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后宫皆绝色》 正文 第一章:康王妃产子 http://.biquxs.info/

自传说火凤灵兽身躯坠入在这片土地,当即引得地底变成熔岩火海,火凤悯得这存世的生灵遭此横祸,遂把自身的灵力神识汇集擎起山川将赤热的岩浆包裹,形成一座火山,留下一个弦月型的火山口,暂免了生灵涂炭,又恐日后长此会生出变故,留得最后一丝力量选中一支族裔继承,赐予火凤权杖,以求后有解救的机缘,自此这异世的大陆被人称为赫鼎大陆,被选中的这一支称作火凤族裔。火凤族裔经过数十年波折,降伏了其他几支部族后,得天独厚,终成这赫鼎大陆的最大统制者,居大陆中心,平原湖泊,特产丰美。数百年以来,火凤权杖由历代王女继承,遂以女子为尊,但因直系鄢氏血脉单薄,国力日逊,而另两支部落日益崛起,逐渐发展壮大,大有侵吞火凤国之势。 火凤国西侧乃环形山林,地势险要,又常有野兽出没,传说人与狼结合,繁衍生息,便有了天狼部族,以狩猎为生,食肉饮血,神出鬼没。其狼王敖氏子嗣众多,残忍嗜杀,族人亦骁勇凶悍,常扰得火凤国西境百姓苦不堪言。赫鼎大陆的东边为丘陵洼地,因沼泽众多,地广人稀,资源匮乏,火凤国一直也未将其视作可居之地,每有获罪之人则发配于此,任其生死,然不知何时罪人枭氏拢得这些人自成一部,名为逍遥部,存于农商,精于工艺,数百年来发展贸易,商号遍布整个赫鼎大陆,实力不容小觑,之后更是以逍遥国称世,意为与火凤同等。 ...... 火凤国七百五十八年七月初六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康王府,鄢莫羽下马飞奔来了秦飞雪身边,看着她疼得苍白的小脸,两排卷睫上点点泪花,朱唇已经咬出血痕,不知道如何是好,紧握着她的小手,万分怜惜地轻声呼唤着:“雪儿,雪儿...”。 秦飞雪微微睁开眼,看着眼着一脸紧张的男子,莞尔道:“莫羽,我没事,真的”。 “傻瓜...”,鄢莫羽说着弯腰亲吻着秦飞雪的眼眸。 “王爷,女人生孩子是这样的,这才刚开始,还得疼好久呢?”,一位约四十左右的稳婆说道。 “什么”?鄢莫羽懵了,疼好就是多久,心里无法理解,只是疼惜自己的妻子。 “王爷,您要不移驾外厅吧,女婢们要给王妃揉捏兴许好受些”。 “你们不必顾忌,本王只想一直陪着王妃”。 “这…王爷…”。 “照办吧”。 女婢们的手法很有效,秦飞雪觉得果然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又进了少些粥食,恢复了些力气。 见着床上的人儿疼的反应没那么强烈了,心里的担忧之色也少了些。 等到入夜,新一轮的剧烈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秦飞雪咬牙坚持着,可实在抵不过骨头裂开的痛楚,不断的辗转,倒吸凉气。 鄢莫羽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女子却无能为力,内心深处充满了内疚与自责,恨不能代其受过,低声唤着“雪儿…”,一遍又一遍。 秦飞雪被折腾得有些意识模糊了,香汗淋漓已将衣物全湿透了,没来得及喘息,一阵剧痛便疼晕了过去。稳婆见状急忙掐人中,仍不见动静,便拿起事先准备的参汤勉强喂下了些,不断在几处大穴上揉搓。 “雪儿…”,鄢莫羽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多问只能配合着稳婆的施救,担忧得要命。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飞雪仍没有清醒的迹象,鄢莫羽赶紧扶起秦飞雪靠在自己的怀里,汇集周身的内力,一点一点的灌入秦飞雪体内,并用拇指深掐人中处,一颗慌乱的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嗯…”,伴随着一口深吸,秦飞雪缓了过来。 稳婆立马为秦飞雪顺了顺气,扶着躺下,教之呼吸之法。 鄢莫羽紧紧地握着秦飞雪的手,看着心爱的女子疼得死去活来却依然拼命隐忍的模样,心如刀绞。 随着一盆盆热水端进,换一盆盆血水端出,子时三刻,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响起,满屋的红光乍现,粉嫩的小家伙手舞足蹈着,谁都没在意她眉心一点跳跃的火焰标记一闪即逝。 “恭喜王爷,王妃,是位小公主”,稳婆笑眼眉开的说。 鄢莫羽的视线这才从秦飞雪身上转向稳婆手中的襁褓,看着嘟着小嘴,眼半开着的小家伙朝自己一笑,惊得有些目瞪口呆。 “王爷…”,稳婆唤了一声。 “啊…”,鄢莫羽看向秦飞雪道:“雪儿,她刚才笑了……”。 “莫羽,让我看看”,秦飞雪做一个要起身的动作,无奈身体不允许,只好伸着手,稳婆见状将小公主放到秦飞雪身侧。 “孩子…”,秦飞雪一脸宠溺地看着,眼中无尽的温柔,淡淡的月光洒进来,朦胧了整个画面,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这一切看在鄢莫羽的眼里,满足的笑了,心中觉得只要有眼前的这两个人儿,便有了整个世界,此生足矣。 “莫羽,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嗯…好…子月,就叫子月吧,鄢子月”,鄢莫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子月…月儿…小月儿…”,秦飞雪手指拨弄着鄢子月的小手,轻声唤着。 鄢莫羽沉静在温馨的幸福里,情不自禁的一个吻落在秦飞雪的额头,深情款款看着她道“雪儿,谢谢你”,便一起逗着小月儿。 不消一会,奶娘便进来了,秦飞雪上下的打量了,不舍的看着小月儿被抱下去喂奶了。 鄢墨羽本想陪着秦飞雪休息会,来人报说王女临产在即,不得不安抚了秦飞雪睡下,安排人好生照顾,把自己的贴身护卫留在府中,又吩咐骆管家调集人手,加强巡视,这才离府朝王宫而去。 正文 第二章:鄢子月的独白-异世的第一印象 http://.biquxs.info/

...... 鄢子月晕乎乎的,身体上不断各种压力袭来,五脏六腑颠来倒去,突然感觉有一种灵魂的剥离感,身子一轻便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了。再一次有感觉时,努力睁眼漆黑一片,手脚动作之处着力感很柔软,慢慢的调整了身子,找一个较舒服的姿势,可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她来不得细想,只能本能的挣扎着,随着压迫感来越强,只能努力寻找突破,看不见只能任凭感觉了,不断的扭动着身子顺着周身的环境,一点一点的挪动。当光感恢复时,呼吸也轻快了不少,拼命的睁眼想看看在哪,发现一个更残酷的现实,根本看不清东西,严重怀疑自己的视力哇,不会变成睁眼瞎了吧,抬手触及自己的脸时又被惊了,这是什么感觉,完全的不自知啊,想哭哇,这声音,这是自己的声音吗,错觉吧,再哭,还真是自己的声音,好吧,承认吧,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婴儿,苦笑,那就再哭一会吧,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哇? 鄢子月哭了哭够了,主要还是因为肚子饿了,果然哭也是一个体力活哇。鄢子月平复了一些心情,实在是吐槽都觉得不知从哪开始,给自己一个无奈的自嘲,一团疑惑无处解,鬼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自己这是重生了吗,重生的感觉怎么像是被当成便便一样拉出来呢?不对,就目前自己的这个状态,稍有点常识也想到了,分明是刚被生出来的。鄢子月正在脑子里寻思着越来越模糊的记忆,有一丝惊慌,理智告诉自己,正是被现在的躯体同化,连记忆都开始一点一点正在流失掉。鄢子月内心忍不住咆哮了,不该是这样啊,这不科学,我的记忆回来,都回来啊... 鄢子月的脑海里,有如电影倒放一般,一幕幕的倒退着,最后能抓住的只有来这里之前的一丝丝印象了。 卵生新人类的鄢子月,属性测试为红炎,兼修风系,智商高,情商更高,就职文化空间的hr首席,工作中的狂魔,生活中的全能,这样的人什么都好,就是都已经年纪三十了,还单身一人。这一天,那个不靠谱的养父鄢博士非要她同去拜访自己的同窗,专研究命理神识与时空粒子的疯博士,目的不言自明,当然是相亲啦,只是鄢子月真是不想拆穿,毕竟这个情商几乎为零的义父能想到给自己相亲,就很不错了,不过,也有很大的可能是被别人怂恿的。 全智能玻璃的球形顶,一扇奇特造型的圆月形门敞开那里,普通中透着诡异。鄢子月记得这道门,要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好奇,伸了只手进去,不就不会被吸到这里来了,如果世上真有后悔药,我决定要买一车囤货,指不定哪一天肠子悔青了。 蒙蒙一片白雾,伸手看不清五指,脚下只感觉频频踩空,却不没有掉下去,眩晕得头昏脑胀,分不出前后来,四周都是一样,鄢子月只好朝一个方向走着,期待着下一秒就能看到光亮。 ...... 鄢子月如果知道自己来的是个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会不会稍稍心里平衡一点,估计也不会,因为她开始要忘了自己是谁了,当真正想起自己是谁的时候,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正文 第三章:花明楼赌局揭晓 http://.biquxs.info/

火凤国七百七十五年春,火凤国都城凤都,这一年鄢子月十七岁。 数十年一度的王夫选拔本就全国关注了,今年加上前所未有过的王女大选,直接引发了万人空巷,所有的民众都聚集到了花明楼,还有不少人在做最后的押注,只是他们不知道结果午时初已经分明,王女与王夫选拔已经尘埃落定,只是还没有向国人公告,庄家把消息封锁以延迟三刻才公告,为了是做最后一轮的吸金。 鄢子月可是赚钱和大选两不误。作为花明楼的二老板,这边安排了花明楼的赌注,等着大把大把的银子进账。作为火凤国的子月公主,那边一路破关败敌直入凤凰谷,摘得王女权杖,一鸣惊人。 斗武选拔第七天,也是斗武选拔的最后一天,今天选拔的结果便要公布了。卯时不到花明楼内已经人头攒动,千万眼光注视着诺大的半弧形投注墙,满满的都是人名。 投注墙上金色区王女候选的三个人名下纷纷有投注者不断加注,唯恐慢了会后悔莫及的样子。投注墙蓝色区王夫候选名单上此时已经有几个人名被打上了黑色“x”淘汰的标志,余下的红色人名下仍有青衣小厮来回穿梭着,将写好投注者和下注数额的注码签贴上去。 “你说,哪个公主能成为王女”,人群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问一旁的同伴。 “还用说,应该是大公主凤仪吧,那可是嫡出的继承人,王女的第一人选,美若天仙,聪慧比先王女有过之无不及哇”,旁边另一个商贾模样的人答道。 “你见过?我看未必,凡事总有意外,二公主凤沅也是很有可能”,另一个书生反驳道。 “那个子月公主是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没听说过”,人群里有人问起。 “这子月公主据说是康王鄢莫羽的女儿”,有人回答。 “原来如此,怪不得能有王女候选的资格,可实力如何谁又知道呢”,又有人提问。 一个穿戴不俗的中年男子答道:“我看不差,不然也坚持不到现在”,边说着还捋了捋胡须。 人群的另一侧,又一个王夫候选人的名字被打上的“x”,表示出局。 “九哥,第七天了,人还是这么多哇,你是怎么想到把斗武选拔做成赌局的?”,正对着投注墙的三楼的雅间里,一名约为十二、三岁的一般精致玄色短衫的俊俏小生看向身旁一袭锦绣长袍的绝色男子道,而闲散的斜靠在窗棂上的男子却只是笑而不语,侧眼继续看着热闹噪杂的人群,此人便是逍遥国九皇子枭焰,花明楼的大老板。 “马上就午时三刻了,告诉底下的人动作麻利点!”,二楼庄家的观望台上一个金缕锦衣富态的男人说完伸出一双包子手端起桌边的青花大碗,一手轻捏起碗盖,悠闲地喝起茶来,却不时俯看正对面满满投注签的投注墙,因为脸上的肉太多,那眯成一线天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大好,这便是花明楼的二老板金不换。 估摸用了一刻钟,最后的投注已经封注了,花明楼内所有人都紧盯着投注墙,等着结果公告的这一刻。此时,王女候选投注区:凤仪、凤沅、子月三个人名自始至终并立,而王夫候选的投注区一片黑“x”,只剩最后六人名字在列,分别是:南宫赦、雷云霆、白洛辰、卫长君、卓昭、裂天。 这半天下来随着结果一点一点的揭晓,但凡投注者押投的人选被淘汰后投注金将被庄家全数吞下,足有上千万两之数,等最后结果一公告,又能吃下不少投注金,想到这里,金不换满脸堆笑,看着手里的投注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各位安静,斗武选拔的结果马上为大家揭晓,有请花明楼金老板....”,这浑厚的声音正是花明楼的戴管家,说完恭敬严肃地给金不换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感谢各位对我们花明楼的支持,结果公示之后,想知道更多本次斗武选拔不为人知的隐事,楼上就座,本楼准备了最新出品的各类吃食与美酒为各位祝兴”,金不换说着扫了一眼全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王夫最后胜出者为南宫赦、雷云霆、裂天......三人”。投注墙前两个小厮,配合着把淘汰者的名字打上黑色的“x”。 随着王夫名单的公布,人群里更是炸开了锅,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震惊呆滞,有的悲泣沮丧,有的已经直接晕倒了。 戴管家淡定的看着众人,招呼了几个小厮前去抬走晕倒的人,沉着脸道:“各位稍安勿躁,花明楼自有花明楼的规矩,请各位注意一下言行,不要太‘忘形’才好”。 “嘿嘿...”,金不换从容的笑着,示意戴管家退下。 “别卖关子了,金老板快说吧”,有的人已经等急了。 金不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已经看到金子哗哗的往自己的口袋里跳了。 人群里又开始了窃窃私语,金不换眯着眼,抬头瞟了一眼三楼的窗口,见窗边的那个桀骜魔性的男人朝他微微一点头,便向人群开口道:我们火凤国的新女主就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嗯哼...就是子月公主”。 话音有如咒语一般钻进众人耳朵里,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片刻的寂静之后,接着是瞬间的沸腾。 “怎么会”? “不是凤仪公主么”? “什么,刚才说的是谁”? “我没听错吧,子月公主”。 “哈哈哈,我发了...” ...... 金不换也不理会众人,朝戴管家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正文 第四章:火凤权杖的预兆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来之前的一个月,火凤国七百五十八年六月初六夜,一切都在世人不觉中开启了轮回与往生... ...... 子时,火凤国大司命宫的凤鸣正殿上火凤权杖通身炙热无比,权杖顶端的赤色双翼更是快要烧起来了,翼间的红色水晶球内烈焰熊熊,数道红光射出,光束渐渐融为一个整体圆弧,触及之物皆被灼伤,久之化为乌有。 一身白色纱袍的大祭司昃离赶来只见躺在地上的几个侍从哀嚎着,皆有不同程度的伤,伤处触目惊心,红肉焦糊一片。昃离眉头皱成''川''字,一双鹰眼显出担忧的神色,蹲下将随身携带的药分给伤者,起身朝正殿里走去。正殿里一股浓浓的焦味,入眼尽是烧焦的痕迹,无法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让原本庄严豪华的正殿成了这般黑糊糊的模样。 昃离走近看着权杖上的红色水晶球里火海翻滚,心里燃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预兆么?”,稍一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再次看了看权杖上的红色水晶球,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不自觉地伸出右手靠近,随即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吸力,整只手毫无缝隙的贴合上了红色水晶球,一种难以承受的热量从手中传了上来,眼看自己的手越来越红,准确的说是慢慢烧起来了,想要收手松开却不听使唤,只能极力的忍受着,大汗淋漓,痛得快要失去知觉了,此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画面,是红色水晶球里显现的画面。整个赫鼎大陆一片红岩火海,浓烟滚滚,无数民众卷入岩浆里,尸骨无存,人畜争相逃命,一时鬼哭狼嚎,哀鸿遍野。一个个惨不忍睹的画面略过后,昃离惊魂未定,恐惧与绝望让这个坚强沉静的男子全身发抖,跌坐在满是灰烬的地上,顾不得右手的伤势,心如刀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大祭司,大祭司……”一个侍从跑了进来,连续叫了几声见没有反应,便绕道昃离跟前,瞥见昃离的情况后,下了一跳:“大祭司,你...你...?” 昃离这才回过神来,也不抬头,低低地问道:“什么事”? “大祭司,王女传召…让您…让您现在过去一趟”,侍从哆哆嗦嗦地回答。 “知道了”,昃里弱弱的回应。 侍从不敢停留,因为气氛实在是压抑得很,正要退出去,就听到“等一下”,被昃离叫住了。 “你回复王女,一切安好,不必担心,安心养胎就好,本祭司受了点伤,明日再去”,昃离勉强着挺身站起来,恢复了平时的威严,背对着来人道。 “是”,侍从小心的退了出去。 昃离再次看向火凤权杖,红色水晶球已经恢复常态,只是总感觉比之前更加赤红如血了,有些吃力的举起已经麻木的右手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果然是严重烧伤哇”,锥心的痛感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幕绝不是做梦。 “我该怎么办啊……”,昃离内心里挣扎着,“天要亡我火凤,毁我赫鼎大陆吗”? 寂静的大殿里,昃离环看一眼,检查了一下殿里物品的损毁情况,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踱步出了大殿。 “来人” “大祭祀”,两三个侍从赶紧应声颔首。 “伤者带下去医治,告诉所有人,今日之事不得对外宣扬,违者,斩...”,昃离清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侍从们应声退下。 正文 第五章:藏经楼寻根溯源 http://.biquxs.info/

大司命宫的尚筑台,火凤国历届大祭祀的住处,里合“凸”字型的格局。殿两侧种植着成片的多色木槿花,一朵花上至少有三种以上的颜色,一天之中不同的时辰颜色均有所变化,加之朝开夕合,在这个赫鼎大陆可是罕见的稀有品种,正是现如今的大祭祀昃离的佳作,这个时节,木槿花正开得正盛。 昃离的居室内,简朴却不失雅致的布置,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干净利落。 “你这手可伤不轻哇,估摸是要废了”,说话的正是火凤的巫医昃巽,大祭祀昃离的胞弟,火凤国圣医师爻道臣的小徒。 “废了便废了吧”,昃离身子后仰的倚靠在案前的圈椅上,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 “你都不在意,那我在乎个什么劲”,昃巽说着,没好气的瞟了昃离一眼,俊朗的脸上明显因气愤而有些微红。 “生气啦...”,昃离觉出了这个眉眼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人是因为担心自己在怄气,有些暖心又好笑,自从继任大祭祀以来见面就少了,印象中那个粘人又淘气的毛孩子已经长大了,都十六了吧,看着于是宠溺的开口道:“你这么跑来,不怕你圣医师责怪”。 “管他呢,他这会没时间管我”,昃巽一脸无所顾忌的样子。 “怎么啦,你又做什么坏事了”,昃离摆出严肃神情,估摸就是他这个一肚子鬼主意的胞弟又给圣医师使什么坏招了。 “你先管你自己吧”,昃巽说着又托上昃离的手,小心翼翼的处理起创面来,将烧伤的皮肉一点一点清理掉,不时抬头看看强忍着痛楚,鬓角渗出细细的汗珠来的人,微微一皱眉,接着手上的动作。 “我不会让你的手废掉的”,昃巽自信笃定地说着,忙完转身收拾药箱,一本正经的吩咐道:“我明天再来给你换药...别碰水,别使力,注意饮食....”,交代完一大堆,看着伤者一脸蒙圈的样子,没好气地说:“算了,我先不回去了,等你伤好些了再说”。 “什么,你不回去了”?昃离一愣。 “是的”,昃巽干脆的回答。 “我自己能行,你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不耽误你办事,大司命宫这么大,容不下我么?”,说完提起药箱出去了。 看着这个倔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昃离轻声叹了口气,理了理心绪,起身移步出了尚筑台往藏经楼去了。 大司命宫北处的藏经楼,楼高五层,收藏了赫鼎大陆存世以来的历史记实,分文别类,人物轶事,涉及范围之广,记载内容之多,令人惊叹。 藏经楼第五层,满是陈列架,一个白袍身影来回穿梭着取来一卷又一卷放在入口正对着的弧形书案上,聚精会神地看着。 夜幕降临,昃离的书案上已经满满堆积如山的卷宗,他依然忘我的细细查阅手中的史册,神情专注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你真在这”,昃巽手执一方夜明灯进来,将其放置书案上,哼了一声在昃离对面坐下:“你能不能在意一下自己,大祭司…而且你这大司命宫的人太少了,你再不喜伺候,至少得有个照顾你起居的人吧”。 昃离眼都没抬,淡淡的道:“我用不上”。 “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你的手受伤了……” 昃离感受到对面的人灼灼的目光,仰头露出一丝浅笑道:“这不是有你吗”。 “你…看样子我得赶紧给你找个女人才行”,昃巽带着调侃的语气。 “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巫医府”,昃离说得很认真。 “哈?…不回”,昃巽一个眼神顶了回去,心里却嘀咕:不愧是大祭司,好强的气场,自己也不差,“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是不是午膳也没用过呢”? “嗯…”。 “哼...”,昃巽侧身一摆手走了。 简单的用点饭食后,昃离看向收拾食碟的身影,突然有些恍神,心里想着:送他去巫医府是对的,这孩子已经长大了,都能照顾别人了。 “你先回去吧”!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昃离说话走向更深处的书架。 也好,让他先看着,正好回去把下午采的药煎熬一下,晚些时候再来叫他,昃巽心里盘算着,端着食盘离开了。 昃巽再次进来已经将近亥时,一眼没看到昃离的身影,找了好些书架也没能见着,最后在深处的角落里看到背靠着书架沉思的某人。 “哥,你…”,昃巽急忙上前,手覆上昃离的额头:“还好,正常”。 “我没事”,说着合上书卷,起身道:“走吧,我有点累了”。 昃巽也不多问,知道他这个哥哥不想说的,问了也白问。 两个身影,一白一蓝出了藏经楼回了尚筑台。 “回去,把药喝了”。 “知道了”。 正文 第六章:探秘弦月火山(上) http://.biquxs.info/

次日清晨,昃离已经由着昃巽给安排的小厮帮忙穿戴整齐,洗漱后出了卧房,便见昃巽已经在外厅桌上坐等了,桌上准备了一些清淡膳食。 “好慢”,昃巽朝昃离说着,又扫一眼小厮道:“一会把大祭祀的药端来”。 “是”,小厮乖巧的退下去。 “怎么脸色这么差,要注意休息,”昃巽有些责备的语气,顺手盛出一碗米粥给刚落座的昃离,“吃吧,知道你还有事要办”。 昃离大方的接过,闻着香,不似这大司命宫的膳房做出的,莫非是昃巽的手艺,内心不小的波动,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方才的小厮可还合意”? “嗯...”,昃离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又嗯了一声继续喝粥。 “那就好,他叫允,有些厨艺,这粥便是他做的”,昃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昃离的反映:“人也乖巧灵利,以后就负责照顾你”。 昃离已经喝完一碗,准备自己再盛些,被昃巽代劳了。 “那就先留下吧,等我手好些了就送他走”。 昃巽也不再多说什么,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等用完早膳,昃巽为昃离查看了伤势,又添换了昨日新采的药,重复包扎好,保证透气又不失防护,扭头接过药碗递了过去:“把药喝了”。 “允,你可得把大祭祀照顾好,不然唯你是问”。 “是,允会尽心的”。 “我回一趟巫医府”,昃巽说着转身走了。 “好”。 待昃巽走了,昃离写了封信让人立即送去康王府,自己则又来到了凤鸣殿里。 昃离看了一眼已经整理大体复原的了凤鸣殿,想着:这大司命宫的樊掌事还是很得力了,也懂得分寸,办事效率也不错。 火风权杖跟前,昃离左手抚上红色水晶球,早已不似昨日的炙热感,甚至有些冰凉,再次回想起当时的看到的画面,不免还有些心悸。片刻的恍惚之后,昃离觉得今日务必要证实一下,想必王女那边也是着急吧。 “离...”,一个身形挺拔,气质不凡的青色锦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透着与身俱来的优雅高贵,来人正是火凤国康王鄢莫羽,现任王女鄢莫彤的兄长。 “你来啦”,昃离回身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怎么回事”? “啊...有些棘手哇...”,昃离说着,与鄢莫羽并行出了凤鸣殿,将昨晚之事以及在藏经楼查找到火凤传说和弦月火山的信息一并告诉给了他。 鄢莫羽听完沉默了片刻,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昃离道:“你想到破解之法了吗”? “还没想好,但有些眉目,不过先去证实一下真实的情况吧”。 “嗯...那么高怎么上去”? “所以才找你哇,合你我两人之力,应该没问题的吧”,昃离认真的看着鄢莫羽,用严肃的语气道:“会有危险的,你都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我是不是不该找你”。 “嘿嘿”,鄢莫羽坦然的笑着:“可你不是已经找了吗?走吧,不然天都黑了”。 “好,我让人准备东西”。 “嗯”。 “你要不要回府去交代一声”。 “不必了,天黑之前不就回来了吗”? “啊...也是”。 樊掌事按要求把准备的物品带了上来,朝鄢莫羽和昃离分别一鞠躬道:“见过康王殿下,大祭祀,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 “好,交代下去,大司命宫的人没特别事的就不要出去了,王女殿下那边若是派人来问起,就说本祭祀晚些时候过去”。 “是,属下遵命”,樊掌事躬身应下。 “允,巽若是回来,告诉他,我与康王殿下出去了,晚些回来”。 “是”,允应下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昃离道:“大祭祀,您的伤...”。 昃离看了允一眼,并未回答,便与鄢莫羽出了大司命宫,径直奔火凤国圣地---大祭坛方向去了。 待两人来到弦月山下,已经是巳时尾,看着高耸入云的弦月山,还是有些小吃惊的。 “你说,山顶上弦月型的火山口”? “阿...书卷上是这么记载的”。 “你说,我们会是第一个去到山顶的人吗”? “不会是,有记载的已经有人上去过”。 “谁”,鄢莫羽有些好奇。 “这赫鼎大陆上千年来,一共就三个,一个是七百多年前火凤国开国的上将军南宫辙,之后是五百多年前大祭祀昃泽,再就是二百多年前一个叫擎乐之的人,我猜测指的就是无极门的第一任门主”。 “哦...那今天之后,加上我们两个,康王鄢莫羽和大祭祀昃离”,鄢莫语说完看着昃离挑眉一笑。 “你啊…”,昃离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玩世不恭的男子,无奈的笑了笑。 正文 第七章:探秘弦月火山(中) http://.biquxs.info/

昃离与鄢莫羽两人先沿着平缓的路径往上走了估摸不到半个时辰,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越往上植被越少,多出很多石块,且貌似看上去越往上越大,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又参照记载在残卷里的地形图,选择一条认为较之风险小些的方向。 “羽,再往上,只能靠轻功了”。 “嗯”,鄢莫羽仰头望了望,“先吃点东西吧”,说着从他肩上的包袱里取出食物,分给了昃离一些,又递给他一个水壶。 两人简单的吃些后,五脏六腑立感充盈了不少。 “给…”,鄢莫羽递给昃离一只银丝手套和一个水囊,自己也拿出一双戴上,又将一条绳索缠在腰间。 “准备好了吗”?鄢莫羽看向昃离,将包袱扔在地上。 “嗯”,昃离点头回答。 “那我先上了”,鄢莫羽说完已经腾空而起。 两道身影在山岩上跳跃,最后各自立于一块岩石上,彼此眼神会意,仰头望去是更加陡峭险峻的地势,突出的石块越来越小,目光之极,能依稀可辨山顶的位置。 “羽…”,昃离深沉的看了鄢莫羽一眼。 鄢莫羽回报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我先”。 “好”。 鄢莫羽飞身跃起,连续攀岩而上,停靠一处稳当的着陆点,一手擒住头顶一处突起的岩角,颇感手中的岩角有些温热,脚下移出尽可能多的着力空间,一手扯下腰间的绳索抛下。 昃离抬头看到头顶上方的绳索,利落地跃起抓住,顺势绕胳膊一周,借力而上,不多一会便与鄢莫羽立于同一块岩石上。 “有何感觉”?,鄢莫羽看了看尽在咫尺的男子。 昃离一眯眼道:“能感到热量,不似一般高处的寒冷”,说着,脚下稍稍往边上移了移,以挪出空间给鄢莫羽,并松开手中的绳索,调整好姿势贴在地表上。 鄢莫羽将绳索收拢系回腰间,再次飞身向上,找到另一处安全的着陆位置后,调整身姿将绳索抛下。 如此反复几次攀爬后,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紧挨着立于空中,脚下除一尺见方的岩块便是万丈深渊,看着甚是危险。 昃离抬头望去,可以看到山顶,也感到空气中隐约的灼热感。 “离,你先上去”,鄢莫羽说着,提腿曲膝作出一处支点。 昃离点头,脚尖一点,便飞出身去。 鄢莫羽将绳索一端牢牢系于身侧的石突上,又拽了拽,确认后,松手往上一跃。 鄢莫羽一上来就倍感炎热,来到昃离身旁,低头看向那深处翻滚的红色岩浆,吃惊不小。 两人上到山顶,日头已偏西,午时早已过了。 “真如你所说,这便是那火山口”。 “应该是”,昃离回想起预兆显出的那些画面,不觉不寒而栗。 片刻的沉默,鄢莫羽拉了拉昃离的衣袖,关切的神情溢于言表。 “我没事”,昃离回应着,左右看了看,“我们这边看看”。 两人绕火山口边缘一周,不同位置俯瞰整个赫鼎,弦月外弦一侧火凤国的繁华尽收眼底,弦月西角一面的森林山涧浓郁朦胧,弦月东角的丘陵草地一览无余,还有这弦月内弦一侧垂直之下的戈壁险滩。 “真是壮观啦……”,鄢莫羽感叹道。 “是哇”,昃离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些预兆里的惨状,剑眉深锁。 “这火山口还真成弦月状,怪不得世人称之为弦月山”,鄢莫羽看着脚下的凤都,正好沿着火山口的背脊往下,还能看到偌大的大祭坛。 “羽...你说那些真的会发生吗?”昃离很纠结的样子。 “呐...说你看到的那些吗?”,鄢莫羽一手自然的搭上昃离另一侧的肩头,淡然的安抚道:“这不是还没发生吗,有那我们就有机会改变不是吗?” “嗯...”,听到鄢莫羽如此回答,昃离稍稍释然了些,自己是如此的信赖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一岁的男子,一如年少时他在自己最无助慌乱的时候,伸出手来毫无顾忌的站在自己身侧一样,让人充满希望和力量。 两人并肩立于这巍峨的火山之颠,给这原本荒凉孤寂的火山平添了一丝灵动。 “我们回去吧”,昃离取下腰间的水囊补充了一下水份,递了过去。 “好,我先下”,鄢莫羽接过也喝上一口,递了回来。 正文 第八章:探秘弦月火山(下) http://.biquxs.info/

鄢莫羽找到上来的地方,往下看了看地势,纵身跃下,停在系绳索的地方,解下一端系上石块扔了上来,一端系在腰间。 昃离见抛上来的绳索,解下石块,系于腰间,跳了下去。 如此高峻崎岖少有着力点的山体,上山已是不易,下山更是凶险,一个不留神便是坠落万丈深渊,两人交替着往下跳跃,保障每次跳下的距离不超过绳索的长度,互为支撑。 “哗”的一声,昃离手上未抓牢立足不稳,顺势滑下,加之右手有伤使不上力,整个身子坠落吊在半空。 “离...”,鄢莫羽承受着突如其来的重要,双手紧紧抓住地表凸起的石块,手上已然磨出了血,整个身子贴在地表,腰间绳索缠绕处传来些许痛感。 “我没事...”,昃离尝试着找着力点,可惜周身只有沙砾,抬眼看了看上方勉强维持的身影,有些自责。 “羽...”,昃离唤了一声,左手摸到腰间的绳索,脑子里闪过一个念想。 “别想没用的,我有办法”,鄢莫羽朝昃离所在的位置吼着,看了看周身的环境,脑子快速思索着,容不及细想,只能冒险试试。鄢莫羽单手死死的抠住,腾出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剑,玄铁打造,剑长六寸四刃,剑柄乃金钢锻造可因势自行旋转,那是他的杀手锏,不轻易暴露于人前,此刻也顾不得了,将内力灌入手中,短剑深深的刺入地表,只露出剑柄。鄢莫羽向下看了看,咬紧牙关,单手将腰间的绳索往上拉,只听到指骨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拼尽全力,终于将绳索拉上挂于剑柄之上,让剑柄成为支点,平衡绳索两端的力量。 “离,准备好,我拉你,想办法找好支撑”,鄢莫羽说完十指弯曲抠入地表,利用剑柄的旋转以自身的重量拉动另一端的昃离,为了尽量避免绳索从剑柄滑落下来,也顾及昃里的伤,竭力将身体四肢趴贴在地表面,缓慢的速度向下落去。 鄢莫羽滑落一段距离后便遇到向上移动的昃离,看他的样子只是伤及皮肉并无大碍,顿时松了口气。左下方处有一块较大的岩石凸出忽然闯进鄢莫羽的视线,估摸大小应该够两个人的空间,当下便松开右手顺势贴着地表连续打了几个侧滚,稳稳地落在大岩石上。 “羽…你没事吧”?昃离的声音从右上方传来。 “我没事…,离,你松开绳子向我跳过来”。 昃离确认了一下鄢莫羽所在的位置,道:“好,我试试”,说着便解开腰间的绳索,顺势挺身几个侧翻,但因失去另一侧的平衡力量,身体向下滑落的速度太快,错过了鄢莫羽所在的位置,心想这下坏了,非死即伤了,却突然感觉腰上一紧,一道力量将自己拉到鄢莫羽的身旁。 “离…”,鄢莫羽第一时间先扶住昃离站稳在大岩石上,此时,昃离才看清鄢莫羽的衣物早已刮破,隐约看到胸膛上一道道血痕,十指血迹斑斑,明显还有不少沙粒扎进肉里。 “羽…你受伤了”,昃离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想来刚才在自己解开绳索的时候,他就快速收回了又及时甩出救了自己,这种临危不乱的智慧与决断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嗯…小伤而已,不用担心”,鄢莫羽松开了昃离,宽慰道。 两人稍事歇息,又看了看周遭的情况,发现往下地面便有大岩石露出,便将绳索一段系在大岩石上,另一端抛落而下。 “你先顺着绳子下去等我”,鄢莫羽说道。 “好”,昃离并不推辞。 “小心”,鄢莫羽关切的嘱咐。 “嗯”,昃离说完便顺着绳子往下跳。 不消一会功夫,下方便传来昃里的声音“羽,下来吧”! 鄢莫羽闻声执绳跳下,最后落到昃离身侧。 此处正是山腰处,大石嶙峋,抬眼看已是酉时,两人不作停留,催动内力不断在大石之间跳跃,用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回到了原来上山前放着包袱的地方,打开包袱补充体力后,便往山脚走。 因路上平坦些,走得不那么吃力,估摸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到山脚下的马车上。 “离,你能驾车吗”? “嗯,你休息吧”,昃离看着鄢莫羽一脸疲惫不堪的神情,知道他强撑到此刻已是不易,心里万分抱歉,果然连累他了,又欠他一条命,这辈子要还不完了。待鄢莫羽睡下,昃离便赶着马车往大司命宫狂奔而去。 正文 第九章:预兆破解之法(上) http://.biquxs.info/

大约戌时,一个急刹,马车便停在大司命宫门口了。昃巽与樊掌事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见了马车,昃巽急忙上前扶下昃离,见他一身狼狈,没好气地说:“受伤了还不好好呆着...”,话没说完便见鄢莫羽也从车上下来,满身的血渍,愣了一下,恭敬的道“昃巽见过康王殿下”,不再问什么,扶着昃离进了门,入了尚筑台。 “巽,你先给康王殿下看看伤”,昃离落座后道。 “我不碍事,先看你的手吧”,说着让樊掌事给自己准备热水沐浴。 昃巽朝鄢莫羽一点头,先查看起昃离的右手来。等昃离的伤处理好,允早已经准备好热水,帮着梳洗了一番。 不多一会,鄢莫羽经昃巽处理好身上的伤后穿戴整齐后便来了正厅,见昃离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了,一桌子丰盛的菜看着极有食欲。 “先吃点东西吧,我已经让樊掌事亲自去康王府报平安了”,昃离开口道。 “嗯,本王今晚住下了”。 “啊...”,昃离先是一愣,然后嘘了口气,道:“也好”。 两人默默地吃着饭,没再说什么,边上伺候的人却是浑身的不自在,尤其是昃巽,想问他们到底上哪了,说是一早就出去了,却回来这么晚,还带着伤,先不说这两人的身份,光凭身手也不能伤哇,介于康王在,只好忍着。 突然一侍从进来,见了鄢莫羽与昃离,便道:“康王殿下安,大祭祀安...大祭祀,王女传召...”。 昃离看了一眼来人,又朝鄢莫羽道:“我进宫一趟,片刻即回”。 “需要我同往吗”?,鄢莫羽回应道。 “不用”,昃离说着已经放下手中的碗筷,锦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便起身随来人出去了。 “康王殿下...我先出去一下”,昃巽禀告了一声,急忙追了出去。 “嗯”,鄢莫羽嘴角的笑意转瞬即逝,应允了。 “哥...”,昃巽追了来,问道:“哥,你们...”。 “巽,照顾好康王殿下,我回来再说”,昃离打断了昃巽的问话。 “来人,收拾一下”,鄢莫羽用完膳,净嘴后起身往外走,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昃巽。 “康王殿下”,昃巽拱手立足。 鄢莫羽瞟了一眼道:“跟我来...”,抬步便往藏经楼方向去了。昃巽不敢不从,赶紧跟上。 藏经楼第五层,昃巽将两方夜灯放置在书案上,放眼看去还是之前的样子,堆放的书卷纵横交错。 鄢莫羽随手拿起一本看起来,余光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昃巽,目光停在书卷上,一目十行的扫读着。 估摸一刻钟,书案上的书卷,已经从一侧到了另一侧,鄢莫羽手执一方夜灯走向书架,昃巽见状连忙跟了过去。 鄢莫羽将夜灯交给昃巽,不断的翻找着书架上的卷宗,找到一些银绢残本,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勉强识得些,等细细看完后便收入怀里,继续在旁边一架上找着,果然,又找到一卷银绢,打开瞥见图文并茂,细看一下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也收入怀中,朝更深处的书架走去。 “殿下...”,昃巽实在忍不住开口了。 “嗯,等你哥来了以后,再说”,此时鄢莫羽还真是没有心思去解释,一心只想找到第三卷银绢。 半个时辰过去了,鄢莫羽仍在快速的翻找着,一个一个书架的排查。 “羽...”,昃离的声音传来。 “哥,这里”,昃巽站一处显眼的位置。 “离,你看这个”,鄢莫羽从怀里拿出那两卷银绢递给昃离。 昃离展开看过之后,脸上又惊又喜,忙问:“第三卷在哪”? “在找...”,鄢莫羽回答着手上的活却未停,昃离见状收起银绢残本也开始找寻起来。 “已经快子时了,殿下...哥,先休息吧,明天再找吧”。 鄢莫羽顿了一下,是有些累了,侧身看了看昃离。 “找到了...”,昃离欣喜地拿着一卷银绢,急切的展开,看后有些颤抖地道:“这是...”,鄢莫羽闻声走了过去,盯着银绢上的记载和图案看了看,道:“已经子时一刻了,我们赶紧去吧”。 “嗯”,昃离应了一声,将三卷银绢收入怀中,与鄢莫羽对视一眼,吩咐昃巽尽快准备两匹快马,便出了藏经楼直奔凤鸣正殿。 昃巽摸不着头脑的一路跟着,但也听得出昃离的口气,表示此事很重要很迫切。 两人进了凤鸣殿取了火凤权杖,急速出了大司命宫,快马加鞭的往大祭坛而去。 正文 第十章:预兆破解之法(下) http://.biquxs.info/

眼看就是子时三刻了,两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弦月形的大祭台上。弦月祭台内弦一侧的中间是一条不过一尺宽的甬道,甬道之下便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深潭呈满月状,被弦月形的大祭台包裹着,弦月祭台的两角交汇处便是甬道的终点,那里有一个高一尺的环形凹槽,每次重大祭祀时,火风权杖便插入此处。昃离迅速将火凤权杖插了进去,退后一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鄢莫羽,道:“你也是火凤族裔的嫡系,你的血应该一样可用”。 “嗯,我试试”,鄢莫羽微微点头。 “那开始吧”,昃离说完便开始默念起银绢上记载的古咒语,鄢莫羽手起刀落,手心一道鲜红滴落到火凤权杖的红色水晶球上,顿时水晶球红光一闪,开始吮吸,可以清淅地看到水晶球内血液越积越多,一条红色线逐渐上升,直到水晶球内血液盛满。 火凤权杖上的红色水晶球迸发出一圈红色光环,两人见势急忙趴下,红色光环消失后,一道扇形红色雾气喷洒出来,均数落在深潭里,迅速蔓延开覆盖成满月形,在水表形成一层赤红色镜面,镜中画面开始呈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只见画面中弦月型火山口上空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眉心灵动的火焰标志,琉璃色的眸子凛然傲气,一双赤红色羽翼自然挥动着。霎时,画面转瞬即逝,深潭中血色散去,恢复原状。 “这...”,鄢莫羽低眉沉目,看一眼昃离,探究道:“会是王妹么”? “不像...”,昃离毫不含糊地回答。 “今日子时已过,我们还有机会,下次再看吧”,鄢莫羽想着说道。 “没有机会了”,昃离手执权杖细细的看着,道:“自那日预兆之后,我便觉察到权杖内赤红如血,不甚朦胧,你看,此刻虽为红色,清润透亮一如往昔,所以,应该没有可能再现了”。 “无妨,我们不是已经看到了么,只要找到那个拥有火凤羽翼的女子便可”。 “可是…上哪去找呢?” “放心,还有时间,我们会找到的”。 “嗯,不过我能肯定应该是火凤后裔之人”,昃离坚定的看着鄢莫羽。 “火凤族裔的嫡系到这一代只有我和王妹二人,我鄢氏一族子嗣单薄,大多一脉相传,旁枝什么的怕是没有了”,鄢莫羽颇感悲凉。 “我听圣医师提起,王女乃怀的双生子”,昃离停顿了一下,抬手放在鄢莫羽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而且你不是也要有子嗣了么”。 鄢莫羽听着内心宽慰了许多,确实,王妹与雪儿都快生了,思及此,“离,你说,会不会是未出生的孩子”。 “嗯,我也正想着,很有这种可能的”,昃离点头看着鄢莫羽,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你手上的伤口也需要处理一下”。 两人从祭祀台下来,走下层层的阶梯,最后出了大祭坛,骑马往回赶。 寅时初,两人策马回到凤都城门,整个凤都的近卫军团都由鄢莫羽统领,负责凤都的安全,门防见是康王鄢莫羽和大祭司昃离便直接放行了。 “我回府了,有事派人来说一声”。 “好,你的伤别忘了处理”。 “嗯,别担心”,说着已经扬鞭走远。 正文 第十一章:王族的秘密(上) http://.biquxs.info/

“王爷,你回来了…”,康王府此刻还是灯火通明,骆管家见鄢莫羽回来立马迎了上来。 “王妃可好…”。 “刚才王妃腹痛,幸得并无大碍”! “什么”,鄢莫羽脚下一顿,快步进了寝殿,直到见到那个让他挂心的女子安然的依靠在床橼上。 “雪儿,你感觉怎么样?” “嗯,我没事”,一双明眸有如星辰,饱满的粉唇微启,轻轻地的答道,可分明有些气息不稳,小脸有点苍白。 “还说没事,可让大夫看过”? “已经看过了,一切安好,小家伙活跃着呢?”王妃秦飞雪莞尔一笑,顺势靠在鄢莫羽的怀里,鄢莫羽因为身上有伤的原故本能的闷声吃痛。这微小的举动还是让心细如尘的秦飞雪发现,“莫羽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我看看?”。 鄢莫羽知道瞒不住,只好任由秦飞雪动作。 “来人,快请大夫”,秦飞雪埋怨的剜了鄢莫羽一眼,“这一出去就是一天,居然还让自己受伤了”。 等大夫给鄢莫羽处理好伤口,开了个滋养补血的方子,一干人便都退了出去。 “雪儿,快生了吧”,鄢莫羽侧身躺秦飞雪外侧,大手轻抚着凸挺的肚子问。 “嗯,谁知道呢,我看小这家伙可是一时半会不想出来呢”。 “怎么说”。 “刚才我正梦着我们的孩子,突然身子躁热得很,仿佛置身火海一般,腹痛难忍,以为是快要生了,谁知不到一刻钟,便不痛了”。 “当真”? “所以,我说小家伙是还不想出来呢”?,秦飞雪一脸娇嗔的表情,双手抚在圆鼓鼓的腹部。可鄢莫羽却是听的是‘置身火海’四个字,隐约感到一丝困惑,便问:“雪儿,你感到不适是什么时辰”? “大约子时三刻左右吧,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像刚才的不适未发生过一样。” “嗯...”,鄢莫将秦飞雪往怀里紧了紧,不再说话,可脑子里却在琢磨着事。 大司命宫,昃离沉沉的睡到辰时方醒,一醒就见着昃巽和允在房里等着了。 “我先看看你的手”,昃巽麻利的为昃离换过药后,便扶着一并在桌边坐下,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哥,你和康王殿下昨天到底是忙什么”。 “这个哇,秘密”。 “一点也不能透漏吗?,那我有事也不告诉你。” “什么事”? “你不说,我也不说”。 “巽,我和康王殿下是忙很重要的事,不仅关乎到火凤国的命运,更是关乎整个赫鼎大陆的存亡”。 “这么严重...”。 “是的,一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不过,之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嗯...,好...”,昃巽夹了一块肉放到昃离的碗里,很认真的道:“哥,我觉得师傅他老人家有古怪,说不出哪里不对,近期更是避不见人,一个人在药庐里一呆就是几天几夜,就连我给他下的毒他都没有发现,昨日我回去提醒他,他才管我要的解药,还嘱咐我尽早回巫医府,他有重要的事跟我说。” “那你就尽早回去吧”,昃离若有所思的回答,因为他在藏经楼查阅典籍里无意中看到一卷记载着鄢氏一族的绝密手抄残本,论及鄢氏一族子嗣不继,其中最重要原因便是每一任王女均在生产之后不明原因的死亡,所以上百年来,王女只孕女子,鲜有男子降生,此事确有许多疑惑,难道跟巫医府有关,看样子得好好查查了。 “不急,再容两三日,我施针活络筋骨后,再长皮肉就好了,到时候我再回去”。 次日,昃离思及再三,便派人请了康王鄢莫羽,交给他藏经楼的那本残卷,鄢莫羽看后震惊不已,昃离把自己的怀疑告诉鄢莫羽,两人商量着暗中细查巫医府及王宫中曾伺候过先王女的一干人等。 正文 第十二章:王族的秘密(下) http://.biquxs.info/

巫医府,圣医师爻道臣下令召回了所有的巫医府的弟子,这个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此刻看上去疲惫极了,一身灰白的长衫满是褶皱,眼窝深陷目光有些茫然,发白的胡须凌乱不堪,勉强挺直腰身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首席巫医冒善正在按册点名,严厉的表情,一双鹰眼锐利的扫过众人,给人一种紧迫感。 “昃巽...” “昃巽...人呢?怎么还没到?”,冒善责难的语气,让人不由得为昃巽担忧一把。 正堂等着的巫医们都静默不语,冒善一一掠过众人,走到排尾仍不见有昃巽的身影,甩手朝圣医师爻道臣走去,弯腰禀告道:“圣医师,就差昃巽一人了,我们先开始吧”。 “不急,等他”,爻道臣不急不慢回答。 众人一听,不少人开始交头私语,虽然都知道圣医师对昃巽这个小徒甚是宠爱,但也太张扬了些,难免惹出不少闲话的。 “师傅,我回来了”,昃巽风尘仆仆的走进正堂。 “怎么这么晚”?,冒善忿然问道。 “路上有些事给耽误了,请诸位见谅”,昃巽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了,入座吧”,爻道臣站起身来,向前一步,抬眼看了看众人,郑重其事的宣布:“自今日起,你们都呆在巫医府里随时待命,具体事宜由冒善统一安排,昃巽你收拾一下,随我进宫”。 众人皆是一愣,揣摩着这是在说至此这巫医府就由他冒善说了算了么? 爻道臣也不理会,说完便示意昃巽跟着退了出去。 “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哇”? “师傅一会再告诉你,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嗯,药已经取回来了,我哥那边我也说了,但似乎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罢了,我相信大祭祀他自有分寸”,说着便带着昃巽拐进了药庐。 “巽儿,王女近几日便要生产了...”,爻道臣说着像是在回忆:“这一次若是仍不能保全王女殿下,那我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昃巽有些不明白,正想问,却不想爻道臣摆手作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巽儿,这些年,我的医术你已尽得真传,只一样,你太过年轻,断症用药大胆,偶有奇效但也十分冒险,往后还是谨慎点好”,慈爱地看了看昃巽,接着说:“我跟你说一个秘密,一个有关王族的秘密,那是先王女还在世的时候,有一天,她宣我进宫,给我看了一本卷宗,是前辈圣巫医的记录,说的是历代王女怀必是女孩,均死于生产之后,死因不详,为解其惑,命我着手调查并寻求破解之法。同时让我调制药物用以避孕,几年下来却毫无进展,无奈之下王女一边命我继续此事一边让我为其调制一种让人一次怀多胎的方子,想要留下多一脉子嗣。方子成功后王女便顺利怀上双生子,也就是现在的王女和康王。临产那天,我陪候在侧,先王女生产后身子虚弱,气息紊乱,血气翻腾,全身赤热,高烧不退,我想尽办法为其续命可终还是回天乏术。先王女临终前嘱咐我,不要放弃,也许她用不上,她的子嗣或许能用上。可叹我终是负了先王女,至今未能寻找到破解的法子,以后这个重任,为师就交托于你了”,爻道臣满脸期许看着昃巽,见昃巽一脸惊讶,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不过我深究过先王女过世的原因,我断定是因为高热致人五脏失和,食不下咽,精气不生,夜不能寐,力竭而亡,所以,朝这一点下手必不会有错,可这二十几年来也一直没有实质的进展”,说及此,惭愧之色不掩,似有些哽咽之状,“巽儿,为师若有不测,你定要继承我的遗志,找寻破解之法。” 昃巽从未见过爻道臣这样,看着挠心,狠咬薄唇坚定的道:“师傅,我…我不知能否找到救治之法…但我答应您绝不会放弃”。 爻道臣欣慰的看着昃巽笑了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宽慰不少。 师徒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各自摆弄手中的药材。 “巽儿,血参可得磨细成粉才好…”,爻道臣交代道。 “是的,师傅”。 “其他的你看着准备,宫里的药材也不少”。 “好的,我知道了”。 差不多半天过去了,爻道臣师徒粗略的用过晚膳便提着药箱进了宫门。 正文 第十三章:王女和王夫 http://.biquxs.info/

火凤国王宫的司医处,为了王女近日的生产已经准备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等圣医生爻道臣到了之后,一众医官已经等候多时了。爻道臣循例看了看今日的临诊记录,也问了是哪一位医官号的脉,详细问过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了众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王女的产期已至,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生产的迹象。 火凤国七百五十八年七月初六,一清早,大祭祀昃离在收到昃巽的秘信后,已然了解的事情的原委,便先行进宫来了。待凤鸾殿议事过后,大祭司昃离便在殿外的青色云梯下候着康王鄢莫羽,给了一个眼色后便顺道王宫前庭的紫桐园,此时满园的紫纱梧桐花开正浓时,淡淡香气隐约,一地的落花上或有昨夜的露水,行至烟雨亭内回看身后缓缓而来的鄢莫羽,递了昃巽秘传的书信,道:“你看看”。 鄢莫羽看过没有预想的惊愕,反倒是沉默了。 “你怎么看”,昃离问道。 “我信”,鄢莫羽干脆的回答。 “你如何打算”? “谁知道呢”?鄢莫羽勉强的笑了笑,看着眼前飘落的紫桐花。 “我留在王宫,你先回去吧,康王妃如今也即将临盆”。 “我先去栖霞殿看看王妹”。 “也好。” 栖霞殿位于王宫的正北方,六角琉璃瓦顶,檐上飞鸾舞凤栩栩如生,两侧各四个夜明宫柱,八扇沉香檀木门凤仪精雕,紫气东来玄关处白玉并蒂莲熠熠生辉。两人被婢女领至寝殿,只见铺着软纨蚕冰簟的软榻上,王女鄢莫彤正半躺着侧身休息,精致的小脸红润透亮,一双丹凤眼中带媚,樱桃小口微微翘起,似笑非笑。 “昃离见过王女殿下”。 “鄢莫羽过见王女殿下”。 “王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唤我彤儿好了”,鄢莫彤盈盈一笑。 “彤儿,近来可好”? “不好,王兄你只顾得府中的王妃,也不来看我”,鄢莫彤怨羡的一个眼神。 “王兄心中是记挂你的,只是...”。 “好了...说笑而已,王兄今日就陪我用膳可好,大祭祀也一起吧”。 “嗯...好...”,鄢莫羽思索刹那,看着鄢莫彤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拒绝。 “彤儿”,闻声进来了一位紫色衣袍的男子,墨发如流水,肤色白皙明亮,眼波流转,人如暖玉,走近鄢莫彤道:“不能老躺着,多走动才是”,说着就要搀扶着鄢莫彤起来,此人便是王夫连城。 “今天格外的觉得累,下了朝事便回来了,其他的政事都扔给白岐了呢”。 “放心,这些政事自小耳濡目染的自可应对自如”,连城细眼一眯道。 “嗯…”,鄢莫彤回应着,越觉得乏了。 “彤儿,你先休息吧,王兄想四处走走…”。 “王女殿下,昃离先行告退…”。 “也好…”,鄢莫彤说完困意袭来,沉沉的睡去,一旁的连城倚在榻前,静静地看着。 栖霞殿外,阳光明媚,巳时已过,鄢莫羽心不在焉的走着。 “怎么,放不下你府中的王妃”。 “嗯…,总有些心慌,隐隐有不太好的感觉”。 “你回府去吧,王女殿下那边,我替你去说”。 “不了,我答应彤儿了不是,府中我已安排,若有事自会有人来报”。 “你啊…好吧”,昃离摇头苦笑,“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司医处”。 “嗯…好”。 两人穿过栖霞殿外的广场,转进一条曲道。 “康王,大祭司,别来无恙”,浑厚低沉的嗓音,一身银灰色锦袍,俊朗的容颜,给人凛然正气的感觉,此人正是王夫白岐。 鄢莫羽与昃离点头回礼,两人对王夫白岐还是很看重的。 “岐侯,辛苦你了”,鄢莫羽由衷的说:“这些年幸得有你帮着打理政事,王妹她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来的”。 “都是分内之事,自当尽心尽力”,白岐不卑不亢的回答。 “嗯…你若有事先忙吧”。 “那康王,大祭司,先告辞了”,白岐说完侧身走远。 “我们也走吧”,昃离提醒道。 “好…”。 王宫的司医处,鄢莫羽、昃离之前调查圣医师爻道臣才得知,此人原出自无极门玄医一派,三十年前与先王女有过一段情事,后来封他为圣医师,将他留在巫医府,所以相信他决不会谋害先王女的,此刻见他,三人便进了司医处的后堂。 “圣医师,近来可安好?”,鄢莫羽突然问道,打破了三人的尴尬。 “谢康王殿下,老臣很好”,爻道臣直白的回答,并不在意鄢莫羽探究的眼光。 又是一阵沉默,鄢莫羽和昃离就近坐了下来,爻道臣见两人落座后自寻一处坐下。 “康王殿下、大祭祀...”,爻道臣缓缓开口:“两位想必已经知道不少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便是”。 “圣医师,那我们冒犯了”,昃离停顿了一下,接着问:“你对王女生产有几分把握”? “老臣已经做了十全的准备,定能顺利生产,只是...”爻道臣思绪片刻,“只是生产之后的高热之症,暂无有效的法子”。 “这么说,王妹生产之后岂不是...”,鄢莫羽一手握拳,几声指骨声响,面上有些激动。 “正是...”,爻道臣咬牙答道:“老臣本也是该死的人,必定尽全力护得王女周全,若是不能,老臣以死谢罪”。 三人皆是沉默不语,屋里的气氛异常的压抑。 “师傅,王女派人召康王殿下、大祭祀用膳”,昃巽轻敲房门道。 “知道了,康王殿下,大祭祀,可还有要问老臣的”? “圣医师尽心准备便是,我们先去了”,昃离起身,拉着鄢莫羽离开了。 栖霞殿里,三人正用膳,鄢莫羽不断的往鄢莫彤的碗中夹菜,昃离则闷声吃饭,心里还想着爻道臣的话,五味杂陈,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正文 第十四章:双生子落地 http://.biquxs.info/

午膳席间,便有人来报康王妃有生产的迹象,鄢莫羽听了,放下碗筷,闪身离去。 “王兄…”,鄢莫彤起身看着鄢莫羽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 鄢莫羽再来到栖霞殿已经是寅时,刚进殿就见着昃离正仰头看天。 “怎么了”? “你刚也看到红色新月吗”。 “我没有留意,什么时候”? “子时三刻,月色渐红,一霎那便退了下去”。 “哦...”,鄢莫羽总感觉有什么,但又一时想来出是什么。 昃巽从寝殿外厅里出来,见着两人,快行一个礼便下去了。 两人相视一眼,双双进入外厅,只听到王女低低的叫疼声,又瞧见圣医师爻道臣焦急的来回踱步。 “王妹如何”? “康王殿下,大祭祀,看样子可能后劲不足,怕后面的生产时没有力气”。 “怎么回事”? “午膳本来就没怎么吃,晚膳时分便开始疼开了,故也没吃什么”,连城一边答话,担忧着向里张望。 “我已经让人去准备参汤了,一会让彤儿先喝点”,白岐一脸处事不惊的样子。 “师傅,取来了”,昃离说完向爻道臣递过去一包金针。 爻道臣接过金针,向一众人示意了一下便进了内室。一会过后,内室里平静了,爻道臣出来便示意人将参汤给王女送进去,并吩咐多少让吃一点。 “如何”?连城一上来就抓着爻道臣的手问。 “还好,有稳婆在,城侯不用太担心”。 “那还得要多久才能生下来”?连城还是不肯松手。 “这个...老臣也不是很懂,这女子第一次生产一般一天左右,也有更长的时间的”。 “一天”?连城叹了口气,放开了爻道臣,“彤儿还得受多长时间的苦哇”? 鄢莫羽听到此,深有感触,毕竟自己也是刚经历了一场,不止过程很煎熬,还时有性命之忧,这种痛苦真是很难承受的,何况还是女子,心中越来想念府中的人儿,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睡醒了没有。 “怎么样,彤儿吃了吗”,连城见人端着参汤碗出来便迎了上去。 “城侯殿下,王女吃了不少呢”? 众人一听,才舒缓了些紧张的气氛,安心不少。 辰时开始,内室里传来王女的断断续续尖叫声,听着有些瘆人。 连城吵着要进去,被侍女们拦下了。 白歧此刻也不能淡定了,反反复复站起来又坐下。 鄢莫羽心系着秦飞雪和小月儿,心里闷闷地难受得紧,自是有些心不在焉。 昃巽站在爻道臣身侧待命,一言不发。 大祭祀淡定的坐着,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众人的反应,最终目光落上鄢莫羽身上,猜出他的心思,无奈苦笑,将茶几上的茶推了过去。 大约卯时左右,侍女端着热水、毛巾等进进出出,看着一盆盆血水,连城无法克制的冲了进去,身后的白歧没来得及拉住他,手还停在半空中,环看一眼众人后又悄然放下。 先后两声啼哭,王女顺利的诞下两位公主,取名凤仪、凤沅。 连城欢喜着一直陪在鄢莫彤的身边,白歧得开始忙着处理应对各方的贺喜。 圣医师爻道臣则忧心忡忡的关注着王女的身体情况,为了让王女身体尽快回复,使用了现今绝无仅有的一支血参,并时时探查,不肯有一丝遗漏,幸得王女生产之后虽然一直晕睡,但体温并不算高。 鄢莫羽及昃离暂时也未离开,心怀忐忑,等着爻道臣的确诊情况。 “王爷...”,一位侍从惶惶张张地跑到鄢莫羽身边,鄢莫羽认出他是自己王府的人,心下一紧,忙问:“怎么了”? “王府出事了,有一群黑衣人杀了进来,个个凶狠...”。 不待来人话说完,鄢莫羽已经飞身出去了,昃离一听来人的话就知道怕是大事,连拉着来人急追了上去。 正文 第十五章:康王府乍生横祸(上) http://.biquxs.info/

康王府,前庭里一路延伸到后院,家丁侍从和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寝殿前康王府的护卫三人对峙着十来个黑衣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杀,一个不留”,黑衣人的首领冷冷道。 话音刚落,几个黑衣人已经冲杀了出去。 护卫勉强迎战,三人都已经带伤,背靠背互为依靠,一柄长剑刺入护卫的其中一人,正中要害,极速抽离了出来,鲜血如注,应声倒下,剩下的二人眼看着同伴被杀,不惧反而更加激勇了,奋力回击着,几个黑衣人多少也被压制了些。 “速战速决”,黑衣人首领下令,闻声,几个黑衣人手下动作更加狠绝了些。 寝殿内,侍女和奶娘战战兢兢的站着角落里安静的垂下头。 “骆管家,拜托你一件事”,秦飞雪深情不舍得看着怀里襁褓内的婴孩,走到骆管家面前:“你带孩子先走”。 “王妃...”。 “别说了,否则谁都走不了,你只需记得务必护着孩子找到王爷便是”,秦飞雪转身便往外走。 寝殿门从里面打开,一身白衣的秦飞雪立在那里,单薄的身子却透着坚毅与果敢。 “绝仞,你要找的是我,放无辜的人离开”。 “好久不见,圣女”。 黑衣人首领绝仞,无极门左护法,是个权利熏心的人,受制于前任门主擎浩然,一直收敛锋芒,行事小心谨慎,擎浩然无子,只有一女名擎飞雪,过世后便托孤于左护法绝仞,右护法褚修辅佐继任为新门主,因无极门门主之位从未有过女子,众人不服,加之左护法绝仞狼子野心,暗下杀手,幸得右护法修远及无极门忠贞之士舍命相护,擎飞雪才有机会带着无极门圣物逃了出来,被康王鄢莫羽所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谎称名叫秦飞雪,可她不知道的是,鄢莫羽在就了她以后就派人查过她的底细,只是因为爱,所以一直装做不知道而已。无极门遍布整个赫鼎大陆,绝仞虽然面上已经是门主,可没有门主圣物在手,召不回散布于赫鼎各处的三十六堂主,有些堂主惧其手段,被迫屈服,但内心也是敢怒不敢言,而其他大多数堂主却不听号令也不再上贡,各自为政拥兵自保,这些年更是有不少堂主转入暗处,让绝仞根本不从威慑。 擎飞雪见到绝仞本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得不忆起右护法褚修为保护自己被绝仞挑断手筋脚筋,毁了容颜,废了武功,囚禁于无极谷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恨不得剥其皮饮其血。 绝仞见擎飞雪不说话,明明很愤怒却极力隐忍的样子,内心很是快意,“怎么,恨不得杀了我,哈哈哈…如果你乖乖交出圣物,我可以考虑让你去和褚修那个废人作伴”。 “休想…”,擎飞雪咬牙切齿的回答。 “那就别怪我…”,绝仞声落已经凝聚内力一掌击出。 正文 第十六章:康王府乍生横祸(下) http://.biquxs.info/

擎飞雪全力迎敌,闪身躲过了一掌,近身拳脚交加,袖中短剑瞬间刺去,被绝仞用内力化解,反被绝仞夺了短剑,被剑腹伤了手臂,不敢有丝毫松懈,每每反击都被绝仞截了下来。 骆管家听得擎飞雪与绝仞的对话,愣了半响,等缓过神来见擎飞雪与绝仞已经对上了,便趁此时机准备溜神带着公主逃走,刚出了寝殿门就被三个黑衣人缠上,因顾及怀中的婴孩,不敢全力攻击,只能保守应战,明显处于下风。黑衣人招招阴狠,全朝骆管家怀中的的婴孩去,逼得骆管家只得以身相护,已经受了不少剑伤,鲜血滴落浸湿了襁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骆管家这边有些体力不支了,擎飞雪那边也已经受伤不轻,现在打拖延战,只躲不硬拼,绝仞有些气急红眼了。 骆管家知道怕是冲不出去了,只好往里退,擎飞雪见着骆管家的身影,再看到他怀中的襁褓已经血迹斑斑,心便沉了下去,一时慌神被绝仞一张击在后背,一口鲜血猛地上涌喷吐了出来,顾不了自己多重的伤,一心朝骆管家扑过来,细细查看襁褓中的婴孩,确认无碍后才舒了一口气。绝仞看出了端倪,料到襁褓中定是擎飞雪的孩子,便加强了攻势朝孩子攻过去。擎飞雪与骆管家腹背受敌,两人拼死护着孩子,皆是提着一口气强撑着,擎飞雪打定心思便拖着骆管家闪进了寝殿,连忙关上门,吩咐了殿内的婢女将所有能搬动的物品都搬过去堵上门,泪眼朦胧中看了看孩子,将她交给了奶娘,跌跌撞撞地走到梳妆台,取出一方紫檀盒,打开便见五根长约两寸的特制金针。擎飞雪秀眉拧紧,闭眼深吸一口气,手持金针灌注全部内里,以极快极特别的手法刺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股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裂层层包裹而来,擎飞雪猛地一声叫喊,再睁眼便是赤红的双眸,三千墨发倏得变成银丝万缕。 轰的破门声,折木横飞,众人都躲到墙角战战兢兢地垂头闭眼,一排黑衣人持剑走了进来,死亡的气息逼近。 “啊…”,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身首异处了,擎飞雪手掐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任其竭力挣扎着,咔嚓一声,那黑衣人便被甩了出去。 “王妃…你”,骆管家见擎飞雪走出来惊呼一声,其他人都突如其来的杀戮吓得不敢出气了。 擎飞雪径直朝绝仞走过去,那是一种与死亡同行的窒息感,绝仞手脚不自主的有些颤抖,心想这就是无极门的禁术吗,居然可以将人的功力推向极限,那正好会一会,看看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两人咫尺的距离,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已经数十招的交手,绝仞飞身退到殿外,满身的伤痕,一个趔趄差点没落稳,一条腿已经血肉模糊直抖得厉害,心想居然这么厉害,看样子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雪儿…”,鄢莫羽的身影已经快速闪了进来,几个黑衣人持剑上去,都一个一个倒在血泊里,皆是一剑毙命。 绝仞见鄢莫羽出手的招式,心下了然,“是他,居然是康王”,思量着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这些年原来是他在暗处给那些堂主撑着,怪不得有实力与自己抗衡。 鄢莫雨瞥见绝仞逃走也不追,心思全在擎飞雪身上,看到一身血染的白衣,银发随风飘散,赤红的双眸毫无生气,有的只有杀戮,心如刀割,疾步来到擎飞雪跟前,却不料擎飞雪出手便是一掌打来,侧身避开,双手将眼前的这个人拉入怀中,一手环住纤细的腰肢,一手抚摸后脑,任怀里的人怎样挣扎,喃喃的道:“雪儿…是我,我是莫雨,我回来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雪儿…雪儿…”,说着低头埋进擎飞雪的颈窝处。 擎飞雪听着身边这个男人的声音,感觉安心不少,不再反抗,慢慢地顺从安静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擎飞雪内心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双眸的颜色逐渐恢复正常泪水不听使唤的哗哗往下掉,只是满头的银发依然很刺眼。 “雪儿…”鄢莫雨双手托起擎飞雪的小脸,一个深吻印了下来。 大祭司昃离从康王府门口一直走到内殿,看着这一场杀戮过后的痕迹,内心无法平静,看到鄢莫雨和擎飞雪后,稍稍安心一些,吩咐了报信的侍从回大司命宫找人,自己则走到殿内安抚一众惊魂未定的人和伤兵。 正文 第十七章:无极门与无极果 http://.biquxs.info/

骄阳似火,照得康王府越发的猩红,大司命宫的樊掌事带着人进来开始收拾开了,巫医府也来了不少人帮着看伤,有大祭司亲自督查,一众人动作麻利,分外卖力。 鄢莫雨横抱着擎飞雪回了寝殿放在床上,手抚着缕缕银丝,疼惜地看着身心疲惫,有些魂不附体的擎飞雪,让奶娘抱了小公主过来。 “雪儿…你看…我们的小月儿”,襁褓已经换过新的,小月儿眼巴巴的正瞅着眼前的人。 擎飞雪看着粉嫩的小脸上天真烂漫的大眼闪着点点泪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牵动了,伸手抱过紧贴在胸口,手指被孩子的小手紧紧撰着,一抹难得的浅笑从嘴角慢慢散开去,鄢莫羽看着这画面居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将心底浓浓的戾气一点一点隐去。 此时的鄢子月已经吃饱了,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以及身边这个男子投来的温柔到可以溺死人的目光,感觉倍好,幸福或许就是这样的味道,同时也感觉自己的脑容量好像不够,来这个异世之前的记忆似乎开始越来越片段了,有一点被渐渐封尘的错觉,而来之后的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老是记不住,莫不是因为身体太小的原故。 经此一遭,擎飞雪还是有些敏感,除了孩子和鄢莫羽不喜他人靠近,鄢莫羽倒是不以为意,为她清洗一翻,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安抚着睡着了,这才请了巫医把脉。 鄢莫羽将孩子放在擎飞雪的内侧,擎飞雪自然的一手搂近怀中,挪着找了个更舒服位置,沉沉的睡去。 “王妃如何”?鄢莫羽屏退了左右,只有大祭祀在侧。 “回康王殿下,王妃她,五脏俱损,经脉皆伤,靠意志勉强维持,刚察其脉已经...” “已经什么...你说吧”,鄢莫羽定了定神。 “已经怕是时日无多了,不过...” “不过什么...”,昃离抢过话问道。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是传说不知是否可信”,巫医撵着下巴上黑色短胡须,眯着眼道。 “说清楚”,鄢莫羽很没耐心的问。 “两位不知是否知道无极门,无极门的圣地无极谷中便有一颗无极血藤,传说此藤千年才结一次果,便是无极果,通体赤红如琥珀,内可观其经络纵横如有血液流动,此果有生肉活血的功效,是治疗内伤的极品,更是可以增加练武之人数百年功力。只是那无极谷在何方都无人知晓,更不用说见过无极果,世人皆当只是一种传说”,巫医停顿片刻偷看了一眼鄢莫羽,继续道:“若能找到无极果,王妃必然有救”。 “那没找到无极果之前怎么办”?昃离毫无犹豫地说出自己的疑问。 “若能为王妃输入内力并辅以人参等珍贵药材必能为其续命”。 昃离看了鄢莫羽一眼,见他低头不语,便作主道:“你且为王妃开方吧,需要什么药尽管用,无需顾忌...退下吧”。 巫医抬头愣了一下,便点头应下,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巫医府、康王府、大司命宫,甚至王宫的珍贵药材任取任用。 “羽...”,昃离思索了一会,看着有些失落的鄢莫羽道:“无极果可能是真的,并且那无极果只能在成熟之时方可采用...”。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无极果或许确有其物,且我想我们有去无极谷的地图”,昃离回忆着在藏经楼里看过的一卷不全的拓本,上面记载了无极门第一任掌门擎乐之的隐事,上面便提到无极谷与世隔绝,谷中布局有如无极八卦之势,各种奇花异草,灵药仙藤,也有不少奇虫怪兽,擎乐之机缘到谷中,得上百年功力,出谷后创下无极门,凭记忆绘制一张记录无极谷方位的地图,合着他毕生的武学秘籍一并藏在无极洞里。” “真的”?鄢莫羽骤生惊喜之色。 “真的”,昃离肯定的回答,并把藏经楼上拓本中记载的内容简要的说了一下,“羽,我这便与你去取拓本,只是拓本内容有些不全,且地图上印记模糊,我相信无极门应该有原本,只是...”。 “嗯,好,哪怕有一点机会,我都愿意尝试”。 昃离看着鄢莫羽坚定的眼神,知道王妃于他,不止只是一个女人,而是至爱,是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存在,内心感觉很复杂,说不出的什么滋味,只是难受得紧。 昃离走后,鄢莫羽便来到床前,看着弓着身子揽着小月儿蹙眉睡不安稳的女子,情不自禁的侧身躺下,指肚揉开了女子的眉心,贴着她的背,感受着有些起伏不定的心跳声,控制好力度,将内力一点一点的输送过去,时刻关注着女子的呼吸,不敢太快不敢太过,小心翼翼。 正文 第十八章:鄢莫羽的心思 http://.biquxs.info/

约半个时辰过去,一婢女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鄢莫羽急忙收了内力,弹身坐了起来,接过汤药,见擎飞雪已经醒来,扶她坐起背靠在自己身上,将药推送到嘴边,喂她喝下,替她擦掉嘴角的汤渍,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擎飞雪仰头看着这个目光温柔的男子,一手抬起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道:“莫羽,我...对不起”,说着便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手顺着滑落下来,被鄢莫羽一手抓住,贴到唇上,感受着属于她的温度。 “傻瓜,别说对不起,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擎飞雪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抽了抽鼻子,强忍着:“我是无极门的人,我姓擎,不姓秦,我...”。 “雪儿,不哭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鄢莫羽为擎飞雪拭去眼角的泪花,自责又心痛,“我知道你是无极门的人,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是无极门的圣女,你将无极门的圣物当作定情信物给了我,我看你在秘密联络无极门各堂主,怕他们遭约绝仞毒手,所以,我便以你的身份找到了他们,将各堂都转入了暗处,帮助他们对抗绝仞。” “啊...莫羽你...”,擎飞雪震惊不小,但随后想想也是,他是谁,他是康王,调查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居然瞒着自己,还装作不知道,怪不得那些分堂都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却又不时的给绝仞惹出麻烦,心里有些不悦:“你怎么知道我给你的就是无极门的圣物”? “这...”,鄢莫羽见擎飞雪深究的眼神,便知道瞒她肯定不高兴了,解释道:“其实,骆管家是无极门参太堂现任堂主”。 “什么,参太堂,那不是已经消失了数十年了么?” “是的,参太堂的人一般都在王公贵族府邸当差,有的甚至在王宫里侍奉,所以没那么容易查到的,骆管家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早已脱离无极门,准确地说是参太堂所有人都已经不是无极门的人了,而是我康王府的人”。 “那他早就认出了我么”? “不,他不认得你,甚至都没见过你,只是看到圣物后才怀疑的,告诉我那便是无极门的圣物,我才确认你的身份。” “那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还有...”鄢莫羽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和他做过的与无极门有关的事都告诉了擎飞雪,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女人想知道。 “王爷,大祭祀来了”,婢女在门外禀报。 “好...” “哇...哇...”,小月儿肚子饿了,刚才见大人说话,没好意思打扰,现在真是饿到胃疼了,便以哭声提醒。 “小月儿,这是怎么了”?擎飞雪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兴许是饿了,我抱她出去给奶娘,你刚服完药,休息一会吧”,鄢莫羽扶着擎飞雪躺下,抱起小月儿走了出来,吩咐了门外的婢女道:“好生照顾王妃,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报”。 “离...”,鄢莫羽来到外厅,见昃离已经等在那里。 昃离见鄢莫羽手中的孩子,走上前道:“这便是小公主啰”。 “嗯,她叫子月,鄢子月,离,你可以叫她小月儿,你抱抱她吧”,鄢莫羽说着示意昃离抱抱孩子。 昃离顿了一下,接过孩子,看着天庭饱满,五官分明,眼眉清秀,有几分鄢莫羽的英气,心想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吧,伸手捏拨一下外侧襁褓,不料被抓住了小指,瞥见小月儿眉心的火焰标志一闪而过,小手上的热度霎时传了上来,诧异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细看之下,就丝毫没有异常。 落在鄢莫羽眼里的昃离,宛如几分慈父的样子,心想如果自己带着擎飞雪去无极谷,或许可以把小月儿托付给昃离吧。 “羽,小月儿...你有没有觉得小月儿...”昃离本想说什么,可再看看怀中的小家伙,真怀疑刚才是错觉吧。 “离,小月儿很可爱吧,你喜欢吗”? “什么”? “你喜欢小月儿吗”? “这...”,昃离看了看鄢莫羽道:“喜欢”。 鄢子月两眼一转,盯着昃离看,见他有些羞涩但装得很淡定的样子,有些好笑,可脸上却只能是标准的婴儿笑。 “那,小月儿就认你作义父吧” “什么”? “不好么”? “好”,昃离无奈地应下,实在搞不懂鄢莫羽这是什么情况。 “那就择日奉礼”,鄢莫羽点头认真的说,接过孩子交给走进殿来的奶娘,示意昃离与他一道去书房。 康王府书房里,昃离从袖中抽出拓本交给鄢莫羽,鄢莫羽看过沉默不语。 “羽,你...” “离,我打算近日去取原本”。 “你知道原本在哪”? “是的,我有无极门的圣物,应该能打开无极洞”。 “你决定了...” “嗯,我要救雪儿...”。 “知道了”,昃离淡淡的回答,一直都知道他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 正文 第十九章:王女病重 http://.biquxs.info/

两人在书房里呆了许久,直到正午才从书房里出来。 “离,在这用膳吧”。 “好...”。 昃离跟着鄢莫羽回来寝殿,便在外殿等着,鄢莫羽看婢女守在门外,便道:“王妃怎么样了”? “回王爷,王妃醒了有一会了,让奶娘把小公主送过来了,正在里面呢”? 鄢莫羽听罢走进房内,见着擎飞雪倚靠在床头,怀抱着睡得正香的小家伙,看得出了神。 “雪儿...”,鄢莫羽将一方软枕放到擎飞雪身后,执起她的手道:“饿了么,吃点东西吧,我让人准备你最爱的吃的”。 “好...”。 鄢莫羽搀着擎飞雪起身,将一袭青肷披风给她披上,道:“把孩子给奶娘吧”。 擎飞雪依依不舍的将孩子递了过去,鄢莫羽看在眼里,想着擎飞雪如此这般舍不得孩子,要是带她去无极谷,必不能带着孩子前往的,这可是个麻烦事哇。 等鄢莫雨与擎飞雪出来,满桌的菜肴已经备下,昃离吩咐了来人都退下,自己则在背门的位置坐下,等候两位主人落座。 “王妃,身子可好些”? “嗯,有劳大祭司挂心”,擎飞雪颇有礼节的回复。 “雪儿…坐”,鄢莫雨先扶着擎飞雪坐下,自己则紧挨着她身侧的位置坐下。 昃离很自然的盛好大米递给鄢莫雨,俨然主人一般熟络,鄢莫雨也不计较,伸手接过放到擎飞雪面前,顺手又接过另外一碗给自己。三人坐下,鄢莫雨一直在给擎飞雪夹菜,对面的昃离只好自己动手了。 “莫雨...大祭司还在呢,我自己来就行了”。 “离他不会介意的”,鄢莫雨说着看向昃离道:“离,你随意”。 “放心,你只管照顾好王妃就好”。 擎飞雪的胃口还不错,吃下了半碗米饭,又喝了些粥食,很快困意便袭了上来,自己的身体自己多少有些知晓,怕是很不好,这般容易累不说,总也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又不愿鄢莫雨担忧,便强打着精神。 “莫雨,你和大祭司慢慢吃,我有些累了…”,说着就想起身,鄢莫雨已经快一步扶住她,先送她回房了,又吩咐了婢女守着,回了厅里坐下继续吃起来。 “我可真是饿了,再来一碗”,鄢莫雨扫完将空碗递给昃离,没有丝毫的不妥。 “好…”昃离忙给满满的添上。 一晃三日,因骆管家有伤在身,昃离每日清早便带着樊掌事过来,与鄢莫羽进宫探过王女病情后,便一并回到王府,王府中日常大小事务有樊掌事帮衬着,又有大祭司昃离坐镇,侍从护卫皆由昃离重新安排,鄢莫羽才能安心陪伴擎飞雪,为其输送内力,各类汤药先自己尝过,亲自喂她喝下。 原以为又是一日风平浪静的时光,王府的人气已经恢复如常,看上去前些时候的变故似乎并未发生。午膳过后鄢莫羽见擎飞雪已经睡下,便与昃离商量小月儿奉礼的事,有人来报:“王爷,大祭司,王宫传话说王女病重,请速速进宫”。 “什么”,昃离惊愕了,心想清晨探视时不还挺稳定的么,怎么突然就病重了。 “走…”,鄢莫雨提脚要走又突然转身进了内室,一会功夫便出来,与昃离一起进宫了。 王宫栖霞殿,鄢莫羽和昃离刚进殿便见着连城在责难圣医师爻道臣。 “你不是情况稳定吗,怎么,这才半天的时间怎么就恶化了呢”? “是老臣无能...”,爻道臣只是低头自责。 “怎么回事”?昃离看了看昃巽问道。 昃巽面色沮丧,抬头看见昃离,似有什么倚靠一般,走近弱弱地道:“本来好好的,已经控制住了,可突然就...高烧了起来,我们想了许多办法,都没什么效果”。 “别放弃,再想办法”,昃离坚定的大声说着,像是安慰昃巽,又像是说给其他人听。 “宣召所有司医处和巫医府的人商议,另外集合众人,看看是否还有别的法子”,鄢莫羽说着看向爻道臣。 爻道臣安排由婢女们为王女温水擦身,每隔半个时辰喂一次水,又让昃巽继续留意王女的病情,自己则回了司医处了。 连城和白岐在寝殿内室照应着,所有近身的事情都由连城代劳了,其他人则在寝殿外厅里等着,昃巽每半个小时替鄢莫彤把一脉,记录病情。 时间一晃日头已经西沉,鄢莫羽修书一封让人带回康王府。 “离,别担心,有樊溏在,若有异定会差人来报的”。 “嗯”,鄢莫羽心系着擎飞雪,又但忧着鄢莫彤的病情,他其实有些怕的,怕鄢莫彤逃不过王族的命运,真的会香消玉殒,骨节分明的手指拳得咯吱响,那是一种无奈,责自己无力保护,责自己不能改变。 昃离看着有些跟自己生气,却还在保持冷静的鄢莫羽,深刻感受到他的无助而自己却帮不上忙,感到很是痛心,若是命运无法改变,要接受它并不容易,至少自己和离都不能做到超脱生死的豁达,或许这世间上也不会有这样的人吧。 正文 第二十章:鄢莫彤离世 http://.biquxs.info/

寝殿外厅的众人稍用了些膳食,刚进酉时,爻道臣带着两位巫医进来,众人都看了过去。 “师傅,想到办法了吗”? “只能试试了”,爻道臣说着看向两位巫医。 其中一位开口道:“圣医师跟我们说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只能试一下用巫嫁了,还请大祭祀协助”。 “巫嫁,那都是禁术”,昃离微怒地扫一眼两人。 “那是什么”?鄢莫羽问。 “那种东西,我也没用过,不知道,但绝不是最好的选择”,昃离向鄢莫羽解释。 “到底是什么”?鄢莫羽再次问起。 “具体是巫嫁哪一种,我不清楚,让他们自己说吧”,昃离瞥向两人。 “回康王殿下,老臣是想用巫嫁中的血噬,以血养血以命换命,此法凶险,可也是实在别无他法了”,一位已逾古稀之年的白发巫医说着。 “能具体点吗”?鄢莫羽有点不耐烦了。 “回康王殿下,此术乃是布下巫嫁阵法,得有一人自愿将自己的气血换给王女殿下,换血之人终将气竭而亡,形容枯槁,且过程中要忍受极大的痛苦,需得坚持到血噬术法结束方可,若是中途死去,两命同陨”。 “什么”?鄢莫羽光听只觉得此术有违人道,不免愤懑。 “我愿意”,连城从室内走了出来,“只要能救彤儿,我什么都愿意”。 白岐在连城身后看着他,低头缄默,他比谁都了解连城与鄢莫彤之间的感情,即使自认为对鄢莫彤的感情不比连城浅,但自己的性子隐忍,不擅表达,成全也是表达爱的方式,更何况如今还有一双女儿需要抚养。 鄢莫羽看了连城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有值得敬重的地方,又看向爻道臣:“你的意思呢”? “回康王殿下,老臣很难抉择,但也是唯一的希望”。 “岐侯,你呢”? “康王殿下,我没意见”,白岐只是把头低低地,不看任何人。 “羽...”? “此法,我并不赞同”,昃离的很纠结,但还是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大祭司…”,连城满脸疑问的看着昃离。 “我也觉得不妥,且不说是否真的能救王妹,若是中途有不测,岂不害了两人性命”,鄢莫羽分析道。 “真假都好,能救彤儿是好,倘若不能,我便与彤儿共赴黄泉,不让彤儿寂寞”,连城铁了心决定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众人。一时间,都不好说什么,只是沉默。 “岐侯…”,连城走到白岐跟前,“你会同意的是吧”。 白岐没有料到连城这番举动,对上那一双恳切的眼睛,不忍拒绝,但还是决定了,“我们问问彤儿的想法吧,她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鄢莫羽和昃离看着白岐点头,越发觉得他的难得。 “圣医师,有劳了,此事由我来跟彤儿说吧”,白岐朝爻道臣一拱手道。 “好,老臣为王女殿下施针”,爻道臣说完便领着昃巽进入内室,白岐独自跟了过去。 不久之后,爻道臣与昃巽出来,脸色很不好,昃离快不过去,问道:“怎么了”? 爻道臣只是摇头,昃巽哽噎一下道:“王女殿下的情况怕是撑不到血噬了”。 此话一出,连城已经闪身冲进了内室。 “你说什么”?鄢莫羽起身,一时无法平静。 “你确定吗”?昃离只是盯着爻道臣,仿佛要把他看化了。 爻道臣心如死灰,对自己的无用不可原谅,恨不得立马自绝于前。 “是…施针之后,把过脉,已是回光返照之象”,昃巽不忍心昃离再逼问爻道臣。 “还有多久时间”?昃离收回了目光,转向昃巽。 “最多天亮之前”,昃巽如实回答。 此刻,所有得知此事的人皆沉浸在悲伤之中,各自记忆里与王女殿下有关的画面涌上心头,滋味万千。 “王爷,王女殿下请您进去”,一婢女传话。 鄢莫羽进了内间,便见着偌大的檀木软榻床边上连城怀抱里鄢莫彤背靠他半倚着,微微喘息,白岐靠着床尾侧坐,见有人进来便站起身来。 “王兄...”,鄢莫彤艰难的向前移了移身子,试图起来,可身体实在是使不是力,“城、岐,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事要和王兄说”。 “彤儿,我只想多陪陪你”,连城看着鄢莫彤,眼神里全是不舍。白岐拉扯连城的衣袖道:“走吧...”,眼神极为严肃,连城只好挪身出来,路过鄢莫羽身旁时,白岐看了一眼鄢莫羽,其中的意味不明。 “王兄...你抱抱我吧”。 鄢莫羽走到床边,像刚才连城那样任鄢莫彤背靠在自己的胸口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鄢莫彤身上的热度。 “王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瞎说,彤儿会长命百岁的...”,鄢莫羽说着将鄢莫彤往怀里紧了紧。 “是吗?...可彤儿不想长命百岁,彤儿总想回到小时候,不想长大”。 “傻瓜,人也会长大的”。 “可是...长大了,王兄就不能和彤儿在一起了,王兄成亲以后不就不管彤儿搬出王宫去了么,也不常来看彤儿了”。 “可我心里记挂着彤儿啊”。 “真的?王兄,如果我们不是王族,你我不是兄妹该多好”。 “没有如果,彤儿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可我...”,鄢莫彤没再说下去,她知道在王兄心中,自己只能是妹妹,可是偏偏自己对王兄有超出兄妹之上的感情,有些感情注定是不该存在的,可却真实的滋长,原以为有了王夫之后会淡忘,可还是会有幻想,或许并不一定是男女之情,而只是爱,单纯的爱恋。此刻,躺在王兄的怀里,很温暖很安心让人贪恋,只要有王兄在的地方就有阳光。 “王兄,彤儿走了以后,会想彤儿吗”,鄢莫彤一时语噎。 “当然,会一直记得彤儿的,一直...”。 鄢莫羽听着泪流满面,向鄢莫羽怀里蹭了蹭,道:“王兄,彤儿舍不得你”。 “彤儿...”,鄢莫羽轻声唤着,心被扯得生疼,母王早逝,父侯思念成疾,在他们六岁的时候便去了,他是一直用尽全部心力来呵护这个唯一的妹妹,替她扫清一切障碍,让她顺利成为王女,知道她不喜政事,便教导白岐理政,虽然搬出王宫,但时常关注她的举动,一有什么难事,便暗中帮着解决,所有顶好的东西都不忘派人送进宫来给她,自己对这个妹妹宠爱不亚于擎飞雪啊,只是毕竟是兄妹,有些东西还是要控制一些为好。 “王兄,我累了...想睡会”。 “彤儿...,别睡,再陪我说说话吧”,鄢莫羽抚上鄢莫彤的侧脸颊道:“彤儿,孩子,你想想你的孩子...”无论鄢莫羽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那一双熟悉的眼眸已经深深的合上了,再也不会睁开了。鄢莫羽双手环抱着眼前的人儿,紧紧地,甚至有些颤抖,极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悲痛,一滴眼泪逃脱眼眶掉了下来。 正文 第二十一章:擎飞雪的纠结 http://.biquxs.info/

连城和白岐闪了进来,脸上都悲恸之色凝重,连城缓缓的走了过来,执起鄢莫彤的手,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昃离听着有哭声,呆呆地立在门口,看着鄢莫羽在极力的克制着情绪,悲伤的眼眸蒙上了一丝雾气,心里有些难过。 一夜无眠,天一亮,白岐便通告整个火凤国,举国承丧,免朝三日,打理好各方事务,七日后,王女鄢莫彤葬于弦月山的陵寝,连城请愿终身守陵,白岐将所有对鄢莫彤的爱转到两个婴孩身上,尽心尽力的抚养两位公主。 王女鄢莫彤的离世,整个火凤国臣民都一时接受不了,那么年轻的生命,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大街小巷对于离世的真正原因都在猜测,版本很多,都是一些说书人的杜撰罢了。 在大祭祀昃离主持见证下,由白岐暂代新王女处理一切日常政务,重大国政事宜由岐侯白岐、大祭祀昃离、康王鄢莫羽、将军侯南宫远、丞相白麓五人共同商议。 康王府,鄢莫羽从弦月山陵寝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整天,他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也为过往的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情感作一个了断,生而为王族注定有一些不可回避的责任,并且他已经有了至亲至爱的人需要守护。 这一日巳时刚过,风和日丽,骆管家便领着大祭祀昃离进了康王府后院的圃园,远远就看到鄢莫羽在亭子里逗弄着小月儿公主,王妃在一旁的摇椅上半倚着做了女红,时不时地传来婴孩咯咯的笑声。 “王爷,大祭祀来了...”,骆管家在亭下禀告。 “看到了,你下去吧”,鄢莫羽将小月儿递回给擎飞雪,笑着看向一身白袍的昃离道:“你来啦,坐吧”,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为昃离斟上一杯香茶。 “你倒是惬意得很哇”,昃离调侃地说:“叫我来什么事吧”,话毕,一杯香茶已经润喉。 “小月儿过几日就满月了,我打算在满月礼的时候一道行拜你为义父的奉礼”。 昃离一听,先一愣,眼光看到一旁怀抱孩子的擎飞雪。 “大祭祀,此事,王爷已经与我商量过的,我也觉得甚好”,擎飞雪不急不忙的说完,将视线收回到孩子身上。 “这...”,昃离不知道该说什么。 “离,你不同意吗”? “你都已经想好了,我能不同意吗”? “嗯,那就这么准备吧”。 两人又各喝了一巡茶后,稍稍有点起风了,鄢莫羽便让婢女送擎飞雪和孩子回寝殿,自己则和昃离回了书房。 “离,我已经拿到无极谷的地图了”,鄢莫羽一脚刚进书房便扭头对昃离道。 “什么,你已经拿到原本”? “是的”,鄢莫羽走到书案前,从书案底下的暗格里抽出一本暗红的牛皮本递了过去。 昃离急忙打开查看,“果然是原本,数百年之久居然还保存得这么好”。 “当然,被隔水密封置于无极顶寒潭之下的冰层里”,鄢莫羽看一眼昃离惊奇的眼神,接着道:“原本就交由你保存吧,我已经让人滕抄了一份”。 “好...”,昃离翻看了几页后,突然想到什么,道:“那你...”。 “我想尽早带雪儿去无极谷”,鄢莫羽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擎飞雪抱着小月儿走在圃园里,见圃园一侧一处扇形花架上爬满了各色朝颜,一簇一簇争相开放,煞是好看,便唤了婢女移动走了过去。 “王妃现在这个样子,怎么配得起咱们王爷”。 “听说王妃只是个江湖女子,是无极门的人”。 “你们是没看见,那天王妃满头的银发赤红的双眼,吓死人了”。 “我们王爷这些年别说娶侧室了,连个近身服侍的丫头都没有的”。 “那是之前,以后可不一定”。 擎飞雪在花架不远处的柳树下听着,抱着小月儿的手有些发抖,有些泛白的嘴唇已被皓齿咬出一抹殷虹,小脸也白了些,呼吸有些不稳。 一旁的婢女察觉到她的变化,轻声唤了一声:“王妃...”。 擎飞雪瞟了婢女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转身道:“我累了,回去吧”。 擎飞雪觉得回寝殿特别漫长,每一步都异常沉重,那些话像一块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可偏偏那都是实话,其实自己也是在意的,只是被鄢莫羽温柔周到的呵护着,被安排着给小月儿挑选各种饮食衣物,让自己没有空暇去思及这些罢了。 “王妃,你别听她们胡说,王爷对您那么好,绝对不会再娶侧妃的”,身后的婢女想说什么宽慰一下主子的心情,可嘴太笨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擎飞雪一听,内心一颤,下人们的话她还可以装作不上心,可是鄢莫羽的心思,她真的不能不在意,不由得蹙眉沉眼,好不难受。 “王妃,到了”,婢女提醒擎飞雪已经到寝殿了,刚进寝殿,奶娘就迎了上来,擎飞雪把孩子递给奶娘,自己朝卧房走去,坚持到了床边,一个不稳便栽了下去。 “王妃...”,婢女惊呼一声,扶将起来,叫了人去找鄢莫羽。 鄢莫羽听闻擎飞雪晕倒,飞奔回了寝殿。 擎飞雪感到一丝丝的热力渗入身体里,瞬时轻盈了些不似之前的沉重感,温暖的包围越来越浓,慢慢有了些气力,半睁眼就看看熟悉的脸庞,一脸关切的神情。 “莫羽…”。 “雪儿,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鄢莫羽扶了擎飞雪半坐起来,接过一旁侍从手中的汤药,“雪儿,趁热喝了吧”。 “嗯”,擎飞雪很配合地喝完,双眼盯着鄢莫羽看,心里有些话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明明已经对自己疼爱了,还不知足么,还要奢求什么呢? “怎么了,雪儿,怎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只是…想要记住你的样子”。 “好,看吧,记住了吗”,鄢莫羽说着开始打趣起来。 两人又私语些什么,擎飞雪脸上染上一圈红晕,有些女儿家的羞涩。 “好了,雪儿,好好休息一下,我在这陪你”。 一会功夫,擎飞雪安稳地睡去,鄢莫羽出了内室,把跟着擎飞雪婢女叫了出去问话:“说…发生了什么吗,若有隐瞒,你知道后果的”,简单的几句却极具威严,让人不敢欺瞒。 “回王爷,王妃是在圃园里听了些闲言闲语,所以...” “嗯,知道了,下去吧”,鄢莫羽一听便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闲言碎语什么的也听到一些,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擎飞雪听到,可终究还是听了去,真后悔一开始就该处理那些说闲话的人。 书房里,鄢莫羽脸色铁青,不也听骆管家的劝说,执意让其精挑几个日常必要的人留下,其他的人待小月儿满月过后一律遣回,要求不要声张,稳妥处理。无奈,骆管家拗不过鄢莫羽,只好答应照办了。 擎飞雪自从那日起,便也不再外出走动了,对小月儿更上心了,时时把小月儿带在身边,对于鄢莫羽的行踪也不再过多的询问了。 鄢莫羽一边吩咐骆管家准备小月儿的满月奉礼,强调不必大事操办,简单点极好,一边则安排贴身护卫铁龙与风影两人开始着手准备去无极谷的事宜。 时近正午,鄢莫羽回到寝殿,见擎飞雪抱着小月儿发呆,走近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颇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鄢莫语,眸子猛的一沉道:“莫羽,我记得丞相府的四小姐至今未嫁,她对你一直有意,我觉得你要不要考虑...”。 “雪儿”,鄢莫羽一听就知道擎飞雪想说什么,立即打断她的话,“我只要你一个,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这里,你都是最美的...”,鄢莫羽深情地看着擎飞雪,见她还是一脸淡淡的忧伤,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但又实在怕她做出什么事来,想了想道:“雪儿...不要多想好么,也不要再想着给我找其他的女人,不然我会生气的”。 擎飞雪只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后一句则表明他的态度,或许真是自己多事了,便不再作他想,可心里还是很纠结。 鄢莫羽本来是想和擎飞雪说带她去无极谷治伤的事,看样子这会是没法说了,只好再寻个时机。 这一日,鄢莫羽与进宫,白岐跟两人商量,凤仪与凤沅两位公主的满月祭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正好让子月公主的满月祭合着一起来办。鄢莫羽并不是在意推迟一天的,只是本想要简章一点来办,一方面是不想小月儿被太多人关注,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擎飞雪的情况,便想要拒绝,“多谢岐侯美意,只是小月儿的满月祭就不要一起办了吧”。 “这是为何”?白岐实在想不明白鄢莫羽为何要拒绝。 鄢莫羽却实找不出着实的理由来,但是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思。 昃离自然是了解鄢莫羽的想法,但是,却还有一层考量,如果自己那天不是错觉的话,小月儿兴许就是预兆里的那个女子,那么她就有继承王位的必要,那么她公主的身份就一定要召告天下,名正言顺才好。 “我也赞同岐侯的建议,三位公主一起办满月祭很合适”,昃离认真地说。 正文 第二十二章:公主们的满月祭典 http://.biquxs.info/

鄢莫羽不解地看了昃离一眼,昃离是了解自己的心思了,怎么会赞同呢。 “大祭祀都同意了,那就这么办吧,康王殿下可好”? “嗯...”鄢莫羽只好点头答应。 “那好,我这就安排司祭处准备”,白岐说着,三人便一道出了御策殿。 鄢莫羽和昃离一前一后地走在王宫的甬道上,昃离想解释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如果告诉他曾经见过小月儿眉心闪过火焰标记的事,怕是他也不会信,直接告诉他是为给小月儿向世人宣示公主的尊贵身份,为了将来有成为王女的候选资格,怕是更会惹他生气,且说他并不在意名份或王位,单为了保护擎飞雪他也不想让人过多的人去关注小月儿。思量了许久,昃离打定主意,寻个冠冕的借口就算了。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鄢莫羽闷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 “什么”? “不要装了,为什么同意小月儿和两位公主一同奉天祭礼”? “怎么了,小月儿也是王族的嫡系公主,她有这个资格”。 “我知道,但真的有必要吗”,鄢莫羽稍思考一下,脑子闪了一个念头:“离,你不会是想让小月儿将来与两位公主争夺王位吧”。 昃离愣了一下,没想到鄢莫羽居然能猜到这一层,但还是很自然的掩饰了自己情绪,故作惊讶的神情道:“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昃离话说到一半,定定地看了看鄢莫羽,反问道:“你觉得我会么”? “你最好没这么想...不然...”,鄢莫羽有些疑虑,但还是觉得他所了解的昃离绝不会那么做。 昃离动了动嘴角,轻欳一声走了。鄢莫羽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便出了王宫。 鄢莫羽回府后便将满月祭的事告诉了擎飞雪,擎飞雪颔首不语。鄢莫羽当然知道,火凤国女子为养,公主满月祭,嫡母须是出席的。 “莫羽,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雪儿...”,鄢莫羽自然是知道擎飞雪的心思的,便道:“雪儿莫怕,我已经安排了,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的雪儿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擎飞雪看着鄢莫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迷惑不解。 火凤国七百五十八年八月初七,清晨,天还未大亮,按王女规制的凤撵车辂仪仗便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浩浩荡荡处处彰显王族的尊贵与权威。 康王府,鄢莫羽安排人为擎飞雪装扮了一下,三千银丝已经被染成墨黑,是从纯天然的各类黑色植物中提炼而成,经过数百次试验近日才得成功,不易褪色且柔润光泽,鄢莫羽特地将它拿到今日才用,果然效果极好,发丝比之前更加丰盈飘逸些,盛装华服,金簪步摇,珠翠耳坠,肤白胜雪,朱红饱满,眉眼清灵,浑身透着端庄典雅之韵,不觉把鄢莫羽都看呆了。 擎飞雪见鄢莫羽痴痴的样子,抿嘴盈盈一笑,娇媚动人。 “雪儿,你真美...”鄢莫羽伸手执起擎飞雪柔嫩的小手,缓步上了鸾撵,奶娘则带着小月儿一道尾随其后,一道直奔宫门而去。 宫门外,大祭祀昃离老远便见着康王府的马车了,等走近之后,与鄢莫羽相视点头见礼后合入队伍中,随着大队人马往都城门方向而去。凤都内百姓夹道观望,挤得水泄不通,最前面的仪仗走得很慢,大祭祀的法驾紧跟着仪仗之后,昃离不时撩起车帘张望,其后便是岐侯的金辂,接着是两位公主的銮驾,再往后则是小月儿的玉辂和康王的鸾撵,之后再就是朝野重臣们的步撵,两侧都是禁卫军都尉骆锋率领的百人团护卫,警惕注视着所有围观的群众举动,确保万无一失。 约一个半时辰,整个队伍才出了凤都城,之后路途平坦,也就走得快了些,刚进午时,便已经到了大祭坛,等一众人登上祭祀台,各方司仪物品及祭品均已经准备妥当。三千礼官按自大祭坛第一层弧形祭台开始,直到第十九层弦月形祭台,按火凤尾的星图分布,手执法器,合有七十七种,朝向着第十九层的弦月祭台。第七层开始往上直十六层,中间处的层层玉阶便是一干朝臣按官职大小参与祭祀的位置,第十七层祭台中间的玉阶上是将军侯南宫远和丞相白麓及其嫡系子嗣,两侧石阶上是礼官各九人,第十八层祭台中间的玉阶上则是康王鄢莫羽及王妃和岐侯,两侧石阶上则有礼官各六人,第十九层祭台上大祭司昃离手执火凤权杖,正步走过满月深潭的通道,将火凤权杖插入高处的方台里,满月深潭外侧的弦月祭台两边各有礼官三人,中间则是各怀抱公主的祭司三人。午时三刻,大祭司昃离神诏念毕,三千礼官齐呼“跪,一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跪,再拜,…”,除大祭司之外所有参与祭祀的人俯首跪拜,祭司们每每将公主们高高托起,统行三拜九叩奉天祭祀之礼。太阳光聚在权杖红色水晶顶上,霎那间火凤权杖红光闪耀,满月深潭开始沸腾起来,数十米高的水柱冲天而起。大祭司昃离看着红色水晶球里映出了子月公主的身影,回头便见着她周身透着红光,与火凤权杖交相呼应,心中了然,惊喜之余又不免忧虑。等奉天祭祀礼成,红光忽然隐去,持续了数暇之久的水柱落回深潭里,在深潭里瞬间形成向下漩涡,片刻之后开始慢慢恢复,亦如明镜。 大祭司昃离宣告礼成后,取回火凤权杖,突然心中起意,双手横执权杖举过头顶开口道:“奉天神谕,涅槃重生,道法自然,得赐火凤神力者为王,可逆天改命可保万世安康”,昃离停顿片刻,见底下众人皆惑,一脸茫然,义正严辞的解释道:“刚火凤权杖给予本祭祀神谕,说赫鼎大陆或有灾难发生,火凤神兽将会在火凤族裔中选中一个命定的人作为火凤国的王女,并将赐予她火凤神奇的灵力,可以逆天改命可以化解灾难,保护我赫鼎大陆的子民永世安康”。 众人一听,顿时雀跃欢呼,纷纷叩拜,五体投地虔诚至极,然鄢莫羽虽并未当众言语什么,却一脸的疑惑看着昃离,见他如此郑重其事,难道刚才真有神谕,不太可能啊,可如果是假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说,莫非他已经知道预兆里那个女子是谁了。 “请问大祭司,神谕可有说谁是被火凤神兽选中的王女呢”,丞相白麓大声问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之后又都看向大祭司昃离。 “嗯哼…,这一点神谕并未明示,但有暗示王女必是三位公主其中一位”。 “那要如何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将军侯南宫远问道。 “本祭祀既然有幸得承神谕,自当尽力找出命定的火凤王女,待三位公主十五岁之后,一并参与试炼,由火凤神兽亲自挑选王女,相信到时自有天意安排”。 众人听闻都深信不疑,不愧为火凤国的大祭司,能善得神恩天意。 白岐看了看大祭司昃离,虽然康王的子嗣自然有王女候选资格,但跟王女殿下嫡亲的公主一起参与王女试炼,还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鄢莫羽此刻已经明白昃离的用心了,内心有些愤概,恨不得立马质问他。擎飞雪听的一脸的忧心忡忡,根本不想小月儿成为王女候选,更别说参与试炼了。 昃离瞟见了鄢莫羽责备的眼光,当然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此刻不暂时不能解释,可是自己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只要回忆火凤权杖的预兆呈现出的惨景,心就揪痛,那是身为大祭司的责任,不能置火凤国臣民于不顾,不能置赫鼎的万千生灵于不顾,真的做不到。 满月祭天大典结束,队伍整装回城,等回凤都已是快酉时了。奉天祭祀的事早就传回城里,此时怕已经整个火凤国不胫而走了,或许是整个赫鼎大陆的人都知晓一二了。祭奠的仪仗回城后又是被民众围了个风雨不透,放眼望去熙熙攘攘摩肩继踵,比去时更加观者如堵了,一步一挪,等回到王宫已经是戌时三刻,一行人安排妥当后各自回府了。 鄢莫羽回程路上一声不吭,阴沉着脸,眉头紧锁,回府后让擎飞雪先回房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 昃离回了大司命宫后心里也一直很不安,想去康王府给鄢莫羽解释一下,但又怕说服不了他,说不定他此刻也不想见自己吧,果然这次是真的惹他生气了。 这一夜无心睡眠的不止这两人,还有白岐,辗转难眠,越是细想越是半信半疑,真的会有灾难降临吗,换在平时这种事肯定会先压下来,至少和康王商量才是,看康王当时的反应,不像是事先知道的样子,越发摸不透大祭祀的心思了。 南宫远回府以后进了书房闭门不出,思及自己与康王殿下一起征战沙场生死相交,不仅有君臣知遇之恩也有主仆知己之情,得封将军侯执掌火凤国半数兵权,享荣华富贵,以光耀门楣。此番祭典子月公主同两位嫡公主一同奉天,康王殿下必定也是认可的,若是康王有意让子月公主承继王位,自己定全力支持,可看今天康王殿下的脸色,难道大祭祀事先并未与康王殿下商量么?以大祭祀与康王的的关系怎么可能呢? 正文 第二十三章:两个男人的争执 http://.biquxs.info/

康丞相府,白麓回忆着今日之事,越想越觉玄机,心不在焉,却又不方便进宫去问自己的弟弟白岐,内心憋闷。 白氏一族在火凤根基深厚,几百年来一直为王族的肱骨辅臣,白麓身为嫡系女儿,才华横溢,卓有远见,不仅心思细腻更颇有手段,自小便得先王女赏识,拜为丞相,官阶一品,使得白氏一族在火凤国成为第一世家,之后白麓的胞弟白岐成为王夫封为岐侯代政朝堂,白氏一族更是荣耀盛极当下。 王府,鄢莫羽越想越气,气昃离居然事先不给信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更气的是有一种没有被信任的感觉,难道他不该给自己一个解释吗?如今已是亥时,也没见他人来,大司命宫这么晚了还有事让他忙吗? “来人,备马”,鄢莫羽实等不下去了。 鄢莫羽纵身上马,执起缰绳,扭头对骆管家道:“本王去趟大司命宫,跟王妃说声,让她早点休息,不必等本王了”,言罢,策马而去。 大司命宫,昃离在卧房里走来走去,终于下定决心,出了尚筑台往宫门口去。 鄢莫羽瞥见大司命宫门有人影晃动,加一鞭便到了门口,飞身下马,正好看到准备上马的昃离。 昃离一惊,收了腿,把缰绳替给一旁的侍从,道:“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鄢莫羽没好气地说着,甩手进了大司命宫,昃离看着笑了笑,跟着过去,两人并行步向尚筑台。 鄢莫羽先一步抬手便推开昃离的居室,走到外厅坐下,瞥见茶几上一杯清茶喝到一半。昃离嘴角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叫了人来,重新泡上一壶好茶。 鄢莫羽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抬头瞟了一下昃离,见他眼色低沉,并没有想开口的意思,心中原本压下来的怒气又翻了上来。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正在想该怎么和你说才好”。 “是吗”? “我说你会信吗”? “你说呢”? “如果我说小月儿很可能就是我们看到预示里的那个女子呢”? “你说什么”?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鄢莫羽眯了一下眼,问道:“为什么”? “我第一次抱小月儿的时候,就看到她眉心的赤焰标志一闪而过,我以为是错觉,没有告诉你,今日,我又看到小月儿周身泛着红光与火凤权杖交相呼应,而且,你们都看过大祭坛的构造图,知道那弦月祭台的满月深潭通往何处,冲天的水柱是怎么回事,必定是某种力量的相互作用”。 “那又如何”,鄢莫羽听完,低头沉思了一会问道。 “那又如何”?昃离重复一下,心想:是啊,那又如何,就能断定是小月儿了吗? 见昃离也不说话,鄢莫羽让自己平静了一下,听到昃离说小月儿可能会是那预示里显现的女子,很是震惊,但自己细想,将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巧合联系起来,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你赞成让小月儿和两位公主一起满月祭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 “没有...”,昃离诚恳地看着鄢莫羽道:“我是在祭祀时看到小月儿的异象才临时决定的”。 “为什么”? “为了苍生,为了责任,为了我们守护的火凤国”,昃离凌然正气,眸子里尽是璀璨的光辉。 昃离的话把鄢莫羽怔住了,想起了昃离跟他说过的火凤权杖的预兆里天震地骇、尸横遍野的人间惨状,心中一悸。 “羽...我...”。 “别说了”,鄢莫羽起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身道:“离,如果不是小月儿呢”?鄢莫羽真是不愿意自己孩子去当什么王女,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那个位置究竟要背负多少,要忍受多少,要牺牲多少,这些年为保火凤国安定,自己征战四方,血染双手,为肃清朝堂奸佞,刚正法纪,步步为营,不敢有丝毫大意,走得如履薄冰,仍有许多无能为力之处,不无顾及万一。何况如今火凤国外有逍遥与天狼两国垂涎,内里国库也并不充盈,为安民息,不敢加赋税,不敢兴土木,只能稳中求变,以图后效。 “如果不是...”,昃离默念着,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这些年和他并肩作战,为了火凤国付出了多少艰辛,又舍弃了多少,自是不用说,如果说火凤国的王不是王女而是他康王,也许会更好吧,说到底,在自己心里,觉得鄢莫羽更适合为一国之主。 “羽,你真的不希望小月儿继承王位么”?昃离还是问了,尽管了解他,知道他肯定不会为王,但是他的女儿或许可以为王呢,内心总觉得他的女儿绝不会差,如果能像他这般,对火凤国也好,对整个赫鼎大陆也好,都是幸事。 “离,你知道的不是吗,那个位置太难,我只希望小月儿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生在火凤,生而为男子,做个闲适王爷或许可以,生而为女子,你觉得可以么”? 此话一出,昃离就知道也许说错了,只见鄢莫羽眸子一沉,脸上瞬时不太好看。鄢氏一直是一脉单传,又无旁枝,顺继王位都是自然,因此从未经历过夺位之争,可此番不同,嫡系已有两位公主,加上小月儿,便是三位公主,都有资格继承王位,那王位之争成为必然。 “羽...”,昃离走近鄢莫羽的身边,将手搭在鄢莫羽近一侧的肩膀上,道:“如今,满月祭上的事已经这样子,说出的话也收不回来了,羽,我不后悔,你怨我吧”! “我有什么理由怨你么”,鄢莫羽知道在理在情都不是昃离的错,是自己自私了,生为王族的责任,岂能说放下就放下的,怪只怪小月儿生在王族,她也许该有属于她的命运,“罢了,离,小月儿的事,我不怪你,你没有错,无论她是不是命定的王女人选亦或是预示里能逆天改命的女子,都该由她将来自己选择”。 “羽...”,昃离看着鄢莫羽,满天星辰此刻都落在他的黑瞳里,熠熠光彩。 子时,昃离送鄢莫羽出了尚筑台,两人缓步走着,夜色正浓,月光如水般倾泻,笼罩下来,映得大司命宫的飞檐玄柱都有些飘渺了。 “离...” “羽...” “你先说”,昃离粲然一笑道。 “嗯,我已经准备妥当,近日便打算带雪儿前往无极谷”。 “是不宜老拖着,越早医治越好”。 “前路未知,难免风险,且不知何时可达,所以,我们不能带小月儿一同前往了”。 “倒是...什么,那小月儿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 “我...“。 “你不是说挺喜欢小月儿的么,我看小月儿与你也投缘,让小月儿拜你作义父,我们便将她托付于你照顾了”。 “不可,你知道我不会照顾人的,何况还是小孩子”。 “离,除了你,我真的不放心任何人”,鄢莫羽说得很认真很用情。 “好吧”,昃离看着鄢莫羽带着祈求的眼神,无法拒绝,只好应承,“那,王妃知道吗”? “她还不知道,我明天便与她说”。 “哦...”,昃离点头,有些揶揄的说:“我看要王妃同意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我知道”,鄢莫羽皱了一下眉,一想到擎飞雪,确实有一点棘手哇。 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侍从已经牵了马候着了,鄢莫羽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朝昃离道:“你作义父的也得好好准备准备,三日后,康王府奉礼”。 “好...”。 鄢莫羽赶回康王府已是寅时,怕打扰擎飞雪休息便回了书房歇下了。 清早,擎飞雪醒来便唤了人来问鄢莫羽是否回府,婢女回答已经回来在书房歇下,这才放了心下来,简单的收拾一下,便吩咐人做了些清淡的莲子粥,去了书房。 鄢莫羽睡到辰时方醒,刚想叫人,就看见擎飞雪领了人端了热来和粥食进来,展颜一笑,温柔看着擎飞雪安排着。 待人都退了下去,鄢莫羽坐在案前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擎飞雪,心里却琢磨着该怎么开口才好。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擎飞雪说着,不自觉的赧颜,伸手抚过脸庞,莫不是脸上有什么。 “雪儿...”,鄢莫羽吃完将碗勺放下,挪出空间,伸手拉了擎飞雪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柔声细语地说:“雪儿,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知道,你说吧”。 “雪儿,我打算三日后让小月儿正式拜昃离为义父,奉礼”。 “嗯,三日后么,也好”。 “还有...”,鄢莫羽话到嘴边又咽下,实在一时难以说出口。 “莫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这么伤神了”。 “雪儿,你知道无极谷吗”? “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与无极门有关是不是”? “是...,是一处无极门的圣地,听说那里有一种名为无极果的奇药,能治好你的伤”,鄢莫羽说完看着擎飞雪的脸上的表情变化。 “莫羽,我...”,擎飞雪颔首低眉,自己的伤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日子如果不是鄢莫羽持续给自己输送内力,加上珍品药材的功效,怕是撑不了这么久吧。 “雪儿,我带你去可好”? “那一定很远吧”,擎飞雪自然是很想活下去的,因为不舍,舍不下眼前深爱的男人,舍不下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儿。 “阿,不近,你不是一直想去游历四方吗,这一次正好是个机会不是吗”? 正文 第二十四章:擎飞雪的不舍 http://.biquxs.info/

擎飞雪抬眼看着鄢莫羽,强拉出一抹微笑道:“那也一定很危险吧”? “没事,有我呢,难道雪儿信不过我么”? 擎飞雪脸上的忧虑更深了,抬头看着鄢莫羽,眼里有些晶莹,“莫羽,是不是要留下小月儿”? “嗯,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如果,我们不能很快回来或是...我回不来呢”? “雪儿...不会的,等治好你的伤,我们就赶回来”。 “莫羽,我只想和你,还有我们的小月儿在一起”,擎飞雪说着,眼泪已经吧啦吧啦地往下掉了。 鄢莫羽看在眼里,心痛不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将擎飞雪拥入怀里,安抚着她哭得颤抖的身子,任由泪水湿了领口。 擎飞雪的身体毕竟还是很虚弱的,哭了一会便有些累了,将头埋在鄢莫羽的颈脖间睡了,鄢莫羽吻干了挂在眼睫上的泪花,横抱着轻放在书房里的软塌上,拉过蚕丝锦被为她盖上,正要起身,却觉擎飞雪的小手扯住了衣角,便又坐了下来,靠在一侧,将擎飞雪的手握在自己手中,静静地看着她并不安稳的睡颜。 自鄢莫羽跟擎飞雪谈及去无极谷的事后,擎飞雪便时刻粘了小月儿,不让小月儿离开她的视线,晚上就寝也把鄢莫羽赶去了书房,非要带着小月儿一起睡,这一切看在鄢莫羽的眼里,也有些动容了,小月儿还太小,怎么能没有母亲在身边呢,心中开始考虑要不要带上小月儿一起去的可能。刚想便又不得不放弃了这种冲动,一路上未知的危险根本无法预料,自己已经抱了与雪儿同生共死的想法,若到不了无极谷救不了雪儿,自己又岂会独活。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带上小月儿一起的,那么,保护好雪儿和自己平安到达无极谷,只要雪儿活下来,总有团聚的时候,这样想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次日,鄢莫羽为了给擎飞雪散心,特地带着擎飞雪和小月儿出了城去了望月温泉山庄,到了山庄,擎飞雪仍怀抱着小月儿一刻也不肯松手,连鄢莫羽想接过来都被拒绝了,直到小月儿饿得哇哇哭了,才给奶娘抱去喂奶了,鄢莫羽趁着这个空档拉了擎飞雪去了望月峰。 望月温泉山庄是康王鄢莫羽的私地,也就是在这里遇到了重伤的擎飞雪,才有了后来的事情。望月峰上露天的半月形温泉池是鄢莫羽与擎飞雪定情的地方,鄢莫羽褪下衣袍,一步一步走向温泉池,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放松的惬意了。鄢莫羽回头便撞见擎飞雪还扭捏地站在岸上,小脸染上红晕撇向一侧,双手揉捏着衣裙,一副小女人的样子,顿时起了兴致。 鄢莫羽走到擎飞雪脚下,一挥手掀起水花溅了擎飞雪一身。 擎飞雪微怒的瞪了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一眼,目光触及他光着的上半身,精壮的胸膛,坚实的肌肉,完美的身体曲线,手臂与腹部几处刀伤十分狰狞刺眼,其中最深的当数肋下的一处,那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险些要了他的命,想到这里,擎飞雪眼眶红了。 鄢莫羽看出了擎飞雪的心思,哧哧一笑道:“雪儿,莫不是觉得为夫英俊不凡,看傻了吗”? 擎飞雪哑然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羞了”? “没羞么”,鄢莫羽狡黠一眯眼,只听见擎飞雪“啊”的一声,便被他拉入水中。 擎飞雪挣扎的站起身,跌落的地方水不是很深,刚到她腰处。这个时节,本就穿得不多,被打湿的衣服紧紧的包裹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恰到好处的呈现出来。 擎飞雪正欲发火,却被鄢莫羽一个深吻堵住了嘴,大手抚上她的背,在她身上四处游弋着,最后只能软靠在他的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激情之后,两人相依泡在舒服的温泉里,鄢莫羽在擎飞雪额头落上一个吻,轻声道:“雪儿,跟我一起去无极谷好么,相信我,一定能医好你的伤,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我们要看着小月儿长大,看她成亲生子,好么”? 擎飞雪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用意,从一开始说来望月温泉山庄就知道,可自己真的舍不下小月儿,抬头对上鄢莫羽含情脉脉的眼,不由得动摇了,自己或许更舍不得眼前这个男人吧。 “莫羽...我...”,擎飞雪双手托住鄢莫羽的脸,仔细地在心里刻画着,“莫羽,我信你,我们去无极谷”。 “好”,鄢莫羽右露欣喜之色,一把抱住擎飞雪,“雪儿,放心,我们一定能到无极谷,一定能回来看着我们的小月儿长大的”。 “嗯”,擎飞雪默默点头,合上眼,依偎在鄢莫羽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暖。 擎飞雪自望月温泉山庄回来,心情轻松了不少,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闲言碎语事件也彻底释怀了。对于小月儿,不舍之中更多了些愧疚感,寻思着在去无极谷之前多一些时间来陪小月儿,为小月儿缝制衣物,从现在到十岁的所需的物品都准备了,整整占了康王府一个小院,由于鄢莫羽的命令把府中的下人遣散了不少,这会倒是把骆管家忙得够呛,即使是习武之人,腿都要跑断了。 “王爷,您叫我...”,骆管家接到侍从的传话就来了书房。 “怎么了你”?鄢莫羽看着骆管家气喘的样子问。 “王爷...”,骆管家在王府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鄢莫羽一直没把他当下人,倒是当长辈一般对待,便更好不说是王妃要买的东西太多了,这一日差点把整个凤都街巷都跑遍了,差点跑折了腿了,只好调整一下气息道“王爷,请吩咐”。 “派人把信送到南宫侯府”,鄢莫羽言罢递给骆管家一封信。 “是”,骆管家接过信便准备出去,却被鄢莫羽叫了回来。 “明日让骆峰早些过来吧,小月儿奉礼,他作为叔叔也做个见证,另外,我还有别的事找他”。 “好的,今日便回家与他说,让他明日早些来”,骆管家转身出了书房, 这一日清晨,鄢莫羽刚用完早膳,骆管家便领了骆峰进来了。 “见过康王殿下,康王妃”,骆峰着一身银色护甲,恭敬施礼,言语不卑不亢。 “来了”,鄢莫羽起身道:“跟我上书房吧”,扭头又对骆管家道:“小月儿奉礼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骆管家回答,便回了前庭候着了。 “雪儿,你先回准备,过会再带小月儿上前院礼堂”,鄢莫羽朝擎飞雪说完,抬腿便往书房方向去了,骆峰赶紧跟上。 “坐吧”,鄢莫羽走到书案前坐下,又示意骆峰在书案对面坐下。 骆峰并不推辞,直接坐下,拱手道:“殿下,有事但凭吩咐”。 “嗯...骆峰你执掌凤都禁卫军有几年了吧”? “是的,已有三年”。 “啊,不算短”,鄢莫羽思量了一会道:“这几年,你治军有方,凤都处处井然有序,百姓也安居乐业。日后,你的责任更大了,自今日起,王宫的近卫交于你管辖”,言罢拿出一枚方形金令,上刻着凤凰展翅,正反两面凤形正好相反,凤眼乃是上品红宝石镶嵌而成。 骆峰猛地起身,撤出一步道:“殿下,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你是一手带出来的人,我认为你有这个能力保护好凤都的百姓和王族的安全”。 “殿下...我...”,骆峰想推辞却不好开口直接拒绝,毕竟这王宫的近卫都是康王殿下一手挑选出来的,也一直只听命于康王鄢莫羽。 “骆峰,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一时怕回不来,我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鄢莫羽已经走到骆峰的跟前,看出了他的顾虑,把金令放到骆峰的手心中后将左手搭在骆峰的左肩上,“有此金令,他们便会听你调遣,近卫长便是铁琅,你认识的,我已经与他说过了”。 “原来是他”,骆峰思索着怪不得这些年不怎么见自己这一同长大的发小了,原来三年前就调任成近卫长了,缓缓抬头看到鄢莫羽正看着自己,深沉的眼眸里百分百的信任与托付,便满怀激动,毫不犹豫的下定了决心,回答道,“殿下,骆峰,绝不辱命”。 “嗯...还有一件,我要把小月儿留在凤都,所以,务必请你护她周全”。 “殿下,子月公主便是我的命”。 “骆峰...谢了”,鄢莫羽感激地看着骆峰,骆峰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是知道的,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会信守承诺,哪怕付出他的性命在所不惜。 “殿下”,骆峰不是小家气的人,并不希望鄢莫羽与自己客气。 骆管家接了礼单,引得一众宾客到正殿暂歇,又让人奉上香茶点心,差人去请鄢莫羽了。 “王爷,大祭祀已经来了”,一个侍从在书房外禀报。 “知道了”,鄢莫羽看着骆峰说:“走吧,一起看看去”。 正文 第二十五章:拜大祭司义父 http://.biquxs.info/

两人来到康王府正殿里,便见着不仅有大祭司昃离,还有白岐和南宫远等人也都到了。 “感谢各位能来我康王府为小女拜大祭司为义父做个见证,都请坐吧,随意即好不必拘礼”,鄢莫羽环看一周,目光落在大祭司昃离身上。 “王爷,都准备好了”,骆管家进来向各位施礼后来到鄢莫羽身边,轻声说道。 “奉礼都准备好了,请各位观礼吧”,鄢莫羽说着起身走在前面,紧接着是大祭司昃离,骆管家在其后为一干人等引路,都出了正殿往礼堂方向去。 康王府礼堂,擎飞雪早已抱着小月等着了,见鄢莫羽他们过来,把孩子转交给奶娘,迎上前去一一见礼。 众人在礼堂内入座后,几个侍从忙给泡上香茗奉上茶点。 鄢莫羽看了看众人,扭头对坐在自己右侧正位上的昃离道:“我们开始吧”。 “嗯,好”,昃离示意身侧站立的另一位年轻的祭司准备一下。 大祭司昃离走到奶娘身边,手抚上小月儿的头,从额前到脑后连续三次,并将一抹朱砂点在眉心,作为祈礼,表示祝福之意。 跟随昃离来的祭祀则步上前来,为小月儿读了少司命文,视为开礼。开礼之后,奶娘将小月儿交给擎飞雪,由擎飞雪为小月儿作承恩礼后交给一婢女抱着,代行拜礼奉茶给大祭司昃离,昃离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将一枚紫云佩赠予小月儿,并亲手为她戴上,视为礼成。 婢女将小月儿递还给擎飞雪后便退了下去,擎飞雪看着睁着大眼,墨黑的眼珠四处转,满脸地好奇的样子,可爱得紧。再看到小月儿胸前云朵形状的紫云佩时,有些惊奇,难道这就是世人称道的紫云佩么,果然通体润泽,透着紫色光晕,闻之有一种奇特的淡香若隐若无,让人神清气爽沁人心脾。 “你怎么把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小月儿”,鄢莫羽偏头对昃离轻声说道。 “我想给就给了”,昃离挑眉答道。 “好吧”,鄢莫羽感觉自己明知故问了。 “恭喜大祭司”,白岐起身拱手表示恭贺。 “恭喜大祭司”,南宫远起身上前看着昃离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祝贺,恭维的话不少。 鄢莫羽一个眼神递给擎飞雪,擎飞雪便抱着小月儿和奶娘一道转身出了礼堂。 礼毕,来人有的起身请辞,鄢莫羽都应下,不多做挽留,紧接一个一个离开礼堂后,就剩下昃离及随行的年轻祭祀、白岐和南宫远了。 “岐侯难得今日来我府上,留下来一起用膳吧”,鄢莫羽说道。 “谢康王殿下美意,政务繁忙,我就不多叨扰了”,白岐面上推辞着,但又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鄢莫羽看出了白岐的心思,便道:“那好吧,今日多谢岐侯给小月儿准备的礼物,明日本王自当进宫道谢”。 “好”,白岐听着定了心,回身告辞了。 “南宫兄你先去书房等我吧”,鄢莫羽示意侍从将南宫远引去了书房。 “离,你随意,留下来用膳吧,回头还有事找你”。 “好,你先忙你的”。 “嗯”,鄢莫羽说着便往书房赶去。 书房里,南宫远端坐书房外厅的圆形茶台边,正品着茶,见鄢莫羽进来,连忙起身道:“王爷”。 “南宫兄不必拘礼”,鄢莫羽对南宫远右侧坐下,顺手拿过一个青瓷茶杯给自己倒上一杯,又给南宫远添了一杯。 “王爷,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王爷吩咐,南宫远绝不推辞”。 “南宫兄,我先谢过了”,鄢莫羽说着举起手中的杯子,示意以茶代酒敬南宫远。 “王爷,这...”,南宫远只好手执茶杯回礼一饮而尽。 “南宫兄,我要离开一些时日,但不知是多久,火凤的军国之事皆交付于你了”,鄢莫羽注视着南宫远言辞恳切地说道。 “王爷,言重了”,南宫远自是了解了鄢莫羽此翻话里的意思。 “我知南宫兄你顶天立地、赤胆忠心,一心为国为民,我一直很是敬重,只恐我离开后,朝中用兵之事,全仗南宫兄决断了,定是要多费心了,且东有逍遥国虎视眈眈,西有天狼一族屡次犯境,凡事还须谨慎为之”,鄢莫羽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这半只兵符交由大祭司昃离代管,我会与他交代,若得必要之时你尽管找他便是”。 南宫远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男人,处处让人拜服,若身为君主,必是臣民之幸,如今听他对自己这翻言语,句句诚恳,推心置腹,如此重托,唯有鞠躬尽瘁以报之。 两人在书房内谈了约一个时辰,出来已经是午膳时候。 “王爷,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一侍从见两人出来便上前禀报。 “南宫兄,一起吧”,鄢莫羽面向南宫远道。 “恭敬不如从命”,南宫远道。 两人便一道去了正殿,见昃离已经等在那里,三人一道坐下,又着人上了些酒,席间很愉快,相互调侃了起来。 午膳完毕,鄢莫羽送了南宫远走后,与昃离两人散步来了圃园,在亭子里坐下,难得有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光,自是惬意得很。 “羽,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尽快吧,便是这几日了”。 “这么快啊”,昃离轻叹一声,想起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吧,“非去不可的,早一点也好”。 “嗯”,鄢莫羽想到了擎飞雪,想到了小月儿,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伤离别了呢? “走的时候说一声,好去送你们”。 “不必了,我们还是悄然离开比较好”。 “也对,太多的人知道你离开,反而于朝局不稳”。 “这个给你”,鄢莫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兵符,形为正面鸾凤,红玉水晶精雕而成,凤眼乃是黑曜石镶嵌,双翼平展向上合成弦月状,每片赤羽清晰可见,四爪鎏金、凤尾琉璃七色浑然天成,巧夺天工。 “这...这是兵符,你给我作甚”? “交由你代管,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恐有生变,你权宜行事”。 “你还真敢放心”? “对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要...” “我已和南宫远说了,兵符在你这,若有必要,可找你取用”。 “你...你想清楚了没有,那南宫远已经手握火凤国一半兵权,再有此兵符,如有异心,怕是谁也降不住他”。 “我知道,所以,我把兵符交由你保管,而不是直接交给他”。 “那你告诉他兵符在我这,我若护不住怎么办”? “有骆峰在,我已经将王宫的近卫也交由他管辖了,加上凤都的禁卫军,也有万人之数,必要时可助你前往各方军营”,鄢莫羽看了看昃离,接着说:“如今军中各将领都是我和南宫远之前的旧部,他的人我不敢说,我的人见兵符自会听任调遣”。 “你倒想得周全”。 “嘿嘿,再说,且不论我与南宫兄的情义,我都相信他是忠贞之士,决不会做出忤逆叛国之事”。 “如今朝上朝下白丞相与南宫将军可是不怎么对付,少了你在此之间斡旋,怕是要惹出不少祸事来”。 “不是还有你吗”?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朝堂之事,避之不及”。 “那我离开之后,你责无旁贷,避无可避”,鄢莫羽一脸认真的看着昃离。 “你真的狠心推我进火坑”?昃离被看得有点承受不住了,只好憨笑一下,移开视线。 “嗯,我不推你,又能推谁”? “唉...我能拒绝吗”?昃离心里其实已经接受鄢莫羽的重托,可面上还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如果我同意让小月儿将来争夺王位继承呢”? “真的”,昃离显然没想到鄢莫羽能自己说出来,“可是真心话”。 “真,比这兵符还真,你接不接”? “嗯...好吧”,昃离随手接过兵符,撰在手里,立刻感到身有千金重,些后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但看着鄢莫羽一脸安心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能为他做的事,多难多苦的都还是愿意。 “另外,我们离开之后,小月儿可就全交给你了,若有什么闪失,你看着办吧”。 昃离有点欲哭无泪,心想这叫什么话,赤裸裸的威胁,我就算折了自己也不敢让你的小月儿有什么闪失啊,总感觉当她的义父这档子事就是被鄢莫羽给算计了。 “别光宠坏了她,好好教她,你大祭祀调教出来的定不会辱没了康王府”。 “是...是...是,放心,我一定从严教导,不丢你的面子行了吧”,昃离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果然摊上个难题了。 “嗯,也不用太好,跟我差不多就行”,鄢莫羽瞟了昃离一眼,故作谦虚的说。 “哈?...跟你差不多?那我教不了,还是你自己来吧”,昃离连连摇头,一副作难的样子。 两人谈笑着,不知不觉都一个时辰过去了,眼见着日头已经开始西沉了。 “嗯,不知道一别多久才能再见”? “你们不会是准备取了无极果后去游历天下吧”? “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得看情况”。 “别,早点回,不然小月儿该不记得你们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康王临行嘱托 http://.biquxs.info/

两人谈笑着,不知不觉都一个时辰过去了,眼见着日头已经开始西沉了。 “嗯,不知道一别多久才能再见”? “你们不会是准备取了无极果后去游历天下吧”? “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得看情况”。 “别,早点回,不然小月儿该不记得你们了”。 “是啊,走之前就先让小月儿跟着她娘多呆呆吧,我们走后,就让小月儿搬去你大司命宫住”。 “那康王府怎么办”? “康王府一切照旧,骆管家会打理好的,你会时常带小月儿回来康王府看看的吧”。 “当然,这里是她的家”。 “嗯,以后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昃离递给鄢莫羽一个眼神,那意思‘你欠我多大一份情啊’。 “知道...临行前,我派人去通知你”。 “好”,昃离点头应下,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蔓延开来。 两人说着话已经出了圃园,鄢莫羽送昃离出了府便往寝殿来了。 “雪儿...”。 擎飞雪朝鄢莫羽作了一个嘘的手势,一手轻轻的抚着睡得正香甜的小月儿。 鄢莫羽轻轻走近,只见这个粉嫩可爱的小家伙,睡颜安和,黛眉清秀,额头饱满,鼻梁坚挺,小嘴巴嘟着,两腮微红,呼吸细腻,两只小手握着拳头自然顾放在头两侧,看着心里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恨不得附身亲一口才好。 “雪儿...小月儿像你,真美”,鄢莫羽胸贴着擎飞雪坐下,手环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擎飞雪嫣然侧头,双手搭在鄢莫羽的大手上,娇柔地道:“我觉得小月儿眉与鼻都像你,透着一股子英气”。 “是吗”?鄢莫羽听闻仔细打量起小月儿的眉与鼻来,果然,还真是像极了,心里乐滋滋的,不由得嘿嘿一笑。 夫妇俩就这样谈论着小月儿的长相,结论是小月儿完美的继承了两人的全部优点,长大后绝对是个天仙美人。 夜色笼罩下来,鄢莫羽享受着小家的幸福感,别说是擎飞雪了,连自己都越来越舍不下小月儿了,小月儿是他的骨血,想想昃离那家伙会怎么教他的女儿呢,想到这里,鄢莫羽为小月儿准备了不少要学的东西,清单整整列了好几十卷,如今又加了几卷上去,估算着,小月儿遗传了自己的才智,如果启蒙早,又学习快,十五年的时间够学了。 两日的时间一闪即过,铁龙告诉鄢莫羽定制的车撵已经打造完毕,鄢莫羽亲自查看过后十分满意,着人开始准备物品,随时启程。 “雪儿,我们后天起程可好”? “后天么,这么快,不能再缓几日么” “那三日后吧,早些去早些回吧”。 “好吧”。 鄢莫羽将擎飞雪揽入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道:“雪儿,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擎飞雪安静的依偎着,不再作声。 确定了启程的日期之后,擎飞雪把给小月儿准备的东西一遍又一遍的清点了,又叫了骆管家和奶娘说话,交待了一大堆。鄢莫羽也是交待了不少事情给骆管家,让人给大司命宫送了信,又特地安排留下自己贴身的暗卫里武艺最高的铁龙和风影两位来保护小月儿。 三日后清晨,朝阳刚投下第一缕光线,康王府的车撵便已经出了凤都城,在距城十里外的平野上遇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大祭司昃离的车马。 “你来得倒是早”,鄢莫羽从车撵上下来朝昃离走了过去。 “还不是怕你提前走了”,昃离看了鄢莫羽一眼,扫过他背后的车撵,见车帘已经挽起,擎飞雪正抱着睡熟的小月儿。 “离,小月儿就拜托给你了,还有一些小月儿用得着的东西,我已经安排了骆管家分几批送到你大司命宫”。 “嗯,你不会是要把康王府都搬到我大司命宫吧”。 “你那地方大,空得也多,应该够放的”。 “这下我的大司命宫可就热闹了”。 “也好,省得我走了以后,你寂寞”。 昃离听着鄢莫羽这话着实让人肺疼,“你看我什么时候寂寞了”? “真的没有吗”? “没有...”,昃离有些窝火的否认了,心想鄢莫羽太腹黑了,有时候就是有让人暴跳的本事,偏偏他本人总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就好”,鄢莫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羽,这个给你,虽然不及你的那一柄,但防身还是可以的”,昃离让人从车上取下一方锦盒,打开里面盛放着一柄短剑,外形酷似鄢莫羽上次在弦月火山上用掉了那一把。 鄢莫羽从锦盒里取出短剑,拔出剑鞘,寒光一闪,双刃锋利无比,硬度适中,剑柄也是可旋转的设计,使着极为顺手,满意的合上剑鞘便收入袖中,道:“离,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昃离看着鄢莫羽粲然一笑。 擎飞雪抱着小月儿走了过来,看着昃离道:“大祭司,小月儿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爱护好她”,说着不觉眼眶微红,欲言又止。 “王妃请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的爱护她”,昃离坚定的回答,不止是对一位母亲的承诺,更是对自己立的誓言。只是昃离没想到,正是这一句誓言,此生此世,都因鄢子月的喜怒哀乐而或悲或喜,是要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守护着最重要的存在,是亏欠也好,是救赎也罢,亦或是心甘情愿的一往而深。 “嗯”,擎飞雪不舍的将手中的小月儿送到昃离的手上,却依然迟迟不肯松手,甚至有要收回来的冲动。 鄢子月缩在襁褓里,眼睛却来回打量着眼前的人,在擎飞雪的身上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眷恋与不舍,无不动容,血浓于水,禁不住哇哇哭起来。 鄢子月一哭,擎飞雪更加不忍了,整颗心都揪成一团了,将鄢子月抱紧在怀里,贴着她的小脸,喃喃的唤着:“小月儿,娘亲在这,娘亲好舍不得小月儿”。 “雪儿...”,鄢莫羽见此情景,纠结了,也有一丝丝的怀疑自己的决定,揽过擎飞雪的肩膀,轻轻的唤了一声。 擎飞雪侧目看了看鄢莫羽,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月儿,一狠心将小月儿送到昃离怀里便转身快步回了车撵上,放下车帘,小声的呜咽着。 昃离接过鄢子月,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小家伙,也是极为不忍,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不该答应鄢莫羽的要求,把一个刚满月不久的孩子从亲娘身边带走,是多么残忍的事。 “羽,我…”。 “离,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我明白…”,昃离打消了劝鄢莫羽改变主意的念头,羽该是怎样的理智才让他做了这个决定,也许此刻,他的内心的纠结不亚于我。 “离...”,鄢莫羽看着昃离,心中满满的感谢之意也有不舍不情,但都被生生的压了下来。 昃离看出了鄢莫羽此时压制的情绪,会心一笑道:“放心地去吧,再磨蹭,都要天黑了”。 “嗯,保重”。 “一路小心,早点回来”。 “好”,鄢莫羽言罢,转身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里,跟着的四个贴身护卫,二人驾车,二人骑马,缓缓前行。 鄢子月听着车马声,知道娘亲和爹爹已经走了,尽管已经完全理解他们了,但是此时还是有些难过失落。今天哭的太多了,喝的水太少,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便不再哭泣,只是安静的躺在襁褓里,听着身侧昃离强有力的心跳声,好似催眠的鼓点,让人犯困。 昃离抱着鄢子月目送鄢莫羽离去的身影,将鄢子月往自己怀里紧了紧,看她已经睡着的容颜,安静祥和,纤尘不染。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 “我知道,莫羽,你说小月儿她会记得我们吗”? “会的,小月儿怎么会不记得她的娘亲和爹爹呢”? “可她那么小,我们就扔下她了,是不是太自私了,她长大了会怨恨我们吗?” “不会的,你那么爱她,她能感受到的,怎么会怨恨了”。 “可是,我们可能会错过她成长的时光了”。 “不会的,等治好你的伤,我们就立刻回来”。 “可是,我是她娘亲,是个没尽责的娘亲”。 “不是,雪儿,你已经很尽责了,你都用生命在保护她,等她长大了,我会告诉她,让她记得你为她所做的一切”。 “等她长大么?我能等到她长大么?” “能,我们会在她长大之前回来陪她的,更何况,我相信离,离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小月儿的”。 “小月儿毕竟是女儿家,长大些总会有女儿家的心思,她又能跟谁说呢”? “嘿嘿,别担心,小月儿还小,等她有女儿家心思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回来了”。 “会吗”? “会的”。 说话间,四轮车撵已经飞奔着一路向西,任一轮骄阳俯照大地,只留下深深浅浅的两行车辙印。 正文 第二十七章:入住大司命宫 http://.biquxs.info/

昃离带着小月儿回来康王府,便见着门口骆管家正在装车,好几十口大箱,骆管家向昃离施礼道:“见过大祭司”。 “这些是...”?昃离扫了一眼问道。 “回大祭司,这些都是王爷与王妃给子月公主准备的”。 “嗯,都在这里了吧”。 “大祭司,这才不到十分之一呢”。 昃离一听吓了一跳,将小月儿交给奶娘抱着,让人开箱看了一下,转头朝身边的侍从说:“你先回去,让人把尚筑台后院都腾出来吧”。 “是”,侍从应声后骑一快马扬鞭而去。 “先带我去看看吧”,昃离让骆管家引着进了康王府内院。 “大祭司,这是清单册”,骆管家指着一架书卷道。 昃离嘴角抽动一下,一脸的黑线,随手抽出一卷看来,又扫过堆砌满院的箱子,扭头对骆管家道:“你家王爷准备这些的时候,骆管家是否都有参与”。 “是的”。 “那你都知道你家王爷准备了什么”? “嗯,大抵都是知道的”。 “那好,这些暂不必搬了,先放这了,你看着子月公主需要的时候再送来吧”。 “这...”,骆管家犯难了,心想我哪能知道子月公主什么时候需要这些啊,王爷准备的时候也没说哪些用在什么时候啊。 昃离瞟了一眼骆管家,知道他的为难之处,轻叹一声,心里把鄢莫羽骂了好几遍了,便开口道:“你把这些清单册都送我那吧,我看看”。 “是,谢大祭司”,骆管家一听感激地看了看昃离,面露喜色,立感松了一口气。 “骆管家,那王妃准备的东西呢”?昃离又抽了一卷清单册展开看了看。 “大祭司,这边请”,骆管家又引了昃离去了寝殿东侧的厢房,满满的都是衣服和玩鉓,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的物品。 “这些都送去大司命宫吧”,昃离拾起一件小衣服,光看那绣工就知道定是耗了不少心血的。 昃离出了康王府,带着奶娘和小月儿乘车回了大司命宫,一路到尚筑台,安排樊掌事带着几名婢女和侍从引着奶娘先去把屋子布置一下,抱着小月儿回了自己的卧房。 樊掌事领着走过一道回廊便到了尚筑台的东院,绕过青竹玄关便进了小院,小院里正北坐落的是两层绣楼,两侧连着东西厢房各两间。院里西北角上一棵大榕树枝繁叶茂,高了两层小楼一些,如今正是翠绿成荫,首先映入眼帘,树枝上新筑了一个秋千架,树下有四方石凳和一个圆形石桌。顺脚下一条五彩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直通正屋,路一侧错落几株樱花树,曲水绕过樱花树下,便在楼前东侧上汇成一池碧水,池中有荷花树枝,此刻正含苞待放,清晰可见了几尾锦鲤游戏其间。 樊掌事带人进了小楼的正堂,示意侍从们将东西放下。 “是孟娘吧”,樊掌事打量了一奶娘,见她估摸三十岁,颇有风韵,皮肤白里透红,举止大方,衣着得体,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 “正是奴家”,孟娘侧身施礼。 “我是这里的掌事,姓樊,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便是”,樊掌事招手唤了几个婢女和侍从过来一一给孟娘介绍了一下:“这是云絮和红素,以后这两丫头帮衬着你一起照顾子月公主了”。 “见过孟娘”,两丫头朝孟娘见礼, “嗯”,孟娘上下打量了两个丫头,长得清秀,看着也机灵。 “多谢樊掌事”,孟娘收回了视线,向樊掌事点头致谢。 “孟娘客气了”,樊掌家转身向两名婢女道:“你们两个就听孟娘了,好生照顾子月公主”。 “是”,云絮和红素两人侧身行礼回答。 樊掌事又交待了几句领着侍从们出了小院向昃离复命去了。 孟娘看着两个小丫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拘谨模样,有些好笑,便道:“你们俩多大了,来大司命宫多久了”? “我九岁了,自小在大司命长大”,身着绛红色衣裙的红素抢先回答,瞥了一眼云絮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孟娘慈爱的看着红素笑了笑,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又看了看浅绿色衣裳的云絮道:“你呢”? “回孟娘的话,奴婢十二了,来大司命宫有半年了”。 孟娘听着,心想到底是年长些的丫头,也知礼些,性子也沉稳不少呢,关切的问着:“你们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家中还有母亲、弟弟四个和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妹妹”,云絮弱弱的回答,脸上露出自卑的神色。 “哦,那你父亲呢”? “父亲早年去世了...”,云絮说着有些哽咽起来:“是母亲独自将我养大的,家里还有四个弟弟和妹妹,最小的跟公主一般大,母亲实在无力抚养这么多孩子,才将我送来这大司命宫的”。 孟娘有些怜惜,终究是苦命的人儿,火凤国中家有女儿本是宝,却要送到官家当婢女,定然是家境窘迫才不得已为之的。这去絮姑娘才多大就要背负这些,哭得梨花带雨的,让人看了心疼,便拉过云絮的手放在手心拍了拍,安慰道:“别伤心了,孩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尽管告诉孟姨,孟姨帮不到的还有大祭司呢,回头挑个合适的时候跟大祭司说说,让你家里的弟弟或是妹妹也来大司命宫,给子月公主作个伴,可行”? 云絮擦了擦眼泪,感激的看着孟娘,心想着如果真的能让弟弟们入得大司命宫来,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在这里不但饿不着,冻不着,还能学些东西。只是大司命宫很少纳新人,而且要求极高,自己当初能进来,也是娘费了好些力气,而且当时都是好几轮的筛选的。 孟娘见云絮看着自己发呆,只当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更加确定的道:“孟姨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孟姨”,云絮连连点头。 ”嗯,好闺女”,孟娘拉了云絮过来,替她拂了拂额前的碎发。 孟娘一转头见红素一旁站着,伸手也拉了过来,拍了拍红素的头问:“丫头,你呢”? “我是孤儿,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人,不过大司命宫的人都是我的家人”,红素有些俏皮的说着,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孤儿的身份,况且在大司命宫的人都很疼自己,觉得很满足。 “嗯,那你给我们讲讲大司命宫的人和事吧”?孟娘见红素一脸的自豪感,眉开眼笑,当真是很喜欢大司命宫,可见这里应该和康王府一样也是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 “好啊,大司命宫的人不多,地方却很大的,走一天都走不完呢,樊掌事看上去很凶的样子,其实人很好的.....”,红素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的讲着大司命宫的一切。 尚筑台的正殿,昃离的卧房里,允正遵照昃离的要求在收拾着给子月公主用的物品,考虑到小月儿还太小,可偶尔带在身边。 “大祭司”,允见昃离抱着个小婴孩进来,连忙上前,本想伸手抱过来,手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怎么”?昃离看了看允道。 “我没抱过,不知道怎么抱”? 鄢子月飞快的瞟了一眼这个子不高,身材偏瘦,长得眉清目秀的允,第一反应便是怀疑他会不会是个女的呢,倒是真想让他抱抱自己,好趁机验证一下才好。 昃离并没有在意允的无措,轻笑一声抱着小月儿走到进内室,把小月儿放到摇篮里,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小人儿,还真的有一种初为人父的感觉,新鲜又忧虑。 “大祭司,她就是子月公主吗”? “是啊,可爱吧”? “嗯,粉嘟嘟的,可爱极了”。 “是啊,特别是眉眼之间,像极了他”。 “大祭司,你说谁”? “嗯..没什么,没谁”,昃离一愣神,随口回复道。 “大祭司,那我猜猜看,莫不是康王殿下”? 鄢子月听着这话怎么好像听过一样,想了想,该是娘亲就是这么说过的,可惜自己看不到,不然真想好好对照看看,记忆里爹爹的眉眼可是英气中带着魅惑,让人不觉就会沉腻进去的,特别是爹爹笑的时候,简直自带光环。不过,眼前的义父长得就很好看,五官精美,俊逸之中透着一股不染凡尘的仙骨,秀色可餐啊。当然鄢子月的想法,别人是窥探不出来的,因为太小了,脸上的表情总是不到位,只能分三种,或笑、或哭、或不笑也不哭。 昃离看了看允,嘴角轻拉一道弧线,笑意尽达眼底。 允看着昃离的反应,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一时有些得意。 “她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真的吗”? ”当然,以后我们都能陪着她长大了”。 “嗯,好期待哇,公主,你得快快长啊”。 “是啊,期待啊...”,昃离看着鄢子月,脑子里浮现了自己和鄢莫初识的光景。 正文 第二十八章:康王与大祭司的初识(上) http://.biquxs.info/

那一年,不过十一、二岁的昃离被一群差不多大的同族的孩子欺负,额头上已经风干的血渍上又染着鲜红,双手被踩在地上,关节都有些错位了,强忍着疼痛,眼眸深不见底。 “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大祭司继承人吗”?一个男孩手指着地上的男孩的头,一下一下的戳着。 “就他那点本事还做大祭司,妄想”?一个女孩的稚嫩的声音满是鄙夷的意味。 “那可不是妄想哦,宗主不是已经当所有族人的面指定他为大祭司继承人了吗”?另一个孩子冷嘲热讽。 “那还不是因为宗主大人被他娘迷住了,要不你让你娘也去迷惑一下宗主大人去”,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冲女孩道。 “他娘是狐狸精,是坏女人,我爹是一时糊涂才会被迷惑的”,女孩气鼓鼓的说着,同时抬脚狠狠的踩在地上男孩的手。 昃离忍无可忍了,刚才被他们欺负得要死都忍下来了,但绝不容许别人说娘亲半句不是,艰难的站起来,瞪着眼前这几个说娘亲坏话的人,怒火已经压不住了,一拳打在大个子男孩的身上,男孩承受不住,一个趔趄往后一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居然敢打人,都给我上”,女孩鼓动身边的孩子们一起围攻了上来。 昃离愤恨的瞪了一眼女孩,同父异母的妹妹居然这么想弄死自己,真是一点亲情也不念及。最终昃离敌不过他们的拳脚,被再次打倒在地。 “哟,打得很欢嘛,不知道我能不能加入”?鄢莫羽一身青兰色修身的袍子,一件淡蓝色外套披着,鬓发都被束了起来,零落的刘海下一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有些戏谑的表情。 “你谁啊”,一个男孩打量着鄢莫羽,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样子,浑身透着贵气,隔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势。 “这个嘛...秘密哦”,鄢莫羽玩味地说着,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低头不语的昃离身上,只见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打在泥土里,有一丝隐隐的愤怒涌上心头。鄢莫羽不顾众人的眼光,缓缓的走到昃离身边,一手抬起昃离的下巴,看着这一张俊美的脸此刻因痛苦而扭曲着,依然一声不吭,眼里明明燃烧着怒火,却仍在极力隐忍着。 “你不是想加入么,打死他”,女孩聒噪的声音响起,让鄢莫羽顿时厌恶的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那么想他死呢”?鄢莫羽放开了昃离,面上平静的问着女孩,眼却只是盯着昃离看。 “他娘是狐狸精,专门迷惑男人,他不知道是他娘亲跟哪个男人生的孽种,没有资格活着”,女孩理直气壮的说着。 鄢莫羽在昃离的眼里看到了除愤怒之外的东西,那是一种悲伤,一种能把人拉入地狱的力量,可他却还在挣扎着让自己逃离这种力量的纠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拉他一把,于是站起身来,向昃离伸出的右手,道:“喂,你还要趴多久”? 昃离抬眼看着说话的鄢莫羽,阳光从他身后辐射出来,脸上温暖的笑容那么耀眼,一只满是硬茧的手近在咫尺,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不打算起来吗”?鄢莫羽递上一个温和的表情。 昃离顿了顿,像着了魔一般,握住鄢莫羽的手,冰冷的心瞬时回暖了。 鄢莫羽拉了昃离起来,拿出锦帕为他拭去额上的血渍和脸上的泥土,动作温柔自然,把一众人都看傻眼了。 “哼...你居然...连你一块打”,女孩对鄢莫羽的行为很愤慨,本来当他是朋友,这会已经很明确的划为敌人了。 “哦...”,鄢莫羽环看了一圈,爽朗的一笑道:“真的么,那快点吧,我还得带他去治伤呢“? “都给我上”,显然女孩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几个男孩挥拳过去,连鄢莫羽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撂倒了,只听到骨头咔咔的声音,估计都脱臼了。 鄢莫羽走到女孩身边,整整高出女孩一个头来,鄢莫羽冷厉的眼神带着压迫感十足的气势贴近她,啪的一声,女孩重重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掉。鄢莫羽没想到这女孩这么不经吓,尬尴的笑了笑,回身带着昃离走开了。 鄢莫羽让人给昃离准备了热水梳洗了换上新衣,又请了大夫为昃离看伤,给了随身携带的最好的药为他涂抹上,道:“离,这个给你,早晚各一次”。 昃离楞了,不止惊讶于他从何知晓自己的名字,更诧异于对自己的称呼,但不知怎么的,听着就觉得特别暖心,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自己,莫名的觉得亲切。 鄢莫羽注视着发呆的昃离,越发来了兴致,饶有趣味的笑了笑,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好帮助他回神,逗弄道:“怎么,感动傻了”? “没有”,昃离感觉自己说错了忙解释道:“是感动,但没傻”。 “好,没傻”,鄢莫羽重复着昃离的回答,憋着笑。 昃离感觉出来了鄢莫羽的玩笑,却生不起气来,想来自己都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又不好直接问,怕唐突了,想了想道:“你怎么认识我的”? 鄢莫羽眼眉一转,道:“昨天之后,整个空灵谷还有人不认识你么”? 昃离听后眸子一沉,昨日宗主在所有族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了自己为下一任大祭司的继位人,又受了现任大祭司的授礼,这样大的事确实空灵谷已经传遍了。 “你也在昨天的祭礼上么”? “当然,我可是专程为这个来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你”?昃离抬头看着鄢莫羽问。 “你当时有心思注意到旁的人吗”。 “我...”,昃离无可辩驳,当时的自己都懵懵的,在宗主宣布之后就没再注意任何人说什么了,只考虑自己的心事了。 “你帮我是因为我是大祭司的继位人选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打算继任大祭司”,昃离有些不得不揣测,毕竟自己已经见过大人们势利的样子。 “哦…现在的你确实不适合呢”。 昃离没想到鄢莫羽会这么说,心里有深深的失落感,虽然说的是实话,可还是很受伤,自嘲的笑笑道:“那你还…”。 “我帮你,只因为是你,跟别的什么一点关系也没有哦”,鄢莫羽笃定地回答。“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帮的”,昃离有些自弃的说道。 “我认为值得”,鄢莫羽看着昃离毫无犹豫的回答,脸上的坚定与自信丝毫不掩。 昃离被鄢莫羽的话震住了,在鄢莫羽清澈眼眸里看到自己小小的缩影,好似有什么东西掘开了心底的一股清泉,照亮了最深处的黑暗,顿时解救了自己的灵魂,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鄢莫羽有些不知所可。 “没什么”,昃离拭开眼泪换上一脸笑颜。 “我送你回住处”,鄢莫羽扔给昃离一方帕子,转身往外走,特地放慢脚步等着昃离赶上来。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鄢莫羽”。 “你是王族”? “嗯”。 “那...”,昃离停下脚步,感觉自己在鄢莫羽这里更加卑微了起来。 “那什么,走吧”,鄢莫羽拽着昃离往前走着。 两人到了昃府门前,正好碰到现任大祭司昃坎。 “康王殿下,你刚才上哪去了”,昃坎瞟见跟他鄢莫羽身后的昃离,看着他满身的伤,淡淡地道:“宗主正在找你呢”? “大祭司,我...” “好了,都在宗祠呢,快去吧”。 “是”,昃离看了鄢莫羽一眼便向宗祠跑去。 “康王殿下,怎么会和昃离一起呢”? “哦,刚好碰到而已”,鄢莫羽抬脚跨入府内,扭头对昃坎道:“你怎么会选昃离作大祭司的继位人呢”? “不是我选,是天意,他的生辰命数正合”。 “哦...,昃氏一族子嗣众多,如果想埋没一个人,应该很容易的吧”。 “殿下,此事也是宗主的意思”。 “他的意思”? “说来话长...”,昃坎不时咳嗽起来,将昃离的身世一一道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鄢莫羽若有所悟,越来了解了昃离母子现在的处境,“大祭司,我们去宗祠看看吧”。 “殿下,毕竟是族中之事,我们还是...” “这么说,你知道叫昃离去宗祠是因为什么了”。 “嗯,呢是小则赶出空灵谷,大则会丢了性命吧”。 “什么”?鄢莫羽顾不得昃坎,施展轻功朝宗祠去了。昃坎因身子赢弱,追不上,但也慌忙往宗祠赶,此事如果康王涉入,可就不只是昃氏一族的事了。 宗祠里已经满满挤的全是昃氏的族人,一群昃氏长老们个个面上严肃,宗主背手站着,两个妇人伏跪在地上,昃离的母亲护着两个孩子跪坐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 一个族中长老起身正言厉色的说:“昃氏的血统岂容玷污,这个孽障留不得了”。 围观的人群里不少人响应,也有人觉得孩子可怜,议论着是不是赶出谷就行了。 “宗主,你的人你的来夺吧”,另一位面善的长老出声。 “昆,你不要犹豫了,证据确凿,是她一直在骗你,难道你还要袒护吗”?身穿杏色华服的女人正是昃昆的平妻乔夫人。 宗主昃昆深爱着昃离的母亲,一直觉得是自己无能,让她吃了那么多苦,愧对他们母子,内心是不相信她会欺骗自己,昃离居然是别人的遗腹子,可人证物证又无力辩驳,内心痛苦纠结。 正文 第二十九章:康王与大祭司的初识(下) http://.biquxs.info/

昃离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不,现在或许已经不会认自己了吧,还有母亲怀里不过六七岁的弟弟,觉得如果非要有人来承担这一切,那就让自己来结束这一场恶梦吧。 “父亲,不,宗主大人,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哪怕要我的命任凭拿去,请不要伤害母亲和弟弟,他们到底还是您的妻子和儿子”。 昃昆闻言,转身看了看昃离,那凌然清冷的眸子,敢于承担的勇气,不得不让人多出几分赞赏,越发心疼了起来。 “那就将他一人赶出空灵谷吧”,昃昆痛心的道。 “不行,这辱没我昃氏一族的荣耀的孽障,岂能容他”,方才的长老再次起身道。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能放过他吗”?昃昆有些祈求的语气。 “宗主若是下不去手,就由昃辽代劳吧”,长老扭头对身旁的一中年男子道:“昃辽,你还不动手”。 “是”,昃辽执刀向昃离靠近。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啊”,昃离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只能睁眼看着昃辽已经到跟前手起刀落。 人群里有不少妇孺老人和孩子不敢看,忙别过脸去。 “啊...住手”,昃昆大喊一声。 昃离并没有感受冰冷的刀刃如约而至,只见得眼前一抹兰色身影,那么熟悉。 鄢莫羽及时赶到昃离身前,空手接白刃,刀被夹在鄢莫羽两手之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身滑下,滴落在地上已经汇成一片。 “康王殿下...”长老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跪了下来,有的已经吓得不轻,伤了王族嫡系的王爷,那可是灭门之罪,更不用说这康王殿下乃是摄政王,生杀大权本就在手。 围观的人群一见这阵势都纷纷跪下,个个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康王殿下,这...”,大祭司昃坎趴开人群走了进来,看见鄢莫羽受伤了,连忙派人先去请大夫来,一脚踹在手执大刀的昃辽身上,刀忍应声落地发生哐当的声音,急忙递上一方锦帕给鄢莫羽。 鄢莫羽撕开锦帕,简单的将双手包扎了一下,转身扶起昃离道:“离,你没事吧”。 昃离看到鄢莫羽一脸情真意切的关怀,再看到为自己挡刀而受伤的手,泪水决堤一般唰唰落下,自己再一次被他拯救了,再暗的阴霾都被他的光环穿透了。 “好了,没事了,先扶你娘起来吧”,鄢莫羽说完转身走到昃昆面前道:“都起来吧”。 昃昆磕头谢恩,由大祭司昃坎扶着缓缓站了起来,长老们也被人搀扶了起来坐回了椅子上,一个个正襟危坐都等着鄢莫羽问罪。 众人看宗主大人和长老们都起身了,便也纷纷起身了。 “本王看今日风和日丽,外出狩猎不小心弄伤了手,各位不要见怪才是”,鄢莫羽说着举起双手在眼前翻转着看了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众人一听都愣了,有些手足无措。 大祭祀昃坎一听,感激的看了看鄢莫羽,被鄢莫羽回了一个微笑,顿时心中了然,便道:“殿下,请恕微臣护驾不力”。 “嗯,不怪你,是那猎物太过凶悍,本王轻看了它”,鄢莫羽淡然一笑,摊手让大夫查看伤势。 众人恍然醒悟,这是康王殿下有意宽恕昃氏一族,寻了个别的原由,又有大祭司作证,此事便了了。 鄢莫羽盯着堂下跪着的两人,那看穿一切的眼神让人无所遁形,唯恐避之不及。 两位妇人头也不敢抬,却已经感受到头顶上方压下来的窒息感,吓得软趴下来,紧紧的贴在地上。 “宗主,康王素有神断之名,如今正好殿下在此,有什么为难之事不烦请康王指点一二”,大祭司昃坎看出了鄢莫羽的意思,忙提醒昃昆道。 “是,臣先拜谢康王殿下”昃昆说完深深一鞠躬。 昃昆示意长老们,又向堂下两人重新问话,两人结结巴巴的重复了所说的话,旁的也将证物呈将了上来。 昃离许因为鄢莫羽在场缘故,多出几分从容淡定来,这一次仔细的聆听了两人的证词又思索了记忆里对这两的人印象,低声询问了娘亲一些事情,脸上浮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鄢莫羽瞥见了昃离脸上的笑意,估摸着他该是分析得出了什么,便道:“凡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们这番说词倒是背得熟络,可不知是否经得起推敲,宗主,不如听听当事人怎么说”。 “我记得母亲跟我提起,我出生之后村中便起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啊,不知婆婆可记得有此事”昃离询问道。 “当然记得,幸好瘟疫一发我们一家人先逃了出来,不然都要死在村里了”,一妇人说着,许是回忆了什么,作拭泪状。 “哦,可婆婆不是说我的生辰该是晚了三月么,那婆婆到底是什么时候为我娘接生的呢”? “这...”,妇人像是知道了自己说错了,拼命掩饰:“我岁数大了,记不清了”。 “我娘说我出生后一月村中才发的瘟疫,若是晚三月,那时已经是瘟疫横行之时,婆婆不是已经逃出村了么,怎么再回来给我娘接生呢,不如查一下县志,应该也记载瘟疫爆发的时间的吧”,昃离不紧不慢的说着,目光落在鄢莫羽身上。 “宗主,不妨查一下吧”,鄢莫羽偏向昃昆道。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大祭司昃坎答道。 “婶娘,你说这绣包乃是我娘送给他人的定情之物,那上面是合欢花确是我娘最爱,字迹也是我娘亲笔,可是那布料却不像是十几年前的,且那绣工也不见得是我娘的手艺,我觉得该是验一验才好”,昃离说得越发淡定了,他觉得如果有人造假,断然是找不到十几年前的布料来的,更别说娘亲的手因早年劳作,已经有些变形,这些年都不曾见她拿过针线。 昃昆闻言拿起绣包看了看,虽是粗布料子,却颇有质感,若真是有十几前的东西,即使保存再好丝线也松脱了,是自己只顾着看到合欢花图案,看到残缺的亲笔书信,却不及其他,一时愧疚之意甚浓,抬眼瞥见两妇人,恨不得剐了她们,看了看哭得泪人儿的女子和两个年幼无辜的孩子,内心自责不已。 “大祭司”,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递一卷宗上来。 昃坎接过看了看,递给鄢莫羽,又传给了昃昆。 “你们还有何话说”,昃昆言语中很是愤恨。 两妇人看事情败露,磕头求饶。 “说,谁指使你们的”?鄢莫羽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一道一道狼鞭打在两人身上。 “我...我...”,两妇人说着抬头瞄了瞄站在宗主昃昆身边的身着杏衣乔夫人,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有了揣测。 “宗主,我看此事已经明了,昃氏一族的家事,我不便干涉,本王先告辞了”,鄢莫羽说着起身朝门口走去,目光触及昃离时,给了一个赞赏的微笑。 “殿下,我送你”,昃坎颇有深意的看了昃离一眼跟了过去。 两人走了一段,昃坎开口道:“殿下为何那么看中昃离呢”? “何以见得”? “都这么明显了,大家都看出来了”。 “是吗”? “是”,昃坎对于鄢莫羽这种有时候故意装糊涂的表现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这么任性啊。 “喜欢他”,鄢莫羽觉得说多了反倒麻烦。 “啊”?昃坎不能淡定了,真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没听错吧,冷静想了想,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你不是说他的生辰命数与大祭司一职很合吗,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鄢莫羽交代昃坎道。 “好...”,昃坎对鄢莫羽的意思了然于胸,心想自此昃离的人生怕是要彻底改变了。 事后,宗主昃昆处理了两个妇人,念及乔夫人孩子年幼,夺了名份关了终身禁闭,昃离母亲惜夫人成了唯一的妻,许是自知有愧,对惜夫人母子更加疼爱了。 昃坎把事办得漂亮,不仅昃氏一族人连同火凤国的人都认可了昃离的大祭司继承人的身份,不仅如此,昃离的天赋与才能都被渲染了一番,世人对这位大祭司继承人充满的好奇与推崇。 几个月后,大祭司病倒了,鄢莫羽来了大司命宫看他。 “殿下,我这身子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不如尽早让昃离行继任大典吧”。 “再说吧,本王倒是许久不见他了,让他来凤都吧,跟着你先适应一下”。 “好”,昃坎又咳了几声。 空灵谷,这几个月下来,昃离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就连惜夫人都担忧起来,读书习武早起晚睡,性子沉稳了许多,越发不苟言笑,对事必追根寻底,身上已经浑然有了成年男子之气。 这一日,大祭司着人来传信,让昃离去凤都入住大司命宫,昃离喜上眉梢,心里高兴得紧。 惜夫人为昃离收拾了行装恋恋不舍的送到了谷口,四人话别了许久,昃离看着朝阳里昃昆一手揽着惜夫人一手抱着弟弟昃巽的幸福模样,安心的笑了笑,扭头翻身上马,跟着来人一起策马朝凤都去了。 “羽,我来了...”,昃离恨不得能日行千里,快点见到鄢莫羽。 正文 第三十章:变了心性的白岐 http://.biquxs.info/

鄢莫羽离开凤都的第二天,朝堂上,丞相白麓便与将军侯南宫远就圣医师爻道臣获罪一事起了争执,两人唇枪舌剑,闹得很大,一时在凤都的街头巷尾成了热议,不知情者只道是两人意见不一,知情者都视作是白家和南宫家的首辅之争。 昃离向来不怎么理会朝堂之事,也不愿上朝议事,听闻这件事的时候很是愤慨,王女之薨不能责怪圣医师,为何将其定为救治不力之罪,褫夺了圣医师的封号也就罢了,还要累其家人,确也是无理。 巫医府自圣医师爻道臣自尽谢罪后,无人执掌,陷入混乱之中,冒善自视巫医府的首席医师,平时为人苛责,并不与人交好,如今自诩执掌巫医府,反对他的人颇多,管得管不得的都有些力不从心。 昃巽一来因圣医师爻道臣之事心情烦闷,有心无力,加之不少巫医府的医师推他继任圣医师爻道臣的衣钵暂代巫医府执事,被扰得在巫医府内不得安宁,便来了大司命宫躲清静了,陪着昃离一起逗弄着小月儿,倒还是舒心不少。 “怎么你今日不去看你师娘她们了”,尚筑台正殿外朝阳的回廊里,昃离看昃巽和小月儿玩得正乐,果真一副安然自得的闲情模样。 “当然去,一会就去,我这不是替你陪会小月儿嘛“,昃巽将手指伸给小月儿抓着,挠挠小月儿的手心,惹得小月儿咯咯地笑,“哥,这小家伙真好玩,不似别的孩子那般无趣,鬼机灵得很”。 昃离瞥了昃巽一眼道:“你说什么呢,说话也不注意分寸”。 “这又没有别人,不碍事的”,昃巽看着小月儿的眼睛,总觉得有时候那眼神很特别,不像是个孩子该有的。 “大祭司,爻府的大小姐来找巽巫医”,一侍从来报。 “快请”,昃离说着,递了个眼色给昃巽,意思是人家倒是请你来了。 不一会,侍从领了个姑娘进来,正值二八芳龄,圆眼秀眉,樱桃小口,身材窈窕,鹅黄色的衣裙,青丝挽在两侧,二枚翠色珠钗插着,小脸因赶路的原故微微发红,却不掩忧郁之色。 “卿儿师妹,你怎么来了”?昃巽起身问道。 “巽师兄,不好了,岐侯派人来府上,说是让我们收拾东西限三日内搬出府去”。 “什么”?昃巽惊讶之余很是气愤。 “确是岐侯派的人么”?昃离问道。 “来人说是奉岐侯的旨意,有诏令书”,爻卿回答道。 “巽,你先随爻姑娘回去看看,切不可冲动”,昃离吩咐昃巽道。 “好”,昃巽二话不说,拉着爻卿便走。 昃离让人唤了孟娘来了,将小月儿交给她,只身进宫去了。 王宫的御策殿里,昃离见白岐正埋头理政,便在一旁的圈椅坐下,待白岐得空档,起身走了过去,道:“岐侯莫要太辛苦才是”。 “大祭司,你什么时候来的”,白岐露出惊呀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才发现昃离的存在一样。 “来了有一会了,看岐侯忙于国事,不敢贸然打扰”,昃离微微一笑,很是客气。 “大祭司,有何要事,请说”,白岐对于昃里的恭敬知礼很是受用。 “岐侯,圣医师死者已矣,是否不必溯及既往呢”。 白岐怎么会不明白昃里的意思呢,可内心对于鄢莫彤的突然离世深感痛心,郁结于心便将一切罪责都压到圣医师爻道臣身上或有不妥,但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对象来发泄一下,过后也有些不安,可居然这么多人反对,积蓄已久的叛逆感再也压不住了,或者说是不愿意再克制。这些年代理政事并非自己喜好,却又不得不做,做的时间长了有些东西就滋长进了骨血里,越来越沉浸于权利带来的快感,可每每也会受人压制不得自由,这种被束缚的枷锁扭曲了自己,许多不得已为之的背后都有着极不甘心的怨愤,在证实鄢莫羽已经离开后,这种情绪就如同洪水猛兽狂涌而来,挡不住了也不愿意去挡,就想任它肆掠一把。 “这种小事,也劳烦大祭司过问么”,白岐不悦的情绪尽显,语气也生硬了些。 昃离一听有些讶异的看了白岐一眼,脸上却不形于色,想想便了然,对于眼前这个人以后怕是要重新认识了,“岐侯若认为是小事,那便是吧,只是这圣医师爻道臣生前与我颇有些交情,如今他已去,剩下一屋子家人亲眷,自当照拂一二,还请岐侯给个薄面,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 白岐听得昃离如此说辞,也心平气和了些,想来大祭司昃离言语间很是知礼,他的请求也不过分,也不便薄了他的颜面,便答应了。 昃离点头施礼谢过,便退出了御策殿,仰看晴空万里却轻声叹了口气,突然就想起了鄢莫羽来:羽,你可曾想过走后会有这种局况,白岐已不再是白岐,丞相白麓染指得越来越多,将军侯南宫远也放纵了不少,朝中各大小官员都纷纷选择阵营,看样子党争不可避免了,我被你害惨了。 昃离回到大司命宫,有些疲惫感,回了尚筑台后径直去了小月儿居住的樱欢苑,这是小月儿来了以后才起的名字。刚踏进苑来就听到小月儿欢快的笑声,心里顿时爽朗了不少,快步走了过去。 孟娘和红素两人见是大祭司昃离,赶紧起身见礼。 昃离刚走近,小月儿就伸手求抱。昃离伸手一捞,就把小月儿揽入怀中,任她小脑袋在胸口乱蹭,惹得直痒痒,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子月公主倒是很亲大祭司呢”,孟娘眉眼弯弯的笑着说。 昃离听着更乐了,忍不住在小月儿柔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旁边的两人立即傻眼了,昃离看了看两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想想刚才的举动,脸唰的一下红了,赶紧放下小月儿,转身出了樱欢苑。 等昃离走后,孟娘和红素终于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俯。 昃离这几日正寻思着怎么才能入朝堂议政,也得好好想想让昃巽如何顺利得到授封而执掌巫医府,正巧昃巽过来,便问了问巫医府的情况。 “这几日巫医府可有什么异变”? “倒是平静,各司其事,冒善也不曾找我的茬”。 “可还有人推你接任巫医府执事一职”? “还是有些人叨叨着,但都不敢明面上议论”。 “你想法子择一信得过的人,需得在巫医府有资历,且在司医处任职的人为你写一荐书上呈才好,你可有人选”。 “嗯...”,昃巽思了片刻,抬眼道:“还真有一人”。 “那好,先写着,不急上呈,待我安排之后再呈”。 “好..”,昃巽看着昃离思索着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感动:“哥,谢谢你”。 “嗯”,昃离看着满怀感恩的昃巽,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如若真的执掌巫医府,任重而道远,必要多用些心思才好”。 “我会的”,昃巽坚定地点头应下,便随着昃离向樱欢苑去了。 两人刚到樱欢苑门口,一侍从来报:“大祭司,岐侯宣您进宫”。 昃离看了一眼樱欢苑内,扭头对昃巽说:“你替我去看看小月儿吧”。 “好,好几日不见了,正想她呢”,昃巽言罢抬脚便进了樱欢苑。 昃离入宫直接去了御策殿,见岐侯已经等他许久,见他进来,忙起身就过。 “大祭司,请坐”,岐侯客气地示意。 “谢岐侯”,昃离大方回礼,就近坐下。 “来人,给大祭司上茶”。 昃离不动声色,待侍从呈了一杯热茶上来,一闻便知是今年的新绿,很是清香,端起小抿一口,见岐侯似有话说但一时不好开口,也不催促,静静的品茶。 白岐见昃离一杯茶已经见底,又唤了人来添上后,屏退四下,这才缓缓开口:“大祭司,听说康王临行,只有你去送了”。 “是...”,昃离坦然承认。 “康王殿下走前有何物交托于你”? 昃离心下一惊,脸上却平静如常,料定是岐侯有意试探,并不恼他,故作诚然,据实相告:“康王殿下倒是给留下不少东西,均是子月公主日后教导的所用,想来用时再去取也无妨,如今大多还在康王府”。 白岐不曾想昃离会如些坦诚,细看昃离的样子倒是真切,便哈哈一笑道:“子月公主所需,我也差人准备了些,回头送到大司命宫吧”。 “臣替子月公主谢过岐侯殿下”,昃离恭敬表态。 白岐转念一想,仍有些不甘,便又开口道:“大祭司,康王殿下素与你亲近,走时可还有什么交待”? 昃离一听,知道白岐不肯罢手,定是要得一个满意的答案,思考片时,计上心头,便道:“康王殿下临行多有提及岐侯,代管一国之事不易,论及他离开之后岐侯若有难处,须得鼎力相助”,昃离言些偷瞄了一眼白岐的反应,接着道:“只是,我向来不喜上朝,也不懂议政之事,即使有心协助岐侯,怕是也不好过问其他”。 正文 第三十一章:昃离入朝议政 http://.biquxs.info/

白岐近日来确也是感受到自己在朝堂之上,势单力孤,加之康王走后,朝中属官各择其下,将军侯南宫远素来强硬,追随于他的多半是武官,又手握兵权,不可不惧。丞相白麓虽为长姐,但也深知她的心思,白氏一族本就根深蒂固,这些年来朝中文官多依附于她,可谓如虎添翼,面上与自己相敬亲厚,若有触及她的利益,便丝毫不把自己放眼里,彼此只可相互利用罢了。细细想来,昃离平日便不入朝,对朝局自不敏感,况且他毕竟乃大祭司,又有与康王的关系,他若可肯入朝帮衬自己,那便可与南宫远和白麓有抗衡之力。 昃离见白岐低眉思考着,估摸着白岐已然动心,只是需要些时间来酝酿罢了,又或是缺少一个机会,自然是急不得,便起身道:“岐侯,日理万机,就不多叨扰了,若有什么事需要臣代劳尽管开口便是”。 白岐这才从思绪中出来,道了声:“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谢岐侯”,昃离作了个告辞的手礼,便退了出来。 白岐覃思了几日后觉得让昃离入朝甚好,但对于昃离是否愿意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日白岐坐在中天殿里殿台一侧的凤椅上,听着中天殿里众人的念着各自的呈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听得越来越满不经心,看着旁边空空的王座,有些出神。 丞相白麓提出擢升学士花縠为公主师,甄选重臣的子女入宫作公主伴读,不少人开始附议,白岐听着目光落在白麓身上,心想果然已经开始谋划了么,主意都打到公主身上来了,心中不悦道:“公主尚幼,授业恩师需得慎重考虑,至少伴读可慢慢甄选不必急于一时”。 “岐侯殿下,公主之事关系国本,皆是大事,还是尽早安排得好”,白麓丝毫没有在意白岐的不悦,但还是一力劝说着。 白岐脸上却不敢多作表示,心里更是脑火:‘好一个长姐,花縠是你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吗?所谓甄选伴读不过又是想把白氏一族的男子早早安置在公主身侧罢了’,想到此处,更加坚定了要让昃离入朝的想法,便道:“康王殿下日前提及让大祭司昃离入朝议政,本侯觉得甚好,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南宫远首先站出来道:“大祭司执掌国之祭祀,得天授意,才思超群,为人公正,入朝议政乃是国之幸事,臣极力赞同”,说完还不忘挑衅的剜了白麓一眼。 闻言,堂下众人不少文武官都开始附议起来,纷纷表示赞同。 白麓见此情况知道勉强反对不好,且不说是否真是康王鄢莫羽提及,光凭岐侯与南宫远赞同,此事便不可逆转,咬牙回瞪南宫远一眼道:“岐侯殿下,我听闻大祭司素来不喜朝堂之事,恐怕不愿日日入朝吧”。 “此事,我已与大祭司商议过,他亦允诺”,白岐说完看了一眼白麓,一抹不经易的笑容在嘴角浮现,“众位若无异议,本侯即刻下诏,大祭司昃离明日起入朝议政”。 朝议罢去,白岐便离开中天殿回了御策殿,挥笔下诏用印着人送去大司命宫。 大司命宫昃离早就接到今日朝议的消息,待接到诏书时,只是淡然一笑:‘不曾想此事居然如此顺利,看样子各方的角逐已经开始了,不过今日还得多谢南宫远的成全,却不知他到底又是作何想’。想着这些,昃离收了诏书,让允将晚膳安排在樱欢苑,此时只想去看看小月儿。 次日卯时不到,昃离便起,梳洗一番,换上大祭司专属朝服,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心中念到:‘这大祭司朝服还是前些年鄢莫羽着人为自己量身做的,穿得次数不多看着暂新,以后怕是要常穿了’。待准备妥当,昃离便出了大司命宫,樊掌事已经准备好了车马在门口候着了,上了马车,便往王宫方向去了。 大祭司昃离刚开宫门口便遇到了将军侯南宫远的马车,两人相视一笑,先后进了王宫,下车后两人便开始交谈起来。 “昃离谢过南宫将军”,昃离拱手谢礼。 “大祭司何必客气,你我本该是自己人不是”?南宫远爽朗的笑起来。 “南宫将军说得是”,昃离顺着他的话回答,一起并肩走进了中天殿。 不少官员已经到了,分两侧站立,火凤因是女尊之国,以右为尊,文官居右,武官居左,白麓和南宫远分庭抗礼位居两侧之首,昃离一时之间不知该站于何处,只好居中而立。 白岐从殿后侧出来时,便见着堂下昃离尴尬的处境,开口道:“大祭司今日第一天入朝,不如就近殿台听政吧”。 “是”,昃离点头答应便往殿台边走去,刚跨出一步就为难了,仍需选择左侧还是右侧,只好慢慢挪着,一脸纠结的看着白岐。 白岐看出了昃离的难处,一时也难以决断,不单是左侧或是右侧的问题。 昃离一边思考着一边向殿台方向走去,最后决定走到殿台下的左侧站定,正好处在白岐的凤座下方,白岐看了一眼昃离,满意的笑了笑,觉得昃离选择这个位置的意思便是与自己在同一阵营里,只有昃离心里清楚,并非如此。 朝议上的众人看着这情景,多数心里都有了掂量,三方力量的较量开始了,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比起白麓的瞠目来,南宫远的表现要平静得多,心中虽说有些疑虑,但还是因昃离与鄢莫羽不一般的关系而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或许正是朝议有大祭司昃离的加入,众人都收敛了不少,不再随意附和,白麓心中憋闷,一直气不顺,南宫远也不想多言,白岐倒是觉得这一切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满意的笑了笑,便退了朝议,临走时给了昃离一个眼色,示意有事商量。 待众人都一起退出了中天殿,昃离绕道折回了御策殿,见白岐已经命人泡上茶等着他了,便快步上前行礼。 “大祭司,今日朝议感觉如何”? “谢岐侯关怀,还真是不太适应”,昃离自嘲的笑了笑。 “慢慢就习惯了”,白岐往昃离一侧推过去一杯香茗。 昃离诚恳的谢意浮现在脸上,喝过一口,道:“岐侯,莫不是有什么事,臣可代劳”? 白岐看着昃离,听他此言,心中微喜,道:“大祭司,今日可看出朝议上有何不一样“? 昃离一听便知这是试探,不能直说,想了想只好打个马虎道:“岐侯,第一天入朝,自顾不暇无心关注其他”。 白岐双眼一眯,满心疑虑道:“当真”? 昃离露出很诚恳的表情道:“关于朝中之事,还请岐侯明示”。 白岐看着昃离,被他如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适,别开脸起身拉出了些距离,想了想道:“如今,朝中文官多以丞相白麓为首,武将则敬将军侯南宫远,偏偏这两人...”,白岐思及此眉头一皱,没有再说下去。这一切都看在昃离的眼里,心里多少摸出了白岐此时的想法,两步走近了白岐了一些,拱手道:“岐侯忧心国事,不要太操劳才好,我既已入朝,望可帮得岐侯一二”。 白岐回身感激的看了昃离一眼,走到紫藤圈椅边坐下,招呼了昃离过来,两人一边饮茶,开始聊起公主们来。 昃离之后每每入朝都会早早到中天殿,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众人,一般都不多言,静静的听着,将众人的各类反应收入眼底。这一日,司医处冒善和昃离的荐书呈了上来,惹得一阵热议,丞相白麓觉得两人皆是不妥,另推一人又遭致南宫远的反对,双方相执不下,白岐很是恼火,宣布此事再议后毅然退了下去。 昃离最后一个出了中天殿便见一侍从匆匆赶来:“大祭司,岐侯殿下有请”。 昃离虽然早有意料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快,想着怎么应对,跟着侍从去了御策殿。 昃离见着满地的呈折散落一地,白岐满怀怒火的坐在凤案前,凤案上的一只手握拳咯咯响。 昃离慢慢走近,立在一旁等着,不急不躁。 “你来了”,白岐瞟了一眼昃离,扔给他一方荐书:“你看看”。 昃离双手接住扔过来的荐书,打开一看,原来是有人举报丞相白麓暗自联络巫医研制梦仙散,并以此图利。 “你怎么看”?白岐冷不丁的问道。 “岐侯,丞相不至于吧”,昃离从昃巽处早知此事,装作不可置信的样子。 “可她就是干了,只是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罢了,你可那梦仙散是何物”? “不知”,昃离想都没想就回答。 “那东西吃了以后可增进男女情事,但会不知不觉上瘾,沉伦其中,容颜枯槁,不死不活”,白岐咬牙切齿的说着:“现在越来越堂而皇之的公开买卖,害人无数”。 “岐侯不要气坏了身子,此事劝劝白丞相就是了”,昃离淡淡的说。 正文 第三十二章:昃巽执掌巫医府 http://.biquxs.info/

昃离见着满地的呈折散落一地,白岐满怀怒火的坐在凤案前,凤案上的一只手握拳咯咯响。 昃离慢慢走近,立在一旁等着,不急不躁。 “你来了”,白岐瞟了一眼昃离,扔给他一方荐书:“你看看”。 昃离双手接住扔过来的荐书,打开一看,原来是有人举报丞相白麓暗自联络巫医研制梦仙散,并以此图利。 “你怎么看”?白岐冷不丁的问道。 “岐侯,丞相不至于吧”,昃离从昃巽处早知此事,装作不可置信的样子。 “可她就是干了,只是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罢了,你可那梦仙散是何物”? “不知”,昃离想都没想就回答。 “那东西吃了以后可增进男女情事,但会不知不觉上瘾,沉伦其中,容颜枯槁,不死不活”,白岐咬牙切齿的说着:“现在越来越堂而皇之的公开买卖,害人无数”。 “岐侯不要气坏了身子,此事劝劝白丞相就是了”,昃离淡淡的说。 “劝,她要是听就好了”,白岐拍案而起,走到窗前,接着道:“今日朝议上居然还力推巫医宋昶为巫医府执事,据说正是他帮着制作梦仙散,巫医府何时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巫医府是该找个信得过的人好好整治一下了”,昃离顺着白岐的心意提议。 “嗯...”,白岐调整了一下情绪,沉吸一口气,背手看了看窗外的漫天的浮云,少焉,回身看着昃离道:“大祭司,可有人选”。 昃离平静如水,淡淡的回道:“岐侯心中可是已有中意的人”。 白岐细眼一闪,思索须臾后,试探的问:“昃巽可是大祭司的胞弟,你看他是否合适”? 昃离反而释然的笑了笑道:“岐侯觉得合适那便是合适了”。 白岐仰头哈哈一笑,看着昃离道:“大祭司不想替令弟多美言几句”? “那我就替他作了保好了”,昃离回看着白岐,光明磊落丝毫不惧。 “既然有大祭司作保,巫医府就交给昃巽了,他可不要让本侯失望哦”,白岐岔开昃离的目光,走回凤案前。 “臣替昃巽谢过岐侯”,昃离低头拱手行礼。 “不必谢,告诉他,本侯可是因为你的缘故”,白岐意味分明的看着行礼的昃离。 “臣谢过岐侯殿下”,昃离头也没抬,保持着谢礼。 “好了,你先回去吧”,白岐在案前坐下,捡起一册折呈继续看起来。 昃离退出了御策殿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看样子,白岐对自己还是有些猜测的,这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过一分则虚,少一分又不足信,还真是不好把握哇’,想着想着便出了王宫,弃了马车,步行在凤都的大街上,不知不觉就回了大司命宫。 昃离刚进尚筑台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樊掌事,见他行色匆匆,便问:“怎么了,这是”? “回大祭司,子月公主有些腹泻”。 “什么,可曾请了大夫”? “正好巽巫医在,吩咐去取药”,侍从答道。 “那你快去吧”,昃离说着便已经急步向樱欢苑去了。 红素先见着昃离进来,忙跑回了楼内提醒众人道:“大祭司来了”。 “哥”,昃巽起身时昃离已经到了跟前。 孟娘和云絮连忙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红素见状也跟着跪在一旁。 “如何”?昃离急切的问,眼光全投向小月儿的摇篮。 “无碍”,昃巽简单坚定的回答。 昃离听着并不理会,侧身掠过昃巽走近摇篮,看着躺在摇篮里精神活跃的小月儿,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转头对昃巽道:“可查得根源”? “嗯,也没什么,我已经交待过孟娘了,注意少吃些河虾生鲜就好了”。 昃离一听不觉眼神严厉的看了一眼孟娘,转到小月儿脸上,又即刻温柔了起来。 鄢子月看着昃离,立刻奉上一枚暖暖的微笑,心想着:“义父就是生的好看,笑起来都暖洋洋的,就是太忙了,成天也见不着几次”。 片晌,昃离看向跪着的三人道:“都起来吧,以后注意便是”。 “是”,孟娘点头,拉着云絮和红素一并起了身来。 “你们好好照顾公主”,昃离对孟娘等人吩咐后,又转向昃巽道:“你跟我来”。 昃巽跟着昃离来了大榕树下坐定,等着昃离开口。 “执掌巫医府以后,要严于律己,肃清医治,推崇医德,任重道远,勿忘初心”。昃离语重心长的交待着。 “哥,莫非....”,昃巽喜形于色,乐开了。 “是的,稍后该会有诏书下来,你且回府等候吧”。 “哥,放心,我一定用心”,昃巽手放在胸口处,郑重的承诺着。 “只是,哥,岐侯怎么就答应了呢?”昃巽看向昃离道:“哥,你不会是答应他什么事了吧”。 昃离瞟了一眼道:“我已经入朝议政了”。 “哥,你向来不喜欢那些官场的杂事,是不是岐侯把这个作为条件的”。 “不,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昃巽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傻了,当然是因为自己了,脸上浮现出自责的神色。 昃离看出昃巽的心思道“不是因为你,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以后执掌巫医府可不能浮躁,切不可事事都摆在脸上,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有把什么事都摆在脸上吗?”,昃巽反问,随即又嘿嘿一笑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哥么,在别人面前,我可是很谨慎的”。 “那就好,你早点回去吧”,昃离言罢起身向楼内走去。 “那我走了”,昃巽回了一句,在离开之前又拐到樱欢苑看了看鄢子月。 果然,等昃巽回府不久后,传诏的人便到了,昃巽接了招书和授信,巫医府立刻炸开了锅,不少人都向昃巽表示祝贺且奉声巽执事,只有以冒善为首的几个人忿然离场。 昃巽自执掌巫医府后,在昃离的帮助下,面上一切照旧,私下却已经早有动作,不足两月,收服了巫医府不少中立的巫医的同时,肃清了宋昶等人,查出了梦仙散的制造处和销分点,联络了凤都的禁卫都统骆峰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还得了他们证词和往来帐册,一并交给了白岐,算是对白岐交一份不错的差事。 白岐得知此事,又得了丞相白麓与他们交易的证词和往来帐册,很是高兴,对昃巽也多加赞赏,加封昃巽为圣医师,兼管王宫司医处。 昃巽晋为圣医师之后更加忙碌了起来,对巫医府的管理起来也得心应手了许多,这让昃离很是欣慰。 昃离本不善于处理朝中的关系,经过几个月的熟络,倒也总结不少经验,每逢其事都可以应对自如了。在白岐那里也越来越得到信任,成了白岐商量日常政事的对象,因此闲时倒是不多了,每日也得有半日在王宫里,一回来就樱欢苑看小月儿,看着小月儿一天一天健康成长起来,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这几日,小月儿开始呀呀学语了,扶摸着也能走几步了,昃离更是喜欢得不得了,一有空便亲自教导小月儿学语,陪着小月儿一玩就是几个时辰,乐此不疲。 鄢子月每每昃离来时也表现的格外兴奋些,特别喜欢看着昃离关注自己的时候那种沉溺的微笑,太有爱了。 “什么时候,你们看我不再像是看小孩子那般就好了,至少平等的基础该有吧”,鄢子月看着昃离向别人问起自己的情况如何,而不是直接问自己,就感觉自己的世界里有大家,大家的世界里的我不是我。 “云絮,小月儿平时也这么活泼吗”? “回大祭司,子月公主一直很活泼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时候看她在发呆,好似在想什么心事”,云絮如实说起,但又为自己说的这话感到不可思议,于是便低下头来。 昃离一听,又些诧异,但想了想,只当是云絮想多了。转头看向鄢子月站在不远处扶着花架正看过来,不觉一惊,心想难道她知道是在说她么,怎么可能,自己也想多了,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啊。 鄢子月瞧见昃离注意到自己了,立马换上一副纯真的笑容,以掩饰刚才的举动,心想:“往后要学习一项艰难的技能,就是怎样在自己长大之前,扮演好符合自己身份大小的角色,不然该被当怪物看就不好了”。 昃离朝鄢子月走过来,抱起她,回头对云絮道:“转告孟娘,就说我带小月儿在大司命宫转转”。 “是…”,云絮目送昃离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肯挪开眼,以前想要见他只能在凤鸣殿前等着,极为不易,如今可以时常见到了,却又总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表现了,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一定被他笑话了吧。 大司命宫里,昃离抱着鄢子月转了个遍,为她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可笑,这么大点的孩子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鄢子月最喜欢昃离带她转悠的时间了,绝对涨知识哇,要是能带自己去街上转转就更好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公主们的周岁生日 http://.biquxs.info/

眼看小月儿周岁将至,昃离也开始渐渐的开始琢磨着小月儿教习的问题,将鄢莫羽留下的清单册都看了个大概,分文别类,都安排樊掌事一点一点整理开来。 樱欢苑里,一片欢声笑语,小月儿的举动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昃离让人抬了擎飞雪之前给小月儿准备的各类物品,自己又看着挑选了不少,凡是估摸着近期可以用得上的都搬了过来,将东侧的厢房都塞满了。 “哇,这么多,好漂亮啊”,红素手舞足蹈地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看看,一副好奇的样子。 “大祭司,这些够子月公主用的了,先前还有好些东西根本没用上呢”,孟娘看着一趟一趟的往里搬着。 云絮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想到自己的那些弟弟们,吃都吃不饱呢,如此的差距,心里不仅自卑更甚而且还有些深深的羡慕开来。 鄢子月的身子还小,可心眼早就成人了,虽然现在身体各方面机能还很薄弱,但先努力的学习着掌控自己的这副身躯,扶着墙根慢慢挪着步,她将一切看在眼里,包括云絮的小情绪,为了符合自己现在的年龄和身份,妥妥的只能装作不知了。 昃离让孟娘看着安排,自己则走到小月儿跟前,摸着她的小脑袋,这么个小人儿肉嘟嘟的小脸甚是可爱,一双大眼占了快半张脸了,灵动清澈的眸子如蛊般极具吸引力,一不小心就沉溺于那闪耀的黑色里。 昃离抱起小月儿,拿出一个摇鼓来都弄她。可怜小月儿一脸的黑线都被无视了,只好配合着咯咯的笑,不料惹得昃离兴致更大了,不时将小月儿举高,这倒是顺了小月儿的意了,高一点视野也不一样,心里更加盼着自己快点长大。 次日一早入朝,昃离就被授意安排公主们周岁祭礼的事宜。 “大祭司,公主们的祭礼就交给你了,另外,子月公主一直在你大司命宫寄养,周岁礼便一起吧,也省了你另外安排了”,白岐交代给昃离后就回了栖霞殿。 昃离恭送白岐离开后便赶去司祭处,忙着准备祭礼的事情去了。 周岁祭礼当日,王宫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仅各文武百官的朝贺,连带着来了不少颇负盛名的六艺学士和与公主年龄偏差不大的达官子弟们,一时间喧闹声不断。 昃离看着只道是白岐的安排,细问之下才知原是丞相白麓起的头,不少有心人效仿罢了。 祭礼一切准备就绪,昃离来了栖霞殿时,满屋的贺礼堆放着,却不见朝贺的人,只见白岐怒气未消,想来定是对丞相白麓此举颇有意见。 “岐侯,祭礼已经可以开始了”,昃离轻声说道。 “嗯,知道了”,白岐清冷的回答。 “岐侯,是否请众人一道上荣华殿观礼”,昃离询问。 “嗯,你安排吧”。 “好”,昃离应声退了出去,让人请了众人去了荣华殿。 在众人注目下,三位公主被迎了进来,昃离率一众祭司为公主们行祈福礼,禀告火凤神祖,叩礼三巡后,昃离为公主们点上守宫砂后即为礼成。 礼成之后内务大总管寇森呈上诏书,宣读了赐封各位公主们的圣诏,又着人奉上象征各自身份的金镶玉佩,此佩乃上等黄玉打造,形如满月,通体透亮,边上是纯金镌花包裹,正面分别刻有仪、沅、月字样,背面则为鸾鸟图案,由白岐亲自授之。 鄢子月对于这各种仪式性的东西向来没什么感觉,反正也用不到自己亲自做,有人代劳了,随它吧。不过今天的的这个玩意,好生精致哇,肯定值不少钱吧,心里一阵窃喜。鄢子月狠抓在手上把玩起来,可怜了小手还太不协调了,只能是抓着而已,那个可气哇,差点被自己气死,好不容易举到眼前正反面看看,越看越喜欢,有点爱不释手了,满意地发出嗯嗯的声音。 昃离留心将鄢子月的动作看在眼里,自当是她喜欢,表现得比别人活泼点罢了。 等一切顺利完成,众人拥着两位公主回去了栖霞殿,昃离留下小月儿,带她回了司祭处。 鄢子月的印象里,这也是第一次进宫来,好奇也是有的,四处张望着。 “可恶,我这眼神还能再好一点么,远的看不到,近的距离也受制于人”,鄢子月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呀呀的张嘴道:“你能放我下来吗,我能自己走哇”。可是,悲催的婴儿专业用语,别说是对方了,自己都听不出说了些什么,鄢子月再次被自己气的够呛,自嘲的呵呵两声,满脑子都是渴望,渴望快点长大,我要主动权哇,这种每天当作婴儿小宝宝被忽视掉精神需求的日子没法过啦……一顿内心深处的发声之后,鄢子月平静下来,告诫自己,要忍,一定要忍,我都忍了一年了,忍得有时候都快真的当自己是小宝宝一枚了,可我不是哇,但又记不起来自己来之前的事。 昃离处理好后续事宜,已经是午时,正准备出宫,就见着一内务模样的侍从迎面而来。 “见过大祭司,子月公主殿下圣安,大祭司,岐侯殿下请您去御策殿”。 “嗯,带路吧”,昃离让人将鄢子月先送回大司命宫,则跟着是从去了御策殿。 御策殿里,丞相白麓和将军侯南宫远都在,南宫远见昃离进来,欠了欠身,丞相白麓则视而不见。 “大祭司来得正好,请坐”,白岐故意说起:“此事正好也听听大祭司的意见”。 “岐侯,白相、南宫将军”,昃离一一问候,轻步走到另一侧的圈椅处坐下。 “白丞相,说说吧”,白岐看了一眼白麓道。 “公主是将来的王女,王女的教习人选自然也关乎国本,岂可马虎”,白麓振振有词的说着。 南宫远鄙夷的看了一眼白麓,哼了一声。 “这是白丞相报上来的公主教习的人选名单”,白岐将手边的折呈递给昃离。 昃离打开一看,名单上的人,多数都还是有些名副其实的,确可为公主师的不错人选,有的人则浪得虚名,传闻师德不正,有的人自己也不熟悉,不置可否。 “你意下如何”?白岐问起,白麓和南宫远同时看向昃离,就等他开口。 “岐侯殿下,在选公主师之前,有一项得先明确才好”。 “你说...”,白岐示意昃离但说无妨。 “凤仪公主和凤沅公主,既然已经全权托于岐侯殿下抚养,那么公主师的人选,臣等若有上好的人选大可推荐,至于是否合适成为公主教习,岐侯殿下圣裁即可”,昃离说完,白岐脸上马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自然是中意昃离此番说法的。 “大祭司,你是不是忘了公主成人之后将是王女...”,白麓还想说什么被昃离打断了。 “白相稍安勿躁,公主无论将来是否成为王女,但她成年之前依然受父母监护,康王殿下和王妃在离开之前已经为子月公主择师,我现虽代为抚养子月公主,断不会悖逆了康王殿下的安排,当然若真遇上高人才士,也自然会考虑请来教习子月公主”,昃离说完起身特地走近白麓一步,高度上的落差加上昃离不怒而威的气势,一道无形的压力压了下来,昃离双眼直视白麓拱手道:“若白相有上佳人选荐为子月公主教习,我自当考虑”。 “大祭司...你...”,白麓一时找不到话辩驳。 白岐看着心里很是痛快,没想到能言善道的白相居然被不擅言辞的昃离说得哑口无言。 “既然,白丞相赞同大祭司的意见,那这公主师的人选折呈,本侯收下了,斟酌考虑之后自有安排”,白岐摆出有些高傲的姿态,明显有得意之色,见着白麓一脸铁青的样子,再看看昃离和南宫远面上都很冷峻,便收敛了些,接着说道:“至于公主伴读一事,就交由内务大总管蔻森办吧,凡三品以上与公主年龄相差无几的子女皆可送到司学处”。 白麓默然不语,闷坐着,南宫远闻言又看了看昃离,两人目光触及微微一点头,便起身道:“如此,臣便先告退了”。 昃离也转身朝白岐道:“岐侯,大司命宫还有琐事要处理,臣先回去了”。 “好,你们都回吧”,白岐说着特意看了白麓一眼,分明有逐客之意。 “臣,告退”,白麓起身,扔下三人,甩手离去。 昃离和南宫远从御策殿出来,南宫远思索着道:“大祭司,准备让子月公主上司学处么”? “不了,小月儿太小,先在大司命宫吧,等她大点,再自己决定”,昃离想起小月儿,脸上不轻意间就染上一丝慈爱。 “也好”,南宫远答道,“改日到大司命宫去看看子月公主”。 “好,随时欢迎,南宫将军大可携小世子一起,小月儿在我大司命宫也没个玩伴”,昃离说笑着,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南宫远听了点头应下,被昃离这么一提,也想了府中孩子来,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正文 第三十四章:第一个玩伴南宫赦 http://.biquxs.info/

将军府位于凤都城北,与康王府不过两条街,均是背向弦月山而建。将军府外两个石狮矗立两侧,足有二人高,‘将军府’三个鎏金大字悬在府门之上,两页红木大门上镶嵌偌大一个铜塑的狮头面像,两侧嘴角各挂一个铁环,整体看上去极具威严,也有说不出的压抑感。 “侯爷回来了”,将军侯府的霍管家忙给南宫远打开府门,迎了进去。 “两位夫人和世子可在”?南宫远冷不丁的问起。 “在呢”,霍管家不知南宫远是何意思,只是生硬的回答。 “嗯”,南宫远停下脚步,斜眼思考一下道:“先去卫夫人那”。 霍管家便先一步差人去通知卫夫人了,自己则陪着南宫远先回了书房,换下朝服便往卫夫人的蔷薇苑去了。 蔷薇苑满院的蔷薇花,种类各异,此时都开得正浓,远远就能闻见若有若无的芬芳了。卫夫了听霍管家传信后便唤人寻了两个孩子回来,又准备了些茶点等着了。 “父亲,抱抱”,南宫远刚进蔷薇苑就听到大世子南宫博的稚嫩的声音。南宫远一把就捞起南宫博举过肩头,逗得南宫博兴高彩烈的叫喊着。 “好了,好了,博儿,快下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怀抱着一个不过两岁的孩子出来,身形微胖些,面容端秀,细看便知也是一位美人儿,但眉眼间尽显精明之处。 南宫远放下南宫博,看向卫夫人怀里的孩子,一脸严肃的道:“赦儿,下来,老喜欢窝在娘亲怀里哪像个男孩子”。 卫夫人怀里的南宫赦全当没听见一样,继续趴在女子的肩头,闭上一双黑炯炯的眼睛,不出声。 “将军,赦儿有些不适,适才闹肚子呢”,卫夫人说着,爱抚着南宫赦的后脑勺。 “嗯,那也不能惯着,得像博儿这样活泼好动才好”,南宫远说着摸了摸身侧抱着自己的大腿的南宫博的头。 “赦儿性子喜静些,再说赦儿还小,博儿都五岁了”,卫夫人又拍了拍南宫赦的后背,才将他交给一旁的女婢抱着。 “将军,累了吧,我准备了你最爱喝的竹叶沁”,卫夫人一边说着已经拉了南宫远入了蔷薇苑的内室坐下,亲自斟上一杯,递到南宫远手中,见他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两孩子,接着又喝起来。 “将军,可是有什么事”?卫夫人往南宫远的茶杯里添着茶,又递上一枚绿豆糕。 “嗯,还是你懂我”,南宫远看着卫夫人笑了笑:“确有事想找夫人商量”。 “将军,你且说来听听”,卫夫人眉眼一挑,抿嘴一笑。 “好...”,南宫远理了理思绪道:“夫人可曾想让博儿或是赦儿作公主伴读”? 卫夫人一听脸上有些惊呀之色,一会之后便恢复平静了,看了看南宫远道:“将军,博儿像你,处处要强,且与公主们年纪也有差距,赦儿,还太小...”,卫夫人话说到此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南宫远的脸色,料想南宫远心中已然有了掂量,继续道:“赦儿若去,陪哪个公主是好”? 南宫远不曾想卫夫人聪慧至此,颇有些赏识的看着卫夫人道:“夫人觉得呢”? “子月公主,将军是这么想的吧”,卫夫人此话一出,换了南宫远一脸的吃惊。 “夫人怎知”? “将军与康王殿下的关系,无论子月公主会不会是将来的王女,将军都打算联这门姻亲吧”。 “夫人...”,南宫远万万没想到卫夫人已经看得分明,顿时对她更加喜爱起来,大手一把揽她入怀:“夫人,过几日,等赦儿好些了,我们一起去大司命宫看看子月公主吧”。 “好”,卫夫人依伏在南宫远的怀里答道。 南宫远在蔷薇苑用过晚膳,又陪了两位小世子玩了一会,便歇在了蔷薇苑。 次日,南宫远去了红夫人的留香阁,陪了小世子南宫浔玩了一会,便对红夫人道:“公主们需要伴读,你怎么看”? “侯爷,你是打算让浔儿去给公主作伴读吗”?红夫人一身红色纱裙,眉眼妩媚,身段妖娆,但实际上可不是面上看着这般娇柔的女子,论武艺也是可以和南宫远交上手的人。 “你的意思呢”?南宫远不答反问。 “我们浔儿堂堂一个世子大可不必去给公主当伴读呀,再说浔儿还小呢,这才不到三岁,等大点再说吧”,红夫人有些俏皮的信口回答,她骨子里对于王室权贵本就不在乎,一来与她性子如此,二来,她乃是天狼国的赤羽族,从来不分原由,只论自己喜或是不喜。 南宫远就是喜欢红夫人这种任性洒脱的性子,这才顶着可能被削了爵位的危险也要取红夫人,而红夫人正是被他敢于担当的责任感和不屈不挠的刚毅所吸引。 南宫远听红夫人这么说,欣然笑了笑道:“你啊...什么都敢说”。 “嘿嘿,这不是你问我吗,再说了,真有说错什么,侯爷会替我担着的吧”,红夫人调戏的口吻说着,一手环上南宫远的脖子,一副勾人的样子。 “嗯...”,南宫远将红夫人挠人的手抓住,认真的道:“那过几日,可随我一起去大司命宫看看去”。 “好哇”,红夫人趁南宫远一不留神,挣脱开的手,又环上他的脖子,满眼的情义绵绵,南宫远见此,转手一个横抱,向内室走去。 几日过后,天气晴朗,南宫远一早便携了两位夫人和三个小世子出门了,一来去大司命宫看看子月公主,二来到往生寺见见无量大师。 大司命宫,昃离接到南宫远的传信便早早让了樊掌事上宫门外等着了。 “父亲,这是什么鸟啊”,南宫博第一个跳下马车,就对大司命宫门外两个栩栩如生的石雕出神,拉着南宫远问。 “这是鸾鸟,是神兽,英勇顽强”,南宫远认真的解释着,不忘摸摸南宫博的头,表示认可。 “将军侯,请”,樊掌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一行人入了大司命宫,便一路引向尚筑台去了。 南宫博大发好奇心,看大司命宫哪哪都是新奇,时而奔跑一段时而驻足停留,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这里好大哇,比我们将军府大好多哇”,路过藏经楼时,扯着南宫远,非要进去看看,被南宫远呵斥住了,这才收敛了些,规规矩矩跟着一起走。 一行人到了尚筑台,昃离便出来迎接了,朝南宫远拱手道:“南宫将军,有失远迎”。 “无妨…”说着便随昃离到了尚筑台正殿,正位上一张长方形金丝楠木的雕花软座,背靠一副翠松迎客仙境的浮雕图,下方两侧各四把太师椅,椅间有紫檀木茶几,角落四周共八个高脚台,上置各色盆景,看上去简约又不失雅致。 昃离请了南宫远在右侧太师椅坐下,两位夫人在同侧落座后,自己则在正座软椅的靠南宫远一侧坐下。 “南宫将军请用茶,招呼不周之处还请海涵”,昃离客气的说道。 “大祭司不必客气”,南宫远倒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两人又简短地聊了几句,便起身一起朝樱欢苑去了。 樱欢苑一下子多了这些人,从未有过的热闹,孟娘抱着鄢子月出来,南宫远与昃离打眼看过鄢子月后便先行离开了樱欢苑往小书房去了,南宫博对院里的五彩卵石特别好奇,红素和云絮只好陪着他一起玩开了,南宫浔忍不住了得到红夫人的允许也加入其中,剩下的女人们和孩子都在大榕树下饮茶闲聊起来。 卫夫人见孟娘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不卑不亢,颇为喜欢,便叫她不必拘礼,一同坐下了。 “子月公主将来一定是个美人呢”,红夫人盯着鄢子月粉嘟嘟的小脸,恨不得捏一把才好,两颗圆溜溜的黑玻璃球一般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轮廓,一刹那的错觉,黑眸似乎染上了红氲,吓得红夫人退后一步,细看之下并无异常,看到自己一身红衣,红夫人认定刚才许是自己身上的衣服的缘故。 “小世子倒是个文静的孩子”,孟娘看着卫夫人身边安静站着的南宫赦。 “嗯,这孩子性子如此,跟两个哥哥比起来文气多了”,卫夫人温柔地抚着南宫赦的小脸。 鄢子月依在孟娘怀里早就将南宫赦打量了好几遍了,这家伙轮廓分明,五官清秀,双眸明亮,鼻梁立挺,几分英气几分俊美,整张脸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完美,长大后那还得了。 南宫赦被鄢子月看得有些受不了了,瞪着鄢子月,却不料被她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给瓦解了,只好将头别过去,看着玩得正嗨的哥哥们。 鄢子月自从来了这个异世,忍耐着无聊的成长时光,好不容易找了点乐子,那肯轻易放过,于是推了推孟娘,下了地来向南宫赦走过去,不顾南宫赦的反对拉过他的手,奶声奶气的叫着“哥哥,哥哥…”,搞得南宫赦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切看在大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们认定这两孩子是相互喜欢了。 孟娘看着鄢子月,侧身解释道:“子月公主平时也没个玩伴,两位夫人若是得空常带小世子们来玩吧”。 卫夫人看着站在一起的南宫赦和鄢子月,温和的笑着,心里有欣喜也有忧心。 南宫赦许是跟鄢子月熟络了,也就没那么抗拒了,两个人围着大榕树玩了起来。南宫赦虽然大些,但论反应速度和动作灵敏,妥妥的输给了鄢子月,又倔强的不肯服输,只得一直被鄢子月欺负着,气得红了脸。 正文 第三十五章:往生寺会无量禅师 http://.biquxs.info/

孩子们打闹嬉戏累了,纷纷跑回找各自的娘亲,孟娘连忙拉过鄢子月抱在怀里,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又吩咐云絮给准备热水,给各位小世子们梳洗一下。 昃离和南宫远说笑着来了樱欢苑,待小世子们梳洗干净之后,一行人便准备离开了。临走前,南宫赦仍频频回头瞪着鄢子月,眼神里全是不甘心的意味,被鄢子月直接无视了,可偏偏落在大人们的眼里可不是那么回事,全当是两孩子这一会生出了感情,一时不愿分开了。 南宫远一行人离开大司命宫后,向凤都城外的往生寺去,马车上南宫远看着卫夫人怀了有些闷闷不乐的南宫赦,半开玩笑的说:“看样子,赦儿颇喜欢子月公主呢,这一会功夫竟是舍不得了”。 南宫赦朝南宫远一撇嘴,把头埋进了卫夫人怀里。 南宫远见他这样的表现,脸上明显有些不悦,看了看卫夫人道:“看你把赦儿惯得,哪像个男孩子的样子,”。 “孩子还小,慢慢教就好”,卫夫人却也是十分宠溺南宫赦。 南宫博看卫夫人又抱上南宫赦了,有些不太乐意了,吵着要抱,被卫夫人劝解了,眼巴巴的朝南宫远身边走去。倒是南宫浔丝毫不受影响,也不粘着红夫人,自顾着在马车上又蹦又跳的,乐呵呵的,红夫人得闲不少,倚在南宫远身侧,无聊的拨弄着手里的上锦丝巾。 自那之后,南宫远每隔半月就会送南宫赦到大司命宫来陪鄢子月玩上一天,有时候昃离也会派人专程去将军府接南宫赦。时间过得飞快,鄢子月和南宫赦越来熟悉了,两人时常躲没影了,让一群人好找,每次找到的时候,都是南宫赦气哭了,吵着要回家。 这一日,昃离派人去接南宫赦,说是南宫赦病了,本想着鄢子月知道了该闹腾了,跟她说明情况,也只是点头表示,居然一点都没在意。昃离怕鄢子月闷得慌,便带着她到自己的小书房里玩耍,自己忙于事务不能全心顾她,却不曾想她不吵不闹,自己拿起掉落在桌案下的国志卷册坐在地上专注的看起来。昃离本想上前哄哄她,想了想止住了,看着小家伙一脸认真的阅读着,聚精会神,一个动作保持了近半个小时,不禁惊讶起来。 昃离蹲下身来,见鄢子月转头看着自己,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小月儿,可看懂了么”。 “嗯...”,鄢子月想了想,自己还是小孩子,总不能说自己都差不多记下了吧,只好故作懵懂的样子摇了摇头。 昃离看着鄢子月的一副求知的表情,思考了一下,鄢子月这么聪明伶俐,也许是时候该给她开蒙了吧,于是翻出鄢莫羽给写的清单册,其中一份便是鄢子月的教导安排,包括授业大学士的人选、武习的师傅人选,并夹含着几封分别给各位公主师的书信。昃离将其中一封给往生寺无量大师的书信抽了出来,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决定找个吉日亲自带小月儿上往生寺一趟,无量大师给小月儿开蒙最好不过了。 昃离早安排好了鄢子月开蒙的日子,为表诚意,一大早便命人准备了各色佛礼,本就行事低调得很,也没多带人,只带着小月儿、孟娘和允,同乘一驾马车。小月儿极少出门,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入眼都是种类繁多的各色店铺和人来人往的车马,偶尔见着一两个步行的商贩,已经兴奋到不行了,出了城远处便是连绵起伏的山脊,近处是一览无余的平原,马车呼啸而过,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往山寺所在的天祈山下的禅院中。 天祈山拔地而起,山势陡峭,一条通天阶梯往上,据说共有九百九十九阶,山上郁郁葱葱,时有烟雾弥漫之感,隐约可见山顶处往生寺的一角雕龙屋檐,听着深沉厚重的钟声传来,呼吸一口,便让人神识清明。 一位身着布衣袈裟的僧人上前合手道:“可是大祭司阁下”? “正是”,昃离回礼道。 “贫僧玄镜,无量大师已恭候多时”,僧人行鞠躬礼道:“大祭司阁下请随我来”。 一旁两位僧人过来帮着卸下佛礼,安顿好马车往院后去了。 昃离一行跟着玄镜师傅进了禅院,穿过前面的殿堂和禅院,又绕道后方的屋舍,顺着长廊走到尽头便见一处宽阔的所在,面前是倚山向上而建的吊楼群,最底下一间面积颇大,柴门大开,玄镜引了昃离一行往里走。 “小师傅,敢问这是...”,昃离有此疑惑的问起。 “大祭司阁下,你可知走山下的阶梯,越往上越难行,脚力好的一个时辰可达,此处是通向山顶往生寺的捷径,由此上去不足半个时辰可到”。 “如此,昃离谢过小师傅了”。 “大祭司阁下,不必客气”,玄镜和善的笑着回答。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山顶的往生寺后园里,周围气氲微寒,放眼望远,依稀可见凤都城的轮廓。 “大祭司阁下,这边请”,玄镜引了昃离穿过园子进了一处禅房门口,往里合十鞠躬道:“无量大师,大祭司阁下到了”。 “嗯,快请进来吧”,声如洪钟有如自远方而来,却又如音在侧。 昃离一行人进了禅房,一眼看去都是字画书卷,笔走龙蛇,如真如幻,还有一些手工雕刻,每一件都惟妙惟肖,有的已经完成,有的刚开了个头。昃离一一掠过,最后落眼在一副火山图上,那画中的弦月火山口上站着一青一白的两个人,这场景似曾相识,再看那左下角作画的时间,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莫不是这画中的是自己和鄢莫羽。 “大祭司阁下,里边请”,玄镜见昃离驻足不动,忙提醒了一下。 “啊...哦...这画是谁作的”?昃离朝玄镜问起。 “这些东西啊,都是无量大师的作品”。 “什么...”,昃离闻言对这个无量大师很是好奇起来,越发想见见了。 “大祭司,来了”,禅房的里间,无量大师盘腿坐在茶案前,从容淡定。 “无量大师,有礼”,昃离鞠躬行礼,抬眼便见着一个年逾古稀之年的白发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祥和的微笑定在脸上,让人如沐春风。 “请坐”,无量大师抬手示意。 昃离恭敬地在无量大师的茶案对面盘腿坐下了。 “这是子月公主吧”,无量大师微一抬头看向孟娘怀里的鄢子月道:“过来,孩子”。 孟娘看了昃离一眼,见昃离点头,这才放了鄢子月下来。 鄢子月倒是相当有自觉,并不胆怯,一步一步的挪向无量大师,直接爬到他的身上,扯了扯他已经垂到肚脐的胡须。 昃离一看鄢子月大胆的动作,正想要制止,却被无量大师劝阻了。 鄢子月探究了一阵,便紧靠在无量大师身边曲腿跪坐了。 昃离拿出鄢莫羽的书信,双手递给了无量大师,无量大师展开浏览一下,便折好放回,呵呵一笑,低头看了看鄢子月道:“子月公主,准备给贫僧敬茶么”? 昃离一听,心中一喜,这说明无量大师肯收小月儿为徒了,连忙道谢:“承蒙无量大师不弃,昃离替康王殿下谢过无量大师”。 “大祭司不必客气,即使没有康王殿下的信,贫僧也会收这孩子为徒,教她佛法,度她重回”,无量大师说着看着鄢子月,眼神里有一种异样的不明意味。 昃离感觉自己听不懂无量大师的话,想问个究竟,又怕太过唐突,毕竟世外之人总有些高深的东西。 无量大师看了看昃离,一笑合十道:“大祭司,可是有疑问需要贫僧解答”? “大师…”,昃离想了想道:“大师,适才在下路过外间,得见您的墨宝,可否赠给在下一幅”。 “嗯,那就送那幅弦月火山图给你吧”。 昃离愣了片霎,合十施礼道:“敢问大师,那弦月火山图的画中人是谁”。 “你看他是谁,便是谁了”,无良看着昃离点头微笑道。 昃离更加诧异了,还想再问什么,可不知该怎么说了。 “大祭司,世事皆有因果定数,不必过于执着其中,顺其自然便好”,无量说完看着鄢子月,似乎最后一句顺其自然是对鄢子月说的。接着,无量大师给自己斟上一杯茶,但并不端起,而是看着鄢子月,慈祥的笑着:“徒儿,还不打算敬茶么”? 鄢子月抬头看了无量大师一眼,我只是小孩子呢,不会是让我给他端茶吧,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无量大师,见他笑迷了眼,朝自己频频点头,难道他就是这么想的么,不是吧,好吧,你赢了,我端。鄢子月无奈,伸出两只肉肉的小手,端起茶杯递高。无量大师接过鄢子月的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摸了摸鄢子月的头,扭头朝昃离道:“还请大祭司偏院小憩片刻,贫僧为子月公主做开蒙礼”。 “这…”,昃离迟疑片刻后,起身合十道:“如此,有劳无量大师了”,言罢,一行人随了玄镜去了旁边的偏院。 正文 第三十六章:鄢子月的开蒙课 http://.biquxs.info/

昃离在偏院里呆了一会便起身,准备上院里走走,允赶紧跟上,待走到无人之处,看了看昃离的脸色,弱弱的问道:“大祭司,你有没有觉得无量大师跟子月公主说话的时候,感觉像是当子月公主已成人了呢?” 昃离听了一耸眉道:“怎么会呢,小月儿才多大,无量大师是高人,说话本就暗藏玄机的”,说完轻拍了一下允的头,可心里却感觉怪怪的。 无量大师的禅房里,就剩下无量大师和鄢子月两人了,无量大师打量着鄢子月,一脸不明的笑意。 鄢子月被这种笑搞得有些尬尴起来,一想反正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索性就扮演好小孩子的天性吧,满屋里摸索着,翻弄着各种东西。 “丫头,你找什么呢”?无量大师慈眉善目的看着鄢子月。 鄢子月只当没听见,继续摸爬着。 “丫头,你听得懂的吧,不打算和师傅我聊聊么”?无量大师很有耐心的问着。 鄢子月全当是耳边风,不理不睬。 “唉,你这来算异世的精魄,看样子了已经习惯这个世界的一切了,能坦然处之了”,无量大师说着细心留意鄢子月的反应。 鄢子月停顿了片刻,又继续了自己的动作,他居然知道自己是来自异世的精魄,这怎么可能,不过自己对于来这里之前的事还真是记不清楚了,这副身躯的限制,好多事做起来还真是力不从心。 “丫头,你不想知道你为何而来么,也不想知道怎么回去么”? 这一回,正中鄢子月的意图,实在没法再佯装淡定了,转身,面对着无量大师坐下,竭尽全力才吐出几个字音:“告...诉...我”。 无量大师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须道:“丫头,你果然是来自异世的精魄”,说完盯着鄢子月的眼睛看。 鄢子月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被他给诓了,有些生气,哼的一声扭头不理他。 “丫头,莫不是生气了”,无量大师轻笑了几声,接着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鄢子月心想:‘谁信呢,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吗,知不知道我现在爬着都是很辛苦的’。 无量大师见鄢子月半天都没有反应,缓缓地说道:“你这丫头还挺倔啊”,说着便向鄢子月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盘腿席地而坐。 “丫头,你能来便是机缘,我相信上天的选择不会错的”,无量大师满脸严肃的看着鄢子月道:“这个世界的未来关乎你,你可要努力哦”,说话间又给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鄢子月白了无量大师一眼,真想吐槽一下,可是现在的自己说话还不利落呢,只好忍了。 无量大师似乎读懂了鄢子月的心思,摸了摸她的头道:“丫头别急,这个异世还是有许多东西要学的,师傅我先教你心法,默念于心,每日三次,可让你神识清明,过目不忘,观乎微听乎远,帮助你慢慢寻回之前的记忆”。 鄢子月听着半信半疑,愣了好一会,见无量大师一个劲的点头,突然就觉得可以试试了。 无量大师看鄢子月眼神里的质疑慢慢变成了期待,这才开口,传授心法,一遍一遍的反复念着,让鄢子月听着先记下,自己慢慢体会。 时间一愰,便到了正午了,无量大师让人单独给鄢子月煮了些竹叶粥,让人通知了昃离他们留下用斋饭。 鄢子月觉得竹叶粥甚是好喝,极细极软,入口清香,不觉多喝了几碗。 “丫头,这可不是一般的竹叶,这是天祈山顶的翠竹,每三叶一轮,吸收自然雨露,无论寒暑,这熬粥的水正是竹叶上的每日清晨收集的露珠”。 鄢子月听着懵了,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好吃。 午膳过后,无量大师又继续为鄢子月诵念心法。鄢子月慢慢听了入了神,似乎有些感受到这心法的奥妙之处,整个人沉浸其中,耳边只有无量大师的诵读声。 眼看日已偏西,马上就是申时尾了,昃离把往生寺的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心念着鄢子月,找了玄镜打听了一下,得知鄢子月一直在无量大师的禅房里,不曾出来,心中越发疑虑起来,便请了玄镜去查探一二。 玄镜见无量大师禅房门紧闭,在禅房外踌躇不前,不敢贸然打扰。 里间的无量大师早就探知了门外的人,并没有理会,看着鄢子月小小年纪已经可以入定,满意的笑了,估摸着已经将心法的第一卷已经潜移默化的渗入她的脑海里,这才结束今日的开蒙课,唤了她醒来。 “丫头,如何”? “嗯”,鄢子月舒展了一下胳膊和腿,站了起来,给了无量大师一个大大的笑脸。 “哈哈...”,无量大师看着鄢子月乐了,“丫头,要循序渐进,不得急成求成,第二卷,半年之后,你来,我教你”。 “好,谢...师傅”,鄢子月走到无量大师身边,抱着他的腿,仰着头乐滋滋的道。 “好了...有人等急了”,无量大师看向房门的方向,道:“进来吧”。 昃离见玄镜去了半天也没有回来,自己便来了无量大师的禅房外,看到玄镜在门对来来回回,走上前问了情况,得知不曾进来问过,再也压不住了,正想推门而入就听到无量大师的声音,便先了玄镜一步跨了进来。 “无量大师有礼”,昃离合十行礼后便朝鄢子月过来,抱起鄢子月上下打量着。 “大祭司不必担心,贫僧已为子月公主开蒙”,无量大师说着赞赏的看着鄢子月道:“我这徒儿冰雪聪明,悟性极高,贫僧很是喜欢”。 昃离看着无量大师又看了看笑颜如花的鄢子月,会心的笑了笑道:“有劳无量大师,昃离感激不尽”。 “大祭司客气了,半年之后,劳烦大祭司带我徒儿前来”,无量大师嘱咐道。 “昃离记下了”,昃离微笑着道:“时日不早了,昃离带小月儿先告辞了,来日再专程登门道谢”。 “不必了,贫僧近日便要闭关,半年之后静侯大祭司到来”。 “如此,昃离遵命”。 “好,去吧”,无量大师说着看向鄢子月道:“你可记得为师的话”。 鄢子月微笑着连连点头,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昃离带了小月儿,孟娘及允离开往生寺回大司命宫已经天黑了,昃离本想问问鄢子月无量大师开蒙都教了些什么,但考虑到鄢子月现在会说的词不多,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嘱咐孟娘好好照顾着,自己回了小书房,有翻阅鄢莫羽留下的清单册去了。 半年之后,无量大师出关,派人捎了一土封书信给昃离,昃离如期只身带了小月儿上往生寺见无量大师,无量大师依旧在禅房单独教授小月儿。 “月儿见过师傅”,鄢子月已经可以较为清晰的说话了。 “嗯,免礼,半年没见,长高了,也瘦了,人也鬼机灵了”,无量大师慈爱的笑看着鄢子月。 “谢师傅夸奖”,鄢子月抿嘴一笑,稳步走么无量大师身边。 “嘿嘿”,无量大师见鄢子月讨巧的样子乐了:“好了,今日为师教授你第二卷心法,吐纳行气,可活络周身经脉,让你更好的适应现在的躯体,每日三巡,助你及时恢复精力”。 “嗯,谢师傅”,鄢子月点头。 无量大师诵念起心法第二卷,让鄢子月试着记下,并背诵下来,同时修行吐纳之法,很快更随无量大师入定了,直到中午也没人打扰。 当日头西沉,两人方才觉察来,无量大师得知鄢子月已融会贯通,心中甚为欣慰。 咕咕咕的声音,鄢子月尴尬的笑了笑道:“师傅,我饿了,我还想吃上次的那个竹叶粥”。 “嗯,已经让人为你备下了”,无量大师说完起身,打开房门,正见着玄镜已经端着粥食等着了,便让他端了进来,两人吃了起来,待鄢子月吃完,捧着碗舔了舔,喜滋滋的笑着,引得无量大师和玄镜一阵发笑。 “师傅,我能带着回去吗”。 “不许贪心”,无量大师训示着:“何况此物需是每日清晨摘得方妙”。 “这样...那好了,我以后多来便是”。 “一年后,为师再授你第三卷心法时,让你吃个够”。 “哦...,真的吗”。 “当然,前二卷的心法皆是为了习得第三卷,第三卷开始便是内外兼修的武学,打好基础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只看你的悟性如何了”。 “哇...好,我一定用心学”,鄢子月自信的回答,眼珠子一转问道:“师傅,你习第三卷用了多长时间”? 无量大师看着满脸询问表情的鄢子月道:“为师用了三个月”。 “这样啊,那我会控制一下不短于三个月的”,鄢子月眯眼笑着。 无量大师被她的话逗笑了,立刻又恢复了严肃人样子道:“丫头不得狂妄”。 “是...”,鄢子月感觉到无量大师的情绪变化,乖巧的回答。 “那你早些回去吧”! “好的,月儿叩谢师傅”,鄢子月虔诚的向无量在师行了叩礼,起身道:“师傅,我会常来看你的”。 “不必了,一年之后为师让人接你”。 “哦,知道了”,鄢子月有些失望了转身离开了禅房。 昃离和鄢子月回程的路上,一直在问她无量大师都教了些什么。 鄢子月大概了叙述了一下,当然是说得合情合理,有些事肯定是不能说的,一来怕他接受不了,二来懒得作解释。 正文 第三十七章:鄢子月的幼年时光 http://.biquxs.info/

回了大司命宫时,鄢子月已经睡了,睡得直流口水,还惦记着那竹叶粥呢。 昃离看着鄢子月的样子,一头的黑线脸上却是宠溺的笑容,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说睡就睡了’,抱着她回了樱欢苑交给了孟娘。 在接下来的时间,昃离越来越发现小月儿喜欢独处,爱看各种书册,于是把那些鄢莫羽准备的各类书籍和卷宗都从康王府搬来大司命宫放入藏经楼里,从此,小月儿经常在藏经楼里一呆一整天,真是怕她伤了眼,又觉得对她的身体不好,经常接了南宫赦来陪她,都被她带到了藏经楼里,一起看书去了。 昃离好几回陪着小月儿一起在藏经楼里看书,发现她很专注很沉静,并且看书的速度非常快,小小的身体经常被埋在书卷里,不免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昃离思前想后,再三考虑后决定提前为小月儿请大学士教导,将鄢莫羽预想的人选仔细的捋了一遍,又加上自己认为恰当的一位,随即都附上书信,着人送了过去。 昃离参照鄢莫羽的安排,让几位大学士分别教导鄢子月诗、书、史、乐、数、及国策,自己则教她礼和法,自此每日鄢子月便没多少时间可以自己支配了,从辰时开始到酉时,都会有大学士教导功课,为了不让她觉得太无聊,还与南宫远商量之后,让南宫赦与鄢子月每隔一日便在一起学习。 鄢子月一开始并不喜欢这种被约束的感觉,但慢慢的发现这些个大学士们并非是浪得虚名,都是真材实学之辈,特别是他们擅长的领域都是专家的级别了。因此,对他们于礼很是尊敬,于学经常没完没了的提问,也搞得他们很苦恼。 鄢子月其实并无恶意,自从她慢慢了寻回之前的记忆后,感觉脑容量是直接不够用了,好在还在发展阶段,以此来安慰自己了。 大学士彦子讲着国策论,列举了火凤国史上的一些案例,刚分析完就被鄢子月问了个哑口无言,对于鄢子月这个异地的思维逻辑却实是一时理解不了的,先不说火凤的背景了,就事论事,她不明白的地方多了去了。 彦子被鄢子月问的次数多了,一开始还很尴尬,鉴于鄢子月公主的身份,不敢多加指责,但慢慢的发现鄢子月并非有心冒犯,且从未向大祭司说过自己任何不是。不仅如此,每每大祭司旁听的时候总会表现得特别乖巧,极力配合自己的讲学,让自己很在面子不说,还为自己美言,使得大祭司赏赐了不少给自己。彦子本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专利,后来又发现原来鄢子月对待每一个教导她的大学士都是这样,加之与同僚之间聊起作公主授业导师的遭遇来,不禁对鄢子月更加认可了,越发尽心尽力的教导她,甚至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弟子深感骄傲。 时光飞逝,各位大学士都不遗余力的教导日见成效,看着鄢子月一日比一日懂事,言行举止越来越有分寸,昃离心中很是慰藉,经常抽空便考考鄢子月,每每都让他喜出望外,吃惊不小。 南宫赦跟着鄢子月一起学习,自然也比一般的孩子早知事些,懂得也多些,加上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不甘心落后于鄢子月,一直奋力追赶着。一年下来,南宫赦已经学了别人好几年才得学得的东西,只是偏不爱武学,舞刀弄棒什么的更是避之不及,但没办法被南宫远强迫着一直在练基本功,每逢来大司命宫陪鄢子有时光倒成了他的最舒心的时候。演变到最后,南宫赦若是达不到南宫远的要求,便不准他来大司命宫,于是,一连好几日,南宫赦也没能有机会来看鄢子月了。 南宫赦为了能来大司命宫,只好苦练基本功,终于勉勉强强达到南宫远的要求,求了半天,南宫远才松口,正巧昃离派人来接他,便兴高彩烈的跟着去了。 “月儿,我来了”,南宫赦一脸兴奋的样子道。 “哦...”。 鄢子月的冷漠有些伤了南宫赦,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走到南宫赦的面前拉起他的手道:“南宫哥哥,我明天要去往生寺看师傅了,这一次去应该会在那呆上至少三个月吧”。 “啊...,你去做什么”?南宫赦满脸疑问的看着。 “学武”,鄢子月早就知道南宫赦不爱习武,近日更是因此遭到他父亲的责难,想想也是,南宫家乃是武学世家,将军门弟,若是不擅武,怕是要遭人看轻吧。如此,特地这么说,看看南宫赦的反应。 “学武”?,南宫赦诧异的表情僵在脸上。 “嗯...”,鄢子月小脸一扬道。 “月儿为何要习武”? 鄢子月想了想一脸严肃认真的道:“为了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愣了半天,可见内心震惊不小。 “月儿,想要守护的人是谁啊”?南宫赦轻声问着,不觉一抹红霞攀上脸颊。 鄢子月思考片时,又看了看南宫赦,眼波流转,莞尔一笑调戏道:“你功夫那么差,哪一天你被人欺负了,我好保护你哇”。 南宫赦一听,看到鄢子月笑颜,脸更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也不敢再看她,呆呆的低头站着一动也不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习武,怎么能输给月儿呢”。 鄢子月看着如此这般的南宫赦,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刺中他,自我感觉很有成就感,抿嘴一笑,希望他能多花点心思在习武上,不然,以后有他受的。 好一会后,鄢子月吓了南宫赦一跳,两人追赶着进了学堂的乐室。 次日一早,玄镜师傅的马车便候在大司命宫门口了,昃离亲自迎了进来,想要打听着此番上往生寺的情况,可玄镜师傅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未提及要害,气得昃离脱口而出:“玄镜师傅,恕我无礼了,我不会让小月儿跟你上往生寺的”。 玄镜笑了笑,并不生气,似乎早就料到一样,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来,呈给昃离道:“大祭司莫急,这是无量大师特地让贫僧交予大祭司的书信”。 昃离眯着眼瞟了一眼玄镜笑容可鞠的脸,只手接过,当着他的面看了起来。 玄镜留心昃离的反应,见他眉心舒展,脸上和悦了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玄镜师傅先到前厅稍事休息,我去准备一下”,昃离让人引了玄镜上前厅去了,自己转身去了樱欢苑。 允一早就被昃离派来帮助孟娘给小月儿收拾行装了,待昃离进来时,都已经收拾完毕。 “大祭司,都收拾好了”,允迎上来答道。 “嗯…你回去给我也收拾一下东西吧”。 允张口瞠目,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不快去,再准备一辆马车,收拾好都搬马车上吧”,昃离再次重申,允这才懵懵的走了。 “大祭司,这是要和月儿一起去么”,孟娘问起。 “嗯…”,昃离看着小月儿一脸兴奋的模样,将她抱起,问道:“月儿,很想去往生寺么,义父陪你一起好么”? 鄢子月一想就知道肯定是他这个义父不放心去那么久,顿时觉得昃离真的尽心尽责的抚养自己,对自己宠爱有加,是个好父亲。 昃离见鄢子月点头,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蹭来蹭去,觉得特别高兴。 “大祭司,奴婢可否一起去,公主还小,要去那么久,奴婢在身边也多个照应”,孟娘看着昃离,眼中含有乞求之意。 昃离看了孟娘一眼,想来自己不可能一直陪着,朝中若有事还得回来,思及此道:“好,你收拾一下,过去照顾月儿吧”。 “是”,孟娘见昃离答应了,笑开了花,忘了行礼遍走开收拾去了。 昃离和鄢子月聊了一会,不得不说鄢子月真是颇懂人心,又会哄人,将昃离心里所有的不悦与担忧都一扫而尽了,笑声不断,心情舒畅多了。 “月儿…”,稚嫩的声音传来,南宫赦小跑了进来,随后樊掌事领了南宫远也进来了。 “南宫将军”,昃离抱着鄢子月走了出来。 “别告诉我你要上往生寺小住几日”,南宫远看着昃离,那表情明显的是觉得昃离在开玩笑。 “南宫将军怎么知道的,我却是如此打算的”。 “在门口就见着了”,南宫远说着,瞟了一眼一趟一趟搬东西的下人,道:“你这是几日吗,我怎么觉得这是要长住哇”。 昃离笑了笑解释道:“月儿可能会多呆一些时日,这才准备了这些”。 “月儿,我也一起去吧”,南宫赦兴奋的说。 鄢子月瞄了他一眼,扭头不搭理他。 南宫赦看不出鄢子月的心思,可怜兮兮的看向昃离:“大祭司叔父,我能去么”。 昃离看着南宫赦心中不忍,抬头看向南宫远。 “赦儿,不得胡闹”,南宫远严肃的瞪了南宫赦一眼。 南宫赦很委屈的直掉眼泪,这下南宫远生气了:“赦儿,男人有泪不轻弹,你还是我南宫家的男儿吗”。 南宫赦一听更委屈了,极力的忍者眼泪,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鼻子。 昃离看着动了恻隐之心,果然有了小月儿之后,心软了许多了,尤其对小孩子,给了南宫远一个眼神,又安慰南宫赦道:“赦儿,男子汉是不会哭鼻子的,让你去也可以,但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哭了”。 南宫赦一听乐开了花,立马换了一脸天真烂漫的笑颜,小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似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鄢子月任务受挫 http://.biquxs.info/

南宫远一脸尴尬的表情,对于这个儿子真是没辙了,心想着怎么就不像自己呢。 昃离笑看着南宫远道:“南宫将军,你看就让赦儿去吧,放心,我一定看好他”。 “那…”,南宫远迟疑了片刻,看着昃离一脸诚然,也不好拒绝,只好拱手道:“有劳大祭司了”。 “嗯…南宫将军客气,月儿也是很喜欢赦儿的,有他一起陪着,我也放心些”。 南宫远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点头会意的笑了笑。 一行人准备妥当,便来了大司命宫门口,玄镜已经等着,对于昃离等人同行的事,一点也不惊讶。 南宫远和玄镜打了个照面,先行告辞了,着人准备南宫赦的物品送到往生寺。 昃离带着小月儿和孟娘随了玄镜去了往生寺。 这一次,无量大师并没有急着教鄢子月而是把昃离单独留在了禅房里细谈,一谈便是一上午,带午饭时间都过了,两人这才出来。出来后,昃离一脸复杂的情绪,看了看鄢子月后,脸色更加纠结了。 鄢子月觉察到了昃离的情绪,递给了无量大师一个眼色,被无量大师一如平常的微笑给回应了。 午饭过后,无量大师着人唤了鄢子月去山顶的练武场。 可怜的鄢子月小胳膊小腿的,九十九阶石梯爬上山顶已经累的直喘气了,可恶的玄镜只在石梯底下看着,好几次险些掉下去,都没有出手。鄢子月站在最高的一阶上,往下看了看,果然好陡哇,看着玄镜做了个鬼脸,华丽的转身走去了练武场。 “丫头,来了”,无量大师哈哈一笑。 “师傅…”,鄢子月一想到昃离的反应便转了语气道:“师傅,你是不是跟我义父说了什么”。 “丫头,放心,没说你是从异世来的”,无量大师脸上仍是他标志性的微笑。 “呼…”,鄢子月松了口气,调整一下呼吸,道:“师傅,我们今天学什么呀”。 “跟我来吧”,无量大师伸手牵着鄢子月往练武场深处去了。 鄢子月看看满场的各种坑坑洼洼,有的形如脚印,有的形若握拳,有的形同手肘,有的形似背脊… 无量大师一个手响,几个武僧如同天降,转身对鄢子月道:“丫头,以后每日上午由他们教你拳脚,今天你先一一见过各位师兄”。 “好…”,鄢子月崇拜看着各位师兄,深深躹躬礼。 各位师兄们都一脸尴尬无比,这么小的师妹也就算了,还要教她,这该怎么个教法哇! 无量大师笑着,捋了捋胡子,满意的点头,带着鄢子月转身去了顶峰的竹洞天。 鄢子月跟着无量大师走在翠竹林的幽径上,空气清新,微风徐来伴着青草的芳香,两侧翠竹密实,遮住了整片天,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洒下斑驳的阴影。快到竹林尽头,迎面而来风中明显湿气加重,吹在脸上微凉。等走过竹林,眼前便是一落瀑布,瀑布下一湾深潭,潭中一方青石凸出水面,潭四周奇花异草丛生,色彩斑斓。 鄢子月被眼前自然的巧夺天工震撼了,一时愣神,被无量大师唤了半天,才嘿嘿笑着,不自觉走近潭边。 “丫头,小心”,无量大师及时提醒。 鄢子月紧急退一步,回头看着无量大师。 “丫头,为师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每日清晨收集一瓮翠竹上的露珠,巳时前完成”。 鄢子月满怀信心的回答:“那还不容易”。 无量大师笑而不语,接着说:“第二个任务,每日将试炼场里的水缸盛满这深潭的水,午时前完成”。 鄢子月愣了一下道:“有别的条件吗”? “没有”,无量大师笑着回答。 “那也没问题”,鄢子月笑得欢。 无量大师看着鄢子月依旧是和善不语的笑眯了眼。 无量大师任由鄢子月玩了一会,便领着她回去了。 “丫头,明天开始,为师在此等你”。 “好”,鄢子月应下,转身离开练武场,下了九十九阶石梯返回,见玄镜早已在石梯下候着,便随他返回往生寺找昃离他们去了! 玄镜为昃离他们安排的是往生寺闲来居的上等客房,南宫赦吵着要跟鄢子月一起住,强扭不过,只好让孟娘陪着和鄢子月、南宫赦一间,昃离一间,两件客房相邻,方便照顾。 天黑之前,南宫远便着人送了南宫赦的起居物品等来,另外还有专程给无量大师的书信一封。无量大师看过后特地来了闲来居看南宫赦,交代让南宫赦次日随鄢子月一起上山顶。 鄢子月真的很不习惯房间里有这么多人同睡,感觉自己的隐私被他人窥探了一般,很不自在,辗转睡不着,偏偏南宫赦也是异常兴奋,半夜了丝毫没有困意。 鄢子月看了看孟娘和南宫赦,无语的将自己裹了床薄被,滚到床的角落里佯装睡了,心里却一直思考着白天无量大师交代的任务。 也搞不清楚什么时辰才睡着,鄢子月早上起来仍然瞌睡得很,看看南宫赦,还处于亢奋状态,一脸精神饱满的样子,只有黑眼圈暴露了昨晚恐是一夜未眠的可能。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上一下的出现在通往山顶上的石阶上,玄镜在石阶地下一处绿植旁半藏着身子看着两人,保持时刻警惕,当两个小身影安全攀上石阶顶,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两人走远,才转身离去。 鄢子月带着南宫赦来到练武场,一位不过二十左右的布衣衫袍的武僧已在那等候。 “月儿见过玄觉师兄”,鄢子月合十鞠礼,南宫赦看着依样画葫芦。 “子月师妹,有礼”,玄觉说这话的时候,差点咬到舌头,一脸无奈的表情,咳嗽了两声道:“子月师妹,随我来”。 玄觉将鄢子月和南宫赦领到翠竹林,塞给鄢子月一个瓦瓮道:“开始吧”。 鄢子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了看玄觉道:“师兄不帮我么”? 玄觉一摸后脑勺道:“师傅交代任何往生寺的人都不可帮你的,我们也是”。 鄢子月一听,有些泄气,转念一想,也就没什么了。 玄觉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道:“子月师妹,那个…太阳升到一竹竿高时,露珠就已经全没了,所以,你下次最好早点来”。 鄢子月一愣,随手摇了身旁的一棵翠竹,果然洒落的露珠不多,再看玄觉,只瞅着他宽阔的背影慢慢走远。 鄢子月有些失落的看了看南宫赦,见他一副很有干劲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一起开始收集露珠来。 日头渐高,竹叶上的露珠越来越少,一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和南宫赦收集的露珠刚够没过瓮底,离满满的一瓮差远了。 两人相看一眼,都有些灰心,但又不甘心放弃,相互鼓励了一下,又开始忙活开了,待到巳时,累得四肢乏力了才收集不到三分之一瓮,不免垂头丧气的回来练武场。 “子月师妹”,玄觉见鄢子月和南宫赦进来便迎了上去。 “哦...玄觉师兄”,鄢子月有气无力的回答,将瓦翁递了上去。 “这么多哇,了不起”,玄觉看着瓮中的露珠两眼直了。 鄢子月看了看玄觉,发现他是真心实意的夸奖,并没有讽刺的意思,可心里却还是为自己没有按时完成任务有些难过。 玄觉打量了一下鄢子月的表情,蹲下来安慰道:“真的已经很多了,比我那时收集要多太多了”,说着不自觉的摸了摸后脑勺。 “真的”,鄢子月怀疑的表情,失落地道:“我都在师傅面前夸下海口说,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的”。 玄觉看着笑了笑道:“哦,师傅不会怪你的”。 “真的,是不是师傅早就料定我完不成任务的对么”? “这个...”,玄觉不知该怎么如何,于是转换了话题道:“给你这个,拜托你了,这可是我们师兄弟们下午的饮水哦”。 鄢子月和南宫赦各接过一个木盆,一看傻眼了,木盆底尖如陀螺,落地不稳,顷刻便倒了。 “快点吧,午时一会就到了”,玄觉见两人还在发愣便提醒道。 鄢子月一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南宫赦也跟着跑了出去。 第一个来回,两人便已经累趴下了。 “月儿,这个太神奇了,完全不能放下”,南宫赦抱着木盆举上头顶仰头看着木盆的底道。 “嗯...”,鄢子月有些气馁,喃喃的道:“这可怎么好”? 两个小脑袋想了一会,鄢子月突然开口道:“你跑一趟得多久,跑多远就觉得累了”? “我吗”,南宫赦眼珠子一转道:“我能跟一半多的路程,大约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吧”。 鄢子月听着算了算,然后对南宫赦道:“南宫哥哥,你先取水跑前半段,我带空盆给你,来接跑后半段如何”? 南宫赦听着笑开了:“真是好主意,月儿,你好聪明”。 “那是当然”,鄢子月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于是,南宫赦带着空盆直接去潭边取水,跑一半路后将盛满水的木盆给鄢子月,拾起鄢子月放在地上的空盆返回取水。 鄢子月将水倒入水缸后,拿着空盆便往潭边去,途中放下自己手中的空盆,接过南宫赦手中的木盆再回来。南宫赦毕竟是男孩子,又有些基础,体力自然是好过鄢子月的,每每都会多跑一段路。两人这么交替接水,快到午时水缸里已经有大半缸水了。 正文 第三十九章:练武场第一课 http://.biquxs.info/

午时,玄觉便出来等两人了,见只有鄢子月跑过来,还没来得急问,鄢子月便跑走了,玄觉只好跟着追了出去。 “子月师妹,已经午时了”,玄觉提醒,表示她们可以休息了。 “知道了,师兄,我们想把水缸灌满”,鄢子月喘着气说。 “子月师妹,那水缸嵌入地下,下窄上宽,我刚看过了,等你们灌满还得一个时辰呢”。 “可是...”,鄢子月还是很不甘心。 “下午还有功课呢,你们现在也饿了吧”,玄觉分析道。 鄢子月回身看了看南宫赦,征询意见的眼神。 南宫赦看了看鄢子月道:“月儿,我们先休息吧,我们总有一天会完成任务的”。 “好吧”,鄢子月看着南宫赦早已经有些湿漉漉的衣服,领口、袖口、裤脚还有后背,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清泉水,有些不忍,只好勉强答应了。 南宫赦笑嘻嘻的抱紧手中盛满水的木盆一路小跑着向练武场去了,玄觉特地放慢了脚步跟着鄢子月的后面,想着她和南宫赦相互合作的办法,顿时对这个小师妹生出几分赞赏来。 鄢子月心里还停留在自己没有完成任务的挫败感中,午饭也没吃多少,倒是南宫赦,当真是饿坏了,大口大口的吃着,一点也不择食。 鄢子月听完饭在房间里趟下便睡沉过去了,当听到南宫赦的喊声时,被惊醒了,唰的跳了起来,一路向练武场狂奔而去。 练武场里,玄字辈的五个师兄弟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见玄觉过来,大师兄玄德和二师兄玄空便走了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的将玄觉夹在中间,玄空手搭在玄觉的肩膀道:“玄觉师弟啊,一会你先教教那娃娃,我们先观察一下”。 “为什么”?玄觉一脸的不愿意。 “因为你跟她比较熟”,玄德咳了一声道。 “我不会啊”,玄觉为难的摆开两只手。 “我也不会”,玄空道。 “这是大家的意思,你最小,你先来”,玄德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时提醒玄觉看向不远处的三个人。 玄觉看着不远处的三人同一个表情,再看看身边的这两位,顿时明白了,这是有预谋的,自己已经不能反抗了,只好从了吧。 等鄢子月和南宫赦进来,只见玄觉一人在练武场等着,有些觉得奇怪,但也不好说什么,走进去,合十施礼。 “月儿见过玄觉师兄”。 南宫赦也学着合十弯腰道:“玄觉师傅好”。 玄觉脸上有些不自然,闷了半天才开口道:“那个,跟我来吧”,于是领了两人来到练武场内场。 玄觉定了定神,余光一扫过内场屋顶上各种姿势悠闲着的师兄们,为难的笑了笑道:“那个,你们俩先绕着练武场跑几圈吧”。 “几圈啊”?鄢子月调皮一歪头道。 “唔,先跑着吧,我让停的时候再停吧”,玄觉难堪的表情,平生第一次为师,教导他人真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 “好”,南宫赦倒是乐意的答应了,立马就跑了起来,鄢子月见状无奈也跟着跑了起来。 玄觉看着两个孩子跑了好一会,越看越觉得不自在了,索性也跟着一起跑了起来。 看着玄觉的加入,原本跑上气不接下气了的两孩子顿时又来了精神。 不知不觉已经跑了约半个时辰了,玄觉倒是越跑越来劲了,全身放松了不少,完全忽视了两个孩子已经累躺下了。 屋顶上的五人看着都是一脸的茫然与忍俊,完全不了解这是在做什么,终于憋不住了,玄空先一步跳落了下来,稳稳的站在地板上,接着其他四位也纷纷下来了。 “玄觉,你这是做什么啊”?玄空拦住跑得正起劲的玄觉问起。 “我想让她们先活动一下筋骨”,玄觉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唉...是给你活动筋骨吧,她们已经累趴下了”,皮肤偏白一些的玄意揶揄道。 玄觉这才看见两孩子趴在地板上直喘气,都没有爬起来的力气了,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南宫赦刚才可是看着他们从那么高的场顶上落下来的,心中充满了羡慕,滚身便爬了起来,朝众人合十施礼问候。 鄢子月试着撑起身子,可惜失败了,还是南宫赦扶她起来的,很窘的样子,低声向各位师兄问好。 玄空给几个师兄弟递了几眼色,弯腰搭在鄢子月的肩头笑呵呵呵地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们讨论一下由谁教你们”,说着就走了出去,紧接着一行人也都跟了出去。 “怎么样”,玄空问道。 “什么怎么样”,玄庸不明其意。 “就是这两孩子如何”?玄空解释道。 “我看这两孩子得分开教吧”,玄意一手支起,另一手摸了摸鼻子道。 “基本功还是可以一起教的”,玄德发话了。 “玄意,你是不是挺喜欢那男娃”?玄蒙横目看着玄意,浓眉大眼却是木头脸。 “是,怎么了,不仅生的俊美,练武的资质也不错,总之,看着就是喜欢,我这个师傅当定了”,玄意大方承认了,表现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 “是不错,我也考虑一下”,玄庸道。 “我先看中的,你们可别抢”,玄意话里话外都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那又如何,只许你教,旁人就不能教啦”,玄空明显看不过去了。 “那…好啊,你教你的,我教我的”,玄意铁了心了。 “你们没有人喜欢子月么”?玄觉插话。 “你教她”,玄德很权威的安排着。 “啊...我...”,玄觉傻怔了,后悔自己刚才插话了。 “还有谁能教她”?玄德接着问,之后居然是一片沉默,于是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玄觉教子月师妹,其他人教南宫赦吧”。 “我看行”,玄蒙点头赞同。 玄德看了一眼其他人,见他们都点头答应,欣然笑了笑道:“那就这样吧”。 于是,两人就这样被安排了。 “师兄,你想好怎么教子月师妹了吗”?玄觉问道。 “我们只需教好她基本功就好了,师傅早有安排,等她能把任务完成之际,便是我们功成身退之时,反正其他的师傅会亲自教导的”,玄德解释道。 “那我们直接教她怎么完成任务不就行了”。 玄德白了玄觉一眼道:“那怎么行,她得自己慢慢悟,再说武学最不可急功近利,要厚积薄发才好,而且,我看我们这个小师妹极为聪明,说不定她有她的领悟也说不定。” “原来你早有打算,不早说”,玄觉笑兮兮的道。 “早说,那那还轮到我呢”,玄德呵呵一笑。 其他四人早就领了南宫赦去了练武场的其他内场去了,等玄德与玄觉进来,只见着鄢子月被受打击的杵在那,委屈的噘着嘴。 “子月师妹这是怎么了”?玄觉问道,本是无心,可偏偏让人听着有些明知故问。 “哼...”,鄢子月没有搭理他。 “好了,以后,我们来教你”,玄德认真的说道。 鄢子月看了看两人,心中越发失落了。 “怎么,不满意么”?玄德看出鄢子月的小心思。 鄢子月并非不满意,但此时心中的情绪还未能平复。 “不满意,就接着跑,没喊停不得停下来”,玄德脸上有些愠色。 “知道了...”,鄢子月并不是意气的人,自然不会太任性的,可是挫败感还是很强的,心中的不痛快一股脑的全发泄在奔跑上。 另一边,南宫赦的境遇可以说没有更好,只有更差。玄蒙是典型的不要命的武痴,玄意偏偏又是最不着调的人,玄空也是一肚子的鬼主意,玄庸是个奉行处罚励志的古板,这些人在一起真怕把一个好苗子给调教坏了。每天十般武艺一个一个学,亏了南宫赦的记忆力不错,可也免不了处罚,并且处罚的花样一项比一项离谱,让南宫赦幼小的心灵就已经接受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洗礼了。 从此两人便开始了魔鬼式的训练,搞得每天两人都是爬回去了,见面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最欢快的时光倒是每日上午的一起采集露珠的时光,也因为这些天的苦训,基础功底扎实了些,两人收集露珠也快了些,可依旧是完不成任务,收集不满一瓮,练武场的那水缸也没有满过。 成长的过程太顺利教出不来优秀的孩子,无量大师的坚信此话,让自己的徒弟们循序渐进的教着,把握好度,但也不可心慈手软。这些天过来无量大师都没露面,鄢子月找遍了整个往生寺也没找到,问了身边的人也打听不出他的行踪,殊不知无量大师正为她寻访一种适合的兵器去了。 昃离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每天接受这么严酷的训练,有时也不忍,想要多说几句,鄢子月的师兄们恭恭敬敬的应着,却丝毫没有改变什么,不过看着鄢子月一天一天刚始从娇弱变成强悍了不少,心中也就安心了些,有时也反省着是不是自己之前对她的教导太过宠溺了些。 正文 第四十章:边境滋事 http://.biquxs.info/

这些日子,昃离每天漫步山间,自得清闲,品茶看花,果然这佛门地界的清静能洗尽人身上的浮躁与功利,突然想就此隐居于此,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了。可事事总不能尽随人愿,天刚亮,允便出现在昃离的门口。 “怎么了”?昃离看到允时吃惊不小,若无大事,允又岂会这么早出现在此,怕是昨夜就来了吧。 “大祭司,边境传来快报,说是逍遥国欲挑起战火,岐侯殿下让速速来请你回城”,允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递给昃离一封朱笔落款的书信。 昃离接过书信立即展开,看了过后,吩咐允帮忙收拾行装,转身去了隔壁房间,见只有孟娘一人在,问及鄢子月和南宫赦已经上山顶采集露珠去了。昃离思索片晌,想到此时朝中情况不明,自己此番回去恐无暇顾及鄢子月太多,不如暂且留她在此,也安心些,定下心思便回房书信一封。 “孟娘,此信托玄镜师傅转交无量大师,另外,若小月儿问起,就说我有事回城一趟,来日派人前来接她”,昃离认真交待着。 允收拾好行装便来找昃离了:“大祭司,已经好了”。 “嗯”,昃离应了一声,又和孟娘说了两句便和允一起下山去了。 中午鄢子月回来没见着昃离便觉得奇怪,之前每天都会在院门口等自己的了,今天怎么了,也没有寻思那么多,进了院就闻到饭菜香了,两人小跑进了院里的小厨房里。 “孟姨,我们回来了”,鄢子月和南宫赦嚷着。 “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孟娘在灶前回头看了一眼两孩子道。 不一会一桌子的丰盛的素餐摆上了,红黄绿紫,看着就馋坏了,两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孟娘端着汤上来,解了围裙在桌边坐下,看了看两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孟姨,我义父呢”? “大祭司有重要的事先回凤都了”,孟娘为两孩子各盛了一碗汤。 “什么事这么急,都不等我回来”。 “你这孩子,大祭司忙的是国事,岂能耽搁”。 “可是,也总该跟我道个别吧”,鄢子月吃了一口,有些故作赌气的样子道:“说不定就是故意把我留下的,哼...等再见到他,非要教训他一下”。 “你啊...人小鬼大,大祭司说了,来日便派人来接我们了”,孟娘又往两孩子的碗里夹了菜。 “咳咳...”南宫赦小脸涨红了,孟娘连忙给他递过一杯白开水让他喝下,一边帮他拍了拍背顺顺气,一边道:“慢点吃,小心再噎着”。 鄢子月瞥了南宫赦一眼道:“我又不跟你抢,你急什么”? 南宫赦缓了缓道:“我是被你的话给噎着的,你真敢教训大祭祀么,吹牛”。 鄢子月被南宫赦戳了痛处,对于到现在都没有完成过任务,内心世界里都有些疙瘩了,如今南宫赦的话真是惹怒了鄢子月,并非是生南宫赦的气,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生气,于是低下头也不再说话了,默默的细嚼慢咽起来。 南宫赦见鄢子月的沉默不语,情绪也低落了,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让她不高兴了,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但又不知道怎么哄她,只好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不时的看她,密切关注她的反应,见她并不排斥,心里这才好受些。 孟娘看着两个孩子,两小无猜,又合得来,说不定将来能结亲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昃离进了凤都城便让允先回大司命宫,自己直接去了王宫见白岐了。 王宫的御策殿,白岐见昃离回来,赶紧起身迎接,拉了昃离坐下,又让人奉了茶。 “大祭司,回来得正好”,白岐说着,从书案上抽出一份呈报递给昃离。 昃离放下手中的茶碗,打开看后,眉头微皱道:“若此事当真,恐有生变啊,岐侯如何打算”? “我...还没想好”,白岐有些为难的表情。 “是否派个可靠的人核查一下情况”?昃离道。 “嗯...我已经派范将军去了,只是暂时未有回音”,白岐说到这里有些忧虑。 昃离看了看白岐的反应便知怕是去的人早该回信了,但一直没有消息有可能遇到了险境,想了一会道:“岐侯是否考虑再派一人前往”? 白岐怔了一下,自己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此事未核定之前暂不宜声张,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看着昃离道:“大祭祀可有人选”? “城防副将孙睽,如何”? “孙睽,他...如此一来,将军侯南宫远岂不是瞒不过”? “你觉得此事南宫将军会不知么”? 白岐一听,顿时醒悟:‘是啊,边防事务,哪能逃过他南宫远的眼睛’,想明白了便道:“来人,召将军侯进宫”。 白岐转头看了看昃离,见他笑着品茶,并无半点紧张感,便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昃离抬眼看了看白岐,笑了笑道:“我想南宫将军应该早就收到信了,说不定已经派人去核查了,想想派去的也该是这位孙睽副将吧”。 “当真”?,白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会他来了,一问便知”,提到南宫远,昃离想到了南宫赦,一会南宫远来了,该怎么跟他说呢。 白岐听着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来那边防将领多半都是鄢莫羽和南宫远带出来的,便何况他两人又实握兵权,若真是有什么异动,上呈君主的同时怕是也会给他二人密送一份吧。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将军侯南宫远才进宫来,御策殿看到昃离先是一愣,转念一想更也就了然了。 “岐侯,大祭司,别来无恙”? “有些日子不见了,南宫将军可好”?昃离半开玩笑的样子。 “将军侯想必已经知道边境的事情了吧”?白岐倒是不含糊,上来就直接问南宫远。 南宫远本想装不知,看了一眼昃离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端倪来,便点头道:“臣也知晓,且派了副将孙睽前去探访,进宫前他已经差人送回书信”。 白岐一听先是一惊,之后便看向昃离,眼中之意再分明不过了,又看了看南宫远道:“情况如何,属实么”? “属实”,南宫远斩钉截铁的回答:“那逍遥国率军三万,夜袭了东龙城,东龙城主方狱已经被杀,东龙城已经落入逍遥国之手”。 “此次逍遥国统帅是谁”?昃离断然没想到逍遥国居然已经拿下东龙城,起身问道。 “安魃”,南宫远说起时脸上明显划过一丝凉意。 昃离从鄢莫羽口中得知过此人,逍遥国名将,是个狠角色,嗜杀成性,如今正值盛年,怕是要变本加厉了,东龙城落在他手中,百姓要遭殃了。 “那逍遥国为何出兵,难道真是因为一批军妓么”?白岐看到昃离脸上担忧的神色,便也知这个叫安魃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南宫远沉了沉嗓子道:“因为东龙城城主方狱擅自开放城中贸易而起,近年来不少逍遥国的特产流入城中,被受吹捧,有价无市,城中不少富商经不住利益的诱惑,勾结城主方狱,大开城门买卖互市。一开始逍遥人占尽先利,获得不少利益,换走的大批量棉、布匹、茶、盐等的日常物资,之后城中富商联合,抬高日常物资的售价,力压逍遥国特产的市价,并贿赂城主方狱,对逍遥国行商进行严查,惹怒了不少逍遥国的商人,之后更是愈演愈烈,导致城内民怨沸腾,不少逍遥国商人进城后被洗劫一空甚至丢了性命,一个月前似有逍遥国权贵在东龙城遇害,与城主方狱多方交涉未果,限时交出凶犯,城主方狱试图瞒天过海,不敢上报,这才引发了这场战事”。 白岐听后一拍书案,咬牙切齿地道:“可恶,方狱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该死”。 昃离见白岐暴怒,一时也不便说什么,看向南宫远,轻摇一下头,示意暂且待岐侯稍事冷静一下再说。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白岐平复了些激愤的情绪,昃离这才走过去道:“当务之急是该如何解决此事”? “那逍遥国的安魃攻城可是逍遥国皇枭暨的授意”?白岐看着南宫远,期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是...”,南宫远点头,只见白岐的脸色越发不好了。 “那可知被害的逍遥国权贵到底是谁”?昃离问道。 “据说是逍遥国的国舅滕亦埙,现逍遥国皇的宠姬滕贵妃的长兄”。 昃离见南宫远说及国舅滕亦埙时脸上满是鄙夷之色,可见此人并非良人。 “南宫将军可得知如今东龙城内情况如何”? “大祭司,这也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我已经安排人潜入城内打探消息了,近日将会有消息传来”。 “嗯...”,昃离设想到东龙城的情况,心中担忧更甚。 正文 第四十一章:战事突起 http://.biquxs.info/

三人又分析了一下事情后续演变的可能性,两国若是交战,如果实力相当,打的则是后援的粮草与军饷,考虑到火凤国目前的朝局和发动战事需要具备的条件,以及可能的应对之策。商量来商量去,或战或和,还是不能就此刻判断,只好待打探东龙城的信息传来再行定夺。 日落时分,御策殿里,三人简单的用了些饭食,昃离让南宫远先行回府等消息,一有消息即刻进宫来商讨。 南宫远刚出御策殿,就见昃离追了上来。 “南宫将军,请留步”。 “大祭司,还有何事”? “南宫将军,我将赦儿连同小月儿一道留在往生寺了”。 “嗯,知道了”。 “南宫将军,我...”。 南宫远打断了昃离的话,严肃的道:“如今战事一触即发,暂且留他们在往生寺也好”。 “可是...卫夫人那边...”?昃离觉得南宫远能接受,但毕竟这么久,那卫夫人定是思子心切了。 “无妨,我自与她说,若是思念得紧,我便送她去往生寺找赦儿就是了”。 昃离一听,心中释然了一些,但仍然有些愧疚之意,毕竟承诺会亲自照顾的,如今却不能践行了。 南宫远拍了拍昃离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执念,转身便离宫去了。 昃离和白岐两人一直在御策殿里讨论着目前的国力状况,真是很不适合战事。火凤国五年前的刚刚平定四方边境的动乱,这些年休养生息并没有多大成效,如果战事一起,百姓必将陷入苦难不说,国库资金并不富余,刚够支撑三个月的钱粮。近两年为缩减兵耗,已经放不少士兵回乡奉养家眷,如今火凤国的兵马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都不如从前了。 白岐与昃离两人细谈到深夜,得出的结论偏向于和谈,当然并非一意退让,而是和平解决事情的争端,让逍遥国交回东龙城,之后就和谈的人选商量了好久,最终决定如果和谈,则由昃离担此重任。 三更过后两人都有些困意,才在御策殿和衣而睡。 四更不到,南宫远便在殿下求见,蔻总管不敢怠慢,即刻便通报了。 “岐侯殿下,将军侯求见”,蔻森轻声禀报。 “快请”,白岐翻身便起了,也顾不得其他。昃离只是伏在椅侧,听闻南宫远来了,起身便迎了上来。 “大祭司”,南宫远又看向殿内的白岐道:“岐侯”。 “快说”,白岐催促道。 “是”,南宫远将袖中的信件抽出递给白岐,一边道:“安魃的兵马都驻扎于城东,城内的守兵已经全部被杀了,城内普通百姓都被驱赶到城西,派兵看守圈禁,有家不得回。暂时未听到安魃有滥杀无辜的传言,只是城主方狱一家惨遭灭门,城中的大小官员均被打入大牢了。城中的富商们的府中皆被洗空,连同其亲眷全部赶到城西去了。” 白岐看完书信有些颤抖着递给昃离,气得脸红到脖子根,双手握拳咯咯直响,顺手将案前的一堆呈报扫落在地。 昃离看过书信,轻叹一声,走近南宫远问道:“可有什么法子先救人么”? “没有...好不容易打探进去的人也所剩无几了,那安魃绝不是善类,守城的本事比攻城还大,有进无出”。 昃离听着看向白岐,见他没有反应,又看了看南宫远,三人皆沉默了。 “岐侯殿下,臣请求率军夺回东龙城”,南宫远拱手道,他的神情看在昃离眼里,更像是对这场战事的期待,真想这只是自己的错。 白岐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一手撑在书案上抚额低头,一副很苦恼的样子,默不作声。 昃离见南宫远僵在那里,似有不准不休之意,便拉了他出了内室来了外殿道:“南宫将军莫要心急,此事得从长计议,如今火凤的国力不宜挑起战火”。 “怎么是挑起战火呢,别人都打到家里来了”,南宫远怒火中烧。 “是昃离口误了,南宫将军息怒,还望南宫将军冷静思量才好”。 “嗯...”,南宫远吸了口气,稳了稳情绪道:“你到底是何意思”? “南宫将军,此话何意”? “你是主战还是主和”? 昃离想了想道:“我主和”。 “为什么,难道大祭司是贪生怕死之辈么”? “呵呵...当然不是,只是我们不能以一已私念便将整个火凤拉入战祸之中,那苦的只有百姓。再者,如今的安宁来之不易,想必南宫将军比我更清楚,难道,南宫将军希望再看到兵连祸结、百姓流离失所的情况吗”? 昃离一席话,让南宫远不得不重新考虑。 昃离见南宫远不再说话,想来自己的话于他有所影响,希望他能放下个人的意念,做出合理的决定。 “大祭司、将军侯,岐侯殿下让两位进去”,蔻管家作揖道。 “嗯...知道了”,昃离朝蔻管家一点头答道。 “南宫将军,我们先进去吧”。 “嗯...”。 两人进了内室,白岐已经背手立在书案前道:“马上就是朝议的时辰了,是战是和,堂上议吧”。 三人各有各的考虑,昃离和南宫远行礼退出了御策殿,蔻管家着人准备了梳洗的东西送了进去。 南宫远一路跟着昃离去了司祭处,各自梳洗了一番,立刻感觉清爽了不少。昃离换上允送来的朝服,两个又一道用了些早膳便往中天殿去了。 中天殿里,众人早已到齐,白岐已经坐定,只等昃离和南宫远二人。 昃离和南宫远走进来后两人对视一眼,分别走向自己的位置,众人一齐弯腰颔首行礼问候道:“岐侯殿下,万福千安”。 白岐难掩脸上的疲惫之意,转头示意蔻总管。 “起...”,大总官蔻森一语毕,众人平身而立。 白岐抬眼扫了一下众人,目光落在昃离身上,道:“大祭司,有劳你给众位说说东龙城的事情吧”。 昃离万没想到白岐会让自己来挑这件事,对上白岐有些血丝的眸子,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于是温和一笑,转身看向众人,简要的说了一下东龙城事件的原委与现况,说完,众人先是一阵惊愕,转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热议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白岐发话道:“众位,有何看法? 不少武将义愤填膺,纷纷奏请开战。 骆峰瞟了昃离一眼,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再看了看南宫远的表情,心中料定此事兴许已经有了定论,便不再言语什么,一侧用心听着。 武将们吵嚷了一阵,见南宫远并没什么反应,便都退了下来。 丞相白麓虽也早听说了些消息,但并未了解其中的细节,打眼看了看昃离和南宫远,目光锁在白岐身上,眼中分明有愤懑之意,心下想着:‘此等大事,你居然不找我商量,却和昃离、南宫远商议,看样子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白岐感觉到了白麓的目光,装作不在意,却早已了解她眼神中的意思。 白麓只关注着白岐,身后御史执事欧阳连磬轻声道:“丞相大人,您的意思呢”?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的厉色缓和了一些,别过脸道:“和...”。 欧阳连磬微一点头,余光射向昃离,这朝堂之上除了这位大祭司,论外貌风度,怕是没人能和自己匹敌了。 殊不知的是,昃离只是因为身着白底蓝边的祭司袍,正好称他的气质,其他人都是清一色黑色金边的官服加身,而欧阳连磬是能把官服都能穿出别样风格的人。 昃离感受到一股阴狠的视线,正眼回看了一下,其实第一天上朝就注意到了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子,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五官精致,身形颀长,本来稍有呆板样式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变得好看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御史执事欧阳连磬,听说也是有些才学的,曾王夫大选时一路领先不知为何最后竟没有胜出。 昃离与欧阳连磬目光短接,昃离并未十分在意,心思全在南宫远身上,就怕他力争开战,而欧阳连磬却是心怀叵测,应该说自昃离议政开始便关注他了。 欧阳连磬应下白麓的话,悄然将意思传给了文官们,之后便有文官提出和谈。 新一轮的或战或和的争论开始了,白岐听着吵着头都大了,突然吼道:“够了...”。 雷霆震怒,议论声骤停,众人向白岐看过来,皆低头跪下不语。只有昃离、南宫远、白麓几人仍立在殿上,不卑不亢。 “白丞相,你的意思呢”?白岐看向白麓。 白麓不紧不慢的说:“此事关系重大,臣未能深入了解情况,不敢贸然提议”。 白岐瞥了白麓一眼,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推脱,可也不好直接指出。 “不过此等军国大事,想必将军侯定有高见”,白麓扫了一眼沉默的南宫远道,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转瞬即逝。 正文 第四十二章:战与和 http://.biquxs.info/

众人一同看向南宫远,这让南宫远感觉如芒在背,自己自然是想提出迎战的,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可他不能不考虑昃离的话,此时开战,于国于民并不是上选。但是为将之人,对于敌国的侵扰,若提出缄默或是和谈,怕是都得被朝中上下笑话,若提出战,又怕群起响应,最终不战不可。何况丞相白麓这只老狐狸意味不明,只怕最后岐候和大祭司会陷于尴尬之地。 南宫远想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一切听凭岐侯决断,臣随时准备带兵前往,誓要夺回东龙城”。 昃离见南宫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稍稍放下心来,对南宫远微一点头,转身看向白岐。 白岐听得此言,心中甚喜,想来南宫远也是明理之人,便不再担忧,只想着尽快安排昃离代表火凤前去和谈的事了。 堂下的丞相白麓听闻南宫远的话目瞪口呆,本想将此事拨给南宫远,以他的性子,一定力荐开战才是,想来想去定是朝议之前已经定下对策的,再瞥见昃离对南宫远的点头微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不由得更加恼怒起来:“南宫将军,逍遥如此欺我火凤,难道你不觉得该予以还击吗”? “丞相说得是,若岐侯殿下决意开战,本将军立即开赴沙场,让那逍遥国人知晓我火凤的威严”。 白麓气得小脸煞白,直瞪着南宫远,两眼怨恨之意,恨不得刮了他。 南宫远不想瞅见她那张扭曲的脸,侧过身不摆她。 白岐看了看南宫远和白麓,轻呼一口气,看向昃离。 昃离意会白岐的心思,思量片时,便道:“臣有一议,但请岐侯定夺”。 “大祭司,尽管奏来”,白岐瞬间悦色不少。 “是,臣请前往东龙城和谈此次争端,由南宫将军率兵随行,若和谈不成,再战不迟”。 白岐扫了一眼众人,故作考虑状,但不肖霎时便道:“此策甚好,就这么办,大祭司昃离、将军侯南宫远听旨,即日起整军前往东龙城,本侯赐两位遇事独断之权,望两位不负众望,得胜凯旋”。 “是...”,昃离和南宫远分别供手受旨。 白岐看着两人,脸上终于露出笑颜,给了蔻管家一个眼神,示意退朝。 “今日议事到此,退朝”,蔻森声起,众人纷纷拱手礼作告退。 待一众人都退了出去,白麓狠狠的扫过昃离与南宫远,拂袖而去。 “哼...”,南宫远一个冷哼,不去理会。 昃离无奈的一笑,走近南宫远道:“多谢南宫将军”。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你谢我做什么”,南宫远语气清冷,这一场朝议下别提多么憋气了,此刻对着昃离,真想发泄一下。 “不谢,不谢了,南宫将军我可是将性命交付你手了,你可要保证我的安全啊”,昃离调侃起来,意图缓解一下南宫远心中的郁闷之气。 “那也是你自找的...”,南宫远瞧了昃离一眼道,说完便跨一步走了。 “唉...好吧,确实如此”,昃离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次日一早,南宫远便领了几名参将和百人兵士出城去了,城门口碰到昃离的马车。 一开始昃离看着南宫远的人马还有些疑虑,那南宫远手握只有一半兵符,难道要就近的东大营直接调兵,那东大营可是火凤的四大主力军营之一,要完整的兵符才可调动,转念一想,那南宫远定知道自己执有一半兵符,也料定此次自己定会带兵符前往,这才放心带百人亲兵随行,届时兵符合一,调动东大营三十万大军不成问题。 南宫远下马与昃离见礼,让其马车加入队伍,便一道奔赴东龙城方向。 昃离和南宫远达成一致,急行军终于在第四天傍晚赶到了东大营。南宫远先安排人马在三里外修整,和昃离各骑一匹高头大马来到营帐前。 东大营总兵翟泓早接到南宫远发来的书信,便早就带了副将郑克在营外候着了,见两人过来,便拱手见礼。 “见过南宫将军,大祭司”,翟泓虽是一身戎装打扮,银甲护体,身材健硕,却面容如玉,秀眉星目,鼻挺唇厚,说话间英气逼人。 南宫远应了礼,爽朗的笑着道:“翟总兵别来无恙”。 “翟总兵有礼”,昃离回礼道,之前跟鄢莫羽行军时与翟泓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他是否记得,又打量一下身边的副将郑克,身材偏瘦,个子不高,肤色偏黑,一双小眼炯炯有神,方脸鹰钩鼻,精神气足。 “副将郑克见过南宫将军、大祭司”,郑克沉肩弯腰双臂一收行了个军礼。 “嗯...”,南宫远点头,瞟了眼便走进了兵营。 “郑副将有礼了”,昃离温和的笑着,回了个拱手礼,随着南宫远和翟泓也进了营地。 郑克叫了人一起去三里外接南宫远带来的队伍了。 东大营中帐内,五条长案上已经准备好了酒肉饭食,翟泓亲自引了南宫远走到上方的主座处道:“南宫将军请坐”。 南宫远点头应声,大方的席地盘腿坐在长案前的软垫上。 翟泓引了昃离坐在南宫远的左下第一条长案前,自己则在他对面的长案前坐下。 翟泓坐定便差人上酒,又与南宫远和昃离寒暄了几句,不多一会,副将郑克领了东大营两名参领张铎、李亮进帐,向南宫远和昃离行礼报上姓名后分别在两侧坐下,副将郑克坐于昃离下方,张铎和李亮刚在翟泓下方坐定。 翟泓见他们坐定,举杯敬南宫远和昃离道:“南宫将军、大祭司,远道而来,末将备此薄酒为两位接风”,言罢,一饮而尽。 郑克、张铎、李亮见翟泓举杯也纷纷举杯,豪饮了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副将郑克、参领张铎、李亮便起身告退,忙军务去了。 翟泓看了看昃离,眸子一闪道:“大祭司,我们是否见过,若末将没记错,五年前,康王殿下班师回朝之时,可是大祭司随行”? 昃离笑了笑,微微一点头道:“翟总兵好记心,匆匆一瞥竟能过目不忘,昃离佩服”,说着举杯以表敬意。 “这么说,果然是大祭司你,哈哈哈”,翟泓开怀一笑道:“这可算是故人重逢么”。 “嗯,自然是算的”,昃离道。 两人因康王鄢莫羽的关系,彼此感觉没那么陌生了,几句言语之后,更加熟络起来。 酒饭过半,翟泓请示南宫远后,命人将酒具都撤了下去,换了茶上来。 “南宫将军、大祭司,此番前来,用得着末将之处,尽请吩咐”。 南宫远将此番前来的一些事粗略的讲给了翟泓听了,翟泓点头称是。 南宫远看了一眼昃离,转头对翟泓道:“若真各谈不成,不得不开战,怕是要调用东大营三十万兵马,届时还请翟总兵配合”。 “这...南宫将军应该知道调用东大营的兵马需得完整的兵符才是”。 “这个,本将军自然是知道的”。 “那好,若是南宫将军拿得出完整的兵符,末将自当服从军令”。 “嗯...”,南宫远看向昃离,见他悠闲喝着茶,脸色一沉。 昃离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自己此时不宜出手,一方面兵符在手一事不便对外宣扬,另一方面兵符一旦合一,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考虑好对策后,心中有数了。 “大祭司”,南宫远背对着翟泓,看着昃离道。 “南宫将军,这烤肉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本将军今天有点乏了”。 “南宫将军,末将已经安排营帐,这边请”,翟泓走了过来,先一步撩开了帐帘。 昃离跟着出来,待三人来到安排给南宫远的营帐前。 “大祭司,你的营帐在那边”,翟泓道。 “哦,好,我先看看南宫将军的营帐如何”? 翟泓愣了一下,但很快便了解其意,一扯嘴角道:“那,大祭司,末将在帐外等候”。 昃离跟了南宫远进帐,两人进了帐后,南宫远转身有些气恼道:“大祭司,这是何意”? “南宫将军,调兵一事,我来跟翟总兵说”。 “他能听你的”? “想必南宫将军已知另一半兵符在我这里”。 “嗯,康王殿下临行前有说过”。 “既然如此,南宫将军可知兵符一事,断不可对外宣扬,恐有不测”。 “如今情势所迫,顾不得其他”。 “这样,那翟总兵跟着康王殿下那么些年,又是康王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与他说说”。 “你没听他是要见到完整的兵符么”?南宫远此时怒气更盛了。 “你若见得两枚兵符,便算得上完整了么”? “这...”,南宫远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昃离,突然觉得昃离并非自己所了解的那般,不仅冷静睿智,对于权术也熟捻于胸,城府远比看到的要深很多,他这么做是在防我么,心中越发气忿起来,不由得拧眉冷眼。 正文 第四十三章:东大营借兵 http://.biquxs.info/

昃离将南宫远的反应看到眼里,自然是了解他此时所想,但不是自己不信任南宫远,而是兵符合二为一,且握于南宫远之手,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给他惹出祸事来不可,不仅如此,凤都里不少人怕是要坐不住了。 昃离觉得有必要跟南宫远说清楚,于是意味深长的道:“南宫将军且听我一言,兵符于你,康王殿下和我都是最放心不过的,否则也不会告诉你兵符在我这里了。但你可知,为何康王殿下不直接交于你”? “为何”?南宫远冷言冷语。 “南宫将军,若兵符合一示于人前,便很快就会传到凤都,这样对南宫将军真的好么,对如今的火凤国真的好么”? 南宫远听完,猛的一回头看向昃离,诚然,一语惊醒,南宫远又寻思了一下,兵符之事确实不宜太过张扬,不然此番事端过后,将军府怕是要不得安宁了。南宫远脸上缓和了些,看了看昃离道:“若那翟泓不认呢,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昃离咧嘴笑着。 “嗯...”,南宫远眉头又皱一块了。 “南宫将军,我倒是觉得你该想想如果真的调动了东大营的兵马,回凤都后,有人问起,该如何应对”。 “你若能让翟泓听任调遣,回凤都之后的事,我自有应对”。 “那好,如此说来,我只管尽力说服翟总兵了”,昃离笑着就耸眉,不待南宫远再说什么便出了营帐。 “大祭司”,翟泓见昃离出来便迎了过来。 “翟总兵,我的住处呢”? “这边请...”,翟泓拉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走在昃离前面。 绕过一个中军帐,几步路便到了,翟泓一掀帐帘道:“大祭司,请”。 昃离微一低头,抬脚便跨了进来,打眼看似简陋,却也知是花了不少心思了。低床软卧,塌下一方毛皮垫,左前一个古木书案,案上一盏提口油灯,角落里还有衣架一杖和一些洗漱盆盂。 “大祭司,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这军中不比凤都,但一般物品也是有的”。 “好...”,昃离看了看翟泓,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翟泓见昃离并不见外,心中高兴。 “翟总兵,对东龙城之事怎么看”?昃离看着翟泓问道。 “大祭司和南宫将军此番前来不正为此事么,想必已有决断,末将不敢妄言”。 “这里只你我二人,翟总兵只管说说你所想”。 翟泓迟疑了一会,见昃离眼神坦诚,完全出于朋友之意,便想了想道:“于国,和,于己,战”。 昃离听着,嘴角噙着的笑容渐渐收了,看了看翟泓道:“翟总兵,觉得和谈的可能有吗”? “说实话,我一直派人密切关注东龙城的情况,和谈怕是很艰难”。 “这样哇,如是战呢,翟总兵可愿出兵”? “当然”,翟泓话刚出口便感觉到昃离这是在套自己的话,于是补充道:“大祭司,我既然掌管东大营的兵马,不见兵符绝不会擅自作主”。 “如果事态紧急呢”?昃离问道。 “这,我自会临危决断,所有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好,翟总兵果然是血性的英雄,昃离佩服”,说着,昃离向翟泓拱手揖礼。 翟泓见此,连忙扶住昃离道:“大祭司言重了”。 昃离挺直腰杆,看着翟泓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枚兵符递到翟泓眼前。 翟泓见兵符,两眼放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昃离,虽然听说昃离与康王殿下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昃离是康王殿下托付兵符之人,想想康王殿下于己有知遇之恩,又有同袍之义,得康王殿下如此信赖之人,必定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 “翟总兵可认得”? “当然”,翟泓接着道:“此兵符乃是康王殿下专属,当年建立东南西北四大营时,就以此号令,我怎会不认得”。 “那就好”,昃离将兵符收回怀中道:“翟总兵,此次我前去东龙城和谈,若和谈不成,还望翟总兵能与南宫将军通力合作,收回东龙城,解救无辜百姓”。 “大祭司”,翟泓顿了顿,侧过脸寻思刹间,回头看着昃离道:“大祭司,翟泓听令”。 “多谢翟总兵,昃离感激不尽”。 “大祭司,不必客气”。 两人又聊了一些,聊到康王鄢莫羽,聊到东龙城内的情况,聊到安魃是怎么攻城的,聊到逍遥国如今的形势,所有翟泓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昃离,一直聊到深夜。 天刚破晓,昃离便听到了练兵的声音,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了出来,见着十来个伙兵穿梭着搬运着一袋一袋东西,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便走了过去。 “张参领”,昃离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郑克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来,见是昃离便合拳点头道:“大祭司,早”。 “你们这是”? “这是刚送过来的粮草”。 “你们的粮草都是从何处购得”? “实不相瞒,原本东龙城就够用了,如今,得去就近一些的村镇,再就是毗邻的颍州城和岠州城了”。 “可够用”? “哪够啊,主要还是军饷不足“,张铎说及此特意看了一眼昃离。 昃离触眉不语,心中明了,这些年,国库不充盈,军饷总是给不足。 “大祭司”,郑克突然来到,抱拳施礼道:“翟总兵请您去中军帐”。 昃离闻言,嗯了一声跟了郑克走了。 中军帐里,南宫远、翟泓已经等着了,一张偌大的地图挂在展架上,一看便知是东龙城的地形图。 “大祭司”,翟泓打个招呼便直接了当的说:“昨日,逍遥皇的和谈使臣到了东龙城了”。 “当真”? “正是”。 “这样便好,说明那逍遥皇这是考虑和谈的”,昃离比较乐观的认为。 “那可未必”,南宫远背对着一直在看东龙城周边的地形,转过身来道:“岐侯派去送和谈书的信使被他扣下了”。 “这...”,昃离一怔,凝眉深思起来。 “有没有可能,那逍遥国的和谈使臣就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是有下一步打算”,翟泓分析道。 “嗯,不是没有可能,我们要做好应战准备”,南宫远转过去继续看着地形图。 “逍遥国来的和谈使臣是哪一位”?昃离问起。 “这个...不知,他们一直秘密行事,便装而来,昨晚三更才进的城”,翟泓答道。 昃离听闻,微微一笑道:“甚好”。 “嗯”?南宫远回头看向昃离,翟泓更是不理其意。 昃离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想,如此保密,只有一种可能,来的人身份不低”。 “对,现在这种局势,他们这么做,正如我们也是如此”,翟泓恍然大悟,南宫远和昃离的到来,也是十分保密的,随行的人也不多,估计对方对我们的情况也略知一二的。 “所以,我想我该到东龙城走一趟了”,昃离嘴角一抹笑意,对于逍遥国的使臣的身份很是好奇。 “大祭司,不可,现在东龙城情况不明”,翟泓有点紧张的道。 “无妨,再说,那东龙城本是我火凤国的地方,那里面有的是我火凤国的百姓”。 翟泓不再说什么,南宫远也认可昃离的决定:“如果不去,反倒显得我们怕了似的,不过你的安全也要保证,我派些人随你去”。 “大祭司、南宫将军,不如郑副将陪您走一趟”,翟泓说着看向郑克道:“郑副将对东龙城再熟悉不过了”。 郑克闻言,看向翟泓,眼中有些感动之色。 昃离看在眼中,料想这其中定有什么原由,于是道:“南宫将军,就由郑副将陪我走一趟吧”。 “这...,好吧”,南宫远看向郑克道:“你要保障大祭司的安全”。 “是,末将领命”。 “那我们去准备一下”,昃离看向郑克,两人便往外走。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大营门口,一切准备就绪,郑克跃身上马。 昃离走过南宫远,低声道:“南宫将军,我已与翟总兵说定,若有变故,见你手中的兵符便会听任调遣”。 “如此甚好”,南宫远点头,欢喜之色不显,抬眼冷峻的道:“三日,三日之后无果,我必兵临城下”。 昃离抿嘴一笑,转身上马,手执缰绳道:“南宫将军,三日内无论结果,必派人传信于你”。 “大祭司,万事小心”,翟泓关切的道。 “嗯,等我消息”,昃离给了郑克一个眼神,两人策马而去。 “郑副将,一会进城后,一有机会你先忙你的”。 “大祭司”,郑克一惊,低头不语,似有苦处,又不便言明。 昃离扫了一眼郑克道:“郑副将,你的家人是否在城内”? 郑克一听更加惊异,只好承认道:“正是”。 “你若时刻在侧,反倒不好,你若在暗,兴许还能查到别的什么,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 “是...”,郑克不再推辞。 正文 第四十四章:东龙城和谈(上) http://.biquxs.info/

两人很快便来了城下,郑克喊了话,便见一人回去禀报了,不一会城门开了。 城中官邸,两人被引了进去,昃离奉上名贴,在正厅里静坐等候着。 等了快一柱香的时间了,才有人来,说是今日安元帅军务缠身无暇接待,安排昃离和郑克先住下。 郑克一听有些窝火,被昃离拦了下来,笑眯眯的答了来人,引路去安顿之所。 两人的房间安排在了一处,仅一墙之隔,郑克不爽,在昃离房间来回踱步。 “你且安下心来”,昃离看着郑克道。 “欺人太甚”,郑克明显怒气未消。 “别急,这说不定反倒是好事”。 “大祭司,这话怎么说”? “你想,若是使臣与那安魃无帅意见一致,想必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如今,避而不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意见相左,正在协商”。 “那安魃不是个善茬,已经攻下来的城池岂会容忍让出去,他必定是主战的”,郑克径自说道。 “所以,我们等...”,昃离递给郑克一杯茶道。 郑克原本有些迟疑,见昃离那壶茶已经泡开,且喝过了,也就没再说什么,接过一口喝下。 “咚...咚...”,敲门声起。 “进来”,昃离瞥了一眼门口。 四个侍从模样的人端着上好的酒菜进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道:“两位贵客请慢用”,说着便躬身退了出去。 昃离却实感觉到五脏皆空,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郑克没来得及阻止,就见着昃离一筷子菜已经下肚。 “味道不错,坐下来吃”,昃离招呼郑克坐下,又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喝下一杯,再满上一杯给郑克。 郑克见着都有些汗颜了,也不再小心翼翼,放开胃吃了起来。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便有人来把残食撤了下去。 昃离看了看郑克道:“你回去睡会吧”。 “大祭司...这”? “他们今天是没空见我们了,为何我们不好好休息呢,再说了,你晚上还有安排不是”? 郑克一听便知道了,应下,转身回房睡去了,昃离在郑克走后,出了门,发现并无人员看管,于是避开来往的闲杂人等,四处观景去了。 昃离发现园子里景致不错,利用地形之利,曲水奇石浑然天成,虽无苍木,但有许多绿植丛生,一人多高枝繁叶茂有如屏风,行至一凉亭之处,瞥见一老者背影,独饮独酌,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 昃离走近,许是老者有心事,等走到亭下的台阶处才发现自己。 昃离迎着老者探究的眼神一步一步走进亭子里,拱手行礼道:“多有打扰,还请长者见谅”。 “嗯...”,老者打量着昃离,温和一笑道:“请坐”。 “谢过长者”,昃离大方在他对面坐下。 老者拿起一个杯子,倒上茶推到昃离面前,昃离点头谢过,便端起来喝。 老者见昃离如此坦荡,欣赏的笑着,又为昃离倒上。 “这茶如何”?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又看了看有些出神的昃离问道。 昃离见眼前这位老者天命之年,面容祥和、头发胡须发白,沉稳儒雅,衣着朴素,却透着贵气,正猜测他的身份莫不是逍遥国和谈的使臣,可转念一想逍遥国会派这样一位年纪的人来和谈吗,却不曾想老者突发这么一问。 “喝茶在乎心境,平和的心境才能品出好茶的味道来”,昃离自嘲的笑了笑。 “那阁下现在是何心境啊”? “恕晚生无礼,在下此时的心境或许和长者相似吧”,昃离见老者的气度与举止,心中越发笃定他一定是这次逍遥国派来和谈的使臣。 老者听此言,放声笑了起来。昃离只好缄默着一边继续喝茶,一边等着老者开口。 “阁下,你可知我是何人”?老者直接的问道。 “不知”。昃离的回答也是干脆。 “嘿嘿...我乃苏轲”。 昃离听闻,立即起身行礼道:“昃离见过苏太傅”,眼前这位便是整个赫鼎大陆敬仰大名的大学士,逍遥国两朝元老,太傅苏轲,还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大祭司,多礼了,来来,快坐下吧”,苏轲招呼昃离坐下,又为昃离倒上杯热茶道:“老生,不曾想火凤国的大祭司居然是这么一个俊逸的后生啊”。 “苏太傅过奖了”,昃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苏轲对昃离印象极好,俨然把他当成自己的学生一般,说话也就不生分了,直接问道:“大祭司,可是代火凤和谈来了”。 “正是”,昃离反问:“苏太傅,您也是吗”? “你说呢”,苏轲不由得爽朗的笑了起来。 昃离心中已经有数了,逍遥国皇派太傅苏轲来和谈,也就有所倾向性了,便不再多问什么,只是静静的喝茶。 两人又喝了一巡,一侍从匆忙而来,在苏轲耳边低语了几句,苏轲摆手,让其先退了下去,开口对昃离道:“大祭司,今日多有怠慢了,老生让人先送大祭司回去”。 昃离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在猜测着,起身拱手道:“昃离先行告辞了”。 侍从引了昃离走出了凉亭,向他所住的别院去了,离开前回头瞟了一眼苏轲削瘦却倔犟的背影,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昃离回了别院,由着侍从将自己送到门口后,见侍从并无离开的意思,便转头道:“你可以走了”。 侍从见昃离语气清冷,不怒而威,便伏了伏身子,转身离开。 昃离挪开几步来到郑克的房门口,轻敲几下门,见无人答应,便推门而入,果然不出所料,早已不见人影,想必是想来后见自己不在房内,便出去寻了吧。 昃离回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上门,坐在桌前的圆凳上,一手支起扶着额头,细细的思考着此次和谈的事情,不觉有些乏了,便保持着这个姿势小憩了一会。 约摸晚膳时分,门外传来人声:“大祭司可在”? 昃离揉了揉眉心,睁了睁眼,起身来到门口,从里侧拉开门,见一侍从模样的人候着,便问:“何事”? “大祭司,苏太傅、安元帅有请”,侍从低眉顺目的回答。 “稍等”,昃离转身回了房间,带上房门,给郑克留了个纸条,又整理一下衣着,便出了门,朝侍从道:“带路吧”。 昃离跟着侍从拐过一处长廊,穿过庭院,来到一处正院,绕过玄关,便到了正厅,厅里一桌丰盛的酒菜已经上桌了,每一样都精致无比,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豪宴了。只是,桌前并没有人在,侍从引了昃离在一旁的回椅上坐下,奉上一杯茶,便退了下去。 昃离慢慢的品着茶,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还没有出来,倒也不急,既来之则安之,静静的打量着满堂的摆设。突然,从厅侧走出来两个人,一老一中,老者是苏轲,昃离是见过了,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想必就是安魃元帅了吧。昃离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大祭司,怠慢了,来来,先坐”,苏轲招呼了昃离过来在桌边。 昃离哪敢先坐,待苏轲和安魃坐下后,这才落了坐。 苏轲看了昃离如此知礼又谦和,甚为赞赏,介绍一边的中年男子道:“大祭司,,这位便是我逍遥国的安魃元帅”。 昃离见安魃横眉冷对,周身的散发出不少戾气来,倒也能理解他几分,于是语气平淡,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安元帅,久仰,在下昃离”。 安魃冷哼了一声,冷脸一摆,并没有理睬昃离的意思。 苏轲见安魃如此态度,心中不免好气,见昃离并不在意,反倒是温和软语,修养极好,心中更加觉得昃离难能可贵。 “大祭司远道而来,不必客气,请便”,苏轲看着昃离道。 昃离瞟了一眼席上的菜品,盈盈一笑道:“多谢苏太傅,昃离虽是远道而来不假,但对于东龙城却还是了解的,这些本城的特色也略知一二。比如这道,便是有名的槐花香丸,乃是采自这东龙城的城西的百年老槐花树上的花,加入蜂蜜煎熬成胶状,再灌入鸡蛋面丸中,翻炸而成,咬一口花香四溢,又因这槐花树上的花普通百姓也可采得,于是成了东龙城男女老少的最爱。苏太傅、安元帅,不妨试试?” 昃离这一席话,苏太傅与安魃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苏太傅只是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夹起一个尝了尝,脸上呈现出享受的样子。安魃狠瞪了昃离一眼,气不打一处来,鉴于苏轲在场,不好就地发作罢了。 昃离无视了安魃的反应,自己夹了一个吃起来。 席间的气氛很是微妙,昃离和苏轲不时的眼神交流着,谁也不再先开口,但彼此已经了解了对方的意思,相视一笑,各自吃起来,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安魃看着憋气,实在没什么味口,一拍桌子,起身道:“苏太傅,本帅还有要事,先失陪了”,说完便离开了。 苏轲早就看出安魃的难受,既然他要走,强留他在此也无意,便允了,回头看着昃离道:“别管他,我们接着吃”。 “好...苏太傅你试试这个,白炒山药,甘甜可口,也是本城的特产”,昃离说着夹了一块放到苏轲的碗里。 “多谢”,苏轲咬了一口,便道:“确实好吃,大祭司,若是我逍遥国的百姓也能吃到就好了”。 “这还不好说么,以后,每逢收获之时,送一批到逍遥国不就行了么”? “当真”? “自然当真,我火凤并非吝啬之辈”。 两人边吃边聊了起来,好不亲近,饭后又谈了些两国的风土人情、特色和不同之处。 正文 第四十五章:东龙城和谈(中) http://.biquxs.info/

“时候也不早了,老生这身子骨是赶不上你们了,大祭司,年少有为,有胆有识,火凤国有你这样的忠贞之士,大幸啊”。 “在我火凤,忠贞之人比比皆是,我只不过是尽职尽责罢了,但求无愧于心,倒是逍遥国有苏太傅您这样的心怀天下的贤者,让人羡慕啊”。 “哈哈哈...大祭司,好一个无愧于心”,苏轲笑眯了眼,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对昃离频频点头。 “让苏太傅见笑了”,昃离有些羞赧之色,瞧见脚下的门槛,伸手扶了一把苏轲道:“天黑了,我先送你回房吧”。 苏轲轻一点头道:“那就有劳大祭司了”。 等昃离送苏轲回房后,自己原路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刚走到门口就见着郑克先一步打开了房门道:“大祭司,你回来了”? “嗯...”,昃离侧身走了进来,郑克看了一眼外面,关上了门。 “大祭司,今日傍晚时分有人传语让城西看守的士兵解了禁,城西的百姓们都回家去了”。 “是吗”,昃离转念一想便明了了,道:“那就好,你的家人可好”? “嗯,我已经安顿妥了”。 “大祭司,你说安魃怎么会突然放了百姓们”? “不是安魃,是苏轲、苏太傅”。 “啊...来和谈的使臣是苏太傅,那可是逍遥国,乃至赫鼎,德高望重的人啦”,郑克感慨了一番道:“大祭司,是否已经见过他了”? “正是,所以,现在看来,此次和谈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了”。 “那太好了”。 昃离看着郑克道:“咦,你不喜欢行兵打战么”? “当然不喜欢,若是能安居乐业,谁会愿意打战呢,不过,男儿保家为国,若是战无可避,自当战死沙场在所不惜”。 “嗯...”,昃离看着郑克,不由得生出几分敬重来,欣赏的一笑道:“累了一天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大祭司,你也早些休息吧”,郑克说着便退了出去。 昃离走在床边,背倚着床辕,想了许多,想起了鄢莫羽,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到无极谷,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第二日,一早郑克便出门打探去了,昃离几乎逛了整个官邸,不见苏轲的身影,问了人,只道是苏轲与安魃一早就出去了。 午膳时分,侍从送了饭菜来,昃离问起,侍从只道不清楚,无奈,草草的用了些饭食,昃离便来了官邸的大门处,见有四人站守着,想来会有人拦自己,可意料之外的是站守的士兵只问了自己的名字便放行了。 昃离走在东龙城的大街上,看着萧条清冷的街道,处处门窗紧闭,一路走下去也没见几个人影,心中颇为伤感,一座城就因为战乱变得如此,着实让人心疼。 昃离走走停停,走过几条大街,又回到官邸,刚跨进门便见之前送饭的那个侍从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 “大祭司,你可回来了”?侍从急急忙忙的跑上来问。 “怎么了”? “苏太傅和安元帅有请”。 “哦...”,昃离并没有多少吃惊,相反淡定得有点不正常:“走吧”,昃离示意让侍从带路。 昃离被领在书房外,门外两名士兵各守一侧,侍从报了一声后便走了,里边传来苏轲的声音,昃离便毫不犹豫的推门而进,瞥见书案前苏轲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的神色,安魃一侧站着,没有上次见面时的戾气,但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厉。 苏轲见昃离进来,招呼昃离过来道:“大祭司,请坐”,回头便对安魃道:“你也坐吧”,安魃深呼一口气,稳稳的坐下。 待昃离坐定,正寻思着,却见一名侍从奉上茶后悄然退了出去,并带上门。 “大祭司,想必刚刚大祭司已经在城内看过,老生今日便有话直说了,火凤国的和谈书我逍遥国皇已经阅过,这才派老生前来,老生愿本着天下苍生为念的慈悲,将此事和平解决,莫要再挑起战乱才是,不知大祭司意下如何”? 昃离虽然已经想到今日会是和谈开始的第一局,确也没想到,苏轲会如此直接了当的说来,不过对于苏轲的话,还是很认同的,于是便道:“苏太傅说得极是,昃离正有此想”。 “那就好,老生也就不绕关子了,我逍遥国愿退出东龙城,但有条件”,苏轲说着盯着昃离看了看。 “苏太傅,不妨先讲讲条件”,昃离听闻愿意退出东龙城,心中大喜,但面上仍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余光瞟了安魃一眼,想想条件绝对不会容易。 “那好,第一,火凤须得赔偿本次我逍遥的全部损失,计白银十万两;第二,交出本次杀害我逍遥国国舅滕亦陨的凶手;第三,此后东龙城正式开放往来互市,允许我逍遥国人出入经商,并保障我逍遥国人在东龙城的安全”,苏轲说完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就此三条,大祭司可以考虑一下,但时间不宜太长,七日之内若得不到回信,那老生便也是不能为力了”,说完又看了看安魃。 昃离听完苏轲的话,不觉手心都出了汗,这三个条件无论哪一个对于火凤国来说都是莫大的难题,自己一时很难决择。 苏轲好似看穿了昃离的心思一般,轻手放下茶杯,笑着看向昃离道:“大祭司,大可考虑一下,七日之内,东龙城门任由大祭司出入”。 “昃离先谢过苏太傅,三个条件却也不多,杀人偿命,我火凤国有自国法,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但十万两之数是否太过了,至于,是否开放东龙城互市,此次事件不就是互市引起的么,再行互市之举,恐生事端啊”。 “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莫不是火凤国没有这点诚意”,一直不说话的安魃,出口便言辞咄咄。 昃离瞟了一眼安魃后看向苏轲道:“苏太傅是否有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苏轲看着昃离哈哈一笑道:“大祭司,两国和谈,并非全在你我两人之意,不如,改日,我们有了答案之后再行商榷如何”? 昃离想了想,确实也是,不如先找通知一下南宫远,再传信回凤都。 于是,昃离起身告辞,苏轲送了一枚通行令。昃离留了郑克继续在城内,自己一人执通行令,连夜出了城去。 昃離老远就看到东大营的火把了,急挥马鞭,狂奔而去。 东大营中军帐里,南宫远有些焦虑的捏着手中的青花茶杯,见翟泓领了昃离进来,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昃离面前先打量了一番道:“大祭司,如何”? 昃离走到大案桌前,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这才慢慢道来。 南宫远听闻了昃离说有三个条件,气着直接将手中的青花茶杯给捏碎了。 翟泓立在一旁眉心紧锁,一脸的义愤。 昃离先安抚了两人,问道:“两位可有别的消息”。 “嗯...你不说我还忘了”,翟泓平复一下心情道:“安魃的人到附近采购粮食碰到了我们的人,双方交手了,我们伤了几人,不过对方也没占到便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昃离忙问。 “今天下午”,翟泓回答。 “那我问你他们可采购到粮食”?昃离进一步追问。 “两军对阵,粮草先行,我们早就开始囤积粮食了,周边的城村,我们都收过了,他们自然是买不到粮食的”。 “这么说,他们粮草匮乏”,昃离说着眼睛瞟了一眼两人,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南宫远听着心中顿喜,更倾向于直接攻城了,他这一小心思没能逃过昃离的眼睛。 昃离心中把和谈的事情在脑海里又捋了一遍,觉得三个条件或许都可回旋的余地。 三人就此事商量了约一个时辰,终于达成共识,暂不开战,派人快马加鞭把消息传回凤都,另一方面,昃离返回东龙城,稳定对方,南宫远和翟泓想些方法给安魃添点乱子,让他着急。 昃离稍事休息便出了营帐,准备离开,临行前又特地交待南宫远道:“南宫将军,切不鲁莽,不要与安魃正面冲突才好”。 “知道了,我竟然答应你,自会懂得分寸”,南宫远仍是一脸的不情愿。 “翟总兵...”,昃离还未开口,翟泓已经会意道:“放心吧,我会管好手下的人”。 “嗯...”,昃离信赖的点头,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昃离连夜回了城,在城中与郑克碰了面,并没有回去官邸,而是在城中好不容易才找一处客栈住下。 第三日,昃离主动去了官邸,求见了苏轲,就三个条件进行再一轮的协商,双方商量了一整天,最终也没有结果,苏轲一直就赔偿金数目不做明确表示,不过至少不用十万两那么多了,这一点,昃离颇感欣慰,但对于其他两项,苏轲一直坚持。昃离无奈只得暂时停止谈判,等凤都回信,再行定夺。 正文 第四十六章:东龙城和谈(下) http://.biquxs.info/

第四日,昃离听到郑克打探的消息,安魃手下有的兵士们居然在城中打劫伤人,还强奸民女,顿时气愤不已,找了苏轲说及此事,正好遇到安魃在场,与他发生争执,不欢而散。 待昃离走后,苏轲将安魃留了下来。 “安元帅...”,苏轲脸上不悦,训斥道:“你最好管好手下的兵,和谈期间,最好不要生事,免得误了大事”。 “苏太傅,恕难从命,难道你不知道如今十万大军在城中,粮食早已不够,不容他们自己去找点吃的,难道要饿死不成”。 苏轲不愧是一代名臣,摸准了安魃的性子,调整好情绪换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道:“安元帅,打劫伤人、强奸民女些等龌蹉之事,有辱逍遥国的声誉,也有辱你治军的威名”。 安魃是个顺毛驴,见苏轲心平气和了些,也就没那么冲了,冷冷的道:“苏太傅若是能解决粮草之事,我保证绝不会再让此等事件发生”。 “我找大祭司问问”,苏轲有些为难的表情。 “他,找他做什么”?安魃鄙夷的神色,本就一直对大祭司昃离不对付。 “安元帅,这次你先斩后奏,攻下东龙城,枭皇陛下已有不悦,我们若是和谈,于我们不亏哇,为了和谈,你就不能对大祭司客气一些”? “哼...火凤国占着赫鼎肥沃之地,物富民丰,枭皇陛下,早有攻打火凤之意”。 “可如今不是时候,现在开战,我们胜算并不高哇”苏轲劝告着安魃,见他不再说话,也就不说什么了。 安魃呆了一会,见苏轲忙得很,自觉无趣,便起身告辞回去了。 第五日,苏轲派人请了昃离用午膳,多次想开口提及借粮一事,终还是没法开口。 昃离看出苏轲的有事要问却不好开口的纠结,便主动问了:“苏太傅,何事,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既然,大祭司问了,那老身就直言了”,苏轲停顿了一下,咳了一声,接着道:“昨日之事,是我们治军不严,才出了不尚之举。安元帅入城一月有余,士兵们多有思乡之情,此次和谈若成,也好让他们返回故土”。 “和谈,我们是有诚意的,可是有的条件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大祭司,和谈条件中赔偿一事,我们可再商量,其他两项,是枭皇陛下在老身来时特别交代的,断然不会更改”。 昃离早有些疑问,如今由苏轲说出来,心中更加笃定,对于赔偿数目也有了计较,只是,此时未接到凤都回信,不敢擅自做主。 昃离和苏轲相互试探着聊了些,终究都没能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相对具体的数目。 第六日一早,郑克便带着凤都的回信叫醒了昃离,昃离打开印信,一看确认是岐侯的亲笔,信中未曾给出接受赔偿具体数目,不过却透露国库里白银不足三万两,让昃离自己看着办,对于交出凶手,则是合理之事,至于开放东龙城互市,并保障逍遥国人在东龙城的安全一事可以暂且就应允。 昃离看完印信心中确认好答案,只是还是有些纠结的地方,须得细细思量才好,也要给和谈加些筹码,于是修书一封交给郑克,让他火速送去东大营。 昃离并不着急,等到收到南宫远的信函已经是第七日午时过后,心中暗想:‘差不多是时候结束这一场争端了”。 嘭嘭的敲门声,门外一侍从恭敬的禀报:“大祭司,苏太傅、安元帅有请”。 “知道了”,昃离点头一笑,回答对郑克道:“一起吧” 郑克默然点头,跟着昃离,随侍从一起去了官邸正厅。 正厅里,大圆桌前的正位上苏轲已经等着了,安魃在苏轲的左手边的位置上,昃离很自然的走到苏轲的右手边坐下,郑克则在昃离身后约一丈的地方站立。 苏轲着人给昃离泡上一杯热茶道:“大祭司,尝尝,这可是老身从枭京带来的花茶”。 昃离轻吸一口,果不其然,花香若隐若无,喝一口沁人心脾,开口赞道:“好茶”。 安魃撇了昃离一眼,再看了一眼苏轲,冷哼的一声,大口饮下,又让人添上。 “大祭司,今日该有个定论了吧”,苏轲温暖的笑容展挂在脸上。 “我觉得也是”,昃离神情平淡,笑颜如昔。 “那正好,不知大祭司对于我们提出的后两个条件可有回复”。 “杀人偿命,我们会全力侦查此案,一定还死者一个公道。开放东龙城互市一事,可行,但保障逍遥国人在东龙城的安全,我想该是有不少细处需要确认的,之后再行商讨。至于赔偿一事,我火凤国不能接受。” 此言一出,安魃立马站了起来,苏轲拉了他坐下,看向昃离道:“大祭司,此次争端我逍遥国人蒙受了不小的损失,我们需得对那些商人平民有所交待”。 “苏太傅说得极是,此次争端各有对错,但你且看如今我东龙城的百姓,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本就饱受战乱之苦,食不果腹、夜不能寐,却又遭人囚禁、打劫、杀害,他们更需要一个交待”,昃离说及此眼中带红,正义凛然的看向安魃。 安魃狠狠的回瞪昃离,握杯的手已经吱吱作响。 苏轲见状,一手搭向安魃,示意他要冷静。 “苏太傅,两国征战,苦的只有百姓,这一场战事下来,没有赢家,我们手执皇权,若不能真心为百姓着想,那他们还有活路吗”,昃离这一番言语发自肺腑,让苏轲也有几分动容。 “苏太傅,实不相瞒,我火凤国三十万大军正驻扎在城外,粮草充足,若是和谈不成,宁可拼个血流成河,也势必要夺回东龙城。可战事一起,死伤无数,哀鸿片野,于心何忍呢?” 安魃一听,火冒三丈,却也不敢贸然行事,并不是怕他三十万大军,而是久于城中,粮草早已空了,如此硬拼,胜算不多。 苏轲听得真切,知道昃离这是有备而来,今日若不能同意让出东龙城,一场战事怕是不能避免了,思考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哈哈大笑几声后开口道:“大祭司,果然胆识过人,真是后生可畏哇!这样,大祭司,我们同意让出东龙城,但需要给我们三千担粮草,再容我们三日,三日后整装而归”。 “苏太傅,昃离先谢过苏太傅悲悯天下之心,三千担粮草没有,只有一千担粮草,至于,容你们在城中修整三日,昃离作不了主,得问过城外的南宫将军才行”。 安魃本就有些憋气,再听提到南宫远,更是火大,苏轲起身,一手摁在安魃的肩头,虽然拧不过安魃的力气,但也是尽了全力才拉住了他。 苏轲看了昃离一眼,意思让他不要刺激安魃了,轻叹了一声后道:“那我们明日一早出城尚可,不过,出城前,我们要先看到那一千担粮草才行”。 “好...”,昃离应下,背后一直紧攥的手终于松开了。 苏轲看着昃离,笑了笑,起身拉了拉安魃,“如此,大祭司,我们先告辞了”。 昃离起身送了苏轲出了正厅门,轻声道:“苏太傅,多有得罪,还望谅解”。 苏轲嘿嘿一笑,拍了拍昃离的肩膀,转身离去。 昃离目送苏轲离开后,回头对郑克道:“你出城一趟,捎个信给南宫将军和翟总兵,让准备一千担粮草,明日一早,城外见”。 “是”,郑克此刻对昃离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听到吩咐,立马办去了。 次日清早,城门内,安魃率众将士准备就绪,见苏轲与昃离过来,对昃离扭头冷哼一声。 苏轲向安魃示意,让其打开城门。 城门由十个兵士从内打开,两侧城门缓缓移动,城门外南宫远和翟泓骑着高头大马便出现在眼前,昃离走过去,两人下马与昃离说了几句,便吩咐士兵分两侧让开,中间留出一条足够四人并行通过的道。 “大祭司,一千担粮草呢”?苏轲吩咐一名副将朝昃离喊道。 “粮草一千担,只多不少,此去十里,大可派人前去查验”,翟泓回答。 安魃与南宫远四目相对,顿时火光四溢,彼此在对方的眼里,都是难得的对手,恨不得立马就能交上手才好,杀他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苏轲看了一眼安魃,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想必那就是将军侯南宫远吧。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派了人带一队人马前去验粮草。 估摸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人回报,粮草就绪,苏轲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安魃一声令下,大军缓慢前行,待挪到城门下,安魃正好与南宫远正面相对,两人便又是一顿眼神厮杀,久久互望才转过头去。 苏轲骑的马走到昃离面前,开口道:“大祭司,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一个月内查出凶手送到枭京,一月之后正式开放东龙城互市”。 “苏太傅,放心,我火凤国绝不会违背和谈协定,我也会记得与您的约定”,昃离笑着道。 “那就好,老身在枭京等你”,苏轲说完,一扬鞭策马而去。 正文 第四十七章:回朝论功行赏 http://.biquxs.info/

南宫远和昃离带着从凤都带来的百来人进了城,翟泓则率众返回了东大营。 东龙城的百姓都夹道欢迎,尤其是见着进城的人数不多,心中越发安定了些。 昃离与南宫远进城后,火速将消息传送到了凤都。当白岐看完昃离的信,知道未曾赔偿一两银子时,高兴坏了,本想立即加封昃离等人,考虑到昃离信中提到的局势刚稳,暂时不宜做加封,一切待回朝后再议,觉得甚是在理,至于昃离提出的其他几项,用人的建议和新法的制定等也都一一允了,盖印加朱,将圣召送达东龙城。 昃离和南宫远入城后,半月的努力,东龙城才有了些起色。 原城主东方狱已经被杀,要重新追查逍遥国国舅滕亦陨被杀一案,线索都断了,难上加难,这可愁坏了昃离了。好在,凤都派了的断案高手刑典司曹少丞来,遂将此事全权交于他办了。曹少丞人称曹阎王,铁面无私、公正严明、断案如神,很快便理出了眉目,抽丝剥茧,顺藤摸瓜,锁定的几天嫌疑人,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庭审三堂之后,水落石出,整个案情慢慢理清了,各方佐证俱实,整理成文,报了昃离。昃离对曹少丞极为赞赏,当时决定等回凤都之后,请为公主师,曹少丞见无法拒绝,只得应允了。 昃离将原东龙城的官员一一甄选了一番,挑了几个得力的人,一起着手安排开放互市的事宜,亲自带着实地考察、研究,又请了城中的富商等前来提议,夜以继日的执办此事,从中也挑选中将来适合作一城之主的人选。 昃离只待凤都的授印下来,东龙城新任城主的人选便一朝落定。 一月之期转眼即到,昃离将一切准备就绪,张贴告示,发了商函,择了良时开放互市,为了规范互市交易,特设了钦商监,用于处理各宗通商纠葛案,下设专门接待外来商贾吃住的城东商会,用以保障外来商贾在东龙城的安全,有直呈君上之权。 东龙城一事,尘埃落定,新任城主穆遒是个有担当有才华的年轻人,勤勉忠厚,出了不少惠泽于民的新政,昃离眼看着东龙城逐渐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心也宽慰了许多。离开凤都已经一月多了,一闲下来就特别想念小月儿那丫头,便找了南宫远商量回朝的事宜,定下日子后,又赶着时间与新城主穆遒将城中各大小事务一一巡查一番。 “穆遒,前车之鉴要时刻警醒,多察民情,民心所向,可容万物啊”,昃离站在城东的商会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商贾仕绅,交待穆遒道。 “是,师傅,学生记下了”,穆遒站在昃离身侧,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昃离看向穆遒,两人眼中都闪着仁厚悯人的心志。 昃离临行前找了翟泓,问他要了郑克,让郑克带人入驻东龙城,掌管城中的护卫军,确保东龙城的安全,这才放下心来。 东龙城外,一行人给昃离和南宫远送行,上马之前,翟泓特地和昃离低语了几句,昃离会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和羽,在凤都等你”。 “大祭司,南宫将军问是否可以启程了”,一位副将打扮的人走过来向昃离行礼道。 “这就走了...”,昃离回答,又转向翟泓道:“别送了,后会有期”。 “好...”,翟泓微笑着一挥手,目送昃离骑马走到队伍的前头,百来人渐行渐远。 白岐接到回朝的消息后,亲自领了众臣到宫门外迎接了,这样的荣耀,也就康王鄢莫羽有过,如今昃离和南宫远也有了,惹得站在人群里的白麓心中很是刺痛,但脸上却是笑容满面,当真是欢喜的样子。 昃离和南宫远行至宫门外,见到如此阵仗,均是一愣,下马步行而去。 昃离和南宫远走到白岐身前,抱拳行礼,一把被白岐扶起。 “大祭司、南宫将军,辛苦了,无须多礼”,白岐脸上笑开了花,言语中满是赞许之意,一旁的众臣也都附和着。 中天殿里,武官们因为南宫远的缘故一个个都腰杆挺直,看着都威武了几分,相反,文官们里有些私语窃窃,白麓更是一脸的冷若冰霜,眼中的嫉恨已经翻江倒海。 白岐在朝堂之上对昃离和南宫远大加赞赏了一番,昃离感觉有点过了,极为无奈,却也不好打断,听得额角都渗出汗珠来,倒是南宫远一脸的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白岐说完,扫了一眼堂下众臣,递给蔻森一个眼神,示意蔻森宣读赐封的圣召。 蔻森,手执一道圣召,清清了嗓子念起:“奉天德承,此次和平解决东龙城争端,将军侯南宫远、大祭司昃离、居功至伟,各赐白银千两,加封将军侯南宫远为镇国公,加封大祭司昃离为信尚侯,凡此次平战有功者皆官升一级,赏银百两,钦此”。 “谢岐侯殿下”,昃离和手行礼。 “谢岐侯殿下”,南宫远抱拳谢礼。 蔻森收了圣召,退到一侧,白岐满意的点点头,心情愉悦的退了朝。 昃离有些归心似箭的想回大司命宫,急着去往生寺见小月儿,前脚出了中天殿就往宫门外赶途中被蔻大总管追了上了。 “大祭司,你可走得真快呀”,蔻森有些气喘吁吁的道:“岐侯殿下设宴,为您和南宫将军庆功呢”。 “蔻总管,我能否不参加”,昃离试控性的问道。 “大祭司,玩笑了不是,专门为您庆功,您怎么能不去呢”? “这...好吧”,昃离知道这下是逃不了了,无奈的跟了蔻森走了。 承恩殿,文武官员们都已经就座,歌舞丝竹已起,昃离低调的从宴会右侧走到前面,向岐侯行礼:“岐侯殿下”。 “怎么才来啊,快坐、快坐,来人,给大祭司上酒”。 一个青涩的粉衣女婢信步过来,为昃离满上一杯香浓,眼神瞟见昃离时,一双翦水明眸里分明藏着丝丝仰慕。 昃离一心只想着快点见小月儿,根本无暇在意其他。 “大祭司,本侯敬你”,白岐看样子是真的高兴坏了,已经喝下不少酒了,稍显微醉之态。 “谢岐侯殿下”,昃离想着终究是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于是一饮而尽。 白岐看昃离一口喝干,很是满意,内心里越觉得昃离可以做自己的依赖的人,有他和南宫远作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的位子也就坐得稳些。 宴会在一半时,昃离已经喝下不少酒了,看看左上位的南宫远估计喝得比自己还多了,真是有点架不住这一波又一波的恭维之人。昃离有些晕眩之感,想起身到外走走才好,余光一瞥,正好撞上丞相白麓的阴冷的脸和那要吃人的目光,实在不想去理会,便自动略过了。 人群里昃巽因为是昃离的弟弟的缘故,也连带的被人灌了不少,留意到昃离有些不胜酒力,出了承恩殿,好不容易推脱劝酒的人跟了出来。 昃巽边走边找终于在园中一处回廊里看到昃离的身影,本想走过去调侃一番,却见着一个粉衣女子先一步走到了昃离的跟前,跟昃离说了什么,被昃离推开了,女子不肯罢休,追上前又拉拉扯扯起来,不知怎么了,昃离突然就抱住了女子,头埋进了女子的胸口。昃巽有些窃喜,自己哥哥终于开窍了,对女人有兴趣了,想着还是不要打扰哥哥的好事了,转身准备离开,刚迈出一步,隐约就感觉不对,以自己对哥哥的了解,再想想刚才看到的情景,顿时发觉猫腻,况且这可是在王宫之内,怕是要生出麻烦来的,于是转过身大呼一声,便朝昃离的方向跑去。 粉衣女子见有人大喊吓了一跳,再见有人朝自己这边跑来,自己带着昃离肯定逃不了,没办法,只好放下昃离独自先跑了。 昃巽来到昃离身边,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探了探鼻息,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看样子那女子只是弄晕了他,并没有谋害,但想起刚才若是自己真的大意了,怕是要害了自己的哥哥了,仍心有余悸,警告自己下次再也不可如此了。 昃巽扶着昃离,觉得那庆功宴也没有什么必要回去了,于是找了宫人交待了几句,便扶着昃离出了宫门,送回了大司命宫。 樊掌事一早就收到昃离回朝的消息,吩咐了人把大司命宫又整个收拾利索了,特别是尚筑台,干净整洁,允又亲自布了鲜果,备好了热茶候着。 “都这么晚了,大祭司会不会今晚不回来了”,大司命宫门口,允一直张望着。 “不会,大祭司一定会回来的”,樊掌事笃定的说。 “可都这个时辰了”,允还是不太相信樊掌事的话。 “没有大祭司传话说不回来,那不管多晚,他都一定会回的,等着就是了”。 “樊掌事,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跟了大祭司快十年了,我知道”。 允这一次没话说了,十年啊,怪不得他这么确定,于是也就安安心心的跟着樊掌事在大司命宫门口等着。 正文 第四十八章:往生寺探望鄢子月 http://.biquxs.info/

昃巽在马车里老远就看到大司命宫门口的通明的灯火,想必有人一直等着那里吧,果然,走近一点,就看到几个人影。 “来了...,樊掌事,你看”,允眼力儿尖,先看到了夜色里的马车。 樊掌事细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并非大司命宫的马车,但不能确定昃离就不在车上,于是快步迎了上去。 “原来是巽医师,可是我家大祭司在车上”。 “正是...”,昃巽看了一眼还晕在马车上的昃离,将他慢慢扶起。 樊掌事连忙上前扶住昃离,又招呼了允过来帮忙,扭头对昃巽道:“有劳巽医师了”。 “嗯...我和允来吧,你先准备醒酒茶去,还有甘草和杏仁露,再拿些米粥来。 “好...”樊掌事应声下去准备了。 尚筑台,昃离的卧房,允给喂下醒酒汤后,昃巽将甘草放入昃离口中含着,仔细察看了一下昃离的情况,并无大碍,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药罢了,在昃离几处穴位上推按了几把,便坐在一旁等他醒来。 等了约半个时辰后,床上的昃离发出“嗯”的一声,搭在床边上的手本能的抬起抚上额头,重揉了几下,这才缓缓的睁开眼。 “醒了...”,允惊呼一声。 昃离坐起身来,看到屋子里的人,随口便问:“你们怎么都在这”? 昃巽放下手中的茶,走过来,又为昃离检查了一下,发现已经完全没事了,便转头对允道:“去把粥端来,给他喝,加点杏仁露”。 “好,我这就去...”,允说话间已经出了门了。 樊掌事见人已经没事了,便禀告一声退了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没有一点印象么”? “啊...”,昃离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有些头晕脑胀的,想了想道:“我记得有一个粉衣女子过来拉扯,之后就忘了”。 “你可记得那粉衣女子的容貌”? “不记得了...”,昃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昃巽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昃巽看着昃离一脸紧张的样子,此时不逗弄一下怕是没有机会了,于是假装吧了口气道:“你喝多了,毁了人家的清白了”? “什么”?昃离拼命的回忆着,死活想不起来,不由得剑眉一拧,露出自责的表情。 昃巽看着昃离的样子,有些好笑,禁不住笑了起来。 昃离眯眼看着昃巽,觉察自己被他给耍了,有些气恼,沉声道:“有意思吗”? “有啊”,昃巽继续笑着:“太有意思了,哥,我觉得你应该考虑找个女人的”。 “还说...”,昃离冷脸一瞪。 昃离一看是真恼了,也就收了笑,转换一下话题道:“哥,你可真是要小心了,如今你在朝中,怕是已经碍着什么人了”。 “嗯”,昃离静心一想,确实,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粉衣女子席间给自己斟过酒,可惜当时喝得有些晕了,记不得她的容貌,无从追查,且不论她是什么人,以后都要留意些了。 “哥,这回得幸是救了你,下次可说不好,所以,你把这个带上身上”,昃巽说着,递给昃离一个香囊。 “这是什么”?昃离接过,便闻到一阵清香,让人立马清醒不少。 “百花蜜,香吧,我提炼的,有安神解乏的功效呢,你带在身上,一般的迷药就不用担心了”。 “这又是什么”?昃离从香囊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瓶子来。 “这里面有三颗解毒丸,对于普通的蛇毒、虫毒有奇效”。 昃离听着,放入囊中,将香囊收进怀里,瞅了一眼昃巽道:“谢了”。 “你是我哥,客气什么,况且这些不过是小意思,嘿嘿”,昃巽一脸的骄傲感,那意思分明就是在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样子。 昃离看着,看在他确实救了自己的份上,没好意思戳他,只好轻叹一声自己消化了。 “大祭司,先把粥喝了吧”,允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粥进来。 “是啊,先喝点,再好好睡一觉,这酒后的症状就好了”。 昃离接过粥,还真是有些饿了,庆功宴上还真是没吃什么东西,于是感谢的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等昃离喝完,昃巽很识趣的找了允出去,留昃离自己在房里休息。 一夜好梦,昃离睡到自然醒来,阳光已经从窗户洒了进来,刚穿好衣服起来,允就打了热水进来了。 昃离一番梳洗之后,便吩咐允准备行装,上往生寺找鄢子月去了。 往生寺,一个月的苦修,鄢子月还是没能完成无量大师交待的任务,也终于领悟了看似简单,其实并不简单,简单都是终极的复杂和深沉的积累。 玄字辈的几个师兄对于鄢子月和南宫赦,是越来越喜欢,都不得不被这两个小家伙的坚韧不拔、不屈不饶所震撼到,小小年纪,非同寻常的学习力和领悟力,许多的细节之处展现的天性的豁达还真是让人可敬。 这些日子来,鄢子月和南宫赦,清早便会跑步到钟楼帮助轮值的小和尚敲晨钟,再到佛殿与众弟子一起早课,讼经一章之后回别院用早膳,然后上山顶的翠竹林收集晨露,不再那么急切的想完成任务,更多的感受竹林里的风,脚下滋生的土壤,听从竹叶尖滚落的露珠和每一根竹子生长的声音,接着竭尽全力从深潭运水回练武场,看到自己每天都比前一天运回更多的水而充满激情,午时到深潭的浅处,沐浴一番后才回别苑用午膳。下午的时光都是每天想都不敢想的痛苦并快乐着的苦修,晚膳后会到寺后的菜园子跟着一起劳作,等再回到别院时,一般都是沐浴之后倒头就睡。孟娘时常在鄢子月的梦语中听到她喊义父、师傅、偶尔也叫声娘亲,每每这个时候,总有些心疼,这个小一个孩子,承受了太多,却总表现得那么坚强。 这一日,正值用午膳的时间,孟娘站在别院门口张望,心中想着:‘怎么今日,这两孩子还不回来呢’?正想着,就看到,两孩子的身影,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大祭司昃离和允。 “孟姨,你看,义父回来了”,鄢子月许多时候已经学着顺其自然了,既然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就好好享受这份难得的欢乐吧。 孟娘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大祭司”。 “嗯,孟娘,辛苦了”。 孟娘一听,眼眶不争气的微红了。 鄢子月牵着昃离进了别院,拉了昃离坐下便问:“义父,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去这么久”? 昃离想了一下,不能说得太深了太鄢子月听不懂,于是道:“我去了东龙城,解决一些麻烦的事”。 “东龙城是什么地方啊,在哪啊,很远吗,跟凤都比呢”? 对于鄢子月这一连串的问题,昃离想了想,十分有耐心的回答:“东龙城是火凤国边境的一座大城,在火凤国与逍遥国交界的地方不远,所以离这里还是很远的,跟凤都比嘛,不如凤都繁华,但有它独特的地方,既有火凤的人土,又的逍遥的风情”。 鄢子月听着,心中满是期待,要知道来到这个异地大陆,能畅游天下那可是件美事,还有各地的美食和风景。 昃离看着鄢子月笑着发呆的表情,嘴角拉出一条好看的弧线,眼前小人儿就是有让自己忘掉一切烦忧的本事,伸手在鄢子月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鄢子月也不恼,回报一个灿烂的笑容,有如夏日起盛开的荷花,干净纯洁自带清香。 不一会,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围了上来,都流口水了,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鄢子月和南宫赦赶紧帮着收拾了桌子后,一路飞奔的跑去练武场了。 “这才一个月不见,怎么感觉子月公主长大了好多”,允端着一杯热茶出来,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跑远的背影道。 “是啊”,昃离的目光也一直随着两个孩子跑远而定格在远处,眼中满是宠溺。 孟娘把一切看到眼里,思量了好久,才弱弱的问:“大祭司,可有王爷和王妃的消息”? 昃离一听,怔了片刻,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打听了,一直没有音讯,也不见打听消息的人回来,每思及此都有些忧虑。昃离看着孟娘那满怀希望的眼神,便安慰道:“快有消息了,王妃的病也不是一时能医好的,总归要费一些时间的”。 孟娘听着,微微点头,但还是十分敏感的捕捉到了昃离刻意隐瞒在眼中转瞬即逝的忧伤。 鄢子月和南宫远赶到练武场的时候,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师兄”,“师傅”,鄢子月和南宫远各叫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又将练武场找了遍,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一时纳闷的坐在练武场的地上猜测着人到底去哪了? “丫头”。 鄢子月小耳朵发得很,听到熟悉的声音了,起身就朝声音的源头奔去,果然,无量大师站在练武场门口看着自己笑,他身后便是六位一直不见人影的师兄。 “师傅”,鄢子月是真的高兴,尤其是无量大师的这种代表性笑容,怀念啊。 “嗯...来”,无量大师招呼了鄢子月过来,摸着她的头道:“高了,也壮了”。 “嘿嘿...”鄢子月天真的笑着,看得六位师兄那个羡慕啊。 “走吧...陪师傅到处走走吧”,无量大师说着已经走出了一步,鄢子月连忙跟了上去。 鄢子月跟无量大师走了,南宫赦本想是不是今天就不用练了,可还没等他开口问,就被玄德叫了过去道:“你的修炼课照旧,走吧”。 南宫赦无奈,耷拉着小脑袋,只好跟着走了。 正文 第四十九章:鸾凤如意镯 http://.biquxs.info/

无量大师领了鄢子月穿过翠竹林,一大一小两行脚印,低头看着鄢子月步履轻盈,满意的点头微笑。 “师傅,你去哪了”? “去给你寻一件合适的礼物”,无量大师目视前方,稳步前行。 “给我吗”?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无量大师停下脚步,低头看向鄢子月,正瞧见她一双灵动的大眼,闪着星星的光芒,不禁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递给她道:“打开看看”。 鄢子月兴奋的接过,激动着一点一点慢慢打开,一道金光闪出,一对鸾凤和鸣的金色镯子静静地躺在锦盒里,睁大眼盯了半天,惊得目瞪口呆,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实在是太精绝了,仿佛那金身的一鸾一凤是活的一般,昂头嘶鸣,眼睛里都能映出自己的样子,每一片翎羽都清晰可见,首尾相连形成一个闭环。 “如何”? “好漂亮哇…”。 “试试吧”? “嗯…”,鄢子月子看到这对鸾凤镯后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有些颤抖的小手伸进锦盒里,拿出鸾凤双镯放在掌心里,一眨不眨的端详了好一会,这才一手一只戴上。 “师傅,好像有点大了”。 “是吗,有大吗”? “咦…”,鄢子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镯子居然缩小了,正好适合自己的手腕大小,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无量大师,又低头自己拨弄了一下,抬起手伸到无量大师面前,道:“师傅,你看,怎么回事”? 无量大师笑眯眯的点头道:“果然很合适”。 “师傅”?鄢子月歪着脑袋看着无量大师。 “丫头,怎么了”? “这个,怎么回事”? “哦…这是软金玉,是有灵性的东西”。 鄢子月听着无量大师的话,又看了看手上的金玉镯,试了试摘下来,可不管怎么就是脱不下来,反倒把手腕都磨红了。 “丫头,别白费劲了,它已认你为主,你是摘不下来的”。 鄢子月又试了试,最后妥协了,那就接受吧。 无量大师看着鄢子月道:“丫头,这对叫鸾凤如意镯,一只是鸾鸟,另一只是火凤,它们的精妙之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哦,反正还挺好看的,就当是个饰物好了”。 “呵呵…他们可不是饰物,是兵器,一种世人想不到的兵器”。 “哈”? “以后再教你如何使用,你先把武功基础练好”,无量大师循循善诱的劝着。 鄢子月有时候总感觉师傅在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自己还傻乎乎的往里跳,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好,只怪自己总也找不全曾经的记忆,不过,自己是真的喜欢。 “走吧...”,无量大师看着有点发呆的鄢子月提醒道。 “哦...”,鄢子月跟着无量大师从翠竹林出来,来到瀑布处, “我在顶上等你”,无量大师用眼神示意给鄢子月,飞身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师傅...”,鄢子月话声未落,周遭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四处看了看,又抬眼看向瀑布顶上,阳光照得睁不开眼,心想这么久了怎么自己就没想过上去看看呢,说不定上面还真是更有一番奇景,只是这该怎么上去呢?师傅果然是在考验自己啊,我才多大啊,哪能真当大人一样看待嘛,看着这小身躯...,唉...算了,还是先找到方法上去吧。 鄢子月仔细打量着瀑布两侧的山岩和植被,又看了看山顶的高度,挠了挠头,决心试一下。鄢子月找了一处凹凸大的地方,开始攀爬起来,爬了几米后,发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体力也跟得上,自己大气都不喘,一时之间还有些纳闷,想想该是这一个多月苦修的成效,第一次对自己这副身体的协调性比较满意起来。差不多用了一顿饭的时间,鄢子月便爬上顶来,双脚刚站在山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迷往了。果不其然,顶上别有洞天,两根大树连生在一块,形成一片绿穹,树下一汪泉眼,不断的向上喷着水注,水注不高被热气萦绕着,透着一层薄薄的绿雾,顺着地表上一条深缝向崖壁流去,失重坠落便形成瀑布,在底下汇集成了深潭。树下还有许多方石,或大或小,最大的足够睡下两三个成人了,最小的也够鄢子月横躺了。 无量大师打坐在一张刚好适合的方石上,闭目养神,鄢子月也挑了一块坐下,这才发现这方石居然是温的,再探探地表,也是温的,太不可思议了。 “丫头,坐下”,无量大师微一睁眼看了一眼鄢子月,示意她在自己对面的方石上坐下,便又闭上眼。 鄢子月按无量大师的指示打坐定,学着双手合叠置于丹田,闭上眼静静感受着,耳边不时有风动的声音,高高低低,如泣如歌,一睁眼又听不到了,反复几次之后,鄢子月索性闭眼仔细听着风里的声音。 “丫头,你可听到”? 无量大师的声音传来,夹在风里,时远时近,鄢子月闭着眼回答道:“听到”。 “可听清”? “听不清”。 “再听”。 “真的听不清”。 “再听听”。 鄢子月集中注意力,屏住呼吸,闭眼倾听着,果然听到了,“师傅,有寺里的钟声,僧人的讼经声,还有一些祷告声,还有林子里的鸟叫声,泉水声...”,说了一大串。 无量大师听了微微一笑道:“还有吗”? “嗯...”,鄢子月又用心听了听,静静了心后更加集中心力来,不知不觉什么也听不到了,进入一个奇怪的地方,四周都是雾气,光线很弱,怎么也找不到出口,有些恐慌了,拼命的喊着,跑着,都无济于事。 无量大师见鄢子月很长时间也不说话,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睁眼走过来一看,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她两只手腕上的鸾凤如意镯正闪着金光,时隐时现,搭上她的脉搏查看,脉象浮浮沉沉,估摸着入定太深了,她的魂魄正在凭着记忆寻找原本的身体。无量大师加持念起心经将手展开压在鄢子月的后背,催动内力一点一点渗进她的身体。 鄢子月实在是跑累了,躺下休息,突然感觉到后背一热,有一股力量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挣扎了一阵后没有力气了,只好放弃。 无量大师见鄢子月没有苏醒的迹象,内心有些担忧起来,她现在这具身体和这个魂魄还是契合不够,于是又增加了一丝力道,终于把鄢子月拉了回来。 “哇...咳咳...咳咳”,鄢子月小脸一红,大口大口的呼吸,看到无量大师一脸担忧的样子,投过去一个灿烂的微笑,自己抚了抚胸口,对于刚才的经历都是心有余悸,那种恐惧感和无助感,记忆里好像有过一次,但是却已经记不清了。 无量大师看了看鄢子月,目光触及那一对鸾凤如意镯,此刻已经恢复正常,想来刚才若是没有这镯子的镇魂,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把她拉回来,看样子该让她加快修炼心法才好,可偏偏心法不用急,急了也容易出事啊,想到这里,无量大师本就有皱纹的宽额上加深了几道褶子。 鄢子月休息了一会,刚才的不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顿时感觉好多了。 “丫头,来,我教你第三卷心经,你用心记下”,无量大师说完便在方石上打坐开,传授鄢子月心法第三卷。 鄢子月打坐下来,有些害怕,但还是跟着念起心经来,奇怪的是一念心经起来,身体感觉暖和和的,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渐渐入定。 鄢子月没看到的是她所念出的经文串连出一只只舞动的小火凤,绕行周身后侵入她的身体里。 无量大师看着静如雕像般打坐在方石上的鄢子月,看着心经已经植入她的身体里,满意的笑了笑。 一个时辰过去了,无量大师抬眼看着宛如近在眼前的夕阳染红了天边的晚霞,起身走到鄢子月身旁,连拍几下她的肩膀,唤了她醒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崖壁前,任轻风卷起两人的衣袂,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静静的站着,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错觉。 “师傅...,谢谢”,鄢子月突然有些感触,说不上来,本想问点什么,脱口而出只有“谢谢”两个字。 “嗯...”,无量大师只是点头笑眯眯的看向远方,好似远处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 “走吧”,无量大师转身准备离开。 “嗯,师傅,我怎么下去呢”? “你会有办法,为师先下去等你了”,说完,无量大师一跃就不见了身影。 鄢子月无奈的摇了摇小脑袋,真是欺负小孩啊,对自己也太放心了吧。鄢子月走到来时爬过的地方,附身向下,沿着凹凸的石块一点一点往下退,好不容易才下来。 “丫头,明天起,午时过后便来此,为师亲传你可好”? “好啊”,鄢子月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那好,为师去找大祭司说了,留你在往生寺五年”。 “什么”?鄢子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师傅,你说什么,五年”? “嗯”,无量大师点头,那样子再严肃不过了,绝不是玩笑。 鄢子月虽然蛮喜欢往生寺的生活的,可是在这里呆上五年,还真是没想过的。 “丫头,走吧,为师送你回去,听闻大祭司正好在寺里,也好久不见大祭司了”,无量大师展颜一笑,捋了一下胡须说着,已经迈开腿向鄢子月所著的别院去了。 正文 第五十章:昃离执念的开始 http://.biquxs.info/

别院门外,昃离背倚在门柱上,单腿落地,手执一卷经文,头稍稍仰起,细眼薄唇,一袭束身白纱衣,轻风拂来吹乱了额前的碎发,胡乱拉扯着衣角,静默有如谪仙一般。 鄢子月跟着无量大师走过来,看见昃离后,一路小跑过去求抱。 昃离一把将鄢子月抱起,单手揽在怀里,任她一双脏兮兮的小手,蹭得胸前一片污渍。 “无量大师,久违了”!昃离薄唇轻启,嘴角含笑。 “大祭司,别来无恙”?无量大师双手合十,一脸笑意。 “无量大师,请”,昃离抱着鄢子月,侧身站在门边道。 无量大师点头,抬腿便进了院。昃离随即跟着进去。 “无量大师”,允迎过来,向无量大师一行礼,看向昃离。 孟娘早已将饭菜上了桌,见无量大师过来,忙又添上一副碗筷。 昃离将鄢子月轻轻放下,摆手道:“大师,请坐”。 “谢了,贫僧叨扰了”,无量大师笑眯眯的看了众人一圈,就近的圆凳上坐下,见众人无一落座,便道:“你们都坐吧,莫不是贫憎在此,多有不便”。 “大师,言重了,岂会有不便呢,我们更希望大师可以常来才好”,昃离一边向无量大师解释着,一边示意大都坐下。 鄢子月和南宫赦毕竟是孩子,急忙坐下,便开动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月儿,赦儿…怎么这么没规没矩”,孟娘有些轻声训教道。 “孟姨…又没有外人,没有关系的”,鄢子月吃下一片藕合,笑嘻嘻的说着,还特地碰了一下南宫赦,南宫赦会意,嘴里含着饭团拼命的点头。 昃离看着鄢子月宠溺之情尽达眼底,只觉得她性情率真,倒是不拘礼,一抹浅笑挂在嘴角,为无量大师夹了些菜道:“大师,请用”。 孟娘见昃离和无量大师并不在意,都已经自顾吃起来了,也就没再说什么,起身又从厨房端出一碗汤羹来。 这一顿饭下来,不知是因为菜不够吃,还是大家都秉持节约不浪费,所有的盘碗都空了,孟娘乐呵呵的收拾着,鄢子月和南宫赦一边帮着忙。 “大祭司,今晚月色不错,不知可否相陪”,无量大师起身来到不大的庭院里,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笑着对昃离道。 “当然...无量大师,请”,昃离一听便知是有事相商。 两人走出了别院,在往生寺的后园中闲步走走停停。 “无量大师,有事不妨直说”。 “嘿嘿,大祭司果然善解人意,那贫僧就直言了,贫僧有意留月丫头在寺里修持五年”。 “什么”?昃离怔了一下,但又觉得无量大师既然是小月儿的师傅,让小月儿在寺里修持本是无可厚非,只是五年之久,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大师,我每年送小月儿来此静修不也一样吗”? “大祭司,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留月丫头在这寺中修持五年,除了让她习武之外,另有一部心经想传授于她,而这心经讲究循序渐进,我已传她三卷,可自第三卷开始,需得有人一直从旁引导,不可间断”。 “心经,此为物,大师说已传授她三卷,这...”?昃离一脸的不解。 “心经可助她掌控神力,大祭司应该能了解才是”。 “这...”。昃离当然知道,自上次与无量大师的一席话,便知道无量大师确乃得道的高人,对自己所看到的预示皆有所解,传授小月儿心经可以理解,但小月儿身上有自己不知道的事,让人不放心。 “如今,月丫头已经习得第三卷,第三卷之后多为心法,导人神识,稍有偏差,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无量大师极为认真的说着,眼睛盯着昃离。 昃离有些惊愕,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无量大师,心中满是纠结。 “五年的时间,若不出变故,以月丫头的资质,可习得第七卷,便只剩下两卷,待有时机,再习无妨”,无量大师极力说服着昃离。 昃离沉默不语,不过一月的分离,已经感受到每每思念之苦,只想每天能看上小月儿一眼,心中便是踏实的,可五年,好漫长的时间啊。 “大祭司,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往生封离凤都不过一日的行程而已”,无量大师看出了昃离眼中的不舍,便劝慰道。 昃离想了一会,一时难以决断,如似做这个决定像是在割心头肉一般,极为难受,这样的感觉,昃离归结于对鄢莫羽的承诺。 “昃离先替小月儿谢过大师,此事,改日再定,我先送大师回去吧”。 “谢大祭司好意,不用了,贫僧对这寺中无一不熟”,无量大师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那昃离先告辞了...”,说着昃离合十行礼。 “嗯,去吧”。 昃离闻言,转身便往回走,一路思索着,也不知道怎么走回来了,见鄢子月屋子的灯还亮着,便敲了门。 “大祭司...你回来了”,孟娘拉开门便道。 “嗯...小月儿呢”? “在呢...”,孟娘侧过身,看向内室。 “义父...”,鄢子月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亵衣便跑了出来。 昃离见了眉头轻皱,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娘倒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抱了鄢子月回去。 跟着出来的南宫赦站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情况,看了看门口的昃离又看了看被抱进里屋的鄢子月。 “赦儿...”,昃离看见南宫赦便叫了出来,想着南宫赦怎么在小月儿房里,莫不是这些日子以来,这家伙一直睡这里吧,顿时觉得该是不对,可对于这两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自己却无从开口了。 孟娘从里间走了出来,见了南宫赦,再看了看昃离,觉察到了什么,便对南宫赦道:“赦儿,要不,今晚跟大祭司回去睡”? “为什么,我不是一直跟月儿一起睡的吗”?南宫赦是当真不解,为何今日突然就不让睡这里了呢。 “这...”,孟娘本想解释,但碍于昃离在场,不好说什么。 南宫赦,看了看孟娘,再看了看昃离怔怔站在门口,突然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好吧,那我就去陪大祭司吧,嗯...我先和月儿说一声”。 南宫赦跑回了里屋跟鄢子月道:“月儿,大祭司一个人没有人陪,我今天先去陪他了”。 “哦,去吧...”,鄢子月脱口便道,也没留意说这话的时候南宫赦眼底一丝的失落感,倒是突然觉得义父会寂寞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南宫赦,等等我...”,鄢子月跳下床赤着脚便跑了出来。 南宫赦刚走出来就见了鄢子月跑了过去,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着鄢子月已经跑到昃离脚边,踮起脚尖,一双小手抓拽着昃离的衣服。 昃离见鄢子月还光着脚,也没想其他,便抱起她道:“小月儿你怎么跑出来了,还光着脚”。 “嘻嘻...”,鄢子月咧嘴一笑道:“义父,你寂寞么,我陪你吧”。 昃离被鄢子月问得一脸懵,接着噗呲一笑道:“小月儿,懂什么是寂寞么”? “嗯...”鄢子月当然是懂,但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符合自己的身份呢。 昃离看着鄢子月努力思考的样子,全当她是不知道,浅浅一笑,心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触碰了一下。 “反正,我陪你就不会寂寞了”,鄢子月一脸认真的模样。 “月儿...太晚了,该睡了”,孟娘伸手准备接过鄢子月。 “不,我要陪义父”,鄢子月一双小胳膊环抱住昃离的脖子。 “孟娘,要不,今晚就让小月儿在我那吧”,昃离看着鄢子月,实在是不忍心。 “这...怎么行”,孟娘说这话声音越来越小,总感觉是不妥,也是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昃离一手拍了拍鄢子月的后背,一脸欢心的表情,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哼...什么嘛”,南宫赦气鼓鼓的甩头就往里屋去了。 孟娘看着南宫赦的样子好笑,跟了上去,见他已经躺到床上装睡,便有意的询问道:“赦儿为何生气”? “没什么”,南宫赦闭着眼回答。 孟娘偷偷一笑道:“是吗,你看你的小脸都气红了”。 “哪有”,南宫赦倏地坐了起来,见孟娘嗤嗤的笑就知道自己是上当了,不好气的再次躺下了,等一会开口道:“孟姨,为什么我不能和月儿一起睡啊”? 孟姨没想到南宫赦能问出这个问题,于是问道:“你...赦儿怎么这么想”? “哼...别蒙我了,我看大祭司就是这个意思,我不可以,他就可以么”,南宫赦充满疑惑的看向孟娘。 孟娘本想好好跟南宫赦说一下男女有别的,可现在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只好开口道:“赦儿,先睡吧”。 南宫赦见孟娘避而不答,也不纠缠,滚到一边睡去了。 鄢子月在昃离的床上爬了一圈,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睡下了。 昃离洗漱好只看到已经睡得正香甜的鄢子月,亵衣的领子已经滑到肩上,露出细细的锁骨。昃离伸手想替鄢子月拉上领口,手刚触及她娇嫩的肌肤,一丝热度顺着手指便传了上来,直击内心的柔软处,立马缩回了手,定了定心神,拉过床上的锦被给鄢子月盖上。 昃离平时一个人睡习惯了,倒是真不想有这么一个小家伙睡一起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更让昃离无奈的是这小家伙还不老实,睡觉还滚圈,一会趴着,一会侧着,一会左滚一圈,一会右滚一圈,昃离睡哪,她就滚到哪,最终滚在昃离的身边,背贴着昃离的胸口侧着睡沉了。 昃离静静的看着鄢子月微红有侧脸,一缕凌乱的墨发盖住耳朵,紧闭的眼眸,精致的鼻子,粉嫩的小嘴,微尖的小下巴,怎么看怎么喜欢,不由得伸手撩拨一下小月儿的头发,惹得她本能的抬起小手挠了挠,温匀的呼吸中睡得安稳了些。昃离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睡意袭来,才闭上眼睡了去。 正文 第五十一章:南宫赦母子相见 http://.biquxs.info/

晨光携着淡淡的青草香浸染进屋子里,床上的昃离发出“嗯”的一声,感觉到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缓缓的睁开惺忪的睡眼,稍稍一坐起,便见着一张纯真无暇的童颜,趴在自己的胸口处,胸口的中衣被口水都浸湿了。 昃离一挑眉,又躺了回去,生怕把睡得正香的小家伙吵醒了。 昃离调整好呼吸好适应胸口的压迫感,脸上不自觉的展出甜静的笑容来,突然就希望这一刻可以永恒,这样的感觉很让人痴迷。 不知从何时起,是此时或是更早之前,小月儿已扎根在了昃离的内心深处,只是不自知罢了。 昃离还在享受在依恋在感觉中,可鄢子月却已经醒了,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小手揉了揉眼,打量了四周一圈,又猛趴了下去,磕到下巴了,发出“吱”的一声,坐直了身子,瞟见昃离半撑起上半身看着自己,腾地的跳开道:“义父,我...我怎么在这”? 昃离坐直身子,温和一笑道:“这个嘛...我抱你过来的”。 “你抱我过来的...”,鄢子月重复着,慢慢回忆起来了,脸上爬上一抹红晕,两个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互触碰着,内心里那个矛盾啊,都快要磨得浆糊了。 昃离看着鄢子月可爱的小模样,一手摸了摸鄢子月的头,禁不住哈哈的笑起来。 鄢子月斜着脑袋看着昃离笑得有些捧腹的样子,一脸的纳闷表情,嘟了嘟嘴,往床下爬去。 昃离一把将鄢子月抱起,喜眉笑眼的往孟娘的屋子里去了,交给孟娘,转身便离开了。 翠竹林里,南宫赦时不时的盯一下鄢子月,想问什么又不开口。 “南宫赦,有什么你就说”,鄢子月实在是憋不住了。 “没什么”,南宫赦一扭头。 “不说算了”,鄢子月双手交叉抱胸道。 南宫赦瞥了鄢子月一眼,转过身来道:“今天孟姨说,我们长大了,该自己住了,你是不是也一样”? “你管我...哼”,鄢子月大步走了过去,经过南宫赦身边的时候还特地作了个鬼脸。 南宫赦本想还击,可转念一想就忍住了,跟了上去。 两日后,往生寺的后园的一处藤架下,无量大师请了昃离喝茶。 “大祭司,来尝尝”,无量大师将茶递给昃离。 昃离接过一品,清新入脾,一股竹叶淡香,便道:“大师,这煮的是竹叶茶”? “正是,采这寺中翠竹林的竹叶,如何”? “好,这水该也是寺中的泉水”。 “倒是泉水,不过不是寺里,是山顶的温泉水”。 “山顶...”,昃离不知山顶有温泉。 “大祭司,有兴趣去看看”? “嘿嘿...不了”。 又几杯清茶下肚,两人聊得倒是兴起,便见玄镜领了南宫远和卫夫人向这边走过来。 “今日贫僧这里热闹啦”。 昃离忙起身迎出几步道:“南宫将军,卫夫人”。 “大祭司有礼”,卫夫人侧身行揖礼。 “大祭司,你来往生寺也不跟我说一声”。 “走得匆忙,是我疏忽了”。 南宫远走过来向无量大师抱拳行礼道:“见过大师”。 “大师有礼”,卫夫人合十行了个躬礼。 “南宫将军、多礼了,快请坐,陪贫僧饮杯茶”,无量笑呵呵的,一手示意南宫远等人坐下。 众人围着不大的六扇桌坐下,细细品茶来。 玄镜给无量大师行了个礼便下去安排了。 “大师,赦儿在此,多劳大师照顾了”。 “南宫将军客气了,小世子沉稳,聪慧,一点即透,贫僧甚为喜欢”。 “是吗,这小子平日里就是太安静了,也不爱武”。 “怎么会,小世子功底极好,学什么都快,他的几位师傅可是对他赞不绝口”。 “嘿嘿...”,南宫远有一些自豪之感,端起茶敬无量大师道:“既然如此,那以后还劳烦大师多费心,就让那小子在此多修炼几年好了”。 卫夫人一听南宫远此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眸子也淡了许多。 昃离扫在眼里,居然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此刻深解卫夫人的感受。 “只要南宫将军放心,小世子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我放心得很,那小子能得大师指点,是他的造化”。 “南宫将军过誉了”,无量大师哈哈一笑。 “大祭司,来时岐侯殿下特地嘱咐,让尽快回朝”。 “朝中有何要紧之事”?昃离看向南宫远问道。 “此事,我岂会知,不过,话可是带到了,回不回,你自己看着办”。 “嗯...”,昃离眉头一皱,握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又放下。 几人又聊了一些琐事,只有卫夫人低头不语,静静喝茶,心里只想着早点见到南宫赦,却又不好直接提出来。 昃离瞟了一眼卫夫人,自已此时也确实不想再坐下去了,于是道:“大师和南宫将军先聊着,我去看看小月儿”。 卫夫人一听,忙起身道:“大师,将军,我...”。 南宫远自然知道卫夫人的心思,便道:“你去吧”。 “好...谢将军”,卫夫人言罢便由一个僧人领着,朝昃离离开的方向赶过去。 “大祭司...”,卫夫人赶了上来。 “卫夫人...何事”? “赦儿,可是跟公主一块”? “正是...”。 “赦儿和公主相处得好吗”? “很好”。 “那就好...”,卫夫人若有所思,但又努力隐忍着。 “卫夫人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事”?昃离看出卫夫的人几分心思,想来定是与小月儿有关,但又不敢肯定。 “大祭司,何出此言”?卫夫人感觉被人看穿心事,有些紧促起来,却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昃离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了,便赔礼道:“是我失言了,请卫夫人勿怪”。 “大祭司,言重了”,卫夫人明显有些尴尬之意。 “卫夫人,请到别院暂歇吧,我去叫小月儿和赦儿”,昃离见别院离此不远,便提议道。 “好,有劳大祭司”,卫夫人便跟着昃离去了别院。 昃离让孟娘好生伺候卫夫人,转身便离开了。 卫夫人见孟娘之前见过,此时倍感亲切,两人很快便聊了起来,聊起两个孩子的事。 “孟娘,子月公主可喜欢赦儿”? “喜欢,他们俩每天都在一起呢,之前还睡同一张床呢”? “什么”? 孟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解释道:“两孩子还小,不懂事,这几日已经分开睡了”。 “哦...”,卫夫人差点惊出一身冷汗来,心想,男女有别,就算将来两个孩子缔结连理,也不能这么没规矩啊,怎么能睡一起,传出去有损名誉。 孟娘看着卫夫人的反应,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其实自己一开始也是觉得很不妥的,可是两孩子毕竟太小,一时说了也听不懂啊。 卫夫人的心思却是,男女有别是该教教南宫赦了,都已经四岁了,是知事的年纪了。 两人正聊着,昃离已经带了南宫赦和鄢子月回来了。 卫夫人眼尖,远远就瞥见南宫赦了,急迈几步,蹲下身来,张开手臂,迎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南宫赦,将他紧紧拥入怀里,嘴里一直唤着:“赦儿,赦儿,乖,赦儿,让娘好好看看你”。卫夫人将南宫赦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了好几遍,抚着南宫赦的小脸道:“赦儿,瘦了,壮了,也长高了”,说着眼里擎着点点泪花。 “娘...”,南宫赦乖乖的站着,任由卫夫人抱着,配合着将头靠在她的肩头。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和卫夫人,明眸蒙上一层雾气,往昃离身旁靠了靠,小手拧着昃离的衣角,默不作声。 昃离把身旁的小人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中生出百般怜惜,低头摸了摸鄢子月的头,以示安慰,却见鄢子月抬头冲自己莞尔一笑,心中咯噔一下,鄢子月如此坚强、坦然的样子,越发让人心疼起来。 “娘...娘...该让人笑话了”,南宫赦小声的说着,余光撇向鄢子月。 卫夫人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昃离和鄢子月,这才意识到刚人有些失礼了,便起身,拉着南宫赦的小手道:“大祭司,让你见笑了”。 “无妨...”,昃离说完看向孟娘道:“请卫夫人上屋里坐吧”。 孟娘会意,走过来,引了卫夫人到屋里去了。 昃离看向身旁的鄢子月,嘴角扯一道好看的弧线,伸手将鄢子月抱起,拥入怀中道:“小月儿,有我疼你,好不好”? “好...”,鄢子月顺着回答,将头靠在昃离的胸口,肆意的享受着这份温暖。 卫夫人拉了南宫赦进屋,让南宫赦端坐在跟前,拨弄着南宫赦的墨发,给他拍去尘土,整理身上的衣服,又拉着他的小手道:“赦儿,想娘了吗”? “嗯”,南宫赦重重的点头。 “好孩子,娘也想你,天天想你”,卫夫人又一把将南宫赦拉到怀里拥着。 “娘..”,南宫赦稍稍推开一点空间道:“爹爹是不是也来了”。 “嗯...当然,爹爹也想赦儿了”。 “真的吗”?南宫一脸期待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你爹爹正和大师谈事,一会便过来看你了”,卫夫人满眼疼爱的看着南宫赦,恨不得把他吸进眼里去。 正文 第五十二章:南宫赦的懵懂和疑惑 http://.biquxs.info/

卫夫人和南宫赦私聊了好一会,卫夫人看了看南宫赦问道:“赦儿,喜欢子月公主么”? “不喜欢,她倔死了,还老是不理我,最可气的是也不和我一起睡了”。 卫夫人听着,扯动了几下嘴角,内心被南宫赦的几句话撵伤得不轻。 “赦儿,你怎么可以和子月公主一起睡呢”?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之前就是一起睡的,大祭司来了以后就变了”,南宫赦说着,一脸的不乐意。 “赦儿,大祭司做得对,你是男孩子,子月公主毕竟是女孩,男女授受不清,你懂吗”? “什么”?南宫赦一脸的狐疑看向卫夫人。 卫夫人只好耐着性子跟南宫赦讲什么是男女有别,也说了一些浅显的例子,说了半天,看着南宫赦似乎有点明白了,这才放心了些。 “娘,那长大以后,是不就可以了”。 “不可以,要等到成亲之后才好,现在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哦”,南宫赦还是有些迷惑,想了想问道:“那大祭司可以吗”? “什么”?卫夫人被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月儿现在每晚都陪大祭司一起睡啊”? 此言一出,卫夫人直接被惊得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南宫赦不懂卫夫人的此刻有如惊涛骇浪的内心世界,扯着她的衣服问:“他这样也是不对的是吗,是不是,娘...娘”。 卫夫人被南宫赦唤着,回神想了想,兴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孩子还太小,大祭司兴许只是太过宠爱子月公主了,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卫夫人叹了口气,朝南宫赦解释道:“大祭司是子月公主的义父,现在子月公主还小,是大祭司对子月公主太宠爱的表现”。 “是吗?那为什么爹爹就从来没让我跟他一起睡呢”? “这个...”,卫夫了想了一会道:“那不是因为赦儿有娘亲吗,不是有娘亲陪赦儿吗”。 “原来是这样,月儿没有娘亲,所以才让大祭司陪吗”? “这...差不多是吧”,卫夫人对自己的解释有些无奈,总感觉哪里说不通的,但还是吩咐南宫赦此事不要对外说了。 南宫赦点头答应,眼珠子一转便又问道:“娘,那什么时候算是长大了呢”? “等赦儿十五岁就算是长大了”,卫夫人摸着南宫赦头,宠溺的说着。 “哦...今年我四岁,那就是还要十一年,月儿今年三岁,那就是再有十二年对吗”? “对...赦儿真聪明”,卫夫人看着南宫赦,一脸慈爱的笑着。 “娘,那是不是等月儿长大以后,就可以把月儿娶过来了”? “这个...”,卫夫人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来才好,将来的事,说不好,若子月公主成为王女,那只怕是公主娶赦儿了。卫夫人心里实在是不想南宫赦成为王夫,倒是更愿意,公主只是公主,那样,南宫赦和子月公主说不定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宫赦是不能了解卫夫人的想法的,今天卫夫人的一席话,南宫赦都记下了,心里一点一点的揣摩着,对于话里的逻辑多少还是不太能理解的。 卫夫人今日开启了南宫赦对于男女之别的懵懂认知,同时也让南宫赦更加疑惑起来。南宫赦将会带着这些疑惑慢慢的长大,在长大的过程中一点一点体会,等他真正理解了,不知道是否能感谢卫夫人此番善意的谎言。 “对了,赦儿,你可习惯这寺中的生活”? “嗯,已经习惯了,而且寺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比将军府好玩多了”。 “是吗?那赦儿是喜欢这里多一些,还是将军府多一些”? “都喜欢”。 “那赦儿愿意呆在这里继续习武吗”? “当然愿意啦,而且月儿也会呆在这里的”。 “原来如此...可是...赦儿,你在这里习武,娘亲便不能时常看到你了”。 “娘亲,你可以经常来看我的对不对”? “对...娘亲以后常来看你”。 “嗯...”,南宫赦欢喜的点头,笑嘻嘻的看着卫夫人。 卫夫人贴了贴南宫赦的小脸,摸着南宫赦的后脑勺道:“赦儿,给娘讲讲你在这里是怎么过的”。 “好...”。 南宫赦与卫夫人聊了许多在寺里的生活的事情,南宫赦绘声绘色的讲着,听得卫夫人很是高兴。 “夫人,无量大师和南宫将军过来了”,孟娘敲了敲房门,说道。 “知道了”,卫夫人又摸了摸南宫赦的头,牵着他开门走了出去。 别院的正厅里,无量大师、南宫远、昃离已经坐下。 南宫赦见了南宫远,先跑了过去,又在离南宫远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抱拳行礼道:“赦儿见过爹爹”。 “嗯...赦儿乖,过来,让爹爹看看”。 南宫赦稳步走了过去,站在南宫远身侧,任他打量一番。 南宫远瞧见南宫赦,果然是长高了,也壮了,有精气神了,看着有些男子之气了,十分满意道:“赦儿,可有好好习武”? “回爹爹的话,赦儿有用心习的”,南宫赦认真的回答。 “那就好,不过,不可以骄傲,以后要更刻苦才行,知道吗”? “是...赦儿记住了”。 “嗯...”,南宫远微笑着点头,拍了拍南宫赦的小肩膀。 “赦儿,过来娘亲这里”,卫夫人向南宫赦招手。 南宫赦扭过头看了一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南宫远。 “去吧”,南宫远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卫夫人。 南宫赦得到允许后,便向无量大师、昃离行礼,转身离开了。 卫夫人带着南宫赦来到厨房,见鄢子月在帮着孟娘忙东忙西,本就吃惊不小,可居然南宫赦很自然的走过去,也跟着忙碌起来,丝毫不觉得不妥。卫夫人愣在原地好一会,但见三人忙活着有说有笑,似乎早已习惯,也就不那么执拗自己的想法了,一国公主尚且如此,何况是南宫赦呢。 “娘亲,您在这坐会,我们一会就能把饭做好”,南宫赦说着搬来一张凳子,用衣袖仔细擦拭了一番,示意卫夫人坐下。 卫夫人看着南宫赦如此懂事,心中又自豪又有些失落,想着南宫赦若是在将军府,又何须做这等杂事。 卫夫人为南宫赦拭去鬓角的汗珠,关切的问:“赦儿,累不累”? “不累”,南宫赦笑嘻嘻的回答,转身继续帮忙去了。 鄢子月亲手给泡了一杯茶,端来递给卫夫人道:“卫姨,请用茶”。 卫夫人迟疑片刻,接也不是,不接又不好,怎么能想到堂堂公主居然会给自己奉茶,传出去怎么得好,但看着鄢子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纯真的笑容,内心欢喜得紧,自己本也不是矫情的人,也就没再顾忌太多了,便接过了茶。 鄢子月奉完茶后嫣然一笑便转身帮着择菜去了。 卫夫人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内心深处有什么已经开始一点一点被颠覆了,突然就觉得这样的画面好温馨,好生羡慕起来,好几次鼓起勇气想过去帮忙,最终都没能迈开那一步,但看着南宫赦,也觉得自己是骄傲的,能养出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孩子。 估摸着不到半个时辰,一顿丰盛的午餐就准备就绪了,几个人一起帮忙很快便已经摆上桌了,孟娘让鄢子月去请正厅里的三位。 片刻之后,无量大师、南宫远、昃离便过来了。 “如此看来,贫僧今日又有口福了”,无量大师扫了一眼道。 “大师,请坐”,昃离请了无量大师上座处坐定,转身对南宫远道:“南宫将军,请坐,卫夫人,请”。 南宫远倒也不客气,大方的坐下了。卫夫人见状,看了南宫远一眼,便挨着南宫远坐了下来。 “允、孟娘,带着孩子们坐吧”。昃离此言一出,除了已经同桌用过饭的无量大师,南宫远和卫夫人都是一愣。 “大祭司,我们就不坐了”,孟娘不好意思的忙推辞。 “你们不在,我们还吃不香了呢”,无量大师看了昃离一眼,又看向孟娘等人,哈哈一笑道。 “既然无量大师都说了,还不快点过来坐”,昃离走过去拉了鄢子月和南宫赦坐下。 南宫远本想对南宫赦开口说什么,却被卫夫人私下拉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后,南宫远又看了看无量大师和昃离,便不再说话。 孟娘和允最后扛不过昃离的坚持,便一并坐了下来。 一开始,大家都很拘谨,默默吃着都不做声。鄢子月实在是憋不住了,夹了一个藕合给南宫赦,故意问道:“南宫赦,给你,好不好吃”? “好吃”,南宫赦如实的回答,津津有味的吃着,也给鄢子月夹了一菜丸子。 昃离见此,微微一笑,便给无量大师和南宫远夹起菜来,还特意询问味道如何。 渐渐的,饭桌的气氛融洽了许多,开始有欢笑声了,孟娘又添了些水果,可把两孩子馋坏了,惹得一阵哄笑。 午膳过后,无量大师需要指点鄢子月心经第三卷,而南宫赦也还有修行课要做,便早早的带着鄢子月和南宫赦离开了。 昃离带了南宫远和卫夫人逛了逛往生寺的后院,特意绕道去了南宫赦修行的地方,远远的看了一会,便离开了。 看着时候不早了,昃离送了南宫远和卫夫人下山。 “南宫将军,有劳与岐侯殿下禀告,昃离明日即回城”。 “如此甚好,大祭司若当真不舍得子月公主,可每月抽些时日来寺中小住便可,而且,你看,我们不是也让赦儿在寺中陪子月公主么”。 昃离笑了笑,并不直接回答。 “大祭司,留步吧”,南宫远一行已经到了山脚的禅院,轿撵车马已经准备好。 卫夫人一步一回头看向山顶处,依依不舍的样子。 “好”,昃离停步,见着南宫远上马,轻一挥手目送他们离开。 正文 第五十三章:往生寺五年(上) http://.biquxs.info/

昃离拥着鄢子月一夜无眠,不舍之余,其实也是觉得自己真心不适合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倒是觉得寺中清闲的时光更让舒服些。昃离纠结着,自知在鄢莫羽走后,便再有不可能有清闲的可能了,且不说为了火凤,为了赫鼎的存亡,单说为了眼前这个小人儿,为了对鄢莫羽的承诺,也不得不选择站在风口浪尖上。 当清晨的霞光映红了别院的青瓦白墙,昃离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一路追赶着出了别院,轻叹一声,吩咐允整理行装。 无量大师的禅院里,昃离和无量大师对坐饮茶。 “大祭司,可是已有决断”? “无量大师,可是最识得人心”。 “呵呵...大祭司,可是恭维贫僧”。 昃离眉头一紧,看着无量大师,见他平静如水,发乎自然,倒是自己显得有些狭隘。 “大祭司,不要执念太深才好”。 “此话怎讲”? “大祭司,来找贫僧,难道不是已经了答案了么,况且只是五年之数罢了,贫僧断然也不会荒废了公主的学业的”。 “大师...我...”,昃离觉得此时真的说什么都词不过意了。 “大祭司,可随时来本寺小住几日,贫僧无上欢迎”。 “谢大师...”,昃离将怀中的茶一饮而尽道:“大师,可否指点昃离一二”? “大祭司,何事,但说无妨”? “如何才得心安”? “哈哈哈...”,无量大师将昃离的茶杯满上,问道:“大祭司,心若安时,命尤不复,何苦”? “这...”,昃离一时回答不上来,沉默片时道:“大师可得心安”? 无量大师一听,一刹那的愣神之后,深沉一笑道:“贫僧不求心安,但求无悔”。 “不求心安,但求无悔...”昃离重复着无量大师的话,若有所悟。 “谢大师...昃离告辞”,昃离起身合十谢礼转身离开。 “嗯..”,无量大师继续抿着茶,笑眯眯地一手翻过一本经文。 午膳时分,孟娘和允早早的就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 “怎么,小月儿他们还没回来”?昃离一身白纱衣走了出来。 “大祭司,应该快了”,孟娘一边盛得米饭一边看向别院门口处。 “允,可都收拾好了”? “叻,已经收拾好了”。 “孟娘...”昃离看了一眼孟娘道。 “大祭司,您吩咐”,孟娘将盛好米饭人碗放在桌上,看向昃离。 “你就留下来照顾小月儿他们吧,不必与我们一道回去了”。 “是...”,孟娘闻言一脸的笑意,心中正是如此想的,若是昃离不提,也会主动请求留下来的。 “南宫赦,你给我站住”,远远的就传来鄢子月的声音。 南宫赦率先跑了回来,冲到桌边坐下就准备吃,被孟娘一个眼神给瞪住了。 南宫赦嘿嘿一笑,屁颠屁颠的跑去洗手去了。 鄢子月小脸通红我跑了回来,朝昃离和孟娘咧嘴一笑但追了过去。 不一会,两孩子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规规矩矩的坐下,先问了好,这才动了筷子。 午膳过后,昃离跟鄢子月说要留她在寺中五年,见鄢子月不哭不闹,一脸平静如水的点头,突然有些失落感,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继续交待着这样那样的事。 午时刚过,昃离和允便出了别院,孟娘、鄢子月和南宫赦在紧跟在后面送行。 昃离回头温和的微笑着,看了看鄢子月,眼中有说不出的离别之情,都被昃离忍了回去,转身便要走了,不料腿被一股不小的力量抱住,低头便撞见鄢子月仰着头,星光流转的眸子眨着,一双小手正拼力的扯着衣角。昃离一时动容,心中隐痛,伸手抱起鄢子月,紧紧拥入怀里,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喃喃的唤着:“小月儿、小月儿...”。 鄢子月闭目当头耷拉在昃离的肩头,任由他唤着,不声不响,心念着这个异世待自己最亲的人,突然就不舍起来。 一大一小的身影站立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周遭的人早就被忽视了。 “大祭司...”允轻声提醒,直接被忽略了。 “哼...好久...”,南宫赦看着没好气的大声抱怨道。 孟娘一把拉了南宫赦往自己身边一点,可居然没拉动南宫赦,倒是见了南宫赦一个怨怼的表情积在脸上。 鄢子月睁一只眼瞪了南宫赦一下,这才慢慢的支起身子来道:“义父,记得过来看月儿”。 “嗯,一定会的”,昃离点头答道,眼中暖意渐浓。 两人又说了几句,昃离才放了鄢子月下来,握了鄢子月的一双小手道:“小月儿,学着照顾好自己,不要忘了功课,等下次来看你的时候,可要好好考考你了”。 “知道了...”,鄢子月满怀信心的回答着。 “孟娘,小月儿可就交给你了,切不可有什么闪失”,昃离慢慢站起身来向孟娘看过去。 “是,大祭司放心”,孟娘拉过鄢子月到自己身旁,一手搭到她的小肩膀上。 “小月儿,我走了...”。 “嗯,义父,再见”,鄢子月挥着小手道别。 昃离一个转身,便头也不回的急往山下去了,生怕一回头又会舍不下了。允见着,一路小跑才跟上,累得气喘吁吁。 自昃离走后,鄢子月和南宫赦更加用心在苦修上,每日的任务完成得越来越好,只是离既定目标还是有一点差距。 一眨眼便是春去秋来,冬逝夏至,几年光景有如昨日,鄢子月在无量大师的调教下,已经习得心法第六卷,听乎远观乎微已然炉火纯青,只要集中意志便可随心所得,轻功更是小有成就,小小的身影便可立于山顶的连生树梢,远望凤都,任清风扰墨发、卷衣袂。 “月儿,你下来”,南宫赦站在树下仰望着眼前的淡蓝色衣裙的女子。 鄢子月稍一低头便瞥见越长越俊美的南宫赦,五官棱角分明,双眸清亮,薄唇朱红,一副温暖如玉的气质,总是让人不觉就亲昵起来。 “什么事”?鄢子月如今越发有定力了,较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你先下来”。 “不说算了”,鄢子月收回视线,极目远眺。 南宫赦看鄢子月不想下来的样子,只好飞身落在她身边的树梢处,拿出两枚红花鸡蛋塞到她手里道:“给你”。 “你从哪弄的”?鄢子月怀疑的眼神看向南宫赦。 “你别管”,南宫赦别过脸不看她。 “说不说,不说我不要”,鄢子月说着就要塞回给南宫赦。 南宫赦斜目看了鄢子月一眼,心想这丫头真是倔死了,只好原原本本的说了来。 “可以吃了吧”。 “嗯,给你一个”。 “我吃过了”。 “嗯...说谎”,鄢子月眼睛一眯,好似看穿了南宫赦一般。 “好吧”,南宫赦只好接过一只,拨开来吃。 “好吃”,鄢子月像是在对南宫赦说,又好似不像。 可南宫赦只当是对自己说的,忙答话:“明天给老师傅劈柴,再换两只来”。 “不要了...”,鄢子月转身便跳了下来,脚尖轻一点地,稳稳的站定。 “为什么”,南宫赦紧跟着跃下,落在鄢子月身边。 “今天就有好吃的”。 “你怎么知道”。 “嘿嘿,有人送来呗”。 “你是说,哈哈,走吧,我快等不急了,是谁”? “你娘”。 “真的”? “当然”。 “快走...”南宫赦拉着鄢子月已经跑出好一段去了。 别院里,两人等了一会,果然便见玄镜领了卫夫人等人进来。南宫赦第一时间奔了过去,抱着卫夫人的腰,直呼:“娘亲”。 “赦儿,这才半年不见又长高了”,卫夫人摸着南宫赦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喜欢,眉宇间已看出几分南宫远的刚毅之气,但细看之下颇有些女子之秀,也有自己的几分神韵。 娘俩进屋一顿好聊,一聊便是半个时辰,午膳叫了好几遍才不紧不慢的出来。 午膳之后,卫夫人又拉了南宫赦聊了许多,鄢子月觉得实在的腻歪了,便捎了些茶果出了别院向练武场犒劳师兄们去了。 南宫赦送了卫夫人出寺,立马返回了练武场,可被几位师傅们一顿狠训,心里只道是让鄢子月害惨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看着师傅们一个个把自己往死里整,都不带一点儿手软的。好在南宫赦早就训练有素,一般的招轻轻就能化解,再难点的就当是一次新的试练了。 日落时分,别院里,两个孩子一见面就是好一顿追赶,孟娘费了好大些力气才平息。 岁月静好,无忧无虑,月圆月半,月半月圆,好不惬意。 无量大师看着鄢子月领悟力极好,对于心经的掌控也有些火候,灵魂与躯体的契合程度也越来越高,教给她的佛经,禅机也颇有心得,深感欣慰。 五年的修行对于鄢子月和南宫远来说收获确实不小,两人的感情也越发深厚了,在鄢子月看来最多是两小无猜,在南宫赦看来,却是已经可以定终身的程度。 对于远在凤都的昃离来说,这五年的时光足够让原本有些不稳妥的青涩都转变成了睿智。在朝堂之上,大祭司兼信尚侯的昃离今非昔比,在火凤已有了自己的势力,早不是岐侯能掌控的存在,对于丞相白麓和将军侯南宫远,都是可以分廷抗礼的位子。时光荏苒,公主们日渐长大,满朝官员称岐侯为王父,尊称昃离为亚父。 昃离在凤都每日都是愁眉不展,只有每每到往生寺来小住的日子最为快活,一来有鄢子月的陪伴,倍感温馨,二来往生寺里闲事莫扰的清静,让人舒心。 正文 第五十四章:往生寺五年(下) http://.biquxs.info/

往生寺呆的时间长了,鄢子月和南宫远都还是想回去凤都的,经常一起回忆起昔日的点滴来。 两人会交换彼此记得的一些人和事,特别是一些好玩的事,分享彼此的快乐。 这一日,两人约了晚膳后到后山一探究竟,据说是有人见着后山来了几名猎户,经常猎杀山中的生灵,还伤了寺中的小和尚。 往生寺的后山,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听着林子里的动静,偶尔听到几声鸟叫,便会飞速的跑去查看,什么也没发现。 两人走了约半个时辰,隐约见着一处灯火,走近些一看原来是一个茅屋,点点灯光从窗棂里透出来,昏暗昏暗的,飘出烤肉味和酒香,夹杂着一丝血腥味,悉悉碎碎的还能听到人语。 鄢子月的听力是极好的,差不多都听到了屋里人的谈话。 “南宫赦,我们走吧”,鄢子月凑近南宫赦,俯在他耳边道。 南宫赦对于鄢子月突如其来的亲近,一时有些紧张,好在天黑,瞧不见自己已经红到脖子根的窘态。 “走啦...”,鄢子月见他没有动作,便拉了拉南宫赦。 南宫赦一个不留神,踩着脚下一根干柴,发出连续断裂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 “什么人,出来”,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戒。 “喵...喵...”,鄢子月急中生智,装作猫叫,一手抓紧南宫赦,让他蹲下。 “怎么回事”?另一个人走出来,身上的黄布僧袍此时十分扎眼。 南宫赦瞅了瞅,又看了看鄢子月,见她给出一个嘘的表情,便没再作声。 “没什么,像是野猫”,沙哑的声音的男子回答道。 “那就别管它了,进来”,僧袍的男子说完转身回了屋内。 等人进了屋,鄢子月和南宫赦这才蹑手蹑脚的钻了出来,逃开了是非这之地。 “月儿,你刚才是不是早就知道屋里的人是谁了”? “不知道”。 “月儿,你说怎么会是他呢”? “你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吗”? “当然知道”。 “那你还问”,鄢子月有些觉得此行真是多余了。 “我有闻到血腥味,那山中的生灵,会不会就是他们杀的”。 “嗯...”,鄢子月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但也是很残忍的。 “月儿,你不觉得他们可恨吗”?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反应平淡,不解的问。 “可恶,可恨算不上”。 “好吧...”,南宫赦想了想道:“我们要不要告诉戒律堂的慧恩大师呢”? “随你吧”,鄢子月对于这样的事,不想去干涉,在她的世界观里,有许多东西好像远超于这个世界里的人的想法,但总感觉是早就存在的,一时也想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好像自己以前记得什么,现在反倒有些忘记了,除了那么不可思议的想法和理论,其他的越来越模糊了。 “月儿,你怎么呢”? “没什么,走吧,一会,孟娘该担心了”。 “好的...”,南宫赦见鄢子月无心谈论此事,便不再执着,但是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将今晚发现的事告诉慧恩大师,不过可以考虑匿名。 果然第二天一早,戒律堂门外便有了一张图,画工细腻,人物生动,图中画的正是茅屋里的人正在喝酒吃肉的景象,很明显,那人着的是僧袍。此事一经传开,慧通便开始全寺彻查此事,不肖几日,便水落石出,证据确凿,执行戒律寺规。 没过几日,鄢子月便见着膳堂里换了新的做饭师傅和采办,负责采办的小师傅法度年纪不大,很快便和鄢子月、南宫赦熟络起来,约起第二日一起下山采办东西。 鄢子月和南宫赦天刚亮就已经在寺门口等着法度了。 法度见着两人,忙把大推车推了过来,让两人跳上车来,自己推着往集镇上去了。 第一次去集镇的鄢子月和南宫赦很是兴奋,幸得孟娘在他们临走前塞了些碎银两,看着喜欢的吃食,边买边吃,三人一路吃得滚圆了,才朝米粮店里去了。 还是男生力气大些,法度和南宫赦,搬了不少米袋放在推车上,鄢子月在一旁看着米店老板做生意,细细的打量着来米店的客人,突然就觉得自己在寺里呆得久了,对于世间的风土人情真是不了解,更加滋生了想要四处游历的念头。 很快,米粮采办完了,三人推着车便往回走,路过一家豆腐坊,闻着香,三人又进去买了些豆腐脑吃了,见着豆腐嫩滑无比,鄢子月干脆提议买些豆腐回寺里。 法度看了看手中的铜板,有些为难的说:“好像钱不够,买不了多少”。 “没事,我们有”,鄢子月回头就对豆腐老板说:“老板,来一锅”。 “姑娘,你知道一锅得多少吗,那可是足有五十斤啦”,豆腐老板看着三个不大的孩子,觉得吃不小这一锅的豆腐。 “老板,你尽管卖就是了,我们能吃得下的”。 豆腐老板看向其他两人,见他们一致的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走进去搬豆腐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跟在后面,眼见了豆腐坊里制作豆腐的整套工具,一时新奇得很,两人都默默将每一样工具都记在脑海里了。 三人推着满满的一车食物回寺,到寺门口时,鄢子月和法度都要累得断气了,只有南宫赦稍稍好一些。 “南宫赦,你去叫人来搬吧,我不行...”,法度有气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有些祈求的眼神看着南宫赦。 南宫赦回看了鄢子月后一眼,走了过去道:“你还好吧”。 “死不了,你先去叫人吧”。 “嗯...”,南宫赦把随身携带的水壶扔给鄢子月向寺里走去。 不一会,出了三五个僧人,开始七手八脚的搬开了。 南宫赦扶了鄢子月起来,打量一眼道:“你还行不行”。 “你说呢”,鄢子月剜了他一眼,别开脸去。 南宫赦从鄢子月手中接过水壶喝了个干干净净,塞到鄢子月怀里,便中蹲下道:“上来吧”。 “不用”,鄢子月倔犟的站起来,往前挪开,真是没力气了啊。 南宫赦跟上几步,到鄢子月前边又蹲下道:“再逞,我可就自己走了”。 鄢子月别不过,只好趴到南宫赦背上。 南宫赦双手挽过鄢子月的腿,麻利的起身,便往前走去。 “南宫赦,上山顶还有好一段呢,你行不行”? “试试吧,不行,你再下来就是了”。 “我可不下来,我累了,都想睡了”。 “那你睡吧”。 “你怎么体力这么好,我那几位师兄是怎么训练你的”? 南宫赦听鄢子月提玄字辈的师傅们,内心有苦说不出,那种训练法,体力不好才怪。 “你说来听听”,鄢子月突然就来了兴致,很想知道他们都教给南宫赦什么武功。 “你猜...”,南宫赦真心的不想回答。 “不说算了”。 南宫赦背着鄢子月已经走到半山腰了,虽说是捷径,但还是很费力的,觉得鄢子月实在是太重了,以前没发现,于是揶揄道:“你重死了,以后少吃点”。 “什么,你说我重”,鄢子月被触到逆鳞了,女孩子都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重的,正想给南宫赦一个肉掐,这才突然发现他鬓角的碎发都湿了,心中一紧,再看向背着自己一步一步稳稳的跨上石阶的南宫赦,有些东西柔软了心里的某一个角落。 南宫赦见鄢子月没有再说话,以为她睡着了,稍停了一下,将她往背上耸了耸,免得她掉下去。 “南宫赦,放我下来,我感觉没那么累了,我自己能走”。 南宫赦这才知道鄢子月没睡,于是道:“当真要下来”? “快点...”。 “好吧”,南宫赦背着她走到一处平稳宽敞点的地方,才放了她下来。 “谢谢...”,鄢子月轻声吐出两个字。 “什么”?南宫赦明明听见了,但看到鄢子月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便假装问道。 “没什么”。 南宫赦呵呵一笑,看着鄢子月一个人扭捏的样子。 两人稍歇了片刻,便开始继续向山上走去。 “南宫赦,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明天,不,后天,我们一定会完成一直以来没能完成的任务”,鄢子月站在南宫赦之上的一阶石阶上,自信的一笑,背后的阳光印着枝叶的光晕打下来,衬得鄢子月白皙的脸上一双如水的黑眸有如璀璨的星辰一般熠熠光彩。 南宫赦有一刹那的晃神,看着鄢子月展颜一笑,心里开出了一朵叫爱慕的小花。 “你愣什么”?鄢子月一只小手在南宫赦眼前摆了摆。 “哦,没什么”,南宫赦回神了,想了一会便道:“我也想到了一个方法”。 “你说说看”?鄢子月有点怀疑的问。 “刚才那个豆腐坊里制作豆腐用的那个布撑倒是不错,如果能把四边换成牛皮,留中心一处为棉纱,你说是不可以”? “南宫赦...”,鄢子月睁大眼看着一副思索中的南宫赦。 南宫赦感觉到鄢子月的目光,惊愕道:“你,怎么了”? “你简直太聪明了”,鄢子月弯腰,头正好靠近南宫赦的脸,见南宫赦因为自己这一夸奖脸红了一片,有些戏谑的笑了笑,在南宫赦的侧脸上偷印下一个吻。 南宫赦对于突如其来的亲密,有些惊慌失措,一时无所适从,只有愣在那里,脸红成了熟透了的苹果,眼神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哈...哈...哈...”鄢子月看着好笑起来。 南宫赦见鄢子月笑得欢,也跟着尬尴的笑了笑,略过鄢子月,便往山上走。 “南宫赦,你等等我,你刚才说的方法正是我在想的,交给你办了,相信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我们终于能完成任务啰,想想就激动啊”,鄢子月在南宫赦后面追着,嚷着。 南宫赦自然是听到了鄢子月的话,对于完成任务也是很期待的,不过,对于刚才鄢子月的偷吻,此刻心情是复杂的,有生气,也有欢喜,还有渴望。 正文 第五十五章:尚武堂风波 http://.biquxs.info/

次日清早,南宫赦便和法度下了山,在帮助法度采办的同时,把自己想要的东西买齐了,一并拉了回来,之后便又偷偷藏了起来,午后,特地找了寺里的针线能手帮忙,给缝制成形。 晚膳过后,鄢子月寻南宫赦不得,找遍了寺里无果,只到翠竹林来碰碰,结果还真让她撞见了南宫赦。 “哇...南宫赦,你做事太靠谱了,这就好了吗”?鄢子月见着南宫赦已经将缝制好的斗状大皮布一个角一个角的系在坚实的竹竿上。 “还不帮忙...”? “好....”,鄢子月轻功甚好,上来便将一角系上高处。 “你系那高做什么,高了也受不住力”。 鄢子月疑惑的看了看南宫赦,再尝试着一用力,果然,竹子弯了,便解下重新系在竹竿的坚实之处。 两个忙活了一阵后,一条多边形的狭长的年皮软斗就被撑开在竹林里了,又在多个棉纱口下放置了瓦瓮盛器。 “走吧,等着看明天的结果吧”,南宫赦拉了鄢子月一下道。 “嗯...”,鄢子月感觉有些等不及要知道结果了。 两人并行着往别院去,天上几片浮云在夜空里飘着,头顶一轮新月若隐若现,一轮轮光晕重叠一处,朦胧了整个寂静有夜晚。 南宫赦见着地上漆黑一片了,辨不清坑坑洼洼,便很有自觉的拉起了鄢子月的手。 鄢子月借的月光大约能看清路况,见南宫赦动作,一开始有些迷糊不明其意,发现他是怕自己走不实摔跟头之后,一阵莫名的感动,便由了他拉着自己,只管大步跟着后面走就是了。 天边刚泛鱼肚白,两人便起来了,急不可待的来到翠竹林察看。 “南宫赦,你过来看...”,鄢子月钻进竹林里,在一个瓦瓮处看了看,发现足足有半瓦瓮的露珠,四处找了一下南宫赦的身影,突然竹子抖动起来,一些停留在竹叶上没有滑落的露珠此刻都落在软斗上,顺着软斗汇集到棉纱口,再经棉纱口过滤掉杂质,一颗颗晶莹透亮的水珠便滴入瓦翁里。 南宫赦在林中继续跳跃着,一掌打在粗一些的竹竿处,震得竹子沙沙响,如此反复,直到竹林里的露珠差来多都收集完毕。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穿梭在竹林里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个小子真的很靠谱,胆大心细、正直大度、还很帅,不由得心中窃喜,眉欢眼笑起来,心中暗想:‘这小子,预定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 南宫赦抱着一只瓦瓮看着正笑得旁若无人的鄢子月道:“乐坏了,还不帮忙”。 鄢子月闻言便抱起脚边的瓦瓮朝南宫赦走了过去。 两人一来一往,几趟之后便收回了所有的瓦瓮,合在一起,整整满满的六个瓦瓮还多,鄢子月和南宫赦相视一笑,先抱着瓦瓮爽爽的喝了几大口,那个透心凉啊,甜中带凉,凉中含香,香中透芳,不如蜜却胜似蜜。 两人将几瓮露珠带到玄觉眼前时,看到玄觉惊愕的表情,都忍不住笑了。 南宫赦从练武场的角落里拖出几条串着皮囊的绳子,冲鄢子月一挑眉道:“还有这个,走试试去”。 鄢子月兴奋的跟着后面,一起向深潭边跑去。 南宫赦与鄢子月把一个个皮囊装满水封上,一条一条拖上岸,两人一配合,一趟下来,水便没过了缸底,反复几趟后,不过一个时辰,水缸便满了。 两人朝玄觉使了个鬼脸,收了器具,便一起跑到深潭浅滩上泡澡去了。 自此之后,一直让鄢子月和南宫赦困扰为难的任务便宣告终结了,往后又改进了一下器具和方法,效果更加让人满意了。 从此往生寺里,鄢子月和南宫赦上午的时光很是充盈起来,有时间到经楼里学得一些经卷典籍了。 又过了半年,南宫赦的四位师傅见他功夫底子已然扎实,小身板已经练出些许完美的线条来,力量收发有度,内力虽浅却通畅充盈,研究之后决定根据他的特点有针对性的训练,刚柔并济,以柔克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近日对南宫赦的试练,探知又精进不少,便领了他进尚武堂挑选中意的兵器了。 往生寺尚武堂,玄字辈的四个师傅一同出现,可把尚武堂的掌事僧人吓得够呛,敞开了尚武堂的各道门后都急急的退了出去,唯恐被一不小心就殃及无辜。 南宫赦看着他人对自己这四个是师傅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有点佩服自己了,是怎么这四个人的魔掌下活下来的。 “南宫赦,进来...”玄空道。 “你温柔点不会啊,赦赦,快过来”,玄意总有一叫南宫赦,总让南宫赦惊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宫赦有些胆战心惊的走向众人,看看周围的环境,陌生,陌生还是陌生,对于陌生的地方,南宫赦想想就觉得心有余悸,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每次一换地方,四个魔性的师傅总能害得南宫赦几天几夜睡不好,上一次是佛陀殿,再上一次是五形殿,啊啊啊,不能再想了,这一次又将是什么呢? “你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玄庸眉头一皱,先一步闪身进了兵器库了。 玄蒙瞥了南宫赦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玄意让玄空先进,自己在则门口处等着南宫赦。 “怎么还是这些,上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了”?玄空看向众人道。 “不记得了,我的双臂就是最好的兵器”?玄蒙道。 “都像你,这些兵器岂不都是废铁”?玄意领了南宫赦进来。 “让他自己看吧,我们选几样练练手怎样”?玄庸说着已经取下一对双刀。 “你们看吧,我要陪赦赦挑选兵器”,玄意说着开始拉着南宫赦四处察看。 “哼,看你,都把南宫赦教成什么样了,你还想怎么祸害他”?玄空一脸正经的说着,其他两位一致赞同。 “哟...找打是不是”?玄意有些来气了。 “怕你不成”,玄空反驳道。 “需要帮手吗”?玄庸看了一眼玄空道。 “去,没你的事”,玄空还记恨着上一次在尚武堂被玄意打趴下的耻辱。 南宫赦可不管他们,早已经被这个兵器库给震得口呆目瞪,整个兵器库占了尚武堂一半的空间,呈半环节陈设,所有的兵器都分类分区摆放,比将军府的不知要大上多少倍,种类也不知道多出几百几千种,许多都是不曾见过的。南宫赦一个一个的打量过去,看着每一样兵器下的小字简述,默默的记在心里,更是惊喜交加了。 玄蒙本就不屑于这些兵器,倒是看到一个新奇的东西,两个球形串在一起,一大一小,各带数不清的凸起之物,便取了下来,用尽力气一挥落地,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两侧不少兵器被震落了下来,向众人砸去。 “玄蒙,你瞎鼓捣什么啊”?玄庸朝玄蒙道。 玄空及时腾空而起,接住了正欲落在南宫赦头的大锤。玄意则更快一步揽过南宫赦,跳开了去。 连续兵兵乓乓的声响之后,兵器散落了一地,众人相视一眼,都叹起气来。 一个掌事僧人听了动静在门处偷瞄了一眼,立即悄悄的退了下去,生怕被逮着。 “这下好了,收拾不完这些兵器,谁也别想离开了”,玄意放下南宫赦道。 “我们溜吧”,玄空放下手中的大锤。 “别想了,刚才那掌事僧已经过来看过了”,玄意双手一摆道。 “什么”?玄庸正在回忆上一次收拾这些兵器花了多少时间。 “我...对不住了”,玄蒙摸着头不好意思的苦笑着。 “唉,这一次的兵器看着比上一次还多呢,三天三夜怕是搞不定”,玄庸有些气馁的表情。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玄意说着已经捡起地上最近的武器。 “太多了,你们认识多少”?玄空看了一下众人问道。 “别看我,我也就搞得清几样罢了”,玄庸一摆手,看向其他人。 “我识得的也不多,差不多三分之一”,玄意看了一下标签,将手中的兵器摆回它原本的所在的位置。 “对不起...我...要不我自己来吧”,玄蒙低着头,蹲下身来看了看一地的兵器。 “说什么呢,我们一起进来的,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玄空很义气的说道。 “就是...”,玄庸说着看了看墙上密密麻麻的标签道:“还是一起解决吧”。 “我倒是想走,只怕是住持方丈那里有千万张嘴也撇不清了”,玄意一耸肩一别别无选择的表情。 南宫赦眨了眨眼,扯了扯玄意的衣角。 玄意感觉到南宫赦的动作,弯下腰来一脸讪笑的看着南宫赦道:“赦赦,怎么啦”? 这么些年了,南宫赦还是听不习惯玄意对自己的称呼,每听一次都全身起皮。 “玄意师傅,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这么叫我”。 “怎么啦,不是说好了,赦赦是我独有的称呼嘛”。 南宫赦在心里腹诽:‘这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我都提出抗议多少次了,是你死性不改,非要这么叫,真是的’。 “怎么不说话啦”?玄意看着南宫赦,估摸着这小子心里又窜着什么事,这些年了,不管什么样的训练,这小子总是能很快就看破了其中的奥秘,找到方法破解,却还假装没发现,麻痹我们。 南宫赦被玄意看得有点发毛,扯了扯嘴角道:“玄意师傅,我想说,刚才我都有看过这些兵器,不一定能记得所有的,但大部份都还是记得的”。 南宫赦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真”,玄意双手揽住南宫赦的肩膀道。 南宫赦不敢多说什么,只有默然的不断点头表示。 正文 第五十六章:金蛇鞭认主(上)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看着四位师傅向自己逼近,无奈步步退后。 玄意一把拉开众人,凑到南宫赦眼前道:“你什么时候记下的,老实交待”。 “我...刚刚,只是你们没注意到我”,南宫赦解释得苍白无力,声音越来越小。 这话听到四个师傅耳朵里,那意思就是南宫赦居然有目不忘的本领,可是明明在之前的数术对弈时老是记不住阵法。 南宫赦感觉到四位师傅眼神里的忿怒,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头不语装可怜,以求逃避这八道凌迟自己的眼神。 “好了,算了,如果你真能帮上忙把这些兵器归位,这一次就放过你了”,玄空看着南宫赦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还真是有点于心不忍。 南宫赦偷瞄了一眼几位师傅的表情,如遇大赦一般,庆幸。 “好了,赦赦,快起来啦”,玄意立马换了一副姿态。 南宫赦眼角直跳,对于玄意,还真是祸害自己不浅,那变脸的功夫,那阴晴不定的心情,让自己始终承受不来,可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真是锻炼人的忍受力啊。 南宫赦见四位师傅散开背过身去,立马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 “这个是什么,放哪”?玄空随便拾起一件兵器,看向南宫赦。 “哦...这个是天钺斧,放这..”,南宫赦看了一眼玄空手中的兵器,便报出名称,走到它原本放置的地方道。 “这个呢”?玄庸也捡起一样兵器问道。 “亢戟,这里”,南宫赦扫一眼便走到一处架钩处示意。 “那这个又是什么”?玄空又拾起一样问道。 “是凤翅镗,在这”,南宫赦走到另一边指着道。 “那我这个是什么”?玄蒙捞起身边最近的一个道。 “双星椎,好像是...在这”,南宫赦边走边找,说话间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众人相看一眼,脸上都泛起了微笑。 “赦赦,你果然是师傅好徒弟,真是太棒了”,玄意捏了捏南宫赦的脸蛋道。 “他也是我的徒弟”,玄空看不过去了。 “那又怎样,总归是我调教有方”,玄意说着那个骄傲之感不掩。 “你...你看你都把他带成什么样了,像你,那就毁了”。 “玄空,你什么意思,不服来战”。 眼看两人这又是要打起来,南宫赦很无语,完全不想去理会,反正这对于他们俩来说纯粹是乐趣,于是便猫步往旁边溜开去了,捡起地上的兵器,自己放回去了。南宫赦放眼看去,估摸有上几百件之多,心想如果真的指望他们,三天三夜那也有可能的。 “好了,别闹了,快点收拾吧”,玄庸像是跟自己说话一般,语气平淡得很,自顾着收拾兵器,问南宫赦大概的位置,然后自己再找。 玄意瞥了玄空一眼,扭过头去,走到南宫赦身边道:“赦赦,你看有什么你喜欢的兵器,我们直接带走就行”。 “哈...”,南宫赦此时才知敢情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选兵器,心下却开始更加留意起来,拿到一个略微顺手的也会像模像样的使两下,不合意就放回架上。四位师傅们也为南宫赦挑选起来,不时拿着手中的兵器耍两下问问南宫赦的意见。 整整一个下午,南宫赦和四位师傅片刻未停,终于将所有兵器都收拾了,南宫赦也没能找到一件自己合意的兵器。 “师傅,对不起,没找到合适我的”,南宫赦有些抱歉的看着众位师傅道。 “没事,算了,我们再看看别处有没有”,玄空有些安慰道。 “秘宗不是有么”?玄意眉眼一飞,瞟向众人。 “你疯了,那可是禁入的”,玄庸提醒道。 “那里确有几样绝世神器,不过那要都是煞气很重的邪魅之物”,玄空看向玄意道。 “那你是赞同啰”,玄意朝玄空别有深意的一笑。 “我没说”。 “其实,你也是想去是不是”?玄意走近玄空,低声道。 玄空转头瞪了玄意一眼道:“是你想去吧”。 “嗯...就算是吧”。 “你们想清楚没有,南宫赦不一定能驾驭得了”,玄庸说着看了南宫赦一眼。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玄意走到南宫赦跟前道:“赦赦,走,我们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南宫赦有点懵,转头看了看其他三位师傅们,见他们脸上都有些纠结感,再看了看跟前的玄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特别的地方怕不是什么好去处。 五人从尚武堂的兵器库出来,手执火把拐进一条甬道,甬道几转几回,便来到一处石门外,门上是打乱秩序排列的九宫格的图腾,隐约能看出是青龙的样子。 南宫赦抬头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图腾看。 “啊...谁来”?玄意一摆手道。 “你不是最聪明了么,你去”,玄庸看着嬉皮笑脸的玄意。 “你有把握么,这门的九宫格的机关也是连着钟楼的,搞不好,我们还没打开门,主持方丈就带人来了”,玄空提醒着众人。 “也是”,玄意走近,盯着九宫格琢磨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南宫赦沉静的在一旁等着,神情淡定,倒是玄蒙已经快呆不住了,挪到南宫赦这边道:“南宫赦,你到底想好要什么样的兵器了么”? 南宫赦摇头道:“没有”。 “像我,就用不着什么兵器”,玄蒙说着,两臂一出,来了个蹲式出拳。 南宫赦看了以后轻叹一口气道:“玄蒙师傅,这个,我学不来”。 “真没出息,多练不就会了”,玄蒙说话还真是太直了。 南宫赦只好低头不语,玄蒙师傅说话向来是无意的,可伤起人来也是很凶猛的。 “赦赦,过来”,玄意动手推演了几步后,发现不对,便唤了南宫赦过来道:“赦赦,你看这个图,你会不会”? 南宫赦扫了一眼,发现这怎么跟刚才看到的不一样了,于是瞥了玄意一眼道:“玄意师傅,你刚推了几步了”? “这个,三四步吧”。 “是四步吧”,南宫赦盯着图案看了一会道。 “南宫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图腾怎么拼”?玄空冷不丁的问起,语气里明显的夹杂着怒火。 玄意一听,狭眸成一线,看着南宫赦道:“赦赦,你这样不对哦”。 “我...”,南宫赦自知辩解不用,只好道:“我把剩下推完就是了”。 “还剩下五步,你想好了,不然可就要警钟该响了”,玄空补充道。 “知道了...”,南宫赦微一点头,集中精神看向石门上的图案,走过去,极为流畅的推演着九宫格,心中默数着:‘一、二、三、四、五”。 在众人的注视下,九宫格复原成一幅青龙盘踞的图腾,石门应声自内打开了。 “南宫赦,好样的”,玄蒙双手用力的压在南宫赦的肩膀上,表扬道。 五人先后跨进石门内,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南宫赦环视后,一眼便对上了水晶方盒里盘着一条金蛇,挪不开眼,像是着了魔一般,径直向它走过去,身边玄意的喊声也听不见。 四人注意到南宫赦的举动,便都跟着走了过去。 南宫赦走近水晶方盒,这才看清楚,这是一枚长鞭,鞭尾自成三角状,昂立在中间,通体覆着金鳞,远看像极了一条活的金蛇盘踞的样子。 南宫赦打开水晶方盒,伸手进去正欲取出来,却被玄意及时制止了。 “赦赦...”,玄意唤着南宫赦,一手抓住了南宫赦的手。 “南宫赦...”,玄空也同时叫了南宫赦,并伸手合上了水晶方盒。 “赦赦,你想做什么”? 南宫赦回过神来道:“我想把它拿出来啊”。 “你看上了,你确定”,玄空很认真的问道。 “嗯...应该是吧”。 “玄蒙,你看着他,不许他拿知道吗”?玄空向玄蒙交待,便拉了其他三人一边去了。 “看你出的主意”,玄空有些责难玄意。 “这能怪我嘛,我怎么知道赦赦会看上这金蛇鞭呢”。 “还说”,玄空对于玄意的态度很是气不过。 “刚才南宫赦的反应总觉得怪怪的”,玄庸的话刚落,玄空和玄意脸上惊惧的表情一闪而过,都看向他。 “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刚说什么”,两人同时问起。 “没说什么啊”,玄庸有点搞不懂这两人怎么了。 “他说得对,刚才,赦赦是有点怪”。 “会不会不是他的自主意识,他还小,会不会是被金蛇鞭给迷惑了”? “啊,你们俩是不是想多了”,玄庸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没想多,那金蛇鞭在寺里也有上百年的时间了,或许它本身更早,你们知道它的来历”?玄空分析完,反问玄意和玄庸。 “师傅他老人家肯定知道”,玄庸道。 “嗯,那就先出去,禀报师傅之后再决定吧”,玄空郑重的说着。 “啊...”。 众人一回头,就只看见南宫赦挥起金蛇鞭,有如一条出击金蛇,鞭尾上的三角有如蛇头吐着信子迎面袭来,还能听到一阵鳞片因张开而嘶嘶作响的声音。 三人极力躲闪着,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裂口,玄空闪到一侧扶了玄蒙起来,玄庸打着掩护,玄意冲上前,一手握住金蛇鞭,却不料被金蛇鞭反缠上了,一时之间整条胳膊都被一道一道的鞭身给勒红了。 “南宫赦,你干什么”?玄空大吼一声。 南宫赦猛地清醒了,急忙扔了鞭柄,吓得不敢动了。 玄空和玄庸帮忙把金蛇鞭拿下来,却发现金蛇鞭此刻仍紧紧的缠在玄意的胳膊上,费了些力气,才取了下来甩了开去。 南宫赦自知做下天大的错事,大逆不道居然伤了师傅们,也不知道师傅们会不会怪罪,追悔莫及,眼圈都红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金蛇鞭认主(下) http://.biquxs.info/

众人看了看南宫赦,断然不会相信他会对自己的师傅们出手,但刚才的一幕又历历在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起扭头看向玄蒙。 “怎么回事”?玄空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阻止来着,但是南宫赦的力气太大了,我压不住,只能眼看着他把鞭子拿出来了,我想去抢过来,谁知那鞭子突然就舞起来了”,玄蒙的费力的解释了半天。 玄空听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赦又看了看玄意的胳膊,刚才还是一道道红色的勒痕现在已经淡去了,并不大碍。 “南宫赦,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玄空道。 南宫赦一听,抬眼看了一下面前不远的众人,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赦赦,回去罚你给我们几个推拿,看把我们给累的”,玄意并无责备的意思,相反安抚着南宫赦的心情。 南宫赦一眼泪花的看着玄意,张口想要说什么。 “算了,回去再说吧”,玄空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玄蒙和玄庸紧跟其后。 玄意拉了南宫赦一把,也往外走去。 南宫赦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金蛇鞭,居然隐约体会到金蛇鞭有一种被遗弃的错觉,心里有一点不舍,但理智还是胜过了情感,一步一步往外走着。 ‘带我走吧’,南宫赦的脑海里居然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意念,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惊愕的发现金蛇鞭似乎在向自己游动过来,揉了揉眼再看一下,原来是自己幻觉了。 “喜欢的东西就不要放手哇,不然那就不是真的喜欢”。 南宫赦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鄢子月说过的这句话,那时候鄢子月就在嘲讽自己没能向主持方丈要喜欢的那卷精绝棋谱。 南宫赦停上脚步,从玄意手中抽回了手来,跑过来捡起了金蛇鞭转身折回了。 玄空等人见了南宫赦手拿着金蛇鞭出来,一脸的惊讶之余染上些愠色。 “南宫赦,你...”,玄空斥责起来。 “赦赦,你怎么...放回去吧”,玄意耐着性子跟南宫赦道。 “师傅,这个,我是真的喜欢”。 众人看着南宫赦双手捧着的金蛇鞭,鞭身上有如鳞片一般金闪闪,三角状的鞭尾好似有眼睛一般,看久了都有些忌惮,鞭柄纯黑透亮,无任何杂质,但怎么看都觉得邪乎得很。 “南宫赦,你听话,放回去”,玄庸哄着。 南宫赦只是坚定的摇头,不管师傅们怎么说,就是不应声,将金蛇鞭收起,自然的缠在腰间,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玄意见南宫赦如此执着,便向众人道:“算了,随他吧,一会出去后找师傅他老人家定夺吧”。 无量大师的禅房外,玄空领着一行人等了半天,门才打开来。 “几位师兄请进吧”,玄镜道。 众人鱼贯而进,见无量大师端坐在案前,正在雕刻着什么。 “来啦”,无量大师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木根和刻刀,扫了一眼众人道:“都坐吧,玄镜,你也过来坐吧,赦儿,可否将金蛇鞭纷给贫僧看看”。 南宫赦闻言,从腰间取下金蛇鞭递给无量大师。 无量大师这才放下手中的木根与刻刀,接过金蛇鞭,轻抚过鞭身道:“你终于等到重见天日了”。 金蛇鞭金光闪即逝,安静的躺在无量大师的手中。 众人一听这话都有些莫名其妙,相互看了看,最后都看向无量大师。 “赦儿,这金蛇鞭可是认你作主人了”。 南宫赦两眼一眨,听得真切,却也是有些不解。 “师傅,这金蛇鞭是何来历”?玄空问道。 “这金蛇鞭在往生寺已有一百六十年之久,在这之前,它是名震整个赫鼎的神器,听者闻风丧胆,见者性命不保。它第一次出现是在二百多年前,有一江湖浪子所执,可惜他心术不正,反被金蛇鞭控制,嗜血成魔,掀起不少杀戮,造下不少孽债,后被无极门第一任门主擎乐之率众斩首在西龙大裂谷之中,此后这金蛇鞭就被擎门主所有。但金蛇鞭因染血太多而煞气极重,擎门主每每挥动都被邪念所侵,一时难以自控,失手伤了自己夫人的性命。此后,擎门主便寻到往生寺,将金蛇鞭交予当时寺里的高僧福海大师代为保管。福海大师第一眼便知道这金蛇鞭绝非俗物,非常人不能驾驭,便藏在尚武堂,日日为它诵得清心咒、大悲咒等大乘经卷数十年,是以化去它一身的戾气。谁知寺中有一弟子得知此神器后贪心窃取,在使用这之时反被金蛇鞭所噬,当场毙命。福海大师自责不已,一生寻求能化去金蛇鞭煞气的方法,无果,便想要将其毁掉,却不料此物不怕刀斩不怕火炼,怎么也毁不掉,便知它是有灵性之物,本无善恶之分,皆由执者心性。福海大师圆寂之前便将金蛇鞭封印起来,置于水晶方盒内,藏于尚武堂秘宗内,留下警示,后人不得入内。”无量大师说完看了看南宫赦,满脸的希冀,接着道:“好在如今它已经认赦儿为主人,虽然此时赦儿还不得完全驾驭它,但贫僧相信,它日后必能为赦儿所用,造福于人的”。 无量大师又看了看玄空等人道:“这金蛇鞭就归赦儿了,莫要纠结了。要不是他,金蛇鞭一脱离封印必要饮血才是,你们四个岂能完好”。 “师傅,你这意思是这金蛇鞭便没有伤我们是因为南宫赦么”?玄庸明显的不信。 无量大师笑了笑道:“你们的功夫,为师岂会不知,但这金蛇鞭的威力决不仅于此。赦儿虽然功夫尚浅,但意志极强,心如明镜,正直善良,这金蛇鞭想必是折服于他才认作主人的,一旦认了赦儿为主人也定然能感知他的心意”。 玄意看着南宫赦,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心想:‘这小子心性如何,怎会不知?至于意志力强这一点倒是十分认同的,不然这些年哪能扛得过我们四位的训练手段’。 无量大师说完便将金蛇鞭交还给南宫赦道:“赦儿,金蛇鞭可正可邪,只在于使用它的人,你可记下了”? 南宫赦点头示意,看着手中的金蛇鞭,手握在鞭柄的地方能感觉到一丝温意,细看之下,发现金蛇鞭的鞭身手感清凉,柔软无比,丝丝缕缕呈螺旋式延伸,严密紧实,螺旋的缝隙之间覆盖着极细小极薄软的金鳞片,鞭尾的三角状凸起,摸起来可感觉到里面包裹着一颗球形的硬物,咋一看,整个真的像极了一条纯金蟒蛇。 南宫赦将金蛇鞭缠在腰间,足足有六圈之数,不一会,腰间便觉有些温热之感传来,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心想着一定要给鄢子月好好看看。 众人领了南宫赦退出了无量大师的禅房便回去练武场了。 “师傅,那金蛇鞭是邪物,如今重现真的无碍吗”?玄镜在众人走后,为无量大师斟上一碗青茶。 “事已至此,只望赦儿他能秉持初心,心无邪念那金蛇鞭自然也能随主净化”。 无量大师抿了一口青茶,接着雕刻起木根来,神情专注。 玄镜内心还是有些担忧的,一直眉头紧锁。 约摸半个时辰过去了,无量大师手中的木根已经雕出一个老者的模样,满意的抚摸着,放置在书案的一侧。 “玄镜,你还是纠结于金蛇鞭吗”? 玄镜被无量大师说中了心事,有些失措。 “告诉为师,为何你执着于此”。 玄镜听无量大师这么一问,心中有一方隐事便完全回忆起来了。 “师傅,十年前,我也曾到过秘宗,见过这金蛇鞭”。 “哦...呵呵...是吗”?无量大师虽是在问,却语气却根本不像。 “师傅,我当时打开水晶盒时,也被金蛇鞭给迷住了,尝试着将它取出来”。 “嗯...你为何没有取出来呢”? “我...”,玄镜停顿了片时道:“每当我伸手时,便有了幻觉,眼前看到的是一条吐着信子的金蟒张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我害怕极了,便缩了回来”。 “嘿嘿...玄镜,尘世凡人,都是有杂念的,你不必执念”。 “师傅,我...我只是担忧”,玄镜说着看着无量大师,一脸的忧虑之色。 “担心赦儿降不住那金蛇鞭,反受其害而惹出另一场血雨腥风么”? 玄镜点头不语。 “为师也有此一虑,但是我愿意相信赦儿。那金蛇鞭绝非俗物,能自水晶盒中取出,说明赦儿心无杂念,坦然真诚。不管是何原由赦儿挥起金蛇鞭,金蛇鞭不但没有反噬于他,相反受他意志所驱,未伤人也未饮血,已经是非常难得”。 “师傅不是说,南宫赦功夫尚浅么,会不会因此才未能伤得了几位师弟”。 “呵呵,你可有瞧见那金蛇鞭周身的鳞片,那可是真的黄金蟒的鳞片,经过玄水浸制后淬炼而成,锋利无比,再小的力道打在人发肤之上,也都要皮开肉绽的,你看那玄意的胳膊上只是有些微微发红,完好无伤”。 “师傅说来,确实如此,我也看过,师弟几个身上衣物皆有破损但无一处伤及皮肉”。 “玄镜,担忧也无济于事,若有空闲,去找找玄空他们,一起教导赦儿吧”。 “师傅...”,玄镜平日伴着无量大师诵经,协助主持方丈打理寺中琐碎,说不得有什么空闲。 “去吧,有你一起,为师也就更放心些”。 “是...”玄镜应声回答,心中逐渐明朗。 正文 第五十八章:鄢子月回城(上) http://.biquxs.info/

傍晚时分,鄢子月被南宫赦递过来的金蛇鞭吓了一跳,怒目瞪着南宫赦道:“南宫赦,你干什么,滚开...”。 南宫赦没料到鄢子月会是这个反应,有一点小委屈,顺手将金蛇鞭缠在腰间,看了看鄢子月后转身准备离开。 鄢子月此刻已经然看清楚了原来只是一条酷似金蛇的鞭子,慢慢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太重了,但也是因为被南宫赦给吓的,见他要走便叫道:“南宫赦,你站住...”。 南宫赦转过头看着鄢子月道:“什么事”? “你...”,鄢子月停顿了一下,心里对自己说: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于是便换了一副楚楚动人的小模样走到南宫赦身边弱弱的道:“南宫哥哥,你刚才吓到我了...” 南宫赦对于鄢子月的转变有一点惊讶,但看着鄢子月一双翦瞳水盈盈的样子,那神情真像是被吓得不轻,都有些迷糊了。 “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你给我讲讲这个鞭子哪来的吧”。 “好啊”,南宫赦拉了鄢子月一起向别院去,一路上将得到金蛇鞭的过程详细的给鄢子月讲了一遍。 “哇...那你会使吗”? “这个,我不太敢,无量大师也说我功夫尚浅,可能驾驭不了它”,说着看向腰间的金蛇鞭。 “笨蛋,你要是不敢使,那你永远都驾驭不了”,鄢子月双手环胸道:“你得多练啊,练得多了,不就可以驾驭了嘛,孰能生巧,你听过没有”。 “嗯,月儿,你说得对”。 “是吧,那这样,晚膳之后,我们找地方陪你练”。 “好...”。 两人边说边笑着往别院去了。 “俄...允你怎么来了,是义父来了吗”?鄢子月看到允和孟娘在院门处等候。 “子月公主,大祭司国事繁忙没能来,让我先过来帮你们收拾一下,过几日,他便过来接我们了”。 “哦...”,鄢子月应了一声,冲允笑了笑便走进了别院。 “南宫小世子,南宫将军让你与我们一道回城”。 “嗯...知道了”,南宫赦跟着鄢子月进去了。 晚膳过后,鄢子月便拉了南宫赦来了山顶,迎着清风,看向凤都的方向道:“南宫赦,我们就要回去了,你高兴吗”? “月儿你呢”? “当然高兴啦,你不高兴吗”? “能见到娘亲了,当然是好的,只是月儿...”,南宫赦没说出口的话便是回凤都之后,怕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和鄢子月天天在一起了。 “南宫赦,我们在这里呆了几年了”? 南宫赦一听有些愣,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月儿,我们在寺里有快六年了吧”。 “是啊,快六年了呢,好快啊,突然要离开,有点舍不得呢”。 “月儿...”,南宫赦见鄢子月极目远眺,清风将她的柔发卷起,肆意舞动,时而亲吻着她弧线绝美精致的侧脸,看着迷了。 “南宫赦,你看什么呢“?鄢子月转过脸看着南宫赦一脸呆呆的看着自己。 “哦...没什么”,南宫赦见鄢子月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生怕被她看穿了自己,一时慌乱的掩饰着。 “那,来吧”,鄢子月踮脚一跃而起,在离南宫赦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好...”,南宫赦右手握住金蛇鞭的纯黑色手柄一甩,金蛇鞭自腰间滑下,伸展开鞭身,随时准备出击。南宫赦手起,鞭子顺势起舞,沿着手上的力道传达鞭尾,便有如一条灵动的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扑去,金色的鳞片全部张开,同时响起一阵嘶嘶的低鸣,原本不过十尺长的鞭子此时居然延伸至三十尺之数,攻击点足足有三倍的距离之远。 鄢子月看到的场景便是一条金蛇朝自己冲袭而来,三角的蛇头忽然张开,一条鲜红的信子吐出,吓到一时手足僵住了,心想这下完了,说好的当陪练,这下怕是要把小命搭进去了。 南宫赦已经看到金蛇鞭向鄢子月飞去,心中有些慌乱,情急之下,手执金蛇鞭的手心一转,心想如果真的伤到了月儿,估计从今之后,再也不会使这金蛇鞭了。 金蛇鞭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意,立即收敛了所有的杀气,一下子软了下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来,径直垂落在地上。 鄢子月见自己安然无恙,倍感庆幸,一手拍了胸口压惊,眼光瞟见南宫赦,见他小脸一阵白,估计也是吓得不轻。 “月儿...你没事吧”,南宫赦执着金蛇鞭便跑了过来,一脸紧张的神色。 “南宫哥哥...”,鄢子月还是有些后怕,这金蛇鞭决不是善物,不过,似乎,南宫赦对金蛇鞭的掌握还是不错的。 “月儿,对不起”。 “南宫哥哥,你看,我都没事了,你好厉害,说把收就收了,嘿嘿”,鄢子月见南宫赦脸上的自责与挫败感,便想着鼓励着南宫赦。 “月儿...”。 “真的,你是怎么做到了呢”?鄢子月还真是有些好奇,南宫赦功夫已经到了这个境地的吗,自己怎么没有觉得呢? “月儿...我...”。 “好啦,告诉我嘛”。 “没有,我只是一心想着决不能伤你,若是伤了你,我就再也不用它了”。 鄢子月听了有些不敢相信,心想这叫什么,金蛇鞭不过是死物,威胁它就管用了么,嘿嘿,骗谁呢? “南宫赦,你不想说就算了”。 “月儿,我真的...”,南宫赦反复的强调着,可鄢子月压根就不信。刚才的一幕过后,两人都没有心情再练了,一起下了山顶往别院去。 次日一早,玄镜便来了别院。 “玄镜师兄,你找我”? “小师妹,呵呵,我找南宫赦”,玄镜向南宫赦看去。 “找我...”,南宫赦一脸的不解。 “是的,你跟我来吧”,玄镜说着就转身往外走,脚下一顿转头对鄢子月道:“差点忘了,师傅他老人家说在山顶等你”。 “知道了...”,鄢子月应道。 “南宫赦,还不走...”,玄镜道。 “来了...”,南宫赦说着已经跑了过来,路过鄢子月身边时特地耳语了几句,向玄镜追了去。 往生寺山顶,鄢子月飞身上来的时候便看到无量大师已经入定了。 鄢子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不见无量大师醒来,又不敢贸然打搅,便来回的走着,不时飞到树稍看看远方。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无量大师才醒了来。 “丫头,你过来”。 “哦...,师傅,你醒了”。 “丫头,你在寺中也有快六年了吧,以你目前的身手,保护自己该是卓卓有余,今日,为师传你第七卷心经,你用心记下,回去之后潜心练习,另外,是时候教你鸾凤如意镯的使用方法了”。 “真的吗,师傅,你教我这镯子怎么用”? “为师这么说了,自然是真的”。 鄢子月真是高兴坏了,想来这鸾凤如意镯跟了自己也快六年了,一直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早就知道不是好看那么简单,今日终于能好好了解一下它的妙处了。 “师傅,你为什么现在才想要教我啊,难道是因为我要回城了,给我当保命用的”,鄢子月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当然不是,这镯子乃是有灵性之物,若不是跟了这些年,哪能为你所用呢”? 鄢子月将信将疑的听着,可又觉得是这个道理。 “好了,为师先传你心经,你用心记下”。 “好...”,说着,鄢子月在无量大师对面打坐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鄢子月已经将心经第七卷记入脑海里,无量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师傅,快点,教我这镯子怎么用吧”。 “你不要心急...跟我来”,无量大师起身走到一处稍宽阔的地方,出掌之间,一个大石块便飞起落在另一块更大的石块上。 鄢子月看着那个震惊啊,好强的内力,这功夫太了不起了,我什么时候都练到这个层次啊。 “丫头...丫头...”。 “师傅...你说”。 “你先轻摁一下左手上的青鸾镯的鸾首处,将鸾首拉出来”。 “什么”?鄢子月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手上的青鸾镯子的鸾首可以拿出来吗? “照做...”。 “好...”,鄢子月按要求做了,摁着拉了半天也没拉出来。 无量大师看了看道:“你如今也是有些内力的,那鸾首处需得灌入内力方可拿下”。 “哦...”,鄢子月集中了精神,将内心注入右手,一摁真的将青鸾首拿了下来,刚拿下来便听到清脆的一声低鸣,只见鸾首稍稍变化了一下形态,一条有如银丝一般的极细的线连着。 “小心,勿动”。 鄢子月本欲用手去拉一下,却被无量大师喊住了。 “你若是不想要你的手指了,大可试一下”。 鄢子月连连摇头,赶紧缩回手指,只是那着那鸾首看来看去。 “给我...”,无量大师开口道。 鄢子月将鸾首递给无量大师。 正文 第五十九章:鄢子月回城(中) http://.biquxs.info/

无量大师接过鸾首,稍注内力,朝大石块弹射而出,细线也跟着拉伸开去,只见偌大的两个大石块被鸾首没入石块的同时,石块被细丝切开,整个过程没有什么声响。 鄢子月看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走过一瞧,发现切面整齐光滑不说,鸾首有如一柄尖钻直接将两个大石块穿透。 “如何”? “哇...师傅,太精绝了,这都是什么啊”? “鸾首凤头皆是玄金所制,坚硬无比,可破金刚,银色线乃是绝迹的天绝丝,柔韧锋利,堪比世上任何兵刃”,无量大师说着,抬起鄢子月的手腕,一拨镯子,镯子便转动起来,鸾首顺着天绝丝收回镯子,恰到好处的合回原本的位置,一点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燕子月看着这一切,心里捡到宝的那个美啊,笑得合不拢嘴了。 “师傅,这天绝丝够不够长啊”,鄢子月仔细的查看着手腕上的镯子。 “够绕往生寺一圈了”。 “什么,那得是多长了,嘿嘿,该是够用了吧”。 “你试试凤镯吧”。 “好哇···”,鄢子月转念一想道:“师傅,我的内力不够哇,岂不是威力会大打折扣呢”。 “此物无需过强的内力,讲究熟能生巧,你多练习就是了”。 “嗯···”,鄢子月说着已经积蓄内力灌入左手,轻按一下凤头,拔出后一个指尖旋转掷出,一气呵成,凤嘴自成锥形划破空气没入石块中,抬手一撤,石块应声裂开了,凤头顺势收回嵌入镯身中,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嗯···”,无量大师笑眯眯的看着鄢子月点头,看着鄢子月悟性极高,一点即通,甚为满意。 “丫头,多加练习”。 “好”,鄢子月又反复练习了多次,不仅单发,已经可以做到同时双发了。 “丫头,此物不可轻易示于人前,更不可徒增杀戮,切记”。 “是的,师傅”,鄢子月郑重承诺,不禁想起了南宫赦的金蛇鞭来,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鸾凤如意镯对上金蛇鞭,会是什么样呢?鄢子月赶紧晃了晃头,是以驱赶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无量大师又交代了许多,鄢子月一一记下。 “师傅…,我会想你的”,鄢子月笑嘻嘻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无量大师颇为一愣,平生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居然也是受用的很,看样子自己也不能免俗啊,嘿嘿一笑,任凭心意。 “师傅…我走了以后,你还要闭关吗,那我如果来看你岂不会见不到”? “丫头,为师云游,你倒不必过来看我了,你谨记为师的话,好好修习心经,一切随缘,等时候到了,为师自会去找你的”。 “哦…”,鄢子月虽不是很明白无量大师的话,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就不执念于此了,但是对于无量大师提及的云游还是很留心的,一个更大胆的想法蹦出来,脱口而出:“师傅,你要不要考虑带我一起云游呢”? 无量大师似乎早想到鄢子月有此问,立马斩钉截铁回答道:“不行…丫头,你有你的路要走”。 “好吧”,鄢子月没想到无量大师能这么干脆的拒绝自己,一点余地都没有,好早自己的承受力还好,不然得多么受伤。 鄢子月回到别院已经是过了午膳时间,饿得紧忙着找吃的,没见到南宫赦便问孟娘道:“孟姨,南宫赦呢”。 “还没回来呢,今天这是怎么呢,你回的这么晚,赦儿跟着玄镜大师出去了也没回来”。 “哦…这不是快要离开往生寺了么,师傅多交代了几句,我想南宫赦的师傅们也是吧”,鄢子月边吃边想着玄镜能带南宫赦去哪呢,一会吃完饭去找找他们。 鄢子月把寺里寺外找了一圈,也不见南宫赦和玄镜的身影,当然他的师傅们也不见。 “这寺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么”?鄢子月一手托腮坐在花架下寻思着,自言自语道:“不能够啊,难道他们出寺去了”。 鄢子月快速下山,到山脚的寺院中门房处问了都说不曾见他们下山。 “这还能去哪呢”,鄢子月倔强的劲上来了,心中暗下决定今天找不着南宫赦誓不罢休了。 整整一下午的时光,鄢子月又重新把往生寺上上下下都寻了个遍,顺便好好练习了一下轻功,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有些气馁的回到山顶上,俯瞰整座天祈山。 “跟天地万物比起来,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无论一个人多么强大,世事并非都能尽在掌控。”鄢子月屹立在山崖边看着满山环翠的起起伏伏思考着,深吸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的手心,有些自嘲道:“鄢子月啊,鄢子月,你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渺小吗,这山中任意一棵苍绿都能掩没了你,…也正因为自知渺小,所以才能靠近强大,诺大的天祈山不是现在正在我的脚下么。鄢子月,强大是种选择,选择了就该无怨无悔,师傅啊,顺其自然我怕是做不到了,但我能做到衷于本心。鄢子月,从这一刻开始,随性而为吧,不辜负自己才能不辜负别人”。 太阳西落,霞染天际,鄢子月只影孑立,傲视苍穹,远眺凤都,自信中透着睿智,浑身散发出王者之气。这一刻起,鄢子月殊不知自己开始踏入纷纷扰扰的尘世,卷进生死迭起的命运,深陷权利与责任的阴谋争夺,纠葛于牵扯不清的爱情与亲情。 直到夕阳西下,开始没入地平线,鄢子月一伸懒腰,拍了拍自己的后脖子,真的感觉有点乏了,跑了一下午了,出了不少汗,回头正好看到连理树下的温泉眼,一边解开身上的衣服一边走过去,整个人泡在温泉池里,简直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又些困意袭来,没抵住就睡了过去。 玄镜等人带着南宫赦来了往生寺的塔林,让南宫赦给每一位葬于此的高僧三叩首行礼,擦拭塔身,特别是福海大师的舍利塔。 玄镜给南宫赦讲了每一位葬于此的高僧的故事,南宫赦一开始不明其意,渐渐的了解了几位师傅的良苦用心,怀着敬畏之心一丝不苟的照做了,将每一位高僧奉行的信仰莫记于心,鞭策自己,心中的信念越发强大了。 玄镜看到南宫赦发自内心的虔诚与坚定,心中倍感欣慰。又拉了南宫赦过来,与其他玄字辈的师弟们一起陪着南宫赦练身法,见南宫赦处处拿捏稳当又收发自如,很是高兴。 五人商量之后决定各自传一些内力给南宫赦,一来让他能尽早掌控金蛇鞭,二来希望他能凭借一身本事造福于民。 五人本都约好了只度五分之一的内力,可却一个比一个慷慨,特别是玄意居然度了一半的内力给南宫赦,害得南宫赦一度昏迷了,吓坏了众人,五人只好合众之力为南宫赦打通经脉,助他调息吸收无故生出的内力来。 等南宫赦醒来,已经天黑了,五人才稍稍放下心来,又教给南宫赦修行内力的法门,嘱咐他务必每日调息至少一个时辰,直到内力融会贯通为止。 南宫赦晕晕乎乎的回来别院,就见着孟娘正在到处找鄢子月,得知她整一下午都在拼命的找自己现在还没回来,又感动又着急,饭也没吃转身出了别院。 南宫赦找了几个鄢子月常去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她,估摸回不回去了山顶,于是施展轻功,发现比平时更快更轻盈了,稳稳的落在山崖边,往前走几步便彻底傻眼了,直接挪不开腿了,只见鄢子月光着背,双手交叉叠着侧趴在泉池边上,一张粘着些雾气的精致小脸睡得静谧安宁,墨发随意的散落在身上,衬得皮肤越发白皙娇嫩,有如月下的精灵,如梦如幻。 南宫赦羞赧的手足无措,眼睛却总来回的看看鄢子月,心中纠结得紧。 “嗯···”,鄢子月觉得有些凉意袭来,双手靠近身体紧了紧,南宫赦看着这样,恨不得马上冲过去,为她披上自己的衣袍。 南宫赦见鄢子月又要睡去,心里实在是担心她这样该要冻着了,一咬唇,手心一握,定了定心便走了过去。 “月儿···”,南宫赦唤了一声,声音实在太小,只有自己才能听到。英眉一蹙,又给自己打了打气,长吁一口道:“月儿···月儿···”。 鄢子月睡得沉,倒是听到有人唤自己,但也当成是误听了。 南宫赦无奈,蹲下身来,缓缓地伸手,又收了回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伸手触到鄢子的手臂,光滑柔嫩的手感传来,南宫赦本能的缩了回来,心中莫名的激动,脸上的红晕更深了,想起娘亲教导自己男女授受不清,自己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不免有些羞愤,心里把自己斥责了几百次了。 南宫赦身子僵硬,手握成拳,内心一波接一波的翻江倒海,呼吸也有些凌乱了。 “南宫赦···你怎么在这”? 鄢子月缓缓睁开眼,眼前有些雾蒙蒙的,但还是看到眼前的人影,等看清对方后,吃惊的呼出。 南宫赦倏地看过去,当场跌坐在地上,两眼定在鄢子月身上。 正文 第六十章:鄢子月回城(下)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单手搭在池岸上,正眼瞧着南宫赦,几缕黑发湿漉漉的交错在胸前,腰部以下全没在温泉中,一双清水般眸子染上雾气,眨了眨眼,看着南宫赦的窘态,嫣然一笑。 南宫赦慌乱的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鄢子月见南宫赦如此举动,再看看自己,顿时有些尴尬,倒不是因为被南宫赦看了,而是因为低头一马平川的挫败感,两手抚上胸前,挤了挤,丝毫没有变化,完败给自己了,只能安慰自己再等等看,还没有发育是这样子的,这不是也没来大姨妈么。 南宫赦站着十分煎熬,想着还是解释一下,不然月儿生气了怎么好,于是一偏头回看,正好撞到月儿挤胸的苦恼样子,差点惊到下颚脱臼。 鄢子月抬眼就看到南宫赦面红耳赤目瞪口呆的样子,心中先是一阵羞涩得有些无地自容,后来就生出一丝戏谑的小主意来。 “南宫哥哥,我泡得太久了,都没力气了,你拉我起来好不好”?鄢子月说完,还不忘摆出一副娇俏的小模样来。 南宫赦听着,半天没有反应,只是傻站着,左右不是。 鄢子月见南宫赦没有过来的意思,有些小气恼,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假装溺水,稍稍一起身子一软就没入水里了。 南宫赦眼看着鄢子月就要沉下水里去了,急步上前,一把拉住鄢子月还未入水的小手。 鄢子月感觉到手上的力道,知道是南宫赦过来救自己了,一用劲便拉了南宫赦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南宫赦浮出水面的时候就看见鄢子月在身边哈哈的笑着,知道他这是被鄢子月给算计了,本该是可气的,但是看着鄢子月还真是气不起来,稍稍怨意的唤了一声:“月儿...”。 “怎么啦”? “没什么,你先把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鄢子月黑眼珠一转道:“好,你先潜下去,不许看”。 “嗯...”,南宫赦想了没想直接就潜下去了,水下的影像更不能直视,呛着浮了上来,脸上一边白一阵红的。 鄢子月本还想问他这是怎么啦,一想脸便黑了下来,冲着南宫赦吼道:“你...你...你下去等我吧”,说着,闭上眼及时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哦...”,南宫赦怯怯的回答,从水中跳了出来,逃似的下了山顶,发现自己浑身湿透了,粘在身上难受得紧,一聚内力瞬间发散开,身上的水份随着瞬间给蒸发掉了大半。 一会的功夫,鄢子月穿戴整齐的下来了道“走吧”,瞥了一眼南宫赦好奇的看着道:“你怎么衣服这么快就干了”? “我...”,南宫赦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我用内力烘干的”。 “什么”?鄢子月一手在南宫赦身上摸了摸以确认一下现实。 “月儿...你...这样不好吧”,南宫赦羞涩难当的忍耐着鄢子月的非礼。 “什么呀,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南宫赦只好如实的告诉了鄢子月这一下午的所有细节。 “难怪我都找不到你了,呵呵,任何的东西得到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燥热得紧”。 “早说,刚才就让你在水里泡着了”。 “月儿...”,南宫赦一听鄢子月提起水不,刚才的一幕幕就在脑子里浮现,刚褪去的红晕此时又不觉上脸了。 两人一路上说笑着回到别院时,孟娘和允都在等着。 “孟姨,我回来了”,鄢子月刚一进院门就高呼。 “月儿...你上哪去了,饿了吧”,孟娘迎了上来。 “嗯,都快饿晕了”,鄢子月说着,肚子配合着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都一直热着了,走,先吃吧”,孟娘拉了鄢子月进去,鄢子月一伸手就拉着南宫赦的手往里走,南宫赦禁不住又脸红了起来。 允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嘿嘿一笑,跟着进去了。 晚膳之后,鄢子月早早的睡去了,南宫赦却是辗转反侧,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尤其对鄢子月的感觉似乎又不一样了。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鄢子月难得睡了个自来醒,没有人叫她倒是稀奇了,醒来时发现屋子里许多东西也不见了,莫不是遭了贼,不至于啊,自己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就算睡得再怎么沉,这么大的动静也该有所察觉才是,想着迅速穿好衣服跑了出来。 “月儿...你醒啦”。 鄢子月以为自己没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前一身白衣素装成熟温婉的男子不是大祭司昃离又是谁。 “义父...你怎么来了”?鄢子月飞扑过去,一下便环抱住了昃离的腰,撒娇的蹭来蹭去。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和昃离如此亲昵的举动,毫不掩饰的不爽全写在脸上。 “想你了,来接你...”,昃离轻柔的说着,伸手刮了刮鄢子月的鼻子。 “好...我也想义父,可想可想了”,鄢子月踮起脚尖刚好到昃离的胸口,一脸绚烂的微笑有如春日里的小太阳。 南宫赦双手环胸看在眼里,心想:‘月儿从来没有对自己那么笑过,难道我比大祭司差么,明明我也是很优秀的好么’? 孟娘和允目光相接,原来两人都在关注着。孟娘的眼里沉浮着一丝担忧,允的眼里只是纯粹的猜测。 “大祭司,都已经收拾好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南宫赦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当然...”,昃离扭头看了看南宫赦,有一种感觉,这小子对自己颇的意见啊。 “等一下,我先去向师傅辞行”,鄢子月说着已经跑了出去。 无量大师的禅房外,鄢子月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应,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看到玄镜的身影便追上去问道:“玄镜师兄,你可看到师傅吗,他老人家去哪呢”? “师傅没告诉你吗,他云游去了,今日天刚亮就走了”。 “什么”?鄢子月有些愧疚感。 “你们还没离寺吗?今天一早南宫赦便来向我们辞行了”。 “嗯...正要走,我是特地过来向师傅辞行的”。 “哦...师傅他老人家向来如此,行踪不定,也不喜欢尘世间的繁文缛节,他不会怪你的”。 “知道了...玄镜师兄,那我走了”。 “嗯...一路顺风”。 “谢谢师兄”。 鄢子月回来别院时,只见昃离一人在别院里等着了。 “义父,他们呢”? “他们先下山了,你再看看有什么要带的,如果没有,我们就走吧”。 “好的...”,鄢子月说着跑回房看了看,看着自己睡了六年的床,虽然一直抱怨它很硬,但是睡久了还是很舒服的,环看了一眼,本来就很简单,这一收拾,就更加利索了,一眼看完,没什么可捎的,便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转身离开。 “他们来了”,允一眼便看到昃离和鄢子月的身影。 昃离和鄢子月走近,昃离看了看众人道:“启程吧”。 “月儿...上车吧”,孟娘先一步上车,转身撩开车帘向鄢子月道。 “好...”,鄢子月回头看着天祈山,天祈山顶处隐约能见六个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生动的微笑,恰如烟火。 “月儿...走吧”,昃离看着鄢子月轻声道。 “嗯...”,鄢子月对上马背上手执缰绳看向自己的南宫赦,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看看山顶,自己一跃上了马车。 南宫赦扭头看向山顶,果然是师傅他们,会心的一笑,心中默念道:‘师傅们,我走了,我一定会记得你们的教诲,一定抽空回来看你们’。 山顶上六人心情都差不多,有一些失落感。 “玄意,南宫赦这一走,你是不是要寂寞了”,玄空揶揄道。 “你不寂寞么,也不知道是谁天不亮就起来了”。 “好了,寂寞的话可以学师傅那样,出去云游一番”,玄德发话了。 “师兄,不如,我们一起去云游吧,师傅不也是常说佛法皆从众生领悟么”?玄觉很是期待的样子。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玄镜看着远处的岱山,淡淡的道。 “你是要协助主持处理寺中琐事,自是没有空闲的”,玄庸道。 “你上哪去”?玄德见玄蒙转身要走。 “我去收拾行装,不是说要去云游么”? “这...”,玄德看了看众人,接着道:“那好,想去的都回去准备吧,明天一早山门见”,说完转身离开。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都笑着离开了。 一路上,鄢子月全是问题,从车窗口伸手小脑袋,不停的向昃离问这问那。 昃离都很有耐心的解答了,另外给鄢子月简要的讲了如今火凤的朝局和近期的一些大事趣事。 南宫赦在最前头骑着马,稳稳的走着,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鄢子月和昃离的谈话。 等走到了宽阔的大道上,一路疾驰,大约一个时辰多一点,便已经赶到了凤都城下。一进城,马车便慢了下来,两侧的繁华景象可把鄢子月兴奋坏了,撩开帘子四处张望,在昃离看来,她眼中的光彩胜过这凤都百倍。 正文 第六十一章:司学处结怨(上) http://.biquxs.info/

马车缓行,终于到了大司命宫,樊掌事带着一群人早早就在大司命宫门口等着了。 “大祭司,回来了”,樊掌事上前接过昃离手中的缰绳给了身侧的小厮。 昃离走到马车前,撩起车帘道:“月儿,下来吧”。 鄢子月早就想下来了,一步便已经到了车辕边上,正欲跳下,却被昃离伸手抱了下来,拉起自己的手,一行人正准备往里走。 “月儿...”,南宫赦坐在马上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回头看向南宫赦,又看了昃离一眼道:“谢谢你送我们回来,你要不先回将军府吧,改天,我再找你”。 “赦儿,你先随我们一起用午膳,我再让人送你回去可好?”昃离看着南宫赦客气的道。 “不用了,我自己便能回去,想来娘亲还在府中等我了”,南宫赦说着再看了鄢子月一眼,一拉缰绳,便跑远了。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远去的身影,心想这小子怎么啦,这是转性了吗? “公主...”。 鄢子月这才看到身边一个红衣的女子,看些面熟,虽然是消瘦了些,但生得俏丽,两个小酒窝笑起来特甜,脑子里一搜索便对上号了:“是红素姐姐么,几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红素没曾想鄢子月还能记得起自己来,一上来就夸人,言语亲和一点也不生疏。 “公主,离开的时候才那么一点,现在都这么高了”。 “我已经长大了,红素姐不也长成大姑娘了么”? 红素一听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 “红素,好孩子,确是长成大姑娘了呢”?孟娘看着低头含羞的红素道。 “孟娘,你取笑我”,红素莞尔一笑道。 “我们先进去吧”,昃离拉了鄢子月先一步进了宫门,偏头向道:“饿了么”? “还真的饿了呢”? “呵呵,那先用膳”,昃离说着看向红素道:“先去准备膳食吧”。 “大祭司,云絮姐已经在樱欢苑准备下了”,红素回答道。 大司命宫门外,樊掌事领着一群小厮正在卸着东西。 昃离和鄢子月一行直接回了樱欢苑。 鄢子月一路上放眼看了看大司命宫的各处,还是原来的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不知道樱欢苑是否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樱欢苑里,云絮忙里忙外的准备一桌子美味的膳食,时不时的向苑外张望,却不见人进来,刚一转头便听到身后一阵嬉笑之声,转身便迎了出来。 苑门口,云絮正好与昃离撞了个满怀,一时呈娇羞之态。 鄢子月抬眼扫过,天真的笑着道:“云絮姐姐,这么久不见了,你都不先抱我,倒是先抱义父来了”。 云絮看向鄢子月,仔细一打量,差一点认不出来,鹅蛋形的脸庞不过巴掌大,精致力挺的五官,特别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灵动。 鄢子月看着云絮,水绿色的衣裙,婀娜的身段,面容清秀,青丝自两鬓挽起簪一枝质朴的玉簪,给人清新之感。 “云絮姐姐,我是子月,鄢子月”。 “子月公主”,云絮弯下腰来笑着道:“公主,还是那么可爱”。 “月儿是可爱啊,但是义父也很可爱对么”?鄢子月可是记得早些年时云絮看昃离眼神中的崇爱,如今,更是一眼便知晓了,也不知道义父知不知道,不过看义父的反应,还真是迟钝呢? 云絮被鄢子月的话给难住了,有些很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不再答话。 孟娘把一切看在眼里,拉了云絮的手道:“公主说话没心,你别往心里去”。 云絮微微一点头,心里却是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但万万不会与公主计较的,又凭什么与公主计较呢,再说,公主话里的意思却是实情,尽管自己已经一直隐藏得很好的,今日还是慌了手脚了,倒是有些自责。 午膳过后,红素拉了鄢子月来到属于她的房间,二楼靠西的一间最大的内外居室。鄢子月推开门,便看到屋子里一反古朴的布置,都是女儿家的讲究饰物,样样都是精打细磨出来的,但色彩和谐以淡紫色为主,透着典雅与尊贵。 鄢子月走到床边坐了一下,床面足够睡下三个成人,触手即是软丝的锦面,轻柔温暖,淡紫色轻纱罗帐随风摆动,这待遇跟在往生寺没法比了。 鄢子月环看一眼,走到窗前,正好看到大榕树自眼前伸展开,一个一个的分叉枝上还筑了不少鸟巢,阳光穿过枝叶洒下来的阴影时不时的变化着,惬意自然。 “公主,喜欢吗”? “喜欢,这些东西都是你们为我挑的吗”? “这里大多都是公主的娘亲之前准备的,大祭司让全给搬了来,还有一些是大祭司亲自挑的,这个琅嬛紫木妆台就是大祭司请人专为公主打造的”。 鄢子月听闻,一抹忧伤一闪而过被一丝温暖取代,走到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愣神,一双眉眼纯真中染着十足的英气,那是像极了爹爹的眉眼么。 “公主,你怎么啦”? “没什么”,鄢子月回了红素一个微笑,拉开妆台上的抽屉,顿时咂舌了,满目都是精致贵重的首饰,本以为身上的紫云佩、金镶玉的公主令、鸾凤如意镯就是自己最贵重的东西了,看了眼前的这些,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富主啊,心情大好。 “公主喜欢吗”? “嗯,喜欢”,鄢子月开怀笑着,一手抓出一把来,一个一个细看起来道:“这些又是谁准备的,以后全是我的了吗”? “当然,全是公主的,这些大多也都是公主娘亲准备的,有几样是我和云絮姐给挑的,当然是大祭司让我们去挑的”。 鄢子月每每听到提及自己的娘亲时,不知为何心中总会隐痛,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说不上多么疼,但却让人难受。 鄢子月看了一会,把首饰都放了回去,起身走到书案前,见书案上居然还有一张留言,拿起一看原来是昃离的笔迹,字体沉静大气,落笔苍劲有力,大体意思也是在询问自己看到这些东西的意见,不喜欢随时可以换掉。鄢子月顺手提笔在底下写上:‘我很喜欢,谢谢’,的字样交给红素道:“红素姐,有劳送给我义父吧”。 “好的”,红素接过道:“现在么”? “是的,现在”,鄢子月说着已经来了窗侧的软榻旁,侧身躺下道:“我有点累了,先睡一会”。 “好...”,红素轻退了出来,拉上门,便下要去了。 楼下昃离见红素下来便问:“月儿呢”? “公主说有些累了,先睡一会,让把这个给您”,红素说着折好的书纸递给昃离。 昃离展开一看,微微一笑,心中暗道:‘月儿的笔迹还真是不似女子哇,柔中带刚,清隽中透着霸气,有道是字如其人,果然不虚哇’。 樊掌事陆陆续续的把东西都搬来了樱欢苑,又着人依了孟娘的指示,摆放好,这才向昃离禀报。 “可都安顿好了”?昃离见樊掌事过来。 “是的,大祭司”,樊掌事让人都在院里候着,自己上前听凭吩咐。 “嗯,那暂时没别的事了,都休息去吧!还有,着人去康王府通报一声,就说子月公主回来了”。 “是...我这就让人去办”。 “嗯...”,昃离将书纸折好纳入袖中,起身与樊掌事一道离开了。 鄢子月也不知道是因为一路回城太累了,还是软榻太舒服了,居然一觉睡到日落时分,起来伸了伸懒腰,清醒了一下,从窗口跳出,轻点树梢便上了屋顶。日落红霞满天,映着大司命宫的雕栏屋檐都着了火一般。 鄢子月转头向东看去,一条巍峨起伏的山脉映入眼帘,其中一座高耸入云。鄢子月闭目运力,再闪睁眼时便已经观到山体的具体,满山的石块嶙峋,错杂丛生,自山下往上,颜色由黑到赤渐变,层层递进,让人不解,有一种特别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昃离来了樱欢苑刚一抬头便见了鄢子月一身素衣随风霓裳起舞仙气逼人,目光关注,像是在探寻什么秘密似的,于是,跨出一步一踮脚便飞至屋檐上,轻闪几步便来到鄢子月身旁道:“月儿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鄢子月目不斜视,自然的回答道:“看那座山,好想去看看”? 昃离顺着鄢子月的目光所指看去,惊得心中一颤,月儿看的正是弦乐火山,往日的各种记忆涌上来,感觉有些压抑,便拉了鄢子月道:“月儿不看了,等有空,我带你去”。 “真的吗,什么时候”?鄢子月看向昃离,十分期待的问道。 “呃...当然是真的,不过去那里可是很危险的事,所以要等月儿能力足够强的时候才能去”。 “月儿现在的力量不够么”? “当然不够”。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可以”? “啊...那就等月儿能胜过我的时候吧”。 “好...一言为定”,鄢子月闻言有些小兴奋,举起一只小手与昃离击掌。 “好...”,昃离说完便与鄢子月一跃落入院中,接着道:“月儿,明日与我进宫一趟”。 “进宫做什么”? “该去司学处报个到了”。 “为什么啊”? “因为你的授业恩师们都到司学处了,再者,你的学业可不能耽误了”。 “好吧,知道了”。 昃离微微一笑,与鄢子月一并走进了楼内。 正文 第六十二章:司学处结怨(下) http://.biquxs.info/

午膳过后,昃离便带了鄢子月来藏经楼,两人边聊边看书,一直到深夜,昃离才送了鄢子月回房。 鄢子月回了房,卧房内后侧有一个大浴桶,好好的泡了个澡出来,着一身蚕丝睡裙,来到窗前,双手支在窗棱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嘴角勾起一道弧线,想起了南宫赦傻傻的样子。 一夜好梦,清晨鄢子月起床收拾好自己下了楼来,看见昃离已经在用早膳了。 “义父,你早朝回来啦”,鄢子月将胳膊伸过头顶,做了个鬼脸道。 “嗯,月儿,快来吃些吧”,昃离温和一笑道。 “好...”,鄢子月跑过来在昃离身边坐下,端起碗便开始吃点来。 昃离看着鄢子月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早膳过后,昃离便带了鄢子月进宫了,一进宫门,鄢子月一路上好奇的左右环顾。 “义父,王宫比大司命宫大好多,可奢华多了”。 “大司命宫怎么能与王宫比呢”。 “但是,我还是觉得大司命宫好,比王宫显得开阔多了”。 昃离呵呵一笑,只是腻腻的看着鄢子月。 司学处,昃离将鄢子月带了进来。 “彦师傅好”,鄢子月看到此时教课的正是之前教过自己国策论的大学士彦子。 彦子看了看鄢子月,一时没能认出来,只觉得这孩子懂礼又大气,印象极好,又看了看昃离,见昃离对这孩子一脸的宠溺之感,想了想才恍然记起,莫不是这孩子是子月公主。 “子月公主,多年不见,师傅都快认不出你了”,彦子对鄢子月本就有些师生情谊,如今见她越发的知书达理,举止谦和,更加偏爱起来。 教习室主讲台下的各王孙贵族一听是子月公主皆是一愣,有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鄢子月看,有的则转头看向教习室中间案前端坐的凤仪、凤沅两位公主。 “月儿,我到司医处走一趟,晚一些时候来接你”,昃离拉着鄢子月的小手,轻柔的说到。 “好的”,鄢子月微微一点头,粲然一笑。 教习室里不少子弟被鄢子月的纯真灿烂的一笑给惊到了,发出声声赞叹声。 彦子向教习室里的各位学子隆重的介绍了鄢子月,脸上的自豪之感不掩,随后安排了鄢子月在前排的书案坐下,并将自己案上的教习抄本给了鄢子月。 鄢子月刚坐下,身后的公子白洛天和花钰便开始搭讪,被彦子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仍不知收敛,扰得鄢子月头都大了。 鄢子月一直忍着也不搭腔,但见着台上正讲课的彦子脸色越来越差,知道自己这么一直忍着也不是个事,本想着今天第一天入宫上司学处不要惹事为好,看样子这是要逼自己出手了。 台下,鄢子月右侧的鄢凤仪倒是一心一意的听讲,目不斜视认真的很,但是鄢凤沅却一直在关注鄢子月的一举一动,对于白洛天和花钰的对鄢子月的滋扰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鄢子月实在忍不住了,回过头莞尔一笑,把白洛天和花钰两人给迷得都快流口水了,下一秒突然冷了脸,骤然而生的气势和冷冽,眼神中肃杀之意尽显,同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把还在乐滋滋的两人秒震得大气都不敢出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这一幕看在鄢凤沅眼里,也不由一颤,对鄢子月的敌意又加了几分。鄢凤仪后边位置上的公子白洛辰和卫长君也是一时没能缓过神过,对鄢子月的印象一下子来了个大反转。 彦子见台下陡然安静了,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目光落在鄢子月身上,但见她一副求知若渴的认真劲,一下子来了兴致,讲得内容更多也更深入了一些。 彦子接下来的讲授中,台下一直悄无声息,乍一看都在认真听讲,满意的朝底下点了点头,待讲完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彦子收了教案,准备离开,鄢子月起身标准恭送礼,道:“彦师傅慢走”。 “嗯...”,彦子应声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浓。 台下的众人皆是看着鄢子月的举动,都有些犯懵,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鄢凤沅脸上明显的鄙夷的神色,鄢凤仪也是一脸的愕然。 鄢子月瞟了一眼,并不理会众人,坐下后继续阅读起彦子留给自己的教习抄本上的内容。 “你是哪门子的公主”?说话的正是丞相的次女白鹂,一脸的高傲,淡妆朱唇,珠光宝气,一身淡粉色锦纱裙上绣着几朵芍药花,妖艳得紧。 鄢子月抬眼一扫,视若空气,继续看着书案上的教习抄本。 “啪”...白鹂一时气愤不过,推落了书案上的教习抄本,刻意的扬着头一脸嫌恶的看着鄢子月。 众人皆看过来,好奇之余更多是看热闹。 鄢子月头也没抬,绕过书案前捡起抄本回到座位上坐下,一手握着继续翻阅起来。 鄢子月毫无反应的态度更加惹恼了白鹂,气得她小脸都红了,一挥手又将抄本打落在地。 鄢子月剜了白鹂一眼,告诉自己要忍,不要跟没教养的人计较,起身正要去捡书,不料白鹂正面扑了过来,本能的一闪身,白鹂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白鹂爬起来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恨恨的看了鄢子月一眼,便向白洛天和白洛辰求援道:“你们还是不是我哥跟我弟啊,看着我被人欺负了也不管”,说着哭得更凶了。 白洛天看了看鄢子月,本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此时鄢子月才正眼打量了白洛天,原来他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呢,目测比南宫赦还高些,应该是比南宫赦大的,一身黑色束身长袍衬得身材更加颀长,眼瞳的颜色比一般人要浅,偏灰色些,鼻若削成,倒是耐看。 “白鹂姐姐,你摔疼了吗”?鄢凤沅温柔的问起,拉了白鹂看了看道:“或许子月公主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 鄢子月扭头看去,便见鄢凤沅一身淡米色衣裙,略施粉黛,如丝的墨发披了下来,两侧发髻上各插一个银色嵌玛瑙的步摇,纤腰束裹,金镶玉的腰配上分明一个“沅”字,此时正一个纯净的微笑看向自己,心中觉得这笑极为虚伪,看着怪瘆的慌。 “姐,你就别惹事了,算了吧”,说话的是白洛辰,语气平淡。鄢子月看他的模样估摸年纪不大,说不定比自己还小呢,不过长得很是清俊,双眼皮高鼻梁,唇红齿白,乍一看脸都以为是女孩儿呢。 “算了,你说什么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公主,说不定就是骗人的呢”?白鹂说着转身对鄢凤沅道:“凤沅公主,你认识她吗?你知道这么一个公主吗”? 鄢凤沅略有所思的轻轻摇头道:“不认识,也不曾记得除了姐姐和我以外,还有什么公主”。 鄢凤沅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向鄢子月,有人小声道:“分明刚才大学士彦子称她为子月公主的,难道会有假么,而且,她好像是大祭司领来的”。 “凤仪姐姐,你记得她么”?鄢凤沅走到鄢凤仪身边弱弱的问起, 鄢凤仪秀美轻蹙,思索一下,默不作声,只是看向鄢子月的眼神里分明写着质疑两字。 鄢子月看了看鄢凤仪,也不觉一惊,绝对的美人,锥形脸轮廓柔和,五官精美,堪称完美搭配,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举止端庄大气,自带尊贵威严之姿。 鄢子月和鄢凤仪目光对视,表面平静如水,两人内心都有些波澜。 鄢子月斜眼一瞥,见着鄢凤仪腰间也系着一枚金镶玉的腰配,上面赫然刻着一个“仪”字,顿时明白了,于是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摸出一枚一模一样的公主令,不过上面刻的是“月”字,递给了鄢凤仪。 鄢凤仪接过后仔细的察看了一番,心中不觉一愣,心想:“这公主令是真的,只是自己真的不记得还有一个公主存在,也不曾听旁人提起过,这个月字是指她的名字吗”,一肚子的疑问,只好暂时都压下,向鄢子月点头一笑,盘算着等回头再找王父问问好了。 鄢凤仪辨认清楚后将公主令还给鄢子月,转身对众人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一会还要上课,都回座位吧”。 鄢子月顺手将要配别在腰上,看了看鄢凤仪,心想:“刚才她那说话的气场不小啊,真是有女王的风范,嗯...不知道能不能做朋友呢”,想到这里,鄢子月不禁笑了笑,暗想:“做不做朋友再说吧,是不知道姐妹能不能做得成哇”。 众人的接受力果然还是很好的,见到鄢子月拿出公主令的时候对她的身份就认可了,再加上鄢凤仪的表态,更加确信,果然是一直没露面的公主无疑了,只是又对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而感动好奇。 “真的是吗”?与鄢凤仪同桌的白襄扫了鄢子月一眼,低声问道。 “是的”,鄢凤仪点头回答。 鄢凤沅与白鹂两人同桌刚好在鄢凤仪她们的右侧,听到鄢凤仪和白襄的低语,两人对视一眼后,一齐瞟向鄢子月,鄢子月余光一扫,分明看到白鹂眼中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和愤愤不平的怨恨,而鄢凤沅的眼中看不清什么情绪,仇视么,嫉恨么,好像不只是对自己,不轻意掠过鄢凤仪时嫉恨的情感似乎更深。 正文 第六十三章:雷氏兄弟的到来(上) http://.biquxs.info/

一上午的课结束之时已经午时一刻了,昃离早早的就在司学处外庭等候,见鄢子月过来,便迎上去道:“月儿,感觉如何”? “你想问什么”? “这个...”昃离看出鄢子月情绪不高,本想问什么事,但鉴于司学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身边路过的王孙贵胄的学子们一个一个向自己行礼问好。 两人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后,鄢子月闭着眼靠在车侧不言不语,昃离看了一眼道:“月儿,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鄢子月连眼都没睁,保持着这样舒服姿态,过了一会道:“义父,我能不能不去司学处了”。 “月儿不喜欢司学处么”? “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鄢子月本想说不喜欢司学处的人,不过一想,不这是几个人么,难道自己还摆不平? “哦,那明天就继续吧”,昃离说着看向鄢子月的反应,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今天上午司学处的发生的事情呢,本来想着月儿会跟自己哭诉一下委屈的,谁知月儿只字未提,果然月儿长大了,已经懂得承担与忍耐了。 “嗯...”,鄢子月半睁一只眼答道,接着换了一个姿势继续闭目养神了。 另一边将军府,南宫远拉了南宫赦来到府里的武场,一来想检验一下南宫赦在往生寺多年的练武成果,二来也想看看神兵金蛇鞭的威力。 卫夫人见南宫远一早就把南宫赦叫走了,问了管家周达,得知是要与南宫赦过招,一时担忧不已,便悄悄跟了过来,却不想南宫博和南宫浔两人正猫在武场石柱后,便轻步走了过去,吓得两孩子差点叫出声来。 卫夫人连忙一个“嘘”的动作,三人则都躲在石柱后偷看起来。 “赦儿,可准备好了”? “嗯...”,南宫赦点头,内心里居然有一点小兴奋。 南宫远想着先试一下南宫赦的拳脚,一掌出去,打南宫赦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居然被南宫赦躲过去了,接着一个挑手,也让南宫赦避开了,一脚飞踢过去,南宫赦腾空而起,退后轻轻落地。南宫远看着南宫赦轻笑一下,想不到赦儿的拳脚不差啊,看样子自己得认真点才行,于是道:“赦儿,接招”。 南宫赦还没反应,南宫远已经近到眼前,出招速度极快极猛,南宫赦只好步步退后,慌忙应对。如此数十招之后,南宫赦一直处于下峰,毫无还手之力,但是,南宫远也没能伤到南宫赦,准确的说是并没有近身的机会。 南宫远看着离自己十步之远的南宫赦,看得出来,南宫赦的气息极稳,似乎比一开始更深了些,南宫远颇感意外,万万没想到南宫赦的功夫这么好,内力也不弱。既然如此,那就再试试吧。南宫远运气而动,使出三层功力,被南宫赦全部化解,又将内力提到五层,两人掌风相交,南宫赦居然不败,这让南宫远更加迷惑起来。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探究的眼神越发浓了,这一次南宫远使出八成功力与南宫赦过招,数十招之后,南宫赦竟然丝毫不弱,反而越战越强,倒是南宫远对于南宫赦的反击应对得还有些吃力,南宫远只好调动全部内力应战,一掌正打向南宫赦。 “赦儿...”卫夫人躲一在旁本就看得胆战心惊的,此时见南宫远全力出招,眼看就要伤着南宫赦了,便忍不住站了出来,恨不能上前阻止。卫夫人身后,南宫博和南宫浔也吓得不轻,张大嘴看着发不出声来。 南宫远被卫夫人的呼声惊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恐要伤到南宫赦了,但此时想收回掌力已经来不及了,只要尽全力将掌心偏移,只求不要伤得太严重才好。 千钧一刻,南宫赦退后几步,见已经避无可避了,只好扎稳下盘,聚集身体里可以调动的一切内力出掌还击,对上南宫远的掌风。 两人内力短暂相接,一股热浪散开去,南宫远被震退几步,南宫赦则立在原地保持着接掌的姿势。 南宫远不敢相信南宫赦的内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居然能把自己震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南宫赦,他才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强劲的内力,不对,这还不是全部的内力,刚才的内力较量,能感觉到南宫赦体力足有一甲子的内力,只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控。 南宫赦万万没能想到自己居然能接下南宫远这一掌,反应过来后,急忙看了看自己的两手心,除了些许灼人的热感,再无其他的异常。 卫夫人见南宫赦安然无恙,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可转念一想,更加担忧起来,特别是看到南宫远脸的表情后。 “咦,爹爹输给南宫赦了么”?南宫浔小声的道。 “怎么会,是爹爹让着南宫赦的,你没看到吗”?南宫博虽然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觉得一定南宫远让着南宫赦了。 南宫赦一抬眼便撞见了南宫远看向自己,那眼神里有探究,有迷惑,还有一丝愤怒,低头思索了一会道:“爹爹...谢谢爹爹手下留情”。 “嗯...”,南宫远不置可否,如果不是自己克制了一些,定然是不会被南宫赦震开的,但是南宫赦的内力确实不虚,看样子得好好问问他了。 南宫远一想,今日还是不要试金蛇鞭了,先搞清楚南宫赦的情况再说,便叫了南宫赦跟自己去书房,路过卫夫人时给了一个眼神示意。 卫夫人立即明白了,带了两孩子下去,并把刚才南宫远与南宫赦交手的事好好的解释了一番,不能损了南宫远在孩子心中的威武的形象,也不能失了慈父的名头。 南宫赦一路上不敢抬头,一进书房就跪下了,听任着南宫远教诲。 南宫远见南宫赦如此知事,便也不加斥责,拉了他起来,让他好好解释一下这一身的内力。 南宫赦将事情娓娓道来,不敢有丝毫欺瞒。 南宫远得知事情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告诉南宫赦修行内力之时要谨慎,切不可急,以防走火入魔,同时让南宫赦每隔几日便找自己过过招,以催动他体内的内力运行,帮助他尽早掌控自如。 康王府骆管家接到大司命宫来人通知鄢子月已经回城的消息,高兴坏了,让人将原本打算给鄢子月的灵霄阁好好收拾一番,按康王鄢莫羽与王妃的寝殿的风格布置一新,就等着鄢子月回府时住。 风影和铁龙也接到昃离的来信,几年前昃离就让他们不必再暗中保护鄢子月了,改而协助骆管家打探康王鄢莫羽的消息,虽然这些年一直没有音讯,但并没有放弃过,且在昃离的安排下,还收了雷家的两小子为徒,带回了康王府教导,日后好作为鄢子月的护卫,现在鄢子月回城了,那就让雷家兄弟俩到大司命宫认认主。 午膳过后,风影和铁龙便带了雷氏兄弟俩骑马来了大司命宫,这边派人通知着昃离,另一边由小厮一路引向樱欢苑。 半路上,樊掌事请了风影和铁龙去了昃离的书房问话,雷氏兄弟俩便自行去樱欢苑了。 鄢子月百无聊奈的坐在书案前看完了一册书卷,起身来到窗前,一跃便从窗口跃到大榕树上,找了一处最舒服的枝叉处靠着,舒展了身体小憩,阳光穿过密实的叶子间的缝隙洒下点点光圈,映着浓密的卷睫,忽上忽下的跳动着。 雷云霖与雷云霆怯怯生生的一前一后走进樱欢苑来。 “云霆,你说那子月公主长什么样”?一个约十三、四岁的清俊后生回头看向身后比自己矮小半个头的浓眉细眼的男孩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雷云霆一脸淡漠的回答。 “师傅说我们可是来给她当护卫的,云霆,你就别一脸的不愿意了”。 “嗯...知道了”,雷云霆拨开雷云霖,自己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你慢点走,等我一下,一会还能见到云絮姐姐呢”。 “那你还不快点”,雷云霆回头没好气的道。 樱欢苑里,云絮和红素正帮着孟娘做着针线,抬眼便见着走进院里来的两个人,一眼便认出了是雷云霖和雷云霆,起身便迎了上去。 “云霖、云霆...”,云絮一脸欢喜的呼唤道。 “云絮姐姐...”,两人一齐跑到云絮的跟前,似有诉不尽的话语。 “你们俩还好吗”?云絮抚着两人的棱角分明的脸庞,眼中满是热血亲情。 “嗯,挺好的”,雷云霖嬉笑着回答。 云絮看向雷云霆道:“你呢,跟着师傅们练武苦不苦”? “这点苦不算什么”。 云絮又跟两人虚寒了几句便拉着两人走进阁楼里来了,忙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孟娘,也是我们的大恩人,若不是有她向大祭司求恩典,你们俩这会还不知是什么样呢”? “云霖”,“云霆”,“叩谢孟姨大恩”,两人一齐跪下,行了一个叩拜之礼。 “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孟娘说着便要拉两人起来,无奈两人力量太大了,硬是没能拉起来。 “孟娘,这礼,你受得起,你就随他们吧”,云絮一边道。 “哪能啊,我那只是多一嘴的事,终究还是大祭司的恩德,一切全依赖大祭司的安排”。 “那今日先谢过孟娘,改日再谢大祭司”,云絮道。 兄弟两人叩礼起身,站到云絮身边。 正文 第六十四章:雷氏兄弟的到来(下)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四章:雷氏兄弟的到来(下) 孟娘看着两孩子,满意的点头,朝云絮道:“令弟皆是出色的男儿,将来有大出息”。 “孟娘,你过誉了,我只求他们俩平平安安的就好”。 “云絮姐,你只顾着介绍孟姨了,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我...”云絮脸上露出愧疚之意。 “好了,我自己介始吧”,红素说着向兄弟俩人灿烂一笑道:“我叫红素,你们貌似都比我小吧,你们就叫我红素姐吧”。 “谁比你小了,你都没我高”,雷云霆哼的一声扭过头。 “那你多大”?红素一嘟嘴道。 “云霆...”,雷云霖扯了雷云霆的衣袖一下,看向红素道:“我叫雷云霖,今年十四,这是我弟弟雷云霆,快十三了”。 “红素,你别怪他,云霆从小就是这个火爆脾气,总是不服输”,云絮向红素解释着,一脸抱歉的意思。 “我才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呢”,红素瞥了雷云霆一眼道。 “我不小,我已经长大了”,雷云霆嘴上还是不甘示弱。 “知道你不小了,那你们来做什么呀”? 被红素这么一问,两人相视一眼,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可是眼前除了云絮、孟娘、红素再没有别人啊。 “云絮姐,我们是来见子月公主的”,雷云霖道。 “我都忘了,你们现在是子月公主的护卫了”,云絮看了看已经颇有男子气的两人,心中感叹:‘是啊,都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孩子了,都可以保护别人了’。 “你们俩以后可要拼了命的保护好子月公主”,云絮嘱咐道。 “那她人呢”?雷云霆已经把屋里屋外扫了个遍。 “云霆···”,云絮有些言语中有责备之意。 “云霆这孩子倒是心直口快”,孟娘温柔一笑看向雷云霆道。 “我去请公主下来吧”,红素说着已经上楼了。 楼上鄢子月的房门外,红素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轻轻一推,发现门虚掩着,便走了进来,间房间里空无一人,换了两声没人答应,正准备走。 “有事吗,红素姐”,鄢子月刚刚还真是睡着了,但是雷氏兄弟进院来的时候便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被打扰罢了。 “公主,你在哪呢”?红素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顺着声音来到窗前,找了一会,猛的一抬头才发现鄢子月躺在树上。 “公主,你怎么爬上去了”? “有事吗”?鄢子月淡淡的问道。 “雷氏兄弟过来了,就是云絮的两个弟弟,说是你的护卫呢,好像是大祭司老早就安排的,一直在康王府习武。” “什么”? “公主,你去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鄢子月脑子里闪现刚才两人进院的身影,看步伐和身形,功夫不错呢,只是自己需要护卫么,明明自己也是很强悍的啊,再说了,那两兄弟还不一定是自己的对手呢。 “我就不去了,我不需要护卫”,鄢子月真的是想什么就说什么。 “啊···”,红素愣了一下道:“公主啊,他们都已经来了,你这样不好吧,再说了她们可是大祭安排的”。 鄢子月听着,想想也是,闭目一会道:“你告诉他们俩,想做我的护卫就自己上来”。 “啊····什么”? “红素姐,你就这么跟他们说就对了”,鄢子月觉得既然不好拒绝,那就试试他们两人的武功吧,跟在自己身边的护卫,总不能太差吧。 “好吧”,红素看了鄢子月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楼下,红素把鄢子月的话转述了一遍。 “什么”?雷云霆一听就火了,气呼呼的道:“她人呢,带我去找她”。 雷云霖也没想到鄢子月居然会这么说,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就见着雷云霆已经拉了红素上楼去了,连忙跟了过去。 雷云霆刚到鄢子月门口,没等红素敲门便抢先一把推门而入,环看一周也没见人,转头就问红素道:“她人呢”? 红素还没开口,鄢子月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小子,你火气不小哇”,鄢子月倚着树杈坐了起来,淡淡的微笑挂在嘴角。 雷云霆闻声看了过来,只见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女孩儿靠在树杈上,双眸如水,仿佛是映出星空一般闪亮,浓而密的睫毛还染着一层雾气,肤白凝脂,樱桃小口饱满水润,似笑非笑有如天上的白云,看着软软绵绵的暖。雷云霆有那么一秒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妖精。 雷云霆发愣的时间,鄢子月已经飞身来到了他的跟前。 鄢子月伸出如葱的手指,轻抬起雷云霆的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不由得感叹道:“长得挺俊的,就是火气太大了”。 雷云霆本就火气未消,此刻更是火冒三丈,一手打开鄢子月的手道:“你说什么呢,女孩子也没个女孩子的样子,还是公主呢,哼····”。 鄢子月看着雷云霆气得脸都红了,突然就想起了南宫赦来,看样子,这小子的年纪跟南宫赦差不多,倒是蛮有意思的。 “告诉我你的名字”? “哼···就不告诉你”,显然,雷云霆还在赌气。 “不说算了”,鄢子月转向雷云霖莞尔一笑道:“那你告诉我吧”。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这变脸的速度,简直咂舌,递给雷云霖一个眼神,那意思就是千万别告诉她。 “公主殿下,我叫雷云霖,这个是我的弟弟,雷云霆”,雷云霖不紧不慢的说着。 “哦···雷···云···霆”,鄢子月一字一字的念着看向雷云霆。 雷云霆突然觉得鄢子月把自己的名字念得真好听,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过。 “你别念我的名字了,念得难听死了”,雷云霆嘴上还是不服软。 此话一出,雷云霖和红素对视了一眼,真为雷云霆捏一把汗,生怕他把鄢子月给惹生气了。 “难听吗,我觉得很好听哇,云···霆,云···霆···”,鄢子月反复的念了几遍,故意气气雷云霆,看他都快要气炸了,不觉好笑。 “都说别念了,你还念,真讨厌”,雷云霆实在没有办法了,气鼓鼓的别过头去,不再理睬鄢子月,可心里却是很享受鄢子月这么唤自己。 “哈哈···哈哈···”,鄢子月看着雷云霆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开来。 鄢子月笑了一阵,看向愣着看自己的几人,收住了笑对红素道:“红素姐,你先下去吧,我和他们一会就下来”。 “好吧”,红素走的时候不忘给了雷云霖一个担忧的眼神,雷云霖则回了一个放心的动作。 “听说你们俩功夫不错是么”?鄢子月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的师傅是谁啊”? “这个····师傅不让说,公主殿下还是不要问了”,雷云霖回答。 “你们俩一直在康王府长大么”? “是的”,雷云霖点头。 “康王府好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鄢子月只是随口说出,并没有要问的样子。 “康王府虽然没有大司命宫大,但是却比大司命宫好玩多了”,雷云霖说着,脸上浮现一丝幸福感,心里还真的快要把康王府当家了。 鄢子月看着雷云霖的表情,想来康王府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呢。 “你们俩谁的功夫更好”? “当然是云霆的”,雷云霖看向雷云霆道。 “是么”?鄢子月也看向雷云霆,见他还没气够,还在生闷气呢,于是便走过去,趁他一不注意,速度极快的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吻。 雷云霆没料到鄢子月的举动,只感觉脸颊突然的温温热热的柔软细腻,一阵若有若无的青草香传进鼻子,心脏差点漏掉半拍,反应过来是鄢子月的轻吻后,脸一路红到颈脖了,之后便是暴怒的吼声道:“你···鄢子月,你给我站住”。 鄢子月哪能听他的,转身一踮脚便从窗户跃了出去,见雷云霆怒气汹汹的追来,一个飞身,从树叶中窜了出去,上了屋顶。 雷云霆一路追着鄢子月在大司命宫的各屋顶上来回穿梭着,一盏茶的时间都没能追上她,最后都找不到人了。 “鄢子月,你跑哪去了”? 鄢子月背靠在屋檐下听着屋顶上雷云霆的咆哮如雷,捂嘴一顿好笑。 “月儿···”。 鄢子月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眼便见着昃离,身后还跟着两位黑衣男子向自己这边走来。 “义父”,鄢子月扑过去抱住昃离一顿撒娇道:“义父,他们是谁哇”? “他们是你父王的暗卫,也是你的暗卫,也是雷氏兄弟的师傅”。 鄢子月从昃离身侧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看就知道两人功夫不差,绝对在自己之上,雷云霆的轻功也不错,也不知道是那个师傅教的。 “风影”、“铁龙”、“见过子月公主殿下”,两人齐声抱拳行礼道。 鄢子月一听两人的名字,风影,雷云霆的轻功该是他教的吧,闪出身来,鄢子月抱拳回礼道:“风影师傅好、铁龙师傅好”。 风影和铁龙对看一眼,对于鄢子月的举动有些意外,更不曾想鄢子月能给自己行礼,皆是有些无措,只好抱拳再行一礼。 正文 第六十五章:闺蜜布籽言(上) http://.biquxs.info/

昃离拉了鄢子月过来道:“月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鄢子月正要回答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鄢子月...”,雷云霆气呼呼的跑了过来。 众人看向雷云霆皆是一愣,雷云霆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直接喊公主的名姓很没礼貌,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 “大祭司”,雷云霆抱拳向昃离行礼后,转过身向风影和铁龙行礼道:“师傅”。 “云霆不得无礼”,铁龙连忙向昃离抱拳伏首道:“请大祭司见谅,是我们教导无方,光教他武功不曾教他礼数”。 雷云霆在一旁低头不语,目光却斜瞟向鄢子月。 “无妨...刚才说的事,还是越快越好,一有消息尽早通知我”。 “是...”,风影和铁龙两人应声准备离去,风影走之前摸了摸云霆的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刚才跟云霆说什么呢”?两人走远后,铁龙好奇的问。 “没什么,只是云霆似乎很喜欢子月公主呢”? “你怎么知道的”? “云霆并不是不知礼的孩子,如此,必然是喜欢才这么控制不住的”。 铁龙愣了一下,笑着道:“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懂人心”。 风影回报一个微笑道:“说明,你还不了解我”。 “哈哈哈...是不了解”,铁龙笑着,两人各骑一匹快马离去。 回廊里,雷云霆看着风影和铁龙离开的背影,有一丝依恋。 “别看了,都走得没影了”,鄢子月走到雷云霆身侧道。 “关你什么事”,雷云霆怒瞪了鄢子月一眼。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护卫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你不是说不需要护卫的吗,正好,我和我哥回康王府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鄢子月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雷云霆看着耍赖的鄢子月,真是服了,还是公主吗,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敢承认。 大祭司昃离一旁看着这两孩子斗嘴,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鄢莫羽也曾这样毫无顾忌的嬉闹过,现在想想真是怀念啊。 “大祭司,她这还是公主吗,你也不管管”,雷云霆看向昃离,一脸的委屈。 昃离听了哈哈一笑,想不到雷云霆这孩子不但脾气火爆还心直口快,还真是有点意思。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走吧,樱欢苑”,昃离说着潇洒柔转身便迈开了步子。 鄢子月还在逗弄雷云霆,发现这雷云霆老爱生气,还脑子特别简单,很单纯。 孟娘将雷氏兄弟俩的居室安排在云絮的旁边,一来是考虑到三人的亲情,二来男女有别,樱欢苑里却也是没处可以安排了。 次日一早,兄弟俩早早就起来了,每日晨练已经是习惯了,想着大司命宫虽然没有练武场,但是大广场很大很空旷,很适合晨练的。 两人刚走到苑门口却碰到红素从外面回来。 “红素姐,你怎么...好早哇”,雷云霖看红素不似白天的罗裙装扮,一身米色束身衣,完美的呈现了身体的玲珑曲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觉脸微微一红。 “怎么呢”?红素看着雷云霖道。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红素姐居然会武,一点都没看出来”。 “嘿嘿,没关系,你们这也是去晨练吧,下次可要再早点哦”,红素说着掠过两人回头看向雷云霖道:“明天早点,我还能跟你们切磋一下呢”,说完笑着离开了。 “哥,你刚才脸红了”,雷云霆看着雷云霖道。 “哪有”,雷云霖抬高腿作奔跑状道:“快点,每次都是你赢,这次咱比一下谁先到凤鸣殿”。 “好,怕你么”,说着,雷云霆便追了上去。 鄢子月打座完,一个跃身便上了屋顶,一眼就看到大司命宫的广场上两个晨练的身影,一抹微笑浮上嘴角,心想以后的时光不会无聊了。 早膳时间,昃离已经下朝回来了,来了樱欢苑用膳。 “义父,你怎么每次都回来这么早哇,朝中没什么事可议吗”? “怎么,月儿希望朝中该有何事可议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不过彦师傅说国策者治大国若烹小鲜,社稷无小事”。 “哦,月儿已经懂得这些了么”,昃离看向鄢子月很是欣慰。 “月儿不懂,也不想懂,不过知道一下还是可以的”。 昃离呵呵一笑道:“月儿如此聪颖,光是知道一下就已经足够了”。 早膳过后,昃离便带着鄢子月入宫,目送她进了司学处,自己刚去了司医处找昃巽了。 “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进宫来,特地来看你”。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只是过来找你聊聊罢了”。 “找我聊有什么意思呢,哥,你若有什么心事该找个知心人聊才是”,昃巽自从与爻卿儿婚后更加关心起昃离的情感问题了。 “跟你说正经的事,你再这样,我走了”,昃离说着就要走。 “别,哥,我不说还不行吗,你说什么事”? “给月儿,找一个能一起上司学处的伴读”。 “哥,你啊,心思全在子月公主身上,子月公主又不能当你的女人,你是不是考虑一下...”。 “我走了”。 昃巽话还没说完,昃离已经起身走到房门口了。昃巽忙走过来道:“哥,别走,我有人选哦”。 昃离看了昃巽一眼道:“快说”,说完便又折回房内,找一座子坐下。 “司医处首席医师布国栋的女儿布籽言,年纪比子月公主稍大一些,聪明温婉,而且颇得布医师的医术真传,你看如何”? “嗯...你可曾亲见过那布医师的女儿”? “自然是见过的,不然怎么会向你推荐呢”? “好,此事交给你办了,越快越好”。 “什么”?昃巽没想到自己一个建议倒了成了自己的一桩任务了,看了看昃离的脸色,根本不能拒绝,于是道:“那好吧,我只能尽力去说说看,到底行不行,我也不保证”。 “你为什么不能保证,此事交给你,须得给我办好了,入学司学处的事情,你不担心,我去办”。 “好吧,哥,不过,子月公主在你的心中份量太重了,这样不太好”。 “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昃离说着已经起身离开了。 昃巽看着昃离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总觉昃离对子月公主的的感情有点过了。 昃巽送走了昃离之后,便找了布医师谈及此事了。 布医师听了之后迟疑了半天,最后承诺回去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布医师回府之后犹豫了好久才找了妻子商量,纠结了好久,不好拒绝,毕竟也是大祭司的意思,两人最后一合计觉得还是女儿说一下,征求一下女儿的意思。 “籽言,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的意思呢”?布国栋看着乖巧娴静的女儿道。 布籽言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的抬起眼眸来,蛾眉清秀如黛,杏眼流光似水,鼻头尖尖,绛唇皓齿,音若黄莺,定下心神道:“爹爹,我愿意去”。 “籽言...你...”,布国栋多么希望女儿能任性一把,可偏偏如此懂事如此孝道,叫人感动,忍不住怜惜。 布籽言看出了布国栋的担忧,上前一步安慰道:“爹爹放心,籽言自会把握好分寸,不会给爹爹抹黑,更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好...”,布国栋不再说什么,点头一时眼都红了,交代妻子几句便回复昃巽去了。 昃巽收到布国栋的回话,随即将信息递给了昃离。 傍晚时分,一道书诏便下来了,附带了一枚宫令。布国栋受旨后将宫令转交给布籽言道:“明日,籽言,你就随我入宫上司学处吧”。 “好的,爹爹”,布籽言点头答应着,心中一时又是好奇又是担忧。 次日清晨,布国栋刚带了布籽言出了府门,便有见已经有辆马车在门口等着了,一看标识便知是大司命宫的马车。 布国栋有点不解,只见樊掌事走近来道:“布医师安好,大祭祀让过来接布小姐,先去大司命宫,稍后与子月公主一同进宫”。 布国栋看了看布籽言,微一点头道:“籽言便随樊掌事去吧,上完课,我去司学处接你”。 “好的...”,布籽言应下便缓缓步下阶梯来,走到马车旁,回看了布国栋一眼便上车了。 大司命宫,鄢子月准备好进宫了,也没见昃离,心想难道昨天他说给我找了一个伴读,今天不陪我一起进宫了么,正要去找昃离便碰到允。 “子月公主,大祭司有事出去了,说已经派人接了布小姐过来,与你一起进宫”。 “是么”,鄢子月迟疑几秒后,笑嘻嘻的道:“谢谢允姐姐”。 鄢子月仔细观察了一下允的反应后连忙补充一句道:“是我说错了,是允哥哥”,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大司命宫门口,鄢子月见马车过来,一跃而上,撩开帘子进去便见着一位楚楚动人的柔弱女孩,一脸的青涩模样,看样子应该不比自己大多少才对,可是发育得很好,有胸有腰,已经有了女子的曲线。 正文 第六十六章:闺蜜布籽言(下) http://.biquxs.info/

布籽言被鄢子月赤裸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觉的转动了一下身体,看向鄢子月欲言又止。 “是籽言姐姐吧”,鄢子月微微一笑,单纯无害。 “嗯...籽言见过子月公主”? “你直接叫我子月,或是月儿也行的,这样显得亲切”,鄢子月天真的眨着眼,说实话对于布籽言的第一印象极好,如果再熟络一点,真想过去非礼一下才好呢,当然,这个只能在心里想想就好了,说出来还不得把眼前的可人儿吓晕。 “这...子月公主不好吧”,布籽言昨晚就听母亲一番教导,与王族贵胄为伴,不得失了礼数,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说行就行,就这么决定了”,鄢子月自信的笑着。 布籽言看着,心中也有些放开来,本来还担忧着公主不易相处,如今看来公主天真浪漫,平易近人,自信大胆,又善良谦和。 “籽言姐,你叫一声来听听吗”?鄢子月刻意坐近一点道。 “子...月...”,布籽言轻声唤来。 “籽言姐,你大点声嘛,我都听不到,你看你叫籽言,我叫子月,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姐妹啦”。 布籽言一惊,可不敢与公主称姐妹,忙解释道:“公主,你这是要折煞我了,而且,此籽非彼子”。 “哦,知道啦,不逗你了,你再叫一声来听听么”? 布籽言实在是被鄢子月缠得没有办法了,只好应了她的要求道:“子月,子月...” “嗯...嗯...”。 布籽言叫一声,鄢子月就应一声。 “籽言姐,你平时都吃什么啊”? “子月,为何这般问”? “义父说你就比我大不到一岁,你吃什么才长成这样的,可是你看我...”鄢子月说着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惹得布籽言一懵,随后咯咯的笑起来。 “你别光笑啊,你听说你懂医术,你帮我看看吧”,鄢子月说着把袖口往上抚了抚,露出一截洁白的玉腕道。 布籽言没办法只好替鄢子月把把脉,一把还真是吓了一跳,论脉象来看,颇像是男子的脉搏,再探,脸上更是一惊,脉象沉浮之间时有时无,看了看鄢子月一切正常的样子,真怀疑自己把错脉了,要不就是自己医术不济,看不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鄢子月看了布籽言的表情变化,真怕她说出来不好的信息。 “子月,你可有来月信”? “月信什么的,没有啊”! “子月,放心好了,一切正常,只是晚些发展罢了,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真的吗”? “当然,我给你调一些滋阴养颜的药,回头你试试”。 “什么,你还会制药,你真是太了不起了”,鄢子月一脸的羡慕。 “子月,你就取笑我”。 “不不不,这不是取笑,这是夸奖”,鄢子月看着布籽言细嫩光滑的脸笑得更欢了,因为有了布籽言这么一个闺蜜,另外就是以后丰胸养颜美容什么的,都有保障啦。 两人说笑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宫门口,鄢子月先行跳下,搀扶布籽言下了马车来便往宫内去,径直上司学处了。 司学处,布籽言果然被安排了与鄢子月同桌,众人看在眼里,又是一顿好奇。 课间,不少王孙公子围了上来,在鄢子月看来这些人都是些狂风浪蝶,一点都不正经,鄢子月一个冷脸都给挡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也有脸来司学处”,白鹂瞥了一眼道。 布籽言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有如被巨石碾过,尽量的忍住情绪。 鄢子月感觉到布籽言的受伤,换作平时对自己冷嘲热讽也就罢了,自己脸皮厚,但是如今对自己的好闺蜜如此,岂能忍受。 “也对,有些人嘴臭不说,内心阴暗,真怕玷污了这司学处的空气”。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这次子月公主居然没有忍让,最让人吐血的是这毒舌啊,骂人的攻击力太强了。 “鄢子月...你”,白鹂叉腰站着,气得直喘。 “我什么呀,你这么直呼我的名字,可是真懂礼数”,鄢子月信奉的就是一旦出手,绝不留情。 “我...”,白鹂气得直哭。 “哭什么,我又没打你,莫不是你天生就是喜欢哭,还是你身体里全是水”。 白鹂哭得更凶了,声音也更大了。 “子月公主,你不要再说白鹂了,你看她都哭成这样了”,鄢凤沅道。 布籽言知道鄢子月是为了自己出头,心里十分感激,但也不想鄢子月树敌,拉了拉鄢子月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计较了。 鄢子月看了看布籽言,瞟向白鹂和鄢凤沅道:“别在这里哭了,我耳朵受累不起”。 众人个个面面相惧,看着鄢子月,眼神里多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来,有厌恶、有支持,有惧怕,也有拜服。 不多一会,教习算术的大学士来了,看了看哭得满脸泪横的白鹂,再看了看底下众人议论的表情,只道是刚才发生过什么,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好权当不知,只管教课。 课毕,待大学士一走,鄢子月便拉了布籽言往外走。 白鹂挡在门口处,愣是不让,两眼看向鄢子月和布籽言怨念极重。 “好狗不挡道”,鄢子月目光一寒,冷冷的道。 白鹂一把抓住鄢子月的手就是不松开,纠缠几下便摔倒在地,口中呼道:“子月公主,我让开就是了,你为什么推我”? “子月公主,以你的身份,怎么能动手呢”,鄢凤沅连忙走过去扶起白鹂,看向鄢子月道。 此时还在座位上的众人纷纷靠了过来,多数在为白鹂打抱不平,看想鄢子月的眼神里分明的愤慨。 鄢子月这才反应过来,这一招苦肉计的双簧,演的真好,连时机都把握得这么好,真是难得哇。 布籽言看向周围,再看看鄢子月,心中忐忑不安,一来替鄢子月担心,二来毕竟事情因自己而起,愧疚的很。 鄢子月恨不得结果了这个烦人的白鹂,可是答应过师傅,绝不擅用武力。于是,双唇一咬,忍了忍,看向白鹂道:“你不是说我推了你么,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推你的,不然,那就是污蔑,你说污蔑公主该是怎么办呢”? “子月公主,我们看到的就是你与白鹂纠缠在一起,白鹂被摔倒在地,你没推她,她怎么会摔倒呢”?鄢凤沅道。 “这么说你是看到我推她了么”,鄢子月双眸深邃的看向鄢凤沅。 “这样好了,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推她的,相信大家也没看清楚,不如,大家见证一下,我们重演一下如何”?鄢子月扫了一眼白鹂和鄢凤沅,看向众人道。 众人看了看鄢凤仪,又看了看白洛天与白洛辰,最后看向鄢子月,一阵沉默。 布籽言扯了扯鄢子月的衣袖,满眼的担忧与惧怕。 鄢子月给了布籽言一个坚定的眼神,微微一笑,布籽言顿时感到安心不少,内心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现在被众人包围的阵势,只要鄢子月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勇敢不少。 鄢凤仪站在自己的座位处,一直没有过来,脸上一如既往的木头表情,却将鄢子月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尽管心里不想承认,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鄢子月,自己并不讨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希望她能力证自己清白。 “大家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鄢子月说着带着一股王者的霸气走近白鹂和鄢凤沅道:“不好意思,刚才你怎么摔倒的要再来过一遍了”,话毕,已经拉过白鹂撕扯起来,看准时机,一松手,白鹂便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打转。 “是这样吗”,鄢子月看向鄢凤沅,又盯向白鹂,见她只顾着疼了,嘴角一抹浅笑。接着拽了她起来,又是一顿撕扯,这一次稍稍偏了点才放手,白鹂直直朝鄢凤沅扑倒过去。鄢凤沅眼看就要扑到自己了,一是本能反应,闪身到一旁,白鹂扑了个狗吃屎,磕破了鼻尖和额头,从旁看去,分不清是鄢凤沅的原因还是白鹂自己的原因。 “啊呀,凤沅公主,你怎么能推白鹂呢,她不是你的好朋友么”?鄢子月故作惊讶的表情道,心里却在偷笑,这叫以己之道还施彼身。 众人看向鄢凤沅,在看向白鹂,眼神里的猜测质疑味道愈深。 鄢风仪看着这一切,顿时心中一颤,好高明的手段,好厉害的报复,前一秒的好感此刻全无,有的只有疏离和不悦。 白鹂看着自己破相了,哭得更凶了,哭声都要震开司学处的屋顶了。白洛天走过来,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鄢子月,喊了白洛辰一起便拉了白鹂离开了司学处。鄢凤仪保持她那标准的扑克脸,完全不理会的径直离开了,鄢凤沅一看紧跟其后也走了。众人围观慢慢散去,各回各家去了。 鄢子月待所有人走后,才拉了布籽言往司医处去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宫中百花宴(一) http://.biquxs.info/

“子月,刚才吓死我了”,布籽言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特别是鄢子月一次又一次的与白鹂撕扯起来。 “对不起,籽言,我…要不,我去和义父说一声,你以后不用再来司学处了”,鄢子月抱歉的看向布籽言,一脸真诚与纠结的表情。 “不,我还是要来的”。 “为什么呢,你不怕么”? “我怕什么,不是有你么,再说了,司学处的大学士知识渊博,他们所讲的东西是我不曾听说过的,当真是受益匪浅,增长不少见识呢”。 “当真”?鄢子月高兴的问。 “当真,难道我还骗你么”。 “那好,你放心好了,只要我在,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鄢子月说的是很认真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布籽言看在眼里,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能有一个如此信赖的朋友,而且对方还是公主,惊的是,既然选择了和公主做朋友,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位,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风平浪静了吧。 两人说笑着来了司医处,正好撞见昃离、昃巽和布医师三人急匆匆地过来。 “月儿…你没事吧?”,昃离一上来就就紧张的看着鄢子月。 “我没事啊…”,鄢子月一脸茫然。 布籽言冲三人一施礼,端庄大方。 “籽言,你有没有事”?布医师也是急切的看着布籽言。 “爹爹,我没事呀,怎么呢”?布籽言回复着,一边看向鄢子月。 “没事就好”,昃离这么一说,其他两人也就不问了。 “义父…我饿了”,鄢子月跃到昃离跟前,撒娇卖萌的说。 昃离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线,宠溺的看着鄢子月道:“走…回去”。 “好…”,鄢子月仰着头呵呵的笑着。 昃巽看着无奈的摇头,真的不是自己多心,眼看着子月公主已经一天一天大了,即使是真父女,都要控制一下感情不宜太过的,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呢。 自此日之后,鄢子月和布籽言在司学处行事越发谨慎低调了一些,但鉴于上次的风波,白鹂和鄢凤沅收敛了不少,其他人也有些忌惮,因此,两人倒是得了些清静。 御策殿里,白岐自从那日被鄢凤仪提起鄢子月,这才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位公主,康王鄢莫羽的女儿子月公主,便跟鄢凤仪和鄢凤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近几日更是听到各类传闻不断,鄢凤沅也时常会找来诉说些委屈,正想着是否抽空召来见见,便约了昃离来。 白岐步出殿来,站在御策殿的扶栏处,眺望着,已经十年过去了,这么快哇,是不是该在宫中举办一次盛宴了,一来让三位公主有所表现,二来是该提前为公主们选拔出色的夫婿候选人了。白岐与昃离商量了好一阵,定下的日期,便安排想向三品以上的官员,无论京官还是外官,无论武将还是文臣,特别是膝下有跟公主们年纪差不多的孩子的,男子优先,均下发了诏令,因时值春末夏初之际,名为百花宴。 众官员都是明白人,接到诏令时,有欣喜者也有忧虑者。南宫远接到诏令时更是忧心忡忡,第一时间找了昃离问个究竟。 “大祭司,这百花宴是什么情况”?南宫远是有些气愤的。 “怎么了,南宫将军”?昃离一脸的茫然。 “大祭司,你这是明知故问”,南宫远说着将诏令书扔给昃离。 昃离接了诏令,展开一看,眉头一皱,诏令书上赫然的明确让南宫远携南宫博、南宫浔、南宫赦三人进宫参宴。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此事”? “我当真不知”。 “什么?这么说是岐王的意思了”。 “只不过一个百花宴而已,南宫将军莫不是怕了”,昃离明显的激将语气。 “哼...怕什么,只是谁都知道百花宴是为了干什么”。 “是啊,谁人不知道南宫将军膝下三位世子,青年才俊,英勇不凡,这该是南宫将军的骄傲才是”,昃离打趣道。 “所以,你们就都惦记上了”,南宫远心中总是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 昃离嘿嘿一笑道:“所以,你就一个也不让他们去司学处”? “是又怎么样”,南宫远坦率的承认。 昃离看着南宫远,任他一会得意一会又闷愤的样子,不觉一笑。 眼看百花宴将至,昃离命人给鄢子月送来一个大箱子。鄢子月打开一看,惊得傻眼了,全是衣服,都是整套整套的专属订制,各种色系,用材讲究不说,光是这手工恐怕都是御用的级别了。 “义父,这么多,我穿得完吗,太奢侈了”,鄢子月一边爱不释手的一件一件的看着,一边向昃离抱怨道。 “我们月儿可是火凤的公主,这些不算什么,一天一件就是了”,昃离宠溺的眼神看向鄢子月,当真是恨不得把全国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子月公主,试试吧”,红素一边怂恿道。 “啊...”,鄢子月看着这么多的衣服,这该试到天黑了吧,于是道:“不用试了,以后慢慢穿就是了”。 “这一件,就试这一件好了”,红素说着拿起一件水天一色的蔚蓝连衣裙三件套递了过去,塞到鄢子月怀里。 鄢子月接过衣服,看向昃离,转身便跑去换衣服去了。 鄢子月的闺房里,轻轻褪下身上的束缚,只留下一个粉色的肚兜和一条专定的三角紧身亵裤,低头看了看,双手抚上胸前,轻抓了一下,有些柔软的弹性,心中正想着布籽言的方法果然管用,这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初见成效了,突然就听到窗外传来一声啪的重响,连忙将新衣穿戴整齐,便来了窗边,只见大榕树上的叉口处往下有几根断枝,树下不少被撞落的绿叶,却空不见任何人影。 “奇怪,肯定是有人的,是谁呢,难道是...”,鄢子月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的目标了,想想为什么会如此仓惶,恐怕是因为...,想到那被折的树枝,怕是摔得不轻哇,鄢子月笑了笑,转身离去。 楼下,鄢子月闪身出来,昃离正好回头便撞见,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分明就是误入凡间的仙灵,灵动精致的脸庞,一袭纯静的蓝色水裙,束胸高腰,广袖飘飘,裙边接地,外边再加一件水天一色的披纱,把本就纤细的身体包裹得恰如其分,女子的优美曲线已经凸显出来。 “义父...”,鄢子月眨着眼,轻移小步,向昃离走过去。 昃离目不转睛的看着鄢子月走过来,心脏都差点报停了,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摄了去。 鄢子月已经走到昃离跟前了,挥着小手在昃离眼前,最后细长的食指戳在昃离的胸口,莞尔一笑道:“义父,你再看就看坏了”。 “啊...哦,好”,昃离回个神来,看着鄢子月戳在自己的胸口,一阵不安的躁动,心想月儿长大了呢,再过几年,就更加风华绝代了,怕要惹来不少优秀的男子吧。 “公主,真是好看极了”,孟娘走过来,看着鄢子月仿佛是在看自己女儿一般。 “公主,当真是美极了,就像是画中仙”,云絮看着羡慕不已。 “公主,这还是你吗”?红素看着此时有如大家闺秀一般的安静的鄢子月道。 “是不是我,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鄢子月说着便向红素袭胸过去。红素一个后退闪开了,正好和进来的雷云霖撞个满怀。 “小心”,雷云霖本能的揽住红素的要,不让好她摔倒, 红素感觉出来时,已经在雷云霖的怀里了,片刻的呆滞后,反应过来,忙挣脱了站在一旁,红着脸道:“谢谢”。 雷云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刚才分明的手摸到的柔软的触感,不用说自然知道是什么,左右顾盼着,也不敢抬头看红素,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鄢子月饶有兴致的看着尴尬不知所措的两人,掩嘴咯咯一笑,笑声有如调皮的银铃一般,听着心悦,却不想此时昃离正深情的看着自己,那眼中的温柔有诉不尽的偏爱。 “月儿,百花宴时,就穿这一件就好”,孟娘拉起鄢子月的手道。 “可以考虑,不过也可以试试其他的”,鄢子月看了看自己身着的这一件,自然是很满意的,要看向箱子的那一些,笑开了花,想来那里面的一件也不会差,这订制的水准太让人赞叹了,当然,那也得看是谁穿了,嘿嘿。 昃离陪着鄢子月将大木箱子送到她的房间,看着她将一件一件的衣群挂进衣橱里。 鄢子月觉得身上的衣服真是极品,但也不能当作平时的衣服来穿啊,于是走到里间就准备换下来,也不避讳昃离还在房中。 昃离简章的环看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正想着再给鄢子月添点什么,转头隔着屏风就隐约的看到鄢子月正在宽衣,本想出声制止,可怕吓着鄢子月,只好默然的退了出去,替她轻轻带上门,转身叹了口气,想来得跟鄢子月讲讲男女之间还是避讳一下为好,无论对方是谁,但论及此,心中又不太想鄢子月避讳自己,一时有些矛盾起来。 正文 第六十八章:宫中百花宴(二) http://.biquxs.info/

宫中百花宴前一天清早,南宫远带着三个世子晨练完正用早膳,告诉三人明天随行宫中赴宴,三人皆是一愣。 南宫赦的第一想法便是鄢子月会不会也去,都好久没见她了,自从往生寺回来之后,每天的时间都被父亲和娘亲安排得满满的,特别是娘亲盯自己跟盯贼似的,每每抽个空去一趟大司命宫,总是被告知鄢子上司学处了,自己要求了父亲好几次,就是不让去。 “我不去”,南宫博说道。 南宫远瞥了他一眼道:“为什么呀”? “百花宴,听着就知道是女孩儿的宴会,我一个大男人去做什么”。 南宫远听着还是很欣慰的,想着:博儿这性格,这心思,这说话的语气跟自己是一模一样,真不愧是自己的孩子。 “不行,还是得去的”,南宫远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如今诏令已下,不去就有抗君之意。 “为什么一定要去啊”?南宫博是真的实心眼啊,哪能想得那么多。 “为父让去,这个理由够吗”。 南宫博一听南宫远这么说,不再言语。 “就我们去吗”?南宫浔问起。 南宫赦一口饭还含在嘴里,对于南宫浔的问题,正是自己想问的。 “去了不就知道了”,南宫远的回答果然很霸气。 南宫赦将饭团吞了下去,默默的吃起来。 南宫远特地瞟了南宫赦一眼,本想着南宫赦会问什么,谁知居然什么也没说,心中不免惊讶,看样子自己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孩子啊。 百花宴这一天上午,来来往往的马车进出王宫,都是各王孙贵族的车轿,一时之间凤都的大街小巷的热闹起来了。 大司命宫里,马车早早就在宫门外等着了,昃离安排了孟娘给鄢子月好好装扮一下,自己则在楼下等着,也不着急,心中特别期待。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鄢子月才和孟娘她们几个下楼来。 昃离放下手中的杯盏抬眼一看,只见鄢子月一身利落的软丝宝石蓝长袍,衬得越发的苗条纤瘦,腰间的金色玉带上系着自己送她的紫云佩,头上束起一扎马尾,环扣着淡蓝色沉玉簪子,额前一些短碎发自然的垂落着,宛然一位翩翩贵公子。昃离开始后悔自己没事干嘛给她添置几身男装备着,不过这男装穿在她身上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鄢子月走近一些,昃离便问:“月儿,怎么选了这一身男装打扮”? “不好看么”? “好看,月儿穿什么都好看,只是...”。 “义父,今日百花宴,该不是为了月儿,那月儿就不要抢了人家的风头了”,鄢子月眉眼流转,说得头头是道。 “也是...”,昃离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再看鄢子月一眼,心想现在这样恐怕更出彩。 “走吧...”,鄢子月拉着昃离就往处走了。 “孟娘,你说公主穿成这样真的好么”?云絮看向孟娘道。 “好不好的,都已经这么穿了,大祭司不是也没说不行么”。 “大祭司宠着公主都没度了,别说是男装赴宴了,就算更离谱的事,大祭司也不会说什么的”,红素这些日子是看得更明白了。 “啊...”,孟娘觉得红素说得是事实,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和昃离走远了,从屋顶下跳下来,落在楼前。 “云霆...你刚才去哪呢”?云絮问道。 “没去哪,随处逛逛就是了”。 “那云霖呢”? “不知道”,雷云霆撂下话便要走。 “你又要去哪”? “太无聊了,我回康王府看看”,雷云霆头也没回的答道,鄢子月不在的时间,除了习武,好似真的没什么可干了。 王宫承恩殿里,蔻总管亲自带着宫奴们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有些早来的官员引去了承恩殿的偏殿暂歇,公子小姐们则安排到承恩殿的后御花园里先耍着。 从承恩殿一直到御花园,百花齐放,有不少还是因为百花宴而特地从别处移过来的,尤其是一此罕见的品种,更是难能可贵。 鄢凤仪和鄢凤沅算是宴会的主角了,两人一早便来了御花园的澜心亭了,各位公子和小姐来了之后皆到澜心亭见过两位公主之后才去赏花。 “仪姐姐,不是说南宫将军的三位世子会过来吗,怎么都没看到哇”?鄢凤沅早就把南宫三兄弟的消息打听清楚了,都说南宫家的世子们个个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且文才武功都是佼佼者,却一直不曾见过,此时心中更是无比的期待。 “嗯,我也不知道,兴许这就来了吧”,鄢凤仪也是听过南宫世子们的传闻的,此时也有一些好奇。 “哦”,鄢凤沅伸长脖子朝御花园的入口处张望着。 当然,此时的御花园里,等着南宫世子们出场的小姐们也不少数。 御策殿,白岐处理着日常的文书奏章,便来人通报道:“岐王殿下,南宫将军已经进宫了”。 “南宫世子们也有随行”? “是的,三位世子都来了”。 “先请过来”,白岐也是想先过过目的,只怪南宫远把自己的儿子管得太严了,不上司学处也就算了,宣进宫也总被婉拒了,这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截至昨日,也没给个准信,还担心他倔脾气来了,今天不带世子们来了呢。 “是...”,侍从应声退了下去。 白岐简单的收拾一下书案上的文书,在殿里走了几个来回,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侍从才领了南宫远及三位世子进来御策殿。 “见过岐王殿下”,南宫远站定抱拳行礼。 白岐连忙迎了上去道:“南宫将军不必多礼”。 “臣下南宫博” “臣下南宫浔” “臣下南宫赦” “见过岐王殿下”,三人齐呼,抱拳行礼,这风范跟南宫远是一样一样的。 “免礼...”,白岐看着对面这三位青俊的年轻男子,一脸的笑意,挨个仔细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道:“早就听闻南宫将军府里的三位小世子,英姿煞爽、气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哇,他日定是国之栋梁”。 “多谢岐王殿下夸奖,他们年纪尚轻,都还缺少历练”。 “年纪轻轻却已有一股子英雄气概,南宫将军调教有方啊,将来定能成为南宫将军的左膀右臂”。 “岐王殿下过誉了,教导子嗣,是南宫远份内之责”。 白岐看了看南宫远,转眼又看向三位世子,发现三位世子眼神磊落,丝毫没有惧威之意,甚是欣赏,最后眼光落在南宫赦身上,总觉得在南宫赦的身上,不仅仅有南宫远的样子,居然能颇见康王鄢玉羽的影子。 南宫赦看着白岐,有一刹那间感觉到白岐的眼神里有别样的东西一闪而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想起了什么而产生的一种嫉妒。南宫赦淡淡的微笑停在脸上,眼神暗芒敛着呈现一派清澈,就如同外表看到的一样单纯。 “南宫将军,不如我们先到御花园吧”,白岐看着南宫远一脸的冷清样子道。 “听凭岐王殿下安排”,南宫远抱拳回答,心中却想今天就给你们面子一回。 “启禀岐王殿下,大祭司和白丞相皆已进宫,此时已经去了御花园了”,一侍从低头进来禀报。 “知道了...”,白岐一脸喜悦之色,回头就对南宫远道:“我们也去吧”。 “是...”,南宫远便带着三位世子尾随白岐往御花园去了。 南宫赦一路上心心念念的都是鄢子月,恨不得走快点,能早些见到鄢子月。 御花园的入口处,鄢子月刚跨进来,便感受到有数十道目光射来,还能听到一些私语,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在等南宫赦他们哇,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澜心亭里,某个人都起身了,再看看各角落里顾盼的眼神,禁不住有些好笑。 鄢子月从澜心亭路过,瞟了鄢凤沅一眼,见她坐下的瞬间一丝小小的失望,差点没笑出来,正巧白鹂、白襄、白洛天和白洛辰四人走了进来,径直朝澜心亭过来。鄢子月没有理会,撤步向不远处已经看了自己好久的布籽言而去。 “大胆,你怎么不过来见过两位公主”,鄢凤仪身边一个约三十左右的宫人朝鄢子月吼道。 鄢子月斜眼瞪了她一眼,当没听到一样,走到布籽言身边去了。 “凤仪公主殿下,此人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公子,毫无礼数”,女宫人还在愤愤不平的抱怨着。 “奶娘不可胡说,那是子月公主”,鄢凤仪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改,还是那么呆板。 “什么,那就是子月公主”?女宫人不免偷瞄向鄢子月,再想起方才的那一瞪眼,心中一寒,只觉得自己是大幸了。 “正是,可她哪有公主的样子”,鄢凤沅说着想着刚才鄢子月的表情,真是可气。 白洛天和白洛辰向两位公主见过礼便走开了,白鹂和白襄则在澜心亭请坐了下来,一坐下来第一个话题便是鄢子月,各种指责和抨击,反正就是哪哪都不配为一个公主就是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宫中百花宴(三) http://.biquxs.info/

第六十九章:宫中百花宴(三) 御花园的碧荷池边的大柳树下,柳叶吐新叶,柳枝随风舞动,不少低处的柳条垂落在池面上,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你怎么穿成这样,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布籽言掩嘴一笑道。 “怎么,我还觉得自己这副装扮别提多么风度翩翩呢”? “呵呵,是...是...看着都迷死人了”。 “是么,我就迷你一个”,鄢子月说着伸手嫩白纤细的手指将布籽言的下颚稍稍抬起,一个媚眼抛去,还真是惹得布籽言一阵脸红。 “子月,你...别闹了”,布籽言扭过头去,有些好气的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嘿嘿一笑道:“籽言,对不起,你生气啦”? “才没有呢”?布籽言抿嘴一笑,看向池面上此时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和一片连一片的碧叶。 两人又打闹嬉戏了一番,此时澜心亭里的白鹂和鄢凤沅斜眼看着,心中恨意不减。 御花园入口处,南宫赦率先一步进了园来,一袭藏青色修身长袍,开襟一件青色金边的外衣,腰间金蛇鞭环绕着,墨发被一片卵黄色的软玉高高的束在脑后,两鬓几缕碎发自然的散落着,精美的脸部轮廓,目光深邃,蓬勃的英气中又透着沉静睿智,一瞬间就让人挪不开眼,引来园子里不少小姐们的一阵骚动。 澜心亭里,鄢凤沅忍不住站了起来,看着南宫赦愣了半天。鄢凤仪也看到南宫赦,尽管已经掩饰得很好了,但是眼中却印着南宫赦的影像,脸颊微微发烫,刻意抬手抚了一下鬓角,又拿起跟前的已经空了一半的茶杯来饮,以求平复躁动的心。白鹂更是忍不住往前迈开了两步,准备迎上去。白襄瞥了一眼,又看了看亭子里其他人的表现,低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算了吧,看样子是轮不到自己了,还是不要奢望了。 南宫博和南宫浔随后也进了园子,各站在南宫赦的两侧。 “赦弟,你看什么呢”?南宫博看着南宫赦东张西望的好似在找什么。 “还用说,是在找子月公主对不对”?南宫浔一手搭到南宫赦的肩膀,一副已经洞悉一切的味道。 南宫赦并不理会两人,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寻找鄢子月的身影。 “赦弟,需要我们帮你找么”?南宫博问道。 “你要怎么帮,你见过那子月公主长什么样么”?南宫浔打趣着,看向澜心亭道:“刚才进来之前那个蔻总管不是说公主在澜心亭么”? “我看了,她不在”,南宫赦道。 “你确定,我看那人挺多的,女子不少呢,会不会你看漏了”?南宫浔说着就拉着南宫赦就要往澜心亭去。 “我不会看错的,她不在,你们去吧,我去找她”,南宫赦说着挣脱了南宫浔的手便走开了。 “南宫博,你说他就这么走了,不先去跟公主们打个招呼好么,刚才那个蔻总管好像说是得先去澜心亭见礼是么”? “随他好了,难道你我还能拦不了他不成”? “说得也是,那我们先去吧”。 “走...”。 鄢子月和布籽言蹲在池边捕蜻蜓,根本没在意谁进了园,自然也就没看到南宫赦他们了。 澜心亭里,鄢凤沅和白鹂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南宫赦绕道走远了,追也不是,不追也不好。 南宫博和南宫浔来了澜心亭,向两位公主见礼,对于鄢凤仪的美貌两人都惊叹不已,再看看其他几位,也都是可人儿,突然觉得早知如此,平日里就多出来走动走动了,礼毕,也不好多呆,便请退了。 “南宫博,你说那子月公主得长成什么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刚才那两位公主长得极美,尤其是凤仪公主,不过,这两位赦弟都没看得上,心念的只有子月公主,难道你不想见见那子月公主么”? “见了又如何”? “跟你说话真是太没意思了,真怀疑你和赦弟是不是一个娘生的”。 “肯定是,你不用怀疑了”,南宫博停步转向南宫浔道:“你为什么直呼我南宫博,却叫赦弟呢”? “呀,你知道啦”。 “废话,我怎么不知道”。 “哦,因为跟他比你有意思啊”。 “什么意思”? “嘿嘿,你自己慢慢领悟吧”,南宫浔说着,一个飞身已经在几丈之外了。 “你给我回来”,南宫博抓了个空,便追了上去。 澜心亭里,鄢凤沅和白鹂实在是忍不住了,该来的都来过了,于是向白鹂使了个眼色,转向鄢凤仪道:“仪姐姐,我都坐了一上午了,想和白鹂去园中走走”。 “嗯,你去吧”,鄢凤仪面上不改,心思却在想南宫家的三位世子果然不凡,将来定是火凤的将帅之材。 南宫赦不敢过于张扬,只好处处留意一下,特别是有女孩的聚集的地方,只怪这御花园太大,一时都没找到鄢子月,都有些着急了。 鄢子月和布籽言一边看景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碧荷池的玉石拱桥边,布籽言正好瞧见桥头池底岸上的一株罕见的凝血草,指给鄢子月道:“子月,你看”? 鄢子月顺着布籽言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着一颗通体赤红,叶脉有如人体经络一般的尖叶草,道:“那是什么”。 “凝血草,难得一见的药草”,布籽言看着,眼神里流露出十分的喜悦和激动来。 “我去采来给你”,鄢子月一看布籽言的神情,就知道一定是想要。 “不…还是不要了,这里可是御花园,让人瞧见了不好”。 鄢子月有时候觉得做人太规矩也是不好的,比如说现在。 “没事,别人发现不了的,再说,就算被发现又怎么了”,鄢子月说着就要去采。 “好吧,我和你一起,凝血草就怕伤着根了,不然不但种不活了,还会有损功效”,布籽言说着就跟着鄢子月一起,弯下腰来,撸起袖子准备挖了。 布籽言瞟见鄢子月手腕上的鸾凤如意镯,不由得赞叹道:“这是…真精致,一定很贵重吧”。 “还好吧,我们赶紧挖吧”。 “好…”。 南宫赦把整个御花园找了个遍了,也没见鄢子月的身影,本想离开却瞥见一男一女装扮的两人有说有笑的往玉石拱桥去了,那男孩的背影看在眼里总感觉有些熟悉,于是跟了上来,男孩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眼熟,大胆想过会不会是鄢子月呢,但还是决定上前确认一下。 鄢凤沅和白鹂寻了半天也不见南宫赦,走到桥头处,鄢凤沅正好瞥见远处南宫赦往这边来了,便拉了白鹂往桥上走,走到桥中间,指着碧荷池里道:“白鹂,你看,那是什么”? 白鹂顺着鄢凤沅的手看去,什么也没看到,除开一池的莲叶和刚露头的荷花朵,于是问道:“哪啊”? “那…就在那边哇”,鄢凤沅指着池中间,身子稍一前倾便掉进了碧荷池里。 白鹂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一时懵智了,不知所措。 鄢凤沅稍稍识得水性,不然也不敢以身试险,一个冒头看到桥上白鹂的傻样,有些失策,只好自己高呼一声“救命”,希望能够引来南宫赦的注意。 白鹂听到鄢凤沅的呼声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带着哭腔喊道:“来人啦,救命,落水了…”。 鄢子月一听呼声便抬头看向池面,透过密实荷花群能看到不远处有人落水拍打水花的声音,正欲救人,不想身后一个人影窜出,蜻蜓点水一般水上飘过,救起落水的人后回到岸上。 鄢凤沅一身湿露露的被南宫赦救起,紧贴在南宫赦的胸口,能感受到南宫赦强有力的心跳,微微一睁眼近距离看到南宫赦轮廓清晰的绝美侧脸,闻着南宫赦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脸上一热,小手不由自主的抚按在南宫赦胸前,可以感受到坚实的肌肉,心中一阵狂喜,就想多呆一会,假装昏迷不醒。 “你醒醒,可听得见”?南宫赦看向来在自己怀里的女子问道。 鄢凤沅听着这声音,真是太有好听了,天籁一般。 白鹂看着救人的是南宫赦,一时恍惚,接着便是一脸的陶醉看向南宫赦,心中想着刚才落水的要是自己就好了。 鄢子月和布籽言过来,见着南宫赦怀抱的是鄢凤沅,旁边站着的是白鹂,心中一顿好气,转身拉了布籽言准备离开。 “子月,我去看看”,布籽言说着走进蹲下替鄢凤沅把脉。 南宫赦一见果然是鄢子月,一身男儿装扮,清俊不凡,飒飒英姿,别提多好看了,欣喜万分,展颜投去一个灿烂的笑脸,却见着鄢子月脸上不悦,只好收了笑容,剑眉轻拧。 布籽言把过脉后起身看向鄢子月,眼神里有些疑惑, 鄢子月心领神会,走近看了看躺着闭眼的鄢凤沅,两眼一眯,嘴角上扬,抬手拔下束发的簪子,任由一头乌黑润泽的秀发散落下来,蹲下身,轻捏簪子,精准插入鄢凤沅的人中后迅速拔出。 只听见一声尖叫,原本该是昏迷的鄢凤沅立马醒来,坐起身来,捂着下半边脸,怨恨的看向鄢子月,接着便是两眼泪汪汪的小声啜泣起来。 正文 第七十章:宫中百花宴(四)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其实只是一手扶住鄢凤沅,不至于她躺到地上罢了,身体之间还有些距离的,并没有抱着她,只是鄢凤沅手不老实,搭到自己胸前,心中不喜,但看在她昏迷不醒的份上,这才没有扔下她不管的,但看见鄢子月脸上的表情后,就怕鄢子月误会了什么,跟自己置气,不理睬自己了。 此时,鄢凤沅既然已经醒来,也坐起身来,南宫赦自然立刻起身来到鄢子月身侧,满眼柔情的看向鄢子月,特别是现在这般墨发自然散落下来,衬得小脸更加白皙水嫩,恰似瓷娃娃一般可爱,怎么看都觉得美极了。 “月儿…”,南宫赦所有的思念之情都化作这一声深情的呼唤。 “干嘛”?鄢子月转向南宫赦,带着一丝丝怒气道。 “对不起,月儿…一直没能去看你”。 “我知道,樊掌事说你来过,只是我不在而已”。 鄢凤沅听着南宫赦和鄢子月的谈话,再看看南宫赦此时正看着鄢子月笑,眼中那还有其他人,顿时对鄢子月生出更深的恨意来。 “你们认识”?白鹂问着。 鄢子月白了白鹂一眼,明知故问,这么明显了还问,便没有搭理她,拉着布籽言转身就走。南宫赦也就直接忽视掉两人的,转身跟着鄢子月要走。 “哈欠…”鄢凤沅打了一个喷嚏。 “南宫世子,你不送凤沅公主回去么”,白鹂道。 鄢凤沅看向白鹂,第一次觉得这个闺蜜脑子灵光了。 “这…”,南宫赦犹豫了一下,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回头看着鄢凤沅,确实有些狼狈,主要衣服也湿透了,裹在身上,加上本就穿得少了,女子的曲线淋漓尽致的凸显出来,春光若隐若现。 鄢子月看了南宫赦一眼,没有吱声,回头便与布籽言走远了。 南宫赦见鄢子月就要走了,只想跟上去,看向身边白鹂扶着一身湿透的鄢凤沅,于是脱下外衣给鄢凤沅披上,顿了一下,抱拳道:“臣下不便送凤沅公主殿下回去,还请见谅,告辞”,说完转身离去。 鄢凤沅和白鹂望着南宫赦更显颀长挺拔的背影离去的方向有些发愣,两人心中对南宫赦与鄢子月的关系有了些猜测,但又恨不得证实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南宫赦追上鄢子月,见她蹲在池边将簪子洗净,起身潇洒的将墨发重新高高的束起,用软玉别好,将簪子插入后轻甩一下,发束有如灵蛇一般伸展自然垂落下来,发梢及腰,衬得背影越发倩丽起来,看在眼里不知有多美。 “月儿…”,南宫赦情不自禁地上前唤道。 “嗯…”,鄢子月回头看是南宫赦道:“你不是送凤沅回去了么”。 “男女有别,我不便送她,也不想那么做”。 “哦…你现在就不顾及男女有别了”,鄢子月走过来,在南宫赦身边停下,微一仰头看向南宫赦打趣道。 “对于其他的女子自然是要顾及的,对于你,不用”,南宫赦坦然的回答,在自己心里已经认定月儿将来是自己的女人,自然是不必这些。 鄢子月听着南宫赦的这话,自然的理解为这是要跟自己做姐妹呢,还是想自己做他的兄弟呢,心中反而生出一丝纠结来。 鄢子月告诉自己不必怜惜内心的小情绪,抬眼撞见南宫赦的黑瞳里自己的印出自己的脸,不由得又有一丝确切的小悸动,于是揶揄道:“南宫哥哥,这才多久不见,你又长高了,也更美了,看你把御花园的百花都比下去了”。 南宫赦自然解读了鄢子月话里的意思,尴尬的一笑,深情的看向鄢子月道:“可我还是输给你了不是么”? 鄢子月一楞,随即咯咯的笑起来,伸手推了南宫赦一把,没推动,一抿嘴转而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见他吃痛了才放松手。 布籽言看着鄢子月这么大胆的行为,有些接受不了了,但看了看南宫赦,不但没有任何不悦,反而似乎很乐意的样子,瞬间自己的对礼法观念开始怀疑了。 “赦弟...你原来在这啊”? 南宫浔和南宫博对视了一眼后走了过来。 布籽言见有人过来,便看了过去,微微一笑大方的欠身施礼。 南宫浔先打眼看了看布籽言,端庄文雅,我见犹怜,投过去一个笑脸。目光移到鄢子月身上,微微一惊,好一个灵秀如玉的公子,看向南宫赦调侃道:“赦弟,我看眼前这位贤弟比你更俊美几分啊,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南宫赦看着南宫浔看鄢子月的眼神,分明是有兴趣,正要出言阻止。 鄢子月倒是觉得南宫浔这人爽快,给了南宫赦一个眼神示意暂时不要说,转向南宫浔抱拳道:“在问人姓名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南宫浔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快人快话,不卑不亢正对自己的胃口,顿时又生出几分欣赏来道:“我叫南宫浔”。 鄢子月听了之后,转头看向南宫赦,见南宫赦点头,便简单的回答道:“哦...幸会”。 南宫浔见鄢子月并没有想告诉自己她的姓名,于是开口道:“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个嘛...你问他”,鄢子月指向南宫赦道。 南宫浔听言看向南宫赦,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南宫博也看向南宫赦。 南宫赦脸一沉,拉着鄢子月的手就要离开。 南宫浔目光落在南宫赦牵起的手上,再看着南宫赦此时的表情,反应过来了,自嘲一笑道:“赦弟,这位就是子月公主吧”? “知道,还问”。 南宫博一听看了看鄢子月又看向南宫赦道:“这真是子月公主”? 鄢子月嫣然一笑道:“如假包换”。 南宫浔一时看愣了神,这一笑直接烙进了脑海里,击在了心尖上,难怪让南宫赦如此珍视,果然是个摄人心魄的精灵。 南宫赦察觉到了南宫浔的脸上的表情,心中一紧,抓着鄢子月的手更紧了。 鄢子月有些吃痛,想要抽手出来,谁知南宫赦握得更紧了,拽了几下只好放弃。 “南宫博见过子月公主”,南宫博眼前的人确认是公主后便见礼来。 南宫浔见状抱拳见礼道:“南宫浔见过子月公主”。 “干嘛那么多礼,南宫博,南宫浔是么,就算我们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鄢子月眉眼带笑的说着,看向布籽言道:“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布籽言,司医处首席布医师的掌上明珠”。 南宫浔看着说话的鄢子月,稍带幽荧的眸子闪了闪,嘴角的微笑不减,觉得鄢子月的眼睛会说话,一张精致的小脸上表情丰富得很,光看着就觉得暖心,目光再次落到南宫赦一直牵着鄢子月的手,开始羡慕起南宫赦来。 南宫赦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拉着鄢子月离开了,布籽言本想跟过去,但他们实在走得太快了,只好站在原地,有些羞赧。 南宫浔看着南宫赦和鄢子月离开的方向,轻叹了一声。 “布小姐,我们也过去吧”,南宫博朝布籽言一笑道。 “嗯...”,布籽言抬眼看了一下南宫博,身形伟岸,一脸正气,一看就知道是能托付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凌乱了。 “走吧,还看,看也没你的份”,南宫博看着南宫浔的样子,心情莫名的愉悦,好似终于逮着他出糗的时候了。 “我知道...”,南宫浔破天荒的没有顶回去,而是悻悻然的承认了。 南宫赦和鄢子月走在御花园里,两人所在之处皆惹得一阵热眼和议论,路过蓝心亭直接出去了。 “我没看错吧”,白襄看向鄢凤仪道。 “你没看错”,鄢凤仪眼中的失落感转瞬即逝,可心里却不似面上那么平静。 栖霞殿鄢凤沅的闺房之内,鄢凤沅已经换了一身玫红色的新衣,领口和袖口皆是凤凰起舞的刺绣,坐在梳妆台边让女婢为自己盛妆打扮一番,头上珠钗不少,甚为耀眼。 “你平时不喜这般艳丽的”?白鹂问道。 “这日这不是有佳宴么,总该庄重一些的”。 “哦...”,白鹂转念一想,肯定是为了南宫赦。 “翠儿”,鄢凤沅梳妆完毕之后,向一旁的自己最得力的女婢道。 “公主殿下,请吩咐”? “去查一下,南宫赦与鄢子月的关系,越细越好”。 “是...”名唤翠儿的女婢退了下去。 “差不多该开宴了,我们去吧”,鄢凤沅向白鹂说完,便已经挺胸移步出了栖霞殿。 御花园里,蔻总管来了澜心亭,在蔻森心中,鄢凤仪就是未来的准王女,无论仪态还是学识,都是君主的合适人选,看向亭内只剩下鄢凤仪和白襄两人,有些吃惊,但还是忍住了,慢慢道:“凤仪公主,百花宴马上就开始了,岐王殿下请您过去”。 “好...”,鄢凤仪起身,便与蔻总管、白襄等一道步出御花园,御花园内的其他公子和小姐们也都接到了传讯,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御花园往承恩殿去。 正文 第七十一章:宫中百花宴(五) http://.biquxs.info/

承恩殿里,高台的主案两侧各在一个雅案,往下两侧各有茶案对立而设,各为四纵,每纵十案,左右靠前的尊位每案可坐一人,之后的茶案每案可坐两人, 众人都相继进来了承恩殿,被安排了坐下,女婢们开始辗转各个位置奉上各类花蜜,各式花糕和各色茶果。 昃离坐在右下的第二张尊位上,瞟眼看到白岐、鄢凤仪和鄢凤沅都已经落坐,而鄢子月的位置却依然空着,而对面的第一尊位上南宫远及身后的南宫博、南宫浔皆已入座,唯独不见南宫赦,心中便明白了。 “大祭司,子月公主怎么还没来”?白岐看向昃离道。 “应该马上就到了”,昃离微微一笑回应道。 白岐又看向南宫远,问道:“南宫将军,小世子怎么没见”? “应该马上就到了”,南宫远扫了一眼昃离,只好按他的话回答了,心里却在想这两孩子去哪了,怎么可误了宴会,下一秒,脸色一沉,自己真的摸不准南宫赦还会不会出席,如今已经见着鄢子月,真怕他直接拉了鄢子月出宫去了。 白岐右手边的雅案上,鄢凤仪和鄢凤沅同席而坐,都不时的瞟看南宫远身后的空位,鄢凤沅恨得咬牙,心中咒骂鄢子月几十遍了。 南宫赦还真是被他父亲给猜对了,真是想直接拉了鄢子月出宫去了,最后摁不过鄢子月,只好又跟着她回来了。 “等等...”,鄢子月在承恩殿处停下脚步。 “怎么了,月儿”? “要不,我先进去,要不,你先进去”。 “好吧,你先进吧”。 “那你还不放开手”,鄢子月低头看向南宫赦一直紧握着自己的手,心想他这是怎么了,都握一路了,手都麻了。 鄢子月见南宫赦松开,忙缩回了手,搓了搓手心,头也不回的往承恩殿里去了。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远去的背影,心中一下子好似被抽走了什么一样,以前在往生寺的时候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此次见到鄢子月之后总好像已经抓不牢她了,随时可能会被弄丢了一样。 鄢子月瞥见承恩殿里已经人声鼎沸,偷摸着从门侧溜了进来,靠着墙根绕到前面,看到昃离后,借了一旁女婢的酒壶,悄悄的走到昃离身侧,为他斟上一杯琼浆,并弱弱的道:“大祭司,请用”。 昃离一抬眼就看到一张笑颜如花的小脸,悬着的心安定了下来。 鄢子月又扮了一个鬼脸,撒娇道:“义父,我可不可以跟你坐”。 “不行,你的位子在那”?昃离一个眼神示意白岐的左侧的雅案。 “那我把它搬过来”,鄢子月心里可真是一百分不愿意上去坐。 “不行,别闹了,快去坐下”。 白岐见昃离跟一男子耳语,看样子关系还很亲密,一阵奇怪,便问道:“大祭司,你身边的是...”? 昃离一听解释道:“岐王殿下,这位便是康王鄢莫羽的女儿,子月公主”。 白岐一惊,仔细打量起鄢子月来,果然天生丽质,眉眼之间尽得康王鄢莫羽的神态,但随即脸上明显有些不悦,这男子装扮又是为何,如此盛宴,岂不有失堂堂公主之仪。 昃离凑到鄢子月耳边道:“快去坐吧”。 白岐刚才昃离与鄢子月的亲密举动就已经有些觉得不解了,权当鄢子月是男子,便没太在意,但此刻得知鄢子月的身份之后,这举动看起来就更加不可思议了,不知不觉看向昃离眼神有些疑惑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窃喜,看样子鄢子月就是他昃离的软肋。 鄢子月无奈只好挪在白岐左侧,尽量离他远些坐下,两手支在雅案上托腮扫视着承恩殿里的各色人等。 南宫远看鄢子月已经进来却不见南宫赦,心中正疑惑着,但又不便问,只好转头看向大殿入口处,正好见着南宫赦款款而来,一步入便惹来座案上各位大人们一阵窃窃私语。 鄢子月抬头便见着南宫赦进来,片刻迟疑之后,直接从中间走入人的视野里,这风姿气魄真是太有水准了,本来丢在人堆了识别度就很高了,此时更成聚光靶子了,也不知道低调一点,幸好刚才没和他一起进来,不然,自己就该被各路眼神射成马蜂窝了。 南宫赦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来,抱拳行礼道:“南宫赦拜见岐王殿下、各位公主殿下”。 “南宫世子,免礼,入座吧”,白岐一脸微笑着,和蔼地道。 “谢岐王殿下”,南宫赦谢礼之后便来到南宫远身侧,低头道:“赦儿来迟了,让父亲大人担忧了”。 “你知道就好”,南宫远看着南宫赦道,心下却是觉得南宫赦总算还有分寸,没和鄢子月一起进来。 “好了,入座吧”。 “是…”,南宫赦听到南宫远这么说才来到他身后的空位坐下,得知与自己同座的是近卫都统骆峰之子骆子航,跟自己同岁,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南宫赦,你在看谁呢?是哪位公主呀”?骆子航手肘撞了一下目不转睛的南宫赦道。 南宫赦收回了目光,端起眼前的蜜酒小酌一口道:“你猜”? “总不过三位公主,你直说不就得了”。 “不告诉你”。 “唉,好吧,不过我看公主们对你似乎都有兴趣”。 南宫赦听着骆峰的话扯动嘴角笑了笑,不答话,心想自己感兴趣的却只有月儿一人。 “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惦记公主,不如多看看各府小姐们,其实也不差啊”。 “那你看上哪个了”?南宫赦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 “我看哪个都不错”,骆峰说着笑开了花。 “你都想要啊”? “哪能啊,不过眼缘的事不好说,总的处处才知道”。 “这么说,你还挺自知的嘛”。 “岂不是?我可是实在的人,一生的事总是要慎重一些才好的”。 两人又聊了些场外的话,相约宴会过后,找个时间切磋一下。 主位上,鄢凤仪端庄的坐着,目光落在雅案的各类美食上,余光却不禁瞟向南宫赦,而鄢凤沅则直接时不时的扭头看向南宫赦所在的方向,这一切看在白岐眼里,不觉更加欣喜几分。 白岐举杯环看了一圈道:“今日百花宴,难得宫中有如此热闹的时候,众卿尽管放开些,一定要尽兴。来人,赏花露。” 蔻总管闻言便安排侍从们为每一张食案上的宾客都添上浓香的花露酒。 “来,我们君臣共饮此杯”,白岐说完一饮而尽,空杯示意,身侧的蔻总管立即为他满上。 众人起身举杯看向白岐,齐声道:“谢岐王殿下”。 “都不必拘礼了,坐吧”,白岐说着,伸手示意。 众人这才相继坐了下来,一群妖娆多姿的舞姬便在悠扬的鼓乐声中缓缓而入。 “父王,儿臣先去准备”,鄢凤沅起身道。 “父王,儿臣也先去准备一下”鄢凤仪也站起了身来。 “好,去吧”,白岐说完瞟了左手边雅案上的鄢子月一眼,见她毫无动作,便看向昃离,见昃离只是在专心品酒,也就不再在意了。 殿内,相继不少公子小姐们起身,退了下去,准备各自的才艺去了。 不一会,鄢凤沅一身洁白的罗仙裙出场,向众人点头一笑,便坐到事先准备的一张凤首竖箜篌前,演奏了一曲罕闻的丹凤朝阳,音色极佳,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如泣如诉,扣人心弦,惊艳了不少座客。 一曲毕,众人中不少议论之声,皆是称赞之语,鄢凤沅听在耳里,很是高兴。 “凤沅,你这箜篌之音更胜从前了啊”。 “谢父王夸奖”,鄢凤沅盈盈一笑,含羞带涩,两颊红晕染透,信步生莲,更显柔美之态,移至自己的位置,优雅的坐下,还不忘瞄了一眼座下的南宫赦。 接下来,几位官小姐的歌舞之后,便是鄢凤仪出场。 一众侍从抬出来一张偌大的书案,书案铺了一张宽大的绢底宣纸,书案后是一副足有一丈高的大摆架。 鄢凤仪一身火红的锦绣公主服,头上火凤展翅的鎏金冠,两侧双花步摇,精致的妆容,尊贵典雅,不容忽视的女王气场。鄢凤仪走到书案前,裙尾一摆,火焰一般划出一道弧线,抬手拿起书案已经蘸好了墨汁的粗大的狼毫笔,大笔一挥,潇洒的写下一个“凤”字,又换了染上各色花汁的毛笔,勾勒,填染、着色、点睛,一气呵成,收了笔,稳步向主位走来。 侍众见鄢凤仪画作完毕,几个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巨幅画作挂在大摆架上,众人侧目皆是一阵惊叹,好一幅百鸟朝凤图,以书法作底的“凤”字磅礴大气,以“凤”字作凤凰的身骨,形神俱备,彩绘的各色鸟雀,形态各异,惟妙惟肖。 不少人已经高声惊呼“才女啊”,附和之声此起彼伏,目光都聚到鄢凤仪的身上,只见她转身,回眸一甩袖,神态静若,不怒而威,让人不自觉就有些臣服感。 鄢凤仪端庄的坐下,还是那一副看不出表情的木头脸,余光瞟见南宫赦也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中一丝慌乱闪过,心中似有灼热感,迅速平复好自己的心绪,看向场上的表演。 正文 第七十二章:宫中百花宴(六) http://.biquxs.info/

鄢凤仪是白岐的骄傲,他在鄢凤仪上花了许多的心思,从小培养她女王的气质,精心指点,时常带在身边调教国事,教导为君之道,如今看来果然不负所望,满意的点头,笑脸温和,深感欣慰。 “子月公主,难道没有准备什么才艺么”?白岐看着左手边一直兴致极佳的看着表演尝着果脯的鄢子月道。 “什么,我没准备啊”,鄢子月直截了当的回答。 白岐脸上一僵,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鄢子月看了看白岐的脸色,转头看向昃离,见昃离也正是一副抱歉的表情,心中明白了,恐怕是她的这个义父忘了这一茬了,这下把自己给坑惨了。 “非要有才行么”?鄢子月看了看白岐不好意思的问。 “倒也不是...”,白岐扯了扯嘴角违心的道,心中却想着作为一个公主连个拿得出手的才艺都没有也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吧。 鄢凤沅听了抿嘴一笑,看向鄢子月道:“子月公主难道没有任何才艺可展么”? 鄢子月白了鄢凤沅一眼,腹诽道:“关你什么事”。 离主位稍近一些的人听了之后看向鄢子月,有些私语开了。 鄢子月忽然站起身来道:“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已经离席而去。 南宫赦自刚才主位上的交谈开始便一直注视着鄢子月,如今见她离开,心中有些担忧。 承恩殿一侧的偏殿,准备上场的人都在此等候着,鄢子月正低头寻思着准备什么呢。 布籽言见鄢子月进来,便迎了上去道:“子月,你怎么来了”? “籽言,我...”,鄢子月手指撩起一缕头发卷着玩道。 “你可是准备了什么才艺”? “我...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要准备才艺展示的”。 “啊...”,布籽言看了看鄢子月有些烦忧的表情,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于是道:“我准备弹奏一曲琵琶,不如,你随便挑一个什么乐器和我一起可好”? “你还会弹琵琶,真了不起,可我什么乐器也不会哇”? “啊...那这个也不好办了”,布籽言思索着是否有别的法子可以帮到鄢子月。 “啪啦啪啦”,一个侍从匆忙之间打碎一叠方碟,惊慌失措的蹲下身来捡。 鄢子月灵光一闪,走了过去,蹲下身来捡起一个碎片往另一块碎片上敲了敲,凝神一听,脸上立即浮上一丝笑容,回头看向布籽言道:“我有主意了”。 鄢子月挑了一些较大的碎瓷片,取了一根玉筷敲了几下,又向侍从要了更从的碗叠,有的还盛上一些水,看了看偏殿的花瓶,也让人搬了下来,敲了敲,前前后后挑了数十样器皿,连贯的敲了几个音,发现果然不如凡响,看样子真的得益于修习心经,对声音的识别能力这么好,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有音乐的天赋,只是一直没有被挖掘罢了。 布籽言一开始还没搞明白鄢子月这是要做什么,但看着鄢子月用一双玉筷敲出音符来时,便懂了,心中不得不感叹鄢子月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总有许多出奇的想法,行事也大胆。 “籽言,一会你能不能弹一首欢快一点的曲子”。 “没问题”,布籽言点头道。 “嗯,我看看能不能与你配合得了”,鄢子月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是别人不好说,是你,我觉得一定可以的”。 “嗯,好”,鄢子月点头咧嘴爽朗的笑开了。 轮到鄢子月和布籽言了,布籽言抓住鄢子月的手道:“子月,我有点紧张”。 “没事,有我呢”,鄢子月拍了拍布籽言手背安抚道。 侍从们先将鄢子月要求的各式器皿搬了上场,众人看着形状各异的瓷器和铜铁器,还有一些碎碗碟,都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只有睁大眼睛看着。 侧殿里两人相互打了打气,鼓起勇气一起牵手进了场来。 布籽言在摆好各种器具的桌架一侧坐下,将一把白琵琶揽在身前,轻将抚了一下,看了看两手各执一只玉筷已经准备就绪的鄢子月,点头一个微笑便开始了。 鄢子月听着布籽言的抚琴的前奏曲调后,找准了配合点,这才试着敲起来,一个音一个音的合着,慢慢的两人也有了默契,便可以相得益彰了。两人弹奏越来越契合,不觉都已经陶醉其中了,在鄢子月的手下跳跃而出的每一个音符如同鲜活的生命一般,各有特质又能彼此嵌合,组成一连串自然而清新的美妙音乐,有如山泉的叮咚,有如燕子的呢喃,有如风铃的清响,有如细雨拍打树叶的沙沙声,让人不知不沉浸其中,似有丝丝缕缕的思绪萦绕灵魂,引人震撼的同时也洗尽内心的忧愁烦恼。高潮之处,鄢子月身子柔韧性极好,一个旋转,一个轻跃,一个弯腰,一个摇摆,每一个动作都轻盈洒脱,高高的发束有如灵蛇一般随着舞动,在空中划出唯美的弧线,眉目传神、衣袂飘飘、韵味十足,美不胜收。布籽言弹奏受到鄢子月的感染,曲子越发轻快起来,甚至都配合着鄢子月随意发挥起来,最后干脆起身与鄢子月一起舞起来。 座下的众人都看呆了,一个个都沉醉其中,一曲结束都久久不能回神。 南宫赦痴痴的看着鄢子月,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刻入脑海里,恨不能立即扑到她面前与她共舞,将她拥入怀中。 南宫博的眼里清晰的印出了布籽言的身姿,那一颦一笑都好似蜜糖一般化在自己的心坎上,有一种情绪骤然生起,待布籽言曲毕退了下去才收了视线,瞥见同席的南宫浔仍然目光灼灼的望着,再看看旁边不远处的南宫赦,一时之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便用手肘捣了南宫浔一下道:“别看了,都走了”。 南宫浔回了神,扯动嘴角一笑,端起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欲饮,被南宫博给拦下,附在他耳边道:“两个你都别想了,特别是子月公主”。 南宫浔看着南宫博一阵苦笑,自己倒上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鄢子月和布籽言回到了偏殿,两人手拉手一阵雀跃。 “太好了,总算应付过去了”,鄢子月感觉松了一口气。 “你哪里是应付,可以说是一鸣惊人了,你没看到大家的反应么”? “啊…我都没注意…你是说我们表演的很好吗”。 “何止是好,简直是绝妙”,布籽言由衷的赞叹道。 “是吗,那就好,总算没丢脸”。 “难道你会怕丢脸么”?布籽言掩嘴玩笑道。 “嗯…”,鄢子月看向布籽言道:“好啊,都敢调戏公主了,胆子越发大了哦”,说着,就要挠布籽言。 “跟你混在一起,胆子小点早吓死了”,布籽言说着赶紧闪退,躲避鄢子月的挠痒。 “好了,我们回殿去吧,不然该有人来找了”,布籽言拉住鄢子月道。 “真不想回去”,鄢子月嘴上这么说着,可还是跟了布籽言进去殿里。 鄢子月无奈的低头回到自己的座位,抬头便看到昃离正看向自己,马上展开一个灿烂的笑脸。 刚才鄢子月的表演也让昃离大为吃惊,在为她喝彩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人窥探了去,心中的某种东西更加肆虐的疯长了竟不自知。 南宫赦瞧见鄢子月进殿后,目光就没再离开过她,直到宴会结束,都舍不得挪开眼。 鄢子月回席刚坐下便感受到几抹有如刀剑的视线从各处射来,很是不舒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实在是不愿再多事,也想着能不能好好的挨到宴会结束。 带所有的表演结束,宴会也随之近尾声了,白岐又说了几句,最后,都各怀心事的准备离开了。 鄢子月看人都有往外走的了,立即起身走到昃离身边。 南宫赦见人已散去第一时间跑到鄢子月身边道:“月儿…”。 “嗯…怎么呢”?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我跟义父一道回就行了”,鄢子月刚说完便见南宫赦眸子一沉,便道:“好吧,正好我们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不如,你跟我回大司命宫吧”。 “好…”,南宫赦露出雀跃的神色道:“我去与父亲禀告一声,马上回来,等我”。 “哦…好”,鄢子月回应着。 昃离看南宫赦走可以后,转向鄢子月道:“月儿,我们走吧”。 “义父,不等等南宫赦么”。 “他一会自会追上来了”,昃离说着便拉了鄢子月走了。 承恩殿侧面的出口处,白岐及鄢凤仪、鄢凤沅等人正好将一切看在眼里,一时之间,各有心事的离开了。 南宫赦回过头不见了鄢子月急忙追了出去,南宫远也带着南宫博、南宫浔离开了承恩殿。 此时殿里,人已走了多半,丞相白麓阴沉着脸继续喝着酒,白洛辰则看着鄢凤仪离去的方向发呆,白洛天拉着白鹂,不让她任性的发小姐脾气。 “白丞相大人,我等先行告辞了”,几个文官带着公子小姐们过来行礼。 “嗯…都去吧”,白麓一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承恩殿里的人所剩不多了,白麓才起身,颇有些醉意了,长女白鸢赶紧过来扶着。 “我们回府…”,白麓说着,示意白鸢不必搀扶,挺了挺背脊,向殿外走去。 正文 第七十三章:南宫赦入司学处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跟着鄢子月和昃离回了大司命宫,刚到宫门口,樊掌事便已经迎了上来道:“大祭司,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亲自交给您,我已经安排到凤鸣殿先等候了”。 “是什么人”? “是逍遥国之人”。 “哦...”,昃离一眯眼,转向鄢子月道:“月儿,我有些事要先处理”。 “好的,义父你忙你的就是了”,鄢子月笑着摆手。 昃离转向樊掌事道:“引他来我书房吧”。 “是...”,樊掌事跟着昃离进了宫门,分向凤鸣殿去了。 “走吧”,鄢子月和南宫赦并行往尚筑台去。 两人说笑着刚进樱欢苑,一个身影便闪了出来。 鄢子月看清来人后,向南宫赦介绍道:“这是我的护卫,雷云霆”。 南宫赦扫了一眼雷云霆,又转看鄢子月道:“你需要护卫么”? “需要,为什么不需要啊,我是女孩子,总不能整天打打杀杀的啊”? “也是...”,南宫赦又扫了一眼雷云霆。 “鄢子月,你怎么才回来”?雷云霆丝毫没把南宫赦摆眼里。 南宫赦听着雷云霆对鄢子月说话的语气,眉头一皱,这哪里是护卫啊,未免胆子也太没规矩了吧。 “怎么,我不在,你寂寞啦”,鄢子月接话道。 南宫赦听了鄢子月的回答之后,更是不解了,一个护卫而已,居然直呼公主的姓名也就算了,鄢子月似乎还没在意,这是惯的么。 “月儿...”,南宫赦唤了一声鄢子月,转头看向雷云霆道:“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话做事都要注意点”。 “关你什么事,你谁啊”,雷云霆果然属木炭的,一点火就着。 “你...”,南宫赦一道凌厉的眼神射了过去。 “呵呵,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南宫赦,将军侯南宫远之子”。 “有什么了不起么”?雷云霆这性子,到底是谁惯的啊。 两个对视一眼,火花四溅,周围的空气瞬时升温了不少。 鄢子月看了看两人,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参合得好,搞不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伤的,于是退后几步道:“那个,不要损坏东西就好,实在是损坏了,赔偿也行”,说完转身要走,想到南宫赦那逆天的内力和金蛇鞭,还真是替雷云霆捏一把汗,只好又补充一句道:“点到即止,谁伤了人,就永远也没再来我樱欢苑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南宫赦听的,南宫赦听了之后怒气更盛,而雷云霆只当是鄢子月小瞧了自己,憋着的火更是刹不住了,一刹那之间,肉眼不及的速度,两人便已经交上手了。 鄢子月看了一会,估摸着这得好一阵吧,于是上屋里找孟娘取了些果脯和茶,飞身上了屋顶,看着辗转在樱欢苑的各处的缠绕打斗的身影。一顿的时间过去了,南宫赦和雷云霆都有些体力消耗,都有些喘气来。鄢子月看向雷云霆,轻笑了一下,想不到雷云霆还是个遇强则强的体格,居然能跟南宫赦缠斗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赦放水了。 鄢子月眼看着两人稍歇了一会,又交上手了,不过明显动作不如之前快了,雷云霆越攻越凶,该是想要尽早分出胜负来,不过南宫赦可不这么想,见他一直把握好节奏,交手几招后便撤身,再交手再撤身,果然南宫赦的体力和内力都不是虚的,照这么下去,南宫赦稳赢不可。 “怎么说也是我的护卫,要是输了,我岂不是脸上无关”,鄢子月自言自语道,打定好主意,便朝两人喊去:“都半个时辰了,我都看累了,先休息一会吧”。 鄢子月喊完话,等了半天,正在打斗中的两人貌似都没有打理自己的意思,这可怎么办呢?鄢子月斜眼向南宫赦看去,这家伙这是认真了,脸上一个坏笑,便向屋檐边走去,啊呀一声,便往下掉了。 南宫赦闻声看到,尽管觉得二层楼高的距离,以鄢子月的武功不至于受伤的,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过去救她,或许她又是故意的,目的怕就是引自己去就她吧,唉,没办法,谁让自己对她就是没辙呢。南宫赦抽了个空身,向鄢子月飞过去了,一个揽怀,将鄢子月紧拥在身侧,低头便见鄢子月窃喜的笑脸近在咫尺,鼻尖轻触,清清凉凉,身体温软,还有一股淡淡有果香,惹得南宫赦心头一阵酥痒。 鄢子月手执一枚果脯送进南宫赦的口中,甜美一笑道:“好吃吧”? “好吃...”,南宫赦只好抓住现在确切的小幸福,将鄢子月往怀里又紧了紧,才稳稳的落地,迟迟不愿放开。 “哼...”,雷云霆也赶了过来,看着南宫赦一脸的敌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走吧,咱喝点茶,来些茶点如何”?鄢子月说着努力的挣脱开南宫赦,走在前面,领着两人往屋里去了。 王宫的栖霞殿,鄢凤仪的寝殿里,白襄看着鄢凤仪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你就是什么都放在心里,你是不看上那个南宫赦了”? 鄢凤仪听白襄这么一说怔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常态。 “难得你有看上眼的,只可惜,看上他的人不少呢,其中一个还是你的妹妹”。 “我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南宫赦的似乎对子月公主非同一般啦”! “嗯...”。 “那你好自为之吧,还是不要太用心得好,免得伤着”。 “我会控制好的”,鄢凤仪听了白襄的话心中一紧,也就白襄能跟自己如此推心置腹的说话,只是她的嘴也太直了,有时候还真是难以接受的,本来平静如水的眼里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南宫赦在大司命宫待到夜幕降临才回府,回府后便直接去找卫夫人了,求卫夫人帮忙劝南宫远,让他上司学处学习。 卫夫人知道南宫赦的心思,有些事情阻止不了,只能尽量的成全了,于是便答应南宫赦会和南宫远好好谈的,南宫赦这才回去自己的住处。 次日,南宫赦早早就跟着南宫浔、南宫博去晨练去了,南宫远早朝回便来了蔷薇苑。 卫夫人为南宫远准备了当季的花蜜水和鲜花饼,还有一些茶果。 “今日怎么这么早”?卫夫人迎上来,替南宫远褪去朝服。 “嗯...”,南宫远明显的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呢?将军何事如此忧心”? “总归是你心细如尘,只是...”,南宫远欲言又止。 “将军,不如我来猜猜看”,卫夫人细眼一挑道。 “好...夫人,尽管猜来”,南宫远看着卫夫人,一脸的好奇。 “将军,莫不是昨日的百花宴上,赦儿他太过出众了”,卫夫人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让赦儿上司学处么”? 南宫远一听,顿时惊讶于卫夫的蕙质兰心的同时,更觉得她有一颗玲珑心。 “将军,我可曾猜对”? “夫人,果然聪慧,正如你所想,岐王今日提及让赦儿他们兄弟三个上司学处,夫人,以为如何”? 卫夫人沉默了一会,轻叹一口气道:“让他去吧”。 “夫人...为何,我认为你不会愿意的”。 “我是不愿意,可赦儿自己也想去”。 “赦儿他找你说了”? “是的...”,卫夫人想了想道:“将军,我知你不愿陷入王族的权利之争,更是希望南宫家的男儿自强,不依附于任何人,可是...将军府又何曾逃开过是非争端,昨日赦儿进宫怕是已经踏入这个漩涡了吧,再加上赦儿对子月公主已经情根深种,所以,就让他去吧,博儿和浔儿就不要去了,南宫家的男儿有一个去就够了”。 南宫远看向卫夫人,不禁感叹道:“夫人真是...就按夫人的提议来办”。 “谢将军”,卫夫人欠身行礼,温雅一笑。 “夫人,来,为夫先陪你用膳”,南宫远笑看着卫夫人。 “好...将军试试这个,昨天刚采了花瓣做了这些”,卫夫人给南宫远拿了一枚鲜花饼。 等南宫赦和南宫博回来了,见南宫远在,忙问候行礼。 “博儿、赦儿,快过来吃点,饿坏了吧”,卫夫人温柔拉过南宫赦和南宫博到桌边。 “娘亲也坐,我们自己来就好”,南宫赦却扶了卫夫人坐下,自己则在一侧坐下,为卫夫人倒上一杯花蜜。 南宫博则在南宫远另一侧坐下,自己吃起来。 南宫远看着兄弟二人,目光落在南宫赦身上,总觉得赦儿跟他两个兄弟不一样,心更细,胆更大,聪颖又沉静,性子有时捉摸不定,很难直接看出他的想法来。 南宫赦在得知南宫远已经应允他去司学处的时候,高兴坏了,本想要马上到大司命宫告诉鄢子月,后来想了想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好了。 第二天一早,南宫赦便随了南宫远一同进宫,见了白岐,白岐听言十分欢喜,当即就让蔻总管亲自送南宫赦上司学处,并给了南宫赦一枚宫令,赐宫中行走之权。 正文 第七十四章:出游逍遥国(上) http://.biquxs.info/

司学处,南宫赦先到了,打听了鄢子月的书案,二话没有直接坐下。 学子们相继都到了,见到南宫赦先是一怔,看他坐在鄢子月的座位上,都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三俩的私语起来,南宫赦倒是坦然,完全没在意。 鄢凤仪和鄢凤沅进来,见南宫赦来了,一阵欣喜。 鄢凤沅步入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总不停的偏头看过来。 南宫赦就在鄢凤仪身侧,鄢凤仪只是假装关注自己书案上的书卷,可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会之后白府的两位小姐和两位公子也到了,看到南宫赦也是一惊,但都没有说什么,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多一会,鄢子月和布籽言也来了。 “南宫赦,你怎么来了”? “嗯...我不能来么”? “当然不是,不过,这是我和籽言的位置”,鄢子月说这话的时候认真得紧。 南宫赦见此,不再说什么,只好站了起来,撤出书案来便见着骆子航有些扭捏的走了进来。 南宫赦走过去招呼道:“骆子航”。 “你也在啊”,骆子航回答道,显然对此处有些陌生感。 南宫赦见他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过来。 大学士彦子进了来,看了看南宫赦和骆子航,以及新来的另外两位学子,便安排了人调整了一下所有的书案的排列方式,改为三横四纵,南宫赦和骆子航同席,安排在鄢子月的后侧,这让南宫赦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减。 “好了,各位学子,今日的课在这里结束,下一次课开始我们讲国策农商”,彦子说完便整理好教习卷宗离开了。 “月儿...”,南宫赦看向鄢子月道。 “怎么啦,有事”? 南宫赦正想说什么,被突然进来的蔻总管打断了,所有人都看向蔻总管。 “各位公子、小姐们,今日的课时就到这了,岐王殿下请各位到栖霞殿品尝新进的樱桃”,蔻总管笑眯眯的说着,侧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鄢凤仪起身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白襄紧跟着也出去了,鄢凤沅起身看了南宫赦一眼后和白鹂一起走了,随后不少公子小姐们也都跟了走了。 “南宫世子,岐王殿下特意提到让世子一道前往”,蔻森往南宫赦这边走近几步。 南宫赦看了看鄢子月,见她没有要去的意思,便想要拒绝蔻森。 “子月,你去么”?布籽言小声的问着。 “去,怎么不去,樱桃啊,你吃过吗”?鄢子月这才起身来。 “没有...”,布籽言回答。 “那我们也去吧”,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和骆子航,便拉了布籽言出去了。 骆子航起身跟了南宫赦一道往外走着,拍了一下南宫赦的肩膀道:“原来你心里的人是子月公主啊”? 南宫赦白了他一眼道:“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凤仪公主”,骆子航坦率的回答。 南宫赦脸上明显的有些不悦,看向骆子航道:“今天下午,我没空跟你切磋了”。 “别...咱不是说好的么,君子一诺千斤,怎么能反悔呢,我知道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再也不提这一茬了还不行么”?骆子航一个劲的解释着。 “好吧...”,南宫赦看在骆子航真诚的份上,没再计较。 栖霞殿,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吃食,水晶盘里的樱桃又大又红,十分诱人,不少人看着都要流口水了。 “大家请用吧,不必太拘礼”,白岐笑着看向众人,示意蔻总管给每位分食。 过了一会,白岐或许也感觉到了,自己呆在这里,大家都放不开,于是便起身道:“本王让人准备的午膳,一会大家就留在栖霞殿用过午膳再回去吧”。 “蔻总管,你就留在这里吧”,白岐朝蔻森使了个眼色,在一众侍从女婢的簇拥下离开了。 鄢凤沅和白鹂相视一眼便向南宫赦和骆子航姗姗而来。 “南宫世子”,鄢凤沅一个欠身,仪态优美,笑容温婉道:“上次多谢南宫世子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才是”。 “凤沅公主不必在意,换作他人,南宫赦也会去救的”,南宫赦是真的不想她有所误会。 鄢凤沅听着脸上有些难过的神色,看向白鹂,白鹂会意道:“但不管怎么说,南宫世子确是第一时间赶来救人,这份恩情还是要记的”。 鄢凤沅从袖口取出一方绣着鸾凤和鸣的锦帕赠与南宫赦。 南宫赦不想收只好婉拒,鄢凤沅和白鹂两人有硬塞的意思,双方一推一拒起来。 鄢子月和布籽言吃着樱桃,看着栖霞殿的摆设,跟大司命宫比起来那叫一个奢侈啊,太让人咋舌了。 “走吧,吃饱了,也看够了”,鄢子月道。 “好啊...”,布籽言点头回应。 “我们去司医处吧,偷师去”。 “好...正好我教你几个新穴位,是我爹新摸索出来的”。 “嗯,你爹要是知道你教我针灸之术会不会生你气啊”? “不会的,他早就知道了...”。 “啊,那我得找个机会给他敬茶了”。 “不用,给我敬茶就行”,布籽言说着看向鄢子月,挑眉一笑。 “是,籽言师傅在上,弟子给你敬茶”,鄢子月说着做了做样子,惹得布籽言一阵发笑。 司医处,鄢子月和布籽言两人轻车熟路的溜进了药库,翻看药书古卷,学习药理,布籽言从腰间取下一个针包,拔出银针,对照药库里的人形模具给鄢子月讲布医师新发现的几个穴位以及它的主治症状,突然就听到脚步声往这里来,连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你真的要去”?昃巽推开药库的门后向昃离问道。 “嗯...受人之邀,不好拒绝”。 鄢子月听着声音那么熟悉,稍稍露出半个头来,心想:“果然是义父和巽叔父,好像在谈什么重要的事”,于是更加竖起耳朵来。 “那你想过没有,此事若是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得知,还不知道会给你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知道,但是我已应允了,总不能食言”。 “唉...哥,你有时候就是心太软”。 “是吗,那也改不了了”,昃离自嘲的笑了笑。 “那子月公主呢,你放心得下,还是打算带她一起去”。 “不可,此行凶险,还是不要带她去了”,昃离说着眸子一沉,有一丝难言。 “这个,还有这个,你拿着,带上身上”,昃巽从走到靠里的药架上,打开抽屉,拿出一些小瓶或是小丸来扔给昃离。 “这些,真的需要吗”?昃离一边接着一边为难的表情。 “是必要,你知道你去的地方是哪吗?那里蚊虫蛇蚁到处都是,不仅如此,赫鼎最毒的毒物都出自那里”,昃巽看了看药架,接着道:“这些还不够,我得回巫医府再给你拿一些才行”。 昃离看着昃巽较真的样子,再看看手上的各种药,有些动容,只好全部接受了。 “对了,哥,你能给我带着药材回来么,我列好单子给你”,昃巽说着狡黠一笑。 昃离看着他就知道准没好事,推脱道:“我可不认识药”。 “没事,你只要到当地最大的药铺,让他们按单备药就行了”。 “呵呵呵...”昃离有些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弟弟。 昃巽在药库里又翻找一会,看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便拉了昃离离开了。 鄢子月见人都走了,便拉了布籽言出来,思考了一会打定主意便向布籽言道:“籽言,我先走了,还有,也许明天起我暂时就不来司学处了”。 “嗯...好的”,布籽言刚听到昃离和昃巽的对话之后就知道鄢子月的想法了,她就是这样的人,越不让她去就越要跟着去的,倔强又坚强。 两人分手之时,布籽言拉住鄢子月,将一直贴身带着的针包给了鄢子月,希望会对她有用。 鄢子月一路上就开始琢磨着昃离这是要去哪里呢,回了大司命宫后正巧碰到樊掌事,想起那日樊掌事提到的送信人,便迎了上去问道:“樊掌事,能问你一件事么”? “子月公主,尽管问就是了”。 “前日,远道而来给义父送信的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樊掌事有些为难,毕竟昃离交待过不得外泄,但是又不好直接回绝鄢子月,便道:“子月公主,大祭司没告诉你么,我想如果你问他,他一定跟你说的”。 鄢子月双眼一眯,心想樊掌事果然知道,只是嘴严得紧,要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子月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鄢子月一瞬间就把脑子里所有沾边的信息都翻了个遍,推断了一个可能的答案,但又不能完全确定,只好指望着再向樊掌事求证一下了。 “好的,义父今天说让我一起去,有劳樊掌事多准备一份御寒的东西吧”。 “子月公主,向东去逍遥国,不必准备御寒之物”,樊掌事解释道。 “哦,我知道,以备万一么,应该还有时间准备的吧”?鄢子月一脸认真的模样。 “明天就启程了来不及准备了,不过可以多带些衣物便是”。 “是么,那就多些樊掌事了”,鄢子月勾唇一笑道。 樊掌事看着鄢子月的表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拆穿,因为打心底还真是希望鄢子月可以一起去的,虽说此行恐有凶险,但是只要鄢子月在,大祭司就会更加稳妥一些,不会贸然冒险。 正文 第七十五章:出游逍游国(下) http://.biquxs.info/

樊掌事笑着恭敬的退了下去,鄢子月也没再问什么,回了樱欢苑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王宫的御策殿里,昃离见白岐过来,便拱手施礼道:“岐王殿下”。 “大祭司何事,请讲”?白岐走到书案台边顺手捡起一则奏书来看。 “臣下恐要离都数日,特来请辞”。 “何事?”白岐转头看向昃离问道。 昃离自知不能说实情,便寻了别的说得过去足以让白岐信服的理由道:“有康王夫妇的消息,我想亲自去查实一下”。 “你都找了他们这么多年了,一无所获,这一次你确认消息属实”? “我不确认,但我不想放弃”,昃离说着抬头看向白岐,目光期待。 “好吧...”,白岐深知昃离和康王鄢莫羽的关系,考虑片刻之后便同意了。 “谢岐王殿下,我明日便启程了”。 “这么快”?白岐惊讶几秒后,便也能理解了,淡淡的道:“那你去吧,尽早回来”。 “嗯...好,臣先回去了”,昃离说着拱手施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王宫栖霞殿,南宫赦一个闪神就发现鄢子月不见了踪影,寻了一圈之后不得,料想可能是出宫了,不曾想在宫门口碰到了昃离。 “大祭司”,南宫赦追上昃离,赶到他跟前道:“大祭司,有没有看到月儿”? “月儿,不是应该和你一起在司学处么”? “没有,我们被岐王殿下请去了栖霞殿,之后月儿便自己先走了”。 “哦...”,昃离转念一起道:“月儿也许已经回去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宫赦的意思便是和昃离一起回大司命宫去。 昃离没有回应南宫赦,出了宫门便上了马车往回赶了,南宫赦见时间已近中午,只好自己先回将军府了。 昃离回来大司命宫时正好碰到樊掌事,问及鄢子月,樊掌事告知已经回来了,却将鄢子月向他打听消息的事隐瞒了下来。 昃离交待樊掌事准备路上的行装,自己则回了书房。日落时分,昃离来了樱欢苑,与众人一道用过晚膳后,将鄢子月叫了出来赏月。 “月儿,可有什么心愿么”?昃离突然问起。 “义父,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想起来就问一下,月儿有么”? “有...想要一直和义父在一起”,鄢子月看着昃离,眼中有让人沉迷的光彩。 昃离怔神,离愁别怅,却又不好表示,强忍在内心里,微微一笑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鄢子月觉得昃离是真的不想告诉自己他明天就要走的事情,也打定的心思是不准备带自己去了,那就只能自己偷偷的跟着去了,于是也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若无其事的回了樱欢苑。 鄢子月将准备的行囊迅速打包,放在窗边上,换了男装,和衣而寐,四更刚过便醒了来,拎着行囊准备从窗口跳出,回头看了一眼书案,便又走了回来,留下一张字迹,这才离开了。 大司命宫门口,樊掌事已经让人装好了车马,四驱的马车很是宽敞,马车尾部放了两口大箱子,车座底下放入几个木盒。 “樊掌事,已经好了”,几个搬动的小厮道。 “嗯,都下去吧”,樊掌事扬手道。 鄢子月趁着小厮们都下去的空档,一个闪身钻进了车里,打开大木箱,躲了进去。 樊掌事听到了动静,走近马车,看着飘动的车帘,一跃上了马车来,看到大木箱夹着的衣角,无声的笑了笑,伸手轻扯了一下,见衣角缩了进去,便道:“公主,委屈你了”。 鄢子月一听樊掌事的声音,轻轻的将木箱打开一条缝,看着樊掌事尴尬的笑了笑,一听外边动静是昃离来了,便赶紧伏身合上箱口。 樊掌事下了马车见昃离和允已经站在门口了。 “都准备好了吗”?昃离看向樊掌事问道。 “大祭司,都准备妥了”,樊掌事不慌不忙的回答。 “大祭司,带上我吧,一路上,也好照应一二”,允祈求道。 “不必了”,昃离说着便下了台阶往马车边来。 “大祭司”,樊掌事将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递给昃离道:“车座下我还准备一些现银”。 “好...我走了之后,大司命宫的一切事宜就交予你处理”。 “是...”,樊掌事应下,目送昃离驾车离开。 “樊掌事,大祭司孤身一人上路好吗”?允望着昃离远去的方向一脸的忧心。 “大祭司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怎么不是一个人么,明明就只有大祭司一人哇”?允一脸的疑惑。 “这不是子月公主陪着一起去的么”。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允还是一脸的不敢相信的表情。 “在马车上,你能看见了吗”?樊掌事说着,背手便往门内走。 允听了怔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才恋恋不舍的样子转身回了门里。 清早,南宫赦就来了司学处等鄢子月,一直不见人影,见布籽言进来忙过去问起。布籽言装作一无所知,南宫赦见状便逃了课来了大司命宫,刚进樱欢苑便撞见雷云霆了。 “你怎么又来了”?雷云霆语气很不友善。 “月儿呢”?南宫赦向屋里张望道。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雷云霆这是实话,尽早起来见鄢子月没露面,还以为她睡过头了,本想着去捉弄一下,结果便是空无一人的房间。为了找她都把樱欢苑掘地三尺了,动静太大引来樊掌事,才得知鄢子月跟着大祭司出游去了,还是半夜悄摸着走的,没带自己去就算了,居然也没跟自己说一声,太气人了,正憋着火没处发呢。 南宫赦不想搭理雷云霆,略过他准备往楼里去。 “站住,这里可不是你将军府,想进就进的”,雷云霆伸出一只胳膊拦住南宫赦。 南宫赦瞥了雷云霆一眼道:“闪开…”。 雷云霆不但没打算走开,反而出手了。 南宫赦一个转身避开了雷云霆,眼中明显隐忍着一丝怒火道:“我今天不想动手,别逼我”。 “可是我想动手”,雷云霆说着已经极速出拳。 南宫赦又一个闪身避开了,见空便往楼了去了。雷云霆一伸手搭上了南宫赦的肩膀,南宫赦不再躲了,转身迎敌,两人在院中打斗了几个回合后,谁也没占到先机,倒惊动了楼里的其他人。南宫赦有点没有耐性了,以为鄢子月是跟自己生气呢,这才故意避而不见,还让雷云霆出面的,心中就想着好好跟鄢子月解释一下,于是手上的掌风也凌厉了几分,内里上的悬殊,很快就分出了高下。雷云霆受了南宫赦一击,若不是南宫赦及时收了内力,怕是要重伤了,楞楞地呆在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赦,无法相信他看上去跟自己一般大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内力,敢情这一直以来跟自己颤斗都在压制自己的实力。雷云霆内心受了些打击,脸上露出挫败感后的失落。 南宫赦看了看雷云霆,知道自己有些过了,觉得有些抱歉,但又不好启齿,转身便进了楼直奔鄢子月的房间去了。 云絮走到雷云霆面前,为他检查了一下道:“云霆,没事吧”? “我没事”,雷云霆淡淡的回答,看着南宫赦的背影消失在楼里,心中暗暗发誓要变得更强。 南宫赦轻推开鄢子月的房门,扫了一眼,确认鄢子月不在房间里,走进查看,在书案上发现一封书信,赫然写着:“南宫赦亲启”,想都没想拾起来便抽出展开,只见信上写着:“南宫赦,知道你会来,我跟义父去云游了,归期不定,勿念,会想你的”。 南宫赦看着手中的洒脱飘逸的小楷字,又喜又忧,一股愈来愈浓的郁闷充斥了整个心房,不得发泄又无法摆脱,只能极力的压制着。 一会之后,南宫赦将信贴身收好,一个潇洒的转身,拉开房门,一跃上了屋顶,消失在了大司命宫。 孟娘和其他人看着南宫赦脸色清冷无温的样子,一时也搞不清状况,也不好言语,任由他去留。 鄢子月躺在大木箱里不知不觉睡着了,也分不清时辰,终于是被饿醒了,打开箱盖,跳了出来,开始在马车上翻找吃的,可是马车实在是太颠簸了,控制不好平衡,撞在车箱上吃痛的发出啧啧声。 昃离听着马车里的声响,拉了缰绳急刹,撩开车帘,便被鄢子月扑了个满怀。 昃离脸上一丝喜悦闪过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拉起鄢子月道:“月儿,你怎么在这”? 鄢子月抬头卖萌的微笑,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咦,是呢,我这是在哪哇”? 昃离看着鄢子月,不觉好笑,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明明就是偷跟来的,装得跟真的似的,让人不好说什么。 “义父,我只记得你昨晚送我回房,我就睡了,睡得可香了,怎么一起来就这样了,我这是到哪啊”?鄢子月只要昃离不拆穿,索性就打算装到底了。 昃离感觉自己是败了,自认为演技已经不错了,想不到眼前的这位更甚,已经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小小年纪,跟谁学的啊?貌似也不该这么问。 “好了…饿了吧”,昃离随手拿出一个包裹扔给鄢子月道:“先吃点垫垫吧,马上就到下一个集镇上,我们今晚就暂且歇下”,说完转身坐了回去,驾车前行。 “好啊”,鄢子月跟了昃离坐到车头来,这才发现原来已经黄昏了,貌似走的不是官道,两边的景致有些荒凉。 正文 第七十六章:重返东龙城(上) http://.biquxs.info/

夜幕降临时,昃离和鄢子月终于到了集镇,找了个客栈停下。 “得闲居,挺雅致的一个名字”,鄢子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客栈门口竖立的牌匾道。 “贵人,几位”?一个年轻的店小哥走了过来问道。 “两位,可有房间”?昃离脸色冷清,眼神犀利的瞟了店小哥一眼道。 “有的,有的...两位里边请吧,我替贵人将马车赶到后院吧”,店小哥被昃浑身散发的冷气打了个寒颤。 昃离将马车的缰绳交到店小哥的手中,便和鄢子月进了客栈。 昃离来柜台,见掌柜的是一个约四十来岁一身儒雅之气的男子,也就收了些防备,语气平缓的道:“掌柜的,两间上房,再准备一些饭菜送到房间里就好了”。 掌柜的笑容可掬的答道:“贵人,两间上房没有,一间倒还是有的”。 昃离听后眉头轻蹙,转头看了一眼鄢子月,便道:“好吧,就一间”。 “好的”,掌柜招呼来一个店小哥给昃离和鄢子月带路。 楼上靠东的房间,布置十分雅致,房间里种了不少绿植盆栽作点缀,看着很是清新。 鄢子月俯身看着一盆青色的叶片如羽毛状的细叶草,长着粉色的球花,一时好奇,伸手一碰,细叶便缩合在一起了,连续碰了好几片叶子。 “义父,快看,这是什么呀,好有趣”,鄢子月笑着看向昃离道。 “含羞草...”,昃离瞟了一眼,回头一道凌厉的视线将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扫了一下,确认一切正常后,又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这才坐下来试了试。 不一会,一开始客栈门口见过的那个店小哥便端了茶水上来,摆上房间的圆桌上道:“贵人,请用茶,今天的新绿,香着呢”。 “好...你先下去吧”,昃离示意他将茶盘放下。 店小哥不敢多留,放下茶盘便退了出去。 “义父,你为什么对人那么冷冰冰的哇,一点都不像你了”,鄢子月走到昃离身边一脸不解问道。 “没什么,江湖险恶,凡事都要小心一些”,昃离一改方才冰冷换上温柔的语气。 “哦...”,鄢子月应声,便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准备喝,看了一眼昃离道:“义父,我可以喝么”? “嗯...喝吧”,昃离微微一笑。 两人稍事休息一下,鄢子月有些兴奋,在房间里看来看去。 “义父,这里有一个大浴桶,如果能泡个澡就好了”,鄢子月眨着眼看向昃离。 昃离嘴角扯动了一下,但看着鄢子月一脸期待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只道:“好吧,一会,用过晚饭,我让店小哥给准备热水”。 “好啊...”,鄢子月高兴的跑来桌边坐下,又喝下一杯茶道:“怎么吃的还不来,我都饿了”。 刚说完,便听到敲门声,鄢子月赶紧过去开门,果然是刚才的店小哥领着一个人送饭菜来了,三荤一素,还有一个煲汤,看着就特别好吃的样子。 “两位贵人请慢用”,店小哥放下便和来人退了出去,带上房门离开了。 昃离见鄢子月都馋到不行了,却忍着没动手,一脸征询的意味看着自己,不觉一丝浅笑,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鄢子月面前的碗里,自己也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鄢子月见昃离都开吃了,便不再矜持了,放开了肚子吃起来。 昃离一脸笑意的看着鄢子月吃饭的样子,胃口也好起来,吃得也更有味了。 “好饱哇...呃...”,鄢子月吃完背靠在昃离胳膊上,抚着撑到不行的肚子道。 “喝点水...”,昃离将一杯水递到鄢子月的面前道。 鄢子月伸手接过一饮而尽,递回到昃离的手上撒娇道:“还要...”。 昃离抿嘴一笑,再给鄢子月倒上一杯,待喝完后,扶了她起来道:“你坐一会,我下去看看,顺便让人给你准备热水”,说着便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餐具,往楼下去了。 鄢子月在房间里活动一下,躺在床上,滚了几下,便见着昃离进来了,后边店小哥提了两桶热水进来。 “好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贵人有事尽管叫我”。 昃离关上房门,转身已经不见了鄢子月,只听到鄢子月糯糯的声音传来:“哇,好舒服啊”。 昃离这才意识到鄢子月早就脱了衣服泡上了,一挑眉在桌边坐下,背过身子听着屏风后传出来的水声,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大约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了,昃离想要起身提醒一下鄢子月水该是已经凉了,赶紧出来免得冻着,犹豫一会,感觉好似有一会没有水声了,心下有些慌了起来,也没顾得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来了屏风后,这才发现鄢子月居然是睡着了,没注意都已经沉在水下了。昃离迅雷不及的速度将鄢子月捞了起来,又扯过屏风上的衣物将鄢子月裹了起来,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见她呼吸均匀,并没有溺水之象,这才放了心。 “月儿...”,昃离看着鄢子月的睡熟的小脸,想想刚才的一幕,有些后怕也有些悸动,刚才碰到月儿的身体,柔软光滑,充满弹性,手感极好,想到此,昃离脸上不自主的浮上一抹笑容,后一瞬便转成了纠结,眉心一皱,双手紧紧的握拳。 月头已经偏西,昃离侧身背靠在窗前毫无睡意,看着床上的鄢子月睡得正香,霸占了整张床不说,睡相还真是不怎么优雅,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 天际已经吐白,鄢子月睁开朦胧的睡眼,将房里扫了一圈,见着昃离坐窗前的地上睡了,便抱了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想替昃离盖上,不料反倒惊醒了他,被子滑落在地上。 昃离看着眼前的鄢子月,一头乌黑的秀发披下来,正好及腰,米白的轻衣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赤着脚,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月光迎面洒落下来,在她周身形成一圈薄薄的光雾,双瞳中星河闪耀,仿佛是天神误落凡尘。 “月儿...”,昃离一张嘴,轻声唤着。 鄢子月听着偏头莞尔一笑,在昃离看来这一刻就此定格,深深的烙进心底,从此便是最美的回忆。 “义父...你到床上睡吧”,鄢子月说着已经走过来要拉起昃离。 昃离有些痴怔,便从了她的指示,来到床边坐下,任由她将自己推倒,为自己盖上被子。 “好啦...快睡吧”,鄢子月拍了拍躺得直直的昃离后,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昃离拉住,下一秒便已经扑昃离的胸口上。 昃离任由鄢子月挣扎,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就是想要紧握住现在的鄢子月,不想放开。 鄢子月挣扎了几下无果,干脆也就顺从了,心想反正也没睡醒,不如再睡个回笼觉好了也确实这么做了,一个缩身便上了床来,掀开被子就挤了进去,弓着身子,一手搭到昃离的腰上,枕着昃离的胳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一会就睡了。 昃离没想到鄢子月会这么大胆,远超自己的预料,僵硬了身子任由她的动作,直到她睡去才轻舒了口气,熬了一会,便也浅浅的睡了。 两人醒来已经是辰时过了,昃离看着同床共枕的两人,考虑到鄢子月也算是大姑娘了,毕竟男女有别,更不敢轻易的动作,心中忐忑自责,气自己太过任性了,一时没能控制好自己,幸好没有错得太离谱,以后断然不可如此了。 鄢子月起床着衣,一切再自然不过了,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昃离此刻复杂的心情,好似这样的情况该是正常。 鄢子月穿戴整齐后推了推昃离道:“义父,该起床去了”。 “嗯…知道了,你…你去打些热水上来吧”,昃离只好把鄢子月先支开,好平复一下自己心绪。 “好…”,鄢子月转身离去。 昃离见鄢子月走远这才坐了起来,整了整衣服,自我嘲讽的笑了笑,将这一段记忆封存,警告自己切不可再胡思乱想了。 两人洗漱后简单的用了点早饭,退房结账,检查好马车便开始赶路了。 昃离牢记第一晚的失策,之后都安排两间分开住,天不亮就赶路,五日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东龙城不远的集镇上。 昃离见天色尚早,找了客栈安排了之后,便带着鄢子月出来逛街了,为自己添了一身老者的行装。 次日一早,昃离扮作一名中年商贾出现在鄢子月面前。 “义父,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呀”?鄢子月差点没认出来,不解地问。 “今日便要进东龙城了,这身装扮方便些”。 “啊…义父,你来过东龙城,怕城中有人认得你”? 昃离一听鄢子月的话,知道是瞒不住了,便将之前来东龙城之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义父,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这次,到底是去哪,做什么”? 昃离越发觉得鄢子月有时候太过聪慧,看得清也想得透,懂分寸更懂把握机会,随性而为。昃离拉了鄢子月将此行的原由告诉了她,又把自己的想法和分析都讲了一下,希望鄢子月能够理解。 “义父,那我们走吧”,鄢子月听完便抬脚往外走,让昃离一时没搞明白,不知道她都怎么想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两人驾着马车已经到了东龙城城门之下,迟缓了片刻,昃离一拉缰绳,马车便进了城。 正文 第七十七章:重返东龙城(下) http://.biquxs.info/

昃离的马车进城后直奔城东去了,很快便来了城东商会门口,要了两间上房,安顿好车马,便带了鄢子月出门闲逛去了。 “义父,这布匹的花印好美,是怎么印上去的呢”?鄢子月逛到一家最大的布匹商行里,眼前琳琅满目的各色花纹、各种质地的布匹无不让人咂舌。 昃离看了看鄢子月,便向掌柜问道:“掌柜,可有成衣”? “当然有的,两位楼上请,我们这里都是量身订制的,但也些成衣,两位不妨看看”,掌柜的见昃离和鄢子月气质不凡,再看了看两人的着装也都是精致上品,便出了柜台,亲自引了两人上楼来。 鄢子月看着楼上裁剪精致风格迥异的各色衣裙,眼都直了,随便拿了一件看了看,感慨到原来凤都的穿着还算是保守的,款式也不多,这边境小城却有这样的时尚,看看这衣款,简直是人体塑形。 “月儿,喜欢就随便挑”,昃离一旁看着道。 “好...”,鄢子月一听高兴坏了,一连看了好几套自己能穿的女装和几身男装,回头看向掌柜道:“我能有地方试一试吗”? “这个...”,掌柜的有些为难了,一般客人都是量身定制,衣服做好以后直接来取走,试衣还真是没想过。 “怎么能没试衣的地方呢,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穿着合不合适”?鄢子月看着掌柜道。 “小公子说得是,我们记下了,回头一定打造一个试衣的地方”,掌柜的虚心接受了。 “还有,试衣怎么能没有镜子呢,应该还有一人高的落地镜子,这样试衣的人就能看到自己穿上以后的样子”。 掌柜的一听连连点头,笑眯眯的道:“小公子真是一语点醒,小人受教了,这样,今日小公子选的衣服,我们给你算九成价”。 “那就谢过掌柜了”,鄢子月嫣然一笑道。 掌柜的看着眼前的鄢子月,长得标致,皮肤细嫩,身形削瘦,倒是像个女孩儿,不过这举手投足之间洒脱随性,气质不凡,该是哪个高官富贾家的公子吧。 “义父,这边的男装,你要不要来几套哇”,鄢子月看向一脸络腮胡子的昃离道。 “好,你看着帮我挑吧”。 “嗯...”,鄢子月将每一套成衣都看了看,最后挑了符合自己身材的一套女裙和三套男装,又帮昃离挑了两套男装,看向掌柜的道:“掌柜大叔,你刚才说我选的衣服可以按九成价给我,不会指的就是这一次吧,我可以打算常来的”? 掌柜的一听,心想这小公子颇有经商的头脑,脸上露出欣赏的意味,微笑着上前道:“本店对小公子永远都是九成价”。 “那好,我们今天就选这些了”,鄢子月睫毛弯弯,眼睛一眨,便准备跟着掌柜下楼来结账了。 “月儿,怎么不多挑几套”? “义父,我们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要路过的吗,现在挑太多了,也不好带哇”。 “月儿说得是”。 昃离和鄢子月结了账,又麻烦掌柜安排了人送到城东商会的住处,便又接着逛去了。 城东大街上,昃离跟在鄢子月后边,看着她兴致极高的东看西窜的,挑选着各式物品,脸上一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心中很是惬意。 两人一直逛到日落时分才回城东商会,昃离让人将饭菜送到自己的房间,便要拉着鄢子月回房,上楼的拐角处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容,如果没有记错,此人便是来凤都找自己的人,名叫苏一,是逍遥国太傅苏轲的家奴。 昃离与苏一擦肩而过,片刻的眼神交汇,昃离看得出苏一的神色很是焦急但也很无奈,一时没有明示自己的身份,回了房后一细想,难道他是在等自己么。 晚膳过后,昃离将鄢子月送回房间,又让人给她准备了热水送到房间好让她沐浴,自己则来了一楼厅堂的柜上,向柜上的掌事打听苏一,知道他五天前就来了这里,一直没有离开,每天早出晚归,像是在等什么人,更加笃定是在等自己了,问了他的房号,便上房间找他了。 昃离轻扣了几下房门,立在门前等着。 “谁啊”?苏一打开房门便见到化了装的昃离,问道:“这位贵人,你找谁”? “你可是苏一”? “正是在下”,苏一愣神后答道。 “我能进去说话吗”? “哦…贵人,请…”,苏一侧身让出空来,迎了昃离进去。 昃离径直在桌边坐下,苏一过来在一旁坐定,给昃离倒了杯茶道:“贵人,冒昧了,在下不曾识得贵人,还望请教”。 “昃离”。 苏一一听,站起身来,再看了看昃离,真是不像,可是自己没有听错,对方清楚说叫昃离,可大祭司昃离不长这样哇。 “你一直没有离开火凤,是在等我么”?昃离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苏一迟疑了一会,但又不敢轻易相信,于是只好看着昃离不言语。 昃离知苏一是不敢确认自己的身份,于是拿出了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一块通体白色的羊脂玉,一面刻着一个镀金“祭”字,背面是一只展翅的火凤。 苏一见玉牌才敢确认昃离的身份,拱手行礼道:“在下正是在等候大祭司”。 “为何”? “临行前,我家主人交代,务必要接大祭司来逍遥国”。 “哦…那你在此等,是怕我不来了么”? “当然不是,大祭司既然答应,相信定然不会食言,我已将消息传与我家主人,苏一在此特地为大祭司引路”。 “是吗”,昃离斜眼看了一眼苏一,见他一脸的坦然,便不再追问。 昃离起身准备离开,转头看向苏一问道:“若我今日不来会你,你该如何”? 苏一尴尬的笑了笑道:“不瞒大祭司,我跟守城门的卫长混熟了,这几日都守在城门处,以为大祭司一来定能知道,可谁知…”,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没想到大祭司昃离居然化装进城,这哪能认出来哇,这不是一直等到天黑才回来。 昃离微微一笑,看着苏一脸色疲惫的样子道:“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启程”,说完便离开了苏一的房间。 “是,大祭司”,苏一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出来也好一阵子,还真有些思乡了。 昃离来到鄢子月的房门口,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稍等片刻后越发等不下去了,掌心一发力,房门便应声开了,昃离一个跨步便进了来,见鄢子月身着薄薄的轻衣搂着被子早已睡熟,一条洁白的腿搭在被子外面,嘴角抽了抽,有些尴尬。昃离纠结了一会后走近,握住鄢子月的脚踝,将她的腿放回被子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微微一笑,轻声退出,关上门,内力一带,门栓从里扣住,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东龙城的繁华不逊于凤都,尤其是夜晚。昃离靠在窗前,看着眼前灯火璀璨的大街,沿街的店铺还有好些还没关门,可见城中的安治很不错,百姓们也都安居乐业,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来时的情景,快十年了啊,变化真大哇,单凭现在这东龙城现百姓的境况可知,故人定然安好,让人十分安心。 次日一早,苏一便早早的收拾好了行装在一楼厅堂里等着了,见昃离和一位年轻公子下来急忙迎了上去,看向鄢子月问道:“这位是”? “月公子,我的义子”,昃离解释着,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在下苏一,见过月公子”。 “苏大哥何须多礼”,鄢子月自然的婉拒了苏一的行礼。 “先用些早饭吧”,昃离选了一个桌子坐下,让店小哥上了些早饭的笼包和粥食。 早饭后,商会门外,店小哥牵了车马过来交到昃离手上道:“贵人,马匹已经喂饱,您点的吃食已放入车内,请查验”。 “嗯…”,昃离随手给了店小哥一两银子打赏,店小哥高兴的接过退了下去。 “大祭司,我来驾车吧”,苏一说着已经走到了车头处。 “嗯…有劳”,昃离不再推辞,此刻正好回马车里补个觉。 鄢子月随着昃离进了马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一转眼的工夫,马车便已经出了东龙城,一路向东去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昃离,起身撩开车帘来了苏一身旁坐下,问道:“苏大哥,这是往逍遥国去么”? “月公子,使不得,我怎敢当您大哥呢,你还是直接叫我苏一吧,我们此时已在逍遥国地界了”。 “哦…那我叫你苏一大哥吧,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你是…”? “我是逍遥国太傅苏轲苏大人府上的,我父亲是苏府的总管事,我自幼在苏府长大,此次也是我第一次来火凤国呢”。 “那苏一大哥,苏府在哪哇,逍遥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你家苏太傅为什么请我们来啊”? 苏一被鄢子月打开了话匣子,鄢子月一个一个的问题,苏一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两人聊得很欢,让本来有些枯燥的旅途多了些乐趣,昃离在车内并未熟睡,听着两人的谈话内容不觉微微一笑,更多是思考苏轲这么急切又郑重的邀请自己来逍遥到底所为何事,心中提及的不情之请又是具体指什么事呢?看样子只有等到了逍遥国的枭京见了苏轲才知道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下榻相国寺 http://.biquxs.info/

自从鄢子月离开之后,南宫赦总是郁结难消,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切都没能逃过心细如尘的卫夫人。 这一日早膳,趁着南宫远也在,看了看默默用膳的南宫赦一眼,便道:“赦儿,今日午后就留在府里陪娘亲一起酿蔷薇酒吧”? “什么”,南宫赦猛地抬头,回想了一下道:“娘,午后,我得去校场”。 “你不是天天去么,差这一日无妨”,卫夫人说完看向南宫远道:“将军,你说呢”? 南宫远见卫夫人私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便对南宫赦道:“赦儿,今日就不用去校场了,听你娘的吧”。 南宫赦本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回答道:“是的,父亲”。 午后,南宫赦回府用过午膳,回了自己的凌霄阁稍稍休息一下,拿出已经鄢子月留给自己的书信,反复的看着,情绪有些低落。 不一会,卫夫人的贴身婢女来了,唤了南宫赦前去蔷薇苑。 南宫赦跟着来了蔷薇苑的后院里,见着卫夫人正在忙着让人将已经泡治好的蔷薇花原浆装坛。 “赦儿…”,卫夫人见南宫赦进来,便走来拉了南宫赦上花坊里择摘蔷薇花。 “赦儿,还是你跟娘贴心,让博儿他帮娘择花,那可是不干的,说是男子汉怎可做这女儿家的小事”,卫夫人瞧见南宫赦极细心的摘采者,一垄过去,有模有样的,接着道:“这小事最是磨人心性,耗费心神,沉不下心来是做不好的,讲究细致,有言治军不可因小失大,习武也有四两拨千斤之说”。 “是么,大哥他向来不喜这个”。 “那赦儿可是喜欢”? “也不是”。 卫夫人见南宫赦话语不多,人也太精神,心中了然,若是打不开他的心结,怕是这孩子要把自己逼成什么样,想到此,不觉秀眉一拧,担忧不已。 “赦儿…”,卫夫人想了想接着道:“娘有些累了,你陪娘去那边坐会吧”。 南宫赦抬眼看着卫夫人,从她眼里读出了忧心的关爱,心中一紧,走了过去,扶着卫夫人到花坊里的一角休息。 卫夫人坐下,看着近在眼前的南宫赦,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看着他集合了心爱的男人和自己所有优势的脸,轮廓清晰,五官浑然天成,俊毅中带着柔美,身材颀长挺拔,气宇轩昂,心中燃起不少骄傲来。 南宫赦注意到卫夫人的视线,目光相接,轻启朱唇道:“娘亲,有话不妨直说”。 卫夫人听言反倒一愣,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赦儿…你和子月公主…”。 南宫赦见卫夫人提到鄢子月,不觉注意力更集中了,看着卫夫人,只等她说。 “赦儿…娘亲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那子月公主是王族,注定此生不会平凡,你若一心在她,心中可曾想好了么”? “娘亲,我不曾想过她是王族当如何?无论她是不是王族也无所谓,我只想要她”。 “赦儿…如若她将来是王女呢,那王夫又岂会只有你一人”? “王女哇…那到时候再说吧”! “那好…赦儿,你知为何我中意于你父亲么”? “嗯…赦儿不知”。 “嗯…”,卫夫人抿嘴一笑道:“我中意他自强自立,我中意他果断独行,我中意他不屈不挠,我中意他有男子汉气概,英雄本色。所以,南宫家现在的一切是依赖于你父亲自己的军功,是他热血沙场拿命换来的,故受人敬重。娘亲希望你能像你父亲那样自强自立,建功立业,不依附于任何人,可以自主选择喜欢的,不必受人左右。如此,子月公主若将来不是王女更好,你有绝对的资格可以将她娶回来,一生一世一双人,若即使将来她成为王女,你也大可不必受制于王权,但凭心意”。 “娘亲,我懂了”,南宫赦看着卫夫人,微微点头。 “赦儿…”,卫夫人看着南宫赦如此知事达理,又善解人意,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娘亲,你觉得月儿她喜欢我吗,她心里有我吗”?南宫赦的这个问题与其说是问卫夫人,不如说是在问自己。 “赦儿…这几日来,你时常魂不守舍的就是纠结于这个么”? 南宫赦将鄢子月留给自己的书信拿出来递给了卫夫人。 卫夫人接过展开一看,脸上一惊接着便是莞尔一笑。 “娘亲…”,南宫赦看着卫夫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有些紧张的问。 卫夫人看了看南宫赦道:“这子月公主还真是胆大,女儿家用词如此张扬,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心里有你,不仅有,而且分量不轻呢”,卫夫人看着南宫赦笑着道。 南宫赦听卫夫人的话,满心欢喜,嘴上却还是问道:“真的么”? “赦儿何时如此不自信了呢,我们的赦儿可是火凤国绝对优秀的男子呢。我还听你父亲提起,那凤仪、凤沅两位公主貌似钟也情于赦儿你呢,说明我们赦儿可是很有魅力的哦”,卫夫人打趣道。 “是么?可我只想要月儿一个”。 “赦儿…”,南宫远突然就出现了。 “父亲…”,南宫赦起身行礼。 “将军,你怎么来了”,卫夫人也是很吃惊。 “赦儿…你先去习武场吧,一会为父陪你练练手”。 “是…娘亲,赦儿先去了”,南宫赦言毕,便先行离开了。 “将军,可是来了许久了吧”?卫夫人看着南宫远问道。 “不久,刚过来一会”,南宫远看着卫夫人,脸上情意泛起。 “将军,何时有了听人墙角的爱好”,卫夫人脸上微怒。 “夫人,莫要生气哇,若不是听了夫人的墙角,竟不知夫人有如此识人的本事”。 卫夫人听得南宫远话里的意思,抿嘴一笑道:“我只识得你罢了”。 “好…我也识得夫人,能娶到夫人,是我南宫远此生最大的福气”,南宫远说着将卫夫人一把揽入怀中。 逍遥国的古道上,马车飞驰,离开东龙城四天之后,终于抵达枭京地界,但并没有进城,而是来了城外十里的相国寺。 “大祭司,到了”,苏一下了车来,向车内禀告。 “嗯...相国寺”,昃离下了车,看了眼前“相国寺”三个金色大字道。 “喔...相国寺,这么大,比往生寺大太多了,可是,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呢”?鄢子月惊讶于相国寺的宏伟庄严,转头看向苏一问道。 “这是逍遥国的国寺,我家主人交代来了枭京之后,大祭司和月公子暂且在此下榻,还望两位包涵”,苏一解释道。 “嗯...这里挺好,苏太傅考虑周详,我们在此反倒方便些”。 几个僧人已经将马车从后门牵了进去,苏一引了昃离和鄢子月从正门而入进入大殿。 相国寺地势平坦,占地面积大,大殿之内金璧辉煌,佛像高近百尺,仰头且不及,四方禅院无数,僧人众多,香火极盛。 “贵客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一个身着金丝袈裟的长者缓步而来,单手佛掌于胸前道。 “住持大师,有礼”,苏一双手合十恭敬的行礼。 昃离和鄢子月肃然而立,也合十回礼。 “苏施主,贫僧安排清海照顾两位贵客,劳烦转告苏太傅大可放心”,住持大师说着,看向昃离和鄢子月,目光如炬,好似要看透一切似的。 待住持离开,清海大师便上前一步道:“两位施主,上房已经准备好,请随我来”。 “清海大师,是否贵寺近日有大事”,昃离不经意的问道。 清海一听,停了脚步,看向昃离道:“施主,何出此言啊”? “哦...我看寺里僧人脚步匆忙,寺中处处焕然一新,该是准备什么大盛典吧”? 清海被昃离的话惊到了,琢磨着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鄢子月跟在一旁观察着清海大师的反应,看了看昃离和一旁随行的苏一,心想会不会我们的到来是刻意安排。 清海思考了一会,想着既然是苏太傅的贵客,定然不会是忤逆之人,于是便答道:“施主,近日寺中确有大法事,乃是枭皇陛下携众位贵妃皇子公主们前来祈福”。 “这样...多谢清海大师相告,我们会谨言慎行,定然不会给贵寺添麻烦”,昃离轻描淡写一般说道。 清海一听,心中释然,本来还在担心什么,此刻便放心了。 鄢子月看向苏一,见他一脸的平静,估摸着他是知道枭皇等人会来相国寺祈福一事的,却不曾对我们说起,是刻意隐瞒吗? “两位施主,到了”,清海大师领了三人进来,这是一个单独的小院,一个套间,远离佛殿,很是安静,环境也清幽。 “有劳...”,昃离进了院来,十分满意,想必是苏太傅特意交待安排的。 “此处离寺中后院不远,一会我让人将马车上的物品给两位施主送过来”。 “不必了,劳烦清海大师让人带个路,我们自己去取便可”,昃离进屋看了一眼,转身道。 “这...好吧,那就由贫僧引你们去吧”。 “月儿,你在此等我,我和苏一去去便回”,昃离看向鄢子月道,说完便与苏一一道,随清海大师离开了。 鄢子月进屋一看,怔了半晌,屋里陈设齐全不说,纯木精雕,上等瓷器,银盘饰物,还有这罗纱软枕,蚕丝锦被,这是寺院的客房吗,这比起往生寺来也差别太大了吧。 正文 第七十九章:相国寺偶遇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舒服的在大床上,滚了几圈,又在软塌上坐了坐,躺下去看着屋顶上悬挂的大盘檀香,难怪了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檀香,原来在这里。 不一会,昃离和苏一取了物品回来了。 “大祭司,你看还缺什么,我明天给你们送来”。 “不用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是,大祭司,那我先回去了”,苏一说着行礼转身离去。 鄢子月从门边走过来昃离身边道:“义父,你怎么看”? “什么”?昃离看着鄢子月。 “枭皇祈福的事啊,苏一大哥是知道的吧,而且那个苏太傅也是知道的吧,这个时候让我们来了相国寺,你说会不会那么巧”? 昃离看着鄢子月笑了,这丫头鬼精着呢,居然已经想到了,是啊,苏太傅让我来莫非真是与此事有关,他在信中不明说,是怕我知道之后会不来了吧,可他言辞恳切,若非是遇到了难事,断然不会如此。 鄢子月见昃离半天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于是笑着道:“义父,你是准备既来之,则安之吧”。 “是啊...月儿真是聪明”,昃离摸着鄢子月的头道。 鄢子月仰着头,笑得比这院里的成片盛开的石竹花还要娇艳。 “义父,这都到枭京了,你是不是不用再易容了,看着老不舒服了”。 “好,这就换了它”。 “嗯...”,鄢子月跟着昃离进了屋,帮着昃离把胡子都摘了下来,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换了身纯白色暗红边的新衣,英俊成熟,宛若神邸。 午膳时分,清海领了一个僧人各提了一个食盒进来。 “施主...”,清海师傅看见昃离的一刻便惊呆了,开口问道:“施主,您是”? 鄢子月看着笑了笑,解释道:“清海师傅,你们刚才不是见过么”? 清海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定了定神道:“原来是施主,贫僧暂不知施主怎么称呼”? “昃...” “昃施主...”,鄢子月抢了昃离的话道:“清海师傅,你可以叫我义父昃施主,叫我月施主就好了”。 昃离看向鄢子月会意一笑,亏了月儿机警,刚刚差一点就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了。 “好香啊,清海师傅,给我们的吗”?鄢子月已经来到了清海的身边。 “正是”,清海点头,示意随同的僧人将食盒送到厅中放下。 “昃施主,月施主,贫僧且不多打扰了,两位请慢用”,清海说着便领了来人一起走了。 昃离和鄢子月用过午饭后各自小睡了一会,修养精神。 “月儿…,你在此等我回来,我出去一下”? “义父…你是要去打听消息吧”? “月儿…你…月儿越发了解我的想法了”。 “这一路走来,义父你言传身教,月儿再笨也该开窍了吧”。 “我看月儿是鬼的很,如此一来,我倒是放心了”。 “当真?那好,我正好也要去送食盒给清海师傅,那我们回见”,鄢子月说着已经提了食盒出了小院。 “欸…月儿…”,昃离赶紧追了上来,可转眼鄢子月便不见了踪影,看样子月儿的功夫比我想象要好,但还是让人担心,总归不会离开相国寺,先找月儿再说。 鄢子月拎了个食盒,怎么也觉得不得劲,于是随便托了个僧人,问了对方的法号,让他将食盒转交给清海师傅。 鄢子月轻功不错,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将相国寺转了个遍,相国寺整体格局和殿堂楼阁的位置都了然于胸了,最后来了相国寺的后园林。 相国寺的后园林,堪称皇家园林都不为过,楼台水榭俱全,风格独特,绿植花草大都是鄢子月没见过的,形态各异,奇香无比,风景别致。 鄢子月口中咬着一根现拔洗净的甘草,百无聊奈的闲逛着,走到一处水池边,见池水清澈,池中似有几尾不知名的鱼游来游去,一时来了兴致,捡起池边的几枚小石子,打起了水漂来玩。鄢子月力道掌握的极好,一个水漂能打出数丈远,在水面上连漂八九下,有得甚至都直接打过池对面去了。 “哎呀…”,一个不过六七岁的男孩,吃痛的捂着头,身边一身黑衣的绝美妖娆的男子一个凌厉的眼神朝鄢子月射过来。 鄢子月见状,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准备开溜。 “什么人,站住…”。 鄢子月一听溜得更快了,跃身而起,谁知居然被人追上了,后悔刚才一时大意,没有使出全力,才落得现在领口被眼前长得魅惑美艳的男子给抓住了。 “喂,放手”,鄢子月瞟了一眼男子,凤眼朱唇,越看越美,跟鄢凤仪有得一拼,不对,比鄢凤仪还要美,简直就是妖孽中的极品,好在自己身边的美男也不少了,多少练出了对美男的定力,不然就直接花痴了。 “放手,放手…”,鄢子月有些不耐烦了,但见眼前的妖孽没有放手的意思,还用一样的眼神打量自己,顿时有些生气了。 鄢子月双手推了一把,没推开,只好顺势上前,恶作剧的贴近男子,一个轻吻落在男子脸颊上。男子一时错愕,疏于防范,鄢子月瞧准机会一个过肩摔,将男子摔倒在地。可谁知男子反应极快,顺势拉了鄢子月一把,结果就是,鄢子月重重的摔在男子身上,巧合的来了一个意外的接吻,时间仿佛静止,周遭的一切都寂静了,只有两人凌乱无序的心跳声。 “你们在做什么”?有些稚嫩的声音的男孩一张写满好奇的脸看着躺在地上两人。 鄢子月连忙起身,爬了起来,退后几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斜眼看着妖孽男的动作。 妖孽男缓缓地爬起来,抖了抖衣服下摆,愤恨的眼神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这才发现妖孽男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但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还多,穿着修身金边黑袍,胸前的金色图案是蛟龙吧,难道是皇子? “九哥,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 妖孽男此刻心情极差,瞪了一眼小男孩,吓得小男孩浑身哆嗦了一下。 鄢子月真的觉得今天不该来这里,现在的心情也不好,根本不想多惹事,转身就要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妖孽男冷冷的语气,仿佛吐出的每一字都冻住了,掉地上会砸出声响来。 “无可奉告”,鄢子月迈步就要走。 妖孽男一个闪身到鄢子月的面前,拦住鄢子月的去路道:“不说清楚,休想走”。 鄢子月此时是真的火了,瞪了一眼妖孽男,没好气的道:“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还是说这地是你家”? 妖孽男看得出来在极力忍耐,克制自己的情绪,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看向鄢子月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凭什么告诉你,你是谁哇”? “你…”,妖孽男差点就让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我叫枭煌,这是我皇兄枭焰,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枭煌很傻很天真的回答,然后以为鄢子月会回答。 鄢子月听着,果然是皇子,看样子还是别惹了,转身就要离开。 “你真没礼貌,我都告诉你了,你都不说自己的是谁”? 鄢子月脚下一愣,腹诽什么叫没礼貌,一上来就动手,那这算什么?但是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小男孩理直气壮的样子,感觉真的好像是自己理亏了一样。不过这小男孩长得真嫩,瓷娃娃似的,五官精致小巧,黄金比例的搭配在一起,一点也不输给那妖孽男,额角一个红印,该是自己刚才打水漂失手造成了,更生出几分歉意来,于是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身来,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小脸蛋道:“你叫枭煌是吗?我叫昃月,你可以叫我月哥哥,刚才真是抱歉,对不起哦”。 “嗯...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原谅你了”,枭煌被鄢子月捏得疼了,说的话都发音不准了。 鄢子月双手转而搭在枭煌的柔弱的小肩膀上,轻声细语的道:“小丸子,叫一声月哥哥来听听”。 “你怎么知道我是父皇最小的孩子”? “啊?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刚才说我是小皇子的”。 “我说的是小丸子,肉丸子,就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捏着舒服,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鄢子月又忍不住在枭煌脸上捏了两把。 枭煌听到鄢子月说“很好吃的样子”,吓得一哆嗦,枭焰一个闪身过来,挡在枭煌身前,怒视着鄢子月,恨不得将她剁碎了才好。 鄢子月一看,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忙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很可爱的样子,所以,给起了一个昵称,小丸子,嘿嘿嘿”。 枭煌从枭焰身后探出头来道:“真的吗”? “真的,你看,我这么善良,像是吃人的坏人吗”?鄢子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我暂且相信你”,枭煌从枭焰身后走了出来。 “别信他”,枭焰一把拦住枭煌,与鄢子月拉开距离。 鄢子月瞪着枭焰,两人目光相接,似有火花四溅,眼中印出对方的身影,一瞬间,恨不得将对方凌迟。 “月哥哥...”,枭煌看向鄢子月,又转向枭焰道:“九哥...”。 气氛越发紧张,枭煌很识相的退得远远的。下一刻,两人便出手了,一时之间,不分上下,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就已经过了几十招了,双方似乎都有所保留,但又都在想尽办法试探对方的实力。 正文 第八十章:九皇子枭焰 http://.biquxs.info/

两人争斗了半个时辰才稍稍停了下来。 枭焰看着鄢子月,年纪不大,但身法敏捷,反应极快,居然能和自己打个平手,却还没有暴露她全部的实力,看样子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希望不要是敌人才好。 鄢子月咬唇白了一眼枭焰,心想身为皇子,功夫不错哦,可惜了,性格坏死,不怎么招人喜欢。 枭焰看着鄢子月咬唇的样子,想起了刚才那个亲吻,温润柔软,香甜有弹性,还有一丝果香,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不对,我这是疯了吗,居然留恋一个男子的吻,顿时对自己生起气来,忍耐了一会,对眼前的鄢子月更是恨不打一处来,手心一紧,便要出手。 鄢子月见枭焰这又是要开打,而自己却实感觉到有些体力不行了,伸出一只手做了个阻止的运作,道:“慢着,还打”? 枭焰停了攻势,盯着鄢子月看。 “别看了,我认输,我没力气了”,鄢子月干脆往地上一坐,笑着向枭煌张开手道:“小丸子,快过来,抱抱”。 枭焰一怔,更让他吃惊的是枭煌居然听她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任由她抱着,还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处,眼中的怒火更盛了。 “煌,你让开...”,枭焰语气中明显压抑着怒气。 鄢子月一听,将枭煌抱得更紧了,挑衅的看向枭焰道:“你想怎么样”? “月哥哥,你就别再惹我九哥了”,枭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这两人还得打起来。 “不惹他也行,那你多叫几声月哥哥来听听”。 “月哥哥...月哥哥...”,枭煌听话的叫着,鄢子月满意的点头答应着。 “再亲一口”,鄢子月说着侧过脸。 枭煌稍一低头,一个亲吻落在鄢子月的侧脸上。 “这边...”,鄢子月转过另一边道。 枭煌很乖巧的在另一侧的脸颊上也印上一个亲吻。 这一切看在枭焰眼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双手紧握拳,已经忍不了了,眼中都要冒出火来,一掌打过去。 鄢子月反应过来,搂过枭煌,一个闪身,避开到一边,放下枭煌,第一时间查看了他的情况,确认他毫发无伤后,站起身来,怒视枭焰道:“你疯了,气傻了是不是,居然真敢出手,伤着小丸子怎么办”? 枭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冒失了,是真的被鄢子月给气晕头了,此刻看向枭煌,眼中闪过一丝内疚,笑着看向枭煌道:“煌,你没事吧”? “九哥,我没事呢”,枭煌笑嘻嘻的说着。 鄢子月看着枭焰,没想到他居然能有这么温柔如水的笑容,一时之间对他改观了不少,抬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道:“你们两个,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月哥哥,就走了么,月哥哥你住哪,你还会来找我么”? “这个...”,鄢子月觉得还是不要说了,现在的处境不明,诸多不便。 枭焰看向枭煌道:“煌,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送送他”。 鄢子月还没反应过来,枭焰便已经一手揽过自己的肩膀,道:“走,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认得路”,鄢子月真摆手,总感觉这个人绝对不会那么单纯的送自己的,肯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还是我送你吧”,枭焰不等鄢子月回答,便揽着他淡出了枭煌的视线范围。 两人很是别扭的走了一段,鄢子月实在觉得受不了了,主要是因为枭焰揽得太紧,肩膀有些痛感了。 “那个,到这里就可以了”,鄢子月僵笑着道。 “真的可以了吗”?枭焰摆出一副很单纯的表情。 “真的...”。 “那好”,枭焰松了开,顺手鄢子月的腰间摸了一把,将腰间的紫云佩给顺走了。 “喂,枭焰,你还给我...”,鄢子月心中腹诽道:“枭焰个混蛋,还是皇子呢,动粗使坏,顺手牵羊,欺凌弱小,好色成性...”,总之,稍能沾点边的贬词都用上了,最气不过的是使坏夺了自己的吻就算了,现在还公然摸自己,更可恶的是还把义父送给自己的紫云佩给拿走了。 “这个,我暂时保管了,你想要可以,我随时等你来取”,枭焰说着理所当然一般,好似本该如此。 鄢子月听着都不知该怎么评价眼前这个妖孽男了,果然没有人类的羞耻心,脸皮比城墙还厚,无赖的程度简直让人无以附加。 鄢子月不想跟他理论,直接抢来得省事,思定便极速出手,居然被枭焰洞察先机躲了过去。 “想抢...,看你温文尔雅的样子,怎么老是这么粗鲁”,枭焰有些鄙夷的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气呼呼的回嘴道:“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吧,大男人一个长得比妖精还妖精,果然没人性,尽不干人事”。 “你...”,枭焰忍下怒火,把紫云佩拿到鄢子月的眼前道:“不想要了是吗,好,成全你,我这就毁了它”,说着便一挥手便扔了出去。 “别啊...”,鄢子月想都没想就往他扔的大概位置跑去,一顿好找,找了半天连根毛都没见,料想肯定是枭焰那家伙故意的,回身就想找他算帐,可哪还有他的身影,直接不见人了,只好心中暗骂:“枭焰你个混蛋,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 鄢子月看天色已经渐晚了,只好先转身回了寺里的小院去了。 “九哥,你回来了”,枭煌一见是枭焰便跑了过去。 “嗯...我们走吧”。 “那个,月哥哥呢,他明天还会来找我吗”? “会的,放心”。 “为什么,九哥你这么认定月哥哥会来呢”? “因为有这个...”,枭焰拿出紫云佩来。 “这个...这个是月哥哥腰间佩戴的,九哥,你为什么拿月哥哥的东西啊,明天赶紧还给他吧”? “我就是拿了...”,枭焰真是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来,难道要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拿了,拿了还不想还了。 鄢子月回到小院的时候,昃离已经在等她了,桌上的饭菜也准备好了。 “月儿,却哪了,怎么现在才回”? “嗯...”,鄢子月有些累了,跟枭焰打斗了那么久,又被他戏弄了,丢了紫云佩,心情不佳。 “月儿,怎么了”,昃离感觉到鄢子月的情绪不对,发现她腰间的紫云佩不见了,便问道:“月儿,你的紫云佩呢”? 鄢子月愣了一下,心想还是不要告诉义父了,于是撒了谎道:“哦,我忘带了,可能在屋里吧”。 “嗯...饿了吧,那先来吃饭吧”。 “好...”,鄢子月坐到桌前,和昃离两人默默的吃着饭,谁也没再言语。 次日一早,鄢子月便起床了,用过早饭后,跟昃离打了个招呼便急着出门了,心想今天一定要把紫云佩拿回来,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义父解释了。 鄢子月很快更来了后园,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正奇怪着这两人上哪去了,心想莫不是不住这里,回宫去了,不是啊,那我上哪找他去啊。 鄢子月在园子里闲逛,心想这园子可真大啊,昨天已经逛过不少地方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地方没来过。 “枭焰,你胆子见长啊,居然敢跟本皇子动手”,三皇子枭煏高声道,钟贵妃之子,这几年仗着娘家的权势上位,加上国舅钟晟如今执掌逍遥国半数兵权,拜为大将军,可谓恩宠盛极。 “小孩子,不懂事,希望三皇兄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枭焰尽可能言语平和。 “我计较了吗”?枭煜显然不愿意罢手。 “三皇兄这哪是计较呢,这是管教,长兄管教幼弟是应该的”,五皇子枭灿一边幸灾乐祸的道,其母妃厉氏如今颇得圣宠,自然也有底气些。 “三皇兄,我知道错了”,枭煌哆哆嗦嗦的道。 “错了?你错哪啦”?枭煏瞪着枭煌逼问道。 “我...我...”,枭煌是真的吓着了,整个人躲在枭焰的后面。 “三皇兄,不知你如何才能放过煌”?枭焰直视着枭煏问道。 一旁一直看着只字未语的四皇子枭煜和七皇子枭炽两兄弟看了看枭焰,一脸的漠然,自从母妃滕氏一族因滕亦陨而蒙难之后,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诸如此类之事,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九皇弟,你这么说,我会很为难的,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啰”。 “你怎么想都行”? “那你给我跪下求我,我会考虑的”。 鄢子月隐身在就近的几棵茂盛的矮树后,听到这里不禁看了看枭焰,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片刻之后,枭焰带着枭煌,转身准备离开,被枭煏拦住了去路。 枭焰瞪了枭煏一眼,眼底的暗芒一闪,看在鄢子月的眼里,更加好奇了。 枭煏连推了枭焰几下,枭焰都没有还手,枭煏却不肯收手,更重的一掌打在枭焰的胸口,枭焰明明内力接下了这一掌却还是假装承受不来而后退几步。 枭灿趁机一把拽过枭煌,拎起来悬在湖边道:“想不想下去游泳哇,凉快着呢”。 鄢子月看着双眼一眯,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手镯,但很快便有松开了,看向枭焰,就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正文 第八十一章:后位之争(一) http://.biquxs.info/

“住手...”,枭焰看着枭灿,隐忍中带着一丝不甘道。 “啊...”。 扑通一声响,枭煌跌入湖中,拼命的扑打着水花,嘴中断断续续的呼着救命。 “啊呀..九皇弟你吓着我了...一不小心就...”。 “煌...”,枭焰瞪着枭灿,眼中充斥着仇恨以至布满血丝。 “你想做什么”?枭煜拉住已经跨出几步的枭炽道。 “皇兄,真的就只能看着吗”?枭炽看向枭煜小声问道。 枭煜没有答话,心知杜明帝王之家哪有什么亲情,有的只有弱肉强食和相互算计,特别是在母妃因舅舅一事牵连被圈禁,滕氏也受到了惩罚,兄弟俩顿时由千人追捧变成了万人嘲讽的对象,承受了太多心酸,好长时间才适应得来,这些年,若不是兄弟两人一直忍让自保,怕是都没命活到今天。 鄢子月双手紧握,实在是忍不住准备冲出去时,却见着枭焰跳下水去,本想这下不用自己出马了,可谁知枭焰居然不会水,胡乱的用力想要把煌举起,可根本不着力,两人一起在水中挣扎。 “他居然敢跳...”?枭煏看着枭焰有些不敢相信。 “他这是找死”,枭灿看着挣扎中的两人道。 “三皇兄、五皇兄,救他们上来吧,不然可就真出事了”,枭炽有些担忧的看向湖中扑通得没有力气的两人,急欲下水救人。 “那你去救啊”?枭煏道。 “不用,九皇弟会水的,你忘了么,不然六年前溺水傻的怎么不是他,而是枭炯呢”? 枭炽看着枭炽,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可正是因为那一次,九皇弟差点淹死,六皇兄枭炯为了救他溺水沉湖,捞上来昏迷了几天几夜,醒来后就傻了,自此九皇弟再也不敢下水。可现在两位皇兄明知他不敢下水,现在都逼他下水,不就是想置他于死地吗。 眼看两人都开始往下沉了,一直没有作声的枭煜突然往湖边走去,想要去救人。 “枭煜,你可想好了”?枭煏道。 鄢子月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真是绝情,根本不可能救人,于是一个闪身便跳入湖中,拎起枭煌往岸上扔,同时向岸边上的枭煜呼了一声“接着”,一个倒身沉下,拉起枭焰,一手从枭焰的胸前揽过,让他背对着自己,将他带上岸。 岸上的枭煜接过枭煌,枭焰一直努力托着他,所以只是呛了些水,并无大碍,便让他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替他拍了拍后背,顺顺气。 鄢子月和枭焰刚上了岸来,枭灿便一脚过去,力道不小,鄢子月速度极快的轻放下枭焰,回击点穴,正中枭灿的脚心,闪身也是一记点穴,定住他踢腿的姿势,同时飞速来到枭煏身边将他也定住了,身法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鄢子月让枭焰仰卧,蹲身在他的一侧,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快速解开他的腰带,扒开胸前湿漉漉的衣物,一手托起他的下颚,一手捏住他的鼻子,深呼一口气,俯身贴上他的唇,将气渡给他,如此反复几下后,暂停,松开双手附耳听了听,接着又来了几次,同时十指交叉在胸口处往下摁,片刻之后,枭焰便将水咳出,人也开始清醒起来。 枭煌一身湿透了趴在枭焰的身边,紧张兮兮的看着鄢子月的运作,直到枭焰有了反应才放松下来,看向鄢子月微微一笑道:“月哥哥,九哥他没事了吧”? “死不了...”,鄢子月顺口回答道,心中却是十分的不解,明明枭焰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收拾这几个杂碎是绰绰有余的,怎么也没动手,大家都是皇子不是吗,人人平等,为何还让人欺负成这样,差点连命都搭上,脑子有病吗? 枭焰微微睁开眼,便看到眼前安然无恙的枭煌后,便放下心来,再看自己胸前肌肤裸露,衣物凌乱,腰带也解了,一阵惊愕,再看向身边站着的鄢子月,暴怒的问道:“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鄢子月才刚把从枭焰身上摸回来的紫云佩放好,看向枭焰,见他眼中含怒,敢情自己刚才这么卖力的救他真是白瞎了,这人根本不知道感恩的嘛,于是没好气的道:“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嘴也亲了,你全身上下我都摸了个遍,怎么了”? 枭焰听鄢子月这么说,都快要气晕过去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直喘气,不时的咳了咳,紧咬的唇都渗出血了。 枭煜和枭炽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没搞清楚状况,只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人甚为奇怪,至于刚刚对枭焰做的事情更是让人不可思议,如今再听到这一番对话,已经感觉是在毁五观了。 “月哥哥,你要把九哥气晕过去吗”?枭煌见到枭焰真是气到不行了。 “我没想气他,是他自己爱生气罢了,再说,我吃多大亏啊,好心没好报”。 鄢子月看了看自己也湿透的衣服,好在自己穿着是墨青色的袍子,又戴了裹胸,不然这得暴露身份不可,好在把紫云佩拿回来了,总算有所收获。 鄢子月斜眼看了一下两位被点了穴了皇子,便走了过去扫了一眼,看着人模人样的做起事来却连畜生都不如。 “你认识我吗”?鄢子月看向枭煏道。 “你是谁”? “那你呢,你认识我吗”?鄢子月又转头看向枭灿。 “不认识,但你以后最好别落在我们手中,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好...”,鄢子月说着来到枭煜和枭炽面前,轻点了他们穴道后,转过身来走到枭炽面前,从腰间取出针包,拿出一根银针来道:“我这就给你们解穴,可能会有点小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认识我,把你弄死了跑了,你上哪找我去”。 “我若弄不死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枭灿说着怨恨的看向枭焰和枭煌。 “你说得对,谢谢你提醒我,那我只能好把你弄残废了,再下个毒,这样,你觉得如何”? 枭灿盯着鄢子月,料定鄢子月不敢。岂料鄢子月真敢下手,银针扎在身上生疼,但却不流血,而且扎的位置正中经脉大穴,一时之间都痛麻木了。 “味道如何啊”? “你...你等着”。 “啊,吓着我了,我好怕啊”,鄢子月扎得更快更狠了些。 枭焰和枭煌一边看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鄢子月做起事来也是够狠的。 “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帮我解穴”,枭煏向身边不远处的枭煜和枭炽道。 “三皇兄,我也想过去帮你,可是我们也被他点穴了,动不了”,枭炽装作很无奈的解释道。 “来人啦,来人...”,枭煏高声呼救起来。 下一秒,鄢子月便点了他的哑穴道:“你这条舌头不想要了是吧,那好,成全了”。 枭煏只见鄢子月两根银针自两颊刺入,十分吃痛,但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 “公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请你手下留情”,枭煜看向鄢子月道。 “我已经很手下留情了,你看我都没有要他们的命不是么”? “这...公子,你想过吗,你此番便是开罪了皇室,日后难以独善其身的”,枭煜接着道。 “没想过,谢你好意提醒。我这个人信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该狠绝的时候拖泥带水,怕是只会作茧自缚。今日,我本无心,碰巧路过而已,撞见这两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所以跟畜生讲人性,我还真没那份慈悲。不过我也不是全废了他们,只是给他们留下点教训,好让他们记得什么叫因果报应,坏事做多了,迟早都是要还的”。 鄢子月说完来到枭煏面前,鄙夷一笑道:“只是日后你开不了口也吃不出什么味了,不过也不是无解,你若的幸遇到高人,也是可以恢复的”。 “至于你嘛,你这腿还是好生养着吧,下半辈子就躺着好了,免得到处害人了”。 “你说什么”?枭灿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腿。 “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鄢子月说完便走到枭焰身边,蹲下来凑到他耳边道:“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那就把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 枭焰看着鄢子月,满脸的诧异,刚才她的那一番话已经对自己造成有如惊天的冲击,如今又正中自己的软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本能的想要抓住她,可还是没能做到,看着她走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枭焰待鄢子月走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一摸身上,果然紫云佩已经取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鄢子月在回相国寺的路上一直在想自己刚才还是太冲动了,也太仁慈了,真该直接杀掉两个皇子好了,这下会不会真的给枭焰和枭煌留下了两个祸害,想想他们的日子怕是以后不好过了,最后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自己这一遭,他们的日子也没好过啊,今天要不是自己出手都已经出事了呢。鄢子月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有空再去找他们,不过,得先了解一下这个逍遥国的皇室了,貌似很复杂很麻烦的样子。 可她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来逍遥就注定要卷入其中,只是现在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八十二章:后位之争(二)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回院后看见昃离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挂在腰间的紫云佩,然后扬着笑脸走了过去。 “义父...我回来了”。 “嗯,又上哪了,一上午都不见人”? “没上哪,相国寺太大了,走走就迷路了,嘿嘿”。 “快来吃饭吧...”。 “好香啊”,鄢子月说着已经开吃了,但见昃离迟迟没有动筷。 “怎么了,义父”? “没什么...吃吧”。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趟不该来哇”,鄢子月想起今天上午的事,便有此一问,不仅是在问昃离,也是在对自己说。 昃离一时错愕,没想到鄢子月能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确实在从清海口中得知今日枭皇已经携众宫妃嫔和皇子公主提前来相国寺的后园暂住时,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义父,你要真的这么觉得,不如,我们今晚就走”?鄢子月试探性的问昃离道。 昃离听后迟疑了一下,毕竟是应苏太傅之请才来的,如今并未见到他人,却不告而别,总归不太好。 “月儿,再多呆一日,若仍不见苏太傅,我们便离开吧”。 “嗯,其实想见苏太傅,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找他呢”? “这...”,昃离觉得鄢子月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里逍遥国不是火凤,凡事总不能太过肆意妄为的好。 鄢子月见昃离又不说话了,也就没再讲,一心吃饭。 午后鄢子月躺在软榻上,看着天顶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摸过紫云佩放在鼻子下一闻,好香,沁人心脾,一下子就感觉清爽了许多,义父送的东西果然不凡,不觉嘿嘿发笑。 昃离见鄢子月闷声发笑,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看得出来她对自己送她的东西很是珍视,便没有追问之前紫云佩的事情。 入夜之后,昃离让鄢子月先睡下,自己睡不着,便则在外厅里独自品茶,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果然,不一会院门便开了,可听到两人轻微的脚步声进来。 “大祭司可在”?苏一在院门唤道。 昃离听出是苏一的声音,便回答道:“可是苏一”? “大祭司,我是苏一”。 “那来人可是苏太傅”? “正是老夫”,苏太傅轻轻一笑答道。 昃离闻言这才起身打开门,拱手道:“苏太傅请进”。 苏轲转身对苏一道:“你去院外守着吧”。 “是...”,苏一应声转身离去。 苏轲进了门来,放下漆黑的斗篷,在桌边坐下,看向昃离道:“大祭司,多年不见,还能识得老夫,真是难得”。 “我岂会不记得苏太傅,多年不见,近来可好”?昃离看着眼前的老者,已经不似先前的那般矍铄,看上去苍老了许多,消瘦如柴了。 “没想到那一别,会是十年”,苏轲似在回忆什么。 “是昃离没能早些来看望太傅”,昃离似有愧疚之色。 “不...你此时来更好”,苏轲看了看昃离接着道:“大祭司,这次老夫确是有要事相求,还望大祭司能鼎力相助”。 昃离一听心中一紧,能让苏轲出面用到这么沉重的字眼,怕绝不是什么易事,只怕是与皇室有关,于是给苏轲又斟上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苏太傅不妨听来听听,昃离自当尽力为之”。 苏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有在整理思绪,半天才开口道:“大祭司,可还记得安魃元帅”? “当然记得,怎么此事与安元帅有关”? “不止是安元帅,是和皇室有关...大祭司若有顾虑,此时作罢还来得及”?苏轲说着看向昃离,那眼中的希冀与期待深沉。 昃离低头喝茶,若与皇室相关,就不再是个人的私事,牵涉两国,如有不慎心中斟酌再三后回答道:“苏太傅,若我却有顾虑当如何”? 苏轲双目一沉似有失落道:“那大祭司就尽早离开为好”。 “苏太傅,我若走了,你当如何”? “我...”,苏轲若有所思的道:“实不相瞒,我身边已无几个可用之人,且如今老夫也是代罪之身,被人监视,多可不便”。 昃离闻言忙关切道:“那苏太傅深夜到此,可有危险”? “暂时该是没事,这相国寺的方丈住持了然大师是我旧识,感情深厚,不会害我”。 昃离听闻且先放下心来,沉默一会才道:“苏太傅,您于我昃离有恩,于我火凤也有恩,此番我既然已经来了,自当尽力”。 苏轲看向昃离,两眼有些微红,一时之间感慨万千,拱手道:“多谢大祭司”。 “苏太傅客气了,只是此次我乃只身前来,不知我是否真能帮上忙”。 “我相信大祭司一定能...”,苏轲这话不仅是说给昃离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苏太傅请直言吧”。 鄢子月自有人进来时便醒了,一直躺在床上听着,当听到此事与皇事有关时便轻轻起了来,靠近外厅的隔纱处偷听。 “此事还是自十年前说起,我与安元帅自东龙城回京前,有人早一步将此事歪曲事实呈报给了枭皇陛下,以至雷霆震怒,将滕氏一族尽诛,滕贵妃打入冷宫圈禁。我与安元帅刚到京,就被火速召进宫,安元帅以假传军令,私自用兵、欺君罔上、拥兵自重之由褫夺了兵权,安元帅心中不服出言不敬罪加一等,惹怒了枭皇陛下,官降一级,责令闭门思过,如无圣召不得出府。” “那安元帅究竟有假传军令、私自用兵呢”? “确有,但安元帅也是遭人算计,被一道假诏书给骗了,但事后假诏书不翼而飞,口说无凭啊”。 “当时苏太傅前往东龙城不知有假诏书一事么”? “不知,在回京的路上才得知此事,便想与安元帅要了那诏书看,此时诏书已然不见了”。 “看样子是早有预谋,目标就是安元帅”。 “正是,只可惜,当时老夫不曾觉察,自己也成了别人的棋子”。 “莫非,苏太傅前去也是早有安排”。 “是...事后才知提议我前往东龙城的正是太师钟令政,我去东龙城除了解危,更是坐实了安元帅的私自用兵之罪啊”。 “然后呢”? “自那之后,朝中可谓钟太师一人独大,兵权尽数落入钟氏之手,其子钟晟被封为大将军”。 “那安元帅治军从严,相信有不少属下不会背叛于他的”。 “墙倒众人推,识时务者为俊杰,倒是有一些忠贞之士,都a相继被害了”。 “那安元帅他...”。 “他一直被圈禁在元帅府至今,可前一阵子,传闻他心怀不轨私自出府联络旧部有意谋反,被抓了个正着,现打入死牢”。 “这样...”,昃离理了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细想来,这只怕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吧。 “再者,几个月前,枭皇陛下突然提出朝议要从后宫众妃中选东宫皇后,立东宫之子为太子,一时群臣妄议,前朝之争成了后宫之斗,众位皇子都牵涉其中,为得后位,众贵妃更是联合前朝,此事愈演愈烈,错综复杂,老夫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昃离听此言,有些瞠目,深感这逍遥国皇室是一趟搅不清的浑水,而且水深得很。 “苏太傅何出此言”? “老夫的女儿正是枭皇陛下的苏贵妃,育下二皇女枭煠和五皇子枭烁”。 “那安元帅”? “安元帅的同父异母的亲妹正是枭皇陛下的安贵妃,生育九皇子枭焰和十三皇子枭煌。钟太师之女便是现在的钟贵妃,膝下有大皇子枭熇、三皇子枭煏和十皇女枭燃。” 鄢子月听到此处,不由得一惊,原来枭焰和枭煌是安贵妃所生,那在十年来过得很辛苦吧,现在也需得多番隐忍,不过,这枭皇是个种马么,这么多子嗣。 昃离也是有点佩服枭皇了,感叹道:“枭皇陛下的子嗣真多哇”。 “还不止,被打入冷宫的腾贵妃有四皇子枭煜和七皇子枭炽,近年得宠的厉贵妃则有五皇子枭灿、十一皇子枭燧和十二皇女枭熳,还有一位窦贵妃,育下六皇子枭炯和八皇女枭煊,只是六皇子儿时便痴傻了”。 昃离越发觉得这逍遥国的皇室是个烫手的山芋,离得越远越好,这么多的皇子皇女,还不得都为了皇位争斗,手足相残。 “苏太傅,自古子嗣多是福,可生在帝王家就未必是福了”,昃离突然觉得相比起来,火凤国王族一直子嗣单薄,反倒是件好事了。 “如今各位皇子的境遇各有不同,有的怕是有性命之忧,有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说及此,苏轲眼中含泪,似有难言之痛。 昃离见苏轲如此,便知他说的恐怕是安贵妃的两位皇子和苏贵妃的皇子。确实若真是权力之争,年幼的皇子难免会是成皇路上的白骨。 鄢子月听后若有所思,这么说自己废了枭皇陛下的两位皇子,一点也不影响皇位的继承,反而加剧了争斗。鄢子月越发担心枭焰和枭煌两兄弟来,现在他们俩是任人宰割的对象,怪不得别的皇子敢公然谋害,搞不好现在已经走在黄泉路上了。越想越觉得可怕,身为人父的枭皇难道不知道么,还是知道了根本就不想管,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意呢?鄢子月对自己如此大胆的猜想感到毛骨悚然,对于枭皇这个人,有一种生人勿进的评价。 正文 第八十三章:后位之争(三)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三章:后位之争(三) 已将近亥时,昃离和苏轲又聊了一些事情,昃离和鄢子月大概对于逍遥如今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昃离思索了好一会,抬头看向满脸忧愁的苏轲道:“苏太傅,是否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大祭司,我虽有应对的计策,但不能万全。如今迫切的是唯恐安元帅狱中被害,安贵妃与两位皇子无法保全”,苏轲说到此处,脸上的忧虑之色更加凝重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特别痛苦自责,整张脸都扭曲了,缓了半刻接着道:“两个月前,枭皇陛下甄选众皇子之师,老夫举荐了自己的得意门生许谦,可不幸的是半个多月前他自杀了”。 苏轲停顿了一会,长叹了一声道:“大祭司,老夫绝不相信许谦会自杀,他一直与老夫有书信往来,他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他发现了一个阴谋,之后便…”,苏轲说着已经有些哑声,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封已经皱巴巴的信递给昃离。 昃离接过展开看了,不由得双眉拧紧,沉默了一会,见苏轲仍然沉浸在愧疚之中,真是不忍开口,但还是问了:“苏太傅是想让我接替他做众皇子之师对么”? 苏轲猛地抬头看向昃离,一丝苦笑中带着一些期许道:“正是”。 “苏太傅,皇子之师是想借教导众皇子之便护两位皇子周全吧,且要查出许谦自杀的原由也绝非易事”。 “是啊,所以…老夫…”,苏轲看向昃离,有些难过失落。 “苏太傅,皇子师不止一人吧”。 “正是,原本加上许谦,一起共四人。少傅费颉,此人圆滑世故,但绝不是奸诈阴险之人,枭鹰卫长岚甲,面冷心热,武艺超群,也是枭皇陛下的御前侍卫长,内丞侍郎郭沛,是钟太师的人,老夫不甚了解,只知他颇有才华,能言善道,棋艺精湛。” “苏太傅,恕我直言,莫说枭皇陛下,其他人又岂会容许来路不明之人任皇子师呢” “大祭司,不必担心,我已有安排,只是此事太过凶险,让大祭司以身犯险,老夫…”,苏轲面露出无奈与抱歉的纠结。 “苏太傅,我…”,昃离权衡之间,一时难以决定。 “是老夫让大祭司为难了,今日枭皇陛下已经携众妃、皇子公主入住琼园,这琼园与相国寺相连,是逍遥国最大的皇家园林,并决定一月之后的八月初八在相国寺举行祈福大典,昭告天下后位之选”。 昃离虽说已经听清海说及此事,但如今听得苏轲说来,还是觉得蹊跷。 “大祭司,我已与了然大师商量过,你若同意,可由了然大师推荐给枭皇陛下,了然大师乃得道高僧,枭皇陛下对他甚为敬重,若只道你是了然大师的忘年之交,云游至此,必不会为我所累,行事亦可自由些”。 昃离听来,心想苏轲真的用心良苦,但此事非同小可,自己并非一般平头百姓,不能任性行事,何况此次月儿同来,凡事都需得斟酌再三,不能让月儿陷入险地。 “苏太傅,昃离就不隐瞒了,我并非一人前来,想必苏一已经告知”。 “哦…说是大祭司的义子”。 “不,她的真实身份乃是火凤的公主,康王殿下鄢莫羽的女儿”。 “啊…”,苏轲有些吃惊,呼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大祭司,是老夫考虑欠妥”。 鄢子月听到此处,心中已有计较,便移身出了来,向苏轲见礼后来了昃离身旁。 “月儿,你怎么出来了”? “义父,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昃离看着鄢子月一笑道:“我知道…”。 “义父,有些事你还不知道”,鄢子月说着有些心虚。 “何事”?昃离早就觉得鄢子月有事隐瞒,只是鄢子月不说,自己不愿追问,此时说起,可见必定与刚才的谈话有关,莫不是月儿已经牵扯其中了。 “义父,我已经见过九皇子枭焰和十三皇子枭煌了”。 “什么”?昃离站起身来,有些吃惊地看向鄢子月。 “不仅如此,我还伤了三皇子枭福和五皇子枭灿”,鄢子月说完不敢看昃离,只是低着头不语。 苏轲一见鄢子月出来便感叹好一个洒脱英气的公主,又听得鄢子月几句后,大为震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看着鄢子月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且不说是怎么遇上皇子们的,但看着如此俊美娇柔的公主,怎么能伤得了自幼习武的皇子呢?” “月儿…你将此事前前后后都告诉我,不得隐瞒任何事情”,昃离语气中明显有几分严肃,慢慢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鄢子月见昃离的态度,知道自己怕是闯祸了,心中也有些紧张,便将遇见枭焰和枭煌的事情细细的说了来,当然一些无伤整个经过的小细节则隐瞒了下来。 琼园的颐和宫,钟妃和厉妃在宫外求见枭皇半天了均被拦了回去。 逍遥国的皇帝枭暨如今正值壮年,一生杀伐决断,心狠手辣,弑父杀兄得承皇位,但继位后勤于政事,事必躬亲,令行禁止,使得逍遥国发展迅猛,国力日盛。 颐和宫里,枭暨一身黄色龙袍,面若冰霜,威严无比的看着脚下跪着为两位皇子会诊的太医们。 “太医们,别光说没用的了,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如实禀告吧”,首领太监兼内务总管李想亲自为枭暨奉上一杯香茶道:“陛下,喝杯莲子百合茶,去去暑吧”。 枭暨接过茶,喝了一口,余光瞟了一眼跪下的太医。 太医们相互看看,目光都落到首席太医沈阳身上。 沈阳往前跪移一步道:“陛下容禀,两位皇子的伤也重也不重”。 “沈太医,此话怎么有点听不明白了呢”?李总管看了一眼枭暨,便张嘴问道。 “启禀陛下,三皇子是被人以内力注入银针刺穴之法封得喉咙发声处和味蕾大穴,以致不能言语不辨五味,尽管如此,却不曾伤及根本,如有同样精通针灸之术的高人,便可通经活血,恢复如常。至于五皇子的伤,乃是伤及肌肉腱子,但经脉完好无损,稍加时日训练得法再加以按摩手法,有望正常行走”。 “果真如此”?枭暨眉眼一抬,扫了一眼沈太医,不怒而威,叫人不敢直视。 沈太医不敢抬头,一个劲的点头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你们能不能治”? 沈阳听了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道:“微臣无能,不能治”。 枭暨一听暴怒,拍案而起,案上的茶杯被震了个稀碎,吼道:“一群废物,孤要你们何用”? 李总管正擦拭着案上的茶水,将公文挪开,听到枭暨的怒吼,不觉有点腿软,停了手下的动作,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沈阳及一众太医们个个吓得不轻,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脑袋搬家。 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感觉都要被这雷霆怒火给烧成灰了,片刻之后,枭暨才平息了一些,看着臣服在自己脚下有如蝼蚁一般的太医们道:“你们都下去吧,想办法医治两位皇子,医不好,提头来见”。 “是...”,众太医连连叩首,摸爬了起来,弓身退了出去。 一众太医都有如惊弓之鸟般出了宫门。 “沈太医,该如何是好啊”?一个太医还有些心有余悸的颤抖着问沈阳。 “尽力而为吧”,沈阳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一声长叹。 “可是...我们即使尽力了也不定能医得好皇子啊”? “尽人事听天命吧,陛下并没有限定时日,我们只当是多活几天了”,沈阳说着,便先一步走了。 其他太医们见此情况也不敢再多言,都纷纷各自回了。 颐和宫内,李总管重新为枭暨添上一杯新茶。 “给我查,是什么人伤了皇子”? “是...奴家这就派人去查”。 “等等,不是说当时还有其他皇子在场么,宣来,我要问问”。 “陛下,都已经二更天了,要不明日再问吧,您都好几夜没睡好了”,李总管关心的说道。 “嗯...也罢,那就明日一早”,枭暨确实感到有些疲累。 李总管扶了枭暨回寝宫休息,亲自点上香,待枭暨睡熟才出了寝宫,安排了人次日一早传旨几位皇子进见。 相国寺中的小院里,昃离听完鄢子月的话,双眉都拧成了麻花,一脸表情复杂的看着鄢子月,不忍心责备鄢子月,只好深深的责难自己了。 一旁的苏轲,目瞪口呆的看着鄢子月,感叹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外,更是鄢子月幸得生在火凤国,若是生在逍遥国,怕是要惹出更大的事来。 鄢子月自知闯下祸事了,有一些愧疚之色,但更多的却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洒脱,开始安慰昃离道:“义父,应该没事的,他们不认得我,只要找不到我,应该也不能怎么样吧”? 昃离有点苦笑不得,果然是自己把她给教坏了,做事但凭心意,不问利害,看样子以后得教教她什么叫权衡与舍得了。 “苏太傅,以您看,此事该如何”? 苏轲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向昃离道:“大祭司,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为好”。 鄢子月一听,什么叫没发生过啊,这样也可以的吗? 正文 第八十四章:后位之争(四) http://.biquxs.info/

昃离起身走到鄢子月身边,将鄢子月拉到身侧,摸了摸鄢子月的头道:“月儿,以后行事切不可随性而为,需得思虑周详”。 “义父,我若是做不到该如何”? “忍...若是不能忍,便尽早抽身离开吧,你还小,许多事,不是你想掌控便能如你所愿的”。 “哦...”,鄢子月表上虽然点头,可心里却还是认为人若是不能随性,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我们随性若无害于他人,是不是可以听从心意。 “苏太傅,你所说之事,昃离应下了,听凭苏太傅安排”,昃离看向苏轲拱手道。 “好...我们这便去找了然大师吧”。 “这么晚了,是不是不合适”? “无妨,来时,我已与了然大师见过,如若你应下,我们便直接去找他”。 “也好...”昃离回头看向鄢子月,正准备开口就被鄢子月抢先了。 “义父,我也去”,鄢子月说完看着昃离的表情,知道他不想答应,便接着道:“义父,你若不答应,我也会跟着去的,我知道了然大师在哪”。 昃离见是阻止不了鄢子月了,只好点头同意道:“去可以,不许多说话,更不许不敬,知道吗”? “知道了,月儿一定听义父的”,鄢子月说着贴上来撒娇的蹭了一下昃离的胳膊。 苏轲看在眼里,不觉浅笑,这位子月公主对于昃离来说,那就是软肋,好在这位子月公主聪明机警,武艺不差,但希望在逍遥不会再惹出更大的乱子来才好。 相国寺了然主持的禅院,开门的正是清海。 “苏施主,昃施主,月施主,主持大师已经等候多时了”,清海双手合十道。 三人进了院来,清海领了进来了然大师的房门外,轻叩两下。 “进来吧”,了然大师的声音浑厚低沉,一听就知道内力深厚。 清海轻推开门,让三人进去,自己则转回到院里与苏一一道在院内等候。 了然大师一身黄色丝质锦衣外披着一件袈裟,面容祥和的打坐在长案前,向三人示意道:“三位,请坐吧”。 三人遵礼在长案前盘膝坐下,借着长案上的油灯可以看清了然大师案前摆放着一本已经翻看过半的清心咒。 “住持大师,深夜到访,多有打扰”,昃离拱手施礼道。 了然大师并不答话,而是为三人各斟上一杯绿茶,开口道:“贫僧的茶不错,三位先尝一尝吧”。 “果然是好茶,只是稍淡了些”,苏轲喝完一口道。 了然听了微微一笑,看向昃离道:“昃施主以为如何”? “正好,浓淡自在人心”,昃离抿了一小口回答。 了然听后哈哈一笑道:“昃施主,看得通透啊”。 “不敢,住持大师,只是我喝茶并不在意罢了”。 “小施主你呢”? 鄢子月没想到了然大师能问自己,看了一眼昃离,只好如实回答道:“大师,刚才我太渴了,所以一口就喝完了,并没有觉出什么味来,只知倒是解渴了”。 “哦...”,了然看着鄢子月,点头一笑道:“那贫僧再给你续上一杯”,说完给鄢子月又倒上了。 “谢谢大师”,鄢子月也没管其他,拿起来大口喝完了,放下杯子道:“甜...再来一杯吧”。 “好...”,了然大师很是自然的又给鄢子月倒上。 “谢谢大师”,鄢子月这一次端起杯子,只是抿了一小口。 “了然住持,这位便是火凤国的大祭司昃离”。 了然看向昃离,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开口道:“贫僧第一次见施主,就觉得施主绝非一般人,原来是火凤的大祭司”。 “昃离不敢当”,昃离微一低头道。 “大祭司是慈悲之人,有怜悯天下众生之心,难能可贵啊”。 “得大师如此谬赞,昃离惭愧”。 了然大师又为三人各倒上一杯茶,看了看苏轲后转向昃离道:“大祭司可想好了”? 昃离沉默片刻道:“昃离想好了,尽力而为吧”。 “那好...贫僧便不多说了”,了然大师喝了几口茶,看了看鄢子月,接着道:“大祭司,你我一见如故,能与大祭司成莫逆之交,是贫僧莫大的幸事,来日有朝,大祭司可要时刻念及普天之下的众生才好”。 昃离一时不明其意,只是觉得了然大师似乎另有所指。 “明日贫僧便按苏太傅所说的办了”。 “老夫多谢了然住持”,苏轲一时激动起来。 “苏太傅,你我相识半生,你的心思,贫僧了然,但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 了然住持又与昃离和苏轲一起讨论了如何取信于枭皇,将一切商定,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了然大师起身将苏轲送到院门外,让清海送苏轲离寺。 “了然住持,昃离告辞,大师早些歇息吧”,昃离拉了鄢子月出了院来。 “无妨,贫僧送大祭司回去”,了然说着已经迈出了几步。 “使不得,了然住持,我们自己回去即可”。 “今日月色正好,贫僧与大祭司一道赏月吧”。 昃离听出了然话中的意思,便不再推辞,与了然一起漫步在寺中的曲径上。了然向昃离说了许多有关枭皇的事,枭皇的为人,枭皇的喜好,以及本次祈福大典的一些事情。鄢子月紧随其后,仔细的听着,越发断定枭皇决不是善茬,这一切看似是那个钟太师的阴谋,但总是觉得有一种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感觉,只是个中的隐密云遮雾绕的,一时看不真切罢了。 三人行至昃离所住的院前,了然看向昃离道:“大祭司,明日还是你来寺时模样吧,往后若真的不便,也好权宜”。 “是...多谢了然大师提醒,昃离记下了”。 “嗯...贫僧告辞”,了然大师说完纵身一跃没入夜色里。 “哇...了然大师的武功果然了得”,鄢子月看着了然身影消失的地方道。 “月儿...”,昃离看向鄢子月,此时有一种心境,说不好,但却真实的感觉到了,于是拉过鄢子月入怀,轻声道:“月儿,明日我送你回火凤可好”? “不好,我不回去,要回也是和义父一起回去”,鄢子月知道昃离在想什么,一口回绝了。 “月儿...”,昃离知道鄢子月已经大了,还十分的固执,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更改,于是只好嘱咐道:“那好,我答应月儿凡事都会小心谨慎些,月儿也答应我,此后不得意气用事,要时刻保护好自己”。 鄢子月点头答应,一来不想让昃离担心,二来保护自己才能替昃离分忧。 “义父,其实,我的武功不差的,有些事,你可以交给我去办啊,我保证不会任性妄为了,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好...”,昃离将鄢子月拥得更紧了。 这一幅画面看到任何人眼里都有些暧昧吧,可是两个当事人却丝毫无感,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任由情感肆掠侵袭着两颗柔软的心,忽视世俗的眼光和伦常。 琼园的穆华宫凌沧阁,两棵不怎么壮实的红树之间拉着一个细锦织成的吊床,惊鸿邪魅的男子躺在吊床里,看着星辰闪耀的夜空,星辉落入他的黑不见底的眼中立即失去了光芒,手执一片红叶放到嘴边吹响,音色高低长短自成旋律。 “九哥,你还不睡,在想什么”?枭煌揉着眼,仰着头看向吊床里的枭焰道。 “要你管...”,枭焰很懒散的回答。 “哦...那你刚吹的是什么曲子啊,很好听”,枭煌来了兴致,捡起一枚飘落在地的红叶擦拭一下,放在嘴边试了试,吹不响。 “随便吹来的,好玩罢了,你快去睡吧”,枭焰将红叶高高举起,挡住眼前的星空。 “我不...,九哥,我要你和我一起睡”,枭煌有些撒娇的味道。 “你是害怕一个人睡吧”?枭焰扬起头来看了一眼枭煌道。 “才不是呢”?枭煌说得很没底气。 “不是?那你倒是一个人去睡啊”? “我...”,枭煌一时憋红了脸,很委屈的样子。 枭焰看着枭煌的模样,妥协道:“好了...你上来吧”,说着向枭煌伸出一只手。 枭煌见状,两手一把抓住枭焰的手,枭焰一个巧劲,便将枭煌提上了吊床来。 枭煌一时兴奋,便想要站起来,结果踩不实,朝枭焰摔了下来。 枭焰一个反手,将枭煌拨到一边道:“安静点,一会该塌了”。 枭煌躺在枭焰的身侧,看着长得如此美得不似人类的哥哥,特别自豪,当然腹黑加冷情的性格也不似人类,自己深受其害,有时候就希望有人来收服这个哥哥,可是真若如此,心里也是很纠结的。 枭焰本来脑子里鄢子月的身影就挥之不去,刚才枭煌那一下,又想起了之前与鄢子月的接吻,一时之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拼力的要撕裂脑海里的画面,难道自己真的不喜欢女子,竟然对男子有感觉。再过一年就十五了,到时候会有宫妪安排姿色不错的宫婢来教授男女之道,之后母妃也会给自己安排通房的丫头。 “可恶...”,枭焰忍不住骂了一声,不是骂别人正是骂自己,都在想什么了,居然想要那个野小子,自己是真的不正常了么。 “九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怎么还没睡”?枭焰明显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睡不着”,枭煌弱弱的低语着。 “闭上眼,别说话,一会就自然睡了”。 “哦...”,枭煌觉得自从月哥哥出现后,九哥就变得更加喜怒无常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后位之争(五) http://.biquxs.info/

枭焰待枭煌睡熟,便将他抱入卧房,盖上丝被,又吩咐了婢女好生看护,转身出了凌沧阁,腾空一跃便隐没在夜色里。 穆华宫茗琼苑,枭焰伏在屋檐上,看着一身华服,身材丰腴,面容忧思的女子倚在露台的栏杆上叹息,心中五味杂陈。 “安妃娘娘,夜里凉,早些歇息吧,都三更了,一会天该亮了”,一位中年宫蛾婢女关切的为安蓉披上斗篷,宫蛾唤做曲娘,是安蓉母亲的婢女,一直看着安蓉长大,随着安蓉进了宫,一直不离不弃,又帮着拉扯大两位皇子。 “曲娘...幸得有你在,否则我都撑不到现在了...”。 “娘娘,别说这种话,你还有两位皇子呢”。 “可是...我都保护不了他们,我真是没用”,安蓉一时有些哽咽。 “娘娘不要这样,两位皇子看到了会伤心的”,曲娘安慰道。 “曲娘,你有没觉得焰儿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每次我看到他,我都感觉无法触及他的内心,是我...是我对不起他”。 “娘娘,母子连心,九皇子是你的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为了生他你挨了多少苦,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他那么懂事,一定能理解你的”。 安蓉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由曲娘扶着进去。 枭焰看在心中更加憋闷,闪身便来了琼园里独自闲逛,来到一处偏僻的红树林,从腰间抽出软青剑,凌空起舞,剑身青光闪闪,薄如丝,软如发,锋利无比,周身空气一时凝结,撕裂开来,发出嘶嘶声,瞬间空中盘旋着的片片红叶从中间一分为二,刀口整齐光滑,剑式之快、剑气之绝,让人惊叹。 枭焰立在夜色之下,背影孤独又倔强,一双赤瞳如血,周身红叶飞舞,萧萧落下,目光看向剑尖,寒光一闪,眼中的红色暗芒收敛,一段痛苦的记忆被封存,双手因为懦弱而染血,最珍视的东西总是抓不牢,即使变强了,还是逃不开束缚,明明那么渴望,却不敢去掠夺,总还想保有最后的一点温热,不至于冻死在黑暗里。 那是在十年前,本还是天真浪漫的孩子被人设计扔下枯井里,用自己稚嫩的双手掘出一线生机,眼看光明尽在眼前,谁知却是地狱。是命运的不怀好意的玩笑,遇到被囚禁于暗无天日地下已经成魔的冥王叔父枭袭,吐虫食鼠,毫无人形,枭焰成了他觊觎的美食。若不是枭袭被千斤链锁住了琵琶骨,枭焰怕是不能勉强从魔口中生还,为了得一条活路,几天几夜的煎熬,生与死的周旋与较量,无意中出手正中要害,唤醒枭袭一丝清醒,枭袭看到自己的模样痛不欲生,一心求死,见枭焰聪颖顽强,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心生怜惜,便不顾枭焰的反对强迫他学自己的功夫,否则就不放他出去。枭袭全心全意教授他武艺,暗牢里度日如年,一晃几月,只以老鼠蟑螂为食。枭焰学得很快,悟性极高,学有小成,枭袭对他十分满意,又将自己毕生的功力传给了他,最后向他道出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诅咒枭暨不得好死。枭焰惊异之下更多的是痛苦,自己一直敬爱的父皇竟然真是这般的暴虐残忍无情么。枭焰告诉枭袭自己是谁,谁知枭袭不但没有怪罪自己,眼中竟然反倒生出几分慈爱来,这让枭焰很是不解,细问一下才知自己很可能是母妃和眼前这个人的孩子,一时之间更加接受不了。枭焰仔细的看了看枭袭,可是根本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但从轮廓可以看出,当年一定是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吧。枭袭自觉老天不薄,在临死前居然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足矣,让枭焰取下自己腰间的软青剑,当是送给枭焰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件礼物。枭焰一时不知所措,拿着剑怔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子不停的大笑,自断经脉而亡,一股浓浓的血液喷向自己,染透了自己的身体,好冷,瞬间将自己冻住,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枭焰再次醒来之时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但周遭的血腥味还是浓,看着地上苍白的尸体,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累了,告诉自己之前的枭焰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另一个人了,用双手掩埋了所谓的父亲,尽管还是不想承认,但是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三拜九叩之后,转身寻找出口,寻得一处有风的地方,内力震开岩石,透下一丝光亮来,爬上来便是王宫后花园中的若水湖旁的山岩,夕阳最后一缕光亮退去,大地又回到黑暗里,已如重生的破碎灵魂归来。 枭焰收了软青剑,插入腰间,嵌入腰带里,不着痕迹,黑眸一沉,转身之间衣袂飞扬,走入黑夜里。 次日清晨,清海便领人带了早饭过来,用过早饭,则等着昃离一起去了相国寺前殿,鄢子月闲来无事,便又来了琼园。 琼园的今日的人明显的比昨日多了许多,整个园子里一下子热闹了,到处都能听到人声,士卫也比之前多了,轮巡也加强了不少,鄢子月在树梢间飞过,闪身避过耳目,便来到一群亭台楼阁之处,放眼看去,宫苑房屋纵横交错,婢女成群结队的来往,只怪听力太好,闭目凝神,随处尽是些闲言碎语。 鄢子月瞧见了一群小太监进了一处九转回廊,跟了进去,摸了一套太监宫服穿在身上,便堂而皇之的在琼园里行走了。 “你...站住”,李总管叫住鄢子月。 鄢子月转身,低头不语,扮作拘谨状。 “哪个宫里的,叫什么”? “奴才...奴才是新安排服侍九皇子的,叫小月子”,鄢子月急中生智,想到枭焰,便脱口而出了。 “小月子?那你怎么跑这来了”,李总管上下打量着鄢子月,心想小月子这名字怎么这么怪啊。 “奴才出来寻九皇子,然后走着就迷路了...”,鄢子月装作很紧张的样子。 “迷路了?真是有够笨的”,李总管紧紧的盯着鄢子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一时说不上来。 “一福,你领他回凌沧阁吧”,李总管转头向身后的太监道,然后又小声交代了一下:“给你看紧点”。 “是...大总管”,名叫一福的太监点头应下,领着鄢子月走了。 鄢子月能感受到后背一道瘆人的目光,一直没敢回头,故意将脚步放得很慢很重,低头默默跟着,拐过几处弯,穿过几个亭子,一路上都循规蹈矩的,直到凌沧阁的门口。 “到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叫人来领你进去”,一福的太监阴阳怪气的道。 鄢子月看着一福进了门,心想这人真够贼的啊,这不是找人来认我么,我又岂会坐以待毙,走为上计。 “上哪去”? 鄢子月没曾想一福这叫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这前脚进后脚出啊,只好转身过来,便见着一福身后跟着的正是十三皇子枭煌和一个婢女,心想这下有救了。 “十三皇子,奴才没有找到九皇子”,鄢子月连忙过去,蹲在枭煌的身前,拉着枭煌的手,抬头挤了挤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枭煌一见这小太监居然是月哥哥,有些惊讶看着鄢子月,接到暗示后反应很快,便笑着道:“算了,九哥一会就回来了”。 一福见枭煌如此表现毫无异样,便也就没再追究,拱手行礼道:“十三皇子,若没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吧”,枭煌小手一摆,看向鄢子月,拉着他进了凌沧阁,支开了身边的婢女。 “月哥哥,你怎么来了”?枭煌一脸兴奋的道。 “来看你啊,小丸子”,鄢子月双手捏着枭煌的小脸蛋。 “咦,枭焰那家伙呢”? “哦,九哥一早就被父皇召见了”。 “为什么啊”? “因为昨日你伤了三皇兄和五皇兄的事”,枭煌说着特地看了看鄢子月的表情。 “这样...那你怎么没去”? “本来是也让我去的,是九哥非让我留下,说父皇那里他去说就行了”。 “也对,你还这么小,也说不清楚的”。 “我不小了,我都七岁了,你们都拿我当小孩看”,枭煌说着瘪了瘪嘴,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枭煌看鄢子月准备往外走,便开口问道:“月哥哥,你上哪去”? “去颐和宫...”,鄢子月眨了眨眼道。 “你还是别去了,不然一会又该迷路了”。 鄢子月一听这话,走过来拎起枭煌道:“你说什么”? “月哥哥,我是为你好,而且,说不准九哥,一会就回来了”,枭煌举起双手想要扒开鄢子月的钳制。 “也好...我等他回来”,鄢子月放下枭煌道。 “月哥哥,你是在担心九哥吗”? “没有...担心他做什么,这点小事,他自己能搞定的”,鄢子月也不知道对枭焰哪来的信任。 “哦...”,枭煌嘴上应着,心里却想明明就是担心,还不肯承认。 “走,领我到处看看吧,看看你们住的地方”,鄢子月环看了一眼,发现这凌沧阁还挺大的。 “好...这边...”,枭煌一跳上了一阶台阶,在前边先走着,鄢子月则跟在后面,听他讲着凌沧阁里各处的不同。 正文 第八十六章:后位之争(六) http://.biquxs.info/

琼园颐和宫正殿里,枭暨坐在台案前处理着公文,李总管从外端着一杯皇菊茶乌龙茶进来。 “说吧,怎么回事”?枭暨面容清冷,翻眼看了一眼台案下立着的枭焰道。 台案左下,枭煜与枭炽并行而立,看了一眼枭焰便转过头去。 “父皇,儿臣当时溺水昏迷,并不知情”,枭焰说得很坦然,好像真的就是如此。 “哦…那怎么煏儿和灿儿说伤他们的是你的人”?枭暨双眼一眯,看向枭焰,有一股穿透人心的威慑力。 “儿臣不知为何三皇兄和五皇兄会如此认为”,枭焰还是一脸的淡定。 “当真”? “父皇,儿臣不敢欺瞒”,枭焰语气平缓,没有半点紧张。 “如此,你先下去吧”,枭暨收回目光,斜眼瞟了一眼一旁的枭煜和枭炽道:“你们也下去吧”。 “是…父皇”,三人一同行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总管见三位皇子退出殿外,将茶递给枭暨道:“陛下,喝一口润润肺吧”。 “嗯…”,枭暨接过,抿了一口道:“李想,你怎么看”? “陛下问哪一件”? 枭暨看相李总管道:“你说呢”。 李总管微微一笑道:“陛下是说为何此事上,这三位皇子的说词出奇的相似,对于伤人的人只字不提,都推脱说不知,这其中必有蹊跷”。 “哦…你认为有何蹊跷”? “奴才愚昧,一时想不到,不过…”。 “不过什么”?枭暨看向李总管。 “奴才觉得九皇子不简单,陛下如此责问,竟能如此淡定从容,可见不一般”。 枭暨听言不置可否,对于枭焰,不知为何,时常感觉摸不透他,在自己面前,那仿佛就是一面镜子,只看到自己却看不到镜子后面的真实。 李总管见枭暨没有言语,知道自己要么猜中了枭暨心中所想,要么就是刚好相反,但对于九皇子,总觉得他像一个谜,看不清也捉不到。 枭炽一离开颐和宫便拉住了枭煜道:“哥,皇兄,想不到你会隐瞒父皇”。 “我有隐瞒吗?我只是捡重要的说罢了”?枭煜停下脚步看向枭炽。 “是...没有,所以…皇兄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面冷心热、正直善良的好皇兄”。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一直是我”,枭煜嘴角一丝浅笑划过。 “此事就此作罢,你我休要再牵扯其中,还有,以后离枭焰他们远点”,枭煜走几步后回头嘱咐枭炽道。 “哦…知道了”,枭炽应下,紧跟了过去。 枭煜一边走着,脑海里浮现刚才枭焰的表情,太过从容太过淡定,面对君威,如此冷静,内心一定十分强大,况且,总有一种感觉,枭焰在刻意的隐藏自己,隐藏什么呢? 枭焰出了颐和宫,便径直回了凌沧阁,冷漠惯了,平日里也不喜人伺候,一路上也没人会搭理他。 枭焰进了凌沧阁,婢女和太监见了立马让开道低头不语,稍有接触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这位九皇子喜怒无常,空有一张如画的俊颜,可偏偏不苟言笑,犹如一块寒冰,生人勿近。 枭焰没有见到枭煌,一时有些纳闷,但此刻也没功夫多想了,回了自己的书房,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穆华宫玉琼苑,钟妃一脸愤怒与不甘,细眼绯颊,朱唇皓齿,珠光宝气,锦衣华服,拿着下人们撒了一通气,命人将枭煏从书桓阁接了来。 一个橙色衣裳的婢女走了进来,屏退了左右,凑到钟妃跟前道:“娘娘,陛下没有惩置九皇子他们”。 “什么?果然,陛下还是护着那些个贱人的孩子”,钟妃咬牙切齿的说着,指甲把手心攥出了红印,眼中的嫉恨之火愈烧愈烈。 “娘娘,你别气,陛下不管,那我们自己动手”。 钟妃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满腹心机的婢女玲珑,有时也有一些防备之心,好在她对自己还算忠心,成为跟前的红人,一些小事上也就由了她。 “你有什么好主意”? “娘娘,不如....”,玲珑耳语着,说着眉飞色舞。 “好...就按你说的办,如果可以,连安蓉那个贱人一并处理掉”,钟妃脸上绽出一丝阴险的笑容,便允了玲珑的计策。 “娘娘,放心,就等奴婢的好消息吧”,玲珑说着便退了下去。 另一边,穆华宫的幽韩阁,厉妃亲自看望伤重的枭灿,并责令太医当面医治,放了话任何珍稀的药材只管用,只好医好皇儿重重有赏。 “娘,灿儿是不是以后都只能躺着了,成为废人一个了”,枭灿此时的心情既恨又伤,有些颓废感。 “不会了,灿儿一定能医好的,这只是暂时的,灿儿别着急,过一阵子就好了”,厉妃一边安抚着枭灿一边暗自发狠,一定要让把灿儿变成这样的人付出代价。 “是的吗”? “当然啊,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母妃,这一切都是枭焰他们兄弟给害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是他们,可他们平日里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哪敢惹事,看样子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厉妃有些不太敢相信,但还是相信了枭灿的话。 “母妃你不知道,枭焰那家伙脾气硬得很,他自己是不敢怎么样,可是他有帮手,而且,枭煜和枭炽居然也袖手旁观”。 “嗯...放心,母妃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厉妃双手攥紧,眼神中闪过阴谋的意味。 本来已经是明争暗斗的各宫嫔妃们,自枭暨的诏令一下,为了后位,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拉帮结党的谋划着,现在有了三皇子与五皇子被伤一事,暗地里动作开始变本加厉,更加无遮无挡了。 枭焰在书房里沉思了半晌,如果说之前只是在被动的见招拆招,如今则决心开始反击了,考虑到某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报复已经开始了,需得提前做好准备,最担心的莫过于枭煌和母妃的安危,一时很是无措。 “九哥,你回来啦…”,枭煌说着已经推开了门进来了。 枭暨眉角一扯,有些轻责道:“煌,记得敲门…”。 “哦…”,枭煌很自觉的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道:“九哥…”。 “进来…”。 枭焰抬头一看,枭煌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太监,看着很是眼熟。 “怎么是你”?枭焰站起身来,有些诧异。 “本来就是我,我就是小太监小月子啊”,鄢子月说着对仰头一脸蒙圈的看向自己的枭煌眨了一下眼。 枭焰眯着眼看向鄢子月,还别说这太监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没有违和感,但是,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下人的嘴脸。 “不相信啊,你可以验身啊”,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这一出了,不过笃定枭焰不会真验的。 “好…,煌,你出去吧”。 鄢子月傻眼了,没想到枭焰这家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枭煌也一脸的吃惊,稍后便恢复淡定了,果然是喜怒无度、飘忽不定啊,转身就要出去,却被鄢子月一把揪住。 “你…真验啊”,鄢子月说着看向枭煌求助,却被枭煌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不然,你以为呢”,枭焰所想的就是,验验也好,不但能报了昨天被他轻薄的仇,还能想办法确认他的身份。 “煌,还不走…”,枭焰斜眼盯向枭煌。 “九哥…”,枭煌想说什么来着,却慑于枭焰的眼神,只好悻悻的退了出去,留给鄢子月一个同情的眼神。 “你敢”,燕子月点点退后看着步步逼近自己的枭焰道。 “敢不敢,你马上不就知道了”,枭焰说着已经出手了。 鄢子月无奈,微步轻移,连连转身避过,但瞬时就被枭焰逼近,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玩起了你追我躲的游戏。 枭焰看出鄢子月的轻功不差,且身手敏捷,不输给自己,这半天了都没碰到她的衣角,一时发狠,扑了过去。 鄢子月见枭焰狡猾的很,处处挡住门口,瞄准了时机闪身来到窗前,推开窗便跳了出去,刚稳稳的落地,就感到背后的风声即至,闪到一边,瞥见尽在咫尺的枭焰有些阴沉的脸。 “我只是说笑而已,你不用太当真的”,鄢子月嬉笑的献媚。 “哦…怎么,你这么怕我验身,很让人怀疑的”。 “好吧…我承认”,鄢子月目光流转,一摊手道。 “你承认什么”?枭焰再一步逼近鄢子月,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你怎么想的,我就是啰”。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枭焰将鄢子月整个都罩进眼里。 “不知道…那你告诉我哇”,鄢子月讨好的一笑,瞬间有如煦日的阳光般,照得人暖暖的。 枭焰不知为何就觉得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可信,趁其不备,抓住鄢子月的胳膊,强拉她回去了书房,一手带上门。 “有事好说嘛,你先放开我”,鄢子月感觉枭焰手上的力道抓疼自己了。 “放开可以,你别想跑,再跑,被我逮到,信不信我直接办了你”,枭焰恐吓道。 鄢子月白了枭焰一眼,心想,办了我,你打算怎么办我啊,我没跟你较真好么,不信你真有那个本事,不过…不可轻敌,这家伙貌似也有所保留吧。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表情变化,大概猜出她的心思,开口道:“别不信,不然你可以试试”,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便下定如果鄢子月真敢,那就见真招吧 正文 第八十七章:后位之争(七)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瞟了一眼枭焰,不屑跟他纠结此事。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枭焰听着嘴角拉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可看在鄢子月眼里,那就是不怀好意,指不定有什么阴谋呢。 “请你当护卫,如何”? “啊…”,鄢子月真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直接拒绝道:“不要”。 “这样啊,那我只好把你交出去了”,枭焰脸上露出很无奈的表情,斜眼瞄了一下鄢子月。 “你…”,鄢子月真是觉得这人很奸诈,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却还装得那么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你把我交出去吧,我就说是你让我这么干的”,鄢子月也不是吃素的,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也笃定枭焰不会真的把自己交出去的。 枭焰闻言明显脸上有一丝生气,但很快就转成温和的语气道:“我想请你作煌的护卫,保护他就好”。 “我能保护他一辈子吗”?鄢子月说的可是大实话,可这实话很伤人。 “这…”,枭焰一时答不上来,凝眉陷入沉思,想要从现在起跟敌人周旋,那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守护重要的人,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算计了,反倒连累他们。 鄢子月看了半天,替枭焰好好分析了一下,觉得他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危机四伏啊,居然想请自己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作亲弟弟的护卫,可见真的是没人可以帮他了,于是开口道:“焰…,你如果真想要守护,不能单枪匹马,你得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马,你的实力强了,别人即使想动你,也要掂量一下份量的,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不适宜正面交锋,应该韬光养晦才是”。 枭焰盯着鄢子月好一会,一把抠住鄢子月的衣领道:“你到底是谁?你还知道什么?”。 鄢子月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好心提醒好像是错了,触到逆鳞了,分明在枭焰的眼中看到了杀机,可事实真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得清楚的,怎么才能打消他的疑虑,让他信任我呢,真是伤脑筋,只好莞尔一笑,真诚的道:“焰…,你可以信任我吗? 枭焰此时根本听不进鄢子月的任何话语,恨不得把鄢子月给掏心了,可是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动手,潜意识里总在告诉自己不能伤她,内心在挣扎。 鄢子月发现枭焰的眼中泛起一丝丝红晕来,红晕一点一点侵蚀着黑瞳,俊美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鄢子月感觉不到劲,一时性急趁枭焰不备,双手托住他的脸颊,踮脚一个轻吻落下,双唇重叠,枭焰手上一软,渐渐松开自然垂下。 鄢子月一看时机正好,正欲想要抽身离开,谁知枭焰反应更快,唇间相离的一瞬,便按住了鄢子月的背和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薄唇压下加深了这个吻,一点一点吸掉了鄢子月身体里的氧气,让她险些窒息,鄢子月身子一软依附到枭焰的身上,任由他恣意用强,予取予求。 枭焰的吻有些尽乎疯狂的掠夺,还不知足,大手顺着背脊向下滑去。 鄢子月感觉到枭焰的不安份,明显呼吸也厚重了许多,这才反应过来,集中意志,恢复了力气,没敢太用力的咬,但舌尖上还是立即尝到了血腥味。 枭焰吃痛一下,舌尖传来的痛感唤醒了神志,连忙松开鄢子月,看着鄢子月已经涨红的小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嘴角还沾上一丝血迹,异常的耀眼,而口中的血腥味正提醒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别过头闭上双眼,自责与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究竟想做什么,怎么就突然难以自控了。 鄢子月调整好呼吸,有一种得救后的侥幸,看着紧闭着双眼,攥紧拳头立那不远处的枭焰,一副恨不能自裁的样子竟然觉得好笑。 “喂…,焰,你没事吧”?鄢子月真的觉得自己心够大的,遇到这种事还能这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枭焰睁开一只眼瞟向鄢子月,见她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心中更加恼起来。 “没事,给我滚…”。 鄢子月听着有些生气,本想上前跟他理论,还是忍住了,转身拉开房门人,便离开了。 枭焰看着鄢子月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一种想要拦住她的冲动,最终被自己扼住了。 “月哥哥,你是不是又和九哥闹别扭了”?枭煌早在枭焰拉鄢子月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了,不敢进去,又不想离开,只好在院里等着。 “怎么会?我们有什么可闹的别扭”,鄢子月是越来越佩服自己演戏的本事了。 “没有吗”?枭煌歪着头看着鄢子月,眼里都是疑问。 “没有”,鄢子月回答得斩钉截铁,越发让人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月哥哥,你这就走吗”?枭煌拉住鄢子月道。 “我先回去一趟,明天再来”,鄢子月随口敷衍道。 “真的吗,那你别再迷路了找不着,这个给你,明天我在门外等你来”。 鄢子月接过枭煌塞过来的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张手绘的地图,吃惊不小。 “这是你画的”? “嗯…”,枭煌点了点头。 鄢子月仔细地看了看,这画工真是不错,虽说不全面,但已经将整个琼园的各处都记下了,凌沧阁的位置还做了特别的标注。 鄢子月将地图收入怀中,蹲下身看着枭煌道:“小丸子,姐…月哥哥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如果月哥哥离开这里,也带你走,你愿意吗”? 枭煌一怔,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也没作声。 “好吧,月哥哥只是说说而已,嘿嘿”。 “月哥哥,那你也会带九哥一起走吗”? 这回轮到鄢子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有些尴尬的抚了抚额。 “我要和九哥一起,九哥和母妃在哪,我就在哪”,枭煌声音不大,好似是跟自己说,又好似在告诉鄢子月。 枭焰透过窗子正好看到院里的枭煌和鄢子月,对于他们俩刚才的谈话也听得差不多,如果说先前有一种要把鄢子月留下的想法,那么现在也确实有考虑到如果能离开这里,从此不用再过这种胆战心惊、尔虞我诈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身为皇室,除了死,真的能离开么,敌人会允许你安然的离开么。 鄢子月走后,枭煌回头便看到书房窗口处的枭焰有些落寞的感觉,心中确信九哥是在意月哥哥的,说不定是喜欢月哥哥呢,可是,对于男女性别之差还是有些理解的,他们俩个好像不能喜欢对方吧。 颐和宫,枭暨在看过了了然大师呈报的祭祀祈福大典的奏请后,惊呼大善,忍不住便与李总管一道来了相国寺,亲自查看。 “贫僧不知陛下到访,有失远迎,还请陛下恕罪”,了然大师是早就知道如果枭暨看过由昃离撰写的祈福大典录,就一定会前来,特地安排了昃离化妆跟在自己身后出迎。 “了然大师,你的祈福大典录,孤看过了,甚好,就按你说的办吧”,枭暨微笑着看向了然,赞赏之意明显。 “能得陛下认可,贫僧受宠若惊,只是,这祈福大典录,并非出自贫僧之手,乃是贫僧忘年好友共同参详而得”。 “哦…大师的忘年之交”? “正是…”,了然从容的微笑着。 “他可在寺中”? “如今暂在寺中,不日或要离开了”。 “那让他来见孤,孤有事请教”,枭暨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彩,目光扫一眼众人,最后落在昃离身上。 “陛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然大师看向昃离道。 昃离不卑不亢的拱手施礼,目光坦然的打量起眼前这位耳闻多时的枭皇,开口道:“闲人昃子见过枭皇陛下”。 李总管看了看昃离,气宇不凡,闲适自得,还真有些超尘脱俗的味道,又看了看枭暨,见自己主子看昃离的眼神很是欣赏,也不由得多看昃离几眼。 “昃子…”,枭暨重复着昃离的话,似在品味这个名字。 “陛下,贫僧已备下甘露,敬请移驾清心殿”,了然大师侧身,作了个引领的姿态。 “好…”,枭暨看着昃离,目光灼灼,似要把昃离看透一般。 昃离泰然自若的对视着枭暨,直到他将视线移开,才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清心殿。 李总管也算是阅人无数,像昃离这样的人物还是第一次见,柔中带强,温和生威,即使面对枭暨如此凌厉威慑的眼神都能气定神闲,不论是风度还是气场都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 清心殿里,枭暨上座,品着相国寺独有的云雾茶,目光时不时的投向昃离。 昃离坐在了然大师的下手,神情淡然,目不斜视,小口品茶,很是享受的样子。 李总管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对这个名叫昃子的人燃起了很大的兴趣,但碍于他是了然大师的忘年之交,想必也是方外之人,又见他如此表现,更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君主风度,便也就没有追问过多。 正文 第八十八章:后位之争(八) http://.biquxs.info/

清心殿里,十分安静,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李总管左右顾盼,得了枭皇的示意,便开口道:“昃夫子,恕我冒昧,不知您是哪人啊,从哪来啊”? “昃子不敢称夫子,闲人云游四海惯了,处处无家处处家”。 了然大师一旁小抿一口茶,脸上淡淡的笑意,心中却称赞,不愧是大祭祀,这话回答得天衣无缝,又饱含禅意。 枭暨抬眼看了一眼昃离,对于他的回答既感意外又觉自然,可见他果然是通透世俗的人。 李总管这话问了等于没问,根本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知道昃离不好套话,于是转向了然大师道:“了然大师,我很是好奇,大师如何与昃夫子成了忘年之交呢”? “哦,嘿嘿,贫僧想来已是多年前的事了“,了然大师放下茶杯,似有在回忆,脸上笑容温和,接着道:”前尘旧事了,说来怕是一时半会无法道明,这一次也是因缘际会,昃子能来相国寺,又得以促膝长谈,论法参悟,真是贫僧的造化啊“。 李总管笑眯眯的应着,心中却是郁闷至极,又是白问了,只能回去后让人暗中细查了。 枭暨看向了然,从他的表情中,可以认定他对这个昃子十分认同,可以说是相惜,如此分析,这位昃子该了佛门俗家的人,却又能在祈福录之中提出深刻有见解的为政之策,想必对我逍遥国的民俗风化和农商政令等颇有了解,果真是个非凡的人才。可如果是我逍遥国之人,为何没有听说过。如不是逍遥国之人,那若能留用自然最好,若不能,真是可惜了。 枭暨目光转到昃离身上,总感觉他就像一个谜,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一番。 昃离已然感觉到枭暨的眼神,更对他眼中的意味有几分揣度,只是凡事不可冒进,越是想要接近就要懂得驻守与退后,刻意为之往往让人生疑,自然的渗透才能深入人心,于是乎,静静的喝茶,并不多言。 “昃夫子,倒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啊“,李总管无意中又抛出一句话。 “昃子并非少言,只是此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昃离也并不装高深,如实的回答此时的境况。 昃离的一语破局,让枭暨一下子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觉得他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坦荡随意,并不做作。 “嘿嘿“,李总管讪笑着道:”昃夫子已来逍遥国多日了吧,不凡说说你对逍遥国的风土有何感受“? 枭暨听闻李总管的问话,嘴角扯动一丝不轻易的笑意。 “昃子来逍遥才不过三日,对逍遥国的风土了解也不多,说不上什么感受。但见得逍遥国内百姓安居乐业,街市繁华热闹,这相国寺香火鼎盛,人心向善,处处一派祥和之象,可见治下有方,内有贤臣,国有明君“。 昃离这话,不失真实,又不褒贬一人之功,对逍遥国的整体评价中顺道拍了一把枭暨的马屁。 枭暨听到昃离的话,心中自然欢喜,一来为逍遥国的如此盛世,二来为昃离对逍遥国的认同,想要纳昃离入士的想法也愈强。 李总管见枭暨脸露喜色,自知已得圣心,心中也安生了一些,便更加大胆的问道:“昃夫子,云游四海是好,便终是要有个归处,不知是否会考虑枭京呢“? 枭暨看了李总管一眼,感觉这话问得好哇,抬眼便看向昃离,倒是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昃离听言,稍一思量,答道:“往后太远的事,昃子暂时不愿多想,不过眼下,倒是愿意在相国寺中多呆些时日,能与了然大师一道参悟经典,也是平生一大幸事,求之不得“。 “这么说来,昃夫子会呆多久呢“?李总管追问一句。 昃离想了想,枭暨生性多疑,这话要是答不好,恐让枭暨生疑,如果回答愿意留在逍遥,则表示自己是有事要办,像自己这样一个闲人身份,不该有太多凡尘俗事才对,于是开口道:“不好说,几月尚可,世事顺其自然吧,修行不执于所,自在心中“。 了然轻握茶盏,余光扫向昃离,话中玄机,半点马虎不得,听完昃离的答话后,更加放下心来,料定此语已经进了枭暨的耳朵,至此,昃离已经完全给了枭暨好感,如无意外,只需轻轻一点,则水到渠成。 枭暨对昃离的回答很是满意,看向李总管,示意他不必追问了。 了然大师见状,转了话题,向枭暨说起祈福一事的准备工作以及一些祈福的禁忌之类。整个过程,枭暨都有意无意的问昃离的看法,昃离都很好的把握了分寸,答得沉稳妥当,恰如其意。 日近晌午,了然大师让人准备了斋饭,留了枭暨用膳,本意让昃离同席,不料却被昃离拒绝了,但见昃离暗传消息,觉察是自己急功近利了,便向枭暨说明情况,果然枭暨不但不恼,反而觉得昃离本性无拘,是个清楚之人。 席间,枭暨问了了然一些关于昃离的事情,示意李总管一一记下,可记了半天下来,有用的信息真是不多。 膳后,枭暨回了琼园颐和宫,随即交待李总管让人暗查昃离的一切,速速来报。 午后,了然来了昃离的小院,见昃离正与鄢子月说话,便径直走了过去。 “大祭司,贫僧可有打扰”? “了然大师,自今日起,大师称我为昃子吧”。 “嘿嘿,昃子,本该如此,是贫僧疏忽了”。 “大师,言重了”。 “昃子,今日面见了枭皇陛下,感觉如何”? “昃子先多谢大师事前提点,今日才能顺利应对”。 “欸,不用谢贫僧了,今日之事全得昃子智慧过人,应对适宜。依贫僧看,枭皇陛下之后定会仔细查证你的一切,尤其是今日你我之言”。 “嗯…好在,早有准备,相信他查不出什么来”,昃离说着可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 “枭皇陛下向来多疑,还是稳妥一点为好,我已经派人通知苏太傅,也着人事先安排一二“。 “大师考虑周详,昃离感激不尽“,昃离弯腰拱手行礼。 “昃子多礼了,此事原与你无关,如此,是昃子仗义之举,该是贫僧谢过昃子才对“,了然双手合十欲行鞠躬之礼。 “大师,使不得“,昃离扶住了然,开口道:”此事若成,昃离恐身有不及,还望大师多照料月儿一二“。 “这个自然,贫僧一定全力护得子月公主周全“。 “义父,我可以保护自己的“,鄢子月一旁插话。 “月儿…”,昃离看了鄢子月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 “如此,贫僧先回去了,昃子也要尽早准备才是”。 “好…”,昃离陪着了然大师出了院门,目送他离开。 “跟我进来…“,昃离回院便唤了鄢子月进去,千叮万嘱,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些,但凡处事的道理、人心的险恶,轻重权衡,还有逍遥国皇室的一些情况,再就是枭皇的为人等,能说的都说了,只希望鄢子月能听得进去一些才好。 鄢子月也确听进去了,不但听了还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听的同时脑子里也琢磨出一些东西来,一个配合昃离的计策油然而生,只是还需考虑周详一些,当然,是不可以跟昃离说的。 这个看似平静的午后,在某些人不知的角落里,酝酿着的阴谋正在开始上演,将一个又一个牵涉其中的人陷入危险、绝望、甚至推向死亡。 眼看就要入夜了,枭煌再次来到枭焰的书房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九哥,一直没出来过么”?枭煌拉了一个婢女问过。 “回十三皇子,九皇子不曾出来过,晚膳也没用”。 “九哥…九哥…”,枭煌拼命地敲着门,高声唤道。 枭焰坐在书案前太师椅上,蜷着身子,俊颜憔悴,可见内心深处的痛苦压得他透不过气来,鄢子月的话在他耳边一直徘徊回响着,让他无法逃避。 “你…还有你…过来,把门撞开”,枭煌是真的担心起枭焰来。自从母妃被禁足在茗琼苑以来,这些年一直跟着枭焰一起长大,经常偷偷来琼园这里看望母妃。枭煌知道枭焰之所以时常喜怒无常,有时候还会变得特别可怕,实则是因为满怀心事,又没人商量,只好独自坚强,一己承担,总喜欢把自己锁在屋里,几天几夜,但已经好久没这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枭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害怕起来,真希望有人可以来帮帮九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月哥哥,他一定可以帮助九哥的,而且九哥还那么喜欢他,所以,无论什么办法都要把他留下来。 婢女、太监们没人敢撞门,只能呆呆的站在门外候着,枭煌也有些无奈了,趴在门上,囔囔的唤着:“九哥,开门,我是煌儿,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乱跑了”。 许久,门才被打开,枭焰温和一笑,抱起枭煌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九哥,你饿了么”? “饿…走…吃点东西去”,枭焰抱着枭煌走下台阶时,几个婢女们早就一溜烟的去准备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后位之争(九) http://.biquxs.info/

晚饭后,鄢子月很是无聊,靠在院中的长廊上看着满天繁星的夜空,磕着瓜子,从怀中摸出那张地图,看了一会,突然就觉得很是胸闷,有一丝担心起来,纠结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后,起身朝院外走去。 “月儿…,这么晚了去哪”?昃离已经注视鄢子月老半天了。 “义父,我就随便走走”,鄢子月嘻笑着回答。 “哦…”,昃离脸上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鄢子月看了看院门,又看了看昃离脸上的严峻之色,知道是瞒不过,只好老实交待道:“我有点担心九皇子他们,想去看一眼”。 昃离沉默了一会,心想这个九皇子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月儿这么上心,于是走到鄢子月跟前道:“你刚才在看的是什么”? “啊…你看到啦”,鄢子月眉角一抽,从怀中摸出地图来交给昃离。 昃离接过展开看了一眼便皱眉,看向的鄢子月眼神里有些探究的意味道:“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个…”? “还不说吗”? 鄢子月看着昃离一脸认真的表情,稍稍考虑了一下便和盘托出了。 “真想去,一定要去么”? “嗯…”,鄢子月点头回答。 “那好,我跟你一起去,还有,换身夜行衣再走”,昃离说完转身向屋内走去。 片刻之后,两个黑色的身影融于夜色,在天地之间闪跃。 两人躲过了好几拨侍卫的巡逻才来了凌沧阁。 鄢子月正准备跃墙而入,却被昃离拉住躲到一旁的灌木丛里。 一个衣着太监服的人正蹲在墙根敲打着暗语,不一会便有一个婢女鬼鬼祟祟的从门口溜了出来。 “娘娘让你今晚就动手”,太监说着将一包东西塞给婢女。 “我…”,婢女接过后,显然有些害怕,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什么,你可别忘了你妹妹,事情办利索了,娘娘有重赏”。 “知道了…”,婢女将东西攥在手中,微微点头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婢女听着,起身便往门里去,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狼狈的爬起来,逃似的进了凌沧阁。 隔得有距离,两人的说话声也小,昃离一时听不清楚,但也猜了个大概,此类害人的手段虽然有冒险,但成功率高,事后再杀人灭口,也无从查起,心中不觉一紧,这皇室的争斗果然残酷。 鄢子月听力过人,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来,一咬唇,恨不得即刻就抓了那个太监来审问,看看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月儿…走…”,昃离不知鄢子月已经听清了内容,想着先进去见机行事,便拉着她一跃便进了凌沧阁。 凌沧阁奴仆本来就少,更没有侍卫,两人进了院后便堂而皇之的到处逛开了。 鄢子月见着一个的身影有些熟悉,原来正是刚才门口那个婢女,便紧跟了她,只见她端着饭菜往厅里去了。 鄢子月和昃离飞身上了屋顶,打开琉璃瓦便看到厅里的情形。 婢女们将饭菜一一摆上桌,恭敬的侧了侧身,退到一旁。 “九哥,快来吃吧,好饿了”,枭煌踮脚在桌边的圆凳坐下,抄起筷子便要动手。 “月儿…上哪”?昃离没来及拉住鄢子月。 鄢子月纵身跳下,闪身进了屋,一个手刀打晕了下毒的婢女,自己则被枭焰扼住了咽喉,惊得枭煌夹的菜都掉了。 “是你”? “是我,还不放开”。 枭焰放开鄢子月,瞟了一眼头顶,语气里不带一点温度的问道:“屋顶上的人是和你一起的吗”? 昃离趴在屋顶看着这一切,差点就出手了,但见枭焰放开手,便忍了下来,现在听到枭焰这么说,也就飞身下来,进了厅里来,顺手将门带上。 枭焰看了一眼昃离,目光冷冽,虽无敌意,但绝对不友好。 昃离现在是本尊面目,微微一笑,道:“打扰了”,将尴尬的气氛化作无形。 枭焰收回了视线,看向鄢子月道:“你来做什么”? 鄢子月直接无视掉枭焰的问话,从腰间取出银针来,挨个将桌上的饭菜测了个遍,果然在汤羹和甜点上测得毒素。 昃离看着鄢子月流畅自然的动作,有些惊异,自己平时对月儿关注得太少了,以至于月儿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都不知道。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银针探出毒来,银牙一咬,有些气愤,双手垂落握紧。 鄢子月将有毒的食物放到一边,在枭煌身边坐下,夹起一片肉放嘴里品尝起来。 鄢子月见枭煌呆呆的看着自己,便开口道:“吃啊,你不是饿了么,味道还不错”。 枭煌转头开始吃起来,顺带抬眼看了看枭焰和昃离,没再说话。 昃离这时才稍稍打量了一下枭焰,这恐怕算得上是天底下属一属二的美男了吧,武功很高,收敛得也极好,只是气息不是很稳,心思极重甚至有些飘忽不定,性子冷僻,防备心很强。 枭焰感觉到了昃离的目光,眼神之中回击了一下,透着赤裸裸的威胁感,被昃离给藐视了,感到一刹时的受挫,但很快便调整好,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吃起来。 “义父,一起来吃点吧,就当是夜宵了”,鄢子月笑嘻嘻的卖萌道。 昃离没有拒绝,在鄢子月身边坐下,动作优雅的吃起来。 一会的功夫,四个人都吃得有点饱了。 “焰,你该仔细你身边的人,这毒是刚才送饭菜过来的那个婢女下的,不过她也是受人指使,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昃离听到鄢子月的称呼,怔了一下,眼神瞟过枭焰。 枭焰对于鄢子月这样称呼自己很是受用,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么叫自己的人,听着很是亲密的感觉,特别是留意昃离看自己的眼神时,心情甚好,嘴角不轻易的扯动了一下。 “将计就计”,枭焰惜字如金。 “哦…,看样子,你已经有对策了,需要我们帮忙么”?鄢子月咧嘴一笑道。 枭焰本来想说不用的,稍一思考后还是开口道:“你替我保护好煌就行”。 “不要,你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么?你的人,你自己想办法保护”,鄢子月直截了当的拒绝后看了看枭焰的表情接着道:“但我会协助你,因为我们是朋友”。 枭焰看着鄢子月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的寒冰有一角已经开始融化,鄢子月于自己来说是特别的存在,特别的性格,特别的处事方式,特别的想法,特别的情愫。 “月,你们先走吧”,枭焰看向鄢子月道。 “嗯…也好”,鄢子月起身不忘捏了把枭煌的脸蛋,走到枭焰身边后,将一个蓝色小瓶塞到他手里道:“这个给你,解毒。有我在暗处,你大可放心的去做吧!还有,这人我带走了,省得一会遭人灭口”。 昃离没有吭声,对于鄢子月说的话,不反对也不想支持,但也知道她若是决定了,也改变不了,只能顺其自然吧,而且似乎她比自己想象的懂得还要多,相信她能处理好。 枭焰听着,一抹笑容在脸上绽放,转瞬即逝,心中一暖,突然觉得有了依靠一般,更加自信大胆起来。 昃离和鄢子月出了厅,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枭焰待两人走后,和枭煌商量后,便打开鄢子月留下的蓝色小瓶,吞下一颗小药丸,少许喝了一口汤羹,接着抚落了桌上的盘子,打翻了有毒的甜点,趴在桌上装作晕迷不醒。 枭煌走向厅处,大呼一声,引来了凌沧阁里所有的下人奴仆们,机灵点的已经跑出凌沧阁去请太医了。 众人不敢挪动枭焰,只好一直安慰嚎头大哭状的枭煌来。 约过了半个时辰之久,太医才来,探了探枭焰的鼻息和脉搏,脸色凝重,吩咐了人这才把枭焰挪回卧房。 “太医,我九哥怎么样了”? “目前情况还不明晰,但肯定是中毒了”,太医说完,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药来让人赶紧煎去了。 太医反复思量,觉得事关皇子,不敢轻易定论,便急急地着人去通报沈太医了。 沈太医听闻九皇子中毒一事,大为吃惊,带着人准备了些解毒的药材便往凌沧阁赶,途中寻思来,又派人去禀报李总管了。 李总管听到消息,心中一紧,面上倒是平静,只道来人不要急,切不可伸张,传话给沈太医务必要全力抢救,心下却想着这几宫娘娘怎么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这动作也猖狂了些,可不能真出了事啊,连夜来了枭暨的寝殿禀告。 与此同时,穆华宫各苑第一时间都得到了消息,唯独消息传不进茗琼苑去。 三皇子和五皇子听说之后,别提多高兴了。 钟妃早有预料,只等着九皇子兄弟中毒身亡的消息确认。 厉妃听着先是一惊,也感叹有人比自己更狠更狂,也大概猜出是何人所为了,不觉心中一寒。 枭暨听李总管说完,立马从龙床上下了来,气得险些没把寝殿给拆了。 “太放肆了,当孤是死了吗”? “陛下,息怒,不可以打草惊蛇啊,否则前功尽弃啊”。 枭暨听了李总管的话,一拳击碎了架上的花瓶,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告诉自己,欲成大事者,牺牲是再所难免的,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只怪皇儿们不够强,不足够强大的人,将来也撑不起这逍遥的天。 “你去,看看焰儿和煌儿怎么样了”,枭暨缓了一口气道。 “是…奴才这就去,陛下安心等着吧,一有确切的消息,奴才马上回来禀报”,李总管说完便退了出去。 正文 第九十章:后位之争(十) http://.biquxs.info/

凌沧阁因中毒一事突然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沈太医确诊枭焰中毒不深没有性命之忧,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总管得了沈太医的的消息也放心了,嘱咐留了个太医守护,让其他一干人等都散了,自己则急忙回了颐和宫禀告给枭暨。 枭煌待所有的人走后,趁着太医下去煎药的空档,支开下人凑到枭焰身边,悄悄问道:“九哥,你还好么”? 枭焰没有说话,只是躺着一动也不动,枭煌探了探鼻息,微弱但很均匀,应该没事,可能是睡着了吧,爬上床躺在一侧,把自己的小手放在枭焰的手心里,可能实在是太困了,一会的时候也睡了。 相国寺的小院里,鄢子月正在盘问着下毒的婢女,昃离则去找了然大师商量是安排一个稳妥的去处,或是直接将人送出寺交给苏太傅。 “醒了么”,鄢子月往婢女人中处扎了一针后,等了片刻,见婢女眼睛眨了眨,似乎苏醒过来。 “这是哪?你是谁”?婢女醒过来一阵惊愕,很是紧张。 “告诉我,我叫什么”?鄢子月语气平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婢女看着鄢子月,咽了几口唾沫,哆嗦着回答道:“奴婢小平”。 “小平,不错的名字,那你妹妹叫小安”? 小平眸子一闪,惊讶的看着鄢子月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对了”? 小平看鄢子月的表情,好似真的只是纯粹的猜对了一样。 “你是什么人”?小平有些畏惧的问道,能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一个能救你和你妹妹的人”。 小平不可置信的看着鄢子月,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一时也有激动又有些怀疑。 “好吧,我告诉你,我是九皇子的朋友。我也知道用你妹妹威胁你给九皇子他们下毒对不对,当然你也真的那么做了,知道接下来威胁你的人会做什么吗?他们会杀你灭口,同时也会杀了你妹妹”。 小平瞪大眼睛看着鄢子月,不是不相信她的话,反而是因为她说是实话,只是自己不敢承认,不愿意去相信,才更加觉得惧怕与绝望。 “现在你在我手上,我能保你安然无恙,但至于你的妹妹会怎么样,就要看你的表现啰”,鄢子月这一句攻心,彻底瓦解了小平的内心世界。 “你想问什么”?小平叹了口气,妥协了。 “你很聪明啊,也很机警,不然他们也不会找上你了。告诉我,他们是谁”?鄢子月对于小平还是蛮欣赏的,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有情有义,脑子灵活,也有胆量。 小平听了鄢子月说的找上自己的理由,不由得苦笑一声,道:“他们是钟妃娘娘的人”。 “你为什么肯定”? “在王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找我好几次了,我认得他们”。 “这样…,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他们交给我的东西我都保留着,还有钟妃娘娘身边的玲珑姐,我也认得,我的妹妹小安就是在她手上”,小平说着脸露痛苦之色,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鄢子月看了一眼小平,扔给她一方锦帕道:“你知道你妹妹在哪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玲珑姐把她关起来了,落在她们手上,小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小平深知她们的残忍,说及此泪水哗哗的往下掉。 “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小平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他们在安妃娘娘的饮食里下毒,是一种察觉不出来,但是会慢慢让人发疯的药,就像是窦妃娘娘那样”。 “哦…”,鄢子月听着都已经不觉得惊讶了。 “再有就是厉妃娘娘和钟将军…可能…”,小平欲言又止,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说他们之间有奸情么,你怎么知道的”? 小平万万没想到鄢子月会道出这一句来。 “我…我在来琼园的第一次,不小心碰到了他们在…”,小平没有说下去。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呢”?鄢子月打趣道。 小平一听当即脸上一阵白,定睛看着鄢子月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是啊…”。 小平没有想到鄢子月会这么直接的否定她,一时又气又屈,强忍着泪水,将嘴唇咬出了血。 鄢子月仔细的观察着小平的反应,确定她没有说谎,是个无奈被人利用却聪明隐忍的可怜人,若是能忠心于枭焰,稍稍培养,便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跟你开玩笑的,怎么会不相信你呢”,鄢子月嫣然一笑,有如春日清风,让人顿时觉得温暖。 小平秀眉稍稍舒展,看着鄢子月,觉得她跟枭焰的一样的捉摸不定,但是比枭焰要温暖许多。 “好了,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救出你的妹妹,不过,现在我想我该送你回去”。 小平一时疑惑,脸上的欣喜褪去立即燃起恐惧之色。 “你放心,我既然让你回去,就一定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也只有你回去了,你的妹妹才能有命活,他们才不至于立即下毒手”。 小平听着,打定主意,直觉告诉自己应该相信眼前这个人,也愿意去相信,她能真的拯救自己的妹妹,于是微微点头道:“真的吗?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能救我妹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让我去死”。 “不,你的命和你妹妹的命一样珍贵,没有人有权利任意践踏,如果你妹妹的命要用你的命去换,那你妹妹他日知道了真相又何以偷生呢”? 小平看着鄢子月,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自己的命也是该被珍视的,一时之间感动得落泪,心中暗暗发誓,从这一刻起,愿意为了眼前这个人奉上赤诚忠心,永不背叛。 “这个给你…”,鄢子月将一个紫色锦囊交给小平道:“这里边有解毒的药和几根毒针,你随身带着,必要时可自保,另外,还有一枚骨哨,若有紧急,吹响它”。 小平接过锦囊,感激的看向鄢子月道:“主人,我…”。 鄢子月灿烂一笑道:“你不用叫我主人,你叫月公子就好,你的主人是九皇子枭焰,你以后跟着他就行”。 “好…”,小平重重的点头,这一次感觉自己重生了一般,不再是游离无依的浮萍,感觉此生有了新的意义。 鄢子月把小平送回了凌沧阁,交待了她要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顺道摸进了枭焰的卧房,轻手轻脚的来到床前,看着枭焰俊美邪魅的睡颜,正想来点恶作剧就被枭焰突然坐起身来钳住了双手。 “原来你醒着”,鄢子月笑着道。 “不然,你准备做什么”?枭焰看着鄢子月,就知道她不会老实。 “没什么,本想非礼一下,这不是被人发现了么”? 枭焰对于鄢子月这么没有羞耻的回答,很是无奈,眼角抽了抽,放开了她的手,心中却在想原来是这样,早知道就继续装睡好了,说不定…紧接着就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不好,有些赧颜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哦…”,这样,鄢子月将小平的事一一道来,也告诉枭焰自己的想法,同时也特地说明小平是个有可之人,让他好好调教一下留在身边好用。 枭焰看着鄢子月说了这么多,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内心一时柔软了不少。 “所以,你要保护好她的安全,如果能教她一些功夫就更好了,你身边需要帮手,特别是誓死追随的人,我觉得她会适合的”。 “好…”,枭焰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听从鄢子月的话,甚至喜欢听鄢子月说话,恨不得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走了…”,鄢子月话语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鄢子月回来小院的时候,昃离已经等她许久了。 “回来了…”。 “嗯…”。 “人呢”? “哦,我送她回去了”。 “为何”? “义父你想啊,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不是,只要她还有用,就不会成为一个弃子,而且,这个时候焰身边也需要有人啊”。 昃离看着鄢子月,真是想不到她竟会如此判断力和决策力,感觉自己真的有些不太解她了,或者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鄢子月见昃离看着自己发怔,走过去蹭了蹭道:“义父,你想什么呢,你觉得我这么做行吗”? “刚才你不是还挺自信的吗”? “可是现在不自信了,我想听听义父的意见”。 “你现在想起听我的意见了,你带她回来又送她走,哪一个想到听我的意见了,更何况,事已至此,你想让我如何”? 鄢子月一听昃离有些抱怨的情绪,有些哑言了,随后便又笑了起来道:“义父,你生气啦”? “你说呢”? “义父,乖,不生气了好不好,月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擅自作主了”,鄢子月撒娇道。 昃离被鄢子月的样子逗笑了,尽管是有些气她,但是还是逃不开她的纠缠,就是容易心软。 “我看,若是将来再有这样的事,你还会像今天这样的”,昃离开始摸到鄢子月的真实性子了。 “你怎么知道,义父英明”,鄢子月坦然的承认,哄着昃离笑得更欢了。 昃离一阵无语,刚才那是只不过是猜测,现在被她直接给认实了,果然,月儿已经长大了,是要重新认识一下眼前的这个月儿了。 正文 第九十一章:后位之争(十一) http://.biquxs.info/

这一夜的折腾,确也扰了多少人的美梦,有人是忧心,有人是恼心,有人是无心,有人是存心。 云琼苑得到九皇子枭焰和十三皇子枭煌还活着的消息时,钟妃和心腹玲珑是直接没有丝毫睡意了,一方面因为计划失败而恼火,一方面又怕被追查出来而糟心。 “娘娘,别担心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就说明还没有人追查出来,我已经派人去确认情况了”,婢女玲珑面上安抚着钟妃,心中却很是忐忑。 太监三喜接了玲珑的意思如果出不来人,想办法灭口,如果出来人就看看情况再说,于是天不亮就摸到了凌沧阁,打了好久的暗语,才见了小平出来。 “你这是什么情况”?太监三喜明显语气很硬,一脸的不悦。 “我也不知道”,小平细声细气的回答。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吗,看样子小安那丫头的最近太舒坦了”? “我真的不知道,三喜公公,你不要为难我妹妹,毒我真的下了,也看着人吃了,可怎么…不行,我再下一次毒”。 三喜见小平的样子不像在撒谎,便道:“他们有没有怀疑你”? “应该还没有,不然我也不能好好的在这”。 三喜一听也是,威胁道:“你见机行事,如果怀疑你了,你最好守口如瓶,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妹妹收尸吧”。 “我知道了…”,小平听在心里异常的担心,弱弱的问道:“三喜公公,我能不能见见我妹妹”? “不行”,三喜看了看小平的痛苦祈求的眼神,有些恻隐,便道:“等这事过去了,我跟玲珑姐说说”。 “谢谢三喜公公”。 “好了,我走了,你行事注意点”,三喜又嘱咐了一句便溜走了。 小平看着三喜离开的方向,一时心中作紧,转身便回了凌沧阁。 三喜报了玲珑后,玲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回禀了钟妃。 “找人给我盯着她,没再出什么乱子,必要的时候直接处理掉”,钟妃听后并没有因此放心,反而更加谨慎了些。 “安蓉那个贱人那边先别管了,现在后位要紧,你派人传信给父亲和哥哥,就说我身体微恙”。 “是…”,玲珑领了钟妃的意,下去安排了。 次日,清晨朝议之后,大将军钟晟便与李总管打个招呼由太监领着来了穆华宫。刚进穆华宫门口便撞见了玲珑,暗中接了玲珑的纸条藏在袖中,直接进了玉琼苑。 “哥…你来了”,钟妃朝玲珑一个眼神,屏退了左右。 “不是说你身体有恙吗,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钟晟浓眉星目,身材挺拔,好不威武。 “这不是因为有父亲和哥哥撑腰,我才敢这样的么”? “好了,什么事,说吧”! “今日朝议可有立后一事的进展”? “就知道你会问此事,进展倒是没有,有我和父亲助你,你大可放心,等着做你的皇后就行了”。 “怎么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后宫这些个狐媚子的手段,只要陛下一天不册立皇后,都卯足了劲的争,也不怎么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圣意岂是你我能揣度得了的,你只要收敛好自己,别自找麻烦就行了”。 “哥…你怎么老这么说我,不是我想找麻烦,是别人不让我好过”。 钟晟了觉得近几年来这个妹妹是越来越成了怨妇了,不愿意听她老是叨叨一些后宫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和是是非非,于是道“好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哥…,有确认的消息及时通知我”。 “知道了…”,钟晟背手离开了云琼苑便躲开耳目溜进了雪琼苑的后门。 “大将军,您来了”,厉妃的贴身侍婢桃红为钟晟开了门,又查看一下四下,这才将钟晟引到绣楼里,自己则在绣楼下留守。 “妍儿…”,钟晟看到厉妃后情不自禁的唤出。 “你来了…”,厉妃莞尔一笑,仪容温婉。 “这儿安全吗”? “嗯,这儿极少人来,桃红在外守着,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钟晟稍稍松懈了下来。 厉妃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到钟晟的怀里,两人深情的接吻,一时干柴烈火,你侬我侬。 “晟哥哥,前朝对于立后一事是何态度”? “怎么,你也关心这个”? “我能不关心么,谁当这个皇后直接决定了我们日后的光景,还有燧儿,燧儿可是你的孩子,皇家最是无情,生杀大权在握,杀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真担心燧儿将来要怎么斗得过那些个如狼似虎的皇子们”。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一日,一定保你和燧儿的安稳”,钟晟放开厉妍,起身整理好衣物。 “尽管如此,燧儿和我的命运总还是掌控在别的手上,时刻小心翼翼的,不敢半点懈怠”,厉妃美眸一沉,似有千万般无奈。 钟晟看了看,有一丝心疼,走过来抱住厉妍道:“你别瞎想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娘俩过上自在的日子的”。 “真的”? “真的,我发誓”。 厉妍依偎在钟晟的怀里,听闻他的话,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钟晟则在思考着,如果让妍儿当上皇后,那燧儿很有可能就能成为将来的太子,是不是这样对他们母子会更好呢?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不实际了,不过以陛下的性子,真是说不清,他现如今是因为忌惮我们钟家才这般忍让的,真的会任由我们说了算,立妹妹为皇位吗?或许,我们也真该做两手准备了。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厉妍也穿戴好衣服,目送钟晟离开。 凌沧阁,枭焰的毒早就已经解了,但还是装作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尽管早已经习惯了生死无人问津,可还是会有一丝的期盼,可一整晚过去了,母妃没有来,父王也没有来,不对,那不一定是自己的父王呢,亲情于自己,就只剩下枭煌一人而已。 枭焰佯装追查此事,将一干奴仆们都叫了挨个问话,见大家都推脱说不知,冷笑道:“或许我死了,你们也不知道吧”。 众人听闻打一阵冷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替罪的羔羊。 枭焰环看了一眼众人,扫过小平时特地留意了一下,见她本来看上去神情平静,便一不小心与枭焰对视一秒,便迅速低下了头。 枭焰特意又说了几句话吓唬了一下众人,便让众人下去了。 “九哥,你…”,枭煌是很好奇的,为何九哥明知道是谁害我们的,为何不作声。 “煌,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但这也是月的意思…”,枭焰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就怕煌不能理解,最后加了一句:“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就好了”。 “我知道,我会听话,不会给你和月哥哥添麻烦的”,枭煌其实也是听懂了几分的,于是乖巧的回答。 枭焰摸了摸枭煌的头,顿时就想起鄢子月来,一想起她,心中便会觉得温暖一些,无名的有些欢喜,特别是想到与她的亲密接触。 颐和宫,李总管派出去调查昃离的人回信了,将情况如实禀报给了枭暨。 “就这些么”?枭暨听完李总管的回禀。 “是呢,没有任何不妥,但又好似谜一般,探不真切”。 “算了,赫鼎之大,探不出来也是有的,能探出来的属实就好”。 “陛下如何打算”? “你说呢,你觉得这样的人该如何安排”?枭暨刻意问起李总管。 “奴才不敢妄议”,李总管低眉顺目的回答。 “孤恕你无罪,你大胆说来”,枭暨大笑一声,可见心情不错。 “那奴才就直言了,我看昃子不像会是能接受入朝的,陛下是否考虑暂请昃子为皇子师,皇子师不属于官职,想来那昃子兴许能同意”。 枭暨看着李总管笑了笑,半玩笑半威严的道:“李想,你是孤肚里的蛔虫啊,居然说中了孤的心思”。 “奴才不敢,奴才只知道忠心于陛下,若能为陛下分忧,则是奴才的荣幸”,李总管对于枭暨的话有些惊惧之色,连忙解释,以表忠心。 “好了,知道你对孤忠心,就按你说的办,你去安排吧”。 “是…”,李总管接了枭暨的口谕便退了出来,随即就来了相国寺,找了了然大师说了来意。 了然大师派人请了昃离来,昃离见着李总管,先是一顿感谢,之后便言辞委婉的拒绝了。 李总管见状看向了然大师,跟了然大师求招,经了然大师指点后便回了颐和宫回禀了枭暨。 枭暨听完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更加觉得昃离是个可遇不可求的人才,更想要请他为皇子师,甚至为已所用。 枭暨亲自书写了圣旨用了玺印,拜昃离为皇子师,同时免他行跪拜之礼,特赐行走宫中,让李总管再行传旨去了。 李总管兴高采烈的奉旨前来相国寺,了然大师跪着迎接,命人传了昃离前来。 昃离只是弯腰接了旨,与李总管恭维了几句,送了李总管出了相国寺后便与了然大师进了内堂,同时差人报给了苏太傅,此时,两人这才暂时松了口气。 “大祭司,此后,万事要更加小心了”。 “昃离明白”,昃离握着圣旨,似有千斤之重,比起当年自己被赐封为火凤国大祭司一职的诏书还要重,此刻心情是复杂的,再度怀疑自己此番到底是对是错。 正文 第九十二章:后位之争(十二) http://.biquxs.info/

次日一早,李总管便来了相国寺,领了昃离去了颐和宫的英塾堂,见了另外三位皇子师,少傅费颉、内丞侍郎郭沛、枭鹰卫长岚甲。 三人见昃离都十分惊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各有各的心思,但场面上的恭维还是要做的。 好在昃离在来之前就已经对三位有了不同程度的了解,此时见到真人了,仔细的观察了他们的言行举止后便有了判断,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内丞侍郎郭沛先走过来道:“昃夫子,敢问师承何处,擅于何事”? 昃离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郭夫子有礼,我不曾有师,也不曾有什么特长,只是喜欢些诗书礼仪罢了”。 郭沛一脸的不置可否,没再搭理昃离。 “好了…以后各位一同教导皇子们,有的是机会相互了解,也不必急于一时啊”,少傅费颉上来拍了拍昃离的肩膀以示亲近。 “今日没有我的教习安排,我先回去了”,郭沛说着看了看昃离便往外走。 “一会皇子们该到了,我先去准备了”,岚甲也转身向外走去。 “这样,昃子若不弃,我领你四处看看”,费颉道。 “有劳费夫子”,昃离客气的回应道。 昃离和费颉两人倒是相处融洽,将英塾堂逛了个遍,也向昃离介绍了皇子们都是在学子府学习的,近期转到这英塾堂来了,以及皇子们的情况和目前教习时间安排,最后无意中谈到许谦之死,费颉面露难色,似有一丝内疚之意一闪而过被昃离捕捉到了。 两人行至逐鹿场,费颉看着岚甲正在教习皇子们骑射,便教昃离认到场的皇子们分别是谁,是哪一宫的。 昃离一眼就认出了枭焰,看他装成有些虚弱之象,好几次尝试都没能上得去马,便被岚甲安排在一侧休息了,不由得抿嘴一笑。 “昃夫子,莫不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自己曾学习骑射时情景“,昃离很自然的说着,确实也是想起了自己和鄢莫羽一起狩猎的情景。 “想不到,昃夫子原来还擅于骑射之术“,费颉为文臣,对于武夫之勇是不喜的,所以见昃离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觉得亲和些,如今听闻昃离擅武,顿时另眼相看起来。 “略懂皮毛罢了“,昃离不敢张扬,极为谦虚的回答。 费颉心想平日里,岚甲就因为武艺高强,又是陛下的御前卫长,便目中无人,从来是高傲行事,不如让昃子和他一较高下,无论谁赢自己都没有损失,如果岚甲输了,以后就不敢再嚣张了。 费颉寻了个时机,带着昃离往逐鹿场中央去了,昃离一开始还有些不明就理,但走到一半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了,嘴角一丝苦笑。 “岚卫长,刚才看你百步穿杨,箭术精湛,让人敬畏啊“。 岚甲对于费颉的恭维并不领情,一副极不乐意的表情道:“费夫子,我正在教众皇子骑射,恐伤了你们,还请移步“。 费颉笑着答道:“无妨,我们正好向你多学习一下“。 “学习,你能看得明白么“?岚甲对于费颉向来就不对付,此时更是满脸的鄙夷。 “我是个文人,自然看不懂,也学不来,可是昃夫子能看懂啊“。 枭焰早在昃离刚踏进逐鹿场的时候就留意他的,总觉得这身形在哪见过似的,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岚甲看向昃离,打量了一番,一抹笑意浮上脸,索性将手中的弓箭递过去给昃离道:“昃夫子,要不也试试“? 昃离真是不想多事,笑着退后一步不愿接弓。 岚甲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昃离对他的侮辱,便将弓箭强行塞到昃离手中道:“昃夫子不必紧张,你若不会,我可教你”。 昃离笑而不语,反手之间便逃开了,再次退后一步,看着岚甲英眉细眼,生得清俊,想不到性子却是这么火爆。 这一个轻巧的动作足以说明昃离会武的,岚甲一个跨步侧袭了昃离的右翼,被昃离闪身躲过,又一个纵踢下去,也被昃离侧身避开,之后执弓横扫而去,不但被昃离仰面弯腰回击还被从手中夺了弓去。 岚甲有些吃惊的看着昃离,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招,但反应速度如此之快,应对如此之准,出手果断,手法娴熟,这是一种控制力,武艺一般的人是做不到的,那么,眼前的这个昃夫子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昃离笑着想要将弓箭还给岚甲,两人手一接触便开始较上劲了,内力相抗不分高下,昃离有些无语,将弓箭反转扣了过去,顺手松开,任由弓箭落地。 岚甲双眼一眯看着昃离,见他蹲身欲捡起弓箭,便也蹲了下来,两人又开始了拳掌相博。 昃离实在是想要摆脱岚甲的纠缠,便见空拉了岚甲一把,两人距离不过一尺,便轻声开口道:“岚卫长,今日昃子多有得罪,改日若岚卫长有心,昃子随时奉陪,如何”? 岚甲倒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一听昃离这话,便松了手,起身道:“昃夫子,承让了”。 昃离捡起了弓箭交到岚甲手中,笑着道:“多谢岚卫长成全”。 枭焰将一切看在眼里,想起了和鄢子月一道而来有那个男子,跟眼前这一位实在是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这相貌,一时之间也无法证实。 这一波下来,费颉对于昃离既好奇又欣赏,心想这么一个人难怪能得到陛下的青睐了。 昃离瞟了费颉一眼,见费颉眼中的光彩,不愿多说什么也知道他的心思了,叫了他一道离开了逐鹿场。 事后,岚甲特地找到昃离,非得打一场,昃离实在是避不过去了,只好应下,两人找了一处无人之所,武力全开,斗了个尽兴,相互都有几分敬重来,也聊了不少闲话,兴趣相投,几杯酒下肚,更加相惜起来。 昃离从岚甲的交谈中了解到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嫉恶如仇,看不惯那些阿谀奉承、圆滑世故之人,但身在官场也有一些无奈,不愿意同流合污,也纠结于皇命,一心报国,世代守护逍遥国。同时也谈及众皇子,特别是枭焰,岚甲一眼就看出他武功不弱,可却装得很逊的样子,也能理解,暗中帮过他几次,也帮他骗过所有人,包括枭暨。 两人待日落之后才欢散而去,约定另找机会再一较高下,开怀畅饮一番。 这一天穆华宫的那几个苑里没一个平静的,茗琼苑的安妃终于得知了自己的孩子枭焰被人下毒的消息,心如刀割,自责不已,一直在哭泣,曲娘怎么安抚也无济于事,直到哭累了晕晕沉沉的睡了去。玉琼苑的玲珑得到消息说钟晟并没有直接离宫而是去了雪琼苑,多番打听证实消息属实后,猜测钟晟与厉妃之间或有奸情,报告给了钟妃,一时之间,钟妃愤怒不已,反复思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恨从中来,矛头直对厉妃,一方面让玲珑求证事实,收集证据,想要以此要挟哥哥钟晟和厉妃助自己登上后位,另一方面也谋划着怎么样才能除去厉妃保全自己的哥哥钟晟,保全钟家的荣耀。雪琼苑的厉妃也不是吃素的,多年来在宫中的争斗早就把她从一个单纯善良,没有家世的女儿家变成了一个阴谋算计,隐忍又狠厉,擅于使用美色的好手,不然也不能让枭暨荣宠这几年。本来就是看中钟家目前在朝局的地位,也深知枭暨的宠爱里有几分真情,自己需要有一个靠山才行,便兵行险招,借入宫之前与钟晟的一段美丽邂逅勾引到钟晟,就是想利用他保全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兰琼苑的苏妃一直是个温婉娴静的人,恪守着苏太傅的教导,不与后宫众妃争宠,安于平淡,可偏偏还是避不开争斗,不被恩宠日子不过,世事不由人,被恩宠之后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得宠一时诞下子嗣之后便开始刻意冷落枭暨,疏远距离,只求母子一世平安,可被这立后一事牵扯其中,最不愿见的就是老父亲苏轲为此受牵连,可如今也事与愿违了,只好想尽办法护住自己的孩子的同时,保住苏家。在得悉后宫其他人的动作之后,便推人及己,整日提心吊胆,提前作了防备,处处小心谨慎,交待好自己的孩子们,二皇女枭煠和八皇子枭烁,凡事小心,无事不要出门,在自己的居所呆着就好,饮食起居等一律由贴身婢女柳儿亲自安排,自己亲自过目,不放心其他人。花琼苑的各位美人们权当事不关已,只一心放在怎么博枭皇的宠爱,多求临幸几次,早日诞下皇子,也可在这后宫之中争得一席之位。至于滕妃进了冷宫,被留在了王宫里没让跟来,窦妃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也就一道留在王宫里了。 众妃不知情的是他们的动作都在枭暨的监视之中,行差踏错自寻死路的,一概成全。枭暨也深知这后宫中的每一位都和前朝有牵连,此时再多的儿女情愫也比不过江山社稷,对于后宫里的争斗洞若观火,若不能平衡权柄,不敢轻易发落,暂时容忍下来,精心布局,力求一举扫荡阴霾。 正文 第九十三章:后位之争(十三) http://.biquxs.info/

枭焰回来凌沧阁后,鄢子月还没走。 “哟,你回来了,那我可以走了”。 “这就走么?”,枭焰看向鄢子月,接着道:“今天来了一位新的夫子,叫昃子”,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留意鄢子月的反应。 “哦…”,鄢子月自然知道枭焰说的是谁,又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说,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直视着枭焰,看看谁更沉得住。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表情,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 “我听小平说,你让她把钟晟将军与厉妃之事透漏给钟妃那边了”?鄢子月见枭焰已经不再盯着自己了,便问道。 “是的…”,枭焰坦然的回答。 “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想知道么“?枭焰媚眼一闪,别有深意的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是很好奇,不过一看枭焰这种表情就克制了自己的想法,回答道:“不想知道“。 “那就算了“,枭焰撇开眼,看向正走过来的枭煌。 “我走了…”,鄢子月向枭煌笑了笑,又向不远处的小平挥了挥手,大步走向门口。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背影,脑子里反复的回忆着刚才提到昃子时她的细微的表情,也联想起她出现的时间,和那个男子的关系,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更加肯定那个昃子一定就是和她一起的男子,至于他们为何而来却始终想不明白,但目前来看对自己是无害的,而她与那个昃子的关系,更愿意相信他们是父子。 鄢子月回去后告诉昃离枭焰好像认出他的事情,谁知昃离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在意。 “义父,我真的不怕你的身份暴露了”? “怎么会呢,他最多认为我与你有关系罢了,即使他完完全全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看在你的份上,也不会声张的,更不会泄露半个字”,昃离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向鄢子月,那眼神里意思分明就是在说九皇子很在意你,却又夹着一丝不悦。 鄢子月躲开了昃离的眼神,是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较真,更不让昃离误会了什么。 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过去了几天,昃离接到了李总管通传的请柬,三日后枭暨在琼园摆宴为几位皇子授成人礼,宴请文武百官,可携带家眷出席。 “义父,是哪几位皇子的成人礼哇“? “说是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 “他们四个今年都是十五了么“? “该是吧,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哇“,昃离看着请柬感叹道。 “那义父的意思是,枭皇陛下想做什么“? 昃离斜眼看了一眼鄢子月,反问道:“月儿以为呢“? “安元帅会出席吗“? 昃离听了之后惊讶万分,没想到这一层,好奇地问道:“月儿,为何问这个“? “可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昃离细想了一下,朝鄢子月灿烂一笑道:”月儿,你真的很聪明“。 “义父,你去哪”? “找了然大师”,昃离已经走出了几步,背向着鄢子月挥手道。 鄢子月微微一笑,自语道:“义父才是真正聪明的人啊”,转身回了屋里打坐修炼心经去了。 午时已过,鄢子月见昃离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不会回来了,自己肚子还咕咕叫呢,想了一会,决定上凌沧阁蹭饭去,留下信息,换上上次偷来的太监服飞身便出了院。 凌沧阁,小平在膳房忙着,便见着一个眼生的太监进了来,一看才知是鄢子月。 “月公了,你怎么来了”? “小平,有没有吃的啊,我饿了”。 “你先坐,我马上就端来”。 一会小平端了已经热过的饭食,鄢子月一阵狂扫,一个饱嗝,舒服的伸了伸腰。 小平看着鄢子月这么随行肆意的举动,不但没有觉得失礼,反而感到特别的温馨,也特别的羡慕,一张脸上写满了欢喜。 “小平,你别这样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鄢子月说着稍稍有些脸红起来。 小平一时错愕,为自己的刚才的愣神有些羞赧,一个劲的道歉道:“月公子,是小平失礼了,对不起“。 “算了,你喜欢看就看吧“。 小平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自己一个姑娘家这么看一个男子是不好的,可现在对方允许自己看,这是个什么意思啊,害羞的转过身去,假装忙碌起来, 鄢子月一看小平的反应,猜出几分来,恶作剧的想法涌来,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小平,把头靠在她的背上道:“吃饱了就想睡,好舒服啊“。 小平一时身子僵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抱自己,好温暖,出于女子的本能想要推开,脸都红成苹果了,但不知为何就是很贪恋,潜意识里是愿意的。 “嗯哼…”,枭焰一张冷脸出现在门口,后边跟着枭煌。 鄢子月连忙松开小平,问道:“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小平低头不语,但也能感觉到枭焰此时射向自己的冷冽的目光,心中一阵懊悔与害怕。 鄢子月看了一下小平,又看向枭焰,挑了一下眉,开解道:“你干什么嘛,虽说小平是你的人,你不会这么小气,借用一下都不可以吧”。 “你说呢”?枭焰此时看向鄢子月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抱了一下小平就生气吗,可是自己确实很生气。 “我说可以啊”,鄢子月没皮没脸的笑着。 枭煌见此情景,不是很懂,但也感觉到枭焰在生气,单纯以为是鄢子月抱了小平才惹得枭焰不高兴的,于是说道:“月哥哥,你下次抱我吧,不要抱小平了“。 鄢子月听了这话,噗通一声笑了出来,走到枭煌身边道:“好,下次抱你,行了吧”,说着扭头看了看枭焰,这家伙的冷脸还耷拉着呢,真是难哄。 枭煌看了看枭焰,扯了扯鄢子月的衣角道:“月哥哥,要不你也抱抱九哥吧,这样他可能就不生气了”。 鄢子月被枭煌的话震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枭焰。 枭焰瞟了一眼鄢子月转身出了膳房的门,枭煌连忙追了出去。 鄢子月回身来到小平身边轻声道:“小平,对不起,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小平听了鄢子月的话很是宽心,心里暖暖的,那是一种被人在乎的感觉,顿时觉得开心极了。 枭焰见跟出来的只有枭煌,鄢子月居然没有出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更冷了,浑身都散着寒意。 枭煌感觉有些凉飕飕的,刻意的往旁边挪了挪。 鄢子月出来后看到画面就是枭焰回头一脸的冷峻看向自己,枭煌可怜兮兮的求援。 “怎么了”? 鄢子月的话没有应,想起了枭煌刚才的话,或许真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正面给了枭焰一个大大的拥抱,还特意拍了拍枭焰的背后道:“好了,乖,不要生气了”。 枭焰有一瞬间的晃神,鄢子月身上好闻的果香和温软的话语,心情真的稍稍平复了些,一点也不生气了,双手也不自觉的想要环上鄢子月的腰,脑子里一记猛锤警醒,自己这是做什么呢,难道真的有龙阳之癖么,气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是输了呢,一把推开鄢子月道:“别碰我”。 鄢子月纳闷了,看了看枭焰半天,果然比刚才更生气了,只好道歉:“好吧,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不碰你,也不碰你的人了,行了吧”。 枭焰听鄢子月这么说,心中不但没有解气,反而好似突然就失去了什么一般,更加难受起来。 鄢子月见枭焰没有反应,也不想再搭理他,于是对枭煌道:“今天,也许我来错了,我改天再来看你哈”,说着,转身一跃便不见了踪影。 枭焰驻在原地,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拳,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有些不安定的想法。 “九哥,你怎么呢”? “没事”,枭焰撂下一句话,转身走了,一路回了书房,把自己关屋里了。 鄢子月回到小院的时候昃离还没有回来,进屋躺在软榻上,胡思乱想起来,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南宫赦和雷云霆来,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南宫赦在做什么呢,雷云霆那小子会不会因自己不在而感到寂寞呢”? 凤都外的校场,南宫远为了锻炼三兄弟领兵的本事,让他们各自挑选人马,自选一片区域自行训练,三个月后比试。 南宫赦故意晚到,等兄长两人都挑选完才来,尽数收了那些被挑剩下的兵。 南宫赦先不练兵,而先让士兵们放松一下,大家围坐在一起,显显各自的本事,一圈下来对手下的兵都有所了解了,这才根据每一个人特长与实力,拟定训练方案,之后便加紧训练,训练的项目的协调、训练的时间与强度都把握得极好,士兵们进步神速,对于南宫赦十分诚服。 雷云霆怕自己老想起鄢子月,自她走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大司命宫,于是回了康王府,可曾想回了康王府也不能避免想念,只好整日练武排遣,一手痒就会去找南宫赦切磋一下,看看自己的实力进步多少,南宫赦与他相熟了,也不躲他,来了就应,一谈到鄢子月的时候一言不和,两人就打得更凶了,多多少少两人都会带点皮肉之伤回去。不过也因此,南宫赦对自己的内力越来越能驾驭了,控制力也越来越好。 正文 第九十四章:后位之争(十四) http://.biquxs.info/

昃离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月儿,怎么还没睡”? “义父,你回来啦,一切进行得可还顺利”? 昃离勉强的笑了笑道:“还好”。 “可是,看你的样子,不像还好哇”? “嗯…”,昃离并不反驳。 “可以跟我说说吗”? “月儿,想听吗”? “你说,我就听,不说,就算了”,鄢子月故意道。 “也好,你不懂官场,也不为世俗而宥,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昃离拉了鄢子月过来坐下,跟她细说了一些。 “苏太傅说有用的话,不早就放了么”? “也是…”,昃离额角一抽,不得不承认。 “义父,我记得师傅以前说过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 昃离听了鄢子月的话脑海中一乍,瞬间想到了什么,笑着看向鄢子月道:“月儿,如果安元帅真的被放出来了,你就是第一大功臣”。 “义父,你想到办法了”。 “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次日朝堂之上,刑部侍郎厉汶上言:“安魃在大牢中忧郁成疾,又惹了风寒,加上常年领兵征战留下的伤复发,现如今一病不起了,怕是…”。 枭暨没有听下去,微微有些怒气道:“刑部难道没给他请太医吗”? “回禀陛下,微臣请了,还特地让沈太医抽空走了一趟,也说是不好,照此下去时日无多”,厉汶答道。 “宣沈太医见孤”,枭暨虽然怒于安魃当年无视君威,违抗圣旨之过,但也知此事并非他一人之罪,定是有人刻意安排,不过当时证据确凿,不得不办他。后来因他的旧部擅离职守,进京联名保帅,陷孤于不义,虽不是他所为但与他脱不了干系,恼他也是正常的,之后再被钟太师弹劾联合下众,蓄意谋反,料及他可能是为人所害,顾念他于国有功,又是一个带兵的人才,孤关他进刑部,一直以来拖着没有处分,一来也是在保他,二来也想让他自己反省。现听说他身体已然如此,除了吃惊之余也深感可惜。 不一会沈太医进殿,被问及安魃的身体状况时,不轻易间看了一眼苏太傅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点头道:“确是已经病体孱弱,若不得好生静养医治,怕是活不过一月”。 枭暨确确实实听沈太医说来,心中更加痛惜,沉默了一会道:“放他回府静养吧,但不得出府”。 “陛下不可”,钟太师急忙阻止道:“陛下,安魃犯的可是死罪,陛下仁厚念及他往日的功勋,一直没有杀他已是皇恩浩荡,如今他若死在狱中那也是正理,若他贼心不死,出来后再生事端,不就是养虎为患,且放他出来名不正言不顺,恐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钟太师,安魃已经是将死之人,又还能做些什么呢”?苏太傅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个,也未可知,说不定他是装病呢”?钟太师也是知道现在逍遥国的军队之中还有不少人是安魃当年的旧部,且还有一些领兵在外的将领中也不乏支持他的人,所以决不能让他有机会翻身。 “好了,钟太师之言也不无道理”,枭暨看了一眼钟太师,狠厉的暗芒隐藏,嘴上这么说着,心中早知他这么做的目的。 “陛下,那安魃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若非亲眼所见,实难让人相信”,内丞侍郎郭沛道。 “陛下,为何不召安魃上殿,一辩真假”,逍遥国尚书窦仲兖道。 “陛下,安魃乃是罪臣,岂有让罪臣入殿之礼”?钟太师言语激烈。 “陛下,那安魃的身体状况恐怕也是来不了”,沈太医补充道。 “那众位可有好的建议”?枭暨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人道。 一阵沉默之后,少傅费颉道:“陛下,三日后便是皇子们的成人之礼,此乃是我逍遥国的喜事,届时文武百官皆到,不如破格让安魃一旁观礼,一来可求证他是否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二来以他为众皇子作一个教训,好让众皇子知道君威不可违逆,切不可做出犯上忤逆之事”。 钟太师听完狠狠的瞪了费颉一眼,分明是怪他多事。 “如此甚好,那就传旨,让他一道观礼吧”,枭暨对这个提议还是很赞同的,确实自己也想求证一下安魃到底是否真病。 “陛下…”。 钟太师还想再说什么,被枭暨给打断了:“就这么定了,钟太师毋须多言”。 “陛下,如若证实安魃乃是装病,则说明安魃居心叵测,还请陛下即刻下令处死安魃,以儆效尤”,钟太师还是不肯罢休。 “好,就依你所言”,枭暨对于钟太师的苦苦纠缠很是不满,但却不能轻易动他。 “退朝”,李总管接了枭暨的示意,立即宣布退朝,尤恐其他人再说什么,惹得龙颜不悦。 苏太傅此时才放下心来,步履蹒跚的出了殿,回去便安插得力的人日夜盯住刑部大窂,力保在皇子们成人礼之前安魃不会再出什么事。 安魃是练武之人,在窂里确是病体缠身,但也不至于时日无多,在接了亲信手下安福、安禄、安寿密传进来的消息之后,对苏轲十分感激,这些年的反思与磨砺,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年安魃,懂得为臣的方圆之道的同时,脾气心性也不一样了,一改暴戾的性子越发沉稳执重起来。 昃离从了然大师处得知消息后,也算是宽心些,取了一样之前昃巽给的一方锦盒道:“这个有劳大师给安元帅,服下之后,便会咳血抽搐脉象紊乱,任医术再高的人也探不出真实的病体来”。 “这个…”,了然接过锦盒看向昃离道。 “放心,这个不是毒药,只是一种乱象之药,药效不过半个时辰便会褪去,不碍事”。 “那就好”,了然将锦盒放入袖中,与昃离也聊了几句后,便走了。 太师府,钟太师早就派了人去暗查安魃的情况,连续两日了都回应说遇到困难根本进不去刑部,这一次更是派了高手前往,务必要潜进去探个虚实。 这几日,安禄和安寿日夜守护在刑部之外,不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入,里面有安福在,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夜黑如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细雨,一群黑衣人趁黑潜到刑部,一刹那就放倒了刑部的衙役,安禄和安寿飞身过去阻拦,一场厮杀便开始了。眼看两人就要不敌,都受了些刀剑之伤,突然又闪出几名蒙面人,都是力量型的功底,只伤不杀,一个时辰之后,黑衣人被打退了,蒙面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大相国寺,清海回寺后换了装便来了了然大师的禅房。 “住持,昃施主,我们回来了”,清海入门后便报告了了然和昃离。 “如何”?昃离问道。 “果然不出所料,确是有人偷袭了刑部”。 “安元帅可无恙,你们可有伤人性命”?了然大师不紧不慢的问起。 “他们没能进得去,我们都注意了,不曾伤人性命”。 “那好,你下去吧”。 “是,住持”,清海合十行礼,退了下去。 “大祭司,何以断定今晚对方会有此一举”? “猜的,过了今晚,怕是没什么机会了”,昃离笑着看向了然大师道。 “原来如此,大祭司,果然智慧过人啊”。 “大师过誉了”,昃离颔首一笑,收了打坐的姿势,起身道:“大师,我先回去了”。 “去吧”,了然含笑着看着昃离拉开禅房的门出了去。 昃离回了小院里,进房后刚躺下,便听到了鄢子月的声音:“义父,你明天去参加皇子们的成人礼么,能带我去么”? “不能,你忘了伤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了,去了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到时候人那么多,我假扮成小太监不就好了”,鄢子月说着翻身趴在床上。 “那也不行,完事我便及早回来,带你去吃枭京的美食可好”? “好吧”,鄢子月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不会让去的,可是我是那种不让去就不去了的人吗? 昃离看着鄢子月居然答应了,翻身躺下睡了,心中有些疑惑,估摸着她不可能这么听话,一定是已经想好了偷偷去了,拦也拦不住她,只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清晨当阳光的角度可以投射进来的时候,鄢子月睡到自然醒翻身坐起,扫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软榻,笑了笑,洗漱一番后,换了太监服便出了门。 琼苑里异常的热闹,人是平时的好几倍还多,鄢子月身着太监服,帽沿盖的低低的,行走在人群里。好不容易来了凌沧阁,进门后找了一圈也不见个人影,莫不是都已经去了宴会场了,也去得太干净了,连个留守的人都没有,这要是来个栽赃陷害什么的,怎么办。 鄢子月刚想到这里,便听到门吱的一声开了,随即飞身闪进凌沧阁里位置最高观察角度最佳的枭焰的卧房里,关上门,窗户开一条小缝,看着院里进来的人的一举一动。 正文 第九十五章:后位之争(十五)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全神贯注的盯着院子里的人,根本没曾想身后还有人,等感觉到的时候,此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干嘛”?鄢子月回头一看居然是枭焰,没好气的道。 “该我问你干嘛,偷入我的房间”? “你不是去成人礼了么”? “回来看看罢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一会再说”,鄢子月转过脸继续看向窗外,枭焰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偷摸进来的太监查看一下,确认四下无人,便返回门口招了招手,两个小太监将一个大木箱子抬着往鄢子月所在的方向来了,看样子是直冲了枭焰的卧房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闪身上了悬梁高处躲起来,枭焰将鄢子月揽进怀里,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一手环过她的腰身,搂得很紧,让鄢子月都感觉呼吸不畅了。 “你不能去那边吗”?鄢子月隐忍着怒火。 “这边比较隐蔽”,枭焰语气平淡,说得理直气壮,可心里却在想她的腰怎么这么细这么软,一手就抱过来了。 “那你靠这么近干嘛”? “嘘,来了”,枭焰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这不得不让鄢子月怀疑他这是刻意的报复。 来人将木箱子抬进卧房里,打开箱子,里边躺着一位身着橘色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看样子年纪不过十三、四岁,昏迷了,像是被下了药。 两个太监将女子拉了出来,放在枭焰的床上,三人弄好后盖上箱子准备离开,为首的那个太监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将女子的上衣领口拉扯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来,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出去,轻轻带了门。 鄢子月整个过程都感觉到腰上越来越紧,都勒得有些生疼了,后背渗来一阵寒气,稍一撇头,就看到枭焰愤怒得有些发红的双眼。 鄢子月实在是受不了,再这么下去腰就要断了,伸手摸了摸枭焰的脸颊,顺着脸颊到颈脖处,侧过脸稍昂起头看着枭焰温和的道:“焰,你弄疼我了”,见枭焰丝毫没的反应,只好小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这才让枭焰回过神来。 枭焰看着鄢子月有些潮红的小脸近在眼前,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眉如弯刀轮廓刚劲,双眸璀璨有如星辰,鼻子微翘精致玲珑,粉唇滋润晶莹,很是诱人,一股淡淡的果香若有若无,一时怦然心动,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轻吻点染,很是香甜,意犹未尽,但由于怀里的人剧烈的反抗,一下子触动了逆鳞,也引发了欲*火,一手托着鄢子月的后脑勺,接下来便是疯狂的碾压,强硬的撬开贝齿,攻城略地,软舌扫遍了她唇内的每一寸,另一只手更是放肆开来,眼看就要突破衣襟探到内里了。 鄢子月现在这个姿势被枭焰紧紧的圈在怀里,使不上力气,只能拼命的保持清醒,心里有些着急害怕起来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就要暴露了,不但没得玩了,说不定现在就会被他吃掉,怎么办啊,南宫赦,你快来救我。鄢子月不断的暗示引导自己冷静,不要慌,止不住泪满眶,逼于无奈,不再反抗,好让枭焰禁锢能松一点,逮着个机会,狠咬了枭焰的舌头一口,见他吃痛之时,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趁这个空档,推开他跳了下来,赶紧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 枭焰总算恢复了些理智来,飞身也跳了下来,见鄢子月眼中含泪的瞪向自己,想起刚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羞愧的扭过头去,不敢直视她,可脑海里却还在反复的回忆着刚才的一幕,那感觉真的很好很醉人,还有手感,好像有点不太对,同为男子又是练武之人,她的身子怎么那么软,她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啊。 “道歉…”鄢子月此时是真的生气了。 枭焰转头看了鄢子月一眼,那眼中的怨念和恼怒都让自己内心里有些震动,只好弱弱的道:“对不起”。 “没听到”,鄢子月在来此之前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欺负,南宫赦和雷云霆都没敢这么对自己过,眼前这人简直就是混蛋,欺负一次就算了,还欺负上瘾了啊,一次比一次厉害,当自己好欺负是不是。 “没听到算了”,枭焰也是倔得要死的人,其实心里是真的觉得有愧,但嘴上就是不愿承认,特别是面对鄢子月,就更不想失了面子了。 “枭焰,你个混蛋”,鄢子月气得脸都红了,呼吸也重了些。 枭焰看着这样的鄢子月,内心里有什么东西又在作祟了,特别想冲上去,将她扑倒,狠狠的欺负,直到驯服了才好。枭焰对自己这样想法感到不可思议,这些时间来,自己努力压制的情愫一次又一次突围成功,尽管不愿承认,为此恼羞成怒过,但是真的很喜欢眼前这个可人儿,对她无法抗拒,现在也打定主意了,不想再执着于什么礼教世俗,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定她了,龙阳之癖就龙阳之癖吧。 鄢子月感觉到枭焰看自己灼灼的目光,突然感觉到浑身颤栗,眼前这个男子可是个极为霸道腹黑的人,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来,脚下退后一步,准备逃跑。 枭焰看出了鄢子月的意图,一个闪身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到底想干嘛”? “做我的人吧”?枭焰说着嘴角扯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笑。 “你的人那么多,不缺我一个,啰,这不是还有人给你送来了一个,我看挺有漂亮了,很适合你”,鄢子月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回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子。 枭焰从鄢子月的话中听出了她是理解了自己话,十分高兴,从未有过的微微一笑,美得人神共愤,让鄢子月都自觉不如,只能感叹眼前这个妖孽生得这么美好么,这得让多少女子在他面前没有自信了。 “月,你逃不掉了”,枭焰自信的笑容停在脸上,恍若谪仙。 鄢子月真是不知道枭焰是哪来的自信,我可是火凤的公主,论身份也不输给你一个皇子,而且我火凤可是女尊之国,我干嘛为了你一个放弃全天下的美男子啊,况且,我还有南宫赦和雷云霆呢,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 枭焰虽然猜不出鄢子月的身份,不过接触以来便知道她绝不是等闲之辈,家世更不可能普通,说不定是足以与自己皇子身份相当的,所以如果真的想要拥有她,一个皇子的身份怎么够,天下首富如何,逍遥的皇位又如何,或是这天下的主宰。想到这里,枭焰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斗志,这一次不是为了生存与保护,而是为了占用与攫取,所以,看样子真的不能急于一时啊。 鄢子月感觉到枭焰内心的变化,看到他眼神中收敛的暗芒闪耀,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今天是逃过去了吧,以后得跟他保持点距离,太危险了。 枭焰走过来,从鄢子月身边掠过,看着鄢子月避之不及的样子,一抹轻笑,走向床边看了看道:“居然做到这个份上,这是想要一石二鸟吗”? “你知道她是谁”?鄢子月的适应力果然了得,也懂得分寸,没有再纠结于刚才的事。 “少傅费颉的女儿费芙”。 “为什么把她弄来你这里”? “为了成全她啰”。 鄢子月听了这话大概猜出几分了,感情这女子喜欢枭焰,于是道:“那这岂不是好意,你该接受才是”。 “你是这么想的么”?枭焰斜眼看了一下鄢子月。 “当然”。 “我若接受了,明天你就该哭了”。 “放心,绝对不会,你尽情享用好了”。 枭焰看了看鄢子月偷笑的可爱劲,真的恨不得过去,惩罚她一下,可还是忍住了。 “你帮我把她带走,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我想我该去宴会了,那边有人已经等我很久了吧”。 “放心…”,鄢子月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来扔给枭焰,便走向床上人事不醒的女子。 枭焰给了鄢子月一个迷死人的微笑,转身离去。 鄢子月白了他一眼,将床上女子的衣服整理好,背上她出了凌沧阁。 枭焰回了成人礼宴,看着枭暨亲自为四位皇兄赐字、授玉佩,赏赐金银珠宝和美女,突然就想到自己明年初九生辰之后便是十五了,也会有成人礼,却一点也兴奋不起来了,反而有些排斥,因为什么一时也说不清楚。 成人礼之后,文武官便向几位皇子祝贺,同时也开始向看中的皇子推荐自家的女儿,大有结亲的意思,这都是老套路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说自明。 成人礼上还有一个人虽然一直被几个太监和御前侍卫看守着,寸步不离,在角落里佝偻着背站着,时不时的咳着,面容疲惫不堪,双目无神,有如行尸走肉一般,此人正是曾名震枭京安魃。 枭焰瞥见坐对面不远处雅案上的母妃眼睛一直在安魃、自己和煌之间轮转,似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说无从开口,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宴会上人多眼杂,说不准就在什么人的监视之中,只好一直隐忍着,几杯酒下肚,便觉察到有些不妥,偷偷在袖中打开鄢子月给的小瓶,摸出一颗药丸来含在嘴里,冰冰凉凉的,倍感清爽起来。 正文 第九十六章:后位之争(十六) http://.biquxs.info/

安魃每次借咳捂嘴俯首的空档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第一眼便看到了不时看向自己的安妃,她那一脸的担忧和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对于钟太师毒辣阴损的表情也看在眼里,恨意倍增,只能苦苦压抑着。 场上的歌舞不断,宴上杯盏交错,嬉笑美言,吹捧不绝于耳,听在安魃这里,觉得无比的鄙视。安魃看向雅座上的苏太傅,几年不见,已经老了太多了,此时已经是一个步入风烛残年的老者,内心里多少的感激和敬重,此时不足道,来日定当报答。 有一个人在进入安魃的视线后,一度让他迷惑不已,这个人就是昃离。安魃想到了,但又不敢肯定,一时之间不住的观察着他。 昃离也感到了安魃所在,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只好自故笑了笑,心中在想如果安魃知道是我昃离来了,并且还在帮他,他会是什么表情。 安魃实不想不明白,只好作罢,眼光瞟过全场,在枭焰处停留了下来,不仅是因为正巧眼神交汇,给了安魃一种亲切又陌生的感觉,还有一种隐约的威慑力。安魃猜测他的身份,能对应上的就是九皇子枭焰,自己的外甥了。安魃心中一时有些许安慰,这个外甥很不错,光凭他那眼神里收敛的暗芒便知,绝非池中之物,顿时有了很大的希望一般,眼神里多了几缕光彩来,安魃,你后继有人了,看那小子比枭暨要强多了,小小年纪既能懂得分寸又能隐忍,真是难得。 歌舞暂停,安魃咳得更厉害了,都咳出了血,吓得周边看守的几个太监一跳。宴会上众人都看向安魃,等着枭暨发话。 “李想,叫个太医去看看”,枭暨转头吩咐李总管。 李总管本想让沈太医去看看,谁知被钟太师能拦了下来,点了他最信任的一名太医随着一同前往诊断。李总管回头看向枭暨,枭暨默认了,这才跟了一起向安魃走去。 太医为安魃诊完脉,李总管便问道:“如何”? “李总管,病体沉重,来日无多了”,太医回答道。 “当真”?钟太师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 “回太师,确实如此”,太医点头郑重的回答。 钟太师听闻后,看向安魃身后的一个太监一眼。 太监得了钟太师的意,暗下黑手,私下一掌打在安魃的腰上,安魃便摔倒在地,鲜血直吐,咳得喘不上气来,晕了过去。 太医见状大惊,连忙蹲下身来查看,手不停的发抖,见得安魃还有一息尚存,稍缓了一口气,来到钟太师身边,低语道:“太师,人已经快不行了“。 钟太师听闻,喜上眉梢,剜了安魃一眼,转身背手离开,太医尾随着而去 李总管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钟太师的狠厉手段来,瞄了下黑手的那个太监一眼,转身走了。 安妃自他们朝安魃来的时就密切注意着,见安魃此刻摔倒在地,也就没顾得上什么身份,直接跑了过去。 苏太傅也看向安魃这一边,起身张望起来。 “陛下,安魃已经不行了,您看”,李总管凑在枭暨跟前道。 “什么”?枭暨一时愕然。 “安魃却是病体沉重,怕是没多少活头了”,李总管补充道。 枭暨听闻不再言语,紧握在手中的酒杯差点被他捏碎。 枭焰一方面假装意识不清,一方面斜眼看向安魃,想探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昃离稳稳的坐在位置上,似乎一切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心中却在为安魃担心,拿了一片山珍放在嘴中咀嚼着,眼神只注意着手中的酒杯。 安妃来到安魃面前,扶起安魃,抚摸着安魃忍痛扭曲的面容,一边替安魃擦拭着嘴边的鲜血,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哥…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咳…咳,我没事,放心“,安魃此时大喘着气,心想自己服的这个药是什么啊,不但口吐鲜血,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又感觉不到难受,真是太奇怪了,只是,后腰的一掌是硬承受下来的,此时痛得钻心。 “陛下,安魃已经这样了,陛下宽厚仁德,就放他回府休养吧,安生的过完剩下的日子”,苏轲言辞恳切的道。 钟太师看了一眼苏轲,这一次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闷声哼了几声。 枭暨见事已至此,钟太师不说什么,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了,便道:“传旨,罪臣安魃,念及你曾有功于社稷,现病体沉重,酌情回府静养”。 安妃听闻,扶了安魃跪下,俯首叩谢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安魃也低声喃语:“臣谢陛下”。 “来人啦,送安魃回府去吧”,李总管唤了人抬了安魃下去了。 “哥…”,安妃依依不舍的拉着安魃的手不愿松开,安魃在安妃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放心,最终安妃只能目视着安魃离开的背影,默然流泪。 枭焰看着安魃离开后,低头趴在案上,若有所思。 “九哥,你怎么了”?枭煌从他的案前走了过来问道。 “九皇恐是有些醉了,我让人送他回去就行了,十三皇子不去看看安妃娘娘么”? “母妃…”,枭煌看向安妃身心疲累的样子,一脸的愁容。 “十三皇子快去吧,我们会把九皇子安全送回凌沧阁的”。 “我来送九皇子回去吧”,小平走了过来道。 太监瞪了一眼小平,小平就越感觉到事有蹊跷,便也不退让,坚持要送九皇子回去。太监最后拗不过,只好让小平也跟着,将九皇子送回了凌沧阁。 “好了,我们送九皇子进去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太监将小平堵在门口,不让进,自己则带了人把枭焰扶了进去,进去之后傻眼了,不久前送进来的人已经不见了,床上空无一人。太监让其他两人把枭焰先扔软榻上,便开始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找了一圈了真的不见人,便出了门来,在院子里找开了。 小平趁机进了卧房,见枭焰侧身躺上软榻上,于是扯过来一席蚕丝软毯盖上,退了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三人碰头都没找到,便叫了小平过来问话。 小平回答自己也是刚刚和他们一起才回来的,不曾见到什么人。 三人一脸的疑惑,垂头丧气了走了。 枭焰站在窗前看着三人离开,嘴角扯出一道讥讽来,眸子里寒光一闪,叫了小平上来,让她去接枭煌。 “是…”,小平本来还是一阵纳闷,下一刻便知道原来九皇子是装的,看样子九皇子根本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难怪月公子也这么看重九皇子了,于是笑着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枭焰待小平走后,转身又躺回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天的成人礼宴就这么过去了,看似热闹祥和的背后已经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阴谋诡计,除了当事人,其他人都无从知晓。 枭焰眼看已经入夜了,便叫了小平上来道:“我出去一躺,你知道怎么做啦”? 小平已经知道了枭焰定然是有事要办,点头答应道:“主人放心,奴婢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十三皇子”,便退了下去。 枭焰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换了套装束飞身出了凌沧阁。 枭焰来到茗琼苑看了看安妃,呆呆的坐在露台上,蹙眉凝思,身旁的曲娘无论说什么似乎都跟没听见一样,好不悲凉。枭焰实在看不下去了,心中一阵难受,飞身离开了。 原元帅府,门前冷落,自然已经不是往日的光景。枭焰潜入府里,刚走了两步便感觉到侧面有人攻来,掌风犀利,出手利落。枭焰一个旋转飞身而起避开,后方又有一人一记长拳打过来,侧身退后两步闪身绕道那人之后,极快出手力道适中,一掌打在那人后背,那人往前扑去,正好撞到前方的同伴。 两人对视一眼拉开架势又要攻来。枭焰料定两人必是府中的护卫,不愿与他们动手,便伸出一手做了一个停止动作,缓缓地开口道:“我要见安魃”? “主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安禄说完已经出手了。安寿见如此只好上前帮忙。 三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枭焰看在他们两人护主的份上,实在不想伤了二人,但这么打下去太费事了,手上了功力便加了几分,几招之后,两人便被打倒在地。 “我是九皇子枭焰,我要见安魃”,枭焰冷冷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安禄和安寿两人一愣,看了看彼此,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敬的行了个礼。 “不知是九皇子,多有冒犯,请恕罪”,安禄立身拱手道:“九皇子,这边请”。 安禄引了枭焰进屋,让安寿前去通传。 安魃的药性已过,之后服了些固本培元的药,沐浴更衣小睡了几个时辰,这会醒了来正在和安福说起九皇子枭焰来,让他寻个机会通知一下九皇子,自己想见见他。谁知安寿进来禀报九皇子枭焰过府,要求见安魃。 安魃笑了笑道:“一个人来的吗”? “正是,我们不知是九皇子,所以…”。 “你们交上手了”? “是的”。 “如何”? “九皇子年纪虽小,但武功在我两人之上,招式怪异,且属下能感觉到,九皇子内力也绝不弱于我们”,安寿如实的禀报着。 “哦…这么说那小子无功不弱,奇了”,此时安魃更有些探究之意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后位之争(十七) http://.biquxs.info/

“带他来这里见我吧”,安魃说着,扶着床辕坐了起来,安福赶紧为他在后背垫了一个软枕。 不一会,安寿带了枭焰进来内帐。 “你们都出去吧”,安魃一摆手道。 安寿听后,转身离开。 安福看了安魃一眼,又扫了一下枭焰,这才慢慢退下去,带上门。 安魃看了看枭焰,眼前一亮,昨日的宴会上看不真切,这小子是怎么长的,比他娘还美几分,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爷们,不过这气场,有点意思。 “枭焰…”,安魃唤了一声枭焰的名字,拖长的尾音,脸上有些笑意,下一秒陡然一转,板着脸问道:“你找我何事”? 枭焰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的道:“你想让我叫你舅父好呢,还是安元帅”? 安魃眼神里放出异样的色彩,没想到枭焰不但没有惧意,反而懂得避让,很巧妙了反问了自己,很是欣赏。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安魃回了句。 “安元帅”,枭焰选择了这一身份。 安魃听后微微一笑,看向枭焰,心想这小子脑子不糊涂,心里明白得很又懂得取舍,真是个好雏。 “看样子,安元帅并非如传言那样”。 “哦,传言如何”? “都说是传言了,安元帅也在意么”? “哈哈…”,安魃笑了几声,看着枭焰道:“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今日这么着急来探望,若是被旁人知道了,你知道后果吗”? “难道,安元帅不想见到我么,莫不是今日白天里,我误会了什么”?枭焰在不断的探着安魃对自己到底的态度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又是否真的可以借助,所以一直顾左右而言它,谨慎得很。 安魃看向枭焰,眼中带笑,对于这个外甥,还是很满意的。 “有话直说吧“,安魃也不再跟他绕了,真接问道。 “多谢安元帅”,枭焰点头施礼,转身搬过椅子在安魃的床前坐下道:“我想要安元帅帮我”。 “帮你什么,你何以断定,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有能力帮你”? “我想要有自己的势力,我们是相互选择,安元帅若无心,我也不会勉强,但我不会因此放弃。无论安元帅是否有意助我,或是助得了我,来日我都会护得安元帅周全”。 安魃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话里话外,论利论情,都十分到位,于是放声笑了起来,看向枭焰,也不再废话,直接问道:“你眼下想做什么”? “我想要人,可以信赖的人”。 “好…”安魃回应了枭焰,看向门口处道:“安福,进来”。 安福进了来,立在一侧道:“主人,有何吩咐”? “把宫中那些个名册取来”。 “是…”,安福应声退了下去,不稍一会,便捧了一册名录来,递给安魃。 “这些,你看着用吧,能用则用,不能用的给我废了他”,安魃找开看了一眼名册后合起来递给枭焰道。 “好…”,枭焰接过展开看了几眼,几个名字颇为熟悉,不过他们的不少隐事倒还真是惊叹。 枭焰与安魃两人又聊了许多,安魃教了枭焰许多人事之理,直到快五更才结束。 “安福,你去把他们几个都叫进来”。 一会过后,便进来了十来个年纪不过三十的人,最小的那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 “这都是我安府的一直培养的人,你看着挑几个带着,当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包括安福他俩三个在内”。 安福看了一眼安魃,安禄和安寿倒是淡定。 枭焰现在确实缺人,便不推辞,拱手谢礼道:“谢谢舅父,我就不客气了”。 安魃听着枭焰此时称自己为舅父而不是安元帅,于是笑了笑,更加觉得枭焰是个拎得清看得透的主。 枭焰起身,一个一个的扫过,也不贪心,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挑选了三个,一个是黑脸冷面,身形消瘦的高个子男人,一个是中等身材,面容清秀,目光有些躲闪的男子,最后一个便是其中年纪最小的那个。 “选好了”? “还有一个,还请舅父割爱了,我想要他”,枭焰指向安福道。 安魃看着笑了笑,看向安福,虽有些不舍,不过已经答应了,又岂能反悔。 “好…”,安魃似有下定决心一般。 枭焰看了看安福的表情,又察觉到安魃的微异,于是道:“我不带他走,但必要的时候借用就行”。 枭焰此话一出,安魃和安福同时舒了一口气。 安禄将三人的举动看到眼里,越发觉得这位九皇子面上清冷狠厉,实则心热公允,武功不俗,却并不张扬,加上能得主人如此看重,定然有不同之处,倒是让人有几分敬重。 “这样,安禄和安寿也是自小就跟了我,都快二十年了,你可以选择其中一位”,安魃领了枭焰的善意,也不愿让枭焰空了念头。 “好,焰谢过舅父美意,那让他们两自己选吧”,枭焰看向两人道。 两人皆是沉默了一会,安禄看了看安寿,便提一步上前,对视了枭焰的眼神。 枭焰在安禄的眼神里看出了那是一种期待,一种等着被驯服的傲气。 “好…”安魃看了看安禄呼道。 安福和安寿刚看向安禄,眼里有一种不可言喩的不理解。 “你们先下去吧“,安魃发了话。 安福便领了人都下去了,好一顿吩咐。 安魃则又交代了枭焰几句。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要亲自过来了”,安魃知道自己这里从今夜开始便会时时刻刻被人监视了,枭焰虽然武功不错,便难免纰漏,若让人察觉到抓住了证据,就不太好了。 “我知道了”,枭焰了解到安魃的考虑,便爽快应下。 安魃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道:“快回去了”。 “舅父保重”,枭焰说完,转身拉开门便出了来,就见着四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有劳”,枭焰微一点头回应,便走向四人,环视一眼道:“走吧”。 枭焰一个纵身飞起,四人都紧跟其后。 五人的身手还不错,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巡逻的侍卫,回了凌沧阁。 枭焰推门而入,四个则跟着进了去。 枭焰在窗户边的软榻上坐下,四人面向而立,站得笔直,只是低头不语,心中却都在想这九皇子的功夫恐怕在自己之上,看刚才他施展的轻功就知道,差一点就跟不上,怕是在故意试探自己呢。 “不介绍一下么”?枭焰话单落下半天了,也没有人回应。 枭焰并不着急,仔细的打量着四人,静静的等着。 “九皇子,在下安禄”,安禄简单的道了自己的姓名。 “九皇子,在下南山,黑脸的高个子回答。 “九皇子,我叫北风”,当中年纪最小的英俊小生道。 “九皇子,叫我东来吧”,开口的是面容清秀些那个男子,一个文人打扮,此时眼神里没有了躲闪,转为一脸的纠结。 枭焰听着,将他们的名字叫在心里,对安禄道:“你们各自在凌沧阁寻个空屋住下便是,平日里不要轻易露面,我这凌沧阁里的安全可就全交给你们了”。 “是…”,众人点头应下。 “嗯…,都下去吧”。 众人闻言转身准备离开。 “东来,你留下”。 安禄听了稍一迟疑,但还是退了出去。 东来一惊,脚下的步调骤停,僵硬的转身过来。 “九皇子,不知叫东来何事”? “你说呢”? 东来不禁抬眼怔了几秒,看向枭焰,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位好似能看穿人心。 枭焰见东来沉默了半天,料想他是不愿意说。 “不想说吗”?枭焰看了一眼东来道。 东来仍然是不说话,是因为内心在纠结,在安府的时候就想向安福说明自己要离开了,要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好不容易近期得了些消息,因感念安府一直收留的恩情,没好意思说出口,谁知被九皇子选了来,可是现在提出来,又怕惹了九皇子不高兴,着实为难。 “你若是有别的事要办,大可去办就好了,但从现在起,记住你是我的人,每日记得向我报到一声”。 “是…”,东来听了这话,脸上涌上喜色,这样便不必离开了,对枭焰顿时多出几分忠诚来。 天刚亮,小平便来了枭焰的卧房外。 “进来吧”。 虽然一夜没有合眼,但看得出枭焰心情不错。 枭焰洗漱一番后便给了小平一张图,图上正是凌沧阁的格局,有四处被特别标注了。 “这四处今日便好好收拾一下,一日三餐由你亲自送去,不要多事”。 “是…”,小平点头答应,退了下去。 小平办事很是麻利,很快便将四处收拾妥当,自午餐起,亲自送去饭食,也不多看,但单从饮食上便得知四人各自的喜好,晚餐则作了调整。 一日无事,枭焰却在筹划着自己的计划,不觉想起了鄢子月,居然一天没有露面,还有那个费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天色渐晚,枭焰从院中拾得一片红叶回来书房里,一声长鸣,四人便如约而至。 枭焰给安禄、南山和西风都布置了任务,让东来去办自己的事。 四人得到指令,抽身而去。 正文 第九十八章:后争之位(十八)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难得逮着昃离得闲的时间,一起到枭京里逛了一整天,品尝了不少美食,不得不说这枭京的美食可以算得上赫鼎之最了,品种繁多,样式新奇,吃法更是超绝。 鄢子月吃得肚儿滚圆,撑到不行了,也不愿离开,于是便与昃离在枭京多呆一天。 夜上染黑,昃离和鄢子月找枭京巷里一处幽静的客栈住了下来。 夜深人静时,昃离换了一身夜行衣,刚从窗口跳下,想去安元帅府上探视一下,被鄢子月发现了。 “义父,你这是去哪”? “我出去办点事,你早些休息”, 昃离看了看鄢子月,也是一身夜行衣,于是反问道:“你要去哪”? “哦,我也要出去办点事”。 昃离听出来了,鄢子月这是有备而待,不让她去也势必跟了去。 “那就一起吧”,昃离嘴角抽了几下,无奈的道。 鄢子月听言,嘻嘻一笑,跟上了昃离的脚步,两人一跃便在枭京城里穿梭开来。 元帅府,昃离和鄢子月刚靠近一点便发觉到了府外盯稍的人,两人相视一笑,成功的避开进了府内。 两人在府内稍走了几步,便有三人从不同的方位攻过来。 几番交手之后,昃离和鄢子月略胜一筹,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加入,开始变得势均力敌起来。 “义父,看来他们的功夫不错哦”,鄢子月背靠着昃离,两人被六人困在中间。 “怎么?你打不过了”? “义父,你就是看不起我么”? “有吗”? “有…你尽管去找那个安魃好了,这些人交给我就行了”,鄢子月十指交叉伸展了一下,开始很认真的样子说道。 “月儿…”,昃离铡想叫住鄢子月,却见她已经冲了出去,出手极快,肉眼不及,身影瞬时都有些重影起来,如闪电般移动着,眼看着对方一个一个被点了穴不能动了。对方有两人身手明显也是极快的,与鄢子月周旋了起来,配合默契,双攻得滴水不露,鄢子月应付得有些吃力,昃离见状只好出手,解了鄢子月的围。 四个争斗了一盏茶的时间,双方各退居一侧,蓄势待发。 “你们是什么人”?安福问道,心中却在想此两人武功高强,且招数奇异,再争斗下去未必有胜算。 “义父,你觉得我们要告诉他们吗”?鄢子月偏头看向对面的两人。 “这个…”,昃离有些犹豫了。 鄢子月看出了昃离的为难,于是出口道:“那就别说了,直接放倒他们进去就是了”。 昃离听着额角抽了几下,看着鄢子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是安魃元帅的故友,想见见他”。 安福和安寿对视了一下,一时难以相信对方。 “还请贵客报上姓名,我代为通传”。 昃离听着想了一会道:“那你告诉安魃元帅,我是十年前东龙城的故人”。 安福见对方说了之后明显的放下了戒备,在等待着,于是便飞身进了安魃的房间禀报去了。 “主人…”。 “安福,外面怎么回事”? “有两位贵客到访,说是十年前东龙城的故人”。 安魃一听,脑海里浮现出成人礼宴上雅座的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那个眼神,莫非是大祭祀昃离,真的会是他吗? 安魃思索了一会道:“让他进来吧”。 “可是…”,安福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去…”,安魃坚定的道。 “是…”,安福转身退出去请昃离去了。 昃离和鄢子月进了来,安福和安寿两人一直将他们夹在中间,随时准备出击。 安魃看到昃离的一瞬间便惊呆了,眼前的这个不是火风国的大祭祀昃离又是哪位。 “安元帅,别来无恙”,昃离轻笑道。 “是你…”安魃脸色的神色缓和了些,忙问道:“大祭祀日理万机的,怎么有空来了我逍遥国”? “哦…云游到此罢了”。 “大祭祀,是当我安魃是三岁孩童不成”。 “岂敢,我是真的云游到此的”,昃离并不恼,微笑着道。 “那你怎么又会在我逍遥国皇子的成人礼上”?安魃瞪向昃离道。 昃离听了笑了笑道:“原来,那天你看出来啦”? “你到底有何企图”?安魃明显语气带着几分敌意,安福和安寿两人也都上紧了些。 昃离听后一摆手道:“我能有什么企图啊,安元帅你误会了”。 “误会”?安魃眼神里全是不信任,口气强硬有道:“那竟然是误会,就请大祭祀离开我逍遥国”。 “啊,现在有点困难,不过看到安元帅无恙,相信不久应该可以离开了” 安魃听着昃离的话,有些不明白了,便看得出昃离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以他的武功,此时对自己不利,相信安福和安寿根本无法阻止。 安魃见鄢子月一直打量着自己,于是瞪了鄢子月一眼,可这种威慑力不但没有震住她,反而被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给化解了去。 “义父,安元帅这生龙活虎的,怎么一点也不像外边传言的那般病入膏肓啊”? “谣传,不可尽信”,昃离看向鄢子月解释道。 “哦…那是不是苏太傅和枭焰也不知道呢”? “这个…”昃离看着鄢子月,再看了看安魃,很明显鄢子月这句话本就想说给安魃听的,看安魃引时的表情,说明他听进去了。 安魃眯着眼看向昃离和鄢子月,探究的意味很明显。 安福和安寿此时也是看向昃离和鄢子月,眼神很复杂。 “昃离,你到底为何来我逍遥国”?安魃的声音比先前要高了些。 昃离一听安魃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估计现在是恨不得剥了自己吧。 “我说是苏太傅之请,来救你脱困的,你信吗”? “你说什么”? “不过现在你看这样,也算是不负重托了,我会尽快离开这里的,你放心”。 “你给我说清楚”。 “这…”昃离有些为难了。 “你今日说不清楚,就休想离开”,安魃现在就想搞清楚事情原委。 “看样子,只有苏太傅能给你解释了”,鄢子月插嘴道。 安魃没有说话,看向昃离。 “可是,苏太傅怎么来呢”?昃离若有所思的道。 安福见安魃看向自己,便解释道:“主人,元帅府一直被人日夜监视着,怕是不好进出”。 “也许我们可以试一下”,鄢子月笑着道。 昃离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有办法”? “以义父的功夫带个人进来应该没有问题吧,至于外面的那个监视的人,我有办法”,鄢子月嘻嘻一笑道。 “月儿,什么办法”。 “嗯…不告诉你”,鄢子月故弄玄虚的道。 “安元帅,借你的人用用可行”?鄢子月笑着看向安魃。 安魃打量了一下鄢子月,结论是这小子看上去眉清目秀的,灵气得很,怎么看跟昃离都不像是父子关系。 “嗯…”,安魃微一点头,授意安福。 昃离和鄢子月步出了房门,安福紧跟其后。 鄢子月歪头看向安福道:“这里到苏太傅府上,来回需要多长时间”? 安福看了一下昃离道:“以大祭祀的身手,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够了”。 鄢子月转身看向昃离,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义父你尽管去吧”。 昃离看了看鄢子月,见她眼神坚定,跃身而起。 “安福大哥,我们走吧”。 “去哪”? “当然是准备东西啰,嘿嘿”。 “需要什么,你尽管告诉我,我去准备就好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准备一些火油,还在府后门偏西处找一个空屋吧,我们放一把火”。 “什么”?安福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 鄢子月憋了憋嘴道:“不搞点动静怎么能瞒过那些盯稍的人呢,动静小了,他们也不慌,动静大点,比较容易浑水摸鱼啊。如果可以,我们顺便把那些盯稍的人一起清理掉好了。而且,元帅府大火这么大的事,明天一早整个枭京就都知道了,怎么也得好好修整一下吧,来往探视也是自然,这样,大家进出也方便些啦”。 安福听了鄢子月话,面部的肌肉抽了抽,真心是想不到这么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子,能有这种心思,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对鄢子月另眼相看了。 安福又叫来了府里的其他人帮忙,在元帅府放了一把大火。 一伙人看着熊熊的火光,倒像是欣赏美景一般,个个都很淡定。 “安福大哥,你们这样怎么行”? “怎么啦”?安福看向鄢子月道。 “啊…着火啦,救命啊”,鄢子月大呼了一声,然后看向安福道:“这样才对啊”。 “哦…我懂了”,安福马上对身旁人下令道:“照做,还有,你去把府里的人都叫来,一起喊”。 “是…”,一个家奴应声退了下去。 不一会便来了一群人,看上去虽然有些害怕,但都还保持镇定。 安福一个眼神之后,这群人开始呼叫起来,那场面就跟真的一样。 鄢子月看在眼里,开始佩服元帅府的人来,对安福更是有些敬重了,想他能把这一府的下人们都调教得如此好的,遇事镇静,不慌不乱,需要多少心血啊,真是不简单。 正文 第九十九章:后位之争(十九) http://.biquxs.info/

果然元帅府外盯稍的人来探究竟,被安福他们当场清理了,扔进了火场毁尸灭迹。 鄢子月一眼就看见了昃离,便迎了上去道:“义父,你回来了”。 昃离远处便看到了元帅府的大火了,一想就知道可能是鄢子月干的,对鄢子月的这个办法很惊奇也赞赏,便带了苏太傅从容的从后门进了府内。 “见过苏太傅”,安福过来拱手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苏太傅看了看一脸疑惑的看着众人。 安福看了看已经快烧成一片废墟的房屋,无奈了笑了笑,不知该怎么解释。 “苏太傅,这边请”,安福安排了其他人扑救,引了昃离和苏太傅去了安魃屋里。 鄢子月回头看了看眼前一片火海,一耸肩抿了抿嘴,小跑跟了上去。 苏太傅见到安魃的第一眼,便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时悲从中来。 “苏太傅…”,安魃欠了欠身示意。 苏轲连忙过去,免了安魃的礼,看了看安魃已经瘦得棱角太过分明的脸,关切的问:“安元帅,可还好”? “劳苏太傅挂念,安魃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苏轲喃喃的道。 安福和鄢子月背靠着门站着,对视一笑。 苏轲先应安魃的提问,解释了一下昃离来逍遥的前因后果,着重说明了在帮助安魃解困时起了关键的作用。 安魃虽然不愿意欠昃离的人情,但这次是真的欠下了,寻思着来日有机会一定还他,其实内心里对昃离本人不但不讨厌,反而有些欣赏,只是各为其主,又或是因为他的是火风国大祭司的身份,经此一事,对他有改观了些。 “昃离,我安魃是个念恩的人,你的恩,我欠下了,他日若有需要,只要违背良心道义的,尽管说就是”。 昃离看着安魃笑道:“安元帅,严重了”。 三人又聊了一些,也追忆起十年前的一些事,又将这十年来的发生的一些事分析了几分,安魃提到了已经见过九皇子枭焰的事,对于现在局势也剖析了一下,权衡利弊,最后安魃与苏轲达成共识,帮助九皇子枭焰,绝不对让枭皇立钟妃为后。而昃离不愿再牵扯其中,表明希望尽快抽身出来,回去火风。 安魃和苏轲不便勉强,昃离也表示在离开之前尽全力帮助他们。 鄢子月在一旁听着,看了看昃离好几次,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都忍住了。 不多时,负责枭京安全的枭卫长岚甲带了一队侍卫过来。 安福得到下人们禀报的消息后转告给了安魃等人,随即先出去应对了。 昃离觉得自己不便露面,便带了鄢子月和苏轲一道先从后门走了。 此时的元帅府已经热闹不少,来往的人也多了,看来这一场大火还真是惊动了不少人。 “义父,我是不是做错了”?鄢子月仰头看着昃离道。 “没有,月儿这个法子很好”。 “是啊,如此老夫明日早朝便可凑禀陛下,由枭卫来负责元帅府的安全,岚卫长为人正直,自然是不会为难安元帅的,我也可以借此名正言顺的来控望了”,苏轲笑着捻着胡须道。 三人夜里行走在街巷,或言或笑,将苏轲送回府后,昃离由拉了鄢子月回客栈去了。 “义父…”。 “什么”? “没什么”,鄢子月是真的没有想好,所以也就不敢说了。 “月儿…你有心事”? “没有啊”,鄢子月也不看昃离,低头走路。 昃离看了看鄢子月专注走路的样子,心想月儿已经长大了呢,都有心事了。 这一夜,凌沧阁也没闲着,枭焰让三人按名册上的人名都探一个遍,先从自己相对熟悉点但又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入手,这不就抓了好几个回凌沧阁来。 枭焰冷面而视,一番攻心计策之后,便是更加拿捏到了他们的把柄,逼迫他们写下供状,又留下信物,画押,又好一顿安抚,给他们分析了利害,承诺重赏并护全他们,见赌咒发誓效忠之后,这才放他们离开。 安禄他们三人将一切看在眼里,都对枭焰的手段有些佩服,想不到他做事该狠的时候绝不手软,该绝的时候也从不含糊,恩威并施,拿捏得恰到好处,加上他一身王者的威慑感浑然天成,让人下意识就诚服在他脚下。 枭焰收了这些人的画押供书,翻看了几下后便交给了安禄道:“这些人以后都交给你了”。 安禄点头接过供书,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的觉得暖心,或许自己现在也对他有些诚服感了么,总之此时的自己是看重枭焰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与认可的。 “九皇子,接下来想要怎么做”?安禄问道。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该试一下李总管大人”,枭焰抿嘴一笑。 安禄知道枭焰指的就是枭皇面前的第一红人内务大总管李想,突然心中也是莫名的兴奋与激动,真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十年来过得太平静了,闲坏了,骨子里是特别渴望这种刺激的惊涛骇浪和风起云涌。 次日,枭焰特地寻了个时机,便带了枭煌硬闯茗琼苑见安妃,故意让李总管看见。 “师傅,你看那是九皇子和十三皇子,他们这是要进茗琼苑吗”?跟在李总管后面的一福说道。 “多事…”,李总管冷声冷气的训斥了一声。 四福看了一福一眼,嘴角一抹轻笑一闪而过。 李总管叹了口气道:“陛下只是禁足了安妃娘娘,不让她私自见人,并没有下旨不得任何人探望,再者,安妃娘娘的吃穿用度、奴仆人数一如从前,知道为什么嘛”?李总管偏头看向一福道。 “师傅,那这是为何”? “你问我,我问谁去,陛下的心思,岂是你我这等人能猜得着的”? 一福内心那个汗啊,知道的自然是师傅他老人家说话点到即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拿人开涮呢。 李总管带着一福和四福从远处便拐道离开,权当没看到枭焰他们。 枭焰见李总管此举心中便有了些考量。 “九哥,我们不进去了吗”?枭煌稚嫩的声音响起。 “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去吗,上次母妃都问起你呢”? 枭焰看着枭煌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 枭煌也不管,拖着枭焰胳膊就往里走,那样子就像是在拉纤。 安妃和枭煌欢溺着,枭焰在一旁淡淡的,安妃问一句,他答一句。 安妃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枭焰十年前失踪回来之后便是如此了,跟自己也不怎么亲近了,但也听说他会因为自己而跟其他皇子出手打架,就说明他心中还是认自己这个母亲的。安妃很想知道那一次失踪她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终是一无所知,枭焰也不愿说,为此一直很纠结很苦恼,只能自责当时没有保护好他。 枭焰一直在想李总管的事,回忆着一直以来李总管对待与自己或是母妃有关的事件中的每一次细微的表现,还有对安魃事件里的表现,中正不偏倚,从不落井下石,不着边际的会为安家说话,当初枭煌差点被送给其他娘娘抚养的时候,就帮助自己争取了抚养煌,这样看来,或许他还是个可以拉拢留用的人。 快半个时辰过去了,枭焰起身道:“煌,我们走吧”。 枭煌明显的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看到枭焰脸上严肃的表情,也只好从安妃的怀里钻了出来,走到枭焰身边。 “母妃,儿臣先告退”,枭焰拱手说完,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枭煌只好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安妃泪眼朦胧的样子,不禁朝安妃呼道:“母妃,我和九哥会再找机会来看你的”。 钟妃终于掌握了自己的哥哥钟晟和厉妃有染的证据,本来还抱着一点希望现在待确认成事实,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哥哥怎么会这么不知轻重,哥哥不是好色之人,一定是厉妃那个贱人勾引的,此时对于厉妃恨不能马上掐死她。 “玲珑,你去厉妃过来,就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 “是…”,玲珑退了出去。 厉妃在接到玲珑的传信时,本还没有想太多,但一路上从玲珑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便支使了贴身的婢女桃红上前去套话。 桃红走上前与玲珑并行,套起近乎来,多次想要问出点什么来,可是玲珑口风紧得很,总是有意回避,岔开话题。 桃红扭头给了厉妃的眼神,告诉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很快,便到了玉琼苑,玲珑直接引了厉妃来了一个幽静处所,派人去请了钟妃来。 “钟姐姐,你来了”,厉妃见钟妃过来,起身相迎道。 钟妃冷脸相待,在她对面坐下,恨恨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还当我是姐姐,不是小姑子么”? 厉妃一听,惊出了一身的汗,沉默了半天道:“,信以为真才好,这宫里的人就是要生事造谣”。 “哼…你就别跟我装了,我既然找了你说这话,必然是有实质的证据”。 厉妃听后,腿都软了,一时跌坐下来。 厉妃半天都没说话,只是低头,过了好一会才抬头对上钟妃的眸子道:“那你想怎么样”? 钟妃没想到厉妃没有吓破胆,居然直接问了,那也好,省得多费口舌。 “你帮我登上后位,并且发誓再不私自见我哥了,断了你们的关系,我便不再追究”,钟妃说着,藏在袖中的葱指却因为恨而紧紧的攥着。 正文 第一百章:后位之争(二十) http://.biquxs.info/

厉妃听着,嘴角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钟妃是什么人,你会真的放过我么,恐怕最后只是过河拆桥,兔死狗烹罢了。 厉妃也知道此时不能跟钟妃硬拼,只好努力的让自己忍了下来。 “姐姐,求你,看在你我这些年的情份上,就给我一条活路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厉妃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跪在钟妃的脚下恳求着。 钟妃看着脚卑躬屈膝的厉妃,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就觉得恶心,但也稍稍解了心中这一口恶气。 “那你就最好乖乖的听话,别想着背叛我,不然,难保我不会将此事交给陛下处理”,钟妃起身看着厉妃道。 “谢姐姐宽宏大量,谢姐姐”,厉妃一边说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到底钟妃知道多少,告诉陛下对她钟家也没有好处,她应该不会太鲁莽,不过,也说不定,女人有时候是不理智的。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钟妃转身,一甩裙摆,离开了。 桃红搀扶了厉妃起来,见厉妃此时一脸的狠厉之色,便也不敢作声了。 厉妃一路回云琼苑都在想钟妃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每每都十分谨慎小心,怎么会让人拿了证据去呢,想到此,不由得看了看身边的桃红。 桃红被厉妃的眼神看得发毛,忙跪下道:“娘娘,明鉴,我自小便跟了娘娘了,娘娘是我的恩人,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娘娘的,若有背叛,我愿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厉妃看着桃红一脸的赤诚,不像是在说慌,便相信了桃红。 “回去之后,马上给我查,必定是我宫里出了内奸,这才泄露了此事”,厉妃说得咬牙切齿。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桃红也是十分恼火,是谁让自己差点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一定要让他加倍偿还。 接下来,云琼苑里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生了,一直到天黑,通宵的审问,个别的婢女和太监扛不过,撞墙了,这才收了场,最后也没能查出来是谁通风报了信。 厉妃无奈只好想法子,吩咐桃红让她将消息传给钟晟,让他来处理。 谁曾想,这个消息却撞到了枭焰的人手中,很快这一封见不得光的信笺就落在枭焰的手上。 枭焰拿到这一张信笺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喜悦,不过确实是意外的收获。 枭焰命人将送信的人带了来,一番审问之后还真是挖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最让枭焰气愤的是,原来自己十年前失踪是厉妃的设计。 枭焰让送信的太监供罪画押,一番威胁之后,便将信笺交给了他。 “你要把这信笺准确无误的送到钟晟将军的手上,再多加一句话,就说厉妃怀疑陛下也听到风声,可能正在暗中求证,让他小心为上”,枭焰眼神犀利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太监,周身散发着压迫感,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碾碎了一般。 送信的太监不敢直视枭焰,哆哆嗦嗦的点头答应,拿了信笺飞似的跑了。 安禄在一旁听着,不觉笑了笑,现在才发现这个九皇子远比自己认为的还要狠,居然想到要让钟晟与自己的父皇之间起嫌隙,这可不是一般的心思,似乎他的心中总会有别人永远也无法捉摸的东西。 枭焰留意了安禄的表情,淡淡的笑着道:“安禄,你觉得本皇子刚才那么做合适么”? 安禄未曾想枭焰会有此一问,只好收了笑意严肃的道:“只想是你想做的,都合适”。 “是么”?枭焰只是笑着,让人一时看不出他的心中到底是想着什么。 安禄第一次感觉枭焰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不知道要不要庆幸跟了这么一个主,胆大果决,心中自在主宰一切的气魄,想必再过几年会是更不得了吧。 太师府,钟晟在接到厉妃的信笺时,一时惊愕不已,特别对于送信人留下的话,更是觉得脚底发凉,此事又不敢对钟太师说,只想着怎么样才能保全厉妃母子。 厉妃在云琼苑里坐立不安,等着钟晟的回信,却不知这个回信已经被枭焰扣下了,永远也拿不到了。 枭焰就是要让钟晟和厉妃都着急起来,最好逼疯了他们,这样,他们才会狗急跳墙,自寻死路。 枭焰安排了人将钟晟的回信送到了钟妃的手上,一石三鸟,怎么能让钟妃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呢,该给她也来点刺激才是。 安禄看着枭焰安排的这一切,不由得感叹,这个九皇子的机智计谋胜夺天工,这手段恐怕整个枭京也不见得有人能与之一较高下了吧,一时之间觉得跟了这么一个主,以后的日子只怕注定是惊险连连,汹涌澎湃了。 枭焰让人密切注意起他们三人的举动,一有消息速速来报,这一场博弈现在才刚刚开始。 夜色笼罩下来,鄢子月便一身黑衣来了凌沧阁,刚进来便感觉到了异样,随即就跟人交上手了,几个回合下来,就知道对方的身手不差。 鄢子月正想着,什么时候这凌沧阁有了此等高手了呢,这时却发现另一处屋顶之上也站着个人,正观战着,看那身形不是枭焰,是什么人呢?同时,也在院里的屋檐下也有一个人影依靠在柱子后边,注视着自己,这让鄢子月更加纳闷起来。 枭焰自鄢子月进了院来,便感受到了她的气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气息会那么敏锐,但没有露面,而是靠着窗口看着,见她与西风交上手了,便更想借此摸一摸她的底,看她到底武功到了何种境地。 鄢子月一直与西风缠斗一会,已经摸清了他的实力,论体力或许不如他,但论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一个闪身便拉开了彼此距离,飞身上了屋顶,和屋顶上的人交上了手。 屋顶上的正是安福,没想到鄢子月能甩掉西风的纠缠,可见她武功远在西风之上,便也不敢轻视,拿出了八分的实力来与鄢子月较量,但只与她打了个平手。 鄢子月几轮下来也摸清了安福的功力了,瞬间催动心经将自己的速度再提上一个层次,有如幻影,撇下安福,便往屋檐下的人影去了。 安福和西风见状也都追了上去。 鄢子月几次快速出击,打了屋檐下的南山一个措手不及,几招之后也隐约能了解他的实力。这时,另外两人已经过来了,三人联合起来进攻,似乎对自己已经有了些了解,出招之时相辅相成,十几招之后,鄢子月感觉还是颇有些吃力的。 枭焰看着,嘴角拉开一道好看的弧线,这一场精彩的比试很让人满意,一来知道了自己的人功夫怎样,二来也更了解了鄢子月的实力。 鄢子月有些点腹诽吐槽,三个大男人打自己一个弱女子,这是不是有失风度啊。 鄢子月闪身想要逃开,也每每都被他们三人缠住,好不容易来到了离枭焰卧房较近的台阶上,刚一转身便见他们三人一齐出掌过来,本能的想要躲过去的,但感知到了枭焰的气息就在身后,便收了应对,任由他们三人的掌风袭来。 枭焰看着鄢子月这举动,知道自己如果不出手是不行了,只好打开窗,飞身而下,挡在鄢子月之前,将她揽入怀中,为她承受三人的掌力。 安福三人见是枭焰都收了些力道来,但还是来不及收势,三掌落在枭焰的背上。 枭焰本就内力深厚,此时更是内力全开,三人不但没有伤着他,相反被他的内力震开了。 安福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一阵吃惊,虽然早就知道枭焰的武功高强,但却不知他内力如此强劲,居然能弹开我们三人之力。 枭焰没有理会安福三人的惊讶,而是有些微怒的看向鄢子月道:“你这下满意了吗”? “满意,很满意”,鄢子月还以为枭焰为因此受些伤呢,岂料是这种结果,太让人意外了,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心想着,这家伙如果和南宫赦一拼,不知道谁更强一点呢,想到这里,不觉偷笑起来。 枭焰看着鄢子月偷笑的可爱模样,一时愣神,明明是一个男子,可总是时不时的感觉有如女子一般可人,该是自己的眼病又犯了吧,看错了。 “你来做什么”?枭焰压下自己的想法,冷冷的问道。 “想你了,来看你啰”,鄢子月笑嘻嘻的调侃起来。 安福等人一看原来是自己人,又见着枭焰与她的说话的感觉该是很亲近的人,便都识相的各自悄然离开了。 枭焰听后怔呆呆的看了鄢子月一下,别过脸道:“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鄢子月尴尬了,没想到枭焰这么快就赶人,笑了笑道:“这么不欢迎我啊”。 枭焰没有再答话,而是迈上台阶,往自己的卧卧房里去了。 鄢子月跟在他身后,见他有给自己留门,便直接跨了进去。 “你不想知道那个费芙小姐后来怎么样了吗”?鄢子月在桌边坐下,翻开一个茶杯来,自己倒水喝。 枭焰撇了鄢子月一眼,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我把她交给她的父亲费少傅,你大可放心好了”,鄢子月喝了一口道,看向枭焰道。 枭焰见鄢子月看着自己,便礼貌的回应了一下“嗯”。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后位之争(二十一) http://.biquxs.info/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各想各的事情去了。 “你这里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些高手来”,鄢子月走到枭焰身边道。 鄢子月见枭焰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便开口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从安元帅那里要的吧”? 枭焰闻言看向鄢子月,心想她竟然会知道,看样子,她没来的这些时间也干了不少的事吧,突然想起了安福告诉自己昨夜元帅府大火的事,果然与她有关系。 “你去过元帅府”? “我何止去过,还帮了安元帅一个大忙呢,不过他也没感谢我”。 “你一个人去的”?枭焰问道。 “你说呢”?鄢子月显然不打算跟枭焰说起昨晚的事。 枭焰看着鄢子月,越发觉得自己对于她是一无所知,心里有些憋闷感。 枭焰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把遇到鄢子月以来的所有的事一点一点的串起来想了想,肯定了自己判断。鄢子月他们决不是偶然来这里,只怕是受人邀请,准确的说是昃子受人邀来我逍遥,他们很可能是安魃从外边请的帮手,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一般的武林人士,倒更像是身份高贵的贵族。 “九皇子…”,门外是安禄的声音。 枭焰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安禄稍一俯身,在枭焰耳边道:“钟大将军来了,往云琼苑去了”。 “噢…”枭焰扬眉轻笑,便对安福道:”通知玉琼苑那位吧,还有,让人也引李总管去见见”。 安禄听了之后咧嘴一笑道:“好…”,之后转身离开了。 枭焰转身走过来,见鄢子月一副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便道:“今晚有好戏看,你要不要去”? 鄢子月眯眼看着枭焰,满脸的疑惑,但还是回答道:“当然去”。 枭焰笑了一下道:“那走吧”,说完转身跨出门来,飞身便上了屋顶了。 鄢子月紧跟其后,一跃而上,追了上去。 枭焰让安禄打晕了在后门处放风的婢女桃红,打开了后门的门栓,三人则在阁楼旁的茂密的树丛里隐藏了起来。 云琼苑的后门处的偏静的阁楼之上,钟晟的到来让厉妃感到暖心,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担忧。 “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传的信息可是真”? 厉妃不知钟晟指的不仅是信笺还是传话,只当是信笺内的信息,便点头道:“真的”。 钟晟听完后,本来的侥幸和希冀都没有了,下定了决心要铤而走险了。 “你准备一下,封后之日,我便带你和燧儿走”。 “什么”?厉妃没想到钟晟会这么决定,而自己根本没有想过。 “将军,她不是你的妹妹吗,你难道管不了她吗”? “如果只是我妹妹还好说,不是还有陛下吗”? “陛下,陛下也知道我们的事了吗”?厉妃不敢相信的看向钟晟,心中却在想钟妃是不是疯了,她已经告诉陛下了吗? 钟晟看着厉妃的表情,一阵警醒道:“你有没有让人带话给我,说陛下已知你我之事”? “没有,我只是让人送去信笺”,厉妃也意识到这是让人给算计了,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钟晟闻言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行离开”,说完就要拉着厉妃走,正巧钟妃已经上了阁楼,撞见了钟晟和厉妃果然在此。 厉妃一阵惊讶,心里第一时间就在想钟妃怎么进得来的,桃红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通知一声。 钟晟看到是自己的妹妹钟玲,便以为这一切都是这个好妹妹钟玲的阴谋,目的就是皇后之位,心中生起一股怒火道:“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不惜做到这个份上”? 钟妃见自己的哥哥如此说,更是忿恨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厉妃道:“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个贱人失了分寸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钟晟甩袖道。 “钟姐姐,全是我的错,是我罪该万死,可你怎么能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呢?你这是想要了你的哥命吗”? “你胡说些什么,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哥给害了”,钟妃气不过,就要冲过去掴厉妃。 钟晟一把挡在前,推搡撕扯之间,钟妃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婢女玲珑忙过去扶了起来。 “哥,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对我动手”,钟妃看向厉妃的眼神里全是怨恨,整张脸被委屈与恨意充斥着都扭曲了,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厉妃知道这一下是彻底的惹怒了钟妃了,女人一旦发起疯来可是不得了的,便拉了拉钟晟,看向钟妃道:“钟姐姐,你别生气,将军他不是故意的”。 钟妃听着只有更加愤怒,朝厉妃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钟晟看着妹妹钟玲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是冲动了点,便安抚道:“玲儿,你别胡闹了”。 “哥,是我在胡闹吗?你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都说我胡闹。哥,你怎么能相信这个贱人呢,她是在利用你啊知道吗?”。 “好了,别再说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快回去吧”。 “我偏要说,哥,你知道吗?她一直都在骗你,她只想骗你帮她登上皇后之位啊”。 “玲儿,是你想要皇后之位,不要诋毁他人”。 “钟姐姐,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皇后之位的”。 “你给我闭嘴”,钟妃走上前拉了拉钟晟的衣袖道:“哥,她真的不是好人,她骗了你,骗了陛下,枭燧他不是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钟晟看着钟玲道。 “哥,你被她骗了,枭燧真的不是你的孩子”,钟妃重复了一遍。 钟晟听后看向厉妃,脸上明显有一丝怀疑。 厉妃自钟妃说出来之后便一惊,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燧儿是谁的骨肉,陛下的还是钟晟的,那两天与他们两人都有交*欢。 “将军,你要相信我啊,燧儿真的是你的骨肉”,厉妃此时也只能一口咬定是钟晟的了。 李总管被徒弟五福领了来云琼苑的后门时,便知道此事另有蹊跷,便不肯进苑来,狠狠的训斥了五福,转身就要离开。 五福一时心急,跪在李总管的脚下道:“师傅,你若不进去听听,徒弟怕是以后都不能再服侍您了,就看在我这些年一心一意跟着您的份上,求您了“,说着连连磕头。 李总管叹了口气道:“说吧,是谁逼你这么做的”? “我不能说”。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师傅,你就别问了,我真的不能说”。 “罢了…”。 “谢师傅…”,五福说着爬了起来。 李总管则跟了五福进了后门,往阁楼上去了,刚上几步便听出来了楼上三人的声音,从他们的对话里已经听出了眉目,停顿着好久,一直没敢再上前。 楼上三人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彼此身上,没有察觉李总管的到来。 李总管想了一会,趁还没有撞破,决定还是转身离开的好,却突然听到更加吃惊的消息,还是涉及陛下,涉及皇室血脉,一时不能淡定了,脚下也僵硬了,踩在楼梯上的双腿只觉得发麻,头一阵晕眩。 五福扶住李总管,仰头看向头顶的阁楼,心中也是没了主张,本来以为最多只是奸情,现在好了,事关重大,一旦牵涉其中,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现在既紧张又恐惧。 树丛里,枭焰等人看着这一切,虽说有些意料之内,也现在也是颇有些吃惊,枭燧是钟晟的孩子,这一点就足够厉妃和钟晟死一万次了。 钟晟见厉妃如此肯定,也就放下了怀疑,转看向钟妃道:“好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哥,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问过接生的宫妪了是足月生产的,我也查过宫誌,那段时间她有侍寝的”,钟妃还在解释着。 厉妃听在耳里,两手攥紧手心出了不少汗,小脸也因为紧张而发红了。 “够了,我不想听”,钟晟此时心绪也有些乱了。 “哥…”,钟妃还想再说什么。 “李总管,你…你怎么在这里”? 桃红晕乎乎的醒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肯定是自己被人打晕的,后门也敞着,心中一时知道忐忑起来,关上门便往阁楼上来了,看到李总管和五福,一时失态,惊呼了起来。 楼上的人听了桃红的声音,更是慌了神。 李总管的在此,说明陛下可能是真的知道了,钟晟的第一想法便是如此。 钟妃听闻也想到了,但却想不通,自己并没有告诉他人,更不敢告诉陛下,李总管怎么会来呢? 厉妃听出桃红的惊呼来,已经吓得有些腿软了,此刻只得是靠着钟晟才不至于倒下去。 整座阁楼里有片刻的死寂,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让人窒息要透不过气来。 钟晟扶好厉妃,迟疑了一会,合眼思索着,随后从阁楼破窗而去。 厉妃瘫坐在地上,呆呆的,不知该如何。 钟妃见钟晟已经离去,胸中怨气难消,走到厉妃跟前,一顿撕扯开来。 两人扭打在一起,华服扯裂,珠钗散落,都挂了些彩,玲珑和桃红都赶上来拉开了两人。 李总管上了阁楼,环看了一圈,见着已经破损的窗棂,又看了看已经狼狈不堪的两位娘娘,一言不发的叹了口气,带着五福转身离去。 “走吧”,枭焰从树丛里走出来,一个轻跃便隐入了夜色。 鄢子月和安禄对视一了眼,轻功一展,跟了上去。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后位之争(二十二) http://.biquxs.info/

枭焰等人回了凌沧阁。 “安禄,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安禄应声转身回房去了。 枭焰站在通往卧房的台阶上回头看了看鄢子月,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 鄢子月犹豫了一下,看着枭焰的身影消失到房门口,房门却一直开着,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枭焰见鄢子月出现在门口,轻笑了一下,为她倒了上杯茶放在桌上,等着她过来。 鄢子月走过去,在枭焰对面坐下,拿起杯子咕噜一声饮下,将空杯递过去道:“再来”。 枭焰笑而不语,又为她倒上,推了过去。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这才几天不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枭焰吗”? “你说呢”?枭焰只是笑着看着。 “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是吗”?枭焰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吗”?枭焰的目光锁定在鄢子月脸上一直没有移开。 “我想知道,你会说吗”? “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那就来说说今天是怎么回来吧”? “今天啊,如你所见,我只是安排该到场的人到场罢了,不过今天也有意外的收获…”,说到这里,枭焰笑意更深了,眼中的暗芒闪耀。 鄢子月看着枭焰,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像这个人远不止表面看到的这般无害,是属狼的,还是雪狼,浑身浸染着冰凉的嗜杀本性,从不轻易出击,一出击就会咬死人。 鄢子月抖了抖身子,有时候真的就觉得枭焰随即可能化身为狼扑过来一般,刻意的往外挪了挪,将自己的疑问一个一个提了出来。 枭焰还算是很有耐心的解答了鄢子月的所有问题,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 鄢子月大概了解了,一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应该是想问的不好问,或许自己觉得和枭焰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完全可以坦诚相待的份上吧。 又是一阵沉默。 “我先走了”,鄢子月起身准备离开。 枭焰看着鄢子月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刚才两人的相处就不如之前那般愉悦,总感觉有什么在变化,是因为彼此都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与坦诚吗? “月…”。 “什么”?鄢子月见枭焰唤她,便转身看了过来。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对吧,永远都是吗”? 鄢子月听着灿烂一笑道:“是啊”。 枭焰看着那如夏花之一般浪漫盛开的笑脸,一时心里暖洋洋的,刚才的不悦感一扫而空。 “走了…”,鄢子月转身轻如雨燕一般飞上屋顶,消失在夜空里。 鄢子月回来小院,昃离已经点灯等了她许久了。 “回来了”。 “嗯…”。 “怎么了”? “没事”。 “你都把心事写在脸上呢”。 “义父,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怎么这么急着想回去了”? “嗯…有点想孟姨他们了”。 “好…我尽快安排,最多等到枭皇祈福大会结束,可好”? “嗯…好”,鄢子月眉眼一沉,突然就是特别想念大司命宫的一切人和事。 昃离将鄢子月的表现看在眼里,觉得此时最好让她睡一觉就好了,这一阵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她也够累了,是自己考虑不周,才将她也引进这个是非之中来。 鄢子月倒头就睡,原来夜里也是很凉的,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暖暖的真舒服。 李总管回了颐和宫之后,一直纠结不定,不向陛下禀报是欺君罔上,如果禀报,不仅雷霆震怒,恐怕明天,天都得捅出个窟窿来。 李总管跪在枭暨的寝殿门口,一边等着枭暨睡醒,一边思索着要怎么禀报此事。 钟晟回了太师府后,便直接找了钟太师商量。 “什么,晟儿,你怎可如此糊涂”? “你赶紧安排人杀了那个女人,连那个孽种一起”。 “爹,那可是我的孩子,您的亲孙子”。 “哼…那是一个祸害,晟儿,你听爹的”,钟太师见钟晟不忍心便自己安排道:“来人…”。 不肖一会,钟师的管事便来了,钟太师与他一阵耳语之后,来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爹,你放过她们母子吧,我让人带她们远走高飞”。 “你怎么执迷不悟呢?此时还能远走高飞吗?她们母子若存在就是铁证,不止你,整个钟府都被牵连。 钟太师说完就要往外走。 “爹,你去哪”? “此时,陛下的降罪还未下来,说明李总管还未将此事说与陛下,我替你去求求李总管”。 “爹,你是说陛下还未知此事”。 “不然,你以为呢,此等大事,陛下岂能容你到现在”。 钟晟这才反应过来,以陛下的性子,此等事若知,根本不可能没有动静,看来是有人刻意假传消息,引自己上当,不会是钟玲,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厉妃将枭燧唤来,抱着怀里,没敢合眼,眼泪止不住的流,等前枭皇的旨意下来,自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稚子枭燧。 “母妃,你怎么了”?枭燧仰头看着厉妃。 “没事,母妃没事,是母妃不好,连累了燧儿”,厉妃抚着枭燧,抱得更紧了。 凌沧阁,枭焰自鄢子月走后,一直没有睡意,薄唇轻启,吹响了红叶。 片刻之后,安禄、南山,西风等人便来了卧房外。 枭焰走到门前,拉开门道:“你们速去云琼苑,厉妃母子暂时还不能有事”。 “是…”,三人领了命,飞走离开。 安禄等人前脚刚到,几个黑衣人后脚就杀到了,出手凶狠,取人性命,毫不手软。 安禄等人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阻止了来人,本想抓一两来回去问话,可对方全是死士,眼看任务落败,当即自刎了。 安禄等人怕对方见任务一次不行,会卷土重来,便没有离开,直到天微亮。 “安禄大哥,你说主上为什么让我们来保护她们啊”?西风有些不解的问安禄道。 “怎么?你都称主上了”? “你心里不这么认为吗,还有你,南山大哥”?西风看了看安禄又看向南山道。 “好…那我们以后就叫主上吧”,安禄笑了笑回答。 “既然她们是主上的仇敌,为什么还让我们来护她们,我也想知道”?南山看向安禄道。 “你们不懂,主上他是非分明,有些事情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况且稚子无辜,”,安禄看向天边的鱼肚白。 “这些人都是太师府的”,南山走到一处尸体旁,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太师府啊…”,安禄心想这钟晟、钟太师也真是心狠手辣,对于自己的血脉也得下得去手,果然是禽兽不如。 “好了…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安禄收了思绪,三人身影一闪便回凌沧阁去了。 钟太师连夜赶到颐和宫,派人多次通传,求见李总管,都被婉拒了,最后李总管派一福转告钟太师,事已至此,不可能欺瞒陛下,望钟太师尽早决断,否则只怕是要牵连甚广。 钟太师无奈,只好赶回太师府,等了一夜见派出去的死士无一生还,便知此事已经无力回天,但是要牺牲掉自己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真是痛不欲生,只一夜的功夫,已是满头的白发。 钟晟来了钟太师的面前,跪下,看着自己一贯呼风唤雨的父亲,此时靠坐在太师椅上,分明就是一个无助的老人,心中一时自责歉疚。 “爹,孩儿错了,就让孩儿一力承担吧”,钟晟说这话有点哽咽。 “晟儿,你让爹怎么办”? “爹,孩儿对不起您,对不起钟家”。 “晟儿,爹不会让你有事的,爹若是保不住你,爹也就枉为一国太师了”。 “爹,你想怎么做,孩儿都听你的”。 “你现在还是大将军,现在就出城,暗中调兵来京,等我的消息”。 “爹…”,钟晟看着钟太师,这样一来,这可是拿钟氏全族来博啊。 “晟儿,别犹豫了,赶紧去吧”。 钟晟见钟太师如此坚定,随即也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转身大步离开。 枭暨醒来便看到李总管一脸憔悴的样子跪在寝殿处,便先叫了他进来问话。 “何事”? “陛下,奴才该死”。 “李想,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你做下该死的事还少吗”? “是,奴才愧对陛下”。 “好了…说吧,什么事”? “陛下,奴才说了,请陛下冷静…”,李总管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枭暨的脸色。 “说…”,枭暨的脸上有了一丝愠色。 “陛下”,李总管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钟晟将军与厉妃娘娘有染,十一皇子枭燧的皇室血脉恐有差错”。 “你说什么”,枭暨的震惊不已,对李总管瞠目而视。 李总管闻言伏身在地上,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 “你给我再说一遍”,枭暨五指握拳,骨节吱吱作响。 李总管知道雷霆震怒,之后免不了狂风暴雨,现在只会越说越错。 枭暨自然是听清楚了李总管说的什么,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皇帝啊,自己的女人让皇帝蒙羞,还乱了皇家的血统,说出去是何等的笑话,这让皇家的颜面何存啊。厉妃那个贱人该死,孽种也该死,留不得。钟晟,逍遥的大将军,钟令政,逍遥的太师,钟家都欺到皇家的头上来了,真当孤死了不成,如此无法无天,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枭暨气得都有些发抖,一口鲜血涌上来,喷吐而出,吓坏了李总管。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后位之争(二十三) http://.biquxs.info/

李总管见状连忙上前扶住枭暨,拿出一方锦帕来为他擦去嘴角的鲜血,便要张口唤人传太医,被枭暨制止了。 “陛下,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 “孤的身子孤心里清楚,不碍事”,枭暨说着瞟了一眼李总管,刻意将他推开,坐回龙榻边上。 “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事”? “奴才是昨晚才知道的”,李总管抬眼瞄了一眼枭暨,接着道:“是奴才不小心正巧撞见了,钟大将军当场逃走了…之后钟太师多番求见,奴才没敢见他…”。 枭暨没听李总管说完,便又惊得站起身来,斥责道:“什么…那你怎么现在才禀报”。 “是奴才的错,奴才糊涂,只想着毕竟此事奴才没有真凭实据”。 “还要什么真凭实据,你都当场撞破了”,枭暨怒吼着。 “快,火速通知岚甲来见孤”。 “是…”,李总管见枭暨要召见岚甲,便想此事怕是远超自己的预料了,不敢怠慢,立即吩咐一福请岚甲去了。 很快,岚甲便到了,枭暨命令岚甲调集枭卫来琼园,同时给了他一旨圣诏,即刻去最近的大营调兵,以备万一。 李总管一旁听着紧张得汗水都湿了背,万万没想到事态居然有这么严重。 岚甲走后,李总管明显感觉到枭暨的眼神,此时正看向自己,吓得哆嗦起来。 “你让人去通传一声了然大师,就说孤请他解惑”。 “是…”,李总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此时几个徒弟都门外候着了。 李总管第一眼看到五福,恨不得扑过去掐死他,最后忍住了,先安排了二福去请了然大师过来。 李总管将其他人都安排了,唯独只有五福留下了。 “五福,师傅平时待你如何,你怎么能害我哇”。 “师傅,对不起…”,五福噗通一声跪下。 “好了,现在到了这步田地,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五福只是拼命的摇头,就是不肯说。 “五福,你若是坚持不肯说,那就只能给师傅准备寿材了”。 五福闻言,开始哭泣起来,想了好一会才道:“师傅,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李总管很无奈的摇头,心想只怕自己现在未必有那个命去见啰。 三福进了来,凑到李总管耳边道:“师傅,云琼苑昨天惊现了数十名刺客,可奇怪的是云琼苑的人都平安无事,刺客却全部身亡”。 “什么…”,李总管听言更加震惊起来,就说明昨晚自己拒绝见钟太师之后,便开始了动作,这是要杀人灭口啊,自己怎么这么糊涂呢,怪不得陛下会第一时间要岚卫长调兵了。同时,李总管又在想是谁阻止了刺客杀人灭口呢,这琼园里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走…”,李总管便跟了三福赶来了云琼苑看究竟。 李总管到了云琼苑的奴婢们,说话几乎相似,只说是一黑影闪过,亮出刀剑,吓死人了,正要喊,便被人打晕了。 李总管再见厉妃的时候,感觉已隔三秋,素颜憔悴,双目无神,眼睛红肿不堪,只是抱着枭燧傻笑。 李总管本想从厉妃的嘴里能问出昨晚的一些情况来,可事与愿为,一问三不知,无奈只好离开,却见厉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一时间便磕出了血来道:“李总管,我自知犯下大错,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可稚子无辜,请李总管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李总管有些为难了,摇头道:“只怕我也是有心无力”。 “李总管,燧儿他,他也可能是陛下的骨肉啊”! “什么”?李总管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李总管,我确与钟大将军有染,但那时也同时侍寝陛下,所以,我也不确定燧儿是谁的骨肉,昨晚情况突发,我来不及细想,便说燧儿是钟大将军的骨血,还请李总管细查”。 李总管听言更是有些错乱了,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厉妃有话,就算自己相信了陛下会相信吗。 “厉妃娘娘,恐怕此事不是你我两人之言就能让陛下信服的”。 “我知道,我知道…”,厉妃趴伏在地上哭得更伤心了,十一皇子枭燧在一旁看着,不知所措,但也能隐约知道些大人谈话的意思,消瘦的身影那么柔弱,只能任泪水滑落,无声的控诉着。 李总管看着她们母子,有些动容了,心想着那个背后的人不知是何居心,不过昨晚能救她们,希望能有可能会保全她们吧。 五皇子枭灿一早听说了之后,一大清早便让下人们抬着来了云琼苑看厉妃,见李总管在此,便道:“李总管,可是你父皇让你前来探望,正好,我想要父皇,此事务必追查,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来行刺”,说着,一脸的气愤。 “母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可知是谁人要行刺你”?枭灿看着厉妃如此心中亦是难受,一边问着一边自己琢磨着是谁做下此等卑鄙阴狠的事。 厉妃没敢告诉枭灿实情,也不敢告诉他实情,一来不想他牵扯其中,二来这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李总管见枭灿这架势是真的要去求见枭暨了,深知此时还是不见为好,否则只会雪上加霜,说不定还会连累于他,便拦了下来,道:“近日陛下国事繁重,行刺一事已经在全力追查了,五皇子还是回去好生养病,这里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那怎么行”?枭灿显然是认真了。 “灿儿,听李总管的”,厉妃看着李总管微微一笑,领了他的意。 “可是…”。 “灿儿,你不听娘的话了”,厉妃语气强硬了些。 枭灿只好妥协,可心里却在想此事绝对不简单,母妃这个样子,也真是奇怪。 “母妃,那先传太医来给你看看吧,还有十一皇弟,都吓傻了”,枭灿看了看枭燧道。 “不用了…”,厉妃拉了枭燧过来,将枭燧拥入怀里。 “怎么能不用了呢”?枭灿说着便向身边的太监道:“你去请太医过来,为我母妃医治”。 “是…”,小太监应声下去了。 “若无他事,我先回去禀报陛下了”,李总管说道。 厉妃抬眼看着李总管,眼里的闪烁着泪光和企盼,让李总管有些无所适从。 李总管带人离开后第一时间赶回颐和宫将行刺一事禀报给了枭暨。 枭暨听闻沉思了好一阵,想来想去,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巧合,正巧是安魃出狱回府休养,便一出接一出的,看似事出有因,但都直指太师府,或许,正好此事也不宜伸张处理,干脆借此拔除太师一党的实权,同时也试探一下安魃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以防万一,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李总管瞥见枭暨嘴角居然有一丝不着痕迹一闪而过的阴笑,一时有些不解。 枭暨打定主意,此时最关键的便是掌握实据。 “李想,你派人给孤密切监视云琼苑,还有你亲自去一趟,我要厉妃的指控证词和证据,告诉她,如果她配合,孤会考虑从轻发落”。 “是...”,李总管应声准备退下。 “慢着,你让人去请一下钟妃过来”。 “是...”,李总管倒着退了出去。 不一会,钟妃便来了颐和宫。 钟妃心中不宁,忐忑着,犹豫着不敢进去。 “钟妃娘娘,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福出来催促道。 钟妃这才踏了进去,险些被门槛给绊倒了。 “陛下,万福”,钟妃紧张得满手的汗,将手中的锦帕搓来搓去。 “起来吧...”,枭暨声音冷冷的。 “陛下...”,钟妃欲言又止,本想替哥哥钟晟开脱,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说了。 “对于昨晚的事,你不打算向孤解释一下吗”?枭暨眯着眼看向钟妃。 “我...”,钟妃是真的想说点什么的,可是看了看枭暨的脸色,又不敢开口了。 “告诉孤,你所知道的一切,如有半句虚言,你知道孤会如何处理你的”,枭暨的话里透着冷酷的威严,让人不敢不信。 钟妃想了想,将自己所知道一切都说了,忍不住说了句:“陛下,是厉妃那个贱人...,是厉妃勾引哥哥的,还有枭燧他不是哥哥的骨肉,他很可能是陛下您的”。 钟妃说这一切丝毫没有为厉妃减罪的意思,纯粹只是为了以此减轻哥哥所犯下罪孽。 枭暨听到耳里,一阵轻笑,钟妃的话除了进一步证实厉妃与钟晟有私情,且欺瞒如此之久,罪加一等之处,别的真的一点也没听进去。 枭暨让人将钟妃送了回去,下旨软禁起来,并派人看守着。 李总管拿了厉妃提供的证供和证据回来,交给了枭暨。 枭暨看后怒不可言,恨不得当场撕毁了证据,但还是忍住了。 眼看该是早朝的时间了,枭暨现在哪有心情。 “李想,就说孤今日身体不适,休朝三日,另外,你看一下钟太师和钟大铁将军是否到朝”。 李总管领了旨去了,一会的功夫便回来了。 “如何”? “钟太师倒到朝了,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了好多,至于钟大将军,不见人。我问过钟太师了,钟太师说是钟大将军偶感风寒在府中休养”。 “噢...,派人给我盯住太师府,另外,宣钟太师入宫来见,就说孤找他商讨后位人选”。 “是...”,李总管领了命下去安排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后位之争(二十四) http://.biquxs.info/

这一个不平静的早上,鄢子月心事重重的也睡不踏实,天不亮就起来了,坐下屋顶上等着日出。 昃离煮了一些花茶,兑了一些枭京独有的花蜜,来了鄢子月身边递了过去。 “义父,谢谢你”鄢子月接过喝了一口,香甜清润,感觉也清爽了许多。 “月儿…,有什么事不可以跟我说的么”?昃离在鄢子月身边坐下,陪着她注视着东方鱼鳞般的隐约的霞光。 “义父,人为什么那么复杂呢”? 昃离被鄢子月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安抚道:“也不是,许多时候是因为身不由已,而不得不选择复杂”。 “可是,人如果做事的时候迷失了自己,忘了初心了怎么办”? 昃离对于鄢子月的提问一阵诧异,这本不该是她会提出的问题,但现在提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她真的长大了,这一趟来逍遥,成长了许多,也看懂了看透了许多。 昃离在感叹鄢子月的成长的同时,也反省了自己,是啊,初心,初心总是容易迷失的,若真的丢了初心,是否还能寻得回来呢。 鄢子月见昃离沉默不语了,扭头看了过来,见他一脸沉思的样子,心中便有了答案。 “义父,我想跟你说件事,是关于逍遥国的…”,鄢子月看向昃离坚定的道。 昃离抬头撞见鄢子月明亮的双眸,微微一笑道:“月儿…有什么就说吧”。 鄢子月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有枭焰告诉她的事情一并转述给了昃离听,惊得昃离目瞪口呆,半天说不话来,这也就难怪鄢子月能问出刚才那样的问题了。 昃离听完,想了好大一会,才开口道:“月儿…你…你是不是想…”。 “是的,义父,我不眼看着枭焰那家伙丢了初心,如果他已经丢了,我就帮他寻回来”。 “我知道了…枭焰有你这个朋友,真是他的福气”,昃离嘴上这么说着,心中不知道多羡慕,甚至都有点嫉妒了。 日出火红,霞光万丈,为天边的云彩度上了一层金边,也印着鄢子月的脸上熠熠生辉,尤其是那双清眸,此刻也蒙上一层金色,十分耀眼。 正巧了然大师晨课结束,远远就见了屋顶上一高一矮两个修长的身影,面向着太阳的方向而立,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了然大师还未进院,就被两人瞧见了。 昃离觉得鄢子月说的事情,事关重大,此刻只怕琼园里已经是波涛暗涌开了,便告诉了了然大师,与他一起商量对策。 三人刚聊完,准备用些早饭,便听到清海来报,说是李总管派了人来请了然大师入宫。 了然大师看向昃离,微笑着起身离开了。 辰时将过,了然大师便进了宫来了。 “大师,里边请”,李总管引了了然进了寝殿。 “陛下,了然大师来了”,李总管见枭暨正闭幕养神,便轻声禀报道。 枭暨睁开了眼,看来人确是了然,便示意了然在身边的软椅上坐下。 李总管让人奉了茶后受了枭暨的眼神,便与左右一同退下,在殿外守候。 “陛下,看着气色不怎么好,莫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正是,不然也就不请大师过来了”。 “陛下,有话不妨直说,但愿贫僧能为您解一二”。 “大师,若人在峡谷,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当如何”? “陛下,若真有此困境,或前或退皆可,终究是顺其自然”。 “此话何解”? “陛下,若是贫僧,贫僧会选择慢慢前行,再寻时机解困”。 “若是前行与前面的狼拼杀,此时后面的虎岂不是会趁虚而入”? “陛下,前狼后虎之所以不敢轻易进攻,都是为对方所惧,待中间的人进退得当,前后相互牵制,自然是无性命之忧的”。 枭暨听后哈哈一笑,顿时开悟,叹道:“大师不愧为一代高僧,眼界自是非凡啊”。 “陛下过奖了,只要前狼与后虎不结盟,则可静待时机”。 枭暨听闻此言,更是一喜,心头的乌云散去,脸上露出几分悦色,自然开明了。 了然大师见状微微一笑,补充道:“陛下,凡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切不可因一时冲动造成误判,而遗憾终身啊”。 了然此话是另有所指,若非来之前正好在昃离处,事先得知此事,恐怕此番也不能解了枭暨的困惑了,由此对于昃离更是钦佩起来。 枭暨让人送了了然大师回去,准备好应对钟太师了,钟太师便来了。 枭暨在见到钟太师的时候,便可想而知他这一夜在得知此事之后是多么的煎熬,仿佛都已经快要耗尽心血一般,整个人都像是风中的老树感觉要枯萎了。 “陛下…”,钟太师拱手行礼,态度极为虔诚的样子。 “钟太师…”,枭暨看着眼前这个曾不可一世,几次三番陷自己于尴尬无能的境地的臣子,多么想将他除之而后快,还有他的太师党,这些年膨胀得太厉害了,手握重兵,半个枭京城都快成他们家的了,而此时他的姿态如此卑微,看着还真的有些快感。 “钟太师,坐吧”,枭暨收了思绪,示意钟太师坐下。 钟太师推辞道:“臣,站着就好”。 枭暨嘴角拉出一条得意的弧线,看着钟太师站在那里,有点摇摇欲坠之感。 “太师,还是请坐吧”。 钟太师这一次没有再推辞,拱手开口谢过之后,便在就近一个软椅上坐下。 两人之间片刻的沉默,枭暨在反复的打量着钟令政,而钟令政一直没敢抬头直视枭暨。 钟太师实在忍不住了,便道:“陛下,不知陛下传召臣来所谓何事”? “传召的人没说吗,孤让你来是商讨立后一事”。 “啊…”,钟太师回应了一个字便不再说话了。 “太师,你对后位的人选可有提议”? 钟太师深知此时,自己只能退让,若是力争立钟妃为后,只怕惹怒了陛下,但是,又实在不甘心放弃了这么久的努力,好不容易才收了朝中的各方意见,共同保推钟妃为后,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钟太师思量了许久,枭暨也不催他,喝了口茶,等他开口。 “陛下,此事由陛下定夺就好”。 “噢…”,枭暨对于钟太师的妥协还是有些意外的。 “可朝中上下都提议要孤立钟妃为后啊”。 “陛下,朝中也只是提议罢了,立谁为后其实说起来算是陛下的家事,陛下定夺即可,我们做臣子的哪敢过问”。 枭暨对于钟太师此时的表现甚为满意。 “如此说来,孤自己决定即好”? “自然,臣等只需遵旨便好”。 枭暨脸上笑容放开了些,明显悦色不少。 “对了,昨晚,宫中有人行刺,太师可有耳闻”? “回陛下,臣不曾听说”。 “是吗?这些个刺客猖狂得很,枭卫一时也查不出头绪来,不如就交给太师追查好了”。 “是…臣一定全力追查,给陛下一个交待”,钟太师真是有苦说不出。 “那好,我让人将刺客的尸体都送到你的府上,方便你追查,相信太师定能看出蛛丝马迹来的”。 “是…”,钟太师不敢违抗,只得应下。 “对了,听说钟大将军染了风寒,不知严不严重,不妨让沈太医去给瞧瞧”? “一点小病罢了,已经让府里的大夫看过了,不碍事,喝几副药就好了”。 “是吗”? “劳陛下挂念,臣替犬子谢过陛下”。 “今日钟妃刚来求见,说是想念家人,正好钟太师来了,不如去玉琼苑看看钟妃吧”。 “是…谢陛下体恤”。 “好了,你先下去吧”枭暨就想借钟妃之手打草惊蛇,逼一逼钟太师狗急跳墙。 钟太师去了玉琼苑之后,钟妃见了便哭得不成样子了。 正如所料,钟妃与钟太师说及钟晟与厉妃之事,被钟太师吼住了。 “住口,此等谣传,你怎可相信”? “爹,这不是谣传,是我亲眼所见”。 “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爹,陛下已经得知此事,并且宣女儿去问个话了,不仅如此,厉妃那个贱人已经供出了哥哥,还把与哥哥有染的证据交给了陛下”。 钟太师听闻此言,惊得一时没站得住,若非钟妃扶得及时,就要摔倒在地了。 钟太师好长时间才缓过气来,嘱咐钟妃必要时会先自保,不用理会钟家的事情,便匆匆离开了。 钟妃一时领悟不到钟太师的意思,一心只想着怎么报复厉妃,不泄了心头这个恨,是不能安生了。 快日落时分,岚甲派人面见枭暨,传信说钟晟私自调兵三万,说是为保祈福大典的安全,现驻扎在枭京城外三十里。 枭暨听完勃然大怒,密旨岚甲收集钟晟私自调兵的证据,并要求活捉了他。 钟太师回府后便派人传信给钟晟,却不料被岚甲的人给抓了,人脏俱获,信笺也落入岚甲之手。 正值岚甲难为之计,昃离装作若无其事来找岚甲,告诉他祈福大典之后便要离开了,特先道别一下,免得到时候匆忙,来不及找他了。两人各有心事,饮下好几坛陈酿,酣畅的大打了一场。昃离见岚甲心事重重,便询问起来。 岚甲本就当昃离为知己,又觉得昃离是坦荡的君子,不是朝堂之人,便将心事说与他听,并问他自己该怎么办? 昃离思考了一会,告诉了岚甲收集证据的方法,一切等收集的证据再说。 岚甲应下,好好感谢了昃离一番,两人又喝了许多,直到两人都醉了。 昃离在岚甲喝醉之后,强打精神,用内心将体内的酒精逼了出来,便在岚甲处暂歇,次日一早,待岚甲醒来后才离开。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后位之争(二十五) http://.biquxs.info/

岚甲按昃离提议的方法来收集钟晟假传圣意私自调兵的证据,首先派兵围了钟晟的三万驻兵,只围不打,切断了驻兵的粮草,之后又派了亲信打入驻兵里,散布消息说钟晟是私自调兵,没有圣喻,犯了欺君之罪。 一时之间,钟晟的驻兵里人心惶惶,军心涣散,甚至出现了逃兵。 这些个逃兵的运气不好的被抓了回去,运气好的逃出来了也被岚甲给逮着了,一顿拷问下来,什么都招了。 不过这些逃兵都是些小兵,证供的份量还是薄弱了一些,岚甲便暗中安排派到驻兵里的亲信想办法策反副将。 钟晟的驻兵本就是从较近的军营中直接调来的,自然没有准备什么粮草,一旦被断粮,饿了两天之后,加上流言蜚语,都快要沉不住了,别说是士兵,副将们都一个一个有些动摇起来。 第二日,天黑之后,副将田庚便领了一队人马偷偷出了军营,被钟晟发现之后,两人彼此指控,让本就动摇的士兵们更加离心了。 “大将军,末将去意已决,要不让我走,要不,就请大将军杀了我吧”,副将解下佩剑,站在钟晟面前,毫无惧色。 钟晟无奈之下,只好放他走,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士兵也跟着走了。 岚甲闻信,即刻派人去接了副将田庚了来,准备了酒席,一番言语劝慰后,拿出了枭暨的密旨,告诉田庚,这是他唯一代罪立功的机会。 田庚感恩于岚甲,接受了他的提议,提供了钟晟假传圣喻私自调兵的证据,并愿意领兵杀回驻营,捉拿钟晟。 一大清早,岚甲先派人给钟晟送去一封劝他认罪受刑的书信,信中明确给他四个时辰,日落之时,若他未能只身出营,便杀进驻营去。 钟晟接到书信之时便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现在的他心陷绝望的深渊,一想到钟太师,还有厉妃和稚子枭燧,还有妹妹钟玲,便愧疚难当,恨不能一死谢罪,但他也清楚的认知到,此事必须要有人承担,希望可以皇恩浩荡,以一已之力担下所有的罪责,不要牵连到父亲和妹妹,还有钟氏一族,至于燧儿,自己造的孽,实在是亏欠太多了。 日落之时,钟晟只身一人出了军营。 岚甲早就领兵等侯多时了,见钟晟出来,两小队人马过去了。 “钟大将军,得罪了”。 “嗯…”,钟晟像是看向岚甲,可眼神却聚焦在远方。 岚甲敬钟晟是条汉子,免了他的枷锁,拱手道:“钟大将军,请吧”。 钟晟昂首挺胸,步履沉重的向前迈开。 天黑之后,岚甲便带了钟晟前来见枭暨。 枭暨见到钟晟之时,差点没当场剁了他,着人立即将他拉下去,先重打一百军棍,关入死牢。 岚甲待枭暨的气稍消了一点后,才递上了钟晟私自调兵的证据,还有一封钟晟承认全部罪现的认罪书,认罪里说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主张,与任何人无关,恳求枭暨隆恩宽厚,能对其他人从轻处置。 三日后的早朝之上,枭暨传了钟晟带枷上殿来,供认了自己的罪刑,当即下旨处死,遭到了太师党的集齐求情,并将十年前安魃的私自调兵拿来作比较,论述了钟晟此次只是一时糊涂,未铸成大错,请求从轻处理。 枭暨一听火爆三丈,当场发落了几个求情的太师党,这才震住了场面,但还是有不怕死的,死谏。 枭暨无奈,让李总管出具钟晟淫*乱后宫的罪证,朝党之上顿时沸腾,议论声不绝于耳。 枭暨看向跪在脚下的钟晟,气得满脸通红,下旨若有求情者同罪,并敕令将钟晟游街示众,当众凌迟,尸体弃于乱葬岗,不得收敛。 钟太师闻言当场晕倒在了朝堂之上。 一股作气,枭暨同时也将之前收罗的太师党贪脏枉法、徇私舞弊、作奸犯科等证据一一列出,当场下旨发落了太师党数十名官员,以振朝纲。 很快,朝堂上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枭京城,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钟晟等人的囚车一出来,便被围了里外三层。枭京上下曾被太师党欺压过的百姓都争相扔打,场面一度失控。 钟太师一时毒火攻心,病倒了。 钟妃被下旨关了禁闭,在得知此事之后,哭了个死去活来,哭晕过去好几次。大皇子枭熇、三皇子枭煏和十皇女枭燃也一直跪在颐和宫,为母妃求情,都被枭暨拒绝了。 枭暨赏了厉妃一个全尸,赐给了他们母子和一杯毒药,让李总管去办了。 李总管在接到圣喻之后很是不忍,倒不是对厉妃,是对十一皇子枭燧。 李总管看枭暨此时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估计他也听不进去,只好一边拖延,一边派人去请了然大师了。 了然大师接到信,叹息了摇了摇头,第一时间找了昃离来商量。 昃离和鄢子月正为今天街头凌迟钟晟的场面感到震惊,此时还沉浸在阴郁里,见了然大师过来说及枭暨要杀枭燧之事,心中更是有些发凉。 “为今之计,除非证实枭燧乃是陛下之子,否则毫无希望”,昃离思索了一会道。 “这要怎么证明呢”?了然大师看着昃离问道。 “这个…能有的证据,恐怕枭皇也不会相信”,昃离觉得枭暨那样独断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鄢子月在一旁听着,也在思考着有什么可信的办法去证明,想起了布籽言曾提及的滴血验亲,便提议道:“如果可以滴血验亲,是不是就有可能让枭皇相信”。 昃离和了然听后,眼前一亮,一同看向鄢子月。 “可是…即使说服枭皇同意用滴血验亲来求证十一皇子的身份,但是,不能保证结果一定是满意的,若结果相反,只怕…”,昃离说出了顾虑。 “正是…”,了然大师点头道。 “我倒是有方法不管怎么验都能证实十一皇子枭燧是枭皇的血脉,但是…”,鄢子月道。 “但是什么…”,昃离和了然大师一起问道。 “但是,怎么让枭皇相信,应该说是怎么让枭皇承认,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昃离和了然大师听了之后,相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月儿…你只管将方法告诉我们,其他的,我们来办”,昃离看向鄢子月道。 “好…”,鄢子月走进屋里,写下方法,递给昃离和了然大师看,还后补充道:“最好找个太医什么的先测试一下,以确保万一”。 了然大师急急忙忙的来到颐和宫,听说李总管已经拿了毒酒去了云琼苑,便让一福赶去通知。 枭暨见是了然大师来了,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大师怎么来了”?枭暨对于了然大师的到来既感到高兴也觉得好奇。 “为慈悲而来,为度化而来”,了然笑着道。 “大师,何出此言啊”? “贫僧之言,不知陛下是否听进去一二”? “大师,您的话,孤向来是重视的”。 “那陛下可记得贫僧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朝错必将遗憾终身啊”。 “大师,有话不妨直言”? “陛下对于十一皇子,是否真的查证过”? 枭暨双眼一眯看向了然大师,心想虽然钟晟与厉妃之事或已人知,但枭燧一事不曾对外人道,了然大师怎么会知道呢? “大师是得道之人,怎么对我这皇家的俗世感兴趣了”?枭暨说及此话时,表情里分明是怀疑之色。 “只因为贫僧得陛下恩泽,不感不报,贫僧并非关注皇家俗世,贫僧只是本心而念,为陛下思”。 枭暨听得了然太师的话,心里才稍稍放下了执念。 “陛下,是贫僧多事也好,稚子无辜,何况还是陛下的骨血”。 “大师,何以认定那一定就是孤的骨血呢”? “贫僧不能认定,但陛下又何以认定那一定就不是呢?若是陛下您的骨血,您又何安”? 枭暨一听,猛然醒悟,这才意识到,心中一时着急起来,若燧儿真是孤的骨肉,孤岂不是杀了自己的孩子。 “来人…”。 “在…”,一个太监上前听吩咐。 “快去,云琼苑,传孤口谕,赐死一事暂且作罢,让李总管速速回来”。 小太监听完,退出去拔腿就跑。 了然大师看着微微一笑点头道:“陛下仁厚,当是万民之福”。 “大师,你何以得知此事”?枭暨转身看向了然大师,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乎另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引导,现要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推动了这一切。 了然大师知道枭暨若是不搞明白是不会罢休的,但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只好使了个拖延法道:“陛下,再过三日,便是祈福大典了,大典之前,贫僧届时一定为陛下解开所有的疑惑”。 “大师,此时不可么”? “佛缘未至,勉强不得”,了然大师知道自己坚持,枭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回去之后再与苏太傅、昃离商量对策吧。 “贫僧先行告辞”,了然大师没等枭暨再说什么便先退了出去。 了然大师离开颐和宫后便刻意停留以等李总管归来。 李总管见是了然大师,便迎了上去,拱手行礼之际被了然大师扶住,袖底接过了了然大师的纸条,便快速收入袖中。 两人相视点头一笑,各自离开。 李总管支开了众人,寻了个是时机打开纸条,瞥见了上面的内容后,淡定了神色,跨进了枭暨的书房。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后位之争(二十六) http://.biquxs.info/

枭暨见李总管进来忙问道:“人呢”? “陛下,人都在云琼苑呢”。 “嗯…”,枭暨闻言心总算放了下来。 “李想,你可有将此事告诉过宫外的人”? 李总管一听就知道枭暨这是疑心了,便编了一套说辞。 “奴才不敢,不过,厉妃娘娘一直在求奴才,说十一皇子他是陛下的骨血,让我帮她保全,另外,听说她想尽办法想要保住十一皇子的性命”。 枭暨听完,猜测难道是厉妃求助于了然大师的不成。 “李想,你怎么看”? “奴才不陛下所指何事”? “别给孤装糊涂…”,枭暨双目迥然的看向李总管。 “陛下…奴才不敢说”,李总管抬眼看了看枭暨,见他此时神色平静了许多,想必了然大师跟陛下说过什么了吧。 “孤恕你无罪,你说就是了”。 李总管听了这句话才开口大胆的说起来:“陛下,厉妃娘娘所言,也不是没有根据,奴才查过宫誌,厉妃娘娘当时却有侍寝,十一皇子足月生产,这接生的宫妪也证实过,宫誌上也记载了”。 “嗯…那就能证明啦”?枭暨虽然还是怀疑着,但至少已经觉得有可能了。 “想要证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奴才倒是听说过一个有效的法子,叫做滴血验亲”。 “此法可行”?枭暨显然是相信了。 “奴才不知,但可以叫太医院的太医们来问问”。 “嗯…你问传太医,多叫几个”? “是…”,李总管应了退了出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鄢子月放心不下,扮得太监进了宫,来了凌沧阁,见了枭焰也没给他好脸色。 枭焰自然是看出了鄢子月是冲自己来的,但又不想屈身来求解。 “哼…”,鄢子月刻意的走到枭焰的眼前,嘟着嘴,摆生一副生气的样子。 枭焰看着这样的鄢子月别提多可爱了,禁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还有脸笑,你都快要把一个无辜的孩子害死了”。 枭焰一听,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别过脸去,无话可说。 “你不打算弥补一下么?,鄢子月又走到枭焰的面前,仰着头看着他道。 “你还没有想到办法”,枭焰说的是实话。 “枭皇可能会用滴血验亲的办法来验证枭燧的身份,若是真是皇室血脉,自然就不会有事了,若不是,恐怕…”。 “他是不是皇室血脉,我又不能主宰”。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他被验出是皇室的血脉呢”? 枭焰听着不可思议的看向鄢子月道:“你有办法”? “当然,不过,需要在太医们的配合才行”,鄢子月说道。 “那好…你告诉我法子,我自然有办法”。 “你有办法,这宫里人事复杂,太医也不止一人,太医院可是数十位太医呢”,鄢子月正是想过枭焰短时间内做出这么多事来,在宫里宫外肯定已经人培植了不少人,谁给他提供的那么多的消息。 鄢子月将办法写了下来交给枭焰,枭焰看过后一阵吃惊,倒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她写的字,笔法隽永清秀,细看之下又能感受到苍劲恢弘之力。 枭焰看了看鄢子月,越发觉得她真的处处都能给自己惊喜,叫人爱不释手。 鄢子月走后,枭焰便出了门,找了李总管说话。 李总管被枭焰说的吓了一跳,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仔细的打量起枭焰来,越来越觉得他比枭暨还要可怕,但内心里却又不得不服。 “李总管,你该不会把这些告诉父皇吧”。 李总管被枭焰看得心里都发毛了,说实在,对于枭焰,他一直是喜欢的,也知道枭暨也看好枭焰,若非他一直身子不太好,相信,枭暨会更看重他。 “当然不会,奴才怎么敢”? “那就好,如果你选择错误了,结果会是如何呢,我想不会比钟大将军好到哪去吧”。 李总管听了感到不寒而栗,但从枭焰能派人去保护厉妃便断定,他比枭暨更有人性,只是生在帝王家,为了生存,不得不把自己变成一个冷酷狠厉的人。 枭焰向李总管说了怎么保全枭燧的办法。 李总管见枭焰说的与了然大师讲的不谋而和,便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枭焰听后,双眸一紧,暗影一闪,便已经猜出了这其中的联系。 枭焰不动声色的安排着李总管如何行事,并且告诉他可以找哪些太医办事,也告诉他五福是自己人,不要为难于他。 李总管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对于枭焰有一种诚服感,因他曾经隐忍坚韧的桀骜,因他现在鄙夷众生却又心怀仁善的威严,因他骨子里透出的无法抗拒的霸气,还因他给人一种值得被信任被托付的担当。 至此,李总管正式成为了枭焰的人,不是被逼,而是选择,因为枭焰给了他希望,给了他未来。 枭焰回去了凌沧阁见鄢子月还没走,想着是在等自己回来,一时心情愉悦,但还是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走过来道:“怎么还没走”? “这就走了…”,鄢子月起身走出几步又回头道:“焰,我真的走了,后会有期”,说完便已经跑下了台阶,一路出了凌沧阁。 枭焰其实是想问鄢子月,是不是一直住在相国寺,认识了然大师的,谁知她会突然就真的离开了,还有她的最后一句,“后会有期”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要离开逍遥了吗,是说再也不会来了吗? 枭焰想着立即追了出去,可已经找不到鄢子月的身影了,这让枭焰整个人一下子陷入冰窟窿,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撕扯着难受得紧,站在蔚蓝的天空下抬头看着天上漂浮的云彩,都是鄢子月的笑脸,那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眼睛里有枭焰渴望的温暖。 日落之后,枭暨在颐和宫传召了太医,以沈太医为首,一共九名太医,又让人带了厉妃前来问话。 厉妃在来之前已经与李总管碰过面,在得到枭燧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保证之后,千恩万谢,又求了李总管今后一定要好好照料枭燧,李总管为了了却她的心愿,便答应了。厉妃这才终于宽了心,脸上展现这些日子以来唯一的笑容,又再三交待枭燧一定要听李总管的话。 厉妃面对枭暨第一次感觉这么坦然,没有忐忑没有紧张,只有从容赴死的平静。厉妃为了让枭暨相信她的话,发下重誓,以死明志,一头撞死在大柱上。 枭暨对此颇有些吃惊,对于厉妃的举动竟然有些动容,命李总管收敛了尸体,寻一处安静清幽之处好好安葬吧。 李总管带了枭燧来颐和宫,为他滴血验亲。 枭暨将滴血验亲的各个环节分解开来,让每一位太医经办一项,备碗、备水、验水、取血、投入水,自己又亲自滴血入水后,再由三位太医一同验看结果,全程又由沈太医和李总管监督着,谨防一点纰漏。 滴血验亲的结果显示枭燧果然是皇室血脉,枭暨这才开怀笑了起来,走到偏殿里,唤了枭燧过来,摸了摸枭燧的头道:“以后记得乖乖的听话,孤让人送你去五皇兄那,以后你就跟着你五皇兄吧”。 李总管亲自送枭燧上幽韩阁的路上,枭燧一直纠缠着李总管问道:“李总管,我母妃上哪去了”? 李总管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道:“厉妃娘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所以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总管,你别骗我了,母妃是不是被父皇赐死了,我只想知道母妃被葬到哪里了”? 李总管看着有些心疼,这才多大的孩子,就已经懂得承受这些,于是安慰道:“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看你的母妃可好”? “嗯…”,枭燧不住的点头,忍不住哭了起来。 李总管拉过枭燧,让他在怀里好好哭了一会,又为他擦干眼泪道:“十一皇子殿下,以后你会学会坚强,有什么委屈你都可以直接来找我,若是找不到我,就找这个五福公公”,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五福。 “好…”,枭燧点头答应了。 送枭燧去了五皇子那后,李总管便带了五福往回走了。 “师傅,您有看到刚才五皇子看十一皇子的眼神吗”? “我当然看到了”,李总管真的是可怜枭燧那个孩子,真不知道五皇子会不会好好待他。 “那,师傅,你说五皇子会好好待十一皇子吗”? 李总管也正在想这个事情,看了看五福道:“多事…”。 五福没再说什么,低头跟着走了。 次日的朝堂上,枭暨面向朝臣道:“众卿家,近日的一切祸事皆是由立后一事引起,可见立后之事于国于社稷非利反害,且在孤看来,再有不会有女子能像先皇后一样贤德,也为安定后宫,孤决意从此不再立后,任何人也不得再提立后一事”。 堂下众卿一听,都已经明晰,这后宫各妃都与后位绝缘了。 “陛下英明,臣等谨遵圣喻…”,众人叩拜齐呼。 趁此机会,枭暨收回了兵权,整个逍遥国再无人可惧,枭暨自此总算稍稍安心了些。 接着,李总管宣读圣旨,嘉奖枭卫岚甲等人。 退朝之后,枭暨便宣了岚甲进书房,仅两人之间密谈,吩咐他暗中查访安魃的情况,同时也查探一下各位皇子们的动向和实力。 岚甲在接到这一密旨之时便感到忐忑不安起来,第一时间就想找是不是找昃离商量一一下,但想到他近日就该要离开了,就更加坚定了想去找他说一说的想法。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后位之争(二十七) http://.biquxs.info/

祈福大典前一天,枭暨特意来相国寺,说是来视察大典准备得怎么样,实际上是来找了然大师。 了然大师拉了昃离一道向枭暨说明。 枭暨对于了然的解释将信将疑,找不出什么破绽,但总感觉太过巧合。 昃离相机对枭暨提出来要辞去皇子师一职,近日便要离开逍遥国。 枭暨多番挽留,都被昃离无懈可击的婉拒了。 三日之后,祈福大典,枭皇率众皇子皇女及满朝文武出席,而后宫妃嫔,无一人跟随。 这一日,相国寺外人声鼎沸,阵势震天,寺外夹道两旁百姓争相观望。 枭皇坐在龙驾上,心情大好,也有了闲情亲民,脸上始终含着笑意。 寺内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佛像高耸入云,让人敬而生畏。两侧,幡旗锦绣,迎风飘扬,紫檀香案摆成一条线,金鼎焚香,数百沙弥同声讼经,佛音渺渺,场面宏大,气氛庄严。 了然大帅亲自主持大典,相国寺各院首座都到席了,昃离被请来大典观礼,鄢子月则扮作小沙弥混在人群里。 大典比以往的规制都高,按昃离拟的流程来,一来充分彰显皇家的威严,二来以示天恩祥瑞御降,三来为民祈福惠泽百姓,功在社禝。 枭暨虔诚执香三柱,待李总管念完旨意,将青香插入金鼎中,三叩首后受天恩赐予,接祥瑞,转身举起示与众人,受众人朝拜。 众皇子皇女按秩序上前敬香,皇子为先,皇女随后。 鄢子月看着大典进行着,颇感无聊,中途便抽身离开了。 枭焰自入殿来已经将在场的人扫了个遍,终于在小沙弥中锁定了鄢子月,只怕错过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如今眼见她离开了,心也跟着去了。 昃离在鄢子月离开之后也退了出来,本想去寻鄢子月的,正巧碰上岚甲。 岚甲负责本次大典的护卫,见昃离出来,便刻意上前,拉了他到一旁,约定晚上老地方见。 直到大典结束,枭焰都没有机会去寻鄢子月,为此,脸上蒙上一层寒霜。 夜幕之下,昃离便出了门。 昃离赶到约定的老地方时,岚甲并没在。昃离在等了快一个时辰,岚甲才姗姗来迟。 岚甲犹豫了好久,才问昃离到底是什么人。 昃离回答得很坦诚,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便说,对于逍遥国绝无恶意,更视岚甲为知己,希望他不要再问。 岚甲考虑再三,亦十分珍视与昃离之间的情谊,便告诉昃离,枭暨正在吩咐暗中追查他的身份,尤其是与逍遥国任何人的往来。同时,岚甲还透露给昃离枭暨也在暗查安魃和所有的皇子们。 昃离听后微微一笑,看向岚甲,推心置腹的劝他,凡事但凭心意,无愧于心,无怨无悔就好。 岚甲听着很是感动,与昃离把酒言欢,又切磋了一番,昃离离开之前最后又跟岚甲说了几句,意思是枭皇生性多疑,想必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任何人,让岚甲也多留心,保重自己。 岚甲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回想昃离的话,思索良久后慢慢开悟起来。 鄢子月掌灯趴在桌边等着昃离回来,等了许多,没见着昃离倒是等来了枭焰。 鄢子月十分吃惊的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枭焰没的回答,一步跨了进来,坐下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心中正生气,猜着她肯定是在相国寺里住,可相国寺也不小啊,都寻了好半天了,有那么一瞬间恨不得把寺夷平了。 过了好一会,枭焰的气才疏解了一些,看向对面双手撑在桌面上托腮正看着自己打量的鄢子月道:“看够了吗”? “小气…”,鄢子月撅了撅嘴道。 枭焰看着这样的鄢子月,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我就是小气了,怎么样”? “随你好了…”,鄢子月没有心思跟枭焰斗嘴,只想着昃离该回来了吧。 枭焰看着鄢子月心不在自己身上,有些小失落。 “你来做什么”?,鄢子月瞟了一眼门口,改单手托着腮看向枭焰道。 枭焰并不急于回答,想了想道:“你们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我听义父安排”。 “昃子是你义父”?枭焰闻此言问道:“那你们跟了然大师很熟对吗”? 鄢子月也懒得去隐瞒,直接点头道:“嗯…”。 枭焰得到鄢子月的肯定的答复,接着问道:“你们跟苏太傅也很熟吧”。 “嗯…”,鄢子月也点了头答应。 “你们跟安魃元师是不是也认识,你们来逍遥是不是因为他”? 鄢子月没想到枭焰的联想分析这么强,想必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是,也不是”,鄢子月刻意给了一个模能两可的回答。 枭焰听了这话,又有些疑惑起来。 此时,昃离正好已经回了来,刚进院,鄢子月便知道了。 昃离见枭焰也在,先是一愣,然后看向鄢子月便没说什么,进了屋来,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 “义父,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嗯…”,昃离喝着水,眼睛却扫向枭焰。 枭焰不喜欢昃离这样扫视自己,别过脸去,看向鄢子月道:“月…后天我便要回皇宫去了,离开之前我能再见你一次吗”? “嗯…”,鄢子月想了想道:“明晚我去找你吧”。 “好…我等你”,枭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昃离突然开口道。 枭焰转头看向昃离,眼中有一些不明的意味。 昃离笑了笑道:“九皇子,为何急着走呢,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 枭焰盯着昃离看了好久,这才走过来,坐下。 鄢子月一开始有点蒙,见枭焰坐了下来,便也在桌边坐下。 “九皇子,你觉得你父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与你何干”? 昃离听出了枭焰语气中并不友善,知道谈话是很难愉悦的继续下去,便直接说开了:“九皇子,看在你是月儿的朋友的份上,才告诉你的,你的父皇正在派人暗中查你,你小心为上”。 鄢子月一怔,看向昃离,知道他从来开玩笑,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有这么一回事,于是看向枭焰道:“我相信义父不会骗你的,你要小心一点”。 枭焰听着有如惊雷,可面上还是平静得很,自然知道昃离没有必要骗自己了,此时再听到鄢子月这番关怀的言语,心中也有些暖意,面上也露出一丝微笑道:“我知道了…”。 “那你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 枭焰听完后点了点头,看了看鄢子月道:“我先走了,你明晚一定会来的是吗”? “嗯…”,鄢子月点头应下。 枭焰这才扯动了嘴角,双眸一闪,转身离开了。 待枭焰走后,鄢子月对昃离道:“义父,你说焰该怎么办”? “他比你想的要强大得多,你就不必为他操心了,他自有办法解决”。 鄢子月觉得昃离说得也对,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早点休息吧”,昃离起身向内室走去。 鄢子月也起身跟了过去,可心里还是在想枭焰该怎么办才好的事,还有另一件事就是答应过小平会帮她救出妹妹小安的,可现在小安在哪里还不知道。 枭焰回去之后便无法入睡了,召了安禄他们来,交待他们务必尽快查清枭暨和各位皇子们的在宫里和朝野内外的势力,越细越好。 安禄领了命之后越发高兴起来,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以后的日子一定十分精彩。 枭暨果然不止安排了岚甲来暗查,还有亲信,直属的暗卫,号称夜枭,只在暗中活动,从不露面。上次钟太师派的死士入宫行刺,夜枭暗卫们不察,为止已经被枭暨一顿狠训了,一气之下挖了夜枭暗卫长一只眼睛以示惩戒。 枭暨近日以后一直关注安魃和几皇子们,如今收到夜枭暗卫传来的消息,虽然只是蛛丝马迹,但已经足够让他对各位皇子们起了疑心了。 一夜的思考之后,枭暨觉得自己不能容忍皇子们的忤逆,于是便打定主意想出了一条计策来,趁回宫之际好好试探一下。 次日一早李总管便派人通知枭皇第二天要检查各位皇子的功课,文事武功,尤其是对这一次祈福大典盛会的见解。 枭焰在接收传旨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几分,其他的还好说,武功绝不能比,即使装得再像,骗一下别人还行,但不一定能骗得过枭暨。 枭暨一番考量之后,无奈之下只好让小平偷偷给自己准备了冰水,在卧房里盖了被子捂出一身汗后直接跳进冰水里泡上,忍着冰凉刺骨水丝丝侵袭不着自己身体,带走体表最后一丝温度,一连好几个喷嚏打来,愣是泡了半个时辰之久。 小平看着枭焰的样子,有些心疼,可终是不能说什么,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说呢,即使说了也会听的。 西风见着惊到下巴都差点掉了,去告诉了安禄。 安禄和南山正好在一起用晚膳,听了西风的话,便来了枭焰的卧房,见到果然如西风所说,三人相视一眼,都不知说什么了。 枭焰修炼的功夫本就偏寒,身子自比一般人还是凉些,此时薄唇已经发乌了,眉毛和发梢都凝成了霜,瞥了一眼三人,一摆手示意退下。 三人便尊令退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后位之争(二十八) http://.biquxs.info/

三人一起回了安禄的房间。 “安禄大哥,你说主上这是为什么啊”? 南山看向安禄,淡淡的问:“安禄,你怎么想”? 安禄真的亲眼所见时已经敬佩不已了,于是反问道:“如果换成你们,你们能做得到吗”? “我…”,西风顿住了,没有再说。 “也许吧”,南山坦然的回答。 “嗯…主上能对自己这么狠,可见他的心是多么的刚强。世间上多少人都是对别人凶狠对自己却是无下限的容忍,受不了皮肉之苦,更是贪生怕死。可我们这位主上却刚好相反啊,对敌人狠归狠但都是非分明,绝不滥杀无辜更不恃强凌弱,对自己却能这般残忍,半点不手软,我是不得不服啊”,安禄说着微微一笑,眼中盛满着敬意。 南山和西风看在眼里,他们都知道安禄自视很高,稳执又成熟,一直以来,对于安魃无帅敬佩归敬佩,但也不曾如此诚服过。两人仔细想了,觉得安禄说得很对,虽然跟着主上的时间不多,但是他的为人处事都是看到的,那绝不是矫揉造作,而是自然而然,对于厉妃,对于钟妃,对于钟晟,钟太师等都人,有仇必报,恩怨分明,不会退却,但对于枭燧和其他的人,该救的也从不推脱,敢于承担。只是,这位主上性子孤寂冷僻,口是心非的,有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搞不懂啊。 “主上那样子不会有事吧”?西风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才主上的脸色可是很不好的。 “也许吧”,安禄也是有些担心的。 南山也很担心,一直透过窗户看向枭焰的卧房方向。 枭焰本就寒气入体,现在更加严重了,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四肢的血液都开始慢慢凝结起来,流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运行内力抵御,谁知抵御不成,反倒加深了寒气的侵扰,一时冻得蜷着瑟瑟发抖起来。 不一会,鄢子月如约到来。 三人细看之下是鄢子月,便就没有管,放任她进了枭焰的卧房。 鄢子月停在门前,转身看了一圈,今天怎么没人出来招呼呢,高手都上哪去了。难道…看样子都还挺有眼力劲的嘛,嘿嘿。鄢子月大方的推开了门,叫了枭焰一声,没有应,便向屋里探来。 鄢子月走了几步,斜眼就瞟见枭焰蜷缩在床上,走近一看吓了一跳。 鄢子月没有多想,走过去抱住枭焰,帮他浑身搓了搓,可是冰得吓人,感觉整个人都已经成冰雕了。 鄢子月搓了一会,搓得手都红了,心里也越来越急,将自己内力一点一点的输到枭焰体力帮他抵御寒冷,也没有细想就吻上枭焰的薄唇,没有平时柔软的湿热感,而是透着冰寒,让人忍不住哆嗦。鄢子月紧贴在枭焰的身上,双手托起他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枭焰从鄢子月抱紧开始便已经感觉到了有如夏日阳光一般的温暖,直抵心尖上,让人顿时就感到如沐日光。当鄢子月主动献上吻时,如有一股暖流点点渗进来,与体内被输入的炙热的内力,交相呼应,立即就唤起了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回暖,每一处凝结的冰霜都如花般化开了,涌起又软又香的云朵,这样的感觉让人迷醉,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真到永远。 鄢子月渐渐感觉到唇边温度开始回来了,一双小手移动了一下,肌肤也变得温软了些,这才放下心来,放开手,刚离开这片唇,却不料被枭焰反将一军,整个身体被他抱紧,挣脱不开。 两人鼻尖相触,气息相交,一时之间整个空气里都暧昧起来。 “你没事啦,快放开我”,鄢子月有点微怒。 “不放…”,枭焰鼻尖蹭了蹭鄢子月,撒娇道:“我还是好冷的”? “那你先松一点,我的腰都快断啦”。 “噢…”,枭焰稍稍松了有几根发丝的空间,反问道:“月,你真的是男子么,你的腰怎么这么细,身子也这么软”? 鄢子月被枭焰这一问,恨不得将他一顿暴打,心里将他骂了几十遍了,嘴上却说:我“你眼瞎吗?我当然是男子啦,还有,你别抱这么紧,难受死了…”。 “也是呢,嘿嘿,可能我真的得了眼疾了”,枭焰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完,便问道:“月,你不喜欢么”? “不喜欢,很不喜欢”,鄢子月只想让枭焰放开自己,这样不仅难受,而且也害怕露馅啊。 枭焰听鄢子月这么回答,有些失落,渐渐松开了她,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在她身边的躺下,一手揉了揉额头,两腿伸直后垂在床沿外。 鄢子月见状连忙下了床来,站起身来,不敢再靠近枭焰,就怕万一枭焰兽性大发,把自己摁倒在床上,非要验身,那就完了。 枭焰自然感知到了鄢子月一系列的动作,误解成她并不喜欢自己,也不像自己有龙阳之好。枭焰不想勉强鄢子月,所以此时也只能黯然伤神了。 “焰,你刚才是这是怎么回事”? “啊…没什么,为了明天应对父皇罢了”? “怎么啦”? “明天说是要检查功课,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那你要小心一点”。 “嗯…”。 “你有把握应对吗”?鄢子月又来到床边,在床尾处靠床沿坐下。 枭焰瞟了一眼道:“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哦,对了,刚才,你怎么会成那样”? “是我自己大意了,本想只是生一场病就好的,谁知…可能是我身子本就偏寒吧”,枭焰努力的忍着,可还是打了好几个喷嚏,头也晕乎乎的。 鄢子月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来递了过去,那可是孟姨给自己绣的第一方锦帕,锦帕上自己最喜欢的金色小太阳花。 枭焰迟疑了一下,接过锦帕,放在鼻子下一闻,是果香,香甜得让人直痒痒,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接连又是几个喷嚏,枭焰假装弄脏了锦帕,扭头刻意问道:“脏了,你还要回去吗”? “不要了,送你了”,鄢子月虽然没有洁癖,却很私有化,再喜欢的东西,如果别人都已经染指了,就不要了。 枭焰微微一笑,将锦帕紧握在手里,心想终于能留下点什么了。 鄢子月想了一会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呆在你父皇身边了,他疑心那么重,冷酷无情。现在他集权一身,且不说你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能与他抗衡,就算可以一试,现在也不是时候”。 “你说得对,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走不了,他也不会轻易放一个皇子离开的”。 “你现在都病得这样了,外出寻医治病总可以吧”。 “宫中有太医,医术都是逍遥国最好的”。 “如果他们都对你的病束手无策呢”? 枭焰听着,有了一点想法。 “只要他点头准你外游寻医就好”。 “我不能走…”,枭焰考虑到了枭煌,如果自己走了,谁来照顾他。 “你是不是放心不下枭煌啊,你可以带上他啊”! “你觉得我父皇会让一个外出寻医的病皇子带一个好皇子在身边吗,何况前路无知,凶险也再所难免”。 “如果有一个非带不可的理由呢,比如他突然傻了或是失忆了,只识得你一个人”。 枭焰看着鄢子月,有些觉得不敢相信,这个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怎么能冒出这么多新奇古怪的想法来,还一个比一个更不可思议。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提议真的很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月,如果我能离开枭京,你愿意跟我吗”? “不行,我得回去”,鄢子月回答得还真是干脆,丝毫没想过枭焰会怎么想。 “哦…”,枭焰真的很受伤,脸上却不敢表露太多,“月,你的家在哪”? “我家…”,鄢子月可不敢说自己住的是凤都的大司命宫,我是火凤的子月公主。 “我家离这里很远的”。 “不能告诉我么”? “这个…如果我们有缘分再碰到的时候,你问我了,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不行”。 “这样啊…”,枭焰觉得那是个遥远又漫长的等待。 片刻之后,枭焰已经感到头晕目眩了,眼皮也重得很,吐字不清的道:“月,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么”? “啊…嗯…我再多呆一会好了”,鄢子月站在窗台仰望着夜空,想起了凤都的人,没有察觉到枭焰已经晕睡过去了,只当他是累了,睡着了。 子时过后,鄢子月为枭焰搭上条小毯子,匆忙离开。 次日一早,枭焰醒来时,就见着枭煌趴在床头看着自己和小平在屋里忙进忙出的身影,只感觉头晕得很,也不记得鄢子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九哥,你醒了”,稚嫩的声音响起。 “九皇子,你起来了”,小平说着忙拧干一条巾帕递给枭焰。 枭焰擦了擦脸,然后摸了摸枭煌的头,本想站起身来,一时腿软,又坐回到了床上。 “九哥,你怎么了”?枭煌说着,小手伸过去摸了一下枭焰额头,惊呼道:“好烫啊…九哥,你发烧了”。 小平听着怔了一下,转身安排人去找太医了。 枭焰虽然晕呼呼的可脑子还算清醒,让小平端来笔墨纸砚,写了个纸条,让小平找机会交到李总管手中。 太医来了以后为枭焰诊脉,确认是染上风寒之症,病症来势汹汹,这高烧要尽快退下来才行,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小平借了送太医出去,跟着去抓药的机会,寻着了李总管交给了纸条,回来后禀报给枭焰。枭焰简单的吃了点,喝了药便赶去了颐和宫。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后位之争(二十九) http://.biquxs.info/

枭焰和枭煌一起来了颐和宫时,李总管引他们进了内殿,各皇子已经在那等着了,还有夫子们。 “儿臣叩见父皇”,枭焰和枭煌一起齐声行礼道。 “免礼,起来吧,听李总管说,焰儿你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父皇,儿臣好多了”,枭焰拱手道,可脸色却完完全全的出卖了他,细看一下便可知,苍白得有些不正常。 “九皇子,各位皇子们的功课都检查过了,到你们了”,少傅费颉看向枭焰他们道。 枭暨微一点头,费颉便领了旨开始了。 先是抽背了几本经典,又回答了几道商道,枭焰都对答如流,之后又由枭暨提了几道国策,枭焰也答得正中其意,枭暨点头笑着,特别满意。 接下来的武艺比试,枭焰推辞说自己不善武艺。 枭暨看向岚甲,岚甲点头,为枭焰证实他是真的不善武。 大皇子枭熇本就一直不待见枭焰,如今加上钟妃的事情,对他更是不爽,向枭暨多番请求要与枭焰切磋一下。 枭暨好武,自然也不喜自己的皇子们弱不禁风,要求各位皇子们从小便习武,于是便同意了枭熇的请战,趁机了解一下枭焰的功夫,特地交待了点到即止。 枭焰无奈只好应战,枭熇每每出招都十分凶狠,枭焰假装尽了全力,只应了他三招便装得极为自然的受了他一掌,当场口吐鲜血,本来若不是靠意志力强撑着早就晕了,这下好了,就让枭熇来充当这个契机吧。 枭暨见枭熇的出手狠厉就很不悦了,再见他一掌打得枭焰吐血晕了过去,更是怒了,一拍龙座,怒斥一声,枭熇连忙跪下,吓得不行。 枭煌直接吓傻了,半天才走过去,趴在枭焰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小手沾上了枭焰的血,举起来拼命的尖叫着,最后也晕了过去。 这一时之间发生的事,让枭暨都有些慌了,高呼太医,传太医。 李总管领了沈太医过来,沈太医把了把枭焰的脉,沉沉浮浮,若有若无,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李总管又让沈太医看了看枭煌,沈太医事先得了暗示,把了脉之后直摇头。 枭暨没曾想出了这一档意外,看着晕过去的两位皇子也有些紧张起来,急切的问道: “沈太医,他们两个如何”? “回陛下,九皇子他…不太好,寒邪入体加上严重的内伤,恐有性命之忧。而十一皇子是惊吓过度,脉象紊乱,气血也不稳定,臣都得待他醒来之后再细细检查”。 “好,你联合太医院一起会诊,务必保证孤的皇儿安然无恙”。 “是…”,沈太医为难的点了点头。 枭暨此时心情已经没有了,扫了一眼众皇子道:“你们都回去吧,明日回宫”。 各宫的人都在准备回宫的事宜,安妃得知自己的两个孩儿出事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枭暨一个人正在琢磨着今天各位皇子们的表现,对应起近日的事情,本来对枭焰是有一丝疑虑的,但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转而对大皇子枭熇,四皇子枭煜,五皇子枭灿有些疑心,正想到这里见李总管在一旁不安的走动着。 “何事”? “回陛下,九皇子的病情又严重了,太医们束手无策,十一皇子倒是醒来了,就是有些神情呆滞,只识得九皇子一人,还有,安妃娘娘听说了,晕倒了”。 “什么,怎么回事”? “陛下息怒”。 “太医们到底怎么说”? “九皇子本来身子就弱,一直也是调理着,迎风咳喘,昨天夜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风邪入体,今天又被打成了重伤,这才…”。 “那煌儿呢”? “太医们就怕十一皇子是胆子小被吓傻了,毕竟这些年,一直跟在九皇子身边长大,两人感情十分要好,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所以,一时惊吓过度了,不知过一段时间能不能好转”。 枭暨听了,很是揪心,好好的两个皇子,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也很是无奈,因为现在不能救他们,还有一些自责,对于皇儿们,自己是一直是疏于关心,根本不知道孩子们的情况,一时之间有些愧疚感。 “李想,你去定沈太医过来,孤要亲自问问”。 “是…”,李总管退下去传召沈太医了,同时也交待了枭焰事先安排的事。 沈太医进了殿,便俯首跪下,直呼:“请陛下恕罪,是臣等无能”。 “起来说话吧”,枭暨因对于枭焰和枭煌的愧疚感,语气上也表现出了慈父的感觉来。 “谢陛下,臣还是跪着好”,沈太医抬起头来,拱手道。 “可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回陛下,臣等已经尽力了,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枭暨一听,竟有一丝伤情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好似真的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了。 沈太医也从未见过枭暨露出过这种忧伤的表情来,瞥了一眼李总管,得了李总管的眼色,便道:“陛下,也不是毫无希望的,臣在入太医院之前,曾跟神医道人有过一面之缘,蒙他指点一二,臣受用终身,相信他一定能医治好九皇子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神医道人脾气古怪,不知他会不会肯出手医治”。 “他在哪,孤派人去请他”,枭暨感觉看到了希望。 “臣听说他隐居在弦月山一带”。 “弦月山”?枭暨自然是知道弦月山乃是赫鼎有名的圣山,也是赫鼎最大的山,在火凤国、逍遥国、天狼国境内都在所属,其中火凤国内的区域最大,逍遥国次之有一面在境内,天狼国最小,境内的刚好一角。 枭暨思考了一会道:“你确认那神医道人真能救焰儿”? “微臣不能保证,但那是眼下最大的希望”,沈太医一脸的赤诚。 枭暨听后想了想道:“你下去吧”。 “是…”,沈太医退了下去,走过李总管身边时对视了一眼。 “李想…”。 “奴才在…”,李总管上前答话。 “你去传岚甲来”。 “是…”,李总管接了旨退了下去。 不一会岚甲便来了。 “岚甲,你挑几个武艺高强的人,一定要靠得住的人,近日随九皇子枭焰离京寻医吧”。 岚甲片刻的迟疑,但还是拱手领了旨,回去安排了。 鄢子月趁这几日琼苑里的人都忙得收拾准备回宫的事,白天扮作小太监,晚上夜行衣,几乎要把整个琼园翻遍了,也没有打听到有关小平的妹妹小安的事情,正觉得太奇怪了,怎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呢,居然没有一点线索,不过已经可以断定,小安根本就没在钟妃一伙人手上,或许曾经确实在,但后来肯定是不在了,但现在却是真的一点信息都没有。 这一日午后,鄢子月实在是找累了,转进了一个浣洗处,见没什么人,一问才知明日便要起程回宫了,大伙都忙着给各宫送干净衣服去了。鄢子月被问及是哪一个宫里的,见还有叠好的一堆宫衣没有被送出去,上面标注了茗琼苑,便顺口回答是茗琼苑的,对方宫婢一听一个劲的埋怨怎么才过来啊,说着将叠好的宫衣全数交给了鄢子月,又道让她跟进去,屋里还有一些零散的东西一并捎着。 鄢子月跟了宫婢进了屋,发现屋里还一个老宫婢在针绣着什么。 宫婢催了问老宫婢什么时候才能补好,茗琼苑的人都来取了。 老宫婢专注着手上的活,嘴上回答还得一会才好。 宫婢便让鄢子月在这里等着吧,好了一起捎走。 鄢子月点头同意,便放下手中的衣物,在一旁等着,待宫婢离开,便开始在屋里打量起来。 “你看什么”?老宫婢看了一眼鄢子月道。 “没什么”。 “你不像是茗琼苑安妃娘娘身边的人”? 鄢子月惊了一下,自己还真不是知道茗琼苑住的是安妃娘娘,枭焰的母亲,对于老宫婢的话一时接不上来,便只当没听见,但更留意起她来,从她说的话里听得出,她应该知道不少吧。 “你为什么要冒充茗琼苑的人”?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冒充呢,我可真是茗琼苑的人”。 “那你叫什么”? “我叫小平”,鄢子月随口用了小平的名字。 “小平,你是小安的姐姐”?老宫婢睁大眼看了看鄢子月,但又感觉不像,两人长得不像,而且年纪好像也对不上。 “你认识小安,她在哪”? 老宫婢见鄢子月十分关注小安,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关切,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能想办法救她”? “你告诉我,我就一定想办法救她”。 “她不在这里,你在皇宫里,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她还活着吗”? “到底回事”?鄢子月蹲在老宫婢身边问道。 老宫婢道出小安也在浣洗局当粗使婢女,和自己很投缘,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总是被浣洗局的掌事太监欺负,也时常被钟妃娘娘的人叫过去,然后哭成个泪人儿回来。有一晚也是被钟妃娘娘的人叫去了,回来的时候吓得魂都丢了,告诉我她看到了不得了的事,但因为太害怕了也说不清楚,只求我说有人要杀她,让我救她,我便将她藏到了浣洗局西北角的废井里,井口有一株大红枣树,我离宫来之前有给她留下一些干粮,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撑到现在。 鄢子月听了安慰老宫婢,告诉她自己一定能救出小安,让她放心便是。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后位之争(三十)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急匆匆的取了东西送到茗琼苑交给了苑里出来的宫婢便走了。 天刚黑下来,凌沧阁,东来终于回来了,进了枭焰的卧房,向他汇报了这些时日的行踪,正好安禄等人也在,便也就不必多解释了。 枭焰给他们安排任务,这是离京之前务必完成,不得有误。 鄢子月来了,见小平在门外守着,没把小安的事情告诉她,怕最后会空欢喜一场。 进了屋,鄢子月扫了枭焰之外的四个人,其中三个还算是熟悉了,有一个面生的,此时也不想去在意了。 “借我人用一下”,鄢子月看向枭焰道。 枭焰见鄢子月不像是开玩笑便点头答应了。 “那我挑了”。 “嗯…”。 安禄等人倒是没觉得什么的,他们这些时日以来越来越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主上与眼前这位的关系可不一般,恐怕比对十三皇子还用心呢。 东来却不了解情况,脸上露出不明的神色。 “你们谁有空”?鄢子月这么问,四人无一人回答的。 鄢子月转头看向枭焰道:“还是你给我派的,我支使不动”。 枭焰看着鄢子月吃憋的表情,扯动嘴角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多出一点血色来。 “你要用人做什么”? “你先别问了,回头我再跟你说,你对王宫很熟悉的吧,给我画一张皇宫的地图吧,我现在就要,马上”。 “皇宫?你要去皇宫做什么”? “救人”,鄢子月说着用手指戳了戳枭焰。 “东来你刚从皇宫回来,你对那里熟悉,你和安禄跟她走一趟吧”。 “是…主上”,安禄和东来闻言应道。 鄢子月走到枭焰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来交到他手上道:“给你,或许能帮你抵抗寒气,你现在的脸色真是太难看了,千万别死了才好”。 枭焰接过锦盒道:“死不了”,眼睛却深情的看向鄢子月,仿佛要把她吸进去才好。 鄢子月扫了安禄和东来一眼,便先一步出了卧房。 枭焰站起身来走到两人跟前低声交待道:“我不允许她有任何损伤,你们听清楚了吗”。 “是…主上”,安禄和东来一同拱手应道。 枭焰待人都走后,这才打开锦盒,里边是一颗赤红色的药丸,拿出来闻了闻,又放了回去,合上锦盒,收入怀中,又拿出锦帕来,紧捏在手里,送到唇边,闭上眼似在感受着鄢子月的温度。 鄢子月等三人很快飞身来到皇宫的屋檐上,如今枭皇不在宫里,宫中的枭卫也松散了许多,巡逻的侍卫也少了几拨。鄢子月将要去的地方仔细的描述给了东来,便由他领路向浣洗局去了。 一柱香的时间之后,三人都找到了大红枣树,果然树下有一口枯井。鄢子月准备跳下去看看,被安禄拦了下来道:“你不能下去,还是我下去吧”。 “好吧,先看看人怎么样了,无论死活,你都给我带上来”,鄢子月向安禄说着 “我去”,东来说完已经跳了下去了。 不一会,东来便抱着已经晕厥了小安上了来,将她放在亮处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鄢子月跟了过来,看了一眼东来道:“你先把她放平,我来看看”。 鄢子月探了探鼻息,呼吸微弱,又把了把脉,脉象无力,这是饿晕过去至少三日了,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解下特地让小平在水里加了些蜂蜜的水囊,准备喂她一点水,发现已经不能吞咽了。鄢子月果断的自己喝了一口,用嘴渡过给她,之后从腰间取下针包,在关键的穴位上扎下几针,又开始为她搓了搓手心,拨了拨手指。 过了好一会,小安才醒了过来,看见向身边三个陌生的人一时有些惊慌。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鄢子月语气温和又坚定,让人听了特别安心。 小安听了眨了眨眼,盯着鄢子月半天,看着她从自己身上拨下银针来后才问道:“你们是谁”? “你是小安,小平的妹妹对吗,她让我来救你”。 鄢子月说这话的时候,小安有些吃惊,但更吃惊的是东来。 东来看着小安,眼中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可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 “好点了吗,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该走了”,鄢子月说着起身,看向东来道:“你抱着她,我们先回凌沧阁”。 四人回到凌沧阁已经是亥时了,枭焰见鄢子月安然回来,这心才总算定了下来。 小平见东来抱着个人进了院中来,看清是小安之后直接扑了上去。 鄢子月看着相拥而泣的两姐妹,又看了看立一边一动也不动的东来,对枭焰和安禄道:“我们走吧,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鄢子月走出了几步回头对小平道:“小安饿坏了,你给她准备些吃的,要清淡要软和一些的”。 小平泪眼哗哗的看着小安一个劲的点头。 “主上,我先下去了”,安禄拱手道。 “嗯…,去吧”,枭焰微一点头,重心一偏,靠在鄢子月的身上轻声道:“我快站不住了,你不打算扶我进去吗”? 鄢子月很无奈,这个该死的枭焰真是随时随地的吃豆腐,整个人都贴了上来,好重啊。 鄢子月将枭焰扶到床边,让他靠着床头后背垫上一个软枕,见他脸色比刚才还是苍白了些,眼里还布着血丝,看着怪吓人的,于是道:“你真的没事吗”? “有事”,枭焰微一扬头看向鄢子月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你会死吗”?鄢子月嘴上就这么问了,因为她真的特别讨厌这种生离死别的煽情。 “也许呢”,枭焰盯着鄢子月,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因为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少。 “那死了再说”,鄢子月说完别过脸去,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哪。 “是吗”?枭焰敏感的捕捉到了鄢子月内心的波澜,微微一笑,猜测着自己在她的心中应该是有一些位置的。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鄢子月被枭焰一直以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着都不自在了,只好选择逃走了。 次日清早,东来带着小平小安来到了枭焰的卧房外,犹豫了好久才叩了门。 “进来”,枭焰向来睡眠很浅。 东来三人进来后便跪在枭焰的面前磕头道:“谢主上救命之恩,请主上收留小安吧”。 小安看上去吃了东西又休息了一晚明显恢复了些气色。 枭焰扫了一眼道:“给我一个理由”。 东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理由才说,只是磕头道:“只要主上肯收留小安,东来愿终身为奴为仆,以报主上的大恩”。 “她是你什么人”?枭焰扫了一眼小安。 “她和小平都是我离散多年的亲妹妹”,东来说着看向小平和小安,眼里尽是宠爱。 “嗯…这个理由不错,我答应了”。 东来见枭焰答应了,高兴坏了,拉着小平和小安一起向枭焰磕头致谢。 “起来吧”。 东来扶了小平和小安起来,小平连忙下去为枭焰准备洗漱去了。 东来推了推小安道:“你告诉主上,你都看到了什么”? 小安还带着恐惧之色,将那一晚的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可看清杀害许夫子的是什么人”? “我没看清,我…我只记得其中一人的胳膊上有一只类以小枭的图案”,小安回忆着拧眉咬唇。 枭焰听着细细的思量着,心想果然许夫子不是自杀,而是被杀后移尸伪造成自杀的样子。是什么人要杀他呢,为什么要杀他呢?应该不是钟太师他们,他们喜好豢养死士,自然不会多此一举,说明另有其人。 枭焰想了半天都不得其解,便暂且放下了,扫了一眼小平道:“你给她换一个装束,免得别人认出来,我们先回宫去再说”。 “你先去办我交待的事,她们俩不会有事的”,枭焰看向东来淡淡的说着。 东来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小平和小安,但还是闪身先离开了。 枭煌吵着要跟枭焰一起睡的,最终还是被赶去了自己的房间,他不理解的是平时只好多撒撒娇什么的,九哥就会同意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日子以来这招就不太好使了。 枭焰见枭煌过来了,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醒了…还好吗”? “九哥…”,枭煌走过来抱住枭焰的腿,仰头道:“九哥,我还要装病吗”? “嗯…”,枭焰摸着枭煌的头道:“至少现在还在继续装病,煌,要装得像哦”。 “我知道,九哥也是在装病么”? “嗯…是的”,枭焰说着便又是连续的几个喷嚏。 “骗人,九哥,你是真的病了”,枭煌嘟囔着嘴道。 “听话…”,枭焰稍带严肃的道。 很快,李总管便派五福来传信,赶紧收拾好,准备起程了。 卯时过后,皇家的卫队与礼乐已经整装待发,皇室的龙辕、车马、轿捻就都到位了,排成一条长龙。 了然大师率全寺的有辈分的弟子都到了,还是昃离,一起在琼园门口为枭皇送行。 犀牛王角吹响,队伍便开始行进,浩浩荡荡的向枭京城进发。 至此,逍遥国后位之争的正式落下帷幕,几位贵妃软禁的软禁,进冷宫的进冷宫,都已经恩宠不再,而那些年轻新进的美人们却开始了蠢蠢欲动,满怀幻想的为她们的荣华富贵而使尽浑身解数争宠,博枭皇欢心。 枭焰撩开车窗往人群里扫了扫,只见到了然大师和昃离,并没有鄢子月的身影,顿时有些失落感,低眉倦眼,放下窗帘,从怀里摸出鄢子月送的锦帕,看得出神。 正文 第111章:枭焰离京 http://.biquxs.info/

昃离见枭暨走后,顺便向了然大师辞行,打算次日一早便离开,被了然大师要求多留一晚,因为苏太傅传信过来,明日午后约见,要来送行。昃离不好推辞,便答应了。 鄢子月早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见昃离回来了,迎上去问道:“义父,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昃离瞟了一眼桌上已经收拾好了行囊道:“可能不得等两天”。 “啊…为什么”? “还有一点小事,月儿,这么想家了吗”? “当然啦,我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鄢子月说着思绪都已经飞远了。 “嗯…一个多月了啊,月儿,我们后天一早就启程”。 “好…”,鄢子月高兴的答应,都有些兴奋起来了。 枭暨回了皇宫之中,便又开始了动作,一来让夜枭暗卫盯住太师府和元帅府的动静,二来对于已经上了暗查榜的大皇子枭熇和三皇子枭煏、四皇子枭煜和七皇子枭炽、五皇子枭灿等进一步查探,如有任何消息速速来报。 皇宫里皇子们的住所广凌宫,广凌宫呈八仙状,分为八处院落,成了年的皇子在成人礼之后会在宫内另赐住所,便从这里搬出去,住到宫外去。如今几位受了成人礼的皇子们回宫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好搬去自己的府邸住。一时之间,广凌宫纷纷扰扰的,噪杂得很。 枭焰所住是冷焰台,位于广凌宫的东南向,就僻静些,但现在也能听到人声喧嚣,颇为烦躁。 “九哥,我可以出去吗”? “不行,在这里呆着”。 “哦…”,枭煌的小孩子天性,对于热闹的地方还是有一种不能抵御的好奇感。 李总管奉命过来广凌宫看看皇子们搬得怎么样了,是否还需要添置点什么。 枭燧一个人忧郁的坐下廊下看着来往的人群,见李总管进来,便跑了过去。 “李总管…”。 李总管抬眼一看,原来是十一皇子枭燧,便温和的道:“十一皇子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啊”? 枭燧看着李总管温和的笑容,亲切的声音,一下子眼睛就红了,弱弱的道:“我没地方可去”。 “怎么会呢,你不是跟着五皇子么,一会该搬去新居了”。 “我不要去…”,枭燧的声音很小,但李总管还是听清了,想起了上次送他去五皇子处的时候的情景,便有些明白了。 “怎么啦,跟我说说”,李总管说着蹲下身来在枭燧身边坐下。 枭燧见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总管一边替他擦泪一边问道:“十一皇子殿下,这是怎么啦”? “我不要跟五皇兄一起住,我不要…”,枭燧说着便挽上袖子给李总管看。 李总管看过后一惊,小胳膊上不少淤青,不用问也猜了个大概了,但是此事,不好直接过问,便忍下了,只道:“你不想跟你五皇兄了,那你想去哪啊”? “我一个人住就可以了”,枭燧说着,可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一些不敢的。 “这样啊…”,李总管听着,也不好承诺什么,于是道:“十一皇子殿下,你今天先跟着五皇子回去,回头我再想办法好吗”? “真的吗”? “老奴会尽力的”。 李总管送了枭燧去五皇子那边,又上四皇子和七皇子处看了看,六皇子情况特殊一些,枭暨特准他暂且住在广凌宫,待成婚之后,再赐予府邸。 李总管抽了个空档,来了一趟枭焰这里,面上说是前来探望,实则是来求助的。 李总管跟枭焰说起了枭燧的事情,看着那孩子蛮可怜的,问枭焰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帮到他。 枭焰想着自己会带着枭煌远离枭京,不知母妃那边是不是会太寂寞,枭燧现在的情况也可以是自己造成的,如果给把枭燧给母妃来抚养也未尝不是好事。 枭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总管,自己会在离京之时与母妃话别,若母妃有意,便可以尝试一下,至于是否能成就看天意了。 李总管点头应下。 枭焰同时也嘱咐李总管,待自己走之后,在父皇身边凡事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太过,以免招致祸端,我会定期联络你的,若有什么事,可想办法传信来。 李总管听了十分感动,看着枭焰问道:“九皇子何时回京”? “何时,说不好,但我一定会回来的”,枭焰眼中微光闪闪,脸上坚定无比。 李总管看着,总觉得日子有了盼头,有了方向。 枭焰出宫的日子临近,与枭煌谈了许久,才说服枭煌和一起一道离京。 枭焰带着枭煌去看撷芳宫看望安妃,特意支开了下人们,母子三人独处。安妃见枭煌完全正常的模样有些不解,枭焰这才跟安妃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安妃一时之间都有些想不明白了,倒不是因为事情本身,而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怎么了,好陌生,原以为只是他性子冷了些,可现在看来不是,她觉得心疼,心疼自己的孩子比同龄人早熟,独立承担了太多不该是他承担的东西。 枭焰不是没有察觉到安妃的心绪,只是他不敢去触碰,怕自己会将一直以来的秘密脱口而出。枭焰跟安妃又说了有关枭燧的事情,安妃没有答话,只是有些痴痴的看着枭焰,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两个男人的影子,一个是枭袭,曾经逍遥国最富盛名的冥王,一个是枭暨,现在逍遥国至上皇权的皇帝。 枭焰带着枭煌离开,安妃看着两兄弟远去的背影默默流泪。 枭煌出了撷芳宫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枭焰没有制止,任由他哭着,引来无数的宫人侧目。 次日枭焰离宫之时,枭暨召见,除了六名枭卫,特指了两名太监随行照顾。 枭焰和枭煌便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枭煌不知是真情,还是演得太深,竟然哭得撕心裂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了,枭焰无奈只好陪着一块加深了整出戏的气氛,让枭暨都忍不住有些鼻酸眼胀的。枭暨最后经不住枭焰的请求,一时冲动便答应了。 枭焰见枭暨已然首肯,还说什么,叩谢之后,带着枭煌便上了车马离开了皇宫。 枭焰和枭煌只带了小平和小安两人,加上枭暨安排的两个太监,和六个枭卫,不过十人,离宫之后便来了相国寺,说是求福,实则是约了安禄等人见面。 相国寺的内堂,安禄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主上…”,安禄等人起身拱手道。 “说吧,你们查访的结果”,枭焰走到堂中的圈椅坐下。 安禄等人将各自查访的结果一一汇报了。 枭焰听完他们四人的话后又细细的想了一会道:“原来如此”。 “主上,走之前安元帅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安禄从袖中抽出一卷名册、一封书信和个锦囊。 枭焰接过,展开看了看,又看了安魃的亲笔书信,拆开锦囊,拿出宝石蓝的玉扳指看了看,然后戴在左手的拇指上,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安禄,你们再办一件事”,枭焰收了脸上的笑,对安禄等人交待的新的任务。 枭焰离寺之前特地求见了然大师。 “九皇子,不知九皇子何事要见贫僧不可”。 “了然大师,月…昃子已经走了是么”? “是的,今天一早便离开了”。 “大师,你可知他们去哪了”? “贫僧不知”。 “大师与昃子不是忘年之交么,怎么会不知呢”? “九皇子,昃子云游惯了,居无定所,贫僧自然无从得知”。 枭焰见了然是不会告诉自己实话了,如果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此生真的还有机会见到月吗。 “大师,枭焰求大师指点一二,我…我想能再见到月公子”。 了然看枭焰的神情,那是一种祈求和渴望,虽对枭焰和月公子之间的一些事有所了解,却不知其中的原由,只当是知己相惜,便道:“弦月山下之城”。 枭焰闻言琢磨了一下,弦月山下之城莫过四座,其中最大的便是火凤国的凤都了,于是拱手道谢,潇洒的转身离去。 各皇子乔迁新居,枭皇各赏赐了不少珠宝和奴仆,李总管借各皇子进宫谢恩的时机,让枭燧故意烫伤了胳膊,露出了胳膊上的新旧瘀伤,枭暨见了便追问原因。 枭燧看了看枭灿不敢言,不管枭暨怎么问都是哭泣不止。 枭暨让李总管查实来报,李总管便言及厉妃一事造成了他们兄弟两人不和,枭灿误认为枭燧害死了厉妃,故而对他百般苛责。 枭暨闻言怒从中来,责罚了五皇子枭灿,对于十一皇子,却不知该如何安置。 李总管借此说及安妃因两位皇子离京整日精神恍惚,思子心切,不如暂将十一皇子交由安妃抚养一些日子,等皇子长大些,再做安排。 枭暨听了之后,思考了一会,如今枭燧年幼丧母,自是需要好生抚慰,刚好年纪与十三皇子枭煌相仿,交由安妃暂为抚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便同意了。 至此,李总管便亲自将十一皇子枭燧送到了撷芳宫交给安妃。安妃见到枭燧,仿佛就像是看见枭煌一般,顿感亲切,母性自然流露,让枭燧感受到无比的温情,一时抚慰了枭燧的丧母之痛,很快便相处融洽,慢慢了建立起感情来。 正文 第112章:我回来了 http://.biquxs.info/

昃离和鄢子月两人车马飞驰,日夜兼程,很快便到了东龙城。 “义父,前面该是东龙城了吧”。 “嗯…是的,月儿,我们进城,今晚就在城中住下”。 “好啊…我可以泡个澡好好睡一觉了”,鄢子月灿烂的一笑,满心的期待啊。 昃离看到眼里,想起了来之时夜宿东龙城的那个夜晚,鄢子月美如精灵一般的画面,突然就觉得带着鄢子月出来果然不会寂寞,看样子樊掌事很解人心,回去之后赏他点什么好呢,他年纪也不小了,就作主给他成一门婚事吧。 鄢子月看着昃离嘴边擎着一抹微笑,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偷吃了蜜糖的人,于是揶揄道:“义父,你想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有吗”?昃离顺手抚了一下嘴角,惹得鄢子月一阵捧腹大笑,才知原来是上了鄢子月的当了,但看着鄢子月笑得那么开心,便也跟着放声大笑起来。 枭焰离京的第三日,便遭遇一批死士的追杀,一开始还以为是安禄他们的安排,但见对方杀红了眼,出手致命,半点不手软,便知不对了。 枭焰因不能暴露自己,不可以回击,只好抱着枭煌躲闪,六个枭卫拼死护着,最后都死于对方的刀下,小平和小安抱在一起尖叫着,害怕到不行。两个太监因情况危及自己的性命了,只好反抗,原来都是高手,与对方死士交上手,一个死了,一个重伤昏迷,小安在一个太监身上看到了枭鹰的图案,一时惊吓,说不出话来。对方执刀逼近,小平不知哪来的勇气,放开了小来安挡在枭焰他们面前,眼看就要被杀了,安禄他们及时赶到,对方死士数人抵死对抗,皆被他们四人取了性命。 安禄等人清理现场,仔细的查验了对方的身份,证实是钟太师的豢养的死士无疑。 枭焰他们带着重伤了太监,就近去了集镇,寻了大夫为他治伤。小安回过神来,将枭鹰图案一事告诉了枭焰,枭焰细细思量之后断定两个太监是枭暨特意放在自己身边的夜枭暗卫,难怪身手不凡。 待重伤的太监醒来,枭焰便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问话,可重伤的太监口风紧得很半字个都不肯说。枭焰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他,如果枭暨知道他暴露的身份,不仅如此,还背叛了,会怎么样。 重伤的太监不敢想,把心一横,就要咬舌自尽,被枭焰救了下来。枭焰觉得重伤的太监是条汉子,便不再问他任何事,让人尽心救治他。 对于枭焰此举,重伤的太监不解,又不好问,只能一方面配合着大夫治伤,一方面观察着枭焰的行事,并没有把枭焰这边的消息传给枭暨。 枭焰让人把路上遇袭的事大加渲染,并传自己被人刺伤,下落不明,消息很快便的传到了枭京,相信想知道消息的人想必已经知道了。 枭焰他们在小镇停留了五日之久,太监的伤也稳定了。枭焰给了太监一笔丰厚的钱财,让他远走高飞。 太监自跟着枭焰之后,对他也有所了解,见他为人处事不禁有些佩服,这几日下来细细的观察与相处下来也让自己从另一个角度了解到了枭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特别是看到枭焰身边居然有像安禄他们这样的人誓死跟随的时候,想来枭焰定是一个很不错的主子。现在,枭焰要放自己走,还给自己这么多钱,更是坚定了跟随的决心,便跪在枭焰面前,说明自己原名北海,早已经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请求跟随枭焰。 枭焰见状,稍稍思考了一下,便让北海起来,答应让他留下,但是要求他继续做枭暨的密探,不定时的向枭暨报告情况。北海了解了枭焰的意思,同意了,并且发下重誓此绝不会背叛枭焰。 枭焰闻言笑了笑,背对着五人,仰头看着天上星河璀璨,月移偏西,自言自语道:“若真正誓死的忠诚又岂会背叛,如果真的背叛了,肯定有他背叛的理由吧”。 五人闻言先是一惊,之后便是相互看了看,释然一笑。 昃离和鄢子月最终在东龙城逗留了一天,鄢子月又去了上次逛的那家店,选了不少的衣服,现在能穿的,估计以后能穿的,还有为南宫赦、雷云霆、布籽言、孟娘、红素、花絮等人带的礼物,将整个马车挤得满满的,搞得自己只能和昃离一起坐在马车前座上,当车夫了。 昃离和鄢子月离开东龙城,倒没之前那么赶了,毕竟已经在火凤国的境内。昃离表示要让鄢子月多感受一下火凤国的风土人情,便逢城必进,遇到大的集镇会停留,路过小村庄也会考虑留宿,等回到凤都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足足两个多月了。 昃离一进凤都倍感熟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有了思乡的情结。 鄢子月回来凤都时,脑子里还装着游历的各种美景和风俗,山川大地,河流湖泊,翠林崖谷,虽然餐风露宿,但有野味清泉…总之,鄢子月喜欢上了这种悠闲自在的云游生活,内心里把这种期待当成终身奋斗的目标。 马车刚停在大司命宫门口,樊掌事以及大司命宫的人都出来迎接了,可把鄢子月给吓了一跳。 鄢子月跳下车,看着熟悉的大司命宫,便兴奋的呼声:“我回来了…”。 孟娘第一时间奔过来,拉过鄢子月,好一顿检查,最后关怀备至的道:“月儿,瘦了,也高了,饿坏了吧,已经准备你最爱吃的,走…”。 红素和花絮则帮忙侍从们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进了樱欢苑。 昃离看着鄢子月欢喜雀跃的背影走远,抿嘴一笑。 “大祭司,累了吧,允都已经准备了热水,您先解解乏”,樊掌事细心的安排着。 昃离看了看樊掌事,笑着道:“樊掌事,我觉得你越来越细心了”。 樊掌事对于昃离突如其来的夸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跟着走了进去。 鄢子月刚才在门口就没见雷云霆和雷云霖,还好一顿奇怪,回了樱欢苑还不见他们俩,便问道:“孟姨,云霆他们呢”? “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哦…”。 “月儿,先吃点东西吧”。 “不了,孟姨,我想先泡个澡”。 “也好,热水都准备好了,我让红素给你给你再拿点果脯上来,一边泡澡一边吃”。 “谢谢孟姨,还是孟姨最懂我”。 鄢子月解了衣物进了大浴盆里,美美的泡着,孟娘一边替她捏了捏,解乏又放松。 雷云霆一进门就听说了鄢子月回来了,飞身赶回了樱欢苑,正要往鄢子月的房间去,被红素拦了下来,告诉他鄢子月正在泡澡,还是等一等再上去好了。 雷云霆闻言,像个立马泄了气皮球一般,转身往楼下去了。 南宫赦从校场回城,路经城门时,守城卫士特地告诉他,大祭司上午回城了。南宫赦一听,策马扬鞭,飞快的朝大司命宫去了。 鄢子月泡着澡实在是太舒服,居然睡着了,孟娘只好和红素一起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雷云霆都等得不耐烦了,见孟娘和红素下来,就要往上跑,又被红素拦下了:“公主都已经回来了,你急什么,肯定会见到的。公主这一路回来肯定累坏了,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还是先不要去打扰她了,等她睡醒了再说”。 雷云霆听红素这么说,只好耐下性子来等了,可没等一会就来回的转悠。 南宫赦马还未停步,就翻身跳马,直冲进了大司命宫,一路往樱欢苑奔来。 “月儿…”,南宫赦一进来正碰上雷云霆在院子里来回走着,便问道:“月儿回来了是不是,月儿在哪”? 雷云霆哼了一声,不想搭理他,见南宫赦直往楼里去便拦住道:“公主睡了,不许你去打扰她”。 南宫赦一听,也是,便和雷云霆一起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等鄢子月醒来。 孟姨看着两人,觉得好笑,便招呼了两人进屋里坐下,边喝茶边等。 鄢子月这一觉睡得真香,等醒来都已经华灯初上了,肚子也有些饿了,打开衣箱随意挑了一件女装穿上,站在落地的铜镜前照了照,一个字---美。 雷云霆在楼上来回走着,不时看向上楼的楼梯口处,南宫赦则坐在桌前闭目等候。 “公主…”,红素起身先看到鄢子月的身影在楼梯上沿处出现。 “我饿了,有什么可吃的么”?,鄢子月说着走下来,却见着雷云霆和南宫赦都站起来盯着自己看,便道:“怎么了,你们两个,这么看我,我哪不对么”? “月儿…”,南宫赦亲昵的呼出,看着眼前一身米白色衣裙的鄢子月,秋水双眸,樱唇小口,青丝自然垂落,如瀑布般散落在身上,皮肤白皙光滑,细腰紧束,身材颀长,曲线柔美,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半天移不开眼。 雷云霆也禁不住慢慢的走过去,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鄢子月,你居然偷偷就走了,这么久才回来”。 “这个…我…,云霆,我又给你带礼物哦,我现在去拿”,鄢子月看向孟姨道:“孟姨,我带回来的的东西呢”? “哦…月儿,都在西屋里呢”。 “知道了…”,鄢子月便往屋外走,走向西屋去了,雷云霆连忙跟上。 南宫赦里在原地,有一些失落感,但还是跟着过去了。 正文 第113章:校场较量(一)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在西屋里翻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大箱子找寻着,看着自己收获的这些战利品,别提多高兴了。 鄢子月早就把要送给每一个人的礼物用布袋包裹一个一个装好了,包裹上还特别标注了不同的符号来区分。鄢子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要送给雷云霆的包裹,提了起来扔给雷云霆道:“云霆,给你”。 雷云霆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一眼,不禁叹道:“这都是什么呀”? “你自己看啊,可是为你选了好多呢”,鄢子月叉腰看向雷云霆道。 鄢子月又继续翻找起来。 “月儿…我来帮你”,南宫赦走进里边来,站在一口一口堆集的箱子的缝隙里。 “也好,你帮我找找你的吧”。 “我的?月儿是说给我准备的礼物么”? “当然,你们每一个人我都有准备的”。 “哦,你的包裹上,我特地画了一枚弦月,你找找看有没有”。 南宫赦一听,脸上立即浮现喜悦的笑容,不是因为有礼物,而是因为给自己的包裹上画的是弦月。 南宫赦专心翻找着,在一个大箱里果然看了一个画着一枚红色弦月的包裹,连忙拉了出来道:“月儿,找到了”。 “哦…太好了,那你帮忙把这些都提出去吧”,鄢子月指着眼前的几个大包裹道。 “好…”,南宫赦应声,立即动手帮忙。 雷云霆先将自已的包裹扔在一旁,帮忙搬东西。 鄢子月招呼了红素和花絮过来,将属于她们的包裹给了她们,又特地亲自提了一个包裹给孟娘送去。 “哇..”,红素打开包裹兴奋得不得了,拿出一套白底樱红的细纱裙,爱不释手,又掏出一方三层锦匣来,打开一看,眼都直了,那里放置着珠钗二支,耳环一对,项链一条,全是红色玛瑙石与银配的一整套首饰。 花絮也打开了自己的包裹,也是一套暖黄色衣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各态鸢尾花,别提多么精致了,还有一方三层锦匣,里面放置的是粉晶石镶嵌的金饰一套,光泽柔和,贵而不华。 雷云霆从包裹里拿出一副手撑来套在手上,感觉很不错,至于包裹的衣物倒是没什么兴趣。 南宫赦从包裹里拿出的是两身装束,一套蓝白相成,一套黑色金边,一看材质和做工便知十分精致。 “喜欢吗”?鄢子月突然从南宫赦身后探出头来。 “喜欢,月儿送的什么我都喜欢”。 “里面还有哦”,鄢子月指了指包裹里。 南宫赦便又在包裹里摸索了下,果然还有,是一根宝蓝色发带,手感细腻不说,光发带上的软玉便价值不菲了吧。南宫赦看向鄢子月,眼中的喜悦不说自明。 “这是软蚕丝染蓝靛后纺成线,再织成带,这一根发带正好用了一根丝哦”,鄢子月介绍着,指着发带上的软玉道:“还有这个,这个是琥珀,美吧,这边上的可不是普通的黄金,它是金丝,是把金丝织进发带里才形成的,所以,这个琥珀被织在的金丝里啦”。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绘声绘色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都看着得些入迷了。 “喂,南宫赦,你有在听我说吗”?鄢子月见南宫赦只是盯着自己看。 “有啊…”,南宫赦本能的反应着。 “那你去试试吧”,鄢子月还真是期待南宫赦穿出来的样子,脑子里突然也闪现了枭焰平时的形象。 雷云霆一听南宫赦要去试衣,自己也就跟着去了。 好一会,两人才穿着新衣出来了,鄢子月在一楼的桌前都吃上了。 “哇…”,鄢子月扭着看了半天,不禁叹道:“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感觉完全不一 样了”。 南宫赦看见鄢子月看自己的眼神,心中甚为欢喜。 “鄢子月,我的怎么这么大”?雷云霆带着怒气的问道。 “这个…”,鄢子月真是不知道雷云霆的尺寸,所以才尽量选择大点的。 “他为什么那么合身”?雷云霆看着南宫赦,那眼中完全是敌视。 “因为我知道他的尺寸啊”,鄢子月嘴里含着肉,吐字有些模糊。 “你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尺寸”?雷云霆越听越气。 “这个…”,鄢子月总不以说之前早就把南宫赦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吧。 南宫赦在一旁听着一时脸红起来,心中想起了在往生寺之前,别说鄢子月摸过自己了,还穿过自己的衣服,不仅如此,还共浴过,当然仅管每次都是自己无奈的承受着,只有吃亏的份,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我猜的”,鄢子月狠狠的嚼了嚼嘴里的肉,吃了下去。 “不打紧,我帮你改改就能合身了”,孟娘看着雷云霆气鼓鼓的样子安慰道。 “哼…”,雷云霆哼的一声转身离开。 鄢子月抱着饭碗走到南宫赦眼前,笑嘻嘻地道:“南宫哥哥,你真好看”!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鄢子月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鄢子月心里却在想,南宫赦其实比枭焰好看多了,是帅得让女人见了都喜欢的英俊少年郎,而不是让女人都有些嫉妒的那种美男儿,难怪凤仪和凤沅那两位高高在上的公主都会喜欢他了。嘿嘿,相信再过几年,南宫赦再成熟了一些,成为真正的男人的时候,该是比现在更有味道吧。鄢子月想到这里已经自顾笑得和不拢嘴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一枚稀有物种私有化。 南宫赦只是看着笑颜如花的鄢子月,半天连眼都不眨。 “月儿…”,南宫赦轻声唤着。 “怎么啦”?鄢子月这才止住了笑。 “公主,将军府来人寻南宫小世子”,一个侍从模样的人匆匆赶来禀报。 “月儿…我该走了”,南宫赦有些不舍看着鄢子月道。 “没事,你明天可以再过来找我啊”。 “我…明天怕是没有时间了”。 “怎么啦”?鄢子月歪头看着南宫赦问道。 “明天,校场比试,所以…”。 “等等,你说什么校场比试啊”? 南宫赦解释了一下,告诉鄢子月南宫远安排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明天便是他们兄弟三人的校场比试了。 “我也去”。 “啊…”,南宫赦一时也曾想鄢子月会提出这么个问题来。 “怎么,你不让我去啊”? “这个…”,南宫赦有些为难了,且不说校场的军营中没有女子了,南宫远也一向都不收女子入伍。 “南宫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我可以扮成你亲随小卒,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我乖乖的,我是很想去看看的”,鄢子月放下碗筷,挽上南宫赦的胳膊,撒娇道。 南宫赦哪经得住啊,点头答应了。 “那好,一言为定,我去哪找你”。 “你就在这等吧,我来接你”,南宫赦看着鄢子月高兴的样子,觉得哪怕会受到父亲多么严重的惩罚也值得了。 次日一早,南宫赦便骑马而来,将包袱递给鄢子月,等她换好了兵卒的衣服出来,这才发现鄢子月扮的这个兵卒也太俊了点,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鄢子月猜到南宫赦的想什么,于是低头走了过来,低声道:“南宫小世子,跟在你身边,我是不会被人注意到了,放心好了”。 南宫赦听出了鄢子月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转身走了,鄢子月一看赶紧跟了上去。 鄢子月走到门外一看,天啊,就一匹马,这怎么办啊?鄢子月正想着,南宫赦已经翻身上马,伸出一只手来。鄢子月一看乐了,伸手一拉,飞身落在南宫赦的身后,双手环在他的腰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青草香,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南宫赦感觉到后背柔软温热的触感和丝丝游离的果香,不禁吞了口口水,压制心绪,一拉缰绳,便飞驰而去。 鄢子月混在兵卒人群里,看向比试台上的兄弟三人。 南宫赦一身轻便戎装,看上去十分精神,加上他无与伦比的气质,往那一站,无形中就让士兵们肃然起敬,特别是他腰间的金蛇鞭,但凡知道的人都对他更加仰望起来。鄢子月看着也觉得现在的南宫赦比平更加英气逼人了。 鄢子月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在的阵营,高矮不一,肥瘦不同,怎么看都无法跟旁边的阵营相比,却又能从他们的眼神里分明感觉到那股子血液里流淌的激昂与自信,一个个却能极好的控制着,没有半点懈怠和骄傲,特别是他们看南宫赦的眼神,简直就是膜拜啊,当台上的南宫赦是神一般的存在。 “你们三个抽签决定吧”,南宫远让人拿了个签筒上来,里边放的三根似乎是一样长短的羽箭。 “拳脚比试,抽到长度一样的先比试,胜者与剩下的人再比试,最后的胜者赢得本局”,南宫远说完便让三兄弟抽签。 南宫博和南宫浔让南宫赦先来,南宫赦没有推辞,上前每一支都握了一下,最后选定一支拿在手里。 南宫博上前抽完,剩下的便是南宫浔的。 南宫远让三人各自把羽箭举起来看看,结果便是南宫赦的和南宫浔一样长,南宫博最短。 因此,南宫赦便先与南宫浔比试拳脚。 “赦弟,我们从来没比试过,今天你可不能放水哦”。 “不会”。 南宫浔待南宫赦站定便开始出击,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但却都落空了,招招被南宫赦化解,便加紧了攻击,速度也快了,力道也加了几分,南宫赦从容的应对着,完全掌握了节奏。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出来了,南宫浔的体力明显下降了,动作慢了下来,南宫赦却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应对着,也放慢了动作,配合着南宫浔。 正文 第114章:校场较量(二) http://.biquxs.info/

南宫浔开始喘着气了,两人对峙了一会,南宫浔调整好下盘,蓄势准备发动最后的攻击。 南宫赦反倒是站立着,让自己筋骨舒展,准备随时应对。 南宫浔全速向南宫赦冲过来,一个飞身向上,自上而下一轮猛攻,南宫赦左右闪身,一一避过后,仰面贴地环转一圈,正好面向南宫浔的后背,本可以直接一掌下去断其脊骨,却选择了伸手抓住南宫浔的脚,借力将他扔出了比试台。 南宫浔稳稳落地后,想想刚才南宫赦的出手,微微一笑,拱手道:“赦弟,你赢了,谢谢你手下留情”。 “是二哥承让了”,南宫赦面带微笑,谦虚有度。 “博儿,到你了”,南宫远看着南宫赦,满意了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南宫博道。 南宫博上了台中心来,看着额角有些微微渗汗的南宫赦道:“赦弟,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大哥请”,南宫赦伸出一只手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南宫博说完已经挥拳出手了。 南宫博是侧重力量的,将重力和巧劲融合在一起,讲究近距离发力,但几番出手之后发现根本近了南宫赦的身来。南宫博便采取了摔跤擒拿的手法,想尽办法要逮住人再说,一番努力下来,好不容易抓住了南宫赦,却又被他从臂膀中逃脱,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南宫博实在是体力跟不上,腿都在发抖,整个人都感觉到万分疲累。 南宫赦已经力战了近一个时辰了,也有些呼吸不太平稳了,额角的碎发已经染湿。 鄢子月看着台上的南宫赦,越来越觉得这个男子很养眼,每一个动作都有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洒脱,但面对的毕竟是堪称高手的南宫浔和南宫博,每每比试的险要关头心中还是为他紧张了一把。 台上南宫博决定最后一击,卯足了力,朝南宫赦扑过去。 南宫赦一个起身飞跃后退,落地后侧身反转,拉住南宫博的手,不让他掉下台去,顺势来了一个过肩摔。 南宫博躺在地上,真是一点也没有力气动了,笑着看向南宫赦道:“赦弟,你赢了”。 “嗯…”,南宫赦没有多余的话,低头看向南宫博,伸出一只手来拉他。 “好了…这一局南宫赦胜”,南宫远公布道:“半个时辰之后,各自领兵作战,夺旗”。 南宫兄弟三人相互行礼,各自走下台,回到自己的阵营里。 南宫赦的阵营高兴坏了,待他下来,都涌上去,却又在他跟前都驻足,齐声拱手道:“小世子,请下令”。 “嗯…”,南宫赦看了一眼,目光特地在鄢子月的身上停留了一会,最后看向众人道:“准备吧”。 “是,得令”,众人齐声回应,整齐的转身列队排成四行。 南宫浔看了过来,正好对视鄢子月,又看了看南宫赦,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扭头正好看到南宫博也在看南宫赦那边,估计是他也看到鄢子月了,叹道:“赦弟,你为了她胆子够大,回去等着受罚吧”。 不一会,校场集合,校场中间是一座木方塔,塔高数十丈,塔尖上插着一面鲜红的底色,金色的火凤展翅,的火凤旗,正在迎风展扬。 南宫远的副将孙睽说明了夺旗的规则,每位将领只得选任十名兵卒参加,无论用什么方法,先取下塔顶的火凤旗者为胜,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香尽若无人取得火凤旗,则本局得平。 南宫赦看了一会木方塔,转向自己的阵营,开始点兵,兵卒们士气很高都争相上场。 鄢子月也举起了手,向南宫赦投过去期待的目光,希望自己能参加,南宫赦看了看她,别过脸只当是没见,气得鄢子月嘟着嘴。 南宫赦余光将鄢子月的表情看到眼里,心中暗想:“月儿,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参加”。 很快,南宫赦便选了十名兵卒,围站在一起,给他们讲解了一下战术后又鼓舞了一下士气,便带着他们步履稳重一致的走向校场中间去了。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笔挺有型的背影,顿时觉得他原来早已不是那个在往生寺时围着自己身边转的男孩了,他已经长成男子汉,成为一个有血性有魄力的将才。 三队人已经就位,孙睽看了一眼南宫远,见他点头,便道:“来人,点香”。一个小兵上来了,打开火折子,点了上香。另一个小兵便使用全力一敲锣,夺旗便开始了。 南宫博的人速度最快,来了塔下便开始往上爬。南宫浔的人相继都到了,一边与南宫博的人对战,相互的人牵制,一边让最强壮的几个人为南宫浔打掩护,让南宫浔往上爬。南宫赦的人来了塔下,看着他们两方的争斗之后,又绕塔一周看了看,南宫赦便又交待了一番,这才开始行动。 南宫赦留下四个较强壮的人在底下守住一面,不让其他的人从此面往上,同确保自己的人掉下来不至于摔伤。自己则带了人从一面搭人桥的方式往上,每两人一组,都占据自己的位置,彼此保护,步步为营向上推进,南宫赦则飞身往上,一人牵制南宫浔和南宫博两人。 高塔之上,不断的有人坠落,加上南宫赦等人的打斗,高塔有些木块也掉落下来,一时之间,塔上不稳,众人更加小心翼翼。眼看南宫博的人就要到塔顶了,被南宫浔的人拉往了脚往下一拽,两人皆掉了下去。南宫赦的人因是两人一组,一旦一人被人拉扯,另一个则迅速回击,两对一,总是相对强势一些,因此,三组人员呈前后接龙,都接近塔顶了。 南宫博见状,寻了机会向南宫赦的人攻去,南宫赦回防及时,阻止了南宫博的进攻。 南宫浔和南宫博两人一合计,两人共同对付南宫赦,并让手下的人同时向南宫赦的人进攻。 南宫赦的人被左右夹击,一时之间有些难应付。南宫赦抽身,顺势将三组合体,一组在下,护住上面二组人的脚,上面两组的人并行,外侧的人防守,中间的两个继续往上。如此一来,中间的两人轻松的到达塔顶,一人刚要取下火凤旗便被南宫浔一个飞脚给踢了下去,另一个人也被其他人拉扯着不能上前。南宫赦见状不得不抽身前去营救,否则塔顶上掉下去,说不定会丢了性命的。南宫浔见南宫赦已经下去了,便想要上前夺旗却被南宫博扯住了脚,两人便撕打在了一起。 南宫赦拉住了往上坠落的士兵,道:“抓紧了”。 “对不起,小世子,我…”,小士兵自责不已,情绪很低落。 “没事,我们还没输呢,我送你上去,你务必把火凤旗给我摘下来”,南宫赦双眸闪着光彩,那份自信与霸气深深感染了小士兵。 “嗯…”,小士兵用力的点头。 南宫赦将内力注入臂膀,将小士兵往上一送,便轻松到过了离塔顶不过一丈的距离。南宫赦也飞身往上,与南宫博和南宫浔交上了手。塔上的人多数都已经掉落下去了,除南宫赦三人外,所剩下的不过十人,其中有六人是南宫赦的人,实力悬殊,后上来的小士兵,身轻如燕,连忙爬上塔顶摘上火凤旗,摇旗高呼道:“我们赢了”。 校场上的南宫赦的人一听都欢呼了起来,鄢子月看着南宫赦立于塔上的身影,也不由得感叹,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哦,心中泛起丝丝心悦的情绪,眼中也不觉温柔了些。 待南宫赦等人全部下了来,香才刚刚燃完。 南宫远便当众宣布南宫赦他们获胜,并霸气的宣告道:“午后便是第三场比试,你们的对方是我,都给我用点心,不要输得太惨”,说完便转身离开,离开之时特地瞪了一眼南宫赦。 南宫赦坦荡的接受了南宫远的眼神,心中明白是因为什么事,但不后悔。 午饭,今日是特别的优待,饭菜都是大晕,还有羊肉浓汤,众人吃得津津的味的。 南宫赦倒是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点,倒是怕鄢子月吃不惯特地过来看了看,却见鄢子月和士兵们打成一片,吃得很欢,便没有打搅,转身离开了。 鄢子月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士兵们把南宫赦都要夸上天了,特别是刚才从塔顶掉落下来的那个小士兵,更是对南宫赦奉若天神,正绘声绘色的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瞬间,南宫赦突然出现,救了他,鼓励他,送他上塔顶的事。 鄢子月不知南宫赦原来这么得人心,平时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好呢,难道真的是距离产生美,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和南宫赦保持一点距离,那样,是不是南宫赦也得看到自己的好呢。 可怜的南宫赦如果知道鄢子月要和他保持距离估计会后悔今天带她出来。不过也不得怪鄢子月,人也会犯小迷糊的,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南宫赦的都不知道,不过肯定是现在更喜欢了,不过她没有这点自知,更不可能知道南宫赦对自己一往情深,喜欢到不行,只一门心思琢磨着让南宫赦觉得自己好,喜欢上自己一点也行啊。 正文 第115章:校场较量(三)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正在帐中坐下,南宫博和南宫浔便进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南宫赦起身道 “看吧,说了赦弟现在不喜我们打扰的”,南宫浔调侃道。 “怎么会呢,两位兄长有什么事么”? “我们没事啊,有事的是你哦”,南宫浔看着南宫赦,一副你别想蒙我们的样子。 “这…”,南宫赦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坐下来,为两人各倒上一杯茶。 南宫博和南宫浔便在南宫赦对面坐下,南宫博拿起杯子便喝。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带子月公主来校场,我想父亲也看了吧”,南宫浔说完抿了一口茶。 “我知道了”,南宫赦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为此纠结的样子。 “你不怕回去之后,父亲责罚吗”?南宫博说道。 “我认罚”,南宫赦喝完一杯又倒上。 “看吧,我们就是替他白担心了,你看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在意”,南宫浔看向南宫博,摆出一副早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来。 “赦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子月公主太用心才好”,南宫博说道。 南宫赦一愣,南宫浔也看向南宫博,这话从南宫博的嘴里说出来不得不让人惊讶。 “你们看我干嘛”?南宫博放下茶杯道。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知道吗”?南宫浔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我说了什么”,南宫博严肃的表情僵在脸上。 “也是,大哥,听说你成人礼之后,你娘可是安排了通房的丫头贴身服侍,自然是会懂些男女之情了”,南宫浔道。 “你胡说什么”?南宫博微怒。 “我胡说,我胡说,行了吧”,南宫浔见南宫博那副较真的样子,忙认错。 “大哥,你为什么说我不要对月儿太用心”? “我是为你好”。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听了什么”? “我听娘和父亲提起过,父亲可是很严厉的表示南宫家的男儿决不入赘王族”。 “那还不简单,不入赘就不入赘,到时候让子月公主嫁入南宫家不就行了”,南宫浔道。 “那子月公主会肯吗,就算她肯,大祭司会同意吗,王族嫁入臣府,王族可放得下颜面”?南宫博一针见血的说道。 南宫浔闻言也觉得在理,便叹道:“如果子月公主成为将来的王女呢,那是不是就更没可能了”。 “多谢两位兄长为我操心,此事,我暂时不想去考虑太多,月儿她…”,南宫赦还没说完便被南宫浔抢了话道:“你不会是没有信心让子月公主爱上你吧”? 南宫赦尴尬的笑了笑道:“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没有这个信心了”。 “哈?还真是?赦弟,论出身,整个火凤国能有几人能与你比;论武功,你都在我二人之上了,相信火凤也没几人是你的敌手;论才智,你都过目不忘了,兵书那么晦涩难懂,你都能参透了,父亲都说你才智过人了;论相貌,自不必说了,那王宫里还有两位公主都迷上你了,你还没有信心,真是太丢南宫家的脸了”,南宫浔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客观的,尽管有的地方是不服气的,但事实还是要认的。 “说得对”,南宫博很正式的补上一句。 南宫赦听完并没有多少觉得可以当作筹码的,只是淡淡的道:“可是,这些在月儿那里,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你说”?南宫浔虽然知道那子月公主是不同一点,但也是食人间烟火的不是。 “我也不知道”,南宫赦坦诚的回答。 南宫博见了直摇头,便道:“赦弟,世间女子多的是,你何必非要她一个”。 “我知道…”,南宫赦只想说自己偏偏只中意她一个,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换了话题道:“今天不说这个了,午后还有比试呢,两位兄长还是先回帐稍事休息吧,到时候,我们再一较高下”。 “谁跟你较高下啊,没劲,下午对阵的可是父亲,想想都觉得兴奋”,南宫浔道。 “那你也休息吧,我们先走了”,南宫博起身,拉了南宫浔往外走。 待他们两人走后,南宫赦席地而坐,往后平躺下来,摆成一个大字,看着帐顶发呆,脑子里浮现鄢子月刚才和士兵们一起时的笑容,心尖上有些发颤,总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揉进身体里,完完全全的私有化。 午时过后,校场之上,南宫远铠甲戎装,很是威武,审视了一遍所有的兵士们之后,立定目视前方,仿佛他的眼里此时已经是万马奔腾。 副将孙睽上前,看了看系着三个不同颜色领巾的三个阵营,指着眼前的五个大帐道:“这里的每一个大帐里皆是兵演,难易各不相同,一个大帐便是一座城池,每座城每队人马只可进攻一次,谁先攻下则为其所有,或先或后均可自主选择,攻下城池多者为胜,限时两炷香,香尽则比试结束。特别提醒的是,三位世子不得亲自领兵进攻,只能退居到后边的三个中帐,排兵破阵,决策运筹,比试结束前不得出帐”。 “将军,你看…”,孙副将说完便看到南宫远。 “嗯,可以开始了”,南宫远说完转身离开,走入中军帐内。 孙副将领命让人点了香,敲响了锣鼓,兄弟三人带着各自的兵转入各自的营帐内。 鄢子月本想跟着南宫赦进帐,却被孙副将拦下了,说是奉了南宫远的命令,让她去南宫远的中帐里观战。 南宫赦朝鄢子月点了点头示意,见她走远了,这才带了人进帐,便发现帐中已经设置好推演台,中间是军令台,台上的临时军令上都刻着赦字,两侧武器俱全,皆为木质,刃都是钝的。 南宫赦沉思了一会,扫了一下众人,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便开口道:“我们要三个人前去一探虚实,要求这三个人机警,武艺不错,胆大心细,谁有意去”? “小世子,我去”,一个瘦高的叫宋行的士兵站了出来。 “还有我”,另一个有些暴牙名叫刑伍的士兵站了出来。 “我也去”,之前从塔台上掉下来的那个小士兵楚童也站了出来,接着又有不少的士兵站了出来。 南宫赦眼色一扫,众下皆静,正好自告奋勇的与心中意料的不差,便道:“你们三人过来”。 三人上前,南宫赦跟他们交待道:“你们三人听着,一、只探情报不得鲁莽出击,更不得与人交手,二、无论任何消息不得放过,但求准确无误,不得有丝毫偏差,三,若有危难不能脱身,务必要回来一个”。 三人点头,南宫赦给了他们一个一个军令,让他们去了。 好大一会,帐中的兵士们有些开始着急了,但仍然耐着性子规规矩矩的坐等。 南宫赦闭目冥思一会,睁开眼,看了一眼帐门,扫一眼众人,便来到推演台开始布局了。 一会,三人进帐,执令拱手禀报。 南宫赦让他们一个一个说完后,在推演台开始推演,众人围观。 “我们先攻这一帐”,南宫赦说着嘴角一抹自信的笑容,开始点兵,一共七人,交待道:“刑伍,这一帐由你带人攻下,就按我们刚才说的,记住不可分散攻击力,另外,若有危难攻不下来,交出军令牌投降即是,不要拼死反抗,知道吗”? “这…”,刑伍不愿本想说点什么,但看了看南宫赦的脸色便应声道:“领命”。 南宫赦为他们每人派了一枚军令,让他们准备一下,即刻出击。 南宫远的中帐里,来人禀报各位世子们攻城的战况,特别是南宫赦的用兵时,鄢子月也是热血沸腾,心中不断的赞叹南宫赦真是才智过人,心思缜密,极会用兵。 南宫远听着,来人频频来报,说南宫赦已经拿下一城,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但眼神里的赞许还是不能掩饰,预测着南宫赦接下来会攻哪一帐,随即便作了应对之策。 南宫赦的中帐,七人得胜归来,引得帐中一阵雀跃。 南宫赦细细的问了情况,冷静的分析了,决定接下来放弃原本要攻的对象,转而向刚刚让南宫博铩羽而归的那一帐进攻。 这一次,南宫赦点了五人,让小兵士楚童带领,再三交待先不要实攻要打游击,瞄准机会再攻,速度一定要快。同时也交待若攻不下,交出军令投降即是。 刑伍领命,准备妥当,带了人便出了帐。 南宫远得到消息时,南宫赦的人已经拿下另一帐,叹道:“他居然放弃攻这一帐不攻,临场决断,敏锐捕捉战机,看样子,他对整个战局都有所了解啊”。 孙副将对南宫赦也是佩服不已,稍加历练,相信不输给南宫远,在一边听着补充道:“是啊,小世子的兵每攻一帐并不急于离开,而是在帐中观察场上的情况,之后回去中帐将看到的一切准确无误的报告给了小世子,相信小世子是判断出这一帐刚让大世子折兵,对于大世子败在何处也有洞悉,这才临场决断的”。 鄢子月听着一边替南宫赦高兴,一边也在想南宫赦的弱点是什么,如果让人抓住了弱点怕是要吃大亏的。 南宫赦连连拿下了三个帐,兵士们士气高涨,嚷着要一鼓作气,拿下所有的营帐,被南宫赦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众人皆冷静下来。 南宫赦思前想后,决定暂停攻击,再次派人一探战况。 正文 第116章:校场较量(四) http://.biquxs.info/

这一次,南宫赦派了五人前去打探消息,久久未归,回来时只有三人。 南宫赦详细了问了问情况,看着推演台思量许久,这才下令进攻。 这一次南宫赦点了十名兵士,一番细细的安排之后,又特意交待了几句才让他们出帐。 南宫远坐在帐中,想不到自己的这三个儿子居然也能让自己有这样的紧迫感,特别是南宫赦,用兵诡异,不按常理,攻下这三座城用了三种不同的战术,且一环套一环,对整个局势也掌握得很清楚,倍感骄傲,禁不住放声大笑了几声。 孙副将自然是了解南宫远的,知道他这是高兴着,这三位世子个个都是将帅之才,南宫家有些儿郎,相信会更加如虎添翼。 鄢子月在一旁看着南宫远的推演,心中也有对策,但也不得不拜服南宫赦了,心想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对战的可是南宫远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手,论用兵论谋略恐怕都是上上佳,不但能赢还能赢得漂亮,真的很了不起,换成自己怕是最多赢两场。 南宫博那边已经进攻两次,仍然未拿下一帐,调整好战术想再攻之时却发现已经被南宫赦破帐了,现在还剩下两帐未破,决心势必要拿下一帐,于是集结了所有的兵力准备出击。 另一边,南宫浔也有些着急,攻帐两次,一次战而未果,一次出击晚了,被南宫赦捷足先登了,此番已经了解了情况,重兵出击。 南宫赦的人出击碰到了南宫博的人,一时之间不但不能破帐,反受到了牵制,一时之间无法脱身。南宫赦另外派出的人探得消息回来禀报,南宫赦果断的下令撤退,消息传到前方的兵士,兵士们无奈只好放弃进攻退了回来,但仍然损失了六名兵士。 南宫赦待人回来之后,随即重新点了十名兵,加入退回的队伍里,让他们出击到外延,相机而动,待南宫博的人在帐中缠斗得差不多时火速出击,坐收渔人之利。 南宫浔的人则在最后一帐中与对方纠缠,可摄于对方也是重兵把守,几次进攻都被打退,双方皆有损伤,一时难分高下。 南宫远闻来人禀报后,即刻派重兵支援两个大帐。 南宫赦的人在外围散点攻击,一方面损耗了南宫博的实力,一方面又让守帐的兵士顾头不能顾尾,几番下来,看时间差不多,集中兵力火速出击,将南宫博的人和帐中守兵一举拿下。待南宫远的援军到时,此帐已经被攻破,无奈之下,援军全部并入最后一帐,很快南宫浔的人派去的人全部被俘。 南宫远接到来人的战报,南宫赦至此已经拿下四帐,损失了六名兵士。南宫博已经全军覆没,帐下只有不过两名兵士了,直接出局了。南宫浔攻这最后一帐时损失惨重,兵力折扣过半。现如今就属南宫赦手上的兵力最强。 南宫赦待人回帐后,听兵士们的汇报,要求每一个人都说一下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重新整理了思绪,来了推演台,仔细查看起来。 南宫远吩咐人务必要守住最后一帐,不仅在帐中设了阵,在帐外也加紧了巡逻,同时命人将俘获的兵士们押到帐中,若南宫赦的人攻入帐中,便以此要挟,如若不然则当场杀了。 鄢子月听着南宫远的安排,知道他这是找到了南宫赦的弱点,夺旗的时候,南宫赦便放弃了自己直接夺旗的机会去救一个兵士,相信他此番很可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南宫将军,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啊”,鄢子月忍不住道。 “兵不厌诈,你不知道吗”?南宫远扫了一眼鄢子月。 鄢子月真的不好说什么,因为南宫远说得太有道理了。 “倒是你,子月公主,校场是什么地方,你可知?南宫赦他带你进来,是知法犯法,是要受到严惩的,比试之后,罚他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鄢子月听着不好反驳,但又不忍南宫赦因自己被罚,于是道:“谁说是南宫赦带我进来的,你有什么证据吗?我是自己进来的,我又不是这里的兵,自然不知道这里的军法军纪,所谓不知者无罪”。 南宫远看着鄢子月的解释,嘴角一抹轻笑道:“是不是南宫赦带你进来的,我召校场的守卫一问便知,还敢狡辩”? “好啊,你去召来问啊,最好来个当面对质”,鄢子月已经想好了,当时进来的时候校场门口的守卫看自己跟着南宫赦一起就没有阻拦,更没有询问,到时候一口咬定只是守卫误认为自己跟南宫赦一起的,只要南宫赦不承认,自己不承认,就没人能指认。 南宫远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鄢子月,毕竟军中除开自己人外便再无人得知她是公主,待回府之后再教训南宫赦。但此时见她如此强词夺理,想必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计,那待比试之后就召守门的卫士来问问好了,倒是想看看这个子月公主该如何开脱,南宫赦又会如何应对。 南宫赦思定之后分别派人去了南宫博和南宫浔的中帐传信,提出联盟一事。 不久之后,两人便带回了南宫博和南宫浔的书信,同时还是两个阵营的所剩下的兵。 南宫赦看过南宫博和南宫浔的书信之后,微微一笑,迷倒众人,抬眼看向营帐里所有的兵士道:“各位,准备好了吗,该反击的时候到了”。 一时之间帐里的兵士们都受到了鼓舞,连成一条心,士气如虹。 南宫赦将兵士们分为三组,每组人数不一,每组一名领头人,交待每一组的首要任务,由人数最多的一组主攻,其他的两支,一支打援,主要是不断的散点攻击,牵制对方,另一支最为精锐的隐藏在后,一来随时传递消息回中帐,二来相机而动,每击必杀,速度一定要快。 最后一帐的攻击开始了,很快南宫赦的人便破除了外围的兵力突入帐内,主力与帐内的敌方缠斗,一支队伍不断的侵扰敌方的两翼和后尾,不强攻不恋战,搞得敌方频于应对,自乱阵脚。 南宫远得知南宫赦的战术后,哈哈大笑道:“好…好战术。来人,将俘虏都押上吧,若非交出之前的四帐并退兵,否则就直接杀掉俘虏好了,还有不必着急,相信很快香就烧完了”。 鄢子月听着,抽了抽嘴角,不得不说南宫远真的是太狡猾了,真是只老狐狸。 南宫赦人见敌方将三方所有俘虏都押了上来,并要求交出之前的四帐并退兵,气得不行,恨不得直接上去开撕,但还是冷静了下来,对峙起来,将消息传回中帐给南宫赦。 南宫赦听到后,微皱了一下眉头,思考了片刻,便写下应对之策,让人将消息分别传给三组人的领头人。 南宫赦的主力领头人接道南宫赦传来的信后一顿哑然,但还是遵守军令,与敌方交涉,表示同意对方的要求,但要求对方先放一些人,则交出一帐来,再放一些,再交出第二帐来,依此类推,直到放了所有的人。 南宫远接到来人报说南宫赦同意时,气到不行,一拍案台,恨得咬牙。 “将军,如何,放人吗”? “放,慢慢放”。 “是…”,来人领了信下去了。 最后的一帐内,以城换俘虏正在进行着,换到第三帐的时候,敌方手上的俘虏人数不过十人了,而南宫赦这边俘虏回来之后隐入主力之内,全都加入了第三组隐藏的队伍里,如此一来第三组的实力倍增,一下子就有了三十多人。第四帐正在交涉的时候,隐藏的人已经准备妥当,融合了打援的那一组,发出了进攻的信号。主力的领头人一看,收回了第四帐的印信,配合隐藏的人一起发动进攻,打得敌方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不少兵士被俘,最后一波人也被赶出帐外,被南宫赦的人缴了兵器,围在中间,收回了交出去的三帐的印信,此时正好香燃尽。 南宫远得到南宫赦完胜的消息后,立即走出了中帐,便看到南宫赦兄弟三人站在了一起,这才知道南宫赦一直隐瞒了他们联合的消息,又将实力隐藏了起来,这才让自己失判,以为他的全部兵力不过是主力和打援的那些散兵罢了。之后同意以城换人,一来麻痹对方,二来为的是充实兵力,使得最终他们的兵力是对手的两倍,如此一来完美的拿下了这一帐。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他们兄弟三人放声大笑起来,心中叹道:“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啊,我南宫远有此等子嗣,引以为傲啊,我南宫家有此等儿郎,真是幸哉”。 “赦弟,你说父亲会不会是气过头了”,南宫浔看着远处的南宫远道。 “不,他那是高兴的”,南宫博道。 “也是,我们这可是胜了他哦”,南宫浔道。 “是赦弟胜了他”,南宫博看向南宫赦,不得不说连自己也服他了。 “大哥,二哥,是我们一起才胜的,若非我们联合,又瞒天过海,父亲怎么会上当呢”?南宫赦谦虚的道。 “也是…”,南宫博点头道。 “唉,不知道我们这么好的表现是不是能抵了你带子月公主来校场的惩罚”,南宫浔看着南宫赦笑道。 “我想,应该不能吧”,南宫赦挠了挠额角道。 正文 第117章:南宫赦受罚 http://.biquxs.info/

孙副将走了过来道:“三位世子,将军有请”。 兄弟三人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孙副将进了南宫远的中军帐,见南宫远威严的坐在帐中的将军椅上,脸上的情绪不明。 “见过父亲大人”,三人齐声拱手行礼道。 “免礼,都坐吧”,南宫远一摆手。 南宫赦看了一眼南宫远右侧站着的鄢子月,便在右侧坐下了,南宫博和南宫浔则很自觉的都坐在左侧。 三人本想着南宫远会不会表扬一番,谁知南宫远劈头盖脸的上来就是一顿训,一一列出了三人的不足,特别是南宫赦,被训得最狠,句句见血,都感觉有些无地自容了。 “博儿,你用兵太过古板,只凭经验,决策也颇显急躁,带兵不可固步自封,须因地制宜,切不可麻木大意,回去之后将所有的兵书熟读,誊抄三遍”。 “是…”,南宫博一脸严肃的点头,眉头都皱一块了。 “浔儿,你用兵冒险,灵活有余沉稳不足,看事太过主观,回府之后给我面壁思过,每日晨读兵行录,直到背过为止”。 “是…”,南宫浔也认真的点头答应。 “赦儿…,你知不知道你错在哪”? 南宫赦低头不语,老老实实的等训。 “赦儿,你太过心软,带兵之人,心慈手软势必自讨苦吃,别以为自己这次险胜就能耐了,回去之后领罚吧”。 “是…”,南宫赦点头应声。 鄢子月在一旁听着,有点气不过,瞟了一眼南宫远,心想明明他们三人今天的表现很好了,你不是也很认可吗,怎么这会光批评也不表扬两句,真是苛责。 “不过…你们三人今天能胜我,也确有些本事,但不可骄傲,还要多历练才是”,南宫远最后说道,脸上的笑意若隐若现。 “孩儿知道…”,三人先后答道。 一会,孙副将领了两个守卫的兵士进来。 南宫赦和鄢子月见了,对视了一眼。 “将军,人来了”,孙副将看向南宫远道。 “嗯”,南宫远嗯了一声特意看了看南宫赦,见他脸色平静,便开口道:“你们俩个可识得我身边这一位,她进来校场的时候,你们俩可有查问过”? 两个兵士两人怔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纠结了一会,其一个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回将军,我们…我们见她和小世子一起,所以不曾查问过”。 南宫远听后明显的不悦,当即道:“你们两个从今天起不用守卫了,去伙房吧”。 “将军…”,两人不明就理,但见孙副将已经叫人拉他们走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南宫远看向鄢子月道。 “父亲,是我带她进来的,我甘愿受罚,请父亲不要为难她”,南宫赦见状有些着急了,就怕南宫远为难鄢子月。 “哦…”,南宫远听完南宫赦的话越发生气了,倒不是因为南宫赦带鄢子月进来校场,而是因为南宫赦这么着急的为鄢子月担下所有的罪责,可见他的心里把儿女情长看得多么重要,哪像我南宫家的儿郎,怎么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来人,南宫赦违反军纪,私自带他人进入校场,重打三十军棍”,南宫远一声令下。 孙副将半天没反应过来,都没动。 “怎么,孙副将,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将军,这…”,孙副将看了看南宫赦,又看了看南宫远。 南宫远一个横眉瞪了过去,孙副将立马出帐安排去了。 “南宫将军…”,鄢子月想说什么被南宫赦拉住了。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摇了摇头,转身便向帐外走去。 众人都跟着走了出来,只留南宫远独自一个在帐中。 南宫赦走到执仗凳上趴下,闭上眼等着军棍打下来。两侧的兵士相互看了一眼,便开始执起军棍,一棍一棍的落下。 校场上其他的兵士们听说南宫赦挨打,都纷纷跑了来围观,有的是南宫赦直接带过的兵,见状可不乐意了,便都走到中帐前求情去了。 鄢子月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任性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如今见着南宫赦因自己受罚,那一棍一棍重重的打下,南宫赦只是咬牙挺着,不曾吱一声,心中异常的难受,有一种心疼,好似打在自己身上一般。 鄢子月忍不住想上前去,不管做些什么都好,被南宫浔拉住了道:“别去,你过去,他只怕会受更多的苦”。 鄢子月就这么看着南宫赦忍痛的样子,不觉湿了眼。 南宫远在帐中听到了帐外的动静,但始终闭眼不闻,其实责罚南宫赦,自己心中更加难受,但又不得不责罚他,自己现在觉得当初是不是不应该答应与康王的联姻或是不应该送他上往生寺。现在在南宫远的心中,南宫赦就是南宫家的宝,是南宫家的荣耀,相信他将来的成就一定能大过自己,这样的一个承载着自己的期待的孩子,决不能让他为儿女私情所困,更不能让他入赘王族。 这才十几棍下去,南宫赦身上便是血迹斑斑了,额角不停的冒汗。 南宫博和南宫浔对视了一眼,知道南宫赦这是以血肉之躯挺着,根本没有用内力来自保,想必这三十军棍下来,怕是要伤筋动骨了。 南宫博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朝两个执行军令的兵士一瞪眼,吓得两个兵士手都软了,接下来的下手都轻了。 三十军棍打完,南宫赦已经面上发白,鬓角也湿了,后背到腿上一片血乎乎的。 南宫远见了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气南宫赦居然不用内力撑着,就这么老实在挨了三十军棍,心疼南宫赦被打成这样了,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当真是个倔强坚韧的孩子。 孙副将第一时间找来了军医,为南宫赦治伤。鄢子月趁人不注意偷摸的溜进了南宫赦的帐里,对军医撒谎说是南宫远派来照顾南宫赦的。南宫赦见是鄢子月有些不好意思,脸色猪肝红,却又不好说什么。 “你帮小世子把衣服脱了”,军医道。 “哦…”,鄢子月轻柔的为南宫赦脱下上衣,背上露出一道一道红色血痕来。 军医瞟了一眼,接着道:“裤子也要脱了”。 鄢子月有片刻的迟疑,之后便轻手一点一点褪下了南宫赦的裤子,只见肌肤极白的两瓣屁股上被血色染成霞一般,腿上几有片红印还有些淤青。 南宫赦趴着,只觉得身下一阵发凉,想着自己现在在鄢子月面前光着身子,脸涨得更红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先帮小世子把身子上的血迹擦干净”,军医吩咐道。 “哦…”,鄢子月一愣,连忙点头,端过来一盆温热的清水,一时没找到汗巾,只好先从怀里拿出锦帕来将就着先用。 南宫赦趴着紧闭着眼睛,任由鄢子月温软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阵阵麻酥酥的,惹得心脏狂跳不止,连呼吸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调整了。 军医见鄢子月擦拭干净过后,捣好药端过来,先细细的查看了一下伤势,便将伤药涂抹在南宫赦的背上,只见南宫赦发出嘶嘶的声音。 “小世子,这药是烈了些,但好使,刚敷上是有刺激,过一会便好了,你忍忍”,军医说着又开始涂抹起来。 鄢子月看南宫赦忍得很辛苦的样子,便道:“军医,我来吧,我能轻点”。 军医看了看鄢子月,便将药碗递给她道:“你来,抹均匀了”。 “是…”,鄢子月答应着,接过药碗,坐到南宫赦身侧,小手指肚沾上药,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抹在南宫赦的伤口上。 南宫赦觉得鄢子月果然比军医温柔多了,主要是因为是鄢子月,柔软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抚着,很舒服,所以再痛也感觉不明显了,心中有些美滋滋,闭上眼一边羞涩着一边享受着。 鄢子月做得很细致,将每一处伤痕上都抹上了药,有些皮肉裂开了,抹好药后,小嘴凑过去轻轻的吹了吹。 军医看在眼里,叹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士兵做事还很细心,不如拜我为师,跟我在军中行医吧”。 “啊…”,鄢子月顿了一下道:“多谢军医赏识,我得去跟将军说一声才好”。 “也对…你叫什么”? “我叫月白”,鄢子月想了一会道。 “嗯…月白,好,你先帮小世子把伤口包扎一下,不要太厚了,再给他把衣服穿上”。 “好的”,鄢子月应声便开始手上的动作。 南宫博和南宫浔进了来,看到的画面就是鄢子月正在帮南宫赦包扎,小手正好绕过南宫赦的小腹下。 南宫浔一时愣了,看向南宫博道:“我没看错吧,他们这样合适吗”? 南宫博脸色有些微红,扭头站在那里,进来不是,走也不是。 鄢子月没有搭理他们,继续手上的动作,将一缕棉纱从南宫赦的小腹绕过,在腰侧打上一个结,用来固定住背上一整块柔软的绵纱布,又用纱布绕两条大腿一圈包扎好,拉过一套干净的衣裳为南宫赦穿上。 南宫浔拉了南宫博进来,但见南宫赦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任由鄢子月动作,只有脸上的表情格外丰富,特别是看到自己和南宫博的时候,尴尬之余尽是羞涩难当。 “赦弟,你有没有觉得这三十军棍挨得特别值啊”?南宫浔调侃道。 南宫赦瞥了南宫浔一眼,扭过头正好撞见鄢子月看自己,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两位世子,小世子已然不太碍了,我先下去了”,军医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鄢子月后便退了出去。 正文 第118章:南宫赦的意外之吻 http://.biquxs.info/

南宫浔看军医离开了,便转向鄢子月道:“我说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说,公主殿下,你都这样对我们赦弟了,你可要负责哦”。 “为什么”?鄢子月一时没有听明白南宫浔的意思,脱口便问。 南宫博觉得鄢子月这是对南宫家的无礼,便道:“公主殿下,不会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刚才都对我赦弟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鄢子月听出南宫博这是生气了,但是又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于是有些微怒扬头看向南宫博道:“我刚才那是在帮南宫赦处理伤口,又没做别的,你们觉得我该怎么负责”? “你…”,南宫博被鄢子月问住了,考虑到鄢子月是公主,有些话总不好说出口的。 “大哥,二哥,你们别管了,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南宫赦道。 “哼…”,南宫博愤懑的转过身去。 “公主殿下,你若是真想负责,不如嫁给我们赦弟好了”,南宫浔看着鄢子月笑道。 南宫赦听着,一脸的震惊,但更多的是期待,眼都不眨的看向鄢子月,等着她的回答。 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思索了一会道:“不嫁”。 南宫赦听完,别过脸去,一脸的失落与忧伤,闭上眼眉头紧锁。 南宫浔没想到鄢子月会回答如此干脆,更不曾想会是这个答案,看到南宫赦的样子,一肚子的自责,真后悔自己刚才的问题。 南宫博转过身来,看着南宫赦那怅然若失的丢了魂的样子,瞪了鄢子月一眼道:“既然如此,公主殿下就请回吧”。 “南宫赦…”,鄢子月看向南宫赦道。 南宫赦没有答话,现在的他就像是受伤的小兽,只想独自疗伤。 鄢子月又叫了一声:“南宫赦…”。 鄢子月无奈只好伸出小手捧住南宫赦的脸硬掰了过来,看见他眼中的忧伤,竟然有一丝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脑子一热,便吻了上去,舔过南宫赦清凉的薄唇,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南宫浔和南宫博在一边直接看傻眼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半天发不出声来。 南宫赦被鄢子月突如其来的吻震住了,被动的接受着,闻到一阵隐若的果香,之后便是香软的樱唇,甜丝丝的,很美味,不满足,偏偏对方蜻蜓点水般的似乎要退去。南宫赦一时心急,也没管自己身上的伤,双手一伸将人揽进怀里,一手抚上鄢子月的背,一手托住她的头,索要更多,加深了这个吻,一路攻城掠地,所到之处疯狂席卷,恨不能将她化在嘴里。 鄢子月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实在是被搂得太紧了,怎么也挣脱不开,又考虑到南宫赦受了伤,不敢大动,只好配合着,尽可能的获得一些呼吸的空间。 南宫博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哼哼了好几声,想要提醒眼前这两个不知分寸的人。 南宫浔在一旁看得直吞口水,特别是见南宫赦那么痴迷的样子,连后背又渗出血来都浑然不知,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南宫赦吻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耗尽了才放开鄢子月,此时只见鄢子月满脸绯红,眼中含泪,正在拼命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对于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些羞赧之色,很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正巧看到南宫浔那一副好奇的样子,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了。 “赦弟,你知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吧”?南宫博脸上严肃得紧。 “我知道,你就当没看见”,南宫赦扔出一句话。 “没看见,这…你让我们怎么当没看见啊”?南宫浔真是佩服这两个人来。 “你忘了不就行了”,南宫赦看向南宫浔道。 “你能忘?我是忘不了”?南宫浔反驳道。 南宫赦一听,瞪了南宫浔一眼,又看了看鄢子月,知道自己是根本无法抗拒鄢子月了,凡是与她有关的都刻过脑海里,与她的每一次亲密接触都融进血液里,根本无法忘怀,所以,不管她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己都想要拥有她。 鄢子月只觉得现在头昏脑胀的,根本无法思考,于是起身便往外走去。 “月儿…”,南宫赦叫住她。 “刚和差点坏掉了,现在还晕乎乎的,我出去呼吸一下”,鄢子月转身解释了一下便离开了。 南宫博见状也准备往外走。 “大哥,二哥,刚才的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南宫赦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道。 “知道了…”,南宫博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赦弟,我不说出去也可以,那你可要告诉我,刚才是什么感觉”?南宫浔凑过来道。 “想知道吗?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好,我就找子月公主试试去”,南宫浔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道。 “你敢…”。 南宫浔见南宫赦眼中放出暗芒来,便知道他是认真的,若是动了鄢子月,估计他能杀了自己,于是道:“我哪敢啊,你不得杀了我才怪。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心里就容得下一个,我可是博爱的,对于天底下所有的美人儿都喜欢”。 南宫浔说完,转身离开了,心里可是真的想着找个自己看得上的人试试,看看有什么好让人忘我痴迷的。 军医去了南宫远的帐中汇报南宫赦的伤势,顺便向他讨要鄢子月作徒弟。 南宫远搞清楚军医所说的月白就是鄢子月的时候,直接拒绝了,又得知鄢子月为南宫赦医伤时,顿时面露哑色,撂下军医,亲自赶来了南宫赦的帐外,便见着鄢子月、南宫博和南宫浔相继出来,便向南宫博问了南宫赦的伤势后,便转身走了。 日落时分,南宫远等人便已经从校场返回了,南宫赦有伤在身却还是坚持跟着骑马回城。一路上,鄢子月一直放慢速度,跟在南宫赦身边,不时的跟他聊上两句,逗他开心,希望能帮他减轻痛苦。南宫远看在眼里,看上南宫赦受伤的份上,没有说什么,但脸上明显的不悦。南宫博和南宫浔对视了一眼,都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拉开距离,特意留南宫赦和鄢子月两人在后面。 回城之后,南宫赦想要送鄢子月回大司命宫,被南宫远制止了,派了南宫浔送鄢子月。 南宫赦只好不舍的放鄢子月离开,同时给了南宫浔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南宫浔别乱说话。 “子月公主,你喜欢南宫赦吗”?南宫浔问得很直接。 “喜欢”,鄢子月回答也很干脆。 “那你为何不愿嫁他”? “我也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没想好”。 “那你在校场之时明确的说不嫁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何况我还这么小,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就说不嫁啰”。 南宫浔真是一时理解不了鄢子月的逻辑,于是道:“你还知道你自己小啊,南宫赦今年也刚过十三岁,可你们做出来的事可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有的”。 “我们做什么了吗”? 南宫浔对于鄢子月这种不自知的状态很抓狂,很无奈问道:“那你们都亲上了,你不会不知道要过了十五岁成人礼之后才可以的吗”? “是吗”?鄢子月一脸认真的问道。 “是…”,南宫浔真的怀疑没有人跟她说过吗,没有人教她男女有别吗? “这么说,我今年已经过了十二岁了,明年,后年,再后年…那我得等三年之后才可以对吗”? “对…”,南宫浔回答着。 “知道了…可是我现在还没过成人礼,已经这样了,也没什么损伤啊”? 南宫浔觉得这个话题真的不适合跟鄢子月交谈,于是道:“我们说点别的吧,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 “哦…”,鄢子月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回去一定要好好问问孟娘,因为自己好像已经不止一次亲过男子了,当然有的也不是自己愿意的,是被别人强迫的,比如枭焰那家伙。 很快便到了大司命宫,南宫浔下马送鄢子月进去,便碰到了雷云霆。 “你又是谁?南宫赦那家伙呢”? “我是南宫浔,南宫赦的哥哥,南宫赦受伤了”。 “受伤了,谁打伤他的”? “这个…你可以问她”,南宫浔指了指鄢子月道。 “他是谁”?南宫浔向鄢子月问道。 “他是我的贴身护卫,雷云霆”。 “贴身护卫…”,南宫浔重复了一下,琢磨了一下这个身份的意思,问鄢子月道:“南宫赦他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啦,他们都打过好几场了”。 “哦…他和南宫赦打,谁赢了”? “嗯,平局吧”。 “平局?不是吧”?南宫浔有些不可相信的看了看雷云霆,自己可是见识过南宫赦的武功的。 “其实,是我不许南宫赦赢,他如果赢了我的贴身护卫,我多没面子啊。所以,他们就平局啰”,鄢子月补充道。 “哈”?南宫浔听完,直替南宫赦叹息,心想南宫赦啊南宫赦,你啊,你得被鄢子月欺负死,看样子,南宫博说得对,你还是不要对鄢子月太用心才好,否则你这辈子得栽到她手里。 “我到了,你回去吧,帮我告诉南宫赦,就说,我有空就去将军府看他”。 “好…”,南宫浔又看了看雷云霆,这才转身离开。 正文 第119章:鄢子月的梦魇 http://.biquxs.info/

南宫浔刚进将军府的大门就被南宫赦身边的侍从小卫请去了南宫赦的住处。 “怎么了?这么着急”?南宫浔见南宫赦趴在软榻上,便揶揄道。 “你都跟月儿说什么了”? “你猜…这是我跟月儿之间的秘密”,南宫浔故意摆出亲昵的感觉来。 “想死是不是”? “你这是在恐吓我,小心我告诉月儿”。 “我不许你这么叫她”,南宫赦有些微怒之气。 “这就生气了,不叫就不叫了,不过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知道子月公主身边有一个护卫叫雷云霆的”? “知道”。 “他对你的月儿可不一般,而且你的月儿也挺护着他的”。 “我知道”。 “你都知道。好吧,你啊,也就敢威胁我,有本事你让子月公主死心塌地的心中就装你一个啊,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进南宫家啊”。 “给我滚…”,南宫赦眼眸一冷,瞟了一眼南宫浔道。 “好…我走行了吧”,南宫浔话完闪身便离开了。 大司命宫,鄢子月回来后简单的用了些饭菜便回房去了,今天发生的事,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于是撑着脑袋坐在书案前发呆,看着窗外树影闪动着,不知道是叶动还是风动。 咚咚的两声敲门声。 “进来…”。 鄢子月见推开门进来的是孟娘,手上正端着一碗热呼呼的燕窝粥,便走上前来接过道:“孟姨,你怎么来了”? “看你晚上没吃什么,所以给你炖了碗燕窝,趁热吃吧”。 “孟姨,你对我真好,就像我亲娘一样”。 孟姨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却一直保持着笑容,看着鄢子月津津有味的喝完粥。 “孟姨,你陪我说说话吧”。 “怎么了?月儿,有心事啊”? “嗯…怎么说呢”? 鄢子月顿了顿,想了想道:“孟姨,你跟我说说我爹娘的事吧”。 孟娘一听,心中顿时被好似打翻了酱坛子,五味杂陈,看着眼前已经长这么大的鄢子月,觉得是不是有些事她应该知道了,但还是等了好久才开口道:“月儿,你爹是火凤的康王鄢莫羽,你娘是康王妃,康王唯一的女人,但也是无极门的圣女,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孟娘像是打开了记忆之门,滔滔不绝的说着许多往事。 鄢子月认真的听孟娘说着,心中重复着“康王府”“无极门”等词,一时之间好似有些记忆,但又总想不起来。 期间,鄢子月又问了一些问题,孟娘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鄢子月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微微笑了笑,只知道自己是位公主,却不知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啊,自己一直活得挺自在的,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等血海深仇。 孟娘见鄢子月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眼睛看向远方,有些担心起来。 “月儿…你没事吧,都怪我,我说得有点多了”。 “没事啊,谢谢你孟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这些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月儿…这些是我应该做了,我答应过王妃,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孟娘说着别过脸去,眼中含泪。 “孟姨,放心好,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么”?鄢子月双手搭在孟娘的肩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嗯…”,孟娘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鄢子月又和孟娘说了好一会话,其中聊到南宫赦,鄢子月没有说太多,绕过了话题。 “孟姨,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搬回康王府去”? 孟娘一愣,想了想道:“月儿,我们都听你的,你决定就行”。 “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康王府一趟吧” “好…”。 “孟姨,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些回去休息吧”。 鄢子月送走孟娘,心中却仍不能平静,久久没能入睡,便在软榻上躺下。 鄢子月朦朦胧胧的走进一片白茫茫的地方,没有觉得陌生,倒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来过好几次了。鄢子月往前走了好一会,眼前的云雾里便可以看到一些画面,那是一片血海,杀戮与惊慌,白发女子的疯狂和一个俊美男子的心碎。鄢子月看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本能想要逃开,转身走几步便又是另一个画面,那是一片火海,吞噬与绝望,数以万计的人们如同蝼蚁一般被赤红的岩浆淹没,处处是悲鸣。鄢子月看不下去了,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转身,发现脚下便是赤焰深渊,一个烈焰包裹的怪物向自己扑过来,吓得连连退后,不断的逃跑,可不管跑到哪总能被他追上,最后被他给吞噬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包裹了进去。 “鄢子月,你怎么了”? 雷云霆见鄢子月双手不断的在空中乱拍,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唤了半天也没有醒,只好将她扶起来,抓着她的肩膀摇来摇去,可没想鄢子月不但没醒,反而将自己死死的抱住,嘴里还囔囔的唤着:“救我,救我…”。 雷云霆一时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反应了好久,才一手环抱着鄢子月,一手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鄢子月感觉够到了什么东西,一把抓住,总感觉没抓窂,只好用尽力气去抱住,脑海里的画面还在继续着,生灵涂炭,惨绝人寰。 雷云霆不知道鄢子月这是怎么了,只感觉到她全身都在发抖,脑袋埋在自己的颈脖之间,有温热的液体滴进颈窝里,她哭了,心中一阵紧张,有一种压抑感,特别让人抓狂,如果让知道是谁惹得她哭成这样,一定冲过去把他给撕个稀巴烂。 “鄢子月,你别哭啊,你醒醒…”,雷云霆很着急,一方面任由鄢子月把自己抱得死死的,一方面不断的安抚她,呼唤她,希望她赶紧醒过来。 鄢子月已经筋疲力尽了,当脑海里的画面没有了,整个人都感觉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头昏沉沉的,都快忘了要怎么呼吸了。突然一道柔和的光照进来,淡了雾气,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光而立,看向自己,鄢子月看不清对方的脸孔,但还是努力的向他走去,可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刚走了几步便栽了下去,人事不知了。 雷云霆一手抚着鄢子月的后背,一手摸着她的脑后,希望她能感觉到安心。片刻之后,雷云霆见鄢子月没有再发抖,抱着自己的手也慢慢松开了,连忙将她放倒在软榻上,这才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的脸,双眸紧闭,眉头深缩,樱唇火红,两颊泪痕点点,不由得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她眉心,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守在身侧,盖上软被,慢慢见她呼吸均匀,沉沉入睡,直到天亮时分,才站起身来,从窗口离开。 次日,太阳已经一竿高了,鄢子月才醒来,动了动脖子,感觉全身都有些酸楚,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脸上有些干疼,提醒着昨晚似乎是哭过,只是对于昨晚的梦境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有些印象的。鄢子月来到镜前,摆出一个笑脸来,告诉自己:“鄢子月,从今天起,你不可以再任性妄为了,你有身为康王府主人的责任,你有身为火凤国公主的使命”。 鄢子月用过早饭后便来了雷云霆的房间外,拍了几下房门道:“云霆,你在吗,别睡了,起床啦”。 过了一会,雷云霆脸色疲惫的拉开房门,站在门口道:“鄢子月,能不能让人多睡一会,这么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还睡?你怎么睡不醒啊,你看都什么时候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雷云霆说着,睁着一只眼看了看鄢子月,见她心情大好,丝毫不是昨晚的样子。 “因为我”?鄢子月很纳闷的看着雷云霆道:“因为我什么,我不让你睡了吗”? “算了…”,雷云霆扯了扯嘴角,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你赶紧收拾一下,陪我们回康王府一趟,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我们在大司命宫的门口等你哇”。 “回康王府”?雷云霆一听,转头问道,可鄢子月已经走了。 鄢子月让孟娘和雷云霖上大司命宫门口等着,自己则去找昃离去了。 昃离的书房,允见是鄢子月,便为其打开了门。 “义父…”。 “月儿…怎么啦”? “我今天想回康王府一趟”。 昃离一听先是一怔,细细品味了一下鄢子月的话,她用了的“回康王府”而不是“去康王府”,于是问道:“月儿,怎么突然想起去康王府呢”? “我觉得我该回去看看了,这些年一直住在大司命宫里,从来也没回去过”。 “住在大司命宫不好么”? “挺好的,只是,康王府才是我的家不是么,我该回去的”。 昃离听完,心抽了一下,顿了顿,转身将手上的书放下道:“月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鄢子月停顿了一下道:“我想自己回去看看”。 “月儿….”,昃离看着鄢子月,有一种感觉,他的月儿已经长大了,正在慢慢的离开自己。 “放心吧,义父,我能保护自己,何况,我还有云霆和云霖跟着呢,不会有事的”,鄢子月以为昃离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于是解释道。 昃离想了想,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那好吧,快去快回”。 “嗯…知道了”,鄢子月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正文 第120章:回康王府 http://.biquxs.info/

雷云霆嘴里叼着半块饼,看了看门口,等着有些不耐烦了,见鄢子月出来便上前道:“好久…”。 “你动作蛮快的嘛,好了,走吧”,鄢子月走过来跳上马车进了车内,雷云霆跃上马车前座,雷云霖一抽缰绳,便往康王府去了。 马车停在康王府门前,雷云霆率先下车去敲门了,鄢子月下车来看了看,只见康王府金色的府门紧闭,两侧石刻的青龙栩栩如生却看着有些孤寂,门前的地上虽是一尘不染却十分冷清。 金色大门开了一条缝来,雷云霆跟人说了几句,那人便连忙打开了的两扇大门后匆匆朝里跑去。 “怎么啦”?鄢子月对走过来的雷云霆问道。 “没事”,雷云霆一歪头道。 “那我们走吧”,鄢子月说着便要往里走。 “等会…”,雷云霆道。 “为什么”?鄢子月看向雷云霆道。 “你不给他们机会来迎你么”? “嘿嘿,不用了”,鄢子月笑道,便往里走去,刚踏进门口,只见七八个侍从跑出来在两侧站立,俯首道:“恭迎公主殿下回府”。 鄢子月尴尬的笑了笑,见着一位四十多岁管家打扮的男子走过来,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好半天才弯腰行礼,开口道:“公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鄢子月有些为难的表情,扭头看向雷云霆道:“他是谁啊”? 雷云霆与鄢子月耳语道:“他是骆管家,康王府的一切事务都是由他在打理,我们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鄢子月一听,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骆管家,看他看自己神情,是真心实意的流露,于是走过去扶起他道:“骆管家,我回来了,以后不用这么多礼”。 雷云霆和雷云霖抱拳道:“骆管家”。 骆管家看着两兄弟温和了笑了笑,抬头看着鄢子月,总感觉她说话时眉眼间的神情像极了康王殿下,长得比王妃当年还要美。 “骆管家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鄢子月笑道。 “公主殿下,是我失礼了,我…”,骆管家有些局促的道。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会经常看见我的”。 鄢子月的这句话听到骆管家的耳朵里,那意思就是她会回府来住,惹得骆管家一时高兴坏了。 “骆管家,多年不见,府中可还好”?孟娘上前行一揖礼道。 骆管家看向孟娘,笑着道:“好,还好,只是自从公主殿下和你都走了之后,府里冷清了许多”。 “骆管家,你给我介绍一下康王府吧”,鄢子月环视了一眼康王府,貌似很大的样子。 “是…公主随我来”,骆管家先带鄢子月大概了解了一下康王府的布局,之扣将她带到康王和王妃的寝殿,说起了许多的往事。 鄢子月抚摸着寝殿里的一件一物,听着骆总管的叙述,脑海里有些记忆开始清晰起来。走到梳妆台处,看着上面干净如新的铜镜,一刹那,仿佛看到了那个白发女子撕心裂肺的心痛,鄢子月眉心紧锁,眼中收聚着暗芒,狠狠一咬唇,有一丝仇恨涌上心头,如一把利剑插进身体里,这种痛感并不难受相反有些快意。 雷云霆敏锐的感觉到鄢子月的变化,走近呼出一声道:“鄢子月,你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鄢子月回眸一笑,便向床边走去。 雷云霆转头看向骆管家,自己不是个好奇的人,不相关的事不喜欢去管,所以在康王府呆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康王府之前的事,不过现在嘛,也许该找个机会好好问问骆管家有关康王与王妃的事了。 骆管家对上雷云霆的目光,有些责备之意,虽然早就知道这孩子心直口快,不愿受礼教约束,但是也太没规矩了,怎么能直呼公主殿下的名字呢? 雷云霆将目光锁定在鄢子月身上,脑海里想了昨晚的事,自己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鄢子月不愿对任何人说起,独自一个人在承担着,是怕我们担心吧,不过,好像她也不记得昨晚自己陪了她一整夜的事。想到这里,雷云霆额角抽了抽。 鄢子月在床边坐下,抚着床面如丝的锦被,似乎还有温度,眼前浮现出一个美丽女子的音容笑貌,看着自己温柔的笑着,唤着自己小月儿,眼眶不自主的红了起来。 “月儿…”,孟娘走近唤了一声。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鄢子月的淡淡的道。 骆管家微一点头,给了孟娘一个眼色,便一道往外走,见雷云霆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唤了一声:“云霆”。 雷云霆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鄢子月道:“鄢子月…”。 “你也出去吧”,鄢子月只是呆呆的看着床面道。 雷云霆这才转身往外走。 刚出了寝殿的门,骆管家便教训雷云霆道:“云霆,你怎么能直呼公主的名讳呢,你该叫她公主殿下才是”。 “我嫌麻烦”。 “那也不行,规矩还是要有的”。 “我知道了”。 雷云霆心里只担心鄢子月,看了看骆管家问道:“骆管家,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骆管家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 “康王府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康王和王妃去哪了”? 骆管家一怔,盯着雷云霆看了一会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骆管家想了一会道:“那你跟我来吧”,说完转向孟娘道:“你也一起来吧”。 于是骆管家领着两人到一侧的园子里的小凉亭里坐下,一个侍从赶紧奉上热茶。 骆管家将十二年前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出来,特别有关无极门的事,也交待了一下。 雷云霆听完,双手握拳,一拳打在茶案道:“可恶…”。 “骆管家,这些年,王爷和王妃都没有消息吗”?孟娘问道。 “没有…”,骆管家接着道:“只要听到一点信,铁龙和风影便去调查了,都没有结果,我也让无极门的弟子暗中查访,一直也没有消息”。 “公主,她是不是知道这些事”,雷云霆问道。 “我昨晚跟公主说了一些,她应该知道得不多”,孟娘道。 雷云霆听了,看向孟娘道:“我觉得,公主知道的远比我们想的要多”。 “怎么会呢”?孟娘有些不敢相信。 “可事实如此”,雷云霆道。 “难怪月儿她…”,孟娘似乎也想了什么。 三人一直盯着寝殿门口,约一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才出来。三人立即迎了上去。 “公主殿下…”。 “月儿…” “骆管家,你再带我上别处看看吧”。 “好…”,骆管家带着鄢子月来到了康王鄢莫羽的书房。 鄢子月进去仔细的察看了一番,随意拿起了书房里的藏书看了看,一看便入了神。 骆管家见状,先拉着孟娘出来,让侍从领了她一起上膳房看看,午膳给鄢子月准备点什么好,自己则和雷云霆在书房外一直等着。 鄢子月将书房里各个角落都扫了,翻出来不少康王的亲笔书信和一些札记手册,深深的感受到他的胸怀和抱负,以及对待火凤的责任和使命。鄢子月大致的了解到了自己的父王是一个怎样的人,心中一时有些骄傲,这样的一个男子,别说是火凤,放在整个赫鼎都是出类拔萃的吧,只可惜生在火凤国,若是在逍遥国,一定是个英明有作为的君主。鄢子月又翻腾了一阵,意外的触动了书架上的机关,打开了一个书匣,里面藏着一道圣诏,拿出来一看,是先王女的遗诏,在吃惊之余也觉得可惜,心想自己的父王他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啊,虽然有些对火凤不负责任,不过也情有可原。 等鄢子月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午时过后了,难得雷云霆这么有耐心的一直等着。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边过夜了呢”? “也不是不可以啊”,鄢子月笑着回答。 “公主殿下,饿了吧,我们先用午膳吧”,骆管家客气的道。 “我还真的饿了呢,谢谢骆管家”。 骆管家一听有些受宠若惊之色,忙道:“公主殿下,不必跟我客气,都这是我份内之事”。 “那骆管家也不要跟我客气了,以后你就叫我子月就好”。 “万万使不得,公主殿下,我还是这么称呼心理踏实”。 “那你以前怎么称呼我爹的”? “我当然是称呼王爷啦”。 “那你就叫我公主就行了,殿下两个字就免了吧,听着怪别扭的” “是…公主”,骆管家嘿嘿一笑。 “走,我们先吃饭去”,鄢子月说着已经先一步走开了。 午膳之后,骆管家领了鄢子月去看了星月阁。 “骆管家,你说是我父王给我盖的”?鄢子月仰望着一处三层的楼阁道。 “是,公主您出生之后不久,王爷和王妃就选了这一处,让人绘制这星月阁的构造图。王爷走之前还特意交待让找最好的工匠用上好的木料来盖这座星月阁,说是等公主长大后居住的。七年前便盖好了,五年前又完善了一番,才有了今天的模样”。 “走,进去看看”,鄢子月二话没说,直接推门而入,楼阁里一尘不染,可见是时时有人清扫的。楼内的精雕浮画、镂空回廊、器具物件,每一处都显示着精致与尊贵,一看便知不论从设计还是建造的每一个细节都费了不少的心思。鄢子月一路走上三楼,推窗眺望,可以俯瞰整座康王府,往北可以看到火凤国境内的弦月火山。 正文 第121章:布籽言的来访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把星月楼里转了个遍,发现这星月楼也是标准的正方体,楼梯在正中间盘旋而上,共有十二折,每折七阶,四方位上皆是房间,打开都正对着楼梯,开窗便是正东南西北的方位,每个房间的格局又略有不同,可谓了讲究得很。三楼向东的房间的格局是鄢子月颇为喜欢的,于是便打定主意,将这一间留作自己的卧房了。 鄢子月下了阁楼来,抬眼看向阁楼东侧的书房,转身对骆管家道:“三楼的朝东的房间以后就当是我的卧房了,把它的窗口开成一个露台,越大越好”。 骆管家看了看,回答道:“是…只要公主喜欢便好”。 “需要多长时间能完工”? “如果快的话,不出一月”。 “不用太快,二个月吧,二个月后,我们搬回来住”。 “真的吗?公主”。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好…公主,我一定办好”。 “嗯…”,鄢子月笑着点头,看向弦月火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鄢子月等人出康王府的时候,骆管家送了好远,直到马车已经消失了远处,才回身进府。 樊掌事见鄢子月他们回来,迎上去道:“公主,你可回来了,布小姐都等你半天了”。 “她来了吗?在哪”? “在樱欢苑呢”,鄢子月一听,飞奔去了。 樊掌事向孟娘问了几句后,派人通知了昃离。 “籽言…”,鄢子月人刚进苑便唤道。 布籽言闻声起身迈出楼来,见着鄢子月便道:“这都回来几天了,也不上司学处看我”。 “我这两天一直有事啊,布姐姐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吧”? “你说呢”? “对了,我让人送到你府上的礼物收到了吗?喜欢吗”? “收到了,喜欢,太喜欢了”? “那就好,那都是我费了好多心思给你挑的”。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专程来谢你了么”? “嗯,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鄢子月拉着布籽言便上楼来了自己的卧房里,又特意反锁了门,关了窗。 “什么事啊,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鄢子月拉了布籽言在软榻上坐下,想了想问道:“籽言,如果我跟男子有肌肤之亲,会怎么样”? “什么”?布籽言听完,惊得站了起来。 鄢子月扯着布籽言坐下,示意她小声一点。 “你是不是真有”?布籽言紧张的问道。 “我不知道算不算”? “啊?你…你还不到及笄,女子不满十五岁怎么可以和男子…你真是太冒失了“。 “啊,那会怎么样啊”? “我先帮你看看”,布籽言拿过鄢子月的手来一把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又很认真的问道:“月儿,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和男子有肌肤之亲啊”? “有吧”。 “有什么呀”,布籽言拉起着鄢子月的两只胳膊来,将衣袖往上一推,两个胳膊的手肘内侧赫然两个朱砂印。布籽言看着微微一笑道:“你看…”。 “什么意思”?鄢子月自然也看到了自己腕内的两点染金的朱砂印。 布籽言也挽起自己的袖子,给鄢子月看。 “你也有哇”? “我当然有啦,在火凤国,出生的女子都会在满月或是周岁之时请祭司为其点上守宫砂,这既是高贵纯洁的意思,也是为了以后成亲受礼的见证。而这种守宫砂只会在男女有了夫妻之实之后褪去,所以一般,只有正室的夫郎才有资格得到妻子第一次的”。 “能说清楚点吗”? 布籽言闻言脸颊一红,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跟鄢子月仔细的解释了一番。 “这么说,如果只是亲一下,抱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对吧”? 布籽言脸上有些愠色道:“最好也不要,万一把握不好分寸,怎么办?反正我觉得在成亲之前还是洁身自好一点为好,免得被人诟病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鄢子月道。 “月儿,你和南宫赦不管多要好,也不要越了底线才好”。 “我知道了…”,鄢子月转念想了想问道:“籽言,如果女子的这个守宫砂已经没有了,再点上一个,会有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其实每个人的守宫砂点上之后随年龄的增长之后都是不同的,比如你,你的是染金色的血红色,是极为少见的,恐怕火凤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根本不可能仿得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 鄢子月拉起布籽言的袖子看到的守宫砂是外圈是深红色,内圈是淡粉色,像是一朵盛开的樱花,不禁感叹道:“籽言,你的好美啊”。 布籽言忙抽回了手,有些脸红道:“哪有你的漂亮”。 鄢子月又将自己的袖子往上翻起,看着隐约一层金色浸染着的血红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只有女子有守宫砂,男子没有吗”? “谁说没有,据我所知,男子也是有的,该是在满月或是周岁之时在肚脐之下一寸的位置点上的,想来跟女子是一样的,不过,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样”。 “那要不要抓一个未曾婚配的男子过来给你见见啊”,鄢子月玩笑道。 “月儿…”,布籽言有些生气的样子。 “好啦,籽言,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你啊,今天的问题真多,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一会天就黑了”。 “要不别走了,今晚就住下好了”。 “我可不敢,爹爹要是知道了会训我的”。 “那在你家里,是你和你娘都听你爹爹的啰”。 “嗯…”,布籽言道。 “不是说火凤国是女主的么,怎么我看到的都是男子当家作主呢”?鄢子月道。 “我家只是特殊一些罢了,娘亲只娶了爹爹一个,又不喜欢管理家事,但火凤国大多数都是女主家的”。 “是么,我看到的却都是男主家啊,比如南宫赦他们家,还有你家,看样子,火凤国的男子们正在努力着改变哦,不过这样也好,我觉得男女就应该平等”。 布籽言听着鄢子月的言论有些吃惊,一时之间都消化不了。 鄢子月和布籽言有说有笑的下了楼来,一直送到门口,见除了驾车的车夫就一个婢女跟着,鄢子月不放心,叫了雷云霆道:“你护送籽言回府,务必保障她平安进府之后才行”。 “知道了…”,雷云霆看了看鄢子月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点头答应道。 “月儿,其实不用了”,布籽言推脱道。 “听我的”,鄢子月一字一顿的说着。 鄢子月扶着布籽言上了马车,雷云霆骑马跟着,目送他们走远才转身。 “子月公主,大祭司请您过去,说是在书房等你”,樊掌事上前道。 “知道了…”,鄢子月说完便往昃离的书房去,一路上思前想后的,都在想见到昃离之后要怎么说呢? 鄢子月来到昃离的书房门口,有一点犹豫,没有直接进去。 “月儿…”,昃离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鄢子月道:“怎么不进来”? “没有,我就是刚到而已”鄢子月一脚的脚尖点了点地道。 “那跟我进来吧”。 鄢子月进了书房,跟着昃离走到书案旁,随意的翻看着书案上的书卷。 “回康王府看得怎么样“? “很好啊”。 “是吗”?昃离起身将手边上的书卷放回到书案一侧的书架上。 “义父…我…”,鄢子月欲言又止。 “月儿…”,昃离转身定睛看着鄢子月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可以自己作主了”。 “真的吗”? “是的…”,昃离转头看向别处,停顿了一会道:“月儿,你是不是想搬回康王府居住”。 “义父….”,鄢子月惊讶于昃离怎么会猜到的。 “月儿…在樱欢苑住得不好么”? “很好啊,我很喜欢樱欢苑,喜欢大司命宫的,只是我….”,鄢子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月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昃离看着鄢子月,尽管心中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面对。 鄢子月看着昃离脸上忧伤的表情道:“义父…我…我打算过两个月再搬,我不舍得离开这里的,我也不舍得义父”,说着,鄢子月走过去,从前面环抱着昃离的腰,将脸贴在昃离的胸膛上。 昃离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鄢子月的头,心中想着,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也留不住,可是明明已经决定了要留住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可当真正做的时候,总还是不忍心,害怕万一被她怨恨了怎么办,她是那么一个性子倔强的人,喜欢自由无拘束的生活,可是偏偏生在帝王家,注定有非同寻常的路要走,将来也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等着她,她必须学会承受,学会担当,学会放下,学着做一个能肩负起火凤国命运的君王。 “月儿…”,昃离扶住鄢子月的肩膀道:“我跟你说些事情”。 昃离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在整理思绪,拉着鄢子月来到书案前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只好先跟她说起了康王鄢莫羽来。 正文 第122章:困顿和决心 http://.biquxs.info/

昃离说完康王鄢莫羽的事情,包括自己与康王鄢莫羽之间的友情,问道:“月儿,你现在知道你的父王是怎样一个人了吧”? 鄢子月微微点了点头。 昃离便又开始说起了火凤国,火凤国的走到今天所经历的一切,这其中有他昃离的呕心沥血。 鄢子月之前已经对鄢莫羽这个父王的形象有了一些了解,现在听昃离再说起时,便有了更深刻的体会,甚至能感受到父王的心思,但同时也觉得父王一生太过理智,唯一不理智的时候便是带着母妃赴无极谷治病这一件了。至于对昃离,鄢子月觉得父王是残忍的,他在救了昃离的时候也将昃离推向另一个不能自救的深渊里,大祭司的这个身份的责任注定会让昃离变得孤独,终其一身只为了火凤,为了鄢氏的王族。这一刻开始,鄢子月感觉对昃离有一些愧疚感,因为父王对他的重托,因为自己对他的依赖,也因为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鄢子月很用心的听着昃离的每一句话,思考的昃离想要表达的意思和自己今后要走的路。 昃离见鄢子月听得这么认真,便又讲了一些火凤国的由来,赫鼎大陆的一些秘事,其中有提到无极门。 鄢子月脸上闪过一些惊讶之色,但没有打断昃离的话,还是很安静的听着。 昃离觉得说得已经够多了,但是还是不能直接说出自己心中一直隐藏的秘密,那就是火凤权杖的预兆,弦月火山的存世,还有火凤国的王位。 鄢子月将昃离说的联系在一起,想了好一会道:“义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我…”,昃离再三的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鄢子月现在太小了,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鄢子月见昃离没有再要说的样子,轻呼了一口气道:“义父,月儿长大了,以后有什么事,让月儿和你一起承担吧”。 昃离听着,心中立即涌上一股酸楚来,看着鄢子月,坚定的眸子里闪着光辉,一如当年鄢莫羽的样子,是真诚、是信赖,是想要共同承担的决心和意志,一时之间,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感。 昃离别过脸,闭上眼抚平了一下情绪,转身道:“月儿,你是公主,是王族的直系,为了火凤国的百万子民,不能退却,不能软弱,有些事情是你的责任,你不能逃避,知道吗”? 鄢子月听着,看着眼前这个将一生都交付了火凤国的男子,突然就觉得有些东西是不是不对,每个人都该有选择的,选择不是应该莫失真心,不违背自己的心意吗?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无奈,难道不可以改变吗? 鄢子月微微点头,并没有直接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因为已经决定了自己只会遵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便答应道:“义父,月儿知道了”。 昃离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鄢子月,那么淡定而坦然,眼中光芒闪烁,便知她是已有主意。希望自己的话她能听进去几分,但是也很清楚的了解她是那么一个随心而为的人,她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她,同样她想做的事,没人可以拦她,这一点跟他的父王鄢莫羽还真是很像。 “月儿,你…你在想什么”?昃离问道。 “没什么,义父,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鄢子月说完转身便往外走了,昃离没有撞拦她,可是看着她明明那么柔弱却给人如此坚定的背影,一时之间觉得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凡事都依赖着自己的女孩子了,越来越独立,许多时候已经可以和自己站在同样的高度上,时不时的还让自己惊叹,而自己对她也越来越好奇。 昃离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已经不能把她当孩子看待了,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与生俱来的能量,像一个谜,有着颠覆众生的魔力。 鄢子月走后,昃离在书房呆了一夜,通夜未眠,有忧伤有困惑有恐慌有期待,将自己走过的时光细细的回忆了一遍,觉得似乎一切都是为了和她相遇,享受着这一份注定逃不开的命运,谋求一个不敢想的未来。 鄢子月满怀心事的从昃离的书房走回樱欢苑,很短的路程走了小半个时辰,刚进了樱欢苑就被雷云霆吓了一跳。 “鄢子月,你怎么才回来”? 鄢子月心一惊,抬眼看了一下雷云霆道:“嗯…”,接着继续往前走。 “你怎么啦”? “没事啊”,鄢子月敷衍式的回答。 “真的”? 鄢子月没有搭理他,径直进了楼,碰到孟娘和红素,微微一笑,便上楼了。 “月儿,吃点东西吧”,孟娘问话。 “我不饿”,鄢子月没有回头甩下一句话,身影消失了楼梯的拐角处。 “公主,怎么啦”?红素看了看孟娘和雷云霆道。 “公主有心事,让她自己想想吧,我们就别打扰她了”,孟娘看着鄢子月消失的地方道。 雷云霆闪身便不见了人影,轻手轻脚的钻进了鄢子月窗前的大榕树里,靠着一根树枝半躺着,看向紧闭的窗户,若有所思。 鄢子月伸展身体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精致的雕花发呆,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太慢,每一分钟都那么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鄢子月坐起身来,打座修炼心经,希望能帮助自己静静心,入定之后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听到了也看到了许多一直被自己忽视或是遗忘的东西,现在都涌了上来,画面交错,信息量越来越大,充斥着整个脑海的都让人觉得压抑,无法关闭,直到所有的片段结束,鄢子月这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鄢子月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吐白。鄢子月往后倒下身来,伸手在眼前,便遮住了整个床顶,一时感叹道:“我的手就能遮天了么”? “也许真的可以吧”,鄢子月自言自语的回答,翻身弓成一个虾米一般,身子一缩,双手交叉环抱住小腿,不停的眨眼,渐渐睡了去。 雷云霆在窗外守了一夜,见房间一直没有动静,便没有打扰,直到天际泛白,准备离开之时想着还是进屋看一眼,轻声推窗而入,便看到了缩成一团的鄢子月抱着自己那可怜的小模样,一阵心疼,难受得紧,迟疑了好久,才走过去为她盖了软被,转身离开。 鄢子月这一觉睡得很死,一直睡到午后才醒,孟娘她们上楼来见好她睡得香便没有打扰,其中昃离也亲自来了一次,见鄢子月还睡着,也就没说什么便走了。 鄢子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吃的,实是饿得够呛了,一口气扫开了桌上的菜,撑得直打嗝。鄢子月撇开了众人,一个人在大司命宫逛,不知不觉便来了藏经楼,一进来便上了五楼,记忆里小时候在这里呆过,那时候只能拿到书架最底层的书卷,现在就连最高的那一层书架也能够得着了。鄢子月随意的从书架里抽出一卷来,背靠在书架上看起来,或细或粗,或快或慢,一卷书一会便看完了,接着再随意抽一本,一看便是整个下午的时间,直到掌灯时分才离开。 鄢子月回樱欢苑的时候,便得知昃离让允来过,告知不要忘了上司学处。 之后的一个多月里,鄢子月每天的晨起与雷云霆一起晨练,上午进宫上司学处,下午便钻进了藏经楼,直到天黑才出来。雷云霆不喜欢看书,但是为了陪鄢子月不得不硬着头皮呆在藏经楼里,倒不像是南宫赦,自从伤好了之后,便是隔三差五的来大司命宫陪鄢子月在藏经楼里看书。雷云霆有时觉得无聊了便故意找南宫赦的麻烦,为的就是和他打一场,南宫赦知道雷云霆的心思,有求必应,有时候在藏经楼里就动起手来,鄢子月每次都会忍无可忍的直到发怒,将两人赶出来。这一切都看到昃离的眼里,时不时的羡慕地笑着,感叹着他们这个年纪里单纯又快乐的时光。 这一日,康王府派人来见鄢子月,告知说星月阁的楼台已经修好,请鄢子月回府看看。这一次,昃离非要陪着鄢子月一起去,于是,几人便一道来了康王府。 鄢子月对星月阁修缮的露台十分满意,连连夸奖了一番,脸上的喜悦之情明显。昃离默默的看着,又在楼里巡视了一番,列了一个清单让骆管家添置着些东西进来。 鄢子月站在露台上看着弦月火山的方向发呆,昃离靠近身边来都没有及时发现。 “月儿…”,昃离顺看鄢子月眺望的方向看去,回忆起弦月火山上曾经与鄢莫羽一起经历生死的瞬间,看到身边这个和鄢莫羽相似的人儿,竟然会有一种情感转移了的错觉。 “义父…”,鄢子月转过头眼神热切的看向昃离,手指着弦月火山道:“义父,你不是说过当我能力足够的时候带我去那里的吗?你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吗”? 昃离一顿,想了想道:“月儿…等你过了十五岁之后,我便带你去”。 “为什么不是现在,是因为我现在的武功不够高吗”? “不,并不是武功够高就能去的,那里有我们都无法预料的危险,能去的人首先要有应对危险的能力和面对死亡的勇气,其次还要有足够多的准备。月儿,去是很简单的事,但是安全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我带你去一定要确保你的安全”。 “我知道了,放心吧,义父,我不会再任性的,如果真的要去,我也要确定自己有可以和你一起安全的回来的那种能力”。 “月儿…”,昃离宠溺的看着鄢子月眼中带笑。 正文 第123章:入住星月阁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与昃离商量了一下,昃离虽是万分不舍,但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阻止,很是无奈的答应了。鄢子月离府之前让骆管家安排,赶在立冬之前搬回康王府,入住星月阁。 昃离回大司命宫之后便让樊掌事安排,特意提醒道即将入冬了,多准备些东西给鄢子月,还有之前从康王府搬过来的书卷和物品都清点装箱,到时候随同鄢子月一起送回康王府。 鄢子月回樱欢苑后便开始让孟娘收拾起来,交代能带的就带着,不能带的就留下吧。看着自己住了这么久的樱欢苑,鄢子月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红素和花絮从孟娘那确认了鄢子月要搬回康王府的消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孟娘,你和公主搬回康王府去,那我们怎么办”?红素帮着孟娘收拾着,一边问道。 孟娘看了看红素和花絮道:“你们自己的心意呢?想和我们一起去康王府么“? “我,我不知道,我从小就在大司命宫长大,我···”,红素有些为难的道。 孟娘听着,看向花絮道:“你呢”? “我···,我不知道”,花絮的很想去康王府和两个弟弟一起,可是又不舍得大司命宫。 “你们两个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考虑,我们又不是马上就搬走的,立冬之前还有三五日的时间,只要你们愿意,自然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康王府的”,孟娘笑着看着红素和花絮道。 孟娘她们一起收拾着,看着曾经熟悉的这些物品,回忆着在樱欢苑度过的时光。 红素纠结了好几天,花絮也有些为难,鄢子月看在眼里,叫了她们两问话。 “红素姐,你就跟我一起回康王府好了”。 “可是···”,红素看着鄢子月欲言又止。 “放心好了,义父那里,我去说”,鄢子月说着凑到红素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红素姐,难道你不想天天看到雷云霖了吗”? 红素一听有些诧异的看向鄢子月,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晕。 “红素姐,你还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康王府啊”? 红素弱弱的道:“那···我听公主的”。 “那好”,鄢子月转头看向花絮道:“花絮姐,你呢”? “我···”,花絮吞吞吐吐的。 “花絮姐,你要不就留在大司命宫吧,不过我们走了以后,这樱欢苑如果就你一个人也太寂寞了,我跟义父说一声,你就跟在义父身边照顾他就好了”。 花絮听鄢子月这么说,感觉是被人看穿了一样,只好略显羞涩的转过脸。 鄢子月见花絮这个表现,便知道自己说到她心里去了,便道:“那就这么决定了”。 第二天,鄢子月找昃离说红素和花絮的事。 “月儿,红素和花絮都跟你去康王府吧,有她们俩人在你身边,我比较放心”。 “义父,红素跟我回就好了,花絮姐就让她来照顾你吧,这样,我比较放心”。 昃离看着鄢子月微微一笑道:“你啊”。 鄢子月嘿嘿地笑着,拉着昃离道:“义父,你是不是也该个知暖知热的人在身边了”。 昃离怎么会不明白鄢子月的意思,心中一阵酸楚,解释道:“月儿···火凤的大祭司是不能娶亲的”。 “那义父,你就不要做大祭司了”,鄢子月想的简单了。 “月儿···大祭司的一职又岂是想不做就不做的,王命受封,非死不得卸职”,昃离说着仰头看向远方。 鄢子月听完想了想道:“义父,何谓王命,如果你请辞,难道岐王不会同意吗”? “我不需要他同意,他也没有那个资格,月儿,若非王女,没有人有权力免罢大祭司”,昃离看着鄢子月道。 “这么说,等新王女受封之后不就可以了吗”? “谁知道呢”,昃离的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鄢子月,特别是看她蹙眉思考的样子。 鄢子月似乎了解一些,但此时此刻,她不想去想太多。 五日之后,骆管家亲自驾着马车来了大司命宫,昃离亲自送了鄢子月出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宠溺的看着鄢子月的一举一动,心中的不舍越来愈浓。 樊掌事让人又备下几辆马车把箱子装车,其中一只箱子沉甸甸的,加了封,亲自护送到康王府。 昃离目送鄢子月等人离开,一个人站在大司命宫的门口,那身影落寞孤寂。鄢子月撩开窗帘回头看着昃离,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似有难以割舍的情绪翻涌,放下窗帘思索了片刻,心中毅然萌生了新的决定。 鄢子月回来康王府,受到了隆重的欢迎,康王府比上次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不仅装点一新,也频添了不少家奴,处处洋溢着喜气。 鄢子月直接去了星月阁,登上露台,环视着康王府,眺望着整个凤都,而其他人都在忙着收拾。 樊掌事将一口银箱带了来,交到鄢子月的手上道:“公主,大祭司让我特意带来的”。 “什么”?鄢子月看着箱子问道。 “公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鄢子月走过来,打开一看,满满的一箱金錠,顿时眼都花了。 “这是黄金一万两”,樊掌事道。 “义父他···”,鄢子月自然是知道昃离月俸是多少的,加上大司命宫其他的入账,这些怕是大司命宫所有的存余现银了。 “樊掌事,这些你拿回去吧,大司命宫日常开销也不少的,父王不在,但我知道他的月俸一直没少过,康王府一时也用不上这么多的”。 “不可,大祭司再三交代过,这些是给公主的”。 “你说的对,既然已经给我了,我就有权处置,那我现在以公主的身份让你拿回去”。 “公主,这···公主,我恕难从命,大祭司若是知道了,怕是要责罚的”。 “那这样,我留下一半,另一半你带走,不必告诉义父了。如果你还是不肯,信不信我这就把这些拿到外面全部送人了就说是大司命宫发的救济钱”。 樊掌事是了解一些鄢子月的脾气的,说得出做得到,无奈之下便答应了。 布籽言今日向布医师禀了假没去司学处来了康王府帮着鄢子月布置她的闺房,两人正有说有笑的忙活着,便听到了楼下有打斗的声音。 鄢子月跑到露台一看,便看到南宫赦和雷云霆两人交上了手。 “你们俩干什么,没事做啊”?鄢子月脸上一冷道。 两人抬头看到鄢子月正趴在露台的栏杆上,立即停了手。 南宫赦飞身上了露台,雷云霆也跟着上来了。 鄢子月看着两人没好气的道:“你们俩又怎么啦”? “月儿…你搬回康王府,怎么也没告诉我”?南宫赦显然很在意,若非他从骆子航口中得知,今日怕是还不知道呢。 “告诉你做什么?” 南宫赦听鄢子月这么说,脸上露出很受伤的表情,转身别过脸,不再说什么。 雷云霆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云霆,你不帮着收拾东西,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不用我”,雷云霆道。 “那你也不用收拾自己的房间吗”? “这个…”雷云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 “那还不快去”,鄢子月脸上现出一丝生气的神色,雷云霆见状,跃身便逃了。 “月儿…那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南宫赦背对着鄢子月,转过头道。 “南宫赦…谁让你走了,跟我进来吧”,鄢子月叫住南宫赦,转身往屋里来。南宫赦乖乖的跟在后面。 鄢子月让南宫赦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又让南宫赦帮忙把一套墨竹打磨的茶几搬到露台有遮顶的一则摆好,又忙活了一会,鄢子月感觉一切都满意了,三人才来到露台的茶几旁坐下品茶。 “我感觉还是缺点什么”,鄢子月扫了一眼露台道。 “缺什么,慢慢补来就是,也不急于一时”,布籽言道。 “月儿…你说缺什么,我来帮办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双眸暗沉了些,对于她的拒绝总是很受伤,那说明自己没有被她依赖。 鄢子月瞟了一眼南宫赦,将茶杯端起放到他的手上道:“喝茶…康王府和将军府那么近,你以后有空,可以随时过来喝茶的”。 “真的吗”?南宫赦十分高兴的问道。 “不想来就算了”,鄢子月没有正面回答。 “我来…”,南宫赦看向鄢子月,笑意渐浓。 布籽言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轻叹一口气,感觉自己此刻有些多余。 康王府上上下下忙活着,将近午时了,才稍稍收拾妥当。 鄢子月留了布籽言和南宫赦一起用完午膳之后,才送布籽言回去,南宫赦也直接去了城外的校场练兵去了。 午后的时光,晴空万里,微风和煦,鄢子月独自一人站在露台上极目远眺,突然发现居然可以隐约看到往生寺的一角,有些怀念起来,想起了无量大师和师兄们,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云游是否已经回来了,好像还记得师傅说过自己若有困惑之时可以找他的,于是决定书信一封送到往生寺,说不定师傅已经回来了呢? 正文 第124章:同返往生寺(上)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自从回了康王府之后,康王府一下子有了生气,处处都能听到欢声笑语。 骆管家每天笑眯眯的,整个人也精神了,以前康王府一年到头也没有人来,现在每天都会有人上门,当然都是鄢子月的朋友们,尤其是南宫家的两位世子成了常客,连带着骆子航也天天往康王府跑,大祭司也会隔三差五的过来,正好近日铁龙和风影也回来了,也就更加热闹了。 鄢子月倒是没觉得怎么样,骆管家和康王府的家奴们对鄢子月这个主子都打心底里喜欢,正因如此,康王府的规矩也被鄢子月改了不少,尊卑之间不再那么刻意,而是放在心底的尊重,一开始骆管家都百般不同意,但见众人都乐呵呵的,府中上下其乐融融了,也就没有多么坚持了。 这一日,鄢子月和布籽言从司学处下课便一起回了康王府,南宫赦和南宫浔下午也溜了没去校场,偷偷的来了康王府。 鄢子月让人拿出了新研究的几款茶点,正想请大家一起品尝,看着外边惠风和煦,众人一合计都搬着吃食和花茶到了露台上,沐浴着冬日的阳光,照得身上暖洋洋的,喝着芳香四溢的花茶,吃得人间美味的茶点,心情惬意,好不自在。 “子月,你这个茶点是怎么做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教我吧”,布籽言吃了一枚桂花香蛋糕道。 “可以啊,不过不能白教,你得来拿换”,鄢子歪头一笑道。 “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生意人呢,处处都算计着”。 南宫赦靠着栏杆处,含着茶果,眼中含情的看着鄢子月。 “没办法啊,我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我有康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要养活呢”?鄢子月笑着道。 听了这话,众人一阵发笑。 “诶,怪不得你天天就想往这跑了,这感觉真的很不错”,南宫浔用手肘撞了一下南宫赦道。 “吃你的东西吧,有吃有喝的还堵不上你的嘴”,南宫赦瞟了南宫浔一眼道。 鄢子月扫一眼众人道:“你们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对,这话要是让骆管家听到估计该无地自容了”,孟娘掩嘴一笑。 “布小姐,我教你,这些可都是我做的”,红素一边泡着花茶一边骄傲的道。 “红素姐,你这样以后就不能一起玩了,再有新式茶点的秘方,我可不敢告诉你了”。 “公主,难道你还真的要布小姐拿东西来换啊,我这是给公主做顺水人情呢”。 “红素姐,你这张利嘴啊,迟早我得让雷云霖收拾你”。 “他敢…”,红素一嘟嘴摆出一副自信的姿态。 鄢子月见着雷去霖和雷云霆自露台一侧上了来,微微一笑道:“红素姐,不如我帮你问问雷云霖,看他敢不敢”? “公主,随你问好了,他都不敢不听我的”,红素背对着兄弟两人,完全不自知。 雷云霖听着脸上有些窘态,只好咳了两声以示他的存在。 红素一扭头便看到雷云霖了,脸唰的就红了。 鄢子月见状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众人看着两人的模样也是一阵发笑,气氛很是和谐。 鄢子月送去往生寺的信隔了半个月今日才收到回信,说是无量大师已经回寺,让自己和南宫赦同往。 南宫浔见鄢子月端了一杯新泡出来的花茶过来,便识相的走开了。 鄢子月将茶递给南宫赦道:“给你…”。 南宫赦接过笑而不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我师傅回来了,我想去往生寺看看他老人家,你也一起吧”。 “嗯…正好,我也该回去看看师傅们了”。 “那明天吧”? “嗯…好,我一早来找你”。 “好…”。 看在其他人的眼里,他们现在两人相对一笑的画面很是暧昧,分明就是一对璧人。但有一人除外,雷云霆看着却觉得刺眼,心中并不痛快。 日头渐渐西沉,南宫赦和南宫浔两人步行回将军府的路上,南宫浔听说南宫赦明天要和鄢子月一起上往生寺,不得不提醒道:“你是不是疯了,今天能出来费了多大劲,一会回去,我还得陪你演戏。你明天还来?你不会不知道父亲对于你老跑康王府的事本就不高兴了,若是再让他知道你逃学,不去校场,就为了陪子月公主上往生寺,我都不敢想父亲会气成什么样,你啊,你就等着吧”。 “所以,你得帮我”。 “你就饶了我吧,今天能不能过关,还不知道呢”?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告诉父亲这些事你都有份,还有你去合欢馆的事”。 “你…南宫赦,你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了,你帮不帮我”。 “我帮…”,南宫浔顿足无奈的答应着,转念一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合欢馆的,你跟踪我,还是你也去过对不对”? “我才没那份闲情呢,是你告诉我的”。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昨天…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刻意藏起来的那枚香佩,香味独特,上面写是“合欢”两字吧,我找人问过了,凤都有一家“合欢馆”,很挑客人的,出入的人身份都不俗,每一位客人都以独有的檀木香佩为凭,一般人是去不得的”。 南宫浔听着十分惊讶,对南宫赦的观察入微和心思缜密简直是拜服,真的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盯上自己了,就等着抓自己的把柄呢,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有些微怒道:“南宫赦,你真的太讨厌了”。 “我知道”,南宫赦淡然的回答。 南宫浔搞得没处发泄,忍了忍,眼珠一转道:“南宫赦,你知道合欢馆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南宫浔听着笑了笑,心想看样子该想个办法带他去看看,嘿嘿,到时候看他还怎么拿这个要挟自己。 回到将军府,南宫浔配合着南宫赦说是外出帮自己寻找使得顺手的兵刃去了,瞎话说了一通,才勉强混过去了。 “你刚才怎么直接让我跟父亲说,今天约好明天去看兵刃啊”,南宫浔回了房气呼呼的向跟进来的南宫赦道。 “你编好说词了吗?我觉得先说的话,父亲不一定会肯,还是回来以后再说吧”。 “你这是先斩后凑,我被你害惨了…,不对,那我明天去哪,不如我跟你们一起上往生寺吧”。 “不行”,南宫赦态度很坚决,可以跟鄢子月独处的时间怎么能让人打扰,眼眸一闪,走到南宫浔身边挑眉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会不去合欢馆么”。 “南宫赦,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恶魔般的弟弟,真是恨透你了”。 “可我怎么觉得你该感谢我呢”,南宫赦说着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南宫浔看着南宫赦的表情感觉很不自在,只好怒道:“门开着呢,你赶紧给我消失”。 “我走了,你明早点起啊”,南宫赦转身跨出门去。 “知道了…”,南宫浔此时内心都快崩溃了,真的不想再看到南宫赦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赦便来了南宫浔的房间。 “你怎么还睡”? “南宫赦,你看现在才什么时辰,天还黑着呢”?南宫浔被南宫赦从被子里拖了出来,一脸的倦意,两眼惺忪。 “父亲一会该起来了,我们要在他起来之前出府”。 南宫浔无法反驳南宫赦的话,瞪了一眼南宫赦道:“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不行,我就在这等你,你快点”。 “南宫赦…”,南宫浔知道南宫赦这是看穿自己的心思了,不可能再回被窝里了,只好慢吞吞的起来,着衣。 南宫赦还算很耐心的等着,一直背对着南宫浔,直到他收拾好自己站在面前来。 “走吧,到月儿那用早膳吧”,南宫赦拉着南宫浔避过下人们,出了府直奔康王府去了。 康王府,鄢子月还没起来,南宫赦和南宫浔直接上了露台,露台上一地的霜白,有点湿滑。南宫浔一个没站稳,嘭的一声,跌了一跤,惊醒了鄢子月。 鄢子月睡眼朦胧的坐起身来,看了看落地的大窗外,瞥见两个人影,警觉的轻轻上前,猛的一拉窗门,南宫赦反应不及,整个人扑倒过去将鄢子月整个压在身下,其中一只手不巧正好按在鄢子月左侧的柔软上。因为鄢子月睡觉时讨厌衣服的束缚,特地让孟娘改成了吊带的睡裙,如今左侧的吊带滑落,南宫赦的手印在白皙的肌肤上,那么扎眼。 南宫赦感觉到右手下的温软细腻,眼前的鄢子月此时墨发在身下铺开,身上薄薄的淡紫色蚕丝裙裹得并不完全,衬着裸露在外的洁白光润的肌肤更加耀眼,身材曲线曼妙,散发着少女独特的气息。南宫赦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吞了好几口口水,右手之下大小适宜,忍不住抓了抓,手感太好了,惹得鄢子月嘤嘤的两声,脸上泛起一抹红霞,身体热血一下子冲上了脑,唤醒原始的本能反应,两行鼻血顺着滴下,滴在鄢子月白嫩的肌肤上,有如一朵绽放的红梅,诱惑着。 正文 第125章:同返往生寺(中) http://.biquxs.info/

“啊…”,南宫浔何曾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忍不住大叫一声,捂着鼻子,但还是止不住流鼻血了。 南宫赦的理智被南宫浔的叫声唤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身后还有南宫浔的存在,极快的速度抱起鄢子月,将她放回床上,用被子裹着她的身体,袖子擦过鼻血,回头怒视南宫浔。 “南宫赦…”,鄢子月压住火道。 “月儿…”,南宫赦听得出鄢子月的怒火,机械般慢慢的转过身来,低头不敢看鄢子月。 “南宫赦,你看着我”,鄢子月吼道。 南宫赦此时多么想逃走,可是脚上像灌了铅一般挪不开,整个人都感觉不是自己了,像是着了魔一般,只管听鄢子月的话。 鄢子月见南宫赦抬起头来,两行鼻血还没擦干净,双眸波光闪闪,黑瞳里正印出自己的狼狈的模样,一时气不过,用力拉过南宫赦顺势将他压倒在自己的床上,扑上去报复性的上下齐手,将南宫赦的衣服扯得一片凌乱。可怜的南宫赦不敢还手,闭上眼任由鄢子月发泄一通,还得拼命的忍着自己想要把她摁倒欺负的欲望。 南宫浔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是该同情南宫赦还是该幸灾乐祸,刚才的一幕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想起她的粉颈香肩,如玉的锁骨,如藕的胳膊,修长白净的腿,天啊,鼻血又来了。南宫浔又胡乱的擦了一番,抬眼看向眼前如发怒的小野兽一般正教训着南宫赦的鄢子月,捏了一把汗,顿时觉得还是不要妄想了,不然自己会不知道怎么死的。 鄢子月发泄完怒火,一脚把南宫赦踢了下去,瞪了一眼南宫浔,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南宫赦道:“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 南宫浔二话不说,闪过去拉起南宫赦,关上窗门,逃到外面的露台上,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南宫赦,你…我算服你了”,南宫浔真的找不到别的可说的。 南宫赦仍然感觉像做梦一样,伸出两只手来看了看,是右手吧,重复了一下收放的动作,回忆着刚才的触感,真的很奇妙,软软的,好想咬一口。 南宫浔看着南宫赦的动作,用力推了他一把道:“还想呢?你是不是想死啊”。 “啊…”,南宫赦这才恢复了理智,冷风吹着,冷静了下来,后悔的眼神看向南宫浔道:“二哥,月儿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是我,决不原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南宫赦闻言露出懊悔的表情,回头看向屋里。 一会,窗门被打开了,鄢子月一袭束身白衫,腰如约素,黑发高高挽起,额前几缕细发随意自然,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月儿…”,南宫赦目不转睛的看着鄢子月。 “外面太冷了,进来吧”,鄢子月侧身道,脸上平静如水。 南宫浔也有些愣了,虽说是见过鄢子月男装的样子,可是每一次还是会被惊艳到,突然就特别能理解为什么南宫赦对她那么死心踏地了,真的很美,还有她那特别的性子,居然没有不依不饶,反而如此落落大方,还记得父亲有一次得罪了娘亲,那可是认错加反省,哄得娘亲好多天才好的。 南宫赦呆呆的走进来,眼睛一直盯着鄢子月。 “南宫赦,你看够了没有”? “月儿…对不起,我刚才…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没空…,刚才的事不许再提,最好给我忘了”。 “噢…”,南宫赦宁肯受惩罚,多重都愿意,也不愿鄢子月说要忘了。 “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被他拽来的”,南宫浔指着南宫赦,接着道:“你是不知道,他…”。 南宫赦猜到南宫浔想说什么,闪过去,狠掐了南宫浔的背后一下,还故意道:“我怎么啦”? “没事…”,南宫浔忍着痛瞪着南宫赦道。 鄢子月是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俩,转身往楼下去了,南宫赦见了立即跟了上去,南宫浔恨恨的看着南宫赦,真的想抓狂,但还是屁颠的跟了下去。 星月阁一楼,香喷喷的早膳已经上桌了,满满的一桌子,品种多,颜色鲜,香味浓,有许多是兄弟俩人都没见过的,光看就觉得好有食欲。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和南宫浔面对美食直流口水的样子,觉得真的好丢人。 “快吃吧,一会该凉了”,孟娘端上来一大瓮粥道。 “好…”,南宫浔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南宫赦扭头看了看鄢子月,见她点头,这才坐下来,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慢点吃,还有呢”,孟娘温和的语气。 “这个是什么,好吃”,南宫浔问道。 “这些可都是我们公主研究出来的,这个是水晶包,这个是炸虾,这个是千层饼,这个叫…牛排,不过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不我还没想到更好的”,红素介绍着。 南宫赦边吃边看着鄢子月,好奇加赞叹,全在眼神里传达了。鄢子月真的有点感觉对着南宫赦就不自在了,只好装不见,闭上眼吃自己的。 早饭过后,鄢子月便与南宫赦一人一马出了城,南宫浔也去自找乐趣了。 一路上,鄢子月一句话也没有,南宫赦总想说点什么,每次都被鄢子月一个眼神就给遏止了。 来到往生寺的山门下,清海已经出迎好久了。 清海领了鄢子月上峰顶找无量大师,南宫赦刚自己去找师傅们去了。 山顶,无量大师见鄢子月飞身上来,睁开眼笑成一朵花。 鄢子月上前行了个虔诚的跪拜礼。 “起来吧,丫头”。 “谢师傅…”,鄢子月这才起身,走到无量大师身边,寻了个大石块打座。 “丫头,这一年不见,你长大了”。 “师傅,我可了吃了一年的饭,怎么能不长”。 “丫头,我说的不是表相,是内心,人的经历都会沉淀,也会影响灵魂,你看得出这一年来,你肯定是经历了不少的事,我在你眼中看到了与一年前完全不同的东西,虽然还是这么清澈,但已经暗流涌动”。 “师傅…”,鄢子月没再说什么,早就该知道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师傅的。 “丫头,我引你入定吧,传你一些清心静气的心法”。 鄢子月没有反驳,跟着无量大师的引导入了定。 南宫赦的出现,可把他的五位师傅们乐坏了,一上来便是比武,师傅们一个一个打车轮战,南宫赦不敢伤了师傅们,又不能放水,应对得越来越难。 玄觉在一旁看了许久道:“南宫赦的武功进步这么快,比起一年前,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啊”。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徒弟”,玄空一脸的骄傲。 “嗯…玄意也打不过南宫赦了”,玄德看着正在比试的两人道。 “嗯,我看也是”,玄庸道。 “我怎么看不出来”,玄蒙摸着头道。 “我们这些人当中,有谁能有把握胜他吗”?玄庸道。 “我看没有”,玄镜道。 “刚才你们不是和他打了个平手吗”?玄觉问道。 “我哪知眼睛看到我们跟他打成平手了”,玄空道。 “没有吗?那你们都要承认打不过南宫赦了吗”? “我不信…”,玄蒙直摇头。 “一会到你了,你去试试就知道了”,玄镜道。 说话间,玄镜收了势,笑容灿烂的看着南宫赦道:“赦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谢意师傅手下留情”,鄢子月拱手抱拳道。 “我来…”,玄蒙说着已经上前来。 玄意一把拦住:“你来什么,赦赦都跟我们四人打过了,得休息一下”。 “休息什么啊,你们四个都交过手了,不差我一个”,玄蒙说着扒开玄意,直接冲上去便和南宫赦交上了手。 “随他吧,让他试试也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玄庸上前道。 “你们俩要不也试试”,玄镜看了看玄德和玄觉道。 “你干什么,想累死我的赦赦啊”,玄意瞪一眼玄镜道。 “不用了,他有你们五人的内力,又得你们的真传,我还是认输好了”,玄德很明智的说着。 “我也不用了,你们都认输了,我肯定也打不过他的”,玄觉直摆手。 “哎,赦赦的武功,恐怕是天下难有敌手了”,玄意洋洋得意的道。 “眼下就有一位,不用动手,他就输了”,玄德刻意的说出来。 “谁啊”,几位师傅们一听都不乐意了。 “我们的子月师妹啊”,玄德哈哈一笑道。 众人听完脸上都是不服的表情,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南宫赦在鄢子月面前会直接认输的。 玄蒙还在力战,每每都使出全力,南宫赦疲于应对,一直克制着使用全部的内力,也体力上的不支还是很明显的。 “玄蒙,你都打了上百招了,还赢不了,认输算了”,玄空喊着。 南宫赦见状,接下玄蒙的一拳后,攻了他的下盘,趁这个空档,抽身闪到师傅们中间来寻求庇护了。 玄蒙冲过来被玄意拦住了,还是不可罢休,非逮着南宫赦不可,无奈南宫赦只好一直闪躲着,惹得众人忙着一起拦玄蒙,把玄蒙累得直喘气,南宫赦却绕到远处摆开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正文 第126章:同返往生寺(下) http://.biquxs.info/

第126章:同返往生寺 鄢子月入定后修行无量大师教给的清心法门,顿时感觉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一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睁开眼来。 “如何”? “谢谢师傅,我感觉轻松多了”。 “嗯…”,无量大师笑着捊了捊胡子。 “师傅,我…我有些疑惑”? “丫头,你不必问了,许多事情是不可预知的,不是你准备好了就一定会如你所愿,所以,凡事但求随心就好,要相信你的心声,不忘却初心,便可走正道”。 “如果心中是杀戮呢,也该遵从吗”? “杀戮本是不该的,但是凡尘之事,杀或是不杀并不绝对,相信你若身处其中之时,自有决断”。 “师傅…”。 “好了,丫头,我教你的心经已经到第六卷,你该每日温习,若遇烦心之时也可修行清心法门,去吧”。 “师傅,我现在不能修行第七卷吗”? “时候不到,等时候到了,我自会去找你”,无量大师微笑着道。 “好…师傅,我走了”。 “去吧”,无量大师作了个别过的手势。 鄢子月飞身下了山顶来,便看到南宫赦已经在底下等着了。 “月儿…”,南宫赦迎了上来。 “你见过师兄他们了”? “是的,师傅们让我来接你一起用午膳”。 “哦…走吧”。 两人并行而去,南宫赦不断的找机会说什么,鄢子月都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 饭堂里,其他人都用完膳了,就剩下玄字辈的几个人在。 “咦,玄镜师兄呢”?鄢子月问道。 “他送午膳到师傅的禅房去了”,玄德回答。 “嗯…”,鄢子月点头道。 “我们吃吧,我都前胸贴后背了”,玄蒙道。 正好,玄镜进了来,众人都坐了下来,这才开始动筷子。 还是玄觉比较年纪轻,话也多,一直在问鄢子月和南宫赦问题。 鄢子月和南宫赦都会很高兴的回答,但如果问到同一个问题上时,南宫赦都会看看鄢子月的表情,才说话,就怕惹她不高兴。 众人把他们俩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玄意打趣道:“赦赦,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子月师妹的事情啊”? “我…”,南宫赦本想说没有,看了一眼鄢子月后没有再说话。 玄意看着噗哧笑了一声道:“子月师妹,赦赦可真是很怕你啊”! “怎么会呢”?鄢子月端着碗筷看向南宫赦道:“你怕我吗”? “我…怕,我怕你生气”,南宫赦声音越来越小。 “南宫赦,我没有生你的气”,鄢子月还是听到了,淡淡的答道。 “那月儿你一路上也不搭理我”。 “我在想别的事情,不想被打扰”。 “那你在想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自己也没想明白”,鄢子月抬眼看着南宫赦,眼中的是真诚。 “子月师妹,你的武功在南宫赦之上吗?我们几个今天轮番上阵,都输给南宫赦,但是他们都说你能让南宫赦认输”?玄蒙的话打断了鄢子月和南宫赦之间的谈话。 “那又如何”?燕子月听了这话已有些不悦。 “那一会吃晚饭,你和南宫赦比试一下好了”?玄蒙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道。 “你们都谁跟南宫赦比过了”? “我们五个啊”,玄蒙比划着指了出来。 “你们都想看看我和南宫赦交手么”? “月儿…我们不打了好么,我都打累了”。 “真的么”?玄觉傻不愣登的直点头道:“好啊“好啊,你们都想看的是吧”! 南宫赦闻言祈求的眼神看向鄢子月,但还是被鄢子月直接忽视了。 “那好,成全你们,先吃饭”,鄢子月索性答应了,大口吃起来,可南宫赦一点也吃不下了,幽怨的看着面前的几位师傅们。 玄字辈的几位都无动于衷,就等着看好戏。 饭后半个时辰后,鄢子月和南宫赦已在练武场拉开了架势,玄字辈的几位都笑着旁观。 南宫赦不愿和鄢子月打,一上午的比试还没缓过劲来,真的一点都不想动了,可鄢子月貌似很有兴致的样子。南宫赦无奈只好不断地躲闪,两人追逐着,几位玄字辈的师傅们都被南宫赦当成了挡箭牌了。鄢子月看时机成熟了,手上捡到什么扔什么,没东西扔的时候便就是一拳挥过去,出手那个准那个狠啊,弹无虚发,掷地有声,几位玄字辈的师傅们都挂彩了,玄德和玄觉还轻点,只是被打破了额角,其他人更惨,眼被打青了,脸也被打肿了。 玄意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大喊一声叫停。 “子月师妹,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打赦赦,而是在打我们呢”? “噢…你看出来”?鄢子月坦诚的承认。 玄字辈的师兄弟几人相互看了看,又看向南宫赦,果然南宫赦一点事没有,而师兄弟几个都被打了。 “子月师妹,你打我们做什么”?玄觉问道。 “你说呢”?鄢子月站在对面,一手叉腰,一手抛着一个小泥碗玩。 “哎…我认了,是让我们轮番和南宫赦比试呢”,玄意无奈的摇头苦笑。 众人一听都明了,南宫赦看向鄢子月,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动,恨不得冲过去抱紧鄢子月。 “可是我没跟南宫赦比试哇,为什么我也被打”。 “你没听过见死不救视为帮凶么”?鄢子月瞟了一眼道。 “认了吧,她说的对”,玄德道。 “月儿…其实师傅们只是想试试我的武功,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啊”! “那月儿你还…”。 “可他们那么多人打你一个就是不对,欺负我的人总该付出代价的”。 “月儿…”,南宫赦听鄢子月说自己是她的人心里美滋滋的,喜不自胜。 “师兄们,得罪了”,鄢子月说着扔下手中的小泥碗,双手抱拳道歉。 “算了,打都打了,难道打回来吗”?玄空话刚说完,就看见南宫赦已将鄢子月护在身后了,众人看在眼里,都清楚,如果真要打回来,南宫赦真的会拼命,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和小女子计较呢,只好相互打趣,尴尬的笑了。 南宫赦让鄢子月在外面等着,自己则把几位师傅们扶进了尚武堂,为师傅们依次都上了药,好生伺候了一番,又磕头求谅解。反倒是几位师傅们不好意思起来,告诉南宫赦,真心没有计较,更不会因此生气,南宫赦这才放心了。临走之前,玄意特地嘱咐南宫赦,幸福靠自己把握,不要一味的忍让,男人该要有勇气时候不能退缩。 南宫赦拜别了师傅们,跟着鄢子月一起下了山,一路策马扬鞭,赶回凤都城时,已经是夜幕降临。 南宫赦坚持把鄢子月送回康王府,临离开之前,忍不住拉过鄢子月,拥她入怀,温柔的道:“月儿…谢谢你”。 鄢子月被南宫赦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到了,反应过来想要抱紧他时,他已经抽身离去,潇洒的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南宫浔被罚跪在正堂里,南宫赦刚进府便看到正堂里怒气冲冲的南宫远了等着自己了。 南宫赦缓步跨进正堂,咯噔一声跪下,等着南宫远发落。 “你还知道回来”?南宫远怒不可竭道:“来人,家法伺候”。 南宫赦挨了十藤鞭,半点都没吭声,卫夫人一边劝着南宫远,一边让南宫赦服软认错。 “你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见子月公主”,南宫远逼迫道。 南宫赦闻言磕头道:“孩儿做不到,请父亲责罚”。 “你…,来人,再给我打,打到他做得到为止”。 “将军…不可,赦儿倔强,我会慢慢劝他的”,卫夫人拉着南宫赦的胳膊求情。 “夫人,你劝我,不如劝他”,南宫远责罚南宫赦也很是心痛,但自己不能让南宫赦只顾儿女情长,不然那会毁了他了。 “赦儿,你听娘的话,答应吧”,卫夫人看着南宫赦挨打的模样,心疼不已。 “娘,对不起,我不能答应”,南宫赦咬着牙承受着。 “赦儿…”,卫夫人已经热泪盈眶。 南宫博立在一旁,扶着卫夫人,看着南宫赦,无奈的摇头。 管家周达又打完三十鞭,停了手,看着背上的血痕已经染透了外衣的南宫赦,实在不忍在打下去。 “将军…”,周管家唤道。 “给我打”。 “是…”,周管家无奈,又不忍心,手上力道轻了许多。 南宫浔跪在一旁看着南宫赦依然坚决,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打心底佩服,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做到这个份上,该是什么样的深情。 南宫赦跪直了身子挺着,脑子里满是鄢子月,坚定的意志,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是自己的命,愿意为她浴血成魔,愿意为她征战沙场,此生无她,生亦无欢,死亦无惧。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抵死也不屈服,心中又喜又忧,无奈之下叫停。 “你可知错”?南宫远问道。 “孩儿知错,可孩儿不想改”。 南宫远听着气得七窍生烟,从周管家手中夺过藤鞭,狠狠的抽下去。 南宫赦今天体力的消耗过多,如今又挨了这些鞭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南宫远一惊,扔了鞭子,吼道:“快,请大夫”。 卫夫人见状慌张地冲过来抱着南宫赦,声音颤抖的呼唤着:“赦儿,你醒醒,别吓娘…”。 南宫远让南宫博拉起卫夫人,自己则抱起南宫赦,一并往他的卧房去了。 南宫浔立即起身,腿都跪麻了,一时没起得来,起身不顾红夫人的阻拦,便跟着追了过去。 正文 第127章:南宫远的心思 http://.biquxs.info/

卫夫人守着,寸步不离,连大夫就诊也不愿回避。 南宫远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出手过重,可又想不过,以南宫赦的体魄与内力,不至于会晕倒的,就怕是不是有别的伤。 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大夫的诊断。 “大夫,赦儿他怎么样”?卫夫人见大夫把过脉后急切的问。 “回将军、夫人,小世子无大碍,只是因体力消耗过多,疲乏之极才晕倒的,休息一下,吃点温补的东西便好了,只是这背上的伤,像是旧伤还没好利索又添新伤,得休养一阵子了”。 “那就好”,卫夫人闻言才放下心来。 “月儿…”,南宫赦昏昏沉沉之中仍唤了鄢子月的名字。 南宫远听着有些无奈,训也训了,打也打了,看样子,得想个法子让他们断了往来才行。 卫夫人看着,心疼得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念念不忘那子月公主。 大夫让一干人回避一下,好帮南宫赦处理背上的伤。 南宫远转身负气而去,南宫博和南宫浔也先撤了出去,卫夫人不肯离开,坚持要守着南宫赦直到他醒来。 南宫赦是真的累了,连大夫处理伤处时都没有多少的感觉,一直昏睡着。 其间,南宫博过来劝卫夫人回去休息,卫夫人不肯,南宫远又过来,说了几句,卫夫才肯离开。两人回去蔷薇苑便争吵了起来,南宫博在外听着也不敢劝说,在他的记忆里这是父亲与母亲第一次争吵。 “将军,你又何苦逼赦儿呢“? “我是为他好”。 “你知道赦儿的脾气,他不愿意做的事,没人可以逼他”。 “所以,夫人你好生劝劝他”。 “我劝不了”,卫夫人扭头负气道。 “你…夫人,赦儿沉溺于儿女情长,怎么能成大事”! “你要他成什么大事?是你答应与康王联姻,也是你准他上往生寺,你现在反悔了么”? “是…我反悔了,我南宫家的男儿顶天立地,决不能做王族的内臣”。 “南宫家的男儿又不止赦儿,为何不让赦儿自己选择”? “博儿、浔儿不可,赦儿,我更不允许”。 “我知道,你当初答应,是因赦儿性子文弱,你对他期望不高,如今赦儿出类拔萃,处处尽得你心意,你对他寄以厚望,所以,你改变了想法是吗?可是,赦儿不是你满足自己欲望工具,他的路他自己选”。 “夫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赦儿也是我的孩儿,我只想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且他也是南宫家的子嗣,该有他需要承担的责任”。 “无论怎么说,你都要非逼他不可”? “我是为他好”! “如果他抵死不从呢”? “那他就不是我南宫远的儿子,不配做南宫家的子嗣”,南宫远此时十分窝火,一直善解人意的卫夫人如今竟不能支持自己,更加恼了。 卫夫人看着南宫远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纷纷掉落,南宫远的话太重,伤了她的心。 两人沉默了许久,南宫远缓和了些语气道:“夫人,你那么聪慧,想必一定能想明白的,帮我好好劝劝赦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卫夫人勉强一笑,别过脸不理睬南宫远。 南宫远见状拂袖而去,门口见着南宫博道:“劝劝你娘亲和赦儿,不要太固执为好”。 “知道了,父亲”。 “娘亲…”。 卫夫人抬眼看了看南宫博道:“我怎么过来啦?那你陪我去赦儿那吧”。 “娘亲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赦弟那里,我一会过去,今晚我会陪着他的”。 “还是娘去,娘也睡不下,陪着赦儿,娘还能安心一点”。 “好吧”,南宫博没再说什么,扶着卫夫人便去了。 南宫博就这样陪着卫夫人守了南宫赦整整一夜,本想说点什么劝一劝,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南宫远回了书房,心情糟透了,思索着一夜无眠,看着满桌的边防军报发呆,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整理好这些文书,天刚亮便出府入宫去了。 天刚朦胧亮,南宫赦醒来,感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睁眼便见着卫夫人伏在床边睡着,南宫博在不远的桌边单手撑着头也睡着了。南宫赦刚一动,卫夫人便醒了。 “赦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娘亲,赦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南宫赦满脸的愧疚。 卫夫人眼中满满的慈爱看着南宫赦,伸手为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赦儿,渴了吧,娘给你倒水”,卫夫人说话便起身来到桌旁,正好南宫博也醒来,帮着倒了水,卫夫人端来床边,看着南宫赦喝下。 “谢谢娘亲”,南宫赦喝完将杯子递出去,南宫博接过放回了桌面。 “傻孩子,说什么谢。娘只愿你不要怪你父亲才好”。 “我怎么会怪父亲呢?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能放弃月儿”。 “赦儿…世间好女子多的是,你又何必…”。 “娘,我只想要她一个。娘,你不知道,月儿,她是我的梦想。再往生寺的那些年,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的一个笑容就能让我鼓起勇气。我们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她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里,她那么特别,像是天空中圣洁的皓月,我是为了有足够的资格可以站在她的身侧,拥有她守护她才那么坚定的拼命努力的。娘亲,我会承担起身为南宫家儿郎的责任,更不会丢了父亲的脸面,我会做一个像娘说的那般忠肝义胆,自强自立,有骨气有血性的男人。我是南宫赦,决不依附于任何人也不会屈服任何人,但也绝不会放弃月儿。所以娘亲,你帮我劝劝父亲好么,我保证不让他失望,但不要逼我放弃月儿”。 卫夫人听了南宫赦这一番真情真意的话,忍不住点头道:“赦儿,娘知道,如果你父亲听到你的这一番话,一定也会高兴的。可是赦儿,你要给你父亲时间,我相信他了解之后,就不会逼你了”。 南宫博之前不知道在南宫赦心中居然隐藏着这些心思,更没有想到鄢子月对南宫赦来说那么重要,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梦想,就如同自己,一直把成为像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当作梦想,所以,此刻,有些理解南宫赦了。 “赦弟,我理解你不愿放弃梦想的决心,但如果你真的决定了,你就该向所有人证明你有实现梦想的资格和能力。或许这个过程很长,很艰辛,但你已经决定了不是吗?那就不必急于一时,等待机会,等待认可,总有一天,我们会向世人宣告我们做到了”! 南宫博不仅是说给南宫赦,也是说给自己的,所以那么真切那么坚定。 南宫赦从来不知道南宫博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每一句都听进去了。不过也看出来了,大哥也是有自己的梦想的,我们都是在为实现梦想而努力着,所以,此刻,我们心那么近,那么认同。 “大哥,谢谢你”,南宫赦真挚的表示感谢。 “谢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帮你什么。不过,你还是不要顶撞违拗父亲了,看你今天都把他气坏了”。 “是…我知道了,只要他不逼我放弃月儿”。 “他逼你,你就顶上去,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的”,南宫浔走进来道。 “你怎么来了?你不会是已经听我们说了好一会的话了吧”?南宫赦眯眼看向南宫浔道。 “啊…也没多久,不过,大哥那一番豪言壮语,还是听到了的”。 南宫博见南宫浔这么说,倒是有些难为情的意思,毕竟自己从来都不善言辞。 “二哥,你是来看我的么”?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你是因为愧疚才这么早来的吗”? “嘿嘿…那个不能怪我,谁让你回来那么晚,我在府外等你被父亲逮到了,所以才…”。 “所以,你就全招了”?南宫赦看着南宫浔,试探道。 “我没有,我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么?是父亲查出你跟子月公主一大早出了城”。 “真的”?南宫赦刻意问道。 “你怎么不相信我啊,南宫博当时也在场,他知道的”。 “我信你,我有说不信你吗”?南宫赦嘴角上扬道。 南宫浔一时哑言了,看着南宫赦那个恨啊,但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赦儿,饿了吧,娘亲让小厨房给你做点,你想吃什么”? “多谢娘亲,什么都好”。 “嗯…你们兄弟三人慢慢聊,我先走了”。 “娘亲,慢走…”。 卫夫人此时已经放下心了,急急的离开为南宫赦准备早膳去了。 兄弟又聊了一些,一来调侃南宫博,另外就是逼问南宫浔昨天的行踪。 南宫远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分开南宫赦和鄢子月,切断他们的联系,更是不会再让南宫赦与王族有任何牵连,不仅是子月公主,还有宫里的那两位公主。借由早朝的时候,汇报边防事务的契机,请命巡视边防和各驻地的大军营。 白岐一听顿时有些愕然,本来此时倒也是理所当然,当下便可决定的事。可南宫远请命时提出了要带南宫家的三位世子前往,说是让他们历练一番,白岐不免动了些心思,便道此事事关重大,再行定夺,没给南宫远多言的机会,退了朝。 正文 第128章:卫夫人邀见 http://.biquxs.info/

白岐了下了朝,便心事重重的回了御策殿。 “殿下,还在为边防巡视的事犯愁啊”?寇总管呈上一杯莲子茶问道。 “嗯…”,白岐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如今国库并不充盈,四大营的粮饷军备尤且勉强,巡视边防有些力不从心啊”。 “殿下,那不如就驳回将军侯的凑请好了”? “怎么驳回,南宫将军所提合情合理,况且边防军务甚为重要,已然多年不曾巡视,你没看到朝堂上,武将们都十分认同吗”? “那要不跟大祭司说说,让他劝劝将军侯”。 “还是不要了…我再想想吧,不过,三位南宫世子同去,不知是否可以让凤仪或是凤沅也同去”? “殿下的意思是让公主与三位世子之间培养感情”? “拟旨吧,准了南宫远的凑请,正好也该发放过冬的粮饷了,就让南宫远带着去吧”,白岐想着突然一皱眉道:“只是,南宫远他会不会同意让公主同去呢”? 司学处,鄢子月见南宫赦没有来,估摸着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怎么啦,子月”?布籽言碰一下发愣的鄢子月道。 “没事”,鄢子月微微一笑道。 布籽言看了一眼南宫赦的空座,便知道了,莞尔一笑道:“是因为南宫赦吧”? 鄢子月没有否认,扬了一下好看的眉毛,示意先听课,下课再说。 课后,鄢子月急忙收拾一下书卷准备离开。 “子月,你去哪?一会还有夫子的课呢”? “我去看看南宫赦,夫子若问起,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鄢子月说着已经转身离开,布籽言看着淡然一笑道:“子月是不是也了解自己的心思了呢”? 鄢子月来了将军府,周管家给开的门,知道对方是鄢子月的时候,脸上有些厌烦之色。 “我找南宫赦,他在家吗”? “我家小世子病了,正在休养,不便见客,子月公主请回吧”! 鄢子月打量了一下周管家,浓眉虎眼,一脸的刚毅,心想敢不让公主进门的管家怕只此一家吧,不愧是将军府的人,不卑不亢。 “说不定他想见我呢,你为何不去通报一声,难道这就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 周管家不曾想这位公主还挺难缠,伶牙俐齿的,看她衣着利落,只身骑马而来,却是没有自视为尊贵的趾高气昂和骄纵蛮横,面对自己的驱赶也不恼,顿时觉得看着还算顺眼,便开了门让她进府,引她在厅中等候。 周管家命人上了茶,则转入后院去了,不巧碰到卫夫人,便道出鄢子月来府一事。卫夫人让暂不必告诉南宫赦了,让周管家引鄢子月来花坊。 鄢子月跟着周管家绕过好几处长廊,都感觉摸不着方向了。 “周管家,你这是带我去见谁啊”?鄢子月停下脚步问道。 周管家看了鄢子月一眼,心想这丫头倒是机警得很,居然看出来了。 “子月公主,我们夫人想见你”。 “是南宫赦的娘亲”? “子月公主果然聪慧,正是”。 “哦…走吧”。 周管家带鄢子月来了花坊,见卫夫人正在弯腰打理花草道便:“夫人,子月公主到了”。 卫夫人回身对鄢子月温和一笑,放下手中的银剪。 “周管家,你先下去吧”。 “是…”,周管家转身离开。 “子月公主,过来坐”,卫夫人招手让鄢子月过去。 “月儿见过夫人”,鄢子月微微点头道。 两人在一处葡萄藤架下坐定,婢女立即奉上了花茶。 “子月公主,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往生寺呢,这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鄢子月发现了,将军府的人都没把王权富贵放在眼里,难怪南宫家的三个孩子都那么有傲骨了,不过倒还是尊卑有序,待人和气。 “夫人,你找我有何事”?鄢子月可不太喜欢拐弯抹角的,而且貌似也没有那个必要。 “子月公主,倒是率性,怪不得赦儿喜欢呢”! 鄢子月并不答话,静静有喝茶,等着卫夫人说下去。 “子月公主,你觉得我们赦儿如何”? 鄢子月听得出话里的意思,看了一眼卫夫人,寻思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回答比较好,于是便坦诚的道:“我很喜欢南宫赦”。 卫夫人没想到鄢子月能这么干脆直白的回答,反而有一点尴尬。 卫夫人觉得跟鄢子月聊天很是省力,不必顾忌太多,直来直去更好,于是重新整理了一下想要说的话。 “子月公主,谢谢你在往生寺的时候对赦儿的陪伴”。 鄢子月看得出来卫夫人是真心实意的道谢,于是回答道:“南宫赦也一直陪我”。 卫夫人听着微微一笑,觉得鄢子月甚解人意,更加觉得轻松了些。 “子月公主,你对南宫家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不过看南宫将军就知道,南宫家不仅是武学世家,更重要的是南宫家男子的地位和责任都不同于火凤一般人家的男子,所以南宫赦也不例外对吗”? 卫夫人觉得自己都没法不喜欢鄢子月了,聪慧善良,独立自信,如果不是公主的身份,恨不得收她做了干女儿,将来嫁给赦儿皆大欢喜。 “子月公主,你说得对。赦儿他身在南宫家,就有责任接受与承担起南宫家的一切。南宫世代都是武将,一直将男子视为家族传承的血脉,每一位南宫家的男子都必须谨记南宫家的家训,做一个顶天立地不折不挠的男儿,只能娶进不得嫁出。赦儿小时候文文弱弱的,不喜欢舞刀弄棒,就爱看书,陪着我养花弄草,我都一直觉得他是不是生错了男儿身,为此苦恼了好长时间。后来将军答应了与康王的联姻,与我说及此事之时,我颇为惊讶,不过将军自在将军的考虑。后来赦儿与你同去往生寺,一去就是六年,我都不知道赦儿这六年是怎么过的,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娘的责任,再见他时,他不再是我印象里那个文静的赦儿了,我在看他身上第一次看到了作为南宫家儿郎该有的那种气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后来他回来了,我高兴极了,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他这些年缺失的母爱,可是我发现他已经不需要了,他成为了像他父亲那样的有力量的人,不仅如此,他处处表现出来的胆识与智慧,不仅让我觉得诧异,更震惊了他的父亲。将军越发喜欢赦儿了,发现他不仅有为将的天赋,更有领兵的谋略,而且武功不俗,甚至都在他父亲之上。这些都让将军对他寄以厚望,想让赦儿成为比他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为南宫家挣得更高的荣耀。所以,将军不许赦儿与你过于亲近,不想他因为儿女之情而荒废了成为英雄的雄心,特别是赦儿他因为你屡次做出了出格的事,违逆了将军,这让将军很生气,以致于逼着赦儿不得再与你往来。可是,我的赦儿那么倔强,死活不肯,这才被将军用了家法,现如今正躺着休养”,卫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子月公主,我是以一个娘亲的身份告诉你这些,为的是,你能否为赦儿多考虑一些,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对你也很残忍,可是我觉得我该这么做”。 鄢子月真的没有想到南宫赦为了自己忍受了这么多,有感动有心疼,更有了对南宫赦感情的坚定,他南宫赦无论如何都没有退缩,那自己自然也不能软弱。 “夫人,你不会是想让我答应从此不再跟南宫赦有往来吧?如果是,那对不起了,我不能。如果不是,我谢谢夫人。不过我会考虑劝劝南宫赦别一直违逆南宫将军,但是,至于我和南宫赦之间的事,我不喜欢任何人插手,即使是南宫将军也不行”。 卫夫人没想到鄢子月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好半天反应过来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对于鄢子月的最后那一句的意思是听得很真切的,她和赦儿的事他们自己作主,任何人不得插手,这样的魄力和决断真是一点也不输起将军的。 “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南宫赦”,鄢子月觉得自己的心绪也有些混乱了,也该好好的理理了,对于南宫赦也好,对自己也好,都需要好好想想,但对于刚才说出去的话,并不后悔。 卫夫人没有理由挽留,便随了鄢子月。 鄢子月见卫夫人没有阻拦,便转身离开,出了将军府直接回去了康王府。 南宫赦从给自己送药的小侍从处得知了鄢子月来将军府的消息,不顾身上的伤,穿好衣服便追了出来,碰到周管家,说鄢子月已经离开了,都不敢相信,在将军府外张望了许久。 “周管家,月儿她是来看我的对不对,你怎么没带她来找我“? “小世子,夫人让我带子月公主去见花坊见她”。 “那怎么就走了呢”? “这个…”,周管家答不上来。 “我去找娘亲”,南宫赦扔下一句便往花坊跑去,背上的伤口裂开又渗血染红了衣物也没有在意。 周管家看着,只得默默摇头,叫了小侍从过来道:“快去请大夫来吧,一会小世子背上的伤怕是要重新包扎了”。 “是…”,小侍从慌忙跑出了府门去了。 正文 第129章:边防巡视(上)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来了花坊,卫夫人见到先是一惊,接着便有些轻责道:“赦儿,你怎么来了,不在屋里好好休养”。 “娘,月儿来过了对吗”? “嗯,娘找她聊了一会”。 “娘,你们说什么了吗?月儿怎么没来看我就直接走了呢”? 卫夫人看着南宫赦的眼睛,那里面是热烈的渴求。 “赦儿,月儿她今天还有别的事,说改天过来看你”,卫夫人想了一会,都不知从何说起,便决定还是不说了。 “是吗”?南宫赦知道娘亲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便也不再询问,转身有些失落的离开。 卫夫人见南宫赦后背的衣服都染上血渍,急着走近拉了南宫赦道:“赦儿…你…疼吗,走,让大夫再给你看看”。 南宫赦没有表示,任由卫夫人拉了自己回了住处,趴在软榻上,想着一定是娘亲和月儿说了什么,月儿不然不会就这么走了的,看样子只能晚上再去找月儿了。 大夫给南宫赦上了药又重新包扎了一下,交待切记不可再拉扯伤口了,不然只会更严重,还会留下一道道疤痕的。 卫夫人听着,看向南宫赦,见他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心疼不已,料想今天白天没有见到子月公主,晚上说不定会偷摸着去康王府,于是下午南宫博回来之后,便交待南宫博今晚务必守着南宫赦,不让他胡来。 次日早朝,圣诏下来,命南宫远待王上巡视边境及四大军营防务,特许南宫家三位世子同往。下了朝,寇总管命令特召了南宫远来御策殿,白岐提出让凤仪公主同去,以示恩泽,被南宫远坚定的拒绝了,言语有些过激,开罪了白岐,闹得很不愉快。 白岐看着南宫远拂袖而去,心中忿恨,越想越气,一拍书案道:“南宫远,真是不识抬举”。 “殿下,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犯不着跟他置气,别气坏了身子”,寇总管道。 “哼…南宫赦,有你求我的时候,你去告诉内库府和军机司的人,今年边防军营过冬的粮饷不必急着发放了”。 “是…”,寇总管应声退了下去。 军机司的人听了圣喻,有些为难,今年冬天来得早,比晚年也冷些,边境守军的呈报都送上来好多次了,恳请早日发放粮饷,好尽早采办过冬的粮食和衣物。军机司的司承一时拿不定主意,便将消息透露给了昃离,希望昃离能从中帮衬一二。 昃离得知此消息,冷静的想了想,先寻了机会问过了寇总管,得知情况后,有些愁眉不展。 南宫远回府后便开始准备巡视边境及各大军宫的事情,叫了南宫博和南宫浔提前交待了一番,特地去了南宫赦的房间,单独通知他此事,并严明告诉他如果不去,就不要做南宫家的人。 南宫赦听闻一阵诧异,巡视边境和各大军营,少则半年,多则一年,这岂不是一年都不能回凤都,也见不着月儿,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一想到父亲如此坚决的态度,却感觉烦躁不已。 红夫了听闻后,便找了南宫远,求同去,被南宫远直接给否了。 卫夫人得知南宫远要带三位世子一同前往,顿时哑口,未曾想南宫远居然会做到如此地步。 当晚,南宫赦再次冒险偷出了将军府来找鄢子月。 鄢子月白天刚和布籽言一起去了布府,求了布医师讨了许多上等的伤药,又学了怎么精准的找穴,之后教给布籽言危及之时怎么使用飞针点穴自保,最后和布籽言一起研究丰胸养颜的穴位,顺便还做了一回布籽言的试验品,累了一天了,回康王府便沐浴更衣,此时睡意袭来,就想爬上床美美的睡一觉。 露台上人影一闪,鄢子月警觉起来,想起之前吃过的亏,这一次先拿了一件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上,才过去开的门,四处扫过没有人,正纳闷着准备关上门的,却被人抓住了脚,一个不稳便向后倒下,情急之下一个侧翻身,跪着撑掌落地,这才看到南宫赦蹲靠在露台的门边上。 鄢子月有些好气,但也没即时发作,走过去道:“你怎么回事啊”? “月儿,拉我一把”,南宫赦抬头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无奈伸出手来道:“嗯…起来”。 南宫赦拉住鄢子月的手,无奈刚才一路来施展轻功,后背的伤口怕是又裂开了,此时生疼,连带臂膀也有些不得力。 鄢子月感觉到南宫赦手上的力很沉,都拉不起来,只好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力过猛,南宫赦顺着力道便向自己扑过来,心想完了,这回又得被压扁了。 南宫赦眼看自己失去重心,怕是又要压上鄢子月了,强用力把鄢子月纳入怀中,一个翻转,后背着地,一阵剧痛袭来,忍不住吃痛的“嗯”了一声,与此同时“嘶”的一声,鄢子月身上的外衣被南宫赦撕扯破了,整个人张腿坐在了南宫赦的腰间。 南宫赦尴尬的别过脸,不敢看,可还是看到了,娇嫩洁白的肌肤被散落的秀发遮挡着,胸前的一片若隐若现,两条光洁匀称腿压在自己的身侧,还有小腹上充满弹力的温热触感,不想去想,可偏偏脑海里已经自动补全了所有的画面。 鄢子月十分恼火,双手抓起南宫赦的领口,将他拉了起来道:“南宫赦,你是不是想死啊”? 南宫赦垂目低眉,难为情的道:“月儿…对不起”。 鄢子月真想一拳揍上去,瞥见南宫赦背后的地上有些血渍,便想起来他还受着伤,只怕一路赶来这里,扯动了伤口,刚才为了不让自己摔着,他又不顾伤口的疼后背着地,想到这里十分怒火都消了。鄢子月动作轻盈的从南宫赦身上移了下来,双手从他的领口松开移到腰处,注意不碰到他后背上的伤将他扶了起来,往自己的床边去。 “坐下…”,鄢子月示意南宫赦。 南宫赦看了看鄢子月,又看了看柔软精致的大床,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果香,就像鄢子月身上的那种,特别的好闻,总是让人忍不住直吞口水的。 “月儿…”,南宫赦脸上一阵红染,再不懂也知道女子的床可不是男子随便能坐的,小时候是小时候,但现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尽管自己心中特别想趴下去,还是不敢太放肆。 “让你坐下,你没听到是不是”? “哦…”,南宫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乖乖的听鄢子月的趴下了。 “你忍着点,我帮你看看后背的伤怎么样了”,鄢子月说着转身到侧架上拉开抽屉,把今天刚讨来的伤药拿了出来,又从自己的梳妆台上拿了一盒果脯来。 “这个,你含在嘴里,或许就没那么疼了”,鄢子月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块桃肉脯来,放在南宫赦的嘴边。 南宫赦感觉幸福来得好突然,笑容绽放着,乖乖的张嘴,让鄢子月放进嘴里。 鄢子月转到南宫赦的后背,动作轻柔就怕弄疼了他,双手环过他的腰间,解下金蛇鞭和腰带,褪下上衣来道:“趴下吧”。 南宫赦的脸已经羞红如煮熟的虾子一般,羞涩又兴奋的配合着趴了下去,脑海里一阵浮想联翩。 鄢子月手上的动作娴熟,沾着药油清洗伤处,再抹上药膏,指腹轻轻匀开,轻轻呵气吹干,最后洒上药粉,这才重新包扎起来。 南宫赦心中欣喜雀跃,尽情的享受着,只嫌时间过得太快,怎么这么快就弄好了呢。想起南宫远要自己一起去巡视边防,一去那么久,就憋闷得很,管他呢,不如装睡吧,就睡一会,一会就好。 “好了…起来”,鄢子月说着,见南宫赦半天都没有动静,侧身歪着头一看,南宫赦这家伙居然闭着眼睡了。鄢子月又轻轻拍了拍南宫赦的肩膀,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证实是真的睡着了,无奈只好先拉过自己的软被,为他先盖了,自己则蜷缩在床尾,抱着腿,将头耷拉在膝盖上,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南宫赦。 困意袭来,鄢子月实在是撑不住了,已经完全不去在乎南宫赦的存在了,反正床这么大,于是爬到里侧,钻进被子里,选了块舒服的位置,摆了个舒服姿势睡着了。 南宫赦感觉到了鄢子月的动静,待她睡着之后,撑起身子来看着她睡相甜美的小脸,幸福的笑着。 半夜,南宫赦起了来,着好衣服,为鄢子月盖了被,俯身在她的额角印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闪身离去。 次日一早,鄢子月伸了个懒腰,一切如常,若非地上隐约点点的血迹说明南宫赦昨晚确实来过,还真的以为昨天只是做了一个梦呢。 司学处,鄢子月这才听说了南宫远及三位世子巡视边境的圣诏已下,明天便启程前往边境。想来,昨天南宫赦来找自己,是不是想说这件事,可当时实在是太困了,没有精力再陪他说话了。 午后,鄢子月便又只身来了将军府,不巧的是南宫远也在,忿然的看着鄢子月。 “子月公主,南宫赦要准备随时同往边境一事,无暇见你,请回吧”。 “是吗?南宫将军,你若不让我见他,那可能明天他就不能随你一起去了”。 南宫远顿时生起怒意,但又碍于鄢子月公主的身份,不好发作,只好隐忍着,但又不得不她说得对,赦儿如果不是自愿跟去,即使逼他去了,他也有办法逃开。 “你让我去见他,我让他乖乖的随你去,如何”? 南宫远看着鄢子月,说实在的,这丫头有胆识有魄力,倒像是我南宫家的人,不过可惜了,谁让她是公主呢。 “南宫将军,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鄢子月说着看向周管家,示意让他带路。 周管家看向南宫远,南宫远一个眼神示意,周管家这才引了鄢子月往南宫赦的住处去了。 正文 第130章:边防巡视(下)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来南宫赦的卧房的时候,南宫博和南宫浔也在。 “月儿…”,南宫赦见了忙走到鄢子月身侧,低头看着她。 “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某人不肯同去边境,要被赶出南宫家啰,我们这是在劝他,不过,貌似我们是劝不了,正好你来了,你劝劝他”,南宫浔道。 鄢子月扫了一眼道:“好啊,那你们都出去吧”。 鄢子月眼瞅着南宫博和南宫浔出去了,回头就对南宫赦道:“你为什么不肯去”? “我父亲也找了你来劝我吗”? “没有,他请不动我,你也没打算劝你”。 “哦…”。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我…我舍不得我娘亲”。 “真的?不是因为我”? 南宫赦傻愣的看着鄢子月,表情已经告诉鄢子月,就是因为她。 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道:“没出息,可别说是因为我,我可承受不起”。 “月儿…”。 鄢子月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直接将南宫赦一直坚持的理由瞬间粉碎。 “你不想做南宫家的人啦?你不想做火凤国的世子啦?你不想像南宫将军那样保家卫国啦?还是说你没有那种勇气和信心,你担不起南宫家的荣耀,护不得火凤国的黎民百姓?南宫赦,你的本事呢?我可不喜欢没有本事的男人”,鄢子月说着,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中的羞愧与不甘。 “南宫哥哥,我最近才知道,人活着就会背负许多责任,我们不能太任性,因为任性会给别人带来伤害的。不过…我会遵从本心,负自己该负的责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无论何时何地勿忘初心,我们就会得到幸福的对吗”?鄢子月拉过南宫赦的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向他道。 “嗯…”,南宫赦眼中柔情万丈的看着鄢子月,坚定的点头回答。 “勿忘初心啊…”,南宫浔轻声重复着。 “出来…”,鄢子月扭头朝外间的厅堂道。 南宫浔和南宫博很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 “都听到了…”,鄢子月问道。 南宫赦脸色一沉,眼神扫射过去,那威慑力不言而喻。 “算了…反正我们又没说什么不能见人的话,对吗,南宫哥哥”? “嗯…”,南宫赦表面上应着,可是眼神却在告诉南宫博和南宫浔回头再算账。 南宫浔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多么想告诉鄢子月,南宫赦只是在你的面前算是个有人性的人,在别人那里,可是时刻可能化身成魔鬼的存在。 “我先走了…”。 南宫赦拉住了鄢子月道:“月儿…”。 鄢子月走到南宫赦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明天我为你送行,所以,我得先去给你准备点好东西”。 南宫赦听着心里暖暖的,脸上笑容灿烂。 南宫博和南宫浔看在眼里,直接傻眼了。 鄢子月说完快步离开了。 “大哥,你有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吗”? “嗯…”,南宫博走近,一手拍在南宫赦的肩膀上道:“赦弟,没想到一个女人就能让你这么开心,唉,父亲说得对,你完了”。 南宫赦斜眼瞪过去,南宫博很识趣的走了。 “大哥,等等我…”,南宫浔生怕晚一步就得被南宫赦给逮着。 鄢子月没有回康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布府,找布医师和布籽言去了。 王宫的御策殿,昃离等了白岐一个时辰,他才露面。 “大祭司,不好意思,今天深感疲乏,故稍休息了一下”。 “岐王殿下,为何要延缓发放边境守兵们过冬的粮饷”? “大祭司,你是知道的啊,如今国库空虚,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 “我问个内库司,存银是够了的”。 “是…那你也知道是刚刚够的,可现满朝文武的上个月的月俸都还没发,眼看就要年关了,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这…,那不如先支一部份由南宫将军送往边境驻地,以示隆恩”。 “嗯…,那其他的呢,除非大祭司已经有了办法解释钱粮的问题,否则,也是没多少也支的”。 “我会尽快想办法筹措钱粮的,请殿下先放一半下去”。 “一半啊…”,白岐仍在犹豫,内库的一半下去了,剩下的也就不多了,再加上,此事本来就是想让给南宫远一个警示,待他去了边境之后,被边境守军的将士们追问,等他的请求发放粮饷的呈报上来,再放的。现在看来,昃离怎么会知道,还跑来问责。 “岐王殿下,若是你不肯,那昃离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解决不足的钱粮了”。 白岐一听,眯眼看向昃离,这是威胁吗?以为我离了你,就没了办法了吗?哼…昃离、还有南宫远你们都给我等着。 “好…一半”,白岐无奈答应着。 昃离等着白岐下旨给内库司和军机司,在没有亲眼见到白岐下旨是不会离开的。 白岐见昃离不动,便知道他这是在逼自己马上下旨,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叫了寇总管,拟了书诏,交给寇总管去办了。 次日清晨,南宫远及三位世子与卫夫人和红夫人话别后,便飞驰去了凤都城门。 凤都城门外,昃离和军机司的人已经等候多时,孙副将也领了护粮饷的兵马从校场赶了过来。 军机司的人见南宫远过来将粮饷的册子递给他过目,让他盖印签收。 南宫远见数目不对,问责军机司,不肯签收。 军机司的人不好回答,只好向昃离求助。 昃离过来,拉了南宫远解释,并承诺一定会将不足的粮饷全部补上。 南宫远忿然窝火,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签收了,交帐册和粮饷交给了孙副将。 南宫赦四处张望,一直没看鄢子月的身影。 南宫远简单的向孙副将交待了一番,让他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队伍整装待发,粮饷清点交割完毕,护粮饷的兵马也已经就位了,孙副将走过来向南宫远禀报。南宫远看了一眼南宫赦,示意即刻起程。 人马已经开始走了,南宫赦原地不动,看着城门的方向,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下马迎了上去。 鄢子月下了马,从马背上卸下包袱扔给南宫赦道:“接着,给你的”。 “是什么啊”?南宫赦提溜着沉甸甸的。 “药,各种药,解毒的,治伤的,还有补充元气的,还有果脯,我都已经装袋了,方便携带。还有这个…”,鄢子月更靠近了些,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来递到南宫赦的手上道:“你留着,这里边有银票,还一颗救命的药”。 “啊…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觉得可能用得上呢,用不上更好,都给我带回来”。 “月儿…”,南宫赦一时情难自控,将鄢子月拥入怀中。 这一幕,不远处的南宫远和昃离都看到了,两人相视无言,脸上的表情却是尴尬得很。 “月儿,你等我回来”,南宫赦贴在鄢子月的耳边道。 “嗯…你若是不回来,我去找你”。 “好…”,南宫赦又把鄢子月往怀里紧了紧。 南宫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让南宫浔来叫南宫赦。 南宫浔的马还没到跟前,南宫赦便察觉到了,松开鄢子月,将包袱扔上马背系好,纵身跃上马背,一拉缰绳掉转马头,和南宫浔策马而去。 昃离骑马缓缓而至,看了一眼鄢子月道:“月儿…”。 “义父…”,鄢子月仰头看向马背上这个为了火凤国殚精竭虑的男人唤道。 “一起回去吧”。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相视一笑,各自眼中的芳华都印在黑瞳里,有一种天然的默契感。 鄢子月翻身上马,与昃离并行。 “月儿…我今日没能去看你,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义父…是不是遇上了烦心的事”?鄢子月察觉昃离眉心的凝重。 “啊…没什么大事,月儿不用担心,只是又有一段时间忙了,没时间去看你”。 “义父…我能帮上忙么”? 昃离轻轻一笑道:“月儿…你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些再说吧”。 鄢子月并没有辩驳,而只是颔首低眉,看似毫不在意,可心中却不是滋味。 昃离送了鄢子月回康王府,不肯进府,目送鄢子月入府便转身离开。 鄢子月回了房,站在露台上百无聊奈的看着康王府的每一个角落,突然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辗转进了骆管家的房间,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骆管家亲自送他们出了府。 鄢子月不想去多想,但却不得不留意。 晚饭时间,鄢子月特意旁敲侧击地问骆管家今日府中可有来什么不寻常的人,骆管家显然撒了谎,刻意隐瞒,这便让人更加怀疑了。 夜色催更,鄢子月裹着黑色的貂裘,站在露台上仰望着并不明朗的夜空,星稀云淡,风冷露寒。忽然,王府后门一个熟悉的身影,骆管家悄悄开了门,放了两个人进来,引到他的房间,掌了灯,这次约一个时辰才出来,骆管家亲自送人出府才返回。 鄢子月实在是没法说服自己,不得不怀疑一直十分信任的骆管家了。 正文 第131章:骆管家的异样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见骆管家回了屋熄了灯才收回了视线,转看向远方的弦月火山,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搬到康王府之后,总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却又记不清了,但能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一直的召唤自己,而这种召唤自己的力量每每在看着弦月火山的时候特别强烈,想去那里探个究竟,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夜里,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鄢子月却见着有人来找骆管家,从身形上看得出不是昨天的那两位。骆管家和他们在屋里谈了有半个时辰,便送他们出了府。鄢子月断定骆管家该是有事瞒着自己,以前就算了,但自己现在已经回了康王府,那就是康王府的主人,任何事情自己都有权知道。鄢子月决定白天的时候再试一试骆管家,看他会不会说实话,不然只好晚上逮他个现形了。 次日,早膳之后,骆管家来请安,鄢子月看他一脸倦意,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骆管家可是有什么心事,如果事关康王府,不如告诉我”? “公主,我哪有什么心事,只是近日身体不适,没睡好罢了”。 “是吗?那骆管家可要保重身体啊,不要太操心得好”。 “谢公主关心,我会注意的”。 “对了,我听闻说是这两天有人来找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想必是找你帮忙吧,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能帮就帮好啦,总不该将人赶出去”。 “公主可是听哪个家奴说,绝无此事”,骆管家没有想到鄢子月会是另有所指,单纯以为是鄢子月听错了闲言,对传话的家奴有些微怒,便补充道:“公主,是我对家奴们管教不周,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骆管家走后,鄢子月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失望感。 昃离接了筹集钱两的事情后,忙得不可开交,召了内库司、典户司、典税司、典农司和典商司的司承商议,在屡清楚这一年的赋税和支出等帐册后,勃然大怒,一国的赋税收入上缴不足五成,而支出项却模糊不清,居然还有预支项,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心力交瘁,这些年一个人苦苦支撑的整个火凤国,顾着东边顾不到西边,加上白岐私心越来越重,公主们还年幼,朝中的重臣都渐渐老去,精力不及,而年轻的官员们大多沉于争权夺势,真正实干的国家栋梁越来越少。 昃离打发了众人先下去,自己一个人呆着,愁眉不展,想起了康王鄢莫羽,一去十几年了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若他有朝一日回来,怎么交待,怎么对得起他的重托啊,还有月儿,将来她接管的是一个外表宏伟壮观内里却已经空乏无力的火凤,让她如何为继。 昃离脸色凝重,整个人憔悴不堪,看着眼前的帐册,有一种欲哭不泪的感觉,可现实已然如此,长叹一声,揉了揉眉心,思索着先解了粮饷的当务之急,其他的只能慢慢再理了。 入冬也过去半年月了,日头越来越短,很快夜色便笼罩了下来。鄢子月立在露台上,一袭兰色的束身锦袍,一件青色的貂裘披风,墨发高高挽起束成一个马尾垂落下来,素净白皙的脸上平淡如水,只有双眸熠熠,印着远方的弦月火山口,闪着若隐若无的红光。 刚进亥时,康王府后门进来三个人,一路来了骆管家的房门外,骆管家开门让其进去了。鄢子月嘴角一抹轻笑,算好了时间,从露台上飞跃而出,掠过几个屋顶,来了骆管家的所在的院落,立于院中,看了一眼骆管家的房门,有一丝纠结。 不一会,门开了,鄢子月上前,与来访的三个人打了个照面,三人皆是一惊,看着鄢子月半天没反应过来。骆管家见是鄢子月,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骆管家,不介绍一下么”?鄢子月话虽平淡,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骆管家听着思索了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松了口气道:“公主,不对,少主,我其实是无极门参太堂堂主,这一位是紫云堂堂主云扬,这一位是红英堂堂主红娘,这一位是青翼堂堂主韦青”。 “属下见过少主”,三人齐声抱拳行礼道。 “无极门?骆管家,安排一下,我们正厅说话吧”。 “是…”,骆管家引了三位堂主一起进了康王府的正厅坐下。 三位堂主的眼睛一直在鄢子月身上打转,一脸的狐疑看着骆管家。 骆管家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鄢子月,转向三人道:“少主是圣女和康王的女儿”。 “难怪啊,我说怎么少主长得这么俊啊”,红娘笑容妩媚的看向鄢子月。 “红娘,不得无礼”,骆管家扭头道。 “无妨”,鄢子月莞尔一笑,煞是好看,下一秒脸色一沉道:“骆管家,你们这几日都在谈什么,我能知道吗”? 骆管家一惊,这么说公主不是今天撞破,原来…那白天问我的话,是在试探,定睛看了看鄢子月,见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便有数了。 “考虑好了吗?我是不是可以知道呢”?鄢子月说话间气场十足,大有不能拒绝的意思。 骆管家回头看了一眼三人,三人皆是无主意。骆管家定了定神,问道:“少主,是一定想知道所有的事吗”? “那就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事啰”?鄢子月微微一笑道。 “好…少主,你稍等,我去去就来”,骆管家转身走了。 三人起身看着骆管家离开,又都齐看向鄢子月。 “三位堂主都坐吧”,鄢子月轻声说着,双眸如月,仿佛能照透人心。 很快,骆管家便回来了,手上抱着一堆东西。 骆管家一一摆开呈现给鄢子月,介绍道:“少主,这是康王殿下全国七百七十一家店铺的造册,这是店铺所有的地契;这是无极门各地分堂的名册,这七百多家店铺自康王殿下走后,这些年一直是我打理着,交由无极门的各分堂经营,是我无能,以致近半数的店铺为人所占,剩下的店铺经营不善者众多,近年来更是收上来的银钱不到二成了,这些是刚报上今年的帐目”。 三位堂主面面相觊,有人淡定,有人有些小慌张,有人则是忐忑不安。 鄢子月听完内心一阵感叹,原来父王还是个敛财的主,七百多家店铺,真有钱。不过骆管家后面说的就让人悲催了,什么叫被人占去一半,鄢子月听着很窝火,但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还安抚着骆管家道:“你先坐吧,我看看,有什么问题,再问你们”。 鄢子月先拿起了帐目,细细的看着,一看便是半个时辰,底下的三人都有些坐不往了,骆管家也不时抬头看看。 鄢子月在看完这些帐目和名册之后,可以说是已经了解了有三四分了,抬头问道:“骆管家,这七百多家铺面都在火凤国境内吗,可有造图吗”? “大多数都在火凤境内,至于造图,这个…好像没有”。 “哦,那明天你找一个赫鼎的地形图,把这些铺面的位置全部给我标在上去,我要知道他们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是…”,骆管家答应着。 三位堂主一听都愣了,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吗? “红英堂,红娘这个你送来的吧,你能向我保证这里边的数都是真实的吗”?鄢子月双眼一眯射向红娘道。 红娘被鄢子月这个眼神震住了,紧张的道:“当然…都是真的”? “好…我近来闲着无事,不如明天就开始上你红英堂经营的那些店铺看看好了”。 红娘一听便越发紧张起来,脸上有一丝慌张的神色一闪而过。 鄢子月捕捉到了红娘的反应,将手中红英堂的帐目甩了过去,轻笑一声道:“红娘,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呢?你这帐目上数字看着是进出相符,可细查起来,纰漏的地方很多啊,看样子,你下次可得多花点钱请个精明的记账先生来做才行”。 红娘一听,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骆管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失望的全写在脸上。 “还有你的,韦堂主,你青翼堂有多少人啦?开销也太大了吧?至于收入吗,难道你手上的铺面也让人给占了”?鄢子月说着有些气愤起来,帐目直接扔在他的脸上。 “云堂主,这些年辛苦了,店铺是你们直接经营,还是都租了出去啊”? “少主,有五家是自己在经营,其他的都租出去了”,云扬淡定的回答。 “嗯…回头引我去看看你们的经营的店铺吧,看看有什么方法改善一下”。 “是,少主”。 “骆管家,通知其他的分堂吧,十天之后,能来的堂主都给我带着帐目亲自过来,不能来的让他们看着办”。 “是…”,骆管家看着鄢子月仿佛看到了康王鄢莫羽,恨不得扑上去哭一把。 “红堂主、韦堂主,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带着你们的实帐来见我,我给你们解释的机会”。 “好了,骆管家,送三位堂主出去,记得走我康王府的大门,另外,明早来星月阁,我有事问你”。 “是…”,骆管家一个大大的笑脸应着,待鄢子月离开,才送三位堂主出门。 这之后,鄢子月有雷云霆和骆管家陪着开始收复与振兴无极门之路,与此同时南宫赦也开始了人生的新一阶段的历练,枭焰收了安魃的旧部,开始在整个赫鼎扩展自己的实力。 正文 第132章:执掌无极门之暗访紫云堂 http://.biquxs.info/

三位堂主向骆管家道了谢便走了。 “红娘,你那边怎么回事”?云扬看着红娘道。 “我…我把钱用到别处了”。 “那你回去整理好帐目,如实报告少主吧,我相信她会听你解释的”。 “云扬,你会不会太看得起少主了,我就不信她能把我怎么样”?韦青道。 “那你试试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出问题,光凭这一点便可断定她不简单”。 “这…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她比骆管家多懂一点帐目方面的事罢了”。 “不…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康王的影子,我的判断不会错,她说不定比起康王来,有过之无不及”。 “你…你真这么认为”? “韦堂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是想去试试,尽管去好了,只要不拖累我们,我可是很想知道少主她会怎么对付你的,哈哈”。 “你…”,韦青回忆着刚才鄢子月说话的样子,的确有一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威仪。 鄢子月回了星月阁时已经是丑时了,和衣而睡,朦胧中一些违和感很强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根本不像是自己生活的这个环境,信息量太大了,被迫的接受着,慢慢的睡沉下去。 次日晨起,头昏脑涨的,鄢子月洗了把脸才感觉清醒了些,看着周遭的一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星月阁楼下,骆管家一早便来了。 “公主还没起吗”?骆管家笑容满面的问着孟娘。 “还没呢,快了吧”,孟娘仰头看了一眼后对着骆家道:“骆管家,有什么喜事吗,看把你高兴的”? “哦…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盼头了”。 “骆管家,你这话就像是你之前活得没有盼头似的”,红素一边答着话。 “红素,你怎么说话的呢”,孟娘训了红素一句。 “骆管家,你不会生气的吧”,红素道。 “当然不会,红素姑娘说得对,自从康王殿下走后,我是越来越觉得活得没有盼头了,直到公主回来了,康王府热闹起来了,这日子也就有了盼头了”。 鄢子月正好下了楼来,骆管家见了上前打了个招呼。 “来了…”。 “是…,我把公主要的分布图也带来了”。 “哦…,你到书房等我吧”。 “是…”,骆管家微一点头,夹着文书和图纸去了书房了。 孟娘和红素对视了一眼,对于骆管家今日的举动有些困惑。 鄢子月坐了下来用完早饭便起身往书房去了,正好见着雷云霆和雷去霖从外边进了来。 “公主”,雷云霆与鄢子月打了个照面,进来便问道:“公主,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肯定有重要的事”,红素道。 书房里,鄢子月看着骆管家送来的分布图,满意的笑了笑,好壮观啊,几乎遍布了火凤国的各个城镇,逍遥国也有一些。 “为什么有红色也有黑色”? “红色的是我们仍在手的,黑色的是被人强占了的”。 “噢,果然是一半啊”。 “无极门,现在能联系上分堂有多少,门徒共有多少”? “现存的分堂不过三十多个,如今还能听令于我们的不过十来个,门徒不过三千人,其余的都已经各自为政了”。 “那这七百多家店铺呢,是不是每个分堂手上都有”? “原来是,后来有的分堂被解散了,店铺被人占了,再后来又有不少分堂的堂主也私自占有,不再上缴一分”。 “很好…一群白眼狼”,鄢子月听着很是气愤。 “少主,我…是我的错,我愧对康王殿下的重托”,骆管家捶胸自责。 “骆管家,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些年,辛苦了,不用担心,有我在呢,我会一一拿回来”。 “少主…无极门有望了”。 “骆管家,无极门的事情,你多给我说说,特别是我的外公和娘亲的事”。 骆管家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鄢子月。 “无极门的门主的信物是…”? “原是在圣女,也就是王妃手上的,王妃将此当作定情之物给了王爷,后来就不知道了,不知是否是王爷他们走时带走了”。 鄢子月一听,拉开了书桌底下的暗格,抽出一方锦盒,从里拿出一颗鸡蛋大小的水晶球和一块圆形的玉佩来,水晶球一半墨黑一半晶莹,玉佩上分明是两只吻颈依偎的两只鹰头,一只墨绿白眼一只纯白黑眼。 骆管家一看,忙道:“这无极珠便是门主的信物,这玉佩乃是无极令,是开启无极门总坛密室的钥匙,也是召集无极门弟子们的凭信”。 “是吗”?鄢子月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将无极令递给骆管家道:“这个你先拿着”。 “这…”,骆管家接了没再说什么。 “骆管家,你知道绝仞他是否还活着”? “这一年没有他的消息了,去年正是他在背后支持一些小帮派,占了我们不少的店铺”,骆管家说及此有些咬牙。 “噢…他也千万别死了啊,他欠我的东西都没还呢”,鄢子月虽然嘴上说得很轻巧,可心底仇恨的种子已经开始萌芽。 “骆管家,你准备一下,我们去看看凤都里几个分堂经管的铺面去”。 “是…”,骆管家应声下去准备了。 鄢子月坐在书房里又想了一会,将无极珠放回暗格里,起身往外走。 一会之后,鄢子月一身白色的男装,和雷云霆一起出了府门,见骆管家已经备好了马,三人一起向凤都繁华街巷而去。 凤都最繁华的街道,号称凤凰街,呈十字形,两侧都是三层高的商楼,放眼看去,一条街下去,少说也有上百家店铺了,凤凰街的尽头便是一座九层高的楼宇,上面写着“花明楼”。 鄢子月问了一下骆管家,花明楼的情况,听罢只觉得可惜了,不是康王府名下的财产,不过不要紧,现在不是,以后会是。 骆管家本想上街中段的紫云茶楼告知云堂主一声,被鄢子月拦下了,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骆管家引了鄢子月看了隶属紫云堂管理的米店、粮店、布匹店等以及租出去的几间店铺,将近午时才来了紫云茶楼。 茶楼的主薄见是骆管家,立即派人上楼请云堂主去了。 云扬下来,引了鄢子月等人上了三楼的雅间,让人奉上最好的秋绿和茶点 鄢子月端起茶走到窗边,俯看了楼下的街巷的情景,同时瞟了一眼所在的位置,扫过花明楼,笑了笑,回身坐了下来。 “这茶点一点也不好吃,比康王府的差远了”,雷云霆早饭没吃多少,又逛了一上午饿了,拿起桌上的茶点吃起来。 云扬听着只觉尴尬,这紫云的茶点在凤都也是有名的,居然被说成“一点也不好吃”,想来那康王府的茶点该是什么样啊。 鄢子月扫了一眼笑了,看着云堂主的脸色道:“云堂主莫怪,他这个就这样,有口无心。不过,你这茶楼是该好好改改了”。 云扬听出了鄢子月话里的意思,忙拱手道:“还望少主赐教”。 “我问你,你这茶楼除了茶和茶点,还卖什么别的东西吗”? “茶楼除了茶和茶点,还能卖什么”?云扬重复着,看了看鄢子月,立刻便开悟道:“还请少主明示”。 “你让直接打理茶楼的管事上来,噢,还是前面米店、面店、布匹店和玉石店的管事过来,我说,你们记下,按我说的办,我保证一个月内你们的收入增加至少一倍以上”,鄢子月自信的笑了笑。 云扬一听,便知他们来之前已经看过这几家店了。 “好,少主,请稍后”,云扬转身离开。 约一盏茶之后,五位掌柜火急火燎的过来了,匆匆行了礼,云扬给鄢子月介绍了一下,又让人从柜上为五位都准备了纸笔。 众人皆是看着鄢子月,就等着她开口。 鄢子月理了理思绪,扫了一眼五位掌柜的,从面相来看,五个都是忠诚正直的人。 “那就先从郑掌柜的米店说起吧,首先,你得把米分出来,分成上中下三等,来人各取所需,好米价贵,糙米价贱,这样客户群就大了,这叫分类。另外,你卖米不能光靠嘴说,你得让人看到吃到闻到,所以,你要把不同的米煮出饭来,让人品尝,自然就有说服力了,何必为了去夸米好差点跟旁边米店的大婶吵起来呢?再者,为客人准备米袋,按成本价或是登记一下借给客人,有的人来买米没捎袋子,怎么办,暂时不买了,回头谁知道他找哪家买去了呢?郑掌柜,你说我说得对吗”? “对…对,对对对…”,郑掌柜连连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鄢子月。 其他众人更是一脸的惊讶之色,眼都不眨的看着鄢子月。 云扬和骆管家对视了一眼,会心的一笑。 “再说米店吧,章掌柜你也该把你的面分类售卖,再者,面店里到处是面粉,看着让人糟心,所以,一定要保证店里的干净整洁。现场装袋,这个问题还是很难避免,而且浪费也多,但你每天开店之前提前根据客人常用的量先装几袋放那里,这样如果客人看好,直接提走便可。还有,面店的返潮严重,许多面桶底下都有发霉的情况,你可以考虑将面桶下垫上不易返潮的东西。还有面不像米,客人一路扛回家,路上颠簸,份量会减少,客人会误以为你们缺斤少两,所以,给客人多装一点,让客人觉得我们实惠讲信用,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章掌柜闻言直呼一语惊醒,对鄢子月佩服到不行。 正文 第133章:执掌无极门之凤都夜市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又一口气指出了布匹店和玉石店的一些问题,两位掌柜都连连称道。 鄢子月从桌上拿起三张绘制的记帐样板来交给五位掌柜的传看。 “我这里有一点要求,以后店铺的收支要分开记账,一本收入账,一本支出账,收入与支出可各分为一级与二级名目,要求记录越明晰越好,每天一次核销,每月一次核销,核销账为第三本,以后上报的账目必须是三套齐全的。另外,建议每店都建一本客人的史册,用以记录每一位到店客人的信息,如姓名、身份、买的东西、花了多少银子等等,越细越好。这样我们就能分析我们客人的喜好,最好,都能记住每一位重要的客人,如此一来,客人也会记得我们,自然就会多来了”。 五位掌柜用心的听着,看着记账的样板,个个都心悦诚服。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午时都要过去了。 “那我来说说茶楼吧”,鄢子月喝了一口水接着道。 “少主,茶楼的事,也不急于一时,相必大家也都饿了,我让人上花明楼定了酒菜,我们边吃边说吧”。 “这样,也好”,燕子月起身,看了五位掌柜,客气的道:“你们五位也一起吧”。 五位皆看向云堂主,见他首肯,便欣然前往。 鄢子月一行进来花明楼,侍应的小哥引了直接往楼上的雅间走去。鄢子月第一次来,扫看楼里的布置和格局,观察着楼里的来往的客人和侍应,还有楼里卖的东西。 雅间里,鄢子月等人刚坐定,饭菜便呼呼的都上来了。 云扬又让侍应的小哥来壶酒,被鄢子月拒绝了。 鄢子月挨个看了每一道菜,对着雷云霆道:“来,你先试试”。 雷云霆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就吃,随意选了一道开始,吃完一圈下来,停下筷子。 “如何”? “还行,这个,还有这个还不错,其他的都一般”。 “嘿嘿”,鄢子月淡淡一笑,转向其他几位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不过,你们也听到了,这里的菜肴一般的”。 “少主,这可是凤都数一数二的酒楼,它的菜式那也是众所周知的美味佳肴,我点的也都是它的做得最好的几道,虽不能与王府相较,但也不至于一般啊”。 “这样啊,那就只能改日请大家去王府聚聚啰”。 “云堂主,若是之前,我不敢说这样的话,不过现在,王府少主小灶上的东西确实不是凡品,我此生都不曾吃过那样美味的菜肴”。 骆管家这么一说,众人更是对王府充满了期待。 “好了,先不说了,大家先吃吧”。 鄢子月发话了,大家这才吃起来。 雷云霆稍稍动了一些,实在咽不下去,勉强喝了些汤羹,鄢子月每一样都尝了一下,也没怎么吃。 一会的功夫,众人放下筷子,该是饱了。 “云堂主,这一桌菜得多少银子啊”? “少主,这一桌该有十五两吧”! “这么贵”?鄢子月想了一下,再次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没再说什么。 云扬结了账,众人回到了茶楼门口。 花明楼的侍应将鄢子月等人的话传给了掌柜上的戴管家,鄢子月等人出门时,戴管家在隐处打量了一下,见他们锦衣华服,谈吐气质,都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正有些好奇着,却见不远处东家金不换领着一个戴着半边银色蝴蝶面具的年轻公子过来,便急忙迎了上去。 “金老板,您怎么来了,这位是…”? “焰公子,以后他就是花明楼的大老板了,我是二老板”,金不换笑眯眯的道。 “是…焰公子好…”。 “你刚才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有一波感觉不太寻常的客人,所以出来看了看”。 “在哪呢”?金不换问道。 “已经走远了”,戴管家抬眼看了看鄢子月他们走的方向,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了就算了”,金不换说着看向焰公子,发现他还在看着戴管家刚才所指的方向。 “我说财神爷,你看什么呢”? 枭焰没有理会,刚才那个背影感觉好熟悉,是他,月…是你吗? “我们先上楼吧”,金不换笑着道。 “嗯…”,枭焰收回了视线跟着金不换上了楼。 茶楼里,云扬让四位掌柜先去忙,交代务必按要求做好。 鄢子月叫住他们,走到米店、面店、布匹店几位掌柜面前道:“三位掌柜,你们店里的东西都是关乎民生的,若有危难的人前来,请酌情让他们赊欠一下,我无极门该都是狭义行善之人。郑掌柜,上午的那位婆婆若再来,就再赊欠些给她吧”。 “是…少主”。 “去吧…其实,你们都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在细处多用了心思,相信一定会更好的”。 “少主…”,四位掌柜看着鄢子月,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齐声道:“少主放心,我等一定竭尽全力做到更好”。 “嗯…,我相信你们”。 四人拱手作揖,便转身离去。 骆管家和云扬把一切看在眼里,对鄢子月更加尊崇起来。 雷云霆走上前站到鄢子月的身侧,看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鄢子月随云扬进了茶楼来,趁着现下客人不多,鄢子月把发现问题的地方都一一指出了,并提出了解决的办法。随后,鄢子月让云扬带她去后厨,鄢子月见后厨如此宽敞,大觉可惜了,不过如果将茶楼改成酒楼的话,厨房是够用了,可是外厅的空间却又是不够。不过茶楼有茶楼的做法,做好了不输酒楼的。当即鄢子月就让云扬找人在厨房里改几个烤灶,回头做一点烤鸡、烤鸭或是烤乳猪什么的。 鄢子月让云扬将茶楼二层改一个高台出来,回头请几个有名望的说书先生来,最好讲一些趣闻轶事什么的,反正客人得是客有爱听的。另外,茶点的样式太少了,回头给茶楼送一份茶点秘方来,对了让红素也教一下这里的师傅们。 茶楼的掌柜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直接傻眼了,从来不知道茶楼还可以这么做。 云扬刚笑而不语,用心记下了。 最后,鄢子月也特别交待云扬尽快将租出去的店铺收回,再就是茶楼里不要浪费,如果剩下的茶点吃食什么的,可以送去给一些有需要的人。 完事已经是未时将尽,云扬送鄢子月等人离开时,似有话要说。 “云堂主,你有什么就说吧”,鄢子月问道。 “少主,红娘的事,她不是有意的,还请少主不要责怪于她”。 “哦…云堂主这是在替红堂主说情吗,想必你们关系非同一般啦”。 “少主,误会了,我只是…”,云扬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玩笑罢了,放心,我自有判断”。 “是…”,云扬颔首应下,对于鄢子月,算是有所接触了,她不仅聪明善良,观察入微,也很懂人心,一眼就能看透常人看不透的事,果决有主见,刚柔并济,宽容却不损威严,亲和却不失霸气。 待鄢子月走后,云扬让人捎了一封亲笔信给红娘,让她尽快向鄢子月请罪。 鄢子月回了康王府用了晚膳之后便又拉了骆管家和雷云霆去了青翼堂所在的位置及所管的店铺探查。 “少主,这里进去之后便能看到青翼堂的所在了”。 “很热闹啊,不愧是凤都有名的夜市,我们走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鄢子月都傻眼了,这夜市根本就是黑市,做的全是见不得光的买卖。青翼堂底下十六间店铺没有一家做的正经营生,全是黑幕,其中还有一处居然在做奴隶交易。 鄢子月有些生气了,恨不得冲上去教训一下这些人,被骆管家拉住了。 找了个稍稍看着干净点的酒馆坐下,骆管家这才和鄢子月细细的交待着这夜市的形成以及夜市买卖的一些规则。 鄢子月听完不能理解也只能接受了,原来青翼堂在夜市这个地方也做得很难,夜市是由江湖中新起的幽灵宫给控制着,每日夜市的交易总额高达十万两之数,其中一半落入了幽灵宫的手中。朝廷不是不想管,是管不了,因为这其中与朝廷的不少权贵有关,这里交易的奴隶多是罪奴,药材与兵器都是来路不正的,但是这些都需求量很大,可以说都是竞价而得。 “走吧,我们再去看看”,鄢子月听完骆管家的话,更是坐不住了。 三人出了酒馆便又在夜市里逛开了,果然是处处惊讶不断,有些东西确实是诱惑力很大,比如珍贵无比的药材,上好的兵器,失传的绝学,还有如花似玉的少男少女们,还有一项也是鄢子月震惊不已的就是人命的买卖,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出得起钱,就能要谁的性命,即使是身居要职的官员也不例外,另外刑狱里在押犯人,无论犯的是什么罪行,只要有钱也可以赎出来。 鄢子月觉得自己的常识受到严重的冲击了,很反感但也很无奈,这些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现在唯一就是想知道青翼堂在做的都有什么,有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有,绝对饶不了韦翼这家伙。 鄢子月特地让骆管家带着自己上青翼堂的店铺里细查细问,一间都没放过,问完下来,已经气到不行了,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匆匆离开了夜市。 “我的焰财神,你找什么呢”?金不换气喘嘘嘘的一路小跑扒开人群才追上枭焰。 “主上,你要找人吗”?西风四处看了看,到处是人,各种衣着打扮的都有。 “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枭焰自言自语的道。 正文 第134章:执掌无极门之教训韦堂主 http://.biquxs.info/

枭焰披风一摆,潇洒转身。 东来看着夜市出口的方向,极目远眺过去。 “东来大哥,主上在找什么啊”? “找月公子”。 “月公子?他在这里吗”? “你说呢”? “会不会是主上相思成疾了,出现幻觉啦”。 “你小点声,让主上听见,有你受的,走吧,主上走远了”。 东来和西风快步跟了上去。 “焰财神,你是不是找人啊,一会让宫垚那小子帮你找啊,他不老吹说幽灵宫眼线多,没有找不着的人吗”? 四人一会便来了夜市琅嬛台,幽灵宫的宫主宫垚亲自相迎,只因为若不是有枭焰的帮忙,宫垚估计已经被人害了,也当不上这幽灵宫的宫主了,最主要的是自从见了枭焰之后完全被他给折服了,尤其是他的美貌,都感觉自己再也看不上任何一个女子了。 “焰,你怎么来啦”?宫垚的娃娃脸上堆着笑凑到枭焰身边道。 “说过了,不许你这么叫我”,枭焰脸上一冷,寒光直射向宫垚。 “好好好,那叫你焰公子总可以了吧”。 枭焰扫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迈步向琅嬛台上去。 “宫垚,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让你长高的灵药,找着了吗”? “金不换,你不提这一茬会死啊,这可是我的地盘,你别惹我啊”。 “嘿,你人不大,怎么脾气那么大啊,几句玩笑罢了,这就翻脸了,小气鬼”。 “你还说…”,宫垚气愤的瞪向金不换。 “不说了,不说了…”,金不换挤着一脸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宫垚,给你一个讨焰财神开心的法子,你要不要”? “什么”? “这可不是白说的,听说你最近得了一尊罕见的黄玉貔貅,借我把玩几天如何啊”? “金不换,你还真是半点不吃亏啊”。 “行不行啊”? “你先说…我考虑看看”。 “焰财神好像在找什么人,貌似很重要的样子,你若是能帮他找着,他肯定很高兴的”。 “真的”? “不能再真了,不信你问他们”,金不换伸手肉肉的手指指向前边正往上走的东来和西风道。 宫垚想了一下,兴奋的问道:“你说…要找的人什么特征”?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该是知道的”。 “金不换,黄玉貔貅,你别想了,你给的信息太少,不值当”。 “宫垚,你这是说话不算数啊”。 “我也没说一定借给你啊,我只说考虑一下”。 “你…你给我站住”,金不换一身的肉,动作自然慢了,哪赶得上宫垚身轻如燕的。 宫垚找了东来和西风问情况,东来和西风除了告诉要找的人是一个名叫昃月的公子以外,半点其他的信息都没有了。东来和西风建议宫垚直接问枭焰,可宫垚想给枭焰一个惊喜,哪能去问他呢。 鄢子月回了康王府,累了一天了,实在困到不行,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鄢子月到巳时才醒,只听骆管家说红英堂的红堂主一早便来了。 鄢子月在书房见了红娘,又细细的看了红娘报上来的帐目。 “红娘,这些支出,你解释一下吧”。 “少主,我…我把这些钱用在了余生村了,我答应过我姐,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所以…”,红娘声泪俱下说完,看向鄢子月道:“少主,你若不弃,我可以带你去看他们”。 鄢子月沉默一会,相信红娘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没想到原来红英堂的堂主原本是红娘的姐姐,但能够让她们姐妹俩如此守护的人难道真的只是一群普通受苦的百姓吗?余生村,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啊。 “红娘,你还有要说的吗”? “没有了,少主,一切都是我个人的主张,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你还算坦诚,做的也都是好事,暂时就不罚你了,你起来吧”。 “谢少主…”,红娘起身来,不敢抬头,余光瞄了鄢子月两眼。 鄢子月看着红娘道:“我近日不得空闲,等过几日再上红英堂的店铺看看,你先回去吧”。 “是…”,红娘微一点头,退了出去。 “骆管家,帮我查一下余生村在什么地方,都住了些什么人,有什么渊源”。 “少主,你不相信红娘的话吗”? “不,我信她,所以,我才更要搞清楚”。 “是…我这就去办”,骆管家应声退了下去。 鄢子月在书房里呆了一会,重新把书房翻看了一遍,任何一处还没有放过。 一直等到天色渐晚,青翼堂的韦堂主都没带着实帐来王府。 “少主,我再让人通知他一下”。 “不必了,骆管家,我们亲自去找他”。 鄢子月说完回星月阁换了身黑色的锦袍外裹一件黑色貂裘披风,由雷云霆和骆管家跟着,骑马往夜市去了。 鄢子月他们直奔青翼堂的所在,被拦着不让进,雷云霆一出手就将人打晕了。 鄢子月看了雷云霆一眼道:“下手轻点,伤了人性命就不好了”。 “哦…是他们不轻打”,雷云霆完全没有自觉。 鄢子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跨了进去。 三人进来之后发现里边完全没有人把守,一路进了楼上,便听到一阵娇*吟低喘之声。鄢子月和骆管家都停下了脚步,雷云霆完全没有在意到,一脚便踢开了门,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韦青吓了一跳,他身上的女子更是一阵尖叫,两人都慌忙的找东西遮挡身体。 雷云霆尴尬的站着,就这么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脸上红霞似火。 鄢子月侧目扫过房间里的一切,唯独屏蔽掉了两人。 骆管家也很不自在的侧立在门口,见鄢子月和雷云霆都没有回避,自己也不好走开。 韦青恼羞成怒的看着鄢子月等人,身边的美娇娘穿戴好贴上他,被他怒斥一声,给打发了出去。 鄢子月往前几步走了韦青道:“不好意思,韦堂主,我们打扰你的雅兴了,你的帐目迟迟没有送来,我只好心急亲自来取了,你不会见怪吧”。 韦青捡起地上的腰带系在腰间,忿恨的走向房间的一侧,从架上抽出一摞帐册来扔在鄢子月面前道:“少主,想看,就看个够吧”。 雷云霆此毫不客气的闪身过去,一拳打在韦青的脸上,将他打飞了。韦青吃痛的站起身来,直冲雷云霆过来,两人便扭打起来。 “云霆,注意分寸,只要不打死就行”,外间的一方桌上,鄢子月撂下一句话,便聚精会神的看起帐目来,骆管家坐在一旁协助,丝毫没有受到干扰,不大的房间被他们破坏得差不多了。 韦青已经筋疲力尽,躺下地上直喘气,雷云霆鄙视的看着他,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鄢子月瞟了一眼韦青和雷云霆,继续看着帐册。 韦青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眼前这个少年的,瞥了鄢子月一眼,看她跟没事人一样专注的看着帐目的样子,突然想起了云扬的话,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道理,早知道就拿着实帐去找她了,晚一天都不行,真是的。 鄢子月看完帐目,不得不说青翼堂的帐册比另外两堂都要多,收入也远超了那两个堂的总和,只是这支出也真的实在太大了。 鄢子月拿着其中一本来到韦青的面前道:“韦堂主,青翼堂下弟子不过一百人,每月收入高达八万两,请问钱都哪去了,很难不让我怀疑是你韦堂主私吞了”。 “我没有”,韦青高声回应道。 “我信你…”。 韦青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没想到他会说出相信自己的话。 “你能告诉我每月一笔都差不多三万两的支出是怎么回事”?鄢子月紧盯着韦青的眼睛,让他无所遁逃。 韦青松了口气,咬牙道:“那三万两是每月上交幽灵宫的税钱,按每笔交易的数额来提,一个月交一次”。 “噢…起来吧,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韦青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跟着鄢子月来了方桌前坐下,跟她细细交待了交易的规则和税钱的情况。 鄢子月没想到这一个夜市居然有这么的规则,诚信度越高的,完全按规矩办事的,交的税钱就越少,反之则越多,不得不佩服幽灵宫能想出这么个方法来管控夜市的秩序,按这么说,这钱交得值,可是这数额也未免太大了吧。 “韦堂主,你总违规吗,还是你诚信太差”?鄢子月问道。 “我才没有呢,只是…”。 “只是什么…”。 “有的交易实在是违背道义和良心,真的做不下去,只好作罢了,那上交的押金就都要不回来了”,韦青说着有点懊恼的样子。 “噢…你还知道什么是道义和良心”? 鄢子月合上帐册,看着韦青接着道:“说说吧,你的所谓违背道义和良心的交易都有哪些啊”? 鄢子月等人都盯着他,看他到底准备如何,韦青瞥着三人一眼,自己从方桌上倒了水,一杯接一杯的喝起来。 “少主,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也不至于十恶不赦,反正我看不过去的就肯定是违背道义和良心的”。 “你倒卖罪奴、替人销脏这算不算道义和良心啊,你接受钱财害人性命这又算不算违背道义和良心啊”? “这…少主,你怎么知道”? “从实招来,你还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我也是没办法,在这琅嬛夜市里生存,哪有什么干净钱,我不做,难道让兄弟们饿死不成”? 鄢子月听着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但还是忍住了,因为韦青说得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在这琅嬛夜市里,到处是肮脏的,确实没有哪一个角落是完全干净的。 正文 第135章:执掌无极门之闯鬼眼救人 http://.biquxs.info/

韦青见鄢子月脸色不悦,心中很是忐忑,想来反正已经这样了,无怨无悔,只能听天由命了。 “少主,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你问问弟兄们,我没有苛待过他们,更没有忘记自己是无极门的人”。 鄢子月瞥了韦青一眼,又看向骆管家道:“无极门可有门规”? “少主,无极门自然有门规,且门规森严”。 “那好,韦堂主的所作所为可有违反门规之处”? “这····”。 “骆管家,你照直说就是”。 “韦堂主所为确有违反门规的地方”。 “那好,那按门规该如何处置”? “少主,无极门弟子但凡作奸犯科,轻则仗责一百,重则废一条胳膊”。 “韦堂主,你可听清楚了”? “少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青翼堂位于琅環夜市,本是为了打听消息和方便夜市行事。可是,这些年来,因我青翼堂一直只出不进,任何时候都得向总坛伸手,一直受其他分堂人嘲笑不说,兄弟们生活也难以为继,无奈之下,我们这才自谋生路的。少主,你可以问骆管家,这些年,骆管家也没给过我青翼堂一两银子”。 鄢子月看向骆管家,骆管家微微点头不语。 鄢子月看向韦青道:“即使如此,那也不能成为你违反门规的理由”。 韦青一脸的不服气,却又无法反驳鄢子月。 “韦堂主,召集你青翼堂的所有人,门规不能坏,青翼堂也该理理风气了”。 韦青处着不动,低头生闷气。 骆管家向前,出示了无极令。 韦青惊起,瞪大双眼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韦堂主,你还是去吧”。 韦青看了看三人,慢慢往门外去,正巧一个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和韦青撞了个满怀。 “你没长眼啊,急什么”?韦青没好气的道。 “堂主,不好了”。 “什么事啊”? 进来的弟子这才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的景象,以及鄢子月等人。 韦青瞪了来人一眼道:“快说,什么事”? “堂主,鬼眼因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上门闹事,我们不敌,丁副堂主被他们的人带走了”。 “什么”?韦青脸色沉下来,满是纠结。 鄢子月闻言,看了看骆管家,骆管家会意上前一拍韦青的肩膀道:“韦堂主,不打算去救人吗”? “就,当然救啦”,韦青嘴上这么说,可旁人都看得出来他有顾忌,沉默了一会,便准备往外走。 “韦堂主,准备单枪匹马去吗”?骆管家问道。 “当然不行,对方可是鬼眼,这琅環夜市上,除了幽灵宫,就属鬼眼的势力最大了,我去找幽灵宫帮忙”。 鄢子月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给很揍韦青一顿。 “韦堂主,我无极门的事难道还要外人来帮忙吗”?鄢子月看着韦青道。 “少主···,我···”,韦青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你的账,回头接着算,现在,我们先去救人”。 “走吧···韦堂主”,骆管家道。 “那好吧”,韦青转过身便对报信的弟子道:“你去召集兄弟们”。 “不用了···”,鄢子月说着已经走出房门,雷云霆和骆管家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是···就我们几个吗”?韦青跟着后面嚷道。 “诶,给你一个威风的机会,还不带路”,雷云霆看向韦青道。 韦青一听,回了雷云霆一个有骨气的眼神,唤了报信的弟子过来,一边问情况一边走到最前面。 鄢子月看了看雷云霆,给他一给奖励的微笑,惹得雷云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鄢子月在出了青翼堂之后,拉起披风斗篷的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自己的脸。一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接来了鬼眼的总坛要人。 鬼眼的人见了韦青,见他带了帮手,不过也就几个人,并没有觉得他会有多少威胁,言语之中挑衅的意味很强。 雷云霆推了韦青一把,韦青很无奈的跨出一步向前,挺直了腰杆道:“我无极门与鬼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赶紧把人放了,如是不肯放,休怪我们不客气”。 鬼眼的人听了一阵发笑,像是个有资历的鬼眼的人道:“放可以,不过做错了事总该付出代价,我们总该让他们尝到点教训,不然还以为我们鬼眼的人好欺负呢”。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韦青问道。 “没什么呀,也就是稍稍教训了一下而已”,鬼眼说话的人笑得很得瑟,旁边的人也是跟着笑了。 “韦堂主,你们来领人,不该是空手而来的吧,总的有点表示的”?鬼眼另一个有些身份的人问道。 鄢子月早就听的肺都快气炸了,骆管家也感觉到了鄢子月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不觉浑身打了个寒颤,雷云霆也听着很不爽,往前一步,搭一手在韦青的肩头,用力一捏,韦青脸上立刻出现了痛色,只差没喊出来了。 韦青知道身后的这几位是生气了,突然就觉得有一种有靠山的安全感,心中踏实了不少,甚至都特别期待。 “我怎么好意思空手来呢,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能力来接受我们的表示了”。 “韦青,你最好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别一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鬼眼的人说完已经向韦青出手。 韦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闪躲,就这么淡定的闭上眼等着鬼眼的人一掌打来,自己没有半点感觉,但着实听到一声惨叫,随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睁眼一看,鬼眼的人被雷云霆一拳打飞了,直接撞击了厅中的“鬼眼通天”的四字牌匾,牌匾被硬生生的撞碎成块掉了下来,那个鬼眼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其他鬼眼的人见状都紧张了起来,一个一个拉开架势防备,有人慌乱的跑进了内堂去了。 韦青被眼前的情景惊傻眼了,看了一眼身旁的雷云霆,只觉得感激他之前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然此刻自己根本不可能还能站在这里。 一会,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独眼怪人,看那些人对他的态度,该是鬼眼的领头人。 “独眼七”,韦青见来人自语道,转头对雷云霆说:“你小心点,特别是他的暗器”。 “云霆,速战速决”,鄢子月交代了一声,转向韦青道:“先救人”。 雷云霆二话不说直接对独眼七出手了,果然对方武功也不差,两人交手,其他人根本插不上。 韦青领着鄢子月往内堂走去,鬼眼的人便扑了过来,骆管家和韦青应对着并没有什么压力。几人一路打到内堂,抓了个鬼眼的人问话,知道了丁副堂主他们的所在,便直奔而去。 鄢子月等人找到丁副堂主他们的时候,丁副堂主已经让他们打得不成样子了,左眼也一洞的鲜血淋淋,其他几个青翼堂的弟子也不同程度地的伤了。 韦青和骆管家见状暴跳如雷,将鬼眼的人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鄢子月也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最后还是没有压住,轻抬衣袖,取出一枚银针,如闪电般移动,在场鬼眼的人瞬间都失去了战斗力,躺倒在地脸上异常的痛苦嗷嗷大叫起来,韦青和骆管家看见之后瞠目结舌的站着,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少主,你····”?骆管家弱弱的问道。 “放心,死不了,只是痛他几天罢了”,鄢子月扫过一眼,淡淡的道。 “这么个痛法,不如死了算了”,韦青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韦青一脸的后怕。 “我无极门的人也不是随便能欺负的”,鄢子月话毕,转身向骆管家道:“把他们带回去,好好医治。 “是···”,骆管家回应。 鄢子月快步离开找雷云霆去了。 鬼眼的正厅里,雷云霆与独眼七都打红了眼,正厅里都没有一处完好之地了。雷云霆越战越强,独眼七也是拼死抵抗,眼看独眼七渐渐不敌了,便是出了杀手锏,三枚萃毒的暗器同时使出,雷云霆躲过去了一枚,又接下了一枚,无暇接下第三枚了。 鄢子月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情急之下瞄准第三枚暗器,拉出左手的鸾鸟如意镯的机关,一刹那,鸾鸟伴着一声嘶鸣飞出又折返,暗器被切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雷云霆看向鄢子月,一脸的呆萌样。 鄢子月闪身来到独眼七的面前,斗篷的帽沿深掩,黑色的眸子里闪耀着主宰者的鄙夷,浑身上下散发着强者的气场。 独眼七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直视鄢子月,身子有些发抖。 “听着,无极门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再有下次,我就让鬼眼从此消失”,鄢子月冷冷的道。 独眼七吞了吞口水,低头看着眼前这位的脚尖,每一个字听在耳里都仿佛能扼制自己的呼吸了。 韦青和骆管家正好搀扶着丁副堂主等人走出来便看到了独眼七匍伏在鄢子月脚下的一幕,听到鄢子月的话,觉得后背发凉的同时也倍感骄傲,想来这些年无极门何曾有过现在的威风,一时觉得身为无极门的人特别的荣耀。 鄢子月见韦青和骆管家他们出来,看了雷云霆一眼,转身往门外去了。雷云霆扫了一眼快不跟上,韦青和骆管家相视一笑领着一大群伤患也跟了上去。 正文 第136章:执掌无极门之青翼堂立规 http://.biquxs.info/

一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鬼眼走了出来,没有人敢拦。韦青突然就觉得从未有过的骄傲感,脚步不能轻了许多。 回到青翼堂,骆管家便派人请了大夫来给受伤的兄弟治伤了。 韦青来见鄢子月,脸上明显的多了几分尊敬。 鄢子月语气清冷的道:“韦堂主,把青翼堂所的人都叫来吧,我要给青翼堂立下规矩”。 “啊…”,韦青一愣。 “韦堂主是没听到吗”? “是…”,韦青应声退了下去。 一会的功夫,韦青进了来,拱手道:“少主,人已经到集了”。 “嗯…”,鄢子月放下茶杯起身向门外走去。 青翼堂的院子里,弟子们都到集了,在听说了闯鬼眼救人的事情后都伸直了脖子心怀好奇的看向门口,鄢子月一身黑色貂裘斗篷看见出现在在门口的时候,众人都屏息仰望着。 鄢子月环扫了一眼,放下斗篷披风的帽子,风华绝代,鄙夷众生的王者之姿尽显,立即引得底下的人发出惊叹声。 骆管家上前来到鄢子月的身侧,示意了韦青。 韦青便开口向众人介绍道:“青翼堂的兄弟们,你们眼前的这一位便是我们无极门的新门主…“。 韦青还没说完,众人便都跪下了齐呼:“叩见新门主,门主万岁”,韦青转向鄢子月,也行跪拜之礼。 “起来吧…”,声音有如天籁,直抵人心。 众人这才起身来,自然的排列成形起来,个个都表现得精神抖数。 “这些年,辛苦青翼堂的兄弟了”,鄢子月声音刚落,人群里便有人开始微微啜泣起来。 鄢子月环向一圈,接着道:“我无极门的门规不能废,想必大家该知道,现在你们所做的事违反了门规的哪一条,念在你们都是不得已,本座就不深究,但从今日起,大家必须守门规同不得再越雷池一步,否则一律按门规处置。至于你们的韦堂主,一违反门规在先,带坏青翼堂门众,二不能让青翼堂立足同道,受人欺凌,本座念他忠于本门,也还算有功于青翼堂,暂且从轻发落,杖责三十,韦堂主,你可甘愿”? “我甘愿…”,韦青心中认服。 “好…来人,即刻执行”。 韦青缓缓的移过去小声对骆管家道:“骆堂主,轻点啊”。 “知道了…”,骆管家应声示意,两个弟子便执杖打下来。 众人看着,无人敢求情,心中对这位恩威并施的新门主更加崇敬起来。 杖责完毕,韦青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刺疼,每动一动,背上的皮肉都要撕扯开似的。 鄢子月斜眼看了过去,从袖中抽出一盒药膏扔给韦青道:“拿着…对你的伤有好处”。 韦青接过握在手中,看着鄢子月心怀感恩,恨不能哭出来。 鄢子月别过脸看向众人道:“本座给青翼堂单立几条规矩,凡我青翼堂的买卖在一不得违反门规,二来路不明的不做,三我无极门弟子不得欺人更不得让人欺负,都听清楚了吗”? “是…”,众人同声允诺。 鄢子月看了一眼韦青,示意骆管家时候不早了,准备离开了。 韦青强撑着站立起来道:“属下恭送少主…”。 众人一听便自行两侧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侧身抱拳呼道:“恭送门主…”。 鄢子月将斗篷的帽子拉上,盖住脸庞,动作潇洒的步下梯台,两角的看见微微扬起,步履从容优雅的离开,雷云霆和骆管家紧随其后,青翼堂众人久久凝望,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鄢子月出来青翼台时已经是将近子时了,夜市上却还是灯火辉煌,一片繁华。三人行色匆匆的穿过闹市来了入口处,雷云霆和骆管家取来了马,三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西风在入口处等着北海,北海的身影过来,便迎了上去。 “北海大哥,你怎么才来”?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主上可还好”? “好着呢,走吧”,西风领着北海正往里走,正瞥见鄢子月擦身而过,衣角飞扬,斗篷的帽沿轻轻翻起,匆匆瞥见鄢子月的侧脸,不由得驻足转身回望,只见扬起的尘土,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怎么啦”?北海见西风的举动问道。 “好像是月公子”,西风用仅能自己听见的声音道。 “你说什么,谁啊”? “没事…走吧”,西风转过身拉着北海往琅嬛台去了。 “来啦,快进去吧,主上正等你呢”,东来见北海进来示意道。 北海闻言,三步并作二步便往内堂去了。 “东来大哥,我刚才看到月公子了”。 “什么,你当真,你可有看清,你可有确认”。 “没有,我看得不真切,只是匆匆一瞥”。 “这样,那暂时就不要告诉主上了,如若不是,免得主上空欢喜一场”。 “东来大哥,主上来凤都是不是就为了月公子来的”。 “不知道…可能是吧”。 “那主上对月公子是…”,西风没敢说出口。 “你以后还是少提为妙,别怪我没提醒你”。 “嗯…知道了”。 鄢子月回了星月阁,孟娘和红素还掌灯等着。 “月儿…怎么才回来啊”?孟娘关切的问道。 “有点事情处理,你们怎么还没睡”? “公主,我们担心你…你最近总是一出去就好久”,红素道。 “让你们担心了,放心,我没事,还有云霆跟着么”? “月儿,我知道你现在有重要的事做去做,我们也帮不上你,你要注意安全”,孟娘道。 “知道了…孟姨,已经很晚了,快去睡吧”,鄢子月说完便往楼上去了。 琅嬛夜市,北海和枭焰细说了枭皇近期的动作和宫中的近况,以及已经安顿好十一皇子枭煌在东龙城了,另外,途中打听到了天下兵器铸造的行家飞鱼堡于腊八向世人展示新铸的神兵降龙锏。 枭焰听完后,让北海先下去休息,自己则在思考着要不要去一趟飞鱼堡,怎么说飞鱼堡本也是安家的分支,安魃的名册上了也注明他们为安家军提供过大量的兵器,交情非浅,不过时过境迁,不知此时的飞鱼堡是否还是自己人,飞鱼堡这个江湖中私铸兵器的第一家,确实还是有不少用处的。枭焰闭上眼想了会,决定起程赶去飞鱼堡。 枭焰思定,便走出了房间,来到琅嬛台的露台上,看着繁华热闹的夜市,仰望着星空上挂着一弯新月,脸上浮上淡淡的忧伤之色,心中默语:“月,你到底在哪?这半年的时间已经走过了弦月山下的四座城,依然没有你的消息,凤都是最后一座了,还没得及找你,又要先离开了,但我还会回来的,你若在凤都,一定要等我”。 星月阁,鄢子月刚睡下不久,便打起了喷嚏,揉了揉鼻子,看见有一扇窗户虚掩着,拉开被子起身,关上窗户,转身爬回被子里接着睡了。 次日,鄢子月睡中到近午时才醒,用过午膳躺在露台的摇椅上嗑着瓜子。骆管家上来禀报说是风影和铁龙回来了说是查到余生村的所在,在凤都外三十里的山坳里,村里的进出都有人把守着,一见陌生人便十分警觉,便没有进村。 鄢子月听着,思寻了一会道:“可查到住的是什么人”? “没有…户册上都没有记载只字片语,也没人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 “这么神秘…”?鄢子月眼角一扬,黑瞳一转道:“让风影和铁龙来见我”。 “是…”,骆管家离开,一会,便与风影和铁龙一并返回。 风影和铁龙把她这些天一举一动都看到眼里了,心中尽是赞赏与佩服,恭敬的拱手施礼。 “辛苦了…”,鄢子月起身微微一点头道:“你们二人本是我父王的贴身暗卫,如今跟着我,希望两位不要觉得委屈才好”。 “公主,我们二人是康王府的人,你既是康王府的主人,那自然就是我们的主人,况且,王爷走之前一直交待我们要保护好公主的安全,可我们二人一直没能尽责,还望公主见谅”,铁龙拱手伫立不卑不亢。 “公主,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们二人自当效命”,风影补充道。 “那好…我们就不客套了,跟我细细说说你们看到的余生村的情况”。 铁龙和风影对视了一眼,为鄢子月的洒脱折服,事无巨细,各自说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鄢子月说完随即吩咐道:“你们二人再去一趟,给他们来一招打草惊蛇”。 铁龙和风影听完又对视一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觉得此时的鄢子月像极了康王鄢莫羽,点头应下:“是…”。 “好…你们去吧”。 铁龙和风影一闪身便不见了。 “骆管家,我们今天去看看红英堂,你去准备吧,我更衣便来”,鄢子月说着往房中去了,骆管家则顺着露台的侧梯下去了。 约不到半个时辰,鄢子月等人便来了红英堂的管理的店铺所在的波蓝街,与凤凰街仅一巷之隔,这虽比不上凤凰街的兴盛,但也是热闹得紧,两侧的楼阁花红纱绿,卖的又都是女子的饰物。 鄢子月今日一身紫红色锦袍配米色纱衣的男装打扮,墨发挽起一根淡紫色丝带缠绕着,干净利落又不失尊贵,一入店铺就被眼尖的掌柜瞧见,迎上来好一顿奉迎。 正文 第137章:执掌无极门之红堂主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公子怎么称呼啊”?女掌柜眉眼含笑的问道,心中感叹这波兰街什么时候来过如此文雅俊美的公子,简直是人间极品,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了。 “月白,你可以称呼月公子就好”,鄢子月温文尔雅的回答。 女掌柜听着笑得眼都成了一条缝道:“一看公子就是贵胄子弟,却还如此谦和,真是难得,敢问公子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啊”? “掌柜,我家公子不便透露,还请见谅”,骆管家一旁道。 “这样啊,那公子想要买点什么啊,我们店里的思红粉黛可都是凤都最好的,你过来看看”?女掌柜一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鄢子月顺势便走过去,细细的看了看柜台上的货,果然都是上品,于是便挑选了一些。 “公子,真是好眼光,是买给心上人的吧”? “我们家公子,还不到束发,哪有什么心上人啊”,雷云霆一旁冷言冷语的道。 女掌柜听着吃了一憋,不好再往这方面说了,便转了话题道:“公子若是家中长姐或是母亲挑选可以看看这些”,说着又让人拿出一些稍显成熟一点的东西来。 鄢子月没有拒绝,各选了一些,让骆管家结帐。 “公子,你可真是个大气的人,这样,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本店按七成收您的,若是喜欢,记得常来啊”,女掌柜笑着说道,她是当然希望鄢子月常来了,就鄢子月等人进店开始,陆陆续续的不少女子都进来了,把小店挤得满满的,都是表面上看货,实际上都在偷瞄鄢子月。 鄢子月等人走后,不少女子为了向女掌柜打听是鄢子月姓氏名谁,是哪家的公子,纷纷解囊买这买那的,女掌柜趁机赚了一大笔呢。 鄢子月又逛了红英堂的几处店铺,红英堂底下的店铺生意都不错,掌柜都比较有眼力劲。 “骆管家,都看完了吧”? “是的,红英堂底下十六家店铺,都看完了”? 鄢子月待人走到了波兰街的尽头,一家门庭很别致的雅苑引起了注意,抬眼看了看,并不似其家店铺一般把自己的名号高高挂起,而是在别苑的门栏之上,小篆体写着“合欢馆”三个字。鄢子月顿时好奇心起,欲进内看看,却被门庭的守门处五大三粗浓妆的大娘撞拦住,告知此处不比他处,没有凭信是不让进的,或是与有凭信的人一起前来,否则一概不得入内。 雷云霆见鄢子月吃憋,恨不得上前动手,被鄢子月拦了下来。 “走吧,骆管家,我们该是会一会红娘了,想必她也知道我们来了吧”。 红英堂的红英楼里,来人刚向红娘报告说是店里来了三位男子,其中有一位异常俊俏的公子,红娘一听便联想到会不会是鄢子月他们了,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出楼来接人,谁知鄢子月等人已经来了楼处,四人在门口处碰见了。 “少主,您怎么来了”? “今日得闲,便过来瞧瞧了”,鄢子月轻淡的说着,迈步进了楼来。 红娘连忙引进了内堂里,又吩咐了人上茶备点心。 “红堂主,我们就不饶弯子了,你手中的店铺管理得不错,井井有条”,鄢子月中堂坐定道。 “谢少主赞誉,红娘不敢当”。 “你当得起…”,鄢子月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就是店铺各自为营,还是有些不能相互补足,你可以从这方面再考虑一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将所有店铺的经营都融合在一起,扩展货品的品种和名目,可以面向更多的客人,另外相关都能做了,客人也就不必为了一些小东西去别家再跑了”。 “是…少主,我记下了”,红娘谦卑的应着。 “好了,你也坐吧”,鄢子月看红娘站着,示意她就自己左下的位置坐下,然后道:“对了,红堂主,你上次得到你将银两抽去了余生村,你能跟我再详细说说余生村的情况吗”? 红娘身子不自觉的一抖,鄢子月公主的身份特殊,说实在不能确定鄢子月在得知了余生村乃是罪奴一族,自己也是罪奴之后,能不能理解,会不会禀报朝廷,到时候可就是害了族人了。 红娘嘴唇轻咬,似有不能言,但见鄢子月正看着自己,便隐去了真相,只交待着表面的一些事情:“少主,那余生村都是良善之人,后因天灾人祸,不少人失去谋生的能力,但是他们曾有恩于我们姐妹两人,所以,我们感念于心,这才供养他们的”。 “这么说,他们是有恩于你,不是有恩于无极门,为什么用无极门的钱两去供养呢”? “少主,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甘愿受罚,只希望,少主不要断了他们的供养”,红娘立即伏地跪下祈求道。 “既然你已经承认是你的错了,惩罚是免不了的,不过,无极门没有继续供养他们理由”,鄢子月盯着红娘,后半句特意放慢了说的。 “少主…没有供养,余生村的上下五十多口会活不上去的”,红娘叩头哭诉着。 “那与我何干,与我无极门何干”?鄢子月面上清冷的问着。 “少主,求你…只要你不断了他们的供养,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红娘一脸的梨花带雨,看着让人心疼,就连一旁的雷云霆都有些动容了,抬着看了看鄢子月仍然是一脸的淡定。 此时,门来进来一个小丫头,看样子是不识得鄢子月他们,但看着红娘的表现便猜到恐怕该是堂主之上的人,便上前跪拜行礼后,才挪到红娘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红娘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抹干了眼泪,向鄢子月道:“少主,红娘今日还有别的事,所以…少主,红娘去去就回,回来之后任杀任剐都无怨言”,说完但起身夺门而去。 鄢子月并没有阻拦她,而是叫住了进来的那个小丫头道:“站住,说吧,什么事让红堂主那么着急”。 “对不起,我不能说”,小丫头虽然有些畏色,但不是坚持着。 骆管家见状便道:“这是我无极门的门主,你若是还想呆在无极门,或是保住你的小命,就坦白的说”。 “我…”,小丫头憋得脸都红了,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还是直摇头不肯说。 鄢子月笑了笑道:“你叫什么”? “我…我叫桃子”,桃子抬眼看了看鄢子月,又把头低下。 “桃子,红堂主是不是去了余生村”? 桃子一听,突然一抬头看向鄢子月,脸上几丝惊讶。 “你去过余生村吗”? “我…我去过”,桃子弱弱的道。 “那你可愿带我们去”? “不…不可以”,桃子摇头摆手道。 “这样啊…好,我不为难你了,你如果想救你们堂主的话,就告诉我刚才跟红堂主说的是什么,不然,我们可就不管了”,鄢子月一手撑着脸颊,说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可是话里的意思却让人不得不仔细。 桃子想了又想,等了一会才开口道:“是余生村的人派人来说他们村被人闯入了,而且还与对方交过手,貌似有人受伤了,再就是昨日下午送去的钱粮都被人半路给劫了”。 鄢子月一听,嘴角一抹轻笑,慢慢的起身走到桃子面前道:“原来是这样啊,这些都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啊,红堂主未免也太紧张了吧,难道那余生村中有红堂主的心上人不成”。 “怎么会呢,当然没有啦,红堂主的心上人是云堂主,只是…”,桃子这才知道自己说多了。 鄢子月看着桃子的脸,微微一笑道:“桃子,你是不是也觉得你们堂主对余生村的人太好了,还是说,余生村的人是你们堂主的亲人”? 此话一出,桃子惊得打了个颤,确实,堂主在余生村时显得与村民特别亲切,经常也是作亲人唤的,本来就是有些怀疑的,但堂主说是因为村中人对她有恩,加上她一直是孤身一人在江湖,对于亲情特别的珍视,所以,见了余生村的人觉得亲切,便以亲人称呼了,当时也没多想,此刻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鄢子月将桃子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不动声色的道:“桃子,照你这么说,或许我们没有帮助余生村的必要了,余生村的事还是由你们堂主自己解决好了,我们先走了”。 鄢子月说完便迈步离开,雷云霆和骆管家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红英堂,鄢子月快步离开了波蓝街,上马便往城外去。 “公主,你这是要去哪里”?雷云霆在后面赶上来问道。 “云霆,在外,你就叫我月公子或是少主吧,不要叫公主了”。 “哦…月公子,有些别扭,还是跟骆管家一样叫少主吧”。 “少主,你这是要去余生村吗”? “正是,铁龙不是在图上指给你吗,你知道大概的地方吧”。 “少主,你不是说不去了吗,我们去做什么”?雷云霆不解的插嘴问道。 鄢子月没有回答雷云霆的话,而看向骆管家。 “是的,我估摸能找到那个村子,我来带路吧,只是我们去了,怕是不一定能赶得回城了”。 “那就在余生村呆一晚吧”,鄢子月一抽马屁股,加快了速度。 骆管家也扬鞭赶上,雷云霆却还在琢磨着是在外露宿还是借住民家的事,再就是晚饭怎么办,拉下了一截,反应过来也赶了上去。 正文 第138章:执掌无极门之余生村的真相(上 http://.biquxs.info/

日头偏西,鄢子月三人才赶到余生村附近的山坳里,骆管家和雷云霆系好马匹回来。 “云霆,你去找你师傅他们,之后与我们汇合,我和骆管家偷摸进村去”。 “好的,公主,啊,不,少主”,雷云霆摸着头应声,转身快跑几步便飞身而起穿过树林而去。 “少主,我们走吧”骆管家看着鄢子月道。 “走吧”,鄢子月收回了看向雷云霆的视线。 两人步履轻盈的来到了余生村,村子四周开阔没什么遮挡,老远就看到了村口的壁垒及来回巡视的人。 鄢子月瞄了一眼,不过是一个村子用得着这么警惕吗,除非村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这个村子里住的人身份很敏感。 “走吧…”,鄢子月说着往村口去了。 “少主,我们这样直接进村吗,他们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他们会让我们进去的”,鄢子月自信的一笑道。 两人到了村口便被人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做何”? “我们是无极门红英堂的人,红堂主传信让我们赶来相助”。 两个村民相互看了看,便问:“你们有何凭证”? “两位大哥,你看我们两人像是说谎的人吗,反正我们红堂主也已经在村里了,你带我们去见她不就知道了”。 两个村民嘀咕了几句,其中一位道:“那你们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大哥,红堂主让我们马不停蹄的着急赶来,定然了出了什么事,我是大夫,你如果耽误了事,后果我可是不负责哦”,鄢子月说完便转身要走。 “慢着…”,村民叫住鄢子月,两人又嘀咕了几句,便放了鄢子月和骆管家进村。 “哎,你不用跟我们去了,村子不大,我们自己就能找着,红堂主让我们来的时候再三交待要万分小心,你们俩好好把守村口,以防外人偷袭”,鄢子月说得理直气壮的让人不得信服。 骆管家看着鄢子月,微微一笑,实在是佩服鄢子月这唬人的本事。 鄢子月往村里走了一边,发现碰见的每个人都用惊异的表情看着自己,不觉自我审视了一下,发现问题的所在,随即张望了一下,拐进一户民家,见只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在院中玩耍,便中蹲身问道:“孩子,你父母呢”? 男孩想了想指了指方向道:“出去了”。 “哥哥想借这些衣服用一下好吗”?鄢子月指的院中晾晒的衣物道。 男孩摇了摇头道:“不…”。 “这样,哥哥把自己的衣服放你这,哥哥保证用完一定还你,哥哥还可以给你钱,你看,这个可以买好吃的哦”,鄢子月掏出碎银来哄着男孩。 男孩看了看,有些迷糊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鄢子月见状便拉过男孩,将碎银放在他的手中,摸了摸他的头,便起身收衣服去了,扔一套给骆管家道:“换上”。 片刻之后,鄢子月便换了装出来了,衣服稍显大点,不过这样效果更好。鄢子月把换下来的衣服裹好交给了男孩道:“这个押在你这里,回头哥哥来取好么”? 男孩懵懂的点了点头,看着鄢子月他们离开了。 鄢子月出院门的时候,特地从地上捏了把土抹在脸上和手上,这才满意的走出院去。 骆管家看着,只觉自己对公主的了解真是太少了,眼前的这位时不时的就让人惊愕不已。 鄢子月走两步停下,来了骆管家的身边,搀扶着骆管家往前走,低声道:“委屈了,骆管家”。 骆管家心里那个愕然,这哪是委屈,这是惊吓,搞得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如此一来,果然,路过的村民没有再过多的留意鄢子月他们了。 鄢子月一路观察着,四处打量,将过目的场景都记在脑海里。 “站住”?一个青年走过来瞅了瞅鄢子月他们道:“我在村里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还没见过你呢,你是我们村里的吗”?鄢子月毫不畏惧的反问道。 青年一听,有点蒙圈,又仔细看了看鄢子月道:“那你们住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住哪,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哼…“,鄢子月说完转向骆管家道:“我们走,爷爷,别管他”。 骆管家被鄢子月这一声称呼叫得腿都软了,真是折煞人了。 鄢子月强拉着骆管家便往前走,青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任由他们走远了。 鄢子月他们一路向前,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拐进了一户民屋里去了,鄢子月忙拉着骆管家跟了上去。 院子里,到处是草编的各种用具,鄢子月打量了一眼,蹑手蹑脚的走近,矮身靠在窗外细细聆听。 “红娘啊,是我们拖累你了”,一名老妇人的声音,饱经沧桑,甚至还有些嘶哑。 “老夫人,您说什么呢,红娘不觉是拖累”。 “你和你姐姐已经做得够多了,以后就不要管我们了,我也想好了,我告诉大家,以后让他们自谋生路去,不得老是等你的供养”。 “可是…”。 “别可是了,已经整整二十年了过去了,想必他们出去了也不会引人注意了,更何况,年青的一代人已经长大了,他们该走他们的路了”。 “老夫人,再等等吧,我来安排”。 “不用,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已经让人通知每家每户了,一会便宣告,让他们各自收拾了,自行离开,这个村子本就不该存在的”。 “老夫人,那您怎么办”?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没多少活头了,我就守着这片土地吧”。 “老夫人,只有红娘在一天,就一定要照顾好您的”。 “好…好孩子,红娘啊,你爹娘的仇,你也放下吧”。 “我放不下,还有姐姐的仇,我一定要报”。 “算了,红娘,你该为自己而活”。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 “这些年了,你该知道这个仇要报起来谈何容易,更何况,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很难说是哪一方的过错”。 “若不是飞鱼堡的胁迫,爹爹他们就不会背叛,就不会被康王问罪”。 “就算是飞鱼堡的过错,那你一个人要怎么报这个仇,我一直认为,宽儿他们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该背叛自己的国家,是他们自己的错,我不怨恨任何人,我只恨自己没能教出好儿子来”,说到这里,老妇人抽泣了起来。 鄢子月听了个大概,但却很难推断其中的始末,不过事关父王,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老夫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就好,走吧,跟我一起去,是时候告诉他们了”。 鄢子月和骆管家见红娘扶着老妇人即出来,一个闪身躲到屋后。待她们走后,便又跟了过去,便来到了村中的祠堂,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此了,便一起没进了人群里。 老妇人端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侧过头问一中年男子道:“人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中年男子十分恭敬的回答。 “嗯…”,老妇人清了清嗓子道:“诸位,都是我胡氏一族的人,这些年一直隐居于此,与世隔绝,现在年轻的一代人也都长大了,想不想上外面去看一看啦”? “想啊,我们可以去吗”?人群里有年轻人回应着。 “可以,从今天起便是可以了”,老妇人顿了顿声道:“今天,我就在这里宣布,从此红娘不再供养我们村子里的任何人了,大家各户自谋生路去吧”。 此言一出,底下一阵哗然,年轻人倒是没什么,兴奋着惊奇着,但是老一辈的人则一脸的难以接受,纷纷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就突然这么决定了”? 老妇人听着脸上浮现几分怒意来道:“你们扪心自问,红娘有什么非要供养我们大家的理由吗,是为了报恩,但那是上一辈的恩了,红娘她们还上一辈的恩也该还够了。这二十年来,一村的生活都靠红娘给支撑着,大家都有手有脚的,让她一个姑娘家挣钱养活大家,难道不觉得脸红吗?咳…咳…”。 红娘上前,忙帮着老妇人顺了顺气。 “各位,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若是哪一家决定好了出村,便来领着银子吧”,红娘扫了一眼众人,一脸的自责与愧疚的道。 话音刚落,人群便稍稍安定了一些来。 鄢子月看着这些人,只觉得人心不古,红娘早该卸下这个负累了。 “如果没有异议,大伙就散了吧,回家好好思量思量”,中年男子道。 众人听着,便开始陆续的转身离开,鄢子月则特意站着不动,看着红娘她们。 红娘瞥了人群一眼,看到了鄢子月,但一时不敢确定,待人都走光了便走了下来,仔细一看果然是鄢子月和骆管家,便立马跪下伏身道:“少主…”。 “起来吧”。 “红娘不敢,请少主责罚”。 “起来…”。 红娘这才抬头起身来 老妇人见状让中年男子扶着走了下来,欠身行礼。 “免礼”,鄢子月温和的道。 “红堂主,我想听真话,余生村的真相,你要不要说呢”?鄢子月看着红娘道。 红娘不觉往后退了一步,为难的样子。 “你就是无极门的少主,你若不弃,就由老身来说吧”,老妇人看着鄢子月道。 “老夫人…她…她不仅是无极门的少主,还是康王的嫡出”。 “原来如此,那她就更权知道了”。 “老夫人…”。 “红娘,该来的总会来,或许,这是上天给的机会”。 “那就有劳了”。 正文 第139章:执掌无极门之余生村的真相(下 http://.biquxs.info/

老妇人引了鄢子月在正堂坐下。 “这里的每一个牌位都是我胡氏一族英年早逝的人,其中便有红娘的父母”,老妇人看着上下两排灵位,似有万千苦楚说不出,只能化作两行清泪。 “我胡氏一门本就火凤国军机司底下铸造处的掌事,主管火凤国的兵器铸造一事。说来已经有快二十年了,那时正是我儿胡宽任铸造处掌事,偶然巧合之下,认识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鱼堡堡主,两人皆因对兵器铸造的痴迷而相投,几番接触下来便成了知己,时常往来。两年之后,火凤与逍遥一战,当时飞鱼堡正为逍遥国打造兵器,因量大且工艺要求高,飞鱼堡堡主便请我儿去指点一二。战时不得闲,我儿抽不开身,飞鱼堡堡主便亲自来了凤都,一呆就是一个月,一个月里时常与我儿谈及铸造之术,久而久之,我们便更加视他为知己,可不曾想人心叵测,当我儿媳生下孩子之后,他便将母子一并掳走,要挟我儿前去飞鱼堡。我儿念及爱妻幼子便与当时府中得力的管家,也就是红娘的父亲一道去了飞鱼堡,一去便是一月有余。之后逍遥国与火凤国战事越发紧张了,逍遥国所制的兵器与我火凤国相同不说,更是时常有更加克敌的兵刃出现在战场之上,当时火凤统帅是康王与南宫远将军,问责铸造处,可当时我儿身在飞鱼堡是不争的事实,康王与南宫远将军便判定我儿背叛了火凤,罢了我儿的官职,我胡氏一门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共二十九口便沦为罪奴,关进了死牢受尽凌辱。数日后我儿归来,面见了康王,承认了背叛一事,得康王首肯地牢里见我时告知儿媳与孙子已被害,红娘的父亲也被杀,之后便自刎谢罪了。康王或见我们可怜,将我们暗中保了出来,交给当时红英堂的堂主照顾着,便有了这个余生村。再后来,便是红秀接任了红英堂堂主之位,继续照顾我们,但她心气儿高,一直对他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一直追查凶手,后来不幸也被害了,此后红娘接替她的姐姐,一直照顾着余生村”,老妇人说完长呼了一口气,仿佛把心中压抑了多年的秘密吐出来。 “我父王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更不会因为你们当时可怜便保你们出来的,从死牢里保人出来本就是犯法的,父王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你们,必然是有什么原由的,我想此举该是他信守承诺而做的事”,鄢子月听完便提出了疑问,看向老妇人道:“老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告诉我”。 老妇人惊了一下,看向鄢子月,虽然她脸上有尘土看不清表情,但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却让人无所遁形。 “好精明的娃啊”,老妇人短叹了一声接着道:“我儿自尽之前确有交给我一份锦帛交待我若康王食言,便将锦帛销毁,之后我们得活又在余生村呆了一年之后,康王亲自来取,老身见了他后,觉得他可信,便交给了他。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的父王。” 鄢子月听完蹙眉眯眼,细细的回忆着书房里的一切,看是否见过类似锦帛的东西。 “老夫人,那锦帛是什么颜色”? “老身没记错的话,该是黑色”。 “黑色…”,鄢子月便又细细的回想着,突然想到了,或许该是那个吧。 鄢子月定了定道:“老夫人,你说你们当时被沦为罪奴,身上该有标记才对”? 老妇人一听,苦涩的一笑道:“是呢,我们胡氏一门二十九口,人人身上都有标记,那是耻辱,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印记”,说着抬眼看向鄢子月道:“我的在后腰上,娃,你要看吗”? 红娘听着将衣领扯开,肩头处一个牡丹花的纹身,细看之下便分明是一个“罪”字。 中年的男子也扯开了衣领,胸口处也是一个“罪”字,只不过已经模糊了。 “老夫了,你可曾想过,但凡身上有标记的罪奴一旦被发现,按律是要视为逃犯,轻则监禁终身,重则斩首示众的。余生村现今的村民里有半数以上身上是有标记的吧。那他们出去之后,随时会有危险的”。 “我自然知道,只是…”,老妇人转看向红娘一眼道:“我们不能再拖累红娘了,而且只要多注意一些,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你这是侥幸,老夫人,你若方才跟众人说了这一情况,他们只怕不会愿意离开余生村的”。 老妇人一听,看向红娘,脸上顿生了几分恐慌来。 “不过,老夫人,你的做法是对的,村民有手有脚是该自食其力,老是靠别人,人都要废了”。 红娘闻言忙上前行礼道:“少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还是得靠你。想出去的村民,跟你一样做一个纹身掩盖一下,之后到你管理的店铺上工不就行了,你既能照顾又能保护他们,按工结算那他们也就不算不劳而获了,相信也不乏优秀者,说不事实上还能成为你的得力帮手呢。至于不想出去的,店铺里需要做的活计大可交给她们做。另外,我看村子周边沃土茂林,开垦种点粮食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红娘听了鄢子月的话,喜上眉梢道:“谢少主指点,这主意实在太好了”,说完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老身替余生村的人多谢了”。 “不过,红娘,你这些年挪用的钱两,你得还来”。 红娘一听,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但不急于一时,我给你十年的时间,你好好经营店铺,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该挣出来的吧”。 “谢少主…”,红娘一听还说什么,五体投地的叩谢。 “起来吧,不过你私自挪用还是违反了门规的,回去后自己领罚吧,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鄢子月说完转身离开,骆管家看了看红娘,扶了她起来道:“尽快安排吧”。 “嗯…”,红娘看着鄢子月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激之情翻涌,决心此生至死追随,绝不背叛。 鄢子月和骆管家回去了来时的男孩的院子,屋中已经掌灯,男孩的父母均在,又花了些钱才换回了衣服,便匆匆离开了余生村了。 出了村口,老远就看到了雷云霆、铁龙和风影等着了。 “你们截的钱粮呢”? “在那边…”,雷云霆先指着道。 “骆管家,麻烦你再走一趟了,给他们送去吧,记得交到红娘的手上”。 “是…”,骆管家拉了雷云霆当苦力一起送粮去了。 “公主,我们无意中打探到,腊八,飞鱼堡有盛会,好像是向世人展示他们铸造的神兵”。 “哦…是吗?正好,交给你们两位一个新任务,给我仔细的查一查飞鱼堡,在越细越好”。 “是…”,两人回应后闪身便离开了。 鄢了月看了远方黑色起伏的山峦和星空下寂静的旷野,突然觉得世事无常,父王和母妃去了哪里,为何迟迟未归。 不一会,骆管家和雷云霆回了来。 “办妥了”?鄢子月问道。 “嗯…”,雷云霆点头道。 “少主,红娘请我们回村中暂住一晚”,骆管家道:“少主,现在往回赶,回城该是亥时了,城门怕是已经关了”。 鄢子月看了看远方道:“此处离往生寺不是很远,半个时辰可到,我们去往生寺借住吧”,鄢子月说完已经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骆管家和雷云霆上马一路猛追。 鄢子月进了往生寺便熟门熟路了来到了自己曾住的小院,推门而入,一种亲切熟悉之感,脸上不自主的泛起笑容,进了自己的屋子,空空如也,但香木的床板依旧。鄢子月抚摸着屋里的东西,开启所有童年的记忆,虽然清苦,但很充实,欢声笑语不断,没心没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鄢子月和衣而睡却十分的舒服,没有乱七八糟的梦魇,一觉醒来精神极好。 鄢子月特意拜见无量大师,被清海告知正在闭关中,交待帮转达问候后,简单的用了些早饭便回城里去了,进府便直接到了书房,翻找出木匣子,打开抽出里边的黑色锦帛,满心的疑问。 这连续几日的折腾把鄢子月累坏了,回了星月阁后泡了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物便进宫上司学处了。 布籽言几日不见鄢子月,来了便了一顿盘问,鄢子月觉得这些事真是不好说,便都囫囵的带过了。鄢子月把挑选的粉黛送给布籽言,又送她回府。 “子月,谢谢你”,布籽言收了礼物接着道:“子月,今天夫子还念叨你,你这老是逃学怎么行啊”? “夫子说什么了吗”? “倒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怎么没来的话,我只能一直谎称你不舒服,问多了,我也赖得回答了”。 “哦…我不在,有些人不是正好高兴么”? “不过,我看也没多高兴,特别是凤仪公主,总像是有心事一般”。 “她是因为南宫赦去了边境了吧”? “你说对了,南宫小世子来司学处的时候,两位公主总是打扮得特别漂亮,时不时的找南宫赦说话的”,布籽言说着看着鄢子月,想看看她的反应,见好脸上平静如水,问道:“你不生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气”? 布籽言哑口了,还真是找不到话回答,只能说鄢子月的心太大了。 “到了…”,鄢子月目送了布籽言回府后,便调转马车向大司命宫去了。 大司命宫门口,鄢子月见开门的是樊掌事便问道:“义父在吗”? “公主,大祭司不在,一早便出门了,这几日每天都是如此,早出晚归的,经常一脸的愁容”。 “是吗?那你知道他都去哪了吗”? “公主,大祭司没说,我也不知道”。 “哦…”,鄢子月思索了一阵道:“那我去藏经楼了,如果义父回来就告诉我”,说着便往藏经阁去了。 正文 第140章:执掌无极门之无极门的堂主们1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在藏经楼一直呆到入夜才离开,终于搞清楚了黑色锦帛上的是什么,以及江湖上飞鱼堡的一些传闻,再就是查了一下琅嬛夜市和幽灵宫的一些记载,突然觉得藏经楼就是一个宝,看样子,以来多来看看是不错的。 “樊掌事,义父还没有回来么”?鄢子月来到门口碰到樊掌事问道 “没有呢…”,樊掌事有些焦急的在门口张望。 “哦,那我先走了,义父回来就说我来看过他”。 “好的,公主”,樊掌事前脚刚送了鄢子月离开,后脚昃离便回来了。 樊掌事跟昃离说了一下鄢子月来访的事,昃离“哦”了一声,看着鄢子月离去的方向,有一瞬间的凝神,很快便匆匆的回了书房去了。 鄢子月一来几天都会来大司命宫的藏经楼里看书,每次昃离都不在。 这一日,鄢子月又是入夜了才回来康王府。 “少主,有几位堂主已经到了凤都了,今日来了府中,您不在,我先安排他们在凤都住下了”。 “好…”,鄢子月走了两步回头问道:“十日之约是明天吧”。 “是的,少主”。 “那好,明日辰时,来了的都让来见我吧,告诉他们我不喜欢等人”。 “好的,少主。另外,铁龙与风影回来了,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你先忙吧”,鄢子月说完便往书房去了。 “少主…”,铁龙和风影异口同声的唤着。 “查得怎么样”? 铁龙和风影两人对视一眼,最后铁龙开了口道:“飞鱼堡,至今已经有五十年的光景,在上一任堡主安旭手上时最为昌盛,也就是在他的手里,飞鱼堡闻名于江湖了。安旭与当时逍遥国元帅安魃的关系非同一般,好像是同宗的兄弟,飞鱼堡之所以崛起跟安魃有很大的关系。早些年,安旭已经瘫痪,现在,安旭的嫡长子安侃执掌飞鱼堡正值如日中天,在江湖中地位颇受推崇。传言安侃为人直爽,正直仁厚,飞鱼堡人人敬畏,前两年娶了江湖第一美人之称的人鱼夫人。不过,我们查得他对他弟弟安荣却极为苛刻”。 “貌似,安荣与这位人鱼夫人关系不一般啦”,风影补充道。 “你们查的信息不少啊,这些隐事也知晓”? “公主,我们摸进了飞鱼堡,无意中在后花园里正好撞见了人鱼夫人紧抱着安荣不放”,风影道。 “噢…”,鄢子月想了一会道:“你们两位准备一下,我们去赶一赶飞鱼堡腊八的热闹”。 “飞鱼堡向江湖中各门派发了请柬,相信无极门不少堂主也收到了”,铁龙道。 “是吗?那无极门的门主亲自前往不知会不会让他飞鱼堡蓬荜生辉呢”? “属下这就安排”,铁龙与风影齐声道。 “去吧”,鄢子月说完便起身,伸了伸懒腰,回星月阁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骆管家便在星月阁等着了。 “少主…”,骆管家见鄢子月下楼来便上前汇报道:“不少堂主已经先到了”。 “你通知了多少分堂,又来了多少堂主”?鄢子月一边用早饭一边问道。 “少主,一共通知了二十七个分堂,来了十九位堂主,云堂主、红堂主和韦堂主也在其内”,骆管家说完将一卷名册递给鄢子月。 “是吗?来不少啊,没来的那些呢,可有什么说法”?鄢子月打开看了看,三十六堂均有标记,红色加圈的是来了的,红色不加圈的是没来的,黑色则是空有名号实际已经联络不上的。 “少主,没有任何只字片语”。 “嗯…对了得给他们制造点紧张感才行,叫上云霆、云霖、铁龙还有风影一起吧”。 “是的,少主”。 “你先去,我一会便到”。 骆管家听着便退了下去。 鄢子月用完早膳,回房换了一身墨色锦袍配上一袭深灰色的披风,黑发高束别一枚墨绿的玉錾,整个人看上去冷俊几分,从书房里取了无极门的圣物无极珠便往正厅去了。 康王府正厅,骆管家一出来,众人都看了过去。雷云霆四人的出现,厅中不少功夫不差的堂主便感觉到了,跟府中的那个普通的护卫不同,便都不敢小觑了康王府来。 “骆堂主,早就听说了你们认了无极门的新门主,怎么不出来见见么”?总有不怕事的敢出头,看上去倒是个精明的人,可内里却不足为惧。 “万堂主,稍安勿躁,少主一会就到“,骆管家回应道。 鄢子月从厅侧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厅里便淡定从容的步了进来。 “少主…”,骆管家急忙上前行礼。 雷云霆等四人也拱手同声道:“少主”。 “少主…”,云堂主、红堂主、韦堂主也起身行礼。 厅中有几位堂主也起身行拱手礼,但并未称呼。另外几位堂主见鄢子月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愣头小子便没放在眼里。还有几位上下打量着鄢子月,淡定得很。 鄢子月径直走到信和堂堂主万岁山的面前,语气清冷,嘴角含笑隐藏着锋芒道:“万堂主,本座现在你面前,你可看清楚了”。 万堂主对视了鄢子月的眼睛,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无比的窒息的压力,周遭的空气一时间都变得躁闷起来,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嘴里念着:“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看清楚就好”,鄢子月笑意不达眼底,说完便转身环扫过在座的每一位,一眼便已经记住了每一位堂主的面容和气息。 鄢子月回了正位坐下,一手撑着脸颊,有些闲散的看着厅里的众人。 “少主,我来介绍一下…”,骆管家道。 “不用了,让他们自己介绍吧”,鄢子月环视了一眼道:“哪位堂主先来啊”? “我…恕我冒犯,我是接到通知的信笺上可是说新门主召令,落款是无极令印迹,我等前来,须得以证真伪”。 “威堂主,放肆,不得无礼”,骆管家怒斥道。 鄢子月脸上并没有半点怒气,相反嘴角泛开一抹笑意道:“威堂主是个爽快人啊,我喜欢。想必,今天来此的众位堂主都是奔这个来的吧。威堂主这个要求不过分,本座就满足你。你过来,本座让你瞧个真切。” 鄢子月见对方没有动作,便道:“威堂主,莫不是怕了”? “我怕什么”,威堂主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骆堂主,给他看看”,鄢子月对骆管家道。 “是…少主”,骆管家由袖中拿出无极令递给威堂主。 威堂主拿在手中抚摸着,细细察看,黑白双鹰,鹰眼都是曜石,一白一黑,鹰头上各有九十九片羽,清晰可见,触手生温。 “果然是无极令”,威堂主惊叹道。 “威堂主,还有这个,你看是不是真的啊”?鄢子月拿出无极珠来,内力加注,珠内两极轮转渗透,有如活物,一侧晶莹剔透内藏黑睛,一侧墨如黑夜星辰一点,自成无极,周而复始,变化莫测,摄人心魄。 威堂主看着感觉自己被吸了进去,一时被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鄢子月手抚过无极球,拍了威堂主肩膀一下,威堂主这才回过神来,忙跪在地道:“银虎堂威震天见过新门主”。 “威堂主,太客气了,起来吧”。 “是…”,威堂主应声起来立在一侧。 “还有谁想来辩证真伪”? 众人刚在底下其实已经看得真切,那无极球之所以成为无极门的圣物,它的威力远不仅于此,传言,第一代无极门门主曾用它用为神器,一瞬间取了上千位武林高手的性命,从此立威江湖。之后,更是有不少无极门的堂主被无极球摄取的魂魄,从此成了痴傻儿。不过,这无极球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启动了,刚才的一幕,众人都看到了无极球里的异动,威堂主的变化,如果不是鄢子月及时收手,恐怕威堂主此时已经没了心神。至于那枚无极令,是真是假,从信笺中的印迹便可窥七分,那九十九片羽绝非可以伪造得出的。 厅中有不少堂主都向鄢子月行参见之礼,奉为新门主。 “都起来吧”,鄢子月淡淡的道,并示意威堂主回座。 “来吧,各位堂主,介绍一下自己和分堂的情形吧”。 “我先来吧”,云扬起身,看了一眼众人,向鄢子月欠身行礼道:“我乃紫云堂堂主云扬,执掌紫云堂有十一年了,堂下门人五十三,管理店铺共计十一间,其中五间乃是我堂自营,其余六间外租。今年,截至上个月底,共计收入白银一十七万五千四百九十二两,支出计白银三万九千三百两,结余按约定七成上交,共计九万五千三百三十五两,已经全部交付给并点收。具体帐目明细在此,请少主详查”,说完,上前一步,将帐册奉上。 鄢子月拿过帐册,当即便翻看起来,果然已经按自己的要求改过了,帐目清清楚楚,看着十分舒服。 “不错,云堂主,辛苦了,请坐吧”,鄢子月合上帐册,满意的点了点头。 堂下众堂主见状各自思量起来,都知道那云扬是个高傲的人物,武功在无极门也算很不错了,居然对这位新门主如此诚服,可见这位新门主该是个更厉害的人物。 “下一个,谁来啊”?鄢子月瞟了一眼众人,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来。 正文 第141章:执掌无极门之无极门的堂主们2 http://.biquxs.info/

韦青倏地站起身来道:“青翼堂韦青,少主,这个帐册,您先看着”,说着将帐册奉出,由骆管家转到鄢子月手中。鄢子月打开一看,帐册也已经改成了自己交待样子,可见韦堂主是费了心思了。 “青翼堂门下共一百五十四人,店铺十九间,都是我们自己经营,今天计收入共一百一十九万六千八百三十两,支出计九十万零七千三百两,按约定七成上交计二十万零两千六百七十一两,已经全部交付并清点。说来忏愧,我保证来年,一定让少主满意”。 “好…韦堂主,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要食言哦”。 “少主,你就别再寒碜我了,您放心,我韦青说得出做得到,绝不食言”,韦青拍着胸脯道。 “很好…辛苦了韦堂主,请坐”。 “谢少主…”,韦堂主恭敬的行礼方才坐下。 鄢子月又看了一会,合上帐册,交给骆总管,淡然的道:“下一位”。 厅下众堂主都有些异样的看向韦堂主,谁都知道往年,他可是最不服的一个,总是一副谁的账都不买的样子,居然也会对这位新门主俯首称臣,举止言语中还如此的敬重,莫非这位新门主真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红娘先一步起身了,循着之前两位堂主的说法,仔细的禀报了红英堂的状况,并奉上了帐册。 鄢子月翻开一看,也是改成了自己交待的记帐方式,上交的数额上注明了欠交多少。 底下的有几位深藏的堂主,不动声色的余光不时的扫过鄢子月,心中暗自思量。 “很好,红堂主,请坐”。 “是,少主”,红娘行礼坐下。 “下一位”,鄢子月端起茶杯来小抿了一口,眼光犀利的扫过众人。 “我来吧”,如意堂幻堂主声音妖魅,姿态撩人的起身道:“各位堂主,我先来了”,说着看了一眼鄢子月,抛过来一个媚眼道:“我乃是如意堂堂主幻姬,我如意堂门下弟子不多,也就不足三十人,门下管理的店铺十五家,今年收入也不好,不过八十多万两,支出我们向来都是很节省的,也才不到四十万两,按约定的七成上交倒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我堂下都是女子,无人押送来凤都啊”。 “幻堂主,你不必担心,你清点好,我派人去接就是。更何况,通宝钱庄正是我无极门的产业,以后诸会再有不便长途跋涉押送的,都存到通宝钱庄就行了”。 “少主说得即是,是幻姬思索不周了”,幻姬妖娆的一笑,露出几抹娇羞之色,见鄢子月并未因此动容,一时觉得脸上无光。 “幻堂主,你如意堂的帐册呢”? “回少主,我走得匆忙,未曾带来”。 “这样,那正好,你看看云堂主他们的记帐,就按这个要求做好,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整理好送来,不然,我只好要求幻堂主陪我共度年关佳节了”,鄢子月说得轻描淡写,那内里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接着又有几位堂主禀报了情况,有的奉上的帐册,有的则未携带而来,鄢子月都让骆管家将他们所说的一一记录了下来。 时已至午时,一名婢女悄来过来向骆管家耳语了几句。 骆管家提示鄢子月该用午膳了,孟娘她们已经准备妥当。 “好了…先这到里吧,午后继续”,鄢子月看完手中的一册帐目,合上便离开了。 雷云霆等人也便随着离开了。 “各位堂主,辛苦了,王府中略备薄酒,请各位偏厅用膳”,骆管家道。 “骆堂主,我回一趟客栈取帐册来可行”?百会堂堂主扁禾问道。 “扁堂主,我劝还是让你的随从去帮你去取来吧”。 “这…”,扁禾脸露难色。 “怎么啦,不方便么,还是…”? “好吧…”,扁禾无奈道。 “扁堂主有请”,骆管家伸手示意。 骆管家随即交待所有的王府护卫,若非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金雀堂堂主金铳和虚行堂堂主覃渚向骆管家走了过来,拱手问道:“骆堂主,多年不见,你可是越发精神了”。 “金堂主,覃堂主,别来无恙”。 “骆堂主,少主他…”,覃堂主欲言又止。 “覃堂主,以你我的交情,有话不妨直说”? “少主他毕竟年纪尚幼,无极门这些年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他可担得起”? “覃堂主,不瞒你说,一开始,我也有此顾虑,但这些时日以来,少主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我骆岩敢说少主他绝不逊于王爷,我相信他不仅能重拾王爷留下的一切,更能振兴我无极门”。 覃渚和金统见骆管家如此信心十足,说到鄢子月的时候更是满满的自豪之感,便也就放心了。 “如此说来,我和覃堂主定将全力支撑少主,听少主号令”。 “骆岩感谢两位直言,两位堂主请到偏厅用膳吧”,骆管家亲自领了过去。 偏厅,两桌酒菜已经备上,堂主们纷纷落座,却无人开动。 骆管家简单的说了一下今日午膳乃是鄢子月的亲随精心为大家准备的,让大家不必拘礼,便退了出来。 “赤堂主,你以为如何”? “耿堂主,不知你所谓何事”? “赤堂主,你我也算近邻,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西龙堂堂主赤魅沉默了一会道:“这个少主我认下了,我觉得他不差”。 “你认了…”? “怎么?耿堂主不准备认么”? “我自然是认的,只是,毕竟他年纪尚小,无极门如今错综复杂,他能不能执掌得了哦”? “这一点,我看你们就别担心了”,南冥堂堂主闽小宝道。 “怎么,闽堂主有高见”?灵犀堂堂主耿秋道。 “我们这么些人在,你看这位新门主有半点惧意么?另外,我估摸着他早猜到我们的来意了。你再看云堂主和韦堂主,他们两位都不是省油的灯,居然也都听他的。更何况,他有无极令和门主信物在手。你们是不知道,他对万堂主说话时,我可就在身边坐着,那种压迫的威慑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我当时手都出汗了”。 闽堂主的话说完,同桌的几位堂主相互看了看,都各有所思。 “哇,太好吃了,我发誓这绝对是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了”,另一桌上,东龙堂堂主沃图一脸享受的大呼道,转向一旁侍从道:“你刚才说这道菜叫什么来着”? “堂主,这道菜叫糖醋鱼”。 “对,就是糖醋鱼。不行,我得找少主,让人给我多做几条,我要带回去,最好少主能给我秘方,我就死而无憾了”。 “真是没出息”,黄叶堂堂主叶庆道。 “你有出息,那是因为你没吃,不信你试试”,沃图道 叶庆白了沃图一眼,随便夹起靠近自己的一道菜放入口中,下一秒脸色就变了,换上满足的笑意。 “怎么样啊”?沃图问道。 “嗯,不错”,叶庆表面尽量保持着冷表,可手却一直不停的夹各种菜往嘴里放。 兰幽堂堂主君子兰、香枫堂堂主洛水呤两人一直冷眼坐着不语,见众人都动筷子吃起来了,便各自盛了一碗汤喝起来,果然味道极好,香滑细腻,清香四溢,可以断定整个赫鼎大陆找不出第二家来,脸上不觉爬上一丝笑意来。 “林堂主,你觉得呢”?春归堂堂主左春细声问道。 “好吃…”,风月堂堂主林风装傻道。 “是么?那林堂主是觉得这桌菜值得吃啰”? “怎么,左堂主觉得不好吃么”? “当然好吃啦,就是不知道以后的怎么样”。 “是啊,拭目以待吧”。 云扬听着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夹起一块红烧肉来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这味道真是绝了,看着对面两位不苟言笑的堂主道:“君堂主,洛堂主,不愿意试试么”? 君子兰听着,伸手便夹起一块放入口中,滑而不腻,入口即化,吐出两个字:“绝品”。 洛水呤一听,也伸手夹起一块来尝了尝,舔了舔嘴角道:“妙…”。 一顿午膳吃了一个时辰,期间菜都不够,又多添了几道,最后又上道个吃的甜品。 众人回了厅里,厅里先前备下的茶点,此时便倍受青睐,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侍从们只好又添上新的。 下午的时间里,几位堂主争相禀报本堂的情况,说得细致了许多,但凡带了帐册的都呈了上来。 鄢子月一边静静的聆听着,一边细细的看着帐目,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的变化来,可心里却已经清澈明了。 不知不觉便已经是黄昏了,骆管家安排了各位堂主到偏厅用晚膳。 晚膳更是非比寻凡,全部素食,却让人吃着津津有味,比那鲍参刺肚来得更加受用。 一直到将近亥时了,鄢子月才听完所有堂主的禀报。 “各位堂主辛苦了,这是记帐的要求和样版,从现在开始,按本座的要求做,指不定什么时候,本座得闲便去各位堂主的分堂看看了”。 “是…少主”,有的堂主拱手应声,有的堂主沉默不语 鄢子月让人将东西分派了下去给每一位堂主。 “各位堂主都辛苦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至于未能带帐目而来的堂主们,本座限时半月,若未能送来,会影响本座的心情哦。本座这两日闲来无事,诸位若是有想见本座的来王府便是。”。 “文曲堂堂主书桓、百会堂堂主扁禾、信和堂堂主万岁山,请三位留下,其他各位堂主早些回去歇息吧”,骆管家宣布道。 正文 第142章:执掌无极门之无极门的堂主们3 http://.biquxs.info/

众堂主有的早就扛不住了,一听可以走了,便陆续起身离开了,被点名的堂主刚一副手足无措的低头等着。 “三位堂主不必紧张,三位比那些没带帐册来的好多了,不过帐目上一些小问题找三位问问罢了”。 鄢子月抽出有问题的帐册,让骆管家递给过他们三人看看。 三人接过帐册,看着朱红的标记,直冒汗。 “你们谁先解释啊”?鄢子月也有些困意了。 “请少主降罪”,书堂主先行跪下了。 “说来听听”。 “少主,我私下开办了文曲书院,因一年比一年亏损,后来我就从明帐上抹掉了,可我真的不想放弃,那是我与夫人的心血啊”。 “为什么亏损”? “来求学的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些年,虽也出了不少官仕,他们也给学院资助了一些,但是,仍然不抵书院的开支”。 鄢子月听了并未言语,接着问扁堂主道:“你百会堂呢”? “少主,我和书堂主的情况差不多。您身在王府中不了解民间百姓的生活,年年苛税,许多平头百姓都不敢生病,一病就意味着等死。我私下开办的百草庐,本着救病扶危为己任,不曾想这一开会是年年入不敷出,我曾告知过骆堂主,骆堂主让我放弃,可我也试过,但看到那么求医无门的病人时,我知道我该坚持下去的。少主…我自知不该,但我无怨无悔,任凭少主处置”。 “你呢,万堂主,你不会也是在救死扶危吧”? “我…我没有”,万岁山忏愧的把头低低的。 “那你说是什么缘故”? “我…少主,您有所不知,我堂下管理的店铺都殷州,不怕您笑话,我们的几个店铺经常被人抢劫,所以…”。 “当真”? “绝不敢欺瞒少主,少主,不信你来我们殷州看看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难道你没想过多养些人来护卫店铺吗”? “想了,我都重金从江湖上请人,可是那里的山匪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请的人都被杀了,他们还放出话来见一个杀一个,自然是没有敢再上门了”。 “嗯…此事我自会调查清楚,你若敢有半点欺瞒,你知道后果的”。 “是…少主”,万堂主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 “书堂主,扁堂主,你们今年的收益暂不用上交了,先用在紧要的地方吧。我得空去看看,相信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是…少主”,书堂主和扁堂主感激的看着鄢子月鞠躬行礼。 “好了,你们都早点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三位堂主齐声行礼,由骆管家送出了王府。 鄢子月动了动脖子,松了松筋骨,往星月阁去了。 次日无事,鄢子月落得个自在,全当是休养了。 二更时分,鄢子月在露台上仰望着星空璀璨,可惜没有月亮,心想着昨天已经是腊月初一了,南宫赦走了有快两个月了,边境艰苦,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还有枭焰那家伙,还在继续他韬光养晦的皇宫生活呢,还是已经翻身自主了呢,相信有不少人正在受他荼毒吧。 突然,鄢子月迅速一转头看向黑夜中的两个身影,之后便见跟人交上了手。鄢子月一挑眉,自言自语道:“不是吧,这么晚来,随便吧,让他们先玩会”。 “云霆、云霖,别打了,让两位堂主过来吧”。 雷云霆和雷云霖听到后,便收手撤回了鄢子月的身边。 君堂主和洛堂主落在露台上,看着眼前如瀑的墨发散落,精致姣好的容颜,双眸翦水清澈无比,一身杏色裙襦,有如出入凡尘的仙子,真的很难与昨日那个威严尊贵、碾压四座的新门主联想在一起,一时惊讶不已。 “君堂主,洛堂主,你们白天不来,非得晚上来见我,到底什么事啊”? 两位堂主听言,相互对视一眼,确信没错,眼前的人不是新门主又是哪位。 “怎么啦,不会不认识了吧,我可是记着两位堂主哦”? “少主怎么知道是我们俩”?君子兰摘下面纱道。 洛水吟见状也摘下了面纱来,紧盯着鄢子月看,怎么也不敢相信。 “气息,两位是众堂主中武功不亚于云堂主的人,你们俩的气息与身形自然是与一般人不同的”。 “只见一次,少主就能记住了,真是难得”,君子兰看着鄢子月,嘴角拉出一条好看的弧线来。 “君堂主这么晚来不会只是想恭维我吧”? “让少主见笑了,君某只是想念少主,特来探望”,君子兰笑意渐开,化开了冷若冰霜的俊脸。 “是吗?君堂主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可要多笑哦”,鄢子月俏皮的一笑道。 君子兰听了这话,脸上泛起了红晕,只好别过脸,一来掩饰自己的窘态,二来实在是不敢再久看鄢子月了,真怕自己会不小心爱上她,毕竟自己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就比他大个七、八岁罢了,像鄢子月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也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 “洛堂主,你呢?你又来做什么呢?你都盯着我看半天了,可看出点什么来”? “我…”,洛水吟不好意思的收回了视线道:“你真的昨天我们见到的那位新门主吗”? “如假包换,要不要我回去换了昨日的衣服再出来啊”? 洛水吟闻言噗哧一笑道:“不用了,少主”。 “洛堂主,今年多大啊”? “我?我都十八了”? “十八啊?那你大概是无极门年纪最小的堂主了哟,年轻有为啊”? “我是从父亲那里直接继承堂主之位的,多亏了堂中不少长辈的扶持,才得以坐稳堂主之位的”。 “洛堂主,你是在说我年纪太小了,坐不稳这门主之位么”?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洛水吟发现自己说的那些话听着就是鄢子月的那个意思的,不觉涨的脸红了起来。 “跟你开玩笑的”,鄢子月忍不住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化解了洛水吟的尴尬,惹得在场的人不觉心情舒畅了许多,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你们也看过我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早点回去休息吧”。 君子兰看了看鄢子月有些不舍的拱手道:“少主,我们先走了”,说着拉了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鄢子月看的洛水吟便飞身走了。 “云霆,云霖,你们也都去休息吧”。 “是…公主”,雷云霖应声退下。 “知道了…”,雷云霆收了看向君子兰他们消失的方向的视线道。 鄢子月起身转入屋内,伸了伸腰,换上睡衣,钻进了被子里。 “没想到少主居然是个女儿家,我说怎么觉得少主长得也太俊了一点”,洛水吟道。 “嗯…是啊,真美…”,君子兰道。 “君子兰,你不会是已经爱上少主了吧”,洛水吟看着此时君子兰脸上的表情,那可是自己认识他这十多年从未见过的笑。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么?那行,那就是你没爱上少主,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喜欢少主啰,你说少主会不会喜欢我呢”? “你疯了吗?她不仅是无极门的门主,她还是火凤国的公主,不是你我可以奢望的”。 “那有什么?因为这些,我就不能喜欢她了吗?还是说她就不能喜欢我了”? “这…”,君子兰突然觉得洛水吟的话没错。 “我决定了,我喜欢我的,也算不能得到也没有关系。我突然觉得除了香枫堂以外,我又有新了目标了”。 君子兰看着洛水吟,突然觉得他比自己洒脱,就算不能得到,也会心甘情愿的付出,这样的感情该是世间最纯洁的吧。 可能真的是这两天太累了,鄢子月总感觉睡不醒了,有些晕乎乎的下了楼来。 “少主…”,骆管家道。 “好早啊,骆管家,何事”? “铁龙和风影回来了,对了,这个交给您”。 鄢子月接过一看,原来是飞鱼堡的请帖。 “他们是不是都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少主,此事让我一起去吧,我听说无极门不少堂主也都接到了飞鱼堡的请帖,其中有不少是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分堂”。 “这样,那好吧,你也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 “是,少主”。 “你们打算去哪”?雷云霆从外面回来问道,后边跟着雷云霖。 “这次你留下吧,王府的安全可就交给你和云霖了”。 “不行…”。 “就这么决定了”。 次日一早,鄢子月一副男装打扮,一身宝蓝色锦袍一袭白色雪貂披风,一如既往的英气俊朗。骆管家已经准备妥当,又再三叮嘱着王府的内务管事许多。康王府门外,铁龙正抚摸着一匹马的马头,雷云霆则已经上马了。 鄢子月走之前特意上书房里取了东西带上,便和骆管家等人出了来,孟娘和红素先将食盒和衣物放到马车上去了。 “你这是…”,鄢子月看向马上的雷云霆道。 “反正我得去”。 “那康王府的安全怎么办,就云霖一个”? “我都已经跟风影师傅说了,他说他留在康王府”。 鄢子月看着雷云霆那执着的样子,只好妥协道:“好吧,那你跟着吧”。 鄢子月抬腿上了马车,便钻了进去后,骆管家也跃上马车前座。 孟娘和红素目送一行人离开之后便转回了王府。 正文 第143章:执掌无极门之飞鱼堡风波01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等人赶了四天的路,终于在腊月初七傍晚时分到了飞鱼堡山下的白帝古城。 白帝古城位于逍遥与火凤国的交界处,正好也在弦月山下,城中建筑古老,多为岩石凿刻垒砌而成,盛产矿石,商贸交易众多,也是赫鼎大陆有名的城池了。 城中热闹非凡,来往穿梭的马车不断,鄢子月等人找了好几处客栈都住满了。 鄢子月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往外张望着,瞥见不远处三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其中一个甚至有特别熟悉的感觉,于是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可惜人太多了,根本看不真切,不过貌似脸上带了个银色的蝴蝶面具,想来不该是自己认识的人,可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夜色渐浓,鄢子月等人还没找到地方住下。 “骆管家,这白帝古称是不是该有我无极门的分堂啊”? “少主,有倒是有,白龙堂就在此处,只是他们早已独立出无极门了”。 “可他们却占着我父王的店铺对吗?那好,省得多走一趟,走…我现在就拿回来”。 “少主,可是天都黑了”。 “反正也没找到地方住不是,更何况,天黑好办事,走吧”,鄢子月放下车帘道。 雷云霆一听,瞬间觉得兴奋起来。 骆管家找人打听了白龙堂的所在回来禀报道:“少主,就在前面不远的庄园里,不过,他们改名为白龙帮了”。 “管他改什么呢,我只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很快四人便来了白龙会的庄园门口。 “骆管家,直接告诉他,无极门的门主来了,看他们怎么办”。 骆管家过去拍门告知了,半天没人应。鄢子月都等得不耐烦了,门开了,出来两队人马,一位衣着光鲜华丽的中年男子出迎来。 “原来是无极门的人,有失远迎啊”。 “白堂主,还不见过少主”,骆管家道。 “骆堂主说笑了,江湖人都知道我白龙会已经脱离了无极门了,又何来少主一说呢”。 “白堂主,你不会忘了无极门的门规吧,一日入门,则终生是我无极门的人”。 “骆堂主,你们若是作为江湖同道,前来拜会,白某人万分欢迎,若不是,请回吧”。 “你…”,骆管家气得不行。 鄢子月从马车上下了来,示意骆管家不必动气,接过话道:“白帮主是吗?我无极门正式为了白帮主脱离无极门一事而来。想必白帮主也知道,江湖中人最讲道义,相信白帮主也是个讲理的人,既然要脱离无极门自立白龙帮了,是不是就该把不属于白龙帮的东西归还呢,也免得传出去了江湖人耻笑白帮主是个抢占他人财物的贼人不是”? 白桦从鄢子月出现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寥寥几句话,既说得十分在理让人无法反驳,又明示暗示让交出原来管理的二十五间店铺。 白桦仔细的打量了鄢子月一番,客气的道:“想必这位就是无极门的少主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啦,在下佩服”。 “白帮主,倒不必佩服了,本座要的是臣服或是归还,不知白帮主怎么选择呢”? 白桦一听随即甩了脸道:“如果,我不选呢”。 “这样的难题,确实也是为难白帮主了。这样,本座替你选,白帮主以为如何”? “不必了…”,白桦拂袖走开道:“此处不欢迎各位,恕不远送”。 雷云霆实在要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被鄢子月拦下了。 “白帮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座宅院的所属也并非是白帮主吧。不知主人回来了,寄居在此的人是不是该识相一点呢”? “你…”,白桦闻言转身瞪向鄢子月,却反被鄢子月一个无惧无畏的眼神给挡了回来,不由得再次打量着鄢子月,其实自己内心里并非不念无极门半点好,相反对无极门有深厚的感情,只是无极门没落了,无人执掌,内斗不断,江湖中任人欺凌为人耻笑,若早有这样的门主在,自己又何至于脱离独立门户呢。如今,既然已经独立门户,又岂有再回归之理。 “白帮主,你该不会是想强占不还了吧,这可是有辱白帮主的名声啊”。 白桦看着鄢子月笑了,这些年无极门无人敢来讨要这二十五间店铺,如今终于有人敢来了,想不到新门主小小年纪有如此胆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如果我不还呢,当如何”? “这样啊,可就怨不得本座了。本座绝不容忍别人霸占我的东西,如果有人自不量力,本座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哼…好大的口气”。 “白帮主,你可是决定好了要试一试”? “你说呢”,白桦一抬手,两队人马便持刀围了过来。 鄢子月一抹轻笑道:“本座成全你”,话音刚落,雷云霆便向白桦杀了过去,铁龙也紧随其后与人交上了手。骆管家也不含糊,利落出手。 鄢子月站在一旁看着,脸色微冷。 很快便分出了高下,白桦明显不敌雷云霆,铁龙和骆管家也把其他的人一并也收拾了,全躺在地下呻吟着。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白桦怒吼道。 “白帮主,你先息怒,接下来,你是不是考虑请我们进去谈谈呢”? 白花看着鄢子月,沉默一会,平复了一下情绪,无奈的作了个请的姿势道:“里边请…”。 鄢子月嘴角微微翘起,往宅院里去了。 白龙帮的正厅里,鄢子月毫不客气的坐了主位。 白桦见了有片刻的迟疑,最后也没说什么,便在右下座坐了下来。 “白帮主,本座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给你两条道选。一归入我无极门,当然,我知道你既然已经独立出来,再回无极门江湖上难免流言碎语,这个我自有安排,绝对不会让你脸上难看,更不会让江湖中人说三道四借口。二无极门所有的店铺乃是我父王的购置,房契地契上可都是我父王的名号,如今都在我手上,我绝不容许别人霸占了我的东西,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白桦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并不生气,反而有些感激和敬佩,感激鄢子月对自己的理解,也感激她为自己的考虑,敬佩鄢子月有如此的霸气,也敬佩她有容人的胸怀。 鄢子月斜眼看了看白桦道:“白帮主,如何啊”? “少主,你不是已经给我选好了吗”?白桦心里明白得很,自己的实力根本不能与之对抗,无极门有这样的门主,就有了希望,相信不久的将来,无极门又能回复到原先鼎盛的时候,可能更加辉煌,成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第一大派。 “这么说,你同意重回我无极门下啰,白堂主”? “正是,谢少主不记前嫌,白某人铭记于心”。 “好…你暂时仍用白龙帮的名号吧,替我好好打理好店铺的生意,不要忘了与我父王的约定,该上交的利钱一分也不能少。明年就等着接无极令,赴无极顶之约吧”。 “是的,少主”,白桦拱手行礼,看着鄢子月,只叹自己眼拙,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当年的康王鄢莫羽,尊贵优雅,威严霸气。 “来人…”,白桦唤了下人过来吩咐道:“快,准备四间上房和酒菜”。 “是…”,下人应着急忙下去了。 “少主,可是来参加飞鱼堡的盛会”? “嗯,正是”。 “今夜暂且在园中住下吧,明天一早我与少主一起上飞鱼堡”。 “听说飞鱼堡向世人展出的神兵叫降龙锏是吗”? “是的,少主”。 “你知道多少”? “那降龙锏是飞鱼堡用了十年时间才铸造完成的,听说世间任何兵器与此锏相碰,均能被找出破绽来,一击即破”。 “噢…如此厉害”。 “传言罢了,哪能当真啊”?雷云霆道。 “明日一见,便可知分晓”,白桦道。 白桦盛情款待,鄢子月却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便回房休息去了。 子夜时分,鄢子月换了身夜行衣,蒙上面纱,打开黑色锦帛看了一眼,便纳入怀中,拉开门跃身上了屋顶,一路往飞鱼堡去,察觉被人跟踪之后,特意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等着来人。 鄢子月趁机出手,一看跟踪自己的人居然是雷云霆,便收了攻势。 “你怎么跟来了”?鄢子月拉下面纱问道 “你打算去哪”? “飞鱼堡”,鄢子月看向夜色中山上矗立的城堡道。 “我也去”。 鄢子月看了雷云霆一眼道:“云霆,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出来的”。 “看你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猜到了”。 “噢,看样子你比我想的要聪明”,鄢子月嫣然一笑道:“云霆,你是不是担心我”? 雷云霆没有作声当是默认。 “好了,不说了,走吧”,鄢子月拉上面纱飞身而去,雷云霆一路跟上。 两人设计调开守卫,便潜入了堡内。 鄢子月记着黑色锦帛上的地图,飞鱼堡的地宫的其中一个入口便在后花园里,于是悄悄摸到了后花园中来。 鄢子月警觉拉着雷云霆躲入园中的假山之后,整个人正面贴着他胸口上,将他抵在假山的凹凸不平的石面上。 “鱼儿,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放手吧”。 “我不,你知道的,我和你哥根本没有感情,他娶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想要气你。何况,他还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鱼儿…是我对不起你”。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已经给了我许多,包括这个孩子”。 “你说什么”? “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正文 第144章:执掌无极门之飞鱼堡风波02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听这里实在是好奇得很,侧着身子探出头,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一个白衣俊朗的年轻男子正被一位绝色妖娆的年轻女子从后抱住,女子脸上梨花带雨的看着让人心生怜爱,而男子闭目仰头,一动不动,一脸的忧郁愁容。想来,这个男子该是安荣,而女子便是沈鱼,飞鱼堡的安侃的妻子,飞鱼夫人啰。 沈鱼的手在安荣的胸口上抚摸着,移身投入安荣的怀抱,双手掰过安荣的脸,一个香吻凑了上去,一时忘情的啃咬着对方的双唇,手也不安份的四处点火。最终安荣也扛不住了,两人便拥在一起,彼此索取,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滚入草丛中,传出欢爱的声音。 雷云霆感受着鄢子月身上的温度和香甜的气息,本就不知所措,加上如此放浪的声音,身体不觉僵硬燥热起来,这和上次不一样,上次鄢子月处于迷糊的状态,可这次她这么清醒,如果被她发现了自己的异样,不知道得多么尴尬。雷云霆努力的调整呼吸,但越是调整呼吸就越重,低头看着鄢子月白皙的额角和浓密的睫毛下炯炯有神的眼睛,就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雷云霆脸颊都有些渗汗了,可真是煎熬啊,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无奈一手狠狠了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楚传来让自己能清醒几分来。 鄢子月听着雷云霆心跳都有些凌乱了,本想问他怎么了,随即一起便知道为什么,便稍稍移开了身子,保持与他的一些距离,抬眼看着雷云霆,只见他脸上有强忍吃痛的表情,一时有些纳闷,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怎么还没完事,真是,太慢了”,鄢子月又探头看了看不远处草丛里的动静腹诽道。 好一会,沈鱼和安荣出来,沈鱼倒是红光满面,娇羞中带着妩媚,安荣却是一脸的无奈,露出自责与懊悔的神情。 待他二人走后,鄢子月从假山后走了出来,自言自语道:“不是有孕么,怎么还可以…下次得好好问问籽言了”。 “云霆…云霆…”,鄢子月回头轻声唤了几声,雷云霆才一副苦脸走了出来。 “怎么啦”? “没事啊”,雷云霆连眼都没抬。 “走吧”,鄢子月快步闪身来了园中的一小片茂密的绵竹林,仔细在林中找寻了许久才发现地上有一处落叶比别外高出几分来,蹲身抚开地上的落叶,便看出了异常之处,在周遭的地方又摸了一阵,发现了机关,轻轻一拧,地面处打开一方入口,往下探去漆黑一片。 鄢子月从旁摸了一个小石子轻轻抛落,听到连续几声回响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纵身跃下。 雷云霆眼见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鄢子月后怀中掏出无极珠,内力注入,瞬间之后便散发出流动的光来,便可见身边的事物了。 鄢子月和雷云霆袋借着光向深处的甬道里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便看到远处的亮光。 鄢子月赶紧收了无极珠,与雷云霆对视一眼便往里走去。 鄢子月和雷云霆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看着里边的一切。偌大的一个兵器铸造所,一眼看不到头,各种工序和技艺,都堪称赫鼎的顶尖水准了,中间的兵器陈列台上不少的刀剑匕首暗器等分类摆放着。两个一组的守卫来回的巡视着,每一位铸造师和工匠都是带着铁制脚链,有的赤裸着上身,几个人身上的还能清楚的看到“罪字”。 鄢子月不得不佩服这座地下铸造室的精妙,隔音效果如此之好就算了,每一处设计都彰显了工匠的极致,许多的铸造工序上使用的器具都是极为罕见的玄铁所制,从炼铁、萃取到打磨、制造成形、到最后开刃试验都一气呵成的布置着,让人惊叹。 鄢子月很有耐心的等着,直到丑时将尽,守卫换班,工匠们被叫暂停集到一起带进了一处拐角。 趁着这个空档,鄢子月和雷云霆闪身进了来,环视一眼,再次被这里的东西惊道,心想这里不愧被称为江湖兵器铸造第一家,也难怪逍遥国会找他们了。 雷云霆来到陈列台,看了看台上的兵器,拿起来一些试了试手,没一个好用的又放了回去。 鄢子月看着雷云霆的动作,想来他是找一个称手的兵器,于是用拇指指了指道:“云霆,这边…”。 鄢子月和雷云霆继续往里走去,越往里感觉温度越高,两侧不少间室,里边有的堆放的是铁矿石,有的堆放的是煤疙瘩,有的堆放的是铁块,有的则放的是已经成形的批量武器。再往里走,抬眼便看到一个超大的熔炉,烈火熊熊的燃烧着,怪不得感觉这么热了。 鄢子月耳朵灵敏,察觉到了动静,即刻拉了雷云霆躲进了最近的一个间室里。 很快便有两个守卫从旁经过,其中一个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还让把人都带走”? 另一个回答道:“堡主下令明日便是神兵鉴赏会了,免得出了岔子,暂时停工一天”。 一个又道:“快点吧,咱们再巡查一遍,完事也好休息休息”。 两名守卫四处看了看,最后经过拐角往下,顺着一条甬道走了。 鄢子月一路跟踪,直到眼见着两名守卫放下了千斤重的大铁门后离开。 鄢子月和雷云霆将整个地下铸造所都看了一遍,每一处都走到了,但是就是没有发现锦帛上的密室。 鄢子月从怀中取出锦帛来,仔细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该是密室的入口,不过四周的仔细查验过了,并没有找到什么机关啊。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一顿忙活问道:“你到底在找什么”? “找机关,这个后面该是有一个密室的”。 雷云霆闻言四处张望起来,不过就是一面墙,实在再干净不过了,敲了几下,听声音不像是后面有密室的样子,退后几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伸手摸着脖子想要活动一下,仰头便看到顶上一个铁环一半嵌入墙里。 “公主…上面”,雷云霆唤了鄢子月一声,手指了指头顶道。 鄢子月仰头一看道:“云霆,你拉一下”。 “嗯…”,雷云霆飞身向上,拉下铁环,随着一串铁链的声响,一道石门被打开了。 鄢子月和雷云霆互看了一下,便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刚进来,石门便被落下了。 密室里,正中间是一个石台,石台上供着的正是飞鱼堡明日要展示的降龙锏。 鄢子月走近,便看到降龙锏下放着一卷黄帛,拿起来展开念道:“降龙锏,玄铁所制,锏柄长五寸,可旋转,锏身长三尺,周身都是凹凸的小孔,共分九节,每节均可自由转动,与任何兵器相碰时滑动,带动降龙锏周身转动,用心倾听每一节旋转后的声响便可听到对方兵器的薄弱之处,用力一击,或可断或可碎”。 雷云霆看了半天,又听鄢子月念完,一时好奇心盛,也没想太多,伸手取了降龙锏。与此同时,一枚暗器射向墙上一处机关,顿时引发了众多的机关开启,一时间箭雨袭来,密密麻麻,鄢子月与雷云霆被迫应对,还好反应及时,不然此刻已经被射成刺猬了。箭雨刚完,鄢子月看了雷云霆,来不说什么,头顶上一方带刀的石块压了下来。鄢子月反应快,拉了雷云霆闪出了密室。 “什么人,胆敢闯我飞鱼堡的密室”?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怒吼一声,看向雷云霆手上的降龙锏道:“居然拿了降龙锏,都给我上,势必夺加降龙锏”。话音刚落,手下数十名护卫个个手执长刀扑了过来,雷云霆手执降龙锏,顺势一滑,便听到连续金属相撞的声音,接着一扫,护卫手中的长刀都被拦腰折断了。 护卫们傻了眼,连连后退。 “噢…果然厉害”,鄢子月笑着向雷云霆手中的降龙锏道。 雷云霆将降龙锏执到眼前,抚摸着,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 鄢子月见状知道雷云霆就是相中这降龙锏了,便道:“喜欢就留着吧”。 “嗯…”,雷云霆看着鄢子月一点头,潇洒的执降龙锏在空中划出一个圈来。 “交出降龙锏,否则休想离开飞鱼堡”,中年男子愤怒的道。 “是么?有本事,你来拿啊”,鄢子月回击道。 “给我上…不留活口”。 手下众人一听,便都扑了过来,雷云霆挺身在前,护着鄢子月,一锏一个,直接打晕了,逼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挥手又是一群护卫执刀上来,雷云霆全力出击,一口气打晕了三十多人,降龙锏震得手都有点发麻了。此时中年男子攻了上来,与雷云霆过了几招,不分上下。 鄢子月看出了中年男子的武功不输给雷云霆,趁雷云霆退了回来道:“先出去再说”。 其他的护卫交给鄢子月来应对,雷云霆再次向中年男子出手。 不一会,鄢子月与雷云霆则打得中年男子连连退让,最后一起从密室里出了来,此时才发现外边已经有更多的人等着了,四周皆有护卫拉开了弓箭对着自己,只等高台上矗立的人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正文 第145章:执掌无极门之飞鱼堡风波03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环视了一下周遭,护卫们举着火把照亮了黑夜,暗自叹道:“哦,好大的阵势,插翅难飞啰”。 “交出降龙锏,饶你们一死”,高台上的人走到亮处来,锦衣华服一件黑色的貂绒披风的年轻男子,眼神犀利,俯视着鄢子月他们。 “堡主…”,之前的中年男子上前拱手道。 “任管家,你退下吧”。 隔得不算太远,加上鄢子月本身听力就好,已经知晓说话的这位该是飞鱼堡的堡主安侃了,抬眼看着他那俊逸的模样,真的看不出来他会是沈鱼口中所说那种人,看样子,这里边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哦。 雷云霆看了看四下,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降龙锏,轻轻抚摸着有些不舍的情绪。 “你不会是想放弃了吧”?鄢子月斜眼看了一下雷云霆道:“吃到嘴中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可是…”。 “别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放心好了,他不敢就这么杀我们的”。 “为什么”? “你看…观众不少呢”?鄢子月放眼看了看远近屋顶上几个站立的人影道。 “他会在乎吗”? “应该会吧,能住进飞鱼堡的该是贵宾,怎么说份量也不轻的”。 “你打算怎么办”? “君子不吃眼前亏,先投降再说…不过,不交出降龙锏”,鄢子月嘴角一扯,朝雷云霆眨了眨右眼道。 “再说一遍,交出降龙锏,饶你们不死”,安侃呼道。 “安堡主,你说的话可不可信啊,我们若是交出降龙锏后,你让人放箭怎么办”? 远处屋顶上的戴着银色蝴蝶面具的人一听,心猛地紧了一下,但又不敢确认的道:“是你吗?月”。 “主上…”,身边的东来已经听到了枭焰的低语。 枭焰忍不住飞身前来,在最近的屋顶上落下,眼睛紧紧的盯着广场上的鄢子月。 东来和西风都来了枭焰的身后。 “焰财神这是什么意思”?金不换扯了扯旁边幽灵宫的宫垚道。 “不知道,看看再说”,说话间宫垚已经跃下,赶来了广场这边,金不换无奈的摇头嘴上说着:“管闲事不好吧”,可还是跟了过来。 另一侧,屋顶上还有站着好几个人影,也都是飞鱼堡的贵客,其中无极门的东龙堂堂主沃图、南冥堂堂主闽小宝、兰幽堂堂主君子兰和香枫堂堂主洛水吟都在。 安侃也感觉到了堡中贵客们这是都来凑这场热闹了,处理不好,可是失了飞鱼堡的名声。 “我飞鱼堡的人说话一言九鼎,只要你们交出降龙锏,便放你们离开”,安侃虽然很想将鄢子月等人就地处理掉,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不宜见血,但是降龙锏必须取回,这可是明日神器鉴赏会的最重要的兵刃。 “安堡主,既然如此,不如你先撤下这些弓箭手,我们来好好谈谈,如何”?鄢子月道。 鄢子月见安侃半天没有回应便又喊道:“安堡主,莫不是你怕了,你怕如果撤下弓箭手,你飞鱼堡的人根本抓不住我们”? “堡主,这是激将法,千万别信他。他们功夫了得,我们不能冒险”,任管家一边进言道。 “我自有分寸”,安侃眉心一拧想了想。 枭焰看着鄢子月脸上漾开一丝浅笑,自语道:“果然是你”。 东来和西风一听这话不由得更加盯着鄢子月看去。 “东来大哥,万一打起来,我们要帮月公子吗”,西风在枭焰身后不远处低声向身边的东来问道。 “你说呢”,东来瞥了一眼西风,眼神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安堡主,你可想好了,我们再这么站着,一会天可就亮了。我想江湖中人为一睹降龙锏的风采,恐怕很早就会有大批人上山来了,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枭焰一直嘴角含笑的看向鄢子月,如果不是这种情形下相遇,自己一定会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好好惩罚他一下的。 “小贼,休得张狂,这里了是飞鱼堡,你识相的最好交出降龙锏,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任管家已经暴跳如雷了。 安侃看了看鄢子月他们,又看了看两侧看戏的人,拿不定如果出手,倒是不指望这些人帮衬,眼冷旁观也就罢了,就怕他们乱中窃取降龙锏,那岂不是更加被动。 “堡主,下令吧,取回降龙锏要紧”,任管家劝说着。 “云霆,一会你带着降龙锏先走,回去等我”。 “不…”,雷云霆一口回绝。 “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更容易脱身”。 “不行”,雷云霆坚定的道。 鄢子月一把抓过雷云霆的衣领将他拉过来道:“看着我,这是命令。违令,你以后就不再是我的护卫”。 “不是就不是”,雷云霆的倔脾气上来也是很要命的。 “云霆,谢谢你。我保证,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损伤的,请你也相信我”,鄢子月的眸子里印出雷云霆的脸。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转过脸低下了头。 安侃低眉想了想,抬眼看了一下天际,下令收了弓箭道:“相信阁下也并非盗窃贼人,若是真相中了降龙锏,无妨在鉴赏大会时名正言顺的比武取得”。 雷云霆眼神一亮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没有理会雷云霆,想了一会回应道:“安堡主说得对,既然安堡主如此盛情,也就不好拒绝了。那我们就暂且在堡中住下,等天亮后,堡主你主持鉴赏大会,我们正好效力为你一证降龙锏的威力,届时,我们接受挑战便是,若无人胜得了我们,安堡主,你可不要食言哦”。 “公主…”,雷云霆本想说什么被鄢子月制止了。 “云霆,放心,降龙锏,我们要定了”。 安侃闻言,一阵尴尬,想不到这人如此聪慧,居然抓住了我话中的漏洞,如此一来,明天的鉴赏会变成了夺锏会,江湖中高手如云,看来我飞鱼堡若要保住降龙锏怕是不可能了。 “安堡主,你不会打算让我们一直站在这里等着鉴赏会开始吧。难道这是飞鱼堡的待客之道”,鄢子月扬眉一笑道。 任管家铁青着脸看着鄢子月他们道:“把降龙锏交给我们,我们自当两位为上宾”。 “安堡主,我们也是很有诚意的。看样子安堡主还是怕我们跑了,都不敢让我们保管降龙锏”。 安侃咬唇看向鄢子月道:“你们的诚意难道就是不以真面目示人与不表明身份么”? “安堡主言之有理,在下月白”,鄢子月摘下面纱,莞尔一笑,甚为动人。 枭焰看到鄢子月的脸时,恨不得立即飞身过去,但还是忍住了,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这让东来和西风看了都只觉得浑身打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己家主子恐怕马上就会变身恶魔了。 另一侧屋顶上的几个人见了也是一阵惊异。 “子兰,我没看错吧,是少主”? “啊…月白啊”,君子兰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个少主都真是做事不按常理啊,居然明目张胆的抢东西,还抢得这么理由气壮,不过面对生死一线的危急之时,不惧不慌,沉着冷静,还不是一般人,怎么看觉得喜欢。 “啊呀,少主真是太有性格了,我喜欢”,沃图跃步上前来到闽小宝面前道。 “嗯…真不愧是少主”,闽小宝频频点头。 夜寮斜眼看了一眼无极门的其他几们堂主,心想兰幽堂、香枫堂、南冥堂、东龙堂在江湖上都名望颇高,虽说是挂在无极门下,实际上他们都足以自立,实力不可小觑。可刚才的情形来看,他们口中的少主该是指那个少年吗?果然有些不同凡响,但应该不足以能让他们都臣服才对。夜寮想到此,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离开前别有深意的看了鄢子月一眼。 安侃侧目看了看枭焰,早就注意到他了,能跟幽灵宫宫主和金不换一起来,而且宫垚和金不换待他的态度,就说明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如今他貌似认识眼前这位,恐怕事情不好办啦,还是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好了。 “月公子,请…”,安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鄢子月看了一眼,大方的和雷云霆走了过去。 “任管家,准备上房,另备酒菜”。 “堡主…”,任管家有些不情愿。 “还不快去”,安侃命令道。 “等等,酒菜直接送到房间吧,我们得养精蓄锐啊,不然没有力气保护降龙锏怎么办”。 “你…”,任管家恨不得立刻上前抢夺降龙锏。 雷云霆紧握降龙锏,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好…”,安侃一脸假笑的应道。 “那就谢谢安堡主啰”,鄢子月拱手道。 “子兰,我们一会该是跟少主打个招呼吧”。 “你去吧”。 “你不去啊”? 君子兰看了洛水吟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沃图和闽小宝见状也离开了。 枭焰目送鄢子月随着任管家离开,转身跟了去,远远看到鄢子月进了房间这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东来和西风也跟着枭焰走了一趟,最后在枭焰的门口候着,金不换和宫垚也赶了过来。 “北海”。 “主上”。 “将这套衣服给月公子送去”,枭焰嘴角微翘道。 “月公子…好的,主上”,北海出门就看向东来道:“我刚才是错过了什么了吗?月公子是谁”? “喽…”,东来指了指隔壁的院子道:“那里,让西风带你去吧”。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累了”,枭焰见宫垚和金不换过来便道,随手一扬,房门被关上了。 宫垚和金不换转头看东来,东来为难了笑了笑,赶紧抽身走了。 鄢子月刚和雷云霆简单的吃了点,两人房间相邻,鄢子月让雷云霆回房休息一会,刚关上门,就见听到有人敲门了。 正文 第146章:执掌无极门之飞鱼堡风波04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回身拉开门,便看到一个笑如芙蓉般的白面小生。 “你是…”? “月公子可以叫我北海”,北海一双眼一直盯着鄢子月看,搞得鄢子月很不自在。 “哦,有事吗”? “我家主上,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北海双手奉上托盘一套湛蓝色的华服和一件白色锦裘披风。 鄢子月本想回绝,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夜行衣,便接受了。 “不管你家主上是谁,不过谢了”,鄢子月说完便转身进房,将托盘放下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了…”,北海笑眯眯的看着鄢子月道。 “哦…那请回吧”,鄢子月说完慢慢关上了门,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心中暗想是谁啊,我在这飞鱼堡好像没有认识的人吧。难道刚才屋顶的那些人中有我认识的,对了,那个银色蝴蝶面具的男子好像在山下见过。 鄢子月想了一会也就算了,今天已经够累的了,往床边走去,解开了腰带,褪下身上的夜行衣,正欲上床躺会,便又听到敲门身。 鄢子月瞥了一眼,没管,靠在床头,闭上眼休息。眼前倏地一个人影闪过,鄢子月猛的睁开眼,站了起来,发现门是关的,可是眼前立着的人影是真的。银色蝴蝶面具,鄢子月愣了一下,阴沉着脸盯着眼前的人道:“阁下这样很不礼貌哦”。 枭焰不语,嘴角一抹好看的笑意,一手揽过鄢子月入怀。 鄢子月没想过对方便有此举动,双手撑在对方的胸口上道:“你想做什么”? 枭焰才不管,加上几分力将鄢子月贴紧自己,伸出另一只手擒住鄢子月的下巴,不由分说将薄唇压下。 鄢子月还没碰到过这样不讲理的混蛋,双手在对方胸口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对方却将吃痛全部附加到自己身上了,口中缠上自己的舌,好一顿痴缠。 鄢子月被对方吻得七荤八素,只觉有些眩晕感,下颚被捏住,咬不上劲来,身子贴得太近,动作受限,情急之下只能卯足劲一跺脚。 枭焰吃痛得紧,这才放开了鄢子月,跛脚跳到床边坐下,抬起脚来揉了揉。 “你到底是什么人”?鄢子月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判断了,能这么嚣张的欺负自己的不是枭焰那个混蛋,还能是谁。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不应该在枭京的皇宫里吗? “月,我都给了你这么大的提示了,你居然还没想起我”,枭焰站起身来故作伤感的一笑道。 鄢子月听了对方的声音,可以完成断定就是枭焰了,却装作完全没想起来的样子道:“你到底是谁啊,我不记得有认识像你这样的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啊…真的没想起来么,看样子是我给你提示太少了”,枭焰说着又向鄢子月伸过手去。 鄢子月急忙闪身避开了,瞪了枭焰一眼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月,你还没叫我呢”? “当我没问…”,鄢子月转身坐桌边去,不再搭理枭焰,坐下倒水喝起来。 枭焰贴身坐了过来,看着鄢子月道:“我是来找你的”。 鄢子月瞟了枭焰一眼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不信啊,那我说我想你了…你也不会信啰”。 鄢子月听了这话,一口水没来及急咽下,差点呛死,拼命的咳起来。 枭焰适时的为鄢子月拍了拍后背,贴到她耳边道:“你反应这么大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什么”?鄢子月瞪着枭焰,立即向一旁侧开身道。 “月,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吗”?枭焰脸上微红的问道,在经历这些时间的刻骨的思念之后,急切的想要了解鄢子月的心意。 鄢子月看着枭焰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回答,脑子想了又想了,终于还是出口道:“我没有龙阳之好”。 枭焰听着脸上露出几丝忧伤的表情道:“是吗”?随即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跟你开玩笑的,怎么,你当真了”? 鄢子月看着枭焰勉强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枭焰看了鄢子月的侧脸发呆,心中暗道:“月,你可知道我已经中你的毒太深,深至骨髓,若要清除,必然痛不欲生。此生若不得你相伴,我宁可孤独一世”。 枭焰起身拉开门道:“我先走了,降龙锏,你那么想要吗”? “云霆喜欢,所以,我势在必得”。 “是你身边的那个少年吗?你竟然如此为他”? “嗯…他是我的护卫,很忠心于我”,鄢子月看着枭焰的后背解释道。 枭焰没有作声,潇洒的迈出了门,掌风一带,门便关上了,回头看了看,这才离开。 鄢子月见枭焰已经离开,还是决定去床上躺会,刚走没几步,又有人敲门了。 “这回又是谁啊”,鄢子月想着,脸色不悦。 鄢子月拉开门,脸上一脸的惊讶。 “少主…”,君子兰、洛水吟、沃图、闵小宝都来了。 “免礼…”,鄢子月说话间已经转身到桌边坐下,四人相继进了来。 “四位堂主,有事吗”? “早知少主要来,我们就都在山下等好了”,沃图道。 “少主,您是否需要我们一起夺降龙锏”?闽小宝拱手道。 “不用,本座暂时不想暴露身份”。 “少主,就您来的吗,骆堂主没跟过来吗”?洛水吟问道。 “骆堂主在白龙堂,明早和白堂主一道上山”。 此话一出,四人皆是一愣,相互看了看,不愧是少主,这么快就已经收了白龙堂了。 “少主,你休息一下吧,我等先告辞”,君子兰一直盯着鄢子月看,也没作声,突然开口说着就拉了洛水吟往外走。闽小宝和沃图一看,也拱手行礼退了出来。 鄢子月抚了抚额,很无奈的笑了笑,走到床边斜靠着闭目养神。 很快天便亮了,鄢子月醒来刚穿戴好,雷云霆便来了,身后还有铁龙和骆管家。 “你们来得好早”? “少主,你和云霆一夜未归,铁龙和我天一亮便携请帖过来了”,骆管家道。 “我和云霆一起,先不想暴露身份,你们见机行事吧”。 “是的,少主”,骆管家说完便和铁龙出去了。 “骆管家,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少主他们吗?刚才我好像听人说一会是比武争夺,少主他们可是要应对武林群雄啊”?铁龙看了看骆管家道。 “我当然担心了,可少主的脾气跟王爷是一样的,决定的事,没人劝得了”。 “实在不行,我们只好硬拼了”。 “唉,少主这回很冒险啊”,骆管家眉头皱成了川字。 广场之上,场面恢弘,不少江湖门派的掌门都到了,一时高手如云,个个跃跃欲试。 安侃执沈鱼的手盛装出席,引来底下一阵惊呼,不少人开始议论安侃好福气,娶了江湖第一美人,甚至有些人愣愣的盯着沈鱼看,眼中分明有几分垂涎。 安侃一番慷慨的言论之后,群雄更是热血沸腾。 安侃请雷云霆配合着一证降龙锏的威力。 雷云霆手执降龙锏凌空飞舞,与四周备下的各式武器一一接触后,每一件兵器只需一击,便被断开了,引得众人嘘唏不已。 安侃看了一眼众人,宣布接下来比武开始,胜者守擂,若无人可敌便可在飞鱼堡内任选一枚兵器与雷云霆对战,赢了便可得降龙锏。 言罢,座下立即便有人上来比试了。 鄢子月冷眼旁观着,看过一眼座下各门派的番号和掌门人,便都记下了。 雷云霆立在比武台一侧的角落里,聚精会神看着一轮一轮上来比武的高手们,将他们所用的一招一式都融进脑子里,在意识里模仿并修正,形成自己的招式来。 鄢子月抬眼看了看雷云霆,一抹会心的微笑,知道雷云霆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今天这样的场合之后,相信他的功夫会更进地一步的。 贵宾座上的枭焰一副庸散的姿态,眼睛却一进在注视着鄢子月,将他的一频一笑都看在眼里。身后的北海看了看鄢子月,又看了看枭焰,有些迷糊了,总觉得这位月公子像是女子,按道理自己的判断不该有错啊。 比武台上的较量异常的精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了,沈鱼起身便退了下去。 鄢子月瞥见沈鱼离席,飞速扫过全场,发现安荣也不见了,便已经猜到几分了,嘴角一抹讽刺的笑,看了一眼安侃,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蛮可悲的。 枭焰也留意到了安荣和沈鱼的先后离席,从鄢子月脸上的表情便知其中必有端倪。 “北海…”。 “主上…”,北海凑了上来。 枭焰一个眼色,北海抬眼一望看到沈鱼离开的背影。 “跟过去看看”。 “是…”,北海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场上正是最热闹的人时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没有上台比试过了,原无极门下的几位自立的堂主也参加了,鄢子月特别留意了他们的武功路数,尤其是有一个身影昨晚似有见过,夜明堂的堂主夜寮武功不差,沃图和闽小宝都败了。鄢子月看出来了,无极门现在的几位堂主都已经达成共识了,那就是一定帮自己拿到降龙锏,接下来白桦也上场应战了,两个战了不久便分出胜负,夜寮技高一筹。洛水吟出场,与夜寮战了几个回合,若非夜寮体力上有消耗,恐怕也不至于打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以洛水吟落败结束了比试。君子兰先骆管家一步上台,与夜寮相视一点头,气氛一时好似静止一般。 正文 第147章:执掌无极门之飞鱼堡风波05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一看便知这两人恐怕认识多年,不仅如此,估计已经交过多次手了,武功应该不相上下,不过现在夜寮已经战了这么久,恐怕一旦较量,君子兰的胜算多一些。 台上两人每每短暂交手后便又拉开了距离,从鄢子月的角度上,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 “你也是为了降龙锏”?夜寮与君子兰交手的空档问道。 “当然不是”?君子兰嘴角轻笑回应。 “那你为了什么”?夜寮一掌推开了君子兰。 “你猜”,君子兰反压上夜寮的胳膊。 夜寮一个回身挣脱了君子兰的钳制,两人拉开了距离。 君子兰飞身向前,一掌击出,夜寮侧身躲过,顺势出肘直指君子兰的腋下,被君子兰手掌压住了。 “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啊…你猜到了啦”? “果然,他们也是无极门的人”,夜寮猜测道。 “你不也是吗”? “我已经不是了”。 “你会是的”君子兰自信的道。 两人一番交手又拉开了距离。 “没想到江湖人称冷面公子的君子兰什么时候也替人出头了”?夜寮迎面接下君子兰的一拳道。 “与你何干”?君子兰补过去一掌,将夜寮打退几步。 “能让无极门好几个堂主一起相护的,恐怕身份不一般吧”,夜寮说着蓄力向君子兰冲过来。 “你看出来了啦”,君子兰闪身撤步避开,一个转身来了夜寮的背后。 君子兰急躲开,退后几步,余光瞟了一眼鄢子月,收回视线看向君子兰,调整了呼吸,卯足了气力作最后的一博,数十招之后,已经分出高下,君子兰漂亮的一击,将夜寮打出比武台。 “主上,我们要不会出手”,东来俯身道。 “不必了,不过…东来,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 “好…”,东来飞身上了比武台。 鄢子月见了横眉瞪向枭焰,银色面具之下看不出什么表情来,暗想他不会想跟我一争降龙锏吧。 东来上台与君子兰交了几次手,大约摸清了对方的功底,便寻个适合的时机败了下来。君子兰一早就发现对方出手点到即止,看不是来摸清自己的底细的。 君子兰在台上等了许久,再无人上来比试。 安侃宣布君子兰得胜,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雷云霆道:“该你了”。 雷云霆看了一眼鄢子月,见她点头便上前应战了。 虽然上次在康王府两人已经交过手了,但由于鄢子月的阻拦,打得并不尽兴,这一次正好,两人都有想要好好打一场的想法。 安侃特地着人奉了飞鱼堡的镇堡之器,鱼肠剑,传说乃是世间的神兵,完美无瑕毫无破绽,正好对一对降龙锏。 底下众人一看是鱼肠剑,眼睛都瞪直了,纷纷起身上前,站在比武台旁,近距离观看这一场神兵利器之间的争斗。 雷云霆执降龙锏,锏尖端在地下划过一条印,发出一阵声响。 君子兰拔开剑鞘,全身鱼纹的鱼肠剑,长三寸,双刃如丝,握在手中轻似鸿毛。 众人都屏息注视着台上,一时之间飞起云卷,只听到兵器相撞的声响,异常的刺耳,许多人都忍不住捂耳。 几番争斗下来,两人势均力敌,雷云霆招数百变,越战越勇,君子兰招式怪异,应对绝妙,鱼肠剑半点未损散发淡淡微光,降龙锏却是一直长鸣不止。 约小半个时辰,两人的动作才慢了些,降龙锏与鱼肠剑即触即离,双方将内力注入手中,神兵相交,一齐被震飞了,拳脚相博,各自接过兵器后,在广场中来回争斗起来,众人们只得一会左一会右的跟着躲避起来。 鄢子月看着有些想要打人,腹诽道:“整什么啊,想打回去打好了”。 两人从场中又打到比武台上。 君子兰余光瞟了一眼鄢子月,见她托腮看着,脸色沉了几分,便找了个时机将鱼肠剑脱手,任由雷云霆锏指咽喉,见鄢子月脸上闪过一丝紧张,一抹笑意浮上嘴角,心中染上几分喜悦。 枭焰怎么会放过鄢子月的微表情呢,在同时看了君子兰脸上的笑意之后生出一丝醋意来,脸色冷了几分。 此时,北海来了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枭焰听着,波澜不惊,斜眼瞟了一眼安侃。 安侃上了比武台并没有即刻宣布雷云霆获胜,相反与雷云霆过上招了。 两人缠斗了一会,安侃自知武功不敌,便收了手,迫于无奈宣布雷云霆获胜。 雷云霆根本没听,见安侃收了手后,直接执锏来了鄢子月身侧,朝鄢子月灿烂一笑,露出八颗皓齿来。 鄢子月仰头看向雷云霆莞尔一笑,这画面太刺眼,让枭焰很不舒服,君子兰看在眼里也有些不爽,洛水吟倒是乐于见此,投过去一个微笑。 夜寮将这些细微看在眼里,盯着鄢子月看了看,不觉更加好奇起来。 安侃和任管家还在应对各方来客,鄢子月和雷云霆便抽身离开了。骆管家、铁龙和白桦三人见状也悄然从人群里退了出去。枭焰在鄢子月走后便也起身离开,与之一起的人也都起身走了。 “云霆,鱼肠剑也不错的,你还要吗”?鄢子月调戏道。 “不要”,雷云霆执降龙锏道。 骆管家等赶了过来道:“少主,我们是否就此离开飞鱼堡吧”。 “当然,不过,安堡也算是送了我们这么大一份礼,我们总不好不辞而别吧,等一会见过他当面道谢好了”。 “那我们就等少主一起下山”,白桦补充道,刚才看比武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蹊跷,问了骆管家之后便知原委了,不曾想无极门不少堂主已然臣服,并且如此团结一致,不由得更加佩服鄢子月起来。 “不用,白堂主,你们先下山吧”,鄢子月转向骆管家道:“正好,我看君子兰他们都在,通知他们下山后一起到白龙堂聚聚吧”。 “是的,少主”,骆管家点头应下。 白桦一听喜上眉梢,刚才在场的几个分堂在江湖上实力都很雄厚,颇受人敬畏,几位堂主也都是风云人物,能齐聚白龙堂,真是莫上的荣光。 鄢子月和雷云霆等到日落时分,安侃才和任管家过了来。 安侃尽管很不甘愿,但已经在群雄面前说了,自然也不能反悔,再说了反悔有用吗,眼前这两位都不是吃素的,硬抢根本不可能,只好打断牙往肚子里吞了。 任管家更是黑着脸,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鄢子月向安侃表明了自己是无极门门主的身份,并且承诺若他日飞鱼堡有危难时,必会出手相助。 安侃得了这个承诺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但看鄢子月年轻尚幼,又不敢抱太大希望。 鄢子月和雷云霆提出告辞,但看安侃其实还算是个守信之人,便在走之前特意提示安侃道:“安堡主要多关心一下枕边人和自己的亲人哦,免得日后后悔哦”。 安侃一时没有听出鄢子月的意思,不过任管家的表情告诉鄢子月他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似乎知道些什么。 鄢子月和雷云霆前脚刚出了飞鱼堡,但听到后面有人追来,还一个劲的喊着:“月公子,等等我”。 鄢子月看了一眼来人是枭焰身边的北海,阴着脸道:“什么事啊,衣服我回去后托人送还给你”? “不用,不用了。啊…月公子上哪啊”?北海一脸的媚笑道。 “回家…”。 “噢…回家好”,北海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跟鄢子月开口说要跟着她呢,只怪自己的主上给自己安排这么一个差事,抬头鄢子月已经走远了,赶紧跟了上去。 “你跟我们做什么”?雷云霆转头道。 鄢子月回头看了看北海,逼近细声道:“是枭焰那家伙让你跟着我,并报告我的行踪对吧”? 北海尴尬的笑着,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 鄢子月这么看着北海的苦恼与纠结,看了一会道:“好吧,随你”。 北海一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鄢子月等人下山来了白龙堂,众人都已经在等了。 白桦见鄢子月等人回来,便赶紧吩咐人上菜备酒。 鄢子月让北海也坐下,北海拧不过鄢子月扭捏了一下便坐下了。 众人一上桌都不敢动,都看着鄢子月,等着她发话。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不饿么?不饿的一边去,饿了的赶紧吃,墨迹什么”,鄢子月说完已经开动了,雷云霆、骆管家和铁龙可没管那么多直接吃开了,众人看着一脸的蒙圈。 沃图第一个反应过来,抄起筷子便吃起来。洛水吟见此还说什么,赶紧吃。君子兰不觉笑了笑也开动了。闽小宝见再不动,一会该没什么可吃了,于是也就不客气了。北海也随众夹起菜来。白桦举着筷子,咽了咽口水,吩咐下人赶紧加菜。 “少主,我敬你”,沃图着实了佩服了鄢子月的洒脱,这让自己觉得特别自在,于是也就放开了,坐着一手执筷,一手端着酒杯道。 “好…”,鄢子月也端起了酒杯爽快的和沃图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少主,你慢点喝”,骆管家关切道。 “不碍事,喝不醉的,再说了,我若喝不下了,你们替我”。 “是…”,骆管家只好点头答应了。 酒桌上气氛正好,众人都吃得很惬意,不觉胃口大好,喝得也多。 “你是什么人,不能进…”两个下人话音未落就被来人打开了,一个身影闪进了厅来,立在门口,看着一屋子兴致高涨,都有些醉意的众人。 正文 第148章:执掌无极门之飞鱼堡风波06 http://.biquxs.info/

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皆有些吃惊的看向来人。 “呀,来啦”!鄢子月瞟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夜寮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这个嘛,你走之前盯着我看了那么久,不是因为好奇吗?我以为你该再晚点才来的,没想到,你居然来得这么早”。 “哼…”,夜寮别过头。 “既然都来了,坐吧”,鄢子月扭头看向白桦道:“白堂主,有劳再加上位子吧”。 “是…”,白桦立即吩咐下人给搬来一张椅子,又添置了一双碗筷。 夜寮坐下,无视了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拿起筷子便吃起来,真当是自己家了。 “夜堂主,你这是…”,沃图问道。 众人一听更加急急地看向夜寮,就等着他开口。 夜寮没将沃图的听听进耳朵里,而是看向鄢子月道:“你真是无极门的新门主”? “哦,你看我像吗”,鄢子月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 夜寮不语,只是盯着鄢子月看,看一好一会后转头看向上君子兰,见他只是在自斟自饮没有半点搭理自己的意思,便看向身边的白桦。 白桦会意,扫了一眼众人,装作没看见。 夜寮“嘭”的一声,将手中的杯重敲在桌上,起身道:“先告辞了…”。 “唉,夜堂主,没生气啊,真的这么着急走么”? 夜寮瞪向鄢子月。 “坐吧,夜堂主不会只是单纯的来看看本座吧,说吧,想知道什么”?鄢子月拿起筷子接着吃起来。 “什么都可以吗”?夜寮问道。 “那得看你想问什么啰”?鄢子月吃完一块山药后放下筷子道。 “你真的已经执掌无极门了吗”? “是…本座已经正式执掌无极门,凡原我无极门的各堂,还认是无极门下的,以后荣辱与共,不认是我无极门下的,本座讨债来了”,鄢子月目光坦荡的看向夜寮,自信中透着一丝威慑。 夜寮眸子一冷,沉默了一会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置我夜明堂”? “那就看你怎么选择啰”? “我夜明堂从未背离过无极门,是无极门弃了我们”,夜寮说着眼中涌现一丝怨恨。 “哦,那就请夜堂主说说吧,无极门是怎么背弃你们的”,鄢子月身子稍稍往椅背靠了靠。 “哼…是原夜明堂的堂主带我进夜明堂的,并认我作义子,那时候的夜明堂已经虚有其表,实质上处处受人欺凌,江湖中人耻笑,根本没把我们放眼里,不少门派更是趁机夺了夜明堂下的产业,不仅如此官府时常上门索要银钱,不给便是拳脚相交。迫于无奈,向通宝钱庄求助,通宝钱庄为了自保见死不救,义父最后含恨而终,我便发誓,我一定会振兴夜明堂,夺回属于夜明堂的一切。” “你做到了”?鄢子月问道。 “当然,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夜明堂才有了今天”。 “所以,你也吞了当地的通宝钱庄”,骆管家道。 “若不是我吞了它,只怕此时通宝钱庄在夜明城的分部早就成了别的嘴里的肉”,夜寮看向骆管家道。 骆管家一听,有些忏愧的低下了头。 鄢子月瞟了一眼,看向众人道:“我想知道你们各堂所在的通宝钱庄的分部都是什么情况”。 “少主,实话说吧,白龙城的通宝钱庄也已经名存实亡了,它实际的操纵者是飞鱼堡”。 其他几位也简单的说了一下,各堂所在的通宝钱许多实际上都是各堂在支撑着,其他的也就跟分堂一块被人夺了去了。 鄢子月听完沉默片刻,转向骆管家道:“你什么想说的吗”? “少主,是我无能,自王爷走后,就将各地的通宝钱庄交给我打理,是我愧对王爷的重托”。 鄢子月看了看就快要痛哭流涕的骆管家道:“不怪了,各地的通宝钱庄分部共计三十九家,分布之广,管控起来确实很难,我知道你尽力了,你不必自责”。 “夜堂主,本座感谢你为无极门所做的一切,但是你又何堂不是私占了无极门的东西呢?而且,夜堂主,你该知道夜明堂下的店铺地契为何不在你手中,因为它们在我这里,上边的归属也并非是无极门,而是康王府”。 夜寮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鄢子月。 “你不信?不仅是夜明堂,无极门下各堂的产业均是属于康王府,你可以在坐的每一位堂主,问他们是不是”? 夜寮看了看在座的众人,最终视线定在君子兰身上,因为君子兰跟自己一样,儿时一起都是沿街乞讨的孩子,只是他被兰幽堂的堂主带走,而自己则被夜明堂的堂主带走。 君子兰微微一点头回应了夜寮,告诉他鄢子月说的是事实。 夜寮低头不语,双手紧握。 “夜堂主,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一切了,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 夜寮抬眼看着鄢子月冷笑道:“你觉得我有得选吗?只是,无极门除了这些还能给我们什么呢”? “这些还不够么,能让夜明堂的兄弟生活有所依,不必流离失所”。 “哼…是吗,那我们不就是在为他人守财么”? 夜寮的这一个问题正切中了在场各位堂主的心思。 “不,你们是在为自己。在现在开始,无极门从此无论在江湖上还是在朝廷,我们不欺人,但任何人胆敢惹我无极门的,无极门就让它从此消失。康王府交与无极门各堂管理的财产,永不收回,但是,如果有人想自立门户,就请净身出户”。 座下众人看着鄢子月,都被她的自信与霸气所感染,一时之间觉得生在无极门是无比的荣耀。 夜寮嘴角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义父临终所说的那句话:孩子,你要相信无极门,迟早有一天,你会生为无极门的人而感到骄傲的。而此时,似乎看到义父正看着自己微笑。 “夜堂主,我白桦也自认一世不输于人,因为对无极门丧失了信心了才自立帮派,但是,我愿意相信,因为我看到了希望,你呢”? 夜寮瞥了白桦一眼没再说什么。 “夜堂主,你好好想想吧”,洛水吟道。 “你们都吃饱啦”? “没有啊…”,雷云霆答道。 白桦一听,赶紧让人加菜。 又是一旬酒菜过后,夜寮慢慢的开始融入其中。 “夜堂主,不如今晚就在此歇下吧,我已经让人为你安排上房了”,白桦道。 “有劳”,夜寮听了停顿了几秒,接着又喝起来。 月光如水,夜色静好。 屋顶之上,君子兰上了来,递过一个酒壶给躺着的夜寮道:“怎么不睡”? “关你什么事,你不也没睡吗”? “哦,那我走了”,君子兰说着转身要走。 “你是真的臣服于她了吗,为什么”?夜寮突然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夜寮扭头哼了的一声,接着道:“你那么心高气傲,怎么会臣服于人呢”? “谁说不是呢”? “那你怎么听她的”?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喜欢她吧”。 “哈?”,夜寮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心中一紧,难道说君子兰有龙阳之好。 “你若是多了解她一些,我觉得你也会喜欢她的”,君子兰看向夜寮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么,我可没有龙阳之癖”,夜寮横眉冷对君子兰,还特意坐起身来,往后仰了仰。 “哈哈哈…”,君子兰看着夜寮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道:“我也没有”。 “那你刚才说…啊,她是女子”,夜寮已经震惊到不行了,嘴张得老大。 “怎么?是不是更好奇了?如果你见过一如不染凡尘的谪仙一般的她,也会为她倾倒的吧”。 夜寮根本无法想象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图画,不觉看向夜空里的弦月,朦胧中藏着一股神秘,让人向往。 飞鱼堡,枭焰向安侃表明了身份并说明了来意,这让安侃好一顿惊诧。 安侃仔细思量了半夜,子时左右被一道人影引去了后花园中,目睹了沈鱼与安荣之间的奸情,气得吐血,恨得咬牙,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悄然走开,装作不知。 这一切被枭焰得知了,甚为不解,一番查探之后,才知安侃因幼年时的阴影,以至于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觉得十分同情。枭焰突然就起了自己从小到大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对男子也那种感觉,只唯独对鄢子月不一样,她总能惹得自己恨不能像男人一样宠她,只可惜她跟自己不一样,并不能接受龙阳之好。 天一亮,白桦便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早膳,派人去请了各位贵客了,可下人回来厅里禀报说,房间里都没人,又亲自去看了看,果然如此,一时惊异起来。 白桦一脸纳闷的走回了大厅来,便见着鄢子月他们几个人一起从外边回来了。 “少主,你们这是…”? 闽小宝凑上来道:“白堂主,可惜你没跟去,简直太刺激了,好过瘾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桦问道。 “少主,收了通宝钱庄了,让人带信给安堡主去了”,沃图回答道。 安侃在书房头疼了一晚上,脸色铁青的出来,听到任管家报上来的消息,再看了鄢子月给他的信后,气得再次吐血。安侃带了人立即冲下山去,可走到山门便见了东来在门口等着了,见着枭焰的亲笔,苦笑了好久,心有不甘的转身回了飞鱼堡。 鄢子月等人用过早膳后,白龙堂的弟子来报说是飞鱼堡派人送信来了。 鄢子月见了来人,看过信后传给了骆管家,转向白桦道:“白堂主,麻烦你今天替白龙城的通宝钱庄引荐一个新的掌柜吧”。 正文 第149章:执掌无极门之通宝钱庄01 http://.biquxs.info/

白桦一听乐呵的道:“少主,我这去安排”。 “好,去吧”。 白桦转身走了。 “各位堂主们,你们尽快回去,想办法收了各堂所在的通宝钱庄,及时来信告诉本座,本座自有安排。如果有难处,请传信康王府即可“,鄢子月说完便转头对骆管家道:“发出无极令,通告各堂,本座要收回各地的通宝钱庄,亲自管理”。 “是…”,骆管家应声。 “少主,你接下来去哪啊”?沃图问道。 “去你东龙城如何”? “好啊…”,沃图一听别提多高兴了。 “本座接下来要去讨债,回头有空再去,东龙城有你,本座很放心”。 沃图听了虽有一点点失落,但是对于鄢子月的信任与赞赏,还是特别受用的。 北海跟了鄢子月后便一直静静的看着,也不怎么答话,从心底佩服鄢子月起来,觉得很多地方跟枭焰太像。 白桦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张罗了一群人过来让鄢子月挑。 鄢子月扫了一眼,出了一道题让来人解答。 好一会都没有解答出来,各位堂主们也是在冥思中。 一会,来人中有一位看以十分落魄的男子抬了一下头,环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 鄢子月眼尖,示意骆管家去拉他出来。 鄢子月见男子一脸胡渣,头发凌乱,衣着寒酸,鞋子还破了洞,但眼神清明,时有睿智之光。 “你叫什么”? “吴银”,男子纠结了一下,抬头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见此嘴角轻扬道:“你知道答案”? 吴银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了说出了答案。 鄢子月不说对错,问道:“告诉我,你的家世”? 吴银似有难言,沉默了一会,抬眼看了看鄢子月,还是坦白了。 原来,吴银也是出生小商贩之家,自幼习书,对商经偏爱,可天有不测,家道中落,父亲疯癫了,母子支撑着,后又被人逼债,卖了祖宅,流落他乡,近日刚来白龙城,三餐不济,正是饥肠辘辘,正在四处找工,却听了这个便来了,也没抱多大希望。 众人听完都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想了一会道:“白堂主你让其他人都回去吧”。 白桦会意,带了其他人下去,独留了吴银。 鄢子月让骆管家送了一张十两的银票给吴银,吴银看了不敢接。 “吴银,你拿着”,鄢子月站起身来走过去道:“本座决定自日起招你做通宝钱庄的掌柜,这十两算是预付你的工钱。本座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在城中安顿好你的母亲,再给自己买两套新衣,明天这个时候来此见我”。 吴银抬眼近处看得鄢子月俊美不凡威仪尽显的容颜,一时失措。 骆管家将银票塞到吴银手中,和善的笑了笑道:“拿着,快去吧”。 吴银,接过银票,连连叩谢,起身退了下去。 闽小宝微微一笑,第一个起身过来拱手行礼道:“少主,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 闽小宝又向白桦一拱手便离开了。 其他几位堂主都相继起身告辞。 君子兰走之前特别多看了鄢子月一眼,似有不舍,夜寮见状强拉了他走了。 次日,吴银如约到来。 鄢子见吴银收拾干净之后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满意了点了点,将通宝钱庄掌柜的钥匙和一份名册给了吴银道:“吴银,从今日起,通宝钱庄就完全交给你打理了,你只需直接向我汇报即可。通宝钱庄上所有的事,都由你作主,柜上的钱,你亦可调用,至于这名册上的人,你看着用,不合适的辞掉也罢。日后,通宝钱庄盈利,三成给你,七成上交总行,每年腊月初一对账结算”。 鄢子月走到吴银跟前,接着道:“我希望你用心打理好,此后挣得一份家业,一来让你母亲可受百年之老,二来也好振兴家业,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吴银听得此话,一时热泪盈眶,感激的看着鄢子月。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有违规矩,中饱私囊,作恶背叛,本座也绝不轻饶你”。 “是,多谢少主”,吴银叩头,感恩至诚。 吴银走之前,鄢子月又交给了他一张钱庄的绘图,交待他把店里按这个来改,并说明了绘图上各种设计的用途,另外再给了他一套记账的方案,并吩咐他务必做到日清日结,每一两银都要斟酌份量。 午后,鄢子月找了北海道:“北海,焰还在飞鱼堡吧,你替我把这个送给他”。 北海接过一封信和一张黑色锦帛图,图上似有不同颜色的标志,便纳入怀中,挪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鄢子月。 鄢子月看出了北海的心思,便道:“快去,等你回来,我们明日一早起程”。 “是…”,北海一听笑了,转身便走了。 “少主,这是…”?骆管家一边不解的问道。 “我既然不让红娘来,又答应了帮她查明真相,就一定会给她一个答复。只是,恐怕我不方便直接查,我想有人比我更合适,相信我会帮我查清楚的”。 北海见了枭焰,转交了鄢子月的东西。 “主上…这是”?东来问道。 枭焰将黑色锦帛递给东来道:“你们不是嫌无趣么,交给你和西风了,查飞鱼堡二十年前的一桩隐事的真相”。 东来和西风看了原来是飞鱼堡的地宫图,脸上不觉浮现一丝喜悦之色。 北海本想在飞鱼堡呆一晚,被枭焰赶下山来,并且威胁说如果把人跟丢了,就赏十个女人给自己,北海听了吓坏了,转身便跑了。 北海回了白堂龙,捎了枭焰的亲笔信给鄢子月。 次日天一亮,鄢子月等人便离开了白龙堂。 自此,鄢子月便开始了忙着收服各分堂和各地钱庄的整顿。 只是鄢子月不知道的是,无极门内自己的事已经传开了,江湖上更是各种杜撰,已经传得神乎其神了,一时之间,无极门成了江湖中人人谈论的对象。所以,有几个分堂并没费多大的事便收服了,钱庄也是,整顿起来也顺利一些。 “骆管家,往前走是哪”? “少主,往前走半天就是信城,信和堂便在此,还有一个通宝钱庄的分号”。 “是吗?万堂主曾经说信城盗匪横行是吗?但愿我们能碰上”。 北海听闻,抽了抽眉毛,天底下的人都怕遇到盗匪,这倒好,巴不得自己碰上。 走了好长一段山路,没途路经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庄,也没多做停留,但并没有碰到劫道的,鄢子月甚至都有些觉得失落。 “天快黑了,我们加紧进城吧”,铁龙道。 “这进城还有一段路,估计赶不上进城了”,骆管家道。 “前面有一处庄子,不过黑灯瞎火,看着怕人”,北海伸长脖子看了看到。 “就去庄子里歇息一晚吧,明日一早进城”,鄢子月道。 “真的要去啊”,北海有些不情愿。 “胆小鬼”,雷云霆毫不客气的道,可能因为北海是枭焰的人,雷云霆看着他就想起枭焰那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觉得讨厌。 “你说谁是胆小鬼啦,我只是担心月公子的安危罢了”。 “你不是胆小鬼,你先进去啊”,说话间鄢子月等人已经来了庄子前,雷云霆推了北海一下道。 北海一个不留神撞到门上,门哗的开了,北海惊得打了冷战。 众人踏进庄子,借着月光可见庄子里颇为精致,四处也很干净,不像是无人住的样子,不知为何天黑了还不掌灯。 众人还是疑惑着,一伙人从厅中冲了出来,点燃了火把,怒对着,个个手执棍棒,一脸的紧张。 庄子里的人看了看鄢子月等人,见他们个个衣着不俗,容颜尊贵,气质不凡,不像是盗匪啊,彼此看了看有些纳闷。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我们路过的客商“,骆管家上前一步道。 “客商啊…”,中年男子重复着,想了一会道:“那你们进来做什么”? “我们见天色已晚,想来庄子里借宿一晚”,骆管家道。 “哦…”,中年男子这才没那么紧张了。 “老爷,我看他们不像盗匪啊”,一个管家道。 “也是…”,中年男子点头道。 “不知庄子是否能容我们暂住一晚”,骆管家说着掏出一包银两来。 中年男子没有伸手,想了一会道:“好吧,这个就不用了,管家,你带他们去客房吧”。 “是的,老爷”,管家应着便领鄢子月等人往里走。 “敢问庄主,你口中的盗匪是什么情况”?鄢子月路过中年男子时道。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鄢子月又扫了一眼其他几位。 “不瞒庄主,我们几个颇有些武艺,承蒙庄主收留,希望能助一二”,骆管家明白了鄢子月的意思便上前答道。 “当真”? “自然当真”,骆管家微笑道。 中年男子又绕鄢子月等人看了看,觉得雷云霆和铁龙看上去确实像上练家子,于是便道:“好吧,几位厅中请”。 中年男子请了鄢子月等人坐下,这才介绍起来道:“我姓万,是信城的大姓。我这庄子叫百岁庄,是因为我祖辈都活到了百年高龄而得名,在信城也有些声望。自从七年前,这信城山上来了盗匪,经常下山来掳掠,我们百岁庄也不得幸免。一开始吧,还只是要着吃食,后来就是银两,近两年更是猖狂了,女人财富都不放过。我膝下有一女,生得标致,算是这信城的第一美人了,前几日刚及笄,这盗匪们便下了通知,说是让我准备好嫁妆送女儿上山,否则他们就下山来抢。这一连几日,我们都胆战心惊的,也不敢睡啊”。 万庄主话还没说完,就有下人跑来道:“庄主,不好了,盗匪来了,已经把咱们庄子给围住了”。 “什么”?万庄主猛的站了起来,吓得有些腿软。 正文 第150章:执掌无极门之通宝钱庄02 http://.biquxs.info/

“快,把门堵上”,管家嚷道。 下人们一听,便往门口奔去,众人刚堵上门,便听到了门口一群人叫嚣着道:“万庄子,我们老大看上你家女儿,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要你答应了这门亲事,往后在这信城,再也没有敢欺你百岁庄,可你若是不答应,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休…休想”,万庄主这声音低于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能听到。 过了一会,门外的人便开始撞门了。 “怎么办啊,老爷”?\t “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啊”。 “不如,你就…”,管家的话没说完,便被鄢子月打断了。 “不如,放他们进来好了”,鄢子月想的是怕他们跑了,进来庄子里,正好来个关门打狗。 “这…这怎么行啊”?万庄子急了。 “这样,你们都退到后院去,我们在这里就好了,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事的”,鄢子月道。 万庄主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来,看着鄢子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答应了,带着下人一起躲到后院去了,不忘留下管家来看情况。 鄢子月在厅中正位上坐下,示意雷云霆开门。 雷云霆猛的打开了门,盗匪们反应不及,摔趴了下来,一连十几个人都压倒了。 雷云霆把着门,等人都进得差不多了,便关了门,站在门后。 盗匪的小头目看着整个院里就鄢子月他们几个人,一时更加壮胆了。 “还不叫你们万庄主将小姐送出来”,小头目道。 “放肆”,骆管家道。 “呦,还有敢说话的,胆子不小啊”?小头目笑着道。 骆管家冷面瞪了过去,吓得小头目闪退了几步,指着一旁的几个盗匪道:“你们几个,上,好好教训一下他”。 几个盗匪冲上前来,还没碰到骆管家的衣服便被打趴下了。 “原来会点拳脚啊”,小头目转向另一边十几个人盗匪道:“你们上”。 骆管家也没客气,来一个打一个,打得对方哇哇直叫。 “你…来,都给我上”,小头目喊着。 鄢子月一个眼色,铁龙、北海、雷云霆都没闲着,一齐动手,好不费吹灰之力,一院子的盗匪全被打得满地找牙。 管家在角落里看着那个呆怔着,忙跑回了后院报信去了。 万庄主等人出了来看着躺着一院子的人,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忧。 骆管家示意管家找来了绳子,将盗匪们全给绑了。 “说吧”,鄢子月扫了一眼小头目道。 “哼,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有你们后悔的”,小头目道。 “是么?那我现在就让你后悔”,说着一示意,雷云霆一脚就踩断了小头目的腿,疼得他倒吸凉气,杀猪似得大叫。 万庄主和管家看着都有点害怕起来,不觉想到眼前的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作风可不像是商贾啊。 “说不说啊”,鄢子月清冷的问道。 雷云霆见小头目没有开口,提推就准备去踩他另一条腿。 “我说,我说…”,小头目怕了,什么都招了,鄢子月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也不敢欺瞒。 鄢子月听完大概了解了,让骆管家和铁龙留下来处理,自己则和雷云霆一起押着小头目准备上信和山。 北海看了看,还是决定跟着鄢子月,只要想到枭焰要赏十个女人给自己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 小头目带了鄢子月等人上山,信城山不高,山体比较平缓,远远便见着山顶上一座寨子,寨门两侧和一排火把,照得通亮,走到近处些,才发现寨子里已经装点喜色,红绸铺展,灯笼悬挂,处处可见喜庆之象。 “是否还有别的通道进入寨子”?鄢子月瞥了一眼寨门来回巡逻的盗匪。 “没有,只有这一处入口”,小头目道。 雷云霆斜眼一瞟,一个肘击,打得小头目直吐苦胆水。 “到底有没有”,雷云霆道。 “有,有…”,小头目道。 “那还不带路”,雷云霆一脚轻踢,但还是踢得小头目一个趔趄。 鄢子月等人绕过寨子半圈,来到一外隐蔽之所,高高的桩墙钉得严严实实的,上边还立着断箭刀片。 “在哪啊”?雷云霆冷眼一横道。 北海身子一缩看了一眼雷云霆,越发现他性子太急躁了,脾气火爆得随时就能动粗。 小头目指了指近处一团杂草处道:“在这”。 雷云霆弯腰拨开杂草,便看到一个狗洞,气不打一处来,回身就想抽一巴掌过去。 “你…你拉开”,小头目见状连忙道。 雷云霆一听,抠住狗洞的边缘,便拉开了半人高的一个空间来,回头看了一眼鄢子月,自己选钻了进去。 鄢子月将小头目塞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了来。 四人进来后便闻到一股屎臭味,原来进来是茅房。 雷云霆和鄢子月都有些恼火的看着小头目,小头目有些胆怯的低下头。 四人急忙推开了茅房门走了出去,便来了寨子里,两个人影都没有,看样子,今天是早就准备好了办喜事,所以,外紧内松得很哇。 鄢子月等人摸到了寨子的后方,可见此处是寨子的生活区,一间间还是铺位并排的睡房,还有晾晒的衣服,再往前便是大灶,可听到人声。 鄢子月和雷云霆对视了一眼,看向小头目觉得他此时很碍事。 雷云霆会意,一个手刀打晕在地,直接拖到一个睡房里,扔到床铺上去了。 北海看着这人就这么被拖走了,再看了看鄢子月,发现其实主子们都很残忍。 鄢子月等人趁着夜色,跃上屋顶,俯看着底下的盗匪们,足有百来号人,这要是打起来,也是蛮费体力的。 鄢子月环看了一下,示意雷云霆和北海下了来,趁人不注意放了一把火,瞬间就吸引了目光,接下来便开始慌得一片。 鄢子月等人趁乱出手了,盗匪们的功夫都很差,一番打斗下来,不少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大头目见情况不妙,即时带了人撤离。 雷云霆见状便追了上去。 大头目早有预谋,将雷云霆引出寨子,来了寨子后面的一条山坳里。 大头目回身看向雷云霆,挑衅道:“有本事你过来啊”。 雷云霆不假思索,往前几步,正欲冲上去抓住他,却触动了机关。两侧山体动摇崩塌,不少泥沙开始脱落下来,雷云霆轻功跃起,从上被网住掉了下来,瞬间泥石流已经没过膝盖,加上天寒地冻的,很快便开始硬结起来,雷云霆努力挣扎着,用降龙锏划过地面,声音沉闷,并没有什么效果。 “哈哈哈,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大头目看着放声大笑起来。 鄢子月追了上来,看到这一幕,掷出凤首,缠上地网,回抽将网切开,又同时拉开鸾凤如意双镯来,精准的投射过去,只见鸾头凤首分别没入雷云霆两侧的泥土里,翻转之后双臂打开作收回式,一时之间雷云霆两侧泥块纷纷裂开成小块,雷云霆趁机飞身而出。 北海看着惊叹不已,这月公子的功夫原来这么好啊,这叫武器叫什么啊,太惊艳了。 大头目见状,转身拔腿就跑。 鄢子月等人只好一路追了过去。 追了一小会,突然前方迷雾骤起。 鄢子月俯身看了看地上的脚印,断定大头目肯定是进了迷雾里。 雷云霆深感刚才受辱,非要捉住大头目不可,确认好方向,便往迷雾里冲去。 鄢子月没来得及拉住他,只好和北海一起追了上去。 雷云霆不辩方位,但细心聆听动静,前方传来脚步声,想也没想直接冲了上去。 “啊…”,大头目被雷云霆一脚踢在胸口上,飞弹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口吞鲜血,旁边几个小盗匪也没来得及跑都被找趴下了。 鄢子月闻声赶来,看到雷云霆的身影,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看你还往哪跑”?雷云霆抠住大头目的衣领,将他拎起道,正欲一拳打下去。 “云霆…”,鄢子月走过来制止了雷云霆。 “告诉我,这是哪”?鄢子月看向嘴角含血,一脸憋红的大头目道。 “说…”,雷云霆手上使劲摇了摇。 “我说…我说…这是沂蒙山,常年雾气缠绕,入山者有进无出”。 “这怎么会到了沂蒙山呢”?鄢子月不理。 “问你呢,怎么回事”,雷云霆又使劲摇了一把,摇得大头目晕头眩目起来。 “信城山与沂蒙山相连,所谓的信城山其实就这座沂蒙山的一角罢了。” “按你这么说,沂蒙山比信城山高且大,为何我们上山时没看到它”?鄢子月接着问道,示意雷云霆放下大头目。 沂蒙是座隐山,无论白天黑夜都只见信城山不见沂蒙山,白天雾气不散,沂蒙山隐在雾中,且沂蒙山上的树都偏黑色,茂密浓厚,夜晚的雾气藏在林中,在夜色下自然也不见有山了”。 北海一听心想这下完了,这还能活着出去吗? “原来如此”,鄢子月听完思索一会接着问道:“这沂蒙山可有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大头目摸了摸胸口,一碰就疼得直呲牙。 “你是想再试试吗”?雷云霆一脚踢翻了大头目。 “好了…”,鄢子月拉住了雷云霆,蹲身道:“如果你告诉我,我们可能还能想办法出去,否则,我们谁也出不去”。 “出不去就出不去,有你们陪葬,我赚了”。 雷云霆一听,恨不能一踢踩死算了。 鄢子月瞪了雷云霆一眼,转向大头目道:“如果你这么想,那好,我不管了,让他来,我相信在你死之前足够尝遍了全身每一寸骨头都碎裂的痛苦了”。 北海愣看着鄢子月,发现她跟自已的主子真是绝配啊,这对敌人残忍的劲,是一样一样的。 正文 第151章:执掌无极门之通宝钱庄03 http://.biquxs.info/

大头目被鄢子月的话吓得直磕牙发抖。 “我真的不知道这沂蒙山的来历,不过,我听说过一个传说。传说这沂蒙山中有一头魔兽,能吃人,能吐雾,它一直守护着沂蒙山的宝藏。也有人说这头魔兽本是第一代无极门门主的坐骑,跟它的主人一起进了这沂蒙山,最后它的主人葬身于此,它也就一直在这山里守着主人的骸骨了”。 鄢子月听着一阵惊奇,自己在藏经楼里看过有关第一代无极门门主的秩事,确有提到他曾收服过一头赤怪,至于是否葬身于此,完全没有记录。 鄢子月突然找了个喷嚏,看了一眼四周道:“云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一夜”。 “嗯…”,雷云霆一手拎起大头目,走到其他几个人身边扔了过去。 鄢子月等人在山中走了约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处山洞避寒,大头目内伤加重,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其他向个盗匪也缩成了一团。 鄢子月看着外边的雾气越来越浓了,不觉皱了皱眉毛。 “云霆,我和北海出去拾着干柴来生火,你看着他们”。 “还是我去吧”,雷云霆起身走到洞口道。 “也好,你去吧,小心一点”。 雷云霆看了一眼鄢子月便出去了。 鄢子月打坐静等,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仍不见雷云霆回来,不免有些担忧了。 北海在洞里走来走去,不时站在洞口张望,只有眼前不过几米可见,远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突然一声巨吼响彻天际,鄢子月起身来到洞口,闻声望去。 鄢子月回头看了一眼大头目他们,走过去,从袖出取出银针来。 大头目明显呼吸不畅,迷糊中一睁眼便看到了鄢子月执银针正准备扎自己,吓得失声尖叫。 鄢子月一把按住大头目道:“别动,我为你施针,让你呼吸顺畅,对内伤有好处”,说着已经动手扎下去了,之后又按了另一个穴位,一针下去。 “如何,有没有感觉到暖和了”? “嗯,舒服多了,也暖和了些了”。 “那就好”,鄢子月说着往旁过几个盗匪去了,也都是一针下去,干净利索。 “北海你在这看着他们,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鄢子月说着走向洞口,转身看向北海道:“若是云霆回来,就让他在这里等我吧”。 “好的”,北海话还没说完,鄢子月已经出了洞口,朝刚才的吼声去了。 “云霆…”,鄢子月看到的时候雷云霆已经和一头长得有些像猫的赤色毛怪缠斗在一起了。 鄢子月二话没说直接出手,这才发现原来这赤色毛怪少了一只眼,不过一人高,可动作却十分敏捷,凶猛无比。 “公主,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 “被它抓了一下,小伤而已”。 “在流血哦”。 “好吧”,雷云霆看了看身上这道抓伤的口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受伤了。 “先包扎一下吧”,鄢子月向雷云霆走过去,看了看伤口,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来,洒了花粉上去,动作麻利的包扎好。 “小心…”,雷云霆反应快抱着鄢子月闪身往后一退,躲开了毛怪的攻击,扯动伤口直疼。 待两人立定,鄢子月看向毛怪,便往它面前去。 “公主,你做什么”? “没事,我也许有办法制服它”,鄢子月回看了雷云霆一眼,转身接着向毛怪走去。 鄢子月立在毛怪面前,毛怪俯下身来,向她呲牙咧嘴,发生一声低鸣。鄢子月仔细看了看毛怪的眼睛,好美啊,就像星河一般,黑白交替,变化莫测。 鄢子月从怀中摸出无极珠来,伸开手掌,托到毛怪的面前。 毛怪脸上出现的惊异的表情,另一只眼瞪得老大,整个身子往后一仰,盯着鄢子月看。 鄢子月同时在无极珠和毛怪的眼中都看到自己的影像,一时之间便明白了。 鄢子月摸出另一只手来摸了摸毛怪,将无极珠托起,最后塞回毛怪的空眼窝里,大小正好。毛怪空眼窝周边的肉纷纷向外包裹起来,一会的时间,便能看见有血色浸染眼球,血色褪去,眸光一闪,便是黑白流动有如江河。 “果然,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鄢子月自语道。下一秒,毛怪突然凑近鄢子月,舌头舔过鄢子月的脸,头在鄢子月的身上蹭来蹭过,还不时发出撒娇的叫声。 鄢子月看着如此呆萌的毛怪一时觉得好尴尬啊。 雷云霆走过来,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鄢子月推开毛怪,转向雷云霆道:“我们走吧”。 鄢子月一走,毛怪就跟着。鄢子月回头盯了一眼毛怪,示意它不许跟着,可毛怪根本不听,还是跟着。鄢子月无奈了,回头看了看一脸期待求包养的毛怪,有点为难了,倒不是不喜欢,而是带着这么一个家伙怎么见人啊,走到哪都要引人注意了。 “它好像喜欢你,你就带着它吧”。 鄢子月看向雷云霆,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戳了戳雷云霆道:“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一点也不像你哇”。 “我看它可怜罢了”。 “你会在意别人可怜吗,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家伙”。 鄢子月拍了拍脑门,看向毛怪道:“好啦,带上你了,我再赐你一个名字,就叫无极吧”。 毛怪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笑容吓死人,一排阴森森的尖牙,配上两只闪着幽光的眼睛,无骨般直往鄢子月身上靠,鄢子月无奈的只好撑开去。 鄢子月和雷云边霆并排走着,无极一路左顾右盼,一时奔跳几下,一时俯身贴地。 好一会,鄢子月和雷云霆都没有找到出路,有些伤神了。 “无极…”,鄢子月一呼,无极便跑了过来。 “你知道路的吧,山洞,有人的山洞”,鄢子月想着这无极在山中生活了那么久,该是认识道的吧。 无极张望了一下,抽了抽鼻子,甩头就往前走去。鄢子月和雷云霆互看了一眼跟了过去。 果然不一会的时间,便找到了山洞,大头目和盗匪们看见一身赤毛的无极当场惊叫起来,退得好远。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东西是什么呀”?北海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这就一会的功夫,你们出去一趟就捡了个这东西回来了。 “无极,它叫无极”,鄢子月回答着,摸了摸身旁的无极道:“无极,我们下山,找有人的地方”。 无极点了点头,转身走开。鄢子月瞟过大头目道:“想出去就跟紧了”。 一众人跟着无极走了半个时辰,便出了雾区,此时天已经微亮,视野极度好,一眼便可以看到山下的整座信城的全貌。 鄢子月等人来了信城的城门外,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守城的守卫不让无极进城,无极很委屈的看着鄢子月。雷云霆见此本想上去就是一顿暴打,被鄢子月拦下了。 鄢子月拉了守卫到一旁跟他讲理,问他为什么不让进,可有律法规定,也再三保证无极是温顺的动物,只是个头长得大点,生得有些怪异罢了,绝对不会伤人,同时还担保若有误伤,自己愿负全责。 最后守卫说不过鄢子月,只好放了他们进城了。 鄢子月让雷云霆带着大头目一起去找骆管家他们,自己则和北海进城去信和堂找万岁山了。 信和堂,万岁山听弟子来报说是有人带着一头赤毛怪在门口说要见自己,急忙跑了出来,等真切看到无极时整个人都吓蒙了。 鄢子月走过来,拍了拍万岁山的肩膀道:“万堂主…”。 “少…少主,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啊”,鄢子月说着便往里走。 无极特意挤过万岁山身边跟着鄢子月进了厅里,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趴下。 万岁山看了鄢子月和无极的背影,真吞口水,心想鄢子月他们这样一路从凤都招摇到这里的吗,太让人不敢相信了。 “万堂主,你还站在那里想什么呢”? 万岁山听着鄢子月叫自己,这才屁颠颠的小跑过来了。 “少主,您来也不说一声,您我都没有准备”。 “现在准备吧,我们饿了”。 万岁山一听唤来门下弟子火急火燎的准备饭菜开了。 “无极,你要生的还是熟的”?鄢子月一看无极就知道它是个吃肉的主。 “算了,半熟的吧,生的看着太残忍了”,鄢子月没等无极表示便决定了。 一会满桌的美味佳肴上来了,鄢子月一点也没客气,无极也是随了鄢子月的性子,张嘴就吃,北海也饿坏了,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数了。 刚吃到一半,雷云霆、骆管家、铁龙来了。 “少主,盗匪们都已经交由官府处置了”,骆管家走近道。 “好…你们吃了吗,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雷云霆还不到鄢子月说话已经坐下吃起来了,骆管家和铁龙也坐下开吃。 “什么盗匪”?万岁山问道。 “万堂主,你不是说你这信城盗匪猖獗吗,少主把他们全给灭了”,骆管家停下解释了一句。 “全灭了…”,万岁山嘀咕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堂主,你去叫信城通宝钱庄的分号的掌事过来”,鄢子月放下筷子道。 “我…我去…”,万岁山有些难为的意思道:“我叫不动他”。 “无极…”。 无极早就吃完趴着闭目养神了,一听鄢子月呼唤,抬眼站了起来。 “你陪万堂主走一趟”。 无极看了看万堂主,又看了看鄢子月,昂首挺胸的走了过去。 万堂主看着无极过来,有些胆怯后退。 “万堂主,无极陪你去,快去快回”。 “是的…少主”,万岁山无奈的答应了,往门外走,无极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一出门,又是一顿骚动不止,所有的人看向万岁山都有几分敬畏之意,特别那些信城里原先看不起万岁山的人,这让万岁山很觉得威武。 正文 第152章:执掌无极门之通宝钱庄04 http://.biquxs.info/

信城通宝钱庄,万岁山稳步跨了进来,冲柜台上的人道:“叫你们于老板出来”。 “于老板不在”,柜台上的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万岁山道。 万岁山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越来觉得解气了,想来自己在这通宝钱庄没少受气。 “你们于老板上哪去了啊”? “他…他去官府了”,柜上的人道。 “他去官府做什么啊”,万岁山琢磨着自语道:“我说,他跟那些盗匪就是一伙的”。 “他去了多久了”?万岁山一下子提高了嗓音。 “刚走”,柜上的人道。 万岁山一听转身就出了门口,往官府所在的方向张望,看到了一个身影后,急急的追了上去,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现在跑起来没几步就开始喘上了。 无极在他面前鄙夷的看着,俯下身来示意他坐上去。 万岁山了解了无极的意思,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去,只感觉耳边一阵风扫过,耳边响起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声,等再睁开眼的时候,通宝钱庄的于老板已经仰坐在地上,吓得一脸青白。 万岁山从无极身上下来,俯视着平日起趾高气昂的于老板,心里那个痛快啊,放声大笑了几声道:“哈哈,终于让我逮到了你”。 无极低头含起于老板便往回走,万岁山想再让无极驮自己一次,可无极直接没打理他。 信和堂,鄢子月一番拷问,得知原来信城的通宝钱庄早就和盗匪们坑瀣一气,联合着欺压信城的商贾和百姓,收保护费,抢劫,盗匪们的非法所得都进了通宝钱庄,通宝钱庄再放给商贾和百姓,收取高额利息。于老板还供出通宝前庄底下有一个地下室,里边全是抢劫来的脏物,一时还没能变现的,都放那里了,地下室有一条密道通城外,平时就是将脏物运到别的城镇折成现银的。 鄢子月让人押着于老板亲自去了通宝钱庄,开启了地下室,一室的满满银箱,里边全是各类黄白之物、玉石珍奇和值钱的收藏之物。鄢子月让你把东西都抬上去,清点登记在册,交给了骆管家。 鄢子月让骆管家执康王府的印信去找信城的城主,通告信城,各失了财物的人报个清单到官府,明确指出,若有人冒领或虚报,一经发现重责五十大板,视同盗窃入狱法办,三日之后,请失主到通宝钱庄认领财物,并对外宣称无极门仗义扫平信城的盗匪,追回了被劫的财物。信城人闻言,无不对无极门赞誉有加,甚至视为救世主。 三日之后,通宝钱庄门前一片黑压压的,全是人,官府也特地派了人来稳场,也请了不少记账先生一同监事。 鄢子月在信城呆了五日,为通宝钱庄重新选了一位掌事,并再三交待不得马虎,并同样给了一份钱庄内部绘制图,要求照此装潢。 鄢子月在的这几日,万岁山也没闲着,天天忙得团团转,将信和堂下所有财产重新清点一遍,又按鄢子月要求的改了又改,同时还有不少原先是盗匪如今决定改过自新的求加入无极门,在信和堂外跪了一片。万岁山征得鄢子月的同意,根据情况,酌情甄选收了一部份人并派专人教化安排好工作。 这几日下来,万岁山对鄢子月已经服到不行,恨不得将鄢子月长留在信城就好了。 鄢子月临走之前特地将万岁山叫到跟前,一番先抑后扬的训斥,再加一顿恩威并施的教导,令万岁山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决定从此自严自律,认真做事,踏实做人。 鄢子月等人出了信城,骆管家便问道:“少主,再过五日便是除夕佳节了,不如我们先回康王府吧”。 “也好,那就先回去吧”。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回了凤都。 康王府已经被孟娘等人张罗着布置一新,到处张灯结彩的,洋溢着喜气。鄢子月等人一入府便感受到浓浓的年味,果然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哇。 无极进了康王府也是引来一阵骚动,准确的说自进了凤都城就一直引人侧目。 无极似乎很喜欢康王府的氛围,高兴得到处乱跳。不肖一天的时候,康王府的人都和无极混塾了,便当它只是一只宠物来,变法的逗它,喂它各种吃食,无极不挑食,什么都吃。 鄢子月刚坐定,昃离便来了。 “义父…”,鄢子月很欢喜的迎了上去,但见这才不到一月不见,感觉昃离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眼眸灰暗,脸色暗沉,总有一股浓浓的忧郁之色。 “义父,你怎么了”? 昃离似有要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没说直接回去了。 鄢子月看着心里难受,便偷偷上大司命宫找了樊掌事问,也樊掌事也知道得不多,但告诉鄢子月貌似是因为银钱之事。 鄢子月甚为不解,大司命宫缺钱吗,就算缺钱,何至于把昃离折腾如此。 鄢子月回府后便交待骆管家,让参太堂查,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二日,鄢子月特地又叫了骆管家一起整理各地通宝钱庄的事宜。 “少主,我们这些时间收了十一个分堂,整顿了十一家通宝钱庄,拿回来了一百八十九间店铺,加上原本就归属的十九家分堂和二十二家通宝钱庄。现如今,无极门下共有三十一个分堂,店铺总计六百一十二间,通宝钱庄总号加分号共三十三处。” “还有多少在外,没有收回”? “还有分堂五个,通宝钱庄分号六家,店铺一百零二间”。 “嗯…”,鄢子月点头,脑子里思索着这么庞大的资产,又分散各地,如何管理的问题。 “少主,另外,各分堂今年的收益都交上来了,加上往年的遗漏一起上交了,这是通宝钱庄总号报上来的帐册,请看”,骆管家说着将帐册递给了鄢子月。 鄢子月接过,翻看一下,看到最后一页数字时有点惊了,居然一起有二千四百三十七万两,其中东龙城的东龙堂占首席,足有交银四百六十多万两。 “这些是真的”?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 “少主,是真的,各分堂根据自己的情况,将近十年来少交的,遗漏未交的都交上来了”。 “他们怎么突然变乖了”? “少主,如今的无极门已经非同往日了,各分堂都心悦诚服,精诚团结,这才有了这样的举动”。 鄢子月听着有些满意的笑了笑,接着又问:“这个数字多吗”? 骆管家迟疑了一会道:“王爷在的时候,一年的各分堂上交的数额最多的时候是一千多万两,王爷离开之后每年递减,后来最少的时候,一年收上来的才不到一百万两”。 “这些是十年的拖欠,看样子,还是不多啊”,鄢子月道。 “那时候各分堂均是盈利,现在已经有三个分堂是亏损,另外二个分堂持平,剩下的二十六个分堂有盈余。这亏损的分堂,我已经作主把亏欠之数给他们补齐了,便从这总额中扣减了”。 “好,我知道了”,鄢子月看着通宝钱庄的总账册若有所思。 “少主,各分堂的细账也都送到了,三十一堂全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好,你先忙去吧,我慢慢看”。 “是的,少主”,骆管家看着已经聚精会神查账的鄢子月,轻轻退了出来,带上门仰面看天道:“王爷,你究竟在何处啊,少主虽然年轻,但已经有能力独当一面了,相信再过几年,我也可以歇息了”。 这一日,鄢子月在书房里看账册真到深夜才回星月阁。 第二日,骆管家说已经查到昃离现在遇到的困境到底是什么,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鄢子月。 鄢子月听完,不觉好笑起来。 “骆管家,你说此事,我该不该插手”? “属下不敢说”。 “你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少主,于国而言,少主身为公主该管。但是此时国有主事,公主若插手只怕是费力不讨好,最终还是授人话柄啊。不过,公主若只是出于本心想帮助大祭司,一来报大祭司抚育之恩,二来记大祭司父女之情,自然是可以的”。 “嗯…”,鄢子月微微点头。 “不过…少主,属下觉得过犹不及,大祭司一下子解决所有的问题,岐王怕是也会起疑吧,如此一来,唯恐…少主,世间人心险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者比比皆是,请少主提防”。 “骆管家,谢谢你,我知道了”。 骆管家走后,鄢子月在书房里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自己已经与康王府,与无极门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而自己的双重身份又确实很微妙,若有考虑不周或是行差踏错,都将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除非,将来有一日,我承袭王位,成为火凤的王女,家事即国事,自己一力承担,自然不必再分得这么清楚了。 鄢子月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先向昃离隐瞒自己已经是无极门门主一事,此事交由骆管家出面去办,就按往年的情况来做,只须解了昃离的燃眉之急即可。 次日,鄢子月便叫了骆管家到书房,交待他出面来处理昃离现在的困境,尽可能多帮衬一些,具体事宜由骆管家看着办即好,回头向自己汇报就行。 骆管家接了鄢子月的交待,循着惯例去了大司命宫找昃离,并隐瞒说此事鄢子月关不知情,只当是依着康王之前交待下来的。 正文 第153章:执掌无极门之新仇旧恨01 http://.biquxs.info/

昃离接受了骆管家给的一百万两,十分愧疚的对骆管家道:“这些年,幸而还有康王府一直承担了火凤国近一半的军费的开支,否则真不敢想。羽,他如今音讯全无,我知道骆管家你一个人打理那些很不容易,江湖中人少有诚信可言,无极门的人也都不认康王府了吧。” 骆管家不语,脸上噙着笑,心理是十分感激大祭司,若非有大祭司照顾少主这些年,而且如今少主如此的胆识与魄力,也多多的得益于大祭司。只是,康王府有康王府的难处,为了少主,为了康王府,大祭司,对不住了。 昃离送骆管家离开,又特意问了鄢子月这些日子的情况,骆管家不便多说,知道是挺好的。 昃离回了书房,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将五十万两交给白岐,也暂解国库的紧张。另外,南宫远已经多次来信催促军饷物资,如今,他们父子四人皆驻扎在边境军中,稳定军心,身先士卒,急需要钱粮解困,所以先将五十万两直接送到军机司先备粮备冬衣和用以发放军饷,事后再向白岐禀告。 骆管家回府后便来了书房向鄢子月回报结果。 鄢子月想了一下,问起骆管家道:“骆管家,我火凤国一年的军费需要多少”? “少主,王爷在时,每年从通宝钱庄调去的足有四百万两之多,至于朝廷支付了多少,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但那之后,我听说朝廷年年都在缩减军耗,估算着每年不过二百万两吧,而康王府进来收上来的数额也都悉数给你大祭司安排了”。 鄢子月和骆管家一直就火凤国的军费一事说了许多。 康王府里,北海快要被雷云霆气哭了,两人一言不和都动了手。 “你太过份了,你怎么老是盯着我不放啊”,北海一脸的委屈。 “你若是老老实实的,我才没空盯你呢”?雷云霆不屑的道。 “那你还把我的信鸽给吃了”,北海是深感寄人篱下的无奈。 “我就吃了,你要再敢传信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我传信,月公子,不,公主她允许的”。 “她没跟我说,说了也没用,我不许”。 “你…”,北海捏着拳头,气得有些发抖。 “你什么…,你再敢有什么小动作,你试试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我不跟你说了”,北海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许出去…”,雷云霆一把搭住北海的肩膀。 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云霆…住手”,铁龙出现在两人面前道。 “师傅…”,雷云霆住了手,看向铁龙。 “你们俩怎么回事,从回来到现在,不是吵就是动手”? “只要他安安份份的,我才懒得跟他动手呢?” “铁龙大哥,这小子就天天找我茬”。 “你做了什么”?铁龙脸色一冷看向北海道。 北海一怔,就不明摆着就是护犊子吗,自己说什么也没用。 “云霆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到底做了什么”?铁龙再次问道。 “我…我没做什么啊”? 铁龙走近一步看着北海道:“你在心虚啊”? “我…”,北海想了一会,还是干脆不回答了。 雷云霆将一张纸条递给铁龙道:“师傅,这是他想要传出去的信”。 铁龙打开看了一眼后便盯住北海看了半天,然后道:“云霆,你带他去找公主,让公主定夺吧”。 “我看不用了,直接把他关起来好了”。 “云霆,他毕竟不是我们康王府的人,交给公主处理吧”。 雷云霆无奈只好同意和铁龙一起,带北海去找鄢子月了。 “进来”,鄢子月听到敲门声后,暂停了与骆管家的商讨。 雷云霆和铁龙带着北海进了来。 鄢子月瞟了一眼他们三人,转向骆管家道:“你先回去吧,马上传告各分堂,另外我说的事情再详细查探一下”。 “是的,少主”,骆管家便退了下去。 鄢子月从书案前走了出来,扫副过三人的脸上的表情。 “怎么啦”? 雷云霆气呼呼的样子,缄口不言,北海一副委屈的表情,也不言语。 铁龙见此,便将之前雷云霆交给自己的信笺交给了鄢子月。 鄢子月打开看过后,瞟了一眼北海,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铁龙、云霆,你们俩先下去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是的,公主”,铁龙拉了一拉雷云霆,拖着他一起走了。 鄢子月将信笺放在书案上,转身向北海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嘛”? 北海看了看一眼鄢子月道:“月公子,不不不,公主殿下,如果主上知道你是女子,一定会高兴坏了的”。 “所以你想将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对吗”? “当然,难道不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鄢子月盯住北海的眼睛道。 如果在之前,鄢子月可能不会反对,但是现在,事关康王府事关火凤国,对外,自己的身份只能是月公子,无极门的门主,不能是其他。 “我…”,北海看出鄢子月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的反对。 “你还是会说的对吗”? “我…我不能背叛主上”,北海很坚定的回答。 “不说并不等于背叛,但是如果你说了,我想枭焰会恨死你的”。 “怎么会呢?主上开心还来不急呢”? “因为我会让他恨死你的”。 “月公子,哦,不,公主,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说了,请马上离开我康王府,从此以后,我和枭焰一刀两断,我不会再见他”,鄢子月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北海听着心里一惊,整个身子立马僵住了,来之前就从东来和西风的嘴里听说了不少,自己也看出来了,主上对眼前这位,已经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如果知道他是女子,想必一定会想办设法得到她,无论使用任何手段。可眼前这位主也不是一般的人啊,认真起来也是很强悍的,如果真的和主上一刀两断了,主上还不得疯了,自己小命难保不说,主上会不会因此伤心欲绝啊。 “你想好了吗”?鄢子月看了看北海,接着道:“我也不是想要一直欺瞒他,等时机成熟了,我会亲口告诉他的,但是现在不行”。 北海听着觉得也对,可总有一天主上会知道的,只是到时候,主上会不会怪自己没早告诉他呢。 “北海,枭焰让你跟着我,无非不就是想知道我在哪?至于其他的,你没能发现也属于正常啊。我保证将来就算枭焰他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问责于你的”。 北海想了想,又看了看鄢子月,决定暂时还是不说了,至于见到主上以后会不会说,那就看当时的情况了。 北海微一点头,表示答应了。 “那好,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食言,你知道后果的”。 “嗯…”,北海只觉得眼前的这位跟主上一样可怕,都是属恶魔的。 “那你回去吧”,鄢子月转身走回书案前。 “那个,公主,你能不能让雷云霆别老是针对我啊,我保证只是向主上汇报你的近况,再无其他”,北海祈求道。 “好…不过,你还是叫我月公子吧,不管在哪”。 “哦,知道了,月公子”。 雷云霆远远的看见北海从书房走了出来,立马就迎了上来。 “你说了什么”?雷云霆问。 “我没说什么啊,你别再盯着我了,我都向月公子保证了,我不会将她的身份告诉主上的”。 雷云霆看见北海一脸严肃的表情说着,便道:“你若敢食言,小心我不客气”。 “知道了…”,北海从雷云霆身边走过。 “怎么样,还是公主有办法吧”,铁龙跳了出来,拍了拍雷云霆道。 雷云霆收回了看向书房的视线道:“嗯”。 一日后的除夕夜,万家灯火照亮了夜空,与数不尽的繁星遥相呼应,街头巷尾一片欢声笑语。 昃离在看着夜色愈浓,喊了樊掌事道:“你准备一下,我们去康王府”。 “是的,大祭司”。 康王府门口两个大红灯笼映出一副龙凤呈祥图打在大门上,活灵活现的,煞为好看。 星月阁热闹极了,所有的家丁下人和护卫等都聚集到这里,骆管家按鄢子月的提议参照星月阁的布局,将桌子摆成了回字形,孟娘准备了许多的菜式,众人围坐在一起,不少人还准备了表演,无极似乎也很是高兴,与众人打成一片,时不时还摆出各种萌姿来。众人一边吃着美味一边看着表演,其乐融融。 昃离在门口敲了半天才有人应,和樊掌事进来门问及怎么人都没见,说是都去了星月阁了,于是便跟着开门人一起也去了。 星月阁,昃离进来,众人都停下看着他,鄢子月见了,忙拉了他来自己身边坐下。 昃离看着无极惊讶无比,鄢子月怕昃离担心,只好胡编乱造了一番解释。 “来,我们继续”,鄢子月说着,坐了下来看着一脸惊讶的昃离笑脸如花。 昃离明白了,回应一个微笑,便也融入了进来。 鄢子月兴致很高,中场还让人拿了许多锅碗盆瓷上来,演奏了一首新曲,众人听得新奇,曲调欢畅,节奏分明,让人不知不觉就会跟着动起来。 正在众人尽享欢乐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宛丘城,刚刚收回的宛丘堂被绝仞血洗了,一堂共计三十几人正在除夕聚会时被杀,堂主邱颂不知所踪,更可恶的是这些人的家眷也没能幸免,惨遭杀害。 信息被邻近的分堂得知,派人火速报往凤都,同时也送信给各地分堂,提醒早做防范。 正文 第154章:执掌无极门之新仇旧恨02 http://.biquxs.info/

除夕之夜,星月阁闹腾到子时过后,才稍稍平静了些,不少人已经喝醉了,不少人也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睡了。 鄢子月扫了一眼众,内心有一些柔软之处被触动,康王府的每一位,不,还有无极门的每一位都是自己的家人,突然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还不光呢。 昃离看着鄢子月的侧脸,那一道笑容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可近在咫尺却有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可望而不可及。 鄢子月看了一眼昃离道:“义父,不如今日就在康王府住下吧,明日一早再回如何”? 不等昃离回答,鄢子月便叫了孟娘为昃离和樊掌事安排房间去了。 鄢子月又陪着昃离喝了一会,昃离不让鄢子月多喝,所以多半都自己喝了,不曾想喝大了,最后也有了晕乎之感。鄢子月环看了一眼,没看到雷云霆的身影,便让雷云霖帮着樊掌事一起把昃离送回了房。 “月儿,天也不早了,你也快去歇息吧“,孟娘劝说道。 “知道了…”,鄢子月应着往楼上走,回了房,换了睡衣上床躺了一会,就是睡不着,便起来披上貂皮大斗篷将自己裹紧,打开门,来了露台之上。 鄢子月放眼看向弦月山,还是能真切的感知到一种召唤的力量,就在心口处,想要冲出来一般。不远处的屋顶上,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傲然坚挺,衣襟轻摆,宛若画中。 “云霆”,鄢子月轻呼了一声。 雷云霆似有感知,回头看到鄢子月,闪身便来了身旁。 鄢子月微一抬眼,身影正好落在雷云霆的眸子里,那么娇媚动人。 “你站在那做什么”?鄢子月问道。 “没什么,大家都在星月阁了,我不放心”。 鄢子月听着,心里莫名的一暖,是啊,总有人会在自己身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为自己守护一片天,保障这片天的安宁,像昃离、雷云霆、还有南宫赦… 鄢子月突然就特别的想念南宫赦了,极目远眺也无法看到他的身影,只听说他还跟着南宫远一起在边境的驻军中,不曾回来凤都,不知现在在做什么呢? 同样的满天繁星闪耀下,边境的幻城,南宫赦立在帐前,仰望着,思绪早就飞来了鄢子月的身边,仿佛正看到鄢子月一身貂皮斗篷立于风中的身影,就让人觉得整个人都暖了,风也没那么刺骨了。 “想什么呢”?南宫浔走过来问道。 南宫赦没的搭理,收回了视线,抿嘴一笑。 “在想子月公主对吧”? “是,又如何”? “没如何,你想吧,随便你想好了,问题是子月公主此时是否有在想你呢”? “要你管”,南宫赦一眼瞪了过去。 不一会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便化了,鄢子月伸手想要接住,可雪花入手即消,化作一丝冰凉。 东龙城,枭焰握着一方锦帕,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纷风的大雪,愣愣的发呆,书案上一张鄢子月的男装画像墨迹还未干,惟妙惟肖,神似真人。 风雪侵扰进屋来,将画像卷落在地,枭煌捡了起来看了看道:“九哥,这是月哥哥对么”? 枭焰看了过来,微微一笑问道:“像么”? “像,真像,看着就像是真人一样”,枭煌道。 “煌,你喜欢月么”? “喜欢啊”。 “如果月和我们一起生活可好”? “好啊,当然好啦,可是月哥哥他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么”。 是啊,他并不愿意接受我,和我在一起啊,枭焰再次看向窗外,脸上有一丝伤情。 鄢子月向栏杆走近,手扶住栏杆,一抹凉意通过手心传递上来,突然就想起了枭焰,他就像是块冰也像是团火,冷的时候生人勿近,热的时候侵略霸道,没有中和,只有两个极端。 “公主,夜里凉,你还是回屋去吧”,雷云霆上前一步道。 “嗯…知道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放心,今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鄢子月说完转身回了屋里,躺在自己鸾鸟环抱的圆形大床上,慢慢进了梦乡。 无极门的消息传到凤都之时已经是正月初一的清晨,事关重大,接到此消息人不敢拖延第一时间报到了通宝钱庄的总号。 通宝钱庄总号的掌事狄墨再三思虑,最后还是决定走一趟康王府。 狄墨在康王府门口敲了许久不见有人来应,只好一直在门外等着,直到远见了骆管家向这边来,赶紧迎了上去。 “骆堂主…”,狄墨脸上凝重。 “怎么了”?骆管家很是纳闷,昨日鄢子月早早的就放了自己回家与家人团聚了,今日一早赶来看看,也好给鄢子月祝新。 狄墨将接到的宛丘堂被灭,宛丘的通宝钱庄被洗劫一空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转告的骆管家,并将信笺一并给了骆管家。 骆管家听完见了信,领了狄墨到书房等候,自己则到星月阁找鄢子月了。 “孟娘,少主可有起来”? “骆管家…你可真早啊,公主还没起呢”? “那…”。 孟娘见骆管家的脸色,便问道:“骆管家,莫不是有什么急事,是否要我去唤公主”? “有劳…”,骆管家拱手应道。 孟娘一听,便也没再问什么,上楼去了。 孟娘进来看鄢子月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实在是不舍打扰,纠结着站在那里。 鄢子月其实在孟娘进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实在太困,不敢睁眼,就继续装睡了。 等了一会,孟娘还是决定先不叫醒鄢子月了,这便打算离去。 “孟娘,好早哇,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鄢子月揉着眼坐了起来。 “月儿,骆管家在楼下等你,好像很急的样子”。 “噢…”,鄢子月接着道:“孟娘,你去告诉骆管家,我马上来”。 “好的”,孟娘转身下了楼去。 鄢子月利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选了一套墨色的男装穿上,下了楼。 “少主…”,骆管家上前对鄢子月耳语了几语,两人匆忙向书房去了。 狄墨见鄢子月过来拱手道:“少主…”。 “说吧,越细越好”,鄢子月没有半句废话直接问道。 狄墨便也直接汇报了自己收到了信息和在来之前已经了解到了所有的情况。 “骆管家,你叫铁龙和风影过来” “是…”,骆管家应声下去了。 “狄掌事,你立即回去,通知各分堂加强戒备,还有通知就近的分堂安排人寻找邱堂主”。 “是…”,狄墨得令退了下去。 鄢子月思索了一会,骆管家带了铁龙和风影进了来。 鄢子月将信笺交给铁龙和风影看了看,然后道:“你们给我查绝仞的行踪和动向”。 铁龙和风影互看了一眼,见鄢子月脸色很不好,似有万千怒火在压制,便知道此事刻不容缓,于是拱手道:“是…”,下一秒两人便已经出了门。 “骆管家,准备一下,我们启程去宛丘城”。 “是…”,骆管家应声已经下去准备了。 鄢子月回了房,简单的收拾一下,转身撞着无极。 鄢子月摸了摸无极的头道:“我有要事要出门,你乖乖的呆在王府,王府的安全可就全部交给你了”。 无极一开始还不愿意,但见鄢子月已经决定了,只好蹭了蹭她,以示不舍。 “月儿,你这是又要去哪”?孟娘见鄢子月下了楼来,背着行囊。 “孟娘,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这才年初一就要走”? “孟娘,我们走后,你们若无重要的事不要离开康王府,知道吗?无极会留下来保护你们的”,鄢子月现时脑子里还闪现着曾经出现在梦里的血杀场面,一时之间觉得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尤为重要。 康王府门口,雷云霆和雷云霖都已经上马等候,骆管家示意鄢子月乘坐马车。鄢子月拒绝了,改为骑马,一行五人很快便出了凤都城向宛丘城方向去了。 第四天,鄢子月等人便已经赶到了宛丘城,进了城直奔分堂去了。 宛丘堂,地上的血迹还在,屋子里乱成一片,可见当时的打斗很是激烈,鄢子月看着,眼中星芒渐冷,心中怒火燃起,拳头紧握。 北海第一次在鄢子月的身上看到了如此强烈肆意的嗜杀气息,感觉很不好。 雷云霆控制不住一腔怒火,一拳打在柱子上,柱子立即裂开了。 “云霆,你冷静一点“,雷云霖道。 “骆管家,你先去安抚宛丘堂兄弟们的家人,好好安顿,尽可能补偿一些,另外,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亲眷”。 “是…”,骆管家退了出去。 鄢子月坐在厅下的阶梯上思索着,为什么绝仞会选择宛丘城下手,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宛丘是近期才归顺了么,还是说宛丘堂实际上本已经在绝仞的控制中,后来因为我来了,他们倒戈了,绝仞气他们背叛,这下了狠手,如果这样,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也该是与宛丘堂的情况相同的分堂。会是哪个呢?鄢子月眼前一亮,心中有数了。 “云霆,北海,我们走,云霖,你留下帮骆管家一起处理好宛丘城的事情后赶来泾川城与我们会合吧”,鄢子月说完已经和雷云霆上马,疾驰而去。 正文 第155章:执掌无极门之新仇旧恨03 http://.biquxs.info/

泾川离宛丘也就一天的日程,鄢子月三人只用了半天就来了泾川城,一入城门便直接向川柏堂去了。 川柏堂大门紧闭,雷云霆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索性一脚踢开。 鄢子月等人进了分堂,院中打眼看了一圈,穿过厅堂往里走去。 鄢子月等人找遍了整个分堂,一个人也没有,转向泾川的通宝钱庄去了。 通宝钱庄的柜上,鄢子月一进来,柜上的人便迎了上来问话。 “让你们汤管来见我”,鄢子月冷冷的道。 那人看了一眼鄢子月,识相的回了柜里,一会,汤掌柜出了来,见是鄢子月忙行礼道:“少主,你可算来了”。 “是不是绝仞来过”? “他还没来,不过他让人传了信,说是今晚,让我今晚乖乖的准备好所有钱庄里的现银等着,否则…”,汤掌柜抖抖索索的样子真是怕了。 “今晚么,正好,我等他”,鄢子月眼中杀意骤起,转瞬即逝,转向汤掌柜道:“你可知川柏堂是什么情况,卜堂主呢”? “卜堂主也接到了绝仞的传信,他昨天还在柜上支了一万两,说是安顿兄弟们的亲眷,今晚要和绝仞决一死战呢”? 鄢子月听着微微点头,但心里却在疑虑。 “云霆,你留下,协助汤掌柜,绝仞来了及时发信号”,鄢子月说完看了一眼汤掌柜道:“天快黑了,你也先安排好自己的亲眷吧,然后回来钱庄,有云霆在,不会有事的”。 “是的,少主”,汤掌柜听着,心也安定了一些。 “北海,我们走”,鄢子月说完便已经出了门,回来了川柏堂。 川柏堂此时已经有人了,鄢子月一进门,就有兄弟往里跑去禀告卜川了。 卜川出来相迎,见真是鄢子月,差点没哭出来。 “少主,你来了啦”。 “嗯…我来了”,鄢子月淡定的回答。 “少主,卜川无能,让少主操心了”。 “无妨,卜堂主,你做得很好,不用担心”。 “是,少主,我们已经懦弱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们不想当怂包,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要与绝仞决一死战了”。 “不必,死的该是他”,鄢子月眼中一股杀气腾起,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来自地狱一般。 “好,有少主在,我们一定让他尝尝厉害”,卜川高亢的道。 众人一听,此时心中都有了底气了,脸上也多了几分信心来。 夜色慢慢降临,众人也紧张起来,手中紧握着兵器,四处张望着。 鄢子月坐在厅中,悠闲的喝着茶,和卜堂主聊起分堂之前的情况。 北海看着佩服不已,之前只在主上身上看到过这种临危不乱,气定神闲的从容与淡定,现在看来,眼前这位还真是不输给主上,怪不得主上会对她情有独钟了。 突然,数十个黑衣人飞入院来,一上来便是大开杀戒,下手狠绝。 眼看四个黑衣人举刀杀过来,鄢子月将手中的茶杯捏碎打出去,直中眉心,四人直直倒下,一命呜呼。 卜川见此,吃惊之余更加有了底气,执刀杀了出去。 鄢子月瞟了北海一眼,看他平时软绵绵的,真到了关键的时候出手精准狠,也是半点不留情啊,武功也不错,着实让人没想到。 鄢子月飞身上前抓了一个黑衣人问道:“绝仞在哪”? 黑衣人不语,鄢子月手上劲一紧,黑衣人立即感觉到呼吸困难了,但还是没有说话。 鄢子月拉下黑衣人的面巾,捏住下巴一看才知原来是哑巴,再看了一眼其他黑衣人,都不曾发过声,看样子都是哑巴啰。 “我不想杀人,滚”,鄢子月松开手,将人推了出去。 谁知黑衣人不但没走反而扑了上来,鄢子月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一招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刀抹了他的脖子。 鄢子看着其他的黑衣人,手起刀落,不少门下弟子被杀,也有不少弟子被砍伤,鲜血印在眼里,心中一阵刺痛,再也压制不住,脚尖挑起一柄刀,飞身接住,有如闪电,出手果决,全是一刀封喉,十几个黑衣人无暇反应便已经倒下,鲜血沁染了鄢子月黑色的衣裳,看不太出来,但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其他黑衣人见了,怔了神,有些禁不住本能的后退。 “滚…”,鄢子月吐出一个字,冷得吓人,听在耳里,不觉浑身颤栗。 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齐齐扑来,鄢子月内心的内疚感还没来得及苏醒就又被杀意笼罩,闪身连续跳跃,移形幻影,立定之时,刀尖上鲜血滴落,近处的是十几个黑衣人纷纷跪下,低头没了呼吸。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这样的武功简直太可怕,取人性命只在眨眼之间。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腿都软了,看着鄢子月拖刀逼近,在地上划出一条血痕来,连连后退,退到门后,纵身跃起,逃走了。 鄢子月见状,扔下刀,追了上去。 北海跑过去,赶紧跟着追了过去。 卜川这才恍过神来,先安排弟子们收拾了黑衣人的尸体,赶紧清理现场。 鄢子月追着黑衣人来了通宝钱庄,雷云霆已经负伤,脚下已有不少黑衣人的尸体。 绝仞瞄准时机一剑朝雷云霆刺去,剑气犀利,雷云霆被两个黑衣人缠上,根本无法抽身应对。 鄢子月远远便看到,但离得太远,强行摘下如意镯的凤镯,内力注入,全力掷出,只听见一声凤鸣,凤镯饮血展开双翼疾速冲去。绝仞没来得及反应,手心被金凤穿透,指骨断裂,鲜血淋漓。金凤没有沾染半点绝仞的血,全身闪着金光,凤尾一摆,往鄢子月的方向飞去。 鄢子月一伸胳膊,金凤自动绕腕缠上,恢复如常,只有皓腕上几道血痕证实刚才凤镯确实被脱下来过。 鄢子月来了雷云霆身边,立在雷云霆身前看着绝仞,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眼眸染上一层淡红色的雾气。 绝仞看着眼前的人,能感受到冷冷的杀意,那双眸那容颜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绝仞看了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鄢子月,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平生还能遇上这么一个对手。 “你是谁”?绝仞问起。 “你是绝仞”?鄢子月反问,在极力的控制不被仇恨吞噬,丧失理智。 “你认识我”? “早在十四年前就认识了”。 绝仞定睛又看了看鄢子月,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莫不是一出生就认识我了,真是有意思。难道…他是康王府…擎飞雪的孩子。 “你想起我了吗”?鄢子月看到绝仞脸上错愕的表情,便知他已经想到了。 “你真是那个孩子…”? “是…你准备好偿还你的血债了吗”? “哈哈哈…我身上的血债还少吗”? “那今天就做个了断吧,让我结果了你”,鄢子月说着已经出手。 “公…少主,小心”,雷云霆说着身体因失血过多,失去力气单腿跪下了下来,手执降龙锏不至于马上倒下,北海赶了过来,赶紧扶住雷云霆。 鄢子月与绝仞打得难解难分,都有些看不清两人的身影,只看到一直移动着的一团雾气。 北海紧张的伸长了脖子盯着,就怕鄢子月有一点损伤。 雷云霆竭力睁着眼睛看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好几次挣扎着要起来,都无法自己站立,最后还是北海扶着才能勉强站住。 黑衣人见状,转身都向北海和雷云霆攻过来,北海应对得很吃力,更不用说还能盯着鄢子月和绝仞了。黑衣人包围了北海和雷云霆,四周夹击,北海胳膊被划开一道口子,后面的黑衣人一刀正欲砍下,一把匕首飞来正中胸口,铁龙和风影及时赶到。 “云霆…”,铁龙过来扶过雷云霆,问道:“还好吗”。 雷云霆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微微点头。 “你先扶着他,我们先收拾了这群杂碎”,铁龙说着便和风影一起毫不留情的料理了剩下的黑衣人,全歼,一个不留。 铁龙、凤影走过来,接过雷云霆,北海这时才想起,四处看了又看,已经没有了鄢子月和绝仞的身影。 “公主…”,雷云霆嘴里唤着一声,实在扛不住了晕了过去。 “公主…北海,公主呢”?铁龙看向北海道。 北海一脸紧张的神色,急的有些口吃的道:“不…不见了,刚才…刚才还在,还有…还有绝仞,一转眼就不见了” “什么…绝仞”,风影走进北海问道。 “是…是的”。 “就公主一个人吗”?风影追问道。 “嗯…”,北海已经快要哭了,这可怎么好,弄丢了月公子,而且,而且还明知有危险,主上知道了,肯定要扒了自己的皮了。 “糟了…”,风影看向铁龙道:“我去找公主”。 “你去吧”。 风影闪身便不见了。 正巧,卜川带了人赶过来了,汤掌柜也从钱庄探出身来。 卜川看着满地躺着的黑衣人便问:“少主呢,绝仞呢有没有找到”。 北海低头不语,铁龙看了一眼卜堂主道:“少主去追绝仞了”。 “有大夫吗”,铁龙看了看已经晕过去的铁龙。 卜川提议先回川柏堂,也好为雷云霆医治。 铁龙同意了,和北海一起送雷云霆去了川柏堂,安顿好雷云霆,便对北海道:“你在此等骆管家和雷云霖,我去找公主”。 北海连连点头,此刻,只求鄢子月平安无事,不然主上肯定得疯了。 一夜漫长,雷云霆昏迷中一致念叨着鄢子月。 天刚亮,骆管家和雷云霖便来了川柏堂,见了北海和雷云霆后追问情况。听了北海的讲叙后,骆管家跌坐椅子上,随即下了无极令,通令所有无极门的各分堂,全力寻找鄢子月。 正文 第156章:执掌无极门之新仇旧恨04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与绝仞多次交手,一路打出了泾川城外,绝仞夺了一匹马绝尘而去,鄢子月穷追不舍。鄢子月抄近道拦住了绝仞的去路,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打斗,绝仞无奈弃马进了山林,鄢子月紧追不放。 晨曦的光已经这射进山林中来,如同一束束的光柱打到地面上,林中雾气隐约,偶尔几声鸟叫,听得特别真切。 绝仞看出来了,鄢子月是个倔强得紧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两个人只能活一个。 山林中,两人都屏息静听,好辨认对方所在的方位,以便出击。 鄢子月眼睛上下左右扫了一遍,顺着大树向上,立于树梢之尖,俯瞰山林,突然一个身影闪动。鄢子月便飞身过去,绝仞有所察觉,两人短暂交手后,都有些感到体力下降。 “你还很执着…”,绝仞有点欣赏鄢子月了,年纪这么小,功夫就不错,有性格,还隐忍。 “我只执着你的命”,鄢子月冷冷的道。 “你就这么想杀了我”? “是…”,鄢子月一双冷眸毫无温度。 “你杀不了我的…” “未必…”,鄢子月说着已经出手,拉开鸾凤镯杀气聚敛,毫不犹豫。 绝仞应对着很吃力,身上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这么正面交锋下去,占不到半点便宜,于是选择了逃。 鄢子月收回如意镯便追了上去。 两人就这么一路追赶着,鄢子月也不知走了多远,走到了哪里,每每和绝仞交手,他都不恋战,见势不好便收,转身即逃。 东龙城,沃图接到了无极令,便第一时间派人在入城的各个入口留意,同时,派人在东龙城附近的各大小村落开始寻查鄢子月的下落。 枭焰接到北海的传信,说鄢子月已经失踪了两天了,很可能还在追杀无极门的叛徒绝仞。 “安禄…”,枭焰的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已经一刻都不能等了,要马上去找鄢子月。 “主上…”。 “你发出冥王令,通知所有冥众神,哪怕翻遍整个赫鼎,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安禄下去准备令信去了,只待天黑,便发生冥王令,隐迹在整个赫鼎大陆的冥众神看到后都会就近的暗点接任务。 枭煌听说了是有关鄢子月的,便吵着要跟去,被枭焰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东来,你送煌到凤都找金不换,你们就在那里等我吧”,枭焰记得北海的传信说跟着鄢子月回了家,而她的家在凤都,于是做了这样的安排。 “安禄,你留下,等办完事到凤都找东来汇合”。 “是…”。 枭焰带着南山和西风策马往泾川赶,一路快马加鞭,一刻也不停。 各地分堂在接到无极令的时候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了人查访鄢子月的下落,每一位堂主听到消息后有如惊天之雷,甚为担忧,特别是君子兰、洛水吟、云扬、红娘、韦青、夜寮、白桦等。 枭焰赶到泾川时已经是二天后的深夜,泾川的城门已然关闭。枭焰果断的弃马,三人飞过城门而入,直接向川柏堂去了。 雷云霆醒来之后听说鄢子月失踪了,就非要去找,被骆管家呵斥了一顿,好几次想偷摸的出去,都被雷云霖和北海给逮了回来,为此北海没少受罪,都被雷云霆打得鼻青脸肿的了。 “堂主…有人擅自闯进来了”,一个弟子话还没说完,枭焰等人已经在身后了。 北海见了就像是孩子见了妈一般,跑了过去,本想要抱住枭焰的,结果变成了跪下。 “主上…我…”,北海时不时的抬眼看着枭焰一脸生气的样子,真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枭焰看着北海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还有伤,本不想再斥责于他,可一想起他居然把人给弄丢了就来气。 “主上,我知道错了”。 “等找到了月,我再收拾你,起来吧”。 “你是…”?骆管家虽然有印象在飞鱼堡见过,但并无接触。 “我们是月公子的朋友”,南山上前一步回答了。 骆管家扫过枭焰三人,无论是衣着还是举止,不像是江湖之辈,倒更像是王孙贵族。 “哦,原来是少主的朋友啊,快请坐”,卜堂主见了枭焰等人不得不惊叹,一看这些人就知道身份非比寻常。 雷云霆瞪了枭焰一眼,并不言语。 枭焰瞟过雷云霆,走到厅中主位坐下,丝毫没把雷云霆等人放在眼里。 卜堂主本想说些什么的,但见枭焰等人根本没有想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也就别说什么了。 铁龙回来了,刚进川柏堂见了这么些人,怔了一下,目光定格在枭焰身上,一袭黑色锦袍,一如之前在飞鱼堡之时见到的感觉一样,一身的王者霸气,冷傲决然,鄙夷众生。 铁龙移开了眼,看向骆管家开口道:“已经查到了绝仞的藏身之处”。 “真的,那少主呢”?骆管家。 铁龙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查实了少主和绝仞都不在”。 “已经第四天了,还是没有消息么”?卜堂主嘟囔道。 “先去灭了他的老巢”,枭焰起身便往外走。 雷云霆也站起身准备走,被雷云霖拦住了。 “云霆,你伤还没好,留下吧”,铁龙道。 “不…”,雷云霆倔强的道。 “少主没在那”? “我知道…”,雷云霆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等着。 “好吧…”,铁龙转身,看到枭焰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便走了过去。 骆管家和北海留下了,铁龙带了雷云霆和雷云霖跟着枭焰他们去了。 绝仞的老巢,幻城附近的红叶山,枭焰等人一路从山下杀到山上,直到红叶馆中的大厅,那场面太惊骇,特别是枭焰,仿佛在他的眼中,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蝼蚁。 “说…绝仞在哪”?枭焰掐着一个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只是摇头没有说话,枭焰可没有那个耐心,咔擦一声,黑衣人便没了气息,下一个,枭焰重复着问话,黑衣人还是不答,又一个断了气,如此下来,一连六个黑衣人被枭焰掐死了。 众人看向枭焰,仿佛他此时就是黑夜冥界的化身,周身没有任何生的气息,一靠近就感觉到死神近在眼前了。 终于有了一个能说话的,一个花衣浓妆的女子,看着枭焰禁不住尖叫。 “说,绝仞在哪”?枭焰冰冷的蝴蝶面具下一双幽深的眸子暗芒闪烁,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女子小脸吓得森白,牙齿不断打颤。 就连铁龙都感觉到现在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可怕,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冥王,亦神亦魔。 枭焰再往前一步,雷云霆实在看不下去了,移身过去,一个手刀打晕了女子,与枭焰对视着,一个桀骜,一个邪魅,一个是勇者不惧,一个是弩御万物。 鄢子月追着绝仞来了幻城已经是枭焰他们离开一天之后,绝仞引鄢子月上了红叶山,本想在山上解决掉鄢子月,却不想刚到山下便看了手下的尸首,一路上山都是。 绝仞走进红叶馆,馆中已经被摧毁殆尽,除了尸体就是尸体,一时之间,气得大吼一声。 鄢子月跟了进来,看见一地躺着的死人,感觉甚为古怪,一路上来,似乎没多少打斗的痕迹,可见这些人都没有什么还手的余地,就被杀了,是谁这么强悍,竟然做到这个份上。 绝仞转过身来,怒视着鄢子月道:“你看到了,你说我是魔鬼,看样子,这世间上跟我一样是魔鬼的人多得是啊”。 “与我无关”。 “你也是魔鬼,我们都是双手沾染了鲜血的人,灵魂早就浴血成魔了”,绝仞确实受了不少刺激,自己辛辛苦苦的经营和栽培的这些死士,数百人啊,居然被全杀了。 “我跟你不一样”,鄢子月道。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杀人,无论是救人还是害人,都是一条命”。 鄢子月听着想起了无量大师的话,一时之间心绪有些动摇了。 绝仞看鄢子月心神恍惚了一下,趁此机会,对着鄢子月撒出一把粉末来,转身溜走了。 鄢子月见状扇了扇,赶紧追了上去。 红叶山顶,鄢子月落地站立,便感到胸口一阵隐痛,察觉自己可能中了毒,便立即点了穴,封住心脉,以免毒发。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绝仞看着鄢子月道。 “别以为你能逃得掉”。 “是吗,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绝仞哈哈一笑道:“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吗”? 鄢子月双眼一眯,瞪向绝仞。 “这可是我对你的礼遇哦,当年,你的外祖父中的就是这个毒,不过,我可没杀他,杀他的是你的母亲”。 “你胡说什么”?鄢子月怒了。 “呵呵,这种毒不会让人死,但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气息全无,七日之内若不得解毒就真死了。褚修这个人心细如尘,也深谙医术,发现了秘密,告诉你母亲等他回来的,可不到第七日,你母亲就听了寂天和渺音那两老头的把先门主给火化了,不知道你母亲知道了真相会如何啊?哈哈哈…”,绝仞得意的笑着道。 “拿命来”,鄢子月不想听绝仞废话,只想杀了他。 绝仞此时也不再逃了,看着鄢子月道:“当年,你母亲为了护你,使用了无极门的禁术,现在,我也让你瞧瞧”,说完拿出两根银钉来,向自己脑后刺去。 “啊…”,绝仞嘶吼着,从脸开始,青筋爆显,双眼猩红,一条条的红线自脑门向下遍布整个脸,接着往下移动,两手扭曲着,红条直达指尖。 鄢子月见此往后退了几步,细石滚落,身后便山脊,红叶尽染,陡峭无比。 绝仞已变化成一个魔物,一步一步向鄢子月逼了过来。 正文 第157章:执掌无极门之新仇旧恨05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定了定神,拉开如意鸾凤镯向绝仞掷出,因中毒的原故,此时一动内力,便感觉到心如刀绞,掷出力度有限,被绝仞避开,接着一手扫来,指尖的利爪闪着寒光在鄢子月近身划过,鄢子月一个前翻从他头顶跃过,刚落地就感觉到有些头晕眼花,差点支撑不稳。绝仞回身一臂横扫,鄢子月弓身躲过。绝仞连连进攻,鄢子月只得被迫应对。 红叶山下,便是火凤国南大营驻守地。山上传下来的一声嘶吼,引得许多士兵仰头张望。 “怎么回事”?南宫赦一身戎装,银甲软猬,赤色红缨。 “小世子,山上好像是野兽的叫声”,参将公孙泰回答道。 “走,去看看”,南宫赦点了几个兵士便往山上去了。 “小世子,小心啊”,公孙泰道。 南宫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假思索的想要上来,总感觉如果不去看看究竟,心神不宁。 鄢子月越来越感觉到身子沉重起来,心口也觉得憋闷。 绝仞看着鄢子月咧嘴一笑,笑得阴森恐怖,挥舞着两支肌肉暴涨的胳膊朝鄢子月扑来。 鄢子月就地滚过一侧起身躲过,再次拉开鸾道,抛出去缠上了绝仞的一只手,用力一收,鲜血流淌,天蚕丝切开绝仞手腕上的肉,勒在骨头上。鄢子月没有多少力气了,手上劲不够,不然,绝仞的手早就被切断了。 绝仞疼得咆哮了一声,利爪拉紧天蚕丝,从手腕上解下来,捏着凤道,将鄢子月往身边拽。 鄢子月被绝仞拖拽着,情急之下,只好强行脱下鸾镯,将手腕处拉出几道血痕来,鸾镯饮血瞬间解开,嗖的一声向绝仞飞去,鸾首合上,长鸣一声,穿透了绝仞的手背后往鄢子月飞来。 鄢子月举起手臂,鸾镯自动缠上手腕,完好如初。 绝仞痛得捂手呻吟着,朝着鄢子月张嘴怒吼着,向鄢子月逼近。 鄢子月趴在地上挪着身子往后退了退,离崖边不过几步的距离,眼前似有模糊,已经看不清崖边了。 绝仞已经走到了鄢子月身边,扬起手臂,五根利刃闪着寒光挥了下去。 鄢子月从来不知道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居然是这样的感觉,没有害怕,没有不舍,只有解脱,难道自己没有可恋的东西么,不,我该有的,我有亲人,还有朋友,还有心上人,谁呢?南宫赦…南宫赦,你在哪,快来救我,救我。 一条金蛇飞来缠住绝仞的手臂,将绝仞拉倒在地。 绝仞看过去,一个俊美的少年,戎装束身,英姿勃发,手中的执的正是金蛇鞭,曾经还是无极门人口中传说的神器。 鄢子月看着不远处的熟悉的身影,特别是那条金灿灿的鞭子,南宫赦,真的是你吗? 南宫赦一扬鞭,顺势抽下去,金蛇鞭打在绝仞身上,立即就皮开肉绽了,痛得绝仞直叫唤。南宫赦连续抽了几鞭后,飞身过来抱着鄢子月,看到她手腕上的血痕和身上血迹,紧张得心跳都漏停了,摸了摸鄢子月的身体,看有没有哪受了伤,确认没有致命伤之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月儿…”,南宫赦温柔的呼唤着,情意浓浓的看着鄢子月。 “南宫赦…是你对吗”?鄢子月努力的让自己清醒着。 绝仞看着南宫赦,特别是此刻他腰间的金蛇鞭,就觉得无比的兴奋,恨不能夺了过来。 绝仞向南宫赦和鄢子月扑了过去。 南宫赦闻风抱起鄢子月跳到另一边,轻轻放下鄢子月,笑着道:“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鄢子月拉住南宫赦的手,低声道:“他后脑有两根银钉,用内力打出来”。 南宫赦微微点头,起身看向绝仞,眼中迸发出怒火来。 绝仞此时一心只想得到金蛇鞭,便向南宫赦扑了上去, 南宫赦全面释放内力,正面迎敌,避开绝仞的利爪,来到他的身前,一牚打下去,将绝仞震得老远,五脏俱伤,又闪身来到他跟前,双手合击,绝仞鲜血直吐,两根银钉自脑后震出,掉落在地上。 绝仞满满恢复如常,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刚才掌力表示他足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可明明这么年轻,尽管很匪夷所思,但事实如此,看样子自己今天是真的逃不掉了。 “你不能杀我”,绝仞如同行尸一般爬了起来看向南宫赦道:“你杀了我,就救不了她了”。 南宫赦回头看向鄢子月。 “别信他,南宫赦”。 “你不怕死…嘿嘿,除了我,没人知道解药”,绝仞道。 “好,你交出解药,我放你离开”,南宫赦的心里,没什么比鄢子月更重要的。 “南宫赦…”,鄢子月唤道。 “月儿…”,南宫赦又看了鄢子月一眼,转向绝仞道:“解药拿来”。 “要解药可以,把金蛇鞭给我”。 “给你,你也降不住它”。 “不用你操心,快点给我”。 南宫赦解下腰间的金蛇鞭,一手抚触而过,伸了过去。 绝仞欣喜不已,接过来,正想要握住鞭柄,谁知金蛇鞭突然有如一条活的金蛇,蛇头高高昂起死死的缠上绝仞,慢慢收紧,只见到鞭身的鳞片划破皮肉,血滴不止,勒得绝仞疼得大叫。 “我说过,你降不住它的”,南宫赦鄙夷着绝仞道。 绝仞还在叫喊着,金蛇鞭越缠越紧,都能隐隐听到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南宫赦…”。 南宫赦转身来了鄢子月身边,扶起她走了过来。 “交出解药”,南宫赦冷冷的道。 “没有…没有解药,你就等着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吧”,绝仞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叫南宫赦的少年把鄢子月看得极重,若是鄢子月死了,相信他会痛不欲生吧。 金蛇鞭是乎感知了主人的情绪,南宫赦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因此缠得更紧了,绝仞身上的骨头都开始错位断裂了,痛得整张脸都扭曲到不行,实在忍不了,只好咬舍自尽,可疼得连咬舍的力气都没有了。 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道:“放开他吧,我有话要问他”。 南宫赦听了问道:“月儿,你确定”? “嗯…”,鄢子月点头。 南宫赦握住金蛇鞭的柄,一拉,金蛇鞭便散开了,南宫赦顺手往腰间一放,金蛇鞭便自己缠上了他的腰间。 绝仞感觉痛苦减轻了许多,整个人就像一汤烂泥一般趴在地上。 “我知道你曾是无极门的左护法,你为什么背叛无极门”? 绝仞深呼吸了几口,又喘了喘道:“我没有背叛无极门,是擎浩他自己食言,他说百年之后会将门主之位传给我的,但是他改了主意,他想要将圣女嫁给褚修,由褚修来做门主。凭什么,凭什么?我为无极门做了那么多,我一直那么听信他的话,他骗我,是他骗我”,绝仞说及此情绪激动,拼命的咳嗽起来。 “你就因为这个,杀了他”? “是他逼我的,我也没有杀他,我只不过给他下了点毒,这样,他就不能宣布将圣女嫁给褚修,将门主之位传给褚修了。你娘当时也不想嫁给褚修的,我也是在帮她啊”。 “你说你没有背叛无极门,可你做的那些事,对得起无极门的兄弟么”? “是他们逼我,说我杀害了门主,下了无极令,追杀我,我只是为了求生罢了”。 “可你为了当门主,杀了那么多无极门的堂主和弟子”?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该死。褚修最该死,所以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还有那两个老不死的,我把他们都囚禁在银湖底了”。 “那我娘呢,你为什么不可放过她”? “我没有不肯放过她,我只是想拿到无极令和无极珠,谁知她那么倔,死活来肯给。她是为了护你,才用了禁术,把自己变成白发女魔的”。 鄢子月听到“白发女魔”这四个字的时候,脑子里轰的一声出现了一些画面,画面里一个白发红眼的女子,容颜狰狞,眼中充满了悲伤,仿佛已经对全世界绝望了。 鄢子月捧着头,感觉到头疼欲裂,拼命摇头。 “月儿…你怎么啦”?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心疼到不行。 “她是亲眼目睹了她娘变成白发女魔的样子,哈哈哈”,绝仞笑着,剧烈的咳嗽起来,都咳出了血。 “月儿…”南宫赦将鄢子月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希望能帮她缓解一下。 “给我一柄刀…”,绝仞眼看快不行了,眼中几分期盼的看向南宫赦道:“我绝仞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南宫赦,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来,看向绝仞道:“给我解药”? “不是我不想给你,是我身上根本没有解药,此毒不是我所制,我也不知道他的解药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它的名字叫七日梦,一旦入睡,七日人事不醒,七日内未不能解毒,则再也醒不过来了”。 南宫赦听着眉心深锁,将匕首递给绝仞道:“你想葬在哪”? 绝仞一听,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来道:“就这吧,红叶山”。 “好…”,绝仞横抱着鄢子月转身。 绝仞看着南宫赦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一刀穿透了自己的咽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几个士兵如今也都爬上山来了。 “小世子…”。 “他叫绝仞,你们给找个地方埋了”。 “是的,小世子”。 南宫赦低头唤道:“月儿…月儿…月儿,你醒醒啊,月儿…”。 正文 第158章:执掌无极门之鄢子月中毒01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抱着鄢子月回了军营,脸色阴郁。 “南宫赦,你上哪啦”?南宫浔老远过来看着南宫赦怀里抱着一个人。 南宫赦压根没搭理他,一句话也没有,抱着鄢子月进了自己的营帐。 南宫浔见南宫赦抱的是鄢子月,而鄢子月就像睡着了一样,特别安静,便跟了进来追问道:“她怎么啦”? 南宫赦把鄢子月轻轻放在床榻上,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多希望她此时能朝自己笑一下,可她却如此安静的躺在这里。 “月儿…”。 “她到底怎么啦”? “她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那你叫醒她啊”? “我叫不醒她”? “什么叫你叫不醒她啊”?南宫浔都听不明白了。 “她是不是中毒了”?南宫浔又看了一会道。 “嗯”,南宫赦点了点头。 “那我去找军医来”,南宫浔说着已经出了帐。 不一会,军医过来了,把一下脉,探了一下鼻息,吓了一跳,又看了看南宫赦和南宫浔期待的眼神,便又仔细的把了把脉,翻看了一下眼睛,许久,脸上的神色一直很纠结,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了脉枕。 “怎么样”?南宫浔问道。 南宫赦看了军医一眼,执起鄢子月手放在唇边轻吻着,眼神依恋的看着。 “不瞒两位世子,以我的医术,乍一看这位姑娘已经去了,不过细细查探发现她尚有一丝脉搏,呼吸极其微弱,该是进入了假死状态”。 “什么”?南宫浔完全蒙圈了。 “请两位世子恕罪,我医术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 “南宫赦,你不是说她是中毒了吗”?南宫浔不解的问。 南宫赦没有答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鄢子月。 “如果这位姑娘是中毒所至,倒是有一位兴许能帮上忙”,军医捊了捊小胡子道。 “谁”? “幻城隐居着一位巫医,是个解毒的高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带我们去”,南宫浔急切的道。 “只是…只是这位巫医性子古怪,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出手相救”。 “管他了,先去了再说,南宫赦,我去备车,我们马上就走”,南宫浔说着已经拉着军医出了帐。 南宫赦轻抚着鄢子月的脸,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月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我不会让你死的”,南宫赦说完,横抱着鄢子月,将自己的斗篷裹着她,出了营帐。 “你们两个上哪去”?南宫远和南宫博站在中帐前看着南宫赦和南宫浔。 南宫赦没有过去的意思,只是抱紧了怀中的鄢子月一刻也舍不得松手。 南宫博走了过来,看了看南宫浔,又看了南宫赦和他怀中的鄢子月,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需要去一趟幻城”,南宫浔道。 “她怎么在这?她这是怎么了”?南宫博问道。 “她中毒了,救人要紧啊”,南宫浔着急了。 南宫远看了看兄弟三人叨叨了半天了,也没过来的意思,无奈只好自己走了过去。 南宫远首先看到的是南宫赦抱着鄢子月,以为是鄢子月跑来了军中找南宫赦,有些不悦的看向鄢子月,却发现她似乎是睡着了,安静得半点动静都没有,甚至都感觉不到她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心中一紧,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南宫赦,怎么回事”? “父亲,子月公主中毒了,我们需要带她进幻城找大夫”,南宫浔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南宫远心中暗语着,看了看南宫赦道:“赦儿,你留下,让浔儿带公主进城吧”。 “不…”,南宫赦看都没看南宫远道。 南宫远一听立马就火了。 南宫浔了解南宫赦此时的心情,忙帮着解释道:“父亲,我一个人怕是不行,还是让赦弟同去吧”。 “不行…赦儿,我还有事交待你办,你把公主交给浔儿”。 南宫赦抬眼看向南宫远道:“父亲,对不起,我不能”。 “你…”,南宫远气得举起手给了南宫赦一个耳光。 “父亲…”,南宫博和南宫浔一齐呼出。 南宫赦嘴角渗出血来,可见南宫远下手是很重的。 南宫赦看向南宫远,没有只字片语,只有眼中的恳求没有半点怨恨。 南宫远看着这样的南宫赦,可真的是一不点办法都没有,心想这孩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一沾上子月公主,他整个人就变了,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呢? 见南宫远没有再说什么,南宫赦转身抱着鄢子月向马车走去。 “南宫赦,你要是敢去,以后就不要叫我父亲”。 南宫赦听着脚下停了一步,之后便坚定的迈向马车了。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如此决然的背影,双眸染上一丝失落与伤心的神色。 “南宫赦…”,南宫博走过去拉住他道:“南宫赦,你可想清楚了”? 南宫赦慢慢转向南宫博,又回头看了一眼南宫远道:“月儿中的毒叫七日梦,沉睡不醒,七日内若不能解毒,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她命即我命,她若死了,我即使活着也只会比死更痛。” 南宫远一听,惊了。 “父亲,你就让南宫赦去吧。她毕竟是公主,如果在我们这里,她死了,这个罪责,我们南宫家也是担不起的”,南宫浔趁机道出了利害关系。 南宫远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公主若是死了,恐怕会震惊整个火凤,别说罪责了,昃离也肯定不会原谅我们,昃离一直想让子月公主承袭王位,如果火凤没了昃离,朝局恐怕就要乱了。 南宫赦见南宫远沉默不语,便抬脚继续往前走。 “慢着…”,南宫远走了过来看了看鄢子月,又看向南宫赦道:“她不能死,你也不能”。 南宫赦嘴角扯动一下道:“我知道”。 “去吧”。 南宫赦抱着鄢子月跃上马车,钻进马车里,将鄢子月放下,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南宫浔拉了军医上马车,一扬鞭,便飞似的出了营地。 幻城一个满是红叶树的小院里,蔓藤爬慢了院子,院中有浓浓的药味。 “竹医师…竹医师…”,军医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推门而入,便见着床上躺着个人,面容枯槁,像是死了。 “竹医师…”,军医提高了声音叫着,摇了摇没反应,正要去把脉,被一道力打开了手腕。 “吵死了”,竹医师坐了起来,下了床,厌烦的瞟了军医一眼,扫过南宫浔、以及抱着人的南宫赦,视线定格在他腰间的金蛇鞭上。 “竹医师,我们是来求你救人的”,军医道。 竹医师回头瞪了一眼军医道:“来我这里的都是来求我救人的”,说完便往外走。 军医跟了上去,南宫浔和南宫赦也出了来。 南宫赦将鄢子月放在藤架下的大藤椅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竹医师,恳请救救她,只要你肯救他,做什么,我们都愿意”,南宫浔道。 竹医师看了南宫浔一眼,走向南宫赦,拉起南宫赦的手来,两人一翻较量后,南宫赦妥协了任他把脉。 竹医师看向南宫赦一怔,脸上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又去拿鄢子月的手腕来,被南宫赦阻挠了。 “还想不想救她了”,竹医师道。 南宫赦闻言,这才放了手。 竹医师把过脉后道:“原来是七日梦,没救了…”。 南宫赦闻言极快的抓住了竹医师的手道:“前辈,你既然知道她中的毒叫七日梦,那你肯定知道如何解,说,怎样才能救她,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 “嗯…”,南宫赦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办事”? 南宫赦扫了一眼道:“前辈,我们进来之时,你一直看着金蛇鞭,我相信你知道它的来历和威力,你把我的脉也无非是想知道我的武功如何,既然如此,你定然是想让我做什么”。 “不仅心思细腻,而且还聪明,不错”。 “前辈,那可以说了,怎么样才能救她”?南宫赦看向竹医师道。 “别急啊,你等会…”,竹医师说着便转身进了屋,从屋里拿出一捆羊皮卷来,放在木圆桌上,又将木桌拉到南宫赦身边来,转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上街上整点酒菜来啊”。 南宫浔看了南宫赦一眼,南宫赦点头示意,南宫浔便与军医两人出了院子。 “前辈,可以说了吗”?南宫赦道。 “真想救她,得找到一株花,名叫曼陀罗华,白色,盛开有如云之羽”,竹医师说着抽出一卷羊皮打开展示给南宫赦看。 “哪有”? 竹医师笑了笑道:“此去不足百里,有个迷迭谷,谷中便有此花”。 “好…”南宫赦道。 “那迷迭谷又叫死亡谷,谷中阴暗潮湿,毒物众多,更重要的是,谷中有一条白炼蛇,凶猛无比,毒性极大,你还敢去吗”? “前辈,你是想让我去杀了这条白炼蛇对吗”? “你果然聪慧,正是,把它的蛇胆带回来给我”。 “好…”,南宫赦盯着竹医师看了一会道:“前辈,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那白炼蛇的蛇胆吗”? “哈哈哈…你知道吗?我都想收你做徒弟了,有点舍不得你去了”,竹医师看着南宫赦笑道:“三年前,我也去过那迷迭谷,被那白炼蛇咬了一口”,说着撸起一条袖子来,只见一条胳膊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红肉可见。竹医师见南宫赦没有半点惧色,接着道:“之后我想尽办法,用尽奇药才勉强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我有半边的身子已经烂了,只有那白炼蛇的蛇胆也解了这毒,我才能好”。 正文 第159章:执掌无极门之鄢子月中毒02 http://.biquxs.info/

此时南宫浔等人回了来,竹医师赶紧放下袖子,轻声对南宫赦道:“我送你一件斗篷,去的时候披上它,一般的毒物不敢近身,吃点东西,你便可以起程了”。 “知道了”。 “我可提醒你,这姑娘最多还有五天的时间,此去迷迭谷需得一日的时间,你得在第五日的日落之前回来,否则,神仙也救不了她了。这个地图,你收好,进了迷迭谷,可别迷了路,那白炼蛇正是以曼陀罗华为食,找到它,你就找到了曼陀罗华了”。 南宫赦点了点头,看向鄢子月,眼中温柔如水。 竹医生扫过南宫赦看鄢子月的样子,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 南宫浔过了来,将酒菜摆上桌道:“竹医师,你真的有办法救她吗”? “当然”,竹医师说着已经自己倒酒喝起来了。 “赦弟,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帮我好好照顾月儿几天,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哪”? “我去采药”,南宫赦说着也伸手取了一块牛肉吃起来。 饭后,南宫赦给鄢子月喂了点水,又让南宫浔去买了一个新的软榻来,将鄢子月放在软榻上,盖上自己的斗篷,向南宫浔细细的交待了一番,接过竹医师的递过来的东西,再来到鄢子月的身边,在她额上亲吻一下,轻声道:“等我回来”,说完转身出了院子策马而去。 “这小子很喜欢这女娃啊”,竹医师叹道。 “嗯…用情至深”,南宫浔道。 “你小子也喜欢这女娃吧”? “没有”,南宫浔急着否认。 “真没有?那你一来就那么着急让我救她”。 “竹医师,你让赦弟上哪采药去了”? “迷迭谷,你知道吗”?竹医师侧目道。 “迷迭谷”?军医听着惊呼道,立即转头看向院门口。 南宫浔从军医的反应知道那迷迭谷一定是个很危险的地方,于是道:“军医,迷迭谷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什么样的地方?你去,一定会死的地方,他去,有可能活着回来”,竹医师道。 “什么”?南宫浔听言,一脸的担忧之色,心中暗想:“南宫赦,你可一定会平安回来啊”? 泾川城,川柏堂,众人皆情绪低落,鄢子月已经失踪第七天了,雷云霆是实在坐不住了,但又不知道上哪去找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保护不了鄢子月。 枭焰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说话,茶饭不思,之前没有鄢子月的消息,至少觉得她是平安的,可现在,明明知道她身处危险之中,却无法守护,第一次这么渴望力量,无所不能的力量,能够掌控天下的力量。 骆管家每天都会问道有没有消息传来,北海却还一直处于自责之中,其他人也只能干着急。 迷迭谷,南宫赦下马便见着一块被绿藤缠绕的青石碑,上面刻着“迷迭谷”三个字。 南宫赦环视了一眼,将竹医师给的药丸服下,便向里走去,越往谷中走就感觉越冷,没有风,空气湿润,混着不知名的味道,刺鼻得很。南宫赦动作轻缓,仔细的留意了两边的植物,高的很高,皆是参天的大树,树上缠绕着各种藤蔓,低处是各色鲜艳的蘑菇和莓果,偶尔树枝上翘首的小蛇和树干上的毒虫见了南宫赦也都避开了。 南宫赦搜寻了一天,无果,谷中光线已经全无,想必是天黑了。南宫赦跃上大树,来到树梢,抬头便见满天的星斗,好美,就像鄢子月的眼睛,漆黑闪亮。 天刚亮,南宫赦便跳了下来,继续搜索,一直往里走,偶尔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声响,头顶的树枝相互并接着,挡住了阳光,眼前的光线更加灰暗起来。南宫赦脚下感觉一沉,身子似有往下陷,抽出腰间的金蛇鞭甩了出去,缠绕到高处的树梢上,将自己拉起,荡过脚下的沼泽区,落在一块岩石上,猛然岩石动了,开始裂开成小块脱落下来,一只长嘴细尾身长十尺四脚兽站了起来,缓缓的移动着向水源而去。南宫赦跳下,眼见着异兽入水,潜进了水中,这才发现湖水十分清澈,水底是各色的小藻,映得水碧绿一片,紫红一片,深蓝一片的,水中还有一些赤黑的小鱼游来游去,看着甚为可爱。 南宫赦沿着湖边走着,警惕着周边的情况。 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湖水中心骤然起了涟漪,一圈一圈泛开来,中心的湖水被拉高了,水花落下,一道白光,一条通体白色鳞片的白炼蛇出现在眼前,赤目红冠,头部三寸之下是张开的蛇鳍,腹部的鳞片更是透明如水一般。白炼蛇发现了南宫赦身上刺眼的金色光芒,转头看了过来。 南宫赦感觉到金蛇鞭紧了许多,本能的握住鞭柄,备战。白炼蛇歪了歪头看了看,转过头离开,上了岸便往更深处去了。南宫赦迟疑一片刻,赶紧跟了上去。 南宫赦跟了一会,眼前光线越来越黑,不远处一片曼陀罗华的花海,果然,白炼蛇是饿了,特地赶来进食的。 南宫赦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白炼蛇其实挺美的,特别是吃食的样子很可爱,于是静等了一会,眼看着白炼蛇吞食了一片花海。 南宫赦估摸着白炼蛇已经吃饱了,这才飞身过去,立在白炼蛇的身后。 白炼蛇立着足有一人多高,低下头吐着粉色的信子看着南宫赦,偏了一下头,发出低低噜噜的声音来。 南宫赦抽出金蛇鞭,指向白炼蛇。 白炼蛇感觉到了南宫赦的敌意,瞬间警戒起来,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一人一蛇对视了几秒后,白炼蛇先出击了。 白炼蛇张开血口冲击下来,南宫赦闪身躲过,蛇尾一摆,扬起、落下,蛇身扭动着,蛇头频频咬来,南宫赦忽左忽右的应对着,双方在出击和防守之间轮换着,足足争斗了半个时辰,双方的体力消耗都很大,白炼蛇趁空档,进食曼陀罗华,补充能量。 南宫赦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倍,身子有碗口那么粗的白炼蛇,正伸着信子喘气的样子有些苦笑不得,跟这样的家伙对战,简直就是在拼消耗,再这么下去,该要体力不支了,可这里每一样东西都可能有毒,又不能吃,只能想办法速战速决了。 南宫赦可没让白炼蛇再有空进食了,释放内力,提升速度,以闪电之势奇袭了白炼蛇。白炼蛇看不清南宫赦的真身影像了,拼命的扭动着防守,南宫赦瞄准时机,甩出金蛇鞭,嘶嘶声不绝于耳,金蛇鞭急速缠绕上白炼蛇,将它的身子以s型缠绕开,白炼蛇一时无法动弹开,只有蛇头左右摇摆着,蛇尾卷起。 白炼蛇感到身子不适,越是挣扎着,金蛇鞭就缠得越紧。白炼蛇的腹肚被缠成一股一股的,其中有两股似有东西在动,南宫赦执匕首走近,手轻抚发现腹中不断有冲击感,一时疑惑起来,再轻抚一下,明显感觉到了是小生命有鼓动。 南宫赦起身,来到白炼蛇面前,看着它,瞥见白炼蛇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见此情景,心头一紧,拧眉低目,纠结起来,抬眼撞见白炼蛇祈求的眼神,心生不忍道:“我的朋友中了你的毒,需要你的胆才能解毒,如果他的毒解不了,他就不会救月儿,我…我不能让月儿死…”。南宫赦闭上眼,匕首举起又落下,紧握着,犹豫着,脑海里浮现了鄢子月的笑脸。 片刻之后,南宫赦放下了匕首,收了金蛇鞭,朝曼陀罗华走去,采了一株收入怀中,便转身准备离开。 白炼蛇感激的看着南宫赦的一举一动,见他要离开了,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南宫赦看着眼前的白炼蛇道:“我不杀你,你走吧”。 白炼蛇没有要走的意思,相反扭着身子来到南宫赦的身后,用头顶着他背,推着他向湖边走去。 到了湖边,白炼蛇下水潜了下去,好一会才上来,张开嘴,将一颗红色的果实放到南宫赦的手心,歪了歪头,示意南宫赦收下。 南宫赦明白了白炼蛇的意思,开口道:“你说,这个能解我那朋友的毒对吗”? 白炼蛇像是懂了一般,点了点头。 南宫赦展颜一笑道:“知道了,谢谢”。 白炼蛇一咧嘴,吐出信子,发于低低的噜噜声。 南宫赦伸手摸了摸白炼蛇的头转身离开。 出了迷迭谷时,已经是鄢子月中毒的第六天的夜晚,南宫赦顾不得身体的伤痛与虚脱,急忙往回赶。 一整夜的马不停蹄,南宫赦在第七日午时前赶回了竹医师处。南宫浔等人早就等得心焦了,见南宫赦回来这才安下了心。 “怎么样,带回来了吗”?竹医师上前问道。 “嗯…”,南宫赦从怀里拿出了曼陀罗华。 “蛇胆呢”? 南宫赦又从怀中取出用一片大绿叶包裹来,展开露出一颗晶莹的红果来递给竹医师。 “这是…”? “那白练蛇说这能解你的毒”? 竹医师脸色一沉道:“畜生它能说话”? “前辈,你大可一试,若解不了你的毒,任凭处置”。 竹医师见南宫赦坦荡磊落,便转身进了内见。 南宫赦揽过鄢子月,从后环住她的腰,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的怀里。 “啊…”,竹医师叫了一声道:“大神奇了,哈哈哈…”。 南宫赦与军医看过去,一脸的疑惑不解。 正文 第160章:执掌无极门之鄢子月中毒03 http://.biquxs.info/

一会过后,竹医师那着一个碗走出来,看向南宫赦道:“你小子没骗我”。 南宫赦看了一眼道:“前辈,能救月儿了吗”? “想救她,你放点血来”,竹医师说着把碗递给南宫赦。 南宫赦接过,放下鄢子月,匕首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眉都没皱一下,放了满满一碗血。 “让你放一点,你放这么多做什么,浪费”,竹医师接回碗放在桌上,将曼陀罗华插进碗里,很快,曼陀罗华吸收了鲜血,变得血红妖艳无比。 竹医师取出递给南宫赦道:“嚼碎了,喂她吃下去” 南宫赦接过没有半点怀疑,照做了,没有发现竹医师嘴角那一抹奸黠的笑。 南宫浔注意到了竹医师的异样,问道:“竹医师,你笑什么”? “没什么”。 “赦弟,别???”,南宫浔觉得竹医师有点问题,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见着南宫赦俯身,嘴对嘴,已经将嚼碎的曼陀罗华给鄢子月喂了下去。 南宫浔快步来了竹医师面前,抓住他的胳膊道:“竹医师,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赦弟”? “我害他?他替我寻药解毒,我怎么会害他,我这是在谢他,放开”? “什么意思”?南宫浔追问。 “我送他一份大礼罢了”。 “说清楚”,南宫浔还是不肯松手。 南宫赦也看向竹医师道:“前辈,月儿真的会醒吗”? “当然,别急,药效下去怎么也得一个时辰才能醒”。 “那好,我信你,请前辈告诉我,送我的大礼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喜欢这姑娘么,我这是在帮你得偿所愿啊!这曼陀罗华,也叫情花,如今这姑娘服下你的血养曼陀罗华,解了她七日梦的毒同时也中了你的情毒,解毒唯一的方法就是以处子之身与你交*欢,你的精血便是她的解药。放心,我探过脉了,这姑娘是处子,此毒会一直潜伏在她体内不会毒发的,一旦若破她处子之身的不是你,那她必死无疑。” 南宫赦听了不知是该恼还是该喜,但还是埋怨的看了竹医师一眼。 “竹医师,你,你这也太???”,南宫浔都不知该怎么说他了,转头看向南宫赦道:“一会,她醒了,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月儿”,南宫赦目光从鄢子月身上移开,看向南宫浔和竹医师,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道:“你们谁也不许说”。 “那怎么行,这姑娘若是不知情,回头毒发可不要赖我”,竹医师道。 “我会处理好的”,南宫赦坚定的道。 见此,南宫浔不再说什么了,拉了竹医师出了屋。 南宫赦没有管,只是搂着鄢子月,静静地看着她,视线越来越模糊,头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南宫浔拉着竹医师出来仔细确认了一番,得到的答案一样,看样子竹医师不是唬人的。南宫浔再次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南宫赦与鄢子月一并躺下了,上前一看发现南宫赦是昏了过去,慌忙叫了竹医师进来。 “如何”?南宫浔紧张的问。 “虚脱了”。 “怎么会呢”? “怎么会?他去的地方一不留神就会没命,所以这几天几夜不吃也不睡,还大战过一场,不虚脱才怪呢”? 竹医师说着看向南宫赦佩服的道:“这小子是怎么撑过来的,真是不要命哇,嗯???意志力很强哇”。 “到底如何”? “没什么大事,幸好他内力深厚,只不过会睡上几天吧,等醒来好好补补就好了”。 听到竹医师这么说了,南宫浔总算放心了,看着南宫赦和鄢子月,感叹道:“赦弟,你当真是爱惨了她了”。 竹医师瞟了一眼,转身进里屋调息去了。 此时的无极门都慌神了,鄢子月失踪了十多天了,各分堂堂主都作了最坏的打算。 泾川,枭焰现在的情绪低到了谷底,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南山、西风和北海看着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雷云霆偷偷的跑了出去找人了,雷云霖一放心,一路跟着。骆管家还在每天不断的打听从各方来的消息。 “有消息了”?北海看前南山匆忙的进了来。 “嗯…”,南山点头快步去了枭焰的房间。 “主上,冥众神传信,有人见似月公子和绝仞的人在红叶山打斗过”。 枭焰一听,整个人都回神了。 “什么时候”? “七天前”。 “七天前,那不就是我们从红叶山回来第二天,该死…”,枭焰思索回忆了一下,一拳打碎了屋里的八仙桌。 “走…红叶山”,枭焰说完已经出了屋,南山赶紧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无极门分堂也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见到似绝仞和少主的人在红叶山出现过,骆管家闻此信,派人通知了雷云霆,自己则即刻赶往红叶山去了。 鄢子月醒来之时已经是入夜,缓缓睁开眼,眼前尽是浮影,光线昏暗,动了动,感觉到身边有人,抬眼看去,南宫赦俊朗的脸便近在咫尺,浓眉如刀,双眸紧闭,黑了些,脸庞的轮廓更加分明了,脸上比之前多了几分刚毅与成熟。鄢子月嘴角噙着一丝暖暖的笑意,双手抚过南宫赦的脸颊,从眉心滑下到鼻尖到薄唇到下巴再到颈脖间的喉结处。 “你醒了”?南宫浔看着问道。 鄢子月一惊,慌忙收回了手,把南宫赦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准备坐起来,就感觉到浑身无力,十分勉强的支撑起来。 “这是怎么啦”?南宫浔问道。 “你饿上几天也这样,还不去整点吃的来”,竹医师走了进来道。 “水…”,鄢子月无力的吐出一个字来。 南宫浔见状先给鄢子月端来一杯水,见她喝下,转身出了门。 鄢子月喝了水感觉好了许多,环视了一眼,看向竹医师道:“是你替我解的毒”? “我可没那本事,是他替你解的毒,我只不过教给他方法罢了”。 鄢子月看向仍然昏睡不醒的南宫赦问道:“那他怎么了”? “累的”,竹医师在屋子里的桌边坐下道:“你的毒叫七日梦,只有曼陀罗花能解,他为你去迷迭谷采的药”。 鄢子月听此转头盯着竹医师道:“你怎知我中的是七日梦,还知道这种毒的解药是什么?难道此毒出自你之手”? 竹医师看了看鄢子月笑了一会道:“怪不得这小子那么喜欢你,你果然聪慧得很”。 “这么说,真是出自你之手?那你认识绝仞,你是无极门的人”? 竹医师有些吃惊的看着鄢子月,心想这姑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么,居然能猜到这一层。 鄢子月注视着竹医师脸,不想放过他的任何细微的表情。 竹医师看着鄢子月道:“丫头,你都猜对了。这么说给你下这毒的人是绝仞对吧?他人呢”? “死了”。 “死人,你杀的”? “他自杀的”。 “他那么惜命,你能逼他自杀,看样子,丫头你本事不小哇”? “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如果我查出来你跟他是一伙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丫头,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 “你能救我,想必也是跟南宫赦之间有交易吧”? “嘿嘿,这你都猜到了”,竹医师笑着起身来了鄢子月的身边道:“你为什么杀绝仞,报仇”? “怎么,你要为他报仇吗”? “他死了干我什么事”,竹医师一脸的不屑道。 “丫头,你又是什么人啊”?竹医师转过身来笑呵呵的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好像都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鄢子月打量了竹医师一眼,看他的样子,如果是无极门的人,该是外祖父那一辈的人,从他刚对绝仞的态度来看,他应该并非是绝仞一伙的。 “我是现任无极门的门主”。 鄢子月话刚落,竹医师惊得手中的碗都掉了。 “你说你是无极门的新门主”? “正是,我是擎飞雪的女儿”。 “哈哈哈…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竹医师笑了一会,接着道:“我原本是无极门四大长老之一的竹机子”。 “果然如此,你是无极门医鬼竹机子,右护法褚修的师傅”? “你说对了,丫头,看样子你知道的不少哇”。 “不,我不知道的太多了,比如无极门当年的事,我外袓父的死”。 “你想知道吗”? “那你要不要说呢”? “哈哈哈,好…丫头,你有做门主资质,我就告诉你当年的事…”。 竹医师将当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鄢子月,这让鄢子月很是震惊。 “所以,我便离开了无极门,从此隐居,再也不想再过问江湖之事”。 “理解…”,鄢子月沉默了一会道:“你不想救出你的徒弟褚修了么,你欠他的,不打算还了么”? “莫非他还在人世,他在哪”? “银湖底,还有寂天和渺音两位长老也被囚禁在那里”。 “真的”? “绝仞亲口说的”。 “那好,我们马上就去”。 “等等,等他醒来再去也不迟”,鄢子月说着看向南宫赦。 “也是,这小子武功那么好,内力惊人,有他在,是稳妥些”。 “我没打算让他去”。 “那你要等他醒来”? “他醒来,如果看不到我,会担心的。等他醒来,我也安心些”。 竹机子听着看着南宫赦狡黠的笑着轻声道:“早知如此,就不用我帮你小子了”。 “你说什么”?鄢子月看向竹机子道。 竹机子本想告诉鄢子月的,但想起南宫赦的话,最后决定隐瞒,于是道:“没什么,要不要我把他弄醒”? “不用,让他好好睡会吧”,鄢子月看着南宫赦温柔的笑着。 正文 第161章:执掌无极门之银湖底01 http://.biquxs.info/

南宫浔回来看到鄢子月已经下床了,迎上去道:“感觉好些了吗”? 鄢子月捂着肚子,抬头看向南宫浔一脸卖萌的道:“我好饿…”。 南宫浔愣了一下,从来不曾想鄢子月还有这么可爱的模样。 “都说饿了,还不把东西放下让她吃点”,竹机子敲了敲桌子道。 南宫浔这才反应过来,把吃食放在桌上展开,鄢子月快步过来,毫不顾忌的吃起来。 一会,鄢子月吃饱了,整个人也感觉有了精神了,给南宫赦喂了些水,便一直陪在他身边等他醒来。 南宫赦醒来之时已经是次日的午后了,睁眼便看到鄢子月嬉笑的脸,像冬日里的太阳,好暖。 “南宫哥哥,你醒啦,饿不饿,要不要喝水”?鄢子月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南宫赦都没有回答,而是一把将她纳入怀中,紧紧拥着,着实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后才稍稍放松了些。 鄢子月任由南宫赦抱着也不挣扎,反而顺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南宫赦感觉到鄢子月的配合,抱得更紧了,将头埋在她的颈脖之间,深吸着她身上的香甜。 南宫浔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竹机子端着一碗水过来道:“嗯哼…嗯哼…”。 南宫赦斜眼瞪了一下竹机子,心想难得鄢子月这么温顺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不知道成人之美么。 鄢子月轻推开了南宫赦,从竹机子手中接过水来递到南宫赦的嘴边道:“来,先喝点水,一会再吃点东西”。 南宫赦笑着盯着鄢子月看,自然的张开嘴,等着鄢子月喂。 鄢子月知道南宫赦心里在想什么,看在他不顾危险救自己的份上,就成全他好了。 南宫浔和竹机子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特别是南宫赦沉着脸的那句:“看不惯还不走”。 好一会,鄢子月才和南宫赦从屋里出了来。 “南宫哥哥,你和南宫浔先回去吧”。 “可是…我不放心你”。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放心好了”。 “那我回去禀报完父亲,我就来找你”。 “好的”,鄢子月想了一会道。 南宫赦得到了鄢子月的承诺,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南宫浔及军医一起离开了。 “丫头,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先去如意堂,还有通宝钱庄的分号办点事”,鄢子月说着已经出了门。 竹机子看着鄢子月如此雷厉风行的样子,一时觉得她比自己想象要强。 如意堂,鄢子月直接进了如意堂来,对堂内的弟子道:“叫你们堂主来见本座”。 弟子听着,再看了看鄢子月,飞似的跑了。 内堂里,幻姬正和美男子欢缠,一听弟子的话,惊喜万分,一方面派人通知骆总管,一方面赶紧打发了美男子,出来迎接了。 “少主,你怎么来了”?幻姬那柔媚入骨的声音,听着让人全身酥痒,可惜,站在这里是鄢子月。 “幻堂主,让幻城通宝钱庄的掌柜来见我,现在”。 幻姬见鄢子月脸上严肃,便也知分寸,便叫了人去请。 鄢子月在正堂坐下,幻姬立即着人泡了杯好茶,亲自送上,一个不留神就跌了下去。鄢子月一手接过茶杯,一手顺势揽过幻姬腰肢,动作洒脱连贯,然而并未拉她入怀,而是扶她站稳便松开了手。 幻姬站定有些恼火,可看着鄢子月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和尊贵冷傲的气质,就气不起来,只想着如果能做一回少主的女人,死也值了。 竹机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只好摇头叹气的暗道:“这幻堂主怕是要伤心了”。 不一会,通宝钱庄的掌柜来了,见堂中坐着一个人,光一眼就感觉到了那非凡神采和威仪。 “少主…幻城通宝钱庄分号掌事郭达见过少主”。 “起来吧”。 郭达起身不敢抬眼看鄢子月,侧身站在一旁。 鄢子月将郭达叫到跟前,先是一翻训斥,指出它年前报上来的帐册里的错误及存在虚造的嫌疑之处,并责令他尽快整改,同时也告诉他,从此,通宝钱庄由自己亲自管辖,帐目半年一报,务必做到帐实相符,若有查得弄虚作假的实据,严惩不贷。 郭达听着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并承诺今后一定严谨行事,决不会再有半点虚造。 鄢子月听着,起身拉了郭达起来,许诺他钱庄与分堂无异,若有盈余,亦可自留三成作为奖赏,七成上交总号即可。 郭过闻言感激不已,拱手致意,更是发誓一定经营好钱庄,决不辜负重托。 幻姬一旁听着,心中有些紧张,见鄢子月半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但心中也更加笃定之后要安份些了。幻姬抬眼偷看了鄢子月上眼,没有怨,反倒更多了几分敬佩来,同时,想要征服讨好的心思也更浓了。 鄢子月让幻姬准备了些东西,便要离开。幻姬哪会轻易放鄢子月走,多番软语相求,鄢子月无奈只好假装留下,听任幻姬安排房间,实际上夜深之后,便和竹机子出了城。等幻姬沐浴熏香,端着夜宵的吃食和美酒来时,人已经不见了,只得拿看守的弟子出气。 鄢子月离开幻城,前往银湖之时,枭焰和骆管家都已经赶到了幻城,寻了一圈不见人,便来了如意堂询问情况。听闻幻姬说起好像是要去银湖,便即刻追了出城来。 南宫赦次日一早进了城,来到竹机子的住处,早已经不见人影,只有一封信笺,上说:“南宫哥哥,月儿有要事要办,不得不离开,勿念”。 南宫赦唤着“月儿”,在院子里呆坐了许久,才离开。 鄢子月和竹机子走了一天的路程才来了银湖畔。湖畔坐落着一个庄园,园子里的花恣意疯长着,一看就知道多年无人打理了。 鄢子月和竹机子进了园子里来,推开入户的铁门,屋里多处都已经有了蛛网,灰尘也积攒了不少。 “找机关”,鄢子月道。 两人在屋子里找了好一会,也不见什么机关。 “难道这里没人什么机关,银湖底是从湖面直接下去的”?竹机子道。 “怎么可能,若他们三人直接投入湖底早就死了,可绝仞说的是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再找找看”。 两人又仔细的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鄢子月转身出了屋子,飞身来到屋顶之上,扫视着满园的花草,看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突然鄢子月发现湖面的波纹全是朝向庄园的方向,似有在涨潮,一进下了来,查看了园子里的水源,水井和鱼池等,果然水位都在上涨。鄢子月于是拉了竹机子在水源里四处查探,探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两人站在青石地面的看着满园子杂乱的花草发呆。鄢子月有些无奈了,低头便发现脚下的青石地板有水痕出现,不仅如此,两侧的青石柱上也有渗水的现象,于是走过去查看,便在青石柱上发现一个圆形的痕迹,刚好手掌那么大,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竹机子,你来看”。 竹机子看了看,正准备用手按下去被鄢子月制止了。 “等等,等水退下去了再试”。 两人等了约半个时辰,查看到水源的水位下降了,降到比来之前还要低了。两人相视一眼,便来到青石柱旁,同时用力按下去,回头便见着青石地面自中间分开,向两侧移进,露出一条石梯来,面向银湖的方向一直延伸到深处,石梯两侧是悬空的空间,还能听到青石板上的水滴落下去掉在深处的回音。 待青石板停止移动,两人便顺着石梯下了来,来到一个平面上,眼前是一扇大铁门,两侧各有一条铁链。鄢子月和竹机子一人拉一条,铁门便打开了。两人执了火把便往里进,越往深处走越感觉到潮湿,一股寒意浸染着,让人顿时觉得瘆人。 两人走了一盏茶的时候,面前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锈迹斑斑,两侧同样是各一条铁链。鄢子月和竹机子看了一眼,走过去费力的拉了起来,铁门缓缓打开,一股腥臭味扑鼻的而来,偶伴有几声咳嗽。 鄢子月将火把点燃了架上地上的火盆中,眼前的景象看在眼中顿时觉得脏腑翻腾,甚为恶心。 竹机子向中间一个铁球扑了过去,将铁球扶正,铁球上硬生生的嵌入了一个人。 “褚修,是你吗,师傅,来晚了”,竹机子泣声道。 “师傅…”,褚修呼出两个字来,口齿不清。 竹机子帮着整理了褚修一团乱发,托住他的脸,这才看清一张枯黄的人脸。 “师傅,带你出去”,竹机子声音都嘶哑了,试图将褚修从铁球里弄出来,不但不行,反而将褚修弄得生疼。 “这怎么办啊”?竹机子无助的道。 “我来试试”,鄢子月说着已经拉开了如意鸾凤镯来,注入内力,小心翼翼的切开铁球,一点一点将铁球削成铁块下来,最后削得只剩下褚修背后的人型的铁块来。 “他的皮肉已经完全粘在铁块上了,这可不好办哇,你有别的办法吗”?鄢子月停了手,额手渗出了汗来。 “有倒是有,只在这里不行”,竹机子道。 “那好吧,只能想办法带他出去再说了”,鄢子月说着重新灌入内力,将褚修后背的铁块削薄再削薄,直到薄薄的一层。 褚修四肢筋脉尽断,无法站立,竹机子只好横抱着他,可还是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了他。褚修拼力的强忍着,倒吸凉气。 “两位长老可在这里”,鄢子月扫了一眼四周问道。 褚修发出一声“嗯“的声音,眼睛看向里间。 正文 第162章:执掌无极门之银湖底02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顺着褚修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正对着的墙上还有一道门,只是门已经被完全焊死了,不仔细看,一时还发现不了。 鄢子月随手抽出鸾凤镯来,全力掷出,在门中穿出两个洞来,用力一拉,门便碎开了。 鄢子月走了进来,竹机子抱着褚修也跟了进来。 完全是一个冰窟窿,两位长老被冻在冰里,还保持着两人相对而坐的相互运力的样子。 鄢子月上前摸了一下道:“这冰若是碎了,只怕人也会受损”。 “那该怎么办”?竹机子问道。 “我想想”,鄢子月来回走着,思索的法子。 好一会,鄢子月看向竹机子道:“我试试,如果两位长老而活着的话兴许可行”,于是走了过去,积蓄内力,将功力绵绵的推入其中一个长老的身上。 鄢子月持续的输出内力,明显感觉到有些不支了,可长老的冰封着仍然没有动静。鄢子月没有放弃,还是继续着。竹机子见状,轻轻将褚修平放在地上,上前帮忙来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冰开始有了裂痕,长老似乎也感觉到了外力源源不断的注入,于是也催动了身体里的内力,与之呼应,一瞬间,冰层裂成碎片。 “寂天”,竹机子上前弯腰在寂天的面前问道。 寂天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竹机子道:“是你啊”。 “太好了”,竹机子看向鄢子月道。 过了一会,寂天的身体恢复些肌能,不再僵硬了,便开始自我调息起来。 鄢子月看了竹机子一眼道:“我们来吧,时间不多了”,说着,两人便开始将内力注入另一位长老渺音的身上。 鄢子月自感越来越来不支了,甚至有些透支了,可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半途而废,拼命的坚持着。 半个时辰左右过去了,冰层终于有了裂缝,竹机子加注了内力,冰层里的人也感觉到了外力,一时内力相应,冰层应声裂开脱落了下来。 “渺音,渺音”,竹机子蹲身在女长老渺音的面前,不断的唤着。 渺音长老睁开眼,看了一眼竹机子,闭上眼开始运力调息起来。 鄢子月总算放下了心,摸到一旁的地上打坐起来,开始念及心经自我调息,希望能恢复一些气力。 半个时辰过去了,寂天站了起来,来到渺音面前,注入内力助她调息。 鄢子月慢慢睁开眼,感觉到身下有水染湿了衣服,便起身来仔细看了看地面,抬头看向竹机子道:“我们要尽快离开,涨潮了,一会这里便会被湖水淹没了”。 竹机子一听看了看寂天和渺音,又看向鄢子月。 “你带褚修先离开”,鄢子月说道。 “好…”,竹机子想了一会应声答应,抱起了褚修便往外走了。 不一会,便有水渗了进来,鄢子月走到门口看了看,回身道:“两位长老,可以走了吗”? 寂天和渺音没有回答。 鄢子月不再言语,只是等着,眼瞅着水开始上涨,没过了脚踝,又漫及膝盖了,寂天才扶了渺音起来。 “走吧”,鄢子月道。 鄢子月在前开路,一路引了两人往上走,水位渐升,赶着往上涨。 竹机子抱着褚修出了来,将褚修找了个舒服地放下,便跑来入口往下探,忽然青石板咔嚓一声启动,开始向中间移动。竹机子暗呼不好,回头去按青石柱上的机关,可无论怎么按都无法阻止青石板合上,只能在两个柱子之间来回跑着去按机关。 骆管家等人来了银湖庄园,一进门便看到竹机子焦急上火的样子。 “你是…竹机子长老”?骆管家问道。 竹机子看了骆管家一会,才想起来道:“你是骆堂主,快,按住这个”,说着让骆管家按住机关,自己则跑到另一侧按住机关,但还是无济于事,青石板还在合拢。 “怎么还没上来啊,急死人了”,竹机子不停的往里探头。 “竹机子长老,谁在里面”? “月…你们少主在里面”,竹机子道。 枭焰等人正好也进了来,一听鄢子月在里面,上前飞身,正好在青石板合上之前跳了下去。 “主上…”,南山等人还没来得及跟上,就亲见枭焰不见了身影。 众人都看向入口,一阵紧张与焦燥。 雷云霆、雷云霖、铁龙、风影也赶到了银湖庄来,进来后听说鄢子月被困在里面,而且湖水上涨将要淹没底下,都万分焦急。雷云霆更是快步上前,降龙锏划过青石板,似有回声,一时无法判断,只好胡乱敲打着,青石板纹丝不动。 鄢子月与寂天和渺音执了火把走出第一道铁门后,见上面已然无光便猜到水位上涨了,青石板可能已经合上了,于是转身走回,放下铁链,将铁门落下。 鄢子月正要往上走,没看清一个身影下来,落在身旁,下一秒被人揽入怀中,抱紧差点没喘过气来了。 “月…真的是你”,枭焰的声音中有些轻微的颤抖。 “松,松点,我都喘不上气了”。 听鄢子月这么说,枭焰才稍稍松了一丁点。 “月…没我在,不许你再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现在有你在,我已经在危险之中了”,鄢子月这话是一语双关,一来说的是现在的情形,二来说的是枭焰本身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危险。 “月…,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鄢子月倒是没想那么多,本来也想好了,拼力一搏,用鸾凤如意镯强行打开青石板上去的,不过既然枭焰这么说,想来他该是有办法啰。 “真的”?鄢子月其实是相信枭焰的,可嘴上还是说出怀疑的话来。 “月…你不信我”?枭焰脸上有些愠色。 “那你有办法打开入口啰”? 枭焰这才放开了鄢子月,认真的道:“我不许你怀疑我的能力”。 枭焰看了一眼入口,侧脸对鄢子月道:“你们退后”。 鄢子月闻言,立即跳向后一大步,稳稳地落地,饶有兴趣的看着枭焰的背影。 枭焰聚集体内的力量,快速从腰间抽出软青剑,剑光一闪,已经飞身而起。 一条条火光划出,刺耳的哧哧声过后,只听到青石板裂开的声音,紧接着一块一块的青石板落下,入口被划开了。 鄢子月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才是枭焰真正的实力么,果然隐藏得够深的。那柄剑叫什么啊,极细极软,泛着青光,犹如青龙一般,自己跟他接触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发现他将这么厉害的武器藏在腰间。看样子,以后还是不要得罪他了,搞不好,惹他生气了,出手就是要人命啊,太可怕了。 枭焰收了软青剑插回腰间的玉带里,转身看到鄢子月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一把拉过她贴到自己的身边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鄢子月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 “被吓到了是么”? “怎么可能?就你这点本事,本公子没放在眼里”。 “噢…那什么样的本事,你才能放在眼里呢”?枭焰一脸邪魅的笑着,手搂到鄢子月的腰间,颇有力道的掐了一把。 “主宰天下的本事,你有么”? “嗯…我若主宰天下,你是否愿常伴左右”? “不要…”。 “是么”? 鄢子月觉得跟枭焰说话,越来越感到脑子不够用,既不敢把他惹急了,又怕他误会什么。 枭焰把鄢子月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举动都看在眼里,摸不清她的心思,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铁龙感受到青石板下的雄厚的剑气之时,及时提醒了众人闪开,以免被误伤。 众人闻言躲闪开来,亲见青石板碎裂落下,皆是一阵吃惊。 西风在看到剑气划破青石板的时候就想到了,转头看向南山,那眼神里有些无法诠释的意味。 南山抚额,暗自叹道:“主上,你也太乱来了吧,我们可都在上面啊,搞不好全被你误伤了”。 地底,水位还在上涨,眼看就要淹上来了。 “走吧”,枭焰拉着鄢子月便往上走。 鄢子月回头看了一眼寂天和渺音,见他们两人也相互搀扶往上来,才放心。 一会,四人都上了来。 “少主,你没事吧”,骆管家迎了上来。 “主上…”,南山等人也过来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雷云霆,朝他莞尔一笑,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很好,让他放心。 枭焰看在眼里,瞟了一眼雷云霆,眼中分明几分敌对之意。 “我没事“,鄢子月回复了骆管家的话。 骆管家听言放下心来,看到鄢子月身后的两人,惊呼道:“寂天长老、渺音长老,你们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渺音看了一眼骆管家,一时想不起来,于是转头看到寂天。 “骆堂主,别来无恙”,寂天道。 骆管家拱手行礼,倍感幸运之极,忙向鄢子月道:“少主,这位是我无极门的寂天长老,这位是渺音长老,这位是医鬼竹机子长老”。 “我知道”,鄢子月此时才仔细的瞧了瞧寂天和渺音,虽然两人皆是白发,可面容却不似老人,相反都显得年轻,而竹机子虽然发虽黑,可脸上已有皱纹,难道是因为冰封的原因。 鄢子月好奇得很,但还是忍了下来,想着回头再问骆管家好了。 寂天和渺音对视了一眼,在底下之时两人已经观察过鄢子月,对她很是赞赏,她作为无极门的新门主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拱手行礼齐道:“少主…寂天、渺音见过少主,谢少主救命之恩”。 “两位免礼”,鄢子月出手相扶。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回幻城”,鄢子月道。 “是…少主”,骆管家赶紧应声安排起来。 正文 第163章:幻姬迷恋枭焰 http://.biquxs.info/

骆管家安排了众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便要离开银湖庄了。 枭焰非要鄢子月与他同乘一匹马,鄢子月拒绝了,却被枭焰强行捞上马来,坐在前边,双手刻意环过鄢子月有腰间。 雷云霆见了冲过去拦在马前,与枭焰对视起来。 “云霆,算了,我和他同乘吧,你回去”,鄢子月无奈道。 雷云霆没有闪开的意思,倔强的立在那里。 “云霆…”,鄢子月加重了语气,示意雷云霆让开,雷云霆这才瞪了枭焰一眼,走了回去,纵身上马。 竹机子带着褚修和寂天、渺音同乘马车,见半天没动,撩开窗帘正好看到这一幕,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丫头,你惹的男人不少哇,以后可少不了麻烦啰”。 骆管家坐在马车前座上,隐约听到了些竹机子的话,尽管很是认同,但也不好说什么,好意提醒道:“竹机子长老,少主的身份不宜对外宣扬,所以…”。 竹机子自然是听懂了骆客家话里的意思,但还是问了道:“少主到底有几个身份”? “这个…回头你问少主吧”,骆管家说完别过脸看向旁边的雷云霖道:“驾车,我们走吧”。 雷云霖点头,平稳的驾车而去。 雷云霆、铁龙、风影骑马在前,马车在中,枭焰等人骑马在后,众人便往幻城方向去了。 一路颠簸,鄢子月本就有些透支内力,一直是强打精神,如今疲累侵袭上来,很觉得困倦,不知不觉背靠在枭焰的怀里睡了。 枭焰早就发现鄢子月的疲倦之意,这才非要她同乘的,这会知道她睡了,便将她搂在怀里,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同时放慢了前进的速度,好让她睡个舒服。 北海看着枭焰微微低头看着鄢子月,脸上含着温柔的笑,就有一种想要告诉枭焰真相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只好策马跑到前边去了,眼不见或许就能少着愧疚。 南山和西风骑马在枭焰身后跟着,也一起放慢了速度,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 雷云霆见北海赶了上来,一道犀利的眼神投射过去道:“你不在后面跟前,过来做什么”? “我怕忍不住说出真相,所以还是避着点好”。 雷云霆听了,斜了北海一眼没再说什么,任由他骑马在自己身侧并行。 幻城,众人进城已经是傍晚时分,骆管家引众人来了如意堂,让幻姬安排房间和酒菜。 幻姬见到枭焰抱着鄢子月进来,一脸的惊愕,两眼都看直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心想这绝对是自己见过最美的男子,一张俊美无瑕的脸,两枚好似苍穹深邃的眼眸,加上嘴角似有似无邪魅入骨的笑意,比自己都多出几分魅惑来,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好好调教一番。 “幻堂主…”,骆管家唤了好几声,幻姬才回过神来。 枭焰有些厌恶的瞟了幻姬一眼,便抱着鄢子月进去了。 南山见此,从怀中摸出银色蝴蝶面具来跟了过去。 枭焰将鄢子月放在软榻上,为她盖上小被,低头注视着,脸上表情温柔如水。 “主上…”,南山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主上…”,南山将银色面具递给枭焰,枭焰接过戴上道:“今晚我不想被无聊的人打扰”。 “是…”,南山应声退了下去。 竹机子本想带褚修回自己的住处,不过一想自己住的地方确实条件太差了,于是同意将褚修安置在如意堂的后院里偏僻的角落里,第一时间回了自己的住处把药都拿了来,又列了一张药单,交给骆管家,让人去买药来。 雷云霆听说枭焰把鄢子月抱去了自己的房间,便冲了过来,被南山拦在房门外了。 “让开”,雷云霆道。 “请回吧”,南山也毫无畏惧的回答。 “我再说一次,让开”,雷云霆总感觉鄢子月和枭焰在一起太危险了,那个男人霸道狡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绝对不能让鄢子月单独与他相处。 南山死活也肯放雷云霆进去,两人在门口便打了起来,西风正好过来,也加入了打斗中。 不一会,雷云霖路过见此也加入了打斗,一时四人争斗不下。 枭焰瞟了一眼门外,眼中几分厌烦之意。 幻姬一改妖娆的装扮,变得清新素雅起来,端了精细的酒菜一扭一扭的过了来,见到门口四人的争斗,但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呀”? 四人停住手看了过来。 “你是谁啊”?雷云霆问道。 “你不识得我了么?我是幻姬啊”,幻姬声音软如酥,脸上带着几分娇媚。 雷云霆感觉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走开了。 南山和西风上前拦住道:“幻堂主,可是有什么事”? 幻姬扫了两人一眼,向屋里张望一眼道:“我见你家主上没有用膳,特地着人做了一些送来”。 “多谢幻堂主,这些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南山说着伸手欲接过食盘。 幻姬见此往后退了一步道:“不劳烦两位了,我还是亲自送进去才显诚意啊”。 “幻堂主的诚意,我们替主上心领了,还是交给我们吧”,南山和西风将门口挡得严严实实的。 幻姬见状颇为恼火,于是朝屋内唤道:“公子,幻姬为公子准备了些吃食送来,公子可赏脸开门”? 枭焰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根本不屑答话。 “幻堂主,我家主上不在房里,所以,请回吧”,南山道。 “不在”?幻姬脸上满上不相信的表情,环视了一下四人道:“都不在房里,你们四个在这里干嘛”? 雷云霆实在是不愿在此多作纠缠,上前一步,想要硬闯。 南山和西风并行挡住。 “都说了,我们主上不在房里”,西风有些气恼道。 门外还在吵着,鄢子月迷迷糊糊的醒了,撑了起来,便见着枭焰近在眼前的带着银色面具的半张脸。 鄢子月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这面具看着一点也不舒服”。 枭焰一听,立即摘了下来,道:“这样看着是不是舒服”? 鄢子月想说的是这样看着也不舒服,谁愿意看着一个比自己还美的人天天在面前晃悠呢。 “你还是戴上吧”,鄢子月伸手推开枭焰,站了起来,恣意的伸了个懒腰。 枭焰戴上面具,看着鄢子月如此洒脱浑然的举动,感觉很是亲近。 “门外,吵什么”?鄢子月不解的看向枭焰。 “你也觉得吵么,我这就让他们滚”,枭焰说着,走向门口,拉开门,语气冷冷道:“你们好吵,都给我滚”。 幻姬见枭焰此时戴上了银色的蝴蝶面具,更显出几分神秘,让人愈加来了兴趣,于是凑上前道:“公子,不饿么,我这里为公子准备了点吃食,希望公子喜欢”? 鄢子月早就饿坏了,一听有吃的,马上从枭焰背后走了出来,伸手便从食盘上拿了一块肉松放进嘴里,美味极了,顺便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手指和唇边。 枭焰转头看着,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觉得鄢子月此时的样子可爱极了,恨不能咬上那柔润的樱唇,缠上那灵活的小舌。 南山和西风看了看枭焰,又看了看幻姬,之后对视一眼,深感完全的败了。 雷云霆瞪了一眼枭焰,可没管那么多,伸手便要拉了鄢子月过来。 枭焰也拉住了鄢子月的手不放,直视雷云霆道:“放开你的手”。 鄢子月无奈的皱了一下眉,冷冽的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放开”。 雷云霆先一步放开了,鄢子月回头看向枭焰道:“你还不放”? 枭焰眼色一沉,慢慢了放开了手。 幻姬看着,半天也没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幻堂主,你这吃食味道不错哦,是专程给本座送来的么”? “啊…是给…”。 鄢子月没等幻姬说完,便一手接过了食盘道:“多谢幻堂主”。 “云霆,云霖,我们走”,鄢子月说着,端着食盘便走了。 枭焰看着鄢子月走远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公子,幻姬再让人做一份给你送来可好”? “不必了”,枭焰说完转身回了屋里,关上了门。 南山和西风拦住了欲上前的幻姬道:“幻堂主,请回吧”。 幻姬见自己今天是没有机会接近枭焰了,于是看了一眼,很不甘心的转身走了。 南山和西风见幻姬走了,转身敲了敲门。 “进来”。 南山和西风见枭焰允许,这才进了屋,带上门,上前拱手道:“主上,请主上责罚”? “这次就算了,若再敢有下次,我就送你们去合欢馆当男侍”。 南山和西风一听,感觉天都要塌了,忙跪下指天发誓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退下吧”,枭焰说完走到刚才鄢子月睡过的软榻下躺下闭目养神。 南山和西风出了来,关上门走了一段后各自长吁了口气。 “南山大哥,再有下次,主上真的会送我们去合欢馆当男侍吗”? “你看主上像是在开玩笑吗”? “让我去合欢馆当男侍,不如直接杀了我”。 “主上不会舍得杀我们,但他会舍得用千万种折磨人的方法来惩罚我们的”,南山故意吓唬道。 “南山大哥,主上好可怕”。 “那你后悔当初跟了主上吗”? “不后悔”,西风想都没想就回答,之后又想了一会欲哭无泪的道:“好像后悔也没用”。 “我也不后悔,所以,主上交待的事,一定得办好”。 “南山大哥,那个幻堂主今晚不会再来打扰主上了吧”? “很难说”。 “那我们谁守”? “不如让北海来守吧”。 “好…好”,西风连连点头,和南山一起找北海去了。 正文 第164章:长老们劝言 http://.biquxs.info/

南山和西风骗北海说是枭焰让他是守夜,北海没作多想,乖乖的去了。 西风有些负罪感道:“南山大哥,我们这么做好么”? “不好,你要不去陪他吧”。 “好…还是不要了”。 “那还不回房休息,明天还有事要办呢”? “好…”。 幻姬对枭焰是上了心了,找了骆管家问情况。 “骆堂主,跟少主交好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啊”? “幻堂主指的焰公子么”? “原来他叫焰公子啊,他是什么来历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江湖上的人管他叫焰财神”。 “焰财神?”,幻姬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想不起来了。 “幻堂主,你问这个作何”? “没什么,随便问问”? “幻堂主,我劝你还是不要打那焰公子的主意为好”?骆管家怎会不知幻姬的心思,恐怕现在大家都猜到七八分了。 “为什么”?幻姬问道。 “一来,那焰公子身份非同寻常且在江湖上神秘至极,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个个武功不俗,二来,他对咱们少主…”,骆管家没有说下去,是个人都看出来了,那焰公子对少主的情份,只是那焰公子不知少主的身份罢了。 “焰公子对少主怎么啦”?幻姬追问道。 “那焰公子与少主是至交,想必那焰公子会考虑少主的意思”。 “那不正好,我想少主不会反对的”。 “幻堂主,我只提醒你一句,那焰公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怎么会呢,我堂堂无极门的分堂主,难道还配不上他么”? “幻堂主,你还是听我一句劝,趁早收手吧”。 “骆堂主不必说了,我知道了”,幻姬也没有半点听进去的意思,任由自己的感情泛滥,越陷越深。 骆管家看出来了,幻姬是铁了心了,只求她不要做得太过,惹恼了焰公子,丢了性命才好。骆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来了后院找竹机子等三位长老来了。 “竹机子长老、寂天长老、渺音长老”,骆管家拱手行礼。 “骆堂主,你来得正好,我们商量了一下,等褚修的伤势稍好一些,我们便回无极顶总坛去”,寂天道。 “也好,我跟少主说一声,再派人护送几位”。 “骆堂主,不必了,我和渺音再调养几日,武功便可恢复五成,回无极顶不成问题”。 渺音走了过来微笑着看向骆管家道:“骆堂主,你跟我们说说少主的事吧”。 “对,我也还不知道那丫头的真实身份呢,看她身边的这些个男人,没一个是好惹的。之前有个南宫赦,还有南宫浔,他们好像是将军侯世子吧,特别南宫赦,武功远在我之上,年纪轻轻的成稳持重,胆大心细,魄力不凡。再看现在这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物,不像是江湖之人,却有江湖之人豪气,一身的王者霸气,我猜他该是哪一国的王孙贵胄吧”,竹机子也走了过来问道。 “竹机子长老见过南宫小世子了”? “嗯,丫头的性命还是他救的呢”? “原来如此”,骆管家接着道:“少主,她是火凤国康王的女儿子月公主”。 “康王,那她不就是嫡公主,可是有资格承袭火凤王位的”,竹机子惊叹道。 寂天和渺音一听齐看向骆管家。 骆管家点头道:“竹机子长老说的正是。那南宫小世子南宫赦与少主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旁人不能比的。至于现在这位焰公子,我觉得竹机子长老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怀疑过那位焰公子恐怕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是逍遥的皇子或是世子,只是我多番打听过,没有一位能与焰公子匹配上的。但我想少主一定知道他的身份,而且,焰公子对少主也是一往情深的样子,只是那焰公子不知少主的身份罢了。少主有令,对外她只能是无极门的少主,不可以是其他身份,所以,各位长老,请务必保守秘密”。 “明白,骆堂主,我们自然不会多言”,渺音道。 “真是想不到哇”,竹机子捻了捻胡须道。 “骆堂主,请你提醒少主,与那位焰公子还是保持点距离好,那焰公子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他身上的软青剑乃是失传神兵,主杀,他尽管已经压制收敛了许多,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有来自于黑暗的嗜杀与霸气”,寂天道。 “对…对…我看他对丫头恐怕不止是用情,而是势在必得,所以,丫头更该尽早远离他,因为丫头她…她…她与焰公子不会有结果的”,竹机子觉得还是不要说了。 “好的,我记下了,我会转给少主听的”,骆管家心中却在想谁能做得了少主的主啊,但愿少主能听进去吧,不过那个焰公子,是该尽早远离得好。 寂天又问了骆管家这些年无极门的一些情况,骆管家都如实的汇报了,特别现在的无极门,已是今非昔比,乃是雄踞整个赫鼎的大派,在江湖上足以叱诧风云。 寂天和渺音听了深感欣慰,竹机子听完便毫不犹豫的写了一张药方子来。 骆管家看了看褚修的伤势,竹机子即塞给了骆管家一张方子,上面每一种都是十分珍贵的药材,有的甚至可能只得到琅嬛夜市上兴许能有。 竹机子交待道:“这些药务必在一个月之内备齐,然后送到无极顶,褚修便有望了”。 骆管家看了看道:“此事我转告少主,相信她一定有办法办到的”。 骆管家走后,渺音看向竹机子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啊”? “渺音,你别这么看我啊,我,你还不知道吗”? “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所以,我觉得你肯定做了坏事了吧”。 “我也不过只是要索要了些药材私用罢了,算不得坏事吧”。 “真的只有这个,你说,你救少主的时候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了”? “我哪敢啊”。 “你恐怕当时并不知她是少主吧”。 “嘿嘿…还是你了解我”。 “你最好说出来,不然,要是少主责怪下来,我们可都不保你哦”。 “好吧,我说。丫头之前中了七日梦,南宫赦取回了曼陀罗华,我用了南宫赦的血做药引了”。 “然后呢”? “然后就是,解了丫头的七日梦,也种下了情花毒。丫头若是处子之身,自然不会毒发,若一旦破处,务必得是南宫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渺音无奈,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道:“但愿那人是南宫赦吧”。 “若不是南宫赦,你可有法子回天”?寂天问道。 “我说实话,没有…此毒不比寻常,是毒也不是毒,溶于血渗入髓,时间越长越成为一种蛊,解法唯一”。 “你啊…你闯下大祸了”,寂天道。 “我原本只是好心,见那南宫赦对丫头情深意重,便想成全于他,可不曾想,丫头她身边男子这么多,早知如此,我当时何必多此一举”。 “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还是想想有什么补救的法子或是考虑将此事告诉少主吧,以防万一”,渺音道。 “渺音说得对,你还是将此事尽早告诉少主为好,不然谁也无法控制”,寂天补充道。 竹机子想了想觉得寂天说得在理,便想着寻个机会将此事告诉鄢子月吧。 鄢子月在幻城呆了几天,来后院看过褚修及三位长老,便离开了。 竹机子终还是没有开口道出秘密,之后还被寂天和渺音埋怨了好久。五日之后,竹机子等人便离开了幻城赶回无极顶去了,鄢子月安排铁龙和风影一路随行,直至送到无极顶安顿好以后才离开。 枭焰跟着鄢子月辗转几个月,去了好几处无极门的分堂。鄢子月将绝仞控制中的分堂和钱庄分号全部收回,火凤国内其他帮派占去的店铺也要索了回来,顺道报了无极门多年被欺压的仇。不仅如此,还去了一趟逍遥国,将逍遥境内的几十个店铺也一并收了回来。至此,无极门下的三十六堂全部回归总坛,三十九处通宝钱庄也完全由鄢子月直属掌控,无极门的荣耀一时为江湖中人乐道,江湖众人都乐于投效无极门下。 枭焰虽然一直跟着鄢子月,自己的事情可一点也没耽误,每到一处,便暗地里布下了自己的势力,有店铺钱庄,三教九流,无孔不入,同时还召回了失联的先前冥王在世之时安排在赫鼎各地的冥众神,扩充了冥殿的消息网和实力。 鄢子月这段时间以来,每每事务缠身,没有心思管枭焰,尽管雷云霆多次提及枭焰一直鬼鬼祟祟,行踪诡异,但鄢子月一直没有放进心里去,直到马上就要回凤都了,才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打发枭焰走了,不然让他跟着自己进了凤都城可就麻烦了。 离凤都不过五十里的百望城,百望城只不过是一个小城,不过凤都城的五分之一大小,周边有不少村落集镇,因此百望城中往来的多是贫苦百姓和普通商人仕绅。 鄢子月入了城便来了百会堂,百会堂堂主扁禾闻是鄢子月等人来了,欣喜万分,因百会堂已然成了医馆,实在无法住人,便引了鄢子月等人住到了自己的舍下,虽然简陋了一些,但还是能将就的。 百会堂位于百望城正中心,而扁禾的屋舍坐落在百望城最东边,此处人少,背靠山丘林地,面朝湖泊,好在幽静自然。屋舍前是扁禾一家人开垦的地,种了不少果蔬,这让鄢子月倍感放松。 鄢子月凭栏眺望,夕阳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染上一层霞光,枭焰见此便走了过来问道:“在想什么”? 正文 第165章:枭焰中计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侧目看了一眼,见是枭焰,收回了视线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有朝一日可以放下一切云游天下,寻一处世外桃源,携一人白首,未尝不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你若真想,我愿意随时相伴”,枭焰看着鄢子月的侧脸轻柔的道。 鄢子月其实是听到了,心中升起一丝感动,但想起了骆管家转述几位无极门长老的话,便压下了心中的情绪,假装没听到,只是看着远方。 “月,你可听到我说话”? “噢,你刚才说了什么”?鄢子月问道。 “没…没什么”,枭焰别过脸看向天际下沉的夕阳,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心中暗道:“月,你明明听到了对吗?只是你不愿意,你是不愿意放下一切去云游天下,还是不愿意有我相伴呢?” 入夜,鄢子月不似之前白日里思考的东西太多,又四处奔波,甚感疲累,挨到床就能睡着,今夜有些兴致,想起傍晚十分时对枭焰态度有些愧意,便想要邀请他赏月小酌。 鄢子月来了枭焰的房前,敲了一会门,没有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应,心想大晚上,枭焰能去哪里呢?正想着转身准备离开,房间里便出传走动的声响。 鄢子月又拍了几下门,问道:“焰,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北海和西风一听鄢子月要进来,两人急得团团转,北海急中生智,拉了西风钻进帷幔上了床,一把用被子盖住两人,扯开西风的领口,又解开自己的腰带,将衣服扯乱,推倒西风,小声的道:“没办法,你配合一下,不然就穿帮了”。 西风很纠结的看向北海道:“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北海还没来得及回答,鄢子月已经推门而入,向床边走来。 “哎呀,主上,你轻点”,北海一边说着一边掐了西风一把,若得西风“啊”的叫了一声。 鄢子月看着床上有两个人影,听声音其中一个该是北海,另一个不确认是不是枭焰,不过北海唤他主上,那就该是枭焰无疑了。 北海见鄢子月还在往床边来,于是只好更加卖力的表演了一下,便发出极为暧昧的声音:“啊…主上,你真坏,你太用力了,都弄疼我了”。 鄢子月停下了脚步,心想着这场景貌似是…,不是吧,枭焰果然是有龙阳之好,我还是赶紧离开吧,不然被他逮到可完了。 鄢子月想着转飞快的出了门,将门带上,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才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之前看到韦青和女子欢好也没有觉得怎么样,现在居然…鄢子月拼命的甩了去脑子里想象的画面,趴在桌边,捂着小脸,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下来。 鄢子月刚走,西风立马翻身起来,推开了北海道:“你…你...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你以为我愿意啊,哼,你才是呢,今天的事,可不许乱说,更不可以告诉主上”,北海也起了身,正在整理自己的衣物。 “你…你让月公子误以为主上是…主上知道了,你就等着吧”。 “西风,今天若不是我,如果让月公子知道主上没在屋里,你就等着主上送你去合欢馆当男侍吧”。 “你…”,西风无奈,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上哪去?你不怕月公子去而复返么”? “她会么”?西风回过头问道。 “怎么不会”?北海现在内心是紧张又纠结的,跟在鄢子月身边日子也不短了,自然知道鄢子月不会是那么好骗的,刚才的那一出希望能瞒天过海,最重要的是主上赶紧回来吧,不然可就真的兜不住了。 两人坐在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无聊的等着。 北海忍不住了,问西风道:“西风,你说如果月公子是女子,主上会怎么样”? “看你问的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存在,瞎扯”。 “我是说如果,如果是,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主上早就把月公子给办了,月公子这会早该是皇子妃了”。 “那如果月公子不同意了”?北海试探的问道。 “不同意,主上是那种你不同意就算了的人吗”? “主上现在不是也没勉强月公子吗”? “那是因为月公子是男子,主上可没有龙阳之好”,西风站起来道:“就算有,那也只是对月公子,而且主上自己可能也在怀疑吧”。 “是么”?北海一听,越发觉得自己愧对枭焰了,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许多。 “好了,没说这么无聊的事了,主上一会该回来了”。 “嗯,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忘了吧”,北海道。 “当然,我恨不得现在就忘了”,西风只要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就觉得自己太狼狈了。 鄢子月终于平静了下来,一想到枭焰真的是龙阳之好,顿时就莫名的来气,还有一点难受,尽管他自己也承认过,但真正看到是另一回事,突然觉得平时他与自己那么亲近的举动,此刻想来真的很不舒服。 鄢子月越想越睡不着,索性出了来,坐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月亮投射在湖面上,波光闪闪,任凉风吹过脸颊,带走身上的热度,倍感舒爽。 “谁”?鄢子月察觉到有人立即站起身来。 “公主…”,雷云霆从黑影中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还不睡”? “我在等人”。 “谁啊”? “焰公子”。 “等他,等他做什么,他现在正在房间里和北海…”,鄢子月没有说下去,一想起就觉得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他和南山出去了,还没回来”。 “什么?出去了”?鄢子月不可思议的问道。 雷云霆点了点头道:“他们经常夜里出去,一路上都是这样”。 “什么”?鄢子月想起雷云霆跟自己提到过多次有关枭焰的行踪诡异的事情。 “你确定吗”?鄢子月道。 “嗯…这几个月,他出去,我都跟踪,可每次都被他给耍了”,雷云霆说到这里气愤不已,双手握拳,好似要报仇似的道:“这一次,我一定要逮着他”。 鄢子月听着,重新回忆起刚才在枭焰房间里的一幕,细细的推敲便知,从始至终,都只听到北海的声音,另一个人是不是枭焰,一直没有确认,这么看来很可能不是,那么他们是在故意做戏给自己看啰,果然有问题。 “你那么多次都没抓到他,这一次恐怕也很难”,鄢子月看了看雷云霆道。 “我就在这里守着,他们肯定会回来的”。 “你以前也守过吗,守着人了吗”? “没有…”,雷云霆听鄢子月这么一说,立马就泄气了。 “我有办法”,鄢子月看着湖面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便招了雷云霆过来耳语。 “能行吗”? “相信我”,鄢子月眨了一下眼,自信的一笑道。 雷云霆同意了,两人赶紧准备起来。 一会,鄢子返回,将自己的衣物给一个草人穿戴好,又在草人身上绑了一个不大的石块,雷云霆将草人远远的抛到湖中去,草人便在石块的作用下,缓缓的下沉,只留不到半截身子在水面上。 “接下来,就看你的啰”,鄢子月说完转身,躲进一旁的草丛中躺下仰望着星空,沐浴着皎洁的月光,想着一会枭焰中计的样子,不觉好笑起来。 等了有一会了,雷云霆瞥见有人影朝这边来,便赶紧搬起一个石块扔进湖里,然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始呼道:“少主…少主,我来救你…”,边喊着便开始撕扯开外衣往湖里跳。 鄢子月看着惊到了,感叹道:“云霆,看不出来你还真能演哇”。 枭焰与南山飞身回来正好看到雷云霆这一幕,瞥见湖中的身影,确实鄢子月无疑,便信以为真了。 “主上,我们先回去”,南山拦住正欲马上赶往救人的枭焰道。 “闪开,先救她”,枭焰说着便飞身过来,想都没想直接跳入湖中了。 “主上…”,南山跟了过来,却见着鄢子月分明站在岸上,走了过去问道:“月公子,你这是…”? “南山,你们大半夜不在屋里歇息,这是去哪了呢”? “月公子,你是为了这个才特意设的这个局么”? 鄢子月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月公子,莫非你觉得我们主上会害你么”? 鄢子月看了南山一眼,心中明明知道枭焰可定不会害自己的,但嘴上却始终没有回答。 南山见此,笑了,为枭焰的不值,也为枭焰的一厢情愿。 湖里,雷云霆故意潜水,就等枭焰过来,枭焰有过来后直接推开了雷云霆向草人游去。雷云霆追上,在水中与枭焰交了手,枭焰一心只想救鄢子月,出手狠绝,雷云霆若非水性好,此刻恐怕已经呛水了。 枭焰好不容易游到草人身边来,一把拉过草人,发现并非鄢子月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回头隐约可见岸上站着的人不是鄢子月又是谁,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引自己中计罢了,可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水的。枭焰想到这里,只感到伤心难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游过来的,现在只觉得很冷,刺骨的冷,恐惧感,漫无边际的恐惧感,脑子里一轰,太多的记忆片段涌了上来,也忘了划水了,本能的扑打的水花,手脚抽筋,呛水慢慢往下沉去。 正文 第166章:枭焰生病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一直注视着湖面枭焰,看到他居然会水时颇有些吃惊,但很快便发现不对,枭焰分明是在胡乱地扑打水花,接着便不见了人影。 “月公子…”,南山想为枭焰说点什么被鄢子月打断了。 “南山,快救你们主上,他不会水”。 南山一听,朝湖面看去,哪有枭焰的影子,急忙跑过去,一头扎进了湖里,朝湖中草人的方向奋力的游了过去。 鄢子月站在岸上,心中忐忑,越发紧张起来,焦急的望着,自己的水性也不太好,不然就自己去救他了。 南山游到草人漂浮的地方不远便依稀看到枭焰在水下缓缓沉下去,赶紧潜下去捞起枭焰浮出水面,让枭焰仰面朝天的同时,掌力注入枭焰的腹部,往上推进,连续两次,枭焰嘴边溢出了许多水,咳嗽了两声,南山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枭焰往湖岸边游去。 雷云霆上了岸来,见鄢子月神色紧张地看向湖面,便问道:“怎么了”? 鄢子月没有答话,只是看向湖面,直到见南山救了枭焰上来,正往岸边游来才看了雷云霆一眼道:“焰,不会水的”。 “怎么会,可他刚才明明会水”? “是…有时候可能会,但其实他是惧水”,鄢子月想到了什么。 “啊…”?雷云霆不解。 鄢子月没在解释,见南山已经游到浅处,便急着过去相扶。 鄢子月和南山一起扶着枭焰上了岸来,枭焰全身都在滴水,像是刚喘过气来,还在一直咳着。 枭焰没有抬眼看鄢子月,缓了一会,推开了鄢子月和南山,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地往屋里走去。 “焰…”,鄢子月知道自己做错了,想上前去扶他,或者说点什么。 南山拦住了鄢子月,看着枭焰倔强的挺直了背脊走远。 “月公子,你满意了吗”? “南山…我…”,鄢子月实在找不到任何可以辩解的说辞。 “月公子,这些时间以来,主上待你如何,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吗?主上根本不可能害你,可你明明知道主上不会水,你还设计让主上下水,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我们大半夜的出去了么?月公子,你就是这么对我们主上的么?” “南山,你说话注意点分寸”,雷云霆冲上前道。 “分寸?”,南山瞪了雷云霆一眼道:“她是你的主人,不是我的。在我眼里,除了主上,其他人都不必太客气了”。 “月公子,主上真的不该待你那么好,不值”,南山说完转身离开了。 鄢子月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南山的话就像重锤击鼓,震动了内心。鄢子月反省,自己的任性,感觉自己一直在利用别人对自己的关切,做出许多刺伤人的事来,比如南宫赦,比如枭焰,比如雷云霆。南山说的对,自己不值得他们对自己那么好,他们都在包容自己,默默付出,可自己呢,没为他们做过任何事,也没能给他们任何回报,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的好。 鄢子月慢慢蹲下身来,坐到地上,双手交叉紧抓着肩膀,搭在膝盖上,将头埋在手臂里,闭上眼,回想着枭焰刚才的样子,那么难过那么失望那么伤心,竟有些鼻子酸酸的,满满的负罪感。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现在的样子,难受极了,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委屈了。 西风和北海见枭焰一身湿漉漉的回来,吃惊不小。 “主上…”,两人迎了上来。 “出去”,枭焰冷冷的语气,没有半点温度。 西风和北海出了房来正碰到南山匆匆走来,便问道:“南山,主上怎么了”。 南山将鄢子月引枭焰落水的事说了一遍。 西风气得要去找鄢子月理论,被南山拦下了。 北海不愿相信鄢子月会那么做,可南山也不至于撒谎,而且,枭焰确实满身湿透的回了来。 “北海,你上哪去”?南山见北海走开问道。 “我去给主上煮碗姜糖水来,不然一会该着凉了”,北海说着已经离开去找鄢子月去了。 枭焰不管不顾,湿身倒在床上,疲累席卷了意识,昏昏沉沉的睡去。 户外湖边,雷云霆也坐下来陪着鄢子月。 “公主,外面凉,我们先回屋吧”。 “云霆,我是不是太任性了,不值得你们待我这么好”? “不,公主值得”。 “谢谢你,云霆”,鄢子月看了雷云霆一眼,便耷拉下脑袋来。 “公主,没有你,我就不会到康王府拜师,我本只是你的护卫,你却待我如朋友。飞鱼堡危难,你首先想到保全我,没有你,也就没有这降龙锏。公主,你值得,我想大家跟我一样觉得你值得,不然无极门的那些堂主们也不会臣服于你,我知道他们个个都是真心的服你的”。 鄢子月一愣,抬眼看着雷云霆,微微一笑道:“云霆,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公主,你笑话我”。 “没有啊,我有吗”?鄢子月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公主…”,雷云霆无语,有时候觉得鄢子月还真的是挺让人抓狂的。 鄢子月起身,仰头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正准备回屋就碰到北海迎面跑来。 “月公子,你为何如此对我们主上啊”?北海上来就有责难的意思。 雷云霆上前怒视着北海道:“北海,轮不到你来问责”。 鄢子月拉开了雷云霆,有些愧色的看向北海道:“他怎么样了”? “我没见过主上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他把自己锁房间里了,不让我们跟着”。 “走,去看看”。 “公主,他可能现在不想见任何人”,雷云霆道。 “我不放心,我去看看”,鄢子月说着已经和北海走远了,雷云霆没办法只好跟了过去。 鄢子月来了枭焰的房门外,南山和西风已经守在那里了,见鄢子月来,都有些不悦的情绪,却又不敢太表露出来。 鄢子月敲了敲门没有应,推了推门,发现从里边反锁了,退后两步,一脚便踹开了门进了来。 鄢子月来了床边,见枭焰衣服湿哒哒的也没有换,推了推枭焰,见他不有反应,便知不好,弯腰试了试他的额头,好烫。 “北海,赶紧叫扁堂主过来”。 北海一听转身跑了出去。 “主上…”,南山和西风迎上前来。 “愣着做什么,快去准备热水”,鄢子月一边吩咐着,一边开始解开枭焰的腰带,帮他脱下衣服来。 南山让西风去准备热水,看向鄢子月道:“月公子,还是我来吧”。 鄢子月看了一眼枭焰,又看了看南山,于是让开了。 等扁禾提着药箱过来的时候,南山已经为枭焰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扁禾上前把脉,又翻看了枭焰的眼皮,摸了摸枭焰的额头道:“湿寒入体,高热,先得把热退下来。不然,这种热度下去,不出一天,人便会脱水,有性命之忧”。 “扁堂主,你可有什么法子退热”?鄢子月问道。 “我试试”,扁禾用银针刺穴位的方法试过后不行,让人下去煎了退热的药,又改了指尖放血的方法,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药也喝了,法子也用尽了,还是不行。 “少主,我尽力了,热度不但没有退下去,似乎更厉害了。现在只能看看,用温水擦身,能不能稍稍缓解一些了”。 南山闻言将其他人都请了出来,和北海一起帮枭焰降温,西风则一趟一趟的跑着将热水送进房内。 鄢子月在屋外等得焦急了,拉了西风问道:“如何”? 西风只是摇头,端着盆跑远了。 鄢子月没管那么多,直接冲了进来,来了枭焰的身边,见他此时上身裸露着,微红的肌肤,坚实的胸膛,紧实的腹肌,完美的线条,看着不觉有些难为情。 南山看到鄢子月此时有些羞涩的表情,于是开口道:“月公子,还是请出去吧,我们来就可以了”。 西风此时只是怒视着鄢子月,不愿与她说话。 鄢子月呼了一口气,推开南山,来了枭焰面前,双手托着枭焰滚烫的脸颊,唤道:“焰,我不许你有事,如果你能听到,就给我挺住”。 “南山、西风,你们俩去准备烈酒来,越烈越好,越多越好”。 南山和西风对视了一眼没有要动的意思。 “听见没有,快去”,鄢子月用不可抗拒的命令语气。 南山听着,拉着西风转身出了房。 “南山大哥,你听她的吗”? “我不是听她的,我是相信她能救主上”。 “你信她”? “不,我只信主上,我信主上看中的人绝对不会是无能之辈”,南山说完快步离去。 鄢子月的手指划过枭焰的胸膛直到肚脐处,脑子里搜索着心经中可有救急的法子。 一会,南山和西风各搬了四坛酒来,鄢子月让他们开了两坛酒倒入水盆中。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没我的允许,谁也别进来”。 “不行…”,西风道。 “出去”,鄢子月只当没听见,冷冷的一声道。 南山拉了西风出了屋,在屋外守着。 鄢子月为枭焰身上所有的衣物,不着一缕的躺着,用方巾沾水搭一块放在额头上,另一块为他擦拭全身,特别是腋下、胸口、关节处等,一遍又一遍。鄢子月打开另一坛,双手浸染过烈酒,内力注入掌心,温热的酒,在枭焰几处大穴上揉搓着,反复数次。一夜无眠,鄢子月没有半点松懈,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曾停下,直到天际泛白。 鄢子月实是累着腰酸背疼了,这才试了试枭焰的额头和身上,热度已经退下去了,总算安了心,拉了丝锦毯给他盖着肚腹处,坐在地上,趴在床边上眯了一会。 正文 第167章:鄢子月不辞而别 http://.biquxs.info/

西风见天已经大亮了,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实在忍不住了,上前被南山拦下了。 “南山大哥,这都一整夜了,你不想知道主上怎么样了吗”? 南山听着,思索了一会,推门而入,其他人也都跟着进了来。 酒气弥漫了整间屋子,鄢子月趴在床边睡着了。 南山过来先探了一下枭焰的额头,发现热已经退下去了,顿时放心了。 “西风,把窗户都打开”。 “好”。 “北海,你去请扁堂主过来”。 雷云霆上前拍了拍鄢子月,见她已经睡沉了,便抱着她转身离开了。 南山看着雷云霆抱鄢子月离开,嘴角扯出一道笑意,心中暗道:“月公子,谢了”,转身便为枭焰盖好丝棉毯。 北海领了扁禾进来,扁禾上前把过脉,又看了看道:“没什么大碍了,我开个方子煎好药让人送来”。 “谢过扁堂主”,南山拱手道。 “不用客气,焰公子是我们少主的朋友,我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敢问你们是怎么退了焰公子的高热之症的“? “是月公子,至于她用了什么方法,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她要了几坛烈酒”,南山道。 “烈酒?烈酒…真是妙啊,烈酒发散确有退热之效,不过能这么短的时间退热,想必另有他法,我得好好问问我们少主去”,扁禾说着便起身出了房。 西风看着扁禾走了,走过来道:“南山大哥,月公子还真有办法”。 “嗯,想必月公子一定是用了非同寻常的方法,不然也不会累成那样了”,北海若有所悟的道。 南山瞪了一眼北海道:“你想什么呢”? 西风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北海。 “我又没说什么”,北海说着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南山道。 “我去给主上准备吃的”,北海说完已经不见人影了。 日上三竿,鄢子月起了来,感觉全身的筋骨都酸痛得紧,昨天确实耗费了不少的体力。 “月公子,你醒啦”,北海溜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我肩膀和背上酸痛死了,过来帮我捏捏”。 “好…”,北海乖乖的过了来,帮鄢子月揉捏着肩膀和后背。 “舒服么”?北海问道。 “嗯,真舒服”,鄢子月享受着。 “月公子,你能告诉我,你昨晚是怎么为主上退热的么”? “你想知道啊?好,再捏捏,这边,用点力嘛,还有这边…”,鄢子月指挥着,北海一一照办了。 “你们做什么”?雷云霆站在门口道。 “没什么啊”,北海收了手,移开了一步,站在鄢子月的身侧。 “云霆,你怎么了”?鄢子月看了一眼雷云霆后转向北海道:“别停啊,再来”。 “哦…好”,北海看了一眼雷云霆挪到鄢子月身后,继续帮她揉捏起来。 雷云霆走近北海,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要给你们主上准备吃的么,来这里做什么”? “他醒了吗”?鄢子月回头看向北海问道。 “还没有,我想先为主上准备点吃的”。 “噢,我来吧”,鄢子月说着已经起身了往门外走了,北海特意给了雷云霆一个白眼,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鄢子月让北海到湖中去逮一条鱼来,北海一脸愁苦的样子往外走正好碰到扁堂主的夫人提着篮子回来,篮子里正好有一条黑鱼,于是兴高采烈的要了来送到了鄢子月的面前。 鄢子月让北海杀鱼,北海捧着黑鱼不知该从何下手。 鄢子月看着摇了摇头,从北海手中接过黑鱼,抄起刀来,三两下便解决了,取了鱼腹最鲜嫩的肉来洗净切成沫放入米粥里,嵌入一丝盐,扣上盖满满熬,直到熬成浓汤后,才切了些青薄荷撒上,盛了出来,交给北海道:“好了…端去吧”。 北海看着一脸的诧异,从来没有见过鄢子月下厨的动作这么潇洒,丝毫不像第一次做的样子,转念一想她身为尊贵的公主,居然会这些,说出去谁信啊。 “你还怔着做什么,还不去。对了,如果焰问起,别说是我做的”。 “噢”,北海点头,接过闻了一下,不禁感叹道:“好香啊”。 北海端了粥食进来的时候,枭焰已经醒了,只是浑身无力,头也晕得很。 “主上,来吃点吧”。 南山看了一眼北海端来的粥食,一脸的吃惊。 北海将粥舀出来一小碗递到枭焰面前,本想要喂他的,被枭焰拒绝了。 枭焰靠着床橼上,喝着粥,从来没喝过这么香甜酥软的粥,鲜美无比,一口气吃完,又要了一碗。 南山等人见枭焰吃得不错,也都笑了。 “谁做的”?枭焰问道,因为在吃的时候能感觉到做这粥的人花了许多的心思。 北海顿了一下道:“是我”。 枭焰看了北海一眼,没再问什么。 南山扶了枭焰躺下,便拉了西风和北海一道出了来。 “北海,那粥真是你做的”?南山问道。 “当然,怎么你不信吗”? “信…怎么会不信”?南山说着脸上一抹轻笑,背着手走开了。 鄢子月和骆管家随了扁堂主来了分堂,鄢子月看了看分堂的情况,又问询了医馆的日常项,包括开支,药材进出、存放,就医的人的情况,还有这几年的帐目,直到入夜了才回去。 鄢子月回来就见北海着急的跑了过来道:“月公子,主上晚膳还没用过”。 “我知道了”,鄢子月回答,和北海往厨房来。 南山跟了北海,亲见他找了鄢子月一起来了厨房,亲见鄢子月忙活着,便全都明白了,转身离去。 鄢子月老早就让扁夫人帮忙炖上了鸡,取了浓浓的鸡汤来,加入白米和枸杞熬着,又将撕碎的鸡肉倒入不断的搅拌,直到熬成粥,放入切碎的嫩菜芽,起瓮交给北海道:“去吧”。 北海接过正要走,鄢子月道:“对了,明天我有事要办,我提前做好暖在这里,你来取就好”。 “嗯…”,北海点头,端着快步出了厨房。 鄢子月连夜赶绘出了好几张图,第二日清早,为枭焰准备了早饭,便带着雷云霆、骆管家和扁禾一起去了分堂。 北海早早的就来了厨房准备拿枭焰的早饭,却发现根本没有,一时纳闷着,见扁夫人进来忙问道:“扁夫人,有没有见着这里准备的早膳”? “你是说月公子准备的么?一早就有人来取走了呀”! 北海一听,但猜到了几分,掉头就往枭焰房中去了,进门便发现枭焰已经吃上了。 “北海,这鸡丝卷很不错,还有这个蛋羹,主上都很喜欢,正要问你午膳吃什么”?南山立在一旁看向北海道。 “午膳,我还没想好”,北海看向南山,一脸的尴尬,转向枭焰问道:“主上,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枭焰说着放下碗筷,喝了口茶,走回床边躺下。 南山帮着北海收撤碗筷出了房。 “北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主上”。 “别光说我,你不是也没告诉主上高热之时是月公子照料了一整夜么”? “我没说自我的道理”。 “我也是”,北海说着走远了。 鄢子月将图纸给了扁堂主,仔细的交待了之后将如何管理分堂,又教给他如何经营医馆,帮着整理一下医馆的记案,并作了分类,要求分堂和医馆收支分离,务必专款专用,不得东挪西借。 扁堂主一一记下,并安排人按鄢子月的要求先改了医馆的布局,将分堂和医馆的入口分离。 鄢子月时近正午,便借了分堂的小厨房,给枭焰简单的做了点吃的,让雷云霆送回给北海去了。 午后,鄢子月和骆管家来了通宝钱庄的分号,查看了钱庄的日常记账和实际经营情况,要求钱庄的掌事为百会医馆单独开设一个帐户,用于收支,交待了几件要紧的事,便离开了。 两人骑马往回走,骆管家开口问道:“少主,我们是不是该回凤都了”。 “不,我们去无极顶”,鄢子月说着一抽马鞭,向前奔去。 鄢子月回了来,让扁夫人帮着先炖着大骨汤,自己则回了房。 一会北海过来,鄢子月将书写好的食谱和制作方法给了北海道:“这几道便是我这几日做的,你照着多做,定会有所领悟。另外焰若问起来,就说你只会这几道,手艺不精,时有偏差”。 “哦…月公子,你这是要去哪”? “你不必跟着我了,我有事要办,明日一早便离开了”。 “那…你走之前不去见一见主上了么”? 鄢子月想了一会道:“还是不见了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好好照顾他”。 鄢子月晚膳为枭焰炖了冬瓜大骨汤,配上一条糖醋鱼和一个精致小菜,交给了北海。 北海端来给枭焰,枭焰见了胃口极好,整条鱼都吃光了。 这两日,枭焰不说,谁也没敢在他面前提起鄢子月,其实大家都知道他每日站到窗前观望,便是在寻鄢子月的身影。 “主上,我们明天是不是离开此地”?北海突然这么一问。 枭焰看了北海一眼,没有答话。 次日清晨,鄢子月早早的就做好了枭焰的早饭,交待扁夫人在灶上温着,又跟扁堂主说了几句,便和骆管家、雷云霆、雷云霖准备离开了。 北海赶来相送,看向鄢子月道:“月公子,你告诉我,你们去哪吧。万一主上问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就说不知”。 “月公子,你是打算再也不见主上了吗”?北海有些难过的表情。 “没有”,鄢子月顿了一下接着道:“他的早饭已经做好了,你找扁夫人取吧”。 北海就这么眼瞅着鄢子月等人骑马走远,想起枭焰,真不知要不要告诉他真相。 正文 第168章:初登无极顶 http://.biquxs.info/

北海取了早饭送到枭焰的房间,看着他吃完。 “主上,月公子走了”,北海纠结了好久,还是决定说了。 “什么”?枭焰站起身来,看向北海道:“你怎么不跟着”。 “月公子不让我跟着”。 “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我当然是听主上的”。 枭焰忍住了火,坐下来道:“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北海的声音很小。 枭焰闻言,瞪了北海一眼。 “月,你引我落水,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向我解释,居然就这么逃了。你是要躲我么?好,我看你能躲我一辈子?等我逮到你,绝不会轻饶了你”,枭焰心里想着,脸上还是不轻易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来。 “南山,准备一下,我们去凤都”。 “是…”,南山拉了北海下去。 鄢子月等人几天后便来了无极顶,三位长老率无极门总坛众弟子在无极殿隆重相迎。 “恭迎门主归来”,众人齐声道。 鄢子月一袭金丝龙纹的黑色锦袍,墨发高束,软金冠玉,绝世的容颜,光华灼目,尊贵优雅,威仪尽显。 “你们都起来吧”。 鄢子月声落,众人方才起了身来。 “本座初登门主之位,执掌无极门,望各位无极门的兄弟精诚团结,上下一心,共兴我无极门。” “是…门主”,众人齐齐响应道:“精诚团结,誓死效忠”。 “好…”,鄢子月满意的点头。 寂天安排众弟子退下,留下一人引见给鄢子月。 “属下上官逸见过少主”。 鄢子月扫了一眼上官逸,紫衫华服,好一个美男子,暖如玉,风采照人。 “免礼”,鄢子月微微点头道。 “谢少主”,上官逸目光清澈直视着鄢子月。 鄢子月坦荡的接受了上官逸的目光道:“上官堂主,为何如此看着本座”。 “是属下失礼,属下早就耳闻门中弟子们对少主的多种传言,今日一见,少主本人似乎远比想象的还要让人无法抗拒”。 “上官堂主,很会说话哦”,鄢子月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雷云霆瞟了上官逸一眼,眼神中尽是鄙夷之色。 上官逸余光瞥见了雷云霆,自然读出他眼中的意思,但还是不动声色的一脸笑意。 “竹机子长老,褚修护法可好些了”? “幸得少主派人送来的药,如今恢复得不错”。 “好,我们去看看他吧”,鄢子月说着起身,跟着竹机子去了无极门的药庐,雷云霆和雷云霖跟着。 骆管家拦下了其他人道:“寂天长老,渺音长老、上官堂主,请三位准备一下,一会少主有事相商”。 “嗯…,那我们在天眼阁等侯”,寂天说着和渺音、上官逸去了天眼阁。 药庐,褚修见了鄢子月来,仰了仰头想要起来。 竹机子忙过来,扶了褚修坐了起来,让他靠坐在榻上。 “少主…”,褚修开口道。 “褚护法不必多礼”。 禇修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眼中含泪,眼前的人有几分擎飞雪的往昔的样子。 “褚护法,你就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鄢子月一听,便知褚修指的是自己的母亲。 “禇护法,好好养伤,他日伤好了,才可助我打理无极门啊”。 “是…少主”,褚修点头道。 “竹机子长老,我可听说你浪费了我不少珍稀的药材啊”?鄢子月开玩笑道。 “谁说的,少主,我可没有哦”,竹机子摆出一副气愤的样子。 “知道你没有,我倒是希望你浪费一点。以你的医术,可不能只研究七日梦这样的毒,怎么说也得有些能显示你真本事的东西来啊”? 竹机子一听,顿时明白了鄢子月的意思,于是笑呵呵的道:“丫头,这可是你要求的哦,那你可别怪我要的东西太多了”。 “凡是你要的,尽管说,我一定让人给你找来。不过,我可不要什么凡品”。 “那当然,我给你的又岂能是凡品”。 “那好…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笑话,我医鬼的名号可不是虚的”。 鄢子月听着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丫头…”,竹机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追了出来。 “怎么了”?鄢子月问道。 “我有点小事跟你说,不过,你得先保证不会怪罪才行”。 “你先说来听听,怪不怪罪,我自有定论”。 竹机子看了看雷云霆和雷云霖,拉了鄢子月过来道:“我们去那边说”。 鄢子月回头道:“云霆、云霖,你们在此处等我”,说着跟着竹机子来了药庐一处偏僻的所在。 “说吧”,鄢子月道。 “丫头,我对不起你。给你解七日梦的时候,我用了南宫赦的血作药引”。 鄢子月没有说话,看着竹机子等他说完。 竹机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丫头,你现在中了曼陀罗的情*蛊,若一直是处子之身则并无大碍。若要解这情*蛊,则非得是南宫赦不行。” 鄢子月听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竹机子从鄢子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于是问道:“丫头,你怪我吧”。 “南宫赦他知道吗”?鄢子月突然问道。 “知道,但他不让我告诉你,他说他会处理”,竹机子回答。 “嗯…那我已经知道的事也不要让他知道”。 “你们俩这是为何”?竹机子不解。 鄢子月看向竹机子道:“因为我们彼此了解对方,但又不了解对方,他不愿强加任何东西给我,他只想由我自己选择。” “竹机子长老,此蛊可有他法可解”? “没有…蛊不同于毒,解法唯一,从来没有二选”。 “我知道了”。 “丫头,那你会愿意…”,竹机子没好问出口。 “我会…谢谢你告诉我,这样的情*蛊,也不是什么坏事”。 “丫头,你真这么想”? “当然,放心吧,我保证自己不会死于情*蛊”鄢子月笑了笑道。 竹机子这下心中的大石放下了,一直藏着这个秘密真是折磨死人了,这样好了,一身轻松了。 鄢子月转身走了,竹机子看着鄢子月走远的背影,感叹这样的豁达与宽宥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天眼阁,鄢子月和骆管家进来,三人立即起身行礼。 “寂天长老、渺音长老、上官堂主,以后就不要这么多礼了,我嫌麻烦”。 三人相视一笑,对于鄢子月这般的洒脱及直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你们三位过来看看”,鄢子月递给三人许多图样。 “这个是”?寂天问道。 “无极门各分堂的统一图腾,你们看着选一个”,鄢子月说着又拿出另一张图来道:“这个是各地通宝钱庄的统一标致,我已经确认好了”。 三人立即明白了,但仔细的看起来,最后三人意见一致选了其中一张简洁的无极图案。 鄢子月看过道:“你们确定了”? “嗯…”,三人看了一眼,同时点头。 “好…”,鄢子月转向骆管家道:“安排下去,做一枚金令的样版来,正面刻上无极图案,背面刻上分堂的名号”。 “是…”,骆管家接过图纸下去了。 “三位,本座决定召集无极门各分堂及门下弟子,开创无极门的第一次盛会,此后每两年一次,你们觉得哪一天合适”? 三人一听,异常期待,脸上的兴奋之色不掩。 “少主,不如定在九月初九,如何”?寂天道。 “哦…可有什么说法”?鄢子月问道。 “我无极门之前已有先例,有记载数十年前无极顶号令曾就在九月初九。另外,我无极门创始之日便正是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正是无穷无尽之数,是一年之中重阳之时。如今距九月初九,有三月之余,准备起来也够”,渺音补充道。 鄢子月听着,想了一会看向上官逸道:“上官堂主,你的意思”? “属下觉得两位长老提议极好,九月初九正合适。只是属下觉得不止是无极门中人,是否也同时广邀江湖同道前来,一来有个见证,二来立威于武林”。 鄢子月看了看上官逸,又思索了一会道:“好…就定在九月初九。上官堂主,你既然是我无极门总坛的执事,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少主”,上官逸立即应下,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 “嗯...退下吧”。 上官逸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两位长老,明日,本座想去一无极峰的禁地,你们可要一同前往”? “少主,无极门门规有严令,不得擅入无极峰的禁地”,寂天道。 “那如果是门主下令,是否可入”? “这个…”,寂天想了一下道:“门主下令自然去得。少主若想去,我定当奉陪”。 “我也去”,渺音道。 “好…那两位就准备一下吧”。 “是…”,寂天和渺音答道,同时转身退了出去。 鄢子月从天眼阁出来,让雷云霖先回去休息了,自己则与雷云霆在无极顶四处逛逛,夜深才回了门主的住处-无极洞天。 鄢子月步入无极洞天,才发现原来这寝殿如此之大,极为奢华,光夜明珠便有七颗之多,外厅的圆顶上十字交叉便有四颗,照得厅中有如白昼。两侧绕行经过一个扇圆形门进入内寝,左侧是书房,紫檀书案足可并排躺下两人,书案正上方便悬挂一颗夜明珠,书案三面皆是书架,架上皆是些无极门的史实记载,摸上不没有半点灰尘,可见是有人打扫过了。内寝右侧进来便是卧房,房中一颗夜明珠置于镂金的灯盏中,床在高处,由树根盘绕编织而成,铺的是织锦软毡,盖的是蚕丝薄被,再往下拐过一个石阶便是一方的温泉池,水中有一颗夜明珠,照得四周波光粼粼。 鄢子月见此,感觉甚好,随即宽衣解带,步入温泉池中泡着,顿时感觉舒服极了。 正文 第169章:上官逸撞破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泡在温泉里,一身的疲惫褪去,睡意袭了上来,有些睁不开眼了。 上官逸想着送总坛弟子的名册来给鄢子月,见天眼阁没有人便来了无极洞天,进了来不见鄢子月的人影,四下找了一下,最后来了卧房,卧房之内也不见有人,正准备离开,便听到噗通一声水响,便走了过来。 上官逸靠近,亲见着鄢子月赤裸着从温泉池中爬了出来,肌肤莹白像镀了一层玉色,姣好的身材,玲珑有致,充满了朝气,胸前的两团雪白傲然挺拔,盈盈一握的腰线下结实的小腹,紧翘的臀部下是两条纤细圆润的大腿,墨发湿漉漉粘在身上,发稍正滴着水,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滴在地上,仿佛正敲击着上官逸的心尖。 鄢子月扭头看向上官逸,一脸的疑惑。 上官逸刚过弱冠之年,不过二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看到此景大脑已然缺氧,眼睛根本无法从鄢子月身上挪开,怔在那里僵硬着身子,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难耐,有了男子最本能的反应,一时窘态毕露。 鄢子月叹了口气,朝上官逸走过来。 上官逸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拼命的大口呼吸着,看着鄢子月一点一点的靠近,下一秒就被鄢子月一个翻踢,掉进温泉池里,名册掉落一旁。 鄢子月利落的拿起衣服穿上,看向水中狼狈不堪的上官逸道:“你现在感觉好些了么”? 上官逸从池中爬出来,拧了拧衣服上的水,羞涩的抬眼看了看鄢子月道:“好多了”。 鄢子月听闻转身走上石阶,来了卧房的玉石圆桌前坐下。 上官逸跟了过来,低头不语,不时偷瞄着鄢子月,半天才开口道:“属下该死,冒犯了少主,请少主责罚”? 鄢子月脸上没什么波澜,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道:“上官堂主,这么晚来找本座,有什么事吗”? 上官逸将名册递上来道:“属下…属下是来给少主送总坛弟子和资产的名册的”。 鄢子月接过,翻看了一会,放在桌上,看向上官逸道:“名册本座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上官逸本还在想自己撞破了鄢子月是女子的秘密,而且还看光了她的身子,鄢子月会怎么惩罚自己呢,谁知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让自己回去,深感惊讶不已,但见鄢子月已经起身转身向床边走去,也就只好转身离开,离开前恋恋不舍的看了鄢子月的背影一眼。 上官逸身影消失在拐角,鄢子月便转回身来瞟了一眼,长叹了一口气,自我嘲讽道:“这下好了,又惹下一个麻烦”。 上官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无极洞天回了自己的住处的,一路上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鄢子月出浴时的画面,一想起就感觉身体燥热起来,回去后更是辗转难眠,只好下了无极顶来,找了相好的粉蝶,一番云雨之后,总算平复了身体里的欲望。 “逸,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粉蝶婀娜的身姿缠着上官逸,双手还在上官逸身上四处游走。 “你不喜欢么”?上官逸脑子里还是挥之不去鄢子月的身影,她万人之上时的尊贵姿态,她近在迟尺时的绝世容颜,她冷静思考时的聪慧睿智,还有她出浴时的圣洁无瑕。 “喜欢,喜欢的要死,逸,若是每天如此,我折寿十年也愿意”,粉蝶顺势躺入上官逸的怀里。 上官逸掰过粉蝶,俯身压下,全当她是鄢子月,索要无度。 鄢子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住在无极洞天实在是浪费了,主要也不安全,决定让雷云霆搬来和自己一起住,连夜闯了雷云霆的住处,拉了他过来,让他与自己同寝,这才安心的睡了。 可怜的雷云霆,一夜无眠,看着鄢子月恣意的睡姿,有苦说不出,心中暗自神伤道:“公主,你到底有没有自觉啊,我可是男子,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你让我守着你,怎么睡哇”! 鄢子月一不留神就踢了被子,修长光洁的腿露着,一翻身,衣领大开,大片的肌肤呈现在雷云霆的眼前,胸前的起伏若隐若现。雷云霆为鄢子月盖了一晚的被子,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可鄢子月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半点自知。 好不容易天亮,雷云霆从鄢子月的卧房出来,正碰上骆管家在厅中等候。 “云霆,你怎么…”,骆管家没好意思问,只道:“云霆,少主可起来了”? “还没,正睡着呢”,雷云霆一边大的哈欠一边回答。 “云霆,你昨晚…”,骆管家不得不问,却又不好启齿。 雷云霆瞧见骆管家看自己的眼神,立即明白了,解释道:“我为少主守夜了,所以才…正好,骆管家,你在这等少主吧,我回去睡会。对了,等少主自己起来吧,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她”。 骆管家本想和雷云霆说点什么,雷云霆已经跑没影了。 骆管家等了半个时辰,鄢子月才出来。 “少主,金令已做好样板,请看”。 鄢子月接过金令仔细看了看,指出了几个小问题,交代骆管家尽快解决。 早饭过后,鄢子月便和寂天、渺音两位长老来了无极峰。 无极峰上,一块汉白玉石碑上赫然刻着“禁地”二字。 鄢子月看了一眼,便踏了进去。 鄢子月本以为进来后定是机关重重,不曾想禁地其实是一处溶洞,钟乳奇观,绚丽缤纷。 三人驻足欣赏,一时感叹天地造物,美不胜收。 三人往深处走了好一段,便见别有洞天福地,亦如一座殿堂,殿中心有一处冰泉,深不见底,四周墙上皆是武功秘籍,一招一式图文详解。 “少主,这些都是我无极门的不传绝学,许多还是禁术,有违天道,忤逆伦常”,寂天看了一圈道。 “哦…”,鄢子月听闻,便看了过来,果然,怪不得是禁术了,诸如炼蛊之术,采阴之术,双修之术,引魔之术,借命之术,控虫之术,魅惑之术,幻象之术等等。 “两位长老,既然这些禁术留着害人不浅,不如毁了好了”,鄢子月道。 “少主,使不得…它毕竟是我无极门先祖留下来的”,寂天道。 “可它存世只会害更多的人啊”。 “少主,此地之所以称之为禁地,门规严令本门弟子不得擅入,便是在尽可能的不让这些流传在外,以免害人害己”,渺音道。 “禁止就真的可以做到了吗”?鄢子月很是怀疑的,还是认为既然是害人的东西,毁了干脆利落。 两位长老一再劝住,鄢子月便也不过份纠结了,留着就留着吧,邪不压正,术本无善恶,只关乎人心罢了。 鄢子月看了一圈,并无所获,便打算往回走,谁知此时地动山摇,殿中央的冰泉喷射出水柱,足有一人高。 待恢复平静后,鄢子月来到冰泉边查看,毫无痕迹可循,好似刚才的一幕不曾发生过。 鄢子月本想下水一探究竟,被寂天和渺音拦住了,加之自知水性不好,便只好作罢。 鄢子月等人回了无极顶时已经近黄昏了。 鄢子月不知道来了无极顶之后也时常感到疲累,于是早早的回了无极洞天,见雷云霆并没有搬过来,看了看卧房里,确实没有雷云霆可以睡的地方,最后决定让骆管家准备一张软榻搬进了对面的书房。 骆管家找了雷云霆说鄢子月让其搬到一起住的时候,雷云霆面露难色。 骆管家以为雷云霆不愿意,便开解道:“云霆,这是你的福份,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雷云霆一脸的黑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云霆,你也别想太多了,顺着少主点吧。少主年纪还小,你…你也要有分寸,别太累着”。 雷云霆听着这话更是一脸的委屈,欲哭不无泪的道:“骆管家,不是你想的那样,公主她,她只是想让我守夜而已”。 “啊…哦”,骆管家突然笑了,接着道:“那你就辛苦一下吧,等回了康王府,就不用了。对了,少主让给你准备的了张软搨,在书房里,你今晚睡那便可”。 “真的”? “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不是…只要不是睡在公主房里就行”,雷云霆一听觉得安心多了。 “好了,快去吧,把这个也给少主带去,她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骆管家说着将食盘递给雷云霆。 雷云霆来了鄢子月房里时,鄢子月已经和衣而睡了,好似很累的样子。 雷云霆将食盘放下,替鄢子月盖了被子后,便转身去了书房睡了。 第二日清早,雷云霆早早的起了来,进来鄢子月的房间,见她还在睡,便没有打扰,走出无极洞天,站在外边的平台上松了松筋骨。 上官逸正好路过见雷云霆从无极洞天出来,第一反应便是怀疑鄢子月和雷云霆之间关系绝不仅是主仆那么简单,但是内心里却不愿承认这一点,于是决定等晚上的时候一探。 鄢子月起来已经很晚了,但还是感觉到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胃口,稍稍用了点早饭便开始一一翻阅书房里有关无极门史实典籍,一看便是一整天。 夜幕降临,鄢子月只觉得浑身紧绷得很,叫了雷云霆过来帮来揉捏一下,感觉舒服了许多。 “咕咕…”,鄢子月饿得够呛了,看着饭菜没什么胃口,比起孟娘和红素的手艺来,真是差远了,看样子只好自己动手了。 “云霆,我们走”,鄢子月拉着雷云霆往无极顶的膳房去了。 正文 第170章:上官逸的心思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和雷云霆在膳房找了不少好的食材,来了个烧烤,两人吃得只打饱嗝,散步往无极洞天走。鄢子月和雷云霆说起无极门史实里记载的趣事,两人一路笑得前俯后仰。 回了无极洞天,鄢子月沐浴过后早早的就睡了,雷云霆却睡意无全,辗转反侧,最后无聊的从架上取下几本书来看,看着看着就觉得困了。 午夜,上官逸蒙面黑衣偷摸进了无极洞天,刚踏入鄢子月的卧房,便被雷云霆从后面袭击了,两人打斗中看向鄢子月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样子,达成了默契,出了卧房,来到外边的平台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雷云霆问道。 上官逸没有回答,转身就想走,被雷云霆拦下了,不想暴露身份,无奈之下只好应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雷云霆发现对方招式奇特,武功不俗,但没有敌意,只是一味想逃脱罢了。 “说,你是谁,我就放你离开”,雷云霆道。 上官逸没有搭理雷云霆,只留意是否有机会逃走。 “你是无极门的人”?雷云霆接着问道。 雷云霆见对方死活不开口,便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便冲了上去,战斗力全开。上官逸感觉应对有些吃力,无奈之下也只好拿出真正的实力来与之相较。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交手数百回合,上千招式,胜负难分。 上官逸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开始着急起来。 “说…你到底是谁”?雷云霆还在问。 上官逸没空回答,积蓄力量作最后一博。 再一次交手,两人的动作都有些慢了,雷云霆缠得太紧,上官逸见很难脱身,无奈之下叫了一声:“少主”,趁雷云霆回头之际,瞄准时机逃走了。 “可恶”,雷云霆转回头骂了一声,但已经记住了对方的特征,只待天亮后,一一比对,看到底是谁了。 次日雷云霆便开始在无极顶上搜索昨晚的黑衣人,见了上官逸后,便锁定了他,冷不丁的朝他出手了,上官逸早就猜到会如此,没有出手,见鄢子月过来,便任雷云霆将自己打伤。 “云霆,你做什么”? “少主…是属下和雷云霆切磋一下,属下一时疏忽了才被误伤的”,上官逸解释道。 雷云霆听着对他嗤之以鼻,哼的一声别过脸去。 “你没事吧”,鄢子月问道。 “谢少主关心,属下无碍”,上官逸回答。 鄢子月“嗯”了一声,唤道:“云霆,跟我来”。 “少主,属下听闻少主近日胃口不适,特意找了帝城最好的厨子上来,为少主单做,一会给少主送去品尝”。 “谢谢”,鄢子月回眸一笑道。 上官逸看着鄢子月的笑容,如沐春风,心情大好。 “云霆,你为什么向上官逸出手”?鄢子月和雷云霆走远后,问道。 “他昨晚潜入无极洞天来,不知所谓何事”。 “噢…”,鄢子月听闻不得不怀疑上官逸的目的,但一时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上官逸作为总坛的执事似乎已经很久了,寂天长老跟他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看样子直接问一问寂天长老好了。 “云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两位长老聊聊”,鄢子月说着转身走了。 天眼阁,鄢子月进了来,寂天和渺音两人都在,正在整理无极门弟子的各类卷宗。 “少主…”,寂天和渺音拱手行礼。 “两位长老,我都说过了,以后私下,就别那么多礼了,我嫌麻烦”。 “是…”,寂天和渺音互看了一眼道。 “两位长老,我想问问有关上官逸的事”,鄢子月直截了当的问。 “少主,何故突然问起他”?寂天道。 “他不是无极门总坛的执事么,他的事情我觉得我该了解一些才是”。 “少主,说得在理”,寂天说着转向渺音道:“把上官逸的卷宗拿过来吧”。 “少主,这天眼阁里,存着我无极门从创始之初到现在所有门主、无极门各分堂主的卷宗,还有一些无极门出类拔萃的弟子的记载”。 “噢…原来还有这些东西”,鄢子月显得不知道无极门对门下弟子的管理居然还有这么一套。 渺音取来一册卷宗递到鄢子月手上。 鄢子月展开看了,原来上官逸是武林中颇负盛名的上官世家的嫡子,后来因江湖仇杀惨遭灭门,其父上官群护幼子逃生托孤挚友寂天,寂天带上官逸回了无极门,之后便一直在无极门长大。 “寂天长老,渺音长老,你们觉得上官逸如何”?鄢子月问道。 寂天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渺音道:“少主,你是何意”? “少主问了,你就说吧”,渺音道。 “少主,上官逸刚到无极门之时不过五、六岁,突遭变故,不易与人亲近,好长一段时间只想着报仇,后来我和渺音一直开解于他,他才渐渐的活泼了起来。我们将他带在身边,教他武功,可惜后来我们出了事,便将他独自留在无极门了。这些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我们回来之后,见到他将无极门总坛打理得井井有条,颇感欣慰。后来查得他已经为上官家报了仇了,尽管报仇的方式有些残忍,但也可以理解。他爹上官群在江湖上可是让人敬佩的豪杰,一身正气,狭肝义胆,上官逸这孩子,我虽未看着他长大,但我知道他本性纯良,不会做对不起无极门的事情”。 “少主,你是不是发现上官逸有何不妥之处”?渺音问道。 “倒是没什么,他无意中撞破了我是女子的身份,昨夜又潜入了无极洞天”。 “啊…”寂天愣了一下,看向渺音。 “少主,你若有疑问不方便问他,不如,由我代劳吧”,渺音道。 “不用了,我会亲自找他的”,鄢子月微微一笑道。 渺音看了一眼寂天,两人都没再说什么。 “两位长老先忙吧,我走了”,鄢子月说着已经出了天眼阁。 无极洞天的大厅里,骆管家带了新的金令样版来了。 鄢子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道:“很好,骆管家,让人照做的,三十七枚,每个分堂各一枚。另外,通宝钱庄各分号的三十九枚印信也一并做吧”。 “是…”,骆管家接回金令的样版退了出去。 “云霆,你叫一下云霖过来,我有事让他去办”,鄢子月想了一会道。 “嗯”,雷云霆转身离开。 不一会,雷云霆引了雷云霖进了书房来。 “少主…”,雷云霖拱手而立。 “云霖,你回一真趟康王府,把无极带过来,一路上不要招摇,莫要让人发现了”。 雷云霖迟了一会道:“是的,少主”,有些为难的表情,没有立即离开。 鄢子月抬头看了雷云霖一眼,摘下随身携带的紫云佩给他道:“你把这个给无极带上,它会比较乖一点,你也好办事。另外,这里的膳食我吃不惯,你把红素也带来吧”。 “谢少主”,雷云霖脸上笑开了花。 “还不快去”,鄢子月看着微微一笑道。 雷云霖出走,上官逸便领了两个婢女,端着一个食盘进来。 “少主…”,上官逸拱手道,两个婢女也欠身行礼,其中一个受意,将食盘呈上了书案。 “少主,这是新厨子做的,你尝尝”。 “嗯…”,鄢子月点头,端起汤羹喝了一口,味道还行。 “少主,你身边也没个侍奉的人,这两个婢女,你看如何”? 鄢子月扫了一眼道:“不用了”。 “少主…是不满意吗”? “不是,我不喜欢有人侍候,你留着自己用吧”,鄢子月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卷宗。 上官逸见此也就不便多说什么,转身带着两个婢女准备离开。 “慢着,上官堂主,你留下”,鄢子月转向雷云霆道:“你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雷云霆看了上官逸一眼,和两个婢女一起退了出去。 鄢子月放下手中的卷宗,看了看上官逸道:“上官堂主,有没有话想跟本座讲”? 上官逸被鄢子月问得一愣。 鄢子月见上官逸的表情后,便明白了,于是开口道:“上官堂主,这些年辛苦了。无极门总坛大大小小的事,以前你费心不少,以后也有劳了。” “少主,这些都是属下份内的事”。 “上官堂主,我很不喜欢你自称属下,以后,你我相称即可”。 “是,少主”,上官逸眸子一沉道。 鄢子月走近看了一眼上官逸,想了一会道:“上官逸,以后你若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什么时候都行”。 上官逸抬头正好撞进鄢子月的眸子里,脸上惊讶与欢喜皆是一闪而过。 “是…少主”,上官逸颔首,生怕鄢子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还有…上官逸,如果你有急事非得是晚上来找我的话,能不能得到我允许之后再进我的卧房呢” 上官逸一听,脸唰的一下红了,别过脸,不吭一声。 “好了…”,鄢子月拍了上官逸的肩膀一下,嫣然一笑道:“上次的事就算了,我不怪你。” “不过,你得为我保守秘密。如果你说出去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鄢子月说完歪着头看向上官逸,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上官逸看着鄢子月,愣愣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只想着这一刻能停止,就让自己这么近看着她,没有人打扰。 正文 第171章:被劫 http://.biquxs.info/

上官逸从无极洞天离开,安排人将两个婢女送走,自己则往无极顶的大殿走,途中碰到渺音长老。 “渺音长老…”,上官逸拱手行礼。 “逸儿…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渺音姑姑么”? “渺音姑姑…”。 “逸儿,陪我走走吧”。 “好的,渺音姑姑”。 上官逸跟着渺音一路走着,走着走着就来了自己常来的无极顶的蝴蝶泉。 “逸儿,可还常来此地”? “嗯,这里让我感到舒心,所以时常会来…”,上官逸点头道。 “逸儿…可是最近有心事”? “没有啊”。 “当真”? “真的没有,难道渺音姑姑觉得逸儿该有心事吗”?上官逸说着看着渺音,目光坦然,脸上一直带着笑。 “那逸儿觉得我们的新门主如何”? “很好”,上官逸简短的回答,掩藏内心里的惊讶和疑惑。 “噢,这么说,逸儿很喜欢我们这位新门主啰”? 上官逸一怔,像是突然被人看穿了心事,紧张之色转瞬即逝,转身来到蝴蝶泉边,拨弄着清凉的泉水,刻意的回避渺音的目光。 渺音将上官逸的举动看到眼中,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逸儿,你已知少主她是女子对吗”? “我…我不知道”,上官逸撒了谎,脸上并没有惊讶之色。 渺音见此,心中了然,没有再多问什么。 过了好一会,渺音道:“逸儿,年纪也不小了,也有中意的女子”? “没有啊,总坛事多,我不得空闲,也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至今未能遇到”,上官逸转过头笑着回答。 “如此,姑姑替你物色一二可好”? “不用劳烦姑姑了,此事讲求缘分,我想该遇到的时候自然会遇到吧”,上官逸笑容和暖,说得极为自然。 “那好,逸儿若是遇到了可以告诉姑姑一声,姑姑替你去求亲”。 “好啊,如果遇到了,一定会告诉姑姑的”,上官逸脸上一直挂着笑,极力的给人一种温和如玉的模样。 渺音和上官逸又四处逛了一会,之后上官逸送渺音回了天眼阁,便离开了。 “如何,逸儿可有说什么”?寂天见渺音回来问道。 “寂天,逸儿恐是对少主有了非份之想”。 “什么”?寂天觉得自己该是听错了,自语道:“怎么可能呢”? “他或许是在发现少主是女子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情了”。 “该如何是好”?寂天看向渺音。 “此事,旁人解不得,也不能解,只能一切随缘吧”。 “如此说来,少主她还真是…”,寂天叹了一声,没有说出口。 “少主那么灵气通透的女子,男子见了哪有不喜欢的,这又不是少主的错”。 “也是…”,寂天不得不承认,换成自己如果年轻时遇上像鄢子月这样的女子,也很难不动心的。 上官逸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忆着渺音的话,猜到鄢子月该是向他们二老问过自己的事了,只是不知她是否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想到这里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正好粉蝶来了,一番撩拨,索性成全了她,与她好一顿纠缠。 无极顶的时光飞逝,一愰一月时间过去了。 骆管家将已经做好的金令交来给鄢子月验看,鄢子月十分满意,并让骆管家督促务必在九月初九之前,将金令和印信打造完毕。 雷云霆与雷云霖进了来,雷云霖一脸狼狈的上前道:“少主…”。 鄢子月和骆管家皆是一愣,看向雷云霖。 “云霖,怎么啦”? “我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雷云霖说着低头沉目单腿跪下。 “起来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少主,我们在来的路上,被人劫了道”。 “可弄清楚是什么人劫的”? “对方似乎知道我们的底细,不曾伤人,还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雷云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来递给鄢子月。 鄢子月接过信拆开,脸上出现了纠结又无奈的表情。 “云霆,你带云霖先下去休息吧”。 鄢子月见雷云霖一脸的担忧,便安慰道:“放心,我保证红素她不会有事的”。 雷云霆和雷云霖走后,骆管家上前道:“少主,是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 “啊…”,鄢子月抚额蹙眉道:“他这是逼我去见他”。 “是…焰公子对吗”?骆管家问道。 “嗯…”,鄢子月看向骆管家,把信递给他看。 骆管家接过看了一眼道:“帝城”? “嗯,他前脚劫了,后脚就送来了帝城,是知道我在此”。 “少主,你是要去见他吗”? “嗯…不去,他是不会还我无极和红素的”。 “少主,你可不能一个人去”? “可是,他指明让我一个人去,地点、时辰都说了,只能照办了”。 “这位焰公子,还真是神通广大啊”,骆管家感叹道。 “看样子,是我小看他了”。 “少主,我们暗中跟去,趁机救出红素和无极”。 “不了,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只要我去道歉就没事了”。 “少主,帝城是我无极门的地方,我这就让上官逸去查查他们的落角之处”。 鄢子月想了想道:“好…你去安排吧,另外,打听一下,江湖上可有什么门派或是组织近期崛起的”。 骆管家点头退下,通知了上官逸,上官逸即刻安排,一夜之间几乎将整个帝城都查探了个遍。 次日,鄢子月还在想着见了枭焰要怎么说呢,骆管家和上官逸便进了来。 “少主…”,两人一前一后道。 “说吧”,鄢子月抿了一口茶道。 “少主,我们已经查遍了整个帝城,没有找到可疑的人马”,上官逸道。 “果然“,鄢子月其实早就想到了。 “少主,是我无能”,上官逸一脸的不甘心道。 “不,不怪你。我在明,敌在暗,很有可能他们根本还没进帝城”。 “少主,近期江湖上声名鹊起,让人闻风惊惧的便是冥殿了”,骆管家道。 “冥殿”?鄢子月从来没有听说过。 “正是,少主,冥殿其实并非近年才有,早就二十多年前便存在了,只是突然隐匿了十多年,去年开始,冥殿便突然崛起,每一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冥殿有冥众神,冥使和冥者,至于冥殿的主人,十分神秘,没人知道”,骆管家补充道。 “是么”?鄢子月若有所思。 “十多年销声匿迹,忽然就活跃起来了,除非是换了主了”,鄢子月看向骆管家和上官逸道。 “上官逸,帝城是否有可能有冥殿的人呢”?鄢子月问道。 “我想应该是有,只是冥殿的人行踪诡异,又混居于市,恐怕不容易知道谁是冥殿的人” “也对…这么说谁都可能是冥殿的人。我无极门中的弟子,是否也会有冥殿的人呢”? 鄢子月这么一说,骆管家和上官逸对视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鄢子月沉默了一会,心中涌现一个大胆的假设,嘴角一抹笑意,意味深长。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冥殿的事,继续调查,有消息随时告诉我”。 “是…少主”,骆管家和上官逸回应后退下。 鄢子月准备了一下,一个人离开了无极顶,赴枭焰的约去了。 骆管家还是不放心,让雷云霆和雷云霖一路尾随。 帝城,沉香阁,寻欢作乐之地,风尘女子姿色各异,以艺示人,出淤泥而不染,粉蝶便是其中之一。至于沉香阁的老板,没人知道是谁。 鄢子月一进来,便引来众多目光投向。鄢子月尴尬的笑了笑,转向跑堂的侍从问道:“天字一号房在哪”?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没有天字一号房”? “没有”? “是啊,我们这里天字房从二开始”。 “你确定”?鄢子月有点怀疑。 “我怎么不确定,我都在这里有五年了,从来就没有听过有天字一号房的”。 “那你们这里一号房有哪个”? “我们这里就没有一号房,我们这里的房都是双数,天字二号,天字四号,天字六号…”,侍从还在一一列举,鄢子月却已经走开了。 鄢子月绕过看客,上了楼上的天字号,开始一间一间的找,真如侍从所言,全是双数,一号房真的不存在。 “公子…你找天字一号房呀”?粉蝶盈盈一笑,百媚生娇。 “哦…姑娘可知”? “不知…看公子找了半天也累了,不如到我房里休息一会”?粉蝶笑道。 “姑娘美意心领了,不用了”,鄢子月说完便准备往楼下走。 “公子,我若知道天字一号房呢”? 鄢子月一听,转身看向她。 粉蝶微微一笑,转身往里走,引鄢子月跟来。 天字二号房门口,粉蝶推开门道:“公子请”。 鄢子月站在门口看了看门号,又朝里看了一眼,没人,便一脚踏了进来,进来之后扫了一眼房间的布置,便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粉蝶见鄢子月进来了,便转身从门口出了去,随即将门带上。鄢子月转身追去便要去拉门,拉开门后发现面前是一堵墙,实心,而门只是一个样了罢了。鄢子月仔细回忆一下刚才进来时的情景,明明是从这道门进来的,为何转眼门就消失了,变成墙了呢。 鄢子月在门上仔细的找了找机关,没有发现,无奈之下,转身走回屋里,便看到枭焰已经坐在桌旁悠闲地喝着茶,一脸玩味的盯着自己看。 正文 第172章:赴约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朝枭焰走过来,从桌上拿起一个空杯子,示意枭焰给倒上茶。 枭焰嘴角一抹狡黠的微笑,为鄢子月倒上。 鄢子月一口便喝干了,放下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为什么那么对我”?枭焰眼中闪过一丝怨念。 “你先回答”。 “你先解释”。 两人皆是不语,一度陷入沉默的尴尬。 枭焰的脸色明显不好看,正在气头上。 鄢子月一时也不想服软,但是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瞟了枭焰一眼道:“无极和红素呢”? 枭焰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鄢子月逼近,惹得鄢子月连连后退,枭焰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低头直视着鄢子月的眼睛道:“你就真的不打算解释一下么,为什么明知道我怕水,你还引我入水”? 鄢子月能清楚的感受到枭焰的气息打在脸上,双手推开枭焰,别过脸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 鄢子月恼了,抬头瞪着枭焰道:“放开”。 枭焰嘴角一抹轻笑闪过,一手托住鄢子月的脑后,不由分说的一个吻落下,堵住了鄢子月的嘴,接着便是有如狂风席卷一般,好一顿蹂躏。 鄢子月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挣扎反抗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惩罚。 枭焰将鄢子月整个禁锢在怀里,密密麻麻的亲吻顺着纤细白皙的颈脖一路往下,留下一个个红印。 鄢子月身子一阵发抖,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拼命的推开着枭焰,不但没有让自己解困,反而触了枭焰的逆鳞,惹得他动作更加疯狂起来,一手紧紧的掐住鄢子月的蛮腰,一手开始撕鄢子月的衣服。 “焰…不要”,鄢子月又气又急,略带哭腔的唤道。 枭焰闻言,停止了疯狂的举动,紧紧的抱着鄢子月,调整着自己已然沉重的呼吸。 许久,枭焰才放开鄢子月,看着自己在她的颈脖上留下的印记,心情舒畅了许多。 鄢子月不敢抬眼看枭焰,深感万分的庆幸,这也让自己十分明确一点,若是枭焰没有及时住手,相信一定会发现自己是女子,那么肯定会强要了自己的,如此一来,自己今天就得冤死于情*蛊,枭焰也会痛不欲生吧。 鄢子月忍不住叹了口气,为枭焰的手下留情,为自己的劫后余生。 枭焰看着鄢子月又是无措又是叹气的样子,觉得甚为可爱,总会恨不得想要吃了她,心中有些恼自己,刚才差一点就把持不住强要了她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沾上她就失控,明明知道她和自己一样都是男子,就是无法克制。不对,她是男子,为什么身上也会有一种不同于男子的淡淡的果香,身子也比男子要温软得多。想到这里,枭焰忍不住盯着鄢子月细细的看,目光落在她的颈脖上,那朵朵红印特别扎眼,心想刚才似乎,好像,她没有男子该有的喉结啊。 鄢子月感觉到枭焰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冷眼回了过去。 “月,你真的是男子么”?枭焰试探的问道。 鄢子月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狠狠的瞪了枭焰一眼道:“你呢?你是男子吗?没见过男子长成你这样的”。 “你是在嫉妒我的容貌么”?枭焰邪魅一笑道。 “嫉妒你”?鄢子月是服了枭焰这脸皮厚的本事,于是回击道:“我又不输给你,犯得着嫉妒你吗”? “也是…世间长得美胜于女子的男子也是有的,可是…身体香甜温软的男子却不多见”,枭焰特意挑眉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气得脸都红了,双手握拳,指甲都要嵌进肉里,瞪了枭焰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 “不用你管”。 “你不想知道那头赤毛小兽和那位叫红素的姑娘在哪了吗”? 鄢子月转过身来,看向枭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解释,你欠我一个解释”。 “你真想听”? “我听着”。 “好…”,鄢子月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有几个身份?他又都在做些什么”? 枭焰看向鄢子月眼中闪出一丝失望道:“你不信我”? “是…”,鄢子月道。 “呵呵,哈哈哈”,枭焰自嘲的笑了一会,看向鄢子月道:“月,你到底又有几个身份呢?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却那么信你,我待你如何,你感受不到吗”?说着,枭焰越发气愤起来。 鄢子月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枭焰看了鄢子月一眼,背过身去道:“你走吧,你要的我已经让人送到无极顶了”。 鄢子月看着枭焰落寞孤傲的背影,有一刹那的晃神,转身走了几步,停下,侧脸轻语:“焰,谢谢你。我…我走了”,说完,快步到门口,拉不行,直接推开,便走了。 枭焰转过身来,看着鄢子月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黯然伤怀,脸上似有欲哭的表情,最后化为一丝轻笑。 “主上…”,安禄拱手道:“人已经安全送到无极顶了”。 “嗯…知道了”。 “雷云霆和雷云霖怎么处置”? “放了吧”。 “是”。 “主上…”,安禄看着枭焰这个样子,很难受,想安慰两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有事”? “没有”。 “退下吧”。 “是…”,安禄应声退下。 沉香阁天字号另一间房中,东来和南山对坐着喝酒。 安禄进来看向南山道:“南山,主上和月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南山似有不好说。 “我看主上刚才的样子很伤心”。 “月公子不会又做了什么伤主上心的事情来吧”?南山问道。 “月公子做过什么吗”?东来看向南山问道。 “这个…主上是不是还在生月公子的气”,南山道。 “嗯…”,安禄点了点头。 “那…我去找主上”,南山说着已经出了门。 “主上”,南山敲门道。 “进来”。 “主上”。 “何事”? “月公子他…”。 “别跟我提他…”,枭焰冷冷的道。 “噢…”南山见此,也就不打算说了,等了一会转身准备走。 “慢着”,枭焰斜眼看了过来道:“他怎么了”? “月公子他….我觉得他心里是有主上的,主上高热之时,是他守了一整夜,想办法为主上退去热症,后来,主上一日三餐的膳食也都是月公子亲手做的”,南山一口气说完,如释重负。 “什么”?枭焰怔了一下,那一晚高烧不止,但并非没有意识,知道有人为自己擦身,按揉大穴,醒来后发现自己不着丝缕,只当是南山他们救急,便没有多问也没有苛责他们,这么说来,一直是月,那岂不是….可恶,月,你居然趁人之危,刚才就不该轻易放过她,就该剥光了她。 南山看枭焰脸上表情的变化,猜想此时心情该是好一些了吧。 “你说那些东西都是月做的,不是北海做的吗”?枭焰问道。 “是月公子让北海那么说的”,南山回答道,心中却在对北海说对不起。 “怪不得”,枭焰现在回忆起当时吃的那些东西,真是美味极了,现在知道是出自鄢子月之手,后悔当初就该一点也不剩的全吃光了。枭焰转念一想,自言自语的道:“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呢”? 南山听到了枭焰的话,其实自己心里也纳闷了好长时间,按理说像月公子那么富贵的人,根本没什么机会自己下厨的,也用不得自己做吃的,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呢? 枭焰想了一下,心中感叹道:“月,你才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南山”。 “在”。 “给通知冥众神,查,只要与月相关的事情,之前的,现在的,我都要知道”。 “是…”,南山应声退了出去。 沉香阁天字号另一间房,安禄和东来都在房间里等着,见南山进来便看了过来。 “如何”?东来问道。 “没事了”,南山嘿嘿的笑着道:“主上,让冥众神查月公子的事情”。 “嗯…我这就去通知”,安禄说完便起身走了。 “你对主上说了什么”?东来问起。 “东来,你什么时候也好管闲事了”? “若非与主上有关,我才懒得管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说了月公子为主上做的一些事情罢了”。 “这样,主上就高兴了吗”? “应该是吧”,南山也不能完全确定。 “南山,你说月公子若是女子该多好,主上应该就更高兴了吧”。 “月公子怎么可能是女子?你看她像吗”? “看着像,又不像”。 “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懂”,南山坐下,为自己倒上一盅酒,快饮而下。 无极顶,鄢子月离开没多久,骆管家便接到弟子通知,有人将无极和红素送了上来。 雷云霆和雷云霖一路跟踪鄢子月,半道就被冥使给拦下了,等两人打发掉冥使,鄢子月已经不见了人影,追来了沉香阁,找了好久也没见人,还被困在天字号房里出不来,最后机关自己开了,两人出了来,又在沉香阁找了一圈,才回去无极顶。 两人回来无极顶,雷云霖见了红素便迎了上去。雷云霆走向骆管家道:“公主,回来了吗”? “嗯…已经回来了”。 雷云霆听完便要往里走去找鄢子月。 “云霆,还是别去了,少主她脸色不太对,你让她静一静吧”。 雷云霆看向内寝,心中猜测肯定是那位焰公子又欺负她了。 正文 第173章:金鹿茸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躺在床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枭焰那孤寂的身影。 红素进了来道:“公主”。 鄢子月坐起身来,看了看红素道:“红素,你有事吗”? “这个给你”,红素将紫云佩递给鄢子月道:“当时,我以为是抢劫的,就第一时间把贵重的东西都藏起来了,后来发现他们根本不是”。 “吓着你了吧,对不起”,鄢子月有些愧疚之色。 红素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就好”。 “公主,你脖子上怎么了”?红素眼尖,好奇的问道。 “没事”,鄢子月急忙用手捂住。 “公主,我帮你看看吧”,红素说着便上前了。 “真的没事”,鄢子月越是不让看,红素就越是好奇起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弄的”?红素一脸的怀疑的看着鄢子月。 “自己不小心抓的”,鄢子月装作不在意的回答,可心中却已经把枭焰骂上好几遍了。 红素表面是信了,可是心里总觉得不对。 “红素,你可有给我带些衣服来”? “有啊,很多呢”。 “可有领口高一点的”? “没有…”,红素想了一下道:“不过,有丝巾,我想应该没问题”。 “好吧”,鄢子月点头道。 红素转身出去,让雷云霖帮着搬了两口箱子进来,打开其中一口,拿出三条颜色各异的丝巾来,选了素雅的一条过来给鄢子月系上,在侧面打个漂亮的花结,不但恰到好处的遮住了红印,而且让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得优雅几分。 “公主,这是孟娘让给你带的果脯,新做的,鲜着呢”。 鄢子月拿起一块放到嘴里,果然爽口香甜,味道好极了。 无极清洗完后进了来,上来就跑鄢子月身上蹭,惹得鄢子月一阵痒,呵呵直笑。 接下来的几日,因红素和无极的到来,鄢子月感觉一下子有了在家的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总坛的弟子们对红素都特别的敬重,都当她是鄢子月的女人,说不定还是门主夫人呢。为此,雷云霖很苦恼,红素一番开解之后,便也没那么在意了,只是不能像在王府一样与红素多亲近了。 “少主,竹机子长老,请您过去一趟”?骆管家进来书房道。 鄢子月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交待了红素一声,便和骆管家走了。 药庐,竹机子见鄢子月来了马上拉了她过来看褚修。 “褚护法,你看上去好了许多”,鄢子月道。 “谢少主关心,多亏了师傅细心照料”。 “竹机子,你医鬼的名号不虚呀”。 “那当然”。 “你让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禇护法吧”?鄢子月环视了一眼问道。 “你听过金鹿茸吗”? “没有”,鄢子月回答。 “金鹿茸,本以为是传说而已,可近日江湖上有人称见过”。 “怎么了,你想要”? “当然,有了金鹿茸,褚修四肢的筋脉便可再续,那他就能恢复从前”。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那好,我让人去打听,想办法给你弄来就是了”。 “不用去打听了,我都已经让上官逸打听清楚了”。 “哦,在哪,我让人去取”。 “恐怕得你亲自去取了才行”。 “什么意思”?鄢子月不解的问。 “你知道金鹿茸在谁的手上吗?焰财神”。 鄢子月一听,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你如果问他要,你一定会给你的”,竹机子笑眯眯的道。 “我知道了”,鄢子月转向褚修道:“褚护法,你好好养伤,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变回跟以前一样的”。 “谢少主”,褚修感激的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转身离开了药庐,便叫了上官逸问话。 “金鹿茸的事,你知道”? “是…”。 “说”。 “我们打听到金鹿茸被藏在净水山庄,本想去求取,谁知有人窃取了,辗转到了凤都的琅嬛夜市中交易,我们通知了韦堂主,务必买下金鹿茸,可最终金鹿茸没有公开竞价,由幽灵宫的宫主据为己有了。韦堂主携重金向幽灵宫宫主求药,幽灵宫宫主说是送给了焰财神。可焰财神是个十分神秘的人,本来以为无望了,我便如实告诉了竹机子长老,他说,少主认识那位焰财神,而且关系非同一般,如果少主开口,那焰财神一定肯将药奉上的”。 鄢子月说完瞪了一眼上官逸道:“此事为何没有早禀报我”。 “我…请少主责罚”,上官逸单膝跪下,拱手道。 “起来吧”,鄢子月道。 “谢少主”。 “你先下去吧”,鄢子月闭上眼,一想到枭焰真的很头疼,心想着:“谁知道他现在在哪啊,上哪找呢?就算找着他了,问他要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啊”。 “少主”,骆管家等人进来。 “骆管家,你来得正好,准备一下,我们回凤都一趟吧”。 无极走到鄢子月身边,鄢子月摸了摸它的头,挠了挠它的脖子道:“无极,你暂时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鄢子月想了一下,看向雷云霖和红素道:“你们俩也留在无极顶吧,等我们回来”。 “是…”,雷云霖点头答应。 红素却还在犹豫中,鄢子月笑了笑道:“红素,怎么不愿意么”? “公主,你带上我吧”。 “不行,我是要去办事,带你真的不方便”。 “好吧”,红素有点小受伤,鄢子月的意思再不明不过了,带上自己的话可能会耽误事。 次日一早,鄢子月和骆管家、雷云霆下了无极顶,快马赶回凤都。 一路上,三人也没作停留,早赶晚停,五日便回了凤都。 康王府,鄢子月回来星月阁,孟娘欢喜坏了,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 鄢子月美美的饱餐一顿,沐浴之后,便骑马来了琅嬛夜市。 青翼堂,韦青见到鄢子月兴奋极了,说了一大通话,直接停不下来。 鄢子月耐着性子听完,看向韦青道:“韦堂主,我想见幽灵宫宫主”。 “啊”,韦青怔了一下,接着嬉笑道:“少主,你说吧,有什么事,只要是在这琅嬛夜市上,我就给你办妥了”。 “金鹿茸”。 韦青一听,立马焉了,顿了一会道:“少主,你去安排一下”。 “好”,鄢子月趁这个空档闭目养神,这一路从无极顶回来,还没来得急好好睡会呢。 不一会,韦青回来。 “少主,我们走吧”。 “嗯”,鄢子月揉了揉眉心道:“走”。 骆管家和雷云霆立即跟了上去。 琅嬛台,韦青表明身份,侍从恭敬的引了几人进去。 内殿里,半天宫垚才出了来,目光定在鄢子月的身上没有移开。 “你们找我什么事啊”?宫垚一边掰着自己的手指,一边不断的斜眼扫过鄢子月。 “宫主,这一位便是…”韦青想介绍一下鄢子月的,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了。 “焰财神在哪”?鄢子月干脆的问。 “你找他做什么”?宫垚瞟了鄢子月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喝起来。 “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怎么会知道”。 “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他可是焰财神啊,一向来去自由,谁能左右得了他啊”。 “金鹿茸当真在他手上”? “原来是为了金鹿茸啊,不错,我送给他了”,宫垚说着一脸的笑意。 “知道了,谢了”,鄢子月起身准备离开。 “你这就走了哇”?宫垚也站起身来。 鄢子月转过头来看着宫垚道:“他没在你这里,你又找不到他,我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哼…,恕不远送”。 鄢子月走出两步,突然转过身来看向宫垚道:“你信不信,如果焰财神知道我来找他,而你却这么让我走了,你猜他会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最好永远别让我再见到他,否则,我一定告诉他,在幽灵宫,你出手伤我”。 “你…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啊”,宫垚气坏了。 “那又如何”? “你…你怎么是这样一个人啊?”,宫垚又气又恼。 “那你说不说,他在哪”? “花明楼”,宫垚愤恨的吐出三个字。 “谢了”,鄢子月转身要走。 “慢着”,宫垚几步走了过来,看着鄢子月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他居然那么在乎你”。 “想知道吗?你可以去问他”,鄢子月弯了弯嘴角,快步离开。 花明楼,鄢子月进来,大厅里满满的都是人,看着比上次来的时候更加兴隆了,格局也有不小的变化。 二楼回廊,枭煌和北海一眼就看到了鄢子月,枭煌急忙下了楼朝鄢子月奔来,北海则转身上了楼找枭焰去了。 “月哥哥”,枭煌喊着扑了过来。 鄢子月一愣,任由枭煌跑来抱住自己。 “小丸子,你怎么在这里”?鄢子月蹲下身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枭煌回答。 鄢子月摸了摸枭煌的头道:“焰呢,在这了吗”? 枭焰连连点头道:“你问九哥吗?他在啊”。 “走,我们去找他”,鄢子月说着牵着枭煌往楼上来了。 花明楼顶楼枭焰的房间,北海见门没关便冲了进来。 “主上…”。 “什么事”?鄢子月显然脸上不悦,安禄等人也看向北海。 “月公子来了”,北海急于出口。 枭焰一听,心中一喜,随即又冷了下来。 “月公子,他是来找主上的吗”?安禄问道。 “我没问”,北海一时冷静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枭焰道。 众人闻言皆退了出来,南山把北海也拽了出来。 “如果,月公子来找主上,我们要不要拦着”?西风走着冷不防的问这么一句。 南山敲了西风的头一下道:“你敢拦她吗”? “这么久了,你还不开窍,哎…”,东来摇着头走了。 “西风,主上和月公子之间的事,非主上吩咐,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安禄拍了拍西风的胳膊道。 “所以…你们这是都不管了是吗”?西风看着几人下楼走远。 正文 第174章:花明楼求药(一) http://.biquxs.info/

西风回头看到北海还在后面,正想开口说什么,北海抢先一步道:“他们说得对”。 枭煌领着鄢子月一路往楼上走,正好撞上了金不换。 “我的小乖乖,你别瞎跑啊”,金不换一脸堆笑的看着枭煌,抬眼看到鄢子月,一阵打量道:“这位是月公子吧,贵客啊,你是来找焰财神的”? “嗯…”,鄢子月轻答了一声。 “那实在太好了,焰财神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你来了,兴许就高兴了”,金不换看着是在自言自语,可分明是说给鄢子月听的。 “金胖子,你让开,我要带月哥哥去找九哥”,枭煌见金不换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 “月公子,焰财神就住在我这花明楼的最高处,拐角直接上去就到了”,金不换指了指向上,侧过身来。 鄢子月微一点头便往前走,枭煌准备跟上,被金不换一把抱了起来道:“他去找你九哥,你就不用去啦”。 “不行,我跟月哥哥一起”,枭煌挣扎着要下来。 金不换可没松手,抱着转身朝楼下走去。 鄢子月看着一眼,转身沿着回廊走到拐角,顺着楼梯上来了最高层,踏上走廊,一眼便看到尽头,这一层上只有一个房间。鄢子月没有急着敲门而是站在走廊上放眼望去,整个凤都落在视野里,很是壮观,正对着的是远处的弦月山,高耸入云,但还是依稀可见山腰的一片白和山峰上的红云。 枭焰早就察觉到鄢子月上了来,却迟迟没有敲门,等了好一会,实在忍不住了,拉开门正好见到她凭栏眺望,精致绝伦的侧脸,匀称修长的身线,视线定在远方,风卷起衣襟,乱了秀发,淡淡的果香阵阵扑来,那画面太美。 “你不打算进来吗”?枭焰问道。 鄢子月回眸浅浅一笑,一下子将枭焰迷住了。两人对视了一会,鄢子月从枭焰身边走过,发丝飞扬打在枭焰的脸上。枭焰伸手,慢了一拍没能抓住,发丝俏皮的随着主人一起进了房间来。 鄢子月扫了一眼房间,格局讲究,布置雅致,像是枭焰喜好。鄢子月在梨花木雕的圆桌间坐下,想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桌上只有酒,只好作罢。 枭焰走过来,在鄢子月对面坐下,盯着鄢子月仔细的看了又看。 “你看什么”?鄢子月抬眼便撞上枭焰那炙热的眼神。 “没什么,难得你主动来找我,我很好奇哦”,枭焰捕捉到鄢子月脖子上系着的丝巾下依然可见淡淡的红印,该是自己上次留下的,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也不是,但你若想我住在这里,也不是不可”? 鄢子月瞟了枭焰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就像是定在自己身上似的,真是受不了,于是起身四处走动,装作是在鉴赏他这房间的宝贝。 “金鹿茸是不是在你手上”?鄢子月想了一下,还是直截了当的问吧。 “金鹿茸,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能找我的”,枭焰原本以为鄢子月可能是因为想念自己而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心情一时又跌落到谷底。 “这么说,真的在你这”,鄢子月转身看着枭焰问道。 “是…”,枭焰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能让我吗,多少钱都行”?鄢子月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估摸该是说错话了。 枭焰一听,嘴角一抹苦笑,连连倒了几杯酒喝下,才慢慢的开口道:“月,你打算出多少”? 鄢子月想了一会,枭焰绝不是在乎钱的人,多少钱于他也没放在眼里,于是开口道:“我需要它,你能送我吗”? 枭焰听着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道:“可以,我送你,但我要你今晚留在这陪我”。 鄢子月早就料到这一趟来,恐怕又是一场胆战心惊的周旋,搞不好随时可能丢命。鄢子月看了枭焰一眼,知道他这是在一次一次的试探,说明他已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为男子的身份,怎么样才能打消他的念头,让他相信自己是男子呢。 枭焰盯着鄢子月的脸,不想放过她任何一丝的表情,想着鄢子月只要答应留下,今晚无论如何都要验证一下她的身份,若她是男子,也无妨,若她是女子,就算用强,也想要了她。 鄢子月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被枭焰发现自己是女子,但愿他不会勉强自己为好。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彼此心中都有思量,可谁也没有说破。 “月,你若同意留下陪我,金鹿茸,我送你。如果你不愿意,请便”。 “好…你先让我看看金鹿茸”。 “怎么,你怕我骗你不成”? “那你会骗我吗”? “你说呢”? 两人又一度陷入沉默中。 “过来,陪我喝两杯”,枭焰倒上两杯酒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坐下。 枭焰端起酒杯,示意,鄢子月无奈,也端起酒杯来与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而枭焰却是看着鄢子月慢慢的品尝起来,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咚咚…”,敲门声响。 枭焰一个眼神投过去,十分的不悦。 鄢子月起身走过去拉开了门,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美艳动人的女子端着一个食盘站在门口,她脸上表情分明在告诉鄢子月,她要找的是枭焰,而开门的却是自己,让她有些诧异了。 鄢子月打量了一下女子,气质不错,身材婀娜,是个男人都该有所动容吧,于是计上心来,微微一笑,迎了进来,将门关上,引她来了桌边。 果然,女子是来找枭焰的,见到枭焰的那一刻笑脸如花,千娇百媚。 鄢子月扫了女子和枭焰一眼,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灵光。 枭焰没有看女子,将鄢子月的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好一顿恼火。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枭焰冷冷的道。 女子一惊,花容失色,委屈得让人心疼。 鄢子月瞟了枭焰一眼,明知道他在生气,却置之不理,一把拉过女子,顺势将她揽进怀中,任她挣扎。 “你叫什么名字”?鄢子月一手抬起女子的下巴问道。 “初柔”,女子有些娇羞之色。 “好名字,人如其名,我见犹怜啊”,鄢子月说着,手顺着颈脖滑到胸口处,惹得初柔一脸的羞涩,便突然松开了手,余光瞟了一眼枭焰,他已经气到不行了,脸色阴沉得很。 初柔从鄢子月怀中起身,站到一旁,看了枭焰一眼,更加委屈起来。 “焰,我看这位初柔姑娘,心仪于你哦”,鄢子月故意打趣道。 “知道,你还碰她”,枭焰此时浑身都散发的寒意,换作一般人早就避之不及了,可越是这样,鄢子月就越觉得自己今晚能安全些。 “听你这么说,你是吃醋了啊”,鄢子月进一步揶揄道。 初柔在一旁,不时用余光看向枭焰,不敢靠近。 枭焰用要喷出火来的眼神看向鄢子月道:“月,你若喜欢,带走便是”。 “我哪敢夺人所好呢,还是你留着慢慢享用吧”,鄢子月眼中波光一闪,笑意更深了。 枭焰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起身伸手拉过初柔,将她揽进怀中,当着鄢子月的面,低头吻下,手也不规矩的在胸前一顿揉捏。 鄢子月当即就傻眼了,目瞪口呆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想起端起酒来喝了一口,结果呛得直咳嗽。 枭焰见鄢子月有了反应,才放开初柔,看着鄢子月有些狼狈的样子,嘴角一抹轻笑。 初柔已经被枭焰弄得不能自持,此时正觉身子火热,脸上红晕染透,喘得紧,胸前起伏不定,软软的靠在枭焰的怀里。 枭焰扫了怀中的人一眼,清冷的道:“还不起来”。 初柔身子一抖,勉强着站了起来,脸上的红晕未退,看着甚为撩人。 鄢子月看了一眼初柔,又看了看眼前一脸冰块的枭焰,真有点为初柔感到悲哀,人家已经情动,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果然定力不一般啊。 “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枭焰的话没有半点温度,让人听了浑身一哆嗦。 初柔看了鄢子月一眼,极为委屈的挪步向门口走去,吱呀一声门开了,之后被带上。 “焰,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鄢子月缓过劲来道。 “怎样,你刚才看着感觉如何”? 鄢子月眨了眨眼看着枭焰那一脸探究的表情,只觉得自己被耍了。 “没怎么样”? “看样子,你没用心看,都没学到什么”? 鄢子月一听,刚喝下去的酒又吐了出来,敢情他刚才那一出就是想让自己好好学习一下的么。 “我学不来,还是算了”,鄢子月发现在枭焰这里,自己能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千万别想着还得将他一军。 “无妨,实在不行,今晚,我就安排她好好服侍你,想必你一学就会了”,枭焰狡猾的一笑道。 “不用了”,鄢子月连忙拒绝道。 “哦…你刚才不是还很喜欢她的吗”? “她是你的人,我怎么好意思呢”?鄢子月已经在满脑子搜着今晚自保的其他方法了。 “可是,我都同意了”,枭焰摆开一副很大度的样子。 鄢子月看了一眼枭焰,一脸的苦笑,恨不能现在就逃,可一想到金鹿茸,就觉得不应该半途而废的。 正文 第175章:花明楼求药(二) http://.biquxs.info/

枭焰看着鄢子月,心中的疑虑更深了,刚才对初柔那样还真的没什么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对女子没半分兴趣不成,可如果真的只是对男子有兴趣,为何单单只有月呢,难道我真的中了月的什么毒了吗,或许,我该找个大夫看看。 鄢子月冷静的想了又想,对于枭焰,越是反抗越只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是因为自己太刻意了吗,或许不那么避忌可能来得更好。 两人就这么相对坐着,各有各的心思。 好一会过去了,鄢子月感觉到有些疲累,坚持得有点头晕眼花,腰酸背痛起来,于是撑在桌边,重重的揉了揉眉心。 “你怎么了”? “可能不甚酒力,有点头晕了”。 枭焰闻言起身过来拉起鄢子月道:“来”。 鄢子月没有反对,起身,被枭焰抱起放到在圆形的大软床上。 “焰,帮个忙行吗”?鄢子月趴躺下,反手拍了拍肩膀道。 枭焰明白了鄢子月的意思,侧身坐下,替她揉捏起来,气氛慢慢的变得柔和,鄢子月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 枭焰一开始还老实的帮着鄢子月捏了几把,后面就开始不老实了,可偏偏这时候鄢子月已经睡着了,看着睡得很沉,想来就该是多累了才会如此,一下子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拉过锦被轻轻盖上,侧身在一旁躺下,看着鄢子月熟睡的样子发呆起来。 花明楼下,初柔下来,金不换连忙上去问道:“如何”? 初柔不语,开始小声抽泣起来。 骆管家和雷云霆在底下等着急了,便往楼上来,刚走到第七层便被安禄和南山给拦下了。 “让开”,雷云霆吼道。 安禄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骆管家道:“月公子既然来找我们主上,想必他们有事要谈,如此,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得好。夜也深了,不如给两位安排两间雅居,两位在此歇下”。 “我们只是担心少主,既然要在此住下,也该禀报一声,岂敢擅自作主”,骆管家道。 “两位放心,若是月公子与我家主上谈完自然会下楼来的,到时候,我们一定及时通知两位便是”,安禄接着道。 “不行”,雷云霆要强行上楼去。 “两位如若非去打扰不可,我们就不客气了”,南山瞪了一眼雷云霆道。 此时枭煌过了来,看了看骆管家他们,又看了看安禄,问道:“怎么啦”? “小主,还没睡吗,我们送你回房吧”,安禄温和的道。 “月哥哥还没下来吗”? “月公子和主上正在谈事,谈完了自然会下来的”,安禄解释着。 “可是已经好久了哇,我上去找他们”,枭煌说着便要往上去。 “小主…”,安禄本想出言阻止,骆管家见机便开口道:“不如,就让煌小公子上去看看,我们在此等候便是”。 安禄明白了骆管家的意思,和南山对视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便没有作声,任由枭煌跑了上去。 雷云霆欲一同上去,被骆管家拉住了。 “云霆,我们在此等侯”,骆管家道。 枭煌来了房门口,敲了半天也没有应,正欲撞开门,门却开了。 “九哥”,枭煌唤着便往屋里看,问道:“月哥哥呢”? 枭焰侧身,放了枭煌进来,然后关上门,轻声道:“他睡了”。 两人走到床上,见鄢子月抱着锦被的一角,睡得正甜。 “噢…”,枭煌凑近看了一眼道:“九哥,我今晚也睡这里好么”? “不行,你回房睡去”。 “九哥,月哥哥不是也可以睡这里的么”? “他可以,你不可以”。 “为什么”? 枭焰没有回答,而是加重了语气道:“还不赶快回去睡”? 枭煌很委屈的表情,站着不动。 枭焰见此,一把将枭煌提了起来,走到门口,拉开门,放在门外,关上门,从里反锁。 枭煌下来,众人都迎了上去。 “煌小公子,可见着我们少主”?骆管家问道。 “嗯”,枭煌点了点头道:“月哥哥睡着了”。 “啊”,骆管家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九哥留月哥哥在他房间里睡了”,枭煌解释了一下。 安禄和南山立马明白了,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 雷云霆闻言非要往上闯。 骆管家也担心起来,心想少主毕竟是女子,与男子独处一室总是不好的,而且对方还是焰公子,就更不行了。 骆管家和雷云霆便是要硬闯了,安禄和南山并排挡住了去路。 枭煌似乎明白了一点,于是道:“放心好了,月哥哥睡得可香了,九哥一直守着她,不会有事的”。 骆管家听出了什么来,于是又问:“煌小公子,我们少主当直是自己睡着了吗”? “是啊,我都看到了,月哥哥搂着被子占了一整张床,九哥只好在一旁陪着”。 骆管家思考了一会,觉得鄢子月该是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两位,可否为我们在楼上安排两间雅居啊”?骆管家道。 “楼上没有雅居了,这一层还有两间,你们两位就住这一层吧”,安禄说的是实话,第八层一共就四间房,都住了人了,是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鄢子月睡觉是极不老实的,枭焰侧身躺在床边上,看着鄢子月滚来滚去占了一整张床,一直在找一处舒服的位置,就觉得好笑。 鄢子月睡着睡着便又感应了召唤的力量,尽管自己已经在拼命的拒绝了,但还是会被拉进梦魇里,脚下的炽热的岩浆在流淌,耳边的呼救悲鸣不绝,眼看着一个一个的生命被吞噬,有的还是襁褓之中的孩子,如此真实,身临其境。 枭焰一脸宠溺的看着鄢子月,见她脸上突然眉心紧锁,露出痛苦的表情,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枭焰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轻声唤着鄢子月,怎么也唤不起,只好将她拉了起来,拥入怀里,轻托着她的脸,不停的唤着:“月,你快醒醒,月,别睡了,快醒醒”。 鄢子月感觉到自己身处在炙热之中,无比的难受,忽然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里,将自己从梦境里拉了回来。 鄢子月睁开眼,便正好看到枭焰一脸要发疯的表情,那样子就像是哭着要杀人的孩子。 “月,你醒了”,枭焰看着,原本要被冻住的心立即回暖了。 鄢子月微微一笑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做梦了是不是?很可怕么”? “嗯,很可怕”。 “没事,有我在,没事了”,枭焰将鄢子月拉进怀里紧紧抱着,轻拍着她的背,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那么让人心疼。 “焰,谢谢你”,鄢子月依着枭焰的胸口轻声的道。 “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嗯…没什么,我已经忘了”,鄢子月不是不愿意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忘了就好”,枭焰摸着鄢子月的后脑勺,温柔的道。 “焰,如果有一天,我们都非死不可,你会怎么做”? “我绝不会让你死”,枭焰坚定的道,心中早就把鄢子月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谁若敢伤她,谁就得死,她若死了,那就让整个赫鼎为她陪葬。 “可生死有命,许多事情我们真的可以把控吗”? “我不管”。 鄢子月推开枭焰,嫣然一笑道:“你还真是任性又霸道啊”。 枭焰又强行将鄢子月拉进怀中,拥着道:“是又如何”? “那个叫初柔的女子,挺配你的”,鄢子月像是想起了什么来,推开枭焰开口问道。 “可我不喜欢女子”。 “那你真的喜欢男子”? “不喜欢”。 “啊”?鄢子月已经不能明白了。 “我只喜欢你,你若是女子,我便喜欢女子,你若是男子,我便喜欢男子”,枭焰星目含情的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还没听过这样的表白,但心中甚为欣喜,第一次主动抱上枭焰。 枭焰有些受宠若惊,欢喜到不行,心中暗自觉得这表示鄢子月是喜欢自己的。 “你不会勉强我的对吧”?鄢子月觉得这个时候该问这个问题。 “嗯”,枭焰应了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 “那你会把金鹿茸送给我啰”?鄢子月觉得这个问题也必须问。 “你要什么,我都给”。 “那好…拿来”,鄢子月松开枭焰,伸手出道。 枭焰看着鄢子月,一脸邪魅的笑,摄人心魄,眸光一闪道:“可以,天还不亮呢”,说着便抱着鄢子月躺下,将她拉近贴紧自己的身体,一条腿搭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得动弹。 鄢子月无语了,这么近的距离怎么睡啊,枭焰的鼻息打在脸上,惹得脸红心跳,硬扛了一会,四肢都麻了,稍稍动了一下,碰到枭焰下身的坚硬,一阵慌乱紧张。 “别…动…”,枭焰一字一字的吐出。 鄢子月一听,立刻便僵住了,只听到自己近乎狂乱的心跳和断断续续的呼吸。 枭焰此时在极力的隐忍着,每一秒都在考验自己的定力,若非刚刚才承诺鄢子月不会勉强她,此时早就要了她了,何苦至于现在的煎熬。 鄢子月将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幸亏男装时一直有裹胸,加上又穿了软丝甲,这才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不然,只要近身接触早就穿帮了,只是现在,裹胸感觉好紧好难哇,好想脱了啊。 终于熬到了天亮,鄢子月还是不敢擅动,手指戳了戳枭焰的胸膛,见他没有反应,才吁了一口气,想从他怀中溜出来,刚挪了一下便听到枭焰的声音传来:“别动”。 “你醒啦”,鄢子月微一仰头道。 “嗯…”,枭焰吭了一声,而实际上是一宿没睡了。 “天亮了耶”。 “嗯…”,枭焰稍松了一点空间,鄢子月便趁机抽身而出下了床来。 枭焰见此,也起身下床,一按床边的机关,整张床面便从向两侧打开,露出床下的空间来。枭焰弯腰,取出一方长形的锦盒来递给鄢子月道:“你要的金鹿茸”。 正文 第176章:夜寮被捕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接过,顺便瞟了一眼床下大空间堆得满满的,打开一看,金灿灿的一根鹿茸,差点亮瞎了眼。 “这就是金鹿茸啊”。 “嗯…”,枭焰应道。 “谢了”,鄢子月合了锦盒,便要转身走。 “等等…”,枭焰顿了一下道:“我饿了”。 “好…我下去让人给你送上来”,鄢子月道。 “我要吃你做的”。 “啊…”,鄢子月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北海这家伙没瞒得住,于是道:“好,你等着”。 枭焰看着鄢子月欢快的离开,合上机关,又躺回床上,轻抚着鄢子月躺过的地方,低头嗅着,隐约还有淡淡有果香。 鄢子月下了第九层,便见到第八层的走廊里,骆管家、雷云霆正和安禄、南山等人对峙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 安禄见此,示意东来、南山、西风让开。 雷云霆快步走了过来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鄢子月回答。 “月公子”,安禄微一点头行礼。 “你是…”? “安禄”,安禄又介绍身边的几人道:“东来、南山、西风”。 “月公子”,南山等人均是拱手行礼。 “嗯”,鄢子月点头微微一笑,介绍左右道:“骆管家、雷云霆”。 众人至此才算是正经认识了,之前的打交道只能算是提前的见面礼了。 “安禄,借膳房一用”,鄢子月道。 安禄一听便明白了,于是侧身道:“月公子,这边请”。 安禄引了鄢子月来了膳房,亲见了鄢子月从挑选食材到做成美味早膳的全过程,佩服到不行。 “好了,给他送过去吧”,鄢子月将食盘递给安禄道。 “月公子,你不亲自给主上送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你送去就行了”,鄢子月道。 安禄看着鄢子月,知道勉强也是徒劳,于是接过道:“好”。 两人从膳房出来,安禄突然停下脚步道:“月公子,你若得闲,多来看看十三皇子吧”?,言下之意便是有空多来看看枭焰。 鄢子月怎会不明白,笑了笑道:“好”。 安禄微一点头,转身从后廊拐上了楼梯。 鄢子月从膳房的后院直接出了花明楼,骆管家已经和雷云霆在等着了,三人一路策马回了康王府。 枭焰见安禄端着早膳进来,便知道鄢子月肯定已经走了。 安禄把食盘放下,两碟小菜一盅粥,枭焰一点不剩的全吃光了。 康王府,鄢子月一回来,孟娘就把早饭端上来了,鄢子月、骆管家和雷云霆坐下便吃开了。 鄢子月将金鹿茸交给铁龙和风影,交待务必亲自交到竹机子长老手中,然后回了星月阁,沐浴之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太阳落山。 “孟姨…”,鄢子月一身丝绣的荷花水裙,长发散落,赤着脚下楼来。 雷云霆见到呆看了半天,才起身道:“孟姨在做饭”。 鄢子月扭捏了一会,有些尴尬咬着唇道:“你,叫一下孟姨”。 “哦”,雷云霆从未想过鄢子月也能像女孩儿的可爱,盯着多看了一会。 孟娘从膳房出来,鄢子月忙叫了过去,耳语了几句。 孟娘便知道原来鄢子月来了月信了,弄脏了床。 “月儿,你下来怎么也不穿鞋啊”,孟娘说着扶着鄢子月往楼上走。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见她一转身便瞅见身后水裙上的大片血迹,忙走了过去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鄢子月回头,看到雷云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后,连忙捞起水裙来,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 雷云霆更愣了,看着鄢子月,目光定在光滑的小腿和纤细的脚上。 “云霆,你看什么呢”?孟娘道。 雷云霆这才回过神来,瞧见鄢子月正一脸尴尬的样子看着自己。 “对不起,公主,我…”,雷云霆脸红了小声解释着。 鄢子月看着这样的雷云霆,突然有一种想要捉弄一下他的兴致,正好失血过多,腿软了,于是看向云霆,嘟着嘴道:“云霆,你抱我上去吧”。 孟娘一听都愣了,不敢相信的看向鄢子月。 雷云霆迟疑了几秒,一步上前,横抱起鄢子月便往楼上去,脚步沉稳,落地有声。 鄢子月捂嘴偷笑着,将头靠在雷云霆的肩头。 孟娘看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雷云霆这孩子实诚,月儿这样真的好么,毕竟他们的身份悬殊。 雷云霆将鄢子月抱进房,看到床上一滩血迹很紧张的看向鄢子月道:“公主,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鄢子月摇了摇头。 雷云霆没有想把鄢子月放下的意思,直到孟娘将床上的物品全都换了个新,又特地铺上了毡毯,唤了雷云霆过去放下鄢子月,才肯松手。 “云霆,你先出去吧”,孟娘道。 “孟娘,公主真的没事”? “没事,说了没事,走吧”,孟娘关了门,给鄢子月找了新的衣服出来,让她换上。 “月儿,你…”,孟娘本想说让鄢子月和雷云霆保持一些距离为好,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月儿,你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拿着吃的上来”,孟娘说着转身开门,发现雷云霆还在门外呆着,便拉着他一道下了楼来。 鄢子月躺着,身下很不舒服,好在每三个月才会有一次月信,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过。 鄢子月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天都怎么出过房门,雷云霆每天都会缠着孟娘问好几次鄢子月是不是真的没事,孟娘最后也烦了,干脆不回答了。 月信刚过,孟娘给鄢子月炖了好多补血滋养的汤,每天都逼着鄢子月务必喝完。 这一日,天气晴好,鄢子在康王府也呆得有些闷了,正想出去,骆管家便匆忙的赶来。 “少主,不好了”。 “何事”? “夜堂主被夜城城主给抓起来了”。 “因为什么事”? “只说是窝藏罪犯,不法经营”。 “可有证据”? “说是证据确凿”。 “那夜寮身手不凡,怎么会被捕”? “夜城的城主以门下弟子作威胁,夜堂主才会束手就擒的”。 “那现在夜寮他人呢”? “估计明日便会押送到凤都了,由典刑司办理”。 “如今,夜明堂的情况呢”? “被核实是夜明堂下的店铺已经被封了,不少弟子还关押在夜城的监狱里”。 鄢子月想了一会道:“你先安排临近的分堂派人救出被关押的夜明堂的弟子再说,另外让人细查夜城的城主,看他可是个干净人”。 “明白,少主,我这就去办”。 花明楼,安禄将夜明堂一事禀报给了枭焰。 枭焰让安禄通知冥众神,先将关押的人救出来好好安置,其他的稍后再说。 康王府书房,鄢子月思索了许久,骆管家进来。 “少主,已经安排了,夜堂主怎么办”? “骆管家,你留在凤都,等明日夜寮进凤都城内,去典刑司打听一下,千万要保他性命,另外,如有危机,你就直接找大祭司帮忙,必要的时候该说的就说吧”。 “是…那少主,你是…”。 “我去一趟夜城,有些事情还是要细细的调查才好”。 鄢子月和雷云霆赶到夜城的时候,君子兰和洛水吟都已经在夜城了,夜明堂暂时被封了,大家都在夜城的同乐客栈的内院。 “少主”,君子兰和洛水吟以及夜明堂门下弟子都齐聚一堂。 “我们是去救人,不宜人多,挑几个武功不错的熟悉门路的与我们同去即可”,鄢子月对君子兰道。 “少主,我们已经选好了”。 “那太好了,走吧”。 鄢子月等人赶来之时,守卫已经全部被放倒了,而且看上去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鄢子月颇感纳闷,更加谨慎起来,一行人刚进了狱门,便见两个黑衣人在把守,便与其交上了手。鄢子月带着人直接闯进了牢中,又几个黑衣人正逼着狱卒打开了牢门。 鄢子月看出来了,黑衣人个个身手不凡,着装统一,十分讲究,一看便知是管理严格的组织才是。 “你们是什么人”?鄢子月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都急于脱身离开。 君子兰和洛水吟出手,与其争斗了起来。 鄢子月看了一会道:“住手,让他们走”。 黑衣人不说话闪身不见了人影。 鄢子月等人救了门下的弟子从牢里出来,便发现自己带来的人都被增援的守卫给杀了,黑衣人也在与守卫厮杀,下手极有分寸,一招就让对方残废,但又不至于丧命。 鄢子月看着很是吃惊,心想这都是一些什么人,如此步调一致,又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还不快走”,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听闻更是一惊,但也来不急细想,先带着人撤退了。 黑衣人见鄢子月他们走远,一声哨响,都闪没了影。 夜城的地下城,黑衣人悉数回来,领头的黑衣人发话道:“辛苦了,各位冥使,都回去吧”。 “是,冥神”,黑衣人拱手齐应道。 待黑衣人退了出去,领头的黑衣人便亲自写一张信笺,禀明事已办妥,落款的印信上是冥众神,绑在信鸽上,放飞了,之后脱下黑色锦衣,后背上赫然一个冥殿的标记,之后换上一身普通的服饰走出了地下城。 鄢子月等人回来同乐客栈,吩咐人先给弟子看伤,自己则在思考着刚才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 正文 第177章:细查夜城 http://.biquxs.info/

君子兰走了过来,见鄢子月在沉思便没有打扰转身欲离开。 “夜堂主”,鄢子月叫住了君子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君子兰想了一会接着道:“少主,可要问问救出来的弟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走”,鄢子月一时想不明白,也就先不去想了,与君子兰去见被救出来的弟子了。 鄢子月细细的询问才知确有其事,但也是被人刻意陷害,恐怕内里别有缘由。 “韩副堂主,你可知,夜堂主,此前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鄢子月把夜名堂的韩副堂主单独叫了问话。 “夜堂主向来独来独往,除了处理堂中事务,就是在君府之中”,韩副堂主想了一会,接着道:“不过,但是一个月前,管城主派人来堂主打听夜堂主的情况,还是我接待的,貌似像是想和夜堂主结亲”。 “结亲”?鄢子月听闻问道:“夜堂主可知”? “管城主也有亲见夜堂主提及结亲一事”?鄢子月问道。 “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将此事禀报过夜堂主,夜堂主十分不悦,甚至反感,并下令若再来,直接赶出去”。 “我想那管城主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夜堂主结亲,这里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啊…在此之前,夜堂主曾在大街之上救下一位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算算差不多是在管城主派人来打听夜堂主的前几天”。 鄢子月听完韩副堂主的话后看了一眼君子兰,又问道:“韩副堂主,除此之处,可还有别的什么事发生”? “没有了,少主”。 “好,你先退下吧”。 韩副堂主应声退下。 “你怎么看”?鄢子月看问君子兰道。 “这夜城的管城主也未免太小气了,就因为夜寮拒亲就要如此报复吗”? “所以呢”? “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可能吧”。 鄢子月思索了一会看向君子兰道:“我们是不是该是见见这位管小姐呢”? 君子兰没有回答,微微一笑。 “少主…”,洛水吟进来,看了看鄢子月,又看了看君子兰道:“你们笑什么呢”? 鄢子月和君子兰对视一眼,同时看向洛水吟。 “洛堂主,交待你办一件重要的事”。 “少主,尽管吩咐”,洛水吟高兴的回答。 鄢子月看向君子兰。 君子兰明白了鄢子月的意思,拉了洛水吟出去了。 凤都花明楼,安禄将飞鸽信笺交到枭焰的手中。 “主上,月公子去了夜城”。 “知道了”,枭焰相信夜城的事好处理,凤都的事怕是不好处理,于是道:“安禄,打听一下凤都这边的情况”。 “是…主上”,安禄回应。 夜城,洛水吟向君子兰抱怨道:“这虏人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干,怎么都觉得有违君子之风”。 “可是我看你刚才很有君子风度的,那官小姐可是自愿跟你来的”,君子兰笑着揶揄道。 “你还说,非得让我去,明明你比我更合适的”,洛水吟忿怼君子兰道。 “呵呵”,君子兰浅浅一笑,正好见鄢子月进来。 鄢子月走到床边,看了一眼管小姐,看似随意的搭了一下她的手腕道:“还不醒”? “再有一会该醒了”,君子兰道。 “嗯”。 三人在桌边坐下,等着管小姐醒来,鄢子月拿捏着一个茶杯,紧握在指间。 “醒了…”,洛水吟第一个发现管小姐醒来。 鄢子月斜眼看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 管小姐一醒来就见着三个俊朗无比的男子,还一个比一个长得更美,一边紧张着一边欢喜着。 “你们想做什么”?管小姐脸上的惊慌之色明显,顿了半天低语问道。 “管小姐,我们是夜寮的朋友,你爹害他,你知道吗”?鄢子月直截了当的问道。 管小姐闻言,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 “我想知道原因”? “因为…因为他…我对他…”管小姐似有难言之处。 “你若喜欢他,怎会放任你爹害他”? “我阻止不了他”,管小姐恨恨的回答,小脸纠结着,粉唇都咬出了血来。 “是吗?据我们所知,管城主就你一个女儿,他可是很疼你的”?鄢子月盯着管小姐的脸看。 管小姐双拳紧握,似有忿恨和惧怕。 鄢子月见管小姐没有再答话的意思,于是起身道:“委屈管小姐在此多住几日了”,说完便开门离开了。 君子兰示意洛水吟看好她,跟着鄢子月出了门去。 “少主…”,君子兰跟了上来开口道:“少主,可是知道了什么”? “那位管城主,你们可调查过”? “查过,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为官还算公正,也不曾贪腐”,君子兰道。 “他年纪多大,形貌如何,可有夫人”?鄢子月回头问道。 “不过四十岁,夫人很早便过世了,之后便一直是独身”。 “是吗”?鄢子月深呼一口气,来平息内心的怒火,脸上露出有些怜悯的表情来。 “少主…”,君子兰看鄢子月的表情问道。 “君堂主,我们取证夜堂主无辜的证据,然后报到凤都吧”。 “少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管城主害夜堂主的原由了”。 “恐怕是因为这位管小姐喜欢上了夜堂主,想尽办法想要嫁他吧。” “那就更不至于要害夜寮了”。 “至于,因为夜寮抢了他的女人啊,这个管城主,就是一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杀他恐脏了我们的手,我会让他自行了断的”。 君子兰听言一惊,问道:“少主,你的意思是那管城主与管小姐…”。 “你猜对了,不过,此事还须进一步求证”。 “是…少主”,君子兰拱手退下,调查去了。 鄢子月回了自己的房间,沉思了好一会,一直在想那群黑衣人的来历,许久,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冥殿,会不会是冥殿的人,可是如果是冥殿的人,为什么帮自己呢? 凤都,夜寮被典刑司收了监,投入死牢。 骆管家多番努力,也未能见夜寮一面,被告知只知他还活着,但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在火凤,窝藏罪犯那是重罪,恐怕难救。 骆管家又找了韦堂主帮忙,不惜在琅嬛夜市中重金悬赏,求有人可以设法救出人来。 两天之后,典刑司过审,说是证据确凿,由岐王亲自朱批,斩立决。 骆管家一边将消息传信鄢子月,一边到大司命宫找昃离去了。 昃离听骆管家细述了此事,沉默了好一会问道:“骆管家,只不过是一个堂主而已,不可以再择一个么”? “这个…”,骆管家想了想道:“我无极门立于江湖,这便弃了夜堂主,那岂不是让门中兄弟心寒么”? “嗯…”,昃离觉得骆管家说得也对,想来这位夜堂主也该是无极门中有影响力的,于是道:“我先问过再说”。 “谢大祭司”,骆管家拱手谢礼,回了康王府后,加急一封信笺,传给鄢子月。 夜城,君子兰查实禀报鄢子月。原来管城主乃是落魄时入赘,多亏夫人家境殷实,才得了官做,之后自己品行不错,得到器重,才升任夜城城主之位。可在那管城主心中一直有一块心病,就是当时成亲之时,夫人有孕一月有余。后来也算夫妻相敬如宾的过了十年,夫人便早逝了。管城主继承了所有的家产,抚养管小姐长大。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貌美如花,一日酒醉,把持不住,乱了伦常,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以致于管小姐都已经十八了也未曾婚配,原由竟是管城主不让管小姐接触其他男子,更回绝了他人的提亲。那一日管小姐为夜寮所救,便痴恋上了,自知不配,却也抵不住春心一片,故总找机会再见夜寮,甚至有一日通宵未归,被管城主知道之后气急败坏。管城主越是严厉惩罚,管小姐越是悖逆,后来,管城主便将所有的怨恨都归集到了夜寮的身上,一心想要置夜寮于死地。 “果然如此…”,鄢子月感叹道。 “是啊,谁曾想夜寮他一次好心,却成了催命符”,君子兰道。 “清涮窝藏罪犯的证据也可收集妥当”?鄢子月问道。 “正在进行”,君子兰回答。 “少主…”,雷云霆进来,将两封信笺交到鄢子月手上。 鄢子月找开看后,眉头深锁。 好一会,鄢子月叫了君子兰过来耳语了一阵。 “你可明白”? “少主,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好”。 “嗯…”,君子兰微笑看着鄢子月,眼中的情意若敛若现。 鄢子月回应着莞尔一笑,随即转身,和雷云霆一起离开。 凤都,昃离到典刑司问了夜寮一案的情况,并查看了证据,便私下问了典刑司司长曹少丞。 “曹司刑,这夜寮窝藏罪犯一案,没有人证,为何要结决”?昃离问道。 曹少丞顿了一会,似有无奈的道:“此案并未直接交在下审理,而是由岐王殿下亲自朱批审结”。 “哦…”,昃离不解的看向曹少丞。 曹少丞走近昃离,轻声道:“大祭司可知这犯人夜寮还有另一个身份,他乃是无极门夜明堂的堂主”? 昃离故作惊疑的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大祭司,貌似岐王殿下特别关注无极门,此事恐怕只因他是无极门人之过”。 昃离听言面上平静,可心中却有所联想。 “大祭司,在下直言,您还是不要再问此事为好”。 “我知道了”,昃离点头微笑,匆匆离开。 正文 第178章:解救夜寮 http://.biquxs.info/

骆管家已经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明日便是夜寮的处决之日,昃离那边还没有消息,鄢子月也还没有回来。 花明楼,安禄禀报枭焰道:“主上,我们查得夜寮一案乃是火凤的岐王亲自授意审结的,证据虽并不十分有力,但因为他是无极门分堂的堂主”。 “哦,这么说,他是盯上无极门了”,枭焰放下手中的杯盏道。 “恐怕是年初开始便盯上了,一直都在收集有关无极门的消息”。 “有意思…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对无极门有兴趣呢”?枭焰自言自语的道。 “主上,此事我们正在查”,安禄道。 “嗯…尽快查,还有,我也很想知道火凤国王族的是个什么情况”。 “是,主上”,安禄退出来就即刻安排了。 昃离派人传了骆管家到大司命宫。 骆管家急呼呼的赶到昃离的书房,问道:“大祭司,可是有结果”? “人怕是不容易救”,昃离淡淡的道。 “大祭司,还请大祭司务必帮忙”,骆管家拱手鞠躬道。 昃离看着骆管家道:“你先起来吧”。 骆管家直起身来看着昃离,期盼之情都溢于脸上。 “骆管家,你能跟我说,非要救他的理由么”? 骆管家听完,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大祭司,您若不能帮忙,我们自己也会想尽办法救他的”。 “你们当真愿意为了一个分堂的堂主,不惜代价”? “我想…是的”。 “哦…这是你的决定吗”?昃离盯着骆管家问道。 “是…是我们无极门的决定”。 “无极门,现在谁作主”?昃离感觉到骆管家是不会有这样的魄力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决定的。 “大祭司,我们无极门自然有新的门主执掌,此事也是由她决定的”,骆管家觉得有些事还是该透漏一点,毕竟以大祭司的睿智,时间久了也能猜到几分的。 “她是谁”?昃离听到骆管家那么说的时候,便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不会是事实。 骆管家想了想道:“请大祭司谅解,未得我们少主的允许,我不方便透露”。 “不会是…月儿吧”,昃离还是说出了口,紧盯着骆管家的脸上的表情。 骆管家一惊,随即便笑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骆管家见昃离既然已经猜出,便也不再隐瞒,开口道:“公主如今正是我无极门的新门主”。 昃离听言,长舒了一口气道,“她人呢”? “公主现在正从夜城赶回凤都,责令我务必要保下夜堂主的性命,所以,还请大祭司出手相助”。 “我知道了”,昃离抚了抚额,眉头深拧。 “大祭司…”,骆管家还想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月儿若是回来,你让她在府中等我,切不可意气用事”。 “是…”,骆管家拱手应声,退出了书房,急回康王府。 次日清早,骆管家早早的起了来,派人去典刑台守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骆管家见昃离也没信息传来,鄢子月也没回来,越发着急了,一直在门口张望着。 “少主…”,骆管家见鄢子月回来,急忙迎上去。 鄢子月下马就往府内走,偏向骆管家问道:“铁龙与风影回来了吗”? “昨天已经回来了”。 “让他们来书房见我”。 “是的,少主”,骆管家说着已经转身走了。 不一会,骆管家和铁龙、风影进了来。 “少主…”,三人齐声道。 “铁龙、风影,你们二人准备一下,必要时,劫了法场再说”。 “是…”,两人应声下去准备了。 “骆管家,义父,他怎么说”? “大祭司,让我等消息,另外,他说如果您回来,让你在府中等他”,骆管家道。 “这样啊…”,鄢子月思索着昃离话中的意思是什么。 花明楼,枭焰站在第九层的走廊上,迎着风,衣袂飘飘,有如画中仙。 “主上…”,安禄拱手道。 “都安排妥当了吗”? “是的,已经安排好了”。 “嗯…去吧”,枭焰右手轻扬,安禄便退了下去。 火凤王宫御策殿,昃离等了岐王许久,岐王才姗姗来迟。 “岐王殿下”,昃离起身拱手行礼。 “大祭司,找本王何事啊”? “向岐王殿下讨一纸圣喻”。 “哦…大祭司,你要讨的是什么圣喻啊”?白岐斜眼瞟了一眼昃离,走到书案前坐下。 “不瞒岐王殿下,今日处刑的人犯乃是昃离的故友,相交多年,昃离相信他是无辜的,还请岐王殿下明查”。 “今日处刑的人犯”?白岐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道:“不知大祭司所说是哪一位,本王国事繁重,有些记不得了”。 “此人名叫夜寮,是夜城人,被指窝藏罪犯”。 “噢…原来是这个人啊,本王记得他不止如此,好像还是江湖上无极门的堂主”? “昃离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知他乃是我的故友,相识多年,实在不能袖手旁观。况且,我调阅过指控他的罪证,只有物证,证词,也都是一片之词,且暂无人证,确有冤枉之嫌”。 “大祭司,你可真费心啊,看样子,你和这位故友交情非浅啊”。 “还望岐王殿下成全”,昃离拱手而立道。 “大祭司,你应该知道国法不容私情的道理”。 “当然,但我也知国法不枉民的道理”。 白岐一听,脸色阴沉了许多,怒目投身昃离道:“我若不成全呢”? 昃离没有即时回答,想了一会道:“如此,恐怕昃离要被人说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也罢,往后岐王殿下若有难处,特别是钱银之事,莫要为难昃离才好”。 “你…”,岐王怒不可揭,只能隐忍着,看向昃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 “岐王殿下,昃离也是出于无奈,还望岐王殿下体谅”,昃离没有理会白岐的愤怒,再次请求道。 “好…本王就给你这个面子。可是,他是不是无辜,还得典刑司审理,届时若是证据确凿无误,还请大祭司自知”。 昃离轻缓一口气,拱手道:“谢岐王殿下提醒”。 岐王白了昃离一眼,唤了寇总管来,拟了圣喻,给了昃离,咬牙看着昃离出了御策殿后,对寇总管道:“给我查,只要与昃离有关的一丝都不能放过”。 “是…”,寇总管应声退下。 法场,夜寮浑身是伤的被带了上来,监斩官让他跪下,夜寮停止了背脊,站在那里,抵死不屈。监斩官气极了,命人用强,兵士执棍猛打在夜寮的腿上,棍被断成了两截。 夜寮倒吸了一口凉气,弯了弯腿,强忍着又挺直腰杆站好。 铁龙和风影躲在暗处早就看不下去了,恨不得马上就动手。 两侧的房舍楼阁之中,暗藏的冥神带领下的冥使们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救人。 昃离快马加鞭赶到法场,正好赶上监斩官喊出行刑的敕令。 “慢着”,昃离手执对喻上前,瞟了一眼监斩官。 监斩官快下了堂来,跪倒在地道:“大祭司…大祭司,您怎么来啦”。 昃离不想多话,将对喻放到监斩官的手中道:“你自己看吧”。 监斩官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圣喻,打开看了一眼,赶紧吩咐人把人带下去。 “他我的故友,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是…是”,监斩官连连点头,忙擦了一把汗。 昃离看着夜寮被带了下去,与夜寮四目相对,匆匆一瞥,便转身上马,朝康王府去了。 夜寮看了昃离一眼,便知他身份非同一般,会赶来救自己,有些疑惑,但见他匆忙离去的样子,该是要去见什么人,莫非,是少主。 夜寮被带回了典刑司的牢狱里,这一回来受礼遇多了,狱卒请了大夫来看伤不说,还准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康王府,鄢子月得到了信说夜寮被带回了典刑司,心中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昃离赶来了康王府,进门便往星月阁来,听说鄢子月在书房,便找了过去。 昃离推门而入,便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书案前回眸一笑看了过来。 “月儿…”,昃离两步上前,将鄢子月纳入怀中。 “义父…”,鄢子月唤道。 昃离抱了一会才松开,看着鄢子月道:“你这半年多来,一直不曾在府中,都去了哪”? “怎么会呢,我可是身患顽疾,一直在府中养病的”,鄢子月戏说着。 “对外那么说就算了,难道你连我也要瞒么”? “义父,月儿哪敢瞒你啊”,鄢子月朝昃离灿烂一笑,撒娇道。 “听闻骆管家说,你如今已是无极门的门主,可有此事”? “有啊”,鄢子月为昃离倒了杯水递过去道。 “月儿,江湖险恶,无极门更是复杂,你如何能如此冒险”,昃离语气中略有怨责之意。 “义父,放心好了,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你啊…”,昃离接过水喝下,看着鄢子月,有一种气也不是爱也不是的无奈。 “义父,谢谢你”,鄢子月又为昃离倒上一杯水,双手奉上。 昃离接过看着鄢子月道:“你还太小,许多事,你还是能避则避为好。听义父的,无极门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 鄢子月想了一会道:“义父,我已经不小了,我已经十五了。无极门门主的位子,我已经坐了,下不来了,也不想下来”。 “月儿…”,昃离唤道。 “义父,我没你想的那么弱哦,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你在朝中也是处处为难的,有些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想我也是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的”。 昃离听了愣了,突然觉得鄢子月已经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她已经长大了,或许远远超出了自己对她的了解,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了。 正文 第179章:昃离的反击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见昃离眉心轻蹙,沉默不语,便走近道:“义父,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终究还是要学会自己承担与面对不是么?义父,难道只想让月儿做一个懦弱的公主,一直被保护着,什么也不会吗”? 昃离抬眼看向鄢子月,心想:“是啊,我不是还想让她成为火凤的王女,解救苍生的么?这些年下来,对她已经溺爱至极,丝毫不想她再受任何委屈,更不愿她受任何伤害,承担一国的重托和天下的存亡,她真的可以么”? 鄢子月看着昃离,目光清澈自信,没有半点稚嫩的感觉,反而无时不渗透着一股智慧和魄力。 “月儿…”,昃离拉过鄢子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道:“月儿,长大了。月儿,义父相信你有那样的能力”。 “嗯…”,鄢子月重重的点头,调皮一笑道:“而且,我还有义父不是么,有义父帮我,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的。还有,你忘了么,你答应过我,带我一起上弦月山的”。 鄢子月一说,昃离怔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鄢子月的头道:“好,等明天开春之后,我带你去”。 “一言为定”,鄢子月兴奋的道。 “一言为定”,昃离承诺。 鄢子月一时高兴,环抱住昃离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上道:“义父,我要做一个不输给父王的人,所以,你不要小看我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好…”,昃离在回答这一声好的时候,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要竭尽全力为鄢子月的成王之路劈荆鏩棘。 骆管家和雷云霆站在门口,没敢进去,但看着昃离与鄢子月的如此亲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月儿”,昃离拉了鄢子月问道:“那位夜堂主,你非救不可么”? “是的”,鄢子月坚定的回答道:“我们有证据证明他被人陷害了”。 “证据何在”? “不日便可呈报典刑司”。 “好…只要证据齐了,他一定没事”。 “嗯…”,鄢子月微微点头,心中已在盘算着另外的事了。 次日,夜城的城主亲笔的罪证词及证据递交了典刑司,曹少丞接到后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了昃离,并做了提审记录上报岐王朱批,可岐王批示为前后证据相左,不予采纳,驳回待审。 曹少丞无奈,通知了昃离。 昃离看过朱批之后,心中已明了,笑而不语,命曹少丞调阅进来所有未决之案及存有争议的悬案,次日当庭呈报,请求尽早决断。曹少丞领会昃离的意思,想了一会,表示同意,遂照办了。 隔日,朝议。 曹少丞言及典刑司多年卷宗,悬而未决,有损国法威严,有违天道民意,请求开审,早做结案。 昃离力挺,论及国法刑司影响国本,一番言辞犀利,引得当朝三分之一以上官员相应。白丞相阵营一时搞不清状况,见白丞相不语,便都保持中立,逼得岐王无奈之下,应允。 下了朝议,御策殿,白岐气急败坏的一把抚落了案上所有的文书。 “昃离他到底是想干什么”?白岐咬牙切齿,五指握拳猛击书案。 “殿下,要不,召大祭司过来问清楚”,寇总管弱弱的问道。 “不用了,我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朝下,白麓特意放慢了离开的脚步等欧阳连磬。 “白相”,欧阳连磬拱手施礼,明眸秋波,脸上笑意似有似无。 “连磬,你主管典户司,这次三司会审,你可要公正哦”,白麓此时心情不错。 “白相说得是,我记下了”。 白麓上前一步,靠近欧阳连磬道:“你怎么看”? “任他两虎相争,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好了”,欧阳连磬笑意不改,轻声细语。 白麓也是这个心思,感觉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夜寮一案也在本次需结案之列,典刑司、典法司、典户司三司会审,昃离旁听,每案必审,每审必结,每结必有三司签核和昃离的印信,呈报岐王。岐王不得不以事论事,朱批授印,存放史案。 由此,夜寮一案终结,无罪释放。 夜城管城主畏罪自杀,自写遗书,供述了所犯罪行,为世人唾弃。夜城查封的夜明堂所属的店铺如数归还,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开释,并诏告全城,澄清事实。 鄢子月派人接了夜寮送往凤都城外的温泉山庄养伤,并与骆管家前往探望。 温泉山庄,鄢子月还是第一次来,看着甚为喜欢。 “骆管家,康王府早有这一处私产,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少主,此地乃是王爷个人的心爱之地,从未对外”。 “心爱之地”?鄢子月不解看向骆管家。 “少主,只因,王爷便是在此处偶遇王妃的,也是在此处,两人情定终身的”,骆管家回忆起来,不由得满腹心绪暗生波澜。 “原来如此”,鄢子月抬眼看了看“温泉山庄”的门头,心中一喜,轻快迈步而入。 鄢子月进了温泉山庄,一路四处观看,精致幽静绿荫芳香,楼宇顺地势而建,风格独特,与康王府的星月的布局有些相似,让人倍感亲切。 骆管家看得出鄢子月十分喜欢,便开口道:“此处是私宅,少主若是喜欢,可时常搬来住就是,而且这山庄中的温泉乃是天然,有解乏疗伤之效”。 “不错的提议,就这么决定了”,鄢子月欢喜的向里走去 “他人呢”?鄢子月和骆管家进了夜寮的房间没看到人,便向侍从打听。 “可能去温泉了”,侍从答道。 “走,带我们去”,鄢子月道。 侍从便引了鄢子月和骆管家一道找到了正在泡温泉的夜寮。 “少主”,夜寮见鄢子月进来,本想起身,刚一站起,想起了君子兰说过鄢子月乃是女子,起到一半便又坐了下来,只赤裸着上半身。 鄢子月的时候真是没什么自觉,比如现在,完全没有在意男女之别,在温泉边蹲下,看了看夜寮道:“夜堂主,你还好吧”? “谢少主,我…还好”,夜寮并没有接触过女子,而是是这么近的距离的裸身相对,尽管在水里,可还是倍感尴尬,脸红一片。 “夜堂主,你是不是泡太久了,脸都红了,要不要上来”? “不用…我想多泡一会”,夜寮都不敢看鄢子月了,因为她那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黑眸,还有那绝美无瑕宛如仙人的容颜。 夜寮忽然闻到了股若有若无的果香,让人迷醉的香甜,之前还没有,现在才有,莫不是鄢子月的身上的,想到这里,只觉更加羞涩起来,有些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冷静了一下道:“少主,可是找我有事”? “没事啊,特地过来看你的”。 “噢…夜寮谢过少主救命之恩”。 “我救你是应该的,不全是因为你是无极门的人,而是因为你是夜寮,除了无极门夜明堂的堂主之处,我还当你是朋友”。 鄢子月没想过自己这一番言语对夜寮来说,是多大的震撼。夜寮转头看向鄢子月,四目相对,彼此映在对方的眼眸里,都蒙上了一丝雾气。 “少主”,夜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一刻突然觉得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了,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就像这温泉的水,温暖了一个孤冷的灵魂。 鄢子月见夜寮看着自己愣呆呆的,便伸手拨弄了水花过去,洒在夜寮的脸上,禁不住掩嘴一笑,但见夜寮一脸无辜反应迟钝的样子,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如同仙铃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温泉池。 夜寮看着鄢子月欢笑的样子,舒展与恣意的从容,热情与自信的洒脱,让人无限神往,顿时明白了,君子兰为什么会愿意臣服于她,不仅仅只有钦佩于她的才智与魄力,更多的是无法自拔的深陷。 眼看里九月初九不足一月,夜寮的伤势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先行回了夜城处理分堂的事宜了。 夜寮回了夜城,君子兰率夜明堂众人在城门外相迎,两人相见泯然一笑。 夜寮邀君子兰共饮,以表谢意,两人聊及鄢子月,心照不宣,眼神之中都了解彼此的心绪。 鄢子月别了昃离,赶赴无极顶,准备无极顶盛会去了。 火凤朝局之中,文物百官都看出来了,昃离与岐王之间已生嫌隙,并且大有争夺之势,一时或有抉择,纷纷选择阵营。 白麓见此欢喜万分,频频出手,每每朝议,三足鼎立之势已成,都在暗自较量,恨不能灭了对方,或是拉拢帮手。 昃离借故身体微恙,除朝议之处,其他时间闭门谢客,一来拒了各司找自己解决麻烦的官员们,二来也为了回避与白岐正面交锋,稳定局势,免得的有人趁机太过放肆。 白岐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是着急上火得紧,无奈之下,让寇总管宣昃离。 昃离奉诏进宫来了御策殿,白岐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相对无言,谁也不愿先开口。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白岐忍不住了,只好告诉昃离,凡事以大局为重,切不要一时意气。 昃离不多作解释,表明自有分寸。 双方皆不肯退让,最后只得不欢而散。 火凤,接下来朝中大小事务,凡牵涉银钱开支收入,昃离一概不管,国库更是捉襟见肘,举步维艰,不得其法。岐王为此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白麓借此机会谋私,昃离则借此查勘朝中人事,可用着收为己用,不可用着避之不及,自成一体。 正文 第180章:无极顶号令(一) http://.biquxs.info/

无极顶,已经为盛会正繁忙的准备中。 上官逸知鄢子月回来飞来相迎,并禀报了准备的情况,同时递上了一份邀请名单。 “少主,我已经按这份名单发出请柬了,你看是否合适”?上官逸道。 鄢子月没说什么,展开邀请名册一看,不小的惊讶,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帮派竟有如此之多。 “上官逸,这上面的都发了请柬了吗”? “正是”。 “这可是上百个门派啊,你都发了,需要吗”? “少主,我无极门对江湖各派一视同仁,不分高低贵贱”,上官逸坦然道。 “嗯…”,鄢子月觉得上官逸说得也在理,低头又看了一眼,“冥殿”的字眼居然也在名册之上,于是开口问道:“冥殿,不是说他们神秘得很,找不到他们么,这个请柬你发到哪啊”? “少主,此次我们发出各方的请柬之时都附上邀请在列的各方名册,如今恐怕整个江湖各派都知道我们邀请了冥殿的冥王参加,相信以冥殿的实力,也得知此信,自然无需另外再单独发出请柬了”。 鄢子月听完便明白了上官逸的意思,不得不说这一招真是高明,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们请了冥殿,那么冥殿的人又岂会不知呢。 “好吧,这些,你办便是”。 “是…少主”。 上官逸刚退了出去,骆管家便进来了道:“少主,竹机子长老请您过去”。 “嗯…好”,鄢子月起身看向身后的无极道:“无极,我们走”。 无极顶药庐,竹机子见鄢子月过来便高声道:“丫头,你快过来看”。 鄢子月进来,有些呆住了。 褚修已经在拄着拐下床挪动了,虽然动作很慢,看上去十分艰难,但确实是站起来了。 “少主…”,褚修额头上还冒着细细的汗珠,看着鄢子月进来便弓身行礼。 “褚护法,别多礼了。想不到,你真的还可以站起来,太好了”。 “谢少主,多亏了少主寻来金鹿茸,否则我恐怕…”。 “小事,褚护法,你别心急,好好养伤”。 “丫头,褚修可是想赶在无极门盛会的时候能站在无极殿之上,所以才这么拼命的想要康复的”。 “噢…那真的可以吗”?鄢子月问道。 “当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就太好了”,鄢子月觉得无极门一定会恢复全盛时的荣耀。 “还有这些”,竹机子满脸骄傲的指给鄢子月看。 鄢子月见药案上,放眼看去,疑惑了一会,便上前随手打开一瓶闻了一下道:“这些是什么”? 竹机子咧嘴一笑,走过来一一介绍了一番。 鄢子月笑着问道:“你的这些药可是真有其效”? “丫头,你不信我”,竹机子有些恼了,便道:“我试验给你看,借无极一用”。 “不行…”,鄢子月拦下了道:“竹机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已经拿无极做了不少实验了吧,这些就不必了,我信你”。 “哼…我给它吃的可都是好东西,别人想吃还吃不来呢”? “哦,那你没自己试试”? “我又不是没试过,我告诉你这些我都亲自尝过的,你看我现在,有没有比以前更年轻了,精力旺着呢”? “好了…知道你厉害”,鄢子月扫了一眼道:“这几样,我带走,其他的,你留下着吧”。 “丫头,你还真会挑,这些可都是救命用的绝品,都是只此一枚的”。 “所以,我才要啊”。 “那不行,你怎么也得给我留下几样”。 “这样,我再让人多给你送些珍稀的药材,或是你想什么,我让人给你去找,就当是交换”。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都已经写好了”,竹机子拿出一张单子来,鄢子月看了一眼,便知自己这是上当了,苦笑一下。 “丫头,可不允反悔,我这就给你把这些给你包起来哈”竹机子笑眯眯的道。 鄢子月取了药和无极回了无极洞天。红素见鄢子月拿了一些形状各异的瓶子回来,好奇的问道:“这都是些什么啊”? “药,救命的药”,鄢子药道。 “这么些,怎么方便带在身上啊”? “啊,你说得对”。 “啊,我有办法了”,红素转身拿出一串银铃来,将银铃打开,取出里面的金属丸,将瓶中的药包裹好放进去,再按上合紧,并在铃上刻上药丸的名字,同法,将所有的药都放进了银球里,交给鄢子月。 鄢子月一看,赞赏道:“红素,你这法子真好”。 “那当然,这样,你就可以方便带上身上了”。 “嗯…谢谢了,红素”。 “公主,你客气什么”。 “好,你手这么巧,雷云霖可真是有福气”。 “公主,无缘无故的,你提他做什么”? “因为,我想,等无极门盛会过后,回了凤都,是不是该给你们办喜事了”,鄢子月笑着道。 “公主…”,红素脸红的别过脸。 “红素,那你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你若不喜欢雷云霖,那好,我给他另寻一门亲事便是”。 “公主…你怎么可以这样”。 “哪样啊”?鄢子月故作认真的问道。 “不跟你说了”,红素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转身出去了。 几日后,雷云霆与雷云霖回来,带回了所制的无极门各分堂的金令和通宝钱庄各分号的金印。 鄢子月仔细一个一个查验过,确认无误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让骆管家收了起来。 上官逸让人送来了一套门主礼服让鄢子月试穿。 鄢子看了一下,一件纯白色的软丝织成的锦袍,做工考究,细腻无比,金银丝线贯穿绣制的无极图案,犹如两条相拥的鱼,看上去若有若无,觉得不错,便上身试了一下,没想到出奇的合身,特别相配,衬得身体更加修长。 花明楼,安禄等人都在枭焰房间里候着,谁也没敢出声。 “给我继续查”,枭焰没想到,鄢子月的事情查到康王府便断了线索,之后便一直没有进展,不过已经核实昃离乃是火凤国大祭司的身份。而火凤的王族也远比自己想的要简单得多,居然只有三位公主,两位宫中的嫡公主,早已名声在望,传闻有绝世之貌,惊鸿之姿,惊世之才,仁爱谦和,受上天眷顾,或有凤相。倒是另一位嫡公主,没有什么可说的,只知是身子不好,先天不足,一直在康王府养病。 “是…”,安禄等人应道。 “你们都下去吧”。 “主上”,安禄开口道:“无极门九月初九的盛会,但凡江湖上数得出的门派都请了,并宣扬也请了冥殿之主到会”。 “噢…”,枭焰嘴角拉出一道弧线。 安禄将发往幽灵宫给焰财神的请柬递上来给枭焰看。 枭焰打开,果然,不仅只是一方请柬,还附有被邀在列各派的名单,其中冥殿赫然在册。 “这是月的意思么”? “应该不是,据我们所知,月公子重回无极顶之前,请柬便已经发出了”,南山道。 “是么”?枭焰看着手中的请柬眯眼道。 “主上是要去么”?安禄问道。 “你们觉得我该以哪一个身份去呢”?枭焰看向众人,微微一笑。 众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都看向安禄。 “主上,还是以焰财神的身份去吧”。 “嗯…也是”。 “那…主上,冥殿要去么”?安禄接着问道。 “安禄,通知下去距帝都较近的冥众神,让他们去吧,顺便替我送上一份厚礼。此事交给你去办,礼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务必当场交到月的手上”。 “东来、南山,你们跟着我。西风、北海,你们俩就留在花明楼保护煌”。 “是…主上”,众人应声,便退了下去准备了。 “安禄”,枭焰唤了一声,打开机关,取了一方锦盒,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羊脂玉精雕的人偶一并交给安禄。 “主上,你这是…”安禄有些惊讶。 “告诉月,冥王信物,只要他开口,冥殿上下为他办任何一件事”。 “是…主上。月公子若是看到人偶会不会猜到冥殿之主便是您,毕竟这羊脂玉的人偶是按您的模样刻的”。 “或许吧,也可能,他根本没那个心思”,枭焰说及此,脸上竟有一些忧郁之色。 “主上…”。 “去吧”。 “是…主上”,安禄收好物品退了下去。 九月初,无极顶上早间的霜露薄薄的一层笼罩着,风有些凉,鄢子月裹着貂裘斗篷走出了无极洞天,站在无极洞天前的小平台上,看着无极顶的初升的太阳,艰难的从云中跋涉出来,微微的光晕,没什么温度,但还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公主,外面凉,别站太久了”,红素也裹着斗篷走了过来道。 “嗯…”,鄢子月看着远处的岱山,近处的葱郁,还有不远处已经装点隆重的无极殿,自言自语的道:“不知道,南宫赦怎么样了”? “公主,你是想他了么”? “嗯…突然就想起他了”,鄢子月坦然承认了,自从来了无极顶一直都是睡不够的,做梦倒是很少的,也今日却做了一个梦,没有什么画面感,有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就像上一次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南宫赦的怀抱,就是这般的温暖。 “公主,等无极顶的事结束了,公主去找他便了”。 “嗯…再说吧”,鄢子月潇洒的转身,任斗篷迎风飘展,往无极洞天里走去。 正文 第181章:无极顶号令(二) http://.biquxs.info/

因为无极门的盛会,这几日帝城一时之间来了许多江湖各门各派的人,搞得帝城的城主都有点胆战心惊起来,找了上官逸。上官逸好一顿安抚,并承诺由无极门承担有关责任,帝城的城主才肯罢休。 枭焰早早就来了帝城,看着帝城的突来的各色人马,有的像是来恭贺的,可有的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当然看戏的居多,当然还有不少朝廷的探子,突然就有一点担心鄢子月起来。 枭焰让南山通知了冥殿,处理掉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特别是朝廷的探子。 无极门的各分堂堂主和通宝钱庄分号的掌柜陆陆续续进帝城核查身份之后便由无极门的弟子迎着上了无极顶,上官逸一一安排住下了。 盛会的前一天,无极顶,上官逸和骆管家等人忙得团团转,而鄢子月还在无极洞天呼呼大睡。 “公主,你终于醒了”,红素问道。 “嗯…”,鄢子月越来越觉得在这无极洞里老是感觉困倦想睡,每次睡完起来,脑子里总浑浑噩噩的,会蹦出许多奇怪的思想来,特别是看什么东西都觉得不太那么合理,可稍熟悉一下又会适应了。 “公主,你怎么了,都那么渴睡”? “你发现啦,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鄢子月问道。 “没有啊,我都睡不着”。 “哦…”,鄢子月凝眉思索着,到底怎么回事,脑子里尽塞满了一些好像属于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上官逸和骆管家进了来,两人将明日的安排一一讲述给鄢子月听。 鄢子月听着觉得并无不妥,便道:“一切照办吧,必要时随机应变即可。对了,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少主,我们已经加强了巡视,并且明日我们才会放下上来无极顶的通天桥,迎八方来客”,上官逸回答。 “今晚尤其要注意,务必有人通宵把守,不得有误”。 “是的,少主”,上官逸道。 “嗯…辛苦了,上官逸,早些歇息吧”。 “是…”,上官逸扫了一眼软塌上的礼服,又看了鄢子月一眼才离开。 “骆管家,你去请三位长老及褚护法,天眼阁见我”。 “是…”,骆管家应声退下。 天眼阁,鄢子月坐在书案前翻着刚整理好的无极门现分堂的各位堂主的卷宗。 “少主…”,骆管家领了四人进来。 鄢子月授意骆管家给褚修搬个座位,被褚修拒绝了。 鄢子月见此也就没有勉强,自己也站起来了,与他们平等说话。 “四位,我上次提出关于新补一位长老和护法的人选,如今可有答案”? “长老的人选,我们觉得骆堂主甚为合适”,寂天道。 “不…寂天长老,我哪能看此重任啊”,骆管家连连拒绝,并看向鄢子月。 “那护法的人选呢”?鄢子月没有表态,接着问道。 寂天和渺音对视了一眼道:“不知上官逸,少主以为如何”? 鄢子月没有作答,走到书案前坐下,想了一会道:“褚护法升任为无极门的长老,至于护法的人选,我已有定夺”。 “少主,属下岂可与师傅们同为长老呢,万万不可”,褚修费力的上前一步道。 “褚护法,你不愿为长老,是因为什么?因为辈分么?三位长老并不在意这些,相反,你为长老,更能说明,在我无极门,权责虽有上下之别,但人人平等,或为贤者,或有功于无极门,皆可荣享尊位,你可明白”? 褚修闻言,见竹机子,寂天和渺音皆看向自己,点头微笑,以示接受,这才看着鄢子月点头表示接受。 “那好,明日我无极门盛会,通告无极门上下”。 “谢少主”,褚修道。 “嗯…那四位长老,你们早点下去歇着吧”。 “是…少主”,四人鱼贯而出。 “骆管家,你不会怪我吧”,鄢子月道。 骆管家忽忙上前一步道:“少主,你还不了解我么?我还想等大会结束,选个合适的人继任参太堂堂主之位,我只想陪着少主,做好康王府的管家足矣”。 “我知道”,鄢子月笑着道。 夜幕降临,上官逸和骆管家将第二日的安排再次与鄢子月确认了一下。 上官逸和骆管家走后,鄢子月便沐浴早早的睡了。 可能是因为第二日有要紧的事,鄢子月睡得不是那么沉,翻身便碰着了什么东西,立即警觉的坐了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后,嘴角拉起一抹无奈的笑,闭上眼又倒了下去。 枭焰见此也不客气在鄢子月身边躺下,静静的看着她。 鄢子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警觉的坐了起来,拢过锦被捂在胸前道:“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枭焰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 “怎么可能?通天桥没有放下,你怎么上来的无极顶,还有你又怎么找到我的”?鄢子月瞪着枭焰道。 “那通天桥对我本就是多余啊,至于怎么找到你的,当然是你无极门的弟子说的啊”,枭焰盯着鄢子月看着,眼中含情的接着道:“你刚才睡着的样子好美”。 鄢子月此时听到这样的话无疑是在提醒自己,刚才自己的懈怠差点就暴露了自己,枭焰这家伙进来,雷云霆没有发现吗,忘了,雷云霆今晚也帮着巡视无极顶去了,那红素呢,转头一看,红素还睡得很沉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今晚又要与狼共枕么? 枭焰看着鄢子月脸上的表情变化,感觉真是有趣极了,再看着她现在这一副娇柔可人的模样,就想要扑过去。 “你先出去”,鄢子月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今晚无处可去,你不邀我共眠么”?枭焰魅惑的一笑,引人浮想。 鄢子月恨不得一脚将这没脸的枭焰踹出去,尴尬的笑了笑道:“你没看到有人在吗,你先出去,我安排一下”。 “不用了,她晕了,不会打扰我们的”,枭焰的语气暧昧,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诱惑,可惜了鄢子月此时却是全身警备,完全无视了枭焰款款深情。 鄢子月听着那个气啊,果然是把红素打晕了,于是开口道:“没想到逍遥的九皇子、江湖人称的焰财神,原来是偷摸潜盗之辈”。 “别人又不会知道,有什么关系呢”? 鄢子月要被枭焰的话气得肺都要炸了,但还是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好吧,我不习惯”,鄢子月只想到这个理由了。 “月,多几次就会习惯了”。 鄢子月已经快要突破容忍的限度了,从来不知道枭焰没脸居然可以到这个地步。 “你先出去,不然,今晚之后,我让你再也找不到我”,鄢子月没有办法了只好动用威胁了。 “月,你是在威胁我吗”?枭焰再靠近一点,盯着鄢子月道。 “是…我绝不食言”,鄢子月抬眼与枭焰对视,一脸认真的样子。 “好吧”,枭焰最终妥协了,从床了跳了下来,往门处走去。 鄢子月看着枭焰出了门口,赶紧戴上裹胸,穿上软丝甲,随手拉过一件锦袍穿上,腰带还未能系上,枭焰便已经去而复返了。 枭焰借了夜明珠的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鄢子月,一丝苦笑在脸上闪过,心想原来她与自己还是有些隔阂,果然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啊。 鄢子月转头看向枭焰,动作极不自然的将腰带系上。 枭焰轻步走过来,一跃便上了来,什么也没说,一手揽过鄢子月躺下,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抚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果香,一夜未眠。 四更刚过,枭焰低头亲吻一下熟睡的鄢子月的额头,轻轻抽身起来,出了无极洞天,人影掠过,离开了无极顶。 清晨,鄢子月醒来,身边已然没有枭焰的身影,抚一下身旁的位置,早已冰凉,缓缓坐了起来,自语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走的,还是…根本没有来过”? 鄢子月下了床来,看了一眼红素,见她还没有要醒的意思,便收拾好自己换上了礼服,才叫醒她。 鄢子月站在无极洞天外的平台上,正好能看到宾客从通天桥上来无极顶。从通天桥到无极顶沿路都有门中弟子站道,各色彩旗迎风起舞。 上官逸忙着在无极殿迎接各方来宾,门下弟子收了拜帖,高呼贵客所属的门派和头衔。 无极殿,寂天和渺音两位长老坐镇,三十六分堂堂主压场,一时江湖豪杰齐聚,人声鼎沸,极为热闹。 骆管家来了无极洞天找鄢子月。 “少主”,骆管家道。 “人都到了”? “发去的请柬,一半以上已经来了”。 “都挺早的嘛,这还有半个时辰呢?竹机子长老和褚修长老呢”? “还没到”。 “你去请他们吧,一会我和无极自己去无极殿就行了”。 “是的…少主”,骆管家闻言转身往药庐去了。 无极殿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彼此寒暄,有的相见眼红,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察言观色,有的不断游走于人群打听各中消息。 “焰…焰财神到”,门下弟子愣神了半天才收了贴,高呼道。 枭焰带了东来和南山进了无极殿来,一身黑底金线的锦袍束身,干净利落,高大俊挺,银色的蝴蝶面具下一双如鹰隼般深邃的狭眸,浑身散发着冷漠孤傲的气场,如尊贵的王者降临。 无极殿众人闻言皆回头,震惊四座,之后便是一阵热议,不绝于耳。 上官逸上前拱手行礼,东来和南山象征性的点头回应了一下。 枭焰根本没有理会,径直往里走了去,众人纷纷让开了道,屏息注视。 正文 第182章:无极顶号令(三) http://.biquxs.info/

幽灵宫宫垚迎上前,一脸欢喜的道:“焰财神”。 枭焰瞟过他一眼,看向上方无极门的门主宝座。 “焰公子…”,骆管家过来拱手行礼,有意引枭焰在贵宾席坐下。 枭焰看了骆管家一眼没有说什么,朝离上方最近的一个位子走去,坐下自斟自饮起来。东来和南山立在枭焰身后,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回枭焰身上。 无极门下的各分堂有些堂主看不惯了的欲上前,被骆管家制止了。 宫垚见了便跑来了枭焰旁边的位子坐下,替枭焰倒酒,飞鱼堡堡主安侃上前敬酒,还有不少与枭焰打过交道的门派也都纷纷上前来见礼,一时之间人群中又开始议论纷纷。 “真是一个走到哪都招眼的男人啊”,渺音微微一笑看向身边的寂天,却见他此时目光聚集在枭焰身上,不一会震得身子后退了一步。 “你用虚空法探他”?渺音扶了寂天一把道。 “太奇怪了”,寂天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啦”? “他的武功和内力都在我之上”。 “什么?怎么会”? “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冥殿之主,冥王”。 “他”?渺音不觉再次仔细打量起枭焰来。 “他与冥王的内力属同源,至阴至寒,可柔可刚,似有绵绵不断”。 “那冥王不是已经消失十多年了么,论年纪也不像啊,他才多大”? “所以,我才觉得怪异啊”。 竹机子也在打量着枭焰,感觉比上次看见他时更加让人不可捉摸了。 “怎么了,师傅”?褚修问道。 “没什么,你看到那个焰财神了吗”? “嗯”。 “如何”? “是一个奇特非凡的男子”。 “是么?你可知他还是我们少主的情人呢”? “师傅,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不乱说,不乱说,回头你就知道了”。 立在一旁的上官逸本倒没多在意枭焰,但隐约听了竹机子的话后便侧目盯上了枭焰来。 “门主到”,门下一弟子高呼。 鄢子月一身白衣和一身赤红的无极缓步走了出来,神采非凡、荣光万丈、引得众人皆是举目。 鄢子月走到门主宝座前,无极门所有人皆单膝跪下,齐呼:“恭迎门主,愿门主福寿天齐”。 鄢子月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人,水袖一拂道:“免礼,都起来了吧”,说完便坐了下来,无极很乖巧的趴在她的脚下。 江湖上与无极门交好的各派代表都一一上前祝贺,并奉上贺礼。 鄢子月容颜绝美,面色如水,一双凤眸不着喜怒,只有嘴角一抹笑意始终保持着,看上去高雅中透着神秘,带着不可言状的威严,引人深虑。 一轮一轮的祝贺下来,鄢子月听得有点觉得闷了,斜眼看了一下枭焰,他正双目含情的看过来,那一双黑眸仿佛要将自己吸进去,溺毙其中。 另一侧的君子兰和夜寮将枭焰的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无形生出几分敌意。雷云霆更是一直瞪着枭焰,似乎对方根本不在意,目光只锁定在鄢子月身上。 “江湖中人都知道无极门门主素来以信特为凭,敢问现任门主,你无极门的信物何在”?人群中一个秃顶头陀打扮的中年男子高声嚷道。 “放肆,你是何人?敢在我无极殿叫嚣”?上官逸上前一步忿对。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鬼眼九杀鬼功石”。 “鬼功石,你干什么呢,都说了让你别那么冲动”,鬼幽,一张似笑非笑的美人脸,白如纸,一身纯黑色纱裙,姿态妖冶。 “都闭嘴”,一副僵尸脸的鬼巫,分不清男女,或者亦男亦女。 鬼毒一直目光如炬的盯着竹机子,好以仇人见面一般,分外眼红。 还有一位,黑纱遮面,穿着宽大的袍子,身影变幻莫测,乍一看在那,再一看又不在,目光游离于全场,只在枭焰身上有过停留,这便是鬼眼现在的领头人,鬼影,一个滋生在黑暗里的花朵,就像彼岸花。 “没想到鬼眼九杀今日居然到了五位,真是给我无极门面子啊”,上官逸道。 “上官堂主,远道而来皆是客,只好他们规规矩矩的,我无极门该是有这份容人之量的”,鄢子月淡淡的说着,没什么情绪,却给人一种不敢造次的威慑力。 “哼…”,鬼功石嗤鼻吭声道。 “想必今日江湖同道来我无极顶,都想见见我无极门传说的无极珠吧”? 鄢子月此言一出,底下会有人交头接耳,也有人出声说好。 “既然各位这么期待,我又怎么好薄了大家的面子,只是….”,鄢子月低头摸了摸无极一下道:“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胆量”。 众人一听,不少人面露惊异之色,无极门各堂主也都相看了看。 枭焰扫过无极一眼,怪不得第一次见那家伙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原来如此,于是看着鄢子月笑了笑。 “我倒想见识一下江湖传说了百年的无极珠有何玄妙”,鬼功石跨出一步道。 鬼巫拉了鬼功石一把道:“别乱来”。 “鬼功石,你忘了鬼主的话了吗”?鬼幽伸手白得没有血色的手搭在鬼功石的肩膀上道。 鬼功石瞟了一眼鬼幽,满不甘心的停住了脚步。 “我来…”,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彪形大汉道。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上官逸问道。 “江湖浪子,何须名姓”,大汉一拍胸脯,豪言壮语。 众人皆投去颇为欣赏的眼光,这让大汉更加感觉自己英雄啊,殊不知也有不少人不屑看他。 鄢子月摸了摸无极,轻声道:“留他性命,莫要杀生”。 无极哼哼了两声,站起身来,一道红色闪电,便已经来了大汉的眼前。 大汉见状吓得直抖,转身便跑,众人见状纷纷后退。 无极一声怒吼,声音响彻整个无极殿,不少内力太低的人都被震得双耳流血失聪了。 大汉跌倒在地,还在一直往殿外爬,无极跳到他跟前,俯身直视大汉的眼睛,大汉就如同中了邪一般,自己站起身来,咔嚓一声,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胳膊折断。 一道掌风袭来,一个道人打扮的人欲偷袭无极,无极抬头,双目放出一道光芒来,光束之中仿佛时间静止,空间扭曲。 “都闪开”,鄢子月嘶吼一声,闻信的人反应快的都躲开了,没来得及躲开的,连同那位偷袭的道人一起都在那一道光束里化作乌有,似乎根本不曾存在过。 “无极…”,鄢子月唤出,飞身来到无极的身边。 无极听到鄢子月的呼唤眨了眨眼,呼噜了两声,靠到鄢子月身边,蹭了蹭。 鄢子月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转身向宝座走去,无极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左右窜着讨好。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无极珠指的就是无极的眼睛,威力居然如此之大,怪不得传闻无极珠一旦发动,杀人于无形,一瞬间足以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此时看无极就如同一个魔物一般,充满了恐惧,可明明看到的画面却又是无极像一条温顺的狗一般匍匐在鄢子月的脚下,还时不时的蹭蹭她的脚,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冥众神到”,殿外声如洪钟,穿透每一个人的心,众人还没能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神智接着又跌入另一个震惊里。 自殿门之处飞身进来十三位黑锦衣,个个戴着神佛面具,衣着统一,肩头各是一只黑色或有白羽的枭鹰,衣服左胸的位置是冥殿的图腾,腰间均悬挂着冥殿令箭,落地之后自成两列而立,动作一致的屈右手握拳叩击左胸。 众人皆是第一次亲见冥界众神,有的已经吓得跌坐在地上,有的吓得说不出话,有的全身血脉扩张,紧张到不行。 鄢子月看着冥众神,一阵纳闷,想来与他们并无交集,怎么会来。 其中一位黑锦衣上前拱手道:“冥殿之主,冥王殿下特派我等前来贺无极门门主荣登宝座,特奉上两件宝物,以作贺礼”,言罢,上前递上锦盒。 骆管家接过锦盒打开,脸上一惊,呈给鄢子月。 鄢子月见了骆管家的神色,从锦盒中取出一把匕首,玄铁打造,手柄可自由转动,拔出,寒光一闪,锋利无比,一看就知道这是绝世宝贝。 “另外,还有一样,我冥王殿下再三交待需得交到门主手上”,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羊脂玉的人偶来递到鄢子月的手中,接着道:“若门主有求,冥殿上下尽当竭尽全力”。 众人见此一阵骚动,人群中有人道:“那是冥王令”。 “真是冥王令,那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啊”。 “是啊,早有传言,得冥王令者,可得天下”。 “为什么啊”? “你不知道啊,执冥王令,可以让冥殿上下为其做任何一件事”。 “真的吗”? “那还有假”。 “冥王令重现江湖了”。 “冥殿的冥王肯将冥王令送给无极门门主,那无极门门主到底什么来头”? “无极门不好惹啊”。 鬼眼众人在人群里听着这些,一脸的不服气,但又不敢作声。 鄢子月接过,看了看对方,总觉得对方的声音似曾相识,低头抚摸着人偶,细细看着人偶的脸,雕工如此精细,堪称一绝,等等,这人偶的五官怎么感觉有些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鄢子月将人偶收入怀中,抬眼看了一下面前的黑衣人道:“替我谢过冥王殿下”。 对方微一点头,退后,与冥众神一起右手握拳叩左胸,转身,身形一闪,悉数消失在无极殿中。 正文 第183章:无极顶号令(四) http://.biquxs.info/

自冥殿的人出现,枭焰便一直注视着鄢子月脸的表情,见她轻抚冥王令时眼中闪过的疑惑和诧异,心中竟有一丝窃喜。 安禄率冥众神离开之时,余光瞟了枭焰一眼,见枭焰眼中只有鄢子月便没再过多的表露,急急离开了。 鬼影移形在人群之前,密切关注着一切,安禄细微的举动没能逃过她的眼,枭焰的心思更是让人一看就明白了。鬼影看着枭焰一阵发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太有魅惑力了,且不论他那张银色面具之下是怎样的容颜,光这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就让人不得不仰望。 经此两番,江湖各门派再也没有人敢造次了,都规矩起来,对无极门有敬意也有惧意。 在所有江湖同道的见证下,原本已经脱离无极门的几个分堂重新归入无极门下,并由鄢子月亲自授予了无极门的堂主金令,故以白龙堂白桦堂主为首的几位倍感荣光,自豪之情不掩。 无极门各分堂的堂主一一由鄢子月亲自授予了堂主金令,个个都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意义,地位也非同往昔,脸上容光焕发,欢喜万分。 无极金令授完,三十六分堂加总堂,一共三十七位堂主,单膝跪拜,齐呼:“门主万岁”。 之后,通宝钱庄分号三十八处掌事加总号掌事,一共三十九位,也由鄢子月亲自一一授其金印。 金令与金印授予完毕,上官逸率众叩谢,三跪三起,十分隆重。 鄢子月让众人起身,随后宣告了无极门此后的四大长老,分别为寂天,渺音,竹机子,褚修,并将象征着无极门地位尊崇的权杖授予四位长老。众人闻言,齐齐拱手,见礼四位无极门长老。 鄢子月看了看上官逸,起身宣布道:“凡我无极门弟子听令,自今天起,上官逸为我无极门左护法,掌管总坛一切事务的同时协助本座管理无极门。” 上官逸万万没想到鄢子月会封自己为无极门的左护法,惊喜过望,看着鄢子月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若非骆管家一旁提醒,恐怕要失仪了。 “上官逸,谢过门主”,上官逸上前单膝重重的跪下,抬头看着鄢子月道:“我上官逸在此发誓,此生一定竭尽全力协助门主管振兴无极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上官逸,请起”,鄢子月走过去亲自相扶,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是信赖之托,一个却不仅于此,还有另一番情义。 枭焰看在眼中,瞥了上官逸一眼,心中莫名的不爽。 鄢子月走回宝座前,看了一眼门下众弟子道:“我无极门右护法,本座暂无合适人选。凡我无极门弟子,人人皆平等,只要谨遵我无极门门规,上不愧天地父母,下不负兄弟手足,有功于我无极门者,便是右护法的人选”。 鄢子月语毕,在场无极门所有的人众纷纷单膝跪下,一片赤诚,高呼:“无极门万岁,门主万岁…无极门万岁,门主万岁…”。 “今日,本座感谢各位江湖同道、盟友,远道而来参加本门盛会。此后,我无极门在江湖之中,定当与各位守望相扶”。 鄢子月话落,底下众人有不少人开始响应,表示愿意与无极门共好。 鄢子月看了上官逸一眼,示意自己先离开,剩下的事就交给他,离开之前扫过一眼枭焰,早已经人去座空。 鬼眼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上官逸招呼了各方宾客在无极顶用午膳,之后又送他们离开,骆管家在一旁帮衬着。 雷云霆和雷云霖把守了通天桥,送着各位宾客一一离开,之后又将无极顶巡视个遍。 鄢子月回来后便感到有些疲累,让无极自己玩去了,唤了红素好几声,没人应,便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温泉池去。 枭焰光着身子泡在温泉池里很是惬意,拿着一壶酒慢慢的品着,正好看到鄢子月边解着腰带边进来。 “你怎么在这”?鄢子月一脸的惊色。 “啊…刚来一会”,枭焰完全没有回答鄢子月的问题。 鄢子月斜眼看着枭焰,黑发高束,发尾垂落入水,额前的几缕碎发染着点点水珠,一脸的桀骜不羁,白皙的肤色,精壮的胸膛,紧实的腹肌,一时有些入神。 枭焰对于现在鄢子月看自己的眼神很是满意,嘴角一勾,暗眸一闪,便直直的从中水站了起来,堪称完美的身材全裸呈现。 鄢子月瞥见,连忙背过身去,满脸羞红,觉得枭焰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有些羞愤的道:“你想干嘛”? “邀请你共浴”,枭焰一脸邪魅的笑,语气十分诱惑。 “不要,你赶紧穿上衣服给我出来”。 枭焰坐回了水中,轻抿一口酒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对,你好像不止一次对我上下其手的轻薄吧”。 鄢子月觉得枭焰的脸皮简直堪比牛皮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不要脸了呢。 枭焰见鄢子月不语,显然是气得够呛,于是戏弄道:“啊呀,你不会是忘了吧”。 鄢子月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转过身来看着枭焰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忘了,你是想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嗯…”,枭焰狭眸一眨道:“那你来啊”。 鄢子月尴尬的笑了笑,强忍着想要上前一顿狠扁的冲动,瞪眼道:“你还是我认识的枭焰吗”? “那你要不要来重新认识一下啊”?枭焰语气比之前更加蛊惑起来。 鄢子月感觉自己面对这样的枭焰是彻底败了,抚了抚额,深呼一口气道:“你…你慢慢泡”,说完利落的转身离开。 枭焰看着鄢子月负气的离开,脸上浮现一抹轻笑,心情大好。 各方的宾客走得差不多了,骆管家进了来,将锦盒放在桌上道:“少主,这是冥王送你的匕首”。 鄢子月走过去,打开,拿了出来重新仔细的审视了一番,问道:“骆管家,我看你刚见这一把匕首的神情,你是不是之前见过它”? “少主,我已经再三确认过没的见过,不过,它像极了王爷的那一把”。 鄢子月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拉了骆管家出来。 枭焰只披了一件外衣,从浴池的石梯上来,随手拉过一方绵帕擦了擦发,跃身爬上了床,躺下。 对面的书房,鄢子月问道:“骆管家,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以为是王爷那一把的,后来我细细看过,当真是像极了,所以,我推测乃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那冥王怎么会送这样一把匕首给我呢”?鄢子月还真是想不通,她要知道枭焰送她这个纯属偶然,是不是能少费点脑子呢。 “这个…只是,我们不好找冥王问”,骆管家道。 鄢子月想到这里,从怀中摸出那羊脂玉的人偶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会道:“越看越熟悉,他会是谁呢”? 骆管家走近,也看了一会道:“少主,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像是少主呢”? “怎么会?冥王令,怎么也该是参照冥王本人的样子吧”,鄢子月说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再细细的看了看人偶的五官和气韵,感觉他有几分像枭焰,之后,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骆管家,你可听说过冥王的事”? “听倒是听过,但只是听说罢了,当时的冥王就该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今该是步入中年了吧”。 “是吗?但是他们沉寂是十几年,换主也不是不可能”,鄢子月道。 “是有这种可能,但是,冥殿非一般门派可比,换主不易,除非是血脉承袭,就像少主承袭成为无极门门主一样”。 鄢子月听闻,觉得更加扑所迷离起来,心想那枭焰是逍遥国的九皇子,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皇子,尽管自己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离开枭京,成为了江湖中人人都想巴结的焰财神,如果真的同时也是冥殿的主人,他是怎么承袭的呢,太让人想不明白了,除非找他本人问清楚了,可是怎么问啊,他又会说吗?算了,还是不要问了,不管是不是他,貌似没有对无极门不利的意思。 “少主,冥殿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赠少主冥王令,江湖之中不免有人觊觎,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嗯…”,鄢子月觉得骆管家说的有道理,收了匕首和人偶随身携带。 “少主,今日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骆管家看着鄢子月脸上分明有些倦意,便开口道。 “嗯…好,骆管家,你先去忙吧”。 “是,少主”,骆管家退身出去。 鄢子月回了卧房,没见枭焰本以为他已经走了,走到床边,才看到他已经睡着了,一大片胸前的肌肤敞着。鄢子月欲转身去书房睡,想了想还是先爬上床,轻手轻脚的为枭焰盖好被子,正要下来,腰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揽过,一把按倒在床上,紧接着一条腿压来,一时无法动弹,转过脸看了看枭焰近在咫尺的脸,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根本没醒。鄢子月尝试了几次想再不惊动枭焰的情况下抽身出来,每一次移出去一丁点,反而枭焰只会靠得更紧了,最后也就放弃挣扎了,两人紧贴着,慢慢入睡。 正文 第184章:无极禁地(一) http://.biquxs.info/

帝城,不少江湖门派即日便出了城回了。 沉香阁,鬼眼的鬼功石冲着鬼巫道:“你的占卜不是说冥王会来吗?我怎么没看到”。 “冥王虽然没有到,但冥众神到了不少,也可以算的吧”,鬼幽道。 “不应该啊”,鬼巫拿出命盘和龟甲来想要重新开启。 “不用了,他来了”,鬼影道。 “鬼主,你说他来了,是指冥王来了”?鬼幽满怀好奇的问道。 “嗯”,鬼影微一点头。 “谁,谁是”,鬼功石一脸的蒙圈。 “焰财神,虽然我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感觉他是”,鬼影淡淡的说着。 “他…”,鬼幽听着反而笑了。 “当真”?鬼巫问道。 鬼影点头。 “鬼主,你乃是纯阴之女命,那冥王也是纯阴之男命,你若感应他是,那就错不了”,鬼巫顿了一下,接着道:“鬼主,你们若是能结合,足以颠覆整个赫鼎”。 “那还不容易,就凭我们鬼主的姿色,相信那冥王见了之后一定会乖乖见范的”,鬼幽笑道。 “他心里有人了”,鬼影的话一出,众人皆惊。 “啊…怎么会,我们都知道那焰财神独来独往,没听说看上了哪个女子”?鬼幽道。 “鬼主,你所指的是那无极门的门主吧”,鬼巫道。 众人一听都看向鬼巫,又看向鬼影。 鬼影不语,当是默认。 “怎么会,难不成那冥王他喜欢男子”?鬼幽不敢相信的道。 “鬼巫,那无极门门主的命理你可测得”?鬼影道。 “不瞒鬼主,我今日三占都用在她身上了,可是却完全找不到她的命格,而且,那无极顶有些蹊跷,命盘开启不了”。 众人看向鬼巫,瞒脸的疑惑。 “居然还有你鬼巫占不了命,真的假的”?鬼幽道。 “鬼巫,你那就是唬人的东西,就别瞎编了”,鬼功石道。 鬼巫剜了鬼功石一眼看向鬼影道:“鬼主,对那冥王,不可用强,最好是他心甘情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能有什么后果,我鬼眼什么时候怕过人”,鬼功石道。 “鬼功石,你知道那冥王是什么人么,他是魔,是能将整个赫鼎带入黑暗的魔”。 “鬼巫,你别吓唬我,我不怕”,鬼功石嘴上说着,可看着鬼巫的眼睛,腿却直哆嗦。 无极顶慢慢恢复平静,各分堂主被上官逸挽留再住了一夜,晚上正好一起把酒言欢,众堂主都要求上官逸去请鄢子月来,上官逸推脱不过,只好往无极洞天来了。 无极洞天,鄢子月睡得正迷糊,微睁眼发现枭焰坐起了身来。 “啌…啌…啌吱…啌吱”,卧房中传出声响来。 鄢子月听声,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枭焰正在穿衣,鄢子月下了床便寻着声响走到了温泉池,便看到整个温泉池的水已经被抽开,池底一个巴掌大小的洞,正嗡嗡作响。 鄢子月跳下温泉池来,手抵在洞口,能感觉到风,洞边两侧各两个凸出的石块,一手掰了掰,没掰动,干脆一手一个,同时转动,地面下陷,以洞口为中间,似无极两仪向两边开去,洞口越来越大。鄢子月不处立足,径直掉了下去。 “月…”,枭焰过来正好看到鄢子月掉了下去,飞身扑过来,只够到鄢子月的脚尖,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两个吸了进去。 洞口合上,水柱涌出,泉水注满了温泉池,一切恢复如初。 上官逸进来,无极洞天找了一圈也不见人,便走了。 鄢子月和枭焰一起掉进了水里,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鄢子月摸向枭焰,心中埋怨道:“我是不小心掉下来了,你傻啊,跟着跳,这下好了”。 枭焰一把抓住鄢子月的手,便深处有光的地方游去。 两人游了好一会,还没到岸,眼前的光亮看着很近,可实际上很远,两人气力都有些不支了,动作也迟缓了许多。 枭焰转头看了一下鄢子月,揽过她的腰,奋力的往前游去,眼看光亮处离得不远了,自己的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心一横,将自己的气都渡给鄢子月,积聚内力,将鄢子月朝光亮处送去。 鄢子月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送出,低头看着枭焰那深情不舍的眼眸,心像是被电击过,生疼。鄢子月伸手够到岸,露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从腰间拉出一串银铃来,看了一眼打开其中一个,削开防水的油纸,放进口中吞下,一头又栽回水里,朝枭焰游过去。 枭焰闭上眼,任由自己在水中沉落,觉得自己可能会死了吧,没想到最终还是死于溺水,难道这就是逃不开的厄运么,对于月,没有半点后悔,只有不舍。 鄢子月感觉到吃下的药已经起作用了,此时身上无数暖流窜动,一下子有了力气,飞快的游到枭焰身边,将他拉近自己,一手环抱上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头,吻上他的薄唇,将空气渡过去。 好一会,枭焰才睁开眼,看到眼前的鄢子月,惊喜与感动,恍若隔世。 鄢子月见枭焰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主动亲吻了他的额头,拉上他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间,微微一笑,朝着光亮处游去。 两人露出水面,鄢子月深吸了几口,抬眼便看到枭焰赤热的双眸正看着自己,眼中的情义浓烈汹涌,一时情难自控,双手拖起他的脸,主动奉上一个吻。 枭焰对鄢子月的主动先是一惊,之后便是狂喜,环紧了她的腰肢,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不死不休。 鄢子月被枭焰搞得有些意乱情迷,身子软软的趴在枭焰的怀中,呼吸有些急促,脑子也不清醒了,想起自己吃的药,本该只是催生体力,让人亢奋,怎么会觉得有些情难自控,燥热起来,想来定是那竹机子在药中做了什么手脚,看回去不收拾他。 “月…”,枭焰温柔的唤着,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鄢子月,抱着她,跳出水面来。 枭焰见鄢子月还依在自己怀中,皮肤水嫩,脸上染着红晕,白里透红,晶润饱满的粉唇,处处透着勾人的诱惑,便忍不住,拥紧了她的身子,低头一个掠夺性极强的吻压下,一点一点抽离着鄢子月的意识。枭焰感觉到鄢子月的配合,又欢喜又紧张,如果不是身处险境,一定会马上将她拆吃抹尽。 枭焰将鄢子月拥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极为温柔一声一声唤着:“月…月…” 鄢子月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在药性已经开始慢慢退去,竹机子也没敢下太重的药,不然,恐怕现在就不是这副情景了。 过了一会,鄢子月站稳,从枭焰怀中挣扎了出来,但还是感觉到晕眩得很,环顾四周,偌大的一个空间,脚下是一个无极图案,刚爬上来的那个洞口正是无极图中阴极的眼,而中间屹立着一块特大的陨石,闪着淡淡的萤光,不远处正墙上也一个无极图案,而两侧墙上满满的都是文字。 鄢子月走近一看,发现墙上记载的是无极门创始的渊源,里边的内容太让人震惊了,以至于鄢子月看完都觉得头疼,其中一段有关冥殿的记载,倒是让人觉得新奇。 “焰,你来看”,鄢子月叫了枭焰过来。 枭焰抬头看的正是有关冥殿的记载。传说冥殿起源于魔物,当初魔与火凤共同坠落于赫鼎,魔不死不灭,潜入地底,夜晚才出来,后来诱惑了属阴命格的女子,诞下魔之子,至阴至寒,世代血脉相承,建立了冥殿,以血作蛊,控制世人。无极门曾联合火凤的祭司,取了弦月山的圣火讨伐冥殿,毁了冥殿的魔王的肉身,却没能灭得了封存魔王眉心血的舍利,之后世代无极门门主都在寻找魔王舍利,一直无果。后面还注了小字,得魔王舍利可得其功力,但要时刻承受反噬的痛苦,只有命格与血液都匹配的人才能真正与魔王舍利融为一体。冥王与纯阴的女子结合,便可孕育纯阴的圣魔之子,圣魔之子诞生之时便是天下陷入黑暗之始。 枭焰看完,回想着那一年,冥王枭袭让自己滴血到一颗纯黑珠子上,珠子立即变得赤红诡异,自己害怕极了,枭袭却哈哈大笑,认定自己是他的孩子,更是逼自己吞了那颗珠子。莫非,那一颗就是魔王舍利。 枭焰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再瞟过一眼,发现有一行小字被人刻意抹掉了,看不清楚。 鄢子月感觉自己有些站不住了,头感觉要炸了一般,变得全身乏力,噗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枭焰回身赶紧扶起鄢子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担心紧张起来。 枭焰想尽了办法,还是无法唤醒鄢子月,渐渐害怕起来,引发一阵阵锥心之痛,才知自己根本承受失去鄢子月,她已经成为自己活着的意义,刻骨铭心,不死不改。枭焰眼中的红色若隐若现,掌心涌动着源源不断的内力,一掌击出,将正墙的无极图震裂了,石块掉下,好大一个洞,通往深处。 鄢子月朦胧中像是正观看一个人的人生,而那个人正是自己,叠叠不断的耳语,那奇特的环境,怪异的服饰,还有身边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不可思议的想法。 轰隆一声,仿佛近在耳边,鄢子月被惊醒了,睁眼便看到枭焰那张冷傲发狂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正文 第185章:无极禁地(二)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伸手在枭焰胸口掐了一下,淡淡的道:“焰,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枭焰这才转回了视线,眼中的红色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鄢子月,脸上笑容逐开。 鄢子月回报一个烂漫的微笑,站了起来,看向中间的陨石,觉得有些怪异,转头便看到正墙上的大窟窿,于是道:“你干的”? “啊…不小心而已”,枭焰解释着,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你一不小心就这样了,你要是小心了,是不是都把这里给拆了,把我们活埋在里头啊”。 “我有分寸”,枭焰四处扫了一眼,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觉得与枭焰对话,要有强大的内心才行,不然气不死也会震成内伤。 鄢子月瞟了一眼枭焰,不想再跟他说话,向洞天走去,往里看了看,不过是个通道,不算太宽敞,也就刚够两人并行的。 “走吧”,鄢子月回头看了一眼枭焰,一步踏入通道里。 “什么声音”,鄢子月看向身后的枭焰。 两侧墙上伸出许多尖锥来,枭焰反应过来道:“快走”。 两侧墙上的尖锥已经完全伸了出来,仅够一个人侧身而过,并在向中间移动,鄢子月回头只见枭焰手撑在尖锥之间的空隙里,为自己争取了逃出去的时间,此时尖锥已经刺入他的身体,血迹染湿了他的衣服。 “焰…”。 “快走”。 鄢子月快速逃了出来,从怀中摸出匕首来,将匕首精准的横在两根尖锥之间,暂时停住了两面墙向中间靠近。 鄢子月看向枭焰身上,坚定的道:“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枭焰微微一笑,看着鄢子月为自己紧张着急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根本没把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 鄢子月看了一下情况,找机关怕是来不及了,索性从手腕处拨出鸾凤如意镯来,拉出鸾凤双首,十分精准的掷出,将两侧墙体的尖锥齐墙根切断,与此同时接住匕首,再次横在中间,以保障两面墙不会立即合上。 “焰…”。 枭焰反应迅速,内力震出刺入身体的尖锥,趁机侧身移出。 鄢子月赶紧扶住枭焰,点了枭焰的穴道,防止他失血过多,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缓坐下。 “焰…”,鄢子月担忧的道:“我先帮你止血”。 枭焰浅浅的笑着,看着鄢子月一脸关切的神情,慌忙的为自己止血,觉得流这些血是值得的。 “你还笑,差点连命都没了”。 “无妨”。 “无妨?你是真的不惜命啊”! “谁说的,我可是很惜命的”。 “没看出来”。 “因为我只对你舍命”。 鄢子月听着,身子一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月…别说是命,就算是天下,只要你要,我就给”,枭焰注视着鄢子月,脸上柔情无限,璨然一笑,迷倒众生。 “我才不要你的命呢,至于天下嘛,考虑一下”。 “是吗”?枭焰双眸一眯看向鄢子月道。 “是…不过,你的命,我不能要,别人也不许”。 枭焰听着,看着鄢子月那霸道又自信的表情,心中欢悦,一时相对无言,暧昧的气氛渐浓。 鄢子月起身打破了这一刻的静好,环顾一圈道:“原来我们在这里,无极门的禁地”。 枭焰忍了痛站了起来,鄢子月自觉的伸过一手环过他的腰,让他好靠着自己。 “你看着我做什么”? “啊…没什么”,枭焰觉得今日鄢子月主动了好多,这样的感觉真好,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情愿 天天置身危险之中。 鄢子月看着瞟了一眼四周的墙面,一如上次来时一样,扶着枭焰来到中间的泉眼处,回头看了看刚刚呆过的密室,再联想到无极洞中的温泉池,突然想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三眼泉水是相通的,因为三个空间的气压的变化,才造就了异象,就像上次眼前这个泉眼喷出的水注,还有无极洞的温泉池一瞬间抽干的泉水。 枭焰扫过四周的墙面,对于上面的武学记载略有耳闻,至于那些无极门的禁术,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看了一下,瞬间都记入脑子里了。 “走吧”,鄢子月抬头看了看枭焰道:“我们先出去”。 鄢子月扶着枭焰走到出口处,打开了机关,走了出去,穿过钟乳林,来到无极峰。 太阳初升,光芒照耀着整个无极顶,层层叠叠,葱葱郁郁,大殿楼宇,很是壮观。 枭焰侧目看着鄢子月,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着闪亮的眸子,白皙的皮肤,美极了。 鄢子月转头,便触到枭焰的鼻尖,赶忙将头偏向一侧道:“我先送你去药庐疗伤”。 无极顶药庐,竹机子见鄢子月扶着枭焰进来,一脸的诧异。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废话了,快过来帮忙”,鄢子月想起竹机子在药里做了手脚,于是没好气的道。 “少主”,褚修欲上前,被竹机子阻止了。 竹机子极不情愿了走了过来,准备从鄢子月手中接过枭焰,却枭焰一手打开了。竹机子见枭焰赖着鄢子月,还贴鄢子月那么近,就觉得好气,于是道:“少主,人交给我就可以了,今天各分堂堂主就离开无极顶,你要不要去看看”。 鄢子月听完,将枭焰扶往一旁坐下道:“你先在这里,我一会就回来”。 “月…”。 “放心,你这点伤不碍事的,我包准给你治好”,竹机子抢了话。 鄢子月看向竹机子,拉了他到一边道:“竹机子,他,我交给你了,你最好别动什么手脚,不然,我定不饶你”。 鄢子月走后,竹机子走到枭焰面前道:“我说焰公子,你这是在哪伤的啊”? 枭焰瞟了竹机子一眼,没有搭理他。 竹机子微怒道:“焰公子,你若是信不过我的医术,你大可以马上离开”。 枭焰看了竹机子一眼,起身走到摇椅处躺下,闭目养神起来。 褚修看着不觉好笑起来,走到竹机子身边道:“师傅,你就好好的给他治伤,其他的还是不要管了”。 “你懂什么”,竹机子拨开褚修走到枭焰面前道:“焰公子,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师傅…他可是少主的朋友”,褚修提醒道。 “焰公子,你别在意,我师傅这个人就是这样,并无恶意”,褚修转向枭焰道。 枭焰睁开一只眼,扫了褚修一眼道:“嗯…”,然后闭上眼,摇了摇。 “嘿…你…”竹机子还想说什么,被褚修拉了出来。 “褚修,你拉我出来做什么”?竹机子甩开褚修的手道。 “师傅,你难道要真把他赶走了,一会少主来问,怎么办”? “照实说就是了”。 “师傅,你刚才也看到了,少主和他的关系,如果我们做得太过了,总是不好的”。 “我才不怕呢”? “那你怕不怕少主真的跟你生气”。 “那…丫头不会的”。 竹机子顿了顿,看向褚修,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少主跟他一起,只会害了少主”。 “这话怎么说,我倒是觉得这位焰公子待少主情真意切”。 “你…你又怎么知道”? “从焰公子看少主的眼神,那是情,一往深情,我了解”。 “好好好…就当你说得对,那也不行,丫头她…”,竹机子还是决定不说了。 鄢子月回去换了衣服便来了无极殿正好赶上,上官逸正在送各分堂堂主和通宝钱庄掌事离开,见鄢子月但迎了上去道:“少主”。 鄢子月走过来,一一来到众位的跟前,准备的喊出了他们的名字,最后道:“我无极门有你们,是无极门的一大幸事,本座相信,此后,你们一定能让无极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昌盛荣耀”。 “谢少主信任,我们一定不负少主期望”,众人看向鄢子月,拱手,齐声道。 “嗯…”,鄢子月满意的点头,浅浅一笑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谢少主…我等告辞”,不少堂主上前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少主,白桦谢少主不弃,成全之恩,白桦先行告退”。 “嗯…去吧”。 “少主,我就先回去了。少主,有空记得来东龙城啊”,沃图道。 “放心,沃堂主,本座一定会去的”。 “少主…也要记得来洛城哦”,洛水吟笑道。 “嗯…你得多给我准备些佳酿,到时候我好带着回去”。 “少主,我这回去以后就开始为你搜罗准备着”。 “嗯…好”。 “少主…”夜寮上前拱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有不舍的情绪翻涌于胸。 “伤可好些”?鄢子月问道。 夜寮一愣,点头道:“已经全好了”。 “那就好…下次再去夜城,我要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的夜明堂”。 “是…少主”,夜寮眼神炯炯的看着鄢子月,许多话无以言表,都在不言中。 “少主…”,君子兰闪身过来。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鄢子月微笑着。 君子兰一听,除了同样回报一个微笑之外,还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你得空来凤都看我吧,我请你喝酒”,鄢子月道。 “好…”,君子兰一怔,会心的笑着回答。 “少主…”,云扬、韦青、红娘过来道。 “你们三位就别急着走了,我这两日便回凤都,一起吧”。 “是…少主”,三人齐声回答。 鄢子月目送各位堂主离开,转向上官逸道:“这些日子,辛苦了,忙完这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谢少主…”,上官逸看着鄢子月,有无法言语的感恩和不能表白的情感,都放在心底了。 鄢子月向骆管家交待准备回凤都的事情,便向药庐去了。 正文 第186章:鬼眼九杀 http://.biquxs.info/

无极顶药庐,鄢子月进来见枭焰在摇椅上躺上,身上的伤并没有处理过的痕迹。 “竹机子”,鄢子月唤道。 竹机子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瞟了一眼鄢子月身边的枭焰,一脸的不悦。 “药…最好的治外伤的药给我”。 竹机子转身,从药柜上取下药来交到鄢子月的手中。 “你最好没在药中做什么手脚,不然,你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这药庐”。 “少主…我怎么会呢,放心,治死了我负责”。 “我们走,我替你医伤”,鄢子月看着枭焰道。 “少主,使不得,还是我来吧”,竹机子一听便不乐意了,上前拦住道。 “怎么使不得,我愿意…闪开”。 “少主啊,你听我说…我是医者,治病救人,我最在行了,所以交给我吧”。 “我不放心你,我自有分寸”,鄢子月不顾竹机子的阻拦,搀着枭焰回来无极洞天。 “你把衣服脱了”,鄢子月一边将药倒出来,一边朝枭焰道。 “我是伤者,不应该你来的吗”? 鄢子月转身看着枭焰,无奈的笑了笑道:“好…我来,就我来”。 鄢子月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扒开了枭焰的上衣。 “少主…”,骆管家和红素站在门口,一脸吃惊的看向鄢子月,红素更是跑了过来,看向鄢子月,急切的问道:“公…少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枭焰见有人,便又将自己的上衣合上。 “没看到吗,脱了他的衣服啊”。 “啊…”,红素嘴巴张得老大。 “他受伤了,我给他上药”。 “这…”,红素看了看枭焰身上的血迹,转向骆管家道:“骆管家,你懂不懂上药啊,要不,你来好啦”。 “不用,你们都出去,我们一会就好了”,鄢子月直接拒绝了。 “可是…”,红素一脸不放心的样子。 “红素,你们出去吧,放心,我知道”。 红素见鄢子月那么坚决,无奈只好离开了房间。 鄢子月瞟了枭焰一眼道:“快点吧”,说着已经将枭焰上半的衣物尽数褪去。 枭焰看着鄢子月有些好笑,感觉自己似乎还喜欢上了被她轻薄了。 鄢子月动作轻柔,手触摸之下无异于四处点火,撩得枭焰心中直痒痒,恨不能反客为主,但察觉到门口还有人不断的向里偷瞄着,只好闭上眼不看,希望能够克制一下。 鄢子月上好药,包裹完成,这才帮枭焰把衣穿上,低头看向枭焰腿上的伤,有些为难的表情。 枭焰睁开眼,看到鄢子月正盯着自己的腿看,脸色有些作难,便猜到了几分,于是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哦…”,鄢子月闻言如遇大赦,忙将药放在枭焰的手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枭焰看着鄢子月逃跑的背影,一抹苦笑,倒不是不愿让她帮忙,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回头吓着她了。 “公…少主”,红素见鄢子月一脸的绯红的出来道。 鄢子月作了一个嘘的手势道:“没事,放心”。 东来、南山和雷云霆、无极一起进了来。 “少主”。 “月公子,我家主上可是在此”? “嗯…他受伤了,正在里面上药”。 东来和南山一听便急忙进去了。 不一会,枭焰与东来、南山一并出了来。 “焰,你回去好好养伤,不用担心我,我过两天就回…家了”,鄢子月差点说出康王府来。 “月,你的家是在凤都吗”? “啊…是…也不是”,鄢子月觉得很有可能枭焰已经知道自己住在凤都了,不然不会去凤都的吧。 枭焰知道鄢子月是显然不愿说,便也就不勉强,迟早会知道她住哪的,于是开口道:“月,我在花明楼,你可随时可来找我”。 “知道了”,鄢子月笑道。 枭焰深深的看了鄢子月一眼,与东来、南山离去。 鄢子月看着枭焰一身血迹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负罪感,自己明明什么也回报不了他,可是却给了他那么多的误会,是不是不太好。 “公主,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康王府啊”?红素问道 “准备一下吧,明天”,鄢子月说完便转身进了卧房去了,红素和无极赶紧跟上。 骆管家看了看雷云霆道:“放心,没事,我们去准备吧”,说着拉了雷云霆走了。 枭焰回了沉香阁,东来和南山赶紧找来了上好的伤药。 “主上,请主上恕罪,我们没能护好主上,让主上受伤了”,东来和南山单膝跪下道。 “不怪你们,起来吧”,枭焰想起鄢子月,脸上噙着笑。 东来和南山一看便知道枭焰这是为鄢子月受的伤,貌似这伤受得很值。 “你们下去吧”,枭焰打发东来和南山下去了。 “他们还没走”,南山出了天字号房,下了楼来看到鬼眼的人道。 “随他们吧,只要不打扰到我们就行”,东来道。 地字号房,鬼幽进来,扫了一眼桌边的三人,看向鬼影道:“鬼主,焰财神好像回来了”。 “鬼主,要通知其他人来汇合吗”?鬼巫道。 “嗯…”,鬼影道。 第二天傍晚,鬼眼九杀全部到了帝都沉香阁。 “主上…鬼眼九杀,似乎都来了沉香阁,貌似是冲我们来的”,东来道。 “是么”?枭焰一觉睡得真沉,懒洋洋的起来道:“今晚,我们下去用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沉香阁,枭焰等人来了二楼的雅间,视野正好可以看到整个一楼。 “鬼主,貌似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的意图了啊”,鬼幽道。 “鬼魅已经开始行动了,东西已经交给她了”,鬼毒道。 “好…”,鬼影听完起身从雅间出了去。 “鬼主,这是要亲自动手吗”?鬼功石道。 “那当然啦,她要的男人,不自己动手,万一让别的人先尝了鲜怎么办”?鬼夜哭斜眼看向鬼幽道。 “鬼夜哭,老娘就算再怎么也看不上你这号”。 “哼…我才不稀罕呢”。 “你们别吵了”鬼巫看向鬼头银和鬼头风道:“你们两个去帮忙”。 鬼头银和鬼头风听了,立即起身出了去。 枭焰所在的雅间,一个侍从端着食盘进来,规规矩矩的放下酒菜便离开了。 不一会,一个貌美柔弱的女子走错了房间,开门进了来,见枭焰等人,便向枭焰跑过来,被南山拦下了。 “公子,救我”,女子抓着南山,眼却看着枭焰,声音婉转如莺,双目含情,让人心生怜爱。 枭焰没有搭理,当着她的面,倒了一杯酒喝下。 “姑娘,我们怕是救不了你,你还是出去吧”,东来道。 “不,公子,你们若是不救我,我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女子话音未落,两名彪汉冲了进来,口中骂骂咧咧的拖拽着女子往门外去。 “公子…请公子救救我,求求你们了”。 枭焰自始至终看都没看那女子一眼,东来和南山更是一脸的漠然。 女子临出门之前,看了枭焰一眼,嘴角一抹阴笑。 “什么香”?东来问起。 女子走后,枭焰等人便闻到一股香,不,应该说是女子进来之时便有,只是在出去之前时才变得浓烈的。 南山突然感觉是无力,扶着桌边勉强撑着。 “南山,怎么了”?东来话刚说完,便也感觉了全身无力。 枭焰不仅感觉四肢无力,还有些燥热起来。 东来和南山都扶着桌边坐下,尝试着用内力将毒逼出体外,忽然发现根本提不起内力。 门被打开了,先前进来的那个女子和另外三人走了进来。 “还别说,这鬼毒的东西就是好使”,鬼魅道。 鬼影向枭焰走了过来,摘下面纱,一张精致绝伦的美人脸便呈现在眼前。 鬼魅看了看枭焰,见他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一时有些迷惑。 “天底下,还真不为我们鬼主的美色动容的男人”,鬼魅道。 东来和南山瞟了一眼,心中惊叹世间竟然还真有长得比自家主上还美的人,还是一个女人,不过也白搭,自家主上心里只容得下一个月公子。 鬼影向枭焰走了过来,伸手摘下枭焰的面具,面具摘下的瞬间,便惊得恍了神。 鬼魅看着枭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鬼头银和鬼头风也怔了。 “世间,竟有长得如此美的男子”,鬼魅看着枭焰眼都不眨。 枭焰很是恼火,可又不宜发作,只集中精神逼毒。 另一个雅间里,鬼幽坐不住了,起身道:“我还是去看看好了”。 鬼巫闻言,也跟了出来,鬼夜哭和鬼毒也起身跟去,房间里只剩下鬼功石。 鬼幽推门而入,当看到枭焰的时候惊得下巴都脱臼了。 鬼夜哭见了当即就大哭了起来。 鬼巫走到鬼影身边道:“鬼主”。 鬼影才回过神来。 “鬼主,你可要记得我的话”,鬼巫指的是对枭焰不得用强,需得他心甘情愿的话。 “啊…”,鬼幽扑到桌边看,伸直了脖子看着枭焰,双眼迷离,直舔唇。 “好了,别发*浪了,轮不到你的”,鬼夜哭道。 “鬼主,不如,我们再给他来再下点更刺激的药”,鬼毒道。 “别乱来,小心适得其反”,鬼巫道。 “这样的男人,要是能欢好一场,死也甘愿了”,鬼幽道。 “好了,你们把他带去鬼主的房间”,鬼巫道。 鬼影看了鬼幽和鬼魅一眼,又看了看枭焰,露出一丝娇羞道:“我…我不太会”。 “鬼主,没关系啊,我和鬼魅来教你”,鬼幽看了一眼鬼魅道。 鬼影听着微微蹙眉,停了半天,吐出两个字:“好吧”。 鬼幽一听高兴到不行,鬼魅不语,低头抿嘴笑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东来和南山听着气得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一群鬼,居然敢对主上如此无礼。 正文 第187章:枭焰入魔(一) http://.biquxs.info/

枭焰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扫了一眼众人,闭上眼集中精神,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恐怕得用些非常手段了,脑子里搜索了一番,没有更好的主意,却忽然想起了无极禁地中看到了禁术,记得其中有一个术式是引人入魔的召唤术,不知道是否管用,只好试试了,于是咬破舌尖,以血为引,默念起了禁咒。 鬼幽走到枭焰身边来,打了个寒颤,靠坐在桌边,面向枭焰,仔仔细细打量,发出啧啧的感叹声,眼中尽是情欲,忍不住伸手滑过枭焰的脸,摆出一副销魂的姿态。 “你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啊”,鬼幽道。 “妖女,你再敢对我们主上不敬,我就扒了你的皮”,南山气愤的吼着。 “哦…你倒是来啊”,鬼幽看着南山笑得花枝乱颤。 “鬼幽,你收敛一点”,鬼魅道。 “好…我收敛,你是不是也动心啦”。 鬼魅没有答话,而是看向鬼影,发现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枭焰,眼中的情义绵绵不断。 鬼巫发现袖中的命盘震动,便拿了出来一看,即刻高呼:“不好”。 众人看向鬼巫之时,枭焰缓缓的睁开眼,一双血红的眸子,透着诡异的魔性,薄唇如血欲滴,舌头舔过唇边,邪魅的一笑,让人不觉全身僵直。 “主上…”,南山和东来惊讶的呼出。 众人顿时倍感压力,脸上皆有惊惧之色。 鬼巫手中的命盘当场震碎了,看着枭焰害怕之余更有一丝兴奋。 “一群蝼蚁,也敢亵渎本王”,枭焰说出的话犹豫来自地狱,每一个字都足够冻结人心。 鬼头银和鬼头风转身就要拉开门出去,发现根本拉不开,便扑到鬼巫身边问道:“鬼巫,怎么回事啊”? “嘿嘿嘿…这个空间已经不属于人界了,我们很可能都得死”。 鬼头银和鬼头风听了直哆嗦,死命的抓着鬼巫。 初柔来了枭焰所在的房间门口,敲了一会门,不见有回应,便想推开,发现不仅根本推不开,并且手摸上去,整张门都如同寒铁一般,便惊愕的找了粉蝶。粉蝶过来看了一下,感觉到诡异,内力一掌打下完全不起作用,反而被自己的内力震得直吐血。粉蝶感觉到情况不妙,想了一会去找上官逸去了。 粉蝶没敢多说其他,只说是焰财神住在了沉香阁,正处危险之中。 上官逸听了之后考虑了一下,还是派人上无极顶通知鄢子月,自己则先一步跟着粉蝶来了沉香阁。 无极顶,鄢子月等人本该一早就走的,无极要随行,只好订一辆更大的马车才能容得下了,这才耽搁了一天的时间,趁着这个时间与雷云霆又返回了无极禁地一趟,解开了机关,取回了匕首。鄢子月接到上官逸的亲笔信笺时,什么也没说,便直接下了无极顶往沉香阁来了。 沉香阁的雅间,枭焰起身,众人都往后退,退在门口处,噤若寒蝉。 “主上…”,南山勉强爬起来,伸出手欲拦住枭焰。 “闪开…”,枭焰俯视着,清冷的吐出两个字。 南山感觉到整个人马上就要被冻住了,但还是倔强的拦着。 枭焰看着南山,意念一动,南山便露出痛苦的神色,卷缩起身子来。 枭焰朝鬼影等人走去,如同黑夜抵临,吞噬一切生灵。 枭焰使用内力将鬼幽吸了过来,扼住了她的咽喉,一点一点用力,看着她挣扎的样子,露出邪恶的笑容。 鬼幽从来未知死亡居然能如此可怕,除了挣扎,什么也做不了。 鬼夜哭看着鬼幽就要被掐断气了,急了眼,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向枭焰扑了过来。枭焰一扬手,鬼夜哭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口吐鲜血。 鬼巫见此情景,拉着鬼影上前道:“冥王殿下,我们鬼主是纯阴的女子”。 枭焰微微偏头看向鬼影,绝美的容颜不染尘器,嘴角勾出一条完美的弧度。 鬼影看了鬼巫一眼,再上前一步道:“请冥王放了她,我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 “纯阴的女子”,枭焰的眼神有如一柄利刃已经生剥了鬼影无数遍了。 “你能为本王做什么”?枭焰脸上魅惑的笑,充满了诱惑。 “我…我愿意做殿下的女人”,鬼影小声道。 咚的一声落地,枭焰放开了鬼幽,来到鬼影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扬起,注视了一会,一个吻压下,瞬间抽干了鬼影肺里的空气。鬼影只觉得身子一软,便依在枭焰的怀里,享受着这一个尽乎疯狂的吻。 “主上…”,南山看着枭焰,心中自责痛苦着。 东来好以恢复了一些气力,过来扶起南山道:“我们要先想办法解了毒才行”。 东来瞄准时机逮住鬼毒到一边道:“解药拿来”。 鬼毒冷哼一声,并不打算给。 “那我们就等着一起死吧,我了解我们主上,他要是入了魔了,绝不留活口”。 鬼毒一听,身子颤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来。 东来抢过,一把推开鬼毒,服下一颗,运气感觉好多了,便快步过来南山身边,喂他服下一颗。 “主上”,东来走到枭焰身后,拱手道。 枭焰全当没有听见,还在鬼影的嘴中摸索着,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主上”,东来无奈只好伸出手拉了枭焰一把。 枭焰这才匆匆结束了这个吻,一扬用,东来便被弹开了。 南山扶起东来道:“恐怕只有月公子才能让主上恢复正常了”。 枭焰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熟悉的名字,回头看向南山,双眸一眯,将南山吸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冷冷的问道:“谁”? 南山被掐得满脸通红,喘不上气,更别说开口说话了。 “月公子”,东来朝枭焰吼道。 枭焰听着,心头传来一丝刺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甩手将南山扔了出去。 南山落地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东来慌忙过去看了一下,确认南山没死,而是受了重伤,这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枭焰,眼中的感情很复杂。 枭焰转身向鬼眼的人走过来。 鬼头银和鬼头风见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决定拼一把,便一起向枭焰出手。 枭焰抬手便接住了两头的拳头,稍一用力便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和两人惨痛的惊叫。 鬼影见状,走上前来,看着枭焰道:“放过他们,我…”。 枭焰松手,一把将鬼影拉过怀中,横抱起,便往门外走去,门自然开了,上官逸和粉蝶被一道无形的力弹开了,眼见着枭焰抱着个人有如幻影一般向前移动。 鬼功石见这么久都没人回来,便打开了门出来,正好见着枭焰抱着鬼影进了不远处的房间。 鬼魅和鬼巫追了过来,问道:“有见鬼主吗”? “那…”,鬼功石指着枭焰进去的房间道。 三人一起来到房间外,一摸门寒如铁,也是根本推不开。 上官逸扶了粉蝶起来,两人都受了些内伤。 “上官堂主,你怎么来了,你们少主呢”? “应该就快来了吧”。 “上官堂主,南山就交给你了”,东来说完也追了过去。 东来见鬼巫等人在房外,便知枭焰肯定在房内,冲上去就要撞门,不但没撞开,反而被弹开了。 “没用的,你进不去”,鬼巫道。 “你们鬼眼是活腻了吧,敢惹我们”,东来忿恨的道。 “无妨,等冥王与我们鬼主结合之后,自然不会多苛责我们”,鬼巫道。 房内,枭焰将鬼影放在床上,俯身压下,手指滑过她的颈脖,惹得鬼影浑身颤栗不止。枭焰在鬼影耳边轻呼一口气,舌头舔过耳垂,一番撕咬往下,直抵胸口。鬼影娇*喘连连,脸上红霞染透,看上去极为美味。枭焰一手扯开了鬼影的束腰,几下便撕碎她的衣物,手抚过娇躯,一顿揉捏,使得鬼影发出暧昧的呻吟。 鄢子月来了沉香阁,碰见了初柔,后又找来了枭焰所在的房间。 鄢子月扫过一眼房门外的人,看向东来道:“怎么回事,焰呢”? “在里边”,东来道。 “怎么不进去”?鄢子月问起。 “因为进不出“,鬼魅道。 “你们是谁”?鄢子疑惑的看了一眼。 “鬼眼九杀”,鬼功石骄傲的道。 鬼巫打量着鄢子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此人不似这个世界的生灵。 鄢子月伸手推了一把门,没开,于是抬腿就是一眼,门便开了,惊得众人眼珠子都要掉了。 鄢子月进去,门便关上了,众人合力,又是打不开了。 枭焰也已经褪下了身上的衣物,看着身下的女子,矛盾了,不知为何内心里会有抗拒,停顿了一会,俯身正欲挺进鬼影的身体里,就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随后便见一个人影站在床边。 鄢子月踢门进来,也没想太多,直接来了床边,看清楚是什么状况之后,心一下子揪起来,有些隐隐的疼,恨不能马上离开,可脚却像定住了一样,挪不开步,就这么看着枭焰和会影,看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子。 枭焰暴怒,起身,极速系上腰带,下了床,逼近鄢子月,看着她,眼中杀意骤起。鬼影一时惊愕,慌忙拉过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看向鄢子月,眼神中有几丝怨念。 正文 第188章:枭焰入魔(二)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无视了枭焰的愤怒,闭上眼,让自己冷静,可是越是想要冷静就越是感到烦躁,觉得自己或是不该来的吧,于是转身便要走。 枭焰看着鄢子月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加怒不可遏,一手拉过鄢子月的胳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鄢子月看着枭焰现在的样子,双目赤红,一脸的怒气,便开口道:“难看死了”。 “你说什么”?枭焰加重的力道,鄢子月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了。 鄢子月一手抓着枭焰,本还想挣扎一下,侧目看着一旁衣不蔽体站立的鬼影,她身上的红印异常刺眼,便放弃了反抗,闭上眼,垂下手臂,任由他的动作。 枭焰便又加重几分力道,看着鄢子月双目紧闭,泛红的小脸,顿时心痛万分,一如万箭穿心,连灵魂都在颤抖,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起来,不觉松开了手。 鄢子月感觉到脖子的劲道不见了,睁眼看到枭焰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颤,似有不忍。 “你是谁”,枭焰强忍着心痛,站直的脊背,看向鄢子月道。 “你不记得我了么”,鄢子月歪了歪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过了一会瞪向枭焰道:“你居然不记得?焰…我生气了”。 枭焰看着鄢子月,这一声“焰”,像是雨露润泽了干渴的生灵,唤出一丝温暖,内心世界一下子便混沌了,意识也在恍惚之间。 “你还不出去”?鄢子月看向鬼影道。 鬼影看了一眼枭焰,慢慢走了过去,依偎在他的身侧,一双眼盯着鄢子月,有些敌意。 鄢子月看着觉得眼疼,低头深吸了一口气,便向枭焰攻去。 枭焰被迫应对,可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伤她。 两人打时难解难分,门外的雷云霆已经忍不了了,也是一脚便踢开了门,一伙人接二连三了进了房来。 鬼魅来到鬼影身边,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红印,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扶着她出去了。 枭焰内力一震,房间内不少物品都落下来砸了个粉碎,窗户也不知去向。 鄢子月闪身避过,转向东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主上他,入魔了”。 “入魔,什么意思”?鄢子月可是真的不太明白。 枭焰飞身从窗户出去上了屋顶,弦月当天,可瞬息之间但开始风起云涌。 雷云霆追了出去与枭焰没过上几招便被打伤了。 鄢子月看了看雷云霆的伤势,不严重,只是受了一些内力和轻微的擦伤。 “这家伙,是真入魔啦”。 “月公子,你有办法让我们主上恢复清醒吗”? “没有…”,鄢子月利落的回答,眼睛却瞪着枭焰。 “这…”,东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心想如果月公子都没办法,怕是真的唤不回主上了么? “枭焰,你这个混蛋,我让你入魔”,鄢子月想起了刚进房时看到的一幕,气不打一处来,飞身过去,从怀中摸出匕首来,向枭焰发起进攻。 鄢子月是真生气了,虽然把握了分寸,可下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相当狠厉。 鬼影换了衣服上了屋顶,见枭焰与鄢子月缠斗在一起,便也加入了战斗。 雷云霆见状,飞身过去,拦截鬼影。 鬼魅见状还说什么,自然是去帮鬼影了。 东来见此便也上去帮忙了。 鬼巫和鬼功石也相继加入了战斗。 上官逸赶了来,看见这等场面,也只得上去帮忙了。 众人在屋顶一番争斗,风卷气浪,换乱一片,粉蝶站在屋顶一角看着,不知所措。 枭焰一招反手夺了鄢子月的匕首,指剑相向。 “枭焰,给你两个选择,立马醒来,或是杀了我”,鄢子月说这话的时候是认真的,刚才与枭焰的交手便发现他虽已经入魔但还有人性,明明多的是机会,却没有伤自己,可即使如此却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清醒,所以只好赌一把了。 枭焰看着眼前的鄢子月许久,低眉垂目,渐渐的正欲放下手中匕首。 鄢子月看着枭焰似有犹豫但还是准备放下匕首,便想他或许是要清醒了,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戒备,谁知后背一个重物袭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一抹鲜红绽放,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 枭焰只看到鄢子月在鲜红中倒下,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心也要跟着枯萎了,揽过她的腰,止不住的鲜血迅速染红了她的衣物,嘶吼一声,乌云蔽月,狂风肆意。 鄢子月看着枭焰因极度的痛苦而欲哭无泪的脸以及他双眸中越来越妖冶的血红,便知道这下刺激大了,这家伙要真疯了,强撑着身子,双手捧住他的脸,奉上一个深情的吻。 枭焰感知到唇上传来的柔软和香甜,正是这个味道,这种感觉,想要更多,整个人一下子便清醒了,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慢慢恢复成黑色。 “月…”,枭焰看着眼前的鄢子月,眉心深锁,眼中含泪,难过极了。 “焰,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你刚才的样子丑死了” “嗯…我不许你死,你若死了,我就变回刚才的样子,然后灭了你的无极门”。 “你敢”? “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我…知道了,我…腰间有药,我…保证不死”,鄢子月说完便晕了过去。 枭焰急忙从鄢子月腰间拉出一串银铃来,找到刻有回元丹字样的打开,剥开油纸,放入口中嚼碎,俯身喂鄢子月吞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横抱起她,跳下屋顶来。 雷云霆立即上前,看着鄢子月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衣襟上一大片的血红,急了眼,欲上前给枭焰一拳,被东来拦住了。 “你居然伤她”,雷云霆怒吼道。 枭焰不语,看向上官逸道:“那个叫竹机子的能医她吗”? 上官逸一听,转身便跑开,回无极顶找竹机子去了。 枭焰抱着鄢子月进了沉香阁,便往自己的房间去。雷云霆一路尾随。 鬼巫从房里找了新的命盘来,经过枭焰身边的时候,命盘自动开启,胡乱转动,毫无章法。鬼巫很是诧异,看向枭焰怀中的鄢子月,见她眉心火焰的标记若隐若现,当场跌坐在地上。 鬼魅扶起鬼巫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她…她不是人”,鬼巫结结巴巴的道。 “谁不是人”? “没…没谁”,鬼巫低头看着命盘,低声自言自语道:“居然真的有人逆天改命,那…那就都变了,都变了”。 鬼影过来,看着枭焰抱着鄢子月的背影,眼中分明有几丝嫉妒。 枭焰轻轻将鄢子月放在床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中充满了内疚自责,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雷云霆想要闯进去,被东来拦在门外。 “你闪开”。 “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再说一次,闪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好,我不拦你,你进去能做什么?放心,我们主上在,月公子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是你们主上亲手伤了她”。 “我相信我们主上绝对不会伤月公子的,这只是巧合,你也看到了,若非刚才我们都陷入混战,月公子也不至于受伤”。 “是那个女人”,雷云霆想起来,当时就是鬼影撞上鄢子月,才将鄢子月推向枭焰的。 “你别冲动,等月公子醒来再说”。 “怎么?你护着她,是因为她是你们主上的情人吗”? “你别胡说”。 “那你就别拦着,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东来见拦不住雷云霆便道:“那你呢?你也有责任,是你用降龙锏将她打飞,才撞上月公子的”? 无极顶,竹机子听说鄢子月受伤了,还很严重,惊呼道:“怎么回事,是谁,是谁敢伤她”? “是…焰公子”,上官逸回答道。 “我就知道沾上他没好事”,竹机子一边收拾药一边道,收拾了一大堆扔到上官逸手上道:“还不走”。 “上官堂主,少主怎么还没回来”?红素和骆管家问道。 “少主受伤了”,上官逸道。 “怎么会受伤呢”红素道。 “这是去救少主吗”?骆家管问。 上官逸点头。 “我也去”,红素道。 “带上她,为丫头治伤的时候总得有人帮忙的”,竹机子道。 骆管家和红素便随了上官逸和竹机子一道下了无极顶。 寂天和渺音从褚修那得知了鄢子月受伤的消息,也都从无极顶下了来。 沉香阁,竹机子检查了一下匕首插入的位置,轻吁了一口气道:“还好,匕首刺入不深,也没伤到心脉”。 红素看着鄢子月苍白的小脸,直掉眼泪。 “你先别哭了,准备热水”,竹机子对红素道,粉蝶闻言转身下去准备了,上官逸也跟了过去。 “你出去”,竹机子没好气的对枭焰道。 枭焰别搭理他,眼只盯着鄢子月,一刻也不愿离开。 “你不出去,我怎么救人啊”? 枭焰抬眼看了竹机子一眼道:“你救你的”。 竹机子看着枭焰恼火到不行,骆管家见状忙上前安抚了竹机子,转向枭焰道:“焰公子,你在这里,竹机子长老不方便医治少主,不如,我们到房外等侯吧,这里有竹机子长老和红素姑娘就够了”。 枭焰看了骆管家一眼,没有答话。 骆管家向红素使了一个眼色,红素心领神会便道:“焰公子,你先出去吧,我会照顾好少主的”。 枭焰还是没有说话,看着鄢子月,握紧了她的手道:“你们不是要先把匕首拔出来么?等拔出了匕首来,我便出去”。 “热水来了”,上官逸和粉蝶进来。 竹机子无奈,看向红素道“你抱好少主”。 “我来”,枭焰调转身子坐到床头,将鄢子月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 竹机子瞥了枭焰一眼,打开药箱,让红素先将伤口附近的衣物处理掉,又准备好止血的药等,交给红素,转身来到床边坐定,一方布包裹起匕首柄,伸手抓紧,巧劲拔出。 正文 第189章:返回凤都 http://.biquxs.info/

竹机子瞥了枭焰一眼,打开药箱,让红素先将伤口附近的衣物处理掉,又准备好止血的药等,交给红素,转身来到床边坐定,一方布包裹起匕首柄,伸手抓紧,巧劲拔出。 “啊…”的一声,鄢子月痛醒了过来,又晕了过去。 竹机子极快的速度先止了血,看向脸上沾有鄢子月血迹的枭焰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枭焰温柔的看着怀中的鄢子月,小脸毫无血色,静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将她轻轻放下,一个轻吻落在额头上,这才慢慢离去。 待枭焰走后,竹机子交待了红素几句,就背过身去,指导着红素为鄢子月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等,完事之后,又取了药让红素用热水化开,好给鄢子月喂下。 枭焰背对着门站着,竹机子一开门,便罔顾他的阻拦,转身走了进去。 红素见是枭焰进来,连忙放下药碗,先拉了被子盖上鄢子月的胸口。 枭焰见药碗里的药,便端了起来,喝下,俯身,嘴对嘴的喂鄢子月服下。 红素站一在旁看着枭焰动作轻柔,百般呵护,心想着其实焰公子也不错,若是公主喜欢,南宫小世子不反对,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雷云霆站在门口看着枭焰的举动,有气愤,也有嫉妒,还有一种羡慕,羡慕他的随心所欲,羡慕他的任意妄为,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执念了,如果真心喜欢,根本不用在乎那些礼教约束。 枭焰守着鄢子月不肯离开,夜里,鄢子月囔囔细语,像是在呼喊着什么,发起烧来。 红素、雷云霆、东来都醒了,红素跑了床边看了看鄢子月,雷云霆刚去叫竹机子了。 竹机子过来把了把脉,拨了眼睛看了看道:“无碍,多喂些水喝,只要不高热得厉害便无事,我回去一趟药庐,再配着药来”。 “主上…你身上的伤还没大好,不如,先回去休息吧”,东来担心的看着枭焰。 枭焰没作声,只是担忧的看着鄢子月,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鄢子月睡得可沉了,沉得都快找不着北了,看着自己原来的生活,真是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至于自己怎么就来了这个地方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五更时分,鄢子月感觉到唇上有轻柔的触感,温暖湿润,朦朦胧胧中睁眼,便看到枭焰近在咫尺的脸,惊得咳嗽,呛了水,牵扯着胸口隐隐的痛。 枭焰起身,看着鄢子月呛得脸红的样子,露出温柔的笑容。 “月,你醒了”。 鄢子月回了枭焰一个微笑道:“我要再不醒,你又发疯了怎么办”? “呐,你说对了”。 鄢子月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的红素、雷云霆、东来,朝枭焰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事了”。 “不,我在这里陪你”。 “你这么陪下去,我好了,你再病了怎么办”? “那你照顾我啊”。 “不…我可不会照顾人”。 “是吗”,枭焰微微一笑道:“月,对不起”。 “因为你伤了我吗”? “嗯…”,枭焰只要回想着匕首插进鄢子月的胸口的情景,就一阵后怕与自责。 “呀…既然你承认伤了我,作为补偿,你答应我三个要求吧”。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 “绝不食言”。 “好…第一,忘了这件事,再也不许想更不许提;第二,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子那么亲近,尤其不要让我看见;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好,想好再说”。 枭焰听着,先是一怔,之后便笑开了。 “笑什么?能不能答应”? “好…”,枭焰笑得十分开心,因为从鄢子月的要求里可知她是在乎自己的,不仅如此,似乎也开始接受自己了,突然觉得对未来充满了幸福的憧憬和希望。 鄢子月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决定了,回头合适的时候告诉枭焰自己的身份,只是又考虑他乃是逍遥的皇子,能不能接受自己是火凤的公主呢?而且,不知道南宫赦能不能接纳他呢?啊呀,自己是不是作这个决定有点冲动哇,算了,再说吧。 “你回去休息吧,你看你身上,赶紧回去换一件”,鄢子月道。 “好…”,枭焰笑看着鄢子月,眼中是诉不尽的浓情。 鄢子月伸手推了枭焰一下,枭焰俯身亲吻过她的额头,这才起身,往门口走去。 东来此时已经醒来,听见了枭焰与鄢子月的对话,随了枭焰离开。 雷云霆走了过来看着鄢子月,脸的担忧的神色并未减退。 “你真的没事了”? “没事,让你担心了”,鄢子月抱歉的一笑。 “公主…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焰公子”?雷云霆问。 鄢子月听得一怔,随即笑道:“云霆,你看出来啦”? “嗯…”,雷云霆别过脸,看向别处道。 “云霆,我…我喜欢他,我也喜欢你哦”。 雷云霆听完,忽的转过头来看着鄢子月,见她眨眼一笑,心中顿时又是欣喜又是羞涩。 好半天,雷云霆才脸红着道:“公主,你是真的吗”? “怎么啦,云霆,你看我这是在说笑的样子么”?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的眼睛,晶莹透亮像是天上的星辰,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 “公主…”,红素听到鄢子月的话走过来,调侃道:“公主,你跟南宫小世子商量过么,他若是不同意,怎么办”? 红素一提起南宫赦,鄢子月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道:“啊…回头找他好好商量一下”。 红素无语的看着鄢子月,真替鄢子月担心,心想:“公主,你惹这么多的男子好么?回头他们若是打起来怎么办”? 竹机子再次返回沉香阁的时候碰到鬼毒拦了去路。两人相见都有些想过过招的想法,最后两人约定,一个月之后好好较量一下,谁不到,谁就从此在江湖中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鬼影听说枭焰已经回了房,便由鬼魅陪着来了,被东来拦在门外。 “主上,休息了,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 “怎么说,我们鬼主也已经是你们主上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鬼魅道。 “哼…我们主上有承认过吗”? “你…不承认就不是了吗,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难道你们主上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不负责任的男人么”? 门突然开了,枭焰出现一手掐过鬼魅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能结果了她。 “住手,焰…”。 “你没资格这么叫我,别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会废了你的舌头”,枭焰的话如同钢针刺在鬼影的心上。 “我…”,鬼影隐忍着心痛,倔强的咬着唇。 “你什么?我不记得有真正碰过你”,枭焰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更让人受不了。 枭焰放开了鬼魅,冷厉的道:“滚”。 “焰财神,冥王殿下,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原来你只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人”,鬼魅怒道。 枭焰看了一眼鬼魅,又扫过一眼鬼影,出手极快的撕扯下她的衣袖,露出手腕处一点红色的守宫砂来,清冷的道:“需要再找大夫验证一下么”? 鬼魅看了一眼鬼影的守宫砂愣了,看向枭焰,心想:“原来他们还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明明那么久的,而且鬼主身上的红色印记,分明就是欢好留下的”。 “你们最好马上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我便下令冥殿,诛杀鬼眼,一个不留”。 鬼影当初被揭穿,内心里对鄢子月顿时充满了恨意,加上枭焰的如此无情,当真是受伤不轻,转身跑开了。 鬼魅看了一眼枭焰,便追鬼影去了,心想:这个男人的心是铁打的不成,居然可以无此无情。 东来对于枭焰会放过鬼眼有些吃惊,想来会不会是月公子说了什么,殊不知,枭焰会放过鬼眼真正的理由恰巧就是因为顾念自己对鬼影做过的事的一点内疚。 鬼影召集了鬼眼的其他人,离开了帝都。一路上,鬼影都不说一句话,鬼巫上前道:“鬼主,我原以为那冥王不会放过我们了,竟然能让我们平安离开,该是因为鬼主你吧”。 鬼影一听,怔了一下,是啊,以那个男人的无情,断然不然轻易放我们离开的,而且他那么在乎那位月公子,而自己误撞了他,才使得他受伤的,居然也没有多怪罪,想到这里,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不过,鬼主,那位月公子…”。 “她怎么了”? “她没有命格,她到底是什么人,我试过多次了,就是感应不出来,或许她正是那冥王的克星”。 “是吗,可是焰…冥王那么护着她”,鬼影想起就觉得嫉妒,心中难受得紧。 “我看月公子那模样,像是女扮男装,鬼幽你说对吧”,鬼魅道。 “嗯..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我觉得也是”。 鬼影听着,心中更觉得不是滋味了。 鄢子月在沉香阁又呆了一天,感觉好多了,便先回了无极顶休养。枭焰非要跟着,鄢子月连哄带骗的才将他劝住了,并要他先回花明楼,承诺自己随后会去找他,这样的话说完就开始内疚了。 半月之后,鄢子月等人回了康王府,好好泡了个澡,发现胸口的伤痕居然不见了,就算是用了布籽言给的美肌膏,也不至于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啊。鄢子月仔细的在胸口上摸了又摸,找了又找,又将自己全身上下仔细瞧了个遍,不得不承认自己这身子是怎么回事,是能自我修复吗,怪不得之前在往生寺习武的时候,动磕伤破皮的,总是很快便好了,这也可太不可思议了吧。 正文 第190章:第一次觉醒 http://.biquxs.info/

凤都康王府。 鄢子月等人回来之后的日子过得惬意又舒适,一时觉得岁月静好。 鄢子月早已经不用去司学处了,因为自己现在对外可是一个病人,还是随时可能就香消玉殒的,好在宫里也没有派人来核实情况,想来,是真的要把自己这个本就不怎么起眼的公主给忘了,也好,这样反而自在些。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星月楼的平台之上,鄢子月磕着瓜子,吃着果脯,看着远处的弦月山发呆。 “公主,你是不是想焰公子了”?红素问道。 “嗯…”,鄢子月顺口回答根本没听见红素问的是什么。 “那公主可以去找他啊,他不是说他在花明楼么”? “什么”?鄢子月偏头看向红素道。 “公主,你不会刚刚都没有在听我说话吧”。 “呀…这个,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答应回来后去找焰公子,这都回来半个月了,也没去找他”。 “这个…”,鄢子月是很苦恼的,面对枭焰,可是需要勇气和运气的,现在勇气越来越没了,就怕运气也不一定每次都好哇。 “少主”,骆管家匆匆上来。 “何事”?鄢子月问道。 “少主,昨晚发现康王府混进了奸细,我们抓了他,谁知今天早上,人不见了,却留下了这个”,骆管家说着将一个纸团交到鄢子月手中。 鄢子月接过打开一看,蹙眉,一脸的无奈道:“人是北海救走的,说焰已经查到康王府了,我若再不去见焰,恐怕下一次,来的就不是北海了”。 “啊…”,骆管家惊了。 “看样子,我真的该去见他了,不然,再这么下去,他得发疯不可”,鄢子月说着,拧眉,思索了一会道:“骆管家,安排一下吧,这星月阁,我是住不得了,我们搬去温泉山庄”。 “是…少主,是即刻就搬吗”? “嗯…现在就搬”。 “是…少主”,骆管家应下,转身去安排了。 “公主,你这是准备躲焰公子么”?红素不解的问。 “不…我是准备主动邀请他”,鄢子月说完看向弦月山,轻舒了一口气,心想:“早知道枭焰这个男人不能惹,打死也不会惹他的”。 红素听着有点搞不懂了,心中却已经认定,鄢子月这回是惹上个麻烦的男人了,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让人头疼的事吧。 午时之后,一切准备就绪,鄢子月让人送了一封信给昃离,又换了男装,带着无极随骆管家先去了温泉山庄,其他的人在傍晚时分也都到了温泉山庄了,康王府只留下铁龙与风影,以及一干侍从女婢。 果然,当晚,枭焰便派了东来和西风夜探康王府。 “公主果然料事如神啊”,铁龙道。 其实自东来和西风一入康王府,铁龙和风影便发现他们了,只是一直躲在暗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么看着他们把康王府翻了个遍,心里真憋屈”,风影道。 “你忘了公主再三交待不要与他们动手,随他们去好了”,铁龙道。 “难道你真的能忍”?风影道。 “别着急,等他们找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招呼一下”。 东来和西风几乎把康王府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半个熟悉的身影,正打算再找找,眼前便出现了两个黑影,短暂的交手之后,发现对方的势力并不弱,想来也找得差不多了,便没有过多的纠缠,飞身离去。 花明楼,东来和西风叩门而入。 “主上”。 “回来了,如何”? “没有”。 “什么”?枭焰十分窝火的道。 “主上,康王府我们找遍了,也找人问了,没有月公子的消息”。 枭焰沉默了一会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继续查”。 “是…主上”。 枭焰出了房门,站在花明楼的第九层的护栏上,俯看着整个凤都,月,你是不记得你的承诺了么,还是有什么事脱不了身,你到底在哪? 鄢子月连连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月儿,你泡的时间够长了”,孟娘看着泡在温泉池里有些睡意的鄢子月道。 “嗯…”,鄢子月应着起身,拿过一方白色的纱巾来将自己裹起来,露着肩和腿,孟娘忙递过棉帕来给鄢子月擦拭头发。 “孟姨,明天准备些精致的药膳吧”。 “好的,月儿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越多越好”。 “月儿,需要准备那么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也免得浪费了”。 “孟姨,放心,不会浪费的,明天,有贵客”。 “那好”。 鄢子月回了房,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孟娘,让孟娘转给骆管家,明日一早送花明楼。 鄢子月泡完澡神清气爽,便在床上盘腿而坐,修行心经第五卷,很快便入定,寂静之后便是耳语不断,听得不真切,脑海里的画面重重叠叠,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声音与画面不同步,扰得人心烦气躁。许久,影像开始越真实起来,声音也逐渐清晰,鄢子月看到了一场对决,一只火凤与一条黑龙的生死较量,那场面风起云涌,惊心动魄,天空是红与黑的相互渲染,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红与黑揉成一团,不断的坠落,似有同归于尽的姿态,巨响一声,云烟四溢,混沌一片。鄢子月在混沌里摸索了半天,视野之内,伸手不见五指,茫然向前,直到瞥见火光,走近之后便是那弦月的火山口。火山口处炙热无比,鄢子月感觉自己都要被蒸发掉了,下一刻,火山迸发,岩浆四溅,顺着山脊而下,此时视线里的场景变得熟悉,是凤都。鄢子月着急了,眼看着岩浆吞没了整个凤都,将一切都化成乌有,死亡的召唤并未停止,继续蔓延开去,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被吞噬,人间的惨状皆现于此,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鄢子月眉心的火焰闪现,一股不知名的力度催动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全身蒙上一层淡淡的红光,肩胛之下的背部异常的疼痛,感觉有什么在生生的撕扯皮肉,呼之欲出。 鄢子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并不属于自己,仿佛灵魂与躯体有时候会分离,想要逃避,却又被强迫一次一次面对,拼尽全力想要离开,可还是会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拉回来。 一口鲜血吐出,鄢子月瞬间清醒了许多,记得以往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受,可每在醒来之时也就忘却得差不多了,可这一次不一样,记得非常清楚,就连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都还在继续。 雷云霆久久未能入睡,索性泡温泉去了,无意间瞥见鄢子月住外的红光之时,便赶了过来,正好看到鄢子月口吐鲜血,吓得扔了降龙锏便扑了过来。 “公主…”? 鄢子月捂着胸口看向一脸惊慌紧张的雷云霆道:“云霆,我没事”。 雷云霆看着地上的赤红的鲜血,双手抓住鄢子月的肩膀道:“公主,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 “嗯…”,鄢子月点了点头道:“不要说出去,免得大家担心”。 “知道了”,雷云霆一脸担心的看着鄢子月,此时才发现鄢子月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纱衣,肌肤胜雪,白里透红,肩上的吊带一侧滑落,可以瞥见那胸前的两团柔软之间的深沟,一时觉得面红燥热起来,松开了手,胳膊上留下红红的手指印。 “云霆,帮忙收拾一下”,鄢子月调整好呼吸道,拉过锦被来抱在怀里。 等收拾完,雷云霆看向鄢子月道:“公主,你练的是什么武功,我上次见过你…”。 “云霆,我真的没事,只是一时血气不稳,上涌所致,我没有内伤,更没有走火入魔”。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还是一脸的担忧。 “不信?那好,明天请个大夫来为我看看,就知道了”。 “好”,雷云霆利落的答应了。 鄢子月看着无语了,不过也能理解了,毕竟都吐血了,谁能相信自己没事呢,可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真的没事,一切再正常不过了,唯一感觉不是很协调的便是身体里总有一股力量想要突破束缚。 鄢子月让雷云霆回去休息,雷云霆就是不肯,说是就在门外守着。鄢子月无奈,想着已经是秋霜之时,外边霜露重,染了风寒该怎么好,于是只好让雷云霆答应进屋,睡在软榻之上,自己则在床上躺下,沉沉睡去。 雷云霆听着鄢子月已经睡着了,可自己却在失眠,闻着若有若无的果香,想起刚才看到的鄢子月那温软玲珑的身子,就觉得浑身血脉泵张起来,有一种立即冲过去的冲动,努力的压制着,实质是感觉压抑得难受了,起床,逃了出来,钻进温泉池里泡着,让自己冷静。 次日,鄢子月迷迷糊糊的睡醒,爬起来,感觉有些疲累,像是经历过一场争斗。 红素进了来问东问西的,说是雷云霆一大清早请来的大夫,要为鄢子月看看,这会正在厅中等候着。 鄢子月一听,无奈的笑了笑,心想云霆还真的当真的,好吧,看看也好。 鄢子月收拾好,与红素出来,大夫上前请示,为鄢子月把脉。 “如何”?雷云霆问道。 大夫将脉枕收了,恭敬的行礼,退后一步道:“这位姑娘的身子一切正常,并无任何不妥”。 鄢子月看了雷云霆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看吧,我说过我真的没事。 雷云霆见状只好拉了大夫出去,鄢子月则笑着看向红素道:“我们进去吧,更衣”。 花明楼,金不换接了信,见是月公子写给焰财神的,急急忙忙的亲自往楼上去了。 正文 第191章:温泉山庄 http://.biquxs.info/

花明楼,金不换刚走到第九层的拐角便看到安禄从枭焰的房间出来,脸色不是很好。 “安禄…”,金不换笑嘻嘻的过来。 “金老板,何事”? “当然是有好事啦”,金不换故作从容态,卖关子道:“我知道焰财神在找他,而你们又都找不着他,我知道他在哪”? 安禄盯着金不换看了几秒后道:“金老板,定然是说笑,你怎么会知道月公子在哪”?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月公子在哪”? 安禄瞥了一眼金不换说:“我不相信,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不然,休想见主上”。 金不换一听变了脸,朝枭焰的房间大喊道:“焰财神,我知道月公子在哪”。 哗的一声,门开了。 “进来”,枭焰的声音有些沙哑。 金不换进了来,看到枭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 “焰财神,你这是怎么啦”?金不换见枭焰一脸苍白,眼中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疲惫至极。 “说…月,在哪”?枭焰眼都没抬道。 金不换,迟疑了一下道:“焰财神,最近,花明楼的生意可不是特别好哇,你作为花明楼的大老板,是不是也该下去看看”。 安禄一听,上前一步,愤怒的看着金不换道:“金老板,你应该知道,若不是主上帮你,你这花明楼恐怕早就开不下去了”。 “我知道…所以,焰财神…花明楼不仅是我的,更是你的,你也不希望看着花明楼折本吧”,金不换并没有因安禄的话而生气,转头看向焰财神道。 “说,月在哪”?枭焰看了一眼金不换,微微自信的一笑,接着道:“放心,我有办法让花明楼崛起”。 “真的”?金不换问着,又喜笑眉开的道:“我就知道焰财神一定有办法”。 “那你还不说”,安禄道。 “噢…”,金不换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递给枭焰。 枭焰展开一看,是鄢子月的笔迹,脸上绽放出温柔的笑容来道:“安禄,更衣”。 “是…主上”。 安禄向金不换道:“金老板,请吧”。 金不换笑着退了出去,安禄跟了出来:“金老板,我拿月公子给主上的信来找主上谈事,是不是有点过了哇”。 “嘿嘿…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相信焰财神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能理解的”。 “送信的人呢”? “我没见啊,也幸亏我在柜上发现了这封信,不然,可就说不好弄丢了”,金不换笑着道。 安禄没再说什么,看了金不换一眼,转身进了房去了。 “主上…,既然已经知道月公子在哪了,也不急于一时,等你伤好些了再去吧”,安禄看着枭焰是真的担心,心想这月公子也真是折磨人,主上为了寻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还能把自己弄成这么严重的内伤。 安禄找死也不会知道枭焰为了找鄢子月,不惜动了无极禁地里看到的禁术,可惜不但没有寻到,反而被禁术反噬,打成了重伤。 枭焰根本没法领悟的就是,鄢子月的命格自出生之时便已经改了,加上自身修的是火凤秘传心法,以无极顶上的禁术中的追魂法来寻她,根本就无用。 枭焰听不进安禄的劝谏,只想马上见到鄢子月,气她哄骗自己,根本没把自己放心上,非得好好惩罚她不可。 凤都城外的温泉山庄,枭焰和安禄、西风到了。 骆管家见有人禀报,派人通知鄢子月,然后亲看开门相迎道:“焰公子…快请”。 枭焰一步迈入,看着骆管家道:“月,在哪”? “焰公子,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请焰公子到正厅稍等片刻”。 “不用,我直接去找她,她在哪”?枭焰语气清冷。 鄢子月闲来无事,见雷云霆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于是便提议与雷云霆过几招,解解闷,也让他好放心。 侍从找了许久,才在温泉山庄的茶花坳找到了鄢子月。 “怎么啦”?红素见侍从道。 “红素姑娘,焰公子来了”。 “这样啊,那你去引他们上这来吧,对了,记得泡些上好的桂花茶来,还有果脯,你找孟娘就行”,红素道。 红素打发侍从走后,上前几步想告诉鄢子月,见鄢子月和雷云霆打得正火热,唤了几声,鄢子月也没能听见。 枭焰随着侍从来了茶花坳,见鄢子月与雷云霆正在花间起舞,一紫一蓝,映衬着各色茶花,特别好看,一时有些心生嫉妒起来,飞身向前,欲揽过鄢子月。鄢子月不察,与雷云霆接掌,内力冲撞,向后弹开,正好撞着飞来的枭焰,力道传给了枭焰,将原本就已经重伤的枭焰打得再次吐血。 鄢子月回头便见枭焰揽着自己,一抹鲜血吐出,脸色更加苍白起来,于是转过身反手揽过枭焰的腰,缓缓落下,让枭焰靠着自己站定。 “焰,你…你没事吧”?鄢子月担心的问道,心中却在想,这力道不大哇,自己都没事,以枭焰的内力怎么会这样了,除非他本就受了很重的内伤。 西风看着紧张的上前,被安禄拉住了。西风回头看向安禄,只见他摇头,示意不要过去了。 雷云霆飞身过来,站在鄢子月一旁,看了一眼鄢子月道:“他这是怎么啦”? “没事…”,鄢子月一手把过枭焰的脉,确认是内伤,还是至阴的内伤,伤得不轻,转头看向雷云霆,雷云霆会意,附耳过来,鄢子月耳语了几句道:“快去快回”。 “嗯”,雷云霆点头,看了枭焰一眼便走了。 枭焰的角度来看就是自己已经伤成这样了,鄢子月却还只顾着与雷云霆细语,一时更加气恼,气得又吐了一口鲜血。 鄢子月见枭焰如此,正眼盯着他道:“不要命啦,想死是不是”? 枭焰只是笑,用力全身的力气将鄢子月拥进怀,附在她的耳边道:“不想死…但若因你而死,我心甘情愿”。 “你若真因我而死,我可承受不起。再说了,我可不要你死,你若死了,我会很伤心的”,鄢子月道。 “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鄢子月说这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自己都觉得汗颜。 “是吗?你真的不会骗我么”?枭焰是真的不敢相信鄢子月的话,尽管知道她可能说谎,但还是愿意去相信,自己真是没救了。 鄢子月没有回答,扶起枭焰来道:“走,我们回去,你的伤不能放任不管,不然真要死了”。 枭焰笑着看向鄢子月,本来想好的见到她之后要绝不轻饶她的,可真正见到之后,只想腻在她的关切与温柔里,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鄢子月的卧房。 鄢子月让枭焰躺在自己的床上,取了一枚治内伤的灵药给他服下,让他好好休息,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枭焰一把拉住。 “你在这里陪我吧”,枭焰轻浮的笑道。 鄢子月想了一会,在床沿上坐下,看着枭焰握着自己的手,问道:“你到底怎么伤的”? 枭焰心想绝对不能让鄢子月知道自己动用了无极禁地里的禁术,便道:“因为气你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来找我,所以,便气成内伤了”。 鄢子月听着无奈的笑了笑,心想这枭焰太能胡扯了吧,哪能生气能气出这么重的内伤来的,当自己是三岁孩童啊。 其实枭焰这话也并不是完全胡扯,说的也算是实情,若非鄢子月把他给忘了,他也不至于动用禁术寻人,也就不会受伤了。 “焰,我发现,你真的是…”,鄢子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什么”?枭焰却还在问。 “没什么,你先好好睡一觉,你现在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吗”? “是么”?枭焰目光一沉道。 鄢子月看着枭焰的表情,便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了,低头俯身,主动奉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香吻道:“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说着正要起身,却见枭焰还是不肯松手。 “焰,听话”,鄢子月拍了拍枭焰的手背道。 “再来一个”。 “什么”? 枭焰手上用力拉过鄢子月,一手搭上她的背,索要了一个深吻才肯罢手。 鄢子月有些好气的看着枭焰一脸得逞的微笑,看着他现在是受伤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好好休息…不然一会不给你送吃的了”。 “好…”,枭焰满意的回答。 鄢子月起身出了门,找了红素再给自己安排一个房间去了,另外也让人给安禄和西风安排住处,看来,这三人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 安禄和西风见鄢子月出来便进了来。 “主上…”。 “嗯…”。 “主上,我们打听过了,月公子是近日才搬来这温泉山庄的,不过这温泉山庄确实是月公子所有”。 “嗯…,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枭焰现在懒得是管其他,其实只要鄢子月在身边就好,这些时间下来也猜到她的身份恐怕不简单,但不愿知道太多,怕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会有所顾虑,也怕鄢子月为因此离自己而去。 安禄和西风退了出来。 “安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月公子很奇怪”? “有…但又如何”? “我们是不是该借此机会好好查一下”。 “还是不要为好,有些事知道了,或许不如不知道”。 “可是,你不担心她对主上不利么”? “即使她真的对主上不利,主上也愿意承受,主上不能承受的是失去她”。 “可是…”,西风还想说什么。 “西风,别可是了…我们若真的查出了月公子对主上不利的图谋,你要告诉主上么,主上知道了只会痛苦,与其如此,不如不知,我们保护好主上的安全即可,其他的无能为力”。 “我们可以阻止月公子伤害主上”,西风道。 “如果可以阻止,我倒是希望,我能一开始就阻止他们相遇才好”。 西风看着安禄此时冷凝的眸子,便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心情,没有再说什么,跟着离开了。 正文 第192章:花明楼的崛起(一) http://.biquxs.info/

雷云霆找了布籽言,取了鄢子月要的东西,临行前,布籽言好一顿交待,等赶了回来温泉山庄之时已经是日落时分。 雷云霆将东西交给鄢子月,又将布籽言的话转述了一遍,问道:“公主,你真的会医伤吗”? “我…外伤勉强,内伤不会”。 “那取了这些药来,你能医他”? “我只是帮他疏通经络和活血,内伤这种事,得他自己疗才行”。 “哦,布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雷云霆不解的问。 鄢子月为难的皱了皱眉,布籽言为了告诉鄢子月自愈能力与自己身上的果香有关真是用心良苦啊,将暗语化成药材名称让雷云霆转述,怎么向雷云霆解释呢。 “没什么,就是让我多吃,不要太瘦了”,鄢子月回答道。 “是,公主,你的身子是挺轻的“,雷云挺小声道。 “你说什么”?换成鄢子月一脸的疑问了。 “没什么,我觉得布小姐说得对”。 鄢子月收了东西往枭焰所在的房间去了,拉了枭焰泡温泉,为他施针用药,帮他活血通经,让他在温泉池中自我运功疗伤,自己则在一旁守着,直到枭焰收了内力,脸色红润了一些才放下心来。 有鄢子月天天陪着,枭焰感觉很是舒心,开心得很,把花明楼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在温泉山庄一住便是十几天。 金不换见枭焰一去不回,便派人送了封信来。 鄢子月见枭焰的脸色越来越好,想来内伤已无大碍,见他正看着信,便道:“想不到,在我这里,还能有人找你”? “嗯…”,枭焰正在思考着怎么让花明楼崛起的策略。 “什么事啊”?鄢子月走过来,枭焰并无回避,将信递给鄢子月看。 鄢子月看了之后笑了。 枭焰手撑着脸颊看向鄢子月道:“怎么,你感兴趣”? “这个金不换还真是可爱啊…原来那花明楼,你是大老板啊,那如果我想加入,不知道焰财神给不给面子呢”? “月,你要什么,我都给,何况是花明楼”。 “这样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让花明楼崛起,至于投入嘛,我们一人一半”。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好的主意”,枭焰看向鄢子月道。 “你不是也已经有想法了吗”? 枭焰微微一笑道:“你先说”。 鄢子月莞尔一笑道:“你先说,我们一起商量啰”。 “好…”。 枭焰和鄢子月就花明楼一事商量了许久,从午后一直到二更天,最后达成一致的决定。 “焰,不如,我们明天回花明楼如何”? “好”,枭焰笑着,看着鄢子月,感觉彼此之间更近了一步。 次日一早,鄢子月和枭焰等人便起程回了花明楼。 金不换见枭焰总算回来了,惊喜过望,见鄢子月也同行,有点摸不着头脑。 枭焰领了鄢子月上来第九层,枭煌听说鄢子月来了,吵着要上来,被安禄给劝住了。 金不换问安禄道:“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会用眼看吗?赶紧准备几间上房,安排人住下”,安禄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雷云霆和骆管家。 金不换听言,像是有所领悟,屁颠的下去安排了。 枭焰的房间,鄢子月环视了一眼道:“你这里,我早就见过了”。 “有些东西,你没见”,枭焰神秘的说着,来到床边,一按机关,床面打开,露出深阔的空间来。 鄢子月领会,上前看了一眼道:“这些都是什么”? 枭焰一个眼色,示意鄢子月自己看。 鄢子月弯腰随意捡起一个锦盒打开,顿时眼都直了,又捡了好几个打开看了看,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枭焰道:“焰财神,果然阔绰啊,这么多的宝贝,光这几样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你喜欢吗,全送你”,枭焰看着鄢子月笑道。 “不要,无功不受禄,我怕拿了你的手软”,鄢子月眉眼一挑道。 “这些东西,作诱,该是可以的吧”?枭焰转而一本正经的道。 鄢子月瞟了一眼,道:“何止,这是要轰动啊”。 “你不也说了吗,不轰动,得不来势,成就不了名”。 “好吧”,鄢子月也认真起来道:“有的地方,我们还要再确认一下细节才好”。 “嗯…”,枭焰点头,转身向桌边走去,鄢子月将手中的锦盒放回,按下机关,合上床面,跟了过去。 两人在房里讨论了许久,直到傍晚时分。 金不换亲自端了食盘上了来,敲了门道:“焰财神,嘿嘿,我给你们送点吃的”。 枭焰打开门,金不换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进来,正好找你”,枭焰说完转身往里走。 金不换跟着,将食盘的吃食放下桌上道:“两位,饿了吧,要不先用点”。 鄢子月真的饿了,没有客气,拿起筷子便吃,吃进嘴里才知道这菜真的只能是充饥,要想调动人的食欲,很难。 枭焰见鄢子月的表情便知,特别是自己也在温泉山庄呆了这么些日子以后,估计嘴都刁了,这花明楼的吃食怕是要难以下咽了。 两人相看一眼,默契的没有说什么,胡乱的吃了一些。 金不换让侍从撤下食盘,三人一道坐下,开始筹划花明楼重新装修开业的事情,直到三更天。 “金不换,从今天起,月公子便是花明楼的二老板,你可有异议”?枭焰宠溺的看着鄢子月道。 “月公子肯做我们花明楼的老板,我高兴还来不极呢”?金不换刚才在听了鄢子月的一番商道之后,佩服到不行,对其充满了敬意。 “那我就谢金老板成全了,以后,我们就精诚合作,与花明楼荣辱与共”,鄢子月自信的道。 “好…”,金不换端起茶杯道:“我金不换就以茶代酒,敬两位”,说完先干了。 鄢子月也不含糊,端起杯来一饮而尽。枭焰茶杯端在嘴边,温柔看着鄢子月笑。 “月公子,我为你在楼下准备了上房,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我安排一下,召集花明楼所有人,然后正式停业,好好修整一下”。 枭焰斜眼瞪了金不换一眼道:“月,与我同住就好,你不必另外安排了”。 金不换发现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了,完全忘了这一茬了。 “这样,金不换,今晚我与焰同住。至于我的住处,花明楼这么大,我自己来挑好了”。 “也好。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我先回去了”,金不换说着已经退了出去。 鄢子月来到书案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书案,便将脑海里对花明楼的构图绘制起来。 枭焰来到书案旁,看着一脸认真专注的鄢子月,再看她的图,画工精细,对花明楼的每一根柱子的位置、粗细都如此到位,不由得感叹,看向鄢子月眼神温柔中多出几分赞赏来。 鄢子月低头作画,根本无瑕顾及枭焰,一张一张又一张,足足五六张了,觉得脖子有些僵硬起来,动了动,突然一双手抚上,力道适中的揉捏起来。鄢子月回头给了枭焰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过头又开始继续,直到五更天,一共九张图才绘制完成。 鄢子月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但看到枭焰正在桌边看着自己。 “你不会一直也没睡吧”? “嗯…你不睡,我怎么睡得着呢”? 鄢子月看了一眼外边,笑了笑道:“那睡吧,不然一会天就大亮了”,说完便要往外走。 “你去哪”? “我饿了,我去弄点吃的”,鄢子月道。 枭焰走过来道:“你去睡会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鄢子月看着枭焰,见他眼神很认真,便也不拒绝,转身向床边走去,顺势躺下,合身而睡。 枭焰下楼找了北海,让他做吃的送来,自己则回了房,为鄢子月盖上锦被,来到书案前细细的看着鄢子月的绘图,将其中不是很合适的地方,修正了一下,又补充了两张图。之后,便靠着床头坐下,看着睡塾的鄢子月,精致的五官,细腻的肤质,仿佛能拧出水来,尤其那粉嫩的小嘴,恨不能亲上一口,越看越喜欢。 北海做了吃食送了上来,轻叩了几下门,以枭焰允许,才进了来,将食盘放在桌上,瞟过一眼,见枭焰无比温柔的看着鄢子月,看得入神的样子,但不好打扰,轻轻退了出来,带上门叹了一口气,心想:“主上,我对不起你,让你受煎熬了。祈祷着如果真的一天,主上得知了鄢子月的身份,不要太生气才好”。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房间来,鄢子月嗯唧了两声,赖洋洋的起来,嘴角勾着好看的幅度,仰着头,轻吸了一口气。 枭焰看着,忍不住靠近道:“醒啦”? 鄢子月惊了一下,心想差点就忘了这是枭焰的房间,尴尬的笑了笑道:“啊…早上好”! 枭焰愣了一下,回应道:“早…”。 鄢子月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于是特意转了注意力道:“有吃的,饿死我了”,说完已经扑过去吃起来了。 枭焰走了过来,为鄢子月倒上一杯水道:“别急,先喝口水”。 鄢子月抬头一笑,接过咕噜一声喝下。 一会过后,安禄便上来道:“主上,月公子,金不换请你们过去”。 “知道了”,枭焰回应道。 “那个…你先收拾,我先走了”,鄢子月逃似的跑了,来了雷云霆的房里,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才与雷云霆一道下了来。 花明楼大门紧闭,门外挂着休业的牌子,一楼的大厅里,聚集了花明楼所有的人。金不换与戴管事扭头见枭焰和鄢子月下来,忙迎了上去。 正文 第193章:花明楼的崛起(二) http://.biquxs.info/

枭焰与鄢子月下了来,与金不换并肩站在一起。鄢子月居中,一身白色,枭焰居右,一身黑色,金不换居左,一身金色,三人往那一站,气势自然流露,底下花明楼的众人皆屏息凝望。 枭焰和鄢子月看了金不换一眼,金不换心领神会,往前一步,隆重的介绍枭焰和鄢子月来,完毕,众人齐呼:“我等见过焰老板、月老板、金老板,三位老板安福”。 金不换脸上得意得紧,看了一眼枭焰和鄢子月,见他二人皆是微笑着点头,便清了清嗓子,说明了花明楼接下来的安排,包括日程安排和人员安排。 众人一听原是一愣,但见金不换很是认真,又看了看枭焰和鄢子月,便都高声应下了。 金不换说完转向戴掌事道:“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焰老板和月老板说,不必都经过我,他们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知道了,金老板”,戴管事拱手应下,朝向枭焰与鄢子月各行一礼。 枭焰和鄢子月对视了一眼,鄢子月上前一步,解释一下花明楼为何要重整开业的原因,同时也鼓舞了一下人心,让大家对花明楼的未来有更多的信心。 鄢子月语毕,众人士气高涨,都充满了激情。 枭焰和金不换看在眼里,都很欣赏向鄢子月点了点头。 金不换从戴管家手中接过名册交到鄢子月手中,鄢子月扫了一眼,递给枭焰,转向金不换道:“这里先交给你,我们和戴管事先下去,你完事之后尽快过来”。 “好”,金不换点头应着,笑眼合成了一条缝。 二楼的雅间里,枭焰和鄢子月将图拿给戴管事道:“你可知这凤都城里最好的工匠是哪位”? 戴管事看了看绘图,想了一会道:“应该属鲁家班了,只是,他们接活条件很高,一般的活不接,而且价格也不菲”,说及此,面露出难色,毕竟花明楼现在有多少家底,没有比自己清楚。 鄢子月和枭焰互看了一眼,鄢子月开口道:“戴掌事,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不是有焰财神和我吗”?l 戴掌事一听,眼中顿时闪亮了,接着道:“我与那鲁家班倒是有些接触,就冲这图,我们若是请他们,他们一定会来的”。 “那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午后,我们便要见到他们”,鄢子月道。 “好”,戴掌事连连点头。 此时,正好金不换进了来,戴管家将请鲁家班的事跟金不换简单的一提,金不换看向枭焰和鄢子月道:“我就知道,两位是花明楼的福星”。 鄢子月看向金不换,笑了笑道:“金老板,人人都说你贪财,我看不然,其实你对花明楼的感情非同一般啊”。 金不换闻言怔了一下,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道:“花明楼于我,就是家”。 枭焰和鄢子月同时看向金不换,眼神中都多出几分尊重来。 “那以后,我们也把花明楼当家来看”,鄢子月道。 金不换一听,看向鄢子月和枭焰,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好了,说正经事吧”,枭焰除了对鄢子月外,对其他人也没那么多的感情。 鄢子月待人根据日程计划表中的各项事务,一一作了分工,并最终决定此事由鄢子月负责统筹。 午后,鲁家班来了,鲁周便是鲁家班的掌门人。 鄢子月等人以礼相待,将绘图交由鲁周看了,鲁周见了图惊叹不已,当即决定接了这活,工钱未定,包工包料,钱两需要随支随取,完工结算。 戴管事送走了鲁周,金不换问道:“你们那么信得过他,就不怕他玩花样么”? 鄢子月与枭焰对视一眼,都笑了。 “怎么,我是小人了,可也不得不防啊”。 “你觉得他会么”?鄢子月问道。 “看人那模样,应该是个忠厚的人”,金不换回答。 “那就对了,就凭他刚看这几张图说出的那番话就知道他是行家,还是个技艺高手。而且,我相信,如若真能按图修善,如期完成,除了开支用料之外,我肯另出五千两作为酬劳”,鄢子月道。 金不换当场便哑口了,看了枭焰微微点头的样子,这才没有惊呼出来。 “对了,我让你找的秀才们呢”?鄢子月转念道。 “已经让人去请了,一会就到”。 果然一会之后,便有几个秀才模样的人鱼贯而进。 鄢子月将事先写好东西递上,让他们传看,又简单说了一下要他们做的事情,限时一天。 “好了,主题便是天下第一食神争霸赛,你们按要求润笔,明天午后交来,一旦被采用,则可入花明楼当文才人,月俸五十两,吃住全包,如何”? 几个秀才相互看了一眼,都在想这酬劳丰厚啊,不比当官拿得少,而且后半生都有着落了,真是个肥差啊,便都应了,回去冥思执笔去了。 人都走了,鄢子月走到枭焰身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搭在枭焰的肩膀上,俏皮一笑调侃道:“我的图是你改的吧,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才华”? 枭焰看着鄢子月道:“是你让我吃惊了才对”。 “有吗”? “有…”枭焰满眼温情的看着鄢子月,这两天鄢子月给他的震撼不小,现在才刚消化完。 “那…你是不是也有不少的惊喜瞒着我,是打算自己交待呢,还是等我一点一点去发现呢”?鄢子月戳着枭焰的胸膛道,此时正想起了冥王,越来越觉得那个人偶像极了枭焰。 枭焰鹰眸一闪,听出了鄢子月是另有所指的意思,于是暧昧的开口道:“你想了解更多吗?我人就在这里,你想如何,都听你的”。 鄢子月一看枭焰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于是敷衍的笑了笑退后一步坐下,道:“我们说正事啊,光有天下第一食神争霸赛还不行,花明楼要立名且轰动赫鼎,还得有更强的招数才行。我想一下,花明楼主打食色艺,食,我们有食神,色和艺嘛,我看是不是能来一场赫鼎的美男与美女排行榜的荣誉之战如何,至于奖品嘛,你那里的任何一样都足以让人趋之如骛啦”? 枭焰看着鄢子月说话时脸上灵气十足的表情,真是精彩,至于她的话,好像有些词根本搞不懂,不过总体的意思都是听明白了。 鄢子月见枭焰光注视着自己,一副傻愣的样子道:“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当然有”,枭焰笑着。 “那好,我告诉你,我都想好,你看啊,食神大赛,我们大开花明楼,观赛的人分文不取,但是想要品尝的人就得收费了,品尝一道一两银子,每加一道再加一两子,所以,我们让参赛的大厨们多做几道。至于评委嘛,初赛一轮、决赛一轮,我们邀请五位有威信的人,其他的则竟价,底价三千两,价高者得,但凡做本次评委的人,日后在我花明楼可永享尊位,吃饭不用排队,还有折扣优惠。至于,男神于女神的排行榜荣誉之战,我们得好好造势一番,先列出一份榜单来,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平民百姓让他们都知道,长期推进,一切皆有可能,榜单时时更新,凡榜上有名者到我花明楼一切皆免,如何”?鄢子月说完看了枭焰一眼,自信的一笑,将写好的方案具体的实施计划递给枭焰道:“你也给看看,提点意见嘛”? 枭焰接过,嫣然一笑,低头查看起来,看到某些地方,执笔修改了一下。 鄢子月看着枭焰认真的样子,双目敛沉,轻轻蹙眉,薄唇紧抿,一动不动,简直帅呆了,再看枭焰的字迹,感叹着原来他的书法这么好,细看他给修改的内容,果然心思独到、思虑周全,细腻精明,比自己更谙于商道,懂得人心。这一刻,鄢子月有些迷糊了,想来这枭焰远不是自己了解的那样,突然有一点陌生感,此时重新打量来,他一身的王者气质,尊贵冷傲却又收敛隐忍,没有能看透他的心思,这样的人其实是可怕的一代枭雄,若为一国之君,若有心争霸,想来这赫鼎大陆怕要不得安宁了。 枭焰仔细的修正了方案,约半个时辰才抬眼,看着鄢子月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显是藏着许多的惊讶与疑惑的,心中一时微颤,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月…我看完了”,枭焰将修改后的方案整理好递给鄢子月。 鄢子月这才缓过神来,接过道:“哦,好”,低头看起来,可眼睛却不时的瞟向枭焰,见他此刻正悠闲的喝着茶,暗眸敛着,神态自若,宛若谪仙。 枭焰余光探得鄢子月的举动,没有作声,只是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就是冥王的事告诉鄢子月,可是又担心如果说了,她能不能接受,或是会远离,毕竟冥殿于世人而言那就是黑暗,却不曾想自己都公然在天下人面前送了冥王令给她了,早就被世人看作与冥殿的关系非同寻常了。另外,世人也分两种,平民自然不愿多惹是非,而那些有野心有意图的人,恐怕还巴不得拉拢冥殿作为后盾呢。 鄢子月终于看完了,惊叹于枭焰的才华的同时,更加笃定自己对他根本不了解,心中难免一丝难过。 正文 第194章:花明楼的崛起(三)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收好方案道:“焰,我再把它细分一下,然后安排给金不换和戴管事,有的恐怕只能是我们俩做的,回头我再告诉你”,说着起身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 “我去挑一间上房给自己啊”。 “我那里不好么”?枭焰咧嘴一笑问道。 鄢子月看着枭焰那不怎么真诚的笑,回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没搭理他,跨步出了雅间。 鄢子月让侍从领着走了一圈,在第七楼的朝北找了一间,正好这一面只有这一间房,房间里开窗正看到弦月火山的全景,还有康王府。 “你告诉金老板一声,我就住这一间了”。 “是…月老板”,侍众应了下去,随即便有人送了不少东西上来。 雷云霆听说鄢子月选好了房间,便让金不换给他换到了鄢子月的隔壁住下了,顺带着,让骆管家也住到了雷云霆的隔壁。 “你怎么来了”,鄢子月正收拾着,枭焰便进了来。 枭焰四处瞟了一眼,看着窗户正开着,放眼看去中线上正是火凤的王宫和康王府,便道:“你喜欢这间,是因为开窗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吗”。 鄢子月闻言走了过来,顺着枭焰的视线看去,心中一惊,但还是很自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是王宫还是康王府”? 鄢子月完全没有猜到枭焰能想到这两处,毕竟从此看去,能看到的建筑很多,可不止这两处。 枭焰盯着鄢子月的脸,不想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鄢子月顿了一下,勉强的笑了笑道:“你知道康王府有一位公主么”? 枭焰低头看着鄢子月,眼神一紧道:“她?只听说是一个身患恶疾的公主,一直在府中养着”,说完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鄢子月看着道:“焰,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相信”。 “传闻而已,不见得每一个传闻皆是实情”,枭焰顿了一下接着道:“月,你认识她”? “嗯…认识”,鄢子月看向康王府的所在,蹙眉道:“她,她是我….”,话到嘴边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是你的心上人”?枭焰冷不丁的问道,脸上明显的一股醋意。 鄢子月听着愣了,一脸的窘态,不好回答,只好沉默。 枭焰把鄢子月的沉默当作默认,脸上霎时染上一层霜雾。 鄢子月看着枭焰的反应,有点糟心,但想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误会就误会吧,以后再解释。 次日一早,鄢子月下了楼来,便见着鲁周已经带人入场了。 “鲁掌门,你办事效率就是高了”,鄢子月走过去道。 “月老板”,鲁周恭敬的施礼道:“既然接了这个活,我们一定竭力做到最好”。 “嗯…我相信”,鄢子月笑着道:“你若需要任何人,任何东西,无论银钱多少,你都找戴掌事就行了,他不能帮你解决的,你可以直接找我”。 “谢月老板”。 “鲁掌门”,鄢子月想了一会低语问道:“你可知那康王府的星月阁”? 鲁周迟疑一直,拱手道:“知道,那是家父的主持修建的”。 “果然如此,那后加的平台呢”? “乃是我修建的”,鲁周想起来,接着道:“怎么,月老板知道那星月阁,那可是私宅,外人怕是不易得见”。 “哦…我有幸去过,那星月阁的构造非凡,后加的平台也极为巧妙”。 “那平台,我本不愿加,但我若不接,想必他们也会找旁人。总归那是出自先人之手,若是找了旁的人来加,弄不好只会辱没了先人的技艺,由此,我才接了”。 “为何,鲁掌门不愿加呢”? “这个…”,鲁周顿一下,看了一眼鄢子月,接着道:“一来先人的大作,我岂敢妄改,二来,那平台加上难度并不大,只是排水一项不好处理,恐有不足”。 “这样”,鄢子月听着道:“鲁掌门,以我看那平台甚好,在现在的水平来看,那防水和排水已经处理够好了”。 鲁周听闻谦虚的笑了笑。 “鲁掌门,你先忙着,我走了”,鄢子月转身便与骆管家、雷云霆一道出了门。 枭焰开了门,站在走廊上,看着鄢子月等人骑马离开了花明楼,便随即叫了安禄和南山来,让他们暗中跟了去。 鄢子月等人去了通宝钱庄的总号,批了银两,共计五百万两,交给骆管家,让他送到花明楼交给金不换,自己则和雷云霆回了康王府一趟。 一路上,鄢子月总感觉有人跟踪,可每每回身,却不见有人,来到康王府前又回看了一眼才入了府,刚一进府,便唤人关了府门,对守门的侍从道:“不熟悉的人不得开门,无论是何人或是何事,更不得与之谈及有关我或康王府子月公主的任何事,你听明白了吗”? 侍从听得一头雾水,眼前的分明就是子月公主,为何又说这样的话,但还是谨遵交待,照办了。 鄢子月进府来了星月阁,铁龙和风影便赶了来。 “公主,你回来了”?铁龙道。 “嗯…”。 “公主,你们刚走的当晚,便果真有人潜入了王府”,风影道。 “知道了”,鄢子月想了一会道:“你们两位交待下去,从此,康王府上下任何人口径一致,对外就说子月公主病重在府内养伤,从不外出,月白公子自幼与子月公主往来,时常来府中探望”。 铁龙和风影听完相互看了一眼,不明其意。 “公主,这月白公子是”?风影问道。 “是我”,鄢子月回答。 “啊”?风影更不解了。 “是…知道了,公主,我一定交待到每一个人,绝不会出半点差子”,铁龙道。 风影看向铁龙,更加糊涂了。 “嗯…那就好”,鄢子月说完便与雷云霆上了楼,回了房取了一些换洗的衣物和一些药,便离开了康王府,特意到街上逛了逛才回去。 待鄢子月走后,风影便缠上铁龙,非得让他说个明白,之后便召集了康王府所有人,郑重的交待了一番,恐有人不以为意,言语之上犀利几分,将后果也说得极为严重。 花明楼,安禄和南山回来。 “主上,月公子确实去了康王府,不过没呆多久便出了来”,安禄道。 “嗯…”,枭焰想了一会道:“你们想办法再查,特别是那位病重的公主,她和月的关系到底如何”。 “是…主上”,安禄和南山应道。 鄢子月回来花明楼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时,金不换一脸的堆笑迎了上去,献媚的道:“月公子,饿了吧,我让人准备上好的酒菜,一会就送你房间”。 鄢子月看了一眼金不换,知道这是那五百万两让金不换变得这样,便道:“金老板,我们是一家人对吗”? “那当然啦”。 “那好,我所做的都只是为了花明楼,你无需这般。另外,其实对于我们自己来说,美味佳肴自然是好,但也不必铺张浪费。这样,以后,凡我花明楼的人,或是在我花明楼用工的人,一律同食,不分里外,如何”? “这…”,金不换面露难色。 “金老板,他们食得,我们便食得,若非特别需要,一个灶上开饭,也省得多费功夫不是”? 金不换闻言想了又想,一跺脚道:“好,从今日起,那就听月公子的”,说完便转身让人唤了戴管事来,交待了下去。 戴管事刚接了骆管家进帐的一千万两,顿时感觉到办事也多了几分底气,从骆管家那打听了,得知那通宝钱庄竟然是鄢子月的产业,更加觉得花明楼有望了。如今听了金不换这么安排,又听闻是月公子交待的,便也十分赞同,即刻照办了。 午后,鄢子月和枭焰正在谈及花明楼日后的财务问题,便让骆管家叫了戴管事带着花明楼之前的账册来见。 鄢子月看完账册后,便向戴管事提了几个问题,戴管事一时回答不上来。鄢子月又细看了一会,与戴管事谈了一个时辰,细说了账册里的一些问题,交待了一些记账的方法,同时引导戴管事对账册上的所有资产与费用、开支与收入等进行系统的划分,并制定了管理的要点。戴掌事听完,频频点头,有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一时之间觉得自己白长了这个岁数,白干了这些年的掌事,对鄢子月佩服得五体投地。 枭焰在一旁只听并不言语,但看鄢子月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赞许之意,同时也觉得受益匪浅,正好学来不少可以应用在冥殿库府的管理上,毕竟冥殿之下的天昗钱庄乃是赫鼎第一号的钱庄,共一百一十六处分号,总号便是冥殿的库府了,这十几年来,积累的财富足以在顷刻之间颠覆一个国家,如今到了自己的手中,是该好好打理一下,不然真是光肥了库府的那两个冥神了。 戴掌事抱着账册出了来,金不换赶紧领了秀才们进去了。 “金老板,不好意思,久等了”,鄢子月笑道,看着一个一个满脸自信洋溢的秀才们,倒是期待得很。 “月公子,焰财神,人都来了”。 “嗯…”,枭焰应了一声。 金不换走过桌边,坐下,为枭焰和鄢子月倒上茶,瞅着秀才们。 “各位,请交你们的答卷吧”,鄢子月说着示意骆管家上前接收。 一会,骆管家收了所有秀才们的答卷交了上来,便领了秀才们退了出去,到了另一个雅间里等着。 鄢子月一份一份查阅起来,每看完一篇便递给枭焰。 金不换也像模像样的从枭焰手中接过他看完的,看倒是能看懂,但却不好评断。 正文 第195章:花明楼的崛起(四) http://.biquxs.info/

一个时辰过去了,枭焰和鄢子月互看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定论。 “金老板,劳烦你给我们把那个端过来”,鄢子月朝金不换使了使眼色。 金不换扭头一看,不远外的案台上放着一套笔墨纸砚,起身走过去,端了进来,细细的磨了墨。 鄢子月和枭焰各执一枝笔,将选中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交给对方。果然两人选中的是同一人,他的名字叫明伦堂。 两人见到对方书写的名字之后会心一笑,因为彼此的默契和同样犀利的眼光。 “其实,还有一人,才华倒是很不错,只是可能不适合写这类的东西罢了”,鄢子月道。 “你说的是甘冽”,枭焰道。 “嗯…”,鄢子月点头一笑道。 金不换从桌上的一堆文卷中找出了明伦堂和甘冽的,看了看,对比一下道:“我怎么觉得甘冽的文采不输给明伦堂啊”? “是啊,他是不输给明伦堂,反而可能更高一筹。但我们要的是雅俗共赏的文案,上至学仕,下至平民,都能懂,所以明伦堂更合适。甘冽的文采极好,风雅词华,阳春白雪,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深知其意的”,鄢子月看着枭焰,见他点头,便知他的理由与自己相同。 “骆管家,叫他们二人过来吧”。 “是…少主”,骆管家转身出去。 “金老板,其他的人,各打赏一下,让他们回去吧”。 “好”,金不换看着起身,看了看枭焰和鄢子月,笑眯眯的出了去。 “焰,你怎么想”?鄢子月问道。 “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枭焰看着鄢子月,微微一笑。 “嗯,我打算把他二人都留下做应才人,正好做个分工,宣传的文案交给明伦堂来写,花明楼内部的则交给甘冽好了”。 “什么叫宣传、还有文案”?枭焰不解的问。 鄢子月怔了,自己现在一不小心就说出了不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来,看样子,以后得留点心了,不然需要浪费许多口水来解释了。 “那就传出去让更多人知道的一种榜文”,鄢子月觉得解释这些词将是一项很伤脑筋的事。 一会,明伦堂和甘冽进了来,鄢子月先问了他们各自的身世经历和擅长,然后才决定让他们两留下,各自交待了工作,限时三天,然后让骆管家把人交给戴掌事去安顿了。 “焰,具体的细节该定定了”,鄢子月道。 “嗯…开始吧”,枭焰拿出修正之后的文卷来。 金不换一听便是兴奋得跳了起来,立马围上来听着。 三人聚精会神的讨论着,直到入夜三更才结束。 “这天先到这里,明日白天,我们先各自安排第一步的任务,晚膳之后再商量第二步该怎么具体实施吧”。 “实施的意思是办事吗”?枭焰问起。 “就是这个意思”。 金不换可想不了那么多,光这第一步里自己要做的就已经够多了,时间还那么紧,看样子是要忙啰。 鄢子月回房走到回廊,见底下灯火亮着,便下楼来,看鲁周正带着人赶工,便上前道:“鲁掌门,这已经三更了,先休息吧”。 “好的,月老板”,鲁周说着便转身安排去了。 鄢子月听着鲁家班的工匠们小声埋怨道天太黑,灯不够亮,细活做得很费劲,便记在心里了,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找枭焰了。 “月…进来”,枭焰开门见了鄢子月心中一喜。 鄢子月刚进门,枭焰便随手关了门,一手揽过鄢子月的腰挑逗的语气道:“你不是因为想我了才上来的吗”? “当然…不是”,鄢子月刻意的推着枭焰,可无奈力量悬殊,有点螳臂挡驱的意味。 枭焰一听,想起了鄢子月说她心中已然有心爱的女子的话,欲动的情愫冷了些,便放开了她道:“是不是有事”? “我记得你那里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是不是可以放在花明楼呢”? 枭焰回身看了一眼鄢子月,“嗯”了一声,便打开了机关,取了出来交给鄢子月。 鄢子月接过打开一看,果然照得房间如同白昼一般,并且清凉如水,忍不住摸了摸。 枭焰看着淡淡的光晕打在鄢子月绝美的容颜上,明亮如星的双眸中满是喜悦,突然眉心的火焰诡异的一闪而过。 “月…”,枭焰忍不住唤了一声。 “啊…怎么啦”?鄢子月抬眼看向枭焰道。 “没什么”,枭焰看到此时鄢子月一切如常,可刚才那个跃动的火焰分明赤红如血。 “那我先走了”,鄢子月合上锦盒,转身离开。 次日,鄢子月找了鲁周,将夜明珠交给他道:“这个装在上面,白天用黑布收起,晚上便可作为照明”。 鲁周接过刚一打开便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道:“这…这太贵重了,我…”。 鄢子月拍了拍鲁周的肩膀道:“你只放心安放,要牢固,不掉下来就行”。 “月老板,不如这样,我回去研究一下,造一个可放它的东西后再来取不迟”,说完,从怀中掏出软皮尺,开始量夜明珠的尺寸。 鄢子月无奈,觉得自己确实考虑不周,便同意道:“好吧,不过鲁掌门,做东西不必在乎材质,不仅要牢固,最好也美观”。 “我知道了,月老板”,鲁周量完记录下尺寸便退了下去。 金不换一大早便让戴管事召集了人,开始按鄢子月提出的要求宣告,取消了原来的主管职权,改为所有人员全直属听任金不换自己的吩咐,减少监管的层级,做到扁平化,但开设考核评比,获得赞誉和业绩最好的,享受更高的酬劳,并且终身制,将来干不动活了,花明楼也负责养老,发放抚恤金,不仅如此,亲人家眷也有机会在花明楼任职,花明楼将择优录用。 此话一出,所有人行先一愣,之后便是欢呼,都拥上前来,高呼道:“谢金老板,谢金老板…”。 金不换一见这情况,笑成一朵花,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心中感叹:“这月公子就是有办法哈,法子虽然古怪,自己也没搞很明白,不过看样子很不错”。 事实证明,此法可行,自从这之后,花明楼所有人干活都带劲了,脚下生风,脸上带笑,见着人都是乐呵呵的,让人看着就觉得高兴。 鄢子月找了红娘,给了她许多衣服图案,让她安排裳坊依图做出来样板来。红娘接了令别提多高兴了,亲自督办了。鄢子月要求不要因为是自己是少主就免费或是低价,一切按行情来,该多少就多少,而且要求衣样不得外传。红娘闻言欣然答应了。 鄢子月让骆管家找了凤都有名的几个画师来,一番交流,让画师为花明楼画几个徽标来,悬赏五百两,但要求被选中的画师不得将其徽标另作他用或是转手他人,否则从此在画坛退隐,在凤都消失。 这一日的繁忙之后,鄢子月等人回来花明楼已经黄昏过后,鲁周迎了上来,递给鄢子月几张绘制的设计图。鄢子月收了打了一眼,告诉鲁周晚一点回复他,并嘱咐,夜里黑,就别忙太晚了,早点收工。 二楼的雅间,枭焰和金不换已经等候多时了。鄢子月进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无妨,月公子,还没吃吧,我让人去准备点送来”,金不换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金老板,你就别去了,我已经让骆管家去了,我们先说正事吧”,鄢子月说着将设计好的花明楼的徽标图案拿了出来,接着道:“你们边说边看看这个吧”。 枭焰和金不换个拿起一张看了看。 “这是什么”?金不换问。 “花明楼的徽标,能代表花明楼的荣誉”,鄢子月自信的一笑。 枭焰看着鄢子月,为她倒上一杯水轻轻推到她面前,鄢子月端起来一口就喝完了,放下,枭焰又为她满上一杯。 “你们先看着,看有没有合适的,我们要慎重选择”,鄢子月又端起水来一口饮下,接着道:“金老板,你先你那边的吧”。 “好…”,金不换一口气汇报完了,重点突出,简明扼要。 “金老板”,鄢子月向金不换竖起了大拇指以表赞赏。 金不换愣了一下,不明其意。 “这个,是很棒,很了不起的意思,金老板,今天的事做得漂亮”。 “那可不是,我今天可是招进十几个得力的能手,那嘴那眼力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现在都一并训练着,回头你和焰财神来验验,绝对满意”。 “那好,我们就知道这事交给你肯定没错,不过人还不够,你得再招,练家子就最好了,不但能跑堂吆喝的,还能做安保”,鄢子月道。 “这个安保是护院的意思吗”?金不换问道。 “啊…对,就是这个意思”,鄢子月笑了笑回答。 金不换听着,一脸的得意,笑出了声。 “焰,你呢”。 枭焰微微一笑,直接用成果说话。 鄢子月拿起地契一看,望向枭焰道:“焰,你真的拿下啦”? “我说过,你要的,我都给”,枭焰温柔的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回了枭焰一个微笑,将地契给了金不换道:“交给你了,尽快将墙打通,连通花明楼,往后,那就是花明楼的后院,现有的库房,人员等,都搬进去。还有,将最近处的收拾成膳房来,越大越好,越全越好”。 “真是太好了…那个内院正好用来训练新人”,金不换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傻笑。 枭焰和鄢子月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笑了。 正文 第196章:花明楼的崛起(五) http://.biquxs.info/

金不换拿着地契乐滋滋的下去了。 “你是怎么做到了”?鄢子月问道。 “想知道吗,今晚陪我,就告诉你”,枭焰邪魅的一笑道。 鄢子月无语,赶紧端起杯子喝水,却发现杯中早已空了,尴尬的笑了笑,枭焰手快,抢先一步拿到了茶壶,为她倒上一杯。 “你可别忘了,现在开始的每一离钱的开销都要从花明楼的账上走的,可不许乱来”。 “你对我那么没信心么”?枭焰换了一副略有失望的样子。 鄢子月看了枭焰一眼,郑重的道:“嗯…我信你”。 枭焰听闻,闪身贴近道:“既然如此,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鄢子月面对枭焰突如其来的反应表现有一丝慌张,随即调整好,伸手探了向枭焰的额头道:“你是不是发烧了,又不记得我是谁啦”? 枭焰鹰眸一眯,抓住鄢子月的手,亲吻一口道:“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你更多一点”,说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看了看,心想:“这手好软,足足比自己的手小了一圈呢”。 鄢子月想抽回手,根本没用,脸上显出一丝愠色道:“摸够了吗?放手”。 “不放”,枭焰听鄢子月这么说,越发不肯放了,将鄢子月的手合上掌心间,揉搓着,很是舒服。 鄢子月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心里把枭焰骂上好几遍了,可越是反抗,枭焰就越是变本加厉。枭焰将鄢子月的一双手都抓了去,一只强行贴在自己的左胸口处,感受着强有力的心跳,一只放在嘴边亲吻着,一双深邃黑亮的眸子看着鄢子月,仿佛要将她吸进去。鄢子月无奈决定认输了,闭上眼不再看他,本以为如此他便自觉无趣而放手,谁知不但没有,反而被他误以为是邀请,下一刻,被他托住脸颊,一个侵略性极强的吻自上而下,将自己的唇好一顿碾压不说,嘴里更是被他搅得汹涌,直到自己完全放弃了挣扎,配合着,让他满意了,他才收了攻势,勉强放过自己。 鄢子月站起身来,绯红的小脸气呼呼的瞪着枭焰,咬着粉唇,一副委屈又倔强的神情。 枭焰看着只觉得喉咙一紧,脑子轰的一下,没了理智,顺势将鄢子月压在桌上,头埋进她的颈脖里,允*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果香,迷醉失控,亲吻愈重化作啃咬,一发不可收拾。 鄢子月感觉到这次真的完了,有没有人来救我啊,脑子里闪过南宫赦的身影,却唤不出来,想起了雷云霆,便喊道:“云霆…”。 鄢子月这一声在寂静的夜晚十分的清晰,雷云霆听到后,拔腿便顺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枭焰闻声,微抬起头来,眼中情欲未褪,更凭添了一丝怒火,一手钳制鄢子月的双手压在头顶之上,俯身堵住鄢子月的嘴,肆掠般的惩罚,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吸走了,仍不肯罢休。 听到鄢子月的呼喊的还有安禄等人,见雷云霆奔跑而去,想都没想便跟了过去。 雅间的门被雷云霆一脚踢开,鄢子月被枭焰压在身下无力反抗的情景瞬间撞进了众人的眼里,惊得众人下颚都要掉了。 “主上…你…”,安禄无奈的看着此时化身如兽的枭焰,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雷云霆已经急红了眼,手执降龙锏重击出手。 枭焰在门还未被踢开之前便感觉到了众人的气息靠近,只是自己真的不舍得收手,如今感觉到后背杀气袭来,一手揽过鄢子月的腰,转身闪到一边后这才结束了这个惩罚性的吻,看向雷云霆,深邃锐利的眼神,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每靠近一步都自觉颤栗。 “主上…”,东来欲言又止,看向安禄等人,便知大家都看出来了,枭焰此时很生气,所以谁都不敢轻言妄动。 骆管家挤身进来拉住雷云霆道:“云霆…冷静”。 雷云霆哪里听得进去,对于枭焰此时的警告只当是挑衅,出手狠厉杀气渐浓。 枭焰见状不但没有放开鄢子月的意思,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了,与雷云霆交手之后,发现对方是来真的,便也就不客气了,出掌打在降龙锏上,震得降龙锏大幅度的抖动。 众人见状都默默的退到门外,屋子里的一切现在都已经粉碎在地了,他们都不愿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我们不去帮忙么”?西风道。 “你敢去么”?南山斜了西风一眼。 安禄的表情很尴尬很纠结,看向鄢子月后,便低语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骆管家闻言便朝房内道:“少主,你说句话吧”。 鄢子月适才反应过来,你没见过正常情况下的枭焰居然也会如此魔性,刚才那生气的样子,好可怕。 金不换闻打斗声赶来,朝里一看,傻眼了,直呼:“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北海憋着一句话也没说,是不敢说啊,刚才看到枭焰将鄢子月压在桌上的情景,便心想:“主上现在当月公子是男子就已然如此了,如果主上知道月公子是女子的话,一定会非要了她不可,谁挡杀谁,自己知而不报之罪恐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西风看了一眼北海,见他额头上正冒着汗,便道:“北海你怎么了,现在天都凉了,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 南山闻言瞥了北海一眼,有一点疑惑,断定北海一定有秘密。 “焰,住手吧”,鄢子月抬眼看着枭焰道,见他没听进去,便用力环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的侧脸,温柔的再说了一遍:“焰,住手”。 枭焰闻言,闪身退到房内的一角,与雷云霆拉开了距离,低头宠溺的看向鄢子月道:“好…”。 “云霆…别打了”,鄢子月扭头看向正要冲过来的雷云霆道。 雷云霆看着鄢子月,眼神中闪过一丝难过,负气的转身离开了。 众人见雷云霆离开便了都跟着转身离开了,谁也不想惹到枭焰。 “焰…”,鄢子月推开枭焰,退后一步,坚定的道:“焰,你若再敢如此,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你说什么”?枭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不过看鄢子月的样子是认真的,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焰,请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否则…”,鄢子月没说出口,因为怕话太重,触了枭焰的禁区,会惹得他更加疯狂,现在可是越来越觉得枭焰是真的惹不得。 枭焰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鄢子月,心中刺痛,很难受,片刻之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花明楼第九层,枭焰一脸冷若冰霜,生人勿近,安禄等五人并排站立着,低头不语。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房间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弱得几乎听不到。 “主上…”,安禄忍不住了,上前唤了一声。 “什么事”?枭焰声音冰冷的道。 “没…没什么”,安禄还是退了一步回来。 “你们五个给我记住,我要定她了,下次若再有人打扰,你们知道后果的”,枭焰想了许久,刚才的情景还在脑海中徘徊,清楚的了解自己的感情,越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住,无论是身心对她都那么渴求,即使失去所有,也要得到她。 “是…主上”,安禄等人心猛的抽了一下,齐声应道。 鄢子月回房泡了个澡,对镜看着自己身上的红印,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枭焰,我到底该怎么对你才好呢?近了,危险,远了,也危险。啊呀,我怎么惹了你这么一个恶魔呀!我是不是只有把自己给了你,你才肯罢休啊!不行…万一他要得太多怎么办,我可给不了,我还有南宫赦呢,我可不要放弃南宫赦,南宫赦最好了。嗯,南宫赦你等我,等我处理完花明楼的事就去找你。”想到南宫赦,鄢子月的心情就能舒心不少,好像只有南宫赦才能带给自己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就像徜徉于花海里的蝴蝶,遨游在大海的小鱼,自在惬意。 雷云霆越想越气,决定找枭焰一决生死。 安禄等人退了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你说那月公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偷走了主上的心了”?西风问道。 “你问我?我也想知道”,安禄无奈的摇头道。 “若是月公子是女子,我倒是能理解一点,可他是男子,为什么主上会…”?南山道。 “那还不好办,我们给主上找几个长得像月公子的女人不就是了”,东来语出惊人,此话一出,众人都看了过来。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东来愣了,问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安禄问道。 “没什么啊,我觉得是不是该给主上找个女人”。 “不对,还有”,安禄追问道。 “东来是说给主上找个长得像月公子的女人”,南山补充道。 “找像月公子的女人哪那么容易”?西风道。 “北海,你怎么不说话”,南山看向北海道。 北海一脸的欲语失声的表情,忍了下来,腹诽道:“月公子她就是女子,不然,主上怎么会如此”。 “那就先找吧,如果找到了,我们安排一下,希望能转移主上对月公子的心思”,安禄思考了一下道。 骆管家知道雷云霆冲动,便一直在找他,见他有身影闪现往楼上去了,知道不好,跟了上来拉住他道:“云霆,你干什么去,不得冲动”。 雷云霆没有理会,推开骆管家继续往上去。 “云霆…站住”,骆管家怒吼了一声走上前来,一手搭在雷云霆的肩膀上道:“云霆,我也很生气,我也不喜欢焰公子,但是我相信少主自有分寸。更何况,那焰公子对少主,尽管我不愿看到,但我看出来,他对少主是真心。再者,少主的身份有诸有不便,那焰公子也非平凡人,若是惹急了他,恐怕会有麻烦”。 “我不怕”。 “是…我们都不怕,但没有必要。走吧,我们去找少主”。 “找她做什么”? “劝她放弃花明楼,尽快离开此地,回府”。 “好…”,雷云霆这回听进去了,转身便拉着骆管家去找鄢子月了。 正文 第197章:花明楼的崛起(六)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正要上床睡觉便听到了敲门声,赶忙快速穿戴好,开门一看是雷云霆和骆管家,心中便安稳了。 骆管家和雷云霆进屋后,相互看来看去,却一直不语。 “怎么啦?什么事”? “少主,我们其实也不一定要参与花明楼一事,我们何不尽快离开”?骆管家道。 “不”,鄢子月坚定的道:“骆管家,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者,花明楼将来吸金的本事比远胜过我们在凤都所有的店铺”。 骆管家见劝不动鄢子月,便叹息一声道:“可是,少主,那焰公子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小心为上”。 “放心,以后,像今天这样的事再有不会了,我会小心谨慎的”。 “少主,我们还是离开吧”,雷云霆道。 “云霆,今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真的不会了”。 “少主,你再考虑一下”,骆管家最后再说了一句。 “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花明楼我绝不放弃”,鄢子月说着一脸真诚的看向骆管家和雷云霆,接着道:“你们要相信我,我会保护好自己”。鄢子月在说出这句话都自觉心里没谱,对其他人可行,对枭焰,只能希望他还有人性,像今天这样,如果不是雷云霆的出现,恐怕自己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要快些处理好花明楼的事去找南宫赦了,得让南宫赦先解了自己身上的蛊才行。 接连几天的忙碌,鄢子月尽量不让自己与枭焰独处。 枭焰感觉到了鄢子月的疏离,隐忍着,不敢太急,怕把她逼得太紧。 明伦堂和甘冽将鄢子月要求的东西写完递了上来,鄢子月找了枭焰和金不换看了,最后又叫了二人前来,一起定稿,分明有童谣版、行文版、公告版三种,与此同时的各种口号、标语什么的都出了来,交给了戴掌事找人誊抄。 鄢子月将新的徽标设计图拿了出来让枭焰和金不换看,三人看到一个以五芒星作花心外围绽放五片花瓣的奇异图案时,都确认最全恰当,简洁大方,雅致神秘。三人商量了许久怎么样来造大声势,将消息散布出去的方法,最后确认好分工,便各自忙去了。 鄢子月找了鲁周将选中的构图交给他,并提出一些新的想法,让鲁周尝试一下利用光影的效果,鲁周听后大受启发,隔日便递交了新的构图,便是镂空图案的金琉璃盏。鄢子月看见十分满意,并交待鲁周尽快弄好,将夜明珠装上去。 此后的几天,鄢子月都很忙,甚至彻夜未归花明楼。 安禄等人核查到康王府和大司命宫,只不过是证实了月白公子与子月公主交好,至少谁是谁无人得知,至于昃离的身份,毋庸置疑已经确认,对于他的义子一说便仍然是毫无头绪。 枭焰得知这些消息之后,感觉总有些地方不对,但一时也想不通透,但对于月白公子与子月公主交好一事特别上心,认定鄢子月的心上人便是子月公主无疑,对有关子月公主传闻更加怀疑起来。 几日后,鄢子月带着好几箱子的东西回来,其中一样便是衣服,交给了金不换,让他分发给花明楼的人穿上,并且核定这一款将成为花明楼的统一的服饰。一些特别的物品交给了鲁周,让他用于修缮,其中便有一些铁艺机关,十分巧妙。另有一些精巧奇异的杯盘碗盏交给了戴管事,并将使用方法一并介绍了,让他入库点收。 日落时分,鄢子月稍用了一些便回了房,刚进房便听到有人敲门。 “北海,你来做什么”?鄢子月见是北海有些诧异,一个男孩从北海身后窜了出来道:“月哥哥”。 鄢子月看着原来是枭煌便让他们进了来。 “月哥哥,你这几天去哪了”?枭煌上来便问。 “我有事情要忙啊,等忙过这一个月就好了,到时候就陪小丸子玩好不好”? “你骗人”,枭煌气呼呼的道:“你连九哥都骗,肯定也是骗我的,有时间也不会来陪我的,对不对”? 鄢子月一脸的黑线,心想:“这小家伙从哪听说了什么,居然说我骗人。好吧,我是骗过枭焰,但不至于骗小家伙吧,不值当啊”。 鄢子月抬眼看了看北海道:“北海,有些事,不能跟小孩子瞎说”。 “冤枉啊,我可什么也没说过”。 “不是他说的,他胆子最小了,根本什么也不会”,枭煌一眼嫌弃的看着北海。 北海有些憋屈得想哭啊,谁能了解自己的苦处啊。 “月哥哥,九哥也好忙,自从离开枭京就一直好忙,从来都没时间陪我”,枭煌说着一脸的委屈,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都红了。 鄢子月摸了摸枭煌的头道:“小丸子,你是男子汉,怎么能哭呢?这样好了,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你不骗人”? “我不骗你”。 “那好,今晚,我睡这里,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枭煌说着已经朝床边走去了。 鄢子月斜眼看了看北海道:“你的主意”? “月公子,我哪敢啊”。 “不然,他能想到这个”? “我真是不知道啊,来之前,煌小公子什么也没说,只说来看看你”,北海极力的解释着。 “是枭焰的主意是不是”? “这个,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好吧,你回去吧,就让他今晚留在这里好了”。 “月公子…”,北海似有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什么事”? “月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们主上的脾气,他吃软不吃硬的,尤其是对你。你只管哄得他开心、高兴了,许多问题反而会容易解决的,但如果你…恐怕结果只会更糟”。 “我知道”,鄢子月也知道,可是顺着他,他也会容易得寸进尺啊,结果同样也很糟的。 “月公子,你不知道,我们主上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早做打算”,北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让鄢子月别想着逃避了,不如早些告诉枭焰实情。 鄢子月听着眉头一皱很是作难。 “月公子,我们主上对你的心意你一定知道,我们主上那可是赫鼎非凡的人物,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若跟了我们主上,不会吃亏的”,北海还有劝说着。 “别说了,北海,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根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主上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他也不怕这些”。 “我在乎,我怕。北海,有些事远比你想的要严重得多,那不是个人,是国家大事,搞不好,就是赫鼎的灾难也说不定”。 北海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好了,谢谢你,北海,我会有分寸的,辛苦你了”。 “我倒是没什么,我不愿看见主上难过,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不会的,他如果知道,不会怪你的,你也是为他好”。 “月哥哥,你们说什么呀”?枭煌从床上下来,走了过来道。 “没什么,在说明天带你去哪玩啊”? “北海,你也想要去吗”?枭煌误以为北海是在求鄢子月带他一起去。 “是啊,他也想要去,行不行呢”?鄢子月接过话问枭煌。 枭煌想了一会道:“好吧,你要记得带钱”。 “啊…知道了,煌小公子”,北海无奈的应着。 第二天一早,鄢子月便与枭煌和北海出门去了,骆管家和雷云霆跟着。 枭焰打开门,站在走廊之上,看着鄢子月牵着枭煌的手有说有笑的出了花明楼,心中燃起一丝温情,削弱了一些近日来累积凝结在脸上的冰霜。 花明楼闭门不开,如今贴出了公告,加上街头巷尾的童谣、还有茶馆饭管里的各种小道消息,一时之间花明楼成了整个凤都城最热的话题。不仅如此,整个火凤,都开始掀起一股花明楼的热潮,甚至开始蔓延到邻国去了。不少江湖中的顶尖厨人都跃跃欲试,还有一些生在官门中的人也都动心了,且不论别的就说那已经绝迹多年的鲍牙食谱和被厨人奉若圣物的镂水刀,就足以趋附者众了。 金不换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但是忙得很高兴,人也看着瘦了一圈了,没那么臃肿了。花明楼后院打理也差不多了,整理之后还真像那么回事,成就感倍增。 “金老板,你笑什么呢”?安禄问道。 “是安禄啊,怎么,找我有事”? “嗯…”,安禄点头接着道:“替我安排一个人”。 金不换这才注意到,安禄和东来带了一个姑娘来,还蒙着眼。 “这是什么情况,新人嘛”? “嗯…”,安禄吭了一声拉了金不换到一边道:“找个人好生调教一下,回头送来服侍主上”。 “啊…焰财神可从来不喜欢人服侍的”? “这个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金不换说着多看了那女子几眼道:“能把眼罩拿下来么”? 东来闻言摘下女子的眼罩。 金不换再瞅了几下,长得倒是挺标致的,但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啊。 “安禄,这姑娘不会是你们拐带的吧,如果是,赶紧给我送走,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啊,我可不接”。 “爷,你别赶给走,我一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都成”,女子眼眶一红,跪下了。 “金不板,你再看看,她像谁”。 金不换瞥了安禄一眼,看向女子道:“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金不换仔细看了看有几分熟悉感,但就是想不起来,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翎雀”。 “嗯…”,金不换又上下打量着翎雀的身子来,前凸后翘的,丰腴着,便笑了笑,偏头向安禄道:“像谁啊”? “月公子”。 金不换一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笑了半天道:“原来你们想这一出啊。她这副样子能看出三分像就不错了,即使收拾一下,面上最多像五分,你以为焰财神能喜欢”? “试试,总是要的”。 正文 第198章:花明楼的崛起(七) http://.biquxs.info/

“我劝你们还是别试了,小心适得其反啊”,金不换道。 安禄看了东来一眼道:“金老板,你只管找人调教,然后派给主上,至少主上能不能看得上,另说,只是此事要做得自然一些”。 “好吧”,金不换想了一会道:“我可不是为了你们俩,我可是为了焰财神和月公子,希望这一招能有点用。” 夜幕降临,鄢子月带着煌在温泉山庄玩得自在,红素做的点心和茶果很合枭煌的胃口,吃了不少。枭煌和无极疯了半天,成了玩伴,便也觉得温泉山庄比花明楼要好,恳求鄢子月留下。鄢子月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便一起在温泉山庄住下了。 翎雀是个聪明的姑娘,经人一点拨便知事了。金不换领着她来了枭焰的房门,半天才听到枭焰说:“进来”。 “我听人说你这都一天不吃东西了,让人特别为你做了一点,你尝尝”。 “有事吗”?枭焰眼都没抬,只看着手中的书卷。 翎雀见到枭焰的那一瞬间就惊呆了,天底是居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特别是那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让人看一眼就被摄去心魂。 “那煌小公子,一天都不见人影了,你不担心吗”? 枭焰闻言,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道:“天黑了啊…他跟着月,不会有事的,该是玩疯了吧”,说完又低头看书去了。 “你就先别看了,先吃一点吧”,金不换特意差使翎雀将食盘端过去,却见翎雀看枭焰愣了神了,便拍了她一把。 翎雀这才反应过来,紧张又惶恐的往前走,一步一步靠近枭焰,呼吸就越发沉重起来,心如小鹿乱撞,想到来之前的交待,脸不觉红成了熟透的苹果一般。 翎雀太紧张的缘故,不小心打碎了勺子,立马蹲身来拾,不小心割破了手指,疼得吱了一声。 金不换本还想怎么能才引起枭焰的注意了,看翎雀这举动,分明是自来熟啊。 枭焰放下书卷,瞅了翎雀一眼,顿时觉得有些熟悉,于是道:“抬起头来”。 翎雀仿佛听到了王者的命令一般,乖巧的抬起头,娇羞中带着几分紧张的神色,惹人怜爱。 枭焰黑眸一眯,一道寒光闪过,起身向金不换走过来道:“你的主意”? 金不换听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便装傻道:“什么”? 枭焰瞪了金不换一眼道:“带她下去,我不喜欢,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这里”。 金不换闻言,直点头,唤了翎雀,见她半天没动,才知她已经被枭焰的话伤着了,正默默抽泣着,于是便走过去,拉了她退了出去。 “慢着,让安禄过来”。 一会安禄进了来,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脸的难色。 “收拾一下,以后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上来这一层”。 “是…”,安禄对于枭焰没有责罚自己感到莫大的幸运,不过这一招看样子不行,要废了。 安禄收拾好退了出去,枭焰便站在外边的走廊上,看着灯火辉煌的凤都,看着远处的康王府,冷眸收敛,飞身而下。 康王府,枭焰堂而皇之的从天而降,铁龙和风影第一时间发现,风影欲出来,被铁龙拉住,轻声道:“别管,随他”。 “这里可是康王府”,风影道。 “所以,你打算在这里动手吗?看你怎么跟公主交待?”。 “真不管他”。 “不管,走,我们睡觉去”。 枭焰也感觉到了铁龙和风影的存在,并且对他们的气息并不陌生,既然他们没有阻止的意思,说明康王府没什么值得自己找的,于是只是简单的逛了逛王府,来了星月阁,上了平台,瞥见平台相连的屋子亮着灯,似人一个身影在晃动,看身姿,像是一个女子。 孟娘想念鄢子月,每日早晚都会来看看,见平台上人影掠过,便开了门出来问道:“谁?什么人?”,见没人应回身关上了门,从里反锁了。 枭焰站在星月阁的屋顶,瞥见孟娘出来又进了去,随后俯瞰整个康王府,确认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了,便飞身离去。 花明楼,翎雀求金不换留下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并保证日后安分守己。 金不换见此有些不忍,主要是人就是个姑娘家,却也可怜,便同意了,但再三交代,花明楼第九层就不要去了,不然就保不了她了。 安禄下来正好见金不换便道:“人呢,已经打发了吧”。 “没有,我留下了。放心,我花明楼的人,我会管好的”。 “嗯…有劳”。 “我倒是觉得,你们就白费那个心思了,焰财神喜欢月公子,不是因为那张脸,而是因为他是月公子。所以啊,你们倒不如在月公子身上多下点功夫,说不定,会有满意的结果哦”。 安禄听着,不置可否,不言不语,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鄢子月等人回来,不见枭煌和北海。 安禄见此便上前问道:“月公子,煌小公子和北海他…”。 “哦…他们很喜慌我的温泉山庄,说住一阵子再回来”。 “这样…”,安禄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转告焰,让他放心”。 “月公子,主上他…”。 “他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这几日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里”。 “噢…你告诉他,我请他吃饭,让他下来”。 安禄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照做了,转身上楼,请枭焰去了。 不一会,枭焰带着银色面具,一袭黑袍下了来,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从地狱回来。 鄢子月见了,无奈的摇头苦笑道:“你这副样子,还真是不适合出去哇”,说完将自己手中深灰色的披风递过去道:“穿上”。 枭焰接过,低眉沉眼,将披风披上。 鄢子月看着觉得顺眼多了,便转身往外走道:“带你去看点好东西”,回头见枭焰没有动静,便伸手拽了他一把。 街巷十字路口的茶楼,鄢子月进来,掌柜的赶紧迎了上去道:“少主,你怎么来了,我就让人通知云堂主”。 “不必了,我们自己随便坐”。 “好叻,楼上请”,掌柜的恭敬的做了请的姿势,回头吩咐小厮眼力尖点,上好茶,茶点紧着鲜的好的上。 鄢子月找了一个稍僻静点的角落坐下道:“带你来听听说书,尝尝水果沙拉和蛋挞”。 枭焰有点懵,直到,茶点上来,鄢子月解释过后才明白,尝尝味道很不错,听着说书讲的全是花明楼的事,尤其是花明楼的男神榜单,每一位上榜单上的人的奇闻逸事,其中便有自己,而且还排在榜单第一位。 枭焰狭眸深邃,眼波流转,看着鄢子月,嘴角上扬。 鄢子月莞尔一笑,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两人坐着直到说书的讲完,才离开,期间耳闻目睹了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的惊人之力,众口铄金,不胫而走,一日传千里,看样子世上之人皆是无聊,这才需要这些似有似无,真真假假的东西来填补生活的空白。只不过,身在其中的人,或是想努力渗入其中的人,追名逐利者众,能洁身自好,无欲无求的极少,可偏偏,这些备受青睐,让人不惜代价。 半个月过去了,凤都来了不少厨艺高超的人,纷纷到花明楼报名参赛,一时之间,花明楼每天天不亮便已经人潮涌动。同时,男神榜和女神榜一出,更是轰动了整个赫鼎,上到君主王侯,下至平民百姓,争相传说,上榜之人自有实至名归的,但也不能说排名一定无误,当然可能还有未能上榜但实力非凡之辈,故花明楼成了热议的漩涡中心,许多便是冲着榜单来的,有权贵的压力也有江湖的挑战。 金不换看着花明楼外的各色的人,这远超自己想象了,有点害怕起来,心里没底了找来了枭焰和鄢子月道:“你们看见没有,怎么办啊”? “金老板,你别担心,这样花明楼不正好声名在外了吗”,鄢子月淡定的道。 “焰财神,你说句话啊”。 枭焰缓缓睁开眼道:“月,江湖的人,你处理。朝廷的方面,我来吧”。 “不,江湖上的,还是你来好了,我觉得你比我合适。朝廷方面交给我吧”。 “你能处理”? “试试看好了”。 “嗯…好吧”,枭焰自上次与鄢子月从茶楼回来,就料到了,便尽早做了准备。 金不换见这两位都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就放心了。 枭焰和鄢子月起身往楼下走,金不换紧忙跟着。 “焰老板、月老板,金老板”,鲁周拱手道。 “鲁掌门,还需多久能完工”?鄢子月问道。 “最快,仍需三日”,鲁周环看了一眼后道。 鄢子月转头看向枭焰,见他微微点头,便笑道:“给你五日时间,五日之后,花明楼开门迎客”。 “好的…”,鲁周答道。 枭焰与金不换去了后院安排开业事宜去了,鄢子月则出了花明楼,奔去了大司命宫。 大司命宫,昃离见到鄢子月,十分高兴,忍不住揽她入怀道:“这段时间都上哪去了,也不给我报个平安”? “我就在凤都的花明楼,哪也没去”。 “花明楼”?昃离放开了鄢子月道:“别告诉我花明楼背后的老板是你”? 鄢子月嘻嘻的笑了笑道:“义父,你猜对了”。 “什么,真是你!那食神大赛、男神榜与女神榜,也皆是你的主意”? “嗯…”,鄢子月点头。 昃离确认之后,转身来回踱步,正思考着什么。 正文 第199章:花明楼的崛起(八)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看着昃离一别焦灼的样子,好几次看向自己,眼神中有那么一丝担忧闪过,最后都变成了宠溺。 “月儿,你与那焰财神相熟是么”? “嗯…我们是朋友”。 “如今,岐王正紧盯着花明楼,目的便是那焰财神,却托词说是那花明楼的女神榜上有凤仪公主的排名,有失王族尊贵。实际上,我看他倒是十分乐意,毕竟那女神榜上第一位的荣耀其实对凤仪公主将成顺承王位是有利的。” “他为什么要针对焰…财神啊”? “因为银子。据我所知,岐王殿下秘旨传诏焰财神多次了,都被他拒绝了。” “义父,那他是想借这一次花明楼一事威胁焰财神,让他妥协啰”。 “嗯…恐怕是这个意思。如今日近年关,国库空虚,无以为继了,我与他已然有决裂之势,他知道指望不上我,所以才出此下策。不仅如此,月儿,你也要小心。岐王同样早就开始留意无极门了,迟早会有所动作,你要早作应对”。 “义父,你觉得我能怎么应对”? 昃离一听,怔了,不知道鄢子月此话是何意。 “义父,我也是嫡出的公主,也该是有承袭王位的权力吧”? 昃离虽然早有打算,可这话从鄢子月口中说出来,说明她已经有了争位之心,还是很让自己诧异的。 “月儿,你想要那个王位吗?你想要成为王女吗”? “以前不想,现在,有这样的想法了”,鄢子月从容的回答,是实话也是无奈之下的决定。 “那你可想好了,担一国重任,可是要牺牲许多东西的,首先,你就不再是你了”。 “我知道”。 “月儿,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或是为了什么人”。 “我确实是为了什么人,但不是一个人,是许多人,所有我在乎的人,还有火凤的黎民百姓”。 昃离看着鄢子月愣了神,因为她的勇气和刚毅,因为她那一颗与众不同的心。 “好,花明楼一事,你尽管放手去做吧,其他的都交给我”,昃离说着走近一步,抱着鄢子月道:“月儿,我相信你能做到。只要你想好了,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鄢子月将头靠在昃离的肩膀上,轻轻的道:“谢谢你,离”。 “你…你叫我什么”?昃离双手握在鄢子月的肩膀,明眸闪烁。 “离…”。 “月儿…”,昃离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欢喜有惊讶,有忧伤有隐痛。 “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你吧,离。毕竟你看上去那么年轻,作我的义父,显老了。而且…其实我一直不需要什么义父,我也没把你当我的父亲看待,我觉得该是兄长,或是其他,所以,还是唤你,离…比较合适”。 昃离听完鄢子月一番解释,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确实自己也没把鄢子月当成女儿,至于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月儿,你可知,你父王便是一直这么唤我的”。 “我不知。他是他,我是我,我唤你离,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好,我愿意这样”。 “嘿嘿…”,昃离露出一丝似苦似甜的笑,无奈的看着鄢子月道:“那好”。 “对了…离…焰财神他….你认识他的”。 “噢…他是谁”? “枭焰”。 “什么”?昃离震惊得脸都僵住了。 “而且,貌似,我惹上他了”。 昃离听出鄢子月话里的意思,于是笑了笑道:“他爱上你了,对吗?那他知道你是火凤的子月公主吗”? “他…他不知道,我没让他知道,而且,他不知道我是女子。我是以公子月白的身份与他相处的”。 “月儿…你这可是在欺骗他。那孩子,我多少了解一点,他若知道你骗他,不知会如何。怎么说,他能变成人人都想巴结的焰财神,恐怕实力远远超过我们所知”。 “是的。我一直怀疑,他不仅是焰财神,还可能是冥殿的主人”。 “冥王?”,昃离沉思了好一会道:“月儿,冥王是他的亲叔父,早在十几年前便不知所踪了。但在当时,冥王本该是继承皇位的人选,因为他不仅有冥兵百万,还富可敌国,你父王与我跟他交战,倾尽所能,才打了个平手。也就是我们与他交战黏着之时,现在的枭皇政变,逼他的父皇退位,传位于他,所以当冥王归京之时,时局已定。” “啊”?鄢子月对于这一段可真不知,史中未有记载。 “所以,如果你猜得不错,枭焰果真是冥殿之主,加上他是逍遥国九皇子的身份,那么,他就真的很危险,对火凤也好,对你也好。只要他想,恐怕,随时可以让整个赫鼎陷入战乱之中”。 “他不会的。他不是在逍遥没有什么地位么”?鄢子月嘴上不肯承认,但经昃离这么一说,其实内心也是不能平静了。 “那是之前,近一年来,枭皇已让安元帅已经复职,为了制衡钟太师。但以我对安元帅的了解,他复职之后恐怕早就不受枭皇的控制了,如今还在隐忍,只是在等枭焰。所以,月儿,如果枭焰动了夺位之心,想要成为新一代的枭皇,并不难。到那时,他若有雄霸之心,必然会挑起战祸。” 鄢子月听着不觉眉心一皱,心想:“果然,自己对枭焰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月儿…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否则,我怕有朝一日会…”,昃离没敢说下去。 “我知道了”,鄢子月尽管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已经晚了,只好告诫自己,要断了对他的念头。 昃离看了看鄢子月的脸色,问道:“月儿,你对他…”? “离,我有你、有南宫赦、有雷云霆,已经足够了”。 昃离一听,鄢子月将自己和南宫赦、雷云霆放在一起,难道…,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复杂了,滋味不明,但还是会有一些奢望。 “离…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派人上花明楼找我”,鄢子月微微一笑,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大司命宫,鄢子月并没有直接回花明楼,而是回了康王府。 “月儿…你回来啦”,孟娘迎上来,见鄢子月脸色不好,心思沉重的样子,关切的问道:“月儿,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孟姨,我有点累了,想自己呆一会”,鄢子月说着上了楼,回了房,趴在床上,闻着被褥中散发的淡淡清香,突然觉得好困,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四日之后,枭焰、鄢子月及金不换仔细检验了鲁家班的修缮成果,都赞叹不已。 “鲁掌门,好手艺”,鄢子月道。 “月老板过奖了”,鲁周谦虚的道。 “鲁掌门,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没日没夜的赶工。这样,我们让人准备了午膳,大家用过再走也不迟”。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鲁周说完转身一旁的工管道:“你去安排一下,让大家都收拾利索,午膳后离场”。 “是…”,工管应声下去传达了。 “三位老板,你们先忙,我再检查一遍”,鲁周说着已经转身细细查看去了。 “好…鲁掌门若是检查完毕,来楼上找我们便是”,鄢子月说完转身往楼上去,枭焰和金不换跟了上来。 楼上二楼、三楼、四楼的雅间,都已经被改成了落地开窗,坐在二楼的雅间里,正好能平视远处擂台,还能将一楼一切尽收眼底,这样的视野效果相当的不错。 “金老板,你去安排人,午后鲁家班退出去之后,尽快打扫布置”,枭焰道。 “是…”,金不换应下起身往外走。 “等等,正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训练人的成果,还有膳房,可是按要求设置了”,鄢子月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枭焰瞟过一眼,脸上立马凝成了霜。 “我说,月公子,你怎么老是躲着焰财神啊,还为了之前的事生气呢”?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这是做什么。你没看到刚才焰财神脸上都结冰了吗”? “金不换,你的话真多”,鄢子月停下脚步道。 “嫌我多嘴,我也要说。焰财神对你是真心,这还不够么?难道你也是跟世俗之人一般见识,只容得男女欢好,见不得龙阳相惜不成”? “我就是世俗了,怎么啦?你不世俗?莫不是你对焰财神有情”? “这…我倒是想,可焰财神看不上我”,金不换肉嘻嘻的笑着。 花明楼后院,原来相邻的四座四合小院相互通开了,都可以直通花明楼,近一点的两处,一处做库房,一处做了膳房,远一点的两处都做原宿了。 鄢子月扫过一眼花明楼的众人,着装统一,干净得体,面貌精神,问候的动作整齐划一,对花明楼本次几项活动了解都很详细,对产品也很熟悉,果然训练有素。 “金老板,不错啊”,鄢子月赞扬道。 “那是自然,不过,也是月公子,你的法子管用”。 鄢子月扬嘴一笑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膳房”。 两人来了膳房,鄢子月一间一间检查,热菜间、凉菜间,食点间、原料间等等。 “月公子,可还满意”?金不换问道。 “不错,完全按要求,不过还是有些地方布置得不是很合理,回头改了它”,鄢子月指点了几处不方便厨人做菜习惯性的地方让金不换记下。 “走吧…”,鄢子月转身往外走道:“我们去看看原宿”。 金不换忙走到前边引路,两人一起来了远一些的两处院落,右侧院里是女宿间,每两人一间房,左侧的院里是男宿间,也是每两人一间房。 正文 第200章:花明楼的崛起(九)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抽了几间看了看,回身看向金不换道:“想不到,你居然会舍得”? “这不也是遵照你的意思么,咱花明楼的人,吃住不讲奢华,但也不得将就”。 “是这个意思”,鄢子月微微点头,挪步往外走,迎面走来一个女子,身材窈窕,面容清秀,还有几分熟悉感,仔细一看,光从面貌上说果真是有几分像自己呢。 鄢子月没有当即作声,出了后院,转身看向金不换道:“刚才那个女子叫什么”? “月公子,你发现啦,她叫翎雀”。 “你找的”? “怎么会?是安禄他们…”,金不换看着鄢子月道。 “原来是为了焰…”,鄢子月想了一会道:“这个法子挺好的,不过,做要就做全套,光她那个样子可不行,要像,越像越好”。 金不换眼睛一亮道:“月公子,万一焰财神知道了,我可担不起啊”! “你不会不让他知道啊”,鄢子月道。 金不换尴尬的笑了笑,心想焰财神是那么好瞒的么,搞不好,他得恼我。 鄢子月和金不换回来花明楼雅间的时候,枭焰已经喝下一壶酒了,扫了一眼两人,不吭一声。 金不换特意看了鄢子月一眼,见她一切如常,也只好默默进去靠桌边远一点的坐下。 一会,鲁周上了来。 “三位老板,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若之后若有不善之处,尽管找我们”。 “鲁掌门,我们信得过你。既然已完工,我们又十分满意,那是不是该谈谈酬劳啦”? 鲁周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一本工时记账递了上来。 “三位老板,所有的人工皆有记录在册,共计三千五百二十七两五钱”。 鄢子月翻看了一下,递给金不换。 “鲁掌门,这工时册上好像没有你的名字,难道你是不计酬劳了么”?鄢子月问道。 “月老板,我希望能带走这些构造图,当是抵了我的酬劳,不知可否”? “为何”? “这次的构造图实在是太精妙了,这其中的升降机关巧妙之处,传送枢纽之法,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我要传之后世,鼓励后人”。 鄢子月笑了笑道:“鲁掌门,既然你这么说了,这些构造图就送你了。至于酬劳吗?你拿着这个工时册找戴管事结就行”。 “谢月老板,焰老板,金老板”,鲁周拱手抱了图纸退了出去。 掌库账房,戴管事将工钱结算完成交给鲁周,并让其签字。 鲁周当即清点银票,发现居然是五千两,再点一次,还是五千两,便道:“戴掌事,你是否结错了工钱,应该是三千五百二十七两五钱,这…这怎么会是五千两呢”? “没错,就是五千两”。 “这使不得”。 “使得,这是三位老板一致同意的”。 “我找他们去”。 “不用去了,月老板让我告诉你,你鲁家班的手艺值这个数,你若执意推辞,那图纸可就要收回了。你若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往后,这花明楼大大小小的修缮,都交给你了。你不想自己,想想你手底下的那些匠人们,从早到晚,每天工作六、七个时辰的赶工,你作为掌门人,总得要有个好的交代吧”。 鲁周听言,有些热泪盈眶道:“戴掌事,替我转告三位老板,我鲁周感激不尽,往后若有差遣,但凭吩咐”。 “嗯…鲁掌门,午膳已备好,走,我们一道过去”,戴掌事说着拉了鲁周去了。 午后,众人将花明楼重新装点,布置一新之后,都惊呆了,太美,太不可思议。从六楼处的天顶直落下来的彩带织成的偌大的五个绣球,绣球壳是纯铜镂空所制内里中空,均可开可合可升可降,中间的那一颗绣球内里是一颗夜明珠。二楼、三楼、四楼的分隔带上全是不同角度的镜面反光,可时时变化色彩。宽阔的圆形擂台一圈一圈结合而合,居然可以自由转动与升降,高度随意,背景墙镂空,内置光源,如今铺设了红色的绸缎,花明楼字样和徽标悬挂其上,两侧是大幅红底金字的对联自四楼垂直落下,成为一体的舞台,看上去大气新颖。舞台之上的背靠相邻的一侧从一至四楼的房间的落地大窗都是紧闭着,大窗之前悬着许多根彩色的绳索。 天渐黑,准备已经完毕,鄢子月看向金不换道:“来简单的彩排一下吧”。 金不换一脸的笑意,赶紧准备去了。 鄢子月向枭焰走过来道:“我们到楼上看吧”。 两人跃身飞上二楼的正对着舞台的雅间,枭焰走到桌边坐下,鄢子月斜靠在落地大窗前往下看着。 不一会,花明楼内各大柱上的灯盏都熄灭了,中间的绣球落下打开,夜明珠的光照亮了整个花明楼,被各楼分隔处的镜面折射之后,越发显得通明透亮,不仅如此,光晕正好都聚集在舞台之上,让舞台染上一丝如梦如幻的仙意。 枭焰走过来,嘴角含着一抹笑,递了一杯茶给鄢子月道:“这是你早就想好的”? “嗯…”,鄢子月接过茶,嫣然一笑道:“比想象的还要好,你的夜明珠也是派上大用场了”。 “是吗”?枭焰看了看光晕流动的舞台,又看向鄢子月一脸的喜悦,不禁惊叹她真是一个才智过人又充满灵力的人,怎么能想出这样巧夺天工、不可思议的东西来呢。 鄢子月只关注着楼下的排练,没有在意枭焰此时正迷醉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的占有之意愈发浓烈了。 好一会,金不换上了来。 鄢子月看向金不换道:“歌舞还不错,不过新意不足”。 “这我可是从凤都最有名的歌舞坊挑来的人,教习可是王宫司乐处出身”,金不换道。 “这样,那人交给我,十天之后的食神初赛上,我让你们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鄢子月自信的笑了笑。 枭焰靠在桌边,一手撑着腮,一手执着酒杯,有些痴痴的看着鄢子月,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尤其是她自信认真的样子,让人着魔。 “好…”,金不换一听,不知多么乐意,顿时充满了期待。 “那你准备吧,对了菜单可弄好了”? “已经弄好了,正要拿给你看呢”,说着便递上一卷丝质绢秀的菜单来,上面分类彩绘着各类菜式的图案和名字,逼真得紧,看着十分诱人。 “不错…已经超出我的期望了”,鄢子月说着抬头看向金不换笑道:“金老板,干得漂亮”。 “那还用说,我一共让人誊画了一百卷,够用了吧”。 “应该差不多了”。 “焰财神,你看呢”?金不换转头看向枭焰,却见他正紧盯着鄢子月,眼都不眨一下,便故意清了清嗓子,走过去道:“我说,焰财神,你看看我们明天开始纳客了,你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这个,你比较在行,你安排便好”,枭焰收回了目光,倒上一杯酒细细的品着。 金不唤不奈了笑了笑,转头看了看鄢子月,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 “那我先去忙了”,金不换知趣的道。 鄢子月见金不换走了,便也向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便感觉后背一紧,枭焰的手已经环上了自己的腰。 枭焰将头靠在鄢子月的肩膀上,吸着属于她独特的果香道:“那么怕我么,需要一直这么躲着我”? “哪有”? “没有吗?可你现在身子就在发抖”。 “还不是因为你太重了”,鄢子月无奈的找了个借口,双手欲掰开枭焰的双臂,岂知他越搂越紧,似要将自己的腰给折断了不可。 “别动,不然我可就不止抱一会了”,枭焰紧贴在鄢子月的耳边道。 鄢子月闻言,不再抗拒,闭上眼,任由他楼着,头埋进自己的颈脖里,吸*咬着。鄢子月忍了一会,实在是难受,发现他手已经不老实的往上要摸上自己的胸口了,急忙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道:“焰,好了么”? 枭焰的呼吸似有着急促起来,只是“嗯”了一声。 鄢子月感觉到危险的信号,身后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第一反应便是逃,可越是挣扎,越能感觉到枭焰的强有力的臂力禁锢,害怕顿时涌上心头。鄢子月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也不再挣扎,僵着身子,脑子飞速转运,想着办法,心想对于枭焰这种人,恐怕真的只能用软招,尽管十分不愿意,但似乎除了哄骗他,真的无计可施了。好吧,反正都已经骗他了,干脆,骗到底吧。 鄢子月偏过头,蹭了一下枭焰的头,扯了扯他的袖子,温柔中带着委屈的道:“焰,我不舒服,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枭焰听着,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动作。 “焰…好疼”。 枭焰咬着薄唇,慢慢放开了鄢子月。 鄢子月学乖了,并没有第一时间逃开来刺激他,而是转过身来看着枭焰,假装不知情,关切道:“焰,你怎么啦?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么”? 枭焰对于鄢子月的反应有点困惑,眯着眼盯着她看。 鄢子月伸手探了一下枭焰的额头道:“稍稍有点烫,看来是生病了。焰,我送你回房”,说着便拉着枭焰往门外走。 枭焰眼眸一沉,是不是生病了,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看样子,是自己迷迷糊糊的中了她的计,适才放过了她。 枭焰此时也已经平静了一些了,轻轻拂下了鄢子月的手道:“我没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鄢子月看着枭焰走远,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好险…以后该么办哇?不能惹毛了他,又不能躲他,真让人头疼啊”。 正文 第201章:花明楼的崛起(十)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回了房,躺在床上,回忆起与枭焰一路相识的场景,倒没有后悔,但有反省。思虑了许多,鄢子月最后下了决定,如果可以就骗他一辈子吧,如果实在不行,就玩失踪好了,是不负责任的一点,但相信时间会平息一切的,毕竟在自己原本生活的那个时代,没有什么东西能敌得过时间的侵蚀。 花明楼次日开门迎客的消息一经传出,天还未亮,花明楼门口便已经挤满了人了。金不换派人叫了鄢子月和枭焰起来压场,自己则紧忙的安排人准备开门了。 鄢子月和枭焰坐在四楼正中间的417号雅间里,看着楼下的情景。 花明楼呈正六边形,一楼正门朝东而设,门刚开打,人潮便往里挤开了,差点没把门给挤坏了。一瞬间,花明楼一楼的卡座台便全坐满了人了,大家的脸上都充满了新奇,转头四处看着。花明楼的侍应都训练有素,但对于这样的情景还是有点应接不暇,戴管家在一楼坐镇指挥着,一切都算有序。不少有钱人和江湖客也进了来,金不换安排侍应领着上了楼坐定。很快,上座已经到了四楼,花明楼热闹非凡起来,金不换笑得脸都挤一块去了,忙得很是得意。 众人还在惊奇之中,一声巨响,四个绣球落下,两高两低,一齐打开,彩带飞出,还夹杂着精致的镂金的叶子和一些钱币洒下,引得众人一阵高呼,纷纷抢夺。随后,几名婀娜的女子自后台而出,翩翩起舞,管丝弦乐之声四起,两侧的对联急速展开垂下,紧接着舞台机关启动,中心的圆形升起居中,一人独舞其上,第二环原地旋转,六名女子舞动罗裳,第三环启动,旋转上升至高处,四名女子抚琴,姿态万千。整个场面绚丽壮观,气势非凡,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惊呼声不断。同时一道道美食茶点自两则传送带上传入花明楼内,侍应们熟悉的端起,取下夹签,送到指定的桌位,随后,对美食的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鄢子月看着楼下的情景,满意的笑着,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枭焰走过来看了一眼,倒没觉得怎样,看了看鄢子月,转身回到桌边,继续品茶去了。 花明楼内人气持续上升,门口陆续进来了一些衣着贵气的人,看样子该是达官贵族。 鄢子月瞥了一眼,许多熟知的面孔,来人正是自己算是自己的同窗,白洛天、白洛辰、白骊、白襄、花钰、骆子航、卫长君等人。鄢子月嘴角一抹轻笑,心想:“真是没想到他们也会来”,于是,隐身退后了,来到桌边坐下。 枭焰察觉到鄢子月的异样,起身往前几步,正好看到白洛天等人从楼下往楼上来,金不换正引着他们上了四楼来了,进了鄢子月隔壁的雅间。 “月,你认识他们”? 鄢子月惊了一下,看向枭焰,心想枭焰心思真是让人抓狂,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嗯…还行,不过,他们不一定记得我”,鄢子月苦笑着道。 不一会,舞毕,金不换登上了舞台中央,开口说了一番欢迎词后,又开始介绍有关食神大赛的报名、规则和日程安排。与此同时,应侍们向一楼的每一桌及楼上各个雅间送上参加食神大赛的需知文解。 最后,两侧自二楼垂展开金底朱字的两幅长绢榜单,男神榜在左,女神榜在右,各只有五人且无排名字样,金不换公告了榜单上的名单,立即引起了堂下一阵热议,甚至的人当场便叫嚣起来。 座下立即有人提问道:“这榜上的人,我们都没见过,都是传闻罢了,你花明楼凭什么说认定他们能占这榜上的五席啊”?此言一出,马上,座下有不少人也附和起来。 金不换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道:“这话问得好啊!你们看这榜单之上,只有名姓没有排名,而且长绢之上,五人之后便是空白。” 金不换说到此,众人都左右看去,果然,榜单上的人名都是竖向列出,并未标明是第几,长绢之上确实上空白一片。 金不换接着道:“我们已经向已经上榜的几位发出了邀请,若再人觉得谁还能上榜,尽管提出来,我花明楼核实其有资格上榜之后,便即刻添上榜单,同样,我们也会对上榜的新人发出邀请。待榜单名册已满,天下之人再无异议,我花明楼将举办盛会,届时榜上有名之人将现身我花明楼,以正其名”。 语毕,座下不少人站起身来欢呼,看得出来,众人皆是期待满满,欢呼之声一波接一波,越来越热烈。 楼上各个雅间里,皆有私语,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心有不甘,有的愤愤不平,有的品头论足,有的憧憬期待,也有的不以为意。 经此一现,花明楼门前日日排着长龙队,有来报名参加食神大赛的,也有来提议上榜的,更多的都是来或用餐、或住店的客人,反正每天都座无虚席,围观者众。总之,花明楼一时之间成为了世人关注的焦点,花明楼有关的消息传出之后,便疯狂的蔓延,无论哪一国的朝堂,还是江湖,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花明楼四楼,鄢子月隔壁的雅间里。 “怎么只有凤仪公主的名字,没有凤沅公主的呢”?白鹂道。 “你可以向花明楼提出来啊”?卫长君看了一眼白鹂道。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白鹂反驳道。 “算了,这都是坊间无聊的玩笑罢了,大家何必在意呢”,骆子航道。 “哎,那男神榜上的焰财神是什么人,你们有谁听说过吗”?白襄问道。 “我听母相提起过,说他神秘莫测,富可敌国,是人人都想巴结的对象”,白洛天道。 “他能被列在男神榜最前面,想必倾国倾城吧”,白鹂戏说道。 “传说他惊为天人,不过少有人见过”,卫长君补充道。 “我们出来很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否则被发现逃学了,恐怕不好”,白洛辰道。 “嗯…”,白洛天点了点头,起身道:“好了,我们走吧” 众人便起身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白洛天见白鹂没有起身,便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要净手”,白鹂小声的说道。 白洛天皱了皱眉,白襄走过来道:“我陪她去吧,你们在屋里等我们”。 “不行,我们对花明楼不熟,你们两个女子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们去”,白洛天说转向众人道:“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去去就来”。 众人一听都退了回来坐下,该吃吃该喝喝起来。 白洛天找了侍应,便领着一起去了该楼层的净房。 一会,三人回来,白鹂和白襄走在前面,数着雅间,听到了卫长君等人的话语声,估摸是到了,白鹂便伸手推开了门。 鄢子月听到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侧身进来,便立即回个过,伸手从枭焰脸上摘下银色面具给自己戴上。 白鹂推门之后才发现不对,向里瞥了一眼,便看到枭焰那张精致绝伦的侧脸,待枭焰慢慢转过脸来,更是惊得下颚都脱臼了,美得不可方物,清冷魅惑,忍不住尖叫起来。 白襄听到白鹂的叫声后,想都没想就拉了她一把,将她拽了出来。白洛天闻声,提一步进来拱手道:“对不住,请多包涵”,目光落在枭焰身上,也是惊得一阵发懵。 枭焰被打扰很是不爽,脸上像是覆了一层霜,鹰眸暗敛,寒气逼人。 白洛天被枭焰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势吓到了,连忙低头退了出来,却又忍不住再抬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戴着银色面具的鄢子月过来将门关上了。 “怎么啦”?骆子航等人都开门出了来问道。 “我…我…我看见一个…天人”,白鹂一脸花痴的样子道。 “什么天人”?卫长君问起。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白洛天觉得刚才那个人很危险,不好惹。 “不….我还想再看一眼”,白鹂看着白洛天,祈求道。 “走”,白洛天说着,抓着白鹂的手腕硬拖着她走,白鹂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脑子无法忘记枭焰的样子。 众人一看,也便都跟着走了。 枭焰看着鄢子月关了门回来,将银色面具还了过来。 “对不起,刚才一时情急”,鄢子月解释道。 “你怕他们认出你”? 鄢子月知道此事不宜深究,便坦然道:“对啊”。 “为什么”? “不想惹麻烦”。 “他们会给你带来麻烦么”?枭焰将银色面具戴上,双眸却紧盯着鄢子月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枭焰没从鄢子月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便没再作声。 不一会,金不换上楼进了来,推门便兴奋的道:“两位老板,看到了吗?白花花的银子都涌向花明楼来了”。 鄢子月和枭焰都看了金不换一眼,平淡如水,各自端起面前的茶喝起来。 金不换感觉很尴尬,走过来坐下道:“我说,你们两位就这点反应啊”? “不如,我们今晚庆祝一下”,鄢子月放下杯子提议道。 “好啊!怎么庆祝”?金不换问道。\t “吃火锅吧,我来安排”,鄢子月说着朝金不换使了个眼色,看向枭焰道:“在你房里,如何”? 枭焰不语,鄢子月权当他是同意了,便拉着金不换下去准备了。 正文 第202章:谁也替不了你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准备了不少东西,金不换则开始指点翎雀,并让人给她好好装扮了一番,加上服饰也相同,远看去,已经有鄢子月七、八分相似了。 金不换还是有点胆怯,找了鄢子月道:“就我们两个啊?能行吗?恐怕灌不醉焰财神的”。 “那你说,还找谁”? “安禄他们啊”。 “他们能答应吗”? “不告诉他们我们的计划,只喝酒”。 “试试看吧”,鄢子月点头道:“那你去找他们”。 金不换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转身去了。 枭焰百无聊赖的执着一个琉璃杯晃动,内盛了一些香醇的红酒时不时的冲击的杯壁,留下一抹红印,脑子里却在想着鄢子月,白天的那些人看衣着和饰物便知定然出权贵之家,与他们相识,则说明月的身份也该是王孙贵族,只是自己对火凤的朝廷还不了解,无法核查到月的身份,或许可以从他们入手。 鄢子月敲门道:“焰,你在吗,我进来啰”。 枭焰闻言,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过去打开门却见不止鄢子月一人,而是一群,雷云霆和安禄他们居然也在其中。 枭焰亲见他们一个个的端着食盘进了来,将整张圆桌铺满,最后金不换将大锅放在中间,锅下是个火炉子,里头正燃着火红的炭。 “红烧牛腩的锅底,我炖了两个时辰了,够味吧”,鄢子月揭开锅,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馋得人直流口水。 “焰,过来坐啊”,鄢子月看向枭焰道。 枭焰慢慢走了过来,扫了一眼金不换和安禄他们。 “焰,庆祝嘛,当然是人越多越开心啦,所以,我邀请大家一起来啦,你不会反对吧”? 枭焰狭眸一闪,没多说什么,走过去靠近鄢子月身边坐下,而另一侧的雷云霆瞪了枭焰一眼,却完全被枭焰给无视了。 鄢子月看着锅沸腾起来,便将菜一盘一盘的倒了进去,盖上锅盖,笑嘻嘻的道:“还得等一会,我们先来一杯怎么样”? 枭焰为鄢子月倒上一杯红酒,其他的喝的全是白酒。 鄢子月看了看枭焰,见他一脸薄冰的样子,便没有多说什么,站直身来道:“祝花明楼生意兴隆,祝我们身体健康,万事顺心,干杯”,说着便将酒高高举起。 众人一怔,相互看了看,都起身举起了酒杯。 鄢子月见状,与每个人碰了一下杯道:“干杯”,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又是一怔,依样画葫芦,相互碰了杯,干了。 “再来…再来,一杯怎么够,开局怎么也得三杯才行”,鄢子月说着,便自然的将酒杯伸到枭焰面前,让他倒酒。 枭焰看着鄢子月高兴的样子,嘴角扬了一下,为她倒上,但没有倒满,只有半杯,而给自己却是满满的一杯。 鄢子月看了,微微一笑,知道的是枭焰怕自己喝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小气呢。 三杯酒下肚,火锅也开了,鄢子月打开盖子,用手扇了扇,芳香四溢,汤面上青白红黄,直咽口水。 “开始吧”,鄢子月拿起筷子道,话音刚落,肉眼不及,锅已经堪了一半。众人碗里都满满的,吃得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再注意什么礼节和形象了。 鄢子月眼角抽了抽,一脸的无语,看向一旁的枭焰,正喝着酒,根本连筷子都没拿。 鄢子月先夹了几块牛腩肉和青菜来递到枭焰面前道:“来,试试”。 枭焰看着鄢子月,放下酒杯,接过,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腩放进嘴里,闭上眼咀嚼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又夹了一块吃起来。 鄢子月见状,知道枭焰还是蛮喜欢的,便转身预备用勺子再捞了几块,却发现锅已经见底了,只勉强捞了几块,打眼看了一下,就属雷云霆吃得最欢了,满满的一碗菜。 鄢子月将最后这几块牛肉放进枭焰的碗里,看向金不换道:“金不换,你去,把灶上另一个香菇炖子鸡的锅底端来”。 “好…”,金不换起身,安禄也放下碗筷,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一会,金不换回来,将桌上的锅端下,换上另一口锅,刚开打开,众人便又是顿疯抢。鄢子月见此,赶紧加入抢夺,这才抢了一碗鸡块,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吃起来,果然美味啊,嫩嫩的,多*汁。 枭焰看着鄢子月一副享受的样子,心情也变好了。 鄢子月留意到了枭焰的眼神,赶紧吞下,咧嘴笑了笑,将碗里的鸡块和香菇,悉数都给了枭焰道:“你尝尝,很好吃的”。 枭焰接过夹一块放嘴里,当真是极美味的,肉质鲜嫩,汁味浓郁,入口生香,脸上悦色不少。 鄢子月看着两口已经空空如也的锅,连汤渣都不剩,很无奈的笑了笑。 “都是你做的”?枭焰留了几块在碗里递给鄢子月道。 “你以为呢”?鄢子月接过碗,夹一块吃起来。 枭焰看着鄢子月笑了笑道:“你居然会做这些,手艺还这么好”? 鄢子月撅了一下嘴,嚼着鸡块,心想:“我怎么不会,在我原本的记忆里,我一直是自己做饭吃的好不好”。 “我作证,我可是亲眼见月公子动手做的,连那只鸡都是她杀的”,金不换锦帕擦了擦嘴道。 枭焰拽过鄢子月拿筷子的手来,摊开掌心,细皮嫩肉,小巧红软,便道:“可你不像是经常做这些的人”。 “厨艺好,非得经常做的吗?我是天才不行吗”。 枭焰觉得这不合常理,但是又无可辩驳,毕竟确实出自她之手,而她又确实一点也看不出有劳作的积累。枭焰越来越觉得她的身上有许多的迷,耐人寻味。 鄢子月扫了一眼众人,都吃饱了,可酒却没怎么喝,于是向金不换使了一个眼色。 金不换会意,连忙举杯道:“今日花明楼一举成名,全赖各位鼎力相助,来,我敬各位”,说着干了。 其他人见此,看向枭焰,见他没有反对,这才纷纷举杯饮下。 金不换见势,一口气提了三杯,众人响应,枭焰也没拒绝。 鄢子月则有意无意的劝着酒,枭焰则明明已经看出来了,却仍然装做不知,一杯接一杯的喝下。 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枭焰都有些醉意了,金不换直接假装喝倒了,而鄢子月是真的自感不甚酒力了,席上,还清醒着的就属安禄了。 “天已经很晚了,安禄,你送金不换回去吧”,鄢子月说着起身,拉拽着雷云霆道:“云霆,起来,回房啦”。 枭焰一把抓住了鄢子月的手道:“留下来陪我”。 鄢子月狠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低头在枭焰耳边温柔的道:“好…我先送云霆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陪你”。 枭焰没有放手的意思,似有不相信鄢子月的话。 鄢子月无奈只好双手托着枭焰的脸,凑近温柔的道:“乖,等我,我一会就回来,好么”? 枭焰对于鄢子月这样的温柔最没有抵抗力,就像个乖孩子似的,点头同意,松手。 众人散去,鄢子月送雷云霆回房时正好碰到骆管家忙完上来,便将雷云霆交给了他,自己回房了。 金不换回了自己的住处后,派人告知了翎雀,让她送碗醒酒汤上第九楼去。 安禄收拾好一切,便退了出来,守在门外。一会过后,仿佛见鄢子月端着一碗醒酒汤上了来,走近之后,安禄点头唤了一声:“月公子”,但见对方低头不语,推门而入,便也没在意,放她进去了。 翎雀将醒酒汤放在桌上,轻步来到床边,见枭焰仰面躺着,脸有些微红,更有几分魅惑人心的味道。翎雀轻轻将枭焰的腿放回床上,又拉过薄被欲给他盖上,却见枭焰突然眨了眨眼,一手揽过自己的细腰,将自己死死的压在床上。 “月…你这次真的没有骗我”,枭焰眼波迷离,深情款款,看了看身下的人儿,一个亲吻附上。枭焰吻了一会,抬起头,甩了甩头,又吻了一下,将头埋进翎雀的胸口,蹭了一会,惹得身下的人心一阵颤抖,发生暧昧的呻吟声。 枭焰冷笑了一下,眼眸里充斥着怒火,翻身下了床,一把掐住翎雀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冷冷的道:“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扮成这样的,说”? 安禄闻声,开门闯了进来,看到枭焰正火冒三丈的掐着鄢子月,便上前道:“主上…月公子他…”。 “她不是”,枭焰狭眸一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主上…”,安禄怎么看眼前的人都像极了月公子,可枭焰偏偏说不是,但又怕是枭焰是不是又入魔了,所以便出言阻止道:“主上,是不是先放开她,她这样会死的”。 枭焰转头看向安禄道:“你知道她是谁”? “主上…她不就是月公子吗”?安禄是真的有些困惑了,可又想到主上之前即使入了魔了也不愿伤害月公子的,这一回是怎么回事。 枭焰一把将翎雀甩了出去,闪身出了房,向楼下去了。 鄢子月将长发散开,在妆镜前梳着自己的长发,正想象今晚过后,是不是枭焰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心里正美着呢,门就被人一掌震开了,来不急回头看,枭焰便已经来到了跟前。 鄢子月放下手中的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枭焰气愤不已的脸,尴尬的笑着。 “你的主意”?枭焰问道。 “啊…我…我…”,鄢子月感觉自己现在解释有点此地无银的味道。 “谁也替不了你”,枭焰步步逼近鄢子月,将她逼到墙角,一手钳制她的下颚,惩罚性的强吻,撬开贝齿,侵入卷起她的小舌,横扫肆掠。 鄢子月感觉到下颚生疼,双手用力推开枭焰,结果更惹恼了他,引来他更疯狂的举动,一手扯住领口用力的撕扯开来。 正文 第203章:约法三章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明明知道枭焰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还敢惹他,真是自寻死路,如果真的已经不能再退缩,也没办法改变,那不如就努力的去争取吧,想办法驾驭他,说不定更好。想到这里,鄢子月也就释然了,渐渐的放下了内心里的种种担忧和恐惧,化被动为主动,主动的迎合他的吻,双手环过他的颈脖,将原本强势侵略性的吻变得缠缠绵绵。鄢子月拥得更紧了,反而在枭焰有点诧异而放慢了动作之时主动求吻,热情如火,将枭焰肺里的氧气都耗光了,还不肯放开他,双手抚过他的宽厚的肩膀,捧着他的头,踮起脚尖,闭上眼,轻舔轻咬。 枭焰对于鄢子月的举动惊喜不已,竟然会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怔怔的,被动享受着这渴望已久的甜腻与幸福。 鄢子月的双手自枭焰的胸膛滑下,转而环抱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慢慢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慌乱的心跳。 枭焰满意的拥着鄢子月,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抚着她及腰的墨发,喃喃的道:“月,我爱你”。 鄢子月听着,心落了半拍,轻声回应道:“我知道”。 “那…你爱我吗”?枭焰问完后,心紧张得一塌糊涂,期待与害怕,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 “想知道吗”?鄢子月仰着头看向枭焰道。 “啊…”,枭焰注视着鄢子月道:“想知道”。 鄢子月微微一笑道:“你猜”。 枭焰紧张的神经瞬间瓦解了,亲吻落在她的额上,拥得紧紧的。 “焰,你怎么发现不是我的,明明都已经很像了”? 枭焰嘴角勾出一道狡黠的笑意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怎么会知道”?鄢子月松开枭焰问道。 枭焰温柔的一笑,将头埋进鄢子月的脖子里深吸了一口,抬起头道:“因为香,只属于你的香,很特别。另外,我生性偏寒但喜温,对温度的感知比一般人还要敏感,你身上的温度任何时候都要比习武的热血男子都要高一些的,又何况是女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鄢子月听枭焰这么一说,愣了,对于自己身上奇异的果香是知道的,可是自己的体温比常人要高这件事,从来没有感知过。 枭焰看着鄢子月脸上的表情,便笑道:“你果然不知道。不过也好,我知道就行了”。 “你就是凭这两点确认她不是我的”? “当然不止。不过这两点就已经够了,这可都是很不寻常的,我想整个赫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如果真的有第二个,你就分不清了吧”? “我坚信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当然,如果真有,我也能分得出来,因为…感觉,身体与灵魂的本能”。 “太深奥了,不懂”,鄢子月别过脸道。 “月…我想做一件事,你会同意吗”? “先说来听听”? “我…”,枭焰脸一红,顿了半天才道:“我能…看看你的身子吗”? “不行”,鄢子月一口回绝。 “可是,我都被你看过好几次了,你让我看一次都不行”? “我跟你一样,长得又没你漂亮,有什么好看的”,鄢子月转身往桌边去,坐下,倒了两杯水,自己喝一杯。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背影,快步流星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端起水看向她道:“可是,你的身子好软,腰也纤细,与我是不同的”? “当然不同,你刚才还说整个赫鼎找不出第二个呢?你忘了?再说我都身带奇香,体温比旁人都高,那身子软一点算什么?我缺乏锻炼,武功也不及你,自然不可能像你一般结实。再说了,我年纪小,吃得少,不长肉不行吗?你怎么不说煌的腰还细,胳膊腿都小呢”? 枭焰被鄢子月一番颇有道理的言语说愣了,一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好作罢。 鄢子月看着平时才智过人,什么也瞒不过的枭焰,此时却是一副很迷糊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于是道:“焰…,你今年多大”? 枭焰一愣,回答道:“再过两个月便十八岁了”! “噢…快十八了哇,可我才刚过十五啊!” “怎么啦”? “没怎么,那你们逍遥国,男子多大可以成亲呢”? 枭焰又是一愣,看了看鄢子月道:“一般男子十五之后便会定亲,平民百姓可能晚一点,皇族权贵可能早一点,十八之后便会娶亲了”。 “这样,那我就是还不够年纪啰”? 枭焰闻言,睁大眼看向鄢子月道:“你想要娶亲”? “别激动…我只是想说我们如果成亲,我不是太小了么”? “你愿意嫁给我”?枭焰更加激动了,双手握住鄢子月的瘦弱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那得看你的表现啰”? 枭焰一听,像个孩子一样乐坏了,笑得灿烂如花,美不胜收。 “那我们先约法三章,如果,你做不到,我可就反悔了”。 “你说”,枭焰收住笑,一脸认真的看向鄢子月。 “第一,你不能再随意碰我,只能止乎礼,不能太亲密,但我若同意或是我要求的另当别论;第二,从现在开始,你要百分百的相信我,不能再怀疑我或是试探我;第三,你不许有事瞒着我,更不许骗我,如果被我发现,你死定了”。 枭焰听完想了一会道:“第一条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不行”。 “那…你也不许瞒我、骗我,可以吗”? “看情况吧”。 枭焰听着哭笑不得,这些简直都是霸王条款,可谁让自己就是爱她呢,就连现在她这样霸道的样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鄢子月看枭焰半天没有做声,便问道:“行不行”? “我可以说不行吗”?枭焰无奈的笑着,可心里却还是高兴着。 鄢子月其实是怕枭焰不同意,如果枭焰不情愿,没人能逼他。于是,鄢子月起身,来到枭焰的跟前,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朝他妩媚的一笑道:“焰,你会同意的,对不对”? 枭焰迎着鄢子月勾人的眼神,身子一紧,恨不能顺势将她揽入怀中,狠狠的教训一下,但想着刚刚提出的约法三章,便强行忍住了,想想自己还要忍上三年,就觉得内伤不轻。 枭焰眸子一闪,一脸戏虐的看向鄢子月道:“我再想想”,说完密切关注着她的表情。 鄢子月一听,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想了一会,下逐客令道:“那你回去好好想吧,我要休息了,请便”。 枭焰起身往门外走,余光瞥了一眼鄢子月,特意放慢了脚步。 鄢子月扫了一眼枭焰,看他真的打算走了,待他走到门口便叫住道:“焰,你什么时候能考虑好”? 枭焰听着,嘴角微微一翘,笑得无声无息,侧脸道:“啊…我也不知道,可能今晚就想好了,也可能明天,我若想好就告诉你”。 “好吧,那你也别想太久了,说不定,突然间我就改主意了”,鄢子月看出来了,枭焰这就是在得寸进尺。 枭焰闻言,转过身来看向鄢子月道:“我明天告诉你”。 “好,我等着”,鄢子月挑眉一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枭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翎雀伤的不轻,安禄将人交给了金不换。金不换见状赶紧请大夫为她医治,好在没有内伤,不过是伤筋动骨了,需要多养些时日才得好了。这些外伤到没什么,翎雀心里受的伤,才叫重呢,整个人都呆呆地,没了精神。 安禄见枭焰回来,脸色柔和,便叹道月公子果然有办法,对付自己家这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冷若冰霜,桀骜不驯,还强大到随时可能让在整个赫鼎掀起惊涛骇浪的主上,非月公子不能。 枭焰回了房,躺下后开始反复的回忆着鄢子月提出的约法三章,还有上次提出的三个条件,反复的琢磨了一下,得出自己在鄢子月心中有分量的结论,顿时感觉心情大好,偷偷的乐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次日,鄢子月接到了昃离的传信,便赶回了康王府去了。果然,鄢子月前脚刚到,司医处的布国栋医师和巫医府的冒善巫医则已经进了康王府,美其名曰是奉岐王旨意前来探病,其实另有所图。 鄢子月让骆管家去拖延一下,自己则回了星月阁准备了。 昃离信中提醒鄢子月,那冒善是岐王的人,奸诈阴险,手段卑鄙,但医术不差,千万不要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 鄢子月想了许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立马换了衣服,打坐点穴,自封经脉,强行运功,以致血气翻腾不止,一口鲜血吐出,不住的咳嗽起来。 孟娘见此吓坏了,急切的上前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鄢子月嘴上说着,心里清楚,自己只能假戏真做,才能瞒得过去了。 冒善等人求见,鄢子月隐去内力,慢慢躺下,让孟娘请了人进来。 布国栋一进来便瞧见了地上的血迹,再瞧着鄢子月小脸苍白的侧躺着,咳得厉害,便上前看了看道:“子月公主…让微臣替你看看”,说着拿出脉枕,覆上绢纱,一探,立即眉心紧缩,脸色凝重起来。 冒善一旁见状忙问:“子月公主,贵体如何”? 布国栋扫了一眼冒善,摇了摇头,不语。 冒善则道:“布医师,公主乃是千金贵体,不容有失,还是要仔细些好。布医师若是断不出,不如让我来试试”? 布国栋狠狠的瞪了冒善一眼,忍住了怒火,起身到一旁打开医箱,取出针包来。 冒善超鄢子月一笑,恭敬的道:“子月公主,容微臣看看”? 鄢子月没搭理,扭过头去看向里侧。 冒善四指搭在鄢子月手腕的绢纱之上,片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后便恢复平静,笑嘻嘻的道:“公主殿下,安心养病,很快就会好了”。 鄢子月收回了手,向里侧身,故意咳嗽了两声。 正文 第204章:岐王的试探 http://.biquxs.info/

布国栋展开针包,来到床前道:“公主殿下,容微臣为您施针吧,先通了经脉再作调养”。 鄢子月原本完全可以自行解封经脉的,可是看到布国栋一脸诚心,便也没有拒绝。 布国栋见此,收了脉枕和绢纱,对冒善道:“冒巫医,你若要旁观,请到一旁静候”。 “不用了”,冒善瞟了一眼道:“我先回宫禀报岐王殿下,免得殿下担心”。 骆管家见此赶紧上前,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送了冒善出去。 布国栋施了好一会针,也才通开了一半的经脉,而自己却累得有些手抖了。 鄢子月看着布国栋的样子道:“布医师,辛苦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布国栋想了一下,强行施针下去,恐有失准,确实不宜,便起身拱手道:“好的,公主殿下,我这就为您开方子,调制好药,用于调理”。 “有劳了”,鄢子月点头谢道。 布国栋琢磨了一会,写了一张方子交给骆管家道:“按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清水熬至一碗,早晚各一次”。 骆管家接过,拱手致谢。 “布医师,若籽言姐姐近日得空,可否来陪我”?鄢子月见布国栋收拾好了医箱准备走,便问道。 “好的,公主殿下”,布国栋说完便离开了。 待众人走后,鄢子月爬了起来,盘腿而坐,运功冲开了穴道,同时也感受到体内有一股不明的热度被陡然释放了,瞬间席卷了每一个细胞,身体的每一滴血都在升温,流窜于奇经八脉。 孟娘进来,发现鄢子月小脸通红,额头冒汗,便探了探手,惊呼道:“月儿,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烫啊”?说着又拿过鄢子月小手放在自己手心,发现就连她的手都滚烫滚烫的。 鄢子月除了感觉热之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脑子也清醒,咳嗽也缓解了不少。 “孟姨,我没事”,鄢子月宽慰道。 “还说没事,身子都烫得这样了”。 “我真的没事,我没有感觉到不舒服,除了有点热”。 “热啊,我给你准备些温水,你泡个澡吧”。 “好…谢谢孟姨”。 一会,温水已经准备妥当,鄢子月褪去身上的衣服,进了大浴桶里,泡着,感觉倍爽。 午后,布籽言便急急火火的来了,一路小跑到星月阁,直到看到鄢子月完好无损、毫无病态的在磕着瓜子,才放下心来。 “籽言…过来,刚炒出来的瓜子,可脆了”。 布籽言舒了口气走了过去道:“听我爹说你病了,还很严重,吓坏我了”。 “我没事了啊”。 布籽言拉起鄢子月的腕,探了一下,果然,突然有点沉沉浮浮的不稳,但也算强劲的力,身体该是无大碍的。 鄢子月灿然一笑道:“对不起,吓着你了”。 “你没事就好”。 “有点事,你有没有发现我的体温偏高,比一般人要高呢”? “有…但各人体质不同,高或是低也是有的,像的有女子身子偏寒,体温还有一般人低许多呢。况且,一个人一天之中,体温也有变化的”。 “这样啊…可是…”,鄢子月觉得布籽言说得在理,但还是有点疑惑。 “可是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上次说我身上的香与身体的自愈有关”? “我也只是推断,还没有论证过。不过,你身上的香是很特别,时有时无,清清淡淡的,我尝试过混合好几种香,都配不出相似的”。 “嗯…”,鄢子月抬起手臂闻了闻,可一点也没闻出来有什么香啊,难道自己闻不到么? 枭焰醒来后便来找鄢子月了,却得知她一早就出了门,一直等到日落都未归,有点着急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安禄看到眼里,早就派了东来和南山出去找了,也一直没见回信。 鄢子月一夜未归,枭焰则是一夜无眠,自嘲的笑道:“月,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逃了吧”。 冒善回去后立即禀告了岐王。 岐王听着,思索了半天才道:“寇森,你去取了内库里的花参,和冒善一起送到康王府去”。 “是…”,寇森应声退了下去。 第二日,辰时刚过,寇森和冒善便来了康王府。 骆管家见了,派人先通知鄢子月,自己与之周旋着,尽量拖延时间。 鄢子月听信,无奈的笑了笑道:“还来,看样子是疑心不浅哇”,说完便上床躺下,可不敢再冒险了,只是封了心房和右臂的经脉,屏气着,一会的功夫,小脸便煞白了。 寇森和冒善将花参当着鄢子月的面交给了孟娘,又好一番言语关切。 鄢子月假装身子虚弱,稍稍撑起,小脸苍白,捂着口轻咳着,双眸含泪道:“有劳寇总管,替我谢谢岐王王父,等我好些了,便亲自进宫叩谢”。 “子月公主,你好生把病养好,岐王殿下就放心了。回头,看康王府还缺什么,尽管说,奴家禀了岐王殿下应允,就给送来”。 “多谢寇总管盛情。康王府倒是什么也不缺,病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清静,所以…”,鄢子月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别再来打扰。 寇森和冒善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相互看了眼,便道:“子月公主,奴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骆管家送了寇森和冒善出府,一脸难过的神情,重叹了口气道:“还请两位多体谅,我家公主病得久了,性子也孤僻不少,也没什么朋友,那南宫小世子,远在边境,也无法来探望,只有布小姐偶来陪她说说话。” 寇森和冒善一听也都理解了,便道:“骆总管言重了,岐王殿下关心子月公主,这才让奴家来看看”。 骆管家一鞠躬道:“岐王殿下仁厚,康王府上下谢岐王殿下隆恩”。 寇森和冒善很满意的笑了笑,转身回宫去了。 骆管家转回到了星月阁,鄢子月已经换好了衣服道:“骆管家,你留在府中应对,若有应急,让人到花明楼找我”。 “是…公主”,骆管家迟疑了一会,接着道:“公主,岐王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他只是怀疑而已,不过,这倒是提醒我们,要准备好应对,光应对还不行,该是反击才是”。 骆管家听出鄢子月的意思,便道:“公主,凡事小心为上”。 “放心,骆管家,我会留意的”,鄢子月说完已经下了楼去了,与雷云霆自后门离开。 鄢子月刚回花明楼,还未回房,便被金不换拦住了。 “我说,月公子,你上哪去啦?焰财神都让人找你去啦”? 鄢子月此时才想起与枭焰的约法三章来,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我这就去找他”。 花明楼第九层,鄢子月还未走到门口,枭焰便开门出了来,一把拽过她,将她拖进了房间。 “你这就后悔了吗”?枭焰凑近鄢子月问道。 “焰…我…没有啊”,鄢子月嬉笑着道:“你呢?你想好啦”? 枭焰拉开了一点距离,看着鄢子月道:“嗯…”。 “那你是同意啰”? “你说呢”? 鄢子月嫣然一笑,一把搂住枭焰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说着,抬头看了看枭焰,嘻嘻的笑着。 枭焰的怒气一时全消了,拥着鄢子月道:“我也有一个条件”。 “啊”?鄢子月放开了枭焰道:“你还有条件,你说”。 “不许突然消失,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 鄢子月想了想,这个条件不算过份,便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枭焰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拉过鄢子月拥着,蹭了蹭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时有时无的果香。 鄢子月摆平枭焰便让人找来了金不换,三人一起研究食神大赛的安排,直到深夜。 金不换和安禄等人见枭焰与鄢子月融洽和睦的样子,总算放心了。 鄢子月自上次白洛天等人的出现后,深感自己不宜在人前过份张扬,但将食神大赛的台前的一切都交给了金不换和枭焰来处理,自己只负责幕后。 次日开始,鄢子月便着手排练新舞和检查比赛的用具等。 枭焰向鄢子月借调了雷云霆,让他与西风一起去温泉山庄接枭煌回了花明楼。 食神大赛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报名参赛的每日俱增,花明楼天天都如同盛会一般,热度只升不降。 金不换忙得整个人都瘦了,却劲头十足,每天眉开眼笑的,见人就跟见着钱似的,倍亲。 四楼的枭焰专用的雅间里,枭煌不断的往嘴里塞吃的,他搞不清楚的是自从温泉山庄回来了之后,为什么花明楼的东西就变好吃了呢? “九哥,花明楼怎么每天都这么多人啊,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枭焰应着,眼睛却看向楼下的人群,各色人员只要经过他的眼,就如同被安检了一次,善或不善,立即分晓。 “东来,你去告诉金不换,我不想被鬼眼的人打扰”。 东来闻言,走上前一看,果然,是鬼眼的鬼幽和鬼功石。 金不换接了安禄的传信,瞟了一眼人群,叫了侍应过来道:“看见了没有,好生招呼着,让他们尽早离开”。 侍应会意,便招呼去了。 过了一会,侍应捂着脸回来了,道:“金老板,他们让请你过去说话”。 金不换过去,果然对方是冲焰财神来的,问的话都与他有关,笑眯眯的应对着,滴水不漏。鬼幽和鬼功石见无果,只好让人将吃食打包带走了。 “主上…要不要…”,东来道。 “不用…这里是凤都,更不要脏了花明楼”,枭焰目光一寒,冷冷的道。 正文 第205章:花明楼食神大赛(一)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带着枭煌在大街上逛着,买着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雷云霆怀里已经堆满了,双手也没闲着。 鄢子月为枭煌调了一个兔八哥的面具,自己则选了一个蜻蜓的面具戴上,余光正好瞥见几个人影,觉得熟悉,想起了是鬼眼,便警惕了起来。 “我们回去”,鄢子月回头到雷云霆道,接着又弯腰对枭煌道:“小丸子,我们回去吧”? “嗯…”,枭煌点头,抱着鄢子月的腰道:“我走不动了”。 鄢子月无奈的看了一眼转向雷云霆道:“你抱他,东西给我”。 三人回来花明楼时已经黄昏。 鄢子月去了后院看歌舞的排练情况去了,金不换在前边招呼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枭焰冷面寒眸的注视着一楼的涌动的人头和上楼来的每一位宾客。 转眼就要到了食神大赛初赛的日子,凤都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人满为患,花明楼更是人多如蚁。 一大早,花明楼外便支起了高架,一幅食神大赛的巨幅图案自九楼垂下直抵二楼,老远看去都特别显眼。花明楼开了两侧的门,凡入场的人都先到签到台花一两银子购得一张入场券并签到之后方可任票入里观赛,入场券数额有限,可一人多张,先来先得,来得晚的人只得在花明楼外候着听信。而评判名额早在十天之前便已经定了,初赛场的评判人,一席竞价高达三万五千两,而决赛的评判席一直不对外卖,说是初赛现场竞价而取。 花明楼擂台上背景是金黄的绢丝,绘着一副食神争霸图,台上左右两侧的长案上摆放着各种食材,中间宽阔的区域内更是摆放着蒸、焖、炸、炒、烹、煨、焗、烤等器具一应俱全。 鸣锣开响,初赛开始,戴掌事先介绍了初赛的评判人,分别是火凤国司膳处佟掌膳、火凤国典商司宁司商、江湖第一嘴火舌、无极门东龙堂沃堂主,花明楼金老板…,之后便详细的介绍了比赛的规则和流程安排,最后,公开呈上了本次大赛的两件作为奖品的宝贝,鲍牙食谱和镂水刀,传阅了评判,当着众人的面收入了花明楼顶的两个绣球中,悬挂在擂台正上空。 在众人的注目下,参赛者也都一一上台亮相,现场抽签来决定出场的先后秩序,出场之后则翻牌抽取自己可用的主原料,辅原料任取。 鄢子月和枭焰坐在二楼的专属雅间里,看着台下涌动的人潮和台上两侧已经就位的参赛者们。 安禄进来,递上一本名册道:“金不换说则确认的每一个人的出场顺序”。 枭焰接过,先给了鄢子月,鄢子月打开一看,果然是已经排列好的参赛者的名册,名册上记录了每一位参赛者的信息。 楼下已经开始报号开赛了,欢呼声、呐喊声一片。 “一号:祖大鹏”,戴掌事高亢的嗓音一起,一个油光锃亮的圆头壮小伙便上了台来。 “请翻牌”,戴掌事说着,两个侍应抬了一张梓木案上来,案上并行放着十张通红的卡纸,有字的一面朝下。 祖大鹏上前扫了一眼,犹豫了一下,翻开了中间的一张。 戴掌事上前,高声念到:“祖大鹏抽取的主食材是鸡”,说完并将祖大鹏翻开的卡纸高高举起,好让台下的评判人和看客们都看清楚。 祖大鹏额角的青筋抽了几下,表明他并不擅长以鸡为食材,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以一柱香为限,一柱香半个时辰,香尽未做出成品者,淘汰,计时开始”,戴掌事宣告完,让人将香点上。 祖大鹏一会便忙得满头大汗,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也变得越来越焦躁,手忙脚乱。 一柱香燃尽,祖大鹏炒鸡完成,侍应将美食盛作十五个盘,侍应们为在座的评判人一一奉上,之后便是等待着十位评判人举牌。与此同时,戴管家开始随即抽取五位观赛者的入场券名签,凡抽中的观赛者可得本轮一份美食试吃。人群里被抽中的人如同幸运降临一般,乐得合不拢嘴,兴高采烈的上去试吃台试吃去了。 戴掌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道:“请众位评判亮牌”! 每一位评判席前都放置了两个精致的木牌,分别是“√”和“x”的符号,“√”表示同意晋级,“x”表示淘汰出局。 每一位评判都在慎重考虑着,作出最后的决定,举起能代表自己答案的木牌。 结果出来了,戴掌事扫过一眼评判席道:“一号祖大鹏,淘汰”。 祖大鹏见此有点失落,垂头丧气的走了下去。 “下一位,二号,佚源”,戴掌事话声落下,参赛者佚源会稳步的走上台来。 鄢子月已翻看了几页名册表,便又递回了给了枭焰道:“今天差不多,能到十二位吧”? “嗯…”,枭焰飞快的翻完了整本名册道:“差不多得九天才能比完,决赛在十五之后吧”。 “十五天之后,那都快进腊月了”。 “嗯…大赛结束该到腊八了”。 “又是腊八”? “怎么啦”?枭焰抬眼看向鄢子月问道。 “没什么”,鄢子月想了一会道:“谢谢你,谢你帮我查胡宽一事”。 枭焰看着鄢子月,微微一笑道:“你在跟我客气”? “你不喜欢”?鄢子月歪着头笑着问道。 “不需要”。 鄢子月听着一脸的尴尬,每次跟枭焰说话都感觉对不上节奏,总是串频。 “你跟飞鱼堡的安堡主什么关系”?鄢子月第一次正面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想知道”? “约法三章,你忘了吗?不许瞒我”。 “这样,你问的,我不瞒你就是了,可如果你没问起的那些,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知道”? 鄢子月真是有点服枭焰的,他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总是会让自己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你就回答我问的,我没问你,不怪你”。 “哦…你刚问什么”?枭焰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问道。 “你健忘啊,这就不记得了”? “健忘是什么意思”?枭焰一脸虚心求教的认真模样道。 鄢子月呵呵笑了一下道:“就是说你忘记事情太快了”。 “哦” “先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和飞鱼堡有什么交易吗”? 枭焰听完,想了一会道:“刚才是这个问题吗”? “枭焰…”,鄢子月有点恼了。 “有”,枭焰看鄢子月的表情知道她是生气了,便直接回答道。 鄢子月一听,愣了,尽管已经猜到了,但从枭焰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觉得难得的。 “是什么交易”? “他们为我打造兵器”,枭焰简洁的回答,完全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 “你要兵器做什么”? “用”,枭焰倒上一杯茶接着喝起来,示意西风,茶水淡了,换上新的。 “用在什么地方”?鄢子月追问道。 枭焰顿了一下道:“给安元帅”。 鄢子月一听,便确然证实了昃离的推断,心中一紧,小嘴一抿,坐下来,思考着什么。 枭焰看着鄢子月有些困惑,特别是她沉思的样子。 楼下的比赛还在如火如荼的继续着,午时将近,已经是今天的第七号参赛者了,结果也很惨淡,至今为止只有一位晋级。 “下一位,八号,驹欢”。 鄢子月瞟过一眼,居然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姑娘家,长得眉清目秀,便好奇起来。 驹欢随意的翻开了一张牌,显示她抽取的主食材是豆腐。驹欢看了看食案上的所有原料,没有选择现成的豆腐,相反你选择的是黄豆来做。 鄢子月疑惑的看了看驹欢,心想只有半个时辰,她选择黄豆真的来得急么? 驹欢不紧不慢的将黄豆碾碎成沫放入沸水中焖锅大火煮着,又取了一些生肉、木耳、葱花等辅料准备着,待黄豆开锅多次后,将豆渣沥出,豆浆反复过滤之后倒入锅中小火煮着,同时开始爆炒生肉木耳泥,一股肉香飘溢着。眼见快到时间了,驹欢看了看锅,将一整块嫩滑的豆腐以飞快的刀法切成小块盛入碗中,浇上肉汁,宣告完成。 戴掌事示意让侍应传到评判席上,同时又抽取了五个观客试吃。 驹欢表情淡定的在台上处理起豆渣来,纱布包着拧开水,放入锅中爆炒生香,盛出盘来自己先用勺子试吃了一口,感觉不错,便示意戴掌事,这些也可以吃。 评判席和观客们在吃过驹欢的豆腐脑之后赞不绝口,不断的发生感叹来,见还有新吃,便争相索要。 戴掌事让侍应为每一位评判再奉上炒豆渣,众人吃后感觉很棒,不等戴掌事说,便发都开始举牌了,九票晋级,一人弃权。 鄢子月看着驹欢并没有多么欢喜的样子,只是很有礼貌的鞠躬便退了下去。 鄢子月重新打开名册看了一下,将驹欢的信息再细细的看了一遍。 枭焰扫了鄢子月一眼道:“她是冲镂水刀来的”。 鄢子月好奇的看着枭焰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镂水刀在我的手里”。 “这么说,你刚看到名册的时候就知道了”。 “嗯…”,枭焰放下茶杯,淡淡的道:“在我拿到镂水刀之前,它确实曾藏于驹家,不过无人得知罢了”。 “是你抢了人家的”? “是他们遗失了,却又无力证实此刀原是为其所有,更重要的是,他们无力守护此刀,此刀一旦公诸于世,必然会引发同道争抢,所以才变成由我来保管”。 “那…你是要还给驹家么”? 枭焰笑了笑道:“现在它是食神得主的奖品,就看她有没有实力来拿啰”。 鄢子月这才发现自己了解不透枭焰,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似有情却又无情,看似无情却又有情,真是一个深不可测,不可捉摸的男人。 正文 第206章:花明楼食神大赛(二) http://.biquxs.info/

这一天的大赛下来,共晋级五位,一位待定,其余的六位均被淘汰了。 接下来的第二天,天不亮花明楼前便已经拥堵一片了,险些以致于连门都开不了。 戴掌事无奈只好加派了人,辰时刚到,花明楼开门,便开始有人执票往里进,抢占最佳看点的位置。 二楼的雅间里,鄢子月还有些睡意,惺忪的眼眸,一进来便趴在桌上,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着什么。枭焰少有的一身深绿的华服,款步进来,走过到鄢子月身边想看看她在写什么,却发现水迹已经干了一半,辨不清了。 “你在写什么”? 鄢子月赶紧用手抚过,呵呵一笑道:“没什么”。 “是么”?枭焰还是瞥见了一个字的边旁,貌似有一个“赤”字,一时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焰财神、月公子”,金不换端着一盘紫红的葡萄进来,笑嘻嘻的样子道。 “什么事,这么开心,捡钱啦”?鄢子月问道。 “哪有钱捡”?金不换一怔,四下看了看道。 鄢子月无语了,嘴角抽搐了一下,深表无奈。 金不换一脸兴奋的道:“你们猜,截至花明楼昨天进帐多少”? “多少”?鄢子月问。 “光昨日就有这个数”,金不换比划着。 “二千两”。 “月公子,怎么能是二千两呢?是二万两。自花明楼重新开业到现在,十六天,已经总共进帐有二百九拾三万两了”。 “噢…确实很不错了”,鄢子月笑道。 枭焰却是完全没什么表情,一张脸自刚才进来之后便一直冻上了。 鄢子月瞧见了,调侃道:“哎呀,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惹得我们焰财神不高兴了啊”? 枭焰闻言看向鄢子月,见她一脸戏谑的表情,小嘴微翘,笑得很邪气,不由得轻微的噗哧一笑道:“是你”。 “不是吧,我没惹你啊”?鄢子月感觉很冤枉。 金不换见状,悄然放下葡萄,转身往门外走,顺便将门带上。 鄢子月和枭焰看着楼下的比赛,一时觉得有些无聊了,便打起赌来。 “来吧,你先,出局还是晋级”?鄢子月看着枭焰道。 “没有惩罚和奖赏,你不觉得没意思么”? “那你说,罚什么,奖什么”? “你若输了,让我亲一下可好?当然,你若赢了,我让你亲一下”。 鄢子月一琢磨,感觉不对,怎么样都是中了他的计,眼波一转,道:“我若输了,让你亲就是了,不过,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枭焰听着,轻轻一笑,沉默了一会道:“依你”。 “好”,鄢子月举起手来,示意枭焰,两人一击掌,都笑了,只是意味不同。 “开始啦,这一个”,鄢子月指着楼下新上擂台的参赛者道。 枭焰双眸一闭,回忆了一下名册上对他的记载,睁眼便道:“出局”。 “你那么确定”? “猜的,游戏嘛,何必当真呢”?枭焰笑着道。 “那我赌他晋级”。 “你确定,你不打算跟我一样么”? “不,游戏嘛,输赢皆未可知”。 枭焰看着鄢子月,抿嘴一笑,不再言语,继续为鄢子月剥好瓜子仁。 半个时辰之后,结果揭晓,出局。 鄢子月呆了,枭焰却已经来到身边,一手揽过她的腰,亲昵的道:“闭上眼睛”。 鄢子月瞪了枭焰一眼,无奈的闭上眼。 枭焰微微低头在鄢子月的额头上印了一个轻吻。 鄢子月惊愕于枭焰会这么轻易放过机会,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欲求不满的”。 鄢子月微恼,手在枭焰腰间狠掐了一把。 “你先来”,枭焰示意鄢子月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晋级”。 “你想好啦”? “嗯…”,鄢子月下巴一扬道。 “好吧,出局”。 两来回来桌边坐下,枭焰将已经剥好的瓜子仁放到鄢子月的面前。 鄢子月瞟了一眼,毫不客气的拿着吃起来。 枭焰笑而不语,继续着剥瓜子的动作。 半个时辰一恍就过去了,鄢子月忙走上前观看结果,枭焰则坐在位子上专注的剥着瓜子皮。 鄢子月有些气馁的走了回来,瞪向枭焰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出局的”?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猜那么准”? 枭焰示意桌上的名册,鄢子月便拿了起来,仔细看了一下这两个人的信息记载,单从信息上根本看不出厨艺高低来。 枭焰看出鄢子月的困惑,便道:“他们的身世背景还有师承何处,其实便也知一二。你之所以判断不出来,是因为你对江湖事知之甚少”。 鄢子月闻言恍然大悟,确实,何止是江湖之事,就算是火凤的朝堂之事,若非自己在意的,才会派人去查,若是自己不在意的,根本未曾过问的。如此说来,枭焰定然有一个特别强大的消息搜罗网,对来自各方各类的消息都有涉及,而他对于这些消息都会看过,甚至过目不忘。想到这里,鄢子月有点觉得枭焰有点超出自己想像的强大,自己的事,他又了解了几分,是不是还在有人追查。 鄢子月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那个玉质的人偶来,放在手心里摸了摸。 枭焰见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鄢子月想了一会开口问道:“焰,你觉得这个人偶像你吗”? “这是问题吗”? “是…”。 “噢…那就留到等你赢的时候再问吧”。 “枭焰…”,鄢子月有点生气了,噘着粉唇,嘟着腮,瞪着枭焰。 枭焰顺势微一倾身向前,在鄢子月的嘴上亲上一下,舌尖舔过自己的唇,一副享受的表情。 一连好几庄,鄢子月一直都输,已经快要泄气了。 枭焰靠近鄢子月,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就是不亲。鄢子月实在是忍不了了,伸手托住枭焰的脸,踮起脚尖,送上香吻,被枭焰来了个包水饺,占尽了便宜。 “还来吗”?枭焰看了看鄢子月道。 “来,下一个,晋级”。 “啊…”,枭焰斜眼看了一下楼下,又看了看鄢子月道:“那我选出局好了”。 结果公告,参赛者晋级,鄢子月高兴坏了,双手搂着枭焰的脖子,开心的蹦跳着。 枭焰看着这样的鄢子月,很是惬意,恨不能时间能固定在这一刻。 “我赢了,你,回答问题”? “好吧,我不觉得这个人偶像我”。 “啊…”? 鄢子月显然没想到枭焰的回答与自己预料的不同,于是道:“你仔细看看,不像吗?我觉得很像哇”。 “他能跟我比么,我可比他俊多了”。 鄢子月对于枭焰的自恋指数也是没有预估的,尴尬的呵呵笑着。 “月,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冥殿之主”? 鄢子月一听,惊呆了,无声的吐槽道:“枭焰,你的心维也太跳跃了吧,根本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啊”! 枭焰注视着鄢子月,一脸认真的表情。 鄢子月平静了一下,道:“那你是不是呢”? “呐,这算是下一个问题”,枭焰手势指了指楼下道:“今天的最后一个,出局还是晋级”? 鄢子月那个恨啊,真想抽枭焰一巴掌。 “晋级”。 “你好像只会选这个”? “怎么啦?你管我”? “好吧,我选出局”。 鄢子月靠着落地大窗前注视着楼下。 枭焰笑着转身走到桌边,倒是一杯热茶递到鄢子月手中,凝视着她清丽精致侧脸。 好一会,终于迎来了结果,没有晋级,也不是出局,而是四票晋级、本票出局,二票弃权,结果待定。 鄢子月没有料到,转身看向枭焰道:“你不会早就猜到了吧”? “啊…没有,我也没想到,我觉得他会晋级的”。 “你觉得他会晋级,那你还先出局”? “这个,不是因为,我想让你赢么”。 “枭焰…”,鄢子月努力的压制着怒火,气得直喘,粉唇都要咬破了。 枭焰见状,稍稍退后几步道:“不要紧的,明天还可以继续不是么”? 鄢子月忍不住了,冲过去,双手一把揪住枭焰的领口,摇晃道:“说…给我说”。 “你想听什么”? “答案,你到底是不是冥殿之主”? “明天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不行,现在就说”。 “好,我说。那,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公平交换”。 “不行”。 “那就等明天吧”,枭焰摆出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焰…你就告诉我吧”,鄢子月改了用怀柔之策,笑得明艳动人,撒娇的问道。 枭焰听着心中一酥,差一点就投降了,最后还是冷静了道:“好…我告诉你,但是得明天”。 “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 “没有”枭焰回答。 “那你不能今天说”。 “因为我想明天再说”。 “可我今天就想知道,不然我会睡不着觉的”。 “真的么?那你来陪我吧,等天一亮,我就告诉你”。 “不要”。 “那好吧”。 “哼…不说算了,我还不问了,明天你也不用告诉我了”。 “真的”? 鄢子月没好气的瞪了枭焰一眼,转身离开。 食神大赛第二日的战绩不佳,只有两位晋级,一位待定,估摸着也是评判们的嘴越来越刁了。这样一来,之后的参赛者压力倍增,越来越紧张。 这一夜,鄢子月果然失眠,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处若有若无的红顶弦月火山发呆,越是不想去想枭焰的事,越是忍不住会去思考,思考的东西越多了,就越觉得烦躁不安。同样失眠的还有另一个人,枭焰站在走廊上,任寒风呼啸着,身子越凉,心却越不能平静,无法预料如果鄢子月证实自己就是冥殿之主后会是什么反应,还是没有把握,鄢子月能否接受自己的一切。 正文 第207章:花明楼食神大赛(三) http://.biquxs.info/

大赛第三天。 参赛选手们似乎都有所认知,比赛很残酷,如果进不去决赛,根本就没机会有下一轮,接下来的比赛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 花明楼的观客每日俱增,第三日来的人远超前两日了,当然也是因为从今天开始,颇有名气的几位参赛者将要陆续出场,所以,大家都来一睹为快。 比赛一开场,就精彩纷呈,前三位厨艺皆是不俗,艺惊四座,毫无凝问纷纷晋级。 “二十九号,千禧”,戴掌事话音刚落,人群里便沸腾了。 鄢子月也忍不住侧目看去,一个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上台,风姿绰约,琼首娥眉,不笑自媚,微微颔首点头,仪态大方。 “你想好了吗”?枭焰道。 “晋级”。 “嘿嘿,晋级”。 “你怎么老选跟我一样的”。 “因为她的实力确实不俗,不过,比你还差远了”。 “哦,你吃过她做的膳食”? “嗯…”。 “那她是为你来的啰”? “可能是吧”。 鄢子月对于枭焰的回答很恼火。 “我改了,我赌她出局”。 “啊?”,枭焰不解的看向鄢子月道:“你会输的”。 “输就输,我又不是输不起”。 枭焰没再说什么,只是抿嘴偷笑。 千禧抽取的主食材是最常见的生猪肉,但见她微微一笑,花了些时间挑了一块上好的五花出来,洗净切成大块,焯水过后便腌制了一会,趁此空档挑了一些子姜、糖、蒜等辅料,切配好。千禧动作娴熟,小火熬糖,将肉块下锅翻炒,着色均匀后,加入姜蒜等翻炒直到肉块外层见脆起酥,加入调好的酱汁,大火开锅后转小火炖着,转身又选了一些青菜和果蔬清净,待肉块吸了酱汁后颜色鲜艳欲滴之后,将青菜和果蔬放进去,一会便起锅,盛入盘中。 戴掌事见千禧提前完成便问了是否可以了。 千禧嫣然笑着,点头之间百媚千娇,座下的评判和看客们未尝美食心中已然美滋滋的了。 侍应们将盘呈上,惊叹之声便不绝于耳,评判席上一个接一个发出赞赏之声来。戴掌事抽取了试吃的看客,看客们都迫不及待的冲上来,赶紧夹一块入口,瞬间感觉花开了,且香且浓,滋味称绝。 结果显而易见,全票晋级。 鄢子月走到枭焰面前道:“你不打算下去见见”? “不必了”,枭焰微微一笑道。 鄢子月看着枭焰,一手掰过他的脸,俯身亲下,趁机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渗出血迹来。 枭焰舌头舔过唇边一圈,邪魅一笑道:“你吃醋啦”? 鄢子月剜了枭焰一眼道:“你想多了”。 “是么”? “下一位…”,戴掌事又开始报号了。 “这回呢?晋级还是出局”?鄢子月问道。 “晋级”。 “出局”。 结果未待评判便已分晓,未按时完成,出局。 鄢子月抬眼盯上枭焰道:“这下,你该回答了吧”? “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冥殿之主”? “如果是,如何?如果不是,又如何”? “你先回答是不是”? 枭焰闭目想了许久才道:“是”。 鄢子月听着,整个人都僵了。 枭焰见鄢子月毫无反应,心中更加没底了,只好盯着鄢子月的脸看。 “真的”?鄢子月好半天才问道。 “嗯”,枭焰点头。 “我说呢,我跟那冥王根本不识,他怎么会送我冥王令”?鄢子月一脸顿悟的神情,仿佛解开了一切谜底,但又没有多少兴奋,反而平静如水。 枭焰没想到鄢子月会是这种反应,有些恍神了。 “你为什么送我冥王令”?鄢子月问道。 “没什么”。 “没有理由吗”? “没有”。 “那好,还你”,鄢子月说着从怀中掏出人偶来递给枭焰道。 “啊”?枭焰不知所措,看着鄢子月,心情很复杂。 鄢子月见枭焰没有接的意思,便将人偶强塞进他的手中道:“你再送给我一次”。 枭焰萌萌的眨着眼,好似完全没听懂似的。 鄢子月也不着急,一直等着。 枭焰好半天,才明白了什么似的,拉过鄢子月的手,将人偶放在她的手心,微微一笑道:“送你,他不只是一个人偶,他是我”。 鄢子月盈盈一笑,明艳动人,双手握着,抚摸了一下,对着人偶道:“你给我记住,你可是有主的人了,若是敢惦记旁的,看我不摔碎了你”。 “知道了”,枭焰笑着回应着,宠溺的看着鄢子月,一脸的幸福感。 “我有说你吗?我跟他说”。 枭焰不语,笑得无比温柔。一时之间气氛极为暧昧,暖了心,醉了人。 楼下比赛仿佛开始陷入低迷,一连几位上来都是出局的结果,直到日落时分,最后一位上台,也没能改写,依旧是出局。 次日,比赛一开始便形成一个怪圈,一个晋级,下一个就一定出局,如此反复,直至当日的比赛结束也没能打破这个怪圈,不仅如此还延续到接下来的一天。 前五的赛程下来,一半以上被淘汰,晋级者加起来不过二十人,评判们的要求越来越高,嘴也越吃越刁了,局势越来越紧张,后面的参赛者有的也摸到了些门路,暗地里准备充分。 第六天,热度有增无减,金不换为了能容纳更多的人,让侍应们撤去了不少桌,改成了座。比赛开始,擂台之下已经挤满了人,因为今日出场的三位重量级的厨界高手,一个是火凤国御用厨子鲜十八,另一个则是江湖上有名的美食烹饪密宗的现任宗主皇甫仁,还有一个是来自逍遥国最具胜名的酒搂第一阁的掌厨乌亥。刚好,此三人抽到的号码相连,先后出场,让底下的人满怀期待。 戴掌事应此三人的要求,给评判们上清水,漱口后再品下一轮。 鲜十八先出场,是个一脸和善的大肚男,抽到的主食材是鸡。 众人听闻一阵骚动,毕竟前面有不少人抽到鸡这主食材,做法不一,但只有一位晋级,可见鸡并不好做,于是各种猜测,议论纷纷。 鲜十八看了一下,选着一只肉嫩的鸡,整个洗净,将内里掏空,极快的手法,以针刺身,选了不少辅料,下锅煮沸成汁,把整只鸡都泡进去,又选了一张大荷叶,起上蒸笼,将泡了许久的鸡捞出,把切片的新鲜果蔬等塞进腹中,用大荷叶包起来,放进蒸笼里,大火。卤汁化成蒸汽上行至蒸笼内,蒸笼里的鸡被包裹着,内里清新,肉质裹着卤汁持续发酵,不一会,近处的人便都闻到了一股肉香。 鲜十八见时间差不多了,灭了火,徒手取出鸡来,打开荷叶,手撕鸡。 鲜十八动作完成,戴掌事让侍应奉上,评判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吃一口肉质鲜嫩,味道浓郁,却没有油腻感,好吃极了。 看客们见此情景,都伸长了脖子,期盼着能抽到自己,有的如愿,有的只好叹息。 戴掌事看大家都已经吃完了,便要提示举牌,评判们便同时齐齐举起了“√”,戴掌事宣布晋级,底下欢呼一片。 接下来出场的便是乌亥,奇异的服饰,一头的小辫子,五颜六色的头巾裹着,甚为扎眼,他抽到的主食材是鱼。 众人听闻也是交头接耳的,因为鱼的做法相对比较固定,很难出新,都充满了好奇。 乌亥将主食材上的鱼都翻了一下,最后选了几条黄鳝,去头去骨,只留下肉,切成段,焯水备用。对于辅料的选择,乌亥十分细致讲究,葱、姜、蒜、糖、辣椒、花椒、韭菜苗等。待辅料准备完毕后,大火滚油,辅料下锅,顿时香味扑鼻,将黄鳝倒入后爆炒,颠锅而起,火苗窜高,如此几下后便极速出锅盛盘,示意戴掌事可以呈上了。 戴掌事看了一眼香,还剩下三分之一,但既然参赛者已经表示了,便通知侍应们呈上。 评判们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夹一块放入嘴中,肉质嫩滑,有嚼劲,够味,咬下一口,味觉大受刺激,连连惊呼。 看客们光看着评判们的表情便可知这一道肯定是绝佳的美味,个个的垂涎三尺,直咽口水。被抽到名的看客们更是手舞足蹈的上台试吃去了。 一点悬念都没有,全票晋级。 鄢子月看着不由得感叹道:“原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哇”。 枭焰瞅了一眼鄢子月道:“你也是个中高手,若是你参赛,想必也会毫无疑问的晋级的”。 “那当然”,鄢子月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枭焰笑了笑道:“你要不要在决赛的时候与他们一较高下”? 鄢子月回身看向枭焰道:“什么意思?这可像是你焰财神会说的话”? “我只是不想你有遗憾罢了”。 “我会吗”?鄢子月更像是在问自己,虽然确实没有那种不甘心的想要比试一下的念头,但是好奇心是真的有,如果能和他们切磋一下,也是好的。 “其实,你有的是机会,凡是本次决赛中的前十名都会收到花明楼的特邀,如果愿意便可留在花明楼主厨,如果不愿意,我们也能要求他们与你切磋一下的,只是你需要吗”? 鄢子月瞪了一眼枭焰道:“别以为你看穿了我的心思,我、不、需、要”。 枭焰微微一笑道:“我也觉得你不需要”。 戴掌事沉稳高亢的声音落下,一袭白色短袍,有些花白的胡渣,一个精神矍铄的老汉踱步上了台,此人便是皇甫仁,江湖食界密宗的传人。 正文 第208章:花明楼食神大赛(四) http://.biquxs.info/

戴掌事示意让皇甫仁抽取主食材,皇甫仁考虑了一下,抽了最边上的一块,上面写的主食材是瓜果。 众人一听戴掌事报出来皇甫仁抽的是瓜果,都蒙了,还没有人抽到过瓜果,不知道皇甫仁会怎么做,于是相互讨论着,声音越来越大。 戴掌事示意众人静一静,便让人点了香。 皇甫仁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好似抽到这样的结果正是他所预料的一样。从容淡定的走到食材台上选菜去了,花了好长的时候才选定了他满意的瓜果。而对于辅料,他只选了糖和枸杞,其他的连看都没看。 鄢子月在窗前看着,会心的一笑。 “你知道他要做什么”?枭焰走过来看了一眼鄢子月道。 “甜点吧”! “何以见得”? “前面那两位高手都是大荤,即使是漱了口,味蕾因为刺激已然全开,很难取胜,换成清新的甜点,反而会不同,若是真能做得香甜爽口,自然就赢定了”。 枭焰闻言道:“看来,你很懂”。 鄢子月瞟了枭焰一眼道:“怎么?你很好奇”? “当然”,枭焰拉过鄢子月的手道:“你看你,十指纤细柔嫩,哪像了经常下厨的人,可你的厨艺却那么精湛,且新奇别致,还那么懂得美食之道,怎么能让人不好奇呢”? “约法三章,你忘了么”? “好奇而已,不行么”?枭焰摆出一别很无辜的样子道。 “想知道原因,行,我告诉你,不过有条件”。 “你说”。 “你为什么选中花明楼”? “这个…我说是因为你,你信吗”?枭焰深情的看向鄢子月道:“有人告诉我,在弦月山下之城便可找到你,我跑遍了赫鼎的另外三座弦月山下之城,唯独火凤国的凤都没有来,正巧金不换求助于我,我得知花明楼是在凤都,我便答应了帮他,成了这花明楼的老板之一”。 “你离开枭京之后有那么多事要做,哪还有什么空找我”。 枭焰勉强了笑了笑道:“我可是把找你放在第一位的”。 “这个,我可真不信。你都在短短的时间就成了冥殿之主,又被人奉为焰财神,该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月,那些只是顺带做的事,我只是一心想找到你”。 鄢子月不是不相信枭焰,而是不敢相信。 “好了,不说了”。 “月,你还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厨艺那么好”? “因为我有高人指点啊,加上我是天才,一点即透,悟性高着呢”。 枭焰听完笑了笑,尽管知道这些算不得理由,却找不到话来辩驳。 楼下,皇甫仁果然是在制做甜点,刀法如神,切开瓜果成小块,让汁流出来,将果皮放进水中熬着,混着果汁,加点糖。另一边炒糖至金黄,灭了火,将小块瓜果入锅,均匀的裹上一层糖衣,入碗。待瓜果汁浓香得宜后,端锅入水,锅在水中旋转,汤汁瞬间降温,盛入碗中,示意戴掌事完成,此时正好香尽。 戴掌事命人呈上评判席,评判们一勺入口,温度适宜,爽口香甜,丝丝入喉,让人回味,先前享受过浓烈美食的味蕾此时倍感温和清新,有一种大汗过后沐浴的酣畅淋漓之感。 戴掌事抽取了看客们的名签,一一试吃过后,都赞不绝口。 评判们频频点头,接二连三的举牌,戴掌事宣告皇甫仁晋级,众人雀跃不已。 之后再上台的比赛的人只能说本身实力欠佳,再加上运气不好,排到这三人之后,只能无缘决赛了。 第七天,可能真的是受昨天三位厨艺大神的影响,以致于,今天的比赛者难以逆袭,纷纷出局。本以为这一天都会是出局的时候,突然又杀出一匹黑马,商诺,明明看上去还是一个十多岁,没长开的孩子,谁曾想他的手艺却已经是如此出神。 评判席上在吃之前,都是一副有些慵懒的模样了,当看到了商诺做的鸡蛋羹之后,顿时被这碗鸡蛋羹美翻了,有如一朵朵盛开的黄金菊花,每一丝花瓣都如鲜活一般,还在努力的伸展着。有的已经忍不住动了勺子,入口即化,味道鲜美,而且层次分明,上一层是菊花盛开在水中,下一层便是一整块金黄,吃起来如同少女的肌肤,丝滑细腻,还有一丝淡淡的葱香,可分明碗里没有一丝葱花。 试听者上台先是看了一眼商诺,等尝了他所做的美食之后,纷纷赞扬后生可畏。 “请评判亮牌”,戴掌事示意道。 评判们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了看商诺,相互讨论了一下,齐齐亮出了“√”牌,全票晋级。 鄢子月欣赏看了看这个孩子,就是觉得很看好他,于是转身看向枭焰道:“焰,我们来一场大赌局如何”? “你想赌什么”? “我们下注,谁会是食神大赛的最后的获胜者”。 “嗯…筹码呢”?枭焰偏着头看向鄢子月道。 “你想要什么”?鄢子月问道。 “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若赌赢了,你不得再追查我的来历”。 “既然,你知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么”?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觉得是时候说了,会告诉你的”。 “是么?那好,我若输了,从此,我再也不问你的身份一事,若是我赢了,你与我共浴如何”? 鄢子月听着,为难的笑了笑,腹诽道:“共浴?你还不是想让我脱光了让你看个够。枭焰,你还真是敢提啊”。 “不行,换个别的”。 “可我只想到这个”。 “那你再想想”。 枭焰不语,低头喝茶。 鄢子月见此,便道:“这样好了,如果你赢了,我服侍你一晚,让你睡个好觉如何”? 枭焰抬眼有些欣喜的看向鄢子月道:“真的”? “嗯…可是你别想多了”。 “好吧”,枭焰邪魅的一笑。 “那你选吧”,鄢子月问道。 “不要着急啊,这初赛还没结束呢,等结束了再定”。 “也好”,不过鄢子月心中已经有了备选项了。 这一日的比赛下来,晋级者唯有商诺一人。 第八日,比赛将近尾声,或有些名气的厨艺者皆已经出赛,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又有黑马。众人一早会在擂台下等候着了。一连几日下来,评判们的嘴都已喂得刁钻了许多,对于美食的评判标准越发的要求多了。今天出赛的人皆被出局了,所有的参赛者未出场的只剩下四位了,天已经黑透,只能等到第九天,最后的初赛日了。 第九日,天刚泛白,花明楼前便已经挤不动人了,人越聚越多,已经险些要破门而入了。 戴掌家都不敢开门了,唤了金不换来。金不换,先安排人顶住门,又将一楼的桌子全收了,全改成了座,这才让戴掌事开门。 “老板,今天这个情况,恐怕卖不了票了,人太多了”。 金不换纠结着,真是舍不得钱子啊,但还是理智的道:“今天就算了,反正还在决赛评判席的竞价呢,开门吧,主侧门都打开”。 戴掌事一听,即刻安排人开门,门刚开了条缝,人便蜂拥而至。不一会,一楼便已经坐满了。稍有点钱的,也都愿意花钱上楼上来。 二楼的中间的雅间里,鄢子月依旧是一副未睡醒的样子,没办法,只要是凤都,总感觉睡不好。 枭焰让南山备上一壶花茶,又准备了四盘果点来,见鄢子月懒洋洋的样子,便为她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道:“怎么啦,我看你天天早上都是这样”。 “没什么,老是做梦罢了”,鄢子月伸了伸懒腰,端起花茶来就喝。 楼下已经开赛了,四位参赛者在众人的意料中出局。 金不换上台,宣读了进入决赛的参赛者名单,并宣布决赛在五天之后举行,采用逐轮对抗晋级淘汰制,今日便由参赛者自行抽取第一轮各自的对手。 在众人的共同注视下,进入决赛的人同时抽取决赛的出场号,以号为准,号码相同者则为对手,很快结果便出来了,戴掌事公告了决赛的出场号和对手双方,并同时让人以木牌公示在擂台的大背景墙上。 众人看着一对一对的名字往上挂着,都在猜测着谁胜谁负,一共十二组人,共计二十四名。 戴掌事简单介绍了一下决赛的赛式安排及日程安排,第一轮淘汰赛历时三天。第一轮晋级者重新抽号决定对手,进入第二轮,第二轮历时两天。第二轮晋级者进入第三轮,采用积分制,晋级者可自由挑选对手,胜一场得一分,负一场不得分,每人主动挑战他人仅限一次,但是接受挑战的次数不限,得分最高者获胜,若最高者得分相同,则得分清零,一战定胜负。 底下众人一听都鼓掌欢呼起来,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戴掌事让众人平静一下,宣布开始竞价决赛的评判席位,一共九席,底价一万两起,价高者得,出价至高往低,取前九位,即为决赛的最终评判人。 竞价一开始,众人都开始踊跃的纷纷出价,每一人出价,戴掌事便都会高声宣布,重申三次。如此一来,出价有如浪打浪,势不可挡,加上大家都已然见识到了初赛评判人的优厚待遇,可一饱口福不说,还有与厨艺高超的美女俊男近距离接触,不少人已经羡慕不已,竞价自然激烈无比,价格一路猛窜,最高已经达到了十万两之数。 金不换来了楼上的雅间里,喜滋滋的道:“两位老板,发财了,发财了”。 鄢子月瞥过金不换一眼,继续趴在桌上打盹。 枭焰就跟没听见一般,喝着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不换额角抽了抽,一脸的无语,失落的转身准备走,突然被枭焰叫住了。 正文 第209章:花明楼食神大赛(五) http://.biquxs.info/

“金不换,防止有人恶意抬价”。 “焰财神,放心,我会让出价的人交了钱才作数的”。 “嗯…把竞价的评判席从九位减到六位,另外三位评判人,每一场比赛前,自当日到场的看客中公平抽取”。 “这….”,金不换不明其意。 “照做”。 鄢子月立马坐直了看了看枭焰道:“焰,你…”,接着便明媚的笑道:“我支持你的这个决定”。 金不换见鄢子月都这么说了,便点头,转身离去。 楼下,戴掌事接了金不换的授意,便让竞价暂停,说道:“各位,我花明楼的老板刚刚决定,决赛的评判席只取出价最高的前六位,另外三位,决赛当场在众位看客中公平抽取,每一场皆抽取三位,不重复。” 此言一出,台下的看客都疯狂了,欢呼称好。与此同时,因为竞价的评判席位变少,竞价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鄢子月看着对面一脸闲适自得的枭焰道:“焰,你现在想好了,谁会最终获胜了吧”? “皇甫仁”。 “他啊”!鄢子月其实也觉得他的赢面很大的,不过还是很坚持一下自己的选择,可是只要一想到,输了要服侍眼前这位危险的人物,就有些后悔了。 “你呢”?枭焰一脸自信的笑着看向鄢子月道。 “商诺”。 枭焰微微一笑,点头不语。 为了决赛的如期举行,也为是保障决赛参赛者的安全,金不换将二十四位晋级决赛的人都留住在花明楼了,并且都安排在同一层,一人一间。 虽然,初赛已经结束,可花明楼每天依旧客似云来,一波一波,从早到晚,从不间断,加之花明楼的歌舞表演独特有韵味,有如梦如仙,有激情热浪,有独舞冠群芳,有金曲绕梁,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由此,花明楼捧红了好几位舞姬与乐人,一时之间,各歌舞坊都以花明楼作标榜,争相与花明楼合作,恨不能将坊间弟子都送到花明楼来历练,不仅可以提升技艺,还有望被选中,一举成名。 因为花明楼出入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枭焰与鄢子月都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走动了,可尽管如此,还是天天有不少人来花明楼来求见焰财神,相对而言,鄢子月的麻烦可少多了。为此,安禄等人都打起精神防着,打发一个又一个的不速之客。 这一日,鄢子月刚起,开门便见着南山站在门后候着了。 “月公子”。 “早啊,南山”。 “月公子,主上有请”。 “噢…这也太早了吧,要请我吃早餐么”? “主上在楼下等月公子,请月公子随我来” 鄢子月随着南山下了楼来,出了花明楼,便见到金不换。 “金不换,好早哇”,鄢子月问道。 “月公子,早安”,金不换笑嘻嘻的回应着。 枭焰自马车上下来,走了过来,拉起鄢子月的手便走。 “去哪”? “你的温泉山庄”。 “怎么突然想去哪里呢”? 枭焰并没有答话,一手揽过鄢子月的腰跃上了马车,朝北海道:“走”。 鄢子月连忙朝金不换道:“告诉云霆,我回温泉山庄了”。 金不换点头答应,立即退到一旁。 南山跃上马车,北海扬鞭驾车而去。 鄢子月钻进马车才发现,枭煌在马车里睡着还没醒,只好叹了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瞅了瞅枭焰道:“你想躲清静啊”? “嗯…”,枭焰睁一眼闭一眼看了鄢子月道。 “我们都这么走了,决赛怎么办,金不换能应付过来吗”? “安禄和西风留下帮他,没问题”,枭焰闭目养神道。 “真的”? 枭焰微微一睁眼道:“有事,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温泉山庄,鄢子月让山庄的掌事看着安排,转身便要回自己的房间去,就听到枭焰对掌事道:“我就住她旁边那间就行”。 掌事无奈看向鄢子月的背影,征求道:“少主…”。 鄢子月停住脚步,没有做声,侧脸看了一眼枭焰,无奈的点了点头。 红素听人报说鄢子月来了,便急忙和无极跑了出来,见一堆人,边轻声对鄢子月道:“公主,这是…”。 “又要辛苦了啦”,鄢子月抱歉地笑了笑便和无极走了。 “无极,从今天起,你就睡我房间,给我守门好了”,鄢子月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身侧到自己腰间的无极道。 无极抬头蹭了蹭鄢子月,发出高兴的声音。 雷云霆在午时前赶来了温泉山庄,看到枭焰的时候气不打一出来,跟南山动了手,被鄢子月赶来阻止了便只好忍了。 鄢子月之后难得的几天平静的日子,吃得香睡得好,过得还算惬意,除开枭焰每天让自己给他单做膳食,并且不得重样以外,其他的都很好。 眼看第二天就是决赛开始的日子了,鄢子月做好了晚膳送给枭焰,旁敲侧击地探听他是否真的不去看决赛了,可根本一无所获,被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敷衍了。鄢子月回了房,想了想,决定第二日一早就回城,决赛,多么精彩一定不能错过。 枭焰早就知道鄢子月是忍不住的,但特地想要打消她要去的念头,貌似没有一点效果,只好安排北海留下陪枭煌,自己和南山回花明楼了。 花明楼,三通击鼓,食神大赛的决赛正式开始。 鄢子月正好赶上,从后门上来二楼专属的雅间,推门而入,便看到枭焰已经坐在桌前品着茶,桌上还有一小堆剥好的瓜子仁。 “你不是不来吗”? “改主意了”。 “那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来得这么早”! “红素说你还没起,就先来了”。 鄢子月坐下,也不客气,将枭焰剥好的瓜子仁悉数拿了,往嘴里送,眼神示意再让他给倒杯水。 枭焰笑而不语,照办。 楼下,金不换听应侍说枭焰和鄢子月都来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戴掌事介绍了比赛的规则和要求,从现场的看客中随机抽取了三名,加入本轮的评判席中。比赛一开始火药味十足,双方都以相同的食材做膳,评判们试吃之后只能将自己宝贵的票投给其中一个人,票多者胜。所以,谁先完成,谁的胜算就大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十位评判都有点按捺不住了。眼看时间将尽,率先完成的先呈给评判们试吃,自然先占据了人的味蕾。果不其然,第一轮比赛,先完成的晋级。 第一组结束之后,后面的参赛者也都领会了些要义,都提前准备着了。 第二组,对擂者乃是驹欢和利安,看上去,驹欢一身男装打扮略显青涩了些,利安明显老成稳重,一看就老厨子了。两人推让,驹欢敬长者,让利安来抽取比赛的主食材,结果让两个人都懵了,居然是鸭,而食台上的鸭只有一只。谁都知道这鸭肉极为讲究,鸭身,鸭头和鸭爪一般都是废弃的,只有鸭腿和鸭翅可用。驹欢看了看利安,还是决定由他先选。利安也客气了一下示意驹欢先选。驹欢坚持了一把,利安便顺坡下驴,先选了鸭腿和鸭身,剩余的自然就归了驹欢了。 评判席已经选定,当他们知道主食材是鸭的时候,多少都没太多的期待了,整个赫鼎大陆,鸭做的最好吃的当属这花明楼了,所以,众评判们都看向同在评判席的金不换,因为没有比他更有发言权的人了。 金不换,脸上的笑意盈盈,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可心里却满怀期待。 擂台上的两人正在紧张的准备着,一心只在想着怎么做出极致的美食来。 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转眼就到。 香尽鸣锣,两人都是恰好完成。 戴掌事示意金不换如何上菜,金不换瞟了一眼,安排十位评判分两组,五位先试吃驹欢的,后试吃利安的,另外五位则刚好相反。 紧张的时刻到了,十位评判心中想必都有了答案,结果出来,驹欢和利安打成平局,这一下评判们为难了。戴掌事看向金不换,金不换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二楼雅间大窗,正想着该如何处理的时候,有一个应侍传了纸条下来。金不换耳语戴掌事,戴掌事便高声宣告,驹欢与利安同时晋级第二轮。 之后几组下来,没什么大的悬念,一共十三位晋级第二轮。 “你真的不想试试”?枭焰看向鄢子月道。 “你就那么想让我去试试”? 枭焰微微一笑道:“你若不想去也罢”。 鄢子月撇了枭焰一眼道:“试试就试试”。 “噢…”,枭焰看向鄢子月的眼神满是期待。 鄢子月叫了一位侍应进来,让他去请金不换了。 擂台之上,晋级的人正在抽取号码球,同号者视为一组对手。 金不换上来,鄢子月将自己参加这一轮的比赛意思说清楚之后,金不换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枭焰,见他点头微笑,这才敢放心去安排了。 戴掌事宣布了第二轮比赛的个组对手的姓名,驹欢和利安居然抽到同样的数字,那么无疑将又是对手,至于抽到13号球的人将与代表花明楼出赛的神秘人一决高下。为此,众人皆是惊讶不已,同时也更加激动。 次日,第二轮的比赛进行的愈加激烈,花明楼里外全是围观的看客,一场场的对决惊艳了看客们。 正文 第210章:花明楼食神大赛(六) http://.biquxs.info/

一天下来,毫无半点悬念,已经有四位胜出,分别是千禧、乌亥、鲜十八和皇甫仁和,晋级最终的比拼,众人都看得尽兴而归,各类比赛的传闻版本已经在外流传,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 鬼眼的人因花明楼日日满房,根本住不进去,只好每日到花明楼当个看客,但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经常忘了去花明楼干什么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花明楼人太多了,眼太杂了,不敢太张扬,焰财神又不露面,真是难以确认他是否就在花明楼里。 比赛进行到第五组,驹欢与利安的再次对决,驹欢依然让利安抽取主食材,结果再次让人诧异,居然是猪头。 众人闻言一顿嘘唏不已,世间猪头的做法只有蒸食,别无其他,又因猪头不好处理,处理不净都无法下咽,世人极少有吃的。 人群里还在议论这一轮比赛的主食材都是新奇无比,样样都不是一般的食材,最是考验人的厨艺水准。 两人看样子都是不善处理猪头的,对着眼前的猪头半天都不知如何下手。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人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最为通俗的做法,卤水蒸食,不同的是两人配置卤水的方子。 这一次,利安先完成,将猪头肉片下入盘,配上蒜泥,呈给评判们。驹欢向戴掌事说明,整只猪头呈上,由评判们自己取食,想吃哪割哪,且无任何配料。 到了选择的时刻,评判们不断地回味着试吃时的感受,有六位投给驹欢,四位投给了利安,最终结果便是驹欢晋级。 商诺的对手则是有百斩刀之称的杭镇,两人刚好抽取的主食材是鱼尾。鱼尾肉少且多刺,实在是不好做,一般人做鱼有时都会舍弃鱼尾。 两人挑了半天,发现主食材台上,鱼尾皆是无肉的,一尾稍大点,连带了些鱼腹,其他的可真是只有纯尾巴一截,甚至还是小鱼仔。 杭镇让商诺先挑选食材,商诺想了想,选了好几尾鱼仔,杭镇看了商诺一眼,没有说什么,将剩下的鱼尾全部收纳。 杭镇不愧是有百斩刀之称,刀法入神,片出的鱼片,细薄如鳞,一番腌制之后,沸水焯过,包浆煎炸。商诺则是选了一些新鲜菇类与紫草混着鱼仔尾大锅慢熬。 一个时辰过去了,杭镇先完成,评判们试吃过后,惊叹不已,拍案叫绝。商诺完成之后,盛汤入碗,点上香葱花丝,鱼配上香菇,鲜美更甚,汤汁细腻,满嘴留香。一时之间,评判们又犯难了,相互商讨了许久,无法抉择。金不换见此,只好示意戴掌事,两人同时晋级。 “到你了”,枭焰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起身,顺手拿了桌上的蜻蜓面具戴上,潇洒的转身步出了门。 枭焰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窗前,看着鄢子月下楼的身影,嘴角上扬,眼波流转,情义几许。 鄢子月上了台,拱手对礼,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对手柯唯是位年纪不大的女子,戴着纱巾,举止大方得体,眼神专注,看向哪,哪似乎就很值得耐人寻味。 鄢子月礼貌的一笑,伸出手来,示意握手。柯唯迟疑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勉强的伸出了手。鄢子月主动的握了一下,便松开了,示意让她来抽取主食材。抽取的结果出来,是时令蔬果类,柯唯沉着冷静的选了南瓜做主料,鄢子月扫了一眼,选了香蕉和山药做主料。 柯唯手法娴熟,雕琢功夫了得,一个一个的小南瓜都被她掏空成碗,内嵌入其他的果蔬,相得益彰,酥香可口,滋补汤羹自成,评判们试吃过后,无不赞许。 鄢子月一直都在熬糖,细细的熬着,兑入鲜果汁,搅拌均匀,直至金黄色,看了看时间,把握得刚刚好,香燃尽时才出锅,拔丝甜品,外脆里酥,外酥里脆,原汁原味,评判们看到盘中的美食时便已经不知何为,但见有人手执筷子,夹一块起来牵出一缕缕的金色细丝来,便觉得新奇无比。众人纷纷效仿,一时之间拔丝成了一种新玩法,评判们开始比较着谁拔出的丝更细更长来,也有人迫不及待的品尝,入口破糖衣得酥软,惊异之声此起彼伏。 鄢子月特意留意几块拔丝香蕉递给对手,同时也要了一小碗南瓜粥来喝,看了看柯唯一眼,转身离开之前特意给了金不换一个眼神,端着一盘拔丝香蕉下了台,转进内侧。 金不换与同席的评判们商量了一会,达成一致意见后,招手戴掌事过去低语了几句,戴掌事便走上台来,宣布柯唯晋级。 柯唯惊讶的看着评判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自品尝了这拔丝香蕉,无论是从创意还是口感,都是绝品,内心里已经认输了,却不曾想还能晋级。 戴掌事随后宣布了进入终级赛的名单,一共八位,休赛一日,后日便是食神最终的角逐,随后又讲明了积分赛的规则和要求。 众人闻迅,全场沸腾,呼声不断高涨,都在喊出自己心目中支持的食神的名字。 鄢子月来了楼上,刚走到门口,门便开了。 枭焰微笑的看着鄢子月,不语。 “给你的”,鄢子月将盘子递过去。 枭焰接过,侧身让鄢子月进来,尝了一口道:“你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呢”? “嗯…太多了,多得怕你承受不来”?鄢子月回眸一笑道。 “是吗”?枭焰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柔情。 过了一会,枭焰将盘中的美食扫空,看着鄢子月道:“你,是在成全吗”? 鄢子月一笑道:“是她该得的,再说,你不想看看更精彩的最终对决么”? 枭焰笑着斟上一杯茶递过去给鄢子月,鄢子月一口喝完起身道:“走,我们回去吧,晚膳,我来做”。 枭焰喜笑颜开,立即起身,先一步拉开门,让鄢子月先行,两人从后院出来,策马出城。 花明楼自食神大赛开始之后便是声名远播,席卷整个赫鼎大陆,成为商界神话,是所有商贾的向往之地,随着食神最终对决的开启,花明楼众生云集,也造就了一个最大最全的消息库,各方利益体暗中周旋博弈,无论是江湖亦或是朝廷。 枭焰虽然身不在花明楼,但对于花明楼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不仅明面上的还有隐藏着的暗波汹涌。 夜幕降临,鄢子月和红素忙活了半天,一桌的美食,色香味俱全又新奇有趣,简直就是一场美食的盛宴。 枭焰只是看着鄢子月笑,笑容温和如玉,几分赞许,几分宠溺。 鄢子月真是低估了枭焰等人的战斗力,一桌美食被扫空之后,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自豪感,美美的笑了。 花明楼食神举决赛当日,枭焰与鄢子月约好五更天不到便已经赶到了花明楼,之间楼前黑压压一片,人影攒动,颇有几分惊讶,从后门进来,见着金不换已经在一楼厅里指挥着众人忙活着了,便相视一笑。 “金不换,早啊”,鄢子月微笑的招呼着。 金不换一看是枭焰和鄢子月,忙跑了过来,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水道:“你们两位可来了,外面的景象看到了吧”?鄢子月看了一眼枭焰,都微微点头。 “一会五更天一过,就开门,如何”? “嗯…”,枭焰出声。 鄢子月没意见,点头附和。 金不换看着,嘻嘻一笑道:“那好,你们到楼上坐吧,我去安排了”,说完转身离开。 枭焰与鄢子月再次彼此对视一眼,往楼上去了。 金不换准备就绪,又审查了一遍,才让戴掌事开门。 花明楼门一开,蜂拥而入的人群就想洪水,势不可挡,瞬间就将花明楼塞满了。 卯时一刻,鸣锣击鼓,决赛开始。 评判席由十位变成了二十位,绕擂台边缘排开,八位晋级者在擂台靠后的位置坐定,座位之后便是个人的积分榜,此时均是零分。 戴掌事一一介绍,重申了比赛规则和要求,宣布正式开始。 开始之后好半天,台上的八位都没有动静,台下的看客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攒着起哄,哗然一片。评判们也都交头接耳,不知何故。 金不换让戴掌事问问八位晋级者,结果八位都不应答,而是相互看了看。 金不换有点着急了,打发侍应上楼来。枭焰和鄢子月早就想好了对策,写在纸上,让侍应转交给金不换。 金不换看过会意,招了戴掌事交代了一番。 戴掌事上台,让人放下两个大绣球,打开,放镂水刀的锦盒和置鲍牙食谱的金裹便呈现于人前,之后戴掌事则宣布,比赛时限酉时结束,届时若无人胜出,则将这两件宝物做祭,奉给食界先祖。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这就意味着这两件宝贝将要消失于人间,台下开始有人高呼“可惜了”,纷纷表示抗议,同时对台上的晋级者有了埋怨。 台上的晋级者见状也都有些沉不住气了,驹欢第一个出手挑战,选择了柯唯做对手。 柯唯迟疑了一会,舒了一口气,大方的起身,欠身施礼,欣然应战。 正文 第211章:花明楼食神大赛(七) http://.biquxs.info/

第211章:食神大赛(七) 底下的众人见此都开始兴奋起来,不断的高呼着台上的对决对方的名字。 对决一开始便精彩万分,因为是不指定食材的自我发挥,两人都使尽浑身解数,动作流畅有型,选择自己最擅长的菜式。 驹欢呈上的是爆炒豆腐猪肝,做法讲究,豆腐成金黄色的的片块,猪肝鲜嫩,椒红葱绿,色泽搭配合宜,让人口水直流。 柯唯做的则是焗鲜虾配上小料,并没有过多的处理,完全呈现虾的鲜美,小料细腻,口感厚重,吃过之后很是觉得刺激。 戴掌事宣布投票开始,评判席上交头接耳,一个一个都在纠结着,好一会,评判们才投票结束,结果驹欢一票险胜,获得一分。 驹欢刚刚回座,还未坐定,乌亥便向她发出了挑战。 这一次,驹欢选择做秘制手撕鸡,而乌亥则做的是焖羊肉。 两人对决下来,乌亥胜出,获得一分,驹欢落败,负一分,得分归零。 乌亥本以为自己可以回座等待,鲜十八便起身,走过去,示意发起挑战。 乌亥见此,双目瞪圆看向鲜十八,脸上尽是不服气的表情,此时两人不仅代表自己,还暗唯喻着逍遥国与火凤国。 底下的看客们见此情景越发亢奋起来,自动分成两派,力挺各自支持的人,此时,比赛越发显得紧张又激动起来。 鲜十八拿出自己最为拿手的菜式,十八鲜汤,乌亥则选择排骨作为主食,秘制红烧排骨。 评判们品尝下来,再次纠结了,迟迟都不肯投票,艰难的选择着,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也没有结果,最后有的评判实在无从选择,只好无奈选择了弃权。 戴掌事统计了票数,最终,鲜十八共计六票,以一票之差胜出,得一分。 鲜十八得意的向在座的众人拱手,正向往座上去,被杭镇拦了去路,两人眼神中火花四溢,原来杭镇也是逍遥国人。 杭镇当场表演了让人叫绝的刀法,将牛肉切成破如蝉翼,以将红萝卜片成花瓣,配上细如发的洋葱丝,大火爆炒,颠勺腾锅,看得人眼花缭乱。 鲜十八琢磨一下,选择了上好的五花肉,做了一道大晕的红烧肉。 评判们试吃两人的菜后皆感叹起来,人生得尝如此美味,死也足已。又是一个让人头痛犯难的选择,评判们有的已经快要崩溃了,直接放弃,有的则还在细细品尝,回味着,以求做出公正的判断。 等了近半个时辰,才有最终的结果,两人打平,除去所得的票数相同。 戴掌事有些为难的看向金不换,金不换想了想,让戴掌事宣布两人平局,各得一分。 千禧起身来到商诺面前,杏眼轻眨,嘴角含笑,细语轻声,商诺应战,两人便各自挑选食材去了。 千禧挑了莲藕和糯米,配上桂花芝麻,做成了藕合。 商诺则精选了茄子、青椒等蔬菜和一块上好的猪肉,切成丝炒馅,做成千层酥饼。 评判们试吃之后,议论了许久,往台上看去,千禧明眸笑眼,别有风情,商诺一脸纯真的笑容,让人舒心,被投票选择持续煎熬着,都快受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选择弃权了,甚至有人选择困难而晕了过去,最后只剩下三人都在苦苦纠结。 戴掌事催了好遍了,又有一人选择弃权,剩下各投两人,一比一打平,各得一分。场上的局势如今已然明晰,驹欢、乌亥、柯唯三人零分,千禧、商诺、杭镇各一分,鲜十八得二分,但他们都已经用完了挑战权,只剩下皇甫仁都没有出手,他别无选择,只能挑战鲜十八了,如果胜,则会有五人战平,如果输了,鲜十八则获得最终的胜利,成为食神。 众人都看向皇甫仁,皇甫仁从容的起身,看了鲜十八一眼,便上食材台上开始挑选食材去了。鲜十八也明白,好不含糊的也去挑食材去了。 一会,皇甫仁挑好,尽是一些蔬菜、豆腐、鸡蛋之类,便开始动手做了。鲜十八看一看皇甫仁,想了一会便放下手中已经选好的鱼,而是选了一只羊腿,决定做烤羊腿。 皇甫仁先做好,原来是砂锅煲仔焖米饭,一共二十一碗,热乎的呈上,评判们吃一口便都忍不住一口吃完了,连底都没剩,恨不得把砂锅都吃了,顿时感觉这一天下来,就属这一碗米饭最香了。 鲜十八烤好羊腿,切块盛盘,评判们吃过虽然感觉很好,但不及米饭来得香,可能吃了太多的晕菜了,此时有点味觉疲惫了。 这一次没有选择困难,半数以上都投给了皇甫仁。皇甫仁胜出,得一分,意味着场上五人打平,比赛变得充满悬念。 台上的五人面面相觊,另外三人自觉认输,都悄然离去。台下的众人更加议论起来,都在疑惑与期待。 枭焰与鄢子月两人相互看了看,商量了一会,写下纸条让侍应传给金不换。金不换看过招了戴掌事过来细语,之后戴掌事宣布今日比赛暂停,明日继续,引得众人不解大呼抗议,最终也无法,只好满怀着各种猜测散去。 金不换待人走后一溜烟了上了楼来,开门便道:“焰财神、月公子,你们看到了吗,明日该如何安排”? 枭焰看了金不换一眼,一脸的无感,转向鄢子月道:“明日见分晓,你可准备好了”? “有什么可准备的,明天再说”,鄢子月回道。 金不换在桌边坐下,着急的道:“两位祖宗,说正事,明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鄢子月不解的问道。 金不换尴尬的笑了笑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你说呢”?鄢子月说着,挑眉一笑看向枭焰。 “你告诉他吧”,枭焰端起茶杯喝了口道。 鄢子月剜了枭焰一眼,对金不换道:“一局定胜负,全员公投,给他们一人发几个土豆”。 “啊”?金不换愣了。 “啊什么,就这么办”。 金不换看向焰财神道:“焰财神”? “照她说的办”? “好吧”,金不换无奈的起身要走,鄢子月将一张写满字的纸递了过来,金不换欢喜的接过看了一下,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今天的晚膳你还做吗”?枭焰看向鄢子月道。 “不做”。 “好吧”。 枭焰与鄢子月两人出了花明楼,钻进马车,出了城。 次日一早,花明楼挂出决赛公投的告示,一会功夫便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枭焰和鄢子月差点没法避开人群进来。 花明楼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戴掌事费了好些力才平息了现场的嘈杂,宣布决赛开始。 五人听着戴掌事讲完比赛的规则和指定的主食材都傻眼了。 现如今主食台上除了土豆就是土豆,还有一些极为简单的配料,如葱姜蒜等,再无别的。五人挑来挑去都无从下手,近半个多时辰,一人选了一些土豆来。 众人看着台上的五人一齐忙活着,身影穿梭,手起刀落,刀光闪烁,砧板的切配声混杂在一起,自成一曲,那场面很是壮观。 很快,五人便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有土豆丝,土豆片,土豆丁,土豆条、土豆丸子,打乱排放一线。 全员试吃公投开始,戴掌事让人沿着擂台拦了一圈,依次放人上台试吃,觉得最好吃的那一道,投票到旁边对应的盒子里。 菜从热吃到凉,一共二百四十六人试吃,他们身份各异,身价不同,有长者也有幼者,有男子亦有女子,有懂美食的高手也有不懂美食的平民,当然也有之前参赛过的人,时近两个时辰,从巳时开始到申时才结束。 最终皇甫仁的土豆丸子获胜,得票共七十三票。结果一出来,众人一阵喝彩,皇甫仁淡定从容的笑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稳重。 金不换让人盛出几个送往楼上给枭焰和鄢子月。 枭焰和鄢子月一边品尝着,一边观看着楼下的颁奖授礼,欢呼声一片。 “他是怎么做到的,真好吃”,鄢子月也不禁感叹道。 枭焰仔细品尝后,反复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道:“看来他的功力深厚哇”。 “什么,他的厨艺与功力有什么关系呢”?鄢子月不解的问。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是有一点,这丸子内里乃是用十成的功力,将咸味层层渗透进去,瞬间集聚高热熟透而成”。 鄢子月夹起一个看着,外表分明就是炸熟的,土豆丸子是一整个,决不是成泥后重新捏制而成,该是一开始削成了一颗一颗的圆圆的丸子状的,外层金黄酥脆,火候定然把握极好,可要熟透到里面,又将味道渗透进去,确实根本不可能做到。 “听你这么说,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鄢子月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枭焰似有在思考着什么,鄢子月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江湖上不曾听说他武功及此,恐怕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江湖上武艺高强的人那么多,低调一点,不愿示于人前也是有的”。 “也许吧”,枭焰看向鄢子月,话题一转,细眼流光,暧昧的道:“今晚,我等你”。 鄢子月勉强的呵呵一笑,一手挡住额前,遮住了眼眸,内心那个后悔啊。 正文 第212章:花明楼的荣耀 http://.biquxs.info/

枭焰和鄢子月正准备离开了,金不换跑了过来道:“今晚的庆功宴,你们两位不留下”? 鄢子月一听看向枭焰道:“要不,今晚不回去了”。 “听你的”。 鄢子月转向金不换道。“金不换,你不会已经收了几位大厨了吧”? “嘿嘿,什么都瞒不过月公子”。 “那正好,尝尝他们的手艺”,鄢子月回头看了一眼枭焰道:“走吧”。 三人回了花明楼,二楼的雅间里,枭焰和鄢子月一进来,便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沃图、皇甫仁、鲜十八、千禧、商诺一共五人。 沃图见鄢子月进来,先一步上前见礼道:“少主”。 金不换招呼了大家坐下,一介绍说眼前的人便是焰财神的时候,几位都起身见礼,以示尊重之余更多的是惊奇。待金不换介绍鄢子月无极门少主身份的时候,几人更是盯着看了许久才起身见礼。 枭焰坐主宾位,鄢子月则在他右侧落座,沃图则挨着鄢子月坐下,千禧则主动在枭焰的另一侧坐下,金不换则做主陪。 鄢子月有点不太自在,但也不好表现在脸上,转头看了看枭焰,发现他正若无其事自斟自饮起来,完全无视了周遭这些人的眼神。 金不换春风满面,酒桌上十分圆滑世故,借此机会,开口让皇甫仁、千禧和商诺留在花明楼帮忙数月,千禧看在枭焰的份上答应了,商诺则在犹豫,皇甫仁明显不愿意,但没有直接拒绝,只说是考虑。 枭焰整场下来,一句话也没有,好在还是给了金不换面子,别人敬他的酒,他都喝了,连带别人敬鄢子月的,也被他代劳了。 千禧一直留意着枭焰和鄢子月,一时有些糊涂了,但又不好问。 金不换见差不多了,便婉转的散了,让人送了众人回房,临走对着枭焰一顿感激的笑着。 枭焰没有什么反应,起身拉着鄢子月便走,千禧看在眼里,寻了时机问金不换道:“金老板,焰财神和这位月门主是…”? 金不换猜出了千禧想问什么,便回应道:“千姑娘莫要多想,他们相识已久,彼此相惜罢了”。 千禧还有的些困惑,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鄢子月扶了枭焰回房,将他扶到床边躺下,就被他一把拉了下来,拥在怀里。 “焰,你在装醉是不是”? “这都被你看穿啦”! “大家都看出来了好不好”? “随他们”。 “你先放开,我替你调一碗解酒汤”。 “不用了,你不是说我没醉么”。 “好吧,那我帮你放松一下,让你睡个舒服”。 “这样就挺舒服的,你不乱动就好”。 鄢子月一听,动得更厉害了,双手在枭焰的肋下掐了一把,趁机挣脱了出来。 枭焰无奈看笑了笑,放开双臂,将自己摊开在床上。 鄢子月瞄了枭焰一眼,巧劲将他翻过身去,趴在床上,顺势坐上他的后背,双手抚上颈肩,按下穴位,掌握好力道,给他来了一个全身的推拿按摩。一开始,枭焰还有些僵硬着身子,不是很习惯,慢慢的觉得极舒服,便放松了下来,好好享受起来,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鄢子月见枭焰已经沉沉的睡去,这才收了手,解开他的腰带,褪去鞋袜,给他寻了一个最舒服的睡姿,拉过被子盖上。这才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上一杯水喝下,甩了甩有些酸痛的胳膊,舒展了一下筋骨,在软榻上躺下,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睡去。 清晨,鄢子月早早的就醒了,见枭焰还睡得香,便没有打扰,悄然下了楼,就见着楼下已经客满,热闹起来了。 金不换见鄢子月下楼来,凑上前来,别有深意的笑着道:“月公子,昨晚睡得可好?怎么焰财神,还没起来么”? “他可能是舒服了,还在睡呢”,鄢子月回答。 金不换一听捂嘴笑得更欢了,上下的打量鄢子月。 “金不换,你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 “那你笑得这么猥琐”? “月公子,你说笑了,怎么会呢,我这是替你们高兴啊”。 “高兴什么”?鄢子月想了一下便明白金不换话里的意思了,眼神一冷道:“金不换,你是不是皮痒啦”? 金不换见情况不妙,转身便走,走出一段又折了回来道:“月公子,那个什么卡做好送来了”。 “哦,动作很快啊,走看看去”。 鄢子月和金不换一起来了帐房,戴掌事从柜上取出一方锦盒来找开,里面都是纯金的椭圆形卡面,正面是花明楼字样的花式连体和vip的字样,背面雕花,正是花明楼的图案,和小篆字体刻的年号。 “不错,做工精致”,鄢子月仔细察看后道。 “月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金不换也拿了一张端详着,爱不释手。 “卖啊”。 “这得多少银子一张呢”?金不换问道。 “十万两一张”。 “什么”?金不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戴掌事也瞠目看向鄢子月。 “你没听错,十万两,今天就开始卖吧”。 “月老板,这…能有人要么”?戴掌事弱弱的问。 “凡购此卡者,登记在册,相当于预付了十万两,本人可享有花明楼尊贵接待,任何时候无需预约,楼上雅间任选,所有开销无需交现银,直接从帐上抵扣,直至抵扣完为止。十万两不白花,还能白得一张花明楼专属的vip贵宾卡,多值啊,再说了最主要的是身份,不是每个人都能买的,戴掌事,你可得把好关哦”! 金不换和戴掌事听完便都懂了其中的意思了,连连点头。 金不换胖手抚着vip金卡,想着白花花的银子进帐,一张就是十万两,这里有一百张,全卖出去,不就是一千万两,顿时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vip是什么意思“?戴掌事问道。 “就是…花明楼十分尊贵的客人”,鄢子月解释道。 戴掌事听懂了,点头笑着。 “戴掌事,一定要统计好了,凡买了此卡的客人,单独一册,封面注明名姓,身份,首页注明家世及其他情况,越细越好,你做个样,我看一下”。 戴掌事点头,转身取了一本银边的红色帐册来转交给鄢子月道:“月老板,你看这一本可行”? 鄢子月接过,翻看了一下,构局合理,封面白底框,首页白底红边框,之后便是记帐栏,满意微微点头,又拿起了金卡看了一下,道:“戴掌事,这金卡正面右下处可还能刻上名字”? “可以”,戴掌事回答。 “那好,凡买此卡的人,先记录在册上,将其姓名刻在金卡右下角,再交给客人,这样,专属卡专属人,更显尊贵,也可以防他人冒用”。 “好”,戴掌事接过鄢子月递来的帐册和金卡,收进了锦盒里。 金不换搓着手,高兴的道:“月公子,月财神,你真有办法”! “唉,少来,焰财神一个就够了,我就不必称财神了,我还是做我的月公子好”。 “好好好,月公子,我们花明楼有你和焰财神,简直是太好了”,金不换奉承道。 鄢子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走开了,金不换连忙跟上。 枭焰醒来后,感觉精神饱满,身轻如燕,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松解的衣物,愉悦的一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正要下楼来,便见安禄端着早膳过来。 “主上,你的早膳”。 枭焰看了一眼问道:“是月做的么”? “是”。 枭焰转身回房,安禄将早膳放在桌上,枭焰坐下便尝了一口蛋花鲜虾疙瘩汤,味道独特,鲜味十足,再吃了一个金色脆皮的丸子,入口即化,香甜丝滑,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安禄一边看着,心里也为枭焰高兴,介绍道:“这个,月公子,好像说是香芋丸子,里边是紫色的”。 “你吃了”?枭焰抬眼道。 “啊…月公子让属下尝了一个”,安禄觉得自己是多嘴了,难不成吃这一个香芋丸子,自己家主上也吃醋吧。 枭焰看了一眼桌上一瓮的汤羹和盘子里堆满的香芋丸子,想起鄢子月曾经说过,饭要越多人一起吃就越香,一个人吃最是没劲了,于是开口道:“安禄,坐下来,陪我吃些”。 安禄愣了一下,想着鄢子月说的话,脸上笑开了,连忙在枭焰身侧坐下,替枭焰再盛了一碗汤羹,也会自己盛了一碗,陪着枭焰吃了起来。果然,两人吃起来,比较有味,汤羹都喝干了,丸子一人一个比着夹进嘴里,剩下最后一个,安禄放下筷子起身道:“主上,我饱了”。 “嗯…撤了吧”,枭焰吃掉最后一个丸子道。 花明楼自食神大赛便享誉盛名,如今有了新厨师在加入,又有千禧、商诺等人的坐镇,慕名而来的食客不少,预约都排到了五天之后。同时,花明楼的歌舞盛宴,独绝一方,让人流连忘返,而且不断的有人前来提议女神和男神榜的人选,一时之间花明楼倍受关注,成为整个赫鼎赤手可热的场所,是人人向往的必来之地,世人均以到过花明楼才不枉此生,花明楼的荣耀盛极。各国各地的权贵、官绅、富商等如寻花之蜂一般,络绎不绝。花明楼推出的vip金卡,第一天就卖出了五十多张,收入五百多万两,不过五天就全部卖完了,把金不换乐得一天一夜没睡着觉。 正文 第213章:南宫赦回凤都城 http://.biquxs.info/

花明楼的生意火爆,财源滚滚,鄢子月感到还是蛮有成就感的,但见一楼大厅总是人满不够位子,便寻思着让鲁周来将二楼两侧相连的几个雅间打通了,改了坐席,便可容纳更多的人了。 鄢子月好不容易撺掇着枭焰和枭煌搬回了花明楼来,自己也好抽空回去康王府一趟,享受一下自由自在的惬意时光。 这一日,鄢子月起得早,见天气晴好,一早便独自出了门去大司命宫了,与昃离一起在藏经楼一呆就是一上午,查阅各类火凤的史实记载、兵事、农商纪要等,昃离向鄢子月讲述了自己所知道的火凤的一切,包括存在的问题及政事处理的要点等。 鄢子月听了一上午觉得头昏脑涨的,便在午时前告辞,离开了大司命宫,一路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凤凰街口,抬眼便是紫云茶楼,索性便走了进来。 云扬瞥见是鄢子月进了来,便迎了上来,拱手施礼道:“少主”。 “云堂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鄢子月笑着问道。 “少主…”云扬似有话说,但又不知从何开口,便道:“少主,随我上楼上坐坐吧”。 “好啊”鄢子月跟了云扬上了楼,云扬挑了一处隐蔽却视野极好的位子。 云扬让侍应上了茶点和上好的秋茶,席间并不多话,只是让鄢子月细细品茶。 鄢子月知道云扬有话要说,便也不心急,一边慢慢饮茶,一边听着说书。 不远的桌上,三名官绅模样打扮的人正在谈论着康王府的事,被鄢子月听到了。 其中胖一点的人道:“你说的子月公主就是康王的遗孤吧,真是可怜”。 “可不是,年纪轻轻的就要不久于人世了”,瘦一点的人道。 “只听说是重病不起,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人谋害也说不定”,满脸胡渣的人答话。 “想那康王殿下也是火凤的英雄王,可谁能想他和王妃就英年早逝了呢,如今嫡出的公主也要没了”。 三人还在继续说着什么,鄢子月已经听不下去了,心中隐藏的痛被勾起,眼中染上几丝悲伤。 “少主…”,云扬为鄢子月添上一新茶。 “云堂主,你就是让我来听这些的么”? “少主…”,云扬顿了一下,接着道:“少主,如今街头巷里都在传康王府的公主重病缠身,将不久于人世”。 “传就传吧”,鄢子月轻笑道。 “少主,恐怕已经不止是凤都,火凤国内,甚至他国,都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鄢子月听着,顿时觉得后背发凉,散布此消息的人其心可诛啊。 “少主…,要不要我们做点什么”?云扬道。 “算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更何况谣言已起,又岂是轻易可以扼止的”,鄢子月说完起身道:“我先走了”。 “少主…”,云扬起身拱手道。 “别送了”,鄢子月偏过头道,快步下了楼。 鄢子月回来康王府,刚进门就碰到雷云霖。 “公主,你回来啦,骆管家到花明楼找你去了”。 “什么事”? “南宫小世子回来了”。 “什么时候”? “这会,可能已经进城了”,雷云霖抬眼看了看日头道。 “你去一趟花明楼,找骆管家回来”。 “是,公主”,雷云霖转身便往门外走,刚出府门便看到了南宫赦跃下马来,赶忙行礼道:“南宫小世子”。 “月儿呢”?南宫赦急切的问道。 “公主在府中…”,雷云霖话还没说完,南宫赦就已经跑进了王府去了。 鄢子月前脚刚踏进星月阁,就听到后面传来南宫赦的声音,转头便看到南宫赦满面风尘,越发刚毅有型的脸,透着一股深邃的睿智与稳重,一双星眸暗潮涌动,薄唇重咬,似有万千情意控诉。 “月儿…”,南宫赦声音低沉沙哑。 鄢子月一听,胸中一时翻江倒海,禁不住红了眼,冲上去环抱着南宫赦,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任他双臂将自己拥紧,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特别踏实。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孟娘站着门口看着,不觉心中酸楚。不远处,南宫博立在那里,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低头不语。 “南宫赦,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鄢子月双手撑在南宫赦的胸膛道。 “想你了”,南宫赦说话间,又一把拉过鄢子月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鄢子月掠过南宫赦的肩膀,看到不远处的南宫博,便挣脱了南宫赦的怀抱道:“累了吧,饿不饿,你还没回将军府对吧”? 南宫赦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鄢子月,并不答话。 南宫博走了过来道:“赦弟,我先回府向娘亲报平安,午后,我们进宫,你尽快回来”。 南宫赦点了点头。 南宫博看了鄢子月一眼,一脸不悦的走了。 鄢子月看得出南宫博的对自己有责怪之意,便没有言明,而是拉着南宫赦进了星月阁。 孟娘见状,安排人先兑上洗澡的热水,将本想做给雷云霆的衣物给南宫赦备上,便做吃的去了。 鄢子月见南宫赦一直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你别老看我啊…”,说着,推着南宫赦往沐浴的屏风后去,道:“你先洗个澡,我在外面等你”。 南宫赦紧紧的撰着鄢子月的小手,不肯放开。 “你不会是让我侍候你沐浴吧?你还是自己来吧”。 南宫赦见鄢子月这么说了,在她额上轻落一个吻,便松开了,任她走出去,这才转身沐浴。 鄢子月随意挑了件草绿色套裙到隔壁孟娘的房里换上,帮着孟娘一起备简单可口的午膳,端回房来时,南宫赦已经沐浴完毕,衣服穿上身上十分合身,一下子整个人都清爽了,颀长挺拔,英姿倜傥,神采非凡。 鄢子月莞尔一笑,走过来在南宫赦眼前晃了晃道:“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又变帅啦”。 南宫赦微微一笑,宠溺的看着鄢子月道:“我的月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你看看,你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像南宫将军了”。 “有吗”? “当然有”。 “呵呵,月儿喜欢吗”? “不喜欢”。 “是吗”? “好了,快过来,饿坏了吧,快吃吧”。 南宫赦坐下,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鄢子月。 “还没看够,专心吃饭啦”。 “月儿这么美,怎么看得够呢”? “那我不陪你了,等你吃完了,我再来”。 “不要,你坐在这里,我吃得香”。 “那你赶紧吃,别老看我”。 “好”。 南宫赦用完午膳,两人来到露台,鄢子月泡上南宫赦喜欢的红茶,红茶配果脯。 “你们到底怎么就回来了”? 南宫赦轻抿一口热茶道:“想你,我就回来了”。 “南宫赦,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可就送客啦”。 “好吧,我听到你病重的传言,所以….”。 鄢子月早就猜到了,果然传言真是可怕。 “那你是私自回来的啰”? “也不是,正好有军务要面呈岐王殿下”。 “那南宫将军也回来了吗”? “没有,我和南宫博一起回来的”。 “那,你们面见岐王殿下,到底所谓何事”? “月儿,不说这个了,你上次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若向你辞行,你能让我走吗”? “月儿,这一年多来,你过得怎么样,可好”? “很好哇”。 “那就好”! “那你呢?你在军中都遇到哪些有趣的事情”? “倒是没什么,只是见了些百姓疾苦”。 “说来听听”。 “嗯…”,南宫赦像是勾起一些伤痛似的,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民间百姓的生活,尽管言辞清淡,可眼中的悲悯说明事实远比说的要苦上数百倍、数千倍。 “南宫赦…”,鄢子月看着南宫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啦,月儿”? “没什么,南宫赦,巡视边境的这些日子,你成长了许多,越发成熟稳重了”。 “有吗?月儿也长大了不是么”? 鄢子月嫣然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清新俊逸又气宇轩昂的男子,总觉得父王年轻时定然如他这般模样,温文和善却又精炼果决,豁达睿智又时有一丝孩子气。 “公主,南宫大世子来了”,孟娘道。 “哦…”,鄢子月看向南宫赦道:“他一定是来找你的”。 “嗯…”,南宫赦起身,恋恋不舍的样子。 鄢子月没办法,只好送他下了楼来。 “赦弟,走吧,不要误了正事”,南宫博看着南宫赦迟迟不愿离开的样子道。 “知道了”,南宫赦侧脸回答,回头又看向鄢子月道:“月儿,我很快回来”。 “嗯…好,等你用晚膳”。 南宫赦点头,转身跟着南宫博出了康王府,往王宫去了。 王宫里,白岐月前就接到南宫远的数封信函,一直装作不知,今天一早便接到了南宫赦和南宫博回城的消息,知道他们是为了粮饷而来,便特意避而不见。 南宫赦和南宫博在御策殿等了许久,多次请寇森通传,都以国事繁忙,正在处理紧急事务为由,让他们耐心等候。 一直等到日落时分,寇森进来道:“两位世子,岐王殿下设宴栖霞殿,为两位接风洗尘”。 南宫赦与南宫博相视一眼,又思索了一会,拱手道:“寇总管,请带路”。 寇森将二人引到栖霞殿,没有岐王,倒是有公主,凤仪与凤沅正盛装等候。 正文 第214章:火凤国的军费 http://.biquxs.info/

南宫博和南宫赦见此情景驻足不前。 “两位南宫世子,岐王殿下晚膳后便会过来”,寇森急忙补充道。 南宫博听着,拉了拉南宫赦,低语道:“赦弟,我们是否看看情况再说”? 南宫赦看了南宫博一眼,微一点头,跟着一起进了殿来。 南宫博和南宫赦一齐拱手道:“南宫博”,“南宫赦”,“见过凤仪公主、凤沅公主”。 凤仪和凤沅大方的回礼,尽显公主的尊贵与端庄。 “两位世子,请坐”,凤仪开口道,眼神最终落在南宫赦的身上,这个男子在几经历练之后更显英姿勃发,俊朗潇洒。 凤沅更是一直偷偷瞄着南宫赦,嘴角一直挂着最为优雅的笑。 南宫赦此时心里想只是答应了鄢子月回去用晚膳的,要食言了,内心满是自责与歉疚。 南宫博见南宫赦半天没有反应,便拉了他坐下。 寇森赶紧招呼了婢女来上酒,不时的挑着话题,想让酒桌上气氛融洽一些。 南宫赦看向寇森,不卑不亢的道:“寇总管,岐王殿下忙于国事,想必也不曾用膳,何不请岐王殿下过来一道用膳呢”? 寇森顿了一下,答道:“岐王殿下处理国事之时一向不喜欢人打扰,而且特意交待老奴,待忙完便会过来了”。 南宫赦自然知道这分明就是借口,隐忍着,面色不改。 酒桌上,寇森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南宫赦出了礼貌简单的回答着。 许久,酒桌上一再冷场,寇总管面上也不好看。 半个时辰过去了,酒桌上菜冷饭凉了,南宫赦看向寇森道:“寇总管,想必岐王殿下太忙,无瑕分身。如今,夜色渐晚,我们也实在不宜在公主行宫多呆,免生闲话,有损公主声誉,我们暂且告辞”。 寇总管一听,总算松了口气了,这样尴尬的局面还真是磨人啊,于是赶紧应道:“如此,老奴送两位世子出宫”。 “不用了,寇总管,太客气了。劳烦寇总管转呈岐王殿下,明天一早再进宫面见岐王殿下”。 “好”,寇森勉强回应着,脸色作难。 南宫赦看在眼中,全当不知,拱手行礼,与南宫博一道离开了。 凤仪看着南宫赦,但又不能出言挽留,只好看得有些痴痴的,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凤沅看了一眼凤仪,又看向南宫赦,咬着朱唇,额前蒙上一层阴影。 南宫赦飞似的出了王宫,南宫博一路在后面追。 “赦弟,你跟我回府”,南宫博好不容易追上了道。 “好,我先去见月儿”。 “先回府”。 “你先回吧,我随后便回”,南宫赦说着已经跃身飞远了。 南宫博无奈的摇了摇头,往将军府去了。 鄢子月守着一桌子菜从日落等到天黑,还不见南宫赦来,便趴在桌上无聊的数着炸花生米来。 “月儿,要不,你先吃吧,一会给南宫赦留着就是了”。 “孟娘,你是不是饿了,你先吃吧,我再等一会”。 “我不饿,我是怕你饿坏了”。 “没事,他一会就来了”。 南宫赦敲门进了康王府,直奔星月阁来了,看到鄢子月正双手托腮的等着,一股歉疚之意更浓了。 “月儿…我来晚了”。 鄢子月起身,灿烂一笑,没有半点责怪。 “孟娘,你去把菜都热一下吧”。 “好”,孟娘赶紧将菜都端了下去热了。 雷云霆在楼顶上亲见着南宫赦进了府,飞身下了来,一步跨进门道:“南宫赦,怎么这么晚,公主都等你半天了”。 南宫赦转身看向雷云霆,微微一笑道:“雷云霆,好久不见”。 “嗯,是挺久的,有一年多了吧”。 南宫赦一眼便注意到了雷云霆腰间的降龙锏,抬眼看了看雷云霆道:“雷云霆,抽空切磋一下如何”? “好,我正有此意”。 孟娘将热好的饭菜又端了上来道:“别光顾着说话了,饿了吧,快吃点”。 鄢子月闻着直香,南宫赦转身走过来坐下,雷云霆也不客气的走来坐了个位子。 孟娘给他们三人各盛了一碗白米饭,三人接过,拿起筷子,便吃开了。 南宫赦和雷云霆两人时不时的饶有兴趣的争夺着盘里的肉,鄢子月每次都绕开他们战场,揽了满满的菜来,吃独食。 饭后,孟娘特意留了雷云霆来帮忙收拾,好让南宫赦和鄢子月有时间呆一会,雷云霆深解其意,坦然的接受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聊了许多,聊到边境的景观、城镇、人文等。 鄢子月对下午南宫赦他们在宫中的事略知一二,猜出他此次回城多半是为了军饷一事,多次想问起,都被南宫赦给回避了,可见南宫赦不想让鄢子月知道这些,主要还是因为不想让鄢子月担心。其实,鄢子月对于南宫赦他们在边境的事也了解一些,南宫赦改全日兵训为半日,开垦荒地,播籽种粮,稍稍能解了一些军粮之需。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真想告诉他,自己完全有那个实力帮他解决粮饷的问题,可是,又怕说了,他能不能接受得了。 夜已深了,鄢子月看向南宫赦道:“南宫赦,你赶紧回去吧,你娘还在等你呢”? “好,我明日再来看你”。 “嗯”,鄢子月点头。 南宫赦这才不舍的飞身离开。 次日一早,鄢子月便叫了骆管家到书房问话。 “骆管家,我们还有多少现银能用”? “回少主,通宝钱庄帐上有现银五千万两,可随时调用”。 “这些够不够我火凤国军饷”? “少主所指的四大兵营,还是单指南宫将军他们现在所在的西大营”? “西大营如何,四大营又如何”? “若单指西大营,算上往年的欠饷,足够了。若指四大营,一共一百万大军,算上往年的欠饷一起,是远远不够的”? “往年的欠饷”?鄢子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很多吗”? “具体数目不详,不过,按王爷在时的花费来算,当时的四大营加一起有一百五十万人,每年都需要近三千多万两”。 鄢子月听着不觉思考着,军耗真是一笔大开销啊。 “少主,你要插手此事吗”?骆管家问道。 “容我想想”,鄢子月回答,心中却在想,难怪岐王想找枭焰帮忙了,这么大的补空和消耗,也只有枭焰这个财神爷能帮上忙了。 鄢子月想到这里露出一丝苦笑。 “骆管家,打听一下,南宫赦他们需要多少军饷,岐王那,能给多少”? “是…少主”,骆管家应道。 鄢子月走出书房,想着这些年国库空虚,完全是执政无能,想想昃离为给火凤国筹钱想尽办法,几经心力交瘁,仍然无法解困,回忆着南宫赦说到边境军防和黎民百姓之时悲伤的眼眸,便深刻的感受到火凤国是该整顿吏治,重农商,开贸易,让黎民富足,国库才得充盈,粮饷才得保障,最重要的是和平,国家安定,永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赫鼎大陆有如一家,才是真正的福祉。 鄢子月觉得自己是真的该深入的了解一下火凤国的国事了,不仅是为了将来准备,自己作为火凤国的公主,难道真的能看着火凤国沦落而置身事外么? 鄢子月想着这些,满怀心事的出了府,雷云霆亲随,去到大司命宫找昃离了。 鄢子月和昃离聊了一上午,昃离竭尽全能的在教鄢子月如何处理政要,不知不觉便到午时。 昃离留了鄢子月在大司命宫用午膳,席间欲言又止。 “离,你有话就直说吧”。 “你是想帮南宫赦么”? “嗯”,鄢子月在昃离这里从没想过隐瞒。 “你不能明着帮他,如果真要帮他,也只能暗中相助”。 “我知道,不过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帮?不过,我也只能解西大营的燃眉之急”。 “嗯…如果南宫赦能从岐王那要来军饷的话,便可以一路暗中补充进去,直至运抵西大营”。 “好主意,不过,不知道岐王那边能不能给,给多少”? “这个,我去办,肯定能给。不过,可能会有什么附加的条件吧,至少给多少,不好说”。 “嗯…那就要辛苦你了”。 “月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不必说这些”。 “好,交给你了”。 昃离会心一笑,夹一块肉放到鄢子月的碗中道:“吃吧”。 鄢子月点头,低头吃着,却是食不知味。 午膳后,昃离送鄢子月出大司命宫,边走边道:“月儿,你有想过利用焰财神吗”? “枭焰吗”? “是…他手中的财富足以解决火凤国现在最紧要的问题。而且,他若能帮我们,助你登王位,我们便是如虎添翼,万事俱尚”。 “不…”,鄢子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我会尽可能的劝他不与火凤为敌,但最终由他自己决定,随他心意”。 “月儿…你…你对他动了真心”。 “算是吧,不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都不想利用他”。 “嗯…我明白”。 “离,我相信,我们自己能解决,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但愿上天能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昃离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预兆。 “会的”,鄢子月更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 正文 第215章:南宫赦vs枭焰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从大司命宫出来,便心不在焉。 雷云霆看在眼里,尽管不是很清楚,但刚才也稍稍听了些,事关南宫赦和枭焰,看鄢子月犯难的样子,自己却一点也帮不上忙,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鄢子月漫无目的的走着,周遭的一切只入眼不入心。雷云霆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在后面跟着,不敢上前。 不知不觉走到凤凰街口,看着远处九层菱形宝塔的花明楼,若有所思。 鄢子月抬头便往花明楼去,雷云霆只好跟上。 鄢子月刚一进来,戴掌事便跑了过来。 “月老板,你可来了”。 “怎么啦”?鄢子月见戴掌事有点慌的样子问道。 “骆管家带着一位贵客来找你,现在楼上”。 “哦…知道了”,鄢子月回应道。 戴掌事跟上一步接着道:“月老板,金老板和焰老板也在楼上,貌似,情形不太对”。 鄢子月听着,急切的问道:“骆管家带来的贵客是什么人?或者长什么样”? “我…我好像听到骆管家唤那位贵客为小世子”。 鄢子月一听便感觉不好,问道:“他们在哪”? “楼上417…”。 鄢子月没等戴掌事的话说完,便已经飞步往楼上去了。 四楼417号雅间,原本枭焰只在这里喝酒解闷,金不换见他一个人便特意上来作陪,可曾想突然就进来了骆管家和南宫赦。 骆管家进来便问起鄢子月是否在,得到答案说是没见,便想带南宫赦离开的,金不换不知内里,看见南宫赦的气质和衣着,断定是权贵公子,便着意留了两人下来,一起品酒作乐。 席间,枭焰瞟了南宫赦好几眼,不言不语,南宫赦也打量了枭焰,不声不响。 骆管家心急如焚,就怕出了差错,一再暗示金不换,想找机会与南宫赦离开,可金不换似乎并没有反应,相反对南宫赦起了兴致。 金不换一开始只是觉得南宫赦这人不凡,留意到他腰间的金蛇鞭的时候,更加惊异了。金不换毕竟对金蛇鞭略有所闻,再看南宫赦年纪轻轻的,越发好奇起来,再看了看枭焰的反应,便以为枭焰对此就感兴趣,这才一再留下他们的。 枭焰确实有一些好奇,不仅仅是金蛇鞭,还因为南宫赦是来找鄢子月的。 鄢子月来了眼见门外,正欲推门,又收回了手。 雷云霆上来看了一眼鄢子月道:“进去吧,没事的”。 鄢子月看向雷云霆点了点头,这才推门而入。 枭焰第一时间发现了鄢子月,也感受到她在门口犹豫了,心中越发觉得奇怪起来。 鄢子月进门后,故作轻松的笑着道:“哟…好热闹啊”,说着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先喝了。 枭焰注视着鄢子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鄢子月平时很少饮酒的,今日怎么上来就喝,分明蹊跷。 南宫赦眼中含情的看向鄢子月道:“月儿…”。 鄢子月一听,酒呛着嗓子眼了,拼命的咳嗽起来,南宫赦见状,赶紧起身,为鄢子月轻拍后背,那动作异常温柔,在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交情匪浅,关系暧昧。 骆管家见此一脸的尴尬,偷瞄了一眼枭焰铁青的脸,更是忐忑不安。 “南宫赦,我没事了”,鄢子月也感受到了枭焰射来的冷冽的目光,不敢直视回去,而是看向南宫赦,示意他坐下。 枭焰一听鄢子月唤南宫赦,脑子里一搜罗,立马对南宫赦有了相当的了解,包括他的身份,武功等。 南宫赦眼里只有鄢子月,旁的人根本没入眼,更别说在意他们的反应了,不过有一个人即使不愿去在意,但也无法让人忽视,那个人便是枭焰。 鄢子月眼波闪动,认真的思索着,决定还是想办法先带南宫赦离开再说。 “南宫赦,你找我可是有事”?鄢子月迎上南宫赦的眼神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 鄢子月知道南宫赦要说什么,忙打断道:“我们回去再说”。 “好”,南宫赦微微一笑道。 鄢子月回应南宫赦一个明媚的笑容,转向众人枭焰和金不换道:“我今天有贵客,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们”。 鄢子月起身,南宫赦也起身,两人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枭焰一个闪身便来了鄢子月的身边,拉起鄢子月的胳膊道:“月…我今天也有事找你,既然来了,不如先听我说”。 鄢子月一脸的纠结,当然知道枭焰这是在做什么,可是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安抚道:“焰,我晚一点再来找你好不好”? 南宫赦一听鄢子月对枭焰说话的口气,便觉得不对,冷目扫向枭焰,带着凌厉逼人的气势。 枭焰暗眸一沉,正面回应了南宫赦的眼神,同样让人不敢小觑的威慑力。 金不换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来,呆在那里,有点失措。 骆管家心都悬起来了,紧张的看着鄢子月。 雷云霆好像对于这样的场景早有预知,倒是没有觉得什么。 鄢子月内心是凌乱的,但也意识到自己如果处理不好,脚下这地马上就会变得战场了。 鄢子月让自己静了静心,看向南宫赦道:“南宫赦,你和骆管家,还有云霆,到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南宫赦与枭焰四目相对,电光火石,已经较量上了。 鄢子月只好拉了拉南宫赦的衣袖,贴近一点道:“南宫赦,你听到了吗”? 南宫赦收回了视线看向鄢子月,显然不愿意。 “南宫赦…”,鄢子月真的要没办法了。 雷云霆见此,走了过去,拍了拍南宫赦的肩膀道:“南宫赦,我们先走吧”。 南宫赦看了雷云霆一眼,雷云霆微微一点头,回应了南宫赦。 南宫赦这才向鄢子月道:“月儿,你快一点,我在楼下等你”。 鄢子月点头答应,南宫赦瞥了枭焰一眼,这才出了门。雷云霆看了一眼鄢子月,跟着出去了,骆管家连忙跟了上去。 枭焰瞪了金不换一眼,金不换领会,一溜烟的跑了。 “月,他为什么叫你月儿,你们什么关系”?枭焰待人一走,便盯着鄢子月问道。 鄢子月想了一会回答道:“我和他自幼相识,是知己,月儿是我的乳名”。 “你们自幼相识”? “是啊,我和他师承一处,他是我师侄”。 “师侄”? “对,他的师傅们是我的师兄”。 枭焰对于鄢子月的解释有点怀疑,但又找不出怀疑的理由。 “他看你的眼神不只是一般知己”?枭焰明显吃醋了,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气场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 “是吗?你多心了吧”?鄢子月只能故作无觉的道。 “但愿是我多心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吃醋了”?鄢子月笑意盈盈的调侃道。 “是…我就是吃醋了,我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你以后能离他远点么”? 鄢子月真是想到枭焰会这么直接的承认,还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只好继续戏哄道:“怎么啦,你怕我爱上他?放心好了,我喜欢女子的。当然,你除外,谁让你长得美过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呢”? 枭焰闻言,嘴角浮上一抹笑意道:“那你也离他远点”。 “怎么可能呢?他是我师侄,而且,我还有事求他呢”? “你求他什么”? “不告诉你”,鄢子月回答,心里却在想:“难道我告诉你,我求他行男女之事,好解身上的情花蛊哇”。 “月,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便是,他能为你办到的,我一样也能办到”。 “我知道啊!你是谁啊,你可是焰财神,还是冥殿之主,有什么是你办不到了呢?”鄢子月笑嘻嘻的说着,心里却在吐槽:“有的事,还真不是你能办到的”。 “那你还求他”? “因为是小事嘛,他比较方便,所以,他办就好了,免得你费事啊”。 枭焰看着鄢子月道:“是关于康王府的子月公主么”? 鄢子月一愣,想了一下便回答道:“是”。 “听说她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枭焰道。 鄢子月听着,眼眸一暗道:“那是谣言”。 枭焰只当鄢子月这是心中难过,不愿承认,毕竟那是她喜爱的女子,同时也猜测南宫赦本来该身在边境之上的,以他与康王府子月公主的关系,赶回来恐怕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焰,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鄢子月抬眼看了看枭焰道。 “好”,枭焰回答。 鄢子月没想到枭焰会这么爽快的答应,竟还有些发怔,随后想了想:“该不会是这家伙以为传言属实,我为子月公主心中难过,这才放我去处理吧!不过这样也好,我有更多的自由啦,不对,我本来就是个自由人,嘻嘻”。 “焰,我…我忙完再找你,可能得好几天”,鄢子月摆出一副隐忍着忧伤的样子说道。 “好…我知道”,枭焰一脸心疼的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见枭焰真的答应里,内心那个高兴哇,但是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忧伤。 楼下,南宫赦见鄢子月半天还没有下来,便想上去找,转身便看到鄢子月从楼上下来的身影。 “我们走吧”,鄢子月朝南宫赦笑道。 “嗯”,南宫赦回应着,余光瞟了一眼四楼的大窗前的身影,转身跟着鄢子月出了花明楼。 正文 第216章:南宫赦求军饷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等人出了花明楼,骆管家和雷云霆在前面走,鄢子月和南宫赦则在后面走着。 “月儿…”,南宫赦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鄢子月看向南宫赦,知道他想问什么,其实自己也想跟他主动交待的,可是现在,自己真的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南宫赦将鄢子月送回了康王府,总是愣愣的含笑看着鄢子月,没有过多的言语。 鄢子月有点愧对南宫赦的感觉,所以,目光有些躲闪,变着法的让南宫赦品尝这个品尝那个。 雷云霆看不下去了,硬拉了南宫赦比试,这才解放了鄢子月。 康王府后院,雷云霆手执降龙锏道:“南宫赦,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降龙锏”。 南宫赦没有战意,向水榭走去,侧身倚坐在亭栏上,看着水中的锦鲤,默不作声。 雷云霆收了降龙锏走了过来,问道:“南宫赦,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跟我切磋一下的么”? 南宫赦抬眼看向雷云霆道:“好…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雷云霆知道他会问,鄢子可能不好回答,自己倒是无所谓,不过,万一答错了,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让鄢子月更为难呢,内心里想着还是掂量一下,能回答就答,不好回答就装不知好了。 “今天花明楼的那个焰财神到底是什么人”? “具体身份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江湖人都称他为焰财神”。 “他和月儿什么关系”? 雷云霆怔怔的摸了摸头道:“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 雷云霆想了想,选择沉默。 “他喜欢月儿对不对”?南宫赦道。 “原来你看出来啦”?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看月儿的眼神,分明已经告诉我了”。 南宫赦转头继续看向水中的鱼自在的游弋着,突然开口问道:“月儿是不是也喜欢他”? 雷云霆一惊,面对南宫赦的眼神,有点想逃避。 “南宫赦,其实…”。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雷云霆只好缄口不语,偏头看向一侧。 “雷云霆,你也喜欢月儿是不是”? 雷云霆惊得“啊…”的一声,有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很不好意思脸红了。 南宫赦看着雷云霆,微微一笑道:“那月儿知道你喜欢她吗”? “知道…吧”,雷云霆弱弱的回答。 南宫赦闻言低眸苦笑。 “南宫赦,她是公主”。 “我知道…她若不是公主…就好了”。 “可她是公主,将来是火凤的王女也说不定”。 “王女啊…”,南宫赦仰头看了看天上形状不明的云朵,眼里蒙上忧伤。 “南宫赦,公主她…喜欢你”。 南宫赦听着看了一眼雷云霆,问道:“你能接受我的存在么”? 雷云霆被南宫赦问住了,低头想了许久才道:“我能。你呢,你能接受我的存在么”? “我说不能,可以吗”? “南宫赦…”。 “开玩笑的,我想我已经接受你的存在了吧”。 “真的”? “嗯”。 “谢谢”。 “不必”。 “那你能够接受焰财神的存在吗”?雷云霆想了想问道。 “不能”。 “哦…”,雷云霆看南宫赦如此坚决的态度,既踏实又担心。 “你呢?你能接受他的存在”?南宫赦问道。 “不…”,雷云霆本能的回答,可想了想好像也轮不到自己决定,一切还要看鄢子月的心意。 南宫赦咬着薄唇,像是在决定什么,又像是在说服自己,许久,才起身道:“雷云霆,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降龙锏吧”,说着从腰间抽出金蛇鞭来。 “好…”,雷云霆立即兴奋起来,拔出降龙锏,便攻了上去。 两人在院中几翻交手,雷云霆可是半点不留情,南宫赦稍有保留,点到即止。 两人战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双方都渐感体力不济,才停了手。 “南宫赦,想不到,你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你也是,大有长进”。 两人相视开怀一笑,往星月阁去了。 鄢子月换了一身粉色系的女装趴在桌上一直愁眉不展,孟娘知道她的心思,便道:“月儿,人和人之间贵在坦诚,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 鄢子月看了孟娘一眼道:“孟姨,有的事没法坦诚,坦诚只会出事”。 “可迟早是瞒不住的”。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还没想好”。 “月儿,感情的事,无需多想,随心就好”。 鄢子月一听,愣愣的看着孟娘,又想了一会道:“孟姨,谢谢你”。 “你想好了”? “没有…不过,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随心就好”。 “那就好”,孟娘放心的一笑。 南宫赦和雷云霆回了来。 鄢子月迎了上去道:“你们除了比武,可还有说什么”? “没有”,南宫赦回答道。 “真的”?鄢子月看了看雷云霆道。 雷云霆不语,转身孟娘道:“孟娘,我饿了”。 “好…这就可以开膳了”,孟娘说着转进了内堂,雷云霆便跟了上去帮忙。 “南宫赦,你们真的没说什么”? “月儿,想跟我说什么吗”? 鄢子月走近南宫赦,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他的薄唇,认真的看着他道:“南宫赦,我只想爱你一个,但我没法拒绝其他人了,因为我已经欠下债了,情债,今生若是还不了,我只能来生再还了。可是,我的来生,我只愿有你一个”。 南宫赦听完一把将鄢子月拉入怀里,紧紧的拥着,头埋进她的颈脖里,用力吸着属于她独有的果香。 鄢子月很配合的双手环抱着南宫赦的背,闭上眼,享受这一份最踏实最珍视的温暖。 “月儿…月儿…”,南宫赦一声一声的唤着,每一声都牵动了鄢子月的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南宫赦用完晚膳才离开康王府,次日一清早便与南宫博又进宫去了。 这一次,南宫赦和南宫博跪在御策殿求见白岐,打算若不得白岐开口,便长跪不起,边境物资匮乏,寒冬腊月,缺衣少食,无粮果腹无衣御寒的士兵比比皆是,处境十分艰难,此番回来,承诺众将士,定然取得粮饷回去,决不能食言。 白岐也有无奈,下朝便进了御策殿,闭门不问,仍不打算间南宫赦他们兄弟俩。 昃离进了宫来,便见着南宫赦和南宫博跪在御策殿前。 “大祭司有礼”,南宫赦和南宫博一齐拱手道,相互看了看,想着父亲也再三交代,若实在军饷难求,可找大祭司帮忙,只是回来后得知大祭司称病,闭门谢客,朝议也很少见人,如今却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眼前,难免有些惊讶。 昃离看了看南宫赦和南宫博道:“别跪了,起来,进去等吧”,说着已经往殿内走去。 寇森见是昃离,便当即上前行礼道:“大祭司,安好”! “嗯…,我有要事见岐王殿下,劳烦通传。 “大祭司,岐王殿下今日政事繁忙,恐怕…”,寇森话未说完就被昃离打断了。 “寇总管,既然如此,军饷一事,我便不管了,我先回去了”,昃离说着就要转身走。 寇森一听赶紧道:“大祭司留步,老奴这就去通传”。 白岐一听昃离来了,还出面军饷一事,有些疑惑,但想了想又理解了,毕竟昃离还是大祭司,怎么也无法真的做到放任不管。不过,军饷一事,事关国本,拖也不是办法,迟早要解决的,既然昃离出面,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寇森,请他进来吧”。 “是…那两位世子”? “也让他们进来吧,正好,看看昃离他有什么高见”。 寇森通传,南宫赦和南宫博尾随昃离一起进了御策殿来。 昃离拱手行礼,南宫赦和南宫博则行单膝跪礼道:“南宫赦”、“南宫博”,“叩见岐王殿下”。 “免礼”,白岐道。 接着,白岐故作姿态,问了南宫赦和南宫博边境的情况。 南宫博简要的陈述了一些,南宫赦则借此机会,聊到军中兵士们的疾苦以及军政制度的弊端,最主要的是粮饷,长年缺漏,后果不堪设想,言辞深切,听得白岐都有几分动容了。 昃离一旁看着南宫赦,他的言行举止和眼神气质,不禁想起了康王鄢莫羽,眼前的这个男子越看越有七八分神似当年的鄢莫羽了。 白岐听后思索了一会,便开口问道:“南宫赦,你们现巡在西大营是吗”? “是的”,南宫赦立身拱手道。 “西大营现如今是何状况”? 南宫赦一听,便较为详细的讲了西大营的情况,特别如今严寒霜冻,面临的重大困难。 白岐瞟了昃离一眼,便问道:“如此说来,过冬的粮饷物资是急需的”,盯着南宫赦看了看,接着道:“南宫赦,依你之见,需要多少钱粮才能解了这困境”? 南宫赦闻此,拱手答道:“回岐王殿下,需得二千万两方才够”。 “什么,二千万两”?白岐惊得站了起来,全年税赋都刚刚上缴完毕,稍稍充实了一下内库,但存银也不过五百万两,全作了军资都不够啊。 昃离看了一眼南宫赦,见他面不改色,沉稳冷静,不得不有些佩服起来,想南宫远来信中求的军饷保有五百万两,便可解西大营的困境,如今南宫赦张口就要二千万两,可不是把白岐吓坏了。 白岐有些愠色的看着南宫赦,见他丝毫任何惧意,转头看了看昃离道:“大祭司,可有话说”? 昃离想了想,起身看向白岐道:“岐王殿下,既然两位世子都这么说了,可见粮饷是当务之急,还望早准才是”。 白岐一起怒目瞪向昃离,眼中要冒出火来。 正文 第217章:白岐的条件 http://.biquxs.info/

昃离自然知道白岐因什么而生气,却并不作声,任由他怒火中烧。 南宫赦看在眼里,往上添了一把火,恳切的语气道:“臣下替镇守边关的百万将士谢过岐王殿下隆恩。边境的将士此时正翘首以待,希望臣早日带着粮饷回去。臣相信,众将感激岐王殿下与朝廷的恩德,定然会誓死护卫火凤的国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一翻话下来,白岐都要下不来台了,瞪着南宫赦,觉得他可恨又可敬,只好咬牙切齿的道:“粮饷之事,我与大祭司商议之后,便让人通知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是,岐王殿下”,南宫赦和南宫博一齐拱手告辞。 南宫赦临走之时,擦过昃离身侧,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昃离领会,嘴角一丝浅笑。 白岐看南宫赦他们走了,走到昃离跟前道:“大祭司,你知道的,二千万两,内库根本拿不出来”。 “那有多少给多少好了”,昃离淡淡的回答。 “你…”,白岐忍下怒气,顿了顿道:“我最多能准一百万两,剩下的就要看大祭司你的本事啰”。 “才一百万两哇,西大营的四十万大军可是在西侧沿线抵御了天狼国连年进犯呢,不知若是解不了西大营的困境,不知是不是真的会像南宫赦说的那样,后果堪忧呢”? “你…”,白岐愤怼道:“你不要忘了自己还是火凤国的大祭司”。 “我知道,所以我谨遵本分,只做大祭司该做的事,其他的无能为力”。 “昃离…你怎会变得如此”? 昃离大概知道内库存银的数目应该不超过八百万两,于是道:“我若是殿下您,我会尽可能准多点,以免西边变天”。 “你在威胁我”? “殿下多虑了,臣下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白岐听着,气得青脸红脖子粗,强逼自己冷静了冷静,过了好一会道:“大祭司,我知道你的办法,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吗,二千万两,太多了”? “敢问岐王殿下,最多能给多少”? “三百万两,不能再多了,否则不等西边如何,火凤怕是要先危了”。 昃离看着白岐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想来这百官的年俸都改成四月一发放了,另外各司的经费也一直拖欠着,不少官员都已经另外寻法子捞银子。 “好吧…三百万两,我会尽力想想其他的办法”,昃离说完看了看白岐,他正闭目压制怒火,同时也在挣扎中纠结着,便拱手道:“臣先告退”。 白岐眼都没抬,昃离也没有理会,转身便走了。 寇森端了杯热桂花茶进来,放在白岐的案头道:“殿下,别烦心了,先喝杯热茶吧”。 白岐睁眼看了一下寇森,顺手端过茶杯,正欲饮用,就见着凤仪进来了。 “凤仪公主”?寇森忙上前拦道。 “父王…”,凤仪唤道。 “寇森,让她过来”,白岐放下杯子,看向凤仪道:“仪儿,可有什么事”? “父王,我知道南宫赦他是来求军饷的对吗?父王,我求你就准了吧,想来那西大营的定然是极需这军饷的,若是不准,何以稳定军心呢”? “仪儿也知道稳定军心了么”? “父王,我虽然在深宫里,可我能从南宫赦眼中那淡淡的忧伤中感受到边关的情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哦…仪儿对他如此了解么”? “不…我只是…”,凤仪说到此脸上染了些红晕来。 “只是什么,仪儿长大了,是该定下王夫的人选了,我看那南宫赦品貌非凡,武艺超群,沉稳睿智,亦是安邦定国的帅才,是能配得上仪儿的”。 “父王…”,凤仪脸上喜悦之色明显。 白岐看着凤仪,心里更在想那南宫赦他日取代南宫远,执掌兵权,若得他作凤仪的王夫,日后必然有依靠。 凤仪心想着,突然有些难过起来,想那南宫赦对自己并无情义,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愿意。 白岐察觉到凤仪的表情变化,便问道:“仪儿,怎么啦”? “父王,南宫赦他,似乎对我并不在意”,凤仪说及此,有些小小的心痛。 “公主,男女感情可以慢慢处来的,他日你们结了姻缘之好,自然会日久生情的”,寇森一旁安慰道。 白岐一听,想了一会道:“仪儿,你若得与南宫赦朝夕相处,相信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好了,仪儿,正好借此次粮饷下放西大营,我就派你前往,以显王恩,一路之上有南宫赦护你,我也放心”。 凤仪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又开心的笑容,欠身行礼道:“谢父王成全”。 凤沅得知白岐让凤仪随南宫赦去边关的事情后,极为嫉妒,跑来找白岐撒娇。 “父王,你就疼姐姐,不疼我”。 “沅儿,怎么会呢”? “还说不会,你都让姐姐跟南宫赦去边关,没让我去”? “什么?你…你也喜欢南宫赦”? “嗯…”,凤沅害羞的点头道。 白岐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凤沅道:“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比南宫赦不差的多得是,你就不要只惦记他了”。 白岐的心中自然是把凤仪和凤沅比较过的,凤仪端庄大气,才学过人,具有王族的尊贵风范,文武百官和宫中的近侍对她的评价都很好,相反,凤沅有些小家子气,任性一些,爱发脾气,故早就锁定了凤仪接任王女之位。 “父王,天下男子恐怕也没几个能比过南宫赦的”。 “好了,沅儿,别闹”,白岐拉过凤沅道:“那南宫赦还有两个哥哥,你若是喜欢,随你挑就是”。 “沅儿不要,沅儿就喜欢南宫赦嘛”。 白岐一听,拉了脸下来道:“南宫赦,你就不要想了”。 “父王,你果然是偏爱姐姐”,凤沅说到这里,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白岐见此有些于心不忍,哄了几句,不见好,便道:“今日我累了,沅儿先回去吧”。 凤沅抬眼看着白岐,不愿离开。白岐招了招手,寇森过来拉了凤沅出去。凤沅出来后,收了泪,一改脸上的难过,恨恨的咬紧牙,咯咯直响,握紧了粉拳,眼底的恨意骤起。 次日,下了朝,白岐便让寇森引了南宫赦和南宫博到御策殿来。 南宫赦和南宫博行礼之后便在一侧站立。 白岐仔细的看了看南宫赦,心中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人中龙子,怪不得两位公主都为他着迷了。 “南宫赦,粮饷一事,我已经着军机处办理了,但我的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粮饷一事…只好等到年后再说了”。 南宫博看了一眼南宫赦,见他脸色清冷,却又没有半点急躁之意。 南宫赦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问道:“不知,岐王殿下给的军饷是多少呢”? 白岐一听,笑了,心里却在想后生可畏,只得尴尬的回答道:“三百万两”。 南宫赦闻言,不动声色,想了一会才问道:“那敢问岐王殿下的条件是什么呢”? 白岐起身,走到南宫赦的跟前道:“为了以示王恩,我特让凤仪公主亲往,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南宫博一听,便猜到这分显就是另有所图,转头看向南宫赦。 南宫赦反复想了想,回答道:“岐王殿下,边关此去路途遥远,一路上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再说,边境之上有天狼国虎视眈眈,若是知道我火凤的公主前去,恐怕会有预谋。所以,臣觉得公主还是不宜前往。” “不是有你么?还有南宫将军在,我相信公主的安全没有问题”。 “家父治军严明,从不容许军中有女子,且军中上下均是男子,公主身份尊贵,多有不便。更何况,公主未必受不得一路奔波的苦,更不会习惯军中的生活,还望岐王殿下三思”。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啰”? “殿下,臣实难受命”。 “那三百万两的军饷只得随凤仪公主一并前往,如若不然,只得留待开春之后再议了”。 “殿下….”,南宫赦欲再言,被南宫博拉住了。 “南宫赦,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来见我”,白岐说完转向寇森道:“寇森,送两位世子出宫”。 “是…”,寇森走上前,伸手示意道:“两位世子,请吧”。 南宫赦拱手行礼,转身告辞,南宫博也行礼退了出去。 “赦弟,我们怎么办?父亲那边,撑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 “你要答应吗”? “我有选择吗”? “你决定答应了,对吗”?南宫博见南宫赦停下了脚步,便转过身来看向他道:“你是在想子月公主,怎么跟她说,还是…”。 南宫赦没有说话,跨步向前,径直出了宫门往康王府去了。 昃离下了朝便来了康王府,将白岐要凤仪公主随行去西大营的事告诉了鄢子月。 鄢子月的反应平淡得很,好像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你不担心吗”?昃离问道。 “担心什么”? “南宫赦”。 “担心他什么呢?护公主不力?以他的能力护个人没问题。担心他喜欢上凤仪吗?如果他真的会,也是我阻止不了的,更何况,他不会的,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你真能如此想”。 “不是我能不能,而是并非每一件事都能如你所愿”。 昃离笑了笑,看向鄢子月,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难得的豁达与自信。 正文 第218章:暗中相助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看着昃离道:“离,你老这么看着我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的”。 鄢子月是无心之语,可昃离却听得惊颤,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一时之间慌了神,不知是自己未能察觉自己的心意,还是因为被鄢子月无意言中。 鄢子月看着昃离那尴尬的模样,一阵发笑,笑声明朗,笑容明媚。 昃离有点越发不知所措了,正要起身离开便见着南宫赦从侧梯上了露台来。 南宫赦见昃离也在,微微点头道:“大祭司”。 “南宫赦,你来啦”,鄢子月起身道。 “离,你先回去好了,我晚一点过去找你”。 “好…”,昃离浅浅的笑着,转身离开。 南宫赦听到鄢子月唤昃离本就一惊,看着昃离走远了,才回个头道:“月儿,你怎么唤大祭司,离…,他不是你的义父么”? “哦,我没当他是义父,再说了,你看他那么年轻,像是有我这么大一个女儿的人吗”? 南宫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没再说什么。 “怎么啦?你不喜欢我唤他离啊”?鄢子月歪着头问道。 “嗯…”,南宫赦回应。 “这样啊…可我想不到别的称呼了啊”。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忍下了想说的话。 鄢子月嘻嘻一笑,岔开话题道:“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哇”? 南宫赦沉默了一会道:“没什么,就是想来看你”。 “真的没事”?鄢子月眼珠一转问道:“你进宫,没见到两位公主吗,她们可是很惦记你的”。 南宫赦看向鄢子月,脸上闪过一丝表情的异样,开口道:“我想,我近日就要离开赶去西大营了”。 “哦…这么快啊,不多呆几天”? “不了,边关的将士还等着呢”? “等着什么”?鄢子月赶紧追问。 “没…没什么”。 “是等着你的军饷是吗”? 南宫赦一怔,转念一想道:“是大祭司,他告诉你的”。 “嗯…他还告诉我,岐王殿下许了三百万两粮饷,条件是凤仪公主随你一起去西大营”。 “你都知道”,南宫赦沉眼低头。 “你要答应他的条件么”? 南宫赦闻言抬眼看向鄢子月,问道:“月儿,想我答应么”? “我想不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有选择,你不答应就没有军饷,所以,你非答应不可”。 “月儿…我…”。 “南宫赦,三百万两够么?光西大营都不够,严寒霜冻也不只是在西大营,四大营的将士都一样的忍受着吧”。 “月儿…”。 “南宫赦,我并不是那宫中的两位公主,我…”,鄢子月差点就想要告诉南宫赦自己也是江湖中无极门的门主,也是凤都花明楼的老板之一。 南宫赦笑了,盯着鄢子月看了许久道:“月儿,果真不是一般的公主,你若是男子,相信定然会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才”。 “你是在夸我么”?鄢子月莞尔一笑。 南宫赦眨眼之间情意绵绵,拉过鄢子月入怀,抱紧她道:“月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哇”? 南宫赦一听,惊喜坏了,看着鄢子月问道:“真的么”? “逗你的”。 “啊…”。 “啊什么,等你从边关巡视完了回凤都再说”。 南宫赦笑容明亮,点头道:“好”。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用过午膳,南宫赦才回将军款,三百万是肯定不够,不需要尽可能的多筹集一些,为些,与卫夫人商量之后,把将军府的存银也都拿了出来。 午后,鄢子月便来了大司命宫,跟昃离商议如何暗中帮助南宫赦他们的事情。 两人商议之后,昃离送鄢子月离开。 “月儿,不宜太多,三百万两便可,以免惹人怀疑”。 “离…我知道,我先去安排了”。 “好…其他的,我会打点”。 “对了,对南宫赦不要说是我,我还没告诉他我的事情”。 “好…”。 鄢子月跃身上马,扬鞭而去。 鄢子月找了骆管家,让他通知南宫赦回去西大营线路上沿线的无极门各分堂,采购粮食和棉衣,每堂根据实际情况,所备物资不得超过十万两之数,备好待命,所耗费的钱两须得记明实帐,报由通宝钱庄各分号支取。 再一日,南宫赦将自己能准备的都准备了,这才进宫回复白岐,同意他的条件,要求三日后卯时,务发装车发运。 白岐笑着允诺了,即刻安排了寇森传了军机司轩辕悟来,当面交待一翻,让其配合南宫赦,确保三日后准时出发。 凤仪得到此消息时高兴坏了,忙着准备各类物品,光衣服饰品就好几车,就怕带少了。 南宫赦这几日忙着也无瑕来看鄢子月了,雷云霆出于义气自愿去帮忙南宫赦去了,枭焰那边鄢子月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可不想被他知道了。 出发前一晚,南宫赦再仔细清点了一点所有的物资和银钱,又对了对帐薄,一直到深夜,完事之后,南宫赦请雷云霆和骆子航喝酒。 “南宫赦,明天就走了,我敬你”,雷云霆举起大碗道。 “南宫赦,我也敬你”,骆子航道。 “好”,南宫赦端起酒碗与两人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骆子航放下碗,道:“南宫赦,真是羡慕你啊,我们都听说了,凤仪和凤沅两位公主都钟情于你哦”。 “那又如何”?南宫赦不以为意。 “知道,你心里只有子月公主对吧”?骆子航道。 “南宫赦,你若是敢移情别恋,我决不饶你”,雷云霆道。 骆子航看出了什么,瞧了一眼雷云霆,又看了看南宫赦道:“南宫赦,我就觉得那凤仪公主挺好的,她又喜欢你,你又何必只惦念子月公主呢”? 雷云霆听着怒目看向骆子航。 “骆子航,你是不是想死啊”,南宫赦斜眼一瞄,透着十足的杀伤力。 骆子航只好嘻笑着道:“说说罢了,别当真哇”。 过了一会,骆子航又道:“南宫赦,不如,你也让子月公主随你一起去好了。她不是称病在康王府养着吗,跟了你去西大营,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完全可以让她扮着小兵,伴你左右啊”。 “骆子航,你少出这种主意,公主岂能冒作小兵呢,而且那军中都是男子,万一拆穿了怎么办”,雷云霆气愤的道。 南宫赦听骆子航说起时觉得也许可行,不过看雷云霆的态度,便想到鄢子月会不会肯。 雷云霆见南宫赦不语,便道:“南宫赦,你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南宫赦瞟了雷云霆一眼,没有搭理,而是为两人各满了一碗酒,又为自己倒了一碗。 很晚,雷云霆才回来王府,正要进星月阁,就被鄢子月拦下了。 “怎么这么晚”? “喝酒啦,喝不少哦”。 雷云霆看了看鄢子月道:“公主,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 “哦…公主,你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赦他们那都准备好了”? “嗯…都已经妥当了”。 “那他人呢”? “回府去了吧”。 “哦…没事了,你去睡吧”。 “公主,明天你会去送南宫赦吗”? “我…当然不会啦,我现在是病重的人,怎么能去”。 “哦…”,雷云霆这才想起来。 鄢子月转身要走,便又回身道:“云霆,你去吧,你明天替我去送送他”。 “好”,雷云霆答应道。 另一边,骆子航回去看到主厅里灯火通明,走近后便看到骆管家和骆峰在等着自己。 “爷爷,爹,你们怎么都在哇”? “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哦,跟南宫赦多喝了几杯”。 “航儿,你过来”,骆管家示意骆子航过去坐。 骆子航应到:“好的,爷爷”。 “航儿,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于你”,骆管家看着骆子航道。 “爷爷,什么事,您说就是了”。 “你负责这次粮饷的押运,正好方便行事”,骆管家顿了顿,看着骆子航,简明扼要的道:“子月公主化妆成小兵与你随行,你要确保她的安全,不得让人发现”。 “什么”?骆子航岂料到自己一语命中。 “这一次,朝廷给西大营的粮饷不足三百万两,根本解不了西大营的困,无极门沿途会暗中补上三百万两的粮饷,以解西大营的困境,你想办法接应一下”。 “什么”?骆子航被骆管家这两句话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反应过来,尽管知道自己的爷爷是无极门参太堂的堂主,对无极门也有些了解,但总觉得说不通哇,于是道:“无极门,我不认识,他们怎么会听我的?再者,无极门为什么要给西大营筹粮饷呢”? 骆管家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子月公主乃是我无极门的少主”。 “她…她是无极门的少主?那…那她就是月公子,也就是花明楼的月老板”,骆子航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看着骆管家,又看了看骆峰,问道:“爹,你也知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骆峰回答。 “子月公主居然就是月公子”,骆子航还是有点接受不来。 “航儿,这个秘密不宜为外人道,你须得保密才是”,骆管家交代道。 正文 第219章:粮饷押运起程 http://.biquxs.info/

骆子航想了想,捋了捋,便想明白无极门帮西大营,其实是子月公主帮南宫赦,难怪扮作小兵了,她随行,那无极门自然听令了。 “爷爷,那南宫赦知道吗?”骆子航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少主,该是没告诉南宫小世子,不然也不会暗中帮忙了”。 骆子航一听,顿时感觉头悬锥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心里暗叹道:“爷爷,你把你孙儿害惨了,南宫赦若是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 “航儿,我就不细说了,等你从西大营回来后,我再告诉你。或许,一路上,少主就会告诉你也不一定。航儿,别的都不重要,你务必保证少主的安全,不要引人怀疑,更不可暴露了身份”。 骆子航很无奈的点头,一脸的纠结与挣扎。 “对了,航儿,明早,你与我一道到康王府接少主”。 “是,爷爷”。 骆管家点头除了正厅,骆子航看向骆峰,骆峰拍了拍骆子航的肩膀道:“照做吧,航儿”。 “知道了,爹”,骆子航此刻心都沉到底了,只要一想到南宫赦,就有一种负罪感,一夜无眠,四更过后,便起来了,与骆管家一道来了康王府。 鄢子月已经收拾好了,没带繁琐的东西,只随身携带着顶用的药,换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衣着,贴上两撇小胡子,简单的装扮了一下。 “月儿,你非要去不可么”? “孟姨,不要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一个女儿家,随军,总是多有不便的”。 “孟姨,我保证万事多加小心,绝不会让人发现”。 “你啊,决定的事,没有能劝得了你”。 “孟姨,我早去早回,你就别挂念了”。 “怎么能不挂念”,孟娘看着鄢子月,真是拿她没办法。 骆管家领了骆子航上来。 “少主”,骆管家道。 骆子航看了鄢子月一眼,惊讶不少,这装扮,还真是看不出本人来了。 “见过子月公主”,骆子航拱手施礼道。 “子航,要辛苦你啦”,鄢子月咧嘴一笑,笑容甜美。 骆子航被她这一声“子航”唤得有点不知所措,尽管有两撇小胡子在脸上,但也是眉清目秀的少年一个,如此明朗纯净的笑容看着真是让人舒服。 “骆管家,王府的事就麻烦你了。若有应急让铁龙和风影通知我。另外,我不在,你多留意一下花明楼”,鄢子月一改刚才的清纯女儿般的模样,连说话的语气和举止都变了,俨然就是一位呼啸山河的强者。 骆管家知道鄢子月说的是指花明楼的那位焰财神,点头道:“少主,早去早回”。 “知道了”。 鄢子月转身看向孟娘道:“孟姨,我走了。要不我让红素回来陪你”? “不用了,让她和雷云霖一起打理好温泉山庄吧,无极在那里也需要照顾”。 “那好吧”。 鄢子月说完看向骆子航道:“我们走吧”。 骆子航看了看鄢子月,问道:“你不带点行装么”? “不必了,反正也用不着,如果需要,随处可取,就不带了”。 “也是…你可是月公子,无极门的门主,无极门分堂到处都是,需要什么,你说一声,该是有人给你送来的”。 “原来你已经知道啦,那更好,省得我解释了,走吧”。 骆子航还真是佩服鄢子月的洒脱与从容,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骆管家送鄢子月和骆子航出了康王府,再三嘱咐了骆子航一定要保护好鄢子月,绝不能有丝毫差池。 凤都西城门,队伍已经整装待发,骆子航将鄢子月安插在人群里,这才发现不妥,因为鄢子月的脸明显比别人士兵要白嫩许多,反而更加刺眼,于是只好将她带在左右,也好时时照应。 南宫赦正在与军机司的轩辕悟校对帐册物资数目,双方确认后签字交接。 骆子航带着鄢子月走了过去,心中忐忑无比。 “你怎么才来”?南宫赦看向骆子航,接着道:“帐册物资已经核对过了,你接着”,说着将帐册交到骆子航的手里。 骆子航顺势将帐册转交给鄢子月,差点吓了一跳,鄢子月的脸什么时候变黑了。 南宫赦顺着骆子航的眼神也看向鄢子月,心头竟然涌起一股熟悉之感。 鄢子月注意到南宫赦的目光,头压得更低了,伸手扯了扯骆子航的衣角。 骆子航反应过来,看向南宫赦道:“怎么啦”? “她是”?南宫赦问道。 “我的随身小兵,她脑子好,记东西快,带着正好帮着清点粮饷”,骆子航突然发现自己太有说谎的天份了,这话不用编,直接就说了出来,只是内心太紧张了,努力的表现得自然一些,可分明腿都在抖哇。 天色还未大亮,南宫赦看得并不真切,于是开口:“嗯”的一声,便转身走了。 骆子航如遇大赦,胳膊搭到鄢子月的肩膀上,长吁了一口气,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道歉道:“我…对不起…”。 鄢子月反而扶住骆子航道:“不用,我是你的小兵,这点小事,是我该做的”。 骆子航脸上抽了抽,笑容僵着,不知说什么好。 昃离和雷云霆走过来向南宫赦道别。 鄢子月抬眼看了一下,跟着骆子航往队伍的前边去了。 “骆子航,此番辛苦了”,南宫博拱手道。 “不言辛苦,这是我的职责”,骆子航回复道。 “这位是…”?南宫博问道。 “我的记帐小兵,她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骆子航道。 “是吗?赦弟也是,但凡看过听过的东西的都记得”,南宫博想起了南宫赦也是有这过目不忘的本事。 “奇怪,已经确定是卯时启程,凤仪公主的车驾怎么还没来”?南宫博张望了一下道。 “应该快了吧”,骆子航也看了一眼道。 昃离将信交给南宫赦,托他转交南宫远。 雷云霆告诉南宫赦,鄢子月不会来了。 南宫赦有些失落,看向雷云霆道:“你好好保护她,让某人离她远点”。 “我知道了”,雷云霆领会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 昃离在一旁听着,知道南宫赦所指的某人正是焰财神,嘴角禁不住笑了笑。 南宫赦看了一眼远处,并不见有王族的车驾过来,转身上马,来到队伍的最前边。 “就快到卯时了,凤仪公主还没来”,南宫博道。 “卯时一到,立即出发”。 “不等凤仪公主么”?骆子航道。 “误了时辰,按纪当罚,不必等了”,南宫赦回答。 鄢子月一旁听着,余光瞟了一眼南宫赦,暗道:“真是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南宫赦,你真帅”。 卯时到了,南宫赦下令出发,城门打开,队伍开始有序的出城,远处便传来人声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凤仪撩起车帘张望着,心急如焚。 驾车的护卫拼命的抽着马鞭,飞速疾行。 寇森单人骑马先追上南宫赦,喘着气道:“南宫小世子,凤仪公主还未到,怎么就出发了呢”? “寇总管,你没看已是卯时了吗”? “稍等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军令如山,半点都不能儿戏”。 “好…好…好,凤仪公主已经到了,南宫小世子接驾吧”。 队伍还在前进,几乎都要出了城门了,南宫赦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疾驰而来的四辆马车道:“这是…”? “哦…都是公主携带的东西,还有婢女四人”。 南宫赦没有说话,见车驾到了跟前,便道:“寇总管请回吧,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四名魁梧的士兵分别跃上了四辆马车,挥鞭猛抽,马车飞的跑了出去。 凤仪终于看到了南宫赦的身影,立体有型线条,墨发高束,一袭黑衣银甲,腰间金蛇鞭闪着金光,整个人英姿飒爽,正看得迷醉,突然的剧烈震感,差点没把自己颠出去,撞在马车栏上,痛得眼眶一红。 寇总管都看到眼里,似有怒火要发,可人已经走远了,只好替凤仪公主叹息了,希望她的付出能得到南宫赦的回应。 南宫赦很快赶到队伍前,将四辆马车安插到队伍靠前的位置,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 “难怪迟迟不见,这四辆大马车,都是些什么啊”?南宫博问道。 骆子航回头看了看第一辆马车,想来鄢凤仪该是在那里,正好碰到鄢凤仪撩开车帘看过来,小脸精致白皙,一双凤眸似有泪光点点。 鄢子月也回头瞟了一眼,留意到她腕处的红,想来是不是马车太快了,撞的,再看她眼眶微红,顿时起了怜惜之意。 鄢凤仪艰难的扶着马车框,看着南宫赦的背影,嘴角含着一抹情意绵绵的笑,感觉此时便是幸福。 骆子航收回了视线,看向身后骑马的鄢子月,放慢了速度与她并行,开口道:“你…你知道凤仪公主喜欢南宫赦吧”? “知道啊”,鄢子月坦率的回答。 “那你…”? “我怎么啦”?鄢子月不解的问。 骆子航想了想,回答道:“没什么”。 “我倒是没什么,你呢”? “什么意思”? “你喜欢凤仪公主不是吗?还有卫长君和白洛辰,都喜欢凤仪公主”。 “你…你怎么知道”? “奇怪吗?我是月公子,花明楼的二老板,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这…”,骆子航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那天…那天你在,怎么会,我没见你啊”? “那天你们三个男人在我们隔壁的雅间喝得烂醉,还是我告诉金不换,送你们各自回府的”。 “原来如此”,骆子航更像是解释道:“卫长君和白洛辰,他们俩喜欢凤仪公主,我,我谈不上喜欢,只是有好感罢了”。 “是吗?那你对我有好感吗”?鄢子月戏谑的道。 骆子航怔了,看着鄢子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220章:小黑是月儿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看骆子航的傻样,半天不说话,便道:“跟你开玩笑的,你当真啦”? 骆子航闻言,尴尬的一笑,刚才的瞬间突然就在想如果自己是南宫赦,在子月公主和凤仪公主两人中间来选的话,自己肯定会选子月公主,至于原因自己也不知道,难不成,自己对子月公主好感胜过凤仪公主。 “喂,骆子航,你走神了”,鄢子月见骆子航都落后自己了,放慢速度下来推了一把骆子航道。 骆子航反应过来看着鄢子月笑了笑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唤你子月公主吧”? 鄢子月想了一会道:“你看我现在这么黑,不如你就叫我小黑好了”。 “小黑”?骆子航一脸的蒙圈样。 “对啊,小黑,挺顺口的嘛”。 骆子航揉了揉眉心,看了看鄢子月,突然觉得跟她在一起很有趣,不过也要内心够强大才行。 “小黑,你怎么突然就变黑了”?骆子航问道。 “想知道吗”? “想啊”。 “前面驿站的时候,我让你试试,瞬间也可以让你变黑”。 “还是不要了”,骆子航道。 南宫赦回头看了一眼骆子航和鄢子月,双眸一眯,总感觉很奇怪。 南宫博也回头看了看道:“骆子航跟那个小兵很熟吗,聊得这么开心”? 南宫赦不语,看向前方,下令加速前进。 赶了一个时辰的路后,鄢子月看向骆子航道:“南宫赦这是想在日落前赶到黄城,不进越城了,你想办法让队伍路过风堂镇,我去接应越城的粮饷”。 “好”,骆子航道。 鄢子月寻着队伍过山岗的机会,抽身而出,策马向越城去了。 骆子航找了南宫赦,说要走风堂镇,被南宫赦问及理由时,绞尽脑汁思索了半天才道:“风堂镇素产烈酒,用以防寒甚好。我们采购一些带上,毕竟物粮不足,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此去路过风堂镇并不会耽误行程”。 南宫赦想了想,西大营夜巡的将士确是需要烈酒暖身御寒,于是便答应了。 “你的随身小兵小黑呢”?南宫赦留意到骆子航一路上都跟那个叫小黑的小兵形影不离,这会怎么不见人了。 “哦,我让他去后边核查粮车去了”。 “嗯”,南宫赦没有想太多。 雷云霆回了康王府后便不见鄢子月,多番询问之后,才知道鄢子月化作小兵随军一起去了,立即快马追来,赶到越城,不见大队人马路过,便只好赶往下一站黄城去了。 风堂镇,队伍安排在镇外暂歇息,骆子航则带着人进镇买酒,正看好要买,便见了鄢子月赶来,满满十车粮食和衣物等,并且其中也有两车酒,用的都是软囊,不用担心沿途碎裂。 “这酒是…”?骆子航问道。 “风堂镇的独有,烈火酒”。 “太好了,我正要买这个呢,你居然都准备好了”。 “走吧”。 “等等,我们就拉着这十车出去”? “当然不是啦,你拉着两车酒出去就行了,让队伍继续前行,然后到队尾来接应我们”。 “好”,骆子航不得不佩服鄢子月的聪慧,突然开始觉得南宫赦真是太有福气了。 粮食和衣物顺利暗中补入,骆子航看着鄢子月道:“南宫赦知道你这么帮他,一定会很感动的”。 “我只怕他要是知道我没告诉他我是月公子,会生气不理我呢”。 “那你就告诉他吧”。 “现在不能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有合适的机会,我就告诉他了”。 “那好吧,希望南宫赦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迁怒我”。 “你怕他”? “当然怕啦”。 “你怕他做什么”? “他那两哥哥都怕他,我能不怕么,我怕他杀了我”,骆子航说着越发无奈起来。 “他不会杀你的,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骆子航听着,愣了,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道:“我是男子汉,才不需要你保护呢”? “嘿嘿,那好吧”,鄢子月挑眉一笑道。 骆子航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鄢子月好感了,因为她天生就是那种让人着迷,不可抗拒的人,与她相处总感觉到暖心随性,又满是惊奇欢喜,难怪南宫赦那么中意于她了。 队伍果然在日落时分赶到黄城,正要进城安顿。 雷云霆赶来,找了南宫赦,拉他到一旁问道:“你看到公主吗”? 南宫赦一惊道:“你是说月儿”? “嗯…她混到军中跟着你来了”。 “什么?你确定”?南宫赦此时又惊又喜。 “当然,你没看到她”? “暂时没有”,南宫赦转头看着进城的队伍道。 “怎么会呢”? “只要月儿在军中,一会进城入驻驿站后,我会找到她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上马追着队伍去了。 鄢子月瞥见南宫赦和雷云霆骑马过来,便拉了拉骆子航的衣袖道:“看样子,我得先撤了”。 “那…那你去哪”? “我去分堂,今晚我想办法把粮饷送到驿站。雷云霆来了,肯定已经告诉南宫赦我在军中了,看样子,我不能随军了,我到下一站洛城等你,到时候我联络你。记得,务必要进城。” “等等,南宫赦心思缜密,若非一个十足的理由,他是不会同意的”。 “嗯…”,鄢子月想了一下道:“那你就说是大祭司昃离特意交待你沿途进城,另有安排粮饷”。 “南宫赦能信吗”?骆子航有点没把握。 “就算不能,他也不可能现在回去问,更何况,有人送粮饷,他为大局考虑,不会拒绝的。我会把粮饷集中一下,这样就可以减少怀疑”。 “那好吧”。 骆子航目送鄢子月离开,竟然一时之间有些不舍,只好苦笑着自语道:“骆子航,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你完了”。 南宫赦过来,看了一眼骆子航,没见他身边的小黑,心中怀疑,但并未言明,率军进驻驿馆,安顿下来。 鄢凤仪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不曾受过什么劳累,这日行六百里,一路颠簸下来,早就晕头转向,有些呕吐之状,更不曾进食,此时更是手脚发软,脸色极不好看。 婢女们找了南宫赦说了情况,南宫赦派人请了大夫来,只道是车马劳顿所致,只要好生休息一下并无大碍。 鄢凤仪盼着南宫赦能来嘘寒问暖一下,可南宫赦根本连面都没露,心中委屈苦闷,对着一桌子的佳肴美味也没有胃口。 鄢凤仪的奶娘芳姑安抚道:“公主,你就稍稍吃一点吧,不然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鄢凤仪摇了摇头道:“我吃不下”。 芳姑有些看不下去了,托词出了来找南宫赦,好不容易找到南宫赦,请求南宫赦去看看鄢凤仪,被南宫赦拒绝了。 “赦弟,你真不去看看,可别出了什么事”?南宫博问道。 南宫赦闭目吸了口气,见雷云霆进来便问:“怎么样,找到没有”? “没有”,雷云霆回答。 南宫赦细想了一下,脑海里浮现了小黑的身影,那一双躲闪的眼眸,精致的五官,还有香,对,是香,小黑便是月儿。 “南宫赦,你去哪”?雷云霆问。 “找骆子航”,南宫赦扔下一句话便出了房门。 骆子航正在房间里提心吊胆的等着,果然南宫赦闯来了。 “骆子航,小黑便是月儿对不对?” “南宫赦,你说什么啊”? “你知道我说什么”? “真不知道你说什么,小黑是小黑,跟子月公主有什么关系”? “那好,人呢”? “这么晚了,你找她做什么”? “我问,人呢”?南宫赦此时一如危险的狮子,眼神犀利。 “好好好,我让人找她来就是了”,骆子航幸好早有准备,已经在军中找了一个和鄢子月身形差不多的黑脸八字胡的小兵。 一会,小兵来了,自称是小黑。 南宫赦看了一眼转向骆子航道:“骆子航,你给我移花接木”。 骆子航是打定主意了打死也不说,一口咬定眼前的人就是小黑。 南宫赦努力的压制着怒火,瞪了骆子航一眼,转身离开。 雷云霆见状,跟上南宫赦道:“你不找公主了吗”? “她已经离开了”南宫赦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难过道。 “怎么会呢,肯定还在,我们再找找”。 “月儿若是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是找不到她的”,南宫赦说完缓步离开。 骆子航站在门口看着南宫赦的背影,内心暗道:“南宫赦,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南宫博放心不下,去看了看鄢凤仪,一桌子菜都凉了,半点都没动,便知道如果南宫赦不来,恐怕明天要上不了路了。 南宫博找了南宫赦,苦劝好久,南宫赦才勉强答应过来看看。 可惜,南宫赦来的时候太晚,鄢凤仪实在扛不住已经睡着了。 南宫赦稍稍看了一眼,交待芳姑等人好生照顾便走了。 夜半,鄢凤仪饿醒了,听说南宫赦有来过,直怨芳姑没有叫醒她。芳姑好说歹说,鄢凤仪才稍喝了粥,直到天泛白,才晕晕入睡。 次日一早,队伍已经集齐,骆子航亲自点齐了车辆物资,报告给了南宫赦准备起程。 南宫赦派人催了好几遍了,凤仪公主还未起,无奈只好亲自来了。 芳姑见状连忙唤醒了鄢凤仪,鄢凤仪微微睁眼看到是南宫赦,立马来了精神,恨不能马上从被子里钻出来,一想到自己衣着单薄恐有不便,才捂着被子,正欲开口,被南宫赦抢了先。 “凤仪公主,该起程了,我们五百将士都在外等你”。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鄢凤仪道。 南宫赦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正文 第221 章:鄢凤仪病倒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走后,鄢凤仪便赶紧下床更衣,不时的打着喷嚏。 芳姑过来探了探鄢凤仪的额头道:“公主,你在发热啊”。 “奶娘,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着凉了,我们不是带着着驱寒的药吗?我吃点就没事了”。 “不行,我得告诉南宫小世子”。 鄢凤仪拉住芳姑道:“奶娘,别去。他心系着西大营的将士们,粮饷也要早日送达,我们不要误了他的大事”。 “可是,公主啊”。 “好了,你去拿药吧”。 芳姑无奈只好去取了药来,让鄢凤仪服下,尽快收拾好出来。 南宫赦回头见鄢凤仪出来,面上清冷无比的道:“请凤仪公主上车,即刻起程”。 鄢凤仪身子疲累无力,一脚没踏稳,幸好芳姑扶住了,这才没摔下马车来。 南宫赦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下令起程。 芳姑剜了南宫赦一眼,就想冲上去说什么,被鄢凤仪叫住了,只好作罢。 骆子航见南宫赦走过来道:“凤仪公主金枝玉叶哪受得住车马劳顿,你就不能语气上温和一些,你看她贵为公主,却没摆架子,如此识大体,已经很难得了”。 “你说完了吗”?南宫赦冷目看向骆子航道:“我还没找你算私藏月儿的事呢”? “都跟你说了,小黑不是子月公主,我也没…没见过子月公主啊”,骆子航道。 “骆子航,你以为这么说就真的可以骗得过我吗”? “信不信由你”,骆子航说完,拍了一下马屁股,走远了。 南宫赦回头看了一眼鄢凤仪的马车,眼底闪过一丝歉意。 骆子航向南宫赦提议进洛城暂歇。 南宫赦犹豫的许久,回头看了一眼,下令进城。 骆子航将南宫赦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一时情绪复杂。 进城安顿后,南宫赦主动来了鄢凤仪的房外,徘徊了一下便要转身走,正好被芳姑看到。 “南宫小世子,你来看我们公主吗?快请进吧” “不了,转告公主,让她好好休息,明日卯时起程”。 “南宫小世子,公主病了”,芳姑连忙道。 “什么”? “公主染了风寒,加上劳累,这两日都未进食,所以,病了。你不进来看看吗”? “还不去请大夫”,南宫赦吩咐侍卫后,便转身跟着芳姑进了房。 鄢凤仪头疼脑热,晕乎乎的难受得紧,听到芳姑说是南宫赦来了,立即强打了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南宫赦见鄢凤仪凤眸含泪,嘴唇发白,病容憔悴。 “凤仪公主,请保重身体”,南宫赦拱手而立道。 鄢凤仪见南宫赦脸上绽放一丝欢喜,但听了南宫赦的话之后,分明疏离,脸上便又蒙上了一丝忧伤。 南宫赦见此,思虑了一下道:“凤仪公主,身子要紧,一会我让人送些吃食来,你稍稍用些”。 “谢小世子关心,我没事”,鄢凤仪倔强的道。 芳姑见状,赶紧开口道:“南宫小世子,您若是陪我们公主用膳,或是公主胃口能好些,也能吃得进去些”。 “奶娘”,鄢凤仪看向芳姑道,示意她不要说。 “本来就是,公主,你若是不吃东西,这病怎么能好呢,这到西大营都得好几日呢,一路车马劳顿的,你哪撑得住哇”,芳姑也管不了了,不吐不快。 南宫赦闻言,想了想,看了一眼鄢凤仪那一脸坚强又期盼模样,便道:“让人做些可口的送来吧”。 芳姑一听乐了,赶紧吩咐婢女们下去准备。 鄢凤仪听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时不时的看向南宫赦,眼中的情意不言自明。 一会,大夫来了,为鄢凤仪把过脉,只道要好生休养,须得退下热去才好,便开了方子,吩咐按时服用,又说明煎熬之法,便退了下去。 果然有南宫赦陪着,鄢凤仪胃口好了许多,多少吃了一些。 席间,两人皆是不语,芳姑看不过,总会时不时的插嘴,明示暗示鄢凤仪对南宫赦的情意。 雷云霆知道南宫赦在房里陪鄢凤仪用晚膳,气不打一处来,就要找去,被骆子航拦下了。 “骆子航,你让开”。 “你去做什么”? “我得去问南宫赦,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凤仪公主病了,陪她吃顿饭而已”。 “那也不行”。 “那你凭什么管”?骆子航看着雷云霆,认真的问道。 “我…我就是要管”。 “我劝你不要去了,我想子月公主若是知道,也不会让你去的”。 “你知道什么”? “我就是知道。不信,一会,她来了,你跟她说”,骆子航道。 “真的”? “嗯…”,骆子航点头。 “不对,公主怎么会找你”?雷云霆不解。 “因为我是负责粮饷的押运官”,骆子航肯定的回答。 雷云霆觉得有道理,看着骆子航道:“我若是发现你骗我,可饶不了你”。 骆子航看了看时间,便往驿站外走,雷云霆连忙跟了去。 驿站外不远的巷子里,十辆马车已经停在那里,车上满满的全是棉衣、被褥和粮食。 鄢子月一件青蓝色锦袍,外披一件灰白色斗篷,帽沿压得很低,只看到半张脸。洛水吟站在她身侧,身着竹绿色的锦袍配上白底墨色竹印的纱衣,鬓角的青丝全部挽起,好一个俊俏的少年。 骆子航来了巷口,鄢子月便上前道:“你来啦”,说着双手将帽子放下。 骆子航看着鄢子月此时的模样,有些晃神,好一个龙章凤姿的翩翩公子。 雷云霆见果然是鄢子月,忙上前道:“公…少主,终于找到你了”。 鄢子月微一点头,笑了笑,看向骆子航道:“骆子航,东西都在这了,你让人把驿站后院的门打开,我让人送到门口”。 骆子航这才反应过来,同时扫了一眼鄢子月身边的男子,竟然也是一位如此出众的男子。 “好,这位是…”,骆子航道。 “无极门香枫堂堂主,洛水吟”,鄢子月介绍道。 “噢…”,骆子航又打量下一眼。 “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吧”。 骆子航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往驿站去了。 “云霆,你还不跟去”? “我不去了,我跟你就行”。 “去吧,你都找来了,突然不见了人,南宫赦会怀疑的”。 “让他怀疑好了,我不去”。 “真不去”? “不去”。 “好吧,那你跟着我吧”,说完转身,看向洛水吟道:“走吧,我们把东西送到驿站后门”。 洛水吟看了雷云霆一眼,笑了笑,跟着鄢子月走了。 驿站后门被打开了,骆子航走了出来,鄢子月上前,在他耳边又低语了几句,便潇洒的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骆子航让押运的士兵将十大车都拉进后院,安排好人手押运,便转身出了驿站往洛城的最知名的酒楼云烟阁去了。 云烟阁的私密雅间,鄢子月、洛水吟和雷云霆都刚坐下不久,骆子航便已经到了。 “骆子航,你动作够快啊”? “哪敢让月公子久等呢”? “坐吧”,鄢子月伸手示意。 骆子航在鄢子月对面坐下后,菜便陆陆续续上来了。 “来,尝尝吧”,鄢子月道。 骆子航也不客气,执筷便夹了一块肉丸子放入口中,品尝起来。 席间,洛水吟让人备上一个小瓮瓶来,为鄢子月倒上一杯酸梅汁道:“酒,你就别喝了,试试这个吧,味道不错的”。 “好”,鄢子月灿烂一笑回答道。 骆子航看着洛水吟看鄢子月的眼神,分明是宠溺有加,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一顿饭下来,骆子航说得少,听得多,方才知道鄢子月竟然有办法让无极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江湖中崛起,使得各分堂团结一致,听令信服,并管理着无极门下这么庞大的产业,真是不简单,自己此时对她都有些敬佩之感了,怪不得自己的爷爷对她十分赞誉,引以为傲,甚至有意让自己承参太堂的堂主之位了。 饭后,骆子航准备离开,鄢子月上前道:“骆子航,下一站,我们在幽城会合”。 骆子航点头,看着鄢子月,许久都不肯移开半寸目光。 “好了,你快回去吧”。 骆子航转身有些不舍的离开了。 洛水吟让鄢子月和雷云霆住进了洛府,特意安排了幽静的独院给他们住,顺带着自己也住过去了。 雷云霆告诉鄢子月,鄢凤仪生病南宫赦探望并陪着用晚膳的事情,岂料鄢子月果然没生气,并且表示同意南宫赦的做法。雷云霆不知道的却是鄢子月其实内心是起了波澜的,只是掩饰得极好。 次日一早,卯时准点起程了。 鄢凤仪上了马车便看到马车上铺设了一层全新的软垫,十分舒服,得知是南宫赦安排的,十分高兴。但是,车马奔波,鄢凤仪没能好生调养,身子越发感觉沉了,病情似有加重的迹象,但她却不愿因自己而耽误了行程,不想让南宫赦为难,便一直强撑着,尽最大的努力表现出自己没事的样子,瞒过所有人。 队伍以日行六百里的速度前进,路经诸城之时赶路并未入城,夜宿在野,二日之后便到达了幽城休整。 鄢凤仪在抵达幽城之后终于是撑不住了,下车之后,眼前一黑,往前栽了下去,南宫赦眼疾手快,赶过来抱住了鄢凤仪,鄢凤仪恍恍惚惚之中看到是南宫赦,尽力拉出一个完善的笑脸后晕了过去。 正文 第222章:乔装改扮救人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交待身边的侍卫立即去请大夫,同时一把横抱着鄢凤仪往驿馆里去了,临进去前余光瞥了一眼骆子航。 芳姑见状有点慌了,赶忙跟上。 骆子航看着,与南宫博眼神交换了一下,没说什么,处理好正事之后,便都来了鄢凤仪的房外探望了。 骆子航与南宫博礼貌性的关心问候一下,正好大夫在,便听了大夫的诊断。 “大夫,如何”?南宫赦问道。 “身子虚弱得很哇,该是劳累过度之后染上风寒引发虚弱之象,主要先将热退下来,热若是退不下来可就危险啦”。 芳姑一听,扑向鄢凤仪身旁,一脸的担忧。 “大夫,你可有办法退热”? “我只能试试开放下药能不能退下来,若是有懂得施针的大夫,药效与施针一起作用,这热很快便能退下来”。 “大夫,那…这幽城可有懂施针之术的大夫”? “据老夫所知,没有”,大夫摇头道,想了想接着说:“这幽城不小,想必有高人老夫不知,也是可能的”。 “那该上哪去找”?南宫博叹道。 大夫收了脉诊,走到一旁开方子,方子写好交给南宫赦道:“如果能找幽城的兰幽堂帮忙就最好了”。 “兰幽堂?什么地方”?南宫博问道。 骆子航一听兰幽堂便想到了鄢子月,这兰幽堂正是无极门的在幽堂的分堂。 “无极门的兰幽堂,你们不知道?整个幽城,它最大,连官府办不了的事,他们都能办。而且,对幽城的百姓而言,兰幽堂比官府管用多了”。 南宫赦听出了大夫话里的意思,想想一个江湖门派比官府更得人心,岂不是讽刺。 “这方子里石楠草也不好买,一般药房没有,须得让兰幽堂的药铺才有。你们谁去抓药哇”? 骆子航想了想,站出来道:“我去吧”,说着从南宫赦手中接过药方,转向大夫问道:“你这方子上的这些,是不是兰幽堂的药铺里都有”? “他们若是没有,整个幽城也就没有了”。 “那好”,骆子航说着转身便要离开,被南宫赦叫住了:“骆子航,你是不是与兰幽堂相熟,或者认识无极门的人”? 骆子航没有转过身来,这一路上因自己隐瞒鄢子月的事,又为雷云霆的离开欺瞒了南宫赦,深感内疚,可是又不能对他明言缘由,只好继续隐瞒道:“有些交情,我大可去试试”。 南宫赦看着骆子航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难过。 骆子航直接找来了兰幽堂,表明要找无极门少主,并表示自己十分熟捻。 弟子们闻言引他进堂厅等候,禀告了堂主君子兰,正好鄢子月和雷云霆也在,便让人请了骆子航直接进内堂说话。 “骆子航,你怎么找到兰幽堂来了”?鄢子月问道。 骆子航打眼看了一下鄢子月身旁坐的人,有型的五官,清冷的气质,一身紫红色的锦袍,利落得体,又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 “月公子,有件事恐怕要请你出手帮忙才行”,骆子航走过去,将药方交给鄢子月,轻声道:“凤仪公主病到了,急需这些药。大夫说只有兰幽堂的药铺能抓齐全”。 鄢子月直接把药方给了君子兰道:“交给你了”。 君子兰接过,瞄了一眼,即刻派人带着药方去药铺取药去了。 “少主,稍等片刻,一会就行了”。 “嗯…”,鄢子月点头微笑。 “骆子航,你不是还有别的事吧?快说吧”。 “幽城可有会施针的大夫”? 鄢子月一听笑了,转向君子兰道:“君子兰,你这幽城有吗”? “据我所知,没有”,君子兰干脆的回答。 骆子航听着有些失望的道:“那可就麻烦了”。 “怎么啦?凤仪公主的病很严重吗”?鄢子月问起。 “嗯…,挺严重的,这回南宫赦遇到大麻烦了”。 鄢子月想了想道:“一会,我跟你走一趟吧”。 “什么”?骆子航问道,君子兰和雷云霆也看向鄢子月。 “看刚才的药方,若是还要施针,看样子,凤仪是风寒虚弱引发的高热之症吧”,鄢子月道。 “不是吧,你还会医术”?骆子航问道。 鄢子月回答道:“略懂一二罢了,施针也多少懂些,可以试试”。 骆子航惊异之余,便已经接受了鄢子月是懂医的事实。 “只是,我该怎么去呢”?鄢子月想着看向骆子航道:“你有办法引开南宫赦吗”? 骆子航一听,立即感到头疼,开口道:“月公子,你能不要为难我吗?南宫赦都已经恼我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正等着我去认罪悔过呢?再来,恐怕他得跟我动手了。月公子,你还是实话告诉他吧”。 “嗯…我再想想”,鄢子月低头蹙眉思考。 君子兰看着鄢子月,脸上闪过极为关切的神情。 骆子航恰巧看在眼里,心中有数了,深叹了口气。 鄢子月想好了,起身叫了君子兰跟自己出去了。 一会过会,君子兰回来,后面跟了一位长者模样的人,神态温和从容。 雷云霆起身看了一眼问道:“君子兰,少主呢”? 君子兰看向身边的人笑了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骆子航和雷云霆这才一起看向鄢子月,有点认不出来。 “现在我是兰幽堂的老堂主,君子兰是现堂主,因为我不能开口说话,所以就当我是哑巴吧,让君子兰随行就是了”。 骆子航和雷云霆听出这声音是鄢子月的,看样子只能化装成长者,声音还是变不了。 鄢子月看骆子航没说什么,便道:“你都没认出来,应该也能瞒过他吧。那一会取来了药,我们就走吧”。 骆子航微微一笑,不语。 不一会,弟子送来了药,一共三副,上面压的便是药方。 鄢子月接过交给骆子航道:“事不宜迟,走吧”,转头看向雷云霆道:“你和副堂主一起,将粮饷送到驿站后门等我们”。 雷云霆点头答应,目送三人离开。 驿馆,骆子航领了鄢子月和君子兰进来,直接去了鄢凤仪的房间。 南宫赦有些担心的蹙眉看着鄢凤仪,听着她在晕迷中仍唤着自己的名字,内心很是凌乱,矛盾着,歉疚着,还有难以忽略的怜惜之情。 鄢子月刚踏入门口便听到了鄢凤仪的呓语,那一声声的呼唤,表达着她对南宫赦强列的情感,再看到南宫赦侧脸,紧张担忧的神色看着床上可人儿,分明有几分情意在滋生蔓延。 鄢子月停住了脚步,胸口被针扎似的疼,极力的隐忍着,手不自觉的拽紧了君子兰的衣袖,君子兰低头看了一下,抬眼看到床侧坐的男子,眼眸暗沉了下去。 骆子航进去将药给了大夫,向南宫赦介绍了君子兰和乔装改扮的鄢子月。 鄢子月从始自终都没有抬头,察觉到了南宫赦投射过来的目光时,刻意的咳嗽了几声,君子兰会意,忙拍了拍她的背,移步侧身挡了南宫赦的视线。 大夫看过药,没问题都是上好的药,便交给芳姑熬去了,之后走向鄢子月他们拱手施礼后道:“后生竟然不知原来老堂主是懂得金针的前辈,请老堂主恕罪,还望老堂主多多指教”。 鄢子月扯了扯君子兰的衣袖,君子兰会意便开口道:“丁大夫,无妨,老副堂主的医术平日不曾示人,你自然不知”。 南宫赦拱手真诚的道:“先谢过老堂主肯出手相救,请老堂主务必尽力”。 鄢子月听着南宫赦如此诚恳的说话,可见他是在乎鄢凤仪的,想到这些,心里越发烦闷难受。 鄢子月尽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转身来到床边坐下,翻看了鄢凤仪的眼白,把了把脉,又伸手探过鄢凤仪的额头,便从腰间取出针包来展开,一手将鄢凤仪的袖子往上翻开,一手执银针找准穴位精准下针,之后便是另一支手,手抚到胸口的位置,一针刺入,整个动作流畅迅速,一气呵成。 丁大夫倒是没觉得什么,南宫赦,以及旁边的婢女们都瞠目而视,十分诧异,脸上的表情分明都在说,鄢子月的做法不妥,有些逾礼了,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是医者,也该注意一下。 南宫赦只是看着乔装之后的鄢子月的侧身,往前挪了一小步,隐约闻到了熟悉的果香,一时有点错愕,正欲上前看个仔细。鄢子月便突然起身,走到桌边,取了一个小碗,交给君子兰托着,握着鄢凤仪的白皙纤细的手指来,银针轻轻的分别钻入食指和无名指的指尖,眼见着鲜血滴出后,又换了另一只手。 南宫赦搞不明白,正想说点什么,被丁大夫制止了。 鄢子月神情专注,认真细致,完全没有理会旁边人的反应,只待施针结束,收了银针,这才抬眼,正好撞进南宫赦的眼眸,迅速低下了头,起身走到一旁,站在君子兰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 丁大夫瞒脸崇敬之意看向鄢子月,特别是对刚才她的施针之法惊喜佩服到不行。 君子兰看了一眼南宫赦和丁大夫道:“既然已经施完针,我们就不作多留,告辞”。 “请留步”,南宫赦叫住已经转身欲离开的君子兰和鄢子月道:“两位若方便,恳请暂留一晚可好,如有需要,还要麻烦老堂主再施援手”。 鄢子月此时真的只想离开,更何况自己已经有把握不出一个时辰,鄢凤仪的热也该退下去,之后有丁大夫医治,便无大碍。 正文 第223章:多出来的粮饷 http://.biquxs.info/

君子兰是很不愿意留的,但还是低头看了看鄢子月。 骆子航见状上前劝南宫赦道:“南宫赦,我们不好勉强老堂主,若是有事,再请也不迟”。 南宫赦看了骆子航一眼,看向乔装改扮的鄢子月的身影道:“我实在是担心病人的安危,恳请老堂主不要急着离开,待病人高热退下之后,我亲自安排人送老堂主回去”。 鄢子月听到南宫赦亲自说担心鄢凤仪的安危,心头有点酸楚,闭眼让自己静了片刻,拉了君子兰,朝他点了点头。 君子兰见此,便开口道:“这里是幽城,我兰幽堂的地方,我若非要走,你们休想拦得住我们。不过看到骆子航的面子上,我们暂且稍待一个时辰”。 骆子航闻言赶紧上前道:“谢君堂主体谅”。 君子兰看了骆子航一眼,特意将手搭过鄢子月的肩膀,带她离开。骆子航赶紧跟上,帮着安排去了。 南宫赦看着乔装改扮的鄢子月的背影走远,内心突然有一丝颤动,身后传来鄢凤仪的呼唤声。 骆子航带着鄢子月和君子兰走在驿馆的别院的回廊里,鄢子月突然开口道:“骆子航,云霆他们应该已经到后门了,我们去接应吧”。 骆子航点头,带着他们来了驿馆的后门,命人打开后门,果然雷云霆已经等在那里了。 骆子航安排兵士将车拉进后院里,妥当之后便向鄢子月他们走了过来。 “月公子,你看的不打算跟南宫赦交待一下吗“?骆子航问道。 “不必了,他现在没也心思听”,鄢子月随口回答。 骆子航怔了,分明从鄢子月的话里听出了几分醋意,于是笑了笑道:“你生气啦”? 鄢子月瞪了一眼骆子航,没有说话,转向雷云霆道:“你和副堂主带人先回来吧”。 副堂主看了看君子兰,见他也点头,便领着人都往回去了。 骆子航待人走了之后便关了后门,带鄢子月和君子兰去了自己的房间暂歇。 君子兰看了看鄢子月脸色有几分阴沉,便问道:“你…怎么啦”? “没事”,鄢子月说着从桌上端起茶喝起来。 骆子航自然了解其中的原因,本想要替南宫赦解释一下,但观察了鄢子月的反应之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了,说不定越解释越糟呢。 三人都默不作声,各自品各自的茶想各自的心事。 南宫赦一直在房里陪着鄢凤仪,芳姑煎好了药来,喂了鄢凤仪勉强喝了一些下去,之后便睡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丁大夫查看了一下鄢凤仪的情况,发现热度已经退下去了,脸色也好了一些,把了把脉,虽然还是有点虚弱之象,但已经平稳了,便道:“好了,已经无大碍了,好好睡上这一觉,醒来再吃点东西,休养几天便会痊愈了”。 “谢丁大夫”,南宫赦拱手道。 “别,若不是有老堂主的银针刺穴,恐怕没这么容易好,可见老堂主医术高明”。 南宫赦听着脑子里回想着这位老堂主的面容,居然有熟悉感,再想到适才在她身边之时,隐约在一缕果香,那香味是…是月儿,南宫赦想到这里,转身便往门外去。 “南宫小世子,你不等公主醒来么”?芳姑追了出来问道。 “若是公主醒了,你来找我便是”,南宫赦说着人已经走远。 鄢子月坐了约一个时辰,估摸着鄢凤仪的热该是退了,便起身道:“骆子航,你去看看,若是已无大碍,我们就先走了”。 骆子航闻言起身出门去了。 南宫赦见骆子航过来,忙上前道:“刚才那位老堂主是不是月儿乔装改扮的”? 骆子航一惊,赶紧装蒙道:“你说什么”? “回答我”,南宫赦道。 “对了,凤仪公主呢?是不是已无大碍了”?骆子航想岔开话题。 “你先回答我”。 “不是”,骆子航看南宫赦步步逼问,忙坚决的回答道。 “那好,人在哪”?南宫赦问。 “走了”。 南宫赦双眸一眯,盯着骆子航道:“你我兄弟,你竟不肯跟我说实话,月儿的事也好,多出来的粮饷车也罢,你想这么一直瞒着我么”? 骆子航怔了,虽然想过南宫赦肯定知道多出来的粮饷的事,但他一直没有开口问过,多少抱着一丝侥幸,现在看来,果然他早就察觉了,一直没有说,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等着自己主动交待。 骆子航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低头不语。 “粮饷的事,回头再说,你先告诉我,月儿人在哪,我要见她”。 骆子航抬眼看了一下南宫赦,发现他一脸急切的表情,眼中满是期盼,心便软了,回答道:“在我房里”。 南宫赦一听,快步走远,骆子航一路追上。 南宫赦推开门,半个人影都没有,骆子航在身后冲了出来道:“奇怪,人呢”? “是啊,人呢”?南宫赦语气微怒。 “刚才明明在这里的”,骆子航回答。 南宫赦转身出来,找了个士兵问道:“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男子和一个长者”。 士兵摇头,南宫赦便又找了巡逻的另一个问,结果都是没有见到。 骆子航过来,南宫赦转头看向他道:“你们约好下一次见面在什么地方”? “啊”?,骆子航眨着眼,一时没弄明白,脑子一想便道:“你…你猜到了”。 “你以为真的能瞒过我么?粮饷都是月儿送的对吗?我特意不入诸城,你竟没有劝说,想来你们是约在了幽城见面,下一站呢?是约在了哪里”? “这个,她还没跟我说”,骆子航道。 “没说”?南宫赦明显的不相信。 “真的,我发誓,她这一次真的没说”,骆子航很认真的解释道。 “骆子航,你若是再骗我,我们就没得兄弟做了”,南宫赦说着便要离开。 “南宫赦…”,骆子航道:“我也不想瞒你,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对,你…你生气是对的,我道歉,我保证,等下次,子月公主若是联系我,我一定告诉你”。 “不必等下次了,现在,你带我去兰幽堂”。 骆子航领着南宫赦来到兰幽堂,守门的弟子不让进,骆子航说了好半天,弟子才派人去通传,一会,副堂主出来,看到骆子航道:“原来是骆公子,找我们堂主送少主出城去了”。 “什么”?骆子航道。 南宫赦一听转身上马,飞奔而去。骆子航只好赶紧上马,一路追赶而去。 城门前,君子兰再三挽留鄢子月,鄢子月只是摇头,只说是要赶去下一个分堂,将粮饷集中一起送至西龙城区,其实是心中很烦乱,一是不愿见南宫赦,主要是因为不知见面要说什么,只好先专心办大事,儿女情长先放一边吧。 君子兰打通关系打开了城门,目送鄢子月离开,眼眸深处几分失落,有些事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看懂一二,只是无法多言,只好将一份深情隐藏在心底,保持作为朋友的距离看着她,竭尽全力的维护她,默默为她付出。 南宫赦策马扬鞭,与步行的君子兰擦身而过,反应过来后,调转马头便追了上来,拦在君子兰面前。 君子兰抬眼瞟了一眼南宫赦,权当没看见,继续前进。 “君堂主,请留步”,南宫赦下马挡住了君子兰的去路。 君子兰黑眸清冷道:“让开”! 南宫赦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君子兰见状,轻笑了一笑,便动了手。 骆子航赶到的时候,便只看到南宫赦与君子兰打得激烈的场面,想要上前劝阻,可自己根本插不进去。 南宫赦实在是没有什么闲情来跟君子兰的周旋,一掌下去,七分功力,把君子兰震开了,君子兰捂着胸口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嘴角一抹鲜红。 骆子航见机,立即拦在中间道:“都是自己人,两位别打了”。 南宫赦本就无意动手,收了手站定,看向别处。君子兰在刚才的交手中便已经了解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勉强为之只会吃亏,便也收了手,转身要走。 骆子航连忙拦到君子兰之前道:“君堂主,多有得罪,请看到月公子的面上不要往心里去”。 君子兰瞥了骆子航一眼,没有答话。 “君堂主,你能告诉我,月公子去了哪里吗”? “无可奉告”,君子兰冷冷的开口。 “君堂主…”,骆子航上前,诚恳的道:“我们真的很想知道月公子的下落,还请君堂主告知”。 “怎么?你们很喜欢强人所难啊?我若不说,你们能奈我何”? 骆子航明显感觉到了君子兰的敌意,看向南宫赦,南宫赦走过来看了一眼君子兰便走远了。 骆子航没有办法只好向君子兰赔了个不是,追了上去。 “南宫赦…”,骆子航追了上来唤道。 “骆子航,月儿是月公子,无极门的门主,你早就知道”? 骆子航低头不语。 “多出来的粮草车是月儿安排的,一早就你也知道”? 骆子航抬眼愧疚的看了看南宫赦,依旧低头不语。 “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南宫赦压着怒火,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 “南宫赦,对不起,我…我不能说,等见到子月公主,让她告诉你吧”。 南宫赦苦笑了几声,隐忍着内心的难过,克制着情绪的波澜,片刻之后,大步向前走去。 骆子航多少能感受到南宫赦此时的心情,觉得像鄢子月那样的女子,真不是一般的男子能降得住的,更何况她的身边不乏才俊。 正文 第224章:途遇刁民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回了驿馆后便回了房,骆子航在他门外呆了许久,直到婢女来报,鄢凤仪醒了,要见南宫赦。 南宫赦这才开了门,一脸疲惫的样子,跟着婢女走了,骆子航只好跟上。 鄢凤仪醒来后便问起南宫赦,芳姑为让鄢凤仪高兴,便声称南宫赦本是一直守在这里的,这才刚走,同时还绘声绘色的说了南宫赦如何紧张她。鄢凤仪听着小脸羞红,误认为南宫赦对自己有情,心中不知多么欢喜。 丁大夫为鄢凤仪把着脉,看着芳姑,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南宫赦进来,先向丁大夫问了情况。 丁大夫回答已经无碍,但仍不适宜舟车劳顿,需调养几日后才可复原。 南宫赦听着,心中有数,便走过来看鄢凤仪了。 鄢凤仪倚在床头,背上垫着软枕,看着南宫赦,想要起身,但无奈身子无力,只好又躺下,瞥见南宫赦脸上显出几分倦容来,心想是因为一直守护着自己才会这么累的吧,于是开口道:“南宫,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没事,明天一早还要起程赶路呢”? “无妨,芳姑,你去弄点吃的来,我陪公主用些”,南宫赦道。 芳姑一听,乐开了,赶紧拉了婢女下去了。 骆子航看着,心里很是不解。 “不用了,南宫你还是去休息吧,你看你,一脸疲倦的样子,我会担心的”,鄢凤仪说着看向南宫赦,眼里映着南宫赦的面容。 南宫赦听着心头一暖,微笑着回应道:“没事,明天晚半日起程就是了。你一会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鄢凤仪盈盈笑意,心中喜不自胜,双眸含情的看着南宫赦,微微点头。 骆子航看不下去了,转身走了。 南宫赦待鄢凤仪吃了东西睡下才离开,找了南宫博和骆子航来商量改了去西大营的路线,为了能既定的时间到达,只好弃走官道,走捷径,但途中风险也会增加。 南宫博一听,立马反对。 骆子航也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宫赦,想了想开口道:“南宫赦,你是因为凤仪公主么?晚半日起程,不走官道时间上能充裕一些,便不用那么赶了,对么”? 南宫博一听骆子航这么说,更加反对了。 南宫赦见两人都不同意,便沉默了,想了许久开口道:“如此,只好这样了。你们带着粮饷车辆走官道先行,我护着凤仪公主在后走捷径,咱们西龙城会合”。 骆子航一听,立即站了起来,盯着南宫赦看了一会,便要出门去,走到门口转身道:“你这么快便移情凤仪公主了么?难怪子月公主不愿见你了”,说完便走了。 “我…”,南宫赦被骆子航的话刺得揪心的疼,竟不知该怎么解释。 南宫博这才听出了什么来,起身走向南宫赦道:“赦弟,委屈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局,凤仪公主若是再病倒或是有什么差池,恐怕我们南宫家都难逃罪责”。 “哥,别说了”,南宫赦坐下,眼里涌上一波又一波的忧伤,心在痛。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和骆子航先行,你要注意安全”。 次日一早,南宫赦看着南宫博和骆子航带着队伍先走了,南宫博非要留下十位护卫给南宫赦,南宫赦推辞不过只好应了。 午后,鄢凤仪才醒来吃了东西喝了药后,感觉身子有了精神。 南宫赦来看她询问是否可以起程了,鄢凤仪醒来后便听芳姑说了,南宫赦让队伍先走了,自己留下来照顾自己,为此感动不已,如今见到他人,更是情意绵绵,时不时的偷偷注视着他。 南宫赦他们走了捷径,穿过小镇村落,并不赶路,速度也就慢了,走到哪算哪。 连续两天,鄢凤仪饮食也好了,药也按时吃了,身子恢复得很快,脸色也红晕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明艳动人。 这一日,途经一个村落,村中寂寥无人,有些诡异。 南宫赦四处察看一下,示意加快前行,果然在快要出村的时候,被一大群人拦了去路,回头一看,后面也围上来了一大波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举着锄头扁担,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分明手脚都在发抖。 南宫赦示意众人别动,更不许主动出击。 鄢凤仪从车马帘的缝隙里往外看了看,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来,拧着手中的绢丝巾,一阵紧张。 对峙了一会,一个彪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黝黑的皮肤,光着膀子,手里握着大刀,神情激愤的道:“你们不想伤人,你们把吃的用的,还有银子都留下,就放你们走”。 南宫赦回头看了一眼鄢凤仪的马车,再看向男子道:“如果我们不呢”? “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便舞着大刀,领着身后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一起冲了过来。 南宫赦示意其他人勿动,飞身上前,几下便放倒了来人,随后一脸的冷峻,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环视一圈众人。 村民见状有些恐惧之意,往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南宫赦收回了视线,走到彪悍的男子跟前,伸出一只手来,拉了他起来道:“没伤着吧”。 男子摇头,看向南宫赦道:“你们走吧”。 南宫赦没有说话,走到鄢凤仪的马车前,撩开车帘,告诉了她这些村民的情况。 鄢凤仪一听,动了恻隐之心,开口道:“南宫,你把我们带有东西分给他们吧”。 南宫赦听着,点了点头道:“好”,说完便安排人卸下马车上的东西来,交给村民。鄢凤仪也下了马车来,满怀怜悯的看着村民们,并交待了芳姑,亲自将吃食分了出去。村民们被鄢凤仪的天人之姿惊艳到了,皆发出感叹来,有的甚至跪地叩谢起来。 南宫赦回头看了过去,正好撞见了鄢凤仪看过来,明媚温和的笑容,有如绽开的牡丹,圣洁高贵。 南宫赦等人在村里稍做停留便又开始起程了,早早的到了下一个城镇上,派人请来了大夫为鄢凤仪把脉,见大夫说鄢凤仪身子已经完全复元了,这才放下心来。 晚膳,鄢凤仪差芳姑请南宫赦来一起用膳。 南宫赦本想拒绝,无奈芳姑一番苦求,便答应了。 鄢凤仪好好打扮了一翻,早早的等着了。 南宫赦来了,鄢凤仪连忙起身相迎,端庄秀丽,举止优雅,笑脸如花。 两人坐下,芳姑便特意差了婢女们出去,见时机差不多了,自己也退了出来,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鄢凤仪有些羞赧,秋波送情,双手紧握着放在桌下。 南宫赦视若罔闻,只顾喝酒。 “南宫,谢谢你一路上的照顾”,鄢凤仪许久才开口道。 南宫赦抬眼看了看鄢凤仪道:“凤仪公主,客气了,这是臣下的职责”。 “可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总该是过意不去的”。 “凤仪公主不必在意这些”。 “南宫,我…”,鄢凤仪本想借此机会表白心意,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南宫赦心如明镜,也想趁此机会说明自己已经心有所属,迟迟不语便是在等鄢凤仪说完,见她许久都不开口便道:“凤仪公主,南宫赦感谢公主青睐,但,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怕是要辜负公主了”。 鄢凤仪一听,猛的一抬头,看向南宫赦,眼眶里似有泪花。 南宫赦见状,于心不忍,似有愧疚,起身便要离开。 “南宫”,鄢凤仪叫住南宫赦问道:“南宫心爱的女子是谁?是子月公主么”? 南宫赦不想隐瞒,回答道:“是”。 “我…”,鄢凤仪欲而又止,最后都化为热泪滑过脸颊。 南宫赦不愿看到这样的情况,离开了。 芳姑见南宫赦出来立即进了来,见鄢凤仪正跌坐在地上哭着,便心急如焚的问:“公主,你这是怎么啦”? 鄢凤仪不语,只是摇头。 芳姑越发着急起来,便要跑去与南宫赦理论被鄢凤仪拉住了,开口道:“他无意于我”。 “没关系,公主,日久生情。公主你那么好,我相信南宫小世子会慢慢的喜欢你的”。 “他已经心有所属了”,鄢凤仪道。 “公主,你别伤心,你是公主又将是王女,一道圣旨,南宫小世子不敢不从”。 “不…”,鄢凤仪在芳姑的搀扶下起了来,弱弱的道:“你知道吗?他喜欢的人是子月公主”。 “公主,我听说那子月公主病重,将不久于人世”。 “真的”?鄢凤仪听着,赶紧确认道。 “是啊,这事王宫里都知道,听说布医师和冒巫医亲自去看过呢”。 “当真么”?鄢凤仪想着,顿时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南宫赦出了来,感觉到莫名的烦躁不安,一时难以抑制,来到一处空地,抽出金蛇鞭,一鞭呼啸而出,身影闪动,一番发泄之后,落寞孤寂的身影立于荒野,喃喃的唤着:“月儿…月儿…”。 两日之后,南宫赦等人抵达西龙城,而南宫博和骆子航早就到了。 此时的粮饷车已经由原来的八十辆变成了一百五车两之多,尤其是无极门采购的物资,量足且品质极好,远赛过朝廷的物资。 正文 第225 章:南宫赦的苦闷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让人安排好鄢凤仪在驿馆住下,便找骆子航,发现他根本不在驿馆之后,便派人四处寻去了。 南宫赦与南宫博商议,四大营离西龙城一百余里,路途崎岖,只好将粮饷分批次,每批五十车,送往西大营去。南宫博先运送第一批去,南宫赦随后运送第二批,其他的暂交给骆子航保管,之后再来取。 护卫来报南宫赦,没有找到骆子航。 南宫赦便让人找听城中无极门的西龙堂所在,自己前单人前往。 西龙堂的堂主赤魅正请了鄢子月等人在西龙城最大的酒楼西华乐,正喝酒听曲。 赤魅一身大红的异族服饰,一双丹凤眼薄凉无温,朱唇滴血,妖异美艳,是天狼人与火凤人的混血。 “少主,难得来我西龙堂,怎么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赤魅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从骆子航嘴里听到南宫赦因顾及鄢凤仪的身体,未与队伍一起,单独行事,便觉得很不爽,此时正心里烦闷焦躁,一直在压制,不愿表露太多,此时赤魅问起,淡淡的回答道:“你看错了”。 “哦…少主,你老是这样寡淡的性子怎么好,我这西龙城虽不比凤都,但美女却是别有风情,就没有你喜欢的”? 鄢子月白了赤魅一眼道:“我喜欢你这样的,有吗”? “我可是男子,怎么,少主喜欢男子不成”? “你说对了,我就喜欢男子,尤其是像你这样别有风情的男子”,鄢子月戏谑的一笑道。 赤魅怔了一下,被鄢子月无意的话戳伤了痛处,有些不知所可,又有些郁闷恼火,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打发了房里的弹曲和自己身侧的两名女子。 骆子航看着鄢子月,知道她是心里难受但又不愿发作,替她担心起来。 雷云霆在听到骆子航与鄢子月的对话的时候便已经恼火了,此时就想找南宫赦算帐。 鄢子月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其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 “怎么都不说话了,来,陪我喝酒”,鄢子月起身,分明有些醉意。 骆子航赶紧起身扶住她道:“别喝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不用”,鄢子月撇开骆子航,端着酒走向赤魅,弯腰低头,一手搭到他的肩头,拉近彼此的距离,与他碰了个杯道:“来,你陪我喝”。 “少主,你喝醉了”,赤魅道。 “我有吗”?鄢子月确实有些头晕脑胀,于是轻甩了甩头。 “你有”,赤魅直接回答道,接着邪魅的笑道:“少主,不如,我安排一个可人的女子陪你”。 “都说不用了,你陪我就行”,鄢子月说着,一手抚上赤魅的脸颊。 骆子航见此情况,连忙上前去拉鄢子月。雷云挺也起身走了过来。 鄢子月用力甩开了骆子航,用力过猛,反弹直接将赤魅扑倒了,意外的吻上他的唇。 赤魅异常惊愕,突然其如的吻温软甜腻,带着淡淡的果香,一下子便刺激了大脑,瞬间唤醒了身体里的欲念,下身立即坚挺起来。赤魅脸上闪过一阵惊喜,这些年无论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治愈自己的病,现在居然突然好了。 骆子航和雷云霆拉了鄢子月起来,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让侍从赶紧准备醒酒汤。 赤魅坐起了身来,看向鄢子月,仔细的打量着,精致绝伦的五官,白皙水嫩的肌肤,纤细的玉颈,此时因酒醉媚眼如丝,脸上酡红染透,晶莹如水,粉嫩的嘴唇,身体里被点燃的火焰就越发蹭蹭的往上冒,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心念道:“莫不是,少主是女子,不是吧”。 雷云霆接过醒酒汤给鄢子月服下,便和骆子航一道送她回房去了。 赤魅看着鄢子月的身影消失在房内,这才起身来趁着身体的燥热未退,找了个身材丰润的女子,可还入正题便已经不行了,顿时变得狂躁起来,饮下满满的一壶酒,脑海里浮现鄢子月的面容,一颦一笑,媚惑无比,摄人心魄,近在咫尺却又若即若离,伸手触及自己的唇边,会想起那炙热上三分的轻吻,便欲罢不能。女子不明状况,摸了过来,挑逗着,赤魅眼前似有幻象,错把女子当成鄢子月,一把扑了上去,腾起强烈的欲望,吃干抹尽仍不放过。 南宫赦来到西华乐,直闯进赤魅的房间,亲见了吻颈交融的两人,羞愤的离开。 赤魅被惊了,看清身下的女子,顿时失了雄风,酒也醒了,着衣追上南宫赦,两人在西华乐交上了手。 骆子航和雷云霆闻信赶来,雷云霆大呼一声“南宫赦”,也加入了争斗中。 骆子航无语的看着南宫赦二对一依然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就不担心了,转身回房照顾鄢子月去。 南宫赦见雷云霆时便以断定鄢子月在,余光瞥见骆子航离开,便一掌击出震开两人,抽身而去,跟着骆子航来了鄢子月的房间门外。 骆子航推开门刚要回头,便只见南宫赦的身影一闪,先一步进了房间。 南宫赦环视周围,快步来到床边,便看到鄢子月一脸红晕的躺在睡着了,十分安静,一如中了七日梦时的样子,立刻紧张到心都拧一块了,侧身缓缓在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轻拂过鄢子月的脸庞,细语温柔的唤着:“月儿…月儿…”。 鄢子月醉的不省人事,酒催动身体里的果香愈发浓烈起来,让人格外动情,俯身低头,在额上落下一个吻,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与欲望。 骆子航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转身欲离开,又觉得不妥,转回身道:“南宫赦,你…”。 话音未落,雷云霆和赤魅便也闯了进来。 南宫赦双眸一沉,几道寒光射出,冷冷的道:“出去”。 赤魅见南宫赦对鄢子月的动作过分亲密,很是不爽,开口回击道:“你最好搞清楚,这可是我西龙堂的地方,可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说完便一拳打了过去。 南宫赦单手接下赤魅的长拳,稍一用力,赤魅便面露痛楚。 “你们都给我出去”,南宫赦松开赤魅,淡淡的说着,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骆子航见状,转身,拉了一把雷云霆,走到门口见赤魅没动,又唤了他一声,三人这才跨出了门外,南宫赦一甩手,门便关上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凭什么听他的”?赤魅看向雷云霆和骆子航道。 “那你能打得过他吗”?骆子航反问道。 “就算打不过,也不行,我不能把少主交给他”,赤魅说着便往下走。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叫人了,没用的,来再多人也打不过他”,骆子航道。 “我就不信”。 “他是南宫赦,将军府的小世子,现在是少将军”。 “什么”?赤魅转身看向骆子航。 “不仅如此,他跟你们少主的关系非同一般,他是你们少主的心上人”,骆子航补充道。 赤魅听完目瞪口呆,疑惑看着骆子航和雷云霆道:“什么意思?少主的心上人”? 雷云霆不语,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骆子航看了看赤魅的表情,点头道:“你猜对了,你们少主,月公子是女子,她就是火凤的子月公主”。 赤魅一听整个人都蒙了,难怪能在康王府宴客了,原来是子月公主,还真是女子,那她说的话。赤魅突然有些脸红了,想想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还有刚刚把别人误以为成了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南宫赦守着鄢子月,看着她的睡颜,内心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鄢子月睡中感觉到身边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一直没想是谁,因为无害,便也懒得去搭理,侧过身继续睡。 南宫赦见鄢子月翻身,却没有醒来的意思,以为她在生气,不愿意搭理自己,一脸的忧伤苦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宫赦静静的看着,守了鄢子月一夜,为她捏了好几回被子,天刚微亮,便不舍的起身离开了。 南宫赦叫了骆子航一道离开,安排粮饷运往西大营的事情去了。 “南宫赦,你…”,骆子航想问什么,被南宫赦阻止道:“骆子航,大事为重,其他的,我暂时不想听”。 两人回了驿站,重新清点了一下粮饷,并分类重新装车。 南宫赦安排好人员,交给南宫博一百人,车辆五十,都是些锦被和干粮,运送的难度较小,速度能快些,让他先行启程,嘱咐万事小心,恐有天狼的部族沿途设伏或是抢夺,务必在天黑之前抵达西大营。南宫赦自己则带了七十人,车辆五十,装的是棉衣、酒、粮食和干肉和鲜肉、以及一些灶具等,份量很重,运送难度大。南宫赦将剩下的粮饷都暂交给骆子航,并分派他一百三十人把守,又安顿好鄢凤仪,这才起程前往西大营。 鄢子月睡得沉,直到快午时才醒来,见赤魅和雷云霆正看着自己,便道:“怎么啦,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少主,你终于醒了”,赤魅道。 鄢子月嘿嘿的笑着,回忆着昨晚的发生的事情,有些尴尬的神情。 “你们守了我一夜么,辛苦了”,鄢子月感谢道。 “我才没有呢,是南宫赦那家伙”,雷云霆道。 鄢子月闻言一愣,心想:“原来昨晚那熟悉的气息是南宫赦啊,我居然没有想到”。 正文 第226章:月夜狼人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肚子咕咕作响,很无奈的看向赤魅,捂着肚子,勉强一笑道:“我好像饿了”。 赤魅看着鄢子月的自然可爱模样,有些晃神。 雷云霆捅了赤魅一下道:“喂,有吃的吗”? 赤魅反应过来道:“我去安排”,说完转身离开。 午膳过后,鄢子月让雷云霆去驿站找南宫赦来。 骆子航被南宫赦再三交待无事不得离开驿馆,一来因为驿馆的粮饷,二来因为凤仪公主,西龙城不比凤都,这里是边境,鱼龙混杂,这两件事如果被天狼部族人知道,说不定会起什么乱子,须得尽早防范。 雷云霆来了驿站不见南宫赦,找了骆子航问了,说是南宫赦已经去了西大营,便回来如实对鄢子月讲了,鄢子月无语,吩咐雷云霆去驿馆帮骆子航。雷云霆不解,鄢子月说明了原由,再加上命令,雷云霆只好听话乖乖的去了。鄢子月转身便让赤魅也安排分堂的弟子化妆在驿馆外巡视,若是不对,及时来报。赤魅看着鄢子月,不得不佩服她敏锐的思虑,点头答应。 夜色降临,南宫博赶在日落之前刚好到达西大营。南宫远见南宫博和粮饷的到来,满意的点头,将士们更是欢喜无比。 南宫远将南宫博叫到帐中,南宫博将回凤都求粮饷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南宫远,特别提到岐王提出的条件,气得南宫远只拍桌子。 南宫浔问及南宫博共有粮饷多少,南宫博支支吾吾的半天,只说有一百五十车物资及银票二百万两,隐瞒了多出来的粮饷事宜。 南宫远按南宫博说的算了算,虽然还是不够数,但勉强度这个寒冬该是够了。 南宫浔心细,当场没有多问,而是待南宫博回帐后才过来。 “大哥,真是总数只有三百万么,我看光你运来的加上银票就有三百万了。而且我看过那些棉被了,棉麻布压了四层,耐磨不易潮,内里棉花也都是新的,质量绝对上层,这些可不像是朝廷能采购到的”? 南宫博见瞒不过南宫浔,便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南宫浔听完越发觉得迷惑了,看来只有等南宫赦来了才能问清楚了。 子夜时分,南宫赦的人马也赶到了营地。 守卫巡逻的将士见是南宫赦,奔走相告,一瞬间,整个营地都热闹起来了。 南宫远出了帐见到南宫赦的身影,心里越发踏实了,便走了过去。 “赦儿…”,南宫远喊道。 南宫赦回头见到南宫远,赶紧上前行拱手礼道:“父亲”。 南宫远瞥了一眼车辆上的物资,拍了拍南宫赦的肩膀道:“好…赦儿做得好”。 南宫赦谦虚的微笑,转身安排人卸货去了。 南宫浔和南宫博听闻声响也出了来,看到南宫赦,相视一笑也走了过来。 这一夜,西大营特别热闹,炊烟升起,架锅炖肉,大军一扫阴霾,气势高涨。 南宫浔拉了南宫赦问情况,南宫赦岔开话题,不愿回答,却被南宫浔说中了心事,脸上蒙上一层冰霜。 鄢子月白日里睡太多了,这会睡不着了,便拿了壶好酒,飞身上了屋顶,俯视整座西龙城。此时正值满月前一天了,时有乌云蔽月,远处传来一声狼嗥,鄢子月循声望过,又一声狼嗥传来。 鄢子月身影隐在夜色里,朝声音的方向去了。 西龙城佟城主的府邸。 鄢子月落在院里,环看了四周一眼,心想:“刚才的声音分明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怎么这会没有了呢”? 三个身影朝这边过来,鄢子月赶紧闪身飞上屋檐,压低身子看着三人一路急步而去,便悄悄跟了上去。 三人穿过庭院和回廊,来到另一处隐蔽的小院,一块长满青苔的大岩石,足有一人多高。其中一人弯腰打开机关,岩石挪开,便有光射出,三人钻了进去。 鄢子月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在一旁蹲守,同时观察四周的情况。 佟府的地牢里,一方偌大的水池里,池里架着一个人,一头微红的头发散乱着,四肢都被铁链锁着,绑在架子上,身上的褴褛不堪,古铜色的肌肤上一条条血痕,他的对面站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手执鞭子,鲜血自鞭尾滴落。 “思思啊,你又搞什么”?进来的中年男子道。 “爹,你来做什么”?女子转过身,脸色不悦的道。 “爹也不想管你,可你…”,佟城主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语气道:“思思啊,这大半夜的,非要惹他叫唤什么啊,整个府里都听到啦”。 “听到就听到好了”,佟思思转身下水,走向架着人,用鞭柄抬起他的脸,立体的五官,分明的轮廓,额角一片血迹,血顺着发梢滴下,一双狼眼,咖色的瞳孔,充满仇恨,嗤牙咧嘴,四颗狼牙紧咬,咯咯直响,散发着桀骜不驯气息。 “思思啊,你非要驯服这么一个畜生做什么”? “他不畜生,他是我的奴隶,我要他臣服于我,任我蹂躏”。 “思思啊,你都驯了半年了,他都没有半点屈服,不如算了。你要什么样的奴隶,我给你找不行么”? “不要,我就要他,我还要他做我的男人”。 佟城主一听,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思思,这西龙城的男人多的是,你看上谁,我帮你去提亲就是了,你非要他做什么”? “爹,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就要他,他可是不同的,我可是费了好多心思才抓到他的”。 “思思啊,他是不会屈服的,你就别白费心思了”。 “爹,他会的,我会让他屈服的”,佟思思说着示意旁边的小厮强行给狼人喂药。 狼人拼了命的反抗,铁链一道一道勒出了血痕来,药粉撒了一地,没吃进去多少。 “废物”,佟思思一手推开小厮,又是一鞭下去,狼人咬紧牙关挨着,不出声。佟思思怒火中烧,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抽得更狠了,狼人熬不住,低吼了几声。 鄢子月又听到脚下传来的吼着,低沉沙哑,隐忍呜咽,胸口居然莫名的疼了一下,似能感受到该是承受了剧烈的痛楚,仍然不屈不挠的抵抗。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鄢子月捂着胸口,背靠在岩石上,仰头看天,月被乌云遮了一半,紧接着一声凄厉的狼嗷,似要撕天裂地,萦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地窂里,佟思思打累了,手都开始发抖了。 佟城主看着已经被抽晕过去的狼人,都有些不忍心了,便开口道:“今天就算了,再打,他就死了”。 “他才不会死呢?他可是狼人,是非同寻常的异类”,佟思思说着愤恨的看了狼人一眼,扔下鞭子走了。 佟城主无语,也跟了往上走。 鄢子月见有了动静,忙隐身到不远处,看着四个人从密道里出了来,其中三个人是不久前进去的,另一个便是紫衣的女子。 鄢子月没管那么多,待人走远之后,拉开机关,便钻了下去。 地牢里潮湿却不阴暗,相反光线极好,还能听到流水的声响,甬道不长,鄢子月背贴着拐色扫了一眼里边,空间很大,布置更像是一间房,于是弯腰在脚边捡起一些小石子,快步移动,如影闪过,近处的几个守卫都被打晕了,远处的几个也被小石子一击击中,倒了下去。 鄢子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瞥见黑色纱帘后有人影,便走了过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刚才的嗷叫声便是来自于他吧。 鄢子月隐去心中的怒气,只留下深深的怜惜,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双手托起狼人的脸,看到一双悲凉不屈的咖眸,心中微微颤抖,露出难过的神情。 狼人生性敏感,有一股气息分明很陌生却感到很熟悉,还有淡淡的果香,闻着让人觉得舒爽,减轻了不少身体的痛楚,感受到气息逼近,抬眼便看到有如璀璨星空的眼眸,清澈如水,映着自己的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湿了眼眶。 鄢子月擦去狼人脸上的血痕,整理了他杂乱的头发,这才看到一张极致完美的脸,如雕刻般的俊美五官,莞尔一笑,拭去他嘴角的血迹,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停留片刻,以示安抚。 狼人身子一僵,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静悄悄的绽放开了,温暖了本已经沉入黑暗的深渊冷若磐石的心。 鄢子月松开了狼人,拔出凤镯,划破铁链,接住了狼人的身体,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扶他在不远处坐下,从腰间拿出铃铛来,打开取出药丸,喂狼人服下,接着便开始初步仔细检查他身上的伤来。一番察看之后,确认并无伤筋动骨,全是皮肉之伤,但是新伤加旧伤,留下这些伤痕,怕是也很难去掉了,一股怒气再次生起,最终被压了下去。 狼人吃下药之后不久,便能感觉到身体似有恢复些气力,一直盯着眼前的鄢子月看。 鄢子月感受到了狼人的眼神,微微一笑,起身,伸出手道:“来吧,我带你走”。 狼人竟一时不知所厝,直到鄢子月再说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伸出手去。 鄢子月握住狼人的手,一把拉他起来,揽住他的腰道:“我们走”。 正文 第227章:取名裂天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扶着狼人出了地牢,飞身隐入夜色中,不一会,两人已经回了西华乐。鄢子月将狼人带回自己的卧房,打了热水来,利落的褪去他身上已经不成形的衣物,再次仔细检查伤口,专注认真,一丝不苟,手法轻柔,触及某隐私之处,手僵住了,硕大的坚挺,有些尴尬,顿了半天,才处理包扎好,猛然抬头便见狼人正木木呆呆的看着自己。 “喂,你都不吱一声,难道不疼么”?鄢子月随手递了套衣服给狼人道。 狼人穿好衣服,盯着鄢子月直摇头。 “你不会说话?好吧”,鄢子月表现惋惜的样子。 “我会”,狼人冷不防的冒出两个字。 鄢子月有些惊讶有看着他道:“你真会啊?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狼人回答,眼里满满的悲凉与孤寂。 “这样啊…”,鄢子月想了许久,回想起那一声响彻夜空,穿云裂天的狼嚎,眼神灵动一闪,笑道:“裂天,你的名字就叫裂天吧”。 狼人一惊,重复着“裂天”二字,默记于心。 “裂天,你饿不饿”?鄢子月灿烂的笑道。 裂天一听,顿时眼冒金光,连连点头。 “好,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鄢子月端着食盘回来,裂天见状,不由分说,狼吞虎咽起来。鄢子月无奈,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为他倒上酒,以防他噎着。 饭后,鄢子月帮着裂天洗了个头,帮他束好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原来你这么帅啊,帅得很野性哇”。 裂天听得出来鄢子月是让夸奖自己,竟也有些脸红的别过脸去。 “好了,你睡床,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叫什么”?裂天很认真的开口问道。 鄢子月听了噗哧一笑道:“怎么?你要报恩啊?可以啊,以身相许好了”。 裂天呆呆的站着,不言不语,眼眸低沉,心想:那个女人也说过类似的话,自己因她的一饭之恩,相信了她,跟着她回去,结果却是无边的地狱,现在面前的这个人也说同样的话,会不会也是…,想到这里,裂天露出愤怒的表情。 鄢子月感觉到了异样,想着定是自己说错了话了,便解释道:“我不用你以身相许,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你好好睡一觉吧!天亮之后,你若是想留下,我给你安排一处幽静的地方,你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裂天抬眼看了看鄢子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想要信赖眼前的这个人,刚才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想要把她给…,于是,有些脸红再次低头不语。 鄢子月见状,没再说什么,转身准备出去。 “你…去哪”?裂天道。 “你放心,你睡这里就好了,我另外找个地方睡去,困死我了”,鄢子月说着拍了拍后颈脖。 “你…睡这里好了”,裂天想了一会才说出口。 “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啊”? 裂天没有说话,走到角落里靠墙坐下,闭目养神。 鄢子月无奈笑了笑,天寒地冻的,身上还有伤,睡地上,没搞错吧,再染上风寒怎么办,于是走过去拉了他起来道:“走吧,睡床,床不小,容我们两个够了”,说着硬把裂天塞进床里侧,拉了被子把他盖上,自己则在外侧和衣躺下。 鄢子月这一晚上折腾的,是真困了,躺下一会便睡熟了,感觉到一丝凉意,翻身扯了扯被子,没扯动,只好往里挪了挪,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微凉,没管那些,贴了过去,抱着蹭了蹭,美美的睡去。 裂天也是很疲累,不久便睡了,身侧突然的动静,立刻便醒了,没敢动,直到身边的人抱住自己,这才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很温暖,就像夏日里的骄阳,暖洋洋的,便没有拒绝,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睡过去了,睡得很沉,从未有过的沉。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了,鄢子月和裂天依旧相拥而眠,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直到敲门声起,两人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 鄢子月惊得“啊”了一声,坐了起来,看着裂天眨了眨眼,好一会才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忘了你在了”。 裂天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坐起身,弱弱的道:“我饿了”。 “好…马上”,鄢子月赶紧下了床,开了门,见是赤魅便道:“有事么”? “少主,你看都什么时辰了”。 “啊,知道了,有吃的么”? “当然,就是叫你起来用膳的”。 “好啊,送来我房里吃吧”。 “啊…”,赤魅不解,抬眼一瞟便发现鄢子月身后不远站着一个俊美的少年,双眸一眯道:“少主,你睡到现在,不会是因为他吧”? 鄢子月听着这才转过身,看到身后的裂天,再看向赤魅,微怒道:“是,也不是。但是,决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赤魅狐疑的看着鄢子月道:“少主,我可没多想”。 “那好,快去,我都饿坏了”。 一会,赤魅让端着食盘上来,摆满了桌,然后不客气的坐下道:“少主,一起吃,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鄢子月说着便拉了裂天过来坐下道:“吃吧”。 裂天听着,端起碗筷,一顿扫过,一会的功夫桌上的盘子便都空了好几个。 鄢子月和赤魅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 “赤魅,你能给找个幽静安全的地方么,不用特别大”。 赤魅想了想道:“有,一会带你去看看”。 “等等,少主,你住?还是?” “不,他住”,鄢子月指了指裂天道。 赤魅看向裂天,裂天也正视着赤魅,两人对视了一会,赤魅先妥协道:“好吧”。 午后,赤魅驾着马车带了鄢子月和裂天来了城东背靠山林的一处小院,院子虽然简陋了一些,但环境还算雅致,一大丛紫晶野菊小花冒着严寒盛开着,四周挺拔的水彬树错落成致,湿地长着许多不知名的草本和蘑菇。 三人推开门进来,里边陈设倒是俱全,应有尽有。 “少主,我回头让人来收拾一下,再置办着用度来,这两日就先在西华乐住下吧”。 “也好”,鄢子月回答。 “裂天,你喜欢这里吗”?鄢子月看向裂天道。 裂天没有直接表态而是问鄢子月道:“你会和我一起住吗”? 赤魅闻言马上看向鄢子月,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鄢子月想了想道:“不行,我得回凤都去,不能在这里久呆”。 裂天听着,四处看了看,没再说什么。 鄢子月等人回城之时看到城门守卫正拿着画像在搜查出城的马车,有赤魅随行,守城的卫士点头示意,马上放行了,鄢子月微微撩起车帘看了一眼,看到卫士手中的画像和贴在墙上的画像,虽然不是很像,但依然可辨是裂天。 一辆豪华的马车从鄢子月的马车旁经过,被守城卫士拦下检查,马车上的人似乎不愿意,一位中年妇人撩开车帘下了来与卫士说话,鄢子月无意看了一眼,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却没有细想,马车没走多远便想起来了,便叫了赤魅道:“赤魅,你看到刚才过去的那辆马车了吗”? “嗯…怎么啦?少主”。 “你去看看,如果卫士为难她们,你处理一下”。 “好”,赤魅调转马头赶了过去,鄢子月招呼车夫也跟了过去。 赤魅过去询问了一下情况,鄢凤仪撩开了车帘,赤魅回头便看见了鄢凤仪,不得不感叹天下居然也如此绝色佳人,礼貌的一笑,跟卫士招呼了一声,放行了。 鄢子月见赤魅回来便问:“你可有见车上是什么人”? “绝色佳人,明艳尊贵,有如惊鸿”,赤魅回答。 “果然是她”,鄢子月接着问道:“车上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名婢女,再就是那妇人,别无其他”。 “什么”?鄢子月敏锐的想起了什么,急切认真的道:“赤魅,你去快追她们,绝不能让她们单独出城”。 赤魅一听,立马追了上去。鄢子月也让车夫一起追过去。 刚追到城外不远,远处一队人马奔了过来,领头的人骑着白马,气质不凡,腰间的金蛇鞭闪耀,更显英姿飒爽。 鄢凤仪的马车在路中间停了下来,鄢凤仪亲自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南宫赦及时拉住了缰绳,但还是惊了马,马腾空而起,马前蹄眼看就要踢着鄢凤仪了,南宫赦没有细想,飞身跃起,一手揽过鄢凤仪的腰,将她拉进怀里护着,闪到一旁。 鄢子月站在马车的前驾上,看着发生的一切,心痛如绞。赤魅回头看向鄢子月,见她脸色阴沉,秀眉轻蹙,双眸低垂,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带着淡淡的忧伤,心中一紧,为她难过,转头瞪了南宫赦一眼,向鄢子月过来。 “走吧”,鄢子月淡淡的道,装作若无其事,钻回了马车里,靠着车壁坐下,闭上眼,刚才的一幕便浮现在眼前,两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一个欢喜,情意绵绵,一个紧张,关怀备至。鄢子月强压着内心的情绪,一路无声,静如止水。 裂天感觉到了鄢子月的变化,默默看着,并不言语,但眼中的关切之情却无从掩饰。 南宫赦待鄢凤仪站稳之后便立即放开了她,回头只见一人骑马和一辆马车疾驰离开,可刚才明显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还有一道犀利的眼神,心想:“难道是…,月儿…月儿,是你对吗?你还在生气吗?你是真的不愿见我了吗”? 正文 第228章:误中副车,化解蛊毒 http://.biquxs.info/

第228章:误中副车,化解蛊毒 鄢子月回了西华乐之后,便回了房,闭门不出,直到天黑也不见出来。 赤魅和裂天担心的来看过许多次,每一次都碰壁,人也见到,只好派弟子守着了。 晚膳时间,赤魅和裂天一起来叫鄢子月,却发现门外挂着一个牌子:“请勿打扰”。 “谁挂的”?赤魅问守门的弟子道。 “是…少主自己出来挂的”,守门的弟子弱弱的回答。 赤魅和裂天互看了一眼,只好转头走了。 赤魅给裂天倒上酒道:“你别只顾着吃啊,陪我喝点”。 裂天抬眼看了看赤魅,犹豫了一下。 “不喝算了,我自己喝”,赤魅说完一整壶往嘴里倒。 裂天想了想,端起酒杯,示意跟赤魅碰了一下一口干了,咧嘴一笑。 赤魅看着裂天的笑容僵硬无比,笑比哭还难看,便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问道:“裂天,你怎么认识我们少主的”? 裂天又是一阵犹豫,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她救了我”。 “就是前天晚上么”? “嗯…”。 “她怎么救的你”? 裂天不语,慢条斯理的吃饭。 赤魅觉得裂天真没劲,便又一个人喝酒起来,略带着几分醉意,推了裂天几下,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少主”? 裂天瞟了赤魅一眼,没有搭理他,也不管他胡说什么都听着,并不答话,可心中却在思考这个有关“喜欢”的问题。 赤魅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便醉晕过去了。 裂天觉得有些不适,起身,看了一眼趴扶在桌上的赤魅,自己走了出去。 鄢子月想了一下午,虽然已经理解了当时的情景,也不那么生气了,但心里还是不痛快,想要找南宫赦问问,顺便惩罚一下他才行。 驿馆,南宫赦已经让人将剩余的粮饷装车了,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送往营地去。 芳姑来请南宫赦一起用晚膳,被南宫赦婉拒了。 鄢凤仪得知南宫赦不肯来,很是失落,晚饭也没吃,便独自坐着发呆了。 芳姑看在眼里,看着鄢凤仪难过的样子,心疼,一心想要帮她,便背着她找了西龙城的江湖郎中,买了些催情的药粉,混在南宫赦的饭菜里,又亲见护卫送去了南宫赦的房里。 南宫赦和骆子航一块忙到天色黑透了才结束,骆子航收拾好帐册等物品,正准备要走。 “子航,我不在驿馆的时候,你务必要保障凤仪公主的安全,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让她单独离开驿馆”。 “我知道了,今天是我不察”,骆子航脸上露出几分歉疚之意,接着道:“不过你也知道,她是想…”,话在嘴边又收了回去,转身出了房。 南宫赦看着骆子航走远,心中自然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转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看向一旁的护卫道:“准备热水,我要更衣”。 护卫退了出去,不一会热水便提进了房来,南宫赦褪去身上的衣物,坐进了浴桶。 鄢子月偷入了驿馆,摸清了南宫赦的房间所在,亲眼看着护卫送进去热水又退了出来,这才悄悄潜入房里。 桌上的饭菜原封不动,已经微凉了,鄢子月晚膳未用,这会正饿着,便不客气端起碗筷吃起来,心中腹诽道:“让你惹我生气,我吃光你的晚膳,让你饿着”,想着就觉得高兴,盛上一碗汤,喝了个精光。 芳姑借了机会出来,看南宫赦的房门紧闭着,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因为记不清那个江湖郎中说的剂量,所以也没多想,一包全放进了汤里,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找了护卫问了问,确认南宫赦在房里,应该正在沐浴,便定下了心来,回了房后,撺掇着鄢凤仪来找南宫赦。 鄢凤仪本还觉得不妥,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夜晚去一个男子的房间总是不好的,但经不住芳姑百般劝说,便同意了,在芳姑的陪同下找南宫赦来了。 南宫赦沐浴之后,披着一件轻薄丝衣出了来,完美的身线,没有一分赘肉,白皙紧实的胸膛敞开着,八块坚硬的腹肌一览无余,往上,发梢还在滴水,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一双耀若天幕般的眸子,正怔怔的看着桌前吃饭的鄢子月。 鄢子月侧目看向南宫赦,脸唰的红了,放下碗筷道:“我…我先出去”,说着便转身想走,南宫赦移身拦住,一把将鄢子月拉入怀里,紧拥着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我…”,鄢子月刚想说明,嘴就已经被南宫赦的双唇堵上了,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南宫赦早已经被思念折磨得不行,现在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哪还能放过,许久,才肯放开鄢子月。 “月儿,你来见我,是不是原谅我了”? “原谅你什么啊?你也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当然没有,可是,你明明一直都在,可老是躲着我”。 “我有吗”?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撒娇的模样,心中荡漾,拉着鄢子月的手道:“没有,月儿说没有,就没有”。 鄢子月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莫名的晕沉与燥热,不知是所中的药,正在发挥药效。 “月儿,今晚,别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嗯…”,鄢子月将头靠在南宫赦的肩头,小手紧捏着他胸口的衣物。 敲门声响起,一开始只是轻微两声,接着便是连续不断,同时传来了芳姑的声音。 “南宫小世子,你睡下了吗”? “南宫小世子,你开一下门吧,我们公主有急事找你商量”。 鄢子月听着清醒了一点,明确自己身体的异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什么时候沾染了什么东西了,回忆着从驿站的一切,想来想去,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顿时明白了,药是给南宫赦的,自己只是误中了副车罢了。 鄢子月越来越感觉浑身无力,用尽全力推搡着南宫赦。 南宫赦眼里闪过一丝惊愕,稍稍放开了鄢子月,目光一寒看向门口,冷冷的道:“我已经睡下了,凤仪公主请回吧”。 “怎么会,明明刚才里面还有声音”,芳姑说着,便又敲门道:“南宫小世子,你开门吧,我们公主真的有重要的事找你”。 南宫赦有些不耐烦,压着怒气,冷厉的道:“芳姑,我真的已经睡下了,你要进来亲自查看一下吗?夜深了,多有不便,公主殿下,有事明日再说,请回”。 鄢凤仪一听,脸色立即不好看了,委屈的转身就走。芳姑见状,只好追了上去。 南宫赦低头看着怀里的鄢子月,媚眼迷离,小脸酡红,粉唇时不时的轻咬,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南宫赦此刻只想立即要了鄢子月,一道掌力下去,身上的衣物便都变成了碎片,温柔无比,小心翼翼。 南宫赦看着床单上盛开的朵朵樱红,窃喜不已,心疼的看着鄢子月的小脸,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累累战绩,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抚着她的小脸,深情缱绻,相拥而眠。 鄢凤仪回了房,心里不是滋味,脸色也不太好。芳姑看着鄢凤仪的样子,又是自责又是恼怒:“公主,我办事糊涂,不该听信了江湖郎中的话,这才受了骗”。 “奶娘,你说的是什么呀”? 芳姑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捂嘴道:“没什么”。 “奶娘,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我…”,芳姑不好开口,扭捏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这半夜,你怎么非要我去找南宫呢,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对不对”? “公主,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本想撮合你和南宫小世子,想着不如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公主你与南宫小世子已然成了夫妻了,等回凤都之后请婚便是了。因此,我才找了个西龙城的江湖郎中买了些催情之药,下到了南宫小世子的饭菜里”。 “什么”?鄢凤仪惊诧的看着芳姑道:“奶娘,你…你糊涂啊”! “对不起,公主,我…我也是一时迷了心窍了,才会…不过,看刚才的样子,南宫小世子应该并没有吃下”。 鄢凤仪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奶娘,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光彩。而且,南宫他武艺高强,心思慎密,可能一早就发现了,我现在只希望他不要追究才是”。 芳姑听鄢凤仪说南宫赦可能早就发现了,不觉有些紧张起来,尽管知道南宫赦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还是有些怕他的。 “公主,南宫小世子他如果真的要怪罪起来,我一力承担,只要南宫小世子不误会公主就行”。 “奶娘,此事,他若真的误会了,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公主,别担心,说不定,南宫小世子并没有发现”。 “好了,奶娘,以后此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去休息吧”。 “不了,公主你这身子刚好,我在这里陪你”。 “嗯,好吧”。 正文 第229章:吐露真心,解开误会 http://.biquxs.info/

天际刚刚泛白,南宫赦便醒了,看了看怀里的鄢子月还在睡着,小身子贴着自己,肌肤光滑如丝,白嫩细腻,一瞬间又忍不住想要她了,随即将头深埋进她的酥胸之间,把鄢子月弄醒了,有点羞赧的看着她道:“月儿…我…你醒啦”? “嗯…”,鄢子月缩了缩身子,拉过被角挡着自己,染着愠色的眸子瞪着他道:“南宫赦,你还想干嘛”? “我…月儿…我还想再要一次好么”? 鄢子月一听,脑子都轰了,心想:“还要,南宫赦,你是铁打的身子吗?怎么精力这么好哇?我给忘了,你是魔鬼式特训出来的人,体力自然好,加上几十年的功力在身,难怪了”。 南宫赦见鄢子月沉默,便又问了一句道:“可以吗”?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那祈盼的眼神,差点就心软了,最后还是坚定了想法道:“不行”。 南宫赦见鄢子月那么坚决,便没有勉强,但还是趁其不备,拉过鄢子月,激吻了一番才肯罢手。 “月儿,你还疼吗?让我帮你看看”?南宫赦道。 鄢子月怎么可能不知道南宫赦的计策,分明是哄骗自己同意,之后肯定会演变成他想要的那样,于是果断的回答道:“不用了,我会自己处理”。 “你自己怎么处理啊,还是我帮你吧”? “真的不用,南宫赦,你别动,不许看”。 鄢子月光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找寻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除了外衣以外,没有完好的了,不是被南宫赦给撕碎了,就是被他的内力给化成碎片了。 南宫赦哪能那么乖的听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鄢子月的如猫一般的动作,处处都透着诱惑,胸中早就翻腾不休了,终究克制不住,从后抱住鄢子月,再一次要了她。 鄢子月又气又恼,可反抗不过南宫赦,加上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并不排斥他,而且貌似还很喜欢他,便半推半就的顺了他。 完事,南宫赦温柔的将鄢子月抱回床上。此时鄢子月才看到床单上的朵朵樱红,想起昨晚的热烈如火的抵死纠缠,不觉有些脸红起来。 南宫赦为鄢子月盖好被子,自己穿好衣服,开口唤来护卫过来,让其准备热水去了。 片刻之后,南宫赦试了试水温正好,这才从床上抱了鄢子月过来,轻轻放进浴桶里。 鄢子月知道如果让南宫赦帮着洗,估计又逃不了,便立即声明道:“我自己来…”。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猜出了她的几分心思,微微一笑,退了出去,挑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鄢子月,走到床边,伸手下去,便抠了一块绢丝的床单布下来收入怀中,上面正是盛开的大小不一的三朵鲜红的樱花。 鄢子月穿戴整齐后才出来,散落的秀发,带着阵阵果香,好闻极了。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确切的幸福,容光焕发,精神饱满,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异常迷人。 “你笑什么”?鄢子月走过来道。 “高兴。月儿,你是我的了”。 鄢子月一听,瞥了南宫赦一眼道:“谁说的?昨晚的事,我不记得了”。 南宫赦笑意更浓了,凑上来道:“真的不记得了么?要不,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不要”,鄢子月赶紧闪开。 “月儿…”,南宫赦出手快,抓住了鄢子月的小手,拉了过来坐下道:“月儿…我可是还记得你有事瞒着我的”? 鄢子月听闻,心想:“好啊,南宫赦,我都没问你跟鄢凤仪是怎么回事,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我有事瞒你吗?不是你有事瞒我”?鄢子月故意问道。 “月儿…你知道的,我对凤仪公主没有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并不代表她没有”。 “这个…”,南宫赦不语,看着鄢子月道:“我会让她知道的”。 “不用了,这种事,我来处理”。 “你来处理?你打算怎么做”? “你管我,还是说,你关心我会怎么对鄢凤仪”? “月儿,你想哪去了”。 “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放心好了”。 鄢子月越是这么说,南宫赦就越觉得担心,倒不是担心鄢凤仪,而是怕鄢子月再误会什么。 骆子航一早便看到护卫打了热水给南宫赦送来,问了情况,听护卫说南宫赦房里好像有人,还是个女子,便放下手中的事,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了鄢子月也在。 “早啊,骆子航”,鄢子月笑着招呼。 骆子航愣了一下,看了看南宫赦和鄢子月,眼睛瞟向屋里,发现床边的地下有一些衣物,心里涌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弱弱的问道:“你们…你们不会是整晚都在一起吧”。 鄢子月一听立马否认道:“没有啊,我刚来的”。 南宫赦看向鄢子月,有一点小受伤。 “谁信啊,这么早”? “早不行么,你也很早啊,不然怎么来了”。 骆子航说不过鄢子月,只好看向南宫赦,但见他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好作罢。 南宫赦坐着一手喝茶,另一只手却从桌底下伸过去,刻意抓着鄢子月的小手,握着不放。 骆子航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转身要走被南宫赦叫住了,并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子航,你一大早过来是不是要向我解释多出来的粮饷的事”? 骆子航看向鄢子月道:“子月公主,你一大早来,不是来向南宫赦解释这件事的么”? 南宫赦笑着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还不打算说么”? 鄢子月剜了骆子航一眼,再看向南宫赦,猜到这就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套。 “南宫赦,多出来的粮饷是我弄的。你是不是奇怪我能弄到这些,因为我是无极门的少主,我就是月公子”。 南宫赦不是没有猜到,因为那无极门不同于一般的江湖小门派,不过现在亲耳听鄢子月说出来,还是有些吃惊的。 “月儿,你真的是无极门的少主月公子”? “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我信。只是,没想到。” “南宫赦,你怎么会没想到,分明就是你不敢相信罢了”。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宠溺的一笑道:“知我者,莫过于月儿”。 “哼….”,鄢子月转过头不搭理南宫赦。 “月儿,谢谢你”,南宫赦很诚恳的道谢。 “不用谢,我也不全是为你,我是为我火凤的将士”。 “月儿…”,南宫赦温柔的唤着,看着鄢子月,眼里能溺死人。 骆子航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们聊,我走了”。 “等等我,正好,你送我出去”,鄢子月说着便要跟过去。 “月儿…那么急着走么”? “我不走,你陪我么?你还有大事,不办啦”? 南宫赦听着,竟一时找不到话辩驳。 “你去忙你的吧,我暂时不离开西龙城”。 “那好,你等我”。 “嗯”,鄢子月说着点头答应。 骆子航送鄢子月出驿馆,正好被芳姑看见,芳姑没太看清,只是觉得像。 “有什么你就问吧”?鄢子月看骆子航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你昨晚真没有跟南宫赦在一起”? 鄢子月想了想道:“有”。 “那…你们已经…”,骆子航没有说出口,因为自己内心里也是抗拒不肯承认的。 “是”,鄢子月知道骆子航想说什么,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便坦率的承认了。 骆子航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点小小的难受,但还是保持着一切正常的样子。 “南宫赦,想不到他…”,骆子航苦笑了一下。 “骆子航,能保密么”?鄢子月看着骆子航很认真的问道。 “嗯”,骆子航微微点头。 骆子航看着鄢子月回了西华乐,便返回了驿馆,正好南宫赦已经准备出发了。 “月儿呢”? “已经回西华乐了”。 “嗯…你保护好凤仪公主,要随时警戒”。 “知道了”。 骆子航看着南宫赦带着人走远,回头就看到鄢凤仪正在驿馆的门口看着,神情失落。骆子航本想上前去,还没走到,鄢凤仪便已经转身走了。 鄢子月回了西华乐,找了好一会没有看到裂天,有点着急了。 赤魅酒醒来,说昨晚还看到裂天的,不过,那时候就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他的眼好像有些猩红,不过当时自己醉得不轻,就没太在意。 鄢子月一听更着急了,便和赤魅分头找去了。 鄢子月都把西华乐翻遍了,也没找到,西龙城又不熟,根本想不到裂天能去哪里。 赤魅提议自己出城去找,让鄢子月留守西华乐,鄢子月同意了,先回房换主衣服了。 鄢子月刚进房,便看到裂天直挺挺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是血,顿时吓得不轻,替他仔细检查过后,发现都是些皮外伤,这才放了心,便开始给他处理伤口起来。 鄢子月细看之下,发现裂天的发间和衣物上沾染了青苔针叶,还有一些泥土,脑子里越发糊涂起来。 裂天忽然惊醒,睁开眼,一把抓住鄢子月的手,盯着她半天,连眼都不眨。 “你昨晚去哪呢”?鄢子月问道。 裂天不语,一把将鄢子月扑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正好将鄢子月隐于身下,头埋进鄢子月的颈脖里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鄢子月被吓坏了,刚经历了南宫赦,以为又要被裂天给欺负,小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来了。 正文 第230章:裂天的过往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试着想要推动裂天,努力了许多次都无济于事,只好放弃了。鄢子月本以为化解了情*蛊,就能够彻底自由了,现在看来,反而感觉自己像是别人嘴里的肉,安全越来越没保障了。 无奈一直等到赤魅回来,他开门而入,看着眼前的景象,直接上前将裂天翻了过去,解救了鄢子月。赤魅怒视着裂天,恨不得把他扔出去。鄢子月看了看赤魅道:“不怪他,他不是有心的。你去准备些热水来,我替他检查一下”。 赤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鄢子月让赤魅帮着褪去裂天身上的衣物,期间裂天迷糊的睁开眼,见是鄢子月,便又合上眼睡了。 赤魅见着裂天身上深深浅浅的新伤旧伤,遍布全身,看得出来,有刀剑砍伤,有鞭笞伤,有弓箭射伤,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伤孔,很是震惊。 “很震惊吧?我刚看到的时候跟你一样,他是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才会在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啊”,鄢子月心底更加涌上一丝怜惜,说完蹲下身子开始帮裂天清理伤口。 赤魅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只是认真的作助手。 完事之后,鄢子月拉过被子给裂天盖上,与赤魅退了出来。 “赤魅,你查一下裂天的事。我救他的时候是在佟城主府邸的地牢里,看情形,他在那个地方呆的时间不短了”。 “知道了…”,赤魅应声下去安排了。 鄢子月让人送了热水回房,褪去衣物躺进大浴桶里,一直勉强支撑的随时快散架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疲累极了,看着身上点点的红印,心里怼怨起南宫赦来。鄢子月低头仔细看了看手臂内侧的守宫砂,有点蒙了,早上的时候分明见已经完全褪去朱印的,可现在却又有些淡淡的红晕来,这是怎么回事。 鄢子月也不知泡了多久,最后水都已经凉透了,才爬了出来,拉过屏风上的大丝巾正欲擦干身上的水滴,便看到裂天正站在屏风后看着自己,惊得连忙先用丝巾裹住身子。 鄢子月转过身去,慌忙的穿好衣服,这才走了出来,有些微怒的看向裂天道:“你醒啦,怎么也不吭一声”。 “我饿了”,裂天脱口而出,没有理会鄢子月的话。 “知道了”,鄢子月拉开门,交待人去取些吃的来,回身来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裂天道:“你昨晚去哪了”? 裂天走过来接过水杯,喝了下去,递过来空杯,示意还要。 鄢子月无奈的笑了笑,倒上再递回去。 裂天连续喝了五杯才算完,坐在桌边看向门口,果然,脚步声渐近,来人端着食盘进来,摆满了一桌子的美味。 裂天见状直接动手开吃,此刻没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了。 鄢子月看着裂天吃得这么欢,自己也感觉到饿了,便也跟着吃了一些。 饭后,鄢子月给裂天倒上茶,再次问道:“你昨晚去哪了”? 裂天看了一眼鄢子月道:“你昨晚去哪了”? 鄢子月一怔,开口道:“你先说”。 “你先说”,裂天丝毫不给面子,同样回了一句。 “好吧,我有点事,出去了一下”,鄢子月解释着。 “嗯…我也是”。 鄢子月一听,瞪向裂天道:“不说算了”。 裂天没有回应,提起茶壶来,自己倒自己喝,喝完便起身,躺回床上去了。 鄢子月无语了,这家伙真是太冷了,完全封闭自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瞟了裂天一眼,闷闷的喝茶。 “你身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裂天冷不丁的出声。 “你…”,鄢子月瞪向裂天,他问这话说明刚才是真的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顿时又气又恼,回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裂天“哦”了一声,翻过身去,背对着鄢子月。 等了一会,鄢子月静下心来问道:“你身上的新伤是怎么回事”? “我睡了”,裂天扔出一句话来。 鄢子月蹭的站了起来看着裂天的后背,恨不能给他一拳,想了想,压了压火道:“你睡吧,我不打扰了”,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裂天听着鄢子月离开的声音,转过身来,平躺下,昨晚第一次没有放任自己,是因为她,想着她,强烈的想要克制住自己的兽欲与猎杀的魔咒,勉强做到了,没有伤人,也没有迷失自己。 西龙城佟府,佟思思已经快要疯了,尤其是昨晚月圆之夜,尽管月圆之夜裂天会血咒发作,但也只有月圆之夜裂天会兽欲大发主动亲近。 “你们都是一群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佟思思正对着府里的一群卫士大发脾气,甚至都动了鞭子。 佟城主听闻赶来,这才免了卫士们的皮肉之苦。 “思思了,那狼人已经逃回了深山也说不定,找不着就算了,别管他了好吗”? “爹,你就别管了,我非找到他不可”。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那你就别劝了”。 “思思,你…”,佟城主顿了半天接着道:“思思,你娘过得早,我也没能好好管教你,如今你也不小了,我为你找个好夫婿,择个日子成亲吧”。 “什么?你再说一次”? “我已经托人帮你物色好了,明日便来府里,你看着挑一个吧”,佟城主觉得这些年太放纵女儿了,没好好管教,看她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想及此,就觉得愧疚难当。 “不要,他们肯定都不如狼人,根本满足不了我”。 “你…你还好意思说,我看那个狼人都怕了你了,这才逃走的”。 “哼…”,佟思思一听,气得恨不能一鞭子挥过去,看在对方是自己老爹的份上,忍住了,转身走了。 佟城主看着女儿的背影,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做的事,尤其是她对狼人,半年多的时间,为了让他屈服真的是很残忍,可一点作用都没有,想到此,喃喃的道:“作孽啊”。 日落之后,赤魅回来西华乐,特地找了鄢子月认真的劝道:“少主,你还是离裂天远点吧,他很危险”。 “什么意思”?鄢子月不解。 “他是狼人”。 “我知道”。 “你知道”?赤魅不敢相信的看向鄢子月。 “我救他的时候就知道”。 赤魅轻吁了一口气道:“如果你知道他的事,或许就不会救他了吧”。 “那你查到了什么”? 赤魅让人呈上一壶好茶,思索了一会才缓缓道来:“最早是在六年前,西龙城外的山林里有一猎户全家被害,证实是被野兽咬死的,当时便在现场发现了狼人的身影,大家都怀疑人是狼人杀的。三个月后,有一位大夫上山菜药也被害了,这一次有人亲见是狼人做的。大夫的家人报了官,官府出动了二十人,还有一些自发的民众,上山捕杀狼人,说是当时狼人身中数箭滚下了山林,该是死了。一年以后,西龙城背靠山林的青松寺数十名僧人被咬伤,死了五人,说是狼人所为。那之后寺里有人经常半夜听到狼嚎,便都惧了,不少僧人离寺,另投别处了。后来山体崩塌,青松寺被埋,就再也没有狼人的消息。直到大约一年前,西龙城城西的一户人家报官说是经常早起发现自家的牲畜被咬死了,官府没有多在意,后来越来越多人家的牲畜被杀,大家都疯传说是狼人所为,这才引起了城主的重视。城主带人亲看蹲守,终于探到了狼人的踪迹,几翻圈捕,都没有成功。半年多前,城主终于诱捕了狼人,轰动了西龙城,百姓为此还特送了为民除害的匾给城主”。 “半年前”,鄢子月琢磨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我已经让人去详加打听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的”。 “既然狼人犯下如此罪行,官府捉拿了,为何不报凤都,量刑,公然处决,相反而是将他囚禁起来,在失踪之后,还大肆的寻找,你不觉得奇怪吗”? 赤魅一听,也觉得此事蹊跷。 鄢子月脸色一沉,叹道:“恐怕传言未必属实吧”。 “不过,没有几人见过狼人长什么样,我原也无法将裂天与狼人联系到一起。少主,如今知道这些,你还会救他吗”? “会…”。 “少主是因为可怜他吗”? “不,我救他没有半点可怜他的意思,纯粹是因为我想要救他”。 “你不怕他么,他可是随时会发狂的”? “你怕么?你都跟他单独相处过,他发狂咬你了么”?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我们无法控制,他到底什么时候发狂,发狂后是什么样子”。 “那又如何?放心,我自有办法制他”。 隔壁的房间,裂天被可怕的噩梦惊醒,其实那不是梦,是最真实的回忆,有暗无天日的绝望和深不见底的悲凉。鄢子月和赤魅的话,裂天都听到了,有时候真的不希望自己有那么好的听力,内心感激鄢子月的恩情,但也有害怕,特别她提到有办法制服自己,会不会也像佟思思那个女人一样,对自己百般折磨侮辱。 “好了,若是有消息及时告诉我。我先去看看他”,鄢子月道。 “少主…”,赤魅唤住鄢子月,接着道:“你准备将他怎么办”? 隔壁的裂天一听,立即竖起了耳朵。 “还没想好,想好了会告诉你的”,鄢子月说着出门去了。 正文 第231章:裂天的记忆 http://.biquxs.info/

裂天听鄢子月开门的声音,赶紧躺下装睡。 鄢子月走近,扫了一眼,转身走了几步,回头道:“你醒了对吗”? 裂天这才慢慢坐了起来看向鄢子月,深不见底的咖眸,藏着许多情绪。 “你都听到了”? 裂天收了一下瞳孔,没有回答。 “有什么想说的吗”? 裂天偏过头,依旧不语。 “好吧,我会查清楚的,相信不会太久”。 裂天抬眼看了一下鄢子月,眸子一沉,仿佛掉进了深渊,刚才噩梦的画面再一次袭卷而来,忍不住狂怒起来,双眸涌上血丝,咧嘴龇牙,脸色发青,双手似乎要抠进床板里。 鄢子月见此,便猜出几分来,走过去,抱住裂天,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胸口,摸了摸他的红发道:“算了,乖,别想了”。 裂天闻着鄢子月身上的果香,听着她的心跳,莫名的安心,很快便平息了身体的躁动,双手顺势环上她的后背,贴得更近些。 鄢子月没有抗拒,任由裂天抱着。 许久,裂天才放开鄢子月,呆呆的看着她,眼都不眨。 “怎么啦”?鄢子月问道。 “你想让我做你的奴隶吗”? “奴隶?是什么”?鄢子月一脸的困惑。 裂天看着鄢子月的表情,想了想,压着怒气,解释道:“那个女人就是想把我变成她的奴隶”。 “哪个?是城主的女儿吗?城主府邸的婢女侍应不少,应该不缺使唤的人哇”?鄢子月觉得有点不合常理,便问道:“让你当她的奴隶,那她让你做什么呢”? 裂天表现得十分愤怒,好似承受了多大的屈辱,无数次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全涌了上来,那些万般屈辱与痛苦的画面再一次在眼前展开,是自己渴望温暖的心轻易的相信了她,因为几句温软关怀的话语,因为一顿可口的佳肴,便交付了信赖,谁知一切只是算计,预谋的伤害。醒来时发现被囚禁,当时的惊异与失望,反复的安慰自己,不愿去接受,直到亲眼见到,心都沉到深渊里,被黑暗撕裂,无边无际的绝望,差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之后每一个日日夜夜的煎熬都在碾压自己的灵魂,扛过了百般的诱惑与折磨,可还是没有逃过月圆之夜的血咒的侵蚀,终究还是做下了苟合之事,那以后的每一个月圆之夜都成了最想要结果了自己性命的时候。自己到底还是不甘心吧,一次又一次的挺了过来,想尽办法克制月圆之夜的血咒,总是失败,就在自己快要放弃,想彻底了断的时候遇到了她,款款而来,带着一如红日的光环,重新点燃了希望。 鄢子月见裂天的反应如此激烈,赶紧岔开话题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裂天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她,只想把我变成她玩弄的工具,与她行男女之事”。 鄢子月一听,愣了许久,根本无法想象,而且貌似,这种事情,在自己看来,好像是女子比较吃亏吧,抬眼看了看裂天后,看他的样子,分明就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于是掩嘴止不住笑了。 裂天有些不悦的看向鄢子月道:“你笑什么?你身上的红印分明也是男人留下的吧”? 鄢子月立即止住了笑,生气的看向裂天道:“关你什么事”! “所以,你也是跟那个女人一样是吗”?裂天吼出话来就后悔了。 鄢子月瞪了裂天一会,转身往门口走去,站在门前道:“你随时可以走,没人拦你”。 “你到底叫什么”?裂天赶紧急切的问道。 “你没必要知道”。 “对不起,我…你生气了”? “没有,我犯不着与你生气”。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裂天妥协道。 “不必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裂天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冲动感到悔恨莫及,站在原地,双眸暗淡,低头不语。 鄢子月也没有马上离开,努力的冷静下来后,转身道:“如果,我确实也是想让你做我的奴隶呢?你答不答应?当然,我不会勉强你,你若答应,我带你走,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若不答应,你随时可以离开”。 裂天抬头,睁大眼紧盯着鄢子月,没有表现愤怒与抗拒,只有不知所措。 鄢子月看了裂天的反应后,笑了,开口道:“逗你玩的。我不需要任何奴隶。你就是你,你该是自由的,一切但凭心意就好,无需惧怕任何人”。 裂天闻言,内心一片柔软,感激地看着鄢子月。 “好了,我去给你弄吃的”,说完拉开门出了去。 一会功夫,饭菜便上桌了。 裂天居然没有大开吃戒,而是文雅的吃着,时不时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往裂天碗里夹菜,并笑道:“快吃吧,好好吃”。 赤魅进来,不客气的坐下,让人加了一副碗筷,便吃起来。 鄢子月看向赤魅道:“你有没有一点礼貌”? “少主,你都可以对他那么包容,就不能包容我一下”。 “你怎么啦”? “没什么”。 鄢子月看了看赤魅,见他看裂天的表情分明有困惑。 饭后,鄢子月与赤魅一起离开,让裂天好好休息。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赤魅往楼下去,引了鄢子月回了自己的房间后,便派人领了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子进来。 赤魅给鄢子月倒上茶,顿了一人道:“他是佟城主府的后院小厮,进府有三年了,有关狼人的事,他知道得不少”。 鄢子月听闻瞟了一眼男子,问道:“你见过狼人吗”?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赤魅看了一眼男子道。 男子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半天才开口道:“狼人是小姐带回来的,直接关进了后院的地牢,为了不让他叫,不让他反抗,我们强行给他喂了药,一开始是隔几天一次,直到后来一天一次。小姐她…她原本只是想驯服狼人,可他实在太难驯服了,所以,小姐就用了许多手段。后来,一次月圆之夜后,他把小姐…小姐那以后就喜欢上那个狼人了,想要让狼人做她的男宠,那个狼人不肯,小姐就…就…总之,很残忍。小姐每天都会来看狼人,花样不断,不过那个狼人真的很有骨气,从来没有屈服过,我们也想放了他,可是我们不敢。再后来有一天,我…我们忘了给狼人喂药了,被小姐打了个半死,也就是那天以后,狼人就不见了,小姐很生气,把我们都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还打死了人,我害怕迟早会被查出来,那天是轮到我给他喂药的,是我给忘了,便逃了出来”。 鄢子月听完,气得握紧了拳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赤魅因为已经听男子说过一遍了,可比现在说得要详细得多,因此也就没那么吃惊了,不过还是很震撼,换成自己,宁愿死了算了。 “那个佟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鄢子月终于平静下来,看向赤魅道。 赤魅脸上显出几分尴尬之色。 “其实生得也算是个尤物了,只是性子不太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见过她”? “何止,差点还着了她的道”。 “你都差点着了她的道?看样子,她还有些本事”? “是我大意了,才让她有机可趁的”。 “是吗?你不会是动了色心,所以,马失前蹄吧”。 “少主…”,赤魅面露囧色。 “好了…你给他一些银子,让他离开西龙城”。 “嗯…”,赤魅唤了西华乐的掌柜上来,交待了几句,让他把人领下去了。 “少主现在这位佟小姐可是正在满城找裂天,都已经动了官府的人挨家挨户的查了,看样子是铁了心,不管不顾了,非找到他不可,可见是真上心哇”。 “你有办法吗”? “说实在,这个我真是没有办法。这位佟小姐可不是个吃素的,被她缠上,可是很难脱身的”。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 赤魅脸色一沉,自己是因为不能人道,被那佟小姐看了笑话,这才没再纠缠的,这话能说吗?尤其是在鄢子月的面前,就更不能说了。 鄢子月看着赤魅脸上的表情变化,白一阵红一阵的,可谓是缤纷多彩,便猜出肯定是不可对人言的方法,莫不是已经失身于那位佟小姐,还是根本就满足不了她? 赤魅看着鄢子月饶有兴趣的样子盯着自己,心里有点发怵,就怕她看出点什么来,于是假装若无其事的起身道:“太晚了,少主,我送你回房”。 “不用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鄢子月原本的房间已经被裂天给占了,自己只好在他隔壁的那间了。 躺下后,鄢子月一想起初见裂天时的他的眼神,好似即将要沉入无边地狱,那么绝望,那么悲凉,便久久不能入睡,辗转反侧,翻身便看到裂天站在自己床头,吓得赶紧坐了起来。 “大晚上,你不睡觉啊”,鄢子月没好气的道。 裂天没有说话,麻利的在床外侧躺下。 鄢子月推了裂天一把道:“裂天,你看着我,我可是女人,你就不怕我会对你…”,话没说完,看裂天的样子闭目侧卧,根本没在听。鄢子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让自己醒醒。 “你想做什么,随你”,裂天突然冒出来一句。 “什么?我没兴趣,你赶紧给我滚回去睡”,鄢子月怒了。 裂天坐起身来很认真的看着鄢子月,羞涩的道:“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鄢子月听完一脚将裂天踹到床下道:“我不要”。 “真的”?裂天曲一条腿坐在地上,双眸熠熠,衣襟大开,已经滑到胸口,一本正经的问道。 “给我滚回去,马上”,鄢子月说完,拉着被子把自己裹着,躺下背对着裂天。 裂天眸子里暗芒一闪,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鄢子月,嘴角拉起一道好看的弧线,站起身来,一闪便离开了房间。 正文 第232章:佟思思上门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过后,穿戴整齐后出了房门,便听到楼下哄哄嚷嚷的,低头看下去,见一身玫红色装扮的女子,手执鞭子,气势汹汹的冲着赤魅道:“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本小姐可就不客气了”。 鄢子月轻笑了一下,缓缓走下来,站在一旁看热闹。 赤魅看见鄢子月下来,便一改刚才的和气生财的样子,犀利的眼神射向佟思思道:“佟大小姐还是请回吧,莫说你要的人不在我西华乐,就算在,也不能由你说了算”。 “哼…”,佟思思一听鄙夷的看着赤魅道:“不中用的男人说这话,哪来的底气”。 “你…佟思思,你最好说话注意点,这里可是西华乐,不是你的城主府”,赤魅更是恼羞成怒。 “那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佟思思说着,一扬鞭,桌椅碎成了两半,盘碗都掉在地上成了渣。 赤魅见状,更是暴怒,但还是很有风度道:“佟大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你,怎么啦,没用的男人”。 话音刚落,赤魅便再也忍不住,一掌过去,佟思思反应很快,避开了,两人皆是十分狂怒,出手要多狠有多狠,旁边的弟子和护卫都乖乖的闪到一边,就怕殃及池鱼。 鄢子月从两人刚才的对话中,似乎听出了什么,再看赤魅的反应,更加确定了,不由得捂嘴偷笑。 裂天闻声也起了来,站在暗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目光最终落在鄢子月的身上。 鄢子月察觉到裂天的目光,抬头朝上看来,瞥见裂天的身影隐在暗处,特意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裂天见状,安心的扯了扯嘴角,更往暗处退了一步。 楼下,赤魅和佟思思已经扫平了一楼了,可见佟思思的功夫并不差。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佟思思退了回来,收了鞭子朝护卫们吼道。 护卫们一听,便都拔刀出手,西龙堂的弟子们赶紧抽出棍棒来应对。 “没用的男人,连手底下的人都那么没用”,佟思思道。 赤魅闻言,气得身子都在抖,失了理智了,只想杀了佟思思,两人便又打在了一起,这一次赤魅明显占了上峰,佟思思应对得有些吃力。 赤魅连环强攻,从天而降,一刀砍断了佟思思的鞭子,眼看刀就要落在佟思思的身上了,鄢子月顺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掷了过去,正中刀柄,将刀打飞了出去。 赤魅退后几步,佟思思趁机侧身到一旁,连同众人一起都朝鄢子月看去。 鄢子月从二楼飞身而下,落在一楼地面上,笑着对佟思思道:“佟大小姐,打碎了我西华乐这么多东西,可是要赔不少银子的”。 “你是什么人”?佟思思见鄢子月一表人才,气质尊贵,俊美非凡,有一点吃惊。 鄢子月走向赤魅,一手搭在赤魅的肩膀上道:“你刚才一直欺负我兄长,我可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佟大小姐你不打算道歉么”? “我道歉,休想”。 “有个性,只可惜,我最见不得兄长被人欺负,谁若是敢,我非讨回来不可”。 “就凭你”?佟思思并没有小看鄢子月,不过话还是要说的,气势不能弱。 “在佟大小姐眼中,是男人都没用对吧,那自然也是看不上我,不过也好,我也不想被一个不懂礼貌没品没人爱的女人看上”。 佟思思受不了鄢子月说话平平淡淡却内藏讽刺,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扇一个耳光过去,谁知,不但没有碰到分毫,反而被点穴,动弹不得,也说不出句来。 “佟大小姐,你这样可不好,动不动就想打人,这是一种病,在下略懂医术,就破格给你冶冶”,鄢子月说着便伸手在佟思思脸上摸了一把道:“脸皮太厚,得削”。接着,鄢子月又摸了摸佟思思胸脯,一本正经的道:“肉太多了,得减”。 众人看到这里都忍不住发笑了,时不时的瞟过眼去,佟思思已经被气得脸都绿了,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吃人。 “佟大小姐,你不要把眼睁这么大,眼珠子会容易掉出来的,那我可安不回去哟”。 此语一出,众人都笑出声来了。 赤魅看着鄢子月,目瞪口呆,从来还不知道鄢子月居然还这么能整人,最重要的是整人的方法,真是太独特了。 楼上,裂天看着楼下的一切,也禁不住想笑,只是从来没有笑过,不知道怎么笑。 鄢子月又在佟思思的腰上掐了掐道:“佟大小姐,你这腰不太好吧,损伤严重哇,在下奉劝你以后还是少动鞭子,不然哪天腰折了,可就糟啦”! 佟思思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咬得牙直响,拼命的张嘴,就是发不出半个音来,整张脸都扭曲到不行。 裂天见状,心中一紧,想起自己被囚禁在佟府地牢之中的时候正是这样,被强行喂了药,不能发声也四肢无力动弹不得,此时看到佟思思也如此,有一点报了仇的快感,看向鄢子月,虽然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但越发感激起来。 鄢子月围着佟思思左右转了一圈道:“佟大小姐,不知令尊佟城主若是知道你这么蛮横,毁坏我西华乐这些东西,会不会赔呢”? “掌柜,麻烦你把这些都算算吧,一共得赔多少银子,佟大小姐给我们证实一下,我们也好找佟城主索赔不是”,鄢子月看向掌柜的道。 掌柜看了一眼赤魅,见他点头,便赶紧转身柜台里扒拉算盘去了。 有眼尖的护卫,趁机从门口溜了出去,鄢子月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赤魅欲上前,被鄢子月拦下了。 一会,掌柜把算好的损失额报上来,鄢子月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让掌柜拿了笔来,加了一笔,“一万余两”转眼间就变成了“十万余两”,走到佟思思面前,强行画押盖了手印。赤魅和掌柜见此都瞠目结舌,看着鄢子月的眼神里完全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态。 果不其然,没多久,溜走的护卫回来,后面跟着的正是佟城主本人,尾随的还有两队护卫。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了,西华月外也越发热闹起来了,围观的人都往里挤了。 鄢子月见佟城主进来后,暗中捡起地上的几颗花生米,瞄准投过去解开了佟思思的穴道。 “思思,你这是怎么啦”?佟城主上前一碰佟思思,她便像被放了气的娃娃,跌倒在地上。佟城主连忙扶起来佟思思,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鄢子月身上。 佟思思发现自己能动了,试了试,能发出声来了,立马冲到鄢子月面前道:“你胆子不小,就不知道你的命够不够硬”,说完便出手了。 赤魅以及楼上隐在暗处的裂天见这个阵势,都准备出手了,鄢子月却闪身移形,躲开了佟思思的一连串的攻击。 佟思思越发怒火中烧,示意两队护卫一起上。 鄢子月闪身站到佟城主身旁,拉了佟城主上一旁,背对着众人低语了几句,再转身过来,佟城主便毕恭毕敬的,甚至有几分紧张和焦虑。 鄢子月让掌柜的拿了佟思思的画押的账单来递给佟城主道:“佟城主,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看贵府的小姐打坏了西华乐的东西,这照价赔偿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是,小女打坏多少,照赔就是了”,佟城主接过账单看了一眼吓坏了:“十万两”? 佟思思恨恨的看向鄢子月,冲上前道:“混蛋,你休想”。 “思思…别说了”,佟城主说着,转头看向鄢子月道:“我们赔”。 “爹…她这是欺诈,抓她去慢慢审。而且,她…刚才欺负我,还当众侮辱我,我绝不能放过她”。 “佟大小姐莫不是要仗势欺人不成?你如此无缘无故的上门问责,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坏东西不赔还诬赖我欺辱你,是不是太嚣张跋扈,蛮横无理了”?鄢子月语气淡然,却有四两拨千斤的力。 西华乐里的景象一目了然,门外围观的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我欺辱你,可有人证?至于这赔偿之数,上面有你的手印画押,难道要抵赖么”?鄢子月慢条斯理地说着。 “你…”,佟思思鉴于围观者众,不好太放肆毁了自我的形象,加之狼人一事是秘密,不得已总不能宣扬的。 “你…这西华乐卖了也不够十万两,你分明就是豪夺”?佟思思是真的气坏了,全身都在颤抖。 鄢子月也不急,招手叫了掌柜过来,故意问他道:“我听说这西华乐的桌椅瓷具都是上任堂主自别处一样一样采购回来,至今有有多少年啦”? “大概十年之久了”,掌柜的如实回答。 “噢,十年哇,当时花费是多少”? “光一楼的这些是一万两”,掌柜的回答。 “大家都知道,一万两若是存入钱庄,十年之后该是多少呢”?鄢子月瞟了佟思思有点不明其意的样子接着道:“而且我西华乐开门做生意,这毁坏的东西我们还得再修补,派人另外购置桌椅才能再迎客,这总得要十天半月吧,那就无法开门做生意了,损失该有多大啊?少说也有五、六万两。另外,你出言诋毁我们现任堂主,名誉受损,这个怎么算?再者,你看,我们这些弟子个个带伤,要看大夫,也需要休养,可家人还要养活,这又怎么算”? 赤魅和掌柜呆呆的看向鄢子月,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楼上裂天皮笑肉不笑的咧嘴,真也是服了鄢子月的聪慧伶俐。 佟思思懵懵的,完全没搞懂,但见门外的众人都在连连点头,只好愤恨的看向鄢子月,恨不能扒了她的皮放干她的血撕了她的俐嘴。 正文 第233章:西华乐打赌 http://.biquxs.info/

第233章:西华乐打赌 佟城主听完后,上前一步道:“我立即安排人将银两送上”。 “既然城主大人这么说了,我们就全任城主大人作主好了”,鄢子月道。 “爹…”,佟思思一脸不甘心的看向佟城主,随后又一步一步逼近鄢子月,眼中嫉恨火苗汹涌无比。 “思思,你嫌闹得还不够大吗”? 佟思思没有理睬佟城主的话,贴近鄢子月道:“如果你不向本小姐认错,你信不信,我将狼人的事公之于众”。 鄢子月眸子一紧,却仍是淡定的道:“佟大小姐如果真想这么做,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将狼人囚禁在府里的事恐怕也会瞒不住了”。 “哼…你觉得大家会相信你说的吗”? “怎么?佟大小姐不懂什么叫众口铄金吗?说多了,自然有人信,更何况,我想大家会很感兴趣的”。 “你别嚣张,我让你走不出西龙城”。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啰”。 “我迟早会找到狼人的,他是我的”。 “你找到了又如何,你都驯服不了他,不是么”? “你….我是驯服不了他,不见得你就有那个本事”。 “有一种人真是可怜,自己做不到,就认为别人也做不到,井底之蛙”。 “我就不相信你能做到”。 “我若真能做到呢”? “你若真能做到,我就把他让你给啊”!佟思思嘴角藏着诡异的笑。 “一言为定”。 “好,那你先把他交出来”。 “没有,等你找到他后,记得通知我”。 “你…”,佟思思气得恨不得掐死对方,可刚要伸手,鄢子月便已经移身到不远处了。 “少主…”,赤魅走近鄢子月来。 佟城主面子上越来越挂不住了,看了一眼鄢子月,拉了佟思思道:“思思,我们回府”,说完强行拉了佟思思离开了。随后,赤魅便示意掌柜,将门人围观的人都散了去。 “赤魅,西华乐闭门谢客,加强戒备”。 “是,少主”。 鄢子月抬眼往上看了看,转身上楼去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 裂天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道:“你叫什么,到底是什么人”? “非要知道吗”? “我想知道”。 鄢子月想了一会,走近裂天,附耳道:“鄢…子…月,交个朋友吧”。 换作别人可能光听到名字就已经猜到几分了,可惜裂天完全不知世事,只是单纯的记住了名字,重复着她的名字:“子月,子月…”。 “饿不饿,走,吃东西去”,鄢子月说着径直走了过去。 午膳,鄢子月、裂天、赤魅坐一桌,三人皆是不语,低头吃饭,突然进来一个人,鄢子月抬头一看道:“云霆,你怎么来了”? 雷云霆看了看鄢子月,见她没事,放了心,坐下来就吃。 “云霆,你回来,跟骆子航说了吗”? “说了”,雷云霆嘴里含着菜道。 裂天第一次见雷云霆,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雷云霆却只是扫了裂天一眼。 “你吃完赶紧回去吧”,鄢子月交待道。 “不…有骆子航再加五十个护卫,够用了”。 “骆子航的功夫不如你,我不放心,你去,我便放心了”。 “那我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不行”,鄢子月道。 雷云霆一听,放下筷子,看着鄢子月,见她态度坚决,但道:“好吧,我晚点回去总行吧”。 “好吧”。 雷云霆见鄢子月同意了,重新端起碗筷,高兴的吃起来。 裂天看着雷云霆与鄢子月说话的语气和样子,但知他们之间关系绝对比赤魅和自己要亲近,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怀疑,难道那天鄢子月身上的红印是这个男子造成的么,可细看又感觉不像。 饭后,鄢子月回房去了,裂天也离开了,雷云霆拉了赤魅问道:“他是谁啊”? 赤魅看了看雷云霆嘻笑道:“少主的刚收的男宠”。 “什么”?雷云霆脸上有些不悦,看着赤魅道:“我不信”。 “你不信啊,你可以去问少主哇”? “问就问”,雷云霆走出几步后又折回来问道:“他什么来历”? 赤魅想了想道:“我怎么会知道,是少主带他回来的”。 雷云霆寻思了一下问道:“你去把他叫过来”。 “干嘛”? “会会他”。 “噢…好”,赤魅转身找裂天去了。 一会,雷云霆见裂天果然跟了赤魅过来。 “他来了”,赤魅看向雷云霆道。 “你叫什么名字”,雷云霆看向裂天问道。 裂天不想搭理,转身欲走,雷云霆上前拦住了去路,张嘴道:“雷云霆,你叫什么名字”。 裂天扫了雷云霆一眼,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回答:“裂天”。 “你怎么会跟着少主的”? “他没告诉你吗”?裂天瞟了一眼赤魅。 “想必你有些本事,不然,少主是看不上你的”,雷云霆道。 裂天觉得很无趣,保持沉默,不愿计较。 “裂天,雷云霆可是少主的贴身护卫,你不想和他切磋一下吗”?赤魅道。 裂天闻言,看了看赤魅,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再看向雷云霆道:“如果我不及你,你是不是不会同意我呆在子月身边”? 裂天对鄢子月的称呼,赤魅也有些诧异之色。 “谁允许你叫她子月的”?雷云霆道。 “你管不着”,裂天回应道。 雷云霆一听怒了,拔出降龙锏便打了过去。 裂天一跃退后,看向雷云霆道:“我若赢了你呢”? “你若赢了我,那你的事,我再也不过问”。 “好”。 话毕,两人便交上手了,赤魅则饶有兴趣的看着,不知鄢子月已然来到身后。 “你觉得谁会赢啊”?鄢子月问道。 赤魅一回头便看到鄢子月,有些心虚的嘻笑了几下。 “赤魅,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挑拨他们二人争斗”? “少主,我…我错了”。 “算了,我也想知道,裂天的实力到底如何,云霆试试他也不错,就饶了你”。 “谢少主”,赤魅看着两人打斗的身影道:“少主,我觉得雷云霆能赢”。 “那可未必,且看再说”。 楼下的两人似乎都看到了赤魅身侧的鄢子月,见她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心里便都明白了。两人试探性的接触结束了,接下来,便是实力的较量。 “赤魅,我们打个赌如何”?鄢子月看向赤魅道。 “少主,你想赌什么”? “如果你输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我哪有什么秘密啊”,赤魅回答着,可心里分明已经打鼓式的不安了。 “没有么?那佟大小姐的话,该不会真的只是信口胡说吧”。 赤魅一听,羞得脸通红,侧过脸道:“少主,你别听她胡说”。 “是吗?”,鄢子月观察赤魅的脸色后便明白了几分了,开口道:“赤魅,你知道竹机子长老的本事,最擅长医治疑难杂症,你若真有隐疾,我让他来帮你医治便是”。 “少主,我…”,赤魅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在嘀咕:“我的病不用竹机子长老,少主你就能医”。 “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便是,若是我赢了,你便拒相告”。 赤魅一听,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忙问道:“什么要求都行吗”? “只要不是有违无极门规和江湖道义,或是有悖伦常,皆可”。 “好…”,赤魅想着都有些兴奋起来。 “那行,你赌谁赢啊”? “雷云霆”。 “认定了,不改了”? “嗯”。 “好吧,那我只能赌裂天胜了”。 赤魅看了鄢子月一眼,专注的盯着楼下的两人。 裂天和雷云霆对峙着,裂天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鄢子月和赤魅后面的谈话,知道两人在打赌,鄢子月是赌自己能赢,原本只想跟雷云霆打成平局便好,看样子,不行了,于是集中意念,催动了身体里的血咒,眼瞳紧收,眸子慢慢染上红色,双手十指生出了利刃来。 雷云霆看着有些震惊了,同样惊诧的还有楼上的鄢子月和赤魅。 裂天极度快的速度攻来,力量惊人,雷云霆被迫接招,应对得很吃力。 赤魅见此,欲下来帮忙,被鄢子月拉住了:“慢着,看看再说”。 短短的几个回合下来,雷云霆便明显处于下峰了,亏了降龙锏,不然恐怕已经受伤了。 鄢子月看着裂天,虽然出招狠厉,但似乎都在控制之内,不至于伤到雷云霆,这一点很是吃惊。 雷云霆显然也已经被逼急了,积蓄力量,手执降龙锏,一顿连环出击,每击都直抵要害。裂天能感觉到雷云霆的杀气,随着雷云霆的杀气欲来欲重,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咒都开始呼应起来,越来越不受控制,出手也失了分寸,利爪扫过,划开了雷云霆后背的衣物,留下四道血痕。 鄢子月见势不对,便飞身跳下,赤魅也跟着跃起。 裂天见了血兴奋起来,体内的嗜杀魔性眼看就要冲破束缚,跪在地上,双手交叉紧夹在胸前,利爪刺入了自己肩头的皮肉,痛苦的挣扎着,努力的压制着。 雷云霆有点傻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鄢子月欲上前,被赤魅拉住。 “少主,别去,小心”。 鄢子月看着赤魅微一点头,走上前,来到裂天的跟前,蹲下身子,一把将裂天拉入自己的怀里抱着,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道:“裂天,没事了,一会,我亲自给你做好吃的,想不想吃”? 裂天靠在鄢子月的怀里,听着她的声音,吸着她身上的果香,顿时感觉到清爽许多,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慢慢了停止的翻腾,平静了下来,利爪恢复如常,眼眸中的红色渐渐褪去,变成了正常的咖色。 “子月,对不起,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谁说的,我觉得你一直做得很好”。 裂天听了,湿了眼,双手环过鄢子月的腰,紧搂着,贴紧在她的胸口,很安心。 正文 第234章:鄢凤仪被掳 http://.biquxs.info/

赤魅别过头去,雷云霆看着紧拥的两人,竟然没有生气,相反觉得很高兴。 过了好一会,鄢子月放开了裂天,站了起来,伸出手道:“起来吧”。 裂天递过手,抓住鄢子月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嘴角染着一抹笑意。 “云霆,你没事吧”?鄢子月看向雷云霆接着道:“一会,我给你看看”。 “嗯…”,雷云霆微一点头,露出一个笑脸。 “赤魅,你输了哦”,鄢子月笑道。 赤魅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往楼上走。 “晚上,我们吃火锅吧,我来做”,鄢子月高兴的道,特意瞟了一眼赤魅,见他没有回头,便开口道:“你不一起吗”? “知道了”,赤魅回应着,继续上楼去了。 日落之前,佟城主便派人送了两箱金子和一些银票来,赤魅接了,让掌柜的清点了一下,一共九万七千三百一十四两五钱,不足十万两。 “这个佟城主,看样子并不肥啊”?鄢子月道。 “嗯…佟城主其实还算不错,并不曾欺压过平民百姓,也不没针对过我们无极门”,赤魅道。 “这样,那这两箱金子留下吧,银票送回吧,交给你啰”,鄢子月想了想道。 赤魅点头应下,接过银票,出了西华乐。 晚上,鄢子月煮着火锅等着赤魅回来,这一次可是放足了料的,满满的一大锅。 赤魅回来已经是酉时一刻了,看到鄢子月他们在等自己,心中一暖,赶紧坐下,开吃。 四人正好围成一圆桌,吃得欢,酒也没少喝。 鄢子月早就有所预谋,灌了赤魅不少酒,他酒后吐真言,把什么都说了。鄢子月听着,脸都绿了,雷云霆恨恨的想打人,裂天倒是没什么反应,可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鄢子月严厉的交待雷云霆和裂天道:“谁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就翻脸了”。 雷云霆和裂天点头,赤魅早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趴在桌上半点反应都没有。 “云霆,你赶紧回驿馆吧”,鄢子月起身道。 “知道了”,雷云霆极不情愿的离开。 裂天与鄢子月送了赤魅回房之后,便一直跟着鄢子月到了她的房门外。 “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去睡”? 裂天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你到底有几个男人”? 鄢子月呆了,盯着裂天,压着怒火道:“记不清了,反正很多就是了”。 裂天抬眼呆呆的看着鄢子月,一脸的尴尬。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 鄢子月退一步,啪的关了门,气得牙痒痒。 裂天站在门外,再一次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伸手在自己的左脸颊上掐了一把,以示惩戒。 另一边,西龙城的驿馆。 天狼族的燕狐部,早在南宫赦等人入城之日便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火凤的嫡公主鄢凤仪来了西龙城,便周密布置,只等机会出手。 这一日午后,已经潜入的内奸放出风来,驿馆戒备有失,可以行动,燕狐部便迫不及待了。驿馆外西龙城的弟子午后被一个一个被引走了,日落之后,里应外合,好几个燕狐部的人已经混进了驿馆里,下膳食中下了不已察觉的慢性药了,晚膳过后,不少护卫便都倒下了。待把鄢凤仪等人藏起来后才发出了信号,燕狐部首领燕朋便带领精英斗士从后门闯进驿馆,大开杀戒。 骆子航刚吃了一口,便感觉到了异样,出门只看到护卫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第一时间便来到鄢凤仪的房间,却只见房门大开,鄢凤仪及芳姑,连同两个婢女都不知所踪。 燕狐部的人杀进来,骆子航执剑应敌,伤了对方不少人。首领燕朋亲自出手,与骆子航交了手,两人武艺相当,找得难解难分。燕朋故意引了骆子航出了驿馆,其他人则趁机将鄢凤仪等人搬到燕狐部的车轮上,盖上毛毡,往城门去,赶在申时末的点子上,好生打点了守城,出了城门。 骆子航发现自己可能上当了,立即折返了驿馆,但已经晚了,领着几名护卫一路往城门方向赶,到了城门后出示了令牌,问及可有见异族出城,守城的卫士支支吾吾的半天才道出刚有一家几口异族人出了城。骆子航赶紧率人追了出去,追出了五里地,一无所获便只好先回城,找鄢子月商量。 雷云霆回驿馆,走近门口便闻到一股血腥味,推门而入,只见院里血迹尸横,便知道肯定出了事,转身便折返西华乐。 西华乐,鄢子月躺下不久,正纠结于裂天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气他说话也不经脑子,太伤人了,便听到有人拍门,听声音是雷云霆。 鄢子月赶紧穿衣起来,拉开门道:“云霆,你怎么还没回去”? “少主,驿馆出事了”。 “什么”? 雷云霆正想要说,就听到骆子航的声音,一路急匆匆的过来。 “月公子…”,骆子航着急的接着道:“有人掳走了凤仪公主”。 裂天此时也开了门,衣襟不整的看向鄢子月道:“子月…”。 鄢子月看了一眼裂天道:“没你的事,继续睡吧”,说完便与雷云霆、骆子航往楼下走。 骆子航回头看了一眼裂天,心中生起一团疑惑来。 鄢子月看着楼下等着的几名护卫,转向骆子航道:“你可有派人去西大营通知南宫赦”? “还没有”,骆子航回答。 “你们几个,谁去过西大营”?鄢子月对着几名护卫问道。 “我…”,“还有我…”,两名护卫说着便站了出来。 鄢子月扫了一眼,心想:“不愧是南宫赦带出来的兵”。 “云霆,你马上与这两个护卫一起去一趟西大营,把消息告诉南宫赦,越快越好”。 骆子航掏了令牌出来交给了雷云霆,雷云霆即刻带了两个护卫走了。 “骆子航,我们回驿馆看看”,鄢子月走到门口,转向一旁的小厮道:“你现在就去叫醒你们赤堂主,让他随即来驿馆见我”。 小厮连连点头,往楼上跑去了。 驿馆,鄢子月从看了看正门外,便转到后门,在后门地面上看了一会后就进了驿馆内院,一步一步的走着,眼睛就像雷达一样,扫过四周的景象,并记在心里,脑海里似乎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鄢凤仪边走边翻看着,检查了尸体,发现还有护卫活着,只是晕迷不醒的,便施针让他们醒了来,简单的问了几句后,又来到了鄢凤仪的房间,整体查看了之后,叫了骆子航道:“你追到城门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酉时二刻”。 “你跟他们交手时,可有什么发现”? “他们虽然衣着平民服饰,但我看得出他们是异族,像是天狼簇的人。武器用的是剑弩,还有藤鞭。与我交手的人武功不弱,手背上有一个图案,像是一只…狐”。 “还有吗”? “其他的,一时想不起来了”。 “少主”,赤魅赶了来,还是有点醉酒的样子。 “你来正好,帮我找西龙城的郎中,从医时间越来越好,对药越熟悉越好,尤其时常进山采药的,还有熟悉西龙城之外的山林的猎户,最好与天狼族人找过交道的。我们西华乐见。”。 “是…少主”,赤魅闻言转身离开。 “骆子航,你先处理这里吧,然后来西华乐找我”。 西华乐一楼,掌柜早就收拾了,领着弟子们,听侯调遣。 鄢子月进来后,看了看众人,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裂天靠着楼梯的扶手站着,见鄢子月过来便迎了上来。 “没事,放心”,鄢子月嘴上这么说着,可心中却很明确这一次麻烦大了,不由得拧了眉。 “我能帮上忙么”?裂天道。 “需要,我会告诉你的”,鄢子月说完便走在桌边坐下,掌柜的见了,马上让人沏了热茶上来。 半个时辰,骆子航进了来,鄢子月示意坐下等会。 一会过后,赤魅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年壮的猎户和几个年长的医者郎中。 鄢子月拿出一方油纸来交给其中一位布衣消瘦的中年郎中道:“你们可有谁识得这个”? 几个医者郎中传看了一下,有一个冥思了一会道:“我看着像是七彩月兰的粉末混合了迷药”。 “先生,能说细点吗”? “这种东西不色无味,遇水即化,让人昏死不知,虽然药性强烈,但吃下去得半个时辰才能发作,所以一般被下药的人一时半会觉不出来”。 “此药谁能配”? “这个…这迷药倒是寻常,只是这七彩月兰,不多见,所以,一般人是配不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龙城外,此去三十里,西南的山林中有一山坳,盛产此花”。 “先生,你可知那西南山林中有无天狼部族人”? “这个在下不知”。 鄢子月细看郎中脸上的表情,判定他不像是在撒谎,于是转向几位猎户道:“你们几位,可有人知晓”? 几个猎户相互看了看,无人应答。过了一会,一个满脸胡渣的猎户站出来道:“他说的那地方,我没去过,不知道。不过,西南山林离此五十里,有一个天狼部族,名叫赤羽部,我跟他们的人打个交道,并不是野蛮刁悍的人。 鄢子月听着眼前一见,接着问道:“他们可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身上有什么印记没有”? 猎户想了好一会道:“他们身上没什么印记,不过他们部族的每一个人都会在身上挂一片赤色的羽毛”。 鄢子月听完看向骆子航道:“跟你交手过的人,可有身上挂了赤色羽毛”? 骆子航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正文 第235章:明探阿象陇 http://.biquxs.info/

赤魅听到赤羽族的名字时,心中多少有点隐痛,眼中滑过一丝伤感。 鄢子月扫了一眼赤魅,心中有疑,但缄口不言,只当不察。 鄢子月仅留了猎户下来详问情况,其他人暂且都放回去了。 骆子航担忧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鄢子月思索着,安慰骆子航道:“没事,凤仪她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的,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骆子航无奈,只好点头,掌柜安排了房间,领他休息去了。 “赤魅,尽快查出这两个部族在西龙城的落角点,或许,还不止这两个部族呢”。 “好…我知道了”,赤魅应声,和掌柜的一起下去安排了。 鄢子月瞟了一眼裂天,轻声道:“你还是回去睡吧”。 “那你呢”?裂天看着鄢子月问道。 “我…我这就去睡了“鄢子月嘴上说着,可分明又坐下了,细细的思考者,理清了事情的脉络,反复的假设与推敲着,直至深夜。 裂天在一旁看着,鄢子月聚精会神,神情专注的想事情的样子美极了,就像是夜里静静盛开的昙花。 四更天,鄢子月有了大概的方向与对策了,打定了主意,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才发现裂天在一旁,便道:“你怎么没去睡,一直在这里吗”? 裂天点头,笑得很浅,看向鄢子月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宠爱。 “好了,快去睡吧”,鄢子月莞尔一笑道。 “子月,我知道燕狐部与赤羽部的情况”。 鄢子月看着裂天,猛的发现自己忽略了,裂天也是天狼族人,且在山林里生活了那么久,应该没有比他更熟悉山林的人了,于是便让裂天给讲了讲这两个部族的一些事以及山林的状况。 两人长谈,直到北辰星隐去,天际吐白。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裂天道。 “嗯…”,鄢子月想了一会,看向裂天道:“以你的了解,你推断这一次的事情会不会是这两部族做的呢?如果是,会是哪一个呢”? 裂天闻言,蹙了一下眉,低头思索起来。 许久,裂天才抬起头来:“燕狐族的人确实都有纹身,图案是一只黑狐,每一个人纹身的地方都不一样,并且狐的形态也各异,所以,我没亲见不敢判定。因为我所知道的,有纹身特点的部族不止燕狐族一个”。 正好骆子航下了楼来,鄢子月便问骆子航道:“我记得你说过,与你交手的人手背上有纹身,你能把纹身的图案画下来吗”? 骆子航有点作难的摇了摇头道:“我只大致的记得是只动物的形态,看着像是狐,但是我不能完全肯定”。 鄢子月想了想,正巧赤魅和掌柜回来,便问道:“怎么样”? “已经打听到了,怕打草惊蛇,所以没进去”,赤魅道。 “好…我们乔装打扮一下去”。 赤魅点头道:“好”。 骆子航则看了看鄢子月,有点不解其意。 “赤魅,他就交给你了”,鄢子月示意赤魅道。 赤魅应下,强行拉着骆子航走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裂天道:“你要不要去”? 裂天点头,跟着鄢子月往楼上去了。 好一会,鄢子月才下来,赤魅、裂天和骆子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赤魅只是换了一身异族服饰,上了妆容,神态举止,更显几分妖魅之色,骆子航则被粘了一脸的胡子,加上夸张的皮毛衣饰,直接认不出来了。裂天没有多少变化,只不过换了一套异族的普通样式的服饰,可气质摆在那,根本就是天狼族人,丝毫不怀疑。 鄢子月换了女装,两鬓编成了若干小辫子,绑上颜色鲜艳的各色彩带,末端系着不同颜色的翎羽,彩纺的短衫,藏蓝色的长袍,双手下臂捆着的五彩绳,腰间紧裹着一张皮革,右边挂着一把小型的箭弩,衣饰上的各色流苏自然垂落,左眼角上粘着几颗小的玛瑙水晶,眉眼飞扬,媚而不妖,柔中带刚,英气逼人,款款而来,流苏起舞,惊艳了楼下的三个男人。 “看够了吗”?鄢子月下了楼半天了,三人还有点呆呆的样子,有点生气的道:“走吧”。 赤魅笑着调侃道:“少主,你这一去,不知要迷倒多少少男少女哇”? “没事,不是有你们在吗?女的,你们搞定,男的,留给我好了”。 “走吧”,裂天已经走出门外,看着还在说话的赤魅和鄢子月道。 不消半个时辰,四人便来了阿象陇,西龙城三教九流,异族聚集地。 “赤魅,你和骆子航一起先进去,我和裂天随后分开进,免得太扎眼”。 赤魅点头,拉了骆子航先往里走了。 “裂天你先去”。 “嗯…”。 鄢子月则在暗处观望了一会来往的人群,见两个异族的孩子焦急的跑着往这边来了,便上前道:“你们好啊,是要进去阿象陇吗”? “是的,我们要去请巫灵给娘治病”,其中年幻较小的那个男孩道。 “哦…我帮你们一起进去找吧”。 “不用,我们自己会找”,年长的一些的女孩说着,就拉着弟弟往前走,边走边教训弟弟道:“你忘了娘说的,不要随便跟不认识的人搭话”。 “我知道了。可是巫灵他会救娘亲吗”? “会的”,小女孩坚定的点头,脚下步子更快了。 鄢子月追上,在阿象陇门前拦住了两孩子的去路道:“我有办法让巫灵救你们的娘亲,那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哇”? 两个孩子相视看了看,小女孩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鄢子月,小男孩便是一副欢喜的样子。 鄢子月看着两个孩子的眼睛,认真的表态道:“我不骗小孩子的,我保证”。 “姐,要不,我们信她吧”,小男孩扯了扯小女孩的衣角。 小女孩想了想,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才道:“好吧”。 鄢子月起身,一手牵一个,往阿象陇里去了。 一进门,便看到满满的全是人,不止只有异族,还有许多商人和相士,也有不少平民百姓。鄢子月拉着两孩子往里走,小男孩看着桌上的大盆的熟肉直咽口水。鄢子月好不容易找了空桌,让两个孩子坐下,招呼跑堂的小哥上来一盆牛肉和花生,对两孩道:“你们先吃,我去找巫灵,马上回来”,正要转身离开,扫了一眼两旁桌上的人正用异样的眼光看向这边,脸色一沉,眸子一暗,从腰间拔出箭弩重重的放在桌上,附在小女孩的耳边道,极快的手法摸出一锭金子来放入小女孩的怀里,拍了拍道:“别怕,如果我离开的时候,有人不怀好意过来,就高声喊然后跑,什么都别管”。小女孩很聪颖,一听便明白了,微微的点头。 鄢子月这才放心的向柜台走去,拍了一下柜台道:“巫灵在吗,有事找他”? 柜台上的人一听,打量了一下鄢子月,没好气的道:“不在”。 鄢子月也不恼,拿出一张十两银票来放在柜台面上,手压着银票道:“找他救命,到底在不在”? 柜台上的人见了银票,立即睁大了眼,这才回答道:“楼上,左边,第四间”。 “谢了”,鄢子月笑着,将银票收了回来,转身走了,只留下柜上的人气得直骂人。 鄢子月回了桌,唤了跑堂人小生过来,将十两银票给他道:“不用找了”,收了箭弩,拉着两孩子就要往楼上去,两孩子舍不得肉和花生米,将花生米装进口袋,牛肉用衣服包着抱在怀里这才跟了鄢子月上楼。 楼上,鄢子月敲门,开门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头,一件粗布的白裳,胸前挂着由各类骨头串起的骨链。 “巫灵”,小男孩先唤了出来。 小女孩也急忙拉着巫灵的衣袖道:“巫灵,求你了,救救我娘亲吧,求求你了”。 巫灵看了鄢子月一眼,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弓腰安慰道:“别哭了,你娘没事的,放心”,随后直起身来看向鄢子月道:“进来吧”。 鄢子月领着两孩子进了房来,环视了一眼,将屋里状况都纳入眼里。 “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巫灵关了门,看向鄢子月道。 “没什么事,只是替这两孩来请你医病罢了”。 “是吗?这是两个命苦的孩子,他们娘亲的病我看过,是操劳过度所致,积下了病根了”。 “能治好吗”?鄢子月问道。 “能倒是能治,不过,我也有心无力啊”。 “为什么”? “没有药,也没有银子”。 “什么药,多少银子”?鄢子月问道。 巫灵看了看鄢子月,仍然摇头道:“就算治得了一时,也是无济于事,她的病得才期用药,可她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孩子,恐怕是没法子”。 小女孩在一旁听着,只掉眼泪,小男孩乖乖的呆着,小身子落在阴影里。 鄢子月看了一眼,对巫灵道:“人,你只管治,如果是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若是有了起色,就把人送到西华乐吧”,说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巫灵,接着道:“这些够不够,不够的话到西华乐来取”。 巫灵盯着鄢子月看了好一会,呵呵一笑道:“看来,这两孩子是遇上贵人了”。 小女孩见状忙拉了小男孩一起,伏地磕头道:“谢谢,谢谢,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大恩的,来日,我一定报答”。 鄢子月扶了两孩子起来,摸了摸他们的头道:“我不需要什么报答,你们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们的娘亲就行了”。 正文 第236章:寻燕狐部,寻人未果 http://.biquxs.info/

巫灵收了鄢子月的银票,对两个孩子道:“好了,你们俩到门外等着,我一会就来”。 两个孩子乖乖的点头,往门外走,带上了门,在门外安静的等着。 “姑娘,并不像是天狼族人,来阿象陇究竟所谓何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忙”,巫灵看着鄢子月,笑着开口道。 “巫灵果然不同寻常,好似能看穿人心啊”。 “你错了,人心难测,我怎么可能看得透呢”? “说得也是。那我就不隐瞒了,我来找燕狐部族或是赤羽部族的人”。 “燕狐部族?”,巫灵重复了一句,随后摇头道:“你们来晚了,这里的燕狐部族和赤羽部族的人,今天一早便都走了”。 “什么”?鄢子月想了想,问道:“巫灵,您是否知道燕狐部族和赤羽部族的人为何而走”? 巫灵笑了笑道:“姑娘,果然聪慧。那燕狐部族是早有打算,预谋大事,如今计划成功,自然全都走了,至于赤羽部族,是因为怕连累这才走的”。 “那为何单单赤羽部族怕连累走了,难道其他部族不怕么”?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 “赤羽部知道,莫非他们有人参与其中”。 巫灵再次看着鄢子月笑了,顿了一会道:“燕狐部族并非十恶不赦,只是近年来生存艰难这才不得已为之,这才计划着绑了西龙城的达官富商,用以换些银两物资罢了”。 鄢子月听着想了想,回应道:“巫灵,不瞒您,他们可不是绑了达官富商这么简单,他们绑的可是更重要的人物,恐怕会招致灭族的祸事”。 巫灵听了一震,显然没有想到,睁大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道:“当真”? “您看,我是在说笑吗”? 巫灵看了看鄢子月的神情,低头沉默了。 “巫灵,你若是与那燕狐族的人相识,不知可否帮忙传话,只要他们不伤害被绑的人,有什么条件尽管派人来谈,如若敢伤了人,那灭族之祸就再所难免了”。 “姑娘,他们人都走了,传不了话了。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们”。 “如此,便是太好了,在下万分感谢”,鄢子月高兴的笑了,转头看向门外,问道:“可是,那他们娘亲的病怎么办”? “你且容我半日,我去看看”。 “巫灵,不如,我派人与你同去,也好接了他们去西华乐便是,如此,也会有人照顾”。 “也好”。 鄢子月和巫灵一起开了门,领着两孩子下了楼来。 赤魅和骆子航扑了个空,又找了其他部族的人问了,都说不知道,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裂天在楼内绕了一圈,因为自己的红发,天狼族的人见了都有些忌惮,所以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楼下,鄢子月瞧见裂天等三人坐一起,便走近使了个眼色,示意撤退。 阿象陇门外不远,鄢子月等着裂天等人过来,随后让骆子航随着巫灵一起去,把人带回西华乐。 “赤魅,你去准备一下行装,午后我们便起程前去燕狐部族”,鄢子月道。 午时,果然骆子航和巫灵扶了一个女子来西华乐,两个孩跟在后头,一脸欢喜的样子,鄢子月让掌柜的安排人住进了后院,并交待若女子身子见好,便安排在西华乐做点零活,不要让她们觉得是在被施舍。 午后,鄢子月让赤魅留下,密切关注城中的动向,自己则带着骆子航、裂天与巫灵一道动身了。 出了西龙城的西城门,走不到十里便开始循着小道进了山林,鄢子月交待赤魅次日日落之时前来接应,之后便一人背了一个行囊徒步上山。 众人进了山林之后,便发现山路崎岖不平,寸步难行了,加之周遭的湿气很大,寒意刺骨,前进速度太慢。 “巫灵,您还好吧”?鄢子月回头看向巫灵道。 “老了,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背你吧”,裂天道。 巫灵看了看裂天,直摆手道:“那怎么行”。 “就这么办”,鄢子月走过来,取出一枚药丸来给裂天道:“这个,你服下”。 裂天接过,想都没想便吐了下去,看向巫灵,背起他便走,越走越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涌动,身体似乎有虎牛之力。 走了约一个时辰,骆子航和鄢子月都有些感觉到体力不济了,鄢子月便提议暂时休息一下。 裂天放下巫灵,背靠一棵大树呼吸着山林里冰凉却新鲜的空气,感觉很亲近。 “巫灵,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天狼族的这些部族的”?鄢子月问道。 “说来话长”,巫灵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原本是天狼族的众多巫灵中的一个,所以,这些部族,我都去过,后来…厌倦了,所以就到阿象陇躲清闲啦”,说到这里,呵呵的笑了笑,多少沧桑沉浮都付之一笑了。 “巫灵是什么”?骆子航问道。 “大夫罢了”,巫灵一边回答一边走向树干旁,摸了摸道:“我们得快点走了,日落之前就该起雾了,到时候容易迷路”,说完婉拒了裂天,便自己往前走开了。 “嗯…”,鄢子月也起身跟了过去。 又走了一个半时辰,来到一个高地,能俯看远处的山坳里,紫蓝色一片,那便是七彩月兰。 “那便是七彩月兰吧”,鄢子月自语道。 “是啊”,巫灵走上前道:“一日渐变七色,白天与夜晚都不同,月下血红,故称七彩月兰,根茎有迷幻与麻醉之效,花瓣入酒则可作催情之用”。 鄢子月听着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这大自然的造化,孕育出众多惊人的奇异之物。 巫灵领了众人从另一侧平缓的山坡往下走,此时已经起了雾,浓浓有雾气笼罩着,前方能见不过一丈。众人顺着山坳往里去,一顿饭的功夫便看到一个寨门,密集的几十个大帐簇拥在一起,中间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大火来。 巫灵走在寨门前停了下来,示意大家止步,然后独自上前,掏出一枚鹿角哨来吹响,一会便见着两个人影举着火把过来了,打开了机关,走近,看向巫灵,相互说了什么之后,巫灵向鄢子月等人走来道:“走,我们进去吧,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嗯”,鄢子月点头,与裂天、骆子航一起随着巫灵进了寨里。 鄢子月敏锐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发现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新奇,而身边的大帐上都绑着各类利器,有的上面还挂着毒蛇干瘪的尸体。 迎面出来了一个头顶一副完整的狐皮的男子,跟巫灵细语了几句后便领着进一个挂满头骨的大帐里,向帐里阴影里坐着的人说了几句。 “桑沕,好久不见,你还活着啊”,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像是裂帛的嘶哑,让人听着浑身不舒服。 鄢子月看向巫灵,这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再往前走近几步,瞥见声音的主人,一头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头发垂落在地上,在她身后形成一个发垛。 “活着”,桑沕沉着嗓子回答。 “活着就好”,长发老妇人道。 鄢子月来到桑沕的身后,这才发现老妇人,只有一边脸完好,另半边脸已经发黑,皮肉不存,判断该是中了毒所致。 老妇人抬眼看了看鄢子月,笑得很诡异。 裂天也上前几步,挨着鄢子月站着,老妇人的目光停留在裂天的身上,露出万分震惊的神情。 “桑沕,他是谁”? 桑沕侧目看了看鄢子月和裂天,示意裂天自己回答。 “裂天”。 话音刚落,老妇人便让旁边的男子扶了自己起来,蹒跚的走近裂天,仔细的看了看后,连连退后,呼吸急切起来,缓了缓,又走回去盘腿坐下,神色很是欣慰,用瘆人的声音喃喃低语道:“天不亡我天狼族裔啊,呵呵”。 鄢子月和裂天的听力都极好,两人都听到了,彼此看了看,选择沉默。 片刻之后,老妇人向身旁的男子说了几句,男子便上前道:“几位跟我来吧”。 鄢子月等人便跟了男子出了帐,男子先是领到一个大帐跟前道:“你们今晚就在这个帐里睡吧”,说着撩开的帐帘,立即传出一股难闻的臭味来。 鄢子月等人执了火把进帐,将火把插在帐中间的铁槽里。 “桑沕巫灵,还得拜托您给问问,绑来的人可在”?鄢子月看向桑沕道。 桑沕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帐。 桑沕走后,鄢子月四周环顾了一圈,面露难色,不由得感叹燕狐部族的人生活是真的很艰苦啊。 夜已深了,桑沕还没有回来,鄢子月看了看道:“我们四处看看,但千万别轻举妄动”。 三人对视点了点头,出了帐来,分道探视去了。 山林里的夜,很冷,幸亏这是在山坳里,没有什么风,但已经足够将四肢冻僵了,鄢子月将斗篷拉紧,身轻如燕般在夜里穿梭,没有特别的发现,便选择回了帐。 帐里桑沕已经回来,骆子航也在,裂天该是还没有回来,鄢子月进了帐先向桑沕表示歉意道:“对不起,我们…”。 “我知道”,桑沕笑了笑,接着道:“你们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了,燕朋带着去了赤羽部了”。 “这是…”?鄢子月有些疑惑。 桑沕看出来了忙解释道:“人是燕朋给绑的,燕朋是燕狐部的首领,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位也是巫灵,燕朋正是她的孙子,得知燕朋绑回了人后便呵斥他送回,燕朋不依,赌气带着人走了,估计很可能是去了赤羽部族了”。 正文 第237章:使计出逃,陷入困境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听着心沉一下,心里料想鄢凤仪这一回恐怕要受难了,不知她是不是能熬得过。 “大家将就一下,早点休息吧,天一亮就出发,去赤羽部族”,鄢子月发了话,桑沕和骆子航各自在帐里寻了一处干燥点的地方落角。 鄢子月无心睡眠,一来是因为裂天还没回来,二来也是担心鄢凤仪她们。 许久,鄢子月见裂天还未归,便打算出去寻他,刚出了帐,就看到他过来。鄢子月待他走在跟前,拉开斗篷上前,微微踮脚,用斗篷把他裹住,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没有”,裂天本能的抱住鄢子月温暖的身子,贴近。 一会,鄢子月放开裂天,拉着他进了帐。 鄢子月将斗篷解下给了裂天道:“找个地方睡会吧,天亮我们就走”。 裂天接过鄢子月手里的斗篷,拉了她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的同时拽了她入怀,斗篷连同她一起裹得严严实实的。鄢子月推脱不过,只好生气的瞪着他。裂天霸道的拥得更紧了,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任由鄢子月怎么挣扎也逃不开,最后也只好放弃了。 鄢子月趴在裂天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扑通扑通很有力道,可节奏却是越来越快,最后都凌乱一团糟了。鄢子月低头窃喜的笑了笑,将手按在他的胸口,手指跟着有节奏的敲起来,慢慢的规律起来,直到最后完全同步。 山坳里天亮得晚,鄢子月醒来之时太阳光已经洒落大地,撑在裂天的胸口,揉了揉眼,便看到裂天的扑克脸和他刻意咧开嘴的笑。鄢子月掩嘴笑了笑,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裂天跟了过来,把斗篷为她披上。 桑沕和骆子航见鄢子月和裂天已经起了,便走了过来。 “桑沕巫灵,我们打个招呼就动身吧”。 “已经找过招呼了”。 “那好吧,我们走”。 四人正欲出寨子,两个男子端了四碗热糁汤过来,示意喝下。巫灵率先接过,眼神致谢后,喝了起来,鄢子月等人见状这才喝了起来,之后便转身出了寨子。 赤羽部。 燕朋等人的到来让赤羽的首领红武很头疼,不可能赶他们走,又不好接下这档子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留他们暂住了一晚。 赤羽部的寨子全是实木建造而成,初具规模,立于山坡之上,背靠密林可御风雪,正向无挡,视野开阔,光线充足。 赤羽部的生活就是燕狐部的渴望,早早的起来,就能闻到野味烤香。 燕朋再次找红武商谈,要求这里住一段,等绑的人兑换了银两,少不了他的好处。 红武不是不动心,是他见过鄢凤仪之后,便知这绑的不是一般人,待与燕朋确认是火凤的公主之后,越发心里发怵了,没敢怠慢鄢凤仪她们。 “我说你,就是胆小怕事,火凤的公主怎么啦,我们又没伤她,我只不过是想兑点好东西,改善了一下我燕狐部族人的生活罢了”,燕朋道。 “你绑谁不行,非整这么个公主”?红武道。 “我不是觉得公主值钱嘛,干这一票大的,以后再也不沾了”。 “我不跟你废话,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人你弄走,我不想插手”。 “你怎么这么无情啊,你们赤羽部族的日子是过好了,可我们呢?太艰难了,族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我们燕狐部族就要消亡了”,燕朋说着,眼眶有点微红了。 红武见状,也就没法堵他的话了,思索了一下道:“那好,这样,人先留在这里,你去找他们的人谈,谈妥了,你再来接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得给我保证,不能把人给弄丢了,更不能偷偷的给送回去了”。 “知道了”,红武有点不厌烦了,心里还在埋怨自己刚才一时心软怎么就答应了呢。 “那我们先走了”。 “等等…我让人给你备了些野味和皮子,你带回去”。 燕朋听着咧嘴笑道:“谢了,我就知道,你讲情义”。 “你最好快点来接人,不然时间长了,我可保证不了”。 “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的。走啦”。 “嗯”,红武看着燕朋带着十来个族人走了。 鄢凤仪等人被蒙着眼带来的赤羽部,昨晚一直绑着,但也能感觉到此处环境相比前一晚所处的地方要好太多了,至少暖和不少。 红武不想露面,怕到时候说不清楚,便叫了涾夫人去送吃的,好好宽慰一下。 涾夫人进来后,先让人给鄢凤仪等人松了绑,又揭了蒙布,关切的问道:“昨晚真是怠慢了,真是不好意思”。 鄢凤仪看清眼前的涾夫人,一身的貂皮披风,眉眼透着野性,姿态妩媚撩人,有几分惧意,不由得退了退。 “你们是什么人”?芳姑拦在鄢凤仪之前,开口问道。 涾夫人看了一眼,分明感受到她们强烈的敌意,便道:“什么人不要紧,反正不会伤害你们就是了”,说着,让旁边的族人将早膳放下。 涾夫人看了看鄢凤仪和芳姑,便猜到她们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饿了吧,放心,没毒,你们要不要吃随便”,说完带着人便出了门。 “你们俩可给我看紧了,可别出什么岔子,不然首领可饶不了你们”,涾夫人撂下话便到前边找红武去了。 鄢凤仪见人走了,险些倒下,芳姑赶紧扶住。 “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鄢凤仪身为公主,何曾近观过如此的委屈,此时身心疲惫,心心念念的便是南宫赦能快点来救自己。 自从被绑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饿了,两个婢女看着油花花的骨头汤和烤肉只咽口水。 “公主,芳姑,我们实在是饿了,我们…”,其中一个婢女鼓起勇气道。 “你们去吃吧”,鄢凤仪声音微弱的道。 芳姑瞥了两个婢女一眼,待她们喝下几口汤,吃下肉无碍时,便上前一把夺过来护着,斥责道:“怎么这么没规矩呢,公主还没吃呢”,说着便给鄢凤仪端了过来,撕下一块肉来递上,温和的道:“公主,吃点吧,有了力气,我们才能逃出去”。 鄢凤仪看着芳姑坚定的眼神,弱弱的问道:“我们能逃出去吗”? “能。来,公主,你先吃一点”。 鄢凤仪接过芳姑手里的肉,这才开始吃起来,可实在是没有胃口,也吃不惯,在芳姑的百般劝说下勉强吃了些。 芳姑看鄢凤仪实在是不愿吃了,这才自己吃了起来,饱了之后才把剩下的给了两个婢女。 芳姑看了看门口的把守的两个男人,又看了看屋子外的环境,退了回来,安抚了鄢凤仪躺下休息后,心里便开始酝酿着逃跑的计划。 芳姑思考出计策来之后,又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再一次退了回来,扫了一眼两个婢女,吓唬她们二人说是晚上的时候,外面的男人会冲进来,拖她们出去,受众人凌辱之后再杀害,两名婢女听了吓得不轻,异常的愤慨,大有宁死不屈的味道。芳姑见差不多了,便开始鼓动二人反抗,寻找机会逃跑,并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见两人还是有所顾忌,又言语劝说了一番。 鄢凤仪睡了一会,感觉好多了,芳姑过来,说了自己的逃跑计划。 “奶娘,这样真的行吗”? “公主,南宫小世子说不定正在四处找我们呢,我们若是不逃出去,他们怎么能找到我们呢”。 鄢凤仪思考了一下,觉得芳姑说得在理,从西龙城到这里,虽然蒙着眼,但能感觉到路途遥远,如今被困,若是不能出去,南宫赦他们确实不易找到自己,想到这里便同意了。 午饭时间,涾夫人又来送吃的,见四人虽然仍是惧怕防卫,好歹肯吃饭,也就放心了。 待涾夫人走后,芳姑赶紧把整块肉抢了过来,给两个婢女各分了一小块,给鄢凤仪撕下一块大些的,自己吃了一些,然后用布包了起来。 四人将汤喝完,芳姑便给了两个婢女眼色,两个婢女一人拿了一张凳子,一人抡起门栓躲在门后,芳姑让鄢凤仪假意肚子疼,引了门外的两个男子进来察看,找准时机,示意婢女行动。婢女闭上眼使出全身力气砸下去,一个男子立即被打晕了,另一个回头瞪向婢女,芳姑见状,拿起桌上的汤盆便朝他头上砸下去,盆应声碎裂,人也倒了下去。 两个婢女吓得直抖索,鄢凤仪也紧张得小脸发白了,芳姑忙安慰三人,探出门去看了看,便领着三人逃了出去。 红武听涾夫人说她们肯吃饭,而且精神还不错,便没那么在意,加上四个又都是火凤的女子,胆小怕事,而周遭又全是山林,逃不到哪去,也就没有多派人手看管。 鄢凤仪等人逃出来后便直接进了山林,怕被人追上,一直在没命的跑,直到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停下来休息。此时,她们殊不知已经迷了路,比她们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情况正在慢慢袭来。 红武接到手下报告人逃跑了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当即傻眼了,赶紧组织了人开始搜寻,因不确定她们往哪个方向跑的,只好分散手下,四处寻找。 四人休息了一会后,芳姑看了看四周,入目全是参天大树,完全找不到方向,有点后悔自己的鲁莽了,但是没有办法,已经这样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希望能找到出路。 芳姑搀扶着鄢凤仪在后,两个婢女也彼此牵拽着在前,山林里天黑得早,未时过后,天便暗了下来。突然,鄢凤仪脚下一滑,芳姑拖拽不住,两个婢女回身过来,鄢凤仪和芳姑已经从山坡上滚落下去了。婢女们在山坡了喊了几声没人应,便尝试着往下探去,可越往下越陡,两人只好作罢,合力抱着一颗树才不至于掉下去。 正文 第238章:鄢凤仪蒙难,命悬一线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在接到鄢凤仪被绑的消息后,便即刻找了营中最熟悉山林的老将领和兵士来问话,一番仔细的询问之后,有了几分猜测,当即报告给了南宫远,请求前往天狼族各部寻访。 南宫远脸色极差,怒不可揭,恨不能马上荡平了周边的天狼族各部,可是考虑在此时正值寒冬,不宜作战,便只好忍了,但还是准了南宫赦,并交待务必将凤仪公主毫发无伤的带回来。南宫浔听闻其中可能涉及赤羽部族,便请求一同前往,希望能帮到南宫赦。南宫远想了想,点头应允。两人便点了兵,带着熟悉的老将领,带了一些粮食和物资立即出发了。 两人路上一商量,决定先上赤羽部族。 红武亲自带的人进林寻找,眼看快日落了,还没找到。 “这四个女人怎么能跑这么远”,红武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巫灵屾道。 巫灵屾站起身来走近红武道:“首领,怕是不好”。 “怎么啦”? “看这个样子,今晚恐有大雪”。 “什么”? “刚才我从寨子出来就看了天象,天上积云压沉,风向飘忽,加上这山林中小虫急急,必是有大暴雪”。 “天啦…”,红武一拍脑袋,大呼道:“听好了,都给我赶紧找人”。 红武心急如焚,带着人往更深处去寻人了,突然就隐约听到哭声,便循着哭声去了。 “首领,在这里”,巫灵屾道。 红武一听,带了人过来,果然看到两个婢女在山坡稍往下的位置抱着一棵树,赶紧让人把她们拉了上来。 红武看了两个婢女一眼,吼道:“你说,你们跑什么啊”。 两个婢女吓得不敢吭声了,小脸冻得通红,瑟瑟发抖。 红武见此,语气也温和了些,问道:“那两个女人呢”? 其中一个婢女,伸手指了指坡下,说不出话来。 巫灵屾扶着大树看了一眼坡下,见红武也走了过来,便道:“首领,这下面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是峡谷还是山坳”? 红武恨不能马上跳下去找,一掌打在旁边的树杆上。 “首领,天就快黑了,就算要去找,也得先回去准备东西”。 红武想了想,转身朝众人道:“回寨,把她们带回去”。 红武等人回寨的时候,南宫赦他们正好到。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下麻烦了”。 “首领,说不定是好事,有他们帮忙也好,当务之急先找到人再说”。 红武觉得屾说得在理,便吩咐人请了南宫赦和南宫浔等人进来。 红武一见南宫浔,便上前拍了拍他的双肩道:“长高了,长大了,越来越像你娘了,上次见你该是十多年前了吧,那时候,你才这么一点大”,说些比划了起来。 “舅舅”,南宫浔拱手行礼,十分恭敬的样子。 “好了,我受不得你们这些繁文缛节”。 “好,舅舅,我来是…”,南宫浔正准备问,就被红武抢了话。 “你别问了,先听我说吧。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为了那个什么凤仪公主对吗”? “你知道她在哪”?南宫赦问道。 “知道…但现在不知道了”。 “舅舅,什么意思”? “屾,你来说,我说不清楚”,红武看向巫灵屾道。 屾上前一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同时也把自己的担忧也说了。 “事不宜迟,我们去找”,南宫赦听后当即决定。 “行…”,红武回答,召集了族中壮实的年轻人,每人准备好物资,领了南宫赦和南宫浔来了原先找到婢女的地方。 “就这了”,红武指着坡下道。 南宫赦看了看,转向巫灵屾道:“敢问从此下去之后,可去哪”? “实话说了,这个坡下去之后,究竟是什么情况,一直走下去会到哪,我也不知,而且大暴雪下来,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南宫赦听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向南宫浔道:“你别去了,你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如果天亮之前,我还没能回去,你…你就回大营禀告父亲”。 “南宫赦,你什么意思,我跟你一块走”。 “不,你听我的”。 “我若不听了”? “我是少将军,这是命令”。 “南宫赦,你…”。 “好了,不去就不去吧,浔,我们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红武拉了南宫浔一把。 “那我跟你一起去”?雷云霆道。 “你也不许去”。 “我可不是你的兵,不一定非得听你的”。 “雷云霆,要去可以,除非你胜得过我”。 雷云霆一听,气呼呼的站一边去了。 南宫赦与南宫浔对视了一会,南宫浔知道自己倔不过他,便道:“那你多带点人,还有把这些东西也都带上”。 “嗯…”,南宫赦向身后的将领言明此去的危险,任由他们自己决定,无一人退缩,红武和屾看着都觉得很佩服。 南宫赦一声命令,将士们便一人背上两个行囊往坡下滑去。临行前,南宫赦走到南宫浔面前道:“二哥,我若有什么,帮我照顾好月儿”。 “你胡说什么,为了她,我就该让自己好好活着”。 南宫赦想着鄢子月,嘴角浮现一道好看的笑意,转身一跃,从坡上滑下。 鄢凤仪从坡上滚落下来时脚踝受了伤,芳姑只好扶着她,本想找个洞穴什么的好暂时歇息,可一望无尽的山林,什么也没有,天色渐暗,不能在野外呆着,恐有野兽出没,只好尽力向前赶,希望能找到一个庇护之所。 红武等人赶回了寨子的路上,天空果然就飘起了雪花,一开始并不大,但刺骨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在林间穿行,让人感觉掉进了冰窟窿。 鄢子月等人赶到赤羽部族的时候,红武他们还未回来,但听得了南宫赦他们已经来过,又出去找失踪的凤仪公主的消息,不仅没有欢喜,反而更多的担忧,因为来的路上,巫灵桑沕也推断今晚恐有暴风雪,如今已然成真,温度骤降,雪已经开始下了。 红武等人回来已经是酉时了,雪越下越大,大片大片的,众人都顶了一身的雪回来。红武见寨子里来了陌生人,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南宫浔见是鄢子月快步上前道:“你…你怎么来了”? 雷云霆则自然的走到鄢子月的身后站定道:“少主”。 鄢子月朝雷云霆点了点头,看向南宫浔道:“他人呢”? “去找凤仪公主了”? “他一个人”? “不,他带了二十人一起前往”。 “嗯…”,鄢子月已经开始思考别的问题了。 “他是谁啊”?红武问南宫浔道。 “子月公主”。 红武看鄢子月一身男装,干净利落,气质不凡,得知是公主之后,再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南宫浔,见他正目不转盯的看着鄢子月,便低声道:“不错,你心上人啊”? “舅舅,别胡说”。 “喜欢就喜欢,怎么啦”? “她是赦弟的心上人”。 “噢…那你没戏了”,红武说完但观察鄢子月起来,心中纳闷,同样是公主,怎么这性子差别那么大呢? 南宫浔来到骆子航跟前,目光投向裂天,问道:“他是谁”? “裂天,子月公主的新朋友”。 南宫浔满心疑惑的看了看裂天,虽然着了火凤的服饰,可骨子里分明透着天狼族人的气息。 红武对裂天有点印象,好像之前见过,但记不得了。 红武让族人给众人安排的房间,累了一下午了,自己也先休息去了。 鄢子月担心南宫赦,实在是睡不着,便倚着窗边看雪,心想:“好大的暴风雪啊,下得这么急,不知道南宫赦他们找到鄢凤仪了没有”? 山林里,鄢凤仪和芳姑顶着风雪,全身都被寒意包裹,冻得四肢都有些发麻了,每前行一步都很艰难,尤其是鄢凤仪脚上还有伤,此时伤处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公主,是我该死,不应该逃出来,不然也不至如此”。 “好了,奶娘,不怨你”。 “来,公主,我背你”。 芳姑背起鄢凤仪,一脚深一脚浅的前行,突然脚下一滑,两人再次滚落山林。芳姑手胡乱的扒着泥土,延缓掉落的速度,最终两人落下一处山坳里。此处山坳不同别处,方圆二里地一棵树都没有,脚下土壤也松些,踩着有些往下陷的感觉。 芳姑扶起鄢凤仪问道:“公主,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那就好,我们想办法爬上去”。 “嗯”。 天空都在飘着雪,芳姑环视着周遭都已经裹上了一层白被,有一种绝望席卷而来,忍不住痛哭起来。 “奶娘,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不会的,公主,不会的”,芳姑嘴上说不会,可心里却是那么想的。 “我们…恐怕等不到南宫赦来救我们了,对吗”? “公主…”。 “我知道,他一直喜欢的这就鄢子月,其实我也很羡慕她的,她可以那么恣意潇洒的活着,不受世俗的约束,想什么就做什么,面对喜欢的男子可以毫无顾忌的主动,有一种超脱于世的洒脱。其实,南宫赦喜欢的也就是她这一点。如果可以,我也想像她一样活着,如果有下辈子,我也一定要像她一样活着”。 “公主,你说什么呢?我们不会有事的,南宫小世子一定在到处找我们呢,我们要挺住”。 “我知道…可是,奶娘,我好累,好冷,我想睡会”。 “公主,你不能睡啊!公主,你听我说….公主…”。 正文 第239章:绝地表白,真情难拒 http://.biquxs.info/

鄢凤仪脑海里浮现南宫赦的身影,转身朝自己微笑,伸手,恨不得马上扑过去。 芳姑急坏了,将鄢凤仪搂在怀里,不停的哈气吹着她冻僵的小手,不住的唤着:“公主,求求你了,别睡啊,快醒醒”。 山林里,南宫赦带着二十将士执火把急行了快一个时辰,一开始还能循着脚印来找,可大雪覆盖大地上厚厚的一层,淹没了本就浅显的痕迹,也湿了火把,速度只能慢下来了。 南宫赦当下将众人一字排开,并行前进,以最大面的搜寻范围,也保证彼此照应。 “少将军…你看”,一个士兵举着火把,指着地面上一处被分明踩踏过的痕迹嚷道。 南宫赦闻讯,急跑过来,俯身蹲下,仔细查看,确定该是不久前刚留下的,看这印记像是人的脚印。 “所有人,朝这个方向继续搜寻,大声呼喊”。 众人听令都集到同一个方向,铺开来寻找,放开了嗓子喊。 芳姑怀抱着鄢凤仪,雪已经将两人裹上薄薄的一层白,突然听到若有若无的喊声,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喊声越来越近,这才反应过来,本能的挥手,高呼起来。芳姑呼喊了一阵,可身体是真的被寒气侵蚀到骨髓了,没了气力,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公主…你听,是南宫小世子,他来了,公主,你醒醒啊!来人啦,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我们…”。 南宫赦好似听到什么,但不确定,便命令众人停止呼喊,仔细听了一会,风雪呼啸,微弱的声音也被淹没在风里,听不见。南宫赦四处眺望,远处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山林,近处也是白皑皑一片。片刻之后,南宫赦飞身上了树梢,俯视周边,突然不远处的山坳里有一个凸起,虽然看不真切,但颜色鲜艳,很可能就是鄢凤仪她们。 南宫赦从树梢上下来,急忙带了人,从一侧的坡上滑下。 南宫赦刚一落地,便感觉不对,脚下恐是林地沼泽,只因风雪冻住了才承受些重量,于是道:“大家不要乱动”,说着看向坡上的人道:“上面的人把绳子放下来”。 坡上的人一听赶紧解下背囊里的绳索,系在树干上,扔了下来。 “你们几个先爬上去,带着人找个背风雪的地方扎帐生火”。 “是,少将军”,几名兵士得令,便顺着绳索往上爬去了。 “你们几个跟我过去救人,其他人留在这里,不要妄动”。 南宫赦带了人小心翼翼的来到鄢凤仪她们的身边,拍了拍芳姑道:“芳姑,我们来了”。 芳姑努力的睁了睁眼,看清楚确实是南宫赦之后,便欲张嘴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来。 “放心,不会有事的”,南宫赦安抚着,赶紧从身边的将士手中接过棉被披上芳姑身上,示意两人将人抬走。 芳姑惦记鄢凤仪,目光一直停留在南宫赦与鄢凤仪的身上。 南宫赦试了试鄢凤仪的鼻息,很微弱,身子也已经冻僵了,连忙用棉被裹着她,提了内力,手隔衣贴在鄢凤仪的肚脐处,将热度一点一点渗入,紧张的盯着她的脸看。一刻钟后,鄢凤仪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点,南宫赦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同棉被一起抱着,往坡上去。 两个山坡交叠的位置,将士们背风扎下四顶帐篷,呈十字而立,帐口相对,帐篷里燃着火把。因为所带的炭火不多,南宫赦只让在一个营帐里生了炭火,让鄢凤仪和芳姑住。 南宫赦吩咐将士们分组轮岗,其他人入帐稍事休息,又让人在炭火上熬了点粥食。 芳姑喝了点热粥后,缓了过来,立即来到鄢凤仪身边照顾她。 芳姑告知南宫赦鄢凤仪脚踝处有伤,南宫赦便找了随性的军医过来看了看,发现鄢凤仪是脱臼了,因为冻麻木了,所以不觉痛,这会暖和过来,该是痛了,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军医向南宫赦说明了情况,在南宫赦的应允下,趁着鄢凤仪不太清醒的时候,赶紧给她接上骨,疼得鄢凤仪一下子清醒了。 “少将军,我先下去配药了”。 “去吧”。 鄢凤仪睁开眼便看到南宫赦的脸庞,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真切的听到他的声音,才确认是他。 “南宫…”,鄢凤仪微弱的唤着。 南宫赦看向鄢凤仪道:“公主,你醒了”? “嗯…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鄢凤仪说着泪水哗哗的流,哭得梨花带雨。 南宫赦在亲见鄢凤仪昏迷在雪地上的时候,便有些动容了,那一刻,是真的紧张,害怕她真的会死,自责愧疚,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也有一些莫名的情愫,说不清楚。 “公主,别哭了…”,芳姑一边握着鄢凤仪的双手,一边安慰道。 “公主,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南宫赦转身盛了一碗粥来,递上前。 鄢凤仪抬眼,泪眼婆娑的看着南宫赦,有说不出的委屈和心事,下一秒便不管不顾的扑过去,抱紧南宫赦,将头埋进他的颈脖,哭得更大声了。 南宫赦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鄢凤仪堂堂一个公主,金枝玉叶,从未出过王宫,因为自己才来了西境,又经历了车马劳顿、生病、绑架、逃跑、暴雪、逼近的死亡,能承受下来已是不易,如今绝处逢生,内心一定不平静,由此愈发生出几分怜惜来,竟不自觉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哭了,有我在呢,不怕”。 鄢凤仪听到南宫赦的话,心中欢喜,看着这一张让人思念的俊美的容颜,感情就像是冲破堤的洪水一般,再也克制不了,主动吻上他的薄唇,羞涩与痴迷。 南宫赦被突如其来的吻惊着了,一时没了反应,想要抗拒的时候,已经晚了。 鄢凤仪已经热烈到忘情的地步了,捧着南宫赦的脸,疯狂的亲吻。 芳姑在一旁看着都惊呆了,随后高兴的笑了,挪开了身子。 南宫赦轻推了推鄢凤仪,没能推开,只好扒开她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 鄢凤仪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南宫赦,深情的表白道:“南宫,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每天都在思念你,幻想着你能对我微笑,拥我入怀,与我亲近。你知道吗,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我放不下的只有你,也是因为你,我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坚持不能放弃,你一定会来找我的。你果然来了,我好高兴。我觉得这是上天重新活一次的机会,我会努力去争取我所爱的男人,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南宫,你给我一次和鄢子月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我会证明,我是世上最爱你的人,也是最适合你的人”,说完期许的看向南宫赦。 南宫赦对于鄢凤仪这一通表白,有点脑子蒙,半天才反应过来,想了一会,退后几步道:“不,对不起,我…”。 鄢凤仪害怕南宫赦此时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怕自己承受不来,于是抢先道:“南宫,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但是,请你务必好好想想,我希望…至少,我能和鄢子月公平竞争一次,无论输赢,我都认”。 南宫赦看着鄢凤仪那祈求的眼神,于心不忍,侧过脸去,没有回答。 鄢凤仪见状,收回了目光,只好自我安慰着,这就表示南宫赦的默认,低头不再说什么。 芳姑本以为这一次会顺理成章,谁想南宫赦居然还是没有松口,也有些着急了。 “南宫小世子,公主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难道就比不上一个鄢子月吗”? 此时不提鄢子月还好,提起鄢子月,南宫赦心里越发不好受,于是将粥放下道:“公主,你别想太多了,先喝点粥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走出了帐。 帐外,风雪还在飞扬,南宫赦一身枣红色的军装黑甲屹立在雪中,抬头漫天飞舞的不是雪花而是自己心中对鄢子月的思念。 “少将军…”。 “何事”? “我们带的司南好像不灵了”。 南宫赦闻言,赶忙从怀中掏出司南来,果然好似受了什么干扰一般,一直摆动,不能定北了。 南宫赦眉头一蹙,思索了一下,道:“传令下去,所带的干粮与酒水省着点用,以备不测”。 “是…”。 山林延伸一直往天狼谷去,地下掩藏着各类矿石,金矿、铁矿、稀土矿等,甚至还有十分珍贵的玛瑙矿和水晶矿。 南宫赦看着眼前一片沉寂于白雪中的山林,冷静的思考了一会,转身进了自己的营帐,此时已经是子夜过后,天空乌黑黑一片。 赤羽部族的寨子。 这一夜太难熬,卯时左右,鄢子月推开窗,风雪小了些,可天却还未亮,寒气迎面扑来,打了一个寒颤,裹紧了斗篷,出了门来了寨子的前院大厅里,等着众人。 辰时左右,天才渐亮,裂天先来厅里,见鄢子月已经在等了,便料想她很可能是一夜未眠,那个叫南宫赦的是不是就是那晚与她欢好的男子,竟然如此在乎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随后,众人陆续都来了厅里,红武安排了族人尽可能多的带上物资,便一道出发了。 正文 第240章:南宫赦被困,雪林深处 http://.biquxs.info/

众人来了之前找人的山坡,此时风雪还在飘着,只是比昨晚要小了许多。 南宫浔将所有人分为三组,红武带人一组,鄢子月带人一组,自己带人一组,分开仔细搜索,能走多远走多远,日落之前回寨。 另一边,天亮之后,南宫赦便吩咐了将士拔营收帐,准备往回走,考虑到鄢凤仪的脚伤,天刚蒙亮便伐木,赶制了一个简单的抬架,铺上厚厚的棉被,十分暖和。 南宫赦领着众人上了山坡,昨日来之时的脚印早已经被大雪掩埋了,司南又出了问题,加上雪片纷飞,一时方向难辨,只得勉强前行。 走了约一个时辰,南宫赦让众人暂停休息,飞身上了树梢,放眼望去,雪林深山,茫茫一片,又没有日头,天空灰蒙蒙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由得蹙眉沉目,心想:“这雪什么时候能停?若是一直不放晴,司南又不能用,恐怕要被困雪林了”。 南宫赦只能凭着直觉,沿途在树上留下记号,不走回头路,一路直线前行。 鄢子月等人不能走太远,只能尽力往前搜寻半日的路程便要折返,否则很可能迷路。 “不好”,桑沕突然呼道。 “怎么啦”?鄢子月忙问。 “司南出问题了”。 鄢子月过来一看,果然司南指向不明,左右闪动。 “这是怎么回事”? “传言山林地底下深埋着各类矿石,司南像是受了什么干扰”。 鄢子月一听,心中一紧,猜想南宫赦他们定然也是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司南失向,才会这么久都没走出来。 “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趁着脚印还未完全掩埋,赶紧返回,不然,可能会要迷失方向了”,桑沕提醒道。 鄢子月闻言,沉默了一会,飞身上了树梢,极目远眺,四周都是飘落的雪花和一棵棵耸立的雪树,没有半个人影。 鄢子月落地,众人看了过来,无奈,只好道:“我们回去吧”。 众人听着,便都转身往回走。 鄢子月望着空无人影的前方,久久不愿折返。 “走吧,他不会有事的”,骆子航过来道。 “嗯”。 鄢子月等人是最后一波回来的,到赤羽部族居地时,天已经黑了。 赤羽部族正厅里,南宫浔来回走着,不止担心南宫赦,还担心鄢子月他们,直到看到鄢子月等人过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鄢子月进了厅,一句话也没有,落寞的在椅子上坐下。 大家相互看着,谁也没好说什么。 另一边,南宫赦等人走了一天了,仍没有走出雪林,天色渐晚,不宜行路,抬头见雪不大,风也小了,便吩咐找一处相对宽阔点的平地,就地扎营休息。 “少将军”,军医过来。 “军医,有事不妨直说”。 “少将军,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南宫赦不好隐瞒,微一点头道:“嗯”。 “我们所带的干粮最多还能撑一天的,太长时间走不出去,我们会有麻烦的”。 “我知道了,暂时不要对大家说,我会想办法的”。 “好…”,军医转身离开。 南宫赦掏出司南来看了看,还是乱跳不止,再看了看周遭密密麻麻数不尽的大树,着实有点犯难了。 鄢凤仪坐在抬架上,看了南宫赦的背影,很是难过,自己帮不上他什么忙,还尽给他添麻烦了,如今更是害了他。 “奶娘,我…我们若是走不出这山林了怎么办”? “公主,不会的,不是有南宫小世子在么,他会带我们走出去的”。 “嗯…”,鄢凤仪点头,现在心里除了相信他,就是相信他。 赤羽部族的厅里,红武让人准备了烤乳猪和山鸡等野味,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招呼着大伙吃。 鄢子月没有心思吃,站在屋檐下看着黑咕隆咚的夜色发呆。 南宫浔盛了一碗汤,撕下一块鸡腿肉过来递向鄢子月道:“先吃点吧,不然,南宫赦回来了,看你饿瘦了,可是要赖我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南宫浔道:“我吃不下,你吃吧”。 “你多少吃点吧”,南宫浔劝说道。 鄢子月看推脱不过,只好接过羊肉汤,正想喝一口就想起南宫赦他们,便开口问道:“南宫浔,南宫赦他们所带的干粮够吗?能支撑几天”? 南宫浔眸子一沉,露出担忧的神色道:“最多够三天的”。 “还有两天…,如果还是不能回来,但是饥寒交迫,处境艰难了”。 “我相信,南宫赦一定会回来的”,南宫浔坚定的道。 “他们该是遇到麻烦了,司南可能是不管用了,所以才迷了路”,鄢子月道。 “你怎么知道”?南宫浔有些吃惊。 “因为,今天白天的时候,我们的司南也是,可能是受地底铁矿石的影响,指向不明”。 “原来如此”。 鄢子月不再言语,看着飘落在脚边的雪花,思索着,突然转身进了厅里来,向红武道:“红首领,你们可有这山林的地形图”? “什么”?红武一时没有听懂,转向身边的屾问道:“她说的是什么”? “地形图,就是山林的走向和分布”,巫灵屾解释道。 “那我们有吗”? “没有…”,屾想了一会道:“我们没有,我们天狼族各部都有自己的一方属地,都是靠经验来生活的,往天狼谷去倒是有一张地图,不过…”,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否借来一看”。 屾看了一眼红武,红武马上道:“给她”。 屾转入内堂去了,一会出来,在厅中的大圆桌上展开了一张地图,是从西龙城到天狼谷的路线图,仅此而已,对于山林走向以及各部的位置都没有标明。 鄢子月看了一眼道:“屾巫灵,您是否能让这个图上标出山林的走向,还有各部族的属地”。 “这个”,屾再一次看向红武。 红武摸了摸额头想了想,有些顾虑。 南宫浔见状上前劝说道:“舅舅,你就放心吧,我们决不会拿来对天狼族不利的”。 “浔,你说话也得算话,不然,我可就被你害死了”。 “我指天发誓…”。 “不用了…屾,给她”。 巫灵屾这才拿出一支羽,沾上朱砂泥,凭着自己的经验,往图上标注,此时,桑沕也上前帮忙。 一个时辰之后,屾和桑沕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图,这才拿给鄢子月。 鄢子月接过,看了一眼,也拿起沾了朱砂泥的羽,一边详细的问着,一边作了更为细致的标注。 这一夜,鄢子月抱着地形图看了又看,彻夜未眠。 另一边,又是难熬一夜,山林的湿气太重,又生不了火,将士们晚上好几次被冻醒了,只好都挤上一起,盖上好几层棉被也抵不住寒冷。 鄢凤仪所在的营帐里,炭火染上湿气,火越来越弱,鄢凤仪半夜冻得牙齿直打颤,芳姑紧抱着她,两个依偎在一起,将棉被裹得紧紧的。 南宫赦虽有几十年的功力在身,但也有些扛不住这雪地里的冰凉,只好坐了起来,打坐御寒。 夜巡的兵士更加扛不住了,一个个冻得鼻涕眼泪一把,跺脚搓手。 南宫赦闻见帐外的动静,便出了帐,看到士兵们的样子,便道:“你们都进帐暖和去吧”。 夜巡的士兵彼此看了看,赶紧钻进了帐里。 南宫赦在帐外来回看了看,自责万分,再看了看鄢凤仪的营帐,轻轻撩开帐帘看了看,发现炭火渐熄,便走了进去,双手的掌热逼透,炭火上的湿气挥发了大半,火立即旺了起来,这才转身出了帐。 山林里的夜太静,静得几乎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南宫赦飞身上了树梢,希望可以看到一点远处的灯火,可事实上是半点亮光都没有,漆黑一片。如果只是一个人,凭自己的武功,凌空穿梭山林,两日之内定能走出去,但现在不行,而且即使自己走了想要回头再来找他们也很难,那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冷冽的寒风还在耳边呼啸,南宫赦独自一人值夜,直至天明,每每想起鄢子月,都会坚定走出去的信念。 天亮之后,南宫赦叫醒了众人,瞥见他们都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便好好安抚了一番,给他们希望,告诉他们一定能走出去。 “少将军,我们所带的粮食和酒都差不多吃完了,今天若是再走不出去,恐怕…”,副将过来低语道。 南宫赦想了一下道:“我想想别的办法,你传令下去,把所有的粮食和酒都集中起来保管,一日一次分发”。 “是…”副将领命下去了。 赤羽部族的寨子,一大清早,南宫浔便找了众人来商量对策。 众人皆是不语,鄢子月想了一会,起身道:“南宫赦他们应该是找不到方向,我们如果能给他们一个信号指明方向,我相信他们能走出来的”。 “说得对,可我有什么方法呢”?红武双手交叉在胸前道。 “烟,可以吗”?鄢子月道。 南宫浔一听,马上回应道:“可以一试”。 红武便立即安排族人在寨前燃起了火堆,然后铺上染湿的木材和雪松枝,浓烟滚滚往上冒,但因为风大,又是西北向,烟还未达上空便都被吹散了。 众人看着,有些挫败感。 鄢子月看着烟飘散的方向,思考的一阵,转向桑沕和屾巫灵道:“两个巫灵,敢问凭两位的经验,能否预测风向”? 桑沕和屾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回答道:“我们兴许可以”。 鄢子月已经看过好几遍地图了,预估南宫赦他们该是在南面的山林里,于是手指山林道:“那好…有劳两位,风向一致指南,可是什么时候,风力多大,可持续多长时间”? 正文 第241章:危机营救,心有灵犀(一)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很感激的拱手鞠躬道:“那就麻烦两位了”。 桑沕和屾回礼,便商量去了。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主意了”?南宫浔过来问道。 “嗯…”,鄢子月微一点头看向茂密的山林深处道:“南宫浔,南宫赦他们的干粮只怕今天的都不够了对吗”? “嗯…,很有可能”,南宫浔一脸担心的表情。 鄢子月上前一步,迎风而立,自言自语道:“南宫赦,你一定要等我”。 南宫浔看着鄢子月单薄却挺拔,充满力量的背影,心底一颤,羡慕起南宫赦来。 裂天瞟了一眼鄢子月的背影,看向远处层峦叠嶂的山林,突然觉得鄢子月是真的不同于别的女子的,不止勇敢、善良、聪慧、豁达,还有真性情,不离不弃,心中越发认定了她。 雷云霆走到鄢子月身侧,欲言又止,放眼远方。 山林深处,南宫赦每走一段便飞上树梢眺望,因为方向不辨,不敢走得太快,怕越走越往深处去了,更加危险。大雪封山,也没见有什么猎物出没,如此一来,便找不到可以充饥的食物来补充,这样的情况让南宫赦感觉很棘手。 午后,南宫赦让副将给众人分了点吃的,将自己的那一份给了鄢凤仪和芳姑。 饭后,南宫赦交待众人原地暂歇,跟副将低语了几句,便飞身离开了。众将士见南宫赦离开,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慌乱来,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有几个走向副将来问情况。 “诸位,少将军去看看能不能猎到什么吃食,一会便回来了”,副将特意拉高了嗓音道,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 鄢凤仪和芳姑也听得真切,眼神交流,都坚信南宫赦会回来。 南宫赦没敢去太远,飞身到最高的一棵树上,撕下身上的一块枣红色棉布,系在树梢尖上,作个标记,这才在不超过十里的范围内进行搜寻。 赤羽部族的寨子里,桑沕和屾反复推算,最终得出一致的答案后便找了鄢子月等人。 屾看了一眼桑沕,又瞥过红武,这才开口道:“我和桑沕推断,南向风将会明日午时前后起,至未时止,风劲该是不小”。 “当真”?鄢子月起身问道。 “嗯…或有些时间上的误差,但是明日定然会有南向风”,桑沕补充道。 鄢子月听完,沉默了片刻后,转向红武道:“红首领,我想找你借人”。 红武一听,爽快的道:“你说,需要多少人吧”。 “我需要熟悉此去西龙城的年壮者,越多越好”。 “好…来人,把族里年壮的,熟悉去西龙城的人,都给我找来,马上去”。 “诺”,一个年轻的小伙应声小跑了出去。 “你要回西龙城”?南宫浔上前问道。 “嗯”,鄢子月点头道:“我会在明日午时之前赶回来的”。 “好”,南宫浔知道鄢子月肯定是有办法解救南宫赦他们了。 “首领,人已经到齐了,一共四十三人”。 “好”,红武拍虎皮椅起身,向众人道:“走”,说着领了众人出了厅,来到寨前的空地上,四十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正错落的站着。 “大伙听着,事关我赤羽族的荣辱存亡,都给我精神点,功成之后,重赏”,红武话虽不多,但很有气势,号召力极好。 “诺…诺…诺”,小伙们都举起了手中的刀戟高呼。 红武见此,咧嘴直乐,转身看向鄢子月,这两日也摸了摸这位子月公主的底细,惊讶之余也有几分佩服,于是道:“我说子月公主,你看,人可是借给你了,但不能白借吧,我都承受大伙了,事后之后重赏的”。 鄢子月怎么会不明白红武话里的意思,开口道:“红首领开价吧”。 “爽快”,红武眼珠子一转,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要多了,这样,银钱五千两,再给我整两车好酒,牛羊什么的,各五十头吧”。 “红首领这买卖算得精啊”!鄢子月说着盯着红武的脸看。 红武迎着鄢子月的眸子,居然有些惧意,于是笑嘻嘻道:“是多了点,我们可以商量嘛”。 “不用商量了,我给你一万两,至于你要的酒和牛羊,得你自己去买了”。 红武一听,乐了,大笑了几声道:“子月公主,你若是生在我天狼族,那非得是狼后啊,可惜了…”。 “红首领说笑了”,鄢子月说着便从怀里掏一叠银票来递给红武道:“银两,我先付了,你的人,可得好使才行”。 红武接过银票,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回答道:“我明白”,接着将银票收进了怀里,转身向族人道:“都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她的,谁敢给我撅蹄子,丢了我赤羽部族的脸面,我跟他没完,都听清楚了吗”? “诺…诺…”。 红武点了点头,便向族人介绍了鄢子月,叫族人都称她为“月公子”。 裂天和雷云霆跟着鄢子月一起,还有四十三个赤羽部族的人一起准备起程回西龙城了。 临行前,红武上前跟鄢子月道:“子月公主,我的人,你使归使,多少人去可得多少人回,一个也不能少”。 鄢子月看了红武一眼,微微一笑道:“红首领,还很护犊子呢”? 红武听着,嘿嘿直笑。 “好,我答应你”,鄢子月换了一脸认真的表情道。 “子月公主,谢了”,红武向鄢子月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天狼族尊礼。 其他人看着有一点诧异,赤羽部族的人则尽知其中的深意,那是对天狼族的狼王狼后才会行的尊礼,这表示对方在心中的地位,是尊贵与神圣的。 鄢子月并不知红武的这个尊礼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带人离开了。 “那是什么意思”?骆子航走过来问南宫浔。 “我也不知道”,南宫浔说着,看向身旁不远处的屾。 屾一步上前,开口道:“只有我们天狼族的狼王狼后才配上这样的尊礼”。 南宫浔一听,愣了,看向红武,认可的笑了。 “浔,你笑什么”?红武过来推了一把南宫浔道。 “舅舅,你不亏,她说不定是我火凤国的王女呢”。 骆子航对南宫浔的话惊到了,转念一想,也会心的笑了。 “是么?如果我们天狼族有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狼王,一定抢了她回来给我们当狼后”,红武只是玩笑一说,可南宫浔和骆子航却听进了心里,两人眼神交汇,都沉了脸。 屾看在眼里,没来得及提醒红武,只好跟着红武一起进了寨。 鄢子月领着人一路急奔西龙城,申时左右便已经进了城。 另一边,雪林。 南宫赦搜寻了一圈无功而返,众人见到他回来心都定了,至于有没有带回什么东西就已经不重要了。 南宫赦抬头看了看天,让副将把众人集到一起,自己便抽出腰间的金蛇鞭来,横扫出去,一棵接一棵的大树倒下了,一会的功夫,便伐倒了十几棵大树,去枝去皮,劈成若干块,然后交待副将,让人扎营生火。 西龙城,鄢子月等人回了西华乐,便第一时间找了赤魅。 “少主,你回来啦”,赤魅见到鄢子月万分欢喜。 “赤魅,我有事要你办”,鄢子月雷厉风行,到柜了取了纸笔,看向掌柜道:“这些赤羽族人,交给你,我需要大量的盐,均匀的混合朱砂后,装袋,越多越好”。 “少主,盐不成问题,只是朱砂怕是没那么多”,掌柜的回答道。 “那就用染色的谷粒,最好是红色”。 “是…”,掌柜的点头应下,带了赤羽部族的人下去了。 鄢子月随即在纸上画了图案,交给赤魅道:“你看看”。 赤魅接过看了一会,问道:“这是…”? “孔明灯,我要求内空要大,三千只;酒囊,只够装一两即可,能放进孔明灯里的,不易燃才好,也是三千个;另外,肉干,切块,拇指大小,越多越好,明日卯时,我要见到全部”。 “三千只孔明灯?明日卯时?”,赤魅有点为难的道:“少主,此事恐怕不易”。 “你尽最大能力去做,有多少算多少,明日卯时送到西城外”。 “好”,赤魅转身下去安排了。 鄢子月看向雷云霆和裂天道:“你们回房休息吧”。 “少主”,雷云霆上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子月,我能帮你做点什么”?裂天站在不远处道。 鄢子月看了一眼,浅浅一笑道:“不用了”。 裂天听着,像是胸口划过一道口子,疼,因为她的不需要,突然发现自己于她,还真是没什么用处呢。 鄢子月在桌边坐下,只要一想到南宫赦他们现在正是经历着饥寒交迫的艰难就很担心,秀眉深蹙,眼眸里染上一层雾气。 雷云霆和裂天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鄢子月,无声的陪伴着。 鄢子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个冥王令-玉雕的人偶,轻抚着,正值掌柜的进来,瞥见的鄢子月手中的冥王令,停下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来。 鄢子月抬眼,刚好看到掌柜脸上的表情变化,有一点疑惑,但未直接指出来。 掌柜回了柜上,开始记帐制作凭信,鄢子月时不时的扫眼看去,起身走了过去,特意将冥王令递到他跟前道:“掌柜,你是不是识得这个”? 掌柜眼都没敢抬回答道:“不识”。 “掌柜,这是冥王令”。 掌柜不语,执笔的手停滞了一下,接着又书写起来。 “掌柜,我想找冥殿的人帮忙,你知道西龙城里哪里能找到冥殿的人吗”? 掌柜的手又迟疑了一下,半天才低声道:“少主,我不知道”。 鄢子月将冥王令收入怀中,从掌柜手中接过笔,在纸上写下自己需要的东西、数量及要求,交到掌柜的手中,很诚恳的道:“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单凭西龙堂的力量,明日卯时之前很难完成,我需要帮忙,你能帮我吗”? 正文 第242章:危急营救,心有灵犀(二) http://.biquxs.info/

掌柜看着鄢子月,低下头,叹了口气道:“也罢,少主,我…,少主,你跟我来吧”,说着转出了柜台往门外走去。 裂天和雷云霆见了,便也跟了过去。 掌柜回身看了一眼,停住了脚步,犹豫着,面露难色。 “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跟来,若是不听,以后就别跟我”。 雷云霆停下了脚步,杵在原地。 裂天并没有停步的意思,鄢子月瞪了他一眼道:“裂天,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裂天这才站定,看着鄢子月道:“小心”。 “嗯…”,鄢子月点头,看向掌柜,示意他可以走了。 掌柜长吁了一口气,抬步往前迈出。 一会,掌柜便领了鄢子月来了通宝钱庄的分号,用暗语轻拍着门板,门便开了,开门的正是通宝钱庄分号的主事。 主事很惊讶的看着鄢子月,便有些愧疚之色的低下了头。 鄢子月的惊讶不弱于主事,虽然想过冥殿那么隐蔽,存在时间又长,保不齐无极门里有人是冥殿的人,可真正知道之后却还是震惊的,尤其是这种双重身份的人在无极门中的地位并不低。 鄢子月进了门后,主事行礼道:“少主”。 聂掌柜和原主事说了几句,原主事便点头答应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主事,问道:“你是冥殿的人”? “少主,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吧”,主事便领了鄢子月和掌柜,往里走,打开暗门,往下进入地下一条甬道。 主事提着灯盏在鄢子月身侧走着,掌柜紧随其后。 “少主,我和聂掌柜,一开始便是冥殿的人,十年前,才入的无极门,但我们对天发誓,没有做过一件有违门规的事”,原主事道。 “我相信”,鄢子月其实已经想过了,并不是不能接受他们。 “少主,我和聂掌柜在冥殿地位并不高,只不过是冥使罢了”。 “那我们这是去哪”?鄢子月问道。 “少主,聂掌柜说的事,我们是办不了,但是冥神应该能办得到”。 鄢子月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原主事,继续前行。 走了好一会,出了甬道来了一处宽阔的殿堂,鄢子月环视了一圈,殿里三面都是门,相信每一道门后均是一条甬道,通往地面,不由得感叹,这西龙城下有这么一个复杂的城下通道,当真是十分难得的,想来决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估摸得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吧。 原主事,走到殿台中间,拉下机关,两侧降下各一方水晶灯盏,点上灯升起,不一会,一个黑影闪过,坐到殿台的宝座上。 黑影戴着银色的面具,装束是鄢子月之前见过的,左胸口是冥殿的图案,两肩上是鹰头,一挥手,整个殿内的灯火全亮了,照得如同白昼。 聂掌柜和原主事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参见冥神”。 “起来吧”,黑影的声音很是怪异。 原主事和聂掌柜起身,原主事看了一眼鄢子月,上前一步介绍道:“冥神,这一位便是无极门的门主”。 冥神一听,便从座上起了来,走向鄢子月,在她跟前站定。 “月门主,有礼”,冥神颔首,曲右手放在左胸口之上,手心正好压住了冥殿的图案。 鄢子月微微一笑道:“冥神多礼了”。 冥神站直看向鄢子月道:“不知月门主亲自前来,有何事”? 鄢子月也不含糊,直接说了自己的需求。 冥神听完想了好一会道:“月门主,我们冥王殿下赠你冥王令,江湖上人尽皆知,我们冥殿各分舵也都传了令。今日月门主亲自上门,这点事本该鼎力出手,只是时间太过仓促了,三千只着实有难处。不过既然月门主开了口,两千只孔明灯,两千个小酒囊,明日卯时不过必定送到西城外”。 鄢子月一听,高兴的道:“好…如此一来,有劳冥神了”。 “好说”,冥神点头,转向聂掌柜道:“聂冥使,你送月门主回去吧,原冥使,留下”。 聂掌柜便上前一步,引了鄢子月离开,这一次走的并不是原来的道,而是另一条,直通西华乐。 冥神待鄢子月走后,便来到殿台,升起机关来,一手按下,几声有规律的夜枭的鸣叫声传出。片刻之后,殿里的各道门都被打开了,一时之间数百人现身殿内,单膝跪地行礼参见。 鄢子月回了西华乐之后,裂天和雷云霆便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还没睡”?鄢子月因为有冥殿帮忙,心中多少有些宽慰。 “你没回来,我担心”,裂天抢先一步道,雷云霆瞥了裂天一眼看向鄢子月,眼神示意。 鄢子月转向聂掌柜道:“那你们帮聂掌柜去准备烈酒和肉干卯时前送到西城外吧”。 “好…”,雷云霆应声便跟了聂掌柜去了。 裂天看着鄢子月道:“你的脸色不好,回去睡会吧”。 “嗯,我知道了”。 冥殿西龙城分舵,冥神交待好任务后,便书写一纸信签,用鹰传信总舵。 夜,黑,西龙城里却是灯火点点,几乎整个西龙城的家家户户都在连夜赶制孔明灯、小酒囊等。西华乐也是,灯火通明,后院里,一包包的盐散开,与染成红色的谷粒混合在一起,再分装成可以相对轻便的小袋,好几十斤重的各种肉干汇集在一起,分切成小块备用。 山林里,因为生了火的缘故,众人能感觉到稍暖和一些。 南宫赦体谅众将士饿着肚子,便让其早些休息了,自己独自守夜。 夜半,太静,南宫赦能清晰的听到将士们肚子饿得睡不着,辗转翻身的声响和时不时传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心中不是滋味。 这一夜太长,天总也不亮,许多将士实是在扛不住又饿又冻了,便起了来,看到南宫赦屹立在外面,身上已经染了一层冰霜,一看就知道是彻夜未眠,感动之余倍受鼓舞,也能强打精神了。 南宫赦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将士,边境本就苦寒,如今又跟着自己受了这些罪,没有半句怨言,不由得感激起来。 卯时左右,西华乐这边已经准备妥当,装车送抵西城外。 西城外,此时已经热闹开了。满满的十几个大车摆上,上面堆放的便是折叠好的孔明灯和小酒囊。 鄢子月上前查看了一番,不得不说人的创造力真是无限,孔明灯制作得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尤其是冥殿送来的孔明灯,质感好,设计加上底托,又稳又轻,小酒囊也是,内里是油纸外层是耐磨的麻纱压制而成,十分轻巧,并且都已经装上烈酒,蜡封了口,滴水不漏。 原主事向鄢子月走了进来,低语了几句便先走了。 鄢子月放下手中的小酒囊,突然对冥殿的人生出几分敬意来,因为他们一丝不苟的认真,更因为他们的执着创新的能力。 赤羽部族的人早已经开始行动了,肩上、腰上,手提,已经满负了。 赤魅看东西太多,人不够,及时调来了身手不错的西龙堂的弟子,亲自带领,开始分捡起东西来。 众人身上都没闲着,就连鄢子月也手提腰缠的,便往山林方向去了。 亏了是些年轻力壮,有功夫在身的人,负重走山路,真是很耗费体力的,加上速度还快,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便有人开始感觉到体力不济了。 鄢子月看了看天色,并没有让众人停下来休息,而是放慢了速度,终于在巳时二刻赶到了赤羽部族。 南宫浔天刚亮便一直立在寨前,见鄢子月等人的身影,便飞奔了过去,接下鄢子月身上的东西,彼此点头微笑。 南宫浔和赤魅安排众人卸下身上的负重,把东西都分类集中放置好。 屾和桑沕走了过来,看见孔明灯便猜到鄢子月要做什么了,点头笑了起来。 红武也走来瞧了瞧问道:“这是做什么啊”? 屾向红武解释了一番,并让族人赶紧燃起了火堆来,准备好随时可以点火放飞孔明灯。 鄢子月迎上屾和桑沕,问道:“两位巫灵,南风可是快来了”? 两个对视了一眼后,屾开口道:“看这样子,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转南风”。 “好”,鄢子月转身走向南宫浔和赤魅,安排人开始行动,将三千只孔明灯铺开,每一只孔明灯里放一个小酒囊一块肉干,平衡放置,只待南风起。 山林里,南宫赦没有让众人再贸然前行,而是留了众人在原地等侯,自己也飞身上了树梢,试图扩大范围寻求食物。 将近午时,风向陡转,西北风转了南风,风力不弱。 南宫赦好不容易采了一些野山菌回了营地,交待军医查看,证实无毒之后,便分派给了将士们食用,只留下几朵给鄢凤仪和芳姑,自己半点也没吃。 赤羽部族,屾和桑沕没让立即放灯,而是稍稍等了一会,待南风稳定了之后,才示意鄢子月可以放灯了。 众人得了信,便开始点火放灯,第一轮放了五百只,第二轮又放了一千只,第三轮又放了一千支,第四轮放了五百只,三千只放完,已经是未时一刻了。 看着一只一只的孔明灯飘远,带着鄢子月的思念与担忧,于是在第二轮放灯的时候,手执朱笔,在灯上画了一轮红色的新月,亲自放飞了,期盼着南宫赦能看到,希望这些孔明灯能随风飘到南宫赦眼前,然后给自己一个回应,告诉自己他安好。 鄢子月背风而立,面向山林,单薄的背影,倔强又勇敢,风卷起她的墨发和衣角,侧颜精致,倾国倾城,美得让人不能移目,美得让人醉心。 正文 第243章:危急营救,心有灵犀(三) http://.biquxs.info/

数千只孔明灯飞向山林,场面很是壮观,众人都抬头仰望。 红武走到屾身边问道:“这法子能行”? “首领,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这些灯飞过去,落进山林,肯定有些被他们找到的,那就有吃的了,而且,他们若是看到灯飞过去的方向,便知我们的方位了”。 “这子月公主真是聪明,不过,这么多东西,一个晚上就备齐了回来,果真不简单。屾,那些是什么”? “是盐混合了红色的谷粒”。 “干嘛用的”? “如果他们人还活着,看到灯,说不定会给我们回应的,如果我们去找到,带上这些东西就能保证不会迷路”。 “为什么”? “雪遇盐则化,地上会留下痕迹,加上红色的谷粒那么显眼,还会找不到路回来吗”? “噢…她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哇,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来”,红武说着看各鄢子月的背影感叹道:“我要是再年轻十岁,我会爱上她的”。 屾听着不由得笑开了。 山林里,众将士也不择食了,有什么吃什么,有的干脆捧起雪来吃,虽然吃下去,凉透心肺了,总比饿着强。 “少将军,你看”?一个士兵仰着头,指着天道。 南宫赦抬头便看到几只孔明灯从头顶飘过,随手执箭注入内力,射了出去。 士兵见此,小跑着去捡回来的射落的孔明灯,便发现灯内粘着肉干和酒囊,便高声呼喊道:“少将军,灯里有吃的”,说完便先咬了一口肉干,拔开酒囊,几口便喝了下去,顿时感觉舒服了。 士兵们见此情况,纷纷撕开捡到的孔明灯,拿出里面的肉干和酒来吃。 南宫赦看着,飞身上了树梢,便看到一群孔明灯朝这边飞来,随手摘下松针叶,注入内力,准确无误的打入灯里,灭了灯,便哗哗的往下掉。地下的兵士见了乐开了花,纷纷冲向落下的孔明灯。 突然有一只特别的灯从南宫赦眼前划过,灯上画着一弯新月。南宫赦见了,飞身追上,腾空一跃,拿下孔明灯,轻抚着朱红的新月图案,轻声唤道:“月儿,是你对吗”? 南宫赦将新月图的灯叠好,纳入怀里,抬头又见一片灯飞来,双手揽过松针叶一齐射出,接二连三的,有如下雨一般,往下落。 将士们忙着收孔明灯,最后统计大约有一千五百多只,取出来的食物也够两天的量了。 “你们说这是谁给我们送的啊”,一个兵士道。 “我觉得是神,不然怎么这么及时呢”?另一个兵士嚼着肉干道。 “你们别瞎猜了,问少将军不就知道了”,军医道。 南宫赦让人送了肉干和酒给到鄢凤仪所在的营帐。 众人吃了东西之后,也就更有精神了,眼见快天黑了,赶紧生了火堆。 “少将军,我看我们明天一早背着灯飞过去的方向走,就能走出去了”,军医递给南宫赦一把肉干和几个小酒囊道。 “嗯”,南宫赦接过,咬了一口,嚼起来。 “少将军”,副将过来问道:“这些灯,我们怎么处理”? 南宫赦想了一会道:“已经破了的,就烧了吧,完好的看看能不再放飞起来”。 “好…”,副将应声下去安排了。 过一会,军医问道:“少将军,这些灯会不会是二世子他们放的”。 “嗯…”,南宫赦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微微点头。 “幸亏了这些灯了,不然我们可是处境艰难啊”,军医叹道。 “是啊”,南宫赦此时心念着鄢子月,就想等着天黑之后,将灯放上去,告诉她自己安好,不让她太担心了。 赤羽部族的寨前,孔明灯都已经消失得没有踪影,鄢子月却一直站在坡上,眼都不眨的看着山林,吹得一身冰冷。许多人劝过,都没有用,鄢子月还是坚持,直到天渐黑。 裂天走过来道:“我来帮你盯着,你进去吃点东西吧”。 “不用”。 裂天分明看到鄢子月冻得有些发白的小嘴,转过身便从后抱紧了她,把头贴在她的耳侧,希望多少给她一点温暖。 鄢子月本想拒绝,可身子有些冻僵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 又过了一会,一枚天灯升起,灯光很微弱,但在夜里还是一眼便能看到,鄢子月脸上立即浮现出欢喜的笑容,眼泪竟然忍不住的往下掉,自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看到”。 裂天能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心中一颤,揪心的疼,抬眼看见远处的低空中浮着几十只天灯,便明白了,心中感叹道:“她哭了,为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不免有些羡慕,也有些嫉妒。 雷云霆在远处看着鄢子月和裂天,有点生闷气。 南宫浔走过来拍了拍雷云霆的肩膀道:“怎么啦?生气啦?”,说着便看到远方天空里飘着的点点星光,高兴的惊呼道:“南宫赦他们果然没事,没事就好”! 南宫浔总算松了口气,推了一把雷云霆道:“过去吧,让她进来,外面太冷了”。 雷云霆看了一眼南宫浔,大步一迈,便来了鄢子月的身边,故意咳嗽一声道:“少主,外面太凉了,进屋吧”。 鄢子月闻言转头看向雷云霆道:“云霆,你看到了吗?他没事”。 “嗯,看到了”,雷云霆回答着,眼却瞪着裂天,气他怎么还不放开鄢子月。 裂天瞟了雷云霆一眼,二话不说,横抱起鄢子月,转身便往屋里去了。 山林里,南宫赦让副将交待下去,晚上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起程,自己则飞身上了树梢,面对鄢子月的方向,看着自己放飞的天灯愈飘愈远,心中默念道:“月儿…你能看到吗?月儿…我好想你”。 这一夜,大家心里都安定了,感觉暖暖的,可有的人却还是睡不着,因为思念,恨不得马上见到对方。 次日,天刚蒙蒙亮,鄢子月等人便已经准备出发了。 红武安排屾留守寨子,临行前交代下去炖上大锅牛羊肉,烤上乳猪野鸡,等着回来庆祝,便带着二十年轻力壮的族人一道跟着去了。 鄢子月等人开始进入深林后,便接力式的让走在最后的人割开缠在腰间的棉麻袋,让混合了红色谷粒的盐洒落下来,洒落一空后的人便走到前边去,这样,洒落的红色谷粒就不会被踩进土里,而是在雪面上。 大约走了二个时辰,便迎面碰上了正往这边来的南宫赦等人,此时正值当午。 鄢子月看到南宫赦的身影时,便迈不开腿了,只能站在原地,心中满满的情绪汹涌着,随时要爆发。 南宫赦看到鄢子月,没有片刻迟疑,狂奔而去,在鄢子月跟前站定,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有紧紧的相拥和缠绵的亲吻能化解此时此刻彼此胸中的无尽思念。 鄢子月身后的裂天注视着仿佛经历生死别离的两人,有些震撼,更有无尽的羡慕感催生着内心里的渴求,渴望自己也能被鄢子月爱着,在乎着,生死相依。 雷云霆则别过脸,不去看,可心中却是高兴的,为南宫赦的安然归来,为鄢子月的满心欢喜。 南宫赦身后不远处,芳姑紧握着抬架上鄢凤仪的双手安慰道:“公主,你别在意,这不能代表什么”? 鄢凤仪不语,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的甜蜜,心都在滴血,闭上眼,别过脸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许久,南宫赦才放开鄢子月,看着因接吻而涨得小脸通红的她,在额上亲了一口,饱含爱意的注视着她道:“月儿…”。 鄢子月几分羞涩几分妩媚的抬眼低眸,然后一记粉拳打在南宫赦的胸膛道:“再敢让自己陷入危险,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宫赦抓住鄢子月的小手,压在自己的唇上,回答道:“不会了,再也不敢了”。 “嗯…”,鄢子月趴到南宫赦的怀里,身子有些颤抖,哽咽的道:“南宫赦,我都好怕,怕你没有回应,怕你出了什么事….”。 南宫赦搂紧着鄢子月,抚着她的头,无比心疼的道:“对不起,月儿,都是我的错…”。 众人都立在一旁瞅着,南宫浔见状,忙安排着人都沿着一路的标志往回走。 人群渐渐走远,鄢凤仪也被抬起走了,雷云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鄢子月和南宫赦身边道:“好了没有,大家都走了,就等你们了”。 鄢子月这才瞥见,果然人走了,身边还剩下裂天和雷云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出南宫赦的怀抱,看了一眼雷云霆道:“知道了”。 “月儿,我们走吧”。 “好”。 四人断后,裂天不语,低头走路,雷云霆时不时的回头,南宫赦一路牵着鄢子月的手不放。 天黑之前,众人便回来了赤羽部族的寨子,映天的火光,喷香的烤肉,美味的浓汤,此时风雪已经停,能见夜幕上稀落了几点繁星,篝火狂欢,开怀畅饮,好不恣意。 鄢凤仪呆在屋子里傻傻的发呆,芳姑端着吃食来到跟前了,还没有发现。 “公主,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公主,你和南宫小世子也算是共过患难了,我觉得南宫小世子是对你有情的,不如,你找那鄢子月谈谈,让她知难而退”。 “我有筹码跟她谈吗”? “怎么没有?你和南宫小世子不是也…也亲过么?再说,你是正牌的嫡公主,将来就是王女,到时候一旨圣谕,封南宫小世子王夫有何不可”? 鄢凤仪听着觉得有些道理,但只要一想起南宫赦与鄢子月一见面时的那个情景,便难受得紧。 芳姑见鄢凤仪的表情,于是试控性的问道:“公主,那不,我去叫她过来”? 鄢凤仪看了芳姑一眼微微点头,芳姑则转身出了房门。 正文 第244章:鄢子月vs鄢凤仪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看着众人大口吃肉喝酒,唱着天狼族的歌,时不时还跳一段舞,很高兴,很享受现在的时光。 红武提溜着酒囊来到南宫浔的身边坐下,拍着他的背道:“你身体里流着的可是半个赤羽族人的血,将来可不许忘了,不能做对赤羽族不义的事情”。 “舅舅,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我赤羽族的儿男都是重信重义的”。 南宫浔笑了笑。 “浔,你回去之后,替我向你母亲带好,让她有空也回来看看,就算她不想我这个哥哥,难道也不想这片生她养她的山林不成”。 “舅舅,我知道了”。 “还有,那子月公主是真不错,有机会的话不要放过了”。 “舅舅…这个你就别操心了”。 “嘿嘿,我不操心,我跟你说点正经事”。 “舅舅,你说吧”。 “这一回,我赤羽部族算是有功吧,回去别忘了在你父亲面前说句公话道,另外,燕狐部族是有错,但现在人既然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就不要大动干戈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希望你能从中劝劝”。 “舅舅,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嘿嘿,来,喝酒”。 南宫浔端起碗来跟红武碰了一下,一口喝下。 屾见红武回来,上前道:“首领,如何”? “该说的都说了”,红武想一会看向屾道:“屾,我发现你这人心胸很大哇,操的心也宽哇”。 “首领,同是天狼族人,多少血脉相连,若不能互助,岂不是有愧”。 “说得也是,来,我敬你”,红武说着举起大碗来,先干了。 裂天一直背靠着寨栅上,一手提着酒囊闷闷的喝着,目光时不时的会飘过鄢子月,见她与南宫赦说笑,心中并不痛快。 屾过来,递给裂天一块牛肉,道:“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你救过我”。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记得了呢”?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劝你,不要爱上了那个公主女娃”。 “你说晚了,我已经爱上她了”。 “好吧…或许这就是命啊”。 “什么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要好好活着,不要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别人,否则要出大事的”。 “我知道”。 “那就好”,屾说着,看了看鄢子月,叹了口气。 芳姑一直等着,好不容易寻了鄢子月独自一个如厕的机会,找了她道:“凤仪公主,请你过去一趟”。 “她找我做什么”? “你过去不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去了”。 “你…我们公主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是关于南宫小世子的,去不去随你好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鄢子月思索了一会,还是跟了芳姑去了。 裂天从暗处显出身来,双眸一眯,露出担忧的神色,便偷摸了跟了过去。 鄢凤仪的房间,她正想着一会鄢子月来了要怎么说,门便推开了,芳姑领了鄢子月进来。 鄢凤仪看到鄢子月时,愣了一会,正要开口,鄢子月却抢了先。 “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鄢凤仪犹豫了半天,还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 鄢子月见鄢凤仪半天都不开口,便道:“没事的话,我走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鄢凤仪这才鼓足了勇气道:“我喜欢南宫赦”。 鄢子月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平静的道:“我知道”。 “你…你不知道,我和南宫…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鄢凤仪说着,羞红的脸,紧张的扯着绢帕。 鄢子月心中一紧,误会成鄢凤仪与南宫赦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心痛得不得呼吸了,脸上闪过深深的受伤神色,拼命的隐忍着。 “我不相信”。 片刻之后,鄢子月抬眼看着鄢凤仪,眸子里质疑让鄢凤仪有一些小小的慌乱。 鄢凤仪为了让鄢子月相信,即使不会撒谎,但还是道:“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但这是事实,芳姑可以作证”,说着看向芳姑。 芳姑会了意,便忙开口道:“当时,我们公主冻晕过去了,南宫小世子为了救她,才帮公主暖身子,情到浓时,两人便有了肌肤之亲”。 鄢子月听着似有万蚁噬心之痛,加上这些日子因为担心南宫赦,昼夜未眠,也没怎么吃过东西,耗心费力,之前还在风雪之中几乎被冻僵了,染了风寒,不自知,此时脸色越发不好看了,有点头晕脑热起来。 鄢凤仪瞟了一眼鄢子月道:“你应该知道,南宫心里有我,不然也不会同意我随他一块来西境,而且撇开运送粮饷的大军,单独陪我。不仅如此,他还不顾自身的安危,带人进深林找我”。 鄢子月并不是没有判断力的人,想过鄢凤仪可能会撒谎,她与南宫赦有肌肤之亲,但是现在说的话无疑就是事实,完全印证了对鄢凤仪确实有情。 “我知道南宫他对你有情份,雪林之时,我们也谈及此事,我让他给你一个公平与我竞争的机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鄢凤仪好似说得更有底气了,摆出自信的姿态补充道。 鄢子月扫了鄢凤仪一眼道:“这么说,我该谢你啰”。 “那倒不用。只是我奉劝你,南宫他那么优秀,是火凤的栋梁,王父早就内定南宫为将来的王夫之选”。 “那又如何”? 芳姑上前一步答话道:“那还用说吗?凤仪公主是王女的不二人选,南宫小世子与她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鄢子月听了,一抹轻笑划过,看向鄢凤仪,冷冷的道:“你确信你能成为王女么”? 鄢凤仪摆出公主的尊贵,端庄大方的一笑。 “那还用说,自是当然”,芳姑一旁连忙回答道。 鄢子月扫了一眼芳姑,盯着鄢凤仪道:“这个话,等你坐上王女的宝座时再说吧”。 “你什么意思”?芳姑满怀怒气的问道。 “什么意思?世人皆知,火凤有三位嫡公主,一朝未定,谁能说得准,王女会是谁”?鄢子月回敬道。 芳姑气得说不出话来,鄢凤仪也起身道:“难道,你也用意王女之位”? “你不是说,南宫赦必定是王夫之选么,那么,我用心王女之位有何不可?你是嫡出没错,我也是。难道你认为我一定能输给你么”? 鄢凤仪万万没想到,鄢子月的这个心思,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不瞒你,我和南宫赦早就有夫妻之实,这一点,你可以问他”。 鄢凤仪一听,有如五雷轰顶,站不稳,坐了下来,咬破了樱唇竟不自知。 此时的鄢子月已经从伤心有谷底爬了上来,突然对爱情这件事有了新的理解:或许不必执着,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真正爱自己的人不必去抢,不爱自己的抢了来又有何意。对于南宫赦,自己是十分珍视的,爱到骨子里,但正因如此,鄢凤仪有一点说得对,公平,爱情里的公平,你情我愿,他该有自己的选择,不必用任何手段或是伎俩去束缚他,逼迫他,他该是自由的。 “如果没别的事,我走了”,鄢子月转身正欲拉开门。 “等等”,鄢凤仪撑起身子道。 “还有什么事”? 鄢子月转身看向鄢凤仪。 “你是真的想要王女之位么”? “难道,你认为我是说说而已么”? “好…我可以不和你争王女之位,只要你放弃南宫赦”。 鄢子月闻言,不觉好笑道:“南宫赦我要定了,王女之位,我也势在必得”。 “你…你以为你做得到么”? “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说完,鄢子月拉开了门一脚迈了出来。 “鄢子月,我求你…我真的很爱南宫赦,你把他让给我吧”。 鄢子月侧目看向鄢凤仪,那种为了爱的卑微,不但没有让人好感,相反让人觉得可怜,于是开口道:“凤仪公主,你知道吗?南宫赦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他的意愿,我相信,他也不会允许谁来替他决定什么,他有那种能力不是么?如果,他选择的是你,我一定会成全”。 “鄢子月,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羡慕你”。 “你可有仔细看过镜中的自己?世间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命运,你不必羡慕我,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我知道南宫他喜欢的是你,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不喜欢南宫,这就是我的命吧”。 鄢子月看着鄢凤仪许久,第一次觉得她也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女子,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默默离开了。 鄢子月刚从鄢凤仪屋子里出来,便看到裂天正在屋檐角下等着。 “你怎么在这里”? “我跟着你来的”。 “那你都听到了”? “嗯…果然,那晚与你欢好的人就是南宫赦”? “你能忘了这件事,再也不提了么”?鄢子月捏了捏眉心,一脸倦容的道。 “知道了”。 鄢子月移步向前,裂天紧跟在后面,开口问道:“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哪些?说太多了,记不得了”,鄢子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裂天,越发感觉到头昏沉沉的,好重。 “火凤的王女”? “真的”,鄢子月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便直接承认了。 裂天虽然还没有搞明白具体的情况,但也已经大概理解到屾所说的话里的意思了。 “还有什么吗”? “没有”。 “那,走吧”,鄢子月自行在按了按两手的几处穴位,以让自己清醒精神一些。 正文 第245章:凤都来信,枭焰寻人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见鄢子月半天不见人,便来寻她,正好看到鄢子月和裂天一起出来,快步上前,这才正经看了看裂天,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裂天正面回应了南宫赦的眼神,没有要走开的意思。 “怎么啦,南宫赦”? “没事,月儿,你刚才上哪了”? “我随意走走罢了”。 “噢…”,南宫赦应着,又看一眼裂天。 “子月,我先过去了”,裂天低头看向鄢子月道。 “好的”,鄢子月点头微笑道。 待裂天走后,南宫赦揽了鄢子月入怀道:“他是谁”? 鄢子月仰头看着南宫赦道:“我的男宠,怎么样,还不错吧”? 南宫赦一听,脸色一沉,盯着鄢子月道:“你说真的”? “不像吗”? “月儿…”。 “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南宫赦语气里明显的有些吃味。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的生气的样子,噗哧一笑道:“逗你玩的”。 “月儿…”,南宫赦手上一紧,搂过鄢子月的腰道:“月儿,有我还不够么,还要男宠做什么”? “那你呢,你有我够不够”? “够…有你就等于一切,当然够了”。 鄢子月听着莞尔一笑,任由南宫赦抱着,做着各种亲昵的举动。 “南宫赦,你喜欢鄢凤仪吗”?鄢子月突然问道。 南宫赦闻言,僵了一会,掰过鄢子月,看着她的眼睛道:“月儿,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鄢子月没有回避,直接回答道:“是…”。 “谁?都跟你说了什么”? “重要吗”? “重要!因为我不想月儿你误会”。 “我已经误会过了,但是,我觉得这些不重要,因为我在乎的只有你,也只相信你”。 “月儿…”。 “但是,南宫赦,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不喜欢我了,喜欢上别人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成全你的”。 南宫赦一听,心被勒了一道,双手按在鄢子月的肩膀上道:“月儿…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今生今世只会喜欢你一个”。 “嗯…我知道”。 南宫赦突然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了鄢子月,自己恐怕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吧。 赤魅一直把自己扮成一个局外之人,都不愿意跟赤羽族的人太亲近,总是刻意躲远,殊不知,还是有人关注了自己。 涾夫人瞥见赤魅身边没人的时候,走了过来。 赤魅见涾夫人过来,便要走开,被涾夫人叫住了:“孩子,对不起”。 赤魅背对着涾夫人,不语。 “姐姐,她还好吗”? “她死了”。 “什么”? 赤魅转过身来,眼中含泪的道:“她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对不起…”,涾夫人捂着脸,泪如雨下。 “她不怪你,也不怪赤羽,只怪自己的命”。 “孩子,我…”。 “涾姨,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如果有机会,你可以来西龙城看我,我住西华乐”。 涾夫人,从怀里掏出一片染着点点靛青的赤羽交给赤魅道:“这是姐姐的,离开赤羽的时候,与父亲赌气摘下来的,现在,交给你吧”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来,从中取出一枚串了黄玉珠的细长的赤羽来递了过去道:“这个,是你祖父离世之前特地为你做的,是赤鹰的翼羽”。 赤魅接过,捧在手心,红了眼眶。 远处,红武往这边来了,涾夫人见了,看向赤魅道:“你好好收着,我回头去看你”,说完便走向红武去了。 次日,众人一道回了西龙城。 骆子航和南宫浔将鄢凤仪送回了驿站去了,南宫赦则跟着鄢子月等人来了西华乐。 鄢子月感觉身子有沉重感,便准备回房休息去了。 聂掌柜见赤魅回来,将一封信交给了赤魅道:“堂主,凤都的来信,是骆堂的亲笔,是给少主的”。 “哦,给我吧”,赤魅收了信,没看便揣进了怀里。 南宫赦跟着鄢子月回房,死活不肯离开。 鄢子月没有办法,只好随他,也没顾忌太多,和身便上床躺下。 南宫赦则拉了鄢子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坐在床边看着她,白皙的肌肤,破如蝉翼,浓密的睫毛映在脸上,睡得静谧,唇色鲜红如火,散发着挠她人的诱惑。南宫赦忍不住俯身想要咬上一口,突然门被打开了,裂天站在门口道:“她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能让她好好睡会吗”? 南宫赦瞪着一眼裂天,回头看了看鄢子月,替她轻捋了额头的刘海,在额上落下一个亲吻,这才起身向门口走来。 裂天跟着南宫赦出了来,关上门后,南宫赦便看着裂天道:“你是什么人”? “不用你管”。 “那月儿的事,不劳你费心”。 “我愿意”。 南宫赦闻言眼神一紧,凌厉了几分。裂天也不示弱,同样的眼神回了过去。两人这间似有火花,一点就着。 雷云霆见状,走了过去站在两人身侧道:“你们两个怎么啦”? 南宫赦和裂天同时看向雷云霆,异口同声道:“没事”。 “还说没事,你们俩都只差动手了”。 南宫赦和裂天似乎都赞同了雷云霆的话,彼此交换了眼神,纵身一跃,下了楼来,摆开架势,就要开打。 赤魅连忙上前阻止道:“两位,能不能不动手,这一楼的可是刚刚修缮好的”。 “赤魅,你别拦着他们,想打,让他们打就是了”,雷云霆走了下来道。 赤魅瞥了雷云霆一眼,又看向南宫赦和裂天道:“要打出去打,别在我西华乐动手”。 裂天看了赤魅一眼,收了势,往楼上去了。 南宫赦看着裂天的背影,问雷云霆道:“他是什么人”? “裂天,少主的朋友”,雷云霆简单的回答,接着又补允了一句:“武功不差,还会变身”。 “什么意思”? “就是,会突然变得很厉害,很可怕的”。 “噢…”,南宫赦心中有一些疑惑,看着裂天的背影消失在楼上的转角。 晚膳时分,鄢子月还没醒,南宫赦等人相继都来看过,最后都没好叫醒她,知道她肯定是累坏了,便让她多睡会吧。 次日清晨,鄢子月才朦胧的醒来,伸了伸懒腰,唤了人打了热水进屋,好好的泡了澡,感觉全身舒爽了,换了套衣服,才下了楼来。 赤魅见鄢子月下来,便上前道:“少主,你醒啦,饿吗?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好啊”! 赤魅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信来交给鄢子月道:“少主,你的信,骆堂主的”。 “好”,鄢子月接过打开看了看,顿时傻了,转头看向赤魅道:“赤魅,今天腊月初几”? “今天”,赤魅想了一会,有点算不真切了,便看向聂掌柜道:“聂掌柜,今天是哪一日了”? 聂掌柜笑了笑道:“堂主,你过糊涂了么,你没看街上家家户户都已经挂上年画了么?小年都已经过了,今天是腊月二十六了”。 “什么”?鄢子月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啦,少主”?赤魅问道。 鄢子月把信再看了一遍,骆堂主在信中提到枭焰已经逼问他好多次了,近日得知自己已经身在西龙城了,更是恼了,给骆管家下了通碟,除夕之夜若是见不到自己,他就让人拆了康王府。并特别提及枭焰亲自去了大司命宫,见了昃离,还动了手。鄢子月完全能想象到枭焰暴怒时的样子,估计周边的人都跟着遭殃了,虽然拆了康王府这件事不容易,但是以枭焰的禀性,他言出必行,肯定做得出来。 “没什么”,鄢子月回答,可心里已经愁到不行了,现在已经腊月二十六了,回凤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少说也要五天,感觉完全不肯能赶得回去了。 花明楼枭焰的房间,安禄敲门进来。 “主上,西龙城又来传信了”,安禄道。 “说什么”?枭焰手执金樽,百无聊奈的样子。 “月公子亲自出面请求帮忙,制天灯二千只,为救南宫赦和鄢凤仪”,安禄念完。 枭焰一用力,手中的金樽已经变了形,脸上怒气明显。 安禄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家主上这么生气,也是很无奈,月公子也真是的,能不能稍稍在乎一下主上的感受。 “主上…”,安禄忍不住唤了一声。 “你先下去吧”,枭焰起身,背手立于窗前,对鄢子月有一种恨不能、爱不得、疼不到的无奈。 安禄出了来,刚转角,就看到南山和西风在拐角楼梯处站着了。 “主上还在生气呢”?西风道。 “自从知道月公子出城去了西境之后,你看哪天主上没生气”,南山道。 “月公子也真是的,都骗主上多少回了,真没把主上当回事”,西风埋怨道。 “你能不说吗”?安禄瞥了西风一眼,接着道:“都回去吧,东来去东龙城接小平和小安了,这两日便到了,希望她们过来了,主上都高兴点”。 “要让主上高兴,除非月公子出现,可问题是月公子除夕之夜前能赶回来吗?主上不会真的想要拆了康王府吧”?南山看向安禄道。 “主上言出必行,什么时候食言过?刚接到西龙城冥神使传信,月公子为了南宫赦和鄢凤仪亲自到冥殿求助,可把主上气坏了”。 “为什么”? 安禄看着西风道:“月公子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别人,你说主上能不生气吗?你的脑子能不能想点事,以后这种问题别问了”。 “噢…知道了”,西风有些委屈的表情。 西龙城西华乐,鄢子月让赤魅赶紧为自己准备快马,尽全力赶回凤都。 正文 第246章:临行一吻,许诺一生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回房,满怀心事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没发觉雷云霆和裂天站在门口。 “子月,你这是做什么”? “回凤都”,鄢子月闻言顺口回答,转身看向两人。 “少主,你现在就要走吗”? “嗯”。 “我去收拾,跟你一块回去”,雷云霆说完便走了 裂天走进房来,盯着鄢子月道:“子月,非走不可吗”? “嗯”,鄢子月看着裂天,无奈了笑了笑。 “我跟你一起去”,裂天想了一会道。 鄢子月本想开口答应,转念一想,一个枭焰就已经够自己受的了,再来一个裂天,如果处理不好,可是更麻烦了,还是先摆平枭焰再说吧,于是走近了裂天道:“你先留在西龙城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后,再邀请你到凤都作客如何”? 裂天听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侧过脸,不语。 鄢子月见此,有些愧疚的拉起裂天的手道:“我保证事情处理完后,第一时间传信给你,不,我让云霆来接你”。 裂天还是没有答话,只是盯着鄢子月看,咖色的眼眸里涌动着的不舍的情意。 鄢子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转过身不看他,行囊打包。 “子月,你男人那么多,多我一个,没问题的吧”? 鄢子月身子一僵,有点苦笑不得,半天才转过身来道:“裂天,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真是呛死人了,谁告诉你,我男人很多的。好吧,我承认这话我好像是说过,但那只是一时口快,你不用这么当真的”。 “是吗?”,裂天像是在很认真的回忆着,然后开口道:“能算我一个吗”? 鄢子月愣了,本能的摆手,可否认的话却没说出口,因为裂天分明期盼的眼神正看着自己,有点为难了。 “我…我…”,鄢子月支支吾吾了半天,又想了一会,这才坚定了决心道:“裂天,我…我当是朋友,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你不要因为我救过你,你想报恩,就以身相许,我没这么想过,真的,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你是自由的,你想做什么随你,我…我为你高兴的”,说完摆出一副笑脸来。 裂天看着鄢子月,脸上浮现出有些受伤的表情。 “你讨厌我吗”?裂天突然发问。 鄢子月蒙圈了,对于裂天,好像经常脑子脱线,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什么?我…我当不讨厌你啦”! “既然这样,我允许你喜欢我”。 “什么”? “反正,我挺喜欢你的,跟你在一起,感觉也不错”,裂天脸不红心不跳的平静表述着。 “啊”?鄢子月实在是要服了裂天了,这逻辑思维太强悍了,表白有点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没有半点羞涩感。 裂天看鄢子月错愕的样子,想了一会,问道:“你要不要跟我圆了房再走”? “什么”?鄢子月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要不,现在吧”,裂天说着,便往前一步,贴近鄢子月。 鄢子月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裂天的脸便近在眼前了,突袭而来的吻,反应过来想要挣脱都没有一点余地,因为裂天把自己整个身子夹紧在他的臂弯之下,手肘抵住了自己的背,连头都被他从后稳定住,霸道的啃咬,长舌越发疯狂的侵占,横扫了整个口腔,滑向咽喉,而自己只有被迫接受的份,真怀疑他把自己当成猎物了,这种亲法,分明就是在进食,而不是在接吻。 鄢子月有一种自己被狠狠欺负了的感觉,眼眶里泪水直打转。 裂天第一次接吻,根本不得其法,但如此柔软香甜的味道,是从未品尝过的,让人着迷,甚至疯狂,难以控制的贪心,索求。 裂天的大手不自觉的在鄢子月后背上来回摸索着,下身的硬实如箭直抵着鄢子月,让鄢子月禁不住莫名的浑身颤抖,像是见了鹰的兔子拼命想逃,挣扎与磨蹭间,唤醒的是裂天潜在的欲求,一触即发。 鄢子月能感觉到逼近的可怕危险,泪水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裂天能感觉到怀中鄢子月的害怕,尝到她脸上泪水的咸味,这才稍稍松了一些,有些不解,但还是压制着身体的欲望,舌头舔干净她的脸,放开了,盯着她道:“子月,你怎么啦”? 鄢子月又恼又气,瞪了裂天一眼,伸手便想在他胸膛上狠狠掐一把,以发泄自己的委屈,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肉紧实得很,硬得跟石头一样,掐都掐不动。 裂天没能明白鄢子月的感受,歪着头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鄢子月生气的回答。 “噢…我知道了”,裂天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一把横抱过鄢子月,朝床边去。 鄢子月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翻跃,从裂天怀里逃了出来,闪到一边,又连退了几步。 “子月…”,裂天此时看出来了,鄢子月是怕他。 两人就这么站着,许久,气氛越发尴尬起来。 裂天看着鄢子月,像是被嫌弃的小孩一般,很受伤很难过,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一声不吭。 鄢子月抬眼瞟过裂天,知道自己的举动伤到他了,但刚才自己是真的没办法不怕他。 雷云霆肩上跨着包袱站在门口道:“少主…”。 “云霆…”,鄢子月又看了一眼裂天,开口道:“云霆,我们走吧”。 “子月”,裂天叫住鄢子月。 “还有事么”? “没…没什么”,裂天说着,迟疑一会,还是跟着一起下了楼来。 赤魅已经为鄢子月准备了马车,马车上也备好了干粮,鄢子月看了一眼,让赤魅赶紧换成两匹快马就行。 “云霆,南宫赦呢”? “他一早就被骆子航叫回驿馆去了”。 “哦…来不及找他了,算了,回头再说吧”。 不一会,赤魅过来。 “少主,你看这两匹还行吧”? 鄢子月上前看了看,摸了摸马头道:“不错,好马”。 “少主,你…非得赶回去吗”? “嗯…”,鄢子月点头,一脸的忧心。 “少主…我…你还会回来的吧”?赤魅本想说什么,赶紧转开话题。 鄢子月想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抬眼看到赤魅身后的裂天,便开口道:“赤魅,裂天我可交给你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少主,不是吧”,赤魅有点为难的神色,转头看了一眼裂天。 “我的事情自己会办”,裂天道。 鄢子月看向裂天,眼神交汇,竟有一种自己很残忍的错觉,一时有几分负罪感。 “少主…”,赤魅这些日子和鄢子月相处下来,还真是喜欢上她了,竟不舍分离,这才壮了胆子,打开手臂求拥抱。 鄢子月见此,怔了一会,笑了笑,大方的上前,与赤魅作了一个离别的拥抱。 裂天见了上前一步,看着鄢子月道:“我没有吗”? 鄢子月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走近他,张开手臂欲上前,却被他一把揽过怀,自己的身子正好可以容进他的怀里,天衣无缝。 “子月,我想做你的男人,一生一世都跟你在一起”,裂天贴在鄢子月的耳边认真的道。 鄢子月听着,沉默了好一会,手从裂天有后腰划上他的肩膀,狠掐了一把,回应道:“做我的男人,要求很高的”。 “好,你说,我一定做好”。 鄢子月松开裂天,看着他道:“在西龙城等我,克制好自己,不要伤人,更不能让人伤你”。 裂天咧嘴笑,点头。 鄢子月回应了一个微笑道:“那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真的,那你是答应了”? “嗯,试用期三个月”。 “试用期是什么”? “就是如果你表现不好,我可就反悔了”。 裂天有点不愿意的道:“答应了的事还能反悔么”? “我只是答应可以试试”,鄢子月笑着道。 “好吧”,裂天有些无奈。 赤魅一听这话,有点懵。雷云霆则上前,对鄢子月道:“少主,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什么”?鄢子月转头看向雷云霆道。 雷云霆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鄢子月又交待了几句,便转身上马,一挥手,与雷云霆,疾驰而去。 裂天看着鄢子月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有什么被撕扯了一般,难受。 南宫赦处理完驿馆的事情,便赶回了西华乐,得知鄢子月已经走了,连忙追了上去,可终究还是晚了,只好返回了驿馆。 南宫浔见南宫赦回来,一脸的失落,便问道:“这么快,正好,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起程了”。 “知道了”,南宫赦头都没抬,调转马头,便向西大营去。 鄢子月和雷云霆一路不停,无极门各分堂接了通知,都备好了快马在城外等候,鄢子月一到,换了马便又上路了。鄢子月因之前担心南宫赦,吃不好睡不好的一连几天下来,本就困乏了,加上这连夜的奔波劳累,不得休息又吃不上一顿热饭,确实感觉到身子沉重了不少。 “公主,我们在下一个城歇一晚吧”,雷云霆与鄢子月并驾齐驱道。 “不行,再有任何耽误,我们就不能在除夕夜赶回凤都了”。 “赶不回去就赶不回去算了,这样下去,我怕你受不了”。 “我没事”。 雷云霆一抽马屁股,冲到鄢子月前边,拦下她道:“公主,你看看你自己,脸上都没血色了,必需得好好休息”。 “云霆,你让开!云霆,明天就是除夕夜了,我们务必赶回去才行”。 “公主,可你这种不要命的赶法,就算赶回去了又如何”? “先赶回去再说”,鄢子月拉起缰绳,从雷云霆身边绕过,策马跑远。雷云霆无奈,只好跟上,可心里担心的要命,就怕鄢子月支撑不住了,从马上摔下来。 正文 第247章:除夕夜,鄢子月昏迷 http://.biquxs.info/

雷云霆一路都紧跟在鄢子月身侧,一直留心她的状态。 五天五夜,期间顶风冒雨,马不停蹄,终于在除夕夜赶到了凤都城下,此时已经酉时过了,城门已关,没有通行令牌,守城的卫士不会给开门。 鄢子月有些犯难,若是出示公主令,进得去,也会暴露身份,毕竟,如今的世人皆知,子月公主病重在府休养,又怎么会半夜叩门呢。 鄢子月想了一会,看向雷云霆道:“云霆,我们只能潜入了”。 “好”,雷云霆更担心鄢子月的身体,这一路上看得明白,分明就是在强撑。 “公主,我先上去看看”,说着弃马,飞身上了城门。 鄢子月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便也飞身而上,落地有些头晕目眩之感,突感有人拉了自己一把,看清是雷云霆后,这才定了心。 两人从城墙中穿上,避开了巡防的卫士,从另一侧跃下,从城墙根绕开了,进入街巷口,直奔康王府去了。 康王府,骆管家不放心,带人在府内守着,一来是感觉鄢子月今晚肯定能回,二来也是为了防枭焰,眼看已经是戌时了,还不见鄢子月回来,有些着急了,担心信没送到,或是鄢子月有事耽搁了,没看到信。 府外敲门声起,骆管家听着,亲自上前开门,见是雷云霆,高兴极了,看到雷云霆身后的鄢子月,顿时松了一口气了。 “少主,你可回来了”。 “骆管家,让你担心了”。 “少主,别这么说”,骆管家转身向旁边的侍从道:“快,星月阁,告诉孟娘,公主回来了”。 鄢子月进了府,骆管家便一直跟在后边,把她离开的这些时间,凤都的大事都简要的说了,无极门的事务也讲了些,当然,花明楼那位的事,也不少,挑重要的讲了。 星月阁前,鄢子月看向骆管家道:“骆管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帮我备车”。 “是,少主”,骆管家应声下去安排了。 “月儿…”,孟娘眼中含泪的看向鄢子月,上前拉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她满脸的倦容,伸手抚着她的脸道:“月儿,累了吧”。 “孟姨,我想泡个澡”。 “好…水都热好了,我就给你准备去”。 一会,鄢子月的房间,浴桶满满的腾着热气,滴入了解乏的精油,散发出淡淡的香。 “孟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去给云霆做点吃的吧,他都饿坏了”。 “月儿,你真的行吗”? “放心,我能行”。 “好吧”,孟娘点了点头,将鄢子月的浴巾和衣服都备好在旁边,便下了楼去了。 鄢子月没敢泡多久,沐浴完后,见孟娘准备的是女装,便只好自己找了男装来,穿上,随意的将长发束起,便下了楼。 “云霆,你慢点吃,不要急”,孟娘一边给雷云霆盛汤,一边道。 “孟娘,你是不知道,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光赶路了,肚皮都贴到脊梁骨了”。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吃饭呢”? “没时间,公主她非得赶回来,一路上,餐风饮露的,一刻也没停”。 “怪不得,月儿看上去那么累了”。 “月儿…”,孟娘见鄢子月下来,径直往外走,便上前叫住她道:“月儿,你还上哪去”。 “孟姨,我出去一下,晚一点回来”。 孟娘听骆管家提起过,知道她今晚还有事要办,但还是心疼的劝道:“月儿,先吃点东西再走吧,我都听云霆说了,这一路赶回来,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孟姨,我没事”。 “公主,我陪你去”,雷云霆放下筷子走过来道。 “不用,你吃完饭,回去休息”。 “不,我跟你去”。 “云霆,我自己可以,你去了,我反而不好处理”,鄢子月转头看向孟娘道:“孟姨,我若子时还未归,你就别等我,早些休息吧”,说完,两三步便出了门去了。 花明楼,鄢子月刚进门,金不换便迎上前来。 “月公子,你总算是来了,这些日子都上哪去了啊,焰财神都找你找疯了”。 “我知道了,他在哪”? “楼上”,金不换指了指上面道。 鄢子月瞥了一眼,往楼上去。 刚走到五楼,便见着小平端着果盘,领着枭煌下来,枭煌一脸的气鼓鼓的模样。 “月公子”,小平先开口,上前侧身施礼道:“月公子,安好”。 “小平,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美了”,鄢子月笑道,小平一听,有些羞红了脸。 “月哥哥,你来了,去看看九哥吧,也不知道谁惹他了,他可生气了,见谁都不高兴”。 “啊…”,鄢子月有些尴尬,只好摸着枭煌的头道:“好,我去看看他,让他不要生气了”。 “嗯…”,枭煌小脑袋直点。 九楼拐角,鄢子月便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停下了脚步,有点不敢进去了。 “主上,三思,使不得”,安禄上前一步劝说道。 “安禄,你好大的胆子,我的话,你也敢驳”? “主上,安禄说得没错,若真拆了康王府,也不好收场”,东来道。 “难道我会怕吗”?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东来连忙跪下。 枭焰眼眸扫过众人,让人不寒而栗。 北海与西风低头不语,南山见此,迟疑一会,上前道:“主上,要不再等等,月公子说不定一会就来了”。 枭焰压着怒火,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下,便感觉到了房外熟悉的气息,一抹轻笑噙在嘴角,低语道:“你终于肯来了吗”? 安禄见此,瞥了一眼房外,松了口气。 “你们下去吧”。 “是…主上”,众人应声,相互看了看,一个接一个退了出来。 “月公子”?西风第一个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楼梯拐角处的鄢子月,脸上一怔,接着便是有些埋怨之色。 安禄最后一个出来,走上前,拱手道:“月公子,请你以后多在意一下我们主上可好”? “我…”,鄢子月觉得自己是理亏了,便也不愿解释。 众人一个一个从鄢子月身边走过,北海给了鄢子月一个满怀深意的表情,仿佛是在祈求什么,鄢子月心中有几分了解,只好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鄢子月定了定心神,这才走到门口,门自然开了,硬着头皮走了进来,便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舍得回来了吗”? “我…”,鄢子月看着近在咫尺的枭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想解释”? “嗯”。 “那就不要解释了”,枭焰盯着鄢子月的眼睛,仿佛想要看透人心。 鄢子月的些不自在,有因为自己的情*蛊已解,如果枭焰硬来,怕自己会守不住,也有自己已非处子之身,枭焰如果知道会不会更加恼怒,毕竟他生长在逍遥国而非火凤国,总之各种担忧,扰得头疼目眩。 “月,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居然又骗我,你当我枭焰好骗么”,枭焰言语中有几分恼火,环抱住鄢子月的手臂便加重了几分力。 鄢子月是真的感觉到头晕得很,把头耷拉在枭焰的胸口上,也没怎么听清楚枭焰说的什么,只知道他貌似生气了。 枭焰见鄢子月这么乖,还主动表现得如此亲昵,心中的欢喜多少取代了气愤,便也就不说什么了,一手挑起鄢子月的脸,微微一笑,一个吻落下,层层深入,把这些时间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细细密密,温柔缠绵。 鄢子月只觉得晕乎乎的,也懒得反抗,更多的是没有力气去反抗,却被枭焰误以为是鄢子月的认同与顺从,高兴极了。 鄢子月被枭焰吻得有些意识模糊了,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枭焰突然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子都软了,整个重量都依附在自己身上,只当是鄢子月接受了自己,越发开心了,直到她失去了重心,似要从怀中滑落下去,这才慌了神,一把抱住她,唤道:“月…月…你怎么了?你醒醒,月…”。 “来人”,枭焰内力于胸,唤了一声,便横抱着鄢子月来到床边,将她放下,握着她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喃喃的道:“月,你这是怎么了”? 安禄和东来立马上了来,推开门便道:“主上,何事”? “叫大夫,快”。 “是…”,东来闻言飞出了门外,安禄则上前看了看情况,回桌边倒了怀温水,递给枭焰。 枭焰接过,喝了一口,嘴对嘴的喂鄢子月喝,一次又一次。 好一会,大夫才来,脸上的惧意分明,手抖着给鄢子月把了脉。 “大夫,怎么样”?安禄忙问道。 枭焰的目光只定在鄢子月的脸上,半寸都不愿移开。 “劳累过度所致,加上风寒之症,这才晕倒了,不过病人身体底子极好,好生休养几天便无碍了”。 “当真”?安禄问道。 大夫写着方子,收拾着药箱,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怎么会劳累过度呢”?枭焰自言自语的道。 鄢子月自然是不知道她这一晕,枭焰可是吓得够呛,心都差点骤停了,心疼得不行。不过,这劳累过度也是拜枭焰所赐,让他担心一下也不为过。 这一觉,鄢子月睡得很踏实,一睡便是两天,枭焰衣不解带的在一旁陪着,眼都不眨的看着她,见她老是叫不醒,都担心死了,一连找好几个大夫来确认过才放心,更是轻轻的让她依在自己怀里躺着,茶饭不思,即使自己的身体僵硬麻木了都不愿动,将她的手撰在自己手心里轻揉着一遍又一遍。 安禄等人都看在眼里,见惯了枭焰的残酷无情,铁腕决断,从未见他如此重视过一个人,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她,还恨不得把心掏给她。安禄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即使说了,枭焰也不会听。众人也都更加明白了鄢子月在枭焰心中的位置与份量,恐怕比整个逍遥国来得还重要。 正文 第248章:元宵夜欢,咫尺天涯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昏迷期间,雷云霆见她一夜未归,一大早便已经和骆管家来了花明楼要人了。 安禄等人拦着,没让他上去,气得雷云霆要在花明楼开打。安禄没有办法,只好让东来和南山一起出手,先制服了再说。安禄百般劝说,雷云霆根本听不进去,非要先见到鄢子月不可,无奈之下,安禄只好把他给绑了,留在花明楼了。 骆管家再三要求见鄢子月平安,才肯离开,安禄想了一下,带了他去见枭焰。枭焰没心思搭理他,骆管家看着鄢子月躺在枭焰的怀里睡得很香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安禄又解释了一番,骆管家便回了康王府去了。 鄢子月自然醒来已经是正月初三的早上,至少精神好了许多,就是肚子饿坏了,慢慢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握在手心里,顺着手往上,回头便见到枭焰累的睡着的样子。 鄢子月想要抽出手来下床找吃的,尽管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还是惊醒了枭焰。 “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枭焰一脸紧张的上下打量着鄢子月道。 “我没事,只是,好饿”。 “我这就让人送吃的来”,枭焰说着一骨碌下了床,分明因四肢麻木,动作有些迟缓,脸上闪过吃痛的表情。 一会,安禄等人摆上了一桌子的菜,枭焰拉着鄢子月过来坐下,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剥虾,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吃饱喝足了,鄢子月满血复活了,开口道:“你怎么不吃啊?你不饿吗”? 枭焰听着,这才给自己盛了碗汤,一边看着鄢子月,一边喝起来。 “你吃这个,这个好吃”,鄢子月夹了一块焖羊肉给枭焰,见他老是看着自己,便道:“你老看我做什么,快点吃啊”。 “好…”,枭焰确认鄢子月已经没事了,总算放了心,才能稍稍有胃口吃东西了。 枭焰随意的吃了一点,便让人撤下去了。 “你又想去哪”?枭焰叫住了往门口走的鄢子月。 “我回家啊,怎么不好一直打扰你吧”,鄢子月回答道。 枭焰听着气得真咬牙,一扬手,门便被关上了,拽过鄢子月道:“月,你当我是什么”? “怎么啦”?鄢子月有点不太能理解枭焰为何而怒。 “你…”,枭焰隐忍着怒气,放开了鄢子月,冷冷的道:“你就那么想回去么”? “嗯,我得回去交待一声,免得家人担心”,鄢子月此时心中只想着孟娘和雷云霆一定急坏了,而且,自己回来了,也还没去看过昃离。 枭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好…你走吧”。 鄢子月一听,拉开门,便走了。 枭焰一掌打在身旁的花格架上,花架即刻碎成了渣,架上的花碟无一幸免。 安禄听到动响便进来了,看着枭焰的神情和屋里的情景,顿时明白了。 “出去”,枭焰扔出一句话。 安禄便退了出来,追赶了鄢子月而来。 “月公子”。 鄢子月回头看是安禄,便停了脚步道:“安禄,有什么事吗”? “月公子打算就此离开吗”? “我…”,鄢子月有些不明其意。 “月公子,你一来就晕倒了,我们主上守了你两天两夜未合眼,你一醒来就要走,半个谢字都没有,你当我们主上欠你的吗”?安禄的话很直白,字字透着责难之意。 鄢子月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是昏睡了两天两夜,怪不得枭焰那家伙看上去有点憔悴,原来是因为一直在照顾自己,他生气的原因也是提心自己吧,刚才只想着快早回府去报个平安,没想他的感受,现在有一点小小的懊悔,所以对于安禄的无礼并没有在意,相反觉得他可敬,想来枭焰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忠诚到无以附加不说,个个都是真性情。 “谢谢你,安禄”,鄢子月诚恳的看向安禄道:“你告诉焰,我办完事,亲自过来请他,我们一起回温泉山庄过元宵节”。 “啊”?安禄没反应过来,鄢子月已经走远了,不过她的话倒是听得真切,马上转身上楼,告诉枭焰去了。 南山见鄢子月出了花明楼,便立即放了雷云霆,并告诉他,鄢子月已经离开了。 鄢子月平安回了康王府,骆管家和孟娘都放了心。骆管家告知鄢子月,自己和雷云霆去了花明楼找过她,雷云霆被扣下了,至今未归。鄢子月表示无碍,两人便去了书房说话,许久都没有出来。 午后,鄢子月让骆管家备礼,一道去了大司命宫。 鄢子月把自己在西龙城的事都告诉了昃离,并正式表明自己想要一争王位的意思。昃离表示认同,与鄢子月开始筹划着。 一连几日,鄢子月清晨便到了大司命宫找昃离,夜深才归。 转眼就快到元宵了,鄢子月和昃离终于达成了共识,便开始着手安排了。 元宵节的前一天,北海借着和花明楼膳房外出采购的时机,托人捎了一纸信笺到康王府给鄢子月。鄢子月收到信笺的时候,才想起来了,答应和枭焰一起过元宵的事,马上列了一张清单给骆管家,让他赶紧想办法,买齐清单上的物品送往温泉山庄,并把山庄好好布置一下。 元宵节,一大早,北海就在花明楼一楼观望了,心里一直嘀咕着:“怎么还没来?也不知道月公子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信,可别真忘了啊,不然,麻烦可大了”。 鄢子月本来是应该亲自去花明楼请枭焰的,可为了弥补自己上次的愧疚,便想着给枭焰一些惊喜,便让雷云霆去花明楼找他,自己和孟娘去了温泉山庄准备了。 雷云霆很不情愿的来了花明楼。 “雷云霆,月公子人呢”?北海看到雷云霆进来后便迎了上去道。 “你们主上呢”? “在楼上”。 “少主,让我来请他去温泉山庄”。 “月公子不亲自来吗”? “她没空,怎么,她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不去了,那正好,我走了”,雷云霆说完便转身要走。 “你等等,我上去禀告我们主上”,北海说着便往楼上去了。 枭焰得知鄢子月没有亲自过来,有些不悦,但还是让人备了马车,带着枭煌一起,跟着雷云霆去了温泉山庄。 众人一进温泉山庄便感受到浓浓的盛节气息,处处张灯结彩,来往的侍从身着的衣服也是别出心裁,上面写的都是谜语。 枭煌很是好奇,叫住了一个侍从念出他身上的谜语:“千门如昼解玲珑,放纵痴心许夜空。一瞬芳姿惊绝艳,谁知寂寞已随风”?念完,枭煌想了想,想不出来看向北海道:“这是什么呀”? 北海也重复了一遍,也想不出来便看向身旁的安禄等人,一个个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枭焰。 “九哥,你知道吗”?枭煌问道。 枭焰在心中也默念了一遍,一来惊于字迹,二来惊于文采,便问道:“谁写的”? 侍从鞠礼道:“我们家主子写的,每个人衣服上都有呢?主子说谁能猜出衣服上的谜底,有赏”。 “是吗”?枭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果然,走几步又碰到一个婢女,她有衣服上也写了谜语:“理千丝万缕,执白首偕老”。 枭煌大声的念了出来,扭头看向枭焰道:“九哥,月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枭焰闻言,笑而不语,心中却在一直反复的念着“白首偕老”四个字。 枭焰见鄢子月一改往日深色的装束,今日着一身红色,更显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盈盈一笑,顾盼生姿,美若画中仙,忍不住上前,靠近她,闻得她身上的果香,看着她轻抿着粉嫩的花瓣嘴,性感动人,禁不住染上几分情欲,恨不得马上贴上去好好蹂躏一番。 这么近的距离,鄢子月都能感觉到枭焰有些急促的呼吸和打在自己脸上热度,慌忙后退了一步,道:“要不,你先去泡会温泉吧,反正离晚膳还有一会”。 枭焰的目光一直盯着鄢子月,今天的她越看越美,媚而不妖,英气逼人,透着一股子野性,简直太让人有征服的欲望了。 “好…不如,你陪我一起吧”,枭焰邪恶的一笑道。 “不了,我还要为你准备膳食,让安禄他们陪你吧”。 “主上,我们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安禄等人说着都悄然退下了,顺带着把枭煌和雷云霆都一并拖走了。 鄢子月没叫得住他们,刚想追上去,一只大手揽上了自己的腰,稍一用力就带入怀中。 “月,你好香啊”,枭焰蹭着鄢子月的脸颊,深吸了一口气,细语道:“月,今晚陪我好吗”? “我…”,鄢子月其实早就想过,自己逃不掉的,只是害怕结果,毕竟一直瞒着他。 “少主,你在这里啊,孟娘到处找你呢”?红素看着众人走了之后便过来了,专程为鄢子月解围的。 枭焰看了一眼红素,没有半点放开鄢子月的意思。 “焰,你先放开我”。 “不放”。 “放开,不然,晚上不陪你了”。 “你答应晚上陪我”? “嗯”。 “好”,枭焰这才放开鄢子月。 鄢子月让红素带枭焰去泡泡温泉,自己则溜走了。 膳房,鄢子月有些心不在焉的,孟娘看在眼里,道:“月儿,你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鄢子月只是想到晚上陪枭焰,如果真与他有什么,怎么向南宫赦交待。更深思一层,重要的恐怕还不是这个,而是枭焰若得知自己是女子,再有男女之亲,恐怕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自己来争火凤的王位,所以,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对不起,枭焰,我只能负你了。 正文 第249章:惨遭灭门,裂天失踪 http://.biquxs.info/

西境,营地一片热闹欢腾,鄢凤仪更是精心准备,一曲以示皇恩,南宫赦无心寻乐,找了个没人的地,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夜幕星稀,想着鄢子月又一次不告而别,落寞伤怀。 西龙城,赤魅亲自端的食盘来房里找裂天,敲了半天没有人应,正准备走,听到房间里有动静,还时不时传出痛苦的低吟声,犹豫了一会,强行推开了门,看到裂天蜷在床上,被子都撕碎了,散落一地。 “裂天,裂天…你没事吧”?赤魅唤着往前靠近,拍了拍裂天的肩膀。 裂天猛的回过头来,面目狰狞,红眼狼牙,十支利爪,寒光闪闪,吓得赤魅连连后退,跌到在地上。 “你…你…裂天…”,赤魅哆哆嗦嗦的道。 裂天痛苦的呻吟了几声,从窗外冲了出去。 许久,赤魅惊魂未定的站了起来,往楼下去了,找了聂掌柜,召集了人,四处寻找裂天去了。 温泉山庄,众人围坐一桌,满桌的美味佳肴,香浓可口,让人食欲大发,吃得津津有味。席间,鄢子月提议行酒令,猜数字,行运一条龙,大家玩得都很高兴,就连枭焰也止不住大笑起来。最后,众人开始互出谜语,猜谜底,猜不出来的,出谜语的人受罚,鄢子月被罚最多,枭焰霸道的为她挡下所有的惩罚,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安禄等人倒是收敛不少,雷云霆和雷云霖等人也不手软,结果就是枭焰醉得不省人事。安禄和鄢子月把枭焰送回了房,识相的转身离开了,并拦下红素,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不让她去打扰。 鄢子月为枭焰擦了擦脸,脱了鞋,盖上锦被,看着他的睡颜,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安静的凝视他,越看越觉得简直完美无缺,美得人神共愤,他的母亲安妃自己见过,父亲枭皇自己也见过,枭焰这是集中了两人全部的优势基因才长得这样的吧,貌似更甚。 夜愈深了,枭焰的呼吸均匀有力,鄢子月却睡不着了,趴窗仰望,突然感觉心神不安,胸口有点隐隐作痛。 西龙城,赤魅找了一个时辰了,都没看到裂天的人影,越发担心起来,于是加派了人手,全城搜寻。 子夜,裂天忍着血咒的痛苦,来了城西鄢子月原定为自己准备的小院,屋子里到处是利爪的抓痕,那是上次月圆之夜留下的。 裂天极力的克制着自己,想着鄢子月,她的笑容,她说话的样子,终于稍稍平复了体内的血咒。 突然,屋外火把照亮,闯进来一群人,用网困住了裂天。 “把他给我拖出来”,佟思思道。 裂天听出是佟思思的声音,内心一颤,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原本压制的血咒又再次发作起来。 裂天利爪撕碎绳网,伤了抓自己的人,逃出屋来,迎面射来一小波箭雨,裂天打开几支,又转身避开几支,徒手接了几支,但还是漏了,两只箭正中腿上。箭上涂抹了极厉害了麻药,裂天顿时就感觉到腿僵直麻木了,生生的拔出箭带出肉来,血流不止,一条裤腿立即便都湿了。裂天挣扎着,并非自己不敌,而是答应了鄢子月,不愿再增杀戮,便只好先想办法逃走。 佟思思早就布了天罗地网等在这里,亲见裂天进来小院,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放他走,示意手下放下铁笼,将裂天困进铁笼里。 “看你这回还往哪逃”,佟思思走上前,看着裂天一脸的得意。 裂天怒了,仰天一声长啸,响彻天际。 赤魅正带人寻来城西附近,听到声音,忙赶了过来。 “给我堵住他的嘴,带回府”,佟思思吩咐着,几个下人想拿东西塞住裂天的嘴,结果反被其咬伤,没有办法,一顿棍棒,把他打晕了。 “你们是不是想死啊,打死了,我要你们偿命”,佟思思咆哮道,走上前查看,见裂天还有气,这才放心了些。 赤魅赶过来时,佟思思让人抬着铁笼刚走,便一路追过来,在城主府后门前拦下了他们。 “赤魅,你是不是活腻了,我的事,你也敢管”? “把人放了,否则,不客气了”。 “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放人,休想”。 两伙人便打成了一团,城主得信,也赶了过来,结果三伙人打成了一团。 铁笼里,裂天渐渐苏醒,满脸的血,猩红的眼,狼牙阴森,利爪锐利,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异常恐怖,血咒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他的身躯,力量惊人,徒手一点一点拉开了铁笼杆,周边的人见了,都露出惊惧的神情,纷纷逃走。 聂掌柜回头看了一眼,亲见裂天从铁笼里出来,抓住身边没来得及逃走的人,直接扯断了他的脖子,双手捏碎了他的骨头,吓得腿直抖索,反应过来,见赤魅正看着裂天,整个人都已经呆了,伸手拉着赤魅便跑。 “我们撤”,聂掌柜高呼一声,带着西龙城的兄弟撤了。 佟思思见裂天逃了出来,一鞭子挥了过来,被裂天接住,用力一拉,便把她拉趴下了,同时一脚踩住一个人,只听到咔嚓一声,胸骨碎裂。 佟思思这才发现裂天这次发狂跟以往是不一样的,这一次是完全没有半点人性了,有的只有杀戮,开始害怕起来。 佟城主进来,扶起佟思思,让其他人先顶住,想带着佟思思逃,可佟思思还是不甘心,想亲自再过去确认一下。 “思思,别去了,他已经完全疯了”。 “不…怎么会,他不会,他是我的,他认得我”,佟思思吼着,从佟城主怀里挣脱出来,向裂天走去。 裂天双手已经染满了鲜血,全身上下都是血,身后走过的地方一片血海,到处是四肢不全的尸体,浓稠的血液开始凝结成块。 “狼人,我,是我”,佟思思站在裂天面前,张开双臂道。 裂天眸子红光一闪,愤恨让血咒越发强烈了,一步一步上前,掐住佟思思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思思…思思…”。 随着佟城主的嘶喊,裂天拧断了佟思思的脖子,一手从她的胸腔里掏出了心来,捏碎了。 佟城主见状,泪流不止,拾起地上的刀,便向裂天冲了过去,结果被裂天的利爪撕成了碎片。 众人见此,有的吓得挪不动腿,有的则赶紧跑进府,关上门。 “轰”的一声,门被打飞了,裂天走进府里,见人就杀,一个也没放过,整个城主府都陷入地狱,鲜血染红了这一片土。 赤魅醒来已经近卯时了,赶紧带着人去城主府寻人了,看到满地碎尸横堆,无一完好,无比震惊,呕吐不止,再回想起昨晚的画面,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堂主,裂天不见了”。 “知道了,先给我找,找到人再说”。 “是”。 “等等,还有,马上写信给少主,就说…就说…算了,还是我来写吧”。 赤魅回了西华乐,一想起早上看到的画面便又吐了,吐了胆汁都出来了,信写了一张又废了一张,反反复复,写了一天,才勉强写清楚了来龙去脉,派人加急送去凤都给鄢子月了。 西龙城的城主一家被灭口,死状惨不忍睹,何等的大事,很快便传开了,来看的人当场晕倒不少,有的看过之后连连恶梦不止,有的甚至直接被吓疯了。 南宫远接到消息,震惊无比,当场发誓势必抓住凶手,严惩不待,留了南宫赦和南宫浔主持军中事务,带着南宫博亲赴西龙城处理此事。 南宫赦仔细问了问送信的人,听到凶手是狼人,而无极门的西龙堂好像也牵涉其内,便因此担心起来。南宫浔见南宫赦一脸焦灼不安的样子,便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南宫赦想了一会,开口问道:“你记得裂天吗”? “谁”? “裂天,月儿的朋友,就是那个红发的天狼族人”。 “有印象,怎么啦”? “希望杀害西龙城主满门的不是他”,南宫赦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南宫浔一听,顿时明白了南宫赦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了。 “快,你去追父亲他们吧,最好你能跟着,看看事态的发展,如果真是他做的,你得想办法留他性命”。 “你也这么想”?南宫赦吃惊南宫浔的话。 “如果他死了,死在南宫家的人手中,你怎么向子月公主交代”,南宫浔看向南宫赦,接着又补充道:“我看子月公主对裂天或有情义,她若得知你袖手旁观,你有把握她不会怪你么”? 南宫浔说的正是南宫赦不愿想也不敢想的,可偏偏不想管,又不得不管,因为心里清楚,自己身在西境,裂天和西龙堂若出事,若不出手,恐怕鄢子月不会原谅。 “你快去吧,若是晚了,你该后悔了”,南宫浔道。 “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怎么,你小看我,如今大军粮草充足,物资也算齐备,出不了什么大事”。 “那好吧,我去让大哥回来,有他与你一起,我也放心些”。 “好了,快去吧”。 南宫赦上马飞奔而去,很快就赶上了南宫远。 南宫远见南宫赦赶来,沉了脸道:“赦儿,你怎么来了,此事,我和博儿处理就行了”。 “父亲,我之前在西龙城呆过一阵子,比较熟悉西龙城的情况,我陪您去,然后大哥回去坐镇大营吧”,南宫赦说着,向南宫博使了个眼色。 南宫博虽不知缘由,但领会了南宫赦的意思,便道:“父亲,赦弟说的在理,不如就让他陪您去吧。西大营有我和浔弟在,您放心”。 南宫远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南宫赦,便道:“好吧,赦儿,我们走”。 “是…父亲”,南宫赦迎着,朝南宫博做了一个感谢的手势,跟着南宫远往西龙城去了。 正文 第250章:裂天拒捕,险丧性命 http://.biquxs.info/

西龙城,赤魅都派人找了一天了,也没找着裂天,越发着急了。 南宫远带着一队兵进了城,原本忐忑的百姓们立即感觉有了依靠。南宫远没有进驿站,直接去了城主府,老远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走近后见到一地的碎尸肢节,也不由得惊诧万分。 南宫赦看着也惊呆了,之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皮肉卷缩严重,推断都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硬生生给撕裂的,可以想象当时的场面该是多么的骇人,心中也生出几分怖意,无法相信这些真是裂天所为。 南宫远下令兵士们清理现场,当晚便都住在城主府了。 事发之时正值子夜时分,少有百姓得知当时的情形,即使是附近的百姓听到了可怕的声响,也不敢出来,凡在现场的人又都被杀了,唯一可能曾在现场出现在的便只有无极门西龙堂的人了。 南宫远找了附近的百姓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便让人去西华乐传赤魅来见。 “父亲,在营救凤仪公主的时候与那赤堂主打过交道,所以,我去找他吧”。 “好,你去吧,务必把人带回来”。 “是…”,南宫赦点头应下。 西华乐,南宫赦已经等了一会了,才见着赤魅带着人从外边回来。 “南宫少将军”,赤魅尽管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南宫远因城主灭门一案带兵入城了,却不知南宫赦也来了。 “赤堂主,别来无恙”。 “南宫少将军登门,不知所谓何事”? “赤堂主,你知道我为何而来的”。 “我…我怎么会知道”。 “赤堂主,你我何必隐瞒呢?昨晚城主府的事,有人说你在场,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赤魅瞟了南宫赦一眼,提起昨晚,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仍然心有余悸,想想跟去了兄弟死了几个,其他的也都吓出病了,便让人上了一壶酒来,给自己倒上一杯压惊。 南宫赦在赤魅对面坐下,看着他道:“人,真是裂天杀的”? 赤魅听着,端酒的手抖了一下,一口饮尽,又倒上一杯,许久,才抬头看向南宫赦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最好,如果是…我们得先找到他,保住他的性命,送他去凤都”。 “你会保他性命”? “嗯,我会尽全力保他平安到凤都见到月儿为止”。 “好…我信你”,赤魅看着南宫赦,倒上一杯酒递过去道。 南宫赦接过,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赤魅这才跟南宫赦细说了当时的情景,补充道:“如果当时少主在的话,裂天是绝对不会发狂的”。 “可能吧”,南宫赦听着,脑子却在想裂天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发狂的呢,他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是还处在疯狂之中,还是已经恢复正常了。 “赤堂主,你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 “去见将军侯,我的父亲”。 “我不去”。 “我必须得去,否则西龙堂难保也会牵扯其中了”。 “你的意思是…”? “你去解释一下,撇清关系,此事与西龙城无关”。 “好吧”,赤魅听南宫赦这么说,才肯跟着他走,聂掌柜上前,欲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聂掌柜,我去去就回,你继续加派人手找裂天”,赤魅交待道。 “是的,堂主”。 南宫赦与赤魅了出了西华乐,告诉赤魅一会回话,想清楚再说。赤魅会意,点头应下。 城主府,南宫远见南宫赦带了赤魅进来,便下令将赤魅拿下。 南宫赦忙上前阻止道:“父亲,我已经过问了,此事与赤堂主他们并无关系”。 “没有关系么?可有人证实前不久,佟城主曾到过西华乐,还与他有过争执,事后,他又四处打探狼人的下落,敢说没有这些事吗”? “父亲,这也不能就此断定他与佟城主灭门一案有关”。 “南宫赦,他是现在是嫌犯,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怎么能替嫌犯辩解”。 “父亲…”。 “好了,别说了,此事,你不许再插手。来人,押下去”。 赤魅退后一步,作出反抗准备。 “我劝你束手就擒,不要无谓的顽抗”,南宫远看向赤魅,威严冷酷。 “南宫赦,我错信了你”,赤魅看向南宫赦道。 “赤堂主,我…”,南宫赦顿了一下,接着道:“赤堂主,你暂且委屈一下,我会想办法的”。 赤魅扭头愤怼一声:“哼…”。 “还不给我拿下”,南宫远下令,十几个兵士齐上前与赤魅交上手。南宫远带的兵都不是普通的兵,不多时,便拿下了赤魅。 南宫赦亲眼看着赤魅被带下去,转身便对南宫远道:“父亲,你这么做真的好么?您让我失信于人就罢了,竟然不问原由,如此臆断,是不是有失公正了”。 “南宫赦,有你这么跟为父说话的吗”? “我说的是实话。另外,此事,我非管不可”,南宫赦说完转身离开,不论南宫远怎么叫他,也不回头。 “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南宫远气结道,不得不说,三子之中,南宫赦最引以为傲,巡视以来,他多次帮大军解困,退敌平匪,用兵如神,且练兵有素,治军有方,也深得将士们敬重,这才被朝廷破格提了少将军。可偏偏又是他,无惧无畏,性格桀骜,敢屡次跟自己叫板,怎么管都没用,真拿他没辙。 南宫赦交待下去,不得对赤魅无礼,因此,兵士们都算是以礼相待,没有半分为难,还给送了被子和炭火。 南宫赦赶去了西华乐,跟聂掌柜交待了一声,又亲自带了兵出城找人,整夜未归。 南宫远其实听进了南宫赦的话,也想了一夜,清晨便传唤了赤魅,细细问了情况,便让人将他带了下去,不过没有再去地牢,而是带去了客房看管着,说是暂时不得离开。 南宫远下了通缉令,全城追捕裂天,还让人绘制了裂天的画像,虽然一点都不像,但写明红发异族人,见者举报,有重赏。 南宫赦搜寻了一天一夜了,次日日落才回城,得知有一猎户来举报,说是有见过浑身是血的狼人在附近的山林里出没,南宫远已经带了兵前去捉拿了,便立即追了去。 城西附近的山林里,裂天浑身是血的昏倒在山林里,一天一夜,没有被冻死简直就是万幸,醒来得全身酸痛无比,上下裹着的都是混了血的泥土,很腥。裂天看着自己满是血浆泥的双手,蜷着身子靠着树干上,惊愕之后痛哭起来,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深深的自责与失望,恨没能控制住自己,恨自己软弱,输给了血咒。 南宫远带兵一寸一寸的搜寻着,很快便找到了坐在山林里,目光空洞的仰望天空的裂天,见他红头凌乱,一身血衣,便可断定他就是那杀害佟城主满门的凶手。 一众兵士靠近裂天,但没有敢动手,相互看着,有些怯意。 南宫远一声令下,众兵士只好手执长戟盾牌向前推进。 裂天好半天才意识到危险临近,缓缓的起身,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子,本能的摆出一副自卫攻击的模样。 兵士们一看都吓退了几步,彼此看了看之后,一齐攻了上去。裂天一边艰难的应对着,一边后退,被刀刃割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双方对峙了一会,裂天竭力自保,士兵们也有不少受伤的,便都怕了。 南宫远见此情况,心中早就认定裂天是十恶不赦之人,对他根本不值得一丁点仁慈,不能活捉,只好就地正法,便让兵士们都退了回来,让弓箭手上前,数百支箭羽对准了裂天,只待一声令下。 南宫赦及时赶来,飞身来到南宫远跟前,朝兵士们吼道:“都给我住手”! “南宫赦,你要做什么”? “父亲,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了他吗”? “他是个极度危险的异类,双手沾满鲜血,杀害佟城主满门的凶徒,如今又连伤多人,还负隅顽抗,就地正法”。 “既然父亲认定他是杀害朝廷命官的凶徒,那就该押送回凤都,交三司会审,定罪量刑,而不是就地正法”。 “南宫赦…”,南宫远气得青筋直跳,一气之下,下令道:“射”。 一时之间,箭羽离弦,都朝裂天飞过去。 裂天看着飘然而来的白羽银箭,一声仰天悲嗷,脑海里闪过鄢子月的脸,用尽身体最后的气力,躲闪着、打落得了几支、几十枝,却抵不住上百支,眼角一滴遗憾的泪滑落,心中默念着:“再见了,子月,对不起”,闭上眼,等着死亡降临,可好一会也没有濒死的痛苦传来,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个身影,正挥舞着金色的长鞭,挡飞了所有的羽箭。 南宫远见南宫赦挡在了裂天之前,便立即叫了“住手”,尽管如此,还是射出了一波羽箭,看南宫赦没有受伤,心中舒了口气,但紧接着便是暴怒的吼出:“南宫赦,你给我过来”。 “父亲,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他,我要送他回凤都,或生或死,自有论断”,南宫赦无所畏惧的大声宣告。 南宫远听着气手直抖,恨不得亲自抓了南宫赦过来一顿暴打。 南宫赦完全没有理会南宫远的怒气,转身看向裂天认真的道:“你得活着,至少见到月儿之前不能死”,说完,拉起他,看到他身上的伤,毫不犹豫的将他背上,一步一步从山林中走出来,走过兵士们,走过南宫远,往西龙城去了。 正文 第251章:七部共约,西境安定 http://.biquxs.info/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倔强的身影走远,直至最后一缕光线沉没天际,长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觉得他真是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绝不妥协的坚持,不顾后果的胆色。 南宫赦带裂天回了城主府,立即让人请了大夫来看,又让人放了赤魅,要赤魅传信给鄢子月,说明情况,提前作好准备。 裂天的伤势很重,坚持到不能再坚持了,才晕了过去。南宫赦看在眼里,生出几分敬佩来,也担心他的身体状况,肯定是不能马上启程了,怎么也得休养几日才行,不然很可能挨不到凤都,就死在路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城主府外便围满了百姓,强烈要求立即处死狼人,场面激愤不止。 南宫远让人先控制好局面,叫了南宫赦过来,本想借此点醒一下他,谁知适得其反。 “父亲,此事,我自会解决,不劳您费心”,南宫赦说着便往外走。 城主府门外,南宫赦一人面对满心愤怒的百姓,坦然自若。 南宫赦拱手行礼,然后开口道:“各位,我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惶惶不安与仇恨。我们的有错,我们没能及时阻止事件的发生,我们没能尽到保护你们的责任,让你们受惊了”,说及此,众人看着南宫赦一片赤诚的歉意,心中的怒火与怨气都平息了许多,有人回应道:“少将军,我们不怪你们”。 “我感谢大家的体谅与包容”,南宫赦说着再次拱手致谢,接着道:“我相信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国有国法,狼人他触犯了国法,我们若是私自处决,岂不是成了私怨,不仅于国法不合,还容易让世人误会我们西龙城的百姓莫不如野蛮夷族一般,不讲理不识体。我想大家的意愿绝不会是这样,对吗?我在此向你们保证,狼人一事,我们一定会查明事实的真相,寻一个公道”。 众人听着,私语了一阵后,便都觉得在理,甚至有人高声道:“少将军,我们相信你”。 南宫赦向人群拱手,微微点头,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众人看在眼里,都信服无比。一旁站立的兵士们见此,也都倍感自豪,对南宫赦越发敬仰起来。 百姓们陆陆续续都散了,南宫赦转身进了府便来找南宫远了。 南宫赦平心静气,恳切的跟南宫远好好谈了一上午,才说服南宫远暂时不杀裂天,同时提议尽快与西境边上的离得近的天狼族七部订约,安定西境。南宫远觉得此订约一事十分重要,看南宫赦如此胸有成竹,便交给他处理了,同时让朝廷请示,重新选定新的西龙城城主前来接任。 南宫赦不是很放心,将裂天独自留在城主府,便特调了骆子航前来,又留下了赤魅,让他两人负责裂天的安全。 三日之后,西龙城会约,天狼族七部的首领这小半年来都和南宫赦的过接触,大大小小的偷袭战也打了不少,每次都栽在南宫赦的手上,而南宫赦偏偏都是抓了放,放了抓,从不伤人,以礼相待,让七部的首领都有些佩服,所以应约都来了。 南宫赦开诚布公,七部首领都不避讳,不急不躁,出示了西境地图,明确边界,并直接列明有关约定要求,交换意见。七部首领也都是直性子的爽快人,能答应的绝不扭扭捏捏,但不能答应的也直接拒绝。南宫赦也不恼,用心听着,思索着,让七部首领在西龙城阿象陇住下,承诺保障众人的安全,第二天继续商定。 南宫赦拿着地图看了许久,深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南宫赦和南宫浔便来了阿象陇,南宫赦临时决定将商议地点放在了阿象陇。 可是能阿象陇给天狼七部的人更为开放自由的氛围,所以各位首领们也就更放得开了,说话也更能表现自己的真意了。 “少将军,我那多最不喜欢你们火凤人磨磨叽叽的,不像男人样,不愿多叨叨,但我敬你是条汉子,实话跟你说吧,我那诺部族久居深林之地,苦了苦了点,那也算是自在,一年三季都能自给自足,但唯独寒冬不好过,可一部族的人总也得过日子不是,这也是没办法才来借点食物应急,不为过吧”,那诺部族的首领那多看着南宫赦道。 南宫赦不语,记下那多说的话。 燕朋端了两碗酒来到南宫赦的面前,递过去一碗道:“少将军,我敬你,谢你手下留情,放过我的族人,先干为敬”。 南宫赦接下,碰碗,一口干了,问道:“你呢?你有什么好想的”。 “少将军,你都开口了,我也就实话说了吧!我们这些部族并非是好战不讲理的人,但是,我们也要活下去,山林之地不比你们平壤沃土,可我们的族人也需要活下去,我们也想要吃饱穿暖,所以,要么你们给,要么我们抢,不能全怪我们”。 南宫赦听着打眼看了一下各部族首领的表情,了然于胸,找到关键点,但一时没有想到极为妥善合理的法子,便缄口不言,细细的听着。 众首领见南宫赦脸色温和,不恼,便越发放得开了,叫了女人进来,一块喝酒吃肉,唱歌寻乐起来。 “赦弟,你怎么想”?南宫浔看着南宫赦问道。 “先不想,陪他们喝个痛快”,南宫赦回答道。 那多让一个妖娆多姿的女子过来陪南宫赦喝两杯,被南宫赦拒绝了。 “少将军,不喜欢么?这女人多漂亮啊,有胸有屁股,手感也很好”,那多说着可劲的在女子胸前揉了一把道。 “不用了,谢了”。 全场,除了南宫赦和南宫浔,其他人可都是怀里抱着,手上牵着,还时不时调戏一下桌上献舞的女子。 桌上献舞的女子,蒙着红色面纱,一身火红的异族衣群,两眸透着淡蓝色,充满魅惑,身子柔软,婀娜多姿,一截白皙细腰露着,扭起来更是如水蛇一般,性感极了,分外撩人。在场的男人无不被她吸引,都想去搂她一把,都被她逃掉了,只有南宫赦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这激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感。 “美女,晚上陪我怎么样,我一定让你欲仙欲死”,那多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女子一个转身,便抽了出来,故意撞向南宫赦。 南宫赦专心想事,反应不及,女子正好跌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了,少将军”,女子声音如猫一般,亲嗲暧昧,让人心里直痒。 南宫赦一手拉了女子起身,将她推向一边道:“不碍事”。 “美女你叫什么”?燕朋过来道。 女子瞟了燕朋一眼,目光落回到南宫赦的脸上,不得不说这是目前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了,刚才撞进他怀里就能感觉到,此人非同一般,胸膛很结实,像岩石一般,相信一定是个能让女人痴迷的角色。 南宫赦感觉到女子的目光,这才回了一眼,眼中无温,气场强势。 “我叫亦欢,蓝亦欢。”,女子带着几分引诱的眼神看向南宫赦道。 南宫赦就像没听见一样,跟各位首领招呼一声,与南宫浔离开了。 这一夜,南宫赦静坐思虑不知多久,突然想起了鄢子月,回忆着和她一起的画面,上次回去凤都之时,跟她讲西龙城的事情,她还说如果把西龙城变成东龙城那样的自由贸易区,想必会更加繁华,想到此,顿时豁然开朗。 次日一早,南宫赦便召见了西龙城的大小商贾,提出将阿象陇一带作为自由贸易区的设想,并由保护交易的公平公正性,完全平等自愿进行。商贾们一听,别提多高兴了,火凤和逍遥都对皮毛、山货特别喜欢,需要也越来越大,可是朝廷不让公开交易,他们偷摸的做这些生意,没有保障不说,难得能接洽上,如此一来,有利可图,自然愿意。 午后,南宫赦便将自由贸易区一事与南宫远商量,确定许多细节,直到第深夜才结束。 次日一早,南宫赦便赶到了阿象陇,找了七部首领说了自由贸易区一事,常年开放,让他们拿山货和皮毛来卖,可以直接要求粮食作对价,也可以兑成现银之后,再委托信得过的人代为采购。七部首领一听,都觉得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至此,七部愿意遵守约定,除正常的商贸往来之外,绝不再滋事侵扰,若的纠纷提阿象陇执事裁定,务必公正公平。 对于阿象陇的执事一职的人选,双方商量之后,决定由桑沕暂代,之后再由双方共同推举。 七部首领一同离开西龙城,一路上,众人都在笑话燕朋,难得艳遇,能和蓝亦欢那样的尤物共度一宵,却睡得跟死猪一样,白白浪费了一晚上。 燕朋自己更加郁闷,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好好的,只差最后一步了,突然就身子一沉,栽倒了,睡过去了,一睡一宿没醒。 蓝亦欢,天狼族里神秘的蓝黛部族的人,传说这一部族不出男子,只出女子,而且个个美艳绝伦,传承迷幻魅惑之术,出了好几位狼后了,每一位都是天狼族的传奇。蓝亦欢来阿象陇不过一月,便已经艳绝西龙城,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罗裙之下,不过,她只愿陪自己中意的男人。 正文 第252章:谣言传耳,公主还朝 http://.biquxs.info/

七部共约后的一连数目,南宫赦都一直忙于建立以阿象陇为中心的自由贸易区,很少回城主府。 裂天的休养了几天,终于醒了过来,稍稍有了生气,也能吃点东西了。 “裂天,你居然能挺过来,真是太强悍了”,赤魅话虽戏说的味道,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佩服。 裂天扫了一眼赤魅和骆子航,开口吐出两个字:“谢谢”。 赤魅听着一愣,笑着回答道:“不谢。不过,你是真该谢南宫赦,他为了你,可是跟他老子都闹翻了”。 裂天听着,不语,默默吃饭。 晚上,南宫赦忙完回来城主府已经是深夜了,刚进屋不久,就察觉到了裂天的气息。 “来了,就进来吧”,南宫赦褪下外衣,来桌边坐下道。 裂天走了进来,扶着桌子在南宫赦对面坐下。 “看样子,你恢复得不错”,南宫赦倒了杯水给裂天道。 “谢谢”。 “不客气,一杯水而已”。 “为什么救我”? 南宫赦看了看裂天,想了一会道:“我本不想救你,我是为了月儿”。 “你不救我,她也不会怪你的”。 “我倒希望是”。 裂天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一些欢喜。 两人这么坐了好一会,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水,气氛有些怪异。 裂天呆不住了,起身,准备离开,扶了门框道:“人是我杀的,我去了凤都会怎么样?会给她添麻烦吗”? 南宫赦瞟了一眼裂天,坦白的道:“我不知道。如果会给她添麻烦,你就不想去见她了吗”? 裂天听着,眼中闪过一丝难过,没再说什么,出了门。 南宫赦想了一会,追了出来,看着裂天的背影道:“别做让她难过的事,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知道”,裂天停下脚步,回应了一句。 南宫赦觉得自己真是多嘴,可是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带裂天去凤都见鄢子月,回头鄢子月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花了十来天的时间,南宫赦才将阿象陇的自由贸易区安排好,并初步开放。 南宫远亲自去看了看,心里不由得称赞南宫赦,不仅是大将之才,还有宰辅之能,将来定会成为火凤的肱骨和依仗。 南宫远想了想,是时候回凤都了,便亲自前往西大营,安排事务交接,准备回朝。 南宫远带着鄢凤仪等人回来西龙城的时候,新任命的城主札德正好来赴任。南宫远打量了一下,看上去像是个文人,言行举止不温不火的,不是很对脾气。 南宫赦倒是与札德聊得来,细谈许多,特别是关于阿象陇的自由贸易区的事情,两人意见一致,随即马上去了现场看了一圈,札德提出了不少有见地的想法,两人又深聊了许久,深夜才回城主府。 “原来是大祭司推荐你来的”,南宫赦此时才知道札德是昃离的门生。 “大祭司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恩人,临行之前,他还再三交待,西境的安定,作为西龙城的城主责无旁贷,所以,务必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墨守成规,不急功近利”。 “大祭司说得是,以后这西境的安定与否,你这西龙城城主至关重要”。 “少将军,言重了,札德自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好”。 两人一同进了城主府,南宫远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了。 “父亲”,南宫赦看到南宫远、南宫博和南宫浔都在,便上前拱手行礼道:“父亲,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札城主,你先回去休息吧”,南宫远道。 札德看了一眼南宫赦,又扫过众人,便回房去了。 “南宫赦,给我跪下”,南宫远怒道。 “父亲”,南宫赦看了看南宫博和南宫浔,屈膝跪下。 “说,你和凤仪公主,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南宫远气急败坏的道。 “什么”?南宫赦一听立即站了起来,问道:“父亲从何听说了这些胡言乱语”。 “你若是没做过,别人怎么能乱说”。 “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 “父亲,难道不信我,而信这些谣言”。 “你…你当真没有”。 “没有”。 “父亲,赦弟不从说谎,他说没有,定然是没有”,南宫博劝道。 “是啊,父亲,我们都知道赦弟一心只系子月公主,又怎么会与凤仪公主有什么呢”?南宫浔道。 “没有就好”,南宫远其实也不相信,自己还是了解南宫赦的,他若真是做了,不会不承认的。 “赦儿,明日,我与你一起向公主言明,相信公主不会赖你”,南宫远道。 “那可说不定,我看凤仪公主是对赦弟有意思,她若是真想赖上,也不是没有可能”,南宫浔道。 南宫远闻言,瞪了南宫浔一眼道:“胡说什么,她是公主,自然是明事理的”。 南宫远的心里觉得南宫浔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芳姑特意将此事透露给自己知晓,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次日辰时,南宫远便带了南宫赦来求见鄢凤仪,芳姑拦住,只说是鄢凤仪身体有恙,要静养,不管多大的事,等回了凤都再说。 南宫远一听,便知其中的技俩,气不打一处来,若非鄢凤仪是王族,身份尊贵,恐怕自己早就不客气了,于是拂袖而去。 “芳姑,凤仪公主既然身体不适,我这就安排大夫过来看看”,南宫赦道。 “南宫小世子,公主只是先前落下的病没好利索,需要好好休息,就不用请大夫了”。 “那怎么行,凤仪公主千金贵体,岂能容半点差池,若真是有什么,我怕我南宫家担待不起”。 “奶娘,你让南宫进来吧”,鄢凤仪在房内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 “南宫小世子,请”,芳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赦推开门,跨进屋来,靠着门边站立,并不进去里面。 鄢凤仪缓缓走近,看着南宫赦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么”? “凤仪公主,你既然已知我心有所属,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你就不能试试喜欢我么,你不是答应过,给我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么”? “凤仪公主,我不记得有答应过你”。 “你忘了么,雪林的时候,你就答应过的”。 “凤仪公主,你…”,南宫赦有点生气了,一直以来觉得鄢凤仪至少是一个正直善良、明白事理的人,可如今却成为了一个满心算计,歪曲事实的人,有些难过。 “南宫,我只是有努力争取自己喜欢的人,难道这样不对吗”? 南宫赦看了鄢凤仪一眼,不愿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三日之后,一切交接完毕,南宫远父子带着出巡时的近卫三百人,鄢凤仪的车驾,以及裂天,起程返回凤都,札德亲自相送出城。 “少将军,你们一见如故,不知再见是何时了”?札德道。 “札城主,只要你们心意相同,所做的事都问心无愧,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少将军说得是”,札德会心的一笑。 “好了,札城主,多保重”,南宫赦拱手别礼,翻身上马,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赤魅,挥了挥手,策马而去。 凤都,鄢子月接到赤魅的来信,得知裂天出事之后,便心急如焚,准备立即赶赴西龙城,临行前找了昃离商量,昃离劝鄢子月先不要冲动,等等再说。 隔一天,鄢子月又接到了赤魅的另一封来信,得知南宫赦已经介入此事,并且设法将裂天送往凤都来受审,心中便有了计较,再次找昃离商量解救之法。 “离,你可有什么法子”? “没有,此事由南宫远呈报,一切事实俱在,而且杀害一方城主,这是重罪,根本没有解救之法”。 “我不管,我不能让他死,我非要救他不可”,鄢子月坚定的道。 “那我们都冷静下来再好好想想,你就不要去西龙城了,你应该相信南宫赦,就安心等着他们回凤都吧”。 鄢子月心乱了,回了康王府,一直思考着怎么救裂天,整日心事重重的。 半个月之后,南宫远等人回了凤都。 白岐派了寇森到城门口接鄢凤仪,南宫远则随之入宫觐见。 白岐对南宫远巡查边境一事极为赞赏,加封了爵位,又赏赐了不少金银。 “将军侯,此番巡视,安定四境,三位世子也是功不可没,尤其是南宫赦。我实在是想不出该赏点什么给他们为好,这样,本王明日宫中设宴,将军侯携三位世子,一并前来吧”。 “谢岐王殿下美意,三个犬子…”。 南宫远还没说完,白岐便打断道:“将军侯就不要推辞了,三位世子也都成了年了,也是时候独挡一面了,总不好凡事都由将军侯代劳吧”。 “是…”,南宫远听出白岐话里的意思,无奈的应下了。 裂天被南宫赦送到了典刑司的大狱里,因为是极为危险的重犯,被关进了最底层的铁狱。铁狱里,关的都是一些穷凶恶极之人,一人一个铁笼,环境极为恶劣。南宫赦找了狱长前来,想要换个地方。狱长只好无奈的表示,此事已经惊动了朝野了,岐王还亲自过问了,只怕不好处理。 “你能行吗”?南宫赦看向裂天道。 “嗯”,裂天点头,一脚便跨进了铁笼里。 南宫赦没再说什么,转身对狱长道:“一切从优,若是被我知道你们苛待他,我会扒了你们的皮”。 狱长听着南宫赦的话,浑身直抖,顿时觉得背脊发凉,赶紧点头道:“是…是…是”。 狱卒关了铁笼,上了锁,南宫赦回头看了一眼裂天道:“我会告诉她,你在这”。 裂天没有回话,背靠在冰冷的角落里,低头看不清脸。 正文 第253章:深夜探监,因你而活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从典刑司出来直接去了康王府找鄢子月,得知鄢子月不在府中,便留下话,回了将军府。 南宫远回府后脸色很差,进了书房闭门不出,只告诉周管家南宫赦回来立即到书房来见。 “小世子,你总算回来了,侯爷让你马上去书房见他”,周管家见南宫赦回府,跑上前道。 “知道了”,南宫赦回应着,可并没有先去书房,而是先去了蔷薇苑看卫夫人了。 卫夫人见到南宫赦,欢喜得流泪,抱着南宫赦许久,又仔细一番打量,抚着南宫赦的脸,关切的道:“赦儿,这才几个月,怎么又瘦了”。 “娘,我哪是瘦了,分明是高了”,南宫赦笑着道。 “是…,赦儿是高了,让娘好好看看你”,卫夫人看着南宫赦,泪水含在眼里,笑着,乐着。 “娘,孩儿这一次一定多陪陪您,好么”? “好…”,卫夫人再次把南宫赦抱进怀里,母子深情缓缓流淌在两个人心里。 周管家一直在蔷薇苑等着,直到南宫赦出来,又跟着他去了南宫远的书房,在门外守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屋里传出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接着南宫赦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周管家进了来,看到地上碎裂的茶杯,在看到南宫远捂着胸口气得七窍生烟,便上前道:“侯爷,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小世子还小,不懂事,需要慢慢教导才好”。 “周达,他已经不小了。我这三个孩儿之中,他资质最好,能力最强,偏偏就他最难教,老是迕逆我”。 “侯爷,恕老奴多嘴。小世子是有主见,有分寸的人,相信他一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觉得小世子并非有意想要迕逆侯爷您,可能是您与小世子脾气太像了,所以,谁也不肯服软吧”。 南宫远听着,不置可否,半天才道:“周达,或许,你说的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对赦儿要求过高,约束太紧了吧”。 “侯爷…”。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侯爷”。 鄢子月一早就得到南宫赦他们回城的消息,第一时间派了无极门的人打探消息,并打点好了狱长和狱卒,准备天黑之后探监。 为确保鄢子月的安全,青翼堂堂主韦青一路陪着来了典刑司的大狱。 狱长见了韦青,忙笑脸相迎。 “哟,怎么韦堂主亲自来了”。 “来看看兄弟你啊,你说你就不能抽时间回家看看,我那小侄子病了,你也不管”。 “怎么,那,现在缪儿怎么样了”?狱长着急的问。 “大夫看过了,没什么事,风寒咳嗽,好好养养就行了。我让人给嫂子送了上好的炭火和棉被,还有米面鲜肉,另外留了十两银子,说是你给的”。 狱长一听,感激的看着韦青道:“好兄弟,谢谢你啦,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你”。 “既然你都说我们是兄弟,说着做什么,见外了。这不。嫂子惦记你,让我来看看,顺便给你带点酒肉”,韦青说着,将手中两大包的肉和一坛子酒递给狱长。 狱长接过,看了看,热乎的牛肉腱子和羊腿,当真是直流口水了。 “行了,你赶紧吃吧”。 “别,我让人切切,你陪我喝点”。 “也行”。 “好好好…”,狱长把肉交给一个狱卒去切了,拉了韦青坐下,看了看一身黑色斗篷的鄢子月,对韦青道:“要见狼人的就是她”? “嗯”,韦青点头道:“正是,给你添麻烦了”。 “倒是没什么,幸得人犯今天刚到,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提审,我已经安排了,不过,不过时间不能太长”。 “嗯,我已经跟她说过了”,韦青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鄢子月。 “那就好”,狱长招手身边的狱卒过来道:“你带她去吧,看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是”,狱卒连连点头哈腰,领着鄢子月往里去了。 韦青看着鄢子月走远,才收回来视线,跟狱长喝起酒来。 “韦堂主,我见过那个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危险着呢,还是一个异族人,你怎么会认识,要见他的那位又是什么人啊”? 韦青想了一会,假装叹了口气道:“刚才去见的是那狼人的妹妹,不巧,她是我的恩人,此番求于我,想我韦青可是有恩必报的人,怎么能不尽力呢”? “原来如此,那是,那是。来,喝…”。 鄢子月随着狱卒一直往里走,拐过一层又一层的牢狱,只觉环境太差,偶尔瞟见被关着的犯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更加觉得这里太阴暗,可以称得上是人间地狱了。往下走第三层,两侧均是铁牢,比上面的监牢看上去更加阴森冷冽。狱卒带着鄢子月一直往里走,鄢子月扫过两侧的几间铁笼都空着,在最顶头的一间铁笼前停了下来。 “到了,就这了,你快点,我在那头等你。还有,你担心点,他很危险”,狱卒道。 鄢子月微微点头,没有出声,从袖中摸出几两散碎银子交给狱卒,以示感谢。 狱卒赶紧接过,喜滋滋的,忍不住放嘴里咬了咬,然后放怀里道:“你有事就叫我啊,我马上过来”,说着打开了铁笼,接着道:“你进去吧,我走了”。 裂天感觉到有人过来,但不愿搭理,闭目养神,直到笼门被打开,才睁眼看了过来。 鄢子月待狱卒走远了,才提着食盒进来,一步一步靠近裂天,摘下帽子的一瞬间,裂天愣了,胸中的情感翻江倒海,箭步冲过来,将鄢子月搂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好似稍松一点就会溜走,使劲的在鄢子月脸颊蹭着。 鄢子月轻拍着裂天的背,却不言语,等着裂天平复情绪了,才开口道:“裂天,让我看看你的伤”。 裂天只是愣愣的看着鄢子月,舍不得移开眼。 鄢子月替裂天把过脉,又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愈合情况,秀眉紧蹙,取出一枚药丸来让裂天服下,接着打开针包,用银针为裂天疏通经络穴位,然后又重新在伤口处涂抹上药膏,用纱布贴好。 “只能暂时先这样了。裂天,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有口福了”,鄢子月说着从食盒里取出菜来,还是热的。 鄢子月看着裂天把饭菜都吃完,然后笑道:“好吃吗?喜欢的话,我改天再给你送来”。 “好”,裂天嘴里还含着吃的,咧嘴一笑。 鄢子月收拾好食盒,起身,裂天赶紧跟着站立起来道:“子月,我…”。 “你想说什么”? 裂天纠结了一会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子月,你还是别管我了,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恐怕…,还能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就是你所想的”? “嗯…”。 “那我情愿你没有为了我,而是自己逃走了,天地之大,想去哪去哪”。 裂天闻言看着鄢子月,有点搞不懂。 “裂天,你不是想做我的男人么?那你就给我听着,我相信你,绝不是嗜杀的人,这一次一定是他们把你逼急了,你才动的手。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想深究当时到底如何。我只确认一件事,你是我的人,我绝不能让你有事,你得给我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子月…”。 “好了,你身上的伤,还需要好好处理才行,这些药,你先留着”,鄢子月说着把药塞到裂天的手中,然后接着道:“裂天,你给我记住,我不许你死,你一定要活着,活着做我的男人”,说完,踮脚在裂天唇上轻啄了一下。 裂天双眸起雾,本能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唇,刚才的触感柔软温热,很美妙。 裂天看着鄢子月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子月,我…我能不能再来一次”? “什么”? 鄢子月马上反应过来了,有些脸红,瞄了一眼裂天,见他就跟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似的,羞涩又期待,便也心软了,说服了自己,贴近裂天,踮脚环过他的脖子,本想只是奉上一个浅吻,却不知怎么演变成了调教,引导了裂天正确的接吻方式。 鄢子月理智的让裂天放开了自己,退后一步,脸上有些绯红,强装镇定的道:“我…我先走了,你等我”,说完转身出了铁笼,往前走。 裂天还楞在原地,回味的刚才的甜蜜,期待着更亲昵的接触,直到鄢子月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想起来要挽留,站在铁笼前,久久凝望,心里暖暖的。 鄢子月出来时,狱长却已经喝得晕乎乎的了,韦青起了身迎上前来,低语道:“怎么样”? “让人给他送几床上好的棉被吧,他有伤在身,铁牢里寒气太重了”,鄢子月嘱咐道。 “好,我来安排,我先送你回去”。 韦青送了鄢子月出了来,即刻安排弟子去弄来了棉被,亲自折返,给了不少好处,交待狱卒送进去了。 裂天把送来的被子铺了一层又盖上一层,觉得很暖和,这种被人在乎与牵挂的感觉,很是幸福感,想着一出生到现在的混沌无畏,颠沛流离,几经生死,能遇到鄢子月,是此生最大的幸事,此前的人生,都是值得的,此后的人生,有了活着的意义。 鄢子月回了康王府,一夜未眠,仔细反复的翻阅了火凤的法典,想寻找一个可以为裂天开脱依据。 正文 第254章:宫中设宴,下旨赐婚 http://.biquxs.info/

天一亮,鄢子月便来大司命宫找昃离了。 “离,裂天是异族,是不是可以不受火凤律法的约束”。 “应该是可以,可是,他只不过是异族的不名小卒,异族人会为了他与火凤国来交涉么?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身在凤都,被关在火凤的牢狱之中,只能听之任之”。 “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此事震惊朝堂,众人都盯着,岐王也上了心,相信今日便会提审,结果也可想而知---斩立决”。 “什么?今天”? “是…今天,至于行刑的时日,只是岐王确定之后,通告才能得知,但我相信不会久拖”。 “我知道了”。 “月儿…他,你对他是不是”? 鄢子月抬眼看了看昃离,点头道:“是…他是我的人”。 昃离听着怔了一下,看着鄢子月紧绷的脸,有意的戏言道:“看来,月儿很得男人心啊,南宫赦、枭焰、雷云霆,现在又来一个裂天,相信还有许多吧”? 鄢子月此时可没这种心情,瞥了昃离一眼,回了一句:“还有你”。 昃离一听,惊了,脸上一阵阴晴不定,看着鄢子月好一会才问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嗯”,鄢子月根本没听昃离说什么,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救出裂天。 昃离得到鄢子月肯定的回答后,脸倏的红了,看着眼前可人儿低头思索的小脸,怦然心动,或许这种超越的情感早就滋生,只是一直没有点破,但却愈积愈浓。 鄢子月浑然未觉,昃离的心理变化,抬眼便撞进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里。 “离,我还有事,我先走了”,鄢子月说完已经转身离开。 “好…”,昃离回应着,看着鄢子月的身影消失视线里,但心绪还未能平复,对于彼此年龄的差距,身份的差距,他日君臣的差距,总还有些顾忌。 白岐昨晚特定叫了芳姑来问这一路上南宫赦与鄢凤仪的事情,当然,芳姑该说了,添油加醋的说了,不该说粉饰了一下也说了,让白岐认定两人彼此中意,有了感情。末了,芳姑想不过,又把两人已经有肌肤之亲一事,囫囵隐晦的说了。白岐气得直拍桌子,转念一想,觉得说不定是好事,便让寇森拟旨,赐婚。 芳姑得了信,兴高采烈的跑回了栖霞殿想要告诉鄢凤仪,便看到鄢凤沅在场。 “公主”,芳姑看了一眼鄢凤沅,有些禁口。 “什么事,你说吧,凤沅不是外人”。 “公主,岐王殿下已经下旨给你和南宫小世子赐婚了”。 “什么”?鄢凤沅的反应更大,让鄢凤仪有些吃惊。 “芳姑,王父怎么就突然下旨赐婚了呢?是不是你说了什么”?鄢凤沅问道。 “回凤沅公主,老奴还能说什么,不过是把南宫小世子待凤仪公主好说了说罢了”。 鄢凤沅气结,看向鄢凤仪道:“姐姐,我刚才不是还说南宫赦他心仪的是鄢子月么”? “那又如何,南宫小世子可是与凤仪公主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芳姑忙说显道。 鄢凤沅一听,怔了,心中满是怀疑,看向鄢凤仪道:“姐姐,她说的可是真的”? 鄢凤仪剜了芳姑一眼,看向鄢凤沅,有些羞涩的脸红,沉默不语。 鄢凤沅急了,拉扯了鄢凤仪一下,最后一拂鄢凤仪的衣袖,露出粉红的守宫砂来,这才露出几分笑意,随即瞪向芳姑道:“芳姑,姐姐的守宫砂还在,你可知,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芳姑并不惊慌,回答道:“我说的南宫小世子与凤仪公主有过亲吻,这难道不算是肌肤之亲么,又没有说他们两人有了夫妻之礼”。 鄢凤沅说不上话来,狠狠有盯着芳姑,紧咬粉唇。 “好了,奶娘,王父可能只是说说罢了,毕竟圣谕还没下呢”?鄢凤仪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已经美滋滋的了。 “公主啊,我可是亲见了岐王殿下传了寇总管拟旨的,不会有错”。 鄢凤沅是听不下去了,道:“姐姐,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了,我先去休息了”。 “好,你去吧”。 待鄢凤沅走后,芳姑这才道:“凤沅公主真是的,也不道个喜,还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奶娘,好了,不要说了,凤沅也是喜欢南宫的,她不高兴也是情理之中,只是…”,鄢凤仪觉得担心的是怕从此,姐妹之间生了嫌隙,鄢凤沅因此怨上自己。 将军府,南宫远一早就堵着南宫赦,强拉了他,与南宫博和南宫浔一起进宫赴宴。 白岐将盛宴放在了栖霞殿而不是承恩殿,这让南宫远也有些疑虑,多次开口有意问寇森,都被他挡了回来。 南宫浔看了看情况,小声对南宫赦道:“这岐王殿下到底是何用意啊”? 南宫赦不语,瞥了南宫浔一眼,闷闷的走在最后。 栖霞殿,白岐已经等了一会了,陪同的还有鄢凤仪和鄢凤沅。 南宫远等人进来,白岐赶紧上前,以示重视。南宫远不敢越了君臣之礼,百般推让,等白岐和两位公主坐定之后,才和三位世子落坐。 白岐一开口就表示此为家宴,不必拘礼,大有成自家人的味道,这让南宫远有些不悦,但又不敢张扬,只好隐忍了。 鄢凤仪和鄢凤沅两个交替来回了打量着南宫赦,一个满心欢喜的情意绵绵,一个满目欣赏的暗送秋波。 南宫赦只是低头不语,脸色清冷,南宫浔见此私下扯了一下南宫赦,眼神投过去的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南宫赦一个冷眼瞪向南宫浔,端起桌上的酒来一饮而尽。 桌上,白岐只不过又是一番冠冕堂皇的嘉奖之词,总不忘突出的赞赏南宫赦来,完全没有理会南宫远和南宫赦的尴尬。 白岐偶尔问问边境之上的情况,点名问起南宫赦,南宫赦也不避讳,于情于理,很有分寸的回答,既替边境之上的守边将士们诉了苦,又道出了军制的不足之处,最后落角在百姓上,归功于众。 南宫远一旁听着,满意的点头。白岐看在眼里,越发高兴起来。 鄢凤仪和鄢凤沅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赦说话,每一句都如同珍珠落盘,掷地有声,仰慕之情尽显。 寇森看着两位公主的脸上的表情,暗暗直笑,看向南宫赦,笑意斐然,分明在说“你有大喜”。 席间,一度陷入沉静,鄢凤仪起身向南宫赦敬酒,南宫赦出了礼貌,应了,浅尝辄止。鄢凤沅见状,也效仿了,举杯示意南宫赦,故意摆出一副怯怯生生的模样,南宫赦温和一笑,一口饮下。鄢凤沅看着,心中暗喜,随即又向南宫博和南宫浔敬酒,都得到了礼遇,顿时感觉自己还是很受人喜爱的,心情舒畅。 白岐见气氛不错,火候差不多了,便让寇森取了圣谕过来,看向南宫远道:“南宫将军,我看南宫赦和凤仪两人情投意合,彼此感情甚笃,不如就成全了他们,你意下如何啊”? 南宫远一听,有如五雷轰顶一般,震得站了起来,忙退后一步拱手道:“岐王殿下,万万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白岐也站了起来,显然不高兴。 南宫远想了一会,才道:“犬子少不更事,只恐配不上公主”。 “南宫赦少年英雄,如今已经是少将军了,且本次巡边于国有功,我还有意封他爵位,怎么配不得公主”。 南宫远一时语塞,思索了一会又道:“南宫一族有族规,长子未婚配,幼子不得成亲,且婚姻大事,需得禀报族中长者,合过八字,方可定亲,此乃南宫传家的礼数”。 “南宫将军,你只知有家,不知有国么,凤仪乃是嫡公主,公主婚配,乃是国事”。 南宫远被白岐的话说得不知应对,看向南宫赦。 南宫赦早就想直接拒绝,只是碍于皇家颜面及南宫远,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此刻看来,不说是不行了。 “岐王殿下,南宫赦心有所属,不能娶凤仪公主”。 “你说什么”?白岐看向南宫赦,眼中冒出火来。 鄢凤仪见状,忙站起身来看向南宫赦,眼中的有难过也有祈求。 鄢凤沅虽然早就知道,但看南宫赦那倔强又果敢的样子,丝毫不惧,越发喜欢到不行。 “岐王殿下,我真的不能娶凤仪公主,还望恕罪”,南宫赦再次申明,拱手鞠躬道。 “南宫赦,你竟是此等不负责任的人么,你既然与凤仪已经…你怎么可以…”,白岐考虑事关鄢凤仪的名誉和王族的颜面,便没有说出口。 南宫赦知道,此时自己绝不能有半点犹豫和顾忌,否则,只怕是后悔终身了。 “岐王殿下,我行得正,敢作敢当,绝不会辱了南宫家的威名,还请殿下核查”,南宫赦说着看向南宫远,分明不惧王威,不甘蒙冤。 “南宫…”,鄢凤仪欲言又止,转而看向白岐道:“王父,我想,有些事,可能是误会了”。 白岐看向南宫远,见他并没有插话的意思,显然是认可了南宫赦的话,气得胸闷起来,深呼了一口气道:“寇森”。 寇森会意,上前,展开圣谕,念完,接着收了,向南宫远递去道:“南宫将军,旨意已下,接请旨吧”。 南宫远跪着不接,也不起,僵在那里,不声不响。南宫赦等人亦是如此,都跪着不动。 鄢凤沅见着,心中有些窃喜,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 鄢凤仪想劝白岐消消火,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站在一边,低头蹙眉,眼泪只打转。 白岐看着南宫远,恨不能现在就治了南宫家的罪,可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忍住了,开口道:“南宫将军,我即刻将此事诏告天下,尽早择吉日完婚,你回府准备吧”,说完,负气离开。 正文 第255章:疑复 http://.biquxs.info/

鄢凤仪泪眼盈盈的看了一眼南宫赦,心仿佛被掏了一个窟窿,汩汩的流血,转身默默跟上了白岐。 鄢凤沅看着鄢凤仪离开,这才走到南宫赦跟前,温声细语的道:“小世子,起来吧”。 南宫赦没有搭理她,跪着,腰杆挺直,不卑不亢。 鄢凤沅自觉无趣,有些难看的离开了。 许久,南宫远才站了起来,脸色沉重的往殿外去了。 南宫博见状,也起了身道:“浔弟,赦弟都起来吧”,说完,一路小跑出去追南宫远了。 南宫浔起身拉了南宫赦起来,道:“走吧,别跪了”。 南宫赦起来,转身向殿外去,南宫浔无奈只好跟上。 “你去哪”?南宫浔见南宫赦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另一个方向。 “不用你管”。 “你去找子月公主是吧”?南宫浔见南宫赦没有反驳,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便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做什么”? “力证你的清白啊,不然我怕她饶不了你”。 南宫赦不语,直接迈步向前。 两人很快便到了康王府,护卫开了门,才知鄢子月一大早便出门去了,却不知是去了哪。 “怎么办”?南宫浔问道。 “花明楼”,南宫赦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花明楼,枭焰早就得到西龙城冥殿传来的消息,猜出为何鄢子月这几日连面都没露,估摸着她是遇到了麻烦,便派了人打听狼人一事,也帮着鄢子月想了救人的法子,就等着鄢子月上门了。 屾听说了裂天的事情后,便不辞而别来跟来了凤都,下榻在花明楼,一边打探着消息,一边寻找机会联络上鄢子月或是南宫赦,心急如焚,等了两天了,没等到鄢子月,倒是等来了南宫赦。 花明楼,南宫赦一进来,枭焰便注意到他了,本想让东来去看看,谁知有人先一步找上他。 屾见了南宫赦,急扑了过来,第一句便是问道:“他还活着吗?裂天,还活着吗”? 南宫赦和南宫浔对视了一眼,认出了火凤国服饰打扮的屾,回答道:“他还活着”。 屾听了才稍松了口气,想了想道:“两位,我有不情之请,我想见他”? 南宫浔一听,看向南宫赦,环看四周一眼,轻语:“这里不宜说话,我们到楼上吧”。 三人便来了楼上的包间。刚进包间,屾便拉了南宫赦的衣袖道:“让我见他,拜托了”。 “屾巫灵,你怎么到凤都来了”?南宫浔问道。 “我…”,屾看了南宫浔一眼道:“我来救裂天,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屾巫灵,你这么紧张他,在乎他的生死,你是他什么人啊”?南宫浔知道巫灵在天狼就如同是祭司在火凤是一样的,地位超然,但是得终身不娶。 屾惊了,有些逃避的眼神,只是嘴里重复着:“他真的不能死啊”。 南宫赦虽然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但对于屾的反常,还是捕捉到了的,于是开口问道:“屾巫灵,裂天他为什么不能死,你告诉我,我才能想办法救他”。 屾抬眼看着南宫赦,纠结了一会,才道:“我想见子月公主”。 南宫赦见屾这是有难言之隐,便道:“月儿也正在想办法救他,只是,或许,还没想到办法吧”。 “她…她能救得了他吗”?屾问道。 “不知道”,南宫赦诚实的回答。 屾听着,一阵沉默,许久,才道:“我在哪能找到她”? 南宫赦明白屾的意思,回答道:“屾巫灵,凤都你不熟,你就在此处等候吧,我去找她,让她来见你”。 “好…如此,有劳了”,屾鞠躬行礼道。 南宫赦找了金不换问鄢子月,得知没有来过,便和南宫浔离开了。 枭焰待南宫赦等人走后,便让安禄查一下屾的底细。 南宫赦又去了康王府等着鄢子月,一直等到日落也没见人,南宫浔只好拉了南宫赦回府。 王宫,白岐气急败坏的摔了不少东西,见鄢凤仪站在一旁,隐忍着怒火,本想训斥她几句,见她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也不好开口了。 “王父,我…王父,请你收回成命吧”,鄢凤仪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跪下开口了。 “凤仪,你…且不说君无戏言,单说你,你既喜欢南宫赦,又与他有了夫妻之礼,若不成婚,让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有损王族的威严”。 “王父,我…我与他并没有行夫妻之礼”,鄢凤仪说着挽起衣袖,让白岐看到自己肘内侧的守宫砂。 白岐一瞥,果然,粉红的守宫砂,十分显眼,稍有一丝欣慰。 “那又如何,难道,你不想娶他了吗”? “想,我当然想,可是,我希望他是自愿与我合婚,而不是勉强逼迫”。 “既然如此,这一路去西境,你们之间没有产生感情么”? “本来是有,可是…子月公主也去了,所以…”。 “什么?鄢子月去了,她不是病重在府中休养么”? “我原也以为如此,可是,我当真是见到她,她可是一点病都没有”。 “岂有此理,她居然敢欺瞒我,寇森,马上让冒善来见我”。 鄢凤仪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会因此害了鄢子月吧。 “王父,我…”。 “好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便诏告天下,无论如何,这个亲非成不可”。 鄢凤仪退了出去,心中百般滋味。 冒善急呼呼的跑了来,白岐黑脸以对,一拍桌案道:“冒善,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我”。 “殿下,微臣不敢,微臣不曾欺瞒过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那子月公主病重,到底是怎么回事,凤仪见她时,她可是好好的”。 “这…”,冒善想了又想:“殿下,会不会是那子月公主病愈了,微臣和布医师都为她把过脉,当时,她确是病体沉重”。 “你还想狡辩,病体沉重,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就全愈了呢”? “或许,或许是殿下让送去的参有奇效”,冒善怯怯的看向白岐道。 “胡说”,白岐气得将案上的书折都拂落了,直咳嗽。 “殿下”,寇森一边替白岐顺了顺气,一边道:“当时,微臣也去了,那子月公主的模样看着确实是病了,难道是子月公主装病”? “她装病,能装得那么像,既然瞒过了一个巫医和一个御医师”。 “这…”,寇森也有些想不通。 冒善战战兢兢的磕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恐雷霆震怒,小命不保,直到白岐呵斥退下,才感觉有了生机,连爬带滚了出了来。 白岐好不容易平复了心绪,想着这些事,就头疼不已,一个昃离就已经让自己觉得难以招架了,而他近期的动作又那么看不懂,不知他在谋划什么,白麓那边近日也是不省心,变本加厉的私占土地店铺,惹得参奏的书折一道接一道的。现在南宫远也不那么听话了,感觉越来越控制不了他了,南宫赦倒是可造之材,却不能为已所用,想想就心塞。 白岐细细的想了想,决定尽早让鄢凤仪完婚,之前教她理过政,如今也是时候让她历练了,这火凤的担子迟早要落在她的头上,早点主事也是好的,而鄢凤沅,也该让她帮着处理一些国事了,将来也好辅佐鄢凤仪。至于鄢子月,还是要防她的,尽快查实她到底与无极门之间的关系,如果可以,尽早除去也罢,以绝后患。 琅嬛夜市,鄢子月找了韦青加大悬赏,想通过黑道把人从狱里先弄出来,一时之间,夜市都已经传遍了,可是谁也不敢接这档子事。 韦青带着鄢子月找了一些黑道上之前办过类似的事的大佬们,说细询问了此事可能有的办法,可最终的结果,仍然是无解。 鄢子月很糟心,看着整个琅嬛夜市发呆,韦青过来低语道:“少主,我们要不找一下幽灵宫吧,他们说不定有办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 韦青领着鄢子月来了幽灵宫,等了许久,宫垚才出来。 宫垚见是鄢子月,立即沉了脸道:“月公子大驾,又有什么事啊”? 鄢子月此时没心思去计较宫垚的无礼,直接道:“我想从典刑司的大狱里救个人出来,你能不能办”? “什么人啊?不会是狼人吧”? “是”。 “整个琅嬛夜市知道了,没人敢接,我们幽灵宫也不愿意惹这档子闲事”。 “这么说,你是有办法啰”,鄢子月听出了宫垚话里隐含的意思。 “谁说的,我可没有办法”。 “宫主,你刚才说的是不愿意接,而不是不敢接,说明你是有办法的对吗”?鄢子月上前一步道。 宫垚瞪了一眼鄢子月,不得不说,眼前这人聪明,细思缜密。 “那又如何”? “只要你们能把人救出来,再高的价钱,我也愿意付”。 宫垚看着鄢子月一脸认真实诚的表情,眉眼一扫道:“那狼人跟你什么关系啊”? “宫主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不过得是你救了人出来之后”。 “哼,我才不屑知道呢”? “宫主,你若真能救出人来,我感激不尽,若是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我自当尽力而为”。 “当真”? “嗯”,鄢子月点头。 宫垚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考虑一下”。 “你还需要考虑什么”? “还让不让考虑了,不行了就算了,你找别人吧”。 “好,但是,我希望宫主你不要考虑太长的时间,明日我再来”,鄢子月说完转身离开。 正文 第256章:夜审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有些倦意的回了康王府,从骆管家口中得知南宫赦来过,还留下了口讯,说屾来了凤都,在花明楼,希望能见面。鄢子月听完转身出了府直奔花明楼去了。 花明楼,屾坐在一楼厅里靠门的位置,一直盯着门口看,见到鄢子月的身影出现,迎上前,却一字未语。 鄢子月看着屾,大致能体会他此时的心情,微微一笑,引了他往楼上雅间来了。 “屾巫灵,他没事,放心”。 “嗯…”,屾一听,稍稍安了些心,接着问道:“你…你能救他吗”? “我绝不会让他死”,鄢子月是说给屾,也是说给自己。 屾看得出来,鄢子月是认真的,可见她对裂天是真心,突然觉得如果裂天能够逃过这一劫,能和她在一起幸福生活,也是一桩美事。想到这里,屾决定还是隐瞒下裂天的身世,先帮着想办法救出人再说。 鄢子月向屾问起了裂天之前的情况,屾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这让鄢子月越发心疼起裂天来,觉得裂天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换成自己,估计早死了。末了,鄢子月决定带屾回康王府,花明楼人多眼杂总是不便,也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枭焰眼看着鄢子月进了花明楼,见她一脸的倦容,有些心疼,估摸着时间,便来了她所在的雅间。 鄢子月听到敲门,打开便见到枭焰,自然这早就料到了,不过见到他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想扑过去的冲动,看样子,自己对他已经产生了些许依赖了吧。 屾看过来,目光落在枭焰身上,此人在花明楼从未见过,不过能感觉到对方君临天下的气势,尽管收敛着,但让人不能忽视。 “月…”,枭焰嘴角轻抿,眸中温情不掩。 “有事吗”?鄢子月克制着心中小小的喜悦,对自己有些愠色。 枭焰听出鄢子月言语中的漠然,心中一紧,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 “没事,我先走了”,鄢子月说着擦身枭焰身边出了门。 枭焰一手拽过鄢子月,看着她,轻声唤道:“月…”。 鄢子月此刻心中有些烦闷,没有抬眼,只是站着不声不响。 枭焰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目光扫过屾,放开了手道:“月,记得有事随时来找我”。 “嗯…”,鄢子月点头,不敢看枭焰,带着屾离开了。 典刑司,典法司的楼正、典户司欧阳连磬得了旨意连夜来找曹少丞,要求提审裂天,极早定案。 曹少丞得昃离交待,想要拖一拖,欧阳连磬不依,只想尽快了结,撺掇着楼正,要求立即提审裂天。曹少丞抗不过两人,只好传唤了裂天开审。 曹少丞居中坐正堂,左边是欧阳连磬,右边是楼正,两侧衙役数十,皆执杖而立,右下坐的是记事主簿。 裂天被带了上来,脚链手铐铛铛直响,一头枣红的发凌乱,咖色的双眸冷冽,五官立体如刀刻,让人有些生畏。 “跪下”,欧阳连磬瞟过一眼,眼中的鄙夷之色十分明显。 裂天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站得笔直,丝毫没有半点惧色,目光直视着三人,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欧阳连磬示意衙役,两名衙役上前,抡杖朝裂天的腿弯子照打下去。 裂天被打得一条腿的膝盖着地,拼命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硬痛,站直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欧阳连馨。 曹少丞见状,赶紧解围道:“楼司法,欧阳司户,我们开始吧”。 “慢着,这犯人还没跪下呢”?欧阳连馨道。 曹少丞看了看楼正,见他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只好开口道:“欧阳司户,今日如果犯人不跪,是不是就不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想说,欧阳司户若是执着于此,我和楼司法就先下去等着,等犯人什么时候跪下了,我们再来审”,曹少丞把楼正拉下水道。 楼正心里清楚得很,曹少丞是大祭司的人,欧阳连磬是白丞相的人,现在朝中局势不明,自己不好站位,最重要的是,如今王女之位悬空,三个公主,谁也说准,尽管岐王手中的两个公主胜算大些,但是子月公主一直不曾露面,但自己得到的传言却不少,又是康王的女儿,自己多少有些期待的,毕竟康王与自己曾是发小,交情还是不错的。 楼正心里的想法,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所以明知曹少丞拿自己当了一回挡箭牌也并没有表现出怒意,甚至还微露出赞同的意味的表情。 “哼,我火凤国的会审哪有犯人与会审官同立于堂的道理”,欧阳连磬主张道。 曹少丞看了一眼裂天,短短的时间,足够断定他是刚毅倔强的人,只能表示几分敬佩来,但却无能为力。 “来人,还不动手”,欧阳连磬开口,四名衙役上前,两人执杖,两人施压,强迫裂天跪下。 裂天性子,不肯跪谁也强迫不了他,顽强的抵抗着,任他怎么杖打和施压,都毅然挺立。 曹少丞看不下去了,起身道:“住手…”,四人闻语皆停了手,退了下去。 欧阳连磬看向曹少丞道:“曹司刑,怎么,你要护着犯人不成”? 曹少丞顿了一会,开口道:“本司刑特许他不用跪我,两位大人若是想要此殊荣,请便,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便要走。 楼正一看情形,知道曹少丞和欧阳连磬这是较上真的,于是开口道:“其实,典法里也没有明文规定,犯人在堂一定要跪着的,先前就有不少惯例,如孕妇、老人、婴孩以及有腿疾等,不便下跪之人,主审官皆可根据情况,免于跪堂的”,说着看向曹少丞,笑了笑。 曹少丞会意,重新坐下道:“本主审官考虑你有腿疾,就免于跪堂吧”。 欧阳连磬有些不服,看了看楼正,眸中带着几分责难。 主薄呈上罪诉状,曹少丞打开看了看,问及裂天的名姓,裂天沉默以待,无奈只好开始念罪状,每念一条都看向裂天,问道:“你可认罪”? 裂天不置可否,缄口不言。 曹少丞也有些作难,一口气三条罪念完,裂天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楼正从裂天一进来就开始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不是火凤族人,对于裂天的反应也是完全看不明白。 “欧阳司户,貌似犯人不是我火凤族人”?楼正最终忍不住问起。 欧阳连磬也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不明说,如今楼正问起,便瞪向裂天问道:“你是哑巴吗”? 裂天瞟了欧阳连磬一眼,满满的轻傲与不屑。 欧阳连磬见此怒火中烧,一拍台案道:“来人,给我用刑”。 “慢着,欧阳司户,这里可是典刑司,不是典户司”,曹少丞道。 欧阳连磬看向曹少丞,两人眼神相接,各有火气,一时之间堂上的气氛很是尴尬。 楼正看了看,开口道:“依我看,如果犯人没有异议,不如,直接让他认罪画押便是了”。 曹少丞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当庭画押了,那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依法当诛。 欧阳连磬目光再次扫向裂天,眼中的厌恶倍增,看着曹少丞道:“曹司刑,楼司法说得在理,罪状也念了,犯人想必是无可辩驳”。 曹少丞看向裂天,见他仍然是进来时的那种不以为意的呆脸,安静得可怕。 欧阳连磬和楼正都看向曹少丞,就等着他发话了。 曹少丞犹豫了一会,反复思量之后,将罪诉状拿给主薄,示意让裂天签字画押。 主薄看着自己的会审记录一个字也没写,实在是没东西也写,轻叹了口气,拿着朱笔和罪状来到裂天面前,示意他画押,裂天看了一眼主薄,没有任何表示。 主薄回头看向曹少丞,曹少丞来到裂天跟前道:“他或许不会写字,摁个手印吧”。 主薄点头,想要拿起裂天的手来,却被抗不过裂天的力气,只好向曹少丞求助。 “既然你没有异议,就画押了吧,等着最后的裁决便是”,曹少丞劝着裂天道。 裂天看了曹少丞一眼,没有敌意,只有漠然和毫不在乎。 曹少丞无奈,最后只得吩咐主薄注明犯人无异议,三司会审定案,加盖三司的大印,按法量刑当斩,合卷封泥呈报御策殿批阅。 “来人…把他带回去吧”,曹少丞道。 欧阳连磬盖了印之后便负气离开了,走之前特意再盯了裂天一眼。 “楼司法,今日多谢了”,曹少丞见楼正要走,便道。 楼正停了脚步,侧身看向曹少丞道:“你不必谢我,我并没有帮你,我只是实话实说”。 曹少丞微微一笑,回应道:“那就谢谢楼司法仗义执言”。 楼正抿嘴一笑,转身离开。 曹少丞待两人走后,便下令退堂了,换了便服,连夜赶去了大司命宫。 狱卒接了衙役押送回来了裂天,立即报给了狱长。狱长看了看裂天,半点受刑的样子都没有,便道:“你是不是已经认罪了”?狱卒见裂天不语,接着问道:“你这可是重罪,肯定是斩立决”。 裂天听到“斩立决”三个字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一些颤动,不是怕死,是因为舍不得。 狱长还在裂天身后叨叨着,裂天却已经走远了,背脊挺拔,步伐从容。 正文 第257章:定策 http://.biquxs.info/

昃离其实早就料到了,听了曹少丞的话之后,还是有点伤神,待曹少丞走后,便进了藏经楼里,翻阅古法典籍,一夜未眠。 天亮之后,昃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入了朝。 朝堂之上,寇森诏告了赐婚鄢凤仪和南宫赦的旨意,白岐亲笔朱批了裂天斩立决,三日之后行刑。 昃离听着眉头紧缩,南宫远脸色铁青,南宫赦直接拒婚,父子二人跪地不起,请求收回成命,白岐脸上无光,白麓虽然并无言语,可脸色并不好,似有一些不甘。 白岐很是气愤,一时冲昏了头脑,不计后果的当朝呵斥了南宫远和南宫赦,并放下狠话:“除非人死了,否则非成婚不可”。 南宫远听闻,双拳紧握,极力隐忍着胸中的怒火。 朝堂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起来,一众官员都在看戏,禁声观察着,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寇森在白岐耳边嘀咕了几句,白岐便起身负气离开了,宣布退朝。 众人满满散去,昃离过来,看了看南宫远,又拍了拍南宫赦的肩膀道:“先回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南宫赦抬眼看了看昃离,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问道:“大祭司,你是不是有办法”。 昃离笑了笑道:“公主你是非要不可了,不过,你可以自己选一个”。 南宫赦听着,立即站了起来道:“真的可以吗”? 昃离微微点头道:“你想好选哪个了吗”? “嗯”,南宫赦点头。 “不行,哪一个公主也都不能要”,南宫远道。 昃离看了一眼南宫远,深知他的想法,于是开口道:“世事不可尽如人意,南宫将军还是看开一点吧”。 “大祭司,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宫远看向南宫赦道:“赦儿,你…”。 “父亲,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想要月儿”,南宫赦坚定的表态。 昃离抿嘴一笑,转身出了中天殿,南宫赦赶紧跟了过去,留下南宫远站在原地,一脸的苦大愁深。 南宫赦跟着昃离一并来了康王府。 鄢子月看南宫赦和昃离一起来,便知道肯定是大事。 “月儿…”,南宫赦来到鄢子月跟前,看着她,有许多想说的话,却无法开口。 “月儿”,昃离唤了一声,眼神示意有重要的事要说。 “我们到书房说话吧”,鄢子月转身引了两人去了书房,吩咐雷云霆在外等候,并交待不得打扰。 “离,是不是裂天已经被定斩了”? “是,不仅如此,还有另外一件麻烦的事”,昃离说着看向南宫赦。 “什么事”?鄢子月看了看两人问道。 昃离看南宫赦不语,只好替他说了。 “今日岐王殿下当朝赐婚凤仪公主与南宫赦,已经诏告天下了”。 “什么”?鄢子月惊讶无比,看向南宫赦,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南宫赦道:“真的吗”?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有很深的负罪感,点头回答道:“是真的”。 “你当庭拒婚了”?鄢子月问道。 “是…可是…”,南宫赦露出愤慨与难过的表情。 鄢子月看向昃离道:“有说什么时间完婚吗”? “择日完婚,但还没定下时日”。 “嗯”,鄢子月想了一下,接着问道:“裂天呢,什么时间行刑”? “三日之后”。 鄢子月听着心紧了一下,陷入沉思。 昃离看着鄢子月蹙眉低眸的样子,想了想道:“月儿,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王女大选”? “记得,怎么啦”? “我想我们不必遮遮掩掩的夺位,完全可以明正言顺的来争”。 “离,什么意思”? “火凤国早有先例,若嫡公主不止一位之时,可以王女大选,胜出者乃是得天钦点,承继王位,同时王夫大选,南宫赦和裂天若均可入选,那南宫赦婚事也就只能暂时作罢,而裂天若能胜出成为王夫,那他的性命就由新王女来决定”。 南宫赦闻言看向昃离,并非质疑他的话,而是因为担忧。 鄢子月听得明白,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三日之内怎么可能立即举行大选呢。 昃离看出了鄢子月的心思,便道:“月儿,所以,我们先得想办法保住裂天的命,之后送他参加王夫大选,才得有一线生机。只是,岐王殿下怕是不那么容易同意王女大选。” “离,我相信你肯定有办法让岐王同意王女大选的,对吗”? 昃离点头道:“嗯…只是,月儿,王女大选,你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南宫赦就被动了,裂天的命也会保不住”。 “月儿,我…”,南宫赦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昃离看向南宫赦道:“南宫赦,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大选诏告天下之前拖着不完婚便可”。 鄢子月定定的看着南宫赦,问道:“南宫赦,你怎么想”? 南宫赦走近,深情的看着鄢子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道:“月儿,相信我,我一定陪你参加大选”。 “如果我输了呢”? “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傻瓜,我不会输的,你可是我内定的王夫”。 “好…我保证,我也不会输,我一定陪你站上圣坛,拜天地,礼合欢”。 此时的南宫赦已然接受了鄢子月将来是王女的身份的可能,只是一想到她身边将会有其他的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 鄢子月现在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先保住裂天的命,再想办法送他到王夫大选,想了半也没有头绪,有些心烦起来。 花明楼,幽灵宫宫垚一早就派了人送来了亲笔书信,请枭焰过幽灵宫一趟。 枭焰看完信后,吩咐安禄备车,来了幽灵宫。 “焰…焰公子,你来啦”,宫垚一脸笑意的迎出了三里路。 枭焰瞥了宫垚一眼,没说什么,径直往幽灵宫里去了。 “你居然敢让她求你”?枭焰上来就是责难。 “焰公子啊,我哪敢啊,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可是礼相待的”,宫垚解释道。 “那好,她说的事,你赶紧让人办好”。 “焰公子,那可不是小事啊,搞不好会杀头的,太危险了,而且,我听说了,那个狼人已经被判斩立决了,三日后行刑”。 枭焰皱了一下眉,看向宫垚道:“你到底能不能救人”? 宫垚看着枭焰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犹豫了一下道:“倒是能救,但不可以保证一定能救下来”。 “怎么说”? 宫垚想了一会,把自己的顾虑说了:“焰公子,被判了死刑的人,只能在刑场上救人了,我们得搞点小动作,趁乱把人给替了,但是,也有失手的时候。我已经打听过了,狼人是重犯,公开处决,由典刑司曹少丞监斩,法场由禁卫军把守,我怕失手。如果失手了,你和月公子能饶得了我吗”? “那你有几分把握”?枭焰眼眸瞟过宫垚道。 “五分”。 “法场我来安排,你只管把人替下来呢”? 宫垚想了想道:“我保证没问题”。 “好…,你尽快准备吧”。 宫垚笑颜如花的凑近道:“焰公子,你难得过来幽灵宫,不如就在些住上几日吧”,宫垚的心思是留下枭焰,能跟他多亲近一些。 枭焰看都没看宫垚,面色沉静,置若罔闻,心中正寻思着其他的事。 宫垚见枭焰并没有答应的意思,便转头向一旁的幽灵宫执事道:“月公子是说她今晚过来商量救人的事吧”。 “是”,执事点头应道。 枭焰闻言,斜眼看了看宫垚道:“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 “好…”,宫垚一听高兴得咧嘴笑,吩咐执事赶紧准备上房和美食。 康王府,鄢子月和昃离、南宫赦细说了王女和王夫大选的安排,三人商量了许久,最终统一意见,定了计策。 日落时分,鄢子月送昃离和南宫赦离府。 府门前,南宫赦依依不舍看着鄢子月道:“月儿…”。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相信你”。 南宫赦将鄢子月揽入怀中,臂弯收紧,似要把鄢子月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雷云庭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并不觉尴尬,巴不得上前去,一起拥抱。 昃离看着,别过脸,将自己的情感深埋,装作云淡风轻。 许久,南宫赦才放开鄢子月,转身离开。 “月儿,我也该走了”,昃离道。 “嗯,离,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鄢子月说着看向远处弦月火山的山尖。 昃离顺着鄢子月眼神看去,笑了笑道:“好,你什么时候想去了,随时来找我”。 鄢子月点头,目送昃离远去的背影。 夜幕降临,鄢子月快马来了琅嬛夜市的幽灵宫。 宫垚在厅里等着,枭焰则在侧帘之后听着。 鄢子月的到来,宫垚笑脸相迎道:“月公子,你可算来了”。 “宫主,你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救人了”。 “当然…”,宫垚笑嘻嘻的对鄢子月细说定下的救人计策。 鄢子月听着,反复思量,待宫垚说完,才问道:“你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当然能”,宫垚有了枭焰做后盾,自信的回答。 “那好,需要我做什么,宫主你尽管说,还有我答应过你的事,算数”。 宫垚一听,赶紧回应道:“不用,不用了”。 “什么”? “哦,不用你们做什么,只管等着接人就行”。 “好…若是事成,我一定记你的恩”。 宫垚笑着,心里却在担心,一会该被枭焰责难了。 鄢子月其实并不是十分相信宫垚的,不过此刻,除了相信他,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但是对于宫垚说的法子,觉得可行,所以,也在思考着若是事有突变,就瞅准时机劫人吧。 正文 第258章:抗婚 http://.biquxs.info/

宫垚目送鄢子月离开幽灵宫,就感觉到身后一股寒气,回头只见枭焰一双冷眸看着自己,莫名的有些紧张。 “你向她提过条件”?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把你的条件告诉我,我替你办”。 宫垚听着眼中划过惊讶,随后露出伤感的表情道:“她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枭焰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的条件呢”? “算了,我没有条件”,宫垚有些委屈,看了一眼枭焰道:“如果真有,那就是你得空多来幽灵宫住些日子吧”。 枭焰看向宫垚,见他一脸的期待,眸子里流光一闪,微微点了点头。 宫垚见此,高兴的道:“那这次是不是就多住几天”? “嗯…”,枭焰吭声,看向安禄等人道:“你们去安排一下,行刑当日法场的动静大一点,越乱越好”。 “是,属下明白”。 “让小平带煌过来吧”! “是”。 安禄连同东来和南山应下转身离开了幽灵宫,西风留守。 宫垚美美的看着枭焰笑得合不拢嘴。 鄢子月让韦青高价找江湖中人帮忙,准备必要的时候劫了法场。 “少主,你一声令下,无极门上下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不行,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愿无极门的兄弟们为我冒险”。 “少主,你的事就是无极门的事”。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你继续重金悬赏,看有没有人敢接”。 “是…”。 韦青打探了一圈,不问难度,什么都敢接的除了鬼眼,江湖中找不出第二个帮派来,正好,鬼眼亲自找上门来,要求接下此事,便报给了鄢子月定夺。 鄢子月反复思量了许久,决定试一试,便让韦青约了鬼眼的人见面。 “少主,鬼眼的人到了”,韦青道。 鄢子月一听,脑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看向韦青道:“马上给我查,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凤都,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是…”。 青翼堂,鄢子月从内堂里瞥见厅里坐着的鬼影、鬼巫和鬼幽三人。 三人见鄢子月出来,都起了身,以示礼貌。 鬼影依旧是黑纱遮面,华眸顾盼,没有一丝温度,却能勾人好奇。鬼幽刚一双魅眸在鄢子月身上打量着,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 鄢子月扫过九人,示意道:“来者是客,请坐”。 鬼巫得鬼影授意,起身道:“月门主的悬赏,我们接下了”。 “好…需要预付定金多少,尽管开口”。 “不必,我们事成之后才收银”。 “也好”。 “但我们有一个条件”。 “请说”。 “事成之后,还劳烦月门主出面作个和,化解我们与冥王殿下这间的误会”。 鄢子月听着,想了一会,才开口道:“我答应你们出面作和,不过,不能保证你们与冥王之间一定能化干戈为玉帛”。 鬼巫侧目看了看鬼眼,见她点头才道:“好”。 “你们想必也知道此事该怎么做了,我也有一个要求,法场之上,不得伤人性命,特别是无辜百姓”。 鬼巫不语看着鬼影,鬼影起身,一个“好”字自她嘴中说出,嘶哑如画眉鸟,上前一步,站到鄢子月跟前。 “单独聊两句行吗”? 鄢子月抿嘴一笑,回应道:“好”。 鬼影一个眼神示意,鬼巫与鬼魅便都退了出去。 鄢子月见此,一抬手道:“你们都退下吧”,话落,厅的弟子都鱼贯而出。 鬼影摘下面纱,看向鄢子月道:“他们都说我很美,你说呢”? 鄢子月定睛看了看,肯定的回答:“他们说得对”。 “可是再美,偏偏有人不为所动”。 “你是在说我吗”?鄢子月笑着调侃道,说实在的,原则上自己并不厌恶鬼影,至于她上次失手伤了自己的事,也并不怪她。 鬼影瞟过鄢子月,本以来鄢子月该拒绝鬼眼的接下这一单,可她却同意了,出于好奇便亲自过来了,现在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半点怨恨,难道是在掩饰吗,刚刚的谈话之间也毫无敌意,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你不怨恨我吗,我上次可是伤了你”? “上次啊,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再说,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无心的”? “你当时眼中的错愕告诉我,你没想那么做”。 鬼影心中一颤,是的,当时想过要避开,距离太近了,没来得及,但自己已经尽力扭转了重心,不至于全部的力量都撞上去,可回头看到枭焰手执的匕首插进她的胸口时,确实惊愕了。 “你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吧”?鄢子月盈盈一笑道:“你是不是有话问我,那就直说好了”。 鬼影看着鄢子月一脸认真的表情道:“你和冥王殿下到底什么关系”? 鄢子月想了想,反问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焰就是冥王…,你是不是喜欢他”? 鄢子月看鬼影不语,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惊慌,却强装镇定,便道:“好吧,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那我就不瞒你,我也喜欢他,我并非男子,而是女子”。 “果然如此”,鬼影抿唇,似有些不甘。 “不过,他不知道我是女子”,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鬼影这些。 鬼影眸子里暗光一闪,不再言语,藏着许多情绪,缓缓的朝门口走去,鄢子月也不阻拦,任由她离开,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喜欢枭焰的话,其实鬼影和他倒是很配,一样的面冷心热。 “搞得有点想念那家伙了啊,如果自己不是火凤公主的身份,如果自己没有南宫赦,或许会选择拐了这个桀骜腹黑的皇子跑江湖去,潇洒恣意一生吧”,鄢子月心里这么想着,偶尔憧憬一下,最后回归现实了,只好轻叹一声。 王宫,白岐越想越气,让寇森找了祭司来算了算吉日,定下了婚期,便将婚牒送到了将军府,让将军府尽快操办,一个月后成亲。 鄢凤仪却是高兴不起来,这样勉强来的婚事,让她觉得难堪,如鲠在喉,难受得紧。 鄢凤沅觉得憋屈,又无能为力,心情极差,只有自我放纵,甚至把长得白净的男内侍扣在自己房里,寻欢作乐,百般折磨,手段发指,被她侮辱的男内侍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 将军府,南宫赦接到婚牒,气得想杀人,南宫家何时受到过如此欺压。 卫夫人一边劝着南宫远,一边替南宫赦担心,忧心忡忡。 南宫赦见到婚牒,当场撕了,让南宫家上上下下都有些惊惶之色。 “赦儿,你…”,卫夫人本想斥责几句,可看着南宫赦一脸坚决不屈的样子于心不忍了。 “赦儿,你这可是犯的藐视天威的大不敬之罪,还不给我跪下”,南宫远道。 南宫赦看了一眼南宫远,欲转身离去。 “赦儿,你这个逆子,你是要害了南宫家不成”。 南宫赦转过身来道:“孩儿不敢,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同意婚事么”? “我…”,南宫远想说“当然不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自己还是火凤的将军,尽管不满白岐,但是不能废了君臣之道,作一个悖乱的臣子。 “父亲,这婚事,我决不答应,若是岐王殿下追究起来,我南宫赦一力承担”。 “你…,这南宫家的数百年声誉,南宫一族数千口人,你担得起吗”? 南宫赦闻言,露出惭愧之色,看向南宫远道:“父亲,孩儿失言了”。 南宫远看了一眼南宫赦,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对周管家道:“交待下去,今日之事,任何人传扬出付出,杀无赦”。 “是…”,周管家应下。 “赦儿,博儿、浔儿,你们随我去祠堂”,南宫远扫过兄弟三人道。 南宫家的祠堂里,南宫远立在案前,焚香行礼,庄重虔诚。 南宫赦兄弟三人并行站立,皆是低头不语。 “跪下…你们三个,都给我记住,生在南宫家,一辈子都是南宫家的人,你们是南宫家嫡传的血脉,担负着南宫家兴旺的重任。南宫家数百年的基业与威名,决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否则何以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们行差踏错的就会将南宫一族带入危险,数千条人命,不止我南宫远一家,我们不能做南宫一族的罪人”。 南宫赦抬眼看着祠堂里摆放的南宫一族先辈们的牌位,愣了神,想了许多。 南宫远让南宫赦等人在祠堂一跪就是一天,想让他们更深刻的理解作为南宫一族的人,所肩负的责任。 康王府的书房,南宫远单独叫了南宫赦说话。南宫远坐在案前的太师椅上,深锁眉心,脸色凝重,看碰上南宫赦,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人静对了许久。 “赦儿,你可是想好了”?南宫远看着南宫赦,很是无奈,但也慢慢的了解他的心思了,这十几年了,自己也没能改变他丝毫。 南宫赦坚定的回答:“父亲,我想好了,我只想要月儿。我会记得我是南宫家的男儿,身上流的是南宫家的血,绝对不会愧对南宫家。父亲,请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决定了就好,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你的决定”。 “父亲…”。 “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是南宫赦,是我南宫远的儿子,你的事就是南宫家的事”,南宫远说完,打开门,一步跨出了书房。 南宫赦突然觉得这一刻,南宫远变了,变得不那么固执己见了,变得自己一直期待的慈父模样,居然有些不适应。 世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南宫赦撕毁婚牒的事还是传进了白岐的耳朵里,加上,自上次朝堂之上公开拒婚之后,南宫远和南宫赦便找各种理由不入朝了,白岐差点气绝,对将军府动了心思,派了探子日夜监视将军府。探子回报,将军府一切如常,半点成婚的喜庆都没有,除了管家和下人会出门办事之外,南宫远等人皆是足不出户,闭门谢客,这让白岐很郁闷。 正文 第259章:法场 http://.biquxs.info/

裂天被判刑后,便严加看守起来,不许探视。 鄢子月想了许多法子,这才在行刑前一晚见到裂天。 裂天已经知道自己明日便要被送到封关台公开处决了,内心不能平静,过往在眼前浮现,忘不掉的是鄢子月的音容笑貌,思念萦绕,温暖人心。 “裂天”。 裂天想得入了神,鄢子月已经来到铁笼外,唤了他,才反应过来,猛然回头,看到鄢子月的那一刹那,整颗心都融化了,情不自禁的笑了。 鄢子月让狱卒打开门,步入,来到裂天的跟前,捧着他的脸道:“你刚才笑得真好看”。 裂天怔了,有些难为情的咧嘴。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裂天双臂一拢,将鄢子月纳入怀中,贴耳细语道:“子月,还能见到你,真好”。 “然后呢”? “死而无憾了”。 “怎么,你不想做我的男人了,死了可就没有机会了”。 “嗯…不想你为了我冒险”。 “我愿意”。 “子月”,裂天看着鄢子月,胸中的感动,有如开闸的水,急涌而至,低头情不自禁的吻上她唇。 “裂天,明天,法场,有人会趁乱将你替下,你会多留心,若是成功便好,若是不成,你不可束手待毙,一定要想办法逃”。 “你会在吗”? “会,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如果我逃了,你会有麻烦吗”? “放心,不会”。 “真的”? “我保证不会有事,所以,最重要的是,你要活着,活着等我…”。 “好…”,裂天点头,再次拥紧了鄢子月,感受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片刻,鄢子月从裂天怀中退了出来,解开自己的腰带,正欲褪下外衣,却见裂天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上来一把抓着自己的手,脸红道:“子月,这个地方不合适…”。 “啊”?鄢子月知道裂天误会了,不由得笑了。 “你想什么呢”?鄢子月掐了裂天一把,接着道:“我想把软丝甲脱下来给你,你贴身穿上,明日法场混乱,我怕你会受伤”。 裂天听着,脸更红了,低头不语。 鄢子月脱下了软丝甲递给裂天,让他穿上。裂天有些不好意思在鄢子月面前宽衣,露出羞赧的表情。 鄢子月看出了裂天的为难,开口道:“好了,我不看就是了”,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裂天。 鄢子月等了一会,问道:“你好了吗”?半天,鄢子月都没有听到裂天的回答,转过身看着他,见他半点动静都没有,只好上前道:“要我帮你么”? “我…”,裂天支支吾吾的,不好开口。 鄢子月看着裂天羞涩的样子,可爱极了,上前拉着裂天的领口道:“乖,我帮你脱好了”,说着已经帮他退下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坚硬的腹肌。鄢子月怔了,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抚摸着那一道道的伤痕,一阵阵心疼。 裂天被鄢子月的小手挠得心痒痒,双手搭到她的腰间,用力一带贴近自己,眼中染上几分情欲。 鄢子月感受到裂天炙热的鼻息打到自己的脸上,不由得心颤一下,赶紧挣脱出来,给他穿上软丝甲,又披上外套系上衣带道:“好了”。 “嗯”,裂天吭了一声,压下自己冲动的情绪。 两人相对无言,眼神时不时瞟过对方。 “裂天,我先走了,你记住我的话,一定要活着”。 “嗯”,裂天点头,目送鄢子月离开。 次日,鄢子月一早便与鬼眼的人接上了头。 “到时候你们听信号吧,信号一响,撤便了”,鄢子月道。 “不是要救了人才算吗”?鬼幽道。 鬼影看向鄢子月道:“你还安排了其他人救人”? 鄢子月抿嘴一笑道:“是…所以,你们见信号撤就行,酬金,我会照付,答应你们的事,也会照办的”。 “好”,鬼影利落的应下,带着众人走了。 幽灵宫。 “都准备好了”,枭焰问道。 “那当然了”,宫垚自信的回答。 “我们走”。 “好”。 枭焰与宫垚从琅嬛夜市出来,直奔法场,在近法场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视角正好对着法场中心。 “主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安禄进来道。 “嗯…”,枭焰悠闲的喝着酒,眼睛注视着法场,心想:“这个狼人究竟什么样,能让月那么上心”。 封关台的法场之外,已经围满了百姓,两队禁卫把守着法场的秩序,行刑台上,一人多高的刑具已经准备就绪,斩刀锋利,连着铁链悬空,晃着寒光,两个执刑人相对而立,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 午时左右,骆峰领着两队禁卫护着囚车缓缓驶来法场,裂天被押上了行刑台上,骆峰让禁卫里外围了两层,以确保安全。 监斩台上,曹少丞授意免了裂天下跪,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行斩令上,叹了口气。 行刑台下的密道里,早已经准备在那里的人紧张得直冒汗,染了红发身穿囚衣的替身目光呆滞,软软的瘫靠在一旁,嘴里塞了东西,使得整张脸都鼓鼓的,辨不清样貌。 酒楼里,鄢子月一袭墨色锦袍,外披着纯黑色的斗篷,帽檐遮得极低,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法场,眼都不眨,心悬在嗓子眼了,手紧紧的握着窗棂。屾一脸紧张焦虑的神情,看着裂天,恨不能立即冲过去救人。 午时一刻,曹少丞下令准备,两名执刑人上前强压着裂天趴下,裂天抵抗,禁卫军一下子上来了五、六人,这才把裂天摁倒,将头和双手固定在斩刀之下,锁住了。 鄢子月目睹着这一过程,心如刀绞,指甲划花了窗棂,嘴唇咬出了血。屾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往门外去。 “去哪”? “我去救他,救不了,我就以死谢罪”。 “再等等”。 “还等什么”? “屾巫灵,你不相信我么”? “我…我不是,可…”。 “不要冲动,再等一下”。 此时,突然天空下起了铜板雨,砸在地上声响刺耳,引得围观的百姓纷纷涌上来捡,接着数十个竹筒扔进了法场,顿时烟雾腾起,睁不开眼,法场之上乱作了一团。 骆峰临危不乱,指挥禁卫退了回来,缩小了防卫圈,刚好把监斩台与行刑台包在内,一个个警惕的手执长刀,随时待命。 鬼眼众人都愣了一下,趁乱都下来了法场,与禁卫军交上了手。 安禄对于鬼眼等人的出现有些惊讶,但仍然下令冥殿的人,一齐都拉着白布飞向行刑台,一时之间,白布缠绕着行刑台之上,遮挡着视线。 安禄用力敲了敲行刑台下的地板,随后机关打开,密道上来一个人,快速打开了枷锁。 “我们是来救你的,快走”,安禄说着,拉起裂天,将他推进密道里。 同时,密道了上来一个与裂天身形相仿,染了红发的男子,躺下,重新扣了锁。 “放心的去吧”,上来的人向替身说了一句,便钻进了密道里。 安禄一个手势,示意所有人撤退,替身双目祈求的看着安禄,拽着他的裤脚。 安禄蹲下看了替身,见他浑身在发抖,仰直了脖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掐住他的咽喉,一用力便结果了他的性命。 鄢子月看着法场上发生的一切,趁着冥殿的人白布遮挡的空档,也飞身上了行刑台,远远的与安禄对视了一眼,认出了他,瞥见安禄给的提示,转身一跃,离开了法场,让雷云霆放了信号。 法场之上,安禄带着冥殿的人都已经撤出了,鬼眼的人见到信号想要抽身,被禁卫军缠上了,无奈之下,鬼医洒了让人丧失气力的药粉,才脱了身。 “别追了”,骆峰一声令下,禁卫军都停了手撤回了。 骆峰一跃上行刑台,查看犯人的情况,发现已经断气了,便抬头看向曹少丞道:“曹司刑”。 曹少丞会意,赶忙跑了过来,蹲身看了看犯人,露出疑惑的神情。 “怎么了,不对吗”?骆峰看着曹少丞的反应问道。 “嗯,是不对,可是…”,曹少丞想到了昃离说的话,让他法场之上不必太计较,心中便有了决定,看了一眼骆峰,起身道:“午时已到,犯人已验名正身,立即行刑”,说完,走向监斩台,取出令牌,掷出。 令牌落地,执行人解开机关,放下斩刀,刀落人首分离,血流一地。 骆峰不明内里,看着曹少丞,待斩首执行完毕,收了尸首,撤了斩台,散了人群,寻了机会逮着曹少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骆都统何意”? “今天被斩首的犯人是不是有问题”? “我不知道骆都统说什么,今天斩首示众,大家有目共睹,没有问题”。 “是吗?你我明明都知道,行刑之前,人已经死了”。 “那又如何,终究是要死的,早死一刻晚死一刻有什么区别吗”? “是扰乱法场的人干的,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骆峰看着曹少丞问。 “我不知道”。 “真的”? “骆都统,人犯已经伏法,你我亲眼所见,可以带着尸首回去复命了”。 骆峰走近曹少丞,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离开。 鄢子月和雷云霆回了酒楼时,枭焰和宫垚刚走。 鄢子月踏进雅间,看到屾失魂落魄的跌坐在窗前,走过去蹲下来道:“走,我们去见他”。 “你说什么?他没死”。 “嗯,他已经被救走了”。 “那刚才那个是…”? “是替身”。 “真的”? “嗯,走吧”,鄢子月扶了屾起来,驾着马车去了琅嬛夜市的幽灵宫。 正文 第260章:闹翻 http://.biquxs.info/

幽灵宫,枭焰和宫垚刚回来不久,鄢子月等人便赶了过来。 枭焰想了想,看了一眼宫垚,走进了内堂。 “宫主,人呢”?鄢子月上来就问道。 “还没回来呢,应该快了”? 鄢子月和屾对视了一眼,道:“那我们等着”。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安禄和东来一起,带着裂天和幽灵宫的执事回了来。 鄢子月看见裂天,急忙冲了过去,将他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 裂天觉得尽管在此之前也有过生死边缘的经历,痛苦与不甘,但远不及这一次,当时身在行刑台时,心中压不住情绪的翻涌,求生的意志第一次这么强烈,都已经在自行激发体内的血咒了。从行刑台下来,一路走来,脑子已经幻想过无数遍再次鄢子月的场景,如今,心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怎么可能忍得住,一把将鄢子月拉进怀中,捧着她的小脸,亲吻下去。 枭焰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到了侧面的幔帐之后,瞥见裂天对鄢子月的所做的事情,气得冲了出来,快速移到裂天身边,一手拉过鄢子月,一掌打了过去。 裂天本没有防备,本能的抬手挡住了枭焰的掌力,却没能护得住鄢子月,被枭焰从怀中拉了过去。 枭焰与裂天四目相对,充满敌意,瞬间激起了怒火万丈。 鄢子月看着两人,抚额,蹙眉,心想:“是我疏忽了,早就该想到了,以宫垚与枭焰的关系,加上刚才安禄法场救人,这一切都是枭焰的安排。上次来幽灵宫的时候,他在,法场之上,他肯定也在,他一直都知道,所以暗中出手帮忙,却不想让我知道,是怕我拒绝么”? “焰,谢谢你”,鄢子月看向枭焰,一脸的感激。 枭焰目光移到鄢子月脸上,责问道:“他与你是什么关系”? “他…”,鄢子月想了一会,回答道:“他是我的朋友”。 枭焰有些怀疑,目光扫过裂天,又扫过雷云霆,最后落回到鄢子月身上,追问道:“那你怎么允许他亲你”? 鄢子月知道枭焰这是打翻醋坛子,如果不把火苗扼杀在初始状态,恐怕会越烧越旺,不可收拾。 裂天虽然有些情感上的迟钝,但也看出了枭焰对鄢子月的不一般,走近鄢子月,站在她的身后,挑衅的看着枭焰。 枭焰抬眼瞥了一眼裂天,更加火大了,伸手揽上鄢子月的肩膀,将她拉近贴靠在自己的身上,宣告自己的主权,藐视的回击了裂天的眼神。 雷云霆见状走上前道:“少主,裂天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嗯”,鄢子月点头,想从枭焰臂弯里挣脱出来,发现枭焰越发用力夹紧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道:“你先放开我”。 “放开她”,裂天向枭焰警告道。 枭焰傲视着裂天道:“如果我不放呢”? 裂天双眸一收,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一拳挥了过去。 枭焰将鄢子月护在怀里,转身闪到一旁,一掌回击,两人短暂的拳脚相博,一瞬间已经过了几十招了,旁人根本眼尤不及。 安禄和东来却看得清楚,枭焰为了不让鄢子月受伤,将她一直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下,单手还击,这才跟裂天打成了平手,不然裂天怎么可能是枭焰的对手。安禄看不下去了,与东来对视了一眼,欲上前帮忙,被雷云霆拦了下来。 安禄怒视着雷云霆道:“闪开”。 雷云霆回了一个白眼,下一秒,三人便交上了手。 宫垚看着,一进没明白过来,怎么这五人就干上了,眼睛在五人身上来回流转着,只能看情况再说。很快,宫垚便忍不住了,这五人动起手来,完全没有考虑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厅里的椅子都被打烂了好几把了,陈列的花瓶玉器也碎了几个,心疼得直喊停,可根本没有理会。 鄢子月余光瞟过宫垚,趁着空档,一个转身脱离了枭焰的约束,挡在两人之间道:“住手”。 枭焰和裂天都不愿伤了鄢子月,同一时间都停了手,另一边,雷云霆和安禄、东来也都停了手。 鄢子月将枭焰拉到一边,裂天欲跟过来。 “裂天,你在这等我”,鄢子月转头看向裂天,说完拉着枭焰进到内堂去了。 雷云霆上前,被安禄和东来并排拦住了。 宫垚蹲下来,摸着碎在地上的花瓶和玉器,欲哭无泪道:“我的孔雀瓷和戈壁玉啊…”。 屾则快步来了裂天身旁,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裂天看着鄢子月进去内堂的方向回答。 “焰…你,总之,谢谢你”。 “不必,我现在后悔救他了”。 鄢子月看着枭焰一脸生气的样子,扯着他的衣服撒娇道:“焰…不要生气了,生气可是会死人的”。 枭焰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无奈抽动了几下嘴角,看向别处道:“死的只会是别人,不是我”。 鄢子月额上划上无形的黑线,尴尬的笑了笑道:“你说得对,谁惹你生气了,肯定是嫌命长了,不知死活,我这就替你教训她好不好”? 枭焰转头看了看鄢子月道:“不必了,我自己来”,说着将鄢子月拉进怀里,紧搂着道:“若是再让我看见有人敢亲你,你就让他消失”。 “啊…你可不可以不这么霸道”。 “不可以”。 “我…我不是你的归属品,我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从现在起,你只能选我”。 “不要” “你可想清楚了,真的不要”? “不要”。 “我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人人都想巴结的焰财神,你是叱诧风云、颠倒众生的冥王”。 “那你就该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月,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吗”? “你觉得我需要吗?而且,我也告诉你,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你也不例外”,鄢子月很不爽枭焰此时霸道强势的姿态,可她不知道,这才是真实的枭焰,只是因为爱,在她面前一直在迁就。 鄢子月的气话刺伤了枭焰,这让枭焰心痛的同时也变得暴戾。 “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原来,在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枭焰紧盯着鄢子月,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怨念与愤怒。 在鄢子月看来,枭焰的问话无疑是否定了彼此之间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情意,很是生气的回答:“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是吗?我给你机会收回你刚说的话”。 “不用”。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我才不后悔呢”。 “好…”,枭焰倏地松开了鄢子月,退后一步看着鄢子月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威胁我”? “你大可试试,我是不是做得到”。 “焰…不闹了行不行”?鄢子月看得出来,枭焰是动了真格的了。 “你这是在求我吗”? “算是吧”。 “求人,只是用嘴的吗,太没诚意了吧”。 “那你想怎么样”? “你跟我回逍遥去,呆在我身边,再也不许离开”。 “不行”。 “我会让你答应的”,枭焰说完大步走开。 “焰…”,鄢子月唤着,枭焰没有停下脚步,只留给鄢子月一个决然的背影。鄢子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清楚的知道枭焰这次是认真的了,根本无法预料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想着就觉得头疼。 枭焰脸色冷冽的出了来,安禄和东来迎上来道:“主上”。 “我们走”。 “是,主上”。 “焰公子,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你答应我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 “我改主意了”。 “啊?你怎么这样啊”? 枭焰斜眼看过去,目光凌厉得能将人活刮了。 宫垚禁不住哆嗦了一下,颔首低头不语。 枭焰走过裂天时,眼中的杀意渐浓,有如离弦的箭一般,万千齐发。 “东来,你陪主上先走,我接煌小公子他们马上就来”,安禄对东来道。 安禄快步拐进了内堂,见鄢子月垂头走来,特意停了脚步道:“月公子”。 鄢子月抬眼看着安禄道:“安禄,对不起,我惹到他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月公子,你知道就好”。 “嗯”。 “月公子,你好自为之”。 “嗯…,安禄,我…没什么”,鄢子月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裂天看到鄢子月出来,快步流星的走过去。 “我没事”,鄢子月朝裂天轻轻一笑回应。 “宫主,对不起”。 “别跟我说,我不想听,这些,你得赔”。 “好,你说个数,我让人送来”。 “算了,不必了,回头焰公子知道了,又得说我了”。 鄢子月听着,心中并不好受,倔强的道:“他是他,我是我,你帮忙救裂天,我该感谢你的”。 “你…哼,若不是看在焰公子的份上,我才不愿帮你呢,而且,没有焰公子出手,我也救不到人。现在焰公子也走了,你们也赶紧走,我就不留了”。 鄢子月听出来了宫垚这是在赶人,拱手道:“宫主,告辞”,说完转身离开,裂天、雷云霆和屾紧随其后。 青翼堂。 “少主,鬼眼的人来了”,韦青见鄢子月进来便上前道。 “嗯”,鄢子月进来,鬼眼的人起身,目光落向鄢子月身后的裂天身上,被裂天一个眼神全挡了回去。 “韦堂主,你带他们先进去”。 “是…”,韦青应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鄢子月从怀中取出准备好的银票递给鬼影。 鬼影接过转给鬼巫,鬼巫粗略的瞟了一眼,收入怀中。 “我答应你们的事,安排好了再派人通知你们”。 “嗯…不要太久”,鬼影道。 鄢子月不语,浅浅一笑回应,心中不安,思索着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好在鬼眼与枭焰之间并无直接仇怨。 正文 第261章:困境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把裂天先安顿在青翼堂,交待韦堂主多加留意,不要让人发现。 夜幕罩下,鄢子月满怀心事的徒步走到大街上,雷云霆跟在后边,保持两步的距离,一声不吭。 “你怎么了”?鄢子月停脚,回头看向雷云霆。 “没什么”,雷云霆有些负气的道。 “真的?还是,你不想跟我说真话了”? 雷云霆想了一下,往前一步来到鄢子月跟前道:“我只是搞不懂”。 “什么”? “你为什么对裂天那么上心”。 “我喜欢他,这个理由可以吗”? 雷云霆心中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想去承认,现在由鄢子月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怎么不说话了”? “不知道说什么”? “好吧”,鄢子月转身继续往前走。 “公主…”。 鄢子月再次驻足,侧目看着雷云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南宫赦、裂天、枭焰,你更喜欢谁”? “只有这三个么”? “还有…”,雷云霆不好意思说出口。 “还有你和离”。 雷云霆一听,猛的一抬头,惊愕写在脸上,疑惑的看着鄢子月。 “你没听错,是大祭司昃离”。 “他…他不是你的义父么”? “我心里没当他是义父,一直都没有”。 “公主,你…”,雷云霆露出有些不愿相信的表情,更不愿认可昃离作为鄢子月身边的男人来看待。 “云霆,其实,我…我也不知道,我想对你们几个,我都是喜欢的吧,但不知道是不是爱,因为,我….”,鄢子月说着摸着自己的胸口,蹙眉沉目,露出一丝忧伤来道:“云霆,我总感觉这里好像缺了一角,现实有些虚幻,回忆有些模糊,除了一场恶梦,仿佛其他的东西总无法完全感受,包括自己的感情,还有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每一次触及真实,很容易就会被遗忘,眼前的画面还很清晰,可那份感情却转瞬即逝”。 雷云霆虽然没能听懂鄢子月说的是什么,但能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孤独与困惑。 “公主…”,雷云霆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鄢子月,却发现没有任何话语可以表达。 “云霆,我没事”,鄢子月黑眸蒙上一丝雾气,看向雷云霆道:“云霆,我若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么”? “会,不管你是不是你,我都会”,雷云霆想也没想,只遵循自己的内心。 “云霆,谢谢你,我有一种预感,好像…”,鄢子月移目看向黑夜里弦月火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好像有什么在等着我”。 “公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鄢子月回头莞尔一笑道:“我们回去吧”。 “嗯…”,雷云霆看着鄢子月,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她,至少没能走进她的心里去。 康王府不远,鄢子月和雷云霆便感觉到异样的气息。 “公主…”。 鄢子月拦住雷云霆,拉他到角落里,看着两个黑衣人在康王府外鬼鬼祟祟,盯着康王府的大门。 鄢子月与雷云霆绕到康王府的后门,同样发现了有黑衣人在监视。 “公主,我去结果了他们”。 “不用,我们先进去再说”,鄢子月其实心中有些猜测,一开始以为是枭焰派的人,可仔细想了想,不像枭焰的作风,他如果要对付自己,明着来好了,断然不会派人监视这么龌蹉,更何况,枭焰真的舍得对自己出手么。 鄢子月捡起一枚石子投掷出去,引开了监视的黑衣人,便和雷云霆飞身进了府内。 “公主,是你们”,铁龙和风影道。 “嗯,你们是不是发现府外盯梢的人了”? “正是,从今日午时之前便有了,乔装改扮,一直盯着康王府,骆管家让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公主你回来再说,我们这才一直没有动他们”。 “嗯,走…让骆管家书房来见”。 “是…”,铁龙应下转身找骆管家去了,风影随着鄢子月、雷云霆去了书房。 书房,鄢子月想了又想,还是没有头绪,不知道盯梢的到底是什么人。 “少主…”,骆管家和铁龙进来。 “骆管家,你觉得盯梢的是什么人”? 骆管家想了一会,才看着鄢子月道:“我猜测会不会是岐王殿下的人”? “岐王的人,他们怎么会突然关注起康王府来了”?鄢子月自言自语道。 “少主,我看不止是康王府,将军府和大司命宫都有人在监视呢”。 “将军府,是因为南宫赦抗婚的事,大司命宫和康王府,是因为什么呢,难道…”,鄢子月觉得如果真是如此,岐王若是先动了手,恐怕自己和昃离的处境堪忧了。 “骆管家,铁龙,风影”。 “属下在”。 “搞清楚这些都是什么人,还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是”,三人答道。 次日一早,寇总管和冒善便来了康王府,说是岐王挂念鄢子月,特意派来探望鄢子月的病情,还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 鄢子月思前想后,觉得装病迟早会被拆穿的,便不再装病,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身子弱一些。 骆管家到前厅迎了寇总管和冒善,两人果然向骆管家提出要亲眼看看鄢子月才好回去复命。 “听骆管家你这么说,子月公主的病是让人给治好了”?冒善问道。 “算是吧,如今公主的身子还是弱了些,需要静养,好好调整一下,应该是无碍的”。 “那,是什么人医术这么高明啊”?寇森阴阳怪气的问道。 “方外之士,不知名姓,只知道江湖人称竹机子”,骆管家道。 “竹机子?什么人”?寇森看向冒善道。 冒善只是摇头,一双眼狠狠的盯向骆管家。 “寇大总管,冒巫医,请…”,骆管家将两人引进了星月阁的正厅里等下,招呼着,让婢女去请鄢子月了。 鄢子月一身紫色罗裙,简单的束发,两鬓青丝垂落,脸色稍白,刻意涂抹的唇红便格外刺眼。 “寇森见过子月公主”。 “冒善见过子月公主”。 两人礼毕,不待鄢子月开口,便直接坐下了。 鄢子月也不生气,坐下后便一手撑在桌面上,抚额低眉,一副娇弱如柳的模样。 寇森上下打量了鄢子月,皱眉,试探的问道:“子月公主,不知是哪一位神医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起死回生”? 鄢子月听出寇森言语里的不敬和怀疑,眼中闪出一抹暗芒,刻意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寇森向冒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求证一下鄢子月的病情。 冒善会意,起身道:“子月公主,您这脸色不太好,我给您看看如何”? 鄢子月不动声色,不答应也不反对。 寇森又递给冒善一个眼神,让他上前把脉。 骆管家见了,便凑近鄢子月,关切的大声道:“公主,你身子刚见好,不如早点回去歇着吧,相信寇总管和冒巫医也不会反对的”。 鄢子月听闻,点头,起身,由孟娘搀扶着往里去了。 冒善欲上前跟过去,被骆管家拦住了道:“冒巫医,往里便是公主的闺房,你这是…”? “我…”,冒善说不出个理由来。 骆管家转头看向寇森,恭敬的行礼道:“寇大总管,劳您费心了,公主的身子近日才刚见好,不宜劳累,还望您多体谅”。 寇森一肚的气,瞪着骆管家,良久,才道:“冒巫医,我们走”。 骆管家假意表示敬意,送了寇森和冒善出了康王府直到巷子口,刻意留意了一下府门外盯梢人的反应,转回府便告诉了鄢子月。 康王府外,盯梢的人似乎又加了人手,对于康王府出来的下人也会跟踪一段看看情况,这让鄢子月很恼火,却无计可施。 晚上,铁龙和风影回来,告诉鄢子月一个不好的消息。白岐把鄢子月病重不久于人世的误诊责任都推给了布国栋,将他革职下狱,等候处置。 “布小姐有没有被牵连”?鄢子月担心的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正在四处想办法救布医师”,铁龙道。 鄢子月听着稍稍放心一些,接着问道:“可查清楚了盯着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确实是岐王殿下的人,是豢养的内卫,其中一些是从近卫里挑选出来的,他们只听令于岐王”。 “目的呢”? “恐怕是公主您之前装病重的事情被岐王知道了”。 “是吗”?鄢子月思考一下,看向骆管家道:“你通知一下无极门各分坛,严防有内奸混入,尤其是刻意打听门主身份者,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骆管家应下。 骆管家连夜出了康王府,利用无极门的消息网,火速将鄢子月的吩咐传递给了各分堂的堂主,尤其是凤都城及周边临近的几个分堂和通宝钱庄的掌事,再三交待要多加提防。 白岐对大司命宫不敢太明目张胆的监视,人手派得也不多,怕昃离发现,又怕他没发现,所以盯梢的人也不敢太放肆,对于昃离进出只是观望记录,并不跟踪,至于大司命宫的其他人,也无心顾及。 次日早朝时分,昃离特意乔装出了府,撞破了在大司命宫蹲守的内卫,命人带进大司命宫逼供,内卫誓死不供,咬舌自尽了。昃离对外不言,让樊掌事权当人还活着,餐餐亲自送饭,不得闲人靠近。昃离下了朝,向白岐说及大司命宫被一些不轨的人骚扰并潜入,请求派禁卫军来保障安全,白岐抗不过理,只好答应。昃离走后,白岐气得直摔东西,下令撤了监视大司命宫的内卫回来。 正文 第262章:误解 http://.biquxs.info/

康王府被人监视得紧,鄢子月不好随意外出,出去也只能是晚上。 鄢子月在确认了布国栋暂无性命之忧后,便作了安排,让布国栋在狱中不至于遭罪。为了能让布籽言安心,决定去见她一面,夜色浓厚,鄢子月独自一人黑衣出了康王府,直奔布府去了。 见到鄢子月之后的布籽言,有些惊讶,随后便是感动,抱着鄢子月半天说不出话来。 “籽言,没事了,布医师在狱中挺好的”,鄢子月拍着布籽言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取出一纸信笺来交给布籽言。 布籽言认出了布国栋的笔迹,布国栋在信中再三嘱咐布籽言不得冲动,照顾好母亲与弟弟即可,不必为自己但心,一切安好。这一封信对布籽言来说,此刻比什么都更让她安心。 “子月,谢谢你”。 “你不必谢我,若非是因为我,布医师也不至于会有这牢狱之灾”。 “子月,不怪你。是凤仪公主,将你的事说给了岐王殿下,这才….”。 “你怎么知道的”? “是白鹂,她无意中说出来的,是凤沅公主告诉她的,我当时就知道不好,赶着去告诉爹爹的时候,已经晚了”。 鄢子月深感自己考虑不周,算漏了鄢凤仪,更不曾想鄢凤仪为了南宫赦,竟然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无论她是无意还是有意,自己都不得不提防她了。 “子月,你会因此恨她吗”? “不恨,不过,之前是我想简单了,以后不会了”。 “子月,其实….如果不是因为南宫赦,我想凤仪公主是不会这么做的”。 “嗯,我知道,我愿意相信她是无心”。 “子月…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你会替鄢凤仪说话,我有些奇怪罢了”。 “我…子月,我或许不是很了解凤仪公主,但我跟她的几次接触,直觉告诉我,她跟凤沅公主是不同的,她是善良、正直,明事理的人”。 “嗯,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子月,是情让她迷失自己了,加上南宫小世子的抗婚,人尽皆知了,她也很难过”。 “嗯…籽言,你同情她吗”? “不,我只是觉得惋惜”。 “籽言,你才是那个善良、正直,包容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哪有,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布籽言脸一红,低头不语。 鄢子月看着布籽言,笑了,看了看窗外,夜也深,便道:“籽言,收留我一晚吧”。 布籽言抬眼看着鄢子月,懵然一笑道:“当然可以啦”。 两人又私语了一阵,这才一起上了床,又是一翻小女儿家的嬉戏。 “子月,你这是怎么回事”? 鄢子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处,原先已经不见了守宫砂如今又显现了,只是朱红已经变淡粉,而原本的金色欲加闪耀了。 “这…”,鄢子月也有些困惑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它分明已经不见了的”? “什么,不见了,你…你已经…”。 “嗯,我已不是处子之身了,我和南宫赦他…”。 “什么?你…”,布籽言看着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 “你先帮我看看”,鄢子月挽起袖子,双肘示于布籽言跟前。 布籽言仔细的看了又看,握着鄢子月右手把了脉,眼中满是疑惑不解的神情道:“子月,我看不出来,从脉象上看不出来有何异样,不过这守宫砂,按常理来说,若与男子结合,就该完全褪去的,可是你这个…我说不好,或许世事有特殊”。 “那这变浅,还有金色是什么情况”? 布籽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会帮你查阅古医籍,看看有没有类似的记载”。 “嗯…好吧,麻烦你了,籽言”。 “不用客气,天不早了,我们睡吧”。 “嗯…”,鄢子月点头,可心里却还是没放下,又看了看自己手肘内侧的金色粉边的圆形印记,有些发呆,分明之前还是红色金边的守宫砂的。 这一夜,鄢子月睡得还算好,主要是布籽言房间里的香调得好,闻着安神静气。 天一亮,鄢子月便起来了,想着去一趟琅嬛夜市上,这个时间人少,行走方便,去看看裂天。 鬼眼的人不知从哪得知了鄢子月与枭焰闹翻的消息,便主动找去了花明楼,无果,正巧见鄢子月进了青翼堂便上门来了。 鄢子月坦然承认了与枭焰闹翻的事情,思考了许久,想出一个主意道:“鬼影,你们得再走一趟花明楼找焰了,就说之前刑场干扰救人,被我记恨,如今被我追责,找他当庇护”。 鬼影不解的看着鄢子月,想了一会道:“你…你是什么意思”? “总之,你们越是与我有仇怨,相信焰越是不会为难你们”。 “这话怎么说”? 鄢子月轻轻一笑道:“你们照办就行了,我保证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至于,他是否能接纳你们,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鬼巫一直没有作声,突然开口道:“鬼主,这个法子可以一试,说不定此时正是接近冥王最好的时机”。 “你想到怎么做了”? “嗯…”,鬼巫点头,看向鄢子月道:“有劳月公子了”。 “祝你们好运”,鄢子月嘴角上扬,心里思量着如果枭焰真的接纳了他们,则说明他是真的怨上自己了,如果没有,则说明他只是一时生气。 花明楼,午后,鬼影等四人便到了。迎客的小厮一见,便赶紧通知了金不换。 金不换看着来人,似有眼熟,男男女女的一个个举止与装扮都十分怪异,正欲问话,对方先开口了。 “金老板,我们是来找焰财神的”,鬼巫上前拱手笑道。 金不换听着直打哈哈道:“各位,焰财神不在我这花明楼啊”。 鬼巫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金不换一眼,退回到鬼影身边低语道:“我们是不是要硬闯”? “不要,你告诉他,是月公子让我们来找焰财神的”,鬼影细语道。 鬼巫点头,看向金不换道:“金老板,是月公子让我们来花明楼找焰财神的,他说我们找你,你自会带我们去见焰财神”。 金不换听着,寻思了一下,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引了鬼眼众人上楼进了雅间,让侍应奉上茶水和果碟,便转出去找枭焰去了。 枭焰听金不换说完,一口拒绝了,想了一会还是让安禄叫回了金不换,让他引鬼眼的人上六楼的大雅间里来见。 枭焰在桌前品着茶,安禄一旁侍候着,东来和南山立于两侧。 门被打开,金不换引了鬼眼的人进来。 鬼影看着枭焰,迟疑了数秒,胸中复杂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可藏不住偷瞄眸子里分明有几分温情。 鬼幽一脸的媚笑,动作中透着挑逗的意味,鬼夜哭难得的一脸正经,鬼巫刚四下看了看,不敢放松半点。 枭焰抬头,明亮的眸子扫了一眼,带着玩味的意思。 鬼影微微欠身施礼,缓缓上前几步,被南山呵住了。 “南山”,安禄开口,看向鬼影等人冷冷的问道:“你们找我们主上有什么事吗”? 鬼影只是注视着枭焰冷若冰霜的脸,不知言语。 鬼巫上前,轻拍了一下鬼影的肩膀,开口道:“焰财神,我们是来向你求庇护的”。 “庇护,我们凭什么庇护你们”?南山道。 “若是旁人,我们自然不会来找焰财神您,只因与我们有怨的是无极门的月公子,不得已这才来了”。 “什么事”?枭焰放下手中的茶杯,细眸一瞟,定在鬼巫的脸上。 鬼巫见此,忙将法场之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道出鄢子月为此恼火,派人毁了鬼眼在琅嬛夜市的落角点。 枭焰听着,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双眸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杀怨。 安禄留意着枭焰的反应,知道枭焰这是因为鄢子月为裂天如此份上而心生怨念了,眼中满是担心的看着枭焰,刻意为他添了一杯新茶道:“主上,试试这个,茉莉花茶”。 片刻,枭焰突然起身,一手拂落了桌上的茶杯,吓得鬼巫愣了,退回到鬼影身边。 枭焰侧身,走到窗前,闭目寻思起来。 房间里的气氛因枭焰的怒气一时变得紧张起来,谁也不敢多言。 许久,枭焰再次睁开眼道:“东来,让金不换安排他们在花明楼住下”。 东来闻言有些吃惊,看向安禄和南山,见他二人并无反应,这才应下了,走近鬼影等人道:“请随我来吧”。 鬼影看着枭焰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纠心的情绪。 “鬼主”,鬼巫拉了拉鬼影,示意她暂时先离开。 鬼眼等人退出去之后,安禄上前问道:“主上,您这是…”。 “怎么啦,你有话说”?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明白”,安禄是虽然没有亲见,但也从南山口中得知鬼眼等人之前意欲谋害自己家主上,后来误伤了月公子的事,且自己家主上对月公子的感情那是有目共睹的,又怎么突然会庇护与月公子有怨的鬼眼,实在是想不通。 “南山,你去找金不换,让他来见我”,枭焰说着,转身出了雅间,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花明楼第九层,金不换跟着南山后面一直问什么事,南山半句也没敢透露,金不换也猜出几分,肯定与刚来的那个鬼眼的人有关,于是脑子里回忆了一遍又一遍在自己与鬼眼等人的说过的每句话,就怕有哪一句要命的说错了。 安禄开的门,引了金不换和南山进来。 “焰财神,你找我”? “嗯…”,枭焰起身走到金不换跟前,看着他的眼睛道:“告诉我,鬼眼的人真的说是月让他们来的吗”? 金不换懵了一会,努力的想了想,点头道:“我确定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说是月公子让他们来花明找你”。 枭焰不语,脸色冷了几分,身边陡然生起寒意来。 “焰财神,你…我,还有事吗”,金不换最受不了枭焰这样能把人冻死的感觉,只想赶紧逃了再说。 “你先下去吧”。 金不换得了枭焰的允许,还说什么,转身便跑了。 正文 第263章:命蛊 http://.biquxs.info/

安禄看着金不换离开,望向枭焰,越发担心起来。 枭焰的脸色越来越差,露出痛苦的神情。 “主上,你没事吧”,安禄见状忍不住上前问道。 “你们都下去吧”! 安禄和南山对视了一眼,退了出来,刚带上门便听到里边有摔东西的声音,瓷器掉落粉碎的声响频频传来,还有桌椅倒地和纱帐被撕裂的声音。 安禄和南山立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守在门外,一声不吭。 枭焰发泄一番后,落寞的走向软榻,躺下,一手抚额,一手自然垂落在地上,胸口憋闷,隐痛阵阵:“月,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当真不敌一个狼人么?你居然用鬼眼的人来试我,好…竟然你这么无情,我便随了你的意就是了”。尽管如此,枭焰只要一想起鄢子月还是忍不住心痛,爱而不得,特别是爱入骨髓,有时候真的足够把人逼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枭炮忍着心痛的折磨,情伤就像一把利刃,在心尖上划出一道一道的伤口,汩汩的流血不止,直到痛得麻木了,不能呼吸。恍惚之间,枭焰似想起了什么,回忆着之前在无极禁地的石墙之上看到的禁术,其中有一术便是命蛊,施术者连续取心头血三日养出命蛊来,服下命蛊的受蛊者便能与施术者同心,相互感应,施术者死受蛊者亦不能活,而受蛊者亡施术者会遭受噬心之痛,痛不欲生。 “安禄、南山”。 安禄听到枭焰的声音,赶紧推门而入。 “主上”,两人拱手而立。 枭焰已经将用于制作命蛊的所需的东西都写在了纸上,递给安禄道:“越快越好,不得有任何差池”。 安禄接过看了一眼,有几味是药,但有几样不知何物,问道:“主上,这是…”。 枭焰看出安禄的为难之处,便道:“南山,你马上去带鬼巫来见我”。 “是”。 安禄看着枭焰,尽管心里有许多不解但还是暂时忍下了。 一会,鬼巫进来,见到枭焰,说不上害怕但确实有些紧张,不知站哪才好,手上的动作也很生硬。 “你怕我吗”? “不,没有,只是有一点不适应”。 枭焰轻笑了一下,接着道:“安禄,给他”。 鬼巫接过,看了看,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嘴张得老大,看向枭焰,半天说不出话来。 “能看懂吗”?枭焰淡淡的问着。 “焰财神,不,冥王殿下,您,您这是蛊,失传的绝蛊,本该不存于世了,难道…难道您会…”。 安禄听着,一脸的不敢相信,自己家主上什么时候学会了练蛊的禁术了。 “既然你懂,你就帮安禄一起准备吧”。 “这…”,鬼巫倒不是不愿帮忙,而是这纸上列出的东西每一样都很稀罕,能不能找到真的没有把握。 “怎么,你不愿意?我答应你,如果你帮忙找到我想要的东西,鬼眼之前的事,我概不追究,今后,自然也护你们一二”。 鬼巫一听,立即动了心,当即答应了。 “但是,你若是找不来这些东西,或是找来的东西不对,我立马让鬼眼从这个世上消失”。 鬼巫怔了,错愕之余有些心惊胆怯,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还有,此事保密,若是旁的人也知道的此事,我唯你是问”。 鬼巫听着,好一顿犹豫,可已经应下了,不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那你们下去办吧,我不想等太久”。 “是,主上”,安禄应着,微微侧目看向鬼巫。 安禄与鬼巫出了来,便问道:“鬼巫,这上面的东西,我都识得么”? “十年以上的金蚕宝我养了一只,倒有现成的,至于其他的,我只是听说过,不曾见过”。 “那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 “煌血心芝,天蝉灵木,并蒂雪莲,这三样我们主上手上便有,十岁金蚕你那有,就差这两生花了”。 鬼巫听得一脸的不可思议,眨了眨眼看向安禄道:“你当真”?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鬼巫嘿嘿的笑着道:“那行,我知道两生花哪里能找到”。 “哪有”? “迷迭谷”。 “那还等什么”。 “慢着,那迷迭谷可不是好去的,不少人觊觎谷中的宝贝,进得去出不来,近百年来就没听过有几个走出来的,没有万全的准备怎么能去”。 “需要准备什么”? “你等着,明日卯时,城西门处见”,鬼巫说着就要走,走几步又折回来道:“你多找几个武艺高强的人”。 “我知道”。 鬼巫笑着走了。 次日,城西门外,安禄、东来和南山已经等着了,卯时过后,鬼巫和鬼医才一路小跑而来。 安禄看了一眼鬼医,对鬼巫道:“你准备的东西呢”? 鬼巫拍了拍自己和鬼医怀里的包袱道:“我们准备好了,都在这里了”。 “那就上路吧”,安禄说完转身上马,示意鬼巫与鬼医上车,东来与南山驾车,五人一齐出发了。 大司命宫,昃离已经整理好王女大选的文典材料,联合不少朝臣,商榷此事,达成了共识,只待时机,当庭提出来,引发朝臣附议,势必逼白岐答应大选事宜。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岐有所察觉,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草草结束朝议或是屡屡推脱早朝。昃离的连番动作,逼得白岐越来越抓狂,一方面让内卫加紧收集朝臣的违法渎职的证据,以便要挟,同时,也考虑拉拢白麓,另一方面,得空便让鄢凤仪到御策殿习政。 康王府,鄢子月每日天不亮便去大司命宫与昃离商讨大选一事,昃离教鄢子月政道,为大选作好准备,夜深才归。 五日之后,安禄等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凤都,南山跟着鬼巫去取了十岁金蚕宝回花明楼汇合。 枭焰收了十岁金蚕,脸上浮现一丝喜悦来,让安禄将药材磨成粉分成九份,每日三剂喂食十岁,午夜时分,匕首刺入涌出心头血,将十岁金蚕放在胸口,强忍着锥心之心,任它吸食,直到饱了,全身闪着金光为止。 东来和南山看着枭焰在房间里取血,发生难受的低吟声,痛得整张脸都白了,恨不能冲进去制止,被安禄拉了回来。 “你们想做什么”? “安禄,你不管吗,主上这样,你能看得下去吗”?东来道。 “看不下去,但我们管得了吗”? “主上,到底是在做什么”?南山看着安禄问。 “我也不知道,我想有人知道”,安禄说着便下楼去了,提溜了鬼巫上来,关了门,三人都盯着鬼巫。 “你们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就是想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主上在做什么,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蛊什么的”?安禄问道。 鬼巫明白了,想了一会,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我得亲眼看看才知道”。 “你不知道算了,可以回去了,不过,以后在花明楼,最好规矩点,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鬼巫寻思了一会才道:“我说,冥王殿下是在练蛊,如果我没猜错是命蛊”。 “命蛊是什么”?南山追问道。 鬼巫顿了顿道:“施蛊者与受蛊者同心连命的蛊,一损俱损”。 安禄想了一下,轻叹了口气,心中已经猜到枭焰练这个蛊是为了鄢子月。 鬼巫对命蛊什么好奇,一直有留意第九层的动静,之后的两晚试图靠近枭焰的房间,都见安禄等人轮流守着,只好作罢。 三日之后,枭焰脸色愈发白了,胸口的伤一道重叠一道,都已经深可见骨了。安禄看着担心得紧,但又知道说什么都没用,除了默默的督促着枭焰好好吃药换药,一遍又一遍。 枭焰看着十岁金蚕没有之前的大了,反而小了许多,浑身泛着金光似有血液在皮下流动,脑袋上生出两只赤目来,头上顶着两枝红触角,很是滑稽,不觉笑了。 枭焰让安禄传信给鄢子月,让她来花明楼,与鬼眼和解。 骆管家收到信,有些坐立不安,一直星月阁等着。 “少主,你回来了”? “什么事”? “花明楼,焰财神的信”。 鄢子月打开看了,眼上闪过一丝难过,尽管早就听说了,鬼眼的人都搬去了花明楼,可如今亲见了枭焰的信,证明他是真的恨上自己了。 “少主,你还是不要去了”。 “嗯…我知道了”,鄢子月说着回房去了,信已经在她手中被揉碎了。 鄢子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来了露台,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花明楼,放心不下,还是去了。 花明楼,枭焰的房间。 枭焰正等着鄢子月的到来,敲门声起,来了不是鄢子月却是鬼影。 鬼影在鬼巫处得知了枭焰已经练成了命蛊的事情,巴不得自己能成为受蛊者,所以这才寻了安禄等人不在的空档上来找枭焰了。 “是你,你来做什么,出去”,枭焰半躺在软榻上,睁眼瞥了一下道。 鬼影看了看房间里,没有见到十岁金蚕的身影,又走近几步,这才看到枭焰胸口的衣领大开,心脏的位置赫然几道鲜红的伤口旁趴着一只闪着金光的蚕,推断那便是十岁金蚕蛊了。 “出去,没听到吗”?枭焰闭目养神,语气冷得吓人。 鬼影杵在原地不动,摘下面此贴,狠咬红唇,便开始宽衣起来。 正文 第264章:连心 http://.biquxs.info/

鬼影褪去了身上最后一丝衣物,玉体无遮的站在枭焰跟前,尽管已经作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了,也练习过几次了,可还是有些别扭,羞涩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道:“冥王,你敢不敢看看我”。 枭焰稍稍侧身,冷眸扫过去,惊了,呆了几秒之后转过身,压低声音道:“出去”。 “你都不敢看我,是因为你怕会动心吗”? 枭焰嘴角微翘,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看着鬼影,步步逼近,一手钳住她的下颚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来引诱本王”。 鬼影小脸微微涨红,双眸剪水,倔强的道:“你果然是龙阳之好,不近女色”。 “谁告诉你的”?枭焰眸子里染上怒色,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事实证明,难道不是吗”? “证明是吧,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枭焰说完已经压上鬼影的红唇,蹂躏着,揽过怀里,一手掐住她的腰枝,一手顺着背脊往下。鬼影经不住枭焰的撩拨,身子软成一淌水似的依附在枭焰身上,白嫩的小手抚上枭焰的胸口,刚想触及十岁金蚕蛊,便被枭焰遏制住了。 “你想干什么”?枭焰眸子一沉,透着一股寒意。 “对不起,不小心碰到了”,鬼影勉强的解释着,讨好的笑意,一双柔软的小手在枭焰身上摸索着,踮起脚尖,主动贴上他的薄唇。 枭焰有一瞬间的愕然,因为身体本能的反应分明告诉自己一个不争的事实,为此感到很恼火。 鬼影也感受到了枭焰气息的变化及下身坚硬的炙热,有如小鹿乱撞一般,紧张之中带着窃喜。 枭焰隐忍着,任由鬼影生涩的挑逗,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鄢子月赶来花明楼,金不换赶紧迎上来,表现得一脸的关切道:“月公子,你都忙什么啦,好久也不见你”。 “焰,在吗”? “在,不过…”,金不换想提醒一下鄢子月,可话还没出口,鄢子月便上楼去了,只好叹了口气道:“但愿今晚平安无事”。 安禄和南山在枭焰门外守着,听到屋里的传来的声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好见到鄢子月上来,安禄便迎上去在拐角拦下了鄢子月道:“月公子”。 “焰呢”? “在…在房里”。 “哦,我去找他”。 “月公子,主上他…”。 “怎么啦”? “没事”,安禄想了想道,目送鄢子月走到枭焰的房门外。 鄢子月正要推门而入,听到房里的声音后犹豫了,手停留在半空中,想逃,却迈不开腿。 枭焰确有些情动,本能的反应愈发强烈,身子也燥热起来,门外的动静传来清醒了几分。 “月公子,你还进去吗”?南山问道。 “我…”,鄢子月脑子有点乱,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只是站在门口不动。 忽然门开了,鄢子月有点懵,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鄢子月一步一步走进内室,看到床上枭焰半坐起来,上衣大开,怀中搂着一丝不挂的鬼影,鬼影有些羞赧的往枭焰怀里蹭了蹭,特意留给鄢子月一个妩媚的侧颜。 鄢子月的心感觉有一瞬间的停顿,往后退了几步,错愕与尴尬,眼神恍惚了,转身便往门口奔去,刚走到门口,枭焰一扬手,门被关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鄢子月急了,用力的拍打着门,呼吸也凌乱了。 枭焰看着鄢子月一副恨不得马上逃走的神情,更加恼火了,推开鬼影,闪身来到鄢子月身边,凝视着她道:“你想逃到哪去”? 鄢子月闻声,转过身来,看着枭焰,眸子里有愤怒和怨念,张嘴道:“开门”。 枭焰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伸手抚过鄢子月的脸颊,钳住她的下颚。 “放开我”,鄢子月努力的想要掰开枭焰的手。 枭焰稍一用力便鄢子月不自觉的张开了嘴,笑着一手从胸口处取下十岁金蚕命蛊放进鄢子月的嘴里,低头堵住她的粉唇,手顺着她的颈脖往下,亲见她吞下了命蛊。 鄢子月气得眼角的泪水滴落,用力的推开枭焰,愤恨的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枭焰不语,笑意尽达眼底,嘴中念起禁术的咒语,命蛊感应到,便顺着鄢子月体内的血脉流动,渗进血肉,钻往心脏处。 随着枭焰的咒语起,鄢子月突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血肉里钻行,每一寸都疼,跌坐在地上,喘着气,痛得直冒汗。 枭焰看着鄢子月痛苦模样,很是心疼,想要赶紧扶起她拥进怀里,最后忍住了。 鄢子月的心脏传来一阵绞痛,之后痛渐渐消失,才慢慢感觉好了一点,支撑着站了起来,怒视着枭焰道:“你满意了”? 枭焰被鄢子月的眼神再次刺伤了,转身往床边来,一手揽过鬼影故作放浪起来,惹得鬼影嘤嘤娇哼。 鄢子月看着,听着,怒火更甚,双手紧握,指甲都要抵进肉里,果断的转身开门,怎么也拉不开,耳边的暧昧之声传来,满是委屈,饱受煎熬,急于运功打开门,因心脏的命蛊暂不适应,气血不稳,心如针扎,一口鲜血吐出,身子扶着门框往下滑。 枭焰突感一阵心痛袭来,忍不住捂着胸口,猛然放开鬼影闪出了内堂,看到鄢子月依靠在门框上,脸色惨白,狠咬粉唇,嘴角挂着鲜血,揪着胸口的衣襟,便知道命蛊已经作用了,忍住想要走过去的冲动,心疼的看着她,从此两人连心同命,彼此感受对方的心痛与危难,才能证明彼此深情。 鄢子月手撑着门缓缓站起,看着眼前的枭焰,有难过有失望。 “开门”。 枭焰不语,只是看着鄢子月,几缕染湿汗水的发梢沾在脸上,坚定不移的目光,倔强不屈的粉唇,每一样都透着蛊惑,让人忍不住有想征服的欲望。 “我再说一次,开门”。 “如果我不呢”? 鄢子月此时只想赶紧离开,呆在这里每一秒都是煎熬,无奈只好向枭焰动手。 枭焰没想到鄢子月会出手,后退几步,躲开鄢子月的攻击,鄢子月见状再次攻了上去,两人的打斗声传出门外,安禄和南山听着担心起来,忍了半天,只好合力破门而入。 鄢子月见枭焰一直让着自己,并不动真,多少有些感激,但瞥见一床揉得皱巴巴的锦被里裹着的鬼影,露着香肩,一脸的潮红便来气,对枭焰的出手也更狠更快了,逼得枭焰应对失了章法。 “主上…月公子”,安禄看着动手的两人,不知是不是该上前劝阻。 枭焰三分掌力下来,鄢子月接下退后撞到床边跌趴在床上,不小心扯下了鬼影身上的锦被,鬼影一声尖叫,慌忙揽着被角将自己胸前勉强遮住,泪眼汪汪的看向枭焰,唤道:“焰…”。 鄢子月听着,脑子轰的一声,看了一眼鬼影,抿嘴勉强一笑,起身,集聚内力一掌朝鬼影打过去。 “月公子,不可”,安禄见状,欲上前阻止。 枭焰未曾想太多,闪身挡在鬼影前面,五分内力接下鄢子月的一掌,殊不知鄢子月在听到安禄的喊话时便已经收了内力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鄢子月当即被枭焰的内力震伤,撞到安禄身上,一口鲜血吐出,胸口有如撕裂一般,痛得站不住,若非安禄扶着,恐怕已经倒地了。 “月…”,枭焰忍着心口的痛,上前伸手想看看鄢子月的伤势,被鄢子月一手打开了。 “别碰我”,鄢子月推开了安禄,勉强站住,捂着胸口,瞪着枭焰看了一会,眼中染上怨恨的神色。 “月公子”,安禄想劝劝鄢子月,却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自己家的主上确实是为了护鬼影打伤了她,没有入魔,是在清醒的时候,怎么解释都是无力。 鄢子月收回了目光,挺直了脊背,往门口走去。 “月…我…”,枭焰此时只要鄢子月肯原谅自己,死都愿意。 “别叫我,我不用你管,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鄢子月停下脚步,心中的恼怒与吐出冰凉的一句话,有如一把利剑,直刺入枭焰的心。 “月…”,枭焰看着鄢子月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再次唤了她的名字,心碎成渣。 安禄和南山看着枭焰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南山思索了一会,直接出了追鄢子月来了。 “月公子,留步”。 鄢子月完全没有停步的意思,急切的往楼下去。 南山追上前来,挡住鄢子月的去路,作难的开口道:“月公子,请你收回刚才的话,不要这么对我们主上,你知道的,我们主上他…”。 “我不想听,让开”,鄢子月打断了南山的话。 “月公子…”。 “让开”。 南山见鄢子月如此坚决,便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东来和西风见鄢子月下来,嘴角带血,对视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轻易上前问,只好看着鄢子月走远。 “怎么回事”?东来和西风上来见着南山便问。 “啊…这…”,南山不知怎么说,只是摇头。 “南山,主上让你跟着月公子,直到她安全回到住处”,安禄下来道。 “是”。 鄢子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花明楼,一路迷迷糊糊的走回康王府,胸口的隐痛一波接一波的,气力也似乎在逐渐被抽离,脚步越发沉重起来,眼前的路也扭曲了,有一双腿走近自己,在跟前停下。鄢子月抬眼看了看,是雷云霆,微微一笑,晕了过去。 雷云霆扶着鄢子月,见她嘴角有血迹,担忧起来,看着她身后不远处跟着来的南山道:“你可以回去了”。 南山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雷云霆将鄢子月横抱起来,走远了,直到消失,才转身回花明楼复命。 正文 第265章:伤情 http://.biquxs.info/

雷云霆抱着鄢子月走到康王府门口,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铁龙和风影便闪身来了。 “云霆,果然是你”,风影道。 “除了他,还有谁知道我们之间的暗号”,铁龙走过雷云霆,看他抱的人是鄢子月,人已经晕过去了,便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先回去再说”,雷云霆回答。 铁龙想办法引开了盯梢的人,雷云霆和风影则趁机进了府。 雷云霆将鄢子月送回星月阁后便一直守在她的房外,直到孟娘出来,上前问道:“公主,她怎么样了”? “月儿她睡着了,可是我看她该是受内伤什么的吧,找个大夫来看看”。 “好,我马上去”。 “不,等天亮以后再去吧”,孟娘想了想,开口道:“找布小姐,布小姐会医术,也方便”。 “好”,雷云霆点头,转身离开。 次日,布籽言来康王府,替鄢子月瞧伤。 “子月,你….谁伤的你”。 鄢子月眼中的忧伤深不见底,看着布籽言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还说没事,内伤得这么重”? “籽言,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问起,就说我没事”。 “你想瞒着他们,你…”。 “按我说的办”。 布籽言见鄢子月一脸的坚定,只好点头答应了,替鄢子月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子月,你看,你的守宫砂”,布籽言惊讶的表情僵在脸上。 “怎么了”?鄢子月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手肘,发现守宫砂的印迹已经恢复如初,鲜红的点红色的边。 “籽言,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我除了内伤,还有什么别的不对劲的地方吗”?鄢子月可是清晰的记得枭焰让自己吞了什么东西,好像还是活的。 布籽言再次仔细的探了探鄢子月的脉道:“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至于这守宫砂,我也觉得匪夷所思”。 “真的没别的了么”? “嗯…”,布籽言看着鄢子月的神情,问道:“子月,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鄢子月浅浅一笑带过,没有说明。 布籽言陪了鄢子月许久,但见她一直有心事,旁敲侧击的问了,也没问出半点东西来,离开的时候便特地交待孟娘多关注了一下,自己会每日给鄢子月送药来。 雷云霆送布籽言回府,布籽言提醒雷云霆多陪鄢子月,她好像经历了很痛苦的事,不愿对人提起。雷云霆一听就来火,恨不得冲去花明楼找枭焰算帐,跟骆管家商量之后,决定出城接红素回府来陪鄢子月。 红素回康王府的时候正看到鄢子月手趴在露台的扶栏上看着远方,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脸色惨白。 “公主…”,红素端着一碗汤羹过来。 “红素,你怎么回来了”?鄢子月转头看着道。 “公主,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 “公主,还想骗我,看你脸色这么白,都像是霜打的小白菜一样”。 鄢子月强笑了一下,转回目光看向远处的弦月火山,强烈的召唤在脑海里反复。 红素看着鄢子月,越发担心起来,午后布籽言过来,送来已经煎熬好的药,并给鄢子月施针,红素一直跟在身侧,瞒不过,只好将鄢子月内伤的事情告诉了她。 红素听着,加上从雷云霆那听说的,顿时气得真跺脚,待布籽言走后才问鄢子月道:“公主,是焰公子伤的你吗”? “不要跟我提他”,鄢子月每每想起当日的情形就感觉到心痛,是自己太在乎了吗,对鄢凤仪与南宫赦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生气,对枭焰的事却一点都不能容忍,看来,是他这前把自己宠坏了,以至于要求过高了吧,算了,都已经过去了,或许这样也好,毕竟两个人的身份都很敏感,就此了断了,省得以后麻烦。 “他怎么会舍得伤你呢”?红素是真的不敢相信,虽然接触不多,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枭焰对鄢子月的深情,恨不得把心给她。 鄢子月突然觉得心有些隐痛,咳嗽了几声,红素赶紧上前扶她躺下休息。 花明楼,自那晚之后,枭焰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去,安禄等人都在门外守着,一步也不敢离开。 “冥王,他怎么样了”?鬼影上来看了看。 “主上应该没什么事,你还是回去吧,主上现在应该不会想见你”,安禄也是清晰的记得枭焰把所有人都赶出来的情形,没有多么严厉愤怒的语气,有的只是失魂落魄的伤心。 鬼影走后,西风自语道:“其实,如果主上若能接受鬼影,变得正常一点也是好事”。 “主上什么时候不正常了,西风,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安禄训斥道。 “月公子真过份,怎么可以这么绝情”,西风改口怨起鄢子月来。 “主上这一次也是有点…”,南山的话没说完,可心里却清楚当时在门外也听得一二,自家的主上是怎样逼着鄢子月吞下命蛊的,难道真的是由爱生恨了吗? “安禄,安元帅来信”,东来上楼交一纸信笺给安禄。 安禄展开看了看道:“安元帅这是第二次催主上尽快回京了”。 “那…怎么办”?东来道。 “还能怎么办,先禀报主上吧”,安禄心里明白,枭焰之所以拖着不回京就是为了鄢子月,现在他们两人已经这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放下。 枭焰接了信笺,没有半点考虑,开口便是:“安禄,拿酒来”。 “主上,你…你不能再喝了”。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快去拿”。 “主上,酒是穿肠毒,不仅伤身,根本无济于事”。 “以你之见,什么才有济于事呢”? “主上,不如,我们先回枭京吧”。 “回枭京…不,我不能回去,我…月….”。 “主上,我们还可以再回来的,正好让月公子也冷静一下,说不定,她会想念主上的”。 “她会吗”? 安禄看着枭焰为情所伤的样子,很是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枭焰,只好保持沉默,坚定的站在一旁,默默支持。 火凤王宫的中天殿的早朝议事,白岐和白麓达成了共识,力压昃离提出了王女大选一事,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争论不休,双方相持不下,最后无奈,只好暂时退朝了。 昃离看着两方支持者各半,武官因南宫远不在,多为中立,保持缄默,于是朝下便来了将军府。 南宫远对于昃离的到来很是诧异,书房说话,一谈便是几个时辰,南宫赦兄弟三人都在门外候着,直到开了门,两人走了出来,昃离微微鞠躬离开,剩下南宫远一脸的无奈。 “父亲,您和大祭司都说了什么”?南宫赦上前问道。 “没什么”,南宫远转身步入书房,进刚门便回头道:“你们三个,明日随为父入早朝”。 “是…”,三人拱手应声,相互看了看,不明其意。 次日一早,白岐见南宫远父子入朝,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让寇森提前通知了白麓来御策殿来商讨应对之策。果然朝堂之上,因为南宫远的表态支持王女和王夫的大选,并建议王女与王夫的大选同时举行,武官们一半数都附和了。白岐见拧不过众议,便向白麓使了眼色,白麓提出王女大选事关国运,不得借用之前的选拔方式,须得重新设定选拔项,更加确实参选的资格。白麓一气的文官们都上前陈述了利害,白岐见昃离等人暂不辩驳,便立即允诺了,并指定由白麓和昃离共同筹办此事。昃离和白麓相视一笑,各有打算,接了旨意。 白岐让寇森拦了白麓到御策殿,再次交待,此事非同寻常,务必争得有利的条件。 王女与王夫大选的事一经公告,立即引发了火凤的热议,茶楼酒家,街头巷尾,人人都要谈论此事,花明楼作为风口浪尖的地方,有什么消息都是每一时间传出的,各种说法不一,很是神秘,越是神秘未知的东西,就越让人着迷上心,比起相对明朗的王女大选,大家更为关心的是王夫的选拔。 昃离亲自来了康王府,将王女定选一事告诉鄢子月。 “月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相信你会安排好的”。 “这次白丞相也参与筹办此事,我怕她会在从中作梗”。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准备得足够,我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的”。 “月儿说得对”,昃离看着鄢子月笑道。 “离,我想去那里”,鄢子月望向远处的弦月火山。 昃离顺着鄢子月的目光看去,思索了一下道:“月儿,真的那么想去吗”? “嗯…我们不是约好了吗,明天好吗”? “明天啊,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大选的事情刚定,我一时还抽不开身”。 “嗯,那我自己去”。 “月儿,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这样,我们需要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一起去可好”? “好吧”,鄢子月看着远处,微微点头。 “月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不可”?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什么”?昃离有些迷惑的追问道:“月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我想,我去了之后会知道的吧”,鄢子月突然又感到胸口一阵痛感袭来,怕被昃离发现,会阻止自己去弦月火山便强忍了下来。 “月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昃离还是看出了点不对劲。 “没事,可能是吹风久了,觉得有点冷,我们进去吧”,鄢子月说着转身进了屋里去了。 正文 第266章:探险 http://.biquxs.info/

三日之后,昃离准备好上山所需的物品,驾车领着允来了康王府。 昃离在星月阁厅里等着,让鄢子月换了允的衣服方便出府。 红素也为鄢子月准备了一些东西,担心的道:“公主,你还是不要去了,你的内伤还未好”。 “放心,我没事,很快便回来了”,鄢子月安抚着,接过红素手中的锦囊纳入袖中,便下了楼。 昃离与鄢子月出了府直奔北城门而去。 辰时,昃离与鄢子月便已经到了弦月山脚下,昃离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山顶,想起了之前与鄢莫羽一起来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鄢子月取出手套来戴上,腰间别上绳索,拔开匕首,看了看。 “月儿,你这是…”? “怎么啦”? “你这匕首哪来的”? “别人送的”,鄢子月负气的回答,眼中闪过淡淡的忧伤。 “我看看”。 鄢子月将匕首递给昃离,昃离仔细的看了看,果然与鄢莫羽的那把一模一样,追问道:“什么人送你的”? “忘了”,鄢子月随口便道,明显不愿再提及。 昃离怎么会不知道鄢子月这是在刻意回避,便也没再问,匕首入鞘还给了鄢子月。 两人轻功都不错,很快会来了山腰。 昃离看了看有些微喘的鄢子月道:“你还行吗”? “没问题”,鄢子月其实已经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该是因为内伤的关系,只好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回答。 “再往上,就难行了,我们得万分小心才是”。 “嗯…”,鄢子月点头顺着山脊往上看。 昃离回头瞧了一眼鄢子月,纵身一跃,落在半山腰的一个石块上。 鄢子月深吸了一口气,也腾空跃起,落在与昃离平行的另一个石块上。 昃离看了一眼鄢子月,微微点头,再次起跃,鄢子月也立即跟了上去。 “月儿…再往上,便无处落脚了,我先上,你要多加小心”,昃离说完集聚内力,一掌打在山岩上飞身往上。 鄢子月将身子贴近山体,重新调整一下呼吸,卯足了劲,往上飞去,内力动行,胸口传来痛感,差一点着落不稳掉了下去,之后便不敢使过太过的内力,每次跃进的距离短些,先保证安全。 鄢子月趴在山体表面,耳边的呼唤之声越发急切,仿佛就来自这山的深处,紧贴在岩粒,静静的听着,细细碎碎的私语传到耳朵里,听不清具体说什么,但每一声都紧敲着自己的心,莫名的想要循着声音去。 昃离到了山顶,往下探去不见鄢子月的身影,解下腰间的绳索扔下,朝下喊道:“月儿…月儿…抓紧,我拉你上来”。 鄢子月抬眼见离自己头顶不远处有绳索,便飞身上前,紧紧抓住,并绕手腕一圈。 “离,我抓紧了”,鄢子月拽了拽绳子,朝昃离的方向喊道。 昃离闻言,慢慢拉着绳索往上,绕行自己的腰一周后,双手紧握,纵身往后,收紧了绳索,一节一节的往上拉。 “月儿”,昃离伸出手,握住鄢子月的手,拉了她上来。 鄢子月上来后努力的调整呼吸,小脸惨白,身子也有些无力感。 “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毕竟我是女子,体力不如你”,鄢子月刻意调侃道。 “好”,昃离让鄢子月坐下歇会,自己则往火山口走近,绕行火山口,在之前与鄢莫羽一起站立过的地方驻足,俯瞰山下,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鄢子月感觉到了山顶之后,呼唤的声音反倒模糊了,仔细的聆听,分明有些疏远了。 昃离走过来道:“月儿,我们去那边看看”。 鄢子月没等昃离扶,便自己站了起来,露出会心的笑容。 两人走近火山口,看着底下翻滚的岩浆,热浪一波一波的扑面而来,仿佛能把人给蒸熟了。 鄢子月眼中倒映着炙热的岩浆,感觉到一阵头痛目眩,脑子里不自主的闪过许多的画面来,真实就像自己已经身处其中,连情绪也无法自控。 鄢子月手捧着头蹲下,眉心的火焰闪动,呼吸凌乱,血气不畅,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昃离见状吓坏了,一把搂过鄢子月入怀,低声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鄢子月只是摇头不语,脸色越发苍白,嘴角的鲜红格外刺眼,身体的温度开始攀升,眉心的火焰也越发明显,赤红如血,闪耀跃动。 “月儿,你….你到底怎么了”?昃离分明看清了鄢子月眉心的火焰,心一下沉了,顿时感觉不好,拥紧了鄢子月的身体,不停的拍了她的后背道:“月儿,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鄢子月脑海里的画面变得怪异起来,场景转换,一间巨大的石室,室顶插满了玛瑙水晶,奇光异彩,十分绚烂,墙壁有如烧红的烙铁,黑一块红一块,中间一个圆坑,坑中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不知过了多久,鄢子月才适应了一些,而此时她身上的温度已经高于常人许多了。昃离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她身上的高热,越发担心起来。 “月儿,你有没有好一些”? “嗯…”,鄢子月迷迷糊糊的回答着。 “月儿…”,昃离低头看着怀里的鄢子月,眉心紧锁,小脸惨白,心疼不已,后悔来弦月火山了。 鄢子月依靠在昃离的怀里,好一会才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伸手摸了摸昃离的脸颊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睡会”。 “好,你稍稍睡会,不能太久哦,我一会叫你”,昃离说着就地坐下,让鄢子月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康王府,雷云霆一直跟着红素身后打听鄢子月去了哪里,红素拗不过他,便告诉了他。 雷云霆一听,下一刻便跑没了影,快马赶往弦月火山去了。 花明楼,枭焰一心想将自己灌醉,可是越喝越清醒,驱不走伤心,反而更加烦躁不安起来,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仿佛灵魂都在颤抖,最后因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安禄看着枭焰已经多日滴米未进,日渐消瘦很是担心,鬼影和鬼幽奉着美食前来。 鬼影领着鬼幽礼貌的稍一欠身道:“安大哥,冥王他还是没有食欲么”? 安禄等人瞟了一眼鬼影和鬼幽,没有答腔。 “安大哥,我给冥王准备了点吃的,你看…”。 “安禄,这可是我们鬼主亲手做的,你让我们进去劝劝你家主上,说不定他能吃点,不然可就真的要饿坏了”,鬼幽道。 安禄听着并没有动容之色,西风推了一下安禄,低语道:“让她们试试吧,主上都已经五天光喝酒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再这么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安禄眸子一沉,想了一会看向南山道:“你觉得呢”? “试试也无妨”。 安禄轻叹一口气,上前敲门,许久未应,越发担心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南山和西风,相互点了点头,合力震开了门,冲了进去,地上的酒瓶东倒西歪的,只见枭焰容颜憔悴的半躺在软榻上,清瘦了许多,手心里攥着向鄢子月强要来的太阳花图案的锦帕,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 弦月火山,日头偏西,昃离轻轻拍了拍怀里的鄢子月:“月儿…月儿…”。 鄢子月微微睁开眼,强打笑容道:“离,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一个时辰”。 鄢子月坐起身来,侧目看着天空上耀眼的太阳,抬手遮挡,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昃离解下水囊递给鄢子月,见她喝完接回来,也咕噜喝了一口。 鄢子月感觉好多了,绕着山顶外沿一圈,看着山下一览无余的景致,这一片赫鼎大陆尽在脚下,东南西北,高地山林,平原戈壁,雄伟壮观。 “离,时候不早了呢,我们下山吧”。 “月儿,你…能行吗”? “嗯…我没事,感觉好多了,再不下山,天就该黑了”。 “好吧”,昃离看着鄢子月担心道:“月儿,我先下,你多加小心”。 “嗯,知道了”。 昃离将绳索一端绑在火山口的石块上,一端拽在手上,纵身跳下,绳索随着重力的作用被拉直了。 鄢子月回看了一眼火山口,蹲身解下绳索缠上手上,跃了下去。 雷云霆赶来了弦月火山脚,抬头仰望,深入云层,目所不及。雷云霆在山下来回走了许久,左眼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用力了揉了揉,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花明楼,安禄第一次看到这样颓废弱势的枭焰,内心恨不得咆哮,走近枭焰身边,将他的手和腿放上软榻,拉过一床细丝锦被给他盖上,转身和南山等人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着房里的一片狼藉。 鬼影看在眼里,柔夷紧攥,指甲入肉,心疼枭焰之余,更多的是嫉妒与不甘。 鬼幽一脸的愤懑,双手胸前交叉,看着枭焰,怒其为情所困的样子。 温泉山庄,无极一整天都很躁动,四处乱窜,雷云霖怎么安抚都不行。午后,无极变得更加狂躁起来,冲出了山庄往弦月火山方向而去,雷云霖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会,只好一路追了上去。 正文 第267章:失踪 http://.biquxs.info/

弦月火山,昃离为了保证鄢子月的安全,两人交替下行,每次下行的距离不远,以免发生意外,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鄢子月因内力频频消耗,有些不支,落地未稳,直接滑落下去,山体都是细石,无处立足,危急时刻,摸出匕首,刺入石砾中,仍然不能阻止身体坠落的速度。 “月儿…”,昃离喊出,手紧紧的拽着绳索的另一端,竭力往上拉,使其缠上手臂上,因重力被勒紧,整条胳膊都紫了。 鄢子月悬空着,脚下无着,望上看了看,露出难过的表情,低头顺着山体看下去,深不见底,掉下去粉身碎骨是一定的,不怕死,就怕半死不活。 鄢子月闭上眼,反复思索着,内心挣扎,难以抉择了。 昃离听不到鄢子月的回话,心里急了,喊道:“月儿,你听到了吗?月儿…”。 鄢子月想了一会,终于做了决定,忍不住泪水滑落。 “月儿…你给我听着,别做傻事好吗?十六年前,我和你父王也遇到到这样的危险,命悬一线,当时你父王都没有放弃我,今天,我也决不会放弃你的…”。 鄢子月努力的隐忍着不哭,仰头,以为这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昃离见鄢子月毫无回应,使力往上拉了拉,感受到绳索那头的重要,才安心了一些。昃离想了想,因为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而咬牙自气,因为保护不了鄢子月而自责懊悔。 “月儿…”,昃离也下了决定,哽咽的喊道:“月儿…如果我们真的无法逃脱厄运,我会一直陪着你,生死不弃”。 鄢子月听着,沉默了片刻,手握着匕首,割断了腰间的绳索,闭上眼,任由身体坠落,这一刻,脑子里晃过一张一张的脸,昃离、南宫赦、雷云霆、裂天、孟娘、布籽言等,最后浮现的是枭焰,可却占据整个脑海,挥之不去。 昃离突然感觉到绳子的另一端空了,失了魂,竭力呼喊着:“月儿…”。 “对不起,离…”。 鄢子月持续下坠,风吹乱了衣襟和墨发,突如其来的力量从后背顶起,感觉自己停顿在半空中了,转过头想看看怎么回事,一道刺眼的红光闪过,本能的挡住眼,立即被带入了另一个空间。 鄢子月惊愕未及,便已经感觉置于平坦的硬地之上,睁开眼,五彩的光射进眼眸,忍不住转头看到,好熟悉的场景,特别是眼前这些缤纷的水晶玛瑙,美得不似真实。 鄢子月一步一步走过,仰头看得眼都直了,晶莹剔透,纯净如水,好想掰几个下来,激动到不行。 “你终于来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 鄢子月猛然朝声源看去,空无一物,四处打量了,也不见有任何生物的迹象。 “谁”?鄢子月回应道。 “过来啊”! 鄢子月确认了声音来自中间的圆坑地底,警惕的走过去,在离圆坑一步的距离停下,伸直脖子往下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过来啊”! 鄢子月听着,潜意识要想照做,可理智却在告诉自己不可以,最终理智克制不了身体的本能,一点一点往前挪去。 圆坑边上,鄢子月低头往下看,除了黑暗,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下来啊”。 鄢子月赶紧蹲下,拼命的捂着耳朵,想要抵制声音的驱使,嘴中大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圆坑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细碎声响,像是咒语一般,听得鄢子月莫名的胸闷气躁,头痛欲裂。鄢子月尽力让自己平静,默念着心经,想与之抗衡,却不想心经运行,不但没有减轻痛苦,反而加重了这些声音的穿透,如一根一根银针直刺入脑子里,试图控制着自己的身躯。 一会的时间过去,鄢子月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胸口传来剧烈的痛苦,让自己又恢复了一些清醒,但胸口的痛越来越猛,痛得间歇性心脏停跳,血气翻涌得厉害,一口鲜血吐出,落进深坑里。 鄢子月有一种灵魂与躯体脱离的错觉,痛得眼泪哗哗,深坑里忽然红光闪耀,万丈光芒乍现,映在眸子里,立即染上了红色,眉心的火焰也愈发火红,一瞬间的失重,便栽进了深坑去了。 花明楼,枭焰迷糊中不自觉的捂着胸口,从晕睡中痛醒过来,坐起身子,发出一声低呼。 “主上…”,安禄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 “主上,怎么啦”?南山也围了过来。 鬼影和鬼幽在不远处看着,看着枭焰异常痛苦的样子,禁不过走过来,关切的看着。 枭焰忍不住再次吼了一声:“啊…”,一手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一手撑在软榻上,露出撕心裂肺的表情。 “主上…”,安禄唤着,转向南山道:“快,大夫…不,叫鬼医来”。 南山点头,起身夺门而去。 “月….”,枭焰嘴中唤着,一遍又一遍。 弦月火山脚下,雷云霆实在是等不了,便开始独自往山上去,老远便瞥见无极狂奔而来的身影。 “无极”,雷云霆有一些疑惑,尤其是看到无极那种狂躁不安的样子后。 “云霆…”,雷云霖追到跟前,看着雷云霆道:“你怎么在这里”? 雷云霆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和无极怎么来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追无极来的,无极今日一整天都不对劲”。 “无极,不对劲么”?雷云霆想了一会,摸了摸无极的头喃喃的道:“无极,你是来找公主的吗”? 无极像是听懂了一样,叫唤了两声,点头。 雷云霆看懂了无极的回应,抬头看向山顶,皱眉紧目,异常担心。 雷云霖顺着雷云霆的目光看去,问道:“云霆,你是说,公主上山了”。 “应该是…”,雷云霆回答,思索了一会,便要往山上去。 “云霆”,雷云霖拦住了,拽着雷云霆的胳膊道:“公主是一个人吗”? “应该还有大祭司一起”。 “云霆,我们在这里等吧,如果天黑还不见人下山,我们再作打算”。 “可是…”。 “云霆,你要相信公主和大祭司”。 “嗯…哥,我总觉得心不安,有些害怕”。 雷云霖看着雷云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可是看他的样子,是真的极度不安。 花明楼,鬼医上来替枭焰把脉被拒绝了,安禄劝了好一会,枭焰才同意,闭上眼强忍着痛苦。 “鬼医,我们主上到底怎么了”?安禄问。 “这…除了有些虚弱之外,脉象一切正常”。 “什么意思”? 鬼医砸了一下嘴道:“我是看不出来,不然,你们问鬼巫吧”。 南山闻言,叫了鬼巫上来,鬼巫让安禄扒开枭焰的胸前的衣服看了看,心脏的位置红了一片,温度也比别处高。 “月…月….”,枭焰心疼得都乏力了,口中却还念念不忘的唤着鄢子月。 “我去找月公子来”,南山道。 “等等”,鬼巫叫住南山,看向安禄道:“冥王这是命蛊发作,感同身受,所以,你们得赶紧找到月公子,我怕她现在正在危难之中,恐有性命之忧”。 安禄听着怔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严重,问道:“鬼巫,你确定”? 鬼巫看着痛得蜷着身子,拼命撕扯着床上的锦被道:“你自己看看冥王,若非极度的痛苦怎么会这样,想必另一位说不好已经生死未知了”。 “怎么会”?安禄还是不敢相信。 “安禄…不惜…一切,找到月…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枭焰忍着痛说着,痛得整张脸都已经发白了,嘴唇也都咬出了血。 “是….”,安禄应声带着南山下去了,安排了北海上来照顾枭焰。 弦月火山,昃离伤心欲绝,松开了手中的绳索,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施展轻功,跃下山来。 鄢子月被某种神奇的力量托起,四肢打开,升上深坑口,身下是一片火红,源源不断的能量注入体内,感觉着皮肉被撕裂,骨头都在被碾压的痛,血液如惊涛骇浪一般沸腾涌动,流经的每一寸都宛如万蚁啃噬一般难受,心脏跳得异常快,每一下都要扯痛得不自觉的颤栗,意识逐渐被淹没,发不出半点声音,仿佛置身在岩浆之中,浴火融化的不仅是身躯还有灵魂。 此时,枭焰也经历着同样的痛感,那种噬心的痛非常人所能承受,每一秒都是煎熬,一想到这种痛正是鄢子月现在所承受的,或者更甚,就愈发心疼,内心深处呼喊着:“月,你在哪,月,你一定要活着,我不许你死,你若是敢死,我一定让全天下为你陪葬”。 天色渐暗,雷云霆等不急了,执意要上山找鄢子月。 雷云霖不让,两人正在相持着,便见昃离下了山来,失魂落魄的。 雷云霆见状直接冲上去,抓着昃离的衣领问道:“公主呢?她人呢”? “月儿…她…”。 “她怎么啦,你说啊”? “月儿…”。 雷云霆忍不了一拳抡过去,将昃离打倒在地,雷云霖想阻止没赶得及。 正文 第268章:神力 http://.biquxs.info/

昃离重重的摔在地上,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瞬间回了神,立即站了起来,看向两人道:“你们其中一人赶紧回城,找骆管家,找更多的人来帮忙”。 “昃离,你混蛋,公主到底人去哪了”? “对不起,云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不会,她一定不会死,我一定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雷云霆听着又一拳挥了过去,将昃离打成嘴角渗出了血,怒道:“昃离,你居然没有保护好她,那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说完又上前逮着昃离的衣领,将他强拉了起来,又是一拳揍了过去。 雷云霖见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拉开了雷云霆道:“云霆,你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杀了大祭司也没用,先找到公主要紧”。 雷云霖从后面搂着雷云霆,等他稍稍平复了情绪之后,又道:“云霆,你和大祭司继续找,我回城找人帮忙”。 雷云霆现在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一整天都心神不安了,如果早知道鄢子月和昃离来弦月火山,说什么也要跟着来的,无论什么情况,就算死也绝对要保护好鄢子月的。 雷云霆坐在地上,有些内疚自责,责怪自己身为她的护卫,居然让她不知所踪了,好像还不只这一次,越发感觉自己不配做她的护卫。 昃离看着雷云霆,愈发自责不已,脸上的泪痕未干,看着特别伤情。 无极走向雷云霆,蹭了蹭他,朝山腰的某一个方向狂吼着。 雷云霆没有在意,昃离一开始也不知道无极是什么意思,后来察觉到不对,便道:“云霆,无极像是发现是什么,想要告诉我们”? “什么”,雷云霆猛的抬头,顺着无极面对的方向看去,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见无极如此执着认真的样子,或许它闻到了鄢子月的气息。 无极见两人都不动,只好自己率先跑过去了。 “我们去看看”,昃离说着已经大步向前走去,雷云霆也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火凤城,雷云霖赶着回了康王府,告诉骆管家,鄢子月在弦月火山失踪的消息,骆管家一听,急了,慌忙找来了铁龙和风影,召集城内的无极门分堂弟子,连夜分批出了城,直奔弦月火山去了。 “红素,你怎么来了”?雷云霖从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公主失踪了,我怎么能在府里等着呢”? “可是,你…”。 “我什么,我会武,能护着自己,另外,公主毕竟是女子,万一公主受伤了,我在也方便些,你看,我还带着药包和公主的衣物呢”,说着拍了拍肩膀上的包袱道。 “好”,雷云霖点头,递给红素一个火把道:“跟着我,不许乱走”。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无极带着昃离和雷云霆来到山腰的乱石处,便再也打不到鄢子月的气息了,而且仿佛受了什么影响一般,身体的力量被抽空,瘫趴在地上。 “无极,你怎么啦”?雷云霆问道。 昃离看了看无极,见它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乏得很,四周找量着,隐约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雷云霖和骆管家带着众人找来了,跟昃离和雷云霆汇合了之后,便开始兵分三路,地毯式搜索开来,大有挖地三尺的意思。 裂天没有跟众人一起,狼人对搜寻有天生的禀赋,凭着对鄢子月气息的熟悉,追踪到她最后消失的地方。 安禄召集了火凤城所有冥殿的人,在火凤城里城外打听,没有半点消息,日落时分,有冥使来报道:“禀报冥神大人,无极门各分堂正在召集人马,出城直奔弦月火山去了”。 “可探得是什么事情”? “好像是无极门门主在弦月火山上失踪了,生死不明”。 “什么”。 “来人,集结人马,尽快赶过去”,安禄安排着,转向西风道:“西风,你回去禀告主上,就说,我们已经探得月公子的所在,正赶过去,切记,不要说月公子失踪了,生死不明,知道吗”? “那主上问起来,我怎么说”。 南山瞪了西风一眼道:“你就是说月公子受了点小伤,无极门的人在她身边,应该没事”。 “主上能信吗”? “叫你这么说,就照办,不要废话”,南山有些不耐烦了,听到鄢子月出事的消息,心中着急,祈求人无恙最好,否则自己家主上肯定能疯了。 西风有些委屈的应下了,转身离开。 “你让他去回话,真的合适吗,你不怕他说漏了”,东来看着安禄道。 “你觉得以主上的睿智能信吗”?安禄叹道。 “那你还让西风去”,东来笑了。 “没人比他合适,我想主上很快也会赶过去,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好了,我们还是先去吧,希望尽快找到月公子”。 果然,西风根本瞒不过枭焰,被枭焰问了几句后便合盘托出了。 “西风备车”,枭焰道。 “主上…”,西风连忙跪下了。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枭焰怒道。 “主上….”。 “备车,或者滚…”。 西风无奈了,只好上前扶着枭焰出了门往楼下去,让金不换备了软车,由小平跟着,向弦月火山奔去。 鬼影看着枭焰远去,眸子里闪着泪花,一脸受伤的表情。 弦月火山,满山腰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天。 小平扶着枭焰在山脚,北海上山找了安禄下来。 “主上…”,安禄上前,示意手下抬着一架软座过来,将枭焰扶上软座。 “找到月了吗”?枭焰低声问道。 “主上,还没有”。 枭焰抬眼沿着山脊往上,看了一会道:“往上走”。 “是”,安禄应着,与南山各在枭焰身侧护着,每每枭焰痛得咳嗽,两都会替他抚着后背。 “停…”,枭焰一口血吐出来,分明感觉一股强烈的对抗力量,不断的冲击而来,心绞痛一阵凶过一阵。 “主上…”,安禄等人齐声呼出。 “放我…下来”。 安禄示意人放下软架,扶枭焰下来。 “月…”,枭焰突然感觉胸口被什么击中,一股电流穿过,口吐鲜血,嘴角的血滴落,整个人软坐在地上。 “主上”。 “月…”,枭焰捂着胸口,口中念起禁咒来,是召唤术,唇边上血异常的妖艳起来,双眸一霎便染上血红色。 安禄等人见状都怔在原地,眼看着枭焰忽的站起身来,一脸的妖孽模样,扫过眼前情况后道:“退后,越远越好”。 安禄这才回过神来,点头,示意众人散开退后,自己往后退出了几丈远。 枭焰的周身慢慢起了旋风,风寒刺骨,急急的扩散开,引得空气都卷了进去,呼啸着,仿佛要吞噬周遭的一切。 山底深坑的鄢子月似有感应,心脏一收,恢复了此意识,下一秒,心脏像是在逐渐结冰一般,寒气向四肢扩散,两股力量在身体里开始了较量,虽然明显寒气不敌炙热,但也为鄢子月争取了难得的机会。鄢子月努力挣扎着想要逃脱力量的束缚,可终究无济于事,不仅如此,体内的寒气似被热浪给压制了,退缩回了心尖上,更猛烈的一股力量自脊背注入进来后,身体的束缚被解开了,所有的痛感一齐消失了,重重的摔落下去。 枭焰刚才明显感应到了鄢子月的气息,但很快又消失了,命蛊是用自己的血养成的,只要心痛的感觉还在,就证明鄢子月至少还活着,可这份痛感分明在减弱,手捂在胸口,用力的揪着,眼中的红色褪去,跪倒在地上,顿时害怕起来。 鄢子月站起身,揉了揉胳膊都腿,手放在胸口,突然想起了枭焰,脑海里他的脸一闪而过,看上去很悲伤,竟然有一丝心疼。 枭焰露出有些绝望的神色,闭上眼,心一点一点结冰,突来收紧的痛感,马上看到了希望,低语道:“月,是你对吗?你在想我…”。 鄢子月借着天顶射下来五彩的光,不明但勉强可以看清,自己脚下是一副大鸟的骸骨,深嵌进岩石里,岩石很奇特,血红色,表面十分光滑,衬得白色的骸骨很刺眼。鄢子月蹲下身子,用力触摸着每一块骨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悲鸣声在耳边响起,一只火鸟穿过自己的身体飞出,绕自己飞了一圈,停在眼前,足有一人高,火红的羽翼煽动,尾羽散开,一双金色眼眸盯着自己。 “你…火凤”? “等了很久了”。 “你会说话,一直都是你在跟我说话”。 “我已经将最后的一点力量注入你的身体了,这份力量只能靠你的血脉去延续了”。 “啊”? “我已经等得太久了,已经没有力气来保有这份力量了,而且,这片赫鼎大陆的灾难要来了,需要你”。 “你说的是这个火山”? “对,不是每一个火凤嫡脉都有资格获得这份力量的,你是被选中的,你有责任尽全力保护这片土地及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什么时候”? “快了,你能感应到的”。 “我能做什么啊,我怕我担不起”。 “你要相信自己”。 鄢子月尽管很想回绝,可是脑海里浮现火山爆发的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罪责感。 “我要怎么做”? “得问你自己”。 “我…”。 “我的时间不多了,一切就交给你了”。 “我…”,鄢子月还有许多话想问,却没能来得急,火凤的身影开始变淡,直到消亡。 鄢子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掐了一把自己,很疼,看样子是真的,可总觉得虚幻,抬头看坑很深,在坑里走来走去,抽出鸾凤如意镯来,这才发现镯子也变了,不再是纯金色,而是火金,压下困惑,向上抛去,深入岩底,拉了一下,飞身出了坑来。 正文 第269章:归来(上)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上来后,好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无伤无痕,没什么异常,只是感觉后背有什么东西特别难受,也没多在意,抬眼看向头顶的水晶,真想摘下一些带出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仔细的检查了整个空间,没发现什么机关,有些纳闷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山腰上,不少人看到枭焰这边的异象都赶了过来了,昃离等人也觉得奇怪,也往这边走了。 “主上”,安禄上前扶着枭焰,安慰道:“主上,我相信月公子一定没事的”。 “嗯…”,枭焰只是目视远方。 鄢子月在山底的空间里呆了许久,打坐闭目养神起来。 外边,已经是寅时,昃离和雷云霆看到枭焰之时,怔了。 “焰财神,你…”,昃离问道。 枭焰瞥了一眼昃离和雷云霆等人,冷冷的问道:“月,为什么会来这里”? 雷云霆看向昃离,昃离感受到,心怀愧疚的道:“是我带她来的”。 枭焰闻言,瞪向昃离,怒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边亲近的人的看向昃离,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昃离仰头,想了半天才回答道:“我们只是想上山顶看看风景,下山的时候遇到了意外”。 “所以,你弃她不顾对吗”?枭焰吼道。 “我…我没保护好她”。 雷云霆忍不住又推了昃离一把,吼道:“他说对了是不是,你真的弃她不顾”? “我没有,我…”,昃离此时自责得想以死谢罪,但没有找到鄢子月,决不甘心就死,因为总觉得鄢子月不会有事,更准备是心中期待着她没事,只要她能好好的回来,任她处置,毫无怨言。 “昃离,你混蛋,如果她有半点损伤,我决不饶你”,雷云霆咆哮着。 “云霆”,铁龙出声喝止。 枭焰推开安禄,走到昃离跟前道:“大祭司,如果月有什么事,我会让你,让火凤国付出代价”。 昃离看着枭焰,眼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红素不顾雷云霖的阻拦,冲上前瞪向枭焰道:“焰公子,你既然那么在乎,又怎么会出手伤她”? 雷云霆看向红素,激动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雷云霖看着雷云霆,下意识的把红素护在身后,问道:“红素,怎么回事”? 红素忽然忍不住哭着道:“公…少主她前两日被焰公子打成重伤,她怕大家担心,便不让我说”。 “什么,月儿她受了内伤”,昃离这才知道鄢子月为什么上山的时候看上云那么累了,是自己没有事先察觉,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雷云霆听着直接对枭焰出手,被安禄挡着,掌力落在安禄胸膛上,口吐鲜血。 “安禄”,枭焰唤了一句。 “主上,我没事”,安禄捂着胸口道。 此时南山等人都围了过来,全档在枭焰身前。 “云霆”,雷云霖拉回了雷云霆,劝他不要冲动。 裂天找了一圈,一寸寸的嗅着,都没有再找到鄢子月的气息,瞥见这边人头聚集,便赶了过来,狼人视力极好,就算是在夜里也如同白昼,便站在不远处的岩石往下看着。 情人见面分外眼红,裂天看到枭焰本就不快,听到是枭焰打伤了鄢子月的时候,气得往下冲,恨不得就地解决了他,因雷云霆抢了先,有了防备,未能偷袭成功。 枭焰感受到裂天浓浓的敌意,眼神恨不得活刮了对方。 鄢子月打坐运行心经第六卷,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内伤也痊愈了,身子也轻盈了不少。 鄢子月收了式起身,又开始寻找出去的机关,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收获,唉声叹气起来:“鄢子月,你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吧,那还怎么去拯救这片大陆啊”?鄢子月说着,目光四处瞟着,期待着有奇迹发生。 山腰上,众人还在继续搜寻着,直到天际泛白。一夜无果,众人都陷入情绪低迷,很难过。 裂天爬上山腰的站到最高的一块岩石上,看着东方,朝霞似锦,勾勒出鄢子月的样子,看着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雷云霆还在四外搜寻着,攒着一股劲,不找到人势不罢休。 枭焰正在想办法催动命蛊,试图证实鄢子月还活着的信息。 昃离估摸着鄢子月掉落的地方往上摸寻着,找到了匕首,握在手里,欲哭无泪。 鄢子月不知道外面的时辰,但也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里呆了许久了,因为肚子已经饿得贴后背了,对着眼前再美的整片五彩水晶也没有半点兴致。鄢子月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闭上眼,将自己与天空融合,半闭四窍,只留耳朵听着,是风,风的流动,方向单一。鄢子月捕捉到了风的动态,闭着眼顺着风流走,不一会便碰到墙,睁开眼,赶紧收回了手,眼前的红色石块呈椭圆形,上面的黑色的纹路,远看跟其他的小块别无二致,细看才发现它是一块整体,且不像其他石块那般炙热,相对来说凉一些。 鄢子月趴在石头上听了听,果然有风声,应该是从石块边缘的缝里发出来的,勘察了一下石块周边的情况,考虑了一下,只好冒险试一下,应该不会震塌了整个空间吧,于是抽出鸾凤镯来,同时掷向石块,碰撞的声响传来,便已经没入石中。鄢子月先提气试了试,感觉内力充沛,比之前更饱满,这才大胆的发力,石块受力裂开碎成小块,但并没有掉下来。鄢子月先收回了鸾首凤头,走过去,推了推,没推开,想了一会,看了看情况,一掌打下去,石块纷纷掉落,粉尘扑面而来,惹得鄢子月真捂口鼻,咳嗽。 石块落完,鄢子月探过去看了看,黑乎乎的一条甬道伸向远方。鄢子月定了定心,转身,切下一截白水晶来拿在手里,爬进了深甬。 鄢子月也不知爬行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反正手掌膝盖也破皮了,痛得紧,才发现面前被另一个石块堵住了出路。 鄢子月尴尬的自嘲了一下,一脸悲催的模样,上前推了推石块,纹丝未动,又调过身子来,用脚踹了一下,也没有半点动静,只好软靠在石块上叹气了。 鄢子月休息了一会,还是不甘心,五分内力注入,一掌过去,甬道里开始有落石掉下,砸在身上。鄢子月抚额,静待了片刻,循着石块边缘的接缝瞧了瞧,不知道这石块另一边还是甬道呢,还是没路了,或者已经是外边的呢。鄢子月渴望石块之后便是自由,心里这么想着,也就有了动力,在石块边缘试探的用力,感觉有一点动静,便双手同时抵住左右,向一个方向用力推挪,感觉又有了动静,高兴得笑了,这表示,石块后空间不小,说不定直通外边,内心有小小的激动。鄢子月收回了手,搓了搓,一分一分内力加上,感受到石块正在一点一点往一侧移动,顶着一口气,直到看见光亮,松了手,挤过去,看了看,果然是外边,心情雀跃不已。 鄢子月平复好心情,背抵着甬道壁,十分的内力出掌,石块连续的吱吱声,洞口便全部打开了。 鄢子月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狠狠的呼吸了一把新鲜的空气,头顶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尽管眼前戈壁滩上的景致算不得美,但也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鄢子月大喊着:“我出来了,我自由啦,哈哈哈…”,吐出一口气,自语道:“我在里头呆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不会是洞中一日世上一年吧,想及此,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 鄢子月收了思绪,转身来到洞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把石块堵回洞口。等一切复原后,鄢子月抬眼看了看弦月火山,如果没有猜错,自己现在火山北面,万里的戈壁滩。鄢子月在戈壁滩上走了走,一路乱石铺向远方,偶尔冒着几株矮小的绿植,荒凉得粗犷豪迈、广阔得雄浑壮观,景象入眼很是深刻。因正值午时,不能判断准确的方向,鄢子月好不容易找了个光滑的地方躺下,看着天上的太阳,思绪飘向远方。 日头偏西了,鄢子月才站起身来,朝火凤国的方位走去,给这一片浩瀚无垠的戈壁一个俏丽的背影。 弦月火山腰上,因为至今还没找到人,众人越发着急起来。 枭焰不断的催动命蛊,以致耗损了不少内力,以致吐血了也没有回应,心中不安,担心得要发疯了。 裂天耐着性子,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还是没有半点线索,着急得恨不能夷平了这座山,仰天对日一声长啸,震得沙石颤抖,顺着山体滑落。 鄢子月听到声音,抬眼远眺,高兴的道:“是裂天,那个方向是…裂天去了弦月火山,那他一定很担心我。不对,裂天都能知道了,那云霆他们肯定都知道我失踪了,肯定在拼命的找我吧。但愿我只是离开了几个时辰或是一两天,不然,问题大了”。 鄢子月加快脚下的步伐,向弦月火山的方向去。 傍晚时分,众人还守在山腰上不肯离开,没有抱怨,只有难过。 昃离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眼神涣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雷云霆死活不肯放弃,也不愿停下来,都在四外搜寻着。 枭焰还在努力尝试感觉到鄢子月,不惜耗损更多的内力,哪怕会当场吐血而亡也在所不惜,安禄等人看不下去了,劝也不用,只好跪地不起。 裂天一直在往上爬,每上一段便三百六十度极目扫视,终于在远处看到一个人影向这边走过来,收紧了咖瞳,看清是鄢子月之后,咧嘴一笑,飞快的向鄢子月的方向飞奔而去。 “裂天,你去哪”?韦青看到裂天脸上洋溢的笑,恨不得马上扑过去,便顺着他去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才道:“少主….”,然后转身向众人吼道:“是少主,少主回来了”。 正文 第270章:归来(下) http://.biquxs.info/

众人一听都松了口气,脸上或多或少都染上的笑容。 骆管家听着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喃喃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平安就回来就好”。迟疑了片刻之后,骆管家便与各位堂主安排弟子们分批返回凤都了。 雷云霆闻言啥也没算,直接追着裂天去了。 枭焰的心颤抖了一下,仰头闭上眼,不让泪水滑落,手揪住胸口,唤道:“月…”。 安禄看着枭焰很担心,但还是转身去安排冥界的人先撤回了。 鄢子月看到裂天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满满的感动,驻足看着他向自己奔跑而来的样子,看得有些入迷了,真是让人心动哇。 裂天在离鄢子月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眼中涌泪,盯着鄢子月,只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鄢子月看着裂天的傻样,笑着道:“怎么啦?还不过来抱一下”,说着张开双臂。 裂天听着一步一步向鄢子月走去,到跟前,拥她入怀,双手紧环过她的背,贴在她的耳边道:“子月,我以为天黑了再也不会亮了”。 “傻瓜,日落月出,日出月落,日夜交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你可以让天变亮,也可以让天变黑”。 “我可没那个本事”。 “你有,你就是我心中的日月”。 鄢子月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调侃道:“我是子月,不是日月”。 裂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把鄢子月拥得更紧了。 “裂天,你抱得太紧了,我都不能呼吸了”。 “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鄢子月想起了在空间与火鸟的对话,刚来一路走来都在思考,想了许多,想必要做到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吧,越想越怕,怕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更怕即使付出代价了也做不到。 “子月,答应我”,裂天就想要鄢子月一个承诺,因为此刻已经深深了解了她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 “对不起,裂天,我让你担心了”。 “答应我”,裂天很执拗。 鄢子月觉得自己不答应,裂天是不会放开自己了,只好开口道:“好…”。 “公主”,雷云霆和无极也追了上来,站在裂天的身后,看着紧拥的两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看到鄢子月没事,还是很高兴的。 “云霆”,鄢子月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来向雷云霆挥了挥,并小声对裂天道:“你快放开我,云霆来了”。 裂天并没有立即放开鄢子月,直到雷云霆走到两人身侧,才勉强放开了鄢子月。 “公主,你受伤了”?雷云霆看着鄢子月身上的衣服都是灰尘和划痕,手肘膝盖的位置衣服也都破了,分明有血迹。 鄢子月嫣然一笑道:“小伤,不要紧,云霆,过来抱一下,快点”,说着伸开了手。 雷云霆露出有些害羞的神色,扭捏着没动。 鄢子月见状,抿嘴笑了,上前一步,张开手臂,从雷云霆腰间环过,靠在他的胸膛。 裂天见着,脸上虽然没什么表示,心里却是有些吃味。 “公主,以后无论去哪,我都必须跟着”,雷云霆提出要求。 “嗯,嗯,知道了,都让你跟着”。 “公主,你可要记得答应过,不能食言”。 “云霆,你不相信我”? “相信…可是,你这次就没告诉我”。 “云霆,你真小气,这次就算了,我保证,以后,去哪一定告诉你还不行吗”? “嗯”,雷云霆点头。 鄢子月弯腰,摸了摸无极的头,这家伙求关注,一直在自己腿上都蹭掉毛了,看样子很高兴。 鄢子月嬉笑着,摸了一下胸口,有一种莫名的隐痛,说不出是什么,就像是蚂蚁咬一口,不轻不重。鄢子月自己也感觉到了,经历空间力量注入的时候,心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挣扎,像是一个来自遥远世界独立于自己的生命体,有情感有灵魂,甚至还有记忆,最后融合成一体,现在的自己,觉得这一颗心已经不再缺失了,每一丝情绪,每一情感都可以尽情的感受到,不会像之前那样总时不时的断线,不自控的激起,又没来由的消失了。 鄢子月笑着看了看身旁的两个男人,确实有一种恍如隔世相逢的感觉,倍加珍惜。 “好了,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鄢子月看向远方,那里有自己熟悉的身影,昃离、红素还有骆管家。 “月儿…月儿,对不起,我…”,昃离满怀歉意的道。 “离,不怪你,是我自己选择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月儿…”,昃离心都在抽搐,鼻子一酸,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好了,离,你看我,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么”,鄢子月笑道,伸过手去摸了摸昃离的头。 “嗯”,昃离看着鄢子月,感觉她有点变了,放开了,容易亲近了。 不远处,枭焰看着鄢子月的一举一动,好想冲过去,抱紧她,却没有勇气,迈不开步,一阵心疼。 鄢子月感觉到心尖上似又被咬了,抬眼看过来,目光扫过枭焰身上,刻意的避开了,因为脑海里那些让人生气的画面和伤人心的话,不知该怎么面对。 枭焰看到鄢子月回避的眼神,心如刀割,闭目伤情,都几乎忘了呼吸了。 “公…少主”,红素扑过来,先是把鄢子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认都只是皮外伤后,赶紧拿出斗篷来给鄢子月披上,然后有些生怨的道:“少主,你让红素担心死了”。 “对不起啦,我的红素姐姐”,鄢子月笑着道。 “少主,天晚了,我们赶紧回城吧,不然要错过回城的时间了”,骆管家道。 鄢子月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此时回城怕是也赶不及,不如去温泉山庄,离得不算远,正好休息一下,虽然只是皮外伤,可是真的乏了,光是爬了那么长的甬道就累够呛了。 “我们去温泉山庄吧,明日再回城”,鄢子月道。 鄢子月在众人的拥簇下从枭焰等人身边走过往山下去,枭焰因为有南山扶着才不至于倒地,双目紧闭不敢看,但还是忍不住侧目,目光定在鄢子月身上。 “月公子,真是无情无义”,西风低语道,见东来看向自己,但负气道:“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我觉得你说得对”,东来回答。 “住口”,枭焰咳嗽一声道:“谁敢说她半个不是,我饶不了他”。 “主上…”,西风有些气不过。 “西风…”,南山及时喝止了西风。 “安禄,我们回去”,枭焰道。 “是,主上…”。 安禄让枭焰坐上抬椅,东来拉了西风抬着,安禄和南山在两侧护着,往下走。 枭焰等人在鄢子月等人的身后走着,保持着距离,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鄢子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枭焰他们道:“天晚了,怕是不能进城了,跟我们一起吧”。 安禄等人不语,看向枭焰,等着他发话。 “不来算了,当我没说”,鄢子月说完转过头便走了。 “主上…”,安禄问道。 “走”,枭焰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温泉山庄,尽管众人都已经乏了,都不愿回去休息,恨不得都能守在鄢子月身边,鄢子月费了好些话劝着,才让他们都去休息了,只留下了红素。 “公主,你是不是在生焰公子的气”?红素一边为鄢子月添着热水一边问道。 “没有,我已经不生气了”。 “真的”? “当然…”,鄢子月仰头看着红素道:“红素姐,你怎么突然在意起焰来了”。 “没有,公主,我只是这次见焰公子,发现他憔悴了好多,感觉像是一条龙变成了一条蛇了”。 鄢子月忍不住笑了道:“红素姐,你这个比喻好贴切”。 “公主,你也这么觉得对吗”? “嗯…”,鄢子月脸上笑着,可心里却在想:“是因为我吗?因为他伤了我,还是因为担心我”。 “公主,我去给你点上香,这样能睡得好”。 “好…”。 红素拉开梳妆台的左下的抽屉,发现香已经返潮了,便只好出了门去另找了。 鄢子月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沐浴,以至于门被人打开了都不知道,直到人来了内堂才反应过来,急忙拉了衣服过来披上,系上腰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的挺拔,便又抽了屏风上的一条咖色纱巾绕在脖子上,蓬松堆叠在胸前,这才撩起沐帘走了出来。 “是你”,鄢子月看到眼前人,勉强的笑了笑,回忆了一下道:“想不到九皇子也学人家,喜欢半夜探进别人的房间来”。 枭焰看着鄢子月一脸的雾气,白里透红,温润水嫩,湿漉漉的头发散落下来,水滴顺着发梢掉下,衬着纤细颈脖和锁骨,蓬松的纱衣裹着朝气蓬勃的身躯,往下露着半截光滑的小腿,一双小脚赤着,玲珑如玉,处处透着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忍不住热血翻腾,呼吸也混乱了,一股躁火自小腹汹涌而生。 换作往日,枭焰会豪不犹豫的扑过去,今日却是忍住了,因为愧疚,更因为害怕,怕自己不能自控,又做出伤害她的事,让她心生怨恨,彼此再也回不了头了。 “某人曾经不也是半夜探入我的房间肆意妄为,我只是礼尚往来罢了”,枭焰别过脸道。 “我什么时候去你房间肆意妄为了,每一次去,好像吃亏的都是我”,鄢子月真是觉得枭焰歪曲事实,正经诬陷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了。 “那你是承认你确实深夜探过我的房间”。 “你…不跟你计较”,鄢子月觉得跟枭焰斗嘴,是自作孽,便转了话题道:“那敢问,九皇子今晚到访所谓何事”? 正文 第271章:识破 http://.biquxs.info/

枭焰沉默了半天才吐了三个字来:“对不起”。 “你来道歉”?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枭焰的吭了一声,声音很小, 鄢子月看着枭焰那一副作难的表情,像了犯了什么大错的孩子正在接受大人的审判一般,忐忑不安,浑身不自在,就觉得有些好笑。想他也是高高在上的逍遥国九皇子,冥界之主,这么卑微的姿态过来道歉是不是该被原谅呢,鄢子月仔细想想,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他没有杀我,过往的情分上来说,我还欠他的,而且,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对于鬼影和他的关系,自己以何种身份去计较了,本就没有资格过问的事情,当真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你没有做错,何需道歉呢”?鄢子月抿嘴一笑道。 枭焰抬眼看着鄢子月,自己已经准备好任打任骂,绝无怨言,可听到鄢子月这么说,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月…”,枭焰想说点什么,可张嘴却还是说不出口。 “你想说什么”? “我…”。 鄢子月看着枭焰,的确是清减消瘦了许多,于是开口道:“焰,你瘦了”? “什么”? “没什么,焰,我们还是朋友对吗?朋友之间,不必道歉,我理解”。 “月…我们只能是朋友吗”? 鄢子月沉默了,当然知道枭焰的心思,从前不敢,现在更不敢,因为自己还有太多的事要做,也因为自己不想伤害他。 “焰,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可是我…”,枭焰一脸的受伤的吼道:“我不要跟你只做朋友,你知道的”。 “焰,对不起”。 枭焰上前,抓着鄢子月的肩膀道:“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要听,我要听你说爱我”。 鄢子月看着枭焰目光灼灼,情真意切,炙热如火,不如说什么才好,僵着,不敢回应他的眼神,只好把头偏向一侧。 “月,你说话,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爱意都没有吗”? “我…我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道…好,我让你知道”,枭焰说完手上的力道重了,强行将鄢子月揽入怀。 “焰,不要…”,鄢子月努力的想要推开枭焰,可男女力气的悬殊,根本不具对抗性。 “啊…”,鄢子月惊叫了一声,因为枭焰巧合的扯开了胸前遮挡的纱巾,左侧的衣襟滑落,傲然挺拔的酥软展露无遗。 枭焰懵了,手僵在空中,看着鄢子月,脸上阴转晴,双眸聚焦在鄢子月胸口。 鄢子月慌乱的裹紧了衣服,脸成染成猪肝色,挣脱枭焰的手,转身要走。 “月…”,枭焰快步移过来,一手环过鄢子月的腰拉近自己,低头吻下,狂风暴雨一般肆掠侵占。 鄢子月发出“嗯、嗯”,声音表示抗拒,可听在枭焰耳朵里便是邀请,情不自禁的扩大了攻势,一手锢住鄢子月,一手抚上她的胸前,钻进衣襟里,柔软细滑,弹力充盈,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为之疯狂,每一个细胞都为之亢奋,激动得直流鼻血。 “啊…”,门口红素见状失手摔碎了手中的香熏瓷坛。 鄢子月趁枭焰一时走神,赶紧抽身出来,闪到一旁,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神,双手交叉挡在胸前护着,有些颤抖。 红素赶紧跑来鄢子月身前,挡着她看向枭焰,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 枭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衣袖简单的擦拭了一下,看向红素身后局促不安的鄢子月,嘴角扬起,一阵狂喜。 红素看着枭焰的笑,感觉后背发凉,便道:“焰公子,天不早了,请回吧”。 枭焰完全没理会红素的意思,往前走近,逼得红素和鄢子月只得退。 “月,原来你是女子,难怪,那…太好了”,枭焰说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焰公子,你再过来,我可就叫人了”,红素嚷道。 枭焰瞟了一眼红素,目光锁定在鄢子月身上,看着她微红的侧颜,如同盛开的罂粟花,美得不可方物,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对自己来说都是要命的。 鄢子月紧闭双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枭焰见鄢子月在回避自己,心中有些不悦,但想到自己刚才的冒犯,也让自己冷静了一下道:“月…你不想解释吗”? 鄢子月心中一颤,因为一时找不到应对枭焰的法子,有些着急。 “焰公子,你吓着我们少主了,不如,不如等明天再向你解释”。 枭焰看了一眼红素,又看向鄢子月道:“月,你是这个意思吗”? “嗯…”,鄢子月点头,不敢看枭焰。 枭焰目光定在鄢子月的脸上,回想一眼瞧见她出浴后的样子,还有刚才那宛若花开的娇俏,禁不住抿嘴直笑,心情大好。 “月,我等你来找我”,枭焰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鄢子月抬头看向枭焰的背影道。 枭焰一听,停了脚步,立即转身看向鄢子月,快速的捕捉着她脸上的表情,不肯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点情绪。 “月…”。 “我…我的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答应”。 鄢子月低头,双手紧握在胸口处,很是紧张。 枭焰看出了鄢子月的不安情绪,只当她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控而害怕,心疼起来,有一点后悔自己没能控制住,若不是红素突然的闯入,是不是已经再次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枭焰有些自责,因为在乎,所以珍惜,之前若是因为爱不得生了怨,为了证明什么伤害过她,那现在则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想让她心甘情愿爱自己。 “月,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怕自己会发疯”,枭焰说完,迈出了房间。 红素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鄢子月道:“公主,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鄢子月走到床边坐下,想了一会道:“红素,你去找离过来”。 “好”,红素应声,小跑出去了。 鄢子月起身,换了衣服,在外间的桌边坐下,皱眉,抿茶。 不一会,红素领了昃离进来。 “月儿,怎么回事”?昃离路上便听红素简单的说了一点。 鄢子月抬头看了看昃离,示意他坐下,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不急不慢的道:“离,他知道我是女子了”。 昃离顿了一会道:“他说了什么没有”? “让我给他一个解释”。 “那好,我们就给他一个解释,只是不知道我们的解释,他是不是能信”?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想利用他,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不要,而且,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如果他疑心,当然瞒不过,如果他信了,便不会去查”。 “可是…”。 “月儿,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如果真的躲不了,那就驾驭吧”。 “可是,我真的不想,也不愿欠他的”。 “你已经欠了,欠他的情,你能还得了吗”? “离,我…”。 “月儿,其实,许多事,随心就好,不必过份的约束什么,因为人生苦短,韶华易逝,当不悔无憾”。 “离,你变了”。 “当然,经历过痛不欲生的人,会看开许多事的”。 “离…”。 “好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跟枭焰解释吧”。 两人讨论了许久,最后勉强达成一致的意见。 “月儿,你在担心什么”? “你觉得骗得了一时,能骗得了一世吗”? “那就骗一时好了,等王女大选落定即可”。 “我只怕他不会罢手”,鄢子月露出担忧的表情。 “月儿,那时候,也只能看你怎么处理了”。 “嗯,我知道了”,鄢子月若有所思的抚额闭目。 “月儿,那你早些休息,我先回了”,昃离起身往外走,回眸看着鄢子月,叹了口气。 “公主,你真是要骗焰公子么,你不怕他会…”,红素道。 “怕也没有用,我选的也是我没得选的”,鄢子月说完起身往床边去,倒床便睡,衣服也不脱了。 另一边,枭焰晚膳未用便进了房,安禄和小平端了饭菜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才知道人根本不在房里。 安禄让小平在房里等着,转身找了东来和南山,便开始四处找枭焰了。 “主上”,东来先发现枭焰走来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主上…”,安禄和南山也过来,看到枭焰嘴角挂带,眸子也明亮几分,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主上,你去哪了”?安禄问。 “没去哪”,枭焰回答的语气里分明很欢喜,步伐也轻快了。 安禄等三人相互看了看,跟在枭焰的身后,很纳闷,一直跟到他的房门外。 枭焰推门而入,发现小平在房里,桌上正摆着饭菜,便坐下,自顾自的吃起来,笑意尽达眼底。 “主上,你怎么啦”?小平看着枭焰问道。 枭焰抬眼看了看小平,又看了看安禄等人,笑道:“没事,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可是,主上…”,安禄还想问什么,但开口却不问不出来。 “怎么啦”?枭焰转头看向安禄。 “没什么,等主上您用完,我们收拾一下再走”。 “不用了,留小平在这收拾就好了”。 “是,主上”,安禄领着两人退了出来。 不一会,小平端着食盘出来,安禄等人忙上前扫了一眼,发现东西都吃完了,顿时放了心。 “小平,主上可有说什么”? “主上什么也没有,但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是因为月公子吧,他们和好了”,南山道。 “嗯”,安禄点头,四人这才一边私话着一边往前走。 枭焰躺上床,双手垫在脑后,想着鄢子月,从第一次相遇到后来不知不觉的爱上,每一个瞬间,每一时相处,每一次悸动,每一道风景,都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回忆着不久之前一眼万年的震惊,忍不住舌头划过唇边,伸出手来看了看,那丝滑细腻的触感,温软饱满,仿佛电流窜行全身,满满的都是兴奋点。 正文 第272章:约定 http://.biquxs.info/

这一夜无眠的还有另外两个人,鄢子月辗转难以入睡,便起来了,披着斗篷出了来,正好被同样无心睡意的裂天看到,裂天远远凝望,浅浅一笑,隐进阴影里,跟着,并不打扰。 鄢子月不是没有察觉身后跟踪的气息,只是此时也不愿多说什么,装作不知罢了。 次日,鄢子月睡到午后才起。 “公主,你可算醒来了”? “什么时辰了”? “午时都已经过了”。 “哦…”。 “焰公子让小平还问过好多次了”。 “噢…他着急了”。 “公主,你可想好了”。 “嗯…我这辈子欠他的,只能看来生是不是能还他了”。 “公主…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是无极门的门主了,其实你可以自私一点,找一方天地隐居,与自己心爱的人,不必理会世上那些纷争的”。 鄢子月看向红素,淡淡一笑道:“你说得对,这是不是你的心愿”? “公主,说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只是觉得,如果这是你的心愿,等你和雷云霖成亲之后,我为你们寻一个世上桃源”。 “不要,我跟着你,你在哪,我就在哪”。 “红素,谢谢你,可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因为我要保护所有我爱的人,保护这片家园”。 红素看着鄢子月坚定的眼神,读出一种叫作使命感的东西,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好了,不说了,我饿了”。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午膳之后,鄢子月便让红素约了枭焰到樱花坳,坳里气流平稳,比别处暖,正值樱花盛开,花瓣飞舞,有如仙境。 “月…”。 鄢子月转身,抬眼看向,枭焰背对着太阳置身两棵樱花树之间的高地上,白衣飘飘,容颜绝美,邪魅一笑,双眸若星辰闪耀,墨发似游龙起舞,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仙。 “你来了”。 枭焰一跃便到了鄢子月跟前,伸手抚过她的面颊,轻声道:“等久了吧”? “没有”。 枭焰不顾鄢子月的反对,强拉起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吹着气道:“出来也不披上斗篷”? “不冷”。 “还说不冷,手都凉了”。 “嗯”,鄢子月不知道说什么,枭焰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有负罪感。 “月,你真美”,枭焰目不转睛的看着鄢子月,眸子里映着她的影子。 “我哪能美得过你”?鄢子月吐槽道。 “啊…”,枭焰怔了几秒后笑着道:“月是介意这个么”。 “嗯”。 “那好,只要月不嫌弃,我回去便划上一道”。 “别…”。 “你心疼了”? “才没有呢”。 “月,你跟我回逍遥去吧,我们成亲好不好”? “不好,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为你办到”。 “真的”? “嗯”,枭焰郑重的承诺道:“月,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有主宰这赫鼎大陆的力量”,鄢子月说的是真话,不过指的并不是权力,而是某种神力,能保护这个大陆免受火山之灾的神力。 枭焰看着鄢子月愣了一会,嘴角上翘道:“好…我答应你,我用整个赫鼎作礼,娶你可好”? 鄢子月看向枭焰,知道他误会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鄢子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月,相信我”,枭焰拉起鄢子月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道:“月,我爱你,你可以试着爱我吗,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我只爱你一个,宁负苍天不负你”。 鄢子月此时情动如江水,克制着,抽回了手,轻声道:“我不值得”。 “你值得,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鄢子月静了静心,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你是谁,只要是你就行”。 “如果我不是我呢”? “我不管,我只认你”。 “焰,我自小便失了双亲,托大祭司昃离抚养长大,火凤国康王夫妇对我恩重如山,他们的女儿便是我的命,我要护她一世。我答应了大祭司,也答应了她,一定保她登上火凤国王女的宝座,我不能食言”。 “月…”。 “所以,你请为我保守秘密吧,我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月…你要在她身边呆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但我已经答应的,我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了,我帮你”。 “真的”? “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等她坐上王女的宝座之后,你便随我回逍遥去,我们成亲”。 “到时候再说吧”。 “月…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不敢保证她这个王位能不能坐得了,又是不是坐得稳”。 “焰,你…”。 “月…你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焰,你不会逼我”。 “我也不想逼你,我只是想留你在我身边,好让你爱上我”。 “你…”,鄢子月面对枭焰的如此深情,不知何处解。 “月,你看着我”,枭焰捧着鄢子月的脸看向自己,真诚的道:“月,我只要你,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弃皇子的身份,不做冥王,我们找一处世外桃源,相伴一生好吗”? 鄢子月心里清楚,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面对枭焰这份爱,都会无法抗拒的,自己也不过是个俗人,怎么会不动心了,只是,太多不能任性的理由,承载了多少人的性命,真的可以不顾吗?更何况,南宫赦怎么办,裂天怎么办,还有云霆和离,他们两又该怎么办? 枭焰看着鄢子月半天都没有作声,沉默有时候最伤人,心渐渐发凉了。 “月…是我一厢情愿吗”? 鄢子月看着枭焰一脸受伤的表情,有些心疼,但却无法开口去安慰。 “月,让你爱上我,真的那么难吗?既然很难,那我们就多花点时间吧,我会让你乖乖的跟我回逍遥,做我的女人的”。 “焰,你…你想做什么”? “月,为了你,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枭焰嘴角上扬,苦涩的笑了。 “不…,你不是说,只要我要求的,你都会照办吗”? “是,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做我的女人”。 “非要这样不可吗”? “是…你愿意,我为你做任何事都可以,你不愿意,我只好不惜一切让你愿意”。 “焰…”,这一刻,鄢子月知道枭焰的霸气与占有欲绝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他是王者,骨子里的骄傲岂会容忍他人桎梏,伴君如伴虎,他比虎更甚。 “月,你就不能顺了我的心意么”?枭焰又软和的劝道。 鄢子月想了一会,看向枭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若死了,却要求你好好活着,你会如何”? “月…”,枭焰觉得这个问题太残忍,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让全天下为你陪葬,包括我”。 鄢子月一听,惊出一身冷汗来,叹了口气,小步挪上前,主动抱住枭焰,趴在他怀里,腹语道:“焰,但愿,我能让你懂得什么是大爱,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死了,你能守护我所守护的一切,而不是毁了它”! 枭焰只当鄢子月是答应了,但还是问道:“月,你,答应了吗”? “我愿意试着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真的”? “嗯…”。 “那好,我答应你,等火凤王女正式即位之后,我们再商量去哪,留在火凤也行,回逍遥也罢,或者我们去隐居,只要你愿意,我都陪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不要拒绝我,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好吗”? 鄢子月想了想,点头微笑。 枭焰高兴的揽紧鄢子月,手抚摸着她的背,感受她独特的气息,果香隐约,心扉荡漾。 鄢子月不知道现在所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相信不会后悔,至于未来,决定了,尽全力去保护。 两人不知拥了多久,直到红素和雷云霖找来,远远的看着漫天飞舞的樱红粉菲里一白一蓝的身影,美如画。 “云霖,你有没有觉得,其实公主和焰公子很配”? “我不知道,或许吧”。 “云霖,我知道有一种爱叫相知,南宫小世子便是,有一种爱叫相惜,比如裂天,有一种爱叫相守,就像雷云霆,有一种爱叫相依,如同大祭司,还有一种爱叫相恋,这才是焰公子”。 “素儿…”。 “云霖,你说,如果他们都能陪在公主身边该多好”。 “嗯…但愿吧”。 远处,鄢子月抬眼便看到了红素和雷云霖,浅浅一笑道:“焰,我们该回去了,有人来找我们了”。 “嗯…”,枭焰眼前的这道风景胜过世间万物,占据了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淡了日月,废了时光。 鄢子月回眸仿佛掉进枭焰黑瞳里,那种眼中只有你的感觉便是如此,吸纳一切,无法逃离。 鄢子月伸手,任枭焰握着,两人并行出了樱花坳。 四人一起出现在山庄,安禄等人便赶了过来,见枭焰神色熠熠,便放了心。 “主上…”,安禄的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鄢子月的眼中,便了解其中的意思。 “焰,你先回去吧,我和他们去膳房,做点药膳,给你补补身子”。 “好…”,枭焰笑着回答,转身看向安禄等人道:“走吧”。 走出一段距离后,枭焰听了脚步,问道:“何事”? “安元帅来信,让您火速回一趟枭京”,安禄说着将信笺递给枭焰。 枭焰展开看了一眼,眉头一皱道:“你先回花明楼准备,安顿好煌,我们明日启程”。 “是…”。 正文 第273章:王夫大选之暗中动作 http://.biquxs.info/

安禄等人有些不放心枭焰,留下了东来和小平在温泉山庄,其他人赶回了花明楼。 “安禄大哥、南山大哥,你们没有觉得主上很奇怪吗”?西风问道。 “有什么奇怪的”?南山回答。 “主上看上去很高兴”。 “主上高兴不好吗”?安禄道。 “当然好啦,可是什么事让主上能这么高兴呢,还肯回枭京去”? “回枭京,是因为有重要的事要办,可不能马虎”,安禄道。 “知道了”,西风回应道。 南山看了一眼西风,又转看向安禄道:“主上高兴只是单纯因为和月公子和解了吗”? “南山,你话中有话”? “我只是觉得和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是月公子答应了主上什么,主上才会这么高兴”? “你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主上变正常了,在没再次遇见月公子之前的那个主上回来了”。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安禄和南山骑马在前,西风紧跟在后。 傍晚,鄢子月和红素备上一桌的美食。 四个男人坐在鄢子月的对面,各色神情,这让鄢子月很尴尬。 “我喜欢安静,就不跟大家一起吃了,红素,有劳一会送到我房间吧”,昃离起身抱歉的一笑,看向红素道。 “好的,大祭司”,红素应着。 雷云霆瞟了一眼枭焰,目光落在裂天身上,将已经撕下的鸡腿递过去给他道:“吃不吃”? 裂天接了,狠狠咬下一口,见雷云霆已经不客气的自己吃上了,便也就不装矜持了,抄起筷子便开始。 枭焰扫过几个,看着一桌的美食没有了胃口,起身看了一眼鄢子月,便离开了。 鄢子月守着雷云霆和裂天,笑着看他们津津有味的吃完。 枭焰在房间里闭门生闷气,东来和小平在门外守着,看鄢子月端着食盒过来,忙让开了道。 “月公子”,小平侧身施礼。 “在里面”? “是的”。 “你们下去用晚膳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嗯…”,东来点头,拉着小平走了。 鄢子月看着两人走远,转身正要敲门,门却从里被打开了,枭焰站在门口,笑如莲花。 鄢子月莞尔一笑回应着,端着食盒侧身进了房里,一样一样的摆上桌。 “还不过来尝尝”,鄢子月拿着筷子夹着一块红烧肉看向枭焰道。 枭焰走过来坐下,仰头张嘴,一口吃下鄢子月喂过来的红烧肉。 “好吃吗”? “嗯…”,枭焰口中细嚼着,连连点头。 “再试试这个”,鄢子月一筷子下去,挑了鲈鱼的鱼腹位置的肉。 “怎么样”?\t “嗯…”,枭焰品尝着,吃完便张嘴,示意再来。 鄢子月强行拉过枭焰的手,把筷子塞进他手中道:“这不是有手吗,自己来”。 “噢…”,枭焰淡淡一笑,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是刚才桌上没有出现过的菜,应该是鄢子月为自己单做的,心里乐滋滋的,而且还有她陪着,看着自己吃,别提多开心了。 “再来一碗吧”。 “好…”,鄢子月接过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 饭后,鄢子月从食盒里取出一盘沙拉来,递给枭焰一柄叉子道:“饭后的水果,营养加分”。 枭焰虽然有点没听明白,不过却是看明白了,吃了个干净。 “怎么样,撑着了吧”。 “有点”。 “那就出去走走吧”,鄢子月说完便拉了枭焰往门外走。 枭焰随着鄢子月在山庄里逛着,目光一直盯着鄢子月,只笑不语。 “看够了吗”? “不够”。 “你…你能不能正常点”? “我觉得自己现在很正常”,枭焰说着移开了视线,往前走去。 鄢子月跟了上去道:“我看你让安禄他们回城去了”? “嗯…”。 “什么事”? “月,我要回一趟枭京,不过,我很快回来”。 “有重要的事”? “嗯…”。 “不用急着回来,难得回去一趟,多陪陪你母妃吧”。 枭焰眸子一沉,停了脚步,一言不发。 “怎么啦,你”? 枭焰暧昧的笑了笑道:“怕你会想我,有点舍不得,所以,我很快便回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让北海留在你身边”。 “不用了”。 “我已经决定了”。 “什么叫你决定,我不要”。 “你答应过我,不会拒绝我的”。 “我…”。 话未吐出,枭焰便已经拉了鄢子月入怀,低头吻下。 “月,等我回来”,枭焰贴在鄢子月耳边道。 次日,天不亮,安禄等人便已经赶了马车来温泉山庄接了枭焰直奔枭京而去了,却没有发现,鬼眼的人一路远远尾随。 鄢子月起床后,便看红素身后跟了一张熟悉的脸。 “北海,你这么快就来了”? “月公子,主上安排的,我不敢不从”。 “他都交待了你什么”? “主上他…他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许其他男子接近你,尤其是独处,我都怀疑,主上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你说什么没有”?鄢子月嘴上问着北海,可心里却在吐槽枭焰太霸道了。 “没有,我哪敢”。 “你猜对了一半,他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但不知我就是子月公主”。 “啊…”,北海想了一会道:“月公子,以主上的睿智,他不难联想到你就是子月公主的”。 “至少他暂时没有想到,能瞒一时算一时吧”。 午后,鄢子月等人便回了凤都康王府,裂天留在温泉山庄。 “月儿,如今的情形,我们不能再等了,以免夜长梦多”。 “好,我听你的”。 两人商量定了,鄢子月让骆管家用无极门的渠道去查丞相白麓贪章枉法的罪证,惟及她的关系网,如欧阳连罄等人,能扒的都扒出来,有一个算一个,半点都不能放过。 昃离向鄢子月借用了铁龙和风影,带着允离开康王府,回了大司命宫。 昃离给了铁龙和风影一份名单,让他们分明去查这些人,收集他们违法犯罪的证据。 欧阳连罄做事极为小心,因此,白麓也极为依仗他,不少见不得光的事都是交由他去办的。 无极门的人追查到欧阳连罄身上,发现了不得了的情况,便当即向上报给了骆管家。 鄢子月知道后也不能当即下决策,便乔装改扮与骆管家来了大司命宫找昃离。 “月儿….你们怎么来了”,昃离看到鄢子月和骆管家进来,便起身相迎。 “离,我们查到一个怪事”。 “什么事”? “让骆管家说吧”。 “大祭司,你看”,骆管家从袖中抽一方帕子,帕子里裹着一颗红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别小看这一枚红丸,它可是十分凶险”。 “噢…”。 “大祭司,需要一碗血”,骆管家道。 “什么血都行吗”? “是”。 “允,你去取一碗鸡血来”。 不一会,鸡血取了来,骆管家又倒了一杯清水,用刀将红丸从中切开,一半放入清水中,一半放入鸡血中。 三人围了上来,亲见清水里,红色化开,有几枚红色的小蛹冒了泡便沉了底,而鸡血碗中,红色小蛹迅速长大,成了一条一条的长虫,在血液中蠕动,十分可怕。 “这…”,昃离露出不可相信的眼神看着鄢子月和骆管家。 “大祭司,人若服用了这红丸后会变得红光满面,神采熠熠,饭量剧增,感觉有用不完的气力,无论白天黑夜都生龙活虎,而且力量惊人,不怕痛,不怕伤”。 “有多少人食用这类药丸”?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市面上缺货,愿出高价买的很多”。 “什么人干的”? “我们只查到此事与欧阳御吏有关,另外,经常有神秘人夜间进入欧阳府内”。 枭焰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想后果。 “骆管家,这些已经服用了红丸的人,想办法监视起来,看看他们变化,另外,尽力禁止红丸买卖”。 “是,我们会尽力的”。 “离,我们该怎么办”? “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巫医府的人去查,目前,我们要想办法让白丞相同意开选,不能让她借口筹备不及而这么一直拖着”。 “嗯…”。 “好了,月儿,你们先回去吧”。 “好,我这两日正想去一趟往生寺,看看师傅”。 “也好,对了,你可以让南宫赦与你一道去”。 “他不是在装病吗?不方便出门”。 “没有关系,他会有办法的”。 “嗯…知道了”。 鄢子月让雷云霆到将军府送了一纸信笺给南宫赦,次日一早,两人便在城外等到了南宫赦。 “你还真能出来”? “月儿,你叫我,我怎能不来见你”。 “走吧”。 “好”。 “月儿,我听说你前几天失踪了,你去哪了”? “没去哪,就是有点乏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睡了一觉罢了”。 “月儿…你不要想瞒我”。 “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月儿….”。 “好了,快点吧,不然午时前就见不着师傅了”,鄢子月说着扬鞭策马跑远了。 “云霆…”,南宫赦看向雷云霆,想问问他情况。 “别问我,我不会说的”,雷云霆早上出门时就已经被鄢子月再三交待了,如果敢多嘴,就不让跟着了。 南宫赦无奈,问了知情的许多人,都不愿提,心中越发觉得疙瘩,不过看在鄢子月平安无事的份上,不追究就不追究吧。 三人快马前行,一个多时辰便来了往生寺,雷云霆是第一次来,仰头看着山顶,脸上露出震撼的表情。 正文 第274章:王夫大选之心经第七卷 http://.biquxs.info/

三人走小道上山顶,南宫赦和鄢子月熟门熟路,一路上有说有笑的。 “月儿,小时候,走上山得至少一个时辰,如今却花不到小半个时辰了”。 “当然啦,那时候小,胳膊腿短的,一步一个台阶,走着都喘,现在,一步三阶,身轻如燕,更何况,你可是有一甲子的功力,你都不用陪我们走的,直接飞上去好了”。 “月儿…”。 鄢子月噗哧一笑,拉着雷云霆继续往上走。 “子月小师妹,你来啦”。 “玄静师兄”,鄢子月合十施礼。 “师傅他老人家在山顶等你”。 “知道了”,鄢子月回应着便已经向山顶去了。 雷云霆本想跟上去,被玄静拦下了道:“施主,请留步”。 “云霆,你就在这里等月儿吧”,南宫赦说完看向玄静道:“玄静师傅,其他几位师傅呢”? “在舍利塔做清扫呢”。 “好,我去找他们”,南宫赦看向雷云霆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山顶,鄢子月一上来便看到无量大师站在崖边凝视着弦月火山的方向。 “丫头,你来了”。 “嗯,师傅安好”? “好…你过来”。 鄢子月走过去,与无量大师并立在崖边,看向远方。 “那里,你已经去过了吧”? “师傅,您怎么知道”? “师傅当然知道啦”。 “啊…”。 “你不用奇怪,既然你已经去过了,那我就不用多说了,我现在传你心经第七卷”。 “等等,师傅,心经到底是什么”? “你发现啦”! “嗯,在弦月火山下的空间里,我见到了火凤鸟,当时运行心经之时我觉得很奇怪”,鄢子月说着看向无量大师。 无量大师笑了笑道:“噢,因为心经便是源自火凤本身,心经是帮助你与火凤之力的融合,正因为你已经修行了前边的六卷了,你才能听到火凤的召唤,火凤神力才能注入你的体内,而第七卷,则是教你怎样唤醒和掌控你身体的火凤之力”。 “什么”? “丫头,来”。 鄢子月看着无量大师在不远处的石块上打坐,闭目入定,犹豫着许久,一步也没敢往前迈。 “丫头,你还没想好么”? “我…”。 “如果你还没有想好,你可以先回去,什么时候想好了,都可以来找我”。 “师傅…”。 无量大师没有再说什么,入定深了。 鄢子月没有离开,而是立在崖边看着弦月火山,看着凤都,看着火凤国的疆土。 半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这才慢慢的走过来,在无量大师对面打坐,闭目入定。 无量大师虽不睁眼,脸上却浮现了会心的笑容,念起心经的经文,经文如音符魔咒一般,钻进鄢子月的耳朵,渗入她的脑海。 午时,雷云霆见鄢子月迟迟未回来,有点呆不住了,便找了玄静问,玄静告诉他,不必担心,领了他去饭堂用午膳。 南宫赦玄字辈的几个师傅,一见到他,便又是一场武功较量,还是轮番战,南宫赦应对有余,且处处彰显了非同一般的修为,让几位师傅们倍感骄傲。 饭堂里,南宫赦和玄字辈的师傅们进来,雷云霆便迎上去问道:“公主呢”? “她还没过来吗”?南宫赦说完,想了一会,转身准备去寻鄢子月被玄静拦住道:“别去了,师傅他老人家早就交待了,任何人不得上去打扰”。 南宫赦听着有点疑惑,但看玄静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看向雷云霆道:“月儿和无量大师一起,不会有事的,我们先用午膳吧”。 雷云霆见南宫赦这么说,便也没再说什么,坐下来,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饭。 午后,南宫赦和雷云霆两人等了鄢子月许久也不见下来,则有些百无聊奈的在寺里闲逛。 山顶,无量大师已经授完了第七卷心经,守护在鄢子月的身边,看着她微皱的眉心火焰时隐时现,脸庞微红,便知道她正在融会贯通。 一个时辰之后,鄢子月脸上的红晕褪去,体温恢复如常,才缓缓睁开眼,眼眸里飘过一片火羽,变得更加明亮璀璨起来。 “丫头,如何”? “嗯…感觉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哈哈…你要不要试试”? “嗯…”。 “等等,丫头,神力不比凡力,不可用力过猛,以免不能驾驭”。 “知道了”,鄢子月点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积蓄力量,有如漩涡一般,越集越汹涌,膨胀开来。鄢子月明显感觉到自己体温在持续攀升,皮肤都红了,背脊之上似有什么要破骨而出,咬牙坚持着,不一会,一双火焰赤羽自后背伸展,眉心的标记血红,双眸染着灵动火红的五芒星。 无量大师看着也不能淡定了,怔了许久才笑着点了点头。 鄢子月深感身体里的力量把控不住,乱窜乱撞,痛苦的捂头,强忍着坚持。 “丫头,不可蛮干,顺其自然,把力量散开”。 鄢子月听着,不再对抗体内的力量,调整好呼吸,赤羽忽闪了几下,收紧了,裹住自己,眉心的火焰隐没,赤羽瞬间消失,鄢子月感觉身体的力量一下子被抽空了,跌倒在地上,一切如常。 无量大师见此走过来蹲身道:“丫头,没事吧”? “师傅,我没事”,鄢子月抬头,额角已经微微渗汗。 无量大师笑了笑,起身,走向崖边,看着远处的弦月火山,低语道:“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鄢子月稍稍休息了一下,站起来,走到无量大师的身边道:“师傅…”。 “丫头,切记,不可急近,每日修炼,直到完全驾驭为止”。 “我知道了”。 “嗯…”,无量大师满意的笑着,像是看着孩子成长的家长。 “师傅,这个力量,真的就阻止灾难发生吗”鄢子月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道。 “灾难要发生的总会发生,即使是神力也是不能阻止的”。 “那…那它能做什么”? “我想,等你能驾驭这股力量的时候,会知道的”。 “师傅…”。 “别担心,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只要你竭尽全力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知道了,师傅…”,鄢子月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扑面而来的风,微凉,夹杂着烟火的香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宫赦也有些担心了,和雷云霆一起来了顶峰之下。 “南宫赦,你还在犹豫什么,上去吧”。 “再等等”,南宫赦仰头看着。 “你等吧,我等不了,我要上去看看公主她是否安好”。 南宫赦看向雷云霆,捕捉到他眼中的忧心,问道:“云霆,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你说什么”? “是月儿失踪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说了,我不知道”。 “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你不会这样”。 “我哪样了”? “你变得敏感,像是随时会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害怕恐惧”。 “你胡说什么”? “你的眼神,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我猜对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上去找公主”。 “等等,他们下来了”,南宫赦拉着雷云霆往后退了几步,抬头看着无量大师和鄢子月自峰顶飞落。 “月儿…”,南宫赦上前看着鄢子月,又转向无量大师合十施礼道:“师公”。 “嗯…,你们聊吧,我先走了”,无量大师说完合十回了礼,步出走远。 “公主…”,雷云霆走到鄢子月身侧看着她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 “公主,天不早了,我们今日还回去吗”? “不了,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明日再回”。 “那我们住哪”?雷云霆问起。 “跟我走吧”,鄢子月说着看向南宫赦道:“我想去我们住过的小院看看”。 “好…”。 三人并行着向南面的小院走去。 鄢子月推开之前自己住过的房间,一切如昔,没有丝毫变化,看着每一处都敲开记忆的大门,眼前的画面清晰温馨,果然是少小不知愁,幸福快乐都是极简单的事。 三人正想稍稍收拾一下,玄静便过来了,希望他们去寺里的客房住,被鄢子月拒绝了。玄静则只好派了送来了被褥来,鄢子月寻思着在收拾也麻烦,便干脆收拾了一张床来。 “好了,今晚,我们三个就睡这吧”? “我们三个”?南宫赦真怕自己听错了,一脸的惊讶。 “对啊,怎么啦?这个床够大啊,睡我们三个够了,小时候,不还是你、我还有孟姨一起睡这里的么”? “那是孩提时,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南宫赦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云霆,你同意吗”,鄢子月看向雷云霆,使了一个眼色。 “我听公主的”。 “南宫赦,二比一,你若是不同意,那你再寻地方去,我和云霆睡这里好了”。 雷云霆听着,脸微微一红,看向别处。 南宫赦把雷云霆有表情都看在眼里,只好无奈的回道:“好吧”。 这一夜,鄢子月睡中间,早已经睡熟,南宫赦和雷云霆各分一边,心中烦乱,辗转难眠,两人同时坐起身,彼此看了一眼,无奈了笑了笑,为鄢子月压实了被角,两人对坐着聊了起来,直至深夜,才勉强坐着眯了一会。 正文 第275章:王夫大选之裂天过关 http://.biquxs.info/

次日清晨,鄢子月起来时身边早就没有两个男人的身影,出了门来,才看到他们在院里比划开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摔跤”,南宫赦一个借力,甩开了雷云霆的掣肘。 “再来”,雷云霆不服气的道。 “好啊”。 两人又拉开了架势开始了。 鄢子月没有理会,从一旁绕过,散步到翠竹林去了,闻着清晨竹叶的淡香,抿着晶莹清透的露水,看着太阳突破云层,绽放光彩,之后便来了鼓楼,抱着钟鼓,仿佛还能听到遥远的空鸣。 鄢子月不知不觉饿了,来了饭堂之时,便看到南宫赦和雷云霆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玄静和无量大师也在,桌上已经盛上了竹叶粥,如同小时候喝过的那样,香甜可口,入口丝滑,感动得眼眶微红。 “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啊,这粥好喝”。 “是师傅特地让我们一早就收集的,刚好熬粥,你喜欢就多喝点”,玄静道。 “嗯…谢谢师傅”,鄢子月抬头看着无量大师,嫣然一笑。 凤都城,大司命宫,铁龙和风影将所有罪证都收集交给了昃离,昃离写下一红信笺,让他们送去欧阳府,交给欧阳连罄。 花明楼,昃离订了雅间等着欧阳连罄,午时左右,欧阳连罄如约而至。 “欧阳司户,请坐”,昃离倒上一杯花茶,示意欧阳连罄入坐。 欧阳连罄瞪了一眼昃离,勉强在桌边坐下,侧身对着他,忿然道:“你什么意思”? “欧阳司户,不要着急,先喝茶,咱慢慢聊”。 “哼…”,欧阳连罄端起茶一口喝完,道:“大祭司,有话便说”。 昃离一笑,取出一个包袱展开,推到欧阳连罄面前道:“我觉得欧阳司户可以先看看这些”。 欧阳连罄瞟了一眼,又动手翻了一下,顿时失了方寸,脸色惨白。 “欧阳司户,如何”? “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知道欧阳司户,掌管典户司,是白丞相的左膀右臂,对于王女和王夫的大选筹备一事也出了不少力,不知如今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祭司,有话请直说”。 “欧阳司户既然如此爽快,那我就直言了,我希望王女和王夫的大选能尽快举行”。 “你以为这件事,我能左右得了吗?就算我说了,白丞相也不一定能听我的”。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为了稳定火凤,尽早让王女亲政罢了”。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过是想让子月公主上位,你可别忘了,凤仪和凤沅两位公主才是正主,奉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昃离抿嘴笑了笑。 欧阳连罄见昃离的表情,越发觉得不安,欲毁了这一桌的证据,被昃离挡了回来。 “欧阳司户难不成想在此动手吗”? “我从不受人威胁”,欧阳连罄说着便要上前硬抢。 昃离起身,将包袱夹在腋下,与欧阳连罄交上了手,欧阳连罄受了昃离一掌,撞到门上。 “欧阳司户,得罪了”。 欧阳连罄捂着胸口,瞪着昃离道:“你…”。 昃离淡淡一笑道:“欧阳司户,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不过我等不了太久,我想你也不想我将这些呈上朝堂,公告于众吧,那时候,白丞相也未必能保得了你”。 “你…”,欧阳连罄忍气吐声的道:“谢大祭司提醒”,目光愤恨的盯了一眼昃离,打开门走了。 白麓放纵她手下的官吏滥用职权谋私利的罪证都在昃离手上了,为了白麓等人知道了狗急跳墙,则采用逐个击破了方式,将白麓一伙中得力的几位先拿下,保障王女和王夫大选一事顺利进行,其他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白麓等人树大深根,若是拔不干净,恐怕后患无穷,一切只能待王女亲政执掌火凤之后再从长计议。 鄢子月等人回城,南宫赦直接回了将军府,昃离正在康王府等她。 “离,你怎么来了”。 “嗯,看你回来没有,顺便商量件事”。 “好,你跟我来吧”,鄢子月引了昃离去了书房。 “离,什么事”? “想要裂天参加王夫大选,得想办法先给你一个身份,一个合法的火凤人的身份,我相信这件事难不倒你”。 “好,我来办,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 “这么说,事情已经定了”。 “从今日早朝的情形来看,我相信不日便会公告天下了”。 “是吗”?鄢子月说不好是该高兴还是担心,总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一日后,白岐正式下旨公告天下,王女和王夫大选定于火凤七百七十五年五月五日同时举行,历时一个月,王夫选拔自初选筛定、复选比试核定后的男子方可入围试炼场,与王女候选们一起接受火凤神意的考验,最终能走到试炼场的男子皆奉为王夫,而最终获胜的公主则是神意指定的王女,承运王位。 此告一出,火凤国人皆欢喜兴奋,沸腾一片,但凡年纪合适,有些身手的男子都带着身份文谍赶到凤都来参选了,因此,公告发出三日之后,各地男子便向凤都蜂拥而来了。 王女和王夫的大选拉开了序幕,白岐为保鄢凤仪能顺利登上宝坐,也无瑕再顾及其他了,撤回了所有分散在外的内卫,一方面保护鄢凤仪的安全,另一方面为保万无一失,只好不择手段的提前布局。 欧阳连罄对每位前来报名参选的男子的身份文谍都亲自过目,见人见谍,审得极严,但凡有过任何不法记录的人都被刷下来了,这让鄢子月很担心裂天能不能过了得典户司的关,好在报名的人数众多,一下子审查不完,裂天排得靠后,希望能蒙混过关。 鄢子月和昃离为此商量了对策,只能兵出险招,找了高手来给他易容装扮。 将军府,南宫远无奈劝不了南宫赦,却又不甘心,最后只想用了下策,迷晕了他,将他绑了困在府内,不让他去参选。 “南宫浔,你放了我”,南宫赦看着来看自己的南宫浔道。 “我可不敢”,南宫浔瞟了一眼门外看守的两名护卫道。 “那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吃的啊”。 “拿走,我不需要”。 “那好吧,我可就真拿走了,你这么不吃不喝的,就算有机会,也没力气出得去”,南宫浔说着端起食盘就要往外走。 “慢着,拿过来吧”。 “怎么?想吃了”,南宫浔笑道。 “嗯…”,南宫赦点头。 南宫浔转过身来将食盘放到南宫赦面前,这才发现他的手脚都是被绑着的,于是咧嘴笑道:“南宫赦,你可欠我大人情了”,说完,拿起勺子,给南宫赦喂着吃。 “你能不能温柔点”,南宫赦瞪了一眼南宫浔道。 “要温柔,我还不喂了呢,你自己吃吧”。 “饱了”。 “真饱了”。 “现在就不能动,吃太多不好”。 “噢…原来如此,你真行”,南宫浔揶揄着,收拾了食盘便走了。 之后的两日,每一顿都是南宫浔来给南宫赦送的饭,直到第三天早上,南宫浔脸上一片红,拿着扇子挡着脸提着食盒过来。 南宫浔瞪了一眼两个守门的护卫道:“看什么,没过见过敏吗”?说着气呼呼的把扇子往下移了移,露出红一片的脸来。 两名护卫有些莫名其妙,低了头,移开视线不再看。 南宫浔进来后,关了门,放下食盘和扇子,解下南宫赦身上绑着的绳子道:“父亲今日出门了,你换上我的衣服出去吧”。 “嗯…”,南宫赦点头便与南宫浔互换的外衣。 “等等,别急,吃了早饭再走”。 “你留着吃吧”,南宫赦说着,拿了扇子挡着脸,打开门便稳步走了出去,因为南宫浔刚进来的时候一顿火,再见他出来,也就不敢惹了。 将军府玄关处,南宫博和周管家从外边进来,正好与拿扇挡脸的南宫赦撞上了。 南宫赦手上一紧,刻意低了头,南宫博看了南宫赦一眼,走出两步后转过身来道:“浔弟,父亲一会就回来了,早去早回啊”。 南宫赦听着,点头,脚上快步出了门。 “大世子,刚才那个是小世子吧”? “是吗,赦弟不是正在关禁闭吗,刚才的是浔弟”。 “大世子说得对”,周达看着南宫博脸上认真却无奈的表情,便明白了。 南宫赦出了将军府,直奔报名去了,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身份文谍,正巧碰上掐着时间来找欧阳连罄的昃离。 “大祭司,你来得正好,带我进去”。 “以你南宫小世子的身份也进不去么”? “我没带身份文谍”。 昃离听着微微一笑,领着南宫赦一起进去了,正好,欧阳连罄正对着身份文谍审视着易容之后的裂天。 欧阳连罄见昃离和南宫赦来,便起了身,放下了手中的文谍,看了过来。 南宫赦走上前,将裂天挤到一侧,打眼看了一下,觉得有点面熟,便一时没有细想,看向欧阳连罄道:“我来报名”。 “南宫小世子”? “我没带身份文谍”。 “这样啊”? “是不是不行”? 欧阳连罄想了想道:“南宫小世子报名,无妨,我让人替你录进册便是”。 “真的”? “当然”。 “谢了”。 “不客气”,欧阳连罄说着,看向昃离道:“大祭司是专程陪南宫小世子来的”? “算是吧”,昃离笑了笑道。 欧阳连罄身边的文书捧着录册,低声问道:“司户大人,这个裂天是不是通过,南宫小世子是录在这个裂天之前还是之后呢”? 欧阳连罄闻言,拿起裂天的身份文谍又看了一眼,扫了一眼裂天本人,道:“裂天…录上吧,南宫小世子录在他之后吧”。 “是…”。 昃离一听,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舒了口气。 裂天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表情冷漠,没有丝毫变化。 南宫赦侧目又看了裂天一眼,心想:“裂天,是我所知道的那个裂天吗?可是看着又不像啊”。 正文 第276章:王夫大选之文试第一场 http://.biquxs.info/

昃离余光看着裂天淡定的离开,便更放了心,转身向欧阳连罄告辞。 “南宫小世子,要跟我一起走吗”?昃离看向南宫赦道。 “嗯…”,南宫赦点头,跟着昃离走了。 出了典户司,南宫赦越想越不对,看向昃离道:“刚才那个人真的是裂天”? 昃离听着微微一笑道:“南宫小世子的眼光很锐利,这都能看出来”。 “到底是不是”? “是”。 “那他怎么…”? “简单的易容了一下罢了”。 “你们是想….”,南宫赦已经猜到了。 “嗯,不过,他能不能战到最后,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这也是月儿的意思吗”? 昃离看向南宫赦,他的心思也猜到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月儿她注定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女儿一般,相信你会懂的”。 “我知道”,南宫赦沉目低眉,转身离开。 昃离看着南宫赦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将军府,南宫赦回来时,南宫远已经在正厅等着他了,南宫博在一侧站着,南宫浔则挨了打趴在地上。 “还不给我跪下”,南宫远气急了道。 南宫赦不慌不忙的走过来,屈膝跪下道:“父亲,全是孩儿的错,与南宫浔无关”。 “是吗?来人,家法”,南宫远怒吼道。 “父亲,等等”,南宫博看向南宫远道:“父亲,赦弟已经登记录册了,两天之后便是比武场初选,到时候刀剑无眼,家法是不是留待大选之后”。 南宫远其实心里也明白,一旦报名录册之后便是不能更改了,更何况南宫家的人绝不做退缩之辈,对于南宫赦的心意也是了解的,只不过是气他目中无长,凡事都是自己决定,从不与自己商量。 南宫博见南宫远不语,便开口道:“父亲,不如,让赦弟闭门思过吧,相信他会反省自己的错误的”。 南宫远看了南宫博一眼,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在为南宫赦开脱,但也默认了,看向南宫赦道:“给我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起来”,说完置气的离开。 南宫远走后,南宫赦挪到南宫浔身边道:“连累你了”。 “你若是在王夫大选上输了,我今天挨的,你得加倍还回来”。 “放心,我和月儿都不会输的”。 “嗯…”,南宫浔不语,看着南宫赦却心里嘱咐着:“请一定好好守护她”。 裂天过了身份审查,让鄢子月很高兴,让孟娘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食,犒赏裂天。 “看什么”?裂天见鄢子月一直看着自己,便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下子有点不适应了。不过,这样也挺好看的”。 裂天听着,扯了一下自己的染黑的头发,总觉得怪怪的。 鄢子月看着裂天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直笑。 “你笑什么”? “只不过是染了发,贴了个小胡子,化了个妆,并没有改变实质,却能看着完全是两个人了,真是了不起的易容术”。 “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等你过了复选进入试炼场之后,便可以真面目示人了”。 “真的吗”? “当然”。 “嗯…”。 鄢子月还是忍不住发笑,因为裂天的表情放在这张脸上僵硬得像扑克脸。 裂天看着鄢子月笑得开心的模样,心中也欢喜几分。 “不过,裂天,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血咒”。 “嗯…我答应你”。 鄢子月为了让裂天能应对初选中的文试,与昃离一起为裂天制定了一轮高效的恶补计划,加紧给裂天灌输文史知识,好在是鄢子月来教,裂天愿意学,雷云霆也跟着往上凑,也学了不少。 两日之后,鄢子月送裂天和雷云霆出了康王府,再三交待了一番,目送他们走远。 初选第一天,鸾鹤台,历年王族破格提拔武将的地方,武将们较量比试的地方。 昃离在鸾鹤台外等着南宫赦的到来,因为知道南宫赦这几个人中间综合实力最强的,只要他能放下私人感情,自然就成功了一半。 “南宫小世子”,昃离笑着看向南宫赦。 “大祭司,你是专程在此等我吗”? “嗯…正是”。 “有事吗”? “王夫大选一事,拜托你了”。 南宫赦看着一脸期待与托付之情的昃离,有些愕然道:“大祭司是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懂的,裂天、雷云霆就交给你了”。 南宫赦沉默了一会,掠过昃离,往前走去。 昃离看着南宫赦的背影道:“南宫赦,你…”。 “我知道了”,南宫赦背对着昃离应道。 一众入选的适龄男子皆到了鸾鹤台,一个个气质不凡,可见入选审查的官员们都是十分尽心尽力的在办。 初选的主考官是大祭司昃离、丞相白麓及将军侯南宫远等大小数十名官员,都是三品及以上的官职。 初选开始,文试,总共五轮,难度逐轮增加。 火凤各大学士们出好了题后设置成了题库,由指定的主考官现场来随即抽取题目,每一道题,入选各位中均可各凭自己的本事取得空中的红花而获得作答机会,答错者直接淘汰,答对者获得一枚金叶,每一轮下来累计获得三枚金叶者可直接晋级复选,若五轮结束,仍未能获得三枚金叶者直接淘汰。 主考台上,欧阳连罄还在讲示着初选的规则和要求,比试开始之后,凡开口说话者直接淘汰,凡使用暗器者直接淘汰,凡伤人致死者直接淘汰….,底下众人便已经开始私语开了。 南宫赦环视了一周,看到许多熟悉的身影,淡淡一笑,和雷云霆来了裂天身边,三人彼此看了一眼,点头示意。 “裂天,你能行吗”?南宫赦问道。 “啊…我…”。 “南宫赦,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你们俩听着,则才欧阳司户说今天第一轮,有九道题,你们两个得尽量第一轮结束之前晋级,实在不行,也要尽可能多的获得金叶。一会我们要控制好战术,开始之后,因为不能再说话,你们两人若是知道正确的答案便将手放在胸口示意,我会尽力助你们夺得红花”。 “那你怎么办”?雷云霆问道。 “放心,不过是文试,一般的题难不倒我的,毕竟我跟月儿曾天天在大司命宫的藏经楼里呆过,看过的书卷不下万册,加上司学处也学了不少,南宫家的兵书库也悉数背过,往生寺里的佛经禅道也熟读不少,我能应付,只要你们晋级了,我便不成问题”。 “好吧”,雷云霆听着,无话可说,只有羡慕。 裂天看着南宫赦,更加清楚他和鄢子月之间的感情,是那种从小就认准了对方,一直相知相爱走过来的,坚不可催,牢不可破,不觉有几分醋意。 南宫赦看出了裂天眼中的落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为了月儿,你不要想太多了”。 “嗯…”,裂天吭了一声,不再言语。 “南宫赦,我们若是第一轮结束之前我们没能拿到金叶当如何”?雷云霆问道。 “不会的。若果真如此,我们再想办法。但现在,你们先全力以赴的应对今天的第一轮”。 “知道了”,雷云霆应着。 欧阳连罄宣布了,文试第一场开始,一声号角声起,一簇红花沿着天柱升上空中。 白麓起身步到抽题台上,伸手进金色圆球里抽出一道题来,打开看了一眼,开口道:“我火凤国疆土有多少座城池”? 此题一出,众人便活跃了起来,因为题目太过简单,因此争夺也就变得异常激烈。 南宫赦留意到裂天和雷云霆都做了拍胸的姿势,说明他们两都知道答案,于是浅浅一笑,飞身入了人群,为雷云霆和裂天打退竞争对手。 雷云霆和裂天也都不手软,打退一波一波的对手冲到天柱之下。 雷云霆看了一眼裂天,点头示意他先上。 裂天犹豫着,雷云霆见状,一把将裂天推上前,转身应对其他的竞争者去了。 南宫赦与白洛天、白洛辰兄弟交上手,对方逼得紧,出手狠绝,南宫赦不想伤了他们,只好处处留手退让。 骆子航在不远处便已经看到南宫赦了,一脚踹开了身边的男子,赶了过来帮南宫赦。 白洛辰瞪了一眼骆子航,便改与骆子航动了手。 与雷云霆交上手的是卫长君,南宫赦发小之一,样子长得白净清秀,武功却不差,出手不快,招式柔和,可大有四两拨千斤的意思。 裂天眼看就要拿到红花了,却被卓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两人半挂在天柱上打斗了起来。 裂天和卓昭都是出手狠准的人,十几招下来,一时胜负难分。 趁着裂天与卓昭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花钰一个俯冲,伸手抓住红花,直直落到地上一个漂亮的翻滚起身,将红花举过头顶大喊道:“我拿到了”。 众人闻声看去,皆停了手,露出不甘心的神色。 花钰往主考台前走去,大声回答道:“我火凤国共有城池四十一座,首府凤都,东西龙城…”,将四十一座城尽数了一遍。 答毕,礼官宣布回答正解,白麓听着,笑了笑,不做评价,再取一题,展开看了一眼,抽动了一下嘴角,交给礼官。 礼官接过,高声念出:“问,火风国王女大选有几次,分别是哪一年”?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看向礼官,又看了看主考官们,知道答案的不多。 正文 第277章:王夫大选之文试第二场 http://.biquxs.info/

白麓阴沉着脸扫了一眼主考台上的众人,对花縠道:“都是谁出的题”? “都是司学处的几位大学士,还有…大祭司”,花縠说着瞟向昃离道。 “什么”?白麓怒视了花縠一眼,余光扫过昃离,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来气。 鸾鹤台圆形的斗武场上众人彼此看了看,往中间天柱走去的人没几个。 南宫赦看了一眼裂天和雷云霆,见他们俩人给了示意,便点了点头,飞身往天柱去了。 裂天和雷云霆对视了一眼,便迈开大步往前跑去。 白洛辰一见南宫赦进去了斗武,便跟着追了上去,白洛天见状也只好跟上。 骆子航看出来了,白氏兄弟俩这是在刻意针对南宫赦,便也跑进斗武场帮忙去了。 花钰正得意着收好了金叶,纵身一跃进了斗武场。 卫长君不知道答案,便也就不打算是争了,找了一处绝佳的观察点靠着外缘的围墙,俯视着斗武场里的情况。 卓昭见斗武场里的人多了,也有些手痒了,加上刚才与雷云霆战平有些不甘,所以便一步跃入斗武场,朝雷云霆奔去。 雷云霆被卓昭缠上了,一时不得空身,裂天打退身边的几个人,便顺柱往上爬,没想到再次与花钰对上了,这一次裂天可不再留手,每一次出手都尽全力,十几招过后,花钰便败下阵来。裂天一跃身便取了红花,稳稳落地。 裂天手托红花走向主考台,说出了答案。 众人听得原来火凤史上至今才有过一次王女大选,且事隔已经有二百年之久了,都惊得出声。 礼官示意众人不要喧哗,并宣告裂天回答正确,摘得一枚金叶。 或许是今日题目太过简单,每一次题出,都有不少人争夺答题的机会,因此,更多的不是个人学识的比拼,反倒更像是武艺的较量。 第一轮最后一题报出,总算出了一道有难度的题,现场没多少人知道答案。裂天和雷云霆也不知道,看向南宫赦直摇头,南宫赦回报了一个“没关系”的眼神,便都各自找了地方休息片刻,看着场上人不多的争夺战。最后,一个名叫施华的年轻小伙胜出。 第一轮九道题答完,裂天两片、花钰、雷云霆、白洛辰、卓昭、卫长君、骆子航、施华各一片,无一人获满三片金叶,也就没有人直接晋级。 昃离在主考台上看了一眼南宫赦,脸上露出感激的笑意,微微点头,转身走了。 白麓看了一眼南宫赦,目光扫过裂天和雷云霆,心中猜出了几分,看向白洛天和白洛辰的时候,眼中多少有些责备。 这一天下来,有的人觉得疲惫,应对艰难,有的人觉得兴奋,感觉充满刺激。 鸾鹤台的别院里,淘汰的人已经被请了出去,其他的都各自回了房,南宫赦和裂天、雷云霆碰上,眼神短暂的交流了一下,以免太引人注意,没有说话。 白洛天和白洛辰看见南宫赦迎面过来,特意拦了去路,尤其是白洛辰,眼中浮着恨意。 南宫赦不愿搭理二人,转身欲从别处绕行。 “南宫赦,你站住”,白洛辰道。 “你有什么事吗”?南宫赦头都没回的道。 “我希望你退出”,白洛辰上前一步,站在南宫赦身侧道。 “哼…”,南宫赦侧目看着白洛辰道:“有本事赢我再说”,说完往前走去。 “你分明不喜欢仪儿,那你还来参选做什么”?白洛辰看着南宫赦背影吼道。 南宫赦侧身看着白洛辰道:“谁说我来是为了她”? 白洛辰听着南宫赦的话,有些发愣,白洛天上前一步,问道:“南宫赦,那你是为了谁…难道是…”。 南宫赦瞟了一眼白洛天道:“不关你们的事,但我告诉你们,我不是为了凤仪公主”。 “真的”?白洛辰问道。 南宫赦白了他一眼,不愿多说,转身走了。 “南宫赦,他们为难你了”,骆子航站在拐角的走廊底下问道。 “没有,他们没那个能力”。 “我看也是”,骆子航看着一脸自信的南宫赦笑了。 “你呢,你来参选,为了谁”?南宫赦收了脸上的笑意问道。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骆子航被南宫赦的眼神看着有点发虚。 “说…”。 “好吧,我说,是为了帮你”。 南宫赦有点怀疑的看着骆子航道:“帮我”? “信不信随你,我知道子月公主是你的,放心,不会和你抢的”。 “嗯,那就好”,南宫赦说着继续往前走。 “南宫赦…你等等,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说呢”,骆子航一路快步追了上去。 “南宫赦”,卫长君与南宫赦碰上了,折扇一打,微微一笑道。 “怎么啦,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你能参加,我觉得很意外,毕竟,南宫家可不比一般人家”。 “很意外吗,你这凤都的首富公子也都来了不是”? “我当然是为了心中的女神,你呢,你的女神是谁”?卫长君眉眼一笑,温暖和煦。 “无可奉告”,南宫赦嘴角微翘,缓步走开。 “三位公主之中,属凤仪公主最为出色,相信你的眼光也不会差”。 “我的眼光自然是不会差的,不过,却不敢与你苟同”。 “你什么意思”?卫长君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所爱不同,不必相争”,南宫赦说完,大步向前,骆子航小跑掠过卫长君追了上来。 “南宫赦,他跟你好像很熟啊”? “我表弟,你说熟不熟”? “什么?表弟?他怎么会是你的表弟呢”? 南宫赦停了脚步,微怒的看向骆子航道:“你的话太多了”。 “噢…”。 骆子航琢磨了一下这才想明白,南宫赤的娘亲便是姓卫的,抬头南宫赦已经走远,只好小跑追上去。 第二天,文试第二场。 鸾鹤台的斗武场上,所有应选的人都已经到了,主考官们陆续就位了,只待开始。 白麓欲上前抽题,被昃离抢了先站起身来。 “白丞相,昨日是你抽的试题,今日由我来抽题,你没有意见吧”? “怎么会呢,大祭司请便”,白麓分明已经站起半个身子来,便又坐了回去。 昃离看着笑意逐开,转身步向主考台上开始抽题。 礼官接过昃离抽的题,大声念到:“第一题,文对,炎风飚,良月朗,车两辆,乖人乘,加马驾,马可一人骑奇马,请问下联”? 底下待选的众人,一听好几个直接嘟囔开了。 “怎么回事,今天的题,怎么这么难啊”? “是难度挺大的,就算了学富五车的才子,怕是也很难对得出来吧”。 私语者众,礼官回头看了一下主考官们,大声道:“不得喧哗私语,有对得出下联者,请入斗武场”。 语毕,小半会过去了,也没见有人过去。 主考台上,主考官们也有些议论起来,都在说这第一题就这么难,怕是没人能答出来。 白麓目光看向白洛天和白洛辰,有几许责难中又夹杂着期许。 白洛天想了想,抬眼看了看白洛辰,稳步向斗武场走去,临跨进斗武场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南宫赦。 之后,又有几位有答案的人,走进了斗武场。 卫长君特意从南宫赦身边走过,瞟了他一眼。 南宫赦没有回应他,而是回头看向裂天和雷云霆,见他们两人皆是摇头,便心中有了计较,一跃进了斗武场。 白洛辰见南宫赦进了斗场,便直接对他出手了。 白洛天看了一会,见白洛辰敌不过南宫赦,刚上前帮忙了。 南宫赦并没不想与白氏兄弟再有直接冲突,但眼看有人已经爬上天柱了摘得红花了,便多用了几分力,将白氏兄弟震开,往前跑去,同时抽出腰间的金蛇鞭掷出,直接缠上欲摘得红花那人的腰,稍一用力,便将他拉下,腾空一跃。 一场角逐下来,南宫赦压倒性的胜利,取了红花直接飞向主考台,将红花掷到主考台上,开口道:“鸽鸟合,鸟口鸣,虫交蛟,马也驰,弓也驰,单弓弹箭个个前”。 主考官们看着南宫赦点头微笑,眼中的赞许之情溢于言表。 礼官宣布南宫赦胜,并将一枚金叶双手奉上。 南宫赦取了金叶纳入怀中,潇洒的转身往回走。 白洛辰和白洛天彼此看了一眼,各自心中肚明,刚才分明是南宫赦半路收了内力,不然此时俩人怕是已经内伤,可见南宫赦的实力恐怕现场无人能及,不觉有几分失落感。 南宫赦没有理会别人的眼光,只是目光锁在主考台上,等着下一轮的试题公示。 昃离又抽了一题,找开看了一眼,马上合上,稍一侧身,动作极快的换了试题交给了礼官。 礼官接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打开便念到:“第二题,文试,问火凤境内最高的山是哪一座”? 礼官念完又反复看了一次,没有念错,有些迷惑的眨着眼。 白麓手握成了拳,看着昃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自己亲自投进去的试题,根本没有这一道,所以,分明就是昃离搞的鬼。 试题一出,南宫赦便看向裂天和雷云霆,相互了眼神,三人几乎同时跃进满是人的斗武场。 一场肉博下来,裂天有南宫赦和雷云霆相护,顺利的拿到了红花,却不料右手腋下中了一枚暗器,瞬间整条手臂发麻无力起来,红花脱手,一个翻身,一条腿勾住天柱,用嘴叼住了红花,另一条腿用力一蹬,身子向主考台跃去,落地一个翻滚,一步一步上前,将红花放到主考台上,开口道:“弦月火山”。 “对…”,昃离站在裂天不远处微笑着道。 礼官也高声宣布裂天获胜,已累计获得三枚金叶,第一个成功晋级复选。 礼官刚宣布完,裂天便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下去。 正文 第278章:王夫大选之南宫赦受伤 http://.biquxs.info/

第278章:王夫大选:南宫赦受伤 昃离眼见裂天在自己面前倒下,赶忙跃下主考台,扶住他,看他唇色发乌,身上却没有伤口,便料想是中了什么有毒的暗器了。 南宫赦和雷云霆在斗场隔着人群看到裂天的不对劲,便拨开人群往前去了。 “怎么回事”?雷云霆冲过来便问。 南宫赦扫了一眼裂天的面色,便道:“是中毒了”。 “嗯…”,昃离点头,看向主考台道:“是否比试暂停”? “王夫大选,怎么可以暂停,若是耽误了,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白麓道。 昃离看着白麓,眼中射出几分寒意,可白麓不但没有放在眼里,反而更加幸灾乐祸的道:“他若是因此死了,只能说是无福之人,恐怕也配不得王夫的身份”。 昃离瞪了一眼白麓道:“参选人之中有人使用暗器伤人,按理该彻查,淘汰出局,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以免助长不正之风。而且,王夫候选人中,暗伤人者,怎么可能是君子,这样的人,难道白丞相,你认为他有资格做王夫吗”? 白麓被昃离说得无言以对,只好忍下这口怨气。 昃离没再理会白麓等人,而是招了场中的护卫过来,将裂天带离了斗武场,并交待南宫赦和雷云霆继续比试,多加小心。 昃离派人赶往巫医府,叫了昃巽过来,这才将裂天交给昃巽。 片刻之后,昃巽出来。 “怎么样”?昃离上前问道。 “幸好中毒不深,死不了”? “他是怎么中的毒”? “这个…”,昃巽将一枚发黑的银针手绢打开给昃离道:“从他腋下拔出来的,幸好施暗器的人功力不够,否则可不是中毒那么简单,是直接没命”。 “什么”? 昃巽看了看昃离皱起眉,一副忧心的样子,便安慰道:“放心,我已经替他解了毒了,休息一天,明日清了余毒就没事了”。 “我不是担心他,我只怕是有人预谋,若是查不出是何人所为,恐怕还会有人受害”。 昃离说着进屋看了看裂天,让昃巽好好照顾裂天便转身离开了。 昃巽看着昃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离开,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斗武场上,比试还在继续,雷云霆饿些担心裂天,多少分了神,南宫赦提醒着雷云霆,告诉他,尽快取得金叶,晋级才是大事。 昃离的暂时离开,白麓则主动上前,美其名是不耽误比赛,其实就是私心。 接下来的试题果然一题难过一题,最多只有一半的人能答得上来。 南宫赦一直关注着雷云霆,见他一直没有表示,也就没有再去争夺什么,看着白洛辰连续累积了三片金叶,胜利晋级。 昃离赶了回来,看了看场上人局势,今日的比试只剩下两道题了,便走到抽题台上,笑对白麓道:“承蒙白丞相出手了,接下来人两道题还是交给我吧”。 “大祭司,你看这都马上要结束今日的比试了,大祭司就暂且歇息吧,我来就是了”。 “白丞相昨日就已经操劳了,今日若是因昃某累着了怎么好”? 白麓向昃离挺进一步,低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 “哦...,白丞相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想不到,堂堂大祭司居然是个小人”。 “白丞相,大家可都看着呢,比试可是耽搁不得”。 白麓瞪向昃离,见他一脸笑意盈盈的样子,越发来气。 昃离可没管那么多,看向斗武场上的人群,搜索到雷云霆和南宫赦的身影,会意的眼神,从容的抽取试题交给礼官,一切都毫无破绽,就连一直紧紧盯着昃离的白麓也没看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礼官展开试题纸念出,稍稍沉寂的斗武场立即活跃起来,争相涌向斗武场。 南宫赦看了一眼雷云霆,相视一笑,飞身跃起。 一番激烈的争斗,南宫赦为雷云霆拦下了尽可能多的竞争者,如此一来成了众人敌视的对象,可他也并不在乎这些,为雷云霆成功获得又一枚金叶感到高兴。 昃离嘴角上翘,欣赏的看向南宫赦,再取一题,交给了礼官。 又是一番近乎惨烈的角逐,不少人看南宫赦不顺眼了,愤怒的苗头都指向他,都朝他攻了过来,南宫赦谨慎小心的应对着,还要分神顾着雷云霆,直到亲见他摘下了红花,才放了心,却不想此时人群中有人暗下毒手,趁南宫赦不备,一掌打在他的背上,三根沾毒的银针打入体内。 南宫赦反应及时,第一时间封住了大穴,尝试着运功逼出,结果适得其反,血气翻腾,一口鲜血涌入口腔,生生的吞了回去,只留嘴角一丝鲜血滴落。 人群散去,南宫赦回头根本找不到对自己下手的人,看着一个一个背影有些头晕眼花。 骆子航看着南宫赦有些不对,走过来问道:“南宫赦,你怎么啦”? “我没事”。 “哦…”,骆子航看着有些脸色不对的南宫赦,有些不放心。 雷云霆被宣布晋级,昃离满意的点头,目光与白麓撞上,一笑带过。 “南宫赦…”,骆子航及时扶住南宫赦道:“你还说没事,到底怎么啦”? “没什么,遭人暗算了而已”。 “啊…居然有人胆敢…简直无法无天了”。 “先回去吧”,南宫赦一手抚落骆子航的手,勉强的支撑着往前走去。 鸾鹤台的别院,昃离闻得南宫赦受伤,便让亲自带昃巽来看看情况。 “怎么样”?昃离见昃巽从南宫赦的里间出来。 “不好办啦”? “到底如何”? “毒倒是解了,可是三根牛毛针被打入体内,正中要穴,怕是不易逼出来,而且已入经脉,随经血运行,南宫赦一旦使用内力,只会更加严重,后果将不堪设想”。 “什么后果”?雷云霆问道。 昃巽看了一眼雷云霆,又看向昃离道:“轻则内伤,经脉受损,变成残废,重则当场毙命”。 “这…这么严重”?雷云霆惊愕不已。 “你以为呢”? 昃离眉头紧锁,一脸的忧虑道:“巽,可有办法医治”? “医治之法倒也不难,若的内力雄厚又深谙经脉运行之法的人,肯耗损内力为他过经逼出牛毛针即可。否则,他一旦运行内力,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昃离脑海里细数的一圈,也找不出这么一个人来,十分失落。并且,初选还在继续,若是南宫赦不能进入复选,怎么办?就算进了复选,复选乃是武艺必争之时,届时又当如何呢? 南宫远闻言南宫赦负了伤,便没有直接赶回将军府去,而是来了别院看南宫赦。南宫赦示意昃离等人一起掩饰,说谎瞒过了南宫远。 鸾鹤台自王夫大选开始便门庭紧闭,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守卫极严,但还是有不少好奇者偷偷闯入探听消息,险些丧命着不在少数。 鄢子月让无极门派人买通了一些守卫和礼官,专门传递王夫大选的近况。所以,鄢子月得知裂天和雷云霆进击的时候,别提多高兴了,脑子里酝酿着一个发财的大筹谋。 昃离与南宫赦交流了一下,对于他的伤况,没有半点隐瞒,全部告诉给了他。 “你,怎么想”?昃离问起。 南宫赦沉默了许久才到:“我自有分寸”。 “我觉得你明天暂时不要参加了,主考官那边,我去说”。 “不必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受伤的消息,或许如此,我反而有胜算也不定”。 “这…”,昃离想了一会,看着南宫赦倔强的眼眸道:“那好吧,你自己要多注意”。 “我知道了”。 待众人走后,南宫赦临窗而立,望着空中一轮月半弯,坚定了信念,绝不放弃任何一点机会,宁死也不要让鄢子月失望,只有祈祷自己是幸运的。 初选第三日,鸾鹤台斗武场,文试第三场。 这一场由文渊学士花觳抽取试题,果不其然,全是文才的较量。 南宫赦一直隐忍着等待机会,但凡有超过十人知道答案上斗武场抢夺的,都放弃了。直到一道罕见难度的数理推理题,场上只有三人站上了斗武场,南宫赦,花钰,本轮才杀出来的金鹏。三个人的目的很明确,都只在意在红花上,争夺之中都是全力的对抗。 南宫赦不敢动用内力,只好拳脚应对,稍显有些吃力,斗武场边缘上的知情者都为他捏把汗,紧张得不敢眨眼。 骆子航见场上的局势对南宫赦越来越不利,明显,花钰是在刻意激发南宫赦动用内力,出手又快又狠,直抵要害之处。眼看,金鹏要坐收渔翁之利了,骆子航不顾后果的冲入斗武场,欲拦下金鹏。 金鹏没想过半路杀出骆子航来,气急败坏,对骆子航出手之间多了几分狠戾。 骆子航看出来金鹏的用意,可不是点到即止,而是想夺人性命,便也就不再留情,两人战得电光火石之间,南宫赦和花钰一份分出胜负。 南宫赦迫于无奈冒险动了内力,夺取红花落地的一瞬间,鲜血夺口而出,吓得主考台上的南宫远和昃离脸色苍白,也惊到了斗武场上的所有候选人,尤其是刚刚交过手的花钰。 南宫赦抬起右手,稍稍擦去嘴边的血迹,说了出正确答案。 礼官看着半天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宣布回答正解,颤抖着将金叶递给南宫赦,南宫赦接过的刹那,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正文 第279章:王夫大选之彻查凶手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的受伤,引发了非同寻常的关注。 南宫远震怒,斥责鸾鹤台的守卫领事,对昃离和白麓也没有好脸色,誓要找出下毒手的人,活剐。 白岐得知消息后也摆出一副怒不可竭的样子,着典刑司曹少丞和典法司楼正彻查此事,并令凤都禁卫军都统骆峰接任鸾鹤台的安全保卫,确保王夫大选的顺利进行,同时配合查明真凶。 鄢凤仪为南宫赦担心不已,与鄢凤沅合计,向白岐请旨去鸾鹤台看南宫赦,被白岐拒绝了,只好传召巫医府的人问话,见问不出什么具体的消息来,心中着急,便又请了白岐准了司医处的前首席布医师前往鸾鹤台问诊。 布国栋得昃离和鄢子月的安排,好不容易从牢里放了出来,虽然剥去了司医处首席医师的名号,好歹保住了性命,一家无忧,格外珍惜。布国栋经此一事,打算做个平民百姓,开个医馆,再也不涉足王族官家的事,尽可过些平淡的日子,突然接此圣谕,十分排斥,不愿前往。布籽言听闻事关南宫赦,貌似危急,便开口劝布国栋接下,权当报答鄢子月的恩情了。布国栋无奈布籽言的请求,勉强答应了。 鄢凤仪在布国栋去鸾鹤台之前特地宣进了宫,再三交代,务必把南宫赦的任何一点情况都要传回来。 南宫赦昏迷了一整夜,内有昃巽一直救治,外有雷云霆和裂天守着,直到次日破晓时分,才醒了过来。 “我没死”,南宫赦睁开眼,扫了一圈后叹道。 “当然没死,有我在,怎么能让你死了呢”? 南宫赦闻声,勉强着想要起身,顿时感觉有如芒刺在背,每动一下,都痛得直冒汗。 昃巽赶紧过来,按了南宫赦躺下道:“你就别动了,再动,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多谢昃巫医,我…我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南宫赦躺下,目光定在昃巽脸上问道。 “你真想知道”? “嗯…”。 “也好,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昃巫医,请说”。 “放心,亏得你内力深厚,才没有残废。不过,牛毛针如今在你体内运行到哪了,我也不知道,从脉象来看,你是五脏六腑的元气皆有损伤,看样子,以后不能再动武了,否则,生死由命不由你了”。 南宫赦听完,片刻的沉默,便自嘲的笑了笑道:“昃巫医,我是习武之人,若不能用武,那就只能做一个文人雅士了”。 “文人雅士,不好么”? “挺好的,可不适合我”,南宫赦的眼中隐忍着痛苦与忧伤。 “会武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昃巽问道。 “昃巫医,我生在南宫世家,你说呢”? “这倒是…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真的?快说,什么办法”? “若果有善经脉且武功高强的医者,用内力引针之法,或许能帮你找到体内的那三根牛毛针,并取出来就可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况且,这么救人耗损的内力精气极大,搞不好不止救你的人内伤严重,恐怕稍有不慎,两个人都会没命的”。 南宫赦听完,目光散开,露出忧郁的神色。 “昃巫医,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你说吧”。 “我的事,还望昃巫医缄口不言”。 昃巽尴尬的笑了笑道:“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你知道你的身份啦,恐怕问的人我瞒不过更开罪不起”。 南宫赦其实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更在意的事,不想鄢子月知道了担心罢了。 门外,花钰心怀愧疚的过来探望,被雷云霆拦住了。 “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南宫赦他怎么样了”? “你还有脸来问…”,雷云霆说着就来气,一把揪住花钰的衣领便要动手。 “你们做什么”?昃离从宫中赶了回来,第一时间便来看南宫赦了。 雷云霆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到昃离开口叫他的名字。 “大祭司…,大祭司,我虽然很想打败南宫赦,但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我只想拼力一搏,不让自己后悔,我真的没有要害他,我…”。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不关你的事”。 “谢谢大祭司,我…”。 “好了,你回去吧,一会比试就要开始了,你也该去准备准备的”。 花钰想说要进去看看南宫赦,但昃离已经那么说了,只好作罢。 房门被打开,昃巽走了出来,昃离上前问答:“他怎么样了”? “醒了,暂时死不了”。 “什么叫暂时死不了”,雷云霆问道。 昃巽阴着脸看着雷云霆道:“我是医者,不是神,保不了一个人长命百岁”。 “巽…,你跟我来”,昃离道。 昃巽跟着昃离准备走,回头看向雷云霆和裂天道:“别去打扰他了,他现在需要休息,也不便见客”。 雷云霆闻言,与裂天对视了一眼,继续守在门外。 昃离将昃巽引回了房,关了门问道:“南宫赦他到底如何”? “很糟糕,我已经提醒他不能再动武了,否则,生死有命”。 “这么严重”? “能保命就不错了”。 “可有他法”? “有…不过,得看缘分”。 “为什么”? 昃巽把情况详细的说明了一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第四轮比试开始之前,典刑司曹少丞、典法司楼正和都统骆峰便已经带人进了鸾鹤台,开始细查。 骆峰叫了骆子航单独见面,交代他暗中留意所有的参选者,并协助调查凶手。 骆子航,欣然愿意,不仅是因为父亲的嘱托去,更因为是事关南宫赦。 文试第四场开始,南宫赦缺席。这一轮,人人都小心谨慎起来,不愠不火,一切井然,卫长君集齐三枚金叶,成功晋级。 骆子航斗武场细细的观察着每一个认为可疑的人和可疑的事,一无所获。 曹少丞和楼正找了当日斗武场的每一个人逐个问话,也都没有丝毫进展。 午后,布国栋过来为南宫赦看诊,尝试着用金针过穴的方法帮助南宫赦探寻体内牛毛针的下落,可最终也是徒劳。 昃离找了布国栋问话,结论与昃巽一致。 昃巽与布国栋就南宫赦的情况商量讨论了许久,仍然别无他法。 傍晚,布国栋出了鸾鹤台,便被请进了一辆马车,发现是布籽言和鄢子月后,便释然了。 布国栋将南宫赦的情况如实的说给了鄢子月,也将与昃巽探讨的法子说了,最后问道:“子月公主,一会,我还要进宫复命,不知,你可有什么交代”? 鄢子月听明白了布国栋的意思,便说道:“无论谁问起来,一切照实说便是”。 “嗯…”,布国栋淡然一笑,看了看布籽言,下了马车往王宫方向去了。 “子月…你可是想到什么人能救南宫小世子的么”?布籽言见鄢子月一路上都不言不语,眼看就要到康王府了,便问道。 “嗯…或许,我可以试试”,鄢子月不是鲁莽,而是近日一直修炼心经第七卷,加上火风神力在体内的作用,深知自己现在的功力,而且一直得布籽言的帮助,偷师布国栋,对于人体经脉运行之法,早就心熟了。 “你…”?布籽言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道:“你…能行吗。? “不知道去,不过是试试”。 “可是轻易使不得,你没听我爹说吗,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就算不成,能陪南宫赦一起死,也不错。更何况,我有五分把握”。 布籽言看鄢子月不像是在开玩笑,心中忐忑去。 鸾鹤台,曹少丞和楼正找了昃离,希望可以一见南宫赦问问情况。昃离派人先去征询了南宫赦的意思,得知南宫赦不愿见客后,又不好直接回绝两人去,便让其留下要问的问题,自代他们问南宫赦。 骆子航找骆峰汇报了白天比试的情况,骆峰闻言断定凶手隐藏极深,说不定有接应,以防凶手见情况不妙,逃出鸾鹤台去,于是加派了人手警戒。 同时,曹少丞与楼正研究了一下,拟出一个策略来,交给骆峰。骆峰看过后,与曹少丞和楼正商议之后,决定将鸾鹤台的参选者们都密切监视,一时之间,整个鸾鹤台都紧张了起来。 鄢子月思索到半夜,与布籽言仔细的探求人体经脉的分布,各大穴的位置和功理,更加坚定了想法,让骆管家连夜搜寻磁力极强的磁石来。 王宫里,鄢凤仪从布国栋嘴里得知南宫赦的情况,心痛不已,令司医处库里的珍稀药材任其取用,又求白岐给南宫赦特准王夫候选,不必再比试,被白岐一口拒绝了。 清早,鄢子月便药僮打扮,准备随布国栋混进鸾鹤台。 布府门外,布籽言陪着鄢子月在门口等着布国栋出来。 “子月公主,你这是…”?布国栋见此问道。 布籽言上前替鄢子月开口道:“爹爹,您带子月去看看南宫赦吧”! “这…”,布国栋露出犹豫之色。 “布医师,莫非有难处”?鄢子月道。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如今鸾鹤台进出审查得严,怕是没那么容易混进去”。 “布医师大可放心,禁卫军都统骆峰,我识得,他应该不会难为我的”。 “这样…那好吧”! 布籽言目送鄢子月和布国栋的马车走远,心中祈祷。 正文 第280章:王夫大选之与尔同生 http://.biquxs.info/

鸾鹤台,布国栋让鄢子月背着药箱,一阶一阶的走上来。 “站住…”,一个守卫拦住了布国栋,守卫长闻信走过来问道:“什么人,请出示令信”? “我是布国栋,奉旨来为南宫小世子诊治的,昨日我就来过的”,布国栋解释道。 “对不起,我们是今早刚接到了命令,任何人无令信不得入内”,守卫长凛然回答。 布国栋看着守卫有些气恼,却也无奈。 鄢子月见此上前道:“守卫长大哥,我们确是奉旨前来,骆都统是知道的,有劳你向他通报一声”。 守卫见鄢子月虽是药僮打扮,气质却不俗,再看了看布国栋一身华锦,染着贵气,便应道:“请稍等”。 一会,骆峰出了来,看了一眼布国栋,便转向一旁的守卫长道:“让他进去吧”。 守卫点头,将布国栋放了进去,却把鄢子月给拦下了。 “你可以,他不行”,守卫长道。 布国栋侧身看向守卫长道:“这是我的药僮,他不能跟我一起进去吗”?说着看向一眼不远处的骆峰。 守卫长没有得到骆峰的指示,坚决的拦下。 鄢子月只好抬头看向骆峰大声道:“骆都统,布医师的药都我这里,没有药,怎么医治呢”? 骆峰闻声看了过来,眼中的惊异闪过,轻叹了一口气,对守卫长道:“让他也进来吧”,说完转身步入殿门内。 守卫长得令,放行,看着鄢子月走进鸾鹤台的身影有点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布国栋与鄢子月直奔南宫赦的房间,途中遇到骆子航,尽管鄢子月很小心的低头碎步而过,但还是被骆子航看出来了,嘴角浅笑,久久的看着鄢子月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回廊尽头。 雷云霆和裂天见是布国栋,便闪到一旁,开了房门,鄢子月赶忙紧跟着布国栋闪了进去。 “裂天,怎么啦”?雷云霆见裂天一直往门里看着。 “好像是子月”,裂天弱弱的回答道。 “什么?你说什么,公主,在哪”? 裂天手指了指房里,不再作声。 雷云霆一看,一步便闯了进去,裂天便也跟了进来。 房间里,布国栋正在为南宫赦把脉,雷云霆突然进来,看向药僮,轻唤了一声:“公主”。 南宫赦本闭目养神,一听雷云霆呼唤,睁开眼扫过眼前的人影,目光落在药僮身上。 鄢子月无奈,只好抬起头看了一眼雷云霆和裂天,又看向南宫赦道:“我来看你”。 “月儿…”。 鄢子月走到床头侧身坐下道:“你这看不上不是挺好的嘛,应该不要紧的吧”? “嗯…我没事”,南宫赦一脸微笑着回答。 布国栋把完脉,便取出金针来道:“小世子,我们再试试,如果你感觉哪个穴位上疼,那牛毛针可能就在哪个穴位的经络上”。 “嗯…”,南宫赦点头。 鄢子月看着布国栋施针,观察着南宫赦的反应,见他咬牙隐忍着痛,额头都渗出了汗来。 “小世子,可是这里”,布国栋金针又深入一分问道。 “嗯…”,南宫赦微一颔首,发出闷闷的一声。 布国栋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拔出金针来道:“小世子,此穴通心脉,恐怕有一根牛毛针已经游走到心脏了”。 南宫赦缓缓了气息,轻声问道:“那如何”? “这…我不好说,不过,小世子静卧,应该暂时不会有事”,布国栋说着便起身,走向案台,写方子去了。 “南宫赦…”,雷云挺唤着,似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 “我没事,放心好了,死不了的”,南宫赦笑着说完,看向鄢子月,眼中满是深情。 一会,布国栋写完方子拿了过来道:“此方护心脉,先服几剂,再看后效”。 鄢子月伸手接过方子,笑着对南宫赦道:“我一会便来”,说完起身帮着布国栋收拾药箱往外走。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有一种近在咫尺的无能为力的心痛。 鄢子月回应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出了门。 “布医师,我们去找找大祭司吧”。 布国栋虽不知其意,不过也应了,跟着鄢子月去了。 昃离看到鄢子月的到来,本该是惊讶,便很快也理解了。 “月儿,你来了”。 “大祭司”,布国栋见昃离,施礼鞠躬,被昃离扶起道:“布医师不必多礼”。 “大祭司,布某谢过大祭司救命之恩”。 “布医师,言重了,像布医师此等医术精湛,为人笃厚的贤才,昃离十分敬重,出手相救自是应当”。 昃离一翻言语,布国栋越发感恩。 “离…劳烦你留布医师小坐片刻,我去看看南宫赦”。 “月儿,你不是从南宫赦那里来吗”? “嗯…”。 昃离见鄢子月眼神有几分闪躲,便知道其中别有用意。 “布医师,请暂待片刻”,昃离说着拉了鄢子月出了房。 “月儿…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要救他”。 “你…难道…你可知这其中的风险”? “我知道”。 “那,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 “当真”? “嗯…离,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你从布医师那里偷学不少医术,但是,你毕竟年少,怎敌得过南宫赦一甲子的功力”? “离,放心,我自有办法”。 昃离看着鄢子月坚定的眼神,知道是劝不住她了,便道:“好吧,但我也在一旁看着”。 鄢子月掩嘴一笑道:“还是不要了,我用的方法可是特殊,不便有人旁观”。 “那也得有人守着,万一…”。 “离,不要担心,有事我会处理,再说,云霆和裂天不是在房外守着吗?如果你真想帮忙,那就想办法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嗯…我先过去了”,鄢子月说着往回走去。 雷云霆和裂天见鄢子月回来,便迎上来道:“公主,你怎么又回来了”? 鄢子月深呼了一口气道:“我有办法救他,你们俩帮我守在门外,无论听到任何声音,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任何人进去,包括你们俩在内”。 “啊…”,雷云霆不解的看着鄢子月。 “裂天,看着他,不许他胡来”。 “子月,你…你小心”。 “我知道,相信我”,鄢子月注视着裂天的眼睛道。 雷云霆和裂天看着鄢子月进了房,关上门,仿佛这一道是生死线,隔着无法预料的未知。 南宫赦再一睁眼便看到鄢子月趴在自己跟前,笑颜如花,美得耀眼。 “月儿…”。 “我在…南宫赦,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帅了,我都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啊”? “月儿…我…”。 “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放心,我有办法医你”。 “月儿…”。 “闭上眼,都听我的”。 “月儿…”。 “南宫赦,执子之手,与你偕老,如果不得偕老,那我愿与尔同生”。 “月儿…”。 鄢子月俯身,亲吻过南宫赦的额头,眼眸,脸颊,嘴唇,轻轻将他扶起,拥进怀里,闭上眼,积蓄内力,操控神力,再睁眼,眸里子闪耀的是灵动的火焰,眉心的红色火焰标记也染上金色,极欲燃烧起来。 鄢子月蹭了蹭怀里的南宫赦,确认他已经晕了过去,便开始褪下他的衣物。 鄢子月手心里是跃动的红色火焰,顺着南宫赦的背脊往下,所到之处,热力渗透肌理,火焰攒动。 鄢子月一寸一寸的探寻着,以热力从大穴渗入,联动经脉血液运行,从后背到前胸,直到完全精准的找到三根牛毛针的位置,左肋下一根,左肩胛处一根、心脉口一根、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但鄢子月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将南宫赦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鄢子月深呼吸几下,调整了气息,拭去额角的汗珠,定了定心,反复的搓了搓手,取出一块圆形的磁石来,扶着南宫赦坐起,封住他的左肩胛以外的大穴,一手执一枚磁石,热度上来,磁石变红。鄢子月将磁石从后背肩胛处贴近,一手按在南宫赦的前面的肩胛处,小心翼翼的转动,心致牛毛针顺着经脉引到表里,再用瞬间的内力注入磁石,极快的速度收放,将牛毛针取出来。 第一枚牛毛针取了出来,鄢子月看着,通体墨黑,细如毫发,两头尖锐,可破皮肉。 鄢子月再次短暂的调息了一下,这么精细的活,既讲究分寸又讲究速度,难怪极耗内力了。 鄢子月可不敢懈怠,凝神聚精的取出了左肋下的牛毛针,内力已经耗去一半,加上近期才开始慢慢能掌控神力了,这一次频繁的使用,无疑是加重了自己身体的负荷,小脸有些发白了。 鄢子月休息了一会,看着南宫赦安静的面容,情感上给自己注入了不少的动力。 鄢子月小手抚过南宫赦的胸膛,那里面跳动的是一颗充满爱的心,可心尖上却扎着一根牛毛针,这让人无法忍受。鄢子月反复的呼吸,直到最佳的状态,才开始取针。因为位置特殊,鄢子月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每一微毫动作都加倍小心,注意力高度集中,耗费的心神也愈多。 半个时辰过去了,牛毛针已达表层,鄢子月欣喜,稍松了口气,便不曾想自己身体已经透支了心神,体内的神力有些不受掌控了。 鄢子月好不容易才稳定住体内的力量,却发现力量正在散开,磁石上已经注入不了引力了,情急之下,只好扔下磁石,将体内所有的内力都集聚在手心里,以自己的身体作引,手一扬,将牛毛针吸出,因用力过猛,也没有稳定性,牛毛根自南宫赦的胸膛飞出后便极速射入鄢子月的胸口。 正文 第281章:王夫大选之初选落定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脏停顿感,一丝剧痛闪过,捂着胸口揉了揉,并没有感觉到明显不适,而又心系着南宫赦,也就没有多在意。 枭京,元帅府,枭焰正与安魃商讨大事,突如其来的心痛,有如被一箭穿心,捂着胸口,痛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九皇子,你怎么啦”?安魃问道。 安禄赶紧过来扶着枭焰道:“主上,你…”。 “月…”,枭焰轻呼了一声,交待安禄道:“去,马上给我查,我要有关她最新的消息”。 “是…”,安禄应声退了下去。 安魃虽然没听到枭焰与安禄说什么,不过早也从其他人嘴中听说了一些,于是劝道:“九皇子,莫怪我多言,你乃是人中骁龙,可不能因儿女情长误了国家大事”。 “我知道了”,枭焰淡淡的回答着,心系着鄢子月,就怕自己不在的时候,她遇到了什么难事,这样的感觉很难受,更加坚定了,等再回凤都之时,一定要带她回枭京,再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门外,雷云霆已经等着急了,来回走着,想要进来,被裂天拦下一次又一次,直到大祭司和布国栋也过来了。 “怎么样,月儿还没出来吗”? “没有,也不让进”,雷云霆回答着,瞪向裂天。 昃离看了一眼裂天道:“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裂天何尝不想进去看看情况,但一想到鄢子月进去之前对自己的交待,那是一种信任,自己答应了她,没有她的允许,不会让任何人进去,于是伸手拦下昃离。 “裂天,你不担心她吗”? 裂天沉默了,却没有放下手,倔强的道:“再等等”。 昃离看着裂天,恨不得直接推开他进去,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只好站在门外等着。 鄢子月替南宫赦穿好衣服,扶着他平躺下,轻抚着他的眉宇,在他脸夹上印下一个香吻。 南宫赦能感觉到鄢子月的气息,虽然不是很了解鄢子月对自己做了什么,但知道自己身体内的牛毛针已经取出来了,好想起身抱一抱鄢子月,却身体有些无力感,一时睁不开眼。 鄢子月为南宫赦揶好被子,起身向门口走去,拉开门,看着门外的一双双关切的眼睛,笑道:“没事了”。 “月儿…”,昃离上前,看着鄢子月有些苍白的小脸,一脸的担忧。 “布医师,劳烦您给小世子把把脉”。 布国栋闻言,迈进屋内,去瞧南宫赦去了。 “子月…”,裂天看着鄢子月道:“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鄢子月笑着回答,胸口隐隐的痛感不断传来。 布国栋探了探南宫赦的脉象,一阵惊讶,又扒拉了南宫赦的眼皮看了看,确认之后,急忙起身来了外厅,对鄢子月道:“子月公主,南宫小世子他…他已无大碍了,你是怎么医治他的”。 鄢子月只是笑了笑,谦逊的道:“我哪有医治,是他自己内力深厚罢了,对了,布医师,您看看给他好好调理一下,让他尽快复元才是,毕竟还有比试等着他呢”? “好…我这就开方子”,布医师高兴转身开方子去了。 昃离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本想说想不到鄢子月医术如此高超的,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鄢子月莞尔一笑,强忍着不适,直到布国栋忙完,才与他一道离开了鸾鹤台。 马车一路颠簸着往康王府去,布国栋时不时的问着鄢子月到底做过什么,鄢子月只好一一应对着回答,不敢表露半点敷衍的意思,但又不能说实话,越发感觉身子乏了,累着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终于到了康王府,布籽言老早就在府外等着了。 “爹爹,子月,你们回来了”,布籽言迎上来。 鄢子月笑了笑,转向布国栋道:“布医师,南宫赦的伤,如果宫里问起来,还是该遵循医法,循序渐进才是”。 布国栋明白鄢子月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好,我知道该怎么说”。 鄢子月浅浅一笑便往府里去,布籽言细心,看着鄢子月的脸色,总感觉不对,和布国栋走出几步之后便道:“爹爹,我今晚就留在康王府陪子月,您回去帮我跟母亲说一声”。 布国栋看了看布籽言,再看向鄢子月的背影道:“好吧”。 “谢谢爹爹”,布籽言说完,转身就奔鄢子月去。 布籽言赶上鄢子月,有意拉起她的手,三指搭在她的手腕处,惊得花容失色,下一秒,鄢子月便嘴角渗出血来,倒向布籽言。 布籽言招呼了人过来,将鄢子月送到星月阁,见她身体开始发热,热度渐高,有些慌了神,想了各种办法退热,不停为她降温,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天明。 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迷迷糊糊的,置身火海,却感觉不到热,眼瞅着周围熊熊的烈火仿佛誓要燃尽一切,肆意张狂。 鸾鹤台,文试第五天,南宫赦醒了来,向雷云霆和裂天证实鄢子月果然来过,心中欢喜。 昃巽回来鸾鹤台,发现南宫赦居然奇迹般的好了,自在南宫赦的身上求证后才敢相信,便向昃离问了说情,可昃离半句不敢多说,搞得昃巽心中很郁闷。 文试第六日,昃离见南宫赦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才同意让他今日参加比试。 骆子航为防再次出现意外,一直紧跟着南宫赦,同时关注着所有参选的人,看每一个人都好似对方是嫌疑犯一般,处处留心,果然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南宫赦毫无悬念的取得第三枚金叶,成功晋级。 至此之后,文试有难度的题全部抽完,不少落空无人答对的不在少数,剩下的文试题,白麓不再过问,其他的也就没再纠结于此,难度自然不如之前。 骆子航将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南宫赦,希望他也能帮忙找出下毒手的人,南宫赦欣然答应了,之后的三天的文试,两人便分工,骆子航去斗武场继续比试,并留意斗武场上的参选者,而南宫赦则与雷云霆和裂天,暗查已经确认晋级的几个人。 不知道是下毒手的人已经罢手了,还是伪装得太好,自伤了南宫赦之后,便再没有出手。 南宫赦几番跟踪下来,与骆子航等人仔细分析之后,锁定了已经晋级的施华和暂未晋级的术仓。 文试第九日,骆子航为了激怒术仓,处处与他作对,直到有机会与他正面对决。 “骆子航,你为什么就是咬着我不放”,术仓交手时怒斥道。 “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骆子航笑道。 术仓求胜,自然全力以赴,出手半点不留情,十分狠厉。骆子航与他几番纠缠下来,也没见他使用过暗器,即使眼看就要输了,便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骆子航集够三枚金叶了,晋级复选,文试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斗武场上还有数十人在争夺中。 最后一个机会,术仓瞥了一眼已经对自己放松了监视的骆子航,轻笑了一声,使出了暗器小如米粒的毒冰,从人的颈脖射入,渗入皮肤,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顿感局部麻木,几日之后才会毒发,反正今日是初试最后一场,晋级名单宣告之后,所有落选的人都会强行离开鸾鹤台,到时候更不会想到是自己下的毒。 术仓夺下了红花,回答正确,集够三枚金叶,成为最后一位晋级复选的参选人。 次日,所有参选者斗武场集合,寇森前来宣布最终核定了进入王夫大选复选的名单,一共二十四人,昃离和白麓分别为这些晋级的人授了令信。 凡晋级的参选者继续留待鸾鹤台,休息三日之后,便开始复试,其他落选者日落之前全部离开鸾鹤台。 所有人陆续离开斗武场,有的高兴,有的伤感,有不甘也有服输。 术仓捏着令信,嘴角浮现一抹狡黠。 骆子航走向南宫赦等人道:“南宫赦,我们今晚庆祝一下吧”? 南宫赦余光瞟过术仓,捕捉到他不轻易的细微表情,问道:“骆子航,你真的确认术仓不是使用暗器的人吗”? 骆子航闻言看向术仓独自离开的背影道:“我看他不像,我都把他逼到生死关头了,差点就失去了晋级的机会,都没有动用暗器。而且,我也搜查过他的房间,没有任何暗器的存在过痕迹,所以他不可能是用暗器伤人的人”。 “但愿是我看错了”,南宫赦道。 骆子航见南宫赦这么说,便问道:“南宫赦,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没有,只是感觉罢了…”。 “放心,我会盯紧他的,如果是真是他,复选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出手,正好逮他现形”。 “嗯…”,南宫赦没再说什么,此时,心中更多的是想念鄢子月,希望能马上见到她,所以,并没有同意骆子航提出的庆祝,而是打算趁夜偷出鸾鹤台去见鄢子月。 康王府,鄢子月昏睡了两天两夜才醒来,得知王夫大选的初选依然落定,晋级名单也都公布了,南宫赦、裂天、雷云霆皆在其列,替他们高兴着。 正好,鄢子月一直筹备的赚钱赌局也可以开始了,便一早叫了骆管家去了花明楼。 正文 第282章:王夫大选之花明楼设赌局 http://.biquxs.info/

花明楼,鄢子月的到来让金不换感到有些意外。 “月公子,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焰财神走了,你就不记得来了呢”,金不换笑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一直没忘自己是这花明楼的二老板”。 “那就好,你看这花明楼这些日子生意可是冷了些”。 鄢子月环看了一周,笑道:“金不换,这都坐满了,还叫生意冷淡啊”? “话不能这么说,这花明楼每日开销大,你是知道的,这些日子,进帐可不是少了许多”,金不换一副少赚了钱就没有精神的样子。 鄢子月看着金不换挑眉一笑道:“金不换,眼下就有一个赚钱的绝佳机会,我敢说,能让花明楼短时间内赚得比一年还多”。 金不换一听,一线天的眼立即瞪成了灯笼,凑近鄢子月,笑成弥勒佛。 “这里不方便,楼上说”,鄢子月说着便往楼上去。 楼上专属的雅间里,金不换听鄢子月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兴奋的叫着:“发财了,发财了”。 鄢子月看着金不换有些怪异的表现,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却在想,钱虽是好东西,但也不至于让人高兴成这样,可见金不换是得多爱钱啊。 “月公子,月老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事不宜迟,你尽管说就是”。 “金不换,东西,我已经让骆管家找了鲁周师傅准备了,今晚便送来,所以,今日就早些休业吧”。 “好好好”。 “至于其他的,我与你们细说”。 不一会,金不换着人叫了戴掌柜上来,鄢子月便与两人细说了怎么来开设赌局,交由戴掌柜按已经设定好的赔率来核算好最大的成本值。 戴掌柜一边忙着算去了,鄢子月则和金不换交待赌局开设之后的操作要点,将整个赌局的流程都撸了一遍,两人又反复商讨了一下细节,最终定了执行方案。待戴掌柜的核算数据出来,三人再合计了一下,调整了赔率,清楚了记帐方法和钱两银票的存放,便开始准备去了。 傍晚,金不换让花明楼的侍应们早早的就休了业,关上门,开始集合选人,安排分工。 鲁周如约带了已经制作好的投注板来,在花明楼的大厅里进行组合安装成投注墙。 “哇…”,金不换看着安装好的投注墙惊叫了一声,看向鄢子月道:“简直太完美了”。 鄢子月抿嘴笑了笑,拉着金不换讲起投注墙的使用来,并制定了投注墙的公告规则,并让鲁周将辅助的工具一并交给了金不换。 “金不换,这可就都交给你了,到底能赚多少,就看你的了”。 “放心,这一次不赚个翻天,我就不叫金不换”。 鄢子月笑了笑,叫戴掌柜支取了银两付了鲁周的工钱,便向金不换最后交待道:“每日太阳下山之前,我会让人把消息给你送来,次日一早再公告,赔率可以随时调整,你懂的”。 “当然,放心好了”,金不换摸着投注墙,就像是摸着金灿灿的银子一般,美滋滋的,爱不释手。 “金不换,明日开始,我有些别的事情要忙,就不能过来,你可得多盯着点”,鄢子月还是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担心金不换赚不着钱,而是担心出点别的什么事,到时候自己身在凤谷的试炼场,怕是赶不过来处理。 金不换闻言,回头看着鄢子月一脸严肃的表情,便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也不敢含糊,上前拍了胸脯道:“有我在,决不让花明楼出半点岔子。再说了,不还有你和焰财神嘛,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你最好不要指望我和焰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做,抽不开身,焰他在千里之外,恐怕也一时也赶不回来的”。 “不会的,焰财神很快就会回来的,相信最多十日,便可到”。 “什么”?鄢子月有些惊讶,因为并没有听北海提到过,怀疑的看向金不换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金不换瞟了一眼鄢子月身旁的北海,接着道:“昨日,宫垚那小子来花明楼,无意中说焰财神已经在来凤都的路上了”。 鄢子月一听,心咯噔了一下,脸色转阴,看着金不换道:“焰财神如果回来了,你就让人送信去紫云堂,不要忘了”。 “噢…”,金不换看着鄢子月的脸色,分明该是高兴的事,却是一副忧郁的样子,让人不解。 鄢子月此中心中只盼着,枭焰若是在王女大选之后回来便好了。 “月公子,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主上已经动身回凤都的事”,北海剜了金不换一眼,追上鄢子月解释道。 鄢子月停下脚步直视北海的眼神,良久才道:“嗯…我知道了”。 “月公子”,北海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月公子,你要相信我”。 鄢子月瞥了一眼北海道:“我相信你”。 “真的”? “再问,就不是真的了”。 “噢…”。 鄢子月离开花明楼之时,已经黑天了,满怀心事的回了康王府,脑子里一想到枭焰,就觉得头疼,分明心里不想欺骗他,也偏偏就那么做了,负疚感充斥,欠他的情,感觉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春末的夜晚也有了一些夏日的热度,并不凉,鄢子月躺在露台的摇椅上,看着浩瀚星空里皎洁的月半弯,想起与枭焰初识时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冷静下来又觉得后悔,后悔当时骗了他,没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以致于后来想说真话都不行了。 次日一早,花明楼门未开,就已经挤满了人了。 金不换还纳闷,这世人消息怎么就那么灵通了,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内部的人昨晚就开始偷摸的找戴掌柜打听内幕消息,要下注了。 花明楼门一开,人群蜂拥而入。 一会的功夫,人群看完投注规则之后纷纷下注,戴掌柜的柜台就已经忙不过来了,里外三层全是人,不得不让金不换再找人去帮忙。 金不换亲自接注,发现问题的所在,赶忙又挑了几个人安排引领下注,又找了两个伶俐的侍应专管投注墙,这才让投注的秩序井然了,戴掌柜的柜台也就不那么拥堵了。 一天下来,投注墙的蓝色区,二十四位晋级者姓名下,各自都挂了不少注码,金不换打眼扫了一下,估摸注码上的数额加起来该有十万两之多,笑得合不拢嘴。 戴掌柜手执记帐册向金不换走过来道:“金老板,今日截至目前,红色区十三注,每注一千,一共是一万三千两,蓝色区五十一注,十两起投,一共是九万零三十两,其中最大一注是投南宫赦的,一万两”。 “一万两,谁投的注”? “是将军府的二世子南宫浔”。 “什么?是他”。 “南宫赦现在的赔率是一赔二,是不是明日往下放放”。 金不换想了一会道:“今日月公子的消息有没有送来”? “暂时还没有,复选比试后日才进行,想必消息得到后日才能送过来”。 “那就先不调了,等消息来了再说”。 设赌局的第二日,花明楼进帐又十万,第三日,进帐总额已经突破三十万两。 金不换看着记帐册,又看了看抽注墙,赶紧招了戴掌柜来按现在的赔率算了算,估计着最大的赢面是多少,最大的损失又是多少。 傍晚,鄢子月的消息传来,金不换接了第一时间通知戴掌柜,降低了南宫赦的赔率,增加几个晋级者的赔率。 复选第一天,大清早,花明楼便开始准备了,金不换更是再三交待所有的人,都稳着点事,不能一见人多就乱了章法,失了分寸,都干好各自的事,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第一时间告诉他,并承诺干得好的每人每日多支一两银子作奖赏,干砸了的人不仅等着受罚,更会被驱逐出花明楼,永不录用。 众人应下,打下十二分的精神,半点也不敢马虎。 花明楼的大门敞开,人流如洪往里挤,有来看的,有来下注的,楼上楼下坐满了人,不止后厨忙不过来了,楼里也是一片喧哗吵闹,议论者比比皆是,都要把花明楼吵翻天去了。 金不换亲自坐镇在二楼,看着一楼厅里来下注的人穿梭不绝,听着记帐先生不断报出每一注签的银两数,小厮们来回奔跑着往投注墙上挂注签,满满的一整面墙,心就扑通扑通的直窜,兴奋到不行。 花明楼做庄开设王女王夫大选的赌局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引得火凤国各地的有兴趣的人纷纷往花明楼赶。消息传进了白岐的耳朵里,气得直拍桌子,但又不得不佩服能想到开这个赌局的人,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花明楼,可眼前有王位之争这样的大事等着,实在是顾不上它,只好暂时忍气放过,恨恨的下定决心,等王位到手之后,一定会将花明楼收为己用。 枭焰带着安禄等人刚赶到东龙城,便已经听到人人都在议论着凤都王女王夫大选的事情,花明楼开设赌局的消息也有口相传。 “主上,金老板真不愧是财迷,居然能想出这么个赌局来,相信得赚不少吧”,西风笑着道。 枭焰看了一眼西风,嘴角上翘,开口道:“金不换是想不出来的,只怕是月的主意”。 安禄听出枭焰说及鄢子月时宠溺自豪的语气,心想着主上不顾安元帅的反对,毅然决然的要回去凤都,不就是为了月公子么,再想起临行之前安元帅再三交待的事,就感到很困扰,担忧得紧。 正文 第283章:王夫大选之武试第一天 http://.biquxs.info/

枭焰对鄢子月思念得很,归心似箭,在东龙城停留一晚后便快马往凤都赶。 鸾鹤台,斗武场,二十四位晋级者一个个英姿勃发的屹立在场上,场外则是骆峰亲率的禁卫军,将整个斗武场里外包了两圈。 主考台上坐着五人,白岐居正中,昃离与白麓一右一左,南宫远近昃离而坐,轩辕悟则在白麓的左侧。 寇森宣布复选开始,二十四位入选者各自归位,一线排开正好绕斗武场半圈。 文司礼让人奉上写有各位入选者名字的木牌来,道“殿下,请您抽取第一轮的比试的对象吧”? 白岐扫了一眼,随手抽了一个,看了一眼交给寇森。 “殿下,还得再抽一位才行”,文司礼补充道。 “大祭司,你来吧”,白岐看向昃离道。 昃离摆出恭敬的样子,欠身笑了笑道:“谢殿下”,伸手摸了一张,看都没看便递给了寇森。 寇森将两块木牌出示给主考台上五位过目后,才报:“第一轮比试,花钰对展龙”。 花钰和展龙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一齐跃下斗武场,朝主考台走去。 “两位,虽然签了这生死状,可不能一出手就没了分寸,点到即止为好,你们可明白”,寇森见证了花钰和展龙签完生死状道。 “谢寇总管提醒”,花钰抱拳道。 展龙立身抱拳向主考台行礼,侧身对花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花钰看了展龙一眼,向斗武场中心走去。 斗武场中间的直径三丈圆形比武台开始上移,升到一丈高才停止,两人飞身跃上,相对而立,一声冲天炮响,同时出手。 所有人都聚焦在比武台上,看着两人实力相当的较量。 半个时辰过去,展龙因体力耗损巨大,有些头晕眼花了,被花钰打一个措手不及,掉下比武台,胜负已分,花钰险胜一招。 寇森宣布花钰晋级下一场,暂且回位休息。 第二场,白岐选了一枚,另一枚让白麓来选,骆子航对施华。 两人也是战了近半个时辰,双方体力也不支了,施华最后一踢腿过去,扑空,被骆子航抓住了脚,轻轻一带,跌下比武台去了,骆子航胜。 第三场,白岐扫了一眼场上的人,又看了看金色托盘里的背扣的木牌,犹豫了一下,选了临近的两枚,直接交给了寇森。 寇森看了看两块木牌,出示给白岐等人见证,这才宣布:“第三轮,裂天对金鹏”。 裂天闻言,自身侧向远处扫了一眼,目光定在一位身着金丝衣的男子身上,见他跃下斗武场向主考台去了,这才跳了下来,掰响了十指,步伐矫健走过去。 寇森打量了一下裂天,咖色的眸子很是少见,不免多看了一眼,示意两人在生死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金鹏先签,礼貌的将朱笔递给裂天,裂天接过,盯着生死状半天没下手。 “怎么啦,难道你是怕了”?金鹏看向裂天,说完往比武台去了。 裂天白了金鹏一眼,不愿与他争执。 “裂天是吧,快签了吧,大家可都还等着呢”? 裂天倒不是因为不想签,而是自己识的字不多,会写的就更少了,幸好参选之前鄢子月给自己恶补过,自己的名字可是反复练习过许多次的,只是还是写不好。 裂天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写下自己的名字,结构有些松散,不过能看出来。 寇森见了裂天写的字后,表情很不自然看着裂天,无法理解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成这样的人是怎么过得了初选的文试的,莫非真是运气,神灵庇佑了不成。 裂天没有理会寇森眼神,将朱笔塞进他的手中,转身便往比武台去了。 “还以为你不敢上来了呢”?金鹏站在比武台上,俯视着台下的裂天道。 裂天没有回应,飞身一跃,站在金鹏的对面。 “你不选一样兵器吗,难道是想空手对我的金翅戟不成”。 “我使不惯兵器”。 “我劝你还是选一样吧,免得人家说我胜之不武”。 “不必了”。 金鹏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炮声一响,便执戟杀了过去。 金鹏攻势凶猛,却没能伤到裂天分毫。一杯茶的功夫,裂天便已经摸清了金鹏的武功路数,不急不忙的与金鹏周旋着,只等他露出破绽来。果然,不一会,金鹏便有些急躁起来,出手越来越没有准,速度也慢了,裂天逮着了机会,闪退到他的后侧,一记利落的手刀打落了他手中的金翅戟,强劲的扫腿过去,将他踢下比武台。 众人也都看得清楚,面对金鹏的攻击,裂天一直隐忍着没有出击,本以为是他功夫不济,只能躲着,想不到裂天只是为了找出金鹏的弱点,漂亮的反攻,一击即破。 “想不到,这个裂天还真有些本事”,寇森自言自语道。 主考台上,南宫远看着,微微点头,对裂天的战术颇为满意。 寇森见主考台上的各位都面露悦色,便立即宣布裂天获胜,晋级下一轮。 白岐看过裂天和金鹏的比试,才觉得有点意思,有悬念,不至于无聊,于是便又随机摸了两枚临近的木牌,翻开看了一眼,递给寇森。 第四轮,万江山对明錾。 两人都是文雅之人,都选了剑作为兵器,彼此抱拳施礼便一同跃上比武台。 说是比武,不如说是比花式,两人出手都很文气,打斗的动作也不紧不慢的,每每短暂相接后便分开来,相互对视许久。 主考台上的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南宫远铁着脸,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偏西了,越发坐不住了,觉得太没意思。 白岐打着哈欠,问道:“都打了多久了”? 寇森闻声,转身回答道:“殿下,已经打了快一个时辰了”。 “让他们快点结束”,白岐有些不耐烦的道。 斗武场上,别说是等着比试的入选者,就连站守的禁卫也觉得无聊了。 “这两个人得打到什么时候去”?白洛辰侧身看向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白洛天道。 “不知道,等着便是了”,白洛天回答。 南宫赦依坐在座位上,一手撑着脸颊顶在扶手上,看着比武台上的两人发呆,心里想的却是鄢子月。 裂天干脆头仰着背靠上,闭目养神。雷云霆不时的变动着坐姿,无聊加不耐烦的完全都表现在脸上。 比武台上,万江山和明錾都已经汗流浃背了,衣衫上一片片都汗湿的痕迹。 “我没力气了,我不想打了”,万江山道。 “你真不想打了,那你认输吧,你跳下去”,明錾道。 “为什么是我跳下去啊,你跳”。 “我才不跳呢,我要赢你,快起来,我们再打”,明錾说着,便执剑向万江山缓缓走去。 万江山握紧了手中的剑,退后一步,贴着比武台的边缘绕着走,跟明錾保持着一丈以上的距离。 两人这样兜了几圈,一个追,一个跑,最终也没交上手,反倒两人都在比武台上坐下了。 白岐看着,眼角直扯,夹带着一丝怒气道:“寇森,让他们立即分出胜负,否则,都淘汰出局”。 “是…”,寇森点头应着,左右看了看除了文司礼,没别人了,只好自己跑一趟了。 比武台下,寇森微喘的小跑过来道:“殿下限你们立即分出胜负,否则,都以淘汰论处”。 比武台上的两人闻言,皆是一惊,同时伸长了脖子看向主考台,张望起来。 寇森看这两人完全没有一些着急的样子,便催促道:“你们倒是快点决胜负啊,还等什么”? 明錾收回了目光看向万江山道:“万兄,我成全你好了,来,你过来推我一把吧”。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那我来啦”,万江山说着扔下手中的剑,向明錾扑了过去。 明錾瞄准了机会,闪身躲过,同时脚下使了一个绊子,将万江山绊倒,直直的摔了下去。 寇森将一切看在眼里,对明錾露出鄙夷的神色,绕行两步,看了看五体投地的万江山,摇了摇头,往主考台走去。 寇森向白岐等人说了比武台的结果,白岐听完气得站起身来直接走了。 “大祭司、白丞相,你看这…”,寇森无奈的问道。 “这种事情,就交给大祭司定夺吧”,白麓说完也转身走了。 昃离站着不语,南宫远和轩辕悟也不愿多说什么,默然离开。 “大祭司”,寇森看向昃离。 “时候不早了呢,看样子,今日的比试暂且到这了,按结果宣布吧”。 “是…”,寇森应下,转身便匆匆宣布了结果,追着白岐去了。 明錾晋级,正高兴着,却发现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无一不是鄙视与厌恶,心里不是滋味,嘀咕道:“兵不厌诈,赢者为胜,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万江山倒是得到了一些同情,不过也同样不被人待见。 雷云霆从明錾身边走过,瞪了他一眼,低语道:“最好别让我在第二轮碰上他,否则,一定让他好看”。 “管好你自己,不要掉以轻心”,南宫赦拍了拍雷云霆道。 “知道了”。 花明楼,傍晚时分,北海送来了王夫大选最新的消息,金不换看过之后,笑得眼都看不见了,吩咐了戴掌柜把展龙、金鹏、万江山和明錾的赔率提高,花钰和裂天的赔率下降。 有些赌徒心态,不能自制的人见赔率提高了,赶紧下注买定,期待着一次性赚翻。 正文 第284章:王夫大选之武试第二天 http://.biquxs.info/

金不换看着一楼大厅里一波一波奔向柜台下注的人们,再扫了一眼挂满了注签的投注墙,心中乐了花。 “北海,你看到了吗,白花花的银子就像那江水一般往花明楼里涌啊,你们主上回来一定也会高兴的”。 “我们主上才不会为了这点钱高兴呢”? “说得也是,焰财神有的是钱,足够买下上百上千个花明楼了,但是没有人会嫌钱多,是不是”? 北海瞥了一眼金不换,不愿跟他瞎扯,心中只担心着,如果月公子真的成了王女,又选了这么多的王夫,主上知道了,还不得气炸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枭京,安魃对于枭焰偷偷擅自出京,十分生气,但也担心,怕枭暨若是查出了什么,暗下毒手怎么办,如今逍遥的局势已经十分紧张了,皇位之争已经悄然开始,各位皇子都伺机而动,心怀叵测,而枭暨为保自己的权力,不肯立太子,更是频频打压各皇子的势力。 鬼眼等人跟着枭焰来了枭京之后,便已经了解到他真实的身份,震惊之余,更多的欣喜。 鬼影听了鬼巫的话,接近安魃。 安魃看在鬼影对枭焰一片真心的份上,接受了鬼眼等人的投效,暗地里收了鬼影为义女,并承诺他日枭焰登上逍遥的王位,后宫之中,定会有鬼影的一席之位。 枭焰知道安魃收了鬼眼之后,极力反对过,但拗不过安魃,只当鬼眼效力于安魃,并不知其中的交易,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北海知道枭焰已经在赶回凤都的时候,便已经传信给安禄问明情况了,收到回信之后,估算着时日,越发担心起来。 康王府,北海回来。 “已经送过了”?鄢子月立于露台之上,看着远处的弦月火山,火山之下便是火凤的大祭坛,大祭坛的西侧便是试炼场,试炼场数百年都没有再开过,只知道那里有一个狭长的山谷,山谷入口早就封死了,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嗯…已经送去了”,北海回答。 鄢子月看着试炼场的位置发呆,想着先行去探探,也好事先有所准备。 “月公子…”,北海欲言又止。 “怎么啦,你有话说”?鄢子月转过身看向北海。 “月公子,算我多事,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我们主上的”? “这个问题…你以什么身份来问呢”? “什么身份”? “如果你以朋友的身份问我,我会真诚的回答你,如果你以焰的下属的身份来问我,我无可奉告”。 “那…我能以朋友的身份来问吗”? “可以,但是,你就得保密”。 “保密…好,我答应一定保密”。 “嗯…”,鄢子月沉默了一会道:“如果我不是火凤的公主,我想我们会成为恋人”。 “可是,你是火凤的公主,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我和他只能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我们主上,可没想只把你当朋友,更何况,他已经知道你是女子,就更不可能只是朋友了”。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 “月公子,你能不能不参加什么王女大选,跟我们主上回枭京呢”? “嗯…北海,且不说,我一定得参加王女大选,就算我真的愿意跟焰回枭京,你想过吗,他可是逍遥国的九皇子,说不定就是将来逍遥国的皇,我以什么身份呆在他身边呢?我知道他不会委屈我,可他的肱骨大臣,满朝文武会同意吗?人活一世,其实有许多事不是自己任性就可以决定的,焰也有自己该肩负的使命,他生为皇子,那就不可能置身世外,即使他不愿意,别人也不会让他那么做”,鄢子月停顿一下,看了看北海,接着道:“北海,我初遇焰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坚强着,努力的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人,后来才有了你们。我相信他是做了选择,选择一条属于他的路,而这条路,也是你们所选的路,所以,你们才会跟着他的,我说得对吧”? 北海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呢,一直没忘,却也一直没敢想,这么长时间以来,信念已经根深蒂固,主上想做的就是我们要做的,没有反对,只有毫无保留的支持。 鄢子月看北海没有回答,便了解此刻他的心思,淡然一笑道:“北海,其实,我特别敬重你们几个,安禄、南山、东来、西风,还有小平和小安,你们一路陪着焰走过来,经历了多少风雨,真心的感谢你们对焰的忠诚与付出,焰有你们,真是太好了”。 北海听着,下眼眶一红,竟然有些哽咽。 “月公子,我们能追随主上,也是我们的福气。月公子,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主上对你,是真的放不下。如果可以,我们都希望主上和你可以在一起”。 鄢子月吁了一口气,看向远方道:“我欠他的情,恐怕只能来生再还了”。 北海看着鄢子月的侧颜,映着日落的霞光,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眼前的人正在消失,下一刻便会烟消云散。北海因为自己的这种感觉而难过,却无力改变什么。 “月公子,安禄给我传了消息,主上他们已经过了东龙城了,主上他心念着你,快马加鞭日夜赶路,我想,不出七日,便会赶回凤都了”。 鄢子月转过头来看向北海道:“七日,这么快”? “嗯…七日之后,正好便是王女大选之期,月公子,我觉得你最好在进什么大选的试炼场之前,能见一见主上,否则,主上他看不到你,会疯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北海”。 “月公子,你不要谢我了,我…我希望你不要让主上太伤心才好”。 “我明白,我向你保证,绝对给你们一个正常的焰”。 北海看着鄢子月,这一刻,似乎深深的理解了安禄之前说过的话,如果时间倒回去,主上如果没遇上月公子,是不是会更好。 鸾鹤台,武试第二天。 所有待选的人早早的就到了,二十四把鸾椅空了三把。 寇森得白岐授意,宣布道:“自今日比试起,每一场限时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内未分出胜负者,双双淘汰出局”。 斗武场众人一听,皆是一愣,各自心中开始盘算着。 昃离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也不反对,毕竟像之前那种拖拉无谓的比试,确实没有什么可取之处,那样的人也没有资格成为王夫的候选。 白岐随意的抽取了木牌给寇森,寇森接过,眼前一亮,报出:“今日第一场,南宫赦对施华”。 主考台上,南宫远面上不动声色,目不斜视,可放在膝盖上的手突然握了拳,白岐和昃离都满怀期待的看向南宫赦,白麓则微微偏头看向南宫远,眼中的意味不明,轩辕悟早就听闻南宫赦武艺超凡,如今终于得见,脖子伸得老长了,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南宫赦和施华来到主考台,双方签下生死状后,对视了一眼,往比试台去了。 “南宫赦,终于有机会跟你好好打一场了,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名副其实”。 南宫赦听完淡淡一笑道:“请…”。 施华见状,从后背抽出一对剑道:“那我可是不客气了”,说完便攻了过去。 南宫赦可不敢大意,毕竟对方使用的也是江湖中数得上名号的疾风双刃,它的精妙在于两刃对接成一体,内力催动极速转动,可形成一股风刃,杀人无形。南宫赦一开始并没急于接招,而是躲闪,便是为了先摸清对方的内力,如果真是内力充沛,那应对起来不易,如果对方内力不济,便也就无法真正发挥疾风双刃的威力,那么,胜他则也不难。 主考台上,南宫远和昃离都已经认出施华手中的疾风双刃,是江湖上了不起的兵器,而南宫赦的一味躲闪,看上去完全受制了,既觉得疑惑又有些担心。 斗武场上,雷云霆向一旁的骆子航道:“你看南宫赦,是怎么回事,难道打不过施华那小子吗”? “施华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没看出来他是疾风双刃的传人”,骆子航道。 “什么疾风双刃”? 骆子航瞥了一眼雷云霆道:“我不知道吗,施华手上使的是疾风双刃,江湖上有名的兵器”。 “那又如何”? “我怎么知道如何?好好看着就行,我相信南宫赦能应付,绝对不会输的”。 “嗯…”,雷云霆点头表示赞同,集中精神看向比试台。 南宫赦好几次徒手与施华短接,用气试探他,大致已经摸清了施华的底细,并制定了对应他的办法。 施华感觉到自己被南宫赦戏耍了,攻了这么久,连他的衣襟都没有碰到,有些恼怒,出手也急切了许多,破绽也就越多。 南宫赦并不想恋战,既然已经知道怎么对付他了,也就不再磨蹭了,从腰间抽出金蛇鞭,轻轻一甩,金蛇鞭有如灵蛇出洞,凌空飞舞,发出嘶鸣声,分明极细极弱,也听到耳朵里却能瞬间麻木了听觉。 斗武场上,众人都直了眼,远远的便看到一条金蛇狂舞,伴随着阵阵低鸣,内力越是深厚的人,就越能感受到金蛇出击的威慑力与霸气,有的人竟不觉站起了身来,盯着舞动的金蛇发呆。 施华处处受制,被逼无奈,只好倾注全部的内力,想要催动疾风双刃,风却卷起,双刃已经被金蛇鞭缠上,自己的两条手臂也动弹不得了。 施华竭尽全力的挣扎也没有用,情急之下用了蛮力,拉脱臼了胳膊,双刃脱手掉落比试台,自己也跟着向后倒了下去,本以为会摔死,闭上眼,等待最后的时刻,落地之前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睁眼一看,金色的鞭身绕在自己身上,沿着鞭子往上看,比试台边上,南宫赦站立在日光下,背后的光环万丈,一双黑色的眼眸闪耀着太阳般的光辉,这一刻,怦然心动,以为看到了神。 正文 第285章:王夫大选之武试第三天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手握着金蛇鞭往内一拉,金蛇鞭收缩,蹲下身来,向施华伸出手道:“上来”。 施华其实是想伸手的,犹豫了一下道:“我输了…放我下去吧”。 “好…”,南宫赦点头,手握着金蛇鞭轻轻一转,金蛇鞭就如同活物领会了主人的意思一般,舒展开来,将施华缓缓放下后,待他稳稳落地后,南宫赦轻轻一扯,金蛇鞭便放开了施华。 主考台上,南宫远看着南宫赦,眼中倍感骄傲。 寇森看向白岐等人,见每一个人都是欣赏的目光,心中明了,转身便宣布南宫赦获胜。 “将军侯,果然虎父无犬子啊”,白岐看向南宫远道。 南宫远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礼貌的向白岐拱手表示谢意。 “难怪南宫小世子,年少便被封为少将军了,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皆让人敬佩”,轩辕悟赞道。 白麓听着有些吃味,看向南宫远道:“将军侯,恭喜了”。 南宫远没有理会,只当是没听到,气得白麓下不来台。 比试台,南宫赦一跃而下,帮施华接了骨,双弯腰捡起了疾风双刃递给他道:“我身上有一甲子的功力,你输给我,只是因为内力不足,无法发挥疾风双刃的威力,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便能与我再较高下”。 “谢谢”,施华忍住内心的汹涌的情绪,感动的道。 南宫赦微微点头,便准备离开。 “等等”,施华叫住南宫赦。 “怎么了”? “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你说”。 “初选之时,你为什么留心我”? “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隐藏的是暗器,现在看来,你其实是在隐藏你作为疾风双刃传人的身份”。 “原来如此,是我自己没事,辜负了父亲,配不得疾风双刃”。 “我想,疾风双忍就如同我的金蛇鞭一样,它不仅仅是兵器,它也有自己的灵性,你若真的懂它,爱它,便能参悟它的奥妙”。 “真的”? “嗯…”。 “谢谢”。 “不客气”。 “还有,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我没想让你死,救你只是本能,换成任何人,我都会救的,所以,你不必感激我”,南宫赦说完转身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南宫赦…我服了”,施华看着南宫赦的背影道。 南宫赦脚下停了半秒,继续向前走去。 主考台,寇森宣布道:“第二场,卫长君对曲哲”。 又是一场精彩的对决,卫长君以半招险胜,完全是因为曲哲的大意所致。 第三场,雷云霆对范统,雷云霆以绝对的优势获胜。 第四场,卓昭对谷梁,两人均是以柔克刚的高手,只不过谷梁输在爆发力上,近身战比不过卓昭,也算输得心服口服了。 第五场,白洛天对肇阖,没有什么悬念,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已经决出了胜负。 … 这一天下来,一共决出了七场,每一场都可圈可点,主考上的白岐等人都很是满意,只奈时间不早了,这才宣布次日再战。 鸾鹤台,武试第三天。 所有应选的人只有四位没有比试过,而斗武场的二十四个席位,如今也空了近半。 白岐让寇森尽快开始,第一场,便是白洛辰对术仓。 白洛辰求胜心切,招招中命要害,没有半点仁慈,完全就是要人命的打法,术仓明显不敌。 术仓疲于应付,左躲右闪,白洛辰攻势不减,处处凶险,好几次,术仓都差一点便掉下比试台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术仓身上挂彩,白洛辰也有些体力下降,动作慢了许多。 术仓深趴在比试台的边缘,喘息着,心想:“我怎么碰上这么个不要命的”。 白洛辰盯着术仓,似乎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的仇人,誓要取他性命不可。 术仓见白洛辰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心怯了。 “白洛辰,白二公子,你无非是想赢罢了,何必苦苦相逼”。 白洛辰站直了身子,俯看着术仓道:“那你自己跳下比试台,认输,我就放过你”。 术仓讪笑了一下道:“白二公子,我若是不想就这么认输呢”? “那就拿命来”,白洛辰说完便要攻过来。 “慢着…”,术仓赶忙叫住,就地坐下,看向白洛辰道:“我同意,我认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让我输得甘心点”。 白洛辰盯着术仓看了看,见他完全是一副放松了戒备的样子,便道:“你说”。 斗武场的看席上,白洛天站起身来,关切的看向比试台,骆子航也觉得有些不对,便对一旁的南宫赦道:“怎么回事,他们在做什么”? 南宫赦想了一会道:“术仓…他的武功路数很杂,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你可调查了他是哪里人”? “我查过了,他报的身份文谍上写的是西龙城人士”。 “西龙城啊…”。 “南宫赦,你不是在西龙城呆过一段吗,你没有听说过他吗”? 南宫赦回忆着与术仓几次接触的细节,突然开口道:“不对,他不是西龙城的人,他的身份文谍有假”。 “什么?身份文谍是假的,那怎么能通知典户司的审查的呢?还有,他为什么要用假的身份来应选呢”? 南宫赦不语,紧盯着比试台上的两人。 比试台上,术仓见白洛辰对自己放松了警戒,趁他一个不留神,三枚薄如蝉翼的飞镖掷出。 “啊…”。 白洛辰反应不急,只躲过了一枚,一枚打进左肩,一枚正中左腋下。 术仓见此,立即起身,一脚直踢过去。 白洛辰用右手挡下术仓的攻击,连连后退,险些掉下比试台去。 术仓一击不成,再来一击,白洛辰的体力本有损耗,加上负伤,应对得越发吃力。 主考台上,白岐和白麓都有些懵,尤其是白麓看着白洛辰突然受伤了,担心之余对术仓起了杀意。 南宫远、昃离和轩辕悟三人都是习武的人,自然一切没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昃离和南宫远眼神交流了一下,心中有数了。 斗武场地看席上,不少人也都站了起来,不用多说,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他才是使用暗器伤人的那个凶手”,骆子航此刻恨不得冲过去,将他逮下来。 白洛天越看越担心,忍不住跃下斗武场,向比试台跑去。 白洛辰与术仓两人缠斗在一起,在比试台上翻滚,白洛辰因肩头受伤,被术仓死死掐住脖子摁倒在地,危急关头,一脚蹬出,将术仓踢翻,一个不稳,滑下边缘,掉了下去。 白洛天赶到比试台,一脚踩在术仓身上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找死”。 白洛辰坐起身来,正想要站起,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白洛天见此,跃上比试台,将白洛辰抱下来,向主考台示意,见白岐一挥手,便赶紧带着白洛辰离开斗武场。 “殿下,我去看看”,白麓脸色凝重的道。 “嗯,你去吧”。 “寇森”。 “在”。 “将人拿下,交典型司”。 “是”,寇森应下,吩咐守卫将人拖下去了。 “殿下,只还剩两位未曾比试过了”,文司礼看了看手中的托盘里,赫然躺着两枚木牌。 “那就开始吧”,白岐说完坐下。 其他主考也跟着坐下,目光投到比试台。 最后一场比试,斯丹对焦钽,两人一柔一刚,斯丹擅长九节鞭,焦钽惯使双锤,较量十分精彩,兵器撞击的声响此起彼伏,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了结果。斯丹虽然力量上不及,但基本功扎实,身体韧性好,久战略胜一筹,成功晋级。 至此,复选比试完成,斗武场二十四席位,已空一半,剩下的人拥有王夫候选人资格,一齐集到主考台前。 寇森再次确认各位候选的名单,并将名单呈白岐审阅。 斗武场,在众人的见证下,白岐依次将代表他们身份的金佩赐予他们,并寄予深厚的期待,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各位候选公子,可都听仔细了,都回去好生休息,准备一下,明日一早进宫先见过两位公主,后日便进入试炼场,到时候,荣耀富贵可都等着你们了”,寇森眉飞色舞的道。 人群里,不少候选人听着都亢奋起来,脸上一个个都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南宫赦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昃离和南宫远,转身离开,雷云霆和裂天见了,也都跟着走了。 骆子航正在纳闷寇森的话,心想着:“什么叫进宫见两位公主,不应该是三位吗?怎么回事?”,扭头准备问一下南宫赦,便见人已经走远了,急呼呼的小跑追上。 卫长君将南宫赦的表现看在眼里,其实早有耳闻,知道他南宫赦心仪是子月公主,看样子,传闻属实,脑海里开始搜寻着有关鄢子月的记忆,好像只有一面之缘,却还是记不清楚相貌,不觉也有几分好奇起来,心里琢磨着,难道世间还有比鄢凤仪更出色的女子不成。 主考台上,南宫远看着南宫赦走远,转头看向昃离道:“明日的安排,你不知道吗”? 昃离闻言,淡淡的一笑道:“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这么说,这是殿下临时安排的”。 “嗯,我想应该是吧”。 “大祭司,将军侯,军机司还有要事,我先告辞了”。 “嗯…”,昃离微微一笑道:“轩辕将军请便”。 轩辕悟向两人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你去哪”,南宫远看昃离也准备要走,便问道。 “去康王府,怎么将军侯要与我同行吗”? “明日之事,你打算如何”? “你是说王夫候选觐见公主的事吗?见见也挺好的,说不定还能增进感情不是吗”? “你是不管了吗”? “如今,旨已下,我能奈何”? “你…”,南宫远被昃离的态度气到了,却又不好说什么。 “将军侯,放心,明日即使见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昃离看着南宫远,会心的笑着,因为知道南宫远已经认可的鄢子月,否则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关心这样的事情。 正文 第286章:王夫大选之枭焰归来 http://.biquxs.info/

南宫远看着昃离对自己笑,笑意不明,却有一种被人猜对心思的感觉,很不自在的转身走了。 午后,北海将消息送到花明楼,金不换接过信笺,赶紧让戴掌柜调整投注墙上各入选者的赔率。 康王府,昃离将王夫候选的名单给了鄢子月,鄢子月瞟了一眼便放下了。 “怎么,你不关心吗”? “我已经知道了”。 “噢…你有安排”。 “嗯…”。 “这么说,花明楼的赌局真的是你开的”? “说对了一半,只是我的主意,并不是我开的”。 “你啊…”,昃离宠溺的看着鄢子月,笑了。 “离…你找我是不是有别的重要的事”。 “嗯…”,昃离移开目光,露出少许忧虑的眼神道:“明日,一众王夫候选人进宫见两位公主”。 “噢…”,鄢子月感觉有些奇怪。 “是岐王殿下的安排,用心良苦啊”。 “离,你的意思呢,是让我也去吗”? “随你”。 “那我不去了”。 “好”,昃离笑着看向鄢子月道。 “离,你陪我去一趟试炼场吧,我想去看看”。 “试炼场外有人把守,是进不去的,不过,外围却是无妨”。 “嗯,那走吧”。 鄢子月和昃离骑马出了城往大祭坛去了,登上大祭坛,向西俯瞰,但可看到整个试炼场的全貌,宛如白虎神兽,虎头皆是白岩石,硕大嶙峋,形如虎头,虎口的位置便是入口,虎身覆盖着的是整片白桦林,苍木屹立,茂密浓厚,虎身之后便是一条形如高高翘起的虎尾的大峡谷,峡谷地势渐高,尾梢连着大祭坛的祭台之上,对着祭台中心放置火凤权杖的高台眼。 “月儿,这试炼场有上百年没有人进去过了,虽然山岐派人进去探过路,据说也是死的死、伤的伤,可见里面危机重重,十分凶险”。 “既然岐王殿下也深知其中的危险,而鄢凤仪和鄢凤沅虽说也是习武的,毕竟算不得高手,他怎么会同意让她们两人进试炼场接受考验”? “不是他想同意,是他不得不同意,王女大选,若非循法按制,恐怕也难服人心”。 “难道他不就怕两位公主在试炼场有所损伤”? “以他的算计,我想早有安排吧”。 昃离确实猜对了,白岐早就派了不止一批内卫潜进试炼场,为寻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直达大祭台坛,死牺牲了不少人,为策万全,就派了人一直潜在试炼场的暗处,保护两位公主的安全。同时,搜寻了内库司与司书处所有的记载,终于找到了有关试炼场地形图及机关的记载,虽然的些残缺,但至少有用。因此,让各位王夫候选人进宫与两位公主相见,目的其一便是选得一合适的人选,交托保全的重任,其二才是增进感情。 “月儿….”,昃离看着鄢子月,眼中尽是关切道:“真担心,里面有你不能应对的危险”。 鄢子月感受到昃离的担心,笑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再说,还有南宫赦他们在呢”? “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鄢子月再看了一眼试炼场,那是一个沉寂上百年的地方,或许正有什么惊喜等着自己呢。 次日清早,鸾鹤台,寇森便奉旨来接各位王夫候选人了,瞧了瞧人群,分明人数不对,南宫赦、裂天、雷云霆和骆子航都没在。 寇森心中有些不悦,脸上却不好发作,派了人去请,好一会,人才回来,凑近道:“寇总管,南宫小世子说他就不去了”。 “什么”?寇森惊呼道,自己顺了气,扫了一眼已经等侯着的众人,于是先安排人进宫,嘱咐路上慢行,亲自跑了一趟别院。 “南宫赦,你真不去?不去不好,你再考虑一下”?骆子航劝说道。 “不去”,南宫赦回答很干脆。 骆子航看向雷云霆和裂天,见他俩人完全与南宫赦的意见一致,只好无奈的道:“不去就不去吧,那我也不去了”。 南宫赦瞟了一眼骆子航,继续喝茶,没有搭理他。 “南宫小世子”,寇森出现在门口,见四人都在,先是一愣,跨步进了房间,看向南宫赦道:“南宫小世子,这时辰也不早了,你这还没准备好吗”? 南宫赦看了寇森一眼道:“有劳寇总管,我身子不适,今日就不便进宫”。 “南宫小世子,凡王夫的候选人今日进宫觐见,可是岐王殿下的旨意,若是不能去的,不知道会不会剥去候选的资格”,寇森边说着边留意南宫赦的反应。 南宫赦听着,看向寇森,眼神中带着怒气,开口道:“照你这么说,我是非去不可”? “南宫小世子误会了,我这也是奉旨前来请南宫小世子进宫的”。 南宫赦瞪了一眼寇森,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往门外走去。 骆子航见状,向寇森笑了笑,跟着追了出去。 裂天和雷云霆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去了。 王宫,白岐为表重视,承恩殿设晏。 众王夫候选,一进王宫便身感王族的高贵与尊荣,如今置身承恩殿,更是心怀忐忑,既激动又紧张,但也有例外,南宫赦便是其中之一,从头到尾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寡然无味。 白岐让鄢凤仪和鄢凤沅作主,自己则偷偷在暗处观察,一来是不愿让他们过于拘束,二来也想看得他们真实的反应。 为此,鄢凤仪和鄢凤沅都精致打扮了一翻,盛装出席,惊艳了众人,不少候选者看得眼都不会眨了,直呼为天人之姿,世间仅有。 鄢凤仪一进来目光便定在南宫赦身上,见他只是低头喝酒,完全没有心思在这里,心便刺痛了,露出淡淡的幽怨来,看着让人莫名的心疼,引得众人的护花情结暴涨,一个个蠢蠢欲动,春心荡漾起来。 鄢凤沅目光游走在众人身上,扫过南宫赦,也注意到裂天和雷云霆,看着一个个都玉树临风,俊朗英武的模样,心中阵阵窃喜,露出纯净的少女嗔笑来,看上去像个天使。 卓昭被鄢凤沅的这一笑摄去了魂魄,傻愣着看了半天,心不知不觉已然完全俘虏了。 花钰、骆子航之前在司学处入过学,也算相熟,但还是被今日两位公主的妆扮震惊到了,上前礼貌的问候过后,便回位置坐下了。 裂天和雷云霆一直坐在南宫赦身旁,眼神扫过,半点余温不留。 卫长君此番也不过才见鄢凤仪第三面,却早已偷偷爱慕上她了,仿佛她的一频一笑都能撩起心中的涟漪,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但今日看在眼里,她似乎已经心有所属,那个人便是南宫赦,难免有些受伤。 “南宫赦”,卫长君端着酒杯走到南宫赦一侧,道:“走,我们去过见两位公主吧”。 南宫赦瞟了一眼卫长君,抬眼撞上鄢凤仪的目光,便道:“你自己去便是了”。 “南宫赦表弟,你这么不给面子吗”? 南宫赦看着卫长君眼中的认真恳切,想了一会,起身。 卫长君会意,拉了南宫赦往鄢凤仪身边去了。 鄢凤仪回了卫长君和南宫赦的礼,端庄大气,姿容完美。 寇森仔细留意着每一位候选人的表现,对于男女之间的眼神,一瞄就准,正偷着乐,便瞥见侧帘底白岐的身影,便不动声色的引了众人坐下,不着痕迹的挑着各位王夫候选与两位公主闲聊。 傍晚,康王府,鄢子月刚修行心经第七卷,便觉得心口有些刺痛感,北海便敲响了门。 “怎么啦”?鄢子月拉开门问道。 “月公子,我们主上刚进了凤都城,现在去花明楼了”。 “什么?这么快”,鄢子月有点不敢相信。 “主上他们日夜兼程,听说都跑倒了好几匹快马”。 “他这么赶做什么”? “还…还不是为了你”,北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都快没音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北海,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不好指责,开口道:“下去等我,我换件衣服马上来”。 花明楼,枭焰的归来,让金不换也有些措手不及,看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当真是疲累极了,赶紧吩咐人做好吃的,准备热水送到房间。 “九哥,九哥…”,枭煌一听枭焰回来了,便跑了上来。 “煌小公子,主上累了,正在沐浴,你先回去吧”。 “我不,我要在这等他”。 “煌小公子,等主上休息好了,我们去叫你好吗”? “安禄,你要说话算数”。 “当然啦,小平,你带煌小公子先下去吧”,安禄也是一脸倦容,眼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强打了精神守在门外。 “是…”,小平应着,拉着枭煌往楼下去了。 花明楼大厅里,投注的场面依旧火热,嘈杂的人声不断,北海和鄢子月进来,完全被人忽视了。 九楼走廊,安禄转头便看到北海。 “北海…”,安禄掠过北海看向身着斗篷的鄢子月道:“月公子”。 鄢子月闻声,放下斗篷看向安禄,盈盈一笑道:“安禄,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好了”。 安禄点头,看向北海低声道:“有什么事,马上过来叫我”。 北海点头答应。 待安禄走后,北海迈进房间一步又退了出来,看向鄢子月道:“月公子,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吧”,鄢子月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看了看北海,转身进了房间。 北海待鄢子月进去之后,拉了门,合上。 正文 第287章:王女之争01初入试炼场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环视了一圈,没见枭焰的人影,便往里间去,看到屏风上挂着衣物,估计是在沐浴,可却没有听到水声,探头扫了一眼退了回来,嘀咕道:“奇怪,人哪去了”。 鄢子月移步到床边,拉开被子,也不见人,便只好轻手轻脚的走向屏风后,扶在热气腾腾的大浴桶旁,四处瞧了瞧,真是没人,正纳闷着,突然被一道力量,拦腰搂住,拉进了浴桶里。 “啊…”,鄢子月扑腾着想要站起来,水花四溅,湿了衣,迷了眼,手也不自觉的四处摸索起来,光滑的触感,吓得缩回了手,擦过眼前水滴,看到再熟悉不过的美颜,欲眼灼灼的看着自己,仿佛下一秒便要扑过来。 鄢子月低头看了看,出来之时并未穿戴裹胸,湿透的衣服紧裹着身子,将窈窕多姿的曲线勾勒出来,又羞又气,眼中含怒的看向枭焰道:“你不许看,赶紧出去”。 枭焰邪魅的笑了笑道:“真让我出去”。 “出去”,鄢子月怒吼道。 枭焰眉眼一挑,倏地站起身来,完美的身材比例,精壮的胸膛,紧实的腹肌,流畅的人鱼线,雄昂的隐秘全都呈现在鄢子月的眼前。 “好看吗”?枭焰看着失了神的鄢子月,暧昧的问道。 “枭焰,你….你…你混蛋”,鄢子月捂住双眼怒骂道。 枭焰看着狼狈的鄢子月,觉得异常欢心,一步跨出了浴桶,拉下衣袍穿上,系上腰带,露着胸前一片,隐约能见左胸上冥王独有的黑色印记。 “你可以睁开眼了”,枭焰凑近鄢子月,轻吹了一口气道。 “你….你先出去”。 鄢子月脸色绯红,捂脸执拗,直到周遭的声响消失,才缓缓的睁开眼,从浴桶里爬了出来,身上的衣物还在滴水,没法出去见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枭焰见鄢子月还没动静,不由得笑了,找了一身衣服轻轻搭在屏风上,转身离开。 鄢子月瞄了一眼屏风,没有动作,过一会,感到身上的凉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不得不考虑褪下湿漉漉的衣服鞋袜,换上枭焰的衣服,赤脚走了出来。 枭焰已经泡上了热茶,看着鄢子月出来,示意她过来坐下,倒了一杯热茶推过去。 鄢子月小口小口的抿着,抬眼便看到枭焰正看着自己,眼神能溺死人,让人心烦意乱。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是怕我吃了你吗”?枭焰嘴角上扬道。 鄢子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低头喝茶,茶水烫着嘴了,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本能的手指划过嘴唇。 枭焰如狼一般的眸子一直盯着鄢子月,她的每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诱惑,谁知道现在他是用了多大的定力在隐忍,都要忍出内伤来了。 “我离开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枭焰的话能让鄢子月瞬间石化,不得不佩服枭焰自恋和不要脸的本事。 “我才没有想你,没空”。 “真的?可我怎么感觉到,你有想我”。 “胡说,你怎么能知道,难道心有灵犀吗”? “有没有,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再说,我才不要跟你心有灵犀呢”。 “这样,那也没办法,你不想要,也得要”。 “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没有感觉吗?这里…”,枭焰说着捂着胸口道。 “什么”?鄢子月还是不太明白。 “没什么,算了”,枭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 鄢子月看枭焰移开了目光,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意思,也没有勉强,重新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好一会,鄢子月看向枭焰道:“焰,我有重要的事要办,可能要忙一阵子”。 “是王女大选的事吗”? 面对枭焰的问话,鄢子月惊出了一身冷汗,以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如果真的知道了,不该是这么淡定。 “是…”,鄢子月试探性的回答。 “好,但你要答应我,王女大选结束之后,跟我回枭京”。 “我…”。 “怎么,你还是放不下你的那个恩人公主吗”? “嗯…”。 “月,你欠她的,我替你还,若是她登上王位,我送她黄金百万,以解火凤的库空”。 鄢子月听着,惊得差点下巴脱臼,虽然知道白岐一直试图拉拢他,就是因为他是焰财神,可没有想过他到底有多少财富,随便一出口就是黄金百万,简直不敢想。 “怪不得,人家称你焰财神了,你还当真是富可敌国啊”。 “月,再多的财富也不及你”。 “我可不值那么多”。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比你更值”。 鄢子月看着枭焰满脸的赤诚,眼中深情,好比汹涌的大海,是福也是灾。 “王女大选结束之后,我去找她说,我向她要了你,她识相答应便好,如若不然,他日我必灭了火凤”。 鄢子月已经震惊得懵了,看着眼前的自信霸气的枭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月…你怎么了”? 鄢子月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脑子里有些乱了,感觉自己是在玩火,搞不好引火自焚不说,还会连累无辜。 “焰,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许你对火凤不利,否则,我与你势不两立”。 “月…”,枭焰没曾想鄢子月会说出这种话来,有些惊讶,但冷静想了一下,鄢子月毕竟生在火凤,长在火凤,理解了她这份爱国之情,便道:“只要你肯呆在我身边,我保证永不犯火凤”。 “如果,我不能呆在你身边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呆在我身边,你不是答应过我,会试着爱我吗”? “我…”,鄢子月感觉自己的心都在被撕扯,情债压身,说不出的自责与心痛。 枭焰感受到鄢子月的心痛,看着她一脸的纠结,心想:“是跟我回枭京让她痛苦,还是爱我让她痛苦”。 鄢子月觉得如果一直这么对着枭焰,自己一定会崩溃吧,情到深处,爱到骨髓,自己痛苦,害他也痛苦,挣扎着,放不下,舍不了,爱不得,恨不能,无法两全。 枭焰不愿看到鄢子月如此为难,可是放开她,自己真的做不到,因为她就是光明,没有她,那便只有黑暗的地狱。 “月,我给你时间,王女大选结束之后,我便离开凤都,再也不回来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枭焰满眼期待的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只有沉默以对,因为真的无法回答。 “北海…”。 北海一听是枭焰唤他,立即推门而入道:“主上,你叫我…”。 “你送月回去吧”。 “是…”。 北海送鄢子月回了康王府。 “北海,安禄他们如今都需要休息,焰身边不能没有人,你回去吧”。 “好…月公子,我知道你其实是爱我们主上的,对吗?那你又何必….”。 “你都听到了”,鄢子月尴尬一笑道:“北海,有些事情,我已经选了,不能悔改”。 北海看着鄢子月,目送她进了康王府,府门开闭的那一刹那,突然就有了两个世界的隔离感。 王宫,御策殿,寇森引了鄢凤仪进来。 “凤仪见过父王”。 “起来吧”,白岐转过身,看向鄢凤仪。 “父王,您叫凤仪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白岐舒了口气,从台案上取出一块羊皮卷递给鄢凤仪道:“这是试炼场的地形机关图,你仔细看看,收好它,明天能用上”。 鄢凤仪展开看了看道:“父王,这个,您给我了,凤沅她…”。 “我已经让人誊抄了一份,让人给她送去了”。 “那就好….”。 白岐看着鄢凤仪,语重心长的道:“仪儿,我知道你宅心仁厚,可为君者,并不需要太多的仁慈,你得学会舍弃,懂得抉择”。 “父王,我懂…”。 “那好,你明日把这个穿上,能护你周全”,白岐说着又递给鄢凤仪一个精致的匣子。 “父王,这是什么”? “软丝甲,刀枪不入,可挡暗器”。 “哦…”。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谢父王,仪儿告退”。 寇森送鄢凤仪回栖霞殿。 “寇总管,这软丝甲,是不是只有一件”? “凤仪公主,这软丝甲宝贝着呢,一件已是十分难得。殿下将它送给公主你,可见对你疼爱有加,寄以厚望”。 鄢凤仪笑着,露出感动的情绪。 回到栖霞殿,鄢凤仪左思右想,最后将软丝甲送给了鄢凤沅。 次日一早,从王宫到试炼场,沿路戒严。禁卫执刀而立,将围观的人群挡在外,保证三位公主的鸾驾和十二位王夫候选人骑马通过,直抵试炼场。 试炼场入口,岐王白岐,大祭司昃离、丞相白麓、将军侯南宫远、军机司轩辕悟等一众在京的文武官员都到齐了,早早就已经等着了。 今日,三位公主皆是武装打扮,鄢子月英气,鄢凤仪俊俏,鄢凤沅柔美。 三位公主拂礼,祈运,求福,眉心点朱,受众人叩拜后,转身来到入口处,入口圆形石门向两侧缓缓打开,四道小门出现在眼前。 “这….我们该选哪一扇啊”,鄢凤沅问道。 鄢凤仪回忆着图上的标记,为鄢凤沅挑了一条相对机关少相对安全的第四条路线,道:“沅儿,你走这一道吧”。 鄢凤沅点头微笑,便跑了进去。 正文 第288章:王女之争02破局 http://.biquxs.info/

“子月,你先来吧”,鄢凤仪看向鄢子月道。 “不用了,你先来吧”。 鄢凤仪在第一条进口处驻足了一会,又走到第二条进口处看了看。 “子月,还是你先来吧”。 鄢子月把鄢凤仪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想:“刚才她替鄢凤沅选择的时候,毫不犹豫,好似知道什么,可如今到她自己了,反而犹豫了,莫非她是有意成全我么…”。 鄢子月避开鄢凤仪看过的那两处进口,选择了第三条,站在进口处看向鄢凤仪道:“你不是想要王位么,你不是喜欢南宫赦么,那就努力让自己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会有可能”。 鄢凤仪看着鄢子月,心头一颤,会心一笑,毅然作出了选择,往第一条进口去了。 鄢子月看着鄢凤仪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了,低语道:“祝你好运”。 “鄢子月,你怎么还在这里”?鄢凤沅去而复返。 鄢子月看着鄢凤沅,不屑的笑了笑,没有搭理她。 “鄢子月,你可知仪姐姐进了那一条”? 鄢子月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瞟了一眼鄢凤沅,想了一会道:“第一条”。 “当真”? “你爱信不信”。 鄢凤沅看了看鄢子月,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脑子里盘算了一下,选择第二条。 入口外,十二位王夫候选人接受祭司的祝礼,饮下雄鸡血酒,便可以进去入口。 “公主…,雷云霆第一个冲了进来,见鄢子月还在进口处等着,才放了心,快步走到她跟前。 “子月”,裂天第二个进来。 “月儿”,南宫赦紧跟着也进来了。 随后,十二位,一个不落的都进了来。 “鄢凤仪选了第一条,鄢凤沅选了第二条,第四条可能是最安全的,但我不能保证,你们看着选吧”,鄢子月扫了一眼众人道。 卓昭听完,飞快的钻进了第二条进口,追鄢凤沅去了。 白洛辰拉了白洛天进了第一条进口,其他人有的还在犹豫中。 卫长君仔细的打量了鄢子月,走到南宫赦身边,拍了他的肩膀,笑着低语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迷上子月公主了,我就不跟你抢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凤仪公主”,说完,走进了第一条入口。 明錾和斯丹毫不犹豫的选择第四条,花钰和陈澈还在考虑。 “骆子航,你怎么选”?鄢子月问道。 “我,那还用说,我跟你们”。 鄢子月没有表示,而是看向花钰和陈澈道:“你们两个,别想了,第二条吧”。 花钰和陈澈同时抬眼看向鄢子月,一时无语。 片刻之后,陈澈向第二条入口去了。 花钰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跟随鄢凤仪,走第一条。 “月儿,我们也走吧”,南宫赦道。 “南宫赦,卓昭和陈澈的功夫怎么样”? “卓昭武功不错”。 “能得到你的认可,看样子他的武功肯定不差。不过,鄢凤沅选的这一条恐怕十分凶险,他们两个人不知道能不能保她周全。骆子航,给你一个做英雄的机会,怎么样”? “不是吧,我…子月公主,你这样可是伤了我的心了”。 “去不去”? “去,可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骆子航话音未落,南宫赦一个眼神就已经杀过来了。 “好,你说”。 骆子航也顾不得南宫赦了,毕竟生死赌注,总得有意义,于是拉了鄢子月到一旁,凑近她的耳边细语几句。 鄢子月听着骆子航的条件,眸子一闪,想了一会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 “我鄢子月向来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好…,那我豁出去”,骆子航说着,便向第二条入口走去。 “月儿,他跟你提什么条件”?南宫赦问道。 “秘密,不能告诉你”。 “月儿…”。 “我们走啦”。 “子月,你为何选这一条”?裂天问道。 “因为,这一条最为凶险,我想与你们同生共死一回,好不好”? 裂天看着鄢子月的笑脸,听她这么说,并不觉有半点畏惧,相反很是期待。 “公主,我一定誓死保护好你”,雷云霆拍着胸脯道。 “云霆,你给我记住了,我不要你誓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噢…我记住了”。 “月儿…”,南宫赦执起鄢子月的手道:“与尔同生,此生相依,永不分离”。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莞尔一笑道:“好…”。 越往里走越黑,鄢子月等人取了火把,照着甬道前行,小心警慎的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却是风平浪静,没遇到什么机关危险,正在纳闷,就听到一声巨响。 四人皆警惕起来,伴随着声响愈来愈近,都屏住呼吸作好了战斗的准备,可谁知并未见到什么危险,过了一会,声响渐行渐远了。 裂天耳朵灵敏,附耳听了听道:“是旁边,好像是触动了机关了”。 “那我们要更小心点”,鄢子月道。 雷云霆一直在最前面开路,只听到一声闷响,脚下触到了什么,瞬间往下掉。 “云霆,小心”,南宫赦急呼一声,一步跃上前,拉住雷云霆的胳膊。 裂天见状,立即上前,帮着一起将雷云霆拉了上来。 四人面前一条的鸿沟,南宫赦举起火把将四周看了看,两侧是光滑的石壁,没有任何附着,找不到支撑点,顶上遍布锥形突出。 “不知对面是什么情况”?南宫赦向对面看了看,一片漆黑。 “试试火把”,雷云霆说着,将火把向对面扔去,火把在空中画了一条抛物线落下,熄灭了。 “看样子,得有十丈远”,南宫赦微微皱眉道。 “十丈,有那么远吗”?雷云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看向对面。 “南宫赦,你能跃过去吗”?鄢子月问道。 “不知道,只能试试了”,南宫赦说着往前走。 “我不能让你冒险”,鄢子月拉住他。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又看了看对面道:“如果,能看清对面就好了”。 “这个给你”,鄢子月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偌大的夜明珠来给南宫赦。 南宫赦接过,笑了,走上前,将夜明珠扔到对面,咕咚一声落地,照亮了对面空间。 “等等”,鄢子月拉住南宫赦,对雷云霆道:“云霆,再扔一个火把过去,扔远一点”。 雷云霆应下,用尽全力,将一个火把扔了过去,果然,火把落定,触动了另一个机关,两侧射出箭雨来,撞击到对面的墙壁上,掉落。 南宫赦等人见了都看向鄢子月,而鄢子月却在注视着对面的情况。 等箭雨全部射完,鄢子月才看向南宫赦,抓着他的胳膊道:“南宫赦,小心”。 南宫赦点头,在鄢子月额头上轻吻一下,走向鸿沟边缘,仔细看了看,寻了干躁的一侧,退后几步,跃起,重踏岩壁,飞身掠过,稳稳落地。 鄢子月一直注视着南宫赦的动作,直到他安全抵达对面才放心。 “我先来”,雷云霆道。 鄢子月点头道:“云霆,小心”。 “嗯…”。 雷云霆退后数步,腾空一跃,身体垂直于墙面急速跑过,但距离太远了,中途因重力往下掉,对面,南宫赦抽出腰间的金蛇鞭,挥了出去,缠上雷云霆的胳膊,将他拉了过去。 鄢子月看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转向裂天道:“到你了”。 “不,你先过去吧”。 鄢子月想了一下道:“好”。 鄢子月也同样向后退了几步,按着南宫赦和雷云霆的方法,蹬墙而过,半途也因重力的原因,险些掉落,最终被南宫赦的金蛇鞭缠住腰间,拉进他的怀里。 “月儿,没事吧”。 “嗯,我没事”,鄢子月说完看向对面,微弱的火光映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裂天…”,鄢子月大声呼喊着。 “月儿,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南宫赦安慰道。 “嗯…”。 裂天听到鄢子月的声音传来,微微一笑,后退数丈,卯足劲的向前,顺着岩壁轻踏过去,中途重重的一蹬,飞身到另一侧的岩壁,借着力量,大跨几步便腾空跃起,双手搭上边沿,没抓稳,身子往下掉去。 南宫赦和雷云霆见状,双双扑倒,正好抓住裂天的手腕,将他慢慢拖了上来。 “还好吧”?南宫赦问道。 “嗯,没事”,裂天转动了一下双手的手腕道。 鄢子月看着高兴的笑道:“大家没事就好,我们继续走吧”。 四人越往里走,就越感空气潮湿,夹杂着一股窒息的味道,火把也熄灭了,只能借着夜明珠的光前行。 “月儿,小心”,南宫赦发现脚下有水,且越往前越深,于是将夜明珠尽可能的高举,看了看前面的情况,发现前边是一片深水。 “我去看看”,雷云霆说着,挺身跃进了水里。 片刻之后,雷云霆回来,大口喘着气道:“水太深了,不见底,往前水面越宽,尽头是堵死的,没有路”。 “没有路么”?南宫赦重复着思索了一会,看向雷云霆道:“你守着月儿,我再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裂天道。 南宫赦看了一眼裂天,嘴角一弯道:“好”,言罢,两人便钻入水中。 正文 第289章:王女之争03机关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和裂天游到深处,感觉水压越强,拼命往下再探了探,果然深不见底,于是往上浮出水面,水面紧挨着头顶的岩壁,仰头便脸便贴上岩壁了,绕着四周的岩壁游了一圈,仔细找了找,没有发现机关,只好返回,作再打算。 鄢子月见南宫赦和裂天从水中冒出来,便跑上前去问道:“怎么样”? 南宫赦摇了摇头道:“确实前面没有路,唯一的可能便是水底,只是水太深了,不知是否有出路”。 鄢子月听完,蹙眉沉目,想了一会道:“那我们就试试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南宫赦有些犹豫的道:“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可能吧”。 南宫赦让大家再仔细找了一遍所在的地方,甚至回头找了找,岩壁夯实,推不动也震不开,更也没有发现任何机关。 “南宫赦,怎么办”?雷云霆看向南宫赦道。 南宫赦看着一汪深水,又看了看鄢子月,道:“难道真的只能冒一次险了”。 “我先下去”,裂天说着一头扎进了水里去了。 南宫赦轻抚着鄢子月的脸道:“月儿,怕吗”? “怕什么,我有你们不是吗”? “好,抓紧我的手,不许放开”,南宫赦将鄢子月的手握在手心中,亲吻了一下,拉着她,往水中去了,雷云霆殿后。 四人承受着水压,一直往下游,一开始是阻力不断加大,慢慢着感觉不到阻力了,再往后,便感觉有一股吸力。 裂天顺着吸力往深处去,突然遇到一道漩涡,无法逃离。 南宫赦和鄢子月看着,拼力游了过来,南宫赦一手抓住了裂天,试图将他拖出漩涡来,可无奈漩涡的引力太大,自身的体力也消耗过半,眼看就要被带进漩眼里去了。 雷云霆游了过来,见状双手搂住鄢子月,奋力往外游着,可还是敌不过漩涡的力量,一起被卷了进去。 四人相继顺着水流从仅一个通过的狭窄漩眼里被带了出来,冒出水面发现置身一个偌大的池中,池水湛蓝,清澈无杂质。 裂天摸着池边往下看,发现底下别有空间,纵身跃下,落稳地后,四周瞄了一眼,回头,南宫赦、鄢子月和雷云霆都已经跳下来了。 雷云霆回头看了一眼道:“好大一只碗啊”。 鄢子月这才回身看了看,池有如一空临空的大碗置于空间的中心,水自碗边泛出,好似喷泉,落进石缝里,渗入地底。 四人寻了一块干燥一点的地方,坐下稍事休息,便听侧面一道石门开启的声音,明錾和斯丹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明錾看着一个个湿漉漉的鄢子月等人,惊讶的问道。 雷云霆瞥了明錾一眼道:“你们不也来这里了吗”? “我们走着走着,就没路了,找了半天,碰到一个机关,门便开了,走进来就看到你们啦”,明錾解释道。 鄢子月听着,看向南宫赦低语道:“莫非四条路线都通过这里吗”? “或许吧”,南宫赦回应着,将内力注入手掌,放到鄢子月的背上,替她烘干身上的衣物。 不一会,另一侧,一道石门开启,骆子航先走了出来,接着便是鄢凤沅扶着卓昭出了来,看样子受伤不轻,最后出来的是陈彻,也受了些皮处伤。 鄢凤沅的目光扫过来,首先注意到了南宫赦,见鄢子月等人都完好无损,内心极不平衡,想着自己刚才经历那些可怕的境遇,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骆子航直接向鄢子月等人跑了过来问道:“你们都还好吧”? “嗯…我们都没事,你呢”,鄢子月回答。 “我…还好”,骆子航回答着,想着一路上,若不是有卓昭一直在前当先锋,破机关,恐怕,自己不一定能全身走出来。 鄢凤沅扶着卓昭靠着岩壁坐了下来,走到鄢子月等人身边道:“南宫赦,卓昭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他”,说着就要掉眼泪了。 南宫赦看着鄢凤沅,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转头看向别处,不想理会。 鄢子月见了,偏头看向靠着岩壁的卓昭,嘴角含血,脸色惨白,不停的咳嗽着,想了一会,向他走了过去。 “月儿…”,南宫赦唤了一声,跟了上去。 卓昭微微睁开眼,搜寻着鄢凤沅的身影,拒绝了鄢子月为其把脉。 鄢凤沅走了过来,在卓昭身边蹲下,表现出一副很关切的神情。 “鄢凤沅,让我给他看看”,鄢子月道。 “你会医术吗”?鄢凤沅有些吃惊的问道。 “略懂一些”。 “哦…”,鄢凤沅敛着眸子,余光偷瞄了一下鄢子月身边的南宫赦,对卓昭道:“卓昭,你让她看看,我不想你有事”。 “你关心我,在乎我,那我死也值了”,卓昭深情款款的看着鄢凤沅道。 “我不要你死”,鄢凤沅眼中含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若人怜惜。 鄢子月再次为卓昭把了脉,反复的确认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交给鄢凤沅道:“不想让他死,就让他吃了它,至少能保他的命”。 鄢凤沅接过,犹豫了一下,将药丸亲手送到卓昭的嘴边,喂他吃下。 骆子航见鄢子月和南宫赦回来,上前便问:“他怎么样”? “五脏俱损,内伤不轻,最好暂时不要再用内力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鄢子月回答完,接着问道:“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骆子航笑了笑,带着一丝愧意的道:“如果没有他,可能我们都走不到这里”。 鄢子月听着,回头再看了一眼,道:“他是对鄢凤沅动了情,愿意为她豁出命去,是个好男人”。 骆子航听着,十分认同鄢子月的评价,点头表示赞同。 好一会过去了,又是石门开启的声响,众人转头看向,鄢凤仪等人走了出来,一个个都有些挂彩,但并没有受什么大伤。 鄢凤仪进来,扫过所有人,目光在南宫赦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挪开了。 卫长君在南宫赦等人旁边寻了一个干净的地,让鄢凤仪等过去就地休息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到齐了,虽然有的负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大家都在自我调息,准备之后的战斗。 半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等人首先起身,四处找寻出路。 “子月,你过来看看”,裂天发现了什么,唤道。 鄢子月闻声,走了过去,顺着裂天手指的位置看了看,眼前的图案有些模糊了,那还是能辨认,是一只长有羽翼的白虎,与岩壁间有细如发丝的缝隙,该是可以按下去的。 “月儿,我们再看看别的地方,是不是有类似的图案”,南宫赦看后补充道。 于是,南宫赦和雷云霆便顺着石壁继续仔细探寻着,果然,不另一侧又发现了一个相似的图形,看上去像是一只玄武,之后又发现了青龙与朱雀,正好位于四个不同的方位上。 “什么意思”?雷云霆问道,此时,骆子航、卫长君、明錾、斯丹都围了过来。 南宫赦低头想了想,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是否想到什么”? “好像在哪见过”,鄢子月仔细回忆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南宫赦,是大司命宫的藏经楼,顶楼的日晷,它的底座上东南西北的标记便是这个”。 “对…”,南宫赦说着抬头看了看天顶,几束光线自天顶的小洞的射下来,其中有四束光影圈正好落在四方位上。 “我们得等等看看,一会光圈与四方图案相叠的时候试试”,南宫赦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光圈移动,大小正好与四方图案相合,形成镜面反射,图案被反射到天顶中心,叠加在一起。 南宫赦站在青龙图案前,示意白虎图案前的骆子航,朱雀图案前的卫长君以及玄武图案前的斯丹,同时按下四个图案,天顶反射的图案便开始分离,东方位是青龙、西方位是白虎,北方位的玄武,南方位的朱雀。 众人都抬头看着天顶,轰轰的声响传来,天顶中心开始裂开,石块尘土纷纷掉落下来,代表四方位的神兽图案开始下沉,隐没,一点一点被覆盖,之后天顶完全打开,呈现一个偌大的圆形洞口,与此同时,大碗池中的水位开始下降,最后完全干涸,一点水不剩。 南宫赦一直将鄢子月护在怀里,这种危机时刻本能的反应最能体现男人的心思,同样这样做的,还是卓昭,尽管身负重伤,也不忘护着鄢凤沅,而鄢凤仪将此都看在眼里,觉得心酸,却没有留意到,她的身后,白洛辰为她摆开了随时舍身相护的准备。 待所有的动静平复下来,南宫赦才放开鄢子月,飞身一跃,轻点碗边,出了洞口。 洞口外,便是白桦林,此时迷雾漫天,看不清周遭的状况,能见度不超过一丈。 南宫赦站定后,敏锐的环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即时的危险后,便趴在洞口道:“月儿,我拉你们上来”,说着,取下金蛇鞭,自洞口放下。 鄢子月抬头看着垂落下的金蛇鞭的蛇头,总觉得很是瘆人,但还是硬着头皮,飞身向上,抓住了鞭身,任南宫赦将自己拉了上去。 “月儿…”,南宫赦一提鞭子,伸手便捞住了鄢子月,拍去她身上的尘土,捧着她的小脸,在两边脸颊各轻啄了一下。 “南宫赦,他们还在下面呢”,鄢子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嗯,我这就拉他们上来”,南宫赦说着,再次解下腰间的金蛇鞭。 正文 第290章:王女之争04心魔 http://.biquxs.info/

雷云霆抬头见南宫赦又出现在洞口,放下了金蛇鞭,借力石碗,一蹬,抓住金蛇鞭便跃出了洞口。 裂天见此,俯身跃起,双壁搭上石碗,矫捷转体,双脚一蹬碗边,飞出了洞口。 底下,明錾看着有点急眼了,朝洞口喊道:“南宫赦,你再把鞭子放下来啊,我们都还没上去呢”? “南宫赦,我看金蛇鞭的可能不够长,他们又有人受了伤,我们去找找,有没有树藤什么的”。 “月儿…你们要多加小心”。 “嗯,知道了”,鄢子月说完,带着裂天和雷云霆便走了。 南宫赦趴在洞口,放下金蛇鞭,朝下喊道:“你们能上来的,先上来吧”。 明錾看了看,欢喜着,可鞭子离地太高了,奋力一跃,也够不着半点,有些气馁了。 斯丹见了,鄙夷的看了一下明錾,但也不敢轻视,竭力向上跃起,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小截金蛇鞭,还因为气力不济,掉了下来。 明錾看见,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道:“你不是也一样,上不去”。 斯丹瞪了一眼明錾,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向一边走去。 骆子航看了看,走到花钰面前道:“要不,你先上去”。 “你先吧”,花钰回答。 骆子航闻言,向前走去,来到卫长君身旁道:“你呢,要不先上去”? 卫长君回头看了一眼鄢凤仪道:“不了,我等等吧,你先上”。 “好吧,你们都不愿先上,那我来”,说完,几步奔跑助力,蹬着石碗向上,借力纵身一跳,牢牢抓住了金蛇鞭,爬了上去。 明錾和斯丹看着骆子航顺利的上去了,不甘心的“哼”了一声。 花钰看着,也按骆子航的方法,抓住金蛇鞭,跃上洞口。 底下的众人相互看了看,想上去的上不去,剩下的就是有所考虑,暂时不愿上去的。 白桦林里,鄢子月和裂天、雷云霆两人走着走着便失去了方向,身前身后,浓雾一片,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藤状植物。 “公主,小心”,雷云霆大呼一声,将鄢子月拉回身边来。 鄢子月吓着,抬头一看,原来刚才所站的桦树梢上正缠着一条通体纯黑的蛇,正昂着头,吐着信子。 裂天见了,弯腰抓了一把土,朝黑蛇用力洒出,黑蛇身子一缩掉下树来,嗖的一声,钻没了影。 “我们走吧”,裂天拉着鄢子月和雷云霆走了。 三人走了一会,雷云霆在前,鄢子月居中,裂天断后。突然雷云霆脚下一滑,滚了下去,手本能在地面上乱抓,从土里抠出一条根茎来,死抓着不放,减缓了下滑的速度。 “云霆…云霆…你在哪”?鄢子月趴在地上,向头探着身子喊道。 “公主,我没事”,雷云霆回应着,扯着根茎往上爬。 裂天伸手,一把拉着雷云霆,和鄢子月一起将他拽了上来。 “谢了”,雷云对裂天说着,转头看向鄢子月道:“公主,你看这个”。 鄢子月看着雷云霆破了皮的手和他手中的根茎,抿嘴一笑。 “公主,可以用吗”? “嗯”。 “裂天,快帮忙”。 一会功夫,两人便扯出好几条长长的根茎来,三人帮着编织成一条结实的长绳来。 “走吧,我们回去找他们”。 三人估摸着南宫赦他们的方向,走了好一会,没见人,便开始大喊,得了回应才辨得方向,寻了过去。 “月儿,你没事吧”?南宫赦为鄢子月捊了捊额头的碎发,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 雷云霆将绳一头系在一株碗口粗的白桦树根处,另一头放下洞口后,趴在向下喊道:“上来吧”。 不一会,洞口便冒出头来,原来是明錾爬上来了,紧接着便是陈彻和花钰。 “你们不打算上来吗,不上来,我可就把绳子撤走了啊”,雷云霆往下看了看,见还有人没有动作。 洞下,白洛天看向白洛辰道:“你本就有伤在身,你先上去吧”。 白洛辰回头看了看鄢凤仪道:“你先上去吧,不用管我”。 白洛天一看便知道白洛辰是担心鄢凤仪,便开口道:“凤仪公主,你先上去吧”。 “我…”,鄢凤仪看了看垂下来的根藤,有些惧意,摇了摇头道:“我怕是爬不上去”。 “不怕,我带你”,白洛辰说着看向鄢凤仪,扬着胳膊道:“公主,得罪了”。 “洛辰,你肩膀还伤着,真的没问题吗”? “我…”,白洛辰细思了一下,看了看洞口离地那么高,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便道:“哥,你呢,要不,你带公主先上去”。 “我…我也没有把握”,白洛天看着,走到洞口之下,仰头看了看,道:“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你们等着,我先上去”,说完,一手攀上根藤,爬了上去。 白洛天上来,便向南宫赦走去。 “南宫赦,麻烦你下去带凤仪公主上来吧”。 南宫赦听着,没有表示,看了看鄢子月道:“你们怎么不带她上来”? “我…,洛辰先之肩膀受了伤,我的武功还不如他呢”,白洛天说着露出有几分忏愧的表情来。 鄢子月听着,看向南宫赦点了点头,示意他答应。 “知道了”,南宫赦面对白洛天说着,又向鄢子月微微一笑道:“等我”,言毕,已经纵身跳下洞口。 南宫赦沿着茎藤滑下,走向鄢凤仪,二话不说,一手揽过她的腰,往身边一带,一手扯过茎藤用力一拉,飞身跃起,呈螺旋式上升,将她送到洞口,让白洛辰拉她上去,又落了回去。 “到你了”,南宫赦看着白洛辰道。 “谢谢,我不用,我自己来”,白洛辰拒绝了南宫赦的帮助。 南宫赦见了,也不勉强,走向鄢凤沅,伸手道:“我带你上去”。 鄢凤沅欢喜的跑到南宫赦的身边,回头看了一眼卓昭,眼中似有不舍。 “你不用担心我,你先上去吧”,卓昭道。 南宫赦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拉着鄢凤沅来到洞口下,手搭上她的腰,将她送到洞口,由骆子航拉她上去了。 南宫赦看了白洛辰一眼道:“该你了”。 白洛辰闻言走到洞口下,抓住茎藤,隐着痛,费力的往上爬,上面的人看不过,将茎藤向上拉了拉,想着尽快拉他上来。 南宫赦在底下看着,随时防着白洛辰掉下来,好出手,直到白洛辰爬上洞口去了,才安了心。 “来吧”,南宫赦向卓昭伸出手,眼中带着几分敬意。 “有劳”,卓昭也不矫情,伸手握着南宫赦,一起出了洞。 鄢凤沅跑过来,扶着卓昭,目光却在南宫赦身上转。 南宫赦没有在意,朝鄢子月走了过去,执起她的双手道:“我们走吧”,说着,已经向前去了,裂天和雷云霆跟在其后。 众人一见,还说什么,都跟了上去。 雾气不但没有散去,仿佛更浓了,还伴着一股独特的淡香,吸入之后让人觉得四肢无力。 鄢子月本就身带奇香,闻着也没觉得什么,只感到有些刺鼻罢了。 “南宫赦,你有没有觉得…”,鄢子月抬头看向南宫赦,只见他手掐着眉心,似有着头晕之感,忙问道:“南宫赦,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南宫赦说着便将身体的重量靠向鄢子月。 鄢子月支撑着南宫赦不让他倒下,转头看向裂天和雷云霆,发现他们俩都背靠着白桦树坐在地上了,往后,不远处,骆子航、明錾、陈彻等人也都东倒西歪的。 鄢子月无奈,扶着南宫赦到就近的白桦树前,让他靠着树干坐下,跑回看其他人,居然都已经倒下了。 “怎么回事”?鄢子月自问着,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是香”,鄢子月说着,重重的嗅了一下,刺激着直打喷嚏。 鄢子月揉了揉鼻子,走到南宫赦身边,看了看他的情况,把了脉,一切正常,于是捧着他的脸,担心的唤道:“南宫赦,你醒醒,南宫赦…”。 南宫赦已经进入沉睡中,梦中的景象很美,漫天飞舞的樱花铺满地,踏香屏息,发现有人突然从后抱住自己,转身一看,正是心仪的佳人,媚眼如丝,浅浅一笑,醉人心房,忍不住拥入怀中,亲吻,幕天席地,纵享欢好,不愿醒来。 裂天感觉只身在夜里独行,忽见前方一处屋舍,灯火温暖,时有阵阵酒香,奔跑上前,推门而入,瞥见一熟悉的背影,转身嫣然一笑,迎上前紧紧相拥,一桌丰盛的美食,心上人相伴浅酌,快意人生。 雷云霆梦见鄢子月给自己喂食,那感觉太好,错把梦当真,不自觉的抱着树干,仿佛那就是世上最珍贵的宝贝,脸上浮现甜腻的笑容。 鄢子月抱着南宫赦,扫了一眼众人,依稀瞥见大家的手上都挂着笑,更有甚者,都笑出了声,不自主的手舞足蹈起来,呓语不断,有些纳闷,不能理解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鄢凤仪梦到的是与南宫赦成亲的场景,喜悦胜过羞涩,洞房花烛,多么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鄢凤仪则梦到卫冕王冠,执掌权杖,身边一众美男相伴,南宫赦也在其列。 其他众人都无疑是梦中心到最想要得到的东西,愿望实现,权力美人,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数不尽数,用之不尽。 一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尝试着挨个叫醒众人,皆无济于事,看着身边沉沦在梦乡不肯醒来人,着急起来。 正文 第291章:王女之争05危机 http://.biquxs.info/

天色渐黑,鄢子月将南宫赦的头抱在怀里,捧着,亲吻落在他的唇上,久久停留,香甜的气息渗入。 南宫赦感觉灵魂被一种力量侵扰,很熟悉,意识在纠结,梦境出现了裂缝,理智开始苏醒,尽管舍不得此刻的温存,但还是有了怀疑,开始试探着问怀抱里的鄢子月关于儿时共同的记忆,确认有不对的地方后,有些伤感起来,闭上眼,任怀中的人怎么亲昵,都不再看她,寻着熟悉的味道,走出了梦境。 “月儿,这次真的是你吗”?南宫赦睁开眼,看向鄢子月,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道。 鄢子月一副强忍着泪水的模样看着南宫赦,使劲掐了他一把,带着些许怒意道:“你梦什么啊,都不舍得醒来”? “我…”,南宫赦回想起梦里的鄢子月主动投怀送抱,风情万种的妖娆姿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还怎么也叫不醒你”,鄢子月疑惑的看着南宫赦,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躲闪的心虚。 “月儿,还是先想办法叫醒他们吧”,南宫赦岔开了话题,脸上染着猪肝色,不敢直视鄢子月。 鄢子月看了看,有些担忧的道:“怎么才能叫醒他们呢”? 南宫赦想了一会,扫了一眼鄢子月道:“也许找到他们梦中里的东西,就能唤醒他们”。 “难度太大了,我们怎么能知道他们都梦到了些什么”? 南宫赦看向裂天和雷云霆,微微一笑,看着鄢子月道:“我想他们两个梦到的肯定是你”。 鄢子月想了一下,走向裂天,狠掐了他一把,见他没有反应,回头看向南宫赦,见他点头,这才捧着裂天的脸,俯身吻上。 裂天的梦里正痴笑看着鄢子月,将她拉近,低头品尝着两片粉嫩,迷醉,无法自拔,情到浓时,突然的抽离,一巴掌扇了过来,顿感愕然,分明一双如水的眼眸盯着自己,七分怒意三分幽怨,一下子便醒了。 鄢子月吻了半天,也没反应,无奈放开了裂天,忍不住一巴掌呼了上去,吓得南宫赦只张嘴说不出半个字来。 “子月”,裂天捂着有些火辣辣的脸,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 “你醒了吗”? “醒了…”,裂天小声的回答着,愧疚的不敢抬头。 “月儿,雷云霆还睡着呢”?南宫赦提醒道。 “嗯”,鄢子月起身,大步向雷云霆走去,此时可没有最开始的那种心情了,上去揪着雷云霆的衣领,将他拉了起来,一拳打在腹部,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雷云霆,你醒了吗”?鄢子月扶着雷云霆,让他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见他还没有反应,又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道:“还没醒吗”? 鄢子月等了一会,正要再掐一把,耳边便听到雷云霆弱弱的道:“公主,别掐了,好疼啊”。 “你醒啦…疼,还不醒来”。 “我…”,雷云霆没敢说,是因为梦里的鄢子月很温柔,真的想跟她多呆一会。 “好了…”,南宫赦接着道:“我们试着叫醒他们吧”。 四人彼此看了看,开始动手起来。 南宫赦叫了骆子航半天,看着他脸上幸福得要上天的笑容,有些好奇他梦到了什么,下一秒就听到他呓语声中唤着“子月公主”,一时生气,推了他一把,干脆抽出鞭子,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鞭子下去,便将他打醒了。 “南宫赦,你想要我的命啊”?骆子航醒了,撑手跳了起来,看着近处,南宫赦正执着鞭子站着。 “醒了,我还以为,这样,你都不会醒呢”? 骆子航手揉着屁股,怒视着南宫赦道:“你还是我兄弟吗,这都下得去手”。 “就是当你是我兄弟,才没有废了你”。 “你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哪得罪你了,你下这么重的手”。 南宫赦将鞭柄往腰处一放,金蛇鞭便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一般,乖巧的缠上腰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敢,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南宫赦弯腰凑近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骆子航侧脸看向别处,不敢跟南宫赦直视。 南宫赦没有再多说,而是朝花钰走去,骆子航看着,一瘸一拐的跟上去了。 “你觉得他梦到的是什么”?南宫赦瞟了一眼骆子航道。 “我猜他肯定在想凤仪公主吧”,骆子航道。 南宫赦瞥了骆子航一眼,没有说话。 “对了,他喜欢棋,你前阵子得了一本棋谱,研究了许久,也没参透”。 南宫赦听了便开始在花钰身上搜,果然搜到了棋谱,打开看了几眼,也不由得赞叹,是失传的孤本。 南宫赦将棋谱扔给骆子航,让他在花钰面前,念出对弈残局的名字,同时观察着花钰的反应,突然开口道:“这棋谱也唤不醒他,干脆烧了吧”。 “真烧啊”? “烧了”,南宫赦摆出认真的样子,夺过棋谱,撕下残破的封页合着枯叶一起,点火烧了,味道有些刺鼻。 花钰梦中与在解着残局,但还是无法做到五根清静,偶听到南宫赦与骆子航的对话,心中着急,闻到烧焦的味道后,立马就醒了,命都不要的扑向火堆,用身体扑灭了,开始扒拉着找棋谱,见只有灰烬,急着哭了起来。 “别哭了,没烧掉”。 “没烧,那在哪”? “在他那”,骆子航看向南宫赦道。 “给我,南宫赦,你还给我”,花钰奔向南宫赦求道。 南宫赦拿出棋谱,塞到花钰的手中,转身走了。 花钰捧着棋谱,爱不释手。 “你居然连句谢谢也没有,亏我们想尽办法救你”,骆子航撇着嘴道,说完追南宫赦去了。 鄢子月等人琢磨尝试,成功的叫醒了明錾、陈彻和斯丹,当然这其中缺不少暴力的作用。 “怎么样”?南宫赦走过来,问鄢子月。 “其他的几个,搞不定”,鄢子月道。 “嗯…”,南宫赦扫了一眼道:“骆子航,花钰,白洛天交给你们了”,说着自己向卫长君走去。 鄢子月站在一旁看着,不知道南宫赦用了什么方法,一会,卫长君便醒了。 “我这是在哪”? “我们还在白桦林里”。 “我睡了多久”? “有几个时辰了吧”。 “哦…是吗?南宫赦,谢谢你”。 “不客气”。 南宫赦拉了卫长君起来。 “凤仪公主她…”,卫长君看向鄢凤仪,眼神示意南宫赦道:“只有你能叫醒她了”。 “我试试”,南宫赦说着便与卫长君一起向鄢凤仪走了过去。 鄢子月远远的看着,因为卫长君恰好挡着,不知道南宫赦做了什么,一会过后,鄢凤仪便醒来了。 随后,鄢凤仪叫醒了白洛辰,骆子航和花钰也叫醒了白洛天。 南宫赦试了试,也没有叫醒鄢凤沅,无奈鄢子月只好使用银针刺穴的办法,加上南宫赦的内力输入,才叫醒了她,接着由鄢凤沅帮助,才将卓昭唤醒。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南宫赦见众人都无大碍,考虑到夜间不辨方向,也不宜赶路,决定就地生火,等天亮再说。 众人围着火堆,各怀心事。 悉悉碎碎的声音传来,伴着沙沙的响动,让人觉得头皮发麻,都向火堆聚拢。 “是蛇啊…”,明錾的叫喊声,敲碎了本就充满惧意的内心,惹得鄢凤沅尖叫起来。 众人背靠着火堆,被一群黑蛇包围了,全身戒备,对视着,随时准备出手。 南宫赦将鄢子月护在身后,安慰道:“月儿,别怕,有我在”。 “嗯…”,鄢子月是真的有点怕,看着黑压压的细小的蛇身在地上铺了一层,心跳都漏了半拍了。 鄢凤沅一个劲的哭叫了,卓昭将她护在怀里,遮住她的眼,不停的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不会让它们伤你的,凤沅,别怕”。 鄢凤仪虽然害怕得紧,却强撑着,呼吸也不敢了,紧扯着卫长君的衣裳。 卫长君看着鄢凤仪,分明很害怕却装作不害怕的样子,真叫人心疼,善意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反倒把她吓着了,“哇“的一声躲开了。 鄢凤仪看着南宫赦的背影,深切的觉得只有南宫赦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是那个位置已经有了别人,自己总也挤不进去,不觉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人蛇对视了近小半个时辰,火堆开始变小,蛇群开始躁动起来,群体一点一点向人探进。 众人的心变得越发紧张起来,都不敢大口呼吸,更加挤拢了。 “火灭了以后,我们挤在一起,只会更加危险,一会,大家散开。白洛辰、白洛天,花钰,卫长君,你们四个护着凤仪公主,骆子航、陈彻、斯丹、明錾,卓昭,你们五个护着凤沅公主,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回头再汇合,都听清楚了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白洛辰反驳道。 南宫赦看了白洛辰一眼道:“现在这种时候,你先护好凤仪公主,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不过,你最好先保证能活着”。 “南宫赦,你…”,白洛辰听着,气得无言以对。 众人侧身弯腰,捡起火堆上未燃尽的树枝,当作火把。 气氛异常紧张,一条黑蛇嗖的偷袭而来,被雷云霆一锏打落。 正文 第292章:王女之争06勇气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从腰间抽出金蛇鞭来,一鞭子挥下去,内力震开了一条出路,黑蛇顿时血肉横飞。 “等什么,你们快走”,南宫赦侧身让出空来,又是一鞭子下去,一声响亮,黑蛇的尸体纷纷落下。 卫长君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鄢凤仪,从南宫赦身边闪过。 鄢凤仪看着南宫赦,眼神里隐着生离死别,欲说还休的不舍,南宫赦感受到了,微微点头,示意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白洛辰见了,立即追去,白洛天和花钰也跟上了。 剩下的人看着,他们五人跑远,黑蛇并没有完全追赶他们,至少视线所及的黑蛇没有追过去。 鄢子月看着,有些不解,回头又看了看其他人,再看了看黑蛇的动向,貌似真的只是朝这一个方向来,越发迷惑了起来。 只是一会的功夫,黑蛇已经将出路再次封死了,并且看上去表现更加狂燥起来,数量也越集越多了,纷纷向人飞窜而来。 南宫赦见状,急速旋转金蛇鞭,形成一道圆形的屏障,挡住飞来的黑蛇,搅碎成好几段。 鄢凤沅受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卓昭费力的扶着她,勉强支撑着。 鄢子月回身紧盯着明錾和斯丹道:“你们走第四条出来,难道真的没有碰到任何一点特别的事吗”? 斯丹看了一眼明錾,像是想到什么,责问道:“你是不是拿了”? “我…我…”,明錾支支吾吾的半天。 “你到底拿了什么”?鄢子月逼问道。 “你还不拿出来”?斯丹向明錾步步逼近。 明錾没有办法了,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来,打开裹布,哆哆嗦嗦的捧着。 鄢子月看着,原来是一颗黑蛇蛋,有如人的拳头那么大,通体纯黑,不染半点杂质,仿佛一颗黑曜石。 “它们应该就是在找这个”,鄢子月说着从明錾手中接过黑蛇蛋。 “对不起”,斯丹面对众人的眼神,低下头,心怀歉疚。 明錾则吓得不知所措,腿软的蹲下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骆子航问道。 “把这个还给它们,希望它们会罢手”,鄢子月道。 “那赶紧还给它们吧”。 “怎么还,你去”? “不不不,我不会,我…”,骆子航急忙摇头摆手。 鄢子月没有理会,捧着蛇蛋来到南宫赦身边,简要的说明了。 众人面前,黑蛇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再攻击,而是都支起了身子昂着头吐着信子看着鄢子月等人。 “怎么办”?鄢子月问道。 南宫赦看了看道:“等等…”。 如此,人蛇陷入僵持,谁也没敢动,都在等待契机。 另一边,鄢凤仪等人跑到没力气了才敢停下来喘息。 “怎么回事”,走在最后的白洛天回头看了看,将火把贴近地面,又往回走了几步,确认黑蛇没有跟来,一条都没有。 “是不是没有跟来”?卫长君问道。 “嗯…奇怪了”,白洛天点头。 “难道,它们有明确的目标不成,不…除非,有别的理由”。 “嗯…你说得对,我也这么想”。 “那我们回去”,卫长君说完便准备往回走。 “要去,你自己去,不能带着凤仪冒险”,白洛辰道。 卫长君觉得白洛辰说的有道理,便点头道:“那,公主就拜托你们了”,说完便往回走。 鄢凤仪看着卫长君的背影,想了一会,打定主意,鼓足勇气提步也往回走去。 “公主,你做什么”?白洛辰一把拉住鄢凤仪道。 “我们回去吧”。 “公主,我不能让你冒险”。 “洛辰,若是没有他们,此刻我们还在洞里,他们都没有放弃我们,刚才也是他们把生机让给我们,我们应该懂得感恩,回去,尽管危险,但大家一起,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如果不回去,我的心会不安,也会后悔的”。 “公主…”,白洛辰无法在说什么,沉默一会,牵起鄢凤仪的手道:“只要你决定了,我就陪你回去”。 “嗯…”,鄢凤仪微笑着,看向白洛天,见他也表示赞同,三人则追卫长君去了。 黑蛇群等了一会,见鄢子月等人没有要归还蛇蛋的意思,也就失去了耐性,开始攒动起来。 “月儿…小心,它们失去耐性了”。 “嗯…这颗蛋一定十分重要,我们是不是还给它们”。 “嗯…只是怎么还呢”? “我试试…”,鄢子月捧着蛇蛋往前挪了一小步,就同时被南宫赦和裂天拉住了。 “子月…别…给我,我去吧”。 鄢子月低头看着手中的蛇蛋,感受到了异动,蛋壳上有了裂纹,越裂越大。 “月儿…怎么啦”? “蛋裂了,好像…它要出生了”,鄢子月一眨一眨的盯着手心里的蛇蛋。 黑蛇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了,每一条都伸得直直的,也不再吐信子,似乎都在严正以待的等着什么。 蛇蛋裂开了条缝来,一道光闪过,蛋壳碎成渣,一条通体黑的透亮的小蛇,额头上顶着一颗红冠,扭动着小身子,昂着小头看着鄢子月,赤红的眸子里映着鄢子月的脸,晃了晃脑袋,低头便是一口,咬出了血,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吐着火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月儿…”,南宫赦担心的看着鄢子月,尤其是看到小黑蛇王咬了她后。 鄢子月并没感到多疼,也就没有在意,一会过后,小黑蛇王摆着身子,调转过来,看向黑蛇群,眸子闪过红光,黑蛇群立即表现出恭敬的姿态来,纷纷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鄢子月看着,缓缓蹲下身来,将双手摊平,有意放小黑蛇王离开。 小黑蛇王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转过身子,低头舔干净了鄢子月手心里的血迹,楞楞地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才高傲的扭着身子离开。 鄢子月觉得小黑蛇王的样子很是可爱,有那么一点像枭焰,不觉笑了笑,可马上就变成了惊愕,因为小黑蛇王在自己眼前瞬间长大了一圈,变成拇指那么粗了。 黑蛇群有些雀跃起来,纷纷向小黑蛇王涌过来,将它驮起来,前拥后蹙的向远处游去。 鄢凤仪等人赶来,便只见无比壮观的场面,拱起的蛇堆拥着一条王者风范的小蛇王离开。 明錾见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泄了,直直的躺下了。 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渐渐安心下来。 “月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南宫赦抓过鄢子月的手来看了看,确认没有继续流血,没有变色,一切如常,才定了心。 经过这么一折腾后,众人越发感到疲倦起来,都席地坐了下来。 裂天看了看,拉着雷云霆拾了不少干树枝过来,又拢了枯叶再次生了火。 夜凉如水,寒意侵袭,众人围坐得更紧了,没有人作声,宁静的气氛让人心有余悸。 “我们说些什么吧”,明錾扫了一眼众人道。 “你还想说什么,你刚让我们差点把命都丢了”,骆子航不客气的道。 明錾见众人看自己的眼神中都有些责意,惭愧的缩了头,不再作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等着天亮,十分难熬,南宫赦搂着鄢子月,为她取暖,这样温馨的场面看在鄢凤仪和鄢凤沅的眼中却是伤人的利器,如芒在背。 天朦胧微亮,雾气未散,衣服上染上湿气,更加感觉到凉意。 鄢子月睡得还算不错,醒来才发现,雷云霆还搂着自己的脚俯身趴在腿上,抬眼便看到南宫赦拥着自己,头发和眉毛上覆着一层薄霜,看上去该是一夜未眠,裂天站在身后,仍然警觉的四处张望着。 “月儿…你醒啦”! “嗯…”,鄢子月回应着,听到鄢凤沅不时的咳嗽,应该是着了凉,不远处,鄢凤仪虽然被白洛辰搂着,盖了一些衣物,但还是冻得发抖,其他人也都和身裹着,正打盹。 “公主…”,雷云霆坐直了身子,看着鄢子月。 “谢谢你,云霆”。 雷云霆傻傻一笑,脸上笑容表示他做的这些都是小事。 “我们再拾些干树枝来把火生大点吧”,鄢子月说着站了起来。 “嗯…我跟你去”,裂天道。 “不了,你和南宫赦都一夜没睡了,稍稍休息一下吧,我和云霆去就行了”。 “月儿…”。 “放心,不会有事的”,鄢子月道。 裂天看着鄢子月和雷云霆的身影走远,总有些心生不安。 “他们两人去,真的没问题吗”?裂天看向南宫赦道。 “应该不会有事,你别担心了,休息一会吧”。 “嗯…”,裂天见南宫赦这么说了,也就没再多想。 鄢子月和雷云霆走了一段,拾了不少树枝,但发现都有些潮乎乎的,全想着去树干上折一些下来。 雷云霆爬上树梢,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霞光拥着太阳自水平面跃出,层层光晕,奇光异彩,目光下移,便看到一条浓雾笼罩的峡谷,不是很长,延伸到远处,可以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闪耀着。 雷云霆折了不少树枝下来,鄢子月在底下捡好堆在一起。 “云霆,你看什么呢,那么久”?鄢子月等雷云霆下来便问道。 “没什么,前面好像是峡谷”。 “峡谷…哪个方向”? “那…”,雷云霆指了一下。 鄢子月之前在祭坛看过试炼场的整体地形,峡谷之后便可直登祭坛。 “云霆,我们回去吧”,鄢子月抱起树枝,再看了一眼峡谷的方向,记在心里。 “公主,小心”,雷云霆反应快,将鄢子月扑倒。 “啊…”。 “云霆…”,鄢子月看清是一头棕色的狼偷袭了,利爪将雷云霆的后背的衣服划开了,留下四条血痕。 正文 第293章:王女之争07惊险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将雷云霆扶起,想着狼一般情况是不会独自偷袭人的,果然,不远处,三个同样棕色毛发的狼正从不同的方向虎视眈眈的靠近,其中一条母狼的肚子显得鼓鼓的,该是有了孕。 原先偷袭的狠此刻已经走到有孕的母狼身旁,一齐朝鄢子月这边逼近,雷云霆忍着背上的伤痛,拉开随时准备迎击的架势。 鄢子月和雷云霆步步后退,发现再往后便是山坡,如果滑下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棕色公狼看出了鄢子月他们的困境,纵身一跃扑了过来,雷云霆将鄢子月护在身后,手执降龙锏打下去,被公狼躲过去了,连续几次攻击,公狼没有占在便宜,反挨了雷云霆一锏。 公狼退了出去,与其他三头狼眼神交流了一下,制定的应对的策略,之后三头狼同时发动攻击,分左右中三路。雷云霆只好推开鄢子月,一记狠击往右,殊不知右边的狼是佯攻,直接躲闪,中间的狼瞄准时机咬住了雷云霆的手,痛得他不得不松开了手中的锏,左边的狼只低伏一口咬住了雷云霆的左腿。 鄢子月看着,十分焦急,狼凶狠的攻击下,雷云霆明显不敌,急中生智,目光一瞟,看向有孕的母狼,急速冲了过去,一招将母狼放倒了,双手掐住母狼的脖子。 母狼的叫声引起了公狼的注意,放弃了攻击直向母狼奔来。 鄢子月无奈,到底于心不忍,抱着母狼滚向一旁,躲开的公狼冲击。 或许是鄢子月的行为惹怒了公狼,公狼一声嚎叫,响彻整个白桦林,其他两只公狼见此,纷纷放弃攻击雷云霆,而向鄢子月来,雷云霆负伤不轻,捡起降龙锏挥过去,将一头公狼打得滚出了好远,连连发生痛嗷。 裂天天生对狼叫敏感,突然站起身来,辨明了方向后,急速奔去,南宫赦一看便知是鄢子月他们出事了,便也追了上去。 火堆的旁的其他人也都被惊醒了,反应快的赶紧跟了上去,反应慢的也都起了身。 鄢子月扼着母狼的脖子拖着它后退,面对三头怒气冲冲的公狼,真是有一种犯了大错的感觉,尴尬的道:“挟持你们的女人,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都退后,我保证不伤它,等我们安全离开了,我自然会放了它的”。 鄢子月见公狼们不但没退,反则眦牙咧嘴,摆出一逼要吃人的样子,只好后悔着:“果然,狼怎么会听得懂人话,就算听得懂,恐怕也没有那种胸怀吧,估计此时只想将自己撕碎了吧”。 雷云霆的腿上分明的狼牙洞,此时正流着血,但毅然勉强着朝鄢子月去。 鄢子月没有办法,看着公狼身后雷云霆痛苦的模样,甚为着急,怒视着三头公狼道:“你们都伤了我的男人,我伤你们的女人,你们不要怪我”,说着双手的力道重了许多,母狼明显喘不上气了,眼中含泪看着鄢子月,多出几分祈求来。 鄢子月心中一颤,下不去手,公狼瞄准时机高高跃起,扑了过来。鄢子月一急,搂紧了母狼,往后一退,身子失了平衡,与母狼一起滚下山坡去了。 山坡往下,便是岩石块,母狼竭力的弓着身子,背部受到撞击,痛得嗷嗷直叫。鄢子月留意到了,母狼这是在保护腹中的幼崽不受伤害,内心的柔软被唤醒了,于是将母狼搂紧了,双脚用力蹬地,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掉落下去。 “公主…”。 公狼没来得急反应,裂天有如一道闪电横空跃出,跟着往下飞去了。 公狼们彼此看了看,朝着山坡下吼了几声,绕道山坡不是很陡峭的一面,狂奔了下去。 南宫赦赶到,扶起雷云霆,看向下方雾气迷茫,深不见底的峡谷,异常担心起来。 鄢子月为了不让母狼受伤,让自己的背部先着地,滚落一旁后,先行查看了母狼的情况,发现它肋骨有断裂的迹象,羊水也破了。 母狼看着鄢子月发出阵阵呻吟,身子在发抖,眼中满是祈求。 鄢子月此时也有点懵了,迟疑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抱着母狼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脱下自己的衣服垫上,将母狼放好,一手抚着它的头,给它安慰,一手轻抚过它的肚子,感受到它不禁颤抖的身子,温柔的道:“乖,听话,我会帮你的,别怕…”。 母狼发出声声低嗷,咬着牙,大口大口的喘气。 鄢子月耐心的抚慰下,母狼终于逐渐平静下来,一阵腹痛袭来,又露出痛苦的神情。 鄢子月看着母狼艰难的扭动着侧躺着身子,前腿用力支撑着,似要站起来,分明身下开始渗着血水来,竟有些怔了,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身后已经被一群不知名的小型鳄类爬行动物给包围了,它们都目露凶光,看上去饿极了。 鄢子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先安抚着母狼继续躺下,不断的抚着它的肚子,帮助它先把幼崽生下来。 闻到血腥味的四角鳄们越发兴奋起来,正试探性的慢慢的向前靠近。 母狼见此,眼中闪现无比的惊慌,鄢子月见此,用手挡住母狼的眼睛,轻语道:“别怕,不会的事的,相信我”。 鄢子月回头目光扫过,散发出慑人的气息,四角鳄们感受到了,停下了动作,没敢再往前。 母狼生下了一个幼崽来,鄢子月捧上手中,撕下身上的布来包着,拉出凤头牵出天蚕丝来,切断了脐带,打上结送到母狼的怀里,看着它温柔的舔着幼崽,顿时一股感动涌上心头。 鄢子月听着母狼又是一声低吟,隐忍着多少痛,居然还有一只小幼崽生了出来,麻利的处理了,送到母狼怀里,高兴的笑了笑。 母狼来回的舔着幼崽,幼崽们像是得到指引,本能的寻找着乳汁,叭叭的吮着。 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了四角鳄们,只有进食的强烈的欲望,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 母狼意识到危险近在咫尺,挪动着身子,蜷起来护着幼崽,发出呼救声。 几只四角鳄扑了过来,鄢子月抽出鸾凤镯来,来了个闪切,几条四角鳄被切成了好几段,掉落在地上,挣扎着。 一波未得手,十来只四角鳄一齐扑了过来,鄢子月叉开腿,拉开防线护着母狼,应对着,猝不及防身侧的四角鳄张口咬上来,无法躲闪,本以为这下完了,裂天及时赶到,一脚踢飞了好几条四角鳄。 “裂天…”,鄢子月对裂天的到来感到惊奇,但更多的是安心。 裂天扫了一下鄢子月衣服破损,全身沾染了血迹,看上去十分狼狈,以为她受了伤,顿时就怒了,看向四角鳄的眼神有如地狱的神杀,吓得四角鳄们急忙退后。 裂天催动体内的血咒,生出利爪来,一场杀戮开始,来不急躲的四角鳄们不是被利爪穿身了,就是被捏断了骨,跑得快的才得以保全。 鄢子月看着杀红了眼的裂天,懵了半天,才劝阻道:“裂天…住手,够了”。 裂天听了鄢子月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四角鳄扯断扔在地上,踩了一脚才回头,露出僵硬的笑容,便往鄢子月身边来。 “子月,你没事吗”? “我没事”。 “真的”? “嗯…你再杀下去,我就有事了,被你吓死”。 “噢…”。 鄢子月蹲下身来,看着母狼,抚摸着它的头,探得它身侧断了的肋骨,不足一寸,没有伤及内脏,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看着两只幼崽尽情的享受着母乳的乖巧的样子,就觉得可爱极了。 母狼感激的看了一眼鄢子月,低头继续为两只幼崽舔干净身体。 鄢子月走上前,手指戳了戳着被切成断的四角鳄,自语道:“不知道能不能吃呢”? “应该能吃吧”,裂天捡起一段来,看了看,又咬下一口肉来,嚼了嚼。 鄢子月见了,尴尬的看着裂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鄢子月为母狼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喂它吃了一些生血养气的药粉。 公狼找了过来,看到鄢子月的时候,面露凶相,当看到裂天的时候,眼中闪进一丝惧意后,还是摆出进攻的姿态,被母狼劝止了。 鄢子月识趣的拉了裂天走向一旁,让出道来。 公狼们收了攻势,迈着稳健的步子,走来,经过裂天身边的时候,都仰头看了看,继续走向母狼身旁。 公狼低头碰了碰母狼的鼻子,传达情感,让彼此安心。 一会过后,南宫赦带着雷云霆也赶过了来,看到鄢子月的时候,吓坏了,扑过来,一边检查着一边问道:“月儿,你怎么啦,伤着哪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 “那就好”,南宫赦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确认了一下鄢子月身上没伤着,才放心。 鄢子月快步走到雷云霆面前,为他看伤,包扎好。 裂天则拉着南宫赦一起,扒了四角鳄的皮,找来了干树枝,燃了火堆,串着肉烤了起来。 众人陆续寻了来,闻着肉香,直掉口水,就等着饱餐一顿。 公狼将母狼护在中间,警惕的防着鄢子月他们,发出阵阵呜呜声来。 正文 第294章:王女之争08权杖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回头看了看,将几块烤到半分熟的肉扔了过去,装作不在意,余光瞟着公狼们反应,只见公狼嗅了嗅,犹豫了一下才接受,率先衔着一块放到母狼的面前,示意它可以吃,这才开始分吃。 众人是饿坏了,有些饥不择食了,换作平时,断然不会吃这些的。 白洛辰烤了一块小的,试了试,这才递给鄢凤仪,恰巧卫长君也烤好了一块送到她面前。鄢凤仪一时的有点错愕了,看了看两人,不知如何选择,犹豫了半天,伸手将两人的都接下了。 鄢凤沅一边享受着卓昭无微不至的照顾,一边瞟着鄢凤仪和鄢子月,眼中隐着深不见底的嫉妒与怨恨。 日入中天,雾气渐散,众人休息完毕,便开始继续前行。 鄢子月在附近寻了一个不小的洞穴,将洞穴里仔细搜寻了一番,确认安全,但还是选择放了一把火,之后铺上枯叶,在公狼的注视下,将母狼移了进去,留下一些生肉,才离开。 “好了,我们走吧”,鄢子月灿烂的笑道。 南宫赦、裂天、雷云霆三人见着,点头微笑,跟着她走了。 峡谷往里走,地上越发崎岖不平,石块堆叠错落,一个不稳就容易摔倒。 鄢子月等人赶上来,只见众人一个个狼狈不堪,像是被什么袭击过似的,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被蜂子蜇伤了,脸上、手上,都呈现红疹疱。 “怎么回事”?南宫赦拉着骆子航问道。 “还能怎么,你都看到了,我们被一群蜂给袭击了”,骆子航说着,手不停的在脸上挠着。 “别挠了,蜂子的尾针毒性不小,虽然不足以毒死人,但你再怎么挠下去,破了皮,感染了可是不一定了”,鄢子月看了看道。 “有那么严重”? “不然呢,你若是不怕死,尽管挠好了”。 “我也不想啊,真的是很痒”。 “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清热解毒的草药,你先忍忍”,鄢子月说着转身,被南宫赦抓住手道:“月儿,我跟你去”。 鄢子月扫了一眼众人道:“还是不要了,他们现在都有伤,你得留下来保护他们”。 “我跟你去”,裂天上前道。 “好吧”。 “保护好她”。 “嗯…”。 鄢子月和裂天沿着峡谷走了一会,看着两侧都是嶙峋的石块,根本没有任何植物,抬眼向上看去,可见一些矮小的绿色,于是两人爬了上去。 “子月,没事吧”? “没事,蹭破了皮罢了”。 “我看看”,裂天强行拉过鄢子月的手看了看,手指和手腕都有磨破,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真的没事,我们到处看看吧”,鄢子月缩回了手。 鄢子月仔细搜寻了一下,发现几株薄荷草长在岩石缝里,伸手拔了出来,往前又发现了几株,采了不少,交给裂天用衣服兜着。 “这些该是差不多了”,鄢子月拍了拍手上的细泥,抬眼便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一直闪着光,刺破薄雾,指引着什么。 “你看什么”?裂天问道,顺着鄢子月的目光看去,问道:“那是什么”? “是火凤权杖”,鄢子月回答。 “权杖…”,裂天重复着,看着鄢子月一脸期待与憧憬的模样,问道:“子月,你是想要那个权杖吗”? “嗯…”。 “好,我一定帮你拿到它”。 “不用,我的东西,我自己来拿”。 尽管鄢子月这么说,裂天却还是固执的决定了。 两人回来后,鄢子月便将薄荷草捣碎了,用布过滤出汁来,兑上一些水,给大家擦拭一下被蜇的地方,缓解痒痛。 往前,路是越来越难行了,彼此搀扶着,在石头上跳跃而过。 薄雾已经全部散去,天气晴好,抬头便可见低浮的白云。 两个时辰之后,峡谷已经走了过半,脚下的岩石看上去有些湿润,上面偶尔可见青苔附着。 再往前走了一段,两侧的谷岸渐低,地势越来越高,岩石底下有水迹,抬眼看去,前方有水洼,石块也越来越光滑,越来越小了。 踩踏着浅浅的水流前行,水面越来越宽,也越来越深,已经没过脚踝了,能依稀听到瀑布的声响。 南宫赦飞身上了岸,骆子航也跟了上去,。 果然前面有一方瀑布,高百尺有余,耳畔能听到水因重力落下而产生的巨响。 南宫赦在岸上察看了一下,只有一段勉强可以走人,向远方延伸去,窄得无处落脚,而两侧是陡峭的岩石悬空而立,下方是茂密的山林,掉下去怕是要粉身碎骨。 “这怎么过去啊”骆子航在南宫赦身后问道。 “回去再说”。 两人回来后,鄢子月上前问道:“怎么样”? 南宫赦摇头道:“往前怕是不好走”。 众人围了过来,南宫赦道:“这里往前,上面无法通过,我们只能从水中游到瀑布之下,再想办法上去”。 “瀑布之上是什么地方”?白洛天望着前方瀑布的方向问道。 “是大祭坛”。 “祭坛…先登上祭坛,取得火凤权杖的便是天定的王女”。 白洛辰话语刚落,多数人都看向鄢凤仪。 裂天听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看向鄢子月。 鄢子月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侧过脸看向权杖所在的地方。 “要呆在水里吗,我…我不会水”,明錾紧张的道。 南宫赦听着看了一眼明錾问道:“还有人不会水吗”? 鄢凤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我也不太会水”。 “还有吗”?南宫赦看了一眼鄢凤沅,目光扫向众人。 “其实,我也不太会”,花钰道。 “云霆受伤了,怕是也不适宜下水”,鄢子月看向南宫赦道。 “我没事,能行”,雷云霆解释着。 南宫赦抬头看了看,思索了一会道:“天快黑了,我们先找地方休息,明日一早再想办法”,说着领了众人往回走了一小段,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安顿休息。 “南宫赦,我们怎么办啊”?骆子航问。 “让我想想”,南宫赦说着扫了一眼众人,对骆子航道:“你叫一下白洛天、卫长君和斯丹过来”。 一会,骆子航带着三人过来。 “南宫赦,你到底什么事啊”?卫长君道。 “今晚,有劳四位守夜了,人可都交给你们了,务必保证大家的安全”。 “你去哪”?白洛天问道。 “我和裂天返回白桦林,想办法做个木筏来”。 “这么说,你已经有办法了让大家上去瀑布了”?骆子航问道。 “只能试试看”。 “那好,你们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骆子航拍着胸脯自信的保证。 “注意安全”,卫长君吐出几个字来。 “嗯…”,南宫赦说着,转身来到鄢子月身旁道:“月儿,我…”。 “我知道,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嗯…,裂天,我们走吧”。 “你们两个…等等,保护好自己,不要勉强”。 “嗯…”。 夜色笼罩下来,权杖发出的光越发明亮,让人不注意都很难。 鄢凤沅默默瞄着权杖的方向,看着那点光,眼神闪耀着渴望,内心起了波澜。 鄢凤仪放眼眺望,思绪一时有些烦乱,来试炼场之前,白岐的交待还在脑海里回响,此刻正觉得压抑,看着权杖发出的光,双手交叉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咬唇考虑。 卫长君和白洛辰都留意到了鄢凤仪的反应,心中有了计较。 “凤仪…”,白洛辰走了过去,手搭在她的肩上,与她并肩望去。 “子月公主,你想什么呢”?骆子航走过来,见鄢子月正守望着白桦林的方向。 “没什么”。 “其实,只要你说一声,南宫赦自然会听你的,你们上去取了权杖,一切就成了定局了”。 “我知道”。 “那你是不想要王位了吗”? “王位,我势在必得”。 “那你…”。 “骆子航,如果我自私的只想自己,你会帮我吗”? “会,当然会,我相信南宫赦也会”。 “不,他不会,我了解他。更何况,如果我若是眼中只有权利,那我也不配南宫赦的爱”。 骆子航听着,不懂,却更加敬佩,敬鄢子月这样晶莹剔透的女子,有主见,懂取舍,更有一种超脱的灵性,却也是一般人驾驭不了的,只有像南宫赦那样非凡的男子可以匹配。 午夜时分,远处出现了点点火把,南宫赦和裂天拖着一个半封闭的筏子回来了。 “南宫赦、裂天…”,鄢子月第一时间扑了上去。 “月儿…”,南宫赦将鄢子月搂进怀里,在她耳边道:“我回来了”。 “嗯…”,鄢子月目光落在裂天身上,片刻之后,从南宫赦怀里挣脱了出来,走到裂天身边道:“裂天,你没事吧”? “我没事”。 鄢子月张开双臂,一个大大的拥抱上去,让裂天有些惊喜。 鄢凤仪站在远处看着,这一路走来,将鄢子月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替南宫赦感到委屈,心里觉得南宫赦应该值得被专一的对待的,如果南宫赦能像对鄢子月那样对自己,自己一定此生只爱他一个,与他共携白首,绝不会三心二意。鄢子月越是这么想,争位之心就越强烈,甚至想到夺得王位之后,只许南宫赦一个王夫,今生今世只为暖他一人。 正文 第295章:王女之争09抉择 http://.biquxs.info/

众人好奇的过来看了看南宫赦带回来了木筏,更像是一个大篮子,嘀咕着,各怀疑惑。 南宫赦没有兴趣去解释,而是拉了鄢子月靠着岩石坐下,将她拥进怀里,闭目养神起来。 鄢子月毫无睡意,手指在南宫赦胸前敲了敲,抬头正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南宫赦闭着眼,逮个正着,抓着鄢子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压在胸口上,不让动弹。 鄢子月见此,也就安静了下来,趴在南宫赦的胸膛上,没有再动作,目光却锁在远方闪烁的权杖上。 天刚蒙蒙亮,南宫赦便醒了,将鄢子月轻放在裂天的怀里,便只身向瀑布走去。 鄢子月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扫了一眼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了南宫赦。 “裂天,南宫赦他人呢”? “我想他是想先到瀑布顶上看看”。 “他一个人”? “嗯…”。 鄢子月闻言抬头看向瀑布的方向,有些担心。 等了约一个时辰,南宫赦全身湿漉漉的回来了,手上多了几根绳索。 “回来了,这是…”鄢子月上前问道。 南宫赦轻轻一笑,回答道:“大祭司准备的”。 “离…那他们都在祭坛之上等着我们”。 “是…”。 “我明白了”,鄢子月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月儿,你打算怎么做”? 鄢子月笑了笑,看向南宫赦诚恳的道:“南宫赦,你不用顾忌我的想法,你随心就好”。 “月儿…我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你想什么,告诉我”。 “真的不用”,鄢子月说着看向瀑布上方,坚定的信念,从未动摇。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露出淡淡的忧伤,因为总有一种抓不牢鄢子月的错觉,某些时候,感觉分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时候不早了,我们启程吧”,鄢子月回头看向南宫赦道。 南宫赦点头,让众人讲了一下瀑布的情况,并告诉大家,岐王殿下等文武百官此时正在祭坛上,瀑布之中已经悬好了绳索,上去之后便是祭坛,只是水流猛急,不容易上得去。 众人听着,彼此看了看,各有所思,但心里都明白,上得去的人便是准王夫资格,而先上去的公主取得权杖则顺理成章的成为王女。 鄢凤仪和鄢凤沅心里也清楚,各有各的打算。 南宫赦见众人都不语,便道:“从这里到瀑布之下,水流湍急,不会水的,一会上到木筏吧”。 众人表示同意,便一起向瀑布方向去了。 水没过膝盖了,筏子也漂了起来,南宫赦、裂天、骆子航、卫长君等四人将绳索绕过木筏,或系在腰间或挎上肩膀。 卓昭第一个将鄢凤沅送上木筏,眼神示意让她放心,并嘱咐她抓紧。 白洛辰也将鄢凤仪送上了木筏,明錾见此,连忙爬上木筏,找了个自认为最安全的角落。 鄢子月劝雷云霆上木筏,劝了半天,无奈之下,强行将他送了上去,交威胁如果赶下来,就生气了。 “卓昭,你受伤了,上去吧”,南宫赦用不可质疑的语气道。 卓昭犹豫了一下,考虑过后,决定听南宫赦的,爬了上去。 “月儿,你也上去”。 “我不用”。 “月儿,你要保存体力,一会还有更为考验的时候”。 “子月,你还是听南宫赦的,上去吧”,裂天也劝道。 “不要”。 南宫赦看着倔强的鄢子月,真是没有办法,只好道:“那你过来,抓紧我”,说着,牵起鄢子月的手,紧紧的握着。 南宫赦等人在前,其他人则手扶着木筏,在两侧,向瀑布游去,途中水深过胸口,斯丹连连被呛,只好也爬上了木筏,之后,白洛辰因伤在身,也险些溺水,最后也被推上了木筏。木筏载重,水面上升,阻力变大,南宫赦等人游得很是费力,前进速度极慢。 鄢子月见状让两侧的人转到木筏的后面,顶推着前进,越是接过瀑布底,水流的力量越大,冲击渐起的水花,打到人的身上,瞬间湿透了衣物。 南宫赦瞥见鄢子月在木筏之后,不觉担心起来,一边往前划水,一边不时回头看她,就怕一个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终于到了瀑布之下,南宫赦等人将木筏拉到一边,用绳索系在石头上,不至于被水流冲走。 “月儿,你没事吧”,南宫赦拉了鄢子月一把,看她浑身湿透了,衣服粘在身上,突显出玲珑婀娜的曲线,领口也松了,隐约可见胸前的雪白,赶紧替鄢子月整理了一下,接着道:“月儿,一会往上爬的时候,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嗯…”,鄢子月点头。 白洛天先游到瀑布底下,探了探回来后道:“一共只有三根绳子,看样子,是为三位公主准备的”。 众人听着,心里便都有数了,意味着现在便要开始选择了,选择站在哪一个公主的阵营里,此时,众人都看向南宫赦,知道众人之中,南宫赦的武艺最高,南宫赦的选择便是最大的胜算。 “南宫赦,你可想好了,你要支持哪一位公主”?花钰看向南宫赦问起,言语之中奉劝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南宫赦瞥了一眼花钰,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表明了立场,一手搭过鄢子月的肩膀,将她拉入怀中。 “南宫赦,你不要感情用事,最好再仔细考虑一下,王女关乎国家大事,可不是你的儿女私情”,花钰进一步劝说道。 “南宫赦…”,鄢凤仪看向南宫赦,欲言又止。 南宫赦沉默了一会,看着鄢子月道:“我只想和月儿在一起,其他的对我来说,不重要”。 这一句话吐出,鄢凤仪的心都碎了,鄢凤沅的眼中更多了几分嫉恨。 “花钰,他若不愿意,我们不要勉强,没有他,并不代表我们没有胜算”,白洛天道。 与此同时,卓昭执起鄢凤沅的手,坚定的站在她的身旁。 陈彻、斯丹、明錾决定保持中立,暂时放弃选择,因为对他们来说,王夫之位才是目的,至于是哪一个公主坐上王位,并不介意。 骆子航于私来说,是希望鄢子月成为王女的,可是于兄弟之情考虑,倒是希望鄢子月能嫁给南宫赦,一世一双人。 白洛天拉了花钰和白洛辰,又问过卫长君,四人便与鄢凤仪开始商议如何爬上瀑布的策略。 鄢凤沅看着受伤的卓昭,知道自己毫无半点胜算,尽管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接受事实,可内心的不甘却无法平息。 鄢子月倒是不着急,先看过雷云霆的伤势,问道:“你能行吗”? “公主,没事,我能行”。 “嗯,我信你”。 鄢凤仪他们已经商定好了,五人路过南宫赦身边,朝瀑布去了。鄢凤仪的眼神里有许多的情绪,但见南宫赦如此决然,丝毫没有半点看她的意思,心伤了,目光移到鄢子月身上,坚定了争取的决心。 鄢凤仪等人果断的选择了左侧靠边的一条绳索,卫长君第一个上,以血肉之躯挡住水的冲力,白洛辰居第二,鄢凤仪在中间,花钰随后,白洛天断后。瀑布的水流冲力实在太大了,卫长君顶着水花往上攀登,每一步都很艰难,而鄢凤仪的力量也不够,刚往上爬了一小段便滑落的下来,直接导致花钰和白洛天抓不住绳索,一齐掉进水里。 “凤仪…”,白洛辰回头看了一眼,呼喊道。 卫长君根本无法睁眼,又不能松手,只好稳在原地,不敢动。 南宫赦等人闻声,看过来,亲见鄢凤仪入水,激起一连串的水花。 鄢凤沅见此,一脸的惊吓,可嘴角隐藏着一抹笑意,透露了她真实的心思。 鄢子月等人注视着,直到鄢凤仪等人头露出水面,这才放了心。 “南宫赦,我想问…我是说,我不会水,也自知力所不及,我决定放弃王位之争…只是,卓昭他受伤了,我们会被一直留在这里吗”?鄢凤说着看着卓昭,温柔和善,表现得柔弱无助。 南宫赦看了一眼鄢凤沅,想了一会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一定会带你们上去的”。 “真的吗?那…谢谢你”,鄢凤沅感激的看向南宫赦,眼中含情。 “你们暂且在这木筏上呆着,我会想办法”,南宫赦补充道。 “嗯…好,我都听你的”。 南宫赦看了看瀑布那边,鄢凤仪他们仍然在努力,再次往上攀爬着,但终是敌不过水流的巨大冲击力,五个人全部冲了下来。 南宫赦等人也游了过去,稳定脚站立在水中,水及下巴,鄢子月个子不够,只好扶着南宫赦,雷云霆腿受了伤,被裂天扶着。 鄢凤仪等人从水下挣扎着浮出水面,十分狼狈,看着南宫赦等人在跟前,自尊心大受损伤,不顾一切的想要继续尝试着抓住绳索往上爬。 “好了,你们别再勉强了,我们一起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南宫赦道。 卫长君看了一眼南宫赦,不好说什么,白洛辰一脸不肯认输的样子,负气的道:“南宫赦,你什么意思,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是啊,除非你是愿意改变主意”,花钰补充道。 “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们若是有自信上得去,就继续好了”。 白洛天闻言,劝道:“我们都冷静一点,我们现在这样是不上去的,不要勉强的,还是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吧”。 “南宫赦,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你大可带着鄢子月上去取了权杖,不必管我们”,鄢凤仪说着,眸子低垂,侧过脸看向别处。 正文 第296章:王女之争10千钧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听着,想了一会,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你怎么想”? 鄢子月没有立即回答,抬眼便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这里,其实,如果释放体内火凤的神力,上去这个瀑布也不难,只是,总觉得还是想靠自己最真实的力量,更何况,现在还控制不好神力。 鄢子月考虑着,看向南宫赦,伸手按在他的胸口道:“你这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我相信你,而且…”,突然踮起了脚尖,凑到南宫赦耳边道:“我相信自己一定能拿到权杖”。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自信的模样,微微一笑,有宠溺也有惆怅。 祭坛之上,白岐等人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派了人到瀑布处探寻。 南宫赦等人商量了许久,总结了鄢凤仪等人的经验,得出单独靠个人身体的力量想要扛住这百余尺瀑布的冲击力,难度太大,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由南宫赦等人先行上去瀑布,放下绳索,系牢木筏,连人带木筏拉上去,如此反复,直到所有人都安全上去为止。 南宫赦向众人询问道:“你们谁自认为能上得去,大可跟我一起试试”? 话语声落,众人相互看了看,裂天第一个站了出来,骆子航也决定试一下,白洛天也想再试一次。 “南宫赦、裂天,你们小心”,鄢子月赶紧嘱咐道。 三人跟着南宫赦来了瀑布之下,中间的水势最大,南宫赦选了中间的一根绳索,裂天扫了一眼,选了右边的一根,白洛天仍然抓了左边的一根,骆子航看了看大家,只好选择跟南宫赦一起,选中间了。 南宫赦并不急于往上攀爬,而是抽出了金蛇鞭,倾注十分的内力,鞭落水自两边分开,衬着这个空隙,南宫赦一扯绳索,飞身一跃,身子与瀑布底呈四十五度角,急步攀岩而上。 裂天和白洛天都看傻了,骆子航倒是反应快,紧跟着南宫赦身后,抓着绳索便往上攀。 中间的水流恢复了,南宫赦顶着冲力往上,估摸着离瀑布顶的距离不算太远了,便借着水力,飞身一跃,上了瀑布顶。 因为南宫赦突然的抽身,水尽数落了下来,骆子航死死的抓紧了绳索,但因冲击力太大,只有手臂支撑了身体的重量,因而脱了臼,不得不松了手,正以为自己会因此丧命的时候,金色的鞭子缠住了手臂,一道拉力向上,整个人跟着飞了起来,闭上眼不敢看,再睁眼时已经躺在祭坛下平台外沿的石块上了。 裂天紧拽着绳索往上爬了一段,感觉水的冲力实在是太大了,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双手握紧了绳索,脚下用力一蹬,飞了出去,人离开水面,在空中飞荡的间隙,沿着绳索如猿一般快速向上攀援,因重力撞回瀑布后,再一次屈身猛蹬,飞出了水面,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便已经到达的瀑布顶端,纵身一跃,安稳的落在瀑布的上游了。 南宫赦看着裂天上来,点头表示赞许,两人相视浅浅一笑。 南宫赦和裂天分别走向瀑布两侧看了看地形,见白洛天这么久还没上来,来到瀑布边看了看,见他还在半途顶着水柱苦苦挣扎着,便将绳索往上拉了一段后,南宫赦抽出金蛇鞭来,挥了出去,将白洛天拉了上来。 “咳…咳…”,白洛天被水呛得直咳。 南宫赦看了白洛天一眼后,转身飞上祭坛,见过白岐和昃离等人,要了更多的绳子。 白岐不放心,派了骆峰带着禁卫军帮忙,南宫赦没有拒绝,一道来了瀑布边。 南宫赦等人扎实的系好绳索,每一道绳索都安排了五个禁卫帮忙拉扯着,确认一切就绪之后,将绳子抛下瀑布,自己也跟着跳下,顺着水中的绳索下滑到瀑布底。 南宫赦的再次出现,让众人顿时定了心了,几道情意绵绵的目光投来,却进不了他的眼。 “月儿…”。 “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先上去吧”。 “不,先让他们上去吧”,鄢子月说着看向木筏上的鄢凤沅他们。 “也好…”。 南宫赦和卫长君等人推着木筏来到瀑布底,用绳索系牢在木筏的四角上。 为保安全起见,第一次没敢让太多人上去,明錾想先行上去被南宫赦拦下了,而点了陈彻和斯丹与鄢凤沅、卓昭同行,并嘱咐两人务必在靠近瀑布的内侧,不得轻易移动,保持四角平衡,以免翻了木筏。 在底下众人的注视下,木筏离开水面,渐渐升高,顺着瀑布上行,水流冲击着木筏的一侧,激起来的水花向木筏的另一侧溅起,冲得鄢凤沅和卓昭睁不开眼。 小半个时辰过后,木筏便移动到了瀑布的顶端,裂天和白洛天赶紧拉住木筏,平衡好木筏,在众人的努力下,拉上瀑布上游。骆峰拉出呛水到腿软的陈彻和斯丹,才将鄢凤沅和卓昭扶出来,安排先到祭坛底下的平台边沿休息着。 骆峰重新检查并系牢了木筏,将其推下瀑布,顺着瀑布的水流掉落下去。 瀑布底下,南宫赦拉开了众人,待木筏平稳落水后,将木筏捞了起来,摆正之后,仔细检查了一翻,才让鄢凤仪和鄢子月上去,与她们同行的还有花钰和白洛辰,以及负伤的雷云霆。 眼看着木筏渐渐上升,明錾趁南宫赦不注意,跳了上去,死活不肯下来。 南宫赦仰头看着木筏上的鄢子月,亲见一波一波的水花溅到她的身上,越发担心起来。 祭坛之下的平台上,鄢凤沅拧着衣服上的水,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祭坛高台上的权杖,慢慢站了起来。 “沅儿,你要做什么”?卓昭拉住鄢凤沅的手问道。 “我要去取权杖”。 “你不是说愿意放弃王位的吗”? “我不甘心…权杖现在就在我面前,我只要走过去就能拿到,你要我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王位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你不要拦我,否则,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卓昭听着,心伤垂目,放开了鄢凤沅。 鄢凤沅此时眼中只有权杖,奋不顾身的往权杖奔去。 白岐等人就立在权杖之下的祭坛上,看着鄢凤沅站在高台之下,伸手要去拿权杖,便呵斥道:“凤沅,你赶紧给我住手…”。 鄢凤沅听了白岐的声音,再看他一脸的怒气,只当是他不愿让自己取权杖坐上王女之位,毕竟他心中配得上王位人选一直是鄢凤仪,从来就没考虑过自己,想到这里,鄢凤沅更加不甘心起来:“你不让我拿,我就偏要拿,等我手执权杖,就不信你敢冒天下之大不违,逼我将王位让出”,心想着,便一手扶住高台,一手向权杖伸去。 此时,木筏已经被拉到瀑布顶端了,禁卫军士们的气力也耗得差不多,却还在拼力的拉着绳子不放,裂天和白洛天都站在瀑布边抓着木筏边往上拽,试图将木筏拉上崖边来。 鄢凤沅眼看就要够着权杖了,身体往前一送,手便抓住了权杖。 白岐和昃离等人见了,皆是惊得说不出话,下一秒,权杖放出万丈光芒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辐射开来,将鄢凤沅弹开了,立即晕了过去。 昃离一见,连忙呼道:“趴下…”。不少反应慢的人都被这股力量弹飞了出去,坠落在地,疼得嗷嗷直叫。 瀑布边上,禁卫军士们受到权杖力量的波及,有的松了手,木筏因自重以及受力不均,失去了平衡,明錾见情况不好,不顾他人,从木筏跃了出来,本已经失衡的木筏开始倾翻,站在木筏一角的鄢凤仪被摔了出去,情急之下,本能抓住了鄢子月的胳膊。 “凤仪…”,白洛辰见状立即起身扑过来,想要抓住鄢凤仪,结果却是让木筏整个侧翻了,幸得白洛天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才不至于掉落下去。 花钰没来得及反应,本能求生的欲望迫使他作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伸手抓住了裂天的腿,爬了上来。 雷云霆因为腿受了伤,一直是坐在木筏上,双手握紧了木筏,当发现鄢子月被鄢凤仪拉下去的时候,伸手已经晚了,恨不得跟着跳下去,被裂天一把扯住了衣领拉了上去。 鄢子月反应过来自己从木筏上掉下来后,情急之下,伸手刚好够着木筏的一角,另一只手拽住鄢凤仪,承受着她身体的重量,感觉胳膊都要断了。 “你干什么”?鄢子月明显感觉到鄢凤仪在放手,便朝她吼道。 “我…你放手吧,我不会怪你的”。 “闭嘴,给我抓紧了”,鄢子月此时可没心思温言细语的劝她,脑子飞速转着思考应对之法。 “鄢子月,谢谢你,可是,如果你不放手的话,你也会掉下去的….我不想欠你的…”。 鄢子月只当没听见,紧紧的抓着鄢凤仪的胳膊,不让她滑下去。 瀑布底下,南宫赦看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直冲到瀑布下,抓着绳索便往上攀爬着。 瀑布上,裂天和几个禁卫一起死死的抠住木筏,一点一点往上拖着。 “鄢子月,你是真的深爱南宫赦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南宫赦他是值得被一心一意对待的人,你若是登上了王位,可以只许他一个王夫吗”? 鄢子月因为是手指勾住木筏一角的木头,使不上力,不可能爬上去,如今手指都麻木了,仍在竭力的坚持着,对于鄢凤仪的话,只是听进去了只字片语,听不完全。 正文 第297章:王女之争11决胜 http://.biquxs.info/

鄢凤仪以为鄢子月都已经听到了,不回答是表示她不能答应,便有些生气的道:“鄢子月,你若是三心二意,怎么配得上南宫赦对你的一片深情”? 这一次鄢子月听清楚了,直接回了一句:“你说完了吗?这算是你的遗言吗”? “你…就算是我的临终之言吧,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是吗?那我记住了”,鄢子月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滑落,两个人一上一下,一齐往下坠。 南宫赦眼看着两个落下,纵身跃起,一手揽过两人的腰,一手抽出金蛇鞭,挥了出去,金蛇鞭缠上木筏,三个人便就此吊在空中了。 “南宫赦…”,鄢子月唤道。 鄢凤仪只觉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听了鄢子月的叫“南宫赦”,这才睁开了眼,见果然是南宫赦,涌上欢喜,瞥见自己正被南宫赦紧紧的揽在臂弯里,觉得万分安全,便也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月儿…抱紧我”,南宫赦看着鄢子月道。 “嗯…”,鄢子月点头,一手环过南宫赦的腰,抬头向上看去,南宫赦尽管已经紧紧的握住了金蛇鞭,但毕竟不能承认三个人的重量,更何况不时还有从上面冲落而下的水,拍打在南宫赦的身上。 鄢凤仪此时也注意到了,南宫赦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手开始往下滑。 “南宫赦,你放下我吧”,鄢凤仪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你是不会放弃的”,南宫赦咬牙道。 “南宫赦,你如果不放,大家都会死的,我不想拖累你们…我…我祝你们两人白头偕老…”,鄢凤仪已经泪流满面了。 金蛇鞭此时已经被狠狠的拉直了,南宫赦试着想办法改变险境,可终究无果。 鄢子月沉默了一下,伸手抚摸着南宫赦的脸,露出淡然恬静的笑容。 “月儿,你要做什么,不要…”,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了,着急起来。 鄢子月在南宫赦唇上轻啄了一下,附在他耳边道:“南宫赦,对不起”,说完松开了手。 南宫赦看着往下坠落的鄢子月,那笑容一直停在她的脸上,美不胜收,仿佛世间一切就此定格。 “月儿…”。 瀑布之上,裂天,听到南宫赦撕心裂肺般的呼喊,便知道出事了,瞬间激醒了体内的血咒,变得力大无穷,将木筏拖了上来,抓着金蛇鞭向上的提,南宫赦和鄢凤仪便被拉了上来。 南宫赦松开鄢凤仪,整个人都失了魂。 “南宫赦,子月呢…她人呢”?裂天冲过来,用力推了一把南宫赦,吼道。 “月儿…”,南宫赦闭上双眼,一滴泪水自眼眶滑落。 鄢凤仪见此,不顾一切的拦在南宫赦的跟前,直视着怒气冲冲的裂天道:“不关他的事,都是因为我”。 “走开”,裂天目光锁定在南宫赦身上,朝鄢凤仪怒斥道。 南宫赦没有回应,爬起来便往瀑布边走去。 鄢凤仪看着此时的南宫赦,心疼不已,觉得该死的是自己,如果自己的死能成全南宫赦,让他幸福,死也值得了。 “南宫赦,你干嘛”? 裂天向南宫赦跑过去,想要拉住他却没能拉得住,亲眼见他跳下了瀑布,顿时惊得所有的愤怒都化为乌有了。 鄢子月感觉往下掉的速度变慢了,求生的本能促发了体内的神力,双眸染上红色,眉心一点红瞬间燃起火焰状,后背肩胛传来痛感,一双赤焰羽翼生出,在贴过水面之时急转腾起,悬在瀑布前。 卫长君和花钰本还替鄢子月担心得紧,两人奋力的往瀑布下游去,突然水面突现一团火焰,情急之下只好潜入水中,再浮出水面之时,火焰已然不见了,抬头便看到一个人影往下坠来。 鄢子月在瀑布前的半空中,刚稳住身子,便见南宫赦腾空而起,自瀑布跳下,急忙飞过来,抱住他。 “月儿…”,南宫赦惊喜不已,看着此时鄢子月的模样,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鄢子月本想解释,想了想还是算了,盈盈一笑,搂紧了南宫赦的身子,往瀑布顶上飞去。 众人见到鄢子月与南宫赦出现之时,都惊得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祭坛之上,白岐不敢相信,口中一直念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昃离本来已经跌落谷底的心又重新被拾起,望着鄢子月,浅浅一笑,将所有的话都含在眼神里,投射过去。 在场的官员们反应过来,都以为是刚才权杖显灵,已经选中了王女,并赐予了这样的神力,一个个都顶礼膜拜起来。 鄢子月放开南宫赦,裂天奔了过来,在离鄢子月一步远的地方停住,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子月,你真的没事吗”? “我没事”。 听到鄢子月正常的回答,裂天这才放了心,咧嘴,露出他的标准笑容来。 昃离平静了心绪,扫过一眼众人,这才走上高台,向众人宣布,火凤已经选定了王位的继承人,便是鄢子月。 众人无不信服,急急的参拜,呼:“臣等参见新王女殿下…”。 白岐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不容质疑,结局已定,无可奈何。 白麓一伙也觉得吃惊,却无力反驳,只好不语。 鄢凤仪看着鄢子月,抿嘴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来,转身孤独的向祭坛走去。 昃离站在祭坛的高台之上,向鄢子月伸出了手。鄢子月闭上眼,褪去眼中的红焰,收了赤翼,缓步上前。 “月儿,权杖在此,从现在起就交给你了”。 “嗯…”,鄢子月点头,伸手握住权杖的杖柄,权杖顶端的水晶球里涌起一簇火焰,与鄢子月眉心的火焰一模一样,闪现片刻之后,便一同消失了。 鄢子月高举权杖,示意众人,接受众人叩拜。 此时,骆峰已经让禁卫们将花钰和卫长君也拉了上来,十二位王夫候选已经到齐。 白岐不等众人,让人扶了鄢凤沅,与鄢凤仪先一步回宫去了。 祭坛之上,在众人的共同见证下,昃离宣布王夫最后一轮考验开始,考验的便是真心。 祭司们奉上十二碗酒上来,排成一行。 昃离走上前,讲了规则,若是愿意接受最后一轮考验的人,须得先饮下这碗断肠酒,酒如其名,喝下之后肝肠寸断,不过不要紧,若是对王女真心真意,得王女一滴血便可解,否则只会七窍流血,现场暴毙。 十二位王夫候选听着,各有思量,沉默了许久之后,南宫赦第一个站了出来,毫不犹豫的饮下一碗断肠酒,果然顿时就感觉到腹内如火灼,五脏仿佛搅和到了一起,痛得直冒汗,咬牙挺着。 鄢子月见了,为南宫赦担心,夺过昃离手中的银针刺破了手指,滴血入碗,散入水中,亲自送到南宫赦面前,见他疼得缩着身子,脸色惨白,浑身抽搐,便口对口喂他喝下,将他搂在怀里,直到他的痛慢慢消去,恢复正常。 其他人见着厉害了,越发慎重考虑起来。 “我退出”,白洛辰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因为想看看这传说中的血鉴是真是假罢了。 “我也退出”,白洛天上前一步,看了一眼白洛辰道。 “我也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人”,卓昭解释着。 “还有我”,花钰也站了出来。 “也算上我一个吧”,卫长君道。 “我想王女并无意于我,也就不必勉强”,陈彻盯着鄢子月看了一会,见她的目光始终不曾从南宫赦身上移动过半分,便知道自已没有必要了。 斯丹没有作声,却默默的退后了几步,表示放弃,不再参与这一轮的考验。 明錾经过刚才的生死一线,也看得明白了,见斯丹退后了,也便跟着往后退了。 骆子航看到身边的多数都选择了退出,看了看裂天和雷云霆,最后看向南宫赦,想了一会,走上前几步,看着鄢子月,开口问道:“子月公主,你答应过我,还算数吗”? “当然”。 南宫赦此时已经没事了,拉着鄢子月一并站了起来,目光看向骆子航,明显有几纷威胁。 “那就好…祝你幸福!还有,你要对南宫赦好点”。 “知道了”。 骆子航感受到南宫赦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便调侃道:“南宫赦,跟你做兄弟,真是来还债的”。 “谢了”。 “算了,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骆子航说完便转身退了回去,宣布道:“我也退出”。 裂天看了看雷云霆,道:“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就我们俩,谁先都一样”。 “那我先来吧”,裂天说完便走到一位祭司面前,接过断肠酒正准备喝,就被鄢子月叫住了。 “等等…”,鄢子月喊完,便转身,刺破另一根手指,分别往两个水碗里各滴入一滴血,这才看向裂天,点头示意可以了。 裂天一饮而下,稍有一些疼感,鄢子月便已将滴入血的碗送到他面前道:“快喝”。 裂天接过,一口喝完,痛感维持了一会后便消失了。 雷云霆见裂天已然没事了,便也上前接过祭司手中的断肠酒喝下,又立即将鄢子月递过来的水喝了,只是稍痛了一阵便无碍了。 昃离看王夫的人选已经定,便隆重的介绍了南宫赦、裂天和雷云霆。 众人闻此,纷纷表示恭贺,行跪礼。 正文 第298章:王女之争12凯旋 http://.biquxs.info/

礼毕,准备回城。 白麓脸色铁青,带着白洛辰和白洛天,以及一些依附的文官匆匆离去。 昃离和南宫远领着余下的众人,拥着鄢子月以及南宫赦等人回了城,往王宫去了。 凤都花明楼里,大选的投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临近结束,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走吧,别看了,主上还在上面等我们呢”?安禄拍了拍盯着投注墙愣神的西风道。 “哦,知道了…”,西风转身,又回头看了一眼投注墙道:“安大哥,那个子月公主到底是谁,你见过吗”? “没有,我怎么会见过她”? “噢…我总感觉这个子月公主跟我们认识的月公子关系不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禄停下脚步,看着西风道。 “我…我也是瞎猜的,子月公主名字里有一个月字,真是很巧啊”! “什么…”?安禄听着,仿佛遭了什么重击一般,顿时脑子都懵了,盯了一眼西风,脑子里把所有关于月公子的信息与子月公主的信息联系到一起,反复的思考着,确实得出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于是转身,快步往楼上去。 “安大哥,你怎么了,等等我…”。 “马上就午时三刻了,告诉底下的人动作麻利点!”,二楼庄家的观望台上一个金不换锦衣富态的伸出一双包子手端起桌边的青花大碗,一手轻捏起碗盖,悠闲地喝起茶来,却不时俯看正对面满满投注签的投注墙,因为脸上的肉太多,那眯成一线天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大好。 “爷,累了吧?”一个粉衣女子手捧着一碟榴莲酥挪步到金不换身边,刻意倚在他的身上,喃喃的开口:“爷,您看,哪个公主会胜出哇”。 金不换扫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皮肤白皙粉嫩,叶眉杏眼,不过十五的年纪,可这身段已经丰满有致了,一手放下茶碗,一手从她捧着的食碟里取了一段榴莲酥放入口里,心里却想这小妮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刚来没几天,居然知道自己的喜好,看样子不简单哇。 “怎么,小雀儿也下注啦?”金不换一脸色相的看着名为翎雀的女子。 “整个赫鼎的人不都来您这下注了吗,我也只是玩玩而已”,说完翎雀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金不换的咸猪手。 金不换愣了一下,转而笑得更欢了:“爷告诉你也行,可你拿什么来换啊?” 翎雀温婉的笑着,心里却腹诽道:“果然是金不换,还真是不做赔钱的买卖”。 金不换虽然好色贪食,爱钱如命,但决不是没有原则和自控力的人,不然也混不上这花明楼的二老板,眼见着眼前的小美人犹豫,也不着急,又拿起茶碗,让一旁的小厮给兑上,接着喝起来。他算定翎雀这个时候来,还作了准备,势必要从他这里提前探知结果的,估计下的筹码不少,又岂会无功而返。 不消一会,翎雀便又挪到金不换身侧,轻声细语:“爷,奴家不知今晚可有幸金屋侍奉?” 金不换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茶,示意身侧的小厮退下。 一个不留神,翎雀已经被金不换揽身在怀,“爷不喜欢等,不如就现在”,说着便低头准备咬住那粉嫩欲滴的香唇。 “这还有好多人看着呢,而且马上就午时三刻了”,翎雀一边急切的说着,一边双手挡住金不换的脸。 “那就先来点利息,本金晚上再收”,金不换不顾翎雀的阻挡,欺身吻上了,一直往下,将头埋在女子的双峰之间。翎雀挣扎不掉,只能勉强忍受,实在扛不住金不换的撩拨,身子不住的颤抖。 “嗯...味道不错,爷喜欢,晚上可得准备好哦”金不换意由未尽的抬起头来,放开了怀里的人,还不忘拍了一把女子的丰*臀。 “那...”,翎雀正欲开口注被金不换制止了,一只手被金不换拉了过去,只见他在自己的手心里书写了“子月”两字。翎雀心领神会,即刻抽回了手,又迟疑了片刻,见金不换并无玩笑的意思,便转身退了出去。 “来人”,金不换见翎雀消失在人群里,便叫了人过来,“去,叫底下的人封注吧,是时候揭晓了”。 “是”,来人退了下去,直奔投注墙两侧的投注台。 这半天下来随着结果一点一点的揭晓,但凡投注者押投的人选被淘汰后投注金将被庄家全数吞下,足有上千万两之数,等最后结果一公告,又能吃下不少投注金,想到这里,金不换满脸堆笑,看着手里的投注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各位安静,斗武选拔的结果马上为大家揭晓,有请花明楼金老板....”,这浑厚的声音正是花明楼的戴管家,说完恭敬严肃地给金不换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感谢各位对我们花明楼的支持,结果公示之后,想知道更多本次斗武选拔不为人知的隐事,楼上就座,本楼准备了最新出品的各类吃食与美酒为各位祝兴”,金不换说着扫了一眼全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的众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王夫最后胜出者为南宫赦、雷云霆、裂天......三人”。投注墙前两个小厮,配合着把淘汰者的名字打上黑色的“x”。 随着王夫名单的公布,人群里更是炸开了锅,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震惊呆滞,有的悲泣沮丧,有的已经直接晕倒了。 戴管家淡定的看着众人,招呼了几个小厮前去抬走晕倒的人,沉着脸道:“各位稍安勿躁,花明楼自有花明楼的规矩,请各位注意一下言行,不要太‘忘形’才好”。 “嘿嘿...”,金不换从容的笑着,示意戴管家退下。 “各位,不想知道王女是谁吗?”,金不换有些调侃的味道,接着说:“各位想要谁赢呢”? “当然是凤仪公主,谁都知道她的赢面最大”,人群里一个老粗的赌徒叫道。 金不换也不回答,他已经看过投注薄了,自然是知道有多少人是押注凤仪公主的。 “别卖关子了,金老板快说吧”,有的人已经等急了。 金不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已经看到大把大把的金子往自己的口袋里送了。 人群里又开始了窃窃私语,金不换眯着眼,抬头瞟了一眼三楼的窗口,见窗边的那个桀骜魔性的男人朝他微微一点头,便向人群开口道:我们火凤国的新女主就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嗯哼...就是子月公主”。 话音有如咒语一般钻进众人耳朵里,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片刻的寂静之后,接着是瞬间的沸腾。 “怎么会”? “不是凤仪公主么”? “什么,刚才说的是谁”? “我没听错吧,子月公主”。 “哈哈哈,我发了...” ...... 金不换也不理会众人,朝戴管家使了个眼色,便转身向楼上走去。 楼上雅间,枭焰气定神闲的喝着茶,绝美的容颜配上他霸道不羁的气质,简直是神作。 “有结果了,九哥,有结果了,子月公主赢了”,枭煌欢叫着。 枭焰看了枭煌一眼,抿嘴笑了笑。 “主上…”,安禄推门而入,看着枭焰,欲言又止,紧接着,西风也撞了进来。 枭焰扫了一眼安禄和西风,放下茶杯道:“怎么了,什么事”? 安禄犹豫了一下,正想要开口,金不换便闯了进来,大笑着手舞足蹈道:“焰财神,你知道我们赚了多少吗,这个数啊…”,说着朝枭焰张开五根手指头。 “多少都好”。 “啊….也是,你可是焰财神,区区五十万两不算什么事”。 枭焰虽然嘴上没有回应,却为金不换倒上了一杯茶,示意他过来坐下。 金不换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赶紧摸着桌子坐下,端起茶喝起来。 “安禄,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枭焰看向安禄问道。 “没什么,只是比较好奇这位子月公主罢了”。 “安禄…你到底想说什么”,枭焰看向安禄,有些疑惑,毕竟安禄从来不是好事的人,必定是他觉得有什么不妥,否则断然不会对自己提起。 “我…”,安禄没有说出口,心想总不能说怀疑子月公主和月公子是一个人的可能吧。 凤都城的街头,南山和东来正陪着小平购置一些用品,东来跟着小平进了店,南山则无聊的在街上逛着,忽然闻得不远处的街口人声嘈杂,欢呼着王女王夫万岁。 南山本无意去看,可身边的人一窝蜂般往街口挤过去,不得已也被人流带了去。 “看,是新王女,还有选定的王夫们…”,人群里有人高声叫嚷着。 鄢子月手执权杖坐在銮驾上,南宫赦、裂天、雷云霆分别骑马在两侧,前后都是簇拥的都是人。 南山准备往回撤,无意间看了一眼銮驾上的人,这一看,顿时就惊懵了,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喃喃的念着:“月公子,是月公子没错,不对,怎么会是月公子”? 远处传来小平的喊声,南山也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原地发呆,一脸的难以置信。 人潮随着銮驾队伍向远处王宫的方向去了,东来和小平拎着满手的东西过来。 “南山,你怎么啦”?东来问道。 “月公子,月公子她…”。 “月公子怎么了”?小平问道。 南山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双手握拳,咬了咬牙,向花明楼狂奔而去了。 东来虽然没听明白,但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拉着小平追了上去。 正文 第299章:尘埃落定 http://.biquxs.info/

王宫之内,中天殿外的广场,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了,见鄢子月执杖而来,便知结果已经分晓,王位已定,纷纷跪拜,迎接。 司礼处与司祭处早早准备了,沐浴之后换上新衣,引着鄢子月去了凤塔,以新王女的身份,参拜火凤有史以来的各位王女灵位,焚香祷告,以慰先灵。 栖霞殿,白岐被鄢凤仪气得直摔东西,吓得鄢凤沅缩着不敢出声,鄢凤仪则坦然的接受着白岐的怒火,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这些年来,顶着众人的希冀,小心翼翼,循规蹈矩,总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不敢有半行差踏错,只有自己知道这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为了取悦别人,成为别人理想中的傀儡,其实早就厌恶了这种精神禁锢之下的自己。 “我不甘心…决不能让鄢子月就这么登上王女之位”,白岐一掌打拍碎了茶几。 “殿下,我们还有机会吗?她现在应该正以新王女的身份参拜凤塔呢”?寇森道。 “只要她没有祭天加冕,就不算是真正的登位”。 “殿下,那我们该怎么做”? 白岐听着,示意寇森,一会再说,转头看向鄢凤仪道:“你在栖霞殿呆着,哪也不要去,听到了吗”? “父王,你还是算了吧,王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给我闭嘴,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白岐钳住鄢凤仪的下颌警告道。 鄢凤仪看着白岐,这一刻感觉他很陌生,其实从小到大,一直就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父爱,自己更像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吧。 白岐甩袖与寇森扬长而去,留下鄢凤仪站在栖霞殿的正厅里默默流泪。 角落里,鄢凤沅嘴角擎着一抹诡异的笑意,眼神里的恐惧此时化为狠厉无比的恨意,正在洗刷着挣扎摇摆的灵魂。 王宫的潜龙斋,白岐的住所,几十个黑衣内卫立在院里。 白岐扫了一眼众人,示意寇森向大家安排任务。 寇森将计划仔细的说了一遍,又承诺了事成之后,加官进爵,荣华富贵,倘若有人退缩或是背叛,不仅自身难保,还会株连九族。 “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誓死效忠”,黑衣内卫们一齐回应着。 “殿下…你看…”。 “嗯…去吧”。 “是…”,寇森应着,便交待黑衣内卫的头领,带着众人下去了。 王宫里,昃离和裂天陪着鄢子月四处看着,雷云霆被安排在司医处,治伤去了,南宫赦被南宫远拉回了府。 “月儿…你看什么呢”? “那是哪里”? 昃离顺着鄢子月的目光看去,回答道:“胧月台”。 “胧月台啊…走,我们去看看”。 胧月台在王宫中的地势颇高,原本是王女自省悔过的地方,又有上百年未曾修葺过,如今绿林成荫,楼宇都隐在绿色中。 “哇…空气真好”,鄢子月深呼吸一口道,打眼过去,一排大榕树,茂密浓郁,枝干伸展,正好挡着楼宇的第三层处。 鄢子月绕着胧月台走了一圈,满满的惊喜。花草丛生,万紫千红,绚烂多姿。三口温泉井呈三角鼎立,冒着热气,泉水甘甜可口,沁人心脾。两棵硕大的银杏树,三个都抱不过来,看上去足有几百年的历史。 鄢子月走进楼宇看了一圈,发现胧月台的楼宇前后两座相连,前座三层,后座四层,格局与大司命宫的樱欢苑极为相似。 “我以后就住这里了”。 “月儿,不可”。 “怎么啦”? “且不说此处过于简陋了,你可知,此处原是历任王女自省悔过的地方”。 “那不正好吗,居此,我一日三省,也好警示自己”。 “这…”,昃离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就这么决定了,让内库司重新修缮一下便可”。 “月儿…”。 “离…你就听我的吧,栖霞殿,我是肯定不会住的,再说了,那里两位公主也住习惯了,就让她们继续住着吧”。 “月儿,这不合规制”。 “规制啊…那就改了规制吧”。 “月儿…”。 “先这样吧,祭天加冕反正也在三日之后,我先回康王府享受这三天的自由时光了。离,剩下的一切,就辛苦你了”。 昃离看着鄢子月走远,一脸无奈的笑,往内库司去了。 鄢子月和裂天来了司医处,问了昃巽雷云霆的情况,得知无碍后,便拉着雷云霆一起回康王府去了。 康王府门前,突然热闹了,不少马车停在那里,堵在门口。 鄢子月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看了看,只好走后门了。 开门的正是骆管家,一看是鄢子月,先行了跪礼。 “骆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公主,不…王女殿下…”。 “你还是叫我公主或是少主吧”。 “这…这怎么使得”。 “骆管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一直是我尊敬的长辈,以后,场面上,你循礼,私下,就不要了,还是叫我少主吧,我喜欢听”。 “好,少主”。 “子月公主…”,北海窜了出来,跑到鄢子月跟前。 “北海,你怎么在这里”? “子月公主,你可算回来了,你….”,北海仿佛有说不出的苦衷似的。 鄢子月想了想,也猜到了几分,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对裂天和雷云霆道:“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公主…”,雷云霆怒目看向北海。 “北海,你跟我到书房说”,鄢子月说着引了北海向书房去。 看着鄢子月和北海进了书房,雷云霆想不过,对骆管家道:“骆管家,我不放心公主”。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让红素一会去看看”,骆管家道。 书房里,鄢子月深吸了一口气,急切的问道:“焰,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求安禄他们先不要告诉主上,等你亲自跟主上解释”。 “怎么搞的呢”,鄢子月拍了拍自己的头,一脸的纠结。 “子月公主,你还是马上找主上解释吧,不然,我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北海是真的着急了。 “我知道了…北海,对不起,连累你了”。 “子月公主,我不怕连累,但我求你,你不要辜负我们主上好不好”? “北海,恐怕,我只能辜负他了”。 “我知道,你已经是火凤国的王女了,但是…”。 “北海,你先回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容我想想,我现在没有想好要怎么跟焰解释”。 “但是…”。 “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入夜之前,你若没看到我,就替我把一切都告诉焰吧”。 “我…我不会。子月公主,月公子,算北海求你了”,北海说着眼眶都红了,跪在鄢子月面前。 “北海,你这是做什么,起来”?鄢子月扶着北海,就是拉他不起来。 “除非你答应我,你一定会来见主上”。 “我…”,鄢子月此时脑子里也是乱得很,但看着北海的样子,又不忍心,犹豫了许久,点头道:“我,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真的”? “嗯…”。 北海得了鄢子月的承诺,这才起了身来。 “子月公主,那我先回去了,我怕安禄他们顶不住主上的逼问,你要快点来啊”,北海说着,擦了擦眼睛,转身打开门,正巧撞见红素在门口。 “公主…”,红素断着一盅红豆薏米粥进来。 “你,你都听到了”。 “公主…你是打算去吗”? “我现在心很乱”。 “公主…”,红素看着鄢子月一脸惆怅烦忧的样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花明楼,安禄将大家都叫到自己房里,等着北海。枭焰那里,枭煌和小平在。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不肯来吗”,安禄见北海回来,只是一个人,气得拍桌而起道。 “子月公主,她,她说入夜之前一定会赶过来的”。 “唉…月公子变子月公主,男子变成了女子,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东来道。 “北海,你相信她一定会来吗”?南山问道。 “我相信,她答应我了”。 “安禄,那我们再等等,再有一个时辰就入夜了”,南山劝着安禄道。 “她若是不来了,怎么办”?安禄是真的气糊涂了,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康王府,把人掳了来。 “北海,你早就知道此事,你为什么不告诉主上,也不告诉我们”?西风埋怨的看着北海道。 “我…我…”,北海无法辩驳,此刻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只盼着鄢子月早点来。 第九层的尊房,枭焰眯着双眼思索着,不是没有感觉到安禄等人的怪异,分明是有事隐瞒,而是相信他们不会背叛自己,也不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枭煌趴在书案前,对着枭焰作画,很用心的勾勒着枭焰的轮廓,每一笔都是满满的爱。 小平在一旁替枭煌研磨,频频走神,以致于枭煌都发现了,问道:“小平姐,你怎么了”? “什么?没事。煌小公子,你画主上画得真像啊”! “真的像吗”?枭煌听着展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如果月哥哥在就好了,我把月哥哥也画上,跟九哥放在一起,就最配了”,枭煌是说者无心,小平却是听者有意,表现得越发尴尬起来。 王宫里,昃离找了内库司,寇森面上虽然没敢直接顶撞昃离,可行动却已经表现出诸多不敬来。 昃离淡淡的笑了笑,扫了一眼内库司的几位分管主事,道:“我刚才说的事,你们几个之中,谁能给办,谁敢接办啊”? 几位分管主事彼此看了看,陷入一片沉默中,寇森一脸自信没有敢接的意思,背着手,昂着头。 昃离也不急,坐在主事台的大盘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主事台。 “我…我来接办”,其中一个分管主事走了出来,微胖的脸庞,一双灯笼眼,看上去很是和睦。 正文 第300章:几番纷扰 http://.biquxs.info/

寇森闻声,一道凌厉的目光投了过去,定在那人身上,恨不得撕了他。 “你叫什么”?昃离不紧不慢的问道。 “迟砮”。 昃离站起身来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他,见他不卑不亢,眼神坦荡,并没有表现得刻意奉承的模样,觉得还算满意。 “你看到了,此事怕是不好办,你可准备好了”? “我知道,我会尽力而为”,迟砮挺直腰杆回答。 “好…”,昃离说着,从袖中取出大祭司金令递过去,接着道:“你拿着这个,会比较好办事一点”。 “谢大祭司”,迟砮接着,弯腰表示感谢。 “嗯…那就交给你,我可是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王女便要入住胧月台。对了,那里的景致不错,王女喜欢”。 “回大祭司,三天没有问题,但以如今的内库司资物,我们只能做简单的修缮”。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让人给你送来便是”。 “是…”。 昃离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王女”,这让寇森感觉到很不舒服,又听他话里的意思,更让刚才没有勇气站出来的人感到后悔,毕竟,谁来接办这胧月台的修缮一事,谁就会是新的内库司总管。 昃离走后,寇森瞪着迟砮道:“别以为你就能坐我的位置,这火凤到底是谁的天下还不一定呢”! “寇总管,我并想过是不是能当这内库司的总管一职,事情到了内库司,我只想把事做好,至于到底为谁,都一样”。 “你…别跟我装,我知道你也是有私心的”。 “是,我的私心便是让内库司丰足一些,不至于现在这般贫瘠”。 “你…你给我等着”,寇森翻椅而去。 寇森一走,几个分管主事赶紧围了上来道:“迟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嗯…这修缮胧月台的事,本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来的,还需要众位多多费心”。 “费心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你知道的,内库司没钱”,其中一个分管主事道 “大祭司既然承诺了,我想一定不会食言,我们先安排干着”。 “嗯…”,众分管主事一致认同,便和迟砮一道往胧月台勘察去了。 日落西沉,花明楼,北海已经往楼下跑了好几趟了,都没有接到鄢子月。 “安大哥,主上叫你们过去”,小平领着枭煌下来道。 安禄闻言起身,看了一眼众人,问道:“小平,主上可有说什么”? 小平摇了摇天道:“没有,只说让你们都去”。 安禄心中已经有底了,长吁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安禄,你们这是去哪…”?北海正好从楼下跑上来。 “她来了吗”? “还没有”,北海小声回答。 “走吧,主上,让我们都上去,看样子,是逃不过了”。 “安禄…”,北海一脸无助的看着众人一个一个从身边走过,无奈也只好跟着上去了。 花明楼第九层,枭焰的房间。 “进来”。 安禄等人得枭焰的允许,推门,鱼贯而入。 枭焰扫了一眼安禄等人,目光定在北海脸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联合起来瞒我”? 安禄等人一听,都单膝跪下了,低头不语。 “怎么都不说吗”? “主上…”,安禄抬头看了一眼枭焰,不知从何开口。 “说…”,枭焰吐了这一个字,带着无法抗拒的压力。 “主上,属下该死”,安禄等人齐声道。 “知道该死,还不说”,枭焰语气中分明有了怒意。 “还是让我来说吧”,北海双腿跪下,满怀歉疚的看向枭焰道:“主上…月公子她…她其实是…”,说到这里,北海失去了说下去的勇气。 “你是想说月其实就是火凤的子月公主吗”?枭焰见北海热泪盈眶的模样,替他说了出来。 “主上…”,北海听着,低头下,双手紧抓着大腿。 “告诉我…她真的是吗”? “嗯…”,北海点头。 “你一早就知道,你们也都知道”,枭焰扫过众人,眼中分明染上受伤的痛。 “不…主上,我们也是今天刚知道的”,安禄赶紧解释道。 “是吗”? “主上,我们若是早知道,绝对不会瞒你的”,西风直起身子补充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们都下去吧”,枭焰起身,一挥手示意众人都出去。 安禄看着枭焰落寞伤情的样子,一阵心疼,还想劝说些什么。 “出去,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来”,枭焰转过身道。 安禄只好让众人起来,一齐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却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外。 随后,众人听到房里间传来东西落地摔碎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最后恢复平静,静得半点声响都没有。 “安大哥,我们去把月公子抓来吧”,西风道。 “你还叫月公子,她现在可不是月公子,是火凤的子月公主,更是将要即位的王女,抓她来,你可曾想过后果,再说,你抓来了,又能怎样”,南山看向西风道。 “那…安大哥,你说怎么办吧”?西风追问道。 “北海,你不是说,她会来吗”?安禄看向北海道。 “是…她答应过的”。 “那为何,都已经入夜了,她还没出现”? “我…我…我去找她”,北海说着就要往楼下去。 “不用去了”,安禄叫住北海道:“她若是心中没有主上,来了又如何?更何况,她今时不同往日,更没法跟主上在一起了。算了,我相信,主上能熬过这个情关的”。 康王府,星月阁。 “公主,已经入夜了”,红素点上灯,走到鄢子月身边提醒道。 “红素,你说我该去吗”? “我不知道,但是,公主,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 “公主,我还是喜欢那个随心随意,自在洒脱的你”。 鄢子月猛然抬头看向红素,在她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红素,你说得对,我活着不是为了纠结于世间纷扰的,也不会让这些俗事的束缚住”,鄢子月站起身来,坚定了一下信念,走到妆台坐下,看向红素道:“红素,帮我梳妆”。 不一会,落地铜镜前闪现一抹倩影,云水共天一色的紧腰罗裙,自然束起的墨发,精致的容颜,不染胭脂却自带几分妩媚,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风华绝代。 “公主,真美”,红素忍不住赞叹道。 “美吧,看着连我自己都嫉妒呢”?鄢子月笑道。 “公主…”红素紧张的看着鄢子月,见她突然手揪住胸口,蹙眉咬牙,痛得小脸惨白。 鄢子月虽然心痛着,还是清醒的,脑子里闪过枭焰的脸,尽管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一定与他有关。 “公主…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 “不要…我没事,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一会就好了”,鄢子月一把抓住红素,不让她去叫人。 小半个时辰之后,鄢子月的胸口的疼痛感才逐渐消失。 “公主,你好些了吗”? “嗯,已经不疼了”。 “公主,你…”。 “红素,别担心,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我确实了再告诉你”。 “嗯…”,红素点头。 “嘿嘿,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对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 “公主,那你早点回来啊”。 “知道啦”,鄢子月答应着,人已经开门上了露台了,飞身上了屋顶,出了康王府。 看着鄢子月飞远了,红素转身回了房间,心里便开始忐忑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坏了,公主这么一去,焰公子肯定不会放过她,搞不好,公主今晚可能会失身啊”,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后悔了,转念一想:“公主会不会也想到了,那她还着女装,莫非公主是有意…”。总之,红素是心神不宁在房里间走来走去,就盼着鄢子月早点回来。 花明楼,北海不顾安禄的劝告,执意要下来等鄢子月。 鄢子月身披着黑色大斗篷向花明楼走来,远远的就见着北海在花明楼外等着,便上前,特地转换了声音问道:“敢问这位公子,焰财神,可是在此处住”? 北海目光扫过鄢子月,继续向远处张望,没有马车也没有马蹄声,等得心都凉了。 鄢子月见北海没有答话,便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走开,这里没有焰财神”,北海将怒气发泄到眼前的陌生人身上。 鄢子月惊愕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公子,可是在等人”? 北海怒视了一眼鄢子月,却只能看到她压得低低的帽沿,尽管如此,也能瞥见她半张脸,白皙细腻,吹弹可破,一双粉唇,晶莹光润,足见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姑娘,若是需要住店,直接进去即可”。 鄢子月轻轻捂嘴一笑,缓缓抬起头看向北海道:“公子等的人可是我”? 北海一见,眼都没敢眨,半天才道:“是…你怎么…快上去吧,主上他…”。 鄢子月微微偏了一下头,看着北海一脸喜从天降的高兴模样,笑了笑,重新低下头,被北海拉着飞奔上楼了。 正文 第301章:情债难偿(上) http://.biquxs.info/

枭焰门下,安禄等人还在守着,见北海拉着一个人上来,便赶紧迎了上去。 “北海”,安禄特意掠过北海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人,问道:“北海,是子月公主吗”? “嗯…”,北海回应着。 安禄将北海拉到一侧,直面着鄢子月,本有责难的意思,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见鄢子月双手摘下了斗篷的帽子,抬头,惊艳了所有人,更是让安禄把话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哇,好美,原来女装的月公子,这么美”,西凤忍不住道。 南山手肘撞了一下西风,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这又不气她了”。 “我…”,西风吃了瘪,没有话反驳。 鄢子月看了看安禄等人,都到齐了,于是张开双臂道:“你们要验明正身吗”? 安禄听着,赶紧退后一步,让开了道。 “那…我可以进去了”?鄢子月目光扫了一眼众人,见没有人反对,这才走到门前,推门而入。 鄢子月一步迈进门,回头又看了看安禄等人,犹豫了一下,转身关上门。 房间里,一走进来就感觉到凉意,鄢子月打了个寒颤,扫眼过去,一地的碎瓷片,断木架,看上去不像是砸碎的,更像是被强有劲的内力瞬间给震碎的。鄢子月往前走了几步,但听到有如深渊里飘出了两个字“出去”,而说这句话的主人在背对着侧躺在软榻上,一头青丝都染上了层层寒霜。 “出去,没听到吗”?枭焰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鄢子月停住了脚,看着枭焰,内疚与心疼。 “焰…”。 枭焰听着,即刻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谁让你来的,你是谁”? 鄢子月一脸的蒙圈的看着枭焰的背影,片刻之后,大步走过去,踩上软榻,坐在枭焰的腰间,一把将他掰过来,双手拎起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道:“焰,你看着我”。 枭焰细眸里闪过一道精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鄢子月,惊得立马清醒了。 “月…”。 “你认得我啦”? “月…你…”,枭焰目光定在鄢子月的脸上,有点不敢相信,顺着往下看,斗篷下水蓝色罗裙束身,饱满的胸和纤细的腰,处处散发着朝气诱人的味道,加上两人此时本就暧昧的姿势,不觉多想了,扫去一身的寒霜,换上怦然心动的火热。 鄢子月从枭焰的眸子里读出了异样来,赶紧跳了软榻,用斗篷裹住自己,怒视着枭焰。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举动,嘴角一道邪魅笑意一闪而过,心中分明窃喜,却还是装作一副恼怒的模样道:“火凤国的子月公主,如今的准王女,怎么得空到我这来了”? 鄢子月瞥过枭焰,抿嘴,忍了,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若是不知道,你还打算瞒我多久,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告诉我”?枭焰步步逼近鄢子月问道。 “我…”,鄢子月惭愧,低头,一直往后退。 “我就那么好骗吗?你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我…我并不想骗你”。 “可你却骗了…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我却仍被蒙在鼓里,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你…你很生气,对吗”?鄢子月停步脚步,抬头看向枭焰,鼓起勇气问道。 “你说呢”?枭焰一步贴近鄢子月,将她逼到墙角,妥妥的壁咚。 “我….我理解,如果换成我,我也会很生气的”。 “你知道就好”,枭焰身子往前倾,身子贴上鄢子月,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我…”,鄢子月知道自己对枭焰确实有过份的地方,扭头侧脸看向一边,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枭焰说着,脸凑近,鼻息打在鄢子月的脸上。 鄢子月身子尽量往后紧贴着墙,想逃却无处可逃,突然觉得自己是送羊入虎口,今晚恐怕是无法全身而退了,尽管这样考虑了,但思想了还是不愿接受,也没有做好准备。 “焰,你离我太近了”。 “近吗?可我觉得还是好远”,枭焰说着,直接挤压上鄢子月。 鄢子月双手撑在枭焰的胸前,试图阻挡,却发现自己根本是以卵击石,对上他的眸子,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情欲之火正在燃烧。 “焰,你放开我”。 “放开?怎么放,你教我”,枭焰贴近鄢子月的耳畔,轻呼了一口气,惹得鄢子月身子一僵。 “焰,你…想干嘛”? “我想的东西太多了,怎么说得完了,不如,做给你看好了”。 “我知道你是气我骗了你,我…我向你道歉,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怎么补偿,你能给我补偿什么”? “我…”,鄢子月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枭焰是什么人,根本不屑那些俗物,自己能给他什么呢,就算是整个火凤国,也只不过一堆烂摊子,给他,他也不会要。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想要的只有你,你跟我回枭京,就是最好的补偿”。 “不行,我不能”。 “那你谈什么补偿”?枭焰显然对鄢子月拒绝很生气。 鄢子月知道枭焰说得对,自己欠他的,何止一个情字,恐怕此生都难以偿还了。 “怎么?你不说话了”?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枭焰一拳打在鄢子月耳侧的墙上,分明能感觉到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的对不起,鄢子月,到今日,我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 “焰,我…”。 “你不是想偿还吗?好…我给你机会,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如果伺候我高兴了,我可以考虑接受你的歉意。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敢保证,火凤国将会在你手上终止,从此消失在赫鼎大陆”。 “枭焰,你…”,鄢子月怒目直视着枭焰,气他,恼他,怨他。 “怎么,你这是想拒绝吗”? “是,又怎么样”?鄢子月尽管深知自己拒绝的后果,也骨子的倔强还是作出了抗拒的反应。 “鄢子月,你当我枭焰任你欺负吗?今天,这里我做主,由不得你不愿意”,枭焰说完,一手钳住鄢子月的下巴,侵略性极强的一个吻压了下去。 鄢子月挣扎不过,反被枭炮抓住双手,摁在头顶的墙上,身体各处都被他完全钳制住,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接受他的一切,小脸涨红。 枭煌从小平那听说了鄢子月的真实身份,理解了枭焰为什么突然生那么大气的原因,又听说鄢子月已经来了,便吵着要去找她,小平拦不住,追着他上了楼。 安禄见枭煌上来,想拦住他,被他从身侧钻了过去,推开门闯了进去。 “九哥,你们在做什么…”?枭煌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枭焰和鄢子月。 枭焰被打扰了,显得十分暴躁,一看是枭煌,压着怒火道:“煌,出去”。 “九哥,我是来找月哥哥,不,是月姐姐”,枭煌没能明白枭焰的意思。 鄢子月趁此机会,用力猛推开了枭焰,向枭煌跑去,可刚跑走两步,便被枭焰从身后抱住了。 “你放开我…”,鄢子月挣扎着道。 枭焰根本权当没听到,抱得更紧了,眼眸看向门外道:“安禄…”。 门是开着的,安禄等人都退到两侧,没有敢进来,见枭焰唤了,这才走了进来,拱手道:“主上…”。 “把煌带下去”。 “是,主上…”。 “今晚若是再有人打扰我,你们就都可以回枭京了”。 “是,属下以性命保证今晚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主上”,安禄说完抱着枭煌退了出去。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进去,让我进去”,枭煌还在吵着。 “煌小公子,对不起了”,安禄一个手刀将枭煌打晕了交给小平,嘱咐道:“好好看着煌小公子,知道吗”? “是”,小平应着,抱起枭煌,转身往楼下去,走到拐角处听到房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地的声响,停了脚步,看了一眼房间里,犹豫了一下才下了楼。 “安大哥,主上他…”,西风看向安禄问道,刚才的房里的情形,众人都看在眼里。 安禄没有接西风的话,而是很严肃的对众人道:“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打起十二的精神来,随时准备应战”。 “有那么严重吗”?东来问道。 “有…”,安禄铿锵的回答。 “嗯,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吃点东西”,南山道。 “你们先去吧,我守在这里”,安禄道。 众人向安禄点头示意,先下楼去了。 鄢子月被枭焰推倒在床上,下一秒,便被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你觉得你能逃得掉”? “你答应过,不会勉强我的”。 “我有勉强你吗?我怎么没有觉得?今晚,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难道你忘了,还是说,你觉得我是吃素的”。 “我…”。 “嘶-嘶”的几声,鄢子月身上的衣服便被枭焰撕破了,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正文 第302章:情债难偿(下) http://.biquxs.info/

门外,安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一脸的黑线,心想主上这是怎么了,想要一个女人罢了,何须这般劳神费力,有损威严。 “安禄,想什么呢”?南山将一壶酒递给安禄,又撕下纸包里的一只鸡腿递过去。 “没什么,只是担心主上”。 南山只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叹了口气道:“主上,他这好像是第一次吧,估计是没有经验”。 安禄闻言,咬下一口鸡腿肉,梗在喉咙里,直咳嗽,南山见了,赶紧给他拍了拍后背。 房间里,一片狼藉。 鄢子月越是挣扎反抗,就越是激起枭焰强烈的征服欲望。 鄢子月怒眸瞪着枭焰道:“枭焰,你混蛋”。 “是吗”?枭焰嘴角一抹轻笑,低头,在鄢子月脸颊蹭了蹭,暧昧的轻语道:“好特别的香啊”! “枭焰,不要这样好不好”?鄢子月换了一副恳求的语气道。 “不要这样啊…那你想要哪样,你说,我一定照办”?枭焰贴上鄢子月的耳畔,问道。 “枭焰,你恨死你了”,鄢子月叫嚣着,拼命的反抗,但被枭焰身体全部的重量压着,根本逃不出来。 枭焰抓住鄢子月的双手,撕扯中将衣袖扯破了。 “别动…”,枭焰褪去鄢子月的袖子,看到手肘内侧金色染红的朱砂印记,又直接扯开另一只胳膊上本已经破了的衣袖,也看到同样的朱砂印记,邪魅的笑意更浓了。 “月,你…这是守宫砂”? 鄢子月极力的缩着手臂,反驳道:“不是”。 “不是…”,枭焰怀疑的盯着鄢子月,问道:“如果不是,那它又是什么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 枭焰听着,暧昧的笑着道:“不如,我来帮你检验一下它到底是不是”? “你…焰,不…”,鄢子月拒绝的话被枭焰堵在了喉咙里。 满室的活色生香,此起彼伏,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见证了枭焰的战绩,他就像一头极度亢奋的骁龙,横征暴敛,直到鄢子月完全臣服,天衣无缝的配合他,取悦他,筋疲力尽。 子时已过,一切归于平静,就如同这黑幕笼罩的宁静夜色一般。 门外,西风趴在扶拦上,红着脸,长吁了一口气。 “你这是怎么了”?东来看向西风问道。 西风不语,南山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替他解释道:“毕竟年少,难免血气方刚”。 东来和北海闻言笑了,这叫西风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安禄,主上他…他们已经睡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守着吗”?北海问道。 “我嗅到了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大家可要随时做好准备”,安禄环视了一圈,眉心紧锁。 “安禄,你是怕…”,南山道。 “嗯…但愿是我想多了”。 “安大哥,南山大哥,你们到底在担心什么啊”?西风不解的问道。 安禄看了一眼西风,又回头看了看房间,无奈的道:“即使不是凤都所有的禁卫军,恐怕也不是我们能轻易对付得了的人”。 房间里,枭焰紧拥着鄢子月,睡得很沉,从未有过的香甜,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心满意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安禄等人立在花明楼之顶,看着凤都的灯火,天色微亮。 “来了…”,安禄轻语,其他人立即警觉起来。 远处,五个身影相继逼近,南宫赦带着雷云霆、裂天、铁龙与风影杀来,最后与安禄等人对峙起来。 “把月儿交出来,否则,不客气”,南宫赦怒视着安禄道。 不待安禄回答,雷云霆便冲上去道:“公主,人在哪”? “无可奉告”,安禄不卑不亢的回答。 雷云霆一听,气爆了,一拳抡了过去,被安禄躲开了。 “云霆,冷静”,南宫赦拉住雷云霆,转头对裂天小声道:“一会,你别管我们,去找月儿要紧”。 “嗯…”,裂天点头,轻轻后跃一步。 安禄猜出了裂天的意图,转头看向南山道:“拦住他”。 “嗯…”,南山会意,飞身向裂天追去,两人一碰面便交上了手。 南宫赦此时也是心急,因为从红素的话里便能了解,这个焰财神是多么危险的存在,鄢子月便真是在他手里,恐怕会….因此更加不想拖时间,直接与安禄对了手,双方都不留余力。 安禄等人心里都清楚,如果此时被他们找到鄢子月,后果不堪设想,且不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主上也不会饶不过自己,因为,都是拼了命的阻止。 南宫赦等人都能感觉到安禄等人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便可想而知鄢子月此时定然身处险境,于是也就再无顾忌,战斗力全开。 不一会,安禄身上好几处被金蛇鞭的所伤,幸得南宫赦手下留情,否则,性命不保。 “我本不想伤你,只要你说出来,月儿在哪,我就放了你”,南宫赦的金蛇鞭将安禄捆住了。 “休想”,安禄果决的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你不怕死吗”?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你…当真不怕死”? 安禄闻言,不再回应,闭上眼等着。 裂天与南山纠缠打斗中,一齐跳入了第九层的长廊之上,南山步步为营,裂天却招招紧逼,一掌打在长廊的支撑柱上,震出了一道裂痕来,同时也惊醒了房间里的枭焰。 枭焰眸眼扫过,抬眼看了一下楼顶,心中有数,低头看着熟睡中的鄢子月,睡颜唯美,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看着就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般,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而露在锦被外雪白如藕的胳膊内侧,守宫砂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心中一阵狂喜,忍不住在鄢子月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端详了一会,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向门口走去。 门外,小平心急如焚的来回走着,见枭焰开了门,赶紧迎上去道:“主上…”。 “嗯…”,枭焰一身利落得紫蓝色的锦袍,一步迈出门来,看了一眼小平,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是…”,小平应了,待枭焰一跃上了楼顶之后,这才开门进了房间。 花明楼的楼顶之上,南宫赦想了想,放了安禄,转身便看到枭焰向自己走来。 “是你,焰财神”,南宫赦看着枭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枭焰轻轻一笑,想着传言南宫赦跟鄢子月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人,就多出几分敌意来。 “月儿呢?月儿在哪”?南宫赦追问道。 “月,昨晚累坏她了,正在休息…”,枭焰特意说的很暧昧。 “你把她怎么了…”?南宫赦怒视着枭焰,严重冒出火来。 “你觉得呢”?枭焰的语气里透着挑衅的意味。 南宫赦一听,彻底压不住火了,再说无益,直接动手。 两人拳脚相搏,肉眼不及,已经是百招开外,实力相当,彼此都没占到便宜。 “我再问你一次,月儿在哪”?南宫赦的耐心已经耗光了。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带得走她…”? “你大可试试…”,南宫赦说着已经催动体内的全部力量。 枭焰见了,也不甘示弱,内力全部释放出来。 一时之间,花明楼顶,风起云涌,急转呼啸,强大的气场袭卷而起,在半空中形成一股龙卷风,风中心两个风眼,便是南宫赦和枭焰。 众人都被南宫赦与枭焰的对阵震住了,担心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房间里,窗户被风吹的直抖,小平吓了一跳,只好叫醒鄢子月了。 鄢子月迷迷糊糊的醒来,只感觉身体好似被高铁列车碾过一般,不知道还有没有完好的骨头,浑身的痛仿佛一瞬间全部觉醒了,每动一下,都疼得直冒汗。 “枭焰,你个混蛋,我恨死你了”,鄢子月忍不住骂了一声。 “月公子,不,月公公主,你,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们主上么”?小平问道。 鄢子月看了一眼小平,尴尬的笑了笑,用被子裹着自己,费了好些气力挪到床边,站起身,便直直地摔倒了。 “月公主,你怎么了……?”,小平赶紧扶起鄢子月。 “没事…”,鄢子月心里腹诽:“好疼…可恶的枭焰,一点节制都没有,恨死你了”。 “月公主,你…”,小平看着鄢子月的样子,有些担心。 “小平,你能替我找身干净的衣服吗,还有,我想沐浴”? “嗯…好,你等着”,小平应着跑了出去。 鄢子月这才重回到床上,拉开被子,看到身上青红的痕迹,气得不行。 一会,小平回来,帮着鄢子月沐浴,换了衣裳,这才知道昨晚枭焰与鄢子月的对抗是多么激烈,不觉红了脸。 “月公主,你感觉好些了吗”?小平问着。 “嗯…”,鄢子月忍着痛,勉强可以自行走动。 “月公主,主上他们…”,小平扶着鄢子月出了门,示意道。 鄢子月扶栏,仰头看了看楼顶道:“这两个人是想拆了花明楼吗”? “月公子…”,金不换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上来,看到鄢子月,差点没敢认,疑视了好一会,才捉急的道:“我说,月公子,你好歹也是花明楼的东家之一,你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花明楼可就全废了”。 “知道了,我想想…”。 “子月…”! “裂天”? 鄢子月抬头便看到南山死死的抱着裂天,嘴角还挂着血。 “好了,你们别打了,南山,你放手吧”。 南山见鄢子月开了口,这才放开了裂天,裂天直奔鄢子月跟前,一把拉她撞进自己怀里。 “裂天,你能带我去那里吗”?鄢子月伸手指了指龙卷风的风眼中心。 “嗯…”,裂天点头,横抱起鄢子月,一跃而起。 正文 第303章:加冕祭天 http://.biquxs.info/

风眼口,裂天与鄢子月的突然出现,让南宫赦和枭焰皆是一愣,当看到裂天血红的眼眸,便明白了为什么他能带着鄢子月闯入了。 “月儿…”,南宫赦忍不住唤了一声。 鄢子月看了一眼南宫赦,又看了看枭焰,见他们均没有罢手的意思,无奈的低头,向裂天道:“算了,不管了,我们回去吧”。 “嗯”,裂天会意,搂过鄢子月,扔下一句话:“你们惹子月生气了”,说完已经消失在风眼里。 “月儿…”。 “月…”。 南宫赦和枭焰彼此虽然不忿,但此刻也清醒了些,意识到再斗下去,要出大事了,于是一齐收了手。 “金不换,备车”,鄢子月下来后便向金不换道。 “好…”。 “我们走吧”,鄢子月领着裂天、雷云霆、铁龙与风影一道下楼去了。 “月公主,你不能走,我们主上他…”,小平不顾一切的拦在鄢子月的跟前。 鄢子月看着小平,想了一会道:“小平,谢谢你,这个,你交给焰”,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枚佩玉来,递了过去。 花明楼下,金不换已经备好了车,裂天将鄢子月抱上车,一行人驾车骑马而去,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街头也有了行人走动。 南宫赦急急的追了下来,见鄢子月的马车已经走远,纵身上马,一路追赶去了。 枭焰站在花明楼第九重的凭栏上,看着鄢子月的马车朝康王府的方向去了,心中不是滋味。 “主上,这个…月公主,让交给你”。 枭焰接过,仔细端详着,指腹顺着佩玉上的“月”字的笔画临摹着,少了一丝怒气,多了一分喜悦。 “主上…属下该死…”,安禄率众人单膝跪在枭焰的身后。 “起来吧,不怪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下去治伤吧”。 “谢主上…”,安禄被东来扶着,与其他人一并都站了起来。 枭焰转身,扫了一眼他们,见个个身上带伤,没多说什么,回房将最好的疗伤圣药拿了出来,交给小平道:“给他们熬上..”,又转向安禄等人道:“尽快给我好起来,我有要事让你们办”。 “是…”,安禄等人应着,慢慢下了楼来。 鄢子月回了府,孟娘和红素迎了出来,将鄢子月扶回了房,将急急关切的南宫赦等人都挡在了门外。 “孟姨,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红豆薏仁粥”,鄢子月撒娇的道。 待孟娘走后,鄢子月这才看向红素道:“红素,帮我沐浴吧,对了,籽言姐姐给我的焕颜露还有吗”? “嗯,应该还有的,我这去找找”。 一会,红素为鄢子月宽了衣,惊得直捂嘴。 “公主,你…受苦了”,红素的样子仿佛就要哭了。 “我没事,真的”。 “焰公子,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他难道不知道疼惜吗”,红素打抱不平的道。 “红素,别说这些了好吗?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嗯…”,红素含泪点头,赶紧替鄢子月沐浴,又涂抹上焕颜露,让她躺下,盖好锦被便退了出去,正好撞到孟娘端着粥食上来。 “月儿呢”? “公主,她累了,先睡了”。 “哦,月儿她是不是…”,孟娘没说完,但心里清楚,因为刚才就已经瞥见了鄢子月颈脖上的红红的吻痕。 红素没有想瞒孟娘的意思,微微的点头。 “那月儿还好吧”? “嗯…”,红素不好说什么。 “那就好,我去把粥一直给她温着,等她睡起来再吃”,孟娘说着端着粥盅转身下了楼。 楼下厅中,红素和孟娘下来,南宫赦等人便围了过来。 “月儿,她怎么样了”?南宫赦问道。 “公主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在休息”,红素解释道。 “红素,公主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什么焰财神,他欺负了公主”,雷云霆叫嚣着。 南宫赦听着,瞠目看向雷云霆,眼中分明有几分怒意。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都不愿承认,也不愿接受,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只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鄢子月睡醒已经是日落,总算感觉身体敏锐感恢复了,也多亏了布籽言的药,真的有奇效,缓解了身体的不适感。 红素和孟娘见鄢子月的精神和气色都好了许多,也就放宽了心。 晚膳,鄢子月叫了南宫赦、裂天和雷云霆一起用,席间,三人都想开口问鄢子月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最终谁也没有开口,鄢子月也装作不知,一句话也没说。 饭后,骆管家进来,与鄢子月去了书房谈事。 骆管家禀明今日一早,大祭司来过,当时鄢子月正在休息,不便打扰,便作主,取了银票十万,给了大祭司带走了,说是用作修缮王宫的胧月台。 鄢子月听着,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交待骆管家再取五十万两交给昃离送去。 王宫,迟砮得了昃离送来的十万两,一下子感觉更有底气了,亲自指导安排着工匠有条不紊的日夜赶工,高质量高进度,每一处细节都注意了。 白岐远远的看着灯火通明的胧月台,眼中的怨恨愈浓了。 将军府,南宫赦回来后便被南宫远叫去了书房,一番嘱咐下来,时至子夜。 卫夫人忧喜参半,一边细心为南宫赦准备着成亲用的东西,一边暗自垂泪,一想到以后不能经常看见南宫赦了,便百般不舍。 昃离亲自在各司之间奔波着,督办鄢子月的加冕祭天仪式的准备工作,同时也在各司中为鄢子月树立威信,为她日后亲政做好准备。 一晃便是三日后,卯时起,整个凤都便已经灯火恢弘,各司都已在宫门口整装待发,八百宫娥,一千礼官,三千仪仗,旌旗飘摇,凤形鸾幌,各色祭礼加起来有数十车,规制极高。 王女的銮驾上,鄢子月身着火红的凤服,精致尊贵的妆容,端坐着,笑如夏花争艳,不笑自带威严。 銮驾前,南宫赦、雷云霆和裂天骑着白马,一身正红色锦袍,一样式的款式,三个人却穿出三种不同的味道,英姿勃发,气宇不凡。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凤都的百姓几乎都跑来围观了,好几次都将道路堵上了,无法前行。 花明楼上,枭焰站在楼顶,一袭白色置于天地之间,看着鄢子月的銮驾,眼神里隐藏着淡淡的忧伤。 “主上…”,安禄和南山、东来上了来。 “你们跟过去,不要露面,暗中保护就好”。 “是…主上”,安禄等人应声闪退。 枭焰一直盯着,亲眼看着鄢子月的銮驾出了城,心中仍然有些忐忑,纵身下了楼顶,戴上银色面具,追了上去。 队伍行至一半的道程,突然发现前方有大石挡路,昃离亲自过去看了看,又叫了骆峰问话,骆峰也觉得奇怪,申明昨晚还来此视察过,并未见有异。 昃离当机立断,让骆峰先组织人把大石挪开再说,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才挪开一个大石,仅可两个并行通过,车辆便是无法通行了。 一旁的司祭处的总司单司祭提醒昃离道:“大祭司,若是再耽误下去,怕是要误了时辰”。 昃离看了看后,向鄢子月说明情况去了。 鄢子月想了会,让昃离是否有别的路到祭坛,在确认没有其他路可走后,毅然决定放弃祭天不必要的东西,留下一部份人来继续挪石块,而另一个部份人将祭天所需的物品抬上,弃了銮驾马车,骑马步行往祭坛去。 众人又走了一段,途径山峦下,二十多个黑衣人突然杀出,个个下手狠厉,无论对象,一顿乱砍,却又不像是要人命,一旦被俘,便咬舌自尽,这让昃离百思不解。 经过黑衣人这么一闹,数十名护卫受伤了,数百名随行的宫娥和礼官也受了伤,无奈,昃离只好再次留下一部份人来照顾伤员,其他人继续向祭坛前进。 午时将近,终于来到了祭坛之下,为了赶吉时,昃离及一众祭司、司礼都帮忙准备着,终于赶在午时三刻之时,将一切准备妥当,开始祭坛加冕仪式。 鄢子月手执火凤权杖步向祭坛,走向高台,将权杖插入高台的凤眼之中,往后退回三步,双手交叉作羽翼置于胸前,离自己一拳之隔,身后南宫赦居中,裂天与雷云霆一右一左,右手伸开按于左胸口上,双膝跪地,一并向天盟誓。 昃离亲自执礼,为鄢子月奉天封王,诵读即位书,加冕火凤王冠,王冠上凤头赤羽,镶嵌各色宝石,两侧火红的朱穗,一枚血红的舍利珠悬在王冠上,垂着两缕冰蚕丝结成的银丝带。 即位礼结束,鄢子月手执火凤权杖,面向众人,文司礼亲自宣礼,众人三叩九拜,参见新主。 接下来的成亲礼,昃离为南宫赦等人点朱,与王女拜过天地,交颈合欢,共饮交杯,授封,接过王夫令信与玉带,便是成为正式的王夫了。 礼毕,众人见礼,三叩三拜。 一切礼成,昃离看向鄢子月,仿佛看到了火凤的未来,这一刻,既喜也忧,眼前的情景是自己的骄傲,也是自己的痛源。 正文 第304章:祭天归来 http://.biquxs.info/

祭天归途,鄢子月等人刚下山,便遭到了黑衣人的伏击,对方并不死缠,见好便收。 昃离看队伍里又有不少人受了伤,无奈只得再留下一部份人看护受伤的人,并收拾好东西回城。 “南宫将军,你怎么看”?骆峰问道。 “什么怎么看”? “黑衣人偷袭一事”。 “他们是在消耗我们的实力,等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他们必定会全力攻击”。 “这么说,我是带少了人了”。 “两位,王女请两位过去”,一名内侍过来传话道。 内侍领着南宫远和骆峰过了来,鄢子月和昃离已经在等着了。 “王女殿下…”,南宫远和骆峰抱拳拱手道。 “免礼”,鄢子月说完,转向昃离道:“你跟他们说吧”。 “嗯…”,昃离点头,上前一步道:“王女殿下的意思,是有劳两位护送文武百官及宫娥、礼官等先行”。 南宫远和骆峰对视一眼,一脸困惑的看向鄢子月和昃离。 “两位,没有听错,这是我的意思”。 “王女殿下,我们若是走了,您的安危…”,骆峰没有说完。 “我知道…黑衣人的目的是我,我只是不想连累了大家”。 “可是,王女殿下…”,骆峰还是觉得不妥。 “你们大可放心,有大祭司和王夫们护我,不会有事的”。 “南宫将军,骆都统,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既然王女殿下已经决定了,两位就照办吧”,昃离道。 “南宫将军…”,骆峰看向南宫远,见南宫远不言不语,不知其意。 “臣领旨…”,南宫远想了一会,拱手应下,转身离开,骆峰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一会,南宫远及一众武官骑马先行,骆峰及其禁卫护着文官、宫娥及礼官在后,往凤都城去。 鄢子月看着队伍走远,特意没有马上上路,而是等了一个时辰,这才与昃离、南宫赦等人,以及骆峰留下的十几名禁卫一道启程。 果然,南宫远和骆峰护着众人一路平安无事,回了先前遇袭的地方,此时大石已经搬离,路途平坦,官员们都上了车,不少颇重的伤员也坐上了马车,赶回了凤都。 鄢子月等人走得并不急,甚至是在有意等黑衣人的出现,先前因为人马太多,不适宜动手,现在若是遇上了,可就能放开了。 “离,你觉得会是谁对我这么上心”?鄢子月笑着问道。 “月儿,你是不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昃离回应道。 “嗯,在凤都的文官百官,能来的,今天都到了吧,可有一人他一直没有露面,难免不让人生疑的”。 “月儿,你说的是岐王殿下”,南宫赦听着,补充道。 “正是….他这一次,看样子是下了血本了”,鄢子月调侃道。 “哼…正好,一会,黑衣人来了,一个不留”,雷云霆愤慨道。 鄢子月瞄了一眼裂天,问道:“裂天,你在想什么”? “有血腥味,来了”,裂天说着,策马向前奔去。 鄢子月等人见状,也都打马跟了过去,便看到枭焰等人正与黑衣人打得热火朝天。 南宫赦认出了枭焰等人之后,便阻止了雷云霆和裂天出手,而是在一旁看着。 鄢子月有些吃惊,看着枭焰的身影,脑子里闪现那一晚的画面,顿时既可气又感动。 黑衣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安禄和南山本还有伤在身,加上黑衣人一个个都不要命,看上去,枭焰等人有些落下风了。 “动手”,鄢子月双眸一紧,眼中闪出一道杀意来,裂天第一个冲了过去,雷云霆早就按耐不住了,手执降龙锏,杀了过去。 南宫赦转头看了一眼鄢子月,没有说什么,加入了战斗。 黑衣人首领瞥见了鄢子月后,调整了战略,让黑衣人们缠住与之交手的对象,其他的黑衣人则都向鄢子月扑过来,昃离纵身下马,挡在鄢子月之前,与扑来的黑衣人近身交战。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人的倒下了,显得,局对不利。黑衣人首领一声口哨,几个黑衣人同时拿出了弓弩来,一面向鄢子月所在的位置挺进,一面准备放箭。 一时之间,十几只箭飞来,鄢子月趴身躲过了几支,昃离也为她踢开了几支,其他的见了都在想办法往鄢子月身边赶,可黑衣人死缠到底,都脱不开身。 三只羽箭自左侧飞来,鄢子月用力一蹬,向上飞跃,却不曾留意此时黑衣人首领正对着她,近距离的射出一支羽箭来,已经来不急躲了,只能尽可能避免自己不会伤到要害了。 突然,一个白影闪过,将鄢子月纳入怀中,发出闷闷吭声。昃离见了,将手中的刀甩过去,正穿黑衣人首领的喉咙。 “焰…”,鄢子月只看到枭焰一脸温柔的笑意,微微翘起的薄唇带着一丝狂傲不羁的味道。 枭焰抱着鄢子月在空中720度转身,稳稳落地。 “月,你又欠我了”。 “你…”,鄢子月记得那一晚,已经跟枭焰说好了,此后互不相欠的,看样子,他是存心不想跟自己算清。 枭焰看着鄢子月眉头一皱,重心倚向鄢子月,靠近他的耳边道:“月,我要让你永远欠我的,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也休想还得清,生生世世都…”,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鄢子月扶住枭焰,这才发现他后背中箭,箭上有毒,黑血已经染透了他白色的锦袍,异常刺眼。 “焰…你醒醒,焰…”,鄢子月摇了摇枭焰,没有任何回应。 南宫赦等人都已经急了眼,下手毫不留情,黑衣人悉数被杀,有那么一个两个想要逃的,也被雷云霆和裂天追上,逮杀了。 昃离见此,过来扶住枭焰,及时出手点穴,护住了心脉道:“月儿,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鄢子月自己十分明白,刚才那一刹那自己懵了,只有害怕,怕失去枭焰,心痛如绞。 “主上…”,安禄等人赶了过来,看到枭焰受了伤,中了毒,担心不已。 “月公主…我们主上他不会有事的对吧”?南山看向鄢子月问道。 “嗯…我不会让他有事的”,鄢子月承认着,是对南山,也是对自己。 “月儿,如果想救他,我们得及早回城才行”,昃离道。 “嗯…我们马上走”。 “月儿,你上马吧,我来带他”,南宫赦站出来道。 “不劳诸位了,我们自己能带主上回去”,安禄道。 鄢子月想了想,看向昃离道:“离,你先走吧,我们到胧月台等你”。 “嗯…”,昃离点头,上马扬鞭疾驰而去。 “安禄,你们身上也有伤,你们回去,把他交给我吧,我保证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主上”。 安禄本想拒绝,被南山拉住了。 “安禄,我相信她能救主上,我也相信主上若是醒来,第一眼想见的就是月公主”。 “可是…”。 南山知道安禄担心什么,是怕鄢子月带枭焰进了王宫之后,便不会轻易放人了,于是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们回去召集冥众神,随时保证主上的安全”。 安禄经南山一点,便想明白了,看向鄢子月道:“月公主,主上,我们可是交给你了,若是主上有什么差池,我们定不会原谅你”。 南宫赦闻言,上前一步,逼近安禄道:“你敢…”。 “好了…”,鄢子月说着,看向安禄道:“我知道凭你们的本事,若是他有什么,我也逃不了吧”。 安禄没想到鄢子月能这么说,一时没有想到回答她的话,只好沉默。 鄢子月见安禄等人再无异议,便交待南宫赦道:“注意,他受伤了,不要碰到伤口”。 “知道了”,南宫赦听着,抱着枭焰,跃身上马,让他面对自己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执缰绳,快马先行。 鄢子月见了,松了口气,一路追上去,留着安禄等人在原地发呆。 王宫,昃离找了昃巽和布医师到胧月台,没有细说,只道是有人中毒了,救人要紧,让其准备各种药材和医具,自己则让迟砮准备了车驾,亲自到宫门口迎去了。 很快,鄢子月等人便出现在宫门口,将枭焰挪上马车,直奔胧月台。 胧月台,鄢子月等人进来,昃巽和布国栋便欲上前行礼。 红素和孟娘午后便被迟砮派人接来了胧月台,见雷云霆和裂天抬了满背血的枭焰进来,便赶忙安排了房间。 “免礼,你们先医他,我要他活着”。 “是…”,昃巽和布国栋也就不啰嗦了,跟着往里走去。 “怎么样”?鄢子月待昃巽和布国栋看完追问道。 “是蛇毒,好在中毒不深,又封住的心脉,只要找到解药,便无性命之忧”,昃巽道。 “我已用银针加血龙草,镇住了毒性,七日之内不会毒发”,布国栋收了银针,补充道。 “昃巫医,你可知是何种毒蛇”? “暂且不知,不过,我已取了毒血,回去比对一下,应该可知”。 “好”。 “我们现在需要先把羽箭拔出来,避免流血过多”,布国栋说完已经开始准备拔箭用的东西了。 鄢子月坐在一旁紧盯着枭焰的脸,当布国栋和昃巽联手拔除箭羽的时候,枭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闷声的强忍,一下子被痛醒了。 正文 第305章:临政掌权(一) http://.biquxs.info/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脸孔,让枭焰本能的一下子警觉起来,当看到鄢子月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丝惨白的笑容来。 昃巽不愧为圣医师的嫡传弟子,拔箭的动作迅捷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完全没有造成第二次伤口,之后止血与处理伤口的方式也是果断专业,十分讲究。 “好了,王女殿下,病人暂时无碍了,臣先回巫医府了”,昃巽向鄢子月行礼道。 “嗯…多谢”,鄢子月说得很随意也很真诚,昃巽也就没有客气,临出门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昃离。 昃离会意,便跟着昃巽出了来。 “王女殿下,臣这就去司医处抓药”,布国栋收拾好东西向鄢子月道。 “好,有劳了”。 布国栋先是一愣,后来也没多想,退了出来。 “哥,你能告诉我,那伤者是什么人吗”?昃巽出来后便问昃离道。 “怎么啦,有问题吗”? “有…”,昃巽坚定的回答,想了一会才道:“此人体内寒气甚重,且内力奇特,不仅如此,他身上的标记,也很怪异,似有魔性。所以,哥,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王女殿下,小心为上”。 “不必了”。 “为什么”? “他不会伤害月儿的”。 “哥,你确定”? “嗯…我确定”。 “哥,他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你好奇吗”? “当然,且不说他天人的相貌了,刚才,他如狼一般警觉的眼神,足以说明他不是一般人”。 昃离想了想,看向昃巽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为他解毒,他可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 昃巽看着昃离的表情,没有再问,开口道:“知道了”,说完,转身离开。 很快,王女祭天遇袭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凤都,引来无数的揣测。 王宫潜龙斋,白岐没有等来内卫死士的消息,倒是等回来了鄢子月,便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殿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寇森问道。 白岐一脸的颓废感,许久才回了神,急忙吩咐寇森道:“你去,打听一下情况,再看看有没有内卫死士被俘”。 “是…”。 胧月台,枭焰的房间。 “枭焰,你是故意没躲开毒箭的对吗”?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再亏欠枭焰什么,想减轻一下自己的愧疚感,于是开口问道。 枭焰听着,一丝苦笑凝在嘴角道:“如果,这样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我承认就是了”。 “你…”,鄢子月因枭焰洞悉了自己的心思而感到气愤。 “怎么,生气了”? “是,我是在气我自己”。 “是气自己又欠下我的债了,还是气自己已经爱上我了”。 鄢子月瞥了枭焰一眼,如果不是看在他负伤的份上,真想暴打他一顿。 此时,门外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进来”。 红素得了鄢子月允许,这才端着吃的进了来,放在桌上,摆了出来。 “公主,吃点吧”。 “嗯…”,鄢子月为枭焰盛了一碗米粥,端过来,递到他面前道:“先吃点东西吧”。 枭焰看着鄢子月,又扫了一眼红素,嬉笑的道:“我受伤了,吃不了,你喂我”。 “你伤的是后背,又不是手,怎么还不会自己吃了”。 “刚才那两个大夫没告诉你吗?我伤的应该是右肩背,所以右手抬不起来”,枭焰很认真的解释着,理由说得让人无法辩驳。 “你…,好,我喂你”,鄢子月无奈,只好勉强答应。 红素看着,一旁捂嘴偷笑,不敢出声,但还是被鄢子月听到了。 “红素,你还喂他”。 “我倒是乐意,只是,枭公子不乐意,嫌我多事呢”? “他敢…”。 “焰公子,你敢么”? “你若是不在这里,我敢,你若是在这里,我怎么好失了月的面子”。 “枭焰,我看你是伤轻了,要不要我再给你补一箭”。 “如果你下得了手,我就当是你想再多欠我一次”。 “你….”,鄢子月被他逼得无言以对。 红素听着,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一直都觉得,鄢子月和枭焰才是最配的,在一起肯定特别有意思。 这一夜,整个王宫里,除了胧月台能听到欢愉的笑声,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是忐忑与不安,因为白岐的不肯罢手,也因为昃离的守护心切。 寇森查了一夜,也没能打探出鄢子月等人回来时的具体情况,至于有没有内卫死士被抓,虚虚实实,各种说法,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有的说有叛变的供出了背后主使。白岐得知以后,更加忧心忡忡起来,可这一次暗杀已经用光了自己的可信赖的人,以至身边已经无人可用,只好派寇森再次细查情况,同时开始考虑着想要与白麓联手。 昃离也没有闲着,将整个王宫各司都挨个清理了,做得不动声色,却效果惊人,短短不到十日的时间,各司都成了坚决拥护鄢子月的人,并且将寇森这个大总管架空了,只差一纸圣喻即可废。等白岐和寇森感知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整个王宫上下,已经没有听任白岐和寇森指使的人了。 几日朝议下来,鄢子月虽然坐在王位上,只是在听,不曾自己做过一个决定,但却看得分明,白岐在把控仅有的权力不肯放手,昃离则在极力为自己争取,白麓表面上在看热闹,也背地里,谁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南宫远不偏不倚,其他文武百官都在观望,等风向。 下了朝,鄢子月信步在王宫闲逛,走着回胧月台,这些天一直如此,不愿意坐轿撵,只喜欢步行。 “月儿,你别着急,我一定尽快争取让你完全掌权”,昃离见鄢子月沉默不语,便道。 “离…其实我并不着急,真的,这些天的朝议,我都看得明白,急也没有用”。 “月儿,你说真的”。 “嗯…放心吧,砍柴要磨刀,打铁要生炉,若是动得太早了,可以只能除去枝叶,却不伤不了根,那样就没有意义了,要动,就要连根拔起,永除后患才好”。 “月儿…”,昃离万万没想到鄢子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半天才问道:“月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对了,孟姨这两天出了新菜,你叫上昃巽巫医一起来尝尝吧,他解了枭焰的毒,我还没好好谢过他呢”? “月儿,你不必谢他,你是君,他是臣,再者,救人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离,你错了,救枭焰,这是私事,我是自己谢他,不是以王女的身份”。 “月儿….”。 “离,即使我是王女,我也只想保有自己一点点的空间,不要把我的一切都变成火凤的国事好吗”? “好…”,昃离看着鄢子月笑了,因为她的聪慧,更因为她的特立独行。 胧月台,枭焰房间里,几个人影一闪而过,接着门被打开了,枭焰一身紫蓝色锦袍走了出来,下了楼,便来了院里,飞身上了树梢,搜寻着鄢子月的身影,见她一袭红色朝服正往胧月台走来,便想要捉弄她一下。 鄢子月一步一步的走上通往胧月台的阶梯,一共三百三十三阶,可总是数错,没有一回数对的。 鄢子月站上胧月台来,枭焰突然的出现,不但没有吓着鄢子月,反被她说成“幼稚”。 “月,怎么了,你有心事”?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心事的?如果我真的心事,最大的心事就是你,你的伤都已经好了,什么时候离开啊”! “你是在赶我走吗”? “当然”。 “要我走也可以,那你今晚陪我”,枭焰故作亲昵的道。 枭焰这些天可是清楚得很,尽管南宫赦等人挂着王夫的名份都住在了胧月台,但是鄢子月都没有跟他们任何一个同过房,而自己与她是已有过夫妻之实的,这一点,感到特别高兴。 鄢子月瞪了枭焰一眼,咬了咬唇,真是败给了他这副不正经的蛊惑样。 “你闹够了没有”?南宫赦走了过来,眼神冷厉看向枭焰。 枭焰正面迎着的南宫赦的目光,一手搂过鄢子月的腰,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脸颊上浅啄一下,在她耳边小声道:“月,你答应今晚陪我,我就教你怎么解现在的困境”。 鄢子月一惊,看向枭焰,见他目光清澈,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有些疑惑了。 “你考虑一下,我等你”,枭焰说完赶紧抽身,让南宫赦一拳打空了。 “月儿…你别听他的”,南宫赦抓着鄢子月的肩膀道。 “嗯…我自有分寸”。 “月儿….,你是已经打算今晚陪他了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是吗”?南宫赦看着鄢子月躲闪的目光,被深深的刺伤了,片刻之后开口道:“月儿,明天正好是母亲的生辰,我回府陪陪她”。 “嗯…”。 “月儿,答应我,不要勉强自己,我会心疼”。 “我知道”。 晚膳,孟娘准备了一桌丰盛美食,昃离和昃巽如约而至。 众人没有看到枭焰,并没有多在意,但也没见南宫赦,心中不免疑问,却没有敢开口问鄢子月。 饭后,昃离找了鄢子月问起,鄢子月如实的回答了,把昃离震惊得无语,之后便是自责与恼火。 “月儿,我觉得你还是离枭焰远一点好,他跟我们是不同的”。 “我知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离,别问好吗?我也没想好”。 “好吧”,昃离无奈,拍了拍鄢子月的手,转身离开。 正文 第306章:临政掌权(二) http://.biquxs.info/

昃离与昃巽离开胧月台之后,昃巽便觉出了异样,问道:“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送你回巫医府”。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你有事赶紧去办吧”。 “嗯…”,昃离没再说什么,往将军府去了。 夏日的夜晚,胧月台并没有半点炎热,相反凉如水。 红素正给鄢子月收拾房间,嘟囔着说宫女们都在说胧月台不似栖霞殿那般奢华,简直太质朴了,完全不像是王女住的地方。 鄢子月听到装作没听到,因为自己本来就不在乎这些。 夜深了,胧月台开始腾起雾气来,远远看去,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烟波渺渺。 枭焰在房间里等着,两个人影闪进来,单膝跪下,右手按在胸前道:“君上,已经查清楚了”。 “嗯…说”。 “是…”,其中一个人影将一册文卷递到枭焰手上,并开始说明情况。 约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枭焰听着,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便道:“很好,你们退下吧”。 鄢子月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找枭焰来了。 枭焰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心中大喜,闪身来到门前,打开门,但脸上仍然是故作平静的道:“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呢”? “什么叫临阵脱逃”,鄢子月一听就来气。 “因为你怕我吃了你”,枭焰伸手将鄢子月拉了进来,故意近身,转身反手关上了门。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鄢子月无奈,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道。 “好…那我说正事,你要不要听”?枭焰将鄢子月拉到桌边,按坐下来,为她倒上一杯茶,在她对面坐下道:“你们的大祭司昃离为你做的事情不少啊,算是基本为你清理好了王宫的障碍了”。 鄢子月茶杯端到嘴边,一脸吃惊的看向枭焰,寻思着他怎么什么知道,莫非已经让人暗中调查过。 “昃离真的是把你当义女吗,当真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枭焰突然来这么一句,让下鄢子月把刚喝进口的茶全吐了出来。 “你胡说些什么”?鄢子月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其实是能感觉到的,昃离为自己做的事,对自己的感情,早就超出了界线,只是彼此都不愿说破罢了。 “哦,但愿是我猜错了”,枭焰说着,眼睛却盯着鄢子月,在观察她的反应。 “枭焰,你如果是想跟我说这些,那我走了”,鄢子月起身准备要走。 “别啊,我们还没谈正事呢”,枭焰赶紧起身,双手环过鄢子月的腰,贴着她的后背道:“我只是不喜欢有那么多的男人惦记你,你若是真不愿随我回枭京,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整个赫鼎,你想在哪就在哪”。 “不要”。 “月,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枭焰直视着鄢子月,强迫她看着自己,不让鄢子月有机会逃避回答。 “不告诉你”。 “你不希望我帮你吗”? “你会无条件的帮我吗”? “当然,不行”。 “那算了”。 枭焰笑了笑,觉得自己就是喜欢鄢子月这种油盐不进的倔强与独立,不讨好,不强求,不奢望,也不矫情。 鄢子月看着枭焰看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笑,顿时来了气道:“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枭焰听着,抱得更紧了,不让鄢子月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月,蚁可噬象,因为蚁会不断啃食象最薄弱的地方,持久用力,可破皮肉,世间越是看似强不可催的庞然大物,或许都只是表象,就越是容易因微失命,毁于末枝细节。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扳倒你的对手了吧”! “你为什么不更直接一点告诉我从何处下手”? “我若是直接告诉你了,那就没意思了,你也不会喜欢吧”。 “你很了解我”? “不,我不了解,从一开始就不了解,到现在也才了解了一点点,我还想了解更多,你给不给机会呢”? “我说不给,你难道就会罢手吗”? “嘿嘿…你说对了,准备束手就擒吧”,枭焰说着横抱着鄢子月往床边走去,享受只属于他的美好时刻。 岁月静好,愿这一刻永恒。 “月,说你爱我”。 “不要”。 “说不说”。 “啊…枭焰,你混蛋”。 天际刚刚吐白,枭焰不舍的放开鄢子月,悄然起身,穿好衣服,留下冥众神调查的卷宗,亲吻着鄢子月的额头,轻声道:“月,我该走了,再不走,会给你惹来麻烦了”。 “君上…”,两道黑影闪过,推窗而入,单膝跪地。 枭焰瞥了一眼,回头温柔的看着鄢子月,为她扶过脸颊的一缕碎发,与两位冥神一道离开了。 待枭焰前脚刚离开,鄢子月便坐起身来,摸着身边还有些温热的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穿好衣服,下了床,看着书桌上枭焰留下的卷宗,拿了,打开门,往自己的卧室去了,没能留意到隐身在大榕树里裂天的身影,略带荧绿的眼睛,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 鄢子月刚回到房门口,门便开了。 “公主,你回来了”,红素出现在房门前。 “你怎么没回去睡”? “我在等你啊,知道你去陪枭公子了,肯定又得带伤回来,所以…”。 “我没事”。 “公主,是不是枭公子这次变温柔了”?红素调侃道。 “你怎么不说是我变得耐受了呢”?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真的已经爱上枭焰了吗? “公主,我不是那个意思”,红素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大了,惹到鄢子月生气了。 “我知道,不怪你”,鄢子月说着,走向书案,展开卷宗,看了起来,直到天明。 朝议之后,昃离送鄢子月回来,一路上欲言又止。 “离,你今天是怎么了,有话说”? “月儿,你…你昨晚是不是…”? “嗯…是”。 “你应该考虑一下南宫赦的感受,他昨晚喝了许多酒”。 “你怎么知道,你陪他了”? “嗯,我只是不想你们之间因此有什么误会”。 “我知道了,先不说这个,我有正事找你商量”,鄢子月说着引昃离去了胧月台,给他看了卷宗,惊得昃离不觉手抖了起来。 “你认为如何”?鄢子月问道。 “如果这是真的,我想我们可以动手了,但是,即使我们赢了,得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火凤”。 “置之死地而后生,腐朽不去,岂能新生”? “月儿…你可想好了”?昃离再次提醒道。 “嗯…想好了”? “那好,我们就放手一博吧”。 两人商量着接下来具体的策略,直到日落。 “对了,月儿,这些卷宗,你是从哪得来的,这可都是火凤的隐秘”?昃离问道。 “我让无极门调查的”,鄢子月说了谎,是因为枭焰也深知了火凤的症结,若是将来不有与之共存,火凤势必不敌,不说是枭焰给的,是不想昃离担忧。 “原来你早有计划”,昃离看着鄢子月,一时觉得鄢子月老练了不少,倍感欣慰。 “月儿,你是不是也该入主御策殿了”,昃离提出来道。 “你说对了,我看样子需要一位得力的大总管了,离,你可有人选”? “迟砮如何”? “嗯…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足够的胆识担得起”? “不如,我们先试他一试”? “好,那就让他先清理了内库司吧”。 “嗯”,昃离微笑着点了点头。 次日,昃离带了迟砮来见鄢子月,一道圣喻下来,命他接管内库司,责令三日内完成内库司的清点工作,并报上来。 迟砮领了旨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向昃离求助道:“大祭司,属下怕不得王女殿下真意,还请大祭司指点”。 “迟砮,你当真不知王女殿下的意思”? “这…”,迟砮想了想,坦诚道:“大祭司,微臣知道这是王女殿下与您考验微臣,只是,这接管内库司一事,谈何容易,更何况做清点,恐怕难上加难”。 “不难,就不会交给你做了”,昃离笑道。 “微臣不是怕难,而是怕…怕办不好,不但交不了差,还会累及无辜…”。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你尽管大胆去做,有什么事,王女殿下和我为你担着”。 “这…”。 “还有什么问题”? 迟砮细思了一会,看向昃离,许久才道:“三日太短,五日,五日若是不成,微臣任凭处置”。 “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昃离拍了拍迟砮的肩膀,笑道。 与此同时,鄢子月和昃离让每司各派出正副两名主事来,带着他们对王宫各司逐一巡视了一遍,让非本司的人员对审查各司现场提出建议,并记录在案,从而考验各司主事的能力,同时也能看看各司存在的问题,之后恩威并施,重用能用的有用的人,对不能用的人,果断的撤用,引发了朝中不少非议,但都敌不过不胜任的确凿的事实证据而只得缄口,有的仍然愤愤不平而做出了有违规纪的事来,最后也都被鄢子月毫不留情的送去了典刑司,按法究办了,此后,再无人异议,也少了传闲话的人。 正文 第307章:临政掌权(三) http://.biquxs.info/

内库司,寇森把持着不敢交出掌库钥匙,搬出了白岐来,传了话被带去了潜龙斋,幸得昃离赶到,不然可就不只是一顿打,而是要废了两条腿了。为此,昃离与白岐针锋相对,差一点动了手,逼得寇森不得不交出了钥匙来,鄢子月闻言,不声不响也给寇森设了个套,要以大不敬之罪拿下,寇森一时情急,失了分寸竟出手划伤了鄢子月的手背,才知自己铸下大错,可为时已晚,被送进了内司监交给近卫统领铁琅。 一夜之间,王宫侍应和宫婢们便都开始传寇森是得白岐的密来前来行刺王女,失手被擒了,之后宫中人言疯传,都指责白岐欺王女年幼,有失长辈风范,歹毒无情,愧为父王,成为众人唾弃嗤鼻的恶人。 潜龙斋,白岐失了寇森这个帮手,本就窝火,不得发泄,又加上谣言四起,众口铄金,无从辩驳,更重要的是连朝臣也都信了,觉得他做得过份,有失分寸,气结晕倒,竟然病了。 鄢子月得之,亲自前往探望,查问病情,责令司医处全力医治。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岐父王单独聊几句”,鄢子月支退左右。 “你有什么话,说完赶紧走”,白岐愤怼。 “没什么,只是想劝岐父王少操点心,别累着”。 “你想就这么轻易的掌权,休想”。 “是吗?难道岐父王还在指望什么人吗?莫非是白丞相,我看你还是不要指望她了,她现在自身难保,恐怕顾不得你了”。 “你又做了什么”? “我哪能做什么啊,是她自作孽罢了,我只不过是将她那见不得光的情事公告天下罢了”。 “你…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手段,竟比昃离更狠”。 “岐父王过奖了”。 “你别以为你掌权就赢了吗?告诉你,火凤早就空了,你得到的不过是烂摊子罢了”。 “我知道…别用你的无知去揣测他人,你只不过是在为你的无能找借口罢了”。 “你….”。 “我什么,岐父王,你就安心养病吧,我会吩咐下去的,决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你….”,白岐气得一口气没顺下来,吐了血,直咳嗽。 此时鄢凤仪硬闯了进来,看着鄢子月道:“你,对父王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你好好照顾他吧”!说完,鄢子月便往门外走。 鄢凤仪几步来了床前,看了看白岐,扶着他躺下后,喊道:“慢着”, 鄢子月闻声,转过身来看着鄢凤仪,淡然一笑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知道我不该,但我还是要说,请你对南宫好一点”。 “噢…”,鄢子月盯鄢凤仪看着,仿佛要把人看穿,让鄢凤仪觉得很不自在,几分心虚也有几分倔强,最后无奈转身返回去照看白岐了。 胧月台,鄢子月心事重重的回来,看到雷云霆站在榕树下,抬头往上看着,便走了过去。 “公主,你回来了”。 “云霆,你看什么”? 雷云霆一个眼神,示意鄢子月往上看。 鄢子月仰头看去,隐约可见躺在榕树杆上睡觉的裂天。 “他怎么在上面”?鄢子月问雷云霆道。 “他已经在上面好几天了,叫他也不下来”。 “好几天”?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朝上喊道:“裂天,裂天…”。 裂天听到鄢子月的喊声才醒来,翻身穿过树枝间,跳了下来。 “裂天,你在上面做什么”? “我…没什么”。 “嗯…”?鄢子月有些疑问。 “子月,上面视野不错,能看到整个王宫,而且,晚上也挺凉快”,裂天说完咧嘴一笑,面容很僵。 “裂天,是不是王宫的生活太约束了,你不喜欢”? “有点吧”。 “公主,我也觉得王宫不如在康王府自在,一来规矩太多了,许多地方还不能去,二来没事可做,太无聊了”,雷云挺赶紧补充道。 “云霆,我也有些想念骆总管了,你替我回一趟康王府,看看他老人家吧”。 “公主,你不一起去吗”? “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去不了”。 “那…让裂天跟我一起去”。 “不去,我情愿呆在上面睡觉”。 “不去,算了,那我走了”,雷云霆说着飞身下了阶梯。 “子月…”,待雷云霆走后,裂天突然开口道。 “裂天,你帮我找找南宫赦,我想见他”。 “好…”。 鄢子月看着裂天的身影在宫顶屋檐上跳跃,浅浅一笑,转身进了楼内,刚坐下,让红素泡了一杯花茶,还没来得及喝,迟砮便来了。 “王女殿下,大祭司与南宫将军有要事求见,正在御策殿等候”,迟砮道。 “知道了”,鄢子月喝完一口茶,起身便道:“走吧”。 “是…”。 御策殿,昃离在殿门外见鄢子月过来忙迎了上去。 “月儿…”。 “离,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嗯,我们进去再说”。 南宫远见鄢子月和昃离进来,上前欲行礼,被鄢子月拦下了。 “南宫将军,以便自己人见面,不必多礼了”。 “这…”南宫远有些犹豫,毕竟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怎么啦,南宫将军乃是领兵之人,这些繁文缛节于你本也是多余,更何况,我相信尊重是由心而发的,行不行礼并不重要,如果非要行礼,我更喜欢军礼,大气利落”。 南宫远听鄢子月这么说了,也就不推迟了,抱拳拱手道:“臣遵旨”。 “嗯,好了,南宫将军见我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这…”,南宫远看向昃离,当然是知道现在火凤的情况,且不说鄢子月内忧未除,如今边境又有波动,可谓是处境艰难,更重要的是,近年来军费一直拖欠,正是因为国库空乏,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南宫将军,此事瞒不住,你就直说了吧”,昃离看向南宫远道。 “好…那我就说了”,南宫赦深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殿下,东大营和西大营皆传来消息,有奸细多次潜入打探虚实,意图不轨,需得尽早防范,可边境将士们的困苦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士气低落,守土堪忧啊”! 鄢子月听着,沉默了一会,才看向南宫远道:“南宫将军,可是有什么想法”? 南宫远再次看了一眼昃离,见昃离点头才放心的道:“殿下,臣确有想法,臣愿亲赴边境镇守,只是….只是粮草缺乏,心有余而力不足…”。 “粮草啊…”,鄢子月想了想问道:“南宫将军,若是备足粮草,发了一直拖欠将士们的饷银,你预计需要多少银两方可够”? “这…”,南宫远低头沉目思索了一会,抬眼坚定的道:“且不论往年,今年至少白银五百万两,才够四大军营粮草及开销”。 南宫远说完特意看了看鄢子月脸上的表情,换作白岐,只要一提军资,准是一脸的阴沉,眉头紧锁,恨不能当没听说过,如今见鄢子月面不改色,一脸的平静淡然,相反昃离却面露几分难色。 鄢子月走到书案前坐下,手撑着脸颊,寻思了好一会,才看向南宫远道:“南宫将军,你可知道,火凤如今的情况”? “臣,略知一二”。 “嗯…攘外必先安内,我会尽快让朝廷内治焕然一新,至于边疆军务,只能依仗南宫将军了,我替火凤百万黎民谢过”,鄢子月起身,看着南宫远,真诚的道。 南宫远闻言,一脸的吃惊,看着鄢子月,一时无言以答,片刻之后才回应道:“臣份内之事,殿下无需言谢”。 “那好…南宫将军,你回去准备吧,我为你备足白银一千万两,分三次,年底前全部兑现。至于这第一次嘛,三日后,白银五百万,你尽管来取,只是要劳烦南宫将军自行采购粮草了,不过,采购用人,你只管挑便是”。 南宫远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向昃离,见他也是一脸的惊愕,不由得脱口问道:“殿下,可是当真”? “怎么?南宫将军你看我像是戏言吗”? “不…只是…”。 鄢子月知道南宫远想问什么,于是先回答了:“南宫将军,难道不知我亦是无极门的门主吗”? 南宫远一听,这才恍然,忆起南宫赦曾无意提及过鄢子月便是无极门门主的事情,想了想,便也就明白了。 “南宫将军,若是还有什么难事,尽管开口”,鄢子月见南宫赦半天不说话,便问道。 “没…没有了,谢殿下”。 “嗯…那一切有劳南宫将军了”。 “臣遵旨,臣先行告退”,南宫远拱手行礼,这一次更多了几分敬意,转身离开,离开前又看了一眼昃离。 “月儿…你当真拿得出那么多的银两吗”? “今年是没问题,可是往后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应该尽快的整改吏治,改革民生,让火凤的百姓富硕起来,才能充盈国库,才能稳定家国”。 “嗯…月儿,你说得对,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 “是啊…只是…不知道给我的时间够不够”,鄢子月后面的话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了,因为入住胧月台以来,每每触及火凤权杖之时,脑海里只会出现赤火漫天、岩浆滚滚的画面。 正文 第308章:临政掌权(四) http://.biquxs.info/

昃离由怀中取出一物递给鄢子月道:“当初,羽将这个交给我,让我暂为保管,这么多年了,幸得一次也不曾使过,如今,转交给你”。 “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鄢子月接过,掀开锦帕,眼前一亮,问道:“这是…”? “凤符,是我火凤的兵符之一”。 “兵符之一,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一半兵符,另一半在南宫远手上,兵符合一,也调动火凤四大营”。 “嘿嘿…”,鄢子月自嘲一笑。 “月儿,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于一个已经被掏空的火凤来说,无需兵卒,亦可破”。 “这…”,昃离尽管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也无言反驳,嘱咐鄢子月道:“你可要收好了”。 “嗯,我知道了”。 “对了,月儿,南宫赦他…”,昃离提醒道。 “我好像有半月未见他了,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哪”? “他去了一趟往生寺,在那小住了几日,今日该是回来了”。 “噢…我说呢”? “月儿,你不能只忙于国事,疏忽了你的王夫们”。 “我知道了”。 “还有,月儿,如今王宫各司都已经肃清了,大总管一职,你打算由何人来任”? “离,我觉得大总管一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 “那怎么行,我身为火凤的大祭司,哪能再兼任大总管一职”。 “那,你就给我推选一位吧”。 “迟砮如何,他已经全部接管内库司了,我看他办事稳重,又有原则,且心怀宽广,能担大任”。 “那好吧,我看他也不错,这就下旨,擢升他为大总管吧”。 “嗯…”,昃离微微一笑,看着鄢子月来到书案前,亲笔写下圣旨,加盖王印。 胧月台,鄢子月回来便见到裂天和南宫赦已经在厅里等着自己了。 “子月…”,裂天一见鄢子月便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嗯…裂天,你想吃什么,今晚,我来做”? “我想想…”,裂天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鄢子月微微侧身,目光掠过裂天,看向南宫赦,见他仍然坐着默默喝茶,没有看向自己,不免有些心涩。 “子月,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你想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裂天想好了道。 “嗯…好”,鄢子月说着,走向小膳房,走过南宫赦对面,又看了看他,见他还没有动作,只好吁了口气,裂天跟在后面,很高兴的样子。 小膳房,红素、孟娘以及几个婢女们已经在忙了,见鄢子月和裂天进来,有些吃惊。 “公主,你怎么来了”?红素上前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 “噢,这不是南宫殿下回来了吗,孟娘正在做他最喜欢的菜”。 “嗯…,我来帮你们”。 “不用了,月儿,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孟娘放下手中的活,关切的道。 “是啊,公主,你去歇会吧”,红素推着鄢子月往外走,回头就看向裂天道:“裂天殿下,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做,狮子头好不好,香菇鸡呢…”? 鄢子月走到膳房门外,见红素缠住了裂天正问着,也就没再管,往厅里去了。 厅里,南宫赦早已经不见人了,鄢子月环视了一圈,只好往后楼去了。 鄢子月走到寝殿门外的长廊里,便看到南宫赦背靠着门框,侧头看着廊下的花圃园发呆。 “南宫赦…”鄢子月唤了一声。 南宫赦站直了身子,看着鄢子月,轻唤道:“月儿…”。 下一秒,鄢子月向南宫赦跑过去,大大的一个拥抱,环过南宫赦的脖子,蹭了蹭南宫赦的脸颊道:“想你,我想你了”。 “月儿…”。 “对不起,南宫赦,你生我的气了对吗”? “没…我…”。 “南宫赦,你生气,我能理解,换作是我,我恐怕是没你这样的心胸了”。 “月儿…答应我,以后不再见他好吗”? “我不能答应你”。 “月儿…”,南宫赦放开鄢子月,看着她的眼睛道:“月儿,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 “我…我不知道”。 “月儿,你…”,南宫赦脸上流露出受伤的表情,退后几步,双手紧贴在腿侧隐忍着。 鄢子月看着这样的南宫赦,很心疼,思考了一会,开口道:“南宫赦,其实,我很早就想过要告诉你,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想,或许,现在,我该告诉你一切了,你愿意听吗”? “你想说什么,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的事情吗?我不想听”,南宫赦说完扭头便走了,只留给鄢子月一个决然的背影。 这一刻,鄢子月的心裂了,一方面伤心难过着,一方面说服自己只是误会,回了寝殿,关shàngmén,步履沉重的往深处走去。 晚膳时间,鄢子月和南宫赦都没出现,孟娘让红素去鄢子月,自己则去了南宫赦的房间。 红素来了鄢子月的寝殿外,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开始担心起来,推门而入,向内室走去,看到鄢子月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敢打扰,正欲离开,想了想还是折回了,唤了唤鄢子月,见她睡得太沉,便轻推了推,唤了好几声后,感觉不对了,这才大声道:“公主,你醒醒,公主…”。 寝殿外的经过的婢女闻声,跑了进来。 “快,叫司医”。 “是…”,婢女们吓着了,拔腿就往外跑。 “公主,你醒醒啊,你怎么了”,红素急了,检查了鄢子月,发现并没有任何伤。 寝殿里,火凤权杖忽闪着淡淡的蓝光被点燃的灯盏和夜明珠的光线所掩盖,不细看,察觉不出。 鄢子月此时正穿越白茫茫的隧道,来到一处水蓝色的镜子前,镜子里是自己的面容,只是气质与穿着有所不同,伸手触碰,一股电流闪过,便被拉了进去。等回过神来,鄢子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了,眼前的环境也变了,不是自 正文 第309章:临政掌权(五) http://.biquxs.info/

晨光洒进寝殿,婢女们在内殿的外厅已经准备了洗漱与朝服。鄢子月从南宫赦的怀里撤了出来,悄然下了床,披着薄纱来了外厅。 朝议结束,御策殿,昃离向鄢子月问道:“今日,怎不见白丞相”? 昃离接过,看了一眼,笑道:“真的病了么,我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 “好…”。 鄢子月这才正眼看向迟砮,浅浅一笑道:“迟砮,让你以后跟在我身边,处理琐事,委屈你了”。 “迟砮,那你告诉我,这个大总管,你是当真愿意”? 鄢子月看着迟砮一片赤诚,也正经的道:“好,从今日起,王宫里的大小事务,你就看着安排吧,我相信你能公正严明,不偏不倚,内不愧对自己,外不愧对国家”。 “起来吧,我现在对你有几点要求”。 “第一,以后不得自称奴才,请用你我相称;第二你不必时时跟着我,不必以我的喜怒为先,我希望你能直言不讳;第三,御策殿交给你打理,每日的递上来的呈报与文书,请先帮我分类,分类要求,我稍后告诉你”, “很好,现在,我需要你马上办两件事,第一件,从今日起,王宫中的侍从与婢女等都不能再自称奴才或是奴婢了,一律你我相称,或是称呼职位与姓名,但我并不是让大家失了礼节,而是尽可能平等;第二件,自今日起,每七日一个轮回,第七日为休息日,免朝,而宫中的侍应与婢女们,每月可休息五天,根据情况,提前报备,统一安排。迟砮,你听明白了吗”? “只是什么”? “你办下去便是,凡事有我,你无需畏惧…”。 “嗯,你去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为了以后能够更加舒心一点,不至于那么压抑,尽此而已”。 迟砮的办事力度果然很强,午膳时,送膳食来御策殿的婢女们便已经不再自称奴婢了,这让鄢子月感到十分满意。 白府门口,昃离一步迈了出来,便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看车上的标记,该是欧阳连磬,可是并不见有人下车,好象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大祭司,怎么了”?允也下了车过来问道。 王宫御策殿,鄢子月让迟砮帮着找了火凤近几十年来的军录,与南宫赦一起仔细研读了一天一夜,谈论了许多火凤军务上的问题,最后两人达成共识,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鄢子月怕自己决策失误,找了军机司轩辕悟过来了解情况,彻夜长谈之后,更加坚定了要改革军制的决心。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月儿…其实,这种情况下,虽然不妥,但也是正是改革军制的契机”。 “虽然我不了解现在边境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敢肯定,无论是逍遥还是天狼,都不敢轻易发动战事,而是在试探,除了不了解我军的情况以外,说不定还有其他的顾虑”。 “如若战事一起,以我军现在的状态恐怕也不足以应对,若是能在短时间内整改得当,说不定反而有利于增强军队的实力”。 “月儿…我…”。 “月儿…这或许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月儿…你我之间,还要说谢谢么,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 “殿下,南宫将军来了”,迟砮看着相拥的两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回避,反而淡然的禀报。 “王女殿下…”,南宫远对鄢子月行礼,而看向南宫赦,迟疑了片刻后,抱拳正欲行礼,被南宫赦抢了先。 “一家人见面,不必客气”,鄢子月一句话化解了父子的尴尬。 “殿下,请说”,南宫赦在书案一侧坐下。 南宫远打开一看,便知晓是南宫赦的笔迹,瞟了一眼南宫赦,接着往下看,越看脸色越凝重。 南宫远迟疑了半晌才道:“殿下,这是要裁军减制”? 南宫远沉默了许久,看了看南宫赦,叹了口气道:“殿下既然已经决定了,臣定然支持,只是裁军易,抚军难,如何安抚被裁减下来的兵将,殿下可是已有打算”。 “臣同意”。 南宫远接过,打开细细看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鄢子月和南宫赦。 “合情合理又十分稳妥。不过,此时裁军减制颇有风险”? “那…”,南宫远看向南宫赦,心中更加坚定了想法,开口道:“殿下,臣自当竭尽全力”。 “是…”,南宫远接过沉甸甸的一叠银票,两只眼都直了,有些不敢相信,差点失了态。 “臣替东大营的三十万将士谢过殿下”,南宫远感激的看着鄢子月,单膝跪地,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是…殿下”,南宫远起身,转身离开。 “嗯,你去吧”。 “父亲…”。 “父亲,您是否觉得孩儿有欠考虑”。 “父亲您的意思是…”。 “父亲说得是…”。 “知道了,父亲,孩儿记住了。父亲,您此去东大营,要多加保重”。 “嗯…父亲,我送您回府,顺便看看娘亲”。 () 正文 第310章:裂天的身世之谜(上) http://.biquxs.info/

次日一早,南宫远带着自己的亲卫队远赴东大营去了。 鄢子月不放心南宫赦一个人,便叫了雷云霆跟着一起去,南宫赦不同意,雷云霆了不太愿意,鄢子月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了两人。 鄢子月亲自送南宫赦出了西城门,交待了一大堆,塞给他一个锦囊,锦囊里是竹机子先前研制的灵药。 “南宫赦,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南宫赦紧拥着鄢子月,要说话的太多,终究没有说不口。 “公主…”,雷云霆牵着两匹马过来,把其中一匹马的缰绳塞到南宫赦手中。 “云霆,你遇事一定要冷静,不可强出头”。 “知道了”,雷云霆说着,向鄢子月张开双臂,又回看了一眼南宫赦,见他没有反对,这才上前一步,给鄢子月大大的一个拥抱。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和雷云霆带着人骑马远去,仍然没有离开。 “殿下,我们回宫吧”,迟砮提醒道。 “嗯”,鄢子月吭声,转身上车,返回王宫。 胧月台的阶梯下,裂天坐在最后一阶台阶上,手中扯弄着一根狗尾巴草,见鄢子月回来,起身迎上前道:“回来了…”。 “嗯…”。 “屾,他来了”。 “噢…在哪”? “在康王府”,裂天说着,抽出一封书信来递给鄢子月。 鄢子月接过,见是骆管家写的,封泥完整,没有拆开过的迹象,寻思了一下,便猜到肯定还有另一封信是给裂天的,而写信的人肯定不是骆管家,那么就一定是屾了。 鄢子月看完骆管家的信,看向裂天道:“今日,我还有事,不如你先回康王府吧”。 “嗯…”,裂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忧郁,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鄢子月捕捉到了。 康王府,骆管家开门见只有裂天一人回来,有些诧异,但也不好问什么。 屾并非一个而来,此次跟来的还有四名天狼族勇士和一位性感妖娆的蓝衣女子。 屾见到裂天,飞扑了过来,仔细上下打量了,有些老泪众横之感。 “屾,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我很好”,屾笑着为裂天介绍了身后的几个人道:“这四位是天狼国的勇士,狼牙须、狼牙修、狼牙箭、狼牙止”。 四人齐齐向裂天行尊礼,低头跪左膝,右手握拳,拳眼对着自己的左胸。 裂天虽然对于礼节什么的不太懂,那也知道四人行的礼不一般,不觉转身撤了几步,不敢受礼。 四人看着裂天的反应,都看向屾,眼神里满是询问的意味。 蓝亦欢捂嘴轻笑,闪身贴到裂天身侧,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特意将自己胸前的柔软挤上去道:“我叫蓝亦欢,你叫什么啊”? 裂天看了一眼蓝亦欢,淡蓝色的眸子里仿佛装下了满天星辰,明亮清澈。 “闪开”,裂天冷眸一凛,吐出两个字。 蓝亦欢完全没有因为裂天的冷面冷言而畏惧,反倒激起了兴趣,特别是看到那一双咖色眼眸里深不见底的淡绿色幽光时,感觉自己都被吸进去了,只这一眼,便已经彻底爱上了。 裂天见蓝亦欢丝毫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只好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掰开,走到屾身边道:“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就快说吧”。 “这…”,屾看着正走过来的骆管家,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屾,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蓝亦欢盯着裂天走近。 “我还没有告诉他”。 “那难怪了…”,蓝亦欢站在屾旁边,目光像是定在了裂天的身上。 “骆管家,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屾见骆管家走近,便上前拱手道。 “无妨,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不敢,只是有劳骆管家,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说,劳烦安排一个安静的去处”。 骆管家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道:“如此,各位可沿此去后院,那里原是练武场”。 “那就谢谢骆管家了”,屾再次拱手致谢,拉着裂天往练武场去。 骆总管看着一行人走远,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便又派人进宫传话给鄢子月。 练武场,屾将裂天的身世娓娓道来,听得裂天脸色越来越差。 “所以,你是我们天狼国的王之子,也是狼王至今唯一的传承血脉啊”。 “我不是…”,裂天坚决的否认了,说完转身便要走。 “等等…”,蓝亦欢拦住裂天的去路道:“你说你不是,怎么证明呢”? “那你们说我是,又怎么证明”? “我就能证明…”,蓝亦欢盈盈一笑,想要贴近裂天,被他躲开了,心中好气道:“怎么啦,怕我吃了你么”? 裂天瞟了一眼,尽可能的离她远点,因为本能的反应告诉自己,她是特别的存在,充满神秘的诱惑,好似能勾起体内的血咒沸腾。 裂天的感觉是对的,蓝黛族的先祖与狼王始祖本就是一对璧人,后来不知怎么了,蓝黛族的先祖以自己的血为引,给狼王始祖下了血咒,血咒一方面会让狼王始祖发狂成为恶魔,另一方面也会让狼王迷失心智,只爱蓝黛族先祖一人,因此狼王嫡系相传下来,血咒传男不传女,而蓝黛族的圣女一直秘传着怎么激发狼王血咒的方法。 屾见裂天如此抗拒,便上前解释道:“你是狼王之子,其实很好证明,我天狼国只有狼王才拥有血咒的力量,而这种力是正是靠血脉来传承的,并且传男不传女”。 裂天听着,脑子里涌现自己血咒发作时的画面,无言反驳。 屾见裂天的样子,知道他是无法否认这一事实了,但为了进一步让他了解,便补充道:“不仅如此,红发、咖色狼眼,这些也都是只有狼王嫡系才能有的特征”。 裂天此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愤,自己如果真是狼王之子,为何遭遗弃,这十九年来自己举目无亲,受尽苦楚,好几次险些丧命。 蓝亦欢看着此时的裂天,伤痛的表情,愤怒的眼眸,隐忍着痛苦,一时竟有些不忍与心疼,好想上前去,拥抱他,给他安慰,同时也因有这种想法而感觉到不可思议,一脸滚烫。 裂天实在是不愿面对这些,更何况自己现在已经是鄢子月的王夫了,根本不可能再回去做天狼国的王子,于是,不顾屾的苦劝,决然的走向练武场出口。 “屾巫师,我们要不要拦住王子,将他硬拉回去”,其中一个长相粗狂的勇士站出来道。 “也好…”。 “慢着,屾巫师,王子也是人,你让他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我们该给他点时间。否则,就算硬拉回去了又如何?再说了,现在天狼国内的局势未明,王子贸然回去,恐怕处境也好不到哪去”,蓝亦欢一番言语,切中要点,让屾和勇士们都无话可说了,只能看着裂天走出了练武场。 鄢子月收了骆管家的再次传信,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了,但实在是国事繁忙,抽不开身,只好暂且压下,心想着等裂天回来直接问问再说。 裂天出了康王府,并没有立即回宫,而是在大街上闲逛,不巧,遇到了欧阳连磬的马车险些撞上一个嬉戏的孩子,不得已出手相救了。 “谢谢你,救我”,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分明还在些心有余悸的颤抖。 裂天放下小女孩,便听天背后车夫难听的叫骂声:“找死啊,不想活了,滚远点”! 裂天阴沉的着眸子,怒视着马车,双手紧握拳,忍下心中的一股怨气,不想惹事。 马车里,欧阳连馨撩开车帘往外探了一眼,扫过裂天的身影,虽然有些惊愕,但未过份表现在脸上,放下车帘却发现对面坐着的人,一身黑色斗篷下一对幽绿的眼眸。 “法师,你这是怎么了”?欧阳连磬不傻,毕竟相处过,多少了解一点,对面这个人此时浑身正散发着可怕的戾气,仿佛随时要把人拖入地狱。 魁尤,天狼国**师,天狼国第一美男子,正值年青力壮,法术高强,但性格诡异,心思莫测。 “没什么”,魁尤刚才看到裂天的时,不由得有些吃惊。 欧阳连磬被魁尤的声音惊得不自主的一抖,收敛了气息,怕惹到他。 魁尤的脑海里一直记住裂天的背影,忆起曾帮着狼王后夷媚谋害过狼王一个侍妾,好像当时那个侍妾正怀着孕,好像是查依,莫非,她没死,还生下了狼王的子嗣,那刚才那个人,难道就是狼王遗落在外的儿子,像,实在是太像了,那发色,那气息。 魁尤虽然目前还不能断定是或是不是,但已经怀疑了,一股杀气骤升。 “欧阳连馨,刚才你可是见到一个紫红色头发的男子”?魁尤抬眼看向欧阳连磬道。 “刚才…”,欧阳连磬一开始都有点懵,可很快想起来了,便点头道:“是…” “你认得他?他是谁”?魁尤一听,凑近追问道。 欧阳连磬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才道:“他…他叫裂天,是我们火凤王女的王夫之一”。 “什么”?魁尤听着,震惊了,无法相信,语气也变了。 “有…有什么问题吗”?欧阳连磬被魁尤的反应吓着了。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魁尤不觉大笑起来,一个大阴谋正在脑海里孕育着。 欧阳连磬直接僵化了,看着魁尤,云里雾里,完全没搞清状况。 正文 第311 章:裂天的身世之谜(下)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与昃离以及军机司、典户司、典税司、典农司、典商司等一众大臣在御策殿共同商讨裁军减制的后援工作,典户司欧阳连磬称病未到,鄢子月干脆借机顺理成章的让副掌司驹盛暂时代行事务了。 入夜许久,鄢子月等人才暂时谈完,各司执掌官员散去之后,便整理了各方合理建议与问题,又与昃离一道商讨解决之道,直到深夜才出来。 “裂天,你怎么在这里”?鄢子月出来,一个人影闪了出来,站在面前。 “子月…”。 “离,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说”。 “嗯…”,昃离转身离开。 “迟砮,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是,殿下”。 “裂天,我们走吧”,鄢子月伸手出,牵着裂天的手,往胧月台去。 “裂天,你饿了吗”? “有点”。 “想吃什么”? “随便”。 “你有口服了,我独制的香辣鸡翅好不好,一会回去给你烤”。 “嗯…”。 两人牵手走在宫中幽静的小路上,时不时的还能发现一两只萤火虫在草间穿梭,鄢子月想要去捉,好失败了好几次之后,只好放弃,裂天一出手,便抓到一只,因为握得太紧,松开手时,只见萤火渐渐熄灭了。 “裂天,你太用力了,捏死它了”。 “对不起,我…”。 “算了…”,鄢子月手心压在裂天的手心上,再松开时,一抹红色火焰燃烧起来,轻轻一吹,便腾上空中,最后熄灭在风里。 裂天有几分吃惊的看着鄢子月有如变魔术一般动作,那一双如星空璀璨的眼眸里,映着赤焰,美得让人窒息。 “子月…”。 “怎么啦”? “我…我事话跟你说,我…”,裂天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子月…我如果不是我,你会介意吗”? “我不是我啊…”,鄢子月重复着,心想,自己何尝不是呢,自己并非是完全真实的自己。 “子月…”。 “啊…我不介意”。 “真的吗?不管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都不会介意”? “当然,在我心中,你是我的裂天,我的裂天就是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子月…”,裂天忍不住将鄢子月纳入怀里,这一刻,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稍稍安稳了些,决定将自己身世的事情瞒下来,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鄢子月看出来了,裂天有心事,估计是跟屾的到来有关,看样子要抽个时间去找一下屾,单独聊聊了。 胧月台,鄢子月在膳房为裂天烤制香辣鸡翅,裂天呆呆的在一旁坐着,看着鄢子月忙碌的身影,倍感幸福,当最后尝到美味时,直呼好吃,一口气吃了十几个,撑饱了直打嗝。 “子月,今晚,我可以陪你吗”? “嗯…好吧”,鄢子月想了一下,答应了,拉着裂天悄摸的回了寝殿。 两人合衣相拥而眠,一夜无事,却都感觉很温馨很幸福。 次日,鄢子月让人传了书信一封给骆管家,让他约屾午后花明楼单独见。 下了早朝,鄢子月便独自急急往胧月台赶,途经御庭水榭,撞见鄢凤沅在水榭亭台与卓昭见面。因隔得稍有些距离,加上不想自己被发现,鄢子月听不清她们说的什么,不过看情形,鄢凤沅好像在逼卓昭做什么事情,卓昭只好给她跪下了。显然,鄢凤沅很生气,给了卓昭一巴掌,愤然离开。鄢子月见鄢凤沅朝自己这边走来,只好躲进了周边的花木丛里,直到鄢凤沅走远才出来。 鄢子月本想就此离开,权当没有看见,可回头瞧见卓昭还跪在原地不起,犹豫了片刻后走了过去。 “人都已经走了,还不打算起来吗”?鄢子月一脚踏进亭子里道。 “是你…”,卓昭显然没想到遇到鄢子月,便站了起来。 “你,伤都好了吗”? “休养了一个月了,已经全好了,还未多谢你大选之时的救命之恩”,卓昭双手抱拳深鞠一躬。 “不要谢了,我并不认为有救过你”。 “是吗”?卓昭抬眼看了一眼鄢子月,抿嘴一笑。 鄢子月此时才第一次认真的瞧卓昭,浓眉大眼,生得秀气,常年习武,强壮的体魄倒是与这张脸有些不符。 “你…你喜欢鄢凤沅”? “你怎么知道…”?卓昭脸上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便恢复如常道:“你,刚才都看见了”? “不,我只看到鄢凤沅气冲冲的离开了,是你惹她生气了吧”?鄢子月隐瞒自己看见的事实,换做巧妙的提问。 “我…我怎么会惹她生气,我疼她还来不及”,卓昭说及此,眼神中有些忧伤。 “那你们怎么回事”? “我只是无法答应她的要求”。 “什么要求啊”?鄢子月问得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她让我…”,卓昭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鄢子月没再说下去。 “不方便说么”? “嗯…”。 “那好吧,算了,我走了”。 “你,就当没看见我”。 “嗯…放心,我绝不说出去”,鄢子月说完便走出亭子,余光瞟了一眼卓昭,看他的反应,推断出,恐怕鄢凤沅让他做的事与自己有关。 “喂…对不起,那个,你,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了,身边多跟几个人为好”。 鄢子月一听卓昭的话,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回头一笑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胧月台,鄢子月回来换下朝服改了男装便直接出宫往花明楼来了。 花明楼,金不换见到鄢子月有些吃惊,迎上来道:“月…月公子,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了吗”? “当然可以来,我还巴巴的盼你来呢”,金不换说着,亲自引了鄢子月往楼上走。 “月公子,可是来找焰财神”? “不是。对了,他在吗”? “他不在,回枭京了,有快一个月了,走的时候可急了,把煌小公子,也带走了”。 “噢…”,鄢子月想了难怪这有好久不见他来骚扰了,但为什么会走的那么急,却是想不通。 金不换推开二楼的尊贵雅间,待鄢子月进去后,赶紧跟进去,双膝跪地,叩首道:“金不换拜见王女殿下,万岁万万岁”! “金不换,你做什么,赶紧给我起来”。 “是,殿下”。 鄢子月无奈地看了一眼金不换道:“在花明楼,没有王女,只有月公子。以后在花明楼,你就称我月公子就好了,我爱听”。 “这,我哪敢哇”! “你怎么不敢,刚才在楼下,你不就敢了吗”? “那不是人多眼杂吗?我怕给你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那你是准备抗旨不遵啰”? “这,我就更不敢了”。 “既然不敢,那就照办吧”。 “好叻”。 “嗯…对了,一会,骆管家带人过来,你让他们上来就行”。 “好,我先下去给你备点新出的菜式,正好尝个鲜”。 “嗯…去吧”。 金不换听了,这才转身出了门,把门轻轻合上。 一会,骆管家带了屾上来。 “屾巫师,请坐”。 屾看了看鄢子月,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毕竟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往日的公主,而是火风国的王女。 屾进了雅间,背靠门而坐,多少有些拘束感。 鄢子月倒了一杯酒,推过去给屾,笑道:“屾巫医远道而来,我该一尽地主之谊的”。 “屾谢王女殿下”,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鄢子月一个眼色,骆管家便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屾巫医,请随意,不必拘谨”。 “是…”。 鄢子月并不急于问话,因此,两人都陷入尴尬的沉默。 屾时不时的看向鄢子月,憋了许久,才开口道:“王女殿下,叫我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鄢子月听着,也不卖关子,直接问道:“敢问屾巫师昨日可是跟裂天说过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看他昨日回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担心他,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夫”。 “这…”,屾没有想到鄢子月会这么直接的问,意思里既说明她已略有所知,又道出裂天此时特殊的身份,这让屾感觉到很被动。 鄢子月看着屾,目光诚恳清澈,给了屾无形的压力。 屾想了好一会道:“也罢,迟早会知道的,我就如实告诉你吧”。 接下来,屾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从第一次救了裂天的生母查依说起,鄢子月细细的听着,一直沉默,没有插话,直到屾说完。 “王女殿下…你现在都知道了,你…”。 “你是想问我打算怎么办,怎么安置裂天对吗”? “是…”。 鄢子月扯动嘴角浅浅一笑道:“他的事情他自己作主,他若是要回去,我绝不拦着,他若是留下,谁也休想带他走”。 屾闻言,被震到了,虽然对此微有怒意,但也为裂天感到高兴。 “王女殿下…我们是一定会带裂天王子回去天狼谷的,他身为天狼的王子,他就该肩负起天狼国的责任,继承狼王之位”。 “你们的事,我不会干涉,但是,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们逼他,否则,我会请你们离开火凤”,鄢子月说这话说得很客气,却十分认真,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威慑力。 “这…”。 “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在康王府吧,免得招人耳目”。 屾听着,没有反驳,确实在凤都有诸多不便,于是开口道:“谢谢了”。 “嗯…我有事先走了,回头你们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让骆管家找我”,鄢子月说完,不等屾开口,转身拉开门便出去了。 正文 第312章:偶遇布籽言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让骆管家等着屾一起回府,自己则出了花明楼步行往王宫去,途径繁华的大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布籽言,便跟了上去。 鄢子月跟到一家胭脂首饰店门口,看着布籽言进了店,抬头看了一眼店招,没记错的话,早前来过,该是红英堂下的店铺,看样子是扩了店面了,又重新装修了,于是抿嘴笑了笑,一步迈了进去。 “女掌柜,我要这个,帮我包起来吧”,布籽言道。 “好叻”。 “慢着,这个分明是我先看中的,女掌柜你这样可是不对”,蓝亦欢一身蓝衣从楼上下了来。 布籽言看向蓝亦欢,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女子长得很美,淡蓝色的眸子尤其少见,透着一股子神秘莫测的味道。 “姑娘,你刚才没说要这个啊”,女掌柜解释着。 “可我也没说不要啊,我这不是上楼看其他的东西了吗”? “这…”女掌柜一时无言以对了。 “加上我刚才在楼上看的那些,都给我包起来吧”,蓝亦欢转向身后的小伙计道。 “好”,小伙计一听乐坏了,赶紧上楼去取货了。 布籽言见状,竟不知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些不悦。 鄢子月进来,走到布籽言身后,拍了她一下道:“籽言…”。 布籽言扭头一看是鄢子月,顿时惊了,开口便道:“子月,你…你怎么在这”? “今日有事出来了,随便逛了逛,看到你,这跟过来的”。 “噢…”。 “怎么啦,这个胭脂,你喜欢?我记得,你向来不好这些”? “我…”,布籽言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蓝亦欢此时也注意到了进来的鄢子月,上下打量了一下,便看出了鄢子月是女扮男装。 “女掌柜,你这柜上的货,在没有定主之前,是不是谁都可以卖”? “当然,谁给的钱多,我卖给谁”,女掌柜不愧是商人,这个时候也不忘待价而沽。 蓝亦欢一听,便走过来问道:“女掌柜,那你这卖多少钱”? “这盒可是上等的胭脂,是从东这进的货,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布籽言一听,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鄢子月一听也知道女掌柜这是在坐地起价,尽管不太乐意,但也能接受。 “那好,我要了”,蓝亦欢道。 “姑娘,这位姑娘还没出价呢”?女掌柜看向布籽言和鄢子月道。 “我不要了”,布籽言摆手道。 “十两”。 布籽言吃惊的看向鄢子月,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五两”。 “二十两”。 “三十两”,蓝亦欢双目含怒的瞪向鄢子月。 “四十两”,鄢子月瞟了一眼蓝亦欢,看向女掌柜,见她脸上笑开了花。 “你…”,蓝亦欢气不过,不肯罢休道:“五十两”。 鄢子月闻言,轻轻一笑,看着女掌柜道:“还不谢谢我,五十两啊,赶紧给这位美人包起来吧”,说完,拉着布籽言就出了店。 女掌柜利索的包好胭脂盒递到蓝亦欢面前,伸手道:“姑娘,你的胭脂,五十两”。 蓝亦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分明就是在哄抬价,可恨至极,气得跳脚,瞪向女掌柜道:“本姑娘不要了”,说着就要走,被女掌柜一个颜色,出来两个伙计拦了去路。 蓝亦欢扫了一眼,没有半点惧意,一出手就推开了两个伙计,夺门而去。 “子月,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布籽言这会是了解了鄢子月的心思了。 “放心,那位姑娘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只是让她得点教训罢了”。 “子月,你…,好吧,就知道你鬼主意最多了”,布籽言掩嘴一笑。 鄢子月盯着布籽言看着,探寻的意味很强。 “子月,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这才一个多月不见,你就变了”,鄢子月故意笑道。 “我哪里变了,你才变了呢,你都是王女殿下了”。 “别扯其他,你素来不喜这些女儿家的脂粉与首饰,也不喜欢颜色鲜艳的服饰,可你现在看看你自己”。 “我…我本就是女儿家,哪有不喜欢的,只是之前父亲要求极严,才没有功夫寻思这些的”,布籽言解释着,越说越心虚。 “是吗?我还以为是女为悦己者容,籽言你有心仪的男子了,我好为你赐婚,看样子,是我多想了”。 布籽言一听,知道鄢子月在故意调侃自己,满眼愠色的看向她,却又不想承认她说对了”。 鄢子月看着布籽言的反应,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于是大方的问道:“籽言,哪家的儿郎如此有福气,竟入得你的眼”。 布籽言见鄢子月并不像是玩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火凤第一将门…”。 “噢…”,鄢子月不觉笑了道:“是南宫博还是南宫浔啊”? 布籽言不语,脸更红了。 “是南宫博吧”? “你,你怎么知道”? “以你的性子,南宫浔不适合你,你能看得上的一定是持稳正气的南宫博,对不对”? 布籽言抿嘴直笑,默认了。 “籽言,他知道你对他的心么,他是何态度”? “我们…我们是两情相悦”,布籽言小声道。 “那太好了。你们双方长辈可知此事”? “还不知道”。 “噢…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说,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麻烦子月你了,他说了,等他从东线回来就会向父母禀报报此事”。 “嗯…也好。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子月,你讨厌”,布籽言羞涩的走开了,鄢子月追上前,非要她说说。布籽言扛不过,只好如实招了,两人边说笑着边往布府去了。 布籽言捡重要的说了,略过了许多细节,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布府门口。 “好了,就这些了”,布籽言道。 “你瞒了不少吧,别以为我 正文 第313章:法师魁尤 http://.biquxs.info/

这一日,午膳时间早已经过了,鄢子月和昃离等人还在御策殿商讨。 “迟总管,这午膳都热了三遍了,佟掌膳说没法再热了,赶紧送进去吧”,膳房的副执事劝着迟砮道。 “再等会吧”,迟砮看了看紧闭的御策殿大门道。 “这…迟总管,莫不是王女殿下又忘了午膳这事了,你要不进去看看”。 迟砮想了想,转身轻轻推开半道门,进去了。 殿里,几位正司大人都低头冥思苦想的样子,迟砮悄然来到鄢子月身边道:“殿下,你还没用过午膳呢,要不要用一点”。 鄢子月果然是真的把这事给忘了,听迟砮说来,才想起,正巧,殿里有人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唤了起来,生怕被人听到,捂着,显得有些窘态。 “迟砮,传膳吧”。 “是…”。 “各位,对不住了,我把午膳这事给忘了,各位暂歇息一下,用完膳再议”,鄢子月自嘲的笑道,化解了原本尴尬的气氛。 午膳上来,鄢子月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开始发呆起来。 “月儿,你多少吃一点,这两个多月来,你都清瘦了不少”。 “嗯…”,鄢子月浅浅一笑,强逼着自己又吃了一些。 等议完事,已经是黄昏了。 “月儿,别再想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鄢子月让迟砮整理好书案上的东西,便与昃离出了御策殿,往胧月台去。 “公主,你可回来了”,红素迎上来道。 “怎么啦”?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裂天殿下早上接收一封书信后便出了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谁送来的信?裂天看过信后的反应如何”? “反应,脸色不太好,急匆匆的就走了”。 “我知道了,更衣”。 “好…”,红素紧跟着鄢子月进了楼里。 一会的功夫,鄢子月一身墨底银纹的男装出了来。 “月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跟你一起去”,昃离是真的有点担心鄢子月。 “好…”,鄢子月应了,飞速下了台阶,直奔宫门。 康王府,骆管家正要派人送信给鄢子月,不巧开了便看到鄢子月和昃离已经在门外了。 “骆管家,你有看到裂天吗”? “少主,裂天殿下早上确实来过,之后与屾巫医出去了,至今未归”。 “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去,去了哪”? 骆管家思索了一会,回答道:“好像是蓝姑娘他们出了什么事,至于去了哪,暂于还不知道,但我已经让无极门的人追查了”。 “这个蓝姑娘是什么人”?鄢子月此时已经将脑海里之前遇到的那个蓝衣姑娘联系到了一起。 “是屾巫医带来的人,身份不俗的样子,他还带了四名天狼族的勇士。他们五人是昨天一早出去的,晚上没有回来,今天一早,有人送信给屾巫医,看样子是急事”。 鄢子月听着,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不过已经断定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位蓝衣姑娘及两位勇士应该就是屾带来的人。 “骆管家,你回忆一下,他们这段时间有可遇到什么人,或是谈论过什么人”?昃离问道。 骆管家闻言,仔细想了想,道:“好像听他们说话的时候,谈到什么法师,又说了什么也来了凤都”。 “法师”,昃离重复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离,你是不是知道法师是什么人”?鄢子月看向昃离道。 “法师,恐怕指的是天狼国的法师魁尤吧”! “魁尤?他是什么样的人”?鄢子月接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传言他是个极有天份的传奇之人,十四岁便被奉为天狼国的法师,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很有政见,在天狼国地位超然,得到天狼国王敖杌的器重”。 “十四岁便是天狼国的法师了,那岂不是跟你一样”。 “不,他比我强多了,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从一位普通的弟子变成大法师的,我是因为羽的帮助才得以成为大祭司的。不过,他确实跟我差不多大,如今也该是三十有五了吧”。 鄢子月听着,细想了一会,心中满是疑惑,寻着他,莫非这位大法师来凤都也是为了裂天而来,如果是,那为什么不直接找裂天呢,如果不是,可又找不出任何其他的理由来解释他,天狼国的法师,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凤都城内。 昃离此时也在细想,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是在白府外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个充满黑暗气息的身影,莫非就是天狼国的法师魁尤,如果真是他,他怎么会和欧阳连磬一起,又为什么进出白府,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昃离看向鄢子月道:“月儿,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 “什么事”? 昃离想了想该怎么说,然后开口道:“我曾去白府探望白丞相的病情,在门口无意中碰见欧阳司户带着一个人去见白丞相,那个人的气息极不寻常,走路时发出一种银铃般的特别声响”。 “你是说,那个人是天狼国的法师”? “我不敢定,但是,我觉得有可能”。 “这么说…”,鄢子月此时心中更加迷惑了,突然觉得这位天狼国的法师魁尤不是好人,来凤都说不定是另有阴谋。 “月儿,所以,我们应该多加小心”。 “嗯…”,鄢子月点头,转向骆管家道:“你先下去吧,如果无极门的人打探到什么消息,立即告诉我”。 “是,少主”。 “离,我们走”。 “月儿,你想去哪”? “花明楼”。 两人来了花明楼找了金不换,问他有没有见过奇特的人进出过。 “金不换,最近花明楼来过什么特别的人吗?比如,美艳的女子或是服饰怪异的人”? “美艳的女子?月公子,你还真是猜着了,昨日,确是一位蓝衣的女子来过,还带着四个身形彪悍的男子。怎么?月公子,你是认识那位蓝衣姑娘么”?金不换道。 “算认识吧,告诉我,他们来了以后去了哪”?鄢子月回答道。 “去了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可是不厚道,在我这与人交上了手,砸坏了不少东西,还没赔呢”? “他们与什么人交了手”? “奇装异服的人,看上去不像是火凤的人,倒像是西边来的。不过,一开口就漏了馅了,分明是表里不一”。 “噢…”,昃离一听,敏锐的感觉到不寻常的意味。 “月儿,看样子,是有人早就盯上这位蓝姑娘他们了”,昃离提醒鄢子月道。 “嗯…”,鄢子月思索着,大胆的猜测着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凤都的夜总是喧闹繁华,灯火辉煌,鄢子月和昃离边走边寻思着,沉默着并行。 凤都的合欢馆,裂天和屾用凭信进来后便一直干等着,也不见应约的人来,只有时不时的有浓妆艳抹的女倌进来问酒,都被严厉的拒绝了。 眼看夜色渐浓了,裂天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就准备离开,刚打开门,就见着一个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影立在跟前,黑色的粗麻斗篷,遮住了他的容颜,却遮不住他一身散发出来的阴寒的气息。 裂天紧盯着眼前的人,想看清楚他的脸,刚想伸手去摘他的斗篷,只见人影一闪,人已经进了房间里,并坐在了屾的对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魁尤刚才与裂天的近距离接触已经完全肯定了他的身份,就是狼王敖杌的儿子,天狼国唯一的王子。 “说话,你是什么人”?裂天一步步走过来,目光锁定在魁尤身上,在他对面坐下,再次问道。 “王子,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魁尤的声音一起,屾便惊得站了起来。 “怎么了,屾”? “是你,大法师”,屾看着坐着的魁尤,身子不自主的有些发抖。 “屾巫医,怎么出了天狼国,你连面见本法师的礼数都给忘了吗”? “这…”,屾吓得跌坐在位置上。 “你就是大法师”,裂天看着魁尤,此时眼中闪着淡淡的绿光,这表示处于警戒状态。 “王子,你不用害怕,我今天来没想伤害你”。 “那你约我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确定你的身份啊”,魁尤说完,一抬头,一张狰狞魔化的面具下两只淡绿色的眼眸闪耀。 四目相对,裂天能感受到魁尤身上陡然腾起的戾气。 “他们人呢”?裂天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冲动的现在就动手。 “王子的定力不错哦”。 “问你话,他们人呢”? “王子问的可是蓝黛部的圣女,还有四位狼奴军团的勇士”? “他们在哪”? 魁尤诡异的笑了几声道:“王子放心,他们还活着”。 “放了他们”。 “王子,你这是在命令本法师吗”?魁尤的语气里染上几分怒意。 “大法师,王子不是这个意思…”,屾还想解释着,被魁尤一个眼神给震慑住了。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们,说吧”?裂天问道。 “王子,真是很了解本法师啊!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了他们”。 “你先说出来听听”。 “不要,王子”,屾急忙劝阻道。 魁尤瞟了屾一眼,诱惑道:“跟我回天狼谷”。 屾听完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魁尤,心想:这不应该啊,魁尤应该巴不得王子永世不回天狼国才对。这里面肯定有阴谋,魁尤居心叵测,绝不会转了性子。 正文 第314章:营救四勇士 http://.biquxs.info/

是我们”,狼牙修带伤拎起小老头,就要一拳揍过去。 “慢着…”,鄢子月上前,一手抓住狼牙修的胳膊道:“容我问他几句,也不迟”。 狼牙修看着鄢子月,没有反对,表示默许了。 “那位蓝衣姑娘在哪”? “我…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 鄢子月盯着小老头看了一眼,转身狼牙修道:“拧断他的胳膊”。 “好…”,狼牙修应着,咔嚓一声,小老实胳膊就脱臼成了垂落的秋千,来回荡着,痛得小老头差点没晕过去。 “说,说你知道的,老实一点,否则,我会让他在杀你之前,先卸了你的四肢,再拔了你的舌头,然后放干你的血,把你扔火炉上烤烤”,鄢子月清描淡写的说着,可听着却让人不寒而栗,就连狼牙修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我说…我说…她被带走了”。 “带去了哪”? “我真的不知道”,小老实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带她走的人是谁,长什么样”? “他戴着miànju,很恐怖的miànju,黑色的斗篷…”。 “你怎么会跟他认识的”? “他来找的我,给了我许多钱,至少他为什么会找到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若是能说点有用的,我会让他饶你不死,否则…”。 “我想想,我想想…对了,那个人身上有味,是…是腐肉的味道”,小老实说完,看向鄢子月,眼中浸着祈求。 “腐肉?哪能有腐肉?啊,义庄,少主,义庄里应该就是这个味道”,韦青道。 “不,不是义庄,义庄有人打理,一般都有熏香,另何况尸体在棺材里,味道不至于能沾染上身”。 “不是义庄,那还有什么地方,能招一身的腐肉味啊”。 鄢子月看向小老头道:“这个密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密道?这是…”,小老头突然就闭口不言了。 “你说不说”?狼牙修抡起拳头示意,可小老头这一回像是突然了有了骨气,紧闭眼等着。 鄢子月盯着小老头看了看,让狼牙修把人放下,蹲身凑近,小声道:“你是冥殿的人”? 小老头像是被人说中了秘密一般,瞪大眼看着鄢子月。 “你如果能证明,我会饶了你”。 “真的”? “嗯”。 “你说话算话”? “当然”。 小老头考虑了一下,忍着痛,一手将脱臼的那一只胳膊的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黑金的冥殿独有的标记来,很快便放下。 鄢子月见了,一手按住小老头的肩头,一手托着胳膊,往上一抬,清脆的骨响,将胳膊接回了原位。 “狼牙修,看在我刚才救你的面子上,饶了他吧”,鄢子月起身道。 “不行…我非杀了他不可”,狼牙修不乐意。 “你还想不想救那位蓝姑娘了,还有你们的王子”? 鄢子月此语一出,昃离目光便射了过来,眼中尽是疑惑。 鄢子月见狼牙修没有作声,其他人也没有表示,便道:“如果想救他们,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说完已经往外走去。 昃离见此,没再说什么,跟了上去,韦青和弟子也紧随其后。 狼牙修看了看其他三位同伴,彼此点头示意,表示赞同。狼牙修无奈,回头狠狠的盯了一眼小老实,大步离开。 正文 第315章:蓝黛族圣女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等人出了铁铺后等着狼牙修等人上来,好一会,才看到他们人。 “不要紧”,其中伤得稍重的狼牙目道。 “月儿…”,昃离拉着拉鄢子月。 “少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韦青问道。 韦青想了想,摇头道:“凤都城好像没什么地方堆积这么多的腐肉啊”。 “城北的林子?你胡说什么,那哪有什么腐肉的臭味”,韦青呵斥道。 “堂主,你不知道,城北那边近几年刚有的屠宰场,屠宰场一些病死的牲畜都是拉到林子里就地挖个坑就埋了的,而且,屠宰场不要的牲畜内脏下水什么的,都是直接拉到林子里扔了,都没埋,多的时候,都能堆成山呢?”。 “我,我们去过…”。 “我们…我…我们有时候去那里逮野狗什么的…”,弟子说着低下头,不敢往下说了。 “现在吗”? “现在这么晚了,林子里有豺狼野狗出没,还有鬼火,很吓人的”。 “好…好吧”,弟子无奈只好在前边带路了。 “你们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啊”,蓝亦欢再要强也不得不被吓哭了。 “哧哧”的两声,蓝亦欢脚边的白色包围圈突然窜起火苗来,野狗被烧疼了,呻吟着急急后退。 “不感谢我吗”?魁尤突然出现,正面凑近蓝亦欢,四目相对,只有不过一尺的距离。 “蓝黛部的圣女,就这点胆量吗”?魁尤嘲讽道。 “若不是我设下法障,你早就没命了”。 “你快放了我啊”,蓝亦欢满眼怒气的看向魁尤。 “配合什么,你要做什么”?蓝亦欢觉得跟魁尤呆在一起就是容易让人窒息,随时都可能让人疯狂。 “谁”? “魁尤,你休想…”。 裂天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保持着足够攻击的距离,看着对面的两人。 “来了,动作很快嘛”。 “王子,我很不喜欢别人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否则,我会无法控制自己的”。 “王子,你是在挑战我的耐性么”? 魁尤一听,立即就火了,身影一闪,便来了裂天跟前,两人一交手,快如闪电。 裂天双眸一闪,一招反手挣脱了,顺势两掌打在魁尤的身上,连连退后,发现他身硬如石,不似人类。 “怎么,王子,害怕了吗”?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裂天打得有些微喘了,可魁尤却丝毫没有半点影响。 裂天改变了战术,不再与魁尤硬磕,而是在寻找机会出击,最后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暴露任何弱点。 “王子,时候不早了,我们玩点别的吧”,魁尤说着闪身一跃便来了蓝亦欢身边,一手钳住她的下颚道:“来吧,圣女,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是吗”?魁尤手上稍一用力,蓝亦欢便疼得直掉眼泪。 魁尤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了,一手掐住蓝亦欢的脖子道:“快点吧,我都等不急了”。 裂天再次攻了上来,这一次,魁尤可丝毫没有留情,一掌打出,将裂天打飞了。 如此反复,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裂天只有挨打的份,可还是不肯放弃。 “你怎么还不开始,下一次,我真怕自己失手,会打死他”,魁尤在蓝亦欢耳边道。 “快开始啊”,魁尤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裂天艰难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随时要倒下似的,一步一步向魁尤逼近。 “裂天…”,蓝亦欢心中唤着,晕乎乎的身子软了下去。 “你这么不配合,就不要怪我了”,魁尤说着,抓起蓝亦欢的胳膊,扯下她的袖子,锋利的指甲划过皮肉,一道道鲜红的口子,温热的血液纷纷滴落。 魁尤看着鲜血,就觉得异常亢奋,每一条神经都愉悦的叫嚣着… 裂天勉强着撑起身子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怒不可竭。 魁尤扫了裂天一眼后看向蓝亦欢:“你是等血流干了,都不肯唤醒他体内的血咒吗?还是,传说是假的,蓝黛部族的圣女根本就没办法掌控天狼血咒”? 魁尤是见识过狼后夷媚以自己的血为引,唤醒过狼王敖杌身体里的血咒的,所以,认定传说不会有假,那么,就是眼前这位圣女还不懂怎么用吗? “是你的处子之身封印了你的法力么,那我来帮帮你吧”。 “不,不要…”,蓝亦欢急了,蓝色的眼眸愈深,口中默念着咒法,想要用迷幻之术来困住魁尤,一次不起作用,还在尝试第二次。 蓝亦欢一听,惊慌失措,直呼“救命”。 “嗖”的一声,一只凤头如闪电而至,魁尤刚转脸过来,便被击落了面具,露出绝艳苍白的俊颜。 () 正文 第316章:魁尤的法力 http://.biquxs.info/

突如其来的偷袭成功,让魁尤火冒三丈,狂怒之下扭曲的容颜看上去更加恐怖,如同死神一般站立在那里,看向不远处缓缓走近的鄢子月。 鄢子月感受到了浓浓的暴戾之气,更加警觉起来,远远便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裂天和魁尤脚下,衣衫褴褛的蓝亦欢。 “偷袭我的人就是你”,魁尤犀利的目光盯着鄢子月,内心闪过一丝惊愕,没曾想对方是如此俊美脱俗的少年。 鄢子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一步一步走向裂天所在的位置,半蹲下身来,动作极快的探过裂天的鼻息并替他把过脉,确认他只是重伤昏迷,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才安了心,没那么紧张了。 “呀…好像是我”,鄢子月觉得周遭的气氛实在是太窒息了,于是站起身来故意嬉笑道。 鄢子月的回应态度无疑刺激了魁尤的神经,让他觉得这完全就是对他的耻笑。 “你是谁”?魁尤黑着脸问道。 “你就是天狼国的**师吧”! 魁尤对于鄢子月的答非所问很生气,更生气的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 “不好意思,打落了你的miànju,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长得蛮好看的,完全不需要戴miànju的,对吧”?鄢子月是真的不了解魁尤的本性,否则,该会后悔自己说的话。 “是吗”?魁尤冷笑道。 “当然”,鄢子月一边笑着一边向魁尤走近。 魁尤见鄢子月没有半分惧意,还敢靠近,不觉对她有了些兴趣,想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 鄢子月面对这种魔鬼级的危险怪物其实内心也是有些害怕的,很想带着裂天先逃了再说,可是看到惊恐无助的蓝亦欢,就无法说服自己弃之不管了。 鄢子月走到离魁尤一步之遥的距离,感觉自己进了飓风眼,看似平静之下是可怕的地动山摇。 魁尤盯着鄢子月脸,一双鹰眼仿佛藏着万千利刃,下一秒就能一齐发射,将鄢子月射成百孔千疮。 鄢子月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迅雷之势极速出击,果然,没有打中,魁尤不但轻易的就躲开了,还不忘捡起了地上的miànju重新带上,趁此空隙,鄢子月将蓝亦欢拉了过来,闪身来了裂天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包裹着。 魁尤其实早就猜到鄢子月意图了,是自己对她的好奇心,才疏忽了,此时更是觉得愤恨,一步一步的向鄢子月等人逼近。 鄢子月感觉到一股强有力的压迫感直逼过来,不自觉的将蓝亦欢护在自己身后,直视着魁尤,准备好随时奋力一搏。 魁尤伸出一只手,手指尖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直向鄢子月的喉咙去,鄢子月后退两步,眼前闪过一道白影,昃离及时赶到,与魁尤交上了手。 韦青和天狼的四位勇士也向这边跑了过来,狼牙须与狼牙修立即加入了战斗,狼牙箭与狼牙止被鄢子月叫住了。 “你们先将他们俩送到安全的地方”,鄢子月说着,抱起裂天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为他擦拭掉脸上的污渍和嘴角的血迹,贴着他的脸,抚摸着,轻声道:“裂天,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蓝亦欢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丝酸意。 鄢子月身上独有的香气窜进裂天的鼻子,唤醒了他的意识。 “子月…”。 “裂天,你醒了”。 “嘶…”裂天眉头一皱。 “我弄疼你了”。 “没事”。 鄢子月看着裂天温柔一笑道:“你先跟他们回去”。 “那你呢”? “我要为你报仇,这个臭法师敢把你打成这样,我非扒了他的皮”,鄢子月摆出生气的样子道。 “子月,不要,他…他很厉害”。 “那我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鄢子月说着放开裂天,示意韦青扶着他,起身飞跃。 “子月…”,裂天伸手没能碰着鄢子月。 “那个…裂天殿下,我们先走吧”,韦青道。 “不…我要等子月一起”,裂天知道魁尤到底有多可怕,不得不担心鄢子月。 昃离和天狼两位勇士连番上,魁尤应对起来丝毫没有半分压力,相反,玩得很起劲,特别是对昃离奇特的武功招式,复杂多变的出手方法,十分有兴致。 鄢子月的加入,增强了一些战斗力,但对于魁尤而言,根本没什么变化。 “月儿,小心,他比我们想象的强大得多”。 “嗯…他练的是什么武功,铜皮铁骨似的,这么抗打,耐力还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一有机会,我们先撤”。 “好”,鄢子月余光扫了一下远处裂天等人,接着道:“离,一会,你带他们先走,我来断后”。 “不行,你先走”。 “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可是有火凤神力护身的人”。 “那也不行”。 “离,这个命令”。 昃离看着鄢子月如此认真的表情,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便只好决定了,将其他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后随时折返。 魁尤玩得有点乏了,目光扫过远处的裂天与蓝亦欢,想尽快解决,好带他们两人离开,于是下手也就更加凶狠利落了。 两位天狼勇士敌不过,被魁尤两脚踢飞了好远。 昃离奋力缠上魁尤,却不想被魁尤一个分身法给化解了。 鄢子月集中精神,感觉到空中间细微的震动,识破了魁尤的意图,挡住了魁尤的去路。 “我真是小看你了”,魁尤与鄢子月一边交手一边道。 鄢子月知道自己不能硬拼,跟魁尤玩太极,攻防进退灵活随意。 魁尤对鄢子月如此细腻聪颖的心思颇有几分赞许,但谁也无法阻止他想要做的事,分身掠影,悄无声息的闪到鄢子月的身后,手臂搂过她的脖子,往身边一带,便将人禁锢住了,此时方才发现她的身子竟是如此的纤细柔软,更有一股特别的果香传来。 “你竟是女人”。 “放开我”。 “呵呵呵,有意思”。 鄢子月手肘用力顶上魁尤,就像是撞上石头上,痛得要命。 魁尤凑近鄢子月的颈脖,深吸了一口道:“好特别的香啊”。 鄢子月听着,顿时恼火了,一股莫名的厌恶感袭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催动体内的火凤之力,眉心的火焰闪烁,双眸染上红色,手心集聚着红炎。 魁尤察觉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而这个力量来自于离自己如此之近的鄢子月,立即放开了她,闪身到离她一丈远的地方,凝视着她。 鄢子月将两股红炎揉在一起,转身之际向魁尤打去,没曾想魁尤淡定的从怀中取出一只纯黑的骷髅手杖,手杖食指尖一圈淡紫色的光晕不断扩大,最后将魁尤整个包裹在内,挡住了鄢子月的红炎。 鄢子月见状,惊得直发愣,当注意到魁尤此时miànju下的一双眼眸已经变成淡紫色后,便大概了解了,那应该也是一种神力。 昃离也被这边的异象惊到了,眼看手杖尖上向鄢子月射出一道黑影,便奋不顾身的推开了鄢子月,承受了这一击。 “离…”,鄢子月扶住昃离。 “月儿,我没事”,昃离嘴上说着,脸上的痛楚表情却无法掩饰,右肩下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 “我看看”,鄢子月替昃离查看了他的伤势,皮肉像是被什么生生挖去了一块似的,直淌血。 “月儿…别管我,快走”。 “不…”。 “月儿,听话,快走”。 “绝不”。 魁尤慢慢向鄢子月走过来,盯着她道:“你就是火凤的新王女”? “与你何干”?鄢子月怒目愤怼。 “果然,非同一般,不过,你是敌不过我的”。 “那可未必”,鄢子月站起来,浑身闪着红光。 “那你就来试试吧”,魁尤此时心情不错,因为又多了一个猎杀的乐趣,而且还是一个有意思的猎物。 鄢子月是被愤怒冲晕了头了,没能冷静的思考,也没能看清自己现在所处的劣势,尽自己的力量释放了火凤之力,背脊生出一双燃熊熊烈焰的赤翼,一身黑色的锦袍都染成黄金红。 魁尤看着,莫名的愈加兴奋起来,手杖划出一个圈来,身边顿时幻化出无数煽动着翅膀的红头蝙蝠,腾空而起,与鄢子月在空中激战。 裂天越看越担心,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支撑的向前走去,谁劝都会被他坚定果决的目光给挡了回来。 “裂天…”,蓝亦欢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回去,因为刚才这短短的时间,已经看得再清楚不过了,裂天的心里已经有了挚爱之人,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放不下,甚至更加渴望了。 “啊…”,鄢子月胸口承受魁尤一掌,掉落下来,火凤之力随之散开了,暂时再也集聚不起来。 “原来,你还不能完全掌握火凤之力”,魁尤落在鄢子月的身旁。 “那又如何”? “真扫兴”! “你…我发誓,只要我活着,我决不会放过你”。 “很好,记恨我吧,我会将你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夺走,包括这火凤的一草一木”。 “你敢”。 “你等着看好了”。 “恶魔,我现在就杀了你”,鄢子月立身弹起,拉出鸾凤如意镯来向魁尤冲去。 正文 第317章:天狼血咒 http://.biquxs.info/

魁尤往后一退,躲开了鄢子月的攻击后再次使用了分身幻影之术,真身闪到鄢子月身后。鄢子月敏锐察觉到了,可还是反应不急,被他掐住了喉咙。 “我说过,你是敌不过我的”。 “你真是一个魔鬼”。 “你说对了,我是吞噬了不计其数的魔怪之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放开她”,裂天喘着气,站在两人对面的不远处。 “哦…”,魁尤发现眼前的裂天眼眸里分明开始变红,那是血咒在蠢蠢欲动的表现。 “放…开…她”,裂天重复着,一字一顿。 魁尤看着裂天的反应,探究的意味被一下子挑起来了。 “裂天…快走…”。 “子月….”裂天无法忍受任何人做出伤害鄢子月,坚定守护的不只是挚爱,更是自己的心。 “原来如此”,魁尤看出了什么,发出一串怪异的笑声,一掌打在鄢子月的背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子月…”,裂天看在眼里,眸子立即变得腥红。 魁尤放开了鄢子月,发出一阵狂笑,鄢子月捂着胸口,慢慢跌坐到地上,刚才的一掌已经震伤了心脉,片刻之间,整个胸腔里血液翻腾,四处猛窜,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后又强势复苏,有如被万千铁蹄踏过,痛得麻木了,晕了过去。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枭京,正在侍疾枭暨的枭焰突然觉得心痛难忍,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疼得脸色惨白,身子不自主的缩了起来,汗珠直冒。 “九皇子啊,您这是怎么了”?李想关切的问道,急忙吩咐请御医,让人搭手扶了枭焰出去了。 “月…”。 “九皇子,您在说什么”,李想问道。 枭焰狠抓着胸口的衣物,闭上眼,心中默念着:“月,你怎么了,你一定不能有事”。 御医来了,看枭焰疼得那个样子,急忙看诊,脉象一阵急乱,毫无章法。过了一会,枭焰的疼痛减轻了,脉象也慢慢恢复正常了一些,御医一时迷惑不解。 “怎么样啊,九皇子,您没事吧”?李想问起。 “没…没什么,可能就是连续几日来,侍疾陛下,劳累了些,突发心绞痛,我开几服进补的方子,试试调养,应该就无大碍了”。 “如此甚好”,李想听着,也算放了心,可回头看枭焰的样子,就像是失了魂似的,便道:“九皇子,老奴让人送您回去歇着吧,这里还有好几位皇子在呢,您就放心吧!一会陛下醒来,老奴自会向陛下说明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枭焰起身便往外走。 李想进来,大皇子枭熇问道:“九皇弟没事吧”? “大皇子,九皇子身子一向不好,可能是太劳累了,突发心绞痛,这会已经无大碍了”。 “那就好”。 “九皇弟身子弱,病没治好,就不用急着回来给父皇侍疾了,接着在外头治病就行了”,枭煏道。 枭熇闻言瞪了枭煏一眼,示意他不要口没遮拦。 李想无奈只好笑了笑,转身进了内间侍候枭暨去了。 凤都城北的黑木林子里,狼牙须和狼牙修卯足了劲向魁尤冲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魁尤一阵掌风打飞,撞上树干,摔晕了过去。 裂天来到鄢子月身边,抱着她,见她小脸苍白,嘴角鲜血妖治刺眼,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戮,嘲魁尤吼道:“我要杀了你”,放下鄢子月,站起身来,赤发变得更加红艳,猩红的眸子仿佛在滴血,口中的狼牙锋利无比,同一时间,肌肉爆涨,青筋凸起,皮肤开始角质化,双手指尖生出利刃来。 魁尤看着眼前裂天惊人的变化,感到狂喜,感叹道:“很好,比你父亲要强过百倍,这才是狼王该有的样子,哈哈哈,看,这杀气多么浓烈,我已经能闻到血腥味了…哈哈哈”。 魁尤异常的激动,扯下身上的斗篷,一头银发披散开,身旁的地底下冒出数十个骷髅形的黑影来,看上去十分诡异、恐怖。 “这…”,昃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韦青已经被吓傻了,天狼的勇士也惊得张大嘴巴,足以放进一个鸭蛋,蓝亦欢不自主的上前几步,嘴里嘟囔的道:“王子…”,心里却在疑惑,明明还没有破禁,怎么可能催动得了天狼血咒,是怎么做到的,是谁?是她吗?这不可能,难道密传有假吗? 魁尤和裂天缠斗在一起,所到之处,周遭的树尽数被破坏了,有的拦腰被撞断了,有的被从中切开,有的直接连根拔起。裂天每每都用自己的身子护着鄢子月,承受着魁尤的攻击。魁尤打得越来越亢奋,裂天也越战越勇猛,眼看天际逐渐泛白了,林中的夜色也散去。 魁尤没有想到裂天的天狼血咒之力竟然会如此厉害,已经将整个人完全兽化了,如今天已经亮了,天亮之后,自己的法力便会相对变弱,再打下去,自己恐怕是占不到便宜了。 裂天的身体已经在透支,现在完全靠天狼血咒本身的力量在支配这具身躯,感觉自己原本的意识正在慢慢的被吞噬。 “月儿,你醒醒,月儿…”,昃离唤醒了鄢子月。 鄢子月睁眼,发现天已经亮了,林子里雾蒙蒙的,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裂天与魁尤的正交手的身影。 “裂天…”,鄢子月也被惊到了,虽然知道裂天身体里有血咒,但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血咒完全的释放是什么样子,竟然是这么可怕。 “月儿…你还好吗”? “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这…”,昃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鄢子月看昃离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没法回答了,勉强着站了起来,再次尝试集中意志,催动体内的火凤之力,毕竟受了严重的伤,力量是能被重新唤醒,但却无力把控,尽管如此,也顾不得了。 鄢子月的突然出现,魁尤眼中闪过一丝波澜,看了看裂天与鄢子月两人,低低的笑了几声道:“今天,本法师就不陪你们玩了,改天,我一定去找你们,哈哈哈…”。 在瘆人的笑声中,魁尤化成一团黑雾,便消失了。 裂天在确认危险的力量消失后,慢慢放松了一些戒备,但天狼血咒的力量仍然主导这副身躯,自我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鄢子月回头看着裂天,裂天呆呆的看着鄢子月几秒,随后竟然向她发动了攻击。 鄢子月左闪右躲,避开裂天的攻击,试图制伏裂天,但都失败了。 “裂天…,是我,子月”,鄢子月闪身到裂天身旁道。 裂天不听,利刃横扫,一棵大树应声倒下。 “裂天…”,鄢子月怕自己出手会伤着裂天,又不能让他伤着自己,一会下来,便感觉到体力不济了。 蓝亦欢见状,跑了过来,对着裂天试着念起密语法咒,想要平复裂天体内的天狼血咒,结果证明是徒劳,若不是鄢子月及时将她拉开,险些因此受了伤。 “你要做什么,不想活了吗”?鄢子月看着蓝亦欢道。 “我…”,蓝亦欢倔强的道:“我只是想唤回他的意识”。 “你到底是什么人”?鄢子月仔细的看了看蓝亦欢,发现她跟自己见过的天狼族女子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更加说明她是特别的。 “我…”,蓝亦欢犹豫了一下,看向鄢子月,又看向不远处发狂的摧残着大树的裂天,思索了片刻道:“我…我是天狼国蓝黛部的圣女,注定要做狼王的女人,我的姑母正是现在天狼国狼王的狼后,而我…如果狼王无后,那我也会被逼嫁给狼王延续子嗣,可是,狼王有后,王子就是狼王的儿子,所以,我可以有新的选择,而且,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了”,说着面带羞涩的低下头。 “原来如此,那你赶紧想办法让他恢复正常”,鄢子月道。 “我…我已经试过了,不行”。 “那你要怎么样才行”? “我…我…我只有在和他行了房之后,才能控制得了他体内的天狼血咒,所以我…”。 “这样啊…”,鄢子月蹙眉思考着。 蓝亦欢见鄢子月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苦恼,因此,对于她和裂天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看不懂了。 鄢子月打定主意,抬头看向裂天,朝他直奔而去。 “裂天…”,鄢子月在裂天跟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集聚起周身的一切力量而催动火凤之力,嘲裂天吼道:“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现在是谁,把我的裂天还给我”。 裂天看着眼前的鄢子月,墨发都染得火红,双眸里火焰跃动,浑身都好似燃起了烈火,缓缓走近,无惧无畏,坚定执着。 裂天混沌的意识在挣扎,双手捂着自己的头,表现得异常痛苦,最终天狼血咒占了主导,猛然跃起,一拳向鄢子月挥了过去。 鄢子月双手接下裂天的拳,不奈力量实在太大,直击自己的胸口,顿时口吐鲜血,却紧紧的抓住不肯放手,拖拽着他一齐极速后退。 裂天的脸上被溅上了鄢子月的血,脑子里“轰”的一声,本元意识刹时增强了,停了攻击,身子僵硬着立在原地。 “裂天…”,鄢子月唤了一声,看着裂天的猩红的眼眸里闪动着光泽,知道他是认出自己了,强势贴近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脸颊,温柔的道:“裂天,我们回家,我给你做红烧肉”。 裂天听着,身子一软,整个人跌进鄢子月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独有的果香,身体的肌肉开始渐渐恢复正常,利刃也消失不见了,一头赤发不再那么鲜艳,猩红的眼眸逐渐变回咖色。 “子月…我…对不起…”。 “嗯…乖,回来了就好”。 此时日光已经透过密林洒落下来,照在两人的身上,像是度了一层金色,画面太过唯美。 正文 第318章:昃巽的发现 http://.biquxs.info/

昃离等人远远的看着鄢子月和裂天两人,谁也不忍心去打扰,直到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才走了过去,发现两人竟然依偎着都已经晕了过去。 无奈,这一行人或轻或重都负了伤,随行的弟子吓晕了之后一直没醒,此时只有韦青是完好无损的人,只好让他回去找人来帮忙了。 蓝亦欢及四个勇士暂时留在了青翼堂治伤,昃离则带着鄢子月和裂天回康王府。 昃巽和布国栋得了信,都急急的赶了来。 屾看着裂天重伤回来,自责不已,躲在角落里抹了好几把眼泪。 骆管家传信进宫给了红素,红素也回来了康王府。 昃离虽然有伤,但比起鄢子月和裂天来,已经算是很轻了,考虑到鄢子月无故未能出席朝议,唯恐对刚刚革新的朝堂不利,简单的处理好伤口后便往宫里去了。 王宫,迟砮见到昃离来,这心才踏实了。 “大祭司,王女殿下她…”? “她有些身体不适,现在康王府休息,午后便会回宫了”。 “这就好”。 “今天朝议如何”? “哦,请大祭司宽恕我假传圣喻之罪”,迟砮说着,便跪下了。 “你先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我看今日朝堂之上,群臣都到了,王女殿下遍寻不得,只好假传了圣喻说殿下身体有恙,休朝两日”。 “嗯…那群臣反应如何”? “稍有议论,但并无疑虑”。 “那就好!谅你也是一心为主,功过相抵吧,我相信殿下她不会怪你的”。 “谢殿下,谢大祭司”。 “嗯,对了,迟总管,今日的奏报可有什么紧急又重要的”? “有,南宫殿下的奏报今日送来了”。 “给我吧”。 “是…”,迟砮转身从书案中取了南宫赦的奏报递给昃离。 昃离接过,看了一眼,合上,接着道:“这份奏报,我先带去给王女殿下。若是再有要紧的奏报送来,王女殿下未回宫之前,你派人传信到康王府吧”。 “是…”。 枭京,皇宫的广凌宫,枭焰所住的冷焰台。 枭焰回来后,脸色很不好,一言不发,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思念与担心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的身心,痛苦不安,又一阵骤然而生的痛,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钝物直击一般,咳嗽不止。 枭焰再也忍不住了,也顾得上被发现的危险,一道奇特的枭声划过夜空,片刻之后,几道黑影出现在了冷焰台。 “主上…”,安禄等人便来了书房门外。 枭焰打开门,冷峻的容颜,颀长的身形,傲然孓立,威严霸道的气息,看一眼就足以折服。 枭焰转身回了书房,安禄等人便都跟了进来。 “主上,这么急着召属下前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安禄问道。 “凤都有月的消息传来吗”?枭焰背对着众人道。 “暂时没有”。 “没有…”?枭焰转过身来看向安禄道。 “确实没有”。 “北海,你立即起身去凤都,我要确认月她安然无恙”。 “主上…这…”,安禄想说什么,被枭焰一个眼神扼止了。 “北海,到了凤都之后,我要你寸步不离的跟在月的身边,把她每日的情形都报告给我,包括她做过什么,吃过什么,遇到什么…总之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是…”,北海虽然有些为难,但也不敢反驳,转身出了书房。 “主上…”,安禄忍不住,想劝几句。 “安禄,你们回去告诉舅父,我答应了。我不仅要逍遥,我还要火凤,我要主宰整个赫鼎大陆”,枭焰离开凤都之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都被困无穷无尽的思念里,伸手仿佛她的体温还停留在指尖,她的气息还在胸口,她的音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一切都是从未有过的感受,渴望占有,害怕失去,如果可以,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藏在心里。所以,既然她不肯放弃火凤的王位,那就让火凤和逍遥合为一体,到时候,她无需再纠结,只要乖乖的呆在自己身边就好。 安禄等人闻言,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 “是….主上”,安禄等人再次单膝跪地,齐齐应声。 元帅府,安魃知道之后,欣喜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之后雄霸整个赫鼎的未来。 凤都,康王府,昃巽和布国栋不敢有丝毫懈怠,金针加灵药下去,反复持续了一天,日落之时,才稍稍歇了下来。 “巽,月儿怎么还没醒”?昃离问道。 “身体严重透支,至少得睡到明天早上吧”。 “那裂天他…”。 “也是一样”。 “那他们的伤”? “内伤很严重,不过死不了,只是得调理好一阵子了”。 “那就好”。 “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我…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 “我再看看嘛,到底是什么兵器,伤口会是这样”? “不是兵器,是法术”。 “法术?哥,你哄我呢”? “我没哄你,是真的”,昃离此时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不过也因此下了决心,之前谨守自己的原则底线,从不触碰禁忌,总觉得那是害人的东西。可是这一次,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或许,该重新研究一下那个封尘的火凤禁忌法咒了,最重要的是,告诉自己,绝不能再让鄢子月冒险。 昃巽追问下去,也没有得到答案,好在说服了昃离,再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这种不似一般的刀剑之伤,伤口表面会慢慢焦化,形成一层结痂,愈合快,但很难再长肉。 次日清晨,裂天醒了来,这两次的天狼血咒的发作,已经在渐渐改变了他的体质了,发作的次数越多,天狼血咒在他体内的运行就越顺畅,融合度就越高,威力也就越大。昃巽为他把脉,惊叹他身体的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一倍。布国栋再次施针为裂天通经活络,加快了他内伤的恢复。 蓝亦欢和天狼的四位勇士一回来康王府便赶着看裂天去了。 鄢子月醒来则是次日午后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从来没有过的安宁。 “啊…”,鄢子月坐起身来,看着围观自己的众人关切的眼神,吁了一口气,感觉到胸口有刺痛感。 “怎么了,月儿”?昃离问道。 “没事,有点疼罢了”。 “巽,你来看看”。 “你们都围着,我怎么看”,昃巽站在众人后边道。 鄢子月咳嗽几声,越是用力呼吸,就越感觉到胸口痛得紧。 “巽,月儿怎么样”?昃离问道。 昃巽看了一眼鄢子月道:“没什么问题,内伤罢了,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鄢子月看懂了昃巽的意思,浅浅一笑没有说什么。 等众人散去,昃离将南宫赦的呈报交给了鄢子月,鄢子月看过之后,眉心紧锁。 “月儿,身子要紧,你好好休息,我先想想办法”。 “嗯…”。 入夜之后,昃离送鄢子月和裂天回宫了。 “子月…我,对不起”,裂天送鄢子月回房。 “裂天,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我看到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可以自己控制体内的天狼血咒”。 “嗯…”。 鄢子月看裂天还是没精打彩的样子,向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莞尔笑道:“好了,笑一笑,别愁眉苦脸的了,我们都没事,都好好的活着,不是吗”?说着刻意用力拉了拉裂天的脸颊。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子月,我…”。 “怎么啦”? “没什么…”。 鄢子月抿嘴一笑,拉起裂天的手道:“我今晚收留了你啦”,说着拉着他进了房,转身关上了门。 因为有鄢子月在身边的缘故,裂天睡得特别安心,可是鄢子月却睡不着了,一直忍着咳嗽,难受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鄢子月正常临朝,又进入了繁忙的国事中,暂时把魁尤的事给忘了。 午时前,昃巽进宫为鄢子月送药,被鄢子月留下单独问了话。 “昃巫医,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昃巽其实这些天都在琢磨,考虑是一直瞒下去,还是向鄢子月明说,不过看来,鄢子月远比自己想的还要洞察与敏锐,相信说了也无妨。 “殿下,我直说了,您要有心理准备”。 “人生莫过生死大事,至于其他的,我想只要时间足够,都是可以解决的”。 “殿下说得对”,昃巽听着,更加放心了,开口道:“殿下可是时常感觉心绞痛”? “时常说不上,偶尔是有的”。 “那好,我就直说了。殿下心房之内有异物,貌似还是个活物,若非这次心肺受损,导致血气严重不足,我相信是看不出来的,因为这个活物竟然与殿下您共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对你无害,不过,我不敢保证”,昃巽边说着边看着鄢子月的反应,见她平淡如水,好似并不在意,便猜测她可能早就知道此事,觉得自己会不会多虑了。 “殿下,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此事”?昃巽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嗯…”,鄢子月确实早就知道,但对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却一无所知,只因为是枭焰对自己做的事,就算再有害,也愿意原谅,甘愿承受。 “昃巫医,此事,请为我保密”。 “是…殿下”,昃巽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昃巫医,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是…”,昃巽退了出来,心中总感觉有些不踏实。 正文 第319章:熟悉的刺客 http://.biquxs.info/

第319章:熟悉的刺客 “离,他们遇到麻烦了”。 “离,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是我们没做好善后安顿事宜” “离,我们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有效的安顿这些裁撤下来的兵将”。 彻夜的商讨,直至天明。 鄢子月听着,忍了一肚子的气,退了朝,回了御策殿,发了一顿火,冷静之后越发觉得需要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否则,事情越愈演愈烈。 “子月….”,裂天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只有陪伴,无声的陪伴。 “我…”,裂天眸子里闪过一丝忧伤。 “对不起,裂天,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 “是吗”? 鄢子月本想打断裂天的话,不想让他想起一些残忍痛苦的回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或许,裂天需要将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好的东西全倒出来,才能注入美好的东西,让他的生命变得不一样。 裂天将记忆里所有不堪的东西都说了出来,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没有那种压抑的沉重感,多了几分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尤其是现在有鄢子月在身边,确切的幸福感,唾手可得。 鄢子月仔细留意了白麓的一举一动,不像是言不由衷,相反更像是发自肺腑,如果一切都只是她的假象,只能说她真是太会演戏了。 “月儿...”。 “月儿,你难道不好奇吗”? “说不好...,月儿,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胧月台的夜晚总是那么静谧怡人,凉风爽爽,是天然的避暑去处。 次日,按理是休沐日,鄢子月还是早早就起来了,不知不觉便来了中天殿前,看殿里只有几个宫婢在做大清扫,才想起来是休息日,只好转身去了御‘策殿。 “嗯...”,鄢子月应了一声便书案前去,翻阅已经分类好的奏报。 “殿下,早膳想用点什么,我吩咐人去准备”。 “殿下,早膳还是要吃的,莲子羹如何”? “殿下...”,迟砮有些怔了,心中犯嘀咕,却又不敢不从,摸到一边,坐下。 “殿下,您说,我听着就是”。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是,殿下...”。 “我...习惯,能侍奉殿下,是我的荣幸”。 迟砮抬头直视了一下鄢子月的眼睛,这才回答道:“不能说习惯,这是我的职责,我既然接受了,就要做好,不能马虎”。 “喜欢,不过不是喜欢这个大总管的称谓,喜欢是这个大总管的所做的事情”。 迟砮一听,惊得跪下了,才知道原来鄢子月是想问这个。 “是...看过”。 “这...”,迟砮沉默了一会,看鄢子月的脸色没有半点怒意,才诺诺的一件一件数来。 迟砮听着,浑身打了个颤,直抚额擦汗。 “是...”,迟砮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退后几步,思索了良久,才开口将自己想的全说了。 “我...我不敢”。 迟砮与鄢子月对视一眼后,赶紧低下头,双膝跪地,磕头道:“谢王女殿下隆恩”。 “谢殿下”。 “是...”,迟砮欢喜了出了御策殿,打发婢女赶紧去司膳处。 夜色笼罩,一个身影翻墙潜入了宫门,躲过来往一轮一轮的巡查近卫,总算摸进了王宫里来了。 黑影没能躲过近卫长铁琅敏锐的眼睛,被发现后,急于逃走,慌不择路,被铁琅的近卫给包围了。 黑影不想束手就擒,抱着侥幸的心思,跟铁琅交上了手,却不想功夫不济,受了一点皮肉伤,让人给绑了。 “我不是刺客”,黑衣人反驳道。 “我来找月公主”。 “是...”,近卫应声,强押着黑衣人。 “满嘴胡言,带走”,铁琅认为黑衣人只是为了脱身而撒的谎话。 “哼...带你去见殿下,不正好给你机会行刺,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你,带走”。 铁琅一听身后的北海叫唤,赶紧让人堵住了他的嘴道:“你再瞎嚷嚷,我这就割了你的舌头”。 裂天本不想理会这些,转身走了几步,脑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以为是天狼的勇士找自己来了,便折回赶到近卫的前头等着。 “嗯...”。 裂天看了一眼北海,见不是天狼的勇士,却有些熟悉感,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 正文 第320章:北海的到来 http://.biquxs.info/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北海急了,拼了全部的力,撞倒了身边的近卫,向裂天扑过去,铁琅反应很快,一脚绊倒了北海,恰好摔倒在裂天的脚下。 北海仰着头,朝裂天嚷着,示意他帮忙去了塞在口中的布。 裂天看了看,蹲下平,拔了北海口中的棉布。 北海呼吸了一口,脱口道:“裂天,我是北海,北海,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裂天直接给否了。 “焰财神,你知道吗?我是他的属下,我来找月公主,就是王女殿下的,你想起来了吗”? 裂天眯着眼看着北海,歪着头道:“他让你来的”? “嗯”,北海连连点头。 裂天也没管他,站起身就要走。 “裂天,等等,带我去见她”。 “为什么”? “我”,北海无言以对,但还是祈求的看着裂天道:“求你了”。 裂天想了想,看向铁琅道:“把他交给我吧”。 “这”,铁琅打量了北海,又看向裂天,有些疑虑的问道:“裂天殿下,您真认识他”? “不认识”,裂天脱口而出,北海一听赶紧往裂天腿上蹭了蹭。 “那…”,铁琅表示有些为难。 “子月认得他”,裂天补充了一句。 “裂天殿下,可是当真”? “嗯…”。 铁琅看着裂天一脸的淡然,完全没有半点虚假的掩饰,不敢不信,便拉了北海起来,向一旁的近卫道:“给他松绑”。 “是…”,近卫领命,解了北海的身上的绳索。 “裂天殿下,我陪您一起带他去见王女殿下吧”,铁琅的心思是如果这其中有不妥,自己可以随时反应,毕竟近卫的职责就是王族的安全。 北海扫了一眼铁琅,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过,裂天并没有表示,自己也不好开口。 裂天转身便走,也不理会身后的两人。 御策殿外,迟砮见裂天过来,便上前道:“见过裂天殿下”。 “子月还在里面吗”? “正是”。 “嗯…我去看她”,说完已经往殿内去了,迟砮知道裂天的性格,也不阻拦,任由他进。 北海见了,也想跟着进去,被迟砮让人给拦下了。 迟砮打量了北海,见他一身夜行服,很是怪异,便转向一旁的铁琅道:“他是什么人”? “迟大总管,此人夜闯王宫,被我们抓了,但他说与王女殿下相识,是来找殿下的”。 “铁卫长,这真是胡闹,他说是,你就信吗,还不拿下”。 “这”,铁琅看了一眼北海。 “我真的是来找月公主的”。 “月公主?放肆,月公主是你叫的吗”? “迟大总管息怒,裂天殿下知道此事,正是裂天殿下首肯,我才带他过来的”,铁琅解释道。 迟砮听着,再次瞄了一眼北海,向铁琅道:“铁卫长,你看着他”,说完转身往殿里去了。 北海想跟上去,被铁琅拉了回来道:“老实呆着,哪也别想去”。 “我”,北海心里那个委屈啊,都快哭了,朝迟砮背影吼道:“麻烦告诉月公主,我叫北海,北海”。 御策殿里,鄢子月一抬头就看见裂天进了来:“裂天,你怎么来了”? “你都忙了一天了,该歇一歇了”。 鄢子月看着裂天一本正经的样子,抿嘴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走到裂天面前,挤着他的脸道:“是啊,我都忙得冷落你了,怎么办啊”? “你看着办吧”,裂天一脸很委屈的表情。 鄢子月忍不住笑了,想着裂天果然是木讷了些,不懂察言观色,更不用说揣摩人的心思了。 “好了,我整理一下,你等我”。 “嗯”,裂天感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 “殿下”,迟砮进了来。 “迟砮,你来得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和裂天回去了”。 “是”,迟砮应着赶紧上前帮忙整理案台。 迟砮示意裂天,见他根本没在意,只好转向鄢子月道:“殿下”。 “怎么啦,有事”? “殿下,殿外有一人说来找您的”。 “这么晚了,什么人”? “他说他叫什么北海”。 “北海他怎么来了”,鄢子月嘀咕道,看向迟砮道:“让他进来”。 “是”。 “子月,我刚才就想跟你说这事,可是,我进来之后,好像给忘了”。 “嘿嘿”,鄢子月捂嘴笑了笑道:“你不是吧,这么容易忘事”? “嗯好像自从跟你说完以前的事之后,对许多小事总是转眼就忘了”。 “忘了也好啊,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老记着做什么,只要记住该记住的就行了”。 “该记住的,什么是该记住的呢”? “你在乎的,就是该记住的了”。 “嗯”,裂天点头,好似懂了一个了不起的道理一样,很高兴。 “月公主”,北海一进来,看到鄢子月,就跑了上来,到跟前又停住了,一副委屈到家的表情道:“月公主,我差点都见不到你了”。 鄢子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北海道:“你穿得这样,夜闯王宫,还能活着算是很xingyun了,你该高兴才是”。 “月公主,要不是我机灵,这会,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是你机灵吗?是你武功不济”。 “月公主,你怎么这么说啊。也对,如果换作是主上,火凤王宫里寻个人根本难不倒他”。 鄢子月一听北海提枭焰,心里就好像被叮了一下,又疼又痒。 “他让你来的”? “嗯主上他担心你,所以让我来看看”。 “那你看完了,可以走了”,鄢子月说完拉着裂天就往外走。 “月公主,你等等我”,北海跟了鄢子月的步伐道:“主上他让我跟着你,寸步不离”。 鄢子月停下脚步,盯着北海道:“他还让你做什么”? “没没什么了,就是把你的消息随时传递给他”,北海见鄢子月有些生气了,不敢隐瞒,也不敢说多了。 鄢子月看着北海,控制自己的情绪,长吁了一口气道:“随你吧”,说完拉着裂天快步离开,北海连忙追了上去,一路到了胧月台。 “公主,你回来了”,红素先一步起身,孟娘则正低头绣着帕子。 “咦,北海你怎么来了”?红素见到北海有些吃惊。 “红素,给他安排个房间”。 “好”。 裂天跟着鄢子月拐进联廊往后殿去了,北海被红素引着在前楼安排了房间,不好跟上去。 夜愈深了,北海见裂天从鄢子月的寝殿出了来,赶紧摸了进去。 “谁”? “月公主,是我”,北海进了殿之后,才发现寝殿里光线微弱,没有任何婢女服侍,只有鄢子月一人,走上前便问道:“月公主,这寝殿里怎么没个伺候的人”? “我不习惯有人伺候,更何况这是我的寝殿,我休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 “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北海不好直说,是枭焰再三交待的,来了之后尽可能为鄢子月守夜,为的是不让任何男人与她亲近。 鄢子月见北海没再说什么,也就没管他,开始宽衣,走进独立的沐间,沐池的水正是从外边的温泉引进来的活水,清澈自带花香。 北海见了,有些尴尬,转身默等。 “你怎么还没走”,鄢子月沐浴出来看着北海道。 北海很尴尬的站着,只是沉默,却摆出一副打死也不走的姿态。 “别告诉我,这也是他让你这么干的”? “我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我就在这呆着,不会弄出声响的”,北海说着,搬了一张宽椅到角落里坐下。 鄢子月双眸盯着北海看着,有点恼了道:“出去,你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的”。 “月公主”,北海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鄢子月更加生气。 “你为什么非要呆在这里,给我一个理由,我觉得能接受,我便随你”。 “我我只是想为你守夜,我以前也为主上守夜,在我心中,你跟主上是一样的”。 “守夜?我不需要”。 “月公主”。 “你以前也跟过我,你从来没有提出来要守夜,这一次真的是你自愿的么?说吧,他让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我”。 “你若是不说,那好,我让人送你出宫,若是敢再来,依法治罪”。 “我”,北海看着鄢子月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她是认真的,想了想还是说了:“月公主,其实主上他是怕你和让我为你守夜就是不让任何男子与你亲近”。 “什么”?鄢子月没想到枭焰这家伙居然会有这种心思,他是真的把自己私有化了,不觉有些头疼,扫了一眼北海道:“那你也是男子,他怎么就没有防着你呢”? “主上知道我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反正我不会”。 “是吗”?鄢子月突然想到可以让北海自己逃走的方法,嘴角浮现一抹轻笑,将自己身上的沐袍的领子拉到肩膀处,香肩半露,逼近北海,手挑起一缕墨发,挑逗着他。 北海搞清楚鄢子月想干什么之后,吓得不轻,连连后退几步,啪的一声给鄢子月跪下了。 “月公主,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实话说了吧,我是我在跟着主上以前是逍遥王宫的公公”。 “原来如此”,鄢子月裹好沐袍,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往床榻上去了。 北海见鄢子月走了才敢站了起来,瞧着鄢子月侧躺下,拉过薄薄的软毯盖上,才定了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正文 第321章:白麓的异样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鄢子月起来,看到北海在外殿的地上缩着身子睡着了,没有打扰,打开门便出去了。 下了朝之后,鄢子月叫了昃离到御策殿问道:“离,你觉得今日站在中天殿的白丞相还是你认识的那个白丞相吗”? “怎么说”? 鄢子月看了一眼昃离道:“你是说认真的么”? “今天还有一个人,也让人觉得奇怪”。 “嗯...,据我所知,她们俩关系非同一般,为何今日白丞相这般表现,我在欧阳司户身上看不到半点惊愕,相反过于平淡,这让我感觉他事先知道,而且并不在乎”。 “正是”。 “对了,还有一个人,天狼的法师魁尤,我相信他肯定没有离开凤都,那他会在哪里呢?这段时间把他给忘了,我总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着”。 “嗯...”。 “北海,我真的不需要你守夜,你回房去吧”。 “我不管你答应了谁,总之,今晚,在我的寝殿里,我不想看见你”。 “是为难你了,如何”? “如果你非在这里守夜,我现在就叫人送你出宫去”。 鄢子月看北海站在原地,倔强的看着自己,眼神坚定,有那么一点视死如归的感觉,便道:“我想告诉你,我有三个王夫,我若与他们有什么,焰无权干涉,你也是。所以,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我不喜欢。我知道你今天偷偷传信出宫,应该是给焰的吧,我可以默许,但你不得再在这里守夜,否则,我只好把你关起来了”。 胧月台宫殿的连廊外的大树上,裂天隐身在树影里,正好能看到鄢子月寝殿的门口,当看着北海垂头丧气的离开后,才闪身回了房去了。 皇子们对于这一消息各有心思,更不用说众人了。成年的皇子们都在想尽办法打听枭暨身体的实际情况,这些都没能逃过枭暨的眼睛,只有枭焰除外,不仅毫无动静,还请求继续外出求医。 眼下各位成年的皇子现在都为了这把龙椅在蠢蠢欲动,费尽心机算计着,与前朝勾结,扩张势力。枭暨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们都是什么样,一个个野心勃勃,如狼似虎,想着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突然觉得枭焰的性子与安妃相似,淡泊名利,心中好歹留下一丝安慰,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却提出枭煌不能一起去。 安妃得知了把枭煌送回身边抚养的消息高兴极了,翘首期盼着,每隔半个时辰就派人来宫门外看看。 “九哥,你不和我一起进去看母妃吗”? “九皇子,十一皇子”,曲娘领着婢女们出门来探,正好碰到,忙开口道:“两位皇子,快进来吧,你们的母妃都等好久了”。 枭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着枭煌进了来的,当看见安妃的时候,有些怔神,看着比上次更消瘦了,心中有些酸楚,但还是忍下了,脸上波澜不惊。 “九哥,母妃哭了”,枭煌看向枭焰,扯着他的衣襟提醒着,却见他无动于衷。 枭煌看了一眼枭焰,见他没有反对,便奔了过来道:“母妃”。 “嗯...母妃,我跟着九哥去了不少地方呢”? 许久,安妃才站了起来,拉近枭煌入怀里搂着,看向枭焰道:“焰儿,你...你还好吗”? “焰儿...”安妃听着枭焰这么说,心中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起自己孩子跟自己已经如此生分了。 “等等...”,安妃急忙上前一步叫住枭焰,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来道:“这个...我为你求了一道平安符,你带上吧”。 安妃看着枭焰离开的背影,心中阵阵刺痛。曲娘过来安慰道:“安妃娘娘,九皇子性子倔,但他一定能感受到您到他的疼爱的”。 “安妃娘娘,九皇子怎么会恨你呢,他只是一时心结打不开,时间久了,他会懂的”。 “对了,十一皇子,你刚才提到的月姐姐是什么人啊”?曲娘不忍看安妃沉浸在悲伤里,便特意转了话题问道。 “噢...比你还重要吗”? “十一皇子,你知道什么是自己人吗”? 安妃听着,看向曲娘,一脸的好奇,朝枭煌问道:“你说的那个月姐姐是什么身份”? “什么”?安妃不敢相信,惊得说不出话了。 “谁跟你们开玩笑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知道,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母妃和曲娘不是别人”。 凤都,丞相府,欧阳连磬带着魁尤趁夜进去了,直到天亮之前才出来,昃离派来监视的人一直守着,几个人回去大司命宫报信,另外几个人便跟着出来的魁尤和欧阳连磬,不料刚跟了没多久就被发现了,全部灭了口,尸体被魁尤洒了化尸粉,消失得无影无踪。 鄢子月听昃离说了之后,更加觉得事情怪异起来,当即召来了近卫铁琅,抽调高手夜探丞相府。 鄢子月想了许久,和昃离商议之后,决定借中秋佳节,传旨宫中设宴,邀群臣共饮,一来彰显王族隆恩,二来增进君臣情谊,也好趁此机会全城搜查魁尤踪迹。 () 正文 第322章:中秋夜宴 http://.biquxs.info/

中秋前夜,枭焰便赶到了凤都。 “安禄...,你们怎么回来了”?金不换看到安禄等人的时候颇为吃惊,特别是没看到枭焰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忍不住问道:“安禄,焰财神怎么没回来吗”? “主上回来了...”。 “回来了?那人呢,都这么晚了”。 安禄等人无一人回答,都径直往楼上去了,剩金不换一个在那摸着头琢磨着。 王宫的胧月台,鄢子月正享受着温热的泉水带来的舒适感,不知不沉趴在浴池边睡着了,突然好似有一双大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背,按压的力度适中,忍不住发生舒服的呻吟来,原以为是在做梦,直到这只大手越发不老实了,从后背摸到前胸的敏感,紧随着从后贴上来硬实肌肉的触感让鄢子月猛然惊醒。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鄢子月回头便看到近在眼前再熟悉不过的脸以及赤裸的上半身,惊愕的问道。 “想我了吗”?枭焰邪魅的笑着道。 “胆敢轻薄王女,你就不怕死么”? “为了你,死都值”,枭焰凑近鄢子月,紧贴着她的耳畔道。 鄢子月对于枭焰近乎无赖的方式很无语,却没有半点办法。 “月…”,枭焰一脸温柔的唤着。 鄢子月留意到了枭焰眼中浓烈的欲望和紧贴着自己的火热身体,知道自己今晚又逃不掉了,索性遵从自己的本能和心意,将一切抛诸脑后。 “月…我想…”,枭焰话未出口,已经被鄢子月主动送上来的湿吻堵得严严实实,心里阵阵狂喜,这些时日的思念泛滥成灾了,化作一波又一波的疯狂,搅得浴池水花四溅。 软塌上,两人相拥躺下,珍惜每一次温存的幸福。 “焰…你居然让北海来监视我”?鄢子月披着一层薄薄的纱裙坐起来,故意兴师问罪起来。 “你生气啦”? “你说呢”? “我想知道你所有的消息,所以…”。 “那守夜是怎么回事”? “这…”,枭焰看着鄢子月问道:“月…你有我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没看我已经有三个王夫了吗”? “你和他们已经…”。 “嗯…我又不是吃素的”。 “你…”,枭焰脸色冷了几分,明显是生气了。 鄢子月看着枭焰的样子,有点想发笑,但还是忍住了,下了床来,刚走一步就被枭焰拽了回去,翻身压在身下。 “你又要做什么”? “要你,让你知道我够不够满足你”。 “焰,不要”。 “我说了算,由不得你”。 鄢子月觉得自己总是犯傻,明明知道龙鳞逆不得,更拔不得,可还是任性妄为,结果只有自讨苦吃。 一夜的痴缠不肯罢休,枭焰要的就是完全的征服和绝对的占有。 次日,鄢子月居然睡到了正午才醒,安慰自己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太累的缘故,可浑身的酸痛感传来,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身边早已经没有那个桀骜霸气的男人,若非自己身上的这些痕迹,真怀疑昨晚只是一场欢梦。 鄢子月刚起来,迟砮就来了胧月台禀报中秋宫宴的准备情况。 “迟砮,辛苦了,下去办吧”。 “殿下,还有一件事,中秋宫宴,是否请岐王殿下和两位公主”? “当然...你一会就过去一趟,务必让他们出席”。 “是...”。 王宫承德殿,婢女侍从们穿梭忙着装饰和摆放果品,司膳处也是热火朝天,来来往往的人都忙成了陀螺了。 鄢子月来了御策殿,发现昃离居然已经在了。 “你怎么来了”?鄢子月走向书案台前。 “找到人了”,昃离脸色阴沉的道。 “哦...”,鄢子月合上手中的奏报看向昃离道:“那人呢”? “死了,没有尸体,只有遗物”。 “什么意思”? “我们在城北的黑木林找到了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我仔细看了,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瞬间将尸体融化掉了,只有一些随身物品,因为质地特殊保留了下来,值钱的东西应该都被人捡走了,现场一片凌乱”。 鄢子月听着很是吃惊,但世间无奇不有,或许真的有什么法子能办到也不一定。 “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了吗”? “嗯...”。 “看样子,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让今晚打探消息的人不要跟得太紧了,免得不必要的牺牲,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嗯...我已经交待下去了”。 “那好,我们就等着吧”。 鄢子月和昃离一起出了御策殿,往胧月台去。 日落时分,群臣陆续进了宫门,往承德殿来了。 岐王本不愿出席,无奈迟砮一句话给刺激了,改了主意。 鄢凤沅早早的就盛装打扮好了等着,鄢凤仪则一身素净的绿裙,不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脱俗。 鄢子月真是不按常理出牌,老早就到了承德殿,一袭火红的锦袍,金色琉璃束发,简单却不失尊贵,坐在高台的雅台之前,喝着茶,等着众人到来。 有的官员一步迈进承德殿的时候就看到了鄢子月,赶紧上前行礼,之后才忐忑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有的官员进来后第一时间没能注意到鄢子月,而是先与相识的人打了招呼,经人提醒之后,则紧张失仪了,上前跪下直呼该死。 鄢子月本不在意,更不想在这中秋佳节大动肝火,便都饶恕了失仪的人。 岐王姗姗来迟,一进殿便气鼓鼓的,鄙夷的扫了一眼群臣,对鄢子月也视而不见,傲慢的盯着一些人看了看,目光里的指责之意十分明显,最后不顾迟砮的阻拦,非要往鄢子月所在的高台上去,为的就是想看看鄢子月当着众臣的面到底会怎么做。 “迟砮,岐王想坐这里,你给他加个位置”,鄢子月毫不动怒的道。 “这...”,迟砮犹豫了,眼神看向白岐。 “迟砮,还不快办,岐王腿脚不好,站久了会不适的”。 “不用了,我随便坐哪都行”,岐王看着鄢子月如此淡定,自觉没什么意思了。 迟砮见此,赶紧上前,假装扶住白岐,实则是在拉他下了高台。白岐盯着迟砮,眼中尽是怒意,想甩也甩不开,只好任他拉着在台下一旁的雅席前坐下。 鄢子月环视了一圈,差不多都到了,就剩下白麓未到了。 又等了一会,白麓来了,进殿之时脚抬得太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殿门前的一个粉衣婢女反应够快,扶住了,一手正好搭在她的手腕处。 白麓怒气冲冲的甩开婢女,径直向前走来,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感觉自己好像少做一件事,顿了一会才想起来,端起一杯酒出了雅席,双膝跪地向鄢子月道:“臣来迟了,又失了君臣礼数,自知不该,望殿下宽宏大量,宽恕臣,臣自罚三杯,以谢殿下”,说完一饮而尽,示意一旁的婢女满上,三杯下肚后,行叩礼,不待鄢子月发话,便自己起来了。 鄢子月看着白麓的举动越发不解了,但还是配合着,免了礼平了身,眼瞅着她回了座后,眼神示意昃离。 迟砮见群臣皆到了,请示了一下鄢子月,宣布中秋宴开始,鼓瑟琴鸣,几个起舞的女子翩翩而入,与此同时,佳酿美食自殿外传了进来,摆上每一个雅席之上。 一曲舞毕,鄢凤沅上前,请求为中秋献艺,鄢子月准了。 众人稍待片刻之后,鄢凤沅抱着琵琶出了来,弹奏一曲火凤失传的宫曲,技艺娴熟,曲音精妙,有缓有急,入耳动听。 就在火凤王宫歌舞庆祝的时候,康王府和无极门的人都配合着骆峰带领的禁卫正在凤都四处搜寻魁尤的踪迹,但因为要求不得扰民,所以酒楼客舍只能派人在外把守,无法进入。 欧阳府和丞相府,则由铁龙和风影带着康王府的高手潜入打探了。 花明楼向来鱼龙混杂,骆峰想进去查探,但又有所顾虑,最后只好派人佯装改扮成食客,进去了。 骆峰的人一进来,就被安禄等人盯上了,走到哪都有人远远的跟踪了,却不阻拦,当查探越往上到第八层时,被人拦了去路,险些动了手。 骆峰的人自知不敌,便都识相了退了下来,将此事告知了骆峰,引起了骆峰的注意。 魁尤本是习惯了独来独往,在他看来,一个人足够应对,多一堆废物跟着,反而碍事。这些时日以来,魁尤一直落脚在欧阳连磬暗设的合欢馆内,那里本是隐秘的杨柳烟花之所,尽是色欲肮脏的交易,正合口味。 正逢中秋,乃是天狼血咒力量最强的时候,这一晚,天狼血咒随时可能冲破禁锢发作,这叫魁尤很是期待,所以,趁着王宫夜宴,混进了王宫,就是为了找裂天。 花明楼,骆峰想亲自上第九层看看,还未到达就被发现了,对手的强大是自己未料及的,越是神秘就越是激起了好奇。 “主上,你这是...”?安禄见枭焰一身玄色锦袍打开门,出了来。 “安禄,这里交给你了”,枭焰说完,已经飞身跃上楼顶,穿梭在黑夜里,往王宫去了。 正文 第323章:紫月当空 http://.biquxs.info/

承德殿里,鄢子月见场上清冷了些,便想了一个主意,附耳交待了迟砮准备。 一会之后,迟砮带着人端着一个彩锦编织的花球和一个锦盒进了来,向众人道:“众位大人,王女殿下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游戏,叫击鼓传花,鼓声落时花传到哪位大人手上,哪个大人便从这锦盒中抽出一张纸牌,不得说任何一个字,只能用动作表示出纸牌上的意思,给众人来猜,若是无人猜中,则需得献艺,若是有人猜中,则接下来继续击鼓传花。众位大人,我可说得明白”? 底下众人一听相互看了看,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迟砮见众人不明白,示意了一下鄢子月后便开始找来了几个婢女们作了个示范,众人看过之后立即都懂了。 “众位大人,既然没有问题,那我们可是就开始吧”,说完便将花球送到昃离的手中。 随着击鼓之声传来,昃离将花球传给了身边的轩辕悟,轩辕悟接过后怔了几秒,反应过来赶紧传给了下一位。 鼓声落,花球传到曹少丞手中,只见他尴尬的站了起来笑了笑,不知所措。 迟砮带着人将锦盒呈上,示意曹少丞伸进手去抽得一张,看了一眼后便被迟砮示意背面朝上放到一个大银盘里,然后送到宴场中间的台子上。 “曹大人,开始吧”。 曹少丞想了想,看着桌上的东西,捡了半天,一手拿了一个桃子,一手拿着一个雪梨,向众人晃了晃。 迟砮扫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停顿一下问道:“各位大人,谁猜着了啊”?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番,没有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曹少丞将目光投向司学处几位大学士,见他们一个个凝眉思索便知道结果了,之后又看向昃离,见昃离朝自己摇头,说明他也猜不出来,顿时觉得自己没救了。 “众位大人,可是无人能猜得出来吗”? “我来猜”,鄢子月见状笑道。 “殿下...”。 众人都看向鄢子月,好奇的等着。 “曹司刑,你一手一个桃,一手一个梨,莫不是桌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只好将就了”。 曹少丞一听连连点头,满怀期待的看着鄢子月,示意将桃子扔过去,将梨拿回来。 鄢子月想了想才道:“可是投桃报李”? 曹少丞听着,有些感激流泪的感觉,放下手中的桃和梨,拱手道:“谢殿下解难...”。 迟砮看了看众人,宣布回答正确,击鼓传向下一位。 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众人也都参与到游戏中来了,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有的官员的献艺太过好笑,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俯。 鄢子月一直在仔细的观察众人,见众人已经完全尽兴的乐开了,趁大家没注意找了个时机出了承德殿。 外面凉风习习,鄢子月抬头看到满月当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向胧月台去了。 魁尤化作一道黑影轻易便潜进了王宫,搜寻了一圈便找到了裂天所在的位置。魁尤落在胧月台的楼宇之上,脚下便是裂天的房间,面具下嘴角一道阴险的笑。 裂天感觉到了屋顶危险的气息,原本蜷缩在床角的身子突然本能的防御起来。 魁尤等了一会,看着天空里的满月,手中生出一团紫雾来,源源不断的慢慢的腾起,一缕一缕的升上空中,直奔月而去。 鄢子月来到胧月台下,便看到天空中皎洁的满月此时已经染上一层薄薄的紫色,吃惊不少,当留意到楼顶之上的黑影时,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飞速向裂天的房间奔去。 “裂天...”,鄢子月推开门,直闯了进来,扫了一眼房间,并没有看到裂天的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闷的狼嗷,转身出来,只看到裂天跳跃过胧月台的楼宇往远处去了,后面紧随着一道黑影。 “裂天...”,鄢子月高声唤着,没能唤回裂天,却看到黑影转过脸来,狰狞的面具,正是魁尤。 鄢子月见状,紧跟其后追了上去,一路往宫外去。 枭焰刚进王宫,便看到空中一道黑影闪过,那强大的杀气让人无法忽视,紧接着闯入眼帘的是一袭火红色锦袍的鄢子月,在夜空中太过明显,一眼便认了出来。 “月...”,枭焰轻唤了一声,飞身跟上。 康王府,屾看着天空中诡异的紫色满月,很是担心,找了蓝亦欢和四位天狼的勇士商量着,进宫去一趟。于是,屾想找骆管家帮忙,发现整个康王府都找不到他,只好选择想办法潜入王宫了。 屾和蓝亦欢等人刚出了康王府,便听到一声狼嗷从远处传来,寻思了一下后,两人决定顺着叫声的方向跟着上去看看。 裂天怕自己控制不住天狼血咒,而伤着鄢子月,才逃出王宫的。可出了王宫之后,魁尤便追了上来,对着裂天念了一连串的咒语后道:“王子,别再压制自己的天性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杀戮的,鲜血的味道,多么让人迷醉,你不信你没试过,来吧,释放自己吧”。 裂天的眼中爬上血丝,盯着魁尤,有些言语不清的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想要帮王子你啊,让你成为最强大的狼王,让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让蝼蚁们都诚服在你的脚下,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我...不需要...”,裂天一拳朝魁尤挥过去,却是打在了一团软软的黑影上,接着黑影便散开了。 “王子...你看看你,多么弱小,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想要就强大吗,别再这么痛苦的勉强自己了,催动天狼血咒吧,你就可以与我匹敌了”,魁尤继续在裂天身侧蛊惑道。 “混蛋...”。 魁尤见已经成功激起了裂天的怒意,在裂天身边左右挑衅了一下,便引着裂天往城北去了。 鄢子月一路紧紧的追着,仍然没能赶上,正着急着,被人从后边环抱住了腰,本能的用肘猛击过去,被对方死死的抓住了手臂,定睛一看,略带怒气的道:“焰,怎么是你”? “怎么这么大火气”? “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说,放开…”。 “你在找人啊”? “不用你管”。 “哦,这样,那我就不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去了哪”。 “你知道”?鄢子月看着枭焰,思索了一下道:“你一直跟着我”? 枭焰不回答,浅浅一笑,表示默认。 “你看见他们去了哪”? “他们速度太快了,我可没看见”。 “你…你耍我”,鄢子月猛地挣扎起来,用力推开了枭焰,就要走。 “你去哪”? “不关你的事”。 “他们往城北方向去了”。 鄢子月回头看向枭焰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你没看见吗”? “我是没看见,可是我能感知那人的气息,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你说的是魁尤”? “魁尤…莫非是天狼大法师魁尤么”? “你听说过”? “嗯,他的事,确实知道不少”。 “也对,忘了你可是冥王,这赫鼎大陆但凡有身份的角色,都逃不过你冥殿的天眼”。 “也不是哦,他来了凤都这件事,我就不知道”。 鄢子月看了看枭焰,本想开口让他帮忙一起对付魁尤,但想到上次见识过魁尤的可怕,不愿意枭焰为自己冒险,便忍住了,转身独自往城北去。 枭焰看着鄢子月脸上的表情变化,猜出了几分,一跃跟了上去。 裂天寻着魁尤来了黑木林,环视了一眼,感觉很熟悉。 “认出这里吗,就是你上次天狼血咒发作的地方”,魁尤的身影一闪而过,如同幻影,时近时远。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没发现吗?这里的怨气冲天,空气里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裂天呼吸了一口,果然,风中有或浓或淡的血腥味。 “好了…我们开始吧,月圆之夜,强大的天狼血咒,爆发吧”。 “休想…”,裂天极力克制着身体里天狼血咒的力量,转身欲离开。 “你觉得走得了吗,王子”,魁尤说着,张开双臂,腾空而起,发动了术式,生成一个亦虚亦实的结界,结界内的人能看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到结界。 裂天只觉得腿似乎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头疼欲裂,身体里某一种力量仿佛要破茧而出。 汕和蓝亦欢到了城北一时找不到裂天的踪迹,便提议分头寻找。蓝亦欢找着找着似乎觉得周遭的一切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判断此处离黑木林不远,决定去看看,却找不着汕,只好一个人前往。 此时,紫月当空,诡异神秘。 裂天觉得自己再也压不住体内的天狼血咒了,一声长啸,化身半人半兽,猩红的眼,火红的发,尖锐的牙,锋利的爪,意识涣散,完全魔化了。 “啊…哈哈哈…真了不起,太让人吃惊了,你是属于我的”,魁尤震惊了,狂喜不已。 “裂天…是你吗”?裂天身后,蓝亦欢借用圣物蓝眼石的力量,倾尽灵力撬开了结界的一角,闯了进来。 魁尤看着蓝亦欢,嘴角微翘,露出邪恶的笑容道:“噢…,想不到主动送上来这么好的祭品,王子,你就不要客气了,去吧”。 裂天转身面对着蓝亦欢,呲牙咧嘴,露出一对白森森的狼牙,便扑了过去。 正文 第324章:蓝眼圣石 http://.biquxs.info/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蓝亦欢见裂天向自己逼近,吓得直后退,祈求的道:“裂天,不不要,裂天,我是亦欢,你不认得我了吗”? 魁尤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立即感觉到血脉贲张起来,兴奋不已。 裂天走看蓝亦欢跟前,看着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恻隐,但很快便消失了,伸手扼住她的喉咙,将她悬空拎起,微微仰头看着她憋红的小脸,挣扎得乱踢脚。 蓝亦欢眼泪哗哗的看着裂天,那双猩红的眼眸里完全映不出自己的影像,绝望慢慢袭来,为了活着不得已,手握着蓝眼圣石,用力将指甲嵌进肉里,让鲜血染红了蓝眼圣石,发出淡蓝色的光来。 “裂天”,蓝亦欢忍住泪水,念起了密咒,密咒像一个一个的魔音窜入裂天的脑海。 裂天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浑身如火灼,撒手放开蓝亦欢,捂头shēnyin。 “裂天”,蓝亦欢从地上爬了起来,挪向裂天,颤抖道:“裂天,对不起,我我”。 裂天此时只感到身下一阵难受得紧,看向蓝亦欢,婀娜的身姿,顿时欲*火蹭蹭的往上窜。 魁尤看出了裂天的异样,闪身过来,眼神尖锐的盯着蓝亦欢道:“你做了什么”? 蓝亦欢瞪向魁尤道:“我不会让你控制他的”。 “哦”,魁亦好奇的看着蓝亦欢,想知道她是用了什么办法。 蓝亦欢脸上涌起一抹羞涩,移到裂天面前,将染血的蓝眼圣石挂着胸口,抱住他道:“裂天,你看着我”,说完强行托起裂天的脸,将红唇贴了上去。 魁尤见此大概猜出了几分,但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蓝亦欢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可接下来,一切都颠覆了他的判断,蓝亦欢主动褪去身上的衣物,与裂天纠缠在一起。魁尤看着如此香艳的场面,有些震惊,随后便平静了,一掌打过去,不料掌力被蓝光的球形屏障给挡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魁尤很是吃惊。 蓝亦欢与裂天欢好的叫声在整个黑木林回荡着,这让一旁观摩的魁尤很尴尬也很气恼,竟然有些情绪波动,导至结界不稳。 鄢子月赶来了黑木林,见到林里子蒙着一层黑雾,一块一块的,有的地方浓有的地方薄。 “月”,枭焰追来,一手握住了鄢子月的手道:“小心”。 “你果然还是追来了”。 枭焰嘴唇微翘,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鄢子月听着林里子有女子的奇怪的叫喊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你听不出来吗?这是女子动情时情难自控的表现,不过,貌似并不享受啊”。 “你怎么知道”?鄢子月怒瞪枭焰问道。 “因为你啊,你的声音可比这动听多了”,枭焰看着鄢子月调戏道。 “你枭焰,我恨死你了”,鄢子月说完便大步往前走去。 “裂天”,鄢子月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潮湿的地上,裂天将蓝亦欢压在身下,动作粗暴,毫无温情,完全是在发泄。蓝亦欢痛苦的尖叫着,承受着暴虐的冲击,疼得咬破了嘴唇,嘴角一抹鲜红。 枭焰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不过更注意不远处危险的气息,警觉的随时准备应对。 魁尤此时也注意到了枭焰,不管枭焰已经很谨慎的收敛着自己了实力,毕竟都是绝顶的高手,通过彼此的气息,总能窥探一二,不由得盯着看了看。 “裂天”,鄢子月再一次轻声呼唤着,靠近,刚想伸手去阻止,蓝亦欢胸前的蓝眼圣石发出淡蓝的光,形成一个光球,把鄢子月弹了回来。 枭焰一见,上前接住鄢子月。魁尤则趁此机会,用骷髅手杖射出一道紫光来。枭焰反应迅速,抱着鄢子月腾空而起,在另一侧稳稳落地。 魁尤看着很是高兴的道:“这样居然能躲过去,果然不凡。告诉我,你是谁”? “你没资格知道”,枭焰说这话的时候,王者的霸气与威严,锋芒毕现。 魁尤听着本该是生气的,却越发高兴起来。 “有意思哈哈哈想不到赫鼎大陆居然有这么多好玩的对手”。 “对手?你配吗”? “哈哈哈不试怎么知道”,说完向枭焰袭来。 枭焰将鄢子月推向一旁,从腰间抽出软青剑迎了上去。 鄢子月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看着蓝亦欢和裂天,心里难受。 “裂天够了裂天,你”,鄢子月软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眼泪直淌。 蓝亦欢挣扎了一下,想推开裂天,却丝毫不起作用,只能偏看向鄢子月,祈求道:“救我救我”。 另一边,枭焰与魁尤斗成了平手,但却都还没有完全释放最大的实力,这一点双方都认识到了。 “软青剑,你是冥殿之主,冥王”。 “怎么,你知道了,那还不滚”。 “想不到冥王的容貌居然这么年少,莫非是练成了什么长生之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可惜了你体内上千年的力量,似乎并不能完全为你所用啊,你不如分一点给我,我来帮你”。 “分一点给你?你真够无耻的”。 “我们若是联手,天下必定是我们的,到时候,你就是赫鼎最至高无上的男人”。 “我不跟魔鬼做交易”。 “是吗?我劝你不要着急拒绝我,可以考虑考虑”。 两人相对而立,彼此身边的气流盘旋着,呼呼作响。 “啊”,鄢子月强行想要拉开裂天,被巨大的力量反弹,撞断了树干。 枭焰闻声,稍分了一点心。 魁尤抬头看了一眼满月,紫雾正在淡去,知道今日是不成了,而眼前这位,还没能完全探得他的实力,可他身体里那股强大到可怕的力量,不得不有些忌惮,一时不宜妄动,于是道:“我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你,嘿嘿嘿”,说完,闪身便消失了。 待魁尤的气息完全消失,枭焰立即来了鄢子月身边,将她扶起,温柔的替她摘去头发上的碎屑道:“月,可伤着了吗”? “没有”,鄢子月嘴上回答着,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痛苦。 “月”。 “焰,你能帮帮他们吗”? “啊?这个,他们正享受着呢,我们打扰,不太好吧”。 “你你看他们,这是吗”? “我看是啊”!枭焰望着还有麻木发泄的裂天道。 “你眼拙啊”。 “怎么啦,你嫉妒啊?要不,我们也来”。 “枭焰,你气死我了”,鄢子月对枭焰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再冷静也能被他气个半死。 “好了,别生气了,我来想办法”。 枭焰看了看裂天和蓝亦欢,捡了一块小石子扔过去,立即被反弹了回来,而且力道很大,不过也留意到一件事,光球是由蓝亦欢胸前的那块蓝眼圣石发出来的,上前细细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貌似在哪里见过,而裂天的猩红的眼眸里也染着一层蓝光。 “你蹲在那里看什么”?鄢子月对于枭焰近距离的看着蓝亦欢的酮体表示很生气。 “当然是欣赏啊,你看,多美”。 “你枭焰,你混蛋”。 “好了,别生气了,我说的是那个,蓝色的石头”。 鄢子月听着,这才走近一点,果然,好纯净的蓝色,通透极了,此时色泽光润,更像是一块蓝宝石。 “想办法,将那个拿出来,应该就可以了吧”。 鄢子月听闻,再次欲伸手过去,被枭焰拉住了道:“小心别犯傻”。 “那怎么拿出来”? 蓝亦欢面对着蹲在自己身前看着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居然还能如此淡定的鄢子月和枭焰,就恨不得自己赶紧晕过去,无奈身下的刺痛一次一次袭来,只能清醒着闭上眼。 “我想想”,枭焰继续盯着蓝亦欢胸前的蓝眼圣石看。 “想办法,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 枭焰听着,抬着看向鄢子月,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才没有呢”? “真的”? “你到底想没想到办法”? “有了”,枭焰抿嘴一笑。瞥了一眼裂天,起了一些小私心。 “什么办法”? “等”,枭焰瞥了一眼裂天,起了一些小私心,只要不会死人,决定暂时不管。 “什么”? “你看,等紫月恢复正常之后,裂天应该会自己停下来吧”。 “你这是什么办法”? 枭焰双手展开,表示只能如此,接着转向蓝亦欢道:“喂,你没晕吧,如果不能反抗,不如好好享受,说不定,你自己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呢”? “枭焰,你在胡说什么”?鄢子月听着枭焰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可是实话”。 蓝亦欢听着,欲哭不泪了,睁开一只眼瞟了瞟枭焰,气得浑身发抖。 枭焰回了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拉过鄢子月,让她和自己一起背过身去。 “枭焰”,鄢子月不愿意,但也扛不过枭焰的力气。 “别看了,你若是想要,找我就好了”。 鄢子月狠狠的踩了枭焰一脚,却发现他不躲也不闪,完全的承受了,还表现出很乐意的样子。 好一会过去了,紫月已经恢复如常,裂天似乎也没有那么狂暴了,动作渐渐缓和了些,蓝亦欢慢慢占了主导,反将裂天推倒,横坐在他的腰间。 鄢子月听得面红耳赤,枭焰见了,淡淡一笑,将她拉近,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两人身后,裂天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蓝亦欢把握好时间,念起密咒,咬破嘴唇,吻了上去。 裂天有瞬间的脑子空白,等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了蓝亦欢,摸了摸自己的唇未干的血迹,有些茫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正文 第325章:裂天的内疚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挣扎着要推开枭焰。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反应,余光扫过裂天和蓝亦欢,故意不放开鄢子月。 鄢子月急了,手狠狠的在枭焰的腰间掐了一把。 裂天看着自己浑身扯破的衣衫,很是懊恼,再看到眼前蓝亦欢半裸的身子以及脸上娇羞的表情,顿时明白了自己又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跪了下来,自责不已。 鄢子月终于挣脱了枭焰的怀抱,上前拉着裂天的手,安慰道:“裂天,没事了”。 “子月,我我是不是我,对不起”。 “傻瓜,没关系,我一点都不在意”。 “子月,可是我”。 “好了别担心,有我呢”,鄢子月将裂天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头。 枭焰瞟了一眼蓝亦欢,笑了笑道:“嗯原来你真的可以破解”? 蓝亦欢不好意思的转过头,赶紧穿上衣物,这才发现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有些衣不蔽体。 枭焰有些好奇的看着蓝亦欢胸前的蓝眼圣石,记住了上面的文字。 “圣女,王子”,屾带着四名天狼勇士赶了过来,屾看了一眼蓝亦欢,赶紧脱下身上的斗篷给她,然后转向裂天和鄢子月道:“王子,你没事吧”? “屾巫师,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鄢子月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蓝亦欢,是她帮助裂天抑制住了天狼血咒,恢复正常的吧,原来她说的是真事,蓝黛的圣女果然是天狼王后代的羁绊,或许自己该更加大度一点,成全他们。 蓝亦欢忍着下身传来的痛感,朝鄢子月笑了笑,看不出鄢子月的心思。 可另外一个人将一切都看到眼里,对于鄢子月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与表情都没有放过,自然是猜出了她的几分心思,这个人就是枭焰。 裂天紧紧的拥着鄢子月,对于自己与蓝亦欢之间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任何记忆,不过落入眼帘的最后一幕是忘不掉的,自然可以推断出自己做过什么了,只恨自己没用,怎么还是控制不了天狼血咒。同时,只要想到这一切鄢子月很可能都看见了,就更恨自己了,之前无意中看见鄢子月和枭焰时,只是一眼便已经忍受不了,却又无奈只好逃避,如今鄢子月她真的有些害怕自己的所做所为会让她厌恶,以后远离自己,再也没可能与自己亲近了。 屾此时才留意到枭焰,一眼就惊呆了,不仅因为他天人的容貌,更因为他王者的气质,俯视生灵,不染半点温度,只有看向鄢子月的时候,眼神会柔和许多。 “月我们该回去了”,枭焰淡淡的道。 鄢子月闻言,拍了拍裂天的背道:“裂天,走,我们回家”。 “嗯”,裂天此时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无助小孩,牵着鄢子月手不放,这却让枭焰极度不爽。 “月,我送你回去”,枭焰道。 “不用了,我自己识得路”,鄢子月拉着裂在便往前走。 枭焰看着鄢子月的背影,上前拉住她的胳膊道:“月,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你都可以对他那么温柔,你不要忘了他可是刚刚背着你与别的女人欢爱过的”? “够了,枭焰,这件事情容不得你说什么,更何况,这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鄢子月有些生气了。 “月,难道你不在乎”? “那不是他的错,我已经原谅他了”。 “呵呵呵是吗?原来,你只是对我无情”,枭焰难过的看着鄢子月。 “我是又如何”,鄢子月违心的说出了口,心中竟然格外刺痛。 “鄢子月,在你眼里,我不如你的王夫们是吗”? 鄢子月不想再说出伤人的话,只好保持沉默。 枭焰见状,不再说什么,闪身离开,消失在夜幕里。 鄢子月看着枭焰消失的地方,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心中的歉疚之感更浓了。 “子月公主,刚才那位男子是什么人啊”?屾上前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鄢子月觉得枭焰的身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子月公主,是否不便说”。 “嗯”,鄢子月直接的点头道。 “我知道,他不是寻常人,想必也是一位叱诧风云的尊贵吧”。 鄢子月没有否认,拉着裂天就要走。 “裂天”,蓝亦欢唤了一声。 裂天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停顿了一下道:“子月,我们走吧”。 “嗯”,鄢子月看了看蓝亦欢,带着裂天走了。 鄢子月回来王宫已经是寅时了,让人给裂天准备了热水,亲自为他沐浴。 “子月,你会不会怕我”? “怎么会呢”? “子月,你真的原谅我了吗”? “不是说了吗,我不怪你”。 “子月,那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对吗”? “嗯只要你愿意”。 “子月,谢谢你”! “傻瓜,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忘了吧”。 “嗯”,裂天答应着,决定尽最大的努力去忘了,可是有些东西是想忘就能忘的吗。 等裂天睡熟后,鄢子月才回了房,便见到北海在寝殿门口等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不用睡觉吗”? “我我刚从花明楼回来”。 “噢你哪来的出宫令牌”? “我我听说主上回来了,我想去看看,所以找了迟大总管借了”。 “那你回来后不回房去,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月公主,你是不是又惹主上生气了”? “你是来问罪的吗”? “我不敢我只是”。 “只是什么”? “月公主,你们主上从枭京一路赶来,就是为了你,而且,你知道的,我们主上对你有多好,你就不能不能真心待他吗”? 鄢子月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想了想还是忍了,推开门,自己走了进来。 北海不识相的连忙跟了上去,继续叨叨着:“子月公主,只要你能对我们主上好一点,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你的命,我要了做什么”? “月公主”。 “我和你们主上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吗”? 北海听了,心中一阵不平,脱口便道:“月公主,你对我们主上没有半点歉意吗,你怎么对得起他”? 鄢子月一听,气得瞪向北海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月公主,你真无情,我们主上错爱你了”,北海负气的走了。 鄢子月看着殿门,发了一会呆,转身自语道:“枭焰,我恨死你了”。 鄢子月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起了,因为根本睡不着。 朝议之上,鄢子月有些分神,没什么,便下了朝。 “月儿,你怎么啦”?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罢了”。 “月儿,你昨晚不是出宫了吗”? “嗯,你知道了”。 “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没有找到魁尤的踪迹,不过,骆峰说花明楼有可疑,特别是花明楼的第九层”。 “花明楼,第九层不是枭焰的住处吗”? “嗯我没有告诉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会再去调查的”。 “哦,随他吧”。 “月儿,枭焰是不是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样子,加上骆峰的描述,我相信他应该是回来凤都了”。 “是”。 “你们见过了”? “嗯”。 “月儿,你已经是火凤的王女了,该和他保持一些距离了,免得日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跟他没有可能,但是,却无法保持距离。且不说,我们之间的纠葛,他可是焰财神,冥殿之主,我真的得罪得起吗?更何况,他富可敌国,如果能帮我们一把,解了我火凤的危机,我是不是该感谢他”。 “月儿你是想”。 “你说,他会愿意吗”? “只要是你开口,我想他会愿意吧,只是你真的准备求他吗”? “我不知道,我没想好”。 “月儿难为你了”。 “不这是我的责任,算不得为难”。 昃离看着鄢子月憔悴的身影走远,有几分揪心,其实是看得明白的,那枭焰对她,可谓情深似海,可惜各自的身份,并不相容,天意弄人。 胧月台,鄢子月回来后便看到裂天殿前等着,旁边还有骆管家和屾巫师。 “骆管家,你怎么进宫来了”? “子月公主,是我非逼着他带我进宫来的”,屾解释道。 “屾巫师,有什么事吗”? “我来请王子随我回去康王府一趟,圣女她病了”。 “病了?怎么回事,没有请大夫吗”? “请了,看了,无用,只有王子能解”。 “什么意思”? “子月公主,来不及说了,再晚,恐怕就要晚了,您先让王子跟我们回去吧”。 鄢子月看向裂天,见他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别处,可眼中的内疚之意,十分真切。 “子月公主,救人要紧啊”,屾再一次开口道。 鄢子月沉默了一会,走到裂天身边道:“去吧,我陪你去”。 “子月”。 “有些事情,如果只有你能做,那么则表示那是你的职责,你不能逃避”。 “子月我”。 “好了,裂天,等一下好,我去换身衣服”。 众人在殿前等了一小会,鄢子月换了一身白色纱衣,宛若一翩翩公子,随众人一起出了宫,直奔康王府。 正文 第326章:裂天的为难 http://.biquxs.info/

康王府,鄢子月等人来了蓝亦欢所在的房间外厅。 裂天看向鄢子月道:“子月,我...”。 鄢子月看了蓝亦欢一眼,见她有些迷糊了,于是替她把了把脉,脉象急切,身子燥热,皮肤缺水严重,双唇都干得起了皮。 “这...圣女没说得特别清楚,说是只有王子才能解救她”。 “我...”,屾似有犹豫。 此时,蓝亦欢勉强的撑着半坐了起来道:“我来说吧”。 蓝亦欢感激的看了看鄢子月道:“谢谢你”! “嗯...”,蓝亦欢看了一眼屾,接着道:“我们蓝黛的圣女一生下来就注定不能自己选择男人的,我的姑姑嫁给了现在的狼王敖杌,做了天狼国的狼后,但一直没有生育男婴,我们的蓝黛族的族长便要我嫁给敖杌,以求延绵子嗣,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所以,我逃了出来。本来,我是想能拖一时是一时的,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屾巫师,他告诉我,狼王敖杌有继承的子嗣,那个便是裂天王子,我从他那里了解到了裂天的一些情况,我很好奇,我觉得自己或许有别的选择,我便与他一起来了凤都。谁知,我在第一次见过裂天王子的时候,我便被他吸引他,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直觉告诉我,他跟别的天狼国的男人是不一样的,他不贪图美色,不看上去冷冰冰的,可心里却是温柔的,是一个重情得义的人”,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鄢子月的反应,见她脸色如常,才接着说道:“他让我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渴望他,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蓝亦欢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鄢子月了,片刻的歉意之后竟然涌上一丝喜悦。 “好...”,屾识相的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 “你要做什么”? 鄢子月闻言,想了想,便没再阻止,转过身去。 鄢子月转来身来,一眼便看到了蓝亦欢后背上的横向的类似于首尾相连的双鱼图案,此刻正闪着淡淡的蓝光。 “这是我与裂天王子融合之后的才有的,是密咒反噬的结果,永远也不抹不掉的印记”。 “平时它该是不会显现的,若是它显现出来便是在耗损我的生命力,直到油尽灯枯为止,本来我是有办法来平复它的,可能是因为我刚催动过密抑制天狼血咒的缘故,我已经无力治愈了”。 “嗯...这便是另一个治愈它的法子,需要裂天王子与我阴阳合欢之后,它便会自行平复了”。 “嗯...”。 “等等”。 “我知道他只听你的,我不想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 “嗯...”。 “我...我不知道”。 “月公主,裂天的天狼血咒,只有我才可以帮他控制,所以...”。 “希望你能快点决定,因为我只有半天的时间了”。 屾见鄢子月出来,便问道:“如何”? “那就好”。 鄢子月看着裂天,不知该如何开口,想了想便:“裂在,我好久没回来康王府好好看看了,你陪我到处看看吧”。 康王府的后花园里,花儿正开放正盛,姿态各异,别有一番景象,看着让人心情舒畅。 “嗯...她是跟我说了好一些话”。 鄢子月此时何尝不是,看着裂天,心中五味杂陈,说完全不在意他,完全不喜欢他,那是骗人的,所以刚才听到蓝亦欢那些表白的时候,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是说爱得深刻,又说不上,就像是恋人未满。鄢子月纠结了,因为不想逼着裂天做任何事,如果说出这个要求,裂天不同意,自己决对不愿强人所难,若是裂天同意了,自己恐怕也并不好受吧。 “子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裂天终还是问出了口。 “子月,你说吧”,裂天眸子一沉,染上几许落寞与忧伤。 “裂天,蓝亦欢她需要你。她之前因为你而催动了密咒帮你控制住了天狼血咒,与你有了肌肤之亲。现在,她被密咒反噬,除非你能与她再行欢好,才能保她性命,所以...”,鄢子月说着都不敢看裂天。 “嗯”。 鄢子月抬眼看了看裂天,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鄢子月看着这样的裂天,心中难过,可是却也无奈。 鄢子月被裂天的话问懵了,有些呆呆的看着一脸期待的裂天,一时语塞了。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 “不用客气”,鄢子月此时的心是乱的,一下子想了好多,貌似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一直以来都搞错了。 “我去找她,我想天黑之前跟你回宫去,子月,你等我”。 蓝亦欢的房间,裂天推门而入,门都懒得关,直接走向内室。 裂天扫了一眼蓝亦欢,低头沉默着,脚下停了好一会后,跨出一步,走到床前,背对着蓝亦欢,快速脱下身上的衣物,翻身将蓝亦欢压在身上,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免去了任何不必要的繁琐直奔主题,下一秒,女子的叫声便传出了房外。 好一会过后,秋千慢了下来,鄢子月脑子里似乎清晰了许多,对于感情的认识稍稍深刻了一些,想到许多,似乎身边的男人都在最大限度的包容和隐忍,为的都是不让自己为难。看样子,自己还真是很混账啊,不可原谅。 “王子...”,屾见裂天出来,赶忙迎了上去。 “王子,你跟我们回天狼谷吧”。 “可是...王子...”。 “子月...子月...”,裂天四处寻着唤着。 “子月...”,裂天小跑过了来道:“子月,我们可以回去了”。 “对不起,我...”。 “嗯...”. “子月,我以后再也不想出宫了”。 “真的”。 “不,我愿意”。 “嗯”。() 正文 第327章:枭焰的条件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觉得这一天想的事情太多了,脑子里现在都还有些乱轰轰的,早早的便回了寝殿。 刚睡下不久,裂天便敲门了。 “裂天,有事吗”? “我我睡不着”。 “啊”,鄢子月本想拒绝,可看到裂天的眼神后,退后一步,打开了门,让他进来了。 鄢子月面对裂天,尤其是在深夜无人之人,还是在寝殿,红幔轻愰,竟然有些感觉不那么自然。 鄢子月扫了一眼,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退到桌边坐下,看向裂天道:“裂天,我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嗯”,裂天点头,走了过去。 “来,干了”,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不知觉的闪现那一日黑木林的场景,不由得羞红了脸。 裂天连续干了好几杯,鄢子月看着有点不怔了,很快,整壶酒都让裂天喝完了。 “裂天,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啊”? “还有吗”? “这个有,你等着”,鄢子月这会想的裂天喝醉了,正好送他回房。 裂天打开一壶,直接往嘴里倒了,居然一口气干了三壶。 “裂天,你还好吧”。 “我”,裂天眼都有点直了,看着鄢子月,直接扑了过去,将鄢子月扑倒在地,囔囔的道:“子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因为我与别的女子有了关系”。 鄢子月一开始还真是吓着了,如果换作之前,或许没有,但现在还真是有点怕,却又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当听了裂天的话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心里一直是在意的,却憋在心里没说罢了。 这一刻,鄢子月有些心疼裂天了,他不像枭焰那样会纠缠,有什么只是放在心里,直到濒临崩溃。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嫌弃呢,我喜欢还来不及呢”,鄢子月抱着裂天,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真的吗”? “真的”。 “那,今晚,你可以和我做自己人吗”? “啊”,鄢子月是听明白了的,可还是假装糊涂的道:“傻瓜,我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啊”。 “子月,我说的是,我想拥有你,彻彻底底的那种”。 鄢子月知道裂天是认真的,尽管心里不愿伤害他,可是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拒绝的反应,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本能的想要挣脱。 裂天感觉到了鄢子月的反应,咖眸更沉了一些, 正文 第328章:白麓入魔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醒来,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了,只有凌乱的床榻和一地的衣物,证实一切都是真实的。 “公主...”,红素进了来,四处扫了一眼,目光落在鄢子月身上,捂嘴笑了笑。 “你笑什么”? “公主,昨晚是裂天殿下陪你的吧”? “不是”。 “那...是谁”?红素一时想不出来还有谁。 “你不要问了,更衣吧”。 “公主,你不会是...”,红素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鄢子月,脑子里浮现了许多可能。 “你别乱想了,是焰回来了”。 “焰公子,他怎么进得来王宫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夜闯王宫了,谁能拦得下他呢”?鄢子月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道。 “我就说吗”,红素看着鄢子月脖子间红印衣服无法掩饰,只好寻了一条纱巾为她系上道:“公主,你最爱的是焰公子吧”? 鄢子月闻言盯着红素看了一眼,吓得红素笑容僵在了脸上。 鄢子月收回了目光,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枭焰说不出是什么感情,或许是有爱,但只要清醒着,便无法去面对,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身份。 “公主,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是,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红素听着,面上点头,心中却清楚,这是说中了鄢子月的心思了,但或许有太多理由,不容许。 御策殿,迟砮禀报岐王病得不轻,要求见白麓。 鄢子月想了想,应允了,让迟砮派人到丞相府通传。 “月儿,你看看这个”,昃离将一份奏报递到鄢子月手中。 鄢子月扫了一眼奏报首签是南宫远,便更加上心了。 “南宫将军的动作很快,东大营已经完成了变革,且东境暂时稳定,这段时间的治军练兵颇有成效,只是...军资已经用尽,急需补充”。 “月儿,你打算如何”? “我不能一直挪用无极门的银两,再者,如今通宝钱庄已经尽乎空了”。 “月儿,不如,我们施行赋税吧”。 “不行,全国的农商才刚有起色,何况,我已经宣告天下,免税三年,岂能失信于民”? “可是,月儿,现如今只靠征得的交易税这一项,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我知道,我会再想想办法”。 昃离沉默了一会,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去找焰财神了”? “离,不瞒你,我已经找过他了”。 “找到了,那他,肯帮你吗”? “嗯...他答应了”。 “他是不是开了额外的条件”?昃离虽然和枭焰没有过深的接触,仅是几面之缘,但是也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一旦有机会,他一定会尽力去攫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鄢子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向昃离否认,或许在自己心里,并不希望这是一场有条件的交易。 “那就好”,昃离不是不相信鄢子月的话,而是因为太过了解。 午后,昃离离开了御策殿,步行出宫,不料远远便看到向个侍从引了白麓往潜龙斋去了。 “她怎么进宫来了”?昃离心中想着,看着白麓脚步轻盈,面色红润的样子,哪像是生病的样子,却称病三日未入朝,若非现在的势局不朗,又国事繁重不愿与她计较这些,早就该冶她的罪了。 昃离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忍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宫外去。昃离边走边寻思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等一路走回了大司命宫才猛然想起来,今日的白麓与往常是不同的,至少与前些日子见到的是不同的。首先是面容,之前她脸上一直是一副倦容,像是没睡醒一般,目光有些涣散,可今日却是似笑非笑,目光如炬,再者,走路的姿态也是不对的,白麓不是武夫,不该有如此轻盈的脚步,行动也不该那么迅速,除非...昃离想到此,脑子一轰,立即转身往宫中去。 王宫潜龙斋,白麓走到白岐的卧房门口,便对一旁的侍从道:“我和岐王殿下话点家常,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用过来伺候了”。 “是...”,侍从们没想太多,都尽数离开了, 白麓推门,走了进去,步伐轻起轻落,躺在床上手执书卷闭目养神的白岐完全没有察觉,直到白麓已经到了跟前,挡住了光线好一会。 “阿...你,你来了”,白岐是被吓到了,因为他看到白麓脸上的笑那么诡异。 “嗯...我来了”,白麓回道。 “坐吧”,白岐示意道。 白麓笑得很灿烂,却看得白岐有些毛骨悚然。 “我就坐这里吧,我想好好看看你”,白麓挨着白岐的床边坐下道。 白岐见白麓已经坐下了,不好说什么,只能随她。 “弟弟,你叫我来,是有话跟我说吧”。 白麓的话一出口,就惊到白岐了,好多年了,白麓不曾唤白岐“弟弟”了,鼻子一酸,竟然有些感动。 “说吧,我听着”,白麓补充道。 “我...医师为我看过了,我这病是好不了”。 白麓看着白岐,目光定格上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温度。 白岐见白麓不语,接着道:“我不是怕死,我是不甘心,我心里憋屈,我想发狂,你知道吗”? 白麓眼中的光芒一闪道:“你怨吗?你恨吗”? “怨...恨...我当然怨恨,凭什么连城可以得到彤儿更多的爱,凭什么都是他康王说了算,凭什么昃离敢背叛我,凭什么鄢子月坐上王位,凭什么,这些都该是我的,是我的”,白岐一说起来就激动不已。 白麓看着白岐因情绪波动而扭曲的脸,而异常高兴的道:“是啊,你想不想报仇,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想...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是吗?要我帮你吗”? “你?你,你怎么帮我”?白岐自然知道白麓也被鄢子月和昃离联手打压得难以喘气了,还怎么可能帮助自己。 “你不信”?白麓看着白岐道。 白岐看白麓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胡话,那脸上的自信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确实有把握,便道:“我信”。 “那就好。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会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白岐知道白麓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帮自己,可是自己已经没什么可拿来作代价的了。 “代价就是你”,白麓说着,目光有如毒蛇看到了猎物一般。 白岐被白麓的眼神吓着了,吞了口水,身子往后仰了仰道:“我?我除了命,哪还有什么”。 “对,就是你的命”,白麓身子往前倾,逼近白岐。 “你不会是要我的命吧”?白岐嘟囔道。 “你说呢”?白麓笑着道。 看着白麓,白岐的心都在发抖,总感觉眼前的人已经不是白麓了,而是一个戴着熟悉面具的另一个人。 “别怕,只要一小会就好了,你就可以变强大,变得跟我一样,拥有魔力”,白麓说着,再次逼近白岐,整个人扑上去,双手握住他的头,让他动弹不得,张开大口,呕出几条肥硕的红色长虫来,在她嘴边翻转蠕动,顺势钻进白岐的嘴和鼻孔里去了。 白岐想要叫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来,本能紧紧的合上牙齿,咬断了两条长虫,一节滑进了喉咙,另一节则掉在被褥之上,挣扎片刻之后,便发黑了枯竭了,而从鼻孔进去的两条顺利的进入了脑子去了,惹得白岐一阵头痛欲裂,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白麓放开了白岐,诡异恐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白麓守了一个时辰,确保红虫在白岐体内适应并开始繁殖了,才起身离开。 昃离赶回宫中,本想跟鄢子月说一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自己去潜龙斋看一看。 潜龙斋门口,昃离正好碰到了出来的白麓。 “白丞相,几日不见,想必您的病是已经好了”,昃离感受到了对方非人的气息,便不客气的问道。 “原来是大祭司啊,劳你挂心了,我已经无碍了”,白麓笑着回答,可却感觉那笑容特别僵硬,只是肌肉机械的拉扯之后呈现出来的一样。 “那就好”,昃离淡淡一笑,接着道:“白丞相可是来看岐王殿下“? “正是,听说岐王殿下病了,过来看看,宽慰几句”。 “白丞相有心了”。 “怎么说,我也是岐王殿下的长姐,是他娘家人,这是应该的”。 “那是。岐王殿下可有好些”? “嗯,其实是心结,我想心结打开了,过一阵子病就该好了”。 昃离留意着白麓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越看越觉得古怪,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这段时间里,白麓经历了一些变化,从开始的消瘦萎靡,然后是神智错乱,举止怪异,再到现在的容光焕发、神秘莫测,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让人匪夷所思。 “大祭司,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该回府去了,告辞”。 昃离正要侧身让路,却不想白麓一晃便从身侧过去了,步伐平稳头也不回的走了。昃离吃惊的看着白麓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昃离原地驻足了一会,想了想,决定去看看白岐。 侍从引了昃离进了白岐的房间,隐隐的闻到一丝血腥味,可细闻却又没有,觉得很是奇怪。 昃离走到白岐床前,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像是睡着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呼吸也极弱,便转向侍从道:“快请医师”。 “是...”,侍从见了慌忙跑了出去。 昃离看着白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文 第329章:白俯巨变 http://.biquxs.info/

一会,医师过来看诊,确认白岐身体有些虚弱,血气不足,并无其他不妥,应该只是太累睡着了。 昃离听着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相信医师的判断,吩咐侍从按医抓药,好好照料,便离开了。 御策殿,鄢子月批完所有的奏报,让迟砮整理,正欲离开,便遇到昃离。 “离,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月儿...”,昃离想了想,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知道怎么说。 “离,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你我之间,不必顾忌,直说无妨”。 “月儿...白麓变了”。 “我知道,她变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说的是她又变了”。 “又变了?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碰到她去探望岐王,她给我的感觉是很陌生的,除了那张脸”,昃离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她那脸似笑非笑的脸来,竟然感到浑身不自在,看着鄢子月,接着道:“月儿,你知道吗?她气息弱得我都捕捉不到,若非她内力深厚,都无法解释,可偏偏她应该是不会武的”。 鄢子月听着,蹙眉思索着,将所有与她有关的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离,你去看过岐王了吗”?鄢子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是的”,昃离回答。 “他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我看不到的”。 鄢子月看了一眼昃离,疑惑了,想了一会道:“离,我们看看明日白丞相是否上朝,再说吧”。 “只有如此了”,昃离点头。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嗯...月儿,你要小心”,昃离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要说这个。 胧月台,裂天藏身在树间,远远看到鄢子月往这边过来,赶紧上前。 “子月...”。 “嗯...裂天,怎么了”? “没事”。 “走吧,孟姨和红素一定等我们用晚膳呢”? “嗯...”,裂天跟在鄢子月身后,走在通往胧月台的石阶上,走了一会便停了脚步道:“子月,昨晚,我...对不起”。 鄢子月回头看向裂天道:“对不起什么”? “你不怪我吗”? “不...不怪你”,鄢子月摇头道。 “可是,子月,我...”,裂天总想说明什么,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别可是了...来”,鄢子月向裂天伸出手,浅浅一笑道。 黑天之后,天色开始变得阴沉,好似有雨来袭。 潜龙斋,白岐醒来后,只觉得嗓子冒烟了,喝了好几大碗水,也仍然不解渴。晚膳传来,白岐看了一眼,特别是红肉,一见就直流口水,顾不得什么文雅,用手抓来,便往嘴里放,有的甚至都来不及咀嚼便直接吞下去了。 白府,一入夜,所有的侍从和婢女便都回了房,不敢出来了。整座府院,静悄悄的,无一人巡视,连猫叫虫鸣都没有了。 “鹂儿,你要去哪”?白洛天拉住白洛辰道。 “我不用你管,我去看看母亲”。 “你忘了吗?母亲说过天黑之后,不许去找她”。 “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母亲她变了,我看着她都觉得害怕”,白鹂说着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白洛天看着白鹂的样子,如有同感,有时候自己的话稍稍忤逆的白麓,她不会像以前一样斥责,而是看着你笑,可那种笑让人觉得害怕。 “听我的话,我们回去”。 “我不回去,我今晚非要弄个明白”,白鹂说着便往白麓住的后院去了。 自从白麓被魁尤选中,种下魔虫之后,先是身体开始消瘦,食欲大增,之后性情便开始变化,便搬进了后院单独住,直到身体意识被魔虫完全控制,成为魁尤手中的魔人。 后院门口,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声响,白洛天追上白鹂,给了她一个耳光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下,不要再任性了”。 “哥,你打我,我居然打我,你也变了,自从二哥离家出走之后,你们所有人都变了”,白鹂含泪朝白洛天大声吼道。 “鹂儿...”,白洛天知道自己失手了,想要安抚一下她。 “不要你管”,白鹂哭着打开白洛天的手,往后院跑去,白洛天只好追了上去。 后院白麓的卧房,魁尤坐在椅子上,看着匍匐在地,痛苦挣扎的白麓道:“我告诉过你的,不要再妄想有自己的意识,你只需要遵从我的意思,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白麓眦眼咧嘴的在地上抽搐着,眼白里能偶尔看到细小的红虫蠕动的身影,鼻孔里筷子粗的红虫尾巴在打着转,皮肤底下一条条拱起交叠的线虫的活跃形态清晰可见。 “放弃吧,这样你会舒服点”,魁尤俯视着白麓,就像是在看一只动物。 白麓显然是屈服了,完全放弃了最后一丝执念,身体里的红虫也慢慢平静了,钻进五脏六俯和脑子里。 魁尤看着白麓发出瘆人的大笑声来,惊得白鹂脚下一滑,摔了个五体投地,发出一声尖叫来。 白鹂爬起来,便看到魁尤已经在跟前了,顺着他黑色的斗篷往上是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吓得乱叫:“啊...鬼,鬼啊...啊...”。 魁尤看着白鹂惧怕的强列反应,一声冷笑,扬手便弄晕了她。 白洛天循着白鹂的叫声赶来,正好撞见魁尤一手钳住白鹂的下颚,喊出:“什么人,你要做什么,放开她”,情急之下,抛出随身携带的玉佩去。 魁尤一手接过玉佩,轻轻捏成粉末,拎起白鹂闪身不见了。 “站住...”,白洛天盯着黑影,紧跟了上去。 魁尤并没有离开,而是将白鹂带来了白麓跟前,一手将人推了过去。 “你饿了吧,尝尝,新肉,味道很好的”,魁尤诱惑的在白麓耳边道。 白麓面露凶光,呲牙低吼了两声,看着晕过去的白鹂,口水直流,却没有动作。 魁尤见此,阴沉了脸,一把撕扯下白鹂的袖子,露出白皙如藕般的胳膊来。 “来吧,让我看看”,魁尤站着,鄙夷的俯视着白麓。 白麓双手拿起白鹂的胳膊,吞咽了几下口水,放在鼻下嗅了嗅,张开血口正想咬下去,被一道剑气划伤了手。 白洛天执剑看着白麓,顿时傻眼了,惊恐,难过,失望还有心痛。 “母亲,你...你在做什么”? 白麓抬眼看了一下白洛天,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但很快意识到危险的信号,便浑身警惕起来,接着向白洛天扑了过去。 白洛天一再退让,只是在防守,却敌不过白麓毫不犹豫的进攻,受了些皮肉伤。 “母亲,你怎么了,我是洛天啊”,白洛天还想着试图唤醒白麓。 白麓此时眼中只有杀戮,对于亲情,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 白洛天了解到白麓已经不认得自己了,下手之时狠绝,分明是要取其性命,悲痛之余,也不得不保全,奋力攻击之下,终于有了机会,拉过白鹂狼狈的逃走了。 白麓猎杀的本性驱使之下,不能留活物,正要追出被魁尤拦下了,一指正中眉心,便晕厥了。 白洛天带着白鹂出了后院,跑回了前庭,见没有人追来,悄悄松了口气,抱着白鹂往她房间去,而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 白洛天将白鹂安顿好后,关上门,转身便看到魁尤立在眼前。 “你...你是什么人”? “想知道吗”? “跟我来吧”,魁尤见白洛天没有动作,便道:“你怕了”? “哼...你到底是人是鬼,我倒要看看”,说着便跟了去。 丞相府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魁尤站定,突然转身看着白洛天道:“你还真有几分胆量”。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洛天剑指魁尤道。 “你看到你的母亲,感觉如何”? “母亲...是你,是你把我的母亲变得那样的”,白洛天两眼冒火,恨不得冲过去。 “你应该感谢我,你没发现她现在变强了吗?再有一些时日,她还会变得更强的,哈哈哈”。 “混蛋,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白洛天话音刚落便攻了上去。 魁尤有意试一试白洛天的功底,陪他过了几招,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肉,尝了尝他的血,不是很理想,于是没什么意思,一掌将他打成重伤,闪身离去。 王宫胧月台,鄢子月沐浴之后,在梳妆台前坐着,竟然有一些期待,不自觉的起身到窗口看了看,没见人影,有了小小的失落感,转身往床榻去,拉开薄被,正想钻进去,只觉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抱住了自己,熟悉的气息贴了上来。 “等急了吧”,枭焰暧昧的道。 “没有”,鄢子月否认,双手试图掰开枭焰的手。 “那你刚才在窗口看什么,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枭焰将鄢子月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 “没什么”,鄢子月不敢直视枭焰,因为害怕会泄露自己情感。 “月...看着我,你不敢看我,是因为你心中有我,对吗”?枭焰绝不会让鄢子月有逃避的机会。 “我...你想多了”。 “真的吗”? 鄢子月面对枭焰的逼问,只能保持沉默,因为不愿承认,其实是喜欢他的,也不愿说出什么伤人的话,破坏了今晚的兴致。 枭焰看着鄢子月,知道自己再逼也无用,只有用行动来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只有如此,才能从她那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正文 第330章:西境急报 http://.biquxs.info/

枭焰的温柔全都给了鄢子月,一夜欢好,情意绵绵,哪怕就此耗尽生命也不足惜,只想要拥有彼此,一刻便是永恒。 启明星升起,枭焰将鄢子月轻放在床榻之上,低头亲吻她的额头,鼻尖相碰,说不出的宠溺与疼爱,留下一千万两的银票后,悄然开了门。 “主上,真的是你”?北海一脸兴奋的看着枭焰道。 “嗯”。 “主上,你昨晚与月公主她”,北海不好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怎么啦”? “没没什么”。 “嗯昨晚累着她了,你去准备热水吧,一会她起来之后送过来”。 “噢是”,北海刚转身,回头,枭焰便已经不见了,本来想问的话,也就无处问了,只好看了看鄢子月的寝殿,乖乖的准备热水去了。 卯时不到,鄢子月睁开眼,身体的酸痛也瞬间觉醒了,拿起睡袍穿上下了床,便看到梳妆台上的银票,瞅了一眼后,心里嘀咕道:“一千万两,怎么是一千万两呢?焰这家伙看样子也是口是心非”,心中充满了感激。 “月公主,你醒啦”,北海两手各提着两桶热水进了来。 “这是”? “主上,让我给你准备的”,北海回答。 “原来如此,你帮我倒进浴池里吧”。 “好”。 浴池里的温泉水在这个季节的清晨,是稍稍凉了一些,加了些热水之后,温度适宜,泡着更舒服。鄢子月享受着,嘴角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意,觉着枭焰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十分体贴。 连续几晚,枭焰都如约而至,来去无声,鄢子月总好似有一种梦幻感,忍不住期待,渐渐形成习惯了。 而鄢子月不知道的是,每一次枭焰来,裂天都会目送枭焰进入她的寝殿之后,许久才会怅然离开。 这一日,鄢子月刚出胧月台,便远远的见到迟砮跑了过来。 “殿下,西境急报”,迟砮连忙递上奏报。 鄢子月一听,接过直接展开仔细看起来,眉心紧锁,收了奏报道:“迟砮,让大祭司即刻来御策殿”。 御策殿,昃离进来便道:“怎么了,月儿”? “你先看看这个”。 “南宫赦的”。 “嗯”。 昃离打开,字里行间看了许久,才道:“月儿,你打算如何”? 正文 第331章:王宫怪事 http://.biquxs.info/

>一座火山之城的宿命归结 一片玄空大陆的存世之谜 一枚偶然被选中精魄的初心 纷纷扰扰的红尘情事,逆天改命的生死较量,权利与责任的阳谋与阴谋,亲情与爱情的纠葛与救赎。 勿失勿忘不知前事,莫痴莫离不解今生。 应是qingrén多事,自种苦楚,一半情事一半青史,与人书。 火凤国七百七十七年六月,弦月型火山口的上空,一个有着赤焰双翼的红衣女子停在半空中,紧紧注视着越发疯狂聚集着岩浆,肆意裂开变形的火山口,阵阵喷发的热浪夹带着难闻的气味充斥了整个空气,各种躁动的声响席卷而来,她不自觉的抚上凸起的腹部,那里已是怀胎八月的生命,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便看到了远处大祭台上四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一抹会心的微笑,坚定的眼神再次瞟了一下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双翼振动俯身飞向大祭台……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王女后宫皆绝色》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王女后宫皆绝色最新章节,王女后宫皆绝色无弹窗,王女后宫皆绝色全文阅读.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王女后宫皆绝色》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关键词:王女后宫皆绝色最新章节,王女后宫皆绝色无弹窗,王女后宫皆绝色全文阅读. 各位书友要是觉得《王女后宫皆绝色》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您要是觉得《》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微信里的朋友推荐哦! 正文 第332章:远赴西境 http://.biquxs.info/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西境的情况很快传到了凤都,引发了文武官员的广泛关注。 鄢子月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起身罢朝离开。 确有一些为国赤诚的大臣,朝下找了昃离,想让昃离劝劝鄢子月,昃离很是为难。 昃离对此事也深思熟虑几番,最终决定与鄢子月好好沟通一下。 “子月...”,裂天过来陪鄢子月坐下,看着她趴在桌边上一副很没精打彩的样子。 “子月,你...对不起,我...”。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 “子月,你上次找屾就是因为这件事吧,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瞒着我对吗”? “子月,我...我不想离开你,可是...”。 “公主,大祭司来了”,红素引了昃离进来。 “嗯...”,裂天跟着红素离开,可转眼便又折返,躲到暗处,竖耳听着。 “月儿,裂天的事,你怎么想的”? “当然不是,只要你已经想好了,任何决定,我都支持。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打算怎么做,是否需要我帮忙”。 “月儿,此事,你可有问过裂天的意思,他是怎么想的”。 “月儿,或许,你该问问他的意思”,昃离补充道。 裂天其实心中已经隐约有了决定,只是总有一些不舍与不甘,此时听了鄢子月和昃离的对话,便再无犹豫了。 鄢子月此时心中很乱,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找裂天聊一聊,可来到他的房间,却不见人,问了一圈,才知道他出宫去了。 果然,裂天在康王府,屾等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出城。 面对鄢子月的突然出现,裂天有些不知所措。 “子月,对不起,我...”。 “不,我...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为难”。 裂天被鄢子月如此洒脱的回答给震住了,同样的反应也在其他人脸上呈现。 “裂天,跟我回去”,鄢子月向裂天伸手。 鄢子月看着裂天许久,收回了手道:“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去”? “那好,我陪你去,你先跟我回宫好吗”? “屾巫师,明日一早,你们在西城门外等我们吧”,鄢子月说着拉了裂天便走了。 御策殿里,鄢子月和昃离聊了许久,终于说服昃离,让自己陪裂天去天狼谷。 “嗯...”。 “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吧”。 “这是...三千万两”?昃离震惊的看着鄢子月。 “那你呢,你去西境,准备空手而去吗”? “那好吧,我让骆峰带禁卫随你去”。 “不行,此去一路上太危险了”。 “这样...我还是不放心”。 花明楼,枭焰接到北海的传信后,便已经猜到了几分。 “主上...”,安禄进了来。 “是...”。 “你说呢”? 枭焰看了一眼北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唤道:“南山”。 “密切关注魁尤的动向,若是他出凤都城,随时告诉我”。 “主上...”,北海因枭焰为鄢子月所做的事感动。 “没什么,只是觉得主上对月公主,真是,太用心了”。 “嗯...”。 “嗯...”,北海转身离开。 西城门外,屾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会的”,屾回答。 “屾巫师,天已经大亮了,要不我和狼牙修去进城去看看”,狼牙须道。 一会,西城门进出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一辆极为讲究的马车出了城来,驾车的人是红娘和北海。 “你是”?屾不认识红娘,有些疑惑。 屾见此,特意上前,往马车里看了看,确定裂天也坐在车上之后,才道:“好”,让狼牙修和狼牙须驾车。 “怎么了”?红娘看着蓝亦欢问道。 “不行”,红娘直接拒绝了。 “红娘,让她上来吧”。 蓝亦欢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里,鄢子月正中而坐,裂天则坐在鄢子月的右侧,本想挨了裂天坐,最后只得与裂天对坐,在鄢子月的左侧坐下了。 王宫中天殿,朝议王位无人,众臣议论纷纷。 众臣虽然暂时信服,但多少总是疑虑的,纷纷在将奏本交给了昃离,昃离下朝后打开看了看,多数是请求鄢子月交出裂天,以平息西境一触即发的战事。 白麓回了府后,便将欧阳连磬的话转告给了魁尤,魁尤一听,便笑了。 “什么人”?欧阳连磬赶紧坐了起来。 “原来是**师啊,深夜来此,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法师,请说”。 欧阳连磬接过两个铃铛,顿时觉得宝贝极了,捧在手心里,两眼发直。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听好了,我要赶回天狼谷去,这凤都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凤都不得安生,最后趁王女不在的时候,给她来个釜底抽薪”。 “你手中不是有白丞相和岐王吗,再不行,想办法拉一个嫡公主变成我们的人,这个,难道还需要我教你吗”? “别跟我说可是,我不想听,我只想要结果,至于怎么做,是你的事”。 “忘了提醒你,他们两人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凡人,你对他们可别太任意妄为了,否则,我可不敢保证”。 欧阳连磬低头的一瞬间,黑影一闪便不见了,此时,才放松了些。() 正文 第333章:对峙 http://.biquxs.info/

花明楼,枭焰刚睡下,南山便在门外敲门了。 “进来”。 “主上,魁尤已经连夜出城了”。 “噢,他果然还是跟去了”,枭焰嘴角拉起一道弧线,接着道:“南山,备马,我们跟过去看看”。 鄢子月一路途径好几个分堂,各分堂堂主得知鄢子月此行去西境所为何事之后,都要求同往,因此众人来到西龙城之时,君子兰、洛水吟、夜寮等人都来了。 赤魅将众人都安顿在了西华乐,摆宴为鄢子月等人洗尘。 蓝亦欢见这一路上来,这些年轻俊朗的男子看鄢子月的眼神都那么温柔,并且都在有意无意的取悦于她,便有些好奇,一直没敢问,此时见了赤魅,拉了他问道:“他们怎么都那么喜欢她”? “你是说我们少主吗”? “嗯...”。 “你没看出来,我也很喜欢她吗”?赤魅笑着回答道。 “我可是认真问你的”。 “我也是认真回答你的”。 “你...好吧,当我没问”。 “好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说。别人为什么喜欢少主,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少主,我可以告诉你”。 蓝亦欢看着赤魅,等着他的回答。 “一个能给你带来希望,让你发现人生的乐趣,与你做朋友,真心相待,帮助你做许多你不敢做的事,这样的人,你喜不喜欢”。 “我...我想我也会喜欢的吧”。 “不仅如此,我们少主长得那么美,是个特别的女子,男人很少能抗拒的”,赤魅说完哈哈的笑着道。 蓝亦欢看着不远处,与鄢子月相处甚欢的一群人,开口问道:“你们既然那么喜欢她,就不想与她朝夕相守,共携一生吗”? “想啊...”。 “那你们都可以接受她那么多的王夫不说,你们彼此之间怎么能和平相处”? “你问这个啊,我想他们大概跟我一样吧,喜欢不一定是占用,只要知道她平安、幸福、快乐就好,若有机会相聚,会加倍珍惜,好好享受这一刻,不愿去破坏”。 蓝亦欢看着赤魅,第一次这么凝视他,突然觉得他此刻很耀眼。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嗯...没什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爱可以存在的另一种方式”。 “啊...”,赤魅没能理解蓝亦欢的话,见她似有些情绪低落,便安慰道:“其实,你也很美的,相信也一定会有许多男人为你着迷的吧”。 “谢谢你,赤魅,为我着迷的男子虽多,却不是真心相待”。 “这个...”,赤魅自觉不是很会安慰人,比如现在,就有点尴尬了,只好笑着道:“我去看看他们都笑什么”,说完快步往鄢子月等人去了。 就在鄢子月等人欢聚的喜悦之时,魁尤已经赶来了西龙城,未在城中过夜,直接去找涂殚了。 天狼兵团的大营里,魁尤轻松便躲过了巡视的天狼兵,直接进了涂殚的大帐里。 “我说是谁,胆敢闯本帅的大帐,原来是大法师啊。大法师,来找本帅有何事啊”? “酋帅,别来无恙”,魁尤道。 “嗯,本帅好得很,你能摘了脸上那瘆人的面具吗,看着烦心”。 “哦...骁勇善战的酋帅也会怕这个小玩意吗”? “你哪只眼睛看本帅怕了,本帅是觉得看着它就烦心,这马上就要天寒了,我这十万兵团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吧”。 “知道酋帅你的心思,所以,我特地过来给你送礼了”。 “送礼?送什么礼啊”? “西龙城,王子裂天和火凤的王女可都在呢,还有蓝黛族的圣女蓝亦欢”。 “你说什么”? “酋帅,不会是让我再说一次吧”。 “不用,我耳不聋。王子裂天?想不到敖杌还真有一个私生子,怪不得了”。 魁尤看着涂殚的脸,留意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适时的道:“酋帅,你何不去攻下这西龙城,将那裂天王子和火凤的王女捉了”。 涂殚虽然冲动了点,但却不是傻子,知道魁尤打的什么主意,尽管心中是这个想法,但还是摆出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道:“那西龙城易守难攻,哪是容易打下来的,再说了,火凤的王女亲临,怎么也有个万儿八千的兵士护驾吧”。 “酋帅,据我所知,那火凤的王女是私自来的西境,并没有带兵护驾”。 “那也不行,那南宫赦的二十万大军,就离此不远,我若是一时攻不下西龙城,还不得让他给我包了饺子”。 魁尤见涂殚言语之中顾忌这个又顾忌那个,很是不爽,可谁让他手握重兵呢,转念想了想,知道他生性好色,便道:“酋帅,你可见过那蓝黛部的圣女”? “没见过,她能有狼后、狼女美吗”? 魁尤当然知道涂殚一直垂涎狼后、狼女的美色,尤其是狼女敖嬗,于是道:“酋帅有所不知了吧,那蓝黛部的圣女美若天仙,性感妩媚,素有天狼第一美人之称,而且,那火凤的王女,也不是世间凡品可比,国色天香,连我见了,都有几分动容”。 “噢...当真,大法师向来不近女色,如果连大法师都如此赞不绝口,那想必是个尤物”。 魁尤见涂殚动了色心,便补充道:“酋帅若是夜袭西龙城,速战速决,把人给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涂殚虽然好色不假,并不是色利熏心的人,否则就当不成酋帅,因此还在仔细思量着。 魁尤趁机再煽动道:“酋帅若是真擒了那火凤的王女,便无需再担心南宫赦了,因为那南宫赦乃是火凤王女的王夫,亦是她的恋人。那蓝黛部的圣女,酋帅可以随便享用,至于那裂天王子,大可交给狼女敖嬗,博其欢心,说不定还能成全了美事”。 魁尤的这几句话可谓是直抵涂殚的内心了,怎能不动心。 “大法师,你既然送如此大礼,想必不会袖手旁观吧”,涂殚的想法是拉魁尤下水,有他帮助,夜袭西龙城总归是多几分胜算。 魁尤看出了涂殚的心思,自然知道自己若是想达到目的,就不能置身事外,于是道:“当然,我定会助酋帅一臂之力的”。 “那就好,哈哈哈”。 西大营,南宫赦得知鄢子月来了西龙城的消息,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叫来了西大宫的总兵乌骓和两位副将王唯尚和赵狄,交待了其驻守,时刻准备,静观其变,自己则和雷云霆,带着一万精锐,连夜赶往西龙城。 涂殚点了天狼兵团最强悍的勇士三万人,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向西龙城突袭,加上魁尤对西龙城施的阵法,很快便破了城门。 守城的兵士还未反应便已经身首异处了,天狼兵团进城后烧杀掠夺,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不少无辜百姓惨死在刀锋之下。 涂殚亲率一万人马,直奔西华乐。 南宫赦率兵赶到西龙城不远处,便见着西龙城上黑云密布,整座城都笼罩在黑雾里。 西龙城下,南宫赦觉察到了熟悉的气息,一猜便知是天狼王的大法师魁尤,之前两人有过一次交手,对他印象再深刻不过了,那完全就是一只魔鬼。 “云霆,你先带人冲进去,保护月儿要紧”。 “那你呢”? “我去会会这个邪气的大法师”,南宫赦说着便一跃上了城门顶,手执金蛇鞭挥过去。 魁尤侧身躲过金蛇鞭的攻击,看向南宫赦道:“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不会让你逃了的”。 “哦,是吗,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电光火石,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上次未能让你见识我的法宝,这一次,我让你好好见识见识”,魁尤说着从怀中取出骷髅法杖来指天引雷。 顿时天雷滚滚,黑云卷沉,强风呼啸。 此时,枭焰等人也赶到了西龙城。 “主上,你看”,安禄指天西龙城上空道。 “你们先进城,务必保证月的安全”,枭焰撂下话,飞身便往黑云间去了。 “原来真是你”,枭焰的突然出现,是魁尤未曾料到的。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跟着你来的”。 魁尤此时才知道自己集中精力赶路,没有留意一直有人尾随。 “那正好,也让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力量”,说着继续施术。 “枭焰,你怎么来了”?南宫赦目光盯向枭焰道。 “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来追究吧”。 “哼...我先对付了他,再来跟你算帐”。 “你当真不需要帮忙”? “不用”,南宫赦说完,腾空而起,挥舞着金蛇鞭向魁尤去。 魁尤集聚着强大的能量,让南宫赦无法近身,而金蛇鞭的力量在靠近之前已经被消减了许多,轻松便可应对。 南宫赦几次强攻之后无果,只好退了回来。 “看样子,我们需要联手”,枭焰看了南宫赦一眼道。 南宫赦回了枭焰一眼道:“你是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他吧”。 “嗯哼...也许吧”。 “那我们是相互帮助,谁也不欠谁”,南宫赦申明道。 “可以”,枭焰回答,话落便抽出腰间的软青剑飞身而起。 南宫赦见状,也同时向魁尤攻去。 枭焰和南宫赦就像是相识多年的拍档,合作很是默契,在他们两人的夹击之下,魁尤感觉到应接不暇,原本集聚的力量因为分神难以持续支撑,一点一点散去。没有了自然之力的形成的高压圈为护盾,枭焰和南宫赦的攻击效果更好。 魁尤自知不敌,并且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正在淌血,恰巧伤他的这两个兵器都是神器,尽管自己这副躯体已经练就了自愈之力,但被神器所伤的伤口却是不易愈合的。 魁尤与两人边对峙着,边寻找机会逃走。 “别让他逃了,否则后患无穷”,南宫赦向枭焰喊道。 枭焰没有回应,不过攻击力却已经明显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此时,西龙城上方的黑云已经慢慢散去,北斗星闪耀,能依稀听见城中传来的厮杀声和哭喊声。 魁尤觉得应对得越来越艰难,甚至有些微喘,内心生起一股挫败感,气得脸都绿了。 魁尤看了看南宫赦和枭焰,发现南宫赦内心里没有一丝黑暗,而枭焰内心深处是有暗渊的,只不过那暗渊被彻底压制着,就像是一个被囚禁的猛兽,于是施展了幻术。 正文 第334章:劫难 http://.biquxs.info/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幻术一起,西龙城的景像就如同一面镜子,完全的呈现在了南宫赦和枭焰的眼前。 南宫赦低头看了一眼,西华乐里的情景就在眼前,那么真实,仿佛伸手可触。 “不要”,南宫赦忍不住叫了一声,同时也引起了枭焰的注意,只见涂殚一刀刺穿了鄢子月的身体,拔出来鲜血喷射。 南宫赦已经信以为真,不顾一切的扑过去。 枭焰心中一沉,似有世界在崩塌的错觉,情绪险些失控。 魁尤趁此窥探到了南宫赦和枭焰的弱点,阴险的一笑,抽身离去。 随着魁尤的离开,幻境便也消失了,眼前的一切影像都消失了,枭焰这才反应过来,魁尤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南宫赦从天而降,在西华乐的门外,连杀数十名天狼勇士,出手快狠,丝毫没有半分犹豫,直冲进西华乐内,当看到鄢子月还活着的时候,整颗心才安定下来。 枭焰此时也进了西华乐,闪身便来了涂殚的面前,一手扼住他的喉咙,轻蔑的看着他,尽管刚才的一幕是虚幻,却仍然还在心头萦绕,恨不得杀了眼前的涂殚解恨。 “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涂殚话未说完,便被枭焰打晕了。 鄢子月有这么多人护着,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沾到,相反,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了。 “月儿”,南宫赦将鄢子月拉入怀里,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等待才迎来此刻的重逢。 枭焰站在西华乐的门口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二人紧紧拥抱的样子,心里不快,本想上前去打扰,但旁边作死的天狼兵士竟然不自量力的往自己面前撞,心想:“那就不要怪我了”,转身,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南宫赦,你可有带兵来”? “有”。 “快,先护好城中的百姓”。 “嗯”,南宫赦点头,拉着鄢子月往外走。 “少主”,赤魅等人齐声道。 “你们都受了伤,留在这里”,鄢子月说完转向屾等人道:“屾巫师你们也留下”。 “子月”。 “裂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没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要去,好吗”? “少主,让我跟你去吧,我对西龙城熟”,赤魅上前道。 “好吧”。 鄢子月跟着南宫赦和雷云霆走到西华乐门口,与枭焰对视了一眼后移开的目光,走出两步之后又转身看着他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正文 第336章:突袭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在拐角等着,待雷云霆将美酒美食送来,听着伏阖的喊声小了,这才走了过去。 “好香啊”,伏阖老远就闻到了酒肉香,有点流口水了。 鄢子月过来,让雷云霆特意将美酒倒上,牛肉和烧鸡切开,自己手捏一块放进嘴里,品尝了一下,看向伏阖道:“汁多肉嫩,好吃极了”。 伏阖看着鄢子月,直咽口水,可嘴上却是不肯服软,将头偏向一边。 鄢子月看了看,示意雷云霆倒出一碗酒来,倒洒在地上,引起了伏阖大呼浪费。 涂殚看着目光紧盯着鄢子月,眼中一股子恨意未消。 西龙城门下,南宫赦带兵欲意接管城防,被冥众神毫不给脸的拒绝了,仔细环视了一圈后判断强攻不行,只好转回西华乐来找枭焰。 西华乐楼上的贵宾房内,南山刚将南宫赦怎么安置城中的天狼兵的方法告诉了枭焰,便见安禄进了来道:“主上,南宫少将军他刚才欲接管西龙城防,碰了一鼻子灰,估摸一会该来找您了”。 “随他吧”。 “是...那城防一事”? “自然是要交还给他的,毕竟这是火凤的地方,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交出去了”。 “属下明白了”。 “嗯,等我的命令吧”。 “是...”,安禄点头。 正巧此时,南宫赦直接推门而入,挡住了安禄的去路。 “南宫少将军,这是...”,安禄在门口拦下南宫赦。 “我来找他”,南宫赦看向枭焰。 “南宫少将军,找我们主上,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安禄问道。 南宫赦盯了安禄一眼,看向枭焰道:“我们是要站在这里说吗”? “安禄,请他进来”,枭焰道。 “请坐”,枭焰示意南宫赦坐下。 南宫赦毫不客气的在枭焰对面坐下,看着他道:“你可知我为何来找你”? “呵呵,我怎么会知道”?枭焰微微一笑道。 “那好吧,我就直说了,西龙城乃是我火凤国的地方,请你的人从城防上撤下来”。 “这个嘛...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原本是月让我帮忙守这城门进出,我怕不好向她交待,要不,你让她来跟我说一声,我立即让人撤下来,如何”? “你...”,南宫赦怒视着枭焰,一来是不喜欢他直呼鄢子月的名字,二来是不喜欢他拿鄢子月来说事,于是回敬道:“我的意思就是月儿的意思,你到底撤不撤”? 枭焰直面南宫赦,目光相冲,好一会才道:“南宫赦,我若是你,断然不会在此为了这般小事计较,想来城外不远还有七万天狼兵团虎视眈眈,不知他们下一步会如何,月在西龙城的处境恐怕并不安全”。 南宫赦一听,起身盯向枭焰道:“这些我自会考虑,月儿的安全也不用你费心”。 “那好...”,枭焰也站了起来道:“若是你有本事让这西龙城安全了,我自然会撤下城防,绝不食言”。 “那你等着看吧”,南宫赦说完,几步出了房间,往楼下去。 “安禄,我去通知冥众神,配合南宫赦行动,不得有误”,枭焰见南宫赦走后便道。 “是...”。 南山看着枭焰,为他重新添上一杯新茶道:“主上,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若是月公主回来,我让她来找您”。 枭焰追着魁尤一路来西龙城又与他大战过一场,如今确实有些乏了,便同意了,合衣靠着床边闭目养神去了。 南宫赦出了西华乐,巡视完天狼兵团的安置情况后,便找了赤魅帮忙,将涂殚和伏阖已经投降火凤一事传到了被掳的天狼兵团的耳朵里,同时让监守的兵士们在天亮之前假装疲累疏忽,故意放走了几百天狼兵,其中还混杂了赤魅帮忙找来的奸细。 鄢子月审了涂殚和伏阖一夜,终于问出了点有用的东西,等回到西华乐,已经天亮了。 裂天在西华乐中厅里等了鄢子月一夜,见她进来,便迎了上去。 “子月,你回来了”。 “嗯...”。 “我...”。 鄢子月赶紧伸手堵住了裂天的嘴,示意他什么也不用说。 “裂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我发誓”。 “子月...”。 “月儿...”,南宫赦进了来。 “南宫赦,怎么啦”? “月儿,我有要事跟你说”。 “好...”,鄢子月点头,转向裂天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嗯...”。 南宫赦拉了鄢子月上了楼,进了一间房,关了门道:“月儿,我得赶回大营去,可是我又不放心,如今的局势十分微妙,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战祸,我...”。 “你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嗯...城中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 “那就好,你去吧,放心,不用担心我,再说,城中还有雷云霆,无极门各堂主,还有枭焰在,我不会有事”。 “嗯...”,南宫赦虽然不愿承认,但也心中清楚,以枭焰的能力,肯定不会让鄢子月有危险”。 “你要当心,注意安全,另外,有一个人,我让他跟你一起出城,你想办法送他去天狼谷”。 南宫赦听着有些好奇的看着鄢子月道:“谁...”? “你认识的,是屾巫师”。 “是他...”。 “嗯...”,鄢子月将裂天的事以及昨晚审问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南宫赦。 “原来如此,怪不得”,南宫赦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中更有把握了。 “月儿,我...”,南宫赦寻思一会,看着鄢子月道。 “有什么,你就问吗”? “月儿,裂天,你是怎么打算的”? 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不想隐瞒他,于是坦然道:“南宫赦,我还没完全想好,不过,我绝不会为了火凤的利益将裂天交出去”。 南宫赦看出了来鄢子月是认真的,还很坚定,心中反而释然了,更加坚定自己该怎么做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下了楼下,让人叫了屾来,跟屾单独说了几句之后,屾便只得先同意去一趟天狼谷。 天狼四勇士提出与屾一起回去复命,却又担心裂天的安危,在得到鄢子月的承诺之后,便与屾一块跟着南宫赦离开了西龙城。 被释放的天狼兵回了天狼兵团大营之后,大营便开始议论纷纷了,由于一下子失去了最高统帅,兵士们都没了主心骨,不少天狼兵连夜出走,跑回天狼谷去了,也有几个部族首领带着自己的勇士返回了族居地去了。 南宫赦赶回了大营,安排了一支五百人的精锐护送屾等人回天狼谷。 次日午后,南宫赦让乌锥带领五万人赶去西龙城,一方面保障西龙城的不受穷途末路的天狼兵来袭,另一方面稳定西龙城内的安全,防止城内的天狼兵暴动。 南宫赦余了五万大军驻守营地,由副将王唯尚和赵狄领军,加强防范,并配合擒住小股窜逃的天狼兵,而自己只带领七万火凤兵将子夜之后悄然来了天狼兵团的驻营地守侯,真到天亮之前,天狼兵士都已经人困不醒之时发动突袭,出其不意,兵不血刃,便将一众天狼兵团包围了。 天狼兵士们看着南宫赦从军中走了出来,一个个都惊了,其中不乏有些部族的首领识得南宫赦,见是他,反而表现得安心了不少。 南宫赦扫了一眼天狼兵士道:“我知道你们其中不少并非自愿跟着涂殚来此,如今给你们机会,想走的放下兵刃站出来,我自会放你们离开”。 天狼兵团的众人听着,彼此看了看,不敢轻易相信南宫赦的话,有的甚至握紧了兵器,就等着双方交战之时杀出去。 一位部族的首领与南宫赦有过照面,领着一群勇士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当着南宫赦的面放下手中的弯刀道:“南宫赦,我认得你,我已经照做了,请你放我和我族人离开,你若是不守承诺,我垮拉库部族世代都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赦看了看他,记住了他的面容道:“垮拉库部族?你是族长首领吧,你叫什么”? “阿善”。 “好,阿善,谢谢你的信任”,南宫赦微笑点头示意,转向一旁的麾下副参将道:“放行”。 “是...”,副参将转身向后一挥手,大军自两边开,让出一条道来。 “阿善族长,请...”,南宫赦大方的道。 阿善走近南宫赦,仔细看了他一眼,带着族长大步离开。 天狼兵团里,其他部族见了,其部族首领也都带着族人走了出来,扔下手上的弯刀,报上自己和部族的名字,带人安全离开了。但也有一些天狼族人不愿投降,冒死硬拼,最终没有拼过,除了少数人因此丧命之处,被掳的,南宫赦并未追究,而是带回了火凤的营地。 西龙城,五万火凤大军抵达城门外,叩城不开,只好报上南宫赦的名字。 城门之上,安禄正等着,只身飞下城门,来了乌锥的面前,反复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发出信号,撤下了全部城防后的人之后,方打开城门,就此将城防交给了乌锥,回去西华乐复命了。 天狼谷,天狼圣殿,狼王敖杌躺在虎皮软榻之上,看着狼后夷媚端着一碗药过来,温软细语的道:“王,你该吃药了”。 敖杌对夷媚并非没有一点感情,就是因为太过信任于她,给了她荣耀,给了她权力,才致使她走上这条不归路,心中有些悲凉,不明白为何是这样的结果,悔恨自己的有眼无珠,也悔恨自己的残忍,伤害了太多真正爱自己的人,也差点断送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好在天不亡天狼族,裂天平安无事,天狼族还有希望。 正文 第336章:转机 http://.biquxs.info/

敖杌接过夷媚手中的毒药,看了一眼,低眉压声道:“这药太烫了,一会再喝”。 “王,药当然要趁热喝,凉了就失了效性了”,夷媚刻意贴着敖杌坐上软榻,一手抚在他的胸前劝道。 “是吗?我近日喉咙不舒服,喜欢喝凉的”,敖杌将药碗放在软榻房的茶几之上:“后,我感觉我时日无多了,你能陪我说几句真心话吗”? 夷媚一怔,很是意外,看着敖杌半天才尴尬的笑道:“好啊”。 敖杌看了看夷媚,让她在一旁坐下,有气无力的问道:“后,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有二十五年了”,夷媚迟疑了一下,还是顺着话回答了。 “二十五年啊后,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王,你待我当然好啦”。 “你当真这么认为吗?既然如此,我死后,你便为我殉葬如何”? “什么”?夷媚一听,立即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敖杌。 “怎么?你不愿意吗”? “王,我我还不想死”。 “那你是在留恋什么吗”? “当然”,夷媚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怒视着敖杌道:“你就一点不念及夫妻情份,非要我为你殉葬”? 敖杌看出了此时夷媚眼中的恨意,便笑了笑道:“你是不愿意再伪装下去了是吗”? “是我早就已经受够你了”,夷媚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端起茶几上的药碗,送到敖杌的嘴边道:“乖乖的把它喝了,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敖杌看着夷媚的脸,忍不住大声笑了,笑自己眼拙,笑自己失败,右手用力一拂,将药碗打落在地,药汤洒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吱吱声。 敖杌的反应让夷媚很恼羞成怒,气得小脸都红了道:“王,我劝你不要做垂死挣扎了,没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个私生子,还妄想着他能回来继承王位,你别做梦了,我看他没命回来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私生子此时说不定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不过你也不必伤心,我这就送你去陪他”,夷媚说着,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来,看着敖杌双眸一闪,缓缓上前,欲一刀下去却不料反被敖杌一掌打开,扑倒在地。 “来人”。 敖杌声落,十几个天狼勇士进来,手执弯刀架在夷媚的脖子上。 夷媚一时错愕 正文 第337章:逼迫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你怎么赶来了,你不在西大营,真的可以吗”? “哦...,你是不是查到什么消息”? “我知道了”,鄢子月蹙眉抿唇,有些担忧起来。 枭焰扫了一眼雷云霆道:“闪开”。 其他人见了也都站了起来,安禄等人上前站在枭焰的身后。 “闪开”,枭焰吐中两个字,眼中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安禄见此还说什么,上前便与雷云霆交上了手。 红娘见状赶紧抽身,趁人不注意往楼上找鄢子月去了。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鄢子月呵斥了一声,雷云霆和安禄便停了手,其他人也都收了架势。 枭焰哪里受得了这般,看了一眼鄢子月,转身离开了西华乐,安禄等人见此环视了众人一圈,跟着离开了。 “主上,我去备马”,安禄道。 “主上,我们不离开吗”?西风问道。 安禄和南山让西风和北海陪着枭焰,两人轻功前去寻找合适的住处了。 狼女敖嬗因敖杌此举越发心中不平,在天狼谷乱发脾气,折磨身边服侍的狼奴们,拳脚鞭打,甚为残忍。 “**师,果然胆子不小,竟敢做出此等忤逆之事”? “哼...”,敖嬗对魁尤本就厌恶,一来是因为他一直帮着狼后夷媚,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生母訾胭,二来因为他不能为已所用,甚至多次跟自己作对。 “你...你怎敢拿他与我相比”?显然,敖嬗对于裂天的存在是十分嫉恨的,应该说,敖嬗嫉恨狼王所有的子嗣。 “别说了”,敖嬗彻底怒了,两眼中燃烧着妒火。 敖嬗瞪向魁尤,气得失了分寸,上前指着魁尤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狼后夷媚那个女人不可告人的关系,告诉你,她现在在我手上,我想要她生她就生,想要她死她就死,不仅如此,敖婇也在我的手上,她的性子那么沉静,一点也不像父王,莫非她是你和夷媚的私生子”? “是吗?既然如此,她们的死活也就跟你没有关系了,我这就回去结果了她们”,敖嬗刻意这么说道。 “呵呵,是你心虚了吧,你是不舍得她们死吧”。 敖嬗想了想道:“我可以把她们交给你,不过,你得先让给我法力”。 “哼...这个不用你说”。 敖嬗接过打开,便见着一颗通体墨黑的珠子,不断的向四周冒着黑气。 “她们就在地牢里”,敖嬗将铜铃合上,收入怀中道。 “魁尤”,夷媚见到魁尤很是惊喜的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答应过,你会一直守护我”。 “敖婇在哪”? “敖嬗把她关到这里来了”。 “婇儿...”,魁尤弄断了锁,夷媚赶紧冲上过去。 “婇儿,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娘亲”?夷媚看着心痛不已。 夷媚看着敖婇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指甲嵌进肉里,仇恨渗满了双眼,恨不得杀了敖嬗。 魁尤轻笑着道:“放心,你会如愿的,不过,你也要付出代价”。 “你说呢”? “你猜对了”? “你想知道吗?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我可不想给我的对手留下一个知道我弱点的人”。 “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罢了,你只不过把我当成满足你私欲的对象吧,而且,我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 “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我也会送你的女儿去陪你的,你不会寂寞”,魁尤说完便要动手。 魁尤思索了一下,手臂饶过夷媚的脖子,将她勒死在自己的怀中,随后一掌打在敖婇的头顶,结束她的生命,将她们母女两人扛出了地窂,葬在了一起。 西龙城门之上,鄢子月等人看着远方,内心并不平静。 “嗯...”。 “屾巫师,那城门上站的,哪个是王子”? “嗯...咳咳...咳咳”,敖杌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接着道:“你去,告诉火凤的王女,我给她三天的时间,三日后若是不见王子,我便夷平西龙城,直发凤都”。 古策知道屾的意思,开口道:“屾巫师,你先去吧”。 西龙城下,屾独自一人立于城下。 西华乐,屾巫师进来,直向鄢子月走来。 “我...对不起,我也没想到,所以我...”,屾有些愧疚感,无疑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引来了狼王和狼奴军团。 雷云霆、裂天等人见了,欲跟着上去。 “是...”,雷云霆听后,转身面对众人,手执降龙锏,拦住了楼梯口。 () 正文 第338章:成全 http://.biquxs.info/

西华乐二楼的雅间里,鄢子月倒了一杯茶推给屾,还未开口,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焰,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枭焰说着挨着鄢子月坐下,取了一个空杯,推到鄢子月面前,示意她倒茶。 屾看了看枭焰,每次看他,总有一种感觉,仿佛面前的不似人类,却又不像是魁尤那般的污浊。 鄢子月看着屾瞧枭焰的目光,有些纳闷,但还是提醒道:“屾巫师,说说吧,你们天狼王的意思是什么”? 屾闻言,喝了口水,缓缓的开口道:“我们狼王的意思是,限期三日之内,王子随我们回天狼谷,继承王位,否则,狼奴军团会攻入西龙城”。 枭焰听着,扫了一眼屾,虽未作声,但目光凌厉。 鄢子月沉默了,寻思了一会才道:“屾巫师,我想亲自跟你们狼王谈谈,你能安排吗”? “这个我可以王女您的意思转告我们狼王,但我不敢保证”。 “那好,我书信一封,有劳屾巫师带给你们狼王”。 “好”,屾想了一下,问道:“我能和王子殿下说说话吗”? “当然可以,屾巫师在我这里是客人,大可随意,不过,刚才我们谈话的内容不要告诉裂天,好吗”? “这”,屾显然有点犹豫了。 “屾巫师若是不答应,那我便不能让你见裂天了”。 “好吧”,屾无奈只得答应了。 枭焰见屾出了雅间,便也起身了。 “你这就要走吗”?鄢子月突然发问道。 “那我留下来陪你好吗”?枭焰又坐下,这一次特意挨得更近些。 “不用,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嗯那好吧”,枭焰不似往常一般纠缠,而是起身出了门。 屾正走到下楼的拐角,枭焰便追上来了。 “你这是”,屾见枭焰挡着自己的去路,有些不解。 枭焰看着屾,浅浅一笑道:“不能直接跟裂天说的事,可以说给其他人啊”。 屾听着这才恍然大悟,怔怔的看着枭焰,还未开口,人影一闪,已经不见了。 西华乐一楼中厅,屾下了楼来,不见鄢子月,雷云霆便转身寻了过去。 屾朝裂天走过来道:“王子,你能陪我出门走走吗”? “嗯”,裂天点头,正琢磨着要问屾都跟鄢子月说了什么,正好来了机会。 两人出了西华乐的大门,便在街上闲逛,此时的西龙城大街一片萧条感,大军压境,人心思危,店面都上了锁,门户也都关了,街人没几个人。 “王子,狼王,你的父王如今就在西龙城外,你想不想去见见”? “不想”,裂天干脆的回答。 屾看着裂天,见他对天狼国真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不知该从何处劝说了。 “屾,你都跟子月说了什么”? “这”,屾被问住了,答应了鄢子月不说,可是看着裂天的眼睛,又不好拒绝。 “告诉我,我想知道”,裂天道。 “王子,你就别问了,我答应了月殿下,不向任何人谈及此事,毕竟这是两国的大事,我们不好干涉”,屾为自己找了些说得过去的理由。 “与我有关对吗”? “是,也不是”。 “我若是不愿意回天狼谷,接替狼王之位,是不是会开战”?裂天再次问道。 “王子,这个”,屾刻意转过头,不看裂天, 裂天停住脚步,转身便往西华乐走,步伐很快,屾只得在后面追赶。 西华乐,裂天回来便来找鄢子月。 “子月”,裂天站在门口,见房内有雷云霆、赤魅等各分堂主在,便没多说,在门口等着。 “好了,即刻去办吧”。 “是”,众人回应,陆续出了房间 屾回来西华乐,不见众人,只有蓝亦欢一人在中厅。 “屾巫师,你这次回来是为狼王传话的吧”?蓝亦欢道。 屾想起了枭焰的话,也就没有瞒蓝亦欢,将情况如实的告诉了她。 鄢子月的房间里,裂天面对着鄢子月坐下,欲言又止,脸上摆出一副极为纠结的神情。 “裂天,你有话,就说吧”? “我子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我想”,裂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内心特别难受,自己也清楚,一旦说出口,就意味着此生无缘了,可是,自己都不曾拥有过,有不舍也有不甘。 鄢子月其实心中已大概猜出了裂天的心思,只是不愿说破,总还想如果可能,将裂天留在身边,放手并非想象的那般容易。 两人相视沉默了许久,都不想说,也不想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鄢子月先站了起来道:“裂天,你别多想好吗?相信我,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决”。 “子月,你真的能解决吗”?裂天直视鄢子月的眼睛,那里面分明写着不信。 “我”。 “子月,你爱我吗”? “我”,鄢子月再次沉默了,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内心对此并不十分清晰。 “我知道了”,裂天低眸,分明很受伤,转身拉开门,抬脚迈了出去。 此时的鄢子月才反应过来,追出来道:“裂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屾和蓝亦欢见裂天从楼上下来,急匆匆的便出了西华乐,蓝亦欢赶忙追上去,可出了西华乐,便不见人了,没能追上。 鄢子月从楼上下了来,将一封信交到屾的手中,道:“屾巫师,要辛苦你了,麻烦转交给你们狼王”。 “嗯”,屾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出了西华乐。 蓝亦欢看着鄢子月,本想问她,但见好愁眉不展的样子,也就不好开口了。 狼奴军团大营,屾回来后急见敖杌,将鄢子月的信亲手交给了敖杌。 敖杌打开看完,交信递给古策,转向屾问道:“跟我说说,那个女娃,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 屾见敖杌并不生气,反而是对鄢子月感兴趣,心中纳闷,转看向古策的表情,见他看完信脸上也并无波澜,只好先回答敖杌的话,公正客观的评价了鄢子月,特别是鄢子月对裂天的恩与情,说得很细腻。 待屾说完,敖杌心中也有了判断了。 “屾,你可知那女娃信中写的啥”? “王,月殿下说过想与王,您单独见面,除此之外,我并不知”。 “那你自己看看吧”,敖杌示意古策将信给屾看看。 屾接过,看完之后,一脸的吃惊的道:“王,这”? “我觉得这女娃有魄力,她给了我两个选择,我决定了,我选第二个,明日午时,去她约定的地方见她,我也很想看看,我的王儿爱上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娃娃”。 次日午时,鄢子月仍不见裂天人影,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有点担心起来,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只好先去见了敖杌再说。 西龙城门口,南宫赦一再要求与鄢子月同往,被鄢子月以城中百姓的安危全系他一人为由拒绝了,只是带着红娘出了城往雪林方向去了。 雪林脚下的一处猎人的屋舍,赤魅已经准备了一切,敖杌带着古策、屾和四名狼奴勇士先到了,赤魅上前报上名姓,坦言自己半个天狼国人的身份,请了敖杌等人进屋,不一会,鄢子月也到了。 敖杌上下反复打量着鄢子月,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高兴极了。 “天狼王的狼王对我这火凤的王女,可还满意”? “满意,如果你肯做我王儿裂天的狼后,我会更满意”。 “恕难从命”,鄢子月直接拒绝,不卑不亢,也不怕惹怒着眼前这位狼王。 敖杌一听,笑了笑,表示可惜。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鄢子月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嗯”,敖杌示意让古策、屾以及四位狼奴勇士出去了。 “少主”,红娘问道。 “你也出去吧”。 “是”。 众人都在外等着,估摸了过个半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出来,都有些担心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门被打开了,鄢子月先出了来。 “我们走吧”,鄢子月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红娘和赤魅等人赶紧跟上。 古策等人扑进屋里,见敖杌正坐着喝茶,看不出半点情绪来,有些不解。 “王,我们是不是也回去”? “嗯回去吧”,敖杌起身,回了狼奴大营,刚进大营便对狼牙须等四位狼奴勇士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拔营,我要兵临西龙城”。 屾一听,立即震住了,上前劝道:“王,不可,裂天王子还在城中,我们是不是再等等”。 “我有说要攻城吗”? “这”。 敖杌没再说什么,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要攻城是要威慑。 鄢子月一路沉默回了西华乐,无一人敢问与狼王敖杌都说了什么。 刚进西华乐,蓝亦欢便迎了上来,鄢子月扫了一眼中厅,问道:“还是不见裂天,是吗”? “嗯”,蓝亦欢点头。 “赤魅,你派人好好找找,务必给我找到他”。 “是”。 入夜,枭焰突然出现在鄢子月房间。 “你,你来了”? “嗯我来了,你不应该高兴吗”? “我现在没有心情,你不要来烦我”。 “因为裂天吗”? 鄢子月瞟了一眼枭焰,不愿多说,往床上去,侧身躺下。 枭焰走到床边坐下道:“我知道裂天在哪”? “在哪”?鄢子月马上翻身坐了起来。 “你真的就那么在乎他吗?甚至愿意为了他不惜与天狼国交战”? “你怎么知道”? “你说呢,你去见狼王敖杌难道是为了和谈不成”? “你不可能,你当时并不在现场,我和敖杌说了什么,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不用听也知道”,枭焰直视着鄢子月道:“敖杌已经下令,明日一早,兵临西龙城”。 “噢是吗”? “原来你真的并不是在乎火凤,而只是在乎裂天”?枭焰说着,脸上露出愤怒与忧伤的表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鄢子月赌气道。 “可我偏要管,我已经将敖杌明日要发兵西龙的事告诉裂天了,这会,他应该已经出城去见他父王的吧”。 “枭焰,你”,鄢子月连忙从床上下来,便往门外走。 “你要去追他回来吗?已经来不及了”! “枭焰,你到底想做什么”?鄢子月转身愤怼。 “我想做什么,你说呢”?枭焰盯着鄢子月看了一眼,拉开门离开了。 凌晨,鄢子月反侧难眠,床前突然闪现一个人影,以为又是枭焰,便不厌烦的道:“你怎么又来了,我现在不想见你”。 “子月”。 “裂天你回来了”! “嗯”。 鄢子月扑过去抱住裂天,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子月,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 两人出了门,飞上屋檐,朝城西而去。 “这是”,鄢子月认出来了,这里是之前为裂天寻找的住处,此时院中连片的各色水晶菊盛开,美极了。 “我喜欢这里”,裂天看着眼前的小院,咧嘴一笑。 鄢子月走了进去,看着屋里的陈设,生活所需,一应俱全,想来当时赤魅准备得够多了。 裂天跟着走了进来,从后环抱着鄢子月的腰道:“子月,我们在这里住一天好吗”? “嗯”,鄢子月此时大概已经猜出了裂天的心思了,相信他已经做了决定,那么自己也该成全,不能勉强。 赤魅远远的看着小院里的鄢子月和裂天,转身离开,之后派人悄然送了许多食材来放在门口,自己则回了西华乐,让众人无需担心,也不要去打扰裂天和鄢子月。 天亮之后,近十万狼奴大军已经停在近城十里的距离,豪华的天狼圣驾由数百名狼奴拉着,停在军中,尤为显眼,圣驾上敖杌半倚着,目视西龙城,古策和屾立于两侧,驾前四位狼奴勇土各牵着数头白狼,军前执盾的狼奴骁勇强悍,个头足抵两个常人,实力不容小觑。 南宫赦立城墙之上,命弓箭手准备,只待一声令下,射杀攻城的天狼人。 两方对峙,战事一触即发。 午时过后,狼奴军团显然没有进攻意思,南宫赦则命人收了剑弩,却没有放松警惕。 这一天,裂天陪着鄢子月将院子里将花花草草打理了一番,又在院中种下了一片玫瑰花和几棵雪松。傍晚,鄢子月为裂天准备晚餐,两人在厨房里配合默契。裂天觉得这是自己吃过最美味的晚餐,会永远记得这些味道,在鄢子月的注视下,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撑得直打嗝。 屋顶上,裂天双臂环抱着鄢子月看日落,直到余晖落尽,月空星布,这一刻彼此依偎,时间流淌,岁月静好。 “子月,我爱你”,裂天将鄢子月紧紧揽入怀中,清风拂动秀发,带着独有的果香,让人迷醉,情难自禁,总想要真正拥有,哪怕只是一次,也足够。 “子月,我可以…吗”?裂天注视着鄢子月,希望得到她的允许。 “嗯…”,鄢子月情动,有眷恋有感激有不舍有愧疚。 裂天忍不住欣喜若狂,横抱起鄢子月跃下屋顶,走进温馨的小屋。 裂天一夜未眠,轻抚着鄢子月的脸颊,无比凝重,只恨一夜太过短暂,尽管万分不舍千般不愿,但却无法改变。天还未亮,裂天便起来了,看着眼前鄢子月的睡颜,深深刻进心里,无奈的转身,孤独的身影,离开了小院,往西龙城门去了。 “裂天…”,南宫赦远远的见裂天一人过来,赶紧下了城墙。 “裂天,你…”,南宫赦看着眼前的裂天,那么落寞那么忧伤,不忍为他难过。 “南宫赦,谢谢你”,裂天忽然抬眼看着南宫赦道。 “裂天,我…对不起”。 “子月,拜托你了”。 “嗯…”。 “我该走了,帮我开城门吧”,裂天说完从南宫赦身边走过,往城门口去。 南宫赦示意城门开启,看着裂天远去的背影喊道:“裂天…保重”。 “嗯…”,裂天停下脚步,背对着南宫赦挥了挥手,大步迈向一点一点开启的城门,禁不住泪流满面,心中默念:“子月,我走了,谢谢你,你永远在我心里”。 城门内,南宫赦回头便看到鄢子月迎面跑了来。 “月儿…”。 “他,已经走了吗”? “嗯…或许还能送一送他”,南宫赦话落,抱起鄢子月飞身跃上城墙。 “裂天…”,鄢子月看着城门外裂天独自走向狼奴军团的身影,拼命的压制着情绪,止不住泪珠直掉。 南宫赦见状,拉了鄢子月入怀,摸着她的头道:“月儿,不必克制自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南宫赦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洪闸,鄢子月抓着他的衣领颤抖着抽泣,泪水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匍匐在地的白狼此刻都站了起来,集体发出划破长空的狼嗷,狼奴军团自动两侧分开,面向裂天单膝下跪叩行尊礼,圣驾上,敖杌站了起来,伸手迎接裂天,拉他登上圣驾,取下胸前佩戴的狼牙圣物给他戴上,举起他的手向众人宣示,宣告天狼王子回归。 天际泛白,裂天在十万天狼军团的簇拥中往天狼谷方向进发,将会在天狼谷的圣殿举行正式继承狼王之位的仪式,成为新一代狼王。 正文 第339章:波平暗涌 http://.biquxs.info/

,越发任性妄为了。 入夜之后,王宫一片宁静,可这宁静底下却是波涛暗涌。 潜龙斋里,婢女和侍从们本就少,天黑之后,都被打发走了,白岐此时正在经历最痛苦的阶段,头痛欲裂,意识正在一点一点被夺走,身体也开始越来越麻木。 栖霞殿,魁尤正在享受着鄢风沅的贴身服侍,看着鄢凤沅高高在上圣洁如花的火凤嫡公主,却如此温顺的在自己身下承欢,这让他获得一时片刻酣畅的优越感。 子夜过后,魁尤来了潜龙斋,看着身体透支已经晕过去了白岐,将他扔在床上,翻看了一下眼皮底下红点一片, 探过鼻息,有如游丝,一抹诡异的笑容划过嘴角,预示着又一次成功炼制完成。 昃离这几日一直在中天殿与御策殿之间来回,疲惫的应对着各种棘手的麻烦事,整得有些焦头烂额了,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唤了迟砮来,让他派一个信得过的人,传信给鄢子月。 鄢子月等人刚动身之时,枭焰便收到了凤都冥众神传来的消息,知道魁尤已经潜回了凤都,并且做了不少事,看样子,他是不肯罢手,于是改了本想就此回枭京的决定,陪着鄢子月回凤都看情况再作打算。 鄢子月在马车里睡了一路,枭焰和南宫赦、雷云霆等一众人都跟在身边,都因为担心她。 半路之上,南宫赦便接到了昃离派来传信的人,见过信后没敢第一时间告诉鄢子月,便压了下来,后半程急着赶回了凤都城。 一进凤都城,枭焰等人连招呼都没打便自动消失了,这让南宫赦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心思顾及,火速回宫。 昃离得知鄢子月回来,亲自来了宫门前迎接,看到鄢子月的那一刹那,本想开口说的事都忍住了,想着还是等等吧,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离,你怎么瘦了这么些,对不起,是我让你操劳了”,鄢子月看着昃离有些胡渣的下巴道。 “没事,你回来了就好”。 “嗯离,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昃离走之前又转身看了一眼鄢子月,这才定了心。 许是这些时间在外,实在是太累了,鄢子月沐浴之后,便沉沉的睡去了,火凤权杖泛起红色的光,将鄢子月的神识带去弦月火山口之中。这是鄢子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火山熔浆,一个一个熔浆汽泡鼓起,嘭的一声破裂,紧接着一股热浪涌来,仿佛瞬间就将人烤熟了,一声声轰响从地底传来,岩浆翻涌沸腾起来,鄢子月来不及后退,就被一道灼热的气流冲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喷发的岩浆从火山口滚滚而出,源源不断,顺着山脊淌下,刹那之间就将整座山铺红。耳畔的轰鸣声仍未停歇,火山口一大股熔浆有如喷泉一般喷射而出,冲向空中,映红了半边红,伴随着漫天的灰烬落下。鄢子月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本能想要自我保护,转身扇动翅膀想离开,便听到脚下传来一阵骚乱,惊叫与哭喊交杂,俯身看去,凤都城已经开始被流淌的岩浆吞没,接下来的一幕一幕无不冲击着鄢子月的灵魂,特别是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一个一个而对死亡逼近时无能为力的绝望,放弃抗争,消失在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内心颤抖不止。 花明楼,安禄告诉枭焰已经查到魁尤的行踪,数日前便潜进了王宫,至今未离开,枭焰一听,急忙赶来王宫,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去看看鄢子月,来到鄢子月的寝殿外,但瞥见门缝里透着光,推门而入,满屋的红光,走到鄢子月床前,便见她双手用力的撕扯着被角,一脸痛苦的神情,眼角两行清泪不止。 “月月你醒醒”,枭焰摇晃着鄢子月,抚摸着她的脸颊,不停的唤着,可怎么也唤不醒。 枭焰心急如焚,回头便看到火凤权杖的杖顶染红的水晶球,闪身过去,一手执杖,倾尽内力注入 正文 第340章:凤都风云(上) http://.biquxs.info/

一下道:“你说的是魁尤”? “嗯”。 “的确,很可能这一切的背后正是他”。 “可我奇怪的是,欧阳连磬,魁尤为何没有对他下手”? “那说明欧阳连磬有别的利用价值,所以,魁尤暂时不动他”,南宫赦插嘴道。 鄢子月听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凝眉抿唇道:“南宫赦,你说得对,他正是在利用欧阳连磬作为他在凤都的掩护,借欧阳司户的手来寻找下一个目标”。 “月儿,你说的下一个目标是”?昃离问道。 “白岐,说不定,他已经得手了”。 “什么”?昃离不敢相信。 “还有一件事情,魁尤说不定一直在宫中”。 “在宫中”?昃离震惊了。 “月儿,你说真的”?南宫赦问道。 “我像是在说笑吗”?鄢子白回应南宫赦的目光道。 “那好,月儿,这件事你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他找出来”,南宫赦自信的道。 “嗯不过,不要打草惊蛇”。 “嗯”,南宫赦点头。 “月儿,你要多加小心啊”,昃离关心的看着鄢子月。 “嗯,我知道了,有南宫赦和雷云霆在我身边呢,你不用担心”。 昃离回了大司命宫,南宫赦找了铁琅开始秘密对王宫进行搜寻,鄢子月出了御策殿后独自一人在王宫闲逛,途径栖霞殿,见一个绿衣婢女哭着从殿里跑了出来,问道:“你怎么了”? “王女殿下,奴婢该死,冒犯殿下了”,绿衣婢女赶紧跪下,磕头认错。 “起来吧”。 “奴婢不敢”。 “起来说话”,鄢子月温柔的道。 “是”,绿衣婢女这才站了起来,不敢抬头,一直刻意回避着。 “你不知道在宫中,不必以奴婢自称吗”? “奴婢,不,我我知道”。 “知道,你还自称奴婢”? “我在栖霞殿,凤沅公主不许”。 “噢”?鄢子月听着有几分生气,突然瞥见绿衣婢女脸上有伤便问道:“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 “摔的?你在哪里摔的”? “我王女殿下,我”。 “我想听真话”,鄢子月也猜得几分了,不过还是想认实一下。 “我”,绿衣婢女无奈只好给鄢子月再次跪下。 “是凤沅对吗?她打的你”? 绿衣婢女听了,点头之后又是一阵摇头,眼泪巴巴的掉。 “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芬”。 “小芬是吧,你去找迟砮吧,让他给你调到别处,就说是我说的”。 “谢王女殿下”,婢女小芬磕头叩谢。 “起来,快去吧”。 “是”,婢女小芬站起来,向内库司一路小跑去了。 鄢子月看了看栖霞殿,想了想,决定进去看看。 往日的栖霞殿金碧辉煌,如今也黯淡了许多,往日的栖霞殿热闹非凡,如今也清冷了许多,鄢子月一步一步往里走,居然没碰到什么人,偌大的栖霞殿,自己还是第一次走进来,一时竟也找不着地。 迎面走来一个深灰色衣裳的侍从,见鄢子月过来,转身欲离开,被鄢子月叫住了。 “你是这栖霞殿里的人”? “是”,侍从点头道。 “你认得我吗”? “不认得,不过看您该是尊贵的人,来栖霞殿做什么”?侍从说着留意着鄢子月的反应。 鄢子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正文 第341章:凤都风云(中) http://.biquxs.info/

着昃离道:“有没有什么线索”? 昃离看着鄢子月道:“我看过这些事发地点,像是围绕丞相府周边,所以,我怀疑”。 鄢子月盯着昃离看了一会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正是我想找你商量的”。 “离,莫非,你有所顾虑”? “月儿”,昃离看着鄢子月,确实,只有鄢子月能一眼便知道自己想什么,于是接着道:“月儿,白氏于火凤并非无功,若是能生擒住白麓,取得确凿的证据,是否可以网开一面,不罪及九族”。 鄢子月看向昃离,问道:“离,是谁让你不忍”? “这”,昃离笑了笑,其实早就知道瞒不过鄢子月的,便也就坦然了道:“是白洛天,他可以大义灭亲,希望不要罪及无辜,我已经答应他了”。 “嗯,既然你答应了,就是我答应了”。 “月儿”,昃离听着鄢子月这句话,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微微伸开双臂,好想上前抱一抱她,但还是忍了。 鄢子月看穿了昃离的心思,主动上前,张开手臂环过昃离肩膀,靠在他的胸膛道:“最近烦心的事太多了,抱一下,就当安慰我吧”。 “嗯”,昃离知道这是鄢子月刻意给他的回报,心中越发感动。 枭焰让冥众神绑了欧阳连磬,将他带到冥殿在凤都的地下密室里,严加拷问,果然问出不少有用的东西。 “主上,他怎么处置”?安禄问道。 “放他回去”,枭焰漫不经心的道。 “这岂不是放虎归山,干脆我们结果了他,省得他再害人”,西风气愤的道。 “无须我们动手,很快就有人知道被出卖了,我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出卖自己的人”,枭焰饶有兴趣的说着,仿佛已经知道猜想到可能的结果了。 “是,我们知道怎么做了”,安禄点头应声。 王宫,雷云霆被南宫赦嘱咐保护好鄢子月,可偏偏鄢子月不愿让他跟着,将他留在胧月台,说是为了保护红素和孟娘。 入夜,迟砮来报,说小芬至今未归,鄢子月听着,很是疑惑不解,却又想不出原由,加上白天有事耽搁了,没有去栖霞殿找鄢凤仪,此时想来,决定夜访栖霞殿。 “迟砮,我们去栖霞殿”,鄢子月说完起身要走。 “公主,我跟你去”,雷云霆也站了起来道。 “不要了,你留下来吧,保护红素和孟姨”。 “月儿,让云霆跟你去吧,我和红素就呆在胧月台,哪也不去,不会有什么事的”,孟娘劝道。 “是啊,公主,你让雷云霆跟你去吧,你不让他去啊,他人留下了,心却早跟着飞去了”,红素一语说中了雷云霆的心思。 “好吧”,鄢子月便也不再坚持了。 栖霞殿,从外看去灯火通明,可走进去正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迟砮见了,嘟囔道:“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人都上哪去了”。 鄢子月等人越往里走就越觉得诡异,灯盏忽明忽暗,凉风嗖嗖,便转向迟砮道:“迟砮,你们回中厅等着,我和云霆进去看看,若是半个时辰还未出来你们便去找南宫赦”。 “这是”,迟砮意识到了什么,便应了,整个人立即警戒了起来,带着身后的侍从和婢女返回中厅去了。 栖霞殿的长廊,雷云霆在前大胆的探路,走了一小会,转身对鄢子月道:“公主,这栖霞殿怎么这么安静”? “云霆,多加小心”。 “嗯”。 栖霞殿鄢凤沅的住处,鄢凤沅正和魁尤翻云覆雨,突然魁尤停下动作。 “法师”,鄢凤沅还意尤未尽的缠抱着魁尤道。 “有人来了”,魁尤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正文 第342章:凤都风云(下)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鄢凤沅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鄢凤沅和魁尤有关系,她现在的变化,正是因为魁尤的缘故。鄢子月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颤,顿时腾升一股寒意,更加担心起鄢凤仪来。 鄢凤沅走了向步见鄢子月没有跟来便转过身道:“子月妹妹,怎么了,不敢来了吗”? 鄢子月盯了鄢凤沅一眼,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道:“怎么会呢”? 鄢凤沅抿嘴一笑,引着鄢子月走进中间的房间,拐进内里,打开一个暗门,示意鄢子月进去。 “凤仪姐姐,就在里边”,鄢凤沅看着鄢子月,见她脸上有些吃惊,不由得心情大好,转身先行走了进去。 鄢子月跟着进了来,里面的布置跟别处并无不同,是一个内外间卧房,走到里间便看到鄢凤仪闭目躺在软榻上,旁边站着的正是魁尤。 “魁尤果然是你”。 还没等鄢子月说完,鄢凤沅便乖乖的走到魁尤身边,故作亲昵的样子。 “你把她怎么了”? “不知王女殿下指的是哪位”? “鄢凤仪”。 “噢,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施了点术,让她沉睡罢了,并不曾伤她”。 “那她呢”? “她”,魁尤看了一眼鄢凤沅,转向鄢子月道:“如你所见,她可是完全自愿的”。 鄢子月看向鄢凤沅,确实没有半点被逼的样子,相反,她的样子更像是在刻意讨好魁尤。 “鄢子月,我不用你装好心”。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他是天狼国的大法师,是我的男人”。 “什么”? “怎么,你嫉妒我啊”! “我用得着吗,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比你想象得要可怕,你最好离他远点”。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清楚”。 鄢子月懒得跟鄢凤沅多说,既然她自己认定,那就随她吧。 “魁尤,放了鄢凤仪”,鄢子月看向魁尤道。 “放了?可以,你拿什么来交易”? “你想要什么”? “简单,只要你乖乖听我的”。 “好”。 魁尤没曾想鄢子月会如此爽快的答应,有些意外,于是问道:“你真愿意,你可想过,如果你落在我手里,我会怎么对付你”? “你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因为你对我有兴趣不是吗”? 鄢凤沅一听鄢子月这话,故意贴上魁尤,摆出暧昧的姿势道:“你对她有兴趣吗”? 魁尤目光盯着鄢子月,不得不说她确实有几分不同,说完全没有兴趣是不可能的,不过更感兴趣的是南宫赦和枭焰,鄢子月正好是他们两人共同的弱点。 鄢凤沅见魁尤没有回答,目光定在鄢子月身上,心中涌出无名的嫉恨,眼中更狠毒了几分。 “你是答应了吗”?鄢子月上前一步,对视着魁尤道。 魁尤自行摘下面具,凑近鄢子月,闻了闻果香道:“这香真特别等你帮着我收拾了南宫赦和枭焰,我会考虑让你做我的女人”。 “你这么有信心能敌得过他们俩吗”?鄢子月目光清冷的看着魁尤。 “当然,你就是他们的弱点,为了你,他们会不惜以命相博的”,魁尤看着鄢子月诡异的笑着,捕捉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慌乱,不觉欣喜万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那我们就一起看吧”,魁尤说着,一手抠住鄢子月的喉咙,速度极快的将一枚药丸送进鄢子月的口中,迫使她服下后,才松了手。 “你给我吃的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只是很快,你便会感觉失去气力,挪动半步都很费劲,还有,你不要强行运功或是使用神力,否则逆行经脉,我怕你会心痛至死”。 鄢子月盯了魁尤一眼,不作声,看着魁尤和鄢凤沅离开,这才快步走到软榻前替鄢凤仪把脉,除了呼吸比常人缓慢许多,其他一切如常。鄢子月迅速从腰间取出针包,替鄢凤仪施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只觉双手越发沉了,举起来都很困难,但依然坚持,直到鄢凤仪终于有了醒过来的迹象。 中厅,雷云霆将芳姑送回后便返回,可怎么也找不到路了,总是原地打转,急得挥舞着降龙锏,乱打一气,长廊承力柱断裂,塌了下来。 迟砮让人将芳姑送往司医处后,自己守在中厅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后急急忙忙找南宫赦去了。 王宫潜龙斋,内卫瞧见一道白影从潜龙斋出来,便一路追赶到了司膳处便不见的踪影,进了膳房搜查,撞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手抱着一只活鸡正吧吧的吸血,吓得不轻,等反应过来,人和鸡都不见了。 南宫赦带人正好赶来,在司膳处的门口碰到白岐飞出,上前一脚踢出正中白岐的胸口,便感觉到强大的反弹。 白岐面对手执火把逼近的众人,一声嘶吼,企图找机会先逃走,被不料被陆续赶来的内卫围追堵截。 南宫赦与白岐交上了手,认出白岐的身份,顿时有些错愕,白岐趁南宫赦失神之时,打伤攻上来的内卫逃回了潜龙斋。 南宫赦阻止了内卫继续追,而是安排更多的高手在把守在潜龙斋,称是为了保护岐王的安全,不得任何人出入。 迟砮找了南宫赦,告诉他,鄢子月进了栖霞殿后没再出来,南宫赦一听直奔栖霞殿而来。 南宫赦先找到了雷云霆,向他问了情况后,便一起开始寻找鄢子月,直到天微微亮了,雾气散去,也没能找到鄢子月,倒是碰到了鄢凤沅。 鄢凤沅一见是南宫赦,便欣喜的上前,嫣然一笑,靠近道:“南宫小世子,不,南宫殿下,你回来啦”? “嗯”,南宫赦点头,看了看鄢凤沅,感觉有些不对,眼前这个人完全不似自己印象中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处处撩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好,直直的盯着自己。 “凤沅公主,你可有见到月儿”?南宫赦退避一旁,问道。 “你是说子月妹妹吗?她昨晚确实来过,后来就走了,怎么啦,她没回去吗”? “明知故问”,雷云霆上前一步,朝鄢凤沅道。 “云霆”,南宫赦制止雷云霆,向鄢凤沅道:“月儿确实一直未归,凤沅公主不介意我到处找找吧”。 “当然不介意了,我陪你一起找,如何”?鄢凤沅再次贴近南宫赦,挽起他的胳膊道。 南宫赦看着鄢凤沅,想了想,没有拒绝,点头道:“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愿意”,鄢凤沅笑脸如花,灿烂无比。 凤都丞相府,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与伤害,夜深之后,昃离等人才开始行动。在白洛天的帮助下,昃离及骆峰等人与白麓一翻苦斗之后,终于生擒了白麓,将她绑得严严实实的,天亮前便送到了典刑司的地下的铁牢里关着,由骆峰派高手看守。 早朝在即,昃离进宫才得知鄢子月失踪的消息,不奈之下,让迟砮称鄢子月偶感风寒,休朝两日,自己则第一时间来了栖霞殿。 南宫赦在鄢凤沅的陪同下,将栖霞殿翻了个底朝天,每一间每一处都没有放过,依然一无所获。 栖霞殿中厅,鄢凤沅随着南宫赦和雷云霆出来,见昃离也在,眼中邪光闪过。 “南宫赦,找到月儿了吗”? “没有”,南宫赦眉心深锁,忧心忡忡。 “一定是你把公主藏起来了,快说,她在哪”?雷云霆一手抓住鄢凤沅的胳膊,用力扯拽着,怒吼道。 “好疼啊,你弄疼我了”,鄢凤沅确实感觉到疼了,但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但还是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故意往南宫赦的怀里躲,扯着南宫赦的衣领道:“南宫殿下,救我”。 南宫赦恨不得赶紧推开鄢凤沅,但是搜寻这一圈下来,心里也清楚了,鄢凤沅绝对知道内情,只是她不愿意说,于是忍了,哄着道:“凤沅公主,你是不是知道月儿去了哪,能告诉我吗”? 鄢凤沅一听,便知道南宫赦定然是觉出了什么了,趁此机会,撒娇的道:“我确实不知道子月妹妹去了哪里,不过,昨晚南宫殿下,这么多人,我不敢说”。 “你到底说不说”?雷云霆上前,欲将鄢凤沅从南宫赦怀中拉出来,被南宫赦挡了回来,很气愤的道:“南宫赦,你怎么啦,你被她迷惑了吗”? 昃离看了一眼南宫赦,知道南宫赦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尽快找到鄢子月,就怕她落在了魁尤的手里,那样,恐怕问题就更大了。 昃离拉了雷云霆到一旁道:“你冷静一下,先找月儿要紧,既然此处没有,你带人到别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回胧月台”。 经昃离一提醒,雷云霆飞快了跑出了栖霞殿往胧月台去了。 鄢凤沅扫了一眼中厅里的众人,往南宫赦怀里拱了拱道:“南宫殿下,我们进里面说吧”。 “好”,南宫赦看了一眼昃离,揽着鄢凤沅往里走。 昃离会意,示意众人先回去,自己跟了过去。 “凤沅公主,你可以说了吗”? 鄢凤沅靠在南宫赦的胸膛,手不规矩抚摸着,分明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胸肌,一时心猿意马了。 南宫赦一直隐忍着,任由鄢凤沅胡来,直到她实在是太过份了,才推开她道:“凤沅公主,请您告诉我,月儿在哪”? 鄢凤沅见南宫赦这是生气了,便捂嘴一笑道:“怎么啦,你生气啦”?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说”?南宫赦此时已经快要没有耐性了。 “你亲我,我就告诉你”。 南宫赦万万没想到鄢凤沅怎么会说得出口,看着鄢凤沅好一会,轻蔑一笑转身要走。 “你走吧,你走了,就永远别想知道鄢子又在哪”? 南宫赦停住脚,紧握拳头,转身便一手扼住了鄢凤沅的喉咙,稍一用力,便见她两颊泛红。 “你想不到南宫赦也会如此狠手” “别逼我”,南宫赦内心并非愿意如此对待鄢凤沅,可是为了鄢子月,哪怕化身成魔也愿意。 “说不说”,南宫赦将鄢凤沅提起,力道又重了几分。 “我我说”。 南宫赦放开了鄢凤沅,鄢凤沅跌坐在地上,直喘气。 “说,月儿在哪”? “她被一个男子强行带走了”。 “男子?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不过鄢子月唤那个叫枭焰”。 “枭焰,是他”,南宫赦重复着,看向鄢凤沅道:“你有没有骗我”。 “我觉得你是在骗你,你大可不信就是了”,鄢凤沅见南宫赦仍然盯着自己,便只好发誓道:“我发誓,我没有骗你,我若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南宫赦见鄢凤沅发下重誓,便彻底的相信了,转身离开。 “南宫赦”。 “你听到了”。 “嗯”。 “枭焰,我去找他”。 花明楼,枭焰一早便接到魁尤的传信,还附上了鄢子月随身的紫云佩,约他到合欢馆相见,要求一人单独前往。 “主上,这说不定就是一个圈套,你不能云”?安禄道。 枭焰拿着再熟悉不过的紫云佩看了看,思虑再三,决定一个人赴约。 合欢馆,等着枭焰的居然不是魁尤,而是欧阳连磬。 “你是就焰财神”?欧阳连磬看着眼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尊贵霸气,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意,让人不觉自惧,不敢靠近。 枭焰扫了欧阳连磬一眼,冷冷的开口道:“魁尤,他人呢”? 欧阳连磬与枭焰相距三尺,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强劲的煞气,知道对方是不好惹的角色,便也就不敢放肆,小心应对着道:“大法师,让我带您去王宫见他”。 枭焰瞄了一眼欧阳连磬,沉默了一会道:“还不走”? “是焰财神,请”。 欧阳连磬引了枭焰坐自己的马车,来了宫门口,向门口的守卫出示了令牌,便放行了。 欧阳连磬的马车进了宫门行驶了一段后,便停下了。 “焰财神,对不起,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大法师说他会在栖霞殿等您,让您想办法去找他,对了,说是午时前,过时不候”。 枭焰盯着欧阳连磬看了一眼,突然觉得好像这一切是故意为之,恐怕是别有用意,但是想到鄢子月在魁尤手上,也就顾不得那么些了。 南宫赦和雷云霆正要出宫去花明楼找枭焰,便见着像是欧阳连磬的马车进了宫道,错开一段后觉得奇怪又折返拦了下来。 欧阳连磬从马车上下来,面对南宫赦和雷云霆道:“南宫殿下,云霆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你来宫中做什么”?南宫赦问道。 “我来为凤沅公主送花参,正准备往司医处去”。 雷云霆一听,上前撩开车帘,果然里边有两袋子花参。 南宫赦盯着欧阳连磬看了许久,见他一直淡定自若的样子,便放了他离开。 枭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王宫了,只是平时只是在晚上,白天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铁琅领着一队内卫迎面过来,见枭焰戴着面具,又是生人,便拦下了。 “什么人,怎么在宫中随意走动”,铁琅问道。 枭焰看了一眼内卫,出示了鄢子月的公主令。 一众内卫见了,赶紧单膝下跪低头,没再敢问什么,任由枭焰离开。 枭焰收了公主令,看了看内卫的反应,想来这公主令远比自己想的还要珍贵,不止在宫中畅行无阻,或许还有别的意思。 栖霞殿,枭焰刚踏入没走几步,便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后结成了一张网,立即想到了魁尤,看样子,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了。 枭焰在栖霞殿随意的四处看了看,居然没有一个人影。 “枭焰来了,你先去会一会他吧”,魁尤示意鄢凤沅道。 “嗯”,鄢凤沅转身出了密室。 鄢子月背靠着软榻坐在地上,鄢凤仪则蹲在她身边。 “王女殿下,枭焰来了,很快南宫赦也会来,你准备好了吗”? “你先放鄢凤仪离开”,鄢子月仰头看向魁尤道。 “子月”,鄢凤仪看着鄢子月这个时候还顾及自己,不免更加感动。 “我会放了她的,不过得等枭焰和南宫赦都来了之后”。 宫门口,南宫赦一路都在寻思着欧阳连磬进宫来的目的,越起越不对劲,还是决定回去问一下。 “南宫赦,你去哪”? “我回去看看”。 “我们不是去找枭焰吗”? “你先去,我随后就来”,南宫赦说完一闪便没有人影,雷云霆只好自己先出宫去花明楼找枭焰算账了。 “南宫殿下”,铁琅叫住匆匆往司医处去的南宫赦。 “铁卫长,怎么啦”? “南宫殿下,你这是要去哪”? “司医处,找欧阳司户”。 “他已经离开了,从南宫门出去的”。 “什么”? “怎么啦”? “没什么”,南宫赦说完便要走。 “南宫殿下”,铁琅想起了枭焰。 “你还有什么事吗”? “南宫殿下,王女殿下的公主令刚才有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执王女殿下的公主令进了宫”。 “人呢”? “像是朝栖霞殿去了”。 南宫赦听着,飞身一跃,赶紧追了上去。 正文 第343章:挑拨离间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交到鄢凤仪的手中。 魁尤跟枭焰在密室短暂交手后便突然隐身不见了,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鄢凤沅。 枭焰想追,回头看了一眼鄢子月难受痛苦的模样,便伸手从鄢凤仪手中拉过鄢子月入怀,横抱着她,看向鄢凤仪和鄢凤沅道:“你们先出去”。 “你要做什么”?鄢凤仪问道。 “出去”,枭焰重复了一遍。 “不,我不出去,你不可以,她”。 鄢子月只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尽管意识也变得不清醒,可身体却不自主的攀上枭焰的脖子,抚摸索吻,主动求欢。 “月”,枭焰再也忍不住,将鄢子月轻放在软榻之上,摘下银色面具,俯身压下。 鄢凤仪被枭焰的容颜惊到了,恍了神,等反应过来,扑上去努力拉扯着枭焰道:“你不可以,她会死的”。 “你说什么”?枭焰停了下来,看向鄢凤仪。 此时,南宫赦闯了进来,看到的眼前的一幕便是枭焰在欺负鄢子月,而鄢凤仪在一旁拼命的阻止。 “枭焰,你”,南宫赦顿时火冒三丈,向枭焰出手,枭焰被迫应对,不时留意着鄢子月。 鄢凤仪见来人是南宫赦,心情很是复杂,愣了好半天才扶起鄢子月道:“子月…你清醒一下,子月…”。 “走…”。 “好,我带你走”,鄢凤仪扶着鄢子月欲将她带出密室,刚出密室,就碰上鄢凤沅。 “凤仪姐姐,你要带她去哪啊”? “让开,沅儿,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 “我没错,我只是争取我想要的,有错吗”? “沅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是魁尤,是他把你变成这样的对吗”? “不,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我”。 “沅儿…”。 “你留下鄢子月,我可以放你走”。 “不行”。 “那你就不要怪我了”,鄢凤沅说着逼近,打晕了鄢凤仪,自己一步一步逼近摔倒在地的鄢子月,一脚踩在她的手上,一寸一寸用力,看着鄢子月痛苦隐忍的表情。 鄢子月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鄢凤仪,痛让人清醒,恢复思考。 枭焰看着鄢凤仪带走鄢子月,果断一掌打向南宫赦,南宫赦全力勉强接下,仍然震碎了密室厚厚的墙壁。 “月…”,枭焰出来看到的便是鄢凤沅脚踩鄢子月的情形,气得跳脚,抽出腰间的软青剑,挥剑而去。 南宫赦见了,尽管也痛恨鄢凤沅,但不能让枭焰杀了她,瞬时以金蛇鞭甩出,缠住枭焰的软青剑,才勉强保住了鄢凤沅的性命,但鄢凤沅被枭焰剑气打成重伤,口吐鲜血。 魁尤及时出现,揽过鄢凤沅,掏出一颗黒丸给鄢凤沅服下。 枭焰任由南宫赦的一道鞭子抽在身上,也要来鄢子月的身旁,拥她入怀,看着她左手血印通红,眼中迸发更为强烈的杀气。 鄢子月全身无力的全靠枭焰的身体支撑着,有气无力的道:“带…我走”,声音小得只有枭焰能听到。 “好…”,枭焰只有看着鄢子月的时候眼中是温柔的,下一秒瞪向魁尤,只有愤怒与杀意。 “你想带她离开,恐怕没时间了,合欢散,半个时辰之内若是解不了,她就会死”,魁尤说着特意目光从枭焰转向南宫赦,接着道:“南宫赦,你不是她的王夫吗,你就任由他带走你的女人吗”? “不用你管”,南宫赦怒视魁尤道。 “也好,你们看着办吧,半个时辰很快就要到了噢”,魁尤的话刚说完,揽着鄢凤沅消失了。 此时,鄢子月便感觉一阵血气翻腾,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在枭焰的胸口。 “ 正文 第344章:横生枝节 http://.biquxs.info/

魁尤没想到算漏了昃离,更没想到的是鄢子月的定力居然如此强大,还有自主意识,越是难以驯服的女人才越有兴趣。此刻,魁尤很想知道鄢子月会有什么方法让自己平安无事,冒险也值得,于是也跟去了胧月台。 胧月台,红素和孟娘好不容易将鄢子月从枭焰手中夺了过来,欲拦住枭焰和南宫赦,不让他们进鄢子月的寝殿。 “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进去”,红素伸手双臂拦在寝殿门口道。 “让开”,枭焰内心一片混乱,鄢凤仪的话至今还没搞清楚,若非亲自守着鄢子月,否则无法放心。 “不许进”,红素壮着胆子,豁出去了,面对枭焰强大的气场,依然不肯退让。 “枭焰,这里是火凤王宫,你最好不要太过份”,南宫赦面对枭焰如此无视一切的狂妄,实在忍不了了。 “那又如何”? “请你离开”。 两人再次针锋相对,一触即发。 红素深呼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寝殿里,孟娘帮鄢子月褪去全身的衣物,泡进温泉池里,守着她。 花明楼,雷云霆被安禄等人拦着,没见着枭焰,一再起了冲突,北海从中劝导,越劝雷云霆的火气越大,一言不和,雷云霆和西风先动起了手,西风被雷云霆打伤,东来和南山不服,与雷云霆交上了手,之后愈演愈烈,最后安禄等人都卷入了冲突,一时错手,将雷云霆打伤了。 雷云霆拒绝安禄等人的好意,坚持自己回去,途径合欢馆,内伤发作,晕了过去。 一会,昃离带着布籽言赶来了胧月台。 “布小姐”,红素见布籽言,赶紧放了她进寝殿,见枭焰又想趁机溜进去,挺身拦住他。 布籽言这才回头仔细瞧了一眼枭焰,心想:“如此天人之貌加上这般痴情,难怪子月抵不住动心了”。 枭焰留意到布籽言的眼光,转头直视她,目光直视她,看得她不好意思的扭头进了寝殿。 寝殿内,布籽言为鄢子月刺穴,帮助她清醒。鄢子月完全清醒之后,稍稍恢复些气力,便在温泉中打坐运行心经,让全身经脉逆行推进,一口黑血吐出后,总算解了合欢散的毒,与此同时,一阵强过一阵的心痛袭来,忍不住在水中翻滚,始终没吭声直至晕倒在温泉池中,竟一时没有呼吸,吓坏了布籽言和孟娘。 寝殿外,枭焰突感心口隐痛,渐渐变强,最后痛得眼前模糊一片,耳鸣声不断,站都站不住了。 南宫赦看着枭焰颇为吃惊,当听到寝殿里传来布籽言和孟娘的喊声时,心都乱了,顾不得其他,直接闯了进去。 布籽言见南宫赦进来,手忙脚乱的扯过披风来想给鄢子月盖住身子,却被南宫赦抢先一步,横抱起鄢子月,将她放回床上,扯过被子将她裹好,紧盯着她的脸,眨都不眨,吓得嘴唇都有些发抖的唤道:“月儿月儿”。 枭焰待心口的痛稍稍减轻便也闯了进来,看到床榻上鄢子月白如纸的小脸,双眸紧闭,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来,人一点一点向前挪去,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结冰。 突然鄢子月咳嗽了一声,呕出一大口水来,呼吸开始恢复,枭焰看着,整个人顿时像松了弦的弓,跪坐在地上。 魁尤收敛气息隐身在暗处看着发生的一切,不觉对鄢子月更加好奇了,能够抵御合欢散不是难事,可是能直接废了自己的蛰蛊,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她的身体里早就有了一个更厉害的蛊。 魁尤正要离开才留意到了枭焰,刚才自己太过专注在鄢子月身上忽略了他,迷惑不解,心想:“他这是怎么回事,真是个奇怪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像是刚经历了生死,是什么东西竟让他如此无力抵抗”,目光再次扫过鄢子月,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兴奋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枭焰此刻已经觉察到了魁尤的气息,盯着魁尤所在的地方,目光凌厉,示意他不要妄来,否则,不会放过他。 魁尤见枭焰如此,越发来了兴致,故意向他挑衅,示意他有本事就跟来。 枭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鄢子月,闭上双眸,再睁开便染上了红色,闪身离开寝殿,追魁尤而去。 此时已经入夜,魁尤潜入了白岐的潜龙斋,张开结界,等着枭焰的到来,正好试试自己刚练制的成果。 “魁尤”,枭焰停在魁尤面前,散发着一身的戾气。 “哈哈哈枭焰,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吗”? “与你何干”? “当然有,我终于找到了对手了,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是吗”? “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跟我一样,都是术者。哈哈哈枭焰,我真是没想到你竟会施像命蛊这般顶级的禁术,命蛊至少得十年以上的金蚕,须得用活血养着,直至蜕变后才能施术,多么稀罕啊”。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拿命来吧”。 “你生气啦,我说对了是吗?你当真是爱极了鄢子月这个女人,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血来当引,对她用命蛊,是要与她同生死吗”? “你既然知道,还敢伤她”? “哈哈哈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她有那么好吗”? 枭焰不愿跟魁尤废话,从腰间抽出软青剑,刺了过去。 魁尤与枭焰正面交锋了一会,便用铜铃唤出了白岐,看着白岐对战枭焰,果然不是一个级别,若非魁尤出手,白岐好几次差点被枭焰的软青剑给削成雪花片了。 胧月台,布籽言施针唤醒了鄢子月。 “月儿”,南宫赦坐在床边轻抚着鄢子月的脸颊,轻声细语的道:“月儿你醒了吗”? “嗯嗯南宫赦,嗯我没事了”,鄢子月眨着眨的睁开眼看着南宫赦。 “月儿”,南宫赦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悸动,俯身拥着鄢子月。 鄢子月扫了一眼众人,没看到枭焰,便问道:“其他人呢”? 昃离接了话道:“栖霞殿毁了大半了,凤仪公主现暂住幽若阁,凤沅公主下落不明”。 鄢子月听着总稍安了些心,接着问道:“云霆呢”? “他去花明楼找枭焰,暂时未归”,南宫赦回答道。 “那枭焰呢”?鄢子月顺着话问道。 “刚才还在这里,突然就不见人了”,红素抢了回答道。 “南宫赦,魁尤呢,他是不是还在宫中”?鄢子月看向南宫赦问道。 南宫赦这才想起,枭焰那家伙突然不见了,难道是去找魁尤了。 迟砮从门外走进殿来,神色着急的道:“王女殿下、南宫殿下,大祭司,潜龙斋有打斗的迹象,铁卫长已经带人先去了”。 鄢子月一听便想到是枭焰和魁尤,南宫赦也猜想到了,便看向鄢子月道:“月儿,我去看看”。 “嗯”,鄢子月点头,本还在担心枭焰一个人能否对付得了魁尤,南宫赦如果能去,自己也就放心了。 潜龙斋,南宫赦过来便感觉到了结界的存在。 “南宫殿下”,铁琅等人进不出潜龙斋,见南宫赦过来迎过来。 “嗯你们在这里等着”,南宫赦说完纵身一跃,掌心一股力量强硬的打开了结界没入其中。 魁尤见南宫赦闯入,眼中闪过一丝吃惊。 “枭焰”,南宫赦瞥了一眼魁尤和白岐后看向枭焰道。 枭焰没有理会南宫赦,一心只想杀了魁尤,缠上魁尤,根本不给他有任何机会溜走。 南宫赦见枭焰以一敌二,完全能应付,自己没有必要出手,便在一旁看着,却密切注意魁尤的动向,为的也是不让他有机会逃跑。 魁尤注意到了南宫赦的心思,深知不宜久战,无奈之下,只好选择舍弃白岐了。 铜铃声不断的传来,白岐不顾一切的向枭焰扑去,即使被一箭刺中,依然向前,双手握住枭焰的软青剑不放。 枭焰料及这是魁尤想逃使出的伎俩,于是向南宫赦喊道:“南宫赦”,示意他拦住魁尤,说着,挥剑削飞了白岐的十指,岂料白岐顺势欲抱住自己,快出一脚将他踢飞,无论多少次,白岐都会再爬起来向枭焰冲来,软青剑在枭焰手中化作一个绞肉机一般,直入白岐的身体,刹那间白岐被削成肉块,掉落在地,一条条被切断的恶心的红虫,彼此纠缠着,片刻之后便化作血水了。 南宫赦抽出金蛇鞭便欲拦下魁尤,魁尤使出分身之术,结界瞬间瓦解,任南宫赦的金蛇鞭击破自己的分身,本尊化作黑雾淡去,消失了。 枭焰瞅了一眼南宫赦,转身欲离开,被南宫赦拦住了。 “你要去哪”? “你管得着吗”? “我不许你去找月儿,请你马上离开王宫,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枭焰此时是真的不想跟南宫赦再周旋了,这一天的争斗下来,有些累了,只想确认鄢子月一切安好后回花明楼好好休息,于是侧行一步,避开南宫赦要走。 “月儿已经没事了,需要休息,你不要去打扰她了,我也不希望你以后再来找她”,南宫赦看着枭焰的背影道。 枭焰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南宫赦道:“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无权干涉”。 “月儿是火凤的王女,你是逍遥国的九皇子,你应该很清楚你们之间的身份,你这样纠缠,对她对你,都不好”。 “那又如何?我并不在意”。 “可是月儿在意,她是不可能会接受你的”。 “是吗?可她已经接受我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已经是我的人”。 “枭焰你,你若是真心为月儿,就离开她”。 “不可能,我不会离开她,也不愿离开她,她生我生,她若是死,我会为她陪葬”。 “枭焰,你你当真如此爱月儿吗”? “远胜于你”。 “可月儿她并不爱你我会让她远离你的”,南宫赦的这一句话戳中了枭焰的死穴,让枭焰僵在原地,许久才闪身飞上屋檐,径直离开了王宫。 花明楼,枭焰回来了,安禄等人都上来请罪了。 “主上”。 “我有乏了,有事明日再说”。 “主上今日雷云霆来找,我们冲动了,无意将他打伤了”,安禄没敢说出实情,只捡了重要的说了。 “人呢”? “走了”。 “那就算了”。 安禄等人没敢再说什么,毕竟是以多欺人,打伤雷云霆后,都已经自觉做错了,甘愿受罚,唯一担心的就是鄢子月会因为迁怒于枭焰,再生出什么误会来,枭焰会为难。 正文 第345章:惊变,相杀 http://.biquxs.info/

不是来过,他人呢”? 枭焰一听,顿时气结,盯着鄢子月,怒道:“你的心里,就不能只有我吗”? “他是不是在你手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把他还给我”。 “如果我不呢”? “焰,云霆他平时是挺冲动的,肯定这一次也是,但他并无恶意,真的,他只是为了我,你就不能放了他吗”? “鄢子月,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焰,我”,鄢子月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一心只想着雷云霆的安危,说的话或许无意伤了枭焰。 在鄢子月这里,枭焰总是将最柔软的一面给她,偏偏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扎上一刀,如今已经伤痕累累。 枭焰起身,简单的穿了一件外衣,来到桌边坐下,仰头一壶酒尽数灌进喉咙里,脑子里回响着南宫赦之前说的话,果然,她鄢子月根本就不爱自己。 鄢子月看着枭焰,胸口有些隐隐作痛,穿上衣服下床来到枭焰跟前,欲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雷云霆不在这里,你走吧”,枭焰扭头看到一侧道。 鄢子月闻言,不好再问什么,便往门口走去。 枭焰终究还是忍不住看向鄢子月的背影,轻声道:“月,我要回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见你了”。 鄢子月脚下一僵,手放在心口处,没有回头,打开门出了去。 安禄等人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看着鄢子月出来便道:“月殿下,你不要怪主上,是我们打伤了雷云霆,跟主上没有关系”。 “什么”?鄢子月有些惊讶,接着问道:“那他人呢”? “他执意要自己回去,我们只好让他走了”,安禄补充道。 “他没有回来,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找到他”,鄢子月听及雷云霆是负伤失踪的,就更担心了。 “这”,安禄等人相互看了看,也替他担心起来。 “安禄,要不,我们跟主上请示一下,也帮忙去找找”,北海插话道。 安禄看了一眼北海,没说什么。 鄢子月扫了一眼众人,知道过多的责难也没有意义,便转身下楼去了。 次日枭焰接了安魃的传信,枭暨再次病危,已经昏迷不醒了,皇子们的争斗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枭煌和安妃在宫中恐有危险,因此不得不马上起程回枭京了。临行之前,枭焰还是有些不放心鄢子月,毕竟魁尤还在凤都,于是留下北海,让他混进王宫中,但不能被鄢子月发现,暗中守护鄢子月。 凤都合欢馆,鄢凤沅告知魁尤雷云霆是鄢子月的王夫,魁尤一听,眼前一亮,看了看雷云霆的伤势,奸险的笑了笑,心生一计,并要鄢凤沅好好照料雷云霆,最好可以贴身照料。 鄢凤沅领会了魁尤的意思,表现出不太愿意的态度道:“大法师,我是你的人,怎么可以”。 魁尤看了一眼鄢凤沅道:“你不是说他是鄢子月的王夫吗?而且,他目前还是纯阳体,难道你不想占了鄢子月的东西吗?我可以让他变成你的奴隶,只听你一个人,如何”? “真的吗”?鄢凤沅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道。 “当然,所以,你多在他耳边说说话,让他记住你的声音”。 “嗯”,鄢凤沅点头,看着雷云霆,目光停在他的脸上,笑得心花怒放。 白府查抄之时,白洛辰偷偷回来了凤都,站在白府外,看着禁卫把守着白府,一箱一箱的东西被人从白府抬了出来,顿时感觉惆怅无比,往日一幕幕涌上心头,说不出的滋味,百般难受。 白洛天送办理查抄的典户司驹盛出来,转身便瞥见了暗处的白洛辰,无动声色的送走驹盛之后,便朝白洛辰走过来。 正文 第346章:唤醒,痛失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看着此时的雷云霆,心痛不已。 铁龙扶住风影,嘲雷云霆吼道:“雷云霆,你疯了吗,竟敢对风影师傅动手”? “他已经谁都不认识了,也没有了自我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风影道。 “云霆,杀了他们”,鄢凤沅躲在雷云霆身后道。 雷云霆耳朵动了动,手执降龙锏,划过身边的立柱,发出一连串奇妙的声响来,腾空而起向鄢子月等人出手。 南宫赦抽出腰间的金蛇鞭,跃上前与雷云霆交战。 “抓住她”,风影提醒铁龙道。 铁龙闪身来了鄢凤沅身边,步步逼近。 鄢凤沅一步一步后退,退到墙角,无路可逃了,张口便喊:“云霆救我”。 铁龙伸手想要抓住鄢凤沅,堵上她的嘴,雷云霆及时赶到护住鄢凤沅,将她带走了。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风影喊道。 南宫赦和铁龙反应快,立即追了出去。 鄢子月还站在原地,无法接受。 “公主,你放心,我们一定将雷云霆完好的带回来”,风影道。 鄢子月不作声,有些失神的向雷云霆和鄢凤沅离开的方向走去,风影见状捂着胳膊跟了上去。 合欢馆的内院里,鄢凤沅和魁尤并肩而立,雷云霆则在一侧双手握着降龙锏站着与南宫赦、铁龙对峙。 “果然是你,魁尤”,南宫赦道。 魁尤轻笑几声道:“当然是我”,说完看着走近的鄢子月道:“王女殿下,你看,我为你调教出来的王夫如何”? “魁尤,你放了云霆”,鄢子月尽量让自己冷静。 “放了怎么放,他可是不听我的,他只听沅儿的”,魁尤说着看向身边的鄢凤沅。 “鄢子月,雷云霆现在是我的,你休想抢走”,鄢凤沅目视着鄢子月道。 “鄢凤沅,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最好让云霆恢复正常,我会看在往日的血缘之情,放过你,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的”。 “哈哈哈…饶了我?鄢子月,你觉得我会怕你吗”?鄢凤沅一脸不屑的笑了笑,走到雷云霆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转向鄢子月道:“看见了吗?帮我杀了她”。 雷云霆的眼里映着鄢子月的影像,迅速逼近,降龙锏发出一连串的吱呀声,向鄢子月打去。 南宫赦跃身移到鄢子月跟前,背部挨下了雷云霆一击,抱着鄢子月闪到一侧,转身反击,两人开战。 铁龙退至鄢子月跟前,一边看着南宫赦与雷云霆打斗,一边留意着魁尤的动向。 南宫赦与雷云霆战了小半个时辰,难分胜负,换做以前,雷云霆内力上肯定输给南宫赦,战得越久越不利,可如今,雷云霆就像是一个机械,越战越勇,每每出击都倾尽全力,而南宫赦怕伤着雷云霆,处处受制,反而有些施展不开。最主要的是雷云霆似乎毫无痛觉,无论被打多重,都能立即起来,再次出击,不知疲倦,就让南宫赦越发感觉应对不易,体力的耗损也大。 南宫赦万般无奈,挥出金蛇鞭,瞬间提升自身的速度到极致,用金蛇鞭将雷云霆死死地困住,又封住他的几处大穴,终于控制住他了。 鄢凤沅见此有些花容失色了,一脸茫然的看着魁尤。 魁尤倒好似早有预料,面具下隐藏着一丝邪恶的笑容,转向鄢凤沅道:“看你的呢,你能激发他的潜力吗”? “我…我该怎么做”? “命令他”。 “好…”,鄢凤沅上前几步,看着雷云霆,大声疾呼道:“云霆,释放你全部的力量吧,杀了她,杀了她…”。 雷云霆闻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握紧双拳,竭尽全力的想要挣脱出来。 鄢子月一步一步的走到雷云霆跟前,试着轻抚他的脸道:“云霆,是我,我是鄢子月,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真的把我忘了吗?你不记得你是我的护卫了吗,你不记得你是我的王夫了吗?那你记得你手上的降龙锏吗?这是飞鱼山庄的镇庄之宝,因为它,我们差点被万箭穿心,你都忘了吗”? 说着说着,鄢子月湿了眼眶,忍得住哭泣,忍不住泪水滑落。 雷云霆看着眼前的鄢子月的脸,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好似裂开了一道缝,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一股淡淡的果香涌进鼻腔,头疼欲裂,嘶吼声不断。 鄢子月拼命地隐忍着,搂着雷云霆,闭上眼不停的唤着:“云霆…云霆…”。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和雷云霆,心都要碎了,转头瞪向魁尤道:“魁尤,你拿命来”。 魁尤与南宫赦交上了手,两人出手之快,常人肉眼不及,只看着两个身影在眼前不断的变换位置。 此时,无极门的云飞扬,红娘,韦青赶到了,看着这幅场景,还说什么,先抓鄢凤沅再说。 鄢凤沅一看局势不好,便打算要逃,被三位堂主拦了去路,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卓昭突然杀到,挡住了三人,护住了自己。 “卓昭,是你,你怎么来了”?鄢凤沅内心有刹那的感动,没想到卓昭会出现,自从上次赶走他,就已经撂下狠话,再也不想见到他。 卓昭深情的看着鄢凤沅道:“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在你身边”。 “卓昭,你…”,鄢凤沅突然觉得自己最想要的最珍贵的东西,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自己忽略了,不懂得珍惜。 “沅儿,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卓昭一只手执剑相对,一只手搂紧鄢凤沅道。 “嗯…”,鄢凤沅微微点头,依偎在卓昭的怀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们让开,我不想与你们为敌,我只要带她离开,你们不要逼我”,卓昭面对云飞扬等人道。 “我们不能让你带她走,除非,她先让云霆殿下恢复正常”,红娘道。 “是啊,只要她照做了,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韦青道。 卓昭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鄢凤沅,问道:“沅儿,你…”。 “卓昭,我不会,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正常”,鄢凤沅摇头道。 “各位,沅儿她不会…”。 “不会?谁信啊”?韦青摆出万分质疑的表情道。 “那你们就休想离开”,一直话少的云飞扬道。 “那就各凭本事吧”,卓昭也知道多说无益,一边护着鄢凤沅一边准备打出去。 卓昭即使武艺高强,但也不足以一敌三,何况还是分心护着鄢凤沅,所以,难免受了些伤。 鄢凤沅见卓昭即使受伤了也要将自己死死的护在怀里,有点鼻头发酸,看着卓昭的侧脸,突然觉得他像个英雄。 雷云霆在鄢子月的怀里逐渐平静下来,没那么狂躁了。 南宫赦和魁尤对战近半个时辰,仍然没能分出胜负。 魁尤见南宫赦紧咬不放,逼得很紧,分明是在以命相博,看样子是真的怒了。 “南宫赦,你杀不了我的”。 “我偏不信”,南宫赦说完再次出击。 魁尤闪身避开,看着南宫赦,阴森的笑道:“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不死真身”,说完身形开始虚化,最后变化一条龙形的黑影浮在空中。 南宫赦有些震惊,片刻之后挥出金蛇鞭朝黑影打去,将黑影一分为二,但很快黑影又合到一起。南宫赦不管魁尤到底是什么,金蛇鞭不停的抽打过去,但却没能伤到魁尤分毫。 鄢子月侧目瞥见了魁尤的变化,特别是那个黑龙有形态,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魁尤在鄢子月身边恢复身形,贴近鄢子月轻声道:“怎么,吓着你了”? “你到底是谁”? “噢你认出来了吗”? “我不管你是谁,你放了云霆”。 “好可以,不过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回头记得还我”,魁尤说完闪身去了鄢凤沅那,南宫赦赶来扑了空。 “月儿,你没事吧”? “没事”。 “啊”。 卓昭回头,只见魁尤一手掐住鄢凤沅的喉咙,将她带走了,立即追了过来。 魁尤和鄢凤沅站在高处,看了雷云霆一眼,将鄢凤沅推到在地,五指生出利爪来,刺破她的皮肉,一点一点的插入她的心口,引得鄢凤沅不断的惨烈的尖叫。 “沅儿魁尤,我要杀了你”,卓昭向魁尤扑过去,魁尤一挥手,将他打出十米外,撞断了立柱。 雷云霆听到鄢凤沅的叫声,两眼猩红,发狂起来,猛的站了起来,将鄢子月撞飞了出去,硬生生的挣脱了金蛇鞭,向鄢凤沅跑去。 魁尤看了看雷云霆的反应,很是满意的笑了笑,更深的刺进鄢凤沅的身体,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衣物。 “叫他,叫啊”,魁尤低头凑近鄢凤沅道。 鄢凤沅看着魁尤,如同看见了死神一般,颤抖惊惧的哭喊道:“云霆云霆救我救我”。 卓昭再次向魁尤扑了过来,仍然被打飞了。 雷云霆手执降龙锏,爆发出强劲的力量向魁尤发起连环攻击,魁尤一只手应对着,并不吃力。 南宫赦等人都看不下去了,一齐向魁尤出击。 魁尤手从鄢凤沅身体拔了出来,一脚将她踢开,一人应付南宫赦等五人。 “云霆云霆救我”,鄢凤沅已经奄奄一息了,喃喃的唤着,最后晕了过去。 鄢子月飞身来了鄢凤沅身边,扶起她,封了她胸口的几处大穴,再用银针帮她止住血,取出一枚紫色的生血药丸放进自己嘴中嚼碎强行喂进她的口中,发现她已经不会吞咽了,无奈之下,只好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鲜血喂她,并用内力帮助她扩喉,勉强服下之后,又以银针飞速刺入她身体的生死大穴,尽全力救她。 魁尤放了一个大招,将众人全弹开了,闪身移动鄢子月跟前,看着她道:“她要杀你,你还救她”? “不用你管”。 “她若不死,雷云霆的咒是解不了的”。 “我一定能找到别的方法”。 “是吗”?魁尤感觉自己看不懂鄢子月这个人了,盯着她看了一会,面具下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渐渐隐去了身形,消失不见了。 魁尤消失后,雷云霆捂头一声嘶喊,彻底发狂了,黑色的眼眸里映着鄢子月的模样,相继打伤了铁龙、云飞扬和韦青,之后与南宫赦对上了手。 卓昭身负重伤的来到鄢凤沅的身边,看着鄢子月说了声:“谢谢”。 “不用,她暂时保住了命,不过有可能,她会醒不过来”。 “不管她会怎样,我都会守着她,陪她一辈子”,卓昭道。 “嗯”,鄢子月想了想,叫了红娘过来道:“红娘,帮他们俩找一个安静的住处,请最好的大夫医治,若是需要什么,找骆管家,让他安排”。 “是少主”。 “卓昭,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鄢凤沅这个人,你要好好照顾她”。 卓昭懂鄢子月的意思,感激的看着她道:“谢谢你”。 卓昭从鄢子月手中接过鄢凤沅,横抱着她跟红娘走了。 鄢子月看着雷云霆,很心痛,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唤回他。 南宫赦的体力消耗太大了,而对雷云霆越来越猛的攻势,有些应对失衡。 雷云霆不顾一切的往鄢子月所在的方向来,南宫赦只能尽力阻止,出手太重怕伤了他,出手轻了自知难保,可双方对决,越往后越不好控制。 鄢子月看南宫赦一招重杀,赶紧喊道:“南宫赦,不要伤他”。 南宫赦听见鄢子月的声音,不得已收力,未能把控好,自伤不轻。 “南宫赦,你要不要紧”?鄢子月上前扶住南宫赦道。 “我没事,小心”,南宫赦抱着鄢子月闪开,只差一点就被雷云霆的降龙锏击中。 “月儿,你先走吧”,南宫赦劝鄢子月先行离开。 “我不”。 “快走,我答应你,一定将雷云霆完好的给你带回去”。 “不我不走”,鄢子月倔强的道。 雷云霆可没给南宫赦和鄢子月太多的时间,已经攻了上来。 南宫赦推开鄢子月,应付雷云霆的攻击,一盏茶过后,南宫赦自知再这么下去,自己终会体力不济,到时候就可能护不了鄢子月了,看着雷云霆道:“云霆,对不起了,保证不会伤你性命”,说完一波极速的猛攻,打得雷云霆有些招架不住了。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南宫赦动作慢了许多,体力的耗损已经无法阻止雷云霆了,可雷云霆依然气力饱满,就像是永远都打不倒似的。 合欢馆的灯都已经燃尽,东方的天际已经吐白,周遭一片狼藉,俨然一堆废墟。 南宫赦还是拼尽最后的力量来阻止雷云霆向鄢子月逼近,风影第一个跑上前抱住雷云霆的腰,铁龙见状也冲了上来,云飞扬和韦青也一齐上前,各抱住雷云霆的腿。 雷云霆抬手将风影扔飞了出去,一脚踢开了铁龙,两记重拳下来,云飞扬和韦青也都晕了,南宫赦被雷云霆一锏打在肚腹,直呕酸水。 鄢子月这么站在,看着雷云霆向自己走来,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只是没有了当初的桀骜不驯,一副不屑的表情,而是如此冷漠的脸,毫无生气的眸子。 “云霆”,鄢子月轻唤了一声。 雷云霆走到鄢子月跟前站定,看着鄢子月好一会,突然出手,将鄢子月打飞了,口吐鲜血。 “月儿”,南宫赦见此,竭力勉强的站了起来,向鄢子月走过来。 “公主”,风影和铁龙看向鄢子月,欲爬过来。 鄢子月站了起来,看向雷云霆道:“云霆”。 雷云霆走到鄢子月面前,左手掐住她的喉咙。 鄢子月双手抓着雷云霆的手,盯着雷云霆的眼睛,两行清泪滑落。 “云霆,你好好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初升的太阳光从侧面射过来,映着鄢子月的脸,雷云霆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脑海里涌现许多画面,一幕一幕,都有鄢子月的笑容和身影,还有她爽朗的笑声,久久回荡。 雷云霆一手捶打着自己的头,耳朵里另一个声音还在命令自己道:“杀了她杀了她”。 “不不”,雷云霆正在痛苦的挣扎。 “云霆你想起我了,对吗?云霆,我们不闹了好吗,我们回家”,鄢子月哭着道。 “公主”,雷云霆看着鄢子月,眼中恢复的光芒,一脸欲哭的表情道:“公主,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说着手上的力又紧了几分,鄢子月一时呼吸困难了。 “云霆”。 “公主我”,雷云霆用力的摇头,右手扔了降龙锏,艰难的抚摸过鄢子月的脸道:“公主对不起”。 雷云霆大吼一声,内力散开,经脉逆行,呕出一股鲜血,脸上闪过愧疚、自责、难过与不舍,松开了鄢子月,往后倒下去,伸手好想再摸摸她。 “云霆”,鄢子月喊着,扑了过去,抱住雷云霆,与他一起重重的落在地上。 “公主我爱你”,雷云霆在鄢子月的耳边说完,闭上了眼。 “云霆云霆云霆”,鄢子月不断重复的喊着雷云霆的名字,放声大哭。 “月儿”,南宫赦此时已经走了过来,蹲下身来,一手搭在鄢子月的肩头,无语凝噎,心痛不止。 “云霆云”。 南宫赦急忙扶起晕了过去的鄢子月,心急的唤道:“月儿月儿”。 此时,昃离和北海一起跑了过来,扫了一眼,惊了,慌忙向鄢子月去。 魁尤此时在暗处再度现身,看着鄢子月,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随后彻底消失了。 正文 第347章:我到底是谁?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这一晕迷就是几天几夜,把所有人都急疯了,南宫赦衣不解带的一直守着,整个人憔悴了一圈。 昃离这几天也没有回大司命宫,而一直呆在王宫,白天在御策殿处理帮着处理国事,晚上来胧月台一起照看鄢子月和雷云霆。 雷云霆经脉尽断,只有一丝气息游离,昃巽和布国栋一起联手抢救了一天一夜,总算保住的性命。竹机子从无极峰火速赶了来,也带来了稀有的药材,合昃巽、布国栋三人之力,争分夺秒,为雷云霆续上了经脉,血液流经五脏,遍及全身,可以说是完成了一项奇迹。但是,雷云霆一直沉睡不醒,气息如丝,宛若活死人。 鄢凤仪来胧月台看过,在寝殿外间看到南宫赦坐在鄢子月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目不转睛的深情注视,仿佛世间一切都已经与他们俩人无关,便没有打扰,转身离开。 胧月台的小膳房,布籽言正在为鄢子月熬药,红素在一旁帮衬着,见布籽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布小姐,这是怎么啦”? “啊没什么,可能是时日太短了吧”,布籽言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时日太短”?红素好奇的问道。 布籽言因为不敢确定,决定还是不要说了,但还是问了红素道:“红素姐姐,子月的花梨汤有一直在喝的吗”? “没有,一个月前回来凤都的时候还用过一次,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了”。 “那之后,子月可有与人亲近”? “布小姐,你说的是什么啊”? “我说的是子月她可有与男子”。 “噢我知道了,有啊,南宫殿下一直陪着公主,当然会有啦不过也许也没有,那之后就发生了好多的事,公主应该也没那个心情吧”,红素说着,想着鄢子月和雷云霆都还昏迷不醒,不免很是担忧。 布籽言说着,心中更有几分确定了,想着过些日子,再确认一下为妥。 北海将凤都的事,传信到了枭京,却不曾想阴差阳错到了李总管手中,李总管看过之后,一阵心惊,又不敢私自毁了,只好转交给了安魃。 欧阳连磬失踪,昃离让骆峰派禁卫全城搜寻,清理合欢馆的禁卫来报找到了貌似是欧阳连磬的一些遗物,最终证实果然是他,尸体该是被魁尤用化尸粉给化掉了,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欧阳连磬却不是死后才化尸的,而是活着时候,被魁尤灌下混合了化尸粉的酒,原因也并非他之前身不由己的背叛,而是他见过了白洛辰之后,选择了主动背叛,才被魁尤灭了口的。 南宫远得知凤都出了大事后,便安顿好东大营的事宜,带着南宫博和南宫浔往回赶。 鄢子月昏迷之中,梦境再现,生活的场景很现代,却没有陌生感,仿佛自己一开始便生活在这个时代一般,一切都得心应手,甚至觉得很自在。平常又紧凑的日常,身边熟悉的一切,工作、生活、还有极不靠谱有义父鄢博士,自己还叫鄢子月,尽管长着同一张脸,不过却是另外一个鄢子月,平凡得扔在人堆里都发现不了,因为现代的美女实在是太多了,全是最优基因组合的结果,而自己脾气也不好,时常火大,因为现代的生存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资源有限,自己可没有什么逆天的靠山,一切纯粹靠抢。 鄢子月在现代的世界里生活得很自在,白天紧张的忙碌之后,晚上会泡在鄢博士的图书馆里,看各种书,无意中翻查到有关于火山的书籍,讲到火山的形成,成分物质,地质地貌结构,火山熔岩化学反应等等,越看越有趣,找来此一系列的有关报告,拍摄照片,还有灾难纪实等,还找了鄢博士做过火山爆发现实模拟,发现其中很有意思的力学和化学现象。 鄢博士给鄢子月安排的一次坑闺女的相亲,毫无征兆的把鄢子月送到机缘巧合的未知世界。鄢子月感觉自己这是将上辈子的一切重新温习了一遍,顺带重演现场时空错位的真实感,醒来后便已经身处异世,记忆重叠,把自己整懵了,分不清眼前的是虚幻还是现实了。 鄢子月觉得这一次梦境回归不似之前那样找不着北,好像有什么力量牵引着自己,将自己锁定在这副身体里。 鄢子月迷迷糊糊的起来,外边一片火红,站在胧月台栏杆前看到弦乐火山正在爆发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使劲地揉了揉眼,不是幻觉,狠掐自己一把,好疼,难道这是真的?鄢子月啥也没想,转身就想逃,被一只火凤鸟拦了去路。 “闪开,没看见天灾吗,逃命要紧”。 “你就打算这么不负责任的逃走吗”? “什么意思?火山爆发,自然灾难,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许多,你拥有的力量可以救人,救所有的人”。 “你唬谁呢?就我一个人,救所有的人,做梦吧”。 “这就是在你的梦里”。 “啥?梦里?那就好,梦都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 “你开玩笑吧”? “我没开玩笑,我带你去看看”,火凤鸟说完,将鄢子月驮上往天空飞去,绕飞凤都城,亲切感袭来,紧接着便是震惊与悲伤,目所能及皆是卑微的生命无力抗争的绝望,内心深处的刺痛宛如削骨抽髓,颤抖了灵魂。 “你看到了吗?你还是打算逃吗”? “我能做什么”?鄢子月低头悲悯。 火凤鸟没在说什么而是向火山口飞去,拼命的煽动翅膀,形成一个龙卷风直抵火山口深处,随着火凤鸟往北的戈壁荒滩飞去,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炙热的岩浆全带了出来,铺天盖地的朝火凤鸟和鄢子月压来。 鄢子月吓得抱紧火凤鸟道:“你在做什么啊,快跑啊”,可火凤鸟不但没有跑的意思,相反着陆在荒漠石滩之上,继续煽动翅膀,引得无尽的灼热熔岩流有如汹涌的海浪一层叠一层的扑面而来。 “你疯了吗”?鄢子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僵住了,看着眼前的火凤鸟道。 “只有如此,才能救赫鼎的千万生灵,这是我的选择,也是你的选择”。 “什么,我的选择”? “嗯…我就是你,是你选择了这么做,不信你看”。 鄢子月眼看着火凤鸟化成自己的一双赤羽,红炎烈焰,自己一身火红的圣衣,决然孤傲,面对滚滚而来的岩浆,淡然一笑,绝美定格时空,这一秒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 鄢子月醒来,缓缓睁开双眼,已经是昏迷七日之后子夜,这一刻,记忆重叠交错,两个灵魂的完全融合,我是谁,谁是我,似乎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鄢子月感觉全身无力,勉强着撑起来,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南宫赦,剑眉紧锁,一脸的倦容,几分心疼,更加坚定了信念,要保护好所爱的人,至死不渝。 “月儿…”,昃离走了进来。 南宫赦闻声猛地抬头看向鄢子月,眼中竟然噙着泪花,拥紧在怀,低沉嘶哑的声音唤着:“月儿…”,久久不肯放开。 鄢子月真的没有半点力气抗拒,也不想抗拒,任由南宫赦抱着,分明能感受到他在颤抖,哽噎,一滴清凉落进自己的脖子里,心里暖暖的。 昃离走了过来,看着鄢子月和南宫赦,心中涌动的一丝幸福,原来只要爱的人快乐平安,自己就已经满足了。 鄢子月被南宫赦抱得有点胳膊麻了,加上实在是太饿了,感觉有点头晕,只好细声细气的道:“南宫赦,我好饿”。 南宫赦一听,赶紧放开了鄢子月,笑着道:“对不起,月儿,我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我去吧”,昃离说完已经转身往寝殿外走了。 两人看着昃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再次拥在了一起。 “南宫赦,云霆呢,他怎么样了”? “月儿,云霆他已经没事了,只是一会你吃完东西,我带你去看他”。 “好”。 雷云霆的房间,鄢子月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雷云霆,心乱如麻。 “云霆,这这怎么会这样”? “月儿他会醒过来的”,南宫赦安慰道。 “嗯”,鄢子月坐在雷云霆的床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平稳的心跳声道:“南宫赦,你先去休息吧,我好单独陪陪他”。 “月儿好“,南宫赦转身,三步一回头的看着鄢子月,直到出了门。 众人得知鄢子月已经醒来,而且安然无恙,特别高兴,一下子都有了精神。 鄢子月陪着雷云霆直到天亮,才回来自己的寝殿,换了朝服便赶去了中天殿,红素等人根本劝不住。 凤都城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平静,魁尤也再没有在凤都城露过面,再大的事也敌不过民生,最终都会在时间里被遗忘。 南宫远等人回了凤都,为了嘉奖其功勋,昃离率凤都文武官员宫门前迎接。 “南宫将军,一路辛苦了”,昃离看着南宫赦笑道。 “大祭司,别来无恙”,南宫远一身戎装,双手抱拳道。 “一切都好”,昃离微笑着点头。 “那就好”,南宫远目光落在昃离身侧的南宫赦身上,点头一笑,父子之情无需半句言语,亦可知晓。 众人一起进宫面见鄢子月,晚膳承恩殿设宴,一来是为南宫远等人接风洗尘,二来也是消除文武百官的各种疑虑,笼络人心。 正文 第348章:无量大师造访 http://.biquxs.info/

因为南宫远的归来,一群武将都活跃起来,鄢子月看得明白,不愿影响他们的雅兴,适时的抽身离开了。武官们见王女离开了,也就更加放开了喝的,一个一个都争着敬南宫远一家子的酒,南宫一族如今也正是风华正盛的时候,一门四将,尊荣前所未有。文官则大多都以昃离马首是瞻,见武官们畅饮得正欢,也有些不甘落后,都跑来敬昃离了,承恩殿一时热闹非凡,杯盏交错,笑语欢声。 南宫赦余光瞥见鄢子月离开,被一群人围着很是无奈。南宫浔见此,特意过来解围,好让南宫赦得意抽身。 “迟砮,你们不用跟着了,我想一个人走走”,鄢子月停下脚步道。 “殿下,这…”,迟砮看得出来,鄢子月的心绪并不安宁,所以更加不放心了,让其他人都散了,自己一个人跟着鄢子月。 “迟砮,你回去吧,我就想一个人待会”,鄢子月转身道,并看向他走远。 鄢子月一个人走了一段,确认四下无人了,展开红炎双翼,振翅向弦月火山飞去。 南宫赦追出来便不见了鄢子月,看着迟砮走来问道:“迟总管,月儿呢”? “殿下想一个人走走,往那边去了”,迟砮说着,伸手一指。 南宫赦一听,还说什么,先追了上去,可追出好一段,又遍寻了附近,依然没有鄢子月的身影,不免着急起来,叫来了迟砮,派人四处寻找。 弦月火山口,鄢子月看着脚下暂时平静的熔岩,思绪万千,绕着火山口走了一圈,看着灯火辉煌的凤都城,仰头一片璀璨星空,落进眼眸。 王宫,南宫赦找了一个时辰了,都没能找到鄢子月,心中一阵不安,自从鄢子月上次醒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还是预感,变得特别害怕失去鄢子月,好似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她一样,竭尽全力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如今才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把控,现在就找不到她了。 鄢子月回了宫,正回胧月台,刚踏上石阶,就看到月光下南宫赦的身影坐在最高的石阶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散发着浓浓的忧伤与难过。 鄢子月一步一步的走进,离他不过十阶的地方被发现了。 “月儿…”,南宫赦飞跑过来,将鄢子月拉进怀里,紧紧拥抱,加重呼吸,好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道:“月儿…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待在我身边,让我可以时时看到你,好吗”?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鄢子月很是愧疚。 “月儿…我不能没有你”,南宫赦盯着鄢子月的眼睛,渴望与等待。 “我…”,鄢子月还是无法说出口,因为同样深爱,所以,注定独自承受,浅浅一笑道:“傻瓜,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我爱你都来不及,我可是想赖着你的,你休想跑得掉”。 “月儿…”,南宫赦听着鄢子月的话,安心不少。 鄢子月轻轻拍了拍南宫赦的后背,心中充满了自责,自己竟然让他如此患得患失,他的一片深情,自己终归注定要辜负了,甚至在想,若不是自己,他是不是会过的更好,拥有一个深爱他的女子,相伴一生。 南宫赦是不知道鄢子月现在的心情的,那种爱而不得不负,爱而不得不离的心痛。 “公主,南宫殿下,你们回来啦,怎么不进来”,红素打断依偎着的两人道。 南宫赦有些羞赧的一笑,迟疑了几秒横抱起鄢子月,走过红素身边,往胧月台去。 红素看着靠在南宫赦怀里面露羞涩的鄢子月,不觉捂嘴偷笑。 承恩殿的夜宴到午夜才结束,众人散去,南宫博出来一眼就瞥见了在长廊尽头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言儿…是你吗”? 布籽言从暗处闪出身来,明眸闪烁。 “言儿…”,南宫博走进布籽言,本想张开双臂拥抱,碍于礼数,最终手停在半空中,忍住了。 布籽言抬眼看了一下南宫博,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转身欲离开。 南宫博伸手拦住布籽言的去路道:“言儿…你,怎么啦”? “没事,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言儿…我,我送你回去吧”。 “嗯…”,布籽言有些负气的走开,挪着小碎步,刻意走不快,南宫博赶忙跟上。 南宫博也可以放慢速度,时不时地看向布籽言,欲言又止。 布籽言突然停住的脚步,沉默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南宫博,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啊…当然,我当然喜欢你”。 “那你…到底怎么想”? “我,我怎么想”?南宫博被布籽言一时问懵了。 布籽言见此,立即生气的道:“不理你了…”,说完,快步离开了,南宫博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布籽言走远。 次日到了上朝的时间,鄢子月还没起来,迟砮过来催过两次了,南宫赦都没让打扰她,只是让人准备好一切等着,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她睡得并不安稳的脸。 “南宫赦,什么时辰了”?鄢子月醒来,头还晕乎乎的,身子也很乏。 “已经是卯时了”。 “卯时,迟砮怎么没来叫我”,鄢子月揉了揉眉心,撑着坐了起来。 “他已经来过了,是我没让他打扰你”。 “嗯…”,鄢子月利索的起床,穿戴好衣物,开始洗漱,换了朝服便与南宫赦出了寝殿。 午时左右,鄢子月回来了胧月台,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容易的困乏,就想躺着睡会。 “公主,你回来啦”,红素等人正在准备午膳上桌,便迎上来,看鄢子月脸色不是太好,问道:“公主,你怎么啦”?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想回去躺会”。 “月儿,先吃点东西吧”,孟娘关心的道。 “不了…”,鄢子月往寝殿去,正好碰到布籽言端着汤羹出来,放上桌后,跟着鄢子月去了。 鄢子月刚进寝殿,布籽言便来了。 “籽言,怎么啦”? “我帮你把把脉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我还是给你看看吧”。 “好吧…”,鄢子月没有再拒绝,走向软榻躺下,闭目养神让布籽言把脉。 “子月…子月你最近是不是老是觉得很乏,很嗜睡”? “嗯…”,鄢子月没有睁眼。 “子月,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鄢子月猛然睁眼,惊得差点坐了起来,看着布籽言,再次确认道:“籽言,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孕了”。 “怎么会?我都有注意的,我…”,鄢子月脑子里飞速的回想着与南宫赦亲近的时间,脑海中闪过与枭焰欢爱的画面,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 “月儿…,为了孩子,你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了,我给你备一些滋养保胎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籽言,谢谢你…”,鄢子月看向布籽言,接着道:“籽言,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子月,南宫殿下,你也不打算告诉他吗?他是孩子的父亲”。 “先不要告诉他了,我,我不确定孩子是不是他的”。 “什么”?布籽言被鄢子月的话惊到了。 “子月,你,你不会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吧”? “我不确定,可能是南宫赦,也可能是枭焰”,鄢子月说着露出尴尬的表情。 “没关系,子月,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但都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嗯…”,鄢子月点头。 午后,昃离进宫来了,还引了一位矍铄睿智的老者,去了御策殿。 胧月台,迟砮前来请鄢子月。 “殿下,大祭司来了,还带了一位老者,现在御策殿”。 “嗯…”,鄢子月没多说什么,脑子里却在想昃离带来见自己的人是谁。 御策殿,鄢子月见昃离在殿外等自己,便上前道:“离,是什么人要见我”? “你自己进去就知道了,我在外面等你们”,昃离笑着道。 鄢子月不解,看了昃离一眼,走了进去。 “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丫头,见到为师,不高兴么”? “不是,我只没想到师傅您会亲自来王宫,其实您派人传个信,我会往生寺见您的”。 “我知道”,无量大师微微一笑。 “师傅,您请坐”。 “嗯…”。 “师傅,您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办的吗”? “是也不是”。 “那是…”? “丫头,你是不是已经记起来自己是谁了”? 鄢子月吃了一惊,看向无量大师道:“师傅,您怎么知道”? 无量大师笑而不语。 “师傅,我…”,鄢子月本想对无量大师说起梦中见到的火山爆发的情景,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丫头,你是火凤神鸟选中的人,所以,逆天改命,你才来了这里”。 鄢子月一听,便猜想无量大师或许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一切了吧,那弦月火山的事,也该洞悉了吧。 “师傅,我死后是不是能回去原来的世界”? 无量大师摇了摇头,起身双手合十道:“丫头,为师并不能预测未来,所知道的只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所以,你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为师并不知道”。 鄢子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无量大师,沉默了片刻才道:“师傅,您可知弦月火山的事”? “丫头,为师正是为此而来。为师几日前夜观星象,北斗异动,天英星离宫,破军入命,伴有两黑方,乃是天灾**之象,所以,过来问问你”。 鄢子月双眸一紧,脸色几分忧虑,想了一会才道:“师傅,我…,我确实看到了…”。 鄢子月将自己梦见的一切都告诉了无量大师,说完,突然有一种轻松感。 无量大师听完,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丫头,你心中是否已有决定”? “是,师傅,我已经决定了”。 “丫头,你我师徒一场,为师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师傅”,鄢子月感激的看着无量大师,盈盈一笑道:“师傅您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往生寺的那几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无量大师欣然一笑后,一本正经的道:“丫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勘察过弦月火山的整体地形,正在绘制地形图,正在计划顺着地形修筑防御大坝,以便火山喷发之时尽可能的阻止熔浆四处流窜,好引熔浆向北面的戈壁石滩”。 “赫鼎众生有幸丫头,为师该谢你”。 “师傅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应该感谢您,感谢赫鼎,让我拥有了许多,只是我也负了太多人”。 无量大师看着鄢子月,见她眼中涌着泪花,心有不忍,突然觉得当初自己一心为众生,却不曾想她也是众生之一,自己若是为了众生,独舍弃了她,又何以谈慈悲呢。这一刻,无量大师做了一个决定,哪怕身入地狱,万劫不复,也要想办法救她。 南宫赦听说了,赶来御策殿,见昃离和迟砮也殿外,便上前问道:“大祭司,月儿是否在里面,你为何不进去”? “月儿和无量大师在里边谈事,她们师徒许久不见,我还是不要打扰了”。 南宫赦只好陪着一起,在殿外等候了。 日落之时,御策殿的门才打开,鄢子月和无量大师出了来。 “师傅,今晚便在宫中留宿吧,我也好亲自为您做几个素菜”,鄢子月道。 “丫头,不了,为师还有重要的事,不便多留”。 “可是,师傅”。 无量大师一摆手,看向南宫赦和昃离道:“两位,告辞”。 “无量大师,慢走”,昃离双手合十行礼道。 “大师,我送送您吧”,南宫赦道。 “不必了,丫头还有大事与你们商量,我自行出宫即可”。 “迟砮,你安排马车送师傅回往生寺”,鄢子月看着无量大师,惜别的道。 “是”,迟砮应声,引了无量大师走了。 鄢子月看着无量大师远去的背影,鼻子一酸,心中暗道:“师傅,此次一别,恐无缘再见了,愿师傅一切都好”。 正文 第349章:震惊与无奈 http://.biquxs.info/

无量大师走后,昃离和南宫赦一齐看向鄢子月。 “月儿”,昃离和南宫赦异口同声的唤出,两人对视一眼,昃离显得有些尴尬,没再开口,南宫赦等了一会,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和无量大师说了什么”? “我”,鄢子月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才道:“你们跟我来吧”,说完转身进了御策殿。 南宫赦与昃离再次对视了一眼,跟着进了御策殿。 鄢子月来到书案前,将一张弦月火山的地形图交给南宫赦道:“你先看看”。 南宫赦瞟了一眼,一脸震惊的看向鄢子月道:“是,是弦月火山的地形图”? “嗯…,我还没测绘,这只是一个初稿”。 昃离闻言接过南宫赦手中的图看了看道:“月儿…你,是不是火凤权杖又有了预示”? “嗯…”,鄢子月点头,决定隐瞒自己的事,不打算告诉他们,否则,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昃离看着鄢子月,脑海里闪过记忆中那个一身火红,赤焰双翼的女子,那种感觉像极了眼前的鄢子月,心中忐忑,有些害怕起来。 “月儿,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赦问道。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南宫赦,火凤权杖给我一个预示,在不久的将来,弦月火山会爆发,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会毁灭整个赫鼎也说不定”。 “什么”?南宫赦表现的很是震惊,看向昃离,却见他只是盯着鄢子月,并没有吃惊,只有担心。 “月儿…什么时候,权杖预示灾难是什么时候来临”? 鄢子月没想南宫赦会问这个,于是打了个马虎眼道:“我也不清楚,暂时还没有预示,我想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说完对上昃离的眼神,不自觉的闪躲。 “月儿…你打算怎么做”?南宫赦沉默了一会,内心平静下来问道。 “嗯…南宫赦,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这将直接关系着火凤的存亡”。 “月儿…你说”。 “嗯…你来看”,鄢子月瞥见昃离一眼,将南宫赦拉到书案前,指着弦月火山的地形图,跟他讲起了弦月火山下的地形地貌,解释了火山爆发后可能的状况与危害,并讲了想要顺应地形修筑坚实的环形堤坝,堤坝内外三层,目的是将爆发后从火山口涌出的岩浆最大可能的引向北面的戈壁荒滩。 昃离也凑了上来,听着,看向鄢子月,惊异之外更加疑惑起来。 “月儿”,南宫赦了解的鄢子月的意思,转念一想,突然开口问道:“月儿,你什么时候去过弦月火山了”? 鄢子月被问住了,想起上次的经历,尴尬的回答道:“我我之前与离上去看过”,说着看向昃离。 “啊是,我和月儿之前上去过一次”,昃离回答道。 南宫赦看了看昃离,盯着鄢子月道:“月儿抽个空,我和你去看看,这个地形图得再详细一些才好”。 “嗯”,鄢子月看着南宫赦一脸认真的低头看图的模样,本以为他会问许多,可是,他却没有多问,而是选择了支持。 南宫赦此时心中也有许多疑虑,但是决定先去弦月火山看了看再说,而且对于鄢子月想要做的事情,也得再核实一下是否可行。 昃离一脸的忧郁,不时的看着鄢子月,似有话说,但因为南宫赦在场,不好开口,只好选择先回去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牵手走回胧月台,一路上缓步前行,不急不慢,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时光,等走上胧月台的一半石阶时瞥见落日余晖,照耀上鄢子月的脸庞,红霞轻染,分外美丽。 “月儿你真美”,南宫赦一手抚摸上鄢子月的脸,情不自禁的道。 鄢子月有些羞赧的莞尔一笑,歪着头看着西天的红云,眼中隐藏一抹忧伤。 静谧的夜晚,南宫赦搂着鄢子月,一起读完了《赫鼎史实》上卷,鄢子月正准备接着看下卷。 “月儿已经很晚了,我们先睡吧”。 “嗯”,鄢子月看了看道:“也好”。 “月儿”,南宫赦赶紧收了鄢子月手中的书,放到床头柜上,将她压在身下,如火的亲吻,温柔的抚摸,满眼的**道:“月儿我想要”。 “嗯不行我”,鄢子月险些说出自己有孕的事实,身子也随着紧张起来。 “怎么啦,月儿”。 “没什么”。 “那我可不可以”。 “我”,鄢子月怕太强硬的拒绝会伤到南宫赦,只好半推半就了依了他。 次日正好是休息日,鄢子月睡得比平时晚了许多,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南宫赦的身影了。 红素和布籽言进了来,鄢子月特意支开了出红素向布籽言问道:“籽言,我昨晚和南宫赦亲近,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宝宝”,说着,低头抚摸着自己有肚腹。 “你可有什么不适吗”? “暂时没有”。 “我先替你把把脉”。 “如何”? “还好,没事,就是有些血气不足,我为你准备了许多益气补血的药膳,回头,你可记得多吃一点。不过,你以后可得注意一些了,现在孩子还小,看不大出来,可他总会长大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告诉大家为好”。 “嗯我知道了,我再考虑一下”。 “那好吧”。 鄢子月看着布籽言,见她低眉沉目,似有心事,便笑道:“籽言,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南宫博他”。 “他怎么啦”?布籽言猛然抬头看着鄢子月,一脸的紧张。 “没什么”。 “到底怎么啦,子月,你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我我本来想捉弄你一下的,所以”。 “子月讨厌”,布籽言转过身去,摆出负气的样子。 “对不起,籽言,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今天是休息日,要不要我派人宣南宫博进宫来”。 “他能来吗”?布籽言转过头看着鄢子月道。 “王命宣召,他敢不来吗”?鄢子月说着见布籽言不作声,便唤了迟砮进来,让他派人去宣南宫博了。 将军府,南宫赦一早便回来给母亲请安,之后被南宫远叫进了书房里,南宫博和南宫浔也被叫了进去。 巳时过后,南宫远等人才从书房出来。 “侯爷,各位世子,迟大总管派人来宣大世子进宫”,管家周达上前道。 “噢”,南宫远闻言问道:“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细说,只说是王女殿下召见”,周达补充道。 “哦”,南宫远看向南宫博,又看了看南宫赦,眼中有些不解。 “正好,我也要回宫,我们一起吧”,南宫赦看向南宫博道。 “嗯博儿,早去早回”。 “是父亲”。 “父亲,那我们先走了”。 “嗯”南宫远看着南宫赦和南宫博走远后,像是在问南宫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道:“奇怪,王女殿下为何会单独召见博儿”。 南宫浔听着,没有作声,心里其实也很纳闷。 走在去王宫的路中,南宫博忍不住问南宫赦道:“赦弟,你说月殿下召我进宫是为了什么事”? “大哥,我怎么会知道呢,等一会进了宫,你直接问月儿好了”?南宫赦说着,步伐快了许多,南宫博赶紧跟了上去。 “南宫殿下,南宫少将军”,迟砮在宫门口等着,见南宫赦也在,便直接上前道:“南宫殿下,殿下宣南宫少将军去御花园相见”。 “嗯走吧”,南宫赦示意南宫博道。 御花园,南宫赦和南宫博跟着迟砮走到水榭阁。 “殿下在里边等你,南宫少将军,请”,迟砮道。 “赦弟,你不跟我进去吗”?南宫博见南宫赦没有跟进来的意思,便问道。 南宫赦看了一眼迟砮,迟砮到南宫赦耳边低语了几句,南宫赦便笑道:“大哥,你进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南宫博无奈只好自己走了进去,见鄢子月有一个人稳坐在水谢阁的花厅里,便上前抱拳行礼道:“月殿下,万安”。 “你来了,坐吧”,鄢子月示意南宫博坐下,并倒上一杯酒推了过去。 南宫博也不推辞,坦荡的上前坐下,开口道:“不知月殿下,唤我来,所谓何事”? “喜事,想为你说一门亲事,不知你可愿听”? “啊月殿下说笑了,臣不敢劳烦月殿下说媒”。 “哦,你不打算听听看吗?还是说,你心中已有了心仪的女子”? 南宫博见鄢子月并非玩笑,而是很认真的样子,想了想便直言回答道:“月殿下说对了,臣心中已有佳人”? “哦是吗?那你能告诉我是哪家的小姐吗”? “这”,南宫博知道鄢子月和布籽言的关系要好,但毕竟此事还非对外公开过,怕有损布籽言的清誉,因此打算先不说了。 鄢子月见南宫博没有想说的意思,便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好勉强,那就算了,当我说提过,只是好好的一桩姻缘,要可惜了,只有劝籽言另觅郎君了”。 “你说什么,言儿,你说是司医处首席医师布国栋的女儿布籽言吗”? “当然,不然,我又岂会亲自过问”? “是言儿让你来问我的吗”? “不是,她这会正伤心着呢,布医师给她择了一门亲事,她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布医师有逼她,对吗”? “这也算是吧”,鄢子月仔细留意着南宫博的反应。 “你要去哪”?鄢子月叫住了南宫博道。 “我去找她”。 “你找她,能做什么?你不是更让她为难吗,如果你真爱她,为何不上门求娶呢”? “我”,南宫博停住脚步,看着鄢子月,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若是心中还没想好,就不必去见她了”,鄢子月道。 “她是不是在宫中,我要见她”,南宫博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 “那你是想好了”。 “嗯”。 “那好吧”,鄢子月嫣然一笑,拍了拍手,布籽言从一侧走了出来,看着南宫博,目光幽怨。 正文 第350章:再探弦月火山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推了推南宫博道:“你还愣什么,还不过去”。 “啊...嗯...”,南宫博目光定在布籽言身上,向她缓缓走去,鄢子月见状转身悄然离开。 南宫赦见鄢子月出来,迎上来道:“月儿...我大哥他...”。 “我打算给他赐婚,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这个...我想得先跟父亲说一声比较好”。 “嗯...也是”,鄢子月转身对迟砮道:“迟砮,你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情随时告诉我”,说完拉着南宫赦走了。 “南宫赦,如果我下旨赐婚,南宫将军会同意吗”? “我说不好,这要看大哥回去怎么说了”。 “这样,那就再等等吧”。 “月儿...我们明日去那里吧”,南宫赦看向弦月火山的方向道。 “嗯...好,那我们先回去准备东西吧”。 “嗯...”。 次日下了朝,鄢子月和南宫赦回胧月台换了轻便的衣服直奔宫门而去,宫门口碰到昃离已经在那等了。 “离...”。 “大祭司,你这是...”? “我跟你们一起去”。 鄢子月看了看南宫赦,见他没有反对才道:“好...我们走吧”。 弦月火山下,南宫赦将一个布袋系在腰间,里面放着绘图用的各类工具,又将一捆绳索和一个水袋扔给昃离,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在山下等我们吧”。 “是啊,月儿,你在这里等我们”,昃离脑海里上次的来弦月火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着就后怕。 “你们做什么,要爬上去吗”,鄢子月看着南宫赦准备的东西,抬眼看着他们两人道。 南宫赦有些不解的看向鄢子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月儿...你是要...”,昃离也想起来了,看向鄢子月道。 鄢子月本来是打算直接用神力将两人一起带上火山口去的,又仔细想了想,一来是没试过,不知道是不是可行,二来念及腹中的宝宝,想起布籽言的嘱托,不敢太任性。 “我们先往上走吧,等到半山腰那里的时候,再想别的办法”,鄢子月开口道。 南宫赦和昃离都明白鄢子月的意思,彼此对视了一眼,点头答应。 毕竟都是武艺高强的人,不到一个时辰,昃离便先一步来了半山腰的突出的大石块上等着了,南宫赦一边上山,一边观测地形地貌,并不时的解下绳索来丈量,即时绘制出了详实的地图来。 鄢子月在山下稍微休息了一会,才释放神力,绽开双翼,飞到昃离所在的大石块处落定,一齐等着南宫赦的到来。 午时左右,昃离解下腰间的水袋递给鄢子月,鄢子月则从怀中取出一包果脯打开来,示意昃离先用。 “月儿...”,南宫赦上了来。 “南宫赦,给你”,鄢子月将水袋和果脯递给南宫赦道。 南宫赦接过,灿烂一笑,咬一口满嘴香。 三人休息了片刻之后,南宫赦先站了起来,环视了一周,将自己绘制的地图稍稍修正了一下,回头看向鄢子月和昃离道:“月儿,我想去火山北面看看”。 “嗯...你去吧,注意安全,我和离就先上山顶了”。 “好,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南宫赦说完,闪身跃了出去。 鄢子月见南宫赦的身影在石块间跳跃,直到消失不见了,才转向昃离道:“离,我们走吧”,说完施展神力,背部生出一对火红的翅膀来,上前抱住昃离的腰,一跃腾空而走,向山顶飞去。 昃离搂着鄢子月,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背后的一对赤羽,煽动着,映在眸子里,美得不可方物,一时入了迷,直到山顶落定之后,仍然未能回过神来。 “离...到了”,鄢子月看着昃离道。 “啊...月儿,好...”,昃离有些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退后一步,看着鄢子月,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拥有。 “离,你先四处看看,我去找南宫赦”,鄢子月说完,展翅飞了出去。 弦月火山北面,石块本就少,附着的都是砂砾,脚下很滑,不易站定,南宫赦收了手中的地图,纳入怀里,伏在山体表面摸索攀爬,时而脚下失衡,沙石滑落下去,无处落脚。 北面迎风,越往北风越大,南宫赦手抠进沙石里,脚立于一小块突出的石疙瘩之上,不敢轻易挪动,瞥见远处有一块相对大些的石块伸出来,便想着跳过去,可脚下不着力,跃过去有些困难,于是一手抽出腰间的金蛇鞭,有力挥了过去,正好缠绕上突出的石块,试着用力扯了扯,没有问题,这才纵身一跃,因为动作过大,怀中的地图滑落了出来,被风卷起飞走了,南宫赦无奈只好选择先伸手去抓地图,好不容易抓着了,嘭的一声,撞上山体表面,引得一大片的沙石滚落下去。突然,南宫赦感觉到手中的金蛇鞭往下坠了一点,想来是上面缠绕的石块松了,于是用嘴含住地图,双手抓住金蛇鞭,试图往上攀,刚攀爬到一半,石块承受不住力,整个从体表脱离了出来,南宫赦因为自身重力,往下坠落下去。 南宫赦一边往飞速的往下落,一边左右看着寻找可以借力的地方,突然后背贴上来一柔软,整个人被带着往上飞去。 “月儿...”,南宫赦转头看着鄢子月。 “南宫赦,抓紧我”。 南宫赦闻言,来不及感慨,便收了嘴上的地图,将金蛇鞭缠回腰间,双手环抱住鄢子月。 “南宫赦,正好,我带你四周看看”,鄢子月说完带着南宫赦饶着火山飞行,飞行路线呈螺旋式的上升,好让南宫赦可以看清楚整个弦月火山的地形地貌,最后落在山顶。 “南宫赦,到了,这便是火山口了”,鄢子月松开南宫赦,指着眼前的热浪迸发而出的火山口道。 南宫赦走近,往下看了看,惊得目瞪口呆,炙热的岩浆有如沸腾的浓汤,看着就觉得瘆人。 鄢子月只觉得一阵头晕,或许是刚才神力使用过度了,满满蹲下身来,坐在地上,背对着火山口,看着北面的戈壁石滩,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呼吸,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昃离留意到鄢子月的不同平常,走过来看着她道:“月儿,你怎么啦”? 鄢子月一惊,赶紧挪开手,微笑道:“没事,有点累了,休息一下”。 “那就好...”,昃离嘴上说着,目光却扫过鄢子月的手刚抚过的小腹,停留了两秒,心中疑虑更深了。 南宫赦饶着火山口走了一圈,天高湛蓝,万里无云,俯瞰着赫鼎壮丽的山河,天狼国、火凤国、逍遥国都尽在脚下,心中涌起一股君临天下的错觉感。 “月儿...”,南宫赦万分激动的转身看向鄢子月,见她背对着自己,便上前道:“月儿,你没事吧,你在看什么”? “那里...”,鄢子月手指着北面辽阔的戈壁险滩,那便是恶梦中自己的葬身之地,脑海中闪过那一幕可怕的场景,手不自觉的再一次抚上小腹,好在宝宝会在那之前出生,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下去看看吧”,鄢子月突然开口道。 “嗯...”,南宫赦低头与鄢子月对视一笑道。 “月儿...我们自己可以下去,你不用管我们”,昃离担心鄢子月道。 “不...你们自己下去,太慢了”,鄢子月站了起来,伸手双臂,看了看南宫赦和昃离道:“来吧”。 南宫赦和昃离一齐向鄢子月走近,两人分别伸出一只胳膊来环抱住鄢子月的腰。 “好了吗”? “嗯...”,南宫赦和昃离一齐点头回答。 “那我们走啦”,鄢子月双眸闭合睁开,眼中闪着火焰,双翅一展,向戈壁险滩俯冲下去。 三人稳稳落地,鄢子月收了双翼,环看四周,入目皆是石块,形状各异,或大或小,大的比人还高,小的一手可握,还有一些碎石铺在脚下,疙得脚底发疼。 南宫赦仔细看了看这些石块,敲了敲听声,尝试用力推动了几块,纵身一跃站上一个大石块,放眼看去,戈壁滩一直延绵向北,,越往远处,石块越小,毫无遮挡,一览无余,似乎没有尽头。 鄢子月转身看向弦月火山顶的方向,千余丈的落差,好似被闲云遮眼,看不清山顶。 昃离见南宫赦正在勘察地形,便走来鄢子月身边道:“月儿,你有心事”? “啊...没有”。 “你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你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可你,却明明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昃离说着,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 “我...我只是,没想好该怎么说”。 “那,我来问好了”。 “啊...哦...”,鄢子月心中一惊,看着昃离,等着他的问题。 “弦月火山爆发如此巨大的灾难,月儿,你当真觉得修筑堤坝就能阻止的吗”? “当然不是,修筑堤坝只是为了降低它带来有危害”。 “所以,若是要阻止,肯定是还有别的方法是吗”? “嗯...”,鄢子月吭了一声,眼眸一闪,低下了头。 “是火凤神力对吗”? 鄢子月抬头看着昃离,片刻,转过头,保持沉默。 “月儿...你,你会没事吗”? “我...”,鄢子月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 昃离看着,等着,好一会,实在是忍不住了,往前一步,双手搭在鄢子月的双肩,激动的问道:“月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会...会...会死”,说出这句话时,心都要被捏碎了。 “我...”,鄢子月看着昃离的眼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月儿...对不起,月儿...”,昃离眼中含泪的将鄢子月拥入怀中,心中慌乱不已。 “离...”,鄢子月拍了拍昃离,安慰道:“离,别为我难过,这是我的选择,无怨无悔”。 “不,月儿...是我的错,是我...”,昃离颤抖着,极力隐忍着眼泪。 鄢子月听着,尽管有些纳闷,但还是继续安慰道:“离...别这样,我不怪你,真的”。 正文 第351章:孕事曝光 http://.biquxs.info/

“离,南宫赦过来了,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南宫赦知道”,鄢子月瞥见南宫赦走了过来。 “嗯...”,昃离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面上已经平静如水,可内心却依然暗涌不止。 “南宫赦,你看得怎么样”?鄢子月嫣然一笑问道。 “嗯...”,南宫赦吭声,看了看昃离,心中疑惑,刚才的一幕分明看在眼里,总感觉鄢子月和昃离隐瞒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为此,心中不快。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鄢子月笑着走近南宫赦,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嗯...走吧”。 三人走了约小半个时辰,眼看天已经黑下来了,可还没走出戈壁滩,鄢子月感叹着:“我们这么走太慢了,等回城,估计得明天早上了”。 南宫赦和昃离对视一眼,都没有更好的法子。 “月儿...不可,你今天已经例使用过两次神力了,我怕你身子承受不住”,昃离看着鄢子月准备再次释放火凤之力,连忙阻止道,目光特意扫了她的小腹。 鄢子月看着昃离,目光相接,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让南宫赦看出来什么。 “我没事,放心吧”,鄢子月说完已经使出了火凤之力,双翼展开,伸出手臂,示意两人过来,飞上半空,往火山南面的山脚飞去。 半空中,鄢子月便感觉到一阵晕眩感,集中念力,稳定自己的灵力,直到抵达山脚落地之后,背上的翅膀骤然消失,晕了过去,南宫赦眼急手快,赶紧将鄢子月揽进怀中,急呼道:“月儿...月儿...”。 昃离见此,连忙牵了马车过来道:“南宫赦,上车”。 南宫赦将鄢子月横抱起,跃上马车,让鄢子月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朝昃离道:“大祭司,我们走吧”。 昃离闻言,驾着马车一路急驰,颠簸得厉害,鄢子月潜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闭着眼睛喃喃的低语道:“我的孩子,宝宝...慢...慢点,孩子...”。 南宫赦附耳听着,当听清楚“孩子”两个字时,又惊又喜,朝昃离喊道:“大祭司,停车...”。 昃离闻声,急刹住马车,掀开车帘看进来道:“怎么啦,月儿...”。 “孩子...”,鄢子月手按着小腹,半眯着眼,扯了扯南宫赦的衣服道:“快,看看我的孩子”。 南宫赦一听,心里咯嘣的一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直到将鄢子月抱离自己的腿上,才发现自己腿上的一抹鲜红,顿时紧张起来,不知所措,看了一眼昃离,低头亲吻鄢子月的额头,轻声细语的道:“月儿,没事,放心,孩子没事”。 昃离上前,替鄢子月把了一下脉,看向南宫赦道:“我们得尽快送月儿回宫,马车是不能坐了,太颠簸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南宫赦说完,横抱着鄢子月出了马车。 “你...你想怎么做”?昃离看着南宫赦问道。 “大祭司,你尽管驾车,越快越好,我抱着月儿,以我的内力,再借助马车,应该不难”。 昃离顿时理解的南宫赦的意思,转身跳上马车,挥着马鞭,拼力的抽着,四匹马受了惊吓,窜了出去。 南宫赦横抱着鄢子月,内力全开,腾空跃起,与马车的速度不相上下,不时借助马车作为着力点,再一次跃起,如此反复,最大限度的保持平稳,让鄢子月感觉不到太强烈的震感。 一个时辰之后,南宫赦抱着鄢子月进了宫门,直奔胧月台去了。 “子月...怎么回事”?布籽言冲上来问道。 “别问了,先看看月儿要紧”,昃离道。 布籽言上前替鄢子月把了把脉,看向南宫赦道:“快,送她回寝殿,平躺”,又转向红素道:“红素姐,参汤,要热的,快”,说完转身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一枚泥色的药丸来,交给孟娘道:“热水化开...”,便追上南宫赦,跟去了寝殿。 “南宫殿下,你先出去吧”,布籽言为鄢子月解开身上的衣裳,打开针包来,取出一枚银针。 “不...我要在这里守着她”。 “那好吧...”,布籽言没再说什么,而是专心致致的为鄢子月施针。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布籽言施针完毕,接过孟娘手中的保胎汤,想要喂鄢子月喝下,怎么也不好喂,正在犯愁,只见南宫赦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完全无视众人的异样的眼神,俯身嘴对嘴喂鄢子月服下后,抬头看向布籽言道:“好了,还有什么”? “哦...还有这个...”,布籽言惊从中来,接过红素手中的参汤递给南宫赦。 南宫赦接过又是一饮而尽,一点一点喂着鄢子月喝下后,替她擦去嘴边的药沫,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布籽言见着内心竟也有些动容,想着南宫博若是能如此待自己,死都甘愿了,开口安抚南宫赦道:“南宫殿下,你不要担心,子月她没事了,孩子也没事,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嗯...”,南宫赦点头,目光一直没能移开鄢子月的脸,淡淡的道:“辛苦你们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来陪月儿就行了”。 “是...”。 布籽言等人回答着,退了出来。 “布小姐,你说什么,孩子...公主有孕啦,我怎么不知道啊”?红素出来寝殿便追问道。 “我...子月不让说,所以...”。 “布小姐,月儿她,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啊”?孟娘问道。 “才两个月”。 “两个月啊...”,孟娘重复着,推算着,一脸笑容,乐得合不上嘴道:“那就是明年夏天六月左右出生啊”。 “好像是吧”布籽言接过话道。 昃离见布籽言等人出来,迎上来问道:“月儿,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布籽言回答。 “那就好...对了,月儿她,她是不是有了身孕...”,昃离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嗯,正是,差不多两个月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是我大意了,没有想到...那现在,孩子没事吧”? “没事,子月和孩子都挺好的,只是,以后可再也不能这么折腾了,太危险了”。 “嗯...以后一定不会了”,昃离这一话承诺说出来,即是内心世界里坚定的守护誓言。 鄢子月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看着趴在床边上的南宫赦,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感受着另一种责任感,突然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要做,不能仅仅只阻止灾难,而应该为火凤,为赫鼎,为腹中的孩子留下什么更加值得的东西,比如一个清平的盛世。 “月儿...你醒了”,南宫赦抬着看着想着入神的鄢子月,满眼的宠溺。 “嗯...”。 “月儿,好些了吗?我去叫布籽言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那好吧,月儿,你吓死我了,你有了身孕怎么不告诉我,我若是知道,绝不会让你冒险的”。 “我就是知道你若是知晓了,我肯定被你护得太紧了,什么也不让做了”。 “怎么会呢?只要不是什么危险的事,都可以”。 “知道了”。 “你们都醒啦...”,布籽言和红素进了来,布籽言为鄢子月把过脉,换过朝服之后,又让她服下参汤补血养气,才让她出了寝殿,由南宫赦陪着去了中天殿。 朝议之后,鄢子月让昃离和南宫赦一道来了御策殿,商量着具体怎么来在火山之上,借助地形修筑堤坝的工程,最后决定由南宫赦来负责主持修筑,由昃离来负责物资供应配合,工期定为半年内务必完工。 南宫赦向鄢子月提出调用军队来修筑堤坝,而不再从平民中征调青壮,一方面是因为火凤的经济刚有起色,农商贸易都正在蓬勃发展中,此时抽调劳力,必定有所影响,另一方面,四大军营长期驻守在边境,这连续的十几年的安平下来,尽管平时操练没有懈怠,但人的思想上已经有些疲乏了,如果能分流一部份军士出来,不仅能缓解军费的压力,而且,也利于进行新一轮的筛选,留下真正能打战的将士。 鄢子月十分赞成南宫赦的想法,并当即做了决定,下了圣喻。 “月儿,修筑堤坝是件大工程,花费不少”,昃离提醒道。 “嗯...我知道”。 “月儿,上次交给我保管的三千万两银票,我明日取来,用作修筑工程一事,如果不够,我再想办法”。 “嗯...如今内库里也该有一千万两,应该差不多够了”。 “那就好”。 “月儿...此事,我想还是先与父亲商量一下,毕竟,我一个人也无法完成”。 “嗯...凡是与修筑堤坝工程一事有关的,你作主便可,朝廷内外,所有的人员,你尽管调用”。 “嗯...”,南宫赦点头应下。 “南宫赦,此事便全权交给你了”。 “月儿,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次日,南宫赦便回了一趟将军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厉害关系跟南宫远、南宫博和南宫浔说了,努力的说服他们相信与认可,之后拿出了地形图来,与他们一起研究具体的实施方案,直到深夜才出了南宫远的书房。 卫夫人亲手熬了糯米汤圆,在书房外一直等着,让婢女温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才等到南宫赦出来。 “娘亲,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娘,夜里凉了,你该早些回去休息的”。 “赦儿,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汤圆,你试试”,卫夫人从婢女手中接过瓷盅来,打开盖看了一眼,有些难过的道:“凉了...赦儿,你等等,我让人给你热”,说完转交给了婢女,让她赶紧去加热一下。 “夫人,算了,时候不早了,让他先回去吧,下次回来再吃便是”,南宫远道。 卫夫人看了看南宫赦,有些失望的道:“好吧,赦儿,你早些回去,月殿下肯定等急了”。 “嗯...”,南宫赦说完便走,刚走几步又折返,在卫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卫夫人听完,脸上立即绽放了笑容。 待南宫赦走远,南宫远看向卫夫人道:“赦儿,跟你说了什么,看把你高兴的”。 “月殿下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你要做祖父了”。 “什么?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南宫远一脸高兴的笑着,眼神扫过南宫博,稍稍停顿了一下。 正文 第352章:枭京惊变 http://.biquxs.info/

朝议之上,朝臣们中有闻得要在弦月火山上修筑堤坝的风声,纷纷提出质疑,旁敲侧击的询问。为此,鄢子月和昃离早有预料,当然不能说实话,以免朝中上下忧虑,心生恐慌,于是统一口径,对外只说是一来为了防止火山的乱石滚落下来,挡了通往大祭坛的路,二来也是为了明年祈福所用,众生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找不出辩驳的理由,再看昃离和南宫远都好以早已经知晓此事,并且率先表示同意,也就只好默不作声了。 之后一连五日,南宫赦每日下了朝都会到将军府来,父子四人一起商量实施细节,并做好分工。南宫远不愿直接参与此事,让南宫博和南宫浔全力协助南宫赦,并交待南宫赦,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随时找他商量,南宫赦听着满怀感激,却无语言谢。 骆子航也听闻了修筑堤坝一事,得知是由南宫赦负责,便特意来找了南宫赦,要求参与。南宫赦见他一片诚心,便也同意了,但当骆子航问及到底有何原由之时,南宫赦便打了个马虎眼,蒙过去了。 南宫赦有了南宫远的大力支持,从东、西、南三大营各调回了五万人,大多都是没有过实战经验的青年,还有一些伤残病弱的老兵和一些刚入伍不久的少年。 鄢子月让骆管家经无极门,面向整个赫鼎重金征集工匠,尤其是制造机械的工匠,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居然征集了一万名技艺精湛的工匠来,其中便有鲁家班。 “鲁周师傅,没想到你竟然会来”,鄢子月见到鲁周时,很是诧异。 “我得知是殿下在征工匠,便来了,想来自己是否能帮上一二”,鲁周淡然一笑,恭敬的道。 “当然,有鲁周师傅在,肯定能帮上大忙了”。 “殿下过奖了”。 “鲁周师傅,你来”,鄢子月让鲁周上前,给他看了自己绘制的机械图,鲁周只扫了一眼,便知道鄢子月用的是杠杆原理,并指出图中机械中一些细节的不足之处,听得鄢子月大为赞赏,并立即将他引荐给了南宫赦。南宫赦给鲁周看了弦月火山的地形图,又给他讲了现实的地区情况,并亲自带他走了一趟山下和戈壁。 几日之后,鲁周找到南宫赦,交给他十几张机械图,都是根据现实情况设计出来的搬石工具,并做出了一两个样品来,尝试之后,发现极为实用,大大节省了人力。南宫赦当下决定封鲁周为工程制造处执掌,命他管理上万名工匠,为工程制造更多的机械工具。 修筑工程进行了将近一个月,一切都已经按部就班了,不料却出了意外,搬运的兵士大意了,大石块自山体滚落下来,伤了十几名兵士,幸好南宫赦在现场,及时处理了,但由此,兵士们心中有了些怨气,觉得修筑堤坝一事有些劳民伤财,有失明智。 兵士受伤一事传到朝廷,朝廷不少官员听闻,只得上次进言鄢子月,希望能够暂停修筑一事,结果被鄢子月拒绝了,不仅如此,鄢子月还当庭表明了态度,修筑工程绝不可能废,更不可耽搁。 鄢子月为了此事寻思了大半夜,最后不顾红素等人的反对,毅然前往弦月火山脚下慰问受伤的兵士,真诚相待,让受伤的兵士感动不已。十几万的修筑堤坝的兵士与工匠听闻王女殿下来了,都纷纷聚集了过来,鄢子月看着众人,都是一身的灰尘朴朴,特别是那一双双纯净期待的眼神,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行。 南宫赦闻得鄢子月来了,从火山一侧飞快的赶过来。 “殿下,小心,我们先回去吧”,迟砮关切的劝到。 鄢子月看了一眼迟砮,示意他不要担心,轻盈的跃上一个大石块站稳,面相向众人道:“各位兵士,各位匠人,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或许,你们之中有人心中有怨气,有不解,我理解,换作是我,我也会有所质疑。我知道,身为一个兵士,从入伍的那天起,心中便想着保家卫国,宁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不愿平淡如水,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作为一个技艺精湛的工匠,也想着有一天亲手打造出来的东西,可以一鸣惊人,用在为国为民的地方,能对得起传承的先辈…那我现在以火凤王女的身份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正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会看到,你们现在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它将造福整个赫鼎数千万的黎民百姓和万物生灵,名立千秋,功在万世…诸位,正如你们看到的,在弦月火山上修筑堤坝,是件多么艰难多么危险的事,不仅要辛劳流汗,还会流血受伤,甚至可能会丧命牺牲,但是为了这个造福后世的伟大工程,你们愿意吗?”,说着,鄢子月扫过众人。 人群里,一开始有稀稀落落的一些人小声回应着,片刻之后,便陆续有人大声回应,最后变成齐声回应:“愿意,我们愿意,我们不怕流汗,我们不怕流血,我们不怕死…”。 鄢子月听着,内心感动不已,看向众人,接着道:“诸位,我要感谢你们,后世也该感谢你们,不,不只是感谢,我们应当铭记你们。从现在开始,这修筑堤坝用的每一块石头,都应当一一刻上你们的名字,长存于此,勿忘每一个为此流过汗流过血的人”。 “王女万岁,万岁…”,十几万人都发自肺腑的跪下,恭敬的叩拜,高声齐呼,呼声震耳。 一直在现场的迟砮和先后赶过来的南宫浔、南宫博和骆子航等人无一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鄢子月,眼中满是膜拜与敬仰。 南宫赦赶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目光定在鄢子月的身上,轻声唤道:“月儿…”,向她缓缓走来。 南宫赦纵身跃上石块,和鄢子月并肩眺望弦月火山顶,转头又看向十万兵士,开口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南宫殿下”“谢少将军”“谢南宫少将军”,人群里出现了三种不同的声音,这也难怪,毕竟有的是南宫赦曾带过的兵,有的不是。 “好了,大家都各自忙去吧”,南宫赦道。 “是...”,众人回答,都各自转身忙去了。 南宫赦横抱起鄢子月,从大石块上下来,温柔将她放下,带着轻责的意思道:“月儿,你怎么来了,多么危险”。 “别担心,我心中有数,不会有事的”。 “月儿...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有了身孕,要多注意休息”。 “知道啦...”。 “走,我送你回宫...”。 “好”。 南宫浔看着南宫赦和鄢子月走远,心中无比羡慕。 枭京皇宫,枭暨已经病入膏肓了,太医们日夜守在枭暨的寝宫长乐殿,各皇子皇妃们也都轮流侍奉在侧。 自从枭暨病了不能上朝以来,大皇子枭熇监国,暂时接管了朝政,统领了枭京的京卫,各个皇子内里都已经各自谋划着,彼此拉帮结派,有的已经开始动作了,就等着机会了。 枭暨夜里醒来,让李总管叫来了岚甲,交待了一件大事,便又昏睡过去了。 大皇子枭熇搭上了魁尤,将他奉为自己的老师,并且承诺他日封他为逍遥国师,让他帮助自己夺位。魁尤自然表示愿意,可心里却是盘算着别的什么。 安魃暗中调兵布控在枭京城外,一方面劝着枭焰,想让他当机立断,同意夺位,另一方面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算枭焰不同意,也打算推他上位。为此,枭焰一时难以决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鄢子月,深知自己一旦坐上皇位,成为逍遥国的皇,那与鄢子月便再有没有可能了。 深夜,枭焰从长乐殿出来,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果断出手,一道内力凌空打过去,一个身影闪过。 “魁尤...”,枭焰闪过一个念头,赶紧追了上去,追了一段之后,便没有踪迹,心中越发怀疑起来,却又不敢完全肯定,于是回了冷焰台,唤了安禄等人来,暗中调查魁尤的事情。 枭焰因一直在外求医,不常在宫中,回来之后枭皇已经病重,因此一直没有行成人礼,自然也就没有给他封号,更没有赐府宅,所以,还没有搬出广凌宫去,这正好方便了枭焰在宫中行事,保护好安妃和枭煌。 大皇子的熇王府,魁尤现身枭熇的书房。 “回来了,如何”?枭熇道。 “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再有些时日,枭暨就能完全听我的了”。 “那就好,我已经把皇宫的守卫都换成了自己人了”。 “王爷,煏王和灿王来了”,枭熇王府的管家前来禀报。 “嗯...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一会,枭煏和枭灿进了来,见魁尤也在,枭煏客气的道:“原来是大法师在啊,大皇兄,我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 “嗯...辛苦了,三皇弟、五皇弟”。 “既然,万事已备,我想我们该早点动手才是”,魁尤道。 “大法师,你认为我们的时机已到了吗”?枭熇反问道。 “时机不是等来的,而是自己创造的,更何况,夜长梦多,貌似,枭焰已经起疑了”。 “枭焰,他怎么会呢?他可是一个病秧子,怕是有心无力吧”,枭煏道。 “是吗”?魁尤盯了一眼枭煏,吓得他不再敢说话了,看向枭熇道:“大皇子,你们可不要小看了枭焰,我跟他可是老相识了,他可比你们想象的要强大,甚至都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是吗?我可不相信”,枭煏道。 “信不信由你”,魁尤瞟了一眼枭煏道。 “依大法师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枭熇看向魁尤问道。 “明晚动手,不知三位皇子意下如何”?魁尤面具下一抹邪魅的笑意闪过。 “四皇弟和七皇弟,他们怎么处理”?一直不开口的枭灿道。 “先囚了再说”,枭熇道。 “嗯...那枭焰,你们打算怎么对付他”?枭灿继续问道。 魁尤扫过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枭灿的脸上,向他走一步道:“五皇子,是不是已经有什么想法了”? 魁尤的话说完,枭熇和枭煏一齐看向枭灿。 枭灿眼眸闪过一丝狠绝,开口道:“他有弱点,不是吗?说不定,我们可以一石三鸟”。 “五皇弟,可以说得详细点吗”? 魁尤看着枭灿,眸中带笑,在魁尤的眼中,枭灿比枭熇和枭煏有脑子,手段毒,心也狠,特别是他心中的仇恨和欲望,让他浑身散发着煞气,更让人期待。 枭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如此缜密的谋划与布局,惊得枭熇和枭煏说不出话来,但也由此心生了隔阂,有了别的心思。 魁尤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一抹冷笑,无论是枭熇与枭煏暗中的眼神交流,还是枭灿的小动作。 长乐殿,李想暗中派人给安魃去了密信,告知宫中的情况。 枭暨自病重起便昏迷不醒,每天只有午夜时分能清醒小半个时辰,其他时间宛若活死人,呼吸微弱,只勉强喂下些汤水,这一个月下来,都已经瘦得就剩下皮包骨了。 冷焰台,枭焰等了一天了也不见安禄等人回来,有些心绪不安起来,等到傍晚时分,接到撷芳宫的人来报,说是枭煌突然失踪了,想着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不免更加担心起来。枭焰唤了小平来交待了一番,便先出了冷焰台,在宫中四处搜寻枭煌的下落,寻了一圈,枭煌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心中越发着急。 “九皇子...您可是在找十一皇子,我刚才看见大皇子牵着十一皇子往撷芳宫去了”,一个太监上前道。 枭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太监,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但因为担心枭煌的安危,决定先去撷芳宫看看再说。 撷芳宫,枭焰刚到宫门口,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异能,是魁尤的结界,也就证实了魁尤果然在宫中,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有他在,肯定没什么好事。枭焰此时心中只想着安妃和枭煌的安危,至于其他的也顾不得了,一脚踏了进来。 魁尤感受到枭焰进了撷芳宫,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染上笑意,现身等着枭焰到来。 正文 第353章:枭焰被俘 http://.biquxs.info/

王宫里,各宫各殿都被大皇子枭熇的人控制了起来,就连长乐殿也不例外,里里外外都换成了枭熇的人,层层宫中把守着,不让人进出。 枭熇在长乐殿坐守,枭煏则带人去了广凌宫,将所有的皇子都软禁了。至于撷芳宫,枭熇给了枭灿一个顺水人情,任他去了,相信以他对枭焰的恨意,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撷芳宫,安妃和枭煌都落在了枭灿的手上,可想而知,免不了皮肉之苦。 中厅,十三岁的枭煌表现得异常的坚强与骨气,承受着枭灿一顿鞭抽,一声不吭,眼神坚定,没有半点屈服。 魁尤在一旁看着,提醒道:“五皇子,你的九皇弟来了...”。 “是吗?那就正好让他看看吧”,枭灿说着握紧手中的鞭子,向枭煌猛抽过去。 枭焰及时赶到一手扯着鞭子的另一头,与枭灿怒目对峙。 “九哥...”,枭煌在见到枭焰的那一刻,便忍不住哭了。 枭焰看着枭煌,将他护在身后,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道:“别怕,我来了”。 “枭灿,你果然是在装病,你倒是装得很像,居然瞒过了所有人”。 “那又如何”? “哼...我会让所有人都清醒看到你虚伪的面孔,让人也尝一尝遭人唾弃的滋味”。 “是吗?随你便。不过,你敢伤我的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代价?笑话,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试试看好了”,枭焰说完,掌中内力将鞭子碎成了渣,这让枭灿顿时有些惊呆了,绝对没想到枭焰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枭焰趁枭灿反应不及,迅速出手,却一掌落空,魁尤带着枭灿移至别处。 “魁尤...”,枭焰眼中闪过一丝红光后又恢复正常,正是他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余光瞟过厅中已经晕迷的安妃和满身伤痕的枭煌,以及数十个持刀守卫,告诉自己要冷静,绝不可以意气用事。 枭焰一手搀扶着安妃,又将枭焰护在身后,手执软青剑一步一步向宫门方向走去,目光狠厉的怒视枭灿和魁尤道:“让开...挡我者死” “哼...枭焰,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杀母之仇,我一定要报”,枭灿说完便冲了过去,若非魁尤再次出手,险些命丧枭焰的软青剑之下。 “如果你那么想死,我会成全你的”,魁尤凑近枭灿道。 “大法师,你不帮我吗”? “我已经在帮你了,不然,你都已经是死人了”。 “魁尤,想不到,你竟然搭上了我逍遥的五皇子”。 “枭焰,你错了,跟我合作的可不仅仅有五皇子,还有大皇子和三皇子哦”。 “什么”?枭焰稍稍一想,便已经全明白了,都怪自己失察,竟然不知魁尤已经在逍遥做了这么多事。 “怎么?看你的样子,很吃惊啊,是没想到吗”? “我是没想到,不过,我相信我的这些皇兄们并不了解你,否则,根本不可能跟你这个魔鬼合作”。 “九皇子,你又说错了,难道你真的认为你的皇兄们不是魔鬼吗?告诉你,不是我找的他们,是他们找的我”。 枭灿听着魁尤和枭焰的对话,很快从中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大法师,原来你帮我们只是为了他”? “五皇子,确实,我对他更有兴趣,不过,帮你们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把他交给你处理,但是现在,你得先帮我达成大事才行,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当然,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耽误你的大事的”。 枭焰目光环扫一圈,寻找可能的机会,衡量再三,决定先想办法带枭煌离开。 魁尤看出了枭焰的心思,突然出手,速度极快,不是对枭焰,而是对枭煌。 枭焰只好先护枭焰,将安妃放下,与魁尤缠斗在一起。 枭灿见机,将安妃扣了起来,两个重重的巴掌,将她打醒,刀架上她的脖子上,对着枭焰大吼道:“枭焰,束手就擒,否则,我就杀了她,让你感受一下失去生母的痛苦”。 枭焰闻声,并没有马上停手,与魁尤对掌相争,都被彼此的内力震开了。 “母妃...”,枭煌看着安妃,着急的喊道:“五皇兄,你放了我的母妃”,放开枭焰,欲向安妃跑来。 “煌...”,枭焰伸手扯住枭煌的衣服,不让他过去。 “九哥,那是我们的母妃啊,我们不可以置母妃不顾,我们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母妃,绝不”。 “煌...”,枭焰看着枭煌如此坚决的态度,不好再阻止,松开了手,枭煌转身便跑了过去。 “母妃,我来救你”,枭煌看着安妃道。 “不...煌儿,你快走,跟焰儿快走,不要管我”。 “母妃,我不走,您放心,我和九哥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枭焰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难受得紧。 安妃泪眼汪汪的看向枭焰,见他有意避开自己的目光,十分难过。 魁尤留意着枭焰的反应,看到他内心有所动容,挣扎纠结,感到无比的兴奋。 枭灿瞅着机会,让人将枭煌也拿下绑了,推倒在地,看向枭焰道:“枭焰,现在你的母妃和皇弟都在我的手上,你若乖乖听话,我保证不杀他们,否则,就别怪我了”,说着,刀往里进一寸,安妃的脖子上立即划开一道浅痕,流出血来。 枭焰轻移上前,想要救人,魁尤闪身挡在枭焰前边,阻止的意思很明显。 “枭灿,你混蛋,我不许你伤我母妃...”,枭煌怒吼着向枭灿撞去。 枭灿目光瞪向枭煌,将他踢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不断的加注脚下的力道,痛得枭煌只咧嘴。 “煌儿...煌儿,五皇子,我求求你,放了煌儿吧,他还小,不懂事...”,安妃此时心痛无比,只恨自己不能代儿受过,自责与痛惜交错,泪如雨下。 “够了,放了他们,我听你的就是...”。 “哈哈哈...那好...来人,给我拿下”,枭灿一声令下,几名卫士便把枭焰给绑了,带到枭灿的面前。 “还不给我跪下...”,枭灿看着枭焰道。 枭焰一脸的不屑,完全置若罔闻,头偏向一侧,不愿多看他一眼。 “不跪是吗”?枭灿说着,眼中涌起一股恨意,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一点一点挪到枭煌的脖子上,踩下去,枭煌顿时变得呼吸困难了。 “枭灿,你...”,枭焰见此气得直咬牙。 “给我跪下...”,枭灿吼道:“再不跪下,我就踩死他”。 枭焰无奈,瞪着枭灿,昂着头,缓缓单膝跪下。 “哈哈哈....枭焰,你终于向我屈服了”,枭灿一阵大笑,伸手扯过枭焰的衣领,凑近道:“枭焰,你现在落在我的手里,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枭焰毫无畏惧的对上枭灿的眼睛,冷若冰霜,嘴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哼...”,枭灿被枭焰的反应激怒了,一脚朝他胸口踢去,命人当即用铁链将他锁住,并用铁钩穿过他背部的琵琶骨,鲜血直流,迫使他不再可能使用武功,最终挨不住了,昏厥了。 安妃亲眼目睹自己的儿子忍受着如此惨烈的骨穿肉裂的场面,感同身受,心痛得晕了过去。 枭煌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好几个守卫都没有拦得住他,最终将他死死的摁在地上,已经被踩青了脸贴在地上,看着经受折磨的枭焰,泣不成声,嘶哑的呼喊道:“九哥...九哥...枭灿,我要杀了你...”。 凤都王宫,鄢子月躺在软踏上和红素说笑着,不是调侃一下布籽言和南宫博,孟娘则在一旁针线,为鄢子月未出世的孩子做些小衣服什么的。突然,鄢子月“啊…”的一声,猛然坐了起来,胸口阵阵刺痛,背部的仿佛被什么利刃刺穿一般,痛得直吸凉气。 “公主,你怎么啦”?红素起身惊问道,孟娘手上一抖,针刺进手指。 鄢子月秀眉微蹙,双眸沉浸,心中暗语:“焰,是你吗?你发生什么事了”。 布籽言见此,片刻的惊愕之后,赶忙替鄢子月把脉,发现并无明显异常,于是问道:“子月,你怎么啦”? “啊…我没事”,鄢子月回过神来回答。 “怎么能没事呢?布小姐,你给月儿好好瞧瞧”,孟娘走进,关切的道。 布籽言看向鄢子月,再次确认了一下脉象,比刚才那会还要平稳一些了,应该是无大碍的,但看她眼神忧郁,肯定是有什么心事,想着等晚些时候方便问问她好了。 枭京王宫,枭灿让人把枭煌和安妃分开看管起来,而枭焰则由人拖至王宫的地底阴冷的石牢里,手脚都用铁链拴在石壁之上,以防他逃脱。 四皇子枭煜与七皇子枭炽听闻了枭暨病情进一步恶化的假消息,连夜进宫探视,结果正中枭熇的圈套,一并被拿下了。 夜深,安魃突然接到枭焰的传信,说有要事相商,约见宫中,为避人耳目,要求一人前来。安魃见信之后,心存一丝疑虑,便嘱咐安福和安寿前往城外军中待命,若是天亮之前自己未能回来,则率兵第一时间控制住枭京四门,以防生变,又让鬼影等人密切关注皇宫的动态,若有什么不测,务必先想办法保护好枭焰,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准备进宫。 李总管感觉到宫中情况不妙,欲再传秘信给安魃提醒一二,已经来不及了,不仅处处有守卫把守着进出宫门的要道,就连在宫中随意走动都不行了,好在自己一直是和安魃单线秘密来往,外人不会轻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目前来说暂时没有危险,只好另想办法尽快与宫外取得联系,最好能通知安魃。 正文 第354章:安魃被擒 http://.biquxs.info/

逍遥皇宫,安魃如约而至,刚进宫门便觉察一丝异样,谨慎起见,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与枭焰信中约定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撷芳宫。 安魃走进撷芳宫,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随即警戒起来。 “安元帅,深夜到此,怕是不妥吧”,枭灿走出来,看向安魃道。 “我来看望舍妹安妃,倒是五皇子,此时不应该在府中吗?怎么来了撷芳宫呢”? “哈哈哈...安元帅,我在这里正是等你啊”。 安魃一听,心中顿时什么都清楚了,便也不再含糊,上前几步问道:“五皇子,你约我来,到底有何目的”。 枭灿笑了笑,双手一拍,便有人将安妃拖了出来。 安魃看见安妃蓬头散发,脸上青紫,身上染有血迹,顿时火爆三丈,但还是尽力压制怒火道:“五皇子,这是何意”? “安元帅,你难道看不明白吗”?枭灿说着,特意抓起安妃的头,让她看向安魃。 “枭灿...你想死...”,安魃说着一记长拳朝枭灿打过去。 “来人...拿下”,枭灿音落,两侧跃出十几名守卫,一齐向安魃攻上来。 安魃的武艺明显在守卫之上,十几个守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都被打伤在地。 “枭灿,到你了...”,安魃说着向枭灿逼近,与枭灿对战一会后,枭灿不敌,安魃一掌直击枭灿的胸口,却打空了。 枭灿看着救了自己的魁尤道:“你怎么才来”? “我早来了哦...”。 “那你是故意的...”,枭灿生气,看着魁尤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无可奈何,只好忍了道:“你帮我拿下他”。 魁尤扫了一眼安魃,撇出一句话道:“区区一个凡人,还用我动手吗?你自己搞定”,说完隐去身形。 “你...”,枭灿无奈,只好用安妃来威胁道:“安魃,如果你还想让她活命的话,就束手就擒”。 安魃与守卫们打斗着,扫了一眼枭灿,气得大吼一声,震开众人,向枭灿再次逼近。枭灿这一次有了防备,将安妃提起来,挡在前面,一把匕首划伤了安妃的侧脸,鲜血直滴。 “枭灿,放了她”。 “休想...忘了告诉你,枭焰和枭煌也都在我的手上,你若是再敢反抗,我马上让人杀了他们”,枭灿说完向两侧的守卫吼道:“还不给我拿下”。 枭灿的匕首直抵安妃的胸口,稍一用力,剑尖刺入皮肉,血染红了衣裳,安魃分神,后背被一个守卫砍伤,十几个守卫再次一齐攻了上来,绑了带到枭灿面前。 “枭灿,我不会放过你的”,安魃瞠目怒视着枭灿道。 “你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的,带走”。 长乐殿,一个守卫来报告枭熇说是抓到安魃了,正巧被李总管听到,惊得差点没站住。 “什么人...”,枭熇道。 李总管赶紧平复好情绪,镇定的走了出来道:“大皇子,是我”。 “李总管,何事”? “一会就该天亮了,我来熄灯”。 “嗯...”,枭熇打量着李总管,示意他可以熄灯了,也眼神却一直盯着他。 李总管不敢让枭熇看出任何破绽来,挺直了腰杆,稳定平缓的步伐走到灯盏前,取下灯罩,灭了灯,又走向下一盏,动作娴熟流畅,没有丝毫慌张。 “你下去吧,只管照顾好父皇便是,至于其他的事,李总管你该知道的怎么做的”。 “是...大皇子”,李总管恭敬的鞠躬,退了下来,随即来了枭暨的寝殿,看了看枭暨,呆了一会,越寻思着心中越是担心,直到天完全亮了,才出来长乐殿。 李总管到膳房找了正在帮厨的五福,让他送新进的果脯到各宫,让各宫尝鲜,目的是打探更确切的消息。 “五福,你去一趟冷焰台,若是见着了九皇子,就请九皇子来长乐殿”,李总管嘱咐道。 “是...师傅”。 “快去吧,机灵着点”。 “知道了,师傅放心,我一定办好差”。 “嗯...快去快回”。 广凌宫,五福着人端着果脯进来,刚进宫门就被守卫拦下了,随即吵吵了起来。 枭煏闻声赶来,见是五福,便道:“五福,你来这里做什么”? “原来是三皇子啊,我来给各宫送新进的果脯,您要不也尝尝”,五福说着,赶紧从身后的太监手上接过一盘,打开盖子,呈到枭煏的面前。 枭煏取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味道不错,连吃了几块后道:“都交给我吧,我会派人送给各位皇弟的”。 “这...”,五福有些为难,但又不敢违抗,只得让太监们将手中的盘子都递给守卫。 小平见枭焰一夜未归,便知道不好,天一亮就想出来找枭焰了,可走到广凌宫门口便被拦下了,适才往回走,听见宫门口有动静,折返来看究竟,见了五福,心中大喜,所以壮着胆子上来道:“放我出去...”。 五福见了是小平,本想上前去,却听见小平突然大声祈求道:“三皇子,您可有见我们九皇子,他都整夜未归了,也不知去了哪里,你让我出去找找吧”。 五福一听,心中一紧,明白了这是小平在向自己传递消息。 枭煏转头看向小平,示意守卫将她带下去,然后转向五福等人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是...”,五福无奈,看着守卫将小平拖了下去,转身领着众人走了。 撷芳宫,五福领着人进来宫门就被守卫赶了出来,并警告不得入内。 长乐殿,五福亲自端着一盘果脯来找李总管,并告诉他现如今各宫的情况,尤其是小平传递的信息和撷芳宫的严防戒备。 李总管听完,心中已经有数了,事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还是可怕,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先让五福下去了,并再三嘱咐要小心行事。 皇宫地牢,枭焰苏醒已经是午时,但地牢里一片黑暗阴冷,加上身上的剧痛袭来,蜷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咬牙强忍,牙齿直颤。 “你终于醒了...”,魁尤的声音传来。 枭焰闻声,目光直射过去,看着魁尤慢慢走近。 魁尤在枭焰跟前蹲下道:“枭焰,是我高估你了吗?你根本不值得做我的对手,原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血肉之躯,一个弱点就足以致命”。 “滚...”,枭焰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闭上眼,不愿多看魁尤一眼。 “哈哈哈....你不想救你的弟弟和母妃吗,我可以帮你的,只要你愿意与我交易”,魁尤说着,盯着枭焰的反应,见他无动于衷,想了想,便接着道:“不知道你现在承受的痛苦,鄢子月是否也能感同身受,你说,如果她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她会不会来呢”? 枭焰一听,睁开眼瞪向魁尤道:“你敢...”。 “你不希望她来吗”? “你若敢伤她,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狱”。 “哈哈哈....下地狱吗?我等着你,哈哈哈...”,魁尤大笑着转身离开。 天大亮之后,安福和安寿便来到城外的驻军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枭熇的京卫手中夺取了枭京四门,并向安家军发了军令,调兵回京。 鬼影等人久久不见安魃回府,便派了鬼魅进皇宫打探消息,黑天之后,鬼魅回来,告知鬼影等人宫中已经被大皇子枭熇控制了,恐怕安魃进宫凶多吉少,而枭焰也没有消息,不免让人更加担心起来。 夜深人静,鬼影左思右想,决定冒险一次,带着鬼巫与鬼魅再探皇宫,想找到枭焰。 魁尤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枭焰,见他一动也不动,浑身染血,后背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气息游离时有时无,真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支撑不住了,便上前瞧了瞧,开口道:“告诉你一个消息,有关鄢子月的,你想不想听”? “想说就说,不说就给我滚...”,枭焰说话的气息都不连贯。 魁尤听到枭焰的声音,确定他没死,稍安了安心道:“告诉你也无妨,鄢子月下令调了十几万兵士在弦月火山上修筑堤坝,你说,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枭焰听着,脑子里想的不是鄢子月做这件事的目的,只要是她要做的事,不问原由,只有支持,因此更关心的是她做这件事会遇到的困难,她一个人是不是能应付过来。 枭熇得知安家军已经攻取了枭京四门,而在外的安家军正在往枭京赶,于是从枭灿手中要了安魃,将安魃软禁起来,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希望安魃能合作。安魃想了想,表现的态度很不明朗,向枭熇提出条件,要求他先保证安妃和枭煌的安全,才考虑合作的事情。 枭熇寻思着,和枭煏商量了一下,认定只要人在自己手上,不怕他使什么诡计,便同意了,随即找了枭灿,让他将安妃母子交出来,遭到枭灿的拒绝,由此更加生了嫌隙,闹得很不愉快。最后,枭灿迫于无奈,将安妃母子交给了枭熇,枭熇将人带到安魃面前,逼他就范。安魃忍辱,与枭熇周旋,不得已同意枭熇暂时稳定军心,不得进军枭京。 枭熇找了魁尤,问及枭暨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打算着,自己虽然没有太子身份,但已经是监国无差,只要枭暨醒来宣布传位于自己,则大事可成。 魁尤探了枭暨的情况,发现他居然还有意识留存,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告诉枭熇,而是对他说还要再等。事实上,魁尤对于逍遥的皇位之争其实并无兴趣,来逍遥的目的是为了枭焰,希望得到他的灵魂,还有他身体里潜藏的黑龙之力。 鬼影她们把整个皇宫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安魃,更没有枭焰消息,不由得更加着急了。鬼影等人潜入广凌宫,闯入枭焰的卧房,与安禄等人交上了手。 “怎么是你们”?鬼巫问道。 “应该是我问你们,你们怎么会来此”?安禄问道。 “我们来找九皇子”,鬼影上前一步回答。 “是啊,我们都在皇宫找了一圈了,也没见他人”,鬼魅补充道。 安禄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猜到了一二。 “我们也在找主上,按理说,冷焰台不该没有人,我们在此守了一天了,都没有人进来过”,安禄道。 “他们果然都出事了”,鬼影道。 “什么意思”?安禄追问。 “义父接到枭焰的信进宫来见,之后便没再回去,我们这才进宫来查实,发现宫中已经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中了,所以,很可能,他们都...都已经出事了”,鬼影回答道。 安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东来等人,转向鬼影道:“主上让我们查大法师魁尤的踪迹,我们好不容易证实他确实与大皇子等人有来住,枭皇陛下的昏迷不醒很可能也与他有关,所以他很有可能一直就在宫中...可我们来找主上禀报的时候,发现冷焰台已经空无一人”。 “小平也不见了,希望她平安无事”,东来一脸担忧的道。 “东来大哥,小平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找到她的”,西风安慰道。 “安禄,主上一定还在宫中,我们分头去找,一定要找到主上”,南山道。 “你说得对”,安禄点头表示赞成。 “我们也帮忙”,鬼影道。 “那好,我们分头行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主上”,安禄暗自发誓道。 长乐殿,李总管在枭熇面前表现得一直很顺从,面子上也积极的配合帮他寻找玉玺,这让枭熇对他并不排斥,而且似乎还有几分信任。 李总管好不容易寻得一次机会,与安魃接近。 “李想,是你...你来得正好”。 “安元帅,我...你说吧,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求援,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另外,一定要找到九皇子的下落,只有救出了他,我们才能希望”。 “是...我一定尽力而为”,李总管承诺着。 “你快走,别被人发现了”。 “是...”,李总管留意着四周的情况,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李总管回去之后,左思右想,只好冒险试试了,等着入夜之后,潜进了冷焰台,刚一进院便被人用剑直抵咽喉。 正文 第355章:北海求援 http://.biquxs.info/

“什么人”?南山问道。 “我...我是来找小平的”,李总管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不敢第一时间坦露自己的身份。 “找小平...没有听小平说过在宫中还有故人”,南山说着,稍稍转过手中的剑,剑刃相向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李总管脑子里快速想了想,反问道:“你们是不是九皇子的人”?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你是,我就说”。 南山听闻,放下了手中的剑,回答道:“我是...”。 李总管松了一口气,摘下黑色面巾,转身看向南山道:“我是内务大总管李想,安元帅如今被囚禁在长乐殿,还是安妃和十一皇子,只是九皇子,下落不明,但肯定在宫中,只是不知道关在哪里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南山道。 “我...我若是骗你,你可以杀了我”。 “我们都知道了”,安禄说话走了出来,走到李想身边道:“是安元帅让你来的吗”? “是,也不是...安元帅让我先想办法找到九皇子要紧,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找到九皇子,所以,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过来看看是否能找人帮忙了”。 安禄打量了李总管一眼,开口道:“我们进去说”,说完转身先一步走向书房,其他人都跟着进了来,不一会,鬼影等人也到了。 安禄让李总管把目前宫中的形势详细的说了一下,在对应自己了解的,心中更有数了,同时,也更担心了,因为由此可以推断枭焰在魁尤手上,那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我们都已经找了两天两夜了,整个皇宫,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能去哪里找呢”?西风道。 “一个大活人,这样都找不到,不会是已经…已经…”,鬼魅嘴快,说到一半,一看众人的脸色,便住嘴了。 “肯定还有我们没找的地方”,南山道。 鬼巫扫了一眼众人,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说。 东来领着带伤的小平进了来道:“我找到小平了…怎么啦,你们”? “李总管,你怎么也在这里”?小平看着李想十分惊讶,李想只好再次解释一遍。 东来让小平说了她所知道的情况,小平说完自己遭遇后,接着问道:“你们有办法找到主上嘛”? “暂时没有…”,安禄皱眉低头回答。 “如果他还活着,我们找还有希望,如果他…”。 鬼影打断了鬼魅的话,有些怒气的道:“他一定还活着,他不会死的”,说完,看向鬼巫道:“鬼巫,你不是会占卜吗,你为枭焰占一支吧”。 鬼巫闻言,沉默了一会,从袖中摸出一颗水晶球来道:“我用这个试试,如果不行,就没有办法了”,说完,一手托起水晶球,默念咒语,另一只手在水晶球上圆周滑动。 皇宫地牢,魁尤刚走到出口,就感受到了一股很弱的异常能量,嘴角扯出一道轻笑道:“雕虫小技,我就陪你们玩玩”,说着,一道黑影从手心窜出,朝广凌宫方向去了。 冷焰台的书房,鬼巫手中的水晶球突然被黑色染透,出现丝丝裂痕,随后在碎裂声中成了渣,扎伤了鬼巫的手。 “鬼巫…”,鬼影呼道。 “我没事…果然如此”。 “鬼巫,怎么啦”?鬼魅问道。 “我从进宫那时起就感觉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只是隐藏着,若隐若无,我辩不明…也正是这个力量妨碍我的占卜,所以…我…”。 “算了,鬼巫,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鬼影道。 “那这么说,我们就是不可能知道他是死是活了”?鬼魅一脸失望的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相信九皇子一定活着,他也不会让自己死的”,鬼巫道。 众人一听都看向鬼巫,安禄率先开口道:“鬼巫,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说的是…”,鬼巫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鬼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鬼影道。 鬼巫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说,你们可以找火凤的王女,鄢子月,只要她还活得好好的,九皇就一定活着,而且,她说不定能找到九皇子”。 “月殿下…你说的是月殿下”,安禄着。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南山看着鬼巫问道。 “你们都不知道,九皇子给鄢子月下了命蛊,同心同命,一损俱损,如果九皇子死了,她也活不下去”。 安禄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不知道居然就是命蛊。 “鬼巫,你是怎么知道的”?鬼魅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因为,用作蛊虫的十年金蚕,就是我给他的”。 “那是不是说只要月殿下来了,我们就能找到主上,那太好了,我们还等什么,给北海传信,让他找月殿下”,西风高兴的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南山说着看向安禄道。 “嗯…我这就安排”。 枭京皇宫的地牢,枭焰趴在冰凉的地上,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窖,双眸紧闭,嘴唇发乌,眉毛和发梢都结了冰花,唯有左手按着胸口还是热的,因为那颗心里有最难舍的情最难弃的爱。 “月…”,枭焰嘴唇张合轻唤了一声,心中千万次的告诉自己要活着,就算是苟延残喘就此一生,也要活着。 凤都王宫,自从上次突来的心绞痛之后,鄢子月每晚都睡不宁,总会做梦,梦到枭焰浑身是血的冻成了冰人。 “月儿…月儿…”,南宫赦唤醒了鄢子月,搂她入怀道:“月儿…你又做噩梦啦,别怕,有我在”。 鄢子月默不作声,脑海里枭焰孤独的身影挥之不去,心中暗道:“焰,你到底怎么了”? 次日一早,鄢子月就让红素找了骆管家,让他找北海,找到后立即带来见。 五日后,北海便接到了冥殿从枭京传来的信,打开看过,惊的脸霎时就白了,反应过来后立即闯王宫找鄢子月。可是,王宫自从魁尤事件之后,由南宫赦重新布置了王宫的近卫,简直如同铁壁铜墙,太难闯了,无奈之下,只好去了康王府找骆管家。骆管家一看是北海,又听北海说有急事找鄢子月,便连夜带着北海进宫了,到了胧月台已经是半夜。 “骆管家,你怎么这大半夜进宫来了,有事不能明早再说吗”,红素被叫了起来,有些怨色。 “红素,麻烦你去通传公主一声,就说北海来了”。 “红素姐,我真的有急事找月殿下,你就帮我去说一声吧”。 “不行,公主这都好多天睡不好了,我不能让你去打扰她休息,再着急的事情等天亮再说”。 “这…”,北海一脸的焦急抓狂,来回走着,最后只好硬闯了,一面往里闯一面大呼:“月殿下,月殿下,我是北海…月殿下…”。 红素见了赶紧上前拽住北海,拖着他,不让他胡来。 鄢子月本就睡不踏实,稍稍一点动静就醒了,坐了起来。 “月儿…,你怎么醒了,又做噩梦是吗”?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 “月儿…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北海的声音传来,尽管很远很不清晰,鄢子月还是听到了,说来也奇怪,自从胎动开始之后,五官变得越发敏锐了。 鄢子月侧耳倾听,确认确是有人唤自己,下了床来,披上厚斗篷便往寝殿门口去,南宫赦见状赶紧追了上来。 鄢子月除了寝殿,声音就听的更清晰了,当认出是北海的声音后,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很快就来了前楼的中厅。 “北海…”,鄢子月突然出现,北海见了冲了过来,情绪一时失控,竟然哭了起来。 “北海,到底怎么了?是焰出事了对不对”? “嗯…”,北海从袖中取出安禄的信。 鄢子月赶紧接过,打开看过之后,转身对骆总管,急切的道:“骆总管,马上备车,宫门外等我”。 “慢着…”,南宫赦走了过来看着鄢子月道:“月儿,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南宫赦,我…,焰出事了,我要去救他”。 “他出事了,自然有他底下的人救他,轮不到你,更何况,你现在有了身孕…”。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一定要去救他…南宫赦,你不要拦我好吗”?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坚定不移的眼神,心中隐痛。 “南宫赦,你知道为何这些日子,我总是睡不宁吗?因为我一直在梦到他,他真的需要我,我不能不管”。 “月儿…我也需要你,孩子也需要你,你怎么就忍心置我们不顾”? “南宫赦,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如果,我不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他死了,或许,我也会活不成了吧”。 “月儿…”,南宫赦听着心痛如绞,双手放开了鄢子月,后退一步道:“月儿…你竟然…你就那么爱他吗”? “我…南宫赦,你…我,对不起…”,鄢子月转身对骆管家道:“骆管家,即刻备车”。 “是…”,骆管家应声离开。 “公主,公主…”,红素追着鄢子月去了寝殿,只留南宫赦和北海在中厅。 北海看着南宫赦很受伤的样子,有些内疚感,走过去道:“南宫殿下,我...我们主上这次是真的生死攸关,只知道他被魁尤藏起来了,至今下落不明,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找月殿下的,希望她能帮我们找到主上”。 南宫赦听到“魁尤”的名字,转过头看向北海道:“你说魁尤,他在枭京”? “嗯...安禄的信上是这么说的”北海回答。 南宫赦寻思了一会,向鄢子月的寝殿走去。 “月儿...”,南宫赦拦下换好了男装的鄢子月。 “南宫赦,你...你能陪我去吗”?鄢子月刚才冷静了一下,也想了很多。 “月儿...你能不去吗?我替你去救他”。 “不行...我非去不可”。 “月儿...”。 “南宫赦,你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鄢子月说完便侧身从南宫赦身边走过。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决然的背影,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只是除了伤心,更多是不放心。 布籽言闻得动静出来,正好撞见鄢子月要出去,便问道:“子月,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要去一趟枭京”。 “枭京,逍遥国,那么远,子月,你去哪里做什么”? “焰出事了,我要去救他”。 “什么?子月,你不能去,你现在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不适合长途跋涉,更何况一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若是有什么事,你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我...我,我不知道。但是,我非去不可,我不能让他死”。 “子月...”,布籽言没能叫住鄢子月,只好转回房间去取了自己新制的保胎丸来,赶紧追上去。 胧月台,鄢子月和北海正欲离开,布籽言赶来,将一个锦囊塞到鄢子月手里道:“保胎丸,我新制的,上次你已经服过一颗了,这里还剩下两颗,你带上身上,必要的时候能派上用场”。 “籽言,谢谢你”。 “你现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做什么事情,你要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布籽言说完盯向北海道:“子月有了身孕,你得保证她和孩子的安全,若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我...我知道了”,北海看着鄢子月,心中压力很大。 “月儿...”,南宫赦出来上前搂着鄢子月,表现得很严肃的道:“月儿,你若是非去不可,我陪你去,但是我有条件,第一,天亮之后才可以走,第二,此去你得听我的,第三,你保证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先顾及自己和孩子”。 鄢子月听着十分感动,但学是有些迟疑。 北海见此赶紧一旁劝道:“月殿下,你就听南宫殿下的吧,救主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此去枭京最快也得七八天,而且,到了枭京,更是危险重重,你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救出了主上,主上知道了,也不会安心的”。 鄢子月想了想,看向枭京所在的方位,心中默默祈祷:“焰,你一定要等我”。 正文 第356章:潜入枭京 http://.biquxs.info/

南宫赦让红素扶了鄢子月先回寝殿休息,自己则离开了胧月台。 布籽言和红素陪在鄢子月身边,两人看着鄢子月闭目倚靠着软榻上,谁都不好开口,只好默默看着她。 鄢子月并没有睡着,而是一直担心着枭焰,满心煎熬的等着天亮。 天刚亮,南宫赦安排好了一切,便回了胧月台,接了鄢子月和北海,出了宫门,直奔枭京。 南宫赦准备的马车铺得很舒服,鄢子月一路迷迷糊糊的睡着,也感觉不出多少颠簸,五天之后的日落便已经赶到了东龙城。 南宫赦扶了鄢子月下车来道:“月儿,今晚在城中夜宿吧,明日一早出城”。 “嗯...”,鄢子月看着南宫赦,双眸染着血丝,这几日的日夜兼程,确实辛苦了,便感激的道:“南宫赦,谢谢你”。 “月儿...”,南宫赦欲言又止。 客栈的雅间,南宫赦为鄢子月打了热水,泡了泡脚,扶她躺下,捏好被子道:“月儿,你好好休息”。 “南宫赦...”,鄢子月拉住南宫赦的手道:“你去哪?留下来陪我吧”。 “嗯...”,南宫赦在床边坐下,目光看着别处,就是不看鄢子月。 “南宫赦,你还在生气是吗”?鄢子月目光锁定在南宫赦的脸上,试图看清他脸上的细微的表情。 “月儿...”,南宫赦缓缓抬头,看着鄢子月问道:“月儿,我和枭焰,你更爱谁”? “我...”,鄢子月被南宫赦问住了,这个问题,自己从未想过。 “月儿...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我不知道”。 “月儿...”,南宫赦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要走,被鄢子月扯住了衣袖。 “南宫赦,我...只要你的在,我就有勇气,我有信心去面对所有的一切,即使下一秒就要面对死亡,我也不怕”。 南宫赦听到鄢子月说“死”字,内心一颤,看向鄢子月,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伤心,顿时心软了。 “月儿...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能让你只爱我一人,气自己不能大方的接受你爱别的男人。是我...我是让你左右为难了,我...”。 鄢子月看着南宫赦,鼻子一酸,突然拦腰抱住南宫赦道:“南宫赦,你真好,谢谢你”。 “月儿...”,南宫赦低头看着鄢子月,轻搂着她的肩膀,终于也想明白了,只要她喜欢,只要她能幸福快乐,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了,就算是她心中还有别的男人也罢,自己能陪在她身边,每天看到她,就已经足够。 次日一早,南宫赦和鄢子月、北海便已经赶路了,进了逍遥国内,南宫赦等人便乔装改扮,由北海驾车,三日后便抵达了枭京。 枭京城门紧闭,禁入禁出,北海尝试了一下,没能进得去,只好退了回来。 “月殿下,南宫殿下,城门把守严苛,我们恐怕进不去”,北海道。 “北海,守城的是什么人”?南宫赦问道。 “这个,看样子应该是军队,肯定不是京卫”,北海回答。 “军队?北海,你问清楚是谁指挥的军队了吗”?鄢子月问道。 “这个...我这就去问”,北海说着,便再次返回了城门口,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打听到守门的是安家军,只因现时情势不明,所以,对外保密十分严格。北海说服了守城门的领头,让他带自己去见请安福或是安寿,同时向鄢子月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等着。 不一会,北海小跑回来道:“月殿下,南宫殿下,我们走吧”。 “嗯...”,南宫赦与鄢子月互看了一眼,点头答应。 城门口,安福亲自相迎,向马车上的鄢子月和南宫赦行了礼道:“城中局势不明,还望见谅”,说完便引了三人来到一间客栈,并火速派人通知安禄等人。 一晃十天过去了,枭熇已经等不及了,叫了魁尤来,让他想办法让枭暨醒来,想着次日临朝,就让枭暨将王位传给自己。 魁尤不紧不慢的看了看枭暨,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知道枭暨到底是怎么样抵抗住噬魂咒,保存自己最后一丝意识的。 “到底怎么样啊,大法师”,枭熇急着问道。 魁尤没有回答,而是走到床边,念起咒语,只见枭暨突然坐了起来,两眼瞪得老大,正盯着枭熇看。 “大法师,这...这就可以了吗”?枭熇问道。 “嗯...”,魁尤从怀中取出一个铜铃来,在枭暨眼前晃了晃,一串清亮的响声传来。 枭暨转向枭熇,将手中的铜铃交给枭熇道:“你想让他说什么,就告诉他,多练习几次,他就会熟练了,每次练习之前,别忘了摇了一下铜铃”。 “哦...好”,枭熇赶紧接过铜铃,想再问什么,魁尤人已经不见了。 皇宫地牢里,枭焰盘腿坐着,冰花蔓延开去,爬上四周的墙壁,形成各式各样的图案,微弱的气息时有时无,若非近身察看,一定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魁尤端着一碗参汤进来,走到枭焰跟前,放下道:“你还是宁死也不肯与我交易吗”? 枭焰翻眼扫过魁尤,不言不语。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我可就再难找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不过,你不要太考验我的耐性,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想清楚,否则,我立即去凤都杀了鄢子月,将她的人头带来给你”。 枭焰一听,瞪向魁尤,已经干裂发白的嘴唇轻启道:“你若敢伤她,我就吃了你”。 魁尤听着,一脸的兴奋的道:“是吗?我很期待啊...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说完只留下一串阴险的笑声,便消失了。 “月...”,枭焰紧握双拳,同时扯动背上的伤处,鲜血渗出,痛得拧眉咬牙,强忍着伸手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安禄等人得知鄢子月来了,赶忙出了宫来见。 “月殿下...”,安禄看见来的不止鄢子月还有南宫赦,有一些意外,礼貌的向南宫赦拱手示意。 “安禄,你们还没找到焰吗”?鄢子月开口便问道。 安禄摇头,把宫中的情况详详细细的跟鄢子月说了一遍,有些自责的道:“所以,恐怕只有月殿下你才能找到我们主上了”。 “等等,你为什么说,只有月儿能找到枭焰”? “这...因为...”,安禄看向鄢子月,面露难色。 “我也想知道”,鄢子月道。 “好吧...主上他,他对你下了同命蛊”。 “同命蛊?是什么东西”?南宫赦紧张的问道。 鄢子月回忆着,脑海里闪过之前枭焰逼自己吞食过一条金蚕,难道... “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南宫赦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便更加在意起来,逼问安禄道。 “我也说不清楚,南宫殿下若是想知道详细,大可等找到我们主上之后,亲自来问”,安禄明显有些不乐意。 “安禄,你们确定焰在皇宫之中吗”?鄢子月问道。 “主上一定还在皇宫之中,若是主上被带离皇宫,我们一定早就找到他了”,安禄肯定的道。 鄢子月想了好一会,将安禄说的情况仔细的推敲了一下,脑海里将所有的事情都琢磨了透,才开口道:“安禄,我们这就潜入皇宫去…”。 “月儿…,不行,你答应过我,会听我的”,南宫赦阻拦道。 “南宫赦,我…”。 “月儿…你怀有身孕,我不能让你冒险”。 安禄一听,很是诧异的看着鄢子月。 鄢子月无奈,只感觉身上发冷,走到南宫赦跟前,看向他认真的道:“南宫赦,我保证,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我还有你,不是吗”? “月儿…”南宫赦拿着鄢子月一点也没办法。 “南宫赦…“,鄢子月撒娇的靠在南宫赦的胸口。 “那好,月儿,你答应我,等救出枭焰之后,我们就回火凤,你以后再也不见他”。 鄢子月心中刺了一下,想着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便勉强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安禄在一旁听着,脸色凝重。 “安禄,我们走吧”,鄢子月道。 “啊…好”,安禄应声,转出了房间带路去皇宫。 皇宫靠近广凌宫的南宫门,安禄领了鄢子月和南宫赦潜入。 鄢子月出现在冷焰台的时候,有人欢喜有人忧。 冷焰台,李总管派五福送了长乐殿最新的消息来,让安禄等人先救安魃,等天一亮就来不及了,到时候枭暨宣布传位给枭熇,安魃手上的军权就会被收回。 安禄一时难以决策,若是救出安魃,就一定引起枭熇和魁尤等人的戒备,想要救出枭焰就更难了,说不定他们逼急了会不会对枭焰下毒手,因此只好看向鄢子月,希望她能给点意见。 鄢子月看出了安禄的难处,思索了一会,看向鬼巫道:“鬼巫…我问你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鬼巫从鄢子月一出现目光就一直锁在她身上,因为从她身上居然感受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力量,跟枭焰身上的有些相似但又不同,虽然很弱,却是有厚积薄发的感觉,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鬼巫,人家问你话呢”?鬼魅提醒道。 “啊…哦,是,我是…”。 “我听安禄说了,同命蛊是吗?现在我来了,你有几分把握能找到枭焰”? “我,实不相瞒,我没有确切地把握,但是,你有…”,鬼巫觉得除了同命蛊的魔咒,加上鄢子月身上类似枭焰的力量,通过自己的寻引一定能共鸣。 鄢子月不是很懂鬼巫的话,不过从鬼巫的眼神来看,应该是有些把握的。 正文 第357章:地牢救人 http://.biquxs.info/

鬼影上前一步,看了看鬼巫,又看向鄢子月道:“枭焰一定不能有事,你...你确定能找到他吗”? 鄢子月看着鬼影一脸紧张担忧的神情,知道她的心系枭焰,为枭焰付出了不少,一直在枭京,奉安魃作义父,想来真是爱上枭焰了。 “放心,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鄢子月承诺着,不仅是对鬼影,也是对自己。 “那好...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无论是什么事,我都答应”,鬼影道。 鄢子月微微一笑道:“那就等我们救出他之后,你好好照顾他一辈子吧”。 鬼影一听,顿时惊了,看着鄢子月半天没说出话来。 “安禄,你们想办法配合李总管,把安魃救出来,然后第一时间送出宫去,最好能说服他在明日早朝之前调动军队攻入皇宫,以测万全”,鄢子月道。 “是...但,主上他...”,安禄犹豫道。 “他就交给我吧”,鄢子月道。 “嗯...”,安禄点头,带着东来、南山和西风跟着五福走了。 “好了,我们这边也开始吧,鬼巫,你准备好了吗”? “月儿...”,南宫赦拉住鄢子月的胳膊,嘱咐道:“不要勉强,若是感觉不对,先保护自己要紧”。 鬼魅目光在南宫赦身上扫过,再看看鬼影,不由得有些羡慕起鄢子月来,觉得她真是太有男人缘了。 “鬼巫,我们开始吧” “嗯”。 鄢子月在书房的软榻躺好,鬼巫点上一根香,南宫赦上前,双手拉过鄢子月的右手,握在手心里,向鬼巫道:“你给我小心点,若是伤了月儿和孩子,我让你活不过今晚”。 鬼巫一听,又惊又喜的看向鄢子月,目光移到她的小腹处,心中立即明白了,自己感知的那一般类似枭焰身上的气息来自哪里了,更有把握了。 “我愿为此赌上性命”,鬼巫说完,转向鄢子月道:“月殿下,这一柱香烧完就是一个时辰,而我的力量最多也只能支撑一个时辰,所以,你一个时辰之内如果找到九皇子,要赶紧先撤回来,不要耽搁”。 “我知道了”,鄢子月点头,又看了看南宫赦,眼神示意他不要担心,便闭上眼等着了。 鬼巫把准备好七星灯点燃,口念咒语,为鄢子月打开寻引,几道混合了鄢子月独有果香的气流,窜了出去,搜寻着皇宫的每一处。 南宫赦紧紧的握着鄢子月,时刻关注着眼前焚香,目光扫过七星灯,异常的担忧。 半个时辰过去了,鄢子月的神识随着自己的气息绕遍了整个皇宫,都没能找到枭焰,只好漫无目的的扫过皇宫的花草,从御花园的心湖面上掠过,突然感受到一阵不一般的寒意,可心湖湖面清澈,波光粼粼,并未结冰,为何会有如此冷冽的寒意呢,鄢子月感觉很蹊跷。 鄢子月神识加强了几分,气流不断的侵扰着湖面,没有发现,便将心湖周遭的事物都仔细的寻了一遍,直到沿着湖面六折桥搜寻到湖心亭,在湖心亭里感受到更加强烈的寒气时,不由得冻得打了个寒颤。 风都向湖心亭汇集过来,一寸寸的渗透,无孔不入,终于发现了缺口,探了进去,吹动了入口处的豆大的一串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魁尤正在和枭灿谋划着明日一早对枭熇来一个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计划,突然感应到地牢的动静,便道:“五皇子,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完隐身消失了。 鄢子月的神识在地牢里横扫一圈,越靠近枭焰,就越感觉到来自地狱般的黑暗与冰凉,只要一靠近便能马上被冻结。 “焰...”,鄢子月来到枭焰的跟前,却无法靠近,心痛的轻唤了一声。 枭焰耳朵动了一下,心口一颤,猛然睁开眼,扫视着了一下四周,空无一物,眸中蒙上霜雾,孤寂与悲凉。 魁尤出现在地牢入口,闻到空气中极淡的果香,有些吃惊,随后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心中暗语:“鄢子月,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鄢子月感觉到另一股强大能量场的逼近,迅速抽身,退了回来,在入口处与魁尤的气息交叠冲撞了一下。 “鄢子月,我等你”,魁尤邪魅的笑着,不但任由鄢子月的气息全数退出地牢,还亲自送了她一程。 冷焰台,七星灯一闪,鄢子月突然苏醒,坐了起来,左手捂着胸口直喘气。 “月儿,怎么啦”?南宫赦问道。 “你...你找到枭焰了吗”?鬼影也上前问道。 “月殿下,你是碰大法师魁尤了,对吗”?鬼巫对于魁尤的气息太熟悉了,上一次就是因为这股力量,自己差点连命都没了,不过这一次,有一点不一样,便是没有杀气。 “嗯...”,鄢子月平静了一下,吭了一声,开口道:“我找到枭焰了,也确实碰到了魁尤”。 “月儿,你有没有伤着”?南宫赦只关心鄢子月的安危。 “我没事,他没想要伤我,相反,他在等我”。 众人一听都有些不能理解了,沉默了好一会。 “月儿,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就行了,我一定尽力把枭焰带回来,你就在这里歇息吧”,南宫赦想了想道。 “我也去...”,鬼影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鬼魅插嘴道。 “魁尤就是想让我去,我不去,他是不会放了枭焰的,而且...枭焰他...”。 “他怎么啦”?鬼影焦急的看着鄢子月问道。 “没事...我们这就去把他带回来”,鄢子月说完从软榻上下了来,往门口走去。 “月儿...”,南宫赦拦住了鄢子月,看着她好一会才道:“我走前面...”,说着,牵起鄢子月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地牢里,魁尤出现在枭焰身边,蹲下身来正对着枭焰道:“一会有一个惊喜给你,你想不想知道”? 枭焰扫了一眼魁尤,心想,这么说,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月她来了,她怎么会来呢?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波澜。 “呀,你已经感觉到了是吗”?魁尤敏锐的感知到了枭焰内心微小的波动。 “滚...”。 “那怎么行,我可是想看鄢子月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 枭焰听着,心中一紧,抬头瞪向魁尤道:“我要杀了你...”。 “好啊,如果你有这个本事,就放马过来吧”,魁尤说完,扭头看向入口方向,感觉到除了鄢子月之外其他的力量的存在。 皇宫的湖心亭,鄢子月等人站在地牢的入口处。 “就在这底下...”,鄢子月道。 “这...底下?哪有入口啊,怎么进去?”,鬼魅看了看,完全找不到入口。 南宫赦四周看了一圈,目光锁定在湖心亭的几个石凳上,挨个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道:“正好,我们四个人,一人一个,转动它试试”。 鬼影等人互看了一眼,各自选择了一个石凳,四人一齐用力顺时针转动后,石桌升高,露出一个入口来,同时听到一串极脆的银铃声,一条螺旋型的楼梯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鬼影抢先一步,跃了下去,鬼魅见此也跟着跳下,南宫赦护着鄢子月往下走,鬼巫则走在最后。 走了好一会,众人终于下到了地牢。 鬼魅感觉到寒气刺骨,不自觉的摩擦着手臂,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这么冷...”。 鬼影很快就跑没影了,鬼巫没走几步便道:“大法师魁尤在这里,大家小心”。 “啊...”,叫声传来,鄢子月等人加快步伐向前,正好看到,魁尤一手掐住了鬼影的喉咙,将她高高提起。 “放下鬼主”,鬼魅攻了上去,魁尤一挥手便将她打飞了。 南宫赦见状,跃身扑了上去,与魁尤交上了手。 鄢子月一步一步走到枭焰,不远的距离仿佛走了一年那么久。 鄢子月在枭焰跟前跪下,看着他浑身是血,后背深入骨头的铁钩铁链,四肢被铁链勒得破了手,淤青一片,心疼不已,双手颤抖着捧起他的脸,四目相对,这一刻,周遭万物静止,唯有两颗心同频跳动。 “焰,我来了”,鄢子月话音未落,眼泪已经哗哗的往下掉,一个亲吻落在枭焰的额头,将他轻轻揽过怀里,抚着他的头道:“焰,别怕,我来了,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月...不用管我,你快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这次,你必须听我的”,鄢子月控制着自己情绪,霸道的道。 “月...”。 “好了...你忍着点,我先帮你切开铁链”。 “嗯...”。 鄢子月松开枭焰,拉开左手的鸾镯的天蚕丝。枭焰抬起双手,鄢子月一挥手,天蚕丝一闪划过,手腕的铁环应声裂开。随后,鄢子月示意枭焰将腿放直,呲的一声,脚上的铁锁被划开了。 鄢子月扶着枭焰站了起来,移身到枭焰的身侧,摸了摸他背后的嵌入肉里的铁钩,看着他皱眉咬牙的痛苦表情,心疼如麻。 正文 第358章:黑龙真身 http://.biquxs.info/

“焰,你...”,鄢子月再次泪水盈眶。 “月...”,枭焰看着鄢子月为自己再次落泪,心痛得恨不得死了,但同时也是觉得幸福的,因为这足够证明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枭焰忍着剧痛将鄢子月拥紧入怀,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焰,你忍着点...”。 “嗯...”。 鄢子月拉出天蚕丝切断枭焰背上锁着琵琶骨的铁链,只留下铁钩还嵌在身体里,试图将铁钩从肉里拔出来,刚轻轻转动的一下铁钩,枭焰就已经痛得一脸惨白,嘴唇都咬破了,发生闷闷的痛苦呻吟。 “焰...”。鄢子月看着枭焰无法再下手了,可铁钩已经有些生锈的迹象,而且,铁锈容易感染伤口,如果再不取出来,等肉长上去,就更难取了。 鄢子月一咬牙,决定再痛也要将铁钩取出来,于是唤了鬼巫过来。 “鬼巫,你来取,速度要快,动作要稳,不要拖泥带水”。 “我...我只怕九皇子恐怕受不住啊”,鬼巫说着,看着枭焰,心中没有什么把握。 “别担心,你只管做你的事,他交给我...”。 “我尽力而为”,鬼巫点头。 “嗯...一会,我给你手势,中间不要停,两个都要取出来”。 “好”。 鄢子月挪到枭焰跟前,手托着他的脸,一起缓缓跪下,看着他的眼睛,温柔的道:“什么也不要想,相信我好吗”? “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我是不是夺了你的初吻?你当时是不是气疯了,想要杀了我呢”? “嗯...”,枭焰的思绪被带到与鄢子月初识时的场景,先是被她轻薄,之后就被她强行夺了初吻,当时真是气得不轻,现在想来,觉得异常甜蜜。 鄢子月见枭焰嘴角拉起一道笑意,心中更有了几分把握,深情的抚摸着枭焰的脸道:“焰,我爱你,我爱你...”,说完,吻上他的薄唇,轻柔甜腻的摩挲着,渗透着温热与果香,待枭焰情动时,示意给鬼巫让他动手。 鬼巫接了指示,咽了咽口水,将袖子挽上来,一手按住枭焰左背,一手握着铁钩果断的移动之后,扯了出来。 鄢子月见状,不待枭焰反应,加深了这个吻,温柔中带着几分霸道,手也移到枭焰最为敏感的小腹处,抚摸着挑弄着,引得枭焰呼吸都乱了。 枭焰闻着鄢子月身上散发的果香,愈来愈浓,几近沉迷,竟也感觉不到疼了,只想索取更多。 鄢子月主动配合着枭焰,直到鬼巫将枭焰后背的两个铁钩都取了出来,示意鄢子月一切都已经好了。 “焰...”,鄢子月感觉到枭焰身子一沉,应该是体力不济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来了,支撑着他的身子,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轻声道:“焰,很疼是不是”? 枭焰扯动了嘴角,回应着鄢子月道:“月...你说爱...我,是...真的...吗”? 鄢子月怀抱着枭焰,手指压在他的唇上,盈盈一笑道:“嗯...我爱你”。 “月...”,枭焰很开心的笑了,笑得美若谪仙,笑得魅惑众生,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瞬间坠入地狱。 魁尤瞥见鄢子月和枭焰亲亲我我的样子,一出手软青剑便朝鄢子月的后背*飞来,刺穿了她的胸口。 “月儿...”,南宫赦飞扑过来,抱过鄢子月,浑身颤抖着,看着她胸口的软青剑和顺着剑刃滴落的血,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两眼刹时充血变红了。 “南宫赦,孩子...保胎丸,一定会保住我的孩子...”,鄢子月晕死在南宫赦的怀里。 “月...”,枭焰突然站了起来,嘴里轻唤了一声,随后强大的力量自身体里渗透出来,扭曲了周遭的空间,黑发变成银丝,如血的双眸,死神一般的存在。 “九皇子...”,鬼巫亲眼目睹着枭焰的变化,惊得瞪圆了眼,连连后退。 鬼影勉强的撑了起来,唤着枭焰的名字,向他爬过来。 魁尤轻轻摘下面具,一脸兴奋的笑道:“你果然就是我的半身,黑龙,我终于等到你了”。 “杀...”,枭焰嘴中吐出一个字来,一闪便和魁尤交上手了。 鬼巫反应过来,对南宫赦道:“赶紧带月殿下离开,有鬼医在,肯定能想办法救她的”,说完扶起鬼影,又揽起已经晕了的鬼魅,往入口去。 南宫赦闻言,稍稍平复了情绪,双眸恢复正常,抱起鄢子月便走。 “枭焰...”,鬼影担心枭焰,不愿离开。 鬼巫道:“鬼主,你不要担心了,现在的九皇子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九皇子了,他是黑龙的半身”。 “黑龙的半身,是什么”? “我也是刚刚才明白的,原来九皇子和魁尤都是黑龙的半身,一方如果可以吸收另一方,合二为一,就会完全得到黑龙的真身,拥有黑龙的全部力量,也就是黑龙复活吧”。 “什么”? “我不能看着枭焰消失,我要救他...”。 “我们都救不了他,能救他的只有月殿下,月殿下不仅是火凤的化身,她也是九皇子心中的牵绊,更何况...”,鬼巫看着抱了鄢子月已经走远的南宫赦,长舒了一口气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九皇子的骨肉”。 “什么”?鬼影惊叹道。 此时,枭焰和魁尤交战异常激烈,居然将地牢打出一个洞口来,两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湖水正不断的涌了进来。 鬼巫和鬼影见了,仓皇的逃了出来。 “鬼主...”,鬼巫回头没能叫住鬼影,只见她朝枭焰和魁尤追去了。 鬼巫带着鬼魅来了冷焰台,小平已经为鄢子月先止了血。 鬼巫向宫外发出鬼眼独特的信号,不一会鬼医便潜入宫来了冷焰台,已经是丑时了。 皇宫的上空压着黑压压的云层,恣意狂躁的气流乱窜,风声嘶吼,整个枭京城此时正在兵荒马乱之中,安魃带伤亲自带兵已经攻下了枭京,正向皇宫而来。 冷焰台,鬼医替鄢子月看了看,不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皱起了眉头道:“能救,不过,剑得先拔出来”。 “鬼医,你有几分把握”?鬼巫问道。 “用不着什么把握”,鬼医瞟了一眼鬼巫道。 “这...”,鬼巫一时尴尬了,瞅着鬼医道:“鬼医,你认真的”? “你看我的样子,不认真吗?你自己也看到了,一剑穿心啊...不过,这出手的人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呢,居然未伤及命脉,看着失血,却不致命,但被强大的剑气伤了五脏,这是肯定的,所以才昏迷了”,鬼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来,看向南宫赦道:“这是我独门秘制的创伤药,你把剑拔出来,要快要稳,可别搞不好加重伤势不说,更是有可能致命”。 “我...”,南宫赦闻言,心中不觉紧张起来,低头看着鄢子月,忐忑不安。 “你到底行不行,不然,这样拖下去可就有性命之忧了”,鬼医道。 南宫赦定了定心,像是在说服自己,一会过后,抬头看着鬼医道:“我行...”,说完,手颤抖着握住剑柄。 “等等...”,鬼医看着南宫赦道:“你用内力注入剑身,稳住,飞速拔出来就可以了”。 “嗯...”,南宫赦点头,按鬼医说的,动作极快拔出剑来,鄢子月顿时痛醒了。 鬼医瞄准时机止了血,洒上药粉,替鄢子月探了探脉,目光扫过鄢子月脸,想说点什么,却没有开口。 鄢子月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右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锦囊来,取出一枚小丸吞下。 “月儿...你觉得怎么样”? “嗯...,我...没事”。 鬼巫见状总算放心了,正想上前,鬼医过来,眼神示意,出去说话。 “南宫赦,你去帮枭焰,我怕他...”,鄢子月看着南宫赦问道。 南宫赦担心鄢子月,不舍得离开她。 “我真的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你快去吧”。 “好吧”,南宫赦答应着,并非是只为了帮枭焰,而是因为自己真心想杀了魁尤。 南宫赦出来,碰着鬼巫和鬼医在说话,便道:“两位,有劳帮我守着月儿...”。 鬼巫连连点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好她的”。 “嗯,谢了”,南宫赦飞身上天,抽出腰间的金蛇鞭,向魁尤攻去。 皇宫上方,南宫赦的加入,战斗急转,魁尤明显不敌,稍一不留神,被枭焰一掌直击胸口。 魁尤见状,双手顺势缠上枭焰的胳膊,不让他脱身,狂吼一声,释放体内全部的黑龙之力,形成一个能量结界,将枭焰困在其中。 “来吧,让我们一起召唤出黑龙真身吧”,魁尤笑着道。 枭焰冷笑了一声,也释放出体内全部的黑龙之力,结界之内立即风起云涌,温度骤降,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了。 南宫赦试了几次,根本冲不进结界去,反倒险些被结界内的强大力量震伤。 此时天已经微亮,可皇宫上空却还是阴沉沉的,风黑气寒,不觉让人心生惧意。 岚甲已经回来,正好赶上了早朝。 枭熇领着枭暨向乾坤殿去,一路上不停的抬头看天,魁尤又不在身边,找无踪迹,心中不免发怵。 朝臣们都来了乾坤殿,都在议论着皇宫上空的异象,惶恐不安。 正文 第359章:皇位落定( 上) http://.biquxs.info/

早朝之上,成年的皇子能到的都到了,唯有枭焰不见人。枭煜与枭炽被枭灿威胁着,答应配合他夺位。枭熇与枭煏则早已得到了不少文武官员的支持,加上有枭暨亲自宣布传位,谋划得天衣无缝。 李总管让众人安静下来,请出了枭暨,惊呆了满朝文武。众人只道是枭暨病重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已有四月不曾临朝,如今突然临朝很是稀奇,再加上他瘦如枯枝的模样,不免诸多猜测。 枭熇靠近枭暨,轻摇藏在袖中的铜铃,枭暨眼中闪过一道异彩,机械的开口道:“寡人有疾多日,深感大限将至,然大皇子枭熇监国,施政有方,治国有法,恪尽职守,深得吾心,宜继承皇位”。 众人一听,有的喜却不惊,有的则惊无所适,一时朝堂之上便窃窃私语起来。 此时,安魃已经带人攻破了宫门,往乾坤殿而来,一路上杀伐不止,大有报仇之意。 乾坤殿,枭灿突然站出来,质问枭熇道:“大皇兄,父皇既然传位于你,不知传位玉玺何在”? “这…,玉玺是何等贵重的东西,岂能带在身上”,枭熇解释道。 “大皇兄,不如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前去取来,也好让我们心服口服啊,只怕是大皇兄手上并无玉玺吧”? “你…”。 “大皇兄,怎么啦?皇弟说的可是实话,若无玉玺,则恐让人觉得有逼宫之嫌”? “枭灿,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枭煏上前一步,怒视枭灿道。 “我胡言乱语,也好过你们谋逆犯上”,枭灿轻蔑的眼神扫过枭熇与枭煏,从袖中拿出证据来,展示给众人道:“各位大人,我这里有枭熇与枭煏图谋不轨,弑父作乱的铁证,其实父王于半月前便已驾崩归天,大家如今看到的,正是枭熇利用天狼国大法师魁尤的施术控制了父皇的尸身”。 众人听闻,皆是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诸位,此事还有我四皇兄和七皇帝可以作证,枭熇他为了夺位,残害手足,我们都差点遭了他的毒手,九皇弟如今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经遭他灭口了”,枭灿说着,示意枭煜与枭炽出来说话。 太傅苏柯和少傅费颉看向枭煜和枭炽,问道:“四皇子七皇子,此事当真”? “嗯…”,枭煜点头,枭炽则强忍着怒火,扫过枭灿、枭熇等人。 枭熇面对枭灿的指控,无言以对,眼中冒出怒火吼道:“来人,给我拿下”,话音落下好一会,无人理会,顿时脸色大变。 “哈哈哈…大皇兄,这宫中的守卫已经全都听命于我了”,枭灿得意的笑着,突然脸色一沉道:“来人,将这谋逆歹毒的乱臣贼子拿下”。语毕,十几个守卫冲入乾坤殿,刀架在枭熇与枭煏及其一干人等的脖子上了。 岚甲见状,赶紧来到枭暨身边,给他喂食了一瓶液体后,将他护在身后,这一个举动让枭灿和枭熇等人都颇为吃惊。 “五皇子,不好了,安元帅带兵杀进来啦”!一个守卫慌乱上殿来报。 “什么?怎么会呢?”,枭灿想着转头看向枭熇,咬牙切齿的道:“你居然真的收买了安魃”? “收买?哼…你想多了,安魃他昨晚被救走了,连同安妃母子一起,哈哈哈,想不到,我们都是失败者,皇位,醒醒吧,别痴心妄想了”! “胡说…,我才不会失败呢,我手上还有枭焰…安魃他只能乖乖听我的”。 “是吗?五皇弟,你就那么肯定魁尤能帮你吗”? “不用你管,信不信,我现在就先杀了你…”。 “嘿嘿…你,你能吗”?枭熇说着看向乾坤殿门口,安魃已经带兵走了进来。 安魃在殿中站定,指剑一挥道:“都给我拿下…”。 “是…”,安福和安寿冲在最前面,打落了枭灿手中的武器,将他反手押跪在地。 群臣此时都退到两侧,生怕累及无辜。 “说…九皇子在哪”?安魃剑指枭熇等人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五皇弟肯定知道”,枭熇说着看向枭灿道。 安魃看向枭灿,声色厉荏的问道:“说...人在哪”? 枭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想着宁死也要拉着枭焰当垫背。 皇宫里,安禄带着安家军迅速扫荡了各宫各院,最后来了冷焰台。 鬼影负伤回来,进屋便道:“快,救枭焰...”。 鬼巫和鬼医对视一眼,上前扶住鬼影道:“鬼主...”。 鄢子月从软榻上下来,走到鬼影身旁问道:“焰,他怎么啦”? “他已经完全不认识我了...他,他变得很可怕...”,鬼影眼中擎着泪水道。 “我去看看...”,鄢子月说完,便出了冷焰台,飞身上了屋顶,向南宫赦所在的位置去。 “月儿...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南宫赦紧张的道。 鄢子月仰头看着盘踞在空中的黑云,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强大的气流向内集聚,雷电交加,风有如利刃一般,吹在脸上直疼,时不时喷射出来的一团团黑雾,撞击楼宇和地面,一丈之内的一切事物瞬间被摧毁。 南宫赦将鄢子月搂进怀里,以免她被伤着。 黑云中心,枭焰邪魅的笑一直停在嘴角,顺着直抵魁尤胸口的手,不断的吸收着着魁尤的力量,吞噬着他的灵魂与躯体,直到他灰飞烟灭。 魁尤感觉第一次如此贴近死亡,不,潜意识里还有一次,那就是被黑龙狂傲的半身吞噬之时,但远不如这一次这么恐惧,本能的挣扎反抗,引致两股力量抗争得很激烈,漩涡里的气流极度不稳,枭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魁尤的执念越来越强,双手紧抓着枭焰的手往外推,一声狂吼,瞬间的爆发力,将枭焰震开了,此时结界出现在了裂缝,枭焰不足以吸收全部强大的能量,部份力量正在四处流窜,冲破结界后汇集化成一条银龙,朝鄢子月袭来。 南宫赦见此护着鄢子月后退,转身飞向别处,可银龙一直跟着,穷追不舍。 魁尤瞥见底下的情形,心生一计,取出骷髅手,对着鄢子月,默念咒语,一个骷髅头状的黑雾便向她直飞过去。 南宫赦挡在鄢子月身前,手握金蛇鞭,直面银龙,当黑色骷髅头临近,银龙却突然调转了龙头与骷髅头迎面撞去,耀眼的白光绽放,刺穿了黑云,照亮了整个天空,也驱散了皇宫上方的污浊之气。 东方第一缕阳光照满大地,枭焰本能的抬手遮挡在眼前,看着东方刚跃出水平面一半的火红,脑海里闪过鄢子月一身火红的锦袍盈盈一笑的样子,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温泉,渐渐填满整颗心,暖暖的,甜蜜又美好。 鄢子月突然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隐痛,一道银光钻进自己的肚腹之内,一阵强烈的胎动,感应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悄然潜伏下来,等待着滋长。 “月儿,你怎么啦”? “我没事,我...他们在动”,鄢子月一手抚着小腹,看向南宫赦道。 “是吗”?南宫赦听着,也伸手摸了一下,也感觉到了腹中小家伙的动作,貌似顶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看着鄢子月高兴的道:“我感觉到了,他真的在动”。 “嗯...”,鄢子月抿嘴一笑。 魁尤趁机化作一团黑影,带伤窜逃了。枭焰孤独站在昭阳殿的金顶,银发赤眸,眉心一道红色印记,身影寂寞。 鄢子月抬头看向枭焰,轻唤道:“焰...”。 乾坤殿,安魃已经失去了耐性,对着枭熇、枭煏和枭灿各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们鼻青脸肿的才稍稍消了点气。 枭暨渐渐恢复的神智,清醒过来,李总管和岚甲扶着他坐上龙椅,殿上众人见此更加惊异不已,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忘了行君臣之礼。 安魃见枭暨确实是清醒了,上前几步,在龙椅前单膝跪下,不言不语,不卑不亢。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纷纷跪下,恭敬叩拜行礼,大呼:“枭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枭暨,稍动了一下手指,看向李总管,眼神示意他让众人平身。 “平身...”,李总管高呼道。 众人起来,各两侧而立,都等着接下来的一切。 枭暨扫了一眼众人,示意李总管近耳听旨,一番私语之后,枭暨让李总管向众人传达旨意。 “枭皇陛下说早已立下遗诏,传位给九皇子枭焰,如今九皇子下落不明,若证实九皇子已然不在人世,则由十一皇子枭煌承袭皇位,请遗诏玉玺...”,李总管说完,岚甲便转身从龙椅之下取出遗诏与玉玺,以示众人。 文武百官听闻,一齐下跪,高呼:“臣等遵旨,枭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枭熇等人见此,自嘲的狂笑不止,行为有些疯癫。 尚书窦仲兖出列,奏请道:“陛下,敢问这几位皇子,怎么定夺”? 枭暨扫过枭熇等人,想来一生残忍无情,临了倒还多了几分感性,竟然于心不忍,却又不好赦免他们,想了一会,对李总管耳语了几句。 “陛下有旨,这几位皇子们暂押刑部大牢,之后交由新皇处置”,李总管重复道。 皇宫里,枭焰恢复的神智,黑眸深沉,转身便看到鄢子月的身影,那么熟悉,想要靠近,却又有些不敢,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将她的身影映入眼中,藏进心里。 “九哥...九哥...”,枭煌面对着枭焰,挥动的双手,高声呼唤着。 所有的人都看着枭焰,等着他下来,可他却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头转身准备离开。 正文 第360章:皇位落定(下) http://.biquxs.info/

“焰...”,鄢子月看穿了枭焰的心思,欲上前阻止。 “月儿...”。 “没事...”,鄢子月朝南宫赦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担心,起身向枭焰飞去。 “焰...你要去哪”? “我...”,枭焰低眉沉目,露出忧伤的表情。 “焰...”,鄢子月上前一步,拉着枭焰的手道:“大家都在等你了...”。 枭焰抬眼看着鄢子月,余光扫过底下的众人,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焰...”,鄢子月贴进枭焰,一手按压在他的胸膛,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的道:“你走了,我上哪里找你去”? “我...”。 鄢子月伸手,指腹压在枭焰的唇上,盈盈一笑,贴上他冰冷的薄唇,缠绵深情。 枭焰片刻的愣神之后,一阵强烈的怦然心动,热情的回应着鄢子月的吻,满头的银发逐渐转黑,情不自禁的越拥越紧,生怕一松手就不见了。 “啊...疼...”,鄢子月用力的推搡着枭焰的胸膛,露出痛苦的神情,胸口的伤处裂开了,有些渗血。 枭焰入眼一抹殷虹,赶紧放开了鄢子月,自责愧疚的道:“月,我...对不起,我弄疼你了”,说着,脑海里闪过鄢子月被软青剑刺穿时的情景,那一刻,以为真的失去鄢子月了,心被冰封,现在想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仍心有余悸。 鄢子月手捂着胸口,感觉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身子有些站不住了,扑靠在枭焰的怀里道:“焰,我好困,想睡一会...”。 “月...”,枭焰一下子慌了手脚,眼看着鄢子月合上眼,身子一软,便睡了过去。 枭焰横抱着鄢子月飞身下来,目光看向鬼医道:“跟我来...”。 南宫赦闪身挡在枭焰面前道:“把月儿给我...”。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好了,救月姐姐要紧啊...”,枭煌见了,冲过来道。 南宫赦和枭焰同时看了枭煌一眼,沉默不语,眼神里多了一丝愧疚。 南宫赦退后一步,让开了道,看着枭焰抱着鄢子月走远了,才想起跟了上去。 冷焰台,枭焰看着鬼医道:“如何”? “没什么...心率比较慢,有些失血之症,看样子只是睡着了而已,只不过,脉像嘛,一人三脉,莫不是怀的双生子”,鬼医说着,眼中仍藏着一丝疑惑,只怕说出来也没人信,便没有说出来。 “你说什么”?枭焰盯着鬼医问道。 鬼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一时口快了。 南宫赦进来,走到鄢子月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无视枭焰凌厉的眼光,不愿搭理。 “鬼医,月,她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枭焰怒道。 鬼巫一听,赶紧给鬼医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可鬼医根本没看到,脱口便回答道:“四个多月了...”。 “四个多月...”,枭焰在心中重复着,算着自己离开凤都正好四个多月了,而且离开前与鄢子月亲近过,心头一喜,看着鄢子月的脸,眼神越发温柔宠溺起来,但见着南宫赦对鄢子月的亲昵举动,很是不爽。 “月姐姐怀孕了?是九哥的吗?如果是九哥的,那我就是小侄子了”,枭煌高兴的道。 南宫赦听着十分刺耳,目光扫过枭煌,眼中隐含着怒火。 枭焰听着却是十分高兴,霸气的宣布道:“煌,你说对了,你有小侄子了,孩子就是我的”。 鬼影一旁听着,闷闷不乐,黯然神伤。 南宫赦怒视枭焰一眼,抱起鄢子月便要走,被枭焰挡住去路。 “你要带着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去哪”? “你最好搞清楚,月儿不是你的,她是火凤的王女,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的是我的孩子,我要带她回凤都,你无权阻拦”。 “哼...你休想带她离开”,枭焰威胁道。 “那就尽管试试吧”,南宫赦说完,身上的气息陡然进入警戒状态,枭焰也不甘示弱,立即表现出迎战的准备。 “那个...主上,南宫殿下,月殿下有孕,本就身子沉重,从凤都一路到枭京,本就疲累体乏了,加上又受了伤,你们能不能要再争了,让月殿下好好休息,等她身子好了,有什么事,再说也不迟啊”,一直没有说话的北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来劝。 此时,李总管跟安禄等人也来了,看着众人,目光扫过枭焰和南宫赦,落在鄢子月身上,不明情况,也不好开口问。 “九皇子,你没事太好了,陛下请您去长乐殿...”,李总管道。 枭焰沉默了一会,眼神盯着南宫赦,似在警告他。 “九皇子,快去吧,不要让陛下等急了”,李总管道。 “嗯...”,枭焰点头,转身进了内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衣裳,走出了冷焰台,未出院门便转身向跟出来的安禄等人道:“你们留下,务必不能让南宫赦把人带走,如果我回来看不到月,唯你们是问”。 “是...”,安禄等人单膝跪地回应道。 冷焰台,枭焰刚走,南宫赦便要强行带鄢子月离开,安禄等人连忙阻拦,但又怕伤及鄢子月,不敢动手,很是无奈。 “南宫殿下,你要带月殿下去哪”?北海走上前问道。 “不用你们管,我会照顾好月儿的”。 “南宫哥哥,皇宫里有最好的御医,更何况,现在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了”,枭煌说的是实话,现在皇宫已经全部由御前侍卫和安家军的直系接管了,而枭京却还在扫平叛逆之中。 南宫赦看了一眼枭煌,眼前这个与枭焰有几分相似的少年,没有枭焰的冷傲与霸气,却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我不能让月儿留在这里...”,南宫赦坚持。 “这...”,北海无奈,看向枭煌道:“十一皇子,这还有别的去处吗”? “嗯...这样好了,南宫哥哥,你带月姐姐跟我去撷芳宫跟我住好了,还有我的母妃”。 “不行...”。 “嗯...南宫哥哥,九哥他一般不去撷芳宫的哦,因为他不喜欢那里...”,枭煌看出了南宫赦的执念,却又不好说出实情,只好换了一种说法。 “是啊,南宫殿下,你们先到撷芳宫吧,等月殿下醒了,再做打算”,北海道。 南宫赦想了好一会,看着怀中沉沉睡着的鄢子月,开口道:“好吧”。 “太好了,那我们走吧”,枭煌很是高兴的走在前边带路,北海一路陪着,安禄等人想了想没有再阻拦。 “我们也回去吧”,鬼影扶着鬼魅出来道。 “嗯...”,鬼医和鬼巫应道。 安禄看着四人,微微一笑,转身东来道:“东来,你送他们回元帅府吧”。 “嗯...”,东来应着,领着鬼影等人走了。 “南山、西风,你们跟过去撷芳宫看看”,安禄还是有点不放心。 “知道了”,南山应着,带着西风走了。 撷芳宫,婢女太监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切都恢复如常,整体感觉简朴典雅,枭煌让南宫赦和鄢子月入住了南院,这里环境幽静,又吩咐了人添置了不少东西。 安妃还带着伤,听说鄢子月来了,特定亲自来探望。 “母妃,你怎么来了”?枭煌很是吃惊的道。 “我来看看...”,安妃心中对鄢子月充满了好奇。 枭煌在安妃的耳边轻声道:“母妃,月姐姐有了九哥的骨肉”。 “煌儿,不许瞎说”。 “母妃,我没有瞎说,九哥他都承认了”。 “焰儿他...承认了...难道是真的”?安妃想着心中一颤,感觉很不好。 南院卧房,安妃的到来,也让南宫赦很惊讶,以礼相待,不好说什么。 安妃只是远远一瞥,心中感叹:“果然是清丽脱俗的女子”,走近一些,坐在软榻一侧,细细的看了看,目光在她的微微有些隆起小腹处停留,越发忧心忡忡起来。 长乐殿,枭暨第一次像一个慈父一样跟枭焰说话,也交待了许多的为君之道,枭焰本想直言自己无意皇位,但看着枭暨一副临终嘱托的样子,犹豫了,当决定要开口的时候,枭暨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了血,一口气没上来,就这么去了。 一殿的人都跪下了,默默哭泣,因为枭焰在,没有敢高声。 岚甲将遗诏和玉玺交到枭焰手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道:“新皇陛下,节哀”! 枭焰脸上可没有半点伤心,却有一丝为难,像是接了一个特别大的麻烦,看着手中的遗诏和玉玺,有一点想要任性的扔了它们。 李总管还在替枭暨擦拭嘴角的血迹,心中十分安心,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在这辈子从此刻开始,才真正的轻松了,不必再像以前那般如履薄冰了。 长乐殿外,不少文武官员都跪在那里,脸上无一不是悲伤,真真假假,谁也看不真切,只有各自心里清楚。 李总管出来报丧,众人更是放声恸哭起来,只有安魃,站着沉默不语。 内丞侍郎郭沛挪了挪身子,靠近李总管问道:“陛下,可有什么遗言”? “郭大人,您这得问九皇子,陛下归天之前,只与他单独说话”。 郭沛一听,脸上呈现出尴尬的神情,默默的退了回来。 安魃扫了一眼众人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众臣闻言,也都起了来,陆续离开了,安魃却没有走,而是进了长乐殿,找枭焰。 枭暨殡天,枭焰将国丧都交给了安魃和李总管来处理,条件便是答应国丧过后,必需马上即位,否则就立即派军护送鄢子月回凤都。 枭焰本不是受人威胁的人,可当安魃说出即位之后,便告之自己的身世之时,有些动容了,暂且答应了。 等安魃一走,枭焰立即撇下一切,来了冷焰台,一听鄢子月去了撷芳宫,便赶紧追去了。 撷芳宫,枭焰还没进南院,就被曲娘叫住,请去了西院安妃的住处。 西院,安妃看见枭焰满心欢喜的迎上去,手伸到半空中又放下了,自觉尴尬的低头道:“看见你没事就好”。 “嗯,你有事吗”?枭焰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我见过火凤的王女了,真是个美丽灵气的女子”,安妃说着,不时抬头看看枭焰的反应,见他脸上藏着一丝喜色,便继续道:“焰儿,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的吗”? 枭焰盯着安妃看了片刻之后,才回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你将会是逍遥的皇帝,她是火凤的王女,你们之间...”。 安妃的话未说完就被枭焰打断了,微带怒气的道:“那又如何”? “这...”,安妃怔了,看着枭焰好一会,才道:“焰儿,我只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够了,此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枭焰说完转身便走。 “九哥...”,枭煌迎面走来,看着枭焰身后已经泪如雨下的安妃,一阵心疼,拦下了枭焰道:“九哥,你怎么能跟母妃这么说话,你都把母妃惹哭了”。 枭焰脚步停顿了一下,扔下一句:“煌,那你替我多陪陪她吧”,说完接着迈步走了。 南院,枭焰来到鄢子月所在的卧房,便见着南宫赦正坐在床边,看着她,那眼中的柔情蜜意,让人生气。 枭焰进来,南宫赦转头看过来道:“你来做什么”? 枭焰目不斜视的朝鄢子月走来,可以忽视掉南宫赦的存在。 “走,这里不欢迎你...”,南宫赦起身,伸出胳膊挡在枭焰面前。 北海远远的就瞧见了枭焰进来了,赶紧追了过来,进了房间看到枭焰和南宫赦正怒目相视,暗想:“不好,这个人怎么又撞上了啊”,走过来道:“那个...月殿下还在休息,是不是...”。 南宫赦看了一眼北海,又转头看着鄢子月睡熟的脸,紧握双拳,转身离开,北海赶紧跟了出来,留下枭焰在房里。 “南宫殿下...我们主上他...”。 “我知道...等月儿醒了以后,我们就离开”。 “哦...”。 “你能会帮我们吧”?南宫赦转身看向北海道。 北海为难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好一会,枭焰才离开,北海送枭焰出了撷芳宫,细声道:“主上,你下次要来看月殿下,你可以先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支出南宫殿下...”。 “我需要支出他吗”?枭焰反问道。 “不是,主上,我是想...”。 “好了,我知道了”,枭焰走出几步转头看向北海道:“月若是醒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主上”。 之后逍遥国丧五日,国丧过后,便是枭焰的即位大典。 大典前夜,枭焰刻意留下安魃。 “舅父,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我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 “九皇子不会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吧。即位大典过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不行”。 “舅父,你就那么想让我做这个皇帝吗”? “九皇子,你是皇族,这是你的责任。况且十一皇子还小,只有你坐这把龙椅,他和你的母妃才能保全。我相信,你有能力让逍遥走向更繁华的盛世”。 枭焰看着安魃,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坦荡赤诚,没有半点私心,便没有反驳什么。 “九皇子,还有一件,你不会不知道吧,先皇陛下在位之时,最大的夙愿便是一统赫鼎,让逍遥国成为唯一的主宰者,那火凤国迟早是要归附于我们的,到时候,区区一个火凤的女子,你喜欢,收了便是”,安魃说这话的时候真是这么想的,没想此语正合了枭焰的心意,不过,称鄢子月为区区一个火凤女子,却让枭焰觉得很不悦。 枭焰忙着次日大典的事,被一波接一波的琐事烦扰到了下半夜,便没能来看鄢子月。 这一日的傍晚时分,鄢子月终于醒了,整整昏睡了七日,只摄入了一些参汤,清醒之后,只觉得饿得难受,让北海整来一堆的美食,吃得撑着才算。 北海高兴刚跑出来,便碰到已经来了南院的安妃,被安妃拦下了。 “北海,你上哪去”?安妃问道。 “我去告诉主上,月殿下醒了”。 “你先不要去了,明日便是即位大典了,等大典过后,再告诉焰儿吧”,安妃道。 “这....”,北海很为难。 南宫赦此时走了出来道:“她说得对,你还是等大典过后再去吧。我想他现在一定忙得无暇惦记月儿了”。 “好吧...”。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安妃抬头看向南宫赦问道。 南宫赦想了想,没有回答,却侧过身,让开一步道,让安妃过去,谁曾想这安妃进去之后,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子时左右才出来。 南宫赦进来,见鄢子月一脸忧郁的神色,便问道:“月儿,你怎么啦?是不是那位安妃娘娘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鄢子月抬头莞尔一笑道。 出了南院,曲娘便向安妃道:“娘娘,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一点冒险,你觉得她会答应吗?若是此事被九皇子知道了,他只怕会...怪您啊”。 “怪我就怪我吧,我是他的娘亲,我必需要保护他,无论要承受什么,我都愿意”。 “娘娘...”,曲娘无法再说什么,就算说了,她也听不进去,于是扶着安妃往西院去。 正文 第361章:枭焰即位 http://.biquxs.info/

枭煌回来撷芳宫后得知鄢子月已经醒来了,便直奔南院而来,正好看着安妃和曲娘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西院去的背影。 “这么晚了,难道,母妃也去看过月姐姐了?也好,母妃看着挺喜欢月姐姐的”,枭煌这么想着。 “北海...月姐姐呢”? “十一皇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帮主上准备大典的事去了吗”? “差不多已经安排妥当了啊,剩下的也用不着我了,我就回来了”。 “那主上他...”? “他还在忙着吧?怎么?月姐姐醒了的事情,你还没告诉他吗”? “这...是...还没有”。 “北海,你完了,九哥知道了,肯定不能饶了你”。 “可是...”。 “好了,我不管你了,我要去看月姐姐”。 南宫赦打开门见是枭煌,便道:“月儿累了,要休息了,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就要今天看月姐姐,月姐姐...月姐姐...”。 鄢子月刚躺下便听到门外的声音了,一听就知道是枭煌,便道:“南宫赦,让他进来吧”。 南宫赦听着,这才放下胳膊,转身进了屋,枭煌跟在后面也进了来。 “月姐姐,你怎么老是一睡就这么久啊,都吓坏我了,还以为你会睡不过来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那倒是,我们所有人都担心你呢”。 鄢子月抿嘴笑了笑,看着枭煌,感觉时间真的过得好快,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竟不知不觉长成了少年。 “月姐姐,你老看着我做什么”?枭煌被鄢子月看得不好意思,脸红了。 鄢子月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居然都会害羞了,看样子,你果真是长大了”。 “月姐姐...你这是在笑话我吗”?枭煌稍显别扭起来。 “我有吗”? “你分明就有”。 “好吧,算是,哈哈哈”,鄢子月这许久以来,都没有这么大笑过了,笑过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月姐姐,我母妃是不是刚来过”? “啊...嗯,是”。 “难怪,她找你说什么”? 鄢子月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没,没什么”,可眼中分明闪过一丝忧伤。 南宫赦拍了一下枭煌道:“太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枭煌瞥了南宫赦一眼,看向鄢子月道:“月姐姐,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鄢子月微微一笑点头,挥手。 院里,北海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一趟昭阳殿,告诉枭焰。 “李总管,主上呢”? “刚忙完一会,这会刚睡下”。 “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他”。 “重要的事,什么事啊”? “月殿下醒了...”。 “哦,那好吧,等陛下醒了,我会告诉他的,你回去吧”。 “可是...”。 “怎么啦?陛下这伤还未痊愈,又都好些天没睡个囫囵觉了,你要去打扰吗”? “我...”。 “好了,回去吧”。 北海回来正好碰到枭煌离开南院。 “北海,你这是上哪啦”? “昭阳殿”。 “你去找九哥啦,那是不是九哥一会过来看月姐姐啊”? “没有,主上他歇息了,我没打扰他”。 “哦...也是,九哥这些天下来,人都瘦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有大事等着他呢”。 “嗯...”。 南宫赦陪在鄢子月身边,沉默不语,只是注视着她,眼都不眨。 “南宫赦,你别看我了,我都被你看化掉了”。 “月儿...我们明天就离开好吗”? “明天”?鄢子月抬头看到南宫赦坚毅的眼眸,点头道:“好...”。 次日,天还未亮,整个皇宫便已经灯火通明,忙碌起来了,撷芳宫也不例外。 南院也没闲着,南宫赦特地将北海支出去帮忙了,自己和鄢子月在收拾东西。 天刚蒙蒙亮,等在皇宫外的文武官员依次经过奉天门到乾坤殿外,分两侧跪地等候,跪满了殿前的九九八十一层白玉石阶和日月双合图案的华岩地。 等东方太阳升起之时,祭天归来的皇家仪仗浩浩荡荡的穿过奉天门,在乾坤殿前停下,众人五体投地的行大礼相迎,身着皇袍的枭焰由李总管扶着,从龙撵上走了下来,踏上白玉石阶,向乾坤殿走去。 待枭焰在龙椅上坐定,三品以上重臣才陆续起身进殿来,两侧站立,等着参拜新皇,其他官员自华岩地踏上白玉石阶,在殿外参拜。 “跪...”,李总管上前一步,高声道,同时,乾坤殿外的另两名太监管事,分别朝殿外喊道:“跪...”。 李总管手执诏书展开,高声念起,奉上传国玉玺,最后宣布正式即位为新皇。 礼官高呼:“一跪”,众人同一时间叩拜,高呼:“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次之后,此中皇宫的龙鼓响起,九声之后,众人在礼官的呼声中站起来,分两侧立,礼成。 即位大典结束,前来参礼的官员们陆续离开皇宫,南宫赦便是趁此时机,与鄢子月换了太监服,混在人群里,准备一起离开皇宫。 “南宫赦,慢着...”,鄢子月扯了一下牵着自己手的南宫赦。 “怎么了,月儿”,南宫赦转过头看着鄢子月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再看一眼”,鄢子月说着,转身看向昭阳殿所在的方向,那里便是枭焰的寝殿,此时正在更衣。鄢子月一时心绪凌乱了,想着:“焰,此一别,此生怕是无缘再见了,这一生,我终是负了你了,对不起,若是有来生,我宁负苍生不负卿”,心口有些隐隐作痛感。 昭阳殿,枭焰突然感受到一阵心痛,随即自行系上腰带,一路飞向撷芳宫去。 “月....”,枭焰推开南院大门,只见北海从里面冲了出来。 “月呢”? “月殿下不见了”。 枭焰听着,紧握拳头,转头便走,叫了岚甲来道:“给我封锁宫门,任何人出入须检查清楚才能放行,务必不能让月和南宫赦离开皇宫”。 “是...”。 “安禄,你去安排人去枭京城的城门守着,若是找不回月,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主上”,安禄应着,目光瞟过北海。 “主上,我...”,北海一副委屈又无辜的样子道。 “回头再找你算帐”,枭焰扔下一句话,便走了。 枭煌听闻鄢子月不见人,连忙加入了帮忙寻人。 “月儿...我们该走了”,南宫赦看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了,便提醒道。 “嗯...”,鄢子月转身,闭上眼,让不自己不去想,和南宫赦一起向宫门走去。 宫门处,岚甲骑马赶了来,责令守宫门的卫士,严查身份,对于身份不明者,不得放出宫,说罢,便调转马头往别处去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对视了一眼,南宫赦握紧鄢子月的手道:“不要担心,他们不认得我们,没事的”。 “嗯...”。 轮到南宫赦和鄢子月了,守门卫士盯着南宫赦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我们是撷芳宫的人,安妃娘娘有东西让我们转交给安元帅...”。 守卫一听,仔细打量了一下南宫赦和鄢子月,问道:“你们说是撷芳宫的人,有凭证吗”? “当然...”,南宫赦从袖中取出一枚腰牌来出示给守卫,守卫接过,辨认一番后交还给南宫赦道:“走吧...”。 南宫赦收起腰牌,拉着鄢子月便往宫门外走。 此时,枭煌跑了来,看了看人群,目光落在宫门处两个身着太监服的背影上,大喊了一声:“月姐姐...”。 鄢子月一听,本能的回头,正好撞上枭煌的目光,转紧收回了视线,加快了步伐往外走。 “十一皇子...”,守卫上前正要行礼。 “你们快拦住那两个穿太监服的人”。 “啊...是”,守卫们一听便往宫门外跑去,将南宫赦和鄢子月围在了宫门外。 “你,快去昭阳殿,找九哥,不,找陛下,就说找到人了,让他快来”枭煌说着,往鄢子月跑去。 “月姐姐,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吗?都不跟我道别吗”? “煌,我...”。 “枭煌,你让他们让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宫赦道。 “南宫哥哥,对不起,你们不能走”。 “煌,你让我们走吧”。 “月姐姐,你不等等九哥么,等他来了,你跟他说,他若是放你走,我就不留你好么”? 南宫赦一听,便知道枭煌已经通知枭焰了,便将鄢子月拉过来护紧在怀里,与守卫交上了手。 眼看守卫都被南宫赦打倒在地了,枭煌无奈只好飞身上前,张开胳膊挡在南宫赦跟前。 “让开...”。 “不让...”。 “我再说一次,让开...”。 “南宫赦,别伤了他”。 “嗯...”,南宫赦刚要出手便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息涌来。 枭焰赶了过来,站在枭煌和南宫赦之间,守卫们都单膝跪下齐呼:“陛下...”。 枭焰的目光只看向鄢子月道:“月,你要走”? “是...我们要回凤都,你最好不要阻拦”,南宫赦上前回应道。 “我没问你...”,枭焰怒视南宫赦道。 “嗯...我已经离开凤都半个多白月了,我该回去了”,鄢子月从南宫赦怀里出来道。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 此时岚甲已经带了大批侍卫赶了过来,将南宫赦和鄢子月围了两三层。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休想离开...来人,拿下”。 “焰,你...”,鄢子月看着枭焰,眼中透着一丝失望。 正文 第362章:枭焰大婚,借机出逃(上) http://.biquxs.info/

面对鄢子月看自己的眼神,枭焰心中一阵刺痛,但还是强忍了,看向南宫赦道:“南宫赦,请...”。 “枭焰,放马过来吧”,南宫赦此时已经怒了。 “南宫赦,你是真的想跟孤动手吗”? “你以为呢”? 鄢子月扯了扯南宫赦的胳膊,刻意当着枭焰的面与南宫赦表现得特别亲昵的样子,贴在他耳边道:“南宫赦,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月儿...”。 “听我的...”,鄢子月背对着枭焰,看着南宫赦,手放在他的胸膛敲了两下道。 “嗯...”,南宫赦明白了鄢子月的意思,没有再跟枭焰较劲。 “南宫赦,我有点累了...”,鄢子月顺势依在南宫赦身上道,南宫赦闻言,横抱起鄢子月转身便往回走,气得枭焰脸都绿了,却不好当面发作,顿时心中的怒火消了不少。 “陛下...我们...”,岚甲看着枭焰问道。 枭焰一扬手,做了一个“不必”的动作,看向枭煌道:“煌...”,眼神示意他跟过去。 撷芳宫,南宫赦抱着鄢子月回来正碰到北海。 “月殿下,你总算回来了...”,北海摆出一副快哭的样子。 南宫赦瞟了一眼北海,掠过他,径直回了南院。 火凤王女鄢子月和南宫赦在枭京一事很快就传出了宫外,引发了众人很多臆想,各种传言四起。 天黑之后,枭焰忙完琐事,来了撷芳宫南院,被南宫赦拦在院外,两人差点打起来了,最后还是鄢子月出面。 “焰,你要做什么”? “我...”。 “你回去吧,不关南宫赦的事,是我不想见你”。 “月...”。 “焰,以我们如今的身份,不该有什么感情纠葛了”。 “我不管...在我心里,江山哪能及你”,枭焰此言一出,身后的李总管等人直接跪下了,默然的看着枭焰,南宫赦也向枭焰投来异样的目光,尽管早就看出来他对鄢子月的情,却不曾想他竟然可以真的为了鄢子月舍弃江山权力。 “焰,你说这话会让全逍遥的百姓都恨我的”? “月...”。 “你走吧”,鄢子月说完,忍着心中的隐痛不回头的往里走去。 枭焰站在院门口,看着鄢子月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惆怅的离开。 安妃看着枭焰一副伤心落寞的样子离开后便来了南院,要见鄢子月。 这一次,安妃呆的时间比上次更久了,南宫赦和北海在院中等得都有些呆不住了。 昭阳殿,枭焰召见了安魃和岚甲。 “见过陛下...”,安魃和岚甲躬身行礼道。 “免礼...坐吧”,枭焰走到厅中正位坐下,示意安魃和岚甲坐下。 “舅父,你可知我召你们来所为何事”? “当然知道,就算陛下不问,今天我也是进宫来的”。 “那好...舅父请说,孤听着”。 安魃看向岚甲,示意他来说。 岚甲点头,站了起来面向枭焰拱手行礼道:“陛下,据臣查实,您很可能是冥王之子”。 “冥王?哪个冥王”? “冥王枭袭...”。 枭焰一听,心中一紧,没有意外,只有痛心,不自觉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曾经染满自己亲生父亲的鲜血的双手,不由得心中颤抖。 安魃和岚甲见枭焰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对视了一眼,露出惊异的表情。 “陛下...您...”,岚甲欲开口,便被枭焰打断了:“岚甲,你继续说”。 “是...陛下”,岚甲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如何探得这个秘密和发现冥王枭袭的尸身的过程说说细细的说了一遍。 枭焰认真的听着,不发一言。 岚甲说完之后,看了看安魃,低头不语。 “岚甲,你既然是奉命查孤的身世,为何不告诉父王真相”? “陛下,臣...臣在成为御前侍卫长之前,是冥王的近身护卫”。 枭焰一听,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既是自己的师傅也是自己的臣子的岚甲笑了笑,让岚甲竟然一时有些慌乱了。 “陛下,是不相信吗”? “当然不是,孤只是在想,既然父王曾怀疑孤,为何还会将皇位传给孤”? “这...臣就不得而知了”。 安魃见此,便起身道:“他知道如果不传给你,换作任何一个皇子,恐怕这个龙椅也会坐不稳”。 “不,舅父,你不了解父王吗?他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是他终于能断定你就是他的儿子,觉得这些年来有负于你,所以,想弥补”。 枭焰听着,倒是希望是因为后者,但也不否认前者,所以心中一时很是复杂,再次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枭焰看向安魃道:“舅父,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安魃一时语塞,不敢面对枭焰的目光。 “是孤的母妃对吗?是她告诉你的对吗”? “这...是”,安魃无奈只好承认了。 枭焰自嘲的笑着,退后一步,抚额道:“她果然早就知道...她既然已经怀了我,为何还要嫁给父王”? “这不是她的错,是我逼她的”,安魃护妹心切,连忙解释道。 “舅父,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安魃显然有些底气不足,在刻意强调。 枭焰盯着安魃看了一会,没再说什么,让他们两人离开了,自己坐在昭阳殿的中厅里,直到深夜,无人敢上前打扰。 安魃出宫门前,便见到曲娘在等着,塞了一封书信给安魃,嘱咐安魃明日来撷芳殿探望。 安魃回府的路上,看完信之后,气得直拍轿子,吓得抬轿的人腿都哆嗦了。 次日,安魃早朝之后便来了撷芳宫,先去了西院见安妃,之后便来了南院。 “听说火凤的王女在此,安魃特来见见,怎么,不行吗”?安魃站着院门口碰上阻拦的南宫赦道。 “原来是安大元帅,久仰”! “你就是南宫赦吧,南宫远是你父亲?嗯...果然,虎父无犬子”,安魃看着南宫赦,眼中颇有些赞赏之意。 “安元帅过奖了,早就闻家父提及您,难得有幸得见”,南宫赦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嗯...”,安魃点头,跨一步进了院来直接往里走,走到中间停下来,转身对南宫赦道:“火凤的王女可在”? 南宫赦对于安魃的不请自来有些不悦,脸上却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道:“安元帅请稍后...”,说完,便往鄢子月房间去了。 一会过后,南宫赦出来引了安魃到鄢子月房间的外厅就坐。 鄢子月精致的妆容,一身水蓝色渐变的锦袍出来,安魃侧目而视,打量了好久,直到鄢子月走到圆桌对面坐下了,才收回目光。 “你就是火凤的王女”? “正是…”,鄢子月礼貌的回答,对于刚才安魃的眼神分明感受到了怀疑与敌意,更不用说恭敬了,便也就不客套的反问道:“想必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安魃元帅吧”? “嗯…不错,就是老夫”。 “不知安元帅到此,有何赐教”? “想不到,火凤的王女说话竟是这般直爽明白的人”? “安元帅见笑了”。 “呵呵…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说吧,我逍遥的陛下不日即将大婚,不便多留王女殿下了”。 鄢子月听着,心中隐隐作痛,脸色却平静如水的道:“这么说来,安元帅是来代君驱客的啰”?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 “难不成这逍遥的皇帝舍不得一杯薄酒,还是说怕我送不起大礼”。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逍遥皇帝陛下的大婚不曾请你火凤的王女殿下”,安魃说着看向鄢子月,见她脸色波澜不惊,不由得有几分赞许之意。 南宫赦听着,目光瞟过安魃,带着几分怒意,欲开口,被鄢子月一个眼神压了下来。 “原来如此,那您转告贵国枭皇陛下,本王女贺他新婚之喜,另外,这枭京远不如凤都住的舒服,只要他不阻拦,我也不愿多呆一刻”。 “如此甚好,那老夫这就安排送王女出城”。 “安元帅,有劳了”,鄢子月看着安魃抿嘴浅浅的笑道。 安魃看了一眼鄢子月,拂袖离开。 “南宫赦,送安元帅出去”。 南宫赦看向鄢子月,脸上明摆着不愿意,却抵不住鄢子月坚定的眼神,一言不发的将安魃送到院门外。 “月儿…”,南宫赦回来,有些生气的样子道:“月儿…你大可不必见他”。 “怎么了,生气啦?就为了这点事吗?不值得,他若真是能送我们出城,我还得感谢他呢。只怕,没那么容易。明天,不一定出的去,或许,明天一早,我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了…”,鄢子月说着,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花茶品尝起来,可心里却在想着枭焰大婚的事,猜测着他取得会是什么样的女子,想必一定倾国倾城,温柔娴静吧。 果然,次日一早,南苑外便有安禄等人日夜轮流把守了。 尽管南苑地处幽静,又少又人来往,但枭焰大婚的有关消息还是传进了鄢子月的耳朵,让鄢子月听着难受,如鲠在喉,却又不能露出半点情绪来。 枭焰还是每日同一时辰来南苑,与南宫赦在门口对峙许久,鄢子月就是不出来,只能每每伤感离开,看着让人心疼。 为此,北海和枭煌都来劝过,鄢子月依然没有答应,因为鄢子月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忍不住,就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就像安妃对自己说的,真正爱一个人,不是任性拥有,而是默默守护,守护着不为人所知,守护着不被伤害,哪怕自己要忍受着所有的痛苦和误解。此刻,鄢子月或许感受到了安妃作为母亲的不易,一份愿意舍弃一切去守护的母爱,对别人或许是自私了些,残忍了些,但却无可厚非,依然让人敬佩。 大婚前一日,安妃再次到访,因枭焰拒婚一事向鄢子月求助,希望鄢子月能说服枭焰完婚。 这些时日,南宫赦也看得出来,鄢子月在可以隐藏着自己的心事与情绪,以至于都没有了喜怒哀乐,只有看似云淡风轻的勉强,而枭焰也是,每每离开时黯然伤神的背影,仿佛不仅是消失在夜色里,还有一种消失于尘世中的忧伤。 南宫赦觉得安妃对鄢子月的要求很是过分,怒目盯着她,恨不得赶她走,看得她都有几分惧意了,可还有不愿放弃,等着鄢子月的回答。 许久,鄢子月才道:“我答应你,可是我也有一个条件”。 “你说”? “大婚之日,我们要离开枭京城,相信您和安魃元帅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好…我保证,焰儿大婚之日,一定送你们出枭京城”。 大婚前夜,枭焰来了,南宫赦没再阻拦,放了他进去,并且和安禄等人一起守在院门外。 “月…你终于肯见我了吗”?枭焰说着将鄢子月揽入怀,紧紧拥抱。 “焰…恭喜你”。 “月…你…,我不需要你的道贺”,枭焰稍稍放开了一些鄢子月,眼神哀怨的看着她。 “你希望我祝福你吗?听说,你可是一下子纳了两位美人,安魃义女鬼影,不对,现在叫安影了,另一位是少傅千金费芙…”。 “够了,我不要听这些,她们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你难受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你说过你爱我,难道只是骗我的吗?”,枭焰看着鄢子月道,眼神深情又幽怨。 “我…”,鄢子月的心乱了,有如随风飘扬的蒲公英,无着无落。 “月,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吗?让我爱你,爱我们的孩子好吗?只要你肯,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吗”?鄢子月脑海里回响着安妃说过的话,不断的说服自己要冷静,要决然,不要动摇,更不可以心软。 “当然…月,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明天如期完婚…”? “什么”? “你反悔了是吗”? “月…你,我若答应了,你是不是真的会留在我身边”? “嗯…我发誓,如果我食言了,便活不过一年…”。 枭焰闻言,赶紧伸出两指来压在鄢子月的唇上道:“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活着,陪我生生世世”。 “对不起,焰…”,鄢子月看着枭焰,心中默念道。 正文 第363章:枭焰大婚,借机出逃(下) http://.biquxs.info/

枭焰将鄢子月紧紧拥在怀,许久,不顾肩胛的疼痛,也不愿放手。 “焰,我累了...”,鄢子月身子的重量一下子都压到枭焰的身上。 “好...”,枭焰横抱起鄢子月,将她轻放在软榻上平躺着,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伸手上去摸了摸,正巧感受到了胎动,赶紧缩回了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好奇惊喜,一脸兴奋的看着鄢子月道:“他动了...就在刚才,真的”。 “嗯...”,鄢子月抿嘴一笑。 枭焰盯着鄢子月的肚子,再次伸手,又一次感受到了强烈的胎动,高兴的站了起来,指着道:“月,他又动了”。 鄢子月看着枭焰就像孩子一般,呆呆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月...”,枭焰知道鄢子月这是在笑话自己了,摆出微怒的样子,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南院门口,安禄向南宫赦拱手道:“南宫殿下,我们主上他...”。 “我不想听...”,南宫赦道。 安禄只好将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很是无奈。 南宫赦等到鄢子月卧房的灯熄灭了,枭焰都没有出来,站在院门口吹得身子都凉了。 “南宫殿下,你要不回房休息吧,我们在这里守着就行”,安禄上前道。 “不用了...”。 寅时刚过,鄢子月卧房的灯便亮了。 鄢子月看着躺在身边的睡得很香的枭焰,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勾勒着他脸部的轮廓,将心中千言万语的感情都倾注在手指间,最后手停在他的胸膛,一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同步的心跳,将这一刻铭记在自己的脑海里。 鄢子月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披着貂皮斗篷走出了院子,便看到了院门口的南宫赦等人,走了过来。 “月儿...”。 “你们在这里守了一夜么”? “嗯...”。 “月殿下,主上他...”? “他还在睡着,先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多睡一会吧”。 “嗯...”。 鄢子月牵起南宫赦的双手,见他双手冰凉,眼中闪过一丝歉疚,握着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暖和着道:“南宫赦,谢谢你...”。 “月儿,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 “嗯...”,鄢子月听着,心中好一阵感动。 “你们...,焰他还有太多的事,等着他去做,今后,怕是要辛苦你们了”,鄢子月看着安禄等人道。 “月殿下,能跟着主上,是我们的福气,再辛苦我们也愿意”,安禄等人回答道。 “嗯...好,这些日子以来,谢谢你们了”。 “月殿下客气了...”,安禄等人回应着,唯有南山目光盯着鄢子月,没有开口。 卯时刚过,鄢子月便叫醒了枭焰。 “月...你怎么...是我睡得太沉了”,枭焰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好久没有像昨晚睡得那么踏实了,抬头看着鄢子月,温柔的一笑,想着如果以后可以天天拥着她入睡,早上起来后第一眼便可以看到她,便觉得幸福。 “我给你做了早膳,想吃,就快点起来”,鄢子月说着,起身往外厅去了。 外厅,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都是北海等人帮着鄢子月一起做的,枭焰和鄢子月出来之时正好看到安禄等人正在帮着盛粥。 鄢子月拉着枭焰走过来,让他在桌前坐下,问道:“我们一起用,你没意见吧”? “太好了...”,西风早就饿坏了,一直忍着,于是第一个毫无自觉的捡了一个位置坐下了。 “谁让你坐的”,安禄一个眼神瞪向西风,示意他起来。 鄢子月轻轻一笑道:“焰没说话,就是表示同意了,大家坐吧”。 “好...”,西风一听,赶紧坐下了。 鄢子月看向南宫赦,南宫赦走了过来,在鄢子月身边的位置坐下。 枭焰脸上的表情并不和悦,鄢子月见了,伸手捏起他的脸颊道:“笑了笑,别板着一副脸了,吃饭的时候要开心,不然吃下去的东西会消化不了的”。 众人看着鄢子月的举动,诧异之余也只得承认了,除了她,估计没人敢这么跟枭焰说话了,更别动手了。 “呀...好香啊...”,枭煌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捂嘴笑了。 鄢子月收回了手,看向枭煌道:“煌,你赶巧了,一块吧”。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枭煌说着,已经坐下了。 “都坐吧,还愣着做什么”?鄢子月扫了一眼安禄等人道。 安禄等人都看向枭焰,直到枭焰点头,才敢坐下。 一顿早膳便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桌上的盘子都被扫空了,众人都撑得只抚肚,只有枭焰和南宫赦,目光始终在鄢子月身上,看着她笑,心里便觉得欢喜。 “陛下...”,李总管来了,一别很着急的样子。 枭焰没有搭理,只是拉着鄢子月的手,不肯放开。 “焰,去吧...”。 “月,你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嗯...知道了”。 “北海,你留下,照顾月”,枭焰交待道。 “是,主上”。 鄢子月、南宫赦和北海送了枭焰出了南院,看着他的背影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北海,我想见鬼巫,你能帮我找他来吗”?鄢子月转身便向北海道。 北海犹豫了一下,看着鄢子月,不愿离开半步。 “放心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快去快回”。 “好...”。 好一会,北海才领了鬼巫进来南院。 “月殿下,您找我”? “嗯...南宫赦、北海,我有事想跟鬼巫单独聊聊”。 “月殿下,可是什么要事要问”?鬼巫进来后便看着鄢子月问道。 “鬼巫不愧是有懂得巫灵之术的人”,鄢子月在桌边坐下,示意鬼巫也坐下说话。 “月殿下,是要问您与枭皇陛下的同命蛊之事”? “正是”。 鬼巫见鄢子月既然有心想知道,倒也不必隐瞒,便如实的回答道:“这同命蛊之术本是冥界的禁术,追溯起来,该是黑龙的魔咒,一直以来不为人所知,我知道的也不多”。 “那你就说你知道的”。 鬼巫闻言,便将这同命蛊的渊源和灵效一一告诉了鄢子月。 鄢子月听完起身,走到一侧,背对着鬼巫,抚着自己的肚子,问道:“鬼巫,这同命蛊可有解”? 鬼巫也站了起来,沉默了一会,肯定的回答道:“同命蛊,一旦种下,若非身死,否则无解”。 “是吗?那如果我死了,焰会如何”? 鬼巫一听,顿时惊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如果”,鄢子月转过身来看向鬼巫道。 “这个...我并不知道结果究竟会如何,但根据记载,受蛊者身死,施蛊者会遭反噬”。 “反噬啊...也会死吗”? “这...我不知道,如果按一般蛊术来说,应该不会”。 “那就好...”。 “月殿下,您...”。 “鬼巫,今日之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言起,好吗”? “这...”,鬼巫低头想了好一会,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看鄢子月,见她目光恳切,于是便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一事想问”。 “你说”。 “我曾试过为你开启命盘,我发现命格显示,你...你应该早就是已死之人...这表示,你是逆天改命了,因此,你便没了命格...”。 “你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对吗”? “嗯...”。 鄢子月抿嘴一笑,看向鬼巫道:“那是因为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借了这个身躯,所以...”。 “什么”?鬼巫一脸蒙圈的表情看着鄢子月,感觉自己肯定听错了。 鄢子月看了一眼鬼巫,自嘲的笑了笑道:“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鬼巫认真的想了想,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月殿下,正因如此,许多东西都被改变了...”。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是不是焰会有属于他的幸福...”。 “嗯...”,鬼巫点头,又摇头道:“世间没有如果,已经改变的东西,是变不回去的”。 鬼巫离开后不久,安福便来了。 北海这才知道鄢子月和南宫赦准备趁枭焰大婚之时,离开皇宫,回凤都去。 “月殿下,你们...,主上知道了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可是,主上他会伤心的”。 “我...对不起,迟早是要离开的,所以...”,鄢子月表现得很伤神的样子。 “安福...”,北海看向安福道:“是安元帅安排的对吗”? 安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鄢子月和南宫赦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 “月殿下,你不能走...”,北海拦着道。 “北海,我们非走不可的,你不要为难月儿了”,南宫赦上前道。 “可是...那总得跟主上说一声,道个别啊”。 “不用了,跟他说了,只怕我和月儿又要走不成了”。 “北海,我们留在这里,对焰没有好处,只会拖累他,不仅如此,可能还会惹得许多麻烦,我知道如今逍遥朝廷内外对此早有非议了,焰他刚登皇位,需要的是稳定的局面,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所以,大臣们才逼着主上他成婚...”。 “就算是为了焰,我也非走不可”。 北海低头想了好一会,猛然抬头道:“那好吧,我也不拦你们了,但是,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你跟我们一起走?你不是枭焰的属下吗?跟着我们走,不合适吧”,南宫赦道。 “就是因为主上,我才更要跟你们一起走”。 “那好,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鄢子月道。 撷芳宫门口,南宫赦扶着鄢子月上了马车,安福和北海驾着马车直往宫门去。 乾坤殿前,皇帝纳妃礼,极为隆重,礼乐声此起彼伏,百臣观礼,热闹非常。 安禄见南山不时看向宫门口的方向,便问道:“怎么啦,主上大婚,一会多喝几杯”。 “恐怕没得喝了”。 “为什么”? “他们走了...”。 安禄顺着南山的目光看向,一辆马车飞驰而去,马车前坐的正是安福和北海。 “那是...”。 “要告诉主上吗”?南山看向安禄问道。 安禄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不知道,当我没看见,你看着办吧”。 “我也没看见...”,南山说着先一步走开了。 鬼巫一时在琢磨着鄢子月的话,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觉手心竟出了汗。 宫门口,守卫拦下了鄢子月的马车,安福上前,出示了元帅府的令牌,守卫便立即放行了。 鄢子月坐在马车里,这一次,没敢回头看,一直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握紧放在胸口,心中默念道:“永别了,焰,若有来生,今世的情,一定还你”。 乾坤殿前,枭焰手执红带,左右各牵着安影和费芙,一阶一阶的往上走,突然一阵心痛传来,停下了脚步,回头目光掠过众人,看向宫门口,一切如常,可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陛下...”,李总管上前提醒枭焰道。 枭焰看了一眼李总管,见观礼的众人都在看自己,沉默了,转过头,看着乾坤殿前的礼台,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好不容易熬到完成了成婚礼后,撇下一切,跑来了撷芳宫南院。 “月...”,枭焰推开南院的大门,直朝鄢子月的卧房去,看着空空荡荡的内室,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恍惚的走到软榻前,隐忍着胸口汹涌的情绪,好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大吼道:“鄢子月,你...居然...又骗我,为什么...鄢子月,我恨你...我...”。 枭焰心痛不已,由爱生恨,双眸染上红色,指天发誓道:“鄢子月,你给我等着,我枭焰对天发誓,生生世世,都不会放过你...”。 此时,鄢子月已经出了枭京城,沿着官道直奔凤都,害怕枭焰知道后会派兵追来,不敢有半刻停留。 正文 第364章:佳偶天成,双喜临门 http://.biquxs.info/

一路赶回凤都的路上,鄢子月情绪一直很低落,沉默不语,南宫赦和北海都看在眼里,每每想要出言安慰,鄢子月都会强颜欢笑道:“你们做什么,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如此一来,南宫赦和北海便无法再说什么,只能默默的替鄢子月担心着,更加关注她的情绪变化。 南宫赦怕鄢子月太过辛苦,之后便慢下了赶路的速度,半个月之后,才回到凤都。 枭京,自鄢子月离开之后,枭焰整个人都变了,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冰洞,走到哪都散发着寒气,脸上永远是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块,整天埋头政事,从不涉足后宫,就连撷芳宫也未再踏足,即使群臣进谏多次,都没能改变一星半点。 回来凤都之后,鄢子月在布籽言的调理下休养着,人都长胖了,南宫赦便又开始忙于弦月火山的工程一事了。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布籽言从布府哭着回来了,正好撞见鄢子月挺着肚子在前厅里与孟娘、红素一边说笑着一边为将要出生的孩子缝制小衣服。 “籽言,怎么啦”? “我...我没事”,布籽言扭过头擦干眼泪道。 “还说没事呢,你看,脸都哭肿了”,红素起身,走到布籽言身边道。 “布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说出来,我们给你出出主意”,孟娘安抚道。 布籽言沉默着,低语抽泣,就是不肯说。 “籽言,布医师没有同意你和南宫博的婚事吗”?鄢子月问道。 布籽言抬头看向鄢子月,好一会才道:“父亲他倒是同意婚事,只是,他不愿我嫁到将军府,所以...”。 “原来如此...”,鄢子月想了想,起身走到布籽言身边道:“籽言,那你怎么想?你愿意嫁到将军府吗?” “我...”,布籽言停顿了一会道:“我也不想离开父亲和娘亲,我...”。 鄢子月听着笑道:“这样啊,那确实不好办,相信那南宫将军,肯定不会同意南宫博嫁入布府的,而且将军府到布府可是降级了哦...”。 “子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我哪是拿你开玩笑啊,我是正在帮你想办法啊”。 “子月,你,你真的有办法”,布籽言停止了抽泣,抓着鄢子月的手问道。 “嗯...倒是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和南宫博的意思如何”? “我?南宫博?”。 “嗯...,明天吧,我让南宫博进宫,正好问问他”,鄢子月说着看向布籽言,故意调戏道:“所以,籽言,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子月...”,布籽言听着,羞涩的一笑,顿时脸都红了,众人见状也都跟着笑了。 次日,胧月台,南宫赦带了南宫博来。 “月儿...”。 “殿下...”。 “嗯...你们来得正好,刚出笼的鲜花饼,来尝尝吧”,鄢子月看向两人道。 三人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尝着鲜花饼,布籽言出来,南宫博赶紧站了起来,看着布籽言,欲言又止,见布籽言看都不看他,心中又有些失落。 “籽言,来,过来坐下”,鄢子月道。 “不了,我还旁的事”。 “来吧,旁的事可以一会再做,不打紧的”。 布籽言听着,好一会才挪动步子走过来。 待布籽言坐下之后,鄢子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南宫博道:“南宫博,今日让你过来,确是有要事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哦”。 “殿下请说”,南宫博拱手示意,余光瞟了一眼布籽言。 “好,那我问你,如果南宫将军与布医师都各执于己见,不肯让步,你准备怎么办”? “我...”,南宫博低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此生非言儿不娶”,说完看向布籽言。 “那你承诺,此生只有她一个吗”? “当然...”。 “南宫将军不同意你去布府,情有可原,但如果你不去布府,也不住将军府,而是另有府邸呢”?鄢子月说完,众人都惊了。 “月儿,你的意思是...”?南宫赦道。 “嗯...如此一来,无论是南宫将军还是布医师,应该都没话说吧”,鄢子月自信一笑道。 “殿下...”,南宫博起身,向鄢子月深鞠了一躬道:“臣,谢陛下...”。 “可是...”,布籽言脸上仍然显露一丝忧心。 “籽言,放心,凤都不大,你可以每天都回府去探望双亲”,鄢子月补充道。 “嗯...”,布籽言听着,最后一丝忧虑也被打消了。 “红素姐,你和雷云霖的婚事也该定定了吧,正好,来个双喜临门吧”,鄢子月看向红素笑道。 红素一听,倒是大方的道谢,想了一会,便道:“公主,你现在有孕在身,我还是晚些成亲吧,等你分娩之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雷云霖都等你那么久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就一直耽误你们啊,再说了,即使你成亲之后,也是可以时常进宫看我的,不是吗?到了分娩的日子,你到宫中来陪我就是了”。 “是啊...红素,你也不小了,你就听月儿的吧”,孟娘劝道。 “那好吧...”,红素低头笑道。 第二天早朝之后,鄢子月便唤了南宫远和布国栋到御策殿说话,正是为了南宫博与布籽言的婚事,最后总算是说服了南宫远和布国栋,于是便下旨赐婚了。 鄢子月分别赐了南宫博和雷云霖府邸,好让他们迎娶佳人,又让迟砮亲自上门颁旨,以示隆恩。 圣旨到将军府、布府和雷府之后,乐坏了各府的众人,十日之后正是黄道吉日的婚期,随即都开始忙着为大婚准备开来。 鄢子月觉得红素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早就当她是半个亲人了,特赐封她为郡主,以郡主之礼出嫁,所以,她成婚自然是王宫出嫁。 成婚前一日,昃离来了胧月台,让人给红素抬来了好几大箱子的嫁妆。 “离,你这是…”?鄢子月问道。 “这些都是给红素的”,昃离回答。 “给我的?大祭司,您…”,红素有些不敢相信。 “月儿,红素也算是我大司命宫出来的人,我可算得她半个娘家人”? “嗯…你这说倒也没错”。 “那…红素出嫁,我给她备下这点心意,于情于理也是应当的”。 “这…我,我怎么敢担”,红素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红素,既然这是离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可是…公主,你已经给我准备得够多的了,再加上这些,我怎么带得下啊”!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好办,我命人多给你准备几辆马车就是了”。 “那就谢谢公主,谢谢大祭司了”,红素高兴的笑道。 成婚之日,胧月台,红素一身纯红的喜服,坐在梳妆台前,镜中映着她秀丽的容颜,珠冠霞帔,漂亮极了。 鄢子月将一枚紫玉珊瑚佩送给红素道:“这个,给你当时贺礼”。 “这…太贵重了,公主使不得,再说,你已经给我太多了,我这辈子都用不完呢”。 “再多的东西都比不过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所以,这点东西还远远不够呢”。 “公主…侍奉你是我愿意的,而你对我的好,确是我无以为报的”,红素说着拉起鄢子月的手,接着道:“公主,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公主,人生在世一切随心,才得自在,你说过的。可是我看你,自从雷云霆的事情之后,你都不得自在了,我真的好担心你”。 “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你就别担心了。好了,吉时快到了,你准备一下,我该走了”,鄢子月起身,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南宫博和布籽言,红素和雷云霖的成婚礼一道,破格在承德殿举行,由鄢子月亲自主婚,之后再回各自的新府邸待客。 胧月台,鄢子月看着红素和布籽言的花轿从宫门抬出,礼乐声也渐行渐远,脑海里突然恍过枭焰大婚时的情景,心中一时刺痛。 “月儿...”,南宫赦过来,为鄢子月披上一件披风。 “是你,你怎么没去南宫博的婚宴上喝一杯喜酒”? “他那里已经够热闹了的,不缺我一个”,南宫赦揽过鄢子月的肩膀,让她靠过自己怀里。 “你可是南宫博的胞弟,我若是他,肯定生你的气”。 “不会的,你懂的。月儿...我现在越来越发现时刻挂念你了,只要你不在我视线里,我就会莫名的觉得害怕,像是下一秒就会再也找不到你了”。 “怎么会呢”?鄢子月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明白,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心想:“已经五个多月了,自己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五个月之后,自己就会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自己最放不下的就是南宫赦和孩子”。 “南宫赦,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再也找不到我了,你会怎么办”? “月儿...”,南宫赦注视着鄢子月,抓紧她的肩膀道:“月儿,你说什么?你要去哪”? “南宫赦,你别紧张,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没有你,我会疯的”。 “南宫赦...”,鄢子月看着南宫赦眸中带泪的样子,心中不忍。 “月儿...”,南宫赦将鄢子月拉入怀里拥紧,在她耳边道:“月儿,不要离开我,求你了,好吗”? “南宫赦...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不要当真”,鄢子月拍了拍南宫赦后背,安慰道。 南宫赦听着,没有再说话,而是把鄢子月拥得更紧了,就像是拥着整个世界,浑身都在发抖。 鄢子月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不可原谅,对枭焰是,对南宫赦也是。 正文 第365章:康王归来 http://.biquxs.info/

难得的岁月静好,云水风清,鄢子月让鲁周给雷云霆做了一张多功能可移动的床,至此,每天午后都会让人推着雷云霆出来晒晒太阳,陪他说说话,闲时看庭前花开,闻满院花香,热的时候,一起泡个温泉,十分惬意。 北海每隔几天便会将鄢子月的近况传到枭京,但只有去信,一直没有半点回音,感到很是奇怪,可鄢子月竟然也从未问起自己有关枭焰的事,便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枭焰还在生气吧。 御策殿。 “殿下,快午时了,该歇一歇了”,迟砮奉上一碗花茶道。 鄢子月抬头看了看,低头继续看奏报道:“今天的奏报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您手上是最后一份了”。 “嗯...”。 鄢子月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报,喝了几口花茶,起身道:“迟砮,走,我们出去走走”。 出了御策殿,鄢子月便往朝幽若阁方向去。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迟砮有些不解的问道。 “幽若阁,许久不见风仪了,去看看吧”。 “是...”。 幽若阁,鄢子月的突然到来,惊到了正在摆弄花草的鄢凤仪。 “子月,你,你怎么来了”?鄢凤仪将手中的花剪递给身边的婢女,迎上两步道。 “过来看看你”。 “哦...那快请进”。 “不了,我看这园中的景致不错,都是你手亲搭理的吧,我们边走边聊,好吗”? “嗯...”。 幽若阁之所以取名幽若,是因为这里处处都种植着各种兰花,许多还是稀罕的品种,十分珍贵。 “凤仪,这些兰花得你照顾,可是有福了”,鄢子月看着一路走过来,兰花的长势极好,便笑道。 “子月,你说笑了,我哪会啊,我只不过打发闲闷罢了”。 鄢子月一听,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鄢凤仪道:“那正好,我有事请你帮忙,估计以后你便没有多少闲时了”。 “子月...”,鄢凤仪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请我帮忙?是什么事啊”? “别担心,都是小事,不过,却是非你不可”。 “子月,这...”。 “怎么,风仪,你不愿意帮我吗”? “不,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只是怕自己帮不了你”。 “是否能帮得了,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那你说吧”? “这样吧,你明日午后到御策殿找我,我再告诉你”。 “这...”。 “就这么说定了,我明日在御策殿等着你”,鄢子月说完转身便先行一步走了,留下鄢凤仪还站在原地。 次日午后,鄢凤仪如约而至,迟砮引了鄢凤仪进来,鄢子月抬眼看了看,让鄢凤仪在一旁坐下了。 鄢凤仪等了好一会,见鄢子月一直低头看奏报,也没敢打扰,直到她看完。 “风仪,抱歉,让你久等了”。 “无妨”,鄢凤仪起身道。 “这个,你先看看”,鄢子月将刚看完的奏报递给鄢凤仪。 鄢凤仪很呆傻的接过,扫了一眼奏报封面,看向鄢子月道:“子月,不可,我怎么能看这个呢”? “既然我都给你了,你就看看,正好给我出出主意”。 “这...子月,我不行”,鄢凤仪说着给推了回来。 鄢子月见鄢凤仪如此坚决,便也就不勉强了,接回奏报,转回御案,写下批示,唤了迟砮进来,让他安排递回了。 “风仪,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嗯...”。 王宫的花园,鄢子月没让人跟着,和鄢凤仪步行到水榭,进亭子里坐下。 “风仪,我想让你之后帮着一起处理政务”。 “什么”?鄢凤仪的反应很大,立即站了起来。 “你听我说完”,鄢子月拉了鄢凤仪坐下,继续道:“你看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身子乏了,处理政务起来,越发的费力了。我知道,岐王在世之时,早就亲传你为政之道,我想真是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不,子月,我...”。 “弦月火山的防御工事也修得差不多了,近期南宫赦也得些空,正好,我也想让他学学政务之事”。 “子月,你什么意思”? “你来御策殿帮我,可以时常见到南宫赦哦”。 “子月...”,鄢凤仪一听,又站了起来,生气看向鄢子月道:“是,我是仍然心里有南宫赦,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你以此来要求我帮忙,是对他伤害,也是对我的侮辱”,说完,便要走。 “慢着,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这些就是为了来考验我吗”? “不,我是认真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鄢子月看了一眼鄢凤仪,脸上闪过一丝伤感,转身看向平静的湖面风吹起的涟漪,缓缓开口道:“风仪,火凤和南宫赦,我...我恐怕都要拜托给你了”。 “什么”? “风仪,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因为你是王族的血脉,又有这个能力,而且,你还深爱着南宫赦”。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没有办法,所以,请你务必帮我”,鄢子月摸着腹中的孩子,一脸诚恳的看着鄢凤仪。 鄢凤仪目光扫过鄢子月肚子,脑子里想起了什么,上前一步道:“是王族的诅咒是吗,没有一个王女能逃得过临盆的生死难关是吗”? 鄢子月眸子一闪,想着鄢凤仪会不会是误会了,不过她说的这个诅咒,自己真的一直没有在意过,不过,根据自己的梦境来看,自己是唯一逃过王族魔咒的人吧。 “啊...是...”。 “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吗”?鄢凤仪一脸关切的问道。 “啊...没有”,鄢子月尴尬的回答。 鄢凤仪一听,不觉低下了头,嘀咕着:“怎么会”? 鄢子月看鄢凤仪是真的关心自己,不觉有几分感动。 “那你是不是能答应帮我呢”?鄢子月趁此机会追问道。 “我...你让我想想”。 “那好,不过,我不想让大家担心,此事,你能保守秘密吗”? “嗯,我知道”。 康王府,一个身披斗篷一身脏兮兮的人在府门前停下,看着“康王府”三个烫金的大字发了好一会的呆,才一步一步走上前敲门。 “你是谁啊,你找谁”?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的侍从,没见过康王鄢莫羽,又见对方粗衣碎布的,有些不客气的问道。 鄢莫羽竟然一时哑言了,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侍从见他不说话,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鄢莫羽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在府门前坐下,从怀里掏出擎飞雪的遗物,一把玉梳,上面都缠绕着几根银发,不觉湿了眼眶。 “柱子,怎么啦”? “骆管家,门外来了一个很奇怪的人,问他话,也不回答”。 “那人呢”? “我关门的时候,从门缝里见他坐在门口了”。 “哦...我去看看”。 骆管家打开门,便看到鄢莫羽背对着坐在府门口的石阶上,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哪位,来我康王府是找什么人吗”? 鄢莫羽一听便知道是骆管家的声音,收了玉梳,猛然站起身来,看向骆管家。 四目相对,往事席卷而来,让骆管家一时老泪众横,也让鄢莫羽无语凝噎。 “王爷,您,您回来啦...”,骆管家竟扑了上去,抱着鄢莫羽泣不成声,门口的侍众见了顿时便惊呆了。 骆管家将鄢莫羽迎进了康王府,鄢莫羽看着已经盖好的星月阁,不由得驻足,回忆涌上心头。 “王爷,这星月阁是公主让给改的,她在没搬进王宫之前,一直住在这里”,骆管家解释了一下,接着又道:“王爷,公主她现在已经是火凤的王女”。 “嗯...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鄢莫羽说着,转身往自己原先住的寝殿去,一进寝殿,一尘不染,一切如旧。 “王爷...”,铁龙和风影赶了过来。 鄢莫羽转身打量了一下两人道:“都起来吧”。 “谢王爷...”。 鄢莫羽在寝殿里走了一圈,抚摸着熟悉的一切,沉目低眉,说不尽的愁绪。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是...”,骆管家等三人齐声回答,退了出来。 大司命宫,昃离得了骆管家派人送来的信,看过之后,立即来了康王府。 “羽...”,昃离推开寝殿的门,便唤道。 “离...”,鄢莫羽闻声,从内室走了出来。 “羽...”,昃离上前,站在鄢莫羽的跟前,盯着他看了半天,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羽,回来就好”。 “离,我人虽回来了,可是心却已经死了”。 “羽...”,昃离松开鄢莫羽,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道:“月儿若是知道你回来了,会很高兴的”。 “月儿”?鄢莫羽眼中的流光转瞬即逝,缓缓的道:“我,我没脸见她”。 “离...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我...这里过不去”,鄢莫羽指着自己的心口道。 昃离看着,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陪着鄢莫羽。 王宫,鄢子月接到骆管家的信笺得知鄢莫羽还活着,而且已经回来了,竟一时懵了,脑子里空空一片。 “月儿,怎么啦”?孟娘问道。 “我父王,他,回来了”。 “谁”?孟娘怀疑自己听错了。 “康王,如今已经在康王府了”。 “王爷,他真的回来了”。 “嗯...”,鄢子月点头。 北海一旁听着,一言不发,但内心的震撼是不小的。 傍晚,南宫赦回来,看着鄢子月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月儿,怎么啦?是为了康王的事对吗”? “嗯...你都知道了”。 “整个凤都城怕是都知道了”。 “是吗”? “月儿,你不想马上去见他吗”? “我还没想好”,鄢子月此时的脑子里幼儿的一些记忆翻涌而至。 “月儿...”。 次日,早朝之前,就康王一事,便已经议论开来了,早朝之上,并未见康王鄢莫羽的身影,连带着大祭司昃离也没能来,鄢子月不问,众人也不敢多言。 午后,昃离进宫来,见鄢子月一人在,便将昨晚与鄢莫羽喝酒时,鄢莫羽说的话都转述给了鄢子月听。 鄢子月听完一直保持沉默,没给任何反应,这让昃离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许久之后,鄢子月才看向昃离道:“他想见我吗”? “他,他现在都不想见任何人”。 “是吗?那等他什么时候想见我的时候,你带他进宫来吧”。 “嗯...”,昃离点头,看向鄢子月道:“月儿,你,你会不会恨他”? “没有,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月儿...”,昃离此时心里很纠结,因为鄢莫羽,也因为鄢子月。 司医处,鄢凤仪找了布国栋问有关王族诅咒的事情,布国栋一听刻意的回避了,不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是因为愧疚,至今为止,司医处上下一直在寻求解开王族诅咒的医治之法,可仍然没有丝毫进展,看着鄢子月越来越临近分娩,心中更是着急上火,正为此夜不能寐呢。 鄢凤仪又找昃巽问及王族诅咒一事,昃巽见鄢凤仪是为鄢子月来问,一开始有些不解,但听了她的解释之后,便告知那并非是诅咒,而是一种毒,分娩之后便是毒发之时,目前巫医府也在研究此毒的解法,不过目前没有结果。 鄢凤仪闻言,表现得十分难过,因为鄢子月,更因为南宫赦。 次日午后,鄢凤仪来了御策殿找鄢子月。 “凤仪,你来了,坐”。 “子月,我,王族的诅咒,真的没有解吗”? “你都问过了不是吗”? “你早就知道了”? “嗯...,凤仪,我若真是有什么不测,火凤不能无君,南宫赦他,我希望那时候你能在他身边帮我看着他,不让他做傻事,还有,我的孩子,恐怕也得托你照顾了”。 “子月...”,鄢凤仪有些哽噎了,看着鄢子月,湿了眼眶,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鄢子月微笑着道,说完拉起鄢凤仪的手,往御案前走去。 正文 第366章:父女团聚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将火凤如今的官制和要务向鄢凤仪简单的讲了讲,随后便让鄢凤仪逐一查阅了自己批复过的有关农商经贸的奏报誊抄卷。 “凤仪,御策殿,你以后可以随时过来,这里的文卷,你也可以随时取阅”,鄢子月起身道。 “嗯…”。 “那,你先看吧,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吧”? “不用了,有迟砮跟着就行了”。 几天下来,鄢凤仪看完不少奏报的誊卷,不得不惊叹于鄢子月的为政大略,她对火凤的农商经贸,币制税赋的改革思路,独创精辟,简直不可思议,使得火凤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民富物丰,单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便远远不如她了,更别说,她还肃清了火凤的吏治,让火凤的官员奉德为官,励精图治,改革军制,强兵兴国了。 这一日,鄢子月刚下朝来御策殿,便已经看到鄢凤仪已经在忙着誊抄奏报了。 “凤仪,怎么是你在誊抄奏报,其他人呢”? “我让他们忙去了,以后这些奏报,我来誊抄吧,这样我还能多领悟一些”。 “如果你喜欢,就随你吧”。 “子月…”。 “嗯…怎么啦”? “我,我以前真的太不了解你了,也误会了许多”。 “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你如果愿意,可以慢慢了解我,我不介意的”,鄢子月笑道,说得风轻云淡的样子。 鄢凤仪听着,抿嘴一笑,看着鄢子月,觉得她就是那种通透世事的人,不禁打心底里佩服。 鄢子月可没把鄢凤仪当外人,随手将御案上的几个奏报递给她道:“这些,你先看看,看完之后,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决断”。 “我”? “嗯...怎么?不敢?” 鄢凤仪闻言大方接过,转到自己的案前坐下,展开仔细的查阅起来。 “殿下,大祭司和康王殿下来了”,迟砮进来禀报道。 “什么?他们在哪”? “他们就在殿外”。 鄢子月听着站起身来,怔了一会,看向迟砮,又扫过不远处站了起来看向自己的鄢凤仪,想了想开口道:“迟砮,你让大祭司他们到胧月台等我吧,我一会便来。 “是...”。 迟砮走后,鄢子月又坐了下来,脑子里有一点混乱,内心一时平静不少来。 “子月,你,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见康王殿下”?鄢凤仪上前道。 “我...嗯...虽说他是我的父王,但是,我...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他,也未与他相处过,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见到他之后说什么好”。 “子月,你别担心了,随心而为便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我...,我再想想”,鄢子月一手撑着脑袋,半伏在御案上,试想着见面之后的情景。 鄢凤仪走回了自己的书案前,继续看奏报,不时的扫过鄢子月,看她的反应,许久之后,南宫赦走了进来。 鄢凤仪见到南宫赦,心中一颤,站了起来,看着他款款走近。 鄢子月趴在御案上,心情终于冷静了许多,抬眼便看到南宫赦。 “南宫赦,你怎么来了”? “大祭司和康王殿下,都已经等你半天了,也不见你回来”。 “我...”,鄢子月坐起来,双手撑着下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月儿,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见康王殿下,如果是,我替你去说”。 “不是,我,我...”,鄢子月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突然站起来,走出御案道:“我准备好,走吧”。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快步往殿门走去,可脚下的步伐分明有些凌乱,轻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胧月台,鄢子月走到楼前,驻足不前。 “月儿...”。 鄢子月深呼吸了一口,抬眼看着南宫赦道:“南宫赦,我...”。 “月儿...”,南宫赦隐约能感受到鄢子月此时心中的害怕与担忧,牵起她的手道:“月儿,别怕,来吧”,说着,引着她往楼里去。 中厅里,鄢莫羽坐在圈椅上,侧身抚额,尽管面上表现得有一丝冷漠,可内心却也是紧张。 昃离时而走到门口张望,时而退到鄢莫羽身边,看着他,也是一脸担忧的神情。 孟娘在不远处站着,目光一直盯在鄢莫羽身上,有太多的话想说,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只能忍了下来。 南宫赦拉着鄢子月进厅,鄢子月扫了一眼,视线落在鄢莫羽身上。 “月儿...”,昃离出声,迎上来两步,转头看向鄢莫羽,见他也起身了,却将头扭向一旁,不敢抬头看鄢子月。 鄢子月当看到鄢莫羽的那一刻起,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每上前一步就越感觉到沉重,最后终于抬不动腿了,站在不远处,不肯再上前。 “羽...”,昃离走到鄢莫羽身边,轻声道:“羽,月儿来了...”。 鄢莫羽听着,好一会,才抬眼看向鄢子月,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鄢莫羽便忍不住心中一阵酸楚,红了眼眶。 昃离看着鄢莫羽,又看了看鄢子月,眼神示意南宫赦和孟娘给他们父女一点空间,于是先一步悄然退了出来。 南宫赦轻轻拍了拍鄢子月的手背,看着她,眼神告诉她不要担心,这才转身离开,中厅里,便只剩下鄢莫羽和鄢子月两人。 两人便这么站着,好一会,都无半语话,只有时不时的目光瞟过对方,彼此内心都有些纠结与挣扎。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了,彼此对视,轻轻一笑。 “你跟你娘长得一样美”,鄢莫羽先开了口。 “是吗?我在康王府的书房里,见过我娘的画像,我不及我娘的十分之一”。 鄢莫羽听着,沉默了一会,情绪有些激动了,欲哭的表情看着鄢子月道:“月儿,我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娘,也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我不怪你,真的...”,鄢子月不加思索的回答,那是因为在她心里,这些早就已经接受了。 鄢莫羽听着,很感动,右手盖住眼睛,仰头仍然止不住泪水滑落,发生闷闷的抽泣声。 鄢子月看着眼前的鄢莫羽,不是自己试想过的相见画面,而此刻,这样的情景,更让人心中百味丛生,一时之间,被尘封的模糊记忆一下子涌现,交织混合在一起,心痛着,也庆幸着。 “父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有我...”,鄢子月上前几步,话刚说出口,便戛然而止了,因为自己最终也将离开这个世界,到时候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或许又是一次致命的打击,如此想来,不知道此时的相聚到底是该还是不该。 鄢莫羽侧过身,擦拭过眼角,看向鄢子月,拉出一道感激的笑容来:“月儿,你跟你娘一样善解人意”,说着向鄢子月走近,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颊,却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鄢子月看着鄢莫羽,一双经历苍桑的眼此时染着浓浓亲情的渴望,于是往前挪了一步,双手握住鄢莫羽的手,感受着他手上的粗糙与伤痕,贴到自己的脸上。 鄢莫羽轻抚着鄢子月的脸颊,哭中带笑的道:“月儿,谢谢你”。 “嗯...”,鄢子月轻摇着头,从鄢莫羽的手心便能感受到他所承受的,所经历的一切伤痛和悲欢。 “雪儿,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她真的特别像你”,鄢莫羽收回了手,仰头看天叹道。 “父王...”,鄢子月轻唤了一声。 “月儿,我没事,我是高兴,真的...太高兴了”。 “父王...”,鄢子月扶着鄢莫羽坐下,亲手为他斟上一杯茶递上去道:“父王,请喝茶”。 鄢莫羽接过茶,一饮而尽,目光打量过鄢子月,落在鄢子月的挺着的肚子上,眼中闪过忧郁之色。 “月儿...你有孕几个月了”? “父王,不到两个月,他就该出生了”,鄢子月说着,抚上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道。 “是吗”?鄢莫羽听着,眼中的担忧更浓了。 父女两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慢慢的越来越是得亲近了些,话也越来越多了,门外,昃离和南宫赦一直在听着,相视笑了笑,为鄢子月父女的相聚高兴着,也为鄢子月即将分娩的危险担忧着。 日落时分,鄢莫羽才和昃离一道离宫。 “离,月儿她...关于王族的诅咒可有解法”? “此事,我已经问过昃巽了,暂时没有”。 “没有啊...只有不到两个月了么?月儿...”。 “对不起,羽,我...”。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可是...”,昃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面对此时的鄢莫羽,昃离真想告诉他,自己很后悔当初的决定,不该让鄢子月去争什么王女之位,让她独自背负这么多的责任。 “离,你明日叫昃巽一起来康王府吧,我有一样东西,你们帮我看看,是不是可以救月儿”。 “什么?难道是...怎么会”? “你猜对了...雪儿没能等到它”。 昃离震惊过后,脸上浮现一丝欢喜,然后便是担忧的问道:“那是神物,你将它带回,若是被世人所知,怕是要引来不少麻烦”。 “我知道,可我答应了雪儿,一定将它带回来,留给我们的女儿”。 正文 第367章:无极果之争(上) http://.biquxs.info/

昃离送鄢莫羽回了康王府后,并没有直接回大司命宫,而是去了巫医府找昃巽。 巫医府,昃离最近几个月来经常为了鄢子月的事情来巫医府,因此开门的侍医郎见是他,便直接引到了巫医府的药庐见昃巽了。 药庐里,昃巽和几位巫医府颇有资历的巫医正在研究试验新药,见是昃离进来,都没有表现出半分诧异,而是继续着自己手上的试药。 “哥,你来了”。 “嗯...如何,可有进展”? 昃巽摇了摇头,看着一个个埋头研制新药的巫医们,转向昃离道:“他们已经尽力了,主要实在解不开王女殿下血液中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所以,一时之间,找不到解毒的良方,只能先研制治标不治本的退烧之药,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有成效”? “倒是又出了几种新药,目前还在反复试验中”。 “如此说来,还不能保证月儿是否能扛得过分娩之后的持续高热”。 “哥,对不起,我们实在是...”。 “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许一切自有天意,又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左右的”。 “哥,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昃巽感觉今天的昃离有些不同,似乎更多了一些看破世俗的心念。 “我没事,只是想到月儿临盆不足两月了,心中倍感无能为力吧”,昃离说着,自嘲的笑了笑,看向昃巽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 两人转出了药庐,昃巽提议到他卧房说话,昃离则执意要去巫医府的医史监。 医史监,环形的楼宇,一共三层半,三层都是有关医术医方的卷宗,另外半层,刚是悬挂着的是巫医府数百年来传承下来的医术医方的卷宗,这些都是巫医府的骄傲与荣耀。 “哥,为何非得来这里”?昃巽合上医史监的门后,转身看向昃离道。 “这医史监里有赫鼎大陆上千来的医术奇药的记载,或许,我们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哥,你要找什么,告诉我吧,这医史监没有比我更熟了,差不多,这里的所有卷宗,我都看过了”。 “那好,你帮我找找有关无极果的记载吧”。 “无极果?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会是真的相信它的存在吧,那只是传说,没有亲见过,不足以为信”。 “没有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昃巽看着昃离,见他一脸的严肃与坚定,便引了他上了三楼,转过几十个卷区,来到医史监角落里的一个书区道:“这一区都是记载了各种奇方神药的卷宗,我记得还真是有一个残卷记载着无极果传说,我给你找找”,说着便开始翻找起来。 “找到了,这个便是”,昃巽拣出一卷发黄的羊皮卷递给昃离道。 昃离接过,仔细的看起来。 “哥,这无极果又称长生果,据说食之可长生不老,不过,至今为止,没人食用过,赫鼎数千来,也没听过有人长生不老,所以,我觉得那只是一个传说”。 “是不是真的长生不老无所谓,我只想知道它能不能救月儿”。 昃巽一听,脸上闪过一阵惊讶,双眼盯着昃离都冒出金光来道:“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已经得到了无极果了吧”? “你只要告诉我,无极果有没有可能解了月儿分娩之后的高热之症”。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若是真的有无极果此等神物,或许真的有用”。 “当真”? “嗯...等等,我还记得,有一卷记载过无极果的渊源还有服用的方法”,昃巽说着,便又在书架上来回翻找开来,不一会,便找到了,打开看过之后,看向昃离道:“无极果生长在无极藤上,而无极藤乃是大地的经脉所化,吸收大地灵气,吐纳天穹雨露,无花结果,且只有一枚,此果千年方可熟,成熟之时方可摘取,否则果一旦离藤便会枯竭,烟消云散,等等...还有,任何生灵服用无极果之后,便可得吸天地灵气为之所长,肉体与天地同寿...”。 “这么说,它能救月儿是吗”? “应该是...”,昃巽很是激动,合上残卷,看着昃离问道:“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有无极果”? “嗯...我没有,不过有人有”。 “有人有”?昃巽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问道:“哥,你说的不会是康王殿下吧,他...他消失的这些年,便是去寻那无极果了”? “嗯...”。 “哥,走,我们这就去找康王殿下,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无极果到底长什么样了”? “不急,我们明日再去”。 “还等什么明日了,现在就去吧”。 “嗯...好吧,不过,此事万万不得让第三个人知道”。 “放心吧,我保证守口如瓶,走吧”。 昃离和昃巽急匆匆的便离开了医史监,直奔康王府去了,不曾留意到打理医史监的一个侍医郎因为太累睡在医史监里,刚才他们的对话,全都听到了。 康王府,昃离和昃巽深夜到访,让骆管家感到有些意外,不过,看他们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大事,便没问什么,直接带去了鄢莫羽的寝殿。 “离,你们,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康王殿下,听我哥说,您带回来了无极果是吗?我等不及想来看看,所以...”。 鄢莫羽看了一眼昃离,见他微微点头,目光又扫过昃巽,点头道:“嗯...”。 “康王殿下,我能看看吧”?昃巽激动的问道。 “嗯...”,鄢莫羽吭了一声,转身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取来”,说着转进了内室。 不一会,鄢莫羽取了一方圆形雕花的银盒出来,看上去倒像是女人家的首饰盒,打开之后,盒中躺着一枚椭圆形晶莹剔透的卵,闪着淡淡的银光,凑近可清晰看到卵中的流走灵气,偶尔还会轻微的抖动着,分明就是一个活着的小东西。 昃巽看得入了迷,伸手想要去拿,便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排斥自己。 “别碰...小心”,鄢莫羽提醒昃巽道:“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碰的,一般人碰了它,只会被它所伤”。 “啊...哦...”,昃巽缩回了手。 鄢莫羽赶忙合上银盒,看了一眼昃巽和昃离道:“无极果不可长时间的曝露,否则容易枯萎”。 “我知道,我看过记载,说是此物成熟之后摘下,若想保存,得须置于弱水之中”。 “嗯,这个银盒是雪儿的,它在弱水中浸泡了十多年,所以,才能用它保存无极果”。 “弱水,康王殿下,你说的是弱水,世上真有弱水”? “嗯...长这无极果的无极藤便是生长在弱水之中”。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居然不是传说,它们竟然真的存在”,昃巽想着就觉得激动极了。 “它是不是可以救月儿...”,鄢莫羽关心的只有鄢子月,因为对他来说,现在鄢子月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活着的理由。 “我相信,只要王女殿下服下它,一定能平安度过分娩后的高热之症,长命百岁”。 “那好,明日,我便将它给月儿服下”,鄢莫羽道。 “不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无极果并非什么时候都能服用,因为无极果服下之后便会融入人的血脉,血脉运行全身,完全吸收它将要经历有如捏骨重造一般的痛苦过程。现在,王女殿下有孕在身,不宜现在服用,我看待她分娩之后及时服用最为妥当”。 “嗯...”。 鄢莫羽和昃离相互看了一眼,想了想,便都认可了昃巽的话。 “羽,这无极果,你可要保管好,自你回来凤都,江湖上便已经传言开来,若是有人得知你带了无极果回来,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 “是啊...至少,在王女殿下服用之前,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 “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地方能确保它的安全吗”? “这个...”。 昃离和昃巽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好的建议。 “其实,只要无极果的消息不传出去,应该不会有事吧”,昃巽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要慎重一点,以防不测”,昃离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来的躲不掉”,鄢莫羽扯动嘴角,轻笑道。 “羽,无极果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该如实的告诉月儿”。 “嗯...我明日便将无极果带进宫交给月儿保管”,鄢莫羽说着。 “好,不过,我们一定要保密,更不能让人知道无极果在月儿手中,以免遭人觊觎”,昃离道。 “放心,若是世人真的觊觎无极果,那无极果只会在康王府,别无二处”。 鄢莫羽看向昃离,彼此默契的点头。 巫医府,得知无极果这一消息的侍医郎,连夜出了巫医府来到琅嬛夜市,重金求取江湖上的有名神偷帮忙潜入康王府盗取无极果,可刚说出无极果一事,便被人灭了口。 无极果的现世,现存于康王府的事情,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琅嬛夜市,引得无数贪婪之辈垂涎三尺,天亮之前,江湖之上便已经骚动不止,为此动心者数不胜数,凡闻讯者,都向凤都而来。 正文 第368章:无极果之争(下) http://.biquxs.info/

次日一早,鄢莫羽便带着无极果进宫了,和昃离一道来了御策殿。 御策殿里,鄢子月和南宫赦、鄢凤仪等人都在。 鄢莫羽扫了一眼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要事与月儿商量”。 “是...”,迟砮点头,领了众人下去,鄢凤仪见状也跟着走了。 “月儿,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南宫赦道。 “等等,你不用走”,鄢莫羽道。 鄢子月看向南宫赦,微微点头示意,又看了看昃离和鄢莫羽道:“父王,你有何要事,直说无妨”。 鄢莫羽从怀中取出银盒交到鄢子月手中道:“这是你娘的遗物,她让我交给你,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娘亲给我的”,鄢子月接过后打开银盒,顿时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出,一枚椭圆通透的小果出现在眼前。鄢子月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戳了一下,小果像个活物颤抖着扭动着,可爱极了,忍不住笑了。 “真可爱,这是什么啊”?鄢子月好奇抬眼问道,却只见昃离和鄢莫羽两人一脸的吃惊,便疑惑的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昃离先一步回答,扯了一下鄢莫羽。 “这到底是什么”? “无极果”,鄢莫羽答道。 “无极果?是什么”?鄢子月还是不明白。 “离,你来说吧”,鄢莫羽脑海里浮现了在无极谷中与擎飞雪一起的日子,不愿多说什么,怕自己情绪失控。 昃离看出了鄢莫羽的心思,便将无极果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向鄢子月和南宫赦说明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听完之后,震惊不已,两人盯着银盒中的小果看了许久,仍然不敢相信。 “月儿,它能保你平安诞下子嗣”,昃离道。 “真的吗”?南宫赦高兴的确认道,心中自得知有关王族诅咒的事情以来,一直困扰害怕着。 “嗯,在月儿分娩之后,便可服下这枚无极果,相信一定会有平安无事的”。 鄢子月听着,合上银盒,并没有多少欢喜,反而蹙眉看着鄢莫羽,有心疼也有自责,开口道:“父王,这个我不能要”。 “月儿...”,鄢莫羽看着鄢子月问道:“为什么”? “这是娘亲和父王您用命换来的,我怎么能接受呢?” “这...”。 “月儿,正因为如此,你更该接受他们的心意啊”,昃离上前一步劝说道。 鄢子月听着想了好一会,收下了无极果,看向鄢莫羽,欠身道:“月儿,谢过父王”。 鄢莫羽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起鄢子月道:“月儿...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和你娘亲便能安心了”。 昃离看着,拉了南宫赦出来,留下鄢子月和鄢莫羽多聊一会,好增进父女感情。 “大祭司,真是太好了,月儿不会有事了,对吧”?南宫赦感觉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或许吧”,昃离淡然的回答,依旧一脸愁眉。 “大祭司,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没,没有”。 “大祭司,你是不是担心无极果会引来麻烦,遭人抢夺”? “啊...嗯,是啊”。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无极果有任何闪失的”。 “嗯,那就好”,昃离拍了拍南宫赦的肩膀,仍然满怀心事的走下御策殿的殿台。 南宫赦看着昃离的背影,有些疑惑不解,心想:“先前见他忧心冲冲,每每看着月儿,眼中透着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原以为是因为担心王族的诅咒会在月儿身上重演,如今看来,肯定还有别的事,于是打定主意,找机会向他问清楚。 凤都花明楼,几天来,一下子来了许多的江湖人,都摆出神神秘秘的样子,可谁都心知肚明,分明都是冲着无极果来的。 康王府周遭,突然就来了许多盯稍的人,乔装成商贩和路人,总在康王府前后门逛悠,甚至有的竟然试图混进康王府,好在鄢莫羽早有准备,让骆管家及府里的人严加防范,铁龙和风影更是亲自带着府内的守卫昼夜巡视。 一连几日下来,不少盗贼趁夜潜入,都被一一擒住了,送到典刑司,但还是挡不住不怕死的,一夜之内,便有好几波人潜进府来,趁乱打劫的更是不在少数,混战在天亮,康王府内处处是血迹,守卫死伤不少,铁龙和风影都负了伤,就连鄢莫羽也受了轻伤。 鄢子月听闻有人大胆夜袭康王府,心系鄢莫羽的安危,随即派人前往探望,得知鄢莫羽并克大碍,才稍稍放了心。鄢子月并不同意鄢莫羽的做法,尽管知道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吸引江湖人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康王府,而避免累及自己,可内心世界里对此并不愿意接受,于是命人放出风去,告诉世人,无极果已经在自己手上。 消息一经传出,原本瞄准了康王府的人都开始向火凤的王宫出手,扰得王宫不得安宁,南宫赦更是片刻不离鄢子月。 枭京,自枭焰继位以来,雷厉风行,霹雳手段,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在方方面面都推出了许多切实可行举措,自上而下,推行得很是顺畅,在用人上,独开人才自荐通道,由苏轲负责执掌,上至皇族,下至平民,自认为有才之人皆可亲自进京自荐,由此广纳贤才;在农商上,首创农商自由交易,由朝廷设立监管与担保,保证交易的诚信,由此大力促进了逍遥国的商品流通,短时间内就形成了不少的富甲一方的财主,使得原本就富硕的逍遥国更加繁华昌盛,真正做到了富国强兵,综合实力远远高于火凤国和天狼国,为逍遥的长足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被奉为逍遥国伊始至今最为神秘最为传奇的君王。 枭京皇宫,无极果的消息一传出第一时间便传到了枭焰耳中,枭焰让安禄等人将无极果一事调查了个彻彻底底。 “主上,我们是不是也...”。 “安禄,通知冥殿众神,给我盯着火凤王宫,若是无极果出了王宫,不惜一切给我抢过来”。 “是,主上,那...”。 “什么,说...”,枭焰捏动着手指,眉头紧缩着,目光瞟过安禄等人。 “若是危及...月...月殿下,我们要不要出手”。 “杀...谁敢伤她,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枭焰一开口,浑身透着暴戾之气。 “是...”,安禄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不过,自从鄢子月从枭京走后,只要一提“月殿下”,枭焰便会大发雷霆,就算是十一皇子枭煌也不敢轻易提起。 安禄等人出来昭阳殿,不约而同的都叹了口气,彼此看了看都笑了。 “你们都笑什么啊”?西风问道。 “那你叹什么气啊”?南山反问道。 “主上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你们不担心吗”? “是啊,安禄,你说主上到底想做什么”?东来问道。 “不知道,主上的心思,哪是我们能猜得到的”。 天狼谷,屾向裂天说了无极果一事,将江湖各路人马都往凤都汇集,目的就是鄢子月手中的无极果。裂天听说之后,十分担心鄢子月,派了狼牙修和狼牙须前往西龙城打探消息。 凤都王宫,南宫赦不得已,只好向南宫远借调了近凤都的校场的亲兵进城,关闭凤都四门,没有官引,所有人许出不许进,骆峰亲率禁卫每日四巡王宫各门,而铁琅而带着近卫把守王宫各处,即使如此,仍有不少江湖高手潜进宫来,每夜王宫之中都会上演血战,如此一来,王宫上上下下都有些心慌起来,入夜之后,更是无人敢出。 鄢莫羽为此生鄢子月的气,可还是忍不住搬来王宫暂住栖霞殿,昃离也陪着住进了栖霞殿中,以防不测。 无极果可长生不老的消息在整个赫鼎持续发酵,越传越神,引得无数人神往,不仅江湖中人纷纷为了无极果疯狂不已,以命相博,就连各国朝臣听闻之后也有些动心,进谏君王夺取无极果以保国之万世基业。 其中,逍遥国的朝臣们尤为积极,枭焰每每听着,不置可否,让人摸不着头脑。 安魃终于被人说动心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枭焰,想着借无极果这个契机,顺理成章挥军南下,灭了火凤国,于是一边私下调兵挺进了东龙城,一边亲自进宫打算苦劝的枭焰用兵火凤,却不曾想枭焰正在等着他。安魃刚一张口,枭焰便答应了,并且赐他兵符,准他自行决断,只要无极果,其他都可以不过问,让安魃很是费解,反而有些犹豫不决了,下令囤兵东龙城,暂不攻城。 昭阳殿,枭煌听了信,找来问道:“九哥,你真的打算派兵去抢月姐姐手中的无极果吗”? “是,又如何”? “九哥,你还是我认识的九哥吗?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传说中的无极果,就去攻打月姐姐的火凤国呢”? “你还小,你不会懂的”。 “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你要无极果是假,想借此逼月姐姐是真”? 枭焰转头看着枭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想:“看样子,煌是真的长大了”。 “我说对了是不是”? “嗯...”,枭焰干脆承认了。 “九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月姐姐死也不妥协,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逼得月姐姐与我们为敌,恨你一辈子吗”? “哈哈哈...恨我一辈子么?我宁可让她恨我,也总好过她心里根本没有我”,枭焰说着,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让枭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只好转身离开。 正文 第369章:三国和谈(一) http://.biquxs.info/

凤都王宫,鄢子月已经深感到无极果带来的麻烦,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 离分娩之期只剩下一个月了,鄢子月越来越感到身重体乏,晚上也睡不好了,噩梦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经常半夜醒来后久久不能入睡,南宫赦看到眼里,十分担心。 弦月火山的防御工事已经基本完成了,鄢子月提出亲往视察,南宫赦极不放心,可劝不住鄢子月,只好陪同前往。 南宫浔安排大部份的修筑工事的兵士和工匠已经陆续开始撤离了,只剩下少数的人还在做最后一轮检查工事的工作,见鄢子月来了,便走了过来。 “见过月殿下...”,南宫浔拱手道。 “嗯...辛苦你了”。 “这是臣应当做的,不言辛苦”。 “南宫浔,你们南宫三兄弟,就剩你没有成家了,你可有心仪的女子,是否需要我为你赐婚啊”,鄢子月笑着揶揄南宫浔道。 “月殿下,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有那般福气遇到知心的人呢”?南宫浔盯着鄢子月回答,脸上藏着一抹苦涩的笑意。 “那好吧...只是人生苦短,切莫误了年少”,鄢子月说这话,是对南宫浔也是对自己。 鄢子月挺着肚子,没法上到高处,只能在底下看了看,发现工事修得牢固不说,且高过人头,顺着山体自然的幅度往下,十分讲究,尤其是两侧的护翼,连续呈梯度上升,足足有两人高,还特意留着可以缓流的大凹槽。 “南宫浔,这些特别的设计,你们是怎么想到的”? “你是这说个,是南宫赦要求的,说是碰上什么山洪岩浆爆发往下倾倒的时候,得考虑怎么引流怎么缓解冲力,这不,工匠和兵士们听了,便想出了这些设计”。 “是吗”?鄢子月转头看向身后的南宫赦,赞许之余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怎么会想到这些,难道他猜出了什么吗? 南宫赦回应着鄢子月的眼神,微微一笑,当时提出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事后细想了只觉得好笑,可现在心中似乎越发害怕起来。 视察回来,鄢子月只觉得疲惫得紧,便让南宫赦送自己回胧月台,却看到迟砮捧着边境急报急匆匆赶来。 鄢子月看过,眉头紧缩,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 “怎么了,月儿”?南宫赦说着从鄢子月手中接过急报,看过之后,怒了。 “南宫赦,别生气,我知道这不是他的本意”。 “月儿,你还护着他说话,若是没有他的授意,安魃岂能调得动兵马”。 “我知道”。 “月儿,此事交给我来办吧”。 “嗯...也好”,鄢子月只觉困倦得很,转身回了寝殿闭目休息,心里却不能平静。 天狼谷,狼牙修和狼牙须将逍遥大军压境东龙城欲夺取无极果一事传信给了裂天,裂天闻言大惊,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误会,确也无法坐视不理,袖手旁观,于是与古策、屾等人商量之后,决定出手,向天狼各部发出了召令,集结前往与三国交界处。 一时之间,逍遥国欲联合抢夺无极果的传言四起,惹得边境的百姓纷纷逃离,尤其是火凤的百姓,更是心惊胆战。 火凤国的东、西、南三大营尽管未接受备战的旨意,但还是加强了戒备,一边开赴三国边境,与之对峙,一边急报凤都请旨应战。 由此,三国大军在边境呈三足鼎立之势,彼此监视,战局已经形成,战事一触即发。 三国的各领兵统帅,皆不敢妄动干戈,严令属下严守阵前,不得私自宣战,同时反复向上请示。 江湖中各门各派听闻三国欲战,有的幸灾乐祸,意欲混水摸鱼,有的则果断放弃了,自认没福享受,有的却还在犹犹豫豫,顾前顾后,静待旁观,当然也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自诩是为国而战,故意惹是生非,借此报仇排异。 至此,火凤王宫的滋扰倒是少了些,终于消停了。 中天殿,早朝之前,众臣已经议论纷纷,分为战与和两派,争论不休,南宫远和昃离立于朝堂之上,默不作声,南宫赦也缄默不言。 鄢子月上朝,已经站在王座前许久,争吵之声才慢慢息下来。 “议政...有事请奏,无事退朝”,迟砮高声道。 “臣,有奏禀”,军机司轩辕悟上前执奏本道。 鄢子月示意迟砮,迟砮会意,便道:“轩辕将军,有话请说”。 “殿下,逍遥与天狼联盟,兵压我火凤边境,表面上是为了无极果,内里却是别有用心,臣请战”。 “殿下...”,御史少命花縠出列,看了看昃离和南宫远,开口道:“殿下,火凤国久困民乏,好不容易刚刚好转,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了,若是战事一起,兵荒马乱,事必要生灵涂炭,恐怕火凤又会陷入满目疮痍之境,实为不妥啊”。 花縠语毕,典农司蔡司农、典商司宁司商、典户司驹盛接二连三上前力劝主和。 武将们都立在原地,彼此看了看,最后目光都集在南宫远和南宫赦身上。 许久,昃离撤出一步,扫了一眼众人后看向鄢子月道:“殿下,若是可以和谈,则和谈,若是不得和谈,再战不迟”。 “将军侯,你意下如何”?鄢子月看向南宫远道。 南宫远跨出一步,拱手道:“殿下,是战是和,臣敬凭定夺”。 “南宫少将军,你呢”? “殿下...自可作主”。 “殿下,三国百万大军对峙边境,或战或和,都要尽快定夺,以免夜长梦多啊”,花縠补充道。 “好了,此事,本王女心中已有决断,今日暂议至此,退朝吧”,鄢子月说完起身,走下王座,从一侧往御策殿去了。 主和的大臣见此,都上前请求昃离道:“大祭司,有劳,您代我等向王女殿下再行进谏,万万不可开战啊”。 “嗯,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放心,我相信王女殿下心中自有考量”。 轩辕悟连同几个武将一齐上前找了南宫远道:“南宫兄,逍遥与天狼分明就是想趁机瓜分我火凤的疆土,切不可坐以待毙啊”。 “轩辕兄放心,有我南宫远在,绝不会让他们的野心得逞的”。 “只怕,到时候就晚了”。 “轩辕兄,若是非到了那一步,不待王女殿下下旨,我南宫远第一个奔赴前线”。 “轩辕将军,殿下既然已经说了,我等不凡多等几日,看看情况再说”,南宫赦上前道。 轩辕悟见南宫远和南宫赦态度一致,也不好再劝什么,长叹了一口气,转身与几位武将离开。 御策殿,南宫远、南宫赦和昃离一道进了来,见着鄢莫羽和鄢凤仪已经在了,鄢子月正伏案写着什么。 “迟砮,你派人将这两封信送到枭皇和天狼王手中,要快”,鄢子月写完,加上王印,装进信封交给迟砮。 “是...”,迟砮接过,退了出去。 鄢子月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道:“你们可是有话要说”? “月儿,你...”,南宫赦走到鄢子月身边正欲开口问,便被鄢子月抢了话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刚才已经修书给枭皇和天狼王,邀请他们来凤都一聚,不仅仅是和谈,我想三国缔结盟约,至此永不相犯”。 “殿下,他们会同意吗”?南宫远道。 “不知道,不过事在人为,我想他们并非好战之人,至少,还是有希望的”。 “月儿,若是他们开出了什么过份条件呢”,昃离不是很担心裂天,而是担心枭焰。 “月儿,若是他们来了凤都,和谈不行,我们可以来扣下枭皇和天狼王,逼他们退兵”,鄢莫羽道。 “不,此事,你们不必管了,我自有分寸”,鄢子月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枭焰和裂天同意和平共处,永不开战,这或许是自己死之前能做赫鼎大陆的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脸上的笑意,心中一阵恐慌。 出了御策殿,南宫赦特意找了昃离,十分认真的问道:“大祭司,你和月儿,是不是有事瞒我”? “南宫殿下,怎么会呢”? “大祭司,是不信任我吗”? “不...我又怎么会不信任你呢?你若执意想知道,你可以去问月儿,不过,有些事不知道的为好,我怕你承受不了”,昃离说完便要走。 “昃离,站住...”,南宫赦走到昃离跟前,拦住他的去路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会有什么大灾难降临,我们是不是会失去月儿”? 昃离盯着南宫赦看了许久,才道:“是...”。 南宫赦听后连连退后,不敢接受,摇头念叨:“你胡说,怎么会”?,愣了一会后上前抓住昃离大声吼道:“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弦月火山的灾难,不仅是火凤,整个赫鼎,都会被吞没”。 “什么?是,是火山爆发,对吗?怪不得…怪不得月儿让我在弦月火山上修筑工事,就是为了火山爆发阻止熔岩倾泄,是吗”? “嗯...”。 南宫赦双手握拳,浑身一阵发抖,一想到会失去鄢子月,便觉着每呼吸一口都心痛难忍,近乎绝望。 过了好一会,南宫赦让自己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什么时候?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我也不知道…只有月儿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就是在月儿生下王嗣的不久之后…”。 “怎么会?难道没有任何办法吗”? “但愿无极果能为月儿带来一线生机”。 “无极果…”,南宫赦重复着,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正文 第370章:三国和谈(二) http://.biquxs.info/

枭京皇宫。 “主上,凤都来信,是月殿下的亲笔”,安禄道。 枭焰一听,嘴角浮现一抹称心的微笑,接过信看过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转向安禄吩咐道:“安禄,备车,我们明日一早起程”。 “是...”,安禄应声下去准备了。 天狼谷,裂天收到鄢子月的信后,高兴极了,立即吩咐人准备行装,同时让人传信给边境上集结的天狼各部退守五十里,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开战,带着狼牙止和狼牙箭赶往凤都。 裂天来到西龙城,特意去了一趟城西的小院,在那里歇了一晚,回忆与思念萦绕心头,天一亮便继续赶路了。 东龙城,安魃得知枭焰来了很是惊讶,正准备迎见,却发现枭焰早已经马不停蹄直奔凤都去了,留下一封旨意,要求不得轻举妄动,气得脸都绿了。 凤都城,裂天和枭焰在前后到过城门下,南宫赦亲自出城相迎,见他们两人同时在,倒有几分惊讶了。 “枭皇,天狼王,请...”,南宫赦引了他们两人进了王宫,欲安排他们在东华殿先住下。 枭焰对王宫本就熟悉,一见不是去胧月台,转身便要走。 “枭皇陛下...你要去哪”?南宫赦上前拦下。 “让开...”。 “枭皇陛下,这里是火凤的王宫,不是你逍遥的皇宫。我已经安排了,请两位下榻东华殿”。 “我只住胧月台”,枭焰说完不顾南宫赦的阻拦,往胧月台去。 “那我也住胧月台”,裂天见此也跟着往胧月台方向去了。 南宫赦拦不住,只好跟了上来。 胧月台,鄢子月早就料到枭焰和裂天不会乖乖的住到东华殿的,尽管有诸多不妥,但还是让孟娘和红素将原先他们各自住过的卧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站在楼前等着他们。 枭焰和裂天刚踏上通往胧月台的石阶,便看到站在石阶顶上一身素衣挺着肚子的鄢子月。 枭焰先一步,飞身来到鄢子月跟前,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她,胸中翻涌着的感情,一如澎湃的海浪。 “子月,你...你还好吗”?裂天看着鄢子月道。 鄢子月刻意避开枭焰的眼神,笑对裂天道:“我挺好的,一年不见,裂天你真是越来越帅了”。 裂天被鄢子月说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一下子红了。 “月儿,别站着了,我扶你进去”,南宫赦上来,推开裂天和枭焰,摸着鄢子月的肚子,扶着她往里走,毫不掩饰的亲昵与宠爱,惹得枭焰和裂天很是不悦。 “我没事,南宫赦,你老这么紧张做什么”? 鄢子月发现近几天来,南宫赦总会时不时的注视自己,发愣,还整天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稍稍片刻不在跟前,就急得有如热锅的蚂蚁,就连夜里也非要搂着自己,好似怕自己跑了,却不知南宫赦每天内心忍受着什么样的煎熬,恨不得能让时间就此停住,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如同在抽离他的生命一样残忍。 “我是怕你累着...站的时间长了,不是会腿肿的么”? “我才刚站了一会,不累”。 枭焰看着眼里,听在耳里,很是不爽,一脸的冰霜,要冻死人的样子。裂天看着,除了羡慕就是羡慕,但也为鄢子月和南宫赦高兴,脸上噙着微笑。 “焰,裂天,你们先安顿一下,一会我们一起用午膳吧”,鄢子月转头笑着道。 “好...”,裂天点头,高兴的随着婢女下去了,而枭焰却站在原地不肯动,目光一直注视着鄢子月。 “焰,对不起...我...”。 “你...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骗我,为什么”?枭焰忍不住了,上前抓着鄢子月肩膀,激动的道。 “放开月儿...”,南宫赦见此瞪向枭焰,红了眼。 “焰,我...”,鄢子月看着枭焰,愧疚得想哭。 枭焰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松开鄢子月,退后几步道:“月,我给你解释的机会,我等你...”,说完,被红素引着去了自己的卧房了。 “月儿...不必搭理他”,南宫赦上来扶着鄢子月。 “不,是我欠他的...”。 “月儿...”,南宫赦听着,很是难过。 午膳,孟娘和红素准备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只有枭焰没有到,鄢子月让人去请,回来说没见人,只好作罢。 午后,鄢莫羽和昃离过来胧月台,正好见到裂天和鄢子月谈笑自如,显得十分亲昵,南宫赦则在坐在不远处的桌旁一边饮茶一边看着。 鄢莫羽在经鄢子月介绍裂天便是天狼王时,则显得十分吃惊。 “天狼王还是裂天殿下的时候,是月儿的王夫”,昃离解释道。 “什么”?鄢莫羽一听,更加惊讶了。 “羽,这个,我回头再跟你细说”。 “裂天,这是我父王,康王殿下”,鄢子月起身道。 裂天看向鄢莫羽,微微点头,脸上展露出扑克式的僵硬笑容。 “月儿,枭皇他...”?昃离扫了一眼没见枭焰便问道。 “不知道他去哪了,但肯定还在凤都”,鄢子月抿嘴一笑道。 “嗯...”,昃离点头,拉着鄢莫羽离开了,一路上向鄢莫羽讲了鄢子月和枭焰与裂天的关系。 鄢莫羽听后,目瞪口呆,半天才大笑道:“不愧是我鄢莫羽的女儿啊...只是...月儿她欠下这些情债,怕是要辜负了”。 “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这并不是月儿的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昃离眼中闪过深深的伤感,这话说的正是自己。 鄢莫羽拍了拍昃离的肩膀,想了好一会,看着昃离的眼睛道:“离,你对月儿,不会也是...”,话到嘴边终是没有出口,总还是不能接受。 昃离没有回答,浅浅一笑,看到别处,隐忍着心中的那一份感情。 天黑之后,枭焰还没有回来,鄢子月在中厅等着他。 “月儿,别等了,回去休息吧”。 “南宫赦,你先回去吧,我确实欠他一个解释,而且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能影响了三国和谈”。 “月儿...”,南宫赦无奈,只好陪着等。 直到夜深了,枭焰才走了进来,看到鄢子月在等自己,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但看到南宫赦一脸烦气的表情后,很是不悦。 鄢子月让南宫赦扶着站了起来,走向枭焰道:“你回来了”? “嗯...”,枭焰还是有些置气。 鄢子月看枭焰的表情后便明白了,转向南宫赦道:“南宫赦,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月儿...”,南宫赦看了看鄢子月,又瞪了枭焰一眼,转身离开。 枭焰等南宫赦离开之后,将鄢子月拉进怀里,拥紧,贴在她的耳边道:“月,我爱你...我爱你”。 “焰,我...焰,对不起,我今生注定要欠你的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加倍还你”。 “来生的事,来生再说,今生你欠我的,先还了我”,枭焰看着鄢子月,目光灼灼。 “我...焰,今生,我还不了你了”。 “不,我就要今生...怎么就还不了了,追根结底,还是你不愿意是吗?那好,我让整个火凤来还”。 “焰...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连火凤”。 “我偏要牵连,又如何”。 “焰,不要逼我好吗”? “那你就听我的,呆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否则,和谈就免了”。 “非要这样吗”? “是...”。 鄢子月看着枭焰,沉默了许久才道:“好,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你若答应,一个月后,我随你回枭京”。 “真的”?枭焰听了高兴的笑了,随后又怀疑的看着鄢子月道:“月,你不会又是骗我的吧”? “你这次来,难道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待我生完孩子之后,即使用绑,也要带我回枭京的,不是吗”? “原来你已经猜到了”,枭焰嘴角一丝邪魅的笑容泛起,宠溺的看着鄢子月,接着问道:“月,你说吧,哪三个条件”? “第一,同意三国和谈,永不相犯;第二,无论如何,不得伤了南宫赦;第三,在此之前,任何事情,你都得听我的”。 “嗯...我答应你”。 “那好,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便签订盟约,各自退兵”,鄢子月说完便准备要走。 “等等...月,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说”? “从现在开始,你每晚都过来陪我”。 “不行...你刚刚才答应过我的,在此之前都听我的”,鄢子月坚决的回答,想了想又软声软语的道:“焰,等我们回了枭京之后,有的是时间,到时候我都听你的好吗”? 枭焰看着鄢子月一脸恳切的表情,没有再坚持,在鄢子月额头上轻落一个吻后,放她离开。 寝殿,鄢子月刚走到门外,南宫赦便开了门。 “月儿...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怎么会呢”? “那就好...月儿,很晚了,来,先休息吧”。 “嗯...”。 次日一早,中天殿满朝文武便知道了枭皇和天狼王已来了火凤,并入住了王宫的胧月台的消息,纷纷上奏于礼不合,都被鄢子月置若罔闻了。 一时之间凤都各种议论各种传言沸沸扬扬,重出不穷,加上天狼王裂天曾是鄢子月的王夫,枭皇便是焰财神,与曾是无极门主的鄢子月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因此,民间对这三人的关系扑朔迷离的关系更加关注,火凤的百姓,尤其是火凤的女子,皆倍感自豪。 正文 第371章:三国和谈(三) http://.biquxs.info/

承恩殿,火凤一品及上重臣前往旁观三国盟约。 众人之前在王夫册封大典上见过裂天,所以当裂天以天狼王身份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吃惊,但对于枭焰,这个被逍遥国人奉为神君的枭皇,则是充满的好奇。当枭焰一身黑色金龙的锦袍,走了出来,绝美不似凡人的容颜,桀骜睥睨众生的霸气,无不让在场的众人为之惊叹。 鄢子月跟南宫赦出来,搀扶着鄢子月在大殿高台的红木圆桌正南方主位坐下后,便在她身后站立。 迟砮上前向鄢子月请示道:“殿下,我们这就开始吗”? “嗯,开始吧”。 “是...”。 迟砮应下,示意侍从们为三位国主各奉上三国盟约的金卷,朱笔御批,加盖国印,一式三份,各执一份。 签订完盟约后便是指天盟誓,三人起身,鄢子月第一天伸出右手,手心朝下,枭焰见状,动作极快的伸手覆在鄢子月的手上,紧紧的抓住,裂天也伸手压在最上方,三人同声盟誓,至此永不相犯。 此时,座下的众人都激动了,安心了,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既然有人喜极而泣,大呼道:“天下百姓有福了,有福了…”。 承恩殿里歌舞升平,三国和谈,订盟一事很快传遍了凤都,凤都的百姓都出来载歌载舞的欢呼着,高呼:“王女万岁,王女万岁”。 鄢子月也十分高兴,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憧憬着赫鼎的永久和平,心中暗道:“孩子,娘亲能为你们做的不多,给你们一方乐土,送你们一个万世祥和,希望你们能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享受世间的一切美好,不辜负,不后悔”。 南宫赦看着鄢子月难得这么高兴,宠溺的拉起鄢子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道:“月儿,告诉我,你还想做什么,我陪你…”。 “真的”? “嗯…”。 “我希望…”,鄢子月说着看向枭焰和裂天,一个拉着脸,很是不悦,一个僵着脸,只觉尴尬,便抿嘴一笑道:“既然三国都可以和平共处了,那我们几个可不可以放下心里的芥蒂,像朋友一样快快乐乐的相处一个月呢”? 南宫赦一听,心中颤抖了,心里重复着:“一个月么…”,眼睛里映着鄢子月的身影,险些被泪水模糊了。 枭焰看在眼里,只当是鄢子月跟南宫赦说了与自己一个月的约定,所以他才这般难过伤心的,心中还有些窃喜。 “一个月?为什么是一个月呢?子月,只要你喜欢,我们可以一辈子都像朋友一样的”,裂天道。 “是啊,你说得对”,鄢子月笑颜如花的道。 枭焰看着鄢子月这么开心的份上,也就不与计较了,看向南宫赦,开口道:“南宫赦,看在月的份上,前事一笔勾销”。 南宫赦闻言,看着枭焰,待压下内心翻涌着的巨浪平息之后,许久才到:“随你”。 “那好,之后的一个月,只要你不过分,我绝不与你计较”。 “什么?你要在这里呆一个月?你可是逍遥的枭皇,在我凤都王宫呆一个月,恐怕不妥吧”? “那又如何”? 南宫赦闻言看向鄢子月,见她微微点头,说明此事鄢子月已然知道,便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有生闷气。 鄢莫羽看着高台上四人的表情,很是费解,便向昃离问道:“他们怎么回事”? 昃离看了一眼,笑道:“月儿会处理好的”。 “那个枭皇看上去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月儿真的能应付得了吗”?鄢莫羽还是很担心。 昃离给鄢莫羽倒了一杯酒,看着枭焰别有深意的道:“他确实是一个极不简单的人物啊,不止是逍遥国的皇帝,还是江湖人称焰财神,更是神秘莫测的冥殿之主...”。 “这么说来,月儿还是离他远点为好”。 “嘿嘿,羽,别担心了,他啊,偏偏拿月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月儿是他的克星”,昃离抿着嘴笑道。 鄢莫羽听着,内心微微一颤,更加担心起来。 在定盟之前,鄢子月和裂天便都已经修书到前线,命令立即退兵了,只有枭焰是在盟定之后,唤来了安禄,让他带着自己的亲笔和国玺前去见安魃。 三国和谈,永缔盟约,此等大事,举国欢庆,鄢子月下旨大赦天下,休沐七日。 之后消息传到各国,各国百姓皆欢欢欣鼓舞,唯有安魃气恼万分,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险些不顾后果的发动战事,幸得安禄及时赶到,将枭焰的亲笔与国玺转交给了安魃,安魃接过国玺之后惊得身子都僵了,等看完信后,无奈的仰天长叹一声,让所有人都出来了,自己单独呆着。 “安禄...陛下他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安禄出来,安福和安寿一并追了上来。 “我不知道”。 “安禄,我看你自从跟了陛下之后,可是越来越疏远我们了,现如今都不愿跟我们说真话了”,安福故意的道。 “怎么会呢”?安禄解释道:“虽然我跟了主上这么久,很惭愧,他的心思,我最多能猜得三分,所以...”。 “那你说说,此事,你猜的三分是什么”?安寿插嘴道。 安禄笑了笑,想了一会道:“主上让我带国玺给元帅,是想告诉他,如果选了主上,那就撤兵,如果选了逍遥,那就挥军南下,国玺在手,可自拥为皇,亦可另立新君,一切让他自行定夺”。 “原来如此...安福,你还说自己猜不到,我看你猜得很准啊”,安福道。 “是吗?那...你们俩觉得,元帅他会如何抉择”?安禄反问道。 安福转头看向安魃所在的营帐,想了一会才道:“我们不要猜了,等主上想好了,会告诉我们的”。 “那万一,主人他没有选择陛下怎么办”?安寿问道。 安禄和安福听着,一齐瞪向安寿道:“别胡说...”。 三人站在安魃营帐的不远处,一齐注视着营帐,心里惴惴不安。 “安禄,你再猜猜,陛下如此冒险之举,究竟有几分把握”?安福问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若是猜得着,此刻,也不会跟你们一起站在这里了”,安福回答道。 几个时辰过去了,安魃掀开帐帘,走了出来,安禄等三人赶紧走了过去。 “主人...”。 “元帅...”。 “传令,撤兵”。 “是...”,安福和安寿听着,脸上展开笑容,响亮的回答着,转身便要走。 “慢着”,安魃想了一会,接着道:“撤兵之后,你们三人随我去凤都,接陛下回京”。 “是...”。 随后,逍遥的大军便撤离了东龙城外,东龙城的百姓见此,纷纷大呼相传,很快,东龙城门开启,街道很快便又繁华忙碌起来,来往的客商马贩络绎不绝。 凤都,鄢子月觉得王宫毕竟规矩太多,又人多眼杂的,确实不宜在枭焰和裂天久呆,于是让骆管家进宫来,带枭焰和裂天去了城外的温泉山庄,自己安排完政务之后,便赶过去。 一到温泉山庄,裂天就觉得放松了许多,浑身自在畅快了,决定先去好好泡了一个温泉澡。 裂天选了温泉山庄顶上的月亮泉泡澡,刚下温泉池便发现枭焰早就泡上了。 “你也在啊...”,裂天说了一句,不等枭焰说什么,便游到枭焰对面,背靠着一块龟背形的石头,闭目享受,时不时的会睁开一只眼看看对面枭焰的反应。 两人相对无言的泡了好一会了,枭焰忍不住开口道:“你看够了吗”? “谁看你了...你又不是子月,有什么好看的”,裂天反驳道。 枭焰闻言瞪了裂天一眼,闭上眼,不愿理睬。裂天见此,也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继续泡着。 月亮泉位于温泉山庄的最高处,因此雾气最浓,一会过后,南宫赦也来了,下了水后才发现枭焰和裂天也都在,于是起身要走。 “南宫赦,既然都来了,不泡泡再走吗”?裂天闻着动静,睁开眼看是南宫赦,便道。 南宫赦听着,转过身,扫过一脸扑克脸的裂天和依旧闭目养身的枭焰,游到另一侧,也背靠着一块圆形石块泡着。 三人虽然都闭着眼,可都在关注着对方的反应,就连呼吸都能敏锐的捕捉到。 过了好一会,裂天睁开眼,看了看枭焰又看了看南宫赦,突然开口道:“南宫赦你知不知道子月到底怎么了,我感觉她好像有心事,她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找不到她了,就抬头看看星空,最亮的那一颗就是她”。 南宫赦听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仰面朝天,隐忍了一会,湥的整个人没入水中后又站了出来,准备离开。 “南宫赦,你怎么了”?裂天也站了起来,看着南宫赦的背影问道。 “没事,你们泡吧,我先走了”。 “南宫赦...”,枭焰看着南宫赦的反应,明显感觉到不对,便也站了起来叫住了南宫赦道:“南宫赦,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有资格问”?南宫赦转过身来,瞪向枭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积压在心中的痛苦,需要一个发泄的契机,否则真的会把自己逼疯的。 “你知道”?枭焰看着南宫赦脸上的表情,便断定他肯定知道内情,于是逼问道:“南宫赦,你今日如果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 “你不是什么都瞒不过吗?那你倒是自己去查啊”?南宫赦吼着,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枭焰和裂天见了不由得心都揪了,南宫赦会哭,说明事情很严重,他都无能为力。 “南宫赦,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子月她...”?裂天上前问道。 “不用你们管...你们都给我赶紧离开凤都,再也不要来了”,南宫赦说完,出了水刚踏上岸,就被枭焰拉回了水里。 “南宫赦...”,枭焰又怒又急,一拳打在南宫赦脸上,两人便扭打在了一起,裂天本想拉开他们,谁知一出手,就被他们一人一拳打得两眼冒金星,于是也就顾不得了,三人都缠打在一起,月亮泉池里水花四溅。 正文 第372章:一朝分娩,龙凤双生 http://.biquxs.info/

等鄢子月接到消息赶来月亮泉时,三人都已经鼻青脸肿的,各自背靠在温泉池中的大石块上,直喘息。 红素见三人皆是赤裸着上身,坚实的肌肉,完美的身材,脸不觉红了,转过头捂嘴直偷笑。 鄢子月扫了一眼三人,见他们都只是皮外伤,不碍事,轻吁了口气,转身道:“红素,我们走吧”。 “子月...”,裂天唤着鄢子月,连忙往岸边来。 南宫赦赶紧伸手拦住了裂天,将他拖回水中,待鄢子月走远后才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问子月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许你问她”? “为什么”? “那你想让她怎么回答?她不说,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你去问她,只会让她更难过”。 “我...”,裂天沉默了,一会过会抬头看向南宫赦道:“那你就告诉我啊”? “我不能...你们别逼我”。 “你...”。 枭焰从水中走上岸,拉起锦袍穿上,看着南宫赦道:“我会查出来了,我绝不会让月有事”。 “枭焰...就算你查出来了,又如何?别以为你什么都能做到,有些事,恐怕是你也无能为力的”。 “那你等着看好了”,枭焰撂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枭焰,但愿你能有办法...”,南宫赦自言自语的嘟囔道。 这之后,南宫赦、枭焰和裂天三人就像是一下子成了兄弟一般,无论是在鄢子月跟前,还是私下,都开始变得相互尊重了,不再互掐了,也没再争论,相反,有时候还礼让起来,让鄢子月看着十分不解,却又感到很开心。 凤都,安禄带了安魃等人入住了花明楼,然后联系北海,才得知他们都去了温泉山庄,想着不好让安魃去打扰,便向安魃谎称暂时没有联系上。 温泉山庄,枭焰的卧房。 “主上...”,安禄前来禀报。 “嗯...”。 “主上,安元帅已经下令撤军了,不过,他亲自来了凤都”。 “他来做什么”? “接主上您回京”。 “我暂时不想离开,你想办法让他回京等我吧”。 “这...如果安元帅见不到您,恐怕不会回去”。 “嗯?...我知道了。你赶紧查一下,火凤的王族,是不是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为人所知,越快越好”。 “是...”。 隔了一天之后,安禄便来向枭焰汇报了查到的结果,不仅火凤王族的诅咒,还有目前火凤的司医处,巫医府的情况也探了个清清楚楚,就连无极果的事情也都查了个水落石出。 安禄在得知这些情况的时候也很吃惊,心想着月殿下眼看临盆在即,若是真有什么闪失,恐怕自家主上该是要疯了,想想就觉得害怕,感觉在月殿下顺利分娩之前,都要寝食难安了。 “安禄,传信给鬼医,让他赶来凤都”。 “是”。 “另外,密信给无极门的竹机子。还有,召集江湖上的名医圣手,让他们也来凤都”。 “是...”。 鄢子月来了山庄之后没看到无极,很是奇怪,让骆管家问了山庄的人侍从和婢女,都说有好几天没看到无极了,却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鄢子月闻言,不免担心起来,让骆管家召来了山庄所有的人问话。 “你们有谁最后见过无极的”?骆管家向众人询问道。 “我...”,一个年老的侍从自人群后走了出来,拱手行礼道:“回陛下,前几日,有一位得道的高僧来过山庄,还在庄中借住了一宿,我见无极在他房里过了一夜,天亮之后,那位高僧就不见了,无极也就是自他走后便失踪的”。 “是啊,是啊...”,人群里开始有人回应起来,证实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们谁亲见无极是跟那位高僧走了”?骆管家接着问道,见众人没有回答,便看向刚才回话的老侍从。 “这个,倒是没有”,老侍从回答。 “那位高僧是何模样”?鄢子月问道。 “一身粗布袈裟,倒是精神得很,慈眉善目的,说话中气十足”,老侍从道。 鄢子月听着,脑海里浮现了无量大师的身影,可是又不肯定,于是对骆管家道:“你派人到处找找无极,若有消息立即回报”。 “公主,那个高僧要不要也找了一找”? “嗯...也好”。 温泉山庄的夜晚凉如水,南宫赦立在楼顶之上俯看着卧房里的鄢子月和红素、孟娘嬉笑闲聊的样子,心疼不已。 枭焰悄然而至,递过一壶酒给南宫赦,南宫赦有一些吃惊,还是接下了,打开后猛饮了一大口。 “你来做什么”? “你担心的是火凤王族的诅咒吗”? 南宫赦扭头看了一眼枭焰,没有说什么,继续注视着鄢子月。 “难道不是”? “你还是尽快离开凤都吧,月儿的事情,不用你管”。 “南宫赦...若是月真有什么,我枭焰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会让整个火凤一起陪葬”。 南宫赦冷笑了几声,看向枭焰道:“三国的盟约,你这么快就忘了”? “那只是我对月的承诺,若不是月,对我来说,它就是废纸一张”,枭焰道。 “随你...”,南宫赦不想多说什么,如果没有了鄢子月,自己的心也就死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卧房里,鄢子月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不觉捂着肚子真喊痛。 “公主,这是怎么啦”? “好痛...”,鄢子月咬着唇道。 “月儿,莫不是要生了”?孟娘道。 鄢子月听着,脑子一下子清醒了,按日子来算,应该还有十多日才对,难道真的要提前吗,提前也好,这样还能多一些时间与孩子相处。 红素听闻,站了起来,有些慌神,不知道该做什么。 孟娘有经验,赶紧吩咐红素准备东西。 南宫赦和枭焰在上面看着不对劲,第一时间便飞身赶来了,南宫赦动作更快,一把抱起鄢子月,将她轻放在软榻之上,握着她的手道:“月儿...月儿,我在,月儿...”。 枭焰则站在鄢子月的身侧,看着她,紧张得要死,感同身受,低声唤着:“月...月...”。 红素按孟娘的嘱咐让人准备了一切,又找了稳婆来了,发现鄢子月此时已经睡着了,原来只是分娩前的预兆,稍见了些红罢了,并非是分娩。 温泉山庄的一切总归是不如王宫准备的齐全,如今鄢子月离分娩的日子越来越近,加是昨晚的突袭,第二天一早,鄢子月等人便起程回宫去了。 鄢子月一回来,各宫各司,加上巫医府便都接到通知了,胧月台也特意加了许多婢女来,就连稳婆和奶娘都已经找好了,时刻准备着了。 这一晚,鄢子月的梦中再次出现了火山爆发时的情景,醒来之后,鄢子月便要求南宫赦一起去大祭台看看,南宫赦一听立即拒绝了,但终究敌不过鄢子月的坚持,便答应了。 天一亮,南宫赦便叫了昃离进宫来,备好一切,带着鄢子月准备前往城外的大祭台。 裂天知道之后死活非要同行,鄢子月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枭焰回宫之后便去花明楼见了安魃一夜未归,天亮回来之后,听说鄢子月等人去了城外的大祭台,便追了去。 弦月火山脚下,鄢子月看着通往高处的大祭台,一眼看不到头的石阶,只好叹气了,心想着:“自己现在这样不方便,该怎么上去呢”? “月儿...”,南宫赦看出了鄢子月的心思,上前稳稳的横抱起鄢子月,道:“我抱你上去”。 “好...”,鄢子月笑着点头,转念一想又道:“不行,这上去得好远,肯定要累坏了你”。 “子月,不是还有我吗?一会南宫赦累了,我来”。 “是啊,月儿,还有我”,昃离笑道。 “嗯...”。 于是,三人轮流着一人抱一段,不敢走快了,每一脚都稳稳的,一直到大祭台上。 昃离一上来,便看到大祭台中间处的碧潭深渊的水位下降了许多,水面上竟然还起了雾气,心中一紧,眉头紧锁。 鄢子月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后与昃离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离,我得上去看看”,鄢子月小声的道。 “不行...”。 “放心,我有分寸”,鄢子月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好吧,你要小心”。 “嗯...”,鄢子月说完,退后两步,催动体内的火凤神力,展开双翅,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月儿...”,南宫赦赶紧走了过来,看向昃离道:“月儿呢?她去了哪”? 昃离不答,转身看向弦月火山的山顶处。 “子月呢,怎么不见了”?裂天也过来追问着,顺着昃离和南宫赦的目光看向远处高耸入云的弦月火山顶。 火凤国七百七十七年六月下旬,弦月型火山口的上空,鄢子月挥动着赤焰双翼停在半空中,紧紧注视着越发疯狂聚集着岩浆,已经生出裂缝的火山口,阵阵喷发的热浪夹带着难闻的气味充斥了整个空气,各种躁动的声响席卷而来,她不自觉的抚上凸起的腹部,那里已是怀胎九月有余的生命,一瞬间的恍惚之后,便看到了远处大祭台上四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一抹会心的微笑,坚定的眼神再次瞟了一下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双翼振动俯身飞向大祭台… 鄢子月稳稳的落在大祭台上,看到枭焰一身杀气腾腾的欲与南宫赦等人动手,便赶忙阻止道:“焰,你怎么来了”? “月...”,枭焰一见是鄢子月,收了气息,一闪便来了鄢子月身边,上下打量着,确认毫发无伤之后,才铁青着脸道:“你刚才去了哪”? “我哪也没去啊”。 “不要骗我...”,枭焰明显生气的道。 “那好吧”,鄢子月笑了,在枭焰胸前掐了一把道:“不骗你,我去了那里”,说着,转了一下头看向远处弦月火山的方向。 “你去哪里做什么”? “我好奇啊,所以去看看”。 “你又骗我”。 “好啦...我告诉你就是了,我火凤的王族就是世代守护那个弦月火山的,定期的巡视,每隔七年一次的大祭祀,这些都是身为王女要做的事情,不信,你问昃离”,说完看向昃离。 昃离明白了鄢子月的意思,上前补充道:“月儿说得不错,这是火凤王族的责任,每一位王女都要奉守的职责”。 “可是,你如今怀有身孕,晚些时候再去就是了,为什么非要现在去”?枭焰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紧紧追问道。 “都说了定期巡视,正因为我都快要生了,所以才要赶着生之前来看看,等有了孩儿以后,一年半载的就没有时间过来巡视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 “那你巡视的结果如何”?枭焰继续问道。 “一切正常啊...好啦,你都问好多了,再说了,这可都是我火凤王族的秘密,不能告诉你”,鄢子月说完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走开了。 枭焰见此也没有办法,只好不要追问了,可心里却已经在怀疑了,扫了一眼昃离,又看向南宫赦,见他低头不语,双眉紧蹙的样子,更加肯定这其中必有什么秘密。 鄢子月也注意到了南宫赦的反应,于是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裳道:“南宫赦,你怎么啦?不会是抱我上来累了吧”? “月儿,怎么会呢”? “那好,你现在抱我下去吧”。 “嗯...”。 “我来...”,枭焰话音刚落人便已经抢先一步抱起了鄢子月,往下走去。 回了王宫后,枭焰让安禄再细查火凤王族的秘密,还有一切与弦月火山有关的信息。 鄢子月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布籽言尽管也身怀有孕了,但还是赶来了宫中帮忙。 昃巽每日进宫为鄢子月请脉,因为是一胎双生,分娩之时,更是马虎不得,尤其是到了预产的这两日,更是直接守在了司医处。 南宫赦每时每刻都守在鄢子月身边,谁也劝不走,紧张得片刻都不敢睡,同样不肯离开鄢子月半步的还有枭焰,众人都拿这两人没辙,连鄢子月的话也不好使了,只好任由他们呆着。 这一日子时刚过,鄢子月便开始感觉到疼了,最后都疼醒了,南宫赦和枭焰见了,一脸的慌张,心都拧成麻花了,恨不得替鄢子月承受,众人见此便都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了。 “南宫殿下,枭皇陛下,你们两位还是出去吧”,孟娘没办法,被众人推着来赶两个人出去。 南宫赦和枭焰光听着,就是不动。 孟娘只好推了推红素,让她去说。 红素无奈,上前道:“南宫殿下,枭皇陛下,你们俩在这里,我们还怎么做事啊”? 南宫赦听着,看了一眼枭焰,见他根本装作没听见一般,目光一直盯着鄢子月,温柔的亲吻着她的手背,便也就权当没听到了。 红素见此,气得只跺脚了。 鄢子月疼了约一个多时辰之后,便稍稍平复了一些,迷迷糊糊的睡了,到天亮时分,便又开始了疼了。 布籽言准备了一些缓解阵痛的汤药,让红素端进去喂鄢子月服下,结果被南宫赦接过,最后因为谁来喂的事情,南宫赦和枭焰争抢中将汤药给打翻了,可把红素惹急眼了。 鄢莫羽和昃离闻讯赶了来,见裂天和鄢凤仪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红素可逮着帮手了,又向两人倒了一顿苦水。 昃离进来劝了劝南宫赦,南宫赦多少听进去了一些,可枭焰不管,他根本谁的话都不听。 昃离勉强拉了南宫赦出来,鄢莫羽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昃离摊了一下手,摇了摇头示意。 鄢莫羽见状,闯了进去,拉起枭焰的手便要将他拽出来,枭焰不愿意却挣脱不开,也不敢在此动手。 红素见人终于出去了,赶紧关上门。 五个男人在寝殿外等了一天,听着屋里鄢子月疼了一天了,除了鄢莫羽外,其他四人实在是忍不住了,频频来回走着。 “子月这都疼了一天了,怎么还没生出来啊”?裂天问道。 南宫赦逮着端着热水的正要进去的婢女道:“怎么还没生啊?你进去让孟娘或是红素出来一下”。 一会,孟娘出来了。 “孟娘,月儿,怎么还没生?这都疼了一天了,还要多久”? “南宫殿下,你别着急,公主这还早呢,兴许还得好几个时辰”。 “什么”?枭焰上前一步,目光焦灼的看着孟娘道:“你们...你们不能让月少疼一点吗”? “这...”。 枭焰看孟娘的表情,便知道了,便想要硬闯进去,被鄢莫羽拦下了。 “你们如果不能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就都给我走,不要在这里碍事”,鄢莫羽怒道。 孟娘见此,赶紧转身进了寝殿。 天黑之后,寝殿里传来鄢子月更加痛苦的叫着,一阵过后,又来一阵,惹得门外的几个男人上窜下跳的,都快要疯了,若非有鄢莫羽坐镇,恐怕他们早就冲进去了。 启明星升起,寝殿乍现银光,火凤权杖的水晶球内顿时沸腾了,一声尖叫过后,龙凤双生子接连落地,殿内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殿外,南宫赦抓着门框的手已经僵直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枭焰好几次眼中都泛起了红晕,紧握双拳的指甲硬生生的抠破了手心,裂天如释重负,干脆席地坐下了,昃离长舒了一口气,腿都有些发软了,只有鄢莫羽,仰头看天,淡然的笑着,像是在对什么人说着什么。 正文 第373章:王族诅咒,魁尤算计 http://.biquxs.info/

此时,门开了,接二连三的一盆一盆的血水这才端了出来,为的就是怕被门外的这几个男人看到了,估计早就要将这寝殿夷平了不可。 “月...”,枭焰反应过来,夺门而入,撞倒了端着盆的婢女,血水洒了一地。 “月儿...”,南宫赦也紧跟着闯了进来,直奔鄢子月的床前,看着鄢子月紧闭着眼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心好似渐渐沉入深渊一般,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 “枭皇陛下,南宫殿下,不用担心,公主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门外的鄢莫羽等人都进了来。 孟娘和奶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上前,开心的向众人道:“恭喜了...是一对龙凤双生子,一个王子,一个公主”。 “我来看看...”,鄢莫羽上前,看了看孩子,目光在公主脸上多停了一会,欣慰的叹道:“像,像月儿刚出生的时候一样,真漂亮”。 昃离扫了一眼守在鄢子月身边的南宫赦和枭焰,远远的看了鄢子月一眼,便没再过去,转身看向两个孩子。 裂天高兴得脸上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站在南宫赦身后看着鄢子月呆呆的。 昃巽和布国栋赶了来,替鄢子月把脉,看是否有高热之症,查看后发现一切正常,稍稍松了口气后,又满心的疑虑的到外厅商量去了。 “布医师,你怎么看”? “先王女分娩之后,便已经开始慢慢发热了,高热不退持续了好几天,可如今殿下还没有发热,或许是产久血亏的缘故吧”。 昃巽想了想道:“既然暂时还没有发热,我们就再等等看吧”。 昃离出来,问道:“如何”? “暂时没事”。 “嗯...”,昃离点头。 “哥,无极果现在何处”?昃巽低声问昃离道。 “我也不知道,一直是月儿保管的,一会她醒了,我问问她”。 “嗯...”。 胧月台楼顶,一道黑影闪过。 午后,昃巽又为鄢子月把过脉,依旧一切正常。 傍晚,枭焰感受到愈来愈强的燥热感,便醒了来,见南宫赦还趴在床榻的另一侧睡着,没有搭理,看着昏睡中的鄢子月眉心紧锁,露出稍显难受的表情,察觉不妥,伸手一试,果然,高热,怪不得自己刚才会有那种闷热之感。 “来人”,枭焰一呼,南宫赦立即就醒了,红素也过了来。 “怎么啦”?南宫赦问。 “月的身子好烫啊”。 南宫赦闻言伸手抚上鄢子月的额头,赶紧喊道:“昃巫医,布医师...”。 昃巽一听,急转进了内室,替鄢子月把过脉后,连跑着出了内室,让人准备退烧用的汤药去了。 布国栋进来,先替鄢子月施了针,等汤药来了之后,让红素喂她服下。 寝殿外厅一时之间围了许多人,内室也有一堆人在等着,一个时辰之后,高热不退反而更加凶猛了。 昃巽找了昃离问无极果,昃离则叫了南宫赦出来,问道:“南宫殿下,月儿的无极果,你可知道在何处”? “无极果?我不知道,问问孟娘吧,或许她知道”。 孟娘来了,南宫赦问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昃离跟南宫赦商量了一下,让众人都退出去,只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将寝殿仔细翻找一遍,结果依然没有找到。 “枭焰呢”?南宫赦扫了一圈问道。 “枭皇陛下出去有一会了”。 “哦...”。 “南宫赦,你我去御策殿找找吧”,昃离道。 等南宫赦和昃离回来,枭焰已经回来了,寝殿里还多了三个人,竹机子,鬼医和鬼巫。 “他们怎么来了”?南宫赦看向枭焰道。 “我让他们来的”,枭焰承认道。 昃巽领着一群人在外厅共同商讨应对高热之法,直到子夜时分,也没有结果。 内室。 “南宫赦,你们不是有无极果吗”?枭焰看向南宫赦道。 “你怎么知道”? “不是你让我查的吗”? 昃离闻言,上前一步看向枭焰道:“无极果我们确实有,但是由月儿保管的,现在她昏迷不醒,我们谁都不知道无极果在哪”? “只要还在王宫之中,一定能找出来”,鄢莫羽起身道。 一天过去了,众人几乎翻遍了整个王宫,也没有找到无极果,而鄢子月的高热持续升温,药石无灵。 “莫非,无极果已经不在宫中”,昃离猜测着看向众人。 “它肯定还在宫中”,枭焰说完,也不理睬众人异样的眼光,握着鄢子月滚烫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焦心煎熬。 无奈,昃离转出内室找昃巽等人商量,让他们先想办法让鄢子月醒来再说。 昃巽等人争执不下,最后,各显其能,折腾了几个时辰,直到日落时分,鄢子月依旧昏迷着。 “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枭焰已经忍不了了,一声呵斥,屋里一干人等,除了南宫赦、昃离和鄢莫羽以外,其他人便都转身往外走了。 布籽言边走边想,突然站定开口道:“母子连心,我们不妨抱小王子和小公主过来试试”。 红素一听转身便出去了,不一会,孟娘就和奶娘一道将孩子抱了过来。 红素和孟娘将孩子放在鄢子月两侧,两孩子各睁着一对黑黝黝的大眼睛提溜转的看着众人。 “这...孩子不哭怎么办”?红素着急的道。 众人听着,一脸的无奈,总不能故意将孩子弄哭吧。 “我来...”,枭焰顺手抱过靠近自己这一侧的小王子,侧过他的小身子,摸着屁股的地方,就是一记狠拍,“哇”的一声,小王子便哭了。 “枭焰,你做什么,伤着孩子怎么办”? “我有分寸”。 小王子哭声也引发了小公主跟着也哭了,哇哇的二重奏,让屋里听着的人都有些动容了,孟娘和红素都不忍心了,连忙抢着接过孩子要哄,可不知怎么的,哄都哄不好了,止不住哭了。 鄢子月只觉身处灼热的火云端,突然听到婴孩的啼哭声,内心震颤,不顾一切的跳下了云端,直坠大地。 “月儿...月儿,你快醒来啊”,南宫赦焦急又难过的握着鄢子月的手私语道。 “啊...”,红素一声尖叫,手中的孩子不翼而飞了,与此同时孟娘手中的孩子也不见了。 众人回头,便看到一个黑影立在房中,整个寝殿形成一个结界。 “魁尤...”,枭焰转身怒视着黑影道。 “魁尤,你不要乱来”,昃离道。 “魁尤,把孩子放了,否则你休想离开”,南宫赦道。 “哼...你们拦不住我”,魁尤扫了一眼众人后,看向枭焰道:“枭焰,这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是你的,我不想知道吗”? “魁尤,你胡说什么,他们都是我和月儿的孩子”,南宫赦气愤的道。 “我胡说?这两个孩子出生之时,银龙闪现,你们不会不知道吧?”,魁尤扫了一眼众人后看向枭焰,见他一脸冰冷的质疑,便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当场来验啊...滴血验亲,枭焰,你敢不敢试啊”。 “你到底想做什么”?枭焰瞪向魁尤,陡然腾起肃杀的气息。 “我是在帮你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哪个才是你的孩子吗”? “月儿...”,昃离看着猛然坐了起来的鄢子月,一双琉璃琥珀般的眸子,火红的眼球里时时还在变化着异彩,不由得惊唤了一声。 “月儿...”,南宫赦扭头道。 “月...”,枭焰看着鄢子月动作极快的闪身站到自己与南宫赦之间的位置。 “红素,准备清水”。 “公主...”。 “快去”。 “是...”。 鄢子月目光紧盯着魁尤道:“你是要无极果吗,我给你,把孩子还我”。 “别急啊,等我知道了哪个是银龙,我自然会还你的”,魁尤说着抱着孩子走向放着两个盛了清水的玉碗的台案边,看向鄢子月道:“按我说的做,否则,我立马就掐死他们”。 南宫赦和枭焰一听,都红了眼,恨不得马上冲上去,被鄢子月一个眼神便拦下了。 “红素,帮忙”。 “是,公主”。 红素帮着用针刺破了两个孩子的中指,在清水的碗中各滴入一滴血。 “枭焰,到你了”。 “焰...我也想知道”,鄢子月转头看向枭焰道。 枭焰闻言,看了鄢子月好一会,目光又扫过南宫赦,便往台案边去,各刺入一滴血入水,等着,众人见此不由得都挪步上前了。 一会的时间,右侧碗中的血滴便相融在了一起,好似一朵罂粟花盛开,整碗清水一下子都变成了血红色。 “哈哈哈...”,魁尤见状大笑几声,将左臂里的小公主向鄢子月扔了过去,鄢子月赶紧伸手稳稳的接住了。魁尤趁此,端起台案上的血水一饮而尽,带着小王子不见了,同样不见了的还有枭焰。 “南宫赦...”,鄢子月将怀里的小公主交给南宫赦,便闪身出了寝殿,追了上去。 “月儿...”,南宫赦将小公主转交给了孟娘,也跟着追去了。 鄢子月追着魁尤和枭焰来了王宫的潜龙斋,便看到魁尤已经和枭焰交上了手。 “焰,不要伤了孩子”,鄢子月高声喊道。 魁尤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处处拿小王子当作挡箭牌,使得枭焰受制,不得不有所顾忌。 “枭焰,你再敢上前,我便一掌打死他”,魁尤左手小王子揽住,右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魁尤...”,枭焰暴怒狂躁起来,双目染红的瞪向魁尤道:“你敢伤他分毫,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鄢子月,你若是想救你的孩子是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可就别怪我了”。 “好...你说”。 “你让他冷静冷静,别太冲动”。 “焰...”,鄢子月看向枭焰道,点头示意他不要硬来。 枭焰听着,这才收敛了浑身的杀气,眼中的红色渐渐褪去了一些。 此时南宫赦,也追了来。 “又来了一个...”,魁尤扫过南宫赦一眼道。 “魁尤,把孩子还我,你想要什么,只管说”,鄢子月一边说着一边向魁尤靠近。 “站住...”,魁尤叱了一声,笑着道:“鄢子月,无极果,拿来”。 “好,你等着”,鄢子月扭头看向南宫赦,示意他过来。 “月儿...”,南宫赦上前,鄢子月便凑近他私语了几句,示意他赶紧去。 鄢子月、枭焰与魁尤对峙着,都不敢轻举妄动,不一会,南宫赦回来,将一枚银盒交到鄢子月手中。 “魁尤,无极果就在这里,你把孩子先还我”。 “呵呵...打开它”。 鄢子月闻言,将银盒打开,无极果闪着微弱的光芒。 “给你...”,鄢子月合上银盒,毫无犹豫的将它向魁尤的方向抛去,趁他出手接的时候,枭焰极带的闪身过去,将小王子夺了过来,一脸温柔的仔细看了看,这才交到鄢子月手中。 鄢子月接过,搂在怀里,贴着孩子的小脸,一脸母爱的宠溺。 枭焰看着鄢子月和孩子,这一刻心都要化了,觉得仿佛已然拥有了全世界,幸福、满足。 “啊...”魁尤打开银盒,欲取出无极果,反被无极果的力量震开,撞破潜龙斋的楼顶,坠落重伤。 “魁尤...你去死吧”,南宫赦抽出金蛇鞭挥了过去。 魁尤没能躲开,五脏俱损,口吐鲜血不止,只剩下半条命,瞥见鄢子月抱着孩子和枭焰走了过来,便强撑着站了起来,看向枭焰的道:“枭焰,我现在给你机会,来吧,吃了我,你就能得到黑龙全部的力量,你就可以化身成龙,从此傲视世间,统治整个赫鼎”。 枭焰听着,一脸不屑的神情道:“我不需要”。 “哈哈哈...,你不要?嘿嘿,你作为黑龙的半身真是不幸,你根本就不该是黑龙的半身,可你偏偏却是,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魁尤的脸上闪现极度失落神情,抬眼看向南宫赦道:“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啊,给我解脱吧”。 南宫赦听着,毫无犹豫的一掌打下去,倾注全部的内力,势要杀了魁尤。 突然,鄢子月怀里的孩子哇哇的大哭不止,枭焰也是一脸难受的模样。 鄢子月着急的看着怀中的孩子,又看向枭焰,最后看着魁尤,见他一脸得意的笑,便抱着孩子冲到他跟前,扯着他的衣领问道:“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嘿嘿嘿...我死了,他们也活不了,除非,枭焰他吃了我,不过那样的话,你那可爱的小王子也会消失的”。 “是那碗血水...你,你用了禁术”,枭焰怒视着魁尤道。 “枭焰,是你逼我的,你我本是一体,不对,现在是你我加上这个孩子都是一体的”。 “你...我早该吃了你”。 正文 第374章:勿失勿忘,莫痴莫离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拦住枭焰,看向魁尤道:“是不是只要你活着,他们就会没事”? 魁尤看着鄢子月,神秘的笑了笑,闭上眼等着死神降临。 鄢子月走到南宫赦面前道:“南宫赦,把无极果给我”。 “月儿,你真的要用无极果救他吗”? “给我...”。 “月儿...”。 鄢子月从南宫赦手中抢过银盒,将孩子交到他手中,转身往前几步,打开银盒,取出里边的无极果,一口吞下。 片刻之后,鄢子月忍不住痛得蹲下了身子,先是心脏承受着的巨大膨胀感,全身的经脉好似被洪水冲洗而过,接下来便是扒皮抽筋一般一阵高过一阵的皮肉之痛,鄢子月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直打滚,叫声凄惨,撕心裂肺,随后痛感加深,换血洗髓,刺痛入骨,好几次痛得濒临失觉,都以强烈的信念坚持了下来。 枭焰完全感同身受,痛得站不起来,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痛得死去活来的鄢子月,咬紧牙关泪如雨下。 南宫赦抱着孩子跪在地上,随着鄢子月的翻滚,挪来挪去,哽咽呼喊着:“月儿...月儿...”。 昃离等人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冲了上来,裂天搂过鄢子月,将她拥紧在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焦躁的道:“子月,你怎么啦?子月...子月...”。 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对在场的人来说,都好似一年那么漫长。 痛苦渐渐减轻,鄢子月失去所有气力,埋在裂天的怀里,拼命的喘着,双眸已经不是先前的琉璃琥珀色了,而变成了天空淡淡的湛蓝色。 “月儿...”。 “月...”。 南宫赦和枭焰此时都围了过来,看着裂天怀里微微抖动的鄢子月,心疼得不行。 昃巽赶紧上前为鄢子月把过脉,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如何”?昃离上前问道。 “太神奇了...这...”,昃巽兴奋着,当鄢子月稍稍转过头出来,注意到她一双淡蓝色的眸子时,立马就明白了,高兴的跳了起来。 “哥,你看殿下...”。 昃离看着鄢子月,愣了好一会,南宫赦等人见了也都惊讶不已。 竹机子和鬼医也凑了过来。 “竹机子,你去看看魁尤”。 鄢子月勉强着站了起来,裂天、枭焰、南宫赦同时出手相扶,鄢子月扫了三人一眼,倔强的都拒绝了,挺直了背脊向竹机子走去,问道:“如何”? “门主,五脏损伤严重,一息尚存,不过…”。 “不过什么”? “此人无心”。 “什么”? “我也不知此等怪事究竟有何玄机,看样子只有他本人可解了”。 “可还有救”? “这…门主,我恐怕是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鄢子月说着在魁尤身边蹲下身来,扶起魁尤,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左手转动右手上的凤镯,便割破了手腕,任鲜血滴进魁尤的嘴里,并强迫他喝下。 “月儿…”,南宫赦呼着想上前阻止,被鄢子月抬眼一个眼神制止了。 “月…”,枭焰看在眼里,不能言说的自责与心痛,极力隐忍着。 鄢子月喂食了好一会,才将魁尤轻轻放平躺好,扫过众人,看到迟努便道:“迟努,将他抬下去安顿好,派人给我盯着”,说完转向竹机子道:“他就交给你了,决不能让他死”。 此时,竹机子已经再次为魁尤把过脉了,点头道:“门主,放心,他死不了了”。 “嗯…那就好了”,鄢子月嘴角一抹微笑一闪即逝,径直走向红素,接过她手中的小王子,抱在怀里,低头亲吻道:“孩子,对不起,娘亲让你受惊了”。 小王子就像是听懂了似的,回应着鄢子月,张了张嘴,笑得咯咯哒。 “月儿…”,昃离看着鄢子月,心中突然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只觉得醒来后的鄢子月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一切随着鄢子月的醒来,开始变得有序起来。 鄢子月不顾孟娘和红素的劝言,坚持两个孩子都呆在自己身边,自己亲自来带。同时,鄢子月日夜忙着处理所有的事,每一件都深思熟虑,每一个决定都设想长远,让看着的人都心疼不已,可谁说都没用,为此,南宫赦和枭焰都被请出来了。 三天过后,魁尤醒来,深夜来了鄢子月的寢殿。 “是你…你若好了,请你自行离开”。 “呵呵,你救了我,不想我感谢你吗”? “不需要…我并非想救你,我只是想救我的孩子”。 “是吗”? “你还是快走吧,否则,我就下令将你囚禁”。 “哈哈哈…鄢子月,如果没有你,枭焰他会是我的,我们会是赫鼎唯一的神君”。 “是吗?可惜,没有如果”。 “不对,你是不该出现的人,更不应该有这个孩子…肯定是哪里错了,我一定会查清楚的”,魁尤说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了。 天亮以后,迟努送来了天狼谷的传来给裂天的信笺,其中一封是蓝亦欢亲笔给鄢子月的。鄢子月看过之后,便来找裂天了。 裂天的卧房。 “子月,你来了”。 “裂天,你离开天狼谷有一段日子了,你该回去了,而且,你看看这个”,鄢子月将一封信递给裂天,接着道:“蓝亦欢有喜了,需要你”。 裂天看过信,抬头看着鄢子月,欲言又止。 “裂天,你先回去吧,等蓝亦欢生了,你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来凤都看我们”,鄢子月看着裂天语气柔和的劝道。 “子月,我不放心你,你…真的没事吗”? “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你别担心我了,我没事,你该担心的是蓝亦欢,她正在天狼谷盼着你呢”? “可是…”。 “裂天…”,鄢子月没等裂天再说什么话,便扑了上来抱紧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道:“裂天…谢谢你”。 裂天一时错愕,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扫过假装看向别处的南宫赦,抬手拥紧鄢子月,感受着这一刻的幸福与安心。 “子月…我爱你”,裂天在鄢子月耳边细语道,鼻子酸酸的,竟然有些哽咽。 “嗯…”,鄢子月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心中很是不舍,难受得想哭,却只能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刻意笑着调侃道:“好了…干什么呀?我还等着看有没有可能跟你结亲家呢”? “是吗?可以吗?那,我们可就说定了”。 “嗯…”。 裂天闻言,高兴的笑了。 午后,鄢子月亲自送了裂天出王宫,看着裂天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倔强的仰头,华丽的转身往回走,看着不远处枭焰和南宫赦,刻意避开目光,从他们身边走过。 鄢子月回了胧月台后,便守着两个孩子在寢殿里,拒不见人,直到天黑之后才出来用膳,见枭焰和南宫赦原来一直在门外守着,便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们怎么啦?守在这里做什么”? “月儿…”,南宫赦看着鄢子月,一脸担心的模样,想问又不好开口,而枭焰则目光锁定在鄢子月的脸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鄢子月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了,否则他们俩肯定要担心了,于是笑脸如花的解释着:“我见裂天回去了,心里不舒服,不过我也想通了,我还有你们啊,好啦,从现在起,享受生活,开心最重要。走啦,你们俩个,我肚子饿了,陪我一起吃点吧”!说着,强行拉着他们两个人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火凤七百七十七年七月初一,早朝过后,御策殿,鄢子月特意叫了昃离来。 昃离进来御策殿,见迟努没在一旁伺候,有些纳闷,鄢子月便已将一旨诏书递给昃离。 “这是什么”? “我禅位给鄢凤仪的诏书”。 “什么?难道…月儿,这…”。 “离,我若是又不测,火凤就拜托给你了”。 “月儿…我,我不行”。 “离,除了你,我不敢告诉任何其他人,你明白吗”? “月儿,你…我只怕自己心力不济,有负重托”,昃离其实是早已经打算了好了,若是鄢子月真有不测,自己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了,可所以只好寻了别的理由来说。 “离…算我求你,好吗”? “月儿…你,你好残忍”。 “对不起,离,我没有办法,真的,我…”,鄢子月说着湿了眼。 昃离看着鄢子月,很不是滋味,却又不能逾越,隐忍着,生生扼止了自己的感情。 “月儿,还有多少时间”? “七月初七,辰时”。 “什么?只有五天了”。 “所以,还有一件大事,火凤的数十万百姓最好迁离凤都,我,我怕我若是阻止不了灾难,半个火凤都会被祸及,还有弦月火山下的其他几座城的百姓,又该怎么办”?鄢子月眉心深蹙道。 “这个,…”,昃离低头想了许久,才抬头道:“月儿,你,你带着孩子跟南宫赦远走高飞吧,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我来处理”。 “不…这是我的责任,我该保护我的子民,更何况,我若是走了,不仅仅是火凤,整个赫鼎,千万无辜百姓,他们怎么办?离,我在梦里见过火山爆发后的情景,岩浆覆盖大地,放眼望去一片火红,处处是悲惨绝望的哭喊声,根本无处可逃,太过可怕了,那是世界的末日”,鄢子月说着,都不觉浑身颤抖着。 “可是月儿…我…”,昃离别过脸,泪水滑落。 “离,我因为这场灾难而生,也自然因它而亡,命中注定的,天意不可违。离,你就听我的吧,求你了”,鄢子月祈求的看着昃离。 “月儿…”。 御策殿外,南宫赦见迟努在殿门外守着,便问道:“月儿呢,不在里边吗”? “回南宫殿下,殿下她和大祭司在议事”。 “议事?那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殿下让我在外守着,不得他人进去”,迟努说着微微抬眼看向南宫赦的反应。 南宫赦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勉强,等了一会,见昃离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双眸微红,明显哭过,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大祭司…”,南宫赦呼了一声,南宫赦礼貌的拱手后便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 “月儿…”,南宫赦赶紧转身入殿,见鄢子月坐在御案前认真的批阅奏报。 “南宫赦,你来啦,等会啊,我看完这个便好”,鄢子月一脸微笑着道。 南宫赦走到一旁坐下,注视着鄢子月,忧心冲冲,惶惶不安,许久才道:“月儿…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瞒我”? 鄢子月一听,心好似猛然被抽了一鞭子,生疼,不敢抬头看南宫赦,故作不解的道:“什么?我那有什么事瞒你”。 “月儿…”,南宫赦难过的看着鄢子月,觉得她竟还是不愿告诉自己。 “我好了…走吧”,鄢子月赶紧批阅完奏报,走下来到南宫赦身边道。 “月儿…”。 “南宫赦…”,鄢子月打断南宫赦的话,靠在他的怀里,静静的感受他的心跳,轻声道:“南宫哥哥,我爱你...”。 南宫赦听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除了紧紧相拥。 鬼巫这几日心绪不宁之感越发严重了,起卦每每都是凶兆,祸出南方,主火,反复思量后决定告诉枭焰。 胧月台,枭焰正其乐融融的逗弄着小王子,喜形于色,见安禄来了,便回了卧房。 安禄正遇开口,鬼巫便在外敲门,安禄先开了门,迎了鬼巫进来。 “陛下...”,鬼巫有些难以掩饰脸上的不安,看了一眼安禄后,退到一旁。 “鬼巫,你有话就说吧”,枭焰道。 “陛下...这几日,我每每晨卦,皆是不祥之象,心中很是不安”。 “哦...,卦象究竟如何“? “离卦三,南方火,大凶,是天灾,我冥思苦想,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玄机”。 “主上...”,安禄突然插嘴道。 “你说...”。 “主上,我们已经查到了,火凤的秘密与弦月火山有关。另外,历代王女只有即位之时才会登大祭台祭拜天地,并无巡视弦月火山一说,并且,弦月火山高耸入云,其山险峻,一般人根本上不去”。 “哦...”。 “主上,我带人去弦月火山看过,火凤国修筑的防御堤坝,极为古怪,看不出它究竟有何用途”。 鬼巫听着,猛然看向安禄,眼睛瞪得老大,问道:“你去过弦月火山,那,那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倒是没什么,不过,爬到半山腰之时,便能明显感觉到非同寻常的闷热之感”。 “啊...离火,天灾,果然...”,鬼巫嘴里嘟囔着,连连后退,脸上浮现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正文 第375章:火山之灾(上) http://.biquxs.info/

枭焰和安禄一齐吃惊的看各鬼巫。 “鬼巫,你怎么啦”?安禄问道。 “鬼巫...”,枭焰一声呵斥,鬼巫立即冷静下来了。 “陛下,我们...我们赶紧回枭京吧,晚了,怕是...”。 “到底怎么啦,你说清楚”。 “陛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弦月火山近日便有爆发的可能啊,到时候,凤都一瞬间便会被岩浆吞噬,整个赫鼎,恐怕也都会受到波及,生灵涂炭,灭顶之灾啊”。 “什么”?枭焰站起身来,寻思了一会道:“此事,不得对外泄露半句”,说完生气的夺门而出,找鄢子月去了。 鄢子月和南宫赦去了各司检查巡视,事无具细,肯定各司的成果也指出许多不足之处,回来胧月台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见枭焰脸色铁青的坐在中厅里,一进门便已经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公主,你回来了”?红素上前,示意鄢子月枭焰已经等了许久了。 鄢子月无奈,看向南宫赦道:“南宫赦,你回去等我吧...”,说完便走向枭焰,彼此看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枭焰的卧房去了。 一进卧房,枭焰便啪的一声将门关上并反锁了。 “焰,你,这是怎么了”?鄢子月的心咯噔了一下,看着枭焰恨不得马上吃了自己样子,还是有一点害怕的。 “月,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一直都在耍我是吗?你说跟我回枭京也是假的吧,你一次又一次的骗我,到底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是被利用的对象吗?你说你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你说啊”?枭焰将心里憋的火一下子全发了出来,抓着鄢子月的胳膊都青了。 “到底怎么啦”? “你问我到底怎么啦?到现在,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弦月火山的灾难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不知道”? “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我如果不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骗我”? “嗯...”。 “你承认了...为什么”? “焰,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还是尽早离开凤都吧,这里太危险了”。 “你说什么?离开...好,但你必须跟我一起走”。 “不,我不行,这里是我的国家,我必须守护它”。 “你打算怎么守,就凭你们在弦月火山修筑的那些堤坝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枭焰一听,不觉自嘲的大笑了几声,看着鄢子月,十分失望的道:“不能告诉我...原来,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我”。 “焰,不是...我只是...”。 “别解释了...我不想听,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我不能”。 “那好...”,枭焰极快的出手便打晕了鄢子月,将她揽进怀里道:“月,那就不要怪我了”。 南宫赦在寝殿等了许久,也不见鄢子月回来,眼看就要近子时了,便来了枭焰的卧房找人,之后又将整个胧月台都翻找了一遍,不见鄢子月的人影,就连北海也不见了,却发现孟娘、红素及奶娘都被打晕在房里了,小王子不见了,小公主正睡得香。 南宫赦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叫了铁琅来封锁王宫四门,不得任何人出入,自己又亲自出宫找了骆峰,让他赶紧全城搜查。 花明楼,南宫赦气势汹汹冲进来,吓得金不换都有些怯意了,一问得知安禄等人早已离开有一个时辰了,一气之下,下令查封了花明楼,带着一队禁卫追赶出了城来。 鄢子月醒来已经是破晚时分,摇摇晃晃的便知是在马车上,睁开眼便看到枭焰抱着小王子坐在对面正看着自己。 “焰...你这是做什么...”。 “带你和宸儿回枭京”。 “你疯了吗?快放我回去”。 “不可能...”。 鄢子月一听恼极了,欲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根本有心无力。 “枭焰,你对我做了什么”? “鬼医的香散,等到了枭京,我自会给你解药”。 “枭焰...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鄢子月换了一口语气,柔和的道。 “我不这么做,你会乖乖的跟我回枭京吗?月,是你逼我的”。 “焰...”,鄢子月看着枭焰的脸,那一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此刻看着竟然有些陌生了。 “月...你乖乖的,只要你听话,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吗”? “焰,你,真的爱我吗”?鄢子月突然问道,眸子里噙着泪花。 “当然,我一直深爱着你,我只是想要你同样也爱我,好吗”? “嗯...”,鄢子月低下头,集中精力运行心经第七卷。 突然,鄢子月一口鲜血吐出,强行逼出了香散的药性,趁枭焰片刻的迟缓反应,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正是枭焰送自己的那一柄,自己一直带在身上,从未离身,不仅仅因为它好用,更是因为它是枭焰所赠。 鄢子月将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枭焰道:“把孩子给我,放我回去”。 “月...你,你竟然拿自己威胁我”? “焰,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月,乖,听话,先把匕首放下”?枭焰一脸伤心难过的看着鄢子月道。 “我...”,鄢子月知道此举对枭焰的有多大的伤害,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般,疼得都有些痉挛了,手也有些颤抖,可还是执拗的不肯妥协。 “月,你是宁可死,也不愿跟我在一起是吗”? “对不起,焰...”,鄢子月犹豫着,一时不察,被枭焰抓住了手腕,对着他自己的胸口,便刺了进去,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裳,血液顺着匕首滴落,湿透了马车。 “焰...”,鄢子月赶紧松了手,看着枭焰,不敢相信的摇头道:“焰,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么我死,要么我让整个赫鼎都变成地狱,你选哪个”? “我...”,鄢子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罪孽深重,就算能解了弦月火山之难,也难以赎罪。 “月...你杀了我,你便自由了,否则,我要定你了”,枭焰伸手抓住鄢子月手让她握住匕首柄道。 “不...”,鄢子月此时恨自己软弱,更恨自己伤了枭焰。 “主上...”,安禄和北海掀开帘子,惊得大呼,北海赶忙钻进马车来,安禄命人停下马车,转身找鬼医去了。 “焰...”,鄢子月止不住泪如雨下,托着枭焰的脸道:“焰,对不起,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你选我了吗”?枭焰有些失血过多, “嗯...我选你,我选你了”,鄢子月哭着回应着,一手接过孩子,一手扶住枭焰。 “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枭焰说着已经晕在了鄢子月的怀里。 “鬼医,你快看看主上”,北海扯着鬼医进来。 “还好,没伤及心肺,只是失血罢了”。 鄢子月听着心总算安定了,看向安禄道:“此处,应该离百望城不远,我们进城”。 天刚亮,扁禾起来刚出屋舍,便看到雾霭里一行人和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立即警备起来,马车走近,竟然是几个略微熟悉的身影,当看见下来的人是鄢子月的时候,激动的迎上前道:“门主,不,草民扁禾见过王女殿下”,说着便虔诚的跪下了。 “扁堂主,起来吧,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门主”。 “是...门主”。 “扁堂主,叨扰了,我们需要几间房间,另外,还有一些药材”。 “门主,请,我这就安排”,扁禾说着,小跑进了院里,叫了扁夫人出来见礼。 待一切安顿好,鄢子月抱着孩子走到院中,看着满院的花草,染着露珠,沐浴着阳光,一片生机,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月殿下...”,北海过来。 “北海,何事”? “月殿下,你是不是不打算跟主上回枭京去”。 “嗯...是,我得回凤都,去履行我该尽的责任”。 “可是,主上他,月殿下...”,北海见鬼巫过来,便没再说完,而是站到了一旁。 “月殿下,我能否跟您单聊几句”?鬼巫说着看向北海。 “嗯...北海,你回去照顾焰吧,我马上就来”。 鬼巫看着北海走远了,这才看向鄢子月,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问道:“月殿下,怒我直言,您是不是其实早就预测到了火山之灾”? “嗯...是,很早,早到我刚出生之时”。 “什么”?鬼巫想了又想,看向鄢子月道:“难怪如此...原来一切早已命定,只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可堪破罢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月殿下,请说”。 “告诉我,我若真是难逃一死,到底有没有办法,让枭平安无事,哪怕是禁术,我也再所不惜”。 “月殿下,你在枭京之时问过我的,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来了凤都之后,我也是万般不解,不过现在看来,我懂了”。 “到底有没有”。 “之前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是什么”? “便是月殿下你”。 “怎么说”? “月殿下服下了无极果,这无极果便是有长生之奇功,如今,无极果也融于您的血脉肉体,你就是无极果,无极果就是你”。 “什么意思”? “若非肉身不在,否则即可长生”。 “你是说我的血肉...”。 “正是...”。 鄢子月想了想,目光锐利的看向鬼巫道:“你可有把握”? “我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敢肯定,至少陛下他不会因同命蛊而死,只要他不死,我就一定有办法去蛊,一年不成两年,两年不成十年”。 “那好,我相信你,你要帮我”。 “是...只不过,若是陛下知道,恐怕...”。 “放心,我不会让他知道的,还有...你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服下会昏睡不醒”? “这个,我没有,鬼医应该有,我去找他拿”。 “那好”。 “月殿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来自异世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你卜不到我的命格。相信正是因为我的存在,这个世界原本许多的东西都改变了吧”。 “嗯...确实,改变的东西还不只一点”。 “这么说来,想必有许多人要恨我吧”。 “不,月殿下,鬼主她从未恨过你”。 “她该恨我的,不是吗”? “或许吧”。 “放心,我会把完完好好的一个枭焰还给她的”。 “月殿下,人能还回去,心怕是还不回去了,再说,既然是命中注定的,或许即使不是您,也会有旁的人吧”。 “是吗”? 北海绕道躲在不远处的鸡窝之后,将鄢子月和鬼巫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嘴,惊得身子都僵了。 傍晚,枭焰便醒了,这让所有人都放了心。 “月...”,枭焰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鄢子月,确认鄢子月就在身边后,才安心了。 众人见此很识趣的都离开了,剩下枭焰和鄢子月两人在房里。 “月...”,枭焰不顾伤,欲拉鄢子月入怀。 “焰,当心你的伤”,鄢子月双手撑着枭焰的胸脯道。 “这点伤不算什么”。 “别,若是伤口裂开了,我会心疼的”。 “你说什么?你会心疼,真的?你会心疼吗”? “嗯...”。 “月...”。 “好了,你躺下,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我只想守着你,看着你就好”。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凝视着,许久。 北海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应,轻推一下,门开了条缝,侧身进来将一锅米粥放在桌了,又悄然退了出去。 鄢子月一勺一勺的喂枭焰喝下,温柔无比,让枭焰觉得从未有过的幸福,鄢子月刚想起身,就被枭焰抓住了手。 “月,我不容许你离开我半步,你就在这里陪我好吗”? “嗯...”。 枭焰一听,喜形于色,将鄢子月拉过来,搂在怀里,鄢子月顾及枭焰有伤,没敢乱动,由着他,谁知枭焰得寸进尺,越来越放肆了,强吻不够,竟翻身将鄢子月压在身下。 “月,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是我枭焰一个人的”,枭焰霸气的宣告着,不容鄢子月还嘴,便堵住了她的嘴。 一夜的温柔似水,楚雨巫云颠鸾*倒凤,至死方休。 天未亮,鄢子月便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着的枭焰,在心里默默的刻下他的脸,永远铭记。 “月殿下...”,鬼巫和鬼医见鄢子月出来,便迎了上来。 “这个是我新配的醉梦,这里药不齐,勉强凑合着用吧,不过,可别多了”,鬼医看向鄢子月,将一包粉末交到她手中道。 “昏睡三日,该是多少”? 鬼医看了一眼鬼巫,见鬼巫点头了,这才开口道:“二分之一,应该够了”。 “谢了...”,鄢子月接过收入袖中,便往厨房去了。 厨房,北海尾随鄢子月进了来,亲眼看着鄢子月用匕首从自己的胳膊上削下一块一块的肉来,鲜血直流,隐忍着痛,不出一声,心都揪了。 枭焰醒来,不见身边的鄢子月,便向门外冲来,正好碰到鄢子月端着一个瓦罐在门口。 “月...”。 “你起来啦”。 “嗯...”,枭焰侧身让鄢子月进来,将瓦罐放在桌上,盛了一碗出来,香味四溢。 “好香啊...这是什么”?枭焰在桌边坐下,看着碗里的汤羹直咽口水,抬头看着鄢子月问道。 “香吧,看在你昨晚那么辛苦的份上,特意炖了给你补身的”,鄢子月刻意的掩饰着胳膊上的痛笑道。 “是什么”?枭焰迫不及待的端了起来,闻了闻,好熟悉,像极了鄢子月身上的果香。 “吃了你不就知道了”。 “嗯...”,枭焰想都没想,一勺入口即化,回味无穷,一连吃了好几碗,才想起来抬头问鄢子月道:“月,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吧”。 “我吃过了”,鄢子月看着枭焰吃得那么津津有味的,心中很是高兴。 “哦...这到底是什么啊”? “你猜”。 “我猜不出来”。 “你再猜...”。 枭焰不由得细嚼慢咽起来,直到瓦罐都吃空了,还没能吃出来是什么。 鄢子月见枭焰吃完,便收拾起来,枭焰一脸幸福的伸手抓住鄢子月的胳膊,不由得疼得鄢子月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涌着泪花。 “月,你怎么了”? “没事,你抓疼了我”。 枭焰一听,赶紧松手,鄢子月见衣袖上渗出点点血迹,赶紧将双手藏到身后道:“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泡一壶茶”,说完飞快的逃走了,只留下枭焰呆呆的看着,很是纳闷。 不一会,鄢子月回来,换了一身衣服,捧着一壶花茶。 枭焰盯着鄢子月看了又看,问道:“月,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啦”? “我...你总是冷不防的抓住我,我还以为你又要...”,鄢子月说着,刻意低下头,摆出一副娇羞尴尬的样子。 枭焰见了,大概猜出了鄢子月的心思,高兴极了,目光在鄢子月身上来回扫描着,露出邪魅的笑。 “哪...先喝茶吧”,鄢子月倒了一杯茶递向枭焰。 枭焰在接过茶的同时,刻意在鄢子月的手心挠了挠,搞得鄢子月敢紧缩回了手,一脸羞红,暗自后悔着,枭焰真是一点都不能撩,一撩就赶着上,真是吃不消。 鄢子月余光看着枭焰吃下混了醉梦的花茶,心中竟然莫名的落寞与伤怀,手中却又给枭焰满上了一杯。 “啊...”,枭焰三杯花茶下肚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难受,还混着有一些晕眩之感,不由得站了起来,看向鄢子月,满眼的难以置信与心如刀割。 正文 第376章:火山之灾(下) http://.biquxs.info/

鄢子月走到枭焰身边,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语道:“焰,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只是会睡一觉,可能睡的时间有一点长,等你醒来的时候,或许我不能在你的身边,但是我会化作一颗星辰守护着你的。...焰,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只是,我一直没说,是因为...是因为我的软弱,我不能保证给你想要的幸福,所以我不敢,可谁想,越是不想伤害,就越是伤得深。焰,我们的孩子,我起好名字了,叫枭珝,珝儿,你说好吗?...我不能陪你回枭京了,珝儿就代替我陪你回去吧,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父皇的。...焰,对不起,我仗着你对我的宠,骗了你那么多次,虽然你很生气,可我知道,你并没有真的怪我,你总是会原谅我是吗?...还有,安影她本来跟你有一世缘分,应该说我占了她的位置,替我向她说声对不起。我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爱你的,我希望你之后的生命里,能有人陪在你身边,给你温暖,让你不孤单”。 枭焰听着,心已经揪成了麻花,仿佛要用尽全身的气力抱紧鄢子月,可身体不听使唤,越来越沉。 “焰,你要好好活着,忘了我吧!今生我欠你的情,不能还你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加倍还你”,鄢子月说完在枭焰的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枭焰竭力睁着眼挣扎着,看着鄢子月脸上从未有过的悲伤,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美得心碎,定格在自己的视线里。 门被挤开了,安禄等人原来早就挤在外面听着了,一个个都感动着,进来后看着鄢子月抱着枭焰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 鄢子月赶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向安禄道:“安禄,焰就交给你们了,珝儿也拜托给你们了”。 “月殿下...”,安禄只觉得心里难受,不知道能说什么。 “鬼巫,你一定要保证焰好好活着”。 “月殿下...您放心吧,我用命担保,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谢谢你们了”。 南宫赦带着人向东龙城方向的官道追了一天一夜,都没见半个人影,便知道自己想错了,赶紧掉转马头往回赶。 百望城,南宫赦打听到了百会堂扁堂主的院舍,便带着人赶了过来,正巧看到院中,鄢子月抱着孩子与安禄等人告别的场景。 “月儿...”,南宫赦下马,奔来鄢子月身边。 “南宫赦...”,鄢子月看着南宫赦来到自己身边,看着他满眼的血丝,一脸的疲惫,想必一定担心坏了,不免心中内疚得紧。 “北海...珝儿就交给你了”,鄢子月不舍的将孩子递到北海手上。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月殿下,你放心,我一定用命守护好小皇子”。 鄢子月示意南宫赦不要阻止。 “嗯...谢谢你,北海。安禄,你们快走吧,保重”,鄢子月说着扑进南宫赦的怀里,不敢再看孩子和马车里的枭焰一眼。 “月殿下...保重”,安禄示意北海进马车,然后跃上了马车,用力挥着鞭子,急驰而去。 听着马车声渐远,鄢子月扯着南宫赦的衣襟放声大哭,泣不成声。 “月儿...”。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鄢子月看着南宫赦一边说着一边泪如雨下。 “月儿...”,南宫赦看着这样的鄢子月,心疼到不行,当发现她手臂上有血痕,得知她削肉救枭焰的时候,心都痛裂了。 南宫赦搂着鄢子月同乘一匹马,向凤都走去,一路上,鄢子月一言不发,沉默不语,南宫赦看在眼里,每每想要开口安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进了王宫,南宫赦才问道:“月儿,我先送回胧月台休息吧”。 “不用了,我们去御策殿吧”。 御策殿,昃离已经等了许久了,听说鄢子月回来,迎上前。 “月儿,你回来了”! “是...事情是不是办妥了”。 “我正是找你商量此事”。 “嗯…”,鄢子月转头看向南宫赦,正欲开口,南宫赦便抢先一步道:“月儿,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你就别再瞒我了好吗?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要跟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昃离看了一眼南宫赦,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劝道:“月儿,就告诉南宫殿下吧,有些事,他出面会好办”。 鄢子月看向南宫赦,想了一会才到:“南宫赦,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我…”。 “我都知道,我不怪你”,南宫赦一脸宠爱的看着鄢子月,没有半分生气。 “嗯…谢谢你,南宫赦”。 昃离讲自己现在遇到的麻烦说了出来,示意鄢子月和南宫赦考虑。 “月儿…我想来想去,还有如实的告知凤都的百姓,当然,我们会让百姓们对我们有信心,相信我们能解决好,只需要他们配合就好”。 鄢子月低头想了想,犹豫中。 “月儿…我赞成大祭司的说的,我相信凤都的百姓能理解。月儿,可怕的不是灾难,而是未知”。 “南宫赦…”,鄢子月看向南宫赦微微一笑,突然觉得是自己肤浅了,不好的结果纵然可怕,可未知的担忧更加残忍。 “嗯…那好,按你们说的做吧”。 “嗯…”,昃离和南宫赦对视一笑,这一刻,三个人一起面对,彼此都是依靠,更加有勇气有信心。 王宫的紫色梧桐,此时正是最绚烂的时节。 鄢子月和南宫赦漫步在紫色梧桐林里,时不时微风拂来,梧桐花落,鄢子月走上前,伸手接住一朵,转身看着南宫赦,笑脸胜花,映着洒下的阳光,一切都那么美。 “南宫哥哥...你快来,看看这个”。 南宫赦走近一看,鄢子月手中两朵花开并蒂,花色渐变,花瓣淡此,花心处微红,煞为好看。 “南宫哥哥,我有点怀念大司命宫的樱花苑了,还有,往生寺的我们住过的柴扉小院”。 “月儿…只要你愿意,我陪你去,住多久都行”。 “不,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 “月儿…”。 “南宫哥哥,对不起”。 “不,月儿不要说对不起,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些,我们只需要彼此信任”。 “嗯…南宫哥哥,有你真好”! “月儿…如果灾难过后,我们还活着,你可不可以不做王女,我也不做少将军,我们带着灵儿,还有雷云霆,去浪迹天涯好吗”?南宫赦说着,讲鄢子月揽入怀中 “嗯…好”,鄢子月还是不敢告诉南宫赦,自己注定会死在这场灾难中,没有未来了。 “南宫哥哥,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要抚养我们的灵儿长大,还有,鄢凤仪…”。 “月儿…没有如果,不要如果,你去哪我去哪,我一直都陪着你”。 “南宫哥哥…”,鄢子月看着南宫赦,感动着,温暖着,觉得自己好幸福。 南宫赦拥紧鄢子月,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心中百般无奈与痛苦,不是没有感觉,而是猜到了,这一次火山的灾难必然会失去鄢子月,只是自己不愿去面对,否则,昃离不会是那样的表情。 通往东龙城的官道上,安禄等人的马车越走越慢,每个人心中都在反复思量着。 “安禄,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南山放慢速度走在安禄身侧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 “主上把月殿下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你觉得如果月殿下真的有什么不测,主上醒来后会如何”?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安禄,我们回去吧”,北海掀开车帘道。 “不行,我们不能让主上陷入危险,而且,而且月殿下也希望主上好好活着”。 “可是如果月殿下死了,主上的心也就死了,那样活着,一定比死还痛苦”,北海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安禄…”,南山道。 “吁…”,安禄停下马车,跳了下来道:“北海,东来,鬼医,鬼巫,你们四个带着小皇子先走,我和南山,西风带主上赶回凤都”。 “我跟你们一起去”,鬼巫说着,下了马,跳上马车前座。 “安禄,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主上”,北海道。 “你们真是疯了”,鬼医嘟囔着。 “安禄,我们在东龙城等你们”,东来道。 “好…”,安禄应着,跳上马车,挥鞭远去。 火凤七百七十七年七月初六,清晨。 在南宫赦和昃离的安排下,凤都的百姓开始陆续出城了,没有慌乱,没有恐惧,都是轻装而行,就像是出游或是访亲,内心坚定着灾难过后马上就能回来。 “南宫赦,火凤以后就交给你了”,昃离道。 “是都交给你了,我只想陪着月儿,生死相随”。 “南宫赦…”,昃离看着南宫赦徐就去,才道:“月儿若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不会的,人死了怎么还会伤心呢?我只怕月儿孤单,有我陪她,才不会寂寞”。 “你…那灵儿怎么办?你是他的父亲,你要让她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昃离的这句话戳中了南宫赦柔软的内心,眼中闪过怜悯不忍的和父爱的不舍。 “南宫赦,你不仅有灵儿要抚养,还有雷云霆,他还昏迷不醒,还有南宫世家,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你的兄弟,你对他们有责任,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管呢”? “我…”,南宫赦一时无言以对。 “月儿,她不会死,她只是回到她属于她的世界去了,说不定哪天还会回来的”。 “真的吗”? “当然啦,我可是大祭司,我能预见未来”。 “昃离,你不会骗我吧”? “你希望我骗你吗”?昃离转过身看一眼南宫赦,走开了。 宫门口,康王府的马车停着,鄢莫羽见昃离和南宫赦走来,怒气冲冲的上前道:“离,你不打算跟我解释吗”? “我…”,昃离不知该从何说起。 “大祭司,需要我帮忙吗”?南宫赦问道。 “啊…嗯…呃…”。 南宫赦见状,走到鄢莫羽跟前,道:“康王殿下,对不起了”,话音刚落,一个手刀打晕了鄢莫羽,对骆管家道:“送康王殿下出城”。 “是…”,骆管家看了看两人,应着扶过鄢莫羽上马车,赶着车走了。 昃离一脸吃惊的看向南宫赦道:“你,你跟谁学的”? “月儿…”,南宫赦说着,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走了。 火凤七百七十七年七月初六,傍晚。 鄢子月早早的处理完国事便回了寢殿看孩子了。 “孟娘,红素,雷云霖你们怎么还没走”? “公主,我不放心你”。 “傻瓜,等过了明天,你们再回来就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快走吧!雷云霖,你赶紧带红素走,还有雷云霆,你先帮照顾着”。 “殿下,云霆是我弟弟,我自然该照顾他的”。 “月儿…”。 “孟姨,你跟他们一起走吧,等过了明天,我让南宫赦去接你们”。 “子月…”,鄢凤仪和迟努进了来。 “你怎么也还没走”? “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不用,你留下,帮不上忙,你还是赶紧走吧”,鄢子月说着看向迟努道:“迟努,凤仪公主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保障她的安全哦,等过了明天再回宫来”! “子月…”。 鄢子月上前拥抱了鄢凤仪一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凤仪,火凤和南宫赦,我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子月…”,鄢凤仪懵懵懂懂的看着鄢子月,有些糊涂了。 “好了”,鄢子月从孟娘手中接过小公主灵儿,笑道:“你们快走吧”。 此时,南宫赦正好回来,扫了一眼众人,走到鄢子月身边,看着她怀里的小公主,劝道:“月儿,让孟娘和红素先带灵儿离开吧”! “不…灵儿暂时跟我们在一起,好吗”?鄢子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赦的心思,所以便想着天亮之前再将孩子交给南宫赦,为了孩子,南宫赦一定不会做傻事,以南宫赦的本事,保灵儿安全绰绰有余了。 等所有的人都走后,胧月台安静如水,空荡荡了,南宫赦在寢殿里搂着鄢子月和灵儿,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幸福相守,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午夜时分,昃离赶来了弦月火山的大祭台等着鄢子月,顺带巡视了一下,发现碧潭的水已经干了,只有深不见底的地缘,时不时的传出咕噜噜的声音来。 卯时刚到,鄢子月抱着孩子和南宫赦便到了。 “月儿…”,昃离迎了上来。 “离…”,鄢子月说着看向弦月火山顶的方向,那里已经腾起一团一团的赤云。 “离,这里不安全,你也赶紧离开吧”! “月儿,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去处”。 “那好吧”,鄢子月微微一笑看向南宫赦道:“南宫哥哥,灵儿就交给你了”。 “月儿…,我和灵儿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南宫赦说着有些哽咽,湿了眼。 “南宫哥哥…这一世,能遇到你真好”,鄢子月忍不住扑进南宫赦的怀里,南宫赦搂着鄢子月和孩子,心痛如刀绞。 凤都城外,安禄等人停下马车,城门禁闭,根本进不去。 “怎么办”?南山问道。 “走,去大祭台”,安禄说着,调转马车向弦月火山的方向驶去。 往生寺,无量大师和无极并行立在峰顶,看向弦月火山。 “无极,你可想好了”? 无极低吼了两声,蹭了蹭无量大师。 “那好,既然你选择舍身成仁,贫僧自然成全”。 无极听着绕无量大师跳了两圈。 “放心,贫僧一定不让你失望”,无量大师伸手摸了摸无极的头道,看向远方,念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年一清净。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丫头,你来时,得我行持,你去时,赠你舍利,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大祭台,鄢子月将孩子交到南宫赦手中,转身,被南宫赦紧紧的抓住了手不肯放。 “月儿…不要,月儿,求你了…”,南宫赦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月儿…”,昃离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搂过鄢子月,轻语道:“月儿,我爱你…”。 鄢子月一愣,心痛了,抬手,拍了拍昃离的后背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谢谢你,离…”。 “月儿…”,昃离更加拥紧了鄢子月,不争气的泪水滑落,滴在鄢子月的颈脖里。 “离,火凤就拜托你了”。 “月儿,我…我…”。 “答应我,帮我照顾好父王,他真的再也经不起任何伤痛了”。 “月儿…”。 “你会好好的活着,答应我好吗”? “月儿,你,怎么可以…”。 “离,你就当是再宠我一次,答应我”? 昃离面对着鄢子月的请求,无法拒绝,被逼的只好点头。 “南宫哥哥”,鄢子月松开昃离,走近,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又捧起南宫赦的脸,吻干他脸上的泪水,道:“南宫哥哥,不哭,我喜欢看你笑,你笑一个给我看看好吗”? “月儿…”,南宫赦根本笑不起来。 “灵儿,娘亲爱你…南宫哥哥,我爱你…再见”,鄢子月说完,后背的赤羽嗖的张开,有如一道火焰,向弦月火山口飞去。 正文 第377章:终章 http://.biquxs.info/

此时的弦月火山就像是一个隐忍了许久,即将要发狂的野兽一般。整个山体的地表的温度极具升高,已经到了呼吸一口气进去都感觉到烫着肺了。山顶附近的出现了许多的喷气小口,时不时的冲出一股热气来。山脚下都开始能稍微的感觉到山底的震感,山体表面附着的石块和沙砾都纷纷滚落下来,那是火山的咆哮,是在向世间宣告它的苏醒。 鄢子月挥舞着一对翅膀看着火山口,像个巨型烟火一般,不时也会喷射出一道又一道红浆,在半空中绽放,坠落。 此时东方的启明星已经隐去,离火山大爆发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鄢子月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集聚身体里全部的火凤神力,就像是一个容器正在最大限度的吸纳能量,心脏极速的跳动着,承受着巨大神力的冲击。 鄢子月拧眉咬牙坚持,不顾一切的蕴酿着力量准备最强大的一击。 弦月火山脚下,安禄等人抵达了通往大祭台的石阶,停下了马车,刚掀开车帘,便看到枭焰坐了起来,双眉紧锁,一手揪住胸口,痛得汗流浃背。 “主上...”,安禄和南山赶紧上车,扶起枭焰。 枭焰其实一直有一丝意识,能感知周遭的一切,鄢子月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着,她那一张悲伤欲哭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直到胸口的隐痛逐渐加强,最后感觉要无法承受了,才完全痛醒了过来。 “月...”,枭焰坚定的执念,从马车上冲了下来,尽管每走一步都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但还是一步一步往通往大祭台石阶走去。 “主上...”,安禄看着难受极了,扶住枭焰道:“主上,我背你上去”。 “不用...”,枭焰更加用力抓住胸口的衣襟,推开安禄,运行身体的内力,跳跃往上,安禄和南山见了赶紧跃起跟上,西风和鬼巫也慌忙跑了上去。 “月...月...月...”,枭焰每一跃都要停下来喘口气,不停的喊着鄢子月的名字,连自己已经哭了竟然不知道。 大祭台上,南宫赦抱着孩子,昃离伫在一旁,都望着弦月火山顶上聚集着的红云里一抹鲜艳的红色火焰正闪耀着,那便是鄢子月。 往生寺峰顶,无量大师打坐在大石上,抚摸着无极的头道:“我们开始吧...”。 无极点头,安静的趴下,朝着鄢子月的方向, 无量大师口念咒语,利用自身的念力与法力,抽离无极的双眼,不染半滴血,凝结成一个双层内核,再将自己的全部的内力注入进去,形成一个包裹圈,用力最后一丝力量,将其推向鄢子月的方向,改念心经第七卷,以引起鄢子月身体里的共鸣,如若不能安全救下她,也希望能送她回她原本的世界去。 魁尤自离开火凤王宫之后,去了冥殿的总坛,找到了通往黑龙葬身之地的龙冢,得知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鄢子月可能来这个世界的缘由,知道她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如果死了,只是肉体的消亡,灵魂会被感召回原本属于她的世界里去,于是做了一个决定。 火凤国的试炼场,迷雾林,魁尤几乎猎杀了生活在试炼场周边的所有生灵,早就摆好了魔阵,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时辰到了,魁尤默念封印咒,开启魔法阵,就是想将要截住鄢子月的魂魄,将她封印起来,待到合适的时机,让她复活,她就忘记之前的一切,成为自己的玩偶。 鄢子月感觉身体的力量已经达到极致了,正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来吧,是时候了...再见了,这个世界的我...”,鄢子月跟自己道了一个别,收紧双翼,包裹着自己,冲破赤云,向弦月火山口顺时针螺旋式的俯冲下去,引发火山口对应的高空的赤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里电闪雷鸣,一道道电流哧哧的往下延伸着,伴随着鄢子月直达火山口。 鄢子月在贴近火山口的地方停住,张开双翼,炙热窒息的高温立即包围,根本不能呼吸。鄢子月屏住呼吸,煽动翅膀,再次逆时针的螺旋式绕火山口极速飞行,行成的气流漩涡正好与上空的气流漩涡相接,慢慢融合。当完成融合之后,鄢子月顺着漩涡的中心,极速的向高空飞去。 与此同时,鄢子月身后滚滚火山灰直冲云霄,很快形成了几千米高的火山灰柱,一时间,地动山摇,升腾的黑烟形成巨大的蘑菇云,与高空中的赤云彼此渗透,扩散开去。奔腾而出的火热的熔岩流,位于最前端的岩浆流看上去是固体状态,就像是一只恐怖的火焰舌头一样,紧咬着鄢子月追去。鄢子月在前边极致的飞行,形成的气流裹紧岩浆流,在空中拉开出座赤红的岩浆桥来,情景有如世界末日,十分壮观。 鄢子月落在北面戈壁中心的巨大岩石之上,继续煽动着翅膀,双手交叉在前方,掌心相对,掌根相叠,全面释放出火凤神力,引得火山口吐出源源不断的岩浆流,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引力一般,像一群疯狂捕食的黄蜂,涌向空中的岩浆桥,顺着岩浆桥朝鄢子月所在的地方倾倒坠落,毁灭所经之处的所有生物,万物仿佛都难逃一劫,陷入这可怕的灾难之中。 此时,天空中划过一道光,冲破黑压压的云层,锁定鄢子月而去。 鄢子月觉得自己会死得很快,应该不会太痛苦,一刹那就被这些岩浆融化掉,连渣都不剩吧。于是,鄢子月闭上眼等着这一刻的到来,没有悲伤,也来不及留恋,只有安静。 “啊...”,鄢子月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瞬间被黑白相透的水晶球体包裹住,置于球体的核心处,一丝丝强大的力量骤然钻进自己身体里,失去了意识。紧接着,黑白水晶球飞向空中,却遭到另一股力量的冲击,两种力量相博,内核里的鄢子月受到了封印咒的影响,水晶球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痕,再次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天际。 “月儿...月儿...月儿...”,南宫赦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搂着灵儿像个孩子一样哭喊着,痛彻心扉,泣不成声,身体失去平衡,直直的跪了下去,泪水模糊了视线。 昃离只觉得自己突然就被剜了心去,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双眸暗下去,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枭焰已经登上了大祭台,正好眼看着岩浆好似张着的血盆大口吞噬了鄢子月的身影,那一幕映入眼帘,双眸立即便染红了,随后一阵肝胆俱裂的剧痛席卷而来,双手抠着胸口,撕掉着,忍着剧痛,仰天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喊着:“月...月...鄢子月,你给我回来...月...”,悲痛欲绝,哀莫大于心死,心爱的人已去了,心也就死了,闭上眼朝后倒了下去。 安禄和南山见状赶紧上前扶住,鬼巫也吓着了,颤抖着摸了枭焰的脉,已然没有了脉博,再探探鼻息,尚有一息尚存,估计是因为无极果的原因,肉体不死。 “鬼巫,主上他怎么样了”? “没死,不过,也跟死了差不多”。 “什么意思”? “先回去再说”。 只一瞬间,戈壁便已经被岩浆铺了一层又一层,灼热的岩浆吞噬了整个戈壁滩,融化掉一切,千里岩浆,万里灰烬。 火山口的岩浆还在喷涌着,不过已经没有先前的强劲,自火山口渗出,这种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超高温岩浆缓缓的在陆地上推进,遇到一层又一层的岩石堤坝的阻挡,第一层的堤坝直接被岩浆融化掉了,等流到山脚下时,已经差不多凝固了。 天狼谷,裂天独自站在天狼涯,冲着弦月火山的方向,长啸悲鸣,莫名其妙的特别想哭,止不住嚎头大哭起来。 蓝亦欢挺着肚子走过来道:“裂天,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只是这里好痛”,裂天回应着,蹲下身来,轻声唤着:“子月”。 火山口的岩浆喷了一整天,漫天的弥漫着火山灰,黑沉沉的,笼罩着整个凤都城。 这一天之后,凤都的百姓都陆续回城了,欢呼着,庆祝着劫后余生的幸运。 三日后,大祭司昃离拿出了鄢子月的禅位诏书,却没有宣布鄢子月已经去世的消息,因为那时,天空中划过的异光,昃离和南宫赦等人坚信鄢子月一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 鄢凤仪即位那天,应她的要求,没有太过隆重盛大,只是简简单单的。 安禄带着枭焰,汇合了东龙城等着的北海等人,一同返回了枭京。 一个月后,昃离辞去了大祭司一职,突然就不知所踪,同样不见了的还有康王鄢莫羽。 南宫赦本想带着灵儿和雷云霆去浪迹天涯,鄢凤仪拼命的挽留,加上南宫世家的每一个人都苦苦相求,最终没能如愿,不过却坚持搬离了王宫,带着灵儿、雷云霆、孟娘住到了康王府的星月楼,住进了鄢子月曾经住过的房间。 枭焰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沉睡了。鬼巫和鬼医想尽了办法,让枭焰的身体恢复了正常,却始终唤不醒他。 安魃想让枭煌替代枭焰为皇,枭煌死活不同意,而实际上却在替枭焰处理所有的国事。 .... 终章至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