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后想干啥?杀人下毒睡王爷!》 第1章 前未婚夫,好表妹,等我回去,好好问候你们!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个猥琐的男人,满身酒气,淫笑着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 她想也不想,捡起打翻在地的剪刀,朝着男人的胸口猛地刺了下去。 “噗!” 温热的鲜血飞溅了她一脸,男人痛苦的满脸扭曲,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叫声,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没了舌头。 不多时,男人便没了气息。 她双手发抖,“哐当”一声,手中滴着血的剪子掉在地上。 她刚刚飘在半空中,看着晏青葙,坐在破旧的桌子旁边,补衣服。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这个男人闯了进来,将晏青葙逼迫至角落,欲行不轨。 晏青葙抵死不从,却被男人一巴掌扇飞,头撞在了床角,晕死过去。 她漂浮在空中,尖叫着想要阻止,可她只是一缕魂魄,根本就办不到。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天旋地转,她的魂魄不受控制的进入了晏青葙的身体。 她三年前死于非命,魂魄却脱离了身体,飘飘荡荡,跟着晏青葙三年。 如今竟附身在了她的身上。 而男人那一巴掌,要了晏青葙的命。 她笑了起来,那笑容可怖至极,她慢慢抬起颤抖的双手,放在胸口,呢喃道: “晏青葙,放心将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从此刻起,我就是你!” 此话说完,胸口传来微微的刺痛。 眼下,是处理这个男人的尸体。 这男人是管家的儿子,一直对晏青葙图谋不轨。 晏青葙一直避着他,处处忍让,才勉强相安无事,不成想,今天竟然会霸王硬上弓。 她看了看外面,正值半夜,所有人都睡了,否则,这管家的儿子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晏青葙给自己把了把脉,不看也知道,这身子亏损的厉害。 在这里常年被欺负,折辱,虽然是侯府嫡出的小姐,却过得连下人都不如。 这具尸体,她定然是抬不动的。 晏青葙想了想,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她套上破旧的衣服,将散开的头发胡乱的绑上,背上竹篓,吹熄油灯,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这里离山很近,还是灵魂的她就跟着晏青葙上山,自然知道,这山上都有什么药草或者, 毒草。 半个时辰后,晏青葙回来了,即便有明亮的月光,还是费了些功夫。 推开门,满屋的血腥味,晏青葙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接着,她笑了,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在月光的映射下,有一些渗人。 这种脚踏实地,能闻到味道的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 晏青葙也不耽搁,点亮油灯,将药草捣碎,连同汁水和药渣,一股脑的倒在尸体上。 只见,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剩下了一件破衣服。 晏青葙不满意的皱眉,这化尸水的效果太差。 晏青葙去厨房灶膛里扒出草木灰,盖在血水上,接着扫干净,收起来,用破衣服包住,放进竹篓。 拿起剪刀,打开窗户后,背着竹篓去了离村庄不远的河边。 晏青葙将竹篓翻倒进河水,看着血腥味的草木灰消失在水面,破衣服随着河流飘远,晏青葙弯了弯唇。 至于身上的血衣,晏青葙脱下来,一把火烧了。 将自己洗干净,额头和脸上的伤也处理好,拎着剪刀,晏青葙回了庄子。 房间已经散掉了味道,关上门窗,她打算睡一会,天快亮了。 这种疲惫的感觉,让晏青葙十分的安心。 做人,真好。 翌日,天还没亮。 “碰!” 晏青葙吓了一跳,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就看见门被一脚踹开,门栓飞出去砸到了土墙上。 管家一脸的凶相,一进屋就环视四周,发现除了她,根本就没有别人。 昨天,侯府送来消息,侯爷有意让晏青葙回去。 管家觉得不妙,若是回去,万一晏青葙得了势,不知要如何报复。 儿子一直惦记这丫头的身子,若是她没了清白,她还有何颜面回侯府? 所以,晚上,儿子喝了点酒,就悄咪咪的摸到了晏青葙的院子,他便假装不知道,躲得远远的。 还想着今天早上能抓个现行,哪成想,他儿子根本就没在屋子里。 晏青葙眼神冰冷的看着管家,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往日的慌乱和无措。 她身边的嬷嬷婢女,都被这个面狠心狠的管家弄死了,看来,现在连她也不打算放过。 她看向一旁的剪刀,否定了突然袭击的想法,她身子骨太弱,硬碰硬怕是会吃亏。 管家眼神凶狠的问: “晏青葙,你可见过我家旺儿?” 晏青葙腹诽,已经死的渣都不剩了。 面上却怯懦的摇摇头: “李管家,我这还没起身,怎会看见李公子。” 李管家狠狠地瞪了晏青葙一眼,看来旺儿并没有得手。真是废物! 不过,这丫头也不能好过,他恶狠狠地吩咐: “天都亮了,怎么还不去做饭!” “还以为自己是二小姐吗?赶紧去!” 晏青葙一脸颓丧,赶紧下地穿鞋,朝着灶房而去。 看着锅里的饭菜,晏青葙决定一会儿再去山上一趟,多备一些防身的药,还是十分必要的。 李旺一直没回来,李管家四处寻找却没有音信。 晏青葙知道,李管家也留不得了。 第三天,就听庄子上有人说,李管家不慎失足掉河里淹死了! 晏青葙弯了弯唇,吃她做的饭,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她举起两根手指,随意的看了看,二杀。 从前死了丫鬟嬷嬷,如今连管家也意外身亡,庄子上的人都觉得她晦气,躲得远远地。 晏青葙求之不得。 直到一个月后,京城来信,让晏青葙回侯府。 晏青葙扬唇! 哦吼,前未婚夫,好表妹,等我回去,好好问候你们! 第2章 自杀不能算她的人头 马车停在院子外面,一个十分壮实的婆子下来,看着晏青葙皱眉: “二小姐?你怎么如此瘦弱?” “老李呢?嬷嬷呢?怎么照顾二小姐的?” 这个婆子,晏青葙不认识,她从小就被送到了这里,记忆里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人。 晏青葙一脸的悲伤,难过的开口: “嬷嬷有所不知,管家、嬷嬷和丫鬟都意外惨死了,李旺失踪,这院子,就剩我一个人!” 婆子大吃一惊,怪不得夫人没收到李管家的回信,竟是已经死了。 传闻这二小姐命中行克,果然是真的。 她不动声色,跟着开口: “真是苦了二小姐了,夫人派老婆子我接二小姐回府呢!” 晏青葙一脸的欣喜: “二夫人果然没有骗我,说等我及笄就接我回去,当真说到做到。” 婆子脸色一僵,夫人最讨厌别人称呼她为二夫人,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依旧笑脸相迎: “二小姐,赶紧拾掇拾掇走吧,侯爷和夫人都等着呢!” 晏青葙应了一声,高兴的去收拾东西了,婆子的眼神暗了暗。 东西不多,一刻钟不到,晏青葙返了回来,她手里抱着一个匣子,里面是银子,义愤填膺的道: “嬷嬷,你看,定是管家克扣了我的月银,我手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管家竟然有一匣子银子。” “嬷嬷回去一定要告诉二夫人,这李管家是个欺上瞒下的祸害。” 婆子讪笑道: “二小姐,老奴姓吴!” 晏青葙对答如流: “吴嬷嬷,这件事你可别忘了!” 说完,十分高兴的上了马车,看起来相当的单纯。 正要离开的时候,马车后面传来了叫喊声: “青葙,青葙,你等等我啊!” 晏青葙撩开车帘,竟然是连翘。 她连忙跳下车,就看见连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十分焦急的道: “青葙,我跟我娘说了,我要跟你一起去京城,伺候你!” 晏青葙不赞同的道: “连翘,京城那种地方,哪有这庄子上自由自在的好,给我当丫鬟,没准会吃苦!” 连翘摇头,她十分坚定的道: “青葙,我娘说了,有恩当报,让我跟着你,至少能服侍你!” 晏青葙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我吧,只要我在,就能护得住你!” 连翘高兴的点头,就要上车。 吴嬷嬷有些不乐意,刚要开口就听晏青葙道: “吴嬷嬷,我身边的人都死了,连翘跟着我,免得回去后旁人以为,二夫人苛待继女,连个服侍的婢女都没有,坏了二夫人的名声。‘’ 吴嬷嬷被堵得垭口,连忙笑着应是,催促两人上马车。 这庄子离京城较远,需要大约半个月的路程。 侯府突然接她回去,晏青葙并不知道原委,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一路平安,晏青葙觉得蹊跷,夜幕降临,吴嬷嬷找到了一家客栈,三人打算休息一夜。 晚上吃的是这店里的饭食,竟然色香味俱全,十分可口。 半夜,连翘睡的十分的沉,晏青葙却醒了过来,她轻手轻脚的出门,迅速将自己房间门口的牌子跟吴婆婆的对调。 接着,将她自己制作的迷烟扔进了吴婆子的房间。 她的迷烟,药效奇佳,还有意外的功效。 办完这一切,晏青葙回了自己的房间,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就有脚步声传来。 在她的门口停顿了一下,接着,推开了旁边的房门。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一把年纪了,竟然叫的如此亢奋,看来是多年没有享受过了。 直到隔壁没了声响,晏青葙躺回床上,渐渐地睡着。 次日清晨,晏青葙叫醒连翘: “连翘,穿衣服,我带你去看好戏!” 连翘懵了一瞬,点点头,连忙起身。 刚穿好衣服,就听见隔壁传来的尖叫声。 连翘皱皱眉道: “小姐,好像是吴嬷嬷的声音。” 晏青葙连忙道: “走,连翘,咱们赶紧去瞧瞧。” 两个人急急地出门,然后咣当一脚,踹开房门,就看见,一个男人正急急忙忙的套衣服。 吴嬷嬷坐在床榻上,蒙着被子,满脸的绝望和羞愤。 她这晚节,定然是保不住了。 晏青葙捂着嘴,带着连翘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她小声对连翘道: “去找老板,让他给个说法,大点声,让所有人都听见!” 连翘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大喊: “掌柜的,赶紧出来,你这客栈是不想开了吗?” “掌柜的,赶紧出来!” 所有人都被吵醒,一顿饭的功夫,整间客栈的人都知道,一个老嬷嬷竟然在客栈行苟且之事。 而那个男人,竟然是个相貌极其丑陋的流浪汉。 这嬷嬷究竟多饥渴啊! 晏青葙似乎是缓了过来,她脸色不佳,强撑着对周围的人道: “你们最好闭紧嘴巴,否则,平阳侯府,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关上了房门,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并没有发现,人群后面有一道戏谑的目光,正盯着她。 晏青葙狗狗祟祟换房间门牌的时候,他可是正在对面的楼顶上喝酒,透过窗子看的一清二楚。 晏青葙一步一步走到吴嬷嬷的身边,冷着声音开口: “吴嬷嬷,你有相好可以告诉本小姐,本小姐自然会成全你。” 吴婆子回过神,眼神恶毒的盯着晏青葙,怒吼: “是你,是你,你竟然算计我,我要找夫人做主!” 晏青葙冷笑: “是我又能如何?原本你就该死,不是吗?!” 吴嬷嬷知道她的秘密,该死! 吴嬷嬷眼神惶恐,她声音颤抖的道: “你,你要干什么,若是敢动我,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晏青葙毫不在意: “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你是平阳侯府的奴才了。” “如此给侯府抹黑,你说,二夫人会不放过谁呢?” “再加上,你根本就没能除掉我,相信,你回去,也不一定好过吧!” 吴嬷嬷有些瑟缩,这黄毛丫头,年纪小小,为何如此难缠。 晏青葙接着道: “若我是你,就自行了断,没准还能留个全尸。” “本小姐回去,就说你是在路上暴毙,至于你的家人,保证不会受到牵连!” 说完,晏青葙转身出了房间。 吴嬷嬷的眼泪流了下来,除了死,她别无选择。 夫人的手段,她是知晓的,她一家都在平阳侯府,她不能连累家人。 思来想去,吴嬷嬷扯出腰带,将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解决了吴嬷嬷,晏青葙带着连翘离开了客栈。 影响客栈生意?她一点也不亏心,那饭菜不就是客栈准备的吗? 连翘默默的为晏青葙竖起大拇指,这小姐,惹不得。 两个人驾着马车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男人看在眼里,笑容却不达眼底。 这,就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吗? 第3章 收些利息而已 五日后破晓,晏青葙带着连翘进了京城。 三年了,晏青葙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马车缓缓走过繁华的街道,这里,人声鼎沸,店铺林立,繁荣祥和,与曾经并无不同。 晏青葙不禁想起了将军父亲,看到这幅景象,该十分的高兴吧。 呵!对了,她那敬仰的父亲早已经死了,三年前跟她死在了一起。 晏青葙瞬间红了眼眶,狡兔死,走狗烹。 她摸了摸脸颊,竟然是泪水,如今成了人,可以自由流泪。 她好想放肆的哭一场,晏青葙左顾右盼,打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哭。 她刚想朝着镇国将军府而去,就听见一个令她永世难忘的声音。 “离哥哥,等等我啊!” 是黎琉璃。 晏青葙转身,就看见黎琉璃正在朝着一个男人的方向赶过去。 那声音一如往昔柔和悦耳,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晏青葙冷笑,果真还是那副德行,竟然还叫离哥哥。 她都死了三年了,这黎琉璃还没有搞定江离,还真是个废物。 至于那个江离。 晏青葙攥紧拳头,恨不得上去撕了他。 奈何她现在是平阳侯府二小姐的身份,她还要替对方活着,还不能死。 她双眼几欲喷火,狠狠地盯着江离。 江离似乎是有所察觉,朝着晏青葙这边看过来。 就在这瞬间,连翘挡住了晏青葙的视线。 “小姐,你没事吧!” 晏青葙回过神,缓缓松开自己的双手。 她稳了稳心神,在袖子里掏了掏,然后等了一会,朝着江离的方向而去。 黎琉璃的声音还没完。 “离哥哥,姐姐已经死了三年了,你也守了三年,如今,你可以另娶,能不能给琉璃个机会!” 晏青葙一顿,守了三年。 哼,晏青葙不信,江离惯会装模作样,他们不过是有婚约而已,如今这副神情的模样,是演给谁看呢? 果然,不仅仅她一个人在看着江离,身边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这江世子果然深情,那个逆贼之女都死了三年了,他还念念不忘,当真是长情。” “可不是么,为了一个未婚妻,守身三年,真是一顶一的好男人。” 晏青葙冷笑,看见了么,这就是江离,一句话没说,已经完美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晏青葙越靠越近,就听见江离突然开口: “琉璃,我照顾你只不过因为你是合欢的堂妹,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晏青葙顿在当场。 合欢,这个名字,她有多久没听人喊过,竟然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从江离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讽刺。 江离的话还没完: “这一辈子,除了合欢,我谁都不要!今天是她的忌日,我要去将军府陪陪她!” 忌日?哦,对,她当幽魂太久,没有日夜之分,都忘记了,三年前的今天,她,死于非命。 晏青葙不再停留,她渐渐靠近江离,故意撞向他的肩膀,然后扬长而去。 江离高大的身躯被撞了一个趔趄,英俊的眉眼皱了皱,看向晏青葙的背影,莫名有些熟悉。 紧接着,他只觉得浑身剧痛,头痛无比,直接晕死了过去。 周围立刻响起了尖叫声。 黎琉璃赶紧上前,查看江离的情况,没成想,一阵晕眩,她也昏死了过去。 晏青葙完全不理会身后,现在还不能杀了江离,她要调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不过,不妨碍她收利息。 过了几条街,打听一下,晏青葙很顺利就找到了平阳侯府。 连翘十分的疑惑: “小姐,你找不到自己的家吗?为何要一路打听过来!” 晏青葙自然地回答: “我离开的时候比较小,忘了大半!” 连翘还是疑惑,小姐找不到家,但是来京城的路却十分的清楚。 此时的晏青葙已经平复的心绪。 镇国将军府定然是回不去的,如今只能来平阳侯府,以晏青葙的身份生活。 回家的时间是定好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晏青葙冷笑,看来,原本就没想着她能回来。 “连翘,去敲门!” “是,小姐!” 连翘去敲门,晏青葙打量门口的两尊威武的石狮子,烫金的侯府牌匾,门钉朱漆大门,很显然是非富即贵。 用着晏青葙娘亲的嫁妆,如此的心安理得。 她感觉到不值得,她惨死在庄子上,而她所谓的亲人却生活的富足又惬意。 她受尽苦楚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她。 那个傻丫头还一心盼着能够有人来接她。 真傻。 不过,如今她占了这具身体,一定会为青葙讨一个公道。 连翘敲了好久的门, 门终于打开了,一个门房打扮的人出来,不耐烦的开口: “谁啊,敲敲敲,叫魂呢?” 连翘板着脸,看起来凶巴巴的道: “嫡小姐回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迎接,这就是平阳侯府的规矩吗?” 那门房看了看连翘,又看了看站在台阶下面,穿着朴素的瘦弱的姑娘,意外加震惊,二小姐竟然回来了。 门房哐当一声将门关上,必定是跑着回禀去了。 晏青葙冷笑,听到二小姐回来了,竟然不是出门迎接,而是拒之门外。 她环视四周,发现竟然一个卖锣鼓的摊位。 她给连翘一个眼神,连翘也是个机灵的,她立刻拿过锣,咣咣咣的敲响,将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 晏青葙开始扑倒门上,啪啪啪的拍,然后转身,满脸泪水,哭诉道: “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我是这平阳侯府的二小姐。” “我千里迢迢的从庄子上回来,却被拒之门外!”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 “既然不想让我回来,就早点告知,让我在庄子上自生自灭好了,为何要让我回来,当众羞辱!” “母亲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的女儿,被人如此糟践,母亲啊,你带我走吧!” “呜呜呜!” 瘦弱的身体,颤抖的肩膀,楚楚可怜的泪水,立刻让人同情不已。 晏青葙虽然哭声很大,但是吐字清晰,让周围的人听得十分明白。 这一番言论,立刻引来了众人的谈论,高门大户里的八卦,自然不能错过 “原来这就是侯府二小姐啊,看着这干干巴巴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受苦!” “可不是么,平日里侯府大小姐可是光鲜亮丽呢,到底不是亲生的!” “不应该吧,侯府夫人可是十分善良温婉的人,怎么会苛待继子女呢?” “诶,那可都是装给外人看的,谁知道内里什么样的。” 第4章 侯府大小姐 侯府夫人何沛白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传来了这些于她不利的言论。 她脸色不好,也不知道这吴嬷嬷是怎么办事的,这死丫头怎么回来了! “你听说了吗?平阳侯府的一个老嬷嬷竟然跟流浪汉偷\/情,好多人都看见了!” “不会吧,平阳侯府的风评一向很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奴才?” “这种外面光鲜的,不知道里面会烂成什么样呢!” 晏青葙虽然抹着眼泪,心中笑开了,果然,带着桃色的八卦传的就是快! 何沛白刚打开门,就听见了这样难听的话,她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一向和善的表情险些绷不住。 大门终于打开了,何沛白一眼就看见了在那里假装抹泪的晏青葙。 清瘦单薄,楚楚可怜,只不过那张脸细看之下,竟然隐隐有惊艳之色。 果然,跟她那短命的娘亲一个狐媚样儿! 何沛白立刻换上一副茫然又惊讶的神色,快走两步到晏青葙面前,拉住她的手,有些哽咽的开口: “青葙 ,可是青葙,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受苦了!” 这一副心疼又怜惜的模样,看得晏青葙一愣一愣的,连她都怀疑是不是错怪了这位后娘! 晏青葙也是一副见到亲人的感动模样,高高兴兴的喊: “二夫人,明知道青葙今日回来却不给开门,还以为是二夫人吩咐的,看来是青葙错怪你了!” 一句二夫人让何沛白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但瞬间反应过来,她冷着脸吩咐: “来人,将刚才怠慢二小姐的奴才带下去,按家规处理!” 紧接着,拉着晏青葙的手就想要到府里去。 晏青葙自然不能让她如愿,她必须要大张旗鼓的回府,若是悄悄的回来,被害死也了没人知道。 她委屈巴巴的开口: “二夫人,你可知道吴嬷嬷为什么没回来吗?” 何沛白刚刚还因为这个吴嬷嬷生气呢,晏青葙如此问,她也想知道,于是开口道: “都怪那个吴嬷嬷,原本说好的明日才到,没想到你们提前一天回来,害得母亲都没能好好迎接你!” “青葙不会生母亲的气吧!” 晏青葙真想翻白眼,这何沛白,还真是能狡辩。 但她可是懂事的二小姐,摇摇头道: “二夫人,青葙自然不会生气,其实,吴嬷嬷已经暴毙了,绝对不是跟人偷情自杀,二夫人可不要追究了!” “毕竟死者为大,做错事也是从前的事儿了!” 吴嬷嬷,你可听见了,我说的是你暴毙,绝对没有食言。 不过,吴嬷嬷看见她救人,必须死。 周围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吃的瓜被证实,怎么能不激动呢! 吴嬷嬷死了?还跟人偷情? 何沛白皱了皱眉头,看着晏青葙的眼神都变了。 这丫头为什么跟她听说的不一样。 晏青葙还没完,接着道: “二夫人,你被人蒙骗了,李管家扣了青葙的钱,这么多年一个铜板都没给我!” “一定是管家欺上瞒下,肯定不是二夫人授意的,对不对?” 何沛白一噎,这丫头这嘴,怎么就这么欠抽呢? 这时候,门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身淡紫色的衣裙优雅温柔,长相温婉,说话的声音更是婉转悠扬。 “母亲,二妹妹回来,怎么不好生迎进屋,在门口站着像什么样子。” 晏青葙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侯府大小姐,晏繁缕。 晏繁缕一脸和善的出来,亲昵的拉着晏青葙的手,满眼的心疼。 一靠近,晏青葙就闻到了她身恬静香味,如同空谷幽兰。 她上下打量晏青葙,看着她穿着破旧,身形单薄,竟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二妹妹定然是吃了不少苦!” 晏青葙也一脸的动容,她不过才死了三年而已,她跟晏繁缕有过几面之缘。 京城第一闺秀,她岂能不知。 只不过,如今看起来,晏繁缕更加的楚楚动人,明艳大方。 晏青葙瘪瘪嘴,带着哭腔开口道: “大姐姐,你可知道,管家死了!” 晏繁缕一惊,紧接着伸手摸了摸晏青葙的脸,怜惜的开口: “青葙一定是吓坏了吧!” 晏青葙点头,幽幽开口: “管家苛待青葙,对青葙非打即骂,还害死了跟着青葙的嬷嬷和丫鬟,如今死了,果然,恶人自有恶报!” 晏繁缕不赞同的摇摇头: “青葙,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你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要端庄得体,明白吗?” 晏青葙点头,似乎是懂了,接着道: “青葙都听姐姐的,不过,他们都死了,不能是青葙克的吧,青葙可是及笄后才回来的!”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又一次发出了讨论: “听说这二小姐生下来就克死了亲娘,只要跟大小姐在一起,就会带来灾祸,有道士说分开养,才能相安无事,直到及笄才能接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表姑的儿子的堂哥的舅母的闺蜜,曾经在平阳侯府当嬷嬷,当年的事,她在现场!” 晏繁缕十分不赞同的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人,道: “我妹妹晏青葙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多年前为祖母祈福,今日方归,不要胡乱揣测议论,若是被我听到风言风语,就是跟我平阳侯府作对!” 晏繁缕义正言辞,一下就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个谎言,但没有人指责她说谎,并对她保护妹妹的行为大加称赞。 晏青葙笑了笑,她正大光明回府的目的已经达成,行克的名声已经更正,如今要做的就是休息。 这些天,真的挺累的。 她感激的看着晏繁缕,一脸的真诚: “还是姐姐对我好,咱们回府吧,对了,院子已经备好了吧,我和连翘,都饿了好久呢!” 她朝着身后的连翘道: “连翘,去马车上拿行李,以后跟着小姐我过好日子!” “哎!” 连翘俏生生的应着,爬上马车,麻溜的收拾包袱,跟着进府。 晏繁缕带着晏青葙回府,仿佛就是多年的姐妹。 何沛白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心思百转,她总觉得,李管家和吴嬷嬷的死,跟晏青葙,脱不了关系,接她回来,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一进侯府,晏青葙有熟悉的感觉,毕竟从小在这里生活过。 至于原来住在哪里,晏青葙并不知道。 刚走到一半的路,就看见一个婆子急匆匆的跑过来。 第5章 初入侯府 那婆子脚步踉跄的跑到晏青葙面前,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晏青葙,接着热泪盈眶的道: “小姐,是你吗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晏青葙的手哭诉: “小姐,都是老奴没本事,让你受苦了!” “夫人,你在天有灵,让小姐平安归来,从今往后,我定然会照顾好小姐,夫人你安息吧!” 晏青葙连忙将人拉起来,有些动容,话语中带着真情: “奶娘,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你过得好吗?” 奶娘点头:“老奴一切都好,只是当年没能跟小姐一起去庄子上,老奴这心里,一直后悔不已。” “如今见小姐平安,老奴死也瞑目了!” 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晏青葙对这个奶娘的印象很深,她不记得娘亲长什么样,但是,一直哄着她的,只有这个奶娘。 晏繁缕适时的开口: “青葙,刚才没到门口迎接,是因为,我去后院寻当年伺候你的奶娘,你用起来也放心些!” 晏青葙只觉得,这个大姐姐真是又周到,又细致,真心实意的跟晏繁缕道谢。 很快,晏青葙被安排好了住处,据说是知道她要回来,提前预备好的。 晏青葙心里盘算,不得不说,这侯府夫人的确是个有心计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即使是在自家的地盘,也表现的贤良大度,滴水不漏。 晏繁缕让晏青葙休息,并安排了丫鬟伺候洗漱更衣,等吃晚饭的时候会来通知她。 晏青葙自然没有异议,十分顺从接受了安排。 临近傍晚,老夫人的院子正厅。 饭桌前,因为晏青葙回来,一大家子人坐在了一起。 除了照过面的何沛白,晏繁缕,还有晏老太太,晏侯爷,以及晏侯爷的两个姨娘和两个庶出的妹妹。 陶姨娘晏青葙见过,只不过记忆有些模糊,至于她的女儿晏嘉兰,看上去比自己小上两岁,她离开的时候,晏嘉兰只不过是个小豆丁。 还有一个婉姨娘,以及她的女儿,晏紫珠,大概六岁,晏青葙第一次见。 晏青葙先给晏老太太见礼。 晏老太太哼了一声: “既然是侯府的小姐,自然应该端庄得体,你这不伦不类的行礼姿势,真是让老身大开眼界!” 晏青葙一点都不生气,有些委屈的开口: “祖母,青葙行的礼很不标准吗?” 紧接着,她低下头,似乎十分的不安,难过的开口: “怪不得庄子上的人总说我是个被人厌弃的废物,看来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上不得台面!” “既然如此,还是让我回庄子吧,还是自生自灭的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自小在庄子上,没有娘亲教导,如何能懂规矩呢? 晏繁缕立刻站起来,朝着沈老夫人行礼,温柔的开口: “祖母,青葙才回来,找人好好教就是了,我相信青葙很快就能学会。” 有了晏繁缕缓和气氛,晏老夫人只说了句安排一个得体的嬷嬷,便将这件事揭过去。 接着,晏青葙给晏侯爷,晏俊明见礼。 晏俊明的长相出众,即便如今已经年近四十,依旧能够看出,从前风流倜傥的模样。 晏青葙和晏繁缕长得都不错,大抵是晏俊明这张脸的功劳。 只不过,在看向晏青葙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他上下打量了晏青葙一眼,开口道: “青葙实在是太瘦了,沛白,你掌管后院之事,一定要好好给她补补,可知晓?” 何沛白笑着应是: “侯爷放心,青葙也是我的女儿,自然会好好照看。” 晏青葙皱眉,为何晏俊明对她如此关心,为何突然接她回来。 老夫人不再多言,一家人看似十分融洽的吃完了饭。 饭后,晏青葙回了自己的青玉院。 原本没有牌匾,一顿饭的功夫,已经做好挂了上去。 这侯府的办事效率,真高。 院子显然不是从前她母亲的院子,因为,那是主院,现在是何沛白在住着。 院子还算宽敞,应是嫡女应该有个规制。 院子里还有一个小花圃,初秋的天气,花已经开败了,只留下深绿色的枝叶。 连翘在奶娘的带领下,十分顺利的熟悉了事物。 奶娘让连翘先去歇息,然后对晏青葙道: “小姐,明天夫人一定会送来丫鬟,若是不放心,老奴可以回了夫人,然后去外面买回来。” “另外,夫人明天会命人来给小姐量尺寸,毕竟现在快入秋了,秋装也该换上了。” 有了奶娘,晏青葙觉得踏实不少,她对奶娘道: “奶娘,这些事情,你看着安排吧,我今日着实是有些累,想要睡一觉!” 奶娘连忙扶着晏青葙睡下,并给掖好被角,道: “都是老奴,见小姐回来太高兴,忘了时辰。” “小姐快安歇吧,奶娘去外面守着。” 晏青葙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刚睡着,便开始做梦。 梦中,是三年前那惨烈的场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将军沈振业,通敌叛国,罪不容诛,但念其护国有功,将军府男丁一律斩首,女眷流放岭南。钦此!” 接着便是呼天抢地的声音,晏青葙并没有看到父亲砍头的画面,她们被圈禁起来,没多久就被押送出城。 然而,在半路上,窜出了一伙黑衣人,手持利剑,寒光渗人。 很快,地上躺满了尸体,横七竖八,尖叫声此起彼伏,她们全是女眷,即便她和娘亲有一些武艺在身,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一盏茶的功夫,她们全都成了亡魂。 而这个地方,离晏青葙所在的庄子十分的近。 她当时并没有觉得多痛苦,就死了,而杀她们的蒙脸黑衣人,她根本看不出是谁? 从此,她就变成了一缕魂魄,整日跟着晏青葙。 三年的时间,她从每天的无能狂怒,破口大骂,诅咒抱怨,到后来的平静接受。 跟着晏青葙,看着她忙忙碌碌,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晏青葙虽然在庄子上,但并没有自怨自艾,跟着嬷嬷和丫鬟,听他们讲侯府的事。 心心念念的等到及笄,盼望着父亲会接她回家,对父亲还有一丝丝的留恋。 在梦里,她都在心疼晏青葙这个坚韧又隐忍的姑娘。 突然,梦境被打碎,晏青葙猛地睁开眼睛,她闻到了迷药的味道。 晏青葙屏住呼吸,手悄悄地伸向枕头底下,双眼紧闭,静静的等着。 她想知道,这第一天还没到头呢,究竟是谁想要跟她过不去。 第6章 四杀 轻轻的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接着是脚步声,听上去应该是两个人。 晏青葙疑惑,奶娘应该是守在外面的,难道,已经被迷晕了? 两个人越靠越近,接着,停在她的床前。 一个男人轻声开口,听上去较为年轻: “爹,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侯爷怪罪,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男人开口,声音里带着狠厉: “我今天仔仔细细的问过了,你娘的死,肯定跟这个丫头脱不了关系。” “今天,你就把她办了,等到明天,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侯爷怪罪,也没办法改变事实!” 晏青葙只觉得震惊不已,如此简单粗暴吗? 上来就是办事儿,她这小身板,能禁得起吗? 更何况,她才刚回府,如此迫不及待吗? 听他们的交流,应该是被暴毙的吴嬷嬷的丈夫跟儿子。 晏青葙原本不打算对吴嬷嬷的家人下手,说了会放过她的家人,自然不能食言。 可惜,他们偏偏找死。 晏青葙一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掘他祖坟的理念。 既然活得不耐烦,那就送他们一程。 就在两个人要靠近的时候,晏青葙猛地睁开眼睛。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晏青葙邪恶一笑,猛地甩手,一把药粉,洒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喊叫,就直接晕死了过去,咚咚两声,倒在了地上。 看着两个昏死过去的人,晏青葙打算,将这个人交给他的便宜爹。 毕竟她是侯爷特意下命令接回来的,她应该是有利用价值,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另外,以何沛白的作风,定然不能让家丑外扬,晏青葙的名声自然能够保全。 可当她走到外间,看到因吸入迷药昏睡过去的奶娘,晏青葙改变了主意。 她该如何解释,自己没有被迷晕,反而让两个男人晕死过去。 难道要坦白,自己会医术? 不可,这个是她的保命技能,除了连翘,还没人知道她会医术。 再者,若她那便宜爹放过了这两个人,岂不是放了两个隐患,谁知道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晏青葙返回房间,关上门,拿出自己的包袱,找到化尸粉,十分迅速的洒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不多时,两个人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一滩污渍,摊在地毯上,十分的难看。 这个效果,晏青葙满意。 回来前的一个月,除了意外救下连翘的娘亲,其他时间,她可是整日整日的研究药草,终于配出了令她满意的化尸粉。 不过,她得省着用,这东西,难得。 晏青葙看向自己的手,伸出四根手指,已经四杀了,哎,真是造孽。 她找来铜盆,将那一块地毯剪碎,然后,点燃。 看着烧起来的地毯,晏青葙十分侥幸的想。 还好就只有这一块地毯,若是整间屋子铺满,她还得想别的办法。 烧完后,屋子里满是烟味。 晏青葙打开窗,一阵凉意袭来。 嗯,有点儿冷。 她端着半盆灰烬,去了院子。 拿着花圃边上的小铲子,将这些灰一点一点的埋在土里。 嗯,施肥正合适。 至于铜盆,晏青葙扣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踹了踹,奈何太结实,她整个人站上去蹦,也只是有些许的变形。 晏青葙此刻有些后悔,当初在山上,为什么没有跟大师兄好好学武,尽知道偷懒。 不再理会铜盆,反正她是不可能再用这个洗脸了。 睡觉要紧。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晏青葙回屋安心的睡觉。 翌日一大早,晏青葙睡饱了,奶娘连忙上前,有些赧然: “小姐,可能是昨天我太高兴了,睡的有些沉,也不知道小姐晚上有没有叫老奴。” 晏青葙给奶娘一个安心的笑: “奶娘,没关系,我也睡得挺好!” 她不会告诉奶娘昨天中了迷药的事,免得她提心吊胆。 连翘跑跳着进来,奶娘眉头皱了皱: “连翘,你要稳重些,这侯府的规矩甚大,不要给小姐招祸。” “小姐刚归来,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小姐呢,你可明白?” 连翘满脸的笑意立刻沉了下去,她应了声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晏青葙知道奶娘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连翘毕竟是个小丫头,又从小无拘无束惯了,性子有些跳脱,也无可厚非。 她笑着开口: “连翘初来乍到,奶娘要多教教她,我也是从庄子上待惯了的,还得人教规矩的。” 奶娘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 “唉,小姐现在才开始学规矩,怕是要吃些苦头!” 晏青葙知道,规矩这东西,她是必须要学的,从前在山上,除了跟师父学习医术,平日也是自由散漫的。 不过,她现在是平阳侯府嫡次女,若想要将来能做些什么,该学还是得学。 连翘悄悄地朝着晏青葙吐了吐舌头,越发坚定,以后要谨言慎行。 她行了个礼,俏生生的开口: “小姐,早膳大厨房送了过来,要不要去用膳!” 晏青葙:“好!” 连翘:“不过,铜盆不见了,早上在院子里看到一个变了形的,真是奇怪!” 晏青葙:“再去领一个吧!” 连翘: “诶,小姐,我记得,昨天这屋子里有一块地毯在你的床边,怎么没有了?” 晏青葙不在意的道: “昨天有地毯吗?我不记得了!” 早膳一一的摆上来,晏青葙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原主喜欢的口味,并且十分安全,无毒。 看来,晏俊明的话还挺管用,何沛白并没有作妖。 早膳刚过,晏繁缕就来青玉院。 她身后的嬷嬷端着一个托盘,身后带着好多人,有店铺的伙计,还有一众丫鬟奴仆。 晏青葙忙站起身相迎,晏繁缕却拉住她,在桌边坐下,温和的开口: “青葙,都是自家人,你不用这么客气。” 她示意嬷嬷将托盘端上来道: “不知道你的身量如何,也没有预备衣服,这几套是我从前的衣服,虽然样子有些过时,但总归是新的,没上过我的身。” “你先穿着,等一下量完身体,再做新衣服。” 晏青葙对这个姐姐十分的有好感,想的周到,办的细致。 “大姐姐,谢谢你!” 晏青葙真心实意。 原本还以为,这大姐姐或许会针对他,毕竟是同父异母的,怎么可能不会心生芥蒂? 晏繁缕笑容温婉: “青葙,其实,我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 第7章 养养就好看了 “道歉?” 晏青葙不明所以! 晏繁缕轻轻叹气,倒了杯茶,递给晏青葙道: “青葙,若不是姐姐,你也不至于在庄子上生活九年,还以为你生活无忧,不曾想过得如此落魄!” 说着,晏繁缕红了眼眶。 “都是姐姐不好,让你白白受苦,我猜,都是那个道士胡诌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被他蒙蔽了!” “青葙,若是你心里有恨,就恨姐姐,不要对父亲母亲有怨!” 说完,眼泪就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晏青葙刚才还十分的感动,如今才明白,晏繁缕是替她的爹娘说好话来了。 哼。 开玩笑,就算晏繁缕做得再好,她也不会原谅晏俊明和何沛白。 平阳侯府里面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晏青葙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可是讲了很多的往事。 晏青葙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回到平阳侯府,调查娘亲的死因。 她不是小孩子了,定然会怀疑。 明明她的娘亲才是正经的侯府夫人,为什么晏繁缕要比她大呢。 而最后结局是,她的娘亲死了,另一个却成了侯府主母。 若是说这里头没有猫腻,晏青葙可不信。 毕竟占据了晏青葙的身体,若是这侯爷和夫人不作妖,真心待她,她或许看在晏繁缕的份上,给他们个善终。 如若起了歹念,那么,别怪她狠毒,反正都已经四杀了。 看在晏繁缕对她关怀备至的份上,不会迁怒她,但绝对不会宽恕那两个人。 晏青葙依旧笑着开口: “大姐姐,你不必道歉,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毕竟我也知道,小的时候,只要我靠近你,你就会生病。” “所以,送走我,是最好的选择。” 晏繁缕听明白了晏青葙的话,看来,青葙是根本不想原谅父亲和母亲。 她知道,这件事情有些勉强,急不来,她笑了笑: “好,青葙,你先休养几天,过几日,长姐带你去参加宴会,认识一下京城的世家小姐们!” 接着,它示意身后的嬷嬷上前: “青葙,这个嬷嬷是教规矩的,你先学几日,慢慢来,别着急!” 晏青葙笑得天真: “好,都听长姐的。” 晏繁缕离开后,晏青葙便十分顺从的量身体,然后选丫鬟。 院子里站着两排丫鬟婆子。 晏青葙看着十分规矩的婆子,就明白,何沛白确实是一个有手段的。 怪不得晏青葙的娘不是对手。 晏青葙认真打量了这些丫鬟,其中有两个十分出挑的,晏青葙猜测,这两个应该是何沛白的人。 她又看了看旁边看起来十分敦厚的丫鬟,随手指到: “就她吧!” 然后又看了看那几个婆子,对奶娘道: “奶娘,你就挑一个顺眼的,留下帮你吧,你一个人着实辛苦了些。” 奶娘看了看,挑了一个看着十分结实的,她对晏青葙道: “小姐,咱们院子里没有小厮,若是真的来硬的,咱们怕是打不过,所以,咱们挑一个壮实的吧!” 晏青葙觉得婆子说的有理,便同意了。 丫鬟和婆子跪在地上,感谢晏青葙。 圆脸丫鬟道: “奴婢请小姐赐名!” 晏青葙想了想,道: “那你就叫桔梗吧。” 桔梗叩首:“奴婢谢小姐赐名!” 晏青葙让连翘去安排桔梗,让奶娘安排叶嬷嬷。 自己则跟着教规矩的嬷嬷学礼仪。 好在,她虽然出身将军府,从前也曾经学过礼仪,毕竟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是个假小子。 母亲怕她被婆家嫌弃,愣是学了好久的规矩。 她完全能快速的学会。 剩下的就是养足精神,不是说要带她去宴会吗?见见世面也挺好。 五日后,晏青葙坐在妆台前面,让桔梗给她上妆。 这桔梗看着是个憨厚的,上妆却十分的利落,挽发也是有一手。 晏青葙低头看着妆奁里的头面装饰,越发觉得,何沛白做的可真是面面俱到,每天都大张旗鼓的往她的院子里送东西,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站在一边伺候的连翘开口道: “小姐,你听说了吗?咱们府里的一个管家和他的儿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晏青葙门清,她轻轻摇头: “没听说!” 连翘接着道: “据说,两个人的日常用品一样不少,金银细软也都在,就是人没了!” “而且!” 连翘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十分神秘的说: “这两个人是吴婆子的相公和儿子!” 晏青葙也神色凝重的道: “或许是吴婆子想他们,带他们走了!” 连翘一听,立刻打了个哆嗦: “小姐,你可别瞎说,青天白日的,怪吓人的!” 晏青葙呵呵的笑出声,这丫头,真是可爱呢。 两个人的消失,虽然引起了议论,但只两日就消失殆尽,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晏青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扬起了唇角。 果然还是这平阳侯府养人,短短几日,她的气色就变好,身上也丰腴了些许。 晏繁缕进屋,就看见了装扮完成的晏青葙,顿时让她眼前一亮。 几天不见,晏青葙仿佛变了一个人,明艳大方,俏丽倾城,眉宇间竟然还带着一股英气。 跟初次回到侯府的那个小可怜,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十分的满意,笑着拉过晏青葙: “青葙啊,你这一身可真是漂亮,一定让到场的所有人都惊艳!” 晏繁缕的眼神中全是满意之色,根本就没有嫉妒或者不甘,这让晏青葙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 甚至在跟何沛白行礼问安的时候,何沛白都一脸的满意。 晏青葙更加的疑惑。 然后,三个人结伴去参加宴会。 从那之后,晏繁缕频繁的带着晏青葙去参加各种宴会。 不久,晏青葙的知书达理和美貌,在世家贵族圈里声名大噪。 原本,晏青葙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只有人脉广,调查当年的事才能更加的轻松。 直到有人上门,要求娶晏青葙的时候,她才明白了,晏俊明的真实意图。 第8章 抱着娘亲的排位走 上门的是伯爵府的小爵爷,纪之川。 他带着礼物,大摇大摆,坐在正堂。 虽然长相俊逸,身姿挺拔,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懒懒散散。 对晏俊明殷勤的模样,有些不耐烦。 这种事情,晏青葙既是当事人,又是姑娘,必然不能出现在外男面前。 然而,晏俊明却命人将晏青葙带了过来。 晏青葙虽然不愿意,但总不能不听他的,毕竟是这副身子的亲爹。 纪之川看向从外面进来的晏青葙眼神一亮,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神色收敛了不少。 曾经远远地见过晏青葙,如今细细打量,还真令人惊艳! 他态度的转变,让晏俊明来了精神。 不禁暗自庆幸,将晏青葙接回来,还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晏青葙走近几步,朝着晏俊明行礼,声音清亮: “父亲,您找我!” 晏俊明眉眼带笑跟纪之川介绍: “小爵爷,这是下官的儿女儿,闺名青葙。” 青葙,纪之川将这两个字在心中盘桓了两次。 “青葙啊,这是伯爵府的小爵爷,纪少爷,特意来拜访。” 接着板着脸,朝着晏青葙道: “青葙啊,你跟小爵爷的年纪相仿,刚好可以和纪少爷多多往来。” 晏青葙还没有开口,就听见纪之川站起来,十分有礼的道: “晏姑娘,在下姓纪,名之川。” “之川对晏姑娘一见如故,敢问姑娘能否赏脸同游?” 晏青葙看着纪之川那看起来斯文有礼的模样,心里冷笑,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接她回来。 为什么晏俊明见到她的外貌十分的不满。 何沛白并不为难她,甚至好吃好喝的待她,也不吝啬银钱打扮。 晏繁缕更是带着她到处露脸。 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卖一个好价钱。 晏青葙给了一个假笑,不客气的道: “纪公子是吧,本姑娘看不上你,麻烦你带着礼物离开!” 说完,也不管晏俊明的脸色,转身就走。 纪之川倒是没想到,这个看着温和的姑娘,竟然是个脾气大的。 他的兴趣更加浓了。 连翘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们乡下说亲,也没有让女儿家直接见外男的,侯爷做的太过分了。 更何况连侯夫人都不在,这是亲爹能干出来的事? 她替小姐委屈。 虽然那个纪公子仪表堂堂,但是,也太无礼了,差评。 晏俊明连忙跟纪之川赔不是,这个死丫头,真是不识抬举。 纪之川不甚在意,他留下礼物,道了句改日再来,告辞离开。 晏青葙回了青玉院,她知道,晏俊明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是平阳侯,按照官职来讲,要比伯爵府要高一级。 然而,晏俊明的职位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自然比不上伯爵府的底蕴。 晏俊明的爷爷是个小卒,在一次大战中,他不顾一身的伤痛,将还是皇子的先皇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 一次救命之恩,换来了晏家的平阳侯之位。 晏家深知自家没有底蕴,于是让子孙们努力读书,走科举一路,以便日后能在京城站稳脚跟。 然而,晏家子孙并没有读书的好天赋,晏俊明的爹勉强能够支撑晏家。 到了晏俊明,这地位就更不如从前了,只有一个平阳侯的空名头。 在武功上不曾有建树,文章也不出众。 所幸,晏俊明长相出众,花言巧语,哄得晏青葙的娘亲苏韵,带着无数的嫁妆跟着晏俊明来了京城。 然而,晏俊明看不上苏韵商贾之女的身份,时常在精神上控制她。 虽然靠着金钱让晏俊明的结交权臣,地位稳固,然而,他一直觉得,苏韵配不上他。 更何况,那个何沛白是他的青梅。 苏韵难产,生下了晏青葙,撒手人寰。 半个月,何沛白就被迎进了侯府,成为了续弦,继而成为了侯夫人。 而她身边带着一双子女,竟是晏俊明亲生的。 这些事,晏青葙原本不知道,不过在庄子上,那老嬷嬷可没少跟原身说这些事,她自然知道的十分详尽。 奈何原身对父亲还抱有一丝幻想。 突然,晏青葙觉得心口有一些刺痛,这一瞬,感觉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莫非,晏青葙对父亲失望了吗,所以会心痛!” 还没等晏青葙想个明白,就有人来传,说侯爷让晏青葙去主院一趟。 晏青葙自然知道,她那见利忘义的爹是要为难她,既然如此,她就去看看。 果然,晏俊明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何沛白也在一旁,看不出是否在幸灾乐祸。 晏俊明一见到晏青葙,立刻怒吼道: “逆女,跪下!” 连翘守在外面,就听见了晏俊明的怒吼,她一个激灵,小姐不会挨打吧。 晏青葙皱了皱眉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十分倔强的开口: “父亲,女儿没错,为什么要跪!” 站在一边的何沛白连忙说和: “老爷,青葙丫头刚回来,有什么不懂就好好教,别生气!” 接着,何沛白看向晏青葙,一脸的无奈又心疼的模样: “青葙,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是你父亲有些心急了,可是,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晏青葙心中冷笑,但声音带泪: “父亲,女儿好歹也是侯府嫡小姐,竟然直接让我去见外男,您当女儿是什么人?!” 看到晏青葙这个反应,何沛白心里踏实,这才是正常的反应,谁家女儿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晏青葙还没完,她梨花带雨的道: “就算是女儿已经及笄,但也不能直接跟外男见面,父亲如此对待女儿,就不怕女儿的娘亲泉下有知会责怪你吗?” 这话一出,晏俊明的脸色更黑了,何沛白也没好到哪去,这不就明着说她这个继母做的不好吗? 何沛白满脸愧疚,立刻上前安慰: “青葙,是母亲做的不好,让你受了委屈,本想着,纪公子家世显赫,为人良善,便想着让你们尽快熟悉,忽略了你的想法!” “母亲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以后断不会如此!” 晏俊明听后,觉得妻子实在是宽和大度,竟然跟一个丫头赔不是,他立刻脸色不善的开口: “青葙,你是侯府的女儿,要为侯府做出贡献。” “只要你嫁到伯爵府去,获得小爵爷的器重,也算是侯府的一大助力!” “侯府养你这么大,难道你不应该做些什么报恩吗?” 晏青葙都要气笑了,侯府把她养大? 开玩笑,她六岁就被送到庄子上,吃的残羹剩菜,穿的破衣烂衫,即便是侯府花了钱,也是她娘的嫁妆。 晏青葙梗着脖子犟嘴: “可是,大姐姐也是侯府女儿,在侯府长大,她还没定亲,为什么要女儿先嫁人?” 晏俊明拍桌子,怒道: “你怎么能跟你大姐姐比,不服管教,无法无天,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 晏青葙胸口有些闷,大概是这副身体在作祟,终归是难过的。 但凭什么让她跪祠堂,她表现出一种难过的神色,仿佛不敢置信父亲会如此待她: “好,跪就跪,我去问娘亲,当年为什么抛下我不管,我要抱着娘亲的牌去找外祖父,再也不回来了!” “呜呜呜呜!” “不可!” 第9章 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何沛白连忙阻拦。 晏青葙捂着脸哭,透过指缝偷偷的观察晏俊明和何沛白。 果然,晏青葙看见了两个人互相对视,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虽然短暂,但被晏青葙准确捕捉。 刚刚就是试探,晏青葙一直想不明白,原身的娘亲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曾和家里人往来。 即便是远在江南,也不至于没有任何消息。 要么就是苏韵跟娘家人断亲,要么就是晏俊明和何沛白做了什么。 晏青葙还在哭,何沛白连忙上前哄道: “青葙,你父亲那是气话,母亲怎么会舍得让你去跪祠堂呢?” “今天确实是你的父亲做事欠妥帖,以后,定然不会再为难你!” 何沛白不能让晏青葙去祠堂,苏韵那个贱人的牌位根本就没有,若是这丫头闹起来,不好收场。 晏青葙一听就明白,何沛白明显是在遮掩什么! 她立刻不依不饶: “父亲,二夫人,我想我娘!” 二夫人? 何沛白气的牙根痒痒,这个小贱蹄子,要不是老爷留着她还有用,她还能如此蹦跶? 她一副慈爱的表情: “青葙,你父亲是想让你有一个好的归宿,不论怎么说,你也侯爷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你嫁到一个好人家,姐姐在天有灵也会安息的!” 啊呸,晏青葙真的很想啐何沛白一脸。 她还好意思提苏韵,真是一张纸画一个鼻子,好大的脸。 不过,若是真的能嫁到一个有背景的人家,也不错。 这侯府并没有她的靠山,以她现在的能力,勉强可以自保。 若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助力,也能让她处境更加好过些。 她忍了忍,抽抽嗒嗒的开口: “二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何沛白再忍,依旧笑得温和的道: “母亲自然不会骗你!” 晏青葙很是委屈的开口: “可是,青葙自从回府,还没看到娘亲的嫁妆呢!” 嫁妆? 何沛白瞪大眼睛,这丫头究竟是装傻还是真傻,这一副哭唧唧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心眼大的。 可是,张口跟她要嫁妆,难道是在装可怜? 晏青葙就是要嫁妆,虽然目前,她并不知道如何管理,但是,她有用。 何沛白强忍了忍怒气,笑着道: “青葙,你娘亲的嫁妆在库房里,一直由我代为打理,你放心,必定不会少了你的!” “只是嫁妆太多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都给你!” “你放心,等我整理好了,就会交给你!” 晏青葙知道,这只不过是何沛白的托词,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同样,晏青葙也懂得,她的身边,只有连翘和奶娘两个人可以信任,就算将嫁妆要回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理。 晏青葙相信,苏韵的嫁妆不可能只有金银,必然会有庄子,田产,铺面。 至于嫁妆单子,晏青葙知道在哪里,还是在她当幽魂的时候,晏青葙的嬷嬷一直给她保存着,藏在了庄子上。 这次回京城,晏青葙并没有带着,毕竟,平阳侯府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万一丢了,岂不是亏大了。 晏青葙点了点头,十分顺从的道: “既然如此,二夫人就多多费心了!” 晏俊明有些生气的开口: “青葙,张口闭口的二夫人,成何体统,要唤母亲!” 晏青葙在心里冷哼,想得美。 她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父亲,女儿怕娘亲生气,她还没听过我唤她一声母亲,怕她责怪女儿不孝!” “呜呜呜~” 何沛白虽然郁闷,但慈母的形象可不能掉地上,她嗔怪的看了一眼晏俊明: “老爷,青葙心里有心结,随她怎么叫吧!” “妾身不会在意的!” 晏青葙顺势称赞道: “还是二夫人心疼青葙!” 何沛白一噎,这个死丫头,还真会顺杆子爬,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也不能打脸收回。 接着,晏青葙擦干眼泪,看向何沛白道: “既然这嫁妆将来都是要交给我的,那能不能先给我两个店铺,让我试试手。” “以便将来嫁人后,能更好的打理家事,不至于给平阳侯府丢人!” 何沛白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这丫头怎么如此伶牙俐齿。 看来,回府的种种都是她装出来的,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还真是小瞧了她。 不过,想要打理铺子,给她两个又能如何? 她手中赚钱的买卖多得是,当然,不赚钱的也有。 没多加思考,她便开口: “青葙说的对,是这个理,母亲手中正好有两个铺子,需要好好打理,就交给你了!” “既然是你打理,盈亏不论,都需要你自己担着!” 青葙点头应是,她要的就是要一个出府的机会,毕竟,她在青玉院,没有进项和往来,想要做些常备药都没有材料。 何沛白十分慈爱的开口: “青葙,你先回去,等一下,母亲就差人给你送铺面的账本过去!” 晏青葙点头,十分天真的开口提醒: “那别忘了把店面的房契和伙计的卖身契一同拿来,省的再多跑!” 何沛白真的要蚌埠住了。 她一忍再忍,笑得都僵硬了: “好,母亲都给你送过去!” 晏青葙也笑了起来: “多谢二夫人!” 噗,何沛白一口老血梗在喉间。 晏青葙不再理会,转头带着连翘回了青玉院。 何沛白咬牙切齿,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她看向晏俊明道: “侯爷,这丫头怕是不好驾驭,咱们还是赶紧将她嫁出去吧!” 晏俊明点头: “就算要嫁人,也要挑一个对形势有利的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听也得听!” 何沛白这才舒心: “那,祠堂.....” 晏俊明脸色沉了沉,苏韵那个女人,他只有厌恶,皱了皱眉,开口道: “放心吧,一个牌位而已,让人放上去就行!” 何沛白虽然不乐意,但是,总比被晏青葙知道闹起来的好,也就不再多言。 她问晏俊明: “老爷,妾身身边的吴嬷嬷没回来,连她男人和儿子都消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请人来做场法事,看看是不是犯了什么阴鸷?” 晏俊明皱眉: “随你吧,千万别招惹什么闲话才好!” 何沛白笑了笑: “放心吧,不会大张旗鼓,求个心安。” 她看向晏青葙远去的方向,笑得意味深长。 第10章 长相俊美,无人能及 晏青葙刚回到青玉院,奶娘便迎了上来: “小姐,你还好吧,侯爷和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晏青葙安抚的笑了笑: “没有,奶娘放心,我已经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孩子。” 大不了一包毒药,毒死这些人。 看着晏青葙安然无恙,奶娘大的松口气。 便迎着晏青葙进屋。 半个时辰后,何沛白身边的肖嬷嬷带着丫鬟来到了青玉院。 肖嬷嬷和吴嬷嬷虽然都是在何沛白身边办事的,但向来水火不容,如今吴嬷嬷一家都消失了,她自然是顶上了位置。 这还多亏了新回来的二小姐。 命中带克,听说庄子上的都被她克死了,连去接她的吴嬷嬷都没回来。 现在又消失了两个人,这二小姐,实在是太邪性。 她本不乐意来,奈何夫人吩咐了,她又不能不从,以最快的速度放下东西,然后交代一番就带着人走了。 晏青葙被搞得莫名其妙。 晏青葙让奶娘帮她看看,有没有错漏的,她从前并没有见过这些,还得奶娘给她帮忙。 奶娘仔细的看过,有些欲言又止。 晏青葙直接到: “奶娘,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说。” 奶娘皱着眉头道: “小姐,这些东西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两间铺子,是根本不盈利的。” “这个望月楼是一个酒楼,地段还行,但经营不善。” “这个百草堂,是一个药铺,几乎没有进项。” “夫人这不是为难小姐吗?” 晏青葙眼睛一亮: “药铺?!” 奶娘点头: “可不就是药铺么!” “原本这个铺子还是能赚些钱的。” 晏青葙挺高兴,还打算想个由头,找个药铺去当坐诊大夫。 现在有了现成的药铺,岂不是方便很多。 如今她手头上除了死去的李管家的遗产,就没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但是若能出府,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还有一大笔银子在等着她去取呢! 看着晏青葙轻松的模样,奶娘皱了皱眉头。 连翘倒是没想太多,她就跟着小姐就好。 “小姐,听说战神楚王爷回来了,昨日进的京,排场可大了!” 连翘虽然是从庄子上来的,但是嘴甜心细,晏青葙所知道的事情,都是连翘打听来的。 晏青葙似乎有些感兴趣的道: “是吗?” “你还打听到什么了,详细说说!” 楚王锦司晃,他的大名,晏青葙早就听说过,在山上的时候,师父和师兄都没少称赞。 说大乾的安宁,完全仰仗的战神楚王。 原本,晏青葙想着,若是嫁人,就应该嫁给这样的男人,顶天立地,保家卫国。 只不过后来回到京城,才知道自己原本是有婚约的。 即便是晏青葙不愿意,但也知道,父母之命,她也就顺从。 特别是见过江离之后。 连翘似乎十分的了解,开口道: “奴婢听说楚王长相俊美,无人能及,而且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据说她两个月前就已经从边关回来了,不过去了京城附近的山上剿匪,昨日才京城的。” 两个月前,那不是她们刚回来的时候。 连翘喋喋不休,晏青葙听得也津津有味。 “还有一点,十分的特别。” 晏青葙配合的道:“什么事?” 连翘道: “听说,楚王对大小姐很是特别,没准要娶她做王妃呢!” 晏青葙挑眉:“晏繁缕吗?真的假的?” 连翘煞有介事的点头: “楚王对任何女子都不假辞色,只有大小姐能近他的身,态度比对别人都温和。” 晏青葙在心底感叹,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沈繁缕人美心善,战神也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连翘接着道: “不过,大家都说,大小姐是三皇子中意的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晏青葙想了想,晏繁缕比她还要大两岁,她都已经及笄了,按理说,晏繁缕早应该许了人家。 如今却一直住在府中,莫非晏俊明还想卖一个更好的价钱。 晏俊明该不会想着把所有的女儿都给卖了吧。 果然不是个东西,看来,不论女儿有多出众,都是他用来铺路的阶石。 连翘还在滔滔不绝,说什么楚王与皇上不合。 说什么这些皇子对楚王这个小皇叔十分的忌惮云云。 晏青葙没有过多理会,她准备去药铺看看,这个她还是比较关心的。 她现在是侯府的二小姐,在吃穿上,何沛白并没有苛待,于是,她让奶娘拿了料子,缝了两套男人的衣服。 两日后,跟何沛白报备完,就带着连翘去了百草堂。 晏青葙前脚刚出门,纪之川再一次带着礼物上门,远远地就看见晏青葙一身男装的打扮出门。 他倒是好奇,于是跟了上去。 百草堂离平阳侯府挺远,晏青葙后悔为什么没有坐马车。 这里看起来还算宽敞,也很整洁,一进去,就闻到了草药特有的清香。 莫非这京城的人都不生病,里面竟然连一个瞧病抓药的都没有。 晏青葙走进去,小伙计立刻迎了上来,态度热情。 “这位姑娘,不知道要抓什么药?” 晏青葙和连翘对视一眼,她俩都穿上男装了,怎么还叫姑娘呢? 小伙计似乎看来晏青葙眼中的疑惑,挠了挠后脑勺,笑了笑道: “两位姑娘,小的是药铺的,也跟师傅学了些望闻问切。” “再者,两位姑娘容姿出众,小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晏青葙了然,笑着问小伙计: “你们掌柜的呢?” 小伙计摇了摇头: “姑娘,我们掌柜的已经不在这了!就剩我师父和小的了!” 晏青葙疑惑,按理说,母亲嫁妆里的店铺,都应该是母亲的人在打理。 怎么会不在这呢? 她立刻追问: “我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你跟我细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伙计一听是侯府的二小姐,立刻看向里屋的方向。 晏青葙看过去,门虚掩着,看不见人影。 不一会,就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第11章 救命之恩 所有人看过去,就看见了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定定的看向晏青葙,突然就落下泪来,口中喃喃: “夫人,是你回来了吗?” 小伙计连忙迎上去: “师父,你怎么下床了,身体不好,就好好歇歇!” 晏青葙并不认识这个老者,或许,他认识娘亲。 看着老者在搀扶下坐下后,开口问询: “大夫,可是认识我的娘亲,苏韵?” 听见苏韵两个字,老者竟然流下了泪水。 他平静了好一会儿,才道: “二小姐,在下的命是夫人救下的,可惜,可惜夫人她,夫人她红颜薄命,在下无以为报,惭愧不已!” 晏青葙没想到,还有这样惦念母亲的人,她道: “大夫,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道: “在下姓卢,单名一个淮。” 晏青葙道: “卢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卢大夫点了点头,眼睛眯了眯,似乎陷入了回忆。 从前,卢大夫是村中的赤脚大夫,有一年,苏韵去庄子上查账,就遇见了上山采药受伤的卢淮。 医者不自医,卢淮濒死之际,苏韵给找了大夫,给了金银,让卢淮活了下来。 卢淮孑然一身,伤愈后,便寻到苏韵,想要跟着报答救命之恩。 苏韵无法,便让他到了京城的百草堂,做坐诊大夫。 卢淮的医术还算不错,甚至在苏韵怀孕后,还给诊过几次脉。 只是月份大了,卢淮就没再见过苏韵。 然而,没多久,卢淮就听闻苏韵难产身亡的消息。 他被这个消息打击一病不起,一是觉得老天不公,让如此善良的人早早身亡,再者自己的救命之恩还没有偿还,心中愧疚。 再加上,在苏韵死后,这百草堂的掌柜竟然舍弃这里,去了另外的药堂当了掌柜。 卢淮不善经营,也没人帮衬,渐渐地,这里便无人问津。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竟有些下不来床了。 好在之前收了这个小伙计当徒弟,才能勉强照顾他。 晏青葙一听,便觉得有些不对,他问卢淮: “卢大夫,娘亲怀孕初期,身体一直很好吗?” 卢淮道: “没错,夫人怀孕初期,身体强健,脉搏有力!” “所以,夫人难产而亡,在下觉得十分的突然。” 晏青葙想,苏韵的死果然另有蹊跷,看来并不是她多心。 她看向卢淮: “卢大夫,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只是看上去...” 这时,小伙计开口: “二小姐,师父还不到四十岁!只不过,因为生病才会这样!” 晏青葙让连翘和小伙计去外面守着,她会医术的事,还不能被外人知晓。 她看向卢淮: “卢大夫,能让我给你把把脉吗?” 卢淮疑惑的看向晏青葙,接着眼睛亮了亮,伸出手,放在案几上。 晏青葙伸出手,搭在卢淮的手腕上,细细感觉。 过了一会,晏青葙收回手,对卢淮道: “卢大夫,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子的情况如何。” “就算是我开药,也只是治病不能治心!” 卢淮虽然不能自医,但是,身体的情况,他怎么会不知道。 晏青葙接着道: “卢伯伯,我是晚辈,如此称呼,还请不要介怀!” 卢淮连声说不敢不敢。 晏青葙感觉得出来,卢淮的身体,就是拖坏的,既埋怨自己没能报答恩情,又惭愧自己没能守好百草堂。 不敢就这么死了,又不愿意好好活着,所以还是心病。 既然如此,她就要让这个卢淮好好活着,顺便能帮她。 晏青葙真心实意的开口: “卢伯伯,我才回侯府两个月,若是父亲疼爱,也不至于让我在外面受苦这么多年!” “如今,我身边没有可信之人。” “若是卢伯伯想要报答娘亲的救命之恩,就请帮帮我!” 说到此,晏青葙的眼角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着卢淮,很是急切! 卢淮怎么会不愿意呢,既然没有办法报答夫人,能够护着小姐也是好的。 看着跟夫人十分相似的脸,卢淮恢复了些许精气神,坚定的道: “小姐,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然肝脑涂地。” 晏青葙笑了笑: “卢伯伯,不需要肝脑涂地,你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跟我一起去赚钱!” 卢淮认真点头,既然不能报答救命之恩,那就好好的帮着小姐。 晏青葙见卢淮恢复了神色,也心安,她喊小伙计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计笑得十分的憨直: “小的叫卢铭恩!” 这个名字,晏青葙懂得。 她道: “那就称呼你为小卢吧,今天,你给你师父拾掇一下,一会儿我开一个药方,给你师父服用,后天我会再过来!” 小卢: “嗯,小的知道了!” 百草堂想要复原,还得需要一些时间,今天的目的也已经达成,现在需要再去一个地方,就可以返回侯府。 刚带着连翘出门,就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她。 晏青葙皱了皱眉,不想搭理他,绕过他就想走。 但纪之川不想放过,晏青葙在百草堂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腿都站酸了。 “晏姑娘,在下等你许久,晏姑娘可要补偿本公子!” 晏青葙白了他一眼,抬脚就走,留给纪之川一个后脑勺。 纪之川也不生气,他发现,这个晏青葙真是越来越好玩。 若是真的娶回去,也不是不行。 他在身后跟着,大声道: “晏姑娘,能否赏脸喝个茶!否则,在下声音太大,怕是会损了姑娘的名声。” 晏青葙看看周围,发现有人开始朝这边张望。 她咬咬牙,这人,明晃晃的威胁,她都忘了,此时,她穿的是男装。 她看了纪之川一眼,转身朝着茶楼的大门走去。 纪之川很高兴,让随从抱着礼物,一起进了茶楼。 晏青葙知道这个纪之川,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在将军府,母亲曾经可是叮嘱过,离这个人远点儿。 但是,纪之川除了纨绔,至少地位高,排场大,她在京城的时候也没听说作恶。 若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也不失为一个靠山选择。 既然都已经坐下一起喝茶,那就仔细的品一品。 第12章 脑袋有包 包间里,茶香袅袅,两人对面而坐,连翘和侍从分别站在两个人的身边。 晏青葙并没有开口,分明是在等纪之川说话。 纪之川长相不俗,若是去掉那不着调的气质,应该算是一个无双的公子。 奈何,他说话并不中听: “晏姑娘,你这一身男子装扮,看着不伦不类,真是碍眼!” 晏青葙觉得,她真是异想天开,让这种人当靠山,她脑袋有包。 她站起来,对连翘道: “我们走!” 纪之川没想到,晏青葙一句话没说就要走,立刻站起来阻拦: “晏姑娘别急啊,我是真心想请姑娘喝茶的!” “而且,还有别的事儿,你先听一听啊!” 晏青葙看了看纪之川,深吸一口气,坐了回去。 纪之川也跟着坐下道: “晏姑娘,这个茶楼可是京城百年老字号,这茶是招牌,还有点心,也是这的茶点师父的得意之作,姑娘尝尝。” 晏青葙看了看茶杯,拿起来,轻啜一口,刚才在药堂说了那么久的话,也真的渴了。 不多时,便喝了大半杯。 她点头:“果然是好茶!” “好了,纪公子现在可以说了!” 纪之川正了正神色,看起来十分真诚的道: “晏姑娘,上次突然造访,的确是有些唐突,在下给你道歉!” “实际上,在第一次遇见晏姑娘的时候,就觉得姑娘与众不同,在下便倾心不已。” “不知晏姑娘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让之川得意亲近!” 这话说的太过直白,任晏青葙脸皮再厚,再无惧无畏也被羞得脸红。 她十分气愤,怒声开口: “纪之川,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以为你是谁,姑娘看见你就扑上去吗?” “还说第一次见就倾心!” “我呸,第一次见都没看清我的鼻子眉毛,怎么倾心?” “直接上门提亲,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若真是看重,如何能置我的名声于不顾!” “明明就是你孟浪无耻,还解释什么!” “就你这样的纨绔,我看你一辈子都娶不到心爱的姑娘。” “哼,我真是昏了头,竟然答应跟你喝茶!” “连翘,给钱。” 见连翘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晏青葙依旧怒声开口: “我喝的茶,我给钱了,以后别说我欠你的!” “哼!” “连翘,我们走!” 说完,留给纪之川一个潇洒的背影,大步离开。 她就说自己脑袋有包,试探这样的人,就是多此一举。 纪之川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他长这么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 他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骂了。 京城中的女子,哪个见了他不是前仆后继,还没有人嫌弃过他呢。 他反应过来,腾地站起来,指着晏青葙离开的方向,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 气得他夺过是从手里的礼物盒就要往地上砸。 接着,他反应过来,这礼物原本是想送给晏青葙的。 他深吸了几口气,将礼物递给侍从,这小妮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越是具有挑战性,越能体现出他的能力。 “哼,我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女人!” “我们走!” 说完,也离开了包厢。 隔壁包厢两个男人正襟危坐,将这边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个人相貌出众的人开口问道: “这个晏青葙,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吧!” “竟然是个炮仗脾气,还真想见见。” 另一个有着无双之貌的男人勾了勾唇,杀人不眨眼的丫头,竟然又遇到了。 晏青葙气喘吁吁了出了茶楼,深呼吸,心里默念三遍: “不要跟傻子一般见识!” 才勉强消了气。 还有正事,可不能被气晕了。 她带着连翘去了榜示处,仔细看了一遍,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侯府,跟连翘逛了好一会儿,又给奶娘和桔梗买了小玩意才回去。 跟着出去的小厮,很快就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给了何沛白。 “夫人,小的看见二小姐怒气冲冲的从茶楼出来,接着,小爵爷也是怒气冲冲的出来。” 看来,伯爵府的小爵爷定然被晏青葙惹毛了。 何沛白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心情颇好的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晏青葙有些奇怪,何沛白一直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莫非,这个女人在憋大招。 现在是初冬,晏青葙有些畏寒,她早早的就换上些厚实的衣服。 今天,她又一次去了百草堂。 看见卢淮精神饱满的样子,十分的满意。 初见还以为是个老年人,换上衣服,拾掇一番,看起来跟晏俊明竟差不多的年纪。 见晏青葙到来,小卢连忙迎上来: “小姐,你来了,今天咱们要做什么?” 晏青葙将手中的告示递给卢淮: “卢伯伯,你看看,这是什么?” 卢淮打开手中的告示,看过后皱了皱眉,开口道: “小姐,这个告示小卢跟我提过,但我总觉得,这个病不好治。” “再加上是国公府世子,我怕治不好连累百草堂,就没揭榜。” 接着,他看向晏青葙: “莫非,这病,小姐会治?” 晏青葙没说话,她冷笑,她下的毒,除非他师父,没人能解。 她将自己的计划告知卢淮,卢淮一听,觉得十分的可行。 于是,不多时,卢淮背着药箱,一脸严肃的站在了国公府的门口,身边跟着男装打扮的晏青葙。 卢淮走上台阶,将自己手中的告示展示给守门的看,道: “江世子的病,我能治!” 门房都已经麻木了,京城的大夫,御医,游医术士找了个遍,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治世子的病。 看着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穿着朴素,完全也不像个神医,态度便有些轻慢。 “这位大夫,我们家世子的病十分的奇怪,你怎么能保证能治!” 晏青葙上前一步道: “这位小哥,你们家世子看了这么多的大夫,也不差我师父这一人。” “再者,我师父是有真本事的,若是你给耽误了,你说这罪名你可承担的起?” 门房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正在犹豫间,晏青葙接着开口道: “小的观小哥你的面色泛白,额角有细汗,眼白发红,是否有常年的腹泻之症?” 门房一愣,这个学徒还没诊脉,就知道他病症,那她的师父,岂不是更加厉害? 晏青葙接着道: “乌豆根、土党参、地瓜根、陈皮、龙牙草各三钱,熬水服下,半个月便可根治,不会再犯。” 门房不再犹豫,立刻将人领进去,没准,这师徒俩,真的能治好世子。 (治腹泻这个都是作者杜撰的,亲们,不要学哦!) 第13章 神医都是有脾气的 两个人刚踏进院门,就看见有人着急忙慌的往外跑,还大声的喊: “快找大夫,世子晕过去了!” 晏青葙一听,心中一乐: 呦呵,来的还挺巧。 门房连忙拦住跑出来的人: “管家,这两个就是大夫,揭榜来的,说是能治好世子,你快带过去!” 管家也顾不上那么多,立刻将引着两人直奔后院。 脚步急促还不停的催促。 当晏青葙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的江离,心中泛起畅快之意,虽然那畅快中,有些许的酸涩之感,但依旧觉得痛快不已。 当初,都是这个男人,拿着通敌叛国的证据,找到她,质问她。 第二天,皇上就下了圣旨,他们一家,没留一个活口。 通敌叛国?她不信,父亲铁骨铮铮,一心为国,怎么会通敌叛国。 而她那个好表妹,竟然提前跟将军府断绝关系。 她一直没有忘记,她们被圈禁起来时,黎琉璃拿着江离的贴身玉佩,和退婚书,跟她炫耀的嘴脸: “表姐,你可知道,你那定亲的信物,是离哥哥敷衍你的!” “我手中的,才是离哥哥的贴身之物,如今赠与我,想必姐姐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退婚书,上面是离哥哥的印鉴,你要不要辨认真假?” “还有啊,那些通敌的证据,是从你那将军父亲书房里找到的,证据确凿,可是无法抵赖的!” “啧啧啧,你这罪臣之女,还是去死,免得连累国公府!”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应该感兴趣!” “你爹,你的叔父,还有哥哥们,刚刚被斩首了,人头落地,那血啊,流了满地!” “呵呵呵呵,好惨啊!” 黎琉璃用帕子轻轻地捂唇,笑得丑恶又张狂。 她至今都记得,当初黎琉璃眼神凶恶,拿着簪子划花她脸时候的剧痛。 晏青葙一时陷入自己的回忆里不能自拔。 卢淮看着眼神冰冷满目寒霜的小姐,轻轻推了推她: “小青,快帮为师提着药箱。” 晏青葙连忙回神,收起满腔的怨恨,提着药箱,跟在卢淮的身边。 卢淮在国公爷和夫人的注视下,慢慢的坐在江离的身边,给他把脉。 脉象上没有不妥,就是有些虚弱的表现。 卢淮心里惊讶,若是让他诊治,这病他必然治不好。 但不妨碍他说病情。 他看向国公爷和夫人,开口道: “世子是不是头痛欲裂,浑身无力,每天清晨傍晚全身刺痛,奇痒难耐,难以入眠,食欲不振?” 国公爷江德弘吃惊不已,这个不起眼的大夫当真是神医,竟然说的分毫不差。 卢淮看了看晏青葙,这可都是小姐教他的。 江德弘原本担心愁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希冀: “神医,你可有办法治好小儿,他实在是太痛苦了!” 说着,竟然要落泪。 卢淮认真的点头道: “自然自然,这病,治疗起来相当容易,不过....” 江德弘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卢淮的弦外之音,他立刻道: “神医不必客气,只要能救小儿,多少银两,本国公都出得起!” 卢淮道: “好说好说!” 他朝着晏青葙喊道: “小青啊,把师父的药瓶拿出来!” 晏青葙顺从的从箱子里拿出瓷瓶,递给卢淮。 卢淮让丫鬟端来水,将药塞进江离的嘴里。 不一会儿,就发现江离的面色好转,连紧紧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国公夫人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她日夜忧心,今天终于有些起色。 卢淮站起身,对江德弘道: “国公爷,江世子的病已经治好了。” “在下的诊金比较贵,要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手指,让江德弘自己猜。 江德弘连忙点头道: “管家,快去取五百两银子来!” 卢淮立刻出声: “哎,国公爷,江世子的命就值五百两吗?” 江德弘皱了皱眉头,但是,毕竟儿子救回来了,五千两也不算多。 他接着开口: “管家,取五千两来!” 卢淮再次出声: “是五千两,黄金!” 江德弘立刻带愣住,有些为难的开口: “神医,五千两已经是本官能拿出来的极限了,五千两黄金,国公府真的没有啊!” 卢淮见江德弘为难,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国公说得对,既然如此,那后续的治疗就不归本神医管了!”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江德弘恨得咬牙,万一这以后再有什么症状,岂不是耽误了儿子的病。 于是吩咐道: “管家,去取五万两银票来!” 卢淮换上笑脸开口道: “还是国公爷想的周到,黄金确实是不好拿!” 卢淮将银票揣进兜里,便要带着晏青葙告辞离开。 国公夫人立刻拦住这两个人,焦急的开口: “神医不是说还有后续治疗,怎么着急要走呢?” 卢淮面不改色的道: “我这是要回去写药方,抓药,做成药丸,到时候,你们命人去取就好!” “总不能让我在这里写方子,万一被你们知道了药方,岂不是亏大了!” 江德弘震惊,第一次遇见,上门的大夫开药方还要保密的。 晏青葙适时的开口: “国公夫人,这是我师父的看家本领,必然不能外传,连我这个当徒弟的,都学不到。” “不过,您放心,江世子,我师父一定会治好的!” 晏青葙面上没有波澜,心中碎碎念: 哼,这个国公夫人,当时十分看不上她,认为她不够端庄优雅,有失体面。 若是真的嫁到他们家,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万幸没这个机会了。 晏青葙稍微靠近国公夫人: “我师父脾气不大好,万一生气,不给治了,岂不是坏事儿?” “您知道的,神医的脾气都很怪的!” “这钱都花了,还没治好,岂不是亏大了!” 国公夫人觉得,这个小徒弟说的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看卢淮要走,国公夫人连忙道: “神医,府中有一位姑娘,跟世子的症状一样,能不能给治一治!” 晏青葙冷笑,就知道,黎琉璃住在国公府。 卢淮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还有一个?!” “哎,看在国公爷大方的份上,就免费给她治一治!” “不过!” “我这没有现成的药,得五日才能做出来!” “五日后,还请国公府派人,去百草堂取药!连同世子的一起取回来!” 晏青葙勾了勾唇角,必须让黎琉璃多疼几天! 不过,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始! 、 第14章 有本事的道士 看着敌人不痛快,晏青葙心里就痛快了。 更何况,今天还大赚了一笔。 这钱,晏青葙拿的心安理得,一点都不亏心。 回到百草堂,卢淮将钱递给晏青葙。 晏青葙没有接: “卢伯伯,这钱,你先收着。” “我现在用不上太多,而且,若是让人知道,我有这么多的钱,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我。” “这百草堂需要人来管理,你医术高超,一定能经营下去。” “还缺一个掌柜,现在,我手头没有,需要慢慢寻找。” “这些钱,你就留着进药,找学徒,开月钱。” “而且,我还有一个酒楼,生意惨淡,也需要钱。” “所以,卢伯伯,你就先帮我收着吧!” 卢淮听完,觉得晏青葙说的也对,便将钱妥帖的收起来。 并下定决心,一定让百草堂永远开下去,明天就开始招学徒。 等晏青葙回到平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这一天一直忙碌,晏青葙还真的有些累。 刚进府,就见门房立刻走到晏青葙跟前,冷声道: “二小姐,夫人让你立刻去一趟邀月院。” 邀月院是何沛白现在住的院子。 晏青葙一听,便知道定然没有好事。 先前的门房已经被罚,不再守门,晏青葙给连翘一个眼神,连翘立刻会意,从荷包中取出一块银锭子,悄悄地递给现在的门房。 门房左右看看,收下银锭子,然后靠近晏青葙,悄声说道: “夫人从外面找来了一个道士,似乎是要做法,二小姐自己掂量吧!” 晏青葙皱了皱眉,九年前,原身因为道士算出,她命中带克,被赶去庄子上,直到死。 如今又来一遭,莫非是他已经没用了,要置她于死地? “连翘,你先回青玉院探查一番!” 连翘急匆匆的跑了,晏青葙也没换衣服,一身男装直奔邀月院。 到了地方,竟然发现所有人都在。 院子中间站着一个道士,一身道袍,正拿着桃木剑正在院子里比比划划。 一手拿着罗盘,嘴里振振有词,反正晏青葙是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晏青葙一进院子,道士抬眼看向她,只是淡淡了瞄了一眼,便看向了别处。 同时,何沛白也看见了晏青葙一身男装。 皱了皱眉,她还没说话,晏俊明先坐不住了: “晏青葙,你这是什么打扮,姑娘家怎可如此胡闹,还不快去更换!” 晏青葙一乐,正好不想来呢,却听见何沛白急急地大声开口: “青葙,快过来!” “老爷,青葙穿男装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做父亲的要理解,不可如此严厉!” 晏青葙没走成只好乖乖的站到了何沛白的身边。 晏繁缕拉住晏青葙的手道: “青葙,祖母病的蹊跷,看了好些大夫也不见好,所以找来大师做法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祟,你别怕!” 晏青葙了然,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晏老夫人没有找她的麻烦,原来是病了。 病了好呀,病了就消停了。 晏青葙有些害怕的点头,可怜巴巴的对晏繁缕道: “大姐姐,这个道士该不会又要送走我吧!” 晏繁缕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接着换上笑脸,安抚的拍了拍晏青葙的手: “二妹妹放心,当初或许是弄错了,如今你回来这么久,姐姐都没事,自然不是你的过错。” 晏青葙如释重负的点头,心里冷哼: 上次还说,是受了道士的蒙蔽,才会送她离开,今天又换了说辞,一句弄错了,就将原身受的所有苦难都抹掉,当真可笑。 晏青葙静静的站着,就见道士拿着木剑直直朝她走来。 用剑尖指着她的脸,厉喝: “呔,哪里来的邪祟,快快滚出来!” 晏青葙就那么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道士表演。 见晏青葙根本就没有惊慌的神色,道士立刻围着她转一圈,最终依旧振振有词: “好一个厉害的妖怪,本座在此,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晏青葙勾了勾唇,开口道: “大师,我看你这道行也不够啊,如此卖力,本姑娘身上的邪祟也没出来,莫非是你修行不够,需要回山上闭关苦修才行?” 道士一噎,这丫头还真的是长大了,不好拿捏,从前可是一吓唬就哭哭啼啼的。 他怒视晏青葙: “妖怪休要胡言,本座在此,必不能在让你胡作非为,你如此猖狂,以为本座拿你没办法吗?” 说完,他拿起罗盘,朝着青玉院的方向,道: “你这邪祟的真身就在那边,只要找到毁掉,本座定叫你灰飞烟灭!” 晏青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晏俊明则是有些不悦,如此浩浩荡荡的,若是被外人知道,或许会有损声誉。 见晏俊明犹豫,何沛白道: “侯爷,母亲病了这么久也没见好,吴婆子一家也不知所踪,万一是邪祟作祟,看着青葙好欺负,附在了她身上,岂不是会伤害青葙。” “不如我们好好做法,除去邪祟,也保证咱们平阳侯府安宁祥和。” 晏俊明一听,觉得有理,毕竟这个丫头还要嫁出去的,不能出差错,名声亦不可有损。 便点了点头,依旧严肃的道: “这件事情,绝对不可外传!” 何沛白称是,然后跟着道士的脚步,齐齐朝着青玉院而去。 晏青葙也不紧不慢的跟着。 也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的院子里藏了什么,只希望连翘能提前处理好,否则..... 一进院子,晏青葙就与还没来得及换下男装的连翘对视。 连翘脸皱成一团,轻轻地摇了摇头。 晏青葙暗道不妙,莫非连翘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还是根本没来得及处理。 眼下没有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只见那道士朝着院子的里的花圃而去,对着花圃的泥土道: “找到了,就在这!” 晏青葙心里一个咯噔,这道士怎么知道,她把人埋在了这了? 难道,刚才说她是邪祟,是看出来她借尸还魂? 莫非,这的道士是个有本事的,当年确实是她克死了母亲吗? 她看向连翘,连翘脸色变了又变。 第15章 罚十鞭 连翘暗叫糟糕,她和奶娘在房间里各种翻找,连院子里摆放的桌子椅子都翻了,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花圃,她真的忽略掉了。 现在看过去,那土上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莫非,真的埋在这土里? 晏青葙也有些懵,难道,这个道士真的能看出这土里的蹊跷。 这都两个月过去了,那灰烬都跟土一个色儿了,还能看出啥? 何沛白微微一笑,她立刻道: “肖嬷嬷,把那里掘开看看!” 肖嬷嬷立刻拿起铲子,开始翻地。 然而,随着她的翻动,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之见翻开的土地里,除了土,就是石头,什么异物都没有发现。 连翘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妈呀,吓死个人,还好啥都没有。 何沛白则是皱起了眉头,明明说好买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晏繁缕看着一脸的欣慰,仿佛在说,还好没有。 晏俊明一脸不耐的看向何沛白: “这就是你说的邪祟作祟,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简直胡闹!” 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被有心人利用,难保不会损伤侯府的名声。 何沛白露出委屈的表情,看着晏俊明道: “侯爷,妾身也是为了这个侯府着想,谁知道,这个道士是个无能的!” 她一个委屈,晏俊明的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从来不忍心过于苛责。 晏青葙冷笑,这女人,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晏俊明消气了。 更是说道士无能,找不到邪祟,而不是,她晏青葙是清白的。 不就是演戏么,谁不会似的。 晏青葙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眼里立刻汪上一包泪水,她看向晏俊明,委屈巴巴的道: “父亲,女儿真的不是什么邪祟啊!” “您看,女儿自从回来,处处谨慎,从来都是小心妥帖,何时招惹过是非。” “今天这一身男装,也不过是为了去查看我娘亲的铺子。” “女儿每天跟着姐姐出入,姐姐却没有丝毫的不妥。” “若我真的是邪祟,与我接触最多的姐姐和二夫人怎么会安然无恙呢?” “父亲,都是这个道士撒谎,也不知道是谁找来的,安的什么心,故意让咱们平阳侯府难堪!” 这情真意切的表演,看的连翘一愣一愣的,哇塞,小姐竟然还有这天赋,厉害厉害。 何沛白则是脸色难看,这丫头明里暗里的在说,她找来道士污蔑她。 肖嬷嬷则是看向站在人群外面的叶嬷嬷,暗自感慨,完了,这个老货,办事不利,怕是要倒大霉了。 叶嬷嬷咬了咬牙,是奶娘挑她进青玉院的,她是夫人的人,为夫人办事是本分。 今天一个不留神,埋在土里的东西不见了,夫人定然饶不了她。 不过,她还留了一手。 想到这儿,她稳了稳心神。 故意弄出动静,然后十分显眼的抱着怀里的包袱往外面走。 这明摆着是要被人发现的架势。 晏青葙悄悄地在袖子里摸了摸,若是这他们欺人太甚,她就毒死这群丫的。 果然,何沛白先开口: “叶嬷嬷,站住,你拿的是什么?” 叶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包袱往身后一藏,白着脸,哆哆嗦嗦的道: “回夫人的话,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晏青葙冷笑,这拙劣的表演,实在是太可笑! 连翘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回,完了,人家掐在手里的,能有什么办法。 她悄悄地挪到晏青葙身边,若是真有什么惩罚,她要一定替小姐承担。 那道士反应则是十分迅速,他立刻拿出罗盘,装模作样的走到叶嬷嬷跟前,指着包袱道: “大胆邪祟,竟然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逃走,还不纳命来!” 那个叶嬷嬷仿佛吓了一跳,立刻将包袱扔出去。 十分巧合的那包袱竟然散开,掉出两个白色的人形布偶。 布偶上有一条红色的布条,上面写着什么,而整个布偶,被扎上了银针,密密麻麻,就像是刺猬一样。 众人一见,吓得齐齐后退。 这可是巫蛊之术,大乾最忌讳行巫蛊之术,若是被发现,性命不保。 一旦传扬出去,整个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晏青葙知道,这是想要要了她的性命啊。 难道对平阳侯府来说,她已经没有用处了吗? 连翘眉头紧皱,她死死的攥住晏青葙的手,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计算着,立刻逃跑的胜算有多大。 叶嬷嬷看向晏青葙,十分愧疚的道: “二小姐,对不起,老奴没来得及处理,都是老奴的错,您饶了我吧!” 一句话,坐实了晏青葙的罪名。 众人看向晏青葙,原来,这东西真的是二小姐做的。 晏青葙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就是何沛白安排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这个叶嬷嬷就是卧底。 奶娘直接跪到何沛白的身边道: “夫人,这不是青玉院的,自从小姐回来,老奴就没见过这东西,夫人,这一定不是小姐的东西,是有人陷害的的啊,夫人!” 晏青葙看了看奶娘,这话说的似乎不对劲。 果然,就听见肖嬷嬷道: “难不成,这东西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我们平阳侯府才不会有这样下作的人。” 奶娘直觉自己说错了,立刻道: “肖嬷嬷,莫要胡言,二小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这解释感觉十分的苍白无力。 何沛白为难的看了晏青葙一眼,然后对晏俊明道: “老爷,这件事不宜外扬,更何况,青葙刚回来,还有许多事情不懂,还是从轻发落吧。” 晏青葙看着脸色铁青的晏俊明,就见他怒喝: “什么刚回来,规矩都教了,有什么不懂!” “我见他就是心思恶毒,施行巫术,诅咒祖母!” “来人,请家法。” 何沛白连忙拦截: “侯爷,青葙年纪还小,她娘亲早早就去了,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晏青葙看着脑袋冒火的晏俊明,心想,这何沛白当真厉害,不提她母亲还好,一提,他更愤怒了。 果然,晏俊明怒不可遏: “住口,什么年纪还小,都已经及笄了,今天不狠狠地惩罚她,嫁出去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来人,请家法!” 只见,管家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个藤条,看着很细,却全是倒钩。 若是被这个抽一下,岂不是要皮开肉绽。 管家来的这么快,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晏青葙眼神冰冷,看来今天是非要她死才行。 晏俊明看着晏青葙,此时也不再想利用这个女儿拉拢谁。 晏青葙那冰冷的眼神,跟苏韵简直一模一样。 他愤怒不已: “来人,给本侯押住二小姐,罚十鞭。” 第16章 连死人都要诅咒 话音刚落,连翘拉着晏青葙就朝着门口跑。 然而肖嬷嬷眼疾手快,一把薅住连翘的头发。 “啊!” 连翘吃痛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晏青葙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肖嬷嬷的脸上。 肖嬷嬷一个不察,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地上。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晏青葙。 然后竟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晏青葙看向何沛白,冷声开口: “二夫人,这东西不是我的,我从来没做过!” 若是她,她直接下毒毒死不就好了,就跟四杀的两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必如此麻烦。 她蹲下扶起连翘,看她眼泪汪汪的,有些心疼。 晏俊明没想到这个丫头不仅不老实受罚,竟然还打人,立刻怒喝: “晏青葙,反了你了,竟然如此不服管教!” “来人,快来人,给本侯按住她,本侯爷亲自执行家法!” 晏青葙完全不惧,她一手攥着药粉,一手拉着连翘,只要晏俊明靠近,她就一把毒药,送他去见苏韵。 就在对峙的时候,突然,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 “姨娘,这上写的是什么字啊,晏青什么,这个字,紫珠不认识!” 众人纷纷看过去,就见侯府四小姐被婉姨娘搂在怀里,嘴巴被捂住,婉姨娘则是一脸的歉意。 可是,这句话众人都听清了。 桔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那个满身银针的娃娃捡起来,呈到晏青葙的跟前。 周围人又往后退了一步,这晦气的东西,谁敢沾边,这个小丫头真是胆大妄为。 晏青葙则是看清了上面的字。 写得竟是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她眉头一皱,将手里的毒药收了收,然后接过巫蛊娃娃。 送到晏俊明眼前,道: “父亲,这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和生辰,莫非,女儿要做这种东西,来诅咒自己吗?” 晏俊明当然看清了上面写的,同样,何沛白也看见了。 她眉头紧锁,看向叶嬷嬷。 叶嬷嬷的脸色变得雪白,她并不识字,上面写的什么她不知道。 而且,这东西是二夫人让人送来的,说是写的老夫人和侯爷的生辰,怎么会变成了二小姐的? 晏俊明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让人将另一个娃娃也拿过来。 请看清上面的字,面色更加的阴沉。 晏繁缕看过去,上面写的竟然是,苏韵以及苏韵的生辰。 天哪,苏韵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究竟是谁如此恶毒,竟然连死人都要诅咒。 晏青葙眼眶湿润,这次是真心想哭,为原身委屈。 她看着院子里的人,捂着有些刺痛的胸口,恨声道: “九年前,因为这个道士的一句话,我背上克亲的命格,被送往庄子,吃糠咽菜,自生自灭。” “如今终于回家,本以为,父亲,二夫人,姐姐,祖母会真心接纳我。” “没成想,又因为这个道士,我又要背上邪祟的名声,会诅咒祖母!” “这平阳侯府,当真没有我容身之地!” “那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今天,我被人诬陷,险些被罚,差一点就要死在那家法之下,十鞭,谁能受得起!” “更有甚者,诅咒我便罢了,竟然诅咒我已经死去的娘亲!” “当真是歹毒至极!” 她走到晏俊明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控诉道: “父亲,既然这个家根本就容不下我,那就让我离开!” “父亲若是觉得女儿不孝,请给女儿一封断亲书,女儿自然天涯海角,绝不回头半步!” 晏青葙想的是,若是能从侯府出去,断绝关系也没有不好,更能大展拳脚。 晏俊明此时突然想起了接她回来的初衷。 何沛白则是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若是这丫头真的跟侯府断绝关系,那么死在外面,岂不是更加的容易。 就算是她会背上一些恶毒继母的名声,只要在众人面前演演戏,就能摆脱。 还没想好怎么做,就听见晏青葙接着道: “原本小爵爷约我后天要去挑首饰,如此便回绝了吧!” “还有二夫人,既然我要离开,还请将娘亲的嫁妆还给我!” 这里的丫鬟婆子奴才众多,何沛白可是端庄包容的侯府夫人,怎么会苛待继女呢。 即便晏俊明要求此事不能外传,这件事也会长翅膀飞出去。 听见晏青葙说,小爵爷要约见她,他立刻换上了温和的态度。 “青葙,这件事委屈你了,是有人冤枉了你,你放心,父亲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家法,就是要教训诬陷你的人。” “你是我晏家的女儿,是平阳侯府的人,怎么能断亲呢!” 何沛白也连忙拉起晏青葙,虽然疑心晏青葙是否在说谎,但她侯府主母的形象,决不能有损。 她是绝对不会贪墨继女的嫁妆。 “青葙啊,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你永远都是侯府的二小姐,你放心,姐姐的嫁妆,等母亲整理好,定然会交给你!” 晏青葙顺势起身,伸手指向那个道士,冷声道: “既然今天的事是诬陷,那么,他就是罪魁祸首,还请父亲母亲为我做主,将他送进大牢!” “否则,我就去敲鸣冤鼓,让京兆府还我一个公道。” 道士立刻看向何沛白,这女人不会真的将他送到官府吧! 何沛白看着晏青葙这架势,看来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她只好给那道士一个安抚的眼神。 道士虽然不愿意,但是,这么多年的交情,相信侯府夫人应该能将他救出来。 所以,当晏俊明吩咐下人,将他带下去的时候,他十分的顺从。 只不过路过晏青葙的时候,晏青葙给了他一巴掌。 他双手被反剪,只能硬生生的受着,眼神却充满了恨意。 接着,晏青葙走向叶嬷嬷,抬手就是两巴掌! 叶嬷嬷惨叫,晏青葙却只问何沛白: “二夫人,是这个嬷嬷拿出的娃娃,定然是有人指使。” “还请二夫人好好审问,究竟是谁想要青葙去死!” “定要让那个人尝尝家法的滋味!” 何沛白立刻道: “来人,将叶嬷嬷带下去,细细审问,究竟是谁指使的!” 晏繁缕接过话音,对着丫鬟道: “赶紧将那些东西烧掉,万一被人知道,可要出事。” 接着拉着晏青葙的手,眼睛里带着疼惜道: “妹妹,都是被道士蒙蔽,才会伤了你的心,你看天色已晚,你早些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晏青葙也知道,今天的事,晏俊明与何沛白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她也要见好就收。 “好,青葙听姐姐的!” 晏青葙微微的低下头,视线却落在了婉姨娘的身上。 第17章 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安抚了晏青葙后,何沛白让人带着肖嬷嬷,所有人一起离开。 晏青葙的神色越发的冰冷。 原本以为,装傻充愣,或许在平阳侯府能够安稳度日。 看来还是她太天真。 这更加确定,苏韵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苏韵他们都不放过,自己若是没有了用处,怎么会放过她呢? 晏青葙看了看众人离去的方向,然后回了院子。 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现在天色已晚,大厨房大概率是不会给她准备饭食。 “小姐,你还好吧!” 晏青葙拍了拍她的小脸: “我没事,就是饿了,咱们去大厨房吧,看看有什么吃食!” 连翘也拍了拍肚子,确实饿了。 还没等走,桔梗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个食盒,走到晏青葙跟前,怯生生的道: “小姐,奴婢留了饭!” 晏青葙看向桔梗,心中明了,今天能逃过一劫,是有人暗中帮忙。 虽然她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是,若是真的就这么死了,必然心有不甘! 大仇未报,疑虑未解! 如何能甘心? 今天帮了她,不管对方是善意的帮助,还是有利所图,她都表示感激。 而桔梗,必定是对方的人。 她看了看桔梗,接过食盒,对连翘道: “走,咱们先去填饱肚子。” 桔梗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这个二小姐看起来很是温和,但若是真的发怒,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同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二小姐会问她些什么。 可是二小姐什么都没问,她原来准备好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莫非是等着姨娘主动找上门来吗? 晏青葙吃着只有一些温热的饭食,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变故突然发生,令人防不胜防。 只有让晏俊明看到自己的价值,他才会有所顾忌,不会轻易就对她做什么。 她暂时还无处可去,除非嫁人,否则还需要在这平阳侯府生活。 晏青葙决定,一定要找一个靠山,至少地位要在晏俊明之上。 还有何沛白,要想办法让她别在作妖。 该怎么办呢。 此时的晏青葙想到的就是小爵爷纪之川。 可是,晏青葙真的觉得对方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晏青葙明天要想办法约见那个纪之川,毕竟刚才借用了对方的名头。 奶娘从外面跑进来,看着吃饭的晏青葙,立刻开始落泪: “小姐,都是老奴的错,没想到那个叶嬷嬷竟然二夫人的人。” “都怪老奴识人不清!” “还好今日有惊无险,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老奴该如何跟死去的夫人交代?” 晏青葙并没有看她,只是轻轻咀嚼,然后将嘴里的饭菜咽下,接着又吃了一口饭。 等将饭菜吃完,将嘴角擦干净后,开口询问: “奶娘,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母亲的?” 奶娘一愣,没想到晏青葙会问这个问题。 接着,她立刻换上悲伤的表情道: “我原是苏府的,跟着夫人一起陪嫁到了平阳侯府。” “夫人对老奴从来都像是亲人,从没当老奴是个下人。” “连小姐你,都是老奴奶大的。” 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 晏青葙哦了一声,道: “那我母亲当年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奶娘点头: “老奴都知道!” 晏青葙道: “那你能告诉我,娘亲当年是怎么死的,真的是难产而亡吗?” 奶娘明显的愣住,接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小姐,夫人她,真的很可怜!” “夫人本就体弱,怀小姐的时候,身体就万般不适。” “起初,夫人只是害喜的厉害,吃的又少,而且因为跟苏家断绝了关系,郁郁寡欢。” “到后来,就直接卧床不起,每日虽然参汤不离口,但只不过是吊着精神气!” “直到生产那日,夫人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生下小姐,而夫人她气血两虚,竟然就撒手人寰了。” “是老奴我一点点将小姐带大的。” “小姐刚生下来时,瘦瘦的,小小的,连哭声都很微弱。” 说到此刻,晏青葙看见奶娘脸上尽是怀念之色。 “然而,还没等小姐你满月,老爷他就迎娶了二夫人!” “继而成为继室,成了这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 “竟然还带着一双儿女。” 此时,奶娘的脸上是愤怒的表情。 “老奴没本事,只能带着你,在偏僻的小院里自生自灭。” “只是,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老道士,竟然说小姐你命中带克。” “小小年纪,便被送去了庄子上。” 这时候,奶娘换上难过的表情: “老奴没本事,被扣在了平阳侯府,不许老奴跟随。” “好在,小姐能平安归来!” “只是,日后小姐一定要多加小心,老奴会尽心尽力守好院子,不让此事再发生。” 晏青葙听完,觉得这一套说辞十分的完整,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晏青葙问: “那奶娘可知道,母亲为什么要跟苏家断亲呢?” 奶娘回想了一下道: “还不是因为侯爷,从前,夫人一心想要跟侯爷回京城,苏家不同意。” “所以,苏家给了嫁妆之后,就跟夫人断亲,说只当没生养过夫人这个女儿。” 晏青葙继续问奶娘: “母亲不曾知道有何沛白的存在,对吗?” 奶娘点头: “老奴也是后来才知道,二夫人跟老爷自小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晏青葙看向奶娘道: “这么多年,多亏奶娘一直坚守本心。” “否则,这么大的侯府,还有谁会记得母亲呢!” 奶娘将泪水擦干净: “老奴能再次伺候小姐,是老奴的福分。” “往后,老奴定会好好护着小姐,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晏青葙点头: “奶娘今天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奶娘想要拒绝,但是晏青葙态度强硬,奶娘只好听从。 奶娘走后,晏青葙让连翘去烧热水,她想好好洗个澡。 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坐在浴桶里,晏青葙才觉得全身心的放松。 连翘将帕子沾湿,轻轻地给晏青葙擦背,回来了两个月,小姐的皮肤变得柔嫩多了。 只不过,手心上还有些茧子,但是跟从前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她有些忧心的问: “小姐,夫人真的会惩罚叶嬷嬷吗?会给咱们一个交代吗?” 晏青葙趴在浴桶边缘,下巴垫到胳膊上,懒洋洋的道: “肯定不会,叶嬷嬷本就是她的人。交代什么?” “不过,她今天不会好过的!” “打她那一巴掌,害得我手都疼了,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连翘似懂非懂,突然,她尖叫出声: “小姐,你后腰上的是什么?” 晏青葙看不到,不知道连翘说的是什么。 她背过手,在腰上摸了摸,没有什么感觉。 连翘接着道: “小姐,你这后腰上为什么会有一朵鸢尾花。” 连翘从前不曾给晏青葙擦背,今天还是小姐主动要求的,才发现,晏青葙身后的胎记。 她拿来铜镜,找给晏青葙看。 果然,晏青葙一转头,就看见了那朵鸢尾花,火红的颜色,开的十分的娇艳。 晏青葙一愣,这朵花,她见过。 小时候,娘亲说,这朵花千万不能被人看见,一定要藏好。 可是,他敢确定,原身的身上,是没有胎记的。 她变成幽魂,跟着原身三年,原身洗澡的时候,她就陪在身边,自然十分清楚,晏青葙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印记。 晏青葙突然觉得庆幸,好在并没有让奶娘贴身照顾,否则定然会露馅。 可,她的胎记怎么会出现在晏青葙的身体上。 晏青葙想不通,她对郑重的对连翘道: “从前,我会医术的事情让你保密,如今,我身上有胎记的事,也万万不能被人知道!” “连翘,你可知晓?” 连翘郑重的点头: “小姐,你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洗漱完成,晏青葙裹紧衣服,准备上床休息。 现在已经进了十月,虽然还没下雪,但天气真的很冷。 刚上床,就听见连翘来报: “小姐,桔梗来了,说有事情找小姐。” 果然,晏青葙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按捺不住,这种时候,谁主动,谁就落了下风。 晏青葙换上厚实的衣服,看着跪在地上的桔梗,轻声开口: “桔梗,你的名字还是我赐的,只是没想到,你效忠的并不是本小姐!” 桔梗刚要辩解,晏青葙却没有给机会: “不过,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否则,本小姐也不能全身而退。” “行了,别跪着了,你起来吧,说说,你的主子有什么话让你交代!” 桔梗站起身,十分恭敬地道: “小姐,奴婢其实是婉姨娘身边嬷嬷的女儿,从前不曾在侯府伺候,所以并没有人认识我!” “没想到,小姐竟然真的挑中了桔梗伺候!” “婉姨娘让奴婢问小姐,能否见面一叙!” 晏青葙没有拒绝,这侯府之中,根本就没有朋友,若是给出的条件诚恳,合作也不是不行。 等到夜深,在桔梗的带领下,婉姨娘悄悄的从角门来了青玉院。 一进屋,婉姨娘就将身上的披风脱下,天气寒凉,她要小心将寒气带进屋子。 晏青葙正窝在椅子上喝茶。 就看见一个样貌出众的妇人,一步步走近。 烛光下的美人,温婉谦卑,看着就让人升起爱惜之情。 晏青葙在腹诽,这晏俊明当真是好好福气,二十几岁,成熟性感又不失柔弱,是个男人都会情动吧。 婉姨娘倾身行礼: “贱妾见过二小姐。” “婉姨娘请起,快座!” 婉姨娘莲步轻移,坐在晏青葙的下首。 晏青葙开门见山: “婉姨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婉姨娘看了一眼晏青葙,然后竟然眼圈红了起来。 她微微哽咽的开口: “二小姐,你和夫人,真的好像!” “只不过,夫人的眼神里尽是温柔和善意,不像二小姐,有时候带着凌厉!” 晏青葙看不出婉姨娘是否在演戏,她等着婉姨娘平复了一下情绪。 婉姨娘接着开口: “今日之事,是贱妾私自做主,让桔梗将花圃里的巫蛊之物带走,也是让桔梗更换了包袱里的东西。” “还请二小姐不要怪妾身多管闲事!” 晏青葙笑着开口: “婉姨娘多虑了,今日多亏了姨娘,青葙才能逃过一劫!” “只是,我不明白,婉姨娘为何要帮我!” 婉姨娘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娓娓道来: “妾身是平阳侯府买回来的小丫头,并不知父母身世。” “只知道,姓林,他们都叫我林小婉。” “那年,我才十二岁。” “最开始,我是在厨房做撒扫的小丫头。” “因为有几分姿色,没少受欺负。” “是夫人,见我一个丫头可怜,便将我调到了后院侍奉。” “夫人为人宽和,冬日里,下人的衣服都十分的厚实,不叫下人挨饿受冻。” “然而,好景不长,不知道什么原因,夫人每日愁眉不展,特别是在怀孕后期,每天都难以入睡,深夜辗转,以泪洗脸。” “妾身不过是个小丫头,并不知晓内情,只听过夫人说过,若是生了女儿,定要擦亮眼睛。万万不能远嫁。” “可惜,夫人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然生下小姐就走了,妾身心痛不已!” 晏青葙安静的听着,看着婉姨娘连连泪水,湿了衣襟。 她轻轻地开口问道: “即便是我母亲对下人好,也不过是一视同仁,为何婉姨娘会因为娘亲帮我!” 林晓婉愣了一下,泪水都停了,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依旧说了出来: “夫人对妾身有再造之恩!” “那年,我十四,一直被李管家的儿子骚扰!” “一日,管家的儿子将我迷晕,欲行不轨,本以为难道一死,是夫人,关键时刻出现,救下了我!” “夫人大着肚子,不顾自身不便,把我调到院子里伺候,痛打了管家的儿子。” “有了夫人护着,我也算是能安稳度日。” 可是,等苏韵死了以后,林小婉就没那么好过了。 管家的儿子三番五次的找她麻烦。 等何沛白过门以后,林小婉设计,爬上了晏俊明的床。 可惜,何沛白是个厉害的,即便是年纪小,也没能怀上孩子。 想要对出生的晏青葙多一些照顾,也只能偷偷摸摸。 晏青葙能顺利活到六岁,还多亏了林小婉暗中盯得紧。 后来晏青葙被送走,她才安心了不少,想着至少能长大。 她美貌,又没有生养,何沛白对她虽然不喜,但是面上不显。 她谨小慎微,猥琐发育,终于,怀了孩子。 为了能生下孩子,她故意被晏俊明厌恶,将自己关在院子里。 直到孩子出生,才被何沛白知晓。 不过,听说是个女儿,何沛白就没放在心上。 晏俊明也不在意。 伏低做小的林小婉带着孩子,才能安稳的度日。 说完这么多,晏青葙问: “婉姨娘过来,是想要做什么?” 林小婉抿了抿嘴唇,然后心一横,道: “二小姐,我有一个秘密,作为投名状,希望二小姐能护得妾身周全。” 第18章 底牌 晏青葙倒是来了兴趣,不过,她就那样看着林小婉,并不接话。 果然,林小婉有些着急,虽然她觉得晏青葙孤立无援,但是,对方是否合作,她没有把握。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依旧是林小婉先开口: “二小姐,我在这个府里无依无靠,二小姐是也孤军奋战,只要们我联手,必然不会任人宰割!” 晏青葙也是如此想,若是这府里有自己人,也不至于被人偷袭。 只不过,她要看林小婉能拿出什么做交换。 晏青葙道: “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是,本小姐已经及笄,很快就要嫁人,只要远离这平阳侯府,就会远离争端。”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呢?” 林小婉道: “二小姐,虽然道理是如此,但是,不论嫁到哪里,平阳侯府都是你的娘家,且这侯府的开销,都是夫人的。” “二夫人霸占着不放,若是二小姐嫁妆寒酸,夫家也不会重视。” “另外,妾身真的有一个秘密,要告知二小姐。” 晏青葙扬了扬唇: “婉姨娘说来听听。” 原本婉姨娘还想当做谈判条件,没想到晏青葙根本就不按照她的想法来。 如今只能先说出她的底牌。 她稍微靠近晏青葙道: “二小姐,这么多年,侯爷一直跟夫人的娘家通信,用的都是夫人的印鉴,所以,逢年过节,江南都会悄悄送来金银。” 晏青葙皱眉,若是这林小婉说的是真话,那也就是说,苏韵的娘家应该还不知道苏韵已经去世了。 又顾着苏韵的面子,再加上已经断亲,所以偷偷的送来金银。 呵,好一个吸血鬼,好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连死了都不放过。 当真是没有底线。 怪不得,要把她卖了。 晏青葙神色郑重的对林小婉道: “这件事我会查证,若是真的,我感谢婉姨娘的告知。” “不过。” 晏青葙有疑惑: “婉姨娘是为了什么?在府中安稳了这么长的时间,如今却要争上一争,莫非是想为女儿挣得一个好的前程?” 林小婉安静了一会后,正色看向晏青葙,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再犹豫的开口道: “紫珠,是个男孩!” 一句话,让晏青葙皱起了眉头。 她暗自惊呼,这婉姨娘的心机果然深沉。 连她都没有看出来,晏紫珠竟然是男孩。 怪不得,婉姨娘想要某一个出路。 当然,她也理解林小婉,若是让何沛白知道,她生了个男孩,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怕是林小婉最大的秘密。 如今坦诚相告,就是她最大的诚心。 既然如此,晏青葙道: “婉姨娘,既然如此,咱们就暂时达成合作。” 接着,她去内室,翻了翻,接着又返回来。 她将手里的瓷瓶递给林小婉: “婉姨娘,这个是秘药,能让紫珠看起来更加像女孩。” “想必随着年纪长大,婉姨娘能用得上。” “另外,桔梗还要给我留下,不过,你要小心,今天的事何沛白吃大亏,必定会彻查。” “你别露了马脚。” 两人密谋了好久,才让连翘将婉姨娘送出青玉院! 至于奶娘,许是今天太累了,一直睡的很沉! 翌日,晏青葙还在吃早饭,就听奶娘道: “小姐,我听说,叶嬷嬷和肖嬷嬷好像是得了病,全身红肿溃烂,不成人形,还臭气熏天的。” 连翘连忙道: “奶娘,小姐还在早饭,不要说那么恶心的话。” 晏青葙道: “连翘,没事,正好我想听,害我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 奶娘微愣,接着道: “可不是么,她想出了这样下作的法子害小姐,没处死她真是便宜她了!” 晏青葙点头: “奶娘说的没错。” “不过,她办事不力,也不知道二夫人会不会责怪她。” “啧啧啧,很可能难逃一死啊!” 桔梗同仇敌忾吧: “活该,吃里扒外,就该如此。” 晏青葙笑着摇摇了摇头: “行了,奶娘,你去打听一下,那个道士如何了。” 奶娘笑着应是。 用完早膳,晏青葙想着,该如何跟纪之川联系。 借用了他的名头,必定要去见见。 只不过,一想到要跟纪之川沟通,晏青葙就觉得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见连翘跑了回来,说,三皇子来平阳侯府了。 莫非,这三皇子真的看上了晏繁缕。 他想了想,对连翘道: “快换衣服,咱们也去瞧瞧!” 晏青葙穿上厚皮风,在连翘的带领下,一起去了后花园。 这个季节,后花园到处都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的风景。 晏青葙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逛的。 果然,后花园并没有人,他们在凉亭里。 凉亭岂不是更冷。 接着,就见晏俊明十分的客气,笑着开口: “三殿下,这里实在是有些冷,不如我们去院子里坐坐,下官已经命人备好了茶点。” 三殿下看向晏繁缕,见对方含羞带怯的点头,于是十分欣然的同意了。 晏青葙藏在假山后边,将这件事看得一清二楚。 这三皇子果然是看上了晏繁缕。 可是,平阳侯府在朝堂中地位一般,若是三皇子想要靠着联姻拉拢,他们侯府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三皇子究竟想要通过侯府,得到什么呢? 晏青葙边想边看,一个不小心,就从假山后边掉了出来。 然后就十分显眼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她笑得一脸尴尬,然后弱弱的举起手,朝着晏俊明和晏繁缕挥了挥: “呵呵,父亲,大姐姐好,那个,今天太阳挺好的哈!” 晏俊明瞪过来就想发怒,就看见晏繁缕先是惊讶,然后宠溺的摇了摇头,对三皇子道: “三殿下勿怪,这是繁缕的二妹妹,闺名青葙,有些顽皮。” 晏繁缕的从容大度立刻让三皇子十分的满意。 接着,就听晏繁缕道: “青葙,快过来见过三殿下!” 如此说,晏青葙自然不能拒绝,她脚步轻快的走到他们跟前,朝着三皇子盈盈一拜: “臣女见过三皇子殿下,三皇子万福金安。” 声音好听,长相灵动,又不失礼数,让三皇子的眼前一亮。 晏青葙看向三皇子,笑得人畜无害。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否则,好好的藏起来怎么会突然掉出来! 第19章 绝对不是强词夺理,都是为了对方好 既然想找一个靠山,当然地位越高越好! 虽然有些不讲武德,但是,他们又没有成婚,谁能拿下三皇子算谁的厉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她都已经被人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总不能就干等着被人弄死! 好歹也得挣扎一下! 此时的素质脸面志气等,可以暂时先放到一边! 对晏俊明来说,都是他的女儿,卖哪个都一样! 至于对晏繁缕是不是愧疚! 晏青葙都想好了! 她若是真的成功,那,就只能说明,这三皇子心智不坚定,并不是良配! 晏繁缕应该感谢她,帮她看清了一个男人的真面目! 若是不成功,那就只能说明她自己魅力不够,连个男人都没办法搞定! 晏繁缕依旧应该感谢她,这个男人靠谱,不会移情别恋! 不论这怎么说,晏繁缕都是占便宜的! 没错,她这是姐妹情深,绝对不是强词夺理! 晏繁缕看向三皇子,从他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三皇子对晏青葙有好感! 这绝对不行! 三皇子是她看上的人,也是最容易能坐到那个位置的人! 一旦三皇子登基,那她就极有可能是皇后。 她看向晏青葙,眼神中迅速闪过冷意! 虽然一闪而过,但是,晏青葙依旧察觉到了! 三皇子连忙让晏青葙起身,愉悦的开口道: “晏侯爷当真是好福气,两个女儿都如此貌美,各有千秋,这怕是要羡煞旁人了!” 此话一出,晏俊明是真心高兴! 他一改阴郁的神色,笑着回应: “殿下过奖了,小女能得到殿下如此夸赞,是她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晏俊明这个态度,晏繁缕还有什么不懂! 她这个好父亲,没有什么人能比他的仕途还要重要! 晏繁缕依旧笑容恬静: “三殿下,不去让小妹一起跟我们去院子坐坐吧!她刚从庄子上回来,若是有什么冲撞,还请三殿下多担待!” 三皇子自然是欣然应允! 晏青葙在心里吐槽,这男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喜新厌旧,背信弃义。 但面上不显,毕竟,她的目的也不单纯。 她自然十分顺从的挽住晏繁缕的手臂,两人如同十分要好的亲姐妹一般,跟在三皇子的后面,一起进了院子。 连翘在身后看得一愣一愣的,她觉得,小姐在表演这方面的天赋,无人能及。 于是,十分恭敬的跟在晏青葙身后,做好一个奴婢该有的本分。 一进屋子,那冷嗖嗖的感觉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暖意浓浓和袅袅茶香。 晏青葙跟着坐在了晏繁缕的下首,表现的十分的乖巧和安静。 就等着三皇子将话题引到她的身上。 果然,就听见山皇子道: “繁缕,你这妹妹虽然面善,但是本殿下似乎从未见过!” 晏繁缕笑了笑道: “回殿下的话,妹妹刚回来的时候,身子单薄,有些瘦弱,如今才养好。” “前几次去参加宴会,都是女眷之间的交流,或许殿下并未注意到!” 虽然晏繁缕极力表现的大度,但是,她死死攥紧的拳头,还是被晏青葙看见了。 晏青葙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自从回到侯府,只有晏繁缕对她最好。 不论这份好里面,是不是有目的性,总归,是善意的。 于是,她决定,若是今天让晏繁缕伤心了,她定然帮她物色一个更好的。 对了,那个战神楚王就不错,不说对晏繁缕特别么。 适合晏繁缕。 晏青葙自己就愉快地决定了。 楚王府,正在批阅公文的男人竟然打了一个喷嚏,是天气太冷了吗? 胡思乱想之间,就听见三皇子道: “原来如此,等下初雪的时候,宫中会办赏雪宴,繁缕可要带着小妹一起参加才好!” 晏繁缕点头应下。 她依旧笑容温和的开口: “小妹自小长在庄子上,琴棋书画等并未涉猎,礼仪规矩也在尽力学习,若是来日有所冲撞,还请三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的无知之罪。” “怪只怪繁缕,没有爱护好妹妹,让她在庄子上受了不少的苦。” 说着说着,眼圈竟然开始泛红。 晏青葙感叹,这演技,比她强。 这话说的很是妥帖,既表现出了晏青葙的粗鄙无知,难登大雅之堂。 有表现出了晏繁缕这个姐姐待人宽和,愿意替妹妹受过。 既然听懂了,晏青葙一定要好好的感谢才行: “还是姐姐对青葙最好!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姐姐,姐姐可不要嫌妹妹烦哦!” 没错,既然自己的错都是姐姐的错,那妹妹真的犯错,姐姐要记得承担才好。 晏繁缕的好脾气就要破功了。 她调整了表情以后,对晏青葙道: “对了,二妹妹,你不是说,约好了小爵爷明天去选首饰,怎么没见小爵爷送帖子过来?” 晏青葙只觉得胸口一疼,扔出去的回旋镖果然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三皇子也看向她,莫非,这看起来乖巧的人儿,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晏青葙有些后悔过来了,这让她怎么接话。 不得不说,晏繁缕还真的厉害,这软刀子扎得她生疼。 晏繁缕也悄悄松开了拳头,刚才是她有些急躁了,一句话的事,是她太将这个妹妹当回事儿,险些乱了分寸。 晏青葙抬手捋了捋鬓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但长姐问话,她又不能不答,更何况,三皇子正看着她: “呵呵,你说小爵爷,他或许是忘了也不一定,毕竟,哪个纨绔会当真在意这些细节。” “呵呵,没准被什么事儿耽搁了。” 这话说的,干瘪无力,甚是粗糙,又尴又尬,落了下风。 晏青葙自觉,自己这次大意了。 连翘倒是十分的聪慧,她连忙上前,朝着众人规矩行礼,然后到: “启禀三殿下,奴婢想起,二小姐今日还有规矩要学,怕耽搁了时辰,嬷嬷责罚,还请三殿下准二小姐告退。” 三皇子似乎也没了兴趣,挥了挥手道: “既然如此,就告退吧!” 晏青葙立刻起身,告罪离开。 心想,下一次,一定要扳回一城,今日回去,一定好好复盘。 哎,果然,抢人男人这种事不好做,业务不熟悉,铩羽而归。 第20章 坑你一点,神清气爽 晏青葙披着披风,慢慢的往回走。 思来想去,三皇子这个人,她还是别招惹为好。 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虽然出身皇家,长相不错,但不适合她。 刚才脑子一热,有些偏激,如今想来,纪之川那个纨绔似乎比这个男人还强上一些。 伯爵府,纪之川也是重重的一个喷嚏。 他从椅子上弹起来,骂道:“哪个混账敢骂小爷,可千万别让小爷知道。” 回到院子,晏青葙坐在房间里,思考往后该怎么办。 这时候,奶娘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慌乱的对晏青葙道: “小姐,老奴刚才去打听了,听说,那道士,似乎得了和叶嬷嬷一样的怪病。” 晏青葙似笑非笑的道: “哦?是吗?看来,他们是做了坏事,遭了报应!” “奶娘,你说是不是!” 奶娘连忙称是,却担心的道: “小姐,这样会不会有人传,小姐不祥啊!会不会影响小姐的声誉!” 晏青葙还没开口,就听见连翘愤愤不平的道: “明明是他们做恶遭了天谴,怎么能怪到小姐的头上。” “若小姐不详,奴婢还有奶娘桔梗都是每天伺候小姐的人,怎么能安然无恙。” “我看谁敢乱嚼舌根,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奶娘,你说是不是!” 奶娘忙不迭的点头: “连翘姑娘说的对,若是谁敢胡言乱语,奶娘第一个就饶不了她!” 晏青葙赞赏的看了一眼连翘,不愧是她的人,就该厉害一些,免得被欺负。 她对奶娘道: “奶娘,去厨房做两份点心,咱们去见见二夫人,不是说会还我一个公道,我正好去瞧瞧。” 奶娘没有推脱,便下去准备了。 连翘不明白,为什么是两份呢? 晏青葙道: “不是说老夫人也病了,咱们做为子孙,怎可不孝,还是去看看的好!” 至于那个纨绔,既然扯谎说明日去挑选首饰,就明日再说。 很快,晏青葙带着点心,来到了邀月院。 何沛白一听是晏青葙来了,立刻让人将她请进来。 两个人都笑得十分的虚假,但是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 晏青葙将食盒推到何沛白的跟前: “二夫人,这是我特意命大厨房做的,虽然青葙并不知道您爱吃什么,但厨房一定知道!” “还希望二夫人喜欢。” 何沛白维持着假笑,心中暗骂这死丫头真是有一套,还特意命厨房做的,不就是说这糕点跟她无关么。 算了,一盘子糕点。 “青葙客气了,不知道青葙此次过来,有什么事?” 晏青葙道: “昨日,青葙回去半夜都没睡着,想着二夫人说要给我一个交代,所以,今天我早早就过来问问,二夫人要给什么交代。” 何沛白真想咬晏青葙一口,如此大言不惭的过来要说法,果真上不得台面。 她一直在院子里,还不知道晏青葙刚才给晏繁缕捣乱,若是知道,岂不是要气的七窍生烟。 晏青葙才不会管对方怎么想,她看向一边的婢女道: “二夫人,怎么不打算给青葙倒一杯茶喝喝吗?” 何沛白虽然觉得晏青葙实在是事太多,不过一杯茶而已,他吩咐道: “宝珠,给二小姐上茶!” 宝珠立刻去准备,不一会端进来两杯茶。 一杯放在何沛白跟前,另一杯,放在了晏青葙跟前的桌子上。 何沛白刚好也口渴,便端起茶杯,刚要入口,就听见晏青葙喊道: “住口!” 接着,她将自己的茶杯放在何沛白的跟前: “二夫人,青葙要喝你那杯!” 何沛白内心翻白眼,这丫头,还以为自己会给她下毒吗? 若是死在她的邀月院,岂不是在告诉众人,人就是她毒死的。 就算是从这回去后死的,她也脱不了关系。 她不是傻。 何沛白将茶递给晏青葙,接过晏青葙的,打算喝一口,润润喉。 还没递到嘴边,就听见晏青葙又道: “住口!” “我还是觉得,我那杯好喝!” 说完,又将何沛白的茶杯递还给她。 何沛白彻底没了喝茶的心思,她将茶杯接过来,重重的放在桌上,有些不耐烦的道: “青葙,有什么话就直说,有什么好折腾的。” 晏青葙道: “二夫人,你看我那两个铺子也没什么进项,能不能将娘亲的嫁妆给我一部分,我出去花着也方便。” 何沛白就知道,过来准没好事儿,果然是冲着嫁妆来的。 铺子到她手半个月不到,就经营不下去了,果然是个废物,什么都干不了。 不过,想要银子,想得美。 何沛白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 “青葙啊,你也知道,你娘亲的那些铺面都需要打理,雇佣伙计,还要时常维护老顾客。” “大部分的现银都在资金周转上,一时半会儿,也挪不出来!” 晏青葙听着,十分赞同的点头: “二夫人当真是辛苦了,既然如此。” 晏青葙环视四周,然后眼神盯在一个古董花瓶上。 她素手一指: “那青葙就将这个带走吧,这个应该是娘亲嫁妆里的,我带走拿去典当,多少也能换一些银子!” “连翘,去搬!” 何沛白被气的一个仰倒,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花瓶,否则也不会摆在这里。 她连忙阻拦道: “青葙,既然是你娘亲的嫁妆,你怎么去典当呢,若是被人知道,岂不是会怪罪你不孝!” 晏青葙疑惑: “怎么会呢,娘亲的嫁妆就是我的,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 “连翘,快搬啊,这个花瓶这么好看,肯定能换个一百两!” “等一下!” 何沛白连忙阻止,这个花瓶,少说也值五千两银子,这个死丫头竟然要典当一百两,真是个缺心眼。 “那个,我想起来,你娘亲还有一些银票留给你,刚才是我忘记了,现在,我就让去去取!” “珊瑚,去拿银票来!” 珊瑚古怪的看了晏青葙一眼,然后顺从的去拿银票。 从邀月院出来,晏青葙只觉得神清气爽,一千两,虽然少了点,但是总比没有强。 更何况,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要银子。 临走的时候,她可是看见了,何沛白气的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第21章 一百二十两,怎么不去抢 晏青葙脚步轻快的回了院子。 晏繁缕则是心情复杂的来到了邀月院。 本来何沛白就觉得上火,如今看向女儿不好的脸色,十分焦急的问: “繁缕,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晏繁缕叹了口气,道: “母亲,我觉得,三皇子并不是良配,不如.....” “不可!” 何沛白立刻打断晏繁缕: “女儿,三皇子是养在皇后身边的。” “虽然她不是太子,但是,他的实力跟太子不相上下!” “更何况,太子做事不够妥帖,已经失了圣心,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废!” “三皇子或许不够完美,但是,他是最佳人选!” “若你将来想要得到那个位置,就必须要把握住三皇子!” 晏繁缕皱眉: “母亲,三皇子心思难测,虽然在女儿面前表现的谦逊有礼,可女儿总觉得,他不简单。” 何沛白安慰的拍了拍晏青葙的手: “皇家,哪有心思单纯的人。” “四皇子庸碌,五皇子憨直,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晏繁缕抿了抿嘴唇: “还有楚王,他可是皇子们的叔父,若是他要争夺,一定胜算更大!” 何沛白摇了摇头: “傻丫头,他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虽然有战神之名,可是,皇上忌惮,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胜算。” “你还是听娘亲的,娘亲不会害你!” 晏繁缕勉强点头,然后将今天晏青葙捣乱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还有,晏青葙走后,那个晏嘉兰又出来找存在感,真是烦不胜烦。 好在,三皇子对晏嘉兰没什么好感。 但是,晏青葙,不得不防。 何沛白气的啪的一下摔了茶盏。 看来,这后宅真的需要好好管管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摇尾巴了。 想起刚才痛失的一千两银子,何沛白就觉得肉疼。 心中似乎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怎么也压不住。 连着深呼吸几次,都不好用。 “噗”的一声,她竟然被气得吐出一口血,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晏繁缕慌了手脚,连忙对婢女喊道: “快去请大夫,还有,去找爹爹!” 邀月院这边的人仰马翻,晏青葙并不在意,她现在要出门去。 依旧是换上男装,带着连翘出门。 连翘问:“不去看老夫人了吗?” 晏青葙不在意的道: “不过是病了,一时半会死不了!我现在就是去求医的!” 百草堂,晏青葙下了马车,就看见小卢正在十分热情的训练新来的学徒。 见晏青葙下车,小卢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小姐,可是来找师父的,他正在里面研究药方呢。” 晏青葙点头: “小卢,你先忙,我自己去找你师父就好!” 一进屋,就看到卢淮十分认真的在看药方,并且将自己拾掇的干净整洁。 整个人十分的有精气神。 晏青葙很是满意。 她也不打扰,自己一个人在药柜前看药材,发现,这百草堂的药材都是上乘。 正好,自己也缺一些药材,便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交给训练完成的小卢,让他备好。 卢淮终于发现了晏青葙,他笑着开口: “小姐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事儿?” 晏青葙点了点头,对连翘道: “你让他们都去外面守着。” 接着,晏青葙道: “卢伯伯,等治好国公府世子,咱们百草堂的名声必定大噪,到时候,让门求药的人会络绎不绝!” “若是平阳侯府上门求医,你记得,去看,但是,一定要说,只有你的师父,才能治好这病!” 卢淮有些糊涂: “小姐,我师父是谁?” 晏青葙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卢伯伯,要委屈你当一下我的徒弟了!” 卢淮反应过来: “莫非是你又....” 晏青葙接着点头: “就是用了一些小手段,让她自顾不暇,免得总来找我的麻烦。” 卢淮笑了笑,小姐真是鬼精鬼精的。 他也不过多过问,小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接着,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 “这里有两粒药丸,白色的是给江世子的,黑色的是给国公府上的那个姑娘的。” “四日后,他们就应该会来取药丸,这个给他们就可以。” “但是,一定要让对方,敲锣打鼓,绕市集一周,宣扬咱们百草堂治好了世子才行。” 卢淮挠了挠头: “如此高调,是不是不太妥当。” 晏青葙道: “没关系,反正咱们又没有骗人,本小姐的医术,无人能及!” “除了我师父!” 卢淮不再有意见,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排好这些,已经是中午。 晏青葙带着连翘和卢淮小卢,一起去旁边的酒楼用午膳。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站在门口,晏青葙认真的看了看牌匾: 仙人醉! 呦呵,口气不小。 不过,上次的茶,的确是十分醇香。 还是那间包房,晏青葙十分大气的让卢淮点菜,还要了一壶和上次一样的茶。 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纪之川说是招牌来着。 一桌子佳肴端上来,晏青葙招呼众人不要客气。 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嗯,确实是那个味道。 然后,便跟着众人,一起用餐。 味道不错,晏青葙食指大动。 然而,等结账的时候,晏青葙傻眼了。 掌柜笑呵呵的道: “这位姑娘,一共是一百二十两!” 晏青葙有些不敢置信,什么玩意,一百二十两,抢钱吗? 她一脸疑惑的问: “就算你用的材料再珍贵,也用不了一百二十两吧,掌柜的不会是欺负我是新客吧!” 掌柜的笑容不改,十分恭敬的道: “姑娘不要着急,小店向来童叟无欺。” “您这一桌饭菜,统共四十两,不过,那茶水,是本店的招牌。” “一壶,八十两!” 晏青葙转头看向那茶壶,就那么小小的一个,虽然是很好喝,但也不能要她八十两吧。 掌柜的十分耐心的解释: “这茶来自雪山之巅,名为雪顶韵香,而这水,是浇灌这茶树的雪水,自然非同一般。” “八十两,已经是良心价格了!” 晏青葙无言以对,她闭上眼睛,让连翘拿出二百两银票,递给掌柜的。 画面太惨烈,她不敢看! 这钱,刚从何沛白那里坑来,还没捂热乎呢,就这么花出去一百多两,心疼啊。 然后,她看向那个茶壶,弱弱的问掌柜: “这个,我可以带走吗?” 掌柜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要带走茶壶的人。 “自然可以!姑娘已经付钱了!” “噗!” 晏青葙的心上又挨了一箭。 找完钱,刚走出包厢,就听见有人喊道: “晏青葙?你怎么在这!” 第22章 从车门滚了出去 晏青葙转过头,就看见了纪之川那个纨绔。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利用他达成合作的目的,想的却是,那天,她留下一锭银子,大言不惭说互不相欠时的尴尬。 谁能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如此朴实无华,那茶竟然贵得离谱。 果然,纪纨绔竟然直接道: “晏二小姐,你欠我的茶钱大概什么时候还?” 晏青葙被问的哑口无言,这货也真够小气的,她那天就喝了一杯,而且她还付了五两银子。 突然,晏青葙有了主意,她一把夺过连翘手里的茶壶,递给纪之川: “这个赔给你,这就是那天喝的茶,你拿回去用水再泡一泡,一样能喝。” 纪之川看得一愣一愣的,竟然还能如此操作。 可是,那味道也不一样啊,他家的水,又不是天山雪水。 然而,他莫名其妙的接过茶壶,让小厮好好抱着,然后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扯平了!” 晏青葙松了口气,要是让她掏银子,她可是很心疼的。 纪之川换上自以为十分真诚的表情,接着道: “晏二小姐,本公子说的是认真的,见到晏二小姐的第一面,就觉得与二小姐之间有莫名的缘分指引。” 晏青葙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有些想吐。 纪之川长相还算英俊,但是,那有些做作的表情,真的不如老老实实的当纨绔。 晏青葙知道自己目前还需要借助一些外力,便顺势到: “既然小爵爷如此有诚意,就麻烦小爵爷明天送拜帖到侯府,这样,也名正言顺些,好歹,本小姐也是个闺秀不是。” 纪之川一听,这话也确实有道理,便道: “那便听晏二小姐的!” 两个人达成一致,晏青葙带着连翘等人离开。 纪之川则是回到包厢,准备用午膳。 隔壁的两个人又将外面两人的话全都听进了耳朵里。 正襟危坐的男人笑着道: “真是有意思,又碰上了这个两个人!” 另一个长相出众的男人眼神中也划过诧异,冷哼了一声: “可能是有孽缘吧!” “呵呵,司晃,你也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朕可以为你赐婚!” 正襟危坐的男人,正是大乾的皇帝,明德帝。 而对面的男人,就是楚王锦司晃。 锦司晃摇摇头,他的心上人,已经死了: “皇兄,咱们有事可以去御书房谈,为什么非要出来呢?” 明德帝笑呵呵的道: “那当然是,皇宫隔墙有耳啊!”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主要是,皇宫实在是太闷了!” “一个个见了朕都是别有用心,朕烦着呢!” “司晃,这朝中,就只有你是真心实意为了大乾,朕的那些不孝子,都为了这个皇位,各怀鬼胎。” “皇弟啊,要不,这皇位,朕就传位给你吧!” 锦司晃叹了口气: “皇兄,臣弟能替你带兵打仗,守护江山,可是,皇位,臣弟怕是无法分担。” 明德帝深吸了一口气,就知道,这家伙不帮忙。 算了,他的那群儿子里,总能找到一个能肩负起江山的。 这个不想谈,那就谈点别的: “司晃,你不是对平阳侯府的大小姐不一般,朕可是听说,你对她跟别人都不一样。” “你若是喜欢,朕可以给你赐婚,虽然平阳侯的出身不高,但那个晏大小姐朕见过,也算是个出挑的。” 锦司晃连忙阻止: “皇兄,臣弟没有心仪的女子,晏大小姐不过对臣弟有一饭之恩罢了,等还完了,就不欠她了。” “而且,三皇子很是中意晏大小姐。” 明德帝揉了揉太阳穴: “算了,你别说了,朕现在不想听这些。” “咱们还是喝茶吧!” “八十两一壶,你可真黑心!” 锦司晃也笑着道: “本店向来童叟无欺!” 两个人喝着茶,外面的暗卫和亲卫,十分惊醒的盯着。 所有人都觉得皇上提防楚王,毕竟楚王功高盖主,皇上怎么可能不忌惮。 而实际上,皇上对这个皇弟信任无比。 很简单的道理,锦司晃在外面征战,若是没有充足的粮草,如何能无后顾之忧冲锋陷阵? 而这粮草供应,离不开皇上的支持。 只不过世人都觉得,明德帝对楚王十分忌惮并痛恨。 此时的晏青葙,正拿着药材坐马车回平阳侯府。 刚走到半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连翘问车夫: “发生什么了?” 车夫犹豫着道: “二小姐,前面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如我们绕行吧!” 晏青葙同意。 要少招惹是非。 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感觉马车急刹车,然后就听见车夫“啊”的一声。 接着又是“咚咚”两声。 然后,晏青葙和连翘直接摔倒,竟然顺着马车的车帘滚了出来。 两个人被撞的头昏眼花,浑身酸疼。 晏青葙揉着脑袋,勉强睁大眼睛,站起身,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 定睛一看,晏青葙吓了一跳。 车夫死了,马车的缰绳被人砍断。 马跑了,所以,她和连翘从车厢里滚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抢走了他们的马。 紧接着,就看见一队官兵,朝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来,是去抓坏人了。 只不过,这车夫死的也太冤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不仅丢了马,坏了车,死了车夫,还得走回家。 真是亏大了! 晏青葙翻出被她压在身下装药材的包袱,虽然有些压碎了,但是还能用。 她和连翘一人背了一个,打算回府,然后找人过来取马车。 还没等离开,就被一个穿着铠甲的人,拦住了去路。 “这位姑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跟逃跑的人是什么关系?” “还有,你为什么一身男人装扮?” 晏青葙被问的一愣,她这个男装扮的就这么失败吗? 为什么人人都看得出来? 她一低头,发现头发顺着肩膀滑落的胸前。 好吧,她的头发散了,被人看出来很正常。 下次再扮男装要吃药,就是给婉姨娘的药,反正男女同效。 不过,对方为什么跟审犯人一样问话? 难不成,是怀疑她跟逃跑的人是一伙的? 这不是唱歌不看曲本,离了个大谱吗? 就在她想要反驳的时候,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跟她没关系!” 第23章 呦吼,七杀了 晏青葙转头去看,竟然发现是纪纨绔从坏掉的车厢旁边走出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过说话却十分硬气。 那个侍卫一看,竟然是伯爵府的小爵爷。 既然有人作保,侍卫不再过多询问,便带着人离开。 晏青葙发现,此时的纪之川还有些顺眼。 “多谢小爵爷,再见!” 纪之川一愣,这个晏二小姐就一句道谢就将她给打发了? 这也太随意了吧。 他连忙喊道: “哎,你不管你的那个马夫了吗?” 晏青葙转过头,一脸的疑惑: “难道,需要我背她回侯府吗?” 说完,晏青葙扛着大包袱,带着连翘往回走。 纪之川无语,看了看正在处理现场的侍卫,也不过多理会,带着人离开。 锦司晃从不远处走过来,勾了勾唇,心想: 果真是孽缘。 晏青葙和连翘走着回府,正好赶上管家往外走。 她猜测,应该是接到车夫死了的消息,既然有人去处理,跟她也就没有关系了。 回到青玉院,晏青葙让连翘将这些药草放到耳房去,不要让人看见。 这青玉院也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不得不防。 还没休息,就看见奶娘从外面匆匆跑进来: “小姐,二夫人晕倒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看了很多大夫,都没用!” 晏青葙一脸的惊讶: “真的吗?” 接着,她神色凝重的道: “老天爷为啥会显灵!” “连翘,快去买些鞭炮,咱们庆祝一下!” 奶娘一愣,小姐这是不打算假装表面和平了吗? 接着,晏青葙悄悄地对奶娘道: “奶娘,我偷偷庆祝的是,可千万不要被人知道,否则,传出不孝的名声,可是会有损侯府颜面的。” 奶娘点点头: “放心吧,小姐,奶娘的嘴最严了。” 晏青葙笑了笑,朝着外面喊道: “连翘,先别去买鞭炮了,再去厨房拿一份点心。” 说好的,去见老夫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一刻钟后,晏青葙带着连翘,来到了老夫人居住的松鹤院。 晏青葙不受老夫人待见,被佟嬷嬷拦在了外面。 晏青葙笑着开口: “佟嬷嬷,祖母病了,作为孙女,怎么能不孝,今日特意从大厨房带了点心,来看望祖母。” 佟嬷嬷嘴角一抽,但凡多一点诚意,也不会故意说点心的来历。 佟嬷嬷刚要拒绝,连翘就拿出了一锭银子,悄悄地放在了佟嬷嬷的手中。 这下,佟嬷嬷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连忙去回禀,并说了好话。 果然,晏青葙顺利的进入了正堂。 果然,有钱能使嬷嬷推磨。 一进屋子,晏青葙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药味,晏青葙一闻,便猜测出,是补身养精神的补药。 只是,老夫人那副身子,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中气十足,如今,怎么会喝这样的药呢。 走近老夫人,晏青葙垂首行礼。 等老夫人叫起,晏青葙才看向老夫人的脸。 眉宇间有一股隐隐的黑气,这似乎是中毒。 中毒? 不应该吧,这个府里,怎么会有人给老夫人下毒? “二丫头,请完了安,就退下吧,看见你就烦!” 晏青葙一点儿也不生气,跟一个老太太较什么劲。 她换上无害的笑脸道: “祖母,我知道你身子不舒坦,特意去买了补药,等一下,就送来给您!” 晏老夫人很想翻白眼,这丫头,不是添堵吗? 既然是给她的,怎么请安来不直接带着,还要再送过来,根本就不真心。 她冷冷的开口: “不必了,你母亲晕倒了,你还是送去给她吧!” 晏青葙上前一步,直接拉住老夫人的手道: “祖母,既然是买给你的,怎么好转送给别人。” 她这突然的动作,吓了老夫人一跳。 她连忙抽回手,十分不高兴的道: “行了,你随便吧,先退下,我乏了。” 晏青葙依旧笑意盈盈: “既然如此,孙女就退下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留下糕点,就施施然的走了。 晏老夫人真想砸晏青葙一个茶盏,不过,她身子不舒服,没力气,算了。 晏青葙一路走,一路琢磨。 老夫人的确是中毒了,而且,有五年之久。 似乎是每日服用,药量微乎其微,但是,累积时间长,终有承受不住的一天。 如今爆发,身体情况会迅速垮掉。 但还有救。 只是不知道,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五年,当真是好心思。 不过,这好办,等何沛白找上百草堂的时候,顺便给老夫人也看一下。 老夫人在这侯府浸淫多年,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罪魁祸首。 晏青葙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可不想去见何沛白。 反正一般的大夫都治不好。 晏青葙舒舒服服的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等睡醒了,已经是后半夜。 正好,她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做一些药丸备用。 等做好了,天快亮了,她再钻进被窝里睡觉。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吃过早午膳,晏青葙等着伯爵府送来邀约的帖子。 然而,等了一天,也没等到。 果然,男人说话从来说话不算话的。 一天无所事事,晏青葙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却见奶娘有些恐惧的走了进来。 她急急忙忙回禀: “小姐,叶嬷嬷和肖嬷嬷死了!” “还有大牢里的道士,听说也死了!” “什么?!” 晏青葙一脸的不可置信。 “奶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奶娘猛点头: “千真万确!” “二夫人病了,整个院子都乱哄哄的,两个嬷嬷死了的消息就没人压着,传了出来!” “小姐让老奴关注大牢里的道士,没想到,老奴不小心听见了侍卫对话,那道士死了!说死相凄惨,惨不忍睹!” 晏青葙渐渐的扬起唇: “奶娘,你说,是不是老天开眼,欺负我的人,竟然都死了!” “哈哈,连翘,去买鞭炮,多买点儿!” 连翘愉快的应答: “好勒,小姐,明日一早就去!” 晏青葙看向自己的双手,默默的算着:呦吼!七杀! 第24章 恶臭无比 晏青葙本以为今天安然度过,可惜,有人不愿意。 邀月院已经乱作一团,身为丈夫的晏俊明自然是着急的。 同时,伯爵府并没有送来请帖,他怀疑晏青葙在骗他。 这让他有些厌烦,正好叫晏青葙过来出出气也是好的。 晏青葙一出现,晏俊明就质问道: “青葙,不是说伯爵府会送来请帖,为什么没有动静!” 晏青葙疑惑的看向晏俊明: “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晏俊明不明所以,问道: “什么?” 晏青葙一本正经的道: “今天女儿已经见过小爵爷了,并且一起用了午膳。” “临走的时候,我还送了他一个茶壶呢!” 纪纨绔在那个房间用膳,她也在那个房间用膳,四舍五入,等于她们都在那个房间用膳。 没错,她确实赔给了对方一个茶壶! 赔给也是给。 晏俊明有些不信,他问: “你说的是真的?” 晏青葙十分肯定: “当然了,后来我们遇到歹人抢走马车,还是小爵爷做保,女儿才能安然回来。” “若是不信,可以问管家!” 晏俊明被噎得说不出话,气还没撒出去,憋着上不去下不来,更加的气闷: “那,那你也不能将车夫一个人留在那,人都死了,你连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晏青葙委屈屈的开口: “父亲,难道你就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吗? “难道,要女儿守在那里,看着流血的尸体,等着侯府来人吗?” “女儿也很怕死人啊!” 晏俊明一看,这一点也没办法拿住晏青葙,于是再一次开口道: “那,你母亲生病,你为何不近前侍奉?” “难道要做一个不孝女吗?” 晏青葙内心狂翻白眼,反正今天不骂她一顿不好受呗。 她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挨骂? 晏青葙一副为难的表情,看着晏俊明的眼睛里都带上了泪水: “父亲,并不是女儿不孝,而是女儿刚从庄子上回来,不知道该如何侍奉二夫人。” “况且,有姐姐在,女儿毛手毛脚的,怕会耽误了二夫人养病!” “再者,女儿从未在死去的母亲身边尽孝,女儿怕母亲责怪,晚上托梦骂我不孝!” 晏俊明被这个强词夺理的女儿气的够呛,她怒声喝到: “晏青葙,你是想要造反吗?” 晏青葙瞪大眼睛,十分惊慌的道: “父亲慎言,女儿手无缚鸡之力,无兵无将,无钱无粮,如何能造反?” “若是被皇上知道,咱们平阳侯府岂不是要招来灭顶之灾。” “父亲万万不敢讲这样的话!” 晏俊明被气的一个仰倒: “你,你,你.....” “来人,给我将二小姐关进祠堂,静心思过!” 晏青葙无语,说不过就动手,真是不讲武德。 但是,别急。 “侯爷,侯爷,夫人醒了。” 这么半天,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晏俊明不再管晏青葙,立刻起身去看何沛白。 趁着这个机会,晏青葙直接起身跟着晏俊明同去看看。 看什么,当然是去看笑话了。 晏俊明一路匆匆进屋,就看见何沛白已经醒了过来,靠在窗边,丫鬟正在喂她喝参汤。 “沛白,你感觉怎么样?” 晏俊明的关心十分真诚。 何沛白笑了笑: “妾身无事,劳侯爷挂心。” 晏青葙暗自鄙视,两人如此臭味相投,为什么要祸害别人。 对了,为了钱。 她怎么忘了。 晏青葙一个箭步冲上去,哭哭啼啼的对何沛白道: “二夫人,你终于醒过来了,青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活着的二夫人了!” 何沛白差一点被这个嘴毒的丫头再次气晕,她还是让着死丫头滚远点: “青葙啊!母亲无事,你先回青玉院吧!” 晏青葙等的就是这句: “对不起,二夫人,青葙恕难从命!” 何沛白疑惑,让你出去,你赖着不走是几个意思: “怎么回事?” 晏青葙怯怯的看向晏俊明: “父亲因为青葙没有在二夫人身边侍奉,让青葙去跪祠堂。” “所以,青葙不能回青玉院。” 何沛白也想让晏青葙去跪祠堂,可是,因为没有照顾她才被罚,若是被人知道,岂不是说她堂堂侯府主母,苛待继女。 这种事情,有损她的名声,得不偿失。 她笑着道: “青葙,你先回去吧,你父亲也是一时生气,怎么忍心罚你呢!” 晏青葙露出笑脸: “多谢二夫人!” “二夫人对青葙这么好,还是让青葙留下伺候吧!” 何沛白看见晏青葙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特别是那张跟苏韵有几分神似的脸。 “不必了,青葙,先去休息吧!” 晏青葙还不想走,还等着看热闹呢,目的还没达成,怎么就能走了呢? 突然,晏青葙闻到了一股十分刺鼻的臭味。 她连忙行礼道:“既然如此,那青葙就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走! 赶紧走,太臭,鼻子还想要呢。 晏青葙能闻道,别人的鼻子也是鼻子,当然也能闻得到。 晏俊明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询问,就被何沛白打断: “侯爷,妾身有些不舒服,侯爷先去休息,等妾身大好了,再服侍侯爷!” 晏俊明也是这样想的,他同样十分利落的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何沛白怒道: “来人,备水!” 躲过了祠堂受苦,晏青葙十分的高兴。 而且,药效发作,何沛白怕是要找大夫了,嘿嘿,赚钱的机会这不就来了么。 连着三日,何沛白各处找大夫,可是,根本就没有人能治。 何沛白身上散发着臭味,臭的她自己都想吐。 更别提晏俊明。 自从知道何沛白浑身发臭,便再也没进过邀月院。 晏青葙冷笑,青梅竹马的情分又如何,说嫌弃就嫌弃。 原本,陶姨娘和婉姨娘应该侍疾。 但何沛白怕被两个人贱人看了笑话,于是,直接免了两个人的侍奉。 可惜,苦了晏繁缕。 她是亲生女儿,推不掉,躲不得,她觉得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何沛白这个样子,正好给了陶姨娘机会。 陶姨娘虽然比婉姨娘大,但是姿色上乘,风韵犹存。 于是,半夜,陶姨娘换上单薄的衣服,摇曳着玲珑的身躯,直接去了晏俊明的书房。 这么多年,陶姨娘只有晏嘉兰一个女儿,趁着何沛白有病,若是能怀上孩子,再好不过。 若是能生下男孩,她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最好何沛白一直臭下去。 很快,书房传来了脸红心跳的声音。 很快,邀月院传出了杂碎茶盏的声音。 很快,三天时间,眨眼就过了。 第25章 月目神医 街头巷尾都都在传,国公府的世子江离已经痊愈,而治好他的,是百草堂的大夫。 很快,百草堂名声大噪,很多人慕名而来。 称百草堂的大夫是神医。 晏青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盘算着,如何让酒楼开业。 连翘绘声绘色的讲: “小姐,据说国公府的人敲锣打鼓,在街上大肆宣传,京城人人皆知,百草堂有神医了。” “还说那神医可神了,连御医都要甘拜下风。” 晏青葙挺高兴,这名声打出去,钱就可以滚滚来了。 连翘还没说完: “现在,街上的人都在传,百草堂的神医比空虚道长还厉害!” 正在喝茶的晏青葙噗的一下,喷出了一口水。 连翘委屈巴巴擦着脸: “小姐,连翘说错话了吗?” “为什么要惩罚奴婢。” 晏青葙连忙道: “抱歉抱歉,你说谁?空虚道长?” 连翘道: “对啊,大家都在说空虚道长医术高超,只不过三年前出现一次后,就消失不见了!” 三年前,师父下山了吗? 空虚道长就是晏青葙的师父。 她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要取名为空虚。 师父说: “无敌实在是太寂寞,空虚两个字,足以形象的表达为师现在的状况!” 当时晏青葙只觉得,师父实在是太能吹牛。 怎么不叫无敌道长。 师父的回答是: “做人不能太骄傲,还是谦虚的一点的好!” 这还谦虚?若不是师父医术高超,她一定送师父几个大白眼。 还有大师兄,明明一身武艺,就光在山上陪着师父,两个人相处得怪怪的,晏青葙十分不解。 这些事情,晏青葙都抛到脑后,她要去百草堂,何沛白还等着她去治病呢。 晏青葙依旧换上了男装,为了保险起见,晏青葙吃了一粒药丸。 果然,卢淮见到晏青葙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出是小姐。 除了身高没变,其他都变了,连声音,面相都发生了改变,甚至还出现了喉结。 吃惊过后,卢淮连忙道: “小姐,平阳侯府昨日果然来请我过去,我已经按照小姐说的做了,小姐现在就要回侯府吗?” 半个时辰后,晏青葙站在了平阳侯府的门前。 管家十分恭敬的将人请进府中,跟当初将晏青葙关在外面的情形,有着天壤之别。 在管家的带领下,晏青葙来到了何沛白的邀月院。 刚进院子,晏青葙就闻到了恶臭。 她连忙掏出口罩,并且给卢淮一个。 是她大意了,卢淮的鼻子,昨天受苦了。 这口罩还是师父教她做的,十分的好用。 一进屋,晏青葙就看见了晏繁缕,那种强忍恶心的模样,让晏青葙有些愧疚。 她这个大姐姐受了无妄之灾啊。 不过,她很快就能救长姐脱离苦海。 卢淮向众人介绍晏青葙: “这位就是我的师父,月目。” 宝珠十分客气的请晏青葙过去,十分恭敬的道: “月目神医,还请您给夫人瞧一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晏青葙高深莫测的点头,然后坐下,给何沛白把脉。 何沛白有些疑惑,这百草堂听着这么耳熟呢,从前似乎也没听说过有神医啊。 晏青葙才不管何沛白怎么想,她正在认真瞧脉。 何沛白的身体十分的康健,但,她曾经生孩子似乎伤了身体,不会再有孕。 怪不得,这么久,侯府都在没有孩子出生。 但是,陶姨娘和婉姨娘也再无所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晏青葙十分正经的道: “侯夫人,你这不是病,是中毒了啊!” 何沛白显然不相信,她怎么会中毒呢? 她吃喝向来谨慎,会是谁给她下毒。 何沛白眼神凌厉的看向四周,能给她下毒的,一定是身边的人。 接着,晏青葙拿出来一枚丹药: “这个是解毒丹,一颗保证药到病除!” “不过,本神医给人治病,有一个要求。” 何沛白连忙道: “什么要求,还请神医明示!” 晏青葙咳嗽了一声,卢淮立刻会意。 卢淮十分认真的道: “我师父治病救人,从来不收金银,只收奇珍。” “一次,五件!” 何沛白眉头紧锁,这神医怎么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五件奇珍异宝。 晏青葙见何沛白有所犹豫,她直接站起身,就要将药瓶装回到药箱。 何沛白着急了,她这浑身恶臭,怎么洗都不干净,各种大夫都看了,根本就没有办法。 若是治不好,将来该如何在贵妇圈立足? 如今有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这卢淮能治好国公府的世子,那他的师父应该更厉害才对。 何沛白咬了咬牙,对珊瑚道: “你去库房,挑选五件珍品,送给月目神医。” 不一会,珊瑚就挑选好了,五件珍品,件件珍稀,看着就价值不菲。 何沛白看着那五件珍品,心在滴血。 苏韵的嫁妆很多,件件都是珍品,不论拿出来哪件,她都舍不得。 可是,侯爷最近一直躲着她,不肯多看她一眼。 陶姨娘见缝插针,竟然勾了侯爷的魂,她怎能放任。 晏青葙眼神暗了暗,果然,何沛白拿出了苏韵的嫁妆。 她笑呵呵的将东西收下,然后对何沛白道: “这颗解毒丹,还需要药引,药引就是......” 晏青葙靠近何沛白: “药引就是童子尿......” 何沛白一听,就要生气。 晏青葙连忙道: “还有,夫人中的这个毒最忌讳发脾气,你没有察觉,越生气,味道越浓吗?” 何沛白勉强将自己的脾气压下去,耐心询问: “月目神医,可有替代,那东西实在是无法入口啊!” 晏青葙看着了看何沛白,做出一个大发善心的表情道: “见夫人如此诚心,本神医倒是真有一法子,不过....” 何沛白忙问: “神医,你有话就直说,不过什么.....” 晏青葙又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从天山雪山收集的极寒无根水,做药引最相宜。” “不过。” 晏青葙笑了笑: “还需要五件珍品来换!” 何沛白的火气实在是压不住,大叫道:“什么!?” 第26章 童子尿or蜂蜜水 晏青葙表面淡定,内心在狂笑,她真的很想看看何沛白怎么选。 舍不得珍宝就要喝童子尿。 不想喝童子尿,就要拿出更多的珍宝。 至于那天山雪水,不过是蜂蜜水罢了。 何沛白陷入了纠结,晏青葙要帮帮她: “既然侯夫人舍不得,那也没关系,这天山雪水并不是非必需品,夫人可以找到代替的。” 说完,便将那天山雪水收了起来。 童子尿和五件珍宝,何沛白十分的纠结。 苏韵的都是好东西,就这么给出去,心都在滴血。 可是,不给,她就要喝那个童子尿。 晏青葙敢确定,何沛白不敢不喝,毕竟那药可是用了她五件珍品。 晏青葙也不啰嗦,站起身: “卢淮,我们走!” 何沛白连忙伸手阻止: “月目神医,等一等!” “我再想想!” 就在此时,晏俊明下朝归来,进屋便道: “沛白,东西哪有你的身体重要,还是给神医吧,治病要紧。” 实在是太臭了,因为找了太多的大夫,街上已经有风言风语,说平阳侯府的夫人烂了。 他当真是无地自容。 赶紧治好,等沛白出去参加宴会,流言就会消失。 晏青葙看了晏俊明一眼,心里寒凉,这何沛白还真是重要,连嫁妆都不要了。 她弯了弯唇。 一瓶蜂蜜水,换五件苏韵的嫁妆,太值得。 只是不知道,将来,苏韵的女儿拿出嫁妆单子,跟何沛白要嫁妆的时候,她,拿什么给! 她立刻开口道: “侯爷跟夫人当真是伉俪情深,那些死物,哪有夫人的身体重要。” “夫人现在就可以用药,一盏茶就能痊愈。” “本神医就在这里等着,无效本神医分文不取。” 何沛白连忙接过“天山雪山无根冰水”,一口饮下,果然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跟普通的水就是不同。 接着将药丸一口吞下。 接着,屋子里果然臭气有所减轻。 何沛白让人开窗通风,这样冷的天气,凉风灌入,但众人都觉得,宁愿冻着。 晏繁缕看向晏青葙,总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房间里果然没了臭味。 何沛白大喜,晏俊明也很高兴。 晏繁缕是最开心的,终于不用再受煎熬了。 突然,晏俊明开口道: “神医,本官的母亲最近身体抱恙,看了些大夫也没见好转,还请神医给家母看看。” 晏青葙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刻看向何沛白。 就见何沛白脸色一白,然后立刻阻止道: “侯爷!不可!” 晏俊明被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 他看向自己的夫人,有些不悦的开口道: “沛白这是何意!难道不想母亲好起来吗?” 何沛白连忙解释道: “侯爷这是错怪妾身了,妾身怎么会不想老夫人好起来!” “只是月目神医说了,每次治病都要五件珍品!” “你看,那些东西毕竟是难得,总不能看看小毛病就要送出去吧!” “母亲是年纪大了,相信养一养就能好起来!何必白白浪费库房里的东西呢!” 晏青葙似笑非笑的看着晏俊明,想知道这男人怎么选! 果然,晏俊明犹豫了! 呵呵,晏青葙内心嗤笑,还真是个大孝子! 思考了一会儿,晏俊明道: “家母虽然缠绵病榻,但相信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 晏青葙可不想就这么走,她接着道:“侯爷不必忧心, “本神医虽然治病需要珍宝,但是,看病是不需要的!” “看在侯爷大方的份上,也是本神医和老夫人有缘。” “本神医就去看看!” “侯爷带路吧!” 眼俊明一听,立刻觉得十分合理,反正也不用花钱,看看而已,便抬脚就要走。 他对何沛白道: “沛白先休息吧,晚些时候,本侯再过来看你!” 说完,就带着晏青葙往外走。 何沛白没有理由阻拦,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到了松鹤院,晏青葙见老夫人比前些日子更差了。 她也不废话,立刻上道: “老夫人,请伸手。” 晏老夫人疑惑的看向晏俊明,见后者点头,晏老夫人便配合的将手伸出来。 这毒已经积攒了太久,来势汹汹,若是再不治疗,怕是会出现大问题。 晏青葙皱着眉头道: “老夫人,你这不是病,是.....” 晏青葙欲言又止,然后看看晏俊明,又看看晏老夫人。 晏俊明将周围的人都赶出去,然后对晏青葙道: “月目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晏青葙叹了口气: “老夫人,这事中毒了。” “中毒?!” 晏老夫人和晏俊明异口同声诧异出声。 晏青葙十分郑重的点头: “没错,就是中毒,而且已经长达五年之久。” “只不过,毒药用量很少,积累了这么久,才让老夫人体内的毒素爆发。” “老夫人才会病倒!” 晏俊明赶紧道: “那神医,本官母亲该用些什么药,该怎么治呢!” 晏青葙摇摇头: “侯爷莫不是忘记了,刚才侯夫人不是说,舍不得珍品!” “本神医就是这脾气,越不让我看,我就越要看!” “越让我治,我就越不治!” 晏青葙不给晏俊明开口的机会: “老夫人这病,只要找到解药,服下就能痊愈,也不必本神医费心!” “本神医来给老夫人看病已经是仁至义尽,侯爷既然舍不得珍宝,本神医也不强人所难!” “以后不论什么问题,都不要来求我!” “告辞!” 说完,晏青葙起身就走,根本就不管晏俊明的呼唤和晏老夫人的挽留。 晏青葙带着十件珍品和卢淮出了平阳侯府。 这十件珍品是苏韵的嫁妆,她要好好保存。 至于侯府要怎么查下毒的人,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只不过,这下毒之人,多半就是何沛白。 否则,她阻拦自己是为了什么? 等到了晚上,晏青葙回府,就感觉整个侯府气氛都十分凝重。 看来,老夫人发怒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明天再去老夫人面前逛逛。 侯府热闹,青玉院却十分的安静。 晏青葙睡得高兴。 醒来就开始吃午膳。 奶娘在一边儿跟晏青葙说府内之事: “小姐,老奴听说,老夫人不是病了,是被人下毒了!” 晏青葙适时的疑惑: “真的?” 奶娘使劲点头: “可不么,只不过,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晏青葙啧啧道: “哎,没想到,老夫人临老了,还要被人下毒,真惨!” 桔梗和连翘憋笑,怎么听着,像是在幸灾乐祸! 奶娘也听出来了,不过,她还没说完: “听说,是神医不给治,所以老夫人才不见好!” “也不知道这神医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如此狠心,不给治病呢!” 晏青葙看了奶娘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干饭,不再理会奶娘。 奶娘见晏青葙不想多说,便也不再开口。 吃饱喝足,她带上补药,去见晏老夫人。 这是答应给祖母的,怎么能不给送过去呢,虽然耽搁了几天,但晏青葙觉得没关系。 今天,就让老夫人站到她这边。 第27章 十件珍品而已 松鹤院鸡飞狗跳,晏青葙十分淡定的走进去。 老夫人靠在坐榻上生气。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被人下毒。 更可恨的是,竟然查不到究竟是谁下毒。 当然查不到,何沛白做事小心谨慎,如何能留下把柄。 五年如一日的下毒,必然是晏老夫人身边的老人。 也是老夫人亲近信任之人。 见晏青葙进来,晏老夫人头疼的更严重了,她眉头一皱道: “你这丫头来做什么?” “没事儿别用来松鹤院,看着你就觉得晦气!” 晏青葙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老夫人会如此不待见她! 她听说过的苏韵,可是极其温婉善良的,对这个婆母也一定及近孝顺。 但晏老夫人为什么会对苏韵的女儿如此厌烦,好歹是亲孙女! 晏青葙也不生气,笑着开口道: “祖母,孙女是担心你的身体,听说父亲给你找了神医,不知道神医有没有治好祖母?” 一提起这事,晏老夫人就十分的愤怒,那个何沛白竟然因为舍不得宝贝,就不给她治病。 她这不是病啊,是中毒,中毒啊! 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哼!” 晏老夫人不想跟晏青葙多说,虽然她觉得何沛白做的有些过分,但是她更讨厌晏青葙。 晏青葙依旧一脸笑意: “祖母,这是青葙带来的补药,特意给祖母补身子,希望祖母能快点好起来!” 晏老夫人看着连翘手里那可怜巴巴的补药,真想一巴掌将人呼出去。 佟嬷嬷站在晏老夫人的身边,开口道: “二小姐,老夫人是中毒了,并不是生病。” 她收过晏青葙的好处,所以愿意跟晏青葙解释一下,别真的让老夫人将晏青葙赶出去。 晏青葙十分的惊讶: “中毒?” “怎么会?祖母怎么会中毒呢?” “可找到解药了?是怎么中毒的?” 晏青葙满脸的焦急,仿佛真的担心祖母一样。 正在这时,晏繁缕走了进来: “繁缕给祖母请安。” 看见这个优秀的孙女,晏老夫人的态度好了不少。 “繁缕不必多礼,可是有事?” 晏繁缕十分忧心的开口: “祖母,繁缕是关心祖母身体,想跟祖母解释一下,并不是母亲不愿意拿出珍宝,是那神医脾气古怪!” 晏老夫人有些不爱听,她这孙女,还是向着她的母亲。 晏繁缕接着道: “祖母,繁缕想到了一个办法,能治祖母的病,只是不知道,青葙妹妹肯不肯!” 晏青葙一愣,这说话的语气,怎么有些婊里婊气的。 不对,长姐不会这样,她那么温柔周到,才不会阴阳怪气。 她看向晏繁缕: “长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老夫人也不明所以,单看晏青葙拿来的那点儿补药,就知道,这丫头能有什么好心思? 晏繁缕试探的道: “母亲跟我说,百草堂是青葙在打理的。” “那个卢淮,就是百草堂的坐诊大夫,给母亲治病的神医就是那个卢淮大夫的师父。” “既然如此,妹妹让卢淮请他师父过来,给祖母治病,应该没问题吧!” 晏青葙听明白了,姐姐这就是在替祖母着想啊。 原本她还打算引荐“月目神医!” 如今,晏繁缕先说了,就省得她再费心。 就说长姐能有什么坏心,果然是为了她着想。 此时,晏老夫人也看向晏青葙: “青葙丫头,你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晏青葙点头承认: “百草堂确实是孙女在管,卢大夫也确实治好了国公府世子,可是青葙并不知道,卢大夫的医术如何。” “孙女虽然管理百草堂,但对医术一窍不通。” “若是知道卢大夫的医术高超,早就带回来给祖母解毒。” “祖母放心,今天我就去请卢大夫,就算是用求的,也会将卢大夫的师父求来,给祖母解毒!” “不就是要几件珍品么,就算是要一百件,只要能治好祖母,孙女都舍得给。” “就算那是孙女的嫁妆,也没有祖母的身体重要。” 此时,晏老夫人看向晏青葙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慈爱。 比何沛白大方多了。 晏青葙还没完,她稍微靠近晏老夫人: “祖母,既然是有人下毒,一定身边的人,你一定要当心啊!” 接着转身: “好了,祖母,孙女现在就去找卢大夫!祖母放心!” “长姐也放心吧,妹妹一定会将神医请来。” 晏繁缕脸上露出担心之色,若是妹妹请不来,祖母会不会发脾气呢?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晏青葙就回来了。 身后跟着卢大夫,并没有看见月目神医的身影。 晏青葙的额头用纱布缠绕,还有点点血迹渗出。 至于卢大夫,则是一副倨傲的模样。 晏繁缕先开口: “二妹妹,你这额头是什么了,月目神医呢?” 晏青葙没有开口,只是笑了笑。 卢大夫则开口道: “若不是东家求到我师父面前,我才不会泡这一趟!” “师父向来说话算话,原本不打算给治,不过看在东家磕了一百个头的份上,才给了解药!” 说完,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在小几上。 “虽然师父没来,但是,那珍宝还是要带走的。” 卢大夫有看向晏青葙: “在下虽是百草堂的坐诊大夫,但并不是签了卖身契,还请东家不要勉强。” “在下医术在手,想去哪都能混饭吃。” “若是一味强迫,在下就离开百草堂,另谋高就。” 晏青葙表情讪讪的: “是,卢大夫,你医术好,青葙十分的佩服,这次是青葙强人所难。” “还请卢大夫稍候。” 晏青葙看向晏繁缕: “姐姐,虽然青葙没有请来神医,但是,青葙求来了神医的药。” “但是,神医说,要五件珍品。” “这次惹恼了神医,还请姐姐去告诉二夫人,从我母亲的嫁妆里,挑选十件珍品,送给神医。权当是为了上次的事情道歉。” “若是我知道只要五件珍品就能解毒,青葙绝对不会吝啬,只不过,嫁妆是二夫人打理。” 她瞟了一眼晏老夫人,接着道: “姐姐快去拿珍品吧,祖母好早些服药!” 第28章 心都在滴血 晏繁缕能怎么办,只能去找何沛白。 何沛白一听晏繁缕的讲述,立刻大发雷霆: “什么,竟然要给十件珍品,晏青葙是疯了吗?” 原本何沛白就觉得,那个百草堂名字熟悉,终于想起来,是苏韵的嫁妆铺子,前些日子给了晏青葙。 于是,她让晏繁缕去老夫人面前提这茬,故意让晏青葙难看。 毕竟,神医都是有脾气的,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说了不给治的人,必定不会再给治。 没成想,晏青葙竟然真的拿来了月目神医的药。 原本给五件珍品就能打发,如今又要赔进去五件。 难道晏青葙真的不心疼吗? 那可都是她何沛白的东西,她心都在滴血。 但是,现在不拿出来不行了,老夫人等着用药呢。 用了药,老夫人的毒不就解了么。 何沛白只觉得气血上涌,头晕眼花。 晏繁缕连忙上前搀扶: “母亲,你大病初愈,要好生保养身体。” 何沛白叹了口气: “繁缕,那嫁妆可是要留给你的,若是将来嫁给三皇子,这些都是你的底气。” “短短两天,就要拿出去二十件,母亲怎么会不心疼。” 晏繁缕不赞同的道: “母亲,再怎么说,那也是二妹妹的娘亲留给她的嫁妆,我怎么好拿。” 何沛白恨铁不成钢的道: “繁缕,你要记得,你是侯府嫡长女,不可太过软弱善良,否则,将来在三皇子吃人的后院,如何能斗得过。” “明白吗?” 晏繁缕点头:“女儿受教了。” 何沛白深呼吸: “珊瑚,去库房挑十件珍品,送到松鹤院。” 珊瑚领命而去。 叶嬷嬷和肖嬷嬷都死了,十分的蹊跷,连帮助晏青葙的人都没找到,何沛白焦心不已。 不过,府里就那么几个人,早晚有一天就能查到。 身边的大丫鬟还算懂事,先用着吧。 何沛白不忍心见宝物被拿走,便称作身体不舒服,没去松鹤院。 卢淮在房间里转悠,然后,在桌边的一棵盆栽前面停了下来。 卢淮皱眉,细细嗅了嗅盆栽,然后看向晏青葙。 晏青葙也走了过去。 然后,吃了一惊。 原本晏青葙以为,老夫人之所以中毒是因为有人在饭食下药,分量极轻,慢慢积累后爆发。 如今看来,竟然是这盆栽的问题。 她点了点头,卢淮立刻指着这个盆栽道: “这盆栽是哪里来的,是想要老夫人的命吗?” 所有人的视线朝着盆栽看过去。 只见一盆十分名贵的山茶花树,开的花朵竟然是紫色,老夫人异常的喜欢。 佟嬷嬷不敢置信的看着盆栽道: “莫非,这株山茶树有毒?” 卢淮摇头: “这山茶树无毒,只是,这土有些问题,并不是寻常的土,而是被药浸泡过的土。” “每次浇灌,就会散发出气味,久而久之,人就会中毒。” “而且,有人定期给这株山茶花换土,以至于药效一直都在。” 怪不得这株山茶花开紫花,原本是开绯红色的花,原来是那土有毒。 晏老夫人眼神暗了暗,这株盆栽,是陶姨娘送的。 看着晏老夫人吃了药后,卢淮抱着装了十件宝物的箱子离开。 晏青葙看着那个箱子,眼睛里闪过悲伤。 晏老夫人朝着晏青葙道: “葙丫头,祖母知道,你不舍的那嫁妆,你放心,祖母会让你母亲补偿你的!” 说完,她又伸手碰了碰晏青葙的额头。 晏青葙嘶了一声,然后紧接着道: “祖母,青葙不疼。” 晏老夫人叹了口气: 没想到,葙丫头如此有孝心。” “你快回去休息吧,对了,那卢大夫给你开药了吗?” “女儿家,脸上可不能留疤!” 晏青葙被老太太这突然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她打算让晏老夫人站到她这边,但是也不用这么主动吧。 晏青葙自然不知道老夫人心里的想法。 老夫人这么多年,将后宅所有事都交给了何沛白。 然而今天的事,让她突然觉得,何沛白并不是好对付的。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今天突然发现,侯府除了何沛白儿子,根本就没有男丁。 万一,长子并不是侯府血脉..... 何老夫人有点儿不敢想下去! 如今,能与何沛白抗衡的,就只有晏青葙。 更何况,何沛白手中攥着晏青葙的嫁妆,两个人定然不会和平共处。 至于那盆花,虽然是陶姨娘送的,但下毒的人绝对不是她,陶姨娘没那个脑子。 晏老夫人面上不显,现在,她要让晏青葙觉得,她是向着她的。 晏青葙自小缺爱,只要她施与善意,这小丫头岂不是乖乖认她拿捏。 在祖孙表面祥和又各怀鬼胎的氛围中,晏青葙回了自己的青玉院。 这次不用等解药起效,毕竟晏青葙一直在府中,若是有问题,直接找她就好。 翌日,晏老夫人只觉得神清气爽。 心想,这月目神医的药当真是厉害,这么多年,也没如此轻松过。 用过早膳,她叫来了陶姨娘。 陶姨娘原本是服侍老夫人的。 何沛白入门后,老夫人就让陶姨娘成了晏俊明的妾室,免得何沛白专宠。 陶姨娘也算是争气,很快就有了身孕,只不过是个女孩。 这次找陶姨娘过来,也不是问罪。 这些天他那儿子一直留宿陶姨娘的院子,老太太就是想关心一下。 至于在那花盆里下毒的人,她已经知道是谁了。 松鹤院发生的事,晏青葙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若是老夫人找何沛白的麻烦,那何沛白就应该没有时间找她的麻烦了。 如果老夫人都无法跟何沛白抗衡的话,那么,她就只能用新招数。 因为晏青葙磕破了脑袋,才求来了神医的药。 晏俊明对晏青葙的态度也好转了不少。 甚至连纪纨绔没有上门送拜帖,都没责怪晏青葙。 晏青葙也觉得日子过得舒坦。 原本,晏青葙打算去国公府复查,毕竟那个黎琉璃的毒应该还没全解。 只是没想到,天竟然开始下雪了。 这才刚十月末。 然后,就看见,晏繁缕来了青玉院。 “二妹妹,下初雪了,宫中要办赏雪宴,已经收到了请帖,我们同去吧!” 第29章 血玉镯子 晏青葙也想了起来,三皇子曾经跟晏繁缕说过,等初雪的时候去参加宫宴,果然送来了请柬。 初雪的日子很特殊,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皇后会让京城中所有的公子贵女参加宫宴,赏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给世家子女们,牵个线。 既然请帖上写明了所有女眷,晏青葙自然不能推脱。 好在,何沛白的面子工程做的足,晏青葙从来不缺吃穿用度。 破天荒的,老夫人让何沛白带着晏嘉兰一起去。 晏嘉兰是庶女,按理说,并没有参加宫宴的资格。 不过,今年到底没有明说,只能带嫡女。 看到晏嘉兰打扮的光鲜亮丽站在人前的时候,晏青葙突然怀疑: 这明明有现成的闺女,晏俊明怎么大老远的接她回来呢? 莫非是因为晏嘉兰的年纪小? 也只不过比晏青葙小两岁而已! 长相虽然不如晏繁缕,但也是小家碧玉,毕竟晏俊明长得好看。 究竟是为了什么? 等晏青葙看见何沛白看向晏嘉兰,眼神中闪过厌恶的时候,晏青葙大概懂了。 她是嫡女,更是孤女,一直养在外面,即便是回到侯府,也好拿捏。 而晏嘉兰不仅仅是庶女,更是有陶姨娘这个母亲,若是这个晏嘉兰真的找到好的人家,陶姨娘岂不要水涨船高。 她应该是厌恶陶姨娘的,哪个主母不厌恶妾氏。 只不过,何沛白应该没想到,晏青葙却是个不好掌控的。 何沛白也算是正经府邸出来的小姐,礼仪教养着实不错。 再打扮的珠光宝气,身边站着三个样貌出众的女儿,各个出挑。 在这初雪的天气里,看过去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于是,等四人到宫门,刚下马车,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何沛白站的笔直,一身墨蓝色的毛绒披风优雅大气,脸上带着得体的笑,看向周围。 从前京中泛滥侯府夫人臭了传言不攻自破。 晏繁缕,晏青葙,晏嘉兰三个人则是分别穿着,白色,浅紫色,淡蓝色的毛绒披风。 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手炉,三张脸各有各的美,令人侧目。 特别是晏青葙,她怕冷,穿的格外的厚实。 以至于她看起来十分的圆润。 晏青葙也不在意,暖和是好的。 宫门口的雪已经清扫干净,众人并没有将鞋底弄湿。 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入宫门,还没等晏青葙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呼喊声: “晏二小姐,竟然在这遇见,还真是有缘。” 晏青葙没回头,就听出来是纪纨绔的声音。 他快走几步,站在了晏青葙的跟前,一身夸张的打扮,招摇又生机勃勃。 那张俊逸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似乎是冻的。 晏青葙抬眼看着笑意盈盈的纪之川道: “小爵爷,大家都在宫门口集合,应该不算是缘分吧!” 纪纨绔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反正能遇见晏青葙就是有缘。 他道: “晏二小姐,这些日子不在京城,以至于没有时间过府拜访,还请见谅!” 晏青葙了然,原来是没在家。 既然解释了,就算了,她又不是小气的人。 晏青葙道: “没关系,小爵爷不必放在心上。” 见晏青葙并没有不高兴的神色,纪之川松了口气。 他道: “这次出京城,我淘到了一个新奇的玩意,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晏青葙连忙拒绝: “等一下!” 这大庭广众的,她好歹是个姑娘,这不就是私相授受吗? “纪公子的好意,青葙心领了,姐姐还在等着,本姑娘先告退了。” 说完赶紧撤,生怕跟这个纪纨绔有瓜葛。 这货不按套路出牌,有点儿危险。 看着晏青葙躲远的背影,纪之川有些想笑,晏青葙,他势在必得。 皇家办宴会,定然是奢华无比,虽然天气有些冷,但是挡不住这些世家小姐公子的热情。 晏青葙看着这些有些熟悉又十分陌生的面孔,她有些明白,为何当初,她没有黎琉璃比她更受欢迎。 谁喜欢打打杀杀的姑娘。 每个人有自己的座位,按照官职,从高到低。 平阳侯府的官位不低,座位比较靠前。 而斜对面,正是国公府世子,江离和她的好表妹黎琉璃。 晏青葙神色冰冷,她看着两人冷笑,江离在人前表现的对她那么深情,现在还不是带着黎琉璃四处招摇。 还好自己已经看透他的本质。 至于黎琉璃,她应该还没好全,竟然能忍着浑身的疼痛参加宫宴,这耐力非常人能及。 看来,自己被这个女人骗不是自己太蠢,是这个女人太能演。 不过,要调查将军府被灭门的真相,还得接近江离和黎琉璃。 或许,黎琉璃知道的更多,毕竟她曾经是将军府的表小姐,在府中的地位仅次于她。 此时,黎琉璃靠近江离,抬手轻轻的遮住嘴巴,在江离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见江离点了点头,一副十分认同的模样。 晏青葙自然听不见两个人说了什么,但是,她看见了黎琉璃抬起那只手的皓白手腕上,那只红色的血玉手镯。 曾几何时,晏青葙将这血玉手镯视若珍宝。 犹记得那天,黎琉璃拿着江离的贴身玉佩耀武扬威,然后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她按倒在地,黎琉璃强行从她的手腕上褪下镯子: “沈合欢,离哥哥让我把这个手镯拿回去,说放你这多一刻都觉得无比厌恶。” 如今,却戴在了黎琉璃的手腕上。 呵呵,她戴着就令人厌恶,黎琉璃戴着就理所当然。 这两人还真碍眼。 就在晏青葙的神志将要被仇恨淹没的时候,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顺着玄色的衣服一路向上看,那是一张十分出色的脸。 不似凡人,犹如谪仙,但眉宇间那冷峻的杀气,生生将这绝世容颜打了折扣,只觉得男人不好接近,不敢亵渎。 而这个男人,晏青葙认识,正是楚王锦司晃。 而此时的她正皱着眉头,看着站起来的晏繁缕。 第30章 只能搬出师傅了 楚王还是那个楚王,一身玄色衣衫,拒人千里之外。 不同的是,她曾经见过的楚王的脸,要比这张脸白净,青涩几分。 应该是在战场上浸淫得久了,周身围绕着冰冷的寒意。 晏繁缕以最优雅的的姿势行礼,笑容恬静而美好: “繁缕见过楚王殿下。” “没想到楚王殿下今日来赴宴。” 锦司晃只是回了句“皇嫂要求”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是离皇上最为亲近的一个位置,接下来才是皇子们,然后是众大臣以及亲眷。 果然,这个冷面王爷对所有人都不假以辞色,只对晏繁缕特别。 虽然只是稍稍停留,说了一句话,但已经是极其难得。 这让所有的贵女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晏繁缕的身上。 嫉妒羡慕居多,疑惑探查也有。 晏繁缕是京城第一闺秀,这些目光完全影响不了她。 晏青葙则是暗暗称赞,姐姐真是不一般,想当年,看到她的人都是退避三舍。 在看到她身边的江离,对她就更加有敌意。 那时候她倒是不怕的,她是镇国将军府嫡女,有父亲有个哥哥撑腰。 只不过,现在,她笑曾经的自己,太过天真。 正在胡思乱想间,晏繁缕已经拉着晏青葙起身行礼: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平身!” 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上位,满目慈和的看着所有人。 旁边坐着皇上的妃嫔,各个看上去都十分养眼,虽然年纪不小,但是保养却很好。 皇后率先开口,十分温和的开口道: “今日宴会,难得相聚,诸位不要拘束,随意便好。” 这事不过是客套话,自然不会有人当真。 皇后接着道: “今日刚好赶上是小雪,这外面飘扬的雪花当真是应景。” “这不,天气寒冷,宫中也新添了锅子,诸位先用膳吧。” 众人齐声朝着皇后道谢。 宫女在一边侍奉,适时地的添酒。 穿着单薄的歌舞,也随着宫乐声的响起,款款而来。 从前的歌舞,晏青葙也看过,只觉得十分乏味,柔柔弱弱,矫揉造作。 如今看来,若是要符和这宫宴的氛围,还是这样的舞姿,最为适宜。 晏青葙并没有什么顾忌,该吃吃,该喝喝,同时,也在暗暗观察,诸位皇子,纪纨绔,江离等人。 晏繁缕坐的笔直,看起来就像是一枝独秀的寒梅。 晏嘉兰则是因为第一次参加宫宴,有些激动和紧张,坐在那有些躁动。 何沛白则是跟着世家夫人相谈甚欢,有来有往。 晏青葙正在鬼鬼祟祟的观察,竟然发现一个熟人。 她有些愣住了,苏木槿,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三年前,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可苏木槿却比他还要喜欢舞刀弄枪。 她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苏父叫她知书达理,她却总是不当回事。 两个人十分的投契,交往甚深。 如今看过去,那丫头身形落寞,孤孤单单,这么久,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晏青葙想了想,等一下有机会,她要去结交一下。 晏青葙还在神游,就发现现场安静了下来,她环视四周,发现众人正在打量她。 她疑惑的看向晏繁缕,发现她的神情十分严肃,还带着焦急和不安。 晏嘉兰则是悄悄地给提示: “二姐姐,皇后娘娘在问你话呢!” 晏青葙连忙站起身,朝着皇后行礼,惶恐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刚才沉浸在美食中,竟然没有听清皇后娘娘的话,都是臣女贪吃,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晏青葙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倒也是聪明,夸赞皇后娘娘准备的膳食好吃。 说自己贪吃也正说明她娇憨可爱,没有心眼。 皇后刚刚虽然有些不悦,但是看在这丫头乖觉的份上,又问了一遍话: “本宫问你,你就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吗?叫什么名字。” 晏青葙从善如流的的回答: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闺名青葙。” 皇后娘娘点点头,原本他中意的人选也不是晏繁缕,只不过是三皇子喜欢。 平阳侯府的家世不算显赫,但是,皇上不愿意皇子拉帮结派,所以,平阳侯府还算是勉强可用。 但是,三皇子说晏青葙似乎也不错,所以,先前准备求皇上赐婚的皇后,此刻改变了主意。 皇后接着问: “那晏二小姐可有出众的才艺,今日赏雪晏,如此枯坐,不如各家小姐公子展示一番,助助兴。” 晏青葙一听,人麻了,她会个脑袋才艺,原身可是在庄子上生活了九年,除了好好活着,能有什么才艺。 难道表演一个下毒解毒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并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怕是令在座的诸位失望了!” 这明显拒绝的话,皇后并没有生气,三皇子跟她说过,晏青葙是两个月前才回来,不会也正常。 但是失望总归是有的。 皇后还没开口,一旁的瑶贵妃则是开口道: “平阳侯府的女儿,竟然连拿的出手的才艺都没有,将来如何成为合格的主母呢?” 此话一出,宴会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这话说得属实过分,一句话,将平阳侯府所有的女儿全都判了死刑。 将来谁还敢娶晏家的女儿。 晏青葙真是开了眼了,这是神仙打架,殃及了这散仙啊。 皇后想要三皇子娶平阳侯府的女儿,瑶贵妃就想给搅黄了。 毕竟两个人的儿子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相争多年依旧是不相上下。 晏繁缕脸色变得更加白了,三皇子曾经说过,皇上会在赏雪晏给他们赐婚,现在这情景,分明是反悔了。 特别是三皇子的眼神,宴会进行到此,他落在晏青葙身上的目光,比落在她身上的要多。 她如何不紧张! 而当下,若是晏青葙不能证明自己,那,她想要加入皇家,怕是无望了。 现在,她真的很后悔将晏青葙带来参加宴会。 晏青葙也十分清晰的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原身没有任何的才艺,而她在山上那么多年,除了医术,连武功都没认真学。 既然如此,晏青葙只能搬出师父了。 第31章 不干人事,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她不看瑶贵妃,只是看向皇后道: “启禀皇后娘娘,臣女确是没有从小修习的才艺,不过,臣女曾习得一曲,此时唱来,正合时宜。” 皇后也不想被瑶贵妃下了面子,于是开口道: “既然如此,本宫便期待晏二小姐的表演了!” 言外之意就是好好演,别丢了颜面! 晏青葙岂会听不出来: “臣女自当尽力,为诸位闺秀抛砖引玉!” 说完话,晏青葙将身上的披风脱下,一身华贵的衣裙衬得那张精致的巴掌脸明艳娇美!” 开始只觉得她是软软的一团,并没有太在意她的容貌,如今看来,竟是倾城之姿,丝毫不比晏繁缕逊色。 晏青葙款步走向地中央,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清唱: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 声音洪亮,气势饱满,还带着少女独有的清亮与甜美。 所有人都被这个歌声惊呆了。 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曲调,简洁明了,朗朗上口,甚至想跟着一起吟唱,心情不自觉就跟着开怀起来。 晏青葙自顾自的唱着,这是她师父最喜欢唱的歌,每次听,她都心情愉悦,甚至有想跟着一起舞蹈的冲动。 一曲过后,场上陷入了安静,紧接着,是皇后拊掌的声音: “晏家姑娘果然是厉害的!这歌声本宫虽然闻所未闻,却让本宫想到了辽阔的草原,绵延的青山!” 众人也纷纷附和!她们确实是跟皇后有同样的感觉! 晏繁缕松了一口气,晏青葙也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可是,瑶贵妃却不想让你她好过: “这是哪里来的野调子,文墨不通,粗俗单调!本宫看是晏二小姐用着不知名的山歌来戏耍我们吧!” 晏青葙真想上去呼他两巴掌! 人与人之间怎么就不能宽容一点呢!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和谐共生不好吗? 晏青葙正想要回怼回去,就听见纪之川开了口: “瑶贵妃此言差矣,这歌声十分的耐人寻味,怎么就文墨不通了!” “那词句中分明写着我大乾边境的百姓,载歌载舞!在绿水青山之间惬意生活的场景!” “本公子觉得好的很!” 晏青葙此时只想给纪纨绔一个大大的赞! 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完全不畏惧强权,多好的男孩子。 瑶贵妃还想说什么,就看见楚王站了起来: “本王也觉得,这曲调甚是悦耳!” 哇哇哇,不得了,能看见楚王参加宴会就已经很难的了,更难得的是,他竟然开口说话,最难得的是,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楚王发话,还有谁敢之反对意见。 皇后接着道: “这平阳侯府的女儿们,个个是出挑的,担得起任意一家的主母!” 这就是为平阳侯府正名了。 晏青葙逃过一劫,心中松快了不少。 他看向纪之川,朝他点了点头,就当是感谢他的仗义执言。 接着,又看向楚王。 楚王也正看向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写满了探究和怀疑,没有人知道,他在听见这首歌时的心情,仿佛死去的心又重新跳动起来。 晏青葙看不懂楚王的眼神,她甚至觉得,楚王正深情的看着晏繁缕。 算了,她这关已经过了,剩下的就是等吃饱散会。 接下来,便是各家贵女展示才艺。 晏青葙觉得都是大同小异,反正跟晏繁缕相比,他们都弱爆了。 很快,就到了黎琉璃表演才艺。 江离当真是爱重这个女人,好歹曾经是将军府的表小姐,进出宫廷也算是有家世。 可如今是跟什么身份,国公府客居的一个女人。 这种正式的场合,江离都将她带了出来,可见是真爱。 晏青葙懒得看黎琉璃,她在人群中搜寻苏木槿的身影。 这丫头,这样献艺的场合,她肯定是不喜欢的。 晏青葙正在找,就听见黎琉璃道: “皇后娘娘,臣女的才艺不及在座的诸位闺秀,臣女只好送上药方,希望能以此造福万民。” 晏青葙听后一个激灵,药方,什么药方。 该不是从将军府顺走的吧。 她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黎琉璃,没想到她如此无耻,竟然偷了她的药方。 曾经她当黎琉璃是表妹,自认不会太避讳她,想着这药方,黎琉璃也不懂,看也白看。 呵呵,是她大意,将她的心血拱手让人,成了歹人登高的阶石。 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晏青葙站起来,轻声开口: “黎姑娘,不知你这药方是从何而来!” 黎琉璃抬起头,笑着道: “是空虚道长的徒弟赠与琉璃。” 晏青葙冷嗤:“如此说来,黎姑娘是空虚道长徒弟的朋友喽!” 黎琉璃点头,然后变得十分的悲伤: “只不过,我那朋友身世太过悲凉,小小年纪,便离开这人世间。” 晏青葙看着黎琉璃那副假惺惺的模样,只觉得恶心不已,她冷声开口: “哦?” “你怎么能确定这药方是朋友赠予,而不是你偷拿的呢?” “反正死无对证,怎么说不都是全凭你一张嘴?” “况且,药方这种东西,除了常见的,特殊的都是要自家保存,绝不外传的。” “为何你的朋友会将这药方赠与你呢?” “再者,你说这药方是空虚道长徒弟的,那很有可能来自空虚道长!” “难道,空虚道长的徒弟要将药方赠予之前,不会问过师父吗?” “空虚道长也会同意吗?” 黎琉璃被问得哑口无言,没想到,这平阳侯府的二小姐会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 她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说,这药方是从将军府偷拿的吧。 若是被人知晓她是个偷儿,那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她立刻看向江离,眼睛里全是惊慌失措和弱小无助。 接着,就见江离站了起来,朝着皇后行礼后,道: “晏二小姐,黎小姐跟他朋友生前的关系如同亲生姐妹,那药方必然是对方赠予。” “本世子相信黎小姐的为人,她不会背叛自己的姐妹!” “呵!” 此时的晏青葙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她冷笑: “有的人,眼盲心瞎,不干人事,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即便是作证,也是伪证!” 第32章 这一巴掌漂亮 江离被晏青葙这话怼得莫名其妙,这话怎么说,他不记得的罪过这晏家二小姐。 而且,看着晏家二小姐的模样,似乎对他有恨意。 这姑娘眉宇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即便对方对他人身攻击,他也没觉得愤怒。 “晏二姑娘,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 “姑娘如此疾言厉色,莫非是在下做过伤害姑娘的事?” 晏青葙勾唇: “江世子多虑了,青葙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即便是再伪装,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晏青葙一通连珠炮下来,看呆了众人。 若是看不上黎琉璃,还算说得过去,毕竟,大家都看不惯她,江离那么风光霁月的男人,却被黎琉璃那个处处差劲的女人纠缠,她们自然不甘心。 但是,江世子何时得罪了晏青葙。 晏繁缕刚才刚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晏青葙今日为何如此不知深浅,刚刚皇后娘娘才夸奖过平阳侯的姑娘们,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将女儿家的端庄得体给打碎了。 这不是拂了皇后的面子吗? 锦司晃看着一脸怒气的晏青葙,陷入了怀疑,这行径作风,跟当日那个逼死嬷嬷的人,大相径庭。 这丫头,究竟有几面? 何沛白连忙站起来跟皇后告罪,然后对晏青葙道: “青葙,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快坐下来喝杯水!” 晏青葙的怒气还没消,不过,她已经清醒了过来,刚才是她鲁莽,被怒气冲昏了头。 此时,她也辩不出个所以然,便对皇后道: “皇后娘娘恕罪,臣女殿前失仪,愿意领罚。” 锦司晃站了起来,朝着皇后行礼: “皇嫂,臣觉得,这只不过是小女儿家的玩闹,没必要上纲上线。” “既然黎小姐奉上药方,不妨找太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方子?” 晏青葙看向锦司晃,这人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又一次小声议论起来,楚王说话就已经很稀奇了,没想到,竟然参与到贵女们的争斗中,两次替这个晏青葙说话。 莫非,楚王看上了晏青葙。 那,众人的视线又看向了晏繁缕。 实际上,锦司晃看不上江离,更看不上黎琉璃。 虽然对晏青葙有些好奇,但并没有要偏帮晏青葙的打算。 何沛白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 皇后是有些生气的,晏青葙实在是有些不知分寸,她,根本配不上三皇子。 不过,既然楚王开口,她便顺势而为道: “来人,去请太医!” 然后对锦司晃道: “楚王,你先坐下吧!” 至于其他人,站着就好。 很快,太医院的院判到场,行过礼后,将药方接过来,一一验看。 接着连连摇头,啧啧称奇: “老臣敢问皇后娘娘,如此精良的药方,是从何得来?” “若是将这药方流传下去,定然能造福百姓啊!” 皇后一听,挺高兴: “冯院判说的可是真的?” 冯院判拱手: “老臣不敢说谎,这药方当真是极其难得啊!” 皇后一听,也十分的高兴,她笑着对黎琉璃道: “黎姑娘如此无私,是京中贵女的榜样。” “不知黎姑娘想要什么,本宫可以成全你!” 晏青葙见如此,知道多说无益,她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证明,那药方出自她手。 黎琉璃连忙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别无她求,只想尽民女微薄之力,为百姓做些许贡献。” 皇后笑着点头,这样知进退的姑娘,身份也应该抬一抬。 “启禀皇后娘娘,黎姑娘如此人美心善,臣女有一句话,想问黎姑娘,还请皇后娘娘准许!” 众人寻声看去,竟然是苏木槿,若不是她开口说话,众人可要将她忽视的干净。 皇后娘娘此刻心情还算不错,便道: “准了!” 苏木槿一步步走到跪在地上的黎琉璃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黎琉璃,敢问,你这死去的好友叫什么名字,竟然是空虚道长的徒弟,定然不是寻常的女子!” 黎琉璃脸色一白,这苏木槿还真是个惹人厌烦的。 她压下心中的恨意道: “琉璃朋友的名字,不宜在这里提及,还请苏姑娘见谅!” 晏青葙双眼灼灼的看向苏木槿,原来,这丫头,还像从前那样,心中记挂着她。 苏木槿冷笑: “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空虚道长只有一个徒弟,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拿了她的信物,抢了她的夫君,偷了她的药方,霸占了她的位置,还如此心安理得,招摇过市,你良心不会痛吗?” “哼!你根本就没有良心,厚颜无耻!” “还敢自称是她的朋友,当年,她可是将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如今踩着她的尸骨扬名,你午夜梦回时候,不会害怕吗?” 晏青葙双眼含泪,她真的很想上去抱一抱苏木槿。 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如此莽撞,岂不是要吃大亏。 锦司晃眼神暗了暗,低下头,看向手里的酒杯。 黎琉璃立刻眼含热泪,噼里啪啦的掉落: “苏姑娘,你怎么如此揣测,琉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琉璃委屈。” 她看江离一眼,然后对苏木槿道: “江世子自是知道,琉璃是什么样的人,琉璃虽然委屈,但绝对不会怨恨苏姑娘。” 那委委屈屈的模样,让在场的人,便觉得这苏木槿实在是太过分。 如此逼迫一个孤女,也太不应该了。 特别是那些公子哥,都喜欢这样惹人怜爱的女人。 苏木槿就知道,自己根本就说不过黎琉璃。 既然如此,苏木槿抬手。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黎琉璃的脸上,力道之大,使得黎琉璃的脸偏向了一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这一变故,让整个场地变得鸦雀无声。 黎琉璃万万没想到,苏木槿会动手。 她的泪水滚滚而落,轻轻抽泣,肩膀颤抖,我见犹怜。 江离连忙走近两步,将黎琉璃扶起来,出声斥责: “苏小姐,你怎可动手打人,也太失礼了!” 苏木槿冷笑着看向江离,然后 “啪!” 江离的脸也偏向了一边。 “嘶!” 整个房间响起了震惊的吸气声! 第33章 真的是你 苏木槿毫不留情的道: “江世子还是别说话,本姑娘听着就觉得反胃!”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现场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江离怒不可遏,一向云淡风轻的冷漠脸上,此刻绯红一片。 羞怒交加,攥着拳头,忍耐心中的怒火。 可是,他也不能打女人。 而且,苏木槿是合欢最好的朋友。 皇后终于看不下去,这苏尚书是如何教女儿的,好好的宫宴,都被毁了。 苏木槿打完人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臣女无礼,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娘娘冷哼,认错到快。 见皇后有隐隐发怒之色,楚王再一次站了起来。 众人已经麻了。 “皇嫂,苏小姐也是性情中人,还请皇嫂从轻发落!” 果然,又是求情,平日都看不见这楚王,今日宴会不仅看见,竟然三次都为女子跟皇后求情。 难道这楚王要迎来春天了吗? 那她们是不是就有希望了。 于是,在场大部分贵女的目光都变得灼热起来。 皇后皱了皱眉,原本想着,趁着这场宴会,也给楚王挑一个王妃。 原本还以为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楚王似乎开窍了。 皇后坐直身体,对着跪在地上的苏木槿道: “苏木槿行为无状,殿前失仪,当重罚!” “不过,念在楚王为其求情,再加上,苏木槿自小就没了娘亲,有些失礼也是情有可原!” “那么,就惩罚你写佛经百遍,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苏木槿叩首: “臣女谢皇后娘娘隆恩,谢厨王殿下!” “臣女告退!” 接着,站起身看了一眼楚王,然后离开,丝毫不留恋。 晏青葙大大的松了口气,真怕皇后娘娘会重罚。 她也看向楚王,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今天当真是多亏了楚王,她和阿槿才能无恙。 “好了,本宫乏了,诸位自便吧!” 接着,皇后便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宫了! 黎琉璃被晾在那,说好的赏赐,被苏木槿一闹,就这样没了。 她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 皇后离席,众人也就放松下来,这样一个难得交际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晏青葙可不想在这掺和,她想回去。 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向纪之川和楚王道谢,毕竟,刚才两人替她说话了。 眼看着纪之川走了过来,晏青葙也没有逃避: “小爵爷,今天多谢你为我解围!” 纪纨绔明显没放在心上: “晏二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对了,过些时日是在下祖母的寿宴,可否邀晏二小姐过府赴宴?” 晏青葙笑着道: “若是有请帖,自是不能推辞!” 楚王心中虽然有一疑虑,但眼下还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他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晏青葙后,抬步出了宴会大堂。 晏繁缕也看向了晏青葙,又看了看楚王的背影,最后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朝着晏繁缕点了点头,接着离开宴会。 晏繁缕轻微皱了皱眉,跟何沛白耳语几句后,追随着三皇子的脚步离开。 江离还在扶着泪水连连的黎琉璃,他皱着眉头问: “琉璃,你告诉我,这药方真的是合欢给你的吗?” 黎琉璃的脸颊一侧红肿,眼神中带着难过,她身上原本就疼,此刻是真的想哭。 她伸手想去摸一摸江离被打红的脸,却被江离躲过。 他往后撤了一步: “琉璃,还请你如实告诉我,那药方到底是不是合欢送给你的!” 黎琉璃眼神中带着受伤,声音哽咽: “离哥哥,难道,你觉得,我会伤害自己的姐姐吗?” “那可是我的姐姐啊!” “姐姐最后,将药方交给我,让我好好保存。” 江离脸上浮起愠色: “那今日,为何要将药方拿出来,为何不提前跟我商议?” 黎琉璃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琉璃只想,能配得上离哥哥!” “原本,皇后娘娘要赏赐琉璃,没准会替身琉璃的身份,这样,琉璃就不是一介孤女,这样才能更好的站在离哥哥面前。” 这话,黎琉璃说的真心实意。 虽然她恨沈合欢,可是,将军府表小姐的身份,并不算低。 然而,自从没了将军府,她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京城中再也没有贵女愿意跟她往来。 一个孤女,谁会结交呢? 江离看向黎琉璃手腕上的镯子,那是合欢从未离身的,既然给了琉璃,交代自己照顾好她,那便听合欢的吧。 江离不再流连宴会,直接回府。 黎琉璃虽然有些不舍,却只能跟着往回走! 晏青葙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是需要等何沛白和晏嘉兰。 晏嘉兰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晏青葙,她连上台的机会都没有,晏青葙却出尽了风头。 大姐姐原本就是京城第一,她比不过。 这个庄子上回来的野丫头,她还能比这个二姐姐差吗? 晏嘉兰愤愤不平,可惜今天她是没有表演的机会了。 何沛白还要跟相熟的夫人们寒暄。 今天她也看中了几个不错的姑娘,毕竟,长子也快回来了,成亲之事,也该提上日程。 晏青葙则是打算出去走走,既然是来赏雪的,怎么能不去看雪呢。 这皇宫她也来过几次,只不过现在外面,虽然下了雪,可是巍峨的皇宫不显得萧条,反而增添了神秘。 红墙碧瓦,权利的象征。 而她想要调查父亲的事情,确实毫无头绪,无从下手。 晏青葙觉得十分的挫败。 正在胡乱思索间,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小神医,果真是你!” 晏青葙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穿着十分金贵的美妇人,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看了好一会,晏青葙才看出来,这个女人,她认识: “原来是你?” “见你如今的模样,应该恢复的很好,孩子还好吧!” 那美妇人笑着点头: “都好,还多亏了小神医出手相救,否则,本夫人和孩儿早就不在了!” 晏青葙笑道: “这位夫人过誉了,这都是医家本分!” 美妇人道: “三个月不见,小神医也变得有些认不出来了。” “没想到,竟然是侯府的二小姐。” 晏青葙回来三个月了,吃得好,睡的香,才不是刚回来那时候干瘪瘦弱的样子。 在回来的路上,晏青葙遇到了这位夫人,不知什么原因,她动了胎气,就要早产。 可是,那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随行的产婆想尽了办法,也没能顺利接生,眼看着情况越来越差。 晏青葙如同天神一样降临。 人虽然年纪不大,瘦瘦小小,却将夫人和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美妇人伸出手,拉过晏青葙道: “我是忠肃侯府夫人,那日太过匆忙,谢礼不够诚意,若是二小姐肯赏脸,不如去侯府一聚会!” 第34章 示弱是最好的武器 忠肃侯府,晏青葙保证,没有见过这个美妇人。 若是见过,她当时就能认出来。 没想到,竟然是侯府夫人。 “夫人盛情,青葙怎敢推辞!” 美妇人笑得很开心,她看着晏青葙就十分的喜欢: “青葙,若是不嫌弃,就叫我岚姨!” 她怜爱的摸着晏青葙的头: “曾经,我和你娘亲苏韵还是有些交情的。” 晏青葙听到此处,有些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个美妇人,竟然认识苏韵。 苏韵是商户之女,京城的贵女大多眼高于顶,能跟苏韵有交情的应该是少之又少。 晏青葙对这个美妇人又增添了好感: “岚姨!” 冯诗岚很欣慰的笑了: “今日的宴会上,你唱的那个曲子,还真的很特别,十分悦耳!” 晏青葙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偷偷跟师父学的,不是自创的。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岚姨先回府,再不回去,烁儿怕是要哭闹呢!” 晏青葙笑着应和: “原来,小世子叫烁儿啊,还真是个好名字!” 冯诗岚眉角眼梢都挂上笑,有人夸她的孩子,比她被夸还要开心。 “青葙,我真的很喜欢你,烁儿百岁宴我给你发帖子,你可一定要来啊!” 晏青葙自然称是。 “岚姨,青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冯诗岚道: “你这丫头,还跟我客气,说吧,什么事!” 晏青葙道: “青葙会医术这件事,还请岚姨帮忙隐瞒,青葙万分感谢!” 冯诗岚虽然不明白晏青葙为何这么做,不过既然不能被外人所知,她绝对不外传就是。 于是,冯诗岚一口答应下来。 两个人聊得投契,并没有看见,何沛白那愤恨的眼神。 晏青葙果然令人生厌,跟她那狐媚的娘亲一个德行。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搭上了冯诗岚。 万不能让晏青葙的势力变大,这丫头,实在是不能留了。 等晏青葙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参加宫宴还真是体力活,晏青葙只觉得自己十分的疲惫。 而且中午也没吃饱。 连翘道: “小姐,你从宫里回来便有些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晏青葙摇头: “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挺累的。” 今天见过太多人,曾经那些让她难以承受的过往包围着他,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桔梗从大厨房拿来晚膳: “小姐,不如先用膳?” 晏青葙点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吃喝喝后,晏青葙便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立雪院 晏繁缕坐在桌子边,绞着帕子,有些慌乱。 何沛白坐在一边,瞧了一眼女儿焦急的神情,并没有过多询问,轻轻呷了一口茶后,慢条斯理的道: “繁缕,你这个样子,别人一眼就看出了心事,这还得了?” 晏繁缕眉头紧皱,她道: “母亲,三皇子说,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赐婚。” “母亲,你说,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要反悔!” “既然如此,母亲,繁缕就别去做三皇子妃了吧!” 何沛白啧了一声: “繁缕,你说平阳侯府的嫡长女,小门小户怎么能配得上你?” “况且,你要嫁给三皇子这件事,虽然没有明旨,但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你若是不能嫁给三皇子,那么京城之中,没有人敢娶你,你可明白?” 晏繁缕叹了口气: “可是母亲,三皇子似乎看上二妹妹,母亲,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让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吗?” 晏繁缕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落,委屈不已。 何沛白射伸手拍了拍晏繁缕的手: “繁缕,你放心,母亲定然会为你铺好路的! “我的女儿,自然然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苏韵那个贱人的女儿,拿什么跟你比。” 晏繁缕点头,孺慕的看着何沛白: “母亲,多谢你!” 何沛白轻轻的摇头,为了她的女儿,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做的呢! 此时的何沛白已经不考虑晏俊明的仕途了,好好调教晏嘉兰,或许会更好用。 她十分的后悔将晏青葙接回来。 不过现在也不晚! 何沛白离开后,晏繁缕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完全没了柔弱和无助。 示弱,是母亲教会她的武器。 果然,用在母亲身上,也十分的好用。 母亲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晏青葙,但是,要等待机会。 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看来,明天要出一趟门了。 熟睡的晏青葙并不知道,有人正在悄悄地算计她。 更不知道,有一个人正站在她的房子上,静静的听着她的动静。 锦司晃一身玄衣,满面冷肃,微微垂眸,挡住眼神中的凌厉。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过来,或许就是想一探究竟。 应该是因为那首曲子,或者是对江离的态度,又或者是她看向苏木槿含着泪水的眼睛。 可是,他已经在这里吹了半夜的冷风,却不知该怎么下手。 思来想去,锦司晃带着无奈离开。 同在京城,以后有的是机会。 一夜好眠,晏青葙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昨日宫宴,晏青葙收到了两份邀请。 纪纨绔的祖母要过寿,还有忠肃侯府小世子百岁宴。 不管怎么说,都要准备礼物。 一个老人,一个小孩,礼物一定要合心意,即便不能太昂贵,也不可太寒酸。 晏青葙使劲想,送什么好呢? 她手头没什么银子,要不去百草堂支点儿银子? 不对,苏韵的嫁妆就在府里,他为什么不用呢? 想了想,晏青葙换好衣服出门。 百草堂,人很多。 自从卢淮治好江离后,百草堂便出名了。 后来据小道消息,卢淮又治好了臭掉的平阳侯府夫人,名声就更好了。 晏青葙看着忙碌的人,心情并不是很美丽,药店人满为患,就只能说明,生病的人多。 这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晏青葙作为东家,她直接进了药房,自己写了一张药方,看谁闲暇,就让他去准备。 她想做一瓶延年益寿的丹药,送给纪纨绔的祖母。 纪纨绔的祖母,是太后的姐妹,嫁给了纪纨绔的祖父。 生活富足,纪纨绔的父亲虽然在朝中是个闲差,但没有人敢小觑他。 纪之川作为纪太夫人的嫡亲孙子,从小就锦衣玉食,行为嚣张。 纪老夫人什么没见过,想必金银玉器都没办法讨老人家欢心。 所以晏青葙想做一些药丸送给纪老夫人。 想必纪老夫人也能喜欢! 这边晏青葙忙活着准备礼物,晏繁则是坐着马车,出现在了楚王府! 第35章 报一饭之恩 楚王府的人自然认识晏繁缕,但是,想要进楚王府,也是要通报的。 晏繁缕在门口等了一刻钟,才被引进楚王府。 锦司晃原本在书房处理公务,他的手下有二十万司家军,每日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 听说是平阳侯府大小姐到访,他皱了皱眉头,让管家带人进来。 晏繁缕一身杏色衣衫,外披同色披风,滑雪的天气,气温很低,她缓步走来,如同误入凡间的仙子。 摘下围帽,一张清丽的容颜,两腮因为寒冷冻得有些发红,显得有些娇俏。 然而锦司晃的眼神中没有半分的波澜。 两个人在厅堂落座。 小厮奉茶后,楚王见晏繁缕迟迟没有开口,有些不耐烦。 似是看出了锦司晃的不耐烦,晏繁缕终于柔声开口: “司晃哥哥,我...” 锦司晃打断: “晏大小姐,还请称呼本王的称谓。” 晏繁缕有些难看,虽然她知道,锦司晃对任何人都冷漠到不近人情,但他对自己总该是特殊的。 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当初还以为,就算嫁不成三皇子,楚王也是很好的人选,原来是她想多了! 就那么一点恩情,今天她所求之事,楚王能答应吗? 晏繁缕稳了稳心神,再次开口道: “楚王殿下,繁缕有一事相求。” 锦司晃挑了挑眉,声音冷淡的道: “晏大小姐有话直说,只要本王能做的,必然帮忙!” 听锦司晃如此说,晏繁缕心里有了些底,她抿了抿唇,坚定的道: “楚王殿下,臣女想要嫁给三皇子!” 楚王看了她一眼: “这件事情,本王不想参与!不是本王不想帮忙,是皇室的婚姻,本王不好插手。” “更何况,在本王看来,三皇子对晏大小姐,也是有意的。” 晏繁缕深吸了一口气道: “原本,皇后娘娘是属意繁缕为三皇子妃的,可是,二妹妹回来后,他们的态度竟有了变化。” “繁缕想,若是二妹妹许了人家,三皇子便不会惦记了。” 楚王饶有兴致的看向晏繁缕,出声询问: “那晏大小姐的意思是?” 晏繁缕: “二妹妹从小受了很多委屈,如今回来,自然要嫁与好的人家。” “然而,在这京城之中,除了王爷,繁缕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照顾好二妹妹。” 楚王眼神中带着戏谑: “哦?是这样吗?” “据本王所知,伯爵府的纪之川似乎很是中意晏青葙。” 他就偶遇过两个人会面,一个纨绔,一个毒女,挺合适的。 之所以说是毒女,客栈上吊的那个老嬷嬷,不就是她逼死的么。 虽然那老嬷嬷心黑,但晏青葙,也不算是清白。 晏繁缕一脸的担心: \"楚王殿下,小爵爷是京城有名的纨绔,若是将二妹妹嫁过去,岂不是将她推进了火坑。\" “青葙是我的亲妹妹,繁缕怎么能不为她的将来考虑!” 说着,便满目忧愁的看向楚王。 楚王勾了勾唇: “那晏大小姐的意思是?” 晏繁缕知道楚王已经听懂了,只是在等着她开口。 她咬了咬牙: “繁缕想要楚王能求娶二姐姐,照顾好她。” “我这个做姐姐的,既能放心,又能安心的嫁给三皇子。” “而在这京城之中,三皇子不敢得罪的人,只有楚王殿下。” 楚王玩味的看着晏繁缕: “晏大小姐,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本王从来都没想过要成婚!” 晏繁缕知道,这时候是需要她表态。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依旧觉得有些难受! 不过,三皇子妃的位置,她势在必得! “楚王殿下,可曾记得,你说过的,会满足繁缕一个条件!” 楚王脸色沉了下去: “晏大小姐的意思,是想让本王答应你的条件,来报答当年的一饭之恩?” 看着脸色难看的楚王,晏繁缕有些胆怯,不过,话已经说出,就不可能再收回! 晏繁缕咬了咬唇瓣,还是坚定的点头! “王爷向来一诺千金!” “定然不会失信于繁缕这样的小女子!” “只要楚王殿下求娶二妹妹,当年的恩情,就一笔勾销。” 楚王深深地看了晏繁缕一眼,掷地有声: “好,本王答应。” “从此,本王什么都不欠晏大小姐的!” “管家,送客!” 那声音冷的如同冰渣,晏繁缕知道,从现在开始,在楚王的眼中,她和京城的所有女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出了王府,晏繁缕只觉得风急日冷,她不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不是错了。 可是,这件事,不容他后悔。 母亲说过,楚王不会登上皇位,太子势弱,三皇子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她不后悔,青葙嫁过去,也不会受宠,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而父亲,成了楚王的岳父,自然身份会变得不一样,在京中的地位也会大大的提高。 一举多得,没什么好后悔的,她不后悔。 在丫鬟的搀扶下,她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让晏繁缕想起了曾经。 她那时候才六岁,楚王不过九岁。 皇上登基不过几年,还在动荡的时候。 锦司晃的母亲愉太妃,在寒山寺修行。 锦司晃经常出宫,伴其左右。 那也是一个飘雪的冬日,晏繁缕跟母亲一起到寒山寺拜佛祈福。 然而,半夜时分,锦司晃被人劫持,扔进了后山的大坑。 他在坑里,没吃没喝,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晏繁缕在后山迷路,刚好遇见了快要坚持不住的锦司晃。 晏繁缕将身上带着的油酥饼扔进了坑里,让锦司晃得以活了下来。 晏繁缕找寻出路的时候晕倒,家人找到她,将她带回了寺庙。 等晏繁缕醒过来,又是两天后的事情。 她想起了大坑里的男孩,连忙告诉家人去救。 只是锦司晃已经先一步被救了出来。 在那之后,锦司晃多方打听,才知道,给她一张饼的人就是晏大小姐。 以至于楚王即便是变成杀伐果决的战神,对晏繁缕也是不同的。 楚王坐在房间里,没有任何表情。 一饭之恩已经还了,正好,他也想要知道,这个毒女,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第36章 两份请柬 晏繁缕回了府邸,她心口有郁气凝滞,门房见是大小姐回来了,便告知,夫人让她去邀月院。 晏繁缕放下心事,去见何沛白。 “繁缕,今天收到了两份请柬。” “一份,是忠肃侯府小世子的百岁宴。” “另一份,是伯爵府纪老夫人的寿辰!” “好在不在同一天,你看看,准备一下,咱们同去!” 这种交际,必然要去,还要准备好礼物。 晏繁缕应下。 何沛白看出来,晏繁缕的情绪并不高,于是关心道: “繁缕,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蔫蔫的。” 晏繁缕打起精神: “母亲,二妹妹跟伯爵府走的很近,要不要也带上她?” 何沛白摇头: “算了吧,这丫头上次出了风头,最近京城中的夫人们都盯着她呢,还是让她在家待着吧。” 这么一说,晏繁缕不免想起,今日去楚王府的事情。 倘若三皇子真的看向晏青葙,不论哪家的公子,都抢不过三皇子。 只有楚王,三皇子不敢违逆。 也只有楚王,对任何女子都一视同仁,晏青葙嫁过去也不过只有楚王妃的一个名头,面对冰冷的楚王,过得必不会如意。 苏韵抢了她的母亲,让母亲和她还有弟弟,受了不少白眼和苦楚。 她绝对不允许,晏青葙跟她抢夫君。 两个人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有人通报: “夫人,二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找夫人。” 何沛白皱眉: “她来干什么?”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外面的人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晏青葙,有点尴尬。 晏青葙十分理解的看了一眼丫鬟,然后转身就走了。 既然何沛白不见,她就去找祖母就好了。 晏青葙直接去了松鹤院。 晏老夫人现在对晏青葙还算是包容,很快就让晏青葙进了院子! “葙丫头过来可是有事?” 晏青葙从连翘手里接过两份请柬递给佟嬷嬷: “祖母请看!” 晏老夫人拿过请柬打开看了看,微微一愣,伯爵府的请柬倒是收到过几次,但是,忠肃侯府的请柬,自从苏韵死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了。 “葙丫头,这请柬怎么会在你这里,不应该交给你的母亲吗?” 晏青葙适当的有些不好意思,道: “这两张请柬,是伯爵府和忠肃侯府的人,特意等在门口,直接给青葙的。” “至于二夫人,应该也收到了请柬,难道告诉祖母吗?” 晏老夫人神色有些不愉,自从猜测有可能何沛白给她下毒后,她对何沛白有一百个不满意。 如今,连要去参加聚会这样的事儿,都不来知会她,真当她死了吗? 晏青葙看着老夫,替何沛白解释道: “祖母,二夫人应该是有事儿走不开吧,原本青葙想去请安,她告诉下人,她不舒服,不能见我。”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老夫人更生气了,竟然找借口推脱。 她压了压心里的怒气,问晏青葙: “葙丫头,你找你母亲所为何事? 晏青葙乖巧的道: “青葙还是第一次收到请柬,既然对方特意邀请,青葙觉得空手去总是不好的,所以打算,去娘亲的嫁妆里翻翻,看是否有适合的物件。” “所以青葙去找二夫人,想要开库房,找东西。” 老夫人一听,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这偌大的侯府,吃喝花用,全是出自苏韵的嫁妆,虽然用媳妇的嫁妆会被耻笑。 但是苏韵已经死了,再者,嫁到他们平阳侯府的,就是他们的人。 人都是他们的,自然,嫁妆也是他们的。 当然,对晏青葙自然不能如此说,她对佟嬷嬷道: “去,请夫人过来一趟!” 佟嬷嬷应声而去,晏青葙就安静的等着。 不多时,何沛白就带着晏繁缕来到了松鹤院。 看见晏青葙的那一瞬间,何沛白还有些怔愣,不过很快恢复。 问安过后,何沛白出声询问: “母亲,不知道叫媳妇来所为何事?” 晏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她: “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强行叫你过来,难为你了。” 何沛白瞟了晏青葙一眼,心想,这贱丫头,竟然告状。 但面上都是笑容,她有些抱歉的道: “儿媳刚才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无碍。” 晏老夫人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伯爵侯府和忠肃侯府送来了请柬?” 何沛白再次看向晏青葙,这丫头是怎么知道是哪个府邸送的请柬。 她看向老夫人手边的桌子,果然放着两张请柬。 何沛白问: “母亲,莫非这两个府邸也给母亲送了请柬?” “可是为什么要送两份请柬呢?” 晏老夫人看向晏青葙: “是两个人府邸专门送给青葙的帖子!” 何沛白一愣,她原本不打算带晏青葙去的,没想到,竟然单独发了请柬。 晏繁缕立刻接话道: “青葙啊,他们为什么会给你送请柬呢?” 晏青葙十分认真的回答: “小爵爷在宫宴上特意邀请的,至于忠肃侯府的请柬,是因为忠肃侯夫人认识青葙的娘亲。” “所以邀请青葙过府一叙。” 何沛白暗暗咬牙,这丫头,回京才仅仅三个月,竟然能有人主动结交。 当初真的是她小看了这死丫头。 何沛白真是万分后悔,后悔允许晏青葙回平阳侯府。 不行,这死丫头不能留,必须除去。 何沛白笑着道: “既然如此,那青葙就跟母亲共同赴宴可好?” 晏青葙道: “自然是好,不过,既然给青葙单独送了请柬,青葙就要准备礼物,还请二夫人将库房钥匙给我,我好去娘亲的嫁妆里好好选一选。” 嫁妆嫁妆,晏青葙这一天天就非想要嫁妆。 可是,那嫁妆并不全,除了上次看病拿出去的,曾经为了给晏俊明铺路也送出去不少。 好在,晏青葙也不知道那嫁妆都有什么。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青葙,明天就开库房,给你找!” 晏青葙为难道: “二夫人,青葙想要现在就想去,万一找不到合适的,明天上街采买也来得及。” 这话十分的合理,何沛白没办法拒绝,只能说好。 晏繁缕此刻更加确定,今天的事十分的正确,这晏青葙果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天真! 晏老夫人在此时开口: “沛白,先等一下。” 第37章 牵强的理由 何沛白十分恭敬的看向晏老夫人: “还请母亲吩咐。” 晏老夫人坐直身体,用命令的语气道: “你是当家主母,立刻找铺子上的裁缝入府,给府里的小姐们做新衣服。” “晏嘉兰也不小了,也需要去见见世面。” 何沛白强颜欢笑: “好,入冬了,是需要给孩子们添衣服了。” 晏老夫人还没说完: “还有,沛白,你既要忙着管家,又要管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实在是辛苦。” 何沛白立刻换上受宠若惊的表情: “母亲言重了,这本就是媳妇应该做的,何谈辛苦!” 晏繁缕看向老夫人:祖母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晏老夫人点头: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的,不过,作为母亲也不想你太劳累!” 何沛白一听这话音似乎不太对,莫非要分她的管家权? 她刚要表忠心,就听见晏老夫人接着道: “你还是要注意身体,服侍侯爷的事,就交给陶姨娘和婉姨娘吧!” 何沛白怔愣在原地,都忘了管理好表情。 这跟分她管家权一样心痛。 晏繁缕也没想到,祖母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祖母已经怀疑,她中毒是母亲所为了! 她拉了拉愣在原地的何沛白,何沛白才反应过来,她勉强整理好情绪: “陶妹妹和婉妹妹还要照顾孩子,怕是太辛苦。” 这理由找的太牵强,自然站不住脚。 老夫人淡淡的道: “无妨,他们的孩子都大了,不需要怎么照顾。” “再辛苦,也没有你辛苦,你也是大病初愈,养好身子比较重要!” 何沛白的脸上再无往日的从容温和,她尽力挤出一丝笑意: “多谢母亲关心,儿媳知道了。” 说完,看向晏青葙: “青葙,跟母亲走吧!” 晏青葙跟晏老夫人行礼后,跟着何沛白出门。 晏繁缕跟着行了一礼后也跟着退了出去! 何沛白怒气冲冲的又在前面,没有丝毫慈母的模样! 晏繁缕和晏青葙跟在后面。 晏繁缕先开口道: “青葙,姐姐问你,你跟那个纪小爵爷相处得如何?” 晏青葙挑了挑眉。晏繁缕还关心这个? 她十分乖巧的道: “纪公子人还不错,对我也算是客气!” 晏繁缕道: “可是,她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妹妹还是少跟他触触为好!” 晏青葙疑惑的看向晏繁缕: “可是父亲觉得,青葙要跟小爵爷多接触才行,若是拒绝,岂不是会惹父亲生气!” 晏繁缕换上一副为她着想的表情: “青葙,你要记得,参加宴会的时候,一定要离小爵爷远远的,他名声不好,小心带累了你!” 晏青葙点头。 晏繁缕还没说完: “若是能不招惹就别招惹,你要是不想去,就称病在家,姐姐可以替你告罪!” 晏青葙此刻才明白,她的好姐姐是不想让她参加宴会! 可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是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吗? 应该不会,她可是京城第一闺秀,谁能抢走她的风头呢? 那是怕自己会嫁到伯爵府? 应该不会吧,这不正是他们期盼的吗?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一脸真诚的晏繁缕问: “大姐姐,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参加宴会?\" “难道是怕青葙被三皇子看上吗?” 这是晏青葙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了。 晏繁缕心惊了一瞬,然后笑着道: “青葙,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三皇子看上谁,娶谁都是要经过皇后娘娘同意的!” “哪是咱们能说的算的。” 晏青葙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天真的道: “我还以为长姐不愿意让我去,是怕我挡了长姐成为三皇子妃的路,不是就好!” “长姐放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皇家的。” “我宁愿嫁给纪之川。” 晏繁缕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青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青葙似乎没有一丝防备的道: “因为,我配不上啊!” “皇家的人,哪是我这样的人能高攀的起的,嫁进去不过是被践踏的玩物罢了。” 当然不是,皇上下旨将军府满门男丁抄斩,女眷流放,她对皇家只有恨。 晏青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过长姐,你是京城第一闺秀,又是侯府大小姐,自然是配得上三皇子妃的位置的。” 晏青葙看起来就是十分的真诚,晏繁缕看不出一点讽刺之意。 晏繁缕暗自思索,难道晏青葙说的是真的。 不过,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又如何,三皇子那日看向晏青葙的眼神,明晃晃的是占有。 不,她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 晏繁缕适时地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 “青葙,你别乱说,我和三皇子殿下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纪纨绔,还是离远点,姐姐觉得,他不是良配。” 伯爵府老夫人的寿宴,三皇子定然会去,她真的不想让晏青葙出现在三皇子的眼前。 可是,看这个样子,晏青葙是一定要去的。 只希望楚王动作能快一些,将晏青葙带走。 阻拦不了,晏繁缕不再多说,便拉着晏青葙的手,赶紧跟上何沛白的步伐,去库房挑东西。 打开库房的大门,晏青葙就被惊呆了。 虽然看过苏韵嫁妆的清单,长长的一串的确很令人吃惊,但也没有直观这些宝物来的震惊。 满目琳琅,华贵无比。 虽然晏青葙觉得,这些东西可能并不全,但就房间里的这些来说,就已经令人垂涎。 晏俊明那样一个势利小人,怎么会不惦记。 突然,晏青葙灵光一闪,三皇子之所以想要与平阳侯府结亲,难不成是为了这嫁妆? 或者是为了江南苏家的雄厚的财力! 怪不得三皇子看见她的眼神不清不楚,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 第38章 伯爵府赴宴 原本这嫁妆是晏繁缕的,如今她回来了,就应该是她的了。 晏青葙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外孙女,自然是不同的。 何沛白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来,婉姨娘说,江南苏府还经常往平阳侯府送东西和金银,很有可能是真的。 看着琳琅满目的宝物,晏青葙不得不承认,这嫁妆,她暂时没有能力拿回来。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找一个靠山。 晏青葙挑挑选选,找到了一扇屏风,当寿礼正合适。 又找到了一个金镶玉项圈,正适合孩子。 晏青葙十分的满意,何沛白见宴请像个小燕子一样停下来这看看,那瞧瞧,真当是自己的东西。 心中气闷不已,偏偏她还不能说什么。 挑选了心满意足的礼物后,晏青葙对何沛白天真的道: “二夫人,青葙能不能要一把娘亲嫁妆库房的钥匙,免得青葙想拿东西,还得麻烦二夫人你。” 何沛白原本心里就有气,如今晏青葙竟然跟她要库房钥匙,她想给晏青葙几巴掌。 晏青葙还在满脸真诚的等着: “二夫人,别告诉我,这钥匙二夫人就一把。 何沛白咬了咬牙道: “青葙,这个钥匙,母亲只有一把,这样,等我让管家去配钥匙,然后给你送去,你看成吗?” 晏青葙点头: “好啊,二夫人,那就五天后,给我送到青玉院就行。” 何沛白:小贱蹄子,还给她规定时日。 何沛白咬着牙: “嗯,行,放心吧!” 晏青葙让连翘拿好东西,开开心心的回院子。 何沛白气的要疯,要不是在库房,她真想狠狠打砸一顿。 这晏青葙,真的不能留了。 三日后,伯爵府。 何沛白带着三姐妹一同赴宴。 纪老夫人是太后的姐妹,纪老太爷也跟先皇征战过沙场。 伯爵府的地位虽然听起来不高,但是分量如何,京城中人尽皆知。 更何况,太后今天出宫,特意给纪老夫人贺寿。 两个老姐妹虽然有君臣之分,但是姐妹之情更浓。 纪之川和他的母亲亲自站在门口迎接。 晏青葙的马车一到,纪之川就迎了上来。 “青葙,你终于来了,本公子等你半天了!” 晏青葙瞪了他一眼: “小爵爷,还请称呼本小姐晏二小姐,咱们好像有多熟似的!” 纪之川梗着脖子: “怎么不熟,你都送给我一个茶壶定情了,我这正好准备了礼物给你!” 晏青葙眉毛竖起: “啧,瞎说啥呢,那是赔给你的茶钱!” “本小姐不要名声的吗?” 说着看向周围,果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纪纨绔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做不妥当,连忙后退,让何沛白带着他们进府。 晏繁缕皱眉,小爵爷似乎真的对二妹妹上心了。 晏嘉兰则是恶狠狠地看着晏青葙: 啊呸,小贱人,刚来就勾引纪小爵爷,真是不知羞耻。 何沛白跟纪夫人寒暄了几句,便进了伯爵府。 伯爵府占地面积极广,冬日里办宴会,世外定然是不相宜,而伯爵府有一个十分宽敞的宴会厅,足够容纳下前来祝寿的人。 太后早就通知,今日会来伯爵府。 所以此次宴会办的十分的隆重。 各家府邸也送上了奇珍异宝。 整个宴会气氛和乐融融,晏青葙四下寻找,却没看见苏木槿的身影,想必是还没有抄写好佛经。 她有些失望,有机会,她一定要去见见苏木槿。 很快,就轮到了平阳侯府送上贺礼。 何沛白送上一早就预备好的礼物。 那是苏韵嫁妆里的一樽金佛,金光闪闪,十分的耀眼。 这个金佛一早就摆在了何沛白的房间,并不是临时在库房拿的,她怕晏青葙认出来,她不好交代。 还没等纪老夫人收下,就听晏青葙疑惑的开口: “诶,二夫人,这佛像好像是青葙母亲嫁妆里的东西!” “二夫人,你是不是拿错了,把我娘亲的东西拿出来了!” 这看似天真的一问,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何沛白的身上。 何沛白只觉得难看至极,这死丫头不仅当着众人的面喊她二夫人,还揭穿那礼物是苏韵的嫁妆。 听着窃窃私语的众人,晏青葙赶紧捂住嘴巴,然后十分歉意的开口: “对不起,二夫人,是我说错话了!” “毕竟,现在是您在掌家,管理我母亲嫁妆,太忙了,拿错了也是情有可原。” 这回好,直接肯定了,何沛白拿了晏青葙的嫁妆。 何沛白攥紧双手,太阳穴突突的跳,她觉得自己就要压制不住火气了。 晏繁缕看出了母亲的异样,连忙开口解释: “青葙,你看错了,这不是嫡母的嫁妆,是我母亲前些日子买来的,还拿到佛寺开了光的。” “而且,母亲现在是夫人的正妻,青葙应该称呼母亲才对!” “在府中,你怎么称呼都行,毕竟是在外面!” 晏繁缕就是厉害,解释了佛像的由来。 然后指出晏青葙不懂礼数,在府中称呼嫡母为二夫人。 所有人又看向晏青葙,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不懂事,这样的女子,定然不配做当家主母的。 晏青葙立刻掐了一把大腿,眼泪顺势就飙了出来,斯哈,真疼啊。 她委屈屈的开口: “是二夫人同意我这样称呼她的,说这是对我母亲的尊敬。” “嫁妆也是二夫人说她先代管,怕我年纪小掌管不好的!” “难道,二夫人是骗我的吗 “呜呜呜!” 晏青葙一哭,立刻就有人觉得,晏青葙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世人都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 何沛白哑口无言,她什么时候说是对苏韵那个贱人的尊敬。 但此刻,她又不能否认,否则岂不是告诉众人,自己对原夫人不恭不敬。 这次宴会结束,怕是整个京城都知道,她霸占着继女的嫁妆。 这丫头,真是恶毒。 晏繁缕连忙道: “好妹妹,别哭了。” “这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儿,我们回府再说好不好?” “你不是也准备了礼物,怎么还没拿出来?” 晏繁缕这手转移注意力,玩的很溜。 第39章 以整个平阳侯府陪葬 晏青葙似乎真的听了晏繁缕的话,她让连翘送上屏风: 她甜甜的道: “纪老夫人万安,青葙刚刚回京不久,手中没有太多银钱,只能从母亲的嫁妆里,找一件适合的礼物送给纪老夫人,还请老夫人不要嫌弃!” 何沛白瞪了晏青葙一眼:这死丫头,又偷偷摸摸告状,说自己不给她钱花。 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带晏青葙出来,她怕被当场气死。 纪老夫人十分满意这份礼物,笑着点头道: “晏二丫头有心了,老身很喜欢。” 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小丫头,只觉得聪明灵动,很是可人。 晏青葙接着道: “老夫人喜欢就好。” 接着,又让连翘拿出一个小瓷瓶: “纪老夫人,这是一瓶延年益寿的丹药,每个月服用一颗,可以使人精神好转,气血充盈。” “另外,还可减减缓病痛的作用。” “是百草堂的卢大夫赠与青葙的,青葙便拿来借花献佛了!” 纪老夫人似乎十分感兴趣,她“哦”了一声道: “当真有此效用?” 佰草堂的卢淮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他的药,定然是好东西。 晏青葙道: “青葙不敢说谎!还请纪老夫人请来府医,仔细看过才好!” 众人都有些吃惊,这晏青葙真是胆大,竟然然后纪老夫人请府医来查验,不就是验毒吗? 纪老夫人和坐在上位的太后则是对视一眼,彼此了然,只觉得这丫头既聪明,又心细。 不给别人留下把柄。 太后也点头,这么多的贵女,只有这个晏青葙,能入了她的眼。 纪老夫人立刻传来府医进行查看。 府医倒出来一颗,细细查验,然后道: “回老夫人的话,这药闻起来有一股淡香,应该是用名贵的药草制作而成。” “没有任何有害的物质,请老夫人放心食用。” 纪老夫人点头: “好,晏二小姐有心了。” 晏青葙施礼,回到自己的位置,规矩十分的得当,没有丝毫差错。 宴会继续进行,各个府邸都送上了名贵的礼物。 然后便是吃吃喝喝。 晏青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环节,吃美食,才是人生的第一大乐事。 不得不说,这伯爵府的菜做的真是没话说,要不,她也雇一个厨子,每天给她做饭? 纪老夫人和太后相谈甚欢。 纪老夫人问太后: “太后娘娘,我记得给楚王送拜帖了,为什么没来赴宴呢?” 太后道: “说是京城周边出现了土匪,皇上让他去剿匪了!” 纪老妇人疑惑: “剿匪这种小事,还需要楚王亲自去吗?” 太后也不知道: “大概是匪徒猖獗,一般人拿不下吧!” 接着,她叹气道: “司晃那孩子,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不想娶亲,这么多的世家贵女,都想进楚王府,怎么就没有相中的呢?” 纪老夫人抽抽嘴角,一脸“你是认真的吗?”的表情,问太后: “太后,难道你不知道京城中的流言吗?” 太后疑惑: “什么流言?” 纪老妇人十分认真的给太后科普: “虽然楚王是京城中样貌最出挑的后生,但是人人都传他冷酷无情,杀人如麻,不好相处,嫁入楚王府危险系数太高!” “所以,楚王就是用来看的!” 太后气的拍桌子: “什么,竟然如此编排司晃,当真是可恶至极!” “来来来,传传传哀家旨意.......” “太后,太后!” 变故陡生,太后竟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这可怎么得了,若是太后在伯爵府出了岔子,那伯爵府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晏青葙站起身,靠近一看,太后双眼紧闭,面部红肿,脖子上和手背上都是红疹,明显是过敏迹象。 她连忙朝着焦急的纪老夫人行礼道: “纪老夫人,青葙给纪老夫人的丹药,应该能够延缓病痛,当务之急,是让太后稳定状况,然后再找来太医!” “否则,或许会耽误病情!” 纪老夫人一听,立刻人人去拿药,然后命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太医过来。 这时候,晏嘉兰开口: “二姐姐,怎么能给太后胡乱吃药呢,若是用药错误,岂不是耽误了太后的病情?” 晏青葙瞪向她,这个丫头,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看来,平日里,忽略了她。 何沛白也担心了起来,若是这药真的让太后吃出个好歹,他们平阳侯府岂不是要遭殃。 若是不让吃,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明哲保身才是最紧要。 晏繁缕同样开口阻止: “二妹妹,太后身份贵重,不可胡来!” 晏青葙看着所谓的亲人,这种想要撇清关系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可笑。 趋利避害,人类本性。 明哲保身,惯有做法。 她能怪对方不近人情吗? 她只能说,好在,她对这些住在同一个府邸的人,没有抱任何的期望。 “若是二夫人觉得,我这样做会连累你们,就离远些,出了事,晏青葙一力承担。” 纪老夫人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太后,万分焦急,可是,手中的药丸,她确实也是有些顾虑。 她倒不是怕药有问题,她是怕这药不对症,会耽误太后的病。 晏青葙对老夫人道: “纪老夫人放心,青葙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若是这药出了问题,我愿意以整个平阳侯府陪葬。” 此话一出,纪老夫人不再耽搁,立刻将药丸塞入太后的口中。 何沛白和晏繁缕倒是听得一激灵,这是想要灭门啊。 晏青葙活够了,她们还没有啊。 何沛白很想撇清关系,晏繁缕拉了拉她,悄声道: “母亲不可轻举妄动!” 何沛白只好压下心思,只期盼那药能好用。 晏嘉兰则是个没有城府的,她立刻嚷嚷开: “晏青葙,你要是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拉着我们当垫背的。” “心思歹毒,怪不得爹不疼,娘不爱!” 晏青葙转身,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那声音响亮,让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晏嘉兰尖叫,她被气的失去了理智: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还好你娘死得早,有你这样的女儿,早晚也得被气死!” 第40章 中毒加上过敏 这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洪亮,所有人听的真真的! 晏繁缕连忙阻止: “三妹妹不可胡说!” “啪!啪!啪!啪!” 晏繁缕还没来得及阻止,晏青葙冷着脸,给了晏嘉兰四个巴掌。 那力道之大,让晏嘉兰整个脸瞬间又红又肿,嘴角渗出了血迹。 何沛白虽然觉得两个人打起来,她乐见其成。 可是,这当众打人的行为,也实在是丢人。 晏嘉兰想要骂人,却被晏青葙打断。 她看向何沛白道: “二夫人,三妹妹这样口无遮拦,会给平阳侯府招祸!” “女儿出手教训三妹妹,是为了她好!” 何沛白看向晏嘉兰,明显这三丫头能力不行,处于下风,她道: “青葙,就算是为了教育嘉兰,你好好说就是,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下手也太重了!” “啧啧啧,这脸都打肿了,回去怎么跟嘉兰的姨娘交代!” 看这何沛白这假惺惺的模样,晏青葙也想给她几巴掌。 她义正言辞的道: “二夫人容青葙解释,刚才三妹妹说青葙是想拉着平阳侯府垫背,是在诅咒太后吗?” 何沛白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她们再大胆也不敢诅咒太后啊。 晏青葙还没说完: “还说我母亲死的好!这岂不是对嫡母不敬,难道,这就是咱们平阳侯府的家教吗?” “青葙是为了侯府着想,还请夫人严厉惩处晏嘉兰,让她长长记性。” 何沛白深吸口气道: “青葙做得对,这三丫头确实是过分了,等回去,母亲就罚她去跪祠堂!” 晏青葙点头: “还是二夫人公正明理!” 说完不再理会怒气冲冲的晏嘉兰,而是看向面色缓和的太后。 晏繁缕拉着晏嘉兰,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三妹妹,别冲动,你要注意形象,这宴会上都是主母夫人,万一看上了你,你岂不是能出头。” “你放心,母亲不会真的责罚你的!” “姐姐会帮你的!” 晏嘉兰压下心中的怒火,恶狠狠地盯着晏青葙看了一会儿,然后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安静的站在一边。 然而,再怎么整理,也是个猪头模样。 御医很快就出现,他刚好今日休沐来参加宴会,只不过是在前院。 听说太后不好了,他立刻过来,查看太后的情况。 纪夫人和纪之川也跟急匆匆的赶过来。 经过仔细探查,太医对纪老夫人道: “老夫人,太后娘娘她是过敏了!” 纪老夫人疑惑: “过敏?不对啊,老身知道太后娘娘对花生过敏,今日宴会,老人特意嘱咐,不能有任何花生制品,怎么会过敏呢?” 太医道: “老夫人不仅仅过敏,还中毒了!” 中毒? 众人一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刚才可是都吃了饭食,该不会也中毒了吧。 晏青葙敢确定,刚才的膳食里,没有毒,连同喝的酒水,也没有任何有毒东西。 纪之川开口道: “诸位放心,今天伯爵府准备的食物,没有任何的问题。” 纪夫人也开口道: “今天是纪府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回到座位稍等片刻。” 之所以没让人直接离开,是因为,太后中毒,在座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御医捋了捋胡须道: “还好吃了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改善了过敏的症状。”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等老臣开一服解毒和治疗过敏的方子,喝下药去就会缓解。” 听完这话,纪家的人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纪夫人立刻安排可信的人,将太后挪到房间里休息。 跟着的宫人也一起贴身侍奉。 纪老夫人十分感激的看向晏青葙: “晏二小姐,都亏了你的药,今日纪府能逃过一劫,晏二小姐功不可没!” 晏青葙笑道: “老夫人客气了,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纪老夫人点了点头,立刻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来人,给老身去查,今日,今天都有谁靠近过太后,全部带来,细细审问。” 纪老爵爷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纪老夫人曾经跟在他身边,有自己的气势。 她不过是老了而已。 纪老夫人也不知道,太后为什么中毒,什么时候中的毒。 按理说,太后所有入口的东西,都会事先验毒,不会出现差错。 那太后究竟是如何中毒的呢? 而今天的事,不论身份如何,目的就是冲着他们伯爵侯府来的。 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心思歹毒,令人齿寒。 晏青葙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那个人能悄无声息的给太后下毒,那她今天救了太后,那她? 岂不要玩完了? 她悄咪咪的看向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盯着。 但是,要问她后不后悔? 怎么可能,那可以是一条人命,身为医者,她怎么能眼睁睁的不管呢? 此时,她也在想,究竟是如何给太后下毒的。 若不是从口入,那么就是闻到了味道,或者是抹到了皮肤上。 晏青葙不动声色的观察,太后周围的情况,没有什么不妥啊! 很快,好几个人被带了上来。 纪老夫人当众发怒。 然而审来审去,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晏青葙也没办法,她又不是衙门的人,也不会断案子。 若是下毒,治病,她还能伸伸手。 她不动声色的在周围查看,突然,看见了一株开着紫色花朵的盆栽。 这室内暖和,花开的鲜艳十分正常,但,紫色花朵? 晏老夫人的房间里曾经也有一株。 晏青葙转了转眼珠,悄悄的问纪之川: “小爵爷,那盆紫花盆栽,是一直都在的吗?” 纪之川看过去,想了想道: “这花祖母喜欢得紧,不过,一直养在暖棚里,今日宴会,才拿了出来。” 晏青葙点头!看了一会儿后,觉得是她想多了。 若是那花朵有毒,那必然不能止太后中毒! 坐在附近的人都应该会中毒才对! 纪之川疑惑的问晏青葙: “青葙,你为何如此一问?” 晏青葙抿了抿嘴唇,左右看了看,然后悄声道: “前些日子,我祖母中毒了,原因就是一盆紫色的花被人下了毒。” 虽然是悄声,但何沛白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死丫头,什么都往外说。 第41章 茶杯回礼 纪之川则是将这句话听进了耳里,他立刻上前,将放在不远处的花端到了太医面前: “太医,您看看,这花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那盆花上,那花开得十分喜人。 太医左瞧瞧,右看看,闻了闻花朵,又摘下花瓣尝了尝,神色一凛,然后连忙回禀: “纪老夫人,这盆花确实有毒,应该是被有毒的水浇灌过,所以散发出来的香味都是带毒的。” “只是毒性还不强,不过若是日日闻下去,早晚都会毒发身亡的!” 纪老夫人眉头紧锁,暗自吃惊,这盆栽,似乎是从外面进贡的,竟然带毒! 而她十分喜爱这花,经常要观赏一番。 这日积月累,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纪老夫人俩忙问道: “那太后,中的可是此毒?” 太医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纪夫人问: “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医捋了捋胡须道: “太后中的不是此毒,但太后晕倒,跟此毒也有干系。” “若不是有这个毒的引导,太后不至于发作的这么快。” 纪老夫人犯了愁,到底该怎么办呢? 已经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调查到。 参加宴会的人,也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就在情况变得糟糕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宫人来传话: “纪老夫人,太后娘娘口谕。” “众人赶紧跪下领谕。” 宫人道: “后娘娘口谕:今日之事,与伯爵府无关,与诸位无关,请诸位自便!” 太后的口谕将所有人都解救出来。 纪老夫人便顺势送客。 晏青葙不能给太后亲自把脉,有些可惜,她暂时不能暴露自己会医,不过,这次太后应该度过难关了。 她刚要跟着何沛白离开,就听见纪老夫人道: “晏二小姐,还请留步。” 晏青葙转过头,疑惑的看向纪老夫人。 纪老夫人由丫鬟搀扶,走到了晏青葙面前,十分真诚的道: “今日之事,多亏了青葙丫头,否则,老身可就是纪家的罪人了。” 晏青葙连忙道: “纪老夫人言重了,只不过青葙刚好有药而已。” 纪老夫人越看晏青葙越觉得满意,她从丫鬟的手里接过一个盒子,地给晏青葙: “青葙,这是伯爵府的一点心意,青葙丫头就拿着玩,千万不要推辞!” 晏青葙本来想要推辞,见纪老夫人十分坚持,便十分顺从的接过来: “长者赐不可辞,多谢纪老夫人!” 纪老夫人笑着点头,对守在一边的纪之川道: “阿川,去送送晏儿小姐!” 纪之川乐意至极。 “青葙,我送你!” 晏青葙看了他一眼,带着连翘往外走。 纪之川屁颠屁颠的带着侍从跟在后面。 纪老夫人看着两个人走远,脸上带上一丝笑意。 纪夫人看着纪老夫人道: “母亲,这个晏二小姐,是从乡下回接回来的,配不上阿川!” 纪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客气的道: “配不上阿川?” “你那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人家姑娘还未必看得上她呢!” 纪夫人不敢说话,心里确实不服。 纪老夫人不在多说: “前院的宾客应该全走了吧,去把你男人叫来,今天的事,决不能善了。” 晏青葙走的很快,纪之川连忙叫到: “青葙,你等等我啊!” 晏青葙站定,狠狠地瞪了纪之川一眼: “纪纨绔,我跟你熟吗?” “要么喊我晏二小姐,要么喊我晏青葙,反正,不许叫我青葙!” 纪之川被说得一愣,虽然他是纨绔,但也不能直接称呼他为纪纨绔吧。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 要说生气,还真没有。 就当是晏青葙给她的专属称呼吧。 他笑嘻嘻的道: “既然青葙不愿意在下如此称呼,那么就叫葙葙,阿葙,还是小青?” “本世子觉得,还是葙葙最适合,以后还是叫你葙葙吧,如何?” 晏青葙累了,算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她抬腿就走,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纨绔,纪之川实在是有些不靠谱,或许忠肃侯府更适合做靠山。 “葙葙,你别着急走啊,我还有东西给你呢!” 晏青葙想也知道,纪纨绔的东西定然也不是正经东西。 不过,她依旧慢了下来,对追上来的纪之川道: “小爵爷,要是谢礼的话,纪老夫人已经给过了,纪公子不用如此客气。” 纪之川笑着道: “箱箱,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祖母给你的是谢礼,我这个不是,我这个是回礼!” 回礼? 晏青葙疑惑,什么回礼? 纪之川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小盒子,递给晏青葙。 晏青葙打开来看,然后十分疑惑的看向纪之川: “小爵爷,你送我一个茶杯是什么意思?” 纪之川理所当然得到: “当然是回礼啊!” “你看,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茶杯。” “既然你给了一个定情信物,我当然要回一个有意义的礼物。” “茶壶,茶杯,正好配一对!” “怎么样,我的礼物是不是很新意,有诚意!” 晏青葙抽了抽嘴角: “大哥,那个茶壶是赔给你的茶钱,哪是什么定情信物!” 纪之川打断: “葙葙,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特别的礼物!” “我一辈子都会好好珍藏!” 葙葙,晏青葙只觉得牙疼,酸的牙疼。 她立刻收好茶杯,对纪之川道: “行,你说啥就是啥好了吧,今天太晚了,我要回府了,再见!” 说完,带着连翘就往外冲。 纪之川看着晏青葙远去的背影,勾唇一笑,任何女人,他都能拿得下。 晏青葙一路跑出伯爵府,才发现,何沛白根本就没有等她。 或许是因为太后中毒的缘故,所有人都跑的飞快,以至于,伯爵府门口根本就没有一辆马车。 晏青葙气的咬牙。 就在晏青葙打算走着回府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马蹄声。 第42章 用的是物理攻击 晏青葙回头看去,发现是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 赶车的人,她也不认识。 只不过一身劲装,看起来不像是车夫,更像是侍卫。 那辆马车在晏青葙的身边停下,侍卫跳下车辕恭敬的开口: “晏二小姐,在下奉命送晏二小姐回府!” 晏青葙十分疑惑,她保持警惕,问道: “不知阁下是哪位?” 那人道: “在下贺兰。并无恶意!” 晏青葙和连翘对视,然后看向这个自称贺兰的人。 “晏二小姐放心,这是京城,没有贼人敢当街行凶,更何况,这里是伯爵府的门口!” “还请上车!” 晏青葙想了想,这里离平阳侯府确是远了一点,天气寒冷,冻手动脚的,要是走回去,腿都得走细了,免不了还得得风寒。 她悄悄的握了握袖口里的东西,便拉着连翘,上了那辆看起来十分朴素的马车。 进了马车,晏青葙才发现,这里面倒是装饰的十分华丽。 纯白的毛皮坐垫,周围围着厚实的内壁,座位上还有一个包着绸布的手炉。 晏青葙闻了闻,没有任何的迷药之类的味道。 她这时候才放下心来,但依旧警惕的坐在位置上。 贺兰在外面道: “晏二小姐,坐稳,我们要出发了。” 晏青葙绷直身体,扶着车壁,等待突然行驶起来的晃动。 然而,虽然听见了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但是没有任何的晃动。 晏青葙撩开车帘,发现旁边一个行人,竟然渐渐地超过了她们! 晏青葙的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就这速度,就让她们走着好不好。 有一个词怎么形容来着,稳如老狗。 晏青葙朝着外面喊: “贺兰公子,咱们能不能快点,我怕回去赶不上晚饭!” 贺兰是怕颠着这柔柔弱弱的二小姐,既然二小姐发话,那么就..... 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晏青葙和连翘的身体猛地向后一倒,马车嗖的一下疾驰起来。 晏青葙知道了,对方根本没打算用毒,用的是物理攻击。 等到平阳侯府门口的时候,晏青葙已经被撞的七荤八素。 即便车厢里面有厚实的围布,但是依旧挺疼的,更要命的是头晕。 下车的一瞬间,晏青葙和连翘都吐了。 贺兰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回去的话,主子不会罚他吧。 晏青葙缓了好一会后,道: “你,你回去告诉你主子,让她离我远点儿,我还想多活几年!” 说完,扶着连翘的手,一步一步朝着侯府里面走去。 留贺兰一个人,不知所措的留在原地。 主子交代,要跟着晏二小姐,仔细观察,主要是人品。 贺兰大喜,主子这是要给他们娶个女主子回来吗? 刚才他可是仔细观察了,这晏二小姐人品没得说,比那个晏大小姐好太多了。 他考察过了,适合主子。 既然如此,千万不能让晏二小姐受委屈。 所以,见晏青葙没有车,立刻就找来了马车带着晏二小姐回府。 甚至还要比晏夫人先回府。 但是,听晏二小姐的话,她好像生气了! 门房见晏青葙回来,十分的诧异,夫人和二小姐一起出去的,怎么二小姐自己回来了? 晏青葙和连翘蜡黄着脸,回到了青玉院。 奶娘和桔梗看着脸色不佳的晏青葙和连翘,十分的担心,慌忙问发生了什么! 晏青葙实在是不想解释,她只想躺平。 天色渐暗,晏青葙连饭都没吃,简单洗漱一下,便睡了。 一刻钟后,何沛白带着晏繁缕和晏嘉兰也回府了。 刚进府,门房就立刻请安。 何沛白吩咐道: “若是二小姐回来,让她直接去本夫人的院子。” 门房连忙回禀: “夫人,二小姐一刻钟前,已经回府了。” “什么?” 晏嘉兰顶着猪头脸大叫,不等晏青葙是她的主意,本来想要出出气,却没想到,晏青葙竟然比他们还先回来。 何沛白压下怒气,问门房: “侯爷回来了吗?” 门房恭敬的回道: “侯爷已经回来了!” 她立刻吩咐宝珠: “你去侯爷书房一趟,让他来邀月院,本夫人有事儿找侯爷商量。” 然而,等何沛白坐在房间里等着晏俊明的时候,却听见丫鬟来报: “夫人,侯爷,侯爷现在在婉姨娘的院子!” “什么!” “啪!” 何培白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 碎片飞溅,划伤了跪在地上的宝珠的脸。 嫣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虽然脸上传来剧痛,但是她却不敢动。 外面的人都觉得夫人是个好相处的,实际上,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侯夫人的手段有多厉害。 何培白被气的不轻,她怒气攻心,只觉得胸口气闷,一个喘不过气来,竟然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很快,邀月院就开始找大夫。 沉溺在婉姨娘温柔乡的晏俊明,完全不知道,何沛白晕倒。 他从前怎么没觉得,婉姨娘如此的魅惑勾人。 肌肤胜雪,感觉能掐出水来。 让他有了曾经当毛头小子的感觉。 婉姨娘自是十分愿意,不过,她总是期期艾艾的劝晏俊明。 躺在床的晏俊明搂着婉姨娘,手轻轻地在她滑腻的肩膀上抚摸。 婉姨娘轻声道: “侯爷总在妾身这里,夫人会不会生气啊?” 晏俊明笑着道: “婉儿不用担心,沛白一向大方宽和,不会生气的!” 婉姨娘心中冷笑,但是面上不显。 她道: “没错,夫人一向对妾身很是照顾,明日,妾身定去给夫人请安!” 晏俊明笑道: “还是婉儿懂事!” 婉姨娘伸手攀上晏俊明的脖子道: “侯爷,婉儿想给侯爷生一个儿子,侯爷可要帮帮婉儿!” 晏俊明笑了起来,他一个翻身,将婉姨娘压在了底下。 晏俊明吩咐过,不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扰,以至于,等晏俊明得知何沛白晕倒的时候,已经是翌日。 得知消息的晏俊明急急忙忙的往邀月院跑。 婉姨娘在后边宽慰: “侯爷别着急,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等两个人进屋,何沛白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 婉姨娘最先行礼,跪在地上道: “夫人万安,都是妾身不好,没能第一时间过来侍疾,还能夫人责罚。” 何沛白看着晏俊明和婉姨娘一起来,就已经十分生气。 等看向婉姨娘那脖子上的红痕,就更加恼火。 浑身的香气,就是一个妖艳贱货。 她腾地坐直身体,伸手指向林小婉,怒骂: “贱人,一副狐媚样,在这装柔弱给谁看!恬不知耻,勾引侯爷,想死吗?” 第43章 鞭炮还有剩下的吗? 林小婉立刻颤抖着叩首,请罪道: “都是贱妾的错,夫人怎么惩罚贱妾都行,万万不可怪罪侯爷。” 林小婉越是恭顺,何沛白越觉得愤怒。 她怒吼: “珊瑚,掌嘴!” 晏俊明一脸吃惊的看着何沛白,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何沛白。 再看向地上跪的恭敬的婉姨娘,晏俊明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沛白会对府里的人动手。 晏繁缕快哭了,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昨日便是怒急攻心晕了过去,今日更是一反常态,对妾室动手。 难道,她没看见,父亲在此吗? 珊瑚领命,站在林小婉的面前,就要动手。 晏俊明连忙阻止: “住手!” “当本侯爷的面的,打本侯的女人,是当本侯是死的吗?” 珊瑚立刻跪在地上叩头: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晏俊明出声,一下让何沛白反应了过来。 她看向晏俊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婉姨娘,突然后知后觉,她刚才做了什么。 可是,晏俊明出声维护婉姨娘,令她十分的恼恨。 晏繁缕连忙道: “母亲,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晕倒没休息好!” “婉姨娘也没做错什么,快让她起来吧!” 听了女儿的话,她压下心里那躁动的怒火道: “婉妹妹,你快起来,都是姐姐不对,失了分寸,让妹妹受委屈了。” 婉姨娘不肯起来,只是抬头看向何沛白,眼神中带着惧意。 看着这个眼神,晏俊明只觉得,他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而何沛白真的很想下地,撕了婉姨娘这张脸。 晏繁缕连忙上前,扶起婉姨娘道: “姨娘,这地上太凉了,快起来。” “母亲大病未愈,还请不要见怪。” 林小婉顺从的站起身道: “贱妾不敢!” 然后便不再多说一句,站在一边,低着头,静静的等着。 晏繁缕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的父亲,又看了看母亲,开口道: “母亲,父亲这么早过来看您,定是十分的担心。” “你不是有话要跟父亲说,女儿就先告退了。” “婉姨娘,我们走吧!” 说完,将所有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晏俊明和何沛白。 等人走后,何沛白眼泪汪汪的看向晏俊明: “侯爷,你是生沛白的气了吗?” “妾身昨日回来就晕倒了!” “醒过来也没看见侯爷,心里有些委屈,对婉姨娘说话便重了些!” “是妾身没有控制好情绪,还请侯爷不要怪罪!” 晏俊明皱着眉头,看向何沛白,她未曾梳洗,许是生病的原因,让她看上去老了很多。 蓬头垢面,面容憔悴,晏俊明突然觉得,这跟他心目中的沛白差了太多。 晏俊明顺势就联想到了,何沛白浑身恶臭的那段时间。 跟刚才楚楚可人的婉姨娘,真的是天差地别。 何沛白一直看着晏俊明,一下就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 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暗自思忖,婉姨娘,必须死。 晏俊明并没有看出何沛白的异样,他自诩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 于是笑着走过去,坐在何沛白的身边,伸手搂住她,道: “本侯怎么会生你的气!” “婉姨娘年纪尚轻,本侯不忍心她独守空房,所以留宿了几次。” “沛白你最近身子不好,还是需要多多休息。” “等你养好了身子,本侯就多陪陪你!” 何沛白笑声应是,心里则是恨得要死。 晏俊明继续道: “繁缕不是说你有话要说?” “什么话?” 何沛白原本打算告晏青葙一状,门房可是看见了,晏青葙是从一个男人的马车上下来的。 而且,她竟然私自给太后用药,万幸没事,若是有个万一,平阳侯府岂不是要受连累。 但是,现在,何沛白更想要对付的是,婉姨娘。 晏青葙不过是个丫头,除掉她容易的很。 可是,婉姨娘不一样,晏俊明正在兴头上,长得比她漂亮,比她年轻,而且她还有一个女儿。 从前唯唯诺诺,低三下四,现在怎么变了,竟敢当众跟她作对。 不惩处怎么行? 尽管何沛白胸口还翻腾着怒火,但她强压下来,笑着开口: “南星快回来了,妾身想着,要不要给他办一个接风宴。” 晏俊明皱皱眉道: “这样的小事,你做主就好,反正,从前都是你安排的。” 何沛白道: “既然如此,妾身就做主安排了!” 听出了晏俊明语气中的不耐烦,何沛白十分体贴的道: “侯爷昨日辛苦,今日又早早的跑过来,还没用膳吧!” “侯爷快去用膳吧,妾身会快点好起来的。” 晏俊明点头: “那本侯先回去。” 说完,便扬长而去。 何沛白的眼神凶恶,面容扭曲,所有要跟她做对的人,都得死。 “来人!” 珊瑚从外面跑进来。 何沛白道: “拿我的腰牌,进宫中请太医,本夫人身子不适!” 她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动不动就晕倒,易怒,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症。 外面的大夫都不好用,还是御医靠谱。 青玉院 晏青葙吃饱喝足后,就窝在椅子上,静静的听桔梗汇报: “小姐,奴婢听说,夫人晕倒了!” 晏青葙笑了笑: “真的,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桔梗接着道: “听说是因为得知在婉姨娘的院子,才气晕的!” 晏青葙笑容更大: “连翘,上次放的鞭炮有没有剩下的?” 奶娘看着晏青葙幸灾乐祸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桔梗还没说完: “听说,夫人拿了腰牌去宫中请太医了!” 晏青葙收敛了笑容: “是吗?” 她下的毒,任太医怎么查,也查不出来。 第44章 晏青葙的算计 别以为她给何沛白解毒是为了苏韵的嫁妆,就算是解药,里面也掺了别的毒药。 否则,平日里装的滴水不漏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发怒? 只要一生气,就压制不住怒火。 原本老夫人让两个姨娘伺候晏俊明,她就已经十分生气。 而她一回来,就听说晏俊明在婉姨娘的院子。 一个怒极,就晕了过去。 然而,晏俊明并没有来看她,而是带着婉姨娘来看她。 她如何还能克制住脾气? 更何况,婉姨娘浑身的香气,那味道,可是专门给晏俊明和何沛白准备的。 一个闻起来,就心痒难耐,一个闻起来,就怒火中烧。 这个结果,晏青葙十分的满意。 晏青葙问奶娘: “奶娘,二夫人竟然能请来太医,莫非,二夫人认识宫中的太医?” 奶娘道: “小姐有所不知,二夫人原本是丽妃的表妹,年轻的时候,养在丽妃娘娘的母家。” “虽然丽妃娘娘现在并不得宠,但是毕竟是妃位,曾经给过二夫人腰牌,有事可以进宫找她!” 晏青葙眼神中流露出嘲讽之意,表妹,表小姐,怎么就这么膈应人呢? 黎琉璃不也是她的表妹吗? 怪不得何沛白并没有家势可以依仗,原来不过是丽妃母家的表小姐。 怪不得图谋苏韵的嫁妆,毕竟,她什么都没有。 知道抓住晏俊明这个翻身的机会,未婚先孕,悄悄地生下孩子。 她不顾一己之身,委曲求全,默默等着晏俊明,怪不得晏俊明舍得下苏韵,一心只爱何沛白。 不过,现在可不一定了。 何沛白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容易暴躁不正常,立刻就找太医。 可惜啊,是查不出来的。 晏青葙看了奶娘一眼: “奶娘,你说,二夫人被婉姨娘气成这样,会不会一下嘎过去?” 奶娘讪笑着,这话,让她怎么接。 晏青葙也没等她回答问奶娘: “这么多年,除了晏繁缕和晏南星,为什么二夫人一直无所出?” 奶娘矮下身子,悄悄地道: “是因为夫人不想生,喝了避子药,她不愿意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一旦生孩子,就会耗费精力,管家权害得交出去,她怎么愿意呢?” 晏青葙看着奶娘,笑着开口问: “奶娘,这件事应该十分隐蔽,你是如何得知的?” 奶娘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道: “小姐,奶娘曾经在后院当过粗使丫头,见过夫人身边肖嬷嬷曾经偷偷地倒过药渣!” “奶娘偷偷地检查过,说那是避子汤的药渣。” “这些年还再有没有喝,奶娘就无从得知了。” 晏青葙看向奶娘,并没有说什么! 她不知道奶娘是否在说谎,但是,何沛白不生孩子,绝不是因为不想生。 她可是给何沛白把过脉的。 若是奶娘说谎,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对了,陶姨娘为什么还没来? 晏嘉兰的脸昨天肿的跟猪头似的,陶姨娘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的? 就在晏青葙疑惑之际,陶姨娘带着肿成猪头的晏嘉兰到了。 陶姨娘,闺名,陶妙言,模样端正,晏老夫人选的人,自然是个秀外慧中的。 她怒气冲冲的从外面进来,拉着晏嘉兰,站到晏青葙的面前,怒道: “二小姐,嘉兰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怎么能下如此狠手?” 晏青葙抬眼看了看陶姨娘,十分随和的道: “陶姨娘,别生气,坐下来,好好谈谈!” 陶姨娘还想说什么,不过见晏青葙不紧不慢的样子,勉强压下心中怒火,坐在了晏青葙的对面。 晏青葙让所有人都出去,然后倒了杯茶,递给陶姨娘。 陶姨娘不想喝茶,直接问: “二小姐,贱妾过来,就是想要讨一个说法!” 晏青葙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浅浅的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对陶姨娘笑了笑道: “不知道嘉兰妹妹是如何跟姨娘说的?” “是本小姐无缘无故的打他吗?” 陶姨娘看向晏嘉兰,见嘉兰眼神躲闪,有些不自在,陶姨娘就知道,这丫头没说实话。 晏青葙道: “陶姨娘,嘉兰妹妹诅咒太后,辱骂嫡母,你觉得,本姑娘这几个巴掌,打得重了吗?” 陶姨娘吃惊的看着晏嘉兰,不敢相信她的女儿会这样做。 晏青葙冷哼一声: “若是姨娘不相信,你可以问问三妹妹,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本小姐娘妻死的对!” 晏青葙眼神凌厉,感觉下一刻就要发怒。 陶姨娘有些羞愧,是她没有教好女儿,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这几个巴掌,真的不重。 晏嘉兰狡辩: “我就是看不惯晏青葙,乡下回来的,凭什么越过我去!” 陶姨娘吃惊的看向女儿,从前不觉得,今日,她的女儿竟然当着晏青葙的面贬低她,那女儿当众说那样的话,也就不足为怪了。 陶姨娘赶紧站起身,对晏青葙行礼: “都是贱妾管教不严,平日,嘉兰跟大小姐走得近,还以为能学得大小姐的端庄稳重。” “没想到......” 接着,她看向晏嘉兰,严厉的道: “冷着干嘛,还不给你二姐姐道歉。” 晏嘉兰十分的不情愿,不过也不敢不听陶姨娘的,便随随便便的行礼道歉。 晏青葙此刻并不想跟晏嘉兰计较,见陶姨娘要带着晏嘉兰离开,她阻止道: “陶姨娘等一下,青葙还有事情跟陶姨娘商量,至于三妹妹,二姐姐原谅你了,你先回去吧!” 晏嘉兰疑惑,究竟是什么事,还需要她回避的。 但是,陶姨娘经给她是颜色了,她只好先离开。 晏青葙并不拐弯抹角: “陶姨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三妹妹一直跟在大小姐身边,长进却不大?” 陶姨娘想了想,心中有一个猜测。 晏青葙接着道: “是不是出门,人们都会称赞平阳侯府的大小姐,而三小姐,通常被当做了陪衬。” 陶姨娘眉头皱了皱,确实如此。 难道..... 晏青葙还没完: “久而久之,三妹妹无才无德,刁蛮任性的名声传出去,她该如何许得一个好人家?” 陶姨娘后知后觉,不免吃惊,莫非,是夫人有意为之。 晏青葙在下一剂猛药: “而且,这么多年,你和婉姨娘,除了每个人女儿,再无所出,是为什么?” 细思极恐,陶姨娘的冷汗流了下来。 第45章 崭新的排位 晏青葙相信,陶姨娘应该听明白了。 她又喝了一口茶水,静静的欣赏陶姨娘有些慌乱的神色。 等陶姨娘要说什么的时候,晏青葙先开口: “陶姨娘,你别怕,我猜测,夫人一定会找你商量对付婉姨娘的事!” “陶姨娘觉得,是跟夫人站在一边更有利,还是跟婉姨娘站在一起更有利。” 陶姨娘满眼震惊的看着晏青葙,她此刻觉得,跟晏青葙站在一起更有利。 “想必,姨娘也知道,婉姨娘现在很受父亲喜爱。” “若是你跟婉姨娘对着干,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二夫人坐享渔翁之利。” “这侯府的后院,依旧她最大!” “而三妹妹依旧和从前一样,沦为大姐姐的陪衬。” 陶姨娘听着只觉得心惊,这二姑娘小小年纪,怎么会懂这么多? 晏青葙继续道: “陶姨娘你现在还年轻,完全可以给父亲再添一个儿子!” “倘若你真的怀孕,那么 ,这个府中,最在乎你的人,就是祖母,她必定会护你周全。” 陶姨娘想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二小姐何出此言?” 晏青葙道: “你是祖母选给父亲的,她本就偏向你这边,而且,她现在对二夫人很是恼恨!” 陶姨娘疑惑。 晏青葙立刻解释道: “前一阵祖母中毒,动手脚的可就是咱们这侯府的当家主母呢!” 陶姨娘捂紧嘴巴,显然不敢相信。 不过,想想女儿现在的情况,她只觉得,夫人的心思实在是恶毒。 陶姨娘还是有些犹豫,她问: “若是夫人不来找贱妾,贱妾两边都不得罪,岂不是更好!” 晏青葙笑了笑: “陶姨娘,你真是太天真,你若是不听她的,就是她的敌人,她如何肯放过你?” 陶姨娘心里一沉,看来,真的只能跟夫人站对立面了。 “那贱妾该怎么办?” 晏青葙道: “只要你能留住父亲在你的房里,青葙就能让陶姨娘有孕。” 陶姨娘的眼神亮了亮道: “二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晏青葙给陶姨娘一个坚定的眼神。 陶姨娘压下心中的激动。 然后,问晏青葙: “二小姐是跟夫人有仇吗?” 晏青葙笑着道: “跟我没仇,但是,跟苏韵应该有仇!” 陶姨娘瞬间明了。 晏青葙交代了陶姨娘去百草堂拿药。 至于能不能让晏俊明进她的房间,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 想要对付何沛白,光是婉姨娘,力量薄弱了些。 若是陶姨娘,婉姨娘,晏老夫人甚至晏俊明一起对付她,那她还能有活路吗? 说了一上午的话,晏青葙有些困了。 她畏寒,不愿意出门,在温暖的房间里便昏昏欲睡。 晏青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禁想起了在庄子上受过的苦。 她现现在手上都是痒痒的,应该是冻疮发作了! 手心上的茧子已经不见,只留下浅浅的印子。 原本,晏青葙就应该养尊处优的养大才对。 突然,她想起来,回来这么久,还没给苏韵去磕头烧香。 到底不是亲生母亲,对原身,她突然生起了几分愧疚。 于是晏青葙决定,一会儿,就去祠堂拜见苏韵。 连翘将从外面打听的事一一告知晏青葙: “小姐,御医来了,但是并没有检查出夫人有什么问题。” “气的夫人骂御医是废物。” 晏青葙没什么惊喜的,意料之中的事儿。 “还有啊,听说世子要回来了,好像就是这下个月的事儿。” 晏青葙皱眉: “晏南星要回来了?” 她对晏南星可没什么好印象。 从小可没少捉弄她,仗着是侯府嫡子,肆意妄为。 她一个先夫人的女儿,自然没人向着她。 回来了,也挺好,千万别来招惹她,她可不是晏青葙那个软包子。 她对连翘道: “你去买一些香烛纸钱,咱们去祭拜我娘。” 祠堂不是轻易能打开的,不过,她是晏家嫡女,开祠堂,轻而易举。 一进祠堂,晏青葙便觉得这里冷飕飕的。 她便想起了将军府的祠堂,供奉在祠堂里的,都是为国捐躯的铮铮男儿。 可惜,被人陷害,功高盖主,死无葬身之地。 晏青葙找到苏韵的牌位,在牌位的跟前跪下,抬眼去看,想要幻想出,苏韵究竟是怎样一个温柔的女子。 看着看着,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苏韵的排位十分的新,摆在这里,感觉格格不入。 十五年了,就算是好好保养,认真擦拭,也不会如此新。 猛地,她想起了刚回来,被惩罚去跪祠堂,却被拦下的事! 她冷笑:原来,是这祠堂根本就没有苏韵的牌位。 那这么多年,苏韵无牌无灵,无人祭拜,岂不是一个孤魂野鬼。 晏青葙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那撕裂般的感觉,像是有一把匕首,在狠狠地剜他的心。 晏青葙知道,这可能是原身残存的感觉,在撕扯着她。 她捂住胸口,喃喃的道: “傻丫头,这次,你对晏俊明该死心了吧!” 然而,心口实在是太疼,竟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连翘慌忙上前,将晏青葙背起来,朝着青玉院走。 好在连翘曾经是干农活的,力气甚大。 但也十分艰难的将晏青葙放在了榻上。 晏青葙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眉头紧锁,像是身处在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而此刻的晏青葙,正陷入在梦魇里。 梦中,她是沈合欢的样貌,静静的看着晏青葙。 晏青葙又瘦又小,孤零零的站在地中间,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她头顶上有一束光照射下来,将她笼罩在其中。 她满脸是泪,低低的哭泣,接着是大声哭泣,浑身颤抖,紧接着,是嚎啕大哭,声声控诉。 她仿佛再也站不稳,整个人跪在地上,抽噎着,泣不成声。 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拥抱,扶着她站起身。 直到过去了许久,晏青葙像是哭累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第46章 晏青葙彻底消失 晏青葙朝着沈合欢的方向,说了一句话,然后朝着更远的方向走。 远方似乎亮起了光束,一个面目温柔的人女人,笑的十分的慈爱,她伸出手,牵过晏青葙的瘦弱的手,两人的身形慢慢飘远,渐渐消失。 任她如何呼唤,也没能让消失的身影留下来。 晏青葙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浑身被汗湿透,脸色苍白,眼神中尽是悲伤。 那个捧着一颗真心,想要获得家人些许关爱,对父亲还有一丝丝期望的姑娘,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她看的真真的,梦里那抹消失的身影,十分决绝,没有一丝的留恋。 晏青葙捂着还有痛意的胸口,眼神凌厉。 你安心吧,青葙,我会替你讨个公道。 “小姐,你醒了!” 连翘惊喜的开口。 晏青葙看着外面,已经是月上柳梢,看来,她昏迷了一下午。 连翘拍着胸口道: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怎么就晕倒了呢?” 晏青葙想了起来: “我不是去祭拜娘亲吗?” 连翘道: “小姐,你跪在地上以后,就晕倒了,奴婢只能先将你背回来。” 晏青葙想了想道: “好,我知道了,明天咱们再去祭拜娘亲吧!” 说完让连翘去休息,她躲到耳房去,做药丸。 天快亮的时候,晏青葙回了房间浅眠了一会儿。 等天光大亮,晏青葙再次去了祠堂,认认真真的给苏韵的牌位磕头,敬香。 然后,晏青葙去给晏老夫人请安。 晏老夫人见晏青葙到来,还算和善,毕竟晏青葙愿意用十件珍宝给她治病。 晏青葙行礼问安后,乖乖的坐着。 聊了两句后,晏青葙提议道: “祖母,您身份尊贵,为什么姐姐和二夫人,姨娘都不给您来请安呢?” “孙女觉得,大户人家的子女都要给祖母请安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 “原本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来松鹤院的,祖母病了三个月,便免了请安。” 晏青葙点头: “如今祖母好了,这件事还是安排起来吧,毕竟祖母是长辈,孝道是我们这样的世家,最应该遵守的,是不是?” 晏老夫人深以为然,特别晏青葙说他们是“世家”,还有“孝道”! 于是,晏老夫人吩咐: “佟嬷嬷,你吩咐下去,以后每两日,所有人都要过来松鹤院。” 佟嬷嬷低头应是,然后看了晏青葙一眼,这二小姐,当真厉害。 接着,晏青葙拿出一瓶药丸,递给佟嬷嬷: “祖母,这药丸是我求了卢神医卖给我的,说是可以延年益寿!” “孙女不懂,还是请大夫看看,这药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功效!” 晏老夫人立刻喜笑颜开,原本她听说,晏青葙拿着药丸送给了纪老夫人,很是生气。 又听说那药救了太后一命,就更加觉得,那药一定是神药。 可是,她这个当祖母的却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刚刚给她用了十件珍宝。 没想到,今天,晏青葙竟然送了过来。 晏老夫人觉得,这个孙女,十分的顺眼。 她立刻开口道: “还是葙丫头有孝心,有没有什么愿望,祖母可以满足你!” 既然是机会,当然要抓住,她看似有些为难的道: “先前,二夫人说,要将库房的钥匙给青葙一把的,可是,五天过去了,不是道二夫人是不是忘记了!” 晏老夫人一听是这件事儿,也皱起了眉头。 苏韵嫁妆库房的钥匙,给晏青葙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平阳侯府一大家子,都是靠着苏韵的嫁妆养着的。 不过,苏韵的嫁妆铺子,以何沛白的脾性,应该都已经换了自己人。 库房里的不过是死物,晏青葙拿一把钥匙也没有大的妨碍,她又不能直接搬走。 看在药丸的份上,她道: “葙丫头放心,明天早晨,我就跟你母亲说,给你钥匙!” 晏青葙高兴的笑了起来: “多谢祖母!” “另外,还有一件事,父亲这些日子,多宿在姨娘那里,祖母要时常注意!” “父亲膝下儿子不多,若是侯府有添丁之喜,岂不是好!” 晏老夫人立刻正色道: “还是葙丫头想的周到!” 她也在怀疑,侯府子嗣单薄,怕是跟何沛白有关。 若是府里的姨娘真的怀孕,她一定要提防,千万不能让何沛白错了主意。 看来,还是得敲打敲打这个侯府夫人。 聊了一会儿后,晏青葙起身告退。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看何沛白每日生气,发怒,渐渐地失去丈夫的宠爱,然后将自己气死。 只要姨娘怀孕,何沛白就会忙不过来,自乱阵脚! 至于晏俊明,别着急,还有用。 回到院子,晏青葙让连翘去给百草堂送药。 连翘很快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国公府有人来求药,要给府中的表小姐治病。 问晏青葙是否给药。 不提这事,晏青葙都快忘了,她那个好表妹现在还疼着呢。 给药? 当然得给! 不过,她的药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她对连翘道: “你再跑一趟,把上次给江世子服用的药,给她一粒。” “但是,要五百金,否则免谈!” 连翘点头,又跑了一次百草堂。 贺兰看着晏青葙身边的丫头跑进跑出,十分的诧异。 只不过,他听主子的,要盯着晏青葙,不能跟去看看。 后日就是忠肃侯府的百岁宴,晏青葙想着,何沛白已经送来了衣服。 晏青葙仔细查看,发现这衣服里放了些东西。 晏青葙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么白痴的办法,一旦她在忠肃侯府出丑,丢脸的可不只她自己。 还好,他们不知道她会医术,否则也不能用这样的办法算计他。 就在晏青葙算计着,去赴宴该怎么办的时候,宫中来人了,说是有懿旨! 点名要晏青葙去接旨。 懿旨?那便是太后或者皇后的旨意了。 第47章 荣安县主 设案焚香,折腾了一阵,众人才跪在地上,接懿旨! 何沛白十分的疑惑,他们家还没结婚懿旨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皇后看中了繁缕,封她为三皇子妃吗? 一定是这样的,总不能是皇后看上了晏青葙,要封她为三皇子妃吧! 那样莽撞粗鄙的丫头如何能配得上三皇子! 晏青葙也是如此猜测! 太监展开圣旨,高声唱和: “太后懿旨,平阳侯府二小姐,蕙质兰心,秀外慧中,哀家甚是喜爱!封晏二小姐晏青葙为县主,封号荣安!”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包括晏青葙! 何沛白没想到,等了半天不是她的好女儿赐婚的旨意,等来的竟然是晏青葙那个死丫头被赏赐! 晏青葙平静的磕头谢恩,内心却十分欣喜! 有了一个封号,还用找什么靠山! 荣安县主啊!还是太后亲口赐封,当众承认她人品好,得太后喜爱! 不过太后能下懿旨,也就意味着,太后身体无恙! 那伯爵府也应该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晏青葙站起身,给连翘一个眼神,连翘刚要给宣旨太监打赏,却被晏老夫人打断! 佟嬷嬷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塞到那太监的手中! 晏老夫人走上前对那小太监道: “公公要不要进屋喝杯茶水!” 公公自然拒绝,只是提醒到: “老夫人,别忘了让荣安县主进宫谢恩!” 晏老夫人连连称是! 晏青葙拿着圣旨,看着脸色极差的何沛白,心中痛快不已! 从今往后,在这府里,她最大! 至于晏繁缕,抱歉啊,大姐姐,她不是故意的!虽然大姐姐对她挺好的,在伯爵府说的那些话,可能是太过担心平阳侯府,不过,太后非要封赏,她也没办法! 只是她们的立场不同,注定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姐妹的! 晏青葙只觉得自己现在扬眉吐气,看向站在后面,满脸欣慰的婉姨娘,看向站在另一侧,满脸笃定的陶姨娘,内心底气十足! 晏老夫人走到晏青葙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道: “葙丫头,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 “以后,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你母亲提,她必然是不会拒绝的!” 晏青葙笑着点头! 接着,晏青葙看向何沛白道: “沛白,你不是答应过葙丫头,给她一把库房钥匙!你明日就送过去吧!” 何沛白被气的冒烟,可又没办法发作,只能称是! 晏老夫人觉得此时得晏青葙怎么看都顺眼! 而且,那药丸连太后的命都能救,而她也有一瓶! 虽然这孙女以前看着挺讨厌,现在回来养了几个月,就有了世家小姐的风范了! 他们的平阳侯府,可真是个风水宝地。 接着,她又拉过晏繁缕的手,高兴地道: “这样,你们姐妹二人,可谓是京城双姝了!” 晏繁缕和晏青葙相互对视,笑得非常的官方。 等各自回去后,晏青葙发现,她的午膳都变得丰盛了。 她猜测,这定然不是何沛白吩咐的,应该是大厨房的人,知道如何做人了。 至于这个县主,晏青葙所知道的,应该是有一块封地的。 也不知道,这太后封的县主,会不会也有封地。 傍晚,婉姨娘和陶姨娘都送来了贺礼。 晏青葙没多说什么,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礼物。 至于钥匙,何沛白也送来了。 晏青葙满足了,十分安心的睡了一夜。 贺兰见晏青葙被封了县主,挺高兴,这样身份地位,勉强可以配得上他们主子了。 翌日,晏青葙换上新衣服,带上礼物,直奔忠肃侯府。 何沛白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回事,脸色难看的很,明明疲惫,却要强撑着去。 晏青葙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心里有了计较。 二夫人大概是想看她的笑话才非要去的吧。 晏繁缕依旧是带着晏嘉兰,一同去。 有了新的身份,晏青葙只觉得走路都带起了风,她挺胸抬头,端的是正经主子的架势。 她被封为县主的事,还没有传扬开,但是他救了太后的事,可是众所周知。 连百草堂的生意都更上一层楼了。 刚一下马车,就见忠肃侯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晏青葙有些不好意思: “岚姨,您实在是太客气了,青葙是晚辈,受之有愧。” 冯诗岚拉住晏青葙的手,笑得十分温和: “傻丫头,你可是本夫人和烁儿的救命恩人,不过是出来接你而已,算得了什么。” “走,我们一起进去,带你去看看你的小弟弟!” 晏青葙十分顺从的跟着冯诗岚,看的后面的晏嘉兰愤愤不平。 至于何沛白,冯诗岚仿佛没看见。 也对,忠肃侯府从前只跟苏韵交好,如今这个后来者,冯诗岚自是看不上的。 冯诗岚直接拉着晏青葙直奔后院。 进了屋里,晏青葙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毕竟是要去见小孩子,带了寒气可不好。 三个多月不见,孩子长胖了不少,不是生下来的时候,皱皱巴巴的,丑不拉几的。 晏青葙看着就喜欢,她道: “岚姨,烁儿真是好看,胖嘟嘟的,虎头虎脑,看着就十分的有福气。” 冯诗岚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丫头,是在夸自己吧!” “都说孩子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会长得像她!” “你说他长得好看,不就是在夸自己吗?” 晏青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说法。 不过,她现在只不过是不爱出风头,否则她的样貌在京城,也算是拔尖的。 晏青葙笑得眉眼弯弯,就当是夸自己了。 她让连翘送上盒子,递给了冯诗岚: “岚姨,这是送给小世子的一点小玩意,你别嫌弃!” 冯诗岚笑着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十分通透的金镶玉项圈,看着就很贵。 她问: “这个,该不会是你娘亲嫁妆里的东西吧!” 晏青葙有些不好意思: “那不是我没有太多银子,就拿了娘亲现成的借花献佛么!” 冯诗岚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 “这东西,可是你母亲的陪嫁,将来可都是你的东西,就这么送人不心疼?” 晏青葙立刻道: “若是我的东西,拿的就更加的理所应该了!” “岚姨别嫌弃就好!” 冯诗岚是真的很喜欢晏青葙这个丫头。 “对了,今天原本打算给你介绍一个优秀的儿郎,可惜他不在京城!” 晏青葙疑惑: “岚姨,谁啊?” “岚姨夸奖的人,定然是人中龙凤!”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的呼唤声: “母亲,客人来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出去吧!” 第48章 穆熙 晏青葙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十分贵气的姑娘,圆圆的脸蛋,一笑还有浅浅的梨涡,看着就十分的喜气。 晏青葙看见这姑娘就觉得喜欢,这姑娘也是个活泼的,她上前几步: “青葙姑娘?” “母亲,这就是您常跟我夸的小救命恩人吧!” 冯诗岚笑着应是,拉过女儿的手,跟晏青葙介绍: “青葙,这是小女,穆熙。” “是个不省心的。” “你们年岁相当,应该能谈得来。” 晏青葙笑起来,十分随和的道: “青葙也觉得,熙妹妹看着就是个好相处的。” 穆熙笑着去拉晏青葙的手: “青葙姑娘,我是大乾三十一年,五月初一生的,不知姑娘生辰几何?” 晏青葙想了想,她现在这副身体刚及笄,过完生日从庄子上回来的,想了想道: “我是大乾三十年生的,七月初七的生日。” “看来,我还比穆熙妹妹大上一些!” 穆熙甜甜的叫: “葙姐姐,熙儿这样称呼你好不好?” “好!” 见两个人相处的和谐,冯诗岚也高兴。 她道: “行了,你们两个快些随我去宴会厅吧,不是说人都来全了吗?” 接着,又吩咐道: “奶娘,带上小世子一起!” 晏青葙皱了皱眉头: “岚姨,外面冷,还是别折腾孩子了,万一冻着了就不划算了!” 冯诗岚也觉得有道理,便道: “那奶娘,你就好好看着小世子!” 接着,晏青葙让连翘拿出来一个小盒子: “岚姨,这事产后调理的药丸,每日一颗,定然让岚姨身体康健,容貌更胜从前。” 冯诗岚笑着接过盒子,让下人妥帖收起来。 穆熙则是噘着嘴道: “葙姐姐,熙儿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光给娘亲送东西,不给熙儿呢?” 冯诗岚啧了一声: “你这丫头,事先也没说要见你,临时哪有什么礼物?” 熙儿撇撇嘴: “我不管,反正,葙姐姐欠我一个礼物。” 晏青葙对这个甜甜糯糯的小姑娘没有抵抗力,于是从腕间褪下镯子放在穆熙的手里: “这个镯子,我也是今日才带上,送给熙儿做见面礼!” 穆熙笑了,十分高兴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高高兴兴的谢晏青葙。 然后和晏青葙穿好衣服,往外走。 嘴上还不停的叨叨: “葙姐姐,你真是太好了,要不要做我的嫂嫂啊,嫁到我们家来,以后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玩了......” 晏青葙无语,这丫头,跟岚姨一样,都要给她找婆家。 冯诗岚也十分的头疼,这丫头怎么什么都说呢? 虽然,她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宴会厅,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见忠肃侯夫人到了,纷纷起身,跟冯诗岚打招呼。 何沛白看着和忠肃侯夫人站在一起的晏青葙,眼神中闪烁着狠毒。 她使劲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今天还有好戏,不要在此刻被人看出端倪。 晏繁缕和晏嘉兰的表情各异。 晏繁缕有些不敢置信,回来这短短时间里,那个处处不如她的妹妹,成了县主,被三皇子看上,现在还和忠肃侯府交好。 连伯爵府都对她十分的礼待。 照这样下去,她岂不是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她的脸上,再不复从前的温和大度,眼睛里盛满了算计。 也不知道楚王是怎么做事的,为何迟迟不来提亲。 晏嘉兰则是眼神闪烁。 姨娘嘱咐她,万不可跟晏青葙交恶,她现在身份不一般,跟她作对,就是找死。 晏嘉兰原本不屑一顾,可是,现在看过去,发现姨娘说的似乎是真的。 刚才在门口,她可是看的真真的,忠肃侯夫人都没给母亲一个正眼。 她看了看站在她前边的晏繁缕,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脸原本是好不了的,可是,姨娘拿回来涂抹的药,不到一天,脸就完全复原了。 今天才能够出门见人。 而长姐呢,对她除了言语上的关心,平日都是让她谨言慎行,似乎在强调,她根本就是个没用的。 晏嘉兰仔细思索娘亲说的话,或许娘亲说的对。 说了几句场面话,宴会便开始了。 宴会基本就两个环节,先是送礼,然后就是吃饭。 送礼都是给冯诗岚的,当然也有给小世子的。 就在所有人都送完礼物的时候,何沛白看向晏青葙开口问: “青葙,侯府夫人特意给你发了帖子,你怎么没准备礼物呢?” 晏青葙无语,这关你什么事,管好自己就得了呗。 想要她出丑吗? 穆熙刚要开口说礼物已经单独送过了,就被晏青葙拉住了手。 晏青葙笑着看向何沛白道: “二夫人,青葙是平阳侯府的小姐,您是平阳侯府的当家主母。” “既然知道青葙单独收了请柬,我何不帮青葙准备一份礼物呢?” 何沛白就知道这丫头牙尖嘴利: “青葙,你不是说要自己准备礼物,还将库房的钥匙要了去,难道没从库房里面拿吗?” 周围人立刻窃窃私语,这侯府的嫡小姐竟然如此妄为,私自拿库房中的东西。 既然不想要面子,大家就都不用留面子了: “二夫人,那库房可是我娘亲的嫁妆,我拿一把钥匙,过分吗?” 周围人再次嘀嘀咕咕: “上次伯爵府的宴会我去了,据说,平阳侯府夫人拿先主母的嫁妆送礼呢!” “竟然有此事?” “天哪,看不出来,平阳侯夫人很是端庄得体,怎么会做这种事?” “内情咱们上哪知道去?” 何沛白脸色变了又变,晏青葙果真是不装了,竟然当众下她的脸面。 晏青葙不再理会她,接着让连翘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忠肃侯府的管家: “侯夫人,这是我给小世子准备的小礼物,一个平安金锁,愿小世子健康常乐!” 何沛白被当众无视,还被打脸,脸色自然差的不能再差。 冯诗岚笑着摇头,这丫头还真是个周全的,竟然还有一份礼物。 “多谢晏二小姐。” 众人看冯诗岚对晏青葙的态度,暗自思忖,难道,这晏青葙和忠肃侯府还有交集。 见母亲被下了脸面,晏繁缕立刻站起身,要将这件事情翻过去。 她拿起酒杯,走到晏青葙跟前笑着道: “二妹妹,今天是小世子的百岁宴,还是高兴点儿。” “长姐敬你一杯酒,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好不好?” 晏青葙也站起身,看了看酒,又看了看何沛白,最后看向晏繁缕: “长姐,这杯酒下肚,你对我的好,从此一笔勾销!” 第49章 如此恬不知耻 她对晏繁缕还有一丝的感激,不过,今日之后,她们再不复从前。 说完,晏青葙皱着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晏繁缕被晏青葙的话说得一愣,只觉得似乎她做错了什么。 她也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尽。 晏青葙冲着晏繁缕笑了笑。 喝完酒,晏青葙坐下,然后,便觉得头昏脑涨。 宴会继续,不多时,便有些昏昏沉沉。 晏青葙知道自己中招了,何沛白算是聪明,将药抹在衣服上,只有喝酒催化,才能有效。 见此情景,连翘连忙要去搀扶。 晏嘉兰却快她一步,一把扶住晏青葙,还不小心碰到了茶盏,洒了晏青葙一身。 晏嘉兰焦急的道: “连翘,二姐姐好像喝醉了,你快去马车上拿衣服,我扶着二姐姐去休息!” 冯诗岚也看出了晏青葙的不对劲,她连忙命令丫鬟将晏青葙带去后院休息! 没想到,这丫头酒量这么差! 晏嘉兰主动扶着晏青葙跟着侍女往外走! 穆熙不放心,她也便跟着一起出去。 何沛白眼神中闪过得逞的表情,这次,一定要让晏青葙名声扫地。 至于会不会影响平阳侯府的名声,没关系。 晏繁缕是京城第一才女,她的地位,一些流言蜚语是无法撼动的。 他的儿子晏南星,男子,不必在意名声。 至于晏嘉兰,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看着离开的晏青葙,晏繁缕有些不忍心,她看向何沛白,何沛白朝着她摇了摇头。 在晏嘉兰的搀扶下,晏青葙跌跌撞撞的走着。 想要去客房休息,得绕过一个人工湖,若是想要抄近道,就要走抄手游廊。 晏青葙的衣服有些湿,这样寒冷的季节,当然要走近道。 晏嘉兰扶着晏青葙,内心万分纠结。 何沛白让她将晏青葙推下湖。 虽然天气冷,但是,湖面的冰并不结实。 若是掉下去,不被冻死,也得去半条命。 就算是被救上来,浑身湿透,被人看见,终归是有损声誉。 万一是被家丁小厮救起来,那名声,就彻底完了。 眼看就要走到游廊的中间,晏嘉兰的思绪混乱不已,她不知道该听姨娘的,还该听母亲的。 越来越近,晏嘉兰咬了咬牙,脑袋偏向晏青葙低声说道: “二姐姐,走快些,太冷了!” 说完,带着晏青葙迅速的通过游廊,朝着客房而去。 晏青葙先是一愣,然后将手中的银针收了起来。 她知道,晏嘉兰不过是她们算计中的一环,最有可能动手的地方,就是现在这个地点。 若是今天她真的动手,她敢保证,受害的不一定是谁? 没想到,这晏嘉兰竟然幡然醒悟。 看在她悬崖勒马的份上,晏青葙决定不再计较之前的事。 毕竟这丫头,本性并不坏。 还没等晏青葙琢磨完,就听见“啊~”然后“噗通”一声。 迟迟没有骚动传来,何沛白有些着急,不知道晏嘉兰那个蠢货是怎么办事的。 正在焦急之时,突然有丫鬟过来跟冯诗岚汇报着什么,冯诗岚立刻皱起了眉头。 何沛白眼神亮了亮,来了,来了。 她立刻上前去关心: “夫人,是不是不孝女做什么了?” “您别生气,您可以随意处置,不用留情。” 冯诗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愤怒的瞪着何沛白,丝毫不留情面: “平阳侯夫人,我们忠肃侯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手了?” 说完,也不给何沛白反驳的机会,跟众位告罪后,匆匆而去。 何沛白不明所以,但这件事跟晏青葙脱不了关系,咬咬牙,跟了上去。 其他贵妇小姐们,面面相觑,都是在对方顾眼中看出了八卦之火。 既然平阳侯府夫人能跟着,她们怎么就不行。 于是,呼呼啦啦的,一群人跟了出去。 冯诗岚并不知道后面跟了一群人,她急匆匆的冲到客院,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身上沾湿的男人! 冯诗岚看着这男人挺眼熟,仔细想了想,这不是...... 贺兰躬身朝着冯诗岚行礼: “夫人!” 冯诗岚彻底想起来,这人,不是晃儿身边的护卫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现在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看出了冯诗岚的意图,贺兰连忙道: “夫人,小姐在里面,晏二小姐也在里面!” 冯诗岚也不管他,匆匆的往里跑。 何沛白看见贺兰的时候,则是一喜,定然是这个男人救了晏青葙。 这次,晏青葙可就要丢了名节了。 若是被太后知道,她刚刚封的县主,第二天就成了京城的笑柄,岂能不震怒。 最好召进宫中,直接处死,那她就省事了。 何沛白就想要往里冲,却被贺兰拦下: “侯夫人,你不能进去!” 何沛白则是怒道: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跟本夫人的女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别走,必须要本夫人一个交代!” 贺兰被骂的莫名其妙,他不想跟这个聒噪的女人吵,不过就是拦着,谁都不让进。 何沛白被气得跳脚,晏繁缕拉住何沛白道: “母亲莫要着急,忠肃侯府人已经进去了,若是有事,定然会通知的,我们耐心等待就行!” 何沛白勉强压下躁动,只是来回踱步。 晏繁缕看向贺兰,也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不多时,里面便出来人吩咐: “平阳侯夫人,请随我进去!” 何沛白一听,立刻提着裙角就往里走,走之前,还给了贺兰一个挑衅的眼神。 晏繁缕自然也跟着。 一进屋,就看见晏青葙站在一边,虽然披着厚披风,但是头发已经被打湿,还滴着水。 里面的是裙子也变成了深色,明显也是湿透的。 晏嘉兰则是站在一边,有些胆怯的看着她。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嘉兰那个废物还是做了一件好事。 她立刻怒道: “晏青葙,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恬不知耻,还不给我跪下!” 第50章 激烈的较量 晏青葙冷笑,看着何沛白这张牙舞爪的模样,觉得,自己的药还真是管用。 但是,上来就给她定罪,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也不知道,这次她贤良淑德的假面被撕下来,京中的贵妇圈子,还容不容的下她? 门外的贺兰听见何沛白辱骂晏青葙,很想分辩两句,不过,刚才晏二小姐交代过,若是何沛白闹起来,就将人都放进来。 于是十分顺从的退到了一边。 没有了阻拦,看热闹的人便挤挤插插的进入了房间。 何沛白看着这么多人,心中窃喜,这次,一定要让晏青葙彻底丢了颜面。 见晏青葙还站在原地不动,她怒道: “逆女,怎么还不跪下?” “如此不听规劝,无法无天,将来如何嫁人!” 晏青葙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沛白,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她淡定的开口: “二夫人,不知道青葙做错了什么,需要下跪?” 何沛白如同抓住了一个把柄,有些兴奋的道: “你做了龌龊事,还来问我?” 晏青葙十分不服气: “哦?不知二夫人说的龌龊事是什么事?” 何沛白伸出手指,指着晏青葙: “你这浑身湿透,被外男看光,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怎么不算龌龊事?” “丢尽了脸面还理直气壮,都是本夫人平日太过骄纵你!枉费本夫人对你的一片爱护之心!” 晏青葙真的很想给她一巴掌,眯了眯眼睛,眼神中迸发出凌厉: “哦?我六岁被丢到庄子上,九年后才回来,二夫人就是这么骄纵爱护我的?” 何沛白:“我.......” 晏青葙: “在者,我掉进湖里,就应该直接淹死吗?” “被人救了就必须羞愤而死吗?” “二夫人,说来说去,你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对吗?” “果然,继母就是继母,哪能对原配的子女真心?” 何沛白知道晏青葙牙尖嘴利,但听到她当面的指责,依旧是被气的胸口发堵。 她皱着眉头,厉声道: “即便你再狡辩,你也被男人又搂又抱,失了清白,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要么,你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要么就嫁给这个男人,保全名声。” “否则,你就去死!” “平阳侯府的名声,可不能允许你这样的不孝女败坏!” 何沛白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只想让晏青葙去死。 而在场的众人,若是他们的女儿姐妹,湿漉漉的被男人从水里救上来,也都是同样的想法。 晏青葙哈哈的笑出声,她看着得意的何沛白眼中全是凉薄: “二夫人,你还真是心狠呢,我丢了平阳侯府的人,被人救下,就是失了清白!” “那你呢?” “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你就跟平阳侯苟且,未婚先孕。” “我母亲去世半个月,你就登堂入室,还带着两个孩子!” “你这婚前失贞,还带着两个孩子,插足别人的婚姻。” “如此种种行径,怎么还有颜面存活于世间?” “我不过是被人救上来,就要去死!” “那你这样的,岂不是要入地狱,永不超生!” 句句犀利,字字诛心! 对方都不要颜面,她就撕下脸皮。 何沛白被骂的脸上涨红,青一阵,紫一阵,这些事情,可是十五年前的事。 大家不会提及,即便知道,也不会说出来。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恬不知耻的第三者。 晏繁缕没想到,晏青葙竟然当众说出这些,即便她不顾全自己的名声,难道,连平阳侯府的名声都不顾了吗? 晏繁缕连忙解释: “青葙,你错怪母亲了,其实,当年母亲和父亲才是青梅竹马!” “是你娘亲,非要嫁给父亲,才会这样的,不能怪母亲!” 晏青葙看向晏繁缕,眼中尽是嘲讽: “哦?青梅竹马?” “你这意思是,平阳侯原本就不爱我的娘亲,是我娘亲非要嫁给他的是吗?” 晏繁缕不开口,算是默认。 宴青葙转向晏繁缕道: “我母亲一个弱女子,商户之女,如何能强嫁给京城的小侯爷?”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侯府嫡长女,而大姐姐你却比我要大两岁是什么原因?” “原因就是,我母亲还没有孕的时候,长姐你已经出生了!” “你们既然两情相悦,为何要娶我母亲?” “即便是我母亲强嫁,难道不会拒绝吗?” “既然娶了我娘亲,为何要背叛?” 晏青葙的声声控诉,让现场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晏青葙还没说完: “青梅竹马?” “狗屁的青梅竹马?” “无非就是一双无媒苟合的贱人!” “你们如此有情有义,我怀疑,我母亲当年,根本就不是难产而死!” 晏青葙猛地看向何沛白,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晏青葙看向何沛白继续输出: “实际上,你们根本就是觊觎我母亲的嫁妆!” “我娘亲死后,二夫人成了当家主母,我母亲嫁妆是不是都成了你的?” “我之所以还能存活于世,不是你不够狠毒,是我幸运!” 晏青葙原本不想咄咄逼人,嫁妆也是预备徐徐图之。 可是对方,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何沛白被晏青葙骂得无地自容,晏繁缕的脸色也十分的惨白,局面变成了现在这样,她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贺兰在一边则是看得十分的兴奋,他一定跟主子汇报,这晏家二小姐的战斗力,以一敌百,适合冲锋陷阵啊! 何沛白翕动了几下嘴唇,然后强撑气势道: “本夫人并没有想贪图你的嫁妆,原本就预备着还给你的!” 晏青葙笑着道: “那麻烦二夫人今日回去,就将我母亲的嫁妆整理好,交到我的手里!” “否则,我就去京兆府敲登闻鼓,想必,以我荣安县主的身份,京兆府尹会处理。” “天哪!” 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晏青葙竟然是荣安县主?\" “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也没听说啊!” 何沛白现在十分的后悔,为什么要将这些人都带过来! 她气得两眼翻白,但也没忘记今天的目的,她稳住心神,恨声道: “不论你如何辩解,你今天被男人轻薄失去清白是事实! ” 第51章 楚王回来了 晏青葙看着何沛白,似乎是在看一个白痴。 勾着唇,笑她愚蠢。 何沛白看不懂晏青葙眼神里的轻蔑是为什么! 不多时,她就懂了。 只见,冯诗岚从里面走出来,脸色布满愠怒,她道: “晏夫人为什么一口咬定葙丫头掉进了水里?” “即便是真的,你不关心,不心疼,口口声声都是指责,哪里像一个母亲?” 何沛白被冯诗岚指责,心中十分的不愿: “这是我们平阳侯府的事,跟忠肃侯夫人没什么关系吧!” 她声音虽小,但是众人听得清晰。 冯诗岚嘲讽开口: “是小女不小心落水,被葙丫头救了上来,两个人才会都湿透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 “贺兰是不小心溅上的湖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何沛白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身为母亲,不问清缘由,出声就是辱骂,责怪,哪个母亲会对女儿如此?” “葙丫头站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你可曾关心她冷不冷,伤没伤?” “既然你不心疼,有的是人心疼!” 她不再看何沛白那一张带着难堪的嘴脸,朝着诸位道: “从今天开始,本夫人收晏青葙为义女!择日举行认亲宴,到时恭候各位的到来!” 她看向晏青葙: “葙丫头,你可愿意?” 躺在室内窝在被子里的穆熙都快急死了,她不想跟晏青葙当姐妹,她想让晏青葙当她的嫂子。 青葙姐姐,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晏青葙也十分的吃惊,她才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有人护着,有什么不好? 她甜甜的开口: “青葙愿意!” 议论声骤起,在场的众人脸色各异! 何沛白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脸的惊诧与错愕! 这次完完全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没有让晏青葙出丑,还给她找了一个靠山!更是要将嫁妆都交出去! 一个急火攻心,竟然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晏繁缕连忙上前,接住倒下的母亲,自己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她一脸焦急的看向晏青葙,似乎在怪晏青葙为何要如此心狠,却看见晏青葙正神色淡漠的看着她! 晏繁缕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十分的不安! 这个妹妹,从前事她看轻了! 她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 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大声的呼唤着何沛白: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你快醒醒啊!” 呼救无果,她立刻看向晏青葙: “青葙,你救救母亲啊,求你了,救救母亲!” “好歹,我母亲也是侯府的夫人,好歹你我都是姐妹。求你了,救救我母亲吧!” 晏青葙冷笑,这就是晏繁缕,这种时候,也不忘了给她挖坑。 这是在忠肃侯府,找大夫应该找岚姨,她用的还是求她这样的话。 她若是不救,岂不是忘恩负义: 她若是救了,就是承认二夫人也是她的母亲。 不过,她就不管,她就是忘恩负义,能拿她如何? 晏繁缕的肩膀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二妹妹,母亲昏倒了,二妹妹,长姐求你了!” 晏青葙依旧不为所动,冯诗岚看不下去,道: “来人,请府医来!” 晏青葙也不阻拦,若是何沛白真的在这出了什么事,忠肃侯府也会受到牵连。 冯诗岚皱着眉看向晏青葙: “葙丫头,赶紧去换衣服吧,别给自己冻感冒了!” 晏青葙点头,虽然这屋里暖和,但是她浑身湿透,确实不舒服。 她没有看晏繁缕,挺着脊背,走进了里屋。 府医给何沛白看过之后,说是急火攻心,休息一阵就能醒过来。 冯诗岚让人送客,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 众人没有热闹可看,便纷纷离开。 不过,晏青葙成为县主,并且跟继母大吵特吵这件事,必然会传扬出去就。 恶毒继母和不孝嫡女,想必争相引起讨论。 晏青葙不在乎,至于何沛白,在乎又能如何,未婚先孕,插足婚姻,苛待嫡女,贪墨嫁妆。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让她颜面扫地,羞愤欲死。 晏青葙换了衣服,喝了驱寒的姜水,抱着手炉,慢慢的缓了过来。 真是太冷了,她本就怕冷,刚才又说了那么半天的话,真的被冻得透透的。 她问窝在被窝里的穆熙: “熙儿,你是怎么掉到湖里的?” 穆熙吸了吸鼻子,道: “还不都是怪贺兰!” “我听见身后有动静,我就回头去看,然后就看见了游廊上面掉下来的衣角。” “然后,我就伸手去抓,脚下一滑,一个站不稳,就掉湖里了呗。” 晏青葙疑惑,贺兰为什么要跟着她们呢? 冯诗岚也十分的疑惑,于是,她出去,让贺兰进来回话! 刚才的间隙,贺兰已经跟楚王汇报过工作了! 冯诗岚找他的时候,他立刻匆匆赶了过来! 冯诗岚先开口: “贺兰,你怎么会跟在穆熙的身后?” 贺兰有些不想说! 毕竟跟踪女孩子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夫人问,她也不能不说,穆熙掉湖里的事跟他有关! 他只能说真话: “夫人,是楚王殿下让我跟着晏二小姐的!” “让属下注意她的品行!” “不过属下考察,发现晏二小姐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姑娘,如今又是县主,正好配得上我们主子!” 晏青葙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楚王派人监视她? 究竟是什么为什么? 冯诗岚的声音传来: “这跟熙儿掉湖里有什么关系?” 贺兰道: “属下怕那个晏三姑娘会对晏二姑娘不利,便悄悄藏在了游廊上!” “正在此时,属下看见了楚王殿下,一分神就露出了动静!” “就被穆熙小姐发现了!然后穆熙小姐就掉水里了!” “属下就说,晏二小姐人品贵重,竟然直接跳进湖里救了穆熙。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配得上我们殿下!” 冯诗岚疑惑: “楚王回来了?” 第52章 这不是重点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楚王让你跟着晏二小姐的?” 冯诗岚惊诧的开口,是真的吗? 贺兰点头。 楚王向来冷情冷性,根本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对女子就更加冷待。 即便是晏繁缕,也不过念着一饭之恩才会多些宽容。 没想到竟然主动让人保护晏二小姐,是不是说,楚王对葙丫头上心了? 晏青葙也听得一清二楚! 楚王对她难道有什么心思,应该不会吧,除了上次宫宴,楚王替她说过话,那也应该都是看在晏繁缕的面子上,跟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找人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外面来人禀告: “夫人,楚王来了!” 晏青葙一激灵,她立刻将两只耳朵支棱起来,准备仔细听听。 穆熙看着晏青葙的模样,连忙道: “葙姐姐,你快过来!” 晏青葙疑惑的看向她,然后走过去问: “熙儿,怎么了?” 穆熙压低了声音道: “葙姐姐,你可千万要离楚王表哥远点儿,他是个冰块脸,对谁都冷冰冰的。” “这种寒冷的天气,他一出现能把人冻死。” “他派侍从跟着你,没准是在调查什么,肯定不是因为看上你了,你可要小心啊!” 晏青葙忍俊不禁,她点了点穆熙的额头: “熙儿,你不说她是你的表哥吗?” “你这么编排他,他会不会记恨你啊?” 穆熙赶紧捂住嘴巴: “葙姐姐,我什么都没说,都没说,你也没听见哈!” 然后她又不放心的说: “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小心点!” “就算你做不成我的嫂子,也不想你进火坑啊!” 晏青葙失笑,楚王看上去虽然有些冷漠,但没觉得有什么恶意。 反而觉得,他是一个保家卫国顶天立地的英雄。 能够保卫大乾的战神,高冷严肃多正常,战神就应该有战神的样子。 接着晏青葙就听见了楚王的说话声: “岚姨母!” 冯诗岚笑着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姨母打声招呼!” 楚王面色十分柔和,他道: “今天是表弟的百岁宴,再怎么说我也得赶回来!” 接着,他拿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放在冯诗岚跟前的桌子上道: “这个,是从前在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就送给表弟,以后防身用!” 站在一边的和贺兰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楚王立刻眼神冰冷的扫过他,这家伙,自作主张,还没找他算账呢。 贺兰立刻闭紧嘴巴,装鹌鹑。 冯诗岚都惊呆了,就这样的一个愣头,如何能娶得到媳妇: “司晃,你表弟才三个月大,这个,他应该还玩不了!” 楚王倒是不以为意: “孩子总会长大的,男孩子,还是要多学武,别像表妹一样,一个女孩子,却没有女孩子的文静。” 冯诗岚失笑: “你这孩子,若是让你表妹知道,会生气的!” 里屋的穆熙已经生气了,她板着脸,两颊鼓着,眉头皱起来,显然是气的狠了却不敢反驳。 她对这个表哥是真的害怕。 晏青葙则是无声的笑了起来,这丫头,真是个小可爱。 冯诗岚接着道: “司晃,听说你贺兰保护晏二小姐?” 楚王的眼神看了一眼里屋的方向,然后看向冯诗岚: “岚姨母,您会错意了,我并没有人派人保护晏二小姐!” 他只不过是让贺兰暗中观察晏二小姐,若是一个心思歹毒,又狠又蠢的人,就悄无声息的用意外的方法了结她。 也就免得他上门提亲这么麻烦。 谁知道贺兰这个家伙自作主张,送晏二小姐回家,还暗中保护,这样不听话的手下,留着还有什么用? 他再一次眼神冰冷的扫过贺兰。 贺兰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仿佛脑袋是暂时寄存在他肩膀上的。 冯诗岚白高兴一场,还以为锦司晃终于开窍,原来是她想多了。 “不过,你为什么派人跟着晏二小姐呢?” 楚王不能说实话,总不能是说他想杀了晏青葙吧。 他转移话题道: “岚姨母,你怎么突然收晏二小姐为义女呢?” “她不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吗?” “虽然平阳侯昏聩无能,也没什么建树,可是毕竟是侯府,还能有人欺负的了晏二小姐吗?” 晏青葙无语,就算她不喜欢他爹,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他爹,她真的很尴尬。 她不出言维护,岂不是显得很不孝。 可是她又不想违背良心。 哎,做人可真难。 幸好她在里屋,掩耳盗铃,假装听不见挺好的。 冯诗岚笑了笑: “刚才发生的事儿,你肯定看的一清二楚了,否则怎么会知道,我收了葙丫头为义女!” “我跟她的母亲是旧相识,从前也有几分交情,更何况,我挺喜欢这丫头的!” “而且,她今天还救了熙儿!” “你也看见了,她的嫡母现在咄咄逼人,对她不好!” “所以,姨母心疼这个丫头,便收她为义女,算是给她一些依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没说,是晏青葙救了她和烁儿的命,不过青葙事先交代,不能将她会医术的事情说出去,她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锦司晃点头,他觉得没什么。 岚姨母乐意就好。 贺兰已经跟他回禀,晏二小姐人美心善,懂事大方,端庄温柔,夸了一堆好词。 要不是今天看晏青葙吵得天地不怕,无所畏惧的样子,他都信了。 只是,她这个行事作风,跟那个人真的好像。 看来,他真的是要好好调查一下才行。 冯诗岚见锦司晃总是走神,有心调侃道: “司晃,晏二小姐就在里屋,要不姨母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楚王当然知道,晏青葙就在里屋,还有穆熙那个丫头,也在。 不过,他目前跟晏青葙没必要见面。 若是提亲,早晚都会见的。 于是拒绝道: “岚姨母,王府里还有些事,司晃先告退了。” 屋里面的晏青葙和穆熙都松了口气。 不见最好,太吓人。 第53章 楚王竟然答应了 楚王带着贺兰离开,贺兰不想走,他想跟着青葙姑娘,没准以后是他们女主人呢。 可是,他寄存的脑袋还是挺重要的,只能乖乖的跟着离开。 原本,冯诗岚是想让晏青葙留在忠肃侯府。 晏青葙拒绝,冯诗岚也随了她。 穆熙道则是反复叮嘱,要她一定常来玩。 晏青葙自然要回平阳侯府,谁知道何沛白会不会将她母亲的嫁妆藏起来。 回到侯府,里面乱糟糟的,应该是何沛白晕倒,引起了慌乱。 晏青葙让桔梗去找婉姨娘,让她去百草堂。 婉姨娘很是听话,很快,就带着卢淮来到了平阳侯府。 婉姨娘带着卢淮直接进了邀月院。 晏俊明也在屋子里关心何沛白。 当看着婉姨娘那窈窕的身段,娇娇柔柔的样子,内心痒痒的。 婉姨娘还给何沛白求来了神医,真是个温柔可心的女人。 开了药,给了药方,当然要一笔钱。 然后,婉姨娘,带着卢淮去了松鹤院。 晏俊明跟晏繁缕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你娘”,也从邀月院出来,一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晏繁缕眼睛里浮上难过,他的父亲,早已经不爱她的母亲了。 老夫人这边很是高兴,这婉姨娘还真是个孝顺的。 从前没发现,只觉得婉姨娘狐媚,如今看来,十分的顺眼。 给把完脉,卢大夫告辞离开! 老夫人笑呵呵的道: “婉儿,没想到你是个大度的。” “夫人病了,你竟然请来了卢大夫。” “花了不少心思吧!” 林小婉腼腆的笑道: “老夫人,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神医的规矩是要五百金,虽然妾身没有,好在夫人在世的时候,给了妾身两样头饰,勉强抵得过了!” 老夫人笑得十分欣慰,从前是看轻这个姨娘了,她道: “给老身看身子,怎么能让婉儿破费呢?” “佟嬷嬷,去库房里挑两样样式年轻的,给婉姨娘!” “是!” 佟嬷嬷应声而去。 晏俊明看向林小婉,真是越看越喜欢。 他想: 沛白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让婉姨娘伺候他就好! 他并不是不爱何沛白了,他是雨露均沾,不能让她的两个姨娘独守空房不是么。 婉儿接着道: “老夫人,婉儿还有一件事想说!” 老夫人心情好,十分随和的道: “你说吧!” 婉儿更加羞涩,她看了看晏俊明,脸色微红,接着低下头小声道: “那个,妾身厚着脸皮跟神医要了,要了求子的方子,据说灵验无比。” 晏俊明见林婉儿那害羞的俏脸,真的很想现在回房去快活一回。 林小婉依旧小声的说道: “婉儿私心,想给侯爷生个儿子!” 晏老夫人笑的十分的开心,哪个当祖母的不喜欢儿孙绕膝呢? 平阳侯府这样的世家就更是了。 她笑得慈眉善目: “婉儿,你有这样的心,母亲怎么会责怪呢?” 他看向晏俊明: “俊明啊,婉儿说得对,你这几天,就多陪陪婉儿吧!” 晏俊明自然十分乐意。 这时候,婉姨娘再次开口道: “老夫人,妾身想着,把这药方给陶姐姐一份,这样,陶姐姐和妾身,都能尽快的怀孕。” 晏老夫人看着婉姨娘,眼神中都是赞叹,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得体! 晏俊明对她也很赞赏! 婉姨娘还没说完: “原本,妾身也打算给夫人一份的,可是,夫人现在再用别的药,卢大夫说过,这两种药不能混用!所以……” 老夫人打断道: “夫人年龄不小了,不适合生育,还得靠你和陶姨娘!” 佟嬷嬷回来,将首饰递给林小婉! 林小婉十分感激的跪下谢恩,样子十分的谦卑! 老夫人越看越满意,然后让婉姨娘回去休息! 晏俊明也跟着一起离开! 老夫人自然不会阻拦! 青玉院,桔梗很快就将一个消息告诉了晏青葙。 晏青葙十分满意的点头! 婉姨娘做的不错! 尽快怀孕,让何沛白彻底被厌弃! 至于晏俊明,她还有用,先蹦哒几天! 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找人帮忙! 思来想去,还是得找冯诗岚帮她。 京城中,他认识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她信任的人,就更少。 她并没有考虑纪之川,虽然两人见过几次,但是也没有到会相信人的地步。 楚王的话,晏青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尽管对方是大乾的战神,她很是敬仰。 但是,她可不觉得,对方会帮自己,尽管派了一个什么贺兰的。 与其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监视。 万一她求上门,对方给她怼了回来,她可丢不起那人。 她身边根本就没有会武的人,虽然她会毒术,这也只能防身用,利用的是出其不意,若是真的遇到高手,她这些东西,还真不够看。 有时间,还真的找几个会武功的,保护她。 于是,第二天,她写了封信,交给连翘,让她立刻去忠肃侯府,找侯府夫人帮她。 连翘应声而去! 忠肃侯府知道是晏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十分客气的让人进门! 看到信,冯诗岚知道了连翘的来意! 晏青葙是让连翘去庄子上拿嫁妆单子! 庄子离京城可不近,来回怎么也得一个月! 连翘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晏青葙来信想求冯诗岚给她派两个有身手的护送连翘! 尽量早些出发,免得赶不及回来过年! 晏青葙还给了连翘一些银子,让她买一些京城的特产,买些衣服首饰带回去,给她的娘亲。 好让人知道,这小丫头跟着他,并没有吃亏! 冯诗岚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她找了两个家丁,带着连翘去买东西。 然后,她让人去找楚王过来。 不多时,楚王就赶了过来: “岚姨母,您找我有什么事?” 冯诗岚笑着道: “司晃啊,现在有一个表现的机会,你要不要争取一下!” 楚王拒绝: “不需要。” “岚姨母要是没什么事儿,司晃就先走了!” 冯诗岚连忙阻止: “司晃,等一下!” “姨母跟你说,青葙派丫头回庄子上拿东西,但是怕一路不太平,需要找两个护卫,不如,从你身边找两个人帮个忙?” 楚王没有出声,冯诗岚以为自己要费一些唇舌,却没想到,楚王竟然笑了笑道: “行!” 因为楚王有自己的打算。 第54章 耿氏两兄弟 事实上,晏青葙有很多地方,让锦司晃好奇。 最开始的初见,晏青葙轻松就逼死了吴嬷嬷。 之后在仙人醉听过两次她的墙角,也觉得这丫头不一般。 后来,那场宫宴,晏青葙的那首歌,她只听过一个人唱过。 特别是对江离和黎琉璃的态度。 以及看见苏木槿时候的神情,都很可疑。 还有,晏青葙的行事作风,跟她,十分的相像。 即便是没有这件事,锦司晃也打算认真的调查一下晏青葙。 而这次有了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不错。 冯诗岚自然是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绕,他只以为是楚王对晏青葙也感兴趣,又不是坏事。 “既然如此,那你立刻安排吧,青葙很着急的。” 楚王立刻朝着外面喊道: “贺兰!” 贺兰今天应该去受罚的,不过,楚王还打算让她跟着晏青葙,虽然做事有些糊涂,但是人还算稳重。 长得憨厚,很有欺骗性。 晏青葙认识贺兰,应该不会太过防备,那么调查起来,也容易。 “王爷,请吩咐!” 贺兰十分的恭敬。 楚王道: “你去找两个人护送连翘姑娘去庄子上拿东西,另外,你也去跟着晏青葙。” 贺兰立刻高兴起来,就说晏姑娘能带来好运,他的脑袋算是保住了。 他十分高兴的去办了。 冯诗岚眉眼都是笑意: “那姨母就放心了,青葙第一次求姨母办事,你一定要给办的妥妥帖帖的!” 楚王应是: “岚姨母,司晃还要去剿匪,这次回来特意为表弟庆百岁宴!” 冯诗岚知道楚王还有事,让他注意安危,便让他先回去。 很快,连翘带着两个侍卫往庄子上去了。 晏青葙身边没有得用的人,她便带着桔梗去人市转一转。 人市离平阳侯府很远,晏青葙和桔梗驾着马车也走了接近一个时辰。 人市里面很是混乱,吵吵闹闹,叫嚷不停。 晏青葙一身男子装束,在等待挑选的人群里寻找。 看看是否有适合的人。 找了好一会,晏青葙也没找到适合的人。 就在晏青葙快要放弃的时候,她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一个木制的牢笼,里面竟然关着两个兄弟。 晏青葙仔细看过去,只见他们,满脸脏污,看不清楚样貌,不过,晏青葙却认出了他们。 她立刻走上前焦急的询问人牙子: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那人牙子十分不耐烦的道: “这两个人十分不服管教,三年前就在这儿了,可是他们脾气太差,谁都不愿意带回府去!” 晏青葙皱了皱眉: “不知这两人多少银子!” 人牙子见晏青葙,想要买这两人,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 “若是这位小哥看上了,你就给五两银子,将人带走吧。” 晏青葙立刻让桔梗掏钱! 笼子中的一个人立刻叫到: “不能给,别人买我们两个就只要二两银子,这个人竟然要五两银子,心太黑了!” 晏青葙则是无所谓的笑着道: “你们值得!” 说完,接过钥匙,将两个人放了出来。 兄弟二人十分的疑惑,他们带着警惕,看向晏青葙: “为什么要买我们?” 晏青葙笑着道: “因为你们两个合本小、小公子的眼缘!” 两个人对视,眼中的警惕和疑惑并没有消退半分! 晏青葙和善道: “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我的奴仆了,卖身契在我手里,必须要听我的话!” “你们可明白!” 两个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们必须跟着走! 三年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带走他们! 这个人是第一个! 他们先静观其变,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以他们两个的能力,逃跑不成问题! 只是,他们就只能当流浪汉了! 回去的马车上,晏青葙仔细思索,用什么办法说着他们跟着自己! 他们是镇国将军府的人! 三年前,为了避免牵连过多,镇国将军府将所有的家丁奴仆都遣散了! 这两个兄弟是自小就跟着大哥的,他们虽然比大哥小,但是,却相处得十分融洽。 大哥教他们习武,同吃同住,上战场也会带着他们一起历练。 时间久了,两个人便练就了一身好武义,行兵打仗也有一套。 镇北将军被下狱之前,虽然不愿意牵连所有人,但是,这两个家伙就是不肯走。 还是她大哥强行将人送走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方。 晏青葙很快就将两人带回了青玉院。 她先开口: “你们两个叫耿义,耿信对不对?” 两个人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耿义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的?” 晏青葙道: “这件事待会再说,你们先去洗漱吃东西,只要记得,本姑娘不会害你们就行了!” 义信两兄弟这才看出来,晏青葙是女扮男装。 耿义此刻思绪乱飞,难道是想从他们两兄弟身上知道些什么? 难道,是想对镇国将军府不利? 可是,这个世上,哪里还有镇国将军府。 晏青葙看耿义眼睛嘀哩咕噜的乱转,心下无奈,她道: “若是想要害你们两兄弟,我为什么要将你们赎出来多此一举呢?” “先安心去吃饭休息,等你们俩拾掇好了,我再告诉你原因!” 两个人乖乖的跟着奶娘下去。 晏青葙的思绪则十分的不平静。 看到故人,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波澜。 三年了,她现在还没有能力为将军府伸冤,怎么能不着急呢。 即便她现在有一个县主的身份,好像对调查三年前的事,也没什么帮助。 只是当年的事情,谁还敢提及呢。 除了国公府,当年还有谁参与,晏青葙根本不知情。 她敢确定,父亲绝对不是通敌叛国的人。 思绪烦乱,晏青葙扯不清楚。 即便她现在身在京城,也没办法做些什么。 一瞬间,晏青葙觉得自己没用! 要不就直接毒死皇上算了! 反正平阳侯府的人她也不在乎!大不了就诛九族! 可是,该怎么给皇上下毒呢? 若是她真的毒死皇上,大乾岂不是会大乱! 皇子们都心存妄念,若是没有一个合格的接班人,苦的还是大乾的百姓! 可是,这大乾的百姓可是父亲愿意用性命守护的啊! 晏青葙心思百转! 她站在窗口,任凭冷风吹乱她的发丝也毫无所觉。 桔梗进屋的时候,晏青葙正在冷风窗口里站着,仿佛已经站了许久! 连翘不在,只能是她多照顾小姐了! 她看得出来,小姐很怕冷,她连忙走过去: “小姐,你怎么站在这?快换换衣服,回卧房暖和暖和!” 晏青葙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太过入神,腿都有点儿站麻了! 她刚想开口,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阿嚏!” 紧接着就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桔梗立刻焦急的道: “小姐,你怎么了?” 晏青葙摇了摇头:“我没事!” 桔梗扶着她,坐在床榻上,顺便给晏青葙换了衣服! 一身男装实在是不相宜! 等桔梗给晏青葙换完衣服,发现晏青葙竟然发烧了。 桔梗立刻大惊,这下麻烦了,连翘不在奶娘不在,她怎么也不能放小姐一个人在院子吧! 那就只能找姨娘了! 晏青葙也发现了自己在发烧,知道是刚才受了风寒。 这破身子,都是在庄子上,受了太多的苦,才会如此脆弱。 见桔梗焦急的模样,便道: “你先别急,等一下,奶娘回来,你就去给我抓药,回来煎一副喝下去就好了。” 桔梗点头应是,不过,现在小姐烧着,该怎么办呢? 晏青葙道: “你先去给我倒一杯温水过来,我喉咙有些干。” 连翘立刻去倒水,晏青葙从枕边摸了摸,摸到了一个药丸,直接塞进了嘴里。 等桔梗倒来水,她就着水将药丸吞了下去。 她吩咐道: “桔梗,一会儿那两个兄弟回来,就给他们收拾个房间先休息,然后跟祖母回话,就说是我买回来的小厮。” “想来祖母应该会同意。” “另外,让姨娘晚上偷偷过来一趟,我为她解惑。” 晏青葙声音越说越小,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桔梗将吩咐下来的事情一一照办。 贺兰藏在角落,看着两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心中突然觉得恐慌,主母身边第一侍卫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至于这第一侍卫,是他自封的。 晏青葙睡着了,稀里糊涂的做梦,梦中是镇国将军府往日繁荣的景象。 那时候父母恩爱,哥哥嫂嫂还有侄子生活幸福。 她跟江离也有婚约,预备着等她及笄,就要将婚事提上日程。 还有沈氏一族亲戚兄弟姊妹们,都过得很是安稳。 然而画面一转,便是江离拿着通敌的证据找她质问的画面。 黎琉璃那张令人厌恶到令人作呕的脸。 拿着簪子,划花她的脸的时候的痛楚。 从她手腕上拽下血玉手镯时候的那张狂的笑声。 晏青葙只觉得浑身发冷,她蜷缩成一团,抱紧了自己,她不想在这个梦里,她要清醒过来。 可是,还没完,她梦见了好多冤魂向她索命。 有沈氏的族人,他们有的没有头颅,有的胸口插着剑,口眼流着鲜血,质问她,为什么要通敌叛国。 还有死在父亲枪下的亡魂,他们是大渝国的士兵,穿着大渝国的铠甲,一步步朝着晏青葙靠近,眼神空洞,张牙舞爪,让她还命来。 晏青葙不停地挣扎,想要从这荒诞的梦境中醒过来。 然而,不论如何尖叫大吼,这梦久久缠绕不散。 突然,有人拉了晏青葙一把,晏青葙猛地睁开眼睛,眼睛血红,急促的呼吸。 耳边想起了十分轻柔的声音: “合欢,你怎么了,快醒醒,看看,娘亲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 晏青葙一看,竟然是她那温柔娴静的母亲,正在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她猛地扑进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那哭声中,夹杂着恐惧,悲伤,不舍和思念。 “娘亲,我好想你啊!” 晏青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怀里的母亲却渐渐变得冰凉。 晏青葙连忙查看,却发现,他抱着的,根本就不是娘亲,而是娘亲那冰冷的尸体。 “啊~~~” 晏青葙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半晌,晏青葙缓缓地缓过神来,原来只是做梦。 她的周围没有人,天已经黑透了,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怪不得,晏青葙对晏俊明还有一丝丝留恋,也许那一点点亲情,是她可以支撑下去的理由。 可惜,她也已经彻底的走了。 而她,虽然还活着,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亲人了。 又孤独,又寂寞。 此刻,她想念连翘,那个丫头,平日在她身边叽叽喳喳的,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安静下来,可真冷清啊。 她站起身,点亮屋里的油灯,打算去厨房找些吃的。 刚要套衣服出门,桔梗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食盒: “小姐,你醒啦!” “怎么下地了,还晕不晕?” “饿了吧,我从大厨房拿了吃了,快趁热吃。” 晏青葙笑了笑,坐下来,等着桔梗摆放碗盘。 一口热粥下肚,晏青葙觉得很是满足。 不多时,一碗粥便见了底。 桔梗立刻给续上了一碗。 晏青葙吃着,桔梗开始回禀: “小姐,那两个兄弟已经安顿好了,老夫人同意留下那两人。” “奶娘给你抓了药,已经熬好了,在炉子上温着呢,等一下小姐用完膳,奴婢给你端过来。” 晏青葙点头,虽然她觉得不用吃药了,不过还是得做做样子,否则她的病怎么会好呢 。 接着桔梗压低声音: “姨娘说等子时的时候会过来。” 晏青葙点头,对桔梗道: “做得好。” 晏青葙三两口吃饱了,让桔梗去端药。 桔梗将餐具收拾下去,端上来温热的药。 “小姐,趁热喝吧,凉了药效就差了。” 晏青葙不想喝,她让桔梗去找点蜜饯过来。 看着药碗,晏青葙问桔梗: “桔梗,我不是让你去抓药吗,怎么是奶娘去的?” 桔梗道: “奶娘让奴婢照顾好小姐,她去的。” “那这药也是奶娘煎的?” 桔梗点头: “奶娘怕我煎不好,失了药性。” 晏青葙笑了笑: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找蜜饯吧!” 等桔梗出去,晏青葙的脸色沉了下来。 呦呵,长本事了,竟然给她下毒! 第55章 说的有道理 晏青葙仔仔细细的闻了闻那药,勾唇笑了笑。 “竟然是一种剧毒!” 现在中毒,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一旦遇到这毒药的药引子,当场毒发致命。 晏青葙真的很佩服何沛白,都已经自顾不暇了,竟然还能想到招数对付她。 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跟何沛白已经撕破了脸皮。 只不过,何沛白失算了,她不知道自己会医术,否则,也不会这丫明目张胆的祸害她。 正好,她原本觉得,还没有调查出苏韵死去的真相,现在看来,也不用调查了,直接除去就好了。 只不过,晏青葙有一件事觉得十分蹊跷。 何沛白一个深宅夫人,没有家势,也没有大靠山,她的毒药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 上次,晏老夫人的毒也是她下的,莫非,何沛白也认识用毒的高手。 那她要小心一点,暂时还不能让人知,她会医术的事儿。 晏青葙将那碗药顺窗子倒出去。 贺兰看到洒在地上的药汤,立刻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将药汁沾一些收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少了一劫的袖子,想了想,以后啊,最好是在身上带个手绢,免得撕衣服。 另外,得让主子赔他一身衣服! 等桔梗回来,晏青葙假装她刚刚喝完药,顺手拿起一个蜜饯,放在进嘴里。 “桔梗,现在几时了?” 桔梗道: “快子时了!” 晏青葙道: “哦好,奶娘睡了吗?” 桔梗道: “奶娘好像在给小姐你做鞋子呢,屋里的灯还亮着。” 晏青葙点头道: “桔梗,你去给奶娘送一些宵夜,让她早点休息。” 桔梗笑着点头,她都懂,立刻就去。 子时刚过,陶姨娘就回来了。 婉姨娘身上裹得很厚,应该是怕冻着。 婉姨娘依旧是那个样子,恬恬静静的,看着就十分的顺从,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婉姨娘眼神中带着担忧,先开口: “二小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听桔梗说,你都昏睡了过去,让妾身很是担心!” “没什么事,就是天气凉,染了风寒,多服几副药就能好了!” 晏青葙不想跟他多说,她跟苏韵有交情,但是,跟她没有。 对晏青葙而言,他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过多得情义可言! 晏青葙直接道: “婉姨娘可知,为什么我让你给陶姨娘送助孕的药?” 林小婉摇头,就是因为不明白,才过来 听晏青葙解释的! 晏青葙严肃的开口: “婉姨娘,假如二夫人不再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觉得,你和陶姨娘谁更适合做侯夫人?” 林小婉想了想道: “陶姨娘比贱妾年纪大,而贱妾有一个儿子,若是侯爷知道贱妾有儿子,应该让贱妾做夫人吧。” 晏青葙摇头:“婉姨娘,你说错了,你们两个,晏俊明都不会扶正为夫人。” “晏老夫人会给晏俊明重新娶一个世家的贵女当主母。” 婉姨娘疑惑: “为什么?” “大乾应该没有妾室不能扶正的规矩吧。” 晏青葙道: “虽然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你们两人的出身不高,并不适宜作为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还要接管中馈,有人情往来,琐事繁多,所以,若不是自小就学习管理家事的人,是做不来这些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扎心,但是晏青葙说的是事实! 婉姨娘也知道是这么个理! 可是,这跟给陶姨娘助孕药有什么关系! 晏青葙立刻为她解惑: “你有一个儿子,可是他没有!” “若是让夫人知道你有儿子,她必然容不下你,没准还要联合陶姨娘对付你!” “若是她也怀孕了,而帮助她怀孕的是你,她对你自然有感激之情!” “若是她能生下个男孩,你们两个岂不是都会得到老夫人的重视!” “最重要的是……” 婉姨娘问: “是什么?” 晏青葙道笑了笑: “夫人久病不愈,无法掌家,而老夫人年纪老迈,也没办法管理府中庶务!” “大姐姐和我都嫁出去以后!” “这府中不就是你们两个说的算!” “只要你和陶姨娘和平共处,这府中自然安然无恙!” 婉姨娘听明白了,她和陶姨娘抱成团才能在这个平阳侯府立足! 突然,她想到: “那,侯爷和世子呢?总不能任由我们这么做吧!” 晏青葙佩服婉姨娘的聪慧,不过,这件事也好办: “我爹他平时从不过问府中之事,而且现在他对夫人也不如从前,若二夫人久久不愈,他还能有什么耐心呢!” “至于晏南星,听说风评不是很好,被父亲厌弃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他的儿子也不止一个!” 婉姨娘暗暗吃惊,这话的意思,应该是她想的那样,是不是! 这晏青葙看着跟一个小孩子似的,但是心思却十分深沉! 原本以为她是施舍同情之人,如今看来,她才是被人摆布的那个! 婉姨娘将这些话完完全全的听了进去! 原本心中是有些怨念的,晏青葙这么说,她的心中便没有顾虑了! 不多时,婉姨娘便回去了! 晏青葙也很疲惫,毕竟发烧了,刚才还做了一场噩梦,心中还是有些戚戚! 夜已经深了,桔梗回来安置晏青葙睡下! 看着要离开的桔梗,晏青葙忍了又忍,还是没开口让人留下。 虽然她觉得实在有些孤独,但有些事,她只能自己面对! 晏青葙躺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进入梦乡。 不知道多长时间才睡着,晏青葙只觉得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天就亮了。 晏青葙最先让耿义和耿信过来。 耿义和耿信被拾掇干净后,露出了真实的容颜。 他们跟三年前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眼神跟从前却大不相同了。 晏青葙鼻子有些发酸,昨夜她想了很久,才想到留他们在身边的办法。 晏青葙看向身边的奶娘,吩咐道: “奶娘,我今天脑袋还有些晕,还要给我煎一副药才行。” 奶娘担心的道: “小姐啊,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你发烧,老奴都没能近身照顾,老奴心很是愧疚啊!” 晏青葙笑着道: “没关系,奶娘,我再喝几副药就能好了。” “另外,再去给他们两个准备也日常换洗的衣物。” 奶娘有些为难: “小姐,你还没出阁,院子里留外男在,怕是不妥,奶娘这是为了你好。” 晏青葙笑得很假: “我知道,奶娘,都是,为了我好!” 第56章 收下两个能干的护卫 奶娘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晏青葙打断: “他们两个我是一定要留下的,祖母已经答应了,奶娘,你就先去给我煎药吧!” 奶娘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桔梗也被晏青葙打发了。 她对耿义和耿信道: “你们是镇国将军府的,是吗?” 两人对视后,耿义道: “哼,现在还有什么镇国将军府,小姐还是休要胡言,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在下洗耳恭听就是。” 晏青葙看着两人道: “你们两个以后得负责保护我!” 耿义比较憨直,他直接问: “为什么?” 耿信只是冷着脸看着,不发一语。 晏青葙道: “耿信,耿义,是你们家的小姐让我找到你们的!” “否则,我怎么会认识你们两个呢?” 耿信不信: “我们素未谋面,你是如何认出我们兄弟的?” 晏青葙看向两个人的手腕: “你们两个人戴着的手环,难道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吗?” 耿信和耿义齐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这两个手环的意义,只有镇国将军府的人知道,难道,真是她们家小姐让她找来的? 耿信立刻开口道: “那,我们小姐她们是不是已经......” 晏青葙眼神中带上悲伤,点了点头: “她们,在我生活的庄子附近,被黑衣人杀了!” 耿信和耿义立刻震惊的看向晏青葙,虽然他们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依旧难以接受。 晏青葙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齐齐的跪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悲伤。 晏青葙抬了抬头,将眼泪逼回眼眶,接着道: “你们不必太过自责,没有镇国将军府,她们自然没有人愿意庇护。” “即便活着,到了流放之地,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楚。” “至少,他们能跟自己的家人团聚。” 两个人都缓了好一会,耿信问: “晏二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晏青葙道: “因为,他们被害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而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进入了我的梦里,交代了很多事,说若是有机会,就找到你们,让你们两个有安身之所。” 耿信还是有些不信: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你说我们家小姐入了你的梦,怎么能令人信服。” 晏青葙很有耐心,她笑得十分温和,开口道: “你们家小姐是七月初七的生辰,对不对。” “她师从空虚道长,学的一身的医术和毒术,对不对?” 耿信道: “这样的事,若是有心打听,都会知道的。” 晏青葙只好道: “你们两个十二岁的时候偷跑出去,双双受伤,至今,手臂上还留有伤疤,对不对?” “你们的防备心还真是太重,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害你们呢!” 两个人再次对视对视,这件事情,只有大哥知道。 莫非,这晏二小姐说的是真的! 晏青葙道: “我的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要找到你们,我就要做到。” “你们两个保护我,作为交换,我会想办法调查出当年的真相,为镇国给将军府的人报仇。” 听到如此说,耿信不再多想,他拉着耿义朝着晏青葙磕头: “我们两兄弟,从此唯晏二小姐之命侍从。” 晏青葙立刻上前,将两个人扶起来: “你们先起来,跟我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耿信站直,不再有顾虑: “我们得胜归来不久,皇上便宴请将军府的众人。” “赐下赏赐,封了官爵。” “将军府上下都其乐融融。” “可是,没多久,老将军和少将军就被召进皇宫,并不知道说了什么。” “等两个人回府,便开始着手将府中人能遣散的,全都遣散,我们两个也被赶出了将军府。” “不过半天时间,便传来了圣旨。” “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男丁全部斩首,女眷流放岭南。” 耿信的脸上全是悲戚的神色,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如此绝情,将镇南将军府一整个抹杀。 晏青葙听着,眼眶也微微泛红。 晏青葙自然知道,父亲和哥哥进宫回来后,便将事情交代清楚。 彼时,她还因为表妹要脱离将军府而难过,她不明白,自己对表妹那么好,为什么表妹要离开呢。 那天应该是七月十五,江离跑过来质问她,知不知将军府通敌叛国。 她极力反驳,父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原本,她也不相信,国公府会拿着所谓的证据,举报将军府。 毕竟两家是有婚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然而,在圣旨下达之前,国公府便派人来退婚,说两家婚约作废。 江离连面都没露,只是让管家退回信物,撕毁婚书。 母亲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接受。 然后,便是杀头流放的圣旨,到达了将军府。 直到被囚禁在府中两天,黎琉璃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晏青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黎琉璃做的。 一定是她伪造了父亲通敌的信件,送到了国公府。 一定是她,看上了江离,想要取她而代之。 她如何不知道,国公夫人并不喜欢她,如此顺理成章的毁约,应是求而不得。 晏青葙的思绪纷飞,被耿信的话拉了回来: “我记得十分清楚,当时老将军和少将军的神色十分的平静,并不喊冤,也不抱怨,仿佛早有意料一般。” “我们被驱逐出府,斩首的那天,我们偷偷地去看过。” 晏青葙看着耿信,她想听一听,父亲的最后一面是怎么样的,又害怕听到,那悲惨的一幕。 “那天,天气阴沉,老将军和少将军跪在地上,脸上没有不甘和怨怼,有的只是平静,似乎还有解脱。” “所有沈氏的男丁,全都跪在那里,午时三刻,手起刀落。” “那地面都被鲜血染红,空中飘散着血腥味。” “老将军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晏青葙急忙问: “什么话!” 第57章 配兵器 耿信见晏青葙如此焦急,有些疑惑,他问道: “二小姐为何如此紧张!” 晏青葙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急切,连忙道: “只是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毕竟答应了你们家小姐,我不想食言。” 耿信似是相信了这句话,便道: “老将军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有负皇恩,万万死不辞!’” “接着,老将军和少将军便平静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斩刀落下。” 晏青葙皱起了眉头,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妥。 难道父亲真的没有不甘吗? 晏青葙问: “那你们可知,究竟是谁去皇上面前举告将军府!” 耿义道: “事后,我们探查过,是国公府!” 晏青葙的眼睛里闪过冷意,就知道,是国公府干的。 晏青葙接着道: “可是国公府世子做的?” 耿义摇了摇头: “这个,我们倒是不知道了,只知道,从那之后,国公府世子重病三个月,才渐渐好转。” “而且,琉璃小姐变成了国公府的表小姐!” 晏青葙冷笑,若不是家里出了内鬼,国公府如何能拿到的父亲的印鉴,如何能伪造出证据。 黎琉璃,竟然还拿着她的药方去炫耀,还想要踩着她骨血往上爬,做梦! 晏青葙压下心中的愤怒,看来两兄弟,似乎也不知道太多的内情。 “对了,你们是怎么流落到人市的?” 耿义挠了挠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耿信。” 耿信拍了拍耿信的肩膀: “说什么傻话,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耿信缓缓道来: “将军府倒了,我们两个因为是从将军府出来的,并没有人敢收用,直到有一天,耿义因为有人说将军府的坏话,跟对方打了起来。” “我作为哥哥,自然不能让人欺负耿义,便跟着动手。” “我们武功虽好,但是对方都是百姓,我们自然不敢下重手,然后我们全都被扭送到了府衙。” “府尹落井下石,知道我们出自将军府,便将我们两个打个半死,扔出了府衙。” “然后,我们被人捡走,卖到了人市。” “里面的人觉得我们两个不服管教,便将我们关了起来。” “为了防止我们逃跑,每隔一段时间,就给我们喂软骨散,让我们使用不出来武功。” “更不给我们吃饱,否则,就凭那样一个木笼子,如何能困得住我们!” 晏青葙皱眉,软骨散?! 若是说有迷药,人市鱼龙混杂,有些药,并不稀奇,可是,软骨散这东西,怎么会随便就出现在那种地方。 而且,一用就是三年! 晏青葙将此事先放在一边,对耿信道: “耿信,你比较稳妥,我要你去崇山给我办一件事!” 接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耿信点头: “属下定会办好!” 耿义也想去做事,晏青葙看出他的意图。 耿义不够圆滑,有些耿直,还是留在她身边保护她比较好。 正在这时,奶娘敲门: “小姐,药熬好了。” 晏青葙给了两个人一个眼神,两人立刻会意,站到了一边。 “进来吧” 随即,你娘将药碗端了进来。 放在了晏青葙的面前。 晏青葙接过药碗,轻轻地闻了闻,笑着开口道: “奶娘,能不嗯给你给我找一些蜜饯啊,这药实在是太苦了” “奶娘笑道,小姐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竟然还要蜜饯。” “行,老奴去哪!” 奶娘走后,晏青葙直接将药汤倒进了花盆。 耿家两兄弟面面相觑。 晏青葙笑着道: “这汤药中被人下了毒!”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我要你们保护我了吧!” 耿义憨直的开口: “你不是嫡小姐吗?怎么会有人给你下毒?” 晏青葙道: “可能是我碍着别人的路了吧!” 耿信则是想的更多,这个晏二小姐绝对不简单,只是轻轻一闻,就发现了药中被下了毒。 那就只能证明,晏二小姐会医术。 而且,他还要瞒着奶娘,那么这个奶娘应该不是好人。 看来,高门府邸的后院还真是混乱不堪,哪有将军府干净。 晏青葙朝着外面喊: “桔梗,蜜饯拿给我!” 桔梗立刻拿来了梅子干。 晏青葙假装痛苦着脸,将药丸放下,拿起一个蜜饯塞进了嘴里,还不高兴的道: “实在是太苦了!” “能不能不喝了!” 桔梗笑了笑,小姐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小姐,良药苦口,好好喝药,才能尽快好起来!” 晏青葙叹了口气道: “好吧!” 这时候,奶娘端着一盘蜜饯走了进来,见晏青葙已经将要喝完了,便疑惑的开口: “小姐,你怎么先把药喝了?” 晏青葙从容不迫的道: “我刚好想起桔梗有蜜饯,我怕药凉了,药效不好,便先喝了。” 奶娘道: “那就好,还是得好好吃药,才能好得快!” 晏青葙告诉桔梗和奶娘: “你们两个好好看院子,我要带他们出去一下,不用等我们吃午饭了。” 说完,穿上厚实的披风,抱着手炉,带着耿信耿义出门。 晏青葙是带着两兄弟去兵器铺,得给两个兄弟买一件趁手的武器。 出外行走,需要保护好自己。 耿信买好兵器,晏青葙还给他配了一匹马,让他带好干粮,尽快去崇山。 耿义则是跟着晏青葙去了望月楼。 最近太忙了,晏青葙还没腾出手来看看这间铺子。 这是何沛白分给她的另一间铺子,是一个酒楼。 走到望月楼的门口,发现,正值午膳时分,这酒楼却门可罗雀。 这地段很是繁华,大部分都是酒楼,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却没有一个是要进楼用膳的。 晏青葙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小二靠在太阳能晒着的地方打瞌睡。 看来,这个地方是没救了。 晏青葙敲了敲横板: “小哥,你们家还做生意吗?” 那小哥似乎是被打扰,眼睛也不睁,十分不耐烦的说: “不做不做,去别人家吃吧!” 晏青葙无语了,怪不得没生意,就这态度,鬼才愿意来吃饭。 晏青葙告诉耿义: “帮我叫醒他!” 既然小姐发话,那就不客气了。 第58章 这生意不做也罢 耿义走到那店小二跟前,啪的一巴掌,直接将那个店小二扇飞。 晏青葙大吃一惊,从前只知道耿义和耿信会些功夫,没想到,手劲这么大。 猛地被扇飞,那店小二躺在地上蒙了一瞬,然后立刻跳起来大骂: “哪个不长眼睛的竟然敢打小爷,活的不耐烦了!” 他捂着有些发昏发胀的脑袋,走到两个人面前,上下打量两个人。 一高一矮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是长得白净的娘娘腔,另一个黑瘦,连衣服都不合身,根本就不像是有钱有权的人。 他立刻来了气势: “你们哪来的乡巴佬,敢在这京城的地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 “现在立刻给小爷磕头认错,否则,小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晏青葙看了一眼小二,笑着道: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大的口气,竟然在这京城里如此嚣张!” 那人扬起头,耀武扬威的道: “我们东家可是平阳侯府当家主母,你们自个儿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 晏青葙点头,她接着问: “那你不招待个人,也是何沛白吩咐的?” 那人立刻不愿意了: “你这人实在是太过分,竟然直呼我们当家主母的名讳,岂不是找打!” 他刚想要动手,就看见晏青葙身边的耿义,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便歇了心思。 那人的手劲可真大,他摸了摸肿胀的脸立刻道: “你们不要东拉西扯,立刻给小爷道歉!” 晏青葙不再理会她,她从怀里掏出契书,拍在横板上: “这个店现在是我的,你现在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本公子有话要说。” 那人看着房契和自己的卖身契,有些害怕,立刻跑去后厨叫人。 晏青葙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她观察周围的环境,装潢还算不错,就是没好好打扫,到处都是尘土。 晏青葙有些想不通,按道理说,这样的地段,这样的排场,若是好好经营,必然是稳赚不赔的。 只要何沛白将这个店的厨师,掌柜,店小二都换成自己人,那钱不就会进自己的腰包了么。 为什么宁愿荒废,也不愿意好好经营呢! 想不通,晏青葙只能打听。 店小二的动作很快,他不敢不快,他的卖身契还在对方的手里。 本以为是个闲着没事找事的,没成想竟然是东家,他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晏青葙手里有十二张卖身契,可是,算上店小二,一共才四个人。 几个人一一介绍之后,晏青葙大概明了: 年纪最大的是厨师,胖乎乎的,看上去很好相处,大家都称呼他为李大厨。 另外还有一个徒弟,年纪不大,是自愿跟着李大厨学习厨艺,名字叫六一。 还有一个掌柜,掌柜看着有些不好相处,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掌柜的姓佟。 晏青葙问李大厨: “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其他人去了哪里?” 李大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原本这些人都是以望月楼为生的,望月楼无法支撑下去,那些人便离开了,毕竟,他们也要养家,不能总在这里耗着。” 晏青葙问: “那你为什么留在这里?” 李大厨叹了口气: “这是我们小姐的心血,我想着,没准有一天,这望月楼能起死回生!” 晏青葙很是疑惑,这望月楼的地段好,厨师掌柜都齐备,只要饭菜做的不难吃,就一定能赚钱。 即便何沛白不喜欢苏韵,也不应该不喜欢钱啊。 她当家,将所有人都换了,自然能赚钱流入自己的口袋,为什么就让这个酒楼白白的空着呢。 晏青想不通,于是问道: “李大厨,平阳侯夫人为什么不让这个酒楼运营呢?” 李大厨叹了口气道: “原本这个望月楼很赚钱的,每天人头攒动,热火朝天,我们忙得不得了!” “可是,三年前,有一天,一个客人吃完后,便中毒死了。” “从那以后,这个望月楼就再也没人来了。” 晏青葙没想到,竟然会出人命官司,怪不得这望月楼开不下去。 晏青葙继续问: “那你为什么没走?” 李大厨看着晏青葙,眼睛里全是不舍: “因为,这酒楼是小姐的啊,我留下来时常做一些菜,免得技艺生疏。” “只要开火,这酒楼就似乎还存在着。” 晏青葙看着这个老实本分的李大厨,想起了苏韵,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是,忠诚她的那一些人一直在跟随着她。 晏青葙对李大厨道: “李大厨,我是苏韵的女儿。” 她的声音变成了女儿家的声调,让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李大厨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是小小姐?” “太好了,你是来重新经营酒楼的吗?” 身边的掌柜的也看向晏青葙,不过依旧高傲的一言不发。 晏青葙摇了摇头: “李大厨,不好意思,这个酒楼,怕是开不下去。” “毕竟,我们这个酒楼出过命案,不可能再有人过来的。” “我们还是想一想换一个营生吧!” 李大厨有些失落,他一身的厨艺,若是用不上,岂不是白瞎了。 晏青葙看出了李大厨的想法: “李大厨,你厨艺如何?能不能做给我尝一尝?” 李大厨换上笑脸: 哪有什么不想的,等我一会,我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什么食材,我给你做。” 没多久,晏青葙的面前就摆上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晏青葙的眼神亮了亮,看来以后有口福了。 她立刻坐下来,开始品尝。 晏青葙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她肚子早已咕咕叫了。 不愧是大厨,这味道,真是不错。 她慢条斯理的将饭吃完,放下碗筷,将嘴角擦干净,朝着李大厨笑了笑: “要不,跟我去平阳侯府好不好?” “给我做饭吃,你知道吗?平阳侯府的饭菜,特别难以下咽!” 李大厨胖嘟嘟的脸上,染上笑意,不住的点头。 掌柜的有些着急了: “那我怎么办?” 第59章 进宫谢恩 晏青葙还以为那个佟掌柜多高冷呢。 她问: “佟掌柜,你为什么也一直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佟掌柜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没地方去,原本想跟着小姐,可是,小姐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去哪!” 晏青葙对这样忠诚的人,都十分的有好感: “我给你找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佟掌柜道: “也让我去平阳侯府吗?哼,我才不去呢。” “让我去平阳侯府伺候人,不可能!” 晏青葙真的挺喜欢这个佟掌柜的。 她道: “平阳侯府的确有适合你的职位,不过,暂时,还用不上!” “倒是有一个地方需要你帮忙!” 晏青葙让李大厨的徒弟帮忙,将那些没来的人的卖身契一一送还,将李大厨和徒弟带回了平阳侯府。 佟掌柜则是安排去了百草堂,正好那里缺一个掌柜。 至于那个店小二,自然哪里来,回哪里去。 至于望月楼,暂时只能关门大吉了。 晏青葙暂时还没想好要做什么营生。 回到侯府,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晏青葙让奶娘帮忙安排个房间,给李大厨和徒弟住。 奶娘有些不高兴: “小姐,你这总往府里面带外人,怕是会被说闲话。” 晏青葙无所谓的道: “奶娘,没关系,他们两个是来给我做饭的。” “这样,咱们就不用总去大厨房拿膳食,多方便。” 奶娘靠近晏青葙,悄声说道: “小姐,他们两个来历不明,万一这饭菜上出什么差池,咱们青玉院岂不是......” 虽然是悄声说的,但是李大厨和他的徒弟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晏青葙笑着对奶娘说: “奶娘,你多虑了,李大厨和你一样,都是娘亲的人,怎么会做对青葙不利的事儿!” 此话一出,晏青葙没看出奶娘的神情有什么异样。 奶娘见没法阻拦,只得作罢。 “小姐,邀月院传话过来,说是夫人要带你去宫里,要去给太后谢恩。” 晏青葙突然想起来,她被封了荣安县主,必须得去谢恩,若不是何沛白提起,她都忘了。 只不过,这人如此好心?竟然主动要带她去拜见太后。 不去是不行的,这种事情,躲不过去。 翌日清晨,晏青葙穿上县主该有的规制的衣服,打扮得低调得体,给人一种稳重的印象。 何沛白也打扮的十分端庄,虽然看着有些憔悴,但穿着华丽的站在那里,也不觉得不妥。 她看向晏青葙的眼神十分的和蔼,看着就像是一个好母亲。 “青葙啊,前几天母亲身子有些不适,没能带你进宫。” “今天,就带着你和繁缕一起进宫,拜谢太后。” 晏青葙倒是不拒绝,反正,何沛白又不怕丢脸,她怕什么。 晏繁缕也十分随和的拉着晏青葙的手,温柔的开口: “二妹妹,你就跟着姐姐,保证让你不出错。” 晏繁缕说话就是这样,听想去似乎是为了对方好,实际上,是说晏青葙连规矩礼仪都不会,妥妥的在贬低对方。 晏青葙真的挺佩服这对母女的,她们已经撕破了脸皮,却还要假装表面上的平和。 反正晏青葙也不怕,她县主的身份,可不是看着好看的。 一路相安无事,三个人很顺利的就到了太后宫中。 太后很喜欢晏青葙,若不是晏青葙,那天,他可能就死在了伯爵府。 她满目慈祥的看向晏青葙: “葙丫头,快过来让哀家看看,这么久才来,是不是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这话说的似乎很严厉,可是太后的态度,明显看得出,是开玩笑的。 晏青葙可不敢当成玩笑,她连忙跪在地上告罪: “回太后的话,都是臣女不好,懒惰懈怠,不知好歹,不早点来谢恩,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见她跪在地上请罪,有些想笑,这丫头,真是个机灵鬼。 她就是在告状,这种事情都应该是当家主母安排,既然没来,肯定跟她没关系。 这丫头,还真是特别。 “行了,葙丫头,快过来。” 太后身边的姑姑端着一个锦盒,递到晏青葙面前。 “这是哀家给你准备的小礼物,快看看,可喜欢。” 晏青葙行礼道谢,打开锦盒,是一对十分精致的翡翠手镯。 看着就很名贵。 晏青葙高高兴兴的戴在了手腕上,然后在十分刻意的在何沛白和晏繁缕的面前显摆: “太后娘娘,您这的东西就是好,这副手镯戴在我手上,我都觉得自己都漂亮了不少!” “您说是不是啊,太后娘娘?” 何沛白和晏繁缕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太后明显是看不上他们,晾着他们。 多数是因为上次,忠肃侯府的宴会上,何沛白的名声受到了影响。 也有可能,他会不喜欢何沛白。 反正对晏青葙来说,都是好事。 何沛白连忙上前,笑着行礼,开口道: “太后娘娘,青葙是个好孩子,我们都很喜欢她。” “现在,我们就想给青葙找一个好人家,这样,她母亲的在天之灵也就安心了。” 晏繁缕笑得温柔,十分配合的开口: “是啊,太后娘娘,二妹妹很优秀,繁缕也希望,二妹妹能有一个好归宿。” 太后虽然不怎么喜欢何沛白,但是对晏繁缕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她笑着点头: “葙丫头是哀家亲封的县主,自然是个德才兼优的姑娘。” 晏繁缕咬了咬一下嘴唇,她很想成为太后口中夸赞奖的姑娘。 只是晏青葙何德何能,每个人对她都刮目相看。 她拿出一个锦盒,交给身边的姑姑: “太后娘娘,这是繁缕亲手抄写的金刚经,为太后娘娘祈福。” 姑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本手抄的经书。 太后拿起金刚经,翻动了几下,字迹娟秀,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太后很是满意,她点点头: “晏大小姐有心了,哀家很喜欢。” 接着看向一边的姑姑道: “好好收起来。” 晏繁缕依旧温柔的笑着道: “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喜欢!” 晏繁缕还有些不甘心,太后虽然如此说,但是,她称呼晏青葙为葙丫头,称呼她就是晏大小姐。 不过,东西已经送完了,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 正在说着,就听见宫人通传: “皇后娘娘娘到!” 第60章 皇后吃瘪 皇后一身华服,打扮得十分尊贵,架势十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行至太后跟前行礼,十分恭敬地道: “母后万福金安!” 太后笑得更加的慈祥: “皇后来了,快坐吧。” “谢母后!” 皇后在太后的下首坐下,朝着跪下行礼的众人道: “平身!” 几个人纷纷站起身。 太后先开口问道: “皇后这时候过来,不知道所为何事啊?” 皇后笑着开口道: “母后,臣妾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关心一下母后的身体。” 说完,让身后的姑姑送上补身体的药材。 太后怎么可能相信呢,不过,既然对方不说,她也不会深究,这婆媳俩斗了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彼此。 皇后一会儿就会憋不住说出来的。 果然,寒暄了几句后,皇后开口: “母后,看见平阳侯府的两位小姐,臣妾想起来一件事!” “太后知道的,三皇子一向与晏家大小姐相谈甚欢,臣妾也有意让繁缕成为本宫的儿媳。” 何沛白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意,跟皇后做亲家,即便是她的名声不好,也不会有人敢议论。 晏繁缕脸上染上红晕,适时的低下了头。 皇后也没说完: “自从上次宫宴,三皇子见到晏二小姐以后,便觉得,与晏二小姐十分的投缘。” 这句话说完,现场的三个人纷纷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是一致的不可置信。 晏繁缕实在是没想到,皇后竟然当众打她的脸。 何沛白则是根本想不明白,皇后的用意。 晏青葙则是十分的想要骂娘,皇后是有病吗,想屁吃呢! 皇后还没说完: “现在他们姐们是京城双姝,各有千秋,而且向来亲厚,各自嫁出去必定要承受分离之苦。” “为了她二人着想,不如就都嫁给三皇子,这样姐妹依旧在一处,不分离。” “在三皇子府两人互相也能有个照应,毕竟是姐妹,同气连枝,互帮互助,多好!” 晏青葙十分的愤怒,她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要不要听听你说了什么,这是人话吗? 三皇子是什么香饽饽吗?谁都上赶着要。 太后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张笑脸,笑意却不达眼底。 皇后还没停: “所以,母后,臣妾想求一个懿旨,让三皇子同时迎娶平阳侯府两位嫡小姐!” 晏繁缕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碎了,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看向何沛白。 何沛白也是一脸的懵圈,怎么会这样,皇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无动于衷的何沛白,晏繁缕恨铁不成钢。 晏青葙则是要站起来要拒绝,被太后一个眼神制止。 太后笑意盈盈得到: “皇后啊,不知道,平阳侯府的两个小姐,谁做三皇子妃,谁做侧妃呢?” 一听太后这么问,皇后觉得有戏,立刻道: “她们两姐妹不分彼此,自己商量就好,按照年纪来说,繁缕是姐姐,理应做三皇子妃!” 事实上,若不是三皇子求她,她才不想让晏青葙进三皇子府,她不配。 太后见皇后这急功近利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当年形势所迫,没办法,让这个女人成为了皇后。 如今竟然猖狂至此。 太后依旧勾着唇: “皇后,哀家的懿旨哪有皇上的圣旨体面,皇后求皇上的圣旨就好了!” 皇后的笑僵了一下,就是因为求不来圣旨,才来求太后的。 皇后尴尬的笑了笑: “母后,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麻烦他,就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母后了!” 刚才晏青葙还有些担心,现在,她听出来了,太后是站在她这边的。 太后道: “平阳侯府不是小门小户,必不能委屈了平阳侯府的两位嫡小姐,自然是皇上的圣旨体面。” “皇后啊,这件事,哀家不好插手,还是去请皇上的圣旨吧!” 皇后知道,太后是不可能下懿旨了,皇上还警告过她,不能下懿旨,否则,她还用得着求太后吗? 皇后勉强的笑了笑道: “母后说的是,臣妾还是去求皇上的圣旨吧!” “母后,臣妾宫中还有些事儿,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母后。” 说完,便带着宫女侍婢,浩浩荡荡的离开。 看着皇后铩羽而归,晏青葙心里十分的痛快。 太后挥挥手,让人都离开,但是将晏青葙留了下来。 “葙丫头,你有没有意中人啊,要不要哀家给你赐婚!” 晏青葙连忙摇头: “太后娘娘,臣女并没有意中人,暂时还不想嫁人!” 太后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可真诚多了: “葙丫头,若是想要嫁给谁,一定要告诉哀家,哀家让皇上给你赐婚!” 晏青葙十分的感谢,不过,她并不觉得太后会将这样的小事当回事儿。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太后身边的姑姑: “太后娘娘,这是跟上次一样的药丸,半个月吃一次,能够延年益寿,还望太后娘娘不要嫌弃。” 太后笑容更甚: “上次多亏了你的药丸,才救了哀家一命,这次有送来,哀家自是欣喜!” “快收好!” 太后留了晏青葙用了午膳才放他离开。 然而,刚出了太后的寿康宫,就被人拦下。 晏青葙认出来,是皇后身边的宫女。 “晏二小姐,皇后娘娘请你去一趟昭阳宫。” 晏青葙不想去,刚才皇后可是憋了一肚子气才走的。 若是现在去,岂不是撞枪口上,自己岂不是会很惨。 可是,对方是皇后,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晏青葙亦步亦趋的跟着,悄悄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药粉,心中拔凉。 就算能将皇后宫中的人都迷晕,她也逃不出皇宫,若是顺着,受罪是免不了的。 正在纠结的时候,昭阳宫到了。 晏青葙深吸了一口气,行至皇后面前,跪在地上行礼。 皇后冷冷的开口: “晏青葙,你可知罪啊?” 第61章 晏青葙被打 寿康宫,晏青葙离开后,太后对身边的老嬷嬷道: “静檀,把药和经书都拿去找太医看过!” 静檀姑姑疑惑开口: “太后可是觉得这东西不妥?” 太后看了你一眼静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悠悠的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 静檀暗自叹了口气道: “上次的事,真的是太险了了,若不是有药,后果不堪设想啊!” 太后点了点头,实在是没想到,她足够谨慎小心,却也中了招! 有人竟然将毒下在了她的佛珠里! 她日日都要礼佛,那佛珠一直攥在手里,怎么可能不中毒! 应该是怕被人怀疑,下了慢性毒! 没想到去伯爵府赴宴,那盆花使得太后体内的毒素爆发,连同过敏也一起发作。 若不是有药,太后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静檀有些不理解: “那太后为什么还要查验荣安县主送来的药丸呢?” 太后笑了笑: “这药是荣安从外面拿来的,就算晏二小姐没有害人之心,万一这药有什么不妥,她怕是承担不起呀。” 静檀感叹道: “太后还是偏心晏二姑娘的。” 太后不说话,静静的喝茶。 还没等静檀去请太医,就见宫女来报: “启禀太后娘娘,荣安县主被皇后娘娘召去昭阳宫了。” 静檀有些担心: “太后娘娘,刚才皇后娘娘离开的时候,好像不是很高兴。” “那荣安县主会不会?” 太后摇了摇头: “青葙的脾气太傲了,需要磨一磨。” 昭阳宫 晏青葙跪在地上,听见皇后娘娘的问话,抬起头看向皇后,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臣女跪在这里,礼还未毕,不知所犯何事,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讨厌晏青葙这个样子,明明跪在地上,却完全看不出她恐惧,屈服。 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凭什么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她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让一个小丫头下了她脸面。 太后她没办法弄死,调教一个小丫头,还不是她动动手指的事儿。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可晏青葙慢慢悠悠的开口: “你可真是有架子,本宫从太后宫中出来就一直在等你,你却迟迟不来,怎么,不将本宫放在眼里吗?” 晏青葙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并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召见我。” “不知者不怪,皇后娘娘如此宽宏大量,是世间女子的榜样,定然不会跟我这样的小丫头一般见识。” 皇后勾唇冷笑: “你这小丫头说话倒很是中听,不过,本宫不吃这一套。” “让本宫等你,就是大不敬,本宫可以诛你九族!” 晏青葙巴不得: “臣女并没有大不敬,太后若是要诛九族,臣女无话可说。” “但是希望皇后一定要诛九族,别手软。” 皇后被噎了一下,这死丫头,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边的宫女见状立刻开口: “皇后娘娘,您向来宅心仁厚,即便是晏二小姐不敬,惩罚她就好了,她的家人是无辜的。” 皇后刚想要顺着台阶下来,就听见晏青葙道: “皇后娘娘,臣女是太后亲封的县主,也就是说,臣女的孝顺也是的道认可的,臣女怎么忍心看着家人们孤零零的留在世上。” “还请皇后一定要诛九族,一个都别放过。” 皇后被这个丫头给整不会了,竟然还有人主动要诛九族。 难道,晏青葙真的要让她诛九族吗? 宫女立刻开口道: “晏二小姐,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你想陷皇后娘娘于不义吗?” 晏青葙疑惑的开口: “难道不是皇后娘娘说,要诛臣女的九族吗?” “臣女善解人意,为皇后分忧,难道也有错吗?” 皇后气的牙根痒痒,这个晏青葙,真是过分,跪在脚下还不老实,伶牙俐齿。 宫女皱皱眉头: “晏二小姐,你身为臣子之女,如此出言不逊,实在是没有规矩!” 晏青葙看向生气的宫女,笑着道: “你不过是一介宫女,是以什么身份跟本县主说话,本县主可是太后亲封的,身份怎么也比你一个宫女高贵!” 宫女被气得垭口,她可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谁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这个死丫头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真是该死。 她还想要开口,却被皇后叫住: “容慧!” 原来这个宫女名字叫容慧。 皇后转头看向晏青葙,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晏青葙,明显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晏二小姐,你说你是太后亲封的县主,莫非是那太后来压本宫?” 晏青葙虽然跪着,但是身子挺直,看着皇后,依旧淡然的道: “青葙不敢,只不过,太后说过些时日让臣女进宫陪她说说话,臣女不敢不从。” 皇后见晏青葙这一身傲骨的模样,就想狠狠的敲碎: “哼,晏青葙,就算你得太后喜欢又如何,本宫掌管后宫,还没有本宫不能做的事!” “你大不敬在先,藐视本宫无礼犯上在后,本宫即便杀不了你,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的,皇后也有些忌惮太后,刚从太后宫中出来,到了她的宫里就出事了,总归是不好交代。 但是 ,她惩罚不敬之人,名正言顺。 “容慧,掌嘴!” 晏青葙想到了皇后娘娘会为难她,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要打她。 看着走近她的宫女,晏青葙手中药粉攥了又攥。 看来,今天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啪!” 晏青葙的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 回京城后,这还是第一次挨打。 她不敢给皇后下毒,她怕伤敌五百,自损一千五。 他怕皇后只杀她,不会诛她的九族。 那她岂不是白死了。 她还没有调查三年前的真相,还没替晏青葙拿回嫁妆讨回公道,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新的生命,她还不能死在这。 只不过,打她的脸,即便杀不了对方,也要让对方吃些苦头。 她看向皇后,皇后笑得十分的和蔼可亲。 “啪!” 晏青葙攥紧自己的拳头,她要忍,皮肉之苦罢了。 “啪,啪,啪,啪!” 晏青葙的脸很痛,渐渐地开始麻木,她渐渐地感觉到嘴里面有很浓的血腥味。 耳朵都开始嗡鸣。 不过,她十分的清醒,今天这顿巴掌,她记住了! 就在晏青葙想要不管不顾,毒死皇后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 “住手!!!” 第62章 皇后挨罚 这声音似乎是天籁,将晏青葙燃烧的怒火浇灭。 晏青葙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干娘! 她觉得自己这次应该能化险为夷了。 神经一放松,晏青葙直接晕了过去。 “青葙!” “葙姐姐!” 穆熙立刻蹲下,将晏青葙扶起来,可是她跟晏青葙差不多大,根本就抱不住晏青葙。 冯诗岚看向皇后娘娘,声音中带着怒气: “皇后娘娘,不知道荣安县主做错了什么,竟然遭受这样的惩罚?” 皇后娘娘跟冯诗岚向来不对付,冯诗岚是楚王的姨母,她讨厌楚王,连带着也烦冯诗岚。 还有一点,就是忠肃侯府实在是太难拉拢。 他几次三番的示好都没有用。 现在,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问她,她可是皇后, 她不要面子的吗? “本宫想要惩罚谁就惩罚谁,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你这是以下犯上,本宫也有资格惩罚你!” 冯诗岚冷笑: “臣妇自然有资格,难道皇后娘娘不知道,晏二小姐是臣妇的女儿吗?” 皇后有一瞬间的愣怔,没想到这晏青葙真是有本事,不仅仅太后对她另眼相看,封为荣安县主,连冯诗岚都收她为义女。 不过,她立刻反应过来: “就算是侯夫人也不能纵容女儿吧!” “她对本宫大不敬,本宫没有杀他已经是便宜她了!” “本宫完全可以诛他九族!” 冯诗岚怒火压不住: “皇后娘娘说臣妇的女儿大不敬,敢问皇后娘娘,青葙究竟如何大不敬的!” “既然要惩罚,必然有理由,皇后娘娘可别说,你就是故意惩罚晏青葙。” 皇后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她冷声道: “本宫跟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本宫是大乾最尊贵的女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侯夫人如此质问本宫,已经犯了大不敬之罪,若是侯府夫人在这里被掌嘴,本宫大可成全你!” “若是侯府夫人肿着脸回去,怕也会有失体面!” 冯诗岚完全不在怕的: “皇后娘娘是想无缘无故的打本夫人喽!” “皇后娘娘大可以试试,本夫人会不会怕!” 冯诗岚根本就不惧怕皇后,原本两个人就不对付,从前还能维持表面平和,如今见晏青葙这个样子,她也不再装了。 皇后的年纪要比冯诗岚大,地位也比冯诗岚高,可是每次对上,皇后总觉得落了下风。 这么多年,她真的很憋屈! 这次,她一定要扬眉吐气一回。 皇后勾了勾唇: “既然如此,本宫就成全你! ” “来人,忠肃侯府夫人对本宫大不敬,给本宫掌嘴二十!” 冯诗岚瞪着双眼,眼睛平静的看着皇后娘娘,她就在这等着,就看这个皇后娘娘敢不敢动手! 容慧立刻阻止: “皇后娘娘三思啊!” “忠肃侯府夫人,她,并没有大错!” “掌嘴的惩罚,非同小可啊!” 掌嘴,就是打人的颜面,更何况对方是忠肃侯府夫人,皇上多看重忠肃侯,谁不知道! 若是真的打人,后果难料! 听到容慧劝阻,皇后也有些犹豫! 然而看到冯诗岚那毫不畏惧的模样,皇后就压制不住怒火: “本宫只不过按照宫规办事而已!” “来人,给本宫掌嘴!二十!一下都不能少!” 容慧不敢,今天她这巴掌打下去,明天她就得掉脑袋! 她赶忙再劝: “皇后娘娘息怒,皇上不是说晚上要来用晚膳,现在就该准备着了!” 提起皇上,皇后勉强冷静下来! 若是她真的掌掴侯府夫人,楚王不知道要怎么闹! 她深呼吸几次,道: “忠肃侯夫人,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晏青葙你可以带走,本宫不再追究就是!” 冯诗岚怎么肯,她看着皇后娘娘,毫不退缩的道: “皇后娘娘,本夫人的女儿进入昭和宫,无缘无故被打到昏迷!这件事,本夫人一定会追究!” 皇后觉得自己已经退让,冯诗岚却不依不饶,她刚刚压下去的怒火有蹭的冒出来: “既然侯夫人不放过,本宫也不在乎是否多一条罪名!” “容慧!掌嘴,四十,以儆效尤!” 容慧都要被折磨疯了,她真的不敢! 皇后见容慧不动弹,立刻怒道: “容慧,本宫都使唤不动你了!怎么,你是不想要自己的性命了吗?” 容慧左右为难,难道今天她必须死吗? “呦!这么热闹,哀家来的不是时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门口传来了太后的声音!皇后和冯诗岚连忙行礼。 原本,静檀来过,打算救一下晏青葙,让她对太后更加感激。 却发现,忠肃侯夫人竟然来了,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去禀告太后。 忠肃侯夫人是个难缠的主,还是楚王的姨母,可千万不能出差。 万一皇后失了分寸,皇上会很难办,忠肃侯更难对付。 太后急急匆匆赶来,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 皇后还没说话,冯诗岚先开口: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无缘无故惩罚臣妇的女儿,臣妇想要求一个公道。” 太后这才看向被人扶着坐在椅子里的晏青葙,双颊青紫红肿,嘴角有血迹渗出。头发散乱,整个人昏死过去。 “容慧,还不去请太医过来!” 容慧真挺高兴的,这下,她的小命保住了。 容慧十分欢快的领命而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太后不赞同的看向皇后,下手也太重了。 一个小姑娘,下这么狠得手,脸对姑娘家最重要,惩罚奴才才会打脸,也不会太重。 晏青葙可是侯府嫡小姐,又有县主的身份,怎么能这样下一个姑娘的脸面。 太后立刻板起脸,对皇后道: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有失体统!” 皇后想要解释,太后一眼瞪过去,皇后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今天的事,是皇后失了分寸!” “就罚皇后,抄金刚经一百遍。” 太后眼神凌厉的看向皇后询问: “皇后,你觉得这个惩罚重不重!” 第63章 小爵爷,你缺正妻吗 皇后当然有意见,堂堂中宫皇后,竟然被罚!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 就算是她做错了又如何,她今天被罚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太后这是完全不给她留颜面! 可是,太后看她的眼神,她不敢反驳: “臣妾领罚!” 太后微笑着点头! 接着,太后看向冯诗岚: “侯夫人觉得呢?” 冯诗岚并没有说话,青葙被打到昏迷,皇后抄抄佛经就能抵得过,也太轻松了! 可是,他她也明白,皇后的身份,被罚抄佛经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今天这事儿,只能先记下! 她点点头: “臣妇任凭太后娘娘安排!” 就在此刻,太医赶了过来! 太医看到晏青葙的时候,也十分的惊讶,她还是第一次在宫里看见脸被打得这么重女子。 被打死的也很正常,可那些都是宫女。 太医给晏青葙检查,果然是没有手下留情,肿的面目全非。 给了涂抹的药膏,开了药,然后叮嘱注意事项便离开。 太后对冯诗岚道: “侯夫人,你带着青葙回去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冯诗岚跟太后行礼后,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 这件事儿,她不会就这样算了。 然后,带着穆熙和女儿离开。 等人都走光以后,太后看向皇后,不赞同的道: “皇后,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 皇后没什么表情,心中满是不忿,好意思质问她,还不都是因为太后袒护。 “本宫就是想要教教她规矩,将来嫁入三皇子府,也能好好守规矩!” 太后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皇后还是好好抄写佛经吧,晏青葙肯定不会嫁到三皇子府。” “哀家说话向来算数,皇后,你可听清楚了?” 看着太后远去的背影,皇后咬牙切齿,这个死老太婆,不是说中毒,为什么没毒死呢! 晏青葙被带回了忠肃侯府。 “娘亲,葙姐姐伤的这么重,她会不会很疼啊!” 穆熙看着晏青葙肿胀的脸,心疼的直掉眼泪。 冯诗岚摸了摸穆熙的脑袋: “熙儿,你别伤心,你葙姐姐不会白挨打的!” “今天这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父亲的!” “三皇子想要登基,我倒要看看,皇后有没有这实力!” 两个时辰后,晏青葙终于醒了过来。 “嘶,好疼!” 晏青葙想要摸摸自己的脸,然而一碰就疼的要命。 冯诗岚见晏青葙醒了过来,连忙走上前: “葙丫头,你终于醒过来了!” “吓死干娘了!” “你这丫头,怎么会被皇后惩罚呢!” 一提这事,晏青葙就恼火,她想骂人,可是脸实在太疼,不想说话。 她对冯诗岚道: “干娘,我脸疼嘴疼!” 冯诗岚见她可怜的模样: “好好好,你先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干娘早晚会给你讨回公道!” 晏青葙感激的看向冯诗岚: “干娘,你对我真好。” 晏青葙说的真心实意,这是晏青葙感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 冯诗岚眼中带着笑意,抚了抚她的头发: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干女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休息吧!” 晏青葙点了点头,她想起来什么说到: “干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皇后宫中的?” 冯诗岚笑着道: “是贺兰告诉我的。” “说你进了皇宫,都已经过了午膳时分都没回来,所以跑回来向我求救!” 贺兰?晏青葙记得,是楚王身边的护卫,愣头愣脑的,竟然还跟着她。 还知道去求救。 还算有用。 不过,楚王为什么让人跟着她呢。 晏青葙也想不明白,冯诗岚让她休息,等她好起来,再回平阳侯府。 晏青葙让人去百草堂找卢淮。 他应该有快速复原的膏药。 晏青葙并没有在忠肃侯府多留,第二天就回了平阳侯府。 何沛白见晏青葙又红又肿的脸,心中就说不出来的痛快。 很快,京中盛传,晏青葙不得皇后喜欢,被罚掌嘴,惨不忍睹。 同时也流传出,皇后犯错,被太后责罚抄佛经。 然而,百姓觉得,第二条消息是假的,太后就算再不喜皇后,也不会责罚一国之母。 经过皇后宫中的事,晏青葙觉得,就算她是县主,被欺负的时候,也是无力反抗。 看来是她力量还不够,不够保护自己。 平阳侯府根本不会为她出头,若是没有利用价值,晏俊明根本不会替她说话。 晏青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在此时,耿义来禀告: “小姐,伯爵府的小爵爷前来拜访,传话让小姐去前厅。” 纪之川? 晏青葙想了想,不如就嫁到伯爵府去,成为少夫人,若是有人想要对付她,至少也要掂量一下伯爵府的地位。 更何况,纪老夫人对她还不错,嫁过去,应该不会受欺负。 刚好纪之川对她也有意,少夫人这个身份,以后初入宫廷宴会也就更加的方便,比做闺阁小姐要少很多限制。 调查当年的事儿也就更加的方便。 换好衣服,遮上面纱,带着桔梗,去了前厅。 纪之川和晏俊明正坐在前厅喝茶,气氛看起来还算和谐。 见晏青葙过来,纪之川立刻站起身迎上来,眼神中带上担心: “葙葙,你还好吧,伤的重不重?” 晏青葙见纪之川这慌张的样子,觉得纪之川应该是真心紧张她。 她笑着回答: “没事,很快就能好起来!” 即便晏青葙遮着半脸,从一双眼睛,也能想象得出晏青葙倾城的容貌。 “这是我带来的消肿的药膏和一些补品,希望你能快些好起来!” 晏青葙真诚道谢。 晏俊明感觉两个人的氛围正好,很想上去夸一夸晏青葙的诸多好处。 然而他想了想,似乎并不知道晏青葙的优点是什么! 只得笑着道: “小爵爷,青葙端庄得体,温柔善良,是当家主母的最适合的人选。” 此话一出,晏青葙无语。 从不关心的人如何能说出对方的品格,如此笼统,真是可笑。 纪之川有些尴尬,就算他心思不纯,也不应该当众说出来吧。 晏青葙看向纪之川,十分严肃的问: “小爵爷,你缺正妻吗?” 第64章 姨娘怀孕了 纪之川被这话问得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葙葙,你说的是真的吗?” 晏青葙点头: “自然是真的,若是你愿意,找时间来提亲吧!” 纪之川立刻兴奋的道: “好!我现在就回去跟祖母说!” 说完便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看着纪之川跑走的背影,晏青葙弯了弯嘴唇,或许这次,她赌对了。 晏俊明自然听见了两个人的谈话,他勾着唇却又假装严肃的板起脸,站到晏青葙跟前,对她道: “青葙啊,今天的事做的很好,相信你嫁过去一定能抓住小爵爷心!” “嫁过去一定要记得,你是平阳侯府出去的小姐,时时刻刻要为平阳侯府着想。” 晏青葙淡淡的扫了晏俊明一眼,道: “我知道了!” “桔梗,拿上东西,我们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晏俊明虽然心生不满,但看在晏青葙能嫁到伯爵府这一点,便没再说什么,拂袖而去。 回到青玉院,奶娘远远地就迎了上来,连忙问: “小姐,去哪了,冷不冷?快进屋!” 晏青葙瞧了瞧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回屋。 抱着暖手炉,坐在榻上才悠悠的开口: “奶娘,小爵爷过几日可能来提亲!” 奶娘听后一愣,急急的问: “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晏青葙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怎么,奶娘不替我高兴吗?” 奶娘立刻反应过来: “高兴,当然高兴了,小姐找到好的归宿,夫人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晏青葙低下头: “奶娘说的对,我娘亲已经不在了,你也知道,二夫人必然不会好好为我张罗,还请奶娘多多操持!” 奶娘笑着开口: “好好好,小姐放心,老奴一定好好帮你照应。” 桔梗跟着走进来道: “小姐,李大厨已经做好了饭,现在就传饭吗?” 是了,李大厨被她带了回来,不用再等大厨房的饭了,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端起碗筷,晏青葙想起了贺兰。 楚王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她尽量少接触。 让人跟着她,难道是干娘让的。 晏青葙将食物递到嘴里,嚼了一口。 “唔!” 晏青葙将食物吐了出来。 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她的嘴巴好疼啊! 她怎么忘了,她的嘴里还是肿的。 抹了药,脸上虽然看不出来有多肿,可是嘴里还是疼的。 还是得自己做药丸。 天气太冷,她不愿意去耳房受冻。 不过,想了想自己的嘴巴,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得继续做。 翌日,所有人都要去松鹤院给晏老夫人请安。 晏青葙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 她依旧带着面纱,半蹲给晏老夫人行礼: “祖母万安!” 晏老夫人现在对青葙十分的满意。 她笑呵呵的开口: “青葙丫头,快起来,你怎么样啊,脸上的伤好点了吗?” 晏青葙点头: “劳祖母挂念。” 若是真的关心,怎么会现在才问候,还仅仅是口头的问候,今天可是她被打的第三天了。 晏青葙十分乖巧的坐在那里,何沛白看了就十分的生气。 昨天,她知道纪之川要来提亲的事,就发了一顿脾气,今天看见装模作样的晏青葙,就浑身的不舒服。 特别是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跟苏韵一模一样,真是厌烦。 他阴阳怪气的开口: “二小姐现在不一般了,马上就是伯爵府的少夫人!” “见到母亲,连行礼问安都不会了!” 晏青葙看了她一眼,道: “二夫人,青葙是太后亲封的荣安县主,自然不需要给二夫人行礼。” “你!” 何沛白被噎了一口。 晏老夫人眼睛一亮: “是真的吗?葙丫头!” “真是太好了,就说葙丫头是个有福报的,一回来就给晏府带来了好运气!” 晏青葙笑了,她不是灾星吗?行克的。 现在又是福星了! 晏繁缕挂上温和的笑: “二妹妹,真是恭喜你!” “二姐姐跟小爵爷似乎没怎么见过,竟然能有这样的缘分,真是恭喜你啊!” 晏青葙真是服了,阴阳怪气的,这话不就是说,她跟纪之川私下见过面,私相授受呗! 晏青葙笑着看向她: “大姐姐,你是说我和纪之川私下见过面吗?” 晏繁缕没想到晏青葙竟然直接挑明了问她! 这让她有一瞬间的慌乱! 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二妹妹怎么会这样想,大姐姐只是好奇,事出突然,我怕你被人骗!” 晏青葙哦?了一声: “是吗?我还以为大姐姐觉得我有损平阳侯府的声誉,想要用家法处置我呢!” 晏繁缕的心事都被晏青葙抖落出来,恨得攥紧了拳头! 晏青葙继续道: “姐姐最好别说我影响了侯府的声誉,毕竟,我们都是平阳侯府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晏繁缕勉强笑了笑,说了句姐姐知道了,便不再说话。 晏嘉兰就静静的看着,知道,以后一定要跟紧二姐姐。 就在这个时候,陶姨娘笑着开口: “二小姐,恭喜你啊!” “另外,还有一件喜事,想要告诉老夫人!” 晏老夫人来了兴致: “什么老夫人!” 陶姨娘扶着自己的肚子,得意一笑: “贱妾,怀孕了!” 这一个消息,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吃惊。 特别何沛白,她的表情瞬间变色,似乎要吃人。 晏繁缕拉了拉何沛白的衣服。 何沛白才反应过来。 表情勉强缓和,但手却一直抖个不停。 老夫人倒是十分高兴: “陶姨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可请大夫过来瞧过?” 陶姨娘笑着道: “自然是请大夫瞧过的,老夫人若是不放心,就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何沛白立刻开口: “对,请大夫,这可不是小事,请大夫来!” 她不信,陶姨娘怎么可能怀孕呢! 陶姨娘十分坦然,最好请过来。 不一会,大夫就到了。 请了脉后,大夫连声恭喜: “晏老夫人,这位夫人是喜脉啊!” 婉姨娘也跟着开口: “大夫,妾身最近也十分恶心难受,麻烦大夫给妾身也看一看!” 晏青葙勾了勾唇,这下,有热闹看了! 第65章 晏南星回来了 老夫人听婉姨娘这样说,立刻让大夫给她把脉。 不多时,大夫立刻拱手恭喜: “这位夫人,也有了身孕,恭喜老夫人!” 婉姨娘腼腆一笑,跟陶姨娘对视一眼,然后各自移开。 老夫人哈哈哈的笑出了声,何沛白则是面色苍白,她腾地站起来: “你们两个人贱人,竟然,竟然......” 何沛白晕了过去。 晏繁缕立刻站起来喊道: “大夫,快给我娘亲看看,大夫,快啊!” 除了焦急的晏繁缕,所有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晏繁缕的余光扫过众人,心中暗恨,这些人,太冷血。 晏青葙一直冷漠旁观,何沛白的情绪起伏太大,若是再多几次,醒不来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做人要情绪稳定,别太激动,瞅瞅,晕了吧。 很快,大夫道: “侯夫人情绪太过激动,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过一阵就能醒过来。” 何沛白被抬回了邀月院,晏老太太依旧笑着道对佟嬷嬷道: “佟嬷嬷,你去告诉门房,若是侯爷回来,立刻让他来松鹤院。” 老太太高兴,给了两位姨娘赏赐了不少东西。 晚上,侯府大摆筵席。 一是庆祝侯府两个姨娘同时怀孕; 二是,侯府世子晏南星回来了。 晚宴排场很足,毕竟侯府世子一年未归,突然归来自然是高兴事。 最高兴的莫过于何沛白了,他儿子回来了,看谁敢欺负她。 晏青葙看向晏南星,这个名义上的哥哥,竟然生了一副好皮囊。 就算不是万中无一的样貌,但是,不逊于京中的贵公子。 说话时眉宇间都是自信,对待下人都十分有礼,跟当年欺负他的小胖子判若两人。 晏南星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投其所好面面俱到。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她看不上何沛白,但是,看着这么优秀的孙子,当然开心。 原本她还怀疑,万一这晏南星不是他们晏家的种该怎么办,如今顾虑倒是没那么多了。 毕竟,这孩子的气质,跟从前的晏俊明还是有些像的。 礼物送到晏青葙的时候: “二妹妹,你能回来,大哥真的很高兴,这么多年不见,二妹妹也长成大姑娘了。” 说着,从小厮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晏青葙: “大哥也是后来听说你回来的,这个礼物,二妹妹看看喜不喜欢!” 晏青葙才不会认为晏南星会如此好心,不过,刚见面,当然不能恶语相向。 她笑着道: “谢谢你,大哥。” 说完,晏青葙打开礼盒,竟然是一个小摆件,看不出来有多贵重,倒是十分的精致。 侍女模样,一身丫鬟装束,胖嘟嘟的脸,笑得倒是开心。 晏青葙两眼笑得弯弯,嘴角却勾起嘲讽的弧度,她戴着面纱,晏南星自然看不到。 送她一个丫鬟摆件,说她就是一个丫鬟命吗? 可不么,庄子上当了九年的丫鬟。 “青葙很喜欢,谢谢大哥!” 晏南星笑着点头: “青葙喜欢就好,这摆件我可是选了好久,那笑容实在是太暖心了,希望青葙每天都开心。” “青葙若是喜欢,就摆在房间里吧!” 晏青葙道: “好!” 接着就是晚宴,大家吃的其乐融融,何沛白三番五次想要告状,但是都被晏南星转移了话题。 一顿饭,在看起来十分和谐的氛围下结束。 回去后,晏青葙仔细看着那个摆件,闻了又闻,看了又看,除了嘲讽之意,没看出任何不妥。 晏青葙将摆件摆在床头的柜子上,要时刻提醒自己,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对待她。 晏青葙等着人来找茬,可是,两天过去,十分的平静,连何沛白都不出来蹦跶。 晏青葙的脸渐渐好了起来,伯爵府也派了人过来提亲。 来的人是京城中有名的媒婆,带着礼物,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各种吉祥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晏俊明倒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 何沛白则是强颜欢笑,心中已经将晏青葙骂的狗血淋头! 等媒婆说完,何沛白不情不愿的送上了晏青葙的生辰八字! 很快,晏青葙和小爵爷要订婚的消息传的满京城都是。 众人不禁感叹晏青葙的命真好! 先是被封为县主,后来成了忠肃侯夫人的干女儿,马上就要成为伯爵府的少夫人! 一个乡下来的粗鄙丫头,怎么能在京城混的如此风生水起! 这上哪说理去! 半个月后,侯府与伯爵府敲定婚事,决定来年春天三月初三成婚! 这个结果晏青葙无所谓! 贺兰当是急坏了, 完了完了,他的主母身边第一侍卫的名头要不保了! 他们王爷怎么搞的,剿个匪而已,那么久不回来,他怀疑他们王爷的战斗力下降了! 从庄子上往京城赶的楚王打了个喷嚏。 他十分疑惑,莫非是天气太冷,他居然伤风了。 连翘还没有回来,毕竟来回也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过,晏老夫人已经叮嘱何沛白,抓紧时间整理晏青葙的嫁妆。 这么多年,何沛白利用苏韵的嫁妆,自己也没找赚钱,开了不少的店铺,只不过都进了她的私库而已。 晏青葙就等待嫁妆单子,若是何沛白不主动交给她,她就去敲登闻鼓,相信京兆尹府定然会受理。 农历十一月初,平阳侯府都要去寒山寺敬香拜佛。 今年两位姨娘有孕,更是要去寺庙里跟菩萨还愿。 婉姨娘和陶姨娘有身孕,自然不能舟车劳顿的去寒山寺,除了需要上朝的晏俊明,其他人都跟着去了。 天气太冷,马车的里面都围着厚厚的棉被,晏青葙本就畏寒,更是穿得十分的厚重,抱着暖手炉,勉强御寒。 晏青葙让耿义一定要警惕,何沛白安静的太久了,一定会利用这次机会找他的麻烦。 寒山寺虽然并不是很远,但平阳侯府的人太多,一行人早上出府,足足走了一天,才进了寺里休息。 一整天十分的平静,这让晏青葙有些摸不着头脑,何沛白究竟是在憋着什么大招呢! 第66章 寒山寺祈福 京城中的大户人家,几乎都会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来寒山寺诵经祈福,跟平阳侯府时间一样的也有。 所以,这里的禅房收拾的很是干净。 人也多,世家贵女,公子,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在吵吵闹闹中,晏青葙度第一夜。 第二天,所有人都要去大厅跪经,听早课。 晏青葙不愿意去,可是,晏繁缕和晏嘉兰一早就过来找她,打算一起去。 用过早晨的斋饭,几个人一起去了佛寺的大堂。 可能是她们来的太晚了,这里已经跪了好多人。 三个人找到何沛白的位置后,在附近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大家似乎都很重视此事,表情是一致的虔诚。 晏青葙也跪在那里,祈求神明,一定要保佑她能够顺利为她的家人报仇。 大概半个时辰后,早课结束,人们便渐渐散去。 突然有人叫住了晏青葙: “葙葙,你也来了!” 晏青葙转头一看,竟然是纪之川。 这还是定亲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有些害羞。 晏青葙笑着道: “小爵爷,你也来了!是跟家人一起来的吗?” 纪之川摇摇头: “并不是,我们不过是出来逛逛的。” 晏青葙佩服: “大冷的天,不在府中好生带着,跑到这寒山寺受冻挨饿,真是任性的世家公子哥。” 纪之川笑了笑: “葙葙是跟家里人一起来的吗?” 晏青葙撇撇嘴: “可不是么,马上就要过年了,原本我不打算来的,可是祖母要求,我只能过来了。” 晏青葙抱着手炉,可是依旧觉得冷。 纪之川看出了晏青葙有些发抖,立刻道: “葙葙,你还是先回禅房去休息吧,这天儿太冷了,别冻生病了。” 晏青葙因为纪之川的关心,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虽然她决定嫁人有些仓促,不过,只要对方真心,她一定也会同样回以真心。 晏青葙说了一句好,便带着桔梗,回了自己居住的禅房。 早上还是艳阳高照,中午这天却阴沉沉起来,似乎有下雪的迹象。 果然,刚用完午膳,天上开始飘飘扬扬的下雪。 晏青葙拧眉,这天气,真是令人厌烦。 不过,正好在房间里待着不出门,省的受冻。 因为下雪,下午的诵经课程就免了。 这样一想,晏青葙又觉得,这下雪的天气,也不算太糟糕。 等到晚上吃斋饭的时候,晏青葙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饭菜里,竟然被下了迷药。 剂量很大,若要是吃下去,她和桔梗,能睡个三天三夜。 她悄悄地告诉桔梗: “通知耿义,这晚膳不能吃。” 桔梗疑惑,难道这晚膳里面有毒,小姐才不肯吃。 不过,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刚要走,就被晏青葙拦住,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粮,让她给耿义。 为了防止万一,晏青葙早就让李大厨准备了干粮,果然派上了用场。 晏青葙偷偷的将饭菜埋了起来,然后跟回来的桔梗一起吃干粮。 然后,就静静的等着,看今晚上会发生什么。 晚上雪停了,月光皎洁,却冰凉。 桔梗已经睡熟,晏青葙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直至深夜,门外响起了踩在雪上的咯吱声,在静谧的夜里,十分突兀。 晏青葙睁开眼睛,来了。 不一会,外面就传来了打斗声,晏青葙猜测,应该是耿义跟人打了起来。 她下地,穿上鞋子,行至窗边,发现耿义正在跟两个黑衣人对战。 很快,两个人似乎是落了下风,有逃跑的迹象。 耿义立刻追上去,一眨眼的功夫,三个人就消失了。 穷寇莫追,晏青葙都没来得及喊,院子里又出现了三个黑衣人。 这三个人直奔她的屋子而来,晏青葙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抓着毒药,严阵以待。 只要一进屋,这三个人必定有来无回。 可是,还没靠近门口,另一个人拿着剑出现,跟这三个人战斗起来,场面十分的混乱。 晏青葙定睛一看,竟然是贺兰。 这个院子里不仅仅住着晏青葙自己,这么大的动静竟然一个人都没醒过来,也就是说,要么他们都在假装不知道。 要么,所有人都中了迷药。 打斗声惊醒了桔梗,她急急忙忙的起身,就看见晏青葙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紧盯着窗外。 她有些害怕,四下寻找,也只找到一根棍子,她也抄起来等着。 晏青葙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都害怕得有些发抖,还坚定地看在她跟前,晏青葙不禁弯了弯唇。 外面还在缠斗,接着,又进来三个黑衣人。 贺兰十分的着急,他被三个人缠住,分身乏术,根本就拦不住另外的三个人。 那三个人以极快的速度靠近禅房,晏青葙手里的匕首攥得紧了紧。 突然,门口传来的叫喊声: “大胆贼人,竟然再次造次,还不束手就擒!” 举着火把的人一个个跑进来,就着光亮,晏青葙认出,喊话的人,是纪之川身边的小厮。 三个黑衣人顿住脚步,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房门,仿佛有些不甘心,一个人还要往里冲,被另外两个人拦住。 “别冲动,被抓住就暴露了,快走!” 说完,三个人就往外冲,跟来人打了起来。 这几个黑衣人明显武功不俗,他们并不恋战,一心想要逃脱。 到底家丁小厮们的武功,不敌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虽然贺兰奋力截杀,也有五个人逃脱。 这样大的阵仗终于惊动了寺庙里的其他人。 纪之川急匆匆的跑到晏青葙的门口,轻轻地敲门: “葙葙,葙葙,你没事吧!” “葙葙,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虽然他们已经定亲,但这深更半夜,纪之川也不能随便进晏青葙的房间。 晏青葙并不出声,并阻止了桔梗。 耿义立刻出现,对纪之川道: “小爵爷,你看,这一个院子的人都没醒,怕是所有人都中了迷药,要不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纪之川拧眉,立刻让小厮去找大夫。 她转头对耿义道:“今天多亏了你去通知我,否则,后果还不知道该如何呢?” 晏青葙没想到,这个耿义头脑划算灵活,竟然知道去找救兵。 也对,跟着哥哥上过战场的人,穷寇莫追的道理,怎么会不懂? 接着,外面传来响动,何沛白哭哭啼啼的跑过来: “葙丫头,葙丫头啊,这个怎么办啊,被人掳走,岂不是清白都没有了!” 第67章 邀约赏梅花 这哭喊声让场面立刻尴尬起来。 晏青葙听的一清二楚,看来,今天这事,定然是何沛白做的,只是,何沛白是如何调动黑衣人的? 这黑衣人是请来的杀手,还是她暗中培植的呢? 似乎认定了晏青葙肯定躲不过,依旧哭哭啼啼: “青葙啊,你的命好苦啊,若是真的失去了清白,你和伯爵府的婚事,可怎么办啊!” 院子里的众人,就静静的看着何沛白表演。 身边的宝珠拉了拉何沛白的衣服: “夫人,二小姐的门还是关着的,好像没什么事!” 纪之川是京城的贵公子,这里的弯弯绕绕纪之川一看就明白了。 他笑着开口: “侯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知道,这院子中发生了什么?” 何沛白一噎,终于发现了异常。 她立刻道: “我只是突然听说,青葙的院子里进了贼,所以才跑过来看看” 纪之川笑了笑: “真的吗?听谁说的?就算是青葙的院子出事,怎么就认定了是青葙被人掳走了?” “看来,侯夫人对这桩婚事十分的不满!” 何沛白勉强笑了笑: “怎么会,葙丫头能够嫁到伯爵府,是葙丫头的福气。” 纪之川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真的吗?”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晏青葙披着披风,打开了房门。 她似乎是刚刚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疑惑出声: “发生了什么事?” 纪之川连忙走近晏青葙,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焦急的询问: “葙葙,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晏青葙冲他笑了笑: “小爵爷,我没事,你放心!” 何沛白看见晏青葙从房间里出来,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在这?” 何沛白一直没睡,就等着表演一场母女情深,然后借机将婚事推掉。 实在是没想到竟然什么事儿都没有。 按理说,晏青葙应该昏迷才是,为什么会如此清醒。 晏青葙看向何沛白: “二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的,我不在房间里,还能去哪里?” 何沛白讪讪的笑了: “那个,葙丫头,我就是担心你,听说你院子里有杀手,所以过来看看。” 晏青葙勾了勾唇: “原来二夫人这么关心我,只是,二夫人是听谁说我的院子里有杀手的?” 何沛白一时答不上来,就在他哑口无言的时候,晏南星匆匆赶来。 他关心的看向晏青葙: “二妹,你没事吧!” 晏青葙冷笑,今天的事儿,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策划的。 “我没事,你们都去休息吧!” “被你们吵醒,我都饿了,晚上的斋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对了,大哥,你能不能给青葙去准备一些宵夜!” 何沛白这才明白,晏青葙为什么清醒,原来她根本就没吃晚膳。 晏南星十分温和的笑: “好,等一下就给你送过来,你先睡,剩下的,大哥会处理好的!” 晏青葙很满意,她看向纪之川: “小爵爷,你先回去吧,今天还是要多谢你!” 纪之川听明白了,晏青葙其实早就知道会有事发生! 他笑了笑,说了声不用谢,便带着所有人离开! 连一起过来的大夫也带走了! 何沛白也被人扶着离开! 一刻钟后,晏南星果然送来了宵夜。 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看着就挺诱人的。 晏青葙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放心的吃了起来。 吃饱后,晏青葙朝外面喊: “耿义!” 耿义以最快的速度出现,问: “小姐,出了什么事儿?” 晏青葙笑着道: “今天的事儿,你做的非常好,你怎么想起来去找纪之川!” 耿义耿直的道: “我察觉到,那两人是调虎离山,而且,周围也有人监视,却没有恶意,属下便顺势而为!” 晏青葙夸他做得好,然后拿出两瓶上好的伤药: “一瓶给你,一瓶给贺兰,刚才他定然受了伤,天这么冷,你和他都找地方休息,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事儿了!” 耿义接过药瓶,领命而去。 吃饱喝足,晏青葙好好的睡了一觉。 等天亮,晏青葙觉得更冷了几分。 庭院里还有血迹,至于那个死去的杀手,不知道最后是谁处理的。 正在有人扫雪,应该是寺庙里的和尚。 晏青葙又加厚了一层衣服,围着围脖,抱着暖炉,再次去大堂念经。 结束后,贵女们三三两两去赏雪,晏繁缕和晏嘉兰走到了晏青葙的身边。 晏繁缕先开口: “二妹妹,听说昨天下完雪后,后山的梅花都开了,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晏青葙没想明白,她要做什么? 紧接着,就有其他的贵女围过来问: “梅花真的开了吗?” 这个姑娘,晏青葙认识,跟晏繁缕玩得很好,是户部尚书的女儿,梁婉茹。 晏繁缕笑着开口: “对啊,昨天一夜寒风,梅花全开了,现在是冬天,能看到开花的机会不多,不如去看看,做做诗也好!” 一听作诗,大家都十分赞成。 晏青葙明白了,带着她去赏花是次要的,让她难堪是主要的。 她一个从庄子上回来怎么可能会做什么诗呢? 晏青葙觉得无趣,不想去,而且这么冷,回禅房猫着多好。 便开口道: “大姐姐,你也知道,青葙从庄子上长大的,哪里会做诗。” “还是你们会舞文弄墨的去吧!” 晏繁缕自然是不肯,她笑得温婉端庄,过来拉住她的胳膊道: “青葙,大家自然都是明白的,怎么会强求你吟诗作对呢?” “后山的红梅开的好看,昨天你也受了惊吓,正好看看美景,压压惊啊!” “更何况,你马上要成为伯爵府的少夫人,怎么能少了交际呢?” 梁婉茹附和:“对啊对啊,一起去吧!” 晏青葙明白了,看样子,今天不去也得去了。 突然,她发现了人群中的苏木槿,似乎也想要去看梅花,看来,佛经已经抄完了。 她正想跟苏木槿说说话,便答应了下来。 晏繁缕笑得更加温婉。 心中却十分的不甘。 凭什么三皇子能看上她,凭什么纪之川也要娶她。 楚王那个不讲信用的男人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来提亲。 看着晏青葙走远的背影,晏繁缕冰冷的笑了起来。 第68章 摔下山坡 贵女们结伴往后山而去。 红梅果然开了大片大片,如同红色的云霞,在白雪的额映衬下,更显得孤芳自赏,遗世独立。 看见这红梅花热闹盛放的场景,听着耳边的称赞声,晏青葙不禁也沉浸在这美景之中。 不仅仅是他们来赏梅花,不少贵公子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纪之川也在,他甚至还折了一只梅花,在手中把玩,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虽然同处一片梅林,也不能私下攀谈,不过这么多的公子小姐都在,也不用刻意避着。 果然就听见有人先开口道: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作诗吧!” 接着就有人附和: “好啊,好啊,咱们就以这梅花为题,作诗吧!” 晏青葙从前就不太喜欢这些,作诗什么的,她实在是太不擅长,所以就看看梅花新鲜就好。 作诗当然要有人先开头,梁婉茹率先张口。 作诗这事儿,都是从小练习的,虽然做的挺快,但晏青葙觉得,也就那样吧,比起师父随手写的那个什么唐诗五十首,真的是差远了。 只不过,她只是翻看过,一句也没记住。 晏青葙嗤之以鼻,他们人太多,晏青葙就被挤到了外围。 晏青葙懒得理她们,往更深处的梅林走了走,自己安静的赏花,同时偷偷的留意苏木槿。 苏木槿对作诗也是兴致缺缺,她也是来看梅花的。 站的比她还要靠外。 晏青葙悄悄的靠近她,率先开口: “苏姑娘那日在宫宴上,仗义执言,真是女中豪杰!” 苏木槿听身边突然有人说话,看过去竟然是近日风头大盛的晏二小姐。 她笑了笑,开口道: “不过是物不平则鸣罢了,更何况,我不喜欢黎琉璃,装模作样,说谎成性。” 果然,苏木槿还是那个苏木槿。 不想再提黎琉璃,晏青葙转移话题: “苏姑娘也喜欢梅花吗?” 苏木槿直接道: “不过是不想回房间单独坐着,便过来看看盛开的梅花。” 晏青葙附和: “梅花看不看的,我也不甚在意,不过是凑热闹。” “不过我不喜欢做诗,十分的乏味!” 苏木槿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我也不喜欢,文绉绉的,那些都是适合大家闺秀,不适合我!” 晏青葙也笑了起来,这丫头,还和从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 她道: “那苏姑娘可愿意跟我做朋友,若是有时间,咱们可以去跑马!” 苏木槿也很感兴趣: “好啊,等天气暖和些,咱们就一起去!” 两个人正在聊着,就听见身后传出了欢呼声。 她们转头看过去,就看见晏繁缕站在人群中,朝着众人颔首。 应该是她做出了惊艳之作,众人都在夸奖她。 晏青葙不屑一顾,再好也没有他师父做得好。 苏木槿看着那边,对晏青葙道: “你这个大姐姐可是京城第一贵女,我父亲总让我跟她多学学,可惜,我学不会那一套。” 晏青葙抱着暖炉煞有介事的点头: “我也学不会,做自己就好,学她做什么!” 苏木槿十分赞同: “你说的对!” 两个人相谈甚欢,仿佛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晏青葙觉得有些心虚,她不能跟苏木槿说实话,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谁会相信呢? “木槿啊,你已经及笄了吧,为什么还没成婚呢? 她记得苏木槿当初是订了婚的,她都死了三年了,为什么苏木槿还没嫁人? 苏木槿有一瞬间的失落,然后又无所谓的道: “三年前,对方悔婚,然后就退婚了!” “他说我好朋友的坏话,堂堂男子汉,却跟个长舌妇似的,退了正好。” 晏青葙抿了抿嘴唇,原来是因为她。 晏青葙暗自发誓,她一定会帮苏木槿找一个好婆家。 就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晏繁缕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二妹妹,你要不要也作一首诗?” 晏青葙拒绝: “来之前,我已经说了,我不会作诗,大姐姐不会是想让我故意出丑吧! “我若是丢脸,丢的可是平阳侯府的脸,没准还会连累大姐姐的美名,怕是得不偿失!” 晏青葙就喜欢有话直说,有能耐就真刀真枪的干,弯弯绕绕的,不适合她。 晏繁缕被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得通红,委屈的咬着嘴唇。 众人瞪着晏青葙,果真是乡下来的,粗鄙不堪,现在是县主了,连大姐都欺负。 当着众人都如此,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梁婉茹当场就发飙了: “晏青葙,你也太过分了吧,繁缕就说了一句话,你就说了一大堆话不饶人。” “县主了不起啊,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苏木槿看不下去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青葙早就说了,不会作诗,晏大小姐还走过来提起,不就是想故意给她难堪吗?” “真是不可理喻!” 众人都在看热闹,苏木槿拉着晏青葙转头就走,远离这群人。 可是他们都堵在这边,晏青葙和苏木槿只能绕开人群。 没想到,脚下一滑两个人竟然齐齐摔倒。 晏繁缕惊呼道: “二妹妹,苏小姐!小心啊!” 众人七手八脚围上去,场面十分的混乱。 脚下太滑,她堪堪能站起来,还没等站稳当,突然,晏青葙被人大力的推了一把。 “啊!” 晏青葙往后面倒下去,朝着山坡往下滚。 这一变故发生在一瞬间,令所有人措手不及。 晏青葙滚的速度非常快,雪地非常滑,贺兰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也没能抓住晏青葙。 “葙葙!” 纪之川焦急的大喊,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山坡下冲,可还是晚了一步。 晏青葙被山坡上的一块巨石拦住,浑身污渍,双眼紧闭,脸上都划出了血痕。 看着这样的晏青葙,纪之川只觉得心中钝痛。 他收起了纨绔的模样,抱起晏青葙,往寒山寺冲。 第69章 左腿骨裂 贺兰紧随其后,他觉得自己这次完了,这脑袋只能寄存到楚王回来。 一众贵女都吓得脸色惨白。 若是晏青葙出了事,她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关系。 特别是梁婉茹,她都吓哭了。 她抓着晏繁缕,颤抖着声音道: “繁缕啊,这可怎么办啊,晏青葙不会摔死了吧!” 晏繁缕强装镇定,说话听不出来慌乱: “没事的,二妹妹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苏木槿也吓坏了,这么高滚下去,必定会受伤。 纪之川一路疾驰,飞奔到晏青葙的院子,小厮早已经被他打发去找大夫。 桔梗见晏青葙这样也吓坏了,耿义也没想到,小姐只不过去看个梅花,怎么昏迷不醒的回来。 纪之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不已,他恨不得能代替晏青葙躺在床上。 猛然间,他愣住,他不应该这样才对。 大夫被贺兰拎了进来。 大夫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他刚要给纪之川行礼,纪之川立刻制止: “快给葙葙看看,她怎么样了!” 大夫连忙放下药箱,坐在晏青葙的床边,给她把脉。 纪之川觉得大夫实在是太慢了,这都一盏茶的时间了,怎么一句话不说呢? 好一会,大夫撸着胡须道: “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常年的亏损,让她有些虚弱!” 纪之川着急的道: “大夫啊,她从山上滚了下来,撞在了石头上,你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大夫看了他一眼: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真是的!” 纪之川无语,这还需要他说吗?看就看得出来吧! 大夫站起身,从头到脚开始查看,检查了半天,叹了口气道: “这位小姐脸上的都是划伤,涂点药膏就能好,不会留疤!” “不过,脑袋是不是撞伤看不出来,若是两个时辰后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 纪之川心提了起来,那两个时辰后醒不过来的话,岂不是会出事! 大夫还没说完: “还有,这位姑娘的穿得厚,身上应该没什么事,不过,她的左腿骨裂了,应该是撞到了石头,撞裂的!” “什么?” 纪之川大叫。 大夫吓了一跳: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养个三个月就能好起来!” 三个月啊! 纪之川没想到晏青葙会伤的这么重。 桔梗也吓了一跳,她眼睛立刻红了,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她立刻洗了一个毛巾,轻轻地给晏青葙擦脸。 老大夫慢悠悠的起身,坐在桌子边开始写药方! 写完后交给纪之川: “寒山寺也有药材库,去抓药吧,回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点喂下去,看能不能快一点醒过来!” 纪之川接过药方,递给小厮,让他立刻去抓药。 “对了!” “不知道这姑娘是否撞坏了脑子,先不要移动她!” “先在这里休养,等她醒过来再说!” 大夫嘱咐道。 纪之川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他原本想着,这里环境差,药物不全,不如送回京城。 大夫既然如此说,暂时也只能留下。 等大夫离开,众人才姗姗来迟。 为首的的晏繁缕,她着急忙慌的进门,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立刻冲上前去,就要扑倒晏青葙身上。 桔梗眼疾手快,立刻拦住了晏繁缕,不让她靠近。 这时,纪之川冷飕飕的开口: “晏大小姐,葙葙的腿骨摔裂了,你这样扑上去,会加重她的伤势。” 晏繁缕立刻换上一副心疼的表情,拿起帕子,开始抹眼泪: “都是姐姐不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带二妹妹你去看什么梅花!” “二妹妹,你快点醒过来吧,姐姐给你道歉!” “呜呜呜,二妹妹,你快点醒来吧!” 所有人都觉得,晏繁缕实在是太善良了,明明是晏青葙自己没站稳才摔了下去,她却怪到自己的身上,实在是一位称职的长姐。 纪之川冷哼一声: “晏大小姐哭早了吧,葙葙她还没死呢!你这样哭哭啼啼,是在诅咒她吗?” 晏繁缕立刻停止了哭声,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纪之川,委屈道: “小爵爷,繁缕不过是担心二妹妹,并没有恶意。” 纪之川道: “哦?是吗?”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不如去佛祖面前跪着,祈祷葙葙早日醒过来如何?” 晏繁缕没想到纪之川竟然这么不近人情,果然物以类聚,和晏青葙一样,令人生厌。 只是此刻,她进退两难,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繁缕,不可以去!” 外面响起何沛白的声音,将这份尴尬打破。 众人循声望去,何沛白跟晏繁缕一样,红着眼睛进来,眼泪还挂在眼角。 似乎刚才哭过,真心为这个女儿担心。 而实际上,是何沛白听说晏青葙从山上滚下来,高兴的笑出了眼泪。 但是,此时,她还要装做伤心的样子,对晏繁缕道: “繁缕,母亲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你想为她去跪经祈福。” “可是,等青葙醒过来,知道你为了她跪着的话,心里也会不安的,那还怎么养病呢!” “听娘的,你还是别去了!” 晏繁缕似乎十分为难的点了点头道: “好,我听娘亲的!” 贺兰看着这一幕,心中骂娘,他在祈祷: 晏二小姐,快点醒过来,将她们的假面撕下来,这俩人,阴阳怪气的,太膈应人。 苏木槿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晏青葙有些愧疚,刚才是她拉着晏青葙离开的。 若不是她选错了路,两个人就不会摔倒。 纪之川看着还在表演的两个人,十分厌烦,他满脸不耐的开口赶人: “葙葙需要静养,你们都走吧!” “桔梗,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 说完这句,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也一起离开。 他要去看着煎药。 他总有一种感觉,今天这事儿,绝对有猫腻! 他让人去现场查看,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然后便坐在药炉边上,等着煎药。 桔梗悄悄地叫来耿信,对他道: “这得药,不知道是否有效,你还是跑一趟京城,去百草堂找卢大夫过来!” 耿信领命而去,走之前,交代贺兰,一定要看好小姐。 第70章 原来她是赌注 晏青葙一直昏迷,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吵死了。 紧接着就是纪之川将人赶出去的声音。 晏青葙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接着,她又失去了意识。 晏青葙是被疼醒的。 浑身都疼,特别是左腿,巨疼无比。 她想睁开眼睛,却感觉头痛无比,只能闭着眼睛,养精神。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说话声。 晏青葙听出来了,是纪之川的声音。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问道: “你们来干什么?” 接着,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呦,我们的小爵爷正在这里给未婚妻煎药呢!” 然后,是另外男人的声音: “怎么,我们的浪荡公子小爵爷,这是玩真的啊?” 纪之川不想跟这些人说话。 他瞟了一眼房门,然后对来人道: “本公子在煎药,你们先回去吧,有事儿以后再说!” 那几个人倒是没有想走的意思,平日里都是聚在一起,逗狗遛鸟的,小爵爷破天荒的在这里煎药,他们怎么能不来凑热闹呢。 一个人走到纪之川跟前,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压低声音问: “之川,你可真有本事,真的把晏家二小姐搞到手了!” “当初我们打赌的时候,你说三个月就让晏二小姐爱上你,你果然说到做到!” 纪之川听到这话,心中有些不舒服,不过,在哥们的面前,自然不能掉面子。 他笑着道: “那是当然了,小爷我长得如此英俊潇洒,也就比楚王逊色一点,但是我比他热情,谁能逃出小爷的手掌心!” 那人接着道: “还是咱们的小爵爷厉害!” “哎,那我们打赌的那些彩头,都成小爵爷你的了!” “还是你有手段!” 听好哥们夸他,纪之川得意地笑了来。 那个人还没说完: “不过,小爵爷,听说,伯爵府和平阳侯府定亲了,你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娶晏青葙吧!” 纪之川没有回答,耳朵却染上了红晕。 那人惊奇的叫了起来: “之川,你不是来真的吧!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能配得上你这样的伯爵府小爵爷呢?” 纪之川听那人贬低晏青葙,心生不悦,不过都是好哥们,顺嘴胡说,他也就没反驳。 他连忙赶人: “行了,都已经订婚了,还能怎么样,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葙葙休息!” 那人啧啧啧的道: “还葙葙,真是肉麻!” 守在外面的贺兰听不清这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不过纪之川是主母的未婚夫,刚才还十分维护主母,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拿蜜饯回来的桔梗看着纪之川跟两个男人勾肩搭背,十分的不高兴,她走过去对纪之川道: “小爵爷,药煎好了吗?” “若是小爵爷有事就先走吧,奴婢会给小姐煎药的!” 那两个人看人看着桔梗,觉得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胆子大,还敢撵他们走。 纪之川让这两人赶紧走,然后对桔梗道: “药煎好了,倒出来就行了!” 结根看了他一眼,将蜜饯递给纪之川,她捧着药罐子,将药倒进了碗里。 两个人各自端着东西进门,就看见,晏青葙正坐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纪之川愣在当场,青葙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刚才的话,她听了多少? 他可以解释的! 桔梗很是开心,她快步走过去,连忙道: “小姐,你醒了,头晕不晕,身上疼不疼,怎么还坐起来了,快躺下!” 晏青葙没听桔梗的话,只是对纪之川道: “刚才,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纪之川连忙走到晏青葙跟前: “葙葙,你听我解释,当时,当时我们不过是一时兴起,才会打赌的。” 晏青葙就静静的看着,似乎在听纪之川解释,可是纪之川却觉察出,那眼神中都是冰冷。 晏青葙问纪之川: “选我当赌注,好玩吗?” 纪之川只觉得百口莫辩,怎么辩。 那天,他们在酒楼里喝酒,随意交谈。 听说京城出现了一个野丫头,他们来了兴趣。 他们提议打赌,若是小爵爷三个月之内拿下这个野丫头,他们就将最心仪的宝贝给纪之川。 反正是乡下来的,肯定好拿捏,于是,纪之川就上门了。 可是,当纪之川看见晏青葙,跟她接触以后,就被晏青葙吸引。 渐渐的发觉,晏青葙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乡下来的姑娘。 她灵动,狡黠,还有些贪财。 爱憎分明,善良勇敢。 他觉得,娶晏青葙回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当晏青葙问他缺不缺正妻的时候,他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求了祖母,火速去提亲,迅速定下了成亲日期。 可是,现在看着晏青葙的眼睛,只觉得说什么都会伤害他。 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这么冷的天气,他的脑门都是全是急出来的汗。 “葙葙,虽然开始的原因并不光彩,可是,后来,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相信我,好不好?” 晏青葙笑了笑: “我相信你。” 纪之川大喜,却听见晏青葙冷冷的开口: “可是,我不会原谅你!” 纪之川刚扬起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她说,她不会原谅他! 纪之川手脚冰凉的僵在原地! 晏青葙没有表情的道: “小爵爷,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 纪之川只觉得心好痛!他踉踉跄跄的走出去! 桔梗只觉得气氛怪怪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小姐这个样子! 她有些害怕,不敢说话! 晏青葙平静的喝药,拿了一颗蜜饯吃下,然后让桔梗出去,她想一个人待一会! 纪之川站在门口,不想离开! 小厮匆匆来报: “小爵爷,晏二小姐摔倒的地方有冰!” 纪之川疑惑: “有冰!?” 怎么会有冰? 昨天晚上才下的雪,山上就应该只有积雪,怎么可能有冰呢? 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纪之川转身,拍着房门道: “葙葙,你听我说,你摔倒是因为山上有冰,葙葙,有人故意害你啊!” “葙葙,你听我说啊!” 第71章 她知道是谁害她 晏青葙并不想听,她当然知道,是有人害她。 当时,她就感觉出来了,脚下有冰,否则不会那么滑。 她摊开手掌,是一撮绒毛,粉色的。 这是晏青葙被人推开时,她慌乱中胡乱抓住的。 晏青葙知道这是谁的。 在场中,只有晏繁缕披着的披风是粉色的风毛,袖口和领口都有,当时她还觉得挺好看的。 晏青葙的眼神冷了冷,原本以为,晏繁缕不过是想让她出丑。 如今看来,对方是想要她的命! 晏青葙庆幸自己不是原主,否则一定会伤心难过死。 纪之川还在外面拍门,晏青葙不管,随他便吧。 此时,她有些后悔,当初是她冲动,主动要当纪之川的正妻。 如今两家订了婚,婚期已定,京城的人都知晓两家将要成婚,只是现在该如何收场呢? 晏青葙决定,说什么也不会嫁到伯爵府。 晏青葙躺在床上,头依旧又晕又疼,左腿更甚,她稍稍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腿骨裂了。 她将裤腿挽起来,一片青紫交加的痕迹,在她白皙的小腿上触目惊心。 整个小腿已经肿了起来,恐怕现在很难下地。 晏青葙冷笑,这一家人,都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刚才喝的药,药效太差,想要快点好,她得早点回京城。 她手中的药不是很充裕,毒药倒是有很多。 拍门声已经消失,晏青葙猜测,纪之川应该已经放弃了。 “桔梗进来!” 桔梗闻声而至,小心翼翼的看着晏青葙,发现她的神色没有那么难看,便开口道: “小姐,小爵爷离开的时候,好像十分伤心,你们怎么了?” 晏青葙无所谓的道: “没什么!” “对了,这寒山寺中也有草药吗?” 桔梗点头: “对啊,小姐需要什么?” 晏青葙道: “大夫的药方还在不在,你再去抓一副煎上,多喝一些药,我好快点儿好起来。” 桔梗应是,便匆匆而去。 原本晏青葙想要自己开药方的,不过,隔墙有耳,她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这可是保命技能。 那个药方虽然药力小了一些,但至少对症,她加大剂量就好。 晏青葙稍微挪动了身体,躺在床上,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次她没有摔死,怕是晏繁缕和何沛白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次找她的麻烦。 她怎么也不能被动承受,坐以待毙。 明天还需要在这寺庙中待一天,现在她的腿脚不方便,一定要小心别再中了圈套。 晏青葙体力不支,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等晏青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卢淮的脸。 卢淮皱着眉头,给晏青葙把脉。 那个大夫说的没错,小姐福大命大,性命无忧。 卢淮皱着眉头道: “小姐,咱们还是回京吧,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简陋了。” “而且,你脸上和胳膊上的擦伤都需要好好处理,可不能留疤!” 晏青葙滚下山的时候抱着脑袋,所以头没有被撞伤。 胳膊上的伤虽然都是擦伤,但也得好好处理。 晏青葙疑惑: “卢大夫你怎么来了?” 卢大夫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耿义,略有不满的道: “还不是这个家伙,到百草堂二话不说就拎着我往外走,若不是佟掌柜说认识他,我就要翻脸了。” 晏青葙笑了笑,耿义倒真是个耿直的小伙子。 “我带了药丸过来,你先服下,能缓解疼痛!” 桔梗连忙端来水,帮着晏青葙服下。 看着晏青葙虚弱又可怜的模样,桔梗愤愤不平的道: “小姐伤的这样重,夫人和大小姐都没来看一看,真是心狠。” 晏青葙完全不在乎,她们巴不得自己死呢。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晏青葙疑惑,天都已经黑了,谁会这个时间过来呢? 耿义打开门,就看见纪之川正皱着眉头站在门外: “他笑着道,小爵爷,你来了,快进来!” 耿义并不知道,晏青葙跟纪之川闹矛盾,见纪之川过来,便十分热情的将对方迎进屋,毕竟是未来姑爷。 晏青葙也看见了是纪之川,她并不说话,也没将人赶出去。 屋里这么多人,怎么也要给纪之川留些颜面。 纪之川见晏青葙没有撵走他,心中还有一点窃喜,青葙没准不生他的气了。 “葙葙,你现在腿脚不方便,我让人送来了轮椅,这样,你出行就方便些。” 晏青葙点头: “多谢小爵爷的好意,不知这个轮椅花费多少,我会照价购买。” 纪之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看着晏青葙: “葙葙,你不要这样,咱们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呢?” 晏青葙神色平静: “若是不要银子,这轮椅,小爵爷还是拿走吧。” “就算没有轮椅,我觉得我也能回京城。” 纪之川没想到晏青葙强硬,他无奈的道: “葙葙,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晏青葙微笑着开口: “小爵爷,臣女名唤晏青葙,还是唤臣女晏二姑娘比较好。” 纪之川无奈道: “葙葙。” 晏青葙冷着脸开口: “小爵爷,请自重。” 纪之川拿晏青葙没办法,他只能道: “轮椅你留下用,至于用了多少银子,我也不知道,等我问了在告诉你!” 晏青葙叹气,她知道,这只是借口,她也不想咄咄逼人,于是道: “好,以后再说吧!” 纪之川也知道,自己多留无益,便带着随从离开。 耿义跟桔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诧异。 小姐和姑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翌日清晨,晏青葙因为有腿疾,她便在房间里休息! 苏木槿提着食盒过来看晏青葙: “青葙,对不起,昨天是我拉着你绕路,你才会摔倒!”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滚下山坡!” “还好你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晏青葙笑着道: “木槿,你说什么傻话呢!” “怎么能怪你呢?” 是晏繁缕故意针对她,跟木槿有什么关系! 苏木槿还是有些愧疚,晏青葙安慰道: “放心吧,不会耽误跟你跑马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安安稳稳的度过一天一夜后! 清晨,太阳还没出来,平阳侯府开始打道回府! 来的时候浩浩荡荡,回去的时候同样大张旗鼓。 晏青葙疑惑,没必要如此热闹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平阳侯府的人。 第72章 发狂的马 晏青葙上不去马车,还是耿义将她抱进马车里。 轮椅也一起带着,晏繁缕和何沛白装模作样的关心她一下,就上了前面的马车。 因为晏青葙受伤,他们的马车行进的比较慢,被落在了后面。 晏青葙也不理会,贺兰和耿义都跟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纪之川则是有些不放心,他将那些狐朋狗友撇下,带着人慢悠悠的跟着晏青葙。 行至一个山坳,晏青葙一行人已经看不见平阳侯府的车马。 下山同行的人也已经看不见踪影。 她撩开车帘,四下查看,发现这里是一个非常适合行凶的地方。 晏青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吩咐耿义: “快点走!” 耿义充当车夫,立刻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坐在另一边的桔梗也扳着马车的车厢,稳住身形。 跟随在后边的贺兰见马车快速的行驶起来,也立刻加快的速度。 远远跟着的纪之川也发现了前方的不对劲,他立刻让小厮赶紧追。 很快,耿义就发现了不对劲,那马似乎完全不受控制。 他焦急的道: “小姐,坐稳了,这马好像发狂了。” 桔梗很害怕,耿义看了她一眼,一脚将人踢下了马车。 桔梗摔得不轻,她挣扎着爬起来,大喊: “小姐,小姐,小姐!” 奈何她的两条小腿根本跑不过马车。 晏青葙也察觉出了异常,她跌跌撞撞的朝着马车的门口爬了爬,发现,那马当真十分狂躁。 她忍着剧痛,从怀里掏了掏,终于被她找到了镇静的药。 她想将药递给耿义,让他给马闻一闻,还没等晏青葙动作,就发现路边有一棵树倒了下来,拦住前路。 突然地变故让马受到惊吓,它嘶鸣了一声,高高的扬起了前蹄。 耿义一个不稳,被甩了出去,晏青葙也被这股力道甩得摔进了马车。 那马失去了控制,疯狂不已,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耿义立刻飞奔着去追。 可是,他也只有两条腿而已。 晏青葙浑身都在疼,特别是腿,疼的她想骂娘。 马在狂奔,晏青葙被甩在了车厢的角落里动弹不得。 她觉得,这次完了,她怕是小命休矣。 贺兰吓疯了,前面的马车越跑越快。 她一剑砍断马车的缰绳,跨上马背,死命的抽马屁股。 马车上的卢淮,叽里咕噜的从车辆向里面滚了出来。 晏青葙被撞的七荤八素,她从飘起的窗帘看出去,发现周围的景物,飞快地后退。 而前方,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地方。 “晏二小姐,晏二小姐,快跳车,前面是悬崖!” 贺兰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 虽然风很大,但是晏青葙听清了悬崖两个字。 她瞬间明白,前面是悬崖。 她咬着牙,忍着剧痛,慢慢的往外爬。 此刻,她真的很想杀了晏繁缕,害得她腿骨裂开,逃离不了马车。 “快跳车,来不及了!” 依旧是贺兰的声音,被风吹散。 晏青葙终于爬到了车门边,也终于看清了,前面真的是悬崖。 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悬崖,晏青葙咬着牙,闭着眼睛,纵身一跃。 就在她跳出马车的一瞬间,那马车从悬崖上跃了下去。 晏青葙就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而她停下来的地方,离悬崖边,堪堪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 晏青葙浑身剧痛无比,她有些庆幸的想,这次小命大概率是保住了,但是,估计手脚都断了。 贺兰看晏青葙跳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至少人是活着的。 他迅速靠近,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到主母身边,他可是主母身边第一侍卫。 然而,还没等贺兰靠近,他就瞪大了眼睛,他大喝: “小心啊!” 恨不得自己能长上一双翅膀,飞到晏青葙身边。 因为,他看见晏青葙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晏青葙也看见了,可是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她的眼神变得惊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人一脚踹下了悬崖。 “啊!” 晏青葙尖叫一声,就消失在了崖边。 “不要啊!” 贺兰大叫,飞扑向黑衣人,想要将对方擒住。 那黑衣人似乎一点都不畏惧,两眼一闭,躺在了地上。 贺兰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悬崖边,看向崖底。 因为这早上有霜雾,根本就看不清崖底,却能听见湍急的河流。 贺兰不敢想,晏青葙从这掉下去,可还有活命的机会! 这下可怎么办。 他转头看向黑衣人,发现黑衣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贺兰一把扯下黑色面巾,那人的嘴角流出黑色的鲜血,竟然是服毒自杀了。 贺兰懊悔不已,他应该赶马车的,或许能救下主母。 这次,晏二小姐怕是尸骨无存了。 纪之川驾着马车,匆匆赶到。 马车还没有停稳当,他就跳下马车,却没看见晏青葙,也没看见晏青葙的马车。 他立刻拉住贺兰追问: “葙葙呢?你们不是朝这边跑了吗?” “她人呢?怎么没看见。” 崖边有马车车轮消失的痕迹,纪之川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愿意相信。 他想从贺兰的口中听到他愿意接受的消息。 贺兰满脸悲伤的道: “青葙小姐她坠崖了!” 纪之川的脸变得阴沉无比,他高声叫道: “不,我不相信,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葙葙怎么会掉下去呢?” “我不信!” 纪之川推开贺兰,他跪在悬崖边,大声呼唤: “葙葙!” “葙葙!” “你在哪?” 那声音凄厉沙哑,仿佛带着无尽的悲痛。 纪之川的眼泪滴滴答答的掉落,肩膀颤抖,无尽悲伤。 贺兰同样一脸的难过,他看着黑衣人的尸体,咬牙切齿。 第73章 掉下悬崖 他恨不得将这具尸体剁碎了喂狗。 青葙小姐已经死里逃生,没想到,竟然有人守在这里,非要置青葙小姐于死地。 他痛苦的开口: “青葙小姐原本已经从马车跳了下来!” “却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这个黑衣人,是他,将青葙小姐踢下了悬崖。” 纪之川双眼赤红的转过头,踉跄的站起身,朝着黑衣人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抽出佩剑,朝着黑衣人的尸体,就要砍下去。 贺兰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小爵爷不可!” 纪之川怒瞪着贺兰: “为什么不行?” “是他杀了葙葙,我要他碎尸万段!” 贺兰连忙喊道: “小爵爷,这人是凶手,属下要带回去调查,才能查到,这个人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这个尸体,不能毁掉!” 纪之川喘着粗气,他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 贺兰接着道:“悬崖下是流水,或许青葙小姐还活着。” “与其在这里发怒,不如我们下崖去找青葙小姐!” “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纪之川似乎听了进去: “什么死要见尸,葙葙一定还活着,我们都已经订了婚期,她不会扔下我就不管的!” 他立刻站起身,飞跑出去,跨上马,飞奔而去。 贺兰将尸体扛着扔在马背上,才看见卢淮和耿信等人姗姗来迟。 得知晏青葙掉下了悬崖,几个人当即愣在了当场。 最先跪在地上的是卢淮,他原本看起来还有些精气神的脸上一下就垮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护不住夫人,现在连小姐也..... 他跪在地上,双手砸着地面,嚎啕痛哭。 耿义也是同样的满脸不可置信。 桔梗更是哭出了声,她们小姐这是......死了?! 贺兰不打算理会他们,只冷冷的留下一句: “小爵爷去崖下寻找青葙小姐了!” 然后骑着马,疾驰而去。 剩下的三个人如梦初醒。 他们立刻站起来,朝着大路的方向跑。 他们要赶紧回去,找人去崖下寻找小姐。 此时的晏青葙正在无语望天。 她被人一脚踹下山崖,本以为可以去见死去的娘亲了。 结果一个急刹车,她掉在了从山崖石壁上伸出来的树干。 此刻的她就华丽丽的挂在那里。 刚才跳车,摔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浑身疼。 现如今,她觉得自己的肩膀应该是被压断的树枝刺穿了,十分尖锐的疼。 更要命的是,她看见了一条通体碧绿的蛇,正在吐着信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晏青葙很想问候一下老天爷,这可是冬天,蛇不应该冬眠吗,怎么还出来觅食呢? 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条碧绿的蛇给一口,那她就真的死翘翘了。 然而事与愿违,那条蛇正眼神凶狠的朝她缓缓靠近。 晏青葙这次是真的怒了,若是让她活着回去,她一定要调查清楚,究竟谁想要她去死。 一定要让对方痛苦的死去。 晏青葙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她听得见下方那湍急的水声。 看着越靠越近的软体动物,晏青葙眼睛一闭,心一横,大叫一声: “救命啊!” 那条蛇似乎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 接着发现晏青葙根本就是在吓唬人,更加恼怒。 原本,它发现了一个鸟窝,里面正卧着一只睡觉的鸟。 它想偷袭,还没到嘴,就被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给打断了。 鸟飞了,鸟窝被压碎了,它过冬的粮食就这么没了。 小绿蛇不再犹豫,脖子往后撤了一下,仿佛是在给自己加速,然后猛地冲向晏青葙。 晏青葙睁开眼睛就看见小蛇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晏青葙凭着本能向后躲,接着就听见“咔嚓”一声。 不堪重负的树干,华丽丽的断了。 “啊!” 晏青葙急速下坠,连同那条通体碧绿的小蛇,一起往下掉。 “噗通”一声巨响晏青葙掉进了湍急的河里。 好一会,晏青葙才挣扎着冒出水面。 然而,这河面很宽,根本就碰不到岸。 她浑身是伤,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身上的衣服沾湿了,正在坠着晏青葙沉入水底。 晏青葙觉得好累,她放弃了挣扎,任由河流将她带走。 锦司晃赶了好几天的路,现在正在崖下休息,他啃着干粮,打算等马吃饱喝足,再出发。 他去庄子上调查,发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打算回来,一探究竟。 马正在喝水,突然抬头,看向上游的方向,然后打了一个响鼻。 锦司晃疑惑的看过去,御风是一匹很有灵性的马。 他也看向上游,猜测,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他听见了有人喊救命。 他立刻拽上御风,就要去查看情况,却发现有一些木片被冲了下来。 像是摔碎的马车碎片。 锦司晃不再耽搁,骑着马顺流而上,仔细探查。 不多时,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远远地,他就看见了河面上飘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那形状,分明就是一个人。 锦司晃立刻飞身过去,一把捞起水中的人,迅速的飞回岸边。 锦司晃将人抱在怀里,拨开湿哒哒黏在脸上挡住面容头发。 定睛一看,不禁眉头紧蹙。 竟然是晏青葙。 他原本就打算去找晏青葙,只是没想到,才短短时间,她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脸色惨白,嘴唇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脸上有划痕,也有擦伤,因为泡过冷水,伤口泛着白,看着有些可怖。 肩头还有血迹渗出,一看就伤得很重。 锦司晃有一股无名怒火在胸口升腾,他可不相信,是晏青葙自己搞成这样的。 贺兰这个废物,干什么吃的。 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色,已经开始飘雪,心一点点下沉。 他伸手试了试晏青葙的鼻息,有呼吸但是十分的微弱。 她浑身都已经湿透,这样寒冷的天气,再这样下去,会冻死。 锦司晃立刻扯下身上的披风,将小小的晏青葙裹了起来,然后抱着她,跨上马,朝着山上走。 第74章 还魂丹 昨天,他在附近休息的时候,寻到了一处洞穴,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从这赶到京城,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晏青葙体温太低,随时都可能冻死。 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刻生火,让她暖和起来。 天空开始飘雪,锦司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山洞。 山洞里面,还有他昨晚休息时铺的稻草。 他先将晏青葙放到稻草上,然后开始生火。 生火这种事情,对于常年征战沙场的锦司晃,再寻常不过。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山洞里便暖和了起来。 他回到晏青葙的身边,只思考了两息时间,就蹲下身,掀开披风,开始脱她的衣服。 晏青葙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探是向脖颈处的手,还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锦司晃觉得对方已经死了。 脱女人衣服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做,虽然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杂念,但避免不了羞赧。 掀开晏青葙的里衣,他那一点点不自在完全被愤怒替代。 青紫的痕迹,遍布她的全身,那雪白的肌肤上,全是伤痕,触目惊心。 肩头有一处贯穿伤,不知道是被什么刺穿,还在往外渗血。 胳膊应该是骨折了,肿起来老高,两条腿上也是,没有一块好地方。 特别是左腿,惨不忍睹。 锦司晃从没觉得伤病是多么了不得的事,然而,出现在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子身上,让他有一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他不敢多耽搁,迅速从包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给晏青葙穿上。 当看到后背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瞬,然后立刻恢复平静。 后背的伤更重,锦司晃立刻掏出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这金疮药的药效极强,却十分疼,但是晏青葙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锦司晃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攥住,疼的有些透不过气。 他给晏青葙脱下鞋子,发现脚腕处有一处发黑的紫色肿胀。 仔细看过去,发现上面正中心,有两个细小的洞,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被毒蛇咬了。 事态紧急,耽误不得,他立刻俯下身,给晏青葙吸毒血。 直到吸出鲜红的血液,才作罢。 应该是掉进冰水里,减缓了血流的速度,晏青葙才没有毒发身亡。 他手上的动作迅速,很快将伤口包扎好,将腿和胳膊也用光滑的木条固定住。 接着给她穿好衣服,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晏青葙盖上。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枚还魂丹,喂到晏青葙的嘴里,掏出背囊,给她灌了点水。 紧接着把火烧的更旺,将晏青葙的衣服挂在临时搭好的木头架子上,慢慢烘干。 等做完这一切,外面的雪花已经变大,锦司晃的眉头紧紧地锁着,这天气,真是太差了。 走出洞穴,他从怀中掏出信号弹,发射的半空。 金色的亮光在空中绽放,相信,楚王府的暗卫看到后,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锦司晃回到洞穴,看了看晏青葙,发现她的状况还好。 或许是还魂丹起了作用,晏青葙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紧接着,他坐在火焰边上,烤干刚才抱着晏青葙时弄湿的衣服。 还有披风,刚才包裹晏青葙,也已经沾湿。 半个时辰过去,衣服已经完全烘干,锦司晃走到晏青葙的身边,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 却发现她正在发抖,他伸手放在晏青葙的额头上。 拿灼烫的温度告诉锦司晃,她正在发热,并且十分的严重。 晏青葙还喃喃的道: “好冷!” 锦司晃想了想,躺在晏青葙的身边,将披风盖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然后将晏青葙搂进了怀里。 直到一刻钟后,晏青葙安静了下来,虽然还是很烫,却不再喊冷。 锦司晃想不通,还魂丹已经喂下,按理说,应该会慢慢醒转,晏青葙为何迟迟没有醒过来呢? 这时,外面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金色的信号弹,预示了伤重受困,速来支援的意思。 不过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太好找,再加上下雪,浪费了很多时间。 锦司晃起身,将晏青葙盖好,然后就看见洞口进来了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贺兰。 锦司晃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火。 见他冲过来,还没等他抱拳行礼,锦司晃便是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众侍卫十分的吃惊,他们王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王爷力气这么大,看不出来受了重伤的样子。 其他人齐齐跪地,抱拳道: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责罚!” 锦司晃冷声道: “徐落来了吗?” 徐落背着药箱从外面跑进来: “来了来了,王爷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瞧瞧!” 锦司晃声音依旧冰冷: “来得太慢了!” “快给她看看!” 众人和徐落这才看见,稻草上还躺着一个人。 身上盖着的衣服明显是王爷的,可是,那张脸是女人的脸啊。 他们王爷,这是在山洞里,把你人家姑娘给弄晕了? 众人想入非非的同时,用余光悄悄地打量这个山洞里的环境。 这洞房花烛夜太潦草了吧。 楚王自然不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他催促徐落: “还不快去!” 徐落赶紧收回思绪,快走几步到晏青葙的跟前,半跪着给她把脉! 渐渐地,徐落的神情变得严肃,他给晏青葙仔细检查了一遍后,他问楚王: “你给她吃了还魂丹?” 此话一出,几个暗卫都很吃惊,这还魂丹是每个皇子都有一颗。 不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喝了这颗还魂丹,都能保住性命,等待救治。 如此金贵的药丸,王爷竟然喂给了这个女人。 原来,这个女人是受伤了,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可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楚王回答徐落的话: “是,可是为什么她还没醒过来?” 徐落叹了口气道: “这姑娘伤的太重了!” “她的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应该是摔的!” “肩膀,胳膊和腿的骨头都断了,特别是腿,似乎先前受过伤,然后又从伤处断裂。” “而且,她中了蛇毒,虽然及时吸出了毒血,但还有毒性残留。” “再加上,她身体底子薄,又泡了冰水,能活着就已经是那枚还魂丹起了作用。” 楚王焦急的问: “那该怎么办?” 第75章 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护不住,真是废物 徐落道: “我暂时能稳定住这位姑娘的病情,若是想要痊愈,还是去找空虚道长吧!” 锦司晃皱了皱眉头,空虚道长脾气很是古怪。 不过,他有办法让空虚道长救治。 锦司晃朝着外面喊: “贺兰!” 贺兰立刻从外面冲了进来,捂着胸口,嘴角有血迹,他猜测,自己应该断了两根肋骨。 这已经是楚王脚下留情了。 锦司晃见贺兰跪在地上,忍了忍才勉强压住了想要踢人的脚。 他冷声开口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快说!” 贺兰没想到,楚王竟然来真的! 他真的的对晏二小姐上心了! 看来他的预感没错,晏二小姐就是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 他不敢再多想,立刻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当听见黑衣人将晏青葙踢下山崖的时候,楚王的双拳紧紧的攥着,骨头都嘎吱作响! 贺兰越说,越觉得自己无能,连他自己都觉得,王爷的这一脚一点都不重。 只是这天也太冷了,在山洞里都觉得冷冰冰的。 锦司晃对贺兰道: “可查到,暗害晏二小姐的人是谁?” 贺兰低下头道: “属下还没有查到那黑衣人的身份,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 锦司晃冷哼一声: “责罚?就你犯下的过错,够你死个一百次了!” “你立刻去调查,要是查不到,就数罪并罚!” “听明白了吗?” 贺兰松了口气,并暗自下定决心,不论如何,也要查到背后之人。 “另外,还有几件事要做!” 贺兰抱拳: “请王爷吩咐!” “第一,你先去忠肃侯府报个信,让岚姨母放心,晏二小姐无事,但让她保密。” 若是听说晏青葙掉下悬崖,岚姨母一定会担心! “第二,盯着伯爵府和平阳侯府,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晏青葙还活着。” 他怀疑晏青葙出事跟平阳侯府的人有关,他要仔细调查才行。 还有,他不过半个多月不在京城,纪之川那小子竟然跟晏青葙订婚了。 那个毛头小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娶媳妇,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吧! “第三,去安排个院子,不能受人打扰!” 晏青葙现在不宜挪动,根本不能长途跋涉的上山求医,只能他去接空虚道长下山。 “第四,让白薇过来照顾晏青葙。” 白薇,是他们这群侍卫中,武功最好的女侍卫,王爷让白薇过来照顾晏二小姐,应该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锦司晃吩咐完,让徐落给贺兰一瓶上好的伤药: “快些治好自己,不要耽误正事。” 贺兰抿了抿嘴唇,将药装进怀里,急匆匆的出去办事。 锦司晃让人找来担架,小心翼翼的将晏青葙抬上了马车。 雪越下越大,冷风刺骨,不多时,楚王的肩头就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骑着马,路过崖底的时候,锦司晃看见了好多人。 其中有一个人最着急,他大声的呼唤着葙葙,疯了一样的在寻找。 锦司晃瞥了他一眼,冷嗤了一声,废物。 纪之川根本就无暇顾及楚王。 他们找到了摔死的马,摔烂的马车,却没有晏青葙的尸体。 他相信,晏青葙一定没死,或许顺流而下,也可能爬上了岸,总之,他相信,晏青葙一定还活着。 纪之川高声的呼唤晏青葙的名字,而他不知道的是,从他身边路过的马车里,他苦苦寻找的人,正在安安静静的躺着。 锦司晃慢慢悠悠的带着晏青葙往城里走,留下纪之川在原地呼喊。 终于在晃荡近两个时辰后,锦司晃带着几晏青葙到了郊外的庄园。 这里已经收拾干净,白薇也已经到位。 对贺兰的这个办事效率,锦司晃还算是满意。 让他的脑袋在脖子上先待几天。 白薇见楚王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很是吃惊。 见楚王对女人如此在意的程度,让她明白,她注定只能做一个暗卫。 白薇抱拳行礼: “楚王殿下,白薇任凭吩咐!” 锦司晃看着安置妥当的晏青葙,眉头轻轻蹙起,他不能再浪费时间,得立刻启程。 他吩咐: “白薇,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晏二姑娘,若是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白薇立刻郑重答道: “白薇遵命!” 锦司晃点了点头,看了晏青葙一眼后,转头就走,前往木兰山。 木兰山是空虚道长的住所,离京城大概也就五天的路程。 锦司晃骑上御风,带上四个暗卫,飞驰而去。 第76章 打晕纪之川 白薇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晏青葙,攥了攥拳头。 原来她竟然是平阳侯府的二小姐。 只是,她好像听说,平阳侯府的二小姐应该是跟伯爵府的小爵爷订婚,婚期已经敲定了。 可,为何会昏迷不醒的出现在了这里呢? 贺兰已经下了命令,晏二小姐在这里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慢慢的靠近晏青葙,才看出来,晏二小姐竟然生的如此容色倾城。 她放下心中的杂念,既然王爷让她照顾好晏二小姐,那就听王爷的吧。 白薇打来水,洗了温热的毛巾,给晏青葙擦脸擦手。 徐落留了下来,随时给晏青葙治疗。 平阳侯府 晚上,晏青葙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桔梗哭哭啼啼的出现,她们才知道,晏青葙已经掉下悬崖。 何沛白立刻大笑出声,真是天意啊。 那天,她派去的黑衣人,原本打算掳走晏青葙,只要晏青葙没了清白,伯爵府自然会退婚。 万万没想到,除了那个耿义,她的身边还有另一个高手。 纪之川又及时出现,才救了晏青葙一命。 不过,这次,她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掉下了悬崖,真是活该,恶人自有天收。 坐在一边的晏繁缕紧攥的拳头也缓缓地松开。 那天是她嫉妒过头,才会让人半夜去梅花林泼水结冰,才会推她滚下山坡。 她当时也十分的后悔的,不过,晏青葙不也没事,只不过受了一些轻伤。 只是,坠崖这事,应该是天意,跟她们没关系。 何培阿比心情大好的道: “繁缕啊,不如,我们去买首饰吧,马上快过年了,你也该添一些新的头面!” 晏繁缕的表情有些悲伤: “母亲,二妹妹才刚出事,我心里不太舒服,还是等二妹妹的消息吧!” 何沛白突然意识到,她还是晏青葙名义上的母亲,如今死了,她应该很难过才对! 太高兴了,差一点就露馅了。 晏繁缕看着母亲变化的表情,知道她应该反应了过,便不再多话,安静的喝茶。 至于悲伤,她已经悲伤过了,已经全了姐妹情谊。 何沛白朝着外面喊道: “宝珠,进来!” 宝珠应声进来: “吩咐管家,多派一些人,去崖底找二小姐!” 宝珠虽然不明白,但还立刻就去了。 何沛白想的很简单,先派人去找,找不到的话,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给晏青葙发丧了。 “对了,南星呢,他去哪了?” 何沛白问晏繁缕。 晏繁缕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跑去哪了,刚回来,应该有应酬吧!” 何沛白无所谓的摇头,又不是小孩子,爱去干嘛就干嘛吧! 纪之川在崖底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根本没找到晏青葙的任何蛛丝马迹。 他浑浑噩噩的回了伯爵府,纪夫人见他这个样子,十分的不放心: “小川,发生了什么事?” 纪之川看见母亲,他连忙道: “母亲,葙葙他掉下了悬崖,她一定还活着,母亲,你快找父亲,多派一些人手,去找葙葙,行不行?” 纪夫人也很吃惊: “你是说,晏二小姐坠崖了?” 纪之川胡乱的点头: “母亲,帮帮我啊,青葙一定还活着,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一定要找到她。” 纪夫人见纪之川这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安抚道: “行,母亲会派人去找的,你先休息吧,若是你累到了,青葙回来也会担心的。” 纪之川摇头: “母亲,我没事,咱们现在就出发吧,葙葙她没准受伤了,等着我去救她呢!” 说完,纪之川就还要往外走,纪夫人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侍卫立刻上前,一掌劈晕了纪之川。 第77章 葙葙一定还活着 纪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看着纨绔,实际是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他对那个平阳侯府的二小姐是真心的。 只不过,那个晏青葙是个福薄的,竟然坠崖摔死了。 原本,她对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是老太太觉得那个晏青葙特别好,她不得不听。 而且,皇后娘娘对晏青葙也很有意见。 现在好了,人已经死了,那么,婚约自然要取消了。 纪夫人让人将纪之川扶回去,这孩子,已经太累了,嘴唇都起皮了,衣服又脏又破,这样寻找晏青葙,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这件事,还是得跟老夫人商量一下,毕竟,婚约是老夫人订下的。 第二天,晏青葙坠崖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皇宫 太后听后十分的震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呢? 那个活泼的小丫头竟然坠崖了! 皇上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按理说,锦司晃那个臭小子既然对人家姑娘有意,不应该是这样啊。 听说那丫头跟伯爵府的纪小公子订婚了,也不知道这锦司晃是怎么搞的,自己的媳妇护不住。 真是个废物。 皇后则是高兴极了,那丫头害得她抄佛经,被京城的人嘲笑,这回遭报应了,活该。 只是,她最近总觉得身上很痒,看了好多太医也不见好,害得她每天都休息不好。 “容慧!给本宫拿些点心来!” 容慧应是,然后去了御膳房。 等再回来的时候,容慧拿着食盒,然后将东西一碟一碟的放在了小几上。 皇后看向容慧,发现她低着头,脸遮了起来,连手都被手绢遮住了。 皇后疑惑: “容慧,你怎么了?” 容慧立刻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没事!” 没事? 皇后才不会相信: “容慧,对本宫说谎,你知道后果!” 容慧立刻叩首: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不敢说谎。” “奴婢不知道吃了什么,还是碰到了什么,从前几日开始,身上就开始起疹子。” “奴婢找了太医,喝了药也没用。” “如今,连手上和脸上都是了。” “奴婢怕皇后娘娘看了会不高兴,就遮了起来!” 皇后娘娘有些愠怒,她道: “把面纱摘下来!” 容慧有些有犹豫,可是,皇后正在盯着她,她不敢不听。 当容慧摘下面纱的那一刻,皇后吓得往后缩了缩,容慧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疹子,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皇后娘娘嫌弃的道: “大胆贱婢,这个样子也敢来本宫面前晃荡,还不赶紧滚出去。” 容慧瑟缩了一下,立刻告退出门。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原本以为皇后会杀了她,没想到只不过是赶她出门,真是万幸。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开始红肿发痒了,这,蔓延的也太快了! 皇后喊来丫鬟去找太医,原本身上就发痒,见过容慧的脸以后,就更加的痒。 不过,晏青葙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纪之川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双眼赤红,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他拽过鞋子直接往脚上套,外袍都顾穿,直接往外冲。 刚走出门口,就被爵爷纪敬叫住: “之川,你去哪?” 纪之川转过身,就看见父亲冷着一张脸,隐忍着怒气看着他。 纪之川叫了一声: “父亲!” “我要去找葙葙,这么冷的天,她自己在外面会冻病了!” 纪敬见儿子为一个女人方寸大乱,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他声音里含着怒意,冷着声音开口: “纪之川,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哪有身为纪家儿郎的风骨!” “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房间!” 纪之川摇头: “不,父亲,葙葙她还在等我去找她,冰天雪地,她会死的!” 这话完全就是在激怒纪敬,他走上前去,狠狠给了纪之川一巴掌,力道之大,纪之川的脸都偏到了一边,嘴角渗出了血: “混账!瞧你那点出息,真是没用!” “平阳侯府已经给晏二小姐发丧,还找什么找?” 第78章 一脚踢翻了棺材 “你给我冷静一点,立刻回房间!” 纪之川听说平阳侯府给晏青葙办丧仪,立刻大喊: “不,不可能,青葙还活着!” 他立刻冲出院子,跑向平阳侯府,他不信,葙葙一定还活着。 天空还飘着雪花,纪之川跌跌撞撞的冲向平阳侯府,远远的,他就看见,平阳侯府的大门口挂上了白色的灯笼。 门口的石狮子上也挂着白色帆布,连同站在门口的门房,腰上都系着白色的绸布。 那白色,白的刺眼,尽管跟着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纪之川仍然觉得突兀,碍眼。 他穿着十分单薄,甚至在来的路上还摔了两跤,然而,他感觉不到寒冷,感觉到的只有悲伤! 难道,平阳侯府找到了葙葙,难道葙葙已经死了! 纪之川踉踉跄跄的往平阳侯府里冲,却被门房拦住: “小爵爷,你这是干什么?” 纪之川并不与理会,他感觉到有人拦着他,他就发了疯一般又踢又打,他要进府里去看看,他要看看青葙到底有没有回来。 门房拦不住,纪之川便畅通无阻的进了平阳侯府。 侯府上下都被装扮成了发丧的场面,然而,空气中流淌的却不是悲伤的氛围。 纪之川无暇多想,她要去灵堂,他要看看葙葙究竟回来了没有! 灵堂设在了青玉院,这还是纪之川第一次来晏青葙的院子。 他没想到,第一次进晏青的院子竟然是在这样情况下。 走进院子,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口棺材,看着十分的单薄,明显是质量很差的那一种。 棺材就那么明晃晃的放着,上面落着一层积雪,看着十分的孤单可怜。 棺材前面跪着一个人,纪之川认得,是跟这晏青葙的桔梗。 她一边往棺材前有些变形的铜盆里扔纸钱,一边不停的抹眼泪。 嘴里还在说个不停: “小姐,你怎么就走了呢,剩下桔梗怎么办啊,连翘姐姐回来,耿信大哥回来,我该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小姐,你就不应该去什么寒山寺,若是一直在侯府,必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都是桔梗没用,保护不了小姐!” “呜呜呜!” 纪之川听着桔梗的哭声,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他走到棺材旁边,手搭在棺材板上,不停地发抖。 他在害怕,他怕晏青葙躺在里面。 他怕看见晏青葙没有表情的冰冷的脸。 他就站在那,久久不动,泪水却顺着下颌滴落在棺材上的雪里,烫出一个小坑。 纪之川攥了攥拳头,似乎做好了准备,他双手搭在棺材上,就要推开棺材盖。 正在此刻,晏俊明匆匆赶来,他立刻大声道: “小爵爷!” 纪之川转过头,看向来人。 晏俊明接着道: “青葙已经去了,小爵爷不要太过悲伤。” 纪之川看着晏俊明,发现他虽然表情严肃,却没有半点悲伤,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算计! 纪之川不理解,女儿死了,他为何能如此平静。 他难过的问: “平阳侯,谁是找到的葙葙?” 晏俊明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们派人找了一天一夜,并没有发现青葙的踪迹!” 纪之川眼睛瞪大,他转过头,猛的推开棺材,发现里面只有一套衣服。 纪之川抓起衣服,看了看,然后狠狠的摔在棺材里,回头质问晏俊明: “明明没找到葙葙,为什么要给她发丧?” 桔梗也不哭了,站了起来,她知道里面是小姐的衣服,可是,小姐真的还能回来吗? 晏俊明没想到纪之川会发这么大的火,他连忙解释道: “小爵爷,青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算她掉进了河里,那么冰冷的河水,她也是没有活路的!” 纪之川双眼通红,他怒视晏俊明,几步走到他的面前: “那是你的女儿啊!” “你还没有确定她是否还活着,就为她办丧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想让他回来了是吗?” “等她回来,看见这一幕,该多伤心啊!” 晏俊明连忙摆出悲伤的表情: “小爵爷,那是本侯的女儿,怎么会不难过?” “可是,这就是事实啊!” “本侯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也不得不接受!” “小爵爷若是愿意,平阳侯府和伯爵府的婚约可以继续。” “小女晏嘉兰,也是天生丽质,跟小爵爷正相配!” “虽然她是庶女,只要将她人在本侯的夫人名下,就是嫡女!” “只要小爵爷愿意,本侯现在就能办。” “平日,青葙十分疼爱嘉兰,嘉兰替姐姐嫁过去,也能陪着小爵爷不是么!” 桔梗听晏俊明都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感觉他们侯爷,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鼓着腮帮子,心里将晏俊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 若不是她只是个丫头,她真的很想揍人。 纪之川都给气笑了。 晏俊明每说一句,纪之川的怒火就增加十分。 这个老匹夫,竟然如此蝇营狗苟,他恨得咬牙切齿,攥紧拳头,猛地冲上前,狠狠地砸在了晏俊明的脸上。 晏俊明毕竟是个文弱书生,纪之川一拳,就将晏俊明打了一个趔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纪之川的拳头再一次砸了下来。 两下,晏俊明就被打倒在地。 纪之川仿佛并不解气,他直接坐在晏俊明的身上,不停地挥舞着拳头,砸向晏俊明的脸。 这一变故来的太突然,家丁侍卫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拉开纪之川。 虽然对方是小爵爷,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侯爷被打死不是。 桔梗也连忙上前,拉住纪之川,安抚道: “小爵爷,别冲动啊,他可是平阳侯,是小姐的父亲啊!” 纪之川的怒火未消: “有这样的父亲,我真替你们家小姐感到心凉!” 平阳侯府被人拉了起来,看着纪之川怒吼: “好你个纪之川,你等着,本侯一定要进宫告御状,让伯爵府给本官一个交代!” 纪之川完全不在乎: “有本事你就去!” 说完,纪之川一脚踹翻了棺材,葙葙还活着,他要去找回来! 第79章 别弄死了 纪之川大踏步离开平阳侯府。 虽然桔梗觉得,此时星星眼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她就觉得,纪之川真的很迷人。 走出平阳侯府,纪之川打算找一些人,接着去悬崖下找晏青葙。 抬头,就看见了纪敬怒气冲冲的站在面前,他张口大骂: “逆子,竟然忤逆为父!” 纪之川知道父亲是来阻拦自己的,他立刻往后跑,葙葙还在等着他,他必须去。 “站住!” 纪之川根本就不听。 纪敬立刻朝着身后吩咐: “抓住他,带回府!” 侍卫们一拥而上,去抓纪之川。 纪之川哪里里是对手,从晏青葙掉下悬崖到现在,他没吃任何东西,天气寒冷,他穿着单薄。 几息的功夫,他就被家丁抓住。 他大喊: “放开我,父亲,放开我,我要去找葙葙!” 纪敬一个眼神,身边的侍卫立刻会意,将纪之川直接打晕,然后抬回了伯爵府! 平阳侯府的家丁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小跑着回去禀告晏俊明。 晏俊明捂着青紫肿胀发疼的脸,皱着眉道: “这个纪之川,本侯定饶不了他。” 因为晏青葙意外身亡,他才告假没去上朝,没想到,竟然被揍了,真是气不顺。 他马上就去写奏折,参伯爵后一本,究竟是如何管教子孙的,更何况,他可是纪之川未来的岳丈。 相比于晏俊明的暴躁,松鹤院则是平和多了。 陶姨娘和婉姨娘坐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心中惴惴不安。 她们两个想要去青玉院给晏青葙上一炷香,可是晏老夫人不允许。 她们两个都怀有身孕,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多晦气! 虽然两个人觉得老夫人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他们无法反驳。 陶姨娘先开口: “老夫人,二小姐出了这样的意外,实在是令人惋惜!” “可是,这后院没了晏二小姐,贱妾和婉妹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晏老夫人自然懂得这话的意思,原本晏青葙跟何沛白还算能打个平手,如今没了晏青葙,这两个有身孕的姨娘,怕是会受到威胁。 这可是大事,他们侯府多久没有添丁之喜了,必须要护好。 于是,老夫人道: “以后,你们的饭菜,都在自己的小厨房做,至于花费,我会跟夫人提的!” “另外,咱们这么大个府邸,也得需要一个府医了!” 从前,那个道长说,府里有府医怕是会冲撞命格,所以一直没有! 如今,道士已经死了,说的应该不作数,找一个府医,还能安心些。 至于这个府医,她要自己去寻。 陶姨娘和婉姨娘十分的感激,但是,依旧担心腹中的胎儿。 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胎十分的稳当,毕竟是晏青葙给的助孕药。 老夫人叹了口气: “青葙那丫头啊,到底是个福薄的!” 婉姨娘心中翻白眼,当初说她行克,后来说她是福星,如今又是福薄的了。 孙女死了,这个老太婆一点儿都不难过,这平阳侯府的人,各个凉薄!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何沛白则是十分悠闲地吃点心。 晏青葙一死,他的脾气都变好了,一点都不胸闷气短。 晏繁缕也松了口气,如今,三皇子就只能娶她一个,她就是妥妥的三皇子妃。 至于楚王,既然没有兑现承诺,那一饭之恩应该还不算还清。 想必,日后,若是有事,她去求一求,应该还能管用。 何沛白问晏繁缕: “南星一直没回来么?” “怎么一早没见他过来请安!” 晏繁缕摇头: “女儿已经告诉门房了,若是哥哥回来,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 何沛白叹气: “这孩子,这才刚回来,怎么不在府中休息,总是往外乱跑。” 晏青葙唤道: “珊瑚!” 珊瑚急匆匆的走进来: “你让管家派人出去找找,看看大少爷去哪了?” 珊瑚领命而去。 何沛白当然不知道,此时的晏南星已经被贺兰抓了起来。 贺兰查到那个黑衣人属于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雇主出钱,他们负责杀人。 若是觉得逃不了,当即自杀,不能留下任何的消息,免得被人追查。 而夜里袭击闯入晏青葙院子的人,同属于这个杀手组织。 晏南星双手双脚被绑在架子上,低着头,应该是晕了过去。 浑身是伤,整个人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一样。 晏南星见过贺兰,他不能露面,所以便让手下将这个侯府大少爷打个半死。 此刻,贺兰一个眼神,手下一桶凉水,兜头浇下,晏南星猛地惊醒过来。 他大声叫嚷: “你们瞎了眼的,知道小爷是谁吗?” “你们如此对我,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贺兰站在阴影里,冷笑一声,他并不说话,朝着手下做了一个手势。 手下会意,立刻拿起皮鞭,朝着晏南星狠狠地抽下去。 晏南星疼的惨叫连连,听着这洪亮的声音,贺兰觉得,打的还不够重,竟然还有力气喊叫。 晏南星开始还嘴硬,到后来就慢慢的开始求饶,他十分卑微的道: “大,大爷,别打,别打了,有什么你就,就直接问,我一定如实说!” 晏南星实在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昨天晚上将他抓来,什么也不问,就是一顿揍。 就算是审问,也等他说完再打,然而对方就是一顿输出,根本不给他机会辩解。 贺兰冷笑,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他查到,就是这个晏南星,买凶想要置晏青葙于死地。 至于那马,事先被人下了狂躁的药,跑起来或者遇到惊吓就会发狂。 明显就是冲着晏二小姐的命去的。 害得他被楚王惩罚,差一点儿就失去了王爷的信任,失去了第一侍卫的身份。 她贺兰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之所以没有一刀结束了晏南星的性命。 是因为,这人是晏二小姐的哥哥,王爷还没说怎么处置,他自然不能擅自做主。 不过,让对方吃点苦头,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抛下一句: “有点分寸,别弄死了!” 就转身离开了地牢。 第80章 还请空虚道长救命 晏南星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事情还没调查完,这个杀手组织,王爷已经关注好久了。 从前觉得,这样的组织存在,很是寻常,毕竟,有些私下里的活计还需要这样的人处理。 如今伤害到了晏二小姐,相信王爷定然不会再放过。 因为晏青葙的死讯,京城之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人们都在关注着平阳侯府,伯爵府和忠肃侯府的动静。 毕竟,这三个府邸是跟晏青葙有密切关系的。 看来看去,总觉得都很正常,又都不正常。 平阳侯府报丧,办丧仪,却非常的潦草,好像是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贺兰知道,侯府大少爷丢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伯爵府很是安静,静的好像是准备做什么之前的安静。 这个贺兰也知道,纪夫人正要准备退婚,纪之川被关在家里哪也去不了。 忠肃侯府倒是和往常一样。 死的可是忠肃侯夫人的义女,可是却看不出有什么动静。 这个贺兰还知道,因为他们知道晏青葙还活着,所以正在偷偷的看另外两个府邸的笑话呢。 贺兰要将这些府邸的事情记录清楚,等楚王回来要一一告知。 锦司晃骑着御风不眠不休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日出之时,看到了木兰山的山角。 明明五天的路程,锦司晃生生缩短了两天。 上山之前,他给自己认真梳洗,空虚道长有规定,若是想要见她,必须衣冠整洁,她讨厌丑东西。 又用了小半天的时间,锦司晃终于到了木兰山山顶。 曾经有传言,问空虚道长为何要住在木兰山,她的回答是,她喜欢木兰这个名字。 这木兰山的风景十分的秀美,只不过,现在是冬天,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和皑皑的白雪,并没有值得欣赏的地方。 木兰山顶部的一处空地上,坐落着一个两层的木屋。 屋子周围用木栅栏围住,大门也是木质的,门上还挂着一个铃铛,若是有人进入,那铃铛会清凌凌的响起来。 因为下过雪,大门往外,有一条被清扫干净的小路路,宽度大概只能够两个人并行通过。 锦司晃走近,站在门外,朝着里面望过去,院子里还有两个堆得十分漂亮的雪人,旁边的空地上,有什么东西被白雪覆盖着,鼓出来一片。 仔细看过去,还有些绿色,应该是自己种的白菜。 锦司晃无暇欣赏,抬起手,在门上叩了几下,铃铛叮铃作响: “空虚道长,晚辈前来拜会,有事相求!” “吱呀!” 房门被从里朝外推开,走出一个一身白衣的公子。 披着雪白色的披风,面如冠玉,气质出尘,头发随意的用发带束着,看着慵懒又随和。 他打开院门,看向来人。 锦司晃连忙行礼: “雅珺公子,别来无恙!” 那人的年岁看上去,比锦司晃要大一些,笑得十分的温和,他同样拱手道: “楚王殿下,别来无恙!” “楚王如此急匆匆的模样,不知所为何事?” 锦司晃连忙道: “不知空虚道长可在,司晃想要接道长下山救一个人!” 白雅珺惊了一下,然后笑着道: “楚王应该知道师父的规矩,是不能可能下山给人治病的。” “楚王殿下,不可强人所难!” 锦司晃焦急的道: “司晃自然知道空虚道长的规矩,可是,这个人,跟空虚道长是有渊源的!” “她命在旦夕,还求空虚道长破例一次!” 这时候,门里面传出清朗的女声: “司晃既然来了,先请进来喝茶吧!” 白雅君微微吃惊了一下,看向锦司晃的眼神带着不满,有些黑脸请锦司晃进去。 锦司晃此刻也没心情照顾白雅珺的心情,立刻匆匆的进了院子。 白雅珺不情不愿的关上院门,跟着一起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锦司晃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药香,接着就是暖融融的气息,仿佛置身春天。 锦司晃脱掉外衫,脱掉靴子,穿上鞋托,往里面走。 转到室内,锦司晃就看见了空虚道长清冷的脸,一身白衣,裙摆曳地,出尘脱俗。 他连忙躬身行礼: “晚辈见过空虚道长!” 空虚站起身,对锦司晃道: “楚王不用多礼,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救治的人跟我有什么渊源吧!” 大家都以为空虚道长是个男人,而实际上,空虚道长是个女人,还是一个长相十分清冷美艳的女人。 不知道为何,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 她的徒弟白雅郡的脸都日渐成熟,她却多年如一日。 白雅珺站在空虚跟前,仿佛是个保镖一样,一脸平静的看着锦司晃,但是眼神里却带着敌意。 锦司晃这家伙太好看了,而他家师父,就喜欢看好看的东西。 楚王这家伙,实在是令人讨厌。 锦司晃正色道: “我求空虚道长要去救治的人,是你的小徒弟,沈合欢!” 此话一出,空虚道长立刻瞳孔缩了缩,一向清冷的表情显现出了变化。 白雅珺也呆愣在原地,小师妹,还活着吗? 他立刻出声道: “不可能,小师妹三年前已经死了,楚王殿下莫要开玩笑!” 空虚道长眼神中带着疑惑,看向锦司晃。 这件事情,锦司晃还有疑问,不过,现在,为了救命,必须要说: “我猜,合欢死后,她的魂魄附在了平阳侯府二小姐晏青葙的身上!” 此话一出,空虚道长和白雅珺互相对视,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这话听着虽然荒唐,但是空虚却觉得可信,毕竟,她也是穿越过来的。 她问锦司晃: “你有什么证据?” 锦司晃觉得空虚道长应该是相信的,虽然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他道: “大概半个月前,我去晏青葙生活的庄子上调查,发现晏青葙回来之前性情大变!” “他不像从前那样委屈求全,变得强势,还突然会了医术!” “我亲眼所见,她陷害对她不利的嬷嬷,轻松致对方于死地!” “并且,在宫宴上,她对苏木槿十分亲近,对江离和黎琉璃的态度十分不善,特别是黎琉璃拿出药方的时候,她似乎想要撕了对方!” “而那些药方,我猜测,应该是是出自空虚道长之手!” 说着,他掏出药方: “这是我找人抄录的,空虚道长看看,是否是你的!” 空虚道长翻着药方,果然是她教给合欢的那些。 锦司晃还没说完: “更令我确定的是,她会唱那首歌,那首空虚道长才会的山歌。” 听到这,空虚猜测,对方没准能也是一个穿越者,附身到了那个什么二小姐的身上。 毕竟,最炫民族风那首歌,每一个穿越者都会唱。 她道: “或许只是巧合!” 锦司摇摇头,还有一点最能佐证! 第81章 血红色的鸢尾花胎记 白雅珺立即追问: “是什么?” 空虚道长也期盼的看向锦司晃。 锦司晃正色道: “晏青葙的后腰上,有一朵鸢尾花胎记!血红色的!” 此话一出,空虚当即愣在当场。 是,沈合欢的后腰上确实有一朵红色的鸢尾花胎记。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晏青葙的身上。 空虚追问: “该不会是合欢易容后,成了晏青葙?” 锦司摇摇头: “我仔细观察过,晏青葙的身形跟合欢完全不同,而晏青葙的脸上,并没有易容或者戴着面具!” “晏青葙从小就到了庄子上,九年时间,从未离开半步。” 言外之意,就是不可能易容换脸,毕竟这样做必定需要一定的时间。 空虚听到这样的分析,也觉得,晏青葙或许就是她那调皮的徒儿。 于是她追问: “楚王殿下,合欢她可是受伤了,既然要给她医治,带来就好,难道...,.” 空虚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难道她伤重到无法移动的地步!” 说完身形一晃,似乎是不敢置信,一向清冷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白雅珺也同样担忧的看向锦司晃。 锦司晃神色凝重的点头: “若是能带她来,我为何要请空虚道长下山呢?” 空虚不再耽搁,不管对方是不是她的宝贝徒儿,她要亲自去看看。 她吩咐白雅珺 “雅珺,你去拿药箱,牵马,立刻跟为师下山。” 锦司晃没想到空虚道长如此痛快,立刻转身出门。 白雅珺也不耽搁,也不收拾什么行李包袱,立刻去马厩去牵马。 空虚道长则是晚一会才出现。 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一身的白色衣裙已经换成了男人的墨色衣袍,头发高高竖起,容貌声音都换成了男人的样子。 这药跟晏青葙送给婉姨娘的一样。 此时的空虚道长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住在山顶,这下山没办法骑马,实在是太慢了。 雅珺看出了空虚的为难,他立刻半蹲下,亮出后背对空虚: “师父,你上来,我背着你跑起来更加快一些!” 空虚只是犹豫了一瞬,立刻爬上了白雅珺的后背。 她的好徒儿还在等着她去救命,没时间矫情。 两个人加快了速度,锦司晃的武功也不是看着好看的,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跑。 几个人终于到了山脚,锦司晃带来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空虚道长看了之后道: “马车还是太慢了,我们骑马吧!” 雅珺有些担心: “师父,这里离京城甚远,若是骑马,这一路,怕是受不了。” 空虚摇了摇头: “没关系,又不是没骑过!” 上次,听说小师妹一家出事,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可是依旧去晚了。 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小师妹的死讯已经传回了京城。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可是,空虚道长依旧选择出发。 她对锦司晃道: “路上,你跟我讲讲,那丫头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锦司晃点头: “好!” 四天后,锦司晃一行人,终于风尘仆仆的到达了城外的庄园。 庄园守卫十分的紧张,贺兰第一时间就知道王爷回来了。 他连忙出去迎接,锦司晃忙问: “晏二小姐怎么样了?” 问这个,贺兰就不困了: “晏二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徐落说她一切正常,但是伤势严重,恢复的十分缓慢。” 听贺兰如此说,空虚顾不上满身的疲惫,急走几步,想要快一点看见这个晏二小姐。 白薇正在守着晏青葙。 见楚王带着人进来,她立刻站起身,让开位置。 锦司晃最先走到晏青葙身边,皱着眉头,看着晏青葙莹白的脸,原本就瘦弱的女人,躺了几天就更瘦了。 脸上的伤还没有结痂,看来恢复得确实很慢。 锦司晃让开些位置,让空虚道长靠近。 当看见晏青葙的脸的时候,心中一跳,即便是这姑娘不是自己的小徒弟,她也会救治,毕竟,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 白薇洗好手帕,给空虚道长净手,接着,空虚道长坐在晏青葙的身边,给她把脉。 空虚道长眉头紧锁,这姑娘,伤的确实很重,五脏六腑都有出血的情况,而且底子太虚,那个姓徐的大夫似乎也不敢用猛药。 锦司晃路上已经跟她说了晏青葙的情况,如今还能喘气,还是多亏了他的那枚还魂丹。 倘若她再晚来两天,这姑娘性命怕是难保。 空虚道长喊白雅珺: “药箱给我!” 白雅珺立刻拿过一个合金的药箱。 空虚道长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片她研制的特效药,直接喂到了晏青葙的嘴里,然后道: “这是特效药,能让姑娘的伤势恢复得快一些!” “我得先休息,毕竟,施针需要足够充沛的体力!” “麻烦给我预备水和饭食,我要沐浴吃饭!” 贺兰刚才出门的时候就已经交代好了,如今应该差不多已经好了。 白雅珺问空虚道长:“师父,此人可是小师妹?” 空虚道长道: “还看不出来,毕竟我不能搬动她,她现在实在是太脆弱了。” “不过放心,等为师给她施针的时候,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了!” 白雅珺点头,既然来了,也就不急在这一时! 贺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楚王。 并且拿出了那日在晏青葙窗口,用袖子沾的药汁: “这个属下觉得有古怪,晏二小姐可能觉得这里有问题,就倒到窗外没喝,所以我拿了回来,想着让徐落看看!” 锦司晃点头:“拿去给他看看,有什么结果告诉本王。” 贺兰领命而去。 楚王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眼神冰冷: 平阳侯府!是他太过放纵了! 第82章 非常嫌弃那半截袖子 翌日,休息好的空虚来到晏青葙的房间,她要给它治疗。 空虚的药却是十分有用,仅仅只是一夜过去,晏青葙的气色有所好转, 脸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 白薇每天都十分细心的照顾晏青葙,使她看上去就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了。 空虚拿出银针包,打算用金针刺血的方法,让晏青葙的身体快速的恢复过来。 等她的伤好一些,便可以泡药浴,这样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屋里暖融融的,空虚伸手,去解晏青葙的腰带。 白薇看空虚要脱晏青葙的衣服,连忙阻止: “空虚道长,晏二小姐毕竟是闺阁女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空虚道长是以男装出现,白薇以为空虚是个男人。 哎呦,空虚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阻止。 看她这样子,应该对晏青葙没什么好感,明显是楚王给她安排的工作。 不过,还算是称职。 空虚笑着道: “没关系,你们楚王已经允许了。” 白薇心中惊诧,不过,她是个合格的暗卫,吃惊也不会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阻止。 空虚几下就脱光了晏青葙的衣服,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痕,也为之吃惊。 空虚给晏青葙施针,她让白薇帮忙,轻轻地给晏青葙翻个身,要避免压到肩膀上的伤口和手背,大腿骨折的地方。 刚翻过身,空虚就看见了晏青葙腰上那血红色的鸢尾花胎记,虽然后背的伤痕青紫交加,但那胎记异常的醒目。 果真跟她的好徒儿一模一样。 此刻她已经相信,这姑娘就是她的小徒弟。 看着满是伤痕的晏青葙,空虚一向清冷的脸上,带上了悲伤。 她也不再耽搁,她让白薇先出去,然后立刻给晏青葙施针。 整整两个时辰,空虚的精神高度集中给晏青葙治疗。 等施针结束,空虚已经满头是汗,脸色苍白。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给晏青葙穿好衣服,静静的看着她的脸。 从这张脸上,看不出沈合欢任何的痕迹,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接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师父,徒儿能进来吗?” 是白雅珺的声音。 “进来!” 白雅珺推门而进,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这是师父的习惯,每次救治累狠了,都要吃一些东西。 见师父迟迟不出门,就知道,这次的情况十分的棘手。 于是,他去庄园的厨房,做了一些师父爱吃的膳食。 白雅珺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食物一个一个的摆在桌子上。 接着扶着空虚过来坐。 用巾帕将空虚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接着递上筷子和汤匙。 空虚习以为常,看着都是自己爱吃的饭菜,她心情好转了不少。 等空虚吃完,白雅珺将东西一点点收起来。 让外面守着的侍卫拿下去,然后给空虚倒了一杯茶水。 之后,才问到: “师父,这晏二小姐是小师妹吗?” 空虚点头: “十有八九就是你师妹了!” 白雅珺很是惊喜,往里屋的方向看了看,然后问: “师父,那小师妹的情况怎么样?” 空虚摇摇头: “她的底子实在是太差,怎么也得三天以后,才能醒转过来。” “这几天,我每天都要给她施针,等她醒过来,我再给泡药浴。 “再养个一个月,就应该能够复原了。” “就算如此,她也得好好养养,身体亏空太大,想要补回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听空虚这么说,白雅珺也有些担心,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师妹了,如今能找到,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却不曾想,她会伤重至此。 当年听闻小师妹身死,师父可是伤心了许久。 他也愧疚了很久,若是自己多教师妹一些防身的本事,或许能好好的活下去。 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弥补了。 此时的晏青葙还不知道,她还没醒过来,就已经被安排学武功的课程了。 楚王爷匆匆赶来,听空虚道长说,得三天以后就能醒过来,他松了口气。 因为这几天不在,所以堆积了一些公文,他急急忙忙的处理好,另外,还有杀手组织的事儿。 原本,楚王以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组织,没想到,调查起来,却十分的棘手。 似乎有人故意不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 以楚王的身份,应该十分容易就能办成的事,却屡屡受阻,锦司晃觉得,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是他不知道的。 楚王暂时放下疑虑,来查看晏青葙的伤势。 他问空虚: “能确定是合欢吗?” 空虚点头,应该是! 楚王原本也是如此猜测,如今被证实,内心也免不了激动! 当年,他回来晚了,没能救下被流放的合欢,是他这一生不可饶恕的错误! 没想到,上天竟然给他可以弥补的机会,这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 楚王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那有些泛红的双眼表明了他此刻的内心十分的激动! 稍微平静了一会,楚王问: “道长,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至少也得三天以后了!” “只不过,她身体虚弱,就算是醒过来,也得好好静养!” “另外!” 空虚停顿了一下: “另外,她的身体冬日里经常受冻,再加上掉进冰河,恐怕,子嗣艰难啊!” 楚王的心痛了一下。 他调查过,晏青葙这么多年一直受苦,这本跟他没有关系,可是,她现在的灵魂是沈合欢,怎么会不难过呢。 子嗣什么的,楚王倒是不在意,只希望,晏青葙能快点好起来。 这时候,贺兰找过来,他对楚王道: “王爷,徐落说,这里确实有毒药,至于什么毒,他也不太清楚。” 说完,将那半截袖子递给了楚王。 楚王内心是十分嫌弃这个袖子的,不过,事关合欢,他必须要重视。 他将那半截袖子接过来递给空虚道长。 空虚道长拿过来,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 “这东西,是哪来的?” 第83章 这婚必须得退 楚王见空虚道长神色有异,立刻追问: “道长,可是有什么不妥?” 空虚道长皱着眉头道: “这种毒应该是来自我的师兄!” 师兄,白雅珺从来没听说过自己有什么师伯啊! 空虚还没说完: “他因为心术不正被逐出了师门!” “他年纪比我要大上些许,我入门晚,并没有见过几次面!” “只是听说,他当年偷偷的抓人试药,师父十分愤怒,便让他交出所有人毒药,赶他离开。” “这药,还是师父让我看过,所以认得。” “不过,这药的药效应该是大有提升,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楚王,这药是从哪来找来的?” 楚王看向贺兰,贺兰立刻解释道: “这个是晏二小姐偷偷倒掉的,她在平阳侯府发热,这是退热的汤药。” 空虚道长疑惑,这药竟然是平阳侯府的。 楚王问贺兰: “你可看见,这药是谁抓的?谁煎的药?” 贺兰回答: “都是二小姐身边的奶娘一手操办的。” 楚王略略沉思: “你调查过奶娘的身份了?” 荷兰点头: “属下已经查过了,这奶娘曾经是平阳侯夫人苏韵身边的老人,青葙小姐回来,她便过来伺候了!” “只不过,从前平阳侯府夫人身边的人几乎已经不在了,现在就只有这一个人活着!” 那么,这个奶娘是什么原因才能活下来的呢? 既然何沛白连苏韵的下人都留不下,想要活下来,除非已经投靠了何沛白。 也就是说....... 楚王看向里屋的方向,心一阵阵的抽痛。 在庄子上被欺压,被奴役,还死在了庄子上。 回来京城,所谓的家里人,没有一个真心为她好,就连母亲曾经身边的人,都成为了她身边的奸细。 下毒,暗害,被推下山,坠崖,似乎身边所有人都人,都要置她于死地。 连那个纪之川,都是一个废物点心,什么都做不了。 楚王眼神变的坚定,暗自下定决心: 那么,接下来,就由他来保护晏青葙,保护他的合欢。 楚王交代贺兰去办好自己的事,让徐落留在这给空虚道长打下手,他还有要事去做。 平阳侯府 何沛白已经卧病在床,晏俊明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晏南星已经消失了七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已经去京兆尹府报案了,可是,京兆伊帮忙找也无济于事,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何沛白已经晕倒了数次,整日哭哭啼啼,晏俊明见了十分的心烦,儿子丢了,他怎么会不着急呢? 最近上朝总是走神,害得被皇上训斥了好几次。 如今,他们已经顾不上给晏青葙出殡,何沛白同样也顾不上找两个姨娘的麻烦。 她们过得倒是十分轻松。 就在平阳侯府焦头烂额的时候,伯爵府的伯爵夫人找上门来。 何沛白挣扎着起身,去见纪夫人。 她知道纪夫人是来做什么的,虽然乐见其成,可是大儿子丢了,不论什么事情,都让她提不起兴趣。 纪夫人的确是来退婚的,晏青葙已经死了,他们家怎么也不能跟一个死人订婚。 纪老夫人也已经同意了,虽然她很是中意晏青葙,也不可能让纪之川跟一个死人订婚。 纪之川再纨绔,也是小爵爷,不可能终身不娶。 没有过多的考虑,纪夫人便来退婚,晏青葙死了七日才过来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纪夫人带来的人将聘礼往外面抬,何沛白虽然看着肉疼,却也没办法阻拦。 就在两个人将各自的生辰八字拿回来的时候,纪之川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平阳侯府。 他拦下抬聘礼的人,对纪夫人道: “母亲,我不要退婚,我绝不退婚!” 纪夫人看着不成人形的纪之川,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 “川儿,人死不能复生,就算这婚一辈子都不退,你也娶不到晏青葙!” “你何必如此执着呢?” 纪之川不听: “母亲,无论如何,这婚是绝对不能退的,除非我死了!” 纪夫人大怒: “你小小年纪,竟然威胁起母亲来了!” “实话告诉你,今天这婚,你不退也得退!” 纪之川双眼猩红,最近一直不好好吃饭睡觉,形容憔悴,跟个鬼似的,纪夫人不是不心疼。 可是如此下去,他的儿子迟早会毁掉。 既然如此,就要让他认清现实。 纪之川攥着拳头道: “母亲,根本就没找到青葙的尸体,她一定还活着,没准过些日子就会回来,怎么能退婚呢,我不同意。” 说完,就要去抢晏青葙的生辰八字。 何沛白立刻眼疾手快的收了起来,也同样劝说道: “小爵爷,这京城中优秀的女孩子有很多,何必在一个回不来的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呢?” 纪之川瞪向何沛白: “你可是青葙的母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沛白面色讪讪的: “我这也是为了小爵爷好。” 接着拿出了婚书: “真是你们两人的婚书,现在就可以作废了。” 纪之川抢过婚书,不行,这婚不可以退。 纪夫人立刻让家丁按住纪之川,从他的手里拿出婚书,让下人拿去衙门备案! 纪之川大叫: “不行,不行,不可以退!” 纪夫人摇头,万万不能纵容下去了。 她对何沛白道: “今天就到这儿,我先回去了!” 纪之川还在挣扎,纪夫人只能让人,再次将他打晕,带回了伯爵府。 这件事没办法隐瞒,毕竟有很多看见纪夫人带着聘礼回府。 于是,京城中开始流传,伯爵府太过凉薄,晏青葙尸骨未寒,竟然上门退婚。 同时,也有人觉得这就是人之常情,换成她们,这婚早就退了,才不会多等这么几天。 何沛白拿着晏青葙的生辰八字,不禁想起来自己那失踪的儿子: “南星啊,你究竟在哪啊?” 说完,觉得胸口一痛,险些昏倒。 她现在昏倒的次数实在也太频繁了,宫中的太医看看不明白,真是没有天理。 三天一晃而过,在空虚道长施针完成后,晏青葙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空虚道长的脸。 晏青葙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眼睛里蓄满泪水,呢喃出声: “师父! 第84章 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空虚道长瞳孔猛地一震,果真是她的小徒儿。 她伸手拂过晏青葙的脸,将她的发丝捋顺,一脸慈爱的答应: “小合欢,受苦了!” 说完,眼泪便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晏青葙赶紧安慰道: “师父,别哭,能再见到您,真好!” 这么说完,空虚道长的眼泪落得更凶了。 晏青葙虚弱的笑了笑,师父还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看着高冷,实际上是个娇娇女,得有人宠着才行。 空虚道长平静了一会,见晏青葙的似乎很累的样子,道: “合欢,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晏青葙摇头: “感觉躺了好久,浑身都不舒服,想站起来走一走!” 空虚叹了口气,道: “合欢,你伤得太重了,还不能下地,等你伤好了,师父带你回木兰山,好不好?” 晏青葙这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沈合欢了。 她摇摇头: “师父,徒儿现在是晏青葙,不是沈合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等我将事情都做完,徒儿再跟你回木兰山,好不好?” 空虚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脾性,她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人,看来,三年前的事儿不解决,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空虚只能依了她。 晏青葙虽然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尚好,她十分好奇的道: “师父,你怎么回来京城的?” “是特意来救徒儿的吗?” 空虚笑了笑: “受人之托!” “若不是他,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还活着!” 晏青葙疑惑,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是如何被人发现的呢?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谁会相信借尸还魂呢? 晏青葙连忙追问: “是谁认出了我,还去木兰山请您?” 空虚笑了笑: “应该会巧合吧,说是路过,让为师帮忙救人,为师一来,发现是你!” 见师父不肯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 她还有其他关心的事情: “师父,大师兄可来了? 空虚道: “当然来了,他可是很惦记你这个小师妹呢!” 晏青葙笑了笑: “那,大师兄对您还和从前一样吗?” 空虚的目光闪了闪,有些不自然的道: “你大师兄也没地方去,就留在了木兰山。” 晏青葙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曾经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一直留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哪都不去。 后来,她明白了,大师兄是喜欢师父的。 两个人如何成为师徒的,她并不清楚,但是,大师兄对师傅的那点心思,她后来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或许,师父也知道真相,不过碍于两个人师徒的身份,所以不敢更进一步。 正在这时,白雅珺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父,可是小师妹醒了过来?” 晏青葙看向门口的方向,就看见一身白衣的大师兄。 还是那么的风流倜傥,看着就很亲切。 他几步走到晏青葙的床边,见晏青葙正睁着大眼将看着他,他还有一瞬间的发愣: “小师妹这个样子,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你真的是我的小师妹吗?” “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晏青葙撇了撇嘴: “大师兄,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这么长时间,依旧还是大师兄,辈分一点儿都没长。” 白雅珺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立刻变得不自然,耳朵更是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空虚道长也是被晏青葙的话,羞得脸色发红。 白雅珺这次确定,这丫头,就是他的小师妹。 他咳了一下道: “那个,小师妹,我决定,要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开始练!” 晏青葙垮着脸: “大师兄,你不是故意报复我吧!” 白雅珺看了看空虚,看出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害羞,便心情大好。 他勾着唇对晏青葙道: “怎么会,小师妹,除了师父,师兄可是最疼你的。” 晏青葙撇撇嘴,反正她现在是个伤残人士,总不能现在就拉她起来练武吧。 晏青葙看向空虚道长: “师父,我借尸还魂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我不想让让人知晓,还请师父和大师兄为我保密!” 空虚道长和白雅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诧! 楚王也跟他们嘱咐过: “空虚道长,白师兄,合欢她还活着这件事万不能被人知晓,连我也不知道!就当本王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合欢!” 两个人虽然不明白,但是既然楚王如此说,便答应下来! 此时晏青葙也是这样要求的,那就听她的就是! 白雅珺点头:“行,小师妹,我们给你保密!” 晏青葙笑了笑: “大师兄,你错了,应该叫我晏二小姐!” 白雅撇撇嘴: “你不也叫了我大师兄!” 气氛正好的时候,白薇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青葙小姐,楚王殿下到,能否进来一叙!” 屋里的三个人互相对视,晏青葙十分的疑惑,楚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空虚道长和白雅珺则是在内心吐槽: 前几天可是十分不客气的就进屋,今天还假装询问,真是能装相啊。 白雅珺道: “青葙,你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就是楚王的庄园!” “人家是主人,你怎么也应该楚王进来才对!” 晏青葙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于是道: “请楚王进来!” 不一会,楚王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应该是新换了衣服,看着十分的俊逸潇洒。 依旧是一身玄色,但是用金线绣了祥云,隐于一身黑色之中,低调奢华! 他在床边站定,看着晏青葙已经醒了过来,心中止不住的欢喜! 脸上但是神色从容! 若不是眼睛里潜藏的笑意,空虚都以为这货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小徒弟! 晏青葙有些诧异,堂堂楚王居然会进一个女子的闺阁,还站的这么近,实在是于理不合! 楚王先开口:“宴二小姐可还有不适?” 晏青葙笑了笑: “多谢楚王殿下关心!” 见两个人说话别别扭扭,白雅珺道: “晏二小姐,是楚王殿下将你从河里捞出来的!你应该感谢楚王殿下救命之恩!” 晏青葙吃惊,竟然是楚王殿下救了她! 她连忙道: “多谢楚王殿下救了小女子一命!” 锦司晃腹诽: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第85章 是我想的那个吸出来,对不对 但这话锦司晃不敢说出口,他亦不敢跟晏青葙表白,他的顾虑很多。 是他的皇兄下旨杀了将军府的男丁。 而当年事情的真相,他亦是无法言说。 实际上,他早在木兰山上,就已经倾心于沈合欢,只不过她有婚约在身,对江离更是倾心相待,便只能歇了心思。 好在,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次,他不会再放手。 “晏二小姐客气了,本皇是大乾的王爷,自然关心大乾的百姓,不会见死不救。” “噗嗤!” 白雅珺一个不小心就笑出了声,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着楚王这冠冕堂皇的样子,觉得跟他战神的名号十分的不相称。 晏青葙有些疑惑,她问白雅珺: “白公子,你从前就认识楚王殿下吗?” 晏青葙觉得两个人似乎不是刚认识。 白雅珺赶紧道: “就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 晏青葙想了想,她在山上的时候,肯定没见过楚王,除非是下山之后,大师兄结交什么人,她确实不知道。 是这样啊。 晏青葙想了想: “楚王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用到小女子的地方,青葙定当尽力。” 晏青葙这种疏离又公事公办的口吻,锦司晃立刻有些不高兴: “晏二小姐不必言谢,不过是顺手而已。” 晏青葙疑惑,她明显感觉到,锦司晃有些不高兴。 难道战神都是这样阴晴不定的吗? 正好有一个疑问她正好当面问一下: “楚王殿下,贺兰是你的人吧,为什么要让他跟着臣女?” 楚王意料到晏青葙会问,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是岚姨母让本王安排你保护你,至于岚姨母的意思,本王并不知晓。” 得,直接将晏青葙往下的话堵死,也不用问了。 锦司晃接着道: “贺兰倒是中用,顺着踢你下悬崖的黑衣人,找到了幕后之人!” 晏青葙眉头皱了皱,她想了想前前后后的事,然后问道: “是不是跟何沛白有关!” 毕竟,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除了平阳侯府的人,就只有皇后。 皇后才惩罚过她,应该不是她。 锦司晃给了给了肯定的回答: “夜里想要抓走你的黑衣人,是何沛白买凶。” “而踢你下悬崖的人,是晏南星买凶派人干的。” 晏青葙眉头锁得更紧,原来是他。 一趟寒山寺之行,一共就去了他们四个主子,三个人都来要她的命。 真是可笑之极。 楚王见晏青葙似乎有些难过,以为是因为家人如此才会伤感,连忙道: “那个,我们抓住了晏南星!” “他实在是太嚣张,竟然拿平阳侯来压本王,本王便狠狠的揍了他!” “还请晏二小姐别计较!” 一听这么说,晏青葙高兴了,她问: “死了吗?” 楚王一愣,接着笑了起来,这才是她认识的姑娘,对敌人,绝对不会留有情面。 他笑着道: “还没死呢,不过手下下手没个轻重,应该打的狠了,没了半条命。” 晏青葙冷冷的道: “我还以为死了,那我就省事了,既然没死,那么还请楚王将他送回平阳侯府,我相信,我那个好继母,应该十分的想念儿子。” 楚王点头: “自然要让两个人团聚的。” 突然,晏青葙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开口: “楚王殿下,为什么要帮我呢?” 锦司晃一愣,空虚和白雅珺也戏谑的看着楚王,看他如何回答。 锦司晃的心只是乱跳的一下,然后从容不迫的道: “晏二小姐是岚姨母的义女,也就算是本王的表妹,本王自然要多关心。” “再说,穆熙那丫头那么喜欢你,能跟她玩在一起的人不多,本王不想她伤心。” 晏青葙觉得这话有问题,但是细想又觉得,应该没有别的理由,便暂时认为锦司晃说的是实话。 空虚和白雅珺见楚王如此,憋笑憋的很辛苦。 战场上杀伐果决的楚王殿下,竟然也有无措的时候,果然爱情这东西,不论谁碰了,都会不知所措。 厉害如楚王也不能免俗。 晏青葙想了想,觉得一直住在这也不是个办法,于是道: “楚王殿下,连日多有麻烦,不如将我送到.....” 送到哪,晏青葙一时说不上来,平阳侯府的人恨不得他去死,总不能去忠肃侯府,毕竟只是义母,也不能真的当自己的家。 猛然间,一阵落寞涌上心间,晏青葙只觉得自己果然是个孤魂野鬼,只能踽踽独行。 锦司晃看出了晏青葙的落寞,晏青葙觉得麻烦他,不想住在这里,他也不好阻拦,于是道: “晏二小姐,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腿和胳膊肩膀都有伤,还中了蛇毒,先养几天,等过几天,本王就安排你回京。” “放心,不会安排你回平阳侯府,毕竟你是太后亲封的县主,县主在京城中是有自己的宅子的。” “倒时候,本王安排你住你的府邸!” “你看,这样如何?” 晏青葙没想到,一个县主,竟然还有自己的府邸,于是她答应了下来。 不过: “楚王殿下,你怎么知道臣女的肩膀上有伤?” 晏青葙想了起来,她掉进水的那一瞬间,被那条通体碧绿的蛇,咬住了脚踝,按理说,她应该必死无疑。 竟然得救了,难道那毒也是楚王殿下帮忙解的? 晏青葙这么问,锦司晃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连耳根也开始发红。 此时,空虚道长也反应了过来,之前得知小徒弟的消息,她都没细想,此刻,她也想问: 楚王殿下是怎么知道,晏青葙后腰上的胎记跟小徒弟的一样。 白雅珺此刻还没想到,只觉得这屋里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楚王殿下立刻道: “当然是空虚道长告诉本王的,难不成,还是本王看见的!” 晏青葙依旧怀疑: “那我中的蛇毒是怎么解的?” 楚王只觉得脸更红了,不过,这件事他必须的解释,不然这小丫头如何能记住自己的好呢? 他看向晏青葙,眼神清明: “是我帮你吸出来的,否则,你会毒发致命!” 晏青葙一愣,吸出来的,是她想的那个吸出来对不对?! 正在看这本书的富婆们,点个催更呗,非常感谢! 第86章 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晏青葙的脸腾的一下变得绯红,一想到楚王殿下,脱掉她的袜子,用他那一双性感的薄唇,给她的脚踝吸血。 然后一口一口的吐掉血,嘴唇上沾着鲜红的血渍。 那画面,让晏青葙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她觉得自己的脚踝火烧火燎的,顺着她的小腿,烧到了她的脸上。 真是问了一个十分蠢的问题。 楚王很满意晏青葙的这个反应,刚才他可是差一点就露怯,此刻,刚好两个人互换了感觉。 可是楚王并没有放过晏青葙,他道: “本王救你出来的时候,下着大雪,本王没办法,只能带你进山洞!” “河水冰冷刺骨,刚好减缓了你流血的速度,这样才没有立即毒发身亡。” “你的脚踝青紫涨红,本王也没有解蛇毒的药,只能用吸出毒血的方法!” “多有冒犯,还请晏二姑娘见谅!” 晏青葙只觉得,楚王殿下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加的冒犯。 她眼神看向别处,道: “多谢楚王殿下,那个臣女累了,想要休息!” 楚王十分识趣的道: “正好本王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楚王抬脚往外走,晏青葙刚要松口气,就见他又转回身。 晏青葙立刻提了一口气。 楚王心情很好的道: “白薇是本王的暗卫,身手好,还是个女子,在你身边照顾比较适宜!” “空虚道长也累了这么多时日,还是让她歇息一下!” “晏二小姐意下如何?” 晏青葙看了看师父,点头道: “那就多谢楚王殿下了!” 楚王十分愉悦的走了,白薇便进来侍奉。 晏青葙还在想楚王的话,她掉水里,浑身湿透,难道是楚王给她换的衣服? 那岂不是被锦司晃看光?! 她想问又不敢问,抓心挠肝的。 这件事情,晏青葙完全可以问白薇,毕竟,那天,她可是亲眼看见,晏青葙穿的是王爷的衣服。 不过,白薇并不多嘴,只是道: “青葙姑娘,药煎好了,这就给你端过来吗?” 晏青葙点头: “多谢白薇姑娘!” 白薇愣了愣,道: “青葙姑娘叫奴婢白薇就好!” 还没有人称呼过她为白薇姑娘,都是喊她的名字。 白薇出去端药,晏青葙对空虚道长道: “师父,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自己!” 空虚道: “好,为师去休息,你也别着急,为师会让你快点好起来!” 白雅珺也开口道: “晏二小姐,本白公子也去休息了!” 晏青葙瞪了他一眼: “快去,快去,好好照顾师父!” 人走后,屋子里静了下来。 晏青葙想起从回京至今发生的这些事,或许是她太心软,被人算计至此。 也对,那家人对晏青葙有什么亲情可言! 她的眼神暗了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 接着,她想到了楚王。 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因为干娘交代,他才会特别关注吗? 在宫宴上,她敢肯定,楚王对她和对别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晏青葙躺在床上,思绪翻飞,她现在真的很想下地走走,躺的浑身酸软。 这时候,白薇走了进来,端进来的不是药,而是膳食。 “青葙姑娘,这些日子,你都没有好好进食,这是养胃的粥,你先用一些,然后再喝药!” 晏青葙笑着道: “谢谢你,白薇!” 白薇将晏青葙扶起来,靠在床头,拿过粥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晏青葙。 她原本还觉得有些不适应,被人如此照顾还是第一次。 白薇也看出了晏青葙似乎有些不自在,她也有些不适应。 毕竟每天都是对着昏迷的晏青葙,如此近距离的投喂,她也是第一次。 还好,一碗粥很快喝完,两个人很快就尴尬完了。 接着,白薇端进来了药。 这次,晏青葙自己端过来喝了。 白薇立刻送上蜜饯。 晏青葙抓起一颗放进嘴里,疑惑的开口: “白薇,这蜜饯哪里来的!” 白薇道: “这是王爷吩咐的!” 楚王怎么知道要准备蜜饯,这东西,她吃不吃无所谓的。 不再多想,晏青葙开始打听京城的事: “白薇,最近京城里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白薇想了想,便将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因为平阳侯府的大少爷丢了,小姐你的虽然报丧了,但是一直没有出殡呢!” 晏青葙嘴角抽了抽,她应该高兴吗? 白薇: “还有,伯爵府的纪夫人去退婚了,虽然小爵爷极力阻拦,也没能保住婚约!” 晏青葙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倒还算是一个好消息。” “还有吗?” 白薇道: “听说国公府的表小姐似乎生病了,一直找大夫看也没有效果!” 晏青葙笑了: “嗯,这个消息也很令人愉悦!” 白薇还没说完: “皇上已经下旨,封平阳侯府大小姐为三皇子妃!” 晏青葙挑了挑眉: “我死了,达成某些目的就更容易了!” “这消息,还真不怎么样。”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明显感觉距离拉近了不少。 说完了这些消息,白薇便出去了,不一会,便推着一个轮椅进来: “青葙小姐,不如,奴婢带你出去转转?” 晏青葙正有此意,在房间里躺了好几天,她真的快闷死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 “白薇,你真是个好姑娘,心思细腻,还周到,谁要是娶了你,谁就有福气了!” 白薇一听,立刻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的脑海里想起了那个一身玄色衣衫的高大身影。 然后摇了摇脑袋,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晏青葙看白薇的样子,以为她害羞,接着道: “白薇,我说的是真话!” 白薇只是腼腆笑了笑,青葙小姐夸人都如此直白吗? 她实在是不太习惯。 放好轮椅,垫好毯子,然后,白薇站到了晏青葙跟前。 接着,一个公主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晏青葙一个惊呼: “啊!白薇,你的力气这么大呢!” “你可真厉害!” 白薇愣了愣: “青葙小姐不觉得力气大的女孩子很粗鲁吗?” 晏青葙: “粗鲁?谁说的,我可是十分羡慕呢!” “我若是有这么大的力气就好了!” 常年酷酷的表情的白薇,在晏青葙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 接着,将晏青葙整理好,推着她出了房门。 第87章 什么阿猫阿狗都赶来放肆,还不快滚 一出门,凛冽的寒风刮来,晏青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白薇立刻将披风给晏青葙又掖了掖,又塞了一个暖手到晏青葙的怀里: “青葙小姐,若是觉得冷,我们就回去吧!” 晏青葙摇了摇头: “稍微逛一会就回去!” 见晏青葙坚持,白薇也就不多说什么,推着她在院子里闲逛。 整个庄园看起来十分的恢弘大气,虽然处处有皑皑白雪,但依旧遮不住这里精致的景致。 院子里种植了红梅树,正是盛放的时候,看着十分的喜气。 看着看着,晏青葙感觉自己,手脚冰凉,鼻子痒痒的,似乎是着凉的节奏。 她叹了口气,看来,她这副身子,真的是太弱了。 “白薇,回去吧,我可不想再多躺几天。” 白薇有些疑惑,当看见晏青葙那张有些发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还是快点回去,若是病了,楚王殿下没准会发火。 两个人快速的回了房间。 房间里温暖如春,晏青葙一下就觉得,这屋子好像没有那么闷。 白薇依旧将她抱上了床,掖好被子: “青葙小姐,奴婢就在外面,若是有事儿,喊一声就好。” 晏青葙点头,接着困意来袭,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平阳侯府 一大早,平阳侯府的门口趴着一个叫花子。 门房看见之后,嫌弃的骂道: “真是晦气,一大早上,就被叫花子堵门!” “喂!赶紧滚!” 门房见那人一动不动,更是来了脾气。 走到叫花子跟前,上去就是一脚,骂骂咧咧的道: “不是叫你滚了吗?装什么死!” 那人被踹翻,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双眼紧闭,跟死了似的! 可是门房下就认出了,是晏南星: “大少爷?” 门房慌了,连忙将人扛起来,往院子里挪,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大少爷,你坚持住啊!” “快来人啊,大少爷回来了,来人啊!” 万万不能被人知道,他踹了大少爷,否则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晏南星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何沛白匆匆的赶过来。 看了晏南星浑身是伤的模样,无从下手,她大哭: “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对我儿下此毒手!” 太过激动,竟然生生的呕出一口血,接着晕死在了地上。 丫鬟们又手忙脚乱的将人扶起。 赶紧叫府医过来。 床上躺着晏南星,榻上是何沛白,府医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给谁看。 晏繁缕连忙道: “大夫,先给我弟弟看,母亲一向疼爱弟弟,若是弟弟没醒过来,就算是救醒了母亲,她也会再次晕过去的!” 府医也不耽搁,立刻给晏南星把脉。 过了好一会,府医站起身给晏南星检查,他叹了口气: “大少爷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应该是一直遭受虐待。” “另外,他的胳膊,和腿都被人打折了,肩膀上也有被刺穿的伤口,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残暴。” “老夫这就开方子,先慢慢养着吧,看样子,至少得养个半年才行!” 晏繁缕追问: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府医摇了摇头道: “这个,老夫也拿不准,毕竟不知道脑子有没有受伤,若是没有,过几个时辰就应该能够醒过来。” 晏繁缕点头,也不知道是谁,跟南星有这么大的仇怨。 她连忙道: “烦请大夫也给我母亲看一看,这半年来,她都晕倒很多次了!” 老大夫道了一句不敢,然后十分迅速的给何沛白把脉: “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一时动怒,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不过需要安心静养,不可再如此易怒,否则身体吃不消啊!” 晏繁缕点头,从前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母亲经常控制不住。 晏繁缕让老大夫给开药,什么名贵用什么! 她要让母亲和弟弟赶快好起来,毕竟,这两个人都是嫁入她三皇子府之后的后盾。 不能有闪失。 很快,何沛白先醒了过来,她看见躺在床上满身伤痕的儿子,便哭了起来。 南星可是她的命根子,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 她立刻派人,拿腰牌,进宫去找丽妃娘娘,让她找太医,给晏南星诊病。 上朝回来的晏俊明听说儿子回府,急匆匆的赶过来,原本听说儿子被人打了,也没在意。 以为是跟那些公子哥发生了冲突,没想到竟然是被打得浑身是伤,断手断脚。 他立刻勃然大怒: “究竟是谁,竟然公然跟他们平阳侯府过不去。” 何沛白也是哭哭啼啼: “侯爷,一定要为南星做主啊,他可是从崇山书院读书的学子啊,将来前途无量!” “如今被人打成这样,是想要断了咱们平阳侯府的路啊!” 晏俊明也觉得心烦意乱,他手上没什么可以用的势力,于是,他对晏繁缕道: “繁缕啊,你现在已经是准三皇子妃,你看,能不能去求求三皇子,查一查究竟是谁会对你弟弟下此毒手!” 晏繁缕其实不是很想麻烦三皇子,毕竟还没真的成为三皇子妃,可是父亲的要求,她又不能当做没听见。 于是,十分痛快的答应道: “父亲放心,女儿这就去求三皇子!” 说完,便带着便带着身边的侍女出府。 晏繁缕并没有直接去三皇子府,而是去了楚王府。 晏青葙死了,楚王也没有必要来提亲,那么,之前说的就不作数了。 她觉得这件事理所应当,并没觉得是一厢情愿。 到了楚王府门口,侍女先去通报。 门房见是平阳侯府的马车,便问: “不知是谁所为何事?” 丫鬟趾高气昂的回答: “我是平阳侯府大小姐的丫鬟红缨,大小姐有要事要见楚王殿下,还不速去通传!” 红缨觉得,小姐如今是三皇子妃,她就是三皇子妃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水涨船高,必须耀武扬威一番。 那门房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无礼的丫鬟,冷嗤一声: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楚王府门口造次,还不滚!” 第88章 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红缨见这个门房放在屋里,立刻怒道: “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很快是三皇子妃,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门房讥笑: “三皇子妃有什么大不了!” “我们王爷有令,平阳侯府的人一律不见,赶紧滚滚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晏繁缕原本打算让红缨去挫挫门房的锐气,每次她来,门房的态度都很是不恭不敬。 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准三皇子妃,对方竟然依旧是这个态度。 这让她十分的火大。 只是现在,她再不出声,怕是红缨那个废物丫头根本就招架不住。 她葱白的手撩起车帘,对外面的人喊道: “红缨归来扶本小姐下车!” 红缨瞪了那个门房一眼,然后匆匆回身,去扶晏繁缕下马车。 晏繁缕打扮得十分精致,浑身上下都彰显着大家贵女的风范。 她由红缨扶着,款款行至那个门房跟前,笑着开口: “这位小兄弟,劳烦通传,就说平阳侯府大小姐,有要事求见楚王。” 那门房见晏繁缕的态度良好,收起怒容,一本正经的道: “晏大小姐请回吧,楚王殿下不在王府。” 晏繁缕皱眉,虽然今日没有听说锦司晃的消息,但是,上次去剿匪的士兵们已经全都回来了,怎么楚王不在王府呢? 莫非,是这个门房故意诓骗她? 她心里十分的不愉,但是面上并不显露,接着道: “本小姐真的是有要事求见王爷,还请通融!” 门房不耐烦的道: “小的已经说过了,王爷不在,您爱信不信!” 这态度实在是太差了,晏繁缕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用尽了,就在他要愤怒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马车轮子碾压雪地的声音。 晏繁缕随声看过去,竟然是锦司晃的马车。 然后,楚王那颀长的身形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身玄衣,头戴金冠,腰覆玉带,玄色披风,如玉端方。 晏繁缕每次见,都会被这惊世容颜吸引。 奈何对方根本就不在乎女人。 晏繁缕有些尴尬,原来楚王真的不在府中,是她错怪了门房。 楚王见是她,心中有些不快。 晏繁缕则是挺高兴,她快走几步,到楚王跟前,笑着开口道: “楚王殿下,这么冷的天,是去哪里了?” 锦司晃没有任何想要攀谈的想法,他冷着脸道: “晏大小姐,上次,本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无话可谈!” 晏繁缕被下了脸面,自然有些委屈,心中不满,但是面上不显,她问: “楚王殿下,二妹妹已经死了,殿下还没有去提亲,这件事没做成,怎么就算了呢?” 锦司晃嗤笑: “我已经答应下来,也准备去做了,难道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再者,是否去提亲,什么时候提亲,都是本王的事儿,晏大小姐似乎无权过问!” “本王还有事要忙,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晏大小姐还是请回吧!” 说完,抬步就想要回府。 晏繁缕心有不甘: “楚王殿下,繁缕确实有事儿想要求殿下帮忙!” 楚王转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晏大小姐好大的脸面,你以为你是谁?”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府。 晏繁缕呆愣在原地,她很难相信,那样的话竟然是从锦司晃的口中说出。 她此刻真是后悔,为什么不多等一等,反正晏青葙会死,她何必着急的求楚王帮忙,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一点点牵绊剪断。 晏繁缕将心中的不甘压下,原本,她打算让楚王帮忙调查一下,究竟是谁将晏南星伤成那个样。 现在,她只能去找三皇子了。 楚王踱步进府,这一上午的好心情,都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 若是知道晏繁缕来的目的,他一定会告诉她,晏南星是自作自受。 他原本是给晏青葙找宅子,虽然她是县主,但是太后封的,并没有宅子。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想亲力亲为。 在贺兰提供的房房子里,找了一个离楚王府最近的。 楚王去看了看,发现还不错,不过景致差了点儿。 只是,现在是冬天,不适合动土修缮,等来年春天,就可以好好整理一番。 虽然不能装饰院子,但是,从他的库房挑一些好看的摆件送过去还是可以的。 他正兴致勃勃的回来寻找摆件,却被晏繁缕那个女人堵在门口。 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 在库房挑挑拣拣,发现适合女子的摆件并不是很多,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去买。 于是,他吩咐道: “贺兰找城中最厉害的绣娘,给晏二小姐做衣服,要用最好的料子,最保暖舒适的。” “还有,把京城最好的头面都买下来,要挑晏二小姐最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还有,去找胭脂水粉,宫中的娘娘们用着好的,挑一样的买过来。” “另外,去接李大厨过来,还有耿信和桔梗。” 贺兰呆滞,楚王这是想要金屋藏娇吗? 晏二小姐不是刚被退婚吗? 王爷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他很想劝劝: “王爷,晏二小姐还没回来,这么做会不是有些不妥,毕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楚王眼神冷冷的看向贺兰: “怎么,你是想要做本王的主了?” 贺兰连忙道:“王爷,属下这就去。” 王爷那眼神想要刀人,保命为上,赶紧撤。 楚王看了看库房,然后又挑了几件,才满意。 他命人将东西搬上车,坐上马车,拉着东西,朝着晏青葙的新家而去。 他要亲自看着这些人好好装饰。 当看着房间装饰好,楚王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此时的晏繁缕已经进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府中,晏繁缕轻咬下唇,眼眶微红,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三皇子这个时候知道,要表现出怜香惜玉的男人风度: “繁缕,这是怎么了?” “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 晏繁缕是真的委屈,在楚王门口受了委屈,不过,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尽量表现出倔强: “三皇子殿下,繁缕实在是走投无路,否则也不会冒昧前来。” 第89章 她深知男人的劣根性 三皇子立刻体贴的坐到她的身边,递上一杯热茶: “繁缕,咱们马上就是夫妻了,还有什么事儿是不能说的?” “发生了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本宫,本宫一定帮你解决。” 晏繁缕抿了抿嘴唇,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声音中带着一些柔弱道: “南星他被人打了,今天早上,丢在了侯府门口,满身没有一块好地方,惨不忍睹!” “母亲看见后,急火攻心,吐血晕厥。” 一边说,晏繁缕的泪水涟涟,眉头轻蹙,看着便我见犹怜,让人无端升起一股保护欲。 三皇子很想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抚,可是晏繁缕是大家闺秀,不可唐突。 他便静静的听着。 “殿下,能不能帮繁缕调查一下,是南星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有人看不惯我么平阳侯府,要除之后快。” “繁缕在此,谢过三皇子殿下。” 话落,三皇子立刻表现出发怒的样子,义愤填膺的道: “皇城重地,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可恶至极!” “繁缕你放心,本宫定然会为你做主,会还南星一个公道!” 晏繁缕用帕子擦了擦泪水,惊喜的看向三皇子,十分崇拜的开口: “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三皇子被晏繁缕的样子取悦,十分肯定得道: “当然,你是我儿没过门的正妃,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你,你放心,定然会给平阳侯府讨回公道!” 晏繁缕破涕为笑:“多谢三皇子殿下!” 说着,起身盈盈一拜。 三皇子也站起身,伸手将人扶起来,顺势将人拉进怀里。 晏繁缕可是京城第一闺秀,他早就想尝尝她这朵清冷幽兰的滋味了,如今岂不是名正言顺。 晏繁缕脸一红,轻轻地挣脱三皇子的臂弯,羞涩的开口: “三皇子殿下,我们尚未成婚,不合规矩。” 说完,偷偷的看了三皇子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羞赧和雀跃,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虽然她也心悦,但是她要守住女德。 三皇子被这个眼神取悦,有些不舍的放开晏繁缕,道: “既然如此,我们来日方长。” 晏繁缕笑着行礼,然后告退。 接着便匆匆的出了三皇子府。 上了马车,晏繁缕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她深知男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就不会珍惜,所以,她不能将自己交付出去。 更不能让三皇子小瞧了她。 事情办完,她就回了平阳侯府。 晏南星的院子里则是乱哄哄的,太医已经请了来,不过,他诊断的结果跟府医的差不多。 他同样开了方子,说是给晏南星灌下去,看能不能醒过来。 至于何沛白,太医叮嘱她,万不可在动怒了,否则,有中风的危险。 何沛白大惊: “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只不过是晕倒了几次罢了。” 太医道: “侯夫人,你情绪起伏太大,已经晕倒过多次了,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何沛白这下慌了,这可怎么办呢,她也发现自己脾气越来越差,就是从晏青葙回来开始。 都是被晏青葙气的。 好在,她已经死了,以后,一定要克制,情绪万不能大起大落。 她想起了百草堂的卢大夫,那个月目神医十分的厉害,不如请他来看一看,没准晏南星能快点好起来。 或许还有调节情绪的药,能让她别那么暴躁。 于是,她派人去请卢淮。 然而,得到的消息是,卢淮拒绝出诊,卢淮的师父云游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何沛白听后十分的火大,不过,她记得太医的嘱托,千万不能动怒。 强人下怒火,多想晏青葙死了这件高兴的事。 终于将自己从发怒的边缘拉了回来。 可是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依旧十分的揪心。 又在床上躺了五天之后,晏青葙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当看见“县主府”三个大字的时候,晏青葙还愣了一下。 原来,真的赏赐了府邸啊! 依旧是白薇抱着晏青葙下马车,安置在轮椅上,盖好毯子,放好手炉,然后才将人往大门里推。 晏青葙惊讶的发现,这府邸的门槛竟然拆掉了,放在了一边,应该是为了她进出方便。 莫非这还是楚王安排的,晏青葙心里十分的感激。 只不过,他是皇家人,自己一定要跟他保持距离才行。 院子倒是收拾的十分整洁,三进的院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算不上气派,但也绝不寒酸。 进到后院,晏青葙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桔梗,耿义,还有李大厨和他的小徒弟六一。 桔梗跑过去,看见活着的晏青葙,高兴地笑了起来。 当看见绑着木板的手臂和大腿,又心疼的直掉泪,她半蹲在晏青葙的跟前,带着哭腔道: “小姐,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呜呜,小姐,你可吓死我了!” “小姐,你疼不疼啊!” 晏青葙很是高兴,她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丫头,问道: “桔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桔梗擦擦眼泪,哽咽着道: “我们是被赶出来的!” “平阳侯府说不会养闲人,小姐失踪的第二天,奴婢们就被赶了出来。” “无处可去,我们只好去了望月楼。” 晏青葙问: “然后呢!” 这时候,白薇适时的开口: “青葙小姐,外面这么冷,不如,进屋再谈吧。” 桔梗站起来,连忙道: “对对,奴婢都高兴糊涂了,竟然忘了让小姐进屋。” “李大厨已经做好了小姐爱吃的饭菜,快进屋吧!” 说完站起身,将白薇挤到一边,推着晏青葙的轮椅朝屋子里走。 白薇十分的疑惑,这个小丫鬟,是对自己有敌意吗? 进了屋,晏青葙就看见了房间里精致的摆设,还焚了青葙的香料。 桔梗拿来温热的帕子给晏青葙擦手,还端上了一碗热汤: “小姐,外面寒冷,你还是喝点热热的才好!” 晏青葙点头,拿起勺子,刚要喝汤,就听见白薇道: “小姐,楚王殿下到!” 第90章 要慢慢来,别吓着她 楚王殿下?! 众人都十分震惊,楚王啊,神一样存在的人物。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晏青葙只是顿了一下,便道: “请楚王殿下进来!” 于是,锦司晃一身玄衣大步走了进来。 披风已经脱下,身上并没有寒气。 他似乎心情不错,周身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 众人齐齐跪地请安,楚王抬手: “免礼!” 接着,她看向晏青葙: “本王刚好路过,闻到了饭菜香,不介意本王在这里蹭饭吧!” 晏青葙站起来不方便,仰着头笑着道: “楚王殿下客气了,帮了小女这么多,不嫌弃就坐下来一起用餐。” 一个素颜,绝美的容色仰视,一个低头,无双的俊颜俯视,两个人都微笑着,看向彼此。 使得周围的人觉得这一幕实在是赏心悦目,两个人甚是般配。 楚王勾了勾唇道: “多谢晏二小姐盛情。” 说着,就在晏青葙的对面坐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是说楚王十分冷酷残暴,不近女色吗? 果真传言不可信! 晏青葙有些许的尴尬,毕竟两个人也没那么相熟: “多谢楚王将我的人都接回来!” 锦司晃笑了笑,不在意的道: “不过是举手之劳,晏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晏青葙眉头微微蹙起,她直觉,这锦司晃应该是有什么目的,否则为何如此细心周到。 她一进这个房间就发现了,里面的摆设明显是花了心思的,应该是特意装饰过。 她猜测,大概率是锦司晃吩咐去做的。 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是受干娘所托。 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理由能站住脚。 她才不会自作多情的想,锦司晃看上了她。 晏繁缕是公认的京城第一闺秀,锦司晃只是态度好一点。 她这样的,除了比晏繁缕长得漂亮,素质比晏繁缕好,医术比晏繁缕强之外,也没有什么能比过她的。 她相信,锦司晃也不眼瞎,肯定看不上她。 更何况,现在的她跟残废也没什么两样。 即便有千百种理由,也不会是锦司晃喜欢她这一条。 这么一想,晏青葙心里就自在多了。 很快,李大厨就端了饭菜上来。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晏青葙的眼睛亮晶晶。 都是她喜欢的饭菜,她现在真的很想干饭,可是,右手被绑着,实在是太不方便。 锦司晃看见晏青葙有些负气的鼓着脸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丫头,虽然换了模样,但那些小动作依旧和从前一样。 白薇站在一看着楚王眼睛里的温柔,心中泛着酸涩,楚王殿下,从来没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表情。 看来,青葙小姐,是王爷心尖尖上人。 白薇微微低下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的走上前,准备给锦司晃布菜。 楚王挥手,示意她不必忙了,他拿起面前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晏青葙看锦司晃已经开始吃了起来,而她左手上的筷子,还在跟盘子里的一块排骨搏斗,根本就夹不到自己的食碟里,十分的郁闷。 桔梗看见后,立刻拿起公筷,给晏青葙布菜。 晏青葙给了她一个夸奖的眼神,应该是在夸她懂事。 桔梗一高兴,便给晏青葙各种忙乎,眨眼的功夫,晏青葙面前的食碟里和碗里全是菜,堆得像两座小山。 晏青葙有些哭笑不得。 她连忙阻止: “桔梗,够了够了,你们家小姐吃不了这么多的!” 桔梗这才停手,她看着晏青葙十二分真诚的询问: “小姐,要不,我还是喂你吃吧!” 晏青葙拒绝道: “不用,我自己来!” 虽然左手不太好用,不过应该不会太难。 于是晏青葙一边吃,一边掉,十分的好笑,按照世家闺女的标准,晏青葙这种行为,确实是太失仪了。 不过,楚王完全不介意,自己吃的十分的欢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桌子上的饭菜都被楚王吃得差不多光盘了。 晏青葙惊呆了,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能吃光盘,莫非是李大厨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吗? 实际上,锦司晃原本就是上阵杀敌的人,饭量自然不小。 再加上,这饭菜是给晏青葙准备的,原本量就少,楚王一个不小心就给吃完了。 他也稍微觉得有些尴尬,不过没关系,这样以后,他过来蹭饭,李大厨就会多准备一些了。 晏青葙慢吞吞的吃完了饭,见晏青葙放下筷子,楚王也跟着放下。 李大厨等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餐具,然后端上茶水。 见楚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晏青葙开口问: “王爷可是还有事?” 锦司晃端起茶微微的喝了一口,道: “空虚道长和白师兄现在住在本王的府上,晏二小姐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时让人到本王府中去请。” 晏青葙还在想,为什么她搬新家,师父和师兄没来,原来在楚王府! 也对,她现在和师父师兄并不熟,自然不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县主府。 不过,怎么能让师父和师兄住在楚王府呢,应该住到她这里来才对,她现在可是有房子的人了。 晏青葙道: “楚王殿下,臣女这次伤的实在是严重,空虚道长说我这身子需要好好调理,不如让空虚道长和白公子住到我这来,也方便一些!” “楚王殿下觉得可行吗?” 锦司晃怎么可能不同意: “那是自然,稍后,本王即便让人送空虚道长和白师兄过来!” “不过....” 晏青葙见锦司晃似乎有难言之隐,开口问道: “楚王可是为难?” 锦司晃摇头: “那倒不是,本王的身体也有旧疾,原本打算让空虚道长给我调理一下,既然空虚道长要住到晏二小姐府上,那本王只好吃些亏,辛苦一些,多来几趟了!” 晏青葙呆愣了几秒,她看向桔梗,用眼神询问,你们听见了吧,是我听的那个意思。 楚王说,他要多来几次! 桔梗也睁大眼睛,然后给晏青葙一个肯定的眼神,小姐,你没听错。 晏青葙有些后悔,要不别让师父过来了。 刚要开口就听见锦司晃道: “白薇就跟着你,她会武功,能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他站起身,接着道:“本王还有要事处理,那么,就下次再见了!” 说完,就抬步离开,完全不给晏青葙拒绝的机会。 那背影看上去,相当的志得意满。 第91章 小姐,他们要给你出殡了 晏青葙完全不敢相信,这楚王,跟传说的中的相差太远了吧! 不过,现在多说无益,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晏青葙吩咐耿义: “耿信应该快回来了,你到时候让他直接来县主府。” 耿义重重的点头,看着晏青葙的眼睛里都是庆幸和坚定。 庆幸晏青葙还活着,更加坚定以后要好好保护小姐。 接着,晏青葙问桔梗: “陶姨娘和婉姨娘情况怎么样?” 桔梗道: “小姐掉下悬崖的第二天,我们就被赶出来了,并不知道现在府中的消息。” “不过,我离开之前,两个人倒是并没有什么不妥。” 晏青葙点头: “过些日子,连翘就应该回来了,你记得让她来县主府!” 桔梗点头: “好的,小姐,你放心吧,会办好的!” 看了看四周,晏青葙疑惑的开口: “怎么没有看见奶娘,她没有被赶出来吗?” 桔梗撇了撇嘴道: “不知道为什么,夫人没有赶走奶娘,女婢劝奶娘跟我们一起走,她不肯,说要为小姐守灵!” 晏青葙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早就看出来,奶娘是何沛白的人,之所以留着,是因为,没有奶娘,也会派别人过来。 只是,奶娘除了时而偏帮何沛白说话外,并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儿。 莫非奶娘还留了后手,只不过她突然死了,奶娘没来的及施展? 不过,没关系,她早晚是要回平阳侯府的,奶娘肯定有机会! “对了!” 晏青葙接着道: “你去告诉卢淮一声,若是知道我死去的消息,他怕是急坏了。” “还有,平阳侯府的大公子伤得很重,让他带上月目神医的特效药去治,尽量治好,别留什么后遗症!” 这话桔梗可能听不懂,但是,卢淮一定听得懂。 特效药就是她专有的毒药,至于后遗症,是一定要留的。 桔梗应下之后,十分利索的去办了。 折腾了大半天,晏青葙也有些累了,她想休息一会。 “白薇,你有时间去替我买两套寝衣。” “该置办的东西,都要买一些。” 晏青葙本不想麻烦白薇的,连翘不在,桔梗已经派了出去,她身边没什么可用之人。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晏青葙突然想起来,她现在根本身无分文,买什么? 这时候,李大厨开口道: “小姐,是不是手头没银子,我这有。” 说着,从里屋拿出一个盒子,晏青葙认识,这不就是当初在庄子从李管家那搜出来的盒子吗? 她好奇的开口: “李大厨,你怎么找到的!” 李大厨挠了挠头,道: “原本,老奴想着给小姐打一副好一点的棺材,于是从小姐的房间里翻了翻,就找到了银子!” 晏青葙弯了弯唇,没想到,整个平阳侯府,真正关心她的,竟然是她身边的这几个奴仆。 白薇打断道: “青葙小姐,贺兰说,给小姐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青葙小姐不妨去看看,若是不中意,奴婢再去买。” 晏青葙一愣,县主连这个都配备了吗? 白薇推着她,朝着里屋走去。 发现,闺房装饰的比外面更要精致许多,这寒冷的天气,竟然还有一盆盛放的茉莉花。 床上是新被褥,梳妆台上摆着各种首饰头面,胭脂水分。 旁边有一个很长的柜子,晏青葙让白薇帮忙打开。 看清后,晏青葙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挂着一整个柜子的衣服,尺寸应该是正适合她。 秋冬款居多,还有好几个披风,颜色雅致大气,竟然是她喜欢的。 衣服下面有一个横版,上面放着鞋,有平底的绣鞋,小靴子,还有进宫需要穿的厚底鞋,看样子,尺寸正是她脚的尺码? 晏青葙看的眼花缭乱。 难道,这是干娘让人给她准备的? 只是,这也太多了吧! 地上铺了地毯,满屋都是,那质量,可是要比她烧的那块,要好上太多。 晏青葙问白薇: “白薇,你可知道,这些是谁准备的?” 白薇当然知道,是王爷准备的,可是,王爷嘱咐过,不能告诉青葙小姐,怕吓着她。 于是她道: “这些都是忠肃侯夫人准备的,她看青葙小姐受了不少苦,很是心疼,所以送来了这么多!” 晏青葙表示怀疑: “是吗?” “可是,干娘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呢?” 这个白薇不知道怎么回答。 晏青葙想了起来,她在忠肃侯府救穆熙后,浑身湿透,穿的就是穆熙的衣服和鞋子。 她们两个的身形差不多,尺寸也大致一样。 这下,晏青葙就放心了,她还以为这些东西是楚王准备的,吓了她一跳。 就说楚王应该不会关心这样的琐事,是她想多了。 白薇见晏青葙不再追问,也悄悄地松了口气,她真怕自己露馅。 衣服和鞋子是王爷偷偷去平阳侯府拿着,这个可不能让人知道。 晏青葙想,干娘对她这么好,等她身体好了,给干娘送几瓶调养的药丸,保证她能青春永驻。 于是,晏青葙便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 空虚道长和白雅珺也搬过来一起住。 没多久,耿信也从崇山回来了,带回来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晏青葙笑了笑,晏南星可千万要好起来,否则她跟谁玩呢? 同时,连翘也回来了,不仅带回了嫁妆单子,还带回了连翘的娘亲。 晏青葙很是意外,她在救连翘娘亲的时候,并没有想要对方如何报答。 连翘的娘亲一见晏青葙,就十分的感激: “晏二小姐,多亏了你,小妇人才能捡回一条命。” “连翘都跟我说了,说你待她极好!” “我在庄子上也没有牵挂,不如就来京城,伺候晏二小姐,还望小姐不要怪我自作主张。” 晏青葙笑着道: “怎么会,莲姨,就是怕你太辛苦!” 连青莲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就这样,县主府里,热热闹闹的住了一群人。 很快,一个月一晃而过,晏青葙已经能下地了。 空虚道长的医术,着实厉害, 耿义打探到消息: “小姐,平阳侯府的大公子好转,眼看着要过年,今天她们要给你出殡了!” 晏青葙笑了笑: “这样啊,那我们回府看看吧!” 第92章 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应该退位让贤吧 平阳侯府 何沛白哭哭啼啼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 “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母亲不管!” “你这早早就走了,为娘如何跟姐姐交代啊!” 那声音似乎全是真情实感,听的人动容。 晏青葙听着就想笑,白薇推着她在平阳侯府门口站定,正好堵住了去路。 虽然她能下地了,可是,她还是不能久站。 即便是坐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晏青葙眼神戏谑,看着那口破棺材,停在自己的面前,场面十分的诡异。 何沛白是故意演戏,戏份还没有演完,棺材却停了下来,她连忙查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晏青葙那张绝色容颜,正定定的看着她。 何沛白吓了一跳,差一点叫出声,她用帕子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晏青葙笑着道: “二夫人,我还没死呢,这下,你下去就能跟我母亲交代了是不是?” 何沛白一时说不出话来,看清楚晏青葙还活着,眼神变得无比恶毒。 晏青葙笑着道: “怎么,见我活着,二夫人好像很失望!” 何沛白的表情僵在脸上,不知该作何反应。 晏繁缕见队伍不动,连忙过来查看,就看见了晏青葙好端端的坐着。 她也不敢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虽然是冬天,但是周围依旧围着一些看热闹的人。 他们也看清楚了,是平阳侯府已经死去的二小姐。 立刻有人开始八卦: “平阳侯府不是说二小姐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啊,侯府不是说认真找过了,二小姐被冲走了,尸骨无存!” “可是一个月了,为什么现在才出殡呢?” “不重视呗,怕是巴不得这二小姐早点死呢!” 周围的议论声让晏繁缕立刻反应了过来,她快速的小跑到晏青葙跟前,半蹲下来,拉住晏青葙的手,闪着泪光道: “二妹妹,你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 “母亲和姐姐都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才会拖着这么久才出殡!” “如今你回来了,真是上天眷顾!” 晏青葙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大姐姐是真心想让青葙回来吗?” “不会再一不小心把我推下山坡吧!” 晏繁缕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她知道了,宴青葙都知道了,是她推的! 晏繁缕勉强稳住身形,换上笑容,有些责怪的道: “二妹妹,姐姐怎么会推你呢?姐姐当然是真心希望你回来啊!” “只是....” 晏繁缕上下打量晏青葙,道: “看妹妹这个样子,应该是大好了,怎么没早早往平阳侯府递个消息,好让母亲和我放心啊!” 这话说的,似乎都是晏青葙的错,若是她早点儿说自己没死,他们也不用整这么一出。 晏繁缕话落,晏青葙立刻拿出手帕,拭了拭眼角,带着哭腔道: “没错,都是妹妹不好!” “断手断脚的昏迷不醒!” “若是早点醒来回复告知一声,也不会看见自己的棺材了!” “呜呜呜” 不就是扮柔弱装无辜吗?谁不会似的。 她这一哭,周围的人立刻开始指指点点: “人家一个小姑娘坠崖啊,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关心就罢了,还出言责怪。” “可不是么,刚醒来就回府了,还说什么大好,看那姑娘苍白的脸色,哪里大好了?” “你们快看那棺材,没想到,京城还有这么薄的棺材,真是开了眼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那棺材上。 果然是一口极薄的棺材,还用绳子捆着,还有地方是破损的。 看样子是一口散架的棺材,用绳子绑在了一起。 上面盖着白布,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口棺材的异样。 晏青葙提起,他们才发现棺材的奇怪之处。 一开始,晏青葙就发现这棺材有问题,桔梗可是带着十分崇拜告诉她,纪小爵爷一脚就将棺材踹翻了。 四分五裂的。 晏青葙听过之后,打心眼里敬纪之川是条汉子。 又听桔梗说,纪之川被父亲揍了,她表示十分同情。 周围的人发现了这破棺材纷纷谴责: “死人都如此对待,若是活着,不一定在府中要受什么磋磨。” 何沛白在一边听着气的咬牙切齿,感觉胸口隐隐作痛,她立刻念佛经,让自己冷静下来,千万不能中风! 晏繁缕则是有些不知所措,她就说了一句,却被晏青葙抓住了把柄! 刚才还是她欠考虑! 既然她能掉下悬崖一次,就能掉下去两次,何必执着在这一时! 晏繁缕立刻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 “究竟谁,如此对待二妹妹,都是下人办事不利,才会这么做,二妹妹可不要放在心上,等下就让母亲惩罚他们!” 晏青葙听的明白,不就是推卸责任么。 她立刻道: “我也觉得,这肯定是府中的下人干的,不是二夫人授意。” 晏繁缕见她上道,就想说几句糊弄过去,却没想到晏青葙继续道: “这下人对这么重要的事儿都不上心,只能证明,二夫人御下不严,是否能胜任侯府主母这个位置呢?” “这可是事关脸面的大事,我堂堂一个县主,死了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岂不是没将皇室的脸面放在眼里!” “犯这么大的错误,怕是侯府主母的位置,二夫人应该让贤吧!” 晏青葙的眼神冰冷,越过晏繁缕,看向何沛白。 何沛白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死丫头,怎么感觉跟从前不同了! 晏南星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她才想起,青玉院还停着晏青葙的棺材。 马上要过年了,她必须要把那晦气的东西送走。 原本还想做戏,来一段母女情深。 却没想到,这死丫头不仅没死,还抓这个节骨眼回来,明显是就故意为之。 晏繁缕见母亲吃瘪,说不出话来,她立刻道: “二妹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回府,你好好跟大姐姐说说,你是被谁救下的,好不好!” 晏青葙看着晏繁缕,笑意不达眼底: “好啊,大姐姐,不过,还有一句话,我想问问二夫人!” 不等晏繁缕阻止,晏青葙直接开口: “府中的陶姨娘和婉姨娘都还有身孕,二夫人可曾好好照顾她们,保护庶子女,也是你这当家主母的责任吧!” 说完,也不顾脸色发青的何沛白,让人推着她进府。 楚王悄悄地在人群后看着,心里泛酸。 第93章 奶娘带来的情报是真是假? 原本用调养的借口,还能去县主府看晏青葙,这次回了平阳侯府,实在是不方便。 整个平阳侯府都碍眼,那就只能给平阳侯找点儿事情做。 他觉得,晏俊明实在是太闲了。 晏青葙已经进了府邸,白薇也跟着,他没什么不放心的。 更何况,那个小辣椒这次好像打算好好教训这一家子呢。 锦司晃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晏青葙也回到了青玉院。 院子里还挂满了白色布条,看着挺潦草。 地上的积了厚厚的雪,根本就没有人清扫。 屋子里更是有厚厚的灰尘,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打扫过。 里面的东西倒是都还在,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搬走。 见此情景,连翘和他娘以及桔梗立刻忙活起来。 李大厨则是直接去小厨房,准备做晏青葙的饭。 白薇带着药材去灶台,马不停蹄的煎药。 青玉院很快就热闹起来,热火朝天的忙碌。 奶娘匆匆赶来,看见晏青葙,立刻哭哭啼啼的上前: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奴就知道小姐不会死!” 晏青葙看着她,轻声询问: “奶娘,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没去送我的棺材吗?” 奶娘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的点头,开口道: “老奴怎么都不相信小姐已经死了,所以不敢去送小姐,心想只要没去,那小姐总有一天会回来!” 说完,就不停地抹眼泪。 晏青葙恍然点头,然后问道: “ 刚刚回来也没见奶娘在青玉院,不知道奶娘去哪里了?” 奶娘一下被问住了,正在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桔梗接口道: “奶娘不在这里,一定是怕触景生情,对不对!” 奶娘忙不迭的点头: “没错,夫人已经不在了,小姐又下落不明,老奴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晏青葙朝着奶娘笑了笑: “奶娘,还是你对我好。” 接着,晏青葙变了脸色,悄声的告诉奶娘: “这次掉下悬崖,是有人害我,现在人多眼杂,等待会我再偷偷的告诉你。” 奶娘郑重的点头。 见晏青葙似乎没有怀疑她,奶娘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晏繁缕扶着何沛白回了邀月院。 何沛白强忍怒气,他还记得御医的嘱托,绝对不可以动怒。 然而,她真的快压制不住了。 晏繁缕劝说道: “母亲不必生气,晏青葙她不过是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只是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不过,你放心,她不会继续这么好运的。” “等我嫁入了三皇子府,收拾她容易得很。” “只是,母亲,陶姨娘和婉姨娘患有身孕,你可不要错了主意。” “今天晏青葙在众人面前摆明,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就是你这个当家主母的问题。” “这样一定会影响女儿的声誉。” “不过是庶子女,母亲不要介意。” 何沛白怎么会不介意,她都不能怀孕,千防万防,那两个贱人竟然有孕了。 都怪晏青葙,为了对付她,忽略了那两个人。 如今老夫人护着那两个贱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她现在不想提晏青葙,怕自己会被气死,于是问晏繁缕: “三皇子可有查到,究竟是谁伤了你弟弟?” 晏繁缕摇了摇头: “三皇子还没给消息,若是连他都查不到,那就只能说明,对方的势力要比三皇子还要大。” 莫非是其他的皇子干的,难道是皇上,或者太后。 晏繁缕并没有往锦司晃身上想,毕竟对方一向不爱多管闲事。 何沛白抱怨道: “该不会,根本就没去好好查吧。” 晏繁缕不赞成的道: “母亲,不要乱说话,女儿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他怎么会不上心。” “只是,晏青葙回来了,她若是非要将嫁妆要回去,那侯府该怎么办呢?” 晏繁缕并没有明说要嫁妆,她嫁入三皇子府,可是全靠苏韵带来的嫁妆。 不过,只要她这样提出来,母亲定然会想办法。 何沛白知道,晏青葙早晚会跟她要嫁妆,这次她没死,真是运气。 晏青葙现在行动不便,正好是要她命的时候,她应该已经中毒了,那就想办法送她上西天。 她对晏繁缕道: “晏青葙并没有嫁妆单子,就算是要嫁妆,她也没有凭据,还不是咱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晏繁缕皱着眉道: “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毕竟,那是青葙母亲的陪嫁!” 何沛白哼了一声: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而且,他们苏家每个月也都在往府里送银子,就算把这些给你当嫁妆,侯府也一样能运转。” “更何况,你母亲这么多年,也没少存银子!” 两个人正在说话,就听外面通传,说奶娘到了。 何沛白有些疑惑,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晏繁缕道: “青葙刚回来,怕不是有什么急事,还是让奶娘进来吧!” 很快,奶娘便进屋了,见到何沛白,奶娘有些谄媚的笑了起来: “夫人,我听说了一个消息!” “你快说!” 何沛白有些着急。 奶娘看了看晏繁缕,有些犹豫的开口: “二小姐说,救她的人是三皇子,而且还派人贴身照顾。” “之所以没回来,也是三皇子授意。” 晏繁缕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奶娘见大小姐发怒,连忙道: “二小姐还说,知道是大少爷派人害她坠崖,她一定会想办法报仇的!” “这个消息,也是三皇子查到的。” 何沛白也猛地站起来: “你胡说,南星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儿!” 奶娘缩了缩脖子: “老奴是听二小姐这样说的,是真是假,老奴也分辨不清楚!” 晏繁缕看向奶娘,眼睛里带着审视: “奶娘,二妹妹没有怀疑你吧,该不会通过你,故意带假消息给我们吧!” 奶娘连忙摇头: “大小姐,老奴不知啊,二小姐这次回来,神神秘秘的,似乎对别人都很防备。” “只相信老奴和连翘。” “连吃东西都要试毒呢!” 晏繁缕想了想,对何沛白道: “这件事简单,只要问问南星,是不是他做的,就能证明,晏青葙说的是真是假!” 何沛白也认同,她让奶娘先回去,盯着晏青葙。 奶娘领命而去,何沛白则是带着晏繁缕去见晏南星。 晏南星躺在床上,毕竟他没有医术高超的人调养,没有晏青葙恢复的快。 看着晏南星那模样,何沛白自然是心疼的。 晏南星看眼何沛白进来,十分愧疚的开口道: “母亲,是孩儿不孝,不能再您的床前尽孝!” 那笑容十分的温和,看着就是一个十分端和的世家贵公子。 何沛白看着有些疑惑,难道是晏青葙诽谤吗? 晏繁缕并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开口问: “南星,姐姐问你,晏青葙掉下悬崖是你找人做的?” 第94章 故意针对的楚王 听晏繁缕这么问,晏南星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眼神闪烁: “晏青葙掉下悬崖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晏南星这个躲闪的模样,何沛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气恼的道: “南星,你糊涂啊,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沾手呢?” “若是被人发现,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 “万一要让你爹知道,影响了他的仕途,他会生气的。” 晏南星还以为母亲会责怪他,找人杀晏青葙不应该,原来是怕他会不小心毁掉自己的名声。 他笑着安抚道: “母亲,你放心,这件事我做的很小心的,不会有人知道!” “再说了,晏青葙已经死了,没人在乎他,也不会有人追究。” “她是意外身亡的,父亲怎么也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晏繁缕也是不赞同的看着晏南星: “南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万一有人追究,你该怎么办? 晏南星无所谓的道: “姐姐,你别瞎操心了,人都死了,还能有什么事。” 何沛白摇了摇头: “可是,晏青葙回来了!” “什么?!” “啊!” 晏南星猛地坐起来,结果猛地一疼,惊叫了一声躺了回去! 晏繁缕立刻走上前: “你小心一点!” 将人扶好,突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南星,你说有人把你抓了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是不是?” 晏南星点头: “可不是么,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谁,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差一点儿就把我打死了!” “最后,还把我的手脚打断,还戳伤了我的肩膀!” “还用蛇咬我!” “还好不是毒蛇,否则我哪里还有命呢!” 晏繁缕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她看向何沛白: “母亲,你看,晏南星伤的跟晏青葙的伤,位置是不是都是一样的!” 何沛白看了看,吃惊的道: “果真是一样的!难道……” 晏繁缕皱着眉猜测: “是有人晏青替出气!” “只是,究竟是谁干的呢?” “而且这个人,三皇子都查不到,究竟......” 话没说完,晏繁缕就想起来奶娘说的话。 她说,晏青葙偷偷告诉她,是三皇子救下了晏青葙,还给她治伤。 若这事儿是三皇子做的,他当然查不到。 可是为什么? 晏繁缕越想越觉得晏青葙说的是真的,背后之人就是三皇子。 晏南星见姐姐的脸色不好,他担心的问: “长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晏繁缕看向他: “南星,你可曾的罪过三皇子?” 晏繁缕实在是想不通,这件事情,三皇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晏南星茫然摇头,他什么时候的罪过三皇子? “长姐,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问?” 晏繁缕严肃的道: “晏青葙已经回府了,而且,她已经知道,是你找人做的!” 晏南星先是吃惊,然后是不屑: “就算知道是我又能如何,只要我死不承认,她能拿我怎么样!” 晏繁缕皱眉,晏青葙肯定拿他这个弟弟没办法,但是,她身后的人,就很有办法。 莫非,真的是三皇子,三皇子看上了晏青葙,用这个方法讨好她。 可他是三皇子,权利地位什么没有,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 她的心思千回百转,很想去三皇子府问问,晏繁缕陷入了纠结。 青玉院则是十分的祥和,晏青葙吃得好,睡得好,就想给晏繁缕和何沛白添堵。 相信奶娘的一番话,会让她们今天晚上难以入眠。 奶娘在晏青葙的身边十分殷勤的伺候。 总觉得晏青葙有些阴恻恻的。 她想起了晏青葙刚回来不久,肖嬷嬷和叶嬷嬷以及那个十分得脸的道长,都惨死。 现在回想起来,直觉跟这个二小姐脱不了关系。 这二小姐虽然长得像苏韵,但是,跟苏韵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正胡思乱想着,晏青葙开口道: “你们都下去吧,连翘留下就行!” 奶娘不想下去,不过,既然晏青葙发话,她也不敢不从。 她道: “小姐,你的药应该快煎好了,老奴去给你端过来吧!” 晏青葙点头: “辛苦奶娘了。” 奶娘笑着出了房间,快速的去拿药,走回房间。 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人,她便端着药碗,悄悄地藏在外间,偷听两个人在说什么。 晏青葙先开口: “连翘,此行可顺利?” 连翘笑着点头: “还好有三皇子的两个侍卫护送,奴婢才能顺利的到达庄子上。” “虽然下了雪,我还是从你住的院子里的大树下,挖到了!” “小姐,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嫁妆单子!” 奶娘吃惊,竟然是让连翘去拿嫁妆单子了。 而且,护送她们去的人竟然是三皇子,这还了得。 奶娘伸长耳朵使劲听。 晏青葙却微微压低了声音。 “还好拿回来了,有了这个嫁妆单子,二夫人还不乖乖交出嫁妆!” 连翘咯咯咯的笑出声: “还是小姐有办法,看二夫人还能拖到什么时候。” 奶娘一个激动,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 晏青葙立刻道: “谁,谁在外面?” 奶娘立刻笑意盈盈的出来,手上端着一个药碗,笑着道: “小姐,药端来了,趁热喝,别失了药性。” 晏青葙朝着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立刻会意,收起手中的嫁妆单子,进了里屋,藏在了妆台的盒子的最底层。 奶娘记住了地点,然后笑意盈盈的道: “小姐可是怕苦,奶娘去拿蜜饯。” 说完,匆匆的出去。 晏青葙和连翘对视,然后都笑了笑。 晚上,晏俊明一身郁气的下朝归来。 看着他脸上不痛快的模样,何沛白连忙迎上去,询问道: “侯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说出来,看妾身能不能为你分忧?” 晏俊明看着何沛白叹了口气: “哎,夫人有所不知,今日在朝堂上,楚王故意为难为夫,真是窝火!” 何沛白疑惑: “那楚王向来对繁缕另眼相待,按理说不该如此!” “更何况,那楚王向来不问朝政,我们与他从来也没有摩擦,他为何会为难侯爷呢?” 晏俊明恼怒的道: “本侯爷怎么知道?” “楚王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跟本侯作对!” 何沛白见晏俊明吼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依旧劝道: “究竟是什么差事,让侯爷如此为难?” 晏俊明看着何沛白,只觉得很是厌烦,他没好气的道: “北方大雪,有很多地方受灾,皇上要赈济灾民,可是国库空虚,皇上让我们想办法。” 何沛白道: “这不应该是户部的事儿,怎么让你去做?” 说的就是,楚王一听,就开口道: “平阳侯胸怀宽广,睿智敏慧,这样的事,晏侯爷应该能胜任,皇上,这件事就交给平阳侯去办,如何!” 何沛白皱眉: “楚王这就是明晃晃的针对,皇上答应了?” 晏俊明冷着脸: “皇上向来忌惮楚王,自然一口应下,根本不给本侯拒绝的机会!” 何沛白也苦着脸道: “那该如何是好!” 晏俊明叹气,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不是青葙出殡吗?怎么院子里的白绸都撤了?” “不管怎么说,也要装装样子啊!” 何沛白心累的道: “那个死丫头,回来了!” “什么?” 第95章 又抬了一个姨娘 还没等晏俊明发表一些意见,就听见外面传话,说老夫人让侯爷去一趟松鹤院。 晏俊明耐着性子,去了松鹤院。 老夫人似乎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母亲,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老夫人叹了口气: “晏青葙那个丫头回来了,原本她和伯爵府还有婚约的,如今人回来了,自然应该将这个缘分捡起来,侯爷觉得如何?” 这么一说,晏俊明也想了起来,虽然两家已经退婚,但晏青葙没死,这婚约怎么也应该继续。 晏俊明暂时将皇上交代的事情放一边,对老夫人道: “母亲说的是,既然有机会,伯爵府这根线还是要搭上的。” 老夫人点头: “所以,明日上朝,遇见纪爵爷,还是将这件事情提一提。” “毕竟当初婚期都定下了,想必伯爵府也是满意葙丫头的!” “现在开始准备大婚的东西也来得及。” 晏俊明连连称是,虽然他很气愤纪之川打他这件事,不过可以理解。 毕竟,他告状之后,纪爵爷不也是当着众人的面道歉了。 纪之川的反应,侧面也验证了,他对晏青葙用情至深。 老夫人接着道: “虽然两个姨娘都怀孕了,有时间还是要多去关心一下,没准是男孩,长大以后,也是南星的兄弟!” 晏俊明点头: “儿子知道。” 不是他不想去,是去了只能看,不能吃,他心里痒痒,还不如不去。 就在这时候,外面通报,陶姨娘来了! 陶姨娘是带着宵夜来的: “贱妾给老夫人,侯爷请安。” 陶姨娘盈盈一拜,看的晏俊明心里热热的。 两个月的身孕还不显怀,那腰肢还是纤瘦的。 小脸红扑扑的,三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宜,竟是透露着一种成熟的风韵,晏俊明一时之间有些看得痴住了。 老夫人就知道陶姨娘不光是来送宵夜的。 陶姨娘满含深情的看向晏俊明: “侯爷,妾身的院子还有宵夜,侯爷可想去尝一尝?” 晏俊明自然是愿意的,跟老夫人告了个罪,便跟着陶姨娘离开。 何沛白久等晏俊明不回,打听才知道,被陶姨娘请走了。 她十分的愤怒,不过,她压了下去。 现在,她的命最重要。 就在她要就寝的时候,宝珠轻手轻脚的跑进来通报: “夫人,奶娘过来了,好像有急事!” 这么晚,看来确实是有重要的事。 她起身,披上衣服,让奶娘进屋。 奶娘一进屋,就神神秘秘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折子,双手呈着递给何沛白: “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就着烛光,何沛白打开一看,立刻瞳孔紧紧缩。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这是,是.....” 奶娘点头: “没错,就是苏韵的嫁妆单子,老奴曾经见过,就是这个绝对不会错!” 何沛白十分的惊讶,竟然真的让那个死丫头找到了嫁妆单子。 没想到,这么多年,这单子竟然还在。 若是,晏青葙拿着这个单子,跟她要嫁妆,她上哪去找? 她拍了拍奶娘的手: “你这次做得很好!” “对了,是晏青葙拿给你看的吗?” 奶娘摇头: “不是,晏青葙将老奴等人撵走,就只剩下,她和连翘那丫头,偷偷摸摸藏起来的!” 何沛白想了想,点头道: “若是主动拿给你看,那有可能是故意试探你,既然是避着你,大概率是他们怕隔墙有耳。” “这就更能证明,这单子是真的。” “行了,辛苦你了!” “宝珠,进来!” 宝珠从外面走进来,听何沛白的吩咐: “去拿五十两银票给奶娘!” 奶娘立刻笑起来,千恩万谢。 何沛白让她不用如此,是她办事规矩,这都是她应得的。 “马上过年了,这些钱能让你和家人过一个好年!” 奶娘自然笑的合不拢嘴,她刚要走,就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偷偷听他们说,是三皇子的侍卫,护送那个连翘回庄子的!” 何沛白道: “当真?” 奶娘点头: “老奴在外间听的真真的。” 何沛白让奶娘下去,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下,她也想不明白,这三皇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应该不是皇后的意思,毕竟她十分的讨厌晏青葙,莫非,三皇子就想得到晏青葙。 何沛白这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她听见了一个噩耗。 侯爷抬了陶姨娘院子里的一个大丫鬟做姨娘。 何沛白气得脑袋嗡嗡的疼。 那陶姨娘真是个心思重的,自己没办法伺候侯爷,就让丫鬟爬床,卑鄙无耻。 还没生完气,晏俊明就到了。 何沛白正在生气,看到晏俊明,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晏俊明原本有些愧疚的心,在见到何沛白的那张脸的时候,荡然无存。 何沛白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笑,可是她就是笑不出来。 当看见晏俊明身后的兰香,就更加的气愤,妖妖娆娆,一身胭脂味儿,她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个装模作样的贱婢。 晏俊明坐在主位,看向何沛白道: “桃香伺候的十分周到,从今天开始,就抬为兰姨娘吧!” 何沛白自然不愿意,兰香看向何沛白,立刻跪在地上道: “奴婢卑贱之躯,伺候侯爷一次已属是万幸,如何能做姨娘?” “夫人莫要动怒,兰香万万不敢!” 她说完,便抬起头,双目含情带泪,一副舍不得的样子,看向晏俊明。 何沛白立刻察觉,这个贱婢竟然跟她耍花招,立刻骂道: “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爬侯爷的床,真是不知廉耻!” “住口!” 晏俊明打断何沛白,他有些生气的道: “夫人是觉得本侯爷于是不知廉耻之人吗?” 兰香立刻叩首: “侯爷万万不能动怒,都是兰香的错,是兰香痴心妄想。” 说完,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陶姨娘可是教她了,男人就喜欢柔弱的女人。 越是梨花带雨,越是控制不了。 晏俊明见兰香这个样子,瞥见她领口也遮不住的红痕,不禁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滋味。 兰香在他身下,隐忍呼疼的样子在脑袋里挥之不去。 昨天,他原本并没想对陶姨娘怎么样。 可是陶姨娘撩拨的他心痒难耐,他又顾及陶姨娘的身孕,很是憋屈。 就在他想回邀月院的时候,陶姨娘在她的耳边轻喃: “侯爷,妾身怎么能委屈了您。” “妾身身边的兰香倾慕侯爷已久,就想得到侯爷的一次垂帘,不求名分,侯爷不如满足了她!” 晏俊明立刻高兴起来,正好想要舒解。 当看见兰香那一脸的崇拜又胆怯,他就想要看见她求饶的样子。 于是,就十分荒唐的过了一晚。 翌日醒来,他竟然不觉疲惫,反而神清气爽。 兰香在他的身边熟睡,十分的乖巧恬静。 既然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自然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于是,今天早上就找何沛白来,给兰香一个名分。 何培白心里呕血,看了晏俊明的样子,忍了又忍,道: “既然侯爷发话,妾身自当遵从。” 刚安排好一切,就见宝珠急匆匆的走进来: “夫人,大少爷他,他不好了!” 何沛白惊呼: “什么?” 第96章 我们家王爷不香吗 何沛白急匆匆的赶到清风院,就被晏南星的痛呼声吓了一跳! 何沛白不敢耽搁,把晏俊明落在后面,以最快的速度进屋。 一进屋,何沛白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晏南星痛苦的在床上扭动,不停的惨叫,满脸是血,脖子,手上都是泡! 有两个小厮正在死死的按着晏南星,他的手指上全是血,很明显是抓脸留下的血迹! 何沛白冲过去,焦急的大喊: “我的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双手伸出来,却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晏南星! 晏南星还在扭动,不停的惨叫,那样子可怖至极! 他狂吼: “好痒啊!杀了我吧!” “受不了了!” 何沛白在身边看得泪流不止,她心疼不已: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这是咋了?啊?” 晏南星仿佛失去了理智: “杀了我,杀了我!” “好痒啊!” “受不了了!” 晏俊明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吓了一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沛白连忙拉住晏俊明哭喊道: “侯爷,你快救救南星吧!” “他已经受不了了!” “侯爷!你快救救儿子啊!” 晏俊明皱着眉头,跟身边服侍的小厮道: “愣着干什么!” “为什么不将大少爷打晕!” 侍从立刻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晏南星! 何沛白这才敢上前查看。 晏南星脸上都是伤,都是血泡被抓破,整个脸上都是血痕,看着十分的可怖! 她撩起晏南星的衣服,满身都是血泡,一个个密密麻麻的,鼓鼓的,泛着透明的光泽! 有的已经蹭破了,血顺着身体往下流! 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何沛白险些晕过去,她喊到: “府医呢,快去找府医,快进宫,找丽妃,找御医!快去啊!” 明明已经好转,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胳膊和腿才刚养一个月,这一遭下来,岂不是又要重新接骨。 想着想着,何沛白就心疼的抹起了眼泪。 对了,何沛白猛地想起,百草堂的卢淮。 那个药铺可是晏青葙的产业,莫非是她动的手脚。 不对啊,晏青葙还没回来的时候,卢淮就来给治病了。 还有她身上的臭味,老夫人的身体,都是卢淮治好的,更何况还花了大价钱的。 她还记得,卢淮面对晏青葙时的态度十分的不善,看样子像是晏青葙得罪过他。 否则,她也不会放心的找卢淮来看病。 莫非,之前卢淮都是装的,故意不给南星好好治,也不对啊,南星明显很快就醒了过来,然后慢慢好转。 何沛白的脑袋里很乱,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十分的揪心。 晏俊明此刻也是万分着急,引以为傲的儿子此刻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却无能为力: “对了,怎么没去请上回的那个大夫,本侯看他医术还不错。” 何沛白的心里有些怀疑,她便不想再请那个大夫。 晏俊明见她犹豫,便自己找人去请卢淮。 两个人还在焦头烂额的时候,门口有人通传: “侯爷,夫人,二小姐过来了,说有事!” 何沛白此刻哪有心情见晏青葙,她吩咐道: “让她先回去,让她明日再来!” 晏青葙才不管那些,她直接被推着进了屋子: “父亲,二夫人,女儿有要事,为何不见?” 这还是晏青葙坠崖之后,晏俊明第一次见晏青葙。 腿上的胳膊上都缠着木板,脸上还有擦伤的痕迹,看来真的是伤的不轻。 不过,掉下悬崖还能活着,还真是命大。 何培白实在是不想看见晏青葙这张脸,若是不是晏青葙背后之人,南星也不至于伤成那个样子。 她此刻很想给晏青葙两巴掌,碍于在晏俊明面前,她还是要装一下,毕竟自己是个宽和的后娘? 晏俊明先开口道: “青葙,你能回来可真好!” “开始,忠肃侯府以为你已经身死,不能履行婚约,所以退婚。” “既然你还活着,父亲豁出去这张脸,在为你求得这婚事,如何?” 推着轮椅的白薇奇怪的看了晏俊明一眼,当爹的都是这样吗? 只不过,他的想法不错,就怕王爷不同意! 晏青葙冷笑,这话说的,好像都是托他的福,她才能有这桩婚约! 她看向晏俊明,十分乖巧的道: “多谢父亲,若是伯爵侯府愿意,我还是很愿意嫁过去的!” 白薇有些吃惊的看向晏青葙,他们家王爷不香吗?怎么愿意嫁到伯爵府呢? 她自然是不知道晏青葙的想法! 晏青葙可是听说了,纪之川给她的好爹给揍了! 而晏俊明告了御状,却只得到了不轻不重的道歉! 退婚想要再续,就算纪之川愿意,纪爵爷和纪夫人是万万不可能愿意的! 到时候,晏俊明去提,不知道要吃多少瘪呢! 所以,尽管她不愿意嫁到伯爵府,也不必多说,假意答应就好! 晏俊明对晏青葙的这个反应很满意! 何沛白则是十分的恼火,他儿子离这生死未卜,他们还有心情提什么婚约! 她冷冷的开口:“好了,说完了,青葙你能回去了!” 晏青葙看向何沛白,然后看向她身后的晏南星! 呦吼,卢淮下手真重啊! 这样子,就算是治好了,这脸也是毁了的。 她立刻惊呼一声: “天哪,哥哥她这是怎么了?” “这脸好像是毁容了吧!” “二夫人,哥哥这该不会是被人挠了吧!” “是不是在外面欠了风流债,所以被哪家的女子给打成这样的吧!” “啧啧啧啧,下手可真狠啊!” 何沛白差点没气的吐血,她怒不可遏的道: “青葙,你怎么这样说你哥哥呢?” “他不过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好起来。” “你这样诅咒你哥哥,是不是没安好心!” 晏青葙立刻满脸委屈: “二夫人,你这是错怪青葙了,我只不过是在关心哥哥。” “我看他胳膊和腿都缠着绷带,还以为是被打的么!” “既然是生病了,那就请大夫早些来医治吧!” “卢大夫医术很好的,为什么没请他来!” 何沛白已经不耐烦,她讨厌晏青葙这装腔作势的模样,明明是她找人打的,还在这里装无辜。 “青葙,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好好养伤!” 晏青葙十分乖巧的应了一声: “好的,二夫人,不过,麻烦把嫁妆清点一下,若是真的成婚,青葙还是要带走的!” 何沛白烦不胜烦: “什么嫁妆,我不知道。” 晏青葙疑惑: “怎么会,单子奶娘......” 她突然闭嘴,笑着道: “二夫人,记得清点嫁妆哈,青葙先回去了!” “父亲,记得婚约的事!” 说完,晏青葙也不耽搁,立刻离开! 何沛白盯着晏青葙的背影,眉头紧皱,她绝对没听错! 第97章 好像是花柳 晏青葙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她今天就是故意去看笑话的。 原本,她打算拿回自己的嫁妆。 如今,她觉得,整个平阳侯府都已应该是她的。 为何要便宜了别人。 不过,陶姨娘能想出办法,跟何沛白对着干,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其实,她也打算给晏俊明找个姨娘,毕竟两个姨娘怀孕,何沛白陪晏俊明的时间更多。 那怎么能行。 陶姨娘真是好样的 刚进屋子,就看见晏嘉兰正站在地中央。 见晏青葙回来,立刻迎上来,笑着开口: “二姐姐,你回来了!” 晏青葙也同样回以微笑: “嘉兰,过来可是有事?” 晏嘉兰上下打量晏青葙,有些夸张的开口: “二姐姐,你可真是厉害,掉下悬崖竟然能安然无恙,嘉兰真的很佩服!” 晏青葙勾了勾唇: “怎么,我这个样子,你好像很羡慕!” 晏嘉兰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 她可不想掉下悬崖,若是她,必定死的透透的。 二姐姐就是厉害,竟然能活下来,她命这么硬,跟着她,应该错不了。 晏青葙捧起茶碗,撇了撇浮沫,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看向晏嘉兰: “说吧,是不是陶姨娘让你过来的!” 晏嘉兰瞪大了眼睛: “二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姨娘说,她大白天的过来,可能会引起怀疑,不若让我过来,更名正言顺。” 晏青葙暗自叹气,这种事情,还用想吗? “行了,我知道,为的是兰姨娘的事吧!” “你说吧!” 晏嘉兰真的很佩服晏青葙,她还没说一个字,二姐姐已经猜到了。 她立刻一本正经的开口: “姨娘说,兰姨娘的事儿是早就安排好的,并不是临时起意。” “那时候二姐姐还没回来,只能自己想了个办法,不知道会不会坏了二姐姐的计划!” 晏青葙摇头: “没关系,陶姨娘如此能干,我很是欣慰!” “只要兰姨娘好掌控,不会出错就好!” 她看向晏嘉兰: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尽量别让兰姨娘怀孕,她应该能明白。” 晏嘉兰虽然不懂,但是,她会如实转达。 看她欲言又止,晏青葙问: “怎么,你还有事?” 晏嘉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二姐姐,再过两年,我也及笄了,母亲怕是不肯给我说一个好亲事,这件事,能不能拜托给二姐姐?” 晏青葙看向晏青葙,发现她的脸有些发红,一种羞赧的模样,晏青葙问: “嘉兰,这是你姨娘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晏嘉兰忙摆手道: “二姐姐,这件事是我自己的意思,跟姨娘没关系!” “大姐姐千万别将这件事告诉我姨娘,她若是知道,会骂我的。” 晏青葙点头: “行,我不会说的,为自己打算,本就是理所当然,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留意的。” “不过,这件事情就别往外说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还以咱们侯府的女儿嫁不出去呢。” 晏嘉兰忙不迭的点头: “放心吧,二姐姐,我知道!” 晏青葙抿了抿嘴唇,对晏嘉兰道: “嘉兰,二姐姐给你提个醒,若是可以,对婉姨娘的女儿好一些。” “紫珠若是跟你亲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晏嘉兰微微皱眉,晏紫珠实在是太闷了,几乎没见过她怎么说过话。 不过,二姐姐这么说,她主动些就是了。 事情办完,晏嘉兰便要离开,不过,被晏青葙叫住了,她让连翘进来: “连翘,去我的妆奁底下,把方子拿来。” 拿来了方子,晏青葙告诉晏嘉兰: “这个药方是安胎的,是我养伤的时候,跟老大夫要的。”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开的。 “你让陶姨娘去药房抓药,自己煎,千万不要假手于他人!” “这是两份,记得给婉姨娘一份,记住了吗?” 晏嘉兰听明白了,接着,离开了青玉院。 虽然,那两个孩子胎相稳当,但是也还是多一重保险比较好。 晏青葙还没喘口气,连翘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她真的不是很想喝,哎! 跟这边的气氛不同,清风院的何沛白的心都要碎了。 晏俊明竟然要换衣服去上朝。 儿子这个样子,他一个当爹的竟然还有心情上朝。 晏俊明必须的得去,她要找纪爵爷商量婚约的事,越早越好。 晏俊明还没走,府医就匆匆赶来,看着大少爷那个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他给把了把脉,然后擦了擦额头,颤颤巍巍的对何沛白道: “夫人,大少爷这个样子,好像是得了,得了......” 何沛白焦急的询问: “得了什么,还不快说!” 府医支支吾吾,晏俊明也听不下去,他还等着去上朝,哪有时间在这耽误,他立刻吼道: “到底是什么,说!” 太傅擦了擦额头惊出的汗道: “好像是花柳病!” “什么!?” 两个人齐齐惊呼,怎么可能,这个庸医一定是看错了。 晏俊明也不去上朝了,就在家等着御医。 朝着跪在地上的府医吩咐: “闭紧你的嘴巴,滚出去!” 府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何沛白则是坐立难安,她一会儿害怕儿子真是得了脏病,一会否定自己,儿子洁身自好,不会这样。 然后又害怕,是在崇山书院被人带坏。 晏俊明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更是烦躁,很想骂她几句出出气。 等了半个时辰,御医才忙不迭的赶来。 当看到晏南星的情况,也是为之一惊: “侯爷,这病看起来很像是花柳,不过,你先别急。” 宝子们,富婆们,给我个催更吧,谢谢啦!!爱你们,么么哒! 第98章 得罪了谁,竟然下如此重的毒 晏俊明满脸怒容: “别着急?怎么能不着急?” 御医被吼得有些丢面子,看在从前的交情的份上,他压下心中的不愿道: “令公子这病症虽然有些像花柳,但是也有些奇怪,那血泡似乎是一夜长起来。” “等我去请我的师父过来,他应该能更准确的看出病症。” 晏俊明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有些不好,于是道: “好的,烦请御医费心了!” 御医背着药箱就走了,何沛白十分的揪心: “侯爷,这可怎么办,两个大夫都是这么说的,莫非,南星他在崇山真的......” 何沛白说不下去,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做这样的事。 晏俊明出声安慰道: “行了,你儿子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做那么荒唐的事!” “回家这么久,才病发,定然是别的病症,别胡思乱想了。” 何沛白只觉得心痛,头痛,赶紧吩咐人来拿上些药丸参片,稳住心神。 不多时,卢淮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同时一起来的还有晏繁缕。 她也没想到晏南星会变成这个样子,心疼的眼泪直掉。 卢淮看过晏南星后,连连摇头: “侯爷,夫人,令公子这个样子似乎是中毒了啊!” 何沛白不敢置信的道:“中毒?怎么会中毒呢?” 卢淮斩“钉截铁的道:“没错就是中毒!” “虽然表象是花柳,但实实在在是中毒了。” 晏俊明立刻追问: “可有治疗的法子?” 卢淮有些为难的开口: “这个毒,不容易解,就算是解毒,恐怕....” 何沛白得知能解毒,还来得及高兴, 刚刚稍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连忙问: “卢神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卢淮叹了口气: “令公子这毒老大概一个月前中的,因为有潜伏期,一直没有发现。” “而且,前一阵子应该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导致了浑身上下起了红疹,应该是奇痒无比,难以承受。” “因为毒性的爆发,这花柳病的毒就跟着显现了出来。” “这毒就算是解了,但是脸上的抓伤,很难痊愈,怕是会留下疤痕。” “此外,因为这花柳病加上这毒,让身体亏空损毁,令公子怕是....” 卢淮又咋舌,又叹气,表现的十分的惋惜。 何沛白颤巍巍的听着,屏住了呼吸,一心一意的听卢淮怕是后面的话。 晏俊明同样拧着眉心,道: “卢大夫,你说,怕是什么?” “唉!” 卢淮重重的叹了口气: “怕是,不会有子嗣了!” “不可能!” 何沛白尖叫一声,然而后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晏繁缕也捂住了嘴巴,怎么可能? 她上前抓住卢淮的胳膊: “卢大夫,你是神医啊,我弟弟他应该还有救,你快救救他!” “他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样废了身子,管多少钱,我们都出得起。” 卢淮摇头: “晏大小姐,我说的这种方法,怕是侯爷也接受不了。” “不如我现在解毒,虽然是留疤,不能人道,但是至少能活着。” “要是用那种方法,会影响大少爷的寿数,还是保命为上吧!” “侯爷觉得如何?” 这..... 晏繁缕也拿不定主意,她看向晏俊明,后者也是一脸的忧虑。 卢淮见他们纠结,也不催促,道: “我还是先给侯夫人瞧一瞧吧!” 都晕过去了,两个人都不在乎,真是可怜呐。 晏俊明这才想起来,将人抱起来,放到外间的榻上。 卢淮立刻上前把脉。 不多时,对晏俊明道: “夫人这是急火攻心啊!” “之前的大夫应该叮嘱过,万不可再晕倒,会中风。” “如今这个样子,怕是真的已经中风了!” 晏繁缕一听,急得不行,她的母亲可不能有事儿啊: “卢神医,那个怎么办啊!” “母亲这样,弟弟那个样子,我父亲该怎么办啊!” 卢淮朝她笑了笑,道: “大小姐,卢某是大夫,定然会尽力!” “你母在刚刚应该服过药丸,减缓了病症,即便是中风,也是轻微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幸运的话明天就能醒来,若是不幸.....” 卢淮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晏俊明只觉得十分的狂躁,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诸事不顺,他对卢淮道: “先给大少爷开一些止痒的药吧,他实在是忍得辛苦。” 卢淮点头: “行,侯爷,两种治疗方法,你自己考虑,若是考虑好了,就再找我就行。” “对了,若是强行治好,或许只有三年的寿命,侯爷好好考虑。” “但是也不能拖太久,两天是极限了。否则,怕是连活着的机会都没了。” 晏俊明神色凝重的点头: “大夫先给开放方子吧!” 晏繁缕听得眼泪直流,为什么会这样。 若是母亲和弟弟出事,那她的后盾就没有了。 父亲一向势利,为了利益和前途,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晏繁缕擦着眼泪,给母亲盖上被子,然后回去看晏南星。 晏南星的样子十分的可怖,她让下人打水,给晏南星擦脸。 突然,她想起来,卢淮说,是一个月前被人下毒,一个月前,不就是被人抓走毒打的时候。 莫非,是三皇子下的毒。 不会,三皇子是要娶她过门的,怎么可能对南星下手,是她想多了。 可是,这个想法就是在她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令她无法正常思考。 胡思乱想间,卢淮开好了方子,交给晏俊明后,便离开了。 晏繁缕想要阻拦,却被晏俊明拦住。 “兰妃的御医说去找她的师父,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我们等一等。” 繁缕点头,她很想将自己心中疑惑告诉晏俊明。 若是这么做,父亲就会知道,是晏南星买凶杀晏青葙,她只好三缄其口,就静静的等着。 半个时辰后,御医带着师父悄悄地前来。 那人身量不高,穿着药童的衣服,给御医背着药箱,看着很不起眼。 一进屋,御医对她就毕恭毕敬。 那人也不多说,直接去给晏南星把脉。 不一会儿,脸色变了变道: “这位公子,得罪了谁?” “竟下如此重的毒?” 这毒,跟她应该是出自同门,只是,会是谁呢? 第99章 是要不能人道的活着,还是要五年寿命 这个人,就是空虚道长的师姐,凌云。 过了一会儿,她对晏俊明到: “若是令公子还是个纯阳之体,这个毒十分容易就能解!” “脸上的疤痕用药也能去除。” “可是令公子定然流连过花丛柳巷,才会中毒如此之深。” “若是完全解毒,我能保证他活五年。” “若是想要保命,侯爷还是尽快换继承人吧,令公子是不会有子嗣的!” 这话说的字字清晰,晏俊明只觉得句句锥心。 晏俊明如同丢了魂魄一样失去支撑,坐在了椅子里,十分的颓废。 这个结果跟卢神医说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保证活三年,一个保证活五年。 三年五年有什么区别,总归命定然是保不住了。 晏俊明陷入了纠结,若保住儿子的性命,当他知道自己不能人道,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晏俊明从未觉得如此难以抉择。 晏繁缕先做出了决定: “神医,还请你给弟弟完全解毒。” 晏俊明猛地抬头看向女儿,眼睛里带着不可置信: “繁缕,这样,你弟弟最多就只能活五年,你怎么忍心!” 晏繁缕道: “父亲,若是弟弟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能人道,你觉得,他那么爱惜面子的人,如何能接受。” “还不如让弟弟这五年高高兴兴的活着,给她找一个女人,还能保一保南星的血脉。 否则,浑浑噩噩的过上一百年,又能如何,他定然是痛苦的。” “如果不能人道的事,被她昔日的同窗伙伴知道,弟弟那么骄傲,他还如何能做人呢。” “况且,大夫说了,南星去了那种地方,才会沾染上这种病,眼前的南星或许跟咱们心目中的并不一样。” 晏俊明看着晏繁缕,只觉得有些看不透女儿,即便她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她也太冷静了。 那可是她的亲弟弟! 晏繁缕只觉得父亲太过犹豫不决,她蹲下来,双手扶着晏俊明的膝头,仰着头道: “父亲,你要为弟弟着想!” “只要他留下儿子,父亲依旧可以认真的抚养,一样可以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倘若父亲想要让儿子继承侯府,也很容易。” “父亲正值壮年,若想要生弟弟,岂不是很容易,两个姨娘都有了身孕,定然会有儿子出生。” “将来记到母亲的名下,不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子?” 见晏俊明动摇,晏繁缕也不再多言,等着晏俊明自己做决定。 她之所以努力劝说父亲做决定,是因为,她有把握。 五年时间,足以让她在三皇子府站稳脚跟。 母亲已经中风,弟弟必须的健康。 弟弟不能人道,传出去,她这个做姐姐的,面上无光。 将来,如何在三皇子府抬起头。 毕竟纸包不住火,瞒是瞒不住的。 若是让人知道,他那优秀的弟弟,竟然活不长了了,必然会获得众人的同情,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站起身走向躺在床上晏南星,有些愧疚的坐在床边,想要拉他的手却迟疑了,不知道他的这个病会不会传染。 但看着弟弟这样,她心中还是很难受的。 晏俊明十分的纠结,他不知道何培白会如何选择,他怕自己做了选择,以后会后悔。 然而,不管如何抉择,晏南星已注定会被放弃了。 凌云道: “还请侯爷早做决断,拖得越久,对大公子越不利。” 晏俊明想来想去,还是没办法决定,他对凌云道: “神医,麻烦看看内人,她晕倒了,若是能醒过来,本侯还想跟她商量一下。” 凌云点了点头: “晏侯爷称呼在下凌大夫就好。” 她刚才就看见了侯夫人,大概知道了,现在不过是去确认一下。 “侯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在下倒是能让夫人现在醒过来,但是再昏过去,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晏俊明点头,事关儿子,想必沛白也想知道。 凌大夫拿出一个几根银针,在何沛白的头上扎了几针,然后又拿出一个瓷瓶,放在何沛白的鼻尖闻了闻, 很快,何沛白就醒了过来。 她开始还有些茫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的儿子现在正在危急关头。 她虚弱着声音问: “南星,南星她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什么时候能治好啊?” 看着妻子这副模样,对儿子的关心超过了对自己的关心,身为一个母亲,得知了儿子的这种情况,她该如何接受呢? 但这件事事情迫在眉睫,不说不行。 晏俊明狠狠心道: “沛白,听我说,不论如何,你不要激动!” “凌大夫说,你若是挺不住,那么,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何沛白心突突的跳,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她红着眼,勉强点头: “你说吧,我顶得住!” 晏俊明道: “南星他,真的去过青楼,才会染上了花柳。” “如今的情况是,要么让他一辈子不能人道,独孤的活着。” “要么就是给他解毒,还能有五年的寿命,趁这个时间,可以给他娶妻生子,留下香火。” 何沛白一听,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沛白,沛白,你别睡,这件事,还要你拿主意!” 晏俊明连忙喊醒何沛白。 何沛白抖着嘴唇,双眼赤红的问: “当真没有其他的的办法了吗?” 晏俊明神色凝重的摇头。 何沛白呜咽出声: “这让我怎么选啊!” 他是了解的儿子的,若是知道自己不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指不定要做什么傻事。 可她宁愿儿子一直活着,也不愿意他仅有五年的寿命。 晏俊明见何沛白哭的伤心,只好劝道: “繁缕的意思,是让他弟弟能留下香火。” “为夫也觉得这样做对南星更好一些,夫人,你觉得呢?” 何沛白除了心疼流泪,根本就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刻,屋子里再次传出了惨叫声: “啊~~~” 第100章 葙葙,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惊叫声太过凄厉,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何沛白挣扎着下地,要去看看晏南星究竟是怎么了。 晏俊明扶着她往屋里走,晏繁缕则是惊慌的跑出来: “父亲,母亲,南星他实在是太痛苦了,他完全不顾身上的伤胡乱地抓,根本就控制不住啊!” 晏俊明连忙抱起何沛白去看,那场面过于血腥,何培白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儿啊,这可怎么是好啊?” 晏俊明怒声开口: “不是开了止痒的药,为什么没有效果?” 侍从连忙开口道: “药灌不下去,都被大少爷弄洒了,奴才已经命人再去煎一碗过来了。” “啊~好痒啊,杀了我吧,受不了了!” 晏繁缕对凌云道: “凌神医,你快想想办法,让我弟弟能减轻些痛苦!” 凌云拿出一粒药丸: “这药能迅速止痒,不过只能坚持一盏茶的时间,等药效过了,会更加的痛痒, 侯爷真的要用吗?” 晏俊明郑重的点头: “用!” 正好问问晏南星的意见,让他自己定夺。 侍从连忙接过药,塞进晏南星的嘴里,药效奇佳,晏南星果真安静了下来。 他不再喊痛喊痒,只是盯着房顶,喘着粗气。 何沛白踉跄得跪在晏南星床边: “南星啊,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南星,你告诉娘,你说话啊!” 晏南星折腾着这么久,只觉得难以忍受,他转过头,满眼血丝的看着何沛白,沙哑着声音开口: “母亲,儿子这是怎么了,要不让儿子去死吧,实在是太痛苦了。” 何沛白哭着摇头: “南星,没有了你,娘亲可怎么办啊!你可不能吓唬娘亲啊!” 晏俊明见何沛白根本就说不出口,他上前两步,就想开口,却被晏繁缕抢先一步道: \"南星,你别怕,父亲已经请来了神医,等一会儿就能治好你!\" “只是过程会疼,你要忍一忍!” “母亲是怕你忍不住,才会如此难过,你也知道,母亲一向疼你!” 晏南星看向晏繁缕,不相信的问: “可是真的?” 晏繁缕点头: “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信的话,你问父亲,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晏南星看向晏俊明,晏俊明有些迟疑的点头,尽管他不明白晏繁缕为何这样说,但看着儿子那副憔悴的模样,实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南星,你放心吧,会没事的。” 晏繁缕她拉住了何沛白: “母亲,你这个样子会吓到南星的,弟弟会没事的,放心吧。” 何沛白却很想问问儿子的意见,一辈子的大事,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做主。 晏繁缕却紧紧地抓住她: “母亲,你要相信凌大夫的医术,既然说能治好,就一定行。” 将母亲拉到一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万不可告诉弟弟真相,让他高高兴兴的过完五年,不好吗?” 晏俊明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何沛白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想儿子长长久久的活着,就算没有子嗣又如何,到时候收养一个就行了。 她大喊: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要南星好好活着,我的儿子,她要一直陪着我才行。” 晏南星红着眼睛看向晏俊明,声音依旧沙哑: “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晏俊明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道: “南星,凌神医说,治这个病有一定的危险,怕你挺不过去,你母才会这样失态。” 晏俊明到底没有说出口,他觉得,晏繁缕说得对,何不让他快快乐乐的过完五年。 何沛白不能接受,她还想要往晏南星的身上扑过去,但是被晏俊明一个手刀劈晕了。 晏南星总觉得不对,可是身上又开始细细密密的泛起了痒意,让他没办法再多想。 很快,他就再一次吼叫起来。 晏俊明看着他明显变得更加狰狞的神色,不再过多考虑: “凌神医,给他解毒,彻底的解毒。” 凌云点头,拿过药箱,开始给晏南星解毒。 他让所有人都出去等着,整整两个时辰,凌云才从屋子里出来。 看着她满脸疲惫的神色,晏俊明关心道: “凌神医可还好,南星他如何了?” 凌云摆了摆手: “大少爷没有大碍,身上的疹子得慢慢消退,我也留下了方子,脸上的伤等结痂掉了再涂药膏,过些日子就能好了。” 晏俊明千恩万谢,并且让人送上诊金。 凌云让御医将诊金收好后道: “我这次来,是看在了丽妃的面子上,毕竟你们两家还是有些交集的。” “不过,我想知道,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晏俊明摇头: “不瞒神医,本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本侯的儿子。” 凌云见问不出什么,便告辞离开。 她现在在宫中过得挺好,不想再招惹是非。 清风院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青玉院 晏青葙听着桔梗把青玉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心情十分美丽! 看来那个宫中来的御医还有几分本事,竟然能让晏南星多活五年! 呵呵,别急,这才哪到哪? 何沛白怕是没几天蹦哒了,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定然是因为她气量狭小。 亏心事做的太多的缘故! 晏青葙正在想办法对付何沛白的时候,耿义来报: “小姐,伯爵府的小爵爷来了,说是有事儿求见!” 晏青葙皱眉,她不太想见纪之川! 当初确实是她有些心急,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贸然提出成婚! 但纪之川也不是真心的,不是么! 既然两家已经退婚了,就没有必要再做纠缠! 晏青葙对跟耿义道: “你去回他,既然婚约已经毁了,就没必要再来往,让他回去吧!” 耿义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小姐,属下能动武吗?” “他硬闯,有一种见不到你誓不罢休的架势,属下怕伤了他!” 晏青葙叹气: “白薇,推我出去见他!” 连翘给晏青葙穿戴好,抱着暖炉就出去了。 纪之川果然在院子里,穿着虽然崭新,但是看着瘦了不少。 脸上带着憔悴,看向晏青葙的眼神却是亮晶晶。 “葙葙,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第101章 莫非是楚王殿下来了? 晏青葙没有什么表情,她平静的开口: “纪小爵爷,我们的婚约已经不存在了,你何必执着。” “更何况,你并非真心,我也有我的目的,如今就算两不相欠。” 纪之川摇头,他固执的道: “不行,葙葙,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起初确实是不太光彩,可是,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爱上了你,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 晏青葙微微勾了勾唇: “纪之川,你听我说,你不是爱上了我,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婚约被毁。” “你相信我,你会找到更合心意的人。” “实话告诉你,我当初也不过是因为伯爵府的地位,想要借助你的力量罢了。” “所以才会想着嫁到伯爵府,而现在我找到了更好的靠山,自然不需要伯爵府了。” 纪之川皱眉: “葙葙,你不是这样人,你那么善良热情,怎么会是趋炎附势之人呢?你绝对......” 晏青葙打断他的话: “你看,你说的这些多么主观!” “那不过是你的想法罢了。” “若是我告诉你,我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为了救活我,已经跟男人有了肌肤之亲,早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你可还愿意娶我?” 纪之川眉头紧皱,有些吃惊的看着晏青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晏青葙讽刺的笑了笑: “看吧,你对我根本就不是爱,是你的不甘心,是你的占有欲,是你理所当然的一厢情愿。” 晏青葙知道,如此说看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但是,她并不想让纪之川过多的参与进来。 她可是决定好了,以后,所有企图伤害她的人,她都决不轻饶。 纪之川踉跄了几步,他想了想开口道: “葙葙,我不在乎,真的,我不会嫌弃你!” 他大步靠近晏青葙,双手攥住对方的肩膀: “葙葙,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你相信我!” 白薇上前一步,轻松的推开纪之川: “公子自重,你弄疼我们小姐了。” 晏青葙还是被他弄疼了,她皱了皱眉: “纪之川,你现在说不在乎,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你平心静气的想,真的不在乎我是不是清白之身吗?” “倘若我们成婚,这件事就是一根刺,横亘在我们中间,每次想起,你都会觉得心中不痛快。” “时间久了,我们还会一如当初吗?” 纪之川的脸上流露出迟疑,无措,完全没有刚才进院子时候的坚定。 晏青葙接着道: “即便是你同意,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家风,真的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为伯爵府的少夫人吗?” 纪之川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刚才的坚持仿佛是一场胡闹。 晏青葙再加最后一把火: “纪小爵爷,你从进院子开始,就没看见,我身上的伤吗?” “若是真的爱我,怎么注意不到,我其实正在被冻得发抖!” 听完这些话,纪之川看向晏青葙,她的胳膊缠着绑带,挂在脖子上。 腿上鼓鼓囊囊,虽然被裙子遮掩,但也看得出,应是绑着木板固定的。 她就那么明晃晃的坐在轮椅上! 而晏青葙脸色发白,嘴唇血色极淡,正在轻微的颤抖。 纪之川往后退了几步。 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晏青葙九死一生,定然受了极重的伤! 他竟然没有发现,果真像她说的,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她! 纪之川精神恍惚,没有颜面再留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青玉院! 白薇看着他失落的背影问: “小姐,他好像不是很好,会不会想不开啊?” 晏青葙笑着摇头: “怎么会!他的世界不是只有情情爱爱,家族的荣辱可都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呢!” 这时候晏俊明匆匆出现,他得知纪之川来了,便立即赶来,却没看见人影! 晏青葙看见他还愣了一瞬,他的宝贝儿子应该快玩完了,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她的婚事! 果然,什么都没有他的前途重要! 晏俊明还没开口问,晏青葙先开口: “父亲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没去上朝吗?” 晏俊明本想问问纪之川,听晏青葙如此说,突然想起来今日竟然没告假! 原本就被楚王针对,这下就更有借口针对他了! 不过眼下还是要问问: “青葙,刚才是不是小爵爷来了?怎么说的!” 晏青葙委屈的开口: “小爵爷说他无法做主,要去回去跟他父亲商量!” 晏俊明怀疑的看向晏青葙: “我觉得小爵爷对你十分的上心,特意跑过来就是说这个!” 晏青葙点头: “对啊!他特意过来安抚我,说一定会娶我过门的!” 晏俊明这下高兴了,跟晏青葙说了句早些休息,便匆匆的走了! 晏青葙猜测,应该是去写请罪折子去了吧! 回屋后,晏青葙叫来耿信: “那个女人你都安顿好了?” 耿信点头: “安排好了!” 晏青葙点头: “那就好,过一段时间再安排她进府,相信侯府众人一定高兴!” “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跑一趟!” 耿信抱拳: “还请小姐吩咐,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晏青葙交给他一个木盒和一封信: “这个,十分重要!你带上去一趟江南!!找到首富苏家,交给苏老爷,看过之后,他们就能明白了!” 耿信道: “小姐放心,属下一定办妥!” 晏青葙点头。 接着,她拿出一百两银票和碎银子,给耿信路上用。 “不用火急火燎的赶路,安全第一!” “实在赶不回来就在苏家过年,他们会善待你的!” “你放心吧,小姐我会好好对待耿义的。” 耿信一直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缓和的笑意: “多谢小姐。” 晏青葙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惜她坐着,实在是够不着。 便拍了拍耿信的手臂! 耿信微微一愣便告退离开! 耿信刚离开,连翘便急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贺兰来了,带了不少东西!” 白薇心一跳,莫非是楚王殿下来了! 第102章 你们王爷,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贺兰来了? 晏青葙能想到的就是,应是她师父派人来的。 只是,这大白天,光明正大的进来是不是不太好。 似乎是看出了晏青葙的疑惑,耿义哼了一声道: “是翻墙来的。” 晏青葙扶额,就算是翻墙进来,大白天的也不太好吧。 好在贺兰是楚王身边的暗卫,即便是被人看见,也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不一会,贺兰就提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进入了青玉院。 白薇看见只有贺兰自己,还有一些失望。 不过想想也是,楚王殿下怎么能堂而皇之的来见晏二小姐呢? 贺兰见到晏青葙后,先是关心了一下身体状况。 然后对晏青葙道: “晏二小姐,这是我们王爷买给空虚道长的点心,空虚道长说你也喜欢,便给你送了一些过来。” “还请晏二小姐不要嫌弃!” 说完,贺兰打开食盒,一共有三层,每一层都塞得满满的。 有点心,有干果,还有肉干,还有果脯。 晏青葙看了看丰富多彩的食盒,又看了看贺兰: “我师父也吃了这么多种?” 贺兰点头: “空虚道长尝了好几种,说都是适合晏二小姐这样的伤病人士食用。” “于是,王爷就派我送来了一些。” 晏青葙看着这些点心果脯陷入了沉思。 楚王为何送这些吃的,难道对她有所企图? 晏青葙摇了摇头,不会,他那样的战神,怎么会看上她这个被退婚两次的女人。 难道,又是忠肃侯府拜托他照顾自己? 不对,她都已经回了平阳侯府,也已经给忠肃侯府送消息说自己无恙。 她原本就欠着对方救命之恩,这样下去,岂不会越欠越多?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晏青葙实在是想不通,就看着那些糕点发呆。 贺兰暗叫不妙,莫非是晏二小姐不喜欢? 就说王爷送东西不太行,哪有人送女孩子吃食一次送这么多的。 是把人家当猪养吗? 晏青葙看着看着,就觉得这糕点若是吃下去,将来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越看越觉得这个食盒相当的危险。 她开口道: “贺兰啊,要不你还是....” 贺兰连忙道: “晏二小姐,王爷是有事相求,才让属下送来这个糕点!” 贺兰的脑袋极速运转,今天这糕点晏二小姐若是不收下,王爷就会将他的脑袋收下。 他的脑袋是寄存的,可不能冒这个险。 晏青葙疑惑开口: “楚王殿下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这小女子帮忙的?” 贺兰噎了一下,对啊,殿下哪有什么需要晏二小姐帮忙的。 这可怎么办! 白薇看着贺兰,十分的嫌弃,这个愣头青,真是啥也干不了。 于是,她开口提示到: “是不是王爷跟那位姑娘的事儿,需要帮忙?” 贺兰仔细的想了想这话,终于反应过来道: “我们王爷她看上了一个世家姑娘,想要送一些礼物,但是不知道送什么好,所以想请晏儿小姐帮忙出出主意。” 晏青葙皱眉: “你们王爷若是看重,直接上门提亲就好了!” “依楚王殿下风姿,应该不会有女孩子拒绝吧!” 贺兰心里美滋滋,晏二小姐这是在夸他们王爷吗? 他有些得意的道: “我们殿下丰神俊朗,百战百胜,无所不能,自然是无人能及的!” “咳咳!” 白薇咳嗽了一下,示意贺兰不要跑偏。 贺兰又压低声音赶紧道: “可是京中盛传,王爷他不近女色,杀人不眨眼,性情暴烈!” “而且,已经二十一岁,至今没有任何的妾室通房,外面的人都怀疑王爷他有龙阳之好!” 白薇听得目瞪口呆,心肝发颤。 贺兰如此编排王爷,难道是活够了吗? 贺兰心里疯狂道歉,王爷,对不起,为了你的幸福,你先认下哈! 晏青葙想了想楚王的模样,觉得人挺随和,并没有传说中的这样偏激。 贺兰还没说完: “怕贸然上门,会吓着人家姑娘! “而且,王爷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与姑娘相处,所以想要跟姑娘请教一二!” 晏青葙觉得,锦司晃这样的人平日里都是跟兵将们在一起,不会跟女孩子相处也十分的正常。 况且,对方救了她一命,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 于是便开口应道: “既然如此,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请直说吧!” 贺兰一喜,这是同意了。 抛开刚编排王爷的话不谈,这次王爷应该会奖赏他的吧。 他连忙开口: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王爷想要送那姑娘一些礼物,不知晏二小姐有什么推荐?” 晏青葙想了想: “不知道,那位姑娘的性格如何?” 贺兰定定的看了晏青葙一会儿,道: “这姑娘从小就吃苦,爹不疼娘不爱的,不过,她的性格并没有长歪。” “嫉恶如仇,乐善好施,为人坦荡,心怀侠义。” “只不过,她不喜欢女红,喜欢舞刀弄枪,乐观向上,不知晏二小姐觉得,这样的女子,该送什么礼物好呢?” 晏青葙将这几个条件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将不符合条件的都剔除,得到了一个十分契合的人选。 苏木槿。 没错,是她。 虽然她是礼部尚书家的女儿,可是不爱红妆爱戎装。 一向嫉恶如仇,乐观开朗。 也的确从小就吃苦,爹虽然很疼她,但是没有娘亲疼爱。 没想到,楚王竟然看上了苏木槿。 苏木槿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可要好好考察一下楚王。 若是真的是个残暴不仁之辈,她可万万不能让苏木槿嫁给楚王。 于是,晏青葙的态度变得严谨起来: “贺兰,我问你,你们王爷确实没有龙阳之好吧!” 贺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绝对没有,我们王爷一心扑在战事上,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晏青葙接着问: “确实没有通房丫头什么的?” 荷兰点头如捣蒜: “恩恩,王爷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连个普通丫鬟都没有,更别说通房丫鬟了!” 晏青葙这才稍稍放心,不过: “这么多年,王爷没有娶亲是什么原因呢?” 贺兰为难了,那可是王爷的心病,千万不能说: “还不是一直在战场上,给耽误了!” 晏青葙点头,倒也是这么个理。 对了,晏青葙想了起来,锦司晃正在调养身体。 她神色古怪的问贺兰: “你们王爷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第103章 贺兰,这演技可真好 贺兰被问得一愣一愣的,连忙解释道: “晏二小姐,我们王爷没有隐疾,真的没有,属下敢对天发誓!” 晏青葙皱眉: “你如此笃定他没有隐疾,莫非,你和你们王爷.....” 晏青葙上下打量贺兰,似乎在想,他和锦司晃究竟谁是被压的那一个。 贺兰一个机灵,完了,解释不清了。 他都要哭了: “晏二小姐,我们王爷既没有隐疾,也没有龙阳之好。” 白薇心里合计,青葙小姐如此在意,莫非对王爷也有几分好感。 这时候,晏青葙道: “我相信你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在乎!” 此话一出,贺兰和白薇互相对视,莫非他们想错了。 晏青葙想了想,开口道: “这样的女孩子应该是向往自由,不愿意被规矩束缚!” “不如带她出去纵马,应该会很开心!” 她原本跟苏木槿约好去跑马的,如今这个样子怕是不行了! 纵马? 贺兰看了看晏青葙的腿,怕是很难! 贺兰道: “贸然邀约,怕是人家姑娘不愿意,看看能不能送点什么表达心意!” 晏青葙想了想,眼睛一亮: “那就送一匹骏马,没准那姑娘会喜欢!” 送马? 哪有姑娘家喜欢马的! 贺兰弱弱的问: “晏二小姐也喜欢马吗?” 晏青葙理所当然的点头: “自然喜欢!” 她可是将军府的嫡女,骑术都是跟着哥哥和父亲学的,在京城的贵女圈里,没有人能比得过她。 也可能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愿意学骑射。 她们更喜欢琴棋书画。 不像木槿,她们两个可是最合得来的。 贺兰不信邪: “珠宝钗环,绫罗绸缎和俊马,晏二姑娘你选什么?” 晏青葙看白痴一样看着贺兰: “这还用选吗?” “既然是给我的当然全要了!” “选什么选,你是不是傻!” 贺兰惊呆了! 果然,他们王爷选中的女人就是不同凡响! 贺兰将食盒留下道: “多谢晏二小姐帮助,这个就当是谢礼!日后还有麻烦小姐的时候,还请小姐勿怪!” 晏青葙想了想,若是楚王真的能娶到苏木槿,可不得多谢她! 想到此,晏青葙客气的回到: “好说好说!” 于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食盒,叫着白薇,连翘桔梗等人一起过分享。 奶娘也跟着吃,可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让她有些不安。 刚才,她在外面,根本就没听见几个人说了什么! 就这样,安静的过了两天之后,贺兰又来了,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看上去威风无比。 贺兰脸色颓丧的看着晏青葙,有些恹恹的道: “小姐,那姑娘说,她不喜欢骑马,所以让我滚远点!” 晏青葙疑惑,那你拉着马来我这是为了什么? 晏青葙看向站在庭院里的骏马,看起来就威风凛凛,她似乎已经预想到,骑在这匹马儿身上,风驰电掣的感觉。 贺兰看得出晏青葙眼神亮晶晶的,觉得自己这次终于做对了。 不过表情还是很沮丧: “晏二小姐,你说的好像不太对!” 晏青葙想了想,不对啊,苏木槿应该挺喜欢骑马的。 莫非是他的父亲不允许,所以她只能推拒了! “王爷说了,这马他既然送了出去,就没有要收回去的道理。” “王爷还说,说是这马弄坏了,弄伤了就让属下好看。” “晏二小姐,我们王爷向来说一不二,我真怕王爷惩罚我。” “这马,我该怎么办啊!” 晏青葙看着可怜了的贺兰,想了想,这家伙平日里办事还算勤谨。 曾经也保护过她,让他如此为难,自己也不能看着不是。 于是勉强开口道: “要不,这马就先养在青兰院吧。” 晏青葙发誓,她绝对不是贪图这匹马,她只是要帮贺兰。 再说,锦司晃说了,这马他不要了。 既然是送给木槿的,她就暂时先帮她保管一下,有机会再送给她就好了。 贺兰一听,似是松了一口气般,十分欣喜的道: “那就多谢晏二小姐了!” “这马可是王爷精心挑选的,属下觉得就这样丢了实在是可惜,还是晏二小姐仗义,贺兰在此谢过!” 这话说的晏青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有私心的。 她连忙摆手道: “不谢不谢!” 贺兰高高兴兴的走了,这次,王爷一定会赏赐他的。 白薇看着远去的贺兰,心中感叹,这演技,真是一流啊! 晏青葙看着院子里的马,心情十分的愉悦,她对耿义道: “好好养着,等小姐我好了,就骑着它出去兜风。” 耿义不喜欢贺兰,不过,这马他一定会照顾好的。 晏青葙心情好,打算去给何沛白添添堵。 听说晏南星恢复得不错,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还有何沛白,说是勉强可以起身了。 那就说明,神志清醒,正好可以算算账。 白薇推着晏青葙和连翘一起到了邀月院。 也不用人通报,直接进屋子。 何沛白正靠坐在榻上,晏繁缕一边给她喂药,一面宽慰她。 如此母慈子孝的场面,晏青葙只觉得有些碍眼。 宝珠和珊瑚根本就拦不住,晏青葙进屋就大声的开口: “二夫人,你在喝药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影响您休息了!” 何沛白皱着眉,虽然她醒了过来,但是上次的晕倒,还是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导致现在胳膊有些不听使唤。 她恨恨的盯着晏青葙,很想指着她的鼻子把她骂出去。 奈何力不从心。 晏繁缕赶紧上前,眼中带着不耐: “二妹妹,母亲需要静养,还是不要打扰她!” “若是有事,还请改日再来吧!” 晏繁缕也不装了,毕竟是准三皇子妃,自然有身份地位。 晏青葙道: “哦,好,我就说一件事,说完就走!” “二夫人,我是来要嫁妆的。” “若是不给,我就只能报官了!” 何沛白轻蔑一笑: “嫁妆?什么嫁妆!” “这府里哪有你的嫁妆!” 那嫁妆单子被她烧了个干净,去哪找! 晏青葙笑了笑: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 “这嫁妆要是被我拿回来,你觉得,三皇子还会娶姐姐吗?” 她看向晏繁缕,开口却是: “连翘,去报官!” 第104章 状告继母 “等等!” 晏繁缕阻止道: “二妹妹,怎么能去报官呢!” 不知道晏青葙的“靠山”是不是三皇子,不能轻举妄动。 她如此有恃无恐,究竟是凭什么。 晏青葙冷哼: “为什么不能报官,整个平阳侯府,都是靠我母亲的嫁妆运转,我拿回来怎么了?” “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脚下踩的,甚至所学的琴棋书画,哪一样花的不是我娘亲的银子?” “我不过是拿回我的嫁妆,原本就属于我!” 晏繁缕被说得脸色涨红。 没错,整个平阳侯府,的确是靠着苏韵的嫁妆过活。 也是靠着苏韵的铺子,赚的银子供着他们吃穿用度。 可如此被人说出来,她只觉得面上无光。 此刻,晏繁缕在怨恨,为何晏青葙掉下悬崖都没有摔死。 接着,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如此恶毒。 不过,报官绝对不行: “二妹妹,你先别生气,嫡母的嫁妆自然都是二妹妹你的,只不过一时半刻无法清点!” “你看,马上就过年了,等过完年,咱们再说好不好?” 晏青葙怎么会同意: “不行,我有嫁妆单子,今天我就要清点。” 何沛白冷笑,什么嫁妆单子,早就没了。 虽然那天晏青葙说漏了嘴,但是,没了单子,一切都是免谈。 何沛白冷嗤: “什么嫁妆,我从来没看见过,你若不觉得丢人,就去报官,本夫人绝对不拦着!” 晏青葙就知道何沛白胸有成竹: “好啊!” 晏青葙勾唇: “连翘,叫上耿义去报官。” 晏繁缕眉头紧皱,连翘一个人,若是走丢很容易,若是加上耿义,就没那么轻松了。 看来,今天的事儿,不能善了了。 “二妹妹,外面风那么大,还是喝口茶暖暖吧。” 晏青葙接过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没有异常。 “二妹妹,何必如此呢,若是父亲知道,定然会觉得丢脸。” 晏青葙无动于衷: “可能吧,那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又不在乎。” 晏繁缕又道: “青葙,我们是一家人,为何要撕破脸面呢?” “一家人?” 晏青葙戏谑的看向晏繁缕: “你们是一家人,但我不是,我不过是从庄子上回来的野丫头,跟你们一家无关!” 晏繁缕也有些不高兴了,她耐着性子跟晏青葙说这么多,结果对方根本就不领情,她还说什么。 何沛白不愿意见晏青葙: “二丫头,你先回去吧。” 晏青葙微微勾唇: “好啊,我回院子等着京兆府尹!” 说完,就让白薇推着她回去。 晏青葙前脚刚走,何培白就让奶娘赶紧过来一趟。 青玉院 奶娘在一边伺候,听说何沛白找她,她正在想办法脱身。 “奶娘,你伺候我这么长的时间,尽心尽力,小姐我都没赏赐过你什么!” 她从桔梗手中接过一个盒子: “这个可是我母亲的东西,虽然不起眼,但可是老物件,很有纪念意义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银簪,做工十分的精良,只是款式有些老旧。 晏青葙将簪子拿出来,插在奶娘的发髻之间,笑着道: “母亲的东西就是好,跟奶娘极为相称。” 奶娘忙道不敢不敢: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心里盘算着,如何快速脱身! 晏青葙知道,她要去复命了,于是道: “奶娘,我想吃饺子了,让李大厨给我包鲜肉虾仁的。” 奶娘一听,立刻道: “好,小姐,你等着,虾仁还是现在去买比较好,老奴这就让人去买。” 说完就匆匆的离开。 晏青葙看着奶娘的背影,笑着道: “奶娘,你自求多福吧!” 等奶娘偷偷地赶到邀月院,何沛白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发间的簪子。 并不是她赏赐的,样式虽然老旧,但十分精致。 那就是晏青葙赏赐的了。 莫非,奶娘已经背叛她了! 何沛白眼睛转了转,是不是背叛,一试便知。 她问: “奶娘,上次,趁着她生病,她的确已经中毒了对不对?” 奶娘忙不迭的点头: “没错,她都已经喝了,怕不把握,我还分了两次给她下毒。” 何沛白点头,她道: “如今,那个小贱蹄子竟然报官,那就是留不得了。” 何沛白拿出一个药包,放在奶娘的手里。 “这个是药引,你放到她的茶水里,只要她喝了,就会犯困,毒发,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奶娘点了点头,将药包收进袖口。 接着回到青玉院,从郭大厨那里端出一碗鲜虾饺子,端到了晏青葙的跟前。 晏青葙看了看饺子,然后笑着问奶娘: “这大冷的太天,辛苦奶娘了!” “奶娘要不要尝尝这饺子?” 奶娘连忙推拒: “不必了,小姐,奶娘吃不了海鲜,吃完浑身痛痒,只能拒绝小姐的好意了。” 晏青葙点了点头 : “那只能小姐我自己享福喽。” 说完,拿起勺子,舀起来一个饺子,当着奶娘的面,放进了嘴里轻轻嚼着。 还称赞道: “李大厨的手艺越发的精进了,味道真是不错。” 然后,当着奶娘的面,大口大口的将一碗饺子吃了个精光。 奶娘这下就放心了,她问: “小姐,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晏青葙道: “还不行,一会,京兆府的人就到了,我还得等着呢。” 奶娘讪笑,说了两句后便离开了。 她现在就是等着,等晏青葙睡着后,那么就结束了。 然而,一直等到连翘和耿义带着京兆府的人回来了,晏青葙依旧好好的。 不对啊,她可是亲眼看着晏青葙吃下去的,怎么会这样呢? 得知京兆府尹真的来的时候,何沛白十分的愤怒。 晏青葙为了照顾她行动不便,带着人去了邀月院。 看晏青葙还好好的活着,何沛白知道,奶娘已经背叛了她。 那,那嫁妆单子的事..... 来不及多想,京兆府已经开始审问了。 京兆府听说要到平阳侯府府办事,还是事关县主,京兆府尹梁正亲自来的。 梁正一脸严肃的问: “县主报官,究竟所为何事?” 晏青葙笑了笑: “本县主状告平阳侯夫人,侵吞霸占本县主嫁妆,给本县主下毒,意图谋害本县主的性命!” 何培白瞪大了眼睛,晏青葙怎么知道的?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 “还有!” 第105章 蹦跶不了几天了 京兆府尹听说平阳侯府夫人竟然下毒,这可不是小事。 这还不算完,竟然还有。 晏青葙一脸冰冷的道: “我要状告晏南星,买凶谋杀本县主!”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的震惊。 何沛白更是没想到,不是只要回嫁妆吗?怎么会将这件事儿也告诉了京兆府。 他儿子才刚好起来,怎么能坐牢呢。 梁正觉得,这件事不是小事,必须要好好审理。 于是严肃的开口: “荣安县主可有证据?” 晏青葙道: “自然是有证据的!” “晏南星买凶,虽然踢我下山崖的凶手已经死了,可是通过那个凶手,已经查到,是晏南星亲自出面出钱去的无忧阁!” 无忧阁!? 梁正眉头紧锁,无忧阁可是存在于京城之中的杀手组织,跟朝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何沛白脸色一白,她也是在无忧阁找的杀手,若是京兆府尹调查,不知会不会查到她的头上。 梁正道: “这件事,本官会派人去查!” “你说侯府夫人给你下毒,你也有证据吗?” 晏青葙道: “当然,自从我回来,奶娘就跟在我身边,不过,她一直都是侯夫人的人。” “不过,奶娘对我生母还有一些主仆情谊,得知侯夫人要给我下毒的时候,她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以至于,今天侯夫人再次下毒,奶娘提醒了我,我才逃过一劫。” 何沛白被气的鼻子都歪了,先前就有苗头,奶娘果然背叛了她。 梁正看了一眼何沛白,心想,果真是继母,下手真够狠的。 他接着道: “这只能说明是侯夫人她毒害未遂,毕竟没有给县主造成损伤。\" 晏青葙看了一眼梁正: “梁大人,我没有没毒死,只是证明我运气好,但是她已经动了杀心!” “但凡我倒霉一点,本县主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梁正点头: “县主说的对!本官定会严肃处理!” 何沛白大喊: “本夫人是冤枉的,本夫人从来没有让奶娘这么做,这是污蔑。” 晏繁缕也闻讯赶来,她替何沛白辩解: “青葙,母亲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晏青葙冷笑: “误会?有什么误会!这件事就是你的好母亲做的。” “还有祖母屋子里的那盆盆栽,也是侯夫人的手笔吧!” 晏繁缕满脸疑惑的看向何沛白,仿佛根本不相信母亲会做这样的事。 何沛白的脸色不太好,可是,她依旧梗着脖子: “反正不是我做的!” 晏青葙冷哼一声: “你有没有做,自己心里清楚!” 晏青葙接着道: “虽然投毒没有成功,可是霸占我的嫁妆,可实实在在存在的。” “我早就提醒过,让夫人清点我生母的嫁妆,可是,她以各种借口推脱,不肯还给我。” “另外,我早就让奶娘把嫁妆单子给了侯夫人,她依旧无动于衷。” “本县主不得已,才报官。” 听晏青葙这么说,何沛白心里恨死奶娘了。 奶娘还说是偷出来的,竟然是这死丫头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那个嫁妆单子是真的。 何沛白心里一松: “什么嫁妆,你母亲的嫁妆带过来就已经用完了,而且,那两个铺子,我已经给你了。” “至于嫁妆单子,本夫人从未见过!” 梁正也有些为难道: “县主,要是没有嫁妆单子,本官没办法给你主持公道的!” 晏青葙道: “我怎么会不给准备嫁妆单子呢!” “连翘,拿上来。” 接着,连翘就拿过来一份嫁妆单子,样子跟给何沛白准备的那一份一模一样。 何沛白吃惊道: “还有一份!?” 说完,就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漏洞。 晏青葙笑着道: “这份,才是真正的嫁妆单子,我怕侯夫人会把我的嫁妆单子弄没了,所以给了一份手抄的。” “果然,侯夫人不承认她见过单子。” “不过,可惜,刚刚说漏嘴了。” 梁正点了点头: “既然有嫁妆单子,那就可以清点嫁妆了!” “不过,这嫁妆单子这么厚,怕是要清点很久。” 晏青葙笑着道: “不用查了,库房里的嫁妆根本不全,因为,何沛白拿出了很多送礼。” “连治病用的都是本县主的嫁妆!” “所以,整个平阳侯府都是本郡主的!” “这些年何沛白这么多年,用我的嫁妆赚的钱,都要赔给我补空缺!” 梁正皱了皱眉: “这么多的嫁妆清点怕是需要很多时间,本府就只能派两个人帮忙。” 晏青葙点头: “梁大人给我主持公道就好!” “清点嫁妆,本县主有人手!” “不过,还请梁大人把晏南星带回去调查,本县主差一点就死在了他手里!” 何沛白大叫道: “不行,南星他是不会做这件事的! “他跟这件事没关系!” 晏青葙道: “我说过,我有证据,怎么,侯夫人不信吗?” “梁大人,你可以去忠肃侯府问一下,毕竟,事情是他们调查出来的。” 何沛白的心猛的提高,若是忠肃侯府也参与进来,岂不是要糟。 南星该刚刚有些好转,千万不能去坐牢。 更何况,那件事就是南星做的,根本推脱不了。 这下该怎么办! 何沛白心一横,道: “不关我儿子的事儿,是我做的,是我找人做的!” 晏繁缕立刻大叫道: “母亲!你怎么能承认呢?” “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何沛白摇着头道: “繁缕,你好好照顾好你弟弟,你放心,母亲不会有事儿的!” 就算她买凶了又如何,晏青葙又没死,她自然也不用偿命。 大不了就吃一些苦头。 她是继母,对前夫人的女儿不好也无可厚非。 但是,南星还是要名声的。 他本来就命不久了,万不可再出什么岔子。 晏青葙看着何沛白,心中冷笑,就知道她会替晏南星定罪。 不过,那又如何,反正,晏南星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宝子们,催催更,么么哒! 第106章 若你是我,你会比我更狠 晏繁缕连忙拉着晏青葙求情: “二妹妹,母亲她现在行动不便,如何能坐牢呢?” “而且,她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在牢狱中蹉跎?” “母亲才清醒过来不久,监牢那种地方,母亲如何能养病?” “青葙,算姐姐求你,就原谅母亲,只要和解,官府定然不会强行带走母亲的。” 晏青葙弯着唇看晏繁缕,冷声质问: “姐姐,若有人屡次三番的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这笑着说不在乎吗?” “若是姐姐现在就跳下悬崖,不论你是否活下来,我都原谅侯夫人,你看如何?” 晏繁缕眉头紧锁: “二妹妹,你怎么能叫姐姐去死呢?” “你怎么如此恶毒?” 晏青葙冷哼: “怎么,这你就受不了了?” “这就是恶毒?” “在寒山寺,侯夫人买凶杀我的时候不恶毒吗?” “姐姐你故意泼水结冰,推我下山坡的时候不恶毒吗?” “给我下毒,踢我下悬崖的时候不恶毒吗?” “我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你们,却实实在在的做了。” “怎么?” “我死了就是罪有应得,我活该!” “我没死就应该原谅你们吗?” “你放心,不可能!” “绝不可能!” 晏繁缕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知道母亲和弟弟做的实在是过分,不过,她觉得没什么。 晏青葙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母亲早就死了,父亲也不甚疼爱,就算是死了,也不过是命该如此。 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都小看了晏青葙。 晏青葙看向梁正: “梁大人,你可是京城的父母官,必然是刚正不阿,为百姓做主!” “若是被人知道,你徇私枉法,本县主就要进宫告御状,求皇上做主!” 梁正听得一个激灵,可不是么,对方是县主,万不可有违法度。 看着坐在轮椅上,气场却十分强大的晏青葙,梁正只觉得,这个小女子当真是豁得出去。 这是连自己的娘家都不要了! 不对,是想要将娘家据为己有。 若是这府中的所有都是来自苏韵的嫁妆的话,不就全部属于晏青葙么。 梁正不再多想,他义正言辞的道: “本官向来刚正不阿,县主请放心,本宫绝对不会徇私枉法。” “来人,将侯夫人带走!” “额....抬走!” 接着,就上来几个人,开始拉扯何沛白。 何沛白可是侯府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委屈。 她惊叫着,用力拍打: “不要,不要,繁缕,救救娘亲!” 晏繁缕也着急的哭了起来,她依旧央求晏青葙。 “青葙,好妹妹,求求你,你放过母亲吧!” 她怎么会不着急,若是被人知道,她有一个谋财害命的母亲,她该如何在京城立足。 她可是未来的三皇子妃,怎么能有有污点的母家。 对了,她是三·皇子妃,她立刻道: “梁大人,本小姐是准三皇子妃,还请梁大人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不要带走我的母亲!” 梁正一愣,三皇子,这怎么么办,他可真的得罪不起。 晏繁缕一见梁正的神色松动,知道有效,立刻道: “本小姐和三皇子是圣上赐婚,明年春天就会大婚,梁大人真的想要,要跟本皇子妃作对吗?” 晏繁缕知道,她这么做实在是不妥当,可是,她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至少,这个身份,能给梁大人震慑。 晏青葙就怕梁正会犹豫,才会说他是父母官秉公办理。 没成想,到现在还是犹豫了。 晏青葙低低的笑了起来,她看向梁正: “原来,公正廉明,刚直不阿都是空话,原本就是说出来欺骗老百姓的。” “原本犯法,与庶民同罪,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是吗?” “梁大人!” 梁正的脸一下子就变的赤红,他的名字叫梁正,父亲给他起名用正字的原因,就是希望,他将来能做一个正直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谨守本分,从未做过违背良心的事。 可是,今天的事儿,他犹豫了。 三皇子啊,若是将来登基,想起今日的为难,他一家老小,可还有命在。 可若是不带走侯夫人,岂不是徇私枉法。 都不能为百姓做主的官,还算是什么父母官。 梁正攥了攥拳头,闭了闭眼睛道,睁开眼睛,眼神中一片清明: “晏大小姐,虽然你与三皇子殿下有婚约,但还不是真正的三皇子妃,还无权干预本官做事!” “还请晏大小姐见谅!” “来人,带走!” “是!” 手下的人领命,将挣扎的何沛白端走。 心中却十分佩服他们大人,向来刚正不阿! 晏繁缕见劝说无果,何沛白就这样被带走,她瘫坐在地上,心想完了,这下该怎么办? 她看向晏青葙,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为什么,晏青葙不去死。 晏青葙回以一个凉薄的笑: “大姐姐是在恨我吗?” 晏繁缕不回答,依旧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神中的恨意没有半分减弱。 “大姐姐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大姐姐没有必要恨我,若你是我,你做的会比我更狠。” 晏繁缕浑身一颤,她的眼睛里闪过不可置信! 因为, 晏青葙说的没错。 白薇推着晏青葙回了青玉院。 半路上,白薇轻轻的道: “小姐,奴婢刚才察觉到,有人偷偷的躲在外面,好像是个男人。” 晏青葙冷哼,她看见了,是晏南星。 母亲替他顶罪,他连出来为母亲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还真是废物。 晏青葙不予理会,她问白薇: “桔梗可去了百草堂请佟掌柜?” 白薇点头: “早就去了,约莫这个时间应该回来了!” 晏青葙点头: “那就好,这么多东西,没有个管家,怎么行呢!” 很快,库房打开,晏青葙开带着众人,开始清点嫁妆。 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晏青葙咋舌,这么多的稀世珍宝,她从前是真的没见过。 这边正在点着,晏老夫人院子来人,传她过去。 晏青葙穿戴整齐,依旧是带着连翘和白薇,一起去了松鹤院。 没想到,晏俊明竟然已经下朝,看见她起身就是一巴掌。 “啪!” 白薇伸手去拦,却还是晚了晏俊明半步。 第107章 四只熏鸡,最好配上竹叶青 晏青葙伸手摸了摸发麻的脸,然后看向晏俊明: “侯爷动这么大的气?” “不知本县主做错了什么?” 晏俊明而更加的愤怒: “逆女,竟然喊本侯侯爷,你的教养都去哪了?” 说着,又要扬手打晏青葙。 白薇已经错过一次,这次眼疾手快,直接攥住晏俊明的胳膊,用力一推,晏俊明险些摔倒。 晏俊明眼睛赤红: “孽障,竟然跟父亲动手,谁给你的胆量,真是翻了天了!” 他气的怒吼: “来人,请家法!” 晏青葙冷笑: “侯爷何必如此气恼,本县主可以将侯夫人送进大牢,难道会乖乖的承受你的家法吗?” 晏俊明被气的双眼赤红,她盯着晏青葙: “逆女,你怎么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看着晏俊明暴躁的神情,晏青葙怀疑,他对待苏韵,是不是也曾经如此暴力。 她轻描淡写的开口: “你的好儿子和好媳妇都要杀死我了,难道我不可以反抗吗?” 晏俊明明显一愣,然后更加的恼怒: “胡说八道,沛白和南星是不会做这样的事儿的!” 晏青葙勾了勾唇: “侯爷,难道没人告诉你,派人踢我下悬崖的人就是晏南星吗?” 晏俊明依旧不相信: “南星懂事又听话,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晏青葙笑了: “侯爷何必自欺欺人,若是真的听话,怎么会染上花柳病?” “若是真的懂事,怎么侯夫人替他顶罪的时候,他却当缩头乌龟?” “晏南星没告诉你,他那一身伤哪里来的吗?” 晏俊明冷哼: “不可能,南星是在崇山书院读书的,他可是深受父子的喜爱!”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心里却泛起嘀咕,莫非南星在崇山书院并没有好好读书吗? 晏青葙看着晏俊明有些闪烁的眼睛,继续捅刀子: “你收到的信都是晏南星的写的吧,那些受到夫子夸奖的话,都是写在他的家书里!” “内容如何不都是由着他自己编。” 晏俊明觉得不对,她被晏青葙带跑偏了,他是兴师问罪来的: “晏青葙,本侯问你,为什么要将你的母亲送进大牢!” “她可是你的母亲,是侯府夫人,你这么做,本侯的颜面往哪放?” 晏青葙笑了,感情晏俊明不是担心他的青梅竹马的好夫人,只是担心他的面子! 哎! 若是何沛白此刻听见这话,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呢? 见晏青葙走神,晏俊明喊道: \"晏青葙,本侯在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晏青葙笑了笑道: “当然是你的夫人啊,才醒过来,就被送到了大牢,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到过年啊!” 晏俊明看着晏青葙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牙痒痒还无可奈何。 晏老夫人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开口说话: “青葙啊,听说你为了嫁妆,闹到了官府,这是你家,做事有些不留情面了!” “再者,沛白毕竟是你名义上的主母,你把她送进大牢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那是平阳侯夫人,这不是故意丢你父亲的面子吗?” “更何况,你也好好的回来了,你就去官府求个情,让你母亲回来吧!” 晏青葙已经懒得跟这些是非不分的冷血动物说话了。 她看向晏老夫人: “祖母,嫁妆我已经开始清点了,日后,这侯府就是我当家!” “祖母若是同意,日后的日子,或许会比现在好过。” “祖母若是不同意,侯夫人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祖母定然知道怎么选!” “至于侯爷。” 晏青葙看向他: “你身边这么多的姨娘,任何一个人都比何沛白伺候的你舒坦,你何必执着。” “想要生儿子,有大把的人在。” “侯爷若是觉得何沛白是你的真爱,你大可以求三皇子帮忙!” “想让我求情放她出来,门都没有,做梦都不可能。” “话已经带到,侯爷和老夫人尽量别找我的麻烦!” “我掉下悬崖都能活下来,那是因为,我身边有高手保护。” “毕竟,刀剑无眼,伤了碰了,平阳侯可就真的要办丧事了。” “本县主言尽于此,先告退了。” 说完,由白薇大摇大摆的推着她,离开了松鹤院。 连翘有些担心的问晏青葙: “小姐,她们会不会真的暗害小姐啊!” 白薇自信接话道: “怕什么,有我在,我能打十个!” 连翘切了一声: “还打十个,刚刚小姐挨打,你都没拦住!” 白薇蔫了下去,小声的辩驳: “我不是没想到他突然动手么!” 连翘哼哼哼,自从白薇来,她觉得自己再也不是主子身边唯一的小丫鬟了,她很生气。 可是,白薇武功确实不弱,她没有白薇的身手,只能闷闷的生气。 晏青葙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情愉悦了不少。 “连翘,等一下,你去一趟县主府,让空虚道长帮我做一些药,就说防身用!” 连翘点头: “用不用把小姐那匹骏马也一起带过去,奴婢看她在院子有些憋屈,万一病了可怎么好!” 晏青葙想了想,也是: “行,让耿义帮你一起带过去。” 连翘点头。 三个人刚进青玉院,连翘就想起来一件事: “小姐,贺兰怎么没送点心过来呢?” 晏青葙看了看她: “怎么,你看上贺兰了?” 连翘脸一红: “小姐,你说什么呢?” “奴婢不过是想他的点心了!” 晏青葙笑了笑,这丫头。 几个人正说着,耿义来报: “小姐,贺兰又来了!” 晏青葙跟白薇对视一眼: “果然不背背后说人!” 不多时,贺兰走了进来,这次她拿来的是城东的熏鸡,纸包放在桌子上,香味就散了出来: 晏青葙疯狂咽唾沫,这熏鸡,她从前可是常吃的,再配上竹叶青,那可是人间第一美味。 晏青葙勉强将目光从那四个纸包上离开,问贺兰: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贺兰刚想开口,晏青葙打断道: “但是想让我帮忙,得给我买一坛子竹叶青!” 贺兰暗忖:王爷果真一点儿都没说错。 第108章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贺兰连忙道: “晏二小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不宜饮酒!” “等晏二小姐的伤好了,想喝多少竹叶青都有!” 晏青葙低头看了看半残的胳膊和腿,叹了口气: “好吧!” 光吃鸡肉也不错,就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贺兰苦着脸道: “上次送礼没成功,王爷很是不高兴了几天!” 这是假话,王爷乐呵的不行不行的! “这不,王爷又来让我问问晏二小姐,还有没有别的招数?” 白薇撇嘴,贺兰又来演戏了,真能装。 晏青葙想了想,木槿不是普通的女孩子,绫罗绸缎金钗首饰,她都不太喜欢。 那应该送些什么呢? 晏青葙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如这样,那个女孩子不是有父母吗?从他们的父母下手,不就成了。” “给一个更高的职位,或者送些礼品给他们,不就事半功倍了。” “拿下那个姑娘之前,先拿下岳父岳母,这样一来,不就简单很多。” 贺兰语塞,这恐怕不行啊。 “晏二小姐有所不知。” “那个女孩没有生母,而且,官职的升降不是我们王爷能够控制的。” “左右朝廷用人,王爷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晏青葙听这么说,就更加确定是苏木槿了。 她就是没有母亲,父亲的职位已经是礼部尚书了,再往上升确实要经过皇上的同意。 晏青葙也发起了愁。 就在此时,桔梗来报: “小姐,礼部尚书府的苏姑娘前来拜访!” 晏青葙一听,眼睛一亮: “快,快请进来!” 晏青葙很高兴,正想着她呢,她就来了。 贺兰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王爷说过,晏青葙不会往自己身上想,很可能会想到苏木槿,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别露了破绽。 今天,若是两个人见面,对不上词,岂不是要露馅了。 好好的,苏木槿过来是为了什么。 很快,苏木槿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丫鬟的手上抱着一个盒子,看样子,是送给晏青葙的。 苏木槿一进屋,就看见晏青葙正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那热情的样子,让苏木槿愣了一下。 晏青葙先开口: “木槿姑娘来了,真是稀客,连翘,立刻斟一壶龙井过来!” 苏木槿显然有些愣怔,然后笑着道: “没想到,晏二小姐也喜欢喝龙井!” 晏青葙也愣了一下,她不喜欢喝龙井,只不过木槿喜欢,她便脱口说了出来。 “哦!我不喜欢喝龙井茶,只是觉得,木槿姑娘喜欢罢了!” “相比于龙井,我更喜欢茉莉花茶!” 苏木槿喃喃的道: “茉莉花茶!” 苏木槿想起先前,她和合欢在一起玩的时候,还笑过她: “你整日里跟着父兄骑马射箭的,竟然喜欢茉莉花茶!” 她笑着道: “那怎么了,茉莉花茶有花香,就跟师父的木兰山一样,每逢春夏时节,满山遍野的花争相盛放,那才是真正的花海。” 想到此,苏木槿的眼眶有些发热。 晏青葙立刻察觉到她的反常,连忙道: “苏姑娘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思绪被打断,苏木槿回神,看向晏青葙笑着道: “见晏二姑娘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大好了!” “听闻你掉下悬崖尸骨无存,我还难过了许久。” “如今见你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真是万幸。” “我们还约好一起跑马的,看来,还是有机会的!” 晏青葙同样笑了起来,然后道: “放心吧,等我好全了,春天也就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对了,有件事想要问你!” 贺兰一听,暗叫不好,晏二小姐该不会要当面询问吧。 完了完了。 然后,就听见晏青葙问: “苏姑娘,最近有没有人给你送礼物?” 贺兰: 悬着的心总算死了。 不是,晏二小姐,你这样也太直白了,你让苏姑娘怎么回答? 苏木槿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然后愤怒的道: “确实有一个讨厌的人!” “不过,我让他滚远些!” 晏青葙哦了一声,看向贺兰。 看来,苏木槿很讨厌你们家王爷呢! 贺兰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那位讨厌的人这么招人稀罕,差一点就露馅了。 晏青葙接着问: “那木槿姑娘有没有看看对方送的是什么礼物?” 苏木槿冷嗤一声: “那种人渣,送什么礼物,我都不稀罕!” 人渣? 晏青葙冷着脸看向贺兰,你们王爷是不是伤害过木槿,怎么会被认为人渣! 贺兰活过来的心再一次休克,完了完了,这该怎么解释。 晏青葙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熏鸡,又想了想锦司晃的人品,好像也没那么差。 苏木槿要是成为了楚王妃,以后定然没有人敢欺负她。 于是道: “木槿,你最近有没有成婚的打算?” 苏木槿原本有一个未婚夫,不知道为什么,三年过去了,她还是孤身一人。 木槿疑惑的看向晏青葙: “晏二小姐,你问的问题很奇怪,我们好像还没那么熟!”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觉得晏青葙十分的亲近,她很难对其生气。 晏青葙点头,对对对,她现在是晏二小姐,不是将军府大小姐。 算了,不问了,她道: “不如中午在我这用饭吧,正好我这有熏鸡!” 苏木槿进屋就注意到了那个熏鸡,以前常吃的。 她欣然的点头: “好啊!” 贺兰休克的心又缓醒了过来,吃鸡吃鸡,还是别说话了。 接着,她从丫鬟的手中接过盒子,打开递给晏青葙: “这是一颗百年人参,送给晏二小姐补身子!” 晏青葙低头一看,竟然是曾经她送给苏木槿的那一棵。 当年,苏木槿感染风寒,她药材多,就挑了一棵品相不错的人参送给了苏木槿: “木槿,这个给你,早点好起来,怎们好去赛马!” 苏木槿只觉得夸张: “我说大小姐,我就是个风寒,你送我的药我都喝了,马上就好了,还送人参干什么!” “给你的你就收下!” 晏青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白薇,推我出去。” 然后几个人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个简易的马厩,里面有一匹骏马。 正是王爷精挑细选的那一匹。 晏青葙对苏木槿道: “这匹马木槿喜欢吗?送给你!” 嘎! 贺兰的心彻底死翘翘! 第109章 我对他心中有怨 苏木槿看到那匹马的时候,眼睛立刻亮了亮: “哇,好俊的马!” “晏二小姐,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漂亮的马!” 她靠近那匹高头大马,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那油亮的鬃毛,可惜,那匹马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竟直接转过头,用屁股对着她! 晏青葙皱着眉看着这匹没有礼貌的马,很想给它一脚。 贺兰挺高兴,还算这马有眼力见,若是就这样被苏木槿带走,那主子没准就把他的脑袋带走。 苏木槿笑了笑: “没事,就算是能摸到,这匹马我也带不走!” “我父亲不许我骑马,她觉得我嫁不出去。” “如今,我年岁大了,更没有人来提亲了,父亲是礼部尚书,女儿嫁不出去,很给他丢脸!” “更何况,前一阵,我还被罚抄佛经,这名声就更差了!” 接着,她看向那匹骏马道: “你看他那高傲的样子,若是不能驰骋在天地间,岂不是辜负了他。” “即便是我能带回去,也是养在院子里,她该多可怜呢!” 晏青葙看着她,总觉得比从前要难过了许多。 曾经,她们可是无忧无虑,无惧人言,一向肆意惯了的。 晏青道也看了看那马,道: “那这小东西就先留在我这里,若是哪天想去骑马吗,就来知会我一声,我们一起去。” 苏木槿点头称好。 时候不早,两个人一起用过了午膳,苏木槿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晏青葙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木槿,你为何到今日也没有成婚,我听说,你之前订过婚的!” 木槿疑惑的看向晏青葙,见她没有恶意,苦笑了一下,开口道: “因为,退婚了!” 晏青葙不理解,怎么会这样,苏木槿还没说完: “我最好的朋友三年前因为通敌叛国被害,我也被人排挤。” “那个人渣怕被我连累,便退婚了!” 晏青葙眉头皱了起来,竟然是因为她。 苏木槿神色平静,看不出来伤心: “我觉得很庆幸,毕竟这样的人渣,早一天认清才好,若是嫁过去才知道,岂不更惨!” 晏青葙给苏木槿一个安慰的笑道: “木槿,你值得更好的,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一个如意郎君。” 苏木槿也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你比我还小呢!” 晏青葙换成了严肃脸,十分认真的问: “木槿,你觉得楚王这个人怎么样?” 贺兰的心一个咯噔,要不,他还是去死一死吧,这一惊一乍的,他的心真的受不了了! 苏木槿直接僵在了原地,楚王殿下,她哪有资格喜欢。 她看向晏青葙问: “楚王殿下是大乾的战神,是英雄,不过,他见死不救,我对他心中有怨!” 晏青葙被搞蒙了,她本以为,木槿害怕楚王,不喜欢楚王,或者如同传闻一样,觉得楚王不近女色,暴躁嗜血。 可是怨恨楚王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她看向贺兰,你们主子想要追求苏木槿,任重道远啊! 贺兰尴尬的笑了笑,这个,他该怎么解释? 苏木槿不再多说: “好了,我要回去了!” 晏青葙十分诚恳的问: “木槿,我在京城,没有朋友,我能不能做你的朋友?” 苏木槿同样勾着唇道: “刚好,我也没有,不过,现在我有了!” 苏木槿拉了拉晏青葙的手,微笑开口: “下次,我再来找你玩!” 苏木槿带着丫鬟坐着马车离开,晏青葙还有点不舍的。 不过没关系,等平阳侯府的事情处理完,它就可以随时邀请苏木槿来这里。 有佟掌柜的帮忙,清点嫁妆这件事,她并不担心。 那么,这个府中,最痛苦最难过的就应是晏繁缕了吧。 吃饱喝足,又有好友陪伴,那么接下来,还是睡觉好了。 晏繁缕此刻焦头烂额,母亲入狱,她必须要去求三皇子。 于是,翌日一早,晏繁缕早早的打扮好,便去了三皇子府。 下朝回来的三皇子见到晏繁缕,就知道了她的来意。 昨天,平阳侯府夫人被官府的人带走这件事,今日在京城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晏繁缕看向三皇子,泪水便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三皇子殿下,繁缕真的走投无路了,还请三皇子殿下帮帮我,救救母亲!繁缕求你了!” 虽然有演的成分,但是晏繁缕这次哭得真心实意。 三皇子将晏繁缕搂在怀里: “繁缕,你别哭,只要本宫能做到,怎么会不帮你?” 晏繁缕从三皇子的怀里挣脱出来,惊喜的看向三皇子,眼睛里全是以来和感激: “三皇子殿下,繁缕就只有殿下了!” 然而,三皇子为难的皱起眉头: “繁缕,昨天侯夫人才被关进大牢,今天本宫就将人给放了,是不行的。”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告诉道父皇那里,那本宫近日的努力都白费了!” 晏繁缕着实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求一求,三皇子定然会答应的。 可是,她竟然让自己等一等。 母亲病重,都没办法照顾自己,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根本一天都受不得。 晏繁缕再求: “三皇子殿下,不论如何,那是繁缕的母亲,您是三皇子殿下,只要你说句话,他们一定不会为难母亲的。” 三皇子叹了口气: “繁缕,你也知道,梁正那个人是个软硬不吃的,只认死理!” “父皇有时候拿他都没办法,更何况是本宫。” 听三皇子如此说,晏繁缕便知道,三皇子是不肯帮忙的。 她擦干净眼泪,对三皇子行了礼后道: “繁缕多有打扰,先告辞了!” 三皇子知道晏繁缕生气了,连忙哄劝道: “等过几天,风声过了,本宫再想办法让人放了侯夫人!” 晏繁缕低着头,轻声道: “繁缕多谢三皇子殿下,繁缕告退!” 看着晏繁缕远去的背影,三皇子拧起了眉头。 听说晏青葙回来了,还将嫡母送进了大牢,这平阳侯府的产业,岂不是都是晏青葙的。 那三皇子妃的位置,是不是应该..... “来人啊,备车,进宫!” 出了三皇子府,晏繁缕对红缨道: “快,去楚王府!” 第110章 一言为定,一笔勾销 晏繁缕再一次来了楚王府! 她不知道还能求谁! 她在京城的贵女圈子里,自诩无人能及,她出身不高,却事事力争上游,目的就是想高人一等! 然而,这种虚名没有任何作用,在她母亲出事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帮她! 她的母亲不能死在牢里,否则她母亲是罪妇这件事,会成为她一生的污点! 既然三皇子不帮忙,现在,她能想到的只有楚王! 她恨楚王,若是早点娶走晏青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三皇子不帮忙,或许真的是三皇子救下了晏青葙,还打了她的弟弟! 今天的态度更是奇怪,难道他真的想要娶晏青葙吗? 不行,绝对不行! 晏繁缕心思百转,当务之急,先要救出母亲,然后再想晏青葙的事。 还是那个门房,让她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让晏繁缕进去。 楚王正因为如何走近晏青葙的心而绞尽脑汁,听说晏繁缕来了,已经明白了晏繁缕的来意。 若是细细追究 ,他这一饭之恩的确是还没报答。 但是让他帮忙放了何沛白,那晏青葙费劲吧啦将人送进大牢,岂不是成了无用功。 杀人未遂,至少要有三年的牢狱之灾,才关进去就放出来,当大乾的律法是摆设吗? 只是晏繁缕总挟恩以报,纠缠不休,他总不能直接把人杀了吧。 于是,刚刚,他派贺兰去问询晏青葙的意见,是想让何沛白死还是活着? 晏青葙的回答是: “当然不能就这么死了,但是,想要舒舒服服的活着,做梦都梦不到!” 所以,晏繁缕进屋的时候,楚王已经想好了对策。 晏繁缕不再哭哭啼啼,毕竟,楚王不是三皇子,不会怜香惜玉: “楚王殿下,原本繁缕是不该再出现在楚王府,只是母亲蒙冤,在大牢里倍受磋磨,繁缕于心不忍!” “所以厚着脸皮求楚王帮繁缕救出母亲!” 楚王静静的听她说完,对晏繁缕道: “晏大小姐,本王确实欠你的恩情,原本说娶了晏青葙,就一笔勾销。” “不过,目前,本王没办法娶她。” “按照道理来讲,你想用一饭之恩换侯夫人平安,也无不可。” 晏繁缕静静的听着,眼睛亮了亮,看来楚王有办法。 没想到楚王的话锋一转: “不过,本王并不打算挑战大乾的律法。” “但看在你对本王有恩的份上,本王保证令慈必定没有生命之忧!” “至于你说的令慈蒙冤,想必你也清楚,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冤情。” 晏繁缕没想到楚王会这么说,母亲确实是罪有应得,可是,她不能不管,楚王殿下怎么能如此绝情: “难道,楚王殿下打算说话不算话,想要食言吗?” 锦司晃最讨厌别人如此质问他,他眼神冰冷的看向晏繁缕: “以侯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活着都难!” “既然我说能保证她有命在,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想要本王还你一饭之恩,用其他的条件来换。” “这件事,免谈。” 晏繁缕看着锦司晃冰冷的眼神,知道对方已经生气了。 她咬了咬牙: “楚王殿下,既然如此,我就只有一个条件,只要答应,过往全部一笔勾销。” 锦司晃实在是不想在跟晏繁缕有半分的瓜葛: “你说!” 晏繁缕道: “我要做三皇子妃!” 锦司晃皱了皱眉: “你已经是三皇子妃了!” 晏繁缕道: “不!” “晏青葙回来了,她拿回全部的嫁妆,我如今身无分文,三皇子必然会想办法娶晏青葙!” “这绝对不行!” 晏繁缕看向锦司晃,眼睛里带着坚定: “只要楚王殿下让我尽快嫁给三皇子,成为三皇子妃,我便再不登门叨扰。” 楚王的眼神沉了沉,晏繁缕都感受到了寒意。 锦司晃心中冷哼,这个三皇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觊觎皇嫂,真是胆子肥了。 既然如此,必须要绝了他的念想才行。 晏繁缕也不错,正适合三皇子。 “好!一言为定。” “送客!” 晏繁缕还想要多说几句,可是锦司晃已经先离开。 锦司晃既然已经答应,那应该是没问题。 只要她成为了三皇子妃,那么,她就能有更大的机会救出母亲。 晏繁缕带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平阳侯府。 就听说,晏青葙去祖母的院子里安顿众人。 晏繁缕立刻跑去祖母的院子。 所有人都在,除了她和晏南星。 晏青葙正十分正经的安排: “祖母,如今是孙女当家,你的吃穿用度自然要是最好的,毕竟是这府里地位最高的人。” 晏老夫人笑着点头,她还能说什么,这丫头太狠了。 接着,他对晏俊明说: “侯爷,你毕竟是这侯府的一家之主,只要你不惹幺蛾子,我自然不会薄待了你!” 晏俊明看着这个女儿,十分的愤怒,就跟她的母亲一样,令人讨厌。 可是,如今他有什么办法。 朝堂上楚王处处针对,皇上对他办事不力颇有微词,没贬他的官都是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 他看了看站在晏青葙身边的白薇和耿义,心里一直在打颤。 晏青葙看向两个姨娘: “陶姨娘和婉姨娘,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养胎,咱们平阳侯府开枝散叶,全靠你们呢!” 两个人扶着肚子,笑盈盈的应着。 “妾身听二小姐的!” 接着,她看向新抬的兰姨娘: “兰姨娘,伺候侯爷的事就交给你了,毕竟侯爷还要出门上朝的!” 兰姨娘自然是笑着应下。 晏青葙看着这个安排十分的满意: “眼看着要过年了,咱们府中自然要红红火火的过,所以,一应事物,就交给佟掌柜,从今日开始,她就是咱们府的管家了。” “佟管家,人手随你调配,你能做好吧!” 佟掌柜十分郑重的道: “小姐放心,奴才一定办的妥妥当当。” 晏青葙大声对众人道: “还请诸位回去,约束好自己的下人,做好自己的事!” “毕竟,没人想要落得肖嬷嬷和叶嬷嬷那样的下场。” 众人对视一眼,三个月之前的事,肖嬷嬷和叶嬷嬷都死于非命。 晏青葙这么说,难道跟她有关系。 晏青葙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 “既然如此,就各自回院子,等着铺子里的人过来,给你们添置冬衣。” “过年这两个月,每个主子,多发十两月银,每个奴才,多发二两!” 恩威并施,众人决定还是老实听晏青葙的话。 听了半天晏繁缕冷笑着走出来,开口问: “不知二妹妹,如何安排我们姐弟?” 第111章 这女人真有本事! 晏青葙早就察觉到晏繁缕来了,不过她不想理她。 既然她开口了,她也不能当没听见: “长姐,你和哥哥自然也和其他主子一样,多领十两月银。” “长姐可是不满意?” 晏繁缕冷笑: “妹妹这样安排,不觉得有些不妥吗?” 晏青葙疑惑的想了想,然后十分认真的道: “应该没有遗漏吧!” “长姐也会有新衣服的,放心吧!” “哥哥也一样,不过,哥哥刚刚回来的,还送给我一个礼物。” “等过年的时候,我也会送给哥哥一份大礼的!” 晏繁缕冷漠的看着她: “既然现在妹妹当家,姐姐要出嫁了,妹妹别忘了给姐姐准备嫁妆!” 晏青葙哦了一声: “嫁妆啊,侯夫人应该有嫁妆吧,等你嫁出去,一定会都给你的!” “至于其他的,妹妹怕是爱莫能助!” 晏繁缕不再跟晏青葙多言,而是对晏俊明道: “父亲,女儿有事找你!” 晏青葙并不想知道他们要谈什么,回了青玉院。 李大厨应该已经准备好午食了,正好回去享受美食。 晏俊明跟着晏繁缕回了立雪院。 晏繁缕开门见山: “父亲,今天你也看见了,晏青葙的态度,是不想给女儿留活路了!” 晏俊明疑惑: “繁缕,你为什么这么说,什么叫不给留活路?” 晏繁缕叹了口气道: “父亲,我马上就要嫁给三皇子了,可是,我没有嫁妆!” “女儿觉得,二妹妹不会给添嫁妆。” “这么多年,女儿攒的钱和名下那两个铺子,不过是杯水车薪,没有什么用。” “倘若十分寒酸的嫁入三皇子府,就会给人留下话柄,将来必然会低人一等。” “日后没准会被侧室踩在头上。” “得不到三皇子的重视,女儿还有什么活路。” “女儿得不到三皇子的欢心,如何能为父亲说话?” 晏俊明思考着,心中也同样觉得,这件事情很是重要: “繁缕,你二妹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如此绝情。” 晏繁缕严肃的道: “父亲,你要想办法,女儿一个弱女子,根本没能力拿到嫁妆。” 晏俊明神色也变得沉重,他道: “繁缕,你放心,为父必然让你放光大嫁!” 说完,晏俊明回了院子,好一会,去了青玉院。 晏青葙用过午膳,准备要睡觉。 晏俊明竟然来了。 “青葙,父亲给您商量件事!” 晏青葙没什么表情得道: “什么事?” 晏俊明道: “青葙,你要给你姐姐准备好嫁妆,毕竟是要嫁到三皇子府的。” 晏青葙冷笑: “为什么?” “我又不是她娘,我为什么要给她嫁妆?” 晏俊明皱了皱眉头: “青葙,你为什么这样说,你们是姐妹,要互相扶持才行“ 晏青葙勾了勾唇角,讽刺开口: “是吗?” “姐姐把我推下山的时候,她可没想,我是她的妹妹吧。” 晏俊明一惊,不过很快平静下来: “青葙你应该知道,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真的是她推得你,你姐姐那么善良,也是有苦衷的!” 晏青葙就知道,多说无益: “她有苦衷,她善良,她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所以,别想在我手里拿到嫁妆。” 晏俊明也冷下脸: “晏青葙,本侯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既然这侯府是你在当家,那么,你姐姐的婚事,你就必须要办好。” 晏青葙冷笑: “既然如此,这个家,我完全可以不当。” “我可以带着我的嫁妆,立刻离开!” “想必,侯爷你和这府中的一众人,都要喝西北风活着!” 晏俊明同样冷着脸: “晏青葙,你何必如此绝情,毕竟你是平阳侯府的女儿,为何与侯府作对呢?” 晏青葙一字一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晏俊明一看也说不通,也不再过多劝说: “晏青葙,想来,你很想知道有关于苏韵的事儿吧!” “只要你办好繁缕大婚的事儿,本侯就把她的遗物交给你!” 晏青葙皱眉,苏韵的遗物! 她狠了狠心,苏韵的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真的晏青葙。 可是,她仍然不能不管不顾。 突然,胸口传来闷痛的感觉。 晏青葙闭了闭眼睛,然后看向晏俊明: “行,晏繁缕大婚,作为妹妹,必定让她风光大嫁。” “不过,侯爷你最好说到做到,到时候将我母亲的遗物给我拿回来!” 晏青葙眼神中带着极度的冷意,说出的话更让人心惊: “否则,我能让姐姐嫁得好,也能让姐姐被休弃!” “侯夫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么?” 晏俊明只觉得这个女儿实在是太可怕,他应该让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的,此刻的他无比的痛悔。 晏青葙深吸了一口气: “晏繁缕的婚事,我会交给祖母操办!侯爷还是准备好我娘的东西。” “桔梗,送客!” 桔梗只觉得,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勇了,跟着这样的小姐,绝对不会吃亏。 连翘去县主府拿药还没回来,骏马昨天也被贺兰送到了县主府。 晏青葙让桔梗去传话: “桔梗,你去松鹤院告诉晏老夫人,就说晏繁缕大婚的事就交给她,这个府里,其他人都办不了!” 桔梗应声而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话,宫中来人传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特赐三皇子锦瑜与平阳侯府嫡小姐晏繁缕,于腊月十八成婚,钦此!” 众人齐齐震惊,腊月十八,还有不到半个月。 晏繁缕笑着接过圣旨,心中却十分沉重。 锦司晃说不敢挑战大乾律法,却第二天就能拿到赐婚圣旨,果然就是不肯帮忙。 心中对楚王的恨意更重。 晏青葙看向晏繁缕,暗道: 这女人,真是有本事! 第112章 眼神中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晏繁缕拿着圣旨,微微抬起下巴看向晏青葙。 她马上就是正儿八经的三皇子妃,县主又如何,以后看见她也是要行礼的。 她勾着唇开口: “劳烦二妹妹替姐姐准备嫁妆,毕竟,腊月十八,姐姐我就要嫁到三皇子府了。” 晏青葙的眼神暗了暗,成了三皇子妃,救出何沛白岂不是更加容易。 晏青葙同样回以微笑: “那就恭祝姐姐大婚喽!” “妹妹自然会让姐姐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嫁妆是吗?! 她送得出去也拿的回来! 晏青葙不予理会,让白薇推着她回青玉院! “佟管家,你整理好嫁妆,看看何沛白有多少产业,剩下的用我们的银子补充!” “至于用什么,佟管家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佟掌柜应是。 随后的几天,府中十分的热闹。 这婚事来的突然,准备得十分的仓促。 没有嫁衣,原本打算三个月绣好的嫁衣,如今不得不舍弃。 晏繁缕找出了何沛白嫁给晏俊明的时候的嫁衣。 那嫁衣十分的普通,普通的大红色,单调的装饰,晏繁缕有些不满意。 她去找晏老夫人: “祖母,孙女是要嫁到三皇子府去的,如此寒酸的嫁衣,被宾客们看见如何使得?” 晏老夫人也为难,嫁衣根本来不及赶制,成衣铺也买不到,这可怎么办? 晏繁缕想了想,皱着眉头道: “祖母,不如用当年嫡母嫁给父亲时候的嫁衣吧!” 晏老夫人有些为难,这要是让晏青葙知道,不得炸毛。 看出了晏老夫人的犹豫,晏繁缕道: “祖母,这大婚在即,没有时间犹豫了。” “二妹妹又没见过那嫁衣,就算是我穿上,她也不知道,为了平阳侯府,咱们就只能瞒着二妹妹了。” 老夫人想了想,也知道别无他法,开口道: “那嫁衣没在祖母这,也不在库房,应该是在你父亲那里,你去找他要吧!” 晏繁缕实在是没想到,这衣服竟然会在父亲那里。 按理说,父亲对苏韵没什么感情,怎么会留着她的嫁衣呢? 晏繁缕不明白,直接去找了晏俊明。 得知晏繁缕的来意,晏俊明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嫁衣,的确是他收了起来! 当时他为什么收起来,他也记不太清了。 或许是觉得那嫁衣实在是昂贵,能换很多钱? 或许是为了敷衍苏韵,让她感觉到自己很是在乎! 他实在是忘不了,他与苏韵大婚那日,苏韵一脸欣喜,笑靥如花的样子! 凤冠霞帔,明亮的花烛,映照着苏韵绝色容颜! 他不得不承认,苏韵令人心动! 若是没有何沛白,他也不是不能跟苏韵共度一生! 可是,不行,沛白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心一意的等他,他不能负了沛白! 苏韵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妾的,那没办法,平阳侯府只能有一个主母! 时间久了,那嫁衣就被他遗忘了,甚至连何沛白都不知道,是他收起了嫁衣! 如今晏繁缕来要,晏俊明虽然有些许不舍,但依旧答应下来。 他去了自己的书房,找到个箱子,端到了晏繁缕跟前。 那箱子上落了灰,很明显是很久没人打理过了。 晏俊明将灰吹了吹,然后打开箱子,里面依旧是一个箱子。 晏俊明把另一个箱子也拿出来,然后,轻轻的打开。 里面的大红色的嫁衣,直接撞入了晏繁缕的眼睛里。 就算没有完全展开,晏繁缕也察觉出来,那件嫁衣的不同凡响。 跟她手里何沛白的嫁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完全就是晏繁缕没见过的华贵布料,露出的细节更是精致无比。 她迫不及待的拿起嫁衣,在自己的面前展开。 接着,她就发出了不可抑制的惊叹声: “天呐,这嫁衣实在是太美了。” “真不敢相信,这是十几年前的衣服。” 尽管这屋里的光线并不明亮,但依旧觉得衣料似有波光浮动,柔软光滑,却触手生温。 晏繁缕不知道,这件衣服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但晏繁缕知道,若是她穿这件嫁衣,定然会惊艳所有人。 她爱不释手,眼神中流露出的贪婪之色,让晏俊明升起了一股十分强烈的熟悉感。 对,何沛白,她看见苏韵的嫁妆的时候,神情也是如此。 他有一种大错特错的感觉,然后又觉得这感觉十分的荒谬! 他没错! 在看向晏繁缕,发现她对这件嫁衣十分的欣赏,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 晏俊明觉得,刚才应该都是自己的错觉。 这嫁衣,他原本是打算给晏青葙的。 苏韵留下的遗物不多,这是一件,若是被晏繁缕拿走,他就只能用别的搪塞了。 大婚在即,晏俊明没有别的办法,这嫁衣晏青葙没见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拿到了嫁衣,晏繁缕心情极佳,回到立雪院她就迫不及待的要试穿嫁衣。 红缨在一旁帮忙,也不禁发出感叹: “大小姐,这嫁衣真的好漂亮,大小姐穿上必定是惊艳四座。” 晏繁缕也十分的高兴,可是,她穿着穿着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她穿着竟然不合身。 腰线处明显穿着十分的紧绷,也就是说,苏韵要比她瘦一些。 晏繁缕气恼,可是又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先脱下来。 离大婚还有几日的时间,她这些日子一定要更瘦一些。 看着这个嫁衣,晏繁缕十分的气恼! 母亲没有错,凭什么一个商户之女,竟然有这么漂亮的衣服。 连到现在,都觉得这衣服上佳,苏韵有那么多的好东西,给母亲一些,怎么了。 红缨见晏繁缕一会儿的功夫,就生气了,便不敢吱声,安静的将嫁衣一点点叠好。 “红缨,收好嫁衣,带我去柴房。” 红缨哆嗦了一下,不敢多说,放好衣服,老老实实的带着晏繁缕去了柴房。 说是柴房,是柴房后面的间屋子,是何沛白专门折磨下人用的。 此时,这里关着奶娘。 光线突然照进了房间,浑身是血的奶娘瑟缩了一下。 她沙哑着样子止不住的求饶: “大小姐,老奴冤枉,大小姐,老奴真的没有背叛夫人啊!” “求求大小姐饶了老奴吧!” 第113章 试探 晏繁缕皱了皱眉,这声音实在是太难听了。 她手里拿起放在一边的鞭子,看着奶娘生不如死的模样笑了笑道: “你不说给晏青葙下毒了吗?为什么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奶娘,是你拿了晏青葙的嫁妆单子,若不是母亲以为那是真的,怎么会放任晏青葙报官。” “你在她身边那么长的时间,却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留你何用?” “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那么,就只能委屈奶娘了!” 说完,晏繁缕高高的扬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奶娘的身上。 听着奶娘凄厉的惨叫,晏繁缕只觉得浑身舒畅。 这种下等人,就只配在泥里匍匐。 等奶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晏繁缕才觉得消气: “奶娘,你最好别死了,你的家人可都在外面等你团聚呢!” “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他们都杀了,正好,你们到地下也一样团聚。” 奶娘十分虚弱的道: “大小姐,老奴有一事禀告,若是对大小姐有用,大小姐能不能饶了老奴的家人。” 这件事,奶娘并不敢确定,所以一直不敢说,可是,她真的害怕晏繁缕会杀了她的家人。 所以打算说出来,换她的家人一线生机。 晏繁缕扔下鞭子,冷笑: “奶娘,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吗?” 满脸是血的奶娘费力的摇头: “大小姐。老奴不敢,老奴办事不利,死不足惜,可是,老奴真的没有背叛夫人!” 晏繁缕听着奶娘的解释,十分的不耐烦: “好,你说,若是有价值,本小姐就考虑放了你的家人。” 奶娘咳嗽了两声,她实在是太虚弱,但是,她不能死,强撑着眼皮道: “老奴确确实实给晏青葙下过毒,我亲自煎药,亲自送到她的手中。” “按理说,她不会察觉到那汤药有问题。” “那么多的药材混在一起,若不是会医术,如何能察觉?” 晏繁缕皱了皱眉: “你的意思,是晏青葙会医术!” 奶娘费劲的嗯了一声: “或许老奴早就暴露了,晏青葙一直防备老奴!” 晏繁缕攥紧拳头,若是晏青葙会医术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很可能就是她搞的鬼。 她起身就要走,奶娘着急的开口: “大小姐,放过老奴的家人吧!” 晏繁缕冷冷的看了奶娘一眼: “你放心,不会委屈他们!”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晏繁缕回了立雪院,她正在想从前的事情,倘若晏青葙会医术。 那肖嬷嬷和叶嬷嬷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 还有,在忠肃侯府那次,明明给她下了药,她竟然没有掉进水里,还让母亲丢了颜面。 还有皇后,自从见了晏青葙之后,皇后就浑身长满了疹子,如今还没好,整个太医院都是束手无策。 她记得,寒山寺那晚,院子里所有人都被饭菜里的药迷晕了,只有她,安然无恙。 难道,这晏青葙不仅仅会医术,还会下毒。 那,晏南星,是不是晏青葙给下了毒? 不对,不对,晏南星回来的时候,晏青葙还没有回来。 南星中毒之前,晏青葙根本就没来过他们的院子。 那,晏南星的毒究竟是谁下的呢? 晏繁缕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所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么多年,之所以府中没有府医,是因为,母亲常年给姨娘们吃避子的汤药,怕姨娘察觉。 而事实上,母亲因为当年生下南星后,便落下隐疾,无法生育。 所以,姨娘们生下女孩后,就杜绝府中再有孩子生出来。 晏繁缕进了邀月院,在母亲的房间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那避子药的药方。 “红缨,去抓一副药来!” 傍晚,晏繁缕亲自带汤药去了青玉院。 对于晏繁缕的突然造访,晏青葙很是疑惑。 不应该正在准备大婚,很忙才是,怎么有时间来着,莫非是故意来吵架的? 晏繁缕换成了刚见面时温和的模样: “二妹妹,姐姐要出嫁了,对妹妹十分的不舍,所以今日,特来与二妹妹叙叙旧!” 晏青葙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道: “大姐姐,我们似乎没什么旧情可叙!” 晏繁缕并不生气,依旧笑得温和: “何必如此生分,即便我出家了,我也是侯府的女儿,将来也会向着侯府。” “倘若将来有所成就,二妹妹也跟着沾光不是!” 有所成就?晏繁缕该不会是说,会成为太子妃吧。 就三皇子那个样子,皇上在糊涂也不会封他为太子。 晏青葙并不想虚与委蛇: “大姐姐,你有话就直说,你放心,就算长姐将来当真飞黄腾达,晏青葙绝对不会沾边。” 一再的冷脸,让晏繁缕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想了想今天的来意,她勉强换上笑脸: “二妹妹,姐姐大婚,多亏了妹妹的慷慨!\" \"为了表示感激,姐姐今日特意做了一份参汤,给妹妹补身体。” “红缨,端上来!” 红缨立刻上前,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放在了晏青葙的跟前。 闻着这汤,晏青葙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只是,她实在是不明白,晏繁缕为什么这么做。 一碗避子汤,还是加重了剂量的避子汤,若是喝下去,就真的难以怀孕了。 莫非是试探!?试探她会不会医术? 可是,她是如何起疑心的呢? 难道是,奶娘! 对了,自从何沛白进了大牢以后,奶娘就没了消息! 必然是晏繁缕将人藏了起来! 奶娘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有所怀疑也十分正常! 那晏繁缕过来试探就说得过去了! 晏青葙看向晏繁缕: “这参汤只是正常的补汤吗?” 晏繁缕笑得十分的无害: “二妹妹,难道你会觉得姐姐会下毒吗?” 晏青葙假笑: “怎么会呢?” “我若是出事,姐姐大婚很有可能会耽误了呢!” 说完,晏青葙端起了碗,送到嘴边,就要喝下去! 第114章 顾虑太多难成大器 看着晏青葙毫不犹豫的端碗喝药,晏繁缕立刻喊道: “等一下!” 晏青葙放下药碗,她的嘴唇沾着褐色的药汁,似乎是觉得有些苦,皱着眉。 她疑惑的看向晏繁缕: “大姐姐这是怎么了,不说是参汤吗?” 晏繁缕立刻道: “哦,看了这个碗,我才知道,这参汤不是给你的,红缨拿错了。” “红缨,收起来。” 晏青葙在心里冷笑,就这点小伎俩还来试探,还真是没意思。 晏繁缕起身: “姐姐还有事情要做,先走了!” 晏青葙勾唇: “不送!” 晏繁缕迅速的回到了立雪院,她皱着眉头,原本以为晏青葙根本不敢喝,却没想到,她拿起来就喝,完全没有顾忌。 莫非,晏青葙根本就不会医术,还是她察觉到了,故意演戏。 可是晏繁缕不敢赌,这碗汤药下肚,那么重的剂量,定然会腹痛不止。 若是真的出了事,晏青葙不肯给嫁妆,岂不是得不偿失。 晏繁缕只觉得这次试探,实在是太失败了。 晏青葙则是慢悠悠的擦着嘴,让连翘给她斟了一杯茉莉花茶。 那药,她一点都不怕,她完全可以一口气喝光。 只不过是晏繁缕不敢赌罢了。 早在县主府的时候,她就已经给自己把过脉了。 她本就畏寒,体质弱,上次坠崖,又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这身体早就不能生育了。 即便是今天喝了那碗药,除了会令她腹痛,伤害不大。 只是,若是真的肚子疼,她就找御医过来看病。 那么,晏繁缕的嫁妆,她就有理由不给了。 只不过,晏繁缕顾虑太多。 注定难成大事。 就算晏繁缕知道她会医术又如何,她现在无所畏惧。 -- 一转眼,腊月十八就到了。 虽然没有主母,但是在老夫人和兰姨娘的帮衬下,大婚倒也是热热闹闹。 给晏繁缕梳头发的人,是曾经跟何沛白交好的,户部尚书的夫人梁夫人。 她的女儿梁婉茹也来了,就是寒山寺向着晏繁缕说话的人。 还带了礼物给添妆。 来恭贺的人并不少,毕竟是三皇子妃,交好总比交恶强。 晏繁缕再次感觉到了,久违的被众星拱月的感觉。 如今是晏青葙当家,她自然要到场。 看着晏繁缕那一身华贵的嫁衣,晏青葙总觉得惊奇,她对身边的白薇道: “原来何沛白早已经给晏繁缕准备了这么美的嫁衣,这是存了多少私房钱!” 白薇撇了撇嘴: “奴婢觉得,小姐穿上会更好看。” 晏青葙笑着看向她: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快要上花轿时,晏繁缕穿着一身华贵的嫁衣,娉娉婷婷的走到晏青葙跟前: “二妹妹,姐姐今日就是真正的三皇子妃了,” “日后,姐姐定会多多关照二妹妹的!” 晏青葙笑得十分的真诚: “大姐姐,恭喜你呀!” “有一个皇后做婆婆,大姐姐自求多福吧!” 晏繁缕看着晏青葙那张无害的脸,很想给几巴掌。 她忍了忍,看着满院盖绑着红绸的箱子,晏繁缕心情缓和了不少。 她盈盈一笑: “多谢二妹妹给我准备的嫁妆。” 晏青葙道: “大姐姐不必道谢,毕竟,这些嫁妆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大姐姐可要守好了!” 看着晏青葙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晏繁缕想要动手撕烂她。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罢了,她是端庄的三皇子妃,日后想要整治一个人,容易的很。 告别后,晏南星背着她出了院子。 晏繁缕在他的耳边嘱咐: “南星,姐姐不在侯府,诸事多加小心,特别是晏青葙,无事千万不要招惹她。” 晏南星点头: “姐姐放心吧,南星知道了。” 晏繁缕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三皇子对晏南星下手,这件事还要悄悄的探查。 不过,就算是三皇子做的,她也没办法为晏南星讨回公道。 只能尽力补偿。 三皇子还算是给面子,亲自骑着马过来迎亲。 晏俊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被楚王针对的郁气一扫而空,从今天起,他就是皇子的岳父。 以后谁不会高看他一眼。 想必皇上自然也不会太过为难。 晏繁缕坐在轿子上,隔着轿帘,悄悄地问红缨: “事情都办妥了?” 红缨: “三皇子妃放心,奴婢已经办妥。” 晏繁缕放心了,能不能救下母亲,就全靠这件事了。 很快,平阳侯府门口的喧嚣随着花轿的离开渐渐远去。 晏青葙也回了自己的青玉院。 至于招待宾客这件事,她一个半残,能做了什么,相信父亲十分愿意代劳。 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佟管家办事十分妥帖,平阳侯府喜气洋洋,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整个院子里的的人都有新衣服,连同家丁奴婢无一例外。 赏了衣服,还有银子,自然是上下和乐融融。 晏俊明下朝一回来就感受到热情的氛围,他突然想起苏韵在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片繁华和乐的景象。 突然,他发现,自己忘记了何沛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去大牢探望。 晏俊明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应该,于是,喊上晏南星,带着换洗的衣服和吃食,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自然不会阻拦晏俊明,家属探望,十分合理。 可是,当晏俊明看见何沛白的样子时,也是吓了一跳。 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躺在稻草上,看上去跟乞丐无异。 头发凌乱,双目无神,脸颊凹陷,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晏俊明看着昔日对他照顾有加的女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十分的心疼。 可是,那副样子,看起来令人作呕。 晏南星没有错过晏俊明眼神里的厌恶。 可是,他并没有气愤,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原本他以为能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母亲,那样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不曾想,竟如此。 他没有吐出来跑出去,已经是念在对方是自己生身母亲。 晏俊明轻声开口: “沛白,沛白,听得见吗?” 听见晏俊明的声音,何沛白空洞的眼神聚起了光亮,她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眼神中迸发出欣喜,委屈,怨恨以及后悔。 第115章 回来好啊,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这眼神把晏俊明看得有些糊涂。 何沛白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啊声,却无法挪动身体。 看这个样子,晏俊明有些生气: “来人,快来人!” 一个高大的狱卒十分随意的走了过来,不耐烦的开口: “喊什么喊,什么事?” 晏俊明怒视狱卒,指着何沛白道: “我夫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听晏繁缕说过,已经拜托了楚王,会保证何沛白性命无虞的,怎么会这样呢? 狱卒道: “在牢里的犯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又不是在你们府里当夫人,怎么,还要有丫鬟奴仆伺候吗?” 晏俊明气氛得道: “不是说要好好照顾,如今这个样子,算什么照顾?” 狱卒眼神不善的瞪着他,语气十分恶劣: “晏大人,您夫人是犯了事进来的,不是来享福的!” “况且,我们已经很照顾了,否则,你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若不是我们照顾,她连动都不能动,吃喝拉撒自己能负责吗?” “若不是我们,你夫人怕就是十个臭气熏天的死人了,哼!” 晏俊明被怼得哑口无言。 高大的狱卒转身离开,没好气的声音传来: “有本事就接回家去,在这冲一个狱卒发火,算什么本事。” 晏南星赶紧追上去,将准备好的荷包塞给狱卒,并真心实意的道歉: “劳烦小哥多多照顾,我姐姐刚成为三皇子妃,很快就能接我母亲出去!” “在这期间,还请小哥费心了。” 狱卒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哼了一声,便离开了,还拿皇子妃压他,若不是上面吩咐,他才懒得管。 晏南星回到了牢房门口,看着母亲这个样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他进不去牢房,也不能给母亲换衣梳洗,只能道: “母亲,你要坚持住,我们一定会一家团聚的。” 晏俊明也点头: “沛白,繁缕已经嫁给了三皇子,是真正的三皇子妃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放你出来!” “你先忍受几天,过些日子,你就能回家了,啊。” 听说晏繁缕已经成为了三皇子妃,何沛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神采。 死气沉沉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活下去的期望。 见何沛白点头 ,晏俊明终于放下心,他的想法和晏繁缕一样,何沛白不能带着污名死在牢里。 一是临近年关,实在是不吉利。 二是,他不能被人诟病指点。 他看向何沛白,安抚道: “你放心,等回了侯府,你依旧是风光的当家主母。” 何沛白看向晏俊明,带着浓浓的信任,她觉得,还是有盼头的。 若是能活着,谁想去死呢。 晏南星也道: “母亲放心,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再多忍耐几日!” 何沛白点头,外面的狱卒开始催促探望的人赶紧离开。 两人在何沛白挽留的目光下,依依不舍得离开。 出了牢门,晏俊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这大牢里,可没有丫鬟婆子。 狱卒会花钱另外找人伺候吗? 看那个样子就知道不会,若真的是狱卒帮忙的,那,何沛白哪还有清白可言。 他随手抓住一个狱卒道: “这位小哥,你们牢里行动不便的犯人,可有人过来伺候?” 那狱卒看傻子一样看着晏俊明: “又不是你家热炕头,还需要人伺候,早知道今日,别犯事啊!” 狱卒懒得搭理他,掉头就走,晏俊明的脸色更加的阴沉。 晏南星终于想起来,她的母亲是替顶罪才进了大牢。 他轻声的劝晏俊明: “父亲,母亲已经中风,还是想办法接回去的好。” 晏俊明看向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 自从病愈了以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往常熠熠生辉的眼神里充斥着自卑。 脸上都是红痕,是结痂脱落留下的印记。 想了想他仅剩五年的寿命,晏俊明在心里叹了口气: “南星放心,为父定然会接回你的母亲,好好照顾,她永远都是平阳侯夫人。” 晏南星稍稍松了口气,就等着长姐快一些,将母亲接出来。 “明天是你长姐回门的日子,三皇子或许会过来,咱们还是早些准备着吧。” 晏南星点头,两人趁着天色还早,一起回了侯府。 松鹤院,老夫人笑着看向晏青葙道: “青葙啊,明日是你长姐三朝回门的日子,三皇子也回来,咱们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 晏青葙也是一脸笑容: “礼数自然是不能丢失的。” 晏老夫人刚想夸她懂事,就听见晏青葙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祖母知道,孙女是第一次当家,或许有些不熟悉,账上的银钱给下人们发月钱,给各个院子涨月钱,添置衣衫首饰,又过年采买,所剩不多!” “再加上大姐姐大婚,可是花了不少的银钱。” “祖母,若是明天因钱不够,可怎么办啊?” 晏老夫人腹诽,嫁妆那么多,稍微拿出一点,就够开销了,怎么跟她哭穷。 晏青葙似乎听见了晏老夫人的想法: “祖母,那是我母亲的嫁妆,该不会想让青葙拿出来补贴侯府家用吧!” “前几天,我母亲还托梦给我,说若是我弄丢了嫁妆,就要闹得侯鸡犬不宁,孙女可不敢冒险。” “况且,各个铺子的管事和小二,以及庄子上的婆子奴才们,都过年,孙女是都要给涨月钱的,已经没有周转的钱了,孙女还想跟老夫人借一点呢!” \"而且,祖母,你如此德高望重的人,总不会贪图孙女的嫁妆吧!\" 晏老夫人真真想打死这个牙尖嘴利的孙女,可是她还没说完: “明日,我就用手里的银子招待姐姐和三皇子,若是清汤寡水的不周到,还请祖母见谅。” 说完掉头就走,不给晏老夫人留机会。 晏老夫人气个仰倒,十分不甘心的喊道: “等一下,佟嬷嬷,拿三百两银子给青葙丫头,让她认真准备回门宴!” 晏青葙勾唇笑了起来,转身回来给老夫行礼道谢。 然后吩咐佟管事去准备。 回来好啊,她可没忘记皇后当日的羞辱,今天她儿子落到她晏青葙的手上,就让她尝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第116章 晏南星的女人,还怀孕了 翌日清晨,平阳侯特意告假,用完早膳,便派家丁在府门口守着,若是三皇子到来,他能第一个知道。 辰时末,三皇子带着晏繁缕到了平阳侯府的门口。 晏俊明朝着二人行了臣子礼后,十分高兴的将人迎进院子。 对他来说,这可是无上的荣光。 晏繁缕一脸娇羞的模样,一看就是对三皇子的各个方面都十分的满意。 她一身珠光宝气,头上的金钗晃得众人眼晕。 从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成了三皇子妃,更衬出几分上位者的气势来。 晏繁缕一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晏青葙,十分亲昵的开口: “二妹妹的腿伤还没好,就不用二妹妹行跪拜大礼了。” 三皇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晏青葙,最开始,对晏青葙还有几分心思。 奈何父皇得知他娶晏青葙,直接大发雷霆,将他骂了一顿,连母后都被皇上冷落。 然后很快就下旨让他娶了晏繁缕。 好在晏繁缕对他百依百顺,在床上的功夫也不错,全京城的男人都追捧的第一闺秀成了他的女人。 特别是在他身下隐忍呼痛,娇声求饶的时候,让他男人的自尊心攀升至最高点。 这让他十分的有面子。 至于晏青葙,他徐徐图之就好了。 晏青葙笑着看晏繁缕: “大姐姐,你是三皇子妃,应该不会这这种事情上,为难二妹妹吧!” 晏繁缕想着看向三皇子,笑得一脸浓情蜜意: “自然不会,姐姐我一向大度。” 心中却在冷笑,早晚,她要将晏青葙踩在脚下。 三皇子笑着伸手,摸了摸晏繁缕的脸,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情\/欲。 晏繁缕脸的脸腾的一下脸就红了,让她想起了这两个晚上的荒唐。 晏青葙看着这两个人的模样,心中厌烦不已。 晏繁缕脸色绯红,放开三皇子的手,她从红缨手里接过礼物递给晏青葙: “二妹妹,这是给你的,谢谢妹妹给我准备的嫁妆!” 晏青葙没有接,而是让连翘接了过来: “多谢三皇子妃!” 晏青葙实在是不想看两个人腻腻歪歪,看得她都想找个男人了。 突然,她想起了锦司晃,她曾经很多次梦见她和锦司晃在山洞里的画面。 画面实在让她脸红,她不能再想。 “三皇子和三皇子妃自便,青葙告退。” 很快,到了午膳时分。 晏青葙准备了一桌子美食。 她倒是不心疼,毕竟是晏老夫人给的银子。 晏繁缕十分的满意,看来是知道她是三皇子妃,地位不一般,知道巴结讨好她了。 可惜,晚了,晏青葙将她母亲送进了大牢,不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放过晏青葙。 一桌饭菜,晏俊明吃的小心翼翼,三皇子则是吃的十分畅快。 晏繁缕一点都不担心晏青葙会下毒。 若是三皇子在平阳侯府出了任何问题,她脱不了关系。 晏青葙看着三皇子将雪蛤汤喝了个精光,勾了勾嘴角。 用过午膳,三皇子带着晏繁缕回了三皇子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三皇子看见晏繁缕的模样,娇俏可人,就想起了在床上的模样。 于是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下身已经涨的不行,拉着晏繁缕直接进了房间。 这还是大白天,晏繁缕有些承受不住,她想推拒,可是三皇子却像发了疯一样,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 翻云覆雨过后,晏繁缕沉沉的睡去,三皇子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依旧放过了晏繁缕。 接连三日,三皇子的兴致都十分的好。 然后,第四天,三皇子突然发现自己不行了。 晏繁缕也觉得诧异,这些日子,她正享受其中,三皇子突然不行,她也觉得有些失望。 她猜测,可能是这几天太不节制,三皇子累了也不一定。 于是,晏繁缕十分体贴的安排三皇子早早休息。 可是,不曾想之后的两三天,都是如此。 这下,三皇子慌了,他马不停蹄的进宫找皇后。 皇后浑身的疹子还没好,听闻儿子竟然出了事情,立刻找御医来诊治。 现在御医进皇后的宫中都是战战兢兢,毕竟,皇后他们还没治好。 若是三皇子再出了什么问题,皇后或许会让他们整个太医院陪葬。 可是,当给三皇子把完脉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完了,三皇子不举了。 这该怎么开口。 皇后遮着面纱,但眼神中的冷意让太医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后娘娘恕罪,老臣无能,诊断不出问题,还是请男科圣手来诊断吧!” 皇后怒喝: “什么?” “男科圣手,岂不是说瑜儿他......” 三皇子也大吃一惊,他只不过这几天放纵了一些,怎么会这样呢? 紧接着,太医院的男科圣手过来给三皇子诊脉。 然后,他心里也是大吃一惊。 这可是三皇子啊,若是真的不能人道了,那岂不是和皇后无缘。 那么,她们这些知道真相的人,岂不是要死在这。 男科圣手略作思量,道: “回禀皇后娘娘,三皇子他应该是最近房事太多,有些纵欲过度。” “老臣开一些药,这两个月先不要有房事,等两个月后,就会有所改善!” 听这么一说,皇后松了口气,三皇子也放下心来。 能恢复就好。 皇后放下心来道: “那还请太医快些去开药方。” 太医们连忙离开,小命虽然是暂时保住了,可是,三皇子这个状况,是瞒不住的。 为了性命起见,他们不是帮忙将这件事情瞒下来,而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于是,当天,皇上就知道了三皇子不举这件事。 皇后的脸还没好,听说空虚道长在京城,所以,她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距离除夕晚宴也没几天了,她顶着这张脸,如何出席? 她这个国母不到场,岂不是让那些妖艳贱货出了风头。 三皇子安心的回了三皇子府。 可是,平阳侯府就没那么平静了。 因为,竟然有一个女人找上门,说自己是晏南星的女人。 已经怀了晏南星的孩子。 第117章 怀孕的冬华姑娘 这一消息,震惊了平阳侯府。 大过年的,竟然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好消息,可真是令人高兴。 然后,晏俊明就后悔。 若是早知道晏南星留了后,不如选择救他的命了。 然而结果已经铸成,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女孩站在主院的大厅里,打量着厅里的装潢,丫鬟奴仆的装扮,暗自窃喜。 找她来的人果然没骗他,这平阳侯府果真是个有钱的地方。 比崇山最大的宅院都气派。 晏俊明坐在上位,打量这姑娘,很明显不是大家闺秀,虽然长得挺耐看,但总有一股风尘味。 他开口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看了看晏俊明,倒是个长得挺俊的老男人,就是老了点。 她没有回答,只是道: “晏南星是住着吗?你叫他出来见我!” 姑娘如此无礼,让晏俊明有些不悦,不过顾念这姑娘怀着孩子,他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冬华,你怎么来了?” 得知消息的晏南星匆匆的赶来,一进屋就看到的站在一边的薛冬华。 薛冬华听晏南星的声音,欣喜的转过头,然后小跑几步到晏南星跟前: “南星,你看!” 薛东华撩开披风,露出有些突出的肚子,笑着对晏南星道: “我们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我找人看过了,应该是男孩!” 晏南星眉头紧皱: “东华,你瞎说什么呢,这孩子怎么会是我的?” 薛东华一下就红了眼眶,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晏南星,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能不承认呢?” “我跟你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怎么就不是你的孩子?” 见薛东华哭了,晏南星立刻不耐烦的道: “虽然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但谁知道,你后来睡没睡别人,谁能知道。” 晏南星明显是不想承认。 崇山那种小地方如何能跟京城比,他要娶京城的贵女,将来继承侯府,飞黄腾达的。 薛冬华不仅对他没有助力,更是乐坊的清官,他万不能娶回家。 不仅影响他的仕途,还有一个庶子,太不像话。 冬华不敢置信的看着晏南星,她绝望的哭了起来: “晏南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当初哄我上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我舞姿动人,说我歌喉动听,说我腰肢柔软,说总有一天会帮我赎身带我回家!” “如今,我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你却如此贬低我!” “好,既然如此,那别怪我心狠。” 说完她就往外冲。 晏南星抓住她的手腕: “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冬华抹了一把泪水道: “我要碰死在你们平阳侯府门口的石狮子上,逼死我们母子,一尸两命,让你们平阳侯府在京城,被万千人唾骂!” 晏俊明连忙站起来,走到两个人的跟前,出声阻止: “使不得,使不得!” 这女人怀着的孩子,很有可能是晏南星的孩子。 这孩子可得留下。 如今何沛白不在,没有人为南星张罗婚事,万一五年内娶不上媳妇怎么办。 虽然大夫说,晏南星的病治好了,万一留下了后遗症,不能受孕怎么办。 不论如何,这孩子必须留下。 现在已经是四个月,在等六个月,孩子出生,只要滴血认亲,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就能知道了。 若真的不是晏南星的种,到时候再打发,也来得及。 晏南星理解不了,父亲应该十分反感这烟花柳巷的女子,怎么会主动留下冬华呢。 看着在一边哭哭啼啼,没有继续寻死觅活的东华,晏俊明对晏南星道: “南星啊,既然你要了人姑娘的清白,就要对人家姑娘负责!” “咱们平阳侯府可不能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 在晏南星疑惑的目光中,晏俊明转身对薛东华道: “冬华啊,南星是一时糊涂,你放心,平阳侯府不会亏待你的。” “你且先安心住下,等往后,南星会给你个名分的。” 薛冬华这才止住眼泪,看向晏南星: “是真的吗?” 晏俊明连忙给他使眼色,虽然不懂父亲的意思,但是晏南星并不想留下这个女人: “父亲,我不同意,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怎么能住到平阳侯府!” “谁知道,这孩子就不是我的,说不定是她哪个相好的。” 话音刚落,晏青葙被白薇推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呦,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晏俊明干笑了两声,道: “青葙啊,这姑娘是你哥哥带回来的人,为父打算安排她在侯府住下,你看住在哪好?” 如今是晏青葙当家,必须要经过她的同意。 晏青葙看向薛冬华: “你就是那个怀了我哥孩子的女人啊,还真是有本事!” 晏南星反驳: “晏青葙,你不要乱说话,她怀的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别赖到我的头上!” 晏青葙挑了挑眉: “这样啊,来人,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赶出去!” “不行!” 晏俊明立刻阻止。 晏南星不知道他只能活五年,晏青葙也不知道,这事儿,不能当这么多的人面说出来。 他在晏南星的耳边道: “南星,若是这女人出去乱说,你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先留下,日后再处理,明白吗?” 晏南星看向薛冬华渴望的眼神,看向晏青葙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内心叹了口气,最终妥协道: “那,那就先留下!” 晏青葙抬眼看向晏南星: “留下?凭什么留下,这侯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要养着的,她跟你什么关系,能留下?” 晏南星胸中已经有怒火在翻涌,但是,他不能发火,长姐说,千万不能招惹晏青葙。 他忍了忍道: “她怀了我的孩子!” 晏青葙笑出了声,看了看晏俊明,又看了看晏南星,开口讽刺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 晏俊明懵了一瞬,然后明白了过来,晏青葙在指桑骂槐。 说完,对佟管家道: “安排个院子,让这位新嫂嫂住下!一应吃穿用度,按照府里庶小姐的标准来。” “去告诉祖母,说她有曾孙了!” 晏俊明想要阻止,晏青葙丢下一句: “侯爷还是安排好新嫂嫂的事儿比较重要。” 便让白薇推着她离开。 晏青葙原本让人去崇山调查,晏南星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结果就查到这个冬华姑娘。 这冬华姑娘可不简单。 第118章 别错了主意,香火断了 薛冬华, 是红袖坊的清官,红袖坊是崇山最有名的清倌馆,是人文雅士最喜欢去的地方。 听曲看舞,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薛冬华就是这里最能歌善舞的姑娘。 但是,在这个一众样貌出挑的女子中,她并不是最厉害的。 她们除了在楼里陪伴这些公子少爷外,也会去各个府邸表演祝酒。 时间久了,红袖坊里的姑娘,就将崇山的大致情况掌握了。 谁家最有钱,谁家的府邸最大,哪位公子洁身自好,哪位公子出手阔绰。 于是,出手还算阔绰,长相英俊的晏南星被薛冬华看上了。 在此之前,薛冬华万分小心,毕竟,清白是她唯一可以谈判的条件。 在她五次三番的设计之下,晏南星终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初尝禁果的晏南星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乐趣,后来甚至租了个小院子跟薛冬华厮混。 同时晏南星也稀里糊涂的答应下,要给薛冬华赎身。 至于晏南星身上看起来像花柳一样的东西,不过是晏青葙给下的毒。 可是,晏南星回来,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薛冬华再厉害,也是一个姑娘,有些小把戏,却没有大本事。 她怀孕的事被馆里的管事知道后,发了好大的火。 她们是清倌人,靠的就是这副清白之身。 如今,薛冬华竟然破了身子,那么,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于是,薛冬华被囚禁起来,甚至要将她的孩子打掉,将她卖到青楼。 薛冬华为了保住孩子,便对管事的人说: “我怀的可是世家公子孩子,他已经准备要为我赎身,若是伤了这孩子,恐怕,他会一把火烧了红袖坊。” 管事将信将疑,她看着薛冬华: “哼,若是真的,早就来接你了,怎么会让你自己怀着孩子在这里受苦,少蒙我!” 薛冬华梗着脖子道: “管事若是不信,就尽管来试试,看是我死的难看,还是这红袖坊死的难看。” 管事见薛冬华言之凿凿,心中也有些顾忌,便让她自生自灭。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人来给薛冬华赎身。 管事觉得自己被耍,便对薛冬华非打即骂,甚至让她做各种粗活。 如今肚子显现,青楼也是容不下的她的。 就在薛冬华快被磋磨死的时候,耿信出现了。 他没想到调查出来的情况竟然是这个样子,拿不定主意,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打死。 便花钱,将薛冬华赎了出来带回了京城。 开始,晏青葙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难道真的让这女人跟孩子自生自灭,大人如何先不论,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总不能一碗落胎药打掉孩子吧。 晏青葙有些下不去手,便先将人安置起来,准备给晏南星一个“惊喜”。 若是知道平阳侯府大少爷,有一个出身清倌馆的大少夫人,她敢打赌,没有贵女愿意嫁入平阳侯府。 在所有世家人的眼中,就算是清白之身,清倌人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所以,晏青葙让薛冬华大张旗鼓的进府,还要告诉晏老夫人,以及下人,这样,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京城。 对了,晏南星还不知道自己只能活五年了,应该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薛冬华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枫香院,还给她拨了一个丫鬟伺候,名唤葵儿。 院子不算宽敞,但是比红袖坊要好上不是一星半点。 她很是满意,只要护好肚子里这个,她就是这平阳侯府的主子。 她并没有看见侯夫人,还以为会被刁难,却没想到如此顺利。 她对葵儿道: “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人,若是听我的话,你自然无恙,若是敢背叛我,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葵儿颤抖着跪在地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葵儿誓死效忠夫人。” 一句夫人让薛冬华的心情好了不少: “起来吧,去帮我办一件事儿。” 松鹤院 陶姨娘和婉姨娘横在陪着老夫人说话。 晏老夫人得知有了重孙,十分的欣喜。 可是,听丫鬟回话说是个清倌儿,她便沉下了脸色。 他们平阳侯府,什么时候准许这样肮脏的人进府了? 正要发脾气,晏青葙进屋了: “祖母何事如此气恼!” 晏青葙在平阳侯府是一把手,晏老夫人也不能不听,但是,这件事,实在是不像话。 晏老夫人语重心长: “青葙啊,那个什么清倌人,怎么能让人进府呢,岂不是给咱们平阳侯府蒙羞吗?” 晏青葙笑了起来: “祖母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生气,她可是怀了哥哥的孩子,当然要接回来,难道要流落在外吗?” 晏老夫人冷哼: “凭那样的身份,也配怀侯府嫡长子的孩子,不如直接打杀了!” 晏青葙心里冷笑,这老太太看着挺和善,却张嘴就要打杀了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 果然是个心狠的。 这一家子,都是心狠的。 她道: “祖母难道不知道,大哥哥只能活五年了吗?” “什么?” 老夫人惊呼,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晏青葙接着道: “上次救大哥,神医说,只有五年寿命,大哥哥好不容易留下了香火,祖母当真要绝了大哥的子孙?” 晏老夫人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两个姨娘也面面相觑,婉姨娘听后,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清楚的记得,晏青葙当时说要换掉侯府长子的表情。 如今,那晏南星就真的只能活五年了。 五年,她的紫珠就十几岁了。 只要将紫珠记到苏韵的名下,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长子。 她心思百转,看向晏青葙。 晏青葙也正在看着她。 她有片刻的心虚。 晏青葙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对晏老夫人道: “只能活五年这件事,大哥还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都听着,千万不能让人传出去。” 接着,她又对刚刚缓过神的晏老夫人道: “祖母,大哥好像不是很喜欢新嫂嫂和孩子,你可要看紧了,别让大哥错了主意。” “万一这孩子出了差错,那大哥的香火可就断了!” 第119章 我觉得楚王殿下对你图谋不轨 这话说的老夫人一个激灵。 晏青葙才不管这些人什么心理,什么表情。 她说完自己想说的就走,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这府里竟然有三个人怀孕,还真是大喜事!” 两个姨娘面面相觑,她们的孩子或许比晏南星的孩子还要晚出生。 当真离谱! 翌日,京城中就盛传,晏南星收了一个清倌人进府,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晏青葙吃着早膳,听着连翘汇报,她勾唇一笑: “这个薛冬华的动作还真快!” 白薇疑惑: “小姐觉得,这件事是枫香院做的!” 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称呼薛冬华,就只能称呼为枫香院的。 晏青葙笑道: “若不是她,为何消息能传的这么快!” “她倒是聪明!” “若是安守本分,府里自然不缺他一口饭吃,倘若好日子不过,非要作妖,那...” 那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是,这里的人都清楚小姐的脾气。 几个人正在闲话,耿义进屋禀告: “小姐,贺兰来了!” 一听说是贺兰,晏青葙就想起来,她答应过给他们王爷出主意追求苏木槿。 只是这几天给忘到八沟去了。 这一时她也没一个好主意。 不过,贺兰还是要见的: “贺兰,你们王爷可是有什么事请吩咐?” 他们王爷可没什么事情吩咐,他是来送礼的: “晏二小姐,这马上过年了,我们王爷觉得在王府过年十分的冷清!” “想着去找空虚道长过年,问晏二小姐是否有时间同去,正好当面感谢晏二小姐帮忙出主意。” 晏青葙有些汗颜,她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 还偷偷将马养了起来。 并且根本就忘记要给对策这件事。 说到马,晏青葙突然想起来,她给送到县主府去了。 若是楚王真的去找师父过年,看见那马,岂不要露馅。 她立刻道: “贺兰,那匹马,你给送到哪了?” 贺兰知道晏青葙在想什么: “晏二小姐你放心,那马我给藏了起来,王爷去了定发现不了。” 晏青葙这才放下心来,然后问: “这大过年的,你们王爷不约人家姑娘出去,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贺兰垮着脸: “我们王爷去邀请姑娘了,还送了礼物,可是被人赶了出来!” 晏青葙听了这话,想起了那天,苏木槿说对楚王心里有怨的事。 也难怪,木槿向来爱憎分明,若是真的惹到她,定然是会被记恨。 这也太难办了。 贺兰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长盒子,放倒晏青葙的跟前: “这个是送给那姑娘的礼物,她没收,王爷让我处理了,属下觉得扔了实在可惜,若是晏二小姐不嫌弃,就收下吧。” 晏青葙打开盒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竟然是一根鞭子。 晏青葙不禁拿起来仔细端详。 手柄打磨的十分细致,不磨手,也不会滑到脱手,握着十分舒适。 手柄底部镶嵌着宝石,血红的颜色,熠熠生辉。 鞭身细长柔软,却十分有韧劲。 仔细看去,上面竟然还有细小的倒钩,若是遇到敌人,定然是一件十分趁手的兵器。 晏青葙看过后,放回盒子,疑惑的问贺兰: “我觉得,那姑娘应该能看的上鞭子,怎么会拒绝呢?” 贺兰能说这鞭子本身就是给晏青葙的吗? 必然不行,他叹息道: “或许是不喜欢王爷这个人吧,否则怎么会连礼物看都没看!” 贺兰继续装可怜: “我们王爷十分的伤心,他一向所向披靡,竟然在这件事情上屡屡受挫!” “王爷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却连心爱的姑娘都追不到,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最近,整个人都十分的颓废!” 白薇看着贺兰,很想说一句: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王爷怎么可能这样! 晏青葙看着贺兰,觉得他再说谎。 锦司晃是大乾的战神,向来是战无不胜的,怎么会因为儿女情长的事儿受挫。 她怀疑的目光让贺兰心里一个咯噔,莫非是他演的太过了。 该不会坏了王爷的好事吧。 他连忙找补道: “不过,王爷是不会放弃的,没有王爷办不到的事!” 晏青葙虽然怀疑,但是没办法取证,便也不再纠结,只是这鞭子,她不能收: “贺兰,这鞭子你拿回去吧,若是那姑娘看见了,没准就喜欢了。” 就像那匹马,苏木槿看上去就十分的喜欢。 贺兰怎么敢往回拿,王爷可是说了,事情办不妥,就滚远点。 他立刻道: “这鞭子,晏二小姐先收着,等有机会,属下再想办法送出去。” “若是我带回去被王爷毁了,岂不是可惜!” 晏青葙想想也是,等下次,她送给苏木槿就好。 见晏青葙妥协,贺兰偷偷松了口气。 他问: “那,晏二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县主府过年?” 晏青葙思索了一顺道: “若是这平阳侯府没事,那就去县主府过年!” 正好陪陪师父,应该是第一次在京城过年,怕是有诸多不适应。 贺兰高兴的领命而去。 连翘跳出来,鼓着小脸,气囊囊的对晏青葙道: “小姐,我觉得楚王对你图谋不轨!” 晏青葙噗嗤一下笑出声: “连翘,你是没睡醒吗?” “楚王殿下怎么会对我图谋不轨?” 连翘皱着小脸,绞尽脑汁的分析: “你看,楚王殿下送礼物给别的姑娘,最后都在你的手里!” “过年,楚王殿下不去参加宫宴,却偏偏去陪空虚道长,还和小姐一起去!” “贺兰说楚王约那个姑娘没约到,却约小姐。” “小姐若是去了,不就是约到了小姐!” 连翘煞有介事的点头: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被楚王给忽悠了!” 白薇在一边暗叫不好,连翘这丫头,分明就是绊脚石。 再这么分析下去,他们殿下不就露馅了。 晏青葙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可是,不应该,她是被退过两次婚的女人,楚王殿下怎么会看上她。 不,不对。 她没有被退婚两次。 上次,她被退婚还不是晏青葙。 而这次,伯爵府以为她已经死了,才会退婚。 晏青葙看了看自己的腿,她曾经想象,楚王握着他的脚,用嘴帮她吸出脚踝上的毒血的样子。 立刻腾地脸烧了起来。 她昨天又做了那个梦。 梦见幽暗的山洞里,楚王将穿着单薄的她搂在怀里。 第120章 这药上瘾 她梦见,锦司晃一件一件的脱下她的衣服,然后给她套上他自己的衣服。 她梦见了自己身体上的青紫痕迹。 梦见了锦司晃心疼的眼神。 梦见了锦司晃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个梦实在是太过真实,晏青葙觉得胸口一痛。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连翘说的话让她有些惶恐。 倘若楚王对她有意,她该怎么办? 楚王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弟弟,是皇家人。 她可没忘了,当年,是皇上下旨,让镇国将军府在大乾消失。 见晏青葙陷入了沉思。 见晏青葙皱着眉头,连翘担心的开口: “小姐,也有可能是奴婢想多了,小姐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白薇看着晏青葙,感觉有些不对劲,小姐似乎心中装着很多压抑的事,无法畅快。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桔梗提议道: “小姐,你今天想吃什么,奴婢让李大厨去做。” 晏青葙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好像要下雪了,她想了想道: “不如吃锅子吧!” “就吃羊肉锅子,热热呼呼的,正适合这样的天气。” 桔梗欢快地道: “奴婢这就去安排。” 见桔梗快步走出去,连翘白薇才松了口气,还好小姐喜欢吃东西。 否则还不知道如何转移注意力呢。 晏青葙不再多想,锦司晃你总不能让她以身相许吧。 若是来硬的,就直接让他不举,跟三皇子似的。 没错,三皇子就是中了晏青葙的毒,先让他生龙活虎几天,然后就一蹶不振。 晏青葙的目的就是要皇后痛不欲生。 当日无故打她的脸,她向来睚眦必报,绝不手软。 至于晏繁缕的感受,既然要害她性命,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三皇子怕是不能给她性福了,嫁给了皇家,怕是不能改嫁呢。 晏青葙暗自高兴了一会儿,心情舒畅了不少。 然后美滋滋的等着羊肉锅子。 午膳时分还没到,耿义来报: “小姐,卢淮大夫来了!” 卢淮进来,看见晏青葙心中十分安慰,不论如何,活着就好。 “小姐,你还好吧!” 晏青葙笑着开口: “卢伯伯,我没事,能吃能睡,就是行动有些不便,不过很快就能好起来。” 卢淮点头: “今日过来,是因为国公府多次来人,让我去给他们的表小姐治病。\" 哦,原来是黎琉璃啊,晏青葙可没有忘记她。 最近忙,没腾出手来,再加上她现在行动不便,并不适合出现在那两人的面前。 她可不能在那两个人的面前势弱! 但,没关系,她总能好起来。 “黎琉璃现在应该不好受吧!” “这大过年的,满脸的黑斑可是没办法出去见人的!” 卢淮也没想通是为什么,小姐对那个姑娘得敌意那么大! 不过,他不会过问,小姐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晏青葙让白薇去找药。 很快,白薇端着一堆的瓶瓶罐罐出来! 晏青葙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半大瓷瓶递给卢淮: “卢伯伯,这个专门治疗黎琉璃的黑斑的,效果立竿见影!” “只不过,这药会上瘾!” 只要吃一次,以后都要依赖这种药治疗脸上的黑斑! 更有甚者,这药药效奇佳,那药力必定霸道! 第一次服用了,第二次黑斑将会出现更多! “卢伯伯,你一定要跟黎琉璃讲好了,若是现在不吃,以后只不过脸上有黑斑,不影响其他!” “若是吃了,就离不开这解药了!不,就离不开这复颜的药了!” “你让她自己选!” 卢淮接过药瓶,妥帖的放在药箱中! 晏青葙接着道: “卢伯伯,国公府愿意养着黎琉璃,必然愿意给她花钱。” “你记得多要点诊金!” 卢淮笑这点头: “行,我记下了,一定不会便宜了她!” 晏青葙知道,黎琉璃那么在意容貌,这解药她一定会服用。 从前,她可没少给黎琉璃好东西,多要一些诊金,也是理所应当。 卢淮告辞要走,晏青葙将他留下: “卢伯伯,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了,今天我们准备了羊肉锅子,卢伯伯可不要推辞。” 卢淮笑着谢过,用了午膳方才离开。 晏青葙心情正好,师父的医术的确不错,相信用不了出正月,她就能下地行走。 可是,就是有人愿意找不痛快。 薛冬华带着葵儿来了青玉院。 看着青玉院的装潢摆设,薛冬华撇了撇嘴,她可是少夫人,住的跟这个这个小姑子可差远了! 她扶着肚子,还没进屋子便先声夺人: “呦!青葙妹妹刚用完膳,是嫂嫂来的不巧了!” 话虽这么说,却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笑得十分的表面! 连翘皱了皱眉头: “东华姑娘,这里是青玉院,不是你可以放肆地方!” 薛冬华看向连翘: “你这奴婢好生无礼,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分!” “葵儿,掌嘴!” 葵儿哪敢,她轻声劝道: “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这....” 薛冬华只觉得这丫头真是没用,别人都欺负她主子的头上了,都不知道护着。 怒道: “葵儿,还不动手!” 晏青葙看着薛冬华这模样,只觉得无语: “薛冬华,你能进平阳侯府已经是走了大运,竟然不安安静静做人,来我这撒野,是谁给的底气!” 薛冬华看着坐在轮椅上,但气势凛然的晏青葙有一瞬间的瑟缩。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可是晏南星的女人,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长嫂如母,晏青葙必须要对她礼待有加。 “青葙,我这肚子里怀着你大哥的孩子,我可是你的嫂嫂,你这种态度,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该有的!” “呵!” 晏青葙都被逗笑了: “薛冬华,你是我哪门子的嫂嫂!” “你顶多算是我大哥一个妾室,不,你现在连妾室都不算,无名无分!” “你最好好好护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没了,你一丁点价值都没有了!” “若我是你,就立刻回枫香院装鹌鹑!” “否则,去母留子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可是十分的常见。” 薛冬华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她捂着肚子,往椅子里面缩了缩,恐惧的看向晏青葙,只觉得她十分的可怕。 她哆哆嗦嗦的道: “我进府的时候,可是有很多人知晓的,你怎么敢?” 第121章 登徒子,哼! 晏青葙看死人一样看着她,冷声开口: “你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 “难产而死,身患恶疾,暴毙而亡!你可选择一种死法!” “你觉得,会有人替你说话吗?” 薛冬华越来越害怕,她真恨不得自己从来没到过青玉院。 她伸手让葵儿扶着她,慌慌张张的跑了。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连翘呸了一声: “还以为多大的胆子,一吓唬就跑了,真是没用!” 晏青葙笑了笑: “若是知道,是我将何沛白送进了大牢,她可能就不敢来了吧!” 不打听清楚就想挑衅,还真是个蠢的。 但是,昨天薛冬华派人去散布谣言,这件事情却做得十分机灵。 莫非,这女人是故意演这一出。 不论什么原因,这女人都需要防备。 但也不用太在意,毕竟,她的手里可是攥着这个女人的卖身契呢。 薛冬华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枫香院。 回了院子,她脸上的惊慌失措通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忌惮。 晏青葙真的不好对付。 府中的掌家权在她的手上,自己岂不是要任她拿捏。 目前最好的出路,就是讨好晏南星。 其次是侯爷以及老夫人。 只要自己得到他们的庇护,晏青葙总不可能丝毫不顾及。 还有六个月,万一给她来个去母留子,她岂不是太冤枉了。 薛冬华跟葵儿打听平阳侯府所有的人和事,打算细细筹谋。 紧接着,除夕便如约而至! 下了两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晏青葙已经送信给县主府,告知师父自己在平阳侯府过年。 她觉得还是远离楚王的好。 最悲伤的是贺兰,王爷一直打扮着,想要在青葙姑娘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可是,青葙姑娘竟然送信说不来了! 贺兰一直被锦司晃的眼神刀,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凌迟处死。 都怪他胡乱揣测,当时青葙姑娘说,若是府中没事就会去。 他还以为真的能来。 真是的,白薇也不通知他,真是不够朋友。 不过,锦司晃并没有生气离场,而是陪着空虚道长和白雅珺一起过年。 毕竟是除夕,没有人找不痛快,平阳侯府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 晏青葙也想来年顺顺利利,更是表现的十分随和。 等到守岁的时候,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院子。 晏青葙也想守一夜,可是,身体不允许。 她早早的就困了,她给青玉院的所有人都准备了红封。 等所有人都领了,就在桔梗的服侍下,很快歇下! 连翘去了县主府陪娘亲,晏青葙的身边就剩下了白薇。 耿义等人还不困,白薇对她们说: “你们去玩吧,我守着小姐就行。” 于是,他们就在院子里堆雪人,对着漫天的繁星祈福,笑闹着,十分的欢乐。 太冷了回屋子烤板栗,烤花生吃。 直至子时,众人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青玉院安静下来,院子里的红灯笼却是彻夜亮着,锦司晃看着,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站在晏青葙屋子的房顶上,静静的听着晏青葙均匀的呼吸声。 白薇察觉到有人,出来一看,竟然是楚王。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打算行礼的时候,被楚王制止,示意她去陪着晏青葙。 晏青葙向来浅眠,别吵醒了她。 白薇领命而去,今日能见到王爷,她已经十分的满足。 锦司晃站在漫天的星光下,心里有些酸软。 三年了,他终于可以再一次陪着他的合欢,共同过新年。 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珠钗,在白雪的映衬下,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 锦司晃细细打量,这珠钗,是晏青葙的。 那日从河里救下她,这支珠钗竟然松松垮垮的别在她的发丝上。 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掉进河里都没有丢。 锦司晃只觉得这珠钗十分的幸运,便悄悄地收藏了起来。 他将珠钗改装,在里面装了机关,抽出来,就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刀刃。 只是一时还送不出去。 他跳下房顶,轻轻地靠近窗边,想要离晏青葙更近一点儿。 房间里燃着一盏烛火,或许是为了守岁,要彻夜亮着。 楚王伸出指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搭在窗子上,他有一种想要拉开窗子,跳进屋里的冲动。 他很想拥抱晏青葙,自从回了平阳侯府,他们还没见过面,思念已经将他吞没。 他的心微微的颤抖,真的很想看看晏青葙的睡颜。 她睡着的时候,十分的安静祥和,淡淡的温柔浮现在脸上,嘴角有时候微微上扬,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射一片阴影。 他真的很想一亲芳泽。 或许是他想得太过出神,连晏青葙靠近都没有察觉。 “楚王殿下深夜到访,可是有事?” 晏青葙突然出声,吓了锦司晃一跳。 他立刻十分抱歉的道: “真是对不住,扰了晏二姑娘的清梦!” “只是,晏二姑娘是如何得知,窗外有人!” 晏青葙看向窗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自然是因为楚王的身影映在了窗户上。” 锦司晃回头,就看见身后的大红灯灯笼,果然,他的影子落在了窗户上。 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 “晏二小姐如何得知是本王?” 晏青葙看向白薇,她正在给自己系披风的带子。 “若是别人,白薇肯定会一早就提醒我了,她没吱声,必然是楚王。” 白薇有些心虚,她真的没想到楚王竟然靠的这么近,也没想到晏二小姐竟然醒了过来。 锦司晃失笑,看来,是他大意了。 虽然有些唐突,他依旧开口问: “晏二小姐,外面天寒地冻,本王可否进屋一叙!” 晏青葙皱了皱眉头,这个要求,有些冒昧,但是,外面确实很冷,而且,楚王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略一思忖道,声音中带着怒气: “楚王殿下觉得冷就赶紧回王府,若是冻病了还得麻烦空虚道长给你治。” 想进她的屋子,没门。 哼,登徒子。 楚王就知道,一定是这样。 她还是原来的她。 他失笑出声,磁性声音在窗前回荡,然后,那低沉性感又带着温柔的声音传来: “青葙,新年安康!” 第122章 否则,锦司晃就变成锦司光 新年安康! 晏青葙的心轻颤了一下。 这句话,她曾经听过。 在木兰山上。 应该是六年前,她缠着师父教她稀奇的毒术,师父不愿: “你这丫头,你现在所学的已经够用了,没必要钻研那些毒术的。” 她各种求,师父也不愿意,于是,她想到了一个馊主意。 她制造了一种奇特的毒,自己吃了。 然后,她就晕死了过去。 空虚道长不可能眼瞅着小徒儿死在自己面前,便用尽全力救她。 她是醒了,但是,眼睛看不见了。 彼时的她十分后悔,不该如此草率给自己下毒。 好在师父见她诚心知道做错了,告诉她这失明只是暂时的,过个一年半载就能好。 她才放下心来。 而在这期间,师父救了一个人,师父说是一个少年将军。 她只知道那人是个男人。 声音沙哑,师父说他被人下毒,伤了嗓子。 她们在山上共度了两个月的时间。 那年除夕,她也听见那个人哑着声音说: “小丫头,新年安康!” 晏青葙吃惊,难道当初那个少年将军,就是锦司晃! 不,应该只是巧合,就算那人是锦司晃,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小丫头。 锦司晃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晏青葙开口。 或许,他有些冒失了。 在心中叹了口气,他道: “你且安心睡下,本王先走了!” 紧接着,外面传来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一点点远去。 晏青葙脱下披风,上床,躺下,将自己圈在被子里。 果然,还是被窝里更加暖和一些。 明天是初一,还有事情要做,还是早些睡下比较好。 一大清早,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刚睡着的晏青葙就被吵醒。 青玉院很是热闹。 用完早膳,晏青葙带上礼物,打算出门。 刚一出屋,就看见了满院子的雪人。 晏青葙看后,展颜笑了起来,他们院子里这群人,都这么可爱。 坐上马车,晏青葙先去了县主府。 她给空虚道长准备了礼物。 空虚道长见她脸色红润,气色尚好,很想拉过来给她把脉。 晏青葙看向一身女装的师父,笑着道: “师父,你还是穿女装好看,你看,大师兄的眼睛都看直了。” 白雅珺脸色微红,转向了别处,小师妹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空虚道长被打趣有些恼怒: “你这丫头,过来,我看看是不是皮痒痒了!” 晏青葙来到师父身边,递上自己的礼物: “师父,今天是大年初一,为什么要看病呢,还是说一些高兴的事儿!” 空虚道长伸出白嫩的手指,点了点晏青葙的脑门: “是,都听你的!” 看晏青葙的气色和她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便不再强求把脉。 至于她难以怀孕的体质,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治好。 想了想,晏青葙还是问出了口: “师父,我失明那年,你救下的那个少年将军,是不是楚王。” 空虚道长僵了一下,开口道: “小徒儿,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晏青葙也没有隐瞒: “昨天晚上,楚王殿下说的话,让我有一丝的熟悉之感。” 空虚道长跟白雅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这丫头怎么发现的? 莫非是锦司晃自己暴露的。 但既然他的小徒儿问了,她便实话实说道: “确实是他!” “当年,他被暗算,伤了嗓子,求到木兰山!” “为师我向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所以伸出援手,救了他!” 白雅珺哼了一声。 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见人家长得好看,才会留在木兰山上。 空虚道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白雅珺,然后一本正经带着怒意开口: “你这是什么眼神,胆敢质疑师父?” 白雅珺立刻坐直身子,笑得阳光灿烂的看向空虚道长: “师父多虑了,徒儿不敢!” 晏青葙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陷入了沉思。 原来,木兰上的那个少年,竟然就是锦司晃。 她记得,自己看不见,行动十分的不便,那个少年似乎没少帮她。 她记得是冬日里,路上都是冰雪,自己一向不喜欢在屋子里闷着,整日往外跑。 还记得有一日,她吵着闹着要跟大师兄去套兔子。 大师兄不肯,她就撒泼打滚,还威胁他跟师父告状,说大师兄欺负她。 白雅珺无奈,只好带上这个不安分的小丫头。 她已经适应了看不见的日子,以为自己必然不会添乱。 可毕竟是冰天雪地,她一个不小心,就滑下了山坡,掉进了猎人挖的陷阱里,摔断了胳膊。 她记得,是那个少年十分利落的将她从坑里拎了上来,送回了山上。 还骂了她一顿。 从那之后,她就对那个少年没个好脸色。 因为,拎它的时候就像是拎一个小鸡崽子,让她感觉受到了羞辱。 那年除夕的时候,那个少年跟她说了一句: “新年安康!” 她是怎么回答来着: “真是多谢你了!少来麻烦我师父,我就安康了!” 可那个时候,她是沈合欢,并不是晏青葙。 就算是对曾经的她有什么想法,也不应该对晏青葙有感情。 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突然,她想起来,锦司晃曾经救过她。 在山洞里。 她梦见过,锦司晃脱她的衣服。 那她后腰上鸢尾花的胎记,他也看的一清二楚了吗? 可那是梦啊,总不能是真实发生的吧。 也不能就凭着这后腰上的胎记,就认定她是沈合欢吧。 那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晏青葙有些不敢想下去,也就是说,锦司晃看见过沈合欢的后腰上,有这朵鸢尾花的胎记。 晏青葙的脸腾地就红了。 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锦司晃怎么可能看过她的身体,然后又看见晏青葙的。 这个家伙,果然是个登徒子。 她怕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骂道: “真是的道貌岸然的臭流氓,无耻!” 突然的动静,把屋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晏青葙此时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板着小脸,气呼呼的眯着眼睛。 最好不是她想的这样,否则,锦司晃,让他变成锦司光。 正生着气,就听外面传来了贺兰的声音: “空虚道长在吗,我们王爷过来给您拜年了!” 晏青葙猛地看看向房门口,眼神中带着杀意,贺兰立刻就感觉到,眼前的房子被黑紫色的烟雾笼罩着。 他有些害怕的往后捎了捎问锦司晃: \"王爷,你看见了吗?\" 第123章 要不给你说一门亲事 锦司晃当然也感觉到了,这明显是带着怨念的杀气。 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他十分的疑惑,知道晏青葙今天一定会过来拜年,所以他就等着,果然让他等到了。 只是,他好像没招惹晏青葙,为何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贺兰提议道: “王爷,要不咱们改日再来,今天先进宫看看皇上吧!” 锦司晃瞪了他一眼,他堂堂一个战神王爷,难道会怕一个小姑娘。 白薇不敢出来,怕小姐生气,她也没明白,小姐知道空虚道长救过王爷之后,就开发怒是为了什么。 白雅珺见事情不妙,才赶紧迎了出来: “楚王殿下,那个青葙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 “但明显是针对您的!” “要不,您改日再来!” 锦司晃踌躇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幽幽声音: “楚王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屋呢!” “莫非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 这话说得锦司晃莫名其妙,他抿着嘴唇,努力的回想,保证自己并没有做任何的亏心事后,大步进了房间。 然后,晏青葙就看见一个俊逸的男人,引着上午柔和的日光,进了房间。 不得不说,锦司晃这张脸长得实在是好看。 怪不得大师兄会吃师父的飞醋。 可是,就算长得在好看,也不能看女孩子的身体吧! 她就怒气冲冲的瞪着锦司晃,想要给他盯出个窟窿。 锦司晃勾着唇看着晏青葙发怒的样子,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皱着眉,鼓着脸,眼神灼灼,好像要跟他干架似的。 他先跟空虚道长行礼,然后送上礼物,连同白雅珺也有。 连翘和连翘的娘亲也有。 包括白薇。 晏青葙腹诽,这家伙可是将县主府了解的一清二楚,否则怎么会所有人都有礼物。 当然,她也有。 锦司晃将礼物亲自递到晏青葙的面前,磁性的声音带着愉悦: “晏二小姐,还望笑纳!” 贺兰捂住自己的眼睛,自从王爷看上这晏二小姐之后,就一再刷新他的认知。 什么时候,王爷送礼需要如此轻声细语了? 哦,不对,他们家王爷什么时候送过礼。 这晏二小姐已经将他们家王爷拿捏得死死的。 晏青葙并没有接过礼物,而是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向锦司晃的脸,冷着声音问: “楚王殿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晏青葙觉得,锦司晃一定是有利可图,否则怎么会给她送礼物。 回想起在宫宴上的情景,楚王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现在这样笑得老谋深算的样子,十分的可疑。 锦司晃还不知道,自己那逆天容颜上温和的笑,在晏青葙的眼里是图谋不轨。 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样子,反问晏青葙: “晏二小姐觉得本王有什么目的?” 他想好了,若是晏青葙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索性就坦白,反正,他势在必得。 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如同在较劲一般,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 锦司晃等着晏青葙问,只要她问,他就表明心迹。 晏青葙的疑惑却不敢说出口,怎么脸皮厚,她也不敢问锦司晃,是不是看过了她的身子。 晏青葙的拳头紧了紧,然后松开,她不能问,借尸还魂这种事谁会相信呢。 就算是看见了她后腰上的鸢尾花胎记,也不能因为这一点,证明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其实是同一个人。 而且,她死而复生这件事,不能让锦司晃知道。 她是罪臣之女,若是被人知道还活着,皇家如何能放过她。 而且,她没有证据,证明楚王认出了她。 除了那句相同的问候的话语,没有任何佐证。 最终,晏青葙将视线放回到盒子上,伸手接过来,轻声的道: “楚王殿下破费了!” 然后递给连翘: “帮我收起来!” 锦司晃有些失望,这丫头竟然临时退缩了,有点不像她从前的作风。 只不过,礼物连看都不看,这小丫头是不是生气了。 好歹收了起来,总有一天能看到的吧。 锦司晃还没说话,晏青葙先开口道: “空虚道长,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让白薇推着她离开。 锦司晃勾了勾唇,这丫头,竟然躲着他。 可是,能躲到哪呢? 从县主府出来,晏青葙去了忠肃侯府。 冯诗岚见到晏青葙,高兴不已,看到她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泪水便落了下来。 穆熙更是高兴得跑过来,抱着她: “青葙姐姐,看见你太好了。” “原本我想去平阳侯府找你的,但母亲说现在去怕是给你添麻烦,不让我去!” 边说边看向冯诗岚,跟晏青葙告状。 晏青葙拿出一个礼物递给穆熙,笑着道: “好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平阳侯府乱的很,你去过就知道那里一点也不好玩。” “这个给你,祝你新年快乐!” 穆熙接过礼物,笑着打开: “多谢青葙姐姐!” 晏青葙看向冯诗岚: “干娘,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 “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这个是给干娘的!” 她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冯诗岚: “干娘,新年快乐!” 冯诗岚擦干泪水,笑着开口: “青葙啊,其实,你已经及笄了,不如干娘给你定一门亲事,怎么样?” 晏青葙连连摇头: “干娘,我还小呢,我还不想嫁人呢!” 她赶紧转移话题: “中午,我要厚着脸皮在这干娘这里蹭饭了。” 冯诗岚看她逃避,便也不强求,吩咐厨房多做一些好吃的。 晏青葙觉得,还是在这里的氛围轻松。 正月没什么事,府中的人也算是老实,晏青葙也算是安逸。 她刚脱离轮椅,就得知了一个让人十分气愤的消息: 何沛白被接回来了! 第124章 皇后娘娘请我去做客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晏青葙十分的吃惊。 刚刚能自由行动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她问连翘: “听说是为什么放出来的吗?” 连翘摇头: “对不起小姐,奴婢无能,没打听到原因。” 晏青葙点头,这种事情不好打听。 她又问: “如今,何沛白在哪?” 连翘: “她已经回了邀月院,丫鬟正在给她梳洗换衣服,据说冻伤了,需要上药!” 晏青葙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既然回来了,她这个侯府当家人怎么也应该去瞅瞅。 晏青葙到的时候,邀月院已经有人到了。 晏南星,薛冬华还有府医,都在。 薛冬华看着躺在榻上的老妪,十分的嫌弃。 虽然已经清洗干净,可是那副样子,真的很惹人厌烦。 但在晏南星的面前,她可不敢放肆。 她笑意盈盈的走上前,行了个礼,温柔的开口: “母亲万安,儿媳薛冬华,这厢有礼了!” 何沛白看向薛冬华的肚子,已经五个月,隆起来十分的显眼。 她笑了起来,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那意思十分的清楚。 这个孩子,她十分的满意。 晏南星抹着眼泪: “母亲 ,你终于回来了,还是姐姐有本事,说会将母亲接出来,果真做到了!” 何沛白也是眼含热泪,顺了眼角滑下。 她浑身都动不了,只能嗯嗯啊啊的回应。 “啪!啪!啪!啪!” 晏青葙鼓着掌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看向躺在榻上何沛白,冷声开口: “二夫人,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啧啧啧啧!” 晏青葙从头到脚打量何沛白然后道: “只是这副样子,实在是一言难尽。” “看起来比祖母还要沧桑!” “可惜啊,薛姑娘这肚子里的孩子,你怕是没办法哄了!” 句句都扎在何沛白的心口,让她痛苦不已。 她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盯着晏青葙。 晏青葙还不至于被一个眼神吓到。 只是何沛白活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痛快。 她带着讽刺的笑开口道: “二夫人,你可千万得好好活着!” “否则,我一定劝说祖母,给父亲再说一门好亲事。” “想必,京城中有大把的姑娘想嫁入平阳侯府!” 说完这些,晏青葙抱着暖炉,施施然离开。 听着身后何沛白无能的啊啊的喊声,晏青葙只觉得心中畅快。 晏南星赶紧上前安抚: “母亲莫要生气,你放心,儿子早晚会要了晏青葙的命!” 薛冬华看到晏南星那狠毒的侧脸,只觉得心中发慌。 此时,她产生了动摇,进入这平阳侯府究竟是对是错。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一时间陷入了迷茫。 晏青葙回了自己的院子,对白薇道: “你去调查一下,为什么何沛白被放了回来?” 白薇应是,还没动身,贺兰来了: “晏二小姐,我们王爷知道,二夫人为什么会被放出来!” 晏青葙此时也顾不上跟楚王置气,连忙问道: “究竟什么原因?” 贺兰道: “是因为三皇子妃怀孕了,皇后做主,放了何沛白!” “你说晏繁缕怀孕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令晏青葙吃惊。 怎么会呢? 莫非,晏繁缕在大婚那夜就中了! 她给三皇子用药,保证他不可能让晏繁缕怀孕。 只有大婚那天和第二天,但是,也不可能这么巧吧。 晏青葙想不通。 这下就难办了。 虽然三皇子绝育了,可是,晏繁缕怀孕了。 若是如此,皇后必定极其重视晏繁缕这胎,那岂不是更加难对付。 怎么会如此呢。 此时的晏繁缕正在昭阳宫,陪着皇后娘娘说话。 晏繁缕满脸的娇羞。 皇后娘娘是越看越喜欢。 虽然三皇子暂时不能人道,不过,有了子嗣终归是好事 。 御医已经诊断了,晏繁缕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丫头也算是个命好的,刚入三皇子府就有了身孕,真是娶对了。 晏繁缕看着皇后满是红斑的脸,没有一点嫌恶,而是十分感激的道: “多谢母后宽容,让繁缕的母亲回了平阳侯府!” “繁缕真是感激不尽。” “日后定当竭尽所能,照顾好三皇子。” “孝顺母后!” 皇后娘娘微笑着点头: “本宫知道你孝顺,自然不会让你心中不愉!” “平阳侯夫人也是个正经夫人,必然不能一直在那种地方时候受苦!” 晏繁缕立刻跪在地上,给皇后行礼。 皇后示意下人将人扶起来: “繁缕,你现在怀着三皇子的孩子,是正经的嫡子,万不可磕了碰了。” 晏繁缕点头: “是母后,繁缕记住了!” “对了母后,您脸上的疹子,繁缕知道一个人能治。” - 回到三皇子府,晏繁缕让红缨去平阳侯府送信: “就说,明日,本宫要回平阳侯府看望母亲!” 红缨领命而去。 晏繁缕扶着自己的肚子,想起了大婚当晚。 她喝了从侯府带出来的汤药。 这药方还是来自陶姨娘。 在府中这么多年,想要在姨娘那里得到药方,并没有那么难。 喝药就会有药渣,只要去配回来相同的就好。 大婚之前,她就已经熬好,因为不好保存,便放在外面将汤药冻成了冰块。 然后同房之前放在室内融化,虽然凉,但是晏繁缕喝的十分迅速。 两个姨娘一下就怀孕了,她也应该会一次就中。 以至于,三皇子后来因为不举没办法跟他同房,她都是高兴的。 她真的很怕伤到孩子。 不得不说,这药方还真是好用。 母亲回到了侯府,她也有孕了。 真想回去,看看晏青葙震惊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 青玉院,连翘慌慌张张的往院子里跑。 “小姐,宫里来人了,皇后口谕,让小姐即刻进宫!” 晏青葙奇怪,皇后的脸好了?没事儿找她做什么。 定没什么好事! 只是,那是皇后的口谕,她又不能不去。 她这一身的伤才刚好,可不想再被皇后打了。 但就这么单枪匹马的去,若是皇后发飙,她一定招架不住。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求助外援。 她吩咐连翘: “去忠肃侯府,告诉我干娘一声,就说,皇后请我去做客!” 第125章 这杯茶就送给县主喝吧 连翘眼睛转了转,知道这事儿耽搁不得,立刻就去。 不过,这是关系到小姐安危的大事,她一定要将消息送到。 已经是午膳时分,晏青葙想着要早去早回,万不可在皇宫过夜。 她现在出发,到达皇后宫中应该正好是皇后用完午膳。 进宫身边是不能带侍女的,不过,她现在是县主,带上侍女也算是合乎规矩。 这次,晏青葙带上了白薇。 不多时,晏青葙就到了昭阳殿。 晏青葙十分顺从的行礼,等着皇后发话。 皇后并没有让她罚跪,只是让她看自己的脸: “晏青葙,据说你能治疗本宫脸上的红疹,开方子吧!” 晏青葙一愣,皇后为什么这么说? 略一思索,她就明白了,是晏繁缕说的 。 试探不成,直接让皇后来问她。 若是她真的治好了皇后,岂不是说自己本领,比皇宫里的御医还要厉害了! 没准还要救治三皇子,她给下毒,然后她再救人! 那她才是有病。 也就是说,她会医术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皇后不耐烦的道: “晏青葙,本宫在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晏青葙连忙回神: “皇后娘娘,臣女并不会医术,不知皇后娘娘是听谁说的,这是谣言!” 皇后皱着眉道: “怎么会是谣言,繁缕说是你救你的祖母,怎么,因为本宫惩罚过你就心存怨怼吗?” 晏青葙笑着开口: “皇后娘娘可能是误会了,姐姐说是臣女救了祖母,不是臣女会医术。” “而是臣女的一个铺子里,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找他的师父治好了祖母!” “所以,臣女并不会医术! ” 皇后皱眉: “既然如此,就传唤他来,给本宫治脸上的疹子。” 晏青葙连忙道: “皇后娘娘恕罪,听说那个大夫的师父已经云游四海了,行踪不定,无处可寻!” 皇后皱眉,她道: “既然如此,就让你铺子里的大夫来,不是说医术高超吗?” 晏青葙皱眉,卢淮若是来,治好了皇后娘娘,那么一定会给卢淮招来麻烦。 若是卢淮治不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没准会杀了卢淮。 毕竟皇后娘娘这个丑样子,肯定不能让百姓知道。 晏青葙开口阻拦: “皇后娘娘,那个大夫不过是民间的赤脚大夫,再厉害也不如御医!” “皇后娘娘何必浪费时间呢!” “若是御医都不行,那个大夫应该也没办法。” 皇后娘娘狐疑的看着晏青葙,发现她根本就是在阻拦。 冷着脸开口道: “晏青葙,莫非,你根本就不想本宫痊愈!” “阻拦本宫找大夫医治吗?” 晏青葙连忙换上笑脸,她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着急了,不过,卢淮决不能进宫。 “皇后娘娘,臣女觉得皇后娘娘千金贵体,不应该被贫民百姓冒犯。” “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让太医再想想办法!” 不得不说,御医还是有些办法的,皇后娘娘只长了疹子,还没有溃烂! 皇后娘娘眼神变得冷硬,吩咐道: “容念,晏二小姐说了这么久的话肯定口干,给晏二小姐送上一杯茶!” “是!” 容念? 果然,这里没有容慧。 也就是那个叫容慧的宫女已经死了,打她,自然要付出代价。 不一会儿,那个叫容音的宫女就端上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晏青葙的面前。 晏青葙皱了皱眉,这杯茶里被掺了东西。 难道,这也是试探吗? 见晏青葙不动,皇后冷笑着道: “莫非,是怕本宫下毒吗?” “晏青葙,你想好,是自己喝下这杯茶,还是让那个大夫来给本宫治病!” 晏青葙皱眉,皇后果然就不想放过她。 白薇立刻道: “县主,奴婢口很渴,能不能将这杯茶赐给奴婢喝!” 晏青葙摇头。 还没说话,容念先怒声开口: “大胆贱婢,皇后娘娘赏赐给县主的茶,你有什么资格喝!” 白薇看向容念,十分愤怒,不过,现在在皇后的宫里,她不敢造次。 “奴婢只是请求县主赏一杯茶,并没有别的意思!” 容念似乎更加生气: “竟然还顶嘴,还不掌嘴!” “不行!” 晏青葙阻拦,打白薇跟打她有什么区别。 她皱了皱眉道: “皇后娘娘,若是我把这茶喝了,那个大夫就不用来治病了吧?” 皇后娘娘笑着点头: “本宫自然是说话算话。” 晏青葙看了看那茶杯,端起来。 白薇连忙阻止:“青葙小姐,别!” 晏青葙笑了笑: “没关系,在皇后娘娘宫中出什么事,皇后娘娘都会负责的!” 她攥了攥拳头,然后,端起来那杯茶,一饮而尽。 同时,随着茶杯进口的,还有一颗药丸。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 “你如此护着那个大夫,也就是说,那个大夫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更要请那个人过来了!” 晏青葙面带怒容: “皇后娘娘,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你刚刚明明答应过。。。” 皇后娘娘打断她: “县主应该是听错了吧!” “容念,本宫可是说了不用大夫来的话吗?” 容念道: “县主听错了,皇后娘娘说会请大夫过来!” 晏青葙咬了咬牙齿,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出尔反尔,就这种德行,如何能当一国之母。 白薇十分的生气,她抿着嘴唇,拳头攥得紧紧的,她真的很想给皇后娘娘一拳。 晏青葙有些发抖,那个药的药力还真强,即便她吃了解毒的药,也没办法压制住。 她咬紧牙关,冷着脸道: “皇后娘娘,若是那个大夫有用,早就出名了!” “臣,臣女护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是臣女已故的母亲的故旧!” “若是让他进宫,皇后,皇后娘娘是不会放过他的不是吗?” 皇后娘娘勾了勾唇: “哎呀,没想到县主如此了解本宫,本宫自然不能让县主失望。” 晏青葙心中怒火升腾,但是,她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 她的脸色涨红,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头也变得昏沉。 第126章 晏青葙中药 白薇见状不对,立刻扶住她: “小姐,你怎么样!” 晏青葙很想说没事,然而张嘴却呼出一口灼热的热气,声音如同蚊蝇。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 “来人,去请那个大夫进宫!” “是!” 晏青葙强撑: “不可以!” 声音却含糊不清。 皇后冷笑: “县主不舒服,送到偏殿去休息!” 晏青葙努力摇头,她要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她这辈子就毁在这里。 皇后当真是歹毒,两次来这里,吃了两次亏。 是她大意了,还以为解毒药丸能抵挡一二,没想到竟然一点效果也没有。 晏青葙顾不上其他,直接对白薇道: “快,快走!” 虽然她用尽了力气,可是声音依旧软绵绵的,就像是呢喃一样。 白薇却听得十分的清楚,她搂住晏青葙的腰,让她的手臂跨在自己的脖子上,转身就往外走。 皇后冷笑,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今天就看看,这丫头还有什么办法脱身。 “拦住他们!” 两人被宫女嬷嬷们拦住,白薇感觉到,晏青葙已经到了极限了。 她看向晏青葙,发现的她的嘴角有血迹渗出。 眼神恢复一瞬间的清明,对着白薇道: “走!” 白薇也不再顾及,今天晏青葙绝对不能出事。 宫女嬷嬷一点点逼近,白薇可以肯定,即便是带着晏青葙,她也可以脱身。 她摆出架势,盯着第一个靠近的人。 “咣!” 只一脚,那个壮硕的嬷嬷就飞出去撞倒了花瓶。 “啪!” 花瓶碎裂,满地的花瓶碎片。 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人。 围上来的人停下脚步,看着嬷嬷痛苦的模样,有些退缩之意。 皇后没想到,这个低贱的奴婢竟然在她的宫中大闹。 简直不能原谅。 她怒道: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拿下!” 这个奴婢虽然可怕,但是皇后更可怕。 她们在一次围上来。 白薇根本就不怕,她只是担心,即便出了昭阳宫,也出不去皇宫。 忠肃侯府人应该接到了消息,只要她拖延到对方到来,她们就能得救了。 “哐!哐!哐!哐!” 仅仅几脚,将所有人都踢翻。 她是习武之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就在她要离开之时,皇后怒喝: “站住!” “怎么,晏二小姐这个样子出了皇宫,名节岂不是全没了?” “而且,她中毒很深,若是不尽快解毒,很快就会爆体而亡。” 白薇的脚步顿住,这该怎么办? 王爷那么在乎青葙小姐,若是她出事,王爷不得发疯? 白薇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皇后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将晏青葙留下,本宫就放过你!” 白薇可不傻,她们两个留下,一个都活不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耽搁,就来了大批的宫女太监。 白薇暗叫不妙,刚才还能走,这下怕是麻烦了。 她眼神变得凌厉,收紧手臂,不论如何,青葙小姐不能出事。 进宫不能带兵器,若是她的剑在手,也不会如此被动。 看着人见紧围过来,白薇严阵以待,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晏青葙已经失去知觉,脸色涨红,浑身滚烫。 白薇虽然脸上冰冷,可是心急如焚。 再不来人,她们早晚都会死在这里。 就在人群扑上来之时,冰冷的声音裹挟着寒意传了进来: “皇嫂这里可真是热闹。” 白薇惊喜的看向来人! 就看见锦司晃一身玄衣,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后皱了皱眉头,然后挂上笑脸: “原来是司晃啊,怎么有空到昭阳宫!” 外男进后宫,是大忌。 锦司晃懒得搭理她,直接走到晏青葙跟前,微微一个用力,就将整个人抱了起来。 接着就往外走。 皇后因为锦司晃的无礼十分的恼怒: “楚王,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皇上一定会追究。” 锦司晃停下,冰冷的声音砸向皇后: “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 “青葙若是出事,皇后必然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说完,便大步离开。 白薇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贺兰,贺兰直接驾着马车直接将人接走。 锦司晃坐在马车上,看着怀中的姑娘,心口钝痛。 都是他的错,没有照顾好这个丫头。 晏青葙浑身滚烫! “唔!” 她从嘴边溢出一个音节,沙哑又隐忍,绵软无力。 锦司晃带着心疼,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 “合欢乖,我带你去找你师父,她一定有办法救你!” 晏青葙只觉得这声音清凉舒适,让她很想靠近。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环住锦司晃的脖子,想要靠这凉爽更近一些。 锦司晃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伤了晏青葙。 清凉的感觉让晏青葙着迷,让她恢复了些许力气,不想让怀中的舒爽消失,晏青葙轻启红唇,竟然 竟然直接咬伤了锦司晃的喉结。 晏青葙以为自己是用力气咬下去,而锦司晃只觉得晏青葙亲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让一个从来没吃过肉的男人!身心俱震!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立刻冷静下来。 他知道晏青葙中了药,若自己把持不住,那么晏青葙醒过来必定恨死他。 然而怀中的人儿不安的扭动,让他根本就无法思考。 小晃也承受不住这种温香软玉在怀,斗志昂扬。 没办法,锦司晃只能狠心掰开晏青葙的手,问坐在外面的白薇: “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希望,这样能转移注意力。 听完白薇的禀告,锦司晃愈发的愤怒。 威胁加上下毒,看来,皇后觉得这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他吩咐道: “贺兰,将百草堂和卢大夫保护起来,若是皇后强行来带人,就让人打出去,后果本王负责” “三皇子不是不举了,告诉皇上,将三皇子封为平王,封地划在岭南。” “还有,皇后不堪为一国之母,撤掉他手中的权利,一切交由皇贵妃打理!” “是!属下领命!” 贺兰和白薇对视一眼,只觉得心惊,果然,这晏二小姐是他们王爷的逆鳞,碰不得。 王也上次这样生气,还是三年前。 第127章 楚王殿下有一个心爱的姑娘 想起三年前,贺兰就连连叹气。 白薇或许不清楚,他跟在楚王身边,知道得一清二楚! 无人知道,楚王殿下喜欢一个女子,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出小姐。 原本以为,等那女子下山,他就去提亲,然后求皇上下一道圣旨赐婚。 却不曾想,那女子竟然有婚约在身。 既然如此,楚王收起了安分心思,只想在一旁默默守护,只要她一切无恙就好。 国公府的江离为人还算真诚,家世还不算低。 更重要的是,那姑娘中意江离。 当时的两个人算是一对璧人,谁都看得出,等到女子及笄,两家就会成婚。 楚王殿下虽然心痛,但也没办法。 无法看着心爱的女子嫁给别人,他便自请出京,依旧带兵镇守边关。 皇上知道后,也是默默叹气。 还以为锦司晃突然回京,是开窍了,想要娶妻。 没想到,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年,就再次出京领兵。 然而,就在三年前,他收到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被判斩首的消息。 得知这一消息,锦司晃日夜兼程的往回赶,却依旧来迟。 虽然他飞鸽传书给皇上,留沈合欢一命,可是,仍旧没能救下她心爱的姑娘。 那段时间,王爷一蹶不振,变得冷漠难以接近,拒人以千里之外。 事后探查,竟然是黎琉璃串通国公府,状告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 王爷大怒,要屠戮国公府满门。 可是,皇上拦下了他。 以王爷的性格,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 “王爷,县主府到了!” 贺兰的思绪被白薇打断。 锦司晃一刻也不敢耽搁,抱着晏青葙,往院子里冲。 贺兰飞快地去做王爷吩咐的事。 当锦司晃抱着晏青葙进来的时候,空虚道长吓了一跳。 白雅珺也惊了一瞬,忙问: “这是怎么了?” 锦司晃不过多解释: “道长,快帮她解毒!” 空虚道长一看,就知道,晏青葙中了药,药效霸道,她的小徒儿怎么如此不小心。 当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道: “你们都出去,白薇,过来脱光她的衣服!” 空虚道长手上不停,拿出一粒药丸喂给晏青葙。 接着掏出银针消毒,等一下要给她全身施针。 锦司晃不想离开,奈何男女有别,他只能跟白雅珺出去等。 外面冰天雪地,正好给他焦躁的心情降降火。 白雅珺问: “究竟是怎么回事?” 锦司晃怒气不减,道: “是皇后做的。” “今日本王不在府中,岚姨母送来消息的时候,合欢已经进宫了。” “本王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昭阳宫,却还是晚了一步。” 白雅珺拧眉: “皇后为何如此针对合欢?” 锦司晃脸色阴沉: “因为合欢拒绝卢淮给她治疗脸上的红疹!” 白雅珺叹了口气,这丫头总是会替别人着想。 “可是,以她的本事,应该能将所有人都毒倒吧!” 锦司晃叹气: “或许,她不想连累忠肃侯府!” 她事先给忠肃侯府送信,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是他不好,以为白薇在,总能护得住她。 应该再留一个人在他身边的。 不过,白薇这次做的不错,算她办事有功。 屋里,晏青葙浑身透红,冷汗淋漓。 空虚道长的额头同样全是汗,若是不想找男人解这霸道的药,就必须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的影子上,空虚道长对楚王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楚王心仪小徒儿多年,即便当下做些什么,也完全能够理解。 可是,他完全忍住了。 不过,小徒儿这下,可就要受一下苦了。 好在他的小徒儿知道喝解毒药,能缓解一部分毒性,否则她根本就挺不到现在。 一个时辰后,晏青葙终于安静了下来。 她睡的很沉。 空虚道长擦拭掉晏青葙唇边的血迹,对白薇道: “跟我说说,今天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看着空虚道长冰冷的眼神,白薇意识到,这个看着随和的空虚道长,生气了! 白薇将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空虚道长明了。 之前上街,她听说皇后在寻找她治病。 既然如此,她向来心胸宽广,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尊贵的皇后娘娘都病了,她身为大乾的百姓,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白薇,天快黑了,青葙今天就在这休息吧!” “你让锦司晃进来,我有事让他帮忙。” 昭阳宫 皇后十分的生气,锦司晃竟然带走了晏青葙。 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不行,她必须要跟皇上告状。 每次皇上都会听楚王的话,也不知道究竟怕他什么。 她去请那个大夫,竟然将她派出去的人都打了出来,简直岂有此理。 皇后换上衣服,戴上面纱,朝着皇上的寝宫而去。 -- 翌日清晨,晏繁缕心情愉悦的去了平阳侯府。 三皇子依旧不行,不过,没关系,反正她现在身怀有孕,三皇子不行,就不能有妾室。 正好她省事了。 最好等她平安生产下来之后,三皇子再好起来。 这样,她就不会失宠了。 晏繁缕打扮得光鲜亮丽,到达平阳侯府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晏南星。 他看着跟平常无异,但是晏繁缕觉得她有些阴郁的感觉。 身边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肚子看起来有五个月大了。 这个就是那个红袖坊的女人。 真是什么货色都敢进他们平阳侯府。 晏青葙怎么当的家,让这种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真是丢人。 薛冬华则是有些看呆了。 知道这平阳侯府大小姐是三皇子妃。 没想到,竟然如此贵气逼人。 沾上皇家就是不一样! 晏南星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定会沾光。 果然,进入平阳侯府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讨好这位三皇子妃,她就能安枕无忧了。 她盈盈走上前朝着晏繁缕行礼: “三皇子妃安好,长嫂薛氏见过姐姐!” 晏繁缕眉头皱起,眼神中带着厌恶,这个薛氏,真的令人厚颜无耻。 不过,她早晚会死的。 晏繁缕的眼神里带上杀意: 只不过,是生下孩子之后! 第128章 锦司晃不算是男人 当晏繁缕看见躺在床上的何沛白,晏繁缕的眼睛里闪过心疼,然后是厌恶,最后再是挣扎。 她快步上前,坐在床边,拉起何沛白的手,哽咽出声: “母亲,你这是.....” 虽然何沛白被丫鬟们收拾的十分齐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可是晏繁缕看着仅仅一个多月,就被折磨得脱了像的何沛白,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晏青葙,当真是太狠毒了。 “母亲,是女儿不孝,没能尽早接母亲出来。” 何沛白看见女儿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听说女儿怀了三皇子的孩子,她十分的高兴。 就算自己受些苦又能如何,作为三皇子的岳母,即便是躺在床上,也没有敢小瞧了她半分。 薛冬华连忙上前: “大姐,你放心,冬华一定会照顾好母亲的!” “而且,我怀了南星的孩子,我也一定会教好孩子的!” 晏繁缕不愿意让母亲担心,倒是没有为难薛冬华。 毕竟,在她眼里,薛冬华,现在就是一个死人。 “薛姑娘照顾好母亲,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不过,以后,见到本宫,请称呼本宫为三皇子妃。” 薛冬华心里翻白眼,脸上却带着十分随和的笑: “是,三皇子妃,嫂嫂记下了!” 哼,就算你是三皇子妃,她薛冬华也是你晏繁缕的嫂嫂。 晏南星对晏繁缕倒是有话说: “大姐,你看,能不能让姐夫在朝中帮我找个官职!” “我这总是在家无所事事,也不太好!” “现在是晏青葙当家,给的月银都少的可怜,我都没办法请昔日的好友聚会,实在是有损颜面!” 晏繁缕自然没有那个本事,三皇子现在十分的心烦,她刚成婚,当然不能依仗怀孕,就明目张胆的提要求。 若是惹得三皇子厌烦,就得不偿失。 但在南星面,自然不能如此说: “好,南星,长姐回去就跟三皇子提这件事!” “不过, 这是关于朝中用人之事,三皇子要有机会,朝中有空缺,这样才能顺理成章。” “南星可能等上一些时日?” 薛冬华立刻接口道: “行,行,怎么不行!” 晏南星厌烦的看向薛冬华,冷冷的开口: “我与长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分!” “还不去看看厨房,长姐的膳食准备好了没有!” “若是不合口味,就让你亲手去做!” 薛冬华撇了撇嘴,去就去,她还不乐意看这俩人虚伪的脸呢。 她满意的离开,高兴不已,没想到,不仅能成侯府世子夫人,没准还能捞一个官太太当一当! 薛冬华走后,晏繁缕问晏南星: “这个薛冬华,你是怎么打算的?” 晏南星没有过多考虑,道: “等生下孩子,就送她远离京城!” 晏繁缕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薛冬华怀着身孕进府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若是薛冬华消失了,也能娶到世家小姐当孩子的继母。 只是,晏南星还有五年好活,这件事,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 两个人并不避讳何沛白,毕竟若是母亲安好,也是这么想的。 到了厨房的薛冬华却是满脸菜色。 因为,厨房根本就没准备三皇子妃的午膳。 厨房给的原话就是: “这个月领的月例银子,是按照一整个月的开销来的。” “昨天并没有人通知要特殊准备。” “所以,是按照每个院子的份例准备的膳食!” 怎么会这样,晏青葙怎么办事的。 薛冬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故意给晏繁缕难堪? 当务之急是立刻告知晏繁缕,这件事,跟她可没关系。 见薛冬华去而复返,晏氏两姐弟脸色十分的不喜。 薛冬华只当没看见: “三皇子妃,南星,厨房根本就没给长姐准备午膳。” 晏南星皱眉: “怎么回事?” 这件事,薛东华倒是打听了: “说是晏青葙彻夜未归,现在还没回青玉院!” 听到这个消息,晏繁缕阴沉的脸换上了笑意,果然,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 彻夜未归,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去哪呢? 晏繁缕计上心来: “红缨,你去.....” 红缨领命而去。 不过是午膳罢了,从前在府中也吃这些,无所谓。 只是,当看见端上桌子的饭菜,晏繁缕突然疑惑,这样的膳食,她从前是如何下咽的。 潦草的用完午膳,晏繁缕告别母亲和弟弟,回了三皇子府。 晏青葙终于在第二天上午醒过来。 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县主府。 她连忙四下寻找,就看见白薇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 手中端着一杯茶。 晏青葙坐起来,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问: “白薇,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白薇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来。 听完后,晏青葙的脸色发白。 她看向自己的身上,发现衣服已经被换过了。 她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药,当时混乱不堪,不知道会对锦司晃做出什么。 在那种情况下,女人投怀送抱,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吧。 白薇知道她想歪了,笑着道: “小姐,你放心,是空虚道长救了你,你身上的衣服,是奴婢换的!” 晏青葙仔细感受一下,除了身上没什么力气,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看来,锦司晃不是男人。 她一个大美女主动,思绪混乱,他竟然都没碰一下。 虽然不算个男人,但是,算他是个正人君子! 她问白薇: “是干娘让你们王爷进宫的吗?” 白薇点头: “王爷是这么说的!” 晏青葙叹了口气,能从皇后手中将她全须全尾的带出来,除了干娘,就只有楚王殿下了。 又是一次救命之恩,她什么时候能还完呢? 算了,总有一天能还完。 她环视四周: “空虚道长呢?” “空虚道长进宫给皇后治脸去了!” 白薇有些疑惑的开口: “小姐跟空虚道长很早就认识吗?” “你昏迷回来的时候,道长特别着急!” 晏青葙没办法解释,她和师父的关系,开口道: “空虚道长应该是跟楚王殿下很熟吧!” “而且道长她向来大义,治病救人都尽全力。” 白薇煞有介事的点头: “怪不得要去一治皇后呢!真是医者仁心啊!” 晏青葙:额........ 师父怕不是去给皇后治病的! 第129章 给臣弟媳妇出气 用过午膳,空虚道长回了县主府,见晏青葙醒了过来,安心不少。 晏青葙连忙道: “师父可用过午膳了?” 空虚道长笑得十分温和: “当然了,我如此尽心尽力的给皇后解毒,她怎么也该留我用一用御膳!” 看着师父的样子就知道,她心情不错。 “该说不说,御膳还真不错!” 晏青葙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师父可消气了?” 空虚道长挑了挑眉,表情表达了一切。 见就只有晏青葙和白薇,她问: “楚王呢?” “不是在这守了你一宿,怎么现在不见人影?” 听师父这么说,晏青葙的脸迅速窜上红晕。 实际上,她刚才就想问白薇,楚王去了哪里。 只是怕白薇觉得她自作多情,也怕自己闹笑话,便一直忍着没问。 白薇接话道: “楚王殿下被皇上宣进宫了!” “这么久没回来,应该是有要事相商。” 她可是听见了,楚王殿下让皇上扁了三皇子,把皇后废了。 这么大的事儿,皇上自然要询问清楚。 晏青葙皱了皱眉,不知道皇上跟锦司晃要谈什么。 御书房 皇上拍桌子: “司晃,你这也太霸道了,那是皇后,是国母,朕怎么能夺了她的权!” 锦司晃冷冷的站在那: “皇兄,臣弟的女人受了委屈,臣弟要为她讨回公道!” 皇上嫌弃的看了锦司晃一眼: “你的女人?你是提亲了还是订婚了,就成了你的女人,真是可笑!” 锦司晃依旧那副样子: “迟早是臣弟的女人,既然将来是,那么现在,臣弟现在就必须要保护她!” 皇上啧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 “司晃,朕记得,你对镇国将军家的那丫头挺上心的,那丫头走了以后,你就没对那个姑娘有心思!” “这晏二姑娘怎么就入了你的眼了!” 锦司晃眉头皱了皱,微微的低下头,看向前方的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些悲伤: “或许是天意吧!” 皇上也叹了口气: “当年,朕真的已经网开一面,只是没想到,那丫头竟然被人害了!” “今年你去祭拜那个姑娘了吧,不然,怎么会延迟回京呢!” 锦司晃想起第一次见到晏青葙的场景。 他是去祭拜合欢的路上,那时候,还不知道,合欢已经复活了! 他拉回思绪,对皇上道: “皇兄,你应该很清楚,皇后这么多年一直暗中拉拢朝臣,打压其他皇子!” “她权利那么大,小心你其他儿子都被她给害了!” 皇上的怎么不知道这些,只不过跟皇后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他着实有些狠不下心。 锦司晃接着道: “皇兄,不是臣弟往你的伤口上撒盐!” “三皇子已经废了,若是他不举的消息传出去,他的名声,皇家的名声也就完了!” “其他皇子会把他吃了!” 皇上瞪着锦司晃: “你这是撒盐吗?” “你这明明是在撒辣椒粉!” 锦司晃不在乎,他还想倒上一些烈酒: “反正他已经与皇位无缘了,皇兄何不成全了他,让他做一个封地的王爷,安享晚年呢!” 皇上都被气笑了: “锦司晃,那可是你亲侄子,他才多大,就要安享晚年了?” 锦司晃腹诽:亲侄子怎么了,有媳妇亲吗? 皇上怀疑的看看向锦司晃: “该不会是你给三皇子下毒让他不举的吧!” 锦司晃勾唇冷笑: “皇兄你可太看得起他了,臣弟还不屑跟一个小辈动手!” 但是,我媳妇动没动手,臣弟就管不了了。 “皇兄没想过,三皇子刚成婚,就有了子嗣,该不会是三皇子妃用了什么手段吧!” “三皇子可是成婚之后,就不行了!” 锦司晃可没忘了给晏繁缕使绊子。 他进宫之前,可是听了不少的流言,说是晏青葙一个闺阁女子,出门鬼混,彻夜未归,失了清白。 晏青葙明明是被皇后叫到宫中,竟然还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除了晏繁缕,他想不到别人。 看着皇上的脸色泛起了凝重的神色,锦司晃在加了一把火: “皇兄,晏繁缕曾经用一饭之恩当做条件,让臣弟强娶晏二小姐!” 皇上有些不信: “竟然有这样的事?” 锦司晃点头: “皇兄应该知道,过年之前,我来求你给三皇子赐婚,就是因为当时,臣弟没娶晏青葙,晏大小姐换了条件!” 皇上的脸彻底的沉了下来,看来,这晏大小姐,根本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优雅端庄。 看来,三皇子的事跟她脱不了关系。 想了想,皇上道: “朕就让三皇子去岭南做平王!” “至于皇后,就让皇贵妃跟她一起协理六宫吧!” “三皇子被贬出京,朕怕皇后一时接受不了!” 锦司晃换上笑脸: “臣弟多谢皇兄成全,替楚王妃谢过皇兄出气!” 皇上哼一声: “滚出去吧,朕看,人家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心意吧!” “别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 锦司晃也不生气,笑着道: “总有一天,她会是楚王妃!” “臣告退!” 锦司晃心满意足的走了,也不知道,他家的小王妃会不会夸她能干。 他先回了楚王府,他要去好好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再去见晏青葙。 可等他再次到达县主府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晏青葙回平阳侯府了! 看着锦司晃的脸阴沉下来,早知道,就不回去换衣服了。 贺兰稍微往后退了退,提议道: “王爷,要不我们也去平阳侯府看看!” 锦司晃瞟了一眼贺兰: “莫非是要本王夜里偷偷摸摸的翻墙过去吗?” 贺兰也很纳闷,就直接请旨赐婚不行吗,非得徐徐图之,实在是太费劲了。 他想了想,灵机一动: “王爷,这次是你救了晏二小姐,又是一次救命之恩!” “王爷,你懂我的意思吧!” 锦司晃冷着脸问: “然后呢?” 贺兰啧了一声,颇有些很铁不成钢的意思: “王爷,戏文上不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第130章 追女孩子厚脸皮很重要 楚王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他要是能用这种方法娶到那个小丫头,早就娶了。 那个小丫头可是吃软不吃硬,得温水煮青蛙。 万一逼急了,她可能就要急眼了。 那丫头现在一言不合就下毒,从前的脾气要比现在还要温和一些。 或许是因为家里的变故,让她更加的防备和心狠。 锦司晃不觉得这是坏事,反而觉得,懂得保护自己挺好。 与其用救命之恩相要挟,不如反其道而行。 他若是什么都不图,那丫头才会觉得亏欠。 贺兰见主子似乎并不中意这个方法,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王爷,不如,你帮晏二小姐拿回嫁妆怎么样!” “三皇子妃的嫁妆都是晏二小姐出的,若是你帮忙拿回来,晏二小姐一定感激你的!” 锦司晃想了想,这办法可行。 反正三皇子去岭南,皇上和皇后不会亏待他,那嫁妆拿回来也不打紧。 只是,他现在就想见晏青葙。 空虚道长见锦司晃这纠结的模样,揶揄道: “楚王殿下如此杀伐果决的人,竟然如此瞻前顾后。” “果然,爱情使人盲目!” 锦司晃对空虚道长十分尊敬,他并不反驳,这是事实。 但是,被指出来,仍有些羞赧。 “道长可有好法子?” “司晃迫不及待想要称呼道长为师父!” 空虚道长嗤笑,她若是有什么好办法,她和雅珺就不是这个状态了。 治病救人她拿手,谈情说爱就拿不出手了! 白雅珺倒是来了兴致,楚王长得太好看,师父总喜欢看。 若是成了师妹的相公,见他也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师兄,想一想就爽。 他走到锦司晃跟前,意味深长的道: “不如,请我去喝酒?” 两个人到了仙人醉,虽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这里依旧热闹无比。 锦司晃带着白雅珺进入包厢。 掌柜的自然认得东家,上了东家常用的膳食,并上了一壶好酒。 贺兰跟在一边,刚想要给倒酒,被楚王拦住。 对面坐的是青葙的大师兄,他当然要亲自倒酒。 白雅珺对这一点十分的满意。 一杯酒下肚,白雅珺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锦司晃轻轻蹙了蹙眉,有些嫌弃,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他让贺兰先下去,给晏青葙再安排两个人暗卫在身边守着。 贺兰挺想去保护晏青葙的,可是,锦司晃嫌他废物,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白雅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一饮而尽。 锦司晃看看着他,觉得这家伙就是确实是来喝酒的。 亏他还想跟他取取经,看来是自己天真了。 也是,若是白雅珺真的那么厉害,何至于如今依旧是个徒弟,早就应该是师公了! 算了,就当是放松一下。 他刚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听见白雅珺道: “楚王殿下,你可知,我是如何留在师父身边的?” 锦司晃看向他,声音清亮,眼神清明,除了脸红,没有任何的醉意。 见他疑惑,白雅珺解释道: “我平日都不喝酒,因为脸会红,影响我出尘的形象。” 锦司晃轻笑了一下,没想到,白雅珺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道: “愿闻其详!” 白雅珺神秘一笑,自信道: “很简单,装可怜!” “小师妹和师傅一样,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只要你能足够的弱势,她必然会护着你!” 楚王疑惑: “雅珺公子武功高强,如何能展示出自己的弱势呢!” 白雅珺笑着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师父跟前,却不学医术的原因!” “虽然我武功厉害,但是中毒这种事情,我根本就防范不了!” “师父赶我走,我便中毒受伤回来!” “师父心软,自然会出手相救。” “时间久了,她就会发现,没有她,我就会活不下去” “师父习惯了如此,我便留了下来!” 楚王觉得竟是胡扯,空虚道长会看不出白雅珺是故意为之? 白雅珺道: “别人救我,我不用!” “除了师父,我谁都不相信!” “当然,你要有死皮赖脸的精神,装可怜也要有技巧,让人心疼却不让人心烦!” “还要坚持不懈,不轻言放弃!” 楚王听得十分的认真,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那你跟我讲讲你的例子!” 白雅珺想了想道: “就讲我第二次受伤!” “那次是被仇家追杀,确实很惊险,也中了毒!” “好在我武功高强,留了一口气!” “等我爬到木兰山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师父一见又是我,塞我嘴里一颗药丸,就让我离开!” 楚王问:“然后呢?” 白雅珺道: “当然不能就这样走了,在追姑娘这件事上,必须要厚脸皮!” 于是,白雅珺就守在空虚道长的门口。 虽然毒已经解了,但是拖着伤势不肯痊愈。 当空虚道长外出采药,他就跟在身边。 让空虚道长发现他,却又让她以为,白雅珺觉得自己是隐藏的很好,不小心被她发现。 偷偷的帮她解决掉毒虫蛇蚁,绝对不打扰。 等时机差不多了,他就在保护空虚道长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猎人的陷阱。 不仅摔伤,还被毒蛇咬了一口。 高声惨叫,林中的鸟雀都惊飞了,空虚道长又不聋,自然听得见。 新伤加旧伤再加上中毒,自然要很久才能痊愈。 这就叫苦肉计。 差不多三个月,他好全了,空虚道长依旧赶他走。 白雅珺就委屈巴巴却十分听话的离开。 一起相处了三个月,白雅珺突然离开,空虚道长真的感觉到了空虚。 这招就要欲擒故纵。 就在空虚道长已经接受了白雅珺离开的事实后,他再一次出现。 依旧是重伤中毒。 然后重复之前的步骤。 自然不能是再次掉坑被蛇咬,但是,山中野兽有的是。 渐渐地,白雅珺就从不明显的保护,变成了明目张胆的跟着。 后来就登堂入室了。 只不过还没正式转正,可能是他还不够努力。 楚王震惊不已,真是大开眼界,比他悄咪咪的送马,送马鞭可是有用多了。 他立刻给白雅珺斟酒: “还是雅君公子有办法,司晃受教了!” 他回去就想办法,争取早日拿下那丫头。 第131章 难道买到了假药 白雅珺心安理得喝完酒,对锦司晃道: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另外,帮我转告小师妹,我和师父要回木兰山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 “小师妹已经痊愈,无需师父多留!” “而且师父这身份,留在县主府,被人知晓,总不太好!” “更何况,师父刚坑完皇后,万一被察觉就不好了,还是早做打算!” 锦司晃明白,他问: “不用跟青葙告别吗?” 白雅珺朝他勾了勾唇: “那就拜托楚王殿下,替我们告诉小师妹,我们回木兰山了!” 锦司晃恍然,这他不就有借口去见晏青葙了。 见他明白了,白雅珺笑着道: “将来成婚,一定要来木兰山告诉一声!” 锦司晃抱拳: “借大师兄吉言了!” 白雅珺站起身,指着酒壶道: “这酒再给我送两坛,我拿回去给师父尝尝!” “连同我一起!” 楚王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就看见白雅珺咚的一声,躺在了地上。 原来是喝醉了! 锦司晃将人妥善的安置,亲自送他回县主府。 翌日一早,白雅珺赶着马车,带着空虚道长离开。 他有些迫不及待,只有他和师父的日子,才是最幸福的。 同时,有两个消息,震惊了整个京城。 一是皇后做错事,被皇上削权。 另一个是三皇子被封为平王,封地在岭南。 这两则消息在京城掀起了不小议论的热潮,看来,皇上放弃三皇子了。 成了平王,彻底与皇位无缘了! 当圣旨在三皇子府宣读之后,三皇子经受不住打击,直接晕死过去。 晏繁缕也被惊得动了胎气,紧急宣了太医。 好在皇后为了看住晏繁缕的胎,三皇子府就有现成的太医。 太医把完脉道: “胎儿无恙,是三皇子妃急火攻心,有些不适!” 晏繁缕流着眼泪,她当然着急了,她一下从三皇子妃变成了平王妃,从京城沦落到岭南。 不论是谁,都会急火攻心吧! 她仔细盘算,究竟是什么原因,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皇上厌弃了呢?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进宫求皇后,皇后一定有办法。 晏繁缕急糊涂了,若是往常,她定会反应过来,若是皇后有用,就不会有这道旨意。 晏繁缕忍着不适,换好衣服朝着皇宫而去。 可惜,她连宫门都没进去。 说是皇后病了,不能见任何人。 晏繁缕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发现进不去后,只能坐车回府。 马车上,晏繁缕有些慌乱。 她的脑袋不停的运转,想着究竟如何摆脱这困局。 她不能去岭南。 除非跟三皇子和离。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她怀着三皇子的孩子,三皇子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除非,这孩子掉了,三皇子可以以她不能保养皇嗣之名休了她,或者。 杀了她。 她是平阳侯府的大小姐,三皇子应该不会动手杀她。 那么,就算是被休了,也无所谓。 大不了将来嫁给小门小户,也不要离开京城。 若是离开京城,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晏繁缕狠了狠心,抚了抚肚子: 对不起,孩子,不是母亲不要你,是母亲不得不这么做。 她朝着外面喊道: “红缨,进来!” 红缨爬上马车,认真听晏繁缕的吩咐。 红缨有些吃惊: “三皇子妃,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晏繁缕眼神冰冷: “快去,没有太多时间了。” 红缨虽然不理解晏繁缕的做法,但是,她听话,匆匆而去。 等晏繁缕回到三皇子府,府里乱哄哄的。 晏繁缕有一瞬的不耐烦。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迅速的回到自己房间,让红缨悄悄地去煎药。 是的,晏繁缕让红缨去抓的,就是堕胎药。 因为怕伤身子,用了温和但药效上佳的药。 接下来就是等着,等丫鬟送过来保胎药。 她每天都在喝保胎药,因为慌乱,喝错药也十分的正常。 抚了抚肚子,晏繁缕又有些舍不得,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还将母亲从大牢救出来。 要不是她没办法,也未必要走这么残忍的一步。 半个时辰过后,安胎药端到了晏繁缕的面前。 晏繁缕对丫鬟道: “这药太苦了,给我拿一些蜜饯来吧!” 丫鬟不疑有他,领命而去。 晏繁缕知道,这么做,会连累这个丫鬟,怕是性命不保。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当是这丫鬟命薄吧。 紧接着,红缨端上了一碗堕胎药。 晏繁缕咬了咬牙,将保胎药倒掉,让红缨将碗收走,然后一口气喝光了堕胎药。 刚好丫鬟端上来蜜饯,晏青葙随手拿起来一颗,塞到嘴里。 压下口中的苦涩。 不多时,晏繁缕的肚子就疼了起来,她痛呼一声,假装昏厥。 红缨哭喊着跑出去: “快来人啊,不好了,王妃她晕倒了。” 这可是大事,再怎么说,王妃怀的可是皇嗣。 御医从三皇子的房间急匆匆的赶出来,去了晏繁缕的房间。 把过脉后御医大惊: “王妃她有服过堕胎药的迹象,怎么会这样!?” 肚子绞痛的厉害,晏繁缕装不下去,就假装自己刚刚醒来! 然后捂着肚子喊疼! 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滑! 是真的疼! 过了好一阵,晏繁缕觉得疼痛缓解了一些! 她有些不明白,身下也没觉得有异样! 不应该流血吗? 她眼含泪光,拉着太医的手,小心翼翼得问道: “大夫,我的孩子,还,还在吗?” 大夫抽回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庆幸: “王妃别担心,胎儿无恙!” 晏繁缕已经准备要哭了,却被这句话生生给噎了一下! 她有也不敢置信的问: “当真!” 太医以为晏繁缕怀疑他的医术,有些不高兴,朝着左上方抱拳道: “老臣医术皇上都认可,王妃若是质疑大可以请其他人来坐诊!” 晏繁缕当然不是一个意思,她立刻喜极而泣: “孩子在就好,在就好!” 心中却十分纳闷,莫非她买到假药了! 第132章 锦司晃在给她出气? 当然不是晏繁缕买到了假药,而是晏青葙的助孕药药效太强。 曾经,晏青葙怕何沛白迫害姨娘肚子里孩子,特意用了固胎的药。 晏繁缕用了晏青葙的药方,以至于普通的药根本就打不掉这孩子。 晏繁缕有些崩溃。 她连堕胎药都喝了,竟然根本就弄不掉。 三皇子变成平王,这个消息炸翻了平阳侯府! 晏青葙十分的疑惑,她看向白薇,不确定的问 “这事儿是你们王爷做的?” 白薇点头: “三皇子难堪大任,楚王殿下早看他不顺眼了!” 晏青葙的第一反应就是:锦司晃在给她出气。 特别是皇后,竟然被削权,晏青葙不得不怀疑。 可是,为什么? 莫非,锦司晃对她有非分之想。 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不应该啊! 看上她什么? 家世? 平阳侯府这个破落官职算什么家世。 才情? 算了吧,那玩应,她根本就没有! 样貌? 楚王应该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晏繁缕比她好看,不也是没看上。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看中了她的钱。 没错,她要回了嫁妆,还是江南首富的外孙女,锦司晃要养军队,所以,打她的主意。 晏青葙在心里唾弃锦司晃,明明看上了苏木槿,还在她面前献殷勤,就是妥妥的无耻之徒。 锦司晃打了一个喷嚏,他正骑着马,往军营赶,说是军营那边出现了一些问题。 应该是天气太冷了,所以他冻得有些伤寒了。 晏青葙碎碎念,她决定,苏木槿是她的唯一的朋友,她才不会让苏木槿掉进楚王的陷阱。 此时的邀月院,何沛白一脸不可置信的听着晏南星和薛冬华的对话。 她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她的女儿从三皇子妃变成了平王妃,怎么可能呢。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她呜呜哇哇的说着什么,却根本就听不出个所以然。 晏南星也很绝望,原本以为,姐姐能给他找一个官坐坐,如今一看,根本就不可能。 薛冬华在一边阴阳怪气: “咱们是平阳侯府,大姐变成了平王妃,还真是相配!” 晏南星瞪向她,这个女人,这种时候还在说风凉话! 薛冬华一点都没收敛: “大姐这样,咱们平阳侯府的出路何在啊!” 晏南星听不下去,要不是他怀着孩子,他早就掐死这个碍眼的女人! 薛冬华还不想伺候何沛白呢! 丝毫留恋都没有,掉头就走! 晏南星怒不可遏,他勉强压着怒意,对何沛白道: “母亲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何沛白除了落泪,给不了晏南星任何回答! 这边正愁云惨淡,就听门房来报: “江南来人了!” 何沛白看向门房,有些不满的皱眉: 这种事情还需要特意禀告吗? 这么多年,每个月都会来人送东西,有什么大惊小怪! 门房结结巴巴的道: “这次来的是,是舅老爷,直接去了晏二小姐的院子。” 舅老爷? 是谁? 紧接着,何沛白的眼睛瞪圆。 晏南星也反应过来,那不就是晏青葙的舅舅吗? 他怎么会突然来了。 之前可是一点消息都没透露。 那一切岂不是露馅了。 晏南星派人立刻去宫门口等着晏俊明,若是下朝就立刻赶回来。 青玉院 晏青葙并不认识他的舅舅,只是在跟自己有几分个相似的样貌上能看得出,这人应该跟苏韵有关系。 他有些憔悴,风尘仆仆,虽然刮了胡子,但是双眼赤红,衣服上也有褶皱,看起来就是着急赶路,没休息好。 身形高大,健壮有型,虽然发丝有些凌乱,但能看得出,他模样很是俊逸。 一进屋子,苏扬就红了眼睛。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晏青葙道: “你,是阿韵的女儿,对不对?” “你是葙儿,对吗?” 晏青葙看着激动人,猜测,这人就应耿信的来信上说的舅舅。 见对方十分的激动,她也有些动容,不禁红了眼眶: “舅舅,我就是青葙!” 苏扬快步上前,将晏青葙搂进怀里,呜咽出声: “葙儿....” 晏青葙也跟着落泪,她听得出,那声音里全是思念与疼惜。 “舅舅,终于见到你了!” 连翘白薇等人站在一边,也跟着红了眼睛。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平复了心绪。 苏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对晏青葙道: “你外祖父收到了你的信,气得卧床不起,他没想到,平阳侯府竟然如此丧尽天良!” “你母亲她,她竟然十五年前就死了!” “而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是你娘亲她不想见我们,才不让我们来京城!” 晏青葙听苏扬这么说,也觉得晏俊明和何培白不是个东西。 她安抚道: “舅舅别太伤心了,母亲已经故去了这么久,若是知道舅舅如此难过,在天上也不得安宁。” 苏扬心里清楚,只是他依旧觉得心痛不已。 “葙儿,你放心,舅舅一定会为你娘讨回公道!” 晏青葙叹了口气: “舅舅,葙儿也怀疑,当年是他们联手逼死了母亲,可是,我没找到证据。” 只有别人的只言片语,根本就没办法定罪。 苏扬勾了勾唇,虽然神色略显憔悴,但眼神冰冷: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简单至极。” 接着,他反应过来,对晏青葙道: “葙儿,若是舅舅做一些事有损平阳侯地位,你可会生气?” 晏青葙笑着道: “当然不会!舅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苏扬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晏青葙的脑袋,笑的十分温和: “葙儿,你跟你的母亲真的很相像。” 说完,眼眶红红,泪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转。 晏青葙看着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心中淌过暖流。 若是真的晏繁缕生活在江南,那她该是多么开心自在呢。 与晏青葙相比,她好像要幸福很多。 就在两个人商议的时候,晏俊明匆匆赶了过来。 看见苏扬,晏俊明立刻换上笑容: “大哥,我.....” “砰!” 晏俊明还没站稳当,就被苏扬一拳头打倒在地上。 苏扬怒不可遏: “晏俊明,你这个畜生,把妹妹还给我!” 第133章 合欢,别怕! 晏俊明被打得懵了一瞬,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抓了起来。 “砰!砰!” 苏扬上去又是两拳。 晏俊明的脸即刻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晏俊明挣扎着吼道: “苏扬,你别欺人太甚!” 苏扬冷哼: “欺人太甚,你们一起逼死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说欺人太甚!” 晏俊明的眼神闪烁,没有逃脱晏青葙的眼睛。 当然,苏扬也察觉到了,他怒吼: “你告诉我,你们家究竟是怎么害死我妹妹的!” 晏俊明费尽力气挣脱开苏扬的手,同样吼道: “我们没有逼死你的妹妹,苏韵她是难产而死的!” “要怪你就怪晏青葙,是为了生她,苏韵才会去世!” “砰!” 苏扬再次给了晏俊明一拳。 “胡说八道!” “若不是你害了苏韵,怎么会隐瞒我妹妹的死讯!” “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被蒙在鼓里!” “还每个月都往平阳侯府送东西!” “怪不得回去的人说,除了带回去的信,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出现。” “原来他早就已经不在了!” “你个畜生!” 直到晏俊明被打的奄奄一息,晏青葙才拉开苏扬: “舅舅,别因为他害了你!” “若是他死在了你的手里,你就没机会回去照顾舅母和外祖母了!” 苏扬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 “葙儿,舅舅还有事,等舅舅回来!” 晏青葙连忙阻拦: “舅舅,你要去哪?” 苏扬并不想住在平阳侯府,他想先去外面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在办接下来的事。 他并不想晏青葙担心: “葙儿,你就别多问了,放心,过几日,舅舅再过来!” 晏青葙想了想,开口道: “舅舅,不如去县主府落脚吧!” 舅舅刚到京城,哪有地方住呢,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何沛白都可以找人杀她 ,找人杀她舅舅,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晏俊明在躺在地上呻吟,怀恨在心也很正常吧。 苏扬也不多推辞: “来的路上听耿信说了,葙儿成了县主,看来,我们葙儿还真的有本事。” 晏青葙笑了起来: “让耿信送你过去,在那也更方便做事。” 苏扬点头,他也不多留,跟着耿信一起离开。 等晏南星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倒在地上喊疼的晏俊明。 晏青葙冷着脸道: “大哥来了,正好,侯爷似乎不太舒坦,还请大哥带走照顾。” 晏南星狠狠地瞪着晏青葙: “你不要太过分了!” 晏青葙没给他一个眼神,对白薇道: “本小姐饿了!” 白薇笑着回答: “小姐莫急,李大厨已经在做了,等一下就能用!” 晏青葙点头: “回房吧,我累了!” 两人施施然的走了,留下晏南星狠毒的盯着两个人的背影。 晏青葙才不会管身后的人,她有些担心舅舅,会不会有人对他不利。 用过午膳,晏青葙刚要小憩一会,贺兰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县主,忠肃侯府有要事,想要请县主去一趟。” 晏青葙见贺兰严肃又焦急的模样,就知道出了大事,她也不耽搁,立刻让耿义给他套上马车,朝着忠肃侯府而去。 刚到忠肃侯府,贺兰就领着他往后院儿去。 接着推开房门,让晏青葙跟着进屋。 一进屋,晏青葙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血腥气。 她眉头紧皱,有一个不好的猜测,让贺兰如此着急的人,应该是: 锦司晃! 晏青葙不禁又加快了步伐。 尽管晏青葙有了猜测,但看到锦司晃的模样是,依旧是心惊不已。 白薇更是红了眼眶,捂住了嘴巴。 入目的是锦司晃胸口插着一支箭,血液将他胸口的衣服洇湿。 衣服上有许多口子,虽然是玄色衣衫,但那湿哒哒的样子,就证明了流了多少血。 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也惨白不已。 他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染成了血红色,仿佛锦司晃整个人都躺在血泊里。 也就是说,除了胸口的箭伤,还有其他的伤。 晏青葙难以置信的看向贺兰: “锦司晃那么厉害,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贺兰刚要解释,被晏青葙打断: “去县主府找空虚道长过来!” 贺兰为难: “空虚道长他已经走了,若不是如此,属下怎么敢去找晏二小姐呢!” 晏青葙没想到师父没打声招呼就走了,于是连忙道: “去县主府找连翘拿我的药箱,快去!” 贺兰立刻出门, 看这个样子就知道锦司晃命在旦夕,她耽误不得。 幸好随身携带了药丸。 将上好的止血丹药喂到锦司晃的嘴里,又一股脑的塞了好多种药丸。 然后拿起一旁的剪刀,开始剪锦司晃身上的衣服。 冯诗岚原本不在附中,一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来,看见的就是晏青葙拿着剪刀,在剪锦司晃的衣服。 应是觉得披风碍事,晏青葙穿着十分单薄。 在看锦司晃那张惨白的脸,冯诗岚差点惊叫出声。 她快步上前,虽然觉得现在打扰不是好时机,可是她很想知道,锦司晃怎么样了。 “青葙,司晃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晏青葙手上的动作不停,张口回答: “干娘,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锦司晃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冯诗岚不再问,对丫鬟道: “快去,去库房找药,去找最好的药材,府医,府医也叫来帮忙!” 晏青葙没有时间理会冯诗岚,而且,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看见了锦司晃的腹部,有一条极其长的伤口,那伤口极深,似乎看到了内脏。 这要是晏青葙见过的最重的伤势,她不禁后怕起来,这她能行吗? 那伤口还在汩汩的渗着血,虽然吃了止血药,但作用并不大。 晏青葙飞快的想着对策,绷着的小脸上,全是冷汗,嘴唇死死地抿着,眼神里全是惊慌。 锦司晃不能死,她欠了两次救命之恩,他还不能死。 晏青葙急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就听见极其虚弱的声音道: “合欢,别怕!” 第134章 仿佛是濒死的爹能活下来 晏青葙瞳孔震动,她看向锦司晃的脸,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看见锦司晃的眼睛张开一条缝隙,正看着晏青葙的脸,然后重复道: “合欢,别怕,我在!” 晏青葙听清了,难道,锦司晃认出了她。 当然,白薇和冯诗岚也听清了。 合欢。 冯诗岚知道,是锦司晃心中的一块伤疤,三年以来,根本没人敢触碰。 而这晏青葙是三年后,唯一一个令锦司晃上心的人。 难道,锦司晃把晏青葙当成了替身? 那,青葙会不会很伤心。 冯诗岚看向晏青葙,发现她正愣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锦司晃。 冯诗岚暗叫不好,若是晏青葙生气,不肯救司晃该怎么办。 这家伙也是,装死不行吗,非得瞎说,这下把人惹急眼了,小命不保啊,不行,她的赶紧去请御医。 她亲自去,希望还来得及。 说完那句话,锦司晃就晕死了过去。 晏青葙还在愣神,白薇急切的话打断了晏青葙的思绪: “小姐,求你救救楚王殿下吧!” 白薇跟在晏青葙身边这么久,自然察觉到了晏青葙会医术。 晏青葙收回思绪,不再犹豫,立刻吩咐白薇: “去烧热水来,还有烈酒!再拿一把锋利的匕首!” 白薇领命而去! 这时候,贺兰也飞了回来! 晏青葙震惊他的脚程! 府医也到位了! 晏青葙从药箱里找到药效猛烈的强心药丸,这是师父教她的配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接着,晏青葙吩咐府医: “过来帮忙!” 府医跟在身边,不敢怠慢! 先要缝合腹部的伤口! 晏青葙仔细检查,发现伤口虽然很深,但并没有伤及内脏,算是幸运! 先消毒,然后晏青葙拿出来缝合针和羊肠线,给晏青葙缝合! 师父说,这样的方法叫手术,能让伤口快速愈合! 不过之前要服用麻沸散! 锦司晃已经晕死过去,针尖刺破皮肤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也用不上麻沸散了! 府医看得心惊胆战,第一次看见有人将人的皮肉,当成衣服破了一样缝合! 好残忍,好可怕! 贺兰也是眉头紧紧的锁着! 他相信青葙小姐一定能治好楚王殿下! 缝合好伤口,撒上金疮药,用纱布包扎好,然后就是胸口的箭! 这中箭的位置,就在离心脏不远的地方! 处理起来比腹部得伤还要麻烦! 这箭不能一直在这里插着,但是贸然拔出来,或许会加重伤势,必须要小心才行! 晏青葙俯下身,仔细观察没入皮肉的箭头,可惜并不乐观! 若是拔出来,不知道会不会伤了心脉! 白薇回来了,带回来匕首和烈酒。 晏青葙不耽搁,把匕首扔进酒坛子里消毒,接着在药箱里拿出大号的镊子! 这都是师父给她的,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接着,她拿出一把十分锋利的剪子,将露在外面的箭剪断! 匕首消好毒,晏青葙攥在手里,在靠近箭头的位置,缓慢且坚定的下刀子! 一刻钟后,箭尖的边缘已经清晰的漏了出来! 她立刻喊道: “府医,帮忙!” 晏青葙用镊子夹住箭头,然后,用力往外一拽,箭尖被拔了出来。 紧接着,血就汩汩的往外冒。 府医立刻拿来纱布,捂住伤口。 然后撒上最好的金疮药,止血包扎。 看着伤口不再往外渗血,晏青葙稍微松口气。 看来,止血药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她并没有停下来,坐在一边,给锦司晃把脉。 不多时,他转头问贺兰: “你们家王爷吃了什么,怎么会有中毒的迹象?” 贺兰摇了摇头: “原本,王爷是打算去平阳侯府,告诉晏二小姐空虚道长离开的事的。” “却听说军营出了事,王爷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城外。” “谁知道,刚出城不久就遇上了埋伏。” “大概有五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了主子和我。” “若不是主子中毒,也不会伤重至此!” 而腹部的那一剑主子原本能够躲开的。 而肩头那一箭,是主子帮他挡住的。 所有人都死了。 昏迷前,主子只说了一句话: “去忠肃侯府,找晏青葙!” 贺兰不明白,但是照做了。 晏青葙眉头紧锁,莫非锦司晃早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晏青葙不再多想,找了解毒丹,给锦司晃服下。 这毒并不难解,但,这毒跟她从前遇到了十分相似,仿佛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比如晏老夫人,比如纪老夫人,还有耿信耿义两兄弟,都中过类似的毒。 晏青葙拽过被子,给锦司晃盖好。 他身体下面还铺着带血的床单,但是没办法换,毕竟锦司晃现在没办法移动。 晏青葙终于能喘口气,白薇给她倒了一杯水。 这时候,冯诗岚带着御医进屋。 看见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有些尴尬的对太医道: “要不,御医给诊个脉,然后去跟皇上交差?” 御医连忙上前,仔仔细细的给楚王殿下把脉。 皇上听说楚王受伤可是动了大怒,下令彻查! 御医发现楚王殿下重伤之后,心中发颤: 怎么会伤成这样,这脉搏弱的,跟要没了似的。 那他回去怎么交差,皇上不能一怒之下,把他也噶了吧! 他看向满手是血的府医,以为是他救治了锦司晃。连忙问道: “这位大夫,王爷的伤势如何?” 府医看向晏青葙,晏青葙微微摇头。 府医明白,立刻道: “没救了!” 晏青葙一口茶哽在喉咙,差点没噎死! 没救了她忙活了那么半天是为了好玩吗? 贺兰也惊呆了,他以为王爷的情况稳定了,原来是没救了! 他刚想跪地哭喊,没想到,御医先跪下了。 完了完了,回去怎么交差,要不赶紧跑路吧。 冯诗岚都无语了,若是没救了,用包扎伤口吗? 真是一群蠢货。 冯诗岚连忙道: “御医别紧张,府医的意思是不用再救了,已经处理好,慢慢养着就成了!” 御医重新燃起希望,眼神精亮: “真的吗?” 那模样,这锦司晃能活下来,仿佛是他濒死的爹能活下来那么高兴! 第135章 晏青葙心神一震,又是为了她 他看向锦司晃,又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他刚才可是把过脉的,那脉搏弱的仿佛随时都能停下来。 若是他跟皇上禀告,说楚王殿下无事。 万一噶了,他岂不是欺君之罪。 刚刚亮起的眸子又沉了下去。 冯诗岚自然看不懂御医那闪烁不定的眼神。 她看向晏青葙,晏青葙皱着眉,摇了摇头。 她的意思是,没有绝对的把握。 冯诗岚点头:她明白,就是没事的意思。 于是,他对那个御医道: “还请御医回去禀告皇上,楚王殿下无事。” 晏青葙震惊,她表达的有问题!? 御医应是,然后背着药箱匆匆离开。 既然忠肃侯府人夫人都说没事,那必然没事,回去如实禀告就好。 等人走后,冯诗岚走上前,问晏青葙: “青葙啊,司晃他怎么样了?” 晏青葙抿了抿嘴唇,眉头紧紧地皱着: “虽然目前状况稳定了下来,但他失血过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能做的我都做了,就看锦司晃自己求生的意志有多强了!” 冯诗岚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锦司晃,心中十分的难受。 这孩子,自小就受了不少的苦。 生在皇家,能顺利活下来的皇子能有几个呢。 她叹了口气,她看向贺兰,才发现,贺兰也是浑身的伤。 冯诗岚让贺兰休息,他拒绝,说自己无碍。 既如此,她问贺兰: “可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 贺兰看了一眼晏青葙,然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那些人,应该是杀手组织的余孽。” “因为上次晏二小姐受伤,是被杀手组织的人踢下悬崖,所以,楚王殿下就将那个组织给灭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 晏青葙心神一震,若锦司晃没有对付那个杀手组织,那今天也不会受伤。 又是因为她吗? 这让晏青葙想起了曾经。 那时候,他刚从木兰上下来,因为跟江离有婚约,被很多人针对。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针对她的人,他们的父亲总是被皇上训斥。 有的还会被罚俸,禁足。 原本,晏青葙以为,是因为皇上碍于父亲的颜面,才会如此。 如今想来,或许,当初是锦司晃的手笔。 她也看向躺在床上的锦司晃,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难道,锦司晃一直默默关心守护着她吗? 既然如此,为何父亲当初被冤枉通敌叛国的时候,锦司晃没有出言相帮呢? 是因为他那时候在边境吗? 晏青葙不再多想,她默默的走到锦司晃身边,给她把了把脉。 似乎比刚才好上了一些。 若是这次能救下他,就当还她一次救命之恩吧。 她和锦司晃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她跟皇上有着杀父之仇,等有一天大仇得报,她就远离京城。 离开这是非之地。 晏青葙开始回忆,对锦司晃最有效的药方,然后提笔,刷刷的写了下来。 翌日清晨,晏青葙睁开了眼睛。 第一时间起身,走进里屋,查看锦司晃的情况。 怕他发烧,晏青葙在这里守了一夜,果不其然,他真的发烧了。 晏青葙又给擦洗,又喂药。 白薇和贺兰要留下来帮忙,被晏青葙拒绝了。 救命之恩,她能还一点儿,是一点儿。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锦司晃不热了。 她稍微放下心来,便在外面的榻上,小憩了一会。 听见外面传来走动的声音,她就醒了过来,接着就去查看锦司晃的情况。 锦司晃还是那么要死不活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她给把脉,脉搏跳动得有力了一些。 看来,应该能活下来,这家伙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阿嚏!” 晏青葙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糟糕,她怕是染了风寒。 这破身子,还真是会挑时候,拖后腿。 白薇听见晏青葙起身已经走了进来,见晏青葙脸色红扑扑的,立刻问: “小姐,你怎么样?” 晏青葙摇头,她走到桌子边,提起笔,给自己写了一张方子,加重了药量,她可不能倒下。 写完后递给白薇: “这个给你,让府医抓药,熬好了快一点送来!” 白薇应下,但是他有些担心晏青葙。 晏青葙道: “没事,你快去快回。” 白薇匆匆而去,半路遇见连翘,让她快一些去屋里伺候晏青葙。 连翘匆匆进屋,然而,她看见的是,晏青葙趴在了桌子上,满脸通红,昏迷不醒。 连翘大吃一惊,大声呼喊: “来人啊,快来人啊!” 等晏青葙再次睁开眼睛,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难道,她睡了一整天。 白薇欣喜的道: “小姐,你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连翘端着药碗进来: “小姐,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来把药喝了!” 晏青葙没什么力气,白薇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她接过药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带着浓重的鼻音问: “锦司晃呢,他还好吗?” 连翘笑着开口: “小姐放心,我们去找了卢大夫过来,他能照顾好楚王殿下的。” 听连翘这么说,晏青葙稍稍放心。 连翘见晏青葙的精神尚好,便开口道: “小姐,今天皇上赏赐了不少珍贵药材给忠肃侯府,说让楚王殿下好好养伤。” 晏青葙听后,没什么反应,应该的。 连翘接着道: “听说,三皇子,不是,是平王殿下带着平王妃已经出发了,去岭南了!” 这消息倒是个好消息,不过,晏青葙有些疑惑: “晏繁缕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走了?” 连翘道: “据说一直哭,不过,没办法,她怀了平王的孩子,平王必定得带着她!” 晏繁缕笑了,皇后一辈子的心血,都毁了,不知道会不会疯了。 连翘就跟听见了晏青葙的心声一样: “还有,据说,皇后疯了!” 疯了?还真疯了? 真是活该,任何欺负她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她问连翘: “你从县主府过来,可看见了我舅舅?” 连翘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舅老爷一定会住的满意的。” 就在这时,贺兰匆匆来报: “晏二小姐,我们王爷醒了!” 第136章 平阳侯府从此消失 锦司晃果然醒了,只不过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 当看见晏青葙站在人群中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昏了过去。 晏青葙还以为这男人真的醒了,原来只不过是清醒了一瞬。 晏青葙给锦司晃把脉,情况似乎更好了一些。 这样下去,养伤两个月,就应该能痊愈了。 卢淮看着晏青葙煞白的小脸,就知道她身体不舒服。 他开口道: “小姐,您先去休息吧,楚王殿下,我会照顾好他的!” 有卢淮在,晏青葙自然放心。 既然锦司晃已经无事了,她也应该回平阳侯府。 因为舅舅说要做什么事,她要看着点儿才行。 现在天色已晚,就只能等明天天亮了。 于是,晏青葙十分安心的去睡觉了。 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看锦司晃,她还差一次救命之恩。 晏青葙回到侯府的第二天,皇上下旨,将平阳侯贬为庶人。 这个消息,晏青葙在意料之内,只是不知道,舅舅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苏扬便来到了青玉院为晏青葙解惑: “葙儿,平阳侯府被贬成庶人,那你是不是也会受到影响。” 晏青葙摇了摇头道: “没关系,反正,平阳侯跟我并没有太大关系。” 苏扬叹了口气: “这是舅舅能做到的最大限度,没办法治他于死地。” 晏青葙笑了笑: “这平阳侯府,总归要有一个男人,否则,这府里,都是女眷,也没办法。” “对了,舅舅,你是怎么让皇上下下旨的!” 舅舅笑了笑: “舅舅经过你外祖父的同意,拿出一半的家产,充入国库。” 一半的家产? 为了平阳侯的一个职位,竟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晏青葙有些心疼。 那可都是真金白银啊,一半的家产,得挣多少年才能挣回来。 舅舅温和的看向晏青葙: “一半家产并不多,晏家是江南的首富,眼红的人很多。” “与其被人暗地里坑害,还不如自己主动捐出来,至少能被皇上嘉奖。” “虽然咱们不是首富了,但是,皇上给咱们颁了一个牌匾!” “皇上亲自题字,会送到江南晏家!” “也就是,咱们家现在是皇商了,日后在京城走动,更方便的多。” 晏青葙面上很是开心,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以晏青葙的身份,她应该感谢皇上。 可是,她不是真的晏青葙,她心中还有恨。 晏青葙对苏扬道: “舅舅,京城总归是非之地,早日回江南吧,告诉外祖父,外祖母,我一切都好!” “等京城的事情了结,我就回去江南生活!” 苏扬本不想走,奈何晏青葙坚持,他只好作罢。 晏青葙找来耿信: “你和耿义一起护送我舅舅去江南,你们就在那里生活,苏府不会亏待你们两兄弟的。” 耿信有些疑惑: “小姐,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晏青葙道: “这件事就不用你们两兄弟操心了,晏府如今是还请你们两兄弟多照顾着。” 见晏青葙坚持,两兄弟不再说什么,便跟着苏扬一起离开。 平阳侯变被贬为庶人,这么好的消息,怎么能不跟众人一起分享呢? 到了邀月院的时候,何沛白还躺在床上,伤心晏繁缕离开。 看着何沛白那个样子,晏青葙道: “二夫人还不知道,平阳侯,哦,不对,晏俊明已经是庶人了吧!” 何沛白一听,双眼冒火,若是能骂出声,必然不堪入耳。 晏青葙就喜欢做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事: “是不是自从你回来,晏俊明就没来见过你,因为他嫌弃你!” “你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应该没人愿意看吧。” 晏南星怒吼: “晏青葙,你闭嘴。” 父亲被贬官,他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敢告诉母亲,怕她承受不住。 没想到,晏青葙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了出来。 晏青葙看向晏南星,笑着道: “哥哥,不用担心,你以后不会过苦日子的!” “因为,你最多,只能活五年!” 何沛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直接晕死过去。 薛冬华冷嗤一声,没想到,官太太泡汤了,平阳侯夫人也没了,如今,连相公都要没了。 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出路。 看都不看跪在地上,呆愣愣的晏南星,挺着肚子就走了。 晏青葙说完了这个消息,也不多逗留。 让白薇推着她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虽然贬官的旨意不会送到府邸,但是这消息小厮会先送回来。 老夫人一下就急病了,她捶胸顿足,细数当年是她公爹将先皇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如今竟然落的这个下场。 晏青葙冷笑,若不是如此,这府邸,皇上怎么可能让晏家人一直住着。 她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姨娘们怎么办。 若是想留在晏府,晏府会提供他们最基本的保障。 倘若想要离开晏府,她也不会阻拦。 至于晏俊明的意见,这个完全没有必要。 毕竟,现在当家的,是晏青葙。 除了兰姨娘,陶姨娘和婉姨娘都要留下。 晏青葙明白,就算出去,也不是好的出路。 兰姨娘年轻,她即便留下,也是最低等的妾室,往后也没有出路。 于是自请离开。 晏青葙不阻拦。 至于晏嘉兰,晏青葙对她宽慰道: “嘉兰不用着急,虽然没了平阳侯府,但是,你依旧是本县主的妹妹!” “县主的妹妹,自然没人敢小瞧了去!” 晏嘉兰十分的感激。 晏青葙对婉姨娘道: “虽然暂时,平阳侯府变成了晏府,但是将来是否能在跻身朝堂,就靠你了!” 别人不懂,婉姨娘是一清二楚。 她点头,一定会让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 晏青葙也不管晏老夫人,她若是能挺过去就挺着,过不去她也没办法。 直到夜幕降临,晏俊明才醉醺醺的回来,跌跌撞撞。 晏南星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见父亲回来,眼神中闪着恶毒的光芒。 都是父亲,竟然只让他有五年好活。 他悄悄的跟着踉跄的父亲,举起手中冰凉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晏俊明的身体。 晏俊明死不瞑目。 晏南星仰天狂笑,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举起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父亲,儿子陪你!” 第137章 袒露真相 翌日清晨,他们的尸体才被发现。 晏青葙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心口猛然的痛了一下。 疼得晏青葙躬下了身子。 只是片刻,便好转了起来。 晏青葙不明所以,站直身子,冷冷的吩咐: “办后事吧!” 还没等晏青葙吩咐完,丫鬟匆匆来报: “小姐,夫人她,她也去了!” 晏青葙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道: “那就一同葬了吧,一家人,还真是整整齐齐。” 平阳侯府的事情告一段落,晏青葙去了县主府。 贺兰来过,说楚王殿下已经回了楚王府,县主府距离楚王府更近一些。 去复查也方便些。 还有重要的事要问锦司晃,晏青葙很快便出现在了楚王府。 当见到锦司晃的时候,锦司晃正在用极其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晏青葙抖了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负心汉一样。 见楚王已经坐了起来,有些担心的开口: “殿下这样坐着,伤口会不会裂开?” 锦司晃哼了一声,似乎是在生气。 晏青葙嗤了一声,行吧,对方受伤了,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看着桌子上的药碗,晏青葙拿起来,问: “楚王殿下,可是要人喂药?” 锦司晃的耳朵一下就红了,他抿了抿嘴唇,道: “也不是不可以!” 晏青葙失笑,锦司晃这个样子,跟杀伐果决的战神,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吧。 她端着药碗,拿着勺子,将药一口一口的喂到锦司晃的嘴里。 等喝完了药,晏青葙问: “楚王殿下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锦司晃一噎,就知道,合欢一定会问他。 他当时怕晏青葙紧张,才会给她安抚。 如今当面挑明,躲是躲不过的。 既然如此,就坦白一切就好。 晏青葙亮晶晶的眼睛还在看着他,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锦司晃有些招架不住,他只好开口道: “在宫宴上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 “后来,我去了你生活的庄子上,知道你用医术救了连翘的娘亲,才敢想。” “原本回京想要好好确认的,没想到,你竟然直接掉下了悬崖,刚好被我捡到。” 晏青葙认真的听着: “然后呢!” 锦司晃有些不好意思,脸也变得通红,抱着早死晚死都得死的决心道: “然后,我在山洞中给你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你后腰上鸢尾花的胎记,便确认,你就是合欢。” 晏青葙笑了: “也就是说,你看过我腰后的胎记了,在很久以前!” “在我还是沈合欢的时候!” 锦司晃百口莫辩,第一次见,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次,是她暂时失明的时候,她掉进了陷阱,浑身湿透。 他紧急抱她回山上,然后,她换衣服的时候,他不小心看见的。 真的是不小心。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换衣服,门没关严。 他好心去关门,一不小心,就看了她后腰上血红色的鸢尾花。 他发誓,就只看了一眼。 当时,他想 ,既然看了人姑娘的身子,就要负责,等他回去,准备好聘礼就来提亲。 却没想到,她原本是有婚约的。 晏青葙听后,心里有些生气,但是,都是过去的事,她不打算计较。 不过,有一件事,她要问个明白: “那,你知道,究竟是谁污蔑将军府通敌叛国?” “将军府为什么会有跟大渝往来的书信?” “还有黎琉璃,她为什么会拿到那些信!” “为什么他会住在国公府?” 晏青葙不知道,锦司晃知不知道这些事,但是,她能问的人,就只有锦司晃。 锦司晃看着晏青葙,心里有些难受。 合欢字字句句都避开了江离,难道,她对他还有诸多挂念? 对黎琉璃一定恨之入骨吧,否则提到黎琉璃的时候,眼神中的杀意压都压不下去。 锦司晃心中苦涩,但这些事情,瞒不了一辈子。 锦司晃道: “实际上,那些信,是国公府交给皇上的。” “你应该知道,黎琉璃背叛了将军府,那些信,是她偷走的。” “原本国公夫人就不喜欢你,一心想让你离开江离。” “黎琉璃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可以帮国公夫人赶走你,便将那些证据交给国公夫人。” “条件就是,留在国公府!” 黎琉璃很聪明,她的条件不是嫁给江离,倘若是嫁给江离,国公夫人肯定拒绝。 她的身份还不如晏青葙,如何配得上江离。 于是,她先进府,然后徐徐图之。 只不过,不知道是黎琉璃废物,还是江离看不上她,总之,三年多了,两个人还是不清不楚的。 晏青葙皱眉: “你的意思是,证据不是江离给皇上的,而是江国公给皇上的?” 锦司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他内心叹了口气,总觉得晏青葙似乎还在乎那个男人。 “没错,江离被国公爷囚禁起来,根本就不让出门。” “听说你被流放,他挣扎着想要去找你,却被绑了起来。” “后来传回你不幸身亡的消息。他病了整整三个月。” 锦司晃现在还能想起,当时听说晏青葙香消玉殒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江离同样病了三个月,若不是如此,他早就对江离下手了。 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能给一些教训。 晏青葙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看晏青葙这个样子,锦司晃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告诉晏青葙这些,怕她会重新回到江离身边。 见晏青葙要说话,锦司晃有想要捂住对方嘴的冲动。 他刚想逃避就看见了晏青葙通红的眼眶。 锦司晃顿住,为了江离,所以哭了吗? 锦司晃觉得胸口钝痛,就听见晏青葙问他,声音中带着悲伤和凉意: “楚王殿下是大乾战神,为什么当初,没有为我父亲求情呢?” “你们都是征战沙场的人啊!” “为什么没告诉皇上,他是被冤枉的呢?” 第138章 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值得留恋的人吗? 听着晏青葙的一句句质问,看着她白皙的脸庞成串落下的泪水,锦司晃的心跟着揪痛。 有些真相,注定是难以接受的。 他想晏青葙一辈子都不知道。 所以,他不敢认出她真实的身份。 而事到如今,若是一味的逃避,对这丫头是不是也不公平。 锦司晃看着她的脸,十分认真的道: “合欢,其实,你的母亲,是大瑜的人!” “你的父亲,确实跟大渝人在来往!” “轰!” 晏青葙被锦司晃的话震得定在了原地,怎么会! “不,不!” “你说谎!” “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才不信!” “我的父亲,是大乾战功赫赫和的大功臣!” “他怎么会通敌叛国!” “你说谎!” 晏青葙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话,他的父亲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通敌。 锦司晃看着晏青葙的样子,仿佛天塌了一般,那一刻,他有些后悔。 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隐瞒,让她知道真相,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晏青葙突然看向锦司晃: “你告诉我,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 “你是为你的皇兄找借口。” “他错杀功臣不敢承认,你就为他遮掩,是不是!” 晏青葙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到衣襟上,湿了大片。 锦司晃伸出手,紧紧拉住晏青葙的手,眼神中带着心疼: “合欢,我怎么舍得骗你呢?” “你身上的胎记,是大渝皇室特有的。” “或许你母亲是公主,又或许你是公主。” “你母亲,是你的父亲征战的时候,带回来的姑娘!” “难道,你不曾察觉,你父亲的异样吗?” 晏青葙带着泪痕的脸,失去了表情,她的眼神没有焦距,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了。 没错,她从小就被送上了山学习医术。 也记得,母亲说着,这胎记不能轻易暴露。 她记得母亲看向她的眼神又爱又恨。 她记得父亲似乎有很多心事,总是叹气。 她突然想起,耿信耿义两兄弟说过,父亲和哥哥斩首那日,父亲和哥哥曾经跪地叩首,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有负皇恩,万万死难辞!” 她突然记起那个梦境,沈氏族人以及大渝穿着铠甲的士兵,都化成一个个厉鬼,跟她索命。 晏青葙笑了起来。 她笑得悲凉,笑的古怪,笑得泣不成声。 “哈哈哈哈,那我复活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我能为父亲报仇,到头来,我一直的崇敬和信仰都是假的!” “哈哈哈,我还以为父亲和哥哥蒙冤而死!” “我还以为,我定然为父亲哥哥洗雪冤屈。” “如今竟然告诉我,他们无冤可诉,无情可表!” “哈哈哈,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就是个笑话!” 晏青葙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哭哭笑笑,仿佛一下就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此刻的锦司晃万分后悔,不如就隐瞒,让她一直有恨也比现在这样要好。 晏青葙突然看向锦司晃,悲伤的道: “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紧接着,晏青葙胸口的痛感猛烈的传来,她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晏青葙伸手捂住胸口,然后笑了笑,紧接着晕了过去。 锦司晃飞速的跳下床,将人稳稳的抱在怀里。 他的腹部和胸口洇出血迹,明显是伤口裂开了。 他似乎没察觉到疼,将晏青葙抱起来,轻轻地放到床上,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腹抹去她脸颊的泪痕。 看着脸色变得惨白的人,锦司晃十分的心疼。 不该说的。 这丫头,一向将父亲当做心中的神。 他握着晏青葙的手,轻轻地呼唤: “合欢,你别伤心,你还有我!” 此时的沈合欢根本就听不见。 她将自己放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膝盖,正在哭泣。 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没有了希望,她没有家人,没有人在乎,也没有了牵挂。 这具身体,原本就是借来的,如今应该还了。 沈合欢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的抽离,要从晏青葙这副身体中剥离出来。 锦司晃也察觉到的不对劲,她发现,晏青葙正在一点点的变凉。 不,不。 锦司晃拉着晏青葙的手,朝着外面大喊: “快来人,快来人啊!” 白薇和贺兰急匆匆的冲进来。 看见的就是锦司晃穿着染了血的中衣,紧紧地将脸色发白的晏青葙抱在怀里。 他的模样是两个人从未见过的。 是惊恐,是害怕,那模样,锦司晃在面对万千敌军时都不曾有过。 “快去找卢淮!” 贺兰立刻往外跑,白薇见状,立刻抱来被子,盖在晏青葙的身上。 她不敢过问,发生了什么。 但,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一会,卢淮就进来了,他一直在楚王府,看顾锦司晃的身体。 锦司晃就抱着晏青葙,不放手,只递给卢淮一只手,让他把脉。 卢淮伸出手,轻轻地搭在晏青葙的手腕上。 他的眉头紧紧地隆起,然后大惊失色。 看着卢淮的样子,锦司晃不敢问,可是,卢淮却惊呼: “小姐,小姐她,没有脉搏了!” 锦司晃低头看怀里的人,她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死去。 “不,不行!” 锦司晃将人搂在怀里,大声呼喊: “不行,合欢,你别睡,你别走!”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我不要再来一次!” “合欢,我求求你,你别走啊!” “你欠了我那么多,怎么能狠心抛下我?” “合欢,你回来,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合欢,我错了,我不该告诉你真相,我求求你,你快回来!” “只要你别离开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你若是还想嫁给江离,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你还活着!” “合欢,你回来,好不好,求你了!” 沈合欢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锦司晃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 怎么会? 她不过是一缕幽魂,怎么会痛? 他看着锦司晃满脸的泪痕,不明白,为什么锦司晃,会对她如此深情。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值得留恋的人吗? 第139章 楚王殿下可是中意我? 晏青葙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她的男人,他脸上是无尽的哀痛。 卢淮在一边摇头,白薇和贺兰都在抹眼泪。 晏青葙久违的感觉到了暖意。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因为她的死而难过。 锦司晃还在碎碎念,晏青葙有些听不清楚,什么木兰山,什么将军府。 她只觉得,灵魂似乎要飘走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锦司晃的怀抱太紧,她根本无法远离。 从白天到日落,然后又到太阳升起,锦司晃完全不顾渗血的伤口,就那么坐了一天一夜。 他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冰凉的地上,仿佛是一尊雕像。 贺兰进进出出,送饭送水,却没有任何办法,让锦司晃移动半分。 突然,锦司晃开口: “你们都出去吧!” 那声音带着沙哑,还有痛苦,两个人听着就觉得很是悲伤。 晏青葙不明所以,莫非,锦司晃想开了,要给她埋了? 贺兰和白薇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晏青葙见锦司晃动了,他将她的身体放在床上,然后他也躺了上去。 晏青葙看清了他的眼睛,赤红一片,带着泪光。 接着,就看见,锦司晃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 漂浮的晏青葙感觉不妙,这家伙莫不是想要给她分尸吧。 她胡思乱想着,就听见锦司晃沙哑着声音开口: “合欢,你一个人,这么冷,这么凉,是不是很孤单!” “你别怕,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 什么? 不! 锦司晃怎么能为了她去死。 看看这锦司晃已经高高举起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 但是眼神中带着爱意,看着晏青葙没有血色的脸。 漂浮的沈合欢大惊,这该怎么办。 眼看锦司晃闭上了眼睛,那匕首已经用力落下。 她猛地钻入晏青葙的身体,赶紧睁开眼睛,喊道: “锦司晃,不要!” 匕首堪堪刺破皮肤,锦司晃猛地睁开眼睛。 那声音虽然极轻,但是,他听见了。 她定定的看向晏青葙,发现她果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只是微微睁开,但锦司晃似乎是在黑夜中看到了光明一样,欣喜万分。 他一把甩了匕首,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接着抱起晏青葙,搂进怀里,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泪流不止。 带着哽咽的声音在晏青葙的而耳边响起: “合欢,你是舍不得我,才回来的,是不是,我不是在做梦,对不对!” 晏青葙被勒得太紧,没办法回答,只能微微挣扎。 贺兰听见了匕首掉地上的声音,立刻推门而入,就看见锦司晃搂着晏青葙的尸体,又笑又哭。 是的,贺兰以为他们主子疯子。 但是看到地上沾了血的匕首,只觉得后背发凉。 莫非,他们主子想要殉情。 白薇也跑了进来,她看到了晏青葙微微张开的眼睛。 她立刻上前,对锦司晃道: “王爷,小姐她似乎呼吸不过来了!” 锦司晃这才察觉到,自己太过用了。 赶紧松开晏青葙,晏青葙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她想骂人,想让她死就别摆出那副深情的样子。 刚才她都已经准备好去投胎了。 若不是看见锦司晃想要自杀,她才不会阻止。 没想到,竟然再次在晏青葙身上复活了。 只是,这匕首实在是太现成了吧,谁家好人睡觉的时候,放一把匕首在忱头边啊! 锦司晃将晏青葙放好,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生怕一眨眼就消失了。 晏青葙也是刚醒过来,根本没什么力气。 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灵魂能再次回到晏青葙的身体里。 只是,她知道了,锦司晃比她认为的,更加在乎她。 锦司晃的眼睛依旧通红,但是眼角和唇角都带着喜悦,他问: “合欢,你怎么样,疼不疼,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晏青葙微微的摇头: “锦司晃,我好累,陪我睡一会儿!” 锦司晃连忙躺下身子,将晏青葙的手攥住,道: “好好,睡一会,睡一会!” 晏青葙看着锦司晃,发现他根本就睁着眼睛盯着她。 于是开口道: “锦司晃,我不走的,你拉着我,我能去哪?” “你要是不睡,我就回县主府了!” 锦司晃立刻道: “睡,睡,现在就睡!” 说完,将晏青葙的手攥的更紧,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锦司晃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晏青葙放下心来,这家伙,实在是太累了。 而她,也觉得很累,或许是灵魂实在是不太稳当,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晏青葙睡着,锦司晃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伸手试了试晏青葙的鼻息,发现有暖暖的气流,才真正放下心来。 给晏青葙盖好被子,伸手将人连被子一起捞到自己的怀中,安安稳稳的睡着。 等晏青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 晏青葙坐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锦司晃换了衣服,伤口应该已经包扎好了,虽然眼睛还有些红,但是精气神不错。 他端着一碗粥,见晏青葙坐着,连忙走过去,坐在一边问: “合欢,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晏青葙还真的有些饿,但,她觉得更痛的是胸口。 她觉得,是这副身体在排斥她的灵魂。 从前她疼,她都没在意。 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要灵魂剥离。 在那之前,一定要让锦司晃好好活着,自己本就欠他救命之恩,再不能连累他再搭上性命。 一勺一勺的喝完粥,晏青葙想,要不给他娶个媳妇,他有了牵挂,就应该能好好活着了,于是开口问锦司晃: “楚王殿下,你喜欢木槿吗?我可以去跟她说!” 锦司晃的脸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他道: “莫非,你还想着嫁给江离,知道自己错怪了他,所以要回到他的身边吗?” “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许你离开的!” 晏青葙没想到锦司晃这么大的反应,她连忙解释: “楚王殿下多虑了,就算我是沈合欢,也不会嫁给江离的!” 她只是想要让锦司晃别做想不开的事。 她试探着问: “楚王殿下可是中意我?” 锦司晃看向她,坚定的道: “没错,合欢,你可愿意嫁给我?” 第140章 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晏青葙有些吃惊,锦司晃跟她求婚,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见晏青葙不说话,锦司晃接着道: “合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若不是因为你有婚约,你早就是楚王妃了!” “得知你被流放,我真的好后悔没有早早的娶你过门。” “如今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不想再错过!” 听着锦司晃的告白,晏青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她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锦司晃伸出双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郑重的道: “合欢,我已经看过你的身体,我是要为你负责的!” 他说的郑重其事,晏青葙都以为自己错怪他了,原本以为他在调戏自己。 “合欢,你愿意当楚王妃吗?” 晏青葙看着锦司晃认真的模样,心中意动,真的很想答应他。 心甘情愿陪她去死的,这个世界上,除了锦司晃,没有其他人。 就在她脱口而出愿意的时候,她猛地想起,自己的身体。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后或许不能有子嗣。 难道,要连累锦司晃也没有子嗣吗? 或许,锦司晃会娶其他的女子,难道,要她养着其他女人的孩子吗? 锦司晃看出来,晏青葙明明已经松动了,为什么又拒绝? 他立刻追问: “合欢,可是还有什么疑虑?” “你说出来,只要我能做的,我必定能做到!” 晏青葙看着锦司晃的脸,笑了笑: “锦司晃,你知道吗,我生不了孩子!” 晏青葙明明在笑着,但是眼眶却湿润了。 锦司晃心疼的看着眼前脆弱的女人,抬手将她搂在怀里: “合欢,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别伤心,我有你就够了,不需要孩子。” 晏青葙伸出胳膊,紧紧地搂住锦司晃,呜呜的哭出了声。 怎么会不在乎呢,她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没有当母亲的机会了。 锦司晃轻拍她的背,让她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情绪。 晏青葙放声哭了一阵,直到锦司晃感觉到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锦司晃在她耳边问: “合欢,现在愿意嫁给我了吗?” 晏青葙用力的点头: “我愿意!” 锦司晃高兴极了,他将晏青葙抱起来,原地转圈圈。 晏青葙笑出了声。 似乎曾经那些不好的而回忆,全都被这欢乐的笑声推得越来越远。 “停停停!” 晏青葙紧急叫停: “你身上还有伤,昨天伤口就裂开了,再这么大的动作,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 锦司晃立刻停了下来,将晏青葙安稳的放在床上,道: “王妃说的对,我要快点儿好起来,准备我们的大婚!” 晏青葙被他说的小脸一红,她推了推锦司晃: “这大白天的,瞎说什么呢!” 锦司晃对晏青葙这娇羞的模样很是受用! 他十分顺从的道: “好,楚王妃先休息,我现在就去找卢淮给伤口换药!” 声音中带着宠溺和纵容,晏青葙只觉得脸上发烫。 锦司晃安顿好晏青葙,便迈着喜悦的步伐大步离开。 看着离开的背影,晏青葙敛起了笑意。 她对锦司晃更多地是感激,并没有爱。 她不愿意让锦司晃因他而死。 若是将来,锦司晃爱上别人,那她就离开,会给对方腾位置。 锦司晃安稳活着,就当她报答了救命之恩。 白薇进屋,就看见坐在床上发呆的晏青葙,她一向冷着的脸,带上笑意: “小姐,你在想什么?” 晏青葙回过神,看向白薇: “你们家王爷一直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白薇十分认真的对回答: “没有,贺兰上次说要送礼物给别的姑娘,其实一直都是想送给小姐你!” “只不过,王爷可能是怕吓到你,所以是拐着弯送的。” 晏青葙有些好笑,若是当时真的送给他,她当时怕是会拒绝。 白薇想了想,继续道: “小姐,其实我们王爷似乎从来没对任何女孩子上过心。” “我跟着王爷的时间短,还不到三年。” “之前不知道,反正这三年没有任何女人能靠近我们王爷。” “连皇上皇后赏赐的,也都被王爷赶了出去。” 晏青葙心中并没有泛起甜蜜,反而有一丝苦涩,锦司晃如此执着,倘若有一天,她魂飞魄散,岂不是害了锦司晃。 白薇抿了抿嘴唇,试探着问: “小姐,我听王爷喊小姐的名讳是合欢,难道,小姐的乳名是合欢吗?” 晏青葙笑着回答: “是你们王爷认识我时,我的名字是合欢。” 怎么也不能说,她是镇国将军府的沈合欢死而复生了吧。 以后,还是让锦司晃注意,称呼她合欢,被人听了总归不好。 两个人正在交谈,卢淮突然出现: “小姐,小卢突然禀告,说国公府的黎姑娘过来求药。” 晏青葙冷笑,即便他父亲身份不明,跟大渝有书信往来,但不代表他背叛了大乾。 他们将军府被灭,黎琉璃可是功不可没。 她可没忘记,拿着簪子,划花她的脸时,那锥心之痛。 哼,求药,就给她,反正她最在乎的脸是不可能复原了。 用不了几副药,她的脸就会彻底毁掉,如同老妪一般,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如何自处。 她道: “既然来求药,身为医者,当然要尽力救治!” 卢淮应是。 晏青葙问他: “王爷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大碍?” 卢淮笑着道: “王爷心情好,身体恢复的比较快,小姐放心,很快就能痊愈。” 那就好,毕竟她没有给锦司晃把脉,卢淮说没事,就应该没事了。 “卢伯伯你回百草堂吧,楚王府有我就行了。” 卢淮点头: “小姐可要好好珍重身子,那天你都没有了脉搏,可是吓坏我了!” 晏青葙笑着保证: “卢伯伯放心,以后不会了!” 卢淮还没走,就见锦司晃拿着圣旨意气风发的回来了。 晏青葙看着那明晃晃的卷轴,心中思忖,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第141章 假装深情的自我感动 锦司晃穿的还是那身衣服,看样子是匆匆而归。 从前一脸的生人勿近。 如今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兴冲冲的跟主人摇尾巴,求表扬一般朝着晏青葙快步而去。 他腹部的衣服有些湿哒哒的,看样子就是伤口裂开,没有包扎。 晏青葙皱了皱眉: “你怎么没重新包扎伤口!” 锦司晃晃了晃手中的圣旨道: “当然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晏青葙有些不赞同: “有什么事儿比身体还重要?” 锦司晃摊开圣旨: “当然是我们的赐婚圣旨更重要!” 晏青葙叹了口气: “有了这赐婚圣旨,将来你若是想要娶别人,就不好办了!” 锦司晃脸色沉了沉: “合欢,除了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倘若你有一天离我而去,那我一定追随你的脚步,绝不后退,绝不食言。” 晏青葙的眼眶有些热,她拿过圣旨,看上面的内容。 先是将她夸了一通,一看就是锦司晃故意加上去的。 接着就是封她为楚王妃。 楚王妃,应该是让很多人都向往的一个身份吧。 竟然变成了她的。 然后就是大婚时间。 竟然是三月初三。 现在已经是二月初,这大婚的日期,也太近了吧。 她问锦司晃: “这个日期是不是太近了?” “皇上都没有过问,直接就同意了?” 锦司晃笑着道: “皇兄巴不得我早日成家。” 晏青葙被说得脸上爬上了红晕。 看着她这个模样,锦司晃心中爱极了。 真的很想将人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将圣旨收起来,对晏青葙道: “合欢,这个圣旨是皇兄单独给我发的,所以京城中的人并不知道!” 晏青葙觉得,这件事情,不用人尽皆知,等到大婚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了。 就听见锦司晃继续道: “所以,我让管家站在门口,大声诵读皇兄的旨意。” 晏青葙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操作,锦司晃这是,是在炫耀吗? 她想劝上两句,总觉得有些尴尬。 锦司晃还没说完。 “其他的小厮都去走街串巷,敲锣打鼓的通知了。” “你放心,必定让你风光大嫁!” 晏青葙放弃挣扎,锦司晃喜欢怎么样都行,反正,她也听不见。 然后,就听锦司晃接着道: “不用担心嫁妆,晏繁缕知道你嫁人需要嫁妆,所以把当时抬进三皇子府的嫁妆,都转到了楚王府。” 晏青葙微微张大嘴巴,锦司晃这轻描淡写的样子,让她觉得,拿回嫁妆怎么那么容易? 果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锦司晃为她做了很多。 晏青葙扬起笑脸: “锦司晃,谢谢你!” 锦司晃牵起晏青葙的手,深情的对她道: “合欢,往后,我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晏青葙泪水不自觉的滑落,她真的很感激锦司晃: “放心,我一定帮你多纳几个妾室,让楚王府香火不断!” 锦司晃只感觉一腔深情掉地上了! 唉! 行吧,慢慢来,总有一天让她相信,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叫沈合欢的女人! 锦司晃还在想,如何让这女人知道他的心意的时候,就听见王府管理匆匆来报: “王爷,国公府世子闯进来了,说是非要见你!” 锦司晃看向晏青葙,心中有些不安,那家伙为什么会来? 晏青葙眉头皱了起来,江离来这里干什么? 就算当年的事儿跟他无关,但跟国公府脱不了关系! 尽管她对江离有过爱意,但他识人不清,收留黎琉璃进府,她对江离所有的爱与好感全部收回! 锦司晃道:” “不如,一起去见见!” 晏青葙摇头: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好见的!我怕冷,就不去了!” 锦司晃心中一松,笑着道:“好!” “楚王,你出来!”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听见江离的声音,锦司晃立刻看向晏青葙的反应,发现晏青葙没有丝毫的异样,才真正放下心来。 他抬步就往外面走,听着江离吵吵嚷嚷。 发现他竟然闯到内院来了,贺兰真是个废物。 贺兰冤枉,他能拦住江离,也拦不住江离的声音啊。 而且,府里的小厮都去外面宣传他们王爷已婚的事。 导致江离能轻松的冲到内院的。 况且,他也不能真的将国公府世子打一顿吧。 锦司晃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江离: “江世子不去陪你的琉璃姑娘,却跑到楚王府撒野,这唱的是哪出?” 江离面色不悦,他不想讨论黎琉璃,他眼神中带着怒火,大声质问: “锦司晃,你不是说心悦合欢吗?” “怎么可以娶别人!” 锦司晃勾起唇角冷笑: “本王怎么做,跟江世子无关吧!” 江离怒道: “怎么没有关系,当年,是你说,若是我负了合欢,就会带走她!” “如今合欢才走三年,你就另娶他人,你对得起合欢吗?” 锦司晃轻嗤: “江离,本王向来说到做到。” “是你弄丢了合欢!” “如今,还有脸面敢指责本王?” “你为什么不反省自己?” “镇国将军府究竟是怎么覆灭的,江世子应该一清二楚吧!” “你识人不清,将合欢的仇人留在身边多加照拂!” “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合欢吗?” 锦司晃一步一步靠近江离,将他一步步逼退: “合欢那么信任你,将心都交给了你,你是怎么回报她的!” “她被世人嘲笑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被黎琉璃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被人杀死在那冰冷的山脚的时候,你在哪里?” 每说一句,江离的脸就白了一分,他退到院门处,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得心中更冷。 锦司晃还没说完,他离江离更近,眼神愈发的冰冷,逼视着他的脸: “你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好,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吗?” “人都死了,你个废物只能被关在家里。” “这么多年,假装对合欢念念不忘,装什么神情!” “你这个样子,不觉得虚伪吗?” 江离被问的哑口无言,他这么多年,在假装深情?! 不没有,他的心里,只有合欢一个。 江离大吼着反驳: “不,我没有假装,锦司晃,你胡说!” 第142章 下个月大婚,来喝杯喜酒 “我没有,锦司晃,是你,背叛了合欢!” “你另娶他人,算什么守护一辈子!” “虽然合欢走了三年,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她,我不信她就那么消失了。” 江离同样眼睛猩红,他没有忘记过合欢,一分一秒都没有。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痛苦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何尝不知道,他没有任何立场来找锦司晃的麻烦,可是,他难过。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被时间打败,会娶妻生子,忘记了沈合欢。 他不过是想要证明,他最爱的人曾经在她的身边停留过。 想要尽力挽留,沈合欢曾经留下过的痕迹。 锦司晃看着坐在脚边的人,觉得他可真是可怜。 于是,他大发善心的道: “江离,你知道这三年来,我为什么没有找你的麻烦吗?” “因为,我知道,当你得知真相的时候,将会痛苦万分!” 江离茫然的看向他: “你在说什么?” 锦司晃嗤笑: “你不知道,青葙是被人杀害的吗?” 江离腾地站起来: “不,不对,琉璃说,青葙是被发配的路上病死的。” “病死在荒郊野外,没有人知道,所以没人收殓尸骨!” 锦司摇摇头,十分同情的看着江离: “江世子,你聪明一世,却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你怎么知道,黎琉璃没有说谎?” 江离不相信: “琉璃不会说谎的,她是合欢最疼爱的妹妹,怎么会说谎骗我呢?” “合欢将我给她的血玉手镯转交给了琉璃,并且让我照顾好琉璃。” “还将最珍视的药方给了琉璃,琉璃不会说谎的!” 江离的声音越来越低,这一刻,他也产生了怀疑。 锦司晃勾着唇,盯着江离道: “怎么不说话了,你也发现了,这些话都是黎琉璃说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依据吧!” “实话告诉你,将军府的书信,都是黎琉璃偷出来交给国公夫人的。” “你拿到的那些,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 “合欢会医术,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怎么会轻易就病死了!” “她是被人杀害了,而杀了她的人,就是你的好母亲!” 江离瞳孔放大,震惊得无以复加。 不,这是假的,不可能。 江离吼道: “锦司晃,你胡说!” “我母亲虽然不喜欢合欢,但是不会动手杀她,绝对不会!” 他模样有些疯魔,摇着头,嘴里喃喃的道: “绝对不会,母亲她不是这样的人。” 锦司晃冷笑: “你大可以回去问国公夫人,看是不是她做的。” “我想,他是怕你对身为罪臣之女的合欢念念不忘,想要断了你的心思!” “或者。” 锦司晃的声音变得冰冷阴森: “是想斩草除根,毕竟,通叛国的证据,可是国公府呈给皇上的。” “不!” 江离大吼,仿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推翻真相。 “不,锦司晃,这只是你的猜测。” “若是真的,你怎么会放过国公府。” “三年了,若是你知道是家母做下的这种事,怎么会无动于衷?” 锦司晃沉默,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当年,他赶到的时候,除了一地的骨头,什么都没有。 那个山脚下,有野兽出没,将人的尸骨啃了个干净。 只不过通过哪些手铐脚镣能猜测到,这些人是流放的犯人。 再往前,他派人去找寻,没有任何的人的踪迹。 也就是说,那一堆白骨里,有一具是沈合欢的。 没人知道,他是如何接受这个真相的。 当时,他真的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 就在前不久,他去剿灭那个杀手组织的时候,才无意间得知,当年,是国公府夫人,出钱让他们杀了那队流放的犯人。 如今知道了,正好分享给江离,看他面对两个欺骗他的女人,会怎么做。 “既然本王说了,自然是掌握了证据,与其在这里质问本王,不如回去求证。” “而且。” 锦司晃停顿了一下: “本王下个月初三大婚,十分欢迎江世子过来喝杯喜酒。” 他是不会告诉江离,晏青葙就是沈合欢。 他要让江离一辈子生活在愧疚和痛悔里。 江离不再管锦司晃娶谁的事,踉跄着脚步往回走,他要去证明,证明锦司晃说的都是假的。 锦司晃见他离开,捂着自己的腹部也回了房间。 他这伤口裂开了,真疼啊,看来需要好好包扎上药,一个月后的洞房还等着他呢,他可不能掉链子。 一进屋,就看见晏青葙正在落泪。 锦司晃连忙上前,紧张的问: “合欢,可是听见了我们说的话?” 他心里有些发酸,气囊囊的问: “你是在心疼江离吗?” 晏青葙摇头,扯出一丝笑意道: “我是在心疼我的娘亲,死在了荒郊野岭,根本就没人收尸,她多可怜啊!” “锦司晃,在我们大婚之前,我想去死去的地方看看,想要祭拜我的母亲!” 锦司晃点头换上温柔的笑脸: “好,明天,我们就去,好不好?” 合欢哭着点头: \"好!\" 江离回了国公府,直接去了国公夫人的房间。 国公夫人看着双眼通红,神色惊慌的儿子,十分的诧异,她问: “离儿,你这是怎么了?” “身上怎么沾了这么多的泥巴,都湿了,快去洗洗,换换衣服。” 江离不为所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质问道: “母亲,当年,合欢被流放岭南,是你派人,半路截杀她的吗?” 国公夫人一愣,没想到,江离竟然问这件事。 她让屋里伺候的人都出去,然后看向江离带着期盼和无助的眼神: “离儿,这么久的事情了,为什么现在问起?” 江离十分的固执: “母亲,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看着激动的儿子,知道今天他一定想要一个答案,既然如此: “没错,是母亲做的,我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原来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看着江离疯癫的模样,国公夫人大惊,她连忙喊道: “离儿,你这是怎么了?” “离儿!” 江离停止狂笑,他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国公夫人,吼道: “为什么~~~” 第143章 我恨你 看着江离这个模样,国公夫人也来了火气。 “啪!” 她抬手,重重的给了江离一巴掌: “江离!” “你给我清醒一点!” “沈合欢已经死了!” “她死了,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 “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降头,非死缠着她不放。” “我杀了她,不过是以防万一。” “镇国将军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皇上竟然留了女眷的性命,这还得了。” “倘若将来,沈合欢得了势,第一个报复的就是我们国公府。” “母亲不能留下一个隐患,要让这种潜在的危险彻底消失,就必须要斩草除根。” 国公夫人眯了眯眼睛: “母亲这么做,为的是国公府,为的是江离你的前途。” “这么多年,母亲为你相看了多少亲事,你都不愿意,如今看来,沈合欢死的还是太晚了!” “母亲!你怎么会如此恶毒?!” “她不过是个被父兄连累的姑娘,你怎么下如此毒手?” 江离怒不可遏的大吼,这是他第一次知道,母亲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跟他认识的母亲一点儿都不一样! “啪!” 这一巴掌极重,直接将江离的脸打偏到了一边。 国公夫人气的发抖,她尽心尽力养大的孩子,竟然说她恶毒! 她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儿子,他不知感激就算了,还恶语相向! 她如何能不生气! 她伸出发抖的手指指向江离的脸恨恨得道: “江离,你不要太任性,我是你的母亲,所以包容你,你若实在如此无理取闹,你父亲会怎样你清楚。” “这么多年,你父亲已经在忍耐了,再惹怒他,小心他会打断你的腿。” 国公夫人压了压心中的怒气,又苦口婆心起来。 “江离,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颓废下去,国公府将来还要交到你的手里。” “那女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回来,离儿,你要把她留在过去,万不可影响你以后的生活。” 江离不为所动,他低着头,声音低低的传来: “母亲,你杀了合欢,我恨你!” 我恨你!!! 这三个字,如同三把利刃,扎在了国公夫人的心口。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江离离去的背影,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里。 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离开的江离直接去了黎琉璃的院子。 黎琉璃见主动来见她,甚是欣喜,她刚才服用了药物,现在肤色胜雪,吹弹可破。 气色上佳,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江离大步走进来,黎琉璃虽然看见了他面色不愉,但是依旧快步上前,笑着道: “离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江离冰冷的眼神射向黎琉璃,让她心神一颤。 这么可怕的眼神,黎琉璃从未见过。 她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江离的样子仿佛要吃了她,抽筋扒皮的那种。 她微微后退: “离哥哥,琉璃今日有些不舒服,改日再招待.......”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地掐住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黎琉璃眼神中带着惊慌与恐惧,挣扎的拍打江离的手。 然而,不知江离为何有那么大的力气,竟死死的抓着,没有半分松动。 黎琉璃还在挣扎,尖细的指甲抓伤了江离的手背,江离似乎完全察觉不到疼! 他的神色越发的狰狞,仿佛真的准备掐死黎琉璃! 黎琉璃开始翻白眼,身体不再挣扎开始发软,感觉马上就要失去意识。 然后,江离松开了手! “扑通!” “咳咳咳咳!” 黎琉璃掉在了地上,突然涌入胸腔得空气让她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江离慢慢蹲下身子,掐住他的下巴,用冰寒至极的声音问道: “当年,你究竟对合欢做了什么!” 黎琉璃下意识躲闪,为何江离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江离看着用力捏黎琉璃的下巴,警告: “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你最好坦白一切,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黎琉璃不知道江离都知道了什么,但今天这副样子,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若真的知道了当年她做的事,岂不是真的会杀了她! 黎琉璃飞快的想着对策,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承认,根本就没有证据,江离不过是试探! 她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泪水顺泽脸颊滑落: “离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看到那些信的时候一时六神无主,所以才会拿来给离哥哥看的。” “而且,姐姐对我如同亲姐妹般般,我怎么会伤害他她呢?” “住口!” 江离怒斥: “你这虚伪的模样真的很让人恶心!” 从前只觉得,跟合欢相比,这女人实在是太过娇弱了一些! 被锦司晃点破之后,他现在只觉得黎琉璃太过娇柔做造! 他甩开她的脸,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嫌弃得道: “黎琉璃,你这样子真让人恶心!” 黎琉璃大惊失色,她顾不得疼痛不已的脖子,抱住江离的大腿,哭诉: “离哥哥,你不要这样,我只不过是太爱你了!” “在镇国将军府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深深吸引!” “我发誓,这辈子,我一定要嫁给你!” “离哥哥!我都是为了你才会变成这样!” 江离就那么冰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自己当真是可笑! 让女人耍的团团转! 黎琉璃还在哭诉! 江离,厌烦不已! “啊!” 江离一脚踹开黎琉璃,黎琉璃整个人趴在地上,十分的得狼狈! 江离蹲下身子,从她的手腕上扯下血玉镯子: “黎琉璃,这三年,你得到的太多了,我会一点点拿回来的!” “别跟我说爱不爱的,为的是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 “若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还能留个全尸。” “否则,我会让你的下场惨烈百倍。” 江离将血玉镯子揣进怀里,抬步离开。 黎琉璃趴在地上,发着抖,流着泪,眼神中带着恶毒。 她竟然连一个死人都比不过。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第144章 带着她去祭拜 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带着丫鬟,就往国公夫人的院子而去。 这个府中,能帮她的,就只有国公夫人了。 晏青葙要成为楚王妃的这个消息,在锦司晃的刻意传播下,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忠肃侯府立刻有人来了楚王府: “青葙姐姐,你真的想要嫁给王爷表哥吗?” “他那么冷冰冰的人,会不会冻着你啊!” 来的人,是穆熙,原本她是打算去晏府的,母亲让她先来楚王府,没想到发现了晏青葙也在这。 晏青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楚王面色不渝的盯着穆熙的后脑勺,当他的面蛐蛐他,他又不是聋了。 穆熙感觉后背冷飕飕的,知道锦司晃不高兴了,立刻转移话题: “青葙姐姐,我母亲说,要是遇见你,就请你去我家!” 晏青葙疑惑: “可是义母有事?” 穆熙道: “母亲说,你就要出嫁了,当然要娘家嫁出去!” “她要好好给你准备,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 不能委屈了你。” 晏青葙听后,心里立刻暖融融的,眼眶也开始发热。 穆熙看她要哭,连忙道: “青葙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表哥她配不上你?” “我觉得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能有资格娶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媳妇!” “你要是实在委屈,我去求求我爹,让我爹去跟皇上说说,看能不能给你换个相公!” 晏青葙立刻笑了出来,这丫头,明明怕极了锦司晃,还偏偏一直在试探,真是有趣得紧。 “穆熙!” 锦司晃大喝,吓了穆熙一跳。 她回头看看锦司晃铁青的脸,立刻躲到晏青葙的身边: “青葙姐姐,你看他,还没娶你过门就这么凶,娶回去不会打你吧!” “咱们还是赶紧逃吧。” 锦司晃大步走过来,拎着穆熙的后脖领就往外走: “本王永远都不会打青葙,至于你,本王现在就打得你屁股开花!” 穆熙立刻吓得呜哇大叫: “青葙姐姐,救我啊!” 晏青葙连忙出声阻止: “楚王殿下,穆熙她还是个孩子,你不要跟她计较!” 锦司晃不愿意,他要好好替岚姨母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疯丫头。 他有些危险的道: “青葙,我就是跟她聊聊,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穆熙连忙求饶: “王爷表哥,我刚才说笑的,你是天下无敌第一超级大好人,肯定对青葙姐姐很好的,我错了!” 锦司晃不吃这一套,每次抓她都是这么说的,今天,这丫头竟然蛊惑晏青葙,给她换相公,不能轻饶。 晏青葙看着穆熙那无助的模样,连忙开口: “楚王殿下,那个,我想让穆熙跟我聊一聊大婚的事,好不好?” 楚王愣住了,晏青葙带着祈求的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他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他扔下穆熙,哼了一声: “看在你表嫂的面子上,本王就放过你一马!” 穆熙连忙躲到晏青葙身后,憋着小嘴盯着锦司晃: “表哥不讲武德,就知道欺负人,哼!” 晏青葙怕锦司晃还要带走她,连忙道: “穆熙,今天,我就跟你一起去忠肃侯府吧!” 她也觉得,一直住在楚王府不太好。 她原本打算住到县主府的,既然穆熙来接她,还是住到忠肃侯府去比较妥当。 毕竟,她也没成过婚,没有经验,免得在楚王大婚的时候,出现什么不妥。 锦司晃有点不乐意,这还有一个月才能大婚,晏青葙要住到忠肃侯府的话,见面就不方便了。 不过,一直让晏青葙住在楚王府,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 他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但晏青葙或许会在乎。 皇上已经派了内务府的人来安排大婚的事宜,楚王对皇上的做法还算满意。 不枉费他为了守护边疆出生入死。 穆熙心满意足的带着晏青葙回了忠肃侯府,白薇和连翘一起跟着。 当冯诗岚看见晏青葙的时候,十分高兴的上前拉她的手: “青葙,就知道,你一定会嫁给司晃的。” “之前,我想给你说亲的人就是司晃,没想到,你们两人果真修成正果了!” “皇上还赐了圣旨,算他做了一件好事,哼。” 听这语气,冯诗岚似乎很不待见皇上。 晏青葙十分感激的看向冯诗岚: “义母,青葙从庄子上回来到现在,多亏了义母多番照顾,青葙才能无虞,谢谢您!” 冯诗岚笑了笑: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 “以后啊,有司晃保护你,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坐在一边的穆熙吃醋: “母亲,你真是偏心,有了青葙姐姐,连女儿都不要了!” 冯诗岚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嗔怪道: “你这小妮子,母亲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三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晏青葙在忠肃侯府安心住下! 锦司晃则是十分配合的治伤,并且广发请帖。 晏青葙住到了忠肃侯府,锦司晃的伤还要养,他便没有带晏青葙去当年出事的地方! 来回快马加鞭也要二十天,实在是舟车劳顿! 于是锦司晃带他去了郊外! 那里建了一个祠堂,祠堂中供奉的是将军府的牌位! 得知这一消息,晏青葙不敢置信! 她以为,不会有人给他的父兄收尸的! 晏青葙含着热泪推开祠堂的门,就看烛火明亮的祠堂里供奉着好几个无字牌! 晏青葙一瞬间就明了! 她们家是罪臣,若被人知晓楚王祭拜,必然会给锦司晃带来麻烦! 如今这样,她已经很知足了! 看着晏青葙悲伤的模样,锦司晃指着旁边的牌位道: “这个是将军夫人的,这个是你的,一个是你大嫂的!还有你的姑母!” 晏青葙泪眼婆娑的看过去,怪不得她觉得排位多了不少,原来,她们也在! 锦司晃搂着晏青葙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他道: “哭过这一次,就别再悲伤了,你要记得,我会替她们好好爱你!” 锦司晃不会说,当时她去收拾骸骨时那惨烈的现场。 他只会告诉晏青葙,放下过去,忘掉悲伤,往后余生,有我陪你! 呜呜呜······· 房间里只剩下晏青葙的哭泣声。 第145章 来个百八十个,让合欢随便挑 等锦司晃和晏青葙从郊外回来,天色已经晚了。 他先送晏青葙回到忠肃侯府,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锦司晃刚要进王府,就看见门口徘徊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就看见那个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一身劲装 ,看着比从前要成熟了不少,脸上多了几分刚毅之气。 来人先开口道: “楚王殿下,你对葙葙可是真心的?” 锦司晃有些不悦,葙葙两个字也是这家伙叫的,真是找打。 他冷冷的的开口: “纪之川,军中纪律严明,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明显已经犯了军纪,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来的人,正是伯爵府世子,纪之川。 他看向锦司晃: “楚王殿下,你对青葙,可是真心?” 锦司晃见他固执,开口道: “天地可鉴!” 纪之川抿了抿嘴唇,然后低下了头。 好一会儿从怀从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一点点打开: “这个,你帮我还给晏青葙!” 锦司晃低头,看出了是一个茶壶,是他的茶楼仙人醉里,最贵的一个。 纪之川捧着那个茶壶,喃喃的开口: “这个是当初,她赔给我银子的茶壶。” “我一直视若珍宝,可是,我没有那个福气,也没有那个运气。” “我明明有机会的,却让机会在我手中溜走了!” 纪之川就那么站着,神情很是落寞,门口摇晃的挂灯,映在他悲伤的而脸上,更让人觉得,他难过又不舍。 纪之川摸了摸茶壶,然后又包起来,走了几步,到锦司晃跟前,将茶壶放在他的手上: “这个,我留着并不合适,还是还给她吧!” “那么好的姑娘,应该有更好的男子跟她相配。” “楚王殿下待她真心就好。” “虽然,我觉得你也配不上她,不过,她愿意就好!” 没等锦司晃再说话,纪之川转身就走,只是轻轻地飘来一句: “属下这就去领罚!” 接着,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锦司晃握着茶壶,抬着步子,踏上楚王府的台阶。 他此时有些庆幸,庆幸晏青葙就是合欢。 倘若她真的是晏青葙,他并没有自信,能赢过纪之川。 若是他没有在崖底的河里捡到晏青葙,就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没准,纪之川这个臭小子,就真的感动了晏青葙。 走到屋子里,锦司晃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很想看看,纪之川被揍的样子。 当初,晏青葙可是他的未婚妻。 好在,伯爵夫人很是霸道,将婚退了。 被晏青葙屡次拒绝,被父亲打了几次后,纪之川要到他的麾下从军。 他态度坚决,锦司晃可不惯着他是什么京城的公子哥,找了自己一个手下带他,跟军营里的臭小子么都没有区别。 可是,他却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这小子,有韧劲,锦司晃便将人留下。 还好已经明确的跟晏青葙划开了距离,否则,他可不能保证不会以权谋私,故意针对他。 今天他心情好,刚跟晏青葙分开,又开始想念她。 于是,锦司晃披上衣服,悄悄地飞到忠肃侯府晏青葙的院子,站在院墙上,看着屋子中那抹倩影。 似乎在灯下忙乎着什么,有些不对劲,总是传来惊呼声。 锦司晃快速掠过,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白薇开口: “小姐,要不还是让绣娘绣吧,这么一会儿,你都扎了几次手了!” “你看,都冒血了!” 锦司晃听着皱起眉头,合欢在绣什么呢?花吗? “嘶!” 锦司晃的心头一跳,怎么了? 晏青葙又扎手了,她赌气的将针线和红绸放在桌子上,泄气的道: “我这双手,怎么就不会绣花呢?” 白薇好笑道: “小姐,其实,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绣花的。” “小姐医术那么厉害,不会绣花,也不打紧。” 晏青葙叹气: “还是让绣娘绣吧,若是等我绣出盖头,怕是得头发白了,也嫁不出去。” 锦司晃一听,可万万不行,回去,他就找最好的绣娘,连夜赶工,绣个百八十个,合欢喜欢哪个,就选哪个。 白薇朝着窗口瞟了一眼,然后道: “小姐,天这么黑了,你又畏寒,不如,早点上床躺着吧!” 晏青葙点头,今天是真的挺累的,至于这盖头,算了,她还是放过自己的手指吧。 白薇扶起晏青葙,在心里道: 王爷,外面天寒地冻,还是早早回去吧。 等房间的灯熄灭了,锦司晃才离开。 三月三 晏青葙锦司晃大婚 初春的天气,天已经暖和了不少。 晏青葙早早的就起了床,大喜的日子,可不能马虎。 养了这么些日子,今日的晏青葙精神焕发。 冯诗岚早早的过来,看这晏青葙装扮的美艳无比,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一是真心为晏青葙觉得高兴,这丫头过得苦,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 二是为锦司晃高兴,这么多年,这小子终于是娶上了媳妇,差一点就孤独终老了。 等晏青葙都装扮好,穆熙也跑了进来,她震惊无比: “青葙姐姐,没想到,你打扮起来,竟然这么漂亮!” “真是便宜我那个霸道表哥了,哼!” 晏青葙失笑: “穆熙,你小心一点,这话若是传入到锦司晃耳朵里,他又要收拾你了!” 冯诗岚拉住晏青葙的手: “青葙,从今天以后,你就要嫁做人妇了,你可一定要开心快乐。” “若是锦司晃敢欺负你,就回来告诉义母,义母绝对饶不了她!” 晏青葙心里暖烘烘的,她笑着道: “青葙没有娘家人,以后,忠肃侯府就是我的娘家!” 冯诗岚摸了摸她的脸,如同慈母般爱怜的道: “你这丫头,一定要过的幸福才行!” 晏青葙眼眶红红的点头: “我会的!” 冯诗岚轻轻的擦了擦眼角,换上笑脸: “青葙,盖头母亲准备好了,你看看喜欢哪个?” 第146章 大婚 上 然后,就看见有好几个丫鬟端着托盘鱼贯而入。 那托盘上,放着叠的十分整齐的盖头,每个托盘上都有五六个,正红色的盖头,绣着喜气吉祥的花纹。 晏青葙有些震惊: “这盖头也太多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多?” 穆熙笑得有些暧昧: “当然是我那不靠谱的表哥了!” “她竟然送来这么多的盖头,你快看看,喜欢哪个,就挑一个吧!” 晏青葙看了看,挑了一个绣着龙凤呈祥和大大喜字的盖头。 她捧着盖头,笑的十分的真诚,这个盖头,寓意好。 天已经渐渐凉了,连翘进来传话: “小姐,礼部尚书的苏姑娘过来了!” 苏木槿? 晏青葙赶紧让人进屋。 苏木槿看到晏青葙的时候,眼神也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接着,眼眸深处却带上了寒意。 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子,应该是过来添妆的。 晏青葙挺开心,毕竟,木槿是她上一世最好的朋友。 苏木槿先开口: “青葙,恭喜你,大婚!” 说完,将手中的盒子递给晏青葙: “这个送给你!” 晏青葙接过盒子,想要打开,却被苏木槿拦住: “青葙,我有些悄悄话想要跟你说,不如我们进里屋?” 晏青葙看出木槿似乎很是紧要的话,便引着她去了里屋。 两个人坐下,晏青葙道: “木槿,究竟什么事,你说吧!” 木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眼神坚定的开口道: “青葙,其实,锦司晃心里有别人,你嫁过去,怕是会受委屈!” 晏青葙疑惑的看向木槿: “你怎么知道?” 苏木槿接着道: “你知道镇国将军府吗?” “镇国将军府有一个嫡小姐沈合欢,是一个大气端庄的姑娘。” “若不是她有婚约,楚王娶的就是她。” “虽然沈合欢不在了,可是,她一直住在锦司晃的心里!” \"你再怎么厉害,也没法赢过一个死人。\" 晏青葙笑了笑: “木槿,其实,没关系,我想,楚王殿下已经放下了那个姑娘。” 晏青葙本想告诉木槿,自己真实的身份,但,她怕连累苏木槿,她一个罪臣之女,身份不能曝光。 更何况是她最好的朋友。 苏木槿抿了抿嘴唇: “青葙,你听我的,还是别嫁给他了,我恨他,他明明有权利,却不为镇国将军府讨回公道。” “青葙,你信我,嫁过去,真的会受委屈的!” 晏青葙安抚苏木槿: “你放心吧,就算锦司晃的心里没有我,我也不在意的。” “而且,楚王殿下是个保护大乾百姓的英雄,必然不会为难我一个小女子的。” 苏木槿对锦司晃误会,她也不过多解释。 她了解苏木槿,一根筋,再多解释,也没有用。 等以后,日子长了,这丫头总会明白的。 木槿见劝不动,也没再说什么,合欢是她的好朋友,她并不敢肖想楚王! 可是,他现在要另娶他人,凭什么。 她一直记得,楚王当初在宫宴上维护她。 她知道是因为合欢的原因,但没关系,合欢已经不在了,楚王一定会看见她的好。 她和晏青葙很合得来,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合欢回来了,果然,她没有感觉错,楚王殿下也是这样感觉。 所以,他娶了晏青葙。 她不能接受。 可是,她已经劝过晏青葙了,可是她不听,自己也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苏木槿换上笑脸: “青葙,那就祝你幸福。” “吉时快到了,你快上花轿吧。” 外面响起了热闹了锣鼓声,应该是接亲的人到了。 晏青葙笑了起来: “木槿,你也会幸福的!” 然后跟众人告别,带着白薇和连翘一起走出了忠肃侯府的大门。 她盖着红色的盖头,只能看见火红嫁衣的下摆。 刚站在门口,就听见了哒哒哒的马蹄声缓缓靠近。 紧着,马蹄声停住,接着就感觉到有人靠近。 顺着盖头的缝隙低头去看,就看见了一双玄色的靴子和同样正红色的衣摆。 晏青葙勾起唇角,是锦司晃。 锦司晃牵起晏青葙的手,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王妃,我来接你回家。” 盖头下的晏青葙勾起了唇角,声音中带着愉悦和坚定: “好,王爷。” 一路吹吹打打,楚王骑着高头大马,神情愉悦的引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绕城走了一大圈。 晏青葙一路晃荡,虽然是非常豪华舒适的八抬大轿,但坐的时间长了,也会腰酸背痛。 锦司晃倒是觉得意犹未尽,他今日可是成婚,娶了他心爱的姑娘! 鞭炮声连绵不绝,整个街道都挂满了红绸,楚王府外围满了恭贺的人群! 他们在等,在等着花轿到来! 楚王府早就通告,只要说一句王爷的好话,就给十个铜板! 说一句楚王妃的好话,就给一百个铜板! 所以,当晏青葙的轿子到达楚王府的时候,外面响起了铺天盖地的称赞声! 晏青葙知道,这都是锦司晃为她做的! 否则,她一个庶民之女,如何能被这么多的人夸奖! 焚香祝祷,拜天地,敬高堂! 一套繁琐的流程下来,锦司晃只觉得兴奋不已,晏青葙却觉得头昏脑胀! 被丫鬟搀着送去洞房后,晏青葙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连翘虽然看不见晏青葙疲惫的脸,但是也察觉到了她已经累的不行! 她心疼的道: “小姐,不如躺下休息一会儿?” 晏青葙真的很想休息一下,她抬手摸了摸满头的珠翠,放弃了: “不了,坐着休息一会就好。” 锦司晃如此期盼这一天,她也想给他自己最漂亮的一面。 白薇出去了一会,不多时,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点心进来: “小姐,王爷特意嘱咐,让你先吃一些。” “王爷在外面喝酒,连皇上都来了,他一时半刻过不来,你还得再等一会儿。” 晏青葙知道这个流程,冯诗岚早就已经告诉她,而且,连房中的一些事,也都讲过了。 想到此,晏青葙有些害羞。 不一会儿,夜色沉了下来,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昏昏欲睡的晏青葙突然一个激灵。 来了! 第147章 大婚 下 锦司晃一步步靠近,在晏青葙的身边站定。 喜娘守在一边,说着吉祥话,她是宫中的老嬷嬷,这次的差事油水十分丰厚,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锦司晃看着坐在床边的晏青葙,一股股幸福的感觉从胸腔涌出,流遍全身。 那绣着龙凤呈祥的喜字盖头,也是他最满意的一个,他们两个果然心意相通。 喜娘高声唱和: “秤杆挑盖头,称心如意到白头!” 锦司晃拿起放在一桌子上托盘里的红色秤杆,轻轻地挑起了盖在晏青葙头上的盖头。 当那明艳又娇俏的脸庞映入眼帘,锦司晃的心漏跳了一拍,仿佛这天地之间,仅余这一绝色。 晏青葙的脸上带着红晕,有些娇羞的不敢抬头看锦司晃。 锦司晃笑了笑,打趣道: “王妃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怎么害羞了? 晏青葙的脸更红了,这家伙,真是,很想咬他一口。 锦司晃不再笑话他,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她的脸颊,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 喜娘笑嘻嘻,她接着喊流程: “饺子香,情意长,团团圆圆,情意绵绵。” 锦司晃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递到晏青葙的跟前: “来,饿了这么久,多少吃一点。” 晏青葙知道这个环节,要吃生饺子,以后可以生个大胖小子。 走个过场。 晏青葙顺从的端起碗,舀起一个饺子,吃了一口。 她疑惑的看向锦司晃:竟然是熟的。 锦司晃只是笑着: “给你相公吃一个,我也饿了很久。” 晏青葙心中感动,怕吃生饺子让她心里难受,竟然准备了熟的。 其实,她生不生孩子,并不在意。 不过,她心中领了锦司晃这份情。 喜娘也笑盈盈的,王爷嘱咐过,不要表现出惊讶。 接下来,就是合卺酒,喜娘再次唱和: “共饮合卺酒,美满生活长长久久。” 晏青葙和锦司晃各拿起一个酒杯,交臂而饮。 喜娘笑容满面: “礼成,还请二位新人,入洞房吧!” 说完,招呼着白薇和桔梗,赶紧出去,接下来的事情,这两个小丫头可帮不上什么忙。 两个小丫头也脸色红红的,福身一礼便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晏青葙和锦司晃两个人。 满屋挂着红绸,龙凤花烛的火焰明亮温暖,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息,锦司晃只觉得浑身燥热。 他看向合卺酒的酒杯,心中暗道,莫非,是有人在这酒水中下了药。 晏青葙也很热,她刚才已经尝出来了,那酒水中,被人放了助兴的合欢散。 用量不多,但是效果极佳,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想扒了身上所有的附束。 之所以并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她觉得,若是理智清醒,怕是会一脚将锦司晃踹出去。 她们已经成婚了,早晚会经历这个过程。 与其清醒着互相尴尬,不如就借助这个药力,度过这第一次。 浑身难受,晏青葙伸手,开始解衣服的扣子。 这身嫁衣十分的厚重,她一个人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锦司晃红着脸站起身,朝着晏青葙一点点靠近。 晏青葙的神志尚且清明,看了越来越近的锦司晃,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锦司晃也被药物控制的七荤八素,不过,理智尚存,他看着晏青葙那紧张的模样,有些好笑。 他抬起手,将晏青葙头上的凤冠卸下来,这么重,多累啊。 然后是钗环,一点点的都卸下来。 晏青葙瞪着大大的眼睛,里面都是迷茫,锦司晃这是在干嘛。 不应该是扑上来,狠狠地亲她吗? 不对,她在想什么? 晏青葙在心里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被锦司晃的美色迷惑,造孽啊。 看着晏青葙变换的脸,锦司晃好笑道: “王妃,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晏青葙猛地看向他,咬着牙道: “锦司晃,你是想要新婚之夜睡书房吗?” 锦司晃弯下腰,平视晏青葙的脸: “合欢,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不委屈求全,不只顾及他人感受。” “合欢,你还是做那个恣意的自己。” “你知道吗?” 锦司晃眼神中带着浓浓的爱意,逼人的炽热将晏青葙紧紧地包裹住: “策马扬鞭的你,是那么迷人,那么令人心动。” 晏青葙呆愣愣的看着锦司晃,原来,这个男人,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她。 锦司晃的眼神一暗,完蛋,晏青葙这个样子,真的太想吃掉他。 是不是药物的作用,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喉咙发干。 看着晏青葙涂着红色唇脂的小嘴,真的很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锦司晃的脸在晏青葙的面前放大,他们的脸越靠越近,呼吸互相纠缠。 那缠绵的爱意已经溢满了整个房间。 就在锦司晃的嘴唇快要尽情品尝那甜蜜的时候,晏青葙突然倒了下去。 直直的倒在床上,然后。 安然的入眠,呼吸十分的均匀。 锦司晃轻笑,真是服了,他叹了口气,这丫头是累坏了。 床上都是桂圆,大枣和莲子,不硌得慌吗? 锦司晃低头看了看斗志昂扬的小小司,摇了摇头: 真没出息,一点儿定力都没有。 锦司晃忍着胀痛,将晏青葙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然后清理好床铺,将她放到床铺的里面,盖好被子。 看着晏青葙红扑扑的脸,实在是没忍住,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然后,认命的出门,还是去冲个冷水澡吧,这样下去,他没办法睡了。 外面的贺兰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的天哪,他们王爷竟然这么弱吗? 这才不到一刻钟吧。 这就完事了?! 贺兰立刻站直了身子,原来,王爷也不是那么完美的,他敢肯定,这个方面,他一定强过主子。 虽然他也没尝试过。 锦司晃看着贺兰的模样,觉得十分的碍眼,冷声开口: “贺兰,去绕着王府跑五十圈,跑不完不许回来!” 贺兰认命的应是,跑出了王府。 一刻钟后,锦司晃回来了,换上暖和的寝衣,钻进被子里,将晏青葙拉进怀里。 媳妇香香的,要抱着睡。 第148章 过分又无耻 晏青葙昨天晚上睡得十分的舒适,她仿佛是搂着一个大暖炉,整个人都被温暖包裹。 等她睁开眼睛,就被一张俊颜洗了眼睛。 锦司晃眼睛里都是笑意,看着躺在身边的人,十分愉悦的打招呼: “睡得好吗,我的小王妃?” 晏青葙茫然了一瞬间,然后才想起来,她昨天跟躺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大婚了。 晏青葙有些羞赧,立刻从他的怀抱往外挣脱。 锦司晃怎么能让人就这么逃脱了,长长的手臂紧紧地箍着柔软的身体,让人动弹不得。 锦司晃又问了一遍: “王妃,你睡得好吗?” 晏青葙挣脱不开,选择放弃,见他执着的追问,晏青葙回答道: “嗯,还不错。” 锦司晃掐了掐她红晕的小脸: “既然王妃休息好了,那本王要休息了!” 昨夜晏青葙在他的怀里,睡的十分的香甜,他的小小司兴奋了一整夜,他都没怎么睡。 所以,锦司晃要准备睡觉了。 晏青葙连忙要起身: “好,王爷睡吧,我先起来了!” 锦司晃紧紧地锁住晏青葙: “本王说的休息,是要跟王妃一起!” “天还没亮,王妃这么早要去哪里?” “既然王妃无处可去,也睡足了,那本王就劳烦王妃帮忙了。” 说完,便朝着晏青葙的红唇亲了下去。 突然传来的柔软触感,让晏青葙心慌了起来。 锦司晃并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绵绵密密铺天盖地的气息将晏青葙淹没。 连呼吸也被一起掠夺。 晏青葙被亲的七荤八素,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刚睡醒还有些迷茫,这会儿更是神志不清。 手不自觉的就攀上了锦司晃的脖子。 等晏青葙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锦司晃扒的就剩下一个赤色肚兜。 晏青葙想要推开满眼都是情\/欲的锦司晃,对方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岿然不动。 锦司晃察觉出晏青葙微微的抗拒,他靠近晏青葙的耳边,轻声呢喃: “合欢,把你交给我,求你!” 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诱惑和哀求,晏青葙只觉得电流顺着耳朵直达心脏,接着全身都变得酥麻起来。 锦司晃的吻开始变得更加猛烈,从嘴唇到脸颊,再到耳朵和脖子然后慢慢向下。 这是晏青葙从未体验过得感觉,她只觉得难以招架,嘴角溢出难耐的声音,娇柔又羞耻。 龙凤花烛还在燃着,那光亮还在跳跃,似乎在为床上那对沉醉纠缠的人狂欢。 。。。。。 等晏青葙再次醒来,天是黑的。 她稍微感受了一下,浑身酸痛,回想刚刚的疯狂,晏青葙只觉得太过疯狂。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 她记得自己流着眼泪,求锦司晃放过她,然而那个男人无动于衷。 还以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事情上,如此孟浪。 “咕噜咕噜” 晏青葙揉揉肚子,这是在抗议,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坐起身,哦,腰好痛。 这个男人,不知节制。 心中骂了男人好几遍,然后发现,自己的寝衣穿的整整齐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一个人睡到了现在。 掀开被子,脚刚一沾地,就感觉到了酸软无力,差一点就坐到了地上。 晏青葙咬了咬牙,在心里将男人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 真是太过分了。 晏青葙坐在床边,心里骂骂咧咧。 锦司晃却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看见晏青葙已经醒了,立刻上前道: “王妃,你醒了,饿不饿,吃点东西!” 晏青葙见他笑意盈盈的进来,愤怒大过羞赧,拿起枕头就朝着锦司晃砸过去。 锦司晃轻巧的接住枕头,依旧扬着笑脸: “王妃还有力气砸本王,看来是本王不够努力,让王妃不满了!” “你....” “你,真是无耻,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锦司晃连忙放下托盘,端起鸡丝粥,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小心吹凉后喂到晏青葙的嘴边: “乖,先喝一口,饿了这么久。” 晏青葙瞪着他: “我自己会!” 锦司摇摇摇头: “不,王妃,我喂你吃!张嘴,乖!” 你的力气,留着还有用。 “咕噜咕噜”,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既然如此,晏青葙也不矫情,十分坦然的张嘴,喝了起来。 连着喝了两碗,晏青葙觉得舒服了不少。 她问: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天还没亮吗?” 锦司晃笑着刮了一下晏青葙的鼻子: “傻姑娘,天已经黑了,你可是足足睡了一天。” 晏青葙张大了嘴巴,然后脸立刻爆红,这不是告诉众人,她竟然和锦司晃厮混了一整天吗? 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锦司晃将托盘端出去,回来后问晏青葙: “吃饱了吗?” 晏青葙点头。 锦司晃勾起唇角: “那,王妃,我累了,要休息!” 说完,直接将人扑倒在床上,拉起了被子。 晏青葙骂人的话还没出声,就全都被锦司晃吞到了肚子里。 红浪翻飞,春宵一刻,一夜无话。 贺兰远远地守在院子外面,开始在心里疯狂的打自己的脸。 国公府 江离满面寒霜的看着躺在身边的女人。 眼神中迸发出杀意。 黎琉璃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向江离,然后: “啊!” 大声的尖叫,引得跟着江离的小厮直接进了房间。 然后也是大吃一惊。 他们家世子,竟然睡了表小姐。 江离黑着脸,一件一件的穿衣服,然后对抱着被子裹着自己的女人冷声道: “你以为爬上我的床,就能躲过一劫了?” “别做梦了!” “原本还想留你一命,现在看来,大可不必了。” 黎琉璃立刻跪起身子,顾不上被子从胸前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和鹅黄色的肚兜。 她俯下身子,头磕在床上,哭泣道: “离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跟我没关系啊!”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不经意间,露出了床铺上一抹血红。 江离的眼睛被那一抹血色刺红,他毫不留情的道: “现在,把黎琉璃关起来,不许给吃喝,直到” 江离盯得黎琉璃毛骨悚然。 说出了后半句: “直到她死!” 第149章 晏青葙竟然中毒了 黎琉璃大叫: “离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没准,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做!” 江离只觉得十分的恶心,他眉头紧锁,看着黎琉璃的模样,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寒着声音,对床上半遮半掩的女人道: “像你这种随便爬床的女人,我只觉得恶心无比。” “我的人?我的孩子?” “就算是真的,你也必死无疑。” “更更何况,我不记得,我碰过你!” 他厌恶的别看眼睛,冷声道: “来人,把她的嘴堵上,我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江离大步离开,不再看身后的人一眼。 这件事情,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江离来到了国公夫人的房间,开门见山道: “母亲,黎琉璃的事,是您安排的吧?” 国公夫人见儿子这样无礼,十分不高兴的道: “江离,这是你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江离根本就不在乎,他道: “母亲,黎琉璃我会处置,不劳母亲费心。” “至于以后,我也不需要母亲费心。” “昨天是我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 “没想到,还是令我失望。” “我会搬出国公府!以后,母亲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说完,江离也不跟国公夫人多说话,掉头就走。 国公夫人在身后呼唤,而江离没有半分停留。 她有些后悔,后悔听了黎琉璃的话。 黎琉璃也是个废物,还以为她能真的能留住江离,没想到竟然让让江离感到厌烦。 江离走远,国公夫人立刻吩咐人: “去找一下黎琉璃关在了那?” “我不想再看见她。” --- 三天后,晏青葙终于逃离了锦司光的魔掌。 因为皇上宣他进宫。 晏青葙终于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男人吃什么长大的,竟然体力那么强。 等他出现在人前的时候,白薇和连翘脸上持续的笑意,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这两个丫鬟,还是早点嫁出去,免得笑话他。 白薇给晏青葙梳洗,为了遮盖脖子上的痕迹,白薇特意给穿上带着毛领的衣服。 “王妃,王爷进宫去了,嘱咐王妃,若是无聊,可以找穆熙或者苏木槿过来坐坐。” 晏青葙撇了撇嘴,然后突然有一股失落涌上心头,难道,嫁人了以后,就要困在后院了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晏府也没什么事,父母的仇,也没办法报了,往后的日子,就慢慢的过就好。 等到时机成熟,再给锦司晃娶个侧妃。 想到此,晏青葙的心口有些堵得慌。 难道真的要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吗? 晏青葙叹了口气,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白薇有些疑惑,刚刚还挺高兴的人,怎么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去呢? 晏青葙回了婚房,坐在房间,晏青葙就想起了跟锦司晃在那张床上荒唐的行为。 脸颊有些发烫,她连忙转移注意力。 接着,她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木盒子。 她想了起来,那个是木槿给她的添妆,还没看过呢。 于是,晏青葙好奇的拿过来,轻轻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个红色的绒布包,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晏青葙拿起来,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究竟是什么呢,晏青葙有些疑惑,于是,她从拉开绒包上绳结,一手往外倒,一手摊开,接着。 “嘶!” 晏青葙的掌心一痛,她一甩,然后看向手心竟然趴着一只蜘蛛。 通体白色,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变成血红色。 它正在吸血!! 刚才甩了一下,竟然没甩掉。 晏青葙来不及多想,双手合十,将那只蜘蛛拍死。 “噗呲!” 晏青葙摊开手,发现那只蜘蛛的肚皮已经破裂,晏青葙的手心一片鲜红。 这些事情发生在一瞬间,白薇反应过来的时候,晏青葙的手正在不住的流血。 而且,整个手心开始发黑。 接着整个手臂已经开始麻痹。 晏青葙暗叫不好,这只蜘蛛带毒,而且毒性极强。 她立刻翻出一枚解毒的药丸吃了下去,可是毒性太霸道,晏青葙觉得头开始发晕。 白薇一看事情不妙,立刻让人去请楚王殿下。 然后给晏青葙穿好衣服,披上披风,抱上马车,直奔百草堂。 晏青葙昏倒之前,对白薇道: “别担心,我没事。” 的道消息的锦司晃马不停蹄的往百草堂赶,然而,等他赶到的时候,晏青葙已经满脸青紫的躺在床上,看不出是否还活着。 锦司晃无比的愤怒,他才刚离开楚王府一个时辰,晏青葙就出事了,竟然有人给她下毒。 究竟是谁? 他问卢淮: “卢大夫,青葙他怎么样?” 卢淮皱着眉头: “楚王殿下,我医术不精,只能延缓毒性,我没办法完全解毒。” “而且,我只能延缓五天的毒性,时间过了,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锦司晃想了想,对贺兰道: “去准备马车,我们一起去木兰山。” 在此之前,锦司晃传信给空虚道长,让他们即刻出发。 贺兰立刻去安排,锦司晃守着晏青葙,问站在一边,满脸歉意的白薇: “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薇沉着声音,将事情娓娓道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道: “那木头盒子没有人打开过,毕竟是苏姑娘的添妆,觉得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没想到,从里面竟然倒出了一只毒蜘蛛。” “王爷,究竟是我们府中出了内鬼,还是这本就是苏姑娘的手笔。” “若真的是苏姑娘的做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楚王冷着脸,他直觉,这件事跟苏木槿脱不了关系。 只是目前,他没有时间去追究。 他有些懊悔,不如带着晏青葙一起去皇宫,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几天,累着她了,想让她多睡一会。 没想到。。。。。。 不过,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 “白薇,你留下监视苏木槿。” 第150章 你是怎么做人相公的? 两天后,空虚道长见到了昏迷不醒的晏青葙。 空虚道长有些愤怒,她怒视锦司晃: “嫁给你才几天,她就变成了这副样子,你是怎么做人相公的。” “还以为你能照顾好她,如今这样,你还有脸来求我!” 白雅珺还没见过空虚道长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气狠了。 锦司晃也懊悔不已,是他大意了,竟然让晏青葙在自己的府里中毒,看来,是他最近脾气太好,让这些人都蹬鼻子上脸了。 不再多说,空虚道长连忙找一个安静的客栈,给晏青葙解毒。 晏青葙的脸依旧十分的青紫,空虚道长先给她把脉,不禁皱眉,这毒似乎是出自她师姐的手笔。 上次,她已经察觉到了,跟师姐有关,没想到又出现了。 这毒并不好解,特别是晏青葙的身体比较虚弱,就算这毒解了,晏青葙也得养个半年才能养回来。 空虚道长沉着脸: “你们都出去。” “雅珺,去准备热水,将带来的药材煮上,等一下解毒了,需要泡药浴。” 白雅珺立刻去准备。 锦司晃焦急的道: “空虚道长,需要我做些什么?” 空虚道长冷冷的看向锦司晃: “你离我远一点就行,我不想看见你!” “用下毒这种手段毒害合欢,多半是跟你有关系。” “否则在县主府,在晏府都没事。” “到你楚王府就中毒了,要么是你的仇家,要么就是你的烂桃花!” “哼!” 说完,将人赶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锦司晃碰了一鼻子灰,空虚道长怎么说他,他都不会生气,毕竟是他没有保护好合欢。 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苏木槿有什么理由害晏青葙呢? 难道,跟江离一样,因为她娶了别人而迁怒吗? 若是如此,合欢她可就太冤了。 锦司晃在门外徘徊,等着空虚道长救治晏青葙。 空虚道长也不轻松,没办法了,只能用她的秘密武器了。 整整四个时辰,空虚道长终于为晏青葙解了大半的毒。 还有一些,就只能每天用药物慢慢驱毒了。 见空虚道长拉开门出来,锦司晃连忙冲上去询问: “道长,合欢她怎么样?” 空虚道长没好气的道: “还没醒过来。” “明天或许能清醒,不过,不会危及性命。” 锦司晃松了口气,太好了,他都要吓死了。 空虚道长问: “查到是谁下的毒吗?” “按理来说,合欢她擅毒术,应该不会去轻易中招,除非这人是她信任的人。” 锦司晃眉头微微蹙起,那下毒的人很有可是苏木槿。 空虚道长知道锦司晃心里有数,她道: “你进去陪陪合欢吧,我去看看药浴准备好了没!” 锦司晃听了立刻钻进了房间。 晏青葙脸色一片惨白,没有丝毫的血色,跟中毒的青紫色相比,虽然好上一些,但依旧有些骇人。 锦司晃十分的心疼,明明那么一个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儿,如此虚弱的躺在床上,锦司晃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他伸出手,抚摸晏青葙的脸颊,抱歉的道: “合欢,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原本说过,不会让你在受委屈,如今却让你躺在这里!” “是我的错!” “你有没有哪里很疼?” “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替你躺在这里。” 锦司晃攥着晏青葙的手,心中酸楚,白薇还没有消息传来,若是这毒真的是苏木槿下的,那么,即便合欢不同意,他也不会轻饶。 锦司晃已经三天没有合眼,看着晏青葙的样子,不多时,疲惫感袭来,他趴在晏青葙的床边睡着。 晏青葙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张沉睡的带着胡茬的俊颜。 她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锦司晃的脸,这家伙,怕是累坏了吧。 手刚触碰到脸,锦司晃就醒了,他立刻看向晏青葙,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他立刻问道: “合欢,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疼,不舒服,头晕不晕?” 看着锦司晃焦急的模样,晏青葙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没事。” “你这是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声音虚弱,但锦司晃还是听清了: “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我没关系,只要合欢能早点醒过来,付出再多,我也甘之如饴。” 晏青葙脸上换上温柔的笑。 环视一圈,刚要问,锦司晃似乎明白他要问什么,立刻道: “这里是客栈,你中毒了,我来找空虚道长给你解毒。” 晏青葙点头,她看向旁边,锦司晃立刻明白,倒了一杯温茶,喂到晏青葙的嘴边,给她解渴。 喝了水后,晏青葙觉得舒服多了。 她想锦司晃去休息,但锦司晃十分的坚持,说什么都不肯走。 晏青葙无奈,就随他去了。 只是她的身体实在是虚弱,不多一会,就又昏睡了过去。 锦司晃有些着急,他觉得,合欢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 空虚道长走进来,对锦司晃道: “药浴准备好了,抱合欢过来吧!” 锦司晃将晏青葙包裹好,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浴房里面十分的温暖,锦司晃将晏青葙脱光,放进了药浴。 空虚道长对锦司晃道: “这个药浴开始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毒解的差不多了,才会觉得疼!” “但没中毒的人,碰到药浴就十分的痛苦。” “你看好她,若是她坚持不下去,就抱她出来,明白吗?” 锦司晃表示自己明了,对空虚道长道: “道长,你放心吧,这里有我就够了,您先去休息吧!” 空虚道长确实有些累了,一直赶路,然后直接给晏青葙解毒,确实有些疲惫。 \"好吧,我先去休息。\" 空虚道长走了以后,锦司晃看向浴桶里的晏青葙,发现她眉头紧皱,不知道还是不是疼了。 于是,他立刻将自己的衣服脱掉,抬起大长腿,迈进了浴桶。 “唔!” 这药浴的药力可真强,真疼。 第151章 大渝国的六公主 半个时辰后,锦司晃感觉支撑不住了,晏青葙也皱起了眉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锦司晃知道,晏青葙应该感觉到疼了。 他连忙将晏青葙想从浴桶中抱出来,擦干换衣服,收拾妥帖放在床上。 看着晏青葙恬静的睡颜,锦司晃的心里也十分的熨帖。 晏青葙转好一点,空虚道长建议晏青葙回京城休养,原本是想带晏青葙回木兰山的,可是,山上的条件终归不如京城。 这次,她也要跟着去。 她暼想楚王,心中碎碎念:楚王看着挺靠谱,却让大婚才四天的夫人中毒,真没用。 等回到京城后,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渝的公主来和亲了。 原本皇上宣召锦司晃进宫,就是为了让楚王去接大渝的公主。 虽然大乾跟大渝征战多年,若是能和亲就最好了。 原本这件事情是轮不到锦司晃的,但是,皇上心中有些不高兴。 因为,他去参加大婚,锦司晃那个大逆不道的竟然把他撇下去陪王妃。 更有甚者,竟然连续三天不上朝。 皇上很生气,就让锦司晃去接人。 结果,锦司晃那家伙竟然消失了! 气得他只能让太子去接。 太子虽然做事虽然有些毛躁,但这样的事情,应该能做好。 晏青葙的马车到达京城的时候,刚好赶上太子引着大渝公主的马车进城。 公主的车架十分的豪华,京城的人看见这车架,纷纷猜测,大渝的公主究竟长什么样子。 人群闹哄哄的,将靠在锦司晃怀里睡着的晏青葙吵醒。 锦司晃看着怀中的人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十分的不高兴。 他对车外贺兰道: “去看看什么事这么吵!” 不一会儿,贺兰回来了,他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锦司晃不高兴的道: “怎么了哑巴了!” 贺兰道: “是大渝的六公主,慕容般若和太子的车驾京城,百姓们都在讨论,所以有些吵。” 锦司晃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是她? 那日皇上直说去接大渝的公主,并没说是谁,没想到,竟然是她。 晏青葙看出,锦司晃听说是大渝的六公主后,有些出神,她并没有多问。 只是合上眼帘睡觉,毕竟,她还有些累。 锦司晃对贺兰道: “太吵了,绕路吧!” 隔着车厢的贺兰撇了撇嘴唇,他们王爷还嫌太吵了,明明是想躲着那个六公主。 等到楚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锦司晃先下车,然后抱着晏青葙进门。 刚安顿好晏青葙,管家就来报: “王爷,皇上传来口谕,让您明日进宫!” 锦司晃不想进宫,于是对管家道: “本王明日没有时间,等一下本王写一个折子,你明日送到宫中就好!” 管家有着嗫嚅着道: “皇上口谕说,若是王爷明天不去,就会直接下旨的!” 锦司晃无语,皇兄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想了想立刻回书房写了一本折子交给管家: “现在就将这个折子送到皇宫,皇上今天晚上就能看见。” 管家只能听锦司晃的话,带着折子朝皇宫而去。 楚王勾了勾唇,他就不信,皇兄明天还要叫他进宫。 当天晚上,皇上就收到了锦司晃的折子,上面的话,让皇上无了个大语: “奏:臣弟锦司晃奏请皇上圣安,为臣弟香火计,臣需伴王妃数日,望皇上准奏。弟感激不尽!” 这种事情竟然上折子,实在是太放肆! 按理说,锦司晃已经二十一了,皇家人,到这个年纪,再怎么说,也应该有长子了。 更何况,他还是皇弟。 可,他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算了,新婚燕尔,还是纵容他这次就好。 皇上放下折子,揉了揉眉心,对内侍道: “通知太子殿下,带着六公主在京城好好转转,五日后再觐见。” ------ 翌日清晨,锦司晃和晏青葙刚用完早膳,就听管家来报,说大渝的六公主前来拜访。 晏青葙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和期待。 她还是沈合欢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六公主。 这个大渝公主名为慕容般若,据说是个极具才华和美貌的女子,带领着数万雄兵,保卫大渝的边境,深受大渝百姓喜爱。 只是她为什么要来楚王府呢? 她看向锦司晃,他却没有看自己。 锦司晃听到管家的报告后,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郁。 他知道慕容般若的目的不纯。 他们多次交手,这个女人的手段和计谋都不输给男子。 然而,作为大乾的皇子,大渝的公主到访,他们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必须出门相迎,以示对大渝皇室的尊重和友好。 于是,锦司晃和晏青葙整理好衣冠,准备前去迎接慕容般若。 他们在府前等候时,就看到了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缓缓驶来。 不多时,在侍女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下一位衣着华丽的女人。 慕容般若的美丽和气质确实不同凡响,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流露出聪慧和狡黠,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站定后,优雅地向锦司晃和晏青葙行礼,声音清脆动听: “在下慕容般若,特来拜访楚王殿下和晏青葙姑娘。” 锦司晃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跟合欢已经大婚,竟然称呼她为晏青葙姑娘。 他可不相信,她不知道他已经大婚了。 连合欢的名字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京城的消息,她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 晏青葙的脸也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跟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慕容般若刚出现,她就觉得十分的不舒服,虽然对方笑容明媚,可是,那眼神中的敌意,她察觉的一清二楚。 而且,看向锦司晃的眼神,虽然坦坦荡荡,但是明显有情愫缠绕。 或许锦司晃没有察觉到,可她是女人,轻易就能感觉得到。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锦司晃不容置喙的开口: “公主殿下,这是本王的王妃,还请公主殿下称呼她为楚王妃。” 慕容般若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连忙道: “失礼失礼,是般若的错,应该称呼晏姑娘楚王妃!” 然后,她朝着晏青葙走了几步,道: “楚王妃,久仰大名!” “本公主是大渝的六公主,跟楚王殿下在战场上相遇!” “算是不打不相识!” 第152章 你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慕容般若笑容明媚,举手投足间,尽显一国公主的风范。 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浑身不舒服。 她上下打量晏青葙,仿佛是在品评货物,偏偏她的脸上还挂着无害的笑,完全看不出她的恶意。 锦司晃也察觉到了慕容般若的不怀好意,刚要为晏青葙打抱不平,就看见晏青葙往前走了一步。 她回给慕容般若一个十分温柔的笑: “公主殿下前来拜访是本王妃招待不周!” “怕是公主不懂大乾的规矩,到主人家拜访之前,需要拜帖。” 晏青葙的眼神清明,看着慕容般若的脸,依旧清冷的道: “更何况,公主殿下和司晃是各自为国,能遇上公主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还不打不相识,哼,怕不是一厢情愿。 慕容般若自然听出了晏青葙的讽刺,说她没有礼数,说她自作多情。 不过,那又怎么样,她跟楚王在战场上厮杀,有来有往,惺惺相惜。 她们是对手,这种感情,岂是晏青葙这种如柳扶风的女人明白的。 慕容般若笑出声,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 “般若是征战沙场之人,自然不是那种只会琴棋书画的闺阁女子!” “本公主的手是用来握剑的,不是用来取悦男人的。” 白薇翻了个白眼,这个什么六公主,真是不知所谓。 晏青葙一听就笑了,握剑的手就要比绣花的手高贵吗? 不见得吧。 不是用来取悦男人,如今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她身边的男人。 晏青葙瞪了锦司晃一眼,若是知道这家伙烂桃花都排到大渝去了,她才不会轻易嫁给他。 锦司晃连忙用眼神求饶,这跟他真的没关系。 看着两个人的眼神交流,慕容般若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她立刻出声道: “楚王妃应该是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的。” “血雨腥风,尸骸遍野,只有足够强大的人,才能在那种恶劣的情况下活下来。” “像楚王妃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还是在房间里绣绣花,写写字,更为妥当!” 晏青葙的脸上挂上寒霜,看着面前炫耀自己的女人,心中没有半分好感: “血雨腥风?尸横遍野?” “那都是我大乾的子民们,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却成为了你炫耀的资本!” “怎么,你很自豪吗?” “骄傲自己能以一敌百?还是觉得自己能所向披靡?” “你所有的功成名就,都是你们大渝的兵士用一身热血换来的。” “若不是你生皇家,你以为你能站在他们的尸体耀武扬威吗?” “我们大乾的女子能在闺阁里绣花写字,并不是我们上不去战场。” 她又看了一眼锦司晃,眼神中带着崇敬。 接着看向慕容般若: “是因为,我们大乾的男人将试图侵犯我们领土的人,死死地挡在了外面。” “所以,我们能够安居乐业,能够写诗作画,能相夫教子!” “倘若有一日,大乾需要,我们同样能脱下红装换戎装!” 锦司晃的眼睛迸发出光亮,这就是他的小妻子,身体里流淌着的热血,从未熄灭。 没错,这丫头,从未变过。 贺兰此刻对晏青葙十分的敬佩。 他们王妃真是不一般,王爷果然是慧眼识珠。 慕容般若的眼神则是变了又变。 一番话说得她有些无地自容,没想到这深宅妇人,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事实上,她并不受宠,在众多皇子公主中,她根本就无法让父皇喜欢。 所以,她选择上战场。 来博得父皇的重视。 她算是幸运的,身边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军师,她很快就打了几场胜仗,然后去了对抗大乾的边境。 可锦司晃实在是太厉害了,她勉强能抵挡一二。 大渝渐渐不敌,于是,父皇想出了和亲的办法。 虽然有了一些底气,可是,和亲这件事她争取到的。 自从在战场上看到锦司晃的第一眼,就已经对他钟情,念念不忘。 只是和亲的旨意太晚,锦司晃已经大婚! 她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锦司晃这样世无其二的男人,究竟娶了什么样的女人。 见面后觉得,不过如此。 柔柔弱弱,虽然长得还说得过去,可是有一种病态,跟她想象的真是差远了。 她可是知道,这个晏青葙刚刚回京不过半年。 锦司晃对晏青葙不过有救命之恩,根本就算事。 而她,跟锦司晃在战场上交手两年,她们的交情,可是打出来的。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笑着道: “既然楚王妃觉得,你并不输给巾帼女子,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晏青葙现在中毒,拿什么比? 琴棋书画,她不会,她跟父亲学的那些骑术本事,即便是跟这个女将军能够相较一二,但她也不想跟对方比。 对方说比就比,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只是微笑道: “六公主远来是客,本王妃当然不能在大乾的地界上欺负你,想要挑战,就跟楚王殿下比。” “毕竟,于情于理,你们才是对手!” 晏青葙笑着看向锦司晃,声音却咬牙切齿: “对不对,楚王殿下!” 锦司晃看出了晏青葙眼神中的杀气,知道她生气了。 慕容般若没想到晏青葙根本就不接招。 她本想让晏青葙出丑,让锦司晃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不曾想,她直接推拒了。 真是的胆小如鼠的家伙。 她看向锦司晃,眼神里都是得意: 你看见了吗?你的王妃根本就是一个懦弱的草包。 可是,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锦司晃伸出手,去拉晏青葙的袖子。 那么模样,分明是在讨好!! 这是什么情况!? 锦司晃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将军英雄,竟然在迁就讨好一个弱女子。 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她立刻不服得到: “凭什么,本公主一个女子,如何跟楚王殿下比试!” 晏青葙转过头,依旧面带微笑: “公主是女将军,身手、心胸自然不输男人,怎么会为难本王妃。” “而且,本王妃会的,公主不一定会,本王妃自然不能欺负了你去。” “再者,你跟楚王殿不打不相识,既然如此,你们就好好比试吧!” “白薇,回府,我累了!” 第153章 见一个爱一个的人都是渣男 晏青葙从楚王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意味深长的道: “既然你们两个如此相熟,楚王应该会招待好般若公主的吧!” “对不对,楚王殿下!” “哼!” 晏青葙挑着尾音,嗔怪的瞪了一眼锦司晃,转头就往府中走。 楚王的心中泛起甜丝丝的感觉,合欢这是吃醋了。 原来,合欢并不是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目送晏青葙远去的背影,锦司晃想了想,等一下去买两只熏鸡来讨好晏青葙。 慕容般若见锦司晃看着晏青葙的背影发呆,十分的不满。 那个女人究竟哪里好了。 病歪歪的,怕是挡不了她一剑。 锦司晃目送晏青葙进府后,神色一凛,看向慕容般若的眼神,变得很是冰冷。 慕容般若满脸笑意的看向锦司晃,开口道: “楚王殿下,好久不见!” 没有了碍眼的人,慕容般若跟锦司晃打招呼就更加的自然。 她相信,自己跟他应该更熟悉,关系更近才对。 完全没有发现锦司晃眼神中的冷意。 “慕容般若,晏青葙是本王的妻子,对她不敬,就是在践踏本王的脸面。” “今日,你远到是客,更是大渝的公主,本王不予计较。” “若他日,在对本王的王妃不敬,本王绝不轻饶。” 慕容般若呆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锦司晃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 他们明明不打不相识,有惺惺相惜的感觉,锦司晃竟然不给她一丝颜面。 贺兰守在一旁,内心狂叫: 王爷,你真是好样的,除了王妃,你还真做到了不近女色。 慕容般若反应过来,立刻委屈不已,她红着眼睛,质问锦司晃: “楚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我们先认识,明明我们更加匹配,明明我们才是有共同理想的人!” “为什么,你会如此排斥我,你看不见我的好?” 锦司晃并不看慕容般若,只是冷冷的道: “六公主是来和亲的,除了本王,你可以随意挑选。” 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对贺兰道: “送六公主回驿馆!” 慕容般若不甘心,可是,锦司晃不再理会,只让门口的小厮备马。 慕容般若以为锦司晃是要送她回去,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他们两个,一直站在对立面打仗,根本就没有共同生活过,不了解彼此生活中的样子。 只要多接触,锦司晃一定发现,她比那个晏青葙要好太多。 她并没有上马车,而是等待锦司晃牵马出来。 然而,牵着马的楚王却没给她丝毫的眼神,一个纵身,骑在马背上绝尘而去。 留下慕容般若在风中凌乱。 贺兰想了想很多伤心事,才勉强憋住笑。 他开口劝道: \"公主殿下,还是上马车吧,外面冷!\" 慕容般若瞪她她一眼吼道: “本公主要你管!” 然后怒气冲冲的扶着婢女的手,上了马车。 贺兰无语,对方是公主,他忍了。 王爷让他送人回去,他不能不听。 再说晏青葙,回去后感觉怒气难以压制,她给自己倒了两杯凉茶,猛地灌入喉咙。 除了凉,根本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没想到,这锦司晃魅力这么大,不是说不近女色吗? 公主都追到家里来了,算什么不近女色。 也不知道在边关,两个人都经历了什么,还不打不相识,她很想抽锦司晃一顿。 白薇看的清楚,抿着嘴偷笑。 他们家王妃,对王爷十分在乎却不自知呢。 等了一会儿,不见锦司晃回来,晏青葙更加的生气。 定然是跟着那个般若公主走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渣男。 对,师父说过,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就是渣男。 哼。 晏青葙很想揍人,于是问白薇: “你们王爷送我的鞭子呢?” 白薇实诚的道: “就在小库房呢,王妃是想揍人吗?” 晏青葙眼神危险: “没错,你去给我找来,等那个渣男回来,我就抽他一顿。” 白薇没明白,渣男是啥意思,但是,她听懂了要揍王爷的意思。 不就是挨几鞭子,王爷皮糙肉厚,又有武力傍身,不会有大碍的。 她应了一声好,就去库房找鞭子。 白薇并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已经偏向了晏青葙。 很快,白薇找来了鞭子。 放道晏青葙跟前的时候,发现晏青葙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蔫蔫的坐着,有些失神。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王妃?” 晏青葙并没有搭理她,她已经平静了下来。 刚才是被那个六公主刺激到了。 如今才慢慢回过神,她好像没必要这样愤怒。 尽管她是楚王妃,但是她还有责任,要给锦司晃开枝散叶。 若是锦司晃真的喜欢那个六公主,她也不能阻拦。 对方毕竟是大渝的公主,若是进门,必然不能委屈了她。 没准她还要让出楚王妃的位置。 晏青葙越想越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她发的是哪门子的火。 苦笑了一下,晏青葙收拾好情绪,看向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她刚想伸手去拿,突然犹豫了一下。 白薇明了,赶紧道: “王妃放心,奴婢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就是一条鞭子,没有其他的东西。” 晏青葙收回手,问白薇: “王爷让你监视苏木槿,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白薇摇了摇头: “苏木槿没有任何的不妥,这些天她就一直关在房间里,除了抄一些佛经,就是吃饭睡觉。” “并没有出过门!” 晏青葙实在是难以想象,那毒是苏木槿下的。 她哪里来的毒蜘蛛,而且,苏木槿跟她很是合得来,根本就没有伤害她的理由。 就算她们不相熟,木槿一向正直善良,不会做这种给人下毒的事。 她不信。 思来想去,晏青葙总结出了一点,有人在背地里暗害她。 主仆俩正在商量,锦司晃回来了。 一进屋,就笑着道: “合欢,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晏青葙眼神一亮,她闻出来了,是熏鸡! 接着,她冷哼: “想用一只熏鸡就换楚王妃的位置,也太没诚意了吧!” 第154章 不过,输了可别哭鼻子 锦司晃将熏鸡放到桌子上: “不是一只,是两只!” 晏青葙懒得搭理他,直接上手,打开油纸包,熏鸡的香味便溢满了房间。 她直接扯下一个鸡腿,就开始啃了起来。 吃熏鸡,自己动手才最香。 她并不看锦司晃,只是一口一口的啃着鸡腿: “白薇,你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 锦司晃挑眉,搭理白薇都不搭理他,看来真的生气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 “青葙,我跟那个六公主....” 话还没说完,就被晏青葙打断: “白薇,这么好的肉,不配酒,实在是可惜,哎!” 白薇抿着嘴偷笑,他们家王妃这吃醋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锦司晃再次开口: “合欢,你听我解释!” 晏青葙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然后放下,一边嚼,一边看着锦司晃,似乎在说: 你说吧,我听着。 锦司晃一本正经的道: “慕容般若不过是大渝的将军,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除非是我亲自上阵的时候,才能遇见她,否则是见不到的。” “我连她长什么我都没看清楚过!” “合欢可信我?” 晏青葙其实心中已经相信锦司晃,只不过,她有些拉不下脸来。 这气也生的莫名其妙,她是一个大度的王妃,怎么能如此拈酸吃醋呢。 晏青葙勾了勾唇笑了笑: “我当然相信你,坐下一起吃吧,这熏鸡味道一如往常的好。” 锦司晃看向晏青葙,发觉她的情绪并不对劲,刚才还能察觉到她生气,现在,似乎有一种拒绝的感觉。 锦司晃不喜欢这感觉。 晏青葙不再多言,认真的吃熏鸡。 接下来的几天,晏青葙安静的在府中休养,每半个月还要做一次药浴,空虚道长就住在县主府,时常能过来看顾她的身体。 由于诸位皇子都不愿意陪着慕容般若,皇上非让锦司晃去处理,于是锦司晃命令一个人去陪她。 所以,五天后的宫宴,晏青葙就看见了纪之川没有出现在国公府的座位上。 而是出现在了慕容般若的身边! 锦司晃看着晏青葙的神情,发现她并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他保证,推荐纪之川过去只是对他的历练,并没有多余的私人恩怨! 他可是十分正直的人! 大渝送和亲公主过来,自然要以礼相待! 和亲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两个国家都很疲惫! 这次宫宴还是元宵节之后的第一次,应该来的,不应该来的都到了! 晏青葙原本是在家休养,但皇上点名,晏青葙今日必须到场。 大婚的时候,锦司晃说,他媳妇的盖头还没掀起来,不能给别的男人看。 大婚后也不进宫请安,说媳妇忙着给她开枝散叶。 今天,再不来,皇上就要下圣旨了! 晏青葙看见了江离,但是并没有看见黎琉璃! 只是江离的模样十分的阴郁,仿佛对谁都带着恨意! 晏青葙收回视线,即便曾经,她对江离有过心动的感觉,如今也什么都没有了。 锦司晃一直在关注着晏青葙,完全将慕容般若红果果的爱慕的眼神完全忽略。 慕容般若妒火中烧,今天,她必须让晏青葙出丑。 宴会当然少不了歌舞,吃吃喝喝,等酒过三巡,皇贵妃先开口: “今日,是为大渝六公主接风的日子,诸位世家公子,小姐,一定要拿出我们大乾世家风范,让六公主不枉此行。” 因为皇后已经疯了,没办法出席宴会,皇上便带着皇贵妃出席。 只是,这话说的,似乎别有深意。 慕容般若并不在意,因为,在座的诸位,除了锦司晃,她看不上任何人。 女子各个弱不禁风,男人都是千篇一律。 至于皇子们,她全都不喜欢。 想必,他们一定也不喜欢自己,毕竟,娶了她,就跟这大乾的皇位无缘了。 她站起身,不卑不亢的看向皇贵妃道: “皇贵妃娘娘,本公主向来有话直说,心直口快,若是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语,还请诸位海涵。” 皇贵妃笑着点头,道: “六公主有话直说!” 慕容般若笑着道: “本公主第一次到大乾,想要看看大乾的贵女们都有什么本事!” “不知道在座诸位,能否比得过本公主身边的侍女!” 话落,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现场陷入了安静,没有人出来应战。 慕容般若话说的实在是太过无礼,她们每个都是世家贵女,跟一个侍女比试,不论输赢,都会丢脸。 皇贵妃觉得,这个六公主太不像话,于是道: “既然六公主如此优雅兴,本宫自然不能扫了公主的兴致!” 接着吩咐身边的宫女:“白荷,去跟公主的侍女比试!” 白荷福了一礼,便走到了慕容般若侍女的跟前,不苟言笑的道: “不知道这位姑娘想要怎么比试!” 六公主给侍女一个眼神,那侍女道: “我们六公主是大渝的女将军,身为侍女,自然不能落了公主的颜面!” “不如我们就比武!” 白荷一愣,她跟在皇贵妃身边这么久,一直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计,比武,她不会! 看着白荷的表情,就知道她会输,于是,苏木槿开口道: “六公主殿下未免有些过分,用你们的长处来比试,是不是不太公平!” 慕容般若理直气壮的道: “本公主远来是客,规则当然本公主说了算。” 苏木槿十分生气,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眼青葙勾了勾唇,她并不想搭理这个女人,可是,她有些欺人太甚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公主殿下,皇贵妃的侍女还要侍奉皇贵妃娘娘,用来比试实在是大材小用。” “既然如此,不如让本王妃侍女跟你的侍女比试一下。” 皇贵妃看向晏青葙,眼神中闪过赞赏,若是白荷输了,那她的颜面可就扫地了。 慕容般若冷哼,原本就想针对这女人,既然送上门来,那她就成全她。 “好啊,若是晏姑娘一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 锦司晃皱眉,已经警告过她,为什么屡教不改! 他看向一旁的纪之川,发现他也是皱着眉,瞪着慕容般若,看来也很生气。 哼,这小子,似乎还贼心不死。 晏青葙不再多看她一眼,对白薇道: “你去会一会公主的侍女,不过要小心!” “打不过也别逞强,毕竟,还有楚王殿下!” 白薇点头,领命而去。 第155章 青葙,你没事吧! 苏木槿看向晏青葙,皱起了眉头。 晏青葙看起来并没有异样,应该是还没有打开那个盒子。 要不,那盒子,还是收回来吧。 今天这场面,若不是晏青葙出声解围,她怕是会丢脸。 虽然她并不在意是否丢面子,可是。 她看向锦司晃,可是楚王殿下也在。 她不想在楚王的面前丢脸。 更何况,合欢走后,唯一谈得来了,就只有晏青葙。 她打定主意,等一下宫宴结束,她就要回盒子,重新准备一份添妆。 白薇已经站在了那个侍女面前。 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锁定了站在大堂中央的两个人。 那侍女先开口: “若是坚持不了,求饶就好!” 白薇的眼神暗了暗,今天,她必须赢。 “请出招!” 只见那侍女出招十分迅猛,攥紧拳头,直逼白薇的面门。 白薇时刻警惕,这种速度,在她眼里,根本就不算事。 左手抬起格挡,右手成拳,直逼侍女的腹部。 “啊!” 剧痛传来,白薇的格挡的手臂竟然洇出血迹。 而另一只手虽然击中了那侍女的腹部,可却似乎砸在了铁板上,坚硬无比。 白薇只觉得拳头都握不紧了。 晏青葙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她瞪向慕容般若: “六公主,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慕容般若笑了笑: “比试之前,应该没有人说不可以这样吧!” “武力切磋,死伤在所难免。” 晏青葙是真生气了,就算白薇并不完全是她的侍女,但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至少忠心。 就这样被欺负了。 她这暴脾气,这还能忍? 刚要开口,就见白薇揉了揉拳头,对晏青葙道: “王妃,对不起,刚才是奴婢轻敌,接下来,奴婢必定全力以赴。” 说完,她看向那个笑得得意侍女,暗暗发狠。 她是楚王身边排名第一的女暗卫,输了的话就只能自刎谢罪了。 她盯着侍女的脸,脸上总不能有防护吧。 白薇并不废话,拿出全力,脚步一登,速度快出残影。 只见她一个扫腿,就将侍女绊翻,然后抬起一脚,用力的踩在侍女的脸上。 “啊~~~~” 侍女的惨叫声响彻大殿,白薇并没有放过,而是用力的碾了碾,让侍女的脸直接破皮,洇出了血迹。 都流血就扯平了。 “住手!” 慕容般若大叫: “住手,你们是想杀了我的侍女吗?” 白薇并不听她的,她只听王妃的。 所以并不放松半分。 慕容般若气得跳脚: “晏青葙,还不叫你的侍女松开!” 晏青葙清冷的目光看着慕容般若: “武力切磋,死伤在所难免。” “公主殿下,比试之前,没人说不可以这样吧!” 一番话,全都还给了慕容般若,她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瞪着锦司晃,你媳妇如此张狂,为什么不管管。 锦司晃看着晏青葙,笑得十分的温柔,隐约还透露出一股骄傲自豪的感觉。 皇上简直没眼看。 “咳咳!” 皇上赶紧使动静,锦司晃不满的看了皇上一眼,一副打扰道自己欣赏媳妇的表情。 皇上差点没气死。 真想一盘子红烧狮子头扣他脸上。 晏青葙见好就收: “白薇,回来吧,别咯伤了脚。” 白薇立刻收回了脚,对地上的人说了一句承让。 然后走向晏青葙。 侍女的眼中迸发出狠毒的光芒,从袖口处摸出暗器。 纪之川看的十分清楚,大喊一声: “小心!!” 白薇一个侧身,就见一只泛着蓝光的小刀从她的肩膀擦过。 接着,她便后悔了,因为那个淬了毒的小刀飞向了晏青葙的脸。 白薇大惊失色,根本来不及抓住。 慕容般若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这次,晏青葙必死无疑。 说时迟那时快,小刀已经逼近晏青葙的面门。 晏青葙面色大惊,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 “噗!” “唔!” 眼青葙猛地睁开眼睛,因为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喷在自己的脸上。 而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刚好停在她的眼前。 攥着那把小刀的手,正在滴着暗红色的血。 而温柔低沉的声音却传入了她的耳朵: “青葙,你还好吧!” “有没有被吓到!” “咣啷!” 那把锋利的小刀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晏青葙立刻接住锦司晃的手,查看伤口。 伤口极深,已经全部变成了黑红色。 晏青葙抬头看向锦司晃,就看见锦司晃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晏青葙立刻从袖口中拿出药丸,塞进锦司晃的嘴里,急切的呼唤: “锦司晃,锦司晃,你怎么样?” 锦司晃有些昏沉,暗暗咬牙,这毒的毒性可真强。 刚刚这么一会儿,他就有些头晕,手掌也是剧疼无比。 苏木槿腾地站起身,恨不得立刻跑过去。 现场一下乱了起来,内侍尖着声音大喊: “有刺客快来人!” “护驾,快护驾!” “快把那个侍女拿下!” 慕容般若也吓了一跳,刚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 若是被扣上刺杀大乾皇室的罪名,别说是嫁给锦司晃,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两国交战的起因。 这是万万不可的。 她立刻大声喊道: “诸位不要惊慌!” “让般若来处置!” 她立刻命令身边的纪之川: “把她压起来,这个侍女是一直藏在本公主身边的奸细,多亏了比试,才抓出来!” 她的声音极大: “若是让她一直留在本公主身边,本公主岂不是危险了!” 纪之川愤怒的看着她: “六公主这样的说辞,是把我们当成小孩子了吗?” “啊!!” 一声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全都大吃一惊。 第156章 宁愿打仗,也不愿意娶她 只见那个被白薇踩得满脸是血的侍女挣脱桎梏,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直接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现场惊叫连连。 这些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即便会惩罚下人,应该也没见过如此惊悚的场面。 皇上一脸的不高兴,这个六公主,究竟是想怎么。 难道以为,她是大渝的公主,就拿他没办法吗? 慕容般若盯着晏青葙,心中很是恼恨,她身边的侍女并不多,就这一个用着得力的,被晏青葙逼死了。 没错,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忠心耿耿的侍女,是被晏青葙逼死的。 纪之川很是气愤,他冷冷的开口: “六公主,你的侍女是听了你的话才自杀的,今天的事儿,你必须给一个交代。” 慕容般若才懒得搭理纪之川,她委屈的道: “本公主也是刚知道,她是个奸细,潜伏了这么多年,被骗了这么久,本公主也是受害者!” “相信大乾的皇帝陛下,应该不会跟本公主这样的小女子计较吧!” 皇上十分的不满,可是,那个侍女已经自杀,难道,他还能打杀了大渝的六公主吗? 他并不接话,而是看向晏青葙,关切的问: “楚王妃,楚王现在情况如何?” 晏青葙有些着急,这毒很厉害,她能解毒,可是,体力怕是跟不上,毕竟她中的毒还没完全解开。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师父帮忙了。 于是对皇上道: “皇上,楚王他需要医治,臣妾想要带他回王府!” 皇上知道,锦司晃不能耽误,他刚要应允,就被慕容般若打断: “出宫如何医治,在皇宫请太医不是更方便。” “莫非,晏姑娘不想尽力医治楚王殿下!” 晏青葙今天对慕容般若已经诸多忍让,可是她一再挑衅。 只是,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她冷清的扫了慕容般若一眼,对皇上道: “臣妾先告退!” “不能走!” 慕容般若阻拦: “晏姑娘,你是不是居心叵测,宫中就有现成的太医,若是太医不行,我.....” 晏青葙瞪着她: “你想干什么?” “六公主一再的无礼,本王妃已经不跟你计较。” “只是你为何一再阻拦本妃回王府!” “你长得两只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 “楚王殿下已经昏了过去,你看不见吗?” “还是你有解药,能解了锦司晃中的毒!!!” “或者你是觉得,除掉锦司晃,就没人能打退大渝的侵犯!” “如此想来,六公主心机颇深,是想要动摇大乾的根本啊!” 慕容般若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瞪着晏青葙,怒道: “你这是污蔑!” 她的确有解药,只是,她不能拿出来。 锦司晃晕过去,她当然也着急,想着趁着太医医治,她找个机会给锦司晃解毒。 她真的不是有意让锦司晃中毒。 该死的分明是晏青葙,锦司晃非得自己往前冲,她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晏青葙算什么大家闺秀,还县主呢,竟然说粗话。 锦司晃要是醒着,就会发现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晏青葙不再搭理她,站起身道: “贺兰,扶好你家主子,回府!” 慕容般若也想走,她真的有解药。 她现在后悔了,不如让侍女带着解药,这样搜身的话,就能搜出来。 现在,她该怎么给。 “等等本公主!” 皇上冷冷的开口: “六公主,你还是解释一下,是不是故意要伤害大乾的战神。” “难道和亲是假,故意挑拨破坏邦交是真。” 慕容般若百口莫辩,今天的事,是她冲动。 都是那个侍女,搞什么偷袭,输了就输了,她又不是输不起。 若是侍女在天有灵,怕是会吃了慕容般若。 她要是真的输了,丢了慕容般若的面子,必定会被她记恨,生不如死。 慕容般若解释道: “大乾皇帝陛下,本公主当然是来和亲的,是自愿的。” “皇上一定要相信本公主。” 她微微仰着头,一副施舍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个高傲的公主。 对,她本就是六公主。 “为了表示本公主的诚心,本公主愿意嫁给楚王殿下!” “不论怎么说,都是那个叛徒伤了楚王殿下,本公主还是要负一定的责任!” “只要晏姑娘让出楚王妃的位置,本公主愿意跟她共侍一夫!” 皇上心中冷笑,他真的很想怼这个不知所谓的六公主一句,还是做梦比较快。 “切!” 纪之川轻嗤,这个慕容般若是慕容智弱吧,还嫁给锦司晃,多大个脸啊! 还以为只是狠毒,原来是又蠢又毒! 慕容般若看向纪之川,十分不满,她瞪了纪之川一眼,然后继续看向皇上: “本公主入乡随俗,按照大乾的礼数就可以,本宫勉为其难,并不需要再给本公主建公主府,住在楚王府就好。” 屋子里的众人都被这波言论惊到了,果真是大言不惭。 他们大乾多少人想要嫁给楚王,都没能成功。 她一个大渝的什么公主,就想做楚王妃,开什么玩笑。 现场响起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 慕容般若只当她们是嫉妒。 皇贵妃就是笑着看她,不说话。 皇上十分和善的道: “楚王殿下跟朕说过,王妃之位只能给晏青葙。” “若是让他娶和亲的公主,他宁愿去打仗,反正,又不是打不过!” “六公主可是听明白了?” 慕容般若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她实在是没想到,锦司晃竟然能说出像这样的话。 宁愿打仗,也不愿意娶她? 皇上接着道: “般若公主不必多虑,不论是谁,他都不会娶,并不是针对六公主!” 慕容般若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原来在锦司晃的眼中,她跟别人并无不同。 既然如此,她也不是非要那个楚王妃的位置。 她稍微收起了一些下巴,勉为其难的道: “那,本公主愿意跟晏青葙平起平坐!” “愿意称呼她一声姐姐!” “切!谁稀罕!” 还是纪之川! 第157章 他介意,十分的介意 慕容般若真的有些忍不了了,她转头,怒斥纪之川: “你是不是有毛病,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本公主可是大渝的女将军,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看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可惜啊,晏青葙根本就看不上你!” 这可是纪之川的痛点,慕容般若却在上面蹦跶。 纪之川这几天对这个公主可是积攒了不少的怨气: “六公主,你别白费力气了,楚王殿下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看的上你这样恶毒的女人!” “趁早死心,给自己留些体面,楚王殿下看不上你,心里没数吗?” 皇上懒得看这两个人斗嘴,不耐烦的开口道: “六公主还要再大乾多住一些时日,和亲的事,往后再议!” 说完,便站起身离开了大殿。 接着,皇贵妃和各宫嫔妃们鱼贯离开,皇子们和世家贵女也都顺流离开。 留下六公主摸不着头脑。 纪之川也不愿意搭理她,他要去找楚王殿下,谁乐意来陪六公主,谁就来,他不奉陪了。 ---- 县主府。 晏青葙一行人从皇宫出来,直奔县主府。 毕竟空虚道长现在就住在这。 当空虚道长看锦司晃躺在床上的时候,无了个大语: “小徒儿,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连中毒还要妇唱夫随吗?这玩意就不用搞情侣版吧!” 这青黑色的脸,跟前几天的晏青葙,如出一辙。 晏青葙也无奈,谁知道那个侍女突然发难啊! “师父,还是你来救他吧,我的本事不如你,怕治不好!” 晏青葙有些虚弱的坐在一边,今天又气又急,她有些坚持不住了。 锦司晃又救了她一次,欠得越来越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空虚道长看向晏青葙,发现她的脸色也不太好。 她有些心疼的道: “你嫁给锦司晃以后,遭了不少的罪,要不,你们和离吧,京城这么大,总能找到更好的。” 晏青葙没想到,师父竟然这么说。 她认真的想了想,对空虚道长道: “师父,算了吧,我祸害一个锦司晃就够了,别去祸害其他人了!” “噗!” 锦司晃吐出一口黑血。 空虚道长连忙回过神来,道: “看来,他应该是听见了,都气吐血了!” 锦司晃就是睁不开眼睛,否则,他会被气死。 贺兰急得不行,看两个人还在聊天,急急地开口: “王妃,道长,救救王爷吧,王爷若是真死了,王妃就只能守寡了,改嫁都费劲啊!” “噗!” 锦司晃再次吐出一口黑血,这个贺兰,近日是太给他好脸了,等他醒来,一定一脚踹飞他! “对对对!” “让本道长看看怎么回事!” 空虚道长赶紧上前,给锦司晃把脉! 结束后,对晏青葙道: “解毒不是很难,但是过程有些痛苦,而且,这种毒似曾相识,应该是有解药!” “若是吃了解药,很快就能恢复,没有也不打紧,麻烦一些,也能救回来!” 若是有解药她就不用麻烦了,她不太想看锦司晃的身体,怎么说呢,怕小徒弟吃醋。 晏青葙喃喃道: “解药?或许,慕容般若会有!” 既然如此,她去问问就是。 “贺兰,跟我走!” 晏青葙起身就要走,却头猛地一晕,差点儿栽倒在地! 她强撑着,对贺兰道: “去问问慕容般若出宫了吗,若是已经出宫了,就问她要解药。” 刚才那女人不是要跟着来吗? 怕不是打算来送解药! 贺兰要走,晏青葙拦住他: “直接去楚王府,没准在那!” 贺兰挠头,虽然不懂,但是照做。 果然,在楚王府门口看见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六公主,以及纪之川。 贺兰上前行礼,对慕容般若道: “公主殿下,若是来送解药的,就请给属下!” 慕容般若道: “楚王呢?” “想要解药,就带我去见他!” 情况紧急,见六公主不肯轻易给解药,只好带着她到了县主府。 但是,并不让进去。 纪之川还是第一次来县主府,他竟然不知道,离楚王府这么近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县主府。 应该是锦司晃买来送给晏青葙的吧。 他果然比不上楚王。 不一会,晏青葙出来了,她脸上的疲惫已经消失殆尽,看着慕容般若冷声开口: “解药拿来!” 慕容般若勾唇: “求我啊!” 晏青葙: “你做梦!” 慕容般若也不生气: “想要解药也不是不可以,将楚王妃之位给本公主!” 晏青葙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转头就回府! 慕容般若连忙阻拦: “侧妃也行,大不了就共侍一夫!” 晏青葙脚并不停。 慕容般若大喊: “晏青葙,你不想要解药了!” 晏青葙冷冷的回了一句: “贺兰,关门!” 慕容般若没想到晏青葙如此硬气,既然不想要,那就等死吧! 他就不信,晏青葙最后不会来求她。 “咣当!” 门被紧紧地关上,纪之川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里绞痛。 刚刚,葙葙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真的对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吗? 慕容般若回过头,就看见纪之川傻愣愣的样子,她略略思索,看来,这家伙对晏青葙还是念念不忘吧。 她勾着唇,不怀好意的对纪之川道: “怎么样,很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的未婚妻被别人抢走!” 纪之川回过神,瞪向慕容般若: “你不要胡说,葙葙现在已经是楚王妃,本世子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慕容般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竟然称呼晏青葙为葙葙,真是太恶心了!” “这样还说没关系,骗鬼呢!” 纪之川懒得搭理她,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是离这个恶毒的女人远一些。 只是,他现在还要负责保护这个女人。 真是晦气。 他退后了几步,嫌弃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晏青葙没拿到解药,只能麻烦师父给锦司晃解毒了。 空虚道长笑着道: “那为师我要脱下你相公的衣服,你不吃醋吗?” 晏青葙无奈的笑了笑: “师父,你不是说过,在大夫的眼中,只有病患,不分男女吗?” 空虚道长挑眉,既然小徒儿无所谓,她就不顾及什么了。 身边的白雅珺黑着脸,他介意,十分介意! 第158章 死了 可是,小师妹中毒还没有全解,只能让师父来。 白雅珺盯着空虚道长,眼神中都是幽怨。 空虚道长看着白雅珺的模样,暗自叹气,这家伙,明晃晃的在跟她使性子。 摇了摇头,空虚道长对晏青葙道: “小徒儿,你的大师兄不高兴了!” “要不,放弃你相公吧!” 锦司晃:“。。。。。” “或者等你好了,你亲自救你相公?怎么样?” 空虚道长也有些为难,她的大徒弟看着挺随和,但是生气了真的不好哄。 晏青葙看了看脸色青黑的锦司晃,咬了咬牙: “行,大不了救不活!” 锦司晃:“。。。。。” 这绝对不是我亲媳妇。 空虚道长看着小徒儿要赴死的样子,笑了笑: “你别激动。” “你就先用我教你的银针术封住他的穴道,缓解毒性的发作!” “为师去制作解药,用不了三天,就能做出来!” “这样,楚王殿下还能少承受一些痛苦!” 晏青葙觉得可行,于是表示同意。 空虚道长接着道: “那就委屈楚王多躺几天了。” 锦司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好在是他的亲媳妇给他施针,若是真的让空虚道长脱他的衣服的话,他还真的有点不乐意。 于是,晏青葙着手给楚王解毒。 施针这事,对她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大不了她也躺几天,就当是陪着楚王殿下了! 当即,晏青葙让贺兰帮忙给锦司晃脱衣服! 锦司晃很想拒绝,贺兰的手哪有她媳妇的手软,可惜他动不了! 半个时辰后,晏青葙锦司晃拉上衣服! 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诱人! 要不是紫吧拉几的,她很想摸上两把!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因为,她感觉,天一下子就黑了! “王妃!” 白薇进来就看见晏青葙趴在锦司晃的身上,昏死了过去! 她连忙将晏青葙抱起来,打算将她抱回房间!却发现被什么拽住! 她定睛一看,是楚王殿下的手正拉着晏青葙的手。 白薇疑惑,这是个什么操作,楚王已经已经醒了。 她看向楚王,发现锦司晃双眼紧闭。 贺兰也从外面跑进来,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为难。 他想掰开锦司晃的手,发现那手攥得十分的紧。 怕伤了两人的手,白薇和贺兰决定,将两人都放在床上。 一天后,晏青葙先醒了过来。 发现锦司晃正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挣脱几下没能成功,她怀疑锦司晃能听得见: “锦司晃,把手放开!” 没反应。 “锦司晃,你放开,我有事要出去!” 依旧没反应。 莫非是她想错了,于是晏青葙看了看外面,并没有人,然后在锦司晃的耳边道: “锦司晃你松开我,我要去方便,已经忍不住了!” 锦司晃听后,稍微松了松手。 脸颊红透的晏青葙挣脱出来,狠狠瞪了锦司晃一眼,这家伙,果然听得到。 回来后,晏青葙并没有去锦司晃的房间,因为门房来报,苏木槿在楚王府等了好长时间,想要见她。 苏木槿找她有什么事? 不过,正好能提醒她,她的添妆被人动了手脚,或许就是想要嫁祸给她。 能做这事情的人一定是身边的人,必须要小心提防。 她对门房道: “让王府小厨房准备好膳食,我一会儿去楚王府用膳。” 很久没跟木槿一起吃饭了,趁这个机会,正好跟她好好叙叙旧。 晏青葙换好衣服,就去了楚王府。 县主府离楚王府是近的,不一会儿,晏青葙就到了。 白薇扶着她下马车,就听门房报: “王妃,苏姑娘已经进王府等着了。” 晏青葙皱眉,这么着急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她快步进屋,生怕耽误苏木槿的事。 看见晏青葙,苏木槿吓了一跳。 晏青葙的脸色十分的白,似乎是病了。 苏木槿连忙道: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已经中毒了吧! 不对,据说,一旦被毒蜘蛛咬中,就会即刻身亡。 晏青葙一定是担心楚王殿下,才会形容憔悴。 苏木槿心中有些难过,楚王殿下就那么喜欢她,竟然为了她,连命都豁得出去。 又有些嫉妒,若是她在楚王身边,不知道,楚王殿下会不会舍身相救! 晏青葙露出笑容: “我没事!”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喊我青葙就好,叫我王妃,怪生疏的。” 苏木槿顺从的道: “青葙!” 晏青葙依旧笑: “这就对了!” 她拉着苏木槿坐下: “木槿着急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苏木槿斟酌着开口: “倒不是特别急!” “就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 晏青葙眼神变了变,看来,不用她提醒了。 她抚了抚胸口,打断道: “既然不是很着急,就跟我一起吃个饭吧,我昨天到今天,还没吃过饭,都要饿死了!” 也不给苏木槿拒绝的机会,对白薇道: “去催催小厨房,看我喜欢的水晶虾饺,李大厨准备好了没有?” 水晶虾饺? 那是她和合欢都喜欢吃的东西,难怪,晏青葙也喜欢。 白薇领命而去,不一会,李大厨就带着十几种好吃的进屋了。 看着满桌的美食,晏青葙觉得饥饿感已经爆棚。 她对发愣的苏木槿道: “怎么还不动筷!” “外面天寒地冻的,这好热热乎乎的吃!” “那个羊肉锅子,还有水晶虾饺,快尝尝,味道不错!” 看着晏青葙热情的招呼,苏木槿也觉得肚子有些饿。 于是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味道不错,却跟曾经不同。 不过这是必然,毕竟,人也不是曾经的人。 吃完饭后,晏青葙给苏木槿上茶,是茉莉花茶,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苏木槿一下就闻了出来。 苏木槿放下茶杯,她打算说明来意。 晏青葙立刻也放下茶杯: “不如,我们去逛街?” 苏木槿摇头,她直接道: “青葙,我给你的添妆并不适合你,我给你带了一份新的,不如,把那个还给我!” 说完,丫鬟掏出了另一个盒子,打开,放在晏青葙的面前。 晏青葙的眼神暗了暗,微微的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后,然后吐出两个字: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