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明，不再寂寞》 第一章 降生 他和她相遇，是宿命，他和她分开，也是宿命…… 一条川流不息的长河，流经这片土地。清澈的河水，闪着银白色的亮光。一层薄雾笼罩着这片土地。长河边一片青草地，掺杂着纯白色的野花。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奔跑在这片草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长河这边是一个城市，有着晶莹剔透的建筑物的城市。这里的建筑材料都是酷似冰块的材料。一幢幢楼房有着欧式的建筑风格，犹如一座座水晶的城堡。 在这片土地上，成长着一个长盛不衰的家族。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这个家族变得分外强大，灵力也越发达到鼎盛。在这里即使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也不冷。城市有着家族祖先的庇护，再加上神圣雪树的祝福，这个家族幸福、温馨地生存、发展着。这就是冰寞家族，看似幸福，却有一个伤口在滴血的家族…… 这是人类的城市，城市里的一个普通的家庭。一位年轻的父亲焦急地等待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黑夜的寂静。父亲的脸上绽放微笑，他所等待的，终于来到了世间。年轻的母亲疲惫地微依在床头，抱着自己的孩子，望着天空。她似乎并没有父亲那么喜悦，满脸的忧愁。天空的明月，很亮，满天星星点缀的黑夜，很美。父亲坐在了母亲的床边，抚摸着彼此的女儿。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会好的，美丽的天空会祝福我们的孩子。”母亲依然一脸的忧愁，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万分怜惜，是母亲眼中的全部。 “寞晗，小心点，别摔着！”寞晗就是我的名字。我刚刚学会走路就在家的院子里乱跑。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我的母亲跟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我依旧蹒跚地跑，开心地笑，一不小心倒在地上，一点都不疼。母亲跑过来，抱起我，小心地问我，疼不疼？我天真地微笑，小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感觉很棒。一直喜欢母亲身上淡淡的香味。我已经两岁了，自我出生以来，母亲很少开心地笑，她的笑就只是抽动一下嘴角。我的父亲很忙碌，总是早出晚归。 “寞晗！”“爸爸——”我兴奋地跑向父亲。父亲蹲下身一手抱起我，一手把一瓶发光的水交给母亲。母亲很小心地收起来。父亲难得这么早回家，我当然缠着他不放，让他给我讲故事。不过今天的父亲似乎很疲倦，一直躺在睡椅上。轻轻地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父亲就睡过去了。很累很累的样子。 翌日清晨，母亲给我一个装满牛奶的奶瓶。今天的牛奶不是很好喝，好像兑了水，淡淡的。自我出生以来，总是隔一个月就会喝到这样的牛奶。母亲总是告诉我，要我多吃，这样才能快快长大。我感觉母亲很焦急地希望我快快长大。 第二章 相遇 这天我趁着母亲出门，偷偷溜进了家里的小储藏室。我见过母亲小心地把父亲带回来的水藏在这里。门没有锁，母亲一时疏忽把钥匙留在了门上。我转动钥匙，心跳得很厉害。门终于开了，我看到桌子上放着好多闪着光的水，照得黑黑的储藏室异常明亮。我不禁愣了，不自觉地伸手拿了一瓶发光的水，我觉得好不可思议。 母亲急急的脚步声，喊着我的名字。我心里一惊，瓶子竟然滑脱了我的手。摔在地上，听到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瓶子被摔成碎片，瓶中发光的水一瞬间变成了雾散去。我吓傻了，呆呆地伫立在原地。母亲直冲储藏室，看到瓶子的碎片，她第一次举起手打我。只是一点都不疼，可我还是哭了，是因为我看到母亲那张失望的脸，还有那复杂的表情。 “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进储藏室的吗？为什么不听话？！”母亲第一次吼我。我吓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掉眼泪。 “你知不知道，这么一瓶圣水是你父亲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取来的……”母亲没有再说下去。那年我7岁，也记不清后来母亲说了什么。我只记得母亲眼里的泪水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 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都很听母亲的话，我也没有再进那间储藏室，也没有再疑惑什么。我相信母亲做这些一定有她的道理。或许有一天她会告诉我，等我长大之后。因此我开始盼着自己长大，于是我努力地吃饭，努力地成长。不久我上学了，和一群和我一般大的孩子一起，坐在一个大教室里，听老师给我们讲故事。还和一群孩子一起玩耍。大家都很开心地笑，我也是。班里有一个男孩，似乎不太合群，不太喜欢和我们一起玩。偶然我发现在男孩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s”形的伤疤，似乎很深的样子。那个伤疤还是因为我想拉他和我们一起玩时发现的。我愣愣地盯着他的手背问：“疼吗？”男孩愣了半晌后才对我摇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是在学校学习，和其他孩子一样坐在教室里，看着不同的老师进进出出，听着不同的老师讲不同的科目，做着似乎永远也做不完的练习。很累，我常对母亲说，学习真是累，忙个没完。母亲总是微笑地告诉我，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使命。虽然不太懂母亲的话，但是我还是很努力的学习着。其实学习对我来说并不难，我的记忆力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所以做练习也挺容易。看着其他同学烦恼不会做练习，我会觉得至少我比他们轻松。当其他同学埋头苦干地学习时，我可以很轻松地抱着小说书，行走在校园里。 第三章 重逢 15岁那年，我依然很轻松地学习着。学校有活动课，女孩子们一般都坐在教室里，认真地学习。而我像往常一样拿着我的书游走在校园里。我想绕着校园走一圈，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我的书。当我捧着书，路过学校操场的时候，我瞟了眼篮球场，正好看到一个男生做单手投篮的动作，很漂亮。而且他用的还是常人不太用的左手。我收回视线，因为我发现他似乎看到我了。我故作镇定，继续走我的路。我捧着书静静地穿过校园竹林的小径。我发现校园里的树木很多，草很绿，花很美。花圃里开着各式各样的花，知名的，不知名的都有。花圃边的草地长着绿油油的青草，茸茸的，让人有躺上去的冲动。花圃边一排排的柳树，垂着长枝条，飘逸着。漫步在校园的小径上，感觉很舒服。不知不觉我却又回到了刚才路过的篮球场，感觉有点怪。我找了球场边的石凳坐下，懒散地看着我的书。虽然有点喧哗，但我还是看得很起劲。突然一个篮球滚到了我脚下，抬起头，我看到一张冷冷的脸。是刚才那个用左手扣篮的男生，他捡起球，瞥了我一眼，又走回到球场去了。在他捡球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左手上有一道“s”形的刀疤。等一下，“s”形的刀疤？我思索着，想起了小时候那个不合群的男孩子。会是同一个人吗？我睁大眼睛看刚才那个男生的脸，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的相似。“他不会记得我的。”我缓缓站起身，有点自嘲地对自己说。 从那以后，每次活动课，当我照旧在学校走一圈，经过球场的时候，总能看到那个用左手打球的男孩。我会瞟一眼，再走我的路。我很悠闲，在别人眼里那种悠闲是一种幸福。 第四章 出差 晚上回家，我发现母亲脸上的泪痕。 “妈，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没事！”母亲极力地掩饰着，可眼神飘忽不定。我冲进了里屋，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睡得很沉，很沉，看着父亲紧索眉头的脸，我突然就很害怕。母亲也跟进来，看着床上的父亲，母亲的表情更加沉重了。 “爸爸怎么了？好像很痛苦！”说着我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轻轻地喊：“爸爸——” 父亲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是寞晗回来了，回去睡吧。” “爸爸，你怎么啦？”我担心地询问。 “爸爸没事，只是太累了，想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的。” 母亲走过来，轻声应和着：“爸爸只是工作太辛苦了，让他好好休息，好不好？” 我还试图摇头，可看着父亲疲惫的样子，我只有听话。 第二天，父亲的精神好了很多，早早又出门工作去了。 后来的日子，父亲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就没有再发生上回这样的事了。我也就放心地学习。傍晚，母亲总会站在夕阳辉映的院子里，等我回家。晚霞很美，我的母亲更美。我一直觉得母亲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洁白柔嫩的皮肤，一头乌黑光亮的长发，还有一张仙女般的脸庞。再加上一件随风飘扬的纱衣，微风一吹，显得无比优雅。夕阳的图画里，淡紫色的那一笔就是我母亲。 又过去一个春夏秋冬，我16岁的生日快到了。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很晚才回到家，很疲惫的样子。看着父亲躺下，一年前那个痛苦的表情，再次出现在父亲脸上。这回不同的是父亲没有开口跟我说话，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就又闭上了。那一瞬间，我看到父亲眼里的无奈，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感情，似乎很复杂。母亲示意我去睡，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我不好吵他，就乖乖回房了。我想等我一觉醒来，像一年前一样，我会看到一个健康的父亲。可那一夜我失眠…… 太阳再升起的时候，母亲给我一杯兑水的牛奶。今天是我16岁生日，过了今天，我就真的长大了。一直盼着长大，可长大了又怎么样呢，现在的我依然一无所知。母亲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给我。今天的晚餐，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一起吃。母亲告诉我父亲出差了，去很远的地方工作，要很久才能回来，所以我的生日，只有母亲跟我说“生日快乐！” 从那以后，总是有一种郁郁的忧伤搁在我心里，怎么放也放不下。活动课，我也不再饶学校走一圈了，我也不再喜欢喧闹的环境。而是直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看书，但总是看着看着，思绪就不在书里了。 在教室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小刀。同桌不小心撞了一下我的手，小刀割到我的手指，开了好大一个口子。很痛，我微皱了一下眉头。再定睛一看，我吓呆了。手指的伤口竟没有流出血来，可却实实在在有一个很深的伤口。恐惧犹然而生，为什么呢？我见过其他同学受伤，在他们的伤口里总会流出鲜红色的血，可我怎么…… 迫切地等待放学，放学的铃声刚打响，我直奔家里。母亲依旧站在夕阳辉映的院子里等我回家。吃完晚饭，我终于开口了：“妈，为什么我不会流血？”我的语气很平静，连我自己都很诧异。 母亲显然被我吓到了，顿了好久，母亲低下头，轻轻地说：“寞晗，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打碎的瓶子？”我点点头，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母亲。 “还记得那会发光的水吗？那是圣水，是圣长河的水，它能让你受伤后，不流一滴血。” 我诧异，在我身上竟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圣长河在哪？爸爸以前就是从那儿带来圣水的吗？”我追问着。 “圣长河在很远的一个城市里。”母亲站起身，想回房了。我本想再问下去的，但看到母亲眼里的忧伤，我把话咽回肚子。知道这么多就够了，我对自己说。 “寞晗，早点睡吧！别多想，晚安！”母亲关上了房门。 “是，晚安！”我依旧平淡地回应。 我想我的顾虑应该没有了才对。我相信母亲对我说的每一字，即使有再多的不可思议，我都会欣然接受。 明天是我17岁的生日，父亲已经出差整整一年了。我预计着他今天应该回来了吧。跟我说生日快乐。我很期待回家，回家见到父亲那张久违的脸。 终于熬到了放学，我怀着期待的心情回家。我希望看到父亲微笑地站在院子里等我，就像母亲一样。可我看到的依旧是母亲的身影。 “妈，爸爸已经出差整整一年了。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他不想我们吗？”坐在院子里，我不愉快地问母亲。 母亲望着远方，喃喃地说：“或许他太忙了，顾不上回家。”在母亲说话的时候，我看到母亲哀伤的表情，些许是因为思念父亲的缘故吧。 我很不高兴，一年来一种郁郁的忧伤从来没有间断过。我起身，对母亲说：“妈，我出去走走。” 母亲点点头，不忘叮嘱一句：“自己小心点。”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里…… 第五章 相识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我对自己说。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一路上我一直想着我的父亲，想着父亲给我讲故事时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细微的表情。这样一个爱我的父亲，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久了，他还不回来看我。 我静静地走在枫树林里。现在正值深秋，枫叶竭力地展现着自身的魅力。火红的枫叶却改变不了我心中的那一点点黑暗。微风吹着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我听来那是一种小声的哭诉。“连叶子都在为我难过。”我嘀咕着。这里很少有人来，特别是傍晚时分。很安静，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这里静静的，让人觉得自由。 枫树林的那一头是山顶的陡崖。我走出枫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天边的地平线上，挂着一轮残阳。再添上一丝丝红的、澄的晚霞。远远的有朦胧的山，像绕着云彩，很神秘的样子。从崖顶可以看到整个城市，一个喧闹，繁忙的城市，而我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市民。 微风一阵阵拂过，挺舒服。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太阳的余温，微风的凉爽。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扯开嗓子，站在崖顶冲着远方大喊。 “好吵！”一个带着埋怨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把我着实吓了一跳。我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崖顶的不远处，有人躺在草地上。我来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他翻了个身，坐起来，曲起右腿。把右手随便地搭在架起的右腿膝盖上，左手撑着草地。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盖住了眼睛。他抬起头，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远处的夕阳，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微风吹着他的头发乱舞着，却丝毫没有乱。 我盯着他愣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我也只能坐在草地上，抱着膝盖，看天边的夕阳西下。我发现眼前的景色有了一点色彩。我没去搭理他，心里嘀咕着，刚才的情景，唉，真丢人。本想一个人静静的，全被这个人破坏了。 沉默了一段时间，夕阳触到了天边的地平线。“你爸爸去哪了？”那个男孩突然开口，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妈妈说他出差了。”我看了他一眼，回答。 “多久没回家了？” “已经一年了。”我的语气略带忧伤。 “是这样！”男孩略有所思的应着。我偏过头去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跟我说话时，没有看我。看着他的侧面，我竟觉得眼熟。傻傻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他似乎发现我盯着他，侧过脸来看我。接触到他眼神的下一秒，我急急地转过脸看着远方。他轻轻扬起嘴角，笑了笑。我唐突地说了句：“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他依然扬起嘴角，微笑着，同时抬起他的左手，我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的“s”形刀疤。我这才想起那个用左手打球的男孩。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你手上的刀疤？” “这是我的标志！”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得意地说。 “你还记得我？”我看着他，有点兴奋。 “当然，那个看到我手上的刀疤，愣愣地问我疼不疼的女孩。”说话间，他再次抬起左手朝我晃了晃。 “那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啊！” “是啊。” “真没想到，我们又同校。” “你可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是吗？不过你变了。” “哪儿变了？” “恩——变得不像以前那么不合群了，会参加集体活动了。也开朗了，变得主动了。唯一没变的就是永远都是那种冷冷的眼神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样啊！”他点着头，听着我对他的评价。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他突然问我，一时把我问懵了。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因为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我只有无奈地摇头。 “哲易！记住了哦！”他很干脆地说，略带有命令的口气。 “我叫寞晗，还记得吗？很高兴正式和你认识。” “记得。”哲易自豪地说，“晗，天将明。寞晗，是表示你不再寂寞吗？” 哲易居然解释起我的名字来。“或许吧。” 和他聊了那么久，我似乎已经忘却了来时的烦恼。只是想父亲这个事实，将成为我埋藏在心底的悲哀。但是我想我该让自己有所期待，所以我转移了话题。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我最想问的，要问清楚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破坏我的清静。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就来啦！你来这里是来发泄情绪的吧？”他想着刚才的情景。 我不好意思地点头，“我可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我一直以为现在这个时候，这里不会有人的。谁知道……” “我喜欢傍晚的夕阳。”他指着天边的夕阳，解释着。 “很美！”我突然觉得有点温暖，少了些许忧愁。 “现在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要不要再多喊几声？”他坏坏地笑着，跟我开玩笑。 “不用了，在这里还是安静一点比较好。”我看着天边只剩半边的夕阳说，“这里真的很美。要是画成一幅画，一定很漂亮。” 他若有所思地坐在原地，没有说话。 天边的夕阳沉到了地平线下，天边依旧有着晚霞，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我站起身，立在崖顶处，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我想我该回去了。”我转过身，对着正从草地上站起来，掸着衣裤的哲易说。 “我也该回去了，不如一起吧。”他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虽然有点不自然，但不缺乏帅气。 我微笑着默许。我们齐肩走在枫树林里。到了山脚，我们互相告别，回家。 哲易，第一次和这个男孩正式聊天，对他的印象挺好，我发现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不合群，一脸不可一世的小男生了。他也长大了。 第六章 相处 之后的日子，我和哲易成了朋友，他比我大几个月，所以总是像个大哥哥一样关心我。他很照顾我，偶尔会叫我去看他打球或者踢足球。他的运动细胞特活跃。无论是足球还是篮球，他都玩得有模有样。 球场上那个最活跃，拥有一张帅帅的脸，外加一双冷冷的眼睛的人，就是哲易。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他总是用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语气说话，和朋友搭讪也是淡淡的，没有丝毫感情。 哲易第一次主动和女生说话。他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他开口跟一个素未平生，只是曾经见过几次面的女生说话。当寞晗评价他不像以前一样不合群，开朗了，变得主动了的时候，他并没有反驳，只是微笑地接受。 之后哲易经常注意寞晗。他发现寞晗并不是一点都没变。她变了，变得不像以前一样快乐了。哲易总能在寞晗的眼里读到一丝丝忧郁。随着日子的流逝，哲易发现寞晗眼里的忧郁在一点点加深。 偌大的礼堂里，没有一点灯光。点着昏暗的蜡烛，一排排闪着点点烛光。大厅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就像地狱里闪着昏暗的火光，没有丝毫的动静一样。 礼堂里一排排座位，呈阶梯状。一个个白胡子长者坐在座位上，最高的位置上坐的是家族里最有威望的人。最底下只有一个位置，一个垂着头的少年静静地端坐着。烛火跳跃着，朦胧地看不清少年的脸。 “该回家了——”一个庄重苍老的声音打破死寂。在这阴森森的礼堂里，一遍遍响着回音。 少年缓缓抬起头，看着坐在最高位置上长者，眼神空洞无光，木木的样子。长者举起右手，把灵力集中在食指上，一条银白色的光束射向少年的额头。 少年微颤了一下。脑海里出现了血淋淋的场面。是一场战争，到处都是纷纷逃亡的人。土地上一片萧条、狼籍。人们战争使用的都是灵力，灵力的强弱，也就是制胜的关键。接着人群中出现了一对夫妇，母亲抱着一个男婴，父亲用灵力护着三个人，节节败退。敌人几个人联合起来，破除了父亲的灵力保护网。形势危急，父亲在儿子手上留下家族的印记——“s”形的刀疤。随后父母联合灵力把孩子送往另一个城市。最后父母没能抵挡敌人的进攻，双双倒下。 “记住这场战争！要报仇，让冰寞家族的人终身痛苦——” 哲易一身冷汗地惊醒，努力地回想着梦中的情景。“是爸爸妈妈。”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自言自语。 自哲易17岁以来，他几乎每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总是听完“报仇”的话之后，惊醒过来。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老是做同样的梦。冰寞家族？对他来说是多么陌生的词语。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报这个仇。有时甚至弄明白自己是谁。 第七章 新生活 东方升起一轮新日，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就如同上帝向人间挥洒幸福的种子。 对我来说一种新的生活即将来临。我背着重重的行囊，走在这条并不陌生的小路上。我的目的地，是远处的一所学校。临出门的时候，我又看到母亲眼里那么多年来的忧虑。我伸手去抚平母亲紧索的眉头，微笑着说：“妈，不用担心我。我真的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会寂寞吗？” “傻孩子，妈妈不会寂寞。你可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母亲抚摸着我的头，会心地笑。 独自一个人慢吞吞地行走着。小巷的拐角处冒出一个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背着一个单肩包，穿着条条挂挂的服装，吊儿郎当的像个小混混。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走我的路。 不知何时，我和他走到了一起。一双脚出现在我眼前，我猛地抬头，正好撞见那张冷冷地脸。 “是你啊！”我满不在乎地跟他打招呼。“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不像你以前地风格。”我微皱眉头，上下打量他一番。 “不好看啊？”哲易也自己观察了一番，吐出这几个字。“不够酷，不够帅吗 ？”他继续追问着。 “像个地痞！”我毫不客气地丢给他这句话。 “不是吧！不会啊！……”哲易一脸怀疑。 我才不理他呢，沉默。“……” “喂，怎么不理我？”哲易像个孩子一样撅着嘴。 “哪有？”我爱理不理地答。 “还说没有。瞧瞧，这是跟大哥说话的态度吗？” “什么？什么大哥？少占我便宜。” “哪有占你便宜，我一直那么照顾你，难道你就不用叫我一声大哥吗？”哲易在那里沾沾自喜。 “少来，我才不要你这个大哥呢！” “真——不要？”他故意把“真”字拖得老长。 “不要！”我一甩头，很潇洒地样子。 “真的不要？”他居然又强调了一遍。 “烦不烦，说不要就不要。” “恩。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见死不救哦！”哲易一脸神秘地说。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哲易开口了，语气平淡如水，却说出了让我惊心动魄的话。“有条恶狗在你身后，正盯着你的行囊呢！” 我赶紧丢掉行囊，躲到哲易身后，像个受惊的小女孩。从哲易身后探出脑袋，小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的行囊被我丢在原地。从小到大，我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恶狗。是恶狗！不是那些小得可爱地小狗。哲易对这一点知道得很清楚。今天居然想出这么个损招来对付我，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说不要他做我大哥而已。 我狠狠地揍了哲易几拳，他却在那用他那张帅气地臭脸看我。接着又开金口：“看看还是不能没有我这个大哥吧！需要人保护地 小女孩。”说着哲易拎起我的行囊，示意我继续前进。我站在原地，用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他。 他才不在意呢，一甩手把行囊背在自己身上，潇洒地走了，把我丢在原地。我不得不赶上去，还不忘狠狠踢他几脚。 “气还没消呐？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 “小玩笑？你的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恶狗。” “知道，知道才用这个吓你啊！” “你……” 可恶！算了，今天不跟他计较，省得气坏自己。 哲易总是这样，让我觉得有好气又好笑。在其他人面前，他总是一脸酷酷的样子，不太爱理人。而在我面前却像个善解人意的大哥哥。所以在和哲易成为朋友之后，我一直以为他变了，至少在跟我说话时，哲易会说一大堆。有时候会觉得那些都是废话。 平静了一下情绪，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之后，我开口：“喂！”我一向这么叫哲易，“你要去哪儿？” “学校。”哲易又开始心不在焉地跟我说话了，几个字几个字，淡淡的。 “就带这么点东西啊？”我指着他的单肩包，看看那扁扁的包，很是疑惑。 “够了。”哲易掂了掂我的行囊，皱了一下眉头，“你是搬家还是出嫁啊？带这么多东西。” 我差点没被他气得背过气去，死哲易竟然那么说我。我举起手想再揍他几拳，可还是愤愤地放下手，甩给他一句：“要你管！” 哲易见我做举手的动作，赶紧闪到一边，“又想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他竟然还一脸无辜的模样。 “迟早被你气死！”我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接着就大摇大摆地走自己的路。 哲易安静地走在我身后，不再说话。看他没有动静，我放慢脚步，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哲易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异常的认真。身上背着我的行囊，若无其事，自在得很。他慢悠悠地走，一点不着急。我有点纳闷，他帮我背行囊，他知道我要去哪所学校吗？ “你去哪所学校啊？”我干脆停下来等他。 “茁耘学院。” “我们又是同校？！”、 “知道，要不我才懒得帮我背行囊呢！” 我偷笑，“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没什么。”哲易虽然这么说，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事，看他不想说，我也就没问下去。 到了学校，哲易坚持帮我把行囊拿到了我的宿舍。 “要我帮你吗？”哲易放下行囊，对我说。 “不用了，谢谢！你去整理你的宿舍吧！”我才不要他留在这里呢，这里可是女生宿舍，要不是看门的阿姨刚好不在，他才上不来呢。再说万一引起动乱，我可付不起责任。趁现在没多少人，先赶他回去再说。 “那我走了。”哲易整了整衣衫，背正单肩包，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了我一眼之后，跨出门槛。 我回应：“好！” 第八章 诧异 整理好自己的床铺，我背了一个包去教室。刚出宿舍楼，我又看到了哲易，一路走得慢吞吞的。我赶上去跟他打招呼：“喂，去教室啊！” “是。”哲易有点被我吓到，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我皱了皱眉，盯着他。 “没事！”哲易避开我的眼神，表情很凝重。 “你的脸已经够酷了，就别再往上加忧郁了好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说啊！”我着急地等待他的答复。 “私人问题！”哲易的眼神有了点暖色。说话间，他还不忘摸摸我的头。就像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 “干嘛！”我没好气地嘲他吼，“干嘛摸我的头，我不小了好不好？你也只比我大几个月而已！”我故意把几个月加重了语气，是为了申明他没去我大多少。 “知道！”哲易说完，丢下我扬长而去。 “喂，等等我！”我快步赶上他。“刚才你还没说什么私人问题，我能帮你吗？”我真是小孩子，问这样地问题。 哲易干脆开口叫我：“小鬼，知道是私人问题还问！” “私人问题啊！”我点点头，表示突然醒悟。想想也是，是私人问题就不好告诉别人的，“那我不问就是了。” 我和哲易一路聊着，我还不忘抬头留意一下沿着走廊各个教室的班级。大大的“甲”字映入眼帘，这就是我将要学习的教室。然后看了看另一边的教室门。对面是“乙”班教室。 “我们对门。”哲易的神情里有几分惊讶。 “你是乙班？”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看着哲易点头，我才确信是事实。 茁耘书院的教学楼，都是并排的两间教室，教室之间只隔这一条走廊。偌大的教室，窗明几净。两个教室能很清晰地看到对门教室任何学生的动静。（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不自在。）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凡。和新同学混熟了，我的同桌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一张娃娃脸，两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很美。瘦小的身子，弱不禁风，柔弱得让人有保护她的冲动。她叫琦琪，成为同桌没多久，我们就成了好朋友。琦琪是个很健谈的人，很阳光、开朗的一个女孩。我的座位靠窗，有很好的视野。我喜欢课间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教室的窗正对着一排枫树，现在正值清秋，枫叶火红一片，使校园显得更加充满生机。枫树的后面是一个书亭，用于休闲、看书。亭子的另一面是一个鱼池，养着各种各样的观赏鱼。校园里多的就是花草树木，郁郁葱葱的。这里一片绿，那里一簇红，感觉很好。有时候，我会趁琦琪不在，独自一人去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感觉很舒心。 突然有一天，琦琪很神秘地凑到我耳边说：“寞晗，我发现对门乙班有个男生很漂亮。” “漂亮？那是用在女孩子身上的。”我皱了一下眉。 “我知道，可我就喜欢用漂亮这个词嘛！”其实琦琪很小孩子气的，就像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孩。 “谁啊？”我好奇地想知道琦琪的眼光如何。 “不知道。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那现在在不在教室？”我探着头向对面的教室张望。 “嗯……那个。那个靠窗最后排的那个。” 我快速地搜索着对面教室，停留在琦琪告诉我的位置。“最后排，靠窗的那个？”我确认一遍。琦琪点点头，我开始仔细打量那个男孩。趴在课桌上，背对着我们，看不到脸。穿着有一件白色的衬衫，隐隐地透着一点忧伤。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背影有点忧伤，我问自己。再仔细一看，我发现这个背影有点熟悉。 “哲易？”我小声地嘀咕，用怀疑的眼光看那个背影。那个男孩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眼黑板，又趴下了。是哲易。看到那张脸之后，我确定我的判断。 “怎么样？”琦琪焦急地问，眼神中分明带着一点自豪。 “还可以，挺有个性的。”我微微点头，泛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寞晗，你认识他吗？” 我摇头，说：“不认识。” “哦。”琦琪显然有点失望。 第九章 宠溺 活动课，下课铃一响，一群人作鸟兽散，跑去操场活动。现在的同学们不像过去一样会在教室里。在他们的观念里，该学习时学习，该活动时活动。因此，活动课教室里一般不会留下任何人（除了我）。 当然这节活动课也不例外，可我发现琦琪坐在座位上发呆。我没有理她做我自己的事。 突然琦琪抓住我的胳膊，撒娇地说：“寞晗，陪我一起去操场走走好不好？”琦琪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让人怜悯。 “琦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在活动课去操场的。”从进茁耘学院以来，每次的活动课，我从不去操场，最多下楼去看看枫叶，或者坐在书亭里看会书，喂喂鱼池里的鱼。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享受一种清闲，感觉很好。看着枫叶，我会觉得很温暖，就像父母在身边一样。我钟爱枫叶。 “就一次嘛！好不好？一次，就一次啦！”琦琪耍起小孩子脾气，用死缠烂打这一招。 我依旧不买她的帐，推辞：“我真的不想去操场，那里太嘈杂了。”再仔细想想，我觉得奇怪，以前琦琪从没要我陪她的。今天怎么突然……“琦琪，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去干吗？” “去操场走走啊！”琦琪的眼里还隐藏着什么，我看出来了。 “说实话，到底去操场干嘛？” “去……”琦琪被我问得有点口吃。她的脸颊开始绯红。接着说：“去看那个男孩打球。” “哦……”我恍然大悟，顺便捉弄一下她，“去看你的白马王子啊！我去不是成了电灯泡了吗？” 琦琪绯红的脸颊更红了，“什么白马王子？他打球很好，踢球也很棒的，我只是想看球赛，没别的意思。”琦琪希望我接受她的解释。 “算了吧！还是看人最重要，是吧？”我逗着琦琪，就像逗我的小妹妹，她红着脸，尴尬地笑，脸上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不是啦！算了，那我不去了。”琦琪坐在座位上开始胡乱地翻着书，假装生气的样子。说实话，她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像个娇贵的小公主。 “好好好，我陪你去行了吧！”我无奈，只有哄她。 “好耶！我知道寞晗对我最好了。”琦琪兴奋地从座位上蹦起来。 “不过，我事先申明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啦！”琦琪拉起我就往操场跑。真拿她没办法，我感觉被她拉着就像飞一样，那速度简直可以和飞机相媲美。操场离教学楼并不太远，我真弄不明白琦琪为啥要跑得那么快。不就是一个哲易嘛！长得一张酷酷的脸，永远不在意身边任何人的存在。想到这儿，我又不免为琦琪担心，但我还是抱着希望的，毕竟琦琪真的很优秀，不会配不上他的，我想。 终于飞机到达机场，平稳降落，苦的是我这个旅客，饱受颠簸。操场上很热闹，一群男男女女都聚在操场上。这边有男生打球，那边有女生玩排球。足球场上一群人在飞奔，一眼我就看到哲易在人群里。带着球闪过一个个向他冲过来，想断球的人。他把球挑到右路，由右前锋进球得分，那一连串的动作很漂亮。琦琪对哲易还不是很熟悉，一时没有发现。哲易换了一件无袖的运动t恤。 “寞晗，看那，那个男孩。”琦琪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冲我喊。 “哪儿？”我故意让琦琪以为我没看到。 “那儿，那个穿无袖运动t恤的，蓝衣服的那个。 “哦，看到了。” “寞晗，快看，他进球了。”琦琪比 场上踢球的人还兴奋。而哲易只是松口气，轻扬一下嘴角，难得的微笑。 “恩，看到了！”我似乎就只会说那么几个字了。 球场外围着很多人，我听到很多人在为他们加油。琦琪当然也不例外。听到这一阵阵喧闹声，我发现我并不属于这里，不过我还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哲易踢球。说实话，他的球技真是不错。 “你看那个蓝色t恤的男生，长得很帅是吧？”我听到球场外一个女生在跟自己的同伴说话。 “恩，我也觉得。只是看上去好像很冷漠的样子。”另一个女生应和着。 “确实，不怎么笑，不过酷酷的才有个性嘛！” “……” 我听着她们的谈话，又看了看球场上的哲易。他哪里帅啦？一副古怪的臭脾气，就只会欺负人，说话冷冰冰的。我想了一大堆哲易的缺点。 “琦琪，我要回去了。”我打算打道回府。 “不要，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比赛就结束了。”琦琪依旧不肯让我回教室。 “哎，真拿你没办法。”我又被琦琪拉回到场边。 其实，我挺想快点逃离这里的，因为我怕待会哲易会看到我和我打招呼。而且我所预料的事，真的发生了。 “寞晗。”哲易用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叫住我。比赛结束，有很多女生上前给他递纸巾，但他绕过她们，走出了球场。 “干嘛！”我很不情愿地转身，看着湿漉漉的他站在我面前，还不住地用手抹额头的汗水。 我不得不拿出随身带着的纸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连句谢谢都没有。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活动课你不是从不来操场的吗？”哲易一张纸巾一张纸巾地擦个没完，还不忘跟我说话。 “要你管！”我在他面前永远像个任性的小女孩。 “我不管，谁管？”哲易顿了顿发现了站在我身边低着头红着脸的女孩。或许觉得刚才的话有点暧昧，又接了一句：“我可是你大哥耶！” “谁是你妹妹？别乱攀亲戚！”我没还气地说。 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我，或许习惯了我这么跟他说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跟他说话，就跟他唱反调的习惯。 “寞晗。”琦琪很羞怯地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你跟他认识啊！怎么也不告诉我？” 我这才发现我的身边还有琦琪。我随手把琦琪拉到哲易面前。“喂，这是我的好朋友，琦琪。”哲易看了眼这个低着头羞怯的女孩。 “你好，我叫哲易。”哲易很大度地伸出右手。 “你好！”琦琪有点受宠若惊，伸出手礼貌地跟哲易握了握手。一向冷漠的哲易今天却很是礼貌地跟一个陌生的女孩打招呼。 “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朋友，我回教室一趟。”我把琦琪推给哲易。 没等哲易叫住我，我一溜烟跑回教学楼，留下琦琪和哲易两个人。 哲易望着我的背影无奈，他拿我没办法。等我消失在他视线之后。他淡淡地对琦琪说：“我也得回去了。”之后，丢下琦琪一个人。 第十章 暗示 琦琪没多久回到教室，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放下手上的书问琦琪。 “他回去了。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琦琪尽力压抑着心情。 “走了？”我以为哲易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打招呼，他会跟她说点什么的。就像当初我和他认识的时候一样。可这回他却丢下琦琪，自己走了，真是个怪人。害得琦琪不高兴。 “哲易真的很冷漠。跟传言的一模一样。说话拒人以千里之外。”琦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跟我说话。 “他就这样。孤傲得要命，别理他就好了。” 琦琪转过脸来看着我，目不转睛，盯得我不自在。我在她眼里看到我的脸。“琦琪，怎么啦？”我忍不住问。 “你真的很漂亮！”琦琪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微微笑了笑，吐出这句话。 “什么？”我奇怪琦琪为什么会没头没脑地说这句话。其实我长得并不比琦琪差。我延续了母亲的外貌，一张清秀晰白的脸，一头顺滑飘逸的长头。我还有和父亲一样强健的身体。只是我从来就认为自己是个平凡的孩子。 “寞晗，你和哲易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17岁生日的前一天。”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个日子，那天是我最不开心的一天。 “他经常跟你说话吧？” “不是啊！只是偶尔见面会聊几句。” “是吗？他对你真好。”琦琪的话语冷静得有点可怕。 “没有啊！他跟我说话不也是一样冷冰冰的。” “至少他会主动和你说话。” “……”我一时有点无言以对。“他也会和其他女生说话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解释什么。“琦琪，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你一个解释。”我拿出大姐姐的架势。说实话，我真的很想保护这个小女孩。 “不用了。”琦琪小声说，没有了刚才的冷静，语气缓和。我放下心，决心给琦琪一个交代。 男生宿舍门口，我倚着一棵大树站着，看着一个个男生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时会有人把眼光落在我身上。一个穿着宽松黑色短袖的男生走出来。 “喂！”我对着那个男生喊。 “你啊！”哲易看了我一眼，一脸的平静。 “我有话问你。”我开门见山，准备兴师问罪。 “什么？”哲易瞟了我一眼，看我脸色不好，又沉默了。 “换个地方说话吧！”我见哲易乖乖的，语气缓了些。 坐在书亭里，一阵沉默。“你……”两个人一起来开口，又一起沉默。 “你今天为什么丢下琦琪一个人走了？”我想还是我先开口吧！ “我有事。”哲易总是这样跟人说话。 “你……”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罪，有点不好说。 “是不是要问，为什么我跟他打招呼却不理她？哲易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对啊！你不常跟女生说话的。开口了为什么又不理人呢？” “你知道我很少跟女生说话。” “那又怎么样？琦琪是我的朋友，而且……”我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他。“而且她还很关注你。你这样会让她伤心的。”说话时我不敢抬头看哲易，我觉得有点理亏。 “我不想和她成为朋友。”哲易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不留一点颜面。“跟她打招呼只是因为你的面子。你的朋友我想打个招呼是应该的。” “为什么不想和她成为朋友？难道她不够优秀，配不上你吗？”语无伦次地说着。 哲易看了我一眼，说：“没你优秀！” 我一下子愣了，莫名其妙地说这么一句话。“懒得理你！”我打算起身回去了，他并没有打算走的意思，依然坐在书亭里。我走了几步，觉得似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救又转身坐下来。 “给个理由吧！能让琦琪不伤心的。”我不再像刚才那么冲冲地说话，带着点商量的语气。 接着是一阵沉默，大概哲易在苦想理由吧！看着他那么认真，我没有打扰他。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 “喂，想到没有？”我实在等不下去，忍不住问他。 “名草有主。”哲易淡淡地吐出四个字给我。 “是个好理由。”我设想着琦琪听了这个理由后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什么。“名草有主？”我满脸疑惑地抬头看哲易。哲易没有再说话，我看到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我。 “那我走了。”我想这是哲易的**我不该过问的，所以我识趣地离开。 哲易听我要走，点点头。他老这样，总让我觉得他的骨子里透着忧伤，和我相似的忧伤。 回到教室，琦琪在。我坐下来，看了看琦琪。 “你去哪里了？” “不是说过去给你要个解释吗？” “没有结果对不对？其实……” “不是，他说了四个字。”我打断琦琪的话，抢着说。 “哪四个字？”琦琪挺好奇地看着我。 “名草有主。”我反正要说，就干脆说清楚。长痛不如短痛。 琦琪微笑，“其实我刚才想说，我只是觉得哲易长得不错，并没有想过其他的事。况且我根本不了解他。” 看着琦琪的认真样，我发现其实琦琪并不是小孩子。 第十一章 意外 今天午休，我偷偷溜去了鱼池。鱼池里养着各式各样的金鱼。我喜欢撒一些碎面包喂鱼，它们争抢着，很可爱。 一个人在池边散步，我会故意把碎面包撒得老远，看着金鱼迅速游过去。我发现有一条白色的金鱼常瞪大眼睛看我，而且很少跟鱼群一起抢食。偶尔我会伸手摸摸它，它却一点不害怕。 鱼池边有高起的台阶，是为了保证学生安全的。而我却喜欢踩着台阶散步。今天也不例外。 我一意孤行地走在狭窄的只能容下一个脚的台阶上摇摇晃晃。 “寞晗！”有人叫我，我回过头看到哲易站在不远处怒视我。 “干嘛？吓我一跳。”我满不在乎地继续走我的路，走到头，我做了个漂亮的180度转身，不忘冲着仍站在原地怒视我的哲易笑笑。 “下来！”哲易用大哥哥的口气命令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下来，危险。”见我不理他，他稍微改了改语气。 “没事，我才不会摔下去呢！”刚说完，我一脚没踩稳，晃了晃。我本能地张开手保持平衡。哲易见状赶紧冲上来，扶着我的手。我不好意思地对着他呵呵地笑。 哲易握着我的手，试图拉我下来。可我挣脱了，他拽得太紧，我的身子不自然地向水池里倾。情急之下，哲易揽住我的腰，把我硬生生地拉回来。却用力太大，把我整个人都揽进了他怀里，还……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 一时间两人都愣愣地盯着对方，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哲易本来就不习惯用这个词，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他有点口吃了。 突然我发觉我的肩头隐隐地作痛，看了看有点疼痛的左肩，散发着若隐若现的银光。 蓦地有一个身影出现在我身后，用左手按住我的肩头，那种疼痛立即消失了。接着我被带离了鱼池。 “谁呀？”我被那个人影抓着，无法动弹。 抓着我的人终于停下来，把我丢在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我看到一个跟哲易差不多身材的男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衫，一条运动裤。脖子上挂着链坠，一头披肩的银发，透着淡淡的悠黄。一张陌生的脸，我确定我不认识他。 他的穿着很和谐，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一身的湿漉漉。就像刚从水里蹦出来的一样。看着他如此的形象，我一时语塞，盯着他。 “你不可以和他在一起！”这竟然是这个陌生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我很是惊讶，“我不认识你吧！” “你不可以和那个叫哲易的人在一起。离他越远越好。”他坚持着他的观点。 “为什么？”看着他如此坚持，我满是疑问。“你又是谁？” “我叫叶冰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风干了自己的衣服，刚刚还满身是水，现在衣服、头发都干了，而且头发也变成了黑色，还站在我面前。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五官端正，俊朗得很。 他伸出右手轻轻放在我左肩上，“肩还疼吗？”我看到他眼里满是怜惜和温柔。 我摇摇头，听到我的心跳在加快。 然后叶冰鱼收回手，伸了个懒腰。“忙了这么久，有点饿了。怎么样，美女，请我吃一顿吧！” 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学校的垃圾堆旁。看着这个叫叶冰鱼的男生在这里嚷饿，我有点汗颜。 “不是吧！有没有搞错。这就是你跟一个刚认识的女孩说的话吗？还有学校哪里不好去，非要到这臭烘烘的垃圾堆旁。”我发着牢骚。真不明白，这个叫叶冰鱼的，是什么样的人啊！ “只是让你请我吃一顿而已，没那么小气吧！”叶冰鱼一改刚才严肃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请你？”真是莫名其妙。 “跟我来！”叶冰鱼二话没说，拉起我的手就跑。 “喂，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被他拉着飞奔，径直出了校门。 我被他拉进了一家店铺，没来得及看店名。 “两份水果沙拉，一份加碎冰。”叶冰鱼利索地向店员点着食物。我远远的站着听他和店员说话。环顾四周的摆设，我才知道这家店是我常来的。 “加碎冰？不是你的习惯啊！”听店员跟叶冰鱼说的话，就知道他是这家店的常客。 “加碎冰的那份是给她的。”叶冰鱼指了指我。吃水果沙拉加碎冰是我的习惯，我喜欢那种口味。 “是那个女孩啊！经常来这里吃水果沙拉的。”显然那个店员认得我，我是那种罕见的怪顾客。 “是吗？” “是。她是你女朋友吗？真是好福气啊！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艳福不浅嘛！”店员像是玩笑地对叶冰鱼说着。 我看到叶冰鱼在那里得意地笑。 “坐啊！”叶冰鱼拿着两盘水果沙拉走到我面前，选了附近的一张桌子坐下来，把那份加碎冰的水果沙拉递到我面前。 “你应该喜欢吃的吧！”叶冰鱼一边吃着自己的那份，跟我说话。 “是，很喜欢吃。你也经常来这里吗？” “对啊！”叶冰鱼微笑地答着。 “……”我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默默地吃自己的那份沙拉。 “恩，交个朋友吧！”他嘴里含着食物，含糊地跟我说话，还伸出手，看着我。 “好的。”我抬头盯了他一秒，不知道为什么伸手回礼，答应交这么一个莽撞的朋友。对他我一无所知。或许好奇心驱使，我很想挖掘这个叫叶冰鱼的人的背景。也或许奇怪这个陌生人对我口味的了解，更或许…… 第十二章 冲突 那是晴朗的一天，也就是我和叶冰鱼刚认识第二天。班级里转来一个男生，好死不死的居然就是他。他草草地做完自我介绍，径直跑到我后面的座位，对老师说他要坐那儿。老师居然微笑地点头。害得后桌的那个同学不得不后迁。 对我来说，一切都发生得特突然。无缘无故被人从水池带到了垃圾堆旁；无缘无故被人拖到校外吃水果沙拉；无缘无故成为了这个陌生人的朋友，还居然跑到我们班，成为了我后桌。 “喂，美女，见到老朋友不用打个招呼吗？”叶冰鱼还未坐定，就在那儿跟我搭讪。 我斜着眼睛愤愤地横他，“谁跟你是老朋友？” “第一天进你们班，你就用这态度跟我说话啊！”叶冰鱼一副后台很硬的架势。 “怎么样，不愿意就别来我们班啊！”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家伙。 “好了，美女，不跟你吵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活动课，教室里留下我和叶冰鱼。 “你不去操场活动吗？”叶冰鱼系着鞋带跟我说话。 “我没那个习惯。”我漫不经心地翻着我的书。 叶冰鱼站起身，坐到琦琪的位置上，夺过我手里的书，“去看我打球吧！” “不去！”我侧过身去拿我的书，他居然一松手，书从他的手里滑下，还抓住了我伸出去的手。 “喂，我要珍藏的书！”我顾不得形象。扑过去救我的书，没接到，却扑在了他怀里。我的书安静地躺在他脚上。 “哇，投怀送抱啊！”叶冰鱼坏笑地看着我。 “你还没那个福气！”我赶紧闪开，“把书还给我。” “不给。”叶冰鱼拿着书晃了晃，颇有挑衅的意味。 “给我！”我伸手去抢。 叶冰鱼早已逃远，奔向门口，还不小心把书撞到了门边上。他赶紧停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 “喂，你小心点好不好？”我边喊边冲向门口的他。 他见状拔腿就跑，然后突地停下了脚步。 “把书还给寞晗！”我听到哲易的声音，语气很平淡。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分钟，我第一次在哲易的眼里看到了怒火。 “哎，不玩了。还给你。”叶冰鱼把书塞到我手里，从哲易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用肩撞了哲易一下。 我抬头看了眼哲易，他正用杀人的眼光看我。 “干嘛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我想进教室去，哲易拽了我一把。我转过头去，看到一张温柔的脸，这样的表情不属于哲易。 “寞晗……” “哎——操场没啥意思，还是呆在教室比较好！”叶冰鱼伸着懒腰出现在走廊。 我挣脱了哲易的手。 “嗨，美女，来陪我聊聊天吧！”叶冰鱼毫无顾忌地来搭我的肩。 “喂！”我甩开他，跑去了枫树林。 “寞晗！”哲易似乎要追过来，但又没有。好像叶冰鱼拦住了他。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安静，他们俩吵死了。 第十三章 想家 抚摸着枫叶，我突然特别想家。出来两个月了，没有回去一趟，母亲一定很寂寞吧！我想。 放学的时候，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出教室门，我正好撞见哲易。两人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走到教学楼下，哲易不假思索地冲进雨里。 “喂！”我冲着他的背影喊，他停下来，站在雨中。我赶紧打着雨伞跑到他身边。 “喂，没伞还跑那么快！”我看着湿淋淋的他。 “没伞才跑那么快啊！”哲易接过我手里的雨伞，“别老喂，喂地叫人，谁知道你在叫谁啊！” “叫喂，你不也照样停下来。”我颇为得意地看他。“好想家哦！”看着蒙蒙细雨，更添加了一份惆怅。 “月底回家吧！”哲易应着。 我奇怪地望着哲易，“可以吗？学校不是假期才能回家的吗？” “当然可以。”哲易很有信心地说着，“你只要准备好回家的东西就好，其他的我来办。” “真的吗？”我异常兴奋。 “真的！傻丫头。”哲易难得微笑着用大哥哥的语气跟我说话。 “好耶！终于可以回家看妈妈了。” “那个……”哲易欲言又止。 “什么？”我等待哲易说下去。 “没什么。”哲易竟然用这么几个字打发我。 “喂，拜托，有话就说嘛！” “那个叶冰鱼，很嚣张。你还是少跟他接触比较好。”哲易很是关心地说。 “哦！”我很乖地听哲易的话，还不忘问一句：“他怎么啦？” “没什么，反正我感觉他这个人太目中无人了。” 到了男生宿舍楼前，哲易把伞递还给我。“就这儿吧！我跑进去就可以了。” “那好吧！”我顺便塞了包纸巾给他。 “月底不要忘了回家的事，少带点东西。”哲易叮嘱着。 我点头，第一次这么近地看哲易，“你的脸……” “怎么啦？”哲易故作镇定，用手捂住了右脸。 “你的脸怎么肿啦？” “哪有？本来就这样的。”哲易还想遮掩。 哲易说话时，手依旧捂着脸，让我更确定我的判断，“一定有问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哲易见隐瞒不了，不得不解释：“没什么，打架弄的。”还一脸的满不在乎。 “好好的，干嘛要跟别人打架？”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哲易的脸，脸肿得很厉害。 哲易有点被我的举动吓到了，“没事的。”他把我的手从他脸上移开。“月底回家时，应该会好的。妈妈应该不会担心。”他喃喃自语道，接着跟我说：“我回去了。”他冲进雨中。我傻傻得伫立着望着他朦胧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第十四章 偏袒 上课的铃声早已响过，班主任在那讲她最擅长的“知乎者也”。 “报告！”一个睡眼朦胧，穿着的衬衣领子没有翻正，裤腿没有拉直，鞋带草草地系着，似乎马上就要散了，头发乱得像鸟窝。班主任看着门口这个乞丐打扮的孩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一个个都把目光放在门口那个同学身上，接着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那个学生见老师没反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他伸手整了整衣领，拉了拉裤腿，甩了几下头，终于像个学生的样子了。大家这才认出这个刚转来的叶冰鱼。 “请进，以后早点来教室。”班主任居然没有追究。 叶冰鱼很疲惫地回到座位上。课间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同桌在询问他早上来晚的原因。他只是淡淡地回答，睡过了头。然后又趴在桌上，补充睡眠。今天的他有点反常，不像前几天那么活跃，不知道是什么事把他累成这样。 午休，我想出去走走，却正好撞见叶冰鱼趴在书亭的石桌上睡大觉。 “喂，你昨晚去做贼啦！怎么到哪都能睡？” “嗯？”叶冰鱼一脸没有睡够的样子，“我说小姐，睡觉不犯法吧！就算犯法也轮不到你管。我都快累死了，拜托你发发善心，让我睡个饱吧！”叶冰鱼一副可怜样。 “昨晚你在干嘛，挖金矿吗？”我略带玩笑地说。 “睡觉呗！我已经够累了，还哪有力气挖什么金矿。那小子下手可真重。” “谁啊？”看着叶冰鱼龇牙咧嘴的样，我奇怪他指的人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哲易！”叶冰鱼一脸不屑，用右手按捏着自己的左肩，捶着手臂。 “原来是你把哲易打成那样的啊！”我猛地想起哲易红肿的右脸。颇带愤怒地瞪着叶冰鱼。 “干嘛生那么大的气？他又没吃亏，我不是也被他打成这样了吗？”叶冰鱼指着自己微微泛青的额头。 “活该！”我转身要离开。 “哲易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叶冰鱼冲着我的背影问。 我没有回答他，逃离了书亭。 第十五章 回家 课间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寞晗，听说你母亲病了。” “怎么会？”我很紧张，“她怎么样？” “你先别激动。听你表哥说，只是累坏了，没什么大碍。”老师尽力安慰我。 表哥？我什么时候有表哥了？ 班主任并没有注意我的反常，继续跟我说话：“这个月底，我准许你回一趟家，去照顾你母亲。” “谢谢老师！”我拿着老师递给我的准许证，心里万分激动。 “为什么？”琦琪奇怪地问。 “我妈妈病了。”说完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冲出了教室。 哲易的位置就在窗户边上。我轻轻敲了敲玻璃窗，哲易转过脸来，接着站起身，走出来。 “是你跟老师说我妈妈病了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是。”哲易得意地点头。 “我妈妈没病吧？” “当然没有。其实是我妈妈病了。”哲易解释着。 “你妈妈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事。” “月底一起回家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去照顾一下你妈妈，就当我还你这个人情。”我开心得不得了，“真好，可以回家了。”我甜甜地笑，像只快乐的小鸟。 月底终于到了，我整理了一下准备回家。下楼的时候，我看到哲易站在宿舍门口。穿着开学时的那套条条挂挂的衣服，背着原先那个单肩包。左脚拄着墙面，双手交叉地架在胸前，一脸酷酷的样，又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宿舍门口出入的都是女生，常有女生看了他一眼，接着跟同伴窃窃私语，打打闹闹，可以想象她们的对话。而哲易依旧保持着pose，我想应该是在等我。 “喂，等我吗？”我走过去，站在哲易面前跟他说话。 “走吧！”哲易整了整衣服。 “你怎么又穿成这样啊？”我又开始贬他的那套衣服。 “挺好的啊！”他自鸣得意。 “不好看。”我很直接地评价着。 “你等我一下。”哲易忽又跑回男宿舍去了。 “喂，你去干嘛？”我冲着他喊。他跑得太快，很急的样子。 几分钟之后，一个穿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哲易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跑得那么急，就是去换衣服啊！”我很是惊讶地问。 “是。”哲易一脸平静，向校门口走。 我低着头，跟在他身后，想着刚才我说那套衣服不好看，哲易突然停下来，害得我狠狠地撞在他背上。 “喂，干嘛？”我抚摸着我受伤的头。哲易转过身看我，拿掉我捂着额头的手，“没事吧！”哲易温柔的语气把我吓傻了，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任由他抓着我的手。 “你放开她！”有人冲上来，把哲易推开。我清楚地听到那个声音属于叶冰鱼。他二话没说，拉着我就往回走。 “你放开我！”我奋力甩开叶冰鱼的手。 “我要回家看我妈妈，你干嘛拦着我？” “我不许你和哲易一起回去！” “你不许？凭什么？” “就凭……”叶冰鱼一时语塞。 哲易跑过来，一把把我拉到他身边，“寞晗，我们走！” “站住！”叶冰鱼依旧不肯罢休。 “想怎么样？”哲易依旧紧紧拽着我。 “让寞晗留下来。” “真好笑，这能由你决定吗？”哲易转过脸来跟我说，“寞晗，你要留下来，还是……” “我要回家，我好不容易有这个特权回家看妈妈。”我迫不及待地打断哲易的话。 “听到了吧！”哲易颇为得意地望着叶冰鱼。“识相的话，别拦着我们。” 哲易拽着我大摇大摆出了学校大门。 “喂！”出了校门后，我叫哲易。 “什么？”哲易似乎还在得意之中。我低头看了看，示意他，他还抓着我的手。哲易笑了笑，轻轻松开我的手。 “你会笑了哦！”我贼贼地盯着哲易的脸。 “哪有？难道我以前不笑的吗？” “你以前很少笑的，可以说几乎不笑。” “是吗？”哲易满脸的问号。 “当然啦！” “刚才……”又是两个人同时开口。 “刚才你的样子好凶。”还是我先抢过话。 “那个叶冰鱼，我就是看不顺眼。” “对了，你的脸……是跟叶冰鱼打架弄的吗？”我看了看哲易的脸，比上回好了很多。 “你怎么知道？”哲易停下脚步。 “为什么打架？”我没回答哲易，而是继续问。 “没什么？”看得出来哲易在隐瞒什么，“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叶冰鱼吗？还好啦！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怪。” “那我呢？” “你啊，有一副古怪的臭脾气，就只会欺负人，说话冷冰冰的，总拒人以千里之外，还有……”我贬着哲易，尽挑他的缺点。 “不是吧！在你心里我这么不堪吗？”哲易皱着眉头。 “恩！”我点点头，好奇哲易的反应。 “真的吗？”哲易很失望的模样。 “真的！” “真的？”哲易似乎还没能接受我对他的这一评价。 “假的！”我顽皮地冲着他笑。然后低头喃喃：“我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嘛！” “小鬼，敢耍你大哥！”哲易举起手想锤我的头，我可是躲得很快，站在远处对着哲易微笑。 一路上我快乐得像只出了笼子的小鸟，时不时调皮地逗逗哲易，还会阴阳怪气地叫他：“表哥！”然后一个人开心地笑。 “喂，别叫了。”哲易算是服我了。 “干嘛？是你要做我表哥的嘛！”我边说边转圈。 “那只是借口而已。” “那你是用什么借口才回家的啊？”我歪着头看他。 “说我妈病了呗！不是借口，是事实。” “也是哦！”再想想，“不对啊！你妈和我妈一起病，老师没怀疑？……哎，不管了，能回家就好，好高兴哦！” “别转了，再转就晕了。”哲易看我兴奋地一直转圈，无奈。 “啊——”我停下来，感觉很晕，摇摇晃晃要摔倒。 哲易过来扶住我，“我没说错吧？”我依旧嘿嘿地对他傻笑。 “好好走路！”哲易又拿出哥哥的架势命令人。 而我调皮地向他吐舌头。 第十六章 苏醒 小巷的拐角处，也就是开学那天哲易出现的地方。哲易停下脚步对我说：“我往这边。” “哦！”我点头表示回应。 许久，我看哲易都没有迈步，也就呆在原地，似乎哲易有话要说。 “你……”他很吃力地说出这个字，“你自己路上小心。” 我开心地笑，点头，“你也是。” 哲易有点迟疑地转身，拐进小巷的拐角。而我小跳着前进，高兴得不得了，想着不久就能见到母亲了。我猛地想起答应过哲易的事，转身回到刚才分头的地方。哲易慢悠悠地走着，还没走到拐角的尽头。我赶紧冲上去，猛拍了一下哲易的肩，他条件反射似的转身抓住我。 “啊！”我惨叫，“很痛耶！”哲易一看是我赶紧松手。我揉着受伤的胳膊。“你干什么呀！那么谨慎。” “没事吧？”哲易也被我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我受不了哲易这样柔柔地跟我说话。“哎哟，你下手还真重，怪不得叶冰鱼被你打趴下了。” “不好意思！”哲易满脸歉意，“你怎么往这里啦？” “想起曾经答应过要帮你照顾你母亲，还人情的。” “我以为你忘记了呢？刚才……” “什么？”看着哲易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哎，刚才本想提醒你的，不好开口。”哲易的表情有点色彩，像个害羞的孩子，或许在他的字典里，那叫“窘”。 “差点就欠你这个人情了。” “不急着回家看你妈妈吗？”哲易没话找话说。 “废话！我当然想早点回家啦！不过答应别人的事，必须做好了。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提出用这种方式还你人情。”我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对了，你家离这里远吗？” “拐个弯就到了。”哲易指着拐角尽头。 走到拐角尽头，我们向右拐了个弯。我看到一条很可爱的小狗躺在地上，似乎还没有满月，微闭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上前抱起它，怜悯地抚摸着。 “谁那么没道德把小狗丢在路边？”我愤愤地谴责小狗的主人。 “寞晗，你小心点，这里有条恶狗。”哲易似乎没有注意到我抱小狗的情景，只顾自己边走边说话。 “哪有什么恶狗？我只看到一条被丢弃的小狗而已。”我走到哲易面前让他看我手里的小狗。 “哪来的？” “地上捡的，很可爱吧？”我冲着哲易微笑。 “给我！”哲易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给，看它多可怜。”我怜惜地看着我手里的小狗。 哲易忽然靠近我，吓了我一跳，我本能地想退后，可是哲易拉了我一把。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有条恶狗正恶狠狠地瞪着你。……” “啊！”哲易的话还没说完。我早跳起来躲在了他身后。顾不得怀里的小狗，一惊就把它丢掉了，幸好哲易接住了。 同时，一条恶狗冲上来，差点扑在哲易身上。哲易用手挡了一下，把狗撂倒在地。它从地上爬起来，喘着粗气，怒视着哲易和我，不时发出声音，表达它的愤怒。恶狗依旧没有罢休，似乎还在寻找机会攻击。哲易慢慢蹲下来，把小狗放在地上。接着想拉着我退后，可我却从他背后冲了出去。 “喂，你干嘛把小狗放在地上？”我跑去抱起小狗。同时恶狗冲上来，扑向我，吓得我大叫。 哲易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推了我一把，挡在我面前。身上突然散发出刺眼的亮光，我闭上眼睛。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哲易抱着我。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惊恐地看着哲易。 “不知道。等我看清周围的时候，那条狗就躺在那儿了。”哲易指着不远处，那条恶狗躺在那里，眼神温柔了许多，没有了先前的愤怒。低鸣着看着我们。 刚刚一瞬间，哲易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突然充斥着一种力量，随着自己的心情通过一种方式表现出来。也就是刚刚的那刺眼的亮光。哲易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自己心情平静下来，看到的是那条恶狗乖乖地躺在不远处。看没什么危险了，就去抱起躺在地上受惊过度的寞晗。 “你有没有受伤？”哲易问我。 “没有，小狗也没受伤。”我看了看怀里的小狗安睡着，笑了。 “刚才你倒在地上，我还以为……” “没事。”我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还靠在哲易身上。我立马站起来。哲易也跟着站起来。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一时不知该做什么了。 “把小狗给我。”哲易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恶狗转向我说。 “干嘛？”我疑惑地把小狗递给哲易。 哲易抱着小狗走到恶狗旁，把小狗放在它身边。恶狗用舌头舔舐着小狗，像个慈爱的母亲。我顿时傻眼了，刚才这样一条龇牙咧嘴，凶恶无比的恶狗，居然也会那么温柔。 “它是一条刚生产过的母狗。你抱的是它的孩子，所以它才拼了命地要把你手里的小狗抢过去。”哲易看我惊奇的样，解释着。 “是这样。怪不得它那么凶。”我想靠近一点看看它，可还是有点害怕。 “平时这条狗本来就很凶，不过现在乖多了。”哲易拉着我的手过去，“来，没关系，它现在不会攻击你了。” 我缩手缩脚地走过去，蹲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狗的绒毛。它很乖，真的没有刚才那么凶了。小狗依偎在母亲怀里，睡得格外香甜。 “它真的乖多了。”我开心地笑。 “该走了。”哲易提醒我，而我却久久舍不得离开。 “我发现我开始不害怕恶狗了。”我笑着想着小狗躺在母亲身边酣睡的情景。 “为什么？”哲易觉得挺奇怪。 “因为我发现其实狗并不是很可怕。” “不可怕？？？”哲易停顿了一下，“刚才还不可怕啊！” “没关系，反正你会挡在我面前的。”我颇得意地笑，“谁让你承认是我表哥，不会见死不救的哦！” “哈哈o（n_n）o…”我狂妄地大笑。哲易只有摇头。 第十七章 拜访 “到了。”哲易停下来。我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有点晕眩。一幢欧式的别墅，一扇闪着金光的大门，气派得不得了。 “怎么啦？”哲易问我。 “没什么，你家真漂亮。”我的微笑僵硬在脸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哲易会住在这样的一个家里。我记得哲易跟我说过他是个孤儿，我一直以为收养哲易的，会是一对淳朴的善良的普通夫妇。 “进去吧！”哲易拉了我一把。 走进大门，是一条鹅软石铺成的小路直通别墅。周围是绿绿的草地，有各种鲜花，盆栽。走在小路上感觉很舒服。 “少爷？！”仆人对哲易恭恭敬敬，看哲易回来有点惊讶。接着一群人开始忙碌起来。 “哥哥——”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从里屋跑出来，扑在哲易怀里。哲易抱起她笑得很开心。 “琅琅，想不想哥哥？”哲易用手指点着小女孩的鼻子。 “想！你总算回来了。”小女孩把头埋在哲易怀里撒娇。 “爸爸妈妈呢？”哲易放下他妹妹问。 “老爷去参加宴会了。”一个仆人过来拿下哲易身上的单肩包。 “哥哥在问我，你插什么嘴！”哲易的妹妹任性地翘着小嘴，指责着仆人。 “是，小姐。对不起！”仆人识趣地闪开。 看着这个情景，我不禁笑出了声。哲易的妹妹这才注意到我。“哥哥，她是谁啊？” “琅琅，叫姐姐。她是哥哥的……” “新娘？！”她打断哲易的话，兴奋地说。反而吓了我一跳。哲易在那里尴尬地笑。 “这是我妹妹，哲琅。”哲易想缓解一下僵局。 “哲琅，你好！我叫寞晗，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尽力不介意刚才她的话，毕竟童言无忌嘛！ “哥哥的新娘真漂亮！”哲琅微笑地说。 “琅琅，别乱说话，没礼貌了哦！”哲易故作生气样。这招真是管用，哲琅乖乖地不说话。 “对了，妈妈的病怎么样了？”哲易走上楼去，哲琅跑在他前面，而我只是默默地跟 着。 “医生来过，没什么事。”哲琅高兴地跑着上楼。 哲易来到一间房间门前，门虚掩着。显然是他母亲的房间。哲易推门进去，一个仆人正在跟哲易的母亲说着什么。看到哲易，仆人鞠了个躬，出去了。 “妈妈！”哲易坐在母亲床边，“你的病怎么样？” “哲易回来啦！妈妈没事。你在学校好吗？宿舍怎么样？”哲易的母亲关切地问这问那，跟我的母亲一样是个慈爱、美丽的人。看着母子团聚，我想等我回到家，母亲也会这么询问我吧！ “我挺好的！”哲易回答着。然后看了看呆在一边的我，站起来，拉我过去，向他母亲介绍我：“这是我的朋友，叫寞晗，是来我们家做客的。” “伯母好！”我尴尬地打招呼，觉得自己的行动都快僵硬了。哲易的母亲微笑地看着我，点点头。 “欢迎你来我们家！”她客气地说。 “谢谢！”我不得不回礼。 “哲易，你先招呼客人。妈妈没事。”哲易的母亲打算从床上下来。 “好的。一切我会安排，您就不用起来了。”哲易又让他母亲躺下来。我看到他母亲幸福的笑脸。 “琅琅，我们出去了。”哲易跟正贴着他母亲耳朵说话的妹妹说。她们都一脸笑容，哲易的母亲摸了摸哲琅的头。 出来之后，哲易问他妹妹：“琅琅，你刚才跟妈妈说什么呢？” “不告诉你。”哲琅挺神秘地眨巴着她的大眼睛。 “有什么不能告诉哥哥的？” “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哲琅耍小孩子脾气。 “不告诉哥哥，以后哥哥就不理你了。”哲易也不知道怎么穷追猛打，就是想知道。 “真的想听吗？”哲琅用坏坏的眼神盯着哲易。 “说。” “我跟妈妈说，那个姐姐是哥哥的新娘子！” 我的天，哲易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调皮的妹妹。哲易歉意地对我微笑。 “琅琅，再乱说话，哥哥现在就不理你了。” “是你要我说的嘛！”哲琅满脸委屈。 “好好，哥哥不怪你了。你现在回房练琴好不好？哥哥要招呼客人。”哲易哄着自己的妹妹。 “不好意思，我妹妹太调皮了，你别介意。”哲易满脸抱歉。 “没什么，童言无忌嘛！” “我带你到处看看。”哲易开始尽主人之谊。 我们一起走在哲易家的后花园。 “看来我这个人情还不了了。”我先打破寂静。“你们家有这么多仆人，你妈妈还用得着我照顾吗？”哲易听着在那里偷笑。“你怎么不早说，用不着我，还让我来你家。”我念叨着。 “来做客不好吗？”哲易开始发问。 “不是，是想早点回家。”我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有一种忧愁慢慢地爬上心头，然后蔓延，占据整颗心。 “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哲易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沉默，摇摇头。 许久，一个仆人来到我们身边，对哲易说：“少爷，小姐准备了晚餐，请你们过去。” “知道了。”哲易应着，等仆人离开，对我说：“先去吃点东西。晚点我送你回去好了。” 我想出于礼貌，在我离开回家之前，总该道声别的。所以我跟着哲易去了餐厅。哲易的母亲和妹妹都已经坐在座位上等我们了。 “妈妈，你怎么起来了？” “妈妈感觉好多了，所以起来招呼一下客人。你的朋友难得来我们家，我总不能老躺在床上吧。” “伯母，您客气了。您不舒服就不用招呼我了。我待会儿也该回去了。”我说着客套话。 “不多呆一会儿吗？难得来我们家，就住一晚上吧！”哲易的母亲热情地留我。 “对啊！姐姐就留一夜吧！”哲琅抬起头看我。 “还是不用了。”我婉言谢绝。 “你就留下吧！”哲易居然也开口留我，“天都暗了，反正家里有客房，明早我送你回去。” 我面有难色，哲琅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耍小孩子脾气，“姐姐，留下吧！你不留下来，是不是不喜欢琅琅啊？” “不是，哲琅很可爱。”我赶紧解释。 “那就留下来，琅琅给姐姐拉小提琴。” “琅琅很难缠，你就答应她吧！”哲易在一边鼓吹。 “那好吧！”我不得不点头。 “真好。琅琅越来越喜欢姐姐了。”哲琅高兴地蹦回自己的座位，安心地吃她的晚餐。 我看到哲易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吃饭的时候，哲易夹了一些青菜，“妈，您身体不好，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哲琅“噌”地站起来，去夹哲易的菜，然后放到了我碗里。“哥哥夹给姐姐的。” “妈妈，这个给你！”哲琅夹了个鸡腿给母亲。弄得大家都莫名其妙。“哥哥，这是给你的。”哲琅同样夹了一些青菜给哲易。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着。直到每个人碗里都只有菜。而且我碗里的和哲易碗里的菜一模一样。一场混战，哲琅一个人也能上演。 “啊！没菜了。”哲琅看着一扫而光的餐桌感叹，“我吃饱了。”她丢下碗筷。留下我们三个愣愣地傻坐着，接着是一片笑声。 “换新的！”哲易命令仆人。 “不用了，我也吃饱了。”我站起来，哲易的母亲走到我身边，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 “寞晗，来，我们聊聊。”哲易的母亲招呼我过去，我坐在她身边。 “寞晗今年多大了？” “17” “你和哲易认识多久了？” “大概快一年了。” “你们一个学校吗？” “恩，我们教室是对门。” “哲易在学校很不乖吧？他从小就顽皮。” “没有啊！哲易是个好学生。” “你家离这里近吗？” “还好，再过一条小巷就到。” “家里有什么人吗？” “只有妈妈，爸爸出差了。” “喜不喜欢我们家？” “喜欢，很漂亮。” “……” 哲易的母亲问了很多很多。 第十八章 噩梦 “姐姐。”哲琅抱着小提琴跑来，才打断她母亲的问话。“我拉小提琴给你听。” “好啊！”我微笑地点头。 哲琅摆好架势，颇有职业架势地拉起小提琴，而且曲子还是我最喜欢的《月光曲》。 曲终，我鼓掌，“真好听！” “姐姐也试试吧！”哲琅把琴递给我。 “姐姐不会。” “没关系，琅琅教你。” “好，姐姐试试。”我架着小提琴，也还是有模有样地开始我的演奏。流水般清澈的乐曲充满整个房子。天上明亮的月与曲子和谐相融，我沉醉于其中，越来越投入。 “姐姐真棒，拉得真好。” 哲易站在旁边，换了件白衬衫，显然他洗过澡。演奏结束之后，他的眼里闪着亮光，似乎还陶醉着。 “哲琅，能告诉姐姐是谁教你拉《月光曲》的？” “是哥哥让我拉的。” 我抬头看哲易，他正走过来，坐在哲琅旁边，“琅琅学会《月光曲》啦？” “当然。哥哥，你还没告诉琅琅，为什么要学这曲子？” “……”“哥哥觉得很好听。” “那琅琅再拉一遍给哥哥听。” 我木木地看哲易，眼神中有一种感动。哲易看着哲琅，音乐开始，哲易转过脸来看我。 “是你让她学的？” “对啊！我知道你爱听的。” “那时候，我也才琅琅那么大。” “呵呵，是啊。那时候你常跑到老师那里，要求她谈这曲子给你听。”哲易回忆着。 “老师也没办法，拗不过我，每次都会弹给我听。” 回忆着童年时，和同龄的孩子玩耍，一起嬉戏，一起欢笑。还有曾经这个不合群的小男孩。忽地发现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哲易的母亲见我们聊得开心，也就上楼了，任由我们胡闹。 音乐突然断了，“哥哥，你偏心，要姐姐，就不要琅琅了。”哲琅撅着小嘴，走过来坐在我们中间。 “琅琅，拉得很好听。”哲易夸着哲琅。 “才没呢！你才没听我拉呢！” “哥哥在听的，刚才姐姐是在夸你！” “琅琅要姐姐，不要哥哥了。”哲琅抱着我的胳膊，向哲易示威。 “哲琅，看，你哥哥生气了。”我也顺势逗逗她。 “不管他，姐姐叫我琅琅就好了。琅，是洁白的意思。妈妈是这么说的。” “恩，琅琅的名字很好听。” “姐姐，琅琅带你上楼看看。”哲琅把小提琴扔在沙发上，拖我上楼去，我只有照做。 “这是琅琅的房间。” 一间偌大的房间，有一张是公主式的大床，床头上放着一个大型的绒毛玩具，床边有一扇落地窗，淡草色的窗帘夹着一层白色的纱帘。墙上挂着哲琅的照片。玻璃柜里有数不清的玩具。 “姐姐，琅琅的房间怎么样？”哲琅坐在床上，翘着脚，问我。 “很漂亮。”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外的天空，天早暗下来，远处有些许灯光。 “姐姐，我帮你打开。”哲琅打开落地窗，外面是一个阳台，还算宽敞。两边放着盆栽。 我走出去，扶着栏杆，看远方的灯火。月亮穿梭在云间，天空灰蒙蒙的，感觉不舒服。哲琅踩着一条横栏杆，扶到最高的栏杆，学我的样，很专注地看远方。 “姐姐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呢？” “姐姐看什么，我也看什么。”哲琅真是个小滑头。我笑了，很舒心。 “还是我有办法吧！姐姐笑了。”哲琅把头偏向我身后，得意地笑。 我转过身，哲易正两手插着裤袋，站在落地窗附近，用酷酷的眼神盯着我，帅得一塌糊涂。我看了他一眼，心紧了一下，没有说话。哲琅凑近我：“姐姐，去看看哥哥的房间好不好？” “不用了，带姐姐去看看客房吧！”我小声地对哲琅说。 哲琅从横栏上下来，拉着我就跑，经过哲易身边的时候，还做了个鬼脸。 “这里吗？”看琅琅停下来，我开门进去。 房间的布置和刚才那间差不多了。不同的是墙上挂的是画，有山水画、漫画、水墨画……玻璃柜里是各种各样的书籍，写字台上多了盏台灯，还有一堆的书。我看到写字台上放着一张画，是雪花，很精致，透着点神秘。 “琅琅，这是谁的房间？” “我的房间。”哲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琅琅真是个小鬼灵精。”我摸了摸哲琅的头。她却对着我吐舌头，露出天真的微笑。 哲易开了落地窗，我依旧站在阳台，看远方的天空。哲易走过来，站在我身边，依旧两手插着裤袋摆酷。 “想什么？”他轻声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惆怅。 “为什么？” “不知道，一种无端的忧愁。”我望着远方叹气。 “别多想，生活并不是你想得那么糟糕。”哲易不知啥时也学会安慰人了。 “恩。”我点头，露出微笑。“你家还真漂亮，真没想到你是富家公子。” “不像？！” “不太像。”我微笑地摇头。 “难道我天生一副穷人样？”哲易滑稽地上下打量自己。 “咔！”我听到锁门的声音。“怎么啦？”看哲易急急地跑到房门口，使劲地转门把，我不禁问道。 “琅琅这死丫头，居然把房门锁住了。” “怎么会？她锁门干嘛？”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琅琅，帮哥哥把门打开，听到没有。”哲易敲着房门冲外面喊。可房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响起了《月光曲》的小提琴声。哲易停下来，我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听着曲子，很怡然自得。 “你不担心吗？”哲易又站到我身边。 “什么？” “你被锁在这里了。” “怎么？门打不开啊！” “琅琅把房门的外锁锁住了，只能从外面打开。” “叫仆人打开吧！” “那小丫头肯定不准的，都被爸妈宠坏了。”哲易无奈地摇头。 “没关系啦！晚一点等你妹妹睡着了，再让仆人开好了。”我镇定得很。 “不害怕？！”哲易故意凑近我。 “怕什么？”我下意识地闪开一点，感觉脸有点烫。 “没什么。”哲易进屋坐在写字台前，摆弄着他的画。 “这雪花……”我站在一边说。 “很神秘！？” “恩，代表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哲易说着把它收了起来。 “认识你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你喜欢画画，而且还是高手呐！” “随便画画而已。” 不知何时《月光曲》已经停了，看来琅琅拉累了。 “这里有《月光曲》的带子，你还要听吗？” “恩！”我点头，都快十年了，这首曲子我依旧很喜欢，曲调优雅、恬静，一听就令人陶醉。 乐曲响起，充斥着整个屋子…… 第十九章 告辞 我睁开眼，柔柔的阳光射进屋子，草绿色的窗帘随风飘着。翻了个身，碰触到一个茸茸的东西，感觉软软的，很舒服。我突地惊醒，瞪大了睡眼，这才发现我居然躺在哲易的床上。我确定这是哲易的房间，而我睡的确实是哲易的床。一下子懵了，我坐起来，床头放着一个毛绒玩具。想必刚才触碰到的茸茸的东西就是它了。我怎么会睡在这里？我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没什么事发生啊！只是被锁在这间屋子了而已。什么？！锁在这间屋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寞晗，你起来了吗？”是哲易。 “恩，进来吧！” 哲易开门进来，拿着一杯牛奶。我还呆坐在哲易的床上，小心地拽着他的被单。 “睡得好吗？”哲易把牛奶递给我。 “恩！”我点头，乖乖地喝完整大杯的牛奶，也定了定神。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哲易接过空杯子问我。 “哪有？”哲易这家伙，我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他…… “看你一脸紧张。害怕啦？” “怕什么？”我白了他一眼。 “还不舍得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我还坐在哲易床上。我赶忙下来穿上鞋，整理床铺。哲易既然在一边偷乐。 “昨晚……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的？” “昨晚你听《月光曲》，听得睡着了。我才……”哲易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房门还锁着，我才让你睡在我床上的。” “那你呢？”我一脸紧张。 哲易笑了笑，居然一时不作声。 “哥哥当然和姐姐睡在一起罗！”哲琅不知从哪里跳出来。 “琅琅，去看看早餐准备好没？”哲易想支开哲琅。 “早准备好了，我就是来叫姐姐下去吃早餐的。” “那去看看爸妈起来了没有？” “已经叫过了。”哲琅就是不走，还过来拉我，“姐姐，我们下去吃早餐。” “琅琅，听话先下去。姐姐马上来。”哲易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哲琅赶下了楼。 “寞晗，你别听琅琅瞎说。我昨晚睡在客房。”赶出哲琅后，哲易赶紧向我解释。“昨晚你睡着不久，仆人就把房门打开了。我睡在客房里。只是琅琅来看你的时候，我刚好想进房间看看你，她才以为……对了，那个毛绒玩具就是琅琅拿来的。” “不好意思，害得你睡客房。” “没事。”哲易松了口气，“其实应该我说对不起的。琅琅实在太调皮了，爸妈也总由着她。所以说话不太礼貌。” “没什么。”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我见到了哲易的父亲。果然是地地道道的大款模样，人挺随和的，没有有钱人的架子，是个亲切的好父亲。哲易的父亲似乎挺忙的，匆匆吃完早餐就出门了，和我父亲一样是个忙碌的人，我父亲…… “打扰了这么久，我该回去了。”我向哲易的母亲辞行。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过送你回去的。”哲易拿了件外套，准备送我。 “伯母。多注意身体。我回去了。” “好，以后多来玩。”哲易的母亲握着我的手。我微笑地点头。 “姐姐这么快就要走啦？”哲琅冲到我面前，拽着我。 “姐姐该回家了，下回再来看琅琅。” 第二十章 到家 终于出了哲易家的大门，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害怕。有点怕哲易的妹妹，调皮得让人招架不住。 “寞晗，有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回家路上，哲易跟我说。 “未来？”我思考着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你呢？”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哲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晶莹透彻，显得更加清明。 “那一定是很美丽的事。不知道哪位姑娘会有这么好的福气？” “该你说了。”哲易似乎很迫不及待想知道我的想法。 “也差不多啦！”找一个永远都可以依靠的肩膀。照顾爸爸妈妈，一大家人生活在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虚。因为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问：我的未来会那么顺利吗？…… “安详！”哲易听完后说了这两个字。 “对，安详！”“……”“我向往过这种生活。”说话时我看着哲易，他的眼神给我一种安全感。在他眼里我找得到“安详”。 “到家了。”看着自家的大门，忽地有点生疏。我以为当我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我会很兴奋地破门而入，冲进去和母亲团聚。结果我没有，我呆呆地伫立在门口，愣愣地盯着铁门上刻的两个字“回家”。那是我17岁生日的早晨刻的，我希望有一天，父亲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到，知道我一直想念着他。 我轻轻推开大门进去，母亲坐在院子里，用布擦着什么。 “妈！”我看到她抬起头，接着眼泪渗出来。“我回来了。”终于母亲的眼泪滑落，像一颗流星，在我心里烙下痕迹。 “寞晗，你怎么回来了？” 我冲上去，擦掉母亲的眼泪，笑她：“妈，看你，哭什么。” “在学校都好吗？” “恩，很好，而且还有哲易照顾我。”哲易走上前。“妈，这是哲易是我的好朋友，在学校很照顾我。”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女儿。” “没什么，朋友，应该的。”哲易似乎有点紧张。 “妈，你在擦什么？”我拿过母亲手里的东西，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很想我吧！爸爸还没回家？” “恩。”母亲点着头，眼神中有无奈。 “寞晗，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哲易在一边有点不自在。 “不多待会儿吗？”母亲忙招呼哲易。 “不了。”我送哲易出门。 “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一夜，我和母亲讲了很多，从开学讲到现在，除了前一晚住在哲易家的事。我们挤在一张床上，聊到很晚。 第二十一章 表白 等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叶冰鱼变得更加玩世不恭，越发显得顽劣，而且看我的眼神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寞晗，陪我出去走走好吗？”叶冰鱼难得如此认真地说话。 “干嘛？我不去操场。” “去下面的枫树林。”叶冰鱼说着望了眼窗外。今天他有些怪怪的，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 “……”我一时无语，呆呆地看着他，想着他依旧知道我喜欢什么。 “走吧！我的公主。”叶冰鱼绅士地伸手邀请我。 “好吧！破例答应你。”我站起身，没搭理他的手，走出教室。叶冰鱼跟在我身后，默默的，与平时那个嬉笑的他完全不同。 天突然就下起了小雨，密密的。 “喂，想成落汤鸡啊！过来避一避啊！”我冲着傻站在雨中的叶冰鱼喊。自己老早就躲进了教学楼里。 叶冰鱼闭上眼，仰头，我看到雨水打在他身上。 “喂，有病啊！你这样会生病的。” “没事，我喜欢淋雨的感觉，很爽。你也来吧！” “才不要。”我转身背对着他，“啊——” 叶冰鱼居然趁我不备，把我拉进了雨中，我感觉雨水冷冷地打在我身上。 “喂，你干什么？！”我正要转身，却被他从背后抱住，紧紧地让我无法动弹。 “嘘——小声点！” 周围一片寂静，我只听到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雨水打在池水里的叮咚声。 原本雨滴打在身上凉凉的感觉已经被温暖代替了。叶冰鱼把我环在他怀里，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清清淡淡的，让人陶醉。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脸颊一阵潮红，下意识地想挣脱。可他却抱得更紧，贴着我的耳朵命令：“别动！” “你怎么啦？”我没再挣扎。 “我喜欢你！”叶冰鱼轻轻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温柔。 “……”我一时惊讶得无语。 叶冰鱼慢慢松开我，把我带到教学楼里。 “我回寝室一趟。”我想跑，却被他拽了回来。 “还没给答复呢！做我女朋友！”叶冰鱼一改刚才的温柔，霸道地像个混混。 “开什么玩笑！”我甩开他的手，掸了掸衣服和头发上的雨水。我想我该回宿舍换件衣服，可这家伙居然还缠着我。 “哇，还反悔，刚才……” “少废话！”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搓了搓手臂。雨水开始蒸发，感觉有点冷。我冲进雨里……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暖和多了。我用干毛巾擦着被雨淋湿的头发，不自然地想起刚才的情景，有点后怕。叶冰鱼，一个奇怪的家伙，从刚认识的那天起，我就一直觉得他的背后似乎有一大堆不为人知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生日 一转眼又一年过去了，明天就是我18岁的生日，又开始了对父亲的思念。两年了，父亲该回来看我了吧！我想。 第二天早晨，果然有人敲门。我很是兴奋地冲出去开门。结果是哲易两手插着裤袋，很酷地站在我家的大门口。 “是你啊！”我的语气显然失望透顶。 “怎么，不欢迎我？”哲易皱着眉。 “我以为是爸爸回来了。” “生日快乐！”哲易把脸凑过来微笑地说，“跟我去个地方有东西送你。” “什么啊？”突然就很好奇。 “去了就知道。”哲易顺势来拉我的手，把我拽出家门。 结果……我的天！ “原来是来你家啊！”我感叹，心里祈求他的妹妹可别再像上回一样调皮了才好。 “恩，进去吧！” 进了房子没看到哲琅，只有一群仆人开始忙碌起来。感觉好安静。“琅琅不在吗？”我问。 “恩，和爸妈出去了。”哲易淡淡地应着。“等我一下。”哲易把我按在沙发上，自己匆匆跑上楼去。少顷，他拿了一样东西下来，似乎是一幅画。他把那个递给我，我看着愣了。 “你怎么……”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哲易。 “你说过你喜欢的。”哲易一脸满不在乎。 那是一副夕阳西下的图画，是一年前我和哲易第一次正式认识时，一起看的夕阳西下。 哲易总是这样，时不时做一些让我很感动的事。 “去花园，还有一份礼物给你。”哲易微笑着，隐藏着什么。 “寞晗！” “恩！”我转过身。看到哲易，他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距离几毫米。他异常认真的表情让我有点害怕。就这样我们对视着。他慢慢低下头吻上我的唇。我轻轻闭上眼睛，感受到他唇上的温度。我居然陶醉在这种温暖之中，像阳光洒在身上暖得很惬意。突然一阵巨痛从左肩袭来，我的心猛纠了一下。接着是源源不断的剧痛。 “晗，怎么了？”哲易抱着我的腰支撑着我的身体。我紧闭双眼，手抓着巨痛的左肩。那是钻心的疼痛。 “寞晗！晗——”我听着哲易心慌意乱地喊着我的名字。猛地一阵疼，让我失去了知觉。就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湖，身边充斥着刺骨的寒冷。哲易抱起我，看着我左肩散发出的银光，他的眼神从焦虑变成恐慌。哲易把我放在床上。经过思想斗争，哲易打算证实一下他的猜想。他很是怜惜地理了一下我的头发，把手放在我的左肩上。他解开我衬衣的第一颗扣子，看到我左肩上有一朵雪花，和他梦中见过的一模一样。他愣愣地盯着，心如同一张白纸，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成碎片，随风飘去。他帮我盖上被子，默然走出房间。哲易一个人走在花园里，想着刚才吻我的美好，结果却成了灾难。 哲易正黯然神伤，花园里闪出一个人，站在哲易身后，一身黑色大衣，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却有一双冷冷的大眼睛，与可爱的脸不相匹配。“琦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很惊讶吗？你和她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琦琪轻轻扬起嘴角。 “你怎么知道？” “长老让我告诉你，杀了冰寞家族的继承人！” “你？！”哲易听着这些，心情很是复杂。虽然知道自己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世，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身世？ “长老还说不能忘了报仇。” “琦琪，你？究竟……为什么？”哲易复杂的心情已经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如何发问了。 “妒恨！”琦琪说完，晃了晃身子，消失。 第二十三章 改变 叶冰鱼感应到寞晗发生的一切。赶紧用瞬间移动术出现在寞晗床前。看着寞晗如白纸一样的脸，叶冰鱼很是怜惜地望着，都入了迷。叶冰鱼带走了寞晗。 等哲易匆匆赶回来，担心琦琪对寞晗不利。却发现空床一张，不由地担心是不是琦琪下的黑手。他瘫软地坐在写字台前，摆弄着那朵雪花，一遍遍想着寞晗左肩上的和着一模一样的雪花。 当我醒来过来的时候，左肩还有些生疼，而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床上挂着蓝色的纱帐，随风飘着，房间里有很多小动物：小白兔、小松鼠……窗台边有一缸金鱼，其中居然有一条银白色的金鱼和学校鱼池里的一模一样。我看着它的时候，它瞪着大眼睛看我。然后突地跃出鱼缸，变成一身湿漉漉的叶冰鱼。我吓得猛从床上坐起来，弄疼了左肩，疼得我龇牙咧嘴。 “肩还是很疼吗？”叶冰鱼过来扶我，早已风干了他的衣服。“对不起，我的灵力已经无法帮你止住疼痛了。” “你，你怎么从鱼缸里蹦出来啊？”我想，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叶冰鱼难道真的是条鱼吗？ “我本来就是一条鱼。本已成人形，却因护主不周，灵力锐减，才必须回到水中。”叶冰鱼说着一堆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很惊奇地张大了嘴巴。 “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寞晗！”他一本正经地叫我，像有很重要的事说。然后变成一脸的傻笑，“我住的地方怎么样？比他们家好多了吧？”叶冰鱼把脸凑过来，一脸得意。我愣是没有回过神来。他轻轻地在我额头上留下一吻，而我却依旧呆若木鸡。 “怎么啦？美女！不认得我啊？”叶冰鱼又变成了这副德行。 “想死啊你，占我便宜！”我一气挥起左手就打他，不料没打疼他，反倒让自己疼个半死。“啊！”我惨叫。脸扭曲在一起。 “喂，小心点，快点躺下。”叶冰鱼赶忙扶我躺下，“不要乱动了，知道吗？”然后他把手放在我的左肩上，释放灵力，我的肩少了些许疼痛。 “好点了吗？”他刚说完，身子摇晃了一下，有点站不稳。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虚弱，不过肯定比你强。”叶冰鱼还是一脸笑，我突然觉得这个怪怪的男孩其实真的很好。他把手放在我头上，“好好睡吧！”然后叶冰鱼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又变成金鱼，回到了鱼缸，看着我沉睡。 第二天早上，有人闯进来，一身的白色长袍，领口、袖口、衣侧都镶着金边，一头白里夹杂悠黄的头发和叶冰鱼的一模一样。居然还有一张和叶冰鱼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多了一点霸气，还多了一点贪婪。叶冰鱼从鱼缸里出来，挡在那人面前，那时我已经醒了，支着身体，靠在床上。叶冰鱼见我醒了，拉着那人出去，嘀咕了几句。然后那人气冲冲地进来。 “哥，你不能对主人无礼！” “主人？冰寞家族的人一直压在我们头上，让我们为他们卖命。算什么？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哪里比我强。”他手上凝聚了灵力。 “哥，住手！”叶冰鱼挡在我面前。“她现在很虚弱，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 “让开！”那人满脸愤怒。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守护她是我存在唯一的意义。”叶冰鱼也凝聚了灵力，很坚决地看着那人。 那人收起灵力，看了我一眼，翘起嘴角，邪恶地微笑，“你真的有把她当主人吗？”丢下这句话之后，愤然走出房间。 “没事了。”叶冰鱼坐到我床边，坏笑地说：“害怕吗？” 沉默一会儿，我问：“那个是谁啊？” “他是我的孪生哥哥，鱼族的王。”叶冰鱼解释，“他刚才不是有心的，只是一直守护着冰寞家族，让他有点受气而已。” “什么冰寞家族？什么主人？”我问。 “你还不需要知道这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叶冰鱼微笑着拿下挂在脖子上的链坠，是一条海蓝色的金鱼坠子。我们刚见面时，我见过。他把它挂在我的脖子上，“这个你带着，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只要握着它想到我，我就会马上出现在你身边。” “叶冰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傻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守护你是我存在唯一的意义。”叶冰鱼很认真地说。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还不起。” “想还我人情啊，那我就不客气地接受了。”叶冰鱼还真是毫不客气地把我拉到他怀里。我下意识地想挣扎，他却在我耳边说：“我会好好照顾你！”我抬眼见他一脸认真。突然觉得这个一直玩世不恭的家伙居然也有如此认真的时候。其实叶冰鱼长得不比哲易差，而且比哲易更容易让人接近。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其实叶冰鱼挺好。然后为自己的想法脸红。 第二十四章 身世 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我还是耐不住寂寞，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叶冰鱼住的地方真是大得出奇。一走出房间，我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只能胡乱地闯了，长长的走廊两旁挂着风景奇特的画，有一张是漫天飞舞的雪花，白茫茫的雪地。没什么特别的，可却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还有一张是一条河，河水泛着淡淡的银光，好像……好像小时候父亲带回来的那些水。我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知怎的想到父亲，心就会隐隐地疼。 走到走廊尽头，突然豁然开朗，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偌大的厅殿，厅殿上方有一把用酷似冰块的材料雕刻而成的王座。很显然是属于叶冰鱼的孪生哥哥叶炫鱼的。我走过去，看着这精致的工艺品愣住了。“喜欢吗？”我猛得一惊回头看到满脸霸气的叶炫鱼正盯着我看。我机械地点点头。 “你怎么没好好在房间里待着？”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关心还是责备。 “我觉得好多了，想出来走走。……”我还是没说出自己一出门就迷路的话。 “别乱跑，走丢了可没人管你！” 这话让我听着不舒服。我低头看到叶冰鱼送我的链坠。他说过只要我握着这个想他，他就会出现在我身边的。我照做了，几秒钟后他竟真的出现在了厅殿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寞晗，怎么啦？”叶冰鱼异常紧张地跑到我面前，完全忽视他哥哥的存在。 “啊？没……没事！”我都有点傻了，“我只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小傻瓜！”叶冰鱼居然用了这么宠溺的一个称呼，“身体还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嘛！”说着就把我横抱了起来。 “啊！放我下来啦！”我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别乱动！”叶冰鱼抱着我走过他哥哥身边的时候，我看到叶炫鱼眼里有愤恨、无奈、嫉妒等等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但我还是看到了。 “叶冰鱼！”我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正巧遇上他看下来的眼神。我赶紧低下头小声说：“我想出去走走，你放我下来好吗？”叶冰鱼没说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似乎改变了行进的方向。走到大门口，他才放我下来。 “我陪你吧！”他一脸认真地说。我微笑地点头。 外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一个很大的花园里，有修剪得很整齐的草坪和树木。第一次整体看叶冰鱼住的地方。天呐！居然……居然是那种欧式风格的古城堡。怪不得里面会感觉有点古怪，大的像个迷宫一样。 “叶冰鱼，跟我讲讲我的身世吧！”我轻轻地说，表情有点淡漠。我开始慢慢接受我不寻常的身份。“我肩上的雪花……代表什么？” 叶冰鱼盯着我，顿了一会，开口：“那是冰寞家族的印记，你是冰寞家族的下一任继承者。还有……” “还有什么？”我很好奇地继续问。 “没什么，有些事就算我现在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我撇了撇嘴，“那冰寞家族呢？” “那是坐落在圣长河边的一个家族，生活在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有异于人类的力量，当然那里是跟人类社会隔绝的。” 我听得愣愣的，像是在听一个离奇的故事一样。 “一下子接受不了吧？没事，总有一天你都会知道的。”叶冰鱼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怜惜。 朦胧中我感觉有人在解我衣服的扣子，我醒过来，看到叶冰鱼在我床边。不对！是叶炫鱼，他的眼神里有一丝贪婪与狰狞。 “有事吗？”虽然感觉他有点怪，我还是很平静地问。 “想从我弟弟手里把你抢走。”说着他伸手来摸我的脸。 “你想干嘛？”我第一反应是想去抓链坠。可是叶炫鱼抢先一步抓住我的两只手，让我无法动弹。然后他俯下身来吻我。“不要——”我拼命地挣扎，他却没有丝毫想放开我的意思。 “不要——”突然我左肩上的雪花放射出银白色的光。接着是叶炫鱼被一股力量弹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我身体里流窜着。我趁机抓住链坠，想叶冰鱼。他马上就出现在我的床边。 “寞晗，怎么啦？”还是一贯温柔而焦急的询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有点呆滞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叶炫鱼。 “哥，你对主人做了什么？”叶冰鱼注意到了我有些凌乱的衣服。 叶炫鱼什么都没说，起身就出去了。 “没事了。”叶冰鱼见我依旧呆呆的，安慰我。又让我躺下来，“再睡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我就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完全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一切像乱了套一样地发生着。…… 第三十五章 故乡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睡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还有两个陌生的人站在我床边。我用两手支撑起身体，胳膊酸疼得不得了，身子骨僵硬了，似乎我已经躺了数日。我看到母亲瘫坐在我床边的一张躺椅上，脸色素白，眼神中闪着飘忽的不安。见我醒来，母亲很费力地微笑了一下。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伤口都已经愈合，看不到一点疤痕。隐约记得似乎我死了……不，不是我，是另一个人替我去死了。头开始隐隐地痛，我不敢再往下想。 “青箬，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一个衣着秋香色大褂，银丝镶边的白纱衣，一脸王者之气的女子开口对母亲说。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看似大我几岁的男孩。靛青的齐脚长袍，颈上挂着雪花状晶莹的水晶吊坠。一头银白色长发中透着悠黄。无论是吊坠和长发都让我感觉似曾相识。 “为了女儿，我愿意接受惩罚。”母亲说这话时毫无表情。 “明知命运如此，何苦背道而驰。你如此辛苦走这一遭，最终还是折回到起点，何必呢？” “命运本就是一场赌博，而我则必须让我的女儿远离并不属于她的命运。只是人定胜天的豪言终究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母亲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错了，你做的一切都只会给你女儿带来更多的痛苦而已。你已经让她死过一次了。” 母亲用忧怨的眼神看我，“妈，这是哪儿？”我小声问母亲。 “你该呆的地方。”那个女子对我说，语气硬硬的。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母亲？”我略有点不悦，不是很友好地回问了那女子一句。 “青箬，该让她知道一切了。”那女子无视我的存在，继续和我母亲说话。母亲很为难，愤愤地瞪着那女子。“把你的灵气收起来，以你现在的体力是无法跟我对抗的。照我说的做吧！既然你把她带回来了，就让她为这个家族做点事吧！”母亲右手上淡蓝色的光圈消失了。 “寞晗。”母亲一脸严肃，“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你姓冰寞，是冰寞家族的一员。我们和人类不一样，身体里流的是冰蓝色的血，而且18岁之前我们是没有血液的。我们还拥有人类没有的灵力。你肩上的雪花是冰寞家族的印记。” “原来哲易说的是真的。”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得到心碎的声音。 “哲易？那个送你回家来的男孩？” 我点头。“是他把我弄伤的。叶冰鱼也为了我死在他手里。”我的心在滴血，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上一辈的仇怨要留给我们。“星哲家族的人果然要复仇了。”那个女子感叹了一句。然后匆匆离去，留下那个男孩。 那女子刚离开，母亲霎时脸色苍白。“妈。”我忙从床上下来。“你怎么啦？到床上躺一会儿吧！”我扶母亲正要躺下。 “让我试试。”那个男孩上前来，我很疑惑地看着他，看母亲点头，我让到一边。只见他取下脖子上的雪花吊坠，放在母亲的右手上，握着母亲的右手，有淡蓝色的光圈忽明忽暗。母亲闭上眼睡去，那男孩扶我母亲躺下，母亲的脸色有了些许颜色。他一言不发，出了屋子，我跟了出去。 “你是谁？”我对他依旧充满敌意。 “冰寞臻，斯诺（统治者的职称）的儿子。刚才你看到的女子是我母亲。” “我母亲怎么样？” “她为了救你，差不多耗尽了她所有的灵力。只有我母亲救得了她。 “带我去见你母亲。”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我母亲。 “好。” 我和这个叫冰寞臻的男孩默默行走着。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但当务之急，是我母亲。 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不是世俗的金色，而是纯洁的素白，大门边上镶着星星点点的钻石，门顶上有一枚雪花状的紫水晶，门外没有任何守卫。走进去，大殿没有了大门的华丽。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有一把玉椅，像是汉白玉的成品。寞臻向右拐进一个长廊，迂回曲折，走得有点迷糊。沿长廊有很多房间。走到尽头穿过一个圆门，一间大房间。寞臻推门进去，房间里的摆设和其他人家差不多，一些生活必须的桌子、凳子、床等等。墙上有一幅巨大的壁画，有山有水，有树，有鸟。奇异的禽鸟，犹如仙境般的园林，华美的天堂……有着宁静，华贵的矛盾感。 “妈，她来了。”寞臻对着站在窗边的母亲说。 “哦，坐吧。”寞臻的母亲像换了个人似的，刚才还有王者的气势，而现在却只像一个母亲。 “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救我母亲？” “能救你母亲的只有你。” “什么？我不懂。我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现在要知道的就是，如果想救你母亲，那么你就必须完成你的使命，这样我才救得了你母亲。” “我的使命？是什么？”总是听到使命这个词，但那究竟是什么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了母亲，我什么都该做的，我想。 “拿着这个。”斯诺递给我一个银盒。我小心地打开来，有枚和寞臻一样的雪花状水晶吊坠。把它拿在手里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雪花”“神秘”。在哲易那儿见过的。难怪刚见到寞臻的吊坠时会觉得如此眼熟。 突然吊坠颤动起来，肩上的雪花散发出银光与吊坠的光芒汇聚，铺散出一个光屏，有字显现出来…… “你不需要这样瞪着我。”斯诺背过身去，“这是你的使命，做不做全由你。”斯诺的嘴角牵动了一下，在我眼里，那是阴狠的微笑。 恍恍惚惚出了宫殿，有种跌入地狱的感觉，我奋力地挣扎，结果筋疲力尽。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斯诺的话和我看到的字一遍遍显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就像一个迷失在森林里的动物。看不到东升的太阳，迷失了方向。 寞臻经常来看我母亲。他是斯诺的儿子，有着高贵的地位。但他一直很关心我，也很照顾我母亲。母亲很喜欢寞臻，总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而我不喜欢寞臻，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他母亲派来的说客而已。 第二十六章 冰封 站在圣长河的河岸，望着夕阳西下，我感觉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压力。“爸爸，我到底该怎么做？”望着远方，我多么希望父亲现在能在我身边，告诉我该怎么做。而事实上，我只能一个人解决这个问题。两个人的生命就只在我一念之间，而这两个人都是我不可以伤害的。 “寞晗，一个人啊！”寞臻走过来，站在我身边。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作出决定了没有？”寞臻不愧是斯诺的儿子，果真和他母亲站在一边。我依旧不理他，当他不存在。 “难道你希望你的母亲一直这样下去吗？”他咄咄逼人。 “够了！不要问了行不行？”我暴躁地向他吼，“烦死了！” 寞臻依旧很平静地看着我：“协议的期限快到了！”他毫不客气地提醒我。 “用不着你操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下不了这个决心。我都有点恨我自己。“为什么非要我两者只能选一？” “这是你的使命。如果你逃避，会付出代价。” “跟我来！”寞臻转身离开，我跟在他身后。 寞臻带着我进了他母亲的房间，房间的山水壁画，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有见到过。 “我母亲不在，你小心点，被发现的话，我们都会被罚的。”寞臻叮咛着。他拿出一面镶着海蓝宝石的镜子，发出蓝色的亮光，射向壁画，壁画里的水开始流动，树上的一只小鸟飞出来停在寞臻肩上。开始开口说话：“是谁？” “寞臻，斯诺的儿子。” “流星划落天际。” “身死永留躯体。”寞臻对得还算工整，只是我不晓得对联的含义。小鸟鸣叫着飞回壁画里。水静止了，壁画又恢复原先的样子。 “跟我来。”寞臻拉着我朝壁画走去。我有点犹豫，寞臻拉了拉傻愣的我。“没事的。” 我跟着寞臻穿过壁画，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酷似冰窖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我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动静，这里什么都没有。 寞臻挥动了一下衣袖，我的面前出现一块块冰雕塑。再仔细一看，我发现雕塑里是人。 “这……”我看着寞臻一时说不出话来。 “被冰封起来的人。”寞臻说着，“家族里如果有人违背使命或是死去都会被留在这里。 我仔细地看着眼前的雕塑，竟在其中发现一个人。 “爸爸——”我冲过去，想离雕塑近一点。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回来，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寞臻过来扶我，“那些雕塑由家族里最强大的灵力护着，谁都无法靠近，包括我母亲。” “那个是不是我爸爸？”我声音颤抖地问。 “是！”寞臻回答的很干脆，不留一点让我幻想的余地。 “我爸爸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用满是忧伤的眼神看着寞臻，说实话，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一直等待父亲回家，等来的却是……“妈妈说，爸爸出差了，这不是我爸爸对不对？” “寞晗，他是你爸爸。他擅自带着你母亲离开家族，违背了他的使命。” “不会的。爸爸不会离开我的！”我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依旧被灵力打回来。 “别这样！”寞臻扶住我，“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受伤的。 “不要！你放开我，我要救我爸爸！”我的泪水充满眼眶，接着决堤。 “你看清楚了，这是你父亲。你再看看那尊雕塑。” “叶冰鱼？”我稍稍走近雕塑，雕塑里是一个人身鱼尾的人。 “对，叶冰鱼，守护你的精灵。你还记不记得，他是为了你才被留在这里。” 那一刹那，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哲易用他的灵力击穿叶冰鱼的心脏。 “他是为了我才被冰封起来的。”我喃喃着，眼泪依旧在流，只是我早已经麻木了。 “你看清楚没有？他们为了你牺牲，难道你还希望你母亲也被留在这里吗？”寞臻的语气里满是指责。“你不要忘了，是哲易让你变成这样的，夜晚要变为云彩，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饱受痛苦。这样的惩罚你愿意一辈子承受吗？” “不要再说了！”我捂着耳朵，不住地摇头。 寞臻走过来，抱着我，说：“忘了哲易，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了。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推开寞臻，跑到了圣长河边。“爸爸——为什么？——”我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让痛苦减少一点。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害怕什么？”寞臻忍无可忍。 “难道让你承认星哲易的邪恶有这么难吗？不惜欺骗自己，任由他伤害你身边的亲人。” 我看着一向温和的寞臻，如今暴躁得像头狮子，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叶冰鱼没死，爸爸也没死。”我依旧喃喃自语。 “寞晗，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叶冰鱼死了，是被星哲易杀死的。你爸爸也死了，你给我记住这点。”寞臻抓着我的胳膊，摇晃我。 “够了！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我面对现实？我不要面对那些撕心裂肺的疼痛。要我面对现实，你无非是想让我接受我的使命，去过杀戮的生活。你是斯诺的儿子，高高在上，你怎么会了解我的感受！” “或许我是不能完全了解你的感受。但看着你这样，我的心会痛的你知不知道？”寞臻说这些的时候，异常认真，“寞晗，相信我，我从来就不想把你当杀戮的工具。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快快乐乐的！” “可是……如果你不完成你的使命，你会被永远冰封起来的。”寞臻的表情中有担忧。 “那或许就是宿命，一种永远无法改变的宿命！” “你真的决定不去完成你的使命吗？”寞臻似乎还在等待我改变主意。而我则决然地点头。 “那你的母亲呢？”寞臻刺中了我致命的弱点。 我很无助地看着他。 “那好吧！不要再去想任何的仇恨，让我平静地陪你度过以后的日子。寞晗，做我的新娘，我保证，以后永远不会有人再逼你做任何事。做我的新娘，就不会再有人敢责怪你不完成你的使命。做我的新娘，成为下一任的斯诺，你就有能力救你母亲了。”寞臻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很小声。我一时被寞臻说愣了，呆呆地望着他。他低下头轻轻吻上我的唇，无限的温柔在他脸上展现。我想他是真的希望我做他的新娘。 “不可以！”我突然清醒过来，推开寞臻。他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不停地摇头。脑子里一遍遍浮现着当初哲易吻我的场面。我发现我异常畏惧那个场面，我害怕。寞臻见我有些不对劲赶紧跑过来抱着我：“寞晗，怎么了？”他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他用他的灵力使我尽快安静下来。我的思绪突然中断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子很轻很轻，眼皮很重怎么睁都睁不开，最终也只睁开一条缝，朦胧中我看到寞臻，好像他抱着我。没有力气从他怀抱中下来，我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十七章 婚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纱衣。一件白色紧身的连衣裙，外加一件上身白色，下身渐显蓝色的纱衣。很漂亮，我很喜欢。我努力支起身子，看着房间的布置很陌生。接着有人开门进来，是寞臻。 “你醒啦！”寞臻走进来，我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 “为什么……”我满是疑惑。 而寞臻却不理会我的迷茫，径直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就这样愣愣地被寞臻牵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一起走下铺着红地毯的楼梯。那一瞬间我看到人群的眼神中有羡慕，有祝福，有敬重，还有……嫉恨。我看到人群中有个面容清秀的女孩，感觉如同一朵月光下的莲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却也让我感受到一种冰凉。那嫉恨的眼神很不相称的从她大大的眼睛里放射出来，恶狠狠地落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心慌，少有的害怕的感觉从心底浮现出来。寞臻微笑着看着人群，表现出王者的从容和威严，并没有注意到我细微的变化。 走到人群中，人们很自觉地散开来，当我们走到厅殿中央的时候，人群把我们围在了中间。然后寞臻突地半跪在我面前，牵起我的右手，很深情地看着我说：“寞晗，嫁给我好吗？” 我就这样愣愣地站着，没有回应寞臻的话。是的，寞臻刚刚跟我说要我嫁给他的，那么我真的可以吗？可以忘掉哲易，和他在一起？ 人群的喧哗声，让我回过神来。我看到寞臻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突地我就想到了寞臻跟我说的话，“做我的新娘，成为下一任的斯诺，你就有能力救你母亲了。”我对着寞臻表情淡漠地点点头，就为了他的这句话。 “好耶！”人们异口同声地欢呼起来。寞臻紧张的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只是有一张淡漠的脸和一张妒恨的脸被淹没在人群中，没有人特别注意。 “等一下！”我注意到的那个女孩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在我们面前，我看到寞臻的微笑僵硬在脸上，随后消失。 “妍雅，别胡闹！”寞臻走近那个女孩用警告的语气说。 “我不是来胡闹的！该成为你新娘的是我，而不是这个来到我们的世界没几天的她，她凭什么？！”那个叫妍雅的女孩指着我，几乎疯狂地对着寞臻吼。“我才是跟你青梅竹马的人，她算什么？就因为她命中注定该是你的妻子吗？我……我不相信宿命！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能让你娶她！”她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喊出这些话。我看到她的眼泪如泉涌一般流下来，泪水模糊的是一双愤怒的眼睛。 “够了，正如你今天看到的，我要娶的是寞晗。很早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为什么到今天你还是不明白！何苦必呢？” “不是的，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的！只要没有她……”话音未落，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向我。我本能地去躲开，可结果却是我本能地放射出更强大的灵力把冲向我的灵力挡回去，击倒了那个女孩。等我意识到情况的时候，冰寞妍雅已经倒在地上了。我跑过去看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我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身体里的那股气流了。 “你没事吧？”我扶着妍雅问，虽然我们素不相识，而且她只把我当敌人，可我却发自心底地喜欢这个女孩。“寞臻，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我对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寞臻说。 “哦！”寞臻似乎才回过神来，来到妍雅身边，拿下吊坠给她疗伤。 我这才发现所有在场的人都和寞臻刚刚的反应一样，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在寞臻的治疗下，妍雅没什么事，被仆人带下去休息了。然后人群恢复了喧闹。寞臻牵着我的手坐到厅殿偏上座，接受人们的祝福和敬酒。“你的灵力好可怕！”寞臻坐定之后在我耳边小声说。原来人们刚刚惊恐的原因是这个。其实刚刚发生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是本能地想躲开而已，可我身体里的那股气流却发出那么强大的一股力量。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很可怕。 等哲易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琦琪在他床边，还有满屋子的白胡子老头。“你把我爸妈怎么样了？”哲易恶狠狠地抓着琦琪问。 “他们很好，我只把你带回来了而已。”琦琪忍着痛回答。 “带回来？我现在在哪？” “当然是你出生的地方，你的家里啊！” “不对，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去。”哲易挣扎着想下床。 “你回不去了，面对你的命运吧！”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头说话了。他说话的时候，其他的人都低着头，足见他的威望。 “我到底是谁？” “星哲易，你是为我们星哲家族复仇而生的。……” “复仇？”哲易念叨着这个词语。 “是的，复仇！要冰寞家族的人血债血偿。”那个老人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了。“你为什么没杀了冰寞晗？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半途而废了？” “冰寞晗？是寞晗吗？”哲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老头居然要我杀了她。等一下，好像……我差点杀了她。哲易想到这个的时候，头就开始疼了。然后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了。 等再见到哲易的时候，是在圣长河边的石碑旁。他似乎是在那里等我。我没有走近他，他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就这样我们彼此对视着，内心却都无法平静。猛的一阵心痛，是因为哲易眼神中异于从前的忧伤吗？比以前更让人看了心疼。我皱了一下眉头，哲易开始慢慢走过来。突地脑袋里又蹦出哲易的冰剑刺穿叶冰鱼心脏的那一幕。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眉头皱得更紧了。 “晗，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哲易干脆跑过来扶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叶冰鱼？……还要杀我？”一瞬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肆意地冲出眼眶流淌下来。 哲易扶着我的手僵硬了一下，然后把手放在我头上。慢慢地我脑海里的影像开始模糊了。情绪稳定下来。 “晗，好点了吗？”哲易异于从前的温柔语气，让我吃惊。 “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哲易的脸，感觉暖暖的。“真的是你？！” 哲易抓住我放在他脸上的手，坚定地点点头。 “晗，跟我走好吗？我们回人类的社会去，去过我们原来的生活。去过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回去？我们能回得去吗？” “可以的。相信我！”哲易很坚定，不知为何。 然后我想到了我的母亲，我的使命。“我不能丢下我妈妈。她病了，只有斯诺可以救她，可是……” “我要带你走！我不能让你嫁给冰寞臻！”哲易突然之间暴躁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哲易，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有点不记得这事了，或许是因为麻木了吧！原来明天就是我和寞臻结婚的日子。 “晗，跟我走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点头，可是真的我们可以战胜宿命吗？ “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她的！”寞臻的声音响起来。 一下子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哲易跟寞臻两个人对视着，眼神中充满了敌意，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寞臻走过来，把我拉到他怀里。“星哲易，请你记住寞晗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而不是你的！还有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是在冰寞家族的地界上。我现在不跟你动手，请你离开！” “易，你回去吧！” “这是你的选择是吗？”哲易眼里的忧伤又加重了一分，我不敢看他，只是感觉心在隐隐地痛。哲易转身离开的背影，让我难受地掉眼泪。 “他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寞臻帮我擦掉眼泪。似曾相似的一句话。“我累了，回去休息。”我没再理会寞臻。 第二十八章 抢婚 “妈，你好点了吗？” 母亲睁开眼睛看我，眼神很疲惫。却开口跟我说：“妈妈没事。” 我取下脖子上的雪花链坠，把它放在母亲手上，然后握着母亲的手释放灵力。我的灵力已经越发强大了，身体里的那股气流也越发活跃，我想我在慢慢成为统治者吧！可是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真的成为统治者呢？ “妈，只要我继承了斯诺的位置，我就可以自己治好你的病了是吗？” “寞晗，妈妈对不起你！”母亲脸色好了些，可眼神中又增添了一分哀伤。“爸妈努力了那么久，却始终无法让你摆脱你的宿命。” “妈，你和爸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爸爸不在了，我不能再让你有事。所以我接受这一切。只要……只要我明天成为了寞臻的新娘，我就离斯诺的位置更近一步了。” 母亲握着我的手，紧紧的。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梳妆台上已经放着一件粉红色的婚纱。很柔和的淡粉红。但是我没有穿，而是选择了那件订婚时穿的淡蓝色的礼服。一出房门就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 “妈，你怎么起来了？”我赶紧过去阻止她。 “帮你整理点东西。” “不用，我过几天就接你过去，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东西我会整理的。你身体不好就别忙了嘛！” “看看我的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已经成管家婆了。”母亲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妈——我可不要做什么管家婆！”我嘟囔着。 “寞晗！”母亲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很凝重，“妈真的不想你走这条路！”母亲的眼神中满是疼惜。 “妈，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会好好走下去的。”我对母亲报以微笑。“妈别为我担心了。” 母亲会心地点头。 婚礼是在斯诺的宫殿里举行，几乎整个冰寞家族的人都来了。寞臻看到我的时候很惊讶，“寞晗，你怎么没穿我送去的那件粉红色婚纱？” “这件不是一样也是你送的！”我淡淡地回他，“我喜欢这件。” 寞臻很宠溺又带点无奈地微笑：“只要你喜欢就好。”看来今天寞臻的心情格外好。我回了他一个有点牵强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笑不出来。从早上醒来就觉得心里空荡荡地难受，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彷徨感。 婚礼照常举行，我看到坐在偏上座的母亲微笑着，眼里却有无奈等等复杂的感情。坐在正上座的斯诺脸上的表情让我看不透，她既要表现出统治者的威望与震慑力，又要显现出喜悦，还有就是一种愤恨，或许是因为总有一天我会代替她吧！ 婚礼举行到一半，大厅中央出现一个人。“晗——” 我吃惊地转身看到一个真实的哲易站在大厅中央。寞臻上前一步，眼神中是完全不客气的愤怒。大殿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好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哲易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的微笑，就如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晗，跟我走吧！”哲易异常镇定地开口。 “星哲易，你别太过分了！”寞臻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 听到“星哲易”这个名字，大殿上一下子炸开了锅。“是星哲家族的人？”“他怎么敢擅闯我们冰寞家族的地界？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他居然还想带走我们的继承人，真是不知死活！”“……” 我不自觉地迈开脚步，慢慢地走向哲易，好像在走向心所指引的方向。寞臻赶紧抓住我的手，“寞晗，别……” 我挣脱了寞臻的手，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很痛苦。 “继承人不会真的打算跟那小子走吧？”人群中暴发出一阵阵的惊讶声。“他们都不想活了吗？”“……” 我走到哲易面前，牵起他的左手，他左手上的“s”形伤疤依旧那样鲜明。“这是我的标志……”哲易的话似乎就像昨天讲的那样依旧回荡在我耳边。那些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的所有回忆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晗，我们走吧！”哲易反握了我的手紧紧的。 “杀了星哲易！”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寞臻已经慢慢凝聚灵力了。 “为什么来这里？不知道危险吗？”我看着哲易小声说。 “来带你走！” 我对哲易微笑，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我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男孩子的心，但是注定…… 我凝聚灵力，想用瞬间移动术送哲易离开，他却用他的灵力跟我相抵抗。“为什么？”哲易满脸的不解。 哲易的灵力好强，应该在我之上。我在慢慢地和他一起消失。 “寞晗——”寞臻冲了过来，分散了哲易的注意力。我赶紧用雪花链坠的力量增强灵力，在哲易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眼神从悲伤渐渐转为绝望，还有一滴眼泪。 对不起！我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我只有这么做，才能既保住你的性命，又可以救我母亲。请原谅我的自私。 “寞晗！” 我赶紧擦掉眼泪，转过身，看到寞臻一脸的喜悦。 就这样，我真的成了寞臻的妻子。 第二十九章 宿命 成为寞臻妻子之后，我以为不需要多久，我就可以代替寞臻的母亲成为冰寞家族的统治者。可是事情却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简单。反倒是母亲的病日益严重了。终于有一天我按耐不住跑去找寞臻的母亲。见到斯诺之后，我还未开口，斯诺就开口了：“想问我为什么还不退位？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救你母亲？” 我看着斯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统治者的威势，把我镇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怎样能救我母亲？”过了半晌我才艰难的问出这句话，我所有来时的气势在那半晌被斯诺的威势彻底打垮。我就像只可怜虫一样，在斯诺的威势下乞求，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我说过，你该去完成你的使命！”斯诺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算准了吃定我一样。我开始用愤怒的眼神回敬给她，甚至想用自己的力量打败斯诺，以达到取而代之的目的。 “傻丫头，就凭你，现在就想取代我吗？”斯诺轻蔑地看着我手上凝聚的灵力，然后展现出一个更大的灵力在我面前。 “寞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寞臻很不合适宜地出现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接着就把我拽回了房间。 “你不想活啦！”寞臻冲着我大吼大叫，一改以往的温柔样。“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救你母亲才会这么做，可是……可是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跟我母亲对抗。你现在连我都打败不了！” 我愤怒地看着寞臻，想着当初是因为什么才硬逼自己嫁给他。只是现在我根本没有资格怪他，因为当初是我带着不良的动机接受这份婚姻的。寞臻只是我的一个牺牲品而已。从结婚到现在，寞臻从来没有碰过我。因为每一次他想要亲近我的时候，我总是下意识地躲开。其实寞臻真的很好，每次看到我这样反映的时候，他心里无论多难受也不会再勉强我。我突然觉得我的生命里都是他们在默默地保护着我，爱着我，不让我受一点点伤害。寞臻是，叶冰鱼是，父亲母亲也是……而我却总是做着错误的事，爱着错误的人，才害得大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父亲死了，叶冰鱼也死了，母亲变成现在这样重病缠身……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冰寞晗一个人造成的！眼泪开始从眼眶里渗出来，隐没了我眼里所有的愤怒。 “晗，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话太冲了？”寞臻看到我掉眼泪一时间不知所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大吼大叫的！……” 我摇摇头，眼里的愤怒早已经被哀伤代替了。寞臻小心翼翼地把我搂进怀里，我没有挣扎，只是脸在触及他肩膀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第一次感觉寞臻肩膀的温暖。后来寞臻一直默默地陪着我，直到我哭累了睡着。 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身边似乎多了什么，还感觉自己枕着软软的东西，暖暖的很舒服。当我抬起头遇到的却是一张睡得很是香甜的脸。我这才意识到我枕着的是寞臻的手臂，而我身边多的正是寞臻。似乎我昨晚躺在寞臻的怀里睡了一夜，而且似乎还是很踏实的一夜。我轻轻起身，看着寞臻因为长时间的压力有点紫红的手臂，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来。看着寞臻熟睡的脸，是那样无邪，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恶魔一样，满腔的内疚占据了整颗心。我悄悄下床去给寞臻倒了一杯牛奶，等我回来的时候寞臻似乎才刚醒，睡眼朦胧，表情却有点沮丧，好像是因为起来没有看到我。 “你去哪里了啊？”寞臻像个孩子一样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理我了！”我第一次看到寞臻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紧紧拽着我的手，深怕我会在那瞬间消失一样。 “我去给你拿牛奶了。你看你的手……” 寞臻赶紧把手臂缩了回去，表情很腼腆。“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恩，很舒服，也很踏实。谢谢你！”我和寞臻之间似乎有着无法逾越的界限，连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如此地不可逾越。这是不是就是古人所谓的夫妻之间相敬如宾的写照？只是在古代这是一个万人称颂的美德。而现在……在我和寞臻之间我却只看到了无奈和落寞。 我把牛奶递给他，他边喝边盯着我看。“怎么了？” “我看看你有没有生气？”寞臻摇摇头，蹦出这么句话。 “呵呵，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寞晗，你笑了。”寞臻瞪大了眼睛很是惊奇地看着我，“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你笑过。你笑起来真好看！” 寞臻的话把我镇在原地，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已经那么久没有笑过了，似乎都有点忘却了微笑是怎样一个表情。 “寞臻，是不是只有我杀了哲易……才可以取代你的母亲成为冰寞家族的统治者，才可以治好我母亲？”我居然如此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 寞臻似乎被我吓到了，半饷没有说话。他定了定神，点点头。我有种彻底被推入地狱的感觉，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宿命吗？ 寞臻看到我绝望的表情，“你……如果你不杀了他，不但你的母亲会被冰封，连你也逃脱不了这个宿命。”寞臻很不情愿地说出这些话，“我知道哲易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是毕竟他是我们冰寞家族的仇人，为了他放弃你母亲和你自己的生命真的值得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出房间。寞臻想试图叫住我，但终究还是欲言又止了。 站在圣长河边，远远地遥望着河对岸，听寞臻说星哲家族就是居住在那里。哲易现在会在做什么呢？从婚礼那天送走他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第三十章 受苦 圣长河对岸，星哲家族的聚居地。一间黝黑的地牢里，哲易被四条粗大的铁链锁住了手脚，悬挂在半空中，身上满是伤痕。一个凶神恶煞的狱卒挥舞着长鞭，恶狠狠地抽打在哲易身上，还不断地质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没？” 哲易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眼神犹如死灰一般，任凭狱卒毒打，一声不吭，似乎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琦琪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地牢里，看着遍体鳞伤的哲易，很是心疼。“何必呢？何必去对抗宿命呢？” 哲易抬眼看了琦琪一眼，没有理睬她。 “为了冰寞晗受那么多苦真的值得吗？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过着舒适快乐的生活，或许早就把你星哲易抛在脑后了。说不定她现在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呢！”琦琪用尖锐的语言刺激着哲易。哲易眼神里的淡漠更加重了一些。 “我要变成人类！”哲易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很坚定地说出这句话。 “呵呵~~~”琦琪冷笑了几声，“她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甚至重要过你自己的命？” “你知道怎样可以让我变成人类的方法是吗？”哲易急切地询问，眼里多了点光泽。 “哼，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别妄想了。这也是为了你。”琦琪说完就走了，任凭哲易怎么叫她，怎么求她。 照琦琪的话，至少是有办法可以让我变成人类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跟晗在一起了。哲易想，突然觉得希望尚存。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处境，又该从哪里知道这个方法呢？琦琪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一定不会帮自己的。好在这些铁链是锁不住他的，只是现在还不是离开这里的时候。 在地牢里待了那么多天，不是狱卒的斥责，就是家族长老的轮番教育，真不知道那些老头子的脑子里除了复仇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想从他们嘴里知道变成人类的方法比登天还难，说不定他们还会恼羞成怒杀了自己呢。哲易还是决定自己去寻找这个办法，出去一下或许会有点收获，大不了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再偷偷溜回地牢嘛！ 那一夜，哲易趁狱卒睡着，用灵力挣脱了铁链，还让狱卒昏睡了过去。走出地牢之后，哲易还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去调查自己想知道的，想着先去琦琪那里看看。结果在琦琪的房门外，哲易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哲琅。她乖乖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个玩具娃娃。琦琪似乎不在房间里。哲易走近妹妹，哲琅的眼神突然亮了，看见久别的哥哥，她心里那种喜悦无法形容。她拼命着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像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哲易这才发现妹妹被施了灵力，不过还难不倒他。哲易解除了妹妹身上的灵力，哲琅一下子扑到哥哥怀里大哭起来，“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琅琅，你怎么会在这里？”哲易抚摸着妹妹哭花的小脸蛋，万分心疼。 “爸爸妈妈都死了……”哲琅说到这个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只有……只有我被抓来这里了，后来……后来我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哲琅哽咽着。 哲易的表情充满了悲愤，“原来琦琪欺骗了我，我会为爸妈报仇的。琅琅，不哭了，现在有哥哥在，没事了。” 哲琅点点头，紧紧地抱着哲易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哥哥就会不见了一样。她确实被吓到了。哲易很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想着现在一定要带妹妹离开这里，却不知道该把她带到哪里去才安全，然后哲易想到了寞晗，他决定再闯一次冰寞家族的地界。 第三十一章 托付 那一夜我和往常一样在圣长河边散步，心里想着和哲易在人类社会里的生活是那么自由，那么快乐。突然就想到哲易，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姐姐——”这个声音好耳熟，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过了，然后一个小女孩跑过来一下扑到我怀里，吓了我一跳。我这才回过神来，惊奇地发现这个小女孩居然是哲琅。 “琅琅？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姐姐真不愧是哥哥的新娘！见到琅琅，姐姐说的话跟哥哥一模一样！”琅琅天真的笑脸，让我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笑。新娘？多么熟悉的词语啊，而如今我却并不是琅琅所说的是哲易的新娘，而是别人的…… 哲易走过来，看着哲琅在我怀里撒娇无奈。我看到哲易眼里的忧伤已经变成了淡漠，心不禁刺痛了一下，我想是我残忍地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怎么也来了？”我看到哲易，赶紧把他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来看看你，你过得好吗？”哲易似乎花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还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琅琅是被星哲家族的人掳来的，我暂时不能照顾她，想请你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可以吗？” “琅琅既想跟哥哥在一起也想跟姐姐在一起！我们可不可以不分开？”哲琅拉着我和哲易的手不放。 “琅琅，听话！你现在只有待在姐姐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哥哥还有些事要做，做完了就来接你好吗？” “你要去做什么？”我看着哲易异常严肃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晗，你记住我会回来找你的，记得一定要等我！到时候我会以一个全新的形象站在你面前。”哲易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坚定，让人不容怀疑。 “哥哥要去做什么？或许琅琅帮得上忙呢！” “哥哥要去做很重要的事，琅琅还小，帮不上忙的。你在这里要好好听姐姐的话知道吗？”哲易叮嘱着，然后跟我说：“我得走了，再不走家族里又要闹翻天了。过几天我再来。” “易！”在哲易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他，他回头看我，“照顾好自己。”我咽下了很多想说的话，我看到哲易手臂上长长的伤痕，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苦。 琦琪发现哲琅不见了，就赶紧来到地牢，看到哲易老老实实地待在地牢里。不禁有些疑惑。哲易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香。琦琪走近他，哲易睁开朦胧的睡眼，故意打了好大一个哈欠。 “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啊？睡都睡不好！”哲易皱着眉头抱怨。 琦琪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哲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要见长老！”哲易又开口了，琦琪有点猜不透哲易究竟想做什么。 没过多久，一群白胡子老头齐刷刷地来到地牢里，浩浩荡荡的像只军队。 “放我下来！”哲易冷冷地对一群老头子说，“我照你们说的做就是了。”话音刚落，一群白胡子老头瞬间眉开眼笑，恭恭敬敬地把哲易放了下来。 “少主，您终于想通了。之前那样对您，老臣也是迫于无奈啊！”带头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居然如此恭敬地跟哲易说话。 哲易有点听糊涂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叫我什么？”按耐住狂喜的心情，哲易假装没听真切地问了一句。 “少主！”一群白胡子老头一起躬身叫道。 那岂不是你们这群老不死的都要听我的话！哲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实在没能抑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当然之前的话，哲易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虽说他们称呼他为少主，但最多也只是个傀儡少主，做不得什么大的决定的。 “那我现在该做什么？”哲易乖乖地问。 “先请少主去住处换洗一下，事后来大殿商议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向冰寞家族报仇！”还真是三句不离报仇，这些老头子脑袋里装的还真是…… 第三十二章 潜伏 洗漱换洗了一番之后，哲易来到大殿上，看到两边整整齐齐地站着一堆老头子。带头的那个则是站在大殿的尽头，一个华丽的王座旁。王座上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先主星哲轩宇。星哲轩宇？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呀。正在哲易疑惑的时候，那个带头的白胡子老头就兴冲冲地迎上前来。 “少主，这是您的父亲星哲轩宇，他是我们星哲家族最杰出的统领，也是我们星宇城的城主。如今少主您回来了，就应该继承城主的遗志，打败冰寞家族，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土地和家园。以慰城主的在天之灵！”白胡子老头说着安排我坐在了王座的左边，他自己则坐到了王座的右边。 真不愧是一块老姜！哲易心想：搬出我父亲来压我，还只安排我坐在侧上座，而且自己毫不客气地与我平起平坐。看这样子就明白他压根没想让我拥有实权。好，我姑且静观其变，看看你这个死老头子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哲易慢慢下定决心。 “我只是一个晚辈，一切就听从长老们安排吧！”哲易勾起一抹微笑，看不透是何用意。白胡子老头倒把哲易这话当了真，听后满是笑容。“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吗？” “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计划下如何对冰寞家族发动战争。要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必须要战争！”说这话的时候，哲易看到白胡子老头眼里闪着兴奋。 额……还是个狂热的好战派！哲易心里暗生更多的厌恶。都一把年纪了，还成天记挂着打打杀杀，还真想来个战死沙场，落个精忠报国的虚名头？虚荣！ “而这场战争最关键的就是除掉冰寞家族的继承人，只要他们的继承人一死，他们便会自乱阵脚。虽说冰寞家族的斯诺如今尚在位，但她的灵力已经过了强盛期，应该不足为惧……”白胡子老头正滔滔不绝地发表着他的高谈阔论。哲易则是似听非听地连连点头敷衍。“至于冰寞家族的继承人叫冰寞晗的丫头就要交给少主去解决了。”白胡子老头终于进入正题。听到寞晗的名字，哲易的心纠结了一下，依旧还是那么心痛，就算只是听到这个名字。这真该千刀万剐的老头子又要我去杀寞晗！ “少主！”看哲易半天没理他，“您听到老臣的话没有？” 哲易这才回过神，迅速地点点头：“不知长老要我如何除掉寞……冰寞晗呢？”差点说漏了嘴。 “少主如今的灵力还不够强大，必须在这段时间好好磨练才行。” “长老说的是，那么家族里是否有练习灵力的书籍？”哲易露出很是好学的样子。 “当然。等商议结束之后，老臣就带少主去藏书阁。”哲易忙点头。 之后，一群白胡子老头在大殿商议得如火如荼，哲易可是压根一句也没听进去，反正就是些害人的损招，不听也罢。 当我带哲琅回到住处的时候，寞臻正在门口等我。见我回来，寞臻迎上来，“晗，这么晚你跑去哪里了？让我担心半天！” “我只是出去散散步，在冰寞家族的地界我能出什么事啊？”心里还是有些许暖暖的感觉，寞臻总是默默地为我付出着，可是我却无法回应他的这份爱。虽然在名义上我是他妻子，却从来没有尽一天妻子的义务。 “晗……晗？”寞臻叫了我好多声，“想什么那么出神？”寞臻拉住我的手。 “没，只是有点累了。”我对寞臻报以淡淡的微笑，隐藏了诸多歉意。 “那回去休息吧！”寞臻想拉着我回去，却看到了我身后的小女孩，“这个是？” “是个流浪的孩子，我在圣长河边遇到的，就带她回来了。”回来路上百思之后的理由。哲琅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寞臻，和我们事先计划好的一样。 “她是人类，为什么会在这里？”寞臻很是谨慎地把我拉到一边。 寞臻居然只是看了哲琅一眼就能知道她是人类，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被掳来的。”我故作镇定。 “你要收留她？”寞臻有点过于紧张。 “恩。”我坚定地点头。 “那好吧！”寞臻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想着既然只是人类应该伤害不了寞臻。 就这样哲琅被认可留在我身边，哲琅比以前听话多了，想必是因为被星哲家族的人掳来受了不少苦。照顾不到哲易就好好照顾哲琅，我心想，那样也可以少欠哲易一点，虽然一辈子都还不清。 第三十三章 钻研 哲易开始没日没夜地钻在咒文书里，仔细地研究着每一本咒文书里的所有细节。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可把那堆白胡子老头高兴坏了。逐渐放松了对哲易的看管，哲易除了可以在宫殿里自由走动外，偶尔还可以偷偷溜到一处清净的地方，自我陶醉下。只不过每次独处的时候，哲易都会被长老下追踪咒。只要他单独跨出星哲家族的地界，他们就会知道。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哲易发现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个有着一片枫树的地方，像极了那一片枫树林。只是枫树林另一端的断崖被一潭静静的湖水所代替。哲易默默地望着这潭湖水，湖水反射着阳光，晃得哲易有些朦胧。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哲易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上倒影的自己，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一身所谓少主的正装，一个孤零零的人……孤零零……哲易嘴角牵出一抹苦笑。突然心纠痛了一下，想起了寞晗，已经成为别人新娘的寞晗，那个刻在哲易心中的寞晗。“晗，我想你！”哲易喃喃着。望着平静的湖面，哲易仿佛看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寞晗，就如同这湖面，寞晗就是静静的，淡淡的，又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为什么晗不愿跟我走？为什么要嫁给冰寞臻？为什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无数的问题涌上来，就像喷涌而出的泉水一样，慢慢地淹没哲易的整颗心，湿漉漉地难受。 恍惚间，微风送来悠扬的笛声，清脆地迅速抓住人心，无力挣脱。哲易惊奇地发现笛子吹的曲子竟然是《月光曲》，用笛子吹奏出来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哲易这才转身看到一身粉红色的女孩。拿着笛子很认真地吹奏着。看到哲易，笛声戛然而止，女孩有些慌乱地向哲易鞠躬，恭恭敬敬地称：“少主！” 哲易走近这个女孩，这才看清楚是一个灵秀的女孩。和寞晗一般的个子，一头齐肩的长发，一身粉红色纱裙，害羞地低着头，看不清楚样貌。 “你是谁？”哲易好奇这里除了那堆老头子和琦琪之外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女孩抬起头的那个瞬间，哲易被镇在原地，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开始隐隐地痛。就快被疼痛吞噬的时候，女孩开口说：“回少主，我叫星哲暮。”那清亮的眼眸里闪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凉意。见哲易没有任何反应，星哲暮试图上前靠近哲易。而哲易在她靠近之前，转身落荒而逃。 躺在卧室的床上，哲易一遍遍想着今天的遭遇，还试图劝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噩梦，可却实实在在发生了。之后的日子，哲易再也不敢去那片枫树林，他怕去多了，会让自己沉溺进去而忘却一些事，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哲易胡乱地想着，已经连续几天，他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只许送饭，其他人一律不见。终于看完了所有藏书阁里的咒文书，却没有找到一本对自己有用的书。恼火之际，哲易把送来的饭菜，连同碗一起，一股脑儿全砸在地上，吓坏了送饭的小丫头。领头的白胡子老头闻讯赶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纳闷。 “少主这是怎么了？发那么大火！”白胡子老头满脸堆笑地问。 哲易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一本有深度的咒文书，怎么练好灵力与冰寞家族的人对抗啊？” 一听这话，白胡子老头狂喜，心里暗自雀跃，还不忘阿谀奉承一番：“少主果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这些咒文书只是一些浅显易懂的皮毛而已。既然少主都掌握了，那老臣就带少主去另一个地方。”说着白胡子老头走近书案，转动了一个桌角，一扇暗门应声而开。我怎么没想到会有暗室呢？哲易气愤地想。随即跟着白胡子老头走进暗室。这里的空间足足比外面大了一倍，宽敞多了。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书籍放在书架上。 “这是历代城主专用的书库，少主可以在这里随意翻阅。” “好的。”哲易偷偷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说不上来哪里怪。“你下去吧！没什么事别来打扰我！”哲易心想，管他哪里怪，一个人待着研究下，或许就能自己弄明白。就算问那个老头子，他也不会说。更何况那些都是家族的禁忌。这是哲易在之前的书上看到的。有一本陈旧的书上记载了关于人类的一些知识。哲易记得书的最后一页写着“百无禁忌，唯有成人。众星陨落，独存一星。死亡之门，即将开启……”哲易看到这些话的时候就觉得很苦闷。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隐约觉得那些都是禁忌，不是随便可以获知的。哲易使劲摇摇头，不让自己胡乱猜测下去。 等白胡子老头离开之后，哲易开始仔细环视这个所谓的书库。除了满架子的咒文书外，哲易看到房间的一边摆设着一把很精致的匕首，匕首上的纹饰很特别，有一棵树，一条河，一个石碑，还有一朵雪花，像是寞晗肩上的，雪花旁边有一个“∽”的图标，像是哲易左手上的“s”形，横躺着似的。匕首上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哲易好奇地想去拿起匕首，匕首却开始躁动起来。哲易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这才发现伸出去的是左手，只要左手收回来，匕首就会安静下来。哲易又伸出右手试了试，匕首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因为哲易的左手，匕首才会躁动，像是很愤怒地表达着它的不满。哲易还是试图想用右手把匕首拔出来，却怎么也做不到。这把匕首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弄得哲易满脑袋疑问。突然想到了匕首纹饰上的奇怪文字，或许解开这些文字就能知道匕首的来历和用途。 哲易正想去翻阅书架上的咒文书时，所有的书都飞出书架，在整个房间里乱窜。只要哲易想拿，它们就会逃开，使得哲易更加苦闷。突地哲易想到了安心咒，一种既能让自己平静情绪，又能安稳躁动的坏境的灵力。哲易念起咒文，书库里的书果然安静了很多，在空中飞腾的速度变慢了很多。哲易也平静了自己的情绪，趁现在顺势抓过一本咒文书。终于可以安心研究这些书，哲易心里也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第三十四章 回忆 当哲易正一心一意钻研咒文书的时候，那堆老头子却正预计着另一项事件。所有家族里到婚嫁年龄的未婚女子悉数被召集到大殿的那一刻，琦琪就明白了一大半，她一生等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带头的白胡子老头宣布要甄选少主夫人的时候，大殿上一下炸开了锅。所有女子脸上都绽开了既兴奋又幸福的笑容。琦琪从白胡子老头身后走下台阶，站在大殿上的时候，长老就完全明白了。把琦琪收为己用的条件本来就是以此作为诱饵的。 当初见到这个瘦弱的小女生时，她是那样弱不禁风，躲在校园的角落里偷偷掉眼泪。她是那样需要别人的保护和照顾。琦琪正在黯然神伤的时候，一个白胡子老人出现在她面前，吓了琦琪一跳。见是一位白胡子的老人，琦琪礼貌地招呼：“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我这个忙也只有你可以帮。”老人和蔼的笑容里隐藏着什么。“喜欢哲易这个男孩子吧？”老人似问非问，倒是问傻了琦琪。 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为什么会知道我喜欢哲易呢？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哲易的亲人，可以让你将来嫁给哲易，愿意帮我做点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琦琪惊讶的表情显露无疑。 “更是个可人的孩子，正适合做哲易的新娘。”老人微笑得有些迷离。 琦琪盯着老人的眼睛看了许久，“需要我为您做什么吗？”听到这句话，老人眯着眼满意地笑了，迷心咒奏效了。 “告诉我哲易的一举一动，让他怨恨冰寞晗！” “好的，祭噬大人！” 琦琪醒来的时候躺在草地上，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却发现身边放着一个类似海螺的东西。难道是真的？琦琪拿起海螺的同时海螺缩小成哨子大小。是真的，琦琪想想就觉得无比兴奋，能和哲易多说话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更别说可以成为他的妻子。琦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留在哲易的身上，甚至已经无法自拔。 从哲易回到学校以来，琦琪无时无刻关注着他的所有行为，并且及时告知那个白胡子老头，琦琪称他祭噬大人。 之后的事发生得让琦琪分不清对错。她只知道奉祭噬大人的命令，接受了他给予的灵力。并去告诉哲易他是星宇城少主的身世，要一辈子背负的宿命。还记得哲易听到这个身世时，那淡漠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淡漠。只是听到琦琪说“你这辈子都不能和冰寞晗在一起！”时，那突然失去光芒的双眼，当时琦琪还不明白冰寞晗是什么人，会让哲易因为不能和她在一起而那么难过。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做大的敌人——寞晗。哲易转身离开的刹那，琦琪看到他眼里的怨恨，突地让琦琪很害怕，他在恨的是谁呢？他会憎恨所有人，但唯一不可能去憎恨的人就是寞晗。带着这样的憎恨，我真的能走进他的心，代替那个永远无法和他在一起的寞晗吗？夕阳下，飞舞的衣角，留下的只是永远寂寞的两个人。琦琪突然觉得很心疼，心疼自己爱的哲易，也心疼照顾自己的寞晗，更加心疼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只可以再继续走下去。 “寞晗，小心点，别摔着！”我的母亲跟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我依旧蹒跚地跑，开心地笑，一不小心倒在地上，一点都不疼。母亲跑过来，抱起我，小心地问我，疼不疼？我天真地微笑，小头摇得像拨浪鼓。在学校的鱼池边，我走在鱼池边高起的台阶上摇晃，哲易过来扶我，却用力过猛，我吻到哲易，生疼的左肩，从天而降的叶冰鱼，很是戏剧性地成为我的后桌。在下大雨的那天，把我拖进雨中，毫不客气地从背后抱紧我，和我说：“我喜欢你！”从鱼缸里跳出来，吓得我半死的叶冰鱼。在那片枫树林中满脸怒气和恨意的哲易，被哲易的冰剑划伤的手流淌出蓝色的血液。还有挡在我身前的叶冰鱼被哲易的冰剑刺穿心脏，喷涌而出的银白色的血液，枫树在狂风中摇曳，响彻着令人心悸和哀伤的声音。 “不要——不要——”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看到急急忙忙赶来的寞臻，不自觉地扑到他怀里。伤心地流下眼泪。 “晗，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在呢！”寞臻还是一贯的温柔。让我有种想要依赖的冲动。我在寞臻的怀里不停地抽泣，他则是万分怜惜地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梦到了妈妈，哲易，还有……还有叶冰鱼。”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我依旧贪婪地躲在寞臻的怀里，小声说，“小时候好开心，为什么长大之后会变成这样？我不想叶冰鱼死。一直照顾我的哲易为什么想杀我？还……还杀了叶冰鱼。”我紧紧地抓着寞臻的衣服，完全感觉不到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 寞臻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陪在我身边。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敢看。在自己丈夫面前不断回忆过去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个男人，对他而言是件残忍的事吧！ 第三十五章 真相 在琦琪接到祭噬大人的命令时，她觉得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控制了，她没有能力改变，只能顺从。 哲易出门之后，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枫树林，想着枫树林那头的断崖是他第一次正式与寞晗相识的地方。想着寞晗最钟爱的枫叶，想着寞晗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美。可是现在他连寞晗在哪儿都不知道。在琦琪出现在自家花园，寞晗不见了之后，哲易找遍了所有寞晗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却一无所获。然后想到这片枫树林，这片拥有他们两个共同回忆的地方。 哲易走出枫树林的那一刻，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看到草地上空荡荡的，只有小草在风中摇曳。他多么希望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可以看到寞晗站在自己面前，微笑地对自己说：“易，你来找我了！”可惜一切都只是幻想。 哲易站在悬崖上，感受着山间的狂风，想着寞晗曾经也是站在这里，大声地喊“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晗——你在哪里？——”哲易第一次如此撕心裂肺地吼叫。想着琦琪说“你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伴随的是一遍又一遍心碎的声音。想着自己吻到寞晗之后，她闪着银光的左肩和那痛苦的表情，不禁万分心疼。或许我只能给她带来痛苦，根本给不了她幸福。哲易这样恨恨地想着。 等哲易回到家，发现乱作一团的仆人，一个个都惊恐万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管家见哲易回来，激动地就差没扑在哲易身上了。“老爷……老爷，夫人和小姐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带走了。” “什么？！”哲易感觉五雷轰顶，但随即马上冷静下来，“是怎样一群人？” “大概十来个人，都一身黑衣，其中有一个女孩像是上回少爷带回来的客人。”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哲易怎么也无法想象会是寞晗。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飞也似的跑到自家花园。“琦琪，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 伴随着一阵笑声，琦琪一晃身出现在哲易面前，眼里满是笑意。 “我爸妈和妹妹呢？”哲易很肯定地质问。 “我怎么会知道啊？你没听到你们家管家说是寞晗带走他们的吗？你怎么会来问我 呢？” 哲易迟疑了一下，这一瞬间细微的变化琦琪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得意。“绝对不会是寞晗！”哲易依旧很坚定。 “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也该相信其他旁观者所看到的事实吧？”琦琪依然含笑，并渐渐走近哲易。哲易眉头紧锁，担心、疑惑、伤心等等情绪交杂在一起。“你还在迟疑什么？就不担心你父母和妹妹的生命安全吗？”哲易愤怒地抬头看着琦琪，她的眼神里隐藏着难以言明的笑意。“去杀了寞晗，救回他们吧！他们的性命对你来说比寞晗的重要吧！……去杀了寞晗！她是你的仇人！……” “不要！我不要他们任何一个人死！” “去杀了寞晗，她是你仇人！” “是。”琦琪的迷心咒终于奏效了，因为哲易的意志力比一般人强。迷心咒用了很久消耗了很多灵力才奏效。 我偷偷溜出了叶冰鱼的城堡，却意外地发现这里居然离自己常去的那片枫树林很近。于是不自觉地就来到那片枫树林，依旧觉得是那样的亲切。断崖那头的草地也依旧是那样的郁郁葱葱，仿佛哲易也还依旧躺在那头的草地上，翻了个身，坐起来，曲起右腿。把右手随便地搭在架起的右腿膝盖上，左手撑着草地。我傻傻地盯着哲易曾经坐过的位置，渐渐地他的身影开始模糊。第一次正式认识的时候，哲易就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像是认识了千年之久的人终于相遇了一样。恍惚间，我看到真正的哲易出现在我面前，却给我一种畏惧的感觉。 “易，你来找我了！”我满脸微笑地跑到哲易面前，看到他有些木讷的表情。哲易伸手把我拥入怀中，然后缓缓开口：“晗，你是不是带走了我爸妈和妹妹？”我的微笑僵硬在脸上。“出什么事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哲易抓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那毋庸置疑的表情，第一次让我觉得害怕。 “我……我没有。我为什么要带走他们呢？” “就因为我们两个家族前世的仇恨，你就要伤害我最亲近的人吗？” “我没有。什么家族？”我突地想起叶冰鱼告诉我的冰寞家族，那哲易又是怎么回事？…… 哲易像是很厌恶地甩开我：“晗，放了他们吧！我不想我们两个家族的宿怨牵扯到不相关的人。”哲易眼神已经变得凶恶起来。 “我真的没带走他们！” “我们命中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每当我吻你时，你那闪着银光，疼痛不已的左肩。还有……我的生身父母是死在你们冰寞家族的人手里的。而且……你还是冰寞家族的继承人！” 我不知道哲易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在哲易眼里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当哲易用灵力变幻出一把冰剑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居然哲易身上也有和我身上一样的奇怪力量。让我更惊讶的是，哲易竟然可以把这力量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 “易，你……你究竟怎么了？”我还试图靠近哲易，可他却拿冰剑指着我，让我无法靠近。 “晗，我爸妈和妹妹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我无助地看着哲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说是你带走了我爸妈和妹妹！”哲易说得是如此坚定。然后他拿着冰剑逼近我，毫不犹豫地在我的手臂上划了一刀。冰蓝色的血立即从伤口渗出来，顺着白皙的手臂流淌下来。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不仅仅来自手臂上，更来自心里。 哲易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毫无表情地看着我，而我还在他眼里看到了愤怒。一个这样照顾我和宠溺我的哲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否则……否则我会杀了你！”哲易从面无表情变成了满脸怒气和恨意，听到“我会杀了你！”时，我感觉我的天像是塌下来一样。当哲易把冰剑架在我脖子上，一切都变得无比绝望。我看着哲易，眼泪难过地流下来。我看到哲易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下来，像是要流尽我心中所有的痛苦。 突然哲易的冰剑被一股力量挡开，我看到叶冰鱼离奇地出现在我面前。“就知道你跑来这里了！”叶冰鱼生气地指责我。 叶冰鱼看到我满是血的手臂和满身的伤痕，眼神从心疼迅速变成盛怒，转脸面对哲易的时候，我看到他迅速凝聚灵力击向哲易。哲易讶异地连退了几步。 “星哲易，你下手可真狠！”叶冰鱼依旧凝聚着强大的灵力。“竟然对晗都下这么重的手！” 哲易牵起嘴角邪笑：“晗？叫得真亲热！”一股醋意弥漫开来。“挡我者死！”哲易毫不客气地用冰剑刺向叶冰鱼。 叶冰鱼也毫不示弱地回击哲易，两个人拼杀了几十个来回。叶冰鱼因体弱渐渐处于下风。当哲易的剑最后刺向叶冰鱼的时候，我冲过去挡在叶冰鱼身前。“易，不要——”哲易的剑停留在我面前，收回的时候，又割伤了我的手臂。我咬了咬牙，只是皱了下眉。 “你只要告诉我爸妈和妹妹在哪。我可以放过他！”哲易冷冷的语气，让我觉得眼前的人是那么的陌生。 “我不知道！”我黯然低头，再也没有了倔强。 哲易重新举起冰剑，一瞬间朝我刺来，速度快得让我根本无法闪躲。那一瞬间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无法移开。冰剑刺穿我心脏的时候，竟然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这世界，看不清眼前的人，更看不清哲易此时的表情。等我再看清楚的时候，我看到被哲易的冰剑刺穿心脏的叶冰鱼，在我身前缓缓倒下的身影。喷涌而出的银白色血液染白了叶冰鱼海蓝色的长袍。枫树在狂风中摇曳，我跪下身抱起叶冰鱼：“冰鱼，你为什么这么傻？”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傻瓜，你是我存在唯一的意义。如果你出事了，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叶冰鱼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个泪流满面的我。他抬起手，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哭……咳，咳……”叶冰鱼难受地咳嗽了几下，却咳出了满嘴的血。 “你别说话了！休息下！”我抬头满眼仇恨地看向哲易，却看到他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的双手，与我对视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恐惧，然后就仓惶地逃离了枫树林。 “晗……”叶冰鱼虚弱地喊着我的名字，把我的视线拉了回来。 “我马上带你回去！”我试图想用下叶冰鱼教我的瞬间移动术，可是我却怎么也做不到。 “来不及了。晗，你听我说……咳……”叶冰鱼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是冰莫家族的继承人，而哲易是星哲家族的少主，两家很早以前就结下了私怨。你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咳……”叶冰鱼又咳出了一口血。 “你别说了，休息下吧！”我赶紧阻止他再说话，“为什么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什么都做不来？” “晗，……别这样……”叶冰鱼很是心疼地望着我，“你的能力还没有苏醒，记得回家找你母亲，咳……” “冰鱼，你怎么样？”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害怕，害怕失去我怀里的这个男孩子。 “晗……我不行了……”叶冰鱼最后一次帮我擦掉眼泪。 “不要——你不可以离开我！你说过会一直保护我的！” “能成为你的守护精灵真好！”叶冰鱼微笑着，却紧皱着眉头，我想他是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一点痛苦吧。可这样却更让我难受。“晗，我真的好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却听到了我心碎的声音，那一阵阵来自胸腔里的疼痛，像黑夜一样弥漫开来，吞噬了我的整颗心。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几乎疯狂似的吼出这句话。 “小傻瓜，因为我是叶冰鱼，是要一辈子守护你的叶冰鱼啊！……我会留在这里，在今后的日子里一样守护着你！”叶冰鱼指着我脖子上的金鱼链坠，然后他渐渐化成一道蓝色的光钻进了链坠里。 “不要——”我发现空空如也的双手，声泪俱下。 第三十六章 冰鱼 我叫叶冰鱼，是鱼族王的次子，我还有个孪生哥哥叫叶炫鱼。从小我们都生活在圣长河里。自我们出生以来就一直听奶奶给我们讲冰寞家族的故事。曾经他们是如何庇护我们，是如何照顾我们，甚至赋予我们神圣的力量，让我们有能力幻化成人形，有机会用双脚行走在陆地上。因此鱼族的先辈们曾立下盟誓，世代效忠冰寞家族，也就是我们晚辈一生都要遵守的遗志。 在我和哥哥16岁生日那天，父亲为我们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在成人礼上，我和哥哥被带到大殿上，我们的面前放置着一锅已被烧得直冒气泡的紫色药水。我看到奶奶穿着一身蓝色的术袍走出来，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同样打扮的术士们。他们有序地分成两队站立在大殿两旁。奶奶手上的水晶手杖是我第一次见到，正当我想要开口寻问奶奶怎么回事时，奶奶举起水晶手杖，依次放在我和哥哥头上，数分钟后，奶奶走到那锅药水旁，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周围的术士们也开始念诵起来。药水面上开始升腾起烟雾，我发现大殿上的人都紧张地注视着烟雾。烟雾里渐渐呈现出一张美丽的脸，一头飘逸的黑色长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一张白皙的脸，一切都组合得如此完美。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声，我第一次感觉到那深深的吸引力，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升腾起来。 “这就是冰寞家族下一任继承人！现在就从你们两兄弟中选择出此生注定要守护这个女孩的人！”奶奶表情凝重地望着我和哥哥，“炫鱼，冰鱼过来。” 我和哥哥上前，随后就有人呈上一把匕首。奶奶走到我们身边，用匕首依次割破我和哥哥的手。我看到我们的血滴在紫色药水里。好奇心盖过了手上的疼痛。药水突然变得平静下来，大殿上的人都静静地等待着，我好奇地盯着那锅药水，心里不断猜测着会发生什么。奶奶再一次举起了水晶手杖，敲了敲锅沿，“选择守护精灵！”之后药水又开始冒出气泡，一团蓝色的光从药水中升腾起来，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团蓝色的光盘旋了一下飞到我面前停下来，随后收回光芒落在我手上。我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条蓝色的金鱼项链，就一眼我就觉得这个链坠将成为我一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奶奶走过来，站在我面前，表情比先前更加凝重了。我却很开心地握着金鱼链坠。“冰寞家族下一任继承人的守护精灵是，鱼族二王子叶冰鱼！”奶奶郑重地宣布。大殿上响起欢呼声，我像获得无上荣誉一样，举起手上的链坠展示给众人看。其实此时的我根本不知道作为守护精灵究竟意味着什么。 成人礼之后是盛大的宴会，大家都异常高兴地在宴会上闲聊。而我却被奶奶带到密室。那一天我知道了有个叫冰寞晗的女孩子，是我这辈子就算赌上性命都要去守护的人。奶奶帮我戴上金鱼链坠的同时，把她一生所有的灵力都封存在了链坠里。我能感受到奶奶的灵力通过金鱼链坠慢慢渗入我体内，我的身子暖暖的很舒服。奶奶还告诉我只要有这个链坠，我就可以感知到我要守护的人的一切喜怒哀乐。最后奶奶告诉我要送我们两兄弟去人类的城市的时候，我觉得有些害怕，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样。 之后大殿上，我和哥哥被叫到大殿中央，奶奶再次拿起水晶手杖用她仅剩的灵力施法。我和哥哥的脚下泛起一圈波浪，有吞噬我们的趋势。同时我看到奶奶的身体渐渐变成水汽，大殿上的所有人都跪下来，包括我们的父王。奶奶微笑地说：“冰鱼，炫鱼之后的一切都由你们来完成了，奶奶会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我记得我当时奋力地想要摆脱围绕着我的波浪，但当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片草地上，哥哥躺在我身边。看我醒过来，哥哥坐起来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我的胸口，这是我们从小相互安慰时的动作。每次不管谁难过的时候，另一个就会用这样的方式表示安慰。我也坐起来，顿了许久，才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他。 住进眼前这座欧式城堡的时候，我真的相信我们有注定的宿命。那种熟悉的感觉在心间弥漫开来，像是前世就住过这里一样。不久之后父王宣布退位，哥哥成为了鱼族的王，但是父王并没有召回他，而是让他留在我身边，助我完成守护的使命。这让年少气盛，想要在鱼族有一番作为的哥哥颇为不满。之后我就去了我的主人身边，那个叫冰寞晗的女孩。我保留了鱼的形态，留在主人就读的学校的鱼池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让我再一次感受到那深深的吸引力，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牵绊吧！当她坐在鱼池边，给金鱼喂食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忧伤。眉宇间透出的那一丝王者的坚韧，让我确信她就是下一任冰寞家族的继承人。当她伸手抚摸我的时候，倒是吓到了我。就在这一瞬，我竟有一种想要马上幻化成人形，好好守护在她身边的冲动。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完全只是本能，好像有另一种情感滋生出来。 日子过得很平静，我总能看到主人坐在教室里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样子。总能定时地看到她出现在鱼池边，看着她认真看书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知足。直到那天，一个男孩子跑来，给我一种强烈的危险感。直到他不小心吻到我的主人，主人疼痛的左肩和那银光，才让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我不得不迅速幻化成人形带走我的主人。 知道一切却不可以开口的痛苦一直折磨着我。看着主人和哲易相处的越来越融洽，让我又心急又害怕。我曾试图去改变一些什么，却都是徒劳无功。在寞晗跟哲易回家的那段时间，竟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寂寞，还有一种因嫉妒而产生的愤恨。也让我渐渐意识到自己对寞晗的那份莫名的感情究竟是些什么。 第一次鼓起勇气把寞晗抱在怀里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那份想要拥有她，一辈子守护她的心情越加浓烈了。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时，寞晗惊讶的表情，让我觉得那样可爱。想从哲易手里抢回她的想法更加明确了。 可是一切还是没有改变，似乎都在按照特定的规律发展着。当我找到满身伤痕的寞晗，我真的难以相信，这一切都拜哲易所赐。看着一脸漠然的哲易，让我更加愤怒了。我毫不客气地凝聚灵力回击哲易。我想是时候来场男人之间的战斗了。我愤恨地想着：为什么我没带寞晗回去？为什么让他们相处如此之久？最终却让眼前这个男人有机会来伤害我最心爱的寞晗！就冲着这一个理由，星哲易就该死！我曾经还期望奇迹的出现，我多么希望有一天那些特定的宿命可以被打破。可是所有的一切证明，奇迹是不可能出现的。眼前这个一脸漠然，像是没有灵魂的男人压根保护不了寞晗，那么寞晗就由我来守护。出乎我意料的是哲易的灵力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真不愧是星哲家族的少主，那天生驾驭灵力的直觉是那么敏锐。大战几百回合之后，我渐渐处于下风。被击倒在地的那一刹那，心里填满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寞晗却挡在我面前与哲易对峙，从来没考虑这是多么危险地事情。我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幸福，就算是哲易的冰剑刺穿我心脏的那一刻。寞晗抱着我泪流满面的时候，让我好心疼，我是那样地想留在这个女孩身边，即使只是一个陪衬者。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守护着她，可惜…… 第一次被她抱在怀里，第一次看到她为我掉眼泪，第一次那样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我的存在和她的那份不舍，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还有那份妄图守护她一生的强烈冲动……只可惜也是最后一次了！ 渐渐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原来是件那么痛苦的事。有好多好多心情，好多好多话想要说给寞晗听。可最终我只说：“晗，我真的好喜欢你！”其实……真的其实我想说：晗，我爱你！真的好想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即使穷尽我一生的爱，我也要好好守护你。永远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虽然知道有一天会赌上性命，却没料想到竟会那么早。真的好舍不得你，好舍不得将来再也看不到你认真的表情和你幸福微笑地模样，好舍不得将来再也触摸不到你的存在，好舍不得离开你，独自去往没有你的世界……所以我要留在你身边，即使失去了肉体，我的意识也要留在金鱼链坠里继续守护你。在我消失的那一刻，我看到寞晗声泪俱下，那份心疼即使在那个未知的世界，一样会伴随着我。 第三十七章 花瓶 哲易被叫到大殿上，却发现一群兴奋作一团的女孩子，还不知何故地都齐刷刷看向他，那期待的眼神，不禁让哲易打了个寒噤。人群尽头又是琦琪那热切的眼神。哲易走上台阶，白胡子老头祭噬告诉他要为他甄选少主夫人的时候，哲易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寞晗的样子，原来他是那样希望寞晗成为他的妻子。连他自己也不禁有些吃惊。 “少主，这些都是家族里待嫁的女子，你是否有中意的？”祭噬待哲易坐在左侧上座，假惺惺地问。 “祭噬大人的意思，我是可以自由选择妻子吗？” 说出这话，哲易看到祭噬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开口说：“那是自然！” 哲易如胜利般微笑着，终于有一件事可以让他自己来选择了。 “少主心里是否已有合适的人选？” 哲易点头的时候，琦琪攥紧了拳头，心里紧张万分。哲易最爱的寞晗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他们又是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苦命鸳鸯。在这个陌生的地界上，哲易认识的惟一一个女孩子就是自己了，而祭噬大人也答应过自己事成之后会让自己成为哲易的新娘。琦琪越想越紧张，，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站在哲易身边，由祭噬大人宣布他们的婚事。 “家族里是否有一个叫星哲暮的女孩？”哲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殿上一片哀叹声，无数张失望的脸中夹杂着唯一一张惊讶的脸庞。 “少主亲自点到名的女孩请上前！”祭噬也不知这星哲暮是个怎样的女孩，会让成天钻在咒文书里的少主得知，还牢记在心。 当一个身着粉红色晚礼服的女孩走出人群，徐徐走上前的时候，大殿上一片惊叹声。如果说琦琪在哲易嘴里听到星哲暮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一堆疑虑的话，在看到星哲暮的样貌之后，这一切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这星哲暮正是她曾经特意挑选的那群黑衣士兵里的一员，也正是琦琪自己派他们去哲易家带走了哲易的养父母和妹妹。那张与寞晗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让第一次看到她的琦琪惊讶不已。当初也正是想利用星哲暮这张脸，才将她选入黑衣士兵之中，让哲易误以为是寞晗带人掳走了他养父母和妹妹。那是琦琪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这个星哲暮竟会成了她达成梦想的最大绊脚石。 “星哲暮参见少主，祭噬大人！” “免礼吧！”祭噬抢在哲易之前说了本该哲易说的话，哲易很是不爽地斜眼瞪了那个死老头一眼，幸好祭噬没有察觉。 “果然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怪不得让少主一件倾心！”祭噬还不忘假意地奉承几句，却并不知哲易眼里真正的人儿。 哲易起身走下台阶，走到星哲暮面前，很绅士地单膝跪地，牵起星哲暮的手，满脸幸福笑容地问：“嫁给我好吗？”倒是吓到了星哲暮，木木地傻站在原地，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羡慕的声音。哲易满心期待着回应。当星哲暮有些不知所措地点头，哲易脸上的笑容第一次这样舒心地蔓延开来，幸福的感觉包围着他。大殿上失望的叹息声，祝福的掌声交杂在一起。所有人在羡慕星哲暮的同时，只有琦琪一个人明白，哲易所做的一切，所看到的人，都只是寞晗而已。那一刻琦琪终于明白寞晗在哲易心里的地位，那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包括现在满脸幸福的星哲暮。琦琪心想或许哲易只是想找一个像极了寞晗的花瓶摆在自己身边，好让所有人都闭嘴。想到这里琦琪突然有些害怕，看着那个从来不会如此微笑地哲易，那样幸福的笑容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一颗怎样的心？ 一切都这样顺理成章得变成了现实。哲易娶了星哲暮为妻，琦琪也终于看明白一些事，没在做任何的阻拦。婚礼上，哲易很幸福地笑着，像是真的和心爱的寞晗结婚一样的幸福。看着星哲暮满脸幸福地在人群中接受祝福，那张像极了寞晗的脸，让哲易渐渐觉得寞晗就站在那人群中，而且今天寞晗真正成为了自己新娘，将来还会和寞晗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晚宴结束之后，星哲暮扶着有些微醉的哲易回到房间。哲易一把抱住“寞晗”，醉醺醺地说：“你不会再消失了对不对？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星哲暮有些听糊涂了，但还是回答：“我在呢，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哲易紧紧地抱着“寞晗”，感觉是那样的温暖。过了良久才放开她，看着眼前自己最心爱的寞晗比以往更加的楚楚动人，哲易情不自禁地凑近她。星哲暮有些羞涩地闭上眼睛，哲易即将触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没有吻下去。还下意识摸了摸星哲暮的左肩，仿佛怕它会再痛一样。哲易横抱起星哲暮，把她放在床上，自己躺在了她身边，还喃喃自语：“晗，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这一次，星哲暮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个名字“晗”？究竟是什么人？当她正想质问哲易的时候，哲易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当星哲暮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哲易早已经不在了。从侍从口中才得知哲易会书库研究咒文了，要很久才能回来住。星哲暮心里的不安渐渐扩散开来。有太多的疑问积压在她心里，比如：哲易为什么会在大殿上直接选她这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女孩作为妻子？为什么结婚那天哲易看她的时候，像在看另一个人？还有就是哲易嘴里呼唤的“晗”究竟是谁？……这些问题她昨天想了整整一晚，本想等哲易醒了问个究竟的。可结果…。。这让她更加害怕哲易并不是想娶她为妻，或是……星哲暮不敢再往下想。哲易走后，星哲暮便终日茶饭不思，不久人就消瘦了。 第三十八章 红茶 自从哲易把哲琅托付给我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哲易一直都没有来看她。这不由让我心生不安，不知道哲易是否遇到了麻烦，三个月来我总是梦到哲易手臂上那长长的伤痕。还在梦里看到哲易被悬挂在一个又黑又小的牢房里，满身伤痕。 哲琅一直都很乖，一个月前她刚过完14岁生日。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哲琅也已经长大了。当初见到她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调皮的小女孩而已。哲琅生日那天，我带她在圣长河边守了一天，却也没等到哲易来看她。 第二天等我醒来之后，哲琅为我沏了一杯红茶，曾经那闪着亮光的大眼睛被一种忧郁夺去了光芒。 我示意哲琅坐在我身边，她却小声地问我：“姐姐，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那忧伤的感觉突然让我觉得很害怕。 我万分心疼地摸摸哲琅的头，“琅琅别说傻话了，你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 “可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看我？他不是说过会很快来看我的吗？”哲琅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你哥哥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做吗？可能是因为某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耽误了！琅琅别乱想了好吗？姐姐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的。”其实我的心里比哲琅还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那种莫名的心慌感让我很害怕。连这红茶的味道都变得涩涩的了。 哲琅开始变得不爱说话了，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花园里。那种类似于我和哲易的忧伤背影，现在竟出现在哲琅的身上。 随时都会出现在我身边的寞臻，也让哲琅察觉了一些事。她或许已经知道我和寞臻是夫妻了吧。哲琅不被允许独自走出我们的住所，我想这也是让她变得不爱说话的又一原因吧。 今天寞臻像往常一样教我如何驾驭我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如今的我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按我自己的意识来支配这股力量了。寞臻开始教我一些简单的幻术。我可以用我的灵力把水迅速变成冰，再把冰变幻出各种动物的样子。我很喜欢我创造出来的东西，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是那样清明。我把第一次用冰变幻出来的水晶兔子送给了哲琅，她很高兴，笑起来的时候，我仿佛可以看到哲易在对我微笑。然后我学会了如何起雾，让周围变得一片模糊，偶尔还能召唤风雪，寞臻说我学会了这个，就可以保护好我自己。而我却只是喜欢这种白茫茫的环境，这种白茫茫的感觉，就如同我的心。 当我沉浸在自己创造的静谧世界中时，我隐约看到哲易出现在我身边，很温柔地从身后抱住我。小声地在我耳边呼唤着我的名字：“晗……晗……”那悠扬的像是来自我心里的呼唤，却撕扯着我的心。朦胧中我闭上眼睛，竟感受到了哲易身上的温度，还有我耳边那暖暖的呼吸。我顺着哲易的动作转过身去，那种暖暖的感觉落在我的唇上，很轻很温柔。我不愿意睁开眼睛，即使我已经知道这种暖暖的感觉不是来自哲易。我甚至想强迫自己去承认现在抱着我，吻我的人就是我最心爱的哲易，但是……我轻轻推开了抱着我的寞臻，在他做进一步动作之前。那一瞬间我看到寞臻脸上的幸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罪不可赦！我走过去，抱了抱寞臻，亲了下他的脸颊，然后转身离开。我知道这对寞臻来说是何其的残忍。但是他忍了，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他都忍耐着。耐心地照顾我，耐心地教导我，耐心地爱着我，甚至到现在仍然耐心地等待着我……可是我却回应不了他的爱。 一如往常一样，每次想起哲易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跑到圣长河边，望着对岸空空如也的地界。我根本就不知道哲易在对岸的哪个地方。只是想象着或许他也会像我一样痴痴地望着彼岸。圣长河边的石碑依旧孤寂地站在那里。石碑旁早已枯萎的大树是那样寂寞。寞臻出现在我身边，离了一丈远，那淡漠的表情，竟让我心疼。也让我看到了我的残忍。 “这是什么树？”我试着打破寂静，转脸问寞臻。 “雪霙树！”寞臻没有走近我，“传说中象征幸福的树！但是自从星哲家族与冰寞家族战争之后就枯萎了。” “又是战争！”我怜惜地抚摸着枯萎的树干。 每天早上哲琅都会沏一杯红茶给我，入口的时候总觉得有那么一点涩涩的感觉，之后就是回味甘甜。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和往常红茶的味道一样，我却喝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也说不清是什么味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寞臻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所有的幻术和玄术，我的灵力早已凌驾于寞臻之上了。现在寞臻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那么他的母亲斯诺呢？我到如今还会傻傻地想，是否有一天我可以打败斯诺，继承冰寞家，然后治好我母亲，再创建一个和平的世界，一个冰寞家族和星哲家族和平相处的世界。 第三十九章 破解 哲易自婚礼之后，又开始没日没夜地钻在书库中。还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本古文法典。里面稀奇古怪的图文引起了哲易的注意，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当哲易苦思冥想的时候，再次注意到了书库角落上摆放的那把匕首。哲易突然意识到匕首上的文字似乎与这本古文法典上的图文有些许相似。 哲易开始通读古文法典，把匕首上的文字记录下来，一点点地与古文法典里的进行对照翻译。经过数天的努力，终于整理出一段古怪的话来。内容是这样的：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分 被历史遗忘的岁月 将被重新吊唁 在天堂想起的悲鸣曲中 演奏出哀伤的旋律 雪树重生盛开花朵之际 躺卧在沾血的石碑旁边 天使的吟唱回荡 戏剧的幕布正在缓缓落下 逝去的瞬间得以永生 虽然解读出这样一段文字。却让哲易看得一头雾水，没有一句话的意思是明白的。这难免让哲易有些失望。哲易满心愤恨地把笔丢在书案上，眉头紧锁。本想着或许可以知道一些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却努力了那么久没有任何结果。 在苦闷之际，哲易走出书库到外面透透气。却正好遇到了急得满头大汗的星哲暮，那张着急的脸，突然让哲易很心疼。 “你怎么来了？”哲易不自觉地走过去，竟有想要安慰她的冲动。 “易……”星哲暮一下子扑到了哲易怀里，委屈地开始抽泣起来，倒是吓到了哲易。 “怎么了？”哲易愣了一下，却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星哲暮的头。 星哲暮稍稍平静了下情绪，仍依偎在哲易怀里，小声说：“我来看看你，可到了这里却找不到进书库的门。又不知道怎么找你？” “以后别擅自来这里懂吗？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星哲暮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哲易：“天有点冷了，我怕你着凉，那件大衣来给你嘛！”星哲暮小心翼翼地把大衣递给哲易。 “谢谢！回去吧！”哲易接过衣服就想让星哲暮回去，可星哲暮却扯着哲易的衣服不肯走。 “再让我陪你一会好不好？” 哲易没有回答，只是独自走在前头，而星哲暮则小心地跟在哲易身后。刚刚哲易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变得如此让人难以接近，这让星哲暮有些郁闷。之前欣喜的心情早已不复存在了，想着满肚子的疑问是不是该问。又胡想着眼前这个男孩，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曾经有多少女孩子梦想成为他的妻子，如今自己幸运地打败所有对手，成就了这个梦想。可是为什么感觉自己离眼前的人很远很远呢？ “易……你什么时候回去住？”星哲暮低着头怯生生地问。 哲易停下来，回头看着眼前的人，只看了一眼，又迅速转过身去。生怕多看几眼，就会让自己沉迷进去。“暂时不回！”哲易冷冷地吐出四个字，他可以想象身后这个女孩子现在的表情。他想他绝不可以再回到这个女孩子生活的坏境中去了，否则或许他内心尘封已久的那份感情会在某一天泛滥开来，那样浓郁的感情会让他迷失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到那时候，凭他的意识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行为的。如果那样的话，星哲暮的世界会连同他自己的世界一起消失的。 “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不是！”哲易也不做任何的解释。 “那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我是你的妻子啊！” 哲易听到这句话，突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的眼神是那样盛怒：“别再让我听到这句话！” 星哲暮害怕地低下头，不敢再问下去了。那种从哲易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压迫感，让星哲暮很害怕。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看着星哲暮如此害怕的样子，这样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眼前这个人不是寞晗！这样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这样才能让他分清她们。虽然眼前这个柔弱的星哲暮除了那张脸之外，其他没有任何与寞晗相似的地方，但是哲易依旧无法理智地面对眼前的人。他一直幻想着那天他是和自己最心爱的寞晗结婚了。可眼前这个星哲暮竟敢不知死活地说她是自己的妻子。 “你回去吧！”哲易收回盛怒的眼神，转身继续往前走。 星哲暮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眼看着哲易走远，她还是远远地跟了上去。哲易去了自己曾经找到的那个湖边。每一次当他想念寞晗的时候，都想来看看这湖，湖水延伸出去的水源其实就是圣长河。哲易和往常一样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痴痴地望着平静的湖水，脸上渐渐露出淡淡的微笑，很幸福，很舒心的样子。星哲暮远远地躲在一边，也是那样痴痴地望着湖边的哲易。猛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这里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星哲暮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长笛，开始认真地吹奏起《月光曲》。悠扬的笛声响起来，吸引了哲易的目光。哲易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回头看到星哲暮，在《月光曲》中，哲易眼里看到的竟是寞晗拿着小提琴在演奏。哲易站起身走近星哲暮，内心有一种冲动蔓延开来，是那样难以自制的冲动。哲易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星哲暮的脸，星哲暮睁开眼睛迎上哲易那温柔得一塌糊涂的眼神，让她完全沉醉了。 “晗！我真的好想你！”哲易的话语是那样缠绵。却再一次让星哲暮心碎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疯拥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晗，你怎么哭了？”哲易心疼地帮星哲暮拭去眼泪，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晗不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一辈子都在！”哲易说着心里无数次重复的话。“晗，你过得好吗？琅琅有没有调皮？她该过了14岁生日了吧！可我却没有办法去看她！”一向沉默寡言的哲易经说了那么多，这让星哲暮着实有些惊讶。哲易嘴里的晗才是他心里那个最心爱的人吧！这个女孩真的好幸福。星哲暮胡乱地想着，只是静静地被哲易抱着。她突然就迷恋上了哲易怀里的温暖，和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甚至她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就算被当成替代品，我也不离开这个怀抱。既然哲易现在抱的是我。我才有资格拥有他的一切。” “易，想对她做任何事都可以对我做！”说出这句话把星哲暮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总觉得哲易想从那个叫晗的女孩身上得到很多东西，却怎样都得不到。 哲易放开星哲暮，毫不客气地吻上她，从开始轻轻地无限温柔，渐渐变成粗暴地无尽狂热。哲易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他把星哲暮按在边上的大树上，完全无法自制地吻着星哲暮，像是要把对寞晗的所有欲望都施加在眼前这个女孩身上。那份被抑制已久的欲火被点着，并且越烧越旺。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占据了哲易的思想。哲易的吻渐渐流离到星哲暮的脖子，星哲暮实在难以自制，开始不自觉地呻吟起来。哲易褪去了星哲暮肩上的衣服，看到她光洁的肩上什么都没有。哲易猛地清醒过来，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接着帮她穿上衣服，很淡漠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然后抛下星哲暮回到湖边。“晗！对不起！”哲易面对着平静的湖面小声说。 星哲暮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哲易：“易，怎么了？” “你不是她！”哲易掰开星哲暮的手，决然地转身离开，丢下一句：“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第四十章 来客 哲琅这天醒来，发现异于往常的热闹气氛，仆人们相当忙碌的样子。不敢随便过问什么，哲琅和往常一样独自吃过早饭后，就去花园胡乱逛逛。自哲易把哲琅托付给我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了。平时我和寞臻都要研究练习灵力，常常留哲琅一个人，半年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让哲琅养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就坐在花园里打发时间。 冰寞晋轩这天很是兴奋，好不容易才得到父母的允许可以去表哥家住几天。一大早就兴冲冲跑到表哥家却只发现一屋子忙碌的仆人，没有见到表哥和表嫂。有些郁闷地在表哥家里瞎转悠。转悠到花园时，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坐在表哥家花园里。于是就好奇地走近细看，发现是个大眼睛，长得相当可爱的女孩子。她静静地坐着，呆呆的像个洋娃娃。这让晋轩更感兴趣了，忍不住上前搭讪：“嗨，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习惯了这个时间一个人呆在花园里哲琅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陌生人！哲琅在这里见到的只有我和寞臻，最多还有一堆仆人，从来没见到过其他人。对眼前这个男孩子，哲琅有些胆怯。“你是谁？”看冰寞晋轩脸上自然的微笑，不像是坏人。 “我叫冰寞晋轩，是冰寞臻的表弟。你叫什么？”那样自信的表情竟让哲琅觉得和自己的哥哥有几分相似。 “我叫哲琅。”哲琅怯生生地回答。 晋轩开心地坐下来，很认真地问：“哪个琅？豺狼的狼吗？” “你才豺狼的狼呢！是琅琅读书声的琅，洁白的意思。”哲琅的脸上有了表情的变化，大概是被晋轩气到了。 晋轩看着哲琅表情的变化，心里竟然有种放心的感觉。一种想要眼前女孩子开心的心情萌生出来。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姐姐比较忙，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的。”哲琅说话时寂寞的表情显露无疑。 “姐姐？没听嫂子说她有妹妹啊！”晋轩有点困惑，“听表哥说嫂子是独生女才对，怎么冒出妹妹来了。” 晋轩困惑的表情，让哲琅有些害怕。因为姐姐叮嘱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她是哲易的妹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哲琅还是记在心里的。想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晋轩，突然哲琅灵机一动，说道：“是干妹妹，姐姐的爸妈收养我的。” “这样啊！”晋轩不由地心生怜惜，想着哲琅寂寞的表情，“你总是一个人吗？” “恩。”哲琅无奈地点头，一份忧伤展现出来。 晋轩突地站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我带你出去玩！” “不行！”哲琅有些惊恐地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怎么了？”哲琅如此激烈的反应，让晋轩有些意外。 “我，我不能出去……”哲琅低着头小声地说，想着接下来该找什么理由推脱。 “为什么？”冰寞晋轩的问题早在哲琅的意料之中。 “恩……因为……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姐姐不让我随便乱跑。”哲琅把头埋得更低了。“所以我才一个人待在花园里。” 冰寞晋轩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有点怪怪的，和他平时遇见的女孩子不一样，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那好吧，我们聊天好了。”说完又坐回到哲琅对面，然后呆呆地盯了哲琅许久。 见冰寞晋轩许久没有说话，哲琅抬起头却看到他傻傻地盯着自己，“你看什么啊？”哲琅被盯得有些害羞。 感觉有些失礼了，冰寞晋轩赶紧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没，没什么。对了，表哥和表嫂去哪了？” 哲琅摇摇头，她本来就很少过问姐姐的事，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在哪的。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他们竟然都不在，郁闷！”冰寞晋轩抱怨着，“亏我还事先派人来打过招呼的。” “恩……姐姐没告诉我有客人来。大概他们今天有重要的事。”哲琅安慰着冰寞晋轩。“你自便好了，在这里你应该比我熟悉才对。” 冰寞晋轩老有兴趣地托着腮帮子，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哲琅，也不知为何总是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神。 “你要住下来吗？”哲琅被盯得不自在，只能随便找话说。 “对啊！好不容易被允许来表哥家住几天的。一个人被关在家里，我都快闷出病来了。终于是可以出来透透气啦！”冰寞晋轩说话间，眉飞色舞的，那股子兴奋劲真是充满活力。“你不知道成天埋在书堆里的感受。一下是什么通灵术，一下又是什么幻化术。这边是难记又拗口的咒语，那边又是稀奇古怪的咒文。都快把我搞疯了！” 看着冰寞晋轩夸张的表情，哲琅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直笼罩在她心里的那份厚厚的忧伤在慢慢散去。 “你笑什么啊？”冰寞晋轩刚从自己滔滔不绝的言论中回过神来，却看到哲琅满脸天真的笑容。 “没什么。”哲琅忍住笑，“那个通灵术，幻化术都是什么？” “都是基本的灵力练习术啊！你都不知道吗？”冰寞晋轩有些迷糊了，冰寞家的人都会的才对。将信将疑地问了句：“难道你没有灵力吗？” “那是什么？”哲琅被问得更迷糊了。来到这里的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总是被圈在一个范围内的哲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的世界与人类世界是那样的不同。 冰寞晋轩在手上聚集起灵力，马上出现啦一个蓝色的光球，“就是这个啊！”还不忘问哲琅，“你不会吗？” 哲琅一脸茫然地摇头，“我是被带到这里的。” 冰寞晋轩这才意识到哲琅是嫂子的干妹妹，该是生活在人类世界的才对，那么眼前这女孩子就应该是人类了。怪不得总觉得她怪怪的，和平时遇见的女孩子不一样。晋轩万分抱歉地挠挠头，“原来你是人类啊！我还以为你也是冰寞家的女孩子。那你是和嫂子一起回来的咯？” “恩……”哲琅不敢多说，想着说得越多就会错得越多，还是顺着冰寞晋轩的想法影城下去好了。 “我还以为人类是长着三头六臂的呢！原来和我们一样的啊！”冰寞晋轩一脸的认真。 “你才应该是有三头六臂吧！对了，灵力有什么用的？”哲琅好奇地盯着晋轩的手。 冰寞晋轩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你喜欢什么？” “恩……”哲琅正苦思冥想，冰寞晋轩却不知从哪变出一朵水晶的玫瑰花摆在哲琅面前，让哲琅惊讶得不得了，“哪里来的？” “变出来的呗！”冰寞晋轩一幅颇为得意的样子。 哲琅接过花很是兴奋地左看右看，甚是喜欢。拿在手里不停地摆弄着，“到底哪来的嘛？” “这个嘛，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用了一点点灵力把水变成冰，再用冰变幻出玫瑰的样子而已。小意思！” 冰寞晋轩正沾沾自喜呢，只听“咔”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水晶玫瑰的花和杆子断成了两截。花骨朵应声掉在桌子上，哲琅很是委屈地盯着冰寞晋轩，一幅我什么都没做的无辜样。晋轩赶紧抢过哲琅手中的花杆子，顺势拿走了桌上的花骨朵，万分羞愧地把它们藏在了身后。干笑了两声，说：“技术还不到家。” 哲琅倒是被冰寞晋轩的这番动作给逗乐了。笑了好一阵之后，哲琅伸手略带撒娇地讨要：“你把花给我！” 冰寞晋轩还有些藏藏掖掖，哲琅干脆站起来，去他手里抢了，“给我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男孩子送我花呢！要留作纪念的。”抢到手之后，哲琅又把花杆子塞回给晋轩。“这个我不要，留给你吧！” 我和寞臻回来就得知晋轩已经来了。我老远地就能听到哲琅那久违的笑声。我看到他们两个孩子在花园里聊得那么开心，心里宽慰了许多。 第四十一章 地 自上次星哲暮的出现之后，哲易变得有些终日魂不守舍的。总是看咒文书看着看着就想起了寞晗，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时常处于神游状态，想着寞晗现在过着怎样的婚后生活。所有的思想就都不在书上了。想着那天穿着蓝色礼服微笑地走向自己的寞晗，是那样光辉的美丽。那一刻哲易是多么迫切地希望可以握着她的手，如同一个胜利者一般离开。可是……寞晗牵着自己的手却施展了灵力。消失的那一瞬间，那种锥心的疼痛似乎仍近在眼前。“晗……”哲易低声念着寞晗的名字。突然觉得那种久违了的锥心之痛又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像是自己拿刀在自己的心上一点点刻下寞晗的名字。哲易有些烦乱地起身走到书架边，胡乱地翻起书架上的书来。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字符，哲易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把书甩在了书架上，却一时没控制好灵力，竟掀翻了书架。书架应声倒下的沉闷响声中参杂着金属落地的清脆声响。哲易好奇地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满地的书。无奈之下只能扶起书架，整理散落满地的书。终于在书堆下发现了一把古老的钥匙。哲易拿着钥匙左看右看端详了半天，却愣是没研究出它究竟应该用在何处。一时之间，就干脆坐在地上胡乱扒拉起刚整理好的书堆，心想是否能找到有锁的书，兴许用得上这钥匙。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找了好几遍，压根就没找到有锁的书。一气之下，又推翻了堆好的书，弄的一片狼藉。 哲易愤愤地在书库里转来转去，无意间又注意到摆放在角落的那把匕首。一时兴起想拿来把玩一下，却发现匕首像是与刀架黏在一起的一样，怎么用力都拿不起来。感觉有些蹊跷，哲易仔细抚摸着匕首上的图案和文字，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发生。正当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发现匕首的流苏相当长，那样的流苏长度应该配一把宝剑，却很是奇怪地配在了这把匕首上。哲易使劲拉拽了一下流苏，依旧没有任何异常。总觉得有些玄乎，第一次祭噬带他进来的时候，就有了这种异样的感觉。匕首上挂流苏的圈有些奇怪，并不是跟匕首连在一起的。而是连在匕首尾部很小的一个圆珠上。哲易抱着试试的心态按了一下圆珠，匕首像弹簧刀似的弹开来，露出半个刀身。倒是给了哲易一个意外之喜，放置匕首的刀架晃动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哲易等待了半天，丝毫没有其他变化。只能将信将疑地去拿匕首，这才却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让哲易颇有成就感，拿着匕首就坐在案几前仔细观察起来，却忽略了剩下的细节。研究了好一会，才没意思地发现和普通的匕首相比，就是更锋利些，流苏更长些，图案和文字奇怪些，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匕首上的文字已经解读出来了，只是图案还不明白。哲易觉得没什么值得研究的了，就丢下这些东西。又溜去了湖边。 哲易现在能做的把自己关在书库里，每天偷闲跑去湖边，一个人静静地想过去和寞晗的点点滴滴。那一刻或许才是他如今生活中唯一的快乐。今天坐在湖边，心情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平静下来。总觉得似乎遗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事。烦乱的心情一直缠着他。万分郁闷之下，哲易只能又回到书库。仔细回想了一遍之前情景，书，书架，钥匙，匕首……就这样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才终于发现自己忽略了刀架，之前尽把注意力放在匕首上了。哲易赶紧检查起刀架来。刀架的整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底下的木质箱体没有任何开裂的痕迹，箱体上雕刻的图案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和匕首上的纹饰差不多，都是些看不懂的。哲易敲了敲箱体却意外地发现是空心的，应该可以装东西，但没有开口处，想必有什么玄机。台上的刀架并没有涂抹类似强力胶之类的东西。哲易仔细地摸了一遍刀架，终于在刀架与箱体连接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锁孔。心里一阵激动，赶紧拿来先前找到的钥匙试了试，竟然真的用得上，只听“咔”一声，刀架的箱体又开始晃动起来，刀架慢慢陷下去，再升起来的时候，刀架上多了一卷类似画轴的东西。哲易打开才发现是一张地图，画的像是星哲家族的地界。一山一水都被很仔细地绘在这张地图上，连哲易常去的湖都有标识出来。 接下来的很多天，哲易偷偷研究了那张地图。有一个森林标识的地方没有任何详细的注释。而且那一片森林被划了大大的圈写着“禁”字。当然这是哲易通过灵力读释出来的。一般人是看不到“禁”字标识的。这片树林激起了哲易强烈的好奇心。 第四十二章 散步 哲易仔细得记下了地图上的一山一水，想着总有一天会有用处。地图的画轴雕刻得很精细，类似于一种咒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研究地图的同时，哲易发现了画轴中也暗藏玄机，空心的画轴里藏着什么，但是哲易想尽办法都没能打开它。 望着地图上大大的“禁”字，哲易萌生了去探究一番的想法。然后带上画轴和匕首，剪去了匕首上长长的流苏。偷偷溜出了书库，去往那片神秘的森林。哲易心里有一种感觉，像是有什么在等待他的感觉。所以他要去探索那种感觉的源头究竟来自哪里。而且以他现在的灵力，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做任何事了。 今天寞臻很有兴致地提议我们出去散步。可把晋轩给乐坏了。一大早就起床忙活着准备这准备那的，闹腾得大家都没睡好，看他乐呵的模样，让我不禁萌生了羡慕。早餐的时候，哲琅依旧跟往常一样给我沏了一杯红茶。晋轩见了，直嚷嚷也要来一杯，可把哲琅为难的。 看晋轩一副嘴馋的模样，我把红茶递给了他，“你喝吧，都馋成啥样子了。”晋轩满心欢喜地接过红茶，正想端起来喝的刹那，“不准喝！”哲琅大喊了一声，着实吓了晋轩一跳，愣是把喝进去的红茶给喷了出来。哲琅赶紧上前端走了那杯红茶，“这是给姐姐喝的，我再去给你泡一杯就是了。”晋轩一脸无辜兼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功力深厚。只是哲琅如此剧烈的反应，确实连我都镇住了。不过一杯红茶而已，再用心也不至于。。。。。。 临出门的时候，晋轩的兴奋劲还没过，缠着寞臻不停地问今天去哪里。寞臻瞅了他一眼，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你家。”可把晋轩给吓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寞臻，像块石雕似的镇在原地。数秒钟后抱着头就往里屋跑，“我不去啦！。。。。。。” 我很无奈地朝寞臻看了一眼，接了句：“这么怕他爸妈。”而寞臻却耸了耸肩，“终于不蹦跶了。”像是长长松了口气。我微微牵动了下嘴角，给哲琅使了个眼色。哲琅就很心领神会地走进里屋，很顺利地就把晋轩牵了出来。看晋轩仍有些将信将疑的眼神，我开口：“好啦，你哥故意吓你的。走吧，出去散步了。” 我看到晋轩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反手握住了哲琅的手，牵着她就往外冲，还不忘来句欢呼：“好耶！我终于可以带哲琅出去咯！”我和寞臻慢慢地跟在他们后面。哲琅被拽着跑了一段路，反抗似的制止晋轩，挣脱了他的手，有些微微脸红的样子。 “你能不能好好散步啊！”些许埋怨的口气里带着点点愉悦。 不知不觉我们四人就走到了圣长河边，依旧是孤寂的石碑和枯萎的大树。哲琅走到那棵大树面前停下来，很仔细地打量着，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树干，流露着忧伤、惋惜，甚至还有一点点心疼的表情。突然让我有种异样的感觉，刻意地忽略了自己心里的感受。我走近他，把手放在哲琅肩上，轻声说：“是不是想你哥哥了？”哲琅回过头来时面无表情，眼神中瞬间的空洞，吓了我一跳。随即变回往常的样子，有些忧伤地点点头。我伸手摸了摸哲琅的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其实我心里也隐隐地有些不安，总是猜不透哲易究竟怎么了，而且哲琅也变得有些怪怪的。大概是因为总是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看着哲琅这般模样，我不禁有些自责。幸好这几天有晋轩在，不需要我指示，他会主动粘着哲琅。比如现在，晋轩跑到哲琅身边，很自然地拉着她兴致勃勃地指着大树开始讲解起来，“这是雪霙树。我听奶奶说过它能开出雪霙花。” “雪霙花？那是什么样的花呢？”哲琅好奇地问。 “恩。。。。。。”晋轩挠挠头，有些为难的样子，“大概就像那样的。”晋轩指着寞臻脖子上的雪花链坠。 “这你都知道？”寞臻质疑道，“雪霙树开花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之后晋轩反驳了些什么，寞臻也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进去。望着圣长河对岸，又想起了哲易。寞臻看着我，表情从先前的些许颜色慢慢地变成淡漠。静静地看了我许久，然后走到我身边，“跟我来。”我有些警觉地侧过脸看他，我还清晰地记得曾经寞臻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带我去的是一个何等残忍的地方。这一次他又会带我去什么地方呢？ “去哪里？去哪里？”晋轩这时兴奋地凑上来。 “一起去吧！”寞臻像是跟大家说，其实是刻意说给我听。 晋轩上来拽着我，“嫂子，一起去吧。”倒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拽着我在她家乱转的哲琅。 于是我们一行人，去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第四十三章 秘境 跟着寞臻走了好一段路，穿过一幢幢冰雕的房子，来到一片空地上，远远的一片树林映入眼帘。寞臻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我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倒是哲琅很兴奋，大概是第一次出来那么远，又是来到一片陌生的地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好奇。而晋轩突然变得安静了，时不时转脸看着自己牵着的哲琅。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看似有些些得意，有些些痴迷。我看了眼晋轩，心里暗喜着。 树林越来越清晰，很快我们四人都已进入树林里，奇怪的是，树林里却慢慢升腾起一层薄雾。我们越往深处走，雾气就越加浓重起来。看寞臻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我就稍微安心了一点。下意识地拉住哲琅的手，想着可别走散了。直到雾气浓重得我连身边的寞臻都变得朦胧看不见了为止。突然一股银白色亮光穿透雾气，照亮了我们四人。我看到寞臻挂在脖子上的雪花坠微微飘起，发出幽幽的白光，却照亮了我们方圆百里的范围。寞臻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小声开口道：“别走丢了。”不知道为什么，寞臻握住我的瞬间，心里有种踏实的感觉。 “表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晋轩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当然是好地方。”寞臻也变得神秘起来。“就到了。” 我们穿过了树林，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一块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空地的中间很突兀地树立着一棵大树。那树干粗得，简直就是百年古树。寞臻带着我们走到大树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是目的地。但是我弄不明白寞臻带我们来这片空地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看这棵树？ 还没等我开口，晋轩就抱怨开了：“表哥，你所谓的好地方就是这鬼地方啊？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就光秃秃一棵古树。一点都不好玩。” 我看到寞臻神秘地笑了笑，说：“这里当然是好地方。至于好在哪里嘛，等下你就知道了。不过你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许叫，听到没有？”寞臻露出警告的表情。弄得我们三个一脸迷茫。“寞晗，把雪花坠借我一下。”我满脸疑惑地拿下脖子上的雪花坠递给寞臻。心想着为啥不用他自己的呢？ 只见寞臻走近大树，把手放在树干上，嘴里念念有词。瞬间树干显现出圆形的魔符，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寞臻拿起我的雪花坠对着魔符中央，雪花坠发出淡淡的光，渐渐地魔符缩小成类似雪花坠的大小，散去了光芒。一个凹陷的雪花坠标志出现在树干上，寞臻把我的雪花坠放上去，有点点欣喜的微笑浮现在他脸上。大树像是识别了一下雪花坠，然后向外散发出比先前还耀眼的光芒。等我再看清楚的时候，才神奇地发现我的四周被湖水包围着。我们所在的地面变成了一个小岛，四周开着开着鲜花。湖水清澈见底，有很多鱼在水里不停地游，像是有些惊慌的样子。 “哇。。。。。。好神奇！”冰寞晋轩兴奋地大喊起来，有些突兀地打破了周围的静谧。我看到水里的鱼儿更加惊慌了，有的甚至跃出水面，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我竟然发现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不满和敌意。 “嘘！小声点！”寞臻迅速捂住了晋轩的嘴，压低声音说。吓得晋轩又眨眼睛又点头，寞臻看他安分了，就松开他。 “怎么了？”我也压低声音。 “这里是鱼族的领地。他们很不喜欢外人闯入。” 鱼族？这个词好熟悉，忽地想起了叶冰鱼，鱼族的二王子。我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叶冰鱼留给我的金鱼链坠，感觉心像突然少了一块一般，空落落的。寞臻握住我的另一只手，在我耳边小声说：“想起他了？”我表情忧伤地点头。看着这片清澈的水域，想着这里是叶冰鱼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而他现在却永远回不到这里了。“冰鱼，对不起！”我对着金鱼链坠呢喃。寞臻看着我，表情很复杂。。。。。。 第四十四章 愧疚 周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静静的，好像连水里都没有了动静。我好奇地走到湖边张望，却惊奇地发现湖水里刚刚成群的鱼儿全部消失了，仿佛本就不存在一般。让我有一种身处虚幻空间里的错觉。就这样呆呆地望着湖面，像是思想也被抽离了。 “怎么了？”寞臻看我有些怪怪的，来到我身边。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水里的鱼都不见了。”听我这么一说，晋轩和哲琅也都好奇地围过来。结果是他们三个都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三个人异口同声。“我以前来没发生这样的情况啊？”寞臻也有些迷糊了。 “以前来过？”我满脸疑问地看着寞臻。 “小时候偷偷跟着我母亲来过，不过只留在那片树林里，没机会靠近这棵树。那时候我只看到母亲打开这个秘境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没发现水里的鱼也不见了啊！”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是用我的雪花坠打开的秘境。为什么不能用你自己的？” “可不是谁都能打开这个通道的。你的雪花坠和我母亲的是同出，有着类似的力量。我和晋轩的雪花坠只是普通的。”这话倒是引得晋轩伸长了脖子不断张望我的雪花坠，样子特逗。我顺手就把手里的雪花坠递给他，他很是稀罕地拿到哲琅面前，一起端详起来。 “开启这个秘境的钥匙只会留给统治者和继承人。这也是为了保护鱼族的安全。” “参见晗主，臻少！”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响起。我惊诧地转身，却看到乌压压一群人跪倒在我面前，把我吓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寞臻从我身后走出来，相当有风度地对着那群人淡淡地回应：“起来吧，别吓着晗主。”我在心里干笑了几声。 之后这群人齐刷刷站起身，带头的人有些年迈，一头银发泛着悠黄，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一身深黄色的术袍，偏于朴素的打扮，眉宇间却仍透着尚未褪去的王者之气。此人便是鱼族已退位的王——叶鳇。 老人身侧的人倒是一身金黄色的术袍，在阳光下格外得耀眼。同样是泛着淡淡悠黄的银发，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冰鱼。”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心里一阵欣喜，一阵伤痛。 “你还记得他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忘了有这么一个为你生为你死的人！”叶炫鱼恶狠狠地对我说，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刺在我心上。我想冰鱼曾经也是这样痛着吧，或许比这还痛千倍万倍。眉头慢慢紧锁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冰鱼在我身前倒下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喷涌而出的银白色血液染白了他的海蓝色术袍。我的头开始隐隐地痛，如万虫啃咬一般。寞臻看我有些不对劲，正想靠近，我脖子上的金鱼链坠却亮了起来，微微飘起摇晃着。同时我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流缓缓输入我体内。我感觉身子轻松了很多，疼痛渐渐地被去除。 我愣愣地盯着金鱼链坠，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是冰鱼说过的，他说他会留在链坠里，在今后的日子里一样守护着我！我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流着眼泪。寞臻走过来，把我揽进怀里，让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还不忘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没事了，听话，不哭！” “炫鱼冲动，冒犯了晗主，请晗主赎罪！”话音刚落，叶鳇又带着乌压压一群人跪倒在地上。还硬拽着叶炫鱼跪下来。 过了少许我才缓过神来，示意寞臻让他们起来，却让晋轩抢在了前头。“哎呀，你们赶紧起来啦！怎么动不动就下跪的！我嫂子才没姑姑那么凶呢。”说了还不忘对着寞臻吐吐舌头。“起来吧！”寞臻补了一句，叶鳇这才站起来。 我离开寞臻身边，缓缓走向叶鳇，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的老者，他最心爱的小儿子是为了我才永远都回不到他的身边。 “对不起！”我躬下身把脸藏起来。 叶鳇有点受宠若惊，“晗主，不要这样，老夫受不起。冰鱼是为晗主而生，保护晗主是他的职责。即使是为晗主牺牲，也是他的荣耀。” 我听着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没有谁注定要为一个人牺牲性命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五章 鱼宫 “带我们去参观下你们住的地方吧！”晋轩完全无视了僵持的气氛，蹦到叶鳇面前。看着叶鳇的表情由恭敬转变为错愕，那尴尬的瞬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平和下来。 “晗主，臻少请！”叶鳇回过神，赶忙招呼我们。人群很自觉地为我们让出道来。走到湖边，叶鳇停下来，面向我们，正准备施法被叶炫鱼拦了下来。 “父王，我来吧。”说完恶狠狠地瞥了我们一眼，万分不情愿地施展法术。叶炫鱼只是轻轻地画了几个圈，就出现了四个气泡把我们包裹起来，然后逐渐缩小消失。我能感觉到一种轻飘飘的状态，像是披了一件无形的外衣。 然后叶鳇带着我们进入水中，完全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自由呼吸。随后进入水中的人群幻变成五彩的鱼儿，围绕在我们周围。那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感觉难以形容。晋轩惊喜得活蹦乱跳的，东瞧瞧西望望。 当鱼族的宫殿展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座座半漂浮在水中的宫殿，满是珍珠和水晶的装点。叶鳇带着我们走近一座最大的宫殿，巨大珊瑚堆砌而成的宏伟大门，无数珍珠镶嵌其中，华丽贝壳制成的外墙，给人一种置身奇妙世界的感觉。穿过珊瑚门，进入正殿更是另一番景象。大殿上树立着十根大柱子，上面满是金鱼的图案，还有各式各样的水草和波纹。正殿上方摆放着酷似冰块的材料制成的王座。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摆设，甚至没有任何守卫，满大殿都是大型的鱼缸，里面游着各色各样的鱼。等我们走到大殿中央的时候，所有的鱼都从鱼缸里跳出来，幻化成人形，跪倒在我们面前，齐刷刷喊着：“参见晗主，臻少。参见王！” “啊……”哲琅惊叫了一声，像极了当年我看到叶冰鱼从鱼缸里跳出来，把我吓得半死的情景。晋轩赶紧上前安慰，趁机把哲琅抱在怀里。小声说着：“不怕不怕。”脸上得意的表情显露无疑。寞臻看得直摇头。我则没太多心思放在他们身上，心里有种无法言明的感觉缠绕着。 “晗主请上坐！”叶鳇依旧甚是恭敬地对我说话。我有些木讷地看了眼寞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总是下意识地想去依靠他。寞臻微笑的表情让我心安。“不了，我们闲逛下就回去了。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没得到斯诺的允许。” “那让炫鱼带你们四处逛逛吧！”叶鳇边说边看着叶炫鱼。叶炫鱼反感地回看了我们一眼，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走了。寞臻拉着我，我们四个跟着叶炫鱼。哲琅和晋轩倒是看得热闹。而我和寞臻心里想着各自的心思。 “那个……我想去看看冰鱼住过的房间。”我心一横还是说出来了。寞臻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可怕，我低下头心虚地不敢看他。叶炫鱼回头盯了我好一会，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停在一个房门外，看了我一眼说：“这里！” 我松开寞臻的手，“让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好吗？”我看着寞臻依旧可怕的脸色，他沉默着，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却依然纵容我的我行我素。 走过叶炫鱼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一下那张脸，和叶冰鱼一模一样的脸。要是他还在就好了！……我慢慢推开门走进去，一间摆设简朴的房间展现在我眼前。海蓝色的窗帘，海蓝色的床单，海蓝色的被褥。满眼都是忧郁的海蓝色。透着忧伤和温柔，像极了叶冰鱼的品味。那个温柔的，无限体贴的叶冰鱼。 寞臻有些匆忙地闯进来，“寞晗，我们该回去了。出来时间太久了，会被发现的。”然后拉着我离开了房间，让我来不及有更多的心思去难过，临走的时候我把一个小盒子揣进兜里，我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盒子像是被灵力封住了，寞臻的突然出现也让我没有多余的时间研究这盒子。我只看到发出悠悠蓝光的金鱼链坠对这个盒子有所感应，我想应该是对叶冰鱼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 回到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了。晋轩和哲琅早早地去睡了，兴许是今天玩得太累了。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花园里，面前摆放着从叶冰鱼房间里带出来的小盒子，依旧打不开，确实是被某种力量封住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寞臻不在附近，我本能地不希望寞他知道这盒子。我慢慢地把灵力输入盒子的时候，它开始震动起来，随后自行打开了盖子。盒子里面只放着一片银白色的鳞片，我想大概是属于叶冰鱼的吧！但是究竟这鳞片有什么用呢？疑问总是一个套着一个，让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寞臻会告诉我的也仅是些可以让我知道的，这个鳞片也不能拿去问他。该怎么办呢？突然我想到了冰寞晋轩！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六章 天猫 哲易偷偷溜出书库后，径直去往地图上标识的森林。却不曾想他一出书库就被祭噬发现了，并派人追赶而来。祭噬满心以为哲易是打算跑路，一路追来却不是去往冰寞家的方向，倒是让他迷惑了。 当一群人挡住哲易去路的时候，哲易心想暴露得还真早。祭噬从人群里走出来，“少主这是要去哪里？”表情里明显收藏着不容拒绝的权势。哲易看了一眼祭噬，下意识碰了下怀里的地图。心想不宜发生正面冲突，趁机闪人才是王道。然后露出微笑，对祭噬说：“我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挡住本少主的去路，原来是祭噬大人啊。您这劳师动众的是干什么呢？”祭噬被一向沉默寡言的哲易突然露出的笑容镇在原地。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开口道：“老臣是来接少主回城商量要事的，请少主移驾吧！” 哲易异常不屑地瞪了一眼眼前的老头，这个老不死的这种时候还敢命令我，想着你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实力呢！“好呐，好呐，我这就跟您回城！”哲易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却已经偷偷地凝聚灵力，心里默念着咒文，走近祭噬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的表情瞬间僵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欲开口命令却张嘴无声。哲易满意地环顾了一下挡在他面前的其余人，赶紧撒腿就跑，没跑出几里路，就听到祭噬愤怒地喊着：“快给我追！” 哲易跑进白森林的时候，后面的追兵已经很近了。但是意外的是他们没有继续追赶而来。当哲易终于停下来，感叹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的时候，森林里的所有一切渐渐地变成白色，像是覆盖上厚厚的白雪。然后周围慢慢升腾起雾气，越来越浓，最后把哲易淹没在其中为止。看不到周围任何一样事物，看不到自己伸出去的手，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让哲易难免慌乱了一下。然后想起自己与身俱来的能力，心里默念几句咒文，周围瞬间明朗了许多。哲易警惕地摸索前进，这片森林果然不同寻常，所有的事物无论树木，花草都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没有任何差别。哲易走了很久似乎仍然停留在原地。正苦恼该如何是好之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哲易收起身边的光芒，把自己重新投入到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然后靠自己的直觉前进。原来不依赖自己的眼睛，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当哲易不小心踢到一个台阶差点跌倒的时候，周围瞬间明亮起来，一座类似神庙的建筑赫然立于眼前，门前立着两尊山猫的雕塑，个头大得跟狮子一样。哲易好奇地走进去，大厅里的火把感应似的全部点亮。然后一座装点得极其辉煌的庙殿展现在眼前。正当哲易观察周围雕刻的时候，寂静中有些异样的响动。哲易收起所有心思，站在原地细听其他响动。直到感觉到耳边隐约的热气，哲易机警地转身后退了好几步，才终于看清眼前的东西。一只类似山猫模样的庞然大物，全身黑色唯有额头上夹杂着白色的毛，呈闪电形状。头上有微凸的犄角，青面獠牙，龇牙咧嘴地吐着粗气，目光凶恶至极，慢慢猫下身子作出攻击的姿势，九尾不停地舞动着。哲易感觉形势有些不妙，开始用灵力凝聚成冰剑，准备迎敌。山猫看到具现化的冰剑显得更加暴躁了，围着哲易慢慢踱步，似乎在寻找破绽，然后冷不防轻身跃起向哲易扑去。哲易本能地左手挥剑，没让山猫占到任何便宜，退却了好几步，安静了下来。没有了先前的愤怒，换成了目不转睛的审视，透着些许惊讶和好奇。倒是哲易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是谁？”山猫竟然开口说话，这回轮到哲易露出惊讶的表情了。 定了定神回答道：“星哲易，星宇城的少主。” “哈哈……”山猫大笑了一阵，笑声中明显带着嘲讽与轻蔑，“你胡说！星宇城的少主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我已经回来了。”哲易以为山猫说的是他婴儿时的经历。 然后山猫沉默下来，又开始死死地盯着哲易，从头打量了好几番，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左手上。哲易试探性地扬起左手，山猫本能地退后一步，然后又慢慢靠近哲易，用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贴近哲易的左手。接触的一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等再看清周围，山猫不见了。庙殿中间多了一个喷水池，闪闪发光，中间的装饰哲易一眼就认出是天猫座。带着满肚子疑问，哲易退出庙殿。外面已变成一片翠绿，格外清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四十七章 鳞片 “寞晗，怎么还不去睡？”寞臻看到我一个人呆坐在花园里，朝我走来。 “啊？”我慌乱地收起盒子，藏在身后。 “怎么了？”寞臻看我慌张的样子有点起疑。 “没，我在想事情，被你吓到了。”我打算糊弄过去，“你先去睡吧，我马上来！” 寞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了我一会，然后转身回房。 第二天醒来，被我收起来的盒子放在床头，寞臻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若有所思的样子。看见我醒来，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简单洗漱后，我来到他身边。 “你知道？” 寞臻点头，不语。 “能不能告诉我？”我异常期待地望着寞臻。 他侧过脸来看着我，然后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告诉你，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告诉你！”我看到寞臻眼里的决绝，那不容商量的表情，让我第一次看到他冷酷的一面。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寞臻站起身，走到床头，他拿起盒子的时候，我就觉得情况不妙。“别试图去问任何人！”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而我却被他设下的结界挡在阳台上，眼看着他拿走了叶冰鱼的盒子。无论我多大声喊他，他都不加理会。 等我解开结界，追赶而去。寞臻已经不见了。却正好撞见冰寞晋轩，他看到一脸愤恨的我，问：“嫂子，哥哥跟你吵架了？” 晋轩出去散步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一向笑容迷死人不偿命的表哥，竟然一脸面无表情地出去，连他喊他，都没有回应，只是恶狠狠地丢给他一句：“不准回答你嫂子任何问题！”然后嫂子又是一副超级愤怒的样子。想着可别真的被他猜中才好。 “他擅自拿走了我的东西！”该死的寞臻……凶什么！ 晋轩想起刚刚哥哥手里好像确实拿着什么。 “是什么呀？很重要的吗？” 我突然被晋轩的问题拉回思绪，猛地抓住他就问：“晋轩，知道银白色的鳞片有什么用吗？” 晋轩被我问得一头雾水。想到寞臻刚刚的警告，他木讷地摇摇头。“嫂子，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银白色的鳞片，大概是叶冰鱼的。就装在寞臻带走的盒子里。”要是盒子在我手上就好了，该死的寞臻！ “百知婆婆！”晋轩一闪念想到就瞬间脱口而出了。一出口就觉得完蛋了，赶紧捂住嘴。 “什么百知婆婆？她在什么地方？”我眼前一亮，继续追问着。 但是晋轩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再也不敢跟我说任何一个字。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远远的寞臻站在那里，用杀人的眼神瞪着晋轩。然后没等我注意，晋轩就落荒而逃了。 我毫不示弱地回望寞臻，不告诉我是吧？我自己去寻找答案！然后转身躲进房间，狠狠地甩上门。 寞臻依旧站在那里，望向房间的眼神极其复杂。然后眉头紧皱地离开。 “流星划过天际” “身死永留躯体”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联，熟悉的话语。寞臻进入密室，照旧挥动了一下衣袖，一块块冰雕塑就赫然出现在眼前。他走过去，站在叶冰鱼的雕塑前，手里拿着那个盒子。 “你真的如此希望能留在她身边吗？”寞臻摇晃着盒子对着叶冰鱼说话。“不惜承受剔骨之痛留下这样东西。你真的以为有一天她还会想起你，甚至为了你做那么大的牺牲吗？” “我告诉你，我虽然没有能力毁掉你的鳞片，但是至少我可以永远不让她找到！”寞臻的语气里开始带着愤怒。有些烦躁地在密室里来回踱步。“作为冰寞家的守护精灵，你应该早就做好为她牺牲的准备，为什么还想试图留下来？寞晗脖子上的链坠也是你特意留给她。既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存在，又为你自己留下线索。还真有一手！” “明明就只是个守护精灵，你却爱上她，甚至想试图改变她的宿命，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寞臻越说越激动，“现在你看到没有？你被永远冰封在这里，她又在承受另一种折磨。你还想让她为了你，放弃更多吗？你凭什么？！”寞臻瞬间暴怒，把盒子狠狠地甩在地上。 “既然这鳞片对你来说如此重要，就让它永远陪着你吧！”寞臻拂袖离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自顾自地发那么大火。他果然还是不忍心对寞晗说出任何一句让她难过的话。或许今天他是真的嫉妒了，嫉妒叶冰鱼曾经那样陪在她身边。为她做所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嫉妒叶冰鱼能为她而死，求得她一生的惦记。如果可以他愿意交换，用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跟叶冰鱼交换。但是终究换不来任何一丝他们曾经的经历。 他确实娶了她为妻，却永远得不到她的接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