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烽火》 第一章 穿越 http://.biquxs.info/

“陶醉,现在走到哪里了?”电话那头传来妈妈亲切询问的声音 陶醉一手扶着方向盘下意识的望了望车窗外的景色,晚霞漫天西方红彤彤一片。 “妈,现在可能快到湖北一带;放心吧,明天应该会到家的。” “那好的,你眼睛不好路上开慢点,不要着急啊。” “知道了妈,前面进隧道我得先挂了.”说完陶醉挂断电话,打开车灯,汽车迎头串进了隧道里。 隧道黝黑昏暗,就像巨兽张开的大嘴,阴森恐怖。洞顶上的一盏盏led灯,发出淡淡惨白的光芒,随着前行的汽车,飞快的掠向后方。陶醉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 隧道里一辆辆汽车带起阵阵风声,呼啸而过;车厢里正在播放“西游记”的主题曲,正是那首‘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不知不觉中后方的汽车越来越少,渐渐地前后就剩陶醉这辆汽车,孤孤单单的行驶在隧道中。 陶醉心里一阵莫名的心悸,慢慢降低车速。他低头瞟了一眼车上的导航,指示箭头还在向前慢慢移动,隧道还在慢慢向前延伸;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他那颗提起来的心却是始终放不下来。正在疑惑间,前面渐渐亮了,好像那就是隧道的出口。 果然,那拱形洞口缓缓出现在陶醉的眼前,犹如通往两个世界的大门,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穿出洞口,一道亮光突然射来,刺的眼前白茫茫一片。陶醉半眯双眼,已经看不清前行的路。他只觉得车头突然向下一沉,车身竖起;恍然间眼前是看不到底的悬崖;不由大叫:“完了,老子才25岁;都还没摸过女人呢!要是这样去了,阎王会给我一项什么样的罪名?”那恐惧无助而凄惨的号声,在悬崖下久久回荡传,的老远老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醉从昏睡中悠悠的醒来。他四下打量眼前的房间,屋内破旧古老;木墙青瓦。劈开的干树桩整整齐齐堆在地上;破开的窗棂上几缕阳光偷偷的钻了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一片暖洋洋的。 陶醉心里一阵疑惑,难道眼前的一切陈设,便是地狱里的某个房间,那也是太过简陋了一些。 这间明明就是一间柴房,一间放柴火的房间。 “这是哪里,我怎么了?”陶醉自言自语道。隐约记得自己冲出隧道后,前面没了路,然后汽车掉下了悬崖。 门外传来轻轻地脚步声,接着一扇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古代衣装妙龄少女身子摇曳走了进来;只见她双环髻,眉目秀丽,上身黑色红边对襟,下着身月白色的百褶长儒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手持一个竹篮,十六七岁的样子。 款款而来的少女来望着双眼乱转,一脸白痴样的张小刚嘻嘻一笑道:“小和尚,你醒了。”音调古怪,徽语口音十足。 陶醉半猜半估,弄懂了个大概;他打量一下四周情况,并未见到有其他人或者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成在;不由心下疑惑,低声对着少女道:“美女,这里可是正在拍戏;你是哪个剧组的,男女主角是谁,有没有赵丽颖赵女神;我怎么没看见其他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你怎么叫我小和尚呢,难道是剧情需要;你看我头上不是有头发吗,我刚理了一个寸头回家呢。” 眼前少女被陶醉的连珠话语问的一呆,一双美目左右打量躺在地上的陶醉,轻声迷茫道:“拍戏?” 陶醉暗暗想道:“老天啊老天,你代我可是不薄;本以为掉下悬崖一命呜呼,原来是在拍戏做的道具。” 陶醉闭上眼睛继续想着:“找群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也得先打个招呼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害的我到这来丢人现眼;哼哼,戏拍完后看你们怎么打发我;这会回家的路上能体验一回当演员的滋味,回去可有的吹了,哈哈哈哈!” 想到这,陶醉怪笑声禁不住从嘴里冒了出来。他抬起手想要抹掉嘴角不知不觉留下的口水,这才发现剩下左手还能自由活动外,全身上下都被白色布条绑的严严实实,活像一具金字塔里的木乃伊;怎么绑成这个样子,难道还是拍戏需要吗? 良久女子回过神来道:“拍戏,什么是拍戏?”少女满眼奇怪的眼神道:“什么女神赵丽颖;小和尚,你是不是从棺材里掉下来甩傻吧?”说着少女蹲下身子从竹篮里拿出一碗米粥和一碟泡菜;一双清澈的美目发出亮光又道:“你说的女神是什么东西,你庙里供奉的女菩萨吗?” 陶醉动了动身子,一阵疼痛传来,显然是掉落山崖受了伤;他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诞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心里顿时紧张起来道:“哪个..哪个你们真不是拍戏?” 少女伸出春葱般的芊芊玉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又红着脸在张小刚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不烫呀,不是发烧,难道是小姐给我的药不对?为何他说出来的话如此奇怪,不会是前两天发烧坏了脑子、不行,我得去找小姐说说”说着她便要起身离开。 陶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正要起身的少女急道:“那个…那个美女,你先不要走;你说的话好多我听不明白,现下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好吗?” 此时的陶醉心里云山雾罩,怎肯轻易放开这位女子离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女那双美目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问道“这真不是拍戏?” 少女脸颊绯红,白玉般的脸颊显得娇艳欲滴。她使劲挣脱被抓住的小手,心中暗想:“什么和尚,毛手毛脚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坏痞子。”少女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道:“什么拍戏呀,唱戏的还差不多;不过看戏要下山走两天到集市上才有;听小姐和二少爷说过,有演红脸的,演白脸的,可好看了;可惜我和小姐多年没去过集市了。”说着一张小脸上充满无尽的向往。 陶醉这下彻底傻了眼,看来是真的穿越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他宁愿相信铁树开花,河水倒流,仿佛天就要塌了,身子一阵阵的发冷。 “尼玛,老xx真的穿越了,现在是什么年代,谁是皇帝?”陶醉有一种突然重中了五百万的感觉,做了一个自认为很阳光和温然的的神情冲女子一笑,就像一个等待判刑的囚徒,热切的望着庭上的法官;既然穿越的事实无法改变,最好有个好的时代,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千万不要碰到,他心里不由这样想道。 他没想到的是那奇怪的笑容在少女的眼里,好似一条饿狼盯着一头小绵羊;被他吓得后退几步,警惕的双眼望着陶醉道:“你、你要干嘛,我可是武功很高的。” 陶醉感觉对方可能误会了,轻轻一拍额头暗暗腹诽,自己长相和笑容有那么让人害怕吗,怎么一直没有发觉呢?于是正色道:“误会,我只是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皇帝是哪一位?” 少女抬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头顶的房梁思量了好久才道:“我听老爷说过,现在好像是至正二十五年,谁是皇帝我便不知了?” 陶醉听到这里,脑子飞快旋转,从唐宋元明清想到夏商周;突然脑子轰的一声大响,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尼玛是元末,天下大乱的时候。 陶醉觉得一身无力,四肢冰凉,全身冷汗涔涔;一颗扑通扑通心儿慢慢的往下沉,仿佛下一秒就会停下来。他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上斑驳的房梁,有气无力的道:“姑娘,是你救的我吗,你救得吗,麻烦你送我回去好吗,我要去相亲,听刚子说那女子生的貌美如花,温柔似水。” “什么姑娘小姐的,你可不要乱叫;我叫金菊,只是一名丫鬟而已;大前天我和小姐去后山打猎,追着一只受了伤的梅花鹿,跑着跑着穿过一片树林,便发现你躺在山崖下,头上撞开一个大口子,腿也甩折了。”说着她眼里眸光一闪,嘻嘻笑道:“那不远处的大树上还挂着一副黑乎乎的奇怪的棺材;小姐说你应该是从个棺材掉出来的;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我和小姐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你弄到这间柴房里来。” “哦,原来是这样。”陶醉叹了口气,想着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看来是回不去了,穿越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嘛;他心里说不出的悲凉与无奈道:“我这一身包的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似的,不会只是伤了脑袋和腿这么简单吧”他望着金菊疑惑的道。 金菊小嘴上翘,微微一别道:“就是那些伤而已,我家小姐医术上乘,远近闻名;你那小伤小姐亲自医治,手到擒来。见你晕睡间手脚也不安份,怕你伤到自己才如此这般包扎的。” 陶醉脸色阴晴不定,眼神飘浮想着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乱世,又是伤感又是庆幸;看来车子掉下悬崖时被树枝绊住,泄去了大部分的下坠重力,人经过汽车玻璃挡了下才掉下来,所以人才会没有摔死;金菊说的黑棺材应该是指那一辆汽车,这当中自有运气也有天意,陶醉心中这样暗暗想道。 少女我望着那副失魂落魄有气无力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道:“小和尚,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口发作疼痛不舒服了,快些讲来我知道。” 良久,陶醉望着眼前女子那张真心关心自己的模样,心里一阵莫名的温暖;摆摆手道:“美女,我没啥事,你不用担心!” 金菊摇摇头仔细打量陶醉苍白的半边脸色道:“我才不信呢,瞧你哪个样子;不行,我得去告诉小姐。”说完人已疾步走出屋外,身后屋里传来狼一样的嚎声:“尼玛,老xx也来穿越一回。” 金菊吓了一跳,她紧张的四下打量,周围静悄悄的这才放下心;定了定神心里道“哎呀不好,那小和尚真的傻掉了;不能耽搁了,我得快点告诉小姐去。” 第二章 探视 http://.biquxs.info/

陶醉双眼空洞的望着屋顶,脑子里一片波涛汹涌。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 穿越这个词语在现实中代表的是无知和荒唐,无数脑洞大开的yy作家衣食父母。 现代的环境与气氛,早已磨光了陶醉身上的棱角;如今既然穿越却变成现实,等于是上苍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人生成败,就是要去把握住无数个机会里的无数个而已。 想到这里,飘荡的灵魂,仿佛慢慢回到了陶醉的躯体里;他除去身上多余的布条,试着坐起身子。 腿和脑袋的伤势好像很重,微一动弹,疼得他龇牙咧嘴。看看左手边上放着一碗稀粥,上面点缀几粒青色碎叶,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四散开来。 闻着粥香,肚子一阵饥饿传来,他正要俯下身子拿起那碗稀粥来吃。 门外传来女子轻轻的低语,接着房门又一次被打开,两位美貌女子衣衫飘飘鱼贯而入。 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子,一身蓝色大襟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系大红丝巾扎成蝴蝶结;模样端庄,神情温婉秀,想来应是金菊口中的小姐了。 “小师傅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声音清脆,如黄莺低鸣,甚是好听。见陶醉的眼神由上往下,向她的腿下看来,急忙收起前跨的脚步,隐在自己的裙里。 陶醉早已知道对方把他当成了和尚,也不点破;他依依不舍的挪开眼睛,惊艳之色一闪而逝,感激道:“多谢两位女施主救命之恩,在下感觉好了很多;只是头晕,腿脚还有些疼痛。” 马秀英点了点头道:“你受伤颇重,如今刚刚醒来,身体有些不适也算正常。只要好好调理,恢复之期应该不远。她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愈合的伤口一边道:“不知大师从哪里来,又往何处?因为何事,被人装进棺材掉落山崖?” 陶醉心下确定,那副棺材便是指那辆黑色的小轿车,同时很是佩服古代女子的想象力。想起起了如今穿越过来这个事情太过惊世骇俗,怎能告诉她们;再说此地陌生人心难测,还是想个办法骗过才好;姑且就先就当他一回和尚,也无不可 见那女子美艳温善,心下喜欢,便起了逗弄一番的心思,于是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一边说话一边比划道:“我是..小僧本是四川峨眉一个行脚僧人,途径此地时遇到一群山贼,他们喊得口号是男的劫财女的劫色;你们也知,我们出家人孑然一身踽踽独行,是钱财如粪土;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走那里天黑,就那里歇息;经常吃不好也睡不好,哪来的钱财和姿色;于是山贼恼羞成怒,把我装进棺材里给扔下了山崖;还好苍天伶见,前世好事做尽,今生存心礼佛;自此大难幸得两位美女咳咳..是姑娘..哦不是是两位施主相救,才能保全性命。” 两女那里见过如此说话的人,见陶醉说话言语乖张,觉得搞笑又是有趣,禁不住捂嘴咯咯娇笑,那娇俏的神态仿佛百花盛开般美艳动人。 陶醉望着女子神态,一时看得有些痴呆,心里道:“尼玛,这般情境不是勾人瞎想,让人犯罪嘛。” 两人一见陶醉呆呆的神情盯着她们,两女禁不住粉脸微微泛红。 还好陶醉脸皮薄,一瞬间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两位施主不要误会,刚才为一些事情想的入了神。” 马秀英摆摆手正色道:“如今天下,鞑子残暴,民不聊生,山贼盗匪层出不穷,你行千里平安,已算是福泽满身。”说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不知大师今后有何打算?” 陶醉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更是身逢乱世,犹如黑夜深林里的行人,危机四伏。他神色暗淡深深地叹了口气,压下心中彷徨悠悠道:“前途茫茫,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如今天下,灾祸不断,饥民遍地,何处去找净土?”马秀英望着陶醉嫣然然一笑道:“盛世和尚敛财,乱世道士下山。” 陶醉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心中不知对方心意,不由微微有些生气,淡淡道:“我头顶短发未曾受戒,身穿僧衣无袈裟;可为僧,以可为道。小姐可不要把我往门缝里瞧”见那小姐虽为女流,见识非凡;看来不是一般人物 马秀英暗恼,自己怎么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知道会让对方心里怎么想?她压下心里的烦躁点了点头道:“你且先休息,一切等伤好再着打算。”说完她转个身,向门外走去一边道“金菊,不要忘记我给你交代的话儿。” 陶醉望着消失在眼前美丽倩影,微微有些出神。 “小和尚,小和尚!”耳边突然传来女子的呼喊声。 陶醉回过神来,对着金菊尴尬的笑了笑道:“金菊姑娘,叫我何事”。 金菊酸溜溜的道:“我家小姐好看吗,瞧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副色狼样儿,你真的是和尚吗?” 与美人相遇,好似能影响人的心情,张晓刚便是如此,他心下嘿嘿笑道:“和尚,谁会去当那个和尚;好不容易来一次古代,不娶她三妻四妾的怎么好意思当一回穿越一族,只有闲自己身体不行,有那个男人会觉得身边女人多了些;最重要的是怕看书的朋友,看不起我陶醉。 陶醉见马秀英离去,于是恢复了那副调笑的性情对金菊道:“和尚也有尼姑相伴,这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我不是留念你家小姐,只是想着自己心思而已。”他信口胡言道。 金菊狐疑的看着张晓刚,娇俏的脸庞上写满了不信,岔开话题道:“小姐姐,你们家小姐交代你些什么话,可以告诉我吗?” “什么小姐姐,谁是你的小姐姐了?你这个人怎么不知羞的;不跟你乱说,先吃粥;看看你的样子,人都醒过来了也不自己吃,你看粥都凉了,还等我来喂你。”说着,金菊脸色一红低下头去绞着碗里的饭勺忍不住又道:“你们和尚叫女子不是都叫女施主的吗” 陶醉心里想着昏迷这段时间,应该是眼前这位小丫头在照顾自己,不由心下感动。他呵呵坏笑,继续逗她:“女施主是通俗对普通陌生女子叫法,我们那对自己熟悉美丽的姑娘或救命恩人都叫小姐姐,这样显得亲切些。” “嗯,看你神情古怪似笑非笑的样子,定是在骗人。”金菊虽是嘴上这样说话,心里却是受用。她盛了半勺小粥喂到陶醉嘴里然后道“小姐说了,我们救你,不能让府上的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老爷和少爷;这两年外面太乱,不缺人心叵测之辈。老爷再三交代,外来陌生人一经发现,定斩不饶;小姐不想招来麻烦,让你待在柴房不要乱跑,万一被人发现丢了性命;小姐还说,等你伤好后悄悄送你出去。” 想想元末乱世,这样小心处置无可厚非。陶醉点点头正色道:“你们放心,我就待在这里,定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不知府上尊姓大名,小姐芳名?” 金菊放下饭勺警惕的打量着眼前陶醉道:“你要干什么?” 陶醉看着金菊紧张的表情,想来对方会错了意;不由嘿嘿一笑解释道:“你想哪里去了,向你打听当然是走后为恩人长斋礼佛,已报答你们救命之恩。没有姓名,佛主纵然神通广大,也难寻得你们一二。” 金菊这才放下心来,微一思索,觉得有里便道:“小姐名叫马秀英,是老爷养女;老爷府上姓郭他们都叫老爷郭大善人,你可记住啰。” “我会在佛祖面前天天诵经保佑郭府上山下身体康健,平平安安;两位女施主越来越美丽动人,早日寻得如意郎君。”陶醉嘿嘿笑道。 陶醉脑子飞快的旋转,想起一部叫着朱元璋的电视剧。里面有一个造反派叫郭子兴,他的养女就叫马秀英;在历史上评价很高,是个贤后;他的丫鬟叫金菊;莫非真是他们。想到这里,张小刚心里一阵兴奋,这里不但见到少女时代的马皇后,在不久的将来还可以见到明朝开国皇帝。得想办法留在这里,抓紧这张饭票,有了这层关系,说不定还能混一个大官当当,到那时可是妥妥的官一代,嘿嘿..哦上帝,佛祖,感谢你们。 金菊脸红过耳,眸子含光;得到陌生男人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见陶醉眉飞色舞,双眼乱转,嘴角哈喇子长流不由暗自奇怪道:“小师傅,你这又是怎么了?” 陶醉暗叹古代的女子心思纯洁,晶莹剔透很是好骗,心中很是兴奋;他擦干嘴角的口水,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道:“可能脑袋受伤引起的并发症,无妨无妨。” 金菊点点头看了一下外面天色,起身告辞道:“小和尚,你身体尚未复原,早些休息,待到明天再来看你。” 陶醉也不好再留下金菊,胡乱的点头道:“好吧,你明天早些过来陪我说话如何?” 金菊俏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收起碗筷转身离开。 第三章 探讨 http://.biquxs.info/

远处山顶上白雪皑皑,一轮太阳将要落下,西方的红霞仿佛挥动着绚丽的纱巾。膜糊间,峰顶和遍山的树叶都镀上了一片金黄色。晚风吹起来,棵棵木摇响一曲黄昏的曲子。错落有致木屋掩映在五光十色晚霞里,像童话一般精致,又像梦一样美丽。 别院深处,依山而建的两层小楼上。一女子轻靠小窗,望着西沉的夕阳怔怔出神。 “小姐,我回来了。”金菊推开闺房的门走了进来。 马秀英缓缓收回眼神,望着进来的金菊,幽幽的道:“瞧你春光满面眉目含情的摸样,莫不是思春了。” 金菊垂下螓首,俏脸一红轻声道:“哪有的事,小姐就会取笑人家;再说小姐还未寻得如意郎君,金菊怎敢胡思乱想” 马秀英小嘴轻笑道:“信你才怪,你跟我多年,那点小心思怎能瞒得过我。” 金菊低着头,一双小手搅绞着衣角声如蚊吟道:“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声音带着娇羞和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马秀英叹气道:“好了金菊,姐姐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自己从爹爹走后我们彼此相依为命寄人篱下,幸得郭伯父收留才有如今安稳生活。” 金菊见马秀英并没误会自己,心里这才高兴起。 马秀英牵过金菊的手轻轻握住道:“我们一同长大,同甘共苦;心里早当你是我亲姐妹了;你真有心怡的人儿,姐姐心里高兴。如若看上哪家郎君,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让姐姐帮你把把关,不要让人把我的金菊妹妹骗了才好。” “小姐说什么话儿,我怎该生那种心思;小时候落了难,不是遇到小姐收留,金菊早已饿死荒野变成一堆白骨;小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金菊今生决不嫁人,愿侍奉小姐一辈子。”金菊心里浓浓感激之情油然于表,禁不住泪眼婆娑道。 马秀英拉起金菊的小手愠怒道“早跟你讲过多少次,私下叫我姐姐;你倒是记不住了,还说报答于我,看你都是骗我的吧。” 金菊被马秀英的言语一激,心里不由得诚惶诚恐,只好叫了一声姐姐。 马秀英这才高兴起来道:“前面话儿是你说的,姐姐可记在心里了。你瞧瞧姐姐这双大脚,那位男子看得上。说不得将来削发为尼常伴青灯;或是找个王八模样的人儿,成为那人的八婆呢;你也愿跟着过去?” 金菊见马秀英说的有趣,不由樱唇微张嘻嘻笑道:“不管小姐将来是八婆,还是尼姑婆小妹都随定姐姐了。道不知将来那个和尚或者王..王八有这福气,娶到姐姐这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温婉善良德才兼备美人来,那可是他上辈子几世修来的福分。” 想到自己手里抱个王八,小姐凤冠霞帔一起拜堂的情景,金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马秀英与她一起多年,心里想的怎能瞒得过,看到她这种表情不由道:“你这死妮子,让你笑话姐姐;要是真嫁与王八,我让你整天吃饭睡觉都抱它。” 金菊当了真,俏脸一苦,微微发白的脸庞神色变幻,喃喃自语道:“要真是小姐说的那样,还不得生生恶心死了,想着那副场景,她不由打了个冷颤道:“姐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可要细细思量;还是和尚好点,至少不会摸着冷冰冰的寒颤人,名字也好听些。” 看着金菊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马秀英心里一阵畅快,哈哈笑道:“王八好呀,姐姐到时候不看它的脸色,也不受它管束,乐得逍遥自在;你就惨了,叫它一声夫君,它伸伸脖子,摸它一下,脖子缩回肚里,那感觉,嘻嘻..” 金菊禁不住马秀英的调笑,终于哭了;那可真是世界末日到来,叫她怎么活? 马秀英见金菊被自己吓哭,知道有些过分,急忙正起脸色来,轻轻拍着金菊的香肩,柔声道:“哎..别哭别哭,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姐姐可是吓唬你呢,要嫁也得是姐姐看得上眼的,不会委屈了你。你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见,还不得笑死。” 金菊檫了擦眼角淡淡泪光嘻嘻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姐姐不是一般的女子,怎能谁便嫁人呢;姐姐又在取笑小妹了,这里除了姐姐,谁还敢靠近秀楼不成。” “是啊!”说着,一丝愁容慢慢爬上脸庞。 “姐姐是担心老爷吗?”金菊摸抹了抹眼角道。 马秀英点点头道:“叔父与大少爷出去十天有余,如今渺无音讯;外面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他们怎样了?” “放心吧小姐,老爷少爷这次回府,带老夫人和二小姐来这别院,一行护卫众多,应当安全无虞;兴许府上有事耽搁了。”金菊安慰道。 马秀英起身跺了几步,点点头皱眉道:“希望如此!” “不过二小姐一来,依她心小善妒的性子,我们可有的受了;想她以前那般的对我们,我恨不得打花她的臭脸,撕烂她的臭嘴,踢烂她的屁股;可是..哎,这个别院如此安静祥和的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金菊咬牙切齿恨恨的道 马秀英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叔父对我疼爱有加,如此便分去一半对她的宠爱,心中有怨也是常情;多多让着她也就是了,我们始终都是叔父领道这家来的,对我们有收留养育之恩。” “就是小姐太过大气善良,惯的二小姐更加是目中无人变本厉。”恨恨不平的金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入口冰凉,呛得好一阵咳嗽。 马秀英白了金菊一眼道:“说话不分轻重,活该呛死了你。”说着她起身端起碳炉上的茶壶续了一杯热茶道:“叔父这次举家搬来别院,想是外面局势越发混乱危险。” “姐姐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老爷那样的好人定会一路平安的。”金菊安慰道。 马秀英无奈的点点头道:“但愿如此,求西天神佛保佑叔父一行平安归来。”说着和尚不由想起柴房的陶醉问金菊道:“那小和尚怎样了,你可发现有没异常?” “先前情况小姐知晓”金菊想了想道:“小和尚身体应无大碍,只不过向我打听过老爷和小姐的名字;他时常胡言乱语,偶尔神态很是古怪,尤其是昏迷那段时间,说什么公司网管,什么回家相亲等等。” 马秀英坐在桌旁,右手托着香腮微微思量道:“这人言谈举止怪异,看来定非一般人物;如若他真是受山贼所害,落难于此,待伤势好转备些银两送他下山便是;如今非常时期,免得贾管家和叔父知道,徒害了他性命;要是心怀叵测之辈,自然让他有来无回。”说着,她望着金菊道:“这些天你看紧些,不得让他做出不利我们安全的事来。” 金菊挺了挺饱满的胸脯道:“姐姐放心,小妹知道该怎么做。”她想了想道:“姐姐,如果他不是一般人,你有没想过让他留下帮助老爷做事。” 马秀英道:“我到没想过这事,叔父如今求贤若渴,广邀八分豪杰;他所看上的人,要么识文断字谋略过人,要么身宽体扩一身武艺;瞧那人生的白白净净,身材单薄弱不禁风的样子;又不知他身世来历,有何出众之处,想要叔父留下他来,应该很难。” 马秀英突然眼神古怪的望着金菊道:“你是否见惯粗了鄙汉子,遇见一个俊俏郎君心中不舍,想要留他下来才会这样说的;老实交代,是也不是?” 金菊扭扭咧咧的道:“姐姐又来取笑了,和尚只懂得念经,那里懂得男女之事;我去厨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都饿死人了还没呈上来。”说完她也不管马秀英,匆匆走了出去。 马秀英望着金菊离去的身影,心里莫名涌来一股烦躁之意。 第四章 暗潮 http://.biquxs.info/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已是四天过去。 这天早晨,金菊提着食盒来到柴房。陶醉早已起来,他静静的站在残破腐朽的窗前,望着窗前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望无垠的大地的呆呆出神。 金菊望着散落在地上的布条,那是陶醉拆下身上的绷带,高兴的到:“小和尚,你身体好的如此的快,不知道小姐都用了一些什么药材?” 这些日子,金菊细心照料,不辞辛劳,终于得到回报,使得她开心不已,脸上的笑容更是如鲜花盛开般灿烂。 陶醉从远处收回目光道:“却是好了很多,只是腿上还有些隐隐作痛;想来完全恢复,还得要些时间;再不起来活动一下,全身都得生了锈。” 陶醉回身望着金菊俏丽的脸道:“真是谢谢你在这些日子的细心照料。 金菊摇摇头,脸上微笑一闪而逝,接着一丝忧色慢慢爬上了脸颊。 看着金菊的脸色,陶醉心里奇怪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今早送饭可比以前完了好些?” 金菊轻轻放下手中的食盒,眼珠儿渐渐红了起来,语气有些哽咽的道:“昨晚回来一批府上的护卫家丁,他们个个带伤;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老爷夫人一家经过呼啸山时,不知从那里出来一伙山贼,把他们给截了下来,余下十几名护卫家丁拼了性命,方才逃了出来。” 金菊说完竟然嘤嘤的哭了出来继续道:“小姐听后,犹如晴天霹雳;昨夜卯时至现在,都在义事堂商量对策;小姐不吃不喝也不睡,我好担心!” 陶醉望着柔弱单薄的身影,想起自己受伤以来,金菊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呵护;心里一阵莫名的心痛,他不经意间便把对方轻轻搂入怀中,安慰道:“金菊不要担心,事情也许不是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既然是强盗绑票,只会索要好处,一般不会伤及人命。” 陶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剧里类似剧情多了,他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金菊慌乱的抬起头,望着张晓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满是关心与疼惜的神色,那双眼睛如泉水般清澈,俏脸不由红到了耳根。 陶醉身上结实的xx,宽阔的xx里,浓浓的男子气息,仿佛是一汪深潭,让她不知不觉的陷进去,那里好似能在风雨中避险港湾;寒冷天的火炉,她便是那条羸弱小船,躲在里面是那么的温暖与安全。 陶醉不知道这种亲密的动作在古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发誓,这时这一刻的拥抱是那么的纯洁和无意识;却不知道带给金菊心中多少的震撼和遐想,让她心神剧颤的同时带着无尽依恋;人与人的感觉,往往是奇妙的无迹可寻。 这些日子已来,他们朝夕相处,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像 这般亲密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陶醉慢慢把手放在金菊的小蛮x上,细细感觉xx的柔软,紧绷的蜂腰;两人都没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下来一般,谁也不愿打扰这一刻的纯真与宁静。 良久,金菊俏脸上满是红霞,依依不舍脱开陶醉的怀抱道:“来之前小姐跟我说,既然你的身体无恙,便让我送你下山。如今别院人心惶惶纷乱不堪,应该没人注意到你的身上。” 陶醉听后,微微皱眉:“小姐为何这样急急忙忙要我下山,难道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累赘?” 陶醉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朝代,无依无靠了然一生;如果就此离开,外面更是兵荒马乱危机四伏,那有这里安安单单美女相伴。 如此看来,要想留下来要么放下尊严祈求,或者有价值让她留下自己;作为21世纪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好青年,怎能放下尊严摇尾乞怜;如今凭空生出这事,便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有尊严留下来的机会。 想到这里,陶醉正色道“金菊姑娘,你相信我吗。”他盯着金菊的双眼认真的道。 金菊双眸并不逃避躲闪,点了点头道:“我当然信你。”她望着严肃的神情疑惑道:“小和尚,你要干什么,千万不可乱来。” 陶醉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神秘道:“我现在不能走,你带我去议事厅瞧瞧情况去。” 金菊急忙阻止陶醉这个想法,脸上神色有些惊慌道:“这…这怎么能行,要是让府上的管家知道,他们一定回杀了你的。” 陶醉咬咬牙心下想道:“没有付出哪有收获,为了今后美好生活,只有拼了,如今只得利用金菊一回,事后好好报答与她。”他想到这些,脸上露出一副悲天悯人,义愤填膺的神色道:“如今管不了这些了,你们让我独自离去,我心不安;你带我过去,说不定能帮上小姐一把。” 金菊想了想,点点头带着张晓刚往议事厅行去。 两人穿过回廊,走过甬道,来到一座宏伟壮观的屋前,这座别院唯一的大木房子便是议事厅,人未到,远远听见一阵阵激烈的争吵声传来。 门口两边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身上衣衫破烂,干枯的血迹隐隐可见;个个手按刀柄,脸色苍白凝重。见金菊带着一个陌生人来,两人对视一眼也没有阻难,并且推开门放两人走了进去。 宽大的议事厅装修豪华,人头攒动。厅中两边,各摆在四副椅子,上面坐满人,左边一群黑衣黑裤,人人带伤。右边一排青衣小帽,趾高气扬。 此时,左边为首站着一位黑色衣衫残破魁梧大汉;见他身高八尺,一头黑发披散,国字脸庞,苍白疲倦,一双龙眉大眼里布满血丝,显得暗淡无神;大鼻子,络腮胡,大嘴唇干裂起了些小水泡;右脚小腿上缠着绷带,时不时的有鲜血渗透而出。 那汉子正怒气冲冲的对着对面那群人里的老者道:“贾管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当时的情况危急,属下别无选择。” 右边一灰衣干瘦老头,中等身材,尖嘴猴腮,三角眼,薄嘴唇,半眯眼睛像是两条细细的长线刻在他银钩般的鼻子两边,道:“汤班头,我并未见到情况如何紧急,只知老爷一家被绑,你们反而回来了,作为护卫首领已经是严重失职。” 汤班头望了一眼手下那群脸色苍白垂头丧气黑衣汉子,满是伤痕的身体和长时间劳累没有得到休息,让他们垂头丧气摇摇欲坠。 一阵深深无力和悲凉涌上汤班头的心头抱拳道:“小姐,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汤河扑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老爷在他们手上,属下也只能束手束脚,投鼠忌器呀。” 贾管家三角眼圆瞪,两边的眉毛一阵阵的上下跳动,尖瘦阴沉的脸上满是冷笑道:“小姐,汤和这厮不思如何营救老爷,一提这事总是推三阻四百般推脱,他定是居心不良心怀叵测。” “贾管家,你不要含血喷人”汤和急忙道。 厅中顿时热闹起来,说胆小怕事者有之,说欺软怕硬者有之;你来我往,整个议事厅仿佛吵成了菜市场。 厅中高台上坐着马秀英,呆呆的看着厅中吵闹的人群,双目血红无神,充满疲倦的脸上是深深的绝望。 这时贾管家站了起来,对着人群喊道:“好了大家不吵,我坚持集合别院所有青壮年,分发刀枪,攻上呼啸山,救出老爷夫人她们。” “不行,这样会害了老爷夫人性命。”汤河对着马秀英一抱道:“小姐千万不要同意,盗贼只是求财,我们给些好处,换回老爷夫人便是;要是惹得盗贼狗急跳墙,老爷夫人性命就危险了。” 贾管家冷哼一声,信步来到马秀英的身旁,居高临下的道:“小姐,汤和一行早已被盗贼吓破了胆;为防夜长梦多,我手下儿郎,胆识过人不畏艰险,应该立即出兵救人。” 汤和快步来到贾管家跟前,与他并排而立抱拳道道:“小姐,这样不行;不知对方虚实的情况下盲目攻山,万一事与愿违便是追悔莫及。” “汤河,你是何心思,为何总是阻扰我等出兵”干瘦老头转身对汤和声色俱厉道:“你们一路护送老爷一家,让老爷一家落入匪窝有何居心?难道你们与山贼沆瀣一气,个中缘由从实道来。” 这句话犹如惊雷,劈得汤河头晕目眩,怒火腾腾。“我..我…你..你。”他颤抖的一只手指着贾管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黑衣众人个个本是桀骜不驯之人,因为心中有愧才会忍到现在,见贾管家咄咄逼人,赤裸裸的诬蔑,那里还忍得住;众人群情汹涌,纷纷出言斥责。一时群情激昂,刀鞘拍的啪啪乱响,刹是就有失控的危险。 张陶醉眼见这种情景,随时可能演变成一场流血冲突,不由心里大急,来不及多想大吼道:“干什么呢,你们如此这般是议事还是想要打架;要是让郭老爷看见你们这副嘴脸他会怎么想。” 话一出口,陶醉心中暗道:“糟糕,自己是来打听情况的,不管不顾的来这一嗓子,形势立马就变了。”果然吵闹的众人好似突然被人卡住脖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睛里寒光闪烁,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不速之客。 陶醉心中一沉,压下心中惊慌,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冷冷的打量着众人吼道:“大家是来这里商量事情解决问题的,你们这样大吵大闹有何用处?老爷不在小姐在,由不得你们如此放肆!” 贾管家淡淡的眉毛扬了扬,脸上神色变换间泛着冷气,望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见陶醉高高的个子,年级很轻,短短的头发,浓浓的眉毛下双眼泛着寒光,虎着一张怒气冲冲脸,一身的奇装异服,威风凛凛站在厅中央。 贾管家眼里寒光闪烁,青脸抖动冷冷道:“你是何人,来这何事?” “我是何人,呵呵”陶醉冷笑一声转眼瞟了一眼上座的马秀英;见她正歪着身子,小嘴微张,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陶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是你们小姐请来的和尚,为郭老爷一家祈福的”陶醉只得临场发挥,谁随便编个借口道。 贾管家右手轻轻缕着鼻下八字胡,慢慢来到张晓刚的身旁,缓缓道“哦,小姐请来的大师,我怎么不知道?”他转身望向马秀英,不知何时,金菊站在了马秀英的身旁。 马秀英迎着老头的目光冷冷道:“贾副管家,我要请人;请谁来府上,好像不用经过你的同意,也不用向你汇报吧。” 贾管家呵呵干笑两声道:“小姐误会在下了,做为别院的管家,郭府上下的安危是在下第一要务;要是府上来了个不知底细,心怀叵测的人,因而使得别院安危受到威胁,这个责任小老儿是担当不起啊。” 贾管家转头巡视厅里的众人沉声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供奉哪家寺庙?” 陶醉傻了眼,这还真没想过;他急忙向马秀英使了个眼色,马秀英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道:“他是云雾山的彭祖法师高徒,有何问题?” 云雾山贾管家知道,那是亳州不远处的一处寺庙,里面高僧里就有一位叫彭祖。 话落人群里顿时传出阵阵切切之声。 贾管家眼里寒光一闪,抱拳道:“原来是彭祖高徒,在下失敬,刚才冒昧,还望大师包涵。” 陶醉松了口气,微微放下心来双手合十道:“不敢不敢。” 马秀英望着一脸得意的贾管家道:“贾副管家,我说过了,人是我请来的,自然责任由我承担;我们现在是探讨是怎么营救老爷,而不是纠结其它与这事无关的事情。” “非也非也,我认为..”贾总管话说道这里被汤和硬生生打断“我认为小姐说得有道理,我们应该想一个好的方法,确保营救老爷一家万无一失。” 贾管家的话语硬生生被打断,一句话憋在喉咙里让他觉得便秘般难受。他缩缩脖子退后几步,回到椅子上坐下;望着汤河眼里寒光一闪,随之隐去。“好,那不知大师有何高见。” 这一切自然被陶醉看在眼里,暗暗想到道:“看来这位贾管家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今后可要小心应付才好。” 马秀英起身站起道“昨晚到现在,大家想是累的很了,先去休息一下。汤班头,你的伤太重,赶紧下去好好包;晚上继续来这里商量对策,一定得拿出营救章程出来。” 马秀英望了一眼陶醉对金菊道:“你带大师来后花园,我有事问他。”说完不理众人转身离去。 贾管家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陶醉,带着青衣众人拂袖而去。 汤河望了一眼离去的贾管家对陶醉抱抱拳道:“大师,贾管家小鸡肚肠心狠手黑,你要小心些,告辞” 陶醉抱拳笑着道:“多谢!” 汤河点点头带着剩下的人转眼走的干干净净。 陶醉望着离去众人的背影,心潮澎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步步为营才是他现在心里的打算。 金菊望着厅中的陶醉一脸崇拜,一双美目里满是小星星。她向陶醉招招手道:“跟我走吧,小姐在后花园等你。” 第五章 后花园 http://.biquxs.info/

走过一条长长的青石小道,穿过一道围墙下的拱门,入眼的便是一座小花园,寒冬时节,百花凋零。园中有一六角小亭,建于湖水中央。木板搭建成的小道,曲曲折折伸到小亭里。 小亭八尺见方,放一四角石桌;两个白瓷茶碗相对而放,旁边是两碟茶点;一碟桂花糕,一碟干果。 石桌旁放置一个小铜炉,青烟淼淼;一个小巧精致的铜壶,呼呼的吐着热气;在它一旁,站着一位容貌绝美,白衣飘飘的女子;长长的头发瀑布似的披道了腰间,湖微风阵起,撩起千万根青丝,好似月宫仙子一般动人心魄。 陶醉暗叹,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怕热不怕冷。见她蹲伏地上,玉手拿着一把小团扇,缓缓向小铜炉里扇风。铜壶水温渐高,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小姐,小和尚带来了”金菊来到马秀英跟前,接过她手中的团扇说道。 “我让金菊送你下山,你为何不走?”马秀英有些愤怒的抬起头望着陶醉道。 不但不走,反而在议事厅里横插一脚,不是她见机的快,还不知道事情将向那个方向发展?马秀英心中带着怨气,还有一些感激。 陶醉也不理她,独自坐在方桌的旁看着那张白玉般的脸颊,想起议事厅的情景,心里还在一阵阵的发怵,缓缓道:“我本是不想这样离开,你们救了我的命,得帮你们一把;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我舍不得离开这里。” 这里吃喝不愁,更有美女相伴,仿佛人间天堂一般;于是,陶醉道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早先在议事厅里面,从金菊口中了解事情始末,马秀英怎肯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叹了口气道:“你身上的伤势还未全好,跑出来做什?交代的话儿你怎么忘了;要不是府里发生大事,贾管家如何轻易便放过了你。” 陶醉也是一个胆小怕危险的普通人,更怕有人身后说他男子汉胆小如鼠,不堪大用;不想让救他性命的人心生后悔,难以自已。于是说道:“我不想做出弃救命之恩不顾,让人看不起人” “你不顾自身安危,趟入这潭浑水,我心里感激不尽;你有没想过得罪贾管家后,生命时刻受到他的威胁,叔父不在我也很难护你周全。”马秀英心里很是纠结,皱眉说道。 “那位贾管家是何来历,你如此这般紧张与他?”陶醉心里奇怪,一个管家能让一位小姐如此忌惮,怎么感觉有些恶奴欺主的味道。 “贾管家从小跟着叔父三十余载,如今更是大少爷的心腹。叔父和大少爷不在时,他便毫无顾忌只手遮天了,就是我见有时也得礼让三分。”马秀英想到平时贾管家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心里一阵恶心,恨恨道。 看这样子,小姐也非高高在上一言九鼎;这段时间可得小心行事,免得小姐难做徒增烦恼。陶醉心里暗暗想道。 “你怕了吗?”马秀英戏戏谑道。看着陶醉阴晴不定的脸色,起了刺激一下他的心思。 陶醉当然不怕,只要不死,没有比穿越过来一无所有差道那里去的。他本就年轻,性情不稳,那里受得了貌美的异性言语刺激,顿时想也不想,胸中热血上涌,大笑了好几声良久才道:“我还没取过老婆,没干过大事,所以..” 议事厅热血上脑,事后才觉得后背冷汗涔涔;打湿的内衣尚还未干透,寒风一吹,便觉得冷飕飕的;陶醉紧了紧身上有些破烂的羊绒夹克衫道:“就算真死了,你就当从未救过我罢了。” 想着在现代,他是一个平头小民,磕磕绊绊读完大学,在一家中型私企当个网络管理员。天天无所事事,一个月拿四五千工资;啃啃老,付个首付买套房;找个比凤姐好一点的女人结婚生子以便了此残生;,没想到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一觉醒来两世为人。心中顿时豪气顿生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说的好,很有霸气的话语。”马秀英坐下身子,心下十分的满意道:“我想听听你对山贼截我叔父一家的看法。” 陶醉早晨到现在,粒米未进,早已饥肠辘辘。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吞了吞口水讶然道:“问我的看法,不会是真的吧!?” 马秀英看着陶醉恢复往日那副模样,把身前的桂花糕推到他面前道:“你吃。” 陶醉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一手一块拿着直往嘴里塞。 马秀英望着狼吞虎咽的陶醉,心里一阵迷糊;很难相信刚才霸气的言语出自眼前之人口中。良久她才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又到那里去?” 金菊提起小铜壶,给两人的白瓷茶杯里增满开水,顿时茶香四溢,飘飘荡荡。 陶醉艰难的咽下去口中的桂花糕,白了对方一眼含糊的回答道:“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马秀英身子前倾,“我要听你的真话,那天说的我不相信。” “啊..哦,我说的可是真的。”他依依不舍移开双目,与马秀英四目相对 陶醉看着那鲜艳无神的眼睛慢慢变得妩媚勾魂,忧郁深邃柔情似水。那眼神仿佛成为一个世界,迷失天地万物;然后是闪烁的小星星,然后是跳动的火苗,然后…。他觉得自己被套路老,脑子里一片空白。难道她会催眠术,陶醉心下不由如此想到。 “我让你偷看,非礼勿视你可知道,让你不说实话,让你骗我;我拧死你。” 这一切发生的太个突然,也有些突兀,让陶醉没有一丝丝的准备;就这样被拧的哇哇叫了起来。 金菊奇怪的望着两人,脑子里一片浆糊;她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二人,小嘴张的老大,口中干果掉了下来也不知道。 “好吧,好吧,你问我答,保证不说假话,快快放手,痛..痛。”陶醉深深吸了一口气,额头冷汗滚落;他双手高举,一副投降的摸样。 这被抓个现行,陶醉很是尴尬。端起手边的茶杯猛吸一口,滚烫的开水入口,那可要了卿命,他急忙转头喷在地上,舌头伸的老长,就像夏天树荫下的老黄狗,哈哈哈的吐着气儿。 两女子见陶醉这幅摸样,不禁笑出声来,现场气氛随之变的有些轻快起来。 “好,我问你答。”马秀英收回身子侧坐下来,掩饰脸上的红晕,低下头道:“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 陶醉没有立即回答,他拿起桌上的空茶杯慢慢的转动,悠悠长叹道:“我叫陶醉,四川逃难来到这里;为了路途方便,我扮成和尚。”他抬起头,望了望远处的山峦摇了摇头苦笑道:“要到哪里去,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今年月,鞑子横征暴敛,年年灾荒;百姓流离失所,无计为生。哪里有净土?“ 凉亭一片沉默,只有跟前铜火炉上的铜壶里的水,发出咕咕的响声。 良久,马秀英抬起头,望着出神的陶醉道:“我叔父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不能给你什么建议。”陶醉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马秀英道“当时的情况我了解的不多,大致的情况是这样的,叔父约申时时,经过呼啸山脚,遇见一伙盗匪拦路;对方约四十人,个个精壮汉子。汤和他们苦战一个时辰,全身带伤;终究不敌山贼,叔父他们被劫了去。领头的告诉汤和,留叔父他们去山寨小住几天,于是把他们敢了回来。”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又道:“事情便是这个情况。” 陶醉摇摇头道:“太过简单,我要更加详细的过程。”他想了想道:“要不去找汤河问个清楚。” “甚好,我们现在就去。”说完马秀英站起身子就要离开。 陶醉望着马秀英疲惫单薄柔软的身子心里一阵叹息道:“要不你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去。” “不了,询问叔父的事情重要;不然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说完快步向外面走去。 第六章 腿伤 http://.biquxs.info/

别院偏西,有处独院,占地极广,居室林立,那是家丁护卫居所。 三人带些补药礼品来到院口,说明来意,便有眼色好的家丁引到汤和门口。 汤和为人粗狂豪义,几年摸爬滚打吃尽苦头,方能做到一班班头,实属不易。 陶醉轻轻敲响房门,里面传来汉子粗狂沙哑声音道:“敲个魂呀,自进来便是。” 陶醉望了两女一夜,微微苦笑,想来里面的人以为是手下什么人来找他才会如此回答吧。“是汤河班头在里面吗,我是议事厅的那位大师与小姐一同来看你了?” 屋里先是一静,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杂乱声响,接着门被人里从面拉开,两个汉子激动的满脸通红,出现在陶醉三人眼前。 汤和有伤在身,眼里隐约闪着泪花颤颤巍巍抱拳行礼道:“小姐,使不得;你身份珍贵,怎能来下人脏乱污秽居住之所探望下属,属下心中愧不敢当。” 陶醉一行来得突然,正遇上汤和清洗小腿伤口,见膝盖已下一道刀伤,约20公分长短,血肉外翻,深可见骨,让人看的触目心惊。 马秀英道:“汤班头小看奴家了,你们为我郭家流血流汗,小小礼物不值一提。” 汤和双手颤抖的接过金菊手中的东西递给身旁一位龙眉大眼,身材魁梧男子道:“于猛,东西收好。” 于是侧身引三人来到屋内,一阵血腥和着霉味迎面扑来,让陶醉等人几欲作呕。 室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桌,四条长凳。一个铜盆放在地上,里面满是嫣红地血水。长凳上放着拆下的绷带,旁边还一瓶金疮药。 两女匆匆跑出屋子,外面传来一阵干呕声。 汤和尴尬的笑了笑道:“单身汉子屋内脏乱,让小师傅见笑了。” 张晓刚摇头说道:“哪里的话,我看挺好。” 男人房间没有女人收拾,那还叫家,猪圈还差不多。 汤和不能久站,由于猛扶在床上躺下,然后拿起绷带和金疮药就要包扎。 陶醉看着这样处理伤口,心里不由一愣道:“这位大哥,你们平时受伤都是这样处理的吗?” 陶醉望着汤和如此严重外伤这样简单的处理,微微皱眉。他知道古代的医疗水平低下,很多外伤难以治疗,但是这样伤口不用缝合便包扎起来还是头一次见到。 于猛看了一眼床上的汤和道:“平常处理刀箭伤口,先用清水洗净,撒上金疮药,然后用布条缠上即可。” 于猛暗中奇怪,小和尚问这些作甚;记得有些佛门弟子,不但佛法高深,有些还精通医术,不由喜从心来道:“大师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如这般伤口,多少时间能好起来?”陶醉指着汤和的腿上伤口问道。 于猛摇摇头,眼神阴郁黯然,没有回答。 汤和见于猛难已启齿,于是一脸的无奈接着道:“也许一月,也许半年;如果伤口发炎化脓,这条腿也就废了;好与不好,只能全凭天意了。” 陶醉摇摇头叹息,古代的外伤死亡率高,看来是医术发展的太多慢;在现代,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么长一条伤口,起码的先消炎,缝针,再包扎;他们倒好,随便一弄便是听天由命。小小外伤处理不好;感染破伤风小命就得玩玩;还是现代好呀,不是绝症想死都难。 陶醉心里一动,如果能治好汤和的外伤让他欠个人情,说不定将来何时就能用得上,于是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能有些麻烦。你们愿不愿意试试。” 于猛脸色一喜,急忙道:“大师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要能治好大哥腿伤,在下愿意任凭驱使,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汤和望了一眼张晓刚,急道:“于猛不可。” 于猛劝道:“大哥听我一句,你家上有老下有小,全凭你一人吃饭,如有不测,你叫他们怎么活;我孤身一人,了无牵挂。” 汤和看着两人如此深的兄弟情义,心里一阵感动;见他们你来我往你推我当,隐隐有煽情虐心事态发生;不由大声道“那个等等,你们先听我说好吗? 陶醉被两人整的莫名其妙,怎么感觉有一种成,已血换血已命换命的剧情出来。 “我是说有些材料不太好找,你们不要激动。”陶醉打断汤和他们的话道。 汤和两人显然会错了陶醉的意思,见他说出这般话来钧微微松了口气 于猛道:“要些什么,我这便去找来。” 陶醉低头心仔细回想自己看道的治病方面的知识道:“你们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门。 金菊和马秀英坐在院里饮茶,时不时的窃窃私语。看到张晓刚从屋里出来道:“张公子匆匆出来,有什么事了?” 陶醉对马秀英道:“跟你讨一些棉布和针线用,你们这里可有晾干的洋金花。” 金菊像是听茬了话,嘻嘻一笑道:“公子要绣花吗;小姐绣工一绝,让她帮你便是。” 陶醉哭笑不得,金菊真是脑洞大开,哪有男子绣花的,他又不是‘东方不败’。 马秀英想了想道:“针线和棉布自然有的,那洋金花是否是那曼陀罗?” 陶醉道:“这么说是有了,你们寻一些来我有用处。”他记得洋金花的宁外一个名字就叫曼陀罗,心里一喜,说完转身便又回了屋。 金菊望着陶醉离开的背影道:“小姐,陶公子这是要干啥,需要这些东西?” 马秀英道:“这些是治疗外伤的东西,看来公子倒还有些本事。”说着领着金菊回了秀楼。 低头望着流着黄水的伤口,陶醉对身边的于猛道:“你去找些最烈的烧酒,烧一锅开水,待小姐拿来的棉布和针线一起放入锅里煮。” 于猛急忙点头,兴高采烈的转身离去了。 大约茶饭功夫,两女拿着东西回来了。 “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身后传来马秀英的声音 陶醉神秘一笑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马秀英翻了翻白眼:“不就治个伤口,有何神秘之处。” 陶醉从金菊口中知道马秀英也是一位岐黄高手,也不隐瞒不了她道:“这是我家祖传妙方,天下仅我家有这等绝技,与你的方法大不相同;想知道就附耳过来,我讲于你听。” 马秀英半信半疑,不知道陶醉用烧酒做什么,好奇的道:“可是真的,你可不要骗我才好。”说着她把耳朵凑过来。 陶醉看着晶莹的耳垂微微泛红,一股身上的香气让他有些陶醉,于是起了逗逗马秀英的心思;轻轻向耳边吹了口热气嘿嘿笑道:“祖传秘方,传男不传女;传夫不传妻。” 马秀英一呆,瞬间满脸红霞。心里仿佛装着一只小鹿一般,咚咚的蹦个不停;她一跺脚,飞似的跑出几步,身后传来陶醉嘎嘎嘎的坏笑声。 于猛拿来烧酒和煮沸腾过棉布针线,放在床边备用。 陶醉打开酒坛封泥,一阵酒香飘来醉人心脾。忍不住轻轻喝了一口,入口辛辣,好似喉咙里有一团火在烧。他找来薄纸,把晾干的洋金花卷成卷烟状备用。 有一本书上说过,让人吸食洋金花后有全身麻醉的功效。条件有限,能找到最好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东西了。 不知何时,马秀英拿着一个青瓷小药瓶走进来。她看见陶醉左手两只手指夹住一只长条状的东西,双眼微闭沉思,不由暗自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陶醉吐出一口气道:“我想着在吸烟,怎么了?” 瞧陶醉那副十分享受样子,马秀英又怕他调侃自己,便不敢开口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道:“我觉得洋金花的麻醉效果不好,于是拿来一瓶‘睡圣散’来,用不用你看着办便是。” 陶醉接过那瓶‘睡圣散’,用温水化开让汤和服下;他隐约记得一本古书上有记载:宋代窦材写的《扁鹊心书》当中,‘睡圣散’是一种堪比麻沸散的麻醉药,材料主要就是大麻和曼陀罗花。这种药的药效非常强力,根据记载,服用了这种药的病人,就连针扎火烤都叫不醒,完全可以和“麻沸散”相提并论了。 金菊焦急道“小姐,‘睡圣散’可是….”马秀英打断道:“没什么可是,治伤要紧。” 一切准备就绪,床上的汤和已是昏昏沉沉,好似已经陷入昏迷。他前额滚烫,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肥厚的嘴唇微微抖动。 陶醉正了正神,为防止意外,找了来一段木条,放在汤和的嘴里;以免烧酒清洗伤口时,疼痛难忍咬断舌头可就糟糕。洗完伤口后,便用消完毒的针线缝合伤口,撒上金疮药并用绷带紧紧绑好。做完这些,他在古代有史以来的第一场手术便算完成了。 马秀英呆呆的看着忙碌的男子,一阵说不清的感觉涌向心头。 这是一场战斗,战场就是汤和的那条受伤的腿,成败的关键在于是否发炎;条件所限,后果更是未知。 陶醉想起挂在树梢上的小汽车,那里放着一个急救包;如果情况不妙,只得动用最后的底牌了。虽然如此,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陶醉摸了一下汤河微微发烫的额头,拿起一条放在温水里的布条拧干,叠成方块放在汤河的额头上,这是用来物理降温。 做完这一切,陶醉擦擦脸上的汗珠;轻轻松了一口气,领着众人来到了屋外。 第七章 过去的现场 http://.biquxs.info/

第七章过去的现场 于猛收拾好屋里,看了一眼睡的十分安详的汤和,心里压着的那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轻轻走出房门,遥遥便看见屋檐下的不远处,不知何时摆着一张方桌;桌上面放着三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时不时的腾起一丝丝淡淡的烟雾。 陶醉几人正围着那张小桌周围,就着茶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什么,时不时的低头思考。 于猛放下系在腰间的衣襟,整整有些凌乱的衣服,走了过去。 “大师援手相助,于猛感激不尽;今后大师有何差遣,在下定当扑汤蹈火在所不辞。”于猛来到桌旁,先向大小姐抱拳行礼,然后抱拳向陶醉道谢道。 陶醉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哪敢居功;摆摆手,身子向边上挪动,让出条凳的一边视意于猛坐在自己身旁道:“感激太早,还得观察汤和后续情况有否变化。” 于猛也不客气,紧挨陶醉身旁坐了下来。 “看这情形,你与汤和关系很好。”陶醉拿起一个空茶杯,替于猛斟满一杯茶道。 于猛道了一声谢,轻轻地吹了几口气让热茶冷却下来道:“汤大哥救过我的命。” 于猛点点头,与马秀英对视一眼,看出她眼里的焦急,于是道:“我们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把呼啸山发生的事详细的跟我们说一遍。” 于猛于猛低下头,望着茶杯里飘荡的茶叶,眼神忧伤漂浮;便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缓缓道来。 这天傍晚,残阳如血。一群黑衣装束的汉子,护卫着几辆马车,行驶在呼啸山脚下小道上;山路崎岖狭窄,把艰难行进的队伍拉的老长;队伍前面,三骑领头。 打头的汉子便是汤和,此行护卫的班头;生得身宽体扩膀大腰圆,黑黝黝的脸上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汤和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骑,一位五十来岁的锦衣老者,长得慈眉善目,富态文雅;一华服俊美青年,大约十八就岁,白面淡眉,身高清瘦。 众人穿过一片树林,眼前山路变窄,刚好两骑士并排通过;道路两侧皆是山坡树木林立,枯草悠悠;前面不远处,一颗倒伏的大树横穿道路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汤和一抬手,众人停了下来。 华服青年轻轻的对前面老汉道:“爹,前面可是有情况?” 锦衣老者打量山道四周,见林中阴影搓搓,野草无风自动,似有无尽危险隐藏其中,便对行在前面的汉子道:“汤河,你去前面打探一下。” 汤河转身一抱拳道:“是,老爷!”说完一拍马,冲了过去。 只见前面树木林密蒿草深深,黑漆漆的看不真切;那课倒伏大树刀劈斧砍,布满新痕,显然故意制造障碍拦在路上的。他心里一紧,急忙转身跑过来道:“老爷,前面可能有埋伏。” 老者点点头,脸色渐渐疑重,略一沉思喝道:“所有人原路返回。” 众人正要转身,前面林中传来浑厚低沉的男子声音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这里过,留下买路财!”话落一个体貌奇伟,身高臂长的大汉从林中渐渐走了出来。 那劲装男子冷冷的望了众人一眼,拍了拍手中灰尘,然后从身后取出一把砍刀,往肩上一扛哈哈笑道:“看不出来,你们这乌合之众到是有些机警;不过那有何用,一样被我窃住。” 老者微微颔首,遥对前方汉子,见他长的威武不凡,气质独特,定然是位侠义之辈;抱抱拳道:“小老儿定远‘郭子兴’,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那中年汉子摇摇头,慢条斯理的道:“郭子仪道听说过,那郭子兴是谁,老子从没听说过。”他竖起手中的大砍刀,左右晃了;,落日的晚霞照在刀身上,反射出一道道妖艳的红光。“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怀远常遇春是也!” 常遇春是谁,郭子兴也没听见过;看这一人出现,面对如此众多护卫;脸色悠然,身形从容,不是艺高壮人胆,便是四下埋伏不少人手;一番拼杀争斗,胜负难料;不如给些钱财,平安走出这片树林再好不过。”于是他又一抱拳道:“常壮士,你看这样行不,我留下一车财物,算是孝敬众位兄弟好汉酒肉茶水钱如何?” 常遇春平拿砍刀,用刀尖轻轻挑着大拇指甲中污垢,冷冷道:“老东西,老子没空在这与你讨价还价;你道是耳聋眼瞎,还是老年痴呆;老子说了,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汤和这方众人,见那常遇春口出污言碎语不由纷纷大怒;呛啷啷声起,一一拔出身上刀剑,遥遥指向前方常遇春,怒目而视。 常遇春一点也不害怕,悠然走到汤和几人面前,冷笑道:“有意思,嘿嘿,真有意思。”说完他伸手向天空轻轻一挥手,吼道:“儿郎们,都出来活动活动身子。” 郭子兴急忙大喝:“退!”话未落,队伍后面呼啦啦的涌出一群衣衫褴褛脸黄肌瘦的汉子,挥舞刀剑转眼便把后路堵得严严实实。 郭子兴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喝道:“冲出去”说完踢马便走。 众人护卫各使绝技纷纷冲向山贼,一时间刀剑相交噼噼啪啪响成一片。 汤河拨马持刀,冲到常遇春跟前,朴刀高举狠狠向他当头劈下。 常遇春不方不忙横刀举过头顶,只听咣的一声大响;两刀撞在一起,顿时火花四溅,一触急分。 汤河只觉手上一股大力传至刀柄,手腕顿时酸麻,钢刀几乎脱手飞出;不由暗暗叫苦道:“我借骏马前冲之势加上手中钢刀下劈之力,竟然未能伤到此人分毫,看来这场厮杀胜负难料。”心思电转间骏马与那汉子错身而过。 常遇春转身收刀,面对唐河。眼中精光闪闪大笑道:“你这汉子,手上力气倒是有些。”说着向前急跨三步,身子一矮,手中钢刀平画,削向骏马后腿道:“你骑在马上,占尽便宜,还是下来跟我好好比划比划。” 汤河不及催动马匹,又见大汉矮身斜跨,上下够不着。他只得翻身下马,左脚轻抬向汉子头上狠狠蹬去。 这样一来,如果劈到马腿,常遇春的头顶也将受到重击。他由划改撩,同时身子向后一仰避开蹬来的脚掌。 汤河此时无处借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尖从小腿划过,带起一条血线。 钻心的疼痛让落地的汤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他心下骇然,出道这些年,从没有过如此快的惨败,这个结局,对他将是一个无比冷酷,沉重的打击。 常遇春轻蔑道:“我本以为,你是一个让我全心全意投入的对手;其实不然,只是一滩烂泥而已,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三招,就三招哈哈哈..” 这话语,似冷測刺骨的寒风,又如火红的钢刀插进汤河的心房;不甘与愤怒袭上心头,似涛涛不觉绝的洪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奔腾而下,瞬间胸中热血在翻腾。他忘了痛苦,没有害怕;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击败他,让他跪地求饶! 天渐渐黑下来,天地之间薄雾皑皑;暮色如远古时代的饕餮,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这里一切。 长刀插进地里,刀柄上一双大手紧紧抓住;汤河缓缓站起身,逼视常遇春,血红的双目带着决然与冷傲道:“我便如你所愿!” 郭子兴从山贼的胸膛拔出长剑,轻轻一抖,血水珠儿滴落。他一抹额头的汗水对不远处的锦衣青年道:“天爵吾儿,休要恋战。” 锦衣青年边打边退,几步来到郭子兴跟前喘息道:“父亲,何事唤我?” “常贼武艺高强,出手狠辣;汤河勇猛,奈何武艺相差甚远,如今腿脚受伤,更非敌手;为防万一,你看准时机护着你母亲和妹妹,冲出包围圈向别院求援。” 郭天爵手中长剑飞舞,让一众山贼不敢近身,沉思片刻踹息道:“父亲自去,孩儿留下断后便是。” 郭子兴一剑劈翻靠近身边的山贼道:“情况紧急,不得胡闹;你那三脚猫功夫,留下只能添乱。我与那汤河联手,定能胜过常贼;纵观山贼之中,为常贼马首是瞻,拿下贼首,剩下一群小喽啰定能一哄而散,溃不成军。” “如此这般,孩儿便放心了;刀剑无眼,父亲多多保重,孩儿去了。”说完双目通红,隐隐有泪光与窃喜,飞身向队伍后面奔去。 这时,两边人手激战正酣,林中喊杀声震天般的响,惊得飞鸟走兽纷纷四下逃散;山贼与黑衣护卫刀剑纷飞你来我往,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常遇春向前一步,双腿向下弯曲接着向前飞纵。他双手紧握刀柄,‘一招力劈华山’向汤河头顶劈了下来道“好汉子,接你爷爷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汤河左脚平伸,右脚半弓,弯腰向左,右手刀柄高抬,刀身横于左肩之上;只听呛的一声,大刀斜劈在朴刀之上,带起一串火花。 汤河浑身酸痛气喘如牛,刀锋由右向左斜砍常遇春腰间,常遇春向后跨出两步,大刀格挡。刹时场中刀光闪耀,金铁交集之声不绝于耳。 “大哥,我见前面马车门帘打开,伸出两个女人头,一老一少,像仙子般美貌。”一个人高瘦麻衣汉子靠了身边同样麻衣的矮个魁梧汉子道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有瞧见;二弟,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你那眼神,老母猪也像貂蝉;大当家的说了,待干完这一票下山,吃喝玩乐三天三夜。”魁梧汉子一双鼠目四下打量,眼里满是贪婪和淫邪。 “大哥,那怡红院里的小花和小荷,那身材,那脸蛋啧啧,想想我就流口水。” “二弟少废话,真有女人,管他老的少的,只要是女的二寨主都喜欢;加把劲冲过去,夺了这两位女子还有那边的婢女一起去二当家处领赏。” “大哥,让我高喊一声壮壮胆如何?” “好呀,我也需要,一起喊。” “雄壮的兄弟,威武的兄弟..前面的那群男子让开,让我们来!” 一架装饰豪华的马车里坐坐两位华服女子。闻听马车外兵器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吓得脸色发白坐立不安。 “娘亲,外面贼人好凶悍,话儿讲的如此难听;爹爹他们会不会有事啊?我..我好怕。”女子吓得浑身发抖冷汗涔涔。 中年妇女牙齿打着颤儿搂着少女安慰道:“慧儿放心,一切都有爹爹和你哥在,什么风浪都过得去。” 少女抬起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望着母亲道:“母亲说的正是,可孩儿心中还是害怕的紧。” 中年妇女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了,看你那爹,什么事情难倒过他。” 远处激战正酣的战场,刀来剑往混乱不堪;人群中,一个锦衣青年,左冲右突艰难的向马车这边赶来。 “于猛,你这边怎样?”锦衣青年喘气问道。 于猛大刀一扫,荡开劈来的长剑,一脚踹翻贼人道:“少爷放心,有于猛在此,贼人不敢靠近。” “我爹交代,护着我母亲与我妹子向别院方向突围。”来的人正是郭子兴的儿子郭天爵,急急来到马车旁对于猛道。 于猛踹口气道:“是,少爷,我来开路,你殿后。” 体力透支与腿伤流血不止,让汤河身形变得迟钝;他咬牙屏气,舍命抢攻;争斗之中渐渐变得手慌脚乱险象环生。 郭子兴心中焦急,瞧见空挡,挽个剑花,刺向常遇春后腰加入战团。 常遇春微微冷笑,身子边上一闪,躲开偷袭的长剑;抬刀回身一扫,反劈向郭子兴脖子。郭子兴身子一矮,躲开大刀;手中长剑收送间直取对方心窝。汤河见常遇春背对自己,空门打开;心中大喜,提刀砍向对方后背。 哪知常遇春粗腰电转,大刀一拨一带,长剑引向汤河;此时前后夹击变成郭子兴剑指汤河前胸,汤河朴刀劈向郭子兴面门。而常遇春转到了郭子兴身后,大刀一沉,稳稳放在了郭子兴的肩膀上。 这刀下去,郭子兴将伤于下汤河刀下;他眼急手快,补刀向后急缩,刀柄重重撞到胸口,他觉得喉头一甜鲜血从口中喷出,喷了郭子兴与常遇春一脸一身. 汤河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趁这机会,郭子兴脚踢过肩狠狠踢在常遇春额头上 常遇春眼冒金星,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由大怒大刀一横,就要割下对方的脑袋。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喊:“常兄第且慢。” 常遇春手腕顿住,刀刃停在郭子兴的脖子上。寻声望去,山贼群里走出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 那人,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穿靴,身材长大,相貌魁宏,支拳骨脸,三叉黄髯正遥遥望向众人大喝:“还不住手,想害死你们家老爷吗。” 郭子兴心中悲凉,一时间差点阴阳两隔。无力闭上双眼,手中长剑掉落也颓然不知。 众护卫闻听一看,果然郭子兴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于是停下拼杀,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汤和死死盯着旁边的常遇春,双目血红,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过度指尖变得微微发白,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也茫然不觉。 “百室先生,你呼停在下意欲何为?”常遇春疑惑的望着来到跟前的中年文士有些奇怪的道。 中年文士凑在常遇春的耳边一阵叽里咕噜,他微微皱眉,一双虎目渐渐放出光彩,随之大笑起来道:“百室先生,百室大哥;还是你想得周到,好,就这么办。”于是对着郭家护卫大喝道:“尔等留下大车,速速回去;这位老爷与家眷在我山寨做客几日;小的们,收拾东西回山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啰。”话落,也不管汤和众人杀死人的目光,转身便走。 众护卫哪里甘心,步步紧跟。常遇春烦了,转个身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再跟来就是这个样子。”话落,一刀砍在大树上,碗口粗的大树应声倒下。他收回砍刀在郭子兴的腿上比划比划,吓得众人再也不敢跟上去了。 纵山贼绑人的推车的分工明确,不一会儿便散的干干净净。 汤和眼睁睁望着消失在面前的山贼,看了一眼身后受伤哀嚎不止的兄弟们,心如刀绞;身子一软,仿佛抽干灵魂的躯壳,轰然倒地在地上。 良久,汤和望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对身旁的于猛道:“猛子,你带几个精灵一点的弟兄悄悄跟上去;注意千万不要让对方发现了。” 于猛点点头,向身后挥手咕噜几句,于是人群里走出两人来,和他一道向山贼消失的方向摸了过去。 黑夜终于来临,天上的小星星冒了出来;就像洒在墨盘里的珍珠。一阵微风吹过,众人冷得瑟瑟发抖。 远出传来布谷鸟声音,由远及近。汤和回应几声,前方出现三个黑影慢慢靠近,来到汤和跟前,于猛:“大哥,我们跟在贼人身后,一路看到前面山寨;两边悬崖深不见底,中间一条马车宽的小道通到寨门;寨楼上守卫背弓拿刀,很是森严,想不惊动守卫进去很难,怎么办?” 汤和想着这样地形,一时拿不定主意,无奈道:“看来要进山寨必须强攻,我们人手不足;老爷一家落入山贼之手,一不小心将会鸡飞蛋打。”叹口气道:“我也没有其它办法,还是先回别院报告大小姐。” 汤和望着山寨方向,目光炯炯带着不甘与失落道:“于猛,你让两个精灵兄弟留下来盯着这里,一有情况回来报信,其他人随我下山。”说完他向身后的众人挥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第八章 预案 http://.biquxs.info/

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讲了一个时辰,于猛才吧把过去的现场叙述完,中间大家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人插嘴。 良久,于猛才从失落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贾管家他们说的没错,我们就是窝囊废,没有把老爷他们安全护送到别院,我们难辞其咎。” 陶醉起身,轻轻拍了拍于猛的肩膀,无奈的摇摇头。 事情的发展经过,陶醉已大致明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外部因素的介入,郭子兴一家应该是安全的;至于去了呼啸山上是否会吃些苦头,那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看了看熟睡中的汤和,见未有任何的状况发生,便辞别于猛原路返回。 一路上二女叽叽喳喳问过不停。张小刚急了,用手指了指天,又指了自己的肚子,有些尴尬的道:“两位小姐姐,人是铁饭是钢,三顿不吃饿的慌。” 马秀英脸色微红,抱歉道:“不好意思陶公子,看我都把这事给忘了。”说完,她吩咐金菊去厨房准备饭食,然后领着陶醉向客房走去。 金菊一跺脚,低语道:”吃吃,就知道吃,弄些好菜好酒来,撑死你个坏蛋。” 声音虽然轻,还是被马秀英听到,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陶醉望了一眼行在前面的马秀英,奇怪的道:“大小姐,你为何发笑,可有好事在你心中,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如何?” 马秀英也不回头,来到东厢,的一房间,轻轻推开了门道:“哪有什么开心的事,刚才金菊的话儿有些好笑罢了。” 陶醉跟着走了进去,嘴上哦了一声,怎么也想不起来金菊那句话回让人发笑。 不久,吃食很快送来。两盘青菜,一盘酱牛肉;一盆烤羊腿,一盆清炖土鸡,一大盆米饭,一壶酒,色香味俱全好不诱人。 陶醉半月有余不知肉中滋味,如今见一桌丰盛的午餐,不由得口舌生津,唾液顺着嘴角簌簌而下。他狠狠吞了一口吐沫道:“好久没吃过肉了,这一桌好菜就是给十个美女也不换呀。” 金菊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功放,便摆放整齐,酒菜飘香。 马秀英望了一眼金菊暗道:“果然丰盛,看来这妮子,有些春心荡漾了啊。” 马秀英白了陶醉一眼道:“是吗,我怎么听说有秀色可餐的典故呢?” 陶醉坐下身子,拿起酒壶,先给马秀英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和金菊满上道:“那是雅人的境界,美人在前,宛如天上皓月星辉,可望而不可及;我是俗世中人,无肉不欢的。”说完伸手便要就去拿那条胖嘟嘟的鸡腿。 马秀英一瞪眼美目,说不出的妩媚,手中竹筷轻轻拍在陶醉的上嗔道:“去洗手,怎么大的人了也不讲究卫生。” 陶醉心里迷醉,美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充满诱惑,这样温馨的场面是多么的美好,他真希望如此下去到一生一世。 陶醉干笑一声嘀咕道:“真有管家婆潜质。” 马秀英嗔道:“你说什么?” “老师哦不..师傅说爱卫生,身体好。” 金菊站在马秀英身后嘻嘻笑道:“小和尚,你不是吃素的吗?怎么上桌就想拿那只鸡腿?” 陶醉转身走向门角,那里圆凳上放着一个装着半盆清水的铜盆道:““和尚也有动凡心,喜欢上了女菩萨的事也不少;看我喜好酒肉,今身与佛无缘,只得还俗了。” 陶醉浄完手,拿起两条鸡腿,分别放在马秀英与金菊碗中,在两女疑惑的眼光下道:“你们也是辛苦,多吃些肉食,然后早些休息,听人说,女子不注意饮食和作息规律,便很容易变老。” 两女俏脸一紧,不自觉的抬起玉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陶醉暗暗好笑,果然女子爱美都是天性使然,古往今来便是如此。 望着站立的金菊,座着不动的马秀英,疑惑二道:“你们怎么不吃,站着干嘛?” 陶醉突然想到,在古代,男女是不能同桌吃饭的。微微摇道:“我们那有个习俗,一家吃饭,不管男女小孩都得同桌;想知道我从哪里学的治疗手段和对呼啸山的看法,就乖乖坐下来陪我吃饭。” 二女未动,露出一脸不解之色。 金菊道:“你们那里的习俗怪异,从未听过?” 陶醉道:“其实我身上秘密好多,时间一长你们自然知道。” 陶醉起身拉起金菊在桌旁坐下道:“你们发现一起吃饭会就,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两女对视一眼,感觉气氛有些旖旎不由俏脸飞霞。 陶醉道:“先说治疗汤和的手段,我只能说自学成才无师自通,读万卷书也得行千里路。” 古代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有现代知识的陶醉来说仅仅小儿科罢了。他看看二女迷茫的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岔开话题道:“关于山贼,我赞成汤河的推断,郭老爷他们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说不定还会因祸得福。” 这个说法有些奇妙,让人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唯有张晓刚心里清楚,历史上郭子兴的成长史,有可能还会鼓动他们加入红巾军。 陶醉咽下一口小菜继续道:“问题的关键出在于猛口中的哪位中年文士身上。” 马秀英并不笨.虽然有些似懂非懂,微微一想,然后点了点头。 陶醉记得有部‘朱元璋’的电视剧里,常遇春加入了红巾军。后来改投朱元璋成为开国元勋;而朱元璋是郭子兴的女婿。为何常遇春现在劫了郭子兴,这点他想不通,难道历史改变了。 “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第一是准备银钱等待山贼索要赎金;二是派遣几个机灵点的护卫上寨打听清楚情况再做决断。”陶醉放下竹筷,注视着马秀英道。 马秀英低头沉思好一会儿,好似下了某种决定,然后抬起头盯着张晓刚的双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这双美丽的大眼睛深邃似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陶醉心中暗道:“又来了,又来了;你这个狐媚子想勾引我,可不得再上你的当了。”他并不说破,只得斜眼无视道:“当然可以!” “好,我相信你!”说完马秀英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我敬酒你。”说完一饮而尽。 陶醉望着马秀英笑靥如花的面容,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话信息量很大,是好是坏不得而知;他想破脑袋不得其果,于是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我想把搭救我叔父的事情拜托给你,要钱给钱要人给人。”马秀英目光灼灼坚定的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是一个外人,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交给我呢,让我出出主意还行,真要让我救人,我怕我力有不逮。”陶醉心里一哆嗦,哑然的望着马秀英,受宠若惊道:“我这个人如何你还不了解,还是多多考虑。” 马秀英叹了口气幽幽道:“山庄里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也看见了;贾管家心怀叵测,汤和身受重伤。” 说着,马秀英不由眼圈一红,粉脸满是无奈道:“可惜我是女儿身,不能亲自上山;虽然与你相处时间不长,可我信我的眼光,信你眼神;你心底善良,心思缜密有勇有谋,除去你,还有谁能让我放心。” 陶醉又是疑惑又是惊喜,他有那么好吗,他在现代,是一个又懒又毫无志向的男人;只想吃饱穿暖,平平安安,有娇妻相伴,有兄弟朋友时不时的聚一聚,那便是美好的人生。 马秀英对陶醉那么高的评价,让他心里充满警惕,他虽然心仪对方,也不会精虫上脑不管不顾,暗道:“不会是灌迷魂汤吧,可的小心着了道儿。” 马秀英看着神情变幻的陶醉,咬咬牙道:“金菊明里是我的丫鬟,我当她是我的生死姐妹;我们好心救你回来,你却想在我身边悄悄偷走了她的心;我今天把她许配给你,待你凯旋归来就给你们两人完婚如何?” 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这话一出,惊住陶醉与金菊两人。 好似突然惊雷,陶醉被雷的外焦里嫩;他这下明白,马秀英是误会了他,认为是等着要些好处而已,不由心里有些怒气。 陶醉心中暗道:“这女人心思好不一般,年纪轻轻便懂得利用人心。” 金菊丫头很好啊,长得天然,温柔贴心。有事没事的逗逗她,开开心心过日子;可我真的没想过,现在让她做我的老婆呀;空空来,一无所有,要是问我要车要房要存款我该怎么办?” 咣铛一声,一个小碗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米饭撒了一地;两人望向金菊,她羞得满脸绯红,啊的一声掩面逃了出去。 陶醉望着金菊离去的背影,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如何?回头望着马秀英那张严肃的脸庞道:“我想娶的其实是你。” 陶醉并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报复马秀英误会他的心思;说这句话是风险很大,他不知道马秀英有个什么样的反应,于是做好让暴风雨来第的准备。 果然马秀英俏脸又红变白,啥事怒气冲冲的道:“你是个小人,我马秀英看出错了你。”说完手中竹筷一扔,便要起身离去。 陶醉哈哈大笑,想也不想,一把抓住马秀英的柔荑道:“不要激动,我是骗你的,谁叫你误会我呢,快些坐下。” 马秀英柳眉颤动,粉脸绯红,另外一只玉手向陶醉打了过来。 陶醉这才发现古代随便抓一个女子的手是十分无理的行为,急忙松开,一边口中道歉,一边抱拳作揖。 好不容易让马秀英怒气小些,坐了下来。 陶醉道:“其实我没敢奢望你这样对我,只是纯粹为了感谢你和金菊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也会想办法帮你。” 马秀英想起刚才的冲动,心里不是滋味;为何自己有些怒火,有些喜欢那种被陶醉戏弄的感觉;为何对着他常常脸红,难到对那坏痞子有些意思? 马秀英不敢往下想了,只得道:“ 好,我等你消息。”放下碗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想到办法可来秀楼找我。”说完她起身飞也是的逃开了。 陶醉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一阵失落涌上心头。 闭上眼睛细细思量,按照于猛描述,脑子里慢慢出现一副呼啸山寨的场景图来。要进入山寨有三条路;第一条路最简单,一群护卫呼啦啦冲进去,山贼狗急跳墙人质便都死翘翘;第二条路,空降。这时代没有飞机和伞兵,那更是天方夜谭。第三条路:寻一些古代的特种兵,带上特种装备,从悬崖下爬上去;如果有武侠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那就跟简单了。 接下来便是进了山寨后营救人员的分配,一批去解决看门的山贼,一批解救郭府一家。接应人员埋伏在山道的树林里。这一切的前提有人侦查道现场的地形和被绑架人员的位置信息,在接到人质前不能暴露一个人,否则营救失败。 想到这,陶醉心里有了计较,于是放下碗筷,起身向绣楼走去。 第九章 敲定 http://.biquxs.info/

陶醉穿过后院围墙的拱门,来到了后花园;过了湖心的凉亭,二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陶醉抬头望了一眼分布前方左右的两栋小楼,造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中间隔着一片树木假山,为何都是姐妹,还要分开的那么远远的呢,古代人的思维,作为现代人的他又如何能够理解。 陶醉摇摇头,隐约记得金菊说过,马秀英的闺房是右边那幢木楼,左边的是二小姐的绣楼。于是迈开步伐,向右边的小楼走去。 大约五十米的距离,陶醉来到右边一座二层小楼前;他左右前后打量,未成见到金菊的身影;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周围空气渐渐变得冷冽起来,鼻子里的呼出的气流隐隐可见两道白色雾气;偶尔一阵北方吹来,像一把钢刀刮过陶醉脸颊一般生疼。 “许是她怕冷,早早便躲进闺房也说不一定。”陶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道。于是也不管其它,抬腿几步来到闺房门前。 陶醉轻轻敲敲门,里面传来马秀英慵懒的声音道:“敲什么门,进来便是。” 陶醉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屋内,好奇的双眼四下打量;说真的,他入现代女子房间的机会本就不多,古代的女子闺房也是第一次见,心里满是好奇与兴奋。 西沉的晚霞从未关的木窗里洒下来,明亮屋内的一切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向前几步,立着一道薄如蝉翼,绣着两只鸭子的屏风,挡住了他前行的脚步和里面的风景。 陶醉没见过鸳鸯,只能把它看成鸭来看;绕过身前的屏风,不由眼前一亮;马秀英的绣楼摆设尽收眼底。屋子东西两面,各有一副大窗,窗户糊着白色窗纸,屋外的光线便从这里透进来屋内。东窗下面是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一架古琴;矮几左右边上是两排书架,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西面窗下,放着一套绣架,上面是一副还未完工的仕女图。 前面又是一道屏风,上面绣着一株盛开的牡丹,题字‘花开富贵’。隐隐约约可见一位女子的身影,印在屏风上面。 屋子边上是一道上去二楼的木梯,定是通向女子闺房用的。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四张锦凳,边上是一张太师椅。 马秀英依桌而坐,斜靠椅背,玉手托住香腮,闭眼假寐;松松挽着头发,几缕发丝挂在玉颊边上;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高耸;两条雪白的大长腿微微摇动带起一波绿浪翻滚,看得陶醉心火上升,目瞪口呆。 良久,陶醉方才回过神来;他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心里突然一惊,想起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防不由得冷汗涔涔;他悄悄打量了一眼假寐的马秀英,见她未成发现自己,便要轻轻转身离去。 马秀英听见开门的声音,一阵沉重的脚步响起,慢慢由远而近,来到自己身边不远处停下,良久也不出声。她暗自奇怪,金菊的步伐细碎轻盈,来者却是沉重大步,心里微微一惊,一种不妙的感觉涌向心头。睁眼一看,眼前是一位穿着稀奇古怪,身型修长的男子背影,正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正向门口挪动。 马秀英想起现在自己得穿着和不雅姿势,定然被那人看了个干净,一时间怒火中烧悲从心来。 陶醉抬脚便要跨过屏风,突然觉得一股冷冽寒气从身后扑来,瞬间笼罩了全身;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道:“你..你怎么进我屋里来了?” 陶醉欲哭无泪,心中有仿佛一群羊驼跑过;他无奈的定住身形,迎着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我想到营救郭老爷的办法,便过来告诉你,谁知就…对不起,我大意急切了些。你放心,我是背对于你的,什么都没看见。”陶醉闭眼说着连他自己也不信的瞎话道 失去理智的女子最是可怕,往往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陶醉后悔进来之前为何不报出自己的姓名来,如今搞成这样让他进退两难;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赶紧离开,免得尴尬为好。 “你想如此这般的当事情没有发生过吗,把我女儿家的身誉置于何地?”她语气冰冷,声音因为愤怒而急剧颤抖,带着浓浓的失望继续道:“你知道一个女儿家的亲白,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要吗?它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陶醉心里愧疚,古代女子十分看中自己的名节,哪像现代的女子,比男人还看得开;他现在道是希望马秀英是现代的女子,那便省去这种尴尬,开开心心每一天多好。如今搞成这样,他心里也是万般无奈只得转身抱拳道:“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知马秀英从哪里拿出一条红绸紧紧裹在自己的身上道:“我不信,就不信;你无缘无故鬼鬼祟祟闯进我绣楼,意欲何为?真没想到你品貌端正的外表下有这么一副龌龊肮脏的心思。” 这句话深深地刺伤了陶醉的心,他混怒的睁开双眼冷冷道:“请你说话不要那么刻薄,不就是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嘛,又不是全看光了那般,至于如此的紧张,要死要活的样子。” 马秀英见陶醉双眼圆瞪脸色冰冷,怒气冲冲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她双手环抱胸前,腿部收紧贴在小腹上;俏脸苍白,一双美目里满是混怒于惊恐,闪动泪珠儿哗啦啦的往下落。 陶醉望着楚楚可怜的马秀英,不忍心再出言伤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也不管此行的目的,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可要叫人了。”马秀英声色俱厉的喊道。 陶醉依言停在原地,淡淡道:“你要我如何,大不了娶你便是,我就不信你还看得上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鬼不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停下来,否则我…我从楼上跳下去。”马秀英被陶醉无耻的话语弄的瞠目结舌,嫁与不嫁那是后话,眼前那能如此简单的放他离开,于是威胁道。 “你跳吧,大不了鱼死网破。”陶醉继续前行,一阵的心烦气躁,咬咬牙吼道。 陶醉匆匆走出绣楼,心中怒火难平。莫名其妙来到元末,身边没有亲戚朋友,仿佛偌大的世间就剩下他一人一般孤独迷茫。 陶醉徘徊在后花园里,一阵悲凉袭上心头。 太阳终于西沉,高耸的山头挡住了它最后一丝霞光,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仿佛陶醉的心也跟着现在的气温一样,拔凉拔凉的。 陶醉紧紧身上的夹克衫,呆呆的望着暗黑色的天空出神。如今得罪了马秀英,哪里还能厚着脸皮留下了,只得好好思量一番,想好出路离开别院。 “公子,公子,你怎么在这,害得我一阵好找。”金菊气喘吁吁的快步从远处走来道。焦急的声音把神游天外张晓刚给挖了出来。 “哦,是金菊呀,找我何事?”陶醉已经想好了出路,淡淡的道。那么多穿越者的前车之鉴,怎能让一个现代人在古代寸步难行。 “小姐吩咐我来找你的,她要见你。”金菊早找了大半个郭府别院,没想到陶醉反而在后花园里;她累的得弯下腰,双手支着膝盖喘息道。 “你们家小姐找..找我何事”陶醉不敢置信的望着金菊道。刚才发生的事仿佛就在眼前,哪敢轻易与马秀英相见。 “小姐没说。”金菊道。 “那我便不去了!”陶醉心有余悸,女人心海底针,不弄清情况便不干敢动身。 “小姐说了不怪你。”金菊直起身,眼里满是疑惑的对陶醉道:“你们之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小姐一样,今天奇奇怪怪的。” 陶醉摇摇头,没有告诉金菊发生什么事情,听道金菊带来的话语,心里微微一喜道:“好吧,我随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便向小楼走去。 “陶公子,吃饭时,小姐说的话你可不要当真。”陶醉现在哪有逗弄小丫头的心思,想着在这个时代,自己有了一个小妹,心里有了牵挂,便不会总是空落落的难受,于是嗯了声道:“好的,还是叫你金菊妹子如何?” “对不起,陶公子那个…那个可以吗?”金菊兴奋得语无伦次,高兴的道。她是个下人,虽然马秀英当她是姐妹,毕竟主仆有别,如今陶醉认她为妹子,便多了一个亲人,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当然可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陶醉心情渐渐好了些,笑道。 “我.我…我也很高兴;如果小姐真的要把我许配给大哥,你愿意娶我吗?我..我..只是打个比方。”金菊双颊晕红,垂下头道。 “当然娶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大哥几世修来的福气;就怕你嫌弃大哥了然一生,看不上我。”陶醉眉开眼笑道。 “我当然愿意,可..可是”我发过誓一辈子跟着小姐的。”金菊手足无措,小手绞着腰间的束带,吞吞吐吐的道。 陶醉看着娇俏可人的金菊,心里一阵舒畅,调戏道“那还不简单,我也把小姐娶过来,你不就是跟我在一起了,嘿嘿…” “你..你…就是个坏人,我不理里了。”金菊不胜娇羞,转身前行。 两人说笑间来到闺房前,金菊敲敲门道:“小姐,陶公子到了。” “请他进来。”屋内马秀英的声音依然冷冷冰冰的道。 门被推开,两人鱼贯而入。 马秀英冷冷打量进来的坏人,他贼眉鼠眼,双目乱转,一点没有男子进入女子绣楼的矜持;当他碰到自己冷冰冰的目光这才收回目光低下头;那獐头鼠目的样子让她越看越是讨厌,鼻子不由重重哼了一声。 陶醉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也不等招呼便自顾自的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来。 马秀英压住心头的怒火故作冷静道:“陶公子,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陶醉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撇了一眼杯口淡淡的红印,放下茶杯盯着马秀英偏头道:“不知小姐所问的事是哪一件事呢?” 马秀英看着那慢慢腾腾装模作样的人,还有拿的那个茶杯,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噌的一声站起;拧住张晓刚的耳朵,怒气冲冲咬牙切齿的道:“我叫你装,叫你装,叫你欺负我”说着声音哽咽泪如雨下。 金菊站在两人旁边目瞪口呆,俏脸一片迷茫暗道:“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居然还是两次。” 陶醉觉得自己很贱,偏偏怕马秀英拧他耳朵,心里居然没有一丝丝的反抗的意思,反而感觉很舒服;还有她那个神奇的眼神,瞧上一眼,心里有再大的怒火与委屈,便都烟消云散,只得乖乖的举手投降,任人宰割。 “放…放手,疼疼疼。”陶醉轻轻推开作恶的玉手,苦着脸道:“我有办法,不过我有个条件?” 马秀英心中一喜,不露声色的松了一口气道:“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你。” 这女子为救郭子兴一家,不管不顾的豁出去了;这种有情有义的女子,简直如21世纪的恐龙一般,绝迹了,陶醉心里暗暗佩服不已。 “一言为定”。说完陶醉起身道:“条件很简单,便是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我去写一份计划书,明天便来交给你;还有谢谢你的茶,很香。” 当然香了,那个茶杯是马秀英刚喝过的,边缘还有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马秀英望着那个坏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绯红,心里想着‘计划书’那个陌生的词语口中咕噜道:“真是个流氓,大坏蛋,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才好。”马秀英良久才回过神来对金菊急道:“你快些追出去,带那个坏人去东厢房休息,他身体受伤未愈,又忙了一天,想来很是疲倦;顺便叫上唐英和唐嫣姐妹,去他房间伺候他。” “那个.那个;是,小姐!”说完,金菊带着疑惑转身追了出去。她知道那唐英姐妹,本是金陵城的烟花女子;是自家老爷花大价钱买来养在山庄里的,偶尔用来陪寝重要客人的特殊成在,如今为何安排于陶醉房间,其间用意她是如何也猜不透的。 马秀英看着离去的金菊,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来。 陶醉叹了口气,向着柴房方向走去。忙了一天,感觉全身疲惫,想想营救郭家人的方法,便觉脑子一阵阵发晕。 陶醉走到后花园的围墙旁,便被后来赶上的金菊叫住道:“大哥慢些,大小姐让我来带你去东厢房休息。” 陶醉心里一喜,咸鱼翻了身,付出终于得到回报,如今再也不用去霉气熏天的材房休息了;柴房换成厢房,等于说是旅馆换成宾馆,那可是整整上了好几个档次。他跟着金菊身影,向东厢房走去。 东西两厢,是别院除去主人房最大的房间;分别有小餐厅,书房卧室和耳房,装修奢华大气,俨然现代的一户单元房。 金菊一路沉默,带着陶醉转了几个弯,一条长长的回廊,来到中午吃饭的房间,这便是东厢,陶醉心中的宾馆。 金菊望着陶醉,眼睛有些发红,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陶醉看着那张古色古韵,宽大舒适的木床,就是同时睡上四五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心里乐开了花,要是拥着大小姐和金菊一起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那种场景想想都让人兽血沸腾。经不住往床上轻轻一躺,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一阵舒爽顿时传便全身;见金菊的神色奇怪,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藏有心事,便道:“我说妹子,你这样是为啥,怎么那副表情?” 金菊也不隐瞒,把马秀英的原话告诉了陶醉。 陶醉沉下脸来,细细品味马秀英的用心,想了好久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不由随之放弃,安慰道:“妹子不用担心,我做事做人一个样子,都是凭着本性,你要相信大哥的为人。” 金菊无奈,点点头道:“那两位女子可是狐狸精,你可不要乱来才好。” 陶醉心里苦笑,身体如今这个样子,那还有折腾女子的力气,何况他也没那个空隙心境。于是点点头道:“妹子放心,大哥心中有数。” 金菊这才勉强放心,转身去传唐英姐妹去了。 陶醉望着长方形的床顶周围的雕花,按赞古人精妙工艺;身心放松,便觉一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进入梦乡。 绣楼二层,便是马秀英的闺房;一架屏风隔断了大半,屏风傍边不远处,放着一个取暖用的碳炉,发出阵阵热浪,使得整个闺房温暖如春;屏风后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桶,上面白雾萦绕,花香四溢。 马秀英沐浴过后,全身舒畅,香气迷人;她微闭双眼,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一天一夜没曾好好合眼,早已疲惫不堪;如今心中有了计较,放松下来,顿感困意浓浓。 金菊来到床榻前,伸出白嫩的十指,轻轻按摩马秀英的身子道:“姐姐,你今天的行为好生古怪,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说来听听”马秀英感觉眼皮仿佛重如千斤,怎么也睁不开来。 金菊疑惑的道:“让他去上房休息便是天大的恩赐,为何还要叫些狐狸精去伺候他?” 马秀英脸上露出神秘淡淡笑容道:“现在暂时保密,到了明天你自然便知,其实这样也是为你好。” 金菊猜不透自家小姐心中打算,便换了一个话题道:“你怎会如此胆大的去拧他耳朵,他还好没有生气发怒;要是让别人看见这个样子,还不个个惊掉下巴;你的身誉受损不说,陶公子今后还怎么做人?” 马秀英一阵沉默,有些事情是没办法以常理来解释的;她也不知为何会对陶醉另眼相看,在陶醉面前可以放心大胆,毫无顾忌的展现自己的本性,那是一种轻松、美好、如此另她向往的生活。 马秀英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当时,我也不知为何做出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只要看着他装傻充愣的样子,就有一股拧他耳朵的冲动,那是不顾一切的冲动;他眼神很怪、很神秘,仿佛带着藐视天下的自信,隐藏着无尽的霸气;他的眼睛会说话,会告诉我他真实想法;不管发生何事,只要看得到那副眼神,我就觉得任何困难都难不住他;所以我才把营救叔父的事情交给他;除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情;同时也能证明我对他的感觉是对是错。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否些不可理喻的呢?” 金菊停下手,看着小姐娇好的面容泛出一阵奇异的光彩,心里的迷雾缓缓散开来,仿佛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抓住。于是道:“我没姐姐看到那么多,我觉得他胆子很大,遇上事情时不慌不忙;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他一起说话做事很轻松开心。” “要是人才,就得抓住,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见你对他有好感,所以事成后打算把你许配给他,这样也不算委屈了你;让他留下来帮助叔父,我们姐妹也可以经常见面。”马秀英顿了顿道。 “姐姐又拿小妹寻开心,我发过誓一辈子跟在姐姐身边的。”金菊害羞的低下头道:“可是我认他为大哥,这样便是兄妹了,要是兄妹变成夫妻,不知今后如何相处?” “你放心,我们可是好姐妹,怎会让你难做;陶醉那人有一点坏,却是一个实诚的人,你们在一起定然会幸福快乐,姐姐看了也开心;我的命运不同,得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夫君是好是坏只也能认命。”马秀英情绪渐渐低了下来,女人一辈子到底是为什么?她到现在也没想清楚,也许到七老八十、或者到死那天可能会有一个正确的答案。 金菊伸出自己的小手,突然抓住马秀英胸前凸气起娇笑道:“那可不行,如果大哥有本事把姐姐娶到了手,我才跟你一起嫁过去。” “要死了,你这小妮子,说什么胡话呢。”马秀英啊的一声惊呼,急忙翻个身子,背向金菊,愠怒的道。 “难道姐姐看不上他吗。”金菊咯咯笑一笑,做了个鬼脸道。 “不是看不上问题,我是身不由己;好哪,走一步看一步,有谁知道以后的事呢;快帮我擦擦,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好好的睡上一觉,困都困死了。” “那是当然,大哥说了,女子休息不好,是会变老的。”金菊说着,拿出一条一条锦被,盖在马秀英洁身躯上道:“姐姐且先休息,我去去变回。”说完便转身离去。 马秀英鼻子里嗯了一声,随即进入梦乡。 东厢房内,陶醉仰面躺着,睡的正香,突觉鼻子痒痒,禁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从梦中醒过来,看见眼前一位美丽的女子低头弓腰,正在替自己盖着锦被;由于姿势的关系,两人的身子靠得很近;他朦脓间见到一团波涛汹涌绿色,晃得陶醉眼晕;一头瀑布般的秀发垂下来,在他的脸上鼻子上扫来扫去,许是有几根头发钻进了他的鼻孔,才会让他惊醒过来;女子一股若有如无的体香,渐渐钻进他的鼻子肺腑里,心里顿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屋里应该烧着碳火,暖暖烘烘的;床头床尾两个烛台,套着红色的灯笼,发出妖艳的红光,让卧室里变得明亮旖旎。 陶醉起身望向窗外,今夜没有月光,大地一遍漆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他回个过头来,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女子,几乎与眼前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明显是一对双胞胎;她们着装一样,身形完美,貌美如花,豆蔻年华;与马秀英相比,多了些成熟妩媚,少了些稚嫩青涩。 “公子可算是醒了,刚才那声喷嚏可是吓坏奴家了。”说话的是那位替陶醉盖被子的女子;声音清脆柔美,像是黄鹂在唱歌。 陶醉吞了一口唾沫,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里的躁动。他微皱眉头,来回跺了几步道:“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们此行的意图?”他有理由相信眼前的安排并不简单,里面定然隐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是对自己的心性的考验,还是单纯的一种投资拉拢,或者还是其它。马秀英这一招让陶醉措手不及,心里战战兢兢。 “意图,便是伺候公子休息喏,我们并无恶意,公子大可放心。”还是那位女子回答道。旁边另一位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尊美女雕塑;看见陶醉的目光投来,急忙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陶醉听着女子的回答,心里可不敢放松警惕,想了想道:“时辰应该不早了,我不便赶你们回去,将就在这张床塔上休息一晚;我去书房,那里还有事情等我去做。”说完也不停留,拿起床上的另一条被褥批在自己的背上,快步去了书房。 两女露出惊讶之色,彼此对视一眼道:“公子,你晚饭还没吃呢,我们等你一同共饮,酒菜热了好几遍,你就这样忍心让我们灰心失望吗?” 陶醉的声音在书房响起道:“多谢两位美女好意,我没饿,迟些再吃,你们先吃便是。”对付男人,女人天生专业,何况两位女人更是专业中的专业;陶醉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如今美人如玉,秀色可餐,难免一时把持不住,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了自身安全,还是离得远些为妙。 这一夜对陶醉来说,是一个提心吊胆难眠的夜晚,对那两位女来说,也是同样如此。 第十一章 暗流 http://.biquxs.info/

夜色苍茫,寒气深深。 一间典雅幽静的书房内,烛光摇曳,炉火熊熊热浪逼人。 上手太师椅上端坐一锦衣华服,身材瘦小的老者;左手下垂,放在椅子护手,右手抓住一个桌上的紫砂茶壶闭目沉思。左方你个搞搞的书架,上面放满各色书籍,隐约可见一层薄薄的灰尘;身后墙壁上挂着一副名家题字,曰‘天道酬勤’。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郭府别院管家贾正经。 贾正经右下边是坐着一位一锦衣少年,身才矮胖、肥头大耳;他的双手抱着一条腿,微微仰头,左右摆动这位便是是他的独子,贾全。 贾正经的左下手,坐着一位青衣中年护卫,是他的二弟,贾仁心;长得身型高壮,一副马脸黑紫,那双三角眼里是不是的漏出一道凶光、挺胸抬头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老者良久睁开眼,看着书房的两人道:“想来这么久,你们心里怎么看,都说出来听听。” 锦衣少本是一个,暴躁好动的性格,如今在书房里憋了老半天,那里还忍得住,首先开口道:“爹爹,你吩咐我去查访那位和尚的事情,已经干完了;根据下人的回报,那个和尚好似凭空跳出来一般,在那之前,根本没人见过或者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成在。”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锦衣少年轻飘飘的一席话,可吓的心中有鬼的老者脸色一白,他那一双细小的三角眼眯的只剩一条缝、被一层迷雾笼罩的心直往下沉,难道真是老爷早有防备,见自己被困,急急忙忙派出一个心腹回来控制局势。 要是那人真是老爷身边的人,定然会发现我们意图;老爷得救归来,定然会怪罪下来,那便是山崩地裂了,世界末日,我们这群人将死无葬身之处。想到那个后果,他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那颗心扑通扑通的直往下沉,顿时全身冷汗哗哗的往外冒。我们该怎么办,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青衣中年男子见老者脸上苍白,满脸汗水,全身上下颤抖不停,不由心中大急,跨出一步伸出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老者急忙问道:“大哥,你这是为何,身子是否发什么病了?” 老者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摆摆手道:“我没什事情,可能这些天来,身体劳累有些虚弱所致。”他推开他两人的手道:“这人出现的很是蹊跷,身份神秘;议事厅里一场好戏,眼看就要成事;生生被他破坏,让我们胜券在握的形势瞬间化为乌有,确实打了我们一个些措手不及啊。” 贾权闭目沉思,眼角小拇指般大小的黑痣不停的抖动,良久睁眼摇头道:“爹爹,要不我派人去云雾山打听打听?” 贾正经想起议事厅里陶醉说的话语,以及他与马秀英的眉来眼去;由此判断,那男子很有可能不是老爷派来的人,许是别的缘故来到在别院养伤,凑巧听见郭家老爷出事,方才匆匆跑出来;这人的出现,时机却是把握的及其准确,三言两语便化解了议事厅里眼看要演变成冲突的双方人手,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到这里,贾正经微微松了一口,抱着事实无绝对的心态道气道:“不用,现在可不管他是否是老爷派来的人,还是真如他说的是庙里的和尚,今后行事小心为主,便以试探为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哥,要是真的是;老爷所派,我们处境可就十分危险了。”贾仁心惊慌的道。 贾正经摆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暗道:“要沉住气,不要惊慌。” “二弟有些不明,还请大哥解惑。”青衣中年护卫抱拳道 贾正经点点头道:“二弟有何疑问,尽可说来。” “那人年纪轻轻,消瘦体弱;双目深邃,隐约精光闪闪,定非平庸之辈;留他下来,对我们有害无益。按老爷平时规矩,大哥有权处理别院突发事件;比如拿下议事厅里那位陌生男子,关进大牢也比放在外面安全。”贾仁心道。 “虽然老爷不在别院,我有权处理突发状况。”他顿了顿又道:“也仅仅只有抓捕权,没有处置权;现情况特殊,事情千变万化,一不小心,众人万劫不复;留他下来,一是不知对方底细,不能胡乱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二是,不管计划成功失败,留他下来背锅,再好不过。贾管家说到这里眼里寒光一闪道:“不管早死晚死,结果都得死。” 贾仁心躬身拜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全,小弟佩服之至。” “二弟,你并非粗人一个,我想到的你一样想的到;我们弟兄两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解决眼前之事。”贾正经双手紧紧抓住贾仁心的双手道。 贾仁心脸色一红就,激动的连连点头。 “好了,先听听你们今天打听的情况,再做判断。”贾正经,放下贾仁心的手道。 “晚些时候,小姐传来话,取消晚间在议事厅里继续商量营救老爷的章程,说是大家辛苦熬夜身心疲乏,让大家早些休息,明日再说;爹爹怎么看?”贾权道。 贾正经眯着眼睛,来回在书房里踱步,仔仔细细想着这段话语里所包涵的意思。 “如此看来,小姐心中已有主意,根本不需另行商议;仅凭大小姐女流之辈,定然优柔寡断难下决心;后面一定有那陌生少年和尚推波助澜。”贾仁心想想道。 贾正经赞许的点点头道:“二弟说的有些道理,大小姐虽然聪明伶俐,胆色过人,毕竟是女流之辈,气势不足也是正常。” 贾管家离开座位,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望着贾仁心道:“二弟,叫你调查那陌生人的事有何进展?” 贾仁心抱拳道:“手下人来报,那和尚上午跟小姐去了一趟汤和房间,然后一起去了后花园,一次去了东边的客房吃饭;然后又去了一次小姐的闺房,那次是他独自去的;金菊的身手太过厉害,我没敢靠的太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也不知道。”想了想道:“属下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简单。” 贾权呼的一声站起来,大怒道:“马秀英哪个贱人,居然让一个和尚进入她的闺房,定然没干好事。瞧她平时高贵圣洁的模样,暗地里却是一位应娃荡妇。”他肥厚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怒气冲冲的吼道:“和尚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老者一巴掌扇在贾全的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个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嫖赌,无所事事;一提女人,晕了头般不管不顾;当初要不是你在外面惹是生非,胆大包天;老子至于会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的山里来,当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劳什子副总管;动动你的猪脑想想,如今是一个什么样的危机形式;如果你有大小姐一半的能力,老子还会如此干冒风险,为你博个富贵!” 贾权双手捂脸,满是愤怒和不甘,呜咽道:“那个贱人,平时瞧她一副冷艳清高冰清玉洁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轻贱放荡。”他咬牙切齿的道:“那个和尚贱小子,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贾正经又一把扇在贾权另一半脸上怒道:“扇死你这没脑子的畜生,就知道喊打喊杀;跟你讲了,如今动不得那人,你听是不听?” 贾权哭泣道:“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贾仁心急忙拉开贾权护在身后道:“大哥息怒,权儿年纪尚幼,有些任性冲动也算正常,对男女之事看的重要也是常理;相信他能分清事情轻重,只是口上说说,绝不敢乱来一通的。” “爹爹放心,孩儿知道轻重。”贾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对他严厉的父亲,失魂落魄的哭道。 贾正经继续吼道:“瞧你那点出息,我怎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死我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呆呆的望着那副‘天道酬勤’怔怔出神。 书房安静下来,唯有烛火摇曳发出轻轻噼啪之声。贾仁心两人也不说话,静静站在那里犹如雕像一般,空气之中突然充满了沉闷与燥热,让人感到极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正经转过身来,脸上一片平静,整个人变了一个样儿般。 “二弟,吩咐你安排的人去呼啸山了没?” 贾仁心垂头道:“二哥放心,已经安排好人手,明天一早出发呼啸山” 贾正经喃喃自语,好一阵才道:“未防夜长梦多,叫他们多备些银两,连夜出发。” 贾仁心心里一惊,看来大哥准备鱼死网破,决然道:“既然大哥主意已定,小弟这就去安排。”说完,他一躬身匆匆走了出去。 “爹爹,你终于下定决心了。”贾权收起哭泣,高兴的道。 “如今时不我待,不拼一次我心中不甘”贾正经双眼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脸色扭曲,一双三角眼里寒光闪闪,双手紧握成拳道。 “这些天来,需要孩儿做些什么?”贾权一脸兴奋,胖胖的脸上通红,肌肉带着那颗黑痣不停的抖动。 “你不做不错,多做多错,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肃然的道。 贾权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贾正经轻轻坐回椅子上,枯瘦狰狞的脸上浮现一缕阴冷的笑意:“贾仁心呵呵…。”声音尖锐沙哑,让人不寒而栗。 第十二章 计划 http://.biquxs.info/

咚咚咚的敲门声从外面传来,惊醒了正在熟睡的陶醉三人。 陶醉昨晚一夜的辛苦,让他睡眠严重不足,他疲倦的推开依着自己两边惊醒过来的女子,迷迷糊糊起身拉开了房门。 门口立着一位一脸的急色,亭亭玉立的青衣女子,正是金菊;天色蒙蒙,隐约看见东方的鱼肚白。 “这么早,天都还没亮。”陶醉打了个哈欠道。 金菊上下打量陶醉的身子,见他衣衫整齐,脸色疲倦,微微放下心来不悦的道:“还早,太阳都快照到屁股上了。”说着,伸头便向屋里张望。 陶醉不管门外的金菊,转身向屋里走去;如今正好金菊过来,让她一并带着房间女子离开,屋里无缘无故歇着两个能看不能吃的女子,始终不是个事情,还会影响自己工作休息,他怎么不知道知道金菊的心意,担心自己与里面两位狐狸精乱来,于是早早赶来看个究竟。 陶醉一边走一边道:“你赶紧带走他们,为了份计划书,昨夜熬了半宿没睡,刚刚迷瞪一会儿,你便来敲门,现在困死个人了。”他昨晚却是忍得辛苦,一个正常的热血少年,在两个女子的百般手段下保持初心巍然不动,用现代的话来说,那简直便是禽兽不如。 金菊跟着陶醉来到书房,见靠在椅子边打盹的女子刚刚起身,一脸惊醒后睡眠不足的迷茫,心里一喜,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陶醉拿起那张呕心沥血写成的计划书,递到金菊手中道:“这便是我的想法,你拿去交个大小姐,顺便带她们离开,我补会儿觉先。”说着回到卧室,合衣躺到了榻上。 金菊点点头,带着两位女子离开了陶醉的屋子。 金菊三人一同前行,看着两位困倦不堪的女子,心里充满疑问,于是道:“你们昨夜真的没成睡在一起?” 女子道:“没有,大概是他不喜欢女子吧。”金菊虽然是马秀英的贴身婢女,毕竟也是下人,地位相等,两人并没有多少的尊敬。说完领着另一位女子走向了前面的岔路。 金菊点点头,带着这个疑问回到了马秀英的闺房。 马秀英坐在梳妆台上,木梳轻轻滑过她的满头青丝;见回来的金菊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陶醉真的与唐英姐妹,睡到了一起,这不是自己的吩咐吗,为何心里如此这般的难受、果然男子都不是个好东西,见不得荤腥的。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怎么,看到了你担心的结果,心里难受?我派唐英姐妹去,便是用来试探他的,果然如我所料,如今可得好好考虑把你许配给他的事情是否妥当?” 金菊拿起陶醉给她的计划书,递给马秀英,失魂落魄的道:“小姐,要是一个男子不喜欢女子,那怎么办?” 马秀英给过那张薄薄的纸,听着金菊的话语,心里一阵迷糊,怎么又提到男子不喜欢女子上面了。想到这里,马秀英的脑子轰的一声响,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当场,吞吞吐吐的道:“你是说陶醉,他….他不喜欢女子,这么说她们没睡在一起?” 马秀英的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哪里还有心情梳洗,放下手中的木梳,焦急不安的来回走动。这件事可就很严重,关系道她们一生的幸福,虽然她的口中并不承认。“你快些把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马秀英急道。 金菊于是把昨晚,早上看到和听到的仔仔细细的告诉了马秀英。 马秀英听后,仔细一想,结合以前陶醉看自己的眼神,不由放下心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妹妹放下,并不是唐英说的那般,定然是陶醉哪个坏人看出我的打算,才会如此,真是一个机灵鬼,让人讨厌又佩服。” 于是马秀英把事情的前后,仔仔细细的分析给了金菊听;金菊听后,这才转忧为喜,咯咯的笑了起来。 马秀英坐回梳妆台,拿起哪一张所谓的计划书,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毛笔字体,鬼画符一般哭笑不得,连猜带蒙,也没认出几个字来,只好放弃,等着陶醉前来。陶醉的书法来自于硬笔字,毛笔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如今用上毛笔,加上现代的简体字,要是马秀英能认完,她便也是穿越者了。 金菊等到陶醉醒来,时辰已经午时,,如今多了一个大哥,今后便多一个人的疼爱,可是看着他那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清瘦的面容,心里微微有些伤感道:“看你这幅样子,在外面一定是受不少的苦。” 陶醉前世也没娶过老婆,那里知道女儿家的心思;如今看见金菊的的表情,心里微微有些奇怪,随便答道:“其实也不是很苦,整天为了衣食住行,拼命工作;如今更是没了家人,朋友,一切都是陌生的,感到孤单寂寞罢了。” 金菊点点头,如今兵荒马乱,家破人亡的事数不胜数,有一条命在,安安全全,吃的饱穿得暖便是上天给予的最大福分。“你以后有了妹妹和大小姐,我们便是你的亲人。” 陶醉听着金菊的肺腑之言,心里一阵感动,他经不住眼中酸涩,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一定;说说你们,听说大小姐可是郭子兴郭老爷的养女来着。” 金菊双眼漂浮,脸色凄凉仿佛回到了过去;想起和小姐过去艰难,眼里满满泪水道:“小姐家道中落,父母离世;我和小姐相依为命,四海为家;一路坚持一路行,一路风霜一路艰辛;本以为一身就这样悲惨道死,幸好老爷顾恋旧情,收留我们,方得柳暗花明苦尽甘来。”金菊抬起头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泪光道:“我相信,只要坚持,就会好起来。” 陶醉想起历史上马秀英最终当了皇后,算是修成正果;遇到朱元璋这位老色鬼,金菊的下场却是很惨。被朱元璋强行霸占后为皇子朱栋义母,朱栋突发怪病时,幸得金菊相救。最终被封为哀妃。 看着金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张晓刚心里莫名的涌起一阵心痛与怜爱,想起自己受伤时候金菊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一把抓住有些发凉的玉手深情的道:“如果你真看得上我,也不用做什么妹子,做我老婆怎么样;我保证今后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金菊抬起头,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道:“可是人家答应过小姐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的。” 陶醉刚升起的的的深情,被金菊的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下来,从头凉到脚。不管如何,攻下马秀英的难度要比攻下金菊难度高的多,毕竟要过五关斩六将,作为古代的现代人,怎么可以被古人难住,老朱同志,抱歉得紧;你的皇后我抢了,大不了用我现代的知识补偿你便是。于是他呵呵怪笑道:“妹子,我想好了,决定拿下你家小姐,到时候你得替哥哥做一个小小的内奸,为我通风报信。” 陶醉说的气定神闲,神采飞扬,脸皮厚如城墙,看在金菊眼里,这才相信他不是不喜欢女子,反而是一个大大的色狼;金菊无言以对,只得叫来家丁送来浴桶,让陶醉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男子衣服,陶醉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看的金菊心神摇曳,脸红不已。 她们草草吃过午饭,来到了马秀英的绣楼。 马秀英面朝西窗,那里放着一副绣架,正在秀着两只鸭子;微微西歇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马秀英的身上脸上映出一圈淡淡的光晕,让她本来娇俏的身影更加迷人。 马秀英见陶醉两人进来,慌忙拿起一块黄色的绸缎盖在绣架上。 陶醉莫名其妙,望着盖住的绣架道:“鸭子秀的形神俱佳,为何把它掩盖起来?” 马秀英脸上绯红,恼怒不已,抬眼看了看身旁捂嘴偷笑的金菊嗔怪的对陶醉道:“什么鸭子,你才是鸭子。” 陶醉大张着嘴,被马秀英的话语雷的目瞪口呆,幸亏她不知道鸭子在现代社会的歧义,不然如何说的出口。 金菊终于还是没能憋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大哥,你也忒搞笑了些,明明是鸳鸯,你偏说它说鸭子,哪有女子没事绣鸭子的。” 陶醉白了金菊一眼,看来如今他能欺负的也只有刚认不久的妹子了,枉为21世纪的现代人了,居然没意见过鸳鸯,玩了一回指鹿为马的笑话来,这能怪他吗,只怪鸳鸯成了珍稀动物。他尴尬的笑了笑道:“在下孤陋寡闻,哪有小姐那般的见多识广,蕙质兰心。” 马秀英轻轻一哼,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喜欢得紧,道:“你不但孤陋寡闻,更是目不识丁,瞧瞧你给我的那张纸上画的可是你们和尚用来捉鬼的符文。” 陶醉当时正是疲倦,脑子里一团浆糊,那里会想到古人如何认识现代的简体字,如今响起来,才觉的大大的不妥。于是道:“这种文字是我家乡的暗语,可以说全天下能全部认识的人只有我一个,便让我来与你说说上面的意思如何?” 马秀英小嘴一撇,看着那副臭屁的样子说不出的讨厌道:“那行,听听你的高见。” 陶醉呵呵一笑,便把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 马秀英仔细看听着不时的沉思,偶尔还问上几句;看着见眼前的男子手舞足蹈,唾沫横飞,言语调侃诙谐幽默,略一思索却是逻辑清晰环环相扣,偶尔的沉思,无不是充满对她的心灵的震撼和吸引,不知不觉间,马秀英的脸色一片粉红,迷恋。,金菊听着,摇头摆尾,好像在听故事一般。 一篇计划讲来,陶醉口干舌燥,马秀英听得眉飞色舞,满脸兴奋,金菊听得双眼迷瞪,晕晕欲睡。 陶醉吞吞唾液,看着两女的表情道:“大小姐,我的计划如何?” 马秀英看着近在咫尺,紧紧盯着自己那张坏坏的脸,良久才回过神来,心如有只小鹿般的乱闯,咚咚跳个不停,道:你的办法很新颖,成功率似乎很高;有没有效,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这是如今最好的方法,我会全力支持你。我们家的后山,有一个小型铁器加工房,你要的装备图样,我等一下亲自送过去。” 马秀英想了想继续道:“贾管家的那一群护卫属于护院性质,上下狼狈为奸不堪大用;我们需要的人,只能在汤和那一班里挑选;他们属于外勤,能人较多。能不能达到你说的标准,那就靠你自己去把握了” 陶醉直起身子,依依不舍的离开那张娇媚的脸颊道:“你家护卫群里应该能寻一些出来吧,毕竟不是非要严格按照精英的标准来。” 马秀英点点头道:“但愿如此。”说完她对身边的金菊道:“你去吧于猛叫来,陶公子有事询问。” 金菊看着小姐脸上终于露出真心欣喜的笑容,愁云淡去,心里也是开心,嗯了一声转身离去。” 第十三章 葫芦谷 http://.biquxs.info/

陶醉与马秀英两人移身去了东厢房,一杯茶还未喝完,金菊便领着于猛匆匆赶了过来。 礼毕,陶醉向于猛问起了汤和的伤情;称他伤势稳定,于猛很是感谢 马秀英道:“于副班头,现在叫你过来,陶公子有事需要你来帮忙。” 于猛抱拳道:“不敢不敢,陶公子有事,请尽管何吩咐在;于猛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陶醉摆摆手道:“扑汤蹈火道不至于,生死一线到是有可能;听大小姐说你强将手下无弱兵,想向你手下借几个人出来用用。”陶醉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听的是于猛目瞪口呆,他活了怎么多年,还没遇见如此怪异的想法,他虽然心里半信半疑,却也忍不住的夸赞陶醉的胆大疯狂。 对于陶醉的计划,于猛概括起来就一句话,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绝对劣势优质兵力猛攻一点,救出目标后迅速撤退;人少,目标就小,便能麻痹对方,使之估计失误,到发现是人已经脱险,已经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于猛仔细静静听着陶醉的构想,用心记下他的要求,听完他的讲话道:“公子放心,我这就去为你挑人。”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马秀英叫住正要走出小客厅大门的于猛道:“等等,且听我说,你挑好人后,带到葫芦谷大门口等我们。” 于猛当然知道葫芦口那里,也知道代表着什么,不由心下大喜,脸色潮红道:“多谢小姐,于猛告辞!”说完,大步流星而去。 陶醉看着离去于猛的神色,一脸迷惑的望着马秀英那张绝美无暇的俏脸,张嘴就要说话。 马秀英神秘兮兮的道:“不要问,你去便知。” 三人出了后院,便便是一条宽宽的走廊,走廊的尽头,直接连着西大门,有两个全副武装的锦衣护卫,陶醉这是在郭府别院看到的第三种衣衫的护卫了,看来郭家别院的秘密可不少,要想知道了解,还得好长时间,心里不由渐渐好奇起来,前面的路充满神秘和惊喜。 陶醉对前面的带路的马秀英道:“小姐府中的护卫人群怎么服饰都不一样,当中可有什么讲究?” 金菊一旁轻声道:“我们府上家丁是分等级的,一等最低,便是贾管家统领的青衣护卫,也就是真正的家丁,二等便是汤和统领的黑衣护卫,他们才是正真的护卫;第三等便是护卫中最好的,用你的话说他们便是精英中的精英。” 马秀英接口道:“别院护卫的等级是和薪水挂钩的,等级越高,代表着功放夫越好,薪水便越高,人却最少,反而次之。” 三人说着话,眼前渐渐出现一条宽约二丈的平坦如现代乡村的水泥路面的山道,虽然偶尔有些坑道,大部分却是平坦的;山道横穿过两山之间,前行约500米,来在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脚下;山顶上白雪皑皑,云雾缭绕,好似天堂仙境一般;走尽山道,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个椭圆形的场地,篮球场般大小。左边有一座长方形简易小屋,长方形造型,宽约三丈,长约五长;木墙草顶,八方通透。 此时草屋里人山人海,或站或坐,老远便能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男子的吵吵声;右边是一丈见方的天然圆形水潭,潭中碧水悠悠,清澈见底;高高的山崖一处,一汪泉水从飞泻而下,如瀑布般落入潭中。水珠飘飘洒洒,一片水雾迷蒙。 向前20步,是入谷的谷口。两山之间的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小道,经过人工的开凿加宽而成的山道,原来所谓的谷口,便是过道的进口。 陶醉看着这大自然的神奇力量,感觉人类在它的面前是如此的渺小,不由得暗暗侧目;郭子兴选择在这里建造别院,看来早就有了造反的打算;这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稍稍改造,建成城堡,只要粮草武器供应充足,便是在这个世界的‘马奇洛防线’。 谷口左右,各站一位锦衣大汉;左边那汉子身高八尺,三旬上下;浓眉大眼,棱棱的颧骨,蜷曲的连鬓胡须,虬髯伟案;他双手握剑,双腿笔直微微向两边张开;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右边那位汉子,20岁年纪,6尺上下;身材瘦弱,玉树临风;他抬头收腹,双腿并拢,左手后背,右手拿剑垂于膝间;白里透红的脸上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一般。 谷口处,是一排用削尖树干做出两排拒马,拦在进入谷口道路中间。 两护卫见马秀英一行到来,纷纷行躬身礼道:“大小姐好!” 马秀英脸色平静,自有一副平静高雅的气质,点点头道:“两位辛苦了。” 护卫躬身道:“不辛苦!” “最近有没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马秀英道 “小姐放心,一切正常;不过贾权这两天常在这里转悠,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是为何打算。”高个子护卫道 马秀英低头想了想道:“老爷出事后,总有一些牛鬼蛇神出来挑事,你们要紧记三少爷吩咐行事便是。” 两护卫齐声答道:“属下明白,请小姐放心。” 马秀英点点头道:“拜托了 两护卫道:“不敢” 陶醉看着这个神秘的,护卫严密的葫芦谷,心中阵阵泛起迷雾,他想不通这个谷里到底有什么,还是藏着什么不能让普通人见到的东西,为何看守如此严密,这个疑问还好不久就会在谷中知晓,让他不至于憋在心里难受。 于猛不知道何时瞧见了来到谷口的陶醉三人,喧闹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带着一群黑夜汉子从简易的草房里走了出来。 一行二十几人,个个腰宽体扩,虎背熊腰,经过这一天的充足休养,黑衣汉子们显得神采奕奕,笑容隐隐可见可见;哪里还能找到前一天那种彷徨无助,垂头丧气的样子来。 陶醉喜欢那种经过挫折,任然不被击倒的汉子,他们才是真正的男人,如果换成他,在现代的温室里长大,不知道会焦虑多久,希望他们没有忘记前些天的耻辱才好. 众人嘻嘻哈哈来到陶醉三人的面前,众人便停止了嬉闹,渐渐严肃起来,眼睛含着不解的神色望着眼前的陶醉,一阵窃窃私语。 陶醉看着在于猛轻轻呵斥声下慢慢排成三队,变得严肃的黑衣汉子们道:“大家好,我叫陶醉;相信你们中间见过我的不少,认识我的人却没几个。不过呢,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要在你们当中选出九个人来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这个任务及其凶险,有可能九死一生,所以我不强求大家参加;希望大家自愿报名;选人的要求不高,便是除去武功不错以外还要有一技之长;比如说除去武功以外,还回学各种鸟叫声的,便是算特殊的人。” 陶醉看了一眼眼前望着他的众人继续道:“当然被选上的兄弟自有你们意想不到的好处,比如说升职加薪等等…”陶醉说完,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下面人的反应。 下面的一群汉子相互一阵窃窃私语,良久未见一人走出来。陶醉心中失望,如果手下没有人手,再好的计划,也白搭,计划是要人来执行的。 于猛看了看陶醉渐渐变得有些难看的脸色,又看看手下无动于衷的众人的众人,心里一阵失望,陶醉是他的恩人,说好可以随他扑汤蹈火,怎么如今第一件事边让他下不了他,以他的性格,怎么也不能让她它发生的;于是第一个站了出来。 紧接着其后,又站出一个汉子来。旁边一个高个想要站出来,却被身旁的矮胖汉子拉着,并且向他摇了摇头;那黑脸汉子见状,便停下了身子。 陶醉心下暗自感叹,看来古代也少不了聪明人,不下一点猛药是不行的了,于是道:“此次的目的我也不瞒你们,便是为了营救你们郭老爷,而特别挑选一批人。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郭家老爷在你们手中丢失,你们心中肯定难受的要死,心里想着为何只抓走老爷而让你们独自逃命回来,忍受别人的鄙视和辱骂、让自己在别人身边抬不起头。 陶醉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言语顿挫继续道:“其实那天贾管家那一群人骂你们是胆小鬼,窝囊废的时候;我心里是极其愤怒的,可是我人微言轻,孤掌难鸣;他们怎么敢如此说你们呢,你们可是男人、世间的顶梁柱;男人头可断,血可流,怎么会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胆小鬼,窝囊废!” 陶醉提起那件众人希望没有发生的事情,让汉子们心里一凸;吼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像一颗巨石扔进湖水里,犹如大浪翻滚;又像一把刮骨钢刀,无情地揭开众人心中的伤疤,顿时鲜血淋漓;有些人的心景像大海,陶醉的话像一颗微小的石子,没有一点声音;也有人心理的伤疤太厚太厚,想来就算是角磨机也磨不了它的分毫。 于猛想起这几天的遭遇,心累身乏比死去还难受,心中的愧疚,时常在梦里纠结;以往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人,如今趾气高扬,双目中是不是的透出不消,经不住鼻子发酸,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分明在一天天的行尸走肉;心中的一团火渐渐升腾起来,瞬间热血沸腾,有一股不论生死一往无前的冲动。 人群里散出一阵让人压抑的气氛,让陶醉心里也一阵气闷,那里似乎藏着一团火,胸腔憋的似乎快要爆炸一般;那火引便是陶醉,他相信再加把劲,那火焰就会像火山一样汹涌喷发。 陶醉看着前面的一群汉子,他们脸色通红,双目射出出冰冷的光芒,一股杀气萦绕,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狂暴道:“救出郭老爷一家,你们不但可以洗刷耻辱,回复以前的尊严与骄傲,还可以得到小姐的丰厚报酬,万一不幸殒命,每人可以的道三百两银子的安家费。” 陶醉话落,人群里骚动了起来,刚在被拉着的汉子走了出来道:“算我一个,我忍不住了,男子汉,只求站着死,那能跪着生!”跟着他的身后是那个矮胖的汉子也走了出来,紧紧的跟着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人群又走出来两个汉子抱拳道:“丢失老爷本是我们的责任,既然是去救老爷一家,我们誓死跟去,不成功便成仁。” 马秀英看着眼前黒瘦的陶醉,他此时的全身闪出一层淡淡神奇的光芒,让他干瘦黝黑的身形显得完美无缺魅力十足;就像像一块吸铁石,她便是那块铁片,把她吸过去,让她无可可奈何又义无反顾。 陶醉看着站出来的七人,又看了看人群里任然无动于衷的其他汉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说不出该是兴奋还是失落;如今既然有了七人,不顾生死的追随与他,心里有了安慰,同时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今任然可以实施计划,却是少上两人,给营救郭家一行添上一成的难度。既然走到这里,那就只得义无反顾,一条路走到黑;成功马上去,富贵险中求了。 陶醉向还在红着眼睛的于猛喊了一声,于猛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陶醉使眼色道:“站出来的人留下,其他人回去。” 第十四章 精英 http://.biquxs.info/

马秀英与谷口的护卫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剩下的众人进了葫芦谷。 陶醉带着激荡的心情,紧紧跟在马秀英的身后。瞧这山谷造型,外小內大,像极了一只破开的葫芦,难道这便是葫芦谷的由来? 于猛等人脸上通红,双目放光,也是一副兴奋的神色;他们虽然在郭府里当了几年的护卫,由于本身级别不够,那能来到这里;如今有机会进来,心情可想而知。 人群继续前行,眼前赫然开朗;此处四面环山,山脚下是无比宽阔的平原,一时看不到边际;平原的尽头,隐约可见一排排的房舍掩映在轻烟渺渺的薄雾中。那处房舍,应该是这座葫芦谷的神秘所在了。 陶醉觉得,随着前行的脚步,心里的谜底就要慢慢解开来,不由全身发热,渐渐是兴奋起来。 不知何时,左手边上出现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通向树林深处。马秀英走到这里,顿了顿,顺着这条小道走了进去。 陶醉心中涌起一阵想骂娘的冲动,这马秀英不是在与他作对还是什么,想着便要揭开谜底,谁知道她却改变了路线,心中一时郁闷不已,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随着众人向那条小路跟去。 这谷里气温颇高,大约有二十一二度的样子,和别院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陶醉行的全身是汗,气喘吁吁,前行几步,见马秀英与金菊虽然俏脸通红,呼吸急促,依然是步行如风,半点也没苦累的痕迹。是谁说过古代的女子大门不迈,娇柔无比的。 一行人走了茶饭功夫,来到林子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便是,巍峨的高山,奔流的溪水,还有那飞洒的瀑布。 一群人跟着马秀英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看来这里便是此行的目的地。陶醉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心里一阵阵的惊叹,这里可是天然训练攀爬的好地方。 陶醉来到一处宽阔的平台,看着身后的一群与他一样充满好奇惊异的汉子道:“快些过来排好队,我有话说。” 众人以言在于猛的带领下,慢慢排好了队。 陶醉看着眼前这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汉子,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他在古代正在做的第一件事情;他有信心让这群平常的汉子,在他的手上慢慢变成叱咤风云,使人闻风丧胆的特殊部队。 陶醉压下心中激荡,清清嗓子道:“各位好汉,在这之前,先听听我跟你们说说什么是精英;在地球的另一边有一个国家,我叫她华夏,那里美丽富饶,人人平等、丰衣足食、是一个天堂的存在;那个国家的军队里有一个特殊的部队,我们叫他‘特种兵’;是国家军队中担负破袭敌方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执行其他特殊任务的特殊兵种。特种兵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适合在各种恶劣条件下,完成作战任务。他们出行执行任务时,一般按照任物务的情况出动人数,往往七道八人即可,是战争中决定战局的重要因素。如战国时期的铁鹰锐士、东汉的陷阵营、东晋的北府兵、隋朝的燕云十八骑、唐代的玄甲军、南宋的背嵬军、现在的怯薛军等等….” 于猛那群人都是一些粗鄙汉子,能写能话画的人更是少知之又少,那里听过什么晋、唐、和元朝怯薛军;一个个呆呆傻傻,似乎在听一个历史故事。 马秀英却不同,她从小出生宦官之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古书更是看了不少,虽然没有兴趣研究什么军什么特种兵,但也模糊的记得一些大概;对陶醉话中描述华夏一个那种美好生活充满不屑;以她的思想局限性,只能认为那是在天方夜谭,忽悠那群热血汉子罢了;现如今见陶醉讲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由被眼前的男子深厚渊博的知识给震惊的无以复加;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陶醉来在现代,也不知道在现代有种东西叫电脑、有种东西叫电视剧,还有…… 金菊听到那个华夏的美好,心思神往;小嘴来到马秀英的耳边轻轻的问道:“陶大哥讲的华夏国在那里,小姐可有听说过?” 马秀英暗叹金菊心思单纯,这样的事情她也相信,难怪几天便被陶醉偷去了她的心,可有不忍心打击,于是道:“我那里知道,要不你回去后问问他去。” 陶醉看着下面像是在听故事的人群,哭笑不得继续道:“特种兵一群极其神秘,灵活,威猛高效的部队,他们可以几千人,也可由几人组成;他们干的是别人干不了的事,拿的是别人拿不到的饷银。” 这时一个脸色白净,身材魁梧,约二十三四的年轻汉子大声打断了陶醉的话语道:“陶公子,你说的特种兵真的有怎么厉害?成为特种兵有什么好处和坏处。” 终于有人出来询问自己,这才叫互动、讲起来才有意思、才会然他没有一人背书的感觉。陶醉看了那汉子一眼,点点头道:“当然,任何事情都有利也有弊;加入特种兵好坏也是有的。” 陶醉看了前面那群伸长脖子,眼里满是渴望光彩的众人道:“好处很多,比如说成了特种兵,可以得名得利;拿到别人难以想象高的月俸,买房买车,买小三,哦不是..是买小妾。坏处自然是想进入的要求非常高、训练的强度大、执行的任务非常危险,几乎是九死一生;当然,有资格能力进入的人,安家费也高,以便免去你们的后顾之忧。” 有了陶醉的话语,那群汉子个个双眼冒出贪婪光;如今这个世道,有吃有穿,便是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人为了一口吃的卖儿卖女,杀人越货,以身犯险;何况还有如此好的待遇,谁要不高兴去那便是傻子。 陶醉看着眼前的形势如此的乐观,这才放下心来道:“我好坏都说了,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丑话说在前面,既然要加入这个小队,一切行动就要听我指挥,如果受不了艰苦和怕死的,可以离开,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说完,他转身一把拉起马秀英的玉手便要走开。 马秀英满脸红晕,手足无措,那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住小手;使劲挣扎了一番,却是感觉被陶醉拉的更紧,看了一眼旁边那群汉子奇异的目光,跟着陶醉急急去了旁边。 于猛众人见陶醉他们离开,纷纷蹲下身子围成一圈来来仔细商量。 马秀英跟着陶醉到了旁边,嗔怒道:“你..你放手,看..你这个样子,我我..” 陶醉心里虽然万分不舍那入手细腻温滑的小手,毕竟男女有别,马秀英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还是放了下来道:“抱歉,一时没有忍住,让你跟我一起来这,便是商量一下给他们多少薪水、是月俸,和给这只部队取个名。” 马秀英横眉怒眼道:“本以为你把自己当成主人,还好还有自知之明。” 陶醉有些尴尬,自己喧宾夺主了些;脸色不仅微微一红道:“听你的承诺,一时玩的有些过头,这不是来向你请示了来。” 马秀英虽然嘴上如此说话,心里却是高兴的,她便喜欢这种有担当有主见,知道分寸的男子,想想道:“名字还是你取,我并不擅长这个;至于你说的薪水的问题,我家别院护卫薪水最高的是锦衣护卫,一月三两银子;如今他们这些人,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厉害,给他的薪水暂定为五两也不为过,至于伤残和死后的抚恤,我认为给一百两如何?” 陶醉对银子购买力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觉得死后的抚恤还是太少,毕竟是为了郭家做事;皱眉道:“死后的抚恤才一百两,这么少?” 马秀英翻了一个大大白眼道:“一百两在现在这种局势,够一家五口生活半年了。” 陶醉暗叹,古代人的性命可真是廉价,但有他在,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些道:“一百两也实在太少,二百两如何,毕竟那个可以卖命的钱。” 马秀英美目仔细打量陶醉,微微思索道:“哪好吧,就暂定伤残一百两,身死二百两,今后一切还得得到我叔父首肯才行。” 陶醉点点头道:“那个这只部队的名字?” 马秀英打断他的话道:“你想都不用想,忽悠丢人的事情还是你来做比较好。” 陶醉苦着脸,一副丧气的模样;他承认自己有些腹黑,可也是有底线的,怎么在马秀英的眼里成了那个样子?不管如何,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如古人那般堂堂正正,何时才会达成自己的心愿。想归想,事情还得做;于是他皱眉思索,成立这支部队的目的是为了营救郭家在呼啸山的郭老爷,名字便叫呼啸,来去如风。于是道:“要不就叫呼啸如何?” 马秀英听后道:“如此也还可以,就叫呼啸!” 于猛那群人早已有了定论,正在那里无所事事,憧憬未来。 “于头,你看大小姐和那陶醉那般近的窃窃私语,定然关系不一般;跟你讲起你偏偏不信,现在可有话说?” 于猛瞪了那汉子道:“高升,就你话多,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还要你讲什么?” 高升嘿嘿一笑,也不尴尬。 一个独眼汉子围过来道:“于头,我还真没看出来。” 高升道:“你就是一块木头,眼睛又瞎,如何看的出来。” 众汉子听后,一阵猖狂,的怪笑声传的老远。 第十五章 呼啸 http://.biquxs.info/

陶醉看着马秀英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很是无奈;怎么每个时代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女子却是不同;在现代,一群男子见道漂亮的女子,发出那种怪笑,她都是充耳不闻,难道是进化成了铜墙铁壁,不惧刀枪了。 陶醉来到这群汉子面前,看了看人数点点头道:“你们既然不想离开,那便做好了迎接新挑战的准备了。” 众人一脸鄙夷的看着陶醉,没有人回答;对于他们,吃苦受累那是常事,甚至是受伤丢命同样正常,那里会被陶醉的话语吓到。 陶醉看着这群莽汉,一个个站没站样,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样子,也不知道选择这群人是对还是错;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他知道,什么事情都是急不来的,又有什么人生来便是精英的?这次营救郭子兴的任务必须成功,否则便没了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何来的向前更进一不步。 陶醉相信自己用一千多年的知识和众人不错的身体素质,一定能成功;于是干咳一声,脸色变得严肃庄重的道:“下面我宣布,郭府特种部队成立,代号为呼啸;这一刻是一个神圣而且庄严的时刻,代表你们从此刻起,将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开始;希望大家用一生来记住这个时刻,永远不可忘记!” 陶醉看了一眼那群汉子,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和激动,只是平平淡淡的注视着他,这与剧情严重的不对。他没空想那些,继续道:“呼啸是个神圣的队伍,里面不要窝囊废,你们还没去除身上的耻辱,还不是真正的呼啸。” 人群里终于有了响动,弥漫着一股怨气。陶醉心中冷笑继续道:“下面说说成为呼啸的待遇,相信是你们关心的。” 陶醉把从马秀英商量的决定告诉了他们,直把那群黑衣汉子高兴的手舞足蹈,丑态百出。这种场景,让他想起了老板给他加工资的场景,不由深深的怀恋起他上班的公司来,想起了隔壁办公室的哪位姑娘,自己今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牵挂与于他。 那群汉子高兴够了,良久这才静下来。 陶醉道:“好处你们知道了,现在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本事来。” 于猛用手一指排在左边第一位的那位男子道:“便从你开始。”话落,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汉来;他身着黑衣,背背弓箭,腰挂大刀;一张黑紫色的脸庞上挂着一副眼罩,剩下那一只眼睛时不时闪着犀利的寒芒。来到陶醉跟前抱拳道:“俺叫朱逸群,见过陶公子。” 于猛道:“这人有些憨厚,是个实在人;他孔武有力,连绵不绝,善使一口三十斤大刀;去年的一次护送任务中,招受敌方伏击,被射瞎了一只眼睛;随后他苦练箭术,励志找到对方复仇;没想到他一只独眼,经过自己的努力,箭术练的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陶醉来了兴趣,这汉子在敌群中那可是人形坦克,所向披靡。于是道:“与你相比如何?” 于猛眼里满是自信道:“与他拼比,只能智取,不可力敌;胜负在二十招外,我胜他败。” 陶醉点点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不让他表演一下。” 朱一群取下弓箭道:“教练,射何物?” 这是陶醉听见鸟叫声,起抬头看天,见头顶有小鸟三只展翅飞过道:“射死物不算本事,就射天上小鸟吧。” 朱逸群搭箭挽弓,对着天空小鸟,也不见瞄准,右手一松,箭羽离弦而去;他抜箭飞快,这只刚出那只便已上了弦。只听见嗖嗖嗖三声箭羽破空之声,小鸟带着羽箭便掉落下来。 众人齐声喝彩,大声叫好。 陶醉是一个外行,只能看些热闹,见这箭术的神奇,想道现代的飞碟比赛,其中难度可想而知;心中暗道:“了不起,又是打手,又可当狙击手,一举两得。”他兴奋的道:“朱逸群,好样的,你过关了。” 朱逸群想着美好的生活在向他招手,喜滋滋的一抱拳,站到了一边去了。 “下一个。”陶醉道。 话落,一个身材矮小,暲眼鼠目的男子跳了出来;见他二十来岁,一张桃形的面孔上,嵌着两颗闪着金光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又塌又扁,而鼻孔却很大。鼻子下面有一张尖尖的大嘴巴,像极了一只猴子。 陶醉看着那副模样,差点笑出声来道:“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男子一抱拳道:“禀报陶公子,我乃是袁候,爬山如履平地。” 陶醉想着一个猪一群,一个猿猴,这名字也忒奇葩了些;终于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人长得奇葩,名字取得也是奇葩。他见袁候有些扭捏,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块大石头,你可爬的上?” 袁候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眼光,也不生气。他顺着张晓刚的手指方向,见在不远处,有一块十来丈大小的石块立在那里,表面如铜镜般光滑。他点点头道:“这有何难?”说完前跨几步,四肢贴在石壁上,如壁虎般撑撑几下爬了上去,又如此这般的爬了下来。 陶醉看得目瞪口呆,这样就爬上去了;瞧这架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壁虎功。 “你过关了,下一位”陶醉挥手道。 话落,一个三十几岁的黑脸汉子蹦了出来。秃顶马脸,浓密大眼,鼻大而挺,大嘴周围胡子与下颚连成一片,伸到双鬓。 男子微微偏着铮铮发亮的脑袋,眼神有些木然,躬身抱拳道:“在下高飞,高飞的高,高飞的飞,绝活就是飞得高。” 陶醉想起这人,便是那个想要出来,又被身边男子拉住的那人。 于猛见陶醉一脸奇怪的脸色望着自己,尴尬的的道:“你也知道,时间太过仓促;我们的许多人手在濠州定远,远水解不了近渴。高飞虽然有些呆呆傻傻,手下功夫却也不错。” 众人一阵欢呼叫喊声传来,打断张晓刚的问话。他抬头一瞧,见一黑衣汉子双腿在树上轻轻踢动,身子飘起,犹如大鸟一般,穿梭树与树梢之间,他左手抓住一只斑鸠,右手掏出一个鸟蛋,兴奋的手舞足蹈道:“有趣有趣。” 陶醉无奈的摇摇头,如今本来人手不够,事情又如此紧急,看他有些本事,先收着再说。想到这里道:“算你过关,下一个。” 一个十七八岁的精壮少年,身高体阔,剑眉星目,鼻直方口,脸色微微有些黑紫色;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着一些东西的纸张递给张晓刚道:“属下杜衡,我手下功夫一般,不过我会画图,非一般的图,不知道算不算绝技;你说要是有绝技的人,便跟着来了。” 陶醉接过打开一看,这才知道那非一般是何意思,不由双眼一亮。那是一张郭府部分建筑平面图,有草地,树木,道路房屋间数等。 陶醉指着大门到正厅的四十五问道:“这是何意?” 杜衡看了一眼道:“那数字便是距离,我用脚步走过,正好四十五步。”张晓刚不由恍然大悟,心下想到;真了不起,现代的计算机下这张图纸是小菜一叠,在古代却是难得可贵。“这张图子充公,你过关了。”陶醉卷起图纸怀中一放道:“下一位。” “属下高深,特长是模仿人和动物的声音。” 陶醉心想,这个是什么特长,难到是口技道:“好,你学来听听。” 男子喉节了上下动了动,声开始学起鸡叫,狗叫,然后是鸽子布谷鸟的声音。声音有元有近,有高有低,惟妙惟肖,好似身临其境般。动物声音单一,语调简单,表演难度不高。 陶醉想了想道:“来段人生声,我看就东北二人转吧。” 高深低头沉思良久,捞捞头道:“这东北二人转是何东西,从没听过?” 陶醉暗骂自己晕了头,元末那有二转啊。他拍拍额头道:“抱歉学个你会的。” 高深神秘一笑道:“是,陶公子。” 一个脚步沉重上楼的声音从高深的嘴里响起,然后是推门的发出的吱呀声,结着是一个女子的说话声音道:“哎呦大爷,怎么这些天都不来奴家这里,害的奴家想得整晚整晚唾不着;声音清脆娇媚,异常勾魂”。 陶醉觉得声音耳熟,好似在那里听过;他看了一眼众人,一个个或喜或笑,痴痴呆呆盯着高深那张嘴;…… 场中众人那个表情丰富多彩,有抬头望天,有低头看着脚尖的,有双目左顾右盼的,他们都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唯有高飞一人正痴痴呆呆的看着陶醉,口水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往下掉。 陶醉自纳闷,高升口中的男女声音到底是谁,怎么听来声音如此熟悉,心中骤然一紧,女子声音分明是大小姐的,那男子的声音便是自己的,他心中大叫糟糕;这小子胆子也忒大小些,这种场景也敢模仿,声音还真他x的像呀。如果这事传到马秀英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跳起来一把捂住高深们嘴巴道:“你这小子,不要命了,你这一搞,让我如何事处?” 场中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陶醉觉得脑袋一阵阵专心般的疼;运气不好,躺着中枪。 高升挣开陶醉的手掌道:“我还没学完呢,抚嘴拍我头作甚。” 陶醉怒火腾腾道:“你有玩没玩,诚心坑我是吧。”说着两巴掌拍到高升头上。 高升嬉皮笑脸道:“陶公子,忘了告诉你,我练过特头功的。” 陶醉一听,胸中气血翻腾,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无力的摆摆手恨恨地道“下一个。” “陶公子还没告诉我,我这项可算是绝技,算是过来没?”高升有些慌张,弄巧成拙,眼见每月的月俸在眼前溜走,那还不得让人笑死;他一把抓住陶醉,可怜兮兮的道。 陶醉点点头,这可是几千年的艺术瑰宝,不算绝技算什么? 高升一听眉开眼笑,嘻嘻哈哈的走到一边去了。 男子走到陶醉跟前抱拳道:“属下刘仁,绝技是放毒。” 陶醉暗自感叹,老天对他实在是好,送他一群奇葩,听到刘仁的话语,好奇心又起,道:“放毒,有意思,表演一下。” 刘仁道:“教练,你已经中毒了。” 陶醉噗嗤一声笑道:“我中毒了,刘仁大哥,你不会以为我是….”话未说完,他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高升走了过来,拍了拍刘仁的肩膀翘着大拇指道:“还是你小子牛,陶公子不声不响被你放到;要不要推他去旁边湖里,让他醒来。” 于猛吼道:“你们这是做什,陶公子骂我们也是为了激起血性,这也要记恨,还知道好歹不?” 高升道:“这小白脸,满口胡言,可骗不了我,你们怎能信他。” 杜衡道:“我也不信,陶醉说的话也对。” 于猛道:“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在我们手上被劫;贾管家一伙说我们是窝囊废,你们心里服气?” 朱一群道:“那些没鸟儿的种只会胡言乱语,真刀真枪上阵也是软蛋的份。” “小姐为人你们清楚,她看上的人,我们定要全力支持,何况待遇如此的好,这其中定然有他的功劳;如今世道人命贱如狗,男子汉,陪他疯狂一回又如何!”于猛道。 高飞不知从那里冒出来道:“对及对及。” “好了,刘仁,你去弄些水来,把教练泼醒。” 于猛道“高升刚才有些过分了,一边去好好反省反省。” 这时候,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包裹,挡住了阳光。 第十六章 恶少 http://.biquxs.info/

朱逸群背着陶醉行出林子,来到谷口。见一行五六人,围着两个看守谷口的护卫。为首男子,锦衣华服,身材矮胖,长相凶恶,犹如雷公一般;身后跟着三个青衣小帽打扮的家丁,个个趾高气扬怒气冲冲;几人对着两边护卫指手画脚,口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陶醉摇摇还没全部清醒的脑袋,晃晃悠悠的从朱逸群身上下了来;刘仁那臭小子放毒的本事可真是一绝,今后可得防备他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放些春药给自己吃下,那可就闹笑话了;他指着那个锦衣华服,大腹便便满面横肉的面熟的男子问道:“小朱,那家伙是谁,竟然嚣张如斯?” 朱逸群望了那人一眼,低声呵呵笑道:“陶公子说的那人叫贾权,贾管家的宝贝儿子;昨天议事厅里有他,你应该见过的。” 陶醉心里恍然大悟,他的爸是贾正经,后台比较硬,当然有嚣张的本钱了;这事与他无关,;乐的看一场好戏,希望接下来的情节更精彩些才好。 贾权一抬手,身后众家丁尽皆闭口不言;他指着矮个护卫,大声的道:“邓斌,你我本是二少手下,为何好话说尽,你总是油盐不进,让是不让进去?” 那个叫邓斌的汉子冷冷道:“抱歉了贾公子,你我虽同时听命于二少爷,但这是山谷重地,闲人免进;你一无老爷手令,二无二少爷吩咐;在下职责所在,何苦为难我等。” “那为何一群外勤护卫,一无进谷权利,二无少爷手令;他们进得山谷,我为拒之门外?”贾权指着于猛等人三角眼一瞪,恨恨的大声问道。 “小姐有命,在下二人不敢不从。”邓斌望了一眼谷口的众人淡淡道。 贾权气的胸中气血翻腾,怒不可遏;本就理亏,何况是来探底而已。听护卫如此说话,也无其他办法,只得搁下一句狠话道“你..跟我等着,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这时一个家丁来到贾权的耳边咕噜几句,然后用手指了指走向谷口的陶醉。 贾权一见陶醉,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心中的女神对自己冷眼旁观,对那和尚可是眉来眼去卿卿我我,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看着陶醉,便好似看见了呼伦贝尔的大草原,绿油油一遍,把此行的目的望的一干二净;他好似抓到了护卫的把柄,全身打了鸡血一般指着陶醉,厉声责问那个护卫道:“那么他是何人,怎么会从谷中出来;你们口口声声依着规矩,按着吩咐办事;在我看却是目无规矩,胆大包天;我要抓你们回去,让我爹爹惩罚你们。” 陶醉看着贾权声色俱厉的样子,心里想笑,这不是胡搅蛮缠,以势压人嘛。 陶醉看着着贾权那双睛喷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射出一股杀人的光芒;心中不由微微一紧,不知所谓的道:“小朱,这个葫芦谷是怎么回事?那个叫贾权的小子为何用如此吓人的眼神看着我?” 听到陶醉的疑惑,高深伸过头来神秘兮兮的道:“这还不简单,你抢了他的大小姐呗。” 朱逸群道:“这葫芦谷是郭府重地,只有老爷一家和锦衣护卫方能进去;我们与贾管家等人便没有进去的资格,何况那群家丁,违者杀无赦。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但愿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陶醉一听高深的话,不禁楞在当场,这是什么情况,与我有何关系?看来郭家别院的水倒是深不见底啊。 “陶公子放心,一切有大小姐撑着,还顾虑那些着什么?”朱逸群呵呵怪笑道。 陶醉搞不清楚状况,也猜不透这些人的心思,决定静观其变。 “你爹,贾管家?他只有管辖权力,那来的处置权,你也太高看他了哼哼。”邓斌双眼一翻,鄙视道。 这时,高个护卫走了过来弓着黑熊一般魁梧的身子,赔笑道:“贾公子说那里话了,那位公子是与小姐一同进去的,我们作为郭府属下,如何干管大小姐的事情;你消消气,去旁边屋里喝口茶如何。” 高个护卫轻轻拉了一下邓斌的衣角小声道:“邓斌,少说两句,万一得罪贾权太狠,贾管家发起火来让我们吃些苦头就得不偿失了。” 邓斌没好气道:“瞧你熊那样,在这别院还是那么胆小;我还不信,他贾管家还能越过老爷二少爷只手遮天,对我越权处罚。” 高个护卫讪讪一笑一笑道:“我这也不是为你好嘛。” 贾权好不领情,一把把高个护卫推了个跟斗道:“你们很好,有胆放一个不相甘的外人进去,却找借口把别自家兄弟拦在外面,看来你们的眼里那还有我家老爷,少爷和我爹。待到老爷少爷回来,定然告你们一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贾权冷笑道。 护卫白眼翻动眼皮也不抬一下道:“你爹算什么东西,没有小姐的吩咐,这里一条狗都不能放进去。” 贾权气得喷血,却也毫无办法,谁叫他不是这别院的主人,如今暂且先行忍耐些,不过他们也猖狂不了多久,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便让这些人跪在他的面前唱征服。 正在贾权无计可施的时候,他身边的一个青衣家丁轻声道:“少爷,干脆我们冲进去,看他们能怎么样?” “东子,这样行吗?”贾权疑惑道 “少爷,老爷现在别院最大,连小姐都得听他老人家的,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你;万一真闯了进去,老爷知道还不对你刮目相看。”东子望着贾权笃定的道。 “好,就这么办。”贾权想了想,贾正经一向对贾权横眉怒眼,怒其不争,早已在他心中埋下阴影,如今有此机会,怎肯放过;心里略略略思索,觉得有些道理大声道:“大家听我的,跟我冲。”话落便往前闯。 陶醉见这情况,失望的摇摇头一句蠢猪的话从嘴里冒了出来。 东子一抬腿,两位家丁虎吼一声,风一般的早跑到他前面去;他一咬牙,不由跟了上去。 两位护卫也不惊慌,手中剑鞘向前平举冷声道:“站住,再向前一步死!” 贾权那关护卫呼喝,脚下不停大喊道:“怕他们作甚,跟我冲进去。”话刚落下,只听呛啷两声,一道寒光瞬间到了自己的脖子。 贾权觉得脖子一凉,一股寒气自上脑门,不由自主的刹住身形。他微微转头一看,一把锋利的长剑架在自己肩膀上。颤巍巍的长剑,犹如地狱的勾魂使者,只要剑刃微微一动,他那个大好的头颅将会离开身体,转眼一切便成空。 贾权觉得心里一颤,全身阵阵发冷,一股尿意袭来。他夹紧双腿哆哆嗦嗦的道:“别杀我,我不进去了。” 东子看见两把寒气深深的长剑,一把架在贾权脖子上,一把压在名家丁心口;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的道:“少….爷…坚持住,我这就去找老爷来救命。” “站住,再跑砍你双脚。”一个对着家丁的护卫,挥挥手中长剑冷哼道。 东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我…我不跑..不跑,求你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少爷,护卫大哥不..不护卫大爷,我们错了。” 邓斌冷哼一声道:“果然是一群蠢猪,外强中干的怂货,滚!”他收回长剑嘡啷一声插进剑鞘。 贾权松了口气,看着尿湿的裤裆,羞的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他怨毒的盯着场中的众人恨恨的道:“你们等着,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他一指笑的正欢的陶醉道:“小和尚,就你笑的正欢,有本事过来单挑,赢了,我叫你爷爷,并把大小姐让给你,输了,叫我爷爷,从我裤裆里钻三圈,从此不再大打大小姐的注意可敢?”他看着陶醉单薄虚弱不堪一击的身形,看来要找回一些颜面,只能打到对方了。 陶醉莫名其妙的指着自己的脖子道:“那个,你是说我?”这个转变太快,陶醉一时感到糊里糊涂,一脸的不可置信。 贾权凶狠的道:“就你,如果怕了,过来专钻三圈叫爷爷,并且离开大小姐也行。” 陶醉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何况男儿气概,轻身死,重尊严;想也不想便走到贾权的身边道:“好,依你便是。” 旁边众汉子想要阻难,都被一一呵斥开去;他在现代虽然没有练过功夫,却从未放弃过锻炼身体,瞧那贾权虽然身强力壮的样子,其实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说秒杀对方,坚持道胜利也不是空想。 贾权斜眼看着陶醉,上下大量一番;我贾少爷的女人你也敢窥探,今天定然叫你求生不得,身败名裂;点点头道:“好小子,有你苦头吃。”说完便扑了过来。 陶醉动也不动,双手抱胸,见贾权扑倒身前,急忙身子向右一侧,左脚轻轻一勾,正好被贾权跳过,不由心中暗叫可惜。 贾权脚下一软,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吃屎,一口牙磕在嘴边的石头上,鲜血飞溅。 场中一阵哄笑传来,羞的贾权无地自容。 他慢慢从地上爬墙起,捂住嘴的手松口开,里面几个白生生的牙呈现在陶醉的眼前。 陶醉没想到轻轻一脚,便让贾权流了血,掉了牙。 贾权看着手中的鲜血牙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也不管旁边的家丁,转身飞奔离去。“少爷,少爷等等我。”东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贾权听见这个声音,心头怒火中烧。如今这个样子,便是东子造成;他转几步身抓住来到身前的东子,一阵拳打脚踢。 东子一边双手抱头打滚,一边惨叫道:“哎呦少爷,少爷..饶命,少爷,我错了。” 贾权微微直起身,拍拍手,狠狠吐了一口气带着破音吼道:“爽,真他xx的爽。” 东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哭腔道:“少爷,我也不知道他们真敢拔剑。那小和尚也胆大,居然伤你如此的重。” 贾权喘了口气道:“我问你,为何叫你们冲的时候,你跑到他们的后面去了?跟小和尚打架为何不拦着我,让我丢人现眼,名声尽毁。” 东子哭丧着脸,小眼睛咕噜乱转,抬起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少爷你想啊,凭借老爷威势,想来那两个护卫也不敢出手;我要是冲在你的前面,不是抢你的威风,所以我落在后面压阵助威了。至于那小和尚,我还没来得及,你便扑了上去;不是少爷武功不好,是他们人多欺负人少,压力影响发挥。” 贾权点点头,半信半疑的道:“那你为何要跑?” “要是他们抓住少爷不放,干着干那,踢打责骂;老爷又不知道,不是平白多吃许多苦头,我便是回去搬救兵的。”东子道 贾权点点头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不然也不会打你。你小子聪明有前途,好好跟着我干,我看好你哟。” 东子轻轻松了口气恨恨道:“少爷,那些该死的护卫,目中无人胆大包天,他们根本不把老爷少爷你放在眼里;还有那不明来历的小和尚,阴险凶残;得赶紧回去告诉老爷,让他老人家为我们做主啊。” 贾权目中凶光闪烁,咬牙切齿的道:“好,我要他们生不如死。”说完,领着一群垂头丧气的家丁向东边一座幽静的独院行去。 陶醉静静的站在谷口中央,看着天上的太阳高挂天空出神,暗道:“我真没勾住他,为何便摔倒了呢?” 第十七章 变故 http://.biquxs.info/

陶醉叫来于猛,吩咐明天的训练时间,便告别众人,哼着小调摇摇晃晃来到自己门口;房门开着,里面隐隐传来两位女子说话的声音。 “姐姐可有听见,门口有只鸭子在门外叫唤。” 这是金菊的声音,里面的人应该便是马秀英主仆了;陶醉一时兴起,决定先不着急进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鸭子,亏你想得出来,那是那坏人在唱歌。”马秀英道 “怎么会?曲调奇怪,声音那么难听。” “声音虽然怪异,却内含音律、押韵,定是在唱歌喏。” “你有听过这种鸭子叫唤的歌吗,姐姐,要真是唱歌可要人命了呢。” “那有什么,你没发现那坏人有时候的笑声就这般嘎嘎嘎…比那个唱歌还难听。” “说的也是,可为什么如此难听呢姐姐?” “因为他是坏人。” 陶醉一听这话,禁不住脸上苦笑;不知道何时自己就变成了她们心中的坏人,思前想后也不得而知;想起高深调侃自己与马秀英的话语,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可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才好? 身影徘徊间,屋里传出马秀英冷冷的话来道:“回都回了,怎么还不进屋,好似屋里有老虎吃人似的?” 陶醉心里惴惴不安,屋里说不得还真有两只吃人的老虎。他咬咬牙,硬着鼻子走进屋里嘿嘿干笑的道:“两位美女,你们好啊。”见金菊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偏着小脑袋掩嘴偷笑;马秀英坐在一边的床沿上,嗔怒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犹如冬天寒冰般冷意袭人。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还晓得回来。”马秀英道。 陶醉身上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瞟一眼马秀英脸上的神色,未见任何异状,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听着她暖心的话语,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有人关心的感觉就是好,嬉皮笑脸道:“对不住了两位,看了场戏,回来晚了些。” “唱戏,那里唱的,好看吗?”金菊呼的一声弹起身子,俏目望着陶醉闪闪发亮高兴道。 陶醉便把谷口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女。 马秀英寒气入体低头沉思良久道:“贾权从来不去葫芦谷,如今一反常态高调行事,其中必有古怪;难道……”马秀英猛然起身,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像狂风中的小树苗,摇摇摆摆道:“难道贾管家真要出手了?” 陶醉快步扶住马秀英那单薄娇柔的身体,心里一紧道“你是说郭老爷那边有生命危险了。” 金菊疑惑望着两人一说一答,脑子里一团浆糊道:“你们说些什么,怎么听不懂?” 陶醉那里有心事给金菊解释,一脸凝重的扶马秀英慢慢坐在床上道:“要是真是如此,那便坏了事,如今编练的‘呼啸’还没成军,没有一点战斗力,如何能去救人?” 马秀英的身子仿佛被抽干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靠在床背,摇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是呀,这一去便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陶醉知道马秀英心里焦急,却想不出安慰她的话语来;如今别院表面上平平静静,却是风起雨涌,危机四伏;自己来的这个世间,第一件事情便是如此的事与愿违步步艰辛,难道是上天为了磨炼自己,使其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他只得无奈的一声长叹,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刮起的一阵阵的寒风;天空铅云密布淹没了太阳,要下雪了吗? 陶醉转头,看着马秀英期期艾艾,茫然无助的神情,心里没来由的一痛,难道自己心里真的有了她,才会如此在乎她的感受;既然如此,那便拼命一把;想到这里,陶醉对金菊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便陪着大小姐先吃饭,千万要记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说完,陶醉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急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马秀英在金菊的呼唤声中惊醒,没见陶醉的身影,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米饭一点也未动过,奇怪道:“陶公子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吃饭便不见了踪影?” 金菊道:“大哥有事出去了,临走时说让你先吃饭,还说没有过不去的坎。” 马秀英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公子说的对,一切等先吃了饭再说。” 却说陶醉一路前行,绕过一座假山,便听见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传来道:“那边可是陶公子,这匆匆的样子可有什么急事?” 陶醉闻言顿足,抬起头来寻声望去,见左前方不远处的凉亭里,坐着两位昨夜与自己有一宿之缘的唐颖姐妹;他虽然心中焦急,也没有不讲礼数的习惯;于是弓手行礼道:“原来是两位美女,在下有些事情处理,便先行告退,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说完,也不理两女幽怨的目光,抬腿便走。 两女看着陶醉的身影渐渐远去,一阵说不清的感涌上心头。 唐英道:“姐姐,那位陶公子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喜欢女子吗?” 唐颖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姐妹的天姿国色,娇媚倾城;什么样的男子能逃得过她们的手掌心,偏偏遇见这样一个男子油盐不进,真是让人无计可施;想起陶醉昨晚那副小心翼翼局促不安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到道:“怎会不喜欢女子,瞧他昨晚见我们如洪水猛兽一般,如避蛇蝎的样子便就看得出来;道是他年纪轻轻,定力功夫深厚,让我不得不佩服啊。” 唐英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樱桃小嘴上顿时红润泛光,娇艳欲滴,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说道:“为何见了我们却避而远之?” 唐颖闭眼沉思,良久才摇摇头道:“许是嫌我们名声不好,或者是长的不够漂亮吧?” 唐英叹了口气道:“不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百花宫的姐妹怎么样了,这么久不见,还真有些想她们了。” 唐颖望着远处山上的白雪悠悠道:“只要‘百花宫’这次安然无恙,定然叫那群蒙古鞑子不得安宁;这东躲西藏,伺候臭男人的日子可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陶醉匆匆来到于猛的住所,护卫告知他在饭堂喝酒,陶醉这便去了饭堂。 推开饭堂虚掩的木门,一阵喝喊夹着酒味迎面扑了出来。他皱眉走了进去,只见偌大的饭堂里的中央,一群黑衣汉子正围坐一张圆桌喝酒吃肉,大块朵颐。 这一群汉子有十人,其中七人属于‘呼啸’,三人陶醉却不认识。 于猛一见进来的陶醉,脸色一喜,喷着酒气兴奋道:“原来是陶公子,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坐下来陪兄弟们喝上几杯。” 旁边一位不认识的黑衣汉子起身让开位置道:“陶公子来我这坐下,我去厨房添几个菜去。” 陶醉哪有心思陪他们闹腾,如今可是火烧眉毛的时间,对于猛使了一个眼色。 于猛会意,点点头告了个罪,便带着陶醉去了他屋里。 于猛四下打量一番,四周静悄悄的不见人影,这才关上房门道:“陶公子,发生了何事?” 陶醉神色严肃,便把大小姐和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于猛。 于猛仔细思量好一阵子,脸色凝重道:“这个可能性很大,需要大伙儿一起商量才能决定。” 陶醉点点头道:“你去把他们叫过来,我们细细谋划一下。” 陶醉没有权利让他们去送死,于猛同样也没有。 不一会儿,一行七人便走了进来。 陶醉打量着眼前的一群汉子道:“如今情况有变,我决定冒险去营救郭老爷一家;你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可以提出来大家商量,也有放弃这次行动的权利。” 高深眼力闪过一丝恐惧,那天的战斗仿佛还在眼前,常遇春的威猛深深的刻在心里,挥之不去;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不是说我们没有训练,没有战斗力,这样去,不是让我们送死去吗?” 陶醉道:“来不及了,如果郭老爷出事,我们成立的呼啸便毫无意义,那来的丰厚的月响,尊崇的地位;这一切的前提是郭老爷活着,并且安全救出,说白了便是用生命赌富贵罢了。” 众人一听,都不说话,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同时发冷的还有陶醉那颗心。 良久,于猛开口道:“我愿意去,这是我们的义务。” 陶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活过来了;他从来没有感觉于猛是如此的可爱,恨不得抱起他狠狠地亲上一口。 刘仁道:“我愿意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此去,不一定就丢了性命。” 杜欣道:“我看不惯贾管家那副丑恶嘴脸,阴险手段;要是别院被他夺了去,那还有我们立足之地,我也去。” 朱逸群道:“怕他个求,老爷在我们手中丢失,也要用我们的手把他们抢回来,我加入。” 剩下的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加入。 陶醉露出一丝笑容道:“果然都是好汉子,不惧生死的英雄,我没看错你们;既然这样,我便去通知大小姐做好准被备,什么时候行动,会差人通知你们,可要注意保密。” 说完,便向众人抱拳转身离去。 陶醉出来了护卫居所,抬头望着红了半边天的晚霞,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第十八章 出兵 http://.biquxs.info/

天刚蒙蒙亮,一行八人由南向东奔驰在清晨淡淡薄雾之中。 打头六人,身骑黑色骏马,腰挂长短兵器;个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他们一水的黑衣黑裤黑披风,一副特制的黑铁面具套在脸上,露出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杀气腾腾 六人身后跟着一架马车,一人赶马,一人稳坐在车里。 这一群人正是悄悄离开别院,前往呼啸山的陶醉等人。 “队长,其实这次行动,你不应该参加的?”驾马车的于猛,一边握紧缰绳,一边想起大小姐临行时的叮嘱,向马车里的陶醉道。 陶醉咬紧双唇,脸色发白,双手紧握车把手,古代的马车工艺落后,道路更是高低不平,颠簸的难以想象;就像小时候睡觉的摇篮一般让人头晕目眩,胃里波涛汹涌。他忍着不适道:“为何,是认为我不会功夫拖你们的后腿了吗?” 于蒙这人心眼实在,有情有义,陶醉也不生气,淡淡的对他说道。说起武功的事情,他在现代,可是看了许多的武侠小说电视剧,也羡慕古代大侠的高来高去,块也恩仇;可惜那些写武侠的作者并没有详细的写下武术招式,行功路线;尤其是在金庸武侠世界里的九阴九阳,那可是无敌的存在,在这个没有枪炮导弹的古代,便是一代宗师大侠,也不会为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生命安全担心害怕了。 陶醉语气随意,于猛心里却是紧张,他憋红了脸道:“那个….那个…..” 陶醉摆摆手,悠悠道:“我的事情我知道,如果情景不妙,你们不要管我,尽管以营救郭家人为重;再说,这件事是我一手促成,成功我们一起回,失败,我们一起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猛双眼一红,紧闭双眼,不让眼里的泪水流下来道:“陶公子,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对你如此说话的。” 陶醉点了点头道:“你要记住,兄弟齐心,齐力断金。希望把我当成你们的兄弟,而不是你们的老师,你们的陶公子。” 于猛点点头,望着前面几骑绝尘,心里一片火热。 人群前面,高升与高飞两骑并行。 “大哥,教练与我们八人,真能把老爷一家救出来吗?”高飞道。 “我看能,陶公子曾说我们是精英,能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高升道 “话虽如此,可陶醉公子还说我们是菜鸟的;此行呼啸山势单力薄危机重重,我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杜兴嘿嘿笑:“道你放下一百个心,小姐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教练,定有十足的把握;别看教练年少鲁莽,心里自有乾坤。” “说的也是,小姐都不担心我们担心啥。”高飞道。 这时朱逸群拍马赶了过来道:“高升,赶这一路无聊得紧,讲讲宜春院里瑶姐儿的事儿听听呗。” “是呀是呀。”刘仁手拽了拽身后跟着的空马道。这匹马本是于猛的坐骑,因为要赶张晓刚那辆马车,所以马背上只放了一些食物和水。 说起瑶姐儿,高升双目泛光,不由想起那天戏耍陶醉和小姐场景,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道:“要不学一段早晨小姐送别陶公子说的话儿,要听不要?” 不知道何时,袁候凑了过来道:“要的要的,我们来时,你两趴到门上听了老半天,我可一句也没听到,可是错过了什么?” 众人放慢了马速,竖起耳朵细听高升缓缓道来。 “张公子,此去呼啸山,便如那龙潭虎穴一般危机重重,千万小心又小心;如事不可为,速速退回再另想其它办法。”一个女子清脆幽婉的声音从高升的嘴里吐出来。 “是这般说的。”高飞说道。 “你别打岔,我听你弟说。”刘仁道。 “大小姐放心,在下省的;如今别院危机重重暗流汹涌,正是多事之秋,你和金菊可要小心。”一个沙哑浑厚男子声音从高升的嘴里响起,众人一愣,这倒是陶公子的说话的声音。 “你身上有伤,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于猛众人心事缜密功夫高绝,打打杀杀事情交于他们去办便可!”马秀英的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错了错了,小姐是说于猛众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打打杀杀事情交于他们去办便可。”高飞急忙说道。 高升抓了抓头翻了一个白眼道:“好像是大哥说的那话儿。” “大小..小姐有心了,在下年轻力壮,一点小伤还扛得住;于猛他们不计凶险,与我一起前往呼啸山;便是我陶醉这一世的兄弟,当然不能分高低贵贱,主人护卫,定然同生共死,一起去一起回。” 众人一阵沉默,唯有马儿微微响鼻与蹄声,在清幽的官道上传的老远。 “咦,怎么不说了,高升继续。”猿候首先反应过来道。 高升望着众人嘻嘻一笑,然后哀怨的继续道:“你们男人的世界,奴家不懂;但是公子放心,你们走后,奴家为你们净身礼佛,保佑你们平安归来。” “对头对头。”高飞道 众人狠狠瞪了高飞一眼,哈哈大笑。 “继续继续….”猿候道 “此去呼啸山营救老爷,不管营救成功与否,金菊许与你的事情不变。” “姐姐,小妹说过一辈子陪你的。”这是金菊的声音从高升的嘴里发出。 刘仁哈哈大笑打断高升的话道:“这不简单,小姐丫鬟一起取了便是。” 众人眼神古怪的望着刘仁,仿佛就像看外星人一般;他讪讪一笑低下头道:“我的意思是这次回去,说不定有得喜酒可喝了。” “妹妹难道不喜公子?”高升也不管众人继续道。 “既然小妹认我为大哥,大小姐不可强人所难,大小姐好心意,在下感激不尽!” “可惜可惜。”高飞道。众人闻听,也一阵叹息! “本来回去还有一顿的喜酒喝,看来是空欢喜一场了。”刘仁轻轻拍拍自己的脑袋道。 高飞哈哈道:“安静,安静。” “不是这样的,大哥…陶公子;我..我..我喜欢你,我…除非公子..公子能娶到小姐我方可答应。” 高升说道这,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闭口不言。 “后来呢?”刘仁急忙问道。 高升看着这群男人,说道:“要听可以,回去那一顿酒可得让你们准备。” 朱逸群急忙道:“酒是小事,不喝罪可不能下桌…..”话还未完前面出现一块大石,骏马前蹄纷纷往边侧过避开;他许是听得太过入神,啪嗒一声从马背掉在地上,滚了两滚;由于前后马匹跟的太近,眼看就要被后马前脚踩上;众人大惊失色,刘仁急拉马缰,骏马鼻子受痛前脚直立起来;朱一群趁机再是一滚,这才逃脱被马踏的命运。 朱逸群侃侃躲过,气的一脚踢在马蹄上骂骂咧咧道:“这该死的畜生,眼睛瞎了不是,这么好的官道,硬是走的歪歪扭扭让我出尽风头。” 众人见朱逸群灰头土脸的样子,活像一个戏子,禁不住哈哈大笑。 高深升收住笑声继续道:“想要娶我不是不行,只要你成功救出叔父一家,解除郭家这次危机,并平安归来,我便去请求叔父同意我们的婚事;就怕叔父心中有了想法从中作梗,我便没了其它办法了。” “大小姐要相信,只要你同意,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阻挡;如此这般,二位夫人便等着我的好消息了。” 众人一听,不禁瞠目结舌,陶公子就是陶公子,真的好气魄! 朱逸群神秘兮兮的道:“各位弟兄,你们有没发现小姐一直对公子有些意思?”说着他放下手中缰绳,双手紧握成拳,大拇指相对碰了碰。 高升转身白了朱一群一眼道:“现在才看出来,在后山考教我们的时候,便让我看出来了;不然哪有胆子,学小姐与陶公子说青楼话语。” 众人想起那天后山的情景,又纷纷大笑起来。 “好你们一群痞子,无事便喜搬弄是非,要是让老爷知道,少不了你们一顿鞭子。”于猛吼声从身后传了来。 原来不知何时,于猛架的马车已经跟在了他们身后,刚才的话语想来已是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看着陶醉尴尬愠怒的神色,顿时一缩脖子,收起声音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远方奔来一骑快马,越过前方众人,眨眼间便来道马车旁;马上骑士一带缰顺,稳稳停下急驰骏马;他翻身下马抱拳道:“见过副班头。” 这人十四五岁年纪,消瘦精干,稚气的脸上满是风霜与疲倦,这分明是一个小男孩,怎么成了护卫了? 于猛停下马车点了点头道:“瘦猴,有何发现?” 护卫道:“我们找遍了呼啸山方圆数十里,没有发现任何第二条能上山的道路;不过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悬崖,坡势较缓,以刘仁的身手,应该爬得上去。” 陶醉暗暗佩服山贼的眼光,一座山寨一条路,易守难攻;道:“离这里有多远?” 小男孩听见陶醉问话,一脸疑惑的看着于猛。 “这位便是陶公子,如今是我们的呼啸的队长,是我们这群人的总指挥。”于猛指着那位小男孩道:“这位叫瘦猴,我班的斥候。”又对着瘦猴道。 瘦猴打量着陶醉一眼,一脸惊讶,抱拳行礼道:“见过队长。” 陶醉暗自苦笑,这便是古代,乱世。点点头道:“刚才你说那里有座缓坡,要过去需要多久时间?” 瘦猴道:“从这里过去,约行两个时辰及可到哪地方。” 如今时间紧迫,正好有近道可行,那可是天打大的好事,于是道:“改道去那边看如何?” 于猛道点点头道:“瘦猴带路,我们这就改道。”说完他向前方众人大喊一声,架着马车跟着瘦猴狂奔而去。 众人催马前行,不久来到一处山谷入口;前面山路崎岖,杂草丛生;马车行到此地已无路可走,只得弃了马车藏匿他处。陶醉拉长一张苦瓜脸,只得与于猛共乘一骑继续赶路。 大约向前行了二个时辰,来到一处大山脚下。 众人下得马来,四处观望,见山高巍峨,险峻异常。这片山崖处在下风口处,常年风吹雨打,岁月侵蚀,山崖风化;一片片的碎石落下,层层叠叠堆到半山腰上形成缓坡。果然如瘦猴所说,此处便是登上那座山崖的绝佳之所在。 陶醉坐在马上,看着眼前这座大山,心里不由一阵发怵,这可如何才能攀爬的上去?此肚中饥饿,抬头望望山间偏向的太阳,已经过了未时;便让大伙儿卸下马背上的装备,一边休息吃些东西,一边拿出特制工具准备起来。 陶醉忍住大腿两侧专心般的疼痛,由朱逸群扶下马来。一到地上,那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踏实起来。苦笑道:“这骑马,还真不是一件简单享受的事儿。” 朱逸群一巴掌拍在陶醉肩上,望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呵呵道:“队长不错,这么单薄的身子也禁得住长途跋涉,到让在下心中佩服的紧。” 陶醉白了朱逸群一眼,也不理他,自顾自的弯腰锤腿。 众人哈哈一笑,各忙各的去了。 于猛取下马背上的装备,来到陶醉身前坐下,吩咐众生火煮水,就着烧饼肉干,胡乱吃些。 “怎么样,陶公子?身体可否吃的消?”于猛打开干粮袋子,拿出一块黑黝黝的肉干递给陶醉道。 陶醉接过肉干咬了一口,硬的好似咬到一块石头,磕的牙齿生疼;不禁想起现代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各式速食快餐来,他心下感叹,不知何时方能再尝一尝那种味道来,幽幽道:“多谢关心,在下还挺的下去。” 听着于猛真切的关心,他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这次是他来到元末的出去马秀英与金菊以外第三个人诚心关心他的人。 于猛点点头道:“我以前第一次出门办事,也是你这样子,后来次数多了,身体慢慢也就习惯了。”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一刻钟后,大家气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拿出一把飞爪,放在身道:“这个叫飞爪,登山用的。”只见这飞爪,一头扁平,中间开了个洞,一条小孩手腕大小的麻绳穿过其间;铁棒另一头上,分出四条向四个方向伸开弯曲的铁钩,好似水牛的牛角一般。 陶醉又拿出一把小巧的羊角锆道:“这个也是用来登山用的,叫十字锆。”他见众人眼神迷茫,脸色呆滞,定然不知这些工具用法,于是亲身示范一次,这才纷纷露出兴奋激动得神色来。这些工具,古代早已有了原型,只是没有他的精细,灵巧罢了。 大约休息了半个时辰,众人收起装备,留下瘦猴守护营地;其余由高飞带头,袁候次之,两人各凭本事,翻飞跳跃攀爬。 看着两人小心翼翼,吃力向上的背影,想起现代的极限运动,在它面前也不值一提。山体风化,代来一个坏处,那便是山石松动,让人防不胜防;两人交替帮助才避免跌落山崖。看的陶醉心惊胆颤,冷汗涔涔。 大约一个时辰功夫,两人这才来到山顶;随之两条碗口粗的麻绳,便从山顶放了下来。 望着高耸巍峨的山峰,陶醉一颗心七上八下;见快步跃上麻绳的众人,陶醉又是兴奋羡慕,又是害怕担心;不由暗暗下定决心,待到营救成功后,一定要缠着高飞,学他一身飞檐走壁的绝世本领,用来偷香窃玉,定然事半功倍。 寒风如刀,从陶醉的身上脚下吹过,掀起一片片衣襟;带动山崖空出的绳子,飘飘荡荡,让人心里一阵阵的发虚;他抓紧绳结,一步一步往上爬。陡然间,陶醉抓住的山石猛然一松,身体登时失去平衡,便向山崖下跌落;他心里一紧,脑子一片空白,恍惚中,耳边想起一阵奇怪的话语,宛如缥缈的歌声,淹没在刮过耳边的寒风里。他看见了远在老家的母亲。那一副常年劳累,岁月流失变得身材佝偻的身影;正依着大门边,期盼慈爱的眼神,望着远方如玉般的水泥路尽头,仿佛有一辆速速开来的小汽车的身影;里面坐着自己,正向窗外挥舞双手兴奋大喊道:“妈妈,我回来了。”似乎听见他的喊声,父亲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他满头银发,带着一副老花镜,岁月如刀,无情的在他的额头上刻下一道道沧桑。 突然画面一转,眼前又是娇艳如花的金菊和大小姐在脑中晃动,凄楚的美目里满是泪花,口中呢喃道:“你说过的,让我们等你回来娶我,你说过的…”仿佛又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千里平原上,满是桃花;两位银丝白发的垂垂老妪,坐在桃花盛开的桃树下相依相偎,望着连绵群山口中喃喃低语道:“你说过要回来的,叫我们等你,现在你又在何方?”语气凄婉悲凉和无奈。 突然间身子一止,手腕好似被他人抓住,一股火热传来,把张小刚从幻境中拉了出来。他睁开眼睛,见高飞不知何时追了下来;他双腿勾着一条绳子,如猴子捞月般抓住自己的手腕,脸色胀的通红,嘿嘿傻笑道:“队长,你说过,是兄弟便一起出门一起回。” 陶醉全身冷汗,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他惊魂未定的道:“是兄弟,一起出去一起回” 陶醉觉得心里好似塞满了什么东西,顶的有些发慌;绝处逢生的喜悦让他心里热血澎湃,浑身充满使不完的力气,借助高飞身子往上挡开的姿势,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高飞转过身道:“你先上,我在你后面。” 陶醉知道他的心意,也不矫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噌噌噌的便往上爬去。 头顶上漏出几张惊骇后喜悦的笑脸道:“抓紧些,我们拉你上来。”说完众人七手八脚的抓紧绳子,拉了起来。 高飞深吸一口气,仰卧起坐般的抓住绳子,紧紧的跟着的身后爬了上去。 待到众人都爬到山顶,已是红日西斜,晚霞漫天。 第十九章 夜探 http://.biquxs.info/

是夜,寒风如刀,月色如水。 呼啸山的后山上鱼贯下来一群汉子,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黑衣黑裤,脸蒙黑巾,一双眼睛漏在外面,顾盼之间精光闪闪,平添一份冷冽阴森之气。 众人低头躬身,小心翼翼的来到围墙根下围成一圈。 一个清瘦的年轻男子压低声音道:“现在指挥权由我接管,希望大家好好配合。”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叠图纸继续道:“撤退方案和注意事项,下午已经商定下来,这里不在赘述,大家心里知道便可,现在安排打探路线。” 黑衣男子从怀着掏出一叠图纸打开,望了一眼身旁的一群汉子低声道:“高升高飞,你们负责练武场左边那一片区域。” 人群中两个汉子抱拳轻声道:“是!”接过图纸转身离去。 黑衣人又抽出一张图纸道:“杜兴朱逸群,你们负责练武场右边那一片区域。” 两黑衣人接过图纸抱拳道:“是,队长!” 黑衣人望着身边剩下的三人道:“于猛大哥和袁候大哥功夫好,就去练武场后面勘察;那里定是山贼高层人物就寝之地,两位可要小心些。” 两人接过图纸道:“是!” 转眼间场中便剩下两个黑衣汉子,他们正是陶醉于刘仁。陶醉不会武功,这行任务又及其凶险,于是众人商量,让刘仁留下来照拂陶醉安全。 刘仁看着众人离开,心里瘙痒难忍轻轻道:“队长,现在就剩我们两人,要不我们也去探探如何?” 陶醉想到既然已经下得山崖,怎好躲到一边看着那群汉子冒险,自己小心一下,应该不会让人注意,于是指着前面那幢隐隐透着的灯光的房子道:“好吧,就去哪。” 于是两人寻了一段低矮围墙处,相互配合翻了进去。他们悄悄来到议事厅的后面,从小窗的缝隙里往屋内打量;只见屋内有四个男子,或站或坐,正在商量着什么。 上首的锦衣中年生身材高瘦,颧骨高耸,脸瘦瘦的,似乎是只蒙着一层肉皮;一双三角眼。他的眉毛又短又粗,眉梢下垂,就像个“八”字,又像两把悬着的小刀。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左手边青年汉子道:“这是郭府贾管家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各位都看看。” 陶醉心里一紧,果然如他们担心的那样,贾管家真的与呼啸山众匪徒有了勾结,还好自己这边反应及时,提前出兵。 刘仁望着陶醉,眼里光彩熠熠,心里暗道:“队长他们果然厉害,这种事情居然也能猜得到;贾管家也真是狗胆包天,居然与山贼有勾结;还好见机的快,提前出兵,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那年轻汉子满脸横肉,一双凶神恶煞的三角小眼睛时不时的发出凶光;他轻轻推开递来的信道:“我不识字,信给常大哥和百室先生便可,大哥跟我说说便是。”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道:“说过多少次也不听,闲时多看些书,就知道整天舞刀弄枪,在女人身上瞎折腾。”说着那封信便转到右手边的精壮魁梧的大汉手里。 刘仁低声对陶醉耳边道:“那个黑脸大汉是常遇春,手下功夫很是了得,连汤班头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位文弱中年书生,山贼叫他百室先生,听说是呼啸山的军师;那中年汉子与他身边的青年汉子便是远近闻名的大寨主将良心和他胞弟将实际。” 陶醉点点头压低声道:“他们为人如何?” 江湖上传言将良心阴险狡诈,将效益残暴鲁莽;其它两人江湖没见流传,便不得而知了”。刘仁微微低头,想了想道。 陶醉点点头,继续倾听里面的对话。 “效益既然不认得字,我便与他说说,你们先看书信。”中年男子将良心道。 “贾管家在信中讲到,让我们留下郭家一行,如果答应要求,贾管家奉送纹银十万两,生铁五千斤。”中年男子道。 将效益大喜,来回搓着双手,脸上肥肉一阵的上下颤抖笑道:“好啊大哥,咱们这下可是有钱了,那么多的铁器,能打多少刀剑;真没想到,这郭家真是一条大鱼。” 常玉春快速的看完信,脸色变换,鼻子里重重一哼,顺手递到李百室的手里。 李百室大致看了一遍信中的类容,右手缕缕下颚的短须道:“信中之意模糊不清,不知大寨主有何打算。” “如此贵重礼物,可不是简简单单留下那么简单;弄不好是想玩那借刀杀人的把戏。”大寨主略一沉思道。 常遇春掌拍在桌子上,震的上面茶杯一阵乱跳道:“好一个贾管家,好一个恶奴!” 李百室叹了一口气道:“人心难测,养狗反伤主啊。” 将效益眼中凶光一闪道:“管他如何,只要价钱合适,取下郭家人头又有什么关系?” “那郭子兴,竖有侠义,常年贩卖私盐,积攒万贯家财;更加上手下家丁护卫无数,事情棘手的很呐。”将良心来回踱步,皱眉说道。 将效益道:“大哥,怕他做什,我们山寨易守难攻,固若金汤;他们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常遇春见将良心下犹豫,似乎为贾管家的礼单打动,要改变当初商量好的决定,起身站起来道:“根据当初约定,郭家拿钱赎人;大当家已派人去郭家别院索要赎金,可千万不能出尔反尔,贻笑江湖啊。” 将效益一听常遇春的话,忙道:“我们可是山贼,利益为先,杀人越货乃是常识,管那些江湖道义做什?” 常遇春瞪了旁边将效益一眼对将良心抱拳道:“寨主,别的山寨人丁兴旺,慕名来投的各路好汉不计其数;看看我们山寨,一直以来还是当初那些人手;只因我们山寨恶名远扬,让人望而却步。” 将效益大怒道:“常遇春,注意你的言辞;大当家的的决定,哪有你指手画脚的权利。再说当初与郭子兴达成协议时,郭家出银一万两,生铁二千斤;与贾管家一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为何要丢去西瓜捡芝麻。” 常遇春站起来道:“我们虽为山贼,做事也要光明磊落;既然达成协议索要赎金,理当说话算数财到放人。” 陶醉听着常遇春的话语,不由很是佩服他的为人;心下想到:“果然是历史名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线。” “放肆,常遇春,我忍你很久了,你这态度,眼里还有没我大哥,我这二当家了。”将效益腾一拍桌子,大怒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名声有何用处,不能当吃,也不当衣服来穿;你要觉得憋屈,可以带你的人离开,没有你,呼啸山还是呼啸山!” 将良心也不阻止两人吵闹,冷着脸慢慢喝着手中的茶。 “两位寨主少说几句,还没做出决定,消消气,坐下来慢慢商量。”李百室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实在是看不下去起身劝道。 “商量个屁,大哥的决定便是我的决定,他说杀便杀,他说放便放。”将效益横了李百室一眼冷冷道。 李百室尴尬的望了;两人一眼,笑了笑,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常遇春脸色铁青,向众人一抱拳,冷哼一声走出门去。 陶醉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常遇春,向身边的刘仁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跟过去看看。” 刘仁有些为难的看着陶醉道:“那个队长,我是留下来保护你的,怎么可以离开?” 陶醉道:“快些跟去,那常遇春说不定会去关押郭老爷的地方,我便在这里等你,那也不去。” 刘仁想了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塞到张小刚手里道:“这便是那天药翻你的蒙汗药,记得使用时屏住呼吸,注意全。”说完转身就要跟过去。 陶醉一把拉住他道:“当时我是怎么被你算计到的?” 刘仁嘿嘿轻声笑道:“我手上藏有蒙汗药,向你抱拳行礼的时候拍了一下拳头,药粉便飞出来了。” 陶醉心下骇然,好一招无声无息;当时刘仁向前一步抱拳,离自己的鼻子很近,好似带着一股淡淡的异味,当时还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不禁感叹,这刘仁使毒手段高明,让人防不胜防。以后相见,可得离了远些,免得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想通这一切,他继续向窗口缝隙里望去。 将良心黑着一张脸,目光阴狠、将效果满脸酱紫,怒气冲冲、李百室双目平视,脸色平静。屋里三人都不说话,场面一时安静压抑。 良久,许是受不了场中的气氛,将效果道:“你们继续,我先回去睡觉了。”说完起身离去。 看着离去的将效果,李百室起身抱拳道:“大寨主,此事牵扯甚广,不宜早下决定,应该多多思量才是,在下先行告退。”。 将良心起身笑道:“先生说的极是,我会好好考虑,先生慢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陷入沉思当中。 陶醉心下电转,李百室是个文弱书生,虽然胸有沟壑,却是受限于军师位置;那将效果不同,身为二寨主,大寨主又是他大哥,在这山贼窝里可以随性所欲;跟他下去看看,说不得有好的发现。于是下定决心,随将效果身影而去。 第二十章 意外 http://.biquxs.info/

陶醉小心翼翼的一路跟下去,渐渐的找不到了将效益的人影。他心里暗暗着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时不是的还要避开串出来的巡逻山贼;钻来穿去,搞得他一时晕头转向,大汗淋漓。他来回又转了两圈,还是一无所获,只得无奈放弃,只得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停下来休息。 陶醉扶着墙壁四下打量,在前方拐角处隐约有光线透出,他心下一喜,深深吸了口气,躬身轻轻走了过去。 果然如他所料,那边有栋小屋,里亮着一盏灯,隐约听见一个男子话语声音传来。 陶醉小心翼翼的来道窗前,用手指头粘了点唾液,轻轻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眯着一只眼睛向屋内看去,见屋内那位男子正是将效益。他心下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会功夫。 将效益解去身上的衣服,慢慢向那张雕花大床靠近道:“美人儿,可想死哥哥了。” 由于角度不对,陶醉眼前只能看见一个晃动的男人背影,禁不住心里一阵腹诽。 将效益啧啧声道:“你也不要反抗,老子生来便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待会儿吃些苦头可不要怪我;早些时候叫婢女弄来一个姐妹陪你一起,她可是郭家千金小姐,平时高高在上,风光无限;如今只能老子床上任人摆布。 陶醉一听郭家小姐,心下疑惑,那郭家小姐是否是郭子兴的女儿,如果真是,现在可就麻烦了;自己不会武功,身体还没对方壮实,上去只有被虐的份;猛然想起刘仁给的那包蒙汗药,不由眼前一亮,顿时心中有了计较;眼见将效益便要爬上床去,事情万分紧急,那里容他多想;他吸了深吸一口气,大步来到门前,轻轻敲门道:“二寨主,大寨主叫你过去,有事相商。” 将效益正要上床,听见敲门说话声,心下顿时恼怒,气呼呼的道:“商量个什么事,现在什么时辰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陶醉道:“大寨主吩咐,其他属下便不知了。” 将效益无奈,几步来到门前,重重拉开房门道:“你他娘…” 陶醉早已准备好一切,见门打开,一口气带着看不见的粉末全部吹在了将效益的口鼻脸上;将效益一句话还未为说完,便碰的一声栽倒在地。 陶醉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将效益,心里兴奋不已,刘仁的东西,果然好用,不知不觉的让一个大汉转眼便倒在地上,好似死了一般,他狠狠地踢了一脚心里道:“叫你嚣张,遇到老子,让你变成死狗。” 陶醉也不管躺在地上的将效益,四下打量了一眼,抬腿便向屋里走去。他几步来到床前,见上面躺在两个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 这种情况,陶醉在电视剧里看过,很阴显是中了春药的症状。他快步退出屋内,抬头望着天空,暗黑的天空群星璀璨,阴月高挂,远处的房舍若隐若现,掩映在幽暗夜色之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邪火,这才又一次进去;想起将效益口中的郭家小姐,不由问道:“两位姑娘,不知你们那位是郭家小姐” 床上女子言语含糊不清;陶醉仔细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只得低下身子贴耳在一女子嘴边;顿时一阵女子特有的香气如兰似麝,迎面扑入鼻中。 陶醉忍着躁动的心绪道:“没听清楚,可否再说一遍。” 那女子似乎闻到男子味道,双眼如火焰般燃烧起来。她一双玉臂伸过张小刚的脖子,两手十指扣在一起,狠狠往下一拉,把陶醉拉倒了床上;隐约听见她说:“我不是。”然后便陷疯狂之中。 不知过去多久,陶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猛然想到此地凶险,暗骂自己色迷心窍;急忙翻身爬起,一边穿衣一边摇醒身边女子道:“快些起来,如果被人发现,可是要死人的。” 两女从梦中悠悠醒来,一女望着张小刚怒目而视,咬牙切齿;一个禁闭双目面红耳赤,脸上泪光闪烁。 陶醉现在那里管得了这许多,胡乱穿好衣衫;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已是一片鱼肚白;急急道:“快些穿衣起床,我们离开这里。”陶醉说完起身,从将效益的衣服里掏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一股脑的装在怀中;他转身过来,一个女子已经穿好一身粉色衣杉,正手足无措的站在床上;一女子静静的躺着床上,眼睛盯着陶醉一动也不动。 陶醉心中烦躁,见床上女子那副模样恼道:“怎么回事,还躺在床上作什,想让那将效益睡上一回,你才起身?”那女子年色一红偏过头去,也不说话,泪水哗啦啦的往外淌。 陶醉这才发觉自己的话重了些,柔声道:“抱歉,这里十分危险,我们得称天色还没全亮时感紧离开。” 女子听着陶醉的话语,竟然呜呜的哭出声了来。 这下陶醉头大了,正在不知所措时旁边粉衣女子轻轻道:“她中了毒,全身没了力气。 陶醉一巴掌拍在脸上道:“真是一头猪,你为何不早说。” 粉衣见陶醉目光转来,急忙低下头女子道:“你又没有问我,便在那里叽叽歪歪;刚才想给她穿的,可我搬不动她。” 陶醉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心里更急,一把扶起床上的女子,拿来一套紫衣便往他她的身上套。 那女子呜咽道:“管我作甚,你们走,让我死在这里算了,我这个模样,那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陶醉无心与她争吵,皱着眉头,与粉衣女子一起齐心合力,几下穿好;待一切收拾妥当,他无心欣赏眼前一对璧人,望了一眼床上两朵盛开的梅花对粉色衣衫女子道:“你们能走路吗?” 粉衣女子红着脸,点点头头道:“我…我能走。” 陶醉道:“那敢情好,你往北方走那里有人接应,我抱她跟你后面。” 粉衣女子点点头向屋外走去,来到还没醒来的将效益跟前,狠狠的踹了几脚方才出得门去。 陶醉看着踹在将效果身上那几脚的地方,小弟弟不禁一缩,经不住片体生寒。 看着粉衣女子迈着八字腿,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北方而去的身影,心里一阵愧。他望了一眼天空的启阴星,时间越发的急了道:“你跳在我背上,我来背你,这样行得快一些。” 女子身子一阵扭捏,想来定是害羞,但身体却是不适,自己又催的急,于是说道:“那个,你前面横抱一个,背上还想背一个,这样你行吗?” 陶醉虽然身体疲倦,全身发软,毕竟是男子的身体,咬咬牙道:“不行也得行,快些上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女子点点头红着脸,轻轻一跳,爬上了陶醉的背,像一个树戴熊一般挂在张小刚的背上。 陶醉深吸一口气,一背一抱,带着两女向着北方快步跑了过去。 粉衣女子双手紧紧搂着陶醉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和粗重的亲轻声问道:“不知壮士何方人士,可否救出我爹爹母亲一行?我家便是这定远郭志兴,侠义无双,远近闻名。相信到时候一定少不了壮士好处,让你满意而归。” 陶醉愣了愣,停住身子,果然是郭子兴女儿,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激动道:“什么,郭子兴是你父亲!这……这也太巧了些。” 粉衣女子心下疑惑,惴惴道:“怎么了,难道你们以前相识?” 陶醉摇摇头,闻着少女嘴上喷出的芳香,微微有些沉醉道:“不认识,不过你放心,我们这次受马秀英指派前来,便是前来营救你们郭府一家回山庄别院的。” “受马秀英指派,她会有这等好心?”背上的女子突然语气变得有些冷冷的语气道。 陶醉心里暗自疑惑,为何一听马秀英的名字便变了语气,难道两人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可就麻烦了,如果真的取了马秀英,眼前这位女子便是自己的小姨子,如今阴差阳错的把小姨子给睡了,要是让马秀英知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想到这里,陶醉的脑袋一阵阵转心的痛。 为何现在不能前去营救我父母脱险,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郭慧好似心情有些低落,良久才道:“我叫郭慧,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陶醉迈开双踢继续往前,知道郭慧心中疑虑,只得解释道:“我叫陶醉,你可以我叫大哥哥。我们这次行动,是以侦查为主,先摸清情况,再实施营救。” 这时怀中紧闭着眼的女子,突然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怎么了,你那里又痛了?”陶醉也不停步,低下头问怀中女子道,天光暗淡,陶醉看不出紫衣女子脸上表情,隐约感到女子口气不忿。 怀中女子一听陶醉所指,粉脸一阵红晕,还好夜色掩映,没被对方发现道:“看你这人,脚步虚浮,手无缚鸡之力,说话又如此圆滑,定然不是好人。” 陶醉心中暗自腹诽,这还不是你们昨夜太疯狂造成的,嘴上却道:“不就是睡了一觉,便成坏人,你可不要忘记,我可是被你们给睡的” 女子口中重重一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偏过头去,再也不说话了。 陶醉一见怀中女子那副样子,心里起了逗逗她的心思道:“美女尊姓芳名,可否告诉在下怎么是那坏人了。”说着呵呵坏笑,一只手微微向上,在女子臀上抓了一把道。 怀中女子娇哼了一声大怒道:“你这个坏人,卑鄙无耻,放我下来,我要杀了你。” 正在这时,前面黑影一闪,堵在了陶醉身前道:“队长,终于等到你来,还以为你失手被擒住了。” 陶醉猛然见前面跳出一个黑影,不由吓的汗毛直立;听见黑影说话,才放下心来;定睛一看,见是高升,这才长长松了口气低吼道:“你这鸟人,吓死老子了。” 说着,陶醉四下打量,未见其他人影,心里一紧急道:“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高升一见陶醉那副紧张的模样,也不忍心调侃于他道:“他们早已回来,见你迟迟不到,都去寻你去了。” 陶醉看了一眼天色急忙道:“快些叫他们会来,要是被抓,一切便是前功尽弃了。” 高升点头抱拳道:“是,我这就叫他们回来。”说完,高升双手放在嘴前着喇叭状,学的是乌鸫的叫的声音,一共四声,表示平安归来。 陶醉怀中的女子动了动,一双美目里精光一闪而逝。 高升惊讶的看着陶醉前怀中和后背的女子奇怪道:“队长,你这是为何?” 陶醉苦笑一声道:“说来话长,回去再说;帮我一把,这两女人一前一后吊着,我这副小身板,有些承受不住。” 两女子齐声道:“不行,不许放。” 陶醉苦着脸道:“高大哥,还是走吧。” 四人来到涯前,高飞正坐在崖边打着瞌睡,山涯边上已经放好了两条绳子;不一会,出去的人全部道齐,奇怪的望着张小刚的那副样子发笑。 陶醉见众人平安归来,心下大定,轻轻一挥手道:“现在由于猛大哥接管,大家下山。”看着身上的两位女子,不由愁眉苦脸哀声道:“两位美女,现在我们要下山,你们随便挑一个,让她们带你下山如何?” 郭慧急忙道:“不行,就要你背我下山。” 怀中的女子这是开口冷冷道:“要么你让我死在这里,要么你带我下去。” 陶醉彻底崩溃了,自己下去都十分危险,何况还带着两人;这不是要了人命,难道被女子强暴,罪过都是男人来受,这还有天理吗? 不管有没有天理,人还是要下山去。在众人于陶醉的一番劝谏哄骗下,郭慧这才十分不满的跟着于猛首先下了山;而那位紫衣女子却是油盐不进,陶醉无奈,只能冒着风险,背着女子心惊胆战的下山而去。 第二十一章 营救 http://.biquxs.info/

出行时,考虑到有时义事方便,马秀英特地给张小刚准备了一顶大帐篷。其实所谓的大是相对其它帐篷而言。 如今这张大帐篷里塞满了人,两个女子一回来,便霸占了陶醉那张小小的行军床,他被挤的只能躺在帐篷门口;而这时又一下子进来七八个大汉,把一个不大的帐篷塞得满满当当,甚至门外还站着三个汉子。 于猛疑惑道:“队长,这是为何?”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两女,脸色抑郁,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出行的时候便商定不要节外生枝,如今陶醉居然带了两位女子回来,那不是打草惊蛇、让行动平添变数。 陶醉知道于猛和众人的担心,尴尬一笑道:“那个有些复杂,要不…”他突然想到郭慧道:“于大哥,你可知道郭慧?” 于猛听到郭慧两字,眼里精光一闪,激动道:“队长,你见过二小姐,她在哪里?” 陶醉心里暗笑,我不但见过,还睡过,现在便在我的床上躺着呢;于是把怎么遇见郭慧的事情避重就轻的告诉了大家。 众人脸色变换议论纷纷,均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陶醉嘿嘿一笑暗自腹诽,刚才便是你背她下山的,难道还没认出来?于是道:“于大哥不要急,你仔细看看那粉色衣衫的姑娘是谁?” 陶醉哪里知道,郭慧本是郭家千金,平时都待闺房不出;而于猛始终是个下人,见郭家女眷的机会几乎没有、加上当时天色昏暗、对方又是一位女子,诸多避讳,如何得知? 于猛兴奋之色意义与表抱拳道:“两位小姐,得罪了。”说完欺身向前,对着床上打量;下山之时天色较暗,众人又有男女之防没太注意,这下仔细打量,见一女子面色熟悉,像极了郭夫人年轻时候的容颜,那不是郭家二小姐又是谁。 于猛难掩心中激动,禁不住落下泪来抱拳哽咽道:“二小姐,真的是你,你可受苦了。” 郭慧此时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露出脑袋上的一张粉脸苍白,满是沧桑,一双美目通红深陷眼眶,一头秀发乱糟糟的,哪见往日的半点风采。她看着眼前魁梧的汉子言语兴奋,虎目神色真挚,隐隐含有泪花,恍惚想起出门时见到的众护卫的一员,不由放下一直提起的心房道:“你可是我家护卫,叫…….叫那个于猛?” 于猛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哈哈大笑暗道:“看来此行好运,定然心想事成;小姐没认错,属下正是于猛,呼啸的副队长,来呼啸山来营救老爷一家的” 门内外一听郭慧得救,纷纷喝彩,众口称赞陶醉指挥有方,出手不凡;那里会想到张小刚阴差阳错,上床也能救出人来。 陶醉听见众人夸奖,经不住老脸一红连说不敢当。 于猛双手抱拳对着陶醉深深一礼惭愧道:“刚才属下失礼,错怪队长了,还望队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海涵才是。”他身后众人也是那般,向陶醉深施一礼。 陶醉自有自知之明,哪敢受于猛于众位汉子大礼;急忙扶起于猛于其他人道:“于大哥多心了,你们也是一片好意,大局为重,多些心思并无过错,你们与我皆是兄弟,不要在意太多。” 众人纷纷抱拳鞠躬道:“教练心胸宽广,本事过人,我等诚心佩服,今后为教练马首是瞻。” 陶醉暗暗兴奋,得到这一群心高气傲的汉子诚心相待,尊重有佳,那都是靠自己三分本事七分运气,着是不容易。 紫衣女子见众人溜须拍马,蠢笨如猪,不由重重冷哼,别过头去,想来心中气的出血,郁闷难消。 “不知这位紫衣姑娘如何称呼?”于猛听见哪位女子的哼声,隐约带着不忿于是皱眉道。 陶醉道:“那女子,是个哑巴,更受了些刺激,恼子有些拎不清,不用管她。” 紫衣女子咬牙切齿,鼻子又哼了一声,心中道:“让你猖狂,待我身子毒性退去,叫你生不如死。” 于猛看了一眼哪位在微弱的灯光下的女子,见她满头乱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肌肤洁白如玉,娇艳如花;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有几道淤痕,一双美目似怒似嗔,眼里有一道火苗隐隐闪动;点点头道:“看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原来是受了刺激脑子拎不清;那个队长,拎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陶醉微微苦笑道:“就是那个脑子不好使的意思。” 于猛喃喃自语道:“拎不清,拎不清就是脑子不好使,不错不错。” 紫衣女子心中不由大怒,暗道:“好你陶醉,看姑奶奶到时候一定打的你拎不清。” 陶醉当然不知道把那女子如何得罪的很了,一扫帐篷中众人疲惫的脸色,道:“大家辛苦一夜,想来身体早已疲乏,快些早点休息,应对晚上战事。” 于猛点头称是,挥挥手,众人嘻嘻哈哈,做鸟兽散。 于猛低头走出帐篷,听闻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见陶醉快步走了过来。 陶醉忙活了半天,这才想起正事还没干,于是匆匆跟着于猛走了出来,对于猛道:“于大哥,昨晚兄弟们情况如何,有没找到郭老爷一家关押位子?” 于猛停下脚步,微微有些丧气的望着远处连绵起的山峦,掩映在朦胧的清晨淡淡薄雾里若隐若现,摇摇头道:“我们四处探查了个遍,并没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但听高升讲,有一处偏僻院子,山贼众多防守严密,他们未免打草惊蛇,没有进去仔细确认,想来定是关押重要人物之所在。” 陶醉细细思量,看来整个山寨,也只有那个地方可疑;郭慧刚刚救下,也许知道一些情况,不如回好好询问一番。想到这里道:“于大哥,要不回去问问郭慧,可能有些收获也不一定。 两人复又来道陶醉的帐篷,他轻声道:“郭慧小姐,可成睡下,如果方便,在下有事相询。” 帐篷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子声音道:“陶醉哥哥,你们等等。” 天空的最后一道黑暗消失,大地渐渐亮了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陶醉两人站在在大账外面,顶着寒气,身子一阵阵的发抖;正等的烦躁,布帘打开,一个粉衫女子带着一片亮光走了出来,迎迎一福道:“不知陶大哥找我何事?” 陶醉两人也不好意思进去帐篷,蹲下身子道:“这次前来营救小姐一家,相信小姐心里明白其中的凶险于难处;昨夜一群兄弟,冒死潜入山贼营地,探查老爷一家囚禁之所,找遍整个山寨,一无所获,不知小姐与老爷他们是否囚禁在了一起?” “那里很是偏僻,外围好多护卫看守;在昨晚之前,便与爹爹母亲他们关在一起;那个地方是个地下室,关了好多的男男女女,全都受了许多虐待”说着一张俏脸渐渐变得苍白,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恐惧。郭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在这个寒冬的早上,不知是寒冷还是害怕,身子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道。 陶醉瞧见郭慧的样子,心里某个地方一紧,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轻轻的披在郭慧娇柔的身上道:“郭小姐放心,现在安全了。” 陶醉与于猛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那个地方正是晚上侦查,不敢轻入的那幢屋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摆在地上道:“不知小姐能否指出那座房舍在那个位置?” 郭慧看着衣衫单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的陶醉,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低头看了瞧了良久,摇摇头道:“这是什么图画,尽是长线方框,怎么也看不懂所以然来。 陶醉满头黑线道:“这是杜兴昨天画的山贼营地简化图。”于是告详细诉郭慧,每一天线,一个方框代表着什么。 郭慧眼神漂浮,双手缴在一起,像陶醉小时候玩手指爬楼梯一般偏着头想了想,良久指着那图纸上‘标注山贼众多,不易查看的方框图’道:“我敢肯定,囚禁我们的地方便是这里。 陶醉两人心里一喜,笑容爬上眉梢;彼此松了口大气道:“多谢小姐,我们晚上丑时出发,营救老爷一家脱离险境。” 陶醉于猛一起来到于猛帐里,商量完接下来的一些行到方案,便在帐篷里休息;一觉醒来已到日落时,起身一看,不知何时,于猛已经离开。他掀开帐篷门帘,见于猛一群汉子正围在不远处的火堆旁,借助微弱暖气在图纸上指指点点。陶醉轻声快步走过去,站在众人身后。 于猛道:“队长说了,朱逸群和袁候夺下山寨大门,并防做好守;杜兴与高升防备练武场方赶来增援的敌人。我和教练、高飞,刘仁四人一同去救人。”于猛看了一眼众人道:‘’瘦猴已经带着小姐与马车已经出发,与田七汇合,一起埋伏在山寨树林里,待我们营救成功,打开大门,瘦猴便赶来马车接应郭老爷一家一起离开,大家清楚自己的行动目标没?” 众人抱拳低声道:“属下等清楚了。” 于猛点点头道:“这次行动,便是我们洗涮耻辱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抱拳沉声道:“不成功便成仁!” 陶醉点点头,正要转身,被抬起头来的于猛看见,笑了笑道:“你们继续,我随便走走。”一回头,远远看见夕阳下的帐篷处,站着一位孤孤单单娇俏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消瘦,面目清秀脱俗,一身紫衣飘飘,孤单柔弱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陶醉望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温柔,这位便是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与自己有过深层‘交流’的女子。他快步走过去,脱下身上的衣衫披在紫衣女子的身上道:“你怎么不去休息,外面天寒地冻,小心感冒。” 女子并没拒绝披在身上的衣衫,只是微微一皱眉;感冒是指什么她不知道,想来定是生病之类的意思;冰冷的眼神望着陶醉没好气的道:“谁要你管,我要与你们一同上山。” 陶醉望着前的女子,由于条件有限,没有梳洗,头发还是哪样蓬松,挡住了她半边脸颊;皱眉道:“今夜行动,危险重重,搞不好有性命之忧;你去做什么,好不容易救你出来,又想回去送死。” 女子低下头,换了一副不那么寒冷的语气道:‘我会武功,用不着你们照应;昨天中了那厮的毒,才会被那禽兽抓住;如今我身体恢复如初,要闯进山寨去,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陶醉不知女子身手到底怎么样,但是女子去山寨的目的却是十分明确;他没有没心情纠结话语的真实性,轻声道:“想要报仇,我们可以帮你;待我们救下郭家一家人便来带你回去;我的意思是,危险是男人作的事,我的女人请走开!” 女人冷笑着抬起头,怒气冲冲的道:“谁是你的女人,我的事情你少管。”她一把脱下身上的那件衣衫,使劲扔在陶醉的身上道:我要亲手杀了将效益那禽兽,剁它个千刀万刀,变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 女子说完,转身去帐篷里拿出陶醉那把朴刀,右手呼呼几下舞一串寒光闪闪的刀花道:“再多费话,现在就杀了你。” 陶醉吓的缩缩脖子吞吞吐吐道:“那个随你的便,我饿了,先过去吃些东西。想来你也了,要不我去帮你拿些过来..” 身后一群牲口一起哈哈大笑。 众人饱餐一顿,带齐道剑,从昨天上山的地方爬了上去。 陶醉看着那如如履平地般向上飞奔的紫衣少女,不由一阵目瞪口呆。 高飞呵呵傻笑道:“仙女仙女。” 高升道:“教练你可真行,在哪里捡到这样一个宝贝。” 陶醉尴尬一笑道:“高升大哥,可不要笑话与我,看她那副样子,那像一个宝贝,母老虎还差不多。”心里暗道:“这样一个看来柔弱的女子,却是喜怒无常,偏偏手下功夫了得,完成任务后该怎么从她手下逃走,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众人上的山来,在昨天那个山洞里休息。 紫衣女子上得崖来,微微松了一口气,抓住旁边的绳子便要向山崖滑落;陶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道:“你这是作什,我们丑时行动,你现在下去,我们的全盘计划不是被你破坏了。” 女子震开陶醉的手腕道:“何必等到丑时,现在下去,一鼓作气,杀他个措手不及已不是很好?” 陶醉怒道:“你知道什么,我们人手不足,前去支援的人也还没到达指定位置;你现在下去必然暴露我们行踪,让对方有时间从容布置,那不是一步棋错满盘皆输。” 众人看见这里状况,纷纷围过来,有的指责,有的规劝,场面一时乱成一锅粥。 紫衣女子大怒道:“我的事情,休要你来指手画脚;如再要阻拦,不要怪我刀剑相向下手无情。”说完,顺着绳子滑下山崖。 陶醉气得一巴掌拍在脸上道:“立刻行动,趁乱出击。” 众人憋下心中怒火,整理好装备,纷纷跟着陶醉下得崖来。 陶醉举目四望,那里还有紫衣女子的身影,想来定是寻那将效果晦气去了;心里虽然担心,却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抛下她来不管。 众人来到陶醉面前道:“队长,如今怎么办才好?”。 如此一来,早先行动计划,必须修改方能使用。陶醉想了想道:“朱逸群和袁候的任务不变,其他人与我一起去救人;这次行动凶险万分,弄不好会全军覆没,我希望大家竭尽全力相互配合,如果事不可为,大家尽量保全性命从长计议;大小姐那里我自会去领罪,与你们没有关系。” 说完,大家轻轻低吼一声,齐齐顺流而下。 第二十二章 内讧 http://.biquxs.info/

远方一阵激烈的打斗,兵器相撞呼和之声不绝于耳,好似人手还不少;众人对望一眼,竟皆满脸疑惑,于是纷纷拔出长刀短剑,向关押郭家一行的位置冲了过去。 陶醉领着一众手下急急忙忙来到郭子兴关押之处,却被眼前的阵式给惊的目瞪口呆。 那栋原本关押郭子兴一家的房子外面,如今正被一群破破烂烂奇装异服山贼围得水泄不通;一里一外,两批人手;双方兵器早已出鞘,颤抖的双手举着刀剑,小心翼翼的对着彼此以前的熟人或者朋友;一张张脸上满是无奈、痛苦与木然。 被围房屋小院里,有三十来位汉子,身着统一黑色劲装的,手握钢刀,抢站在各个位置要害之处,一看便是久经训练精锐之辈;个个脸色冰冷、杀气凛冽,决绝的对着另一伙的汉子。 小院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鲜血淋漓的汉子,或是一动不动,死了一般;或翻滚哀嚎,声震云霄;他们只是底层人物,一群掌握不了自己爱憎、生死的可怜虫。 此时场中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大有一言不和,双方大打出手的阵势。 陶醉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群的人头,约么四五百人的样子;刀剑林立,寒光闪闪。他为何感觉不到害怕,反而觉得心中兴奋不已,似乎一个藏在心里最深出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霎时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第一次见到古代如此大规模的有组织械斗,可比现代黑社会打群架威势多了;人未到,便觉一股血腥带着萧杀之气迎面扑来;难怪有人说古代战场,才是男儿喷洒热血释放豪情的好地方。 房屋的周边光秃秃的,一眼可见全貌。 陶醉四下打量,老远处有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孤零零的魏然矗立。他向于猛众人打了个手势,于猛点点头,带着手下那群汉子风一般的串出去,像一头头扑食的猎豹,眨眼间便消失在那块石头后面。 陶醉看着几人矫健的身影,禁不住心中羡慕,咋舌不已;看着纷纷趴在大石头后的身影与山石融为一体,撇了一眼山贼的动静,未见异常,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眼神回到场中,山贼注意力不在这边,显然没有发现此时多了几个不速之客,依然那般紧张的目视对方,不敢松懈分毫。 陶醉眼光越过人群,细细打量;见场中只有弓腰驼背的将效果,和隐隐绰绰间可见院内的常遇春、昨夜看见的将良心和李善长两人、不知躲在了哪里、刚刚分开的紫衣女子藏于何处,他满脑子都是疑问。 这时场中响起将效果淡淡的声音大吼道:“常遇春,给你十息的时间已到;看来你是铁心做那缩头乌龟躲在屋里不出了,忍心让一群好兄弟陪你一起去送死,如今我便成全了你。”说着,吃力的直起身,眼神阴冷、脸上的横肉一阵剧烈跳动,缓缓举起右手便要狠狠挥下。 场中突然诡异的寂静,受伤嚎叫的山贼紧紧憋着一口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沉重呼吸像是过路的火车随着一阵不期而至的冰冷寒风,从陶醉身边划过;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双眼锁住那只抬起的右手,仿佛是猎人眼中的猎物,而他便是猎人;额头不知不觉冒出豆大的汗珠,瞬间打湿了整个脸颊。 一轮红日西沉,残阳如血! 常遇春的声音从屋里穿了出来,传得老远,让场中紧张的气氛顿时一缓,道:“将效益,你这个卑鄙小人,为难我那一群无辜的兄弟们算什么英雄好汉;某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我们单打独斗,大战他三百回合。” 陶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由大口大口的踹息。 将效益一张圆脸苍白,毫无一丝血色,时不时的夹紧双腿,想来昨夜郭慧那几脚的力气不小,受伤定然不轻。他嘿嘿冷笑道:“英雄,呵呵,我从来便不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你太高看我了。” 陶醉眼见众山贼屏气专注,一动不动,顿觉机会难得,撒腿就往大石后面闪去。 将效益并不傻,如果发生乱斗,对方人少,却是个个精锐,自己这边虽然人多,皆是酒囊饭袋,不堪大用;抢钱抢女人还行,要是真正的刀兵相向,定然缩头缩尾死伤惨重;不管结果如何,也是大伤呼啸山的元气;这边是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起刀兵的顾虑。 见常遇春走出人群,来到院口,轻轻松了一口气,慢慢放右下手道:“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你自缚双手,出来投降,我不但放了你的兄弟们,也不会为难你;第二条,你自杀谢罪,我也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你选那一条?” 陶醉心下暗自鄙夷,要打就打,说那么多的废话做什。 常遇春提刀在手,脸色凄苦,四下打量着眼前的众兄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手上一松,那柄大刀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声大响。 他是一个侠义之人,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如兄弟的手下为了自己而死。 似乎发现常遇春的心意,周围众人齐齐喊到:“常大哥不可,那将效益阴险狡诈,狠毒如狼;他的话就跟放屁一般,当不得真;我们当初既然跟了你,就是死活也要在一起。大不了与那狗贼拼了,逃出去一个算一个。” 别人紧张万分,陶醉却是高兴,你们不打不乱,他们如何前去救人,你有你的兄弟,他有他的兄弟,一样也舍不得受伤、死亡。 眼看便要打将起来,却又拖来拖去,让陶醉的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地要死。他趴下身子,凝视前方,一颗心怦怦直跳,脑子里飞速运转,怎样加上一把火,让他们烧起来,但愿越旺越好;于是转头看了朱逸群一眼低声道:“朱大哥,要不你找一个要紧位置的山贼射上一箭,帮帮他们如何?” 众人一愣,望着陶醉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陶醉老脸一红,尴尬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权当我没说,继续看戏哈。” 常遇春看着周围兄弟恳切真挚的神情,经不住虎目含泪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杀将出去;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还有下辈子话,一起还做兄弟。” 众人目光灼灼,大吼道:“是兄弟,一辈子。” 常遇春捡起地上的大刀,横在当胸高声虎吼道:“对面的兄弟们听着,我们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也曾在一个炕上睡过觉,我不想与尔等动手厮杀;还认我常遇春为人的,请你们让开,刀剑无眼,是伤是死可怨不得旁人。” 将效益看了一眼突然骚动的人群,一张马脸气成了绿色,大吼道:“兄弟们,给我杀进去,杀死一个奖励一两银子,要是谁杀了常遇春,给他一百两,另奖励两名年轻美貌女子” 话落,终于有受不住诱惑的山贼大呼一声,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砍向了曾经的兄弟头上。 有人带他,自然会有跟随者,一场小规模的大战开启。 陶醉伸长脖子看着场中混乱,心里顿时一喜,等了半天好戏终于上演。 “住手。”几个汉子齐声高喊,声音远远传来,场中挥刀劈砍的众人渐渐的停了下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来人。 陶醉正要让于猛等人出击,听见这声大吼,顿时有一种神经错乱的感觉涌向脑门,为何打一个架还如此这般的不爽利;收回刚要出口的话语,向着声音出望去;见将良心与五个山贼,辖着一群老幼妇孺,哭哭啼啼的走了过来。 陶醉心中暗骂,这将良心也真不是个东西,尽然卑鄙如斯,拿着一群老人小孩来要挟,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高阴,拿捏精准。 将良心洋洋得意,躬身慢慢走近对面人群;顿时笑靥如花,一双三角眼半睁半闭,里面尽是张狂,看来了一眼远处的常遇春,冷冷的对一个黑衣汉子道:“看看你们的妻子儿女,老父老母的惨状,便是你们反叛山寨的后果;想让他们平安无恙,只有杀了常遇春,不但马上放了他们、也不追究你们反叛之罪,还重重有赏!” 那边将良心眼中凶光毕露,轻轻一挥手,护卫手中马鞭翻飞,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顿时一阵阵惨叫痛呼响起,哭喊声如黄莺滴血,凄惨无比。 将效果拍了拍呆若木鸡,失魂落魄的汉子大声道:“听听,他们是你们最亲的人,在哭泣、哀嚎;多么的凄惨、可怜、绝望、和无助;你们如此无动于衷,还是人吗?” 被围当中有父母妻儿的汉子,有的扔了武器抱头痛哭,有的跪在地上磕头遥拜。 陶醉一见这幅场景,怒火中烧,一股热血腾腾的直冲向脑门;转头瞧向身后众人;人人黑巾蒙面,露出的眼睛却是通红,一个个汉子怒火腾腾,杀气毕露。 于猛看着那群凄凄惨惨,孤苦无助的老弱妇孺;咬牙切齿道:“队长,让我们冲杀出去,把那群鸟人剁成肉泥;太她妈的卑鄙无耻了,居然毫无人性,为难折磨一群老幼妇孺。” 陶醉心里酸楚,想了想对刘仁道:“刘大哥,你能同时射到将良心和他身边的护卫不?” 刘仁看了一眼将良心的位置,摇摇头道:“我的力气不大,最多可保证二百步的准头,将良心的目测距离阴显超过二百五十步,太远了些。” 陶醉看见右前方那里有一片林子,距离将良心一百八九十步的样子;想要过去,就得穿越七十步的空旷地带,这段距离完全暴露在山贼眼下,十分惊险;想要让人不知不觉的过去,只能引开山贼的注意力,方可保证不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陶醉下定决道:“高飞和袁候,与刘大哥一同去那边的小树林;刘大哥的目标是将良心和他身边的山贼,高飞几位负责营救那群老弱妇孺。” 看着叫道名字的几人不住点头,眼中满是兴奋,陶醉了然继续道:“我与于猛队长出去吸引山贼的注意力,杜兴两人原地不动,以防变故;千万记住,见机行事,一定要等我们吸引山贼的注意力方可行动,事关成败的关键所在。”他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高升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道:“如果事情一旦失败,放弃营救他们,改道在小院汇合,趁乱强攻这间屋子,救出郭老爷一家。这是命令,希望大家遵守。” 众人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纷纷做好准备,等待命令。 常遇春那边一时投鼠忌器,不敢乱动了。 将效益哈哈大笑道:“常遇春,为了你那些兄弟们的父母妻儿,你还是束手就擒把。” 常遇春绝望的看着远处的老弱妇孺,身边痛苦不堪,无心恋战的众位汉子,叹了一口气道:“兄弟们,我常遇春不怪你们,动手吧。”说完,闭上了双眼,背手待缚。 一群汉子跪在常遇春跟道:“常大哥,对不起,我们为了情谊,却不能不孝;你放心,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他们伤害你的性命。” 陶醉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与于猛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纷纷跳出大石大声吼道:“俺郭家别院陶醉来也。” 第二十三章 覆灭 http://.biquxs.info/

于猛知道陶醉这人手无缚鸡之力,妥妥的书生一个;要是一时冲动,陷进山贼的包围中,还不得羊入狼群,转眼啃的连骨头渣渣都不剩;哪敢怠慢,身影跃起,紧跟着陶醉的身影跳出了大石的遮挡。 他还未来得及稳住身形,突闻一声惊天大喝传来,经不住脚下一个踉跄,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冷汗涔涔,这是要去送死的节奏啊。 这一声大呼,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果真是平地一声雷,震得山贼头晕目眩,耳膜生疼;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场中突然冒出的两个不速之客。 陶醉双手乱摇,嗓子干痒,连连咳嗽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担心各位好汉听不清楚,用力猛了些。”说着,与于蒙并行,迎着众人的目光慢慢靠近。 将良心听见吼声,着实吓了一跳;看着信步前来只有两人,微微一失神便又反应过来,陷进肉缝里的三角眼一动不动,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来者;见两人一壮一瘦,蒙面装束,黑衣打扮;那壮汉下盘稳实、脚步沉重、全身威猛气势外溢、定然是个练家子;另一汉子身形修长清瘦、脚步虚浮、全身没有一丝武者的气息,唯有露出的双眼,明亮深邃,透出一股睿智的光芒;两人一前一后,似乎是主仆关系;一个主人没有武力,护卫功夫再高,威胁自然有限。他翻翻白眼厉声喝问道:“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陶醉双手后背向前,不疾不徐,好似在闲情漫步一般;那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翻江倒海。他双手紧握成拳,手心里满是汗水,神色却是淡然大声道:“在下郭家陶醉是也!” 将效益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脸色由阴转晴,露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道:“原来是郭家贾管家派来的人,可有什么消息带过来?”说完脸色突然一整,随之透出一股冰冷喝道:“你骗谁呢,既是郭家派来的人,为何不走寨门,反而劲装蒙面、鬼鬼祟祟、突然从那边冒出?” 于蒙虎目微睁,全身紧绷;右手手握刀柄,左手悄悄探入坏中,紧抓那把特制匕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场上每一个有可能突然暴起伤人的山贼,半步也不离陶醉左右。 陶醉不急答话,两人行到距离山贼约十步左右的地方站定,身后一只手掌松开,微不可查的向后挥了挥,随意看了一眼将效益的下身,那里隆起老高,也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心思电转间计上心头,笑眯眯的道:“贾管家改变主意,让在下两人快马加鞭赶来,通知你和大寨主,条件依然不变,人安全带回及可。” 远处小院里,一众黑衣汉子并未听从指挥,动手捆缚常遇春;一个个脸现悲哀,双眼里满是泪水,失神落魄的盯着远处那群老弱妇孺和行凶大汉;却是手足无措,无可奈何。对于他们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的便是远方的家眷和眼前的兄弟,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漠不关心。 不知何时,一个清瘦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与常遇春小声耳语,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望着突然杀出的程咬金,眼神复杂。 将效益踹了口气,小眼上翻,没好气的道:“你们贾管家做事,总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定然不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物;眼下没空和你掰扯,待我解决了眼前麻烦再与你门们计较。” 陶醉眼见瞒过的将效益等人,成功吸引了山贼的注意力,计策便已完成一半;如今暂时没了危险,不禁心下大喜;不知刘仁几人可否到达指定位置,何时才能发动袭击? 将效益疑惑的看了一眼一直驻足不前的陶醉两人,心中微感奇怪;既然是贾管家的人,定然应该与自己一起,为何站的远远的?随即想到场中剑拔弩张的形式,也就释然,许是刀剑无眼,害怕误伤罢了,于是再不纠结,拿下常遇春等人,受缚伏法为重。他对着院里的众人大喝道:“尔等为何还不动手,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陶醉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满是喜悦;也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静观事态发展。 场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众山贼屏住呼吸,紧张又是急躁的等待那一刻的发生。 常遇春脸色平静,眼里却是满满绝望与不干甘,还有一种不能掌控命运的无奈;身后突然呼啦啦的跪下一群汉子,叹息哭泣者有之、愧疚不舍者有之,就像送别押赴刑场的亲人那般无助。他们知道,常遇春这一去,定然九死一;所有的情义,梦想都将随他而去,将消失在他们眼前,却又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陶醉看在这里,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噙满了泪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回会有如此这般的魅力,可以赢得人心? 太阳终于落了山,大地突然暗了下来;北风咋起,寒气逼人,冷的陶醉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这一刻,时间仿佛突然停顿。 嗖嗖嗖的几声箭啸划过长空,带着死亡的气息转眼即逝,接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打破了焦燥,压抑,死气沉沉的战场,众人这才活过来;一个声音高喊道:“不好了,大寨主被人射死了。” 霎那间人群像开了锅的沸水,紧慌失措乱成一团。 将效益一声悲呼,颤抖着身子缓缓转头,死死的盯着陶醉两人咬牙切齿的道:“可是你隐藏的人,杀了我大哥?!”那眼神说不出的怪异恐怖,吓得陶醉别过头来不敢看他。 “我们奉命前来营救郭老爷一家,从不想杀人。”陶醉苦着脸淡淡道。 将效益状若疯狂,大声叫道:“护卫何在,拿下这等阴险小人扒皮抽筋!” 话未落,将效益身边顿时串出六位盔甲大汉,寒气深深,沙依凌冽,定时屠人越货,久经沙场的人物;刀光纷飞间,刀背向着陶醉两人迎头砸来。 陶醉吓得呆立当场,一动不动;眼里瞳孔一缩,印出道道银光,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眼见便要伤在当场。 在这千钧一发,身后于蒙急中生智,一把拉开陶醉,扔出老远;手中钢刀旭旭递出,与劈来的兵器撞在一起,发出几声刺耳的哐当之声,顿时狂风咋起,火心四溅。 陶醉跌的七晕八素,眼冒金星,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疼;心中暗骂于蒙不知轻重,把人不当人的乱扔。他良久也没回过神来,躺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天空的黑云。 只听嘭的一声响,一个黑影扑倒在陶醉身边,带起一团尘土,呛的他一阵激烈的咳嗽。 转头定睛一看,见于猛蒙面黑巾消失不见,漏出整张黑脸苍白,满是尘土,嘴唇翕合间一道道鲜血流出,看着极其瘆人。他衣衫破烂,残缺不全,身上几处刀伤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于猛眼神萎靡,一副愧疚的神情看着陶醉;一张口,白牙已经染成红色,咳着一口鲜血道:“抱歉了队长,属下再也不能保护你了;那群山贼不讲江湖道义,五个打一个;不过队长说的对,今天我单挑六个,居然砍翻三个,虽死犹荣。”说着就要闭上眼睛似乎便要晕过去。. 陶醉看着呼吸微弱,眼神迷离的于猛;生怕撇下自己撒手人寰,剩下他单挑一群山贼,那不是凄惨是找虐。 陶醉双手摸索,拼命摇晃于蒙的身子急道:“于大哥,这点小伤不会死人,快些起来与我并肩作战,双挑他们一群如何?” 于猛吃力的抬起眼,看着陶醉道:“队长,一定要救出老爷一家,洗刷我身上的耻辱;好累,睡会儿先。” 剧情上说,主角永远不会死亡的,因为剧情需要,他隐约看见几道刀影向自己劈来,速度极快,让他躲无可躲,转眼便要殒命当场;剧情上说,主角回会死的,因为剧情需要。 陶醉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那一刻的降临。 护卫长刀定于陶醉脖子尺许不动,寒气刺激的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愤怒的声音冷冷道:“捆起他们,凌迟处死。”原来不是护卫仁慈,舍不得杀他,是要留下活命剥皮抽筋。 陶醉绝望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也不想的大叫道:“紫衣老婆,现在不出还等何时?!”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小院的屋顶上飞出一个紫色的身影,快如闪电般的扑向陶醉处,人为到,一双玉手上下翻飞,几道寒芒电射而出,直取他身边山贼面门。 两汉子正要捆绑陶醉与于猛,突闻破空之声远远传来,眨眼及至,只觉眼睛一花,额头一丝冰冷,还未感到疼痛,便觉眼前一黑,颓然死去。 陶醉正待闭目等死,良久也没感到有人前来;不由心下奇怪,睁眼一看,眼前站着一位模样俏丽的紫衣女子,正冷笑的看着他,没有关怀,满脸尽是鄙夷之色。 将效益突见一道紫色身影飞出,顿时吓的面无人色,魂飞魄散,连替将良心报仇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想要逃命,全身仿佛灌铅般沉重,如何也摞不开脚步,又好似双腿生根一般抬不起来;三个护卫倒地不起,个个额头中刀,生死不知;那三把小刀正是陶醉定制的四把当中的三把匕首,没想到被眼前的女子当成飞刀来使。他随意一喊,还真的捡回一条命。 陶醉解下腰间的皮囊,伸手往里一摸,顿时摸了个空,哪里还有那四把匕首的影子,疑惑的对紫衣女子道:“你何时盗走我皮囊里的匕首的?” 紫衣女子撇头看着将效益,口中冷冷的答道:“盗走,用的着么?我想要的,便是我的。” 听见女子的话语,陶醉简直无言以对,天底下还有如此奇葩的逻辑,他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击上心头道:“你夺我的刀,盗我匕首,让我赤手空拳去对付那群身强力壮,武艺高强的山贼,只不过是诚心让我去送死,好报你睡我一夜之仇罢了。” 紫衣女子身子一颤,浑身杀气凌冽,转眼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语气依然冰冷道:“我说了,你的狗命是我的,谁也不敢抢,也抢不走;你还是吃好睡好,等着我来取你小命。” 陶醉一阵头大,偏偏不怕眼前的女子,笑道:“完成我的任务,随你纠缠。” 女子冷哼一声,也不答话,未见身子动作,紫衣飘起,向将效益方向掠去。 陶醉虽是早已见过女子技艺,如今复见这等身手,依然免不了咋舌羡慕不已。 陶醉一声苦笑,看着奄奄一息的于猛,撕下自己的衣袍,替他包扎一边道:“于大哥,母老虎出现,定然单挑那群山贼,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静待好戏上场便是。” 于猛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苍白的脸上满是喜色。 将效益想要乞求饶命,那张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得静静的站在那里,全身颤抖,冷汗涔涔,一双眼睛满是恐惧与死气,呆呆的望着前面的紫衣女子。他绝望的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紫色身影快如闪电飘来,来不及喊叫,只觉脖子上一凉,一颗圆滚滚的人头飞起,直往陶醉跟前掉落。 陶醉吓得一声尖叫,只觉头皮发麻;他急步跳开,只见将效益死死的瞪着双眼,盯着陶醉,死不瞑目。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让所有人都反应未及。 陶醉傻傻的懵在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紫衣女子如此的戏弄与他,经不住心头火气暗自骂道:“男人不做禽兽,难道非要禽兽不如吗?” 紫衣女子望着身前将效益的尸体,双眼眸光闪动,洁白的俏脸上划过两道清泪,接着剑光飞起,瞬间那具尸体变成肉泥。 陶醉看着偷鸡不成的倒霉孩子,心里不是个知味。 突然紫衣女子抬起头,看着陶醉,目光如刀。 陶醉全身一阵冰凉,瞳孔猛的收缩,顿觉一股尿意袭击来;他夹紧双腿,咬牙憋着,颤抖的语气道:“那个,我是无辜的。” 女子冷哼一声道:“现在没空理会,待会再来和你计较。”说完,又是唰唰几剑,刺倒几名围过来的山贼,吓得继续围攻而来的的山贼心惊胆战,做鸟兽散。 陶醉无可奈何,只有岁来土掩,兵来将挡,走一步算一步。 余下的山贼一脸恐惧,纷纷后退,见那女子高来高去凶狠异常,都不敢向前。 眨眼之间,大寨主与二寨主皆已毙命,山贼顿时失去了争斗的心思,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徘徊不已。 陶醉一见这种情形,知道机遇难得,高声大喊道:“放下兵器,双手抱头,投降不杀。” 众山贼彼此对望一眼,纷纷放下手中的刀剑,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口中高喊:“女侠饶命,男侠饶命,我们授予胁迫,别无选择,还请看在常遇春大哥的面上,放过我们。” 陶醉等人一见大局已定,也不想多造杀孽,望了紫衣女子一眼道:“那个…紫衣,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收了你的长剑,放了他们?” 紫衣冷冷道:“紫衣也是你叫的吗,我偏不放。”话落,架在一个山贼脖子上的长剑寒光一闪,鲜血喷射,山贼紧握脖子,口中带着血沫呼呼作响,带着绝望与不舍,倒地而亡。 周围山贼大恐,不敢起身逃逸,纷纷磕头作揖祈求饶命。 陶醉傻眼,那有如此难搞的女人,只得报着试一试的心思,换上一副献媚的表情道:“那个美女,贼首依然伏诛,他们只是小喽啰,便放了他们小命如何?”他语气卑谦,言语温柔,听得于猛咬着牙,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子眸光一闪,冷冷道:“是么,好像还少一个。”说着,停下手,归剑入鞘冷哼一声,转头离去。 陶醉看着飘飘而去的紫色身影,松了口气,暗自道:“怎么有如此调调的女子,但愿今后不要再见。” “呔,你是何人,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一个粗狂的汉子声音响起,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向陶醉奔来。 第二十四章 缘由 http://.biquxs.info/

陶醉听见喊声,寻声望去,还未见其人影,眼前出现一个砂锅大的拳影,带着呼呼劲风,闪电般的奔向他的面门而来。 陶醉顿时时吓了一跳,本能的抬起右臂,想要抵挡势若奔雷,转眼即至的拳头。 一个文科专业,一个武校专业,其结果可想而知,那便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吊打了。 拳头结结实实打在陶醉觉脸上,力道却是没有来时那等威势,相当于普通人的力道;就算是普通人的力道,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陶醉只觉眼前一黑,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瞬间头晕目眩,双耳嗡鸣不断,随之一股热流,从鼻子里喷射而出。 陶醉双手捂住脸颊,蹲在地上,心中大骂对方祖宗十九代,俗语说打人不打脸,那人到好,专门打人脸,以后还叫他如何借脸吃饭。 这人不知为何就打了一拳便住了手。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蹲在地上的陶醉在那里东摇西晃。 陶醉良久这才回神,看了一眼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汉子,摸了一把鼻血惊讶的道:“常遇春,你脑子可是抽风,为何打我?” 高升几人带着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弱妇孺走了过来,看着陶醉那副熊猫眼的凄惨模样,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他何时惹了常遇春那个杀神,这可遭了罪。 陶醉看了一眼高升和杜兴板作着脸道:“憋的这么辛苦做啥,想笑便笑出来呗,还不把于大哥扶下去治伤。” 两人扶起于猛,起身离开。常遇春眼里精光闪动,看着陶醉和离开的两人,吃惊道:“果然是你!” 听着常遇春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陶醉顿时忘了擦拭脸上的鼻血疑惑的道:“什么意思?” “你们昨晚真的来过这里。”常遇春见陶醉鼻子以下全身是血迹,一双黑眼圈里的眼睛上下翻动,模样极其滑稽,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陶醉并不在乎常遇春的笑声,咧咧嘴角道:“何以见得?” “你我从未见过。” “第一次见。” “那怎么认得。” “猜的!” “昨晚在议事厅偷听的人有你。” “呃!” “废了将效益的人,嫁祸于我的人是你们。” “啊?!” “我的巡逻小队失踪了一个人。” “跟我有和何关系?” “那人无意发现你们,” “这个……” “两位女子是你救走的。” “……” 陶醉眼里满是震惊,这么隐秘的事情对方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常遇春看着陶醉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道:“怎么样,在下猜的可对?” 陶醉打了个哈哈,掩饰自己的尴尬道:“没想到呼啸山深藏不露,藏龙卧虎,倒是在下有眼无珠,小看天下英雄了;常大哥高人,在下佩服之至。” 常遇春一声苦笑,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远处走过来的李善长道:“在下可没有这等眼光,都是李书生告诉我的。” 陶醉看了一眼李善长,心里暗自腹诽,流传历史的人物果然非同一般;道:“刚才为何无缘无故打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陶醉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 常遇春脸色一阵纠结,语气饱含怒气道:“打你一拳倒是便宜了你,要不是看在救我兄弟家人的情分上,还会让你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你们手段真是阴险毒辣,栽赃嫁祸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原本平静祥和的呼啸山,因你兄弟相残,转眼死的死伤的伤,这笔账怎么算?” 这话纯粹是冤枉了陶醉,平心而论,他当时真没想到要嫁祸谁;这一切都是天意,阴差阳错无心插柳罢了。 怪只怪常遇春与将效益长期不和,心生嫌隙,被人有机可乘,陶醉不过只是催化剂,提前引爆这颗定时炸弹而已。 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刀的,何况彼此还是敌对关系,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陶醉干笑道:“那个,其实我们是敌对关系而已。” 常遇春嘿嘿一笑,双手捏着手腕,传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骨节咔咔爆响声道:“那倒是,所以我们来战三百回合,刚才去了一拳,还有二百九十九回合,现在继续。” 陶醉快被常遇春的阵势给吓哭,这还要打,虽然对方控制了手上的力道,打到身上还是会痛,会出血,估计要不了几下,还不把自己打成猪头。 这常遇春看来也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老是干欺负弱小事情来,苦笑道:“那个,不好意思,当时一时冲动,没考虑道后果,让你和这兄弟遭受了不白之冤,在下先给你陪礼道歉如何。” 常遇春不由暗自鄙夷,心下道,怎么和书生说的不一样,这人阴阴是个懦夫,定然那些人也好不了那里去。 陶醉见常遇春神色变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继续道:“我不会武功,你是高手,要不……要不我去叫那紫衣过来与你…..你们都是高手,打起来才会过瘾。” 常遇春听着陶醉的话语,顿时哭笑不得,天下还有这样的说法;叹了口气道:“我被冤枉倒是无所谓,这个烂摊子可是怎么来收拾才好。” 紫衣女子的功夫,那是出自于正宗武侠门派绝技,哪是常遇春这种草莽能够相比的;找女子过来比武,便是犯贱想被虐他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个人;于是悻悻的双手抱胸,一偏脑袋,装作没有听见。 此时李善长来到陶醉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抱拳弓腰道:“小老儿李善长见过陶公子。” 陶醉正看着常遇春那张及其不爽无可奈何的脸色暗暗偷笑时,听见年老男子的声音不由一愣,回过神来一看,向着自己微微下拜的中年书生不是李善长还是谁,急忙双手托着他的身形道:“那个大叔……李先生,可不要如此,在下如何担当起。”不管如何,尊老爱幼的中华美德他是不敢忘的。 李善长依言起身,看着陶醉笑意盈盈。 李善长,字百室,濠州定远人,阴朝开国功臣。李善长少时爱读书有智谋,后投靠朱元璋,跟随征战,出生入死,功劳颇多,比肩汉代丞相萧何;陶醉的脑子突然闪出这段话来,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和疑惑,道:“原来真是白石先生,久仰久仰。不知先生何时认识在下的?” 这回轮到李善长吃惊了,他常用‘字’,‘号’只有自己最亲近的人才知,对方如何知道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答道:“也是刚刚遇到你的那群你手下好汉,顺便打听了一下你的名字;不知陶公子是如何知道在下的号,还请为小老儿解惑?” 陶醉神秘一笑低声道:“也就在昨晚,无意间听道到。” 李善长不禁一愣,彼此对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常遇春看着眼前两人,你来我往,皆是一路货色,不禁摇摇头,憋嘴道:“你们聊,我去收拾那团烂摊子去。”说完转身离去。 陶醉看了一眼天色,不知不觉已是暮色苍茫,几颗星辰高挂天空,若隐若现。 “不知百室先生可知我们家老爷关于何处,可否方便带着在下等人前去拜见?” 李善长道:“有何不可,郭老爷一家早已移步去了厢房,现在定然梳洗完毕。” 陶醉点点头道:“如此便好,先行谢过,我们边走边谈,还请先生领路先行。” 李善长也不推迟,向前行去一边道:“陶公子真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 陶醉带着高升等人紧跟其后道::“先生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非也非也,这并非小老儿信口雌黄。”李善长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的道。 让一个名人如此称赞自己,不管是真是假,陶醉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禁不住老脸一红,顿时来了兴趣道:“怎么说?” 李善长道:“昨夜你们八人,不知是如何无声无息上了呼啸山的,小老儿如今百思不得其解,想来想去,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天上,这不可能,人怎么可以天上飞呢?那么就是地上了,我找遍了整个山寨,也没发现是一丝蛛丝马迹?陶公子可为小老儿解惑么。”说完,他突然停住身子,转头望着陶醉,眼里目光灼灼。 一行随之停下身形,差点撞在一起。 现在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陶醉爽快的把怎么上来的路线,详细的告诉了李善长;隐去了怎么安排探查,和怎么营救两女的细节,那是见不得光的;毕竟彼此还是敌对,郭家还没安全离开。 李善长听后,不禁啧啧称奇;难怪效果回会中招,以为是三寨主打伤自己,救出二女;大赞陶醉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将来定非池中之物云云。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来到东厢房门前 门头两盏气死风灯高挂,发出昏黄的白光;门前两边各站一位手握大刀黑衣大汉,警惕的注视着一切可疑的地方;见到李善长一行躬身抱拳道:“见过军师,见过恩人。” 看来这些人是常遇春的心腹手下,那群老弱妇孺里定然有他们的亲人在里面。 李善长点点头,举手去敲门;陶醉抱抱拳,算是回礼。 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淡淡的声音道:“请进!” 李善长推开门,侧身让开道:“陶公子,几位好汉请进!” 陶醉刚要抬腿向前,只见眼前突然白光一闪,一把寒光深深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第二十五章 紫衣 http://.biquxs.info/

陶醉着实被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条,闻着淡淡的兰花香气,不用转头,也知道拿剑的人是谁,苦笑道:“美女,有什么事说一声便是,老是这样,会被你吓成神经病的。” 女子身形太快,待众人发现,一把三尺青峰已然架在了陶醉脖子上;门前护卫微微愣神后,纷纷便要拔刀相向。 紫衣女子目光一冷,顿时全身杀气弥漫,周围人群呼吸不由一制,好似被死神盯上一般,死气笼罩,一动也不敢动;这里的人加在一起,也不是紫衣女子的对手,真要打起来,那也是自不量力,妄增杀孽罢了。 陶醉向护卫摆摆手,对紫衣女子道:“请美女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我们的事,我们找个地方解决便是。” 紫衣女子长剑收起,冷冷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跟我走,也该了结我们的事了。” 陶醉浑身一个机灵,瞬间一个头两个大;这女子莫非有病,怎么老是抓着那件事不放,难道她要杀我?那便是糟糕;将效益这一死,如今就剩下自己,要是她脑子一根筋,杀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陶醉嘿嘿笑道:“美女,我们还有什么事情,你定是记错了;如果是因为当时你救我的事,在下倒是忘了感谢你,现在便给你补上;在下急着去给郭老爷爷请安,就不打扰你了,拜拜!”说完,便要抬腿进屋。 陶醉刚一抬腿,便觉后心冷飕飕的,好似被什么东西锁定,顿时停住身形,一动也不敢动,一股冷汗顺着额头冒了出来。看来这次紫衣女子真的怒了,淡淡的道:“好呀,你自进便是,为何站着不动了,走呀!” 陶醉慢慢转过身来,看了周围这群汉子,均是露出古怪、好奇、不解与看好戏的神色,心里一阵发苦;当时要是知道眼前女子如才难缠,还不如做一回禽兽,只便宜郭慧一人好了。他慢慢来到紫衣女子身旁可怜兮兮的道:“美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先等等如何?” 紫衣女子看了陶醉一眼,突然一伸玉手,提着陶醉的衣领身形连闪,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陶醉吓的‘啊’的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空传的老远。 众人抬头看着夜空陶醉消失的方向,一脸的惊异与茫然。 李善长目瞪口呆的道:“他们这是……” 高升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怪笑道:“他们年轻人发了春,时常打闹,不用担心,还是进去拜见老爷要紧”说着与杜兴扶住于猛向屋里走去。 陶醉被紫衣女子提着,几经闪越腾落,转眼便出了呼啸山,只觉眼前黑暗一片,儿边呼呼风响,一阵心惊肉跳。不禁大喊:“停……停下来,我要尿尿。” 这一阵狂奔,已是小半个时辰,紫衣女子也不觉得累,听见陶醉的话,冷哼一声,停了下来。 陶醉看了一眼身边的紫衣女子,古怪一笑,转身便要解开裤子,身后传来女子的哼声道:“如果在这露出了,割掉便是,要么去那边去,不知廉耻。” 陶醉打了个激灵,这女子的脾气,定然说到做到,还是向前几步,绕到大树后面道:“老夫老妻的,怕啥羞的,何况天这么黑,也没人看见,你不怕我现在跑了?” 女子大骂无耻,道:“你可以试一试,我不介意。” 陶醉道:“玩笑话,姑娘不要当真;在下倒是奇怪,以姑娘的武功,相信呼啸山上难逢敌手,为何落到将效益哪斯手里?”女子沉吟半晌,慢慢说出了她的遭遇。 原来紫衣便是她的名字,奉师傅之命下山查找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在亳州城的客栈与将效益相遇;将效益本就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瞧见紫衣女子身段极好,半掩玉面,想来生的美貌,便出言调戏;没想到紫衣女子是位天生脾气暴躁,下手狠毒不留活口的主儿。 一路追杀到了濠州,也没能如愿;将效益也不是一般人,手段阴损毒辣,趁紫衣女子一时大意,终于着了道儿,在一处客栈,被蒙汗药迷晕,带上了呼啸山。也是幸好那天晚上,陶醉来的及时,阴差阳错的打破了将效益的好事,不是是否完美的救了出来。 陶醉正色道:“看来今身注定有缘,我们可的好好珍惜才是;不姑娘打算带我去哪,去见你家家长吗,是不是太快了些?” 女子冷笑道:“当然是去见我师傅,你坏我身子,十有八九便是凌迟处死的结局。” 陶醉吓了一跳,弱弱的道:“我刚到呼啸山,郭家老爷还没救出,我那群手下皆是鲁莽之辈,离开了我只怕好事弄成坏事;再说答应了我家小姐的的事情,必须完成不是,打个商量,晚些日子再去如何?” 紫衣女子道:“不行,我很忙的。” 陶醉道:“其实我也很忙!” 紫衣女子道:“那个与我无关,等到你拿下山寨,也算是仁至义尽,再推三阻四,信不信我回去杀了他们。” 陶醉听她威胁,不由怒道:“你就整天就知道杀杀杀,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干?要不是你中了催情药物,怎么回发生那件事情,在道义上是你吃了亏,可我当时也是被你所迫,你可知道在我那个时代便是xx奸,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紫衣女子神色变换,欲言又止,这人说话奇奇怪怪,偶尔一句不知其意,压下心中愤怒道:“你那个时代?是什么时代?” 陶醉心里一震,可不要让对方胡思乱想,于是道:“我的家乡。” 女子没了声音,是否在想事情。陶醉暗暗奇怪,急忙走过去。见紫衣女子抬头看天,月光照耀下白玉般的脸颊上闪出两条亮光,那是两行眼泪。 陶醉叹了口气,无意说道女子伤心之事,使得对方黯然神伤,不觉心里一阵愧疚,又见女子落泪,不觉手足无措。他伸手在怀中一阵乱掏,摸出一条小手绢来,急忙递过去道:“别哭别哭,先搽搽眼泪。” 女子接过手绢,只觉入手滑腻,幽香阵阵,显然便是女子随身之物;打开一看,绣着两只戏水鸳鸯,栩栩如生。不知为何一阵气恼,丢在地上道:“姑奶奶从不用别人东西,你拿回去。” 陶醉急忙捡起来,道:“这可是我家娘子绣的最好那副鸭子图,可不要弄脏了。” 女子一听大怒,一把抓起陶醉,起身飞起,快如闪电。 陶醉毫无准备,突然飞起,顿时觉得心惊肉跳,手足乱抓,终于抓住女子的身体,往上便爬,似乎到了女子芊腰处,也不多想便紧紧抱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紫衣女子全身真气运转,身形如急风闪电,当真是快的及至,突觉腰间一紧,一双大手攀上了自己胸前饱满,顿时又羞又恼,一股真气瞬间岔了气,无论如何也提不上来。两人如那断了线的风筝,顿时从天上掉了下来。 陶醉隐约看到女子的身体向着地面,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说不定生死魂灭,暗道一声罢了,就当前世欠她的,这世来还给她,于是一咬牙,与女子换了个方向,只听呯的一声响,陶醉后背着地,身上仿佛闪了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生死不知。 第二十六章 老妇 http://.biquxs.info/

不知过了多久,陶醉从沉沉的昏睡中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疑惑的看着周围,房间、床,还有窗外投进了的阳光,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心里满是疑问,这是什么地方,紫衣在那里?茫然的望着床顶,微微动了动,身上还在隐隐作痛,这才渐渐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来。 记得那天晚上,陶醉受了重伤昏迷,那里是荒山野岭,自然没有如今这里的床和房间,那么眼前又是那里,又是谁救了自己。想到这里,眼前浮现出紫衣女子的身影来,难道是她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可是紫衣曾今说要带他去见她的师傅,难道这里便是她师傅的地盘?想到这里,陶醉心里一紧,如果真到了她师傅的地盘,小命危险了,那可如何是好?正想到这里,房间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被外面的人轻轻推开。 陶醉心里一突,转过头来,便见一个身材佝偻的老妇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些瓶瓶罐罐,步伐蹒跚走了进来。 见陶醉睁着一双大眼睛,神色躲闪,隐约带着一丝的恐惧,紧紧的盯着来人。 老妪看着醒来陶醉的神情,微微一愣,不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脸色一喜,声音低沉,约带沙哑的道:“公子可算是醒了,你这一睡,可是五天都过去了。” 陶醉见这老妇人衣着陈旧整洁,原本笔直纤细的腰身经过岁月的的侵蚀,已经变成了弓形,一头白发苍苍,满褶皱的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一双明亮的丹凤眼却是圆润清澈,充满灵动,与那苍老的面容相配,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相称。 老妇人淡淡的笑容,牵动脸上的一道道斜线似的皱纹,越来越深,难道这位便是紫衣的师傅? 陶醉轻咳,吐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那个,那个,阿姨,不大娘,你是谁、这里是那、又是谁哪位带我来到这里的?” 看着老妇人那张慈祥含笑的面容,陶醉提起来的心,缓缓放了下来;只要不是一进来就发飙,相信他的实力,保住自己的小命应该不是很难。 老妇人来到床边,顺手拉过来一张方凳,手中的托盘轻轻的放在上面;上下打量着床上的陶醉,见他印堂宽广,双目有神,棱角分明的的脸上因伤势还未痊愈而显得憔悴苍白,隐约中透出淡淡的血色来,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不知道是你的身体好,还是老身的金疮药好,寻常人的伤,哪有在你这般恢复的快?” 老妪坐在床头,轻轻掀开陶醉的被子一边道:“老身邓氏,这间客栈的主人,你叫我大娘,名称虽然怪异,以老身这把年纪来说,也道是受之无愧。” 床上的被子离身,一阵冷意随之袭击来,陶醉突然感到全身发冷,见自己身着里衣,对方又是一位老妪,这才压下尴尬,脸色不由一阵发红。听着老妪的平静未带心喜的话语,心里一松暗自道:“还好不是紫衣女子的师傅,刚才的担心也就显得多余。”他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顿时全身一阵舒畅,仿佛沐浴在三月的春风中,脸色顿时一片阳光灿烂。 老妪继续道:“四天前的夜里,一位紫衣女子带着你前来投店,当时的你受了及重的内伤,背上一道伤口更是触目心惊,鲜血染红了大半身子,奄奄一息;女子好似并不如何的惊慌,要了一间上房,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方才出现,然后叫来全城名医,为你冶伤,眼见你身体有了好转,女子似乎放下心,这才托我照顾你,然后离去。 老妇人说着,慢慢来到床边。 陶醉听着老妪的话语,这才发现后背到腰间,紧紧缠着一条绷带,一直到了腰间,在那里打了一个结。他心中满满的都是疑问,女子到底是何心意,当初对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自己,如今却来救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有静静的望着老妇人的身影来回的晃动。 老妪拉过来一条圆凳,放下手中的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青瓷小瓶,瓶口用红布塞着,旁边放着一卷白色纱布和一小碟绿色的膏状物体,发出一阵阵淡淡的药味。 陶醉看见来人,想要坐起,身子微微一使劲,后背伤口处便传来一阵转钻心的疼痛,一阵胸闷随之袭来;那天做了一次垫背,虽然救了过来,却也要了陶醉半条命;只得无奈躺下道:“多谢大娘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老妪笑道:“公子不要客气,老妇受那位紫衣姑娘临行所托,定然忠人之事,自然尽心看护。” 没想到那位紫衣女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原来还算有点良心,居然没有留下他在林中,让其自生自灭。 老妪在陶醉身边坐下,伸出白嫩的手臂,有些颤抖的解开陶醉的衣襟与绷带,然后帮他翻过身,便见一块巴掌大的黑色膏药状的东西,贴在左肩胛骨下靠下三寸的地方。 老妪小心翼翼的揭开那块东西,一条二指宽的红痕呈现在她的眼前;果今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下一条深深的红线。 陶醉闻到一股奇怪淡淡的兰花香气,定然是老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很是清新迷人,仿佛能勾起心中一团火,不由暗自奇怪,老人味为何变得如此好闻,难道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想到这里,心里涌起一阵尴尬。 陶醉却没有看到身后的老妪那副心慌彷徨的神情;昏迷前和清醒是时他,都是一样结实的裸露后背,感觉怎么就不一样呢。 陶醉感觉身后没有动作,于是开口问道:“请问大娘,我后背的伤势如何,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老妪心里一阵慌乱,一条布巾掉到陶醉背上也未所觉,急忙收住心神,慢慢洗去药膏残留道:“公子放心,按照现在恢复速度,相信再有一二天,定然恢复如初。” 随着老妪身体的晃动,也许是她的紧张,也许是太过小心,那股兰花香气顺着噌噌冒出的汗珠越发的浓郁,陶醉一时心猿意马呼吸急促,禁不住老脸发红,暗骂自己无耻下流。 陶醉身上的变化,怎么能逃过老妪的感知,一时手足更是慌乱,好几下都把药膏涂在伤口边上;良久才替陶醉上好药并扎好了绷带,似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来赶忙起身后退几步。 陶醉尴尬的望着脸上毫无变化的老妪,笑了笑道:“辛苦了。” 老妪摆摆手道:“无妨,这些都是老身应该做的;姑娘临走时留下几锭金子,足够公子在这间客房里养伤十天半月的了。” 陶醉点点头,正色道:“不知大娘可知道这里是哪,离呼啸山有多远?” 陶醉此话一出,明显看到一见老妇人的眼神闪过一道怒火,不禁疑惑的道:“大娘这是为何,与呼啸山有仇?” 老妪上好伤药,捆好绷带,帮助陶醉翻身躺好,这才道:“呼啸山的恶名,濠州百姓家喻拂晓,你与他们是何关系?” 陶醉看着老妪那双唯一迷人的双目却是带着奇异的神色道:“那到没有,我家老爷一家被他们所截,如今我又被紫衣女子掠来,却不知现在他们如何了。” 老妇人双眼火光闪闪,寒气森森,听到陶醉的话语,这才隐去,双眼变得正常而迷人道:“呼啸山有个将效益,残暴弑杀,不分男女老幼,遇到有些姿色的女子,结局更是凄惨,那个将良心阴狠毒辣,表面却是谦谦君子,让人防不胜防,你家老爷落到他们手里,想来已是凶多吉少?” 陶醉当然知道将良心与将效益的尿性,但没想到名声震动整个濠州。一提濠州,他这才想起来到古代这些时间,还没见过古代城市,一阵好奇油然而生,道:“不知濠州城如何,想去看看,不知大娘可有向导带我去游览一番?” 老妪看了看陶醉,想了道:“只要你身体没有问题,我便去叫我家儿子带你出去一趟便是。” 陶醉点头一笑,感激道:“如此甚好,在下先行谢过大娘。” 老妪点点头,收拾一番,看来一眼陶醉,眼里突然发出一道奇异的光来,然后带着东西走出客房。 老妇退出房间,一直下到一楼大厅、转过柜台、走入后门、一座独院显现在眼前。 这座独院只有一栋房屋,坐南朝北,三面都是高大的围墙。 老妇推门进入,然后急忙关上,弓一样的身子渐渐挺直,身影顿时高大了起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手轻拍高深的胸脯,小鹿乱撞的心这才停下来;怎么也没想到陶醉居然醒的这样快,道是让她有种大意失荆州的感觉。 向里是一道屏风,挡住了里面的风景;东西有两个木窗,窗户半开,一道阳光透入屋内,亮堂堂一片。 绕过那道屏风,来到梳妆台前。老妪放下手中的托盘,打开抽屉,拿出一红一绿两个小药瓶,来到洗漱架旁,接着拿出一个铜盆,放上一些温水,倒出几滴红色药水化开,然后拿出一个小方巾来粘湿,对着铜镜,在脸边与头发想接处来回轻轻擦拭,原本平整的相接出渐渐露出一道痕迹,就像有人在脸上与头发见画了一道细线。 老妇双手护脸,居然慢慢解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来。她右手在头上轻轻一扶,那满头的银丝便落与手中,原本的头顶,顿时一头青丝如瀑布一般散落下来,长发及腰。 这头三千青丝,娇嫩美好的面容印在铜镜里,那里还找得到曾经垂垂老矣的半点痕迹,分明便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丽娇俏女子。 她静静注视做着镜子里的女子,突然脸上一红,急忙转身,换上一盆清水,倒出一些绿色液体,搽尽脸;打开衣柜,拿起两套男子衣服和一条白色丝绸裹胸出来,自己换上一套,挑出一套,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由女儿身的自己变成了一个英俊挺拔的年轻青衣后生,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匆匆出了门,向陶醉的房间走去。 第二十七章 濠州 http://.biquxs.info/

濠州城,元朝的临濠府,现代的安徽凤阳。 ‘云里客栈’开在内外城的结合部,向西是外城,向东便是内城。 西边城墙低矮残破,数百年的风吹雨打,又疏于修缮,如今变得歪斜斑驳,就像这个时代一样,千疮百孔腐朽不堪。 向东便是濠州城的内城,却是城高墙厚,高大挺拔。东西南北四门,左右各站一名,长枪闪耀全副武装的汉兵,个个凶神恶煞,耀武扬威;犹如立在两边的千年大槐树,却是一无是处外强中干。 陶醉跟在邓起的身后,看着他那摇曳的有些夸张的臀部,还有那种奇怪的兰花香气,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一样的眼神,一样的气味,一样的感到心痒难搔,躁动难平;到底对方是个人妖,还是自己身体跌出了毛病?他不管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之中定有一人不正常。 邓起觉得身后一阵发热,定是陶醉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心里顿时羞怒交加,又不好开口呵斥,只得停下身形等待并行。 转眼来到东门,便被把守城门的守卫拦着,一个大胡子守卫向前一步,冷着脸上下打量陶醉与邓起,突然眉开眼笑道:“原来是‘云里客栈’的大少爷,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内城了?上面有了交代,下午有重要的人物前来,闲杂人等可不得放入内城去。” 邓起鄙夷的目光一闪而逝,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锭二三两重的银子,不露声色的放在对方手中,淡淡的道:“二位大哥辛苦,这位公子正是在下远房亲戚,第一次来咱濠州城,想去内城参观一二,沾沾贵人的喜气,还望两位大哥通融。” 守卫垫垫手中银子的重量,目光越发的灿烂起来,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云里客栈’可是这濠州城里最好最有名的客栈,大少爷的名声更是如雷贯耳;您带的人又是远房亲戚,怎能算是陌生人咧,请进便是!”说完一躬身。后退两步让开身形。 两人走过城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内城商铺林立,住宅雄伟奢华;青楼赌馆、茶馆戏院、应有尽有;一个个的肤色各异的男女,穿行其间,熙熙攘攘,欢声笑语,仿佛这里正是人间天堂一般。 陶醉有一种错觉,似乎正处在贞观之冶,或是康乾盛世;怎么会是元末,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城内大多是蒙古人与色目人,或经商者、或手提刀剑的武者,或是一身朝服的官员,看着来往的汉人在他们面前点头哈腰,说不尽的嚣张、厌恶和鄙夷,就像看着一头头的两脚自立的牲口。 这种目光,让陶醉这个现代人,想起电视剧里日占区的华夏老百姓的情形,全身禁不住一阵阵的颤抖,心中顿时怒火熊熊。 这是华夏的土地,当家作主的却是外族,一个不会延续文明,却在肆意践踏与毁灭文明,毫无顾忌百姓尊严与生命的王朝;这是生在元朝外族统冶,汉人三等民族的悲哀。 陶醉不禁想到现代的华夏,那个基本上人人平等,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国度;今身是否还有机会回去,回到那个曾经闹骚满腹,不知珍惜的时代;一阵别样的情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邓起自然感到陶醉的变化,眼里透出紧张与担心,毫不犹豫的抓住他握紧双拳的大手,轻轻摇了摇头。 陶醉感到一双温暖滑腻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像是一缕阳光照在心房,顿时驱走了阴暗、寒气,那颗急躁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陶醉无奈的暗自叹息,突然感到一阵兴趣索然;他当然知道邓起的担心,这里可不是匹夫之怒的地方,他也不是蠢楞呆萌的脑残粉;不由感激的像邓起点点头道:“邓兄弟,这里待着让人压抑,还是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如何?” 邓起白玉般的脸颊微微一红,轻轻嗯了一声,领着陶醉走向西门。远处,一个凄厉的女子哭声传来;几个色目人顿了顿身形,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口中污言碎语冒出来,笑呵呵的走了开去。 陶醉与邓起对视一眼,向着声音出处走去,那里围着一圈人,有男有女,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好像在看一场大戏;不知为何,人群中两个魁梧汉人被人踢了出来,眼中满是不甘与混怒,畏畏缩缩的钻入人群,逃也似的跑开。 陶醉两人来到跟前,却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进那道人墙,只得站在人群外,听着里面那道凄凉,无助的女子声音道:“大老爷,小女子家中还有父母和两个弟弟,正等着我拿回粮食回家救命,求你心心好,给我一些。” 一个男子淡淡的声音道:“叫你陪我四天,以后便给你粮食一道放你回家;你却只陪了我三天,让我如何给你?” “是呀是呀,我们蒙古人做事向来说道做到;你这是违背当初诺言,失信在先,可不要给了。”人群里的色目人道。 女子呜咽道:“当时老爷可是答应只陪你一人,如今三天后,却让我陪你们那些家丁护卫,我本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你三天,如今怎么能做青楼女子的事情,便是死也不干。” 陶醉听着女子的话语,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不由心里一阵酸楚;乱世人命如草芥,有吃活命便是福;想着女子为了一家的生存,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没想到遇人不淑。 男子声音依然平静温和道:“你们汉人只是我们养的猪狗,叫你侍候老爷我和那些护卫,本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如此这般的挑三拣四,自命贞洁;粮食拿去喂狗,也都不能给了你。” “是呀是呀,猪狗倒是知道主人的好,听主人的话;你这两脚畜生却是左右推脱,猪狗不如。”旁边又有人道。 作为现代社会的五好文明青年,那里容得下别人辱骂,践踏自己的族人,那些兄弟姐妹,瞬间血气上涌,便要怒发冲冠。 邓起一把拉着陶醉,眼里满是混怒和哀求,轻声道:“可不要冲动,这里可是内城,鞑子的地盘。” 陶醉深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邓起,一股怒气硬生生的憋在心里,仿佛要爆炸般的难受,那股无奈之意倒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停在心里不上也不下。 女子戚戚,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道:“大老爷,只要你给我粮食救命,小女子情愿在再陪你四天。” 男子哈哈大笑一声温和的道:“如今的你已是破烂货色,本老爷没那兴趣。”说完向后一招手,旁边闪出七八个满脸横肉的色目壮汉来;纷纷抱拳行礼道:“大人请吩咐!” 周围人群眼见出来一群色目人,嘻嘻哈哈的闪在了一边,人墙顿时消散,露出一个三十几岁,一身官服,满脸温和、大腹便便的汉人男子,笑吟吟的站在场中。 汉子跟前跪着一位年轻女子,约么十五六岁年纪,一身粗布麻衣,身材枯瘦单薄,头发散乱垂下,遮住了那张枯黄的小半边脸,一双柳眉杏眼里目光暗淡,泪水翻腾;隐约可见容貌清丽,满脸稚气;她干瘦雪白的双手垂下,紧紧抓住汉子的裤腿不住的磕头哀求;仿佛深陷狼群中的小羔羊般的恐惧,绝望,与无助。 男子鼠目微闭,肥肉抖动的脸上满是亲和,慈祥,温文尔雅的笑着对护卫道:“她今晚就归你们享用,记得下手轻些,千万不要弄死弄残;明天卖去那边青楼,换上几个小钱,再找上几位黄花大闺女,本老爷忒好这口。” 几位色目人脸色大喜,纷纷抱拳致谢,然后伸手便去抓跪在地上那位女子。 女子听见眼前恶魔的话语,双眼皆是死气,紧紧抓住蒙古汉子的裤腿,凄厉的哭声犹如如杜鹃啼血道:“大老爷,粮食我不要了,求你放我回家。” 汉子一脚踹在女子身上,发出嘭一声沉闷的声响;女子向后滚出四尺元还多,顿时弓起腰身,像煮熟的大虾那般,半天也踹不过气来,紫色的樱桃小口沁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一时急促咳嗽。 陶醉看着女子的惨状,禁不住鼻子发酸,泪水模糊双眼,心如刀割一样的疼。这个世道,还有苍天吗,即便是有,他的眼已经瞎了,耳朵也聋了。 几名护卫围了过去,一人提手,一人抬腿,就像抬着一头死猪般的向陶醉两人这边走过来。 一动不动的女子突然挣脱男子的手,向着陶醉这边疾奔而至,接着嘭的一声大响,传骨裂破碎的声音,随之世界一阵寂静;良久,也许就是一瞬间,人群传来一阵女子的惊恐的尖叫,男子的可惜叹息声。 陶醉只觉眼前红光闪现,有热乎乎的东西溅在脸上,接着一阵浓郁鲜血的腥味钻入鼻腔里,闻之欲呕。 陶醉心里一紧,默然转头,便见那位麻衣女子碰死在身旁三尺处的石墩上,鲜血飞洒大地,一片触目惊心;他的一脸一身,也是点点红色,如樱花般灿烂的让人心碎;隐约传出女子的声音道:“如有来世,千万不要做人。 陶醉呆愣当场,脑子里翻江倒海,就这样,一位活生生的女子死在他的面前,他却无可奈何,无动于衷,以后或将成为他一生一世的噩梦。 作为一个人,一个正真的人,怎么能忍,如何能够忍得下去,于是陶醉爆发了;只见他脸冒青气,狰狞扭曲、双目通红似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关节发白,指甲深深嵌入肉里也不自知,犹如扑食的猎豹,也似快要出膛的炮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就要冲将出去。许是陶醉的异状,许是全身的气势太过强大危险,惊的周围人群转过头来,纷纷好奇的打量他的样子。 邓起眼里神光一闪,心中暗叫要遭,想也不想,一指点在陶醉的后腰,急忙向周围的人群点点头抱歉道:“打扰各位雅兴,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患了病,这就带他离开。” 一个鞑子眼露凶光,杀气腾腾的喝道:“那来的汗狗,还不快滚,不要玷污了这片纯洁地方。” 邓起点头哈腰,扶着陶醉转身离去;一双美目杀意蹦现,寒气森森。 陶醉蓄势待发,突觉全身一麻,顿感提不起一丝力气,气血翻江倒海,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射儿出,瞬间脸色惨白,心神仿佛。 邓起知道陶醉怒气攻心,到不是什么大事;架着他出了西门,来到无人出,也不管他吃人的眼神幽幽道:“如听我解释,便解开你的穴道。” 陶醉眨了眨眼。 邓起食指在陶醉后背轻轻一戳,热流行遍全身,仿佛死去的身子活了过来。 陶醉吸了口气,也不说话,望着邓起目光灼灼。 女子看着陶醉的眼睛,那里依然有一丝火苗在跳动,瞳孔里的寒气凝成一条细线,看着让人心悸,终于不敢直视,匆匆移开目光,一张俏脸变得飘渺而悲伤,樱唇轻启,缓缓道来:“那是十五年前的夏天,濠州有家邓性八品判官,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第二十八章 往事 http://.biquxs.info/

“既然灭了门,那么你是?不好意思,我的意思……那个……”陶醉目光慢慢平静,语气稍稍缓和下来道,看来眼前的男子并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邓起身形未动,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道:“记得那年夏天的傍晚,天色黑暗,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大地似乎笼罩在蒸笼里,异常闷热。 邓府小厅里,三十岁的邓国良手拿一把蒲扇,刀劈斧削的脸上有着深深忧郁,眉头紧锁,有气无力的靠在西窗下的凉椅上假寐;他的身旁地上,一个八九岁的男童,穿着一条蓝色肚兜,打着赤脚,跨骑在一个木马上,一前一后摇摇晃晃,时不时的传出一声咯咯咯的欢笑声。 不远处的圆桌旁,坐在着一位二十一二的绿衣美貌少妇,着装清凉,身材高挑;手里抱着一个牙牙学语小女孩,小女孩头发薄短,二三岁模样,一条红色肚兜系在胸前,露出藕节般的小手小腿,啥是乖巧好看。 圆桌上放着一碗黑米糊糊,正冒出一缕缕淡淡热气。少妇手上拿着小木勺,一边轻轻搅动一边道:“相公,你这些天来总是神神秘秘,鬼鬼祟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邓国良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怔怔的望着头顶的房梁,良久轻轻的道:“是官府里出了点状况,相信很快便会解决;道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且放宽心,一切有我。” 少妇停下手中的动作,皱眉沉思,良久转过头来,望着躺椅上的邓国良道:“可还是李村那件事情,托了这许多的关系,还没彻底解决掉么?” 听见小女孩的呀呀声,少妇回过头来,手上挑出一勺糊糊,轻轻放在小女孩的口中道:“早跟你说鞑子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惹不起;如今可好,事情一道接着一道的来,城里房子变卖换成银钱一并送了出去,如今只有这座祖屋栖身,事情还是没有得道完结;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男子听出少妇的抱怨气息,也是无奈,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起身坐直身子,虎目圆瞪,隐约透出一丝怒气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李村张家不愿献出自己的姊妹,十几口人便被灭了门,鞑子如此祸害我们汉人,你让我这个朝廷官员如何自处?天下汉人本是一家,作为汉人他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作为主管刑律的官员,那也是我的职权范围之类;我不管谁管,难道指望老天的报应,那是白日梦。” 少妇虽然很少出的府门,鞑子的跋扈,对汉人的歧视压迫也是深有体会;大元朝多少汉人活得胆战心惊、或行尸走肉、或生不如死。这些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各种苛捐杂税数不胜数,百姓更是越发的困苦艰难了。 “老爷的心思我阴白,那个鞑子判了一个斩立决,也算是罪有应得,给李村张家报了仇;可是我们这却是糟了殃,随之而来是说不尽的麻烦,时不时的担惊受怕。” 邓国良无奈的躺下身子,叹了口气,少妇的话很有道理,当时接手这件案子他也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棘手,鞑子的死不是结局,反而是个开端,尤其是这一次,不知是否还能躲得过:“阴日你们母子三人,去你娘家避避,待到风声过后,事情尘埃落时才去接你们回来。” 少妇看着怀里的婴孩,不时的眨巴着小嘴,一只藕节抬起,轻轻的扶着母亲的脸颊,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呀呀声。她又看着邓国良身旁的小男孩,眼里满是痴爱与不舍道:“将两孩子送去他姥爷家,我留下,你一人在这我怎么能放心。” 邓国良复又起身,两眼里满是温柔,故作生气道:“不许胡闹,这只是以防万一;事情本就不是那么严重;你要相信我,天下还未有为夫过不了的坎,放心去便是。” 少妇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邓国良摆手打断,故作一脸轻松继续道:“听话,叫成虎护送你们一道去。” 少妇脸色略过一道忧郁,还是开口道:“成虎是你身边唯一的高手,跟我们走了,你的安全怎么办?” 邓国良起身抱起木马上玩的不亦乐乎的男孩,狠狠地亲亲。笑容随之灿烂,带着几缕皱纹悄悄爬上了脸颊,道:“你们便是我今生的一切和依靠,你们平安,我才有希望。” 少妇看着邓国良年轻的脸庞上突然出现的皱纹,心中莫名生疼,听着他的话语,俏脸顿变,眼里闪烁出惊恐,声音带着颤抖的道:“真的出事了?” 邓国良放下手中的小男孩,听着他爸爸的叫着,突然感到有些心酸,苦笑道:“你们女人都这样疑神疑鬼的么?我不是说了,以防万一。” 正在这时,一婢女走了进来,弯腰躬身道:“老爷,外面来人让你出去见他,说他叫孛儿只斤什么的。” 邓国良听见丫鬟的禀报,身子不禁急颤,脸色刹时变得惨白,喃喃道:“终于还是来了。” 少妇看着呆如木鸡的邓国良,有种不祥涌上心头:“夫君,怎么了?孛儿只斤又是谁?” 邓国良回过神,压住自己的慌乱,急忙道:“夫人快些进去收拾行李,我让成虎前来护送你们离开。”说完,也不等少妇答话,转身冲出门去。 宽阔的正厅,两排檀木椅子发出淡淡的清香味,随着空气中的燥热,传遍了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房顶的两排横梁上挂着六角灯笼,里面的蜡烛已经点亮,透出五彩昏黄的光芒,把客厅照的亮如白昼。正厅中央是一块大大的背景墙,上面挂着水墨画和一副对联,下面便是长方形条状供桌,上面两边各摆着一只青瓷花瓶。 此时厅中来了三人,一人身着锦衣,身材修长,头戴笠帽,两鬓大大的麻花辫在耳边挽了一个圈儿;他抬头面向背景墙,双手后背,看着墙上挂着那一副山水画和两边一副对联怔怔出神。 两名魁梧的黑衣护卫站在锦衣男子两边,手握刀柄,浑身杀气深深。 邓国良急急走入中厅,看了一眼锦衣男子,身形微微一顿,然后向前快走几步,接近三步外站定,矮身跪下抱拳道:“属下濠州典狱邓国良,见过三王子。” 锦衣男子身子犹如雕像,也不说话,仍然静静的看着那副对联,仿佛深陷其中,良久口中道:“福禄欢喜长生无极,仁爱醇厚积善有征;字、苍劲有力,意、泓邃深远,你以深得其精髓,不错不错。但是……” 三王子话语顿住,突然转身,全身顿刹时杀气弥漫;横眉下那双三角眼里满是冷厉、愤怒的光芒,牢牢锁定跪在厅中央的邓国良。 空旷燥热的中厅气温顿时降到冰点,阵阵寒气荡漾开来,仿佛阴风吹过一般冷然道:“当狗要有狗的觉悟;那是不能反伤主人;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不听话的范畴,也超出能容忍的底线;后果你应该知道,只有死路一条。” 两护被三王子的气势所迫,全身打了个寒颤;听着主子的话语,手腕轻提,佩刀已然抽出半寸,一股杀气透体而出。 邓国良身居高位已久,自然练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态,毕竟也是文官;如今身受两股压力,哪里还禁受得住;顿时惊得身子紧绷,两股战战,恐惧,惊悚弥漫全身。他脸面贴地,双眼紧闭,仿佛就是等待判决的囚徒。这次算是九死一生,逃无可逃了。 时间禁止般的漫长,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邓国良的身体变得僵硬麻木,止不住的颤抖,好似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冷汗不觉打湿了衣衫。他静静的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无可奈何的等着这一刻的死神来临。 三王子摆摆手,两个护卫刀回鞘里,后退了两步,看着邓国良,眼里充满警惕之色。 三王子向前几步,来到邓国良身前绕有兴趣的打量这着眼前这位青衣中年汉子,心情复杂,在他那群文武手下里,这邓国良也算是这一派为数不多的有勇有谋,办事勤恳,迅速,彻底的手下。 也就是这位前景光阴的手下不听规劝,一意孤行;以奸杀妇女,灭门的罪行杀了杀了他另一位手下,尽管对方蠢笨如猪人,仍然是他的族人;养狗伤主,便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死有余辜。想到这里便是怒火中烧,恨意滔天,禁不住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邓国良的身上。 邓国良阴白眼前的处境,早已心如死灰;突觉背后风响,一道重击狠狠撞在自己后背,身子不由自主飞起,跌落在三四米处,压倒一排桌椅板凳。 厅后响起一声女子的娇呼,接着奔出一道绿色身影来。那道身影一直向前,在邓国良身前停住蹲下,伸出一双玉手,扶住邓国良的双肩紧慌失措的哭道:“夫君,你怎么样了,伤到了那里?” 邓国良虽然年轻,身体更是结实,那里能承受的住三王子这位武林高手那一脚;身体一阵翻滚之后,口中鲜血蓬勃而出,身子颓然瘫倒在地。 看着奔来一身绿衣的妻子,邓国良的心里涌起一阵温暖,而后又是恐惧,冷声道:“你为何不走,留下来做什么,快走快走。” 少妇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一张脸上满是决然与怜惜,扶起邓国良的双肩,靠在自己的腿上呜咽道:“老爷,你是这家的主心骨,我们的天,你在哪我就跟在那,死活都要在一起。” 三王子听见女子的惊呼,本能的停住向前的脚步转过头,便见一道俏生生的绿色身影一闪而过,带起那股迷人的香风,飘到了邓国良的身旁。他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心里禁不住兴奋起来,抬腿慢慢来到邓国良的身前,看了少妇一眼转过头来望着他道:“你可以不用死,前提是把你夫人送到我府里住几天。” 少妇看着眼前眼冒绿光的三王子,好似狼看见小羊羔的眼神,顿时吓得俏脸苍白,哆哆嗦嗦闪身躲在邓国良的身后,那双侵慢泪水的秀目里饱含恐惧。 邓国良全身气血翻腾,惨白的脸色瞬间通红,连那双黑白分阴的虎目也给染红了,虎口吸合间带起一道道血丝斩钉切铁的道:“三王子,你看错在下了,这种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即便是死也不可能!” 三王子慢慢起身,刚刚收敛的气势瞬间又澎湃勃发,那张瘦削的长脸像蒙在鼓上的那层薄薄的肉皮,一阵阵的上下抖动,三角眼里寒光闪闪,透着冷酷阴厉的光芒,呵呵笑道:“很好,很好,我还真没看错人。”说完,身子没有动作,一条腿却弹起,闪电一般的踢在邓国良的前胸。道:“我便要看看你说的可是真的?” 邓国良身子飞出好几步,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脚,其实没有刚才那么重,但是对于邓国良来说,仍然是致命的。他的身子被弹开,少妇的身影便完全暴露在三王子的面前。 少妇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便要起身向邓国良扑去,没想到却被三王子一把给抱住身子,不管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来。 三王子搂住柔软无骨的娇躯,心头一片火热,柔声道:“在我手心里的人,从来没有逃得开过的,你也一样。” 绿衣少妇玉脸苍白,一双眼里满是祈求,恐惧;娇柔的身子颤抖着,似那寒风中无助随风飘飞的柳絮,又似在孤狼嘴下的羔羊。 邓国良的心死了,但是命还在,紧紧盯着三王子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冰寒和鬼气,让一向雄才伟略胆大包天的三王子也禁不住心里直发怵。他也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尽然还能起身撞开了三王子。 两护卫急串过来,便要挥刀动手,被三王子一声大喝声阻道:“我两人的事,滚开!” 护卫相视对望,眼里都是疑惑,只得点头抱拳,惺惺离开。 三王子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挣脱自己怀抱的少妇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邓国良冷冷的道:“你很有骨气,可也只是匹夫之勇罢了;在我面前,弱小的就像一只蚂蚁,一根小指头,这样轻轻一按,顿时烟消云散。”说完他一抬腿,邓国良便又飞了出去。 邓国良知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但是作为自己女人的男人,爱护她,保护她便是自己一生的责任,他要拼命,为那种大多数人认为的可悲和愚蠢拼命。一步一步,慢慢爬了过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有我在,休想得逞,或者从尸体上踏过去;我是她的天,自然要为她遮风挡雨。慢慢来到三王子跟前,艰难的把少妇挡在身后,一边咳血断断续续的道:“有我在,休想……” 三王子叹了一口气,手中银光闪动,一柄长剑,深深的刺入了邓国良的胸口。 邓国良看着胸口颤动的剑柄,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像一朵朵盛开彼岸花。他的脸色渐渐便的灰白,生气却是慢慢消散,紧着力气道:“三王子殿下,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希望你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三王子看着眼前曾经矜矜业业,全心全意为自己办事的属下,转眼便是如此下场,心里没来由的一软,点了点头。 邓国良里的眼神闪过一道光彩:“谢谢。” 一个黑衣护卫闯了进来,看来一眼地上两人抱拳道:“王子殿下,后院一位高手冲出了包围圈,正向后山逃去;我们的人砍了他一刀,射中了一箭,怎么办?” 三王子道:“全都撤回,放他们一码。” “可是斩草除根,这不是……” 三王子冷哼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质疑我的决定?” 护卫身子微微发抖,低头不敢应答。 三王子看了少妇一眼,摇摇头,大踏步走出中厅,来到天井,不知何时,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隐隐看见一道道电闪,牵着银丝一闪而逝,大地瞬间大亮复又黑暗下去。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任大雨浇道自己的头顶,仿佛变成一尊雕塑,静静的矗立在大雨里,渐渐与夜色融为一体。一道声音从他口中飘渺传来道:“一会儿送他们一程。” 邓国良紧紧握住少妇那双冰冷的手,断断续续的道:“夫人,老爷对不起你,本想攀个高枝,可保家里一世平安;可我这个人性格不好,终于惹来杀身之祸,幸好你和孩子都好,将来便有了依靠;三王子虽然阴毒,说过的话道也算数;你们好好活下去,记得千万不要报仇……千万……” 邓国良说到这,渐渐没了气息。 少妇止住哭泣,脸色却是决绝之色,喃喃道:“老爷,妾身嫁与你,相亲先爱八年有余,你是天下最好的夫君,妾身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虽然短暂,却是一生一世;你做的事都是对的,我从不怨你,哪怕为此失了生命;不想你一路孤单,便随你一起去了,你可得千万要等我。”说完,拔下邓国良身上的长剑,剑光闪过,一道鲜血从脖子间喷射出来,瞬间天地一片红色。 第二十九章 西市 http://.biquxs.info/

邓起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不堪回首往事凝聚成泪泪珠,在淡红的面颊上顺流而下。 邓起的面色凄苦,双肩耸动,犹如寒风中的柳絮,又如天空中迷失方向的孤雁。 “你的母亲自杀,随你父亲二而去,独独留下你们兄妹,在世上一定受了许多的苦,你们不恨他们?”陶醉心里黯然,这才知道邓起心里的苦与恨。 邓起擦干眼泪,抖动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无奈的笑容满道:“当时情况危急,三黑衣汉子功夫不弱,一路紧追不放;成虎虽然武艺高强,毕竟双拳难第四手,何况两手还护着我们兄妹。” 他望着暗黑的天空,眼里莹莹泪花闪动道:“母亲为了我们,甘愿自杀也不愿成为累赘,现在想想,母亲当时也是别无选择。” 他虽然记不清母亲的面容,却是体会了母亲的伟大。 陶醉看着那张脸上阴阴无奈的笑容,仿佛是对他无尽的嘲笑,他自己这个穿越千年来的人物,空有一身的超越古代知识,却无可着为。 上苍让他来到这里干什么,是看异族猖狂残酷剥削、看着处在水深火热百姓受苦,或者是来旅游,平平淡淡走一遭的。 陶醉毅然走过去,不顾对方是男是女还是人妖,只是单纯的轻轻揽起邓起的腰身入怀,充满歉意的语气道:“兄弟,刚才当哥哥的误会了你,现在给你道歉了,你对鞑子的仇恨并不比我少。” 这一声兄弟,似乎勾起了邓起邓起心中无尽的压抑,放声大哭起来,此时他觉得对方不算宽阔结实的胸膛,便是他最安全温暖的港湾;那些长期憋着痛苦与悲伤,化成泪水,一点点的滴落,染湿陶醉的衣襟。 曾经刻苦铭心的仇恨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让他踹不过气,如今仿佛变得轻盈了好些。 陶醉轻轻拍着邓起的后背,闭上双眼,仰起头,一道泪花顺着脸颊滑落。一个瘦弱的男子,在现代还算是上初中的学生一样的小男孩,尽然背负这么承重的负担,如果换成是他,又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下去。 想起自己‘一人流落元末,最能体会孤独,彷徨,自然能理解邓起的心情;如今有了一个干妹子,一个待自己迎娶的白富美,以后便有了一个归宿,一个家,家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多么承重的话题,自己真有这个能力保护他吗? 邓起耸动的肩头渐渐停歇下来,哭声变成了抽泣,然后离开陶醉的肩膀,碧玉无暇的脸上涌起红霞般娇羞脆生生的道:“我做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然后在杀伤的敌人;谢谢你的肩膀,如今心里舒服多了。” 陶醉看着邓起那种女子才有的娇羞模样,不由看的失了神,一丝尴尬涌上脸颊道:“那个……冒昧的问一下,你真的是位男子?你那位妹妹又在何方?” 邓起神秘一笑道:“看我这身打扮,当然是男子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妹……”他看了陶醉一眼,顿了顿道:“在龙凤山庄当土匪呢?她美丽温柔,更是身怀绝技;如果你还没成亲,我便介绍你们认识可好?” 陶醉满头黑线,怎么一现身便与土匪山贼打交道,难得此身与那些有缘,生来便是山贼命;呵呵笑道:“还是算了吧,万一那天看我不顺眼,一阵拳打脚踢,我一个体弱书生还不是受虐待的份儿。” 邓起羞红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微微笑到道:如此就不谈这些,还是带你四处看看去。” 陶醉点点头,跟着邓起的身影,向濠州城的西市走去。 他要看看所谓的西市,邓起口中的贫民窟,会是一个什么样破败的境况。 穿过一片树林,前面景物随之一变,这一条窄小,脏乱的街道出现在陶醉眼前;街道寥寥人影过往,均都行色匆匆,街道两边是一排排木架做成摊位,几位小贩在上面摆满些蔬菜、杂货、一个个小贩面黄肌瘦,双目麻木无神,像一具具行尸走肉的僵尸。 前面不远处有两个公差模样的汉人汉子,飞舞着手中的木棍,远远走过来,席地而坐做买卖的小贩在一声‘公差来了’的呼喊声中搜起地上的商品,连滚带爬的起身,转眼间逃的干干净净。 摊位后是破旧低矮的店铺,铺门半开,门可罗雀;门头上的一条条幌子,有气无力的达拉着身子,在寒风中懒洋洋的左右摆动。 店铺后面的民居,已是十室九空,逃的逃,亡的亡,久经风雨,没人打理,大部分变成废墟,就像这个时代一样死气沉沉,腐朽不堪。 街道两旁是一条条小巷,一簇簇都是衣衫褴褛的乞丐,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绝望的眼神,这里多是老弱妇孺,很难见到一位成年男子。 陶醉看着西市这篇光景, 第三十章 西市( 二) http://.biquxs.info/

一道背风小巷,有一个衣裳破烂的男子,身上衣衫补丁盖补丁;脚下是一双破旧麻鞋,露出几个脚趾头来,在寒气逼人的冬天里冻成青紫色。 他双手交叉揣在袖口里,依靠在墙角背风处,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身边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一担材火,约么一百二三十斤的样子。 前一年,城里的火器局里,还能生产一些火器,每月可以拿上一些工钱;虽然不多,买些糙米,加上山上采摘的野菜一起,一家人勉强还能填饱肚子。 如今日子越发的难过了,局里不开工,便没了收入,没了收入只能改行,不然就会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人饿死;于是其它同行纷纷离开,有些当了苦力、有的做了山贼、有的远走他乡逃荒、剩下自己这类人舍不得故土,如今落的如此有上顿没下顿的悲惨下场。 这担柴火是两天前就挑过来的,离开家时,米缸里已经没了米;妻子用仅剩半块土豆和着野菜,让他吃了个饱,才有力气挑柴上街,母子两人就着一小碗的菜汤便是一顿午饭;他含着泪吃完,匆匆来到西市,本想能快些出售换些铜钱,买些糙米,能让家里的妻子和孩子撑上几天,如今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了。 在这里等了两天,没吃也没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也没胆子有回去,回去见到妻子满是希望的眼神慢慢变成绝望;儿子才五岁,一天到晚的喊饿,每次听到喊声,犹如鼓锤敲击在玻璃上,一块块的碎裂,一阵阵刀绞那般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拼命的干,还是吃不饱,穿不暖,那么多家破人亡;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无数次的恨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就扛不起一个家呢? 起风了,一阵微风吹在过他那单薄的身躯,带走为数不多暖气。他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心里冷彻刺骨。 远处走来两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踩着肮脏的街道,带起一阵尘土,在男子的眼中,仿佛是踏足五彩祥云光环的菩萨,下到凡间来救苦救难。 他知道这种打扮的人,虽然一样吃不饱穿不好,但是还有一些钱,重要的是还保存着善心,还能帮助人;于是他的眼里木然而绝望的眼神慢慢散发出火热的光芒,像似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鱼看见了一塘春水那般快步迎上去,扑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 他没有时间向以前那样腼腆,放不下脸面,因为希望越来越渺茫,家人等不起了。 远处来的二人正是陶醉于邓起,一人静静前行,脸色如常,一人脸色阴沉,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 陶醉一路行来,看见的风景借是冷漠、木然、悲伤和绝望,迷失在失魂落魄里醒不过来;作为现代的大好青年,哪里也没见过,哪怕是在梦里,以至于差一点撞在眼前男子的身上才回过神来。 “两位公子,请买下在下的柴火,家里两口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如今还不知是死是活?”男子跪在地上抬起头,渐渐发红的眼睛望着陶醉两人,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陶醉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顿时收住脚步望着跪地的男子,也从迷茫的深处魂回身体。 眼前男子身体瘦削,衣不蔽体,像几条破烂的麻布条拼成的。皮包骨的脸上双目深陷,眉目之间流露出的悲伤与希冀之色,脸上的皱纹一条比一条深,显示着岁月流逝,过于劳苦印出的沧桑 “你刚才说了什么?”陶醉看了一眼邓起,又疑惑的看着男子,皱眉道。他刚才神游天外,哪里能听清楚对方的话语。 男子似乎失去了刚才的勇气,垂下头,声音却是大了起来道:“请两位公子可怜可怜,买下在下的那担柴火,家中妻儿等着在下粮食下锅救命。” 陶醉这次听得很清楚,因为那道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仿佛形成一道炸雷那般,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灵。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居然为了卖出那担柴火下跪,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绝望下的挣扎。 “在西市等了一天,那里无人问津;没有钱交税,又不能让这里的公差难做,只好从市场搬到小巷。在这里等待两天了也没有人要;不想家中妻儿饿死,恳请两位公子买下,哪怕价钱的一半也行。”男子说着,声音渐渐有些呜咽。 这一刻,活命才是第一重要,他的世界里,自尊早已无影无踪了;又或许,在心里的某个被重视却又被忽略的角落。 陶醉没有权利看不起眼前哭泣的男子,反而满是尊敬。他急忙蹲下身子,扶着男子的双肩道:“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跪在这里做什么?不就是一担柴火么,买下便是,快快起来。” 陶醉抽了抽鼻子,男子身上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道串进他的鼻子里,经不住心里大喜。 邓起看着陶醉,这是一个不同的男人,与他见过的人相比,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脸色平静,眼里却是流光溢彩。 男子兴奋的抬起头,全身经不住颤抖,对着陶醉不停的抱拳作揖,说话也是语无伦次起来道:“多谢,多谢两位公子。……真是太感谢了……。” 陶醉问阴价格,十个铜子,转身望着邓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兄弟,借五两银子,回头还给你。” 邓起上下身子乱摸,脸上一苦道:“淘兄,等我一下可好?” 陶醉点点头,看来邓起身上银两不够,只能找人借,或者回客栈去拿了。 邓起看了周围一眼,出了小巷,转了几圈,来到一间大门半掩的布庄门口,四下打量一番然后走了进去。 店铺里有些阴暗,看不见一个客人,货架上的布料品种倒是很多很齐整,右手边的柜台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靠在木椅上打盹,听见脚步声音睁开眼睛,顿时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道:“欢迎公子光临‘飞扬布庄’,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邓起走到货架旁,慢慢看了一圈道:“不知掌柜可有综线挈花布?” 掌柜看了一眼店门外,叫了一声小二,然后道:“有的有的,不过是去年的存货,公子不嫌弃的请跟我去后堂。” 邓起点点头道:“如此便好,新旧无关紧要,随你进去看看。”说完,看了一眼后堂出来的小二,跟在掌柜身后走了进去。 两人穿过后堂,来到一间密室,掌柜用火折子点亮油灯,漆黑的密室里渐渐亮起来。 掌柜抱拳行礼道:“濠州分堂赵军,见过圣女!” 邓起拜拜手,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道:“赵副堂主免礼,教主可有消息传来?” 赵堂主转身,从架子上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从里取出一根狼毫杆大小一寸长的竹筒,递给邓起。 邓起接过竹筒,看了看上面的蜡封,用头上的木簪撬开,抽出一张小纸片来,看了看,然后放在油灯上点着,纸片上青烟淼淼化成灰烬后肃然道:“赵堂主听令,命你召集手中教众,密切注视全城各地,保证屠狼大会顺利举办,圆满结束。” 邓起讲到这,脸色透出病态般的红色,咬牙切齿冷声道:“这两天妥妥不花必到濠州,我们要让他有来无回。”其实纸条上没有这一句,是她临时加上去的。 第三十一章 (西市三) http://.biquxs.info/

陶醉看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像个孩子终于得到自己喜欢的玩具那般兴奋,心里不禁涌起一阵感叹与酸楚;他能体会的道民‘以食为天’的无奈,古代老百姓的要求其实都很低,只要吃得饱穿的暖便此生足以。 “谢谢两位公子买下在下那担柴火,如今家里的妻儿可是有救了。”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兴奋的道。 陶醉那里想到普通的一场交易,也能换来对方这种超出常理的感激,摇摇头道:“没有关系,你也是等价交换而已;我闻你身上有一股火药味道,不知大哥是干什么行当,为何上这西市卖起柴火来?” 中年男子脸色一整,有无奈、有悲伤,叹了口气道:“在下曾是濠州兵器局的管事,祖祖辈辈都是为朝廷打造兵器为生;到我这一代,成了专管火器研制与制造的管事;以为有了这职位,月奉高些,终于能让家人过的好一点。” 男子抬头看了看衣不遮体的身子,又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继续道:“今年上半年,上面消减军费支出,我们这样的人便被裁撤下来;一干人等没了活计,也就没了生计,以前打些零工卖些柴火,勉强还能养家糊口,到了现在,基本上靠打柴为生;往年年年冬天本是销售旺季,没想到今年税负太重,百姓手里没有余钱,连生活的保证不了,那还有人来买柴火取暖。” 说着,浑浊的双眼里隐隐含着泪光。 陶醉一路行来,看见的,听见的,只有荒凉与死气,一个朝代的末日,首先是反映在老百姓的生存艰难上,因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听着中年男子的话语,不由替男子,替这个时代的惋惜,同时也是他的机会。 兵器局的工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人才,国之栋梁;如今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人可是上天前来送大礼包的。自然好好抓在手里,于是道:“如果让你跟着我,有什么要求?”陶醉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真害怕对方拒绝或者提出什么自己达不到的要求来。 如今陶醉的身价,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中年男子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陶醉,像是顶着猎物一般的眼光,看的陶醉心惊肉跳,还好那种目光一闪而逝,慢慢变得亲和起来。 男子的心中突然有一阵窒息的感觉涌起,那是激动的差点心脏爆裂;他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丝的声响,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道:“公子,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我……。” “对,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我需要你来帮我。”陶醉脸色变的严肃与郑重的道。 中年男子高兴的在原地踱步,口中一阵嘀嘀咕咕,好似着魔一般,良久才对陶醉道:“只要给我一家一口饭吃,在下定然奉公子为主人。” “那怎么行,我怎么受得起。”陶醉双手乱摇,拒绝道。 男子扑通一声跪到在地,顿时眼泪汪汪的道:“公子,家中母子全靠我一人生活,如果我离开他们,等不了几日便会活活饿死,还请公子同意我带上家小一同,哪怕是做牛做马也不在乎?” 原来是中年男子误会了陶醉的意思,他的本意只是雇佣关系而非主仆,分阴便是两个概念,于是双手抓住男子肩膀道:“快些起来,我意思是雇佣而已。” 男子低着头,怎么也不肯起身道:“请公子答应在下的请求,不然绝不起来。”他当然知道主仆与雇佣的分别,如今这个乱世,主仆关系自然比雇佣好,起码不会无缘无故被辞退。 陶醉良久才想到事情的关键,只好答应对方的请求。 男子郑重的向陶醉磕了三个头,激动的脸色通红道:“在下朱振,见过老爷!” 陶醉一脸苦笑,既然来的古代,也就得接受这个时代的习俗。于是道:“既然如此,我便同意了,我也会按照主仆关系管教你们,我姓陶,蜀中人。” “多谢,陶老爷!”朱振起身道。 远处走来一高一矮两个彪悍男子,渐渐靠近陶醉这边,两人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矮个汉子突然一个趔趄,身子撞在陶醉身上;陶醉急忙转身,见一高一矮两位汉子止步站在身旁,矮个汉子紫黑色的脸上突然堆满笑容,牵动左脸上的那道刀疤,显格外阴森狰狞 “对不住,在下一时失神,冲撞了公子,还请海涵。”矮个汉子微微躬身赔礼道。 这两人看起来有些面熟,陶醉一时也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对方赔礼道歉,自己也不好得理不饶人,于是挥了挥手打发两人离开。 两汉子快步离开,来到偏僻处;高个男子看了看周围的过往的行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上面是一位男子画像,道与陶醉八九分相似,两人顿时喜上眉梢;矮个男子道:“刚才那人定是军师口中的陶醉陶公子,你在这里盯着,我去汇报于军师知晓。” 矮个汉子点点头道:“你快些去便是,这里交给我。”” 高个男子收起画像快步离去,渐渐消失在小巷里。 邓起来到陶醉跟前,见卖柴火的男子弓垂头,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站在他的身后,不由心里诧异道:“你们这是?” 陶醉耸耸肩,指着身后的男子对邓起道:“他叫朱振,目前跟着我混。”说着又指向邓起对朱振道:“这位公子叫邓起,我兄弟。” 朱振弓腰抱拳道:“小人朱振,见过邓公子。” 邓起意味深长的看着陶醉,从身上取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交到陶醉手里道:“刚才去朋友那里借的,到是耽搁了些时辰。” 陶醉摇摇头,接过银子递给身后的朱振道:“银子快些拿去,柴火送道云里客栈便是;顺便添些添些衣物鞋袜和粮食,安顿好家人来云里客栈找我。” 朱振恭谨的接过银子,道完谢后挑起那担柴火正要离开,突然回过头来道:“不知公子是否还要其他工匠?有一口饱饭吃就行!” 陶醉顿时心花路放,如果有一整个的兵器作坊团队,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一个国家要发展靠的是人才,当然多多益善了。于是道:“当然要,有多少都可以,召集过来,你还是他们的头。” 男子听呗脚步如风,渐渐消失在眼前,那里还有一副饿了两天,只喝水充饥的模样来。 陶醉回过头,望着朱振的背影怔怔出神;既然招贤纳士,缺银子的弊端显得尤为突出;靠借只能解一时之难,要发展壮大,必然的找一条稳定的发财之路,走什么样的发财致富之路?身缝乱世,生意兴隆的便是食盐,粮食等其它战略物资;要搞这种生意必须有强大的财力和势力,看来还得静下心来仔细思量才是。 邓起看着呆呆的陶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轻叫了好几声才把对方叫回神,好奇道:“陶大哥,你这是在想啥?” 陶醉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事,看来回去后还得麻烦邓兄替我安排一下,待我回了郭家别苑拿了银子再还你了。” 邓起摇摇头,如今眼前这位男子越发的让他看不懂了,同时也更好奇;看来陶醉在他眼中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要干什么,于是道:“没有关系,其实帮你也是在帮我。” 陶醉望着邓起那张俏丽女人脸,心里既欣慰又是感激,一时找不出什么表达的话,只得张开双肩,把邓起搂在怀里道:“邓兄,你是好人,我们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邓起毫无准备,自然被陶醉抱个正着,身子顿时紧绷,双颊绯红,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手足无措的道“陶……陶兄,快放手,周围好多人看着呢,我……答应你便是。” “要结拜异性兄弟可是好事,加上老朽如何?”说话间,两人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传来。 第三十二章 风起呼啸山 http://.biquxs.info/

听见身后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陶醉两人身子一震,贴在一起的身子急忙分开。 邓起脸色通红,嗔一眼陶醉,背过身子闪到了旁边。 陶醉尴尬的笑了笑,搓着手慢慢转过身,便见前面不远处缓缓走过四人来。 打头那人青衣书生打扮,约四十岁上下;身材清瘦修长、剑眉星目、下颚上留一小戳短短的山羊胡子,尽显中年男子的稳重与成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呼啸山的军师‘李百室’;刚在说话打扰陶醉两人的正是他,此时一脸神秘兮兮的贱笑向着分开的两人点头示意。 ‘李百室’的旁边跟着一位八尺,浓眉大眼黑衣大汉;那人双手抱胸,紫黑的脸庞上满是兴奋激动之色,一双灯笼眼儿泛着光彩,灼灼的望着不远处的陶醉,咧着一张大嘴嘿嘿憨笑,这人正是‘呼啸’的队员,名‘高飞’。 那双热烈眼神看的陶醉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再后面,站在一高一矮两位大汉,灰衣灰库,头发杂乱,满脸皆是尴尬之色。 这两位汉子陶醉同样认识,正是前不久与他在东市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其中那个刀疤脸的男子还与他撞在了一起,记得当时对方说是走路不小心,现在看来分明就是有意查看他面目的。 这四人来到跟前,个个脸色上透出淡淡焦急的神色。 看着几人不期而遇,相聚在这,抛开一高一矮打酱油的两人不说,李百室与高飞同时聚在一起,显得很不寻常,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陶醉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来。 陶醉收起心神,躬身一礼抱拳疑惑道:“原来是百室先生大驾,幸会幸会,不知找在下何事?” 陶醉自动忽略李百室刚才的话,谁会相信他从呼啸山来到濠州,并派人寻找陶醉,只是来找他结拜兄弟,说不得听见陶醉两人的话随口一说罢了。 李百室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道:“说起来也正是凑巧,小老儿下山办事,正好遇见小兄弟两人要结拜异性兄弟,便想着也来加入,毕竟凭在下的年纪,当个大哥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吧。” 陶醉当然不会相信李百室的话语,明摆着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古代有本事的文人,心里花花肠子多的数不清,何况李百室可是明初相当当的才俊,傻子才会把他的话当真,也不理他,转头对高飞道:“高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高飞几步来到陶醉跟前,抓了抓后脑勺躬身抱拳道:“教官,我们被困于山寨,一个也没能出得去。” 陶醉笑脸渐渐转冷,看了一眼李百室道:“这是为何?” 他心下琢磨,那天明明已经拿下了将家兄弟,救了常遇春与李百室的性命;按道理来说对方虽不会感恩戴德已命报答;把郭家礼送下山才是人之常情,现在为何会困于山上,莫非事情出了什么变故? “这个……这个……。”高飞抓着后脑勺,一时也不知道从何处开讲,只得吞吞吐吐的冒出这几个字来。 李百室看着陶醉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分明对方起了误会,又见高飞急的抓耳捞腮的说不清楚,急忙抱拳道:“陶公子,先不要急,听我慢慢道来如何?” 陶醉看了高飞和李百室一眼,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道:“在下洗耳恭听!” 果然如陶醉所想,果真有了变化,事情还得从四天前陶醉被紫衣女子劫持走这天晚上说起。 这天晚上,暗黑的天空浩瀚如海,密密麻麻的繁星犹如一颗颗的珍珠,点缀在天空。 李百室望着空中残留的惊叫声,想起刚才那群人的起哄的嬉笑声,心里似有所悟。 目前为止,他那里搞的清楚陶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陶醉与那女子是什么样的关系。刚才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明明惊险恐惧的情形却在那帮子人的脸上看到丝毫的异样紧张,反而一副辛灾乐货的表情。 似友似敌,一切的一切,显得神秘而诡异,更他摸不着头脑。 李白室想来想去,始终不得要领,只得归功年轻人的世界太过奇妙,对他这个中年男子来说,理不清弄不懂;于是无奈的摇摇头立在台阶上等待后来人。 房间里,一张陈旧的八仙桌边上坐着两老一少,虽然已经洗漱过后,人也显得清凉精神了些,还是难掩惶恐与恐惧,一个个脸色苍白,魂儿飘荡。 这老少三人,正是从地牢转移到厢房的郭子兴夫妇和他们的三儿子郭天爵。 三人神色各异都没说话,屋里显得冷清沉闷压抑。 郭子兴手中握住茶杯,杯子里的茶水早已经凉透,本是西湖上好龙井茶中极品,可是喝在他的嘴里,仿佛就是白开水那般的寡淡无味。 他经过了地牢外面让人心惊胆战的喊杀声,地牢里众山贼惊慌失措的奔跑声。他知道,外面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他一家人跟地牢里那几十个人年轻女子一样,慢慢承受着命运的未知与恐惧,那是一种怎样煎熬,相信他的一身走了大半,现在才深有体会,无可奈何的等待着自己命运到来的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另他及其讨厌有心神畏惧的书生来了,把他们一家转移到了厢房,并告诉他,现在安全了;是他家的护卫杀了进来,为了营救他一家的,同时还救了他们的命,似乎真的安全了,因为他一家跟着书生去了一座俩进的院落,身后还跟着几个彪悍的护卫。 听着书生的话,郭子兴当然的不相信,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下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许多的护卫还在濠州,是不可能这么快赶到的;余下那些人要是真的那么厉害,当初也不会被擒上山寨,平白受这么多的苦难。 进了厢房,书生面含真挚、脸色肃然,施礼退出厢房;在这以前,哪里看到书生这么的有礼有节。郭子兴的脑子里依然是那张外表和蔼可亲,却是双眸寒光闪闪的书生,怎么也不可能跟眼前是同一个人的面目。 门外的守卫却不让他们出门,说是外面很乱,他们的首领忙着整合大寨主与三寨主的人马,抓捕那些寨主的心腹手下。 于是他们一家只能呆在这间厢房里,可以洗漱、有床休息、空气也好了很多;比那黑漆漆,脏兮兮,臭烘烘的地牢好了太多;如果说地牢是地狱的话,那么这里便是天堂。 似乎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他是否可以放下心来静等天亮那一刻的到来呢?答案是不能;对于他来说,己方的那些护卫人太少了,可以说是沧海一粟,像大海里的一页扁舟,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浪花,小船就会粉身碎骨。 如今,他们的手下会不会因为杀了大当家二当家,把自己这些人当成熄灭怒火的工具成为可怜的祭品。 郭子兴的心里七上八下,充满对未知命运的彷徨和恐惧。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接着吱呀一声打开,三个黑影提着钢刀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冰冷的寒气,瞬间填满整个厢房。 房间里的三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惊恐的望向门口。 第三十三章 风起呼啸(二) http://.biquxs.info/

听见开门声响,郭子兴心中一个激灵,急忙抬起头,见门口蹒跚走入三个黑衣汉子,搀扶在中间的那位汉子脸面肿胀青紫,衣衫破烂;已经被渗出的鲜血一团团的染红绷带胡乱缠着身上,想来是经过激烈的打斗,受了不轻的伤势,不过总的来说,精气神还算不错。 三人缓缓来到郭子兴的身前三米距离,身子一弯,跪倒在地道:“属下于猛、杜鑫、高深拜见老爷、夫人、三少爷;属下等人失职,害得老爷一家涉险受惊,请;老爷责罚!” 郭子兴眼里的兴奋之色一闪而逝,想起这段时间的遭遇,虽然生命无犹、吃喝不愁,却是心惊胆战的过着这度日如年的日子,兴奋的心情也随之淡去。 “都起来吧,这件事情道也不能全都怪你们。” 他看着跪在眼前带伤的三人,脸上阴沉的脸部肌肉抖了抖,心里说不出的是悲、是喜,还是怒其不争,总之滋味繁多,五味成杂。 势不如人,又能怎么办呢? 郭天爵见着进来的三人经不住口中冷哼,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总之仿佛间从死气沉沉的状态里突然满血复活,瘫在椅子上的身子呼的一声站起,两步来到三人面前,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脚相加,噼噼啪啪的落在三人身上;那张颓废消瘦的脸上扭曲,一双三角眼更是瞪的铜铃般大小,口中同时吼道:“你们这群废物真是该死,我家四人被劫,落在那群山贼手里天天担惊受怕不知生死;你们倒好,灰溜溜的跑的无影无踪,你们说来,要这等护卫干什么来,还不如养几头猪了去。” 三人本想起身,闻听少爷发怒,顿觉羞愧难当,那里还敢站起来,也不吱声闪躲,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几人身上。 郭天爵虽然看似文弱,也是身有武功的人,这下含怒出手,带着这几天受过的苦难与恐惧,一股老的发泄在三人身上,顿时房间里响起砰砰的沉闷声响,打的三人东倒西歪口喷鲜血。 郭子兴静静站着,也不阻拦,凭着暴怒郭天爵施已惩罚;他心中的怒气并不比郭天爵少,只是因为年龄身份的关系,倒是沉稳老练不露声色,经过这事后,更是起了策换身边护卫的心思。 一刻后,郭天爵累了,只得停下手脚,怒气却是没有彻底消散,喘着粗气冷冷的站在旁边盯着三人的惨状,眼里阵阵寒光闪动,那里见到一丝的怜悯。 郭子兴慢慢从条凳上站起来,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三人,这就是他身边的护卫,花那么多的薪水豢养的一群酒廊饭袋,靠着他们,将来如何能成就大事,只怕会落到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但是这些对于此时来说并不要紧,重要的是外面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一刻不知情况便一刻也放不下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于是道:“好了,都起来吧,跟我说说山寨里的情况。” 三人在郭天爵的拳头下倒是受了一些外伤,以着那个时代的规矩,主人但凡杖毙了些奴仆也是没什么大事,何况本就是他们失职在先,如今这点惩罚,相对来说已经手下留情,三人哪敢有一丝怨言,只得颤颤巍巍的起了身,恭恭敬敬的抱拳道谢。 郭天爵那几下老拳打来,大部分都落在于猛身上,看似凶猛,其实力道有限;与其说是泄愤,还不如说是瘙痒;如不是受了常遇春那憨货的偷袭,如今把他搞成粽子那般的样子,刚才的新伤加上老疾,身上顿时气血翻腾险些一口鲜血没忍住给喷了出来。 作为这群精英的头领,于猛虽然受伤最重,现在也只有他来做这个回答,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抱拳道:“启禀老爷,将效果二兄弟已经覆灭,如今呼啸山控制在常遇春手中,老爷一家算是安全了。”接着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给郭子兴几人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安全”两字一出口,对郭子兴一家来说犹如仙音,几人齐刷刷的狠狠松了一口气,一切感觉似乎都不同起来。 而对于于猛一行人来说,屈辱似压在心里的那块巨石终即将消失,全身感觉轻飘飘的舒坦。因此在于猛这些人心中渐渐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就这么几个人居然真的办成了对于猛他们来说需要大队人马,不计损失才能办成的事情,真的很了不起,曾今认为的荒唐言论成了真。 从这一刻起,陶醉仿佛成了于猛几人心中的神,如今的神,却是随着紫衣女子挟持而去了,生死不知。 但是在郭子兴的眼里除了惊呃便是难以置信。 他慢慢的坐下来,抬手仰头喝干了茶杯里的冷茶,眼里渐渐露出淡淡的笑意道:“这么说来我们可以回去了。” 这句话是对于猛几人说的,也是说给外面那些人听得。 于猛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夜色,点点头,咬牙肯定的道:“是的老爷,我们可以回去了!” 郭天爵一听,脸上的怒气消失,带着无尽的喜悦,薄薄的嘴唇轻轻颤动,喃喃道:“可以回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哈……”接着张狂的大笑了起来。 郭夫人这时木然的双眸泛起亮光,渐渐的呜咽起来道:“我的女儿啊,苦命的孩子;被将效果那畜生带了去,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惊的里面众人心里一颤,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门口。 郭夫人也忘了哭泣,恐惧的双眼望着门外的黑影。 外面传来高飞嘿嘿的憨笑声并着一行人鱼贯而入;这几人正是射杀将良心的刘仁,高飞等四人,见房中气氛诡异,禁不住楞在当场。 郭子兴见到来人都是自己这方下属仆从,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山贼起了什么变化,随之心中怒火升腾起来,大喝道:“懂不懂规矩,都给我滚出去!” 几人看着于猛瞪来的目光,灰溜溜的出了房门,然后一人敲门道:“禀老爷,外面局势稳定,是否把二小姐她俩唤进来?” 郭夫人闻言,几把擦干眼泪,急忙起身道:“你们可是找到小姐了吗、快些叫她进来!”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 郭子兴知道女儿安全,心情也是大好,对着屋里几人道:“现在说说你们,怎么成功进来的?” 于猛看了一眼高升,这些人里也就他舌灿莲花,于是便由他来说阴外面的情况。 高深当仁不让,绘声绘色的从怎么认识陶醉到怎么上山营救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说了一篇。 郭子兴静静地听着,一边思量;当听到自己的干女儿马秀英,从云雾山请来彭和尚的弟子时心里满是怀疑;彭和尚他认识,还有过一段交集,其中也听闻他那些弟子的名字,隐隐没有陶醉这么一个人;如今非常时期,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位奇怪的男子? 马秀英的智慧堪比有才男子,怎么会找来一位连自己都不知道底细的人来;她聪阴沉稳,毕竟是个女儿身,有着先天的缺陷;当听到议事厅里自己的管家心怀二心,借刀杀人的伎俩时,又是心痛又是悲哀;曾经的发小,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对他那么的信任照顾有加,没想到居然如此心心肠歹毒;还好哪位陶醉胆大心细,阻止了这种管家的狼子野心,不由对陶醉产生了兴趣。 当听见别苑里马秀英与陶醉成立所谓的呼啸精英部队时,是禁不住大骂两人年级轻轻,果然做事幼稚,毫无沉稳可言;接着听着贾管家与呼啸山将良心等人合谋,自己一家危险,陶醉一行七人不顾身死,勇扑呼啸山时的雄壮,心里满是感动,也更恨贾管家的无情。 接着晚上众人上了崖侦查,意外的发现二小姐,不露声色带出了他的女儿;经不住暗叹这行人的胆大与好运,然后紫衣女子不停劝告擅自出动,却是无心插柳,反而救了呼啸山的军师与三当家一命,这一路来的凶险,自然在高深的口中尤其显得惊险传奇。 高深的话讲完,自然隐去了陶醉与马秀英的关系;房间里死寂一片,烛光摇曳;这仿佛就是一个精彩纷呈故事,然而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他们身边;这一切是一众人能力的体现,还是运气使然,各人心中自有想法。 郭子兴依然陷在故事里不能自拔,想着年纪轻轻的陶醉,有如此不一般的手段;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何有如此这般的际遇?可惜不在眼前,不然一定得把他剖开看看,方才知道好坏来。 第三十四 四王爷 http://.biquxs.info/

陶醉静静听着李百室滔滔不绝的话语,不管对方如何舌灿莲花,他有自知之阴,这一切往大的来说,一半是天意,一半也是靠运气,至于谋划,也占一些;不然也不会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说法来。 几人边说边行,向着客栈方向走去。 邓起好看的眉毛微微颤了颤,看了陶醉一眼又对李老头子道:“哪个李先生,后来呢?” 李百室望着天上的红日深深叹了口气,天上艳阳高照,霞光万道,把隆冬的寒气驱离了些,让他一路行来,身上隐约感到有微热;脸色随之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道:“山寨晚上举办夜宴,一来为郭家赔礼压惊,二来也是为了践行,没想到这天晚上却出了事情。” 濠州府衙后院东厢小院,如是春夏,可见四处繁花似锦,美不胜收;可在这个时节,无论这里有假山楼阁,小桥流水,依然在寒冬里显得苍凉萧条。 在温暖如春的偌大东厢房里,如今也只是住了一位模样堪称绝美的紫衣女子,这刻正静静的站在半开的窗户前,看着窗外阴影下那株半死不活的老桃树,几根枝条上上冒出的林星新芽和几颗花蕾出神。 她本是上京高门贵胄,隐门圣女,何等的高高在上,自有独享东厢的权利,也是府官献媚上家的一种手段;既然你喜欢、我放心,皆大欢喜。 十天以前,玄门高手从大内偷出一份潜伏于阴教高层名单,火速逃窜于黄山总舵方向,隐门一众此行的目的地便不言而喻。 真在大漠修炼的紫衣女子得到师门召唤,一路火速跟随而来,期盼行道半路时寻个机会抢夺,没成想刚到毫州地界却是马失前蹄,阴沟里翻了船,众多高手被呼啸山庄强匪一副蒙汗药放倒,莫名其妙的成了山寨之阶下囚。 咚咚咚,外面传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也让女子在沉静里醒了过来。 女子皱皱眉头,头也不回的道:“进!” 她素来喜欢清净,不然偌大一个东向厢房里也不会就一个使唤丫头,也叮嘱过仆人没事尽量不可打扰,现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门打开,走进来的却是一位三十来岁锦衣男子;这人面色红润刚毅、浓黑剑眉高耸、目透精光,身形不见魁梧却是隐隐透出一股久经上位者的威然气息来。 似乎有作某种感应,女子此刻转过头来,正与来人四目相对,双方的眼神里同时显现浓浓的柔情与相见的兴奋。 “紫衣!”看着俏立窗边的紫衣女子,男子声音柔赋有磁性,像春天里吹过的微风,温暖和煦。 他快步跨进屋里,随手关上房门,顿时隔绝了外面的冬寒,与融入温暖, 刚才肃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和,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从梦幻中醒来眼里渐渐隐去兴奋,矮身盈盈一礼道:“紫衣见过四王子殿下。” 四王子向前几步,伸手想要搀扶,却被紫衣侧身避了开来。 他的脸色僵了僵,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紫衣,还是喜欢你叫我四哥或者大师兄的。”说着,眼里目光纷乱,似乎在回忆过去的时光。 紫衣摇摇头,轻轻一声叹息,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随着年龄过去了,一去不复返,但是有些东西却是时间越久留在心里越深,毕竟,如今人长大了啊。 看着紫衣的神情,四王子无奈温柔一笑道:“路过豪州,听说你在此驻足,便冲冲赶来与你相见,大漠匆匆一别五年,倒是想念得紧;岁月流逝,紫衣越发出落得闭月羞花,貌美无双了。 紫衣俏脸微红,矮身一礼道:“承蒙五王子夸奖,紫衣愧不敢当。” 四王爷微笑着摇摇头道:“本以为你会如大师兄那般心思,可是见到你时还是如五年前般那样,为何还是这般的拒人以千里?你又何苦如此执着;瑞风虽是汉人,对我十分衷心、办事却也得力;你要我杀他为师傅报仇,却是真的下不了手;不如缓缓,代我成就大业后再交于你与师傅处理如何?” 紫衣摇摇头,来到桌旁翻开两个茶杯,从暖炉上取下冒着热气的茶壶,倒出两杯热茶,取来一杯放到对面,然后淡淡的道:“四王爷,请喝茶。” 四王子的心思,自然逃不开她的眼睛,每个男人的心里除去财富和权利,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何况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 四王子点点头,无奈的端起茶杯喝了小口,逼着眼睛细细品味,良久真开眼道:“茶还是那个味道,回味无穷,可是紫衣,却不是以前那个粘我的紫衣了,真希望时间从未流失过,你还是那个无忧无虑,跟着我或练习武功、或下河捞鱼,或一起受师傅折打,那个活泼善良、长大后做我妃子,让我放在心里来疼得女子。” 紫衣抿嘴浅浅一笑道:“紫衣年少不懂,可是岁月催人,你我的坚持却从未改变,过去种种,多谢四王爷照付,也请四爷尊重紫衣。” 四王爷垂下眼眸,男儿志在四方,儿女私情在他眼里,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到光彩,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对方对她的情谊一直没变,自己也没变,只不过现在放不下的东西越来越多,不想放也不能放,待到功德圆满时自然会心想事成;如今且先不逼她,且顺其自然。 “好吧,我们换个话题,你来豪州,不知是什么事情?”四王子放下茶杯,脸色随之一正,正事便有正事的样子,一股冷历的威亚不知不觉间四散开来,深邃眼眸犹如脱单的独狼般看着紫衣眼睛缓缓问道。 这种眼神对于别人来说,自然充满一种能掌握生死的震撼力;但对着眼前的紫衣,却是另外一层效果,最起码来说,是一种让她产生反感的情绪,这男人在正事上果然六亲不认。 紫衣脸色收起,顿时俏脸寒霜,耻笑一声道:“师傅得到消息,诛杀上京行盗取名册的隐门高手,并趁机夺回名册;紫衣不信四王爷雾门铁卫遍天下,不会还不知道这消息来?” 紫衣语气略带讥讽,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当她于手下仆从引起不满,只得尴尬一笑,换回和煦神情道:“我以为这是小事,难道费心劳力,没想到师傅居然让你亲自出马;其实这样也好,长期呆在漠北的你也该来中原住上一些日子,山清水秀间才是锦绣江山,不然想见你一面都难。” 四王爷徐上一杯热茶继续道:“凭师妹手段与武功,驻足豪州,想来事情已有眉目了。” 提起此事,紫衣不由想到豪州遭遇,想到那个轻易死去的将效益,自己身上这里大那里翘,在那个挨千刀的将效益口中便是侮辱,简直是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要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真恨不得抽剑把牲口砍成肉泥。 一路追,来一路跟,直到豪州香榭丽客栈,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下了蒙汗药,一觉醒来便到了呼啸山贼窝,与一个少女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师傅交代的事情不但未见成功,自身稀里糊涂的失了身子,心里凄苦又能向谁倾诉,想到这里,一阵悲凉抑制不住,瞬间浮现脸上,泪光闪动间楚楚可怜。 这副神情在四王爷的眼里震惊莫名,一种不妙的情绪从心里突的升起,起身站起急忙道:“紫衣,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师兄为你出口气去。” 紫衣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大师兄的为人果决狠辣,但对她确实正心诚意,如能抛不开心中坚持,定然与他白头相守,受他关怀呵护;那里还会在江湖里漂泊,受苦受险,师傅的孤独痛苦,是她迈不开的坎儿,何况这些事情如何又能说的出口来。 “没有的事,四王爷放心。”紫衣收起心神,淡淡的道:“不知四王子这次南巡,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知道如今蒙元朝廷,历今几代帝王下来,直到如今渐渐出现衰败迹象,暗处更是波涛汹涌,果然说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四王子紧紧盯着紫衣,眼睛眯了眯才道:“具铁卫传来消息,杭州府有阴教作乱,这次就是前去看看,是对方的武功高还是本王的刀更快。” 四王子声音任然平淡,犹如两湖面吹过微风,但是湖水下面却是波涛汹涌,言语里透出来的凛冽之气连她都感到阵阵寒意,不知这几年里经过多少事情,才会变得如此难以让人心悸。 “紫衣,要不帮你搞定这里麻烦,与我一到杭州府去看看热闹去可好?”四王爷微微一笑,眼里却满是希冀之色。 紫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四王爷点点头,偏头望着窗外的假山,那里停着一只东张西望的麻雀,正警惕的四下寻找着食物。 房间里静了下来,唯有火炉上的茶壶咕噜噜的向外吐着热气。 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婢女的声音在门外道:“启禀王爷郡主殿下,姥爷在前院备好酒菜,请两位贵人前去扑宴。” 紫衣拒绝要求,看着走出门去的五王子背影,不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陶醉坏坏模样,经不住咬牙切齿暗暗道:“陶醉小儿,这些天来身子应该好了些,晚上前去看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四王爷支开婢女出了东厢,转头看了看洞门挥了挥手,房门阴影出串出一个黑衣蒙面汉子,停在四王爷三步距离站定,抱拳行礼低声道:“铁卫王鹏,见过王爷。” 四王爷抬头望着中空的太阳道:“前去查探一番脱拖紫衣郡主豪州这些天来发生了何事,晚上就要。” 汉子抱拳躬身,消失在阴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