼,古话可是说得好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老六他存心要挡住我的去路,妨碍我的大业,那就休怪我这个做哥哥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了!父皇啊,您难道到现在还天真地认为,您的儿子我走上这谋反之路后,心中还会留存那所谓的可笑的骨肉亲情吗?哈哈哈……”说到最后,冯朗像是发了疯似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的冯拨,则一脸震惊与绝望地望着眼前这个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疯狂的儿子。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想要将这残酷的现实隔绝在外。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沉默不语,只是偶尔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就在冯朗仍在那儿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冯拨之际,一名禁卫军的小头目匆匆赶来,来到冯朗身旁之后,先是恭敬地抱拳行礼,接着声音低沉地向冯朗报告道:“启禀殿下,属下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皇宫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但并未发现我们所寻找之物!” “什么?竟然一无所获?”冯朗闻言,脸上原本张狂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狐疑之色。他紧紧皱起眉头,目光如炬般直视着面前的禁卫军头目,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来。自御花园的仓房突然起火以来,冯朗果断下令封锁了整个皇宫的所有出入口,并派遣大批禁卫军展开地毯式搜索。然而,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萧景凡与冯弘二人的踪迹。到这时,他方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已然中计,中了他们精心策划的调虎离山之计!于是乎,他心急如焚,赶忙率领大军匆匆赶往御书房,妄图将那两个狡诈之徒一举擒获。怎奈天不遂人愿,当他风风火火地抵达御书房时,却发现这里也是空空如也,再度扑了个空。 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紧盯着冯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试图从这位老皇帝的神色变化之中寻觅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然而,令人大失所望的是,冯拨竟然悠然自得地倚靠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整个面庞毫无表情,犹如一潭死水般波澜不惊。面对如此情形,冯朗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深深的挫败感与失落之情,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噤若寒蝉的禁卫军士兵们尽数退出御书房。就在他转身正欲离去之际,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着依旧稳坐于龙椅之上的冯拨沉声说道:“我敬爱的父皇啊,有关册封儿臣为太子一事,不知您究竟考虑得如何了?时光飞逝,所剩无几,如果您仍然这般犹豫不决、拖延时日的话,恐怕到头来,无论是对您还是对儿臣,甚至对于整个皇室而言,都不会有任何益处可言。” 久经沙场、阅历深厚且心机深沉的冯拨,又怎能轻易被他这寥寥数语的威胁之言所吓倒呢?只见他缓缓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而嘲讽的笑容。冯拨当年也是起兵造反,才当了皇帝,老谋深算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冯朗色厉内敛的本质。 第184章 逃出生天 只见冯拨张开嘴巴,对着冯朗义正言辞地说道:“哼!你休要在此恐吓于我!即便此刻你权势滔天,但只要一日未曾昭告天下正式册封你为太子,那你便永远都是名不正而言不顺之人!再者说,依我看来,你所能掌控的兵马恐怕也仅有禁卫军里的这些人马罢了。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倘若你不能顺利取得那份册封的诏书,你根本无法收拢更多的军队来为你效力。 不得不说,你此次的谋反之举实在是太过轻率、鲁莽了呀,哈哈哈哈……” 冯郎听着冯拨毫不留情的嘲讽话语,顿时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更是闪烁着熊熊怒火。然而,尽管心中愤恨不已,他却又深知对方所言不无道理。其实这一次自己的行动确实有些仓促和莽撞,如果不是因为萧景凡与冯弘二人突然离奇失踪,使得局势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那么他原本精心策划的这个阴谋几乎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起初,他本打算一方面牢牢控制住朝堂之上的满朝文武大臣,另一方面则严密监控并挟持当今圣上。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只需将那些碍眼的皇子们统统斩草除根,然后再逼迫皇帝乖乖地下达册封诏书,让自己如愿以偿地登上太子之位。一旦获得太子的名分,他便可顺势要求皇帝退位,自己取而代之执掌朝政,而后逐步巩固权力,最终像他的父皇那般,君临天下,主宰整个燕国的生死存亡。 因此,他心里非常清楚目前最为紧迫之事,绝非与皇帝逞一时之快、做无谓的唇枪舌战,重中之重乃是分秒必争地把隐匿于皇宫之中的萧景凡以及冯弘这二人给捉拿归案。想到此处,他满腔愤恨地转身踏出御书房,身后紧跟着他所统领的一众禁卫军,浩浩荡荡地开始对整座皇宫展开地毯式的搜查行动。 与此同时,萧景凡和冯弘两人一路上左闪右避、藏头露尾,历经千辛万苦,总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乾清宫内。放眼望去,只见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寂寥无声。正当他俩稍作喘息,尚未来得及心生感慨之际,突然间,宫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纷扰的脚步声,犹如疾风骤雨般由远及近,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两人顿感大事不妙,急忙撒腿狂奔至冯拨的龙床之前,迅速伸手掀开那厚重的被褥。刹那间,床下赫然显现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眼见着萧景凡正欲顺着通道脱身离去,冯弘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他,并压低声音在其耳畔轻声低语了几句。听完之后,萧景凡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紧接着,两人蹑手蹑脚地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点燃了乾清宫里一切可以引燃之物。须臾之间,火苗如毒蛇吐信一般迅速蔓延开来,转瞬间便形成了一片滔天火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他们俩站在原地,目光充满欣喜地凝视着眼前那堪称完美的“杰作”——熊熊燃烧的大火正吞噬着乾清宫。两人心中暗自得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然而,他们并未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太久,因为火势愈发凶猛,如一头失控的巨兽朝着他们扑来。 于是,他们当机立断,趁着火势尚未蔓延至此,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潜入了那条隐秘的通道之内。通道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但他们丝毫不敢停歇,步伐轻盈而又坚定,仿佛脚底生风般一路疾行,从容不迫地向着远离皇宫的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远在别处的冯朗得知了乾清宫着火的消息,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率领着大批禁卫军急匆匆地赶赴现场。待他们抵达之时,整个宫殿已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势滔天,浓烟滚滚,几乎无法控制。 冯朗瞪大双眼,望着那些手忙脚乱、拼命用水救火的众多太监和宫女们,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他一眼便认出这场火灾必定是萧景凡和冯弘的手笔,一想到自己屡次三番被这二人戏弄于股掌之间,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只见他猛地伸手从自己腰间的刀鞘里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腰刀,顺势一挥,锋利的刀刃瞬间划过一名前来向他禀报情况的太监脖颈。可怜那名太监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已身首异处,鲜血四溅。 然而,冯朗并未就此罢休,他手中的腰刀犹如雨点般不断落在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之上,一下接一下,疯狂地砍剁着,似乎要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全都宣泄出来。一旁的禁卫军和宫女太监们见状,皆吓得面色惨白,纷纷远远避开,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正在盛怒中的大人。 再说另一边,萧景凡和冯弘在黑暗幽深的密道里不知疲倦地奔跑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谁也不清楚究竟跑了多久,只知道一味地顺着密道勇往直前,不敢有丝毫懈怠。就在他们感觉自己即将精疲力竭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亮光。两人精神为之一振,拼尽全力加快脚步,朝着那束象征着希望的光芒飞奔而去。 他们拼尽身体内最后一丝力量,艰难地爬出了那狭窄黑暗的出口。刚刚探出身子,抬起沉重的眼皮,便瞧见一轮火红的太阳正从遥远的东方地平线处,慢悠悠地升起。那温暖的光芒逐渐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照亮了整个大地。 回想起昨日晚宴开始时那场惊心动魄的政变,仿佛就发生在片刻之前。然而,此时他们才惊觉,时间竟已悄然流逝,整整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劫后余生的两人,沐浴在这清晨的阳光之中,疲惫不堪的身躯似乎重新注入了力量。望着远方那灿烂的阳光如箭般投射而来,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冯弘目光坚定地凝视着那轮初升的旭日,口中喃喃自语道:“该结束这场闹剧了。”一旁的萧景凡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回应道:“没错,这场闹剧确实应该结束了。” 第185章 皇城对峙 两个时辰缓缓流逝,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点点堆积成最终的局面。此时,萧景凡陪同着冯弘,身后紧跟着城外大营中的城卫军,这支队伍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径直朝着皇城城门下方挺进。 远远望去,只见冯朗孤身一人静静地伫立在高高耸立的城头之上。他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落寞与孤寂,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傲然姿态俯瞰着城下的两人。 冯弘仰头凝望着城墙上的冯朗,毫不犹豫地扯开嗓子高声大喊道:“二哥啊二哥,你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中!看看眼前这情景,如今我所率领的大军已然兵临城下,将这皇城围得水泄不通。而你呢?现在的你已经陷入了穷途末路、走投无路的绝境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啦!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哥,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速速投降吧!只要你愿意归降,念在咱们多年兄弟情分的份儿上,我定会亲自去向父皇求情,恳请他饶恕你的性命,给你留一条生路。” 冯郎一动不动地站立在那高耸入云、巍峨雄伟的城墙之上,任凭清晨微凉的风拂过他的脸庞和身躯。然而,就在这时,众人惊讶地发现,他那看似坚强的身躯竟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他突然像是被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击中一般,猛地爆发出一阵如癫似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 这阵笑声响彻天地之间,仿佛要冲破九霄云外的云霄,甚至连那广袤无垠的苍穹都似乎要被这笑声震碎开来。伴随着这疯狂的笑声,晶莹剔透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沿着他那略显憔悴的脸颊迅速滑落而下。在晨曦温暖柔和的光线映照之下,这些泪水闪烁着令人心碎的晶莹光芒,仿佛每一滴泪水中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经过漫长而又艰辛无比的一夜鏖战,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冯郎才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成功扑灭了乾清宫那熊熊燃烧、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大火。火势虽然得到控制,但滚滚浓烟依旧升腾而起,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 然而,还没等疲惫不堪的冯郎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令人震惊的消息就如疾风一般传入了他的耳中——冯弘所率领的大军竟然已经兵临城下!这个消息对冯郎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让他瞬间呆立当场。 此时此刻,冯郎的心中跟明镜儿似的,他非常清楚,如果冯弘的大军真的抵达皇宫城下,那么他精心策划并为之付出无数心血和努力的这场政变将会以彻底失败告终。一想到自己耗费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筹谋布局,日日夜夜苦苦等待那个能够一举成功的绝佳时机降临,可到最后,所有的成果都将落入那个一直以来被他视为无足轻重、从来没有真正放在眼里过的老六冯弘手中时,他内心的不甘之情顿时犹如汹涌澎湃的怒涛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猛烈冲击着理智的堤岸。 绝望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占据了冯郎整个心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无处可逃。在这股强烈情感的驱使下,冯郎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冰冷坚硬的城墙,然后用双手死死抓住城垛,冲着城外正浩浩荡荡逼近的冯弘军队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绝望而变得沙哑难听,响彻云霄: “老六啊老六,别以为你现在占了上风就能赢定了!我不妨告诉你,如今这满朝的文武大臣,包括咱们那位至高无上的父皇,可全都被我牢牢掌控在手心之中!还有你那几位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兄长们,此时此刻也已经沦为了我的阶下囚!哼,有种你就下令让你的军队攻城试试看啊!大不了本皇子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谁怕谁呀!”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清脆而又沉稳的马蹄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匹通体雪白、毛发柔顺且闪烁着淡淡光泽的神骏非凡之白马,正迈着优雅而有力的步伐缓缓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而那马上端坐着一人,此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披一袭银白铠甲,在阳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宛如战神下凡一般威风凛凛——正是萧景凡无疑! 他面色阴沉如水,一双深邃眼眸中射出的目光犹如冷冽刀锋般寒意逼人,就这样直直地盯着城墙上那个已然近乎癫狂状态的冯郎。片刻之后,萧景凡轻轻用双腿夹住马腹,驱使着胯下这匹通人性的白马又向前行进了数步。待得离那城墙稍微更近一些的时候,他那原本紧绷着的嘴角忽然微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充满深意且略带嘲讽的笑容。紧接着,便听他以一种不紧不慢却又极具威严的语气开口说道:“二皇子殿下,莫不是昨夜贪杯多饮了几壶美酒,以至于今日竟这般糊涂,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不成?” 萧景凡就这样面带微笑直视着冯朗那双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有些发红的眼睛,然而对于对方那仿佛要吃人的凶狠目光却是丝毫没有在意。不仅如此,他反而还变本加厉地继续出言挑逗道:“方才听你口出狂言,说是当今圣上连同满朝的文武百官皆已落入你的手掌心……” 话说到一半时,萧景凡突然间像有意为之似地停顿下来。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锁住冯朗,仿佛要将对方的心思看穿。待到冯朗察觉到萧景凡的目光并与之对视之后,萧景凡才又重新开口接着说道:“然而,即便你真能把他们全都杀光,难道这样做就能对冯弘顺利登基称帝造成实质性的阻碍吗?” 第186章 意外的登场 萧景凡这番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冯朗的心间。它如同醍醐灌顶般,令原本有些混沌的冯朗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紧接着,只听见萧景凡继续侃侃而谈道:“我非常清楚你的所思所想。你无非就是认为此次谋反已然失败,按照常理推断,自己极有可能会被圣上赐予死罪。正因如此,你才萌生出了与皇宫中的那些人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念头吧。” 被萧景凡一语道破心事的冯朗,身体微微一颤,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完全汇聚到了萧景凡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接下来的言辞之中寻得一线生机。只见萧景凡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发声说道:“众所周知,咱们这位燕皇陛下可是个极其念及旧情之人啊!哪怕你身负着诸如谋逆这般十恶不赦的重罪,他恐怕也决然不会痛下杀手取你性命的。毕竟,他可不想给自己落下一个诛杀亲子的千古骂名。倘若你能够明智地选择打开城门主动投降,那么等待你的至多也就是被软禁起来而已。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一息尚存,便总归还是存有希望的,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更何况,你不妨再瞧瞧你身旁的这些忠心耿耿追随于你的将士们……” 只见萧景凡缓缓地抬起手来,那修长的手指如同一根指挥棒般,慢慢地指向了城墙上,站立于冯朗身后的那群士兵们。他的目光锐利而深沉,仿佛能够洞悉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他们跟随于你,无非是渴望能博得一个锦绣前程。然而如今置身于如此这般的必死之局中,倘若我等高呼‘只诛首恶,从者不究’之语,你认为他们还能有几分战斗的意志呢?\" 萧景凡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一字一句地穿透着冯朗的心防,直抵其灵魂深处。 这些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刺向冯朗那颗原本坚定的心。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因为他深知,萧景凡所言不虚,一旦这话传播开来,城头之上所有士兵的士气必将一落千丈,甚至可能会引发哗变。 想到此处,冯朗心急如焚,决不能再任由萧景凡继续说下去!他猛地转过身去,迅速从身旁一名士兵的手中夺过弓箭,双手紧紧握住弓身,用力将弓弦拉至满月状。紧接着,他瞄准了萧景凡所在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指。 刹那间,一支羽箭如同闪电一般呼啸而出,直直朝着萧景凡疾驰而去。几乎就在同时,始终紧随在萧景凡身边的酉鸡察觉到了危险。他眼疾手快,迅速从自己背后取下弓箭,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弦搭箭。只听“嗖”的一声,酉鸡射出的箭矢迎头撞上了冯朗所发的那支箭。 半空中顿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响,火花四溅。两支羽箭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然后双双失去力量,无力地坠落到地面上。趁着这个短暂的空当,萧景凡果断调转马头,双腿猛夹马腹,驱使着胯下战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回自己的本阵之中。 萧景凡与冯弘二人碰面之后,四目相对间,瞬间便洞察到彼此面容之上那难以掩饰的为难神色。若是单纯从利益角度出发去权衡利弊的话,冯弘心中自然渴望能够即刻发动攻势。毕竟,只要冯朗在兵败之际被怒火冲昏头脑,丧心病狂地将所有皇子乃至皇帝统统残杀殆尽,那么冯弘便可堂而皇之地以替君主复仇之名,毫不费力地铲除冯朗,并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称帝。然而,如此行事绝非明智之举,因为这种指令断不可由他亲自下达,否则,天下人必然会视他为残忍暴虐之君,这无疑将会给他的声誉带来沉重打击。 至于萧景凡这位异国使臣,则更是绝无可能下达这般攻击性的命令。即便他真的下达了这样的指令,恐怕也不会有人愿意遵从执行。正当他俩仍深陷于如何迫使冯朗乖乖投降的难题之中苦苦思索时,突然间,一阵苍老但却充满力量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传朕旨意,冯朗此人胆大妄为、目无君上,竟敢肆意屠戮自家兄弟,甚至妄图起兵造反、谋朝篡位,此等罪行天理难容、罪大恶极,实乃十恶不赦!今特命众将士速速平定叛乱,全力攻打城池!” 这道突如其来的命令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令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瞬间被打破,紧张的气氛骤然升温,一场激烈的战斗似乎已迫在眉睫…… 而就在此时,萧景凡和冯弘二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俩吓得浑身一颤。他们下意识地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朝着自己身后探寻而去。当他们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只见燕皇冯拨身着一袭明黄色的华丽龙袍,威风凛凛地骑坐在一匹高大雄健的骏马之上,宛如天神下凡一般屹立在队伍的正中央。他那威严的面容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霸气,令人望而生畏。而在得到冯拨的命令之后,禁卫军全体将士们齐声高呼“万岁”!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苍穹。与此同时,士兵们纷纷高高举起手中沉重的攻城器械,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一步步地向着皇城逼近。 萧景凡和冯弘两人不约而同地相互偷瞄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之中,他们都清晰地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之色。然而,在这恐惧之余,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也油然而生。因为直到此刻,他们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冯拨之前将兵符交予冯弘之举,不过是精心设下的一个巧妙的障眼法而已。其目的就是借助萧景凡和冯弘来吸引冯朗的注意,成功地将一直紧盯着御书房的冯朗的视线转移到他们二人身上。 第187章 震惊的冯郎 毫无疑问,御书房内定然还隐藏着一条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而他们此前所经历的种种,实际上都是为了确保燕皇能够安然无恙地离开皇宫,并顺利地去调集兵马前来平定这场叛乱。 而此时此刻,他们二人的命运已然悬于一线,生死全凭那虚无缥缈的运气来决定。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同梦魇一般紧紧缠绕住他们的心,使得他们两人的后背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浸湿了衣衫。 此刻,站在高耸的城头上的冯朗,目光惊恐地俯瞰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城卫军。只见那些士兵们推着庞大而沉重的攻城车缓缓前行,车上布满了锋利的尖刺与狰狞的铁钩;他们的手中高举着长长的云梯,仿佛要冲破云霄直抵城头;另外一些人则手持坚固的盾牌,护佑着身后挽弓搭箭的同伴。这些士兵迈着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步伐,向着城墙步步逼近,气势如虹,令人胆寒。 目睹此景,冯朗的内心瞬间被恐惧所吞噬,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刚刚自己还在与萧景凡和冯弘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地激烈讨价还价,可转眼之间,竟已面临大军压境、困守孤城的绝境。如此巨大的落差,犹如从云端跌落谷底,令冯朗根本无法承受。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眼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情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朝着萧景凡和冯弘怒吼道:“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如今竟敢贸然动手,莫非当真不怕我立刻下令将宫中扣押的那些人质统统斩杀殆尽吗?难道你们就丝毫不在乎父皇以及其他兄弟的生死安危吗?” 然而,正当冯朗骂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之时,他忽然瞥见人群中央有一道格外醒目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那位身着明黄色龙袍、气宇轩昂地骑在一匹高大威猛骏马上的冯拨。 他瞪大双眼,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然后疯狂而又用力地揉搓起来,那副模样简直像是要把眼珠子都揉出来似的。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惊愕而扭曲变形,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仿佛真的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颤抖的话语,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突然,他像回过神来一般,猛地一转头,伸手一把抓住身旁的亲兵,将其狠狠地扯到自己面前。他死死地盯着亲兵的眼睛,用近乎咆哮的声音下达命令道:“快!立刻去御书房确认一下,皇帝到底还在不在里面!快去!”亲兵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应诺,转身飞奔而去。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冯拨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身后跟着一群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护卫,如同一阵疾风般迅速抵达了萧景凡和冯弘所在之处。冯拨面带微笑,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冯弘身前,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冯弘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之意。他语气和蔼地鼓励道:“弘儿啊,这次你做得真是太好了,为父一直都知道我没看错你!不过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父皇在,一切都会妥善处理的。” 听到父亲的夸赞,冯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本还想再跟父亲多说几句,以表达自己的兴奋和激动。然而,站在一旁的萧景凡却悄悄地给他递了一个眼色。冯弘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于是赶紧闭上嘴巴,恭敬地向父亲行了一礼,随后便与萧景凡一同朝着队伍的后方走去。 冯拨重新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驱使着坐骑缓缓来到宫门前。他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望着宫墙之上的士卒们,然后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朗声道:“禁卫军的将士们听好了!朕乃是你们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朕坚信你们皆是受到奸人的蒙蔽与欺骗才会如此行事。只要尔等能速速将那罪大恶极的罪魁祸首擒拿住,并交予朕来处置,朕不仅可以饶恕你们犯下的过错,还将免除你们所有人应受的罪责。然而,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妄图继续负隅顽抗,那么朕在此郑重警告你们,你们的九族至亲必将陪伴着你们一同踏上黄泉之路,在地府之中接受惩处!” 冯拨这番话语,犹如雷霆万钧之势,字字如刀,直插守城禁卫军众将士的心窝。其声音苍劲而有力,回荡在城墙之上,久久不散。城墙上的士兵们闻之皆面露惊惶之色,内心开始剧烈动摇起来。 恰在此时,那位奉命前往御书房核实情况的亲兵已然匆匆赶回冯朗身侧。只见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贴近冯朗耳畔,压低嗓音悄悄禀告道:“殿下,小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前去查探过了,确如所料,老皇帝并不在宫中,就连他身旁那形影不离的贴身太监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朗在听完亲兵的禀报之后,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凭借着他素来机敏过人的头脑和深谋远虑的智慧,此时此刻,他也终于理清了这一连串事件背后隐藏的前因后果。刹那间,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令他心如死灰。只见他缓缓伸出双手,无力地扶住城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瘫倒在地。 他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庞此刻却被无尽的悲凉所笼罩,目光直直地落在城墙之下的冯拨身上。只见他缓缓地伸出自己那略显颤抖的大拇指,对着冯拨开始不停地上下摆动起来,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蕴含着千言万语。 在冯拨那始终挂着微笑的眼神注视下,他终于张开了口,用一种既感慨又无奈的语气赞叹道:“父皇不愧是父皇啊!做儿子的真是对您钦佩万分呐!真没想到您老人家竟然如此高明,给我玩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这手段之高超,实在令人惊叹不已。” 第188章 前功尽弃 冯拨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朝着城卫军轻轻一挥,示意他们停止继续进攻。刹那间,整个战场上原本激烈厮杀的喊叫声和兵刃相交之声戛然而止,就好像有人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冯拨则依旧笑呵呵地抬头望着上方的冯郎,大声说道:“哼,就凭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居然还妄想踹我的老窝?我告诉你,你还嫩了点呢!” 听到这话,冯郎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发了狂似的用力鼓起掌来。他一边鼓掌,一边近乎歇斯底里地在那里高声赞叹道:“父皇果然就是父皇啊!论起心机之深沉、智谋之机敏,咱们所有的兄弟加在一起都远远比不上您呐!您明明拥有随时随地逃出皇宫的本事,却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大败溃输的可怜模样;您明明能够迅速调动大批军队前来平定这场叛乱。 然而,即便如此,你依旧选择等待,非要等到我把自身全部的实力展露无遗之后,方才展开那残酷的绞杀行动。我的父皇啊,父皇,您一直以来都是这般模样,心机深沉、老谋深算。或许就连冯弘与萧景凡这两人,直到此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始至终,他们都不过是被您随意操纵于股掌之间的棋子罢了。 此时,冯拨昂首凝视着站在城头上慷慨陈词的冯朗,他那双原本就阴沉无比的眼眸当中,骤然迸射出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光芒。只见他微微张开双唇,以一种冰冷至极的语气,朝着冯郎缓缓开口道:“那些毫无意义的废话就不必再多说了,朕如今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究竟是愿意投降呢,还是坚决不肯屈服?” 伴随着冯拔这番话的尾音刚刚落下,城卫军的士兵们也齐声高呼起来:“降不降?降不降?降不降?”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 冯朗直面冯拨那居高临下的高声质问,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紧接着,他猛地将剑尖直直地指向冯拨所在的方向,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向对方大声怒吼道:“儿臣宁死不屈,誓死不降!” 冯朗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骤然在空中炸裂开来,震耳欲聋的声响令人心悸不已。就在这余音还未完全消散之时,城卫军的将士们瞬间被点燃了斗志,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高举着手中各式各样寒光闪闪的兵器,如潮水一般汹涌地朝着城墙之上猛扑而去。刹那间,喊杀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整个皇宫的城墙瞬间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 禁卫军与城卫军在这狭窄的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然而,在城卫军排山倒海般气势如虹的猛烈攻击之下,冯朗所率领的禁卫军渐渐显露出败象。他们原本高昂的士气此刻变得萎靡不振,节节败退,防线不断收缩。 尽管冯朗身先士卒,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剑,奋不顾身地冲杀在战阵的最前沿,但他个人的英勇表现依然难以扭转禁卫军整体士气低落的颓势。只见他剑舞如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地剁向面前的城卫军士卒。每一次挥剑砍下,都能听到剑身与盾牌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木屑四处飞溅,宛如雪花飘落。 然而,面对冯朗如此凶猛的攻势,盾牌后的那名城卫军士卒却显得异常沉着冷静。他稳稳地握住盾牌,精准无误地抵挡住了冯朗一次又一次的砍击。尽管盾牌已经伤痕累累,但他始终没有露出丝毫惊慌失措之色。而且,这名士卒只是一味地采取守势,并不主动出击反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冯朗的体力逐渐消耗殆尽。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令他感到疲惫不堪,手臂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最终,他再也无法继续挥舞手中那把沉重的宝剑,缓缓停下了动作。此时的宝剑,在他手中已不再是杀敌利器,反倒像是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冯朗无力地将剑尖杵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一滴又一滴的液体不断地滴落,轻轻地敲击在古老而厚重的城墙上,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伴随着这有节奏的滴答声,城墙上原本激烈无比的战斗逐渐平息了下来,喊杀声、金戈相交之声也随之慢慢消散。 禁卫军那顽强的抵抗终究还是无法抵挡敌人强大的攻势,他们的防线已被彻底击溃并压制住了。冯朗经过一番喘息之后,终于稍稍恢复了些许体力。他艰难地支撑起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缓慢而坚定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宝剑,眼神凌厉地环视着四周。他的目光首先停留在了自己手下那位勇猛无畏的大将孙均身上。此时的孙均,已然没有了生命的气息。数支尖锐的长矛无情地刺穿了他的身体,将其狠狠地钉在了宫门的城墙上。 孙均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天空,似乎想要向上天倾诉他心中无尽的不甘与愤恨。在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禁卫军和城卫军的尸体,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已成为冰冷的躯壳。 从他们伤口处缓缓流淌而出的鲜血,如同一股暗红色的溪流,渐渐地汇聚成一片血泊。那猩红的血液浸染了黄尘满地的砖石,将原本单调的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冯朗缓缓地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城墙边缘走去。那些挡在他前方的城卫军们见状,纷纷十分自觉地分立两侧,让出一条通道来,以便让冯朗能够顺利抵达女墙边。 第189章 闹剧的谢幕 当冯朗走到女墙边时,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俯瞰下方。只见骑在一匹高大雄骏的战马上的冯拨正抬头望着他。看到眼前这个昔日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儿子如今竟落得如此狼狈模样,现在犹如一个痴傻的疯子一般,心中不由得叹息了起来。 帝王之路注定是孤单的,那仿佛是一条被诅咒的道路,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踏上并走到尽头。想要成就帝王伟业,就必须承受无尽的孤独与寂寞,这一点,冯拨早已心知肚明并且习以为常。 此时,他面色冷峻地凝视着眼前的冯朗,再次开口问道:“冯朗,朕再问你一遍,降还是不降?”声音冰冷而威严,如同寒风般刺骨。 冯拨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无情地敲碎了冯朗那原本沉浸于痴傻笑声中的思绪。他的眼神瞬间重新聚焦在冯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片刻之后,冯朗对着冯拨洒脱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竟带着几分决绝和释然。 紧接着,他高昂着头颅,大声回应道:“父皇,您觉得如今的我,投不投降还能有什么区别呢?”话毕,冯朗缓缓地抬起手来,紧紧握住手中的宝剑。只见那剑身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 随后,他慢慢地将宝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动作显得格外缓慢而沉重。与此同时,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那眼眶中的泪水,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悔恨、不甘以及无奈。 就在众人都惊愕不已的时候,冯朗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的呐喊:“父皇,儿臣誓死不降!”这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回荡在整个宫殿之中。随着话音落下,冯朗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宝剑,猛地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划。刹那间,一股炽热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染红了大片的地面。然后冯朗带着一脸解脱的笑意,身子一软,便从皇宫的城墙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冯拨,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儿子在自己的面前自尽,他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痛苦的煎熬,想让他大声的呐喊,但是身为君王的责任,又是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一声不吭。 站在远处,街道上的萧景凡和冯弘两人,全程目睹了这一场骨肉相残的戏码。冯弘的嘴里喃喃的自语道:“结束了!” 萧景凡斜眼看了一眼冯弘,缓缓的开口附和道:“他的演出结束了,而你的戏份却刚刚开始。” 冯弘认同的点了点头,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陡然而生,他兴奋地对着萧景凡说道:“通过这一次的事件,我也终于拿到了入场的门票,景凡相信我,我一定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我一定可以站到这个世界的顶峰。” 萧景凡认真的看着冯弘,仔细的打量他全身后,忽然冒出了一句话:“梅长苏给你回信了?”冯弘笑了,他笑得很开心,他一边笑,一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并且把他交到了萧景凡的手上。萧景凡也没有客气,打开锦囊,仔细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争乃不争,不争乃争!” “厉害!厉害!真不愧是麒麟才子,一眼便看透了事物的本质”看着锦囊里的纸条,萧景凡衷心的感叹着林殊那个家伙的脑子。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一次的谋反事件萧景凡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燕皇冯拨对整个燕国的掌控力竟然达到了如此的恐怖程度。别的地方他不知道,至少他知道大梁的梁帝,在遇到冯拨一样的境地时,他是绝对没有任何反抗的实力的。同样的,林殊那个家伙从来没有见过冯拨,能够从情报里的只言片语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并且针对性的做出预案,可见他的心思缜密程度,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级别。 冯弘听到萧景凡对梅长苏的赞叹后,高兴的点了点头,他将纸条拿了回来,揉成了一团,塞到了嘴里,用自己的唾液将这张写满字的纸条,融化并且吞咽到自己的腹中。 咽下纸条后用沙哑的口音对着萧景凡说:“我在三天前就得到了这个锦囊,当时百思不得其解,来送锦囊的护卫,告诉我只要在宴会的时候随时跟在你的身边,就会获得意想不到的好处。现在结果你也已经看到了,梅先生可真是算无遗策呀!此等大才如果能来我燕国,将是冯某人的毕生之幸啊!” 萧景凡原本的好心情被冯弘的话语彻底打碎了,他呆若木鸡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冯弘,用自己略带僵硬的手,打断了冯弘继续的感慨,萧景凡艰难的咽了一口自己的口水,开口对着冯弘询问着:“冯兄,按照你的意思,梅长苏的护卫告诉,一定要在宴会期间紧紧的跟在我身边?他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发现宴会上的疑点?而且我还有这个本事,将你从皇宫弄出来?” 冯弘肯定的点了点头,用感叹的语气回答着萧景凡:“所以我才说梅先生是算无遗策嘛,他连这种事都能算到,当真是有未卜先知之明啊!” “我#%^*¥#¥$%&(骂的太脏。此处省略1万字(*^@^*))”萧景凡站在冯弘的旁边,他的脸冲着大梁琅琊阁的方向,用尽他的毕生所学,极尽刻薄歹毒的咒骂着梅长苏。让站在他旁边的冯弘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人类的语言可以丰富成这个样子,不仅心中为萧景凡的才华感到钦佩,同时也心中暗暗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萧景凡,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骂了足足半个时辰后,萧景凡才口干舌燥的停了下,他气喘吁吁的扶着御花园里的一棵梅花树,咬牙切齿的说:“死梅长苏,你给我等着,小爷我回去后一定让你好看。” 与此同时,远在大梁的琅琊阁内,梅长苏突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在蔺晨公子的眼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第190章 梅长苏的谋划 蔺晨公子满脸忧虑地凝视着梅长苏,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之意。他急忙伸出手,想要再次为梅长苏把一把脉象,以确认其身体状况是否真如表面这般安好。然而,梅长苏却微微一笑,轻轻地将蔺晨公子的手推到了一边。他用轻柔而温和的声音对蔺晨说道:“放心吧,我并无大碍,或许只是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罢了。” 蔺晨听到梅长苏这番话,不禁挑起了眉毛,心中暗自思忖。只见他迅速打开手中的纸扇,微微摇动起来,同时语气笃定地回应道:“依我之见,此时此刻能在背后编排你的不是别人,恐怕就只有萧景凡那小子了。”言罢,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埋怨之色,目光紧紧盯着梅长苏,略带担忧地继续说道:“我说你啊,有时未免也太过小心眼了!不过是被那小家伙调侃数落了几句而已嘛,至于如此耿耿于怀吗?如今燕国二皇子意图谋逆,这可是天大的消息,你竟然事先未与他通气告知。待他知晓此事后折返归来,怕是有得让你头疼喽!” 就在这时,梅长苏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之后,他缓缓端起摆在面前的那碗药汤,正欲送至嘴边一饮而尽。小飞流突然一个飞身来到了梅长苏的身边,焦急的对他说道:“苏哥哥,好苦的!” 小飞流嘟囔出来的话语,显得有些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但就在场的梅长苏和蔺晨而言,他们却都能轻而易举地理解其中含义。只见梅长苏轻轻摇了摇头,面带微笑地对着小飞流柔声说道:“没关系啦,一点也不苦的,苏哥哥还能够撑得住呢。” 尽管梅长苏已然这般耐心地向小飞流作出了解释,然而小飞流依旧倔犟地撅着那张粉嘟嘟的小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梅长苏看,那模样仿佛在说:哼!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你糊弄过去呢!瞧着小飞流这副赌气似的可爱神态,梅长苏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放轻声音,温柔无比地安抚着小飞流道:“好啦好啦,既然我们家小飞流如此关心苏哥哥,那苏哥哥乖乖听话就是咯。现在能不能麻烦小飞流跑一趟,到赵婶那里帮苏哥哥拿一块麦芽糖回来呀?” 小飞流原本还气鼓鼓的小脸,在听到要给自己心爱的苏哥哥去取麦芽糖时,瞬间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绽放出了灿烂而又欣喜的笑容。下一秒钟,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转过身去,眨眼之间便从房间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直手持折扇悠闲摇晃着的蔺晨公子,则从头到尾将这一场忠心耿耿护主的精彩戏码尽收眼底。此时的他,正满脸坏笑地望着梅长苏,嘴里还不忘调侃道:“呵呵,想当初啊,飞流这小家伙可是由本公子我自小一把屎一把尿亲手带大的哟! 可谁曾想到,自打他跟了你之后,嘿!这家伙居然彻彻底底地背叛了我这个养育之恩深厚的‘旧主人’呐!要不商量下,你把他还给我怎么样?” 见到蔺晨公子旧事重提,梅长苏不禁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蔺晨公子啊,都快要三十岁的人了,俗话说得好,三十而立,可这位蔺晨公子却至今仍是那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模样,丝毫不见有半分成熟稳重之气度。就在梅长苏刚要启口婉拒之时,突然间,一阵焦急的呼喊声自房门外传来:“不要!” 梅长苏与蔺晨二人闻声而动,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小飞流双手紧握着一碗麦芽糖,身形如电般迅速从高高的房顶上纵身跃下。他在空中顺势一个灵巧的转身,而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梅长苏身前。紧接着,小飞流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优雅地跪坐下来,并将那碗麦芽糖轻轻地放置在梅长苏面前的矮几之上。然后,他抬起头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地注视着梅长苏,轻声说道:“苏哥哥,糖,吃!” 然而,蔺晨对于小飞流方才那急切而又响亮的叫喊声却是仿若未闻,丝毫不以为意。不仅如此,他那双眼睛反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小飞流手中捧着的那碗麦芽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随后,他竟毫无顾忌地向着那碗麦芽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样子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下这麦芽糖究竟是何滋味儿。 谁能想到,就在他那爪子刚要够到碗沿儿的一刹那,一道掌风如闪电般袭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蔺晨的手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猛地拍飞出去。手背上传来的刺痛感让蔺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迅速地将手缩了回来,满脸怒容地瞪着眼前的小飞流。 “嘿!我说你这臭小子,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小拉扯大的!我不过就是想吃一块糖而已,至于这么狠吗?”蔺晨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小飞流大声呵斥道。 然而,小飞流的脸色却依旧平静如水,仿佛没有听到蔺晨的怒吼一般。他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苏哥哥的,你不能吃。” “哎呀呀!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蔺晨被小飞流这番话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急败坏地随口骂了一句。正当他准备继续开骂的时候,一个温和而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梅长苏正优雅地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从糖碗里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麦芽糖,轻轻地放入口中。然后,他才抬起头来,微笑着看向蔺晨,缓缓开口说道:“好了,你也别跟小飞流置气了。”说完,梅长苏又伸手从糖碗里取出一颗糖,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小飞流。 第191章 萧景凡的报复 小飞流接过那颗糖后,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两只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开心得不得了。看到小飞流这副模样,蔺晨心中更是恼火,但又不好当着梅长苏的面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咒骂。并且拼命的用纸扇给自己扇风,意图降降火气。 梅长苏打发走小飞流后,缓缓转身,目光凝重地看向蔺晨公子,然后正了正神色,言归正传地说道:“这一次之所以不将消息通报给景凡,实乃出于我对他性情的了解。景凡此人,天资聪颖自不必说,且向来行事谨慎,喜好谋定而后动。然而,那燕皇冯拨却是个生性多疑、心思缜密之人。倘若让景凡知晓哪怕一星半点的消息,以他的性子,必然会做出一番周密详尽的布置。虽说景凡智谋过人,所做之布置定然精妙绝伦,但无论如何巧妙,终究难以避免留下些许人为的蛛丝马迹……” 蔺晨一边听着梅长苏的分析,一边不住地点头,表示对其所言深以为然。待梅长苏说完,他紧接着开口道:“而且啊,只要出现了这些人为的痕迹,依那位燕皇的疑心病,势必会小题大做,从而令事态愈发失控,甚至可能朝着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对吧?” 梅长苏闻言,再次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蔺晨的看法。的确,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此次他才决定瞒着萧景凡,以免打草惊蛇,导致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蔺晨见梅长苏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喜和满足感。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那原本舒展的面容突然一紧,神色变得有些狡黠起来,同时用略带几分得意的口吻对梅长苏说道:“你这番话听起来倒是颇有道理,从你的角度出发来处理这件事,确实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你把景凡给坑了的事实啊!” 说到此处,蔺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紧接着又开口补充道:“景凡那个小鬼头,年纪虽小,但心眼可着实不大。据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越贵妃屡次三番派人去行刺于他,这一系列举动已然将那小家伙彻底激怒了。这不,近来我陆陆续续收到不少消息,越贵妃他们家族的生意可谓是每况愈下,如今已濒临崩溃的边缘。若不是仗着家族多年积攒下来的深厚底蕴以及数量众多的庄园作为支撑,恐怕早就宣告破产倒闭啦!” 听到这儿,梅长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饶有兴致地看向蔺晨,追问道:“哦?景凡到底做了些什么惊人之举,竟然能让你这般大惊小怪?” 蔺晨悠悠然地轻摇手中折扇,那扇面缓缓展开,仿佛一幅神秘的画卷徐徐呈现。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俨然是一副“你若不求我,休想让我吐露半字”的傲慢姿态。 梅长苏见状,不禁无奈地轻笑出声。对于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他实在太了解其脾性了——蔺晨这家伙啊,平日里就总爱时不时地搞些恶作剧来捉弄人。然而,深知蔺晨秉性的梅长苏并未动怒,而是微笑着亲自走到桌前,为蔺晨精心沏泡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热茶,并极为配合地将这杯茶稳稳当当地端至蔺晨跟前。 蔺晨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只见他优雅地伸出右手,接过茶杯后,小心翼翼地将其移至唇边。他先是轻轻吹气,宛如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接着,他小口呷饮,让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滑下,只觉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待一杯茶饮尽,蔺晨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开始向梅长苏讲述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与此同时在大梁京城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内,越贵妃所居的寝宫之中此刻正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只见太子一脸愁容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母妃。此时的越贵妃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端庄与娴静,她面色铁青,双目圆睁,口中不断地咒骂着什么,正疯狂地发泄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 太子看着如此失态的母妃,心中虽有万般不忍,但却也只能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别提上前劝阻了。只因今日他们母子二人刚刚得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越氏家族的生意在近几个月以来竟然连连遭受重创,损失极其惨重! 起初,存放在各地仓库中的货物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失窃或是突然失火。那些价值不菲的名贵皮草、醇香美酒以及珍稀罕见的古玩珍宝等,无一幸免地要么不翼而飞,要么在大火中化为灰烬。更为糟糕的是!那越贵妃耗费无数心血、特意为梁帝精心筹备的生辰贺礼!这份饱含深情厚意的礼物却也未能幸免于难,没能逃脱这场突如其来的厄运。要知道,那可是一件极为名贵的象牙雕刻作品,名为“君臣宴饮雕像”,其工艺之精湛令人赞叹不已。但就是这样一件稀世珍宝,竟也莫名其妙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最令越贵妃气恼的是,据后来反馈回来的可靠情报显示,这座珍贵无比的雕像在失踪之后,几经周折流转,最终居然落入了誉王手下那些精明狡诈的商人们手中。这消息一经传出,整个越氏家族顿时炸开了锅。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啊!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也要怒发冲冠了,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越氏家族呢? 而随着调查的深入,每一处失窃仓库的现场更是惨不忍睹。只见仓库内的仆人们无一例外,每个人的喉管都被残忍地割断,鲜血四溅,早已没了气息,死状凄惨至极,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面对如此凶狠残暴的手段,一时间整个越氏家族都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他们深知,既然对方敢对越贵妃送给梁帝的生辰贺礼下手,那么接下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192章 进击的越贵妃 果不其然,很快,越氏家族的其他产业也纷纷遭殃。先是各地丝绸生意,损失惨重。各大城市里原本门庭若市的丝绸门店,一夜之间变得冷冷清清。原来,有人暗中在这些店铺里投放了大量的“衣鱼”。这种专门以衣物纤维为食的小虫子迅速泛滥成灾,将店内所有的丝绸以及已经制作完成的丝绸制品啃噬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酒楼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真不知那些可恶之人究竟是从何处寻来如此众多的老鼠。只见每一座酒楼之中,均涌现出数量惊人的鼠群,它们肆无忌惮地啃噬着酒楼内的食物,几乎将其吞食一空。更为可怕的是,这些老鼠居然还出现了伤人的情况,导致顾客和店员们惊恐万分、四处逃窜。如今,所有由越氏家族所开设的酒楼无一幸免,全都被迫关门停业。 而那些客栈同样未能逃脱厄运。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帮恶徒竟有这般能耐,即便在严寒的冬季,他们依旧能够搜罗到大批量的蛇类。尽管这些蛇并无毒性,但整个客栈内却到处都是蜿蜒爬行的蛇影,如此恐怖场景,试问又有哪位客人胆敢入住呢? 这一连串的事件犹如沉重的巨石,纷纷堆积在了越贵妃的桌案之前。面对此情此景,她怎能不怒发冲冠?太子站在一旁,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望着仍在大发雷霆、不断摔砸东西的母妃,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劝慰道:“母妃,请您暂且息怒。儿臣已然下达命令,要求各地县衙限期侦破此案,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帮匪徒捉拿归案。” 越贵妃闻言,狠狠地将手中最后的一只碗砸向地面,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她气喘吁吁地用手撑住茶几,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 只见那女子眼神凌厉,仿佛在挑选着自己的猎物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太子。她的目光犹如两道寒光,令人不寒而栗。紧接着,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更是凄惨至极,就好似来自阴间的女鬼在嘶嚎,让人毛骨悚然。只听她满腔怒火地冲着太子吼道:“查?还查个什么劲!这明摆着就是萧景凡那个小兔崽子搞的鬼!肯定是他指使手下那帮人干的好事!哼,我真是太小瞧他了,没想到短短数年时间,他竟然能发展起如此庞大的势力。要是再不把他除掉,任由他继续成长壮大,日后岂不成了你登上皇位的巨大阻碍?” 此时,太子眼见自己的母妃情绪已然失控,甚至口不择言到这般田地,心中不禁一紧。他连忙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迅速伸手将母妃寝宫的大门紧紧合上。然后转过身来,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对越贵妃劝诫道:“母妃,您怎能如此鲁莽冲动?刺杀皇子可是天大的罪过,这种事情又岂能这样毫不避讳、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呢?母妃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这句话吗?万一被有心人听到,我们母子俩可就要大祸临头啦!” 听闻太子这番话语,越贵妃总算是稍稍冷静了一些。毕竟,她也并非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就在刚刚,她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一时间竟口不择言起来。然而,片刻之后,愤怒渐渐平息,她缓缓地坐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之上。一直侍奉在旁、机敏过人的侍女,似乎早已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变化,恰到好处地递上了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 越贵妃优雅地接过茶杯,先是轻嗅了一下那清新宜人的茶香,随后才慢慢地抿了一小口。此刻,她那双灵动的眼眸却并未停歇,而是不停地四下转动着,宛如一只正在寻觅猎物的狐狸一般,显然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接下来应当采取何种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之间,越贵妃的眼神猛地一亮,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颗璀璨流星。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显然是想到了某个绝妙无比的主意。紧接着,她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太子,并朝着他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其靠近一些。 太子见状,不敢怠慢,赶忙快步走到越贵妃身边,俯身侧耳倾听。越贵妃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在太子耳边轻言细语地说了好几句话。 听完越贵妃所言,太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瞪大双眼,满是惊诧地望着眼前这位深谋远虑的母亲,迟疑地问道:“如此行事当真可行吗?这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吧!”面对太子的质疑与担忧,越贵妃却是神色自若,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淡定。 她轻启朱唇,缓缓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如今萧景凡凭借着在北燕立下的卓越大功,已然大势所成。若想再通过常规手段对其进行狙击,妄图阻止他登上高位,恐怕已是痴人说梦。唯有兵行险着,方有可能扭转乾坤。” 如此一来,太子啊,您日后所要应对的可就是两位实力强劲且不容小觑的竞争对手呐!与其让局势发展至这般棘手的地步,倒不如趁眼下时机尚早,果断出手解决其中之一。即便此番行动未能成功达成预期目标,那咱们亦可将这口大黑锅稳稳当当地扣到誉王的脑袋上去。像这种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的绝佳良机,实在是少之又少哇!” 太子听罢,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那撮稀疏的胡须,双目微闭,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微微颔首,表示对这番话的认同。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脸上洋溢着得意笑容的越贵妃,随即伸出自己粗壮的大拇指,同时也发出了与越贵妃如出一辙的得意笑声。 第193章 反常的消息 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燕国的萧景凡对此浑然不觉,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巨大的危机正悄然逼近。此时的他,正乖乖地躺在病榻之上,任由那位被称为小医仙的女子对他进行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只见小医仙柳眉紧蹙,满脸埋怨地盯着萧景凡身上纵横交错的累累伤痕,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她轻柔地拿起药瓶,小心翼翼地将药水倾倒在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上,随后又动作娴熟地用洁白如雪的绷带一圈圈地将其包裹起来。 正当小医仙刚刚给萧景凡手臂上的绷带打好最后一个结时,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呀~姐姐,这可是我的血肉之躯啊,可不是硬邦邦的木头!”听到萧景凡杀猪般的惨嚎声,小医仙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小嘴不满地撅起老高,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 接着便毫不留情地讥讽道:“殿下啊,您竟然也晓得自己这身子骨是肉长的呀!我之前还当您是那铜浇铁铸的呢!怎么就一点儿都不知晓珍惜自个儿呢?凭着殿下您那身绝世武功,当时那种情形下,要是您想独自脱身,压根儿不会有半点儿难处。可您倒好,非得要去逞能强出头,瞧瞧如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口,真叫人又气又心疼呐!”小医仙一边嘴里毫不留情地嗔怪抱怨着,一边手上给萧景凡包扎伤口的动作,却是较先前轻柔了不少。她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之人,而萧景凡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故而此时正美滋滋地享受着小医仙这份特别的关怀照料。 只瞧萧景凡那张俊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对着小医仙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好啦好啦,我的小医仙大人,往后再有类似的状况,我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离得远远的,绝对不再往前凑合啦!”说罢,还故意冲小医仙眨眨眼,扮出一副乖巧模样来。 恰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将臣手持一封刚刚送达的飞鸽传书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瞧见了正在屋内嬉笑打闹的萧景凡与小医仙二人,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后,她步履轻盈地走到萧景凡跟前,笑嘻嘻地将手中书信递给他,并在临转身离开时,还不忘调侃打趣一句:“哟呵,看来还是姐姐来得不是时候,扰了二位的雅兴呢!要不姐姐先出去回避一下,也好给你们俩多留些独处的空间?”说完,还冲着小医仙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小医仙见状,顿时羞红了脸,娇嗔地瞪了将臣一眼,低声嘟囔道:“姐姐就会拿人家寻开心!”然而眼神之中,却并未见丝毫恼怒之意,反倒是隐隐透着几分羞涩与欢喜。 随后,当再次瞥见将臣那似笑非笑、略带戏谑的眼神时,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难以遏制。她愤愤地瞪着将臣,手则迅速伸向身旁,一把抓起那把锋利的剪刀,毫不犹豫地朝着将臣狠狠地掷了过去! 然而,将臣却如同早有预料一般,身手敏捷地接住了飞来的剪刀。他轻松地一抬手,便将其稳稳地放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接着,他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满脸怒容的小医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贱笑。 另一边,萧景凡仅剩下的那只手显得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缓缓展开了手中的信件。随着信纸被一点点揭开,信中的内容也逐渐呈现在眼前。原来,这封信详细地描述了近一个月以来,“不良人”组织针对越贵妃娘家产业所发起的一系列攻击行动的全过程,同时还包括了越贵妃方面的回击手段。 可是,让萧景凡大失所望的是,越贵妃的反击竟然如此绵软无力。按照常理来说,如果有人胆敢侵犯自家的产业,必定会予以强烈的反击,可如今越贵妃的表现实在太过蹊跷。不但没有如他所预想的那般发动猛烈攻势,就连反击的力度都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事出反常必有妖,从越贵妃这异常温和的反应来看,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医仙与将臣两人注意到萧景凡紧蹙的眉头,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担忧。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那份关切之情。他们凑到萧景凡的跟前,轻轻的询问着:“怎么了?是不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萧景凡将手中的信件放在了桌上,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看着一脸担忧的将臣和小医仙,轻松的对他们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越贵妃的行动,和我预想的不一样。这样吧将臣,麻烦你先回去一趟,老师最近一直在大梁各地奔波,京城那里一直缺一个主心骨,麻烦将臣你回去坐镇一下吧。” 将臣想也没想的便点头答应了,并且开口询问萧景凡:“那么景凡我回去以后对越贵妃娘家的打击是不是还要继续?” 萧景凡举起手轻轻摇了摇:“过犹不及,现在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可以了,萧景宣的资金链大部分是来自于越贵妃的母族,经过我们这一次的打击,萧景宣手头上可用的银子已经大大的缩水了,那么接下来,他与誉王的争斗中,在经济上就会处于下风。而誉王在没有斗倒太子以前,是不会将我列为主要敌人的,这样无形当中就给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 将臣听完,萧景凡的解释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理解,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然后起身和小医仙互相拥抱了一下,便转身回房,准备行囊去了。 萧景凡吊着自己的左臂,抬步走到了窗前,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场帝位的争夺战已经渐渐的进入了高潮期,将来究竟鹿死谁手?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第194章 御酒 当萧景凡率领着出使使团搭乘那艘巨大的海船,劈开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路疾驰而回时,时光已然悄然流逝了一月有余。这漫长的旅程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充满了艰辛与挑战,但幸运的是,萧景凡身上原本严重的伤势,在小医仙无微不至、精心细致的照料之下,终于完全愈合了。 此刻,宽敞明亮的船舱之中弥漫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氛围。萧景凡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前,与身旁的将臣以及美丽温柔的小医仙一同品尝着香茗,谈笑风生。那张精美的木桌上,琳琅满目地堆满了各式各样新鲜欲滴的瓜果和精致可口的点心。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时而轻咬一口香甜的点心,时而端起茶杯轻轻啜饮,好不惬意。 在轻松愉悦的交谈声中,那些曾经令人开怀大笑的美好回忆如同一幅幅生动鲜活的画卷,缓缓展现在众人眼前;而各种稀奇古怪、妙趣横生的奇闻异事,则犹如一颗颗璀璨夺目的明珠,不断引发着大家阵阵惊叹与欢笑。随着话题的深入,聊天的气氛愈发热烈高涨起来,仿佛整个船舱都被欢快的笑声所填满。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响亮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和谐温馨的画面。原来是船舱外传来了侍卫队长急切的呼唤声。萧景凡微微抬起头,对着舱门外高声喊道:“进来!”紧接着,只听见“吱呀”一声,舱门缓缓被推开,一道魁梧壮硕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此人乃是一名彪形大汉,浑身散发着一种威猛凌厉的气势。他一进入船舱,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萧景凡躬身行礼,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如钟地道:“启禀玄幽王殿下,咱们的船队马上就要抵达码头了。卑职刚刚看到码头上站满了朝廷派遣而来的官员,特来请玄幽王移驾船头前去迎接。”说罢,这名侍卫队长恭敬地垂首而立,等待着萧景凡的指示。 听到这个消息,萧景凡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眸略带疑惑地望向侍卫队长,心中暗自思忖道:“此次回国本就低调行事,怎会引得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只见他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开口询问道:“你们可都看清楚了?此次朝廷究竟派谁过来了?”这倒也怪不得萧景凡会心生此问,要知道,他此番不过是一次规模较小的出使任务罢了。若不是中途意外遭遇他国二皇子谋反这档子事,恐怕他早已顺利完成使命回到国内了。再者说来,自古以来,那些出使他国归来的使节们,向来都是自行赶赴皇宫,当面向陛下详细禀报出使期间所经历的种种情况。然而,像今日这般由皇帝特意派遣官员亲自前来迎接的情形,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怀着满心的好奇与不解,萧景凡疾步登上船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逐渐靠近岸边的船只。待到船终于稳稳地停靠在岸边之后,萧景凡一个箭步踏上浮板,紧接着又是两个大步流星般的动作,眨眼间便已然站立在了码头之上。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鲜艳红袍的官员快步迎了上来。此人先是对着萧景凡微微躬身施礼,随后脸上堆满笑容,语气恭敬而又热情地祝贺道:“下官卢杞,承蒙陛下旨意,特地赶来此处迎接玄幽郡王殿下您大驾光临啊!” 萧景凡听闻此言,赶忙也向着卢杞回敬了一礼,并谦逊地说道:“哎呀呀,卢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啦!小王我何德何能,怎敢劳烦您这样的朝廷大臣亲自前来迎接呢?”实乃折煞小王也。” 卢杞行完礼之后,脸上绽放出一抹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微微躬身,言辞恳切地对着萧景凡恭维起来:“玄幽郡王啊,您就别再如此谦逊啦!郡王殿下您在北燕所做出的巨大贡献,早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入咱们朝内啦! 陛下可是听说了,郡王您在那北燕之地大发神威,犹如战神降世一般,不仅成功地协助燕皇平定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叛乱,更是牢牢稳住了我们大梁与北燕之间那份至关重要的盟约呐!陛下对此深感欣慰不已,不停地夸赞郡王您乃是陛下膝下的麒麟儿呢! 正因如此,陛下才特意命令微臣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地赶来这里迎接郡王您荣归京城呀!而且啊,在微臣临行之前,陛下还特别交代要赏赐给郡王您一壶珍贵无比的御酒,以此来为您接风洗尘,好好犒劳一番您这位劳苦功高的大功臣哟!” 话刚说完,只见卢杞潇洒地挥了挥手,他身后紧跟着的一名侍从立刻会意,稳稳当当地端着一个异常精美的酒壶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停在了萧景凡的面前。这酒壶可真是巧夺天工之作啊!蓝白色调相互交织的壶身之上,精心烧制着各式各样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以及其他丰富多彩的图案,仿佛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 紧接着,卢杞亲自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小心翼翼地提起酒壶,动作优雅而娴熟地向两只晶莹剔透的酒杯内缓缓注入了清澈透明的酒液。待酒液斟满之后,他朝着侍从微微点头示意。于是,那名侍从赶忙双手捧着托盘,将两杯美酒送到了萧景凡的跟前,并恭顺地站在一旁。卢杞则满脸含笑,目光真诚地看着萧景凡,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让萧景凡先行挑选一杯,以显示自己满满的诚意。 萧景凡始终保持着那副从容不迫的微笑表情,他先是礼貌地向卢杞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伸出右手,轻轻拿起了靠近自己这边的那只酒杯。随后,萧景凡便面带微笑地凝视着卢杞接下来的一举一动。而卢杞呢,也是果决异常,毫不犹豫地伸手从那托盘之上取过一只酒杯,送至唇边,仰头便是一饮而尽。 第195章 识破 待杯中酒液尽数入喉之后,他甚至还吧唧了几下嘴巴,仿佛正在细细品味这美酒所带来的绝佳滋味。 当卢杞畅快淋漓地喝完杯中之酒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萧景凡的身上。此时此刻,萧景凡正手持酒杯,但却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就在众人满心狐疑之际,萧景凡竟轻缓地将手中的酒杯再度放置回了侍从托举的托盘之中。 卢杞一瞧见萧景凡此举,脸色当即变得阴沉下来,原本和善的面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神恶煞、怒目圆睁的模样。只听得他厉声喝问道:“玄幽郡王,您缘何不肯饮用此等御赐美酒?圣上恩赐之物,您竟敢这般怠慢轻视,难道就不怕担上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吗?” 然而,面对卢杞这番咄咄逼人的责问和扣下的大帽子,萧景凡却是一脸淡然,毫不在意。只见他漫不经心地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其身旁的心腹手下立即心领神会。紧接着,子鼠等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快步走进船舱,不多时便牵出了一条通体漆黑如墨的大狗来。子鼠小心翼翼地牵着那条毛发乌黑发亮的大狗,缓缓地走到了萧景凡的身旁。当他看到萧景凡投来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眼神暗示时,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伸出手去,轻轻地从侍从托着的盘子里拿起了一只精致的酒杯。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卢杞,一见到子鼠的举动,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子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呢?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同时伸出自己的右手,试图阻止子鼠进一步的动作。 好在子鼠及时察觉到了卢杞的意图,在卢杞的手即将碰到自己之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卢杞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萧景凡,脸上满是怒容,声音严厉地质问道:“玄幽郡王,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啊!究竟是谁给了你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把陛下恩赐的御酒拿去喂狗?难道你就不怕犯下欺君之罪吗?” 面对卢杞声色俱厉的质问,萧景凡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因为笑容而显得有些扭曲,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不仅如此,与萧景凡并肩而立的将臣和小医仙,此刻也是用手捂着嘴巴,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显然是在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卢杞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正准备再次开口质问的时候,萧景凡总算是止住了笑声。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向卢杞,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卢郎中啊,我看你大概还不清楚你手里拿着的这个酒壶到底叫什么名字吧?” 卢杞听到萧景凡的询问之后,心头猛地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他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但任凭他绞尽脑汁,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疏漏之处。无奈之下,他只得强作镇定,继续聆听萧景凡接下来的解释。 只见萧景凡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从侍从手中接过酒壶。他先是饶有兴致地将其放在手中上下打量一番,如同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仔细把玩着,随后又轻轻地将其放回桌上。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盯着卢杞,继续说道:“此壶名曰阴阳转心壶,乃是壶中有乾坤呐!它内部设有两个独立的内胆,能够分别盛装两种截然不同的美酒佳酿。而在壶把与壶盖之间,则巧妙地隐藏着两个微小的孔洞。只要轻按其中一个孔洞,便能让另一侧内胆中的酒液顺着壶嘴倾泻而出,斟入酒杯之中。这般巧夺天工的设计,可是通文阁耗费整整三年光阴,潜心钻研心学而得来的成果啊!” 说到此处,萧景凡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接着,他伸出右手,轻轻一挥,示意身旁的将臣走上前来。待将臣来到卢杞面前站定之后,萧景凡方才再次开口:“更凑巧的是,这位便是如今通文阁的阁主——将臣。不知卢郎中对此还有何高见呢?” 卢杞听完萧景凡这番话,整个人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倒退了好几步。他瞪大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脸上满是惊愕之色,就如同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那表情仿佛时间都为之凝固,他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将臣,连眨眼都忘记了。 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开始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他的嘴唇也因为过度震惊而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只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原本敏捷的思维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怔在那里。 他先是怔怔地看着托盘里的酒壶,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酒壶,在此刻却显得如此神秘和诡异。随后,他又缓缓回过神来,再次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将臣。那将臣身姿绰约,容颜绝美,堪称绝代风华。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无尽的危险和未知。 无奈之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没想到我做了如此万全的准备,到最后竟然还是输在了这把小小的酒壶之上。这真的是时也、命也、运也啊!” 就在这时,萧景凡看到卢杞颓然地低下了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只见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卢杞,厉声问道:“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本王的?” 第196章 告御状 然而,卢杞听到萧景凡的问话后,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萧景凡见状,心中不禁对卢杞的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感到一丝敬佩。他立刻收起了愤怒的表情,而是围着卢杞的身边慢慢地转起了圈,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卢杞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变化。一边嘴里还发出了“啧啧啧”的笑声。 只见他迅速地抄起手中那柄精致的折扇,动作优雅却又带着几分凌厉。他轻轻地用扇子将卢杞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哼,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还算是个硬骨头!”他嘴角微扬,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若是你此刻仍执意不肯开口,那么等我将你押送进大理寺的监牢之后,那里自然会有大把的人,以及数不清的法子能让你乖乖吐出实情来。只不过到那时,恐怕你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肉喽。所以呢,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而此时的卢杞,耳畔回荡着萧景凡口中那一句句冰冷刺骨的话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刑部大理寺牢房内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尽管他的身躯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一般,但他依旧紧紧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吐露半个字出来。不仅如此,为了不让内心的恐惧彻底暴露无遗,他甚至紧闭双眼,坚决不与萧景凡那锐利的目光相对视。 就在这时,原本热闹非凡的迎接队伍,由于卢杞这突如其来的行刺举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在京城郊外公然刺杀当朝郡王,这无疑是犯下了滔天死罪!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住了,紧张的氛围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陪同卢杞来的一众官员小卒,每个人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在向自己招手。 萧景凡剑眉微蹙,眼神凌厉地扫过眼前这群人,根本不想与他们多费唇舌。只见他手臂一挥,果断地下达命令:“众将士听令!将此处所有迎接官员及士卒统统拿下!”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跟随他一同出使北燕的军官们立刻行动起来,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冲向目标人物。 刹那间,整个码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被拘押的人们惊恐万分,哭声、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悲怆的乐章。有的人涕泪横流,拼命地向萧景凡磕头求情,赌咒发誓说自己对这起阴谋一无所知,完全是受了蒙蔽;有的人则怒目圆睁,指着卢杞破口大骂,把心中的愤恨一股脑儿都发泄了出来。 然而,在这片喧闹嘈杂之中,卢杞却显得格外反常。他低垂着头,面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一语不发。不管周围的人如何咒骂指责,甚至有人朝他吐口水扔杂物,他都像雕塑一般毫无反应,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卢杞如此怪异的举动自然逃不过萧景凡敏锐的目光。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人行为如此诡异,莫非其中另有隐情?”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朝着身旁的小医仙微微使了个眼色。那小医仙冰雪聪明,一下便领会了他的意图,轻点颔首之后,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隐去,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通文阁飞奔而去。她要赶回去仔细调查一番这个卢杞的底细,看看能否从中找到一些关键线索。 与此同时,萧景凡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的随从,牢牢看押住前来迎接他的一众官员。同时,他还当机立断地派出一名亲信信使,让其骑上快马,十万火急地赶往皇宫,向梁帝详细禀报此次刺杀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目前的进展情况。 此刻,梁帝正端坐在皇宫内那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御书房之中,与太子一同沉浸于对书法艺术的品鉴之乐。 只见梁帝气定神闲地在那张宽阔的书桌上缓缓铺开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而后提起一支精致无比的毛笔,蘸满浓黑如墨的汁液,开始慢慢地书写起来。随着他手腕的灵活转动,“上善若水”这四个大字逐渐跃然纸上。梁帝运笔如神,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神韵,整个书写过程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毫无半点拖沓之感。那苍劲有力的字体更是显得气势磅礴,宛如高山峻岭一般雄伟壮观,令人不禁为之赞叹不已。 站在一旁的太子萧景宣目睹此景,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双手不停地鼓掌叫好。他那一声声由衷的赞美使得梁帝原本就红润的面庞愈发变得红扑扑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兴之所至的梁帝在完成这幅佳作之后,顺手便将手中那支刚刚用过的毛笔随意一扔。说时迟那时快,一直侍立在旁的高湛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去接,但由于梁帝用力过猛,毛笔还是落在了高湛的手心里,并溅出了不少墨汁,弄得到处都是黑点。然而,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太监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没有丝毫的埋怨之意。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支沾满墨汁的毛笔轻轻搁回到笔架之上,接着又赶忙从小太监捧着的托盘里取出一块干净柔软的毛巾,毕恭毕敬地递到梁帝面前,请他擦拭双手。 而梁帝似乎完全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是伸手一把抓过毛巾,动作略显粗鲁地擦拭着自己那双沾染了墨香的手。与此同时,他还兴致勃勃地与太子展开了一场关于书法技巧和心得的深入探讨。只听得太子站在梁帝身旁,满脸谄媚之色,对着梁帝极力恭维道:“父皇您的书法技艺真是日益精湛啊,儿臣自愧不如!尤其是这“上善若水”的“善”字,回笔苍劲有力,字体天格饱满,就算是王羲之,的字也不如父皇啊。” 第197章 梁帝的怀疑 梁帝听闻太子那一番恭维他的字迹的话语之后,那张原本威严庄重的脸庞瞬间如同春花绽放一般,笑意盈盈,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只见他一边忙不迭地摆着手,一边故作谦虚地对着太子说道:“哎呀呀,可不敢当啊,不行不行不行,朕这字怎敢跟书圣王羲之相提并论哟!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差得太远啦,太远啦。”然而,尽管梁帝口头上一个劲儿地说着相差甚远,但他脸上那笑得合不拢嘴、乐不可支的神情,已然充分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对于太子这番阿谀奉承之词的极度受用。 紧接着,梁帝随意地将擦拭过双手的毛巾甩手抛向一旁站立着的高湛,而后动作轻柔地拿起刚刚书写完成的书法作品,缓缓举至半空之中,小心翼翼地吹拂了几下,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呵护有加。此刻,他凝视着这幅字帖的目光里,满满当当都是骄傲与自豪之色,那副模样,活脱脱像个孩子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 见此情景,太子立刻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极为自然且熟练地伸手接过梁帝手中的纸张。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竖起大拇指,满脸谄媚地又夸赞了好几句。随后,太子趁热打铁,一脸恳切地对梁帝说道:“父皇啊,今日您这书法实在是精妙绝伦,儿臣甚是喜爱。恳请父皇将它赏赐于儿臣,好让儿臣回宫之后能够将其装裱起来挂在书房当中。如此一来,儿臣便能时时刻刻瞻仰父皇的墨宝,聆听父皇的谆谆教诲啦!” 对于太子的这番请求,梁帝显然是非常满意的,他那张被笑容占据的面庞愈发显得和蔼可亲。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笑眯眯地回应道:“既然吾儿喜欢,那便赐予你吧。”梁帝随意的挥挥手表示,太子可以将自己的书法收藏起来。 就在他们君臣父子俩正沉浸于相互夸赞的愉悦氛围之中时,一道黑影忽地闪现在梁帝身旁。定睛一看,原来是高湛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过来。只见高湛微微躬身,压低声音在梁帝耳畔快速低语了几句。 方才还喜笑颜开、和颜悦色的梁帝,刹那间脸色骤变,笑容如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面庞,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密布的乌云。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梁帝猛地伸手重重一拍面前的案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殿内原有的宁静,令人不禁心头一颤。而此时梁帝眼中射出的冷冽寒光,更是寒意逼人,仿佛能够在瞬间将人冻结成冰雕一般。 他紧咬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对高湛恶狠狠地吩咐道:“速速传旨给悬镜司的夏江,命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赴码头!务必将那帮无法无天的贼人尽数捉拿归案。记住,朕要活口,不得有一人伤亡。倘若死了哪怕一个,朕定要扒了他夏江的皮!” 高湛赶忙低头应诺,随后便脚步匆忙地转身朝着大殿门外疾行而去。一旁的太子被这一系列变故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他见高湛离去,急忙转过身来,一路小跑至梁帝身边,然后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向梁帝问道:“父皇,到底发生何事了?为何您如此动怒?儿臣实在是不明所以啊。” 梁帝闻言,先是古怪地看了太子一眼,接着嘴角轻轻向上一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不紧不慢地对着太子反问道:“哼,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此事你竟会不知晓?” 太子被梁帝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彻底问懵了,一时间竟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然而,当他对上梁帝那犀利而充满怀疑的目光时,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并迅速做出了判断——眼前之事恐怕于他极为不利。 只见太子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他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姿态面向梁帝,双手高举过头,声音颤抖且饱含深情地大声呼喊道:“冤枉啊,父皇!儿臣这两日一直伴您左右,未曾有过半刻分离。如此情形之下,儿臣又怎能知晓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呢?还望父皇明察秋毫,莫要错怪了儿臣呀!” 梁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太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狐疑之色。他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下巴处那花白的胡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沉默片刻之后,梁帝猛地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太子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当真敢说那个卢杞,并非你麾下的官员吗?” 太子闻听此言,心头猛然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无数个念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间,令他应接不暇。不过,仅仅一瞬间的功夫,太子便强自镇定下来,努力压抑住内心深处因紧张和兴奋交织而产生的情绪波动。只见他面容凄苦,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继续向梁帝哭诉道:“父皇圣明,请容儿臣细细禀明。这卢杞的确乃是儿臣的属下官员不假,但他也才刚刚归入儿臣门下而已,至今尚不足一月时光。对于此人,儿臣实乃了解有限啊!” 梁帝听到太子的解释之后,那张原本威严无比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双眸微闭,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所笼罩,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据高湛向他禀报所言:老五此番回京,梁帝特意指派太子的属官卢杞前去迎接,以此彰显对老五的格外恩宠。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卢杞竟敢胆大包天地假传圣旨,甚至还私自携带装有剧毒美酒的酒壶,妄图当着众人之面行刺老五!此等大逆不道、倒反天罡之举,着实令梁帝震怒不已。 第198章 调侃夏江 在梁帝那双深邃且充满威严的眼眸之中,此事背后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让人难以窥视到其中的真相。他暗自思忖着,这般惊天动地、足以撼动整个朝堂根基的大案,绝非寻常之辈所能策划并付诸实践的。要知道,此等案件所需的智谋、胆识以及可调配的资源,都绝非普通人物可以企及的高度。 而那个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卢杞,以其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和所处的卑微地位来看,实在难以想象他竟会拥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与无畏的勇气。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隐藏在幕后,如同鬼魅一般操纵着这一切呢? 梁帝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微微撇过头去,犀利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直直地盯向此时正战战兢兢跪在自己身侧的太子。只见太子低垂着头颅,仿若一棵即将被狂风暴雨摧残的幼苗,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滚落而下,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梁帝的心中顿时涌起千头万绪,各种猜测和怀疑如同闪电划破夜空,雷鸣响彻云霄一般,在脑海中飞速地转动起来。按照常理推断,太子的确具备着极大的作案嫌疑。其一,那下毒谋害之人卢杞正是太子宫中的一名属官,两人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关联;其二,倘若老五不幸命丧黄泉,那么对于太子来说,无疑将会迎来一个极为有利的局势。因为在众多皇子当中,老五一直以来都是太子继承皇位道路上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一旦老五消失,太子便能少去一个心腹大患,从而使得自己通往龙椅的道路变得更为平坦顺畅。然而,这仅仅只是一种推测,真相是否果真如此,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和确凿的证据来证实。但是正所谓“谁得利谁的嫌疑最大”,照此逻辑推断,太子自然成为了这起案件的头号嫌疑人。 然而,就在梁帝那威严的目光即将牢牢锁定太子,并将其认定为这场风波背后的罪魁祸首之际,他的思绪却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般突然一转。原本坚定不移的想法瞬间产生了动摇,因为他忽然意识到,那位看似与本案无关的老三誉王,其实也无法完全摆脱嫌疑。 倘若换个角度来审视眼前这错综复杂的局面,或许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简单明了。说不定正是誉王在暗中指使着自己麾下那些训练有素、冷酷无情的死士,巧妙地假借太子之名,向老五痛下毒手。要知道,如今的朝堂之上可谓风云变幻、波谲云诡,权力之争已然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为了能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继承大统,各方势力早已无所不用其极。 如此一来,如果老五不幸身亡,而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太子头上,那么誉王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最顺理成章的皇位继承人。不仅如此,若是再考虑到那个在军中立下赫赫战功、威望颇高的靖王,情况则会愈发复杂难解。同样有可能是靖王为了铲除竞争对手,故意设下这个局,让所有人都陷入混乱和猜疑之中。 面对这一连串令人头疼不已的可能性,生性多疑的梁帝只觉得脑袋仿佛快要炸裂开来,一个头简直变成了两个大。满心疲惫与无奈的他,只得颓然地跌坐回龙椅之上,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太子暂且退至一旁,等待他进一步理清头绪之后再做定夺。 在太子缓缓地退到御书房一侧,他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此时,整个御书房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那几支蜡烛的火苗在轻轻跳动着,橘黄色的光芒映照着他阴沉得吓人的脸庞。 房间里,那些原本侍奉左右的太监和宫女们,此刻正瑟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们深知皇帝心情不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龙颜,遭受无妄之灾。于是,他们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与此同时,在京城郊区的码头上,萧景凡却毫无顾忌地大大咧咧地坐在一张华丽的太师椅上。身旁的侍女恭敬地递上一杯刚刚泡好的香茗,他悠然自得地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然后饶有兴致地用目光扫视着眼前跪着的那群官员。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一群疾驰而来的人马。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阵阵尘土。为首之人正是当朝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只见他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率领着一众悬镜司的高手,风驰电掣般地向着码头冲来。 眨眼之间,他们便已抵达码头。在距离人群还有数十步远的时候,夏江一挥手,示意众人勒住缰绳。随着一阵嘶鸣声响起,所有马匹同时停了下来。随后,夏江等人迅速翻身下马,迈开大步朝着萧景凡所在之处走去。 当夏江走到近前时,看到萧景凡依旧稳稳地坐在太师椅上,丝毫没有起身相迎的打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快之意。然而,碍于对方的身份地位,他也不好当场发作,只能强压心头怒火,向前又走了几步。到萧景凡的面前时躬身施礼:“臣悬镜司都指挥使夏江拜见玄幽郡王殿下。” 萧景凡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悠然地落在夏江身上,静静地看着他一丝不苟地行完大礼之后,才慢悠悠地抬起左手,轻轻摆了一下,用一种看似温和实则带着几分傲慢的口吻说了一句:“起来吧!” 夏江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和愤怒。想他堂堂朝廷重臣、皇上的心腹,平日里不论是太子殿下还是其他诸位王爷见了他,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礼贤下士,对他尊崇有加?可如今,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居然如此轻慢地对待自己,简直就像是在使唤一个低贱的小太监一般! 第199章 御前告状 然而,多年官场生涯练就的城府让夏江迅速将怒容压了下去,但那瞬间闪过的恼怒之色,还是没能逃过一直紧盯着他的萧景凡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只见萧景凡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道:“哼,这老家伙果然动怒了,不过就这么点定力,他所谓的养气功夫也不过尔尔嘛。” 念头飞转之间,萧景凡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寻找到一个更为舒适惬意的坐姿。然后,他漫不经心地用下巴朝着地上跪着的那群官员努了努嘴,同时用一种满不在乎、甚至略带轻蔑的语气对着夏江说道:“哈哈!人如今可都在这里啦,我可是完完整整、活蹦乱跳地交到夏指挥您手上了哟!您务必得把他们照看好喽,千万别等人还没到皇城呢,就一个接一个地畏罪自杀咯!”萧景凡脸上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狡黠光芒。 夏江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轻郡王,心中的无名之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一般直线飙升。然而,他深知此刻绝不可轻易表露情绪,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恼怒,双手抱拳向着萧景凡沉声道:“悬镜司承蒙历代皇恩浩荡,当今圣上更是对老夫信赖有加。老夫定会秉持公正之心严格执法,以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和信任之情。在此事上,玄幽郡王实在无需多虑。” 虽说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夏江心底却早已将萧景凡诅咒了个千遍万遍。他咬牙切齿地暗暗思忖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居然敢如此戏弄于我?哼!给本指挥等着吧,只要让我抓到你一星半点的把柄,定要叫你好看!我不仅会让你落得跟你的祁王哥哥同样悲惨的下场,甚至还要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到这世上走一遭!”想到此处,夏江的眼神愈发阴鸷狠毒起来。 夏江的心思萧景凡猜不到,但是看着夏江那不断闪烁的冷厉眼眸,萧景凡也知道夏江这老家伙没憋好屁。不过,萧景凡对此浑不在意,他们双方早就摆明了车马,属于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只是表面上还得维持和平的局面而已。 他相信,只要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夏江的手里,夏江会毫不犹豫的置他于死地,反过来也是亦然。 萧景凡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夏江指挥着他的手下,将在场的全部官员用绳索串成一串后索拿回京。临行前夏江对萧景凡施礼后告知他,梁帝要其迅速入宫以禀报此次行刺事件的前因后果。萧景凡听后扼首已回。转身便从椅子上站起来,骑上自己的乌云盖雪,带着一众侍卫快马扬鞭的向皇城跑去。 萧景凡一路快马加鞭地骑行着,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过,扬起一片尘土。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能立刻飞到皇城门前。终于,经过一番奔波,他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只见巍峨的皇城门高耸入云,气势恢宏。城门口站着两排威风凛凛的卫兵,他们手持长枪,神情肃穆,令人望而生畏。萧景凡匆匆翻身下马,脚步踉跄地走到卫兵面前,从腰间掏出那块象征身份的腰牌,双手递给其中一名卫兵。 卫兵接过腰牌仔细查看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恭敬地将腰牌还给萧景凡,并示意他可以进城。得到允许后,萧景凡不敢有丝毫耽搁,迈开大步便朝着皇宫内走去。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安,思绪纷乱如麻。 穿过重重宫门和回廊,萧景凡很快来到了御书房前。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进入房间后,他甚至来不及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父皇啊,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萧景凡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声音颤抖而凄惨,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如今连一个区区五品的小官都胆敢派人刺杀您的儿子,若再这般纵容下去,只怕这满朝文武都会群起效仿,纷纷起兵造反啦!到那时,我大梁江山社稷危矣!” 梁帝原本正在案几前批阅奏折,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儿子平安归来,心中不禁一阵欢喜。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询问,萧景凡就已经先声夺人,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闹剧。听着那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嚎哭声,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以为是梁帝驾崩了呢! “胡闹!简直不成体统!”梁帝怒发冲冠,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那如洪钟般响亮的吼声仿佛一道惊雷划破长空,在整个御书房内轰然炸响,余音袅袅,久久不散。这声怒吼好似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泼在了正哭得撕心裂肺的萧景凡身上,令他的哭声戛然而止。 然而,当梁帝定下心神,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萧景凡时,却不禁眉头紧皱。只见眼前之人满脸涕泪横流,糊成一片,脏兮兮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活脱脱像个街头流浪的小乞丐,哪里还有半点皇子该有的尊贵模样?看到此处,梁帝心头忽地一软,毕竟这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刚才想必也是受了不少委屈才会如此失态,自己这般严厉斥责,似乎确有不妥之处。 想到这里,梁帝微微侧过身子,转头对着身旁侍立的高湛怒喝道:“你这个没点儿眼力见儿的家伙,杵在这里作甚?还不赶快给景凡递块锦帕过去!”高湛原本正津津有味地瞧着热闹,冷不丁被梁帝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去,在身后小太监端着的托盘里翻找起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总算找出一块绣工精美的锦帕,然后诚惶诚恐地用双手捧起,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萧景凡跟前。 第200章 针锋相对 萧景凡缓缓抬起眼眸,目光直直地落在高湛那张因恐惧而颤抖不已、满是委屈之色的面庞之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愉悦之情。暗自思忖道:“哼!叫你这老家伙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看笑话的姿态,这下可好,终于轮到自己成为戏中人了吧!”虽说此刻的萧景凡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但当面对眼前这位在整个朝堂之中最为精明狡诈的老狐狸时,他却不敢有半分的疏忽与懈怠。 只见萧景凡动作迅速且极为恭敬地弯下腰来,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了高湛递过来的锦帕。紧接着,他便手忙脚乱地用这块锦帕擦拭起脸上的水渍,生怕会有所遗漏。 待将脸颊擦拭得干干净净之后,萧景凡又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锦帕以双手奉还于高湛,并轻声说道:“多谢高公公了。” 听闻此言,高湛那双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忽然睁大,他那雪白如霜的眉毛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挑起。 随后,高湛嘴角微扬,对着萧景凡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便躬下身去,朝着梁帝所在的方位徐徐退去。 待到萧景凡重新站直身体,他才有闲暇环顾四周,仔细打量起这间御书房内的情形。视线首先定格在了正端坐于御书房中央龙椅之上的梁帝身上。 在梁帝身侧,则站立着当朝太子——他那位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萧景宣。只见此时的太子正用十分严厉的眼神盯着萧景凡,似乎有责怪之意。 萧景凡仔细地观察完周围的环境之后,立刻面色凝重地双手抱拳,朝着梁帝躬身施礼,紧接着义愤填膺地继续告状道:“父皇啊!这次有人胆敢刺杀儿臣,此事万万不可轻易姑息纵容啊!您想想看,那卢杞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官员罢了,怎会有如此天大的胆量前来行刺儿臣呢?依儿臣之见,他的身后必定隐藏着一股极为庞大且神秘的势力在暗中指使操纵!父皇,您务必要将这些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严惩不贷才行啊!否则的话,这一次他们竟敢对身为皇子的我痛下杀手,那么下一次说不定他们就会胆大包天到直接密谋造反、弑君篡位啦!父皇,请您务必三思而后行啊!” 听到萧景凡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一旁的太子萧景宣差点儿没被气得一口老血直接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是谁之前说老五这人不懂耍心眼、不会扣帽子,还一直夸他是个憨厚老实的孩子来着?哼,今儿个可算是见识到了!必须得把这个胡乱诬陷人的家伙给找出来,狠狠地打上四十板子才解气!这哪里是什么老实孩子哟,简直就是一顶顶大帽子扣得满天飞嘛!” 尽管太子在心里头已经把萧景凡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表面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出半点儿不满情绪。只见他同样双手抱拳,毕恭毕敬而又显得格外冷静沉稳地对着梁帝开口说道: “父皇息怒,儿臣觉得老五刚才所言,恐怕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虽说此次遇刺之事的确非同小可,但也未必真如老五所说那般严重复杂。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亦未可知,还望父皇明察秋毫,切不可仅凭老五一面之词便贸然行事啊! 而且,这天下间又有谁不知道,自从父皇您登基以来,那可真是四海升平、万民乐业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官员们也都清正廉洁、奉公守法。如此盛世之下,怎会有人胆敢公然造反呢?依儿臣之见,此事背后必定别有隐情,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还望父皇能够明察秋毫,找出凶手,万不可让人胡乱攀咬,败坏国法,扰乱民心呐!” 此时,梁帝坐在龙椅之上,右手轻轻捏着下巴上那花白的胡须,目光深邃而锐利地审视着跪在下方的萧景凡和萧景宣两兄弟。以梁帝那生性多疑且精明过人的性格,对于他们二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可是半句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只见梁帝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着:哼,这两个小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朕岂会看不出来?这个萧景凡,一心想要借着此次事件大做文章,趁机扩大打击范围,能牵连多少就牵连多少;而那个萧景宣,则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巴不得将这事儿捂住,不让它闹大。这一个个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东西! 就在这时,萧景凡和萧景宣两人仍在御书房里争论不休,声音愈发响亮,言辞也越发激烈起来。梁帝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争吵声,只觉得心烦意乱,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 终于,梁帝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猛地站起身来,用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御案,怒目圆睁,对着萧景凡和萧景宣大吼道:“都给朕住口!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像个什么样子?这里是朕的御书房,可不是那喧闹嘈杂的菜市场!你们这般无礼放肆,简直是视朕如无物!统统给朕滚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踏出自己的府邸半步!否则,休怪朕无情!” 被梁帝这么雷霆万钧地一吼,萧景凡和萧景宣两兄弟仿若遭受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就老实得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下来。他们二人面面相觑,战战兢兢地对着梁帝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像两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那庄严肃穆、充满着帝王威严气息的御书房。 刚刚踏出御书房的门槛,两人便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但彼此之间的气氛却依旧凝重而紧张。他们默默地沿着出宫的官道缓缓前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然而,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一直憋着一股闷气的萧景宣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妒火,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着身旁的萧景凡冷冷地嘲讽道:“老五啊,你这一次可真是走了狗屎运!那样凶险万分的刺杀居然都能让你给躲过去了,看来老天爷还真是眷顾你呢,想必日后你的福气定然深厚无比,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呀!” 第201章 梁帝不敢查了 听到萧景宣这番夹枪带棒的话语,萧景凡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只是淡淡地回望了对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冷漠。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来,慢慢地将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襟仔细地理顺,仿佛根本没有把萧景宣的话放在心上。 待整理好衣衫之后,萧景凡才轻启双唇,不卑不亢地回怼道:“太子哥哥,您过奖了。不过小弟倒是觉得,您最近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我可是听闻,最近京城的天气不太好,太子哥哥可要小心下雨路滑,不要闪着腰了。” 萧景宣被萧景凡的一顿夹枪带棒的奚落后,满腹怨气的朝着他哼了一声,扭头就朝着自己太子宫走去。 而皇城外的悬镜司内,夏江自从将码头上的官员押回悬镜司关押后,便马不停蹄的展开了审讯,几乎所有的官员在受到夏江的严刑拷问后,除了大喊冤枉,没有一人招供,而此次刺杀事件的主谋卢杞,则任凭夏江,使用任何刑具就是,咬牙不肯吐口。 就在夏江对此事一筹莫展的时候,出去调查卢杞背景的夏冬突然来报,事情有了出乎意料的进展。夏江立刻将夏冬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在单独听取了她的报告后,夏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刺杀案,竟然牵扯的如此之广,现在这案子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于是夏江顾不得,天色已晚,宫门已经落锁的规矩,急急忙忙的骑上快马,奔驰到公门处递上自己的腰牌,求见梁帝。 此时此刻,金碧辉煌的芷若宫内,梁帝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软榻之上,与静嫔娘娘谈笑风生。静嫔娘娘温婉可人,轻言细语间如春风拂面,让梁帝倍感舒心。在她的柔声宽慰之下,梁帝心中因白日琐事而生起的郁闷情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帝一边品尝着静嫔娘娘精心为他准备的、种类繁多且造型精美的点心,一边回忆起往昔岁月。那些曾经的青春时光仿佛又重现在眼前,令他不禁沉醉其中。 然而,正当梁帝还沉浸在这美好的氛围里,试图更进一步时,守候在芷若宫外的高湛,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他微微躬身,轻声向梁帝禀报:“启禀陛下,夏江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梁帝闻听此言,脸上原本洋溢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之色。他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个夏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扰人清静!想到此处,一股无名之火猛地蹿上心头,他甚至动了念头要将夏江打发回府去。 一旁的静嫔娘娘冰雪聪明,自然察觉到了梁帝的心思变化。她缓缓伸出如玉般的纤纤细手,轻轻地搭在梁帝那略显粗糙的大手上,轻柔地摩挲着,似乎要用这温柔的举动平息梁帝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只听见她用那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说道:“陛下,国事为重啊。您可万万不能因为妾身而耽搁了国家大事。否则,妾身可就犯下大罪过啦。” 梁帝听了静嫔娘娘这番善解人意的话语,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他凝视着静嫔娘娘那张娇美的面容,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随后,梁帝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向静嫔的眼神中都是满意的神色,一个如此识大体的女人,梁帝的心中满是欣赏和宠爱,只见他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静嫔娘娘的小脸,温柔的对她说:“那朕先过去看看,等处理完夏江的事情后再回来看你。” 皇宫御书房内,夏江已经跪在地上,跪了多时了,但是他丝毫不敢起身,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龙椅上的梁帝,此时的脸阴沉的可怕。他的龙案上摆放着夏江对刺杀事件的调查经过。看着卷宗上面那些字里行间的文字,梁帝此刻也是非常的头疼。 他万万没有想到,卢杞的身份会如此的复杂,这个卢杞是一个月前,刚刚从誉王的吏部,调拨到现在太子的礼部的,本身这个调动就很可疑,然而到卢杞的家中调查后,竟然又发现了,他在家中偷偷供奉祁王的牌位。 而且这个卢杞还经常出入幻音坊,就是那个萧景凡最爱去的地方,这也意味着,他和萧景凡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认识的可能。 现在一个刺杀案的主谋,竟然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有交集,如此复杂,如此扑朔迷离的案件,更让梁帝心中感到胆寒。他呆愣了半晌,突然爆发强大的怒气,一股脑的将龙案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 吓的御书房内的太监宫女齐齐跪下,低头不敢言语。夏江跪在地上,脑袋紧贴着地面,见半天头顶没有动静,便悄悄的抬了抬头,紧张的询问道:“启禀陛下,现在这个案子,是查,还是不查?” 发泄完一通怒火的梁帝,颓然地坐在自己的龙椅上。他呆愣愣的看着向他问话的夏江,自言自语道:“查?怎么查?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继续查下去的话,牵连的可不只十几个脑袋。唉~算了,到此为止吧。” 梁帝的话让跪在地上的夏江偷偷松了一口气,他早就想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了,现在得到梁帝的首肯,他也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 夏江跪在地上对着梁帝回复道:“老臣领旨。”说完几声,便慢慢地退出了御书房,刚刚出门转了个弯,便再次听到了御书房里梁帝的咆哮声:“该死的奴婢,你竟然敢用这么烫的水来谋害朕,来人呐,将这该死的奴婢拖下去杖毙。” 夏江轻轻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算是为这个可怜的宫女,表示了哀悼,然后一步三晃的慢慢走出了皇城。出了宫门后,骑上自己的马,闲庭信步的回到了悬镜司,夏江此时的心情与刚刚前往宫城汇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去的时候,十万火急,而现在回来的时候,却是轻舟已过万重山,轻松惬意。 第202章 三年 三日后的早晨,京城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着告示,京城众多的百姓们围在告示的面前,由读书识字的秀才们给他们解读告示上说了些什么。 只听见秀才们摇头晃儿的读道:“赤焰余孽卢杞,性狡黠,心术不正。其犯上作乱,欲行刺皇子,以逞其奸谋。幸得朝廷警觉,及时将其捉拿。帝怒不可遏,下令满门抄斩,夷其三族。” 一时间赤焰余孽卢杞的名字,响彻了整个京城。整个京城的百姓有同情他的,有咒骂他的,有偷偷为其抹泪祭奠的,也有在一旁冷笑旁观的,不一而足。 当萧景凡悠然地坐在自己那清幽典雅、美轮美奂的玄幽郡王府内时,耳边传来了关于卢杞最终判决的消息。那一刻,他的内心犹如被千层波涛汹涌拍打一般,涌起了万千的感慨与思绪。 “唉!想我那父皇啊,终究还是老了呀……如今的他,已不复当年那般果敢和勇猛了。遥想当年,他可是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一代雄主,可现如今却……”萧景凡不禁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正所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倘若他依旧能如往昔般老当益壮、雄风犹在,那么我那些兄弟们又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发起一波又一波的冲锋呢?”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匆匆而逝。自卢杞那场惊心动魄的谋逆大案尘埃落定之后,萧景凡便凭借其卓越非凡的才能以及深谋远虑的智慧,渐渐引起了梁帝的关注,并逐步踏入了那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朝政核心。 起初的时候,太子和誉王这两人对于新出现的情况并没有投入过多的关注与重视。要知道,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这场围绕着至高权力展开的激烈角逐,长久以来都是他们二者之间势均力敌的强强对抗而已。谁能想到呢?世事无常啊!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万分惊愕地察觉到,那个名叫萧景凡的家伙所代表的新兴势力竟然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以一种超乎想象的迅猛势头不断发展、扩张,并且逐渐变得强大无比。就这样,原本相对稳固且清晰的两强争霸局面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进而演变成为了如今三足鼎立这般复杂而微妙的态势。 此时此刻,太子和誉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内心焦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他们心里非常清楚,萧景凡的横空出世以及其迅速崛起,毫无疑问给自己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和严重威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尽管当下的萧景凡已经开始涉足朝堂政事,但其根基仍然显得较为浅薄,尚未真正站稳脚跟。尤其是在整个朝廷最为核心的中枢区域内,他几乎很难找到完全忠诚于自己的心腹之人。即便是偶尔有机会能够填补一些职务上的空缺,所安排进去的人员大部分也是那些被外派到地方去任职的官员。如此一来,这些人根本就没办法在繁华喧嚣的京城之中构建起一股强大的力量,自然而然也就不太可能兴风作浪掀起什么大的波澜了。 唯一让他们忧心忡忡、夜不能寐的,便是岭南道这块地域了。想当初,它可是由萧景凡一举夺下的。历经如此漫长时光的殚精竭虑与精心运作,此地已然成为萧景凡的私人领地。他在此处深耕细作,将其打造得坚如磐石,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可谓是风雨不透、固若金汤!哪怕是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都难以撼动其分毫。面对这样的局面,众人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之下,唯有听之任之,继续对其放任不管了。 然而此时此刻,最心花怒放、喜笑颜开之人,莫过于端坐在那高高龙椅之上的梁帝了。曾经,朝堂之上呈现出两雄相争的激烈态势,太子与誉王明争暗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斗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这场争斗旷日持久,令梁帝终日里烦闷不堪,苦不堪言。但如今情况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随着萧景凡的加入,局势变得错综复杂起来。在各方势力合纵连横之间,朝堂上的纷争与争论竟然出人意料地逐渐减少。萧景凡宛如一名中立的调和者,他所引领的那些持中间立场的官员们更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 正因如此,朝堂之上常常会上演这样一幅场景:每当讨论某个重要议题时,少数派往往会被占据优势的多数派所压制驯服。这种情形反倒推动着朝政有条不紊地正常运转下去,需要梁帝劳神费心之事也随之大大减少。如今的他,只需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即可。这就使得梁帝对自己的决定感觉无比的英明。 连带着前往后宫的次数也与日俱增,这无疑让越贵妃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要知道,她最为痛恨之人便是萧景凡,而如今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源源不断地给皇帝的宫中送来一批又一批年轻貌美的女子! 随着岁月的流逝,越贵妃自己已逐渐步入年老色衰之境,在这场激烈的争宠之战中,她渐渐地处于劣势地位。尽管她时常施展各种手段,或暗中处死、或设法驱逐那些由萧景凡送入宫中的女子,但那该死的萧景凡却毫不示弱。每当越贵妃在宫中成功除掉一名宫女,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向皇帝进献十位佳人入宫。如此往复,越贵妃整日为此疲于奔命,心力交瘁之下,甚至都无暇顾及其他事务。 时光荏苒,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吵闹纷争中,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大通 24 年。此时此刻的萧景凡已然成长为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逸少年郎。遥想当年,大通 12 年之时,他尚还是个懵懂无知的稚子。那时,他母亲的娘家因卷入那场令人胆寒的赤焰逆案,惨遭灭门之灾。而年幼的他只能惊恐万分地藏匿于大殿之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唯恐稍有不慎便招来杀身之祸。 第203章 起风了 从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至今,一晃眼,已然过去了整整 12 个年头……萧景凡历经整整 12 个春夏秋冬的精心谋划与布局,期间耗费无数心血、精力以及时间,如今总算拥有了放手一搏的实力!袁天罡所创立的神秘而强大的不良人组织,犹如一张无孔不入的情报网,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各种机密消息,让他对天下局势洞若观火。 与此同时,天女蕊掌控的幻音坊也成为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源泉,滚滚而来的金银财宝使得他的财力日益雄厚。还有小医仙和将臣主持的通文阁,更是为他打造出坚不可摧的装备后盾,并保障了医疗资源的充足供应,确保他在任何艰难险阻面前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更值得一提的是,戚继光和汪大渊联手把控的岭南道,固若金汤,宛如一道牢不可破的防线。 如此一来,萧景凡可谓是兵强马壮、财大气粗,底气十足。他甚至可以毫不谦逊地宣称,日后无论是谁登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跟他交谈时都必须毕恭毕敬、客客气气。此时此刻,这位踌躇满志的人物正背负着双手,悠然自得地站立在玄幽郡王花园中的一座精美凉亭之下。他微微仰头,凝望着那片澄澈如洗的蔚蓝色天空,任由思绪自由飘荡,尽情享受着这片刻来之不易的宁静时光。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被打破之际,只见王府内一名神色匆忙的下人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萧景凡所在之处的附近。此人不敢擅自上前打扰主人,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紧握着的一封信件递交给了萧景凡身旁那位备受信赖的头号侍卫——子鼠。 子鼠接过信件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展开认真阅读起来。随着目光在信纸上快速移动,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读完信件后的子鼠,脚下生风般急匆匆地奔向萧景凡所在的位置。待来到近前,子鼠先是恭敬地向主人行了一礼,然后迅速低下头,压低声音向萧景凡禀报起信件中的重要内容。只听他对萧景凡汇报道:“殿下,冯弘来信他已经成功了,燕皇已经封他为太子,消息不日便会传来大梁。” 萧景凡听闻子鼠的禀报之后,紧闭多时的双眼徐徐睁开,目光悠悠地投向远方天际那一抹孤零零的云彩。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讥讽道:“一晃眼都已经过去三年之久了,可那个家伙居然耗费如此漫长的时光方才走到如今这一步,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能之辈!亏得有梅长苏长久以来不辞辛劳地替他筹谋规划、指点迷津,否则以他自身的本事,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有所成就。不过嘛,虽说耗时良久,但好歹总算是达成目的了。既然如此,我们所拟定的计划也是时候正式启动啦。” 子鼠闻听此言,赶忙恭敬地低下头去,双手抱拳施礼,应声道:“诺!”言罢,便转身快步退出了这座清幽宁静的凉亭。 而萧景凡则依旧静静地伫立在亭子中央,任由那丝丝缕缕轻柔的凉风吹拂着自己的面庞。微风轻拂而过,仿佛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为这略带几分燥热的夏日午后增添了一丝宜人的凉意。他惬意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清爽与舒适,口中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起风了呀……” 与此同时,出使北燕的使团正在返程回京的途中。使团的使者郭凯此刻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英姿飒爽地骑乘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引领着身后众多使团成员阔步前行。就在他们途经一处驿站之际,郭凯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下了去路。拦住他的人称有故人相见,郭凯满是疑惑,但也跟随拦住他的人前往。 踏入驿站那朱红色的大门,郭凯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大厅走去。当他行至大厅前的台阶处时,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目光瞬间定格在了台阶上方。只见誉王萧景桓身姿挺拔地站立在那里,一袭锦衣华服随风而动,仿佛与身后的背景融为一体,又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郭凯心中一惊,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急忙加快脚步登上台阶,然后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恭声说道:“臣,北燕使团大使郭凯参见誉王殿下!”声音洪亮而恭敬,在这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开来。 誉王面带微笑,轻轻伸出右手,做了个免礼的手势,缓声道:“郭大人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待郭凯起身之后,两人一同走进了议政大厅。厅内布置得庄重典雅,桌椅摆放整齐有序。按照宾主之分,郭凯和誉王分别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刚一坐下,誉王便迫不及待地率先开口询问道:“郭大人,此次出使北燕,不知可有什么特别的收获?”言语之中透露出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 郭凯闻言,立即转身面向誉王,双手抱拳于胸前,郑重其事地汇报道:“回禀誉王殿下,臣此番在燕国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仔细打听。那位六皇子冯弘,当真如外界传闻一般,毫无根基可言,在整个朝廷当中,更是最为众人所不看好的太子人选。”说罢,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郭凯的这番话成功勾起了萧景桓的好奇心,只见他微微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追问道:“既是这般情况,那他此次究竟是如何能够一举夺得太子之位的呢?其中定有蹊跷之处吧?” 听到誉王的追问,郭凯坐直了身子,眉头微皱,陷入了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认真地回答道:“据微臣所知,传言称这位六皇子曾亲自前往琅琊阁求问,最终从那里得到了一幅神秘的锦囊。至于锦囊中到底藏着何种玄机,目前尚不得确认。”说完,他再次看向誉王,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第204章 誉王被袭 “锦囊?”萧景桓一脸狐疑地用手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膝盖,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这其中可能隐藏的秘密。紧接着,他再次开口追问道:“那这锦囊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可曾有人打探出来?” 面对萧景桓急切的询问,郭凯心中一紧,深知眼前这位主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儿,当下便不敢有半分隐瞒。只见他对着萧景桓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而后神情严肃且认真地回复道:“回殿下,关于此事,微臣确已派人前去仔细打听,但无奈那六皇子口风极严,微臣费尽周折,也仅仅从其口中得到了一句话而已!” 听到这里,萧景桓心头一震,连忙追问:“哦?是什么话?快快说来!” 郭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如实答道:“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 而就在此时,远在太子宫中的萧景宣正与谢玉相对而坐,同样也在热烈地讨论着此次北燕冯弘夺得太子之位一事。 只见萧景宣满脸疑惑地看着谢玉,不解地问道:“这个麒麟才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能耐,竟能左右一国太子之位的归属?” 谢玉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自若,他不慌不忙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方才缓缓回应太子的问话:“据微臣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北燕那位六皇子早在三年前就曾亲自登上过琅琊阁。想来,以琅琊阁的神通广大,必然是知晓这位麒麟才子真实身份的。” 太子听闻之后,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兴奋的神采,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情绪。只见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身来,步伐急促地在太子宫内来回踱步。 此刻的太子宫中一片静谧,只有太子那略显凌乱的脚步声回荡其间。他一边走,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脑海里不断翻滚着各种念头。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儿,太子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谢玉,语气坚定且急切地说道:“那烦请谢侯爷不辞辛劳,亲自登上一趟琅琊阁!务必要赶在老三和老五之前,将这位麒麟才子恭恭敬敬地请到我这太子宫中来!此事关系重大,万不可有丝毫闪失!” 谢玉闻听此言,不敢有片刻迟疑,连忙向后退了半步,然后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回应道:“臣,领命!定当不辱使命,即刻动身前往!”话音未落,谢玉转身匆匆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太子宫的门口。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誉王府中,情况却大相径庭。誉王在得知与太子那边完全相同的答案后,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犹如两道深壑横亘在额头之上。他同样也陷入了沉思当中,时而低头不语,时而抬头望向远方,似乎想要透过重重迷雾看清未来的局势。 许久之后,誉王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冲着身旁的侍卫高声喊道:“传本王命令,立即改变行程,转道前往琅琊阁!这一次,无论如何,本王都要亲眼看一看这位传说中的麒麟才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随着誉王一声令下,整个誉王府顿时忙碌起来,众人开始着手准备改道之事。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呼喊声从门外传来:“启禀殿下,午膳已然准备妥当,不知您打算在此处用膳呢,还是返回房内享用?” 被仆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所打断思绪的萧景桓,这才恍然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早已悄然流逝,此时已然过了晌午时分。 他微微侧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目光有些闪躲地看向郭凯,随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哎呀呀,咱们谈了如此之久的公事,不知不觉竟然把吃饭的时辰都给耽搁了,本王着实心中有愧啊!不如这样吧,郭大使您可否赏光,与本王一同享用这顿午餐呢?” 话刚一说完,根本不给郭凯任何推辞的机会,他便立刻转头向门外的仆人高声吩咐道:“快些将午膳送到房中来!”郭凯听到誉王这番话,又看到他如此盛情相邀,要与自己共进餐食,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持,内心满是感激之情。只见他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口中连连称谢,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誉王的传膳。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誉王的侍女们正依次走进大厅。每位侍女的手中都稳稳地托着一只托盘,而那托盘之上,则摆放着一盘盘精致华美的菜肴。什么龙肝、凤胆、虎目、鱼翅等等,真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其奢华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就在众人为眼前这些美味佳肴所惊叹不已的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当最后一名侍女拖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到萧景桓面前时,她突然间猛地用力一挥手臂,将手中端着的那碗汤径直朝着萧景桓所在的方向狠狠地泼了过去。刹那间,滚烫的汤汁在空中飞溅开来,形成一道弧线。大厅内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呆若木鸡般愣在了原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誉王萧景桓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地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猛然惊醒。几乎是下意识地,他顺手一抓,将身旁一名无辜的小厮猛地拉到了自己的身前,硬生生地用这名小厮挡住了那迎面泼来的滚烫汤碗。 刹那间,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小厮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那滚烫的热汤毫不留情地浇在了小厮身上,瞬间让他的肌肤泛起一片红肿,随后鼓起一个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水泡。 第205章 流言四起 与此同时,那名看似柔弱的侍女在将汤碗泼向萧景桓之后,竟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的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刃。她脚下步伐如飞,一个箭步朝着萧景桓所在的方位猛扑而去,其动作之凌厉、气势之凶猛,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此刻,由于眼前被那名小厮遮挡住了视线,萧景桓并未能及时察觉到持刀侍女的这一连串动作。但好在他多年习武,身经百战,其五官感知早已磨练得异常敏锐。因此,尽管处于不利的局面之下,他却并未盲目地选择躲避。相反,他当机立断,使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小厮狠狠地朝侍女推了出去。 那侍女一心想要刺杀萧景桓,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有如此举动。面对突然扑过来的小厮,她不得不紧急改变攻击路线,侧身躲闪。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耽搁,给了萧景桓绝佳的逃脱机会。只见他灵活地一个侧身,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轻而易举地从旁边那张剩余的太师椅上翻越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萧景桓刚刚脱身的一刹那,一直守护在他身旁的侍卫们终于如梦初醒,纷纷回过神来。他们训练有素,反应极快,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毫不犹豫地向着侍女挥斩而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其中一名侍卫的腰刀准确无误地砍在了侍女的胳膊之上。侍女持刀的右手被当场砍落,而那侍女惨嚎一声,就地翻滚,便出了大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纵身一跃,身形如电,瞬间朝着房顶疾驰而去,显然是想要借此逃离现场。然而,萧景桓身旁训练有素的侍卫反应也是极快,他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其中一名侍卫手中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妖刀,毫不犹豫地向着那名试图逃跑的侍女奋力一掷。 那把锋利无比的腰刀如同闪电一般划过空中,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地飞向侍女。眨眼之间,腰刀就从侍女的背部穿透而过,直接贯穿了她的胸膛。那侍女身在半空之中,甚至来不及发出第二声呼喊,便惨叫一声,随后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坠落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大厅前的走道之上,当场一命呜呼。 此时,郭凯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萧景桓的身边。他抬眼望去,只见萧景桓面沉似水,一脸寒霜地凝视着地上的尸体,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郭凯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轻声问候道:“王爷,您……您没事儿吧?” 听到郭凯的声音,萧景桓微微偏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转过头去,目光再次落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他沉默片刻之后,仿佛自言自语般缓缓说道:“此次回京以后,本王已得知消息,父皇有意要给我晋升至七珠亲王之位。想必某些人已然得到了这个消息,如今怕是已经按捺不住了。此时此刻,本王已无退路可言,倘若此番行动失败,只怕连个逍遥侯都难以保住。所以这一次,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本王都一定要得到这位麒麟才子!” 与此同时,京城那繁华热闹、声名远扬的幻音坊内呈现出的竟是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此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那些达官显贵们置身于一群群花枝招展的美女之中,简直看花了眼。只瞧见他们一个个意乱情迷地拥抱着身旁的美娇娘,左手端着酒杯开怀畅饮,右手则接过美人儿用玉手亲自递至唇边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起来。此情此景,当真令人好生羡慕,好不快活,仿佛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恼忧愁,尽情享受这纸醉金迷的生活。 正当这些人沉浸在推杯换盏的欢乐氛围之中时,突然间,一个身着华服却流里流气的纨绔子弟甲猛地一拍桌子,对着围坐在桌旁的几位狐朋狗友扯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嘿!诸位哥们儿,你们可有听闻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北燕的那个向来被视为窝囊废的六皇子居然登上了高位,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北燕当下的太子爷啦!这可真叫人大跌眼镜啊!” 话音未落,一旁的纨绔子弟乙立刻随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我也有所耳闻。据说这六皇子家中毫无背景势力可言,其生母不过是宫中一名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小宫女罢了。就这样一个既无钱财又无权势的货色,到底是如何能够成功爬上太子之位的呢?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在那喧嚣热闹、杯觥交错的酒桌之上,一众纨绔子弟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就在此时,坐在纨绔甲怀中的那位千娇百媚的美女突然娇声开口道:“哼,就凭你们所知晓的那些个消息呀,早就已经落伍啦!” 此语一出,宛如一道惊雷炸响于席间,瞬间吸引住了桌上所有纨绔们的注意力。他们不约而同地齐齐回过头来,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这位美女。但见她玉手轻掩那娇艳欲滴的朱唇,似笑非笑间轻声呢喃道:“诸位可曾听闻,这北燕的六皇子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地位,得以成功登上那令人瞩目的太子宝座,全然得益于他在三年之前亲赴琅琊阁一事呢。据说呀,当时他从那里获得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锦囊,而后凭借其中指引,竟寻得了那位名动天下的麒麟才子相助。如此一来,方才有了如今这般辉煌成就哟。” “此话当真?莫不是胡言乱语吧?”桌上的众纨绔闻言,不禁面露狐疑之色,有人更是直接质疑道:“哪会有这般玄之又玄之事?难不成真有如此神奇?”然而,面对众人的质疑与不信,纨绔甲怀中的那位美女却是毫不在意。只见她漫不经心地随手一甩手中那丝滑柔软的丝巾,故作矫情之态嗔怪道:“哎呀,爱信不信好啦,本姑娘所言句句属实哦。这些呀,可都是我亲耳从那鸿胪寺的 xxx 大人处听来的呢。” 第206章 试问谁主沉浮? 美女这番言之凿凿的话语甫一出口,顿时间犹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涛。桌上的众多纨绔子弟皆是惊愕万分,面面相觑之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于是“得麒麟才子可得天下这句”竭语,便在众多的纨绔口中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七天之后,阳光依旧明媚地洒落在古老而神秘的七星楼上。这座楼阁宛如一座沉睡中的巨兽,静静地俯瞰着世间万物的变迁。就在这个宁静的时刻,萧景凡和袁天罡师徒二人再次踏入了那间熟悉的包厢之中。 走进包厢,岁月仿佛未曾在这里留下太多痕迹。那张古色古香的棋盘依然摆放在屋子中央,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仿佛在诉说着过去那些激烈对弈的故事。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到棋盘边坐下,就如同几年前一般自然。 袁天罡轻轻执起一枚黑子,眼神专注而深邃,缓缓将其放置在了棋盘天元的位置上。这一子落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挑起了这一场棋盘上无声的争斗。萧景凡见状,毫不示弱,迅速以白子回应,展现出了寸土必争的坚定决心。 随着棋局的展开,黑白双方棋子交错纵横,局势愈发紧张激烈起来。袁天罡冷静应对,每一步棋都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他时而指东打西,声东击西;时而暗度陈仓,巧妙布局。如此高超的棋艺让萧景凡有些应接不暇,渐渐陷入了被动局面。只见他左支右绌,疲于防守,原本坚固的防线也变得岌岌可危。 然而,萧景凡并未轻言放弃。尽管形势不利,但他身上那股子坚韧不拔的气质却支撑着他咬紧牙关,苦苦坚持。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棋盘,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扭转局势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已经来回交战了数十个回合。此时的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密密麻麻,形成了一幅错综复杂的画面。终于,袁天罡手执黑子,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开口赞扬道:“景凡啊,你的棋力如今真是大有长进!假以时日,恐怕连为师都要甘拜下风,不是你的对手啦!”听到师傅这番称赞,萧景凡疲惫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萧景凡拿起棋盘旁边的锦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开声赞叹道:“师傅就是师傅,徒儿现在是自愧不如啊,想要超过师傅,恐怕再过个十年,仍无希望啊!” “哈哈哈…”萧景凡的话引得袁天罡一阵大笑。他一边笑着,一边对着萧景凡说:“景凡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本事为师还是认可的,不过这一次你不遗余力的帮助梅长苏,会不会对你的后续计划,造成不利的影响?” 萧景凡笑了笑,对着袁天罡自信满满的回复道:“看来师傅也和那梅长苏一样,陷入了政治的盲区。”萧景凡的话顿时引的袁天罡眉头一跳,他好奇的对萧景凡问道:“景凡,你何出此言?为师陷入什么盲区了?” 萧景凡手中执起一枚白子,慢慢的将棋子放在了棋盘的边缘处,指着这枚棋子,对袁天罡解释道:“老师,弟子曾经有一位非常佩服的伟人,他曾经告诉过弟子,什么是政权?” 看着袁天罡非常感兴趣的眼神,萧景凡展厅铁铁的,自问自答着:“只有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 袁天罡听到萧景凡的话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萧景凡则趁热打铁的继续解释着:“现在看似我在全力帮助梅长苏,将京城的势力拱手相让,其实他们都错了,我的目标是放开大路,占据两厢。” “大梁有着丰富的人口资源,而这些人口资源大部分都集中在农村,被士绅所把控着。”萧景凡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绕着棋盘的桌子开始来回的转圈,他现在的神情就犹如后世那维也纳艺术学院落榜生,在酒馆里演讲时的神情。 狰狞而富有攻击性,只见他伸出自己的右手,向着天空半举,继续慷慨激昂的说着:“世代皇权不下乡,是皇权下不了乡吗?不,是天下的士绅架空了皇权。士绅将土地租给农民,收取了近九成的土地收入,然后将罪责全部归咎于皇帝个人。” 他走到屋子的尽头,转过身,右手握拳,收到自己的胸口,满腔愤慨的继续说着:“那些农民就靠一成的粮食要养活他一家老小,这样的生活正确吗?不!大错特错!他们不应该这样的活着,他们应该拥有堆满粮仓的粮食,厚实保暖的衣物。开心欢乐的孩子嘴里应该含着糖块,而那些老人,更不应该,在冬季的时候被自己的子女背到山上去活活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里,萧景凡更加疯狂了,只见他弯着腰,双手握拳,像是在积聚他全身的力量,他压抑着自己的喉咙,用低声的咆哮,继续愤慨着:“无能的皇帝放任着士绅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吸食鲜血,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像吸血鬼一样的士绅,将他们的贪婪引发的罪责全部归咎在皇权之上,那帮老百姓吃不起饭后,他们就会揭竿而起推翻这个皇帝,而那些士绅们则摇身一变,继续跪拜在新的皇帝脚下,重复着将帝国的百姓从富饶推向求生的过程。” 袁天罡惊呆了,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状态下的萧景凡,他曾经听子鼠说起过,萧景凡在蒙古的草原上受到过相当大的刺激,现在看来,此言不虚。 萧景凡慢慢的站起了身子,回过头来,双手撑在棋盘上,眼睛狠狠的盯着袁天罡。他慢慢的对袁天罡说:“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我要拯救那万千苦难的黎民,所以我放弃了在政权中央的争夺,因为即使我夺得了皇位,也难以摆脱那些士绅对我的影响,我要学习我崇拜的那位伟人,我要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从外围一点一点蚕食整个帝国的根基,当我成功的将所有的士绅赶出,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后,无论谁坐在那张龙椅上,他都得乖乖的,离开那个位子,恭恭敬敬的请我坐上去。” 第207章 袁天罡的劝诫 萧景凡的一番言论犹如一道惊雷,直直地劈在了袁天罡的心坎儿上,令其震惊得无以复加!一直以来,袁天罡所秉持和接受的都是传统的观念与理论,像萧景凡这般新奇且大胆的论调,他可是生平头一遭听闻。 在袁天罡的认知里,要谋取政权、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中央的掌控力绝对是重中之重。若萧景凡心怀称帝之志,那么首要之举便是争取到官僚士绅们的鼎力相助。毕竟,遥想当年唐太宗李世民荣登大宝之时,若无陇西那帮贵族门阀坚定不移地支持于他,那场惊心动魄的玄武门之变又怎能如此顺利地大功告成呢? 然而,萧景凡此刻抛出的理论却与袁天罡心中所想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他不仅无意寻求官僚士绅的扶持,反而萌生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欲将这些盘根错节的官僚士绅势力一举铲除殆尽,并从零开始悉心培育出全新的贵族阶级,使其紧密环绕在自己身旁。更为惊人的是,他竟妄图跨越士绅族老这一层级,直接插手管理百姓们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包括他们的衣食住行等各个方面。 不得不说,这样的道路注定布满荆棘、坎坷异常,其艰难程度不言而喻。但倘若真能凭借此般手段成功登顶皇位,那么其所建立起来的统治根基无疑将会坚如磐石、稳如泰山。毕竟,自古以来便有“皇权不下乡”的说法流传于世,而他这位徒弟竟敢萌生如此破天荒的想法,试图打破这历经千载岁月都未曾动摇的铁律,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萧景凡这个近乎癫狂的念头,犹如一道惊雷乍响,就连这位饱经沧桑、亲眼目睹过一个王朝从繁荣昌盛走向衰落破败整个历程的老怪物,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然而与此同时,这惊世骇俗的想法却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瞬间点燃了他那颗本已如同死水般沉寂的心湖,重新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烈焰。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注定还要再度历经一个王朝由兴盛至衰败的悲惨轮回。可如今,如果他的爱徒能够马到成功,或许他将会有幸亲眼见证一段崭新的历史篇章被书写。 袁天罡那早已在岁月长河中逐渐冷却凝固的热血,竟因萧景凡慷慨激昂的演说而再度沸腾起来。他无比渴望亲眼目睹一下,萧景凡口中所描述的那番宏伟景象到底是怎样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只不过,袁天罡这一生所经历的风风雨雨实在是数不胜数,见识过太多的兴衰荣辱与成败得失。因此,他十分担心年轻气盛的萧景凡,在行事时会过于冲动鲁莽,仅凭一腔豪情壮志和意气用事,最终落得个前功尽弃的下场。想到此处,袁天罡不禁语重心长地开口劝慰起萧景凡来:“景凡啊,为师深知你胸怀大志、抱负远大,可是你也要明白庄子曰: 君子应有龙蛇之变,成龙之势,俯身草莽。待时而动,败而不怨。成龙之时,飞腾万里,傲游九霄,骄而不躁。唯有如此,方可成就大业。切记切记!” 萧景凡听到老师袁天罡那语重心长的劝诫之后,原本如波涛汹涌般激动的心情,就如同被一阵清风吹过的湖面一般,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他原本微微弯曲的脊梁,此时挺得笔直,面对着袁天罡,深深地鞠下一躬,并恭敬地说道:“弟子萧景凡,在此敬谢老师的悉心指点!”袁天罡看着眼前的萧景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慰之情。没想到这孩子如此聪慧机敏,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沉静下来,并且还能将他的劝告听进心里去,实在是难得啊!于是,袁天罡面带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萧景凡的赞许和认可。 而此时此刻,在繁华热闹的京城之中,有关麒麟才子的谣言正如熊熊烈火一般,不断地蔓延开来,而且丝毫没有停歇之势。与此同时,誉王萧景桓率领着他的大队人马,经过一路长途跋涉,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了琅琊阁所在的山脚下。 萧景桓翻身下马,然后迈开大步,开始徒步沿着那蜿蜒曲折的石阶缓缓向上攀登而去。他身后那些训练有素、威风凛凛的侍卫们,则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不敢有丝毫懈怠。萧景桓悠然自得地漫步在山间小路上,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四周美丽迷人的风景,一边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细细品味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妙。只见这座琅琊阁所在的山脉,山势异常险峻陡峭,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峰更是高耸入云,仿佛要冲破天际,直插云霄。远远望去,那峰顶若隐若现地隐藏在茫茫云海之中,给人一种如梦似幻、宛如置身于仙境一般的奇妙感觉。 山中的小径幽深绵长,弯弯曲曲地盘绕在山峦之间。沿着这条小径前行,道路两旁的山壁之上,种满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微风拂过时,这些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芳香,令人陶醉不已。萧景桓忍不住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郁花香,同时耳边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仿佛一首首动听的交响乐,让他完全沉醉在了这一片鸟语花香的美好世界之中。这样优美的环境,顿时让他忘却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忘却了政场上的你死我活。 他整个人顿时如释重负般地松弛了下来,紧绷着的神经也一下子舒缓开来,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由衷的慨叹:“这地方真是美不胜收啊!山峦青翠欲滴,水流清澈见底,鸟儿欢快地歌唱,花儿散发着迷人的芬芳,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一般,令人陶醉其中、流连忘返呐!若是能够在此处搭建一座简陋的茅草屋,每日迎着朝阳辛勤劳作,伴着夕阳悠然休憩,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惬意无比的人生呢?” 第208章 没你这个二货朋友 在一番感慨之后,萧景桓稍稍定了定神,收回那飘飞的思绪,然后继续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石阶上方缓缓行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长时间,当他转过一块巨大的岩石时,琅琊阁那气势恢宏的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萧景桓踏入琅琊阁的庭院之中,跟随着他一同前来的侍卫上前几步,伸手轻轻敲响了摆放在院子角落里的编钟。清脆悦耳的钟声悠悠传开,仿佛在向这座神秘的楼阁传递着访客到来的消息。 没过多久,便见一位身着洁白长袍的居士从庭院深处徐徐走来。这位白衣居士风度翩翩、气质高雅,他走到萧景桓面前,微微躬身施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用十分恭敬的语气开口说道:“琅琊阁事先并不知晓今日誉王殿下会大驾光临,以致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之至,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萧景桓见状,赶忙也躬身还了一礼,并面带微笑地对着白衣居士和蔼可亲地回应道:“本王此次乃是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之处,还望阁下莫要怪罪才好。”冒昧之至,但本王有要事寻求琅琊阁的帮助,还请居士帮忙回禀阁主。” 白衣居士再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之后,微微侧身,极为有礼地让出了道路,并缓缓伸出右手,朝着萧景桓做出一个标准且优雅的请进手势。萧景桓见状,也赶忙回以一礼,然后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紧跟在白衣居士身后,一同向前走去。 两人沿着一条清幽的小径,穿过几处错落有致的庭院和假山,最终来到了琅琊阁专门用来接待贵客的会客亭之中。 刚一进入亭子,白衣居士便微笑着吩咐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厮,赶紧给萧景桓奉上一杯上好的香茶。待一切安排妥当,白衣居士这才略带歉意地向萧景桓告罪一声,说是要前往后院去寻蔺晨公子过来相陪。 萧景桓点头表示理解,目送白衣居士离去后,他从容不迫地走到蒲团前,轻轻撩起衣摆坐下。随后,他伸手端起桌上那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香茶,先是放在鼻尖轻嗅一番,感受着茶叶特有的芬芳,接着才浅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后,他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开始细细欣赏起琅琊阁周围那如诗如画般的美景来。 与此同时,白衣居士脚步匆匆地来到了蔺晨公子所在之处。只见蔺晨公子正端坐在一架精美的古琴前,双手轻抚琴弦,弹奏出一曲悠扬动听的乐曲。见到白衣居士到来,蔺晨公子动作优雅地停下了抚琴的双手,然后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锦帕,仔细擦拭掉手上因为弹琴而出的细汗。 整理完毕,蔺晨公子抬起头看向白衣居士,语气温柔又随意地开口说道:“少阁主誉王来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把咱们事先准备好的答案交给他就行。”说罢,蔺晨公子便准备继续低头研究刚刚弹奏到一半的曲子。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白衣居士并没有立刻领命而去,反而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起来。蔺晨公子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再次抬头看着白衣居士,出声询问道:“怎么了?难不成还有其他事情吗?”还是开口说道:“我们琅琊阁向来不过问朝廷之事,这次如果开了先例的话,将来可能会不胜其扰。” 蔺晨公子微微歪着头,眼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思考了片刻。随后,他那俊朗的面庞重新转向白衣居士,神情自信满满,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容地回答道:“问题看似出在朝堂之上,然而真正的答案实则隐藏于江湖之中。不必担忧,此事无妨。” 得到命令后的白衣居士拱手作揖,然后转过身去,步伐轻盈而迅速地离去。蔺晨公子则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突然将目光投向他身后空旷的空气,轻声说道:“精彩的好戏即将拉开帷幕,你这位演员难道还不赶快登台做准备么?”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知道啦,您尽管放心便是,绝不会耽误咱们少爷的大事。”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子鼠身披着一件破旧的蓑衣,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肩头稳稳地扛着一根长长的鱼竿,慢悠悠地从蔺晨公子的身后踱步而出。 他缓缓抬起头,用那双狭长的眼睛瞥了一眼蔺晨公子,接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东西可准备好了?” 蔺晨公子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瞪大双眼,怒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子鼠,伸出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气急败坏地吼道:“嘿!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家少爷的好友吧,你这小小的下人怎敢如此跟我讲话?简直是毫无规矩可言!” 尽管被子鼠这般无礼对待并遭到蔺晨公子严厉的指责,但子鼠似乎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他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笑容。他毫不害怕蔺晨公子的威胁,还用手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再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吹,满脸不屑的对着蔺晨公子说:“我家少爷说了,没你这个二货朋友。” 话刚落音,只见子鼠身形一闪,如同闪电一般向前疾驰而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只沉重的铜制香炉带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至,狠狠地砸在了子鼠方才站立之处,地面都为之微微颤动。而子鼠却仿佛早有预料般,毫不在意地继续狂奔,身后传来蔺晨公子气急败坏的怒吼声,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但子鼠全然不顾,依旧一路大笑着,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琅琊阁的会客亭奔去。 而此时的会客亭内,那位身着一袭洁白长衫的居士正悠然自得地端坐着,而对面则是一脸沉思之色的萧景桓。 第209章 锦囊到手 两人之间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缕缕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亭子之中。白衣居士轻抿一口香茗,微笑着开口道:“誉王殿下,依我琅琊阁历来的规矩,您只需将心中所惑之事书写于纸条之上,放入下方的格子当中即可。待到次日清晨,对应的格子内自会出现此问题所需支付的价格。若您认为价格合理无差,那么便能如愿以偿地获取到问题的答案啦。” 誉王顺着白衣居士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亭子外放置着一个巨大的木柜,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数不清的小格子。每个格子的大小仅能容纳下一个锦囊左右的物件。他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心中暗自思忖:这琅琊阁如此行事,岂不是有些太过敷衍?想到此处,誉王面色一正,语气严肃地对着白衣居士说道:“天下间的问题千奇百怪、数不胜数,有的是这些格子装得下的,有的是这些格子装不下的,而本王想问的,正是这些格子装不下的问题。请问这又如何行事呢?” 只见那白衣居士微微弯下腰,双手抱拳,恭敬地向誉王行了一礼,然后缓声答道:“殿下所言,在下已然明白。烦请殿下稍作等待,在下去去就回。”说罢,他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就在白衣居士离去之后,萧景桓坐在那里,目光随意地扫过四周。忽然,他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琅琊阁的后院缓缓走出。那人身上披着一件蓑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然而,即便如此,萧景桓还是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对那个人的深刻印象,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他那个五弟玄幽王身旁的贴身侍卫长——子鼠! “他怎会在此处出现?”萧景桓心中暗自思忖道,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低下头,开始仔细思考子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过多久,白衣居士便双手端着一个托盘重新回到了萧景桓的面前。他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在石桌上,动作轻柔而优雅。直到这时,萧景桓方才看清托盘之中盛放着的竟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囊。 看到这一幕,萧景桓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紧紧盯着白衣居士,语气严厉地质问道:“本王前来询问之事,乃是那些格子里根本无法容纳之问题。 可你们琅琊阁却仅仅给了我这样一个小小的锦囊,难道不觉得此举过于轻率儿戏了吗?”面对萧景桓的步步紧逼,白衣居士却是面不改色,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一点都不着脑,也没有害怕的神情,他轻描淡写地对着萧景桓说道:“天下之事,万变不离其宗,无论这个问题究竟有多大,他的答案也只在方寸之间,多思无益。” 萧景桓缓缓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放置于桌上的那一个锦囊。他将其轻轻地举到眼前,全神贯注地端详起来。只见这个锦囊看似普通,但绣工精细,上面的纹路若隐若现,似乎暗藏玄机。萧景桓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即将伸手解开锦囊之时,一道清亮的嗓音骤然响起。 “请誉王殿下回京后再打开锦囊,提前打开恐有灾祸降临。”说话之人乃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居士,此刻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萧景桓。 萧景桓闻言,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转头看向白衣居士。但见对方神色坚毅,不似在开玩笑,于是便打消了即刻开启锦囊的念头。他随手将锦囊插入自己腰间,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漫不经心地回应白衣居士道:“答应贵阁的价钱,本王自会在三日后派人送到,绝不食言。不过嘛,本王倒是还有个小小的疑问想要请教一下阁下。” 白衣居士听闻此言,赶忙拱手向萧景桓行了一礼,恭声道:“殿下请问便是。” 萧景桓微微眯起双眸,迈步朝着白衣居士走近几步。待到两人距离足够近时,他压低声音,用仅能让彼此听到的音量轻声问道:“方才出去的那个渔夫,可是玄幽王的手下?” 白衣居士闻听此问,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满脸都是纠结与挣扎之色。萧景桓见状,心中已然明了大半,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位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白衣居士,仿佛已经从对方的表情之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只见萧景桓点了点头,还伸手拍了拍白衣居士的肩膀,转身便离开了琅琊阁。 在那白衣居士恭送萧景桓离去之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房门口。就在那里,静静地放置着一个托盘,而这托盘之上,赫然盛放着另一个与刚刚给予萧景桓的锦囊毫无二致之物。 白衣居士稳稳地端起托盘,眼神坚定且从容,然后身形一转,朝着琅琊阁的另一侧疾步而去。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处幽静之地,抬眼望去,只见天泉山庄的卓鼎峰宛如一座雕塑般,笔直地站立于琅琊阁的侧峰之巅。此时的卓鼎峰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剑柄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背对白衣居士而立,微风拂过,衣袂飘飘,更显其身姿挺拔、气势不凡。 当白衣居士逐渐靠近之时,卓鼎峰似有所觉,猛地回过头来。看到白衣居士手中所托之物,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紧接着,他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极为郑重地从白衣居士手中接过那个锦囊。仿佛这锦囊之中藏有无尽的秘密与珍贵之物一般,卓鼎峰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入怀中,生怕有一丝一毫的损伤。随后,他深深地弯下腰去,对着白衣居士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诚恳地说道:“多谢先生!我卓某在此承诺,三日之内必定会将约定好的金额如数送至琅琊阁。”言罢,他毫不迟疑,转身便沿着山路急匆匆地向山下奔去,眨眼间身影便消失在了蜿蜒曲折的山径之间。 第210章 江左梅郎是谁? 白衣居士目送卓鼎峰远去之后,方才转身折返,不一会儿工夫,便又重新回到了蔺晨公子的身前。他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着蔺晨公子行了一礼,然后才缓声禀报:“少阁主,属下已谨遵您的吩咐,将所有的锦囊都分别交予了誉王和太子的人。” 蔺晨公子闻听此言,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他动作优雅地从身下的蒲团上徐徐站起身来,伸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衫。开口对着白衣居士说道:“我去一趟江左,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那位身着一袭洁白长衫的居士,微微弯下腰来,动作优雅而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同时口中清晰地应了一声“诺!”随后,他的脚步轻缓,如同一片悄然飘落的雪花一般,慢慢地退出了那间弥漫着宁静气息的房间。 与此同时,誉王率领着他的一众随从自离开琅琊阁之后,一路上马不停蹄、风驰电掣般疾驰而行。他们仿佛与时间赛跑,只为尽快赶回京城。经过漫长而紧张的旅途,这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并匆匆忙忙地回到了誉王的王府。 刚一踏入王府,萧景桓甚至来不及稍作歇息,更无暇顾及梳洗整理,便心急如焚地直奔书房而去。他快步走进书房,然后迅速转身将书房那扇厚重的大门紧紧关闭起来。紧接着,他步履匆匆地走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前,毫不犹豫地坐下,随即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一直被他珍藏着的锦囊。 萧景桓焦急万分地打开锦囊,目光急切地落在里面取出的布条之上。只见那布条上工工整整地书写着四行醒目的字迹: “琅琊榜首, 江左梅郎, 麒麟才子, 得之可得天下。”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仿佛要透过这些文字洞悉其中隐藏的巨大秘密和无限可能。 无独有偶,就在誉王于自家府邸仔细察看着锦囊之时,远在太子宫中的萧景宣恰好也从谢玉的手中接过了琅琊阁给予的锦囊。太子展开锦囊,定睛一看,同样看到了那四行令人瞩目的字。看完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谢玉那张若有所思的面庞,嘴唇微张,疑惑地开口问道:“这个江左梅郎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谢玉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下巴处那缕修长的胡须,然后挺起胸膛,声音洪亮且自信满满地回答道:“启禀太子殿下,此江左梅郎便是赫赫有名的江左盟盟主——梅长苏!” 谢玉正口若悬河地向太子萧景宣介绍着梅长苏此人,言辞之间,将其描述得神秘莫测、高深难测。与此同时,誉王萧景桓则独自坐在书房之中,紧蹙着眉头,目光凝视着手心里的那个锦囊,仿佛要透过那小小的锦缎看穿其中隐藏的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誉王萧景桓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般若,这个江左梅郎,究竟是何许人也?”伴随着他这声询问,一道轻柔的脚步声从帷幔之后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此女身形瘦长,一袭淡蓝色的长袍随风轻轻摆动,更衬得她身姿婀娜。额头上那颗蓝宝石挂饰璀璨夺目,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步履轻盈,宛如步步生莲一般,缓缓地朝着萧景桓走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待走到萧景桓身前时,秦般若微微屈膝,优雅地跪坐在蒲团之上。随后,她伸出那双如羊脂白玉般的纤纤玉手,动作娴熟地拿起茶壶,为萧景桓斟满一杯香茗。 一边倒茶,她一边轻声细语地解说道:“一卷风云琅琊榜,囊尽天下英俊才,这琅琊榜号称囊尽天下英雄,而世间的俊才也都已登上这琅琊榜为荣,而这江左梅郎,便是那琅琊才子榜的榜首,更是江左盟的盟主——梅长苏。” 说到此处,秦般若稍作停顿,轻缓地抬起眼眸,目光悠悠地投向萧景桓。她的眼神深处,极快地掠过一抹难以觉察的深意。而就在这时,萧景桓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缓缓转过脸庞,视线与秦般若交汇在一起。只见秦般若朱唇微扬,勾勒出一个浅淡却意味深长的微笑,紧接着,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话说回来,这梅长苏虽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令人惊奇的是,江左盟内的众多英雄豪杰竟然心甘情愿地听从他的号令。此人凭借着非凡的智谋和卓越的领导才能,将偌大的江左之地治理得井然有序。不仅如此,江湖中的各个帮派皆对他尊崇有加,纷纷愿意奉其为盟主之位,久而久之,江左盟便隐隐有了成为江左第一大派的势头。由此可见,梅长苏的才干着实不可小觑啊!” 萧景桓静静地听着秦般若所言,待到她说完之后,他不紧不慢地端起面前由秦般若亲手斟满的香茗。先是将茶杯凑近唇边,轻轻地吹拂几下,待茶水微凉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随后,他动作优雅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略微沉吟片刻,这才对着秦般若徐徐开口道:“若是此人身怀如此强大的才干,本王即便效仿古人三顾茅庐去请他出山相助,又能如何呢?” 秦般若闻听此言,心中不禁一急,连忙出声阻拦道:“可是殿下啊,眼下您即将加封七珠亲王,正是关键时刻,此时您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脱身离去的呀!”秦般若的话,引得萧景桓一阵头疼,他右手撑着自己的太阳穴,缓慢的轻揉着。 听着秦般若继续跟他分析着局势:“从殿下这次回来御赐来看,太子那边一定已经知道殿下去过了琅琊阁,想来梅长苏的事已经瞒不住了,依我之见,殿下还是派其他人前往方才是上上策。” 萧景桓仔细权衡利弊后,无奈的告诉秦般若:“那就依你的办法派一名长史,携带好礼物,火速前往江左盟拜见梅长苏,一定要在太子的人之前将人请来京城。” 第211章 少爷输了 秦般若得到萧景桓的命令后,躬身一礼,起身后离开书房,将萧景桓一人留在书房中沉思将来的对策。 京城玄幽郡王府内,一座幽静的庭院中,萧景凡正与小医仙相对而坐,一同沉浸于泡茶的闲情逸致之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落在他们身上,仿佛给整个场景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纱。 泥胚小炉安静地放置在石桌上,上面的铜制水壶欢快地冒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宛如一首悦耳的小曲儿。小医仙轻盈地提起铜壶,小心翼翼地将滚烫的水注入到精致的紫砂壶茶具中。水流如银线般倾泻而下,与茶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她熟练地拿起茶具,用滚水仔细地烫热每一个角落,确保茶具干净且温暖。 随后,小医仙轻轻地打开身旁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小撮上品的茶叶。那茶叶翠绿欲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她小心地将茶叶放入已经预热好的茶具中,让茶叶在温热的环境下缓缓舒展身姿,释放出属于自己的独特芬芳。当茶叶开始飘出缕缕轻烟似的香气时,小医仙迅速地注入适量的热水,开始进行洗茶、泡茶等一系列精细的操作。 不多时,小医仙完成了所有步骤,动作优雅地将一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香茗稳稳地放在了萧景凡的面前。萧景凡微笑着端起茶杯,先是轻轻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然后将茶杯凑近唇边,微微抿了一口。刹那间,一股醇厚的茶香在他口中弥漫开来,萦绕舌尖,令人陶醉其中。那滋味清新甘甜,余味悠长,让他不禁闭上双眼,细细品味这美妙的口感。 片刻之后,萧景凡缓缓睁开眼睛,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小医仙竖起了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之意。小医仙见状,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她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萧景凡炽热的目光,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又一次轻柔地为萧景凡的茶杯中添满了香醇的热茶。 紧接着,小医仙转身走向一旁的水盆,开始认真地清洗刚刚使用过的茶具,准备着手进行第二次泡茶。就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庭院中的花朵随风摇曳,花瓣如雪片般飘落,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诗意。而萧景凡和小医仙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清静时光,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就在此时,房间外那悠长的走廊上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咚咚咚”脚步声,仿佛有什么紧急之事即将发生。这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清晰地传到了房门外。紧接着,一个恭敬而沉稳的声音响起:“启禀王爷,吴用求见。” 萧景凡听到这个声音后,漫不经心地抬眼扫了一下身旁的小医仙。只见他那双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瞬间变得如同两颗要滚落出来的白珠子一般,差点直接翻到天上去了。如此夸张又搞怪的表情,让一旁的小医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赶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嘴巴,强忍着笑意,同时对着屋外高声喊道:“进来吧。” 随着小医仙的话音落下,房门缓缓打开。吴用迈着稳健的步伐,躬身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一袭朴素却整洁的长衫,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儒雅之气。屋外那些伺候着的下人们见状,迅速上前将房门重新关好。 吴用走到萧景凡面前的镜子前,恭恭敬敬地跪坐下来,然后伸出双手,朝着萧景凡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接着,他抬起头来,面色凝重地对萧景凡说道:“启禀殿下,据属下刚刚得到的消息,太子和誉王已经各自派遣了得力手下,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左地区,目的就是要找到那位名动天下的麒麟才子——梅长苏。如今他们两方都已行动起来,不知我们是否也应该派出人手呢?” 然而,面对吴用的禀报,萧景凡却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喝着手中的香茗,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那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异常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而坐在一旁的小医仙,则依旧捂嘴轻笑着看向吴用,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吴用被小医仙这样奇怪的反应弄得满脸疑惑,他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向小医仙示意,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小医仙看到吴用求助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地凑近他耳边,低声解释道:“刚才我和少爷在打赌呢,我赌太子和誉王一旦派人前往江左那么先生必来,少爷说先生不会前来,现在嘛……” 吴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敢情是因为自己才导致殿下打赌输了啊!唉,自家这位有些小心眼儿的殿下,定然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捉弄自己一番了。虽然心里清楚,但正经事总归还是得讲明白的。 此时,只见吴用缓缓伸出手去,接过小医仙轻轻递过来的那杯香茗。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轻抿了一小口,感受着茶水的清香与甘甜在舌尖弥漫开来,然后将茶杯轻轻地放置在了面前那张古色古香的桌子之上。紧接着,他目光再次转向萧景凡,神情严肃而认真地开口问道:“殿下,关于方才所提及之事,不知您意下如何呢?” 萧景凡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去,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向吴用,缓缓说道:“正所谓‘做戏就要做足全套’,如今誉王和太子皆已派遣人手前去办事,倘若本王这边毫无动静的话,难免显得太过扎眼了些。如此一来,倒不如……本王听闻那萧景睿和言豫津二人,即将一同动身前往江左之地,欲邀梅长苏前来京城。依本王之见,不妨由本王与他们结伴同行,亲赴江左走这一遭。如此行事,不仅不会引人注目,反倒还能稍稍压制一下誉王和太子的风头呢!” 第212章 我要出去玩 吴用听了萧景凡这番话语,心中不禁暗自叫苦不迭。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位王爷分明就是想要借机出去游山玩水、逍遥快活罢了。面对这么个整日里只知玩乐、不思进取的主子,吴用真是感到颇为无奈和头疼啊!只见他无可奈何地对着萧景凡拱手作揖,言辞恳切地规劝道:“殿下,如今诸事甚多,实在不宜出远门呐,而且誉王和太子只是派了一名长史或是主簿,您这样亲自前往,是否有点自降身价?” 萧景凡嘴角微扬,满不在乎地随意摆了摆手,目光转向吴用,轻笑着开口道:“嘿!这不还有吴先生您嘛!家中之事就全权托付给您啦,有吴先生在,我可是一百个放心呐!”说完,还冲吴用眨了眨眼。 然而,根本不给吴用回应的机会,萧景凡猛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即逝。只见几道残影闪过,转眼间他已出了房外,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用见状,不禁苦笑一声,无奈地摊开双手,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医仙。此时的小医仙正掩面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见吴用投来求助的目光,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莲步轻移,起身向着萧景凡离去的方向缓缓转出了房间。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了次日。在江左余杭县的街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言豫津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气宇轩昂。此刻,他正静静地站立在一个卖乐器的摊贩前,眼神专注地凝视着手捧着的一架精致木琴。 言豫津微微俯下身去,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轻声向摊主询问道:“敢问姑娘,此琴售价几何呀?” 那卖乐器的姑娘听到言豫津的问话,顿时羞红了双颊,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眼前这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她紧张得心如鹿撞,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二……二十文。”那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 言豫津听完价格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木琴放回原处,接着又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捧起另一架造型别致的木琴,再次柔声问道:“那么,这一架又是多少钱呢?” “十文。”只见那姑娘仍旧低垂着头,双颊绯红如晚霞,声若蚊蝇般地轻声答道。此时,言豫津再一次将手上的木琴放回原处,随后双手又轻轻捧起桌上的笛子。然而,正当他刚要启唇之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萧景睿终于按捺不住性子,满脸不耐地冲他喊道:“我说豫津啊!你若是真心想要逛街,那我自然会好生陪着你。可如今咱们在此处已经磨蹭了将近半个时辰之久,究竟还走不走啊?” 言豫津闻听此言,心中顿生烦躁之意。他猛地扭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萧景睿所在的方向,没好气儿地怼道:“哎呀,你这人怎如此聒噪烦人!难道你不曾瞧见此刻正值午时三刻,乃是用膳时分,贸然登门拜访多有不妥之处。让你再多陪我闲逛片刻,能怎样嘛?”话音未落,他便又迅速将手中的笛子高高举起,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副笑嘻嘻的神情,接着向那位姑娘柔声问道:“那么,敢问姑娘,这支笛子售价几何呀?” 言豫津的话语刚刚落下,尚未等到那姑娘再度作答,他们身旁却冷不丁地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姑娘,此锭银子归你,你这摊子上的所有物件,本公子全包下了!” 言豫津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时,不禁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如利箭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瞪去。他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破坏自己的好事!待他定睛细看之时,却见萧景凡手持纸扇,悠然自得地摇晃着,脸上还挂着一抹让人又爱又恨的坏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呢。 想当年,言豫津、萧景睿与萧景凡三人可是亲密无间,整日里嬉笑打闹,好不快活。然而,自从萧景凡奉命出使北燕归来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不知为何,他竟顺势卷入了朝堂之上那些明争暗斗之中,渐渐地与言豫津和萧景睿二人渐行渐远。 今日能在这余杭县不期而遇,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刹那间,那份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涌上心头,令他们激动万分。 只见言豫津匆匆放下手中紧握的笛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抱住了萧景凡,双手紧紧地箍住他的身体,同时还用尽全力地拍打着他宽厚的后背,嘴里则兴奋地大声呼喊着:“景凡呐,真真是好久不见啦!今天到底是什么风把你给吹到这儿来啦?” 与此同时,萧景睿也满心欢喜地快步跑到萧景凡身旁,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不轻不重地一击,并笑着嗔怪道:“哼,你这家伙,以往我们叫你出来玩耍,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今儿个怎的这般空闲,居然有兴致来到余杭了?” 面对萧景睿这一拳,萧景凡故意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仿佛遭受了重创似的,口中更是夸张地叫嚷着:“哎哟哟,疼死我啦!你们两个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呀!” 随后,他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胳膊,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嘴里不停地发出嗷嗷的叫声,那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震碎一般。这一幕实在太过滑稽,引得站在一旁的言豫津笑得前仰后合,差点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还不忘调侃萧景睿几句,跟着萧景凡一起,吵吵嚷嚷地非要萧景睿请客喝酒,以此作为赔罪。 萧景睿面对这两个活宝般的人物,真是毫无招架之力。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他们来到附近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酒楼。进了酒楼,萧景睿点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又要了两壶醇香的小酒,三人便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第213章 二货上门 这时,只见萧景凡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小酒,顿时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整个人都舒畅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满脸得意之色,手中轻轻摇动着一把精美的纸扇,扇面上绘着一幅山水图,栩栩如生。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萧景睿,略带戏谑地说道:“我说景睿啊,你可别光说我,倒是说说看,你们俩怎么也跑到余杭这个地方来了?” 然而,萧景睿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性急的言豫津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喊道:“我来说,我来说!”说着,他一脸兴奋地从萧景睿手里夺过话头,转头看向萧景凡,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景睿跟我说呀,这余杭可有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江左盟盟主梅长苏。听说他不仅是景睿的至交好友,而且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天上地下的事情,就没有他不清楚的。更厉害的是,他还是琅琊才子榜上排名第一的人物呢!你知道我是最向往这种江湖英雄豪杰的嘛,所以这次特地缠着他带我来见识见识咯。” 萧景凡一听到言豫津提及的那个神秘话题,原本有些慵懒的神情瞬间变得精神抖擞起来,双眼放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目光急切地转向萧景睿,脸上满是惊奇之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真有此事?快跟我讲讲!” 萧景睿瞧着眼前这个兴奋得如同孩子般的萧景凡,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只见萧景凡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渴望与好奇的光芒,整张脸仿佛都写着“我也想去”这几个大字。萧景睿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着苏兄可千万别怪罪自己,毕竟这次他可是带了不少人一同前去呢。然而面对萧景凡那满怀期待的眼神,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拒绝,只得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让萧景凡随行。 待众人酒足饭饱之后,萧景凡、萧景睿以及言豫津这三人身背行囊,迎着微风,踏着轻快的步伐,正式踏上了前往江左盟总坛的征程。一路上,他们时而驻足观赏沿途的美景,时而嬉戏打闹,好不惬意。正当他们沉浸于这悠闲自得的游山玩水中时,远在江左盟总部内,黎刚正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梅长苏的书房。 此时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梅长苏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斜靠在一张雕花椅上,手中轻握着一卷书籍,微微闭着双眸,似是在沉思。 黎刚走到梅长苏跟前,恭恭敬敬地跪坐下来,双手抱拳向梅长苏施了一礼,然后低着头,用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禀报道:“宗主,前往京城的一切事宜均已安排妥当。所有人员和物资皆已准备就绪,随时都能够启程出发。此外,京城那边的内应也已全部就位,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如今,就只差宗主您下达最后的命令了。”说罢,他静静地等待着梅长苏的指示。一手端着书本,认真的看着书上的文字,听到黎刚的回报后,他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表示听到了。 就在黎刚正一脸严肃地向梅长苏禀报相关事宜时,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守在门外、如同雕塑一般纹丝不动的飞流,突然间像是遭遇了极其恐怖之事般,整个人猛地一颤,紧接着只见他身形一闪,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跃上了房顶。 那速度快如闪电,令人目不暇接。在房顶上,飞流宛如一只灵动的猴子,辗转腾挪间,眨眼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黎刚的注意力瞬间被飞流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吸引,他满脸惊愕与疑惑,忍不住开口大声问道:“飞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跑得如此匆忙,简直像是被恶犬追赶一般。” 而梅长苏却依旧稳如泰山地端坐着,连姿势都未曾改变一下。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哼,还能有何事?除了那位,谁还有这般能耐让我们的小飞流如此惊慌失措。” 梅长苏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却仿若一道灵光划过黎刚的脑海,令他瞬间恍然大悟。随后,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笑嘻嘻地对着梅长苏说道:“原来如此,想必是蔺少阁主大驾光临了。的确也只有他来了,才会把咱们的小飞流吓得落荒而逃。” 就在这对主仆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蔺晨之际,被他们谈论的主人公——蔺晨公子,已然毫无顾忌地闯进了书房。这位蔺少阁主向来行事不拘小节,进门之后甚至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便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了梅长苏的对面。 坐下之后,他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开始左顾右盼起来,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东西。 梅长苏见到蔺晨公子这副风风火火、四处寻找的模样之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只见他轻轻将手中的书籍合上,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旁,然后带着几分善意和戏谑说道:“别找啦!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呐,一听到你来,小飞流那机灵鬼岂会不赶紧藏起来?难不成还眼巴巴地站在这里等你去欺负呀?” 蔺晨公子对于梅长苏这番调侃丝毫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嬉笑。他双手抱胸,微微仰起头,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反驳道:“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做欺负呢?本公子不过是看小飞流太过天真懵懂,想要好好教导他如何为人处世罢了。”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一时间书房内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就在这时,黎刚识趣地悄悄退出了书房,将这片宁静的空间留给了梅长苏与蔺晨公子二人。 第214章 苏哥哥我要去京城 蔺晨公子走到梅长苏身旁坐下,伸出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处,开始认真地为其把脉诊断。然而,没过多久,蔺晨公子原本轻松愉悦的神情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比凝重的面孔。他紧紧皱起眉头,低垂下双眸陷入沉思之中,一言不发。 梅长苏注意到蔺晨公子神色的变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故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调侃道:“哟呵,瞧瞧你每次来给我把脉时的这副表情,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真要以为我的身体已经糟糕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喽!” 尽管梅长苏如此调侃,但蔺晨公子却并未如往常一般立刻回应以诙谐之语。相反,他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梅长苏一眼,没好气儿地怼了回去:“哼,你的身体什么时候好过?就凭你现在这状况,若不是有我时时帮衬着,怕是早就……”说到此处,蔺晨公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妥,赶忙止住话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然而,面对对方抛出的话题,梅长苏并未顺势回应。他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蔺晨公子,神情肃穆且郑重,缓缓开口说道:“你心中自是清楚得很,此趟行程于我而言势在必行,我非去不可。” 蔺晨公子听闻此言,顿时气得双眉倒竖,双臂紧紧环抱于胸前,怒目圆睁地死死盯住梅长苏,嘴里没好气儿地嘟囔道:“哼!我就知晓我说破嘴皮子也休想阻拦得了你这头倔驴。想当初连我爹那般苦口婆心都未能将你拦下,我又怎会有这般能耐?我爹尚且做不到之事,我更是无能为力!” 梅长苏似乎早已料到蔺晨公子会如此反应,脸上流露出一抹理解与释然的微笑,语气依旧平淡如水,轻声询问道:“依你之见,以我如今这副病恹恹的身子骨,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呢?” 蔺晨公子听后,双眼紧闭,满脸都是不以为意之色,甚至带着些许轻蔑之意,反唇相讥道:“嘿哟!那就要看您老自个儿心里所期望的时长喽!难不成还要由我来替你定夺不成?” 梅长苏并未因蔺晨公子这不友善的态度而动怒,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答道:“最少……两年。” 蔺晨公子一听这话,差点儿被气乐了,他一边连连摇头,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梅长苏来:“两年?亏你说得出口!成啊,那干脆带上十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同随行吧,兴许这样还能多苟延残喘些时日。” 说完这番话之后,蔺晨公子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回过头来,再次望向梅长苏那张写满执拗与坚毅的面庞,不禁无奈地长叹一声,然后伸手探入自己的衣袖之中摸索起来。少顷,只见他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褐色瓷瓶,轻轻地放置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转过头去不去看他对空气说道:“每次心力憔悴的时候吃一颗,可保无忧。” 梅长苏双手颤抖着,满含激动与感激之情,缓缓地从那张古色古香的桌子上拿起了那个精致的瓷瓶。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手心里,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那瓷瓶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梅长苏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的瓷瓶,然后抬起头来,目光热烈地投向站在不远处的蔺晨公子,由衷地赞叹道:“蔺晨兄,得君如此相助,我梅长苏真是三生有幸啊!有了你,简直胜过十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听到这番夸赞,蔺晨公子不禁有些难为情起来。他微微低下头,轻轻咳嗽了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为了转移话题,不让这份尴尬持续下去,蔺晨公子突然灵机一动,转过头朝着房门外大声喊道:“飞流啊,你的苏哥哥马上就要动身前往京城啦!要不你就别跟着他奔波劳累了,干脆陪着我一起回琅琊阁去好好玩耍一番如何呀?” 蔺晨公子的话音刚刚落下,只见房梁之上忽然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紧接着,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喊:“不要,要去!”原来,一直躲在上面偷听他们谈话的小飞流,一听到蔺晨公子想把他带走,立马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蔺晨公子抬头望着小飞流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暗自觉得有趣。他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继续逗弄着小飞流问道:“哎呀呀,小家伙,你到底想去哪里呢?是跟我回琅琊阁吗?” 被蔺晨公子这么一问,小飞流显得愈发焦急了。他紧紧皱起眉头,小脸憋得通红,再次扯着嗓子大喊道:“不要,要去京城!”那副认真又急切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小飞流天真无邪的回答,瞬间引得蔺晨公子开怀大笑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而此时,坐在一旁的梅长苏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同时又略带嗔怪地责备蔺晨公子道:“好了,你也这么大个人了,不要老是欺负他。他跟你去了琅琊阁,到底是去那里玩,还是去那里被你玩?” 蔺晨公子伸出手指了一下梅长苏,恬不知耻的回答道:“哎,你这样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哦,什么叫被我玩?我哪有欺负过他。” 就在蔺晨公子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之时,只听得一声轻响,一个小小的身影如飞鸟般从房顶上轻盈地翻落而下。那正是小飞流,他身若疾风,眨眼间便已来到了梅长苏身旁。 小飞流一把拉住梅长苏的手,摇晃个不停,同时撒起娇来:“苏哥哥,一起去京城嘛!”他那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和渴望,仿佛京城有着无尽的乐趣等待着他去探索。 梅长苏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小飞流的手,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小飞流乖,苏哥哥答应带你去京城就是了。” 第215章 萧景凡上门看戏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小飞流那张原本略带忧虑的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温暖人心。然而,高兴之余的小飞流并没有忘记刚刚蔺晨公子的嘲笑,他调皮地冲着蔺晨公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似乎在说:“哼,看你还敢笑话我不?” 小飞流这个孩子气的举动可把蔺晨公子给惹恼了,他脸色一变,霍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伸出手就想去抓小飞流,口中还不停地叫嚷着:“嘿,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冲我吐舌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番!”说着,他便迈开大步朝小飞流追去。 小飞流见状,身形一闪,灵活地避开了蔺晨公子伸过来的手,然后像一只小猴子似的在书房内左躲右闪。他时而跃过书桌,时而绕到书架后面,带着蔺晨公子在书房内乱窜。而蔺晨公子也不甘示弱,紧紧跟在小飞流身后,两人就这样围着梅长苏的身子不停地打转,一时间,书房内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正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黎刚迈步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番混乱的场景,他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他完全无视了在一旁打闹着的蔺晨公子和小飞流,直接对着梅长苏禀报道:“宗主,萧景睿公子带着两个人前来探望,宗主您了。” 黎刚的话顿时引起了蔺晨公子的注意,他停下了和小飞流的打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看了看梅长苏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询问道:“你真的打算跟他们一起去京城?” 梅长苏从容淡定的看着蔺晨公子,开口反问道:“我如果不随他们去,难不成真的遵照誉王和太子的诏令,前往京城,为他们出谋划策吗?那样的话岂不是更加糟糕?无论什么事都需要有个开头。那倒不如就以他们俩为这个开头吧。” 蔺晨公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梅长苏,他认真的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萧景睿他虽然没有卷进朝堂的纷争之中,但是他的父亲谢玉却是,隐藏在太子身后的重要谋士,而且当年在梅岭你和他可是照过面的,你难道不怕他把你给认出来?” 梅长苏听到蔺晨公子的担忧后,做了一个令他放心的手势。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当年的事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况且我也因为那件事改头换面,谢玉,他是认不出我的,你放心吧,况且,除了陪景睿进京外,我也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全程听到梅长苏和蔺晨公子说话的黎刚,突然插话道:“也许真的有第三个选择。” 黎刚看到梅长苏和蔺晨公子惊讶的盯着他看时,结结巴巴的对他们继续说道:“其实跟着萧景瑞公子一起来的人中,还有一个是,玄幽郡王—萧景凡。” 黎刚的话,顿时让梅长苏和蔺晨公子两个惊讶的愣住了,萧景凡的乱入,一下子打乱了梅长苏的计划。他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这么快和萧景凡接触的,现在这个乱来的小子,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一直沉着冷静的梅长苏,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思考片刻后,梅长苏重新恢复了冷静,他点头示意黎刚带人进来,而蔺晨公子和小飞流则转身去,从书房的侧门离开了。 过不多时萧景睿等人,在黎刚的带领下,进入了书房,他们一眼就见到了书房中央座位上的翩翩佳公子,只见他唇红齿白,身穿的一身素衣,单薄的身子,让人看上去有一种病态的美感。再加上身上儒雅高贵的气质,绝对是无数深闺怨妇的梦中情郎。 宾主见礼后分别落座,萧景睿率先开口给梅长苏致歉:“还请苏兄见谅,本来就我一个人来的,可是豫津和景凡两个人,都说仰慕琅琊才子榜榜首的苏兄之名,所以吵着闹着要一起来拜访,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带他们来了,还请苏兄不要见怪才是。” 梅长苏给面前的三人每人添了一杯茶,向着对萧景睿说道:“无妨事的,我平日也喜欢结交一些,同龄的才子,大家一起探讨问题,那才热闹嘛。” 梅长苏的话刚一开口言豫津,立马开心了起来,他急忙插嘴道:“就是嘛,苏兄一看就是大度之人,哪有景睿说的那样小气吧啦的。诶,苏兄听说你的身体不太好,最近天气湿寒,不如你就到我家来住吧,我带你在京城好好玩一玩。” 萧景睿被言豫津,抢了话头,顿时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哥哥对弟弟的宠爱。 萧景凡看着言豫津想要,拉着梅长苏住进言府,顿时捂着嘴偷笑了起来,那位言侯爷可非常人啊,梅长苏要是真住进去了,那可就真的有热闹可瞧了,于是立马插嘴,煽风点火道:“就是啊苏兄,我也觉得苏兄应该跟豫津回去住,豫津的压力非常的大,而且远离河边,一年四季非常的舒适,最适合苏兄这样的,修养之人了。” 豫津看到萧景凡在一边,称赞他的提议顿时更加高兴了,于是更加卖力的推销起自己来。 梅长苏坐在那边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他在心中恨透了那个,在旁边隔岸观火的萧景凡,这小子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梅长苏不住进谢君侯的府里,后续的计划又将如何展开呢? 于是无奈之中的梅长苏只得,保持温和的笑容,耐心的劝说豫津,因为自己以先前已经答应了萧景睿的邀请,君子无信而不立,所以这次只能辜负豫津的美意了。 就在萧景睿和梅长苏的一起劝导下,言豫津终于放弃了那个,将梅长苏带入言府居住修养的想法。 而这一切在坐在一边,一边喝着茶,一边看大戏的萧景凡眼中,可比什么好戏都精彩绝伦呐。现在眼见大戏结束,萧景凡知道该轮到自己上场了。 第216章 梅长苏入京 京城皇宫内,阳光洒落在朱红色的廊柱与金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梁帝面色阴沉,气鼓鼓地大踏步走在通往幽深后宫的走廊之上。一旁的高湛则双手交叉于宽阔的衣袖之中,小心翼翼地迈着细碎而急促的步子,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在梁帝身后。 梁帝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了走廊的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波光粼粼的荷花池,荷叶田田,粉白相间的荷花或含苞待放,或迎风盛开。然而此时的梁帝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心中的怒火使得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刺眼。他怒不可遏地伸出右手,用力拍打了一下汉白玉砌成的护栏,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猛地转过头来,双目圆睁,对着紧跟其后的高湛大声叫嚷道:“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朕不过就是给景桓提了个七珠亲王而已,那越氏和太子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比御马间的那匹老马还要长!一整天都摆着那张臭烘烘、令人作呕的老脸,也不知道到底是要给谁看呢?” 高湛猝不及防被梁帝一通数落,但他脸上丝毫不见恼怒之色。只见他依旧笑嘻嘻的,忙不迭地将双手向前一举,又毕恭毕敬地轻轻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口对梁帝说道:“陛下息怒,依奴才之见,说不定是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今日晨起时不小心吃坏了肚子,故而心情不佳,这才有此等表现……” “你放屁!”梁帝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气得跳脚大骂起来:“他们两个分明就是故意冲着朕来的,你少在这里替他们开脱、打掩护!你这个老糊涂蛋子,难道连这点儿心思都看不出来吗?真是蠢笨至极!” 梁帝怒目圆睁地将高湛痛斥一番之后,心中那股郁积已久的闷气仿佛随着这一通责骂烟消云散,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他缓缓地扭过头,目光重新落回到面前那片波光粼粼的荷花池上。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粉色和白色的荷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娇艳动人。 就在此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梁帝的脑海,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只见他猛地回过身来,用略带几分戏谑的眼神盯着身后的高湛,压低声音问道:“哎,你可曾听闻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之事?据说如今出现了一位号称麒麟才子之人,还传言谁能得到此人相助便能坐拥天下。哼,朕的天下难道是随便什么人想要就能轻易夺去的不成?” 高湛抬眼望着眼前这位正因为自己的问话而显得有些得意洋洋的皇帝陛下,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儿。待到发现梁帝已然斜着眼睛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一般,赶紧挤出一张尴尬无比的笑脸,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老……老奴不知啊!” 梁帝闻听此言,倒也并未动怒责备于他,只是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没好气儿地道:“你日日在这宫廷之中伺候朕左右,怎会连如此重要之事都一无所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说完便不再理会高湛,自顾自地转身再次将视线投向那满池盛开的荷花。 然而梁帝丝毫未曾察觉,就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原本唯唯诺诺立在其身后的高湛,此刻竟悄悄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捉摸的神色。 高湛见到梁帝并未露出厌恶之色,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作为梁帝的近臣,高湛十分清楚梁帝的性格,所以他也十分明白,在这个宫中生存首要做到的就是“难得糊涂”这几个字。 随着太皇太后寿辰的日益临近,整个京城犹如沉浸在了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大街小巷、皇宫内外,处处都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灯笼,鲜艳的绸缎迎风招展,将这座古老的城市装点得格外绚丽夺目。 与此同时,朝廷外派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也纷纷马不停蹄地从各地赶回京城。他们带着丰厚的贺礼,怀揣着对太皇太后的敬意和祝福,希望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献上自己的一份心意。 然而,就在此时,誉王和太子分别派出前往江左盟的使者却在江左盟的大门前不期而遇。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但心中却各怀鬼胎。可惜的是,当他们赶到时,梅长苏早已跟随萧景睿踏上了进京之路,这让两位使者扑了个空,只得悻悻而归。 不过,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未能成功请动梅长苏,但他们无意间却打探到了另外一条至关重要的消息——玄幽郡王萧景凡居然也在陪同萧景睿进京的队伍之中! 远在京城的萧景桓与萧景宣两兄弟收到属下传来的飞鸽传书后,先是一阵惊愕,随后便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他们一边暗自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自己那个聪慧过人的弟弟,一边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敏果断。没想到这次又是被萧景凡抢得了先机,实在是可恶至极!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让他们稍感宽慰的是,据探子回报,梅长苏拒绝了萧景凡的邀请,并未成为其幕僚一同进京。如此一来,誉王和太子皆认为自己仍有争取梅长苏相助的机会,一场围绕着梅长苏展开的明争暗斗即将拉开帷幕…… 萧景凡、景睿和豫津三人并肩而行,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他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车帘低垂,里面坐着梅长苏。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青春洋溢的面庞。马蹄声响彻在青石铺就的大道上,扬起一片尘土。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京城的南城门门口。正当他们准备进城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传来。 转头望去,只见城门口的卫兵们正在用力地驱赶着行人们,口中还不停地呼喊着:“郡主殿下驾到,快快闪开,郡主殿下驾到,快快闪开!” 第217章 霓凰来了 那些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在卫兵们的呵斥下,纷纷面露惊惶之色,匆忙跑到城门两边站成两排,让出中间宽阔的道路来。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唯有卫兵们的呼喝声在空中回荡。 就在这时,从道路的远处,一队骑兵如疾风般疾驰而来。他们手中高举着鲜艳的旌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远远望去,宛如一条彩色的长龙蜿蜒而来。 队伍越来越近,为首的那名女将也逐渐清晰起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铠甲,上面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一件绣有朱雀图案的白色披风随风舞动,仿佛一只展翅欲飞的神鸟。她的马尾辫高高束起,随着身下战马的奔腾,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上下起伏着。远远看去,真真是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 豫津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名白衣女将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霓凰姐姐。他兴奋得满脸通红,立刻在马上挥动手臂,大声呼喊起来:“霓凰姐姐,你可回来啦?我可想死你啦!” 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气中传出去老远。 骑在那高头大马上的女将,正是威名赫赫、名震天下的当朝第一女将军——来自云南幕府的霓凰郡主!她英姿飒爽,一身戎装,策马奔腾而来,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一般,转眼间就迅速地接近了萧景睿等人。 当她来到离他们还有二十步远的地方时,忽然间,只见她娇喝一声,身形如电般在马上一跃而起,同时右手猛地抽出挂在马鞍上那寒光闪闪的宝剑。这一剑气势如虹,宛如天外飞来的仙子一般,剑尖直直地朝着景睿与豫津疾刺而去。 而景睿和豫津二人,可绝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哥。面对来势汹汹的霓凰郡主,他俩亦是毫无惧色,反应极其敏捷。只瞧得他们几乎在同一瞬间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各自的宝剑,紧接着双脚用力一蹬,身形如飞燕般纵身跃起,手中长剑舞动如风,护住了自己的周身要害。 随后,他们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旋转动作,成功地挡住了霓凰郡主那威力惊人的天外飞仙一式。一时间,空中火花四溅,金属撞击之声不绝于耳。三人在空中快速地交换了一招之后,又纷纷轻盈落地,并迅速转身相对而立,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景睿与豫津心里很清楚,论武功修为,他们远远不是霓凰郡主的对手。因此,从一开始,他们就明智地选择了摆出严密的守势,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轻敌之心。 然而,霓凰郡主却显得游刃有余,只见她微微一笑,手中宝剑轻轻挽出一个绚丽夺目的剑花,紧接着便是一招精妙绝伦的达摩送客,如行云流水般攻向两人。只见她先是以一记凌厉的“左横击剑”打得景睿不得不后退半步,稳住身形。而后她顺势一个箭步向前,招式一变,化为弓步撩剑,直取豫津的下盘,攻势迅猛异常,让人防不胜防。 豫津眼见着霓凰郡主那凌厉的剑光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心中大惊失色,不禁失声尖叫起来。他手忙脚乱地举起手中长剑,试图抵挡住这致命一击。然而,霓凰郡主的剑法精妙绝伦,她的剑身与豫津的剑刚一接触,便如同灵蛇一般迅速回撤,紧接着瞬间变换招式。只见她一个弓步向前,双手紧握剑柄,猛地向下一挥,那剑势犹如泰山压卵,狠狠地劈向豫津的剑脊。 景睿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场上的局势,当他发现豫津已经露出败象之时,毫不犹豫地挺剑而出,想要施以援手。霓凰郡主察觉到了景睿的动作,身形敏捷地一转,轻松避开了景睿刺来的那一剑。随后,她手腕一抖,长剑化作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景睿的面门刺去,正是一招“玉女穿梭”。 豫津趁着景睿出手救援自己的间隙,总算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姿势之后,猛然挥动手中之剑,施展出一招“金燕横空”,直直地朝着霓凰郡主的腰间攻去,妄图通过这种围魏救赵的策略来扭转战局。 霓凰郡主面对豫津的攻击丝毫没有慌乱之意,只见她微微低下头,弯下腰,灵巧地躲过了这一剑。与此同时,她的手背顺势反转过来,向后用力一挥剑,带出一阵劲风,使出了一招“玉带拦腰”,直接将豫津的后续攻势生生打断。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短短几息的时间里,三人已经在场地中央你来我往地交手了十余回合。他们的剑招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仿佛惊鸿掠影;又猛得好似雷霆万钧,震耳欲聋。场外围观的众人被这场精彩绝伦的打斗深深吸引住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惊叹之声。 而此时,一直安坐于车厢之内的梅长苏,则轻轻地掀起了车厢的帘布,静静地注视着场上激烈的战况。他痴痴的看着在场地中上下腾挪的靓影,眼神中透露出了,复杂而又痴情的神色。 就在梅长苏沉浸于往昔回忆,心中默默缅怀他与霓凰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之时,萧景凡却像个冒失鬼一样,不合时宜地大步流星走到他的跟前。随后,他毫无顾忌地一屁股重重坐在车板之上,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张嘴就开始调侃起梅长苏来:“我说大哥啊,你这心里明明就一直有她,那为啥不干脆跑去跟人家说个明白呢?非得这样相互折磨下去不成?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成?” 然而,对于萧景凡这番毫不留情面的调侃,梅长苏并没有选择直面回应。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黯淡,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所有的无奈都随着这个动作甩掉一般。紧接着,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空气般随口吐出一句:“你不懂!”话毕,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将车帘缓缓放下,似乎想要借此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 第218章 萧景凡与霓凰的较量 萧景凡见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里还嘟囔着:“哼,不说就不说呗,装什么深沉呐。”接着,他竟故意模仿起梅长苏刚才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眼歪口斜地怪声怪气学道:“你不懂~”说完之后,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便一个潇洒转身,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然后昂首挺胸、大踏步地朝着战场的正中央走去。 此时此刻,战场上的战况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尤其是霓凰郡主这边,与景瑞和豫津之间的激战更是达到了高潮。 只见霓凰郡主身形灵动如燕,手中长剑挥舞得虎虎生风。她先是接连使出三招精妙绝伦的剑法——横击剑、进步刺剑以及旋风抹颈,每一剑都气势如虹、锐不可当。可怜的豫津根本来不及招架,眨眼间就被这凌厉的攻势直接逼出了战场。一旁的景睿见势不妙,为了援救豫津,连忙施展出一招蜻蜓点水,剑尖如同闪电般直直刺向霓凰郡主的眼睛,企图以此打乱对方的节奏。 可谁能想到,霓凰郡主的剑术造诣实在高深莫测,远非景睿所能抗衡。只见她应对自如,瞬间变招,巧妙地使出了一套八仙剑法中的二马分鬃式。剑尖直指景睿的手腕,如果景睿还是直刺的话,必定会被霓凰郡主先一步刺中手腕,所以景瑞只得放弃并变招回防。 就在霓凰郡主打算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之时,忽然之间,一股凌厉的劲风从她的身后呼啸而来。出于本能反应,霓凰郡主身形猛地一低,迅速侧身闪躲开来。待她站直身子定睛观瞧时,却发现眼前之人竟是萧景凡,只见他双手紧握着一根齐眉长棍,稳稳地站立在那里。 霓凰郡主在看清来人之后,瞬间喜笑颜开,那娇艳如花的面庞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满心欢喜地对着萧景凡说道:“哎呀呀,我可是有好些时日都未曾见识过你的功夫啦,今日正好借此机会,让本郡主好好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话音未落,霓凰郡主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疾速向前冲去,同时右手一挥,施展出一招仙人指路,直逼萧景凡而去。 萧景凡眼见霓凰郡主动若脱兔般地发动攻击,口中大喝一声:“来得好!”随即双手紧握齐眉棍,用力向上一挑,以一招拨云开天之式,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霓凰郡主这迅猛的一击。然而,霓凰郡主也非等闲之辈,她手腕灵活一转,手中长剑顺势一横,化作一招横击剑,如疾风骤雨般向着萧景凡的腰部横扫过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萧景凡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双脚轻点地面,整个身体向后急速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霓凰郡主这凌厉的一剑。紧接着,萧景凡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后反手一挥齐眉棍,使出一招回头望月,那棍子带着呼呼风声,自上而下狠狠地砸向霓凰郡主。 霓凰郡主见势不妙,脚下发力,整个人如同一只矫健的鹞鹰一般腾空而起,轻松躲过了萧景凡这雷霆万钧的一击。随后,她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稳住身形的同时,手臂一抖,又是一招苍松迎客,长剑直直地刺向萧景凡的胸口要害之处。 萧景凡眼疾手快,连忙施展出一招铁扇栓门,手中长棍犹如一扇紧闭的铁门一般,硬生生地将霓凰郡主那凌厉无比的宝剑给挡开。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一连后退了三步,方才稳住身形。紧接着,他迅速调整姿势,摆出一招大圣亮旗,只见那棍头狠狠地戳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飞扬,而他的前脚则微微抬起,虚浮在空中,整个人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全神贯注地防备着霓凰郡主可能发起的再次攻击。 就在这时,一旁原本陷入苦战的萧景睿和言豫津,由于萧景凡及时出手相助,总算获得了片刻宝贵的喘息机会。二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体内翻涌的气血,随后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便一同迈步走到萧景凡身旁。只见他们双手紧握剑柄,剑尖斜指地面,与萧景凡并肩而立,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共同举剑迎向了气势汹汹的霓凰郡主。 然而,霓凰郡主毕竟武艺高强,身经百战,面对这三人联手组成的阵势,她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娇喝一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三人疾驰而来,同时手中宝剑一挥,使出一招开门见山,那锋利的剑尖直直地刺向位于三人正中央的萧景凡。 萧景凡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施展回身望月之式,手中长棍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呼啸着朝霓凰郡主的剑尖扫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两件兵器瞬间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霓凰郡主的这一招竟然只是一个虚晃动作!萧景凡全力挥出的一棍就此落空,心中不禁暗叫不好。 果然,霓凰郡主趁着萧景凡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手腕一抖,剑法突变,使出了更为精妙绝伦的指点江山一式。刹那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如雨点般密集地攻向了三人之中实力相对较弱的言豫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言豫津猝不及防,一时间手足无措,慌乱之下只能匆忙举起长剑进行防御。但霓凰郡主的攻势实在太过迅猛,言豫津的防守显得捉襟见肘,破绽百出。只一瞬间,便被霓凰郡主用剑柄在他的左肩上重重击了一下,打的他连续后退七步,方才止住身形。 萧景凡眼见局势愈发不利,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施展出自己的绝学——望窗射月。只见他手臂猛地一挥,那根跟随他已久、沉重无比的齐眉棍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霓凰郡主疾驰而去,企图以此来阻挡住她那凌厉的追击之势。 第219章 萧景凡输了 与此同时,霓凰郡主突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劲风从身后呼啸而来。她反应极快,瞬间转过身来,手中长剑挥舞,带起一道耀眼的剑光,精准地斩在了萧景凡射来的齐眉棍上。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那坚硬的齐眉棍竟被她硬生生地劈开成两半。 然而,就在霓凰郡主劈开齐眉棍的刹那间,一直伺机而动的萧景睿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出现在了霓凰郡主的身后。紧接着,萧景睿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宝剑用力掷出,这一击他倾尽了全力,同时施展了其师傅的成名绝技——燕子归巢。 那把宝剑在空中急速旋转着,犹如一只凶猛的飞燕,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霓凰郡主的颈部切去。眼看宝剑即将击中目标,众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霓凰郡主毕竟是琅琊高手榜上排名前列的顶尖强者,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偷袭,她依旧镇定自若,毫无慌乱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霓凰郡主娇喝一声,猛然转身,手中长剑顺势挥出,一招力劈华山气势如虹。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那把飞向她的宝剑竟然像是撞上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被强大的力量直接击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地上,插入泥土之中,剑身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这场激烈的战斗至此暂时告一段落。此时,萧景凡、萧景睿和言豫津三人手中的武器已然全部被霓凰郡主打飞,胜负之分已然清晰可见。言豫津一手捂着胸口,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另一手则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他哭丧着脸,脚步蹒跚地走到霓凰郡主面前,带着几分埋怨说道:“霓凰姐姐,您不要每次一见面就这样大打出手嘛!我们可经不起您这样折腾啊!” 霓凰面带微笑地凝视着对着自己撒娇的言豫津,眼中满是宠溺之色,柔声说道:“豫津,真是有进步呢!居然能够接住如此之多的招数,想来平日里定是下了不少苦功夫呀。” 言豫津听到霓凰郡主这番赞扬,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春花般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高兴得好似一个体重100 多斤的天真孩童一般,就连刚刚被击中的伤口所带来的痛楚似乎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此时,景睿和景凡二人见此情形,赶忙凑上前去,将霓凰郡主团团围住。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吝啬对霓凰郡主那高超武艺的赞美之情。一时间,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好不热闹。 过了好一阵子,霓凰郡主与他们三人嬉闹够了之后,便转过身去,准备踏上马背离去。然而,就在她微微屈膝,正要翻身上马的一刹那,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向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刹那间,一种难以名状的悸动涌上心头,仿佛那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与她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而又微妙的联系。 霓凰郡主心有所感,不禁转头看向身旁的萧景睿,好奇地询问道:“此次进京,难道就只有你们三个同行么?”说话间,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紧紧盯着萧景睿,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寻找到答案。 面对霓凰郡主的询问,萧景睿高兴的回答道:“不是的,这一次去余杭接了一个朋友回京城养病。那个朋友就在那辆马车里,只是他的身子虚弱,现在天寒地冻的没办法请出来和姐姐见面。还望姐姐见谅。” 就在萧景睿刚刚回答完霓凰郡主的问话,萧景凡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伸手勾住萧景睿的脖子,老气横秋的对着霓凰郡主说道:“我们之中就景睿这个人最懂礼貌,在霓凰姐姐面前,何必这么拘束?感情平白被你弄的生分了。” 霓凰郡主笑着对萧景睿说道:“景凡说的没错,没事别老气横秋的,弄得像个小老头似的。” 萧景睿被两个人调笑后,顿时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霓凰郡主见已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便一个纵身翻上了马背,顺手一插,便将宝剑重新插回了剑鞘之中。整个动作是那样的干脆利落,英姿飒爽。 只见她回拨马头,伸手和萧景睿他们道了一声别,便带着部下骑马慢行的进了京城。 萧景睿看见霓凰郡主已经入了京城,便也紧随其后,领着梅长苏的马车,驶向了谢君侯的府邸。 在途经玄幽王府的时候,和萧景凡告了一声别,众人便也分道扬镳。只留萧景睿带着梅长苏转过几个街道,将车停在了,宁国侯府。 梅长苏缓缓地走下马车,双脚稳稳落地之后,便静静地站立在了宁国侯府那座气势恢宏的巨石牌楼之前。他微微仰头,目光凝重而深邃,紧紧凝视着巨石之上所镌刻着的\"护国柱石\"四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大字。 刹那间,他的内心犹如被汹涌澎湃的波涛猛烈冲击一般,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眼前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好似拥有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从字缝之中流淌出丝丝缕缕殷红如血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与此同时,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一块冰冷坚硬的护国巨石之下,正掩埋着无数具早已腐朽不堪的累累尸骸。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化作了这片土地下沉默的冤魂。他们或许也曾有过梦想与希望,但最终都在残酷的战杀戮中烟消云散。 梅长苏拼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他深知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然置身于龙潭虎穴之中,稍有不慎,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差错或者失误,都极有可能导致他以及所有帮助过他的人们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萧景睿注意到了梅长苏正专注地观赏着自家门前那块象征着无上荣耀的功石碑,于是他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梅长苏身旁。 第220章 老师想让我吃软饭 然后,用一种轻柔而又不失敬意的语气向梅长苏解释道:“这块石碑乃是当今圣上为了褒奖家父多年以来南征北战、保家卫国所立下的赫赫战功,特意下令让人精心凿刻雕琢而成的。将它放置在我们宁国侯府的大门之前,正是为了突显家父一生的辛劳付出以及对朝廷的卓越贡献。” 梅长苏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石刻,语调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般说道:“想来这‘护国柱石’四个字应该也是由陛下亲自提笔御赐的吧?”当听到萧景睿给出肯定的回答时,梅长苏的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只见梅长苏继续说道:“说来也是谢君侯的军功,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萧景睿看见梅长苏如此夸赞自己的父亲,顿时感到与有荣焉。 而此时的萧景凡,在经历一番波折之后终于再次踏入王府。他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地走向书房,仿佛心中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一进书房,他立刻吩咐下人去请小医仙前来。 不多时,小医仙轻盈地走进书房,优雅地在椅子上坐定。她还未坐稳,萧景凡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火寒之毒的解药,如今研究得如何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小医仙轻轻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她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向萧景凡解释道:“少爷,如果您能设法弄到我原本所在世界的那些珍稀灵药,那么根治火寒之毒简直易如反掌。然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像梅长苏这般严重的病情,已然是药石无医了。”说罢,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 萧景凡听完小医仙的这番话,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无奈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失神。其实,他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询问火寒之毒的解救方法,主要是因为今日偶然间目睹了梅长苏和霓凰郡主这对苦命鸳鸯。他们明明彼此相爱,却因命运的捉弄无法相守在一起,这让萧景凡心生怜悯,一时冲动之下便想要伸出援手,尽力拯救这段即将破碎的感情。可谁知天意弄人,即便有小医仙这样医术高明之人,面对如此绝症也束手无策,怎能不让人扼腕叹息呢? 小医仙静静地注视着萧景凡,从他那满脸惋惜的神情中,轻易地读懂了他内心所想。她轻启朱唇,柔声劝慰道:“少爷,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自古以来便无有十全十美之事,还请少爷不要太过介怀。” 萧景凡听到小医仙劝慰的话,后对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无大碍,然后看向了另一边,因为得知他已回府,匆匆赶来的天女蕊与将臣两人。 众人分宾主落座后,天女蕊便向萧景凡汇报了,近期京城内的情况。由于太皇太后寿诞将近,各国的使臣已经云集京城,再加上霓凰郡主的突然入京,宫中已传出消息,梁帝有意举行一次比武招亲,准备将霓凰郡主嫁出去。 萧景凡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那个小心眼的父皇,他还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允许霓凰郡主随便嫁一个人而脱离他的掌控呢?这件事里一定隐藏着不小的猫腻。 不过想想也是,云南穆府掌管十数万铁军,多年来只知有穆府,不知有朝廷,梁帝为了牵制云南穆府,还特意将小王爷召唤到京城为质。 现在的比武招亲,不过又是一个控制云南穆府的手段而已,于是他转头看向了将臣,开口询问道:“师尊对这件事是怎么安排的?” 将臣见到萧景凡询问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一脸古怪的对萧景凡说:“大帅让我通知少爷,叫少爷参加这次比武招亲。” 萧景凡听到将臣的话后,顿时吓得站了起来,开口惊呼道:“怎么可能?师傅最近是不是吃什么东西吃坏脑子了?怎么会想出这么不靠谱的主意?” 将臣将萧景凡的反应,全部看在了眼里,只见她似笑非笑的说:“大帅说了,云南穆府实力强劲,又紧靠着岭南道,只要少爷娶了霓凰郡主,便可凭空增添十数万精锐,这对少爷将来的大业,可是大有裨益的。大帅说希望少爷以大事为重,些许牺牲不足挂齿。” 将臣的话顿时引来了书房中的众人哄堂大笑,大家谁都没想到,袁天罡那个老古董竟然会说出,让萧景凡牺牲肉体的话来。 而萧景凡作为事件的主角,则被众人的笑声弄得恼羞成怒,只见他小脸涨的通红,大有一副想找袁天罡拼命的架势。 而此时的皇宫中,换了一身素服的霓凰郡主,正陪在梁帝的身边,走在御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梁帝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对霓凰劝说道:“霓凰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这一次,朕会在迎凤楼前立一个擂台,为你举办一次比武招亲,朕已经吩咐他们了,将所有的求亲者决出前三名后,再由你来挑选,你觉得怎么样啊?” 霓凰郡主面无表情,她恭敬的向梁帝,低着头回复道:“霓凰听从陛下的指示,不过,关于比武招亲的事,霓凰想再修改一下规则。” 梁帝见霓凰郡主,没有明确的拒绝,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所以他故作大方的让霓凰提出了他的方案。 霓凰郡主双手垂于身体两侧,弓着身子,低着头对着梁帝说:“陛下,霓凰是行武出身,我的夫婿将来这实力不能弱于我,所以我想请文试过后的前三名,在于我较量一下,胜出者自然就是我的夫婿。” 梁帝听到霓凰提出的建议,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快的表情,但是想到霓凰郡主背后的十数万大军,他又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怒气,语重心长的对霓凰郡主说道: “霓凰啊,你可是琅琊高手榜上数得着的高手,天下能胜过你的屈指可数,如果这样操作的话,今年岂不是你又嫁不出去了?”说完梁帝转过身板着一张脸,看着霓凰郡主,半带警告的继续对她说:“霓凰,你要适可而止,不可恃宠生骄啊!” 第221章 回忆往事 霓凰静静地站在大殿之中,低垂着头,身姿依旧保持着恭敬地弯曲状态。尽管刚刚接收到来自梁帝那隐含威胁意味的警告,但她的神情并未流露出丝毫慌乱与畏惧。相反,那张美丽而坚毅的面庞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 只听她用不卑不亢的语调缓缓回应道:“陛下请放心,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让霓凰有幸邂逅命中注定之人,霓凰自知必败无疑。”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动听,然而其中所蕴含的坚定意志却是不容置疑的。 梁帝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地听完了霓凰这番话。尽管心中对这个答案仍旧不甚满意,但一想到云南穆府在朝野间的庞大势力以及霓凰本人在军中的威望,他也只能强行压抑住内心不断翻涌的怒火,紧紧捏住手中的玉如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认可了霓凰的说辞。 正当梁帝满心不悦地暗自生着闷气时,一名身着华服的宦官迈着轻盈的步伐,徐徐走近御前。待行至距离梁帝约莫一丈之处,宦官方才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向着梁帝施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之后,开口禀报:“启奏陛下,悬镜司掌镜使夏冬奉皇命前来觐见。” 听到宦官所言,原本正欲向梁帝告退的霓凰郡主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连忙拱手作揖,准备向梁帝辞别离去。可谁知梁帝竟出人意料地抬起手来,随意一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霓凰的动作。紧接着,他连看都没多看一眼身旁的霓凰,满不在乎地对着下方的宦官吩咐道:“传!” 片刻功夫,一身悬镜司制式官服的夏冬便快步走进殿内。只见她身形高挑修长,步伐稳健有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待到行至梁帝跟前,夏冬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然后将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以无比虔诚和敬畏的姿态高声说道:“微臣悬镜司夏冬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伴随着梁帝那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响起,夏冬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她那双白皙的玉手微微弯曲着,如同两道优美的弧线一般弓于身体两侧,身体则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角度向前微倾,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恭敬之意,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梁帝接下来要说的话。 此时,梁帝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了夏冬身上。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缓声对夏冬言道:“近日来,朝中有人向朕密报,说是那庆国公的亲族,在其家乡之地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不仅大肆吞并百姓们赖以生存的田产,更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甚至丧心病狂到杀人灭口之境。此等恶行实在令人发指,天理难容!此事交由你来彻查一番,务必将真相查明,速速办理妥当之后回来向朕禀报。” 夏冬始终低垂着头颅,不敢有丝毫怠慢,听到梁帝的旨意后,她赶忙躬身施礼,恭谨地回应道:“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言罢,她转身迈出轻盈的步伐,朝着御花园外走去。 与此同时,一直在一旁静候的霓凰郡主见此间事宜已了,遂上前一步,向梁帝行礼并禀报道:“启奏陛下,臣无其它要事,若陛下准许,臣请先行告退。”得到梁帝应允后,霓凰郡主也站起身来,款步跟上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夏冬。 就这样,夏冬与霓凰郡主并肩而行,一同离开了御花园。一路上,两人低声交谈着,气氛显得颇为融洽。只听得夏冬略带惋惜地感慨道:“唉,原本我此次回京,满心期待能够亲眼目睹你的比武招亲究竟会花落谁家,谁曾想中途竟冒出这么一桩庆国公的案子来。看来想要知道最终的结果,怕是又要多等些时日喽,着实有些可惜呢。” 霓凰郡主一脸轻松,只见她迅速地将那张绝美的脸庞撇到一旁去。微微张开那如樱桃般红润的朱唇,用极其轻柔却又带着丝丝冷意的声音缓缓说道:“哼,有什么值得看的呢?到头来,结局不还是那样吗?” 站在一旁的夏冬,对于霓凰郡主给出这样标志性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她轻轻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语重心长地劝道:“过去的那些事啊,就别再耿耿于怀啦!若不是当初太皇太后横插一手,强行定下了你和林殊的婚事,或许你们之间便不会产生这段本不应存在的孽缘。所以呀,听姐姐一句劝吧,把心胸放开些,如此一来,说不定对你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呢。” 然而,面对夏冬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解之词,霓凰郡主显然并不能认同。只见她同样轻轻地摇了摇头,紧接着深深叹息一声,目光有些落寞地望向夏冬,缓缓开口说道:“虽说咱俩是在军中结识的,而且彼此性情还算相投。可我心里清楚得很呐,只要我一日未嫁他人,你就会一直惦记着我与林家昔日所订下的那份婚约。正因如此,即便咱们关系再好,恐怕也难以真正地重归于好了。” 当霓凰郡主提及有关赤焰军的那些陈年往事时,夏冬的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之感。往昔的种种回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她的眼神中再一次透露出了仇恨,只见她愤愤不平的说道:“我夫君聂锋当年为了林氏,可谓是赤胆忠心,披荆斩棘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最后呢?却落得个死无全尸,横死当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自己的归宿。” 霓凰郡主看着夏冬伤心的模样,原本想要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当她再一次提到自己归宿的时候,霓凰郡主无奈的说道:“这一次如果无法,找到归宿的话,恐怕我也再也无法回到云南了。” 第222章 比武招亲开始了 就在夏东关心霓凰郡主婚事的当口,在宫里同时操心着霓凰郡主婚事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太子的生母越贵妃,只见她在自己的书桌上,放置着大量勋贵子弟的名单,她精心挑选着,这些支持太子的勋贵名单。 就在她仔细阅读的这些,勋贵子弟的履历时,她的贴身嬷嬷突然走到了她的身边,附身在他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越贵妃听完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看着那个嬷嬷激动的问道:“此事当真?” 嬷嬷听到越贵妃询问的话语,当着她的面肯定的点了点头,越贵妃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兴奋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来回的,在寝宫内走来走去,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有点坐立不安。 只见她一边搓着手,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半天之后,她走到某某身边,附在他的耳朵上,轻轻耳语了几句,得到命令的嬷嬷,领命后转身离开了寝宫,向着远处一座偏僻的庭院走去。 看着默默离开的背影,越贵妃得意的笑了起来,并且自言自语道:“霓凰啊,霓凰,这一次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着,越贵妃慢慢将桌子上关于司马雷的信息拿了起来,慢慢观看。 皇宫御书房门外,只见梁帝满脸怒容,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怒火之上。他那紧皱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无不显示出此刻内心的极度不悦。而这一切,皆是因为霓凰郡主毫不留情的拒绝,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颜面尽失,心中更是憋闷得厉害。 梁帝气呼呼地迈着大步,身后紧跟着小心翼翼伺候着的高湛。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御书房,梁帝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地一屁股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还未等坐稳,他便迫不及待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早已在此恭候多时的蒙挚和谢玉二人,然后大声吩咐道:“此次为郡主举办的比武招亲,势必会引来周边众多国家的人士前来参与。如此一来,安全问题就显得至关重要了。蒙挚啊!” 御前侍卫统领蒙挚一直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梁帝的一举一动,当听到梁帝在呼唤自己时,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上前一步,动作干脆利落。只见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声音洪亮地回应道:“微臣在!” 梁帝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蒙挚,语气严肃地说道:“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朕命你多多与谢玉相互协作。务必将京城内的安全事宜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记住了吗?” 蒙挚感受到了梁帝话语中的分量,他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再次双手抱拳,弯下腰去,郑重其事地回答道:“请陛下放心,微臣定当不辱使命,严加防守,确保宫内宫外皆能安然无恙、万无一失!”说罢,他挺直身子,眼神坚定地望向梁帝,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向皇帝立下一份庄重的誓言。 而一旁的谢玉,则是微眯着双眼,眼神在眼皮下闪动,不知道究竟想着些什么。 转瞬间,三天的时光匆匆流逝,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间便来到了三日后。此时此刻,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了一片欢腾喧闹之中,原因无他,只因那备受瞩目的霓凰郡主比武招亲之事。 今日乃是比武招亲海选的首日,从遥远的大连五湖四海,乃至周边各国远道而来的众多高手们,皆如潮水般涌向了位于京城中心地带的迎凤楼前。他们怀揣着各自的梦想与野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登上那象征荣耀与爱情的擂台,一展身手,一决高下。 大梁京城的百姓们对于这场百年难遇的盛事更是兴奋不已,欣喜若狂。他们呼朋引伴、扶老携幼,纷纷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迎凤楼的外围。人们或踮起脚尖,或伸长脖子,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宽阔的擂台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这场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大会,无疑成为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热门话题。 与此同时,远在云南的穆王府内,那位年轻气盛的小王爷穆青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心急火燎地率领着一众家臣,快马加鞭提前抵达了京城,并早早地登上了迎凤楼。经过一番寻觅之后,穆青终于找到了一处视野开阔、能够将擂台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绝佳位置。 只见穆青悠然自得地端坐在精致的雅座之上,手中折扇轻摇,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那双明亮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紧盯着正在擂台上激战正酣的众人,不时地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起来。 “嘿!你们瞧那个人,模样倒是生得周正,只是不知其武功究竟如何?可别是个银样镴枪头啊!”穆青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朝着某个方向轻轻一指。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处,眉头微微皱起,满脸嫌弃地说道:“哎呀呀,再看看那个人,长得跟个大猩猩似的,如此丑陋不堪,居然也敢前来参加比武招亲,妄图迎娶本王的姐姐?简直是痴人说梦!” 穆青伸出修长的手指,遥遥地指向了更远的地方,口中不禁惊叹道:“你们快看那边!那个更是夸张到极致,居然来了个和尚!这也太他妈离谱了吧?难道他还想在这擂台上念经超度不成?”穆青身后的一众家臣们赶忙连声附和着他的话语,脸上皆是露出谄媚的笑容。其实,这些家臣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自家这位主子看似口无遮拦、肆意贬低,实则是在暗暗关心着霓凰郡主的终身大事呢。只不过,自家主子这张嘴巴有时候确实是损了一些,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才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擂台下排列着的众多武林高手,就已经被穆青给贬得一文不值了。 第223章 给穆小王爷介绍姐夫 若不是因为他们此刻坐在高高的楼阁之上,楼下的人根本听不清穆青究竟说了些什么,否则啊,恐怕那些个高手早就按捺不住性子,要群起而攻之啦。 就在穆小王爷那滔滔不绝的吐槽声中,擂台的比赛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率先登上擂台的,乃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此人双臂粗壮有力,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般。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柄巨大的九环大环刀,刀刃闪烁着寒光,令人望而生畏。这大汉站在那里,威风凛凛,霸气四溢,宛如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 而与这名彪形大汉相对而立的,则是一个身形儒雅的男子。他头戴一顶洁白如雪的毡帽,帽檐微微下垂,遮住了半张面容,却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男子的肩头稳稳地扛着一杆长枪,枪身通体乌黑发亮,其上隐隐有着精美的纹路浮现。在他的腰间,还悬挂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酒葫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风雅异常,与对面那威猛霸道的彪形大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只见了彪形大汉,将大环刀朝身前一横,高声大喝:“来人可通姓名,某家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而儒雅青年只是慢慢的将尖头的长枪取下,枪头朝下,轻轻的搁在擂台地板之上,捻了一下下巴上的胡须,神色淡然的报上一个名字:“豹子头—林冲。” 彪形大汉看到林冲的气势竟然,如此的嚣张,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举起大环刀,舞了个刀花后,双手持刀一个力劈华山,就向林冲砍去。 林冲眼色淡然,只虚晃一步,避开这来势凶猛的一击,右脚一踢枪头,来了一招飞鸟入林,直取大汉咽喉,只上那间枪头就定在了,彪形大汉的喉咙处。林冲如此干净利落的反击,惹得众多百姓一声叫好。 就连楼上雅座的穆青,也是赞叹不已,就在穆青高兴的拍手时,萧景凡轻摇着纸扇来到了穆青的身旁,搬了个垫子便坐了下来。 穆青抬眼一瞧,发现竟是好友萧景凡到访,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他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搂住萧景凡的肩头,同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震耳欲聋:“景凡啊!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刚刚这里可热闹啦!有个名叫林冲的家伙,那身手简直出神入化,仅仅只用了一招,便轻轻松松地把那个奇丑无比的家伙给收拾得服服帖帖!哎呀呀,真是大快人心呐!” 萧景凡猝不及防之下,就这样被穆青热情似火地搂在了怀中,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暗自嘀咕道:我又何尝不知道林冲的厉害呢?要知道,这位林冲可是我不良人组织中的天雄星,这次专程奉命前来参加这场比武招亲大会的。而且,为了确保此次比武招亲能够彻底失败,我可是接连派出了好多位不良人中的顶尖高手呢。 就在这时,只见萧景凡缓缓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情绪依然处于极度亢奋状态下的穆青。随后,他手中的折扇微微一动,朝着萧景睿所在的方向轻点了一下,似乎是在向穆青暗示着什么。穆青见状,连忙顺着萧景凡扇子所指的方向望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让他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此时此刻,当朝太子和誉王竟然双双亲自移步来到了萧景睿的包间内。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正与一名身材瘦弱、身着文士服饰的男子交谈得热火朝天,气氛看上去十分融洽。 穆青一脸狐疑地盯着萧景凡,眼中满是好奇之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个身着一袭白衣、气质儒雅的文士究竟是谁啊?居然能够引得太子与誉王双双亲自前去会面!这可真是稀奇事儿!” 只见萧景凡不慌不忙地展开手中的纸扇,轻轻地将其举高,恰好挡住了自己与穆青的面庞。随后,他微微俯身,凑近穆青的耳畔,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他低语道:“此人名为梅长苏,乃是赫赫有名的江左盟之盟主。虽说这江左盟乃江左地域首屈一指的江湖大帮,但令人诧异的是,这位梅宗主竟是个毫无半点武功傍身之人。” 穆青听完萧景凡这番话后,先是一怔,整个人瞬间变得呆若木鸡。少顷,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睛,满脸迷茫地又向萧景凡追问了一句:“景凡,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所为何事呀?他会不会武功,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还能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不成?” 此时,萧景凡悠然自得地摇动着手中的纸扇,脸上流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他那双明亮的眼眸凝视着穆青,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之意,笑嘻嘻地回应道:“嘿嘿,如果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霓凰姐姐偏偏就钟情于这类男子,而且依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位梅长苏极有可能会成为你的姐夫哟!怎么样,这下你总该关心一下了吧?” 穆青听到萧景凡所说的那句话时,整个人就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一般,瞬间炸开了锅!只见他像是一只受到极度惊吓而炸毛的猫咪,猛然间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口中更是爆出了一句广为流传的经典国粹。紧接着,他仿佛化身为一头暴躁无比的公狼,开始在这狭小的包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实际上,穆青打心底里并不愿意去相信萧景凡所讲的那些话语。然而,萧景凡过往种种出色的表现以及其算无遗策的惊人智慧,却又让他难以生出丝毫怀疑之心来。正当他陷入这种痛苦纠结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之时,突然间,他瞥见自己的姐姐竟然与那个名叫梅长苏的病恹恹的家伙一同被一名内侍给唤走了。 他满心狐疑地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第224章 太皇太后认出了林殊 随后,他迅速转过头来,朝着站在身后的家臣大声喊道:“大魏,赶紧过去瞧瞧,好好打听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待家臣领命匆匆而去之后,穆青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当他低下头时,却发现萧景凡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位子上,手中轻握着酒杯,有滋有味地品尝着美酒呢! 见此情景,穆青心中的怒火瞬间再度熊熊燃烧起来。他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萧景凡的身边,二话不说便伸手一把夺过了萧景凡刚刚斟满的酒杯,然后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辛辣的刺激感,但此刻的穆青根本顾不得这些。 而一旁的萧景凡目睹着穆青这般犹如小孩子闹别扭般的举动,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忍不住摇头轻笑出声。安抚好穆青后继续观看擂台上的比赛,只见这一次的比赛十分的有趣,一名手持流星锤的选手,向着他的对手奋力的攻去,一边前进,一边舞动着手中的流星锤,以增加它的威力,可是谁知舞着舞着便出了意外,那只流星锤好像拒绝服从自己主人的召唤似的,直接绕在了选手的脖子上,将流星锤选手,一下带倒在地,他的对手手持着一杆亮银枪,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结果。 周围的百姓看见如此有趣的一面,顿时欢声雷动,这可比过年看大戏有趣多了,而坐在雅间的穆青刚刚因为萧景凡的敬酒压下去的火气,再次腾的一下升了起来,只见他站起来,冲着自己的家臣大喊:“不是有初选的吗?怎么什么玩意儿都能上擂台?就这种东西也想来娶我的姐姐,你们给我下去,把他们全砍喽!” 一众家臣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小主子在那发飙,无奈的是,现在是在京城,他们还真不能按照自己小主子说的去做,于是他们又纷纷的将,求助式的目光投向了萧景凡,希望这位大佬,能出来帮忙,劝解一二。 萧景凡则回了他们一个收到的眼神,站起身来,一把勾住穆青的脖子,笑呵呵的对他说道:“干嘛呀?这么着急?那家伙的武功那么差,根本不可能被选得上,犯不着为这样的小丑生气,不是!” 穆青听了萧景凡的劝告后,火气稍稍平息了一点,但是他仍然倔强的说:“可是现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溜进来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这简直就是对我姐姐的侮辱。” 萧景凡在听了穆青的言语后,立马点头表示了同意:“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啊,不过现在毕竟还在举办擂台中,你这样大咧咧的冲上去喊打喊杀,你让霓凰姐姐怎么办?她岂不是更丢脸?” 穆青在,萧景凡的反问下,开始渐渐冷静了下来,但他不甘心的表情让萧景凡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消气,于是他顺着穆青,继续对他说道:“等擂台结束了以后,兄弟我给你将他的,所有信息都查出来,我们事后再找人跟他算一算总账这不就行了。” 经过萧景凡的一番劝解后,穆青终于静下心来继续观看比赛。 而另一边,梅长苏陪着霓凰郡主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只见此时的寝宫之内非常的热闹,后宫中的众多妃子都在陪着太皇太后说话,而高坐在中央的太皇太后,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整个一邻家老太太的形象。 梅长苏和霓凰郡主,一起跪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分别向太皇太后祝寿,老太太被眼前的这对金童玉女整的是高兴非凡,乐呵呵的嘴都闭不拢了,只见老太太突然用两只手分别抓住了梅长苏和霓凰郡主的左右手,并将他俩的手放在了一起。 笑呵呵的对着梅长苏说道:“小殊啊,将来一定要好好的对霓凰哦,可不许欺负她。” 太皇太后的话,让梅长苏心中一震,整个人也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这细微的变化让,身为绝顶高手的霓凰郡主为之一愣,他奇怪的看了梅长苏一眼。 言皇后听见太皇太后喊梅长苏为小殊后,便知道是老太太认错了人,急忙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轻声的安慰着:“太皇太后,您认错人啦!这一位是梅长苏,不是林殊。” 老眼昏花的太皇太后被言皇后一提醒,神情顿时紧张了起来,她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感觉得到他面前跪着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小殊。但是言皇后的话,又不似在骗她。于是老太太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神情也渐渐变得焦急,只听见她喃喃的自语道:“那我的小殊呢?我的小殊去哪里了?我的小殊呢?” 后宫的众位妃子一看老太太这个样子,立马围上来安慰,而梅长苏和霓凰郡主两人,则被一众妃子挤到了外围。无奈之下,他们两个只能离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刚走到殿外,霓凰郡主叫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梅长苏。梅长苏转身对霓凰郡主行了一礼,同时开口道歉道:“方才苏某为了顾及老人家的身体,对郡主的唐突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霓凰郡主笑着对梅长苏说道:“无妨,我们江湖儿女些许小事不需要放在心上。” “那就多谢郡主了。”梅长苏说,完后起身打算告辞,可是霓凰郡主却开口继续挽留:“刚才店里太闷了,现在秋风凉爽,不如陪我一起走走,如何?” 梅长苏的心中,因为郡主的邀请而再次掀起了波澜,只见他恭恭敬敬的对郡主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苏某敢不从命。” 于是他们就并肩向着宫外走去,一路慢行,霓凰郡主边走边对梅长苏说道:“先生真的是好雅兴,陪着我走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半分的着急之感,难道先生不怕太子和誉王,他们怪罪先生,怠慢于他们吗?” 梅长苏听到霓凰郡主提起太子和誉王,嘴角牵动笑了一笑,只见他镇定自若地回答道:“苏某此次来京中养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的,现在就让太子和誉王那两位贵人,多多等待一下,又有何妨呢?” 第225章 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人都敢动 “哦?这么说来,天下之大,但苏先生却又偏偏选择京城这个是非漩涡之地来养病,看来先生也并非外界传闻的那样,对功名利禄不屑一顾啊。” 面对霓凰郡主咄咄逼人的问题,梅长苏淡然处之,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苏某俗人一个,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本身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霓凰郡主被梅长苏的坦诚,给打动了,于是她好奇的问道:“那么先生对太子和誉王他们递过来的落脚之木选择哪一根呢?” 梅长苏看见霓凰郡主这种带有陷阱式的提问,并没有直面回答,反而转过弯来询问了她一个令她尴尬的问题:“霓凰郡主世代替朝廷镇守云南,从来不过问朝中风云,不知这次郡主怎么会对苏某人的,选择如此关心呢?” 霓凰郡主被梅长苏的反问给僵住了,他总不能对梅长苏说:“我对你感兴趣,我想要了解你这个人吧!”就在霓凰郡主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诉说的时候。 天桥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一个内侍的喝骂声:“小兔崽子,又在这里偷懒,今儿个我非打死你不可。” 梅长苏和霓凰郡主对视一眼后,快走了两步,来到了廊桥的桥面之上,从上往下一看,只见到廊桥的楼梯处,一名手持木棍的内侍正在殴打一名的少年,只见他一边打一边骂:“你别以为曹公公看中,你靖王喜欢你,就可以在这宫中为所欲为,这宫里贵人多的是,靖王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 就在梅长苏和霓凰郡主听到如此嚣张的话语,打算上前管一管的时候,另一道阴柔至极的声音从霓凰郡主的背后传来。 “洒家以为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宫里,如此的大言不惭,原来是小桂子,你呀!”霓凰郡主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管事太监服装的内侍,提着裙摆,一步一步的走上廊桥。 只见他来到霓凰郡主的身边后,弯腰对着郡主行了一礼:“老奴御膳房管事太监曹正淳拜见霓凰郡主。” 霓凰郡主平时最讨厌太监,所以见到曹正淳的拜见,厌恶的转了个身,随口说了一句:“免礼!”后,便不再多言。 曹正淳得到霓凰郡主的同意后直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在他面前躬身弯腰的小桂子。只见那小桂子哆哆嗦嗦的弯腰行礼着,先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曹正淳来到小桂子的面前,扬起自己的手掌,“啪!”的一声便打在了他的脸上,小桂子挨了脸上那一下,感觉整张脸像被重锤锤扁了一样,整个人翻了个身,迅速滚下了廊桥,只见那小桂子用手捂着满嘴的鲜血,满眼恐惧的看着正在向他走来的曹正淳。 站在曹正淳身后的霓凰郡主,见到他的身手后,瞳孔骤然一缩,心中顿时大喊:“想不到这个曹正淳的身手如此了得,看来这宫中确实是卧虎藏龙啊!” 感到吃惊的不光是身手了得的霓凰郡主,就连站在他身旁的梅长苏,也是吃惊不已,他从来没有想到,皇宫大内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曹正淳缓步走到小桂子的身边,低下头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语气冰冷的询问道:“是谁允许你将我们御膳房大厨的徒弟带到这儿来干杂活的?这件事连我这个御膳房的掌房都不知道,小桂子,你很勇啊!” 小桂子蜷缩在一起,身体抖若筛糠,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回曹公公的话,是贵妃娘娘吩咐小的这样做的,贵妃娘娘说,说…” 曹正淳见到小桂子吞吞吐吐的,皮笑肉不笑的催促道:“她说什么了?”小桂子听到曹正淳的声音,犹如听到了地狱里恶鬼的索命声,吓得立刻就,将事情的全部,抖落了出来。 原来,那兰飞鸿自打踏入御膳房那一刻起,犹如一颗璀璨明星冉冉升起,其厨艺之精湛,迅速传遍整个皇宫内外。无论是尊贵无比的梁帝,还是宫廷内的一众宫女、太监们,无不对兰飞鸿所烹制的美食赞不绝口。梁帝更是对他的手艺钟爱有加,每日若未品尝到兰飞鸿亲手做的佳肴,便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甚至抓耳挠腮地念叨着那些美味。 而宫中的越贵妃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打起了算盘。她深知若能将兰飞鸿拉拢至自己麾下,不仅可为自己增添一份助力,更能时常享用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兰飞鸿竟是个软硬不吃之人。平日里,他一心只顾埋头钻研菜谱和烹饪技巧,对于外界之事一概不闻不问。任凭越贵妃如何利诱威逼,兰飞鸿始终不为所动。 这可让越贵妃气恼不已,认为兰飞鸿简直就是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偏要去吃那罚酒。近日,越贵妃偶然听闻兰飞鸿竟然收了一名徒弟,心想这下可有机会给兰飞鸿一点颜色瞧瞧了。于是,她暗中指使身边的心腹太监小桂子,寻机好好教训一下兰飞鸿的徒弟,并借此给兰飞鸿一个严厉的警告。 待曹正淳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之后,他微微弯腰,毕恭毕敬地向着霓凰郡主行了一礼。然后,他转身提起小桂子,准备带往高湛高公公那里理论一番。正当曹正淳刚刚将小桂子拎在手中之时,突然间,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从霓凰郡主身后疾驰而来。此人速度极快,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闪现在曹正淳身旁。随后,一记掌刀直接击碎了小桂子的咽喉,小桂子则在满脸惊恐的神色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事情发生的突然当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小桂子死了之后,霓凰郡主这才堪堪看清楚来人是谁,这不看不知道,原来一击杀死小桂子的人,竟然是当朝皇帝的第五子玄幽郡王—萧景凡。 第226章 梅长苏暴露了 而且更加让霓凰郡主吃惊的是,御膳房的总管太监曹正淳,在整个小桂子被击杀的过程当中,没有丝毫的紧张和防御的动作,就连现在见到小桂子一死,也只不过是随手松开抓着他的手掌,将小桂子像一块破抹布一样扔在了地上。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从后面过来偷袭的人究竟是谁。 看来这个曹正淳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上不少,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和曹正淳来一个五五开,现在看来三七应该差不多了。 萧景凡在击杀小桂子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用锦帕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血迹,然后随手扔在了小桂子的脸上。 转过身来微笑着对霓凰郡主和梅长苏打了个招呼。见他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就好奇的问道:“霓凰姐姐,苏先生,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我?” 霓凰郡主板着脸对萧景凡说道:“景凡,身居高位,理应有包容之量,切不可随性而为,暴虐待人。此内侍虽有冒犯于你,然其终归是圣上之仆从,你如此轻率地处决他,实非妥当之举。” 霓凰郡主的规劝,十分的中规中矩,也算是给萧景凡留了面子。但是萧景凡对此话却不以为意,只见他仍是嬉皮笑脸的走到霓凰郡主身边,没脸没皮的对她说:“哎呀,霓凰姐姐,我的好姐姐,我也不想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霓凰郡主听到萧景凡的狡辩,顿时不悦,只见她板着脸继续教训萧景凡:“你净胡说,像这样的小角色,你只要狠狠的收拾一番,他以后自然不敢再次触你的霉头,根本不需要做的这么绝,你只是为你的形式找借口而已。” 萧景凡站直身体,双手交叉在自己的身前,面对霓凰郡主的教训,他是一脸诚恳的接受,但是却丝毫没有要改的意思,只听他对霓凰郡主说:“到底还是我的霓凰姐姐,心地就是善良,也不知将来是哪个,上辈子积了大德的家伙,可以娶到我这个心地善良的姐姐。”说完他还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梅长苏。 梅长苏站在一旁全程看着萧景凡调侃霓凰郡主,看着萧景凡的顽皮,也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霓凰郡主说的话,萧景凡是一句没有听进去,他也知道在皇宫这种烂泥潭里打滚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于是他就急忙岔开了话题:“郡主大人,时间已是不早,在下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恐怕太子和誉王真的要怪罪在下了。在下便不在此处,久留了。”说完,他就打算离开,谁知霓凰郡主却也开口说道:“好的,正好我也想到前面去看看,我们一同前往吧。” 说着就丢下了在一旁讨好她的萧景凡,头也不回的,就和梅长苏一起离开了皇宫,前往迎凤楼。 萧景凡背着双手站直,身体看着他们两个慢慢的离开皇宫的身影,一言不语。曹正淳弓着身子,慢慢的来到了萧景凡的身后,轻声的询问:“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萧景凡冷笑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越是竟然敢动我的人,还是对庭生动手,这件事我不能算了。” 说到这里,萧景凡转过头来,看着曹正淳:“现在你想办法将越氏在宫中的那些手脚全给我打断,我要让她在宫中寸步难行。” 曹正淳沉思了半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少爷,动作过大的话,会不会引起皇帝的注意,要知道,宫中大批的人员丢失,一向多疑的皇帝,一定会派悬镜司追查到底的,这样与我们的计划不利。” 萧景凡听到曹正淳的忠告后,露出邪魅的笑容,他开口对曹正淳说:“你派人暗中给皇后的食物中下毒,用那种使人昏昏欲睡的麻痹性毒物。并且设局让越氏的人经手即可。” 萧景凡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聪明的曹正淳,立刻便领悟了其中的关键,他对萧景凡伸出了拇指,转身便向御厨房走去,这事他还得找兰飞鸿商量一下,说到食物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就在萧景凡和曹正淳正秘密商议着该用何种手段去应对那权倾朝野、心机深沉的越贵妃之时,另一边,刚刚与英姿飒爽的霓凰郡主挥手作别、分道扬镳的麒麟才子梅长苏,正缓缓地走在即将踏出这巍峨皇宫的漫长甬道之上。 突然间,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让原本心有所思的梅长苏不禁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只见那人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待到距离稍近一些时,只听对方开口说道:“你不该来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警告,梅长苏那张苍白如雪的面庞之上并未流露出丝毫多余的神色。他只是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早已料到会在此刻遇到此人一般。紧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你知道的,我非来不可。”语气坚定如铁,没有半分犹豫。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那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面容也逐渐清晰起来。待看清来人的模样之后,梅长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原来此人竟然是威震京城的御前侍卫统领统领蒙挚! 只见蒙挚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梅长苏走来。每走近一步,他脸上的担忧之色便愈发浓重一分。终于,当他来到梅长苏身前不足三尺之处时停了下来,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文弱却实则深不可测的男子,满脸都是真挚的关切之情。 “几个月前我就曾修书一封寄于你,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千万莫要踏入这龙潭虎穴之地。可谁知,你最终还是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来。不仅如此,你居然还住进了那谢玉的府邸!难道你当真不知晓那谢玉究竟是怎样阴险狡诈之徒吗?倘若有朝一日被他识破了你的真实身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到那时,恐怕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之中……”说到此处,蒙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第227章 来自蒙挚的关心 梅长苏听到蒙挚的提醒后,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但他那俊朗的面庞依旧洋溢着满满的自信,缓缓开口道:“我如今这般模样,又有何人能够辨认得出呢?”言罢,他的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暗自思忖起来,除了萧景凡那个变态之外,恐怕真没几个人能识破自己吧。 蒙挚满眼心疼地凝视着梅长苏的面容,目光久久未曾移开,仿佛想要透过他此刻的容颜寻回昔日的影子。然而,仅仅片刻之后,蒙挚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整个人显得无比颓废,叹息着对梅长苏说道:“当年收到你的来信,信中提及你的容貌已发生巨大改变,起初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怎料今日一见,竟发现你已然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梅长苏听闻蒙挚这番话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此时此刻,或许也唯有在这些至交好友跟前,他方能如此轻松自在地袒露心扉。只见他云淡风轻地回应道:“即便如此,不还是被你一眼给认出了嘛。” 面对梅长苏的夸赞,蒙挚压根儿就没接他的话头,而是满脸忧虑地继续说道:“我说兄弟啊,你来京城真没啥用!如今这京城里,三位皇子正斗得不可开交呢,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谁还敢轻易出手帮忙办事呀!再说了,你眼下居然住在那谢玉的府上。要知道,那谢玉可绝非善类呐!此人心狠手辣不说,心机更是深沉缜密,万一让他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你恐怕就要跌入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啦!所以依我看呐,你还是赶紧从他那儿搬出来吧,搬到我家里住才最保险!” 梅长苏听完蒙挚这番发自肺腑的关切之言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面带微笑,目光真挚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真心实意替自己担忧的老大哥,内心着实感动不已。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只见梅长苏缓缓开口对蒙挚说道:“蒙大哥,您应该清楚我此次进京所为何事。这件事情我已经筹备了整整三年之久啊!为了达成目的,我可以跟任何人扯上关系,但唯有与您保持距离才行。毕竟您身为皇帝御前侍卫统领,如果让人知晓我们之间有所往来,不仅会给您带来麻烦,甚至可能影响到我的全盘计划。所以,还望蒙大哥能够体谅小弟的苦衷。” 蒙挚对于梅长苏的解释置若罔闻,他一脸倔强地继续向梅长苏追问:“我真的不害怕任何危险!想当初,我在赤焰军中待的时间虽不长,但林帅对我的关怀与厚恩,我此生没齿难忘啊!我唯一悔恨的就是,当年未能与你们一同浴血奋战、生死与共。还有,你至今都未告知于我,当年的梅岭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到蒙挚抛出的这个问题,梅长苏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那个令人心碎的往昔岁月。眼前仿佛浮现出漫天熊熊燃烧的烈火,耳旁回荡着四周同袍们凄厉的惨叫之声,而最刻骨铭心的,则是他的父亲——林燮将军在生命最后一刻朝着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叮嘱他无论如何也要坚强地活下去…… 过了许久许久,梅长苏方才缓缓地从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里回过神来。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只见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对着蒙挚说道:“待到时机成熟之时,一切自会真相大白,该让你知晓的,定然不会隐瞒。” 时光荏苒,转眼间,为期三天的比武招亲大赛已然接近尾声,并迎来了最终的决赛阶段。为了能够成功跻身于最后的前十名候选人之列,每一名参赛选手皆是毫无保留地施展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技绝学。一时间,赛场上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震耳欲聋,好不热闹。 穆小王爷悠然自得地坐在迎凤楼的雅间内,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时不时抿上一口美酒。此时,楼下的擂台上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对决——北燕的百里奇正挑战来自大梁的越不群。 这场比赛原本看似平平无奇,因为越不群的实力如何,穆小王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而那百里奇,虽然在初试挑战中有所表现,但也不过尔尔。他凭借着自己那身过硬的横练功夫,每回都是靠着把对手活活累垮才艰难取胜。 随着比赛锣声的骤然响起,台下的观众们都兴致缺缺,心想这次估计又只是一场毫无看点的菜鸡互啄之战罢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越不群猛地提起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身形如电般向前疾驰而去,以一招凌厉无比的仙人指路直刺向百里奚的咽喉要害之处。 可这一回,百里奇竟然完全不同于以往,只见他迅速将左臂弯曲起来,用坚固的护腕硬生生地挡住了越不群来势汹汹的宝剑。不仅如此,他还顺势向外一格挡,并紧接着使出了一招威力惊人的“外拨横拳”。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之声响彻全场:“当!咔嚓~”伴随着这声巨响,越不群口中狂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擂台之外飞射出去。最后重重地摔倒在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再战之力。 这一下,使得在场所有的观众目瞪口呆,连迎凤楼雅座的穆小王爷,也顿时被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失声惊呼:“一招!怎么可能?” 就在所有的人都惊讶,百里奇的武力惊人时,百里奇面带不屑的转身离开了擂台,而陪同百里奇一同前来的北燕使臣,却挺直了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于对百里奇那惊世骇俗武技的震撼与惊叹之中时,现场气氛陡然间又被推向了另一个高潮——第二场比赛,如同一出扣人心弦的大戏般,缓缓地拉开了帷幕。 众人目光纷纷聚焦之处,只见这次率先跃上擂台的,竟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威猛、足有九尺之躯的壮汉!他身上所穿乃是一件质地粗糙的蓝色布衣,但即便如此简陋的衣物,却依旧难以掩盖其浑身虬结贲张的肌肉线条。 第228章 百里奇大战越不群 那双粗壮有力的大脚,则稳稳地踏在一双黑色的高帮千层鞋底之上,仿佛每踏出一步都会引起地面微微颤动。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座移动的山岳,给人一种无法撼动之感。 再看他手中紧握着的那把黄金锏,在阳光映照之下闪烁着耀眼光芒,令人不敢直视。这位壮汉就这样大大咧咧地站立在擂台的正中央位置,昂首挺胸,满脸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似乎周遭一切皆不放在眼中,自顾自地在那里悠然自得,仿佛已然胜券在握一般。 与此同时,从另一侧徐徐登上擂台的身影同样引人注目。此人虽较之前者略显瘦小一些,然而其周身结实紧绷的肌肉却也昭示着他绝非等闲之辈。他身着一袭藏青色的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脚下则蹬着一双黑色的厚底靴子,步履稳健而坚定。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紧握的那杆黄金亮银枪,枪尖寒光四射,透露出丝丝冷冽杀意。随着他一步步踏上擂台,整个场面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即将爆发。 手持黄金锏的彪形大汉,犹如一座山岳般矗立当场,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对着那持枪而立的汉子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呔!吾乃陇右张弛,尔等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话音未落,只闻得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沙尘。 对面那使长枪的汉子面沉似水,眼神冷峻如冰,只见他双手抱拳,对着张弛微微躬身施了一礼,随后不卑不亢地冷冷回应道:“在下金枪将徐宁,请阁下赐教!”说罢,一股无形的威压自其周身散发开来,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话甫一出口,徐宁双手紧握长枪,手腕一抖,那长枪宛如一条灵动的蛟龙,瞬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他身形一晃,对着张弛稳稳地摆出了一副怀中抱月的起手式,整个人如渊渟岳峙,静候着张弛的攻势。 反观那张弛,却是艺高人胆大,毫无畏惧之色。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黄金锏,脚下猛地发力,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大步流星地向前疾奔而去。仅仅两步之后,他突然纵身一跃而起,身在空中之时,双臂猛然挥动,手中的黄金锏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以一招力劈华山朝着徐宁狠狠砸下。这一击威力惊人,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然而,徐宁亦是身手不凡,面对张弛如此凌厉的攻势,他不慌不忙地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他顺势使出一招丹凤朝阳,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枪尖直直地点向张弛手中的黄金锏。刹那间,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张弛手中的黄金锏竟被徐宁这一枪之力生生荡开。 张弛见状心中一惊,暗道不好。此刻他门户大开,破绽尽露,若稍有不慎,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于是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撤回黄金锏,横于胸前,以此护住自身要害,并迅速舞动双锏,接连挡开徐宁后续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的扎枪。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 徐宁眼见张弛连连后退,心知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当下他脚步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长枪更是舞得密不透风,招招不离张弛的要害部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徐宁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一般,猛地刺出一招“拔草寻蛇”,直取张弛的面门!刹那间,寒光闪烁,枪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张弛顿觉眼前一花,一道亮眼的光芒如闪电般朝着自己的面门疾驰而来。生死关头,他本能地反应过来,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后仰,使出了绝技“铁板桥”。这一招使得恰到好处,堪堪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然而,徐宁眼见张弛竟然敢将自己柔软的腹部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面前,心中不禁大喜。他咧嘴狂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擂台上空,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紧接着,他迅速扭腰转身,双手高高举起长枪,原本平举着的长枪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地舞动起来。 只见那长枪犹如一条凶猛的毒蛇,在空中肆意扭动、甩动,带起阵阵劲风。随着徐宁手臂的猛然发力,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自上而下狠狠地抽击在张弛的腹部。 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炸响开来。张弛遭受如此重击,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强烈的冲击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就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 此时的张弛根本无暇思考其他,凭借多年习武练就的顽强意志和敏锐直觉,他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向着自己的左侧急速翻滚而去。 就在他刚刚滚开原先所在的位置之际,耳旁忽然传来“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张弛心头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徐宁的枪尖竟然硬生生地将坚硬无比的擂台大理石板刺穿!锋利的枪尖深深地嵌入石板之中,周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触目惊心。 擂台下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老百姓们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台上正在激烈交锋的两人——徐宁和张弛。只见徐宁身手矫健,招式凌厉,每一招都犹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台下的百姓们看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齐声高呼:“好!好啊!”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此时,在楼上一间装饰精美的雅间里,穆小王爷正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原本因为之前被百里奚惊吓到而心情郁闷,但此刻看到徐宁如此精彩绝伦的表现,所有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他得意洋洋地想着:“有徐宁在此,那百里奚根本就不足为惧啦!”一边想着,还一边跟着楼下百姓们的呼喊声哼唱起来。 第229章 张弛大战徐宁 再说那张弛,虽然成功地躲开了徐宁的一连串攻击,但听到周围观战百姓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后,他心中的戾气瞬间被激发出来。只见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口中发出一声低沉而愤怒的嘶吼,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紧接着,他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黄金锏,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高高举起,挺起宽阔的胸膛,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一般,朝着徐宁再度猛冲过去。 面对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张弛,徐宁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他不慌不忙地先向后退了半步,动作轻盈灵活,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张弛势大力沉的一招“纵观天下”。随后,他迅速侧身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轻松躲过了张弛紧接着使出的一招“海底捞月”。就在张弛的黄金锏带着呼呼风声自下而上从徐宁身前划过时,徐宁突然施展出一招精妙无比的“八步赶蝉”。 只见他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击中了张弛的腰肋部位。这一击力道十足,打得张弛身体猛地一晃,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然而,徐宁并没有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他趁胜追击,紧跟着又是一招“灵猫捕鼠”。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灵动的猫咪一般欺身近前,手中长枪化作一道寒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寒光闪闪的枪尖如闪电般划过虚空,刹那间便穿透了张弛的衣服。紧接着,徐宁双臂猛然发力一崩,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呲啦”声响起,张弛上身的衣物犹如被撕裂的纸张一般,瞬间破碎成无数布条,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了坚硬的擂台之上。 此时的张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呆呆地望着自己身上破裂的衣物,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徐宁却丝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徐宁身形一闪,手中长枪顺势一转,施展出了霸王枪中的最后绝招——霸王回马枪!那锋利无比的枪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抵在了张弛的咽喉之处。 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张弛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枪尖越来越近,最终停留在距离自己咽喉仅有毫厘之差的地方。就这样,徐宁成功地击败了张弛,顺利地晋升到了比武招亲的前十之列。 战败后的张弛满脸沮丧,他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离开了擂台。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获胜的徐宁则意气风发地站在擂台上,享受着台下观众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欢呼声。在众人的簇拥下,徐宁面带微笑,迈着自信的步伐朝着擂台后方走去。 经过整整一天紧张激烈的角逐,一场又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过后,终于迎来了令人瞩目的时刻——比武招亲的前十名名单新鲜出炉!这份名单上的名字无一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他们分别是来自北燕的“金刚百里奇”、大梁的“金枪将徐宁”“豹子头林冲”“石将军石勇”“太尉府司马雷”“忠肃侯府廖廷杰”“言侯府言豫津”以及宁国侯府萧景睿”等等。 为了庆祝这十位优秀选手的脱颖而出,梁帝特意在当晚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晚宴。晚宴上,灯火辉煌,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梁帝端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毫不吝啬地对大梁的这些杰出青年们大加赞赏,称他们乃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才。只见他坐在龙椅上,高深的向大殿中的群臣们宣布:“今日朕心甚悦,大梁竟有如此卓越之青年。观诸位爱卿,皆具非凡之能,无论最终胜负如何,朕皆有赏赐,绝不悭吝。” 大殿中的众人听到梁帝如此承诺,全都兴奋莫名,虽然大家都,希望能在比武招亲时获得霓凰郡主的青睐,从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 但是最终的名次只有一个,其他不能胜利的人,如果能得到皇帝的赏识,那么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这叫他们如何能不兴奋。 梁帝在酒宴过后,回到了御书房,太子和誉王分占两侧,只见梁帝愤怒的坐在龙椅上,他大声的拍着桌子,事情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百里奇究竟是什么人? 太子见到梁帝震怒,连忙拱手汇报:“百里奇此人,在先前的打斗中,一直隐藏实力,直到对战越不群时,方才显示自己的战力,可见北燕这一次前来,不怀好意且早有预谋啊,父皇!” 梁帝听见太子的回禀后,更加愤怒了,只见他大声的喝骂着:“琅琊高手榜几乎囊尽天下所有的高手,为什么会事先没有察觉?” 誉王站在太子的身边,听到梁帝的问话,赶忙开口回答道:“琅琊阁早有说明,琅琊高手榜都是以现存高手表现出来的实力和战绩评比的,如果有人刻意隐瞒实力,隐居深山的话,琅琊榜是无法记录的。” 梁帝对于誉王的回答不可置否,只见他双手撑着桌面,盯着誉王询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他的实力真的这么强吗?” 誉王见梁帝并不相信百里奇的实力,赶忙将一旁的蒙挚也拉进来解释道:“启禀父皇,百里奇的实力确实厉害,在当时比试的时候,蒙大统领也在一旁观战,想必蒙大统领对他的实力更加了解一点。” 蒙挚看见梁帝的视线转到自己的身上,赶忙抱拳行礼:“启禀陛下,那百里奇的实力确实高强,一身横练的功夫已入化境,以微臣之见,郡主确实难以敌手。” 梁帝在得到蒙挚确切的肯定后,心中更加不快。只见他拍着桌子大喊道:“郡主绝不可嫁到北燕去,虽然我们与北燕有同盟之约,那是因为我们大梁的强大,如果北燕也强大起来的话,那么我们大梁的北方将永宁日。” 第230章 梁帝发怒了 梁帝怒不可遏地拍完桌子之后,只觉一股浊气直冲胸口,瞬间令他感到一阵气闷。紧接着,他便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仿佛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站在一旁的高湛见此情形,心中一紧,急忙快步上前,迅速来到梁帝身后。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拍抚着梁帝的后背,试图帮助梁帝舒缓那股憋在胸中的闷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湛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持续不断地轻拍着,直到好半晌之后,梁帝才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胸口的闷气缓缓顺了下去。 此时的梁帝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他慢慢地坐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微微垂着头,目光阴沉地盯着下方跪着的蒙挚。沉默片刻之后,梁帝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犀利如刀,口中冷冷地开口责问道:“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能够战胜这个百里奇吗?朕的江山社稷岂能容如此蛮夷放肆!” 蒙挚听到梁帝的问话,不敢有半点迟疑,连忙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启禀陛下,微臣仔细观看了当日所有的比试经过。依微臣所见,想要战胜这百里奇,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希望。此次比试之中,涌现出了三位来自江湖的白衣高手,分别是徐宁、石勇和林冲。此三人皆是身手不凡,武艺高强,可谓个个都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啊!特别是那位名叫林冲的好汉,微臣观其招式路数以及内力修为,若让他与百里奇一战,胜算至少可达五成!” 梁帝闻言,不禁微微眯起双眼,用一种充满怀疑的目光斜睨着蒙挚,语气略带嘲讽地追问道:“哦?照你所说,这个林冲竟然如此厉害?但是都已经有万夫不当之勇了,却还只有五成的神算吗?” 蒙挚面露难色,无奈地垂下头颅,仿佛那沉重的脑袋再也无法支撑起他心中的压力一般。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着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无比的梁帝,硬着头皮回应道:“启禀陛下,这比武较量之事,其中充满了诸多变数和不确定性,尤其是当两名实力不相上下的高手对决之时。要想在此等激烈交锋之中分出胜负,实非易事。往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意外,便能瞬间扭转整个战局,导致最终的结果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因此,臣以为,五成胜算已然算得上是极高之数了。” 梁帝静静地聆听着蒙挚的这番话语,起初他面无表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缓缓低下头去,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微风轻拂帷幔之声。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扰到正在沉思中的梁帝。 许久之后,梁帝终于再次抬起了他那颗高贵的头颅。然而此时,他的眼神却已不再如先前那般平静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直直地射向下方的蒙挚。这冷冽的目光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萧景睿与豫津二人并肩而行,一路欢声笑语,朝着梅长苏所居住的雪庐走去。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踏入庭院,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座精致典雅的雪庐,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宛如世外桃源般宁静美好。 两人快步走向院子中央的石桌,兴高采烈地围坐在一起。萧景睿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而豫津则显得有些激动,甚至略带几分紧张之色。只听豫津满脸兴奋之色,急不可耐地开口说道:“苏兄啊,您可是不知道,昨日那场比武招亲大会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扣人心弦呐!尤其是那个名叫百里奇的家伙,哇塞,简直就是勇猛无匹、势不可挡啊!您都想象不到他有多厉害,就看他那么轻轻松松地一挥拳……” 话到这里,豫津像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似的,突然“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然后大踏步走到梅长苏面前,开始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只见他将双臂高高举起,犹如猛虎下山般猛地向前用力打出一拳,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就像这样,气势汹汹得好似能把一座山给劈开、一块石头给击碎一般!” 演示完这一招式后,豫津才心满意足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嘴巴却一刻不停地继续眉飞色舞地向梅长苏描述着当时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再看那越不群,哎哟喂,就这么直挺挺地被打飞出去啦,‘嗖’的一声越过众人头顶,然后重重地摔落在擂台下边儿。 落地之后呢,这家伙就跟一滩烂泥似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翻过身来,结果一张嘴,‘噗’的一口鲜血就喷出来啦,那场面真是要多惨有多惨!依我看呐,就算是咱们景睿上去和那百里奇较量一番,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哟,除非咱俩联手一起上,说不定还有点胜算……” 一直坐在旁边静静聆听的萧景睿听到豫津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说辞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立刻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豫津,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小子可别吹牛吹过头了啊!” 豫津被景睿这么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晕,原本滔滔不绝的话语也戛然而止。他讪讪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赶忙改口道:“嘿嘿,当然啦,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其实百里奇确实很厉害,就算我们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萧景睿看见豫津改口后,才转头看向梅长苏,眼睛真挚的询问他:“苏兄,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他?” 梅长苏面带微笑,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拿起茶壶,轻轻地为两位小兄弟各斟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第231章 被找到的麒麟才子 随后,他又以同样从容不迫的姿态给自己添了一杯,这才缓缓放下茶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即便二位想要让我想出应对之法,至少也需先让我亲眼见识一下此人的手段吧。迄今为止,我尚未目睹过他亲自出手,如此一来,即便我心中真有些许主意,那也必须要做到有的放矢、对症下药才行啊,难道不是吗?” 梅长苏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一出,萧景睿与言豫津二人不禁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正当三人继续兴致勃勃地交谈之时,只见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宁国侯府的世子谢弼竟未事先通报便自行踏入了梅长苏所居的雪庐之内。 谢弼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近梅长苏,待行至其跟前时,方才停下脚步,并对着梅长苏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然后用十分谦逊有礼的语气说道:“苏先生,今日皇后娘娘偶然闻得了苏先生您的鼎鼎大名,又得知您苏哲苏先生学富五车、才华盖世,不仅能够出口成章,而且落笔即可成诗,心中对您可谓是钦佩至极,因此特地派遣在下前来相邀,请苏先生于今日进宫赴宴。” 谢弼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着实令在场的萧景睿和言豫津大为惊诧,两人皆满脸狐疑地望向谢弼,尤其是萧景睿,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直接开口问道:“谢弼,皇后娘娘是如何得知苏先生的事情的?为何会突然邀请苏先生前往?” 谢弼面对着萧景睿那充满质疑的目光,嘴唇嗫嚅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原来啊,早在梅长苏化名为苏哲入住宁国侯府之时,谢弼就已经对这位被萧景睿时常挂在嘴边称作“苏兄”的人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有那么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谢弼无意间偷听到了萧景睿和梅长苏之间的一番私密交谈。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让谢弼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白过来——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苏哲,竟然就是誉王和太子在江左一带苦苦寻觅、踪迹难寻的江左梅郎——梅长苏! 当谢弼确定了这个惊人的发现之后,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马不停蹄地赶到誉王府,迫不及待地将这个重要情报禀报给了誉王。 而誉王在听完谢弼带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要知道,他和太子两人可是费尽心机,派出大量人手在外奔波多日,四处搜寻梅长苏的下落,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可如今,他们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梅长苏,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京城,而且还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宁国侯府! 誉王眉头紧锁,在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梅长苏如此行事究竟意欲何为呢?他究竟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出怎样的讯息呢?越想越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誉王心急如焚,赶忙转头看向一直静静地站在自己身旁的谋士秦般若,急切地开口问道“般若,你说这梅长苏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已经投靠了太子?” 秦般若身姿婀娜地走到屋中央,双手优雅地交叉在腹前,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莲步轻移往前迈了两步。她朱唇轻启,悦耳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殿下,请放宽心。依般若之见,梅长苏此番举动,定然另藏深意。” 只见她袅袅婷婷地来到誉王跟前,轻盈地弯下腰肢,如弱柳扶风般轻轻施了一礼。起身时,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仿佛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直勾勾地盯着誉王,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尚未等誉王开口发问,秦般若便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梅长苏之所以选择提前入京,想必其心中早有盘算。他或许认为,与其在太子和您二位之间艰难抉择,倒不如主动出击,抢先一步踏入京城这风云变幻之地。如此一来,不仅能够引起您二位的高度重视,更可待价而沽,静待良机。由此观之,这位所谓的麒麟才子,恐怕并非如同外界传闻那般,将功名利禄视作过眼云烟、毫不放在心上呢!” 萧景桓静静地听完秦般若这番分析,对于其中嘲讽梅长苏的言辞并未过多在意。毕竟,俗话说得好,同行相妒,同为谋士的秦般若若对梅长苏赞誉有加,甚至对其言听计从,那才真该令萧景桓忧心忡忡了。 于是,为了避免表现得太过突兀,便出现了此次言皇后邀请梅长苏进宫赴宴这般情形。 此刻,萧景睿那双眼珠子宛如被钉住一般,紧紧地死盯着谢弼不放,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浓烈的恨铁不成钢之意。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着自己的父亲谢玉从不涉足于党派之争,在他看来,整个宁国侯府上下之人皆应如父亲那般,全心全意报效国家,保持忠贞不二之心。 只见萧景睿满脸怒容,对着谢弼大声呵斥道:“谢弼!今日我要郑重告知于你,苏兄乃是我亲自邀至京城前来养病的挚友,我绝不允许你在未征得苏兄与我本人同意之前,擅自安排他去参加那些稀奇古怪、不知所谓的宴会!更不应让他与太子以及誉王之类的势力有所牵连!这些话你可给我牢牢记住了,现下赶紧离开此地,莫要在此处继续聒噪!” 然而,面对萧景睿这番盛怒之下的斥责,谢弼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已然怒火冲天的兄长。其实,此时此刻的他心中十分纠结,因为他非常想要将事情背后的真相全盘托出,告诉给自己这位天真无邪的哥哥知晓,尤其是关于他一直以来所敬仰尊崇的那个人,对朝廷忠贞不二的父亲其实早就已经投靠了太子。而自己投靠誉王,也只是在帮助家族站队而已。 第232章 打探消息 然而,当目光触及到满脸正气且带着怒容的萧景睿时,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或许还是不应将这位怀揣着赤子之心的兄长卷入这场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政治泥潭之中。毕竟,在整个家族当中,唯有他的这位哥哥还保持着那份难得的纯净和无暇。想到此处,他不禁长叹一声,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缓缓地迈开脚步,离开了这座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雪庐。 此时,谢弼那形单影只的落寞背影映入眼帘,显得如此孤寂和凄凉。梅长苏见状,移步来到萧景睿身旁,伸出手来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柔声宽慰道:“罢了,景睿啊,谢弼他无非也是一心想要为这个家多尽些心力罢了,你又何必对他过于苛责呢?” 萧景睿听了梅长苏这番话语之后,亦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压低声音轻声反驳道:“我自然明白他此举乃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为的皆是我们这个家的利益着想。可正因如此,我才越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苏兄您牵扯进这般是非漩涡之中啊!倘若苏兄今日应下了他此次所求,那么往后必定会有络绎不绝之人纷至沓来,届时苏兄岂不是终日不得安宁?所以,哪怕因此惹得他对我心生怨恨,我也决计不能让他开启此等恶劣之先河。” 梅长苏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一脸正气凛然的萧景睿,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随后微笑着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许之意。接着,便转过身去,步履从容地回到座位之上,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继续细细品味那杯中的香茗。 且说皇后因梅长苏婉拒赴宴一事,此刻正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呢!只见她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口中更是不停地大骂着梅长苏不知好歹、不识抬举。不仅如此,就连那好心帮忙邀请的萧景睿也被她顺带一起咒骂了起来,直斥其多管闲事。 而就在此时,皇宫的另一处——越贵妃的寝宫之内,则呈现出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梁帝正惬意地侧卧于他那奢华无比的龙榻之上,尽情地享受着越贵妃那温柔如水般的按摩服务。越贵妃轻移莲步走到梁帝身侧,伸出纤纤玉手,动作轻柔而又娴熟地给他揉捏着肩膀和后背。与此同时,她还不忘柔声细语地与梁帝交谈着。 只听越贵妃轻声说道:“陛下,待到明日,郡主文试的人选便要最终确定下来啦,您如今总算是能够安心了吧?”梁帝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含笑,鼻腔里发出一声满意的“嗯”声,显然是对这件事情表示了认可。 然而,越贵妃并未就此打住,而是趁热打铁继续进言道:“臣妾近日听闻此次前来参加比试的北燕百里奇武艺超群,堪称实力强劲,在江湖上罕有对手。所以臣妾认为,为防出现意外状况,对于这次文试的人选,咱们必须得谨慎考虑、仔细斟酌才行啊!万一日后真发生了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也好提前有所准备,及时想办法补救不是吗?”说话间,越贵妃那双美眸时不时地偷偷瞥向梁帝那张笑嘻嘻的面庞,似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变化当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看到梁帝似乎并未因自己所言而流露出丝毫的不满情绪,她心中稍定,胆气不由得又壮了几分,遂接着开口道:“昨日,太子入宫时,竟还与臣妾谈论起此事……” 话刚出口,越贵妃便不自觉地悄悄咽下一口唾沫,偷眼瞄了一下梁帝,待见其面色依旧平静无波、毫无嗔怒之态后,方才鼓足勇气,再次大胆进言道:“听闻太尉府的司马雷,那可是出身高贵,人品纯良,相貌更是英俊非凡呐!此次比武大会至今,尚未尝一败绩呢。以臣妾愚见,此番文试既然全凭陛下您一人圣裁决断,像司马雷这般出色的孩子,理应置于前列才更为妥当啊。” 然而,就在越贵妃话音方落之际,梁帝那张原本笑容可掬的面庞却渐渐阴沉下来,缓缓地收起了笑意。只见他慢慢地扭过头去,斜睨着神色略显惶恐不安的越贵妃,语气看似轻松随意,但其中所蕴含的威压却令人不寒而栗:“哦?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朕算是明白了。只是颇为难得的是,你与皇后娘娘此次倒是不谋而合,想法出奇一致。只不过,有所区别的是,皇后娘娘相中的,乃是忠肃侯府的廖廷杰。” 梁帝躺在龙榻之上,两只眼睛继续斜视着越贵妃。只见此时的越贵妃满脸尴尬与纠结之色交织在一起,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不堪。看到这样的情景,梁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快意。要知道平日里,这两个女人可没少给他找麻烦!她们为了争夺皇帝的宠爱,整日里明争暗斗、争风吃醋;不仅如此,还因为誉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而相互埋怨指责,甚至不惜向对方泼脏水。每回遇到这些事情,都搞得梁帝头疼不已,仿佛一个脑袋瞬间变成了两个那么大。 然而今天,这两个一向趾高气扬的女人居然同时吃瘪,这着实令梁帝感到心情格外舒畅。他就像是在炎炎夏日的三伏天里,喝下了一大碗冰镇酸梅汤一般,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畅快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梁帝微微眯起双眼,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充满威严的语气,缓缓地对越贵妃说道:“爱妃啊,朕如今也是年岁渐长,精力大不如前喽!最近总是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呐。所以呢,关于此次郡主文试的卷子,朕其实并没有打算要亲自去验看的意思哟。”说罢,梁帝转身继续侧躺回龙榻之上。 越贵妃听完梁帝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震。虽然从梁帝的话语之中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颓废之感,但心思敏锐的她还是迅速捕捉到了其中最为关键的信息——梁帝竟然不准备亲自审阅文试的卷子! 第233章 梅长苏当官了 这对于越贵妃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倘若能够成功地将负责此次主考工作的官员拉拢到自己这边阵营中来……想到此处,越贵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光芒。只要自己的计划成功,岂不是就能够主宰霓凰郡主的婚事了。 想到这里,越贵妃心中焦急万分,她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和焦虑,连忙迫不及待地向梁帝询问道:“那不知陛下究竟是想要指派哪一位大人来负责此事呢?” 听到越贵妃如此急切的询问声,梁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先是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发出一阵呵呵的冷笑声,仿佛对这件事情已经感到有些厌烦。过了好一会儿,梁帝才缓缓张开嘴巴,轻声说道:“郡主倒是颇有主见,竟然亲自给朕举荐了一个人。不过嘛,此人并无任何官职,只是个行走于江湖之间的一介白衣罢了。”说罢,梁帝便闭上双眼,不再理会越贵妃,自顾自地继续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只留下脸色阴沉得犹如乌云密布一般的越贵妃,依旧跪坐在原地,手上机械般地为梁帝做着按摩,但嘴里却在暗自嘟囔着一些旁人难以听清的话语。或许是在抱怨郡主为何要举荐这样一个身份低微之人,又或许是在担忧这位江湖白衣是否能够胜任评判之职。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霓凰郡主比武招亲文试的前一天夜晚。为了充分展现出对于此次文试的高度重视以及皇室的威严气派,梁帝特意下令再度举行一场盛大的晚宴。当十位参加文试的选手们按照主次顺序纷纷落座之后,梁帝满脸笑容、神采奕奕地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尊贵地位的龙椅之上。只见他目光环视全场,然后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对着众人宣布道:“诸位爱卿啊!此次霓凰郡主的文试意义非凡,关乎我大梁江山社稷之未来。 因此,为了确保本次比试能够真正做到公平公正、毫无偏袒,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本人将不会参与到此次文试的评判工作当中去。不仅如此,朕还专门为各位精心挑选了一位绝对公正无私的人选来担任此重要职务。相信有他主持大局,定能让这场文试顺利进行,并选拔出最为优秀出众之才俊!” 梁帝面沉似水地说完这番话后,微微转头看向一侧站立着的高湛,眼神交汇间似有深意。只见高湛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后挺起胸膛,扯开嗓子,声如洪钟般向着殿外高声传召道:“有请——大梁文士苏哲苏先生,上殿听封!”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大殿上空炸响,回音袅袅,久久不散。一时间,整个大殿陷入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众人皆屏气凝神,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敞开的殿门处。 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此人正是梅长苏,只见他步伐稳健、大步流星地迈着步子从殿外缓缓走来。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衣袂飘飘,身姿挺拔如松;面上虽带着病容,却难掩其眉宇之间的英气与睿智。 待走到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时,梅长苏停下脚步,先是环顾四周,而后双手抱拳于胸前,腰身微弯,恭恭敬敬地对着梁帝深施一礼,朗声道:“草民苏哲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梁帝见状,面带微笑地抬起右手,朝着梅长苏轻轻一挥,并高声说道:“苏先生既然已被霓凰郡主提名为此次文试的主考官,虽说尚无正式官职加身,但朕特许你以客卿之身份居于朝堂之上。日后,就不必再自谦称草民啦。” 梅长苏闻得此言,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当即十分识趣地再次拱手施礼,言辞恳切地道:“微臣谨遵圣谕,多谢陛下隆恩浩荡!” 梁帝看着眼前这位谦逊有礼且聪慧过人的梅长苏,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了身旁的高湛身上吩咐道:“给霓凰郡主身边加一把椅子,就让苏先生暂时坐在郡主身旁便是。” 梁帝稳稳地坐在龙椅之上,待梅长苏入座后,目光扫视了一圈大殿,见所有受邀参加宴会的人员皆已到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缓缓地举起手中那镶金嵌玉、华贵无比的酒杯,面带微笑,声音洪亮地对着大殿内济济一堂的众多选手说道:“诸位爱卿与贤才们,今日朕设宴款待大家,在此先向诸君表示诚挚的祝贺!愿诸君在今后的仕途或人生道路上一帆风顺,前程似锦!”言罢,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梁帝大手一挥,高声宣布道:“开席!”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大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她们个个身姿婀娜,步伐轻盈,手上托着装满精致菜肴的托盘,犹如一群从天而降的仙女般飘然而至。这些托盘里盛放的佳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侍女们动作娴熟且优雅地穿梭于席间,轻快地将一盘盘珍馐美味呈献到每一位宾客面前。而大殿内的众人在听到梁帝宣布开席之后,也纷纷开始相互敬酒,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人们推杯换盏,尽情享受着这场丰盛的宴席,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不知不觉间,酒已过三巡,菜亦过五味。正当众人沉浸在美食和美酒带来的愉悦氛围中时,誉王萧景桓突然站起身来,手中高举酒杯,朗声道:“明日便是文试的重要时刻,可今日这宴席之上却显得有些冷清,实在是有失风雅。依本王之见,不若就在这殿中,请出在座的十位勇士再比试一场,权当为这略显乏味的酒宴增添几分乐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第234章 石勇大战百里奇 太子一听誉王此言,心中顿生警觉,本能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和善的笑容,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大声的驳斥起誉王来:“誉王这话就不对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可以在这皇城之中随意的妄动刀兵呢?万一……” 就在太子情绪激昂、正欲滔滔不绝地继续陈词之际,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与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父皇交汇。只见那父皇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凶狠凌厉的光芒,宛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自己。刹那之间,太子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清醒过来。今日这场盛大的宴会,其真正目的乃是为了给那百里奇设下一个局啊!而自己此时此刻居然如此糊涂,竟敢公然站出来表示反对,真是愚蠢至极! 此时的太子满心懊悔,暗自责怪自己为何如此冲动,竟说出这般不合时宜的话语来。他心急如焚地思索着该如何寻找机会弥补这一失误,以免给自己和整个东宫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然而,正当太子深陷于自责与焦虑之时,坐在誉王下首位置的萧景凡,脸上却挂着一抹轻松惬意的笑容,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神情自若,仿佛早已胸有成竹。面对殿内众人诧异的目光,萧景凡不慌不忙、镇定从容地开口道:“非也非也,这宴会中的比武较量,又怎能称得上是妄动刀兵之举呢?想必太子哥哥定是饮酒过量,以至于有些神志不清了。其实仔细想想,古往今来,哪一次宴会上不曾有过高手当场切磋比试之事?只要诸位能够做到点到为止,不伤彼此和气,自然就不会产生任何问题啦。” 萧景凡这番言辞恳切、合情合理的说辞,犹如一阵春风拂过在场每个人的心间,让人不禁心生好感。尤其是高高在上的梁帝,更是频频点头,表示赞许之意。紧接着,梁帝面带微笑,对着殿内的众人高声喊道:“景凡所言甚是有理!尔等比武之时切记要点到为止,万不可伤了和气!” 大殿内的众人一看,皇帝都开了金口了,顿时便不再犹豫,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十个高手同居一堂,早就彼此看不顺眼了。只见石将军石勇突然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梁帝双手抱拳,高声回禀道:“启禀陛下,草民想和百里奇将军较量一下,不知百里奇将军可愿赐教。” 众人在听到石勇的挑战后,齐刷刷的看向了百里奇,只见百里奇慢慢的将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不屑的看了一眼石勇,他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石勇招了招,嘴里冷冷的说道:“来吧!” 石勇见状大喊一声,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一个翻身来到了大殿中央,拉开一个弓步架马的架势,眼神狠狠的盯着百里奇。而百里奇艺高人胆大,他大踏步的走到大殿中央,没有摆出任何的架势,只是轻笑一声,举拳便向石勇攻去。 石勇见百里奇一拳打来,双拳向上一架,使得一招霸王举鼎,成功将百里奇的拳势挡开,然后趁着百里奇收拳的档口。回旋一招恶虎掏心,直击百里奇的胸口。 百里奇见石勇一拳打来,伸出左拳并进行格挡,只听“砰”的一声,百里奇后退半步,而石勇也被百里奇的反震之力震得后退了两步。 双方同时吃惊,对手的力量,百里奇吃惊的是,好久没有遇到一个能将他震退的人物了,而石勇则暗暗吃惊,自己使用了权力,竟然也只是让百里奇后退半步,可见这百里奇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于是石勇改变了战法。 只见他脚步一错,使上了一招八步赶蝉,忽左忽右的身形再一次扑向了百里奇,而反观百里奇,因为挨了一拳后,也不再小看石勇。他将全身肌肉绷紧,运气覆盖全身,使了一拳力拔山兮,浑圆刚猛的气劲,便朝着石勇扑去。 石勇面对百里奇打来的一拳,只感到刚猛地劲风,打到脸上呼呼作痛。他咬紧牙关,鼓起全部的力量,迎上百里奇的拳头,就是一拳怼了上去。 只听“轰隆”一声,双方的气劲在两人之间爆炸,扩散开来的冲击波吹的两边的座位纷纷被荡开,而石勇也对百里奇的全境,震退了一大步,一连踩碎好几块地面砖石,才堪堪止住后退的步伐。 而反观百里奇处,只见他只是淡淡的往后退了两步,从容淡定的神态,立马使周围的观众高下立判。 石勇的脸上一片潮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技不如人被急的。只见他再次运起全身的气劲,虬结的肌肉,顿时暴起了一根根的青筋,很显然,他已经使出了自己的全力,百里奇见状,也不敢马虎大意,只见他双手在胸前交叉,握拳后用力下摆收于腰际,一张脸严肃而认真。 他周围的空气也因为他的气劲凝聚,而产生了一丝丝,波浪状的纹理。此时还坐在酒宴上观战的众人,全部屏住呼吸,眼睛盯着场中的两个人,因为他们知道下一次攻击就是分出胜负的时刻。 就连龙椅上的梁帝也双手扶着龙案,脑袋深的老长,做着望眼欲穿状。而坐在誉王下首的萧景凡,和他对面的梅长苏,两人却淡然自若,仿若旁若无人的,喝茶倒酒。 也许是石勇和百里奇的气势已凝聚到了顶点,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只见他们俩大喝一声,后腿发力,一跃而起,都向着对方全力扑了过去,就在他们两人的拳头要碰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他们两人拳头相交的刹那间,分别被一双铁手牢牢的抓住,一时间竟不得有半分的寸进。 原本全神贯注,盯着对方的石勇和百里奇,直到手腕被人抓住,无法寸进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他们齐刷刷的抬头,看着一个长着美须,俊美儒雅的一个中年人,站在他们俩人的中间,而他的双手正分别擒住他们俩各自的手腕。 第235章 我坐着看 大殿之上,人头攒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人皆瞪大了眼睛,屏息凝视着场中的百里奇与石勇二人,谁也未曾料到,这场原本惊心动魄、仿佛要引发天地巨变的龙虎之争,竟会因一人的突然介入而瞬间归于平静。 百里奇与石勇各自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想要挣脱对方紧紧握住的手腕。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那两只手腕却如同被一只巨大无比且坚固异常的铁钳牢牢夹住一般,丝毫不能移动半分。 正在这时,百里奇满脸怒容,双目喷火般直直盯着眼前这位横插一手的中年汉子,扯着嗓子高声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贸然插手我与他之间的生死较量!” 那中年汉子面对百里奇的质问,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先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怒不可遏的百里奇,随后又转过头去,瞧了瞧身旁那位由于过度用力而使得整张脸憋得如猪肝一般通红的石勇。紧接着,他缓缓松开了那双犹如铁铸般坚硬的大手。 可就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松手,直接导致百里奇和石勇两人瞬间失去平衡。由于之前一直拼尽全力想要抽回手腕,此刻没了束缚,两人一下子用力过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最终各自狼狈不堪地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只见那中年汉子不慌不忙地抬起双手抱于胸前,朝着跌坐在地的百里奇和石勇微微躬身施了一礼,而后缓声开口说道:“在下林冲,方才见到二位在此激烈争斗,切磋的时候已经用出全力,怕二位有所差池,所以贸然出手劝阻,行事有些孟浪了,还请二位壮士息怒。” 然后只见林冲缓缓转过身来,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沉稳。他面对着龙椅之上的凉地,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同时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行了一个标准而恭敬的礼节,朗声说道:“草民林冲贸然出手,干扰了此次比试,还请陛下责罚!” 就在刚刚,林冲果断出手制止了石勇和百里奇之间那场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比武。整个场面之激烈,让在场众人都屏住呼吸,心弦紧绷。以至于当林冲向梁帝请罪时,梁帝都仿佛如梦初醒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回过神来。 此时,梁帝满脸兴奋之色,双眼紧紧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林冲,目光灼热得似乎要将其融化。毕竟,百里奇和石勇的武艺高强,乃是众所周知之事,然而如今,林冲竟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镇压住这两人,如此实力怎能不让梁帝为之惊叹与兴奋呢? 不仅梁帝如此,就连坐在萧景凡身旁的誉王也同样两眼放光地注视着林冲。当他看到林冲下跪请罪后,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见誉王迅速站起身来,向着梁帝抱拳施礼,言辞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认为,这位林壮士虽然行为稍有鲁莽,犯下些许过错,但归根结底,他是出于救人之心方才出手干预。况且,他成功避免了一场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的争斗,实乃有功之人啊。因此,恳请父皇看在他这份功劳的面上,对其从轻发落吧。” 与此同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子见到誉王竟然主动替林冲求情,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誉王他到底想做什么,于是他连忙站起来,为了不让誉王专美在前,也赶紧替林冲向梁帝求起情来:“是啊,父皇,儿臣也觉得林状士虽然莽撞,但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嘛,儿臣也恳请父王能够从轻发落。” 梁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地左右扫视了一番太子和誉王二人,随后又将目光缓缓移到了誉王身侧。此时,正百无聊赖的萧景凡正手持筷子,一下下地戳着面前那只油光发亮、香气四溢的烧鸡。 就在这时,梁帝突然出声喊道:“景凡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将沉浸在与烧鸡“斗争”中的萧景凡惊醒。他手忙脚乱地丢下手中的筷子,像是触了电一般迅速弹起身子,然后慌慌张张地抱拳躬身行礼,口中急声道:“在!父皇唤儿臣何事?” 梁帝见状,倒也并未追究萧景凡方才的失礼举动,而是面色平静地继续开口问道:“你的两位兄长此刻皆在为那位林壮士求情,对于此事,不知你有何看法呀?” 听到梁帝问话,萧景凡先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哦!我坐着看......额不是。”话刚出口,他便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抬眼瞥见梁帝那张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庞上开始隐隐浮现出几缕黑线,心中不由得一紧,赶忙慌不择言地改口解释道:“儿臣觉着吧,既然这位林壮士已然亲口承认了其冒失之举,那么恳请父皇依律对他施以惊驾之罪惩处才好!” 此言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而此刻仍单膝跪地的林冲,更是身躯一颤,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在听到惊驾之罪这几个字之后,也吓得立马双膝跪地,整个人趴伏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在大殿内的大理石砖上。 就连石勇和百里奇也赶紧抱拳,对着梁帝施礼,并大声的请求道:“陛下(皇帝)不可,林壮士虽有冒失之举,但也是出于一片公心,请陛下从轻发落。” 一时间,宴会上的许多人都纷纷站起来向梁帝求情,希望梁帝下址从轻发落,梁帝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萧景凡,然后转过头,笑嘻嘻的对着大殿中的林冲说道:“林壮士不必担心,朕还没有老眼昏花到如此昏溃的地步。此次林壮士出手救人虽有冒失之举,但却是一片公心,朕以为非但不能罚,而且得重赏。” 梁帝定调子的话,一出惹得大殿内的众多臣子纷纷拜倒,口中大喊:“吾皇圣明!” 第236章 心机深沉的萧景凡 梁帝带众多臣子喊过后,接着开口说道:“林壮士武功高强,盛合朕意,现封林壮士为禁卫军枪棒总教头,官至五品。林爱卿你可满意?” 林冲听闻梁帝的封赏之后,面色一正,旋即双膝跪地,双手伏地,恭恭敬敬地朝着梁帝所在之处磕起了响头。每一次磕头都带着十足的诚意,额头与地面相触时发出清脆而沉重的声响。磕完三个头后,他直起身来,但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声音洪亮如钟,大声回应道:“臣林冲谢陛下赏赐!此等隆恩,微臣没齿难忘。今后,臣定当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为报答陛下浩荡君恩之万一!” 梁帝坐在龙椅之上,看到林冲这般忠诚的模样,心中不禁大喜过望。他满脸笑容,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大殿,随后他高举手中的金杯,对着下方的群臣高呼道:“今日朕甚是欢喜,众爱卿与朕一同举杯,尽情畅饮!”话音刚落,殿内群臣纷纷响应,一时间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气氛热闹非凡。 待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场盛大的酒宴才终于渐渐散去。霓凰郡主身姿婀娜,步履轻盈,与身旁的梅长苏并肩而行,缓缓走出了皇宫。月光如水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二人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走着走着,霓凰郡主忽然压低声音,轻轻地对梅长苏说道:“真没想到,那玄幽郡王平素看起来也是个聪慧机敏之人,怎会犯下如此愚不可及的过错。” 梅长苏闻听此言,脚步微微一顿,随即转过头去,面带微笑地看向霓凰郡主。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智慧之光,笑着问道:“郡主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慨呢?又是从何处看出这玄幽郡王行事愚蠢的呀?” 霓凰郡主被梅长苏突如其来的反问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而与此同时,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正缓缓驶出皇宫大门。车内,誉王萧景桓正静静地坐着,透过车窗望着渐行渐远的梅长苏和霓凰郡主。当他听到梅长苏那句问话时,同样也是身躯一震,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显然也没有想到梅长苏会突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萧景桓微皱眉头,满脸疑惑地转头望向身旁的秦般若。只见她面容沉静,一双美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正耐心地向自己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玄幽郡王此番举动实乃高明至极啊,殿下!\" 秦般若轻声说道,语气平缓却又充满说服力, \"您想想看,像林冲这般武艺超群之人,有哪位皇帝能不放在心上呢?又有哪个帝王舍得轻易放弃这等人才?\"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梅长苏也正在对霓凰郡主详细地剖析着局势。 \"郡主,那百里奇的武功高深莫测,已然让陛下心生忌惮。陛下唯恐百里奇战胜您之后,将您迎娶回北燕。然而此刻出现了林冲这么一号人物,其武力显然能够压制住百里奇。如此一来,陛下心头那块沉重的大石总算可以稍稍放下了。\" 梅长苏侃侃而谈,目光始终停留在霓凰郡主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同样听到这番解释的萧景桓,此时却按捺不住内心的不满,突然开口打断了秦般若的话,并反驳道:\"正因如此,本王方才有意为林冲求情,想要借此卖他一个人情。可谁知那萧景凡竟不知好歹,反其道而行之,执意要给林冲定下重罪。哼,这不是被冲昏头脑的愚蠢行径又是什么?\" 说罢,萧景桓愤愤不平地甩了下衣袖,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秦般若听到萧景桓的话语之后,不禁娇躯微微一颤,随即伸出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捂住了那樱桃小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她那秋水般的眼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稍作停顿之后,秦般若朱唇轻启,声音如同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地解释起来:“般若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方才恍然大悟其中的关键之处啊!要知道,当今陛下可是一个生性多疑之人呐!即便他有心想要对林冲委以重任,但在此之前,定然会小心翼翼地试探各方势力对此事的反应。如今殿下与太子皆纷纷出面为林冲求情,如此一来,倘若陛下最终并未治林冲之罪,那么,林冲内心深处所感激的对象必将是二位殿下,而非圣上本人啦。” 言罢,秦般若动作优雅地将放置于马车内的精致茶具一一斟满茶水。只见她端起其中一盏清香四溢的茶杯,双手稳稳地捧着,犹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缓步走到面色逐渐变得阴沉的萧景桓身旁。 接着,她轻柔地将那杯热气腾腾的清茶递至萧景桓的面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待萧景桓接过茶杯之后,秦般若这才又重新坐回原位,继续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然而,那位玄幽郡王却是另辟蹊径、剑走偏锋呢!他心里自然清楚得很,由于殿下您率先开口替林冲求情,已然使得这份卖好人情失去了打动林冲的机会。 于是乎,他便巧妙地将这个人情转嫁到了陛下的身上。表面上看,他似乎极力恳请陛下严惩林冲,可实际上……实则是给陛下一个做好人的机会,经过他这样的一番举动,现在林冲的心中对陛下必是感恩戴德,而陛下看到玄幽郡王,如此为他着想,想必不久便会对他,进行赏赐了吧?” 秦般若的话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萧景桓原本混沌的思绪,令他顿时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之感。只见他满脸愤恨之色,右手紧紧握着茶杯,猛地举起,仰头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那茶水仿佛不是解渴之物,而是他满腔怒火的宣泄口。 喝完之后,萧景桓用力地将杯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第237章 成为宁王了 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萧景凡这小子平日里看似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深沉,手段高明。不仅心思缜密得让人难以捉摸,更是常常能准确无误地猜到父皇的心事!此人实在是我登上皇位路上的心腹大患啊!若不趁早将其除去,只怕日后这大位的归属之争,必将充满变数和波折!” 而与此同时,被点醒的可不单单只有萧景桓一人。另一边,得到梅长苏详细解释后的霓凰郡主也是惊讶万分。她瞪大了美目,难以置信地盯着梅长苏,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玩笑或者虚假的痕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用略带迟疑的语气向梅长苏确认道:“苏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玄幽郡王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怎会有如此深的心机和城府呢?莫不是您弄错了?” 面对霓凰郡主的质疑,梅长苏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直直地望向霓凰郡主,其中流露出无比的自信与笃定。接着,他不慌不忙地开口解释道:“郡主可还记得陛下在封赏林冲之时看向萧景凡的那个眼神?那眼神之中分明包含着深意,绝非寻常长辈对晚辈的慈爱目光所能涵盖。仅从这一点来看,便能知晓这萧景凡绝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被梅长苏提醒后,霓凰郡主想起了梁帝当时看,萧景凡的那奇怪一眼,当时他就觉得这个眼神非常的奇怪,似赞赏,似埋怨,还有一点欣慰在里面。总之非常的奇怪。 当天的夜幕笼罩大地之后,伴随着林冲的声名鹊起和无限风光,众多人物纷纷陷入了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那些心怀各异、来自不同阵营的各方势力们,全都将目光投向了林冲这颗正在迅速崛起的璀璨星辰,心中暗自盘算,蠢蠢欲动。 次日的晌午时分,阳光洒落在大地上,萧景凡所居住的府邸却突然间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原来是皇帝派遣而来的特使不期而至,这位特使正是皇宫中的高公公。只见他身穿着一袭宽大而华丽的官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迈着庄重的步伐,沿着府内的道路一路行来。 得到门房前来禀报消息的萧景凡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命令身边的卯兔前去迎接高公公,并将其引领到正厅暂时歇息。与此同时,他也迅速吩咐下人们准备好香案等物品,并亲自去沐浴更衣,以示对圣旨的敬重。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萧景凡整理好衣冠,神情肃穆地来到正厅,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待着高公公宣读那道关乎他命运的圣旨。 此时,整个正厅一片安静,唯有高公公那略带尖锐且抑扬顿挫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开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玄幽郡王萧景凡,于宫中一心为国,尽忠职守,堪称朕之得力股肱。其为人忠诚勇敢,令人称赞不已。不仅如此,其所具备的才华谋略更是超乎常人,实乃我朝不可多得的国家栋梁之才今特敕封其为三珠亲王,封号宁王,食邑3000户,另赐金珠一斗,锦缎十匹以示荣宠。望其能继续秉持忠诚,为国家社稷尽心尽力。钦此!” 高公公站得笔直,用那尖细而又高亢的嗓音将圣旨宣读完毕之后,萧景凡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他双膝跪地,对着眼前这卷明黄色的圣旨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并高声呼喊道:“儿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声音洪亮有力,在整个宁王府内回荡不息。 随后,萧景凡缓缓站起身来,他毕恭毕敬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高公公手中接过那卷象征着无上荣耀和权力的圣旨。高湛见状,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笑嘻嘻地对着萧景凡拱手作揖,语气讨好地恭贺道:“恭喜宁王殿下,贺喜宁王殿下啊!此次圣上降下如此隆恩,想必宁王殿下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前途无量呐!” 萧景凡微笑着看向高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只见他轻轻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动作优雅从容。很快,一名训练有素的仆从稳步走上前来,这名仆从的手上稳稳当当地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上面还覆盖着一块鲜艳的红布,让人不禁好奇这红布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珍贵的宝物。 待仆从不偏不倚地停在了高湛身前时,萧景凡这才面带喜色地开口说道:“高公公今日不辞辛劳,亲自跑这一趟为本王传旨,本王心中着实感激不尽。这点薄礼不过是聊表心意罢了,还望高公公莫要嫌弃,烦请您带回宫中与底下的诸位兄弟一同享用,权当是让大伙都沾沾喜气,也顺道喝杯茶水歇息片刻。” 高湛闻言,一双三角眼笑成了两条细细的缝,他忙不迭地点着头,目光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投向了那个被红布遮盖住的托盘。站在高湛身后的那名机灵的小太监自然也是心领神会,只见他快步上前,手脚麻利地从仆从手中接过托盘,动作熟练且轻盈,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里面的宝贝似的。 待到小太监将托盘接稳之后,高湛再次向着萧景凡躬身行礼,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语。而萧景凡则始终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态度亲切温和。最后,在萧景凡热情洋溢的招呼声中,高湛带着满心欢喜以及那份神秘的礼物,领着一众随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萧景凡的宁王府。 而萧景凡被敕封为宁王的这一消息,犹如一阵疾风般迅速地传入了太子的耳中。 彼时,只见太子满脸怒容,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他双手紧握成拳,在宽敞华丽的太子宫殿内来回踱步。他那愤怒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嘴里更是不停地嘟囔着:“可恶!前面一个誉王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如今居然又冒出个宁王!父皇啊父皇,您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难道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储君,在您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吗?” 第238章 苗疆出事了 然而,与太子的暴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越贵妃却显得格外冷静沉着。当她得知这一消息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轻启朱唇,冷哼一声,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紧接着,她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贴身宫女上前。 宫女见状,赶忙快步走到越贵妃身旁,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越贵妃压低声音,轻声问道:“本宫之前吩咐你去办的那件事,进展如何了?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宫女连忙凑近越贵妃的耳畔,小心翼翼地回禀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旨意找到了当年的那位嬷嬷。就在方才,那嬷嬷已派人传话给奴婢,说是东西已然寻得,不过要奴婢明日再过去取。” 听闻此言,越贵妃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紧盯着宫女,略带怀疑的口吻开口问道:“为何今日不能前去取回呢?其中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非得要等到明天?” 宫女面对着越贵妃那咄咄逼人的质问,心中惊恐万分,双腿一软,便当即跪倒在地。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开口回答道:“娘……娘娘请息怒啊!这真不是奴婢故意偷懒耍滑,实在是那位嬷嬷亲口所说,东西根本就不在宫中,而是放置在了郊外的皇觉寺里呀!而且那嬷嬷还讲,如今这天色已经渐晚,如果此刻匆忙前去取用,肯定无法赶在宫门落锁之前返回宫内。因此,只能等到明日再去将其取回了。” 越贵妃原本满脸怒气冲冲,可当她听完宫女这番战战兢兢的解释之后,那股愤怒的情绪竟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只见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而笑嘻嘻地用着一种娇柔做作的夹子音,对着眼前那名宫女轻声细语地说道:“哎呀呀,小丫头片子,你莫要害怕嘛!哀家又怎会不相信你呢?只要你能一心一意、实心实意地替哀家把事情办好喽,哀家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哟,到时候啊,少不了给你许多许多的好处呐!” 说话间,越贵妃还伸出自己那双戴着精美指甲护套的玉手,轻轻地在宫女那张俏丽动人的面庞上来回滑动着。那名宫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整个人被吓得瑟瑟发抖,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一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更是不停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 且说自从萧景凡成功获封宁王这个尊贵无比的亲王位之后,心情别提有多兴奋啦!他一路欢呼雀跃,脚下生风般地径直奔向了那座闻名遐迩的幻音坊。此时,萧景凡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宽敞华丽的包房之中,他的目光时而停留在舞台之上那优美动人、婀娜多姿的助兴歌舞表演上,时而又转向身旁与他一同欢庆的好友们——小医仙、将臣以及天女蕊。只见他们四人围桌而坐,手中酒杯不断交错碰撞,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共同分享着萧景凡升官带来的无尽喜悦。 正当他们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猛地推开,一个身影裹挟着一路奔波所沾染的尘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萧景凡的老师袁天罡。 袁天罡看上去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微微低着头,快步走进包房,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地坐到了椅子上。萧景凡见到老师突然现身,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他连忙站起身来,热情地伸出双手,想要拉住袁天罡一同加入这场热闹的庆祝酒宴。然而,袁天罡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郑重其事地递给了萧景凡。 在座的众人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件能让一向沉稳的袁天罡如此匆忙赶来呢?萧景凡也不耽搁,迅速接过书信回到座位上。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仿佛生怕弄破其中珍贵的内容一般。随着封口被缓缓撕开,一张洁白的信纸展现在眼前。 萧景凡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逐字逐句认真阅读起信中的文字。起初,他的表情还算平静,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双眉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终于,当他读到最后一行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啪”的一声重重拍响桌子,怒声大骂道:“好个胆大包天的苗疆土司!竟敢公然强抢我的商队,简直就是活腻歪了,不知死活!” 当将臣好奇的将萧景凡手上的书信拿过来和小医仙天女蕊一起观看后,终于了解了前因后果,原来,在萧景凡控制的岭南道,与朝廷控制的剑南道之间,还夹杂着一大片的苗区,在这片区域里面,生活着众多的少数民族,以苗族人口最多,平时,汪大渊为了促进岭南道的经济发展,便将岭南到生产的众多物事通过商队向苗区贩卖。 哪知道这一次有数支商队遭到苗区里少数民族的抢劫,导致人货两失。因为事情涉及到苗区,没有朝廷的旨意,汪大渊不敢私自出兵平乱,只得写信让不良人送到京城,交给萧景凡定夺。 萧景凡坐在位子上,一杯杯的喝着闷酒,被封亲王的喜悦,被这一封书信搞得荡然无存,将臣和小医仙两个人拿着书信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 而天女蕊则走到萧景桓的身边,一边帮他按摩着双肩,一边轻声安慰道:“少爷不必心烦,那些苗疆土司不过是肘腋之患,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我想只要凭借剑南道的大军,想要平定那些土司,简直是易如反掌。” 萧景凡伸出手拍了拍天女蕊的手背,叹了口气,心情缓和后对着她解释起来。 第239章 剑指剑南道 萧景凡向天女蕊解释道:“其实让我心烦的并不是如何平定苗疆的事情,而是我根本没有理由。” 说到这里,萧景凡缓了缓,拿起酒杯,饮了一口后继续解释:“苗疆身处大梁国境之外,对外用兵如果没有父皇赐下的虎符,则形同密谋造反。现在岭南道好不容易控制在手中,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 袁天罡坐在一旁,点了点头欣慰的说:“景凡你能够冷静的想到这一点,非常的不容易,帅不可怒而兴军,现在苗疆吐司虽然可恶,但是按照现在朝廷上的纷乱,想要出兵剿灭,恐怕是做不到的。相信誉王和太子他们巴不得看到岭南道,混乱不堪呢。” 将臣听到袁天罡的话后,也站起来点了点头,她来到天女蕊的身边,对她说道:“苗疆里面的民族非常的多,也是出了名的混乱之地,整个地区,烟帐遍地,蛇虫鼠蚁,数不胜数,贸然发兵清剿,只会损失惨重。” 萧景凡烦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雅间内来回的行走着,连舞台上的表演都无法再吸引他的注意力了,他用手托着下巴,努力的思考方法,想要在这纷乱的局面下破局。 小医仙皱着眉头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他喃喃自语道:“如果剑南道能够配合我们夹击苗疆就好了。”小医仙的话音量不高,但顿时引起了萧景凡的注意,只见他猛然回过头来,看着小医仙惊喜的问道:“你刚才说的啥?” 小医仙被萧景凡的样子吓到了,结结巴巴的回答着:“我…我没说什么呀?” 萧景凡没理会小医仙受到的惊吓,反而仍然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张嘴问着:“不对,你刚才说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小医仙被萧景凡盯得快吓出眼泪来了,只见她双目含泪的说:“我就是说了夹击苗疆啊…” 萧景凡听到小医仙的回答,但是他并不满意,着急忙慌的,用双手紧紧的捏住小医仙的肩膀,紧张的继续追问:“不是这句,是前面那一句。” 兴许是被萧景凡捏疼了,小医仙已经没有先前那样慌张了,他用力挣扎两下,但没有从萧景凡那双有力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只得无奈的对他说:“我说的是剑南道如果可以配合我们就好了?行了吧?这回可以放开我了吧?都弄疼我了!” 萧景凡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立刻松开了小医仙的肩膀,他兴奋的在牙尖里手舞足蹈,高兴的说着:“小医仙你是个天才,就是剑南道,我怎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 袁天罡和将臣两个人也被萧景凡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情况给弄懵了。他们赶紧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萧景凡的身边,三个人一起围着那张放着地图的桌子,只见萧景凡在地图上面比划着。 现在的苗疆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猎杀我们的商队,所仰仗的无非是他们可以从剑南道交易到自己需要的物资。 如果我们连剑南道一起控制住,就可以从两个方向向着苗疆施加压力,到时候不需要军事行动,只需要用经济封锁,就可以压着苗疆向我们低头。 袁天罡听到萧景凡的计划后,琢磨了半天,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景凡,你的想法是不错,也有一定的可操作性,可是关键性的问题,如何控制剑南道呢?” 萧景凡听到袁天罡的问题后,没有着急回答,反而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这可就急坏了站在一旁的将臣,于是她开口催促着:“哎呀,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快点说什么办法?。” 萧景凡见到将臣焦急的模样,心中乐不可支,但为了防止恼羞成怒的将臣给他几下,萧景凡赶忙开口说道:“别急别急,将臣啊,我给你几个提示,你猜猜看!” 萧景凡看到将臣,暂时安静下来并耐心的等他的提示后,空咳一声,然后对她说:“庆国公,剑南道,滨州,夏冬。将臣,这些连在一起,你想到了什么?” 将臣听到萧景凡提的几个名字,只是感觉到脑中有一个念头,但至始至终抓不住,于是他一边想一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顺手提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慢慢的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最后在将臣还在绞尽脑汁的,分析着萧景凡给的提示的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小医仙突然用手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小医仙这一身大汗不要紧,将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当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小医仙身上的时候,小医仙却兴奋的从位置上跳起来,拉着萧景凡的手着急忙慌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不是庆国公的案子发了?” 被小医仙这么一提醒,袁天罡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前两天还收到了情报,庆国公家里的奴仆被天泉山庄的卓青遥,给带走了。想来现在悬镜司的调查也应该到了尾声了。” 萧景凡得意地来到了桌子旁边,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对着其他三人得意的说道:“我那个誉王兄,为了庆国公的案子,可是连刑部和吏部的势力都动用了。费了如此大的劲力,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人摆了一道,想来此时得到消息的他一定会像,汛期的黄河那样愤怒吧。” “哈哈哈哈哈……….” 萧景凡那幽默风趣的话语一出,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整个雅间激起千层浪,引发了阵阵哄堂大笑。这欢快的笑声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穿透了紧闭的门窗,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甚至连远处的幻音坊,那些靠近这个雅间的人们也纷纷被这爽朗的笑声所吸引、所感染。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了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京城郊区那座庄严肃穆的皇觉寺上。此时,寺内香烟袅袅,梵音声声,一派宁静祥和之景。而在这古刹之中,静嫔正小心翼翼地陪伴着惠妃,一同在皇觉寺内虔诚敬香。 第240章 情丝绕 只见惠妃双手合十,双目微闭,默默地向佛祖许下心愿。待她祈祷完毕之后,静嫔赶忙上前一步,轻柔地搀扶住惠妃的手臂,两人缓缓地走出了寺院的主殿。一路上,她们并肩而行,脚下的青石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绿树成荫,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这座古老寺庙的千年故事。 二人边走边聊,气氛轻松融洽。只听见静嫔轻声细语地叮嘱道:“惠妃姐姐,您慢些走呀,这路上有些湿滑,可得小心点才好。咱们的马车还有随行的工人们都在寺外候着呢。” 惠妃听闻此言,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看向静嫔,微笑着说道:“多亏了你呀,妹妹,愿意不辞辛劳陪我来这一趟。唉!你瞧瞧那帮子人,一个个全都躲在外面,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呢。若不是念及与皇后娘娘多年的情分,我真想把他们统统都给打发走了。” 静嫔听到惠妃的抱怨,只是微笑摇了摇头,她宽慰着惠妃说:“姐姐不要多想,我也是为了来给景琰祈福的,正好遇到姐姐而已,姐姐其实不必在意。” 惠妃听到静嫔的安慰,心中更是温暖,他感激的对静嫔说:“到现在也只有你愿意陪着我了,当年因为意外导致皇后流产,弄得现在皇后只要一不顺心就责罚于我,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静嫔轻轻的拍了拍惠妃的手背,温柔的安慰道:“姐姐,不必如此担心,等再过个几年,七公主景婷外嫁了,有了驸马爷的照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惠妃听到静嫔的话后,无奈的点了点头,权当安慰了,当他们俩走到,皇觉寺一处偏僻的花园处,突然听到一座房子内传出了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出于好奇,他们便上前去听了听。 这不听不要紧,一听马上让他们知道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只听见屋内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对着另一个人说道:“娘娘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没有?” 然后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也是娘娘运气好,这个东西现在只有老奴,这还剩下最后一瓶。” 房间里的年轻宫女明显对面前这个老妪的话有些怀疑,只听她带着质问的语气对着老妪说道:“放心吧,不会错的,这批东西就是当年先皇后使用的,“情丝绕”现在整个皇宫里面也只剩下这一瓶了。” 年轻的宫女伸手接过老妪递过来的瓷瓶,她好奇的放在鼻子面前闻了闻,但是没有闻出任何的味道,打开瓷瓶往里一看,也只是看到,瓷瓶内的一汪清水。当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老妪的时候,老妪张口对她解释道:“情丝绕无色无味,但药效极猛任何女子喝下它,都会瞬间神志不清,四肢无力。这可是极强的催情药物,姑子可要当心啊。” 房子外面的惠妃听到,屋子内的密谈后,惊得整个人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吃惊的对着静嫔说:“他们在说情丝绕,情丝绕可是极厉害的催情药物,当年先太后对长公主用了一次,怎么现在还有这个东西留存于世?” 静嫔眼见着惠妃情绪这般激动,心中不由得一紧,生怕她这一惊一乍会惊扰到屋内之人,于是连忙伸手拉住惠妃的衣袖,轻声说道:“姐姐莫要冲动,此事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啊!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以免节外生枝。”边说边拽着惠妃快步往外走去。 一路上,静嫔仍不放心地絮叨着:“姐姐呀,在这深宫内苑之中,想要安安稳稳地活下去,首要之事便是懂得明哲保身。今日这事咱们权当没有听见,切不可多嘴多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快走,快走,万不可在此地久留,万一被旁人瞧见可如何是好?” 说话间,二人已匆匆离开了那座偏僻的小院。而就在她们前脚刚刚踏出院子的时候,只听得“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缓缓打开了。紧接着,一个面容清秀、年纪尚轻的宫女探头探脑地从屋子里溜了出来。只见她左右张望一番之后,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临行前又转过身去,对着屋内的老妪压低声音警告道:“老太婆,记住娘娘交代给你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倘若有半点风声传到外面去......哼!” 那年轻宫女话未说完,便恶狠狠地瞪了老妪一眼。老妪见状,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连连点头应道:“不敢不敢,娘娘交办的差事,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对外吐露半句啊!姑娘您尽管放心好了,老奴定会守口如瓶,绝不让此事有丝毫泄漏。” 宫女见到老妪如此保证,便也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后,提起裙摆,飞快地离开了皇觉寺。 京城越贵妃寝宫,越贵妃手里拿着装着情丝绕的瓷瓶,眼神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她得意的将手中的瓷瓶高举过头,透过阳光的照射,欣赏着手中瓷瓶异样的美感,嘴里喃喃自语道:“霓凰啊霓凰,这一次,我一定会将你牢牢的掌握在我的手里。呵呵呵……” 越贵妃的嘴里发出了阴森恐怖的笑声,就有如一只黑色的乌鸦,在仰天长鸣一般。她寝宫内的那些宫女,被他的笑声吓得犹如鹌鹑一般,抖若筛糠。 过了好久,越贵妃才将自己的笑声止住,她回过头来,看着跪在她身后的那名宫女,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这名宫女的身边,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问道:“你将这个东西拿回来,可曾让别人看到过?” 越贵妃的话吓的宫女当场磕头不止,她慌忙的向越贵妃解释道:“娘娘放心,奴婢行事的时候确认没有第三个人在场,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 越贵妃满意的拍了拍宫女的肩膀,然后对他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下了,当那名宫女转身向宫外走去的时候,越贵妃向着身边的侍卫递了一个眼神,那名侍卫点头表示了解后转身也离开了寝宫。 第241章 给太皇太后送香囊 静嫔娘娘回到寝宫后,独自坐在牙床之上,她闭目思考着什么。良久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小新。” 听到静嫔娘娘的呼唤,小新急急忙忙的从外殿迈着小碎步跑进内堂。躬身行礼后小声的回禀:“小新在,娘娘有何事吩咐?” 静嫔娘娘抬起头看着小新,吐气幽兰的对她说:“小新你去把我储存的那些药材拿来,最近太皇太后身体不好,晚上老是睡不好觉,我要做几个香囊给太皇太后送去。” 接到静嫔娘娘的吩咐,小新轻声应诺后,转身离开。不一会便拿回一个装满药材的木盒,放在静嫔娘娘面前的桌子上。静嫔娘娘轻轻的打开后,便在小新的帮助下开始制作起香囊来。 第二天的中午,皇后娘娘带着后宫众位妃嫔以及莅阳长公主殿下,一起来到太皇太后的寝宫之中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坐在大殿的凤椅上,满脸的笑容,开心的接受来自各个后宫娘娘的各种恭维与奉承。言皇后手里拿着一个香囊开心的给太皇太后介绍着:“太皇太后你看看这个香囊的味道真好,闻起来一点都没有以前的那些杂味。” 太皇太后笑着对皇后说:“对、对、对,我也觉得啊这次的香囊特别合我的心意!”太皇太后一边夸奖着一边抚摸着手里的香囊。 太皇太后身边的莅阳长公主也笑着依偎在太皇太后的腿边,闻着太皇太后手里的香囊对着太皇太后撒娇道:“太皇太后我好喜欢这个香囊的味道,你就把它赐给我嘛?好不好?” 太皇太后被长公主的撒娇给弄得哈哈大笑,人老了最享受的就是子女在身边陈欢撒娇的情景了。她轻轻的拍打着莅阳长公主的手掌,和蔼的对她说:“好、好、好!我的宝贝孙女要啊!我当然舍得啦!”说着便要将手中的香囊交到长公主手中。 越贵妃却马上出手阻止道:“老祖宗,莅阳是在和您闹着玩呢!这可是静嫔连夜给您做的,我们怎么敢要呢?而且静嫔给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一个,我们都有呢。” 太皇太后被越贵妃一说顿时愣住了,她低头看向莅阳长公主,只见莅阳长公主一脸狡黠的笑容后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上了莅阳的当了,当即她笑骂着拍了一下莅阳的后背,然后满是宠溺的抱住莅阳长公主笑成一团。 笑闹过后,太皇太后兴许是想起了什么,看向言皇后问道:“静嫔呢?她怎么没来啊?” 还不等言皇后开口,越贵妃抢先开口道:“太皇太后,静嫔她的位份低如果没有特别的召唤,她是没有这个福分进来见太皇太后您的,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言皇后被越贵妃抢了话语权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而越贵妃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恨得言皇后银牙紧咬但又拿她还无办法。只能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太皇太后得知静嫔还在殿外,就急忙让越贵妃通知静嫔进来,众人等了一会后,静嫔迈着小碎步低着头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前,双膝着地两臂交叉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口中大声的说道:“臣妾拜见太皇太后,叩请太皇太后万寿金安。” 太皇太后一脸和善的等静嫔行完全礼后对着她说道:“好,好,免礼、免礼!哈哈~” 等静嫔起身后,莅阳长公主对静嫔说:“皇祖母很喜欢你做的香囊,我瞧着确实要比那些个内廷供奉的强上不少。“静嫔得到莅阳长公主的夸赞顿时喜上眉梢,她满脸笑容的对太皇太后说:”臣妾身无所长,只能尽心尽力的做些小东西呈现给太皇太后和各宫的娘娘们。多少算是一点心意吧。“ 听到静嫔如此的会说话,言皇后与越贵妃的脸上马上就扬起了笑容。她们满意的拿起静嫔送给她们的香囊看了起来,静嫔看见莅阳长公主也在查看自己的香囊时,转过身上前一步,来到她的身旁,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另一个香囊,双手捧起交给莅阳长公主,并开口说道:“长公主殿下这个是给您女儿谢琪郡主的,针线粗糙请不要嫌弃。” 莅阳长公主惊喜的接过静嫔递过来的香囊,满心欢喜的正要回答之时,突然感觉握有香囊的手掌,被静嫔用力的捏了一下,她满脸疑惑的看向静嫔,却意外的接收到了静嫔传递过来的眼神。莅阳长公主马上压下心中的好奇,收起香囊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就在其他人从静嫔与莅阳的对话中反应过来之时,莅阳长公主突然发现太皇太后手里拿着静嫔的香囊在发呆,不由得开口叫了一声:“皇祖母!” 可是奇怪的是太皇太后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太皇太后的异常此时也引起了言皇后的注意,她也加入了轻声呼唤太皇太后的行列。当众人呼唤了好一会,太皇太后好像突然从梦境中醒过来一样,太皇太后清醒后见到众人全都一脸关心的望着她,她尴尬的笑了笑,对着静嫔招了招手,口中说着:“静嫔过来,过来。” 静嫔听见太皇太后的呼唤立马顺从的走道太皇太后面前,并伸出一只手让太皇太后握住,只听太皇太后和蔼的对静嫔说:“我知道,你这孩子心灵手巧,在宫中还习惯吗?” 静嫔被太皇太后夸奖满脸高兴,但是在一旁的言皇后则满脸的晦气,她在心中咒骂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妃嫔,还是一个医女,不过是会一点讨好人的小把戏而已还敢当众卖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言皇后在心中大骂静嫔,静嫔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静嫔也会毫不在意,此时的静嫔则是对太皇太后说:“谢谢太皇太后的关心,臣妾诸事安好,习惯!” 得到静嫔回答后太皇太后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又一脸担忧的说道:“宸妃啊生了孩子以后,身体一直不好,你是医女,既然林府把你送入宫来,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啊!” 第242章 莅阳长公主 太皇太后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她们全都惊讶的看着太皇太后,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静嫔此时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了起来。良久还是越贵妃最先反应过来,她急忙开口说道:“太皇太后应该是累了,该去休息了。“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言皇后一般,只见她着急忙慌的对太皇太后说道:“对啊,皇祖母一定是累了,现在哪有什么宸妃,林乐瑶乃是逆犯之母,早就已经死了。” 言皇后的话顿时让太皇太后吃了一惊,她可怜的看向莅阳长公主,希望能从她的口中知道言皇后说的话是假的,但是她看到的是莅阳长公主目中含泪的别过头去,不敢与太皇太后对视。此时的太皇太后就犹如流落在沙漠中的旅行者,想要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找到她的绿洲一样。 她大声的呼喊着:“宸妃死了?什么时候的事?那景禹我那乖乖重孙子呢?”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的视线不停的在大殿内寻找着,一边找一边哭喊着:“我那乖乖重孙子呢?他在哪啊?今天怎么没来啊?我那乖乖重孙子呢?他在哪啊?”说着便想从凤椅上下来出去寻找她心中的乖乖重孙。 这可就瞬间吓坏了大殿内的一众妃嫔,莅阳长公主与言皇后立马扑上去阻止太皇太后的鲁莽举动。一众宫女也赶紧围在太皇太后的身边,防止她出现任何的意外。越贵妃站在人群的后面,一脸怒容的指责着静嫔,埋怨她给自己添加了大量的麻烦。全然不顾她只是站在外围看戏这样的一个事实。 只听越贵妃对着静嫔说:“还不赶快下去,真是的今天就不应该让你进来。” 静嫔听到越贵妃的指责后没有任何的反驳或解释,她只是慢慢的后退两步,弯腰屈膝的简单行了一个告退的礼节便向着大殿外走去,临行前还不忘看了莅阳长公主一眼,莅阳长公主在看到静嫔的眼色后也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就在静嫔离开大殿后,太皇太后还眼神呆滞的对着言皇后询问着:“我那乖乖重孙子呢?今天怎么没来啊?”过了良久,太皇太后终于在言皇后与越贵妃的劝告下平静了下来,莅阳长公主看自己的皇祖母已没有大碍后,也和她告别离开了。 莅阳长公主出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后,一路直奔静嫔娘娘的芷萝宫,刚一进入芷萝宫便看到静嫔娘娘已经烹煮好了香茶,安静的坐在寝宫中等待她的到来了。 进入芷萝宫分宾主落座后,莅阳长公主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这次静嫔娘娘找她前来的原因了。只见莅阳长公主首先开口说道:“不知道静嫔娘娘今天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又是借香囊传书,又是打眼色的,要我务必前来相见,这究竟是为了何事?” 静嫔一脸愧疚的看着长公主,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她所要说的话会深深的伤害眼前的这个温文尔雅的女人。她张开嘴声音轻柔的说:“我的位份低,轻易见不到长公主殿下,无奈出此下策,还请长公主见谅。”说完静嫔娘娘还对着长公主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以此来表示歉意。 莅阳长公主看见静嫔娘娘如此低声下气不免更是好奇静嫔找她所为何事,于是莅阳长公主便开口劝慰道:“你生性素来稳重,想来是必有缘由,没关系你说吧。“ 静嫔娘娘得到莅阳长公主的允许后一脸严肃的对长公主说:“我冒昧的请长公主来,是因为一种酒,一种名为情丝绕的烈酒。“ 莅阳长公主在听到静嫔娘娘说道“情丝绕“这三个字后顿时如招雷劈,她的嘴唇颤抖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的开始了发抖,她连忙将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大口,想要借此来忘记心中某段噩梦般的回忆。 静嫔娘娘安静的看着长公主的动作,她经量用温柔的语气继续对长公主说道:“我想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长公主最能明白这种酒的危害了吧?“ 随着静嫔娘娘的话语,莅阳长公主的脑海中还是不自觉的想起了当年的往事,那当年的噩梦现在犹如一帧一帧的画面浮现在莅阳长公主的心头,“金色的酒杯“、”慈祥的母亲“、”帷幔后面的身影“还有当时自己母亲的亲切话语” 这个时候莅阳长公主的耳边又再一次的传来静嫔娘娘的说话声:“都说宁国侯与长公主是天生的一对恩爱夫妻,可是长公主这些年心中的苦楚又有谁能真正的体会呢?” 静嫔娘娘这最后的话语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莅阳长公主双目含泪的看着静嫔娘娘,先前对她的好感荡然无存,只见她银牙紧咬的向静嫔娘娘说道:“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现在提它究竟想要做什么?” 静嫔看到莅阳长公主的神色便知她误会了,于是她赶忙解释道:“长公主明鉴,并非是我故意挑起长公主的伤心往事,只是近来我听闻宫中有人有意效仿当年先太后旧事,在用一次‘情丝绕‘。” 原本还在愤怒中的莅阳长公主在听完静嫔娘娘的话后,立刻瞪大了眼睛,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她焦急的询问静嫔娘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谁?要用在谁的身上?” 静嫔娘娘望着莅阳长公主一次比一次高的音量,她愁眉苦脸的回答道:“幕后之人是谁我无法得知,但想要知道用在谁的身上这倒不难。” 莅阳长公主眼神锐利的看着静嫔娘娘,等待她的下文,只见静嫔娘娘思索片刻后说道:“最近宫中的大事,和各方面综合起来的消息,我觉得只能是那个人了,长公主应该也能猜出她是谁了吧?” 莅阳长公主何等的冰雪聪明,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随机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霓凰郡主!“说出这个名字后,她更加的不可置信起来。 第243章 靖王来探讨庭生 静嫔娘娘微微叹了口气,她也对想到的这个可怕的答案感到大胆。她语气轻柔的说道:“云南慕府的十数万铁骑力量实在太过于诱人了,各方势力都想要趁霓凰郡主在京的时候趁机将她纳入麾下。怎么会轻轻松松的让她回到云南。后宫的人不就是最擅长这种不择手段的方式吗?“ 说完静嫔娘娘一下子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双手抱拳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后继续说道:“长公主殿下,如今我已无计可施,现在能够拯救霓凰郡主的就只有您了。“ 就在静嫔娘娘与长公主正在商量如何营救霓凰郡主的时候,靖王萧景琰来到了萧景凡的宁王府,正在花园中练剑的萧景凡得知萧景琰的到来,立刻高兴出来迎接,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大喊着:“今天是什么风啊,竟然把我亲爱的四哥给吹到我这来了?“ 萧景琰看到萧景凡跑到自己的面前,高兴的张开自己的双手,一把把萧景凡搂入怀中,用力的拍打着萧景凡的后背,以此来表现自己高兴的心情。拥抱过后,萧景凡一把拉住萧景琰手臂就要将他拉入自己的王府,一边拉还一边说着:“哥哥可是好久没有来了,今天一定要陪小弟好好的喝上几杯。“ 进入书房,萧景凡与萧景琰分别落座后,萧景琰看着萧景凡的脸微笑的说道:“弟弟恐怕是一直在等哥哥我上你府上了吧?“ 萧景凡听到萧景琰的话后一脸疑惑的对他说:“哥哥何出此言呢?可是弟弟有什么怠慢之处惹得哥哥不快了?“ 萧景琰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萧景凡,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又开口说道:“我是来看看庭生的。“ 萧景琰的开门见山,让萧景凡措手不及,原来憋在嘴里的话顿时就说不出来了,他摇头苦笑的看着萧景琰,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开口说道:“四哥还是那个四哥啊!每每做事让人措手不及。“ 萧景琰只是淡淡的微笑着,他随手拿起萧景凡刚刚给他沏好的茶水,一个仰头便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后看着萧景凡平淡的说道:“为将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是应有之意,五弟又何必在意四哥的说话方式呢?“ 萧景凡看着萧景琰喝茶的方式,气鼓鼓的将他面前的茶杯收了回来,一边重新沏茶,一边抱怨着:“有你怎么喝茶的吗?这可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就这么一口闷了,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面对萧景凡的抱怨,萧景琰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的回了他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茶水与我只是解渴解乏之物,好与坏我全都品不出来,如何喝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景凡又一次被怼,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和萧景琰的这次较量中他输了,面对萧景琰的从容冷静,萧景凡始终无法让他有任何的破防,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十分的难受。 随后萧景凡只得无奈退让,顺从的和萧景琰聊起了庭生来。只听萧景凡对萧景琰说:“四哥是如何找到我这里来的?“ “我虽然常在军中走动,消息比不得你那样灵通,但还是有一些渠道的,况且你也没有刻意隐瞒,我能找过来很奇怪吗?“萧景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开口说道; “呵呵,这个倒是我这个做弟弟的疏忽了。“萧景凡给自己添了一杯茶后继续说道:”不过四哥你为什么会对一个夜幽庭的小小罪奴如此的上心呢?这并不像你以往的做事风格啊!“ 面对萧景凡的提问,萧景琰眉毛一挑道:“我做事有什么风格?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少给我在那里顾左右而言他,我要见庭生,你给不给见,给个实在话吧!” 萧景凡面对萧景琰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调侃的对萧景琰说:“你看看,又急!“ 然后当他看到萧景琰因为听到他的调侃后有了要暴起伤人的举动后,赶忙转换话风的说道:“你想见就去见呗,我还能拦着你咋的?“ 萧景琰看着萧景凡那满脸欠揍的表情就想上去咣咣的给他两拳,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人把他看得死死的,一点面都不漏,你让我怎么见啊?“ 萧景琰的指责顿时让迷迷糊糊的萧景凡重新回忆了起来,原来自从越贵妃派人暗中对庭生动手了以后,曹正淳就将庭生严密的保护了起来,平时禁止庭生走出御膳房一步,结果就导致了萧景琰平时入宫时都无法见到庭生一面。弄得他只能来萧景凡这里兴师问罪了。 萧景凡一脸欠意地看着满脸怒容的萧景琰,他讪笑着回答道:“怪我,怪我,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越贵妃上一次想趁我不在的时候对庭生动手,虽然被我及时制止了,但我也怕她事后再来一次,如果一时疏忽让她得逞了,那我可就对不起禹王哥哥了。” 萧景琰听到萧景凡提到禹王,吃惊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萧景凡听到萧景琰的提问后,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对着萧景炎说道:“四哥,连你都能查到的事情,你觉得我会查不到吗?如果不为了保密的需要,我早就把庭生从宫里接出来了。之所以还让他在宫里生活,主要还是缺少一个契机。” 说到这里,萧景凡喝了一口自己的茶给自己干涸的喉咙润色一下,接着继续说道:“而且现在庭生与我过从盛密,他早就已经进入越贵妃的必杀名单之中,如此一来,我更不能轻易将他带出宫去。起码在御膳房,有曹正淳在越贵妃的手,始终无法伸进去。” 萧景琰听完萧景凡的解释后,认可的点了点头,他也因为这一次谈话,解开了心中对萧景凡的一些误解,他思考片刻后,猛地抬起头,看着萧景凡的眼睛,认真地对他问道:“你觉得当年,祁王和赤焰军造反一事是真的吗?” 第244章 萧景炎想要翻案 萧景凡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的萧景琰,嘴巴微张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有些傻愣愣的萧景琰,居然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向他抛出这样一个令人难以招架的难题。 此时此刻,在萧景凡眼中,萧景琰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在尚未完全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内心最隐秘、最深处的秘密全盘托出,这无异于亲手将自己的性命交予他人掌控啊!要晓得,如果萧景凡真的拿着萧景琰此刻所说的这些话去告发至梁帝那里,恐怕即便萧景琰能够侥幸逃脱死罪,也必然会被褫夺兵权,从此过上暗无天日的幽禁生活。 更为棘手的是,面对萧景琰提出的这个问题,萧景凡实在感到左右为难。虽然,身为一名来自后世的穿越者,他深知萧景琰的品性为人,明白他绝非那种信口胡诌、随意告密之人。 然而如今,他已然踏入这个世界,并在此精心布局多年,所行之事众多,亦改变诸多局面。只是,他难以断言自身所引发的蝴蝶效应是否会波及萧景琰。或许会有人提及,庭生一事已显露出他对于禹王的深切怀念之情。 不过,倘若有人企图借由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来攻讦萧景凡,那萧景凡大可宣称对此毫不知情。为自证清白,甚至可当机立断地将这小不点斩于刀下。诚然,如此行事着实有愧于祁王一脉之人,但需知,他萧景凡并非依靠祁王的势力才得以崛起,其自身拥有一套完备且独立的体系。故而,这般处置虽稍有不妥之处,却也不至于造成重大影响。 反之,如果公然坦承对祁王抱有怜悯之心,妄图为祁王以及赤焰军沉冤昭雪,那么所需付出的代价未免过于高昂。起码在当下,他尚未羽翼丰满之际,绝不可贸然为之。毕竟,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前功尽弃。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反复权衡着各种利弊得失之后,萧景凡的内心终于有了明确的抉择。此时,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来,稳稳地握住那把精致的茶壶手柄,动作轻柔而专注。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壶嘴对准面前摆放整齐的两只茶碗,慢慢地倾倒出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茶水。随着茶水逐渐注入碗中,水面微微荡漾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待两碗都添满了茶水,萧景凡先是轻缓地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坐在对面的萧景琰面前,然后才悠然自得地端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杯。他先是低头凝视着杯中清澈的茶汤,仿佛能从中看出什么深意一般;随后,他微微仰头,轻启双唇,缓缓地将茶水送入口中。 一口接一口,萧景凡安静地品味着这杯香茗,直到将杯中的茶水全部饮尽。放下茶杯后,他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萧景琰那充满期待和急切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然而,面对这样炽热的注视,萧景凡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凝重地说道:“四哥啊,关于赤焰一案早已盖棺定论。此时此刻,你我在此谈论此事,不仅徒劳无益,而且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听去,恐怕咱俩瞬间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话音刚落,萧景凡便紧紧闭上嘴巴,不再多说一句话。而另一边的萧景琰,则在听完这番话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顿时变得萎靡不振。这么多年过去了,赤焰军的冤案始终如同一根深深扎入他心底的尖刺,不拔出来的时候隐隐作痛,想要拔除时更是剧痛难忍。 原本,他还满心欢喜地以为今日遇到了一位能够理解他、支持他的知己好友,可以一起探讨如何为那些冤死的将士们讨回公道。可是没想到,萧景凡给出的却是如此冷漠且令人失望的答复,这无异于一把冷酷无情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之上。打碎了他最后的一些幻想。 他宛如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颓废地、极其艰难地从地上缓缓站直了身子。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布满了阴霾与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无法承受的风暴。他微微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萧景凡,嘴唇轻动,用沙哑的嗓音向其告了一声别。随后,他转过身去,脚步沉重而又迟缓,就像是每迈出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量一般,慢慢地朝着宁王府的大门走去。 萧景凡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萧景琰渐行渐远的身影。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传来:“王爷,为何不将真实情况告知于他?您不是已与梅长苏等人达成同盟,并有所约定么?” 萧景凡甚至无需回头,便能知晓这说话之人乃是他的十二侍卫之一——卯兔。他微微仰起头,凝视着远方的天空,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地摇了摇头,依旧背对着卯兔轻声说道:“那你不妨猜猜看,梅长苏他们为何同样未曾对萧景琰吐露实情?我这位四哥啊……说得好听些,是怀有一颗赤诚之心;可若说得难听些,便是个愚笨至极的傻二愣子,只会认准一条道儿,不管不顾地往前猛冲。以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若是让他知晓此事,恐怕只需稍加观察,便能大致猜到事情的真相。正所谓‘君不密则失其身’,如此机密之事,岂能轻易透露给他?” 卯兔站在萧景凡的身后,眨了眨眼,似乎对这番话有些一知半解,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而此时,萧景凡却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脸色微变,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突然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卯兔,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卯兔原本正在沉思之中,脑海里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却突然被萧景凡的问话所打断。她猛地回过神来,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未说明。于是,她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情绪,赶忙焦急地开口说道:“确实是出事了!殿下,宫中刚刚传来一则重要消息......” 第245章 莅阳夜访梅长苏 随着卯兔将那来自曹正淳从芷萝宫传出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萧景凡之后,萧景凡不禁暗自庆幸地点了点头。心想,好在这曹正淳还有几分能耐,竟能如此迅速地获取到这般关键的情报。此等消息对于他日后的谋篇布局而言,无疑将会产生极为重大的助力。 想到这里,萧景凡不由得感到一阵好笑,后宫里的这些娘娘们整天在宫里斗过来,斗过去,实在是把自己的脑子都斗糊涂了,使用“情丝绕”这种肮脏的手段,对付一般的女子也许收效很高,成功率也很大,但是霓凰郡主是什么人?她可是手握十数万铁骑的三军统帅。 如果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那倒还好,无非就是到皇帝面前去打打嘴炮,受一些不痛不痒的处罚,便也就是了,万一真让他们得了手,那这帮人所面对的,可就是云南穆府的十万铁骑了。 到时候真的大兵压境了,他的那位父皇一定不介意用他们这些人的脑袋来平息霓凰郡主心中的怒火。这种事情只要稍微读过一些史记,便可明白,所以也只有这种长期在后宫中,勾心斗角的妇人们才会想得出来。 与此同时,莅阳长公主已然离开了戒备森严、气势恢宏的皇宫。她端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内,面色凝重,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车轮滚滚向前,沿着宽阔平坦的道路一路疾驰,直奔京城的穆王府而去。 待到马车缓缓停稳在穆王府门前时,莅阳长公主优雅地下车,仪态万千地走向门口。她向穆王府的守门下人通报了自己的尊贵身份,并言明此次前来乃是希望能够拜见威名远扬的霓凰郡主。 然而,令莅阳长公主未曾料到的是,那穆王府的下人面露难色,恭敬而又略带歉意地回复道:“实在抱歉,长公主殿下。霓凰郡主与穆小王爷已于今早离府前往乡下的庄园了。在比武招亲的文试开始之前,他们都不会返回王府。”听到这个回答,莅阳长公主不禁微微皱眉,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无奈之下,莅阳长公主只得缓缓转过身去,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那庄严肃穆的穆王府。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沉重。 回到宁国侯府后,莅阳长公主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刚一踏入房门,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曾经遭受过“情丝绕”这般烈酒残害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对霓凰郡主可能面临同样命运感到心急如焚、万箭穿心。 正当莅阳长公主急得如同无头苍蝇,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直在她身旁侍奉的老嬷嬷悄然出现在眼前。只见那嬷嬷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轻声说道:“长公主何必如此惊慌失措呢?若长公主此刻心中实在难以决断,不若前往雪庐寻一寻那位名动京城的麒麟才子。近日以来,奴婢可是听闻这位麒麟才子智谋超群、才华盖世,有着通天纬地之能,或许他真能助长公主排忧解难呢。” 莅阳长公主闻听此言,犹如醍醐灌顶,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她面露喜色,赶忙唤来自己最为贴心的侍女,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完成了精心的乔装打扮。随后,莅阳长公主手提一盏精致的灯笼,小心翼翼地迈出房门,朝着宁国侯府后院的雪庐匆匆而去。临行之前,她还特意吩咐自己的侍女,万万不可让侯爷知道她的去向。 莅阳长公主脚步匆匆地一路前行着,周围静谧无声,只有她的裙摆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月光如水洒落在她身上,映照出她那略显疲惫却依然端庄高贵的面容。终于,经过一番跋涉,她来到了雪庐那扇紧闭的门前。 莅阳长公主停下脚步,轻轻地喘了口气,然后随意地抬起手,用衣袖弹了弹身上沾染的些许灰尘。接着,她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缓缓地落在雪庐那略显陈旧的木门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随着她的拍打,雪庐里面立刻传出一个清冷而略带疑惑的声音:“请问外面是哪一位?这么晚了,不知有何事相扰?”这声音正是来自于居住在此处的梅长苏。 莅阳长公主听到这个声音,微微向后退了一小步,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态度恭恭敬敬地对着大门轻声说道:“苏先生,莅阳此番冒昧前来拜访,实在是叨扰到先生休息了,心中真是万般愧疚。但此事十万火急,不得不深夜求见,还望先生能够见谅,开一下门让我进去详谈。” 莅阳长公主的话音刚落,门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没过多久,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雪庐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借着屋内透出的微弱烛光,可以看到梅长苏那清瘦的身影正站在门口。他身穿一袭素色长衫,神情温和而又带着几分惊讶,见到莅阳长公主后,连忙恭敬地侧身相让,请她进入雪庐之中。 莅阳长公主微微颔首致谢,迈步走进了雪庐。梅长苏则紧随其后,顺手轻轻关上了房门。两人一同穿过庭院,来到了雪庐的会客厅。 会客厅内布置简洁雅致,一张木质圆桌摆在中央,四周摆放着几把椅子。梅长苏和莅阳长公主相对而坐,彼此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眼中的急切之意。 待双方坐定之后,梅长苏微微一笑,起身走到身旁的一个小巧炭炉前。只见他动作娴熟地从上面取下一壶滚烫的热水,回到桌旁,开始为莅阳长公主精心冲泡起一杯清香四溢的清茶来。 梅长苏将冲泡好的清茶倒入茶盏中,轻轻的将它放在了莅阳长公主的面前,微笑的询问长公主的来意:“不知今次这么晚了,长公主来在下的雪庐,是有什么事情吗?” 第246章 莅阳与梅长苏的对话 莅阳长公主轻移莲步,缓缓走到梅长苏面前。她那娇美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其语气更是温和得如同潺潺流水,轻声细语地对梅长苏说道:“夜间冒昧来访,实在是情非得已啊,苏先生。只因这件事至关重要,不仅关乎霓凰郡主本人,更牵涉到整个云南穆府的安危荣辱。所以,莅阳也顾不得许多礼数,只得深夜前来叨扰先生,恳请先生施以援手。” 梅长苏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震,尤其是当他听到事情竟与霓凰郡主有关时,不禁眉头微微一跳,但多年的历练让他迅速恢复了平静,依旧面不改色地回应道:“长公主言重了,能有机会替长公主排忧解难,实乃苏某之幸。只是不知此事实情如何?还望长公主不吝赐教,详细说来。” 莅阳长公主轻点螓首,便开始娓娓道来。她将静嫔娘娘所讲述的所有细节,毫无保留地一一告知于梅长苏。随着长公主的叙述逐渐深入,梅长苏原本沉静如水的心境瞬间被打破,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涛。然而,他深知此时绝不能表露自己真实的情绪,于是强自按捺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极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自若。只见他那双隐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知不觉间紧紧握成了拳头,由于用力过度,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嫩肉之中,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稍抑制住心中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恨。 待长公主说完之后,梅长苏沉默片刻,方才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凝视着眼前茶桌上那杯清澈见底的清茶,声音低沉而又饱含深意地道:“长公主所言之事,着实让人胆战心惊呐!” 说到此处,梅长苏缓缓地抬起了他那略显苍白却依然睿智深沉的面庞,那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眸如同燃烧着两团火焰般,直直地望向对面的长公主。他的目光犀利且坚定,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迷雾背后的真相。稍作停顿之后,梅长苏再次开口说道:“然而,有一事令苏某深感疑惑不解。以长公主您如此尊崇之身份地位,若欲阻止此等要事发生,理应存在诸多可行之法。可为何最终,您却单单选中了苏某来相助于您呢?” 面对梅长苏这番直截了当的质问,莅阳长公主微微蹙起了秀眉,那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只见她轻轻地抬起手,用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随后才慢悠悠地张开朱唇回应道:“多种方法?未必见得啊……”话音未落,莅阳长公主便忍不住苦笑着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无奈与辛酸。紧接着,她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娓娓道来:“我如今手中并无确凿证据可以指明究竟何人策划了此事,自然也就无法前去当面指认幕后黑手;再者说,即便知晓真凶是谁,我又岂能贸然前往陛下面前进言告发?毕竟此事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不仅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可能将我的夫君以及孩子们一并卷入这场风波之中。至于我个人想要亲自入宫阻拦嘛……呵呵,先不说能否顺利见到圣上,单就时间而言,谁又能确切知晓他们究竟何时会动手行事呢?” 当莅阳长公主讲完这一大段肺腑之言后,整个人像是突然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平日里身为长公主的威严仪态,反倒宛如一个孤立无援、彷徨失措的小女孩儿。只见她双目失神地望着眼前的梅长苏,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呢喃着:“我这所谓的长公主身份啊……说到底,终究不过只是个徒具虚名的华丽摆设罢了。” 莅阳长公主那娇美的面庞之上,此刻满是委屈之色,就连那自嘲时的神情都尽数落入了梅长苏的眼中。只见他微微低下头去,沉默不语地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缓缓地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明白!”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在莅阳长公主的耳中却仿若重锤一般,敲打着她那颗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弦。这两个字既像是对她所托付之事给予的一个斩钉截铁的肯定答复,让她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同时又似乎饱含着对她如今这般艰难处境的深深叹息和无奈之情。 而当梅长苏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有些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目光变得异常坚定且炯炯有神起来。就这样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莅阳长公主,然后用沉稳有力的声音开口问道:“长公主想要苏某怎么做?” 此时的莅阳长公主眼见梅长苏已然应允了自己的请求,心中不禁一阵欢喜涌上心头。她暗自思忖着:“这位苏先生果真是宅心仁厚、乐于助人之人啊!如此爽快地应下我的所求,看来我今夜这番半夜前来求助倒也没有白费力气。”想到此处,只见长公主连忙迫不及待地开口向梅长苏解释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苏先生,明日朝廷就要对所有比武招亲的选手进行文试,到时候您必定会与霓凰郡主在皇宫之内相见,还请先生一定将此事告诉霓凰郡主,让她与后宫娘娘接触时,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想以郡主的聪明机变,一定会没有大碍的。” 就在梅长苏与莅阳长公主正相谈甚欢之时,宁国侯谢玉在一名恭顺的仆人引领之下,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莅阳长公主那精致华美的寝室行去。 而此时,这令人心弦紧绷的一幕恰好落入了莅阳长公主身旁那两位伶俐机敏的侍女眼中。只见她们瞬间脸色煞白,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宛如两只惊慌失措的小鹿,手忙脚乱间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地在房间内急速打转。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不住地叫嚷着:“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侯爷竟然这个时候回来了,平日里侯爷从未如此之早就归府的呀!” 第247章 谢军侯回来了 眼看着这两个侍女如同一对失去控制的陀螺般转个不停,莅阳公主身边那位历经风雨、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她不紧不慢地从自己原本端坐的位置上从容起身,稳步走到那两个已然六神无主的侍女跟前。随后,她那张饱经沧桑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威严之色,板起脸来毫不留情地呵斥道:“瞧瞧你们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不过就是侯爷提前回府而已,怎就能如此着急忙慌、失了分寸呢?说到底,你们终究还是太过年轻,沉不住气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那两名侍女被老嬷嬷这般严厉斥责之后,顿时噤若寒蝉,赶忙分站到两侧,低垂着头颅,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默默地承受着老嬷嬷的数落。 只听得那嬷嬷对着众人高声说道:“你们通通给我退到一旁去,莫要在此处碍手碍脚的,且容老身前去拜见侯爷便是。”言罢,她面色沉静如水,步伐稳健地走向房门,伸手轻缓而又坚定地推开了门扉,而后稳稳当当、气定神闲地立于莅阳长公主的寝室门前。 就在此时,谢玉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长公主的寝室门口。他连瞧都未曾多瞧一眼,抬腿就欲迈步而入。哪曾想,正当他刚刚行至门口之际,却冷不丁地被长公主身旁的那位嬷嬷横身拦住了去路。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谢玉不由得微微一愣,待到他定睛看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之后,瞬间瞪大了双眼,犹如铜铃一般,满脸怒容地张口呵斥道:“好个胆大妄为的奴才!是谁赐予你的胆量竟敢前来阻拦本侯爷的去路?” 然而,面对谢玉这般凌厉的目光和愤怒的斥责,那嬷嬷却是毫无惧色,依旧镇定自若。只见她不慌不忙地朝着谢玉盈盈施了一礼,同时口中轻声细语地告罪道:“侯爷息怒,请恕奴婢无状,斗胆拦下侯爷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长公主凤体欠安,实在不便接见任何人,故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恳请侯爷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谢玉本就因为被区区一个嬷嬷拦住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又听闻她所给出的这番缘由,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横眉训斥着:“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阻拦,你到底是何居心?” 嬷嬷对于谢玉所说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依然稳稳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她面色从容,眼神坚定,不卑不亢地向谢玉说道:“请侯爷容老奴禀报,今日长公主奉诏入宫拜见太皇太后。 在返回途中,路经先太后的寝宫时,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使得长公主心情沉重,情绪低落。 回来之后,更是感到身心俱疲,故而早早就歇息安睡了。还望侯爷能够体谅长公主此刻的心境,切莫动怒啊。 况且请侯爷恕奴婢斗胆,此时此景之下,恐怕长公主最为不愿意见到的人,便是侯爷您了。” 嬷嬷这一番条理清晰、言辞恳切的回应,让谢玉瞬间变得十分窘迫和尴尬。他原本心中的确闪过想要强行闯入长公主寝居的念头,但终究还是因为内心深处对长公主那份深沉的爱意,遏制住了所有冲动的想法。 只见谢玉瞪大了双眼,满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嬷嬷,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你,你,你……”然而,尽管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愣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最终,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可奈何地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脚步略显踉跄地朝着书房走去。一边走着,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道:“唉,罢了罢了,看来今晚也只能在这书房将就一宿了~!” 正当谢军侯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暗自神伤、自怨自艾之时,另一边,莅阳长公主已经与梅长苏顺利地商议好了所有相关事宜并离开。 长公主身着一身厚重的披风,头上戴着兜帽,在梅长苏的陪同下,缓缓地走出了雪庐。她美丽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凝重和感激之情,在即将离去之际,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梅长苏。只见她微微俯身,对着梅长苏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那莅阳在此就将此事全权托付给苏先生了,再次感谢先生如此高义相助。”长公主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其中蕴含着无尽的信任与期待。 梅长苏见状,急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抱拳,恭敬地回礼道:“长公主言重了,您太客气了。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苏某定会倾尽所能,不负所托。”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长公主轻轻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前行。梅长苏则默默地跟随着,一直将她送至雪庐门口。望着长公主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梅长苏这才缓缓转身回到房内。 然而,就在他刚刚踏入房门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梅长苏心头一动,循声望去,只见房间内的屏风后面慢慢转出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朝堂之上威风凛凛、备受尊崇的御前侍卫统领,同时兼任禁军统领——蒙挚将军。 蒙挚大步走到梅长苏面前,毫不拘束地重新坐了下来,一双虎目紧紧盯着梅长苏,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当真要插手此事?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的,弄不好会惹出大麻烦。” 面对蒙挚一脸严肃且充满疑虑的询问,梅长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宛如天边飘浮的白云一般轻盈、淡然,似乎世间万物皆无法扰乱他内心的宁静与从容。仿佛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内。 只见梅长苏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有些事情啊,总需要有勇敢之人挺身而出,付诸行动方可实现。 第248章 准备借势 倘若人人都对其视若无睹,或是仅仅为求自保而采取明哲保身之态,那么这个世界恐怕将永无公平正义之日!再者说,想我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九死一生才得以重返人世,又怎能轻而易举地饶恕那些曾加害于我之人,还有隐藏在他们身后兴风作浪的强大势力呢?”话至此处,梅长苏原本平和的眼眸深处忽地闪过一丝冷冽如寒星般难以觉察的光芒,但转瞬间便又如深潭静水般重归平静。 就在同一天夜幕降临之后,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的,又何止梅长苏及其身边众人。此刻,远在宁王府中的萧景凡同样心急如焚地苦苦等待着最新的消息传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辆造型奇特的马车悄然出现在宁王府后门处。这辆马车的车窗竟全部被厚重的黑色布帘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使人完全无法窥见车内情形,显得格外神秘莫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马蹄声响,那辆神秘马车缓缓驶入了宁王府的大门。 大门缓缓地关闭之后,只见那辆造型奇特的马车就停在了门前。车帘被一只修长而白皙的手轻轻掀起,随后一个全身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的神秘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这个神秘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从头到脚都被遮盖得密不透风,让人难以窥见其真容。 负责守卫宁王府的侍卫酉鸡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她立刻快步上前,恭敬地向神秘人行了个礼,并小心翼翼地将其迎入府内。穿过曲折的回廊和庭院,他们最终来到了萧景凡的书房门前。 进入书房后,神秘人轻轻地摘下了一直盖在头上的黑色兜帽,刹那间,一张绝美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此人正是幻音坊的主人天女蕊!天女蕊如瀑布般的黑发垂落在双肩上,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犹如深邃的湖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微微抿起红唇,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天女蕊优雅地脱下身上那件厚重的披风,随着动作的展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也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人们眼前。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罗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丝带,更显得腰肢纤细、体态轻盈。 天女蕊轻移莲步,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缓缓走到萧景凡的书桌前,然后款款坐下。她微微抬起头,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地说道:“少爷,您之前所料果然不假,那个司马雷今日正在幻音坊里大摆酒席,大肆庆祝呢。我已派人潜入其中悄悄打探消息,据可靠情报得知,司马雷的确将于明日进宫。只是关于他具体要前往哪位娘娘的宫殿,目前尚未能确切知晓。” 此时,端坐在书桌后的萧景凡正静静地听着天女蕊的汇报。他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待天女蕊说完之后,萧景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表示对天女蕊此番行动成果的认可。然而,当注意到天女蕊眼中流露出的一丝自责之色时,萧景凡连忙开口宽慰道:“没有关系,进了皇宫有曹正淳在,他跑不了的。” 萧景凡还在思考着这件事,事后的操作,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天女蕊那欲言又止的动作,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天女蕊秀眉紧蹙,贝齿轻咬着下唇,内心激烈地挣扎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开口,将那个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疑问向萧景凡倾诉而出:“少爷,这件事我着实想不通。他们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凭借‘情丝绕’这样区区一杯烈酒,就能掌控得了霓凰郡主呢?您想想看,那霓凰郡主可是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一代名将啊!而且,她手中还握有十数万英勇善战的穆府铁骑。倘若真把她逼到绝路,万一她率领这十几万铁骑造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骤然响起。原来是萧景凡听了天女蕊的这番话后,竟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起来。他笑得如此肆意,声音震耳欲聋,似乎整个房间都随之颤动。那笑声仿佛一道洪流,冲破了所有的束缚和压抑,尽情释放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萧景凡才勉强止住了笑声,但脸上仍挂着未消的笑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因狂笑而有些紊乱的气息,然后迎上天女蕊那满是疑惑不解的目光,轻声说道:“哈哈,天女蕊啊,你有所不知。人的习惯有时候真是一种极其可怕的东西。有些人长期身处高位,养尊处优惯了,便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错觉——觉得只要手握权力,就能够摆平世间万事万物。这种人往往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现实,也无法真正理解他人的力量和决心。而且现在的他们已经盲目的相信权利达到了智障的程度。” 说完之后,只见萧景凡缓缓地从位子上站起身来,他挺直了身躯,背负着双手,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步履沉稳而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沉重的思考。与此同时,他口中还不停地继续解释着当前的局势。 “不论是位高权重的言皇后,还是深得圣宠的越贵妃,在她们的眼中和心中,霓凰郡主不过是一件可以任由她们摆布、索取的物品罢了。即便她们精心策划的阴谋最终以失败告终,她们顶多也就是觉得会遭到皇帝的一顿斥责,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这些长期深陷于后宫争斗漩涡之中的嫔妃们,她们的目光所及之处,仅仅局限于眼前那一丁点利益得失。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巧妙地抓住这次难得的机遇,进一步挑拨霓凰郡主与皇帝之间原本就脆弱不堪的信任关系。” 听到这里,一直静静聆听的天女蕊不禁微微皱起了她那如柳叶般细长的眉毛,满脸狐疑之色地看向萧景凡,开口发问道:“可即便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对于我们而言,究竟能得到什么样的实际益处呢?” 第249章 来自梅长苏的警告 面对天女蕊的疑问,萧景凡不慌不忙地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看似随意地点了几下。随后,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从容且自信满满的笑容,胸有成竹地回应道:“只要皇帝对镇守云南边境的穆府心生猜忌,不再像以往那般信任有加,那么他必然会想方设法增强位于岭南道一带的军事力量部署。如此一来,我们便可趁此机会暗中发展壮大自身实力,因为只有岭南道的军事力量超过云南穆府,他才能安心,不惧怕云南的造反。” 天女蕊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已然明悟,随后她轻盈地站起身来,正欲转身返回幻音坊之际,萧景凡却忽地出声喊住了她。只见萧景凡移步近前,压低声音悄悄地对着天女蕊的耳畔轻声嘱咐道:“待你归去之后,需即刻着手安排人手,于幻音坊以及街头巷尾的茶室之中四下散布一则消息——云南穆府存有谋逆造反之心!” 天女蕊闻听此言,娇躯猛地一震,面露惊愕之色。要晓得如今这云南穆府与当今天子尚处于关系融洽的蜜月之期,此时此刻便炮制如此这般的谣言,岂不是为时过早?不管怎样,至少也得等到那后宫之事彻底败露之后,方可算作是恰当的时机啊! 萧景凡将天女蕊脸上那满是疑惑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自然知晓她此刻究竟作何想法。于是乎,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紧接着又和声细语地向天女蕊解释道:“皇帝的悬镜司可不是吃素的,一旦此事真正爆发开来,各种流言蜚语定然会如潮水般汹涌而起。到那时,悬镜司必定会对此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故而咱们须得从当下起便精心编织这些流言,待到悬镜司着手彻查之时,方能确保他们无法追查到咱们头上来。” “原来如此!”天女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紧接着,她动作利落地向萧景凡竖起了大拇指,仿佛在称赞他的机智和敏锐。随后,天女蕊轻盈地转过身去,重新穿上那件宽大的披风。只见她熟练地将披风披在身上,双手轻轻一拉,把兜帽缓缓拉下,遮住了自己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做完这一切之后,天女蕊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她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如燕,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当她靠近马车时,车夫赶忙上前掀开帘子,恭敬地请她上车。天女蕊微微颔首致谢,而后优雅地登上马车。随着车夫一声轻喝,马鞭扬起,车轮转动起来,马车逐渐驶离了宁王府。 就在天女蕊离去之后,夜幕悄然降临。然而,这一夜对于整个京城来说,却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安宁的夜晚。黑暗中的街巷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氛,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暗中酝酿。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京城皇宫的金色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此时,位于皇宫深处的太和殿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热闹的景象。众多宫人们穿梭其中,忙碌地为即将举行结彩,一片喜庆热闹的景象。众多宫人们穿梭其中,忙碌地为即将举行的文试做着准备。 梅长苏早早的便来到了皇宫之中,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霓凰郡主比他来的更早,他远远的便看见霓凰郡主站在,太和殿远处的台阶之上,远远的看着那些宫人们在忙碌的准备着。 梅长苏缓步的走到霓凰郡主身后,见霓凰郡主回过头来看着他,先是对霓凰郡主行了一礼后,笑嘻嘻的对她说:“没想到霓凰郡主这么早便来到了宫中,这还真是令苏某人佩服!” 霓凰郡主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无奈与苦涩。她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指向远处宏伟壮丽的太和殿,转头看向身旁的梅长苏,缓声答道:“那里啊……很快就要决定我的后半生走向了呢!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亲自过来瞧一瞧,看看这个即将主宰我命运的地方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霓凰这番自嘲般的话语传入梅长苏耳中,令他心头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强烈的疼惜之情。然而,此刻的他却无法向霓凰坦诚相待,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毕竟,这其中牵涉到太多的危险与机密,他宁愿独自一人默默承受这份沉重的负担。 梅长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稍稍向前迈近一步,靠近霓凰的身侧。他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轻声低语道:“方才我刚得到一则消息,后宫的那帮娘娘们心怀不轨,正密谋对你使出阴险招数,企图逼迫你乖乖就范。还望郡主务必多加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霓凰郡主闻听此言,蛾眉微蹙,美眸之中闪过一抹警觉之色。不过,仅仅片刻之后,她便迅速恢复了平静,嘴角重新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回应道:“哼,后宫里的那些个娘娘们觊觎我、算计我可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了。放心吧,本郡主自然有应对她们的锦囊妙计。”说罢,她昂首挺胸,身姿愈发显得飒爽英姿、卓尔不凡。 望着自信满满的霓凰郡主,梅长苏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他表情严肃的对霓凰郡主说道:“你千万不要大意,后宫的那些阴险手段防不胜防,无论哪位后宫娘娘要请你去赴宴,能不去就不去,就算去了也要小心谨慎,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当心,你不喜欢带侍女,这个习惯很不好。” 当梅长苏刚刚说到这的时候,霓凰郡主突然打断他的话头:“你为什么知道我不喜欢带侍女?” 被霓凰郡主打断了话头,梅长苏突然一愣,正在想着他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从远处跑过来一名太监,来到了梅长苏的面前,恭敬的对他施了一礼,然后礼貌的说:“奴婢请苏客卿前往太和殿,陛下想要和苏先生商讨一下,文试的规程。” 面对梁帝的召唤,梅长苏暂时抛下了霓凰郡主的疑问,转身往太和殿方向走去。 第250章 皇后的宴请 就在梅长苏在内侍的引领下,朝着那宏伟壮丽、气势磅礴的太和殿缓缓走去之时,一名身着蓝色衣裳的宫女,如同轻盈的蝴蝶一般,带着一群随从,步履优雅地来到了霓凰郡主身旁。 只见这名宫女恭恭敬敬地对着霓凰郡主行了一个标准而又端庄的礼节之后,用一种无比尊敬和谦卑的语气说道: “参见郡主殿下,奴婢乃是奉皇后娘娘之旨意特意在此恭候您的大驾光临。娘娘还特地交代过,说是已经有多日未曾与郡主相见,心中实在是思念得紧啊!所以此刻,娘娘正在那正阳宫中精心准备了上好的茶酒,诚邀郡主您移步前往正阳宫,好让娘娘能够与郡主共话家常,一叙别情呢。” 听到这番话语,霓凰郡主那双美丽而又犀利的眉毛微微向上一挑,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刚刚从梅长苏那里得到了一则重要的提醒——据说后宫中的那些娘娘们正企图对她使出一些阴险卑鄙、见不得光的下作手段。可谁曾想到,这前脚才刚收到梅长苏的警告,后脚皇后娘娘就派人前来邀请她前去赴宴了。如此巧合之事,怎能不让她心生警惕? 然而,霓凰郡主毕竟不是寻常女子可比。她自幼生长于军旅之中,历经无数次沙场上的生死搏杀,无论是面对凶残的敌军还是狡猾的敌人将领,都从未有过丝毫退缩之意。可以说,在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之上,她总是能够奋勇杀敌,勇冠三军,所到之处皆是令敌人闻风丧胆。正是这样一位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巾帼英雄,又岂会惧怕区区几个身处后宫的妇人们?即便她们真的心怀叵测,纵然她们有着千般算计、万般阴谋,在霓凰郡主面前也不过如跳梁小丑一般罢了。只要自己坚守本心,不为其所动,任其如何折腾,又能把自己怎样呢? 于是艺高人胆大的霓凰郡主微微一笑,眼神坚定而自信地看向那名宫女,毫不犹豫地顺势应道:“既然皇后娘娘有请,霓凰自当遵命。娘娘如此盛情相邀,霓凰又岂敢推辞呢?那就烦请姑娘在前头领路吧。”说完,她微微颔首示意,仪态端庄大方。只见那名宫女恭敬地行了个礼,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前走去,霓凰郡主则紧随其后,身姿婀娜,步步生莲,朝着正阳宫的方向缓缓而去。 与此同时,梅长苏正沿着通往太和殿的道路徐徐前行。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原来是言豫津和萧景睿二人瞧见了梅长苏,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脚下如生风一般,迅速朝他奔来。待靠近之后,两人更是迫不及待地与梅长苏并肩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言豫津兴奋异常,口若悬河地向梅长苏讲述着这几日的种种奇闻异事,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梅长苏时而微笑点头,时而饶有兴致地插上几句。就在快要抵达太和殿之时,言豫津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突然止住话语,满脸期待地望向梅长苏,可怜巴巴地央求道:“苏兄啊,求求你就给小弟透漏一点点此次文试的考题吧!你也不忍心看我在这场文试里成绩垫底呀,对吧?” 梅长苏听闻此言,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言豫津,却并未给出只言片语作为回应。站在一旁的萧景睿见此情形,就开始笑着拆台道:“豫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苏兄乃正人君子,怎会做如此小人行径?” 言豫津听到萧景睿的话后,脸上瞬间涌起一阵怒意,那原本还算平和的表情瞬间被恼怒所取代。 只见他嘴巴高高地撅起,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孩子一般,对着萧景睿大声嚷嚷道:“怎么能说是小人行径呢?我不过是想让苏兄给我稍微透露那么一丁点儿消息罢了!这又有何不可?考试的时候都还有个大致的范围呢,哪怕提前告诉我一道题目的方向也好呀,这样我就能多花点时间思考思考了,难道不是吗?苏兄,您说句话呀!” 此时,梅长苏将目光投向了一脸谄媚、满脸堆笑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言豫津,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温和而轻柔的声音宽慰着眼前这位心急如焚的少年:“此次的考题乃是由陛下亲自拟定的,我这个所谓的主考官无非也就是替陛下审阅一下考生们交上来的卷子罢了。你如今来问我具体考些什么样的内容,这可真的是太让我为难啦。” 言豫津听完梅长苏这番解释之后,原本还充满期待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紧接着,他十分不高兴地用力甩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以此来表达内心的不满和沮丧之情。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景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略带嘲讽地奚落起言豫津来:“平时让你看书,你偏要去养猪,看看现在可好?临时抱佛脚都不知道该从哪儿抱起喽!” 言豫津听到萧景睿的调侃历时大声反驳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打小就聪明伶俐,读书武功样样都好,我本来就不如你,看来这一次我也只能压司马雷一头,得个倒数第二名了。” 言豫津的话语刚落,便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激起了千层浪,立刻引起了梅长苏的浓厚兴趣。只见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言豫津,缓声开口问道:“你怎就能如此笃定司马雷定会成为此次比试的最后一名呢?” 言豫津一听梅长苏发问,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兴致勃勃地凑到梅长苏跟前,眉飞色舞地说道:“苏兄啊,您有所不知!这司马雷今日竟然宣称自己身体抱恙,主动放弃了文试的比试。嘿嘿,有他这般自甘垫底,我岂不是自然而然就比他高出一筹啦!” 第251章 来自梅长苏的求援 然而,言豫津这番看似轻松随意的话语,对于梅长苏而言却不啻于一道惊天动地的晴天霹雳。刹那间,梅长苏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木雕泥塑般呆立当场,动弹不得。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更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无数个念头飞速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渐渐浮出水面——他已然知晓究竟是后宫中的哪方势力妄图算计霓凰郡主了! 想到此处,梅长苏心急如焚,一颗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过度的焦虑与急切令他气血翻涌,难以自制,忽地一阵猛烈的咳嗽喷涌而出。这阵咳嗽来势汹汹,犹如排山倒海一般,使得梅长苏根本无法挺直腰身,只能踉跄着伸手扶住身旁冰冷坚硬的宫墙,以此勉强给摇摇欲坠的身躯提供些许微不足道的支撑。 一旁的言豫津和萧景睿两人见梅长苏突然间咳得如此厉害,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快步上前,满脸关切地询问道:“苏兄,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你的身体没事吧?需不需要找御医来看一看?” 就在此刻,御前侍卫统领蒙挚正沿着宫墙缓缓前行,执行日常的巡逻任务。当他们行至此处时,蒙挚不经意间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梅长苏!只见他无比颓废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不停地剧烈咳嗽着,仿佛每一次咳嗽都要将心肺给咳出来一般。 蒙挚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满脸关切地问道:“苏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可还好吗?”言语之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之情。 梅长苏听到声音,艰难地抬起头来,当看清眼前之人正是蒙挚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犹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猛地伸手一把紧紧抓住了蒙挚的衣袖,同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蒙……蒙大统领,快……快帮帮我。您……您内功深厚,请……麻烦您帮我推一下气血。”话音未落,他便用尽全力在蒙挚的手腕处狠狠捏了一下,似乎想要借此传递自己的急切之意。 蒙挚见状,当即心领神会。他迅速抬头,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萧景睿和言豫津,高声吩咐道:“景睿,你速速前往太医院,请几位太医赶紧过来!”紧接着,他又转过头,对着言豫津喊道:“豫津,你即刻去找些热水来,动作要快!” 然而,蒙挚把话说完之后,却发现这两人竟然依旧呆呆地立在原地,毫无反应,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心中不禁愈发焦急起来,眉头紧皱,大声催促道:“你们两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去啊!” 在蒙大统领的连声催促之下,萧景睿和言豫津终于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们对视一眼,随即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各自转身飞奔而去,分别朝着太医院和寻找热水的方向疾驰而去。转头去做蒙大统领,吩咐他们的事,蒙挚带他们两个人走远后,连忙转过头来询问梅长苏情况。 梅长苏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激荡的心绪稍稍平复下来。待气息平稳、心情稍定之后,他一脸凝重地转向蒙挚,语速略快但语气坚定地说道:“蒙大哥,请您立刻前去告知郡主,今日越贵妃意欲对她不礼,务必要小心防范!” 蒙挚乍闻此言,如坠云雾之中,满心狐疑地看着梅长苏,不解地问道:“究竟是什么状况啊?何为‘下手’?” 面对蒙挚那充满疑惑的眼神和急切的追问,梅长苏知道此时若不详细说明,恐难以令其行动迅速,于是他按捺住性子,尽可能简洁明了地向蒙挚解释道: “我方才获知了一个重要情报,听闻后宫中有奸人妄图对霓凰郡主行那不轨之举。起初,我并不知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但就在刚才,言豫津前来告知于我,说是太子所举荐的太尉府司马雷,竟然出人意料地主动退出了此次的文试比试。经此一事,我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皆是越贵妃暗中策划,指使司马雷退出比试,以便她能在私底下伺机而动。” 蒙挚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梅长苏的讲述,当听到此处时,心中不禁一惊,脸色也变得愈发焦虑起来。他心急如焚地对梅长苏喊道:“不好!适才我亲眼瞧见郡主已被越贵妃带往昭仁宫方向去了!” “什么?”梅长苏听到蒙挚的话语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蒙挚,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蒙挚的衣袖扯破。 梅长苏直直地盯着蒙挚的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暗自祈祷着自己方才只是出现了幻听。然而,当看到蒙挚毫不犹豫地点头确认时,他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刹那间,梅长苏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顾不得多想,他立刻焦急万分地对蒙挚喊道:“蒙大哥,事态紧急,请你务必马上动身去找靖王!一定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知于他,并且恳请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下郡主啊!” 说完这番话,梅长苏稍稍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紧接着,他又一次开口道:“还有,蒙大哥,等你见到靖王后,烦请你再跑一趟正阳宫,将这件事转达给皇后娘娘。皇后向来与越贵妃不和,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打压她。此次如此绝佳的机会,想必皇后定然不会轻易放过的。” 蒙挚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随后,他转身便欲抬脚离去,匆忙之间已经走出了两步。可就在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过身来,目光落在靠墙而立的梅长苏身上。只见蒙挚双眉紧蹙,满脸忧虑地问道:“那……那你怎么办?” 第252章 逃离虎穴 此时的梅长苏正倚靠着墙壁,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对着蒙挚用力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必担心,同时缓缓开口答道:“蒙大哥放心去吧,我自有分寸。眼下救郡主之事最为要紧,万不可有丝毫耽搁,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有事。你快点去吧,不要耽误了时间。” 蒙挚听完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迈开大步,朝着与先前完全相反的方向疾行而去。他的步伐迅速而有力,仿佛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股强烈的风暴一般。 与此同时,当梅长苏正在不遗余力地四处寻觅人手,精心策划着如何营救身陷险境的霓凰郡主时,让我们将时光倒流,回溯到霓凰郡主应邀前往宴会之前的那一刻。 此刻,在言皇后所居的正阳宫内,一片庄严肃穆之气弥漫其中。言皇后仪态端庄地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威的凤椅之上,目光缓缓扫过下方。而霓凰郡主和越贵妃则分坐于她的左右两侧下首之处,三人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态势。 只瞧见言皇后轻轻抬手,示意一旁侍奉的宫女们上前。那些宫女们训练有素,动作优雅地将一盘盘新鲜欲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果品端至霓凰郡主面前,并小心翼翼地放置妥当。 随后,言皇后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地对着霓凰郡主说道:“这可是从南方专程进贡而来的新鲜蜜柚,其滋味甘甜爽口,美味至极。郡主啊,您不妨品尝一下吧?” 然而,面对眼前那色泽鲜艳、令人垂涎三尺的水果,霓凰郡主却并未露出丝毫心动之色。她的脑海之中,不断回响着梅长苏此前对她说过的话语。 略作思索之后,霓凰郡主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向着言皇后恭敬地回应道:“回禀皇后娘娘,承蒙娘娘厚爱,但霓凰自小就对各类水果毫无兴趣。所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这份美意,霓凰只能心领了。” 言皇后眼见着霓凰郡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她那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庞瞬间笼上了一层阴霾,然而毕竟此刻身处大庭广众之间,实在不好当场发作,以免失了身份和体统。于是,她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一旁伺候的宫女们先退下去。紧接着,她转头吩咐身边的人再去准备一些其他的点心。 不多时,宫女们便又端上来一碟精致的枣泥糕。只见这糕点色泽金黄、香气扑鼻,上面还点缀着几颗鲜红的枸杞,看上去极为诱人。言皇后亲自将碟子推到霓凰郡主面前,满脸堆笑地说道:“这可是御膳房的师傅们精心制作的枣泥糕,味道甜而不腻,十分可口。郡主若是觉得刚才那些水果不合口味,不妨尝一尝这个。” 霓凰郡主垂眸看向眼前的枣泥糕,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她微微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婉拒这份好意,可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措辞才不会显得太过失礼。正当她心中暗自思忖之时,坐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越贵妃突然抢先开了口。 只听越贵妃阴阳怪气地笑道:“皇后娘娘您怕是有所不知吧,咱们这位霓凰郡主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甜食了。您啊,倒不如别费这番心思啦,免得让人觉得您是故意拿着这些东西来恶心郡主呢!”说完,她还挑衅似地朝着言皇后扬了扬下巴。 言皇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她狠狠地瞪了越贵妃一眼,心中暗骂道:“好个尖酸刻薄的贱人!竟敢当众这般折辱本宫!”但碍于场合,她也不好直接与越贵妃争吵,只能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尽量维持住表面的仪态端庄。 连续两次吃瘪之后,言皇后那张精致的面庞上不禁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之色。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端起面前的一杯清香四溢的热茶,动作优雅地将其敬向坐在对面的霓凰郡主,试图借此举动来掩盖自己此刻内心深处那股油然而生的尴尬情绪。 而另一边,霓凰郡主目光犀利如电,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看似温婉和善、实则心机深沉的言皇后。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此前已经接连两次婉拒了言皇后的好意,若是这一次再度回绝,恐怕真就要彻底得罪对方了。 正所谓事不过三,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想到此处,霓凰郡主略作迟疑后,终于还是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拿起身旁放置的精美茶杯。只见她微微抬起右臂,巧妙地用右手遮挡住嘴唇,然后小心翼翼地轻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香茗。 言皇后一直紧紧盯着霓凰郡主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对方终于喝下茶水时,她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恨意瞬间如同被一场细雨浇灭了些许一般。 于是,言皇后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桌上,紧接着脸上重新绽放出一抹亲切和蔼的笑容,继续对着霓凰郡主柔声细语地说道: “许久未曾与郡主这般畅快淋漓地交谈了,如今眼看着这日头都快要接近晌午时分啦。本宫特意在宫中备下了丰盛的酒宴,待会儿还望霓凰郡主能够赏光留下,就在本宫宫中一同开怀畅饮,不知郡主意下如何呀?” 然而,自古至今,人们常说“请无好请,宴无好宴”。心思缜密的霓凰郡主对于言皇后此番邀请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诡计早就有所警觉和防备。 她深知一旦踏入这场鸿门宴,等待自己的或许将会是无尽的麻烦甚至危险。因此,尽管言皇后表现得极为热情好客,但霓凰郡主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只见她迅速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着言皇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言辞恳切但态度坚决地回应道:“多谢娘娘宴请,娘娘宴请霓凰本不该推辞,只是……” 就在霓凰郡主眉头紧蹙,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用何种委婉方式加以回绝之时,那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越贵妃却眼疾手快,迅速插话进来。 第253章 又入狼窝 只见她面带谄媚笑容,语气轻柔地对皇后解释道:“皇后娘娘呀,并非是霓凰郡主不愿参加您精心筹备的午宴呢,实在是因为之前郡主已然应承下来,说是要移步至昭仁宫与臣妾畅谈一番有关云南那边的近况呐。皇后娘娘您想想,臣妾常年身处这幽深宫廷之中,能够有幸遇见来自家乡之人实属不易,您就行行好,莫要同臣妾争抢啦!” 霓凰郡主闻听越贵妃如此巧舌如簧地替自己辩解,当下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心想既然有个台阶可下,倒不如顺势而为,免得再生枝节。于是乎,她微微垂下头去,缄默不语,静静地等候着皇后给出最后的指示。 而这边厢,言皇后原本满心欢喜,特意设此宴席想要与霓凰郡主拉近关系,没曾想今日的霓凰竟是丝毫不给颜面。 桌上摆放的鲜美水果,她连瞧都不曾瞧上一眼;精致可口的茶点,更是碰都未碰一下。这般情形直叫言皇后心中无名火起,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只听得她冷冷地开口质问道:“霓凰郡主今日来到本宫所居之正阳宫,竟然连一滴水都不肯沾唇,莫非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往越贵妃所在的昭仁宫不成?” 面对言皇后那充满质疑且凌厉的目光,霓凰郡主仿若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微微低下头去,沉默不语。然而,坐在另一边的越贵妃却迅速反应过来,只见她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连忙起身向言皇后解释道:“哎呀呀,可不是郡主着急呢,实则是臣妾我心急如焚啊!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准许我们先暂且告退吧。” 言皇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越贵妃,心中虽已燃起熊熊怒火,但她深知自己身为一国之母,必须时刻保持端庄得体的仪态以及作为皇后所应有的威严。于是,尽管满心愤恨,她也只能强忍着怒气,缓缓地抬起手来挥了一挥,极不情愿地说道:“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吧。” 得到许可之后,霓凰郡主如同获得大赦一般,赶紧站起身来,跟随着越贵妃匆匆离开了言皇后所在之处。两人一路疾行,不多时便来到了昭仁宫。待到分宾主落座完毕,越贵妃方才轻启朱唇,开始与霓凰郡主闲聊起来。起初,话题围绕着云南的美丽风光以及霓凰郡主儿时那些有趣的回忆展开。 刚开始的时候,霓凰郡主出于礼貌,还能勉强附和几句。但渐渐地,她发现越贵妃似乎一直在东拉西扯,完全没有要切入正题的意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霓凰郡主内心的焦虑愈发强烈,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截了当地对越贵妃说道:“越贵妃此次特意邀请霓凰前来,想必不会仅仅只是想了解一下家乡风貌这么简单吧?若有何事,还望越贵妃能够坦诚相告。” 越贵妃被霓凰郡主的直白说得脸色微微一红,但转瞬之间,她便迅速调整好了情绪,恢复到了平日里雍容华贵的姿态。 她那双美眸紧紧地盯着霓凰郡主那张清丽动人的俏脸,朱唇轻启,直言道:“既然郡主如此坦诚相告,那本宫也不再拐弯抹角了。” 说话间,越贵妃优雅地坐直了身子,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气对着霓凰郡主娓娓道来: “此次比武招亲入选之人当中,有一位司马雷公子,这位公子可真是出类拔萃啊!乃是太子殿下不辞辛劳、遍访京都诸多世子之后,精挑细选而出的青年俊彦。此人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依本宫之见,他与郡主殿下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绝对能成为郡主您的最佳良配。” 越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霓凰郡主的反应。当看到霓凰郡主正低着头静静地倾听时,心中不禁暗喜,还以为自己的说辞已经打动了对方。 于是,她赶忙趁热打铁,继续劝说道:“霓凰啊,你且想想看,咱们俩本就是同乡同源,有着深厚的乡情渊源。在这关键时刻,你难道不应该多多支持一下太子殿下吗?若郡主能够与司马雷公子成就美满姻缘,不仅对郡主自身大有裨益,对于太子殿下而言,也是一份极大的助力呢。” 霓凰郡主听完越贵妃的说辞后,对岳贵妃的用意心中了然,于是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后,对着越贵妃侃侃的说道: “娘娘,太子殿下是储君,我云南穆府如今是如何效忠皇上的,将来待太子登基后,就会如何效忠新君。这一点请娘娘不必忧虑。” 霓凰郡主那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的模样,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越贵妃的心头上,瞬间点燃了她内心深处的怒火。只见越贵妃紧咬银牙,心中暗自咒骂道:“好一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本妃如此屈尊降贵地与你商谈,你竟然这般不给面子,真以为本妃奈何不了你不成?待过会儿寻到机会,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哼!” 然而,尽管越贵妃的心中早已是怒不可遏,但她那张精致的面庞上却依旧挂着一抹看似和蔼可亲的笑容。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般地开口说道:“唉,其实本宫早就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啦,可终究还是忍不住多嘴又问了一遍。想来咱们云南人啊,那种骨子里的倔强和傲气可是与生俱来的呢,任谁都难以改变哟。呵呵呵~” 一番自我解嘲之后,越贵妃像是突然间忘却了方才的不悦一般,优雅地伸出玉手,轻轻端起放置于自己面前的那只精美的酒杯。 然后,她微微转身,面带歉意地望向坐在对面的霓凰郡主,柔声说道:“来来来,郡主大人大量,莫要与本宫计较才是。这杯酒就算作是本宫向郡主赔礼道歉啦。日后咱们再相见时,只管叙叙旧日情谊便好,朝堂之上的那些烦心事呀,咱们提都不要再提咯。” 话毕,越贵妃根本没有给霓凰郡主任何回应的时间,极为洒脱地仰起头,毫不犹豫地将杯中清澈透明的美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她的喉咙缓缓流淌而下,那动作一气呵成,显得格外豪爽大方。 霓凰郡主在看到水酒的时候,一开始脑子里还在浮现梅长苏对他的警告,但看到岳贵妃如此坦然的行动后,心中的警惕大减,心里想着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既然越贵妃喝了无事,想来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者想到,自己已然得罪了言皇后,如果在此事上,将越贵妃一并得罪的话,那后果自己想想也会感到头疼,于是她缓缓的端起酒杯,在越贵妃满脸笑容的表情下,一口喝了下去。 第254章 中计了 越贵妃眼睁睁地瞧着霓凰郡主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一抹清亮的液体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落至锁骨处,那画面竟是如此诱人。而此时,越贵妃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仿佛一切都在按照她所预想的那样发展。只见她动作优雅地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接着不着痕迹地向身后站立着的侍女稍稍挥了挥手,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紧接着,越贵妃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霓凰郡主,面带微笑地与她继续谈论起遥远的云南那如诗如画般的美景。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云南的青山绿水、奇峰怪石以及绚丽多彩的民族风情,企图借此话题来拖住时间。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间,两人相谈甚欢。正当她们聊得热火朝天之时,一位身姿婀娜的侍女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这侍女身着一袭清新淡雅的蓝色宫装,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待行至越贵妃的帷幔之外时,她先是恭敬地朝着里面行了一礼,而后才轻声细语地开口禀报道:“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和太尉府的司马雷公子此刻正在殿外求见。” 越贵妃听闻此言,眼角余光迅速瞥向身旁的霓凰郡主。果不其然,只见霓凰郡主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明显的反感之色。然而越贵妃却是心中暗道不好,她深知自己的计划已然引起了霓凰郡主的不悦,但表面上却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连忙赔笑着说道:“哎呀呀!瞧瞧我这记性,之前可是答应过太子要让他带着司马雷前来拜见的呢。没想到今日竟如此凑巧,恰逢郡主您也在此,那不如咱们就一同见见他们吧?”说罢,还故意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霓凰郡主,等待着她的回应。 越贵妃那一番话语听上去仿佛是在与霓凰郡主商议着什么,然而实际上却是明晃晃地给霓凰郡主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抛出了自己的要求。要知道,霓凰郡主可是何等聪慧之人,又怎会瞧不出这越贵妃心底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呢? 当下,霓凰郡主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紧紧盯着越贵妃,语气郑重且带着几分警告意味地说道:“贵妃娘娘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处理的事务太过繁杂,以至于将一些事情忘却了。不过,这司马雷,霓凰此前倒是有幸见过一面。如此一来,也就不便再继续叨扰贵妃娘娘您与太子殿下的母子叙旧了。霓凰就此先行告退!”言罢,霓凰郡主动作利落地朝着越贵妃盈盈施了一礼,然后便毫不迟疑地站直身子,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越贵妃眼见着霓凰郡主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就要离开,心头不禁猛地一紧,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她暗自思忖着:“按说这情丝绕乃是堪称天下无双的烈酒啊!哪怕仅仅只是抿上那么一小口,也足以令女子浑身发软、毫无反抗之力,可这丫头片子居然喝下了满满一大杯之后,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难不成我到手的竟是冒牌货不成?” 尽管此刻越贵妃心急如焚,但这件事情已然发展到了如今这般骑虎难下的局面,根本容不得她有半分退缩之意。于是乎,只见越贵妃慌慌张张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边焦急的喊着“郡主”,一边想要阻拦霓凰郡主的离开。 然而再看那霓凰郡主,对于越贵妃的声声呼喊竟是仿若未闻一般,只是自顾自地低垂着头,脚步匆匆地朝着宫门方向行去。谁曾料到,就在这时,前方竟迎面走来了太子萧景宣以及太尉府的司马雷二人。 霓凰郡主乍一瞧见此情形,心中念头急转,正欲侧身从他们身旁绕行而过。可就在这一刹那间,她只觉自己的小腹处忽地涌起一股异样的燥热之感。这股燥热来势汹汹,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席卷全身。 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燥热感,霓凰郡主顿感大脑一阵眩晕,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千算万算,没承想日日夜夜严加防范,到最终却仍是棋差一招,落入了越贵妃精心设下的陷阱之中。 此刻的霓凰郡主双眸迷蒙,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渐渐失去焦距,瞳孔也缓缓放大开来。她的身躯更是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颓然倒地。 见此状况,越贵妃慌忙疾行数步,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那已然摇摇欲坠、几近昏厥的霓凰郡主。随后,她将目光投向了正朝自己徐徐走来的太子与司马雷。 待到太子和司马雷行至越贵妃身前不远处,两人赶忙恭恭敬敬地向着越贵妃施了一礼,齐声说道:“儿臣(外臣)萧景宣(司马雷)参见母妃(贵妃娘娘)!” 就在越贵妃准备让太子与司马雷免礼的时候,霓凰郡主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那酒力仿佛化作无数只凶猛的野兽,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的身体渐渐失去平衡,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一般,终于无法支撑,猛地向下栽去。 然而,凭借着多年修炼而来的深厚功力,霓凰郡主在关键时刻强行稳住身形,以惊人的毅力和技巧,仅仅只是单膝跪地,避免了彻底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 与此同时,越贵妃嘴上虽是焦急地呼喊着:“郡主,你没事吧?”但她那双狭长的眼眸深处,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丝奸计得逞后的得意笑容。那笑容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刺破了她伪装出来的关切外表。 越贵妃看似不经意间,用眼角快速地瞟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司马雷,随后又对着太子轻轻地摆了一下头。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太子的眼睛,他立刻心领神会,连忙指使身旁跪着的司马雷道:“快去扶郡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