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回府后她一身反骨杀疯了》 第1章 重生 “我的好姐姐,今日是妹妹我和三皇子大婚的好日子,这酒,你可不能不喝。”女子身着喜服,满头珠钗,与散发着恶臭、还有蛇鼠爬行的阴暗地牢格格不入。 姜茯谣浑身脏污,整个人瘦得不成人行,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是各种伤疤。 她看着姜雪茹,狠狠唾了一口,“呸!” “这么久了,姐姐还是学不乖。”姜雪茹嫌恶的后退一步,然后又笑起来,“不过,姐姐以后也不必再学了。” 听明白姜雪茹话里的意思,姜茯谣蓦地瞪大了眼睛,“姜雪茹!你杀了我,爹娘和哥哥不会让你好过的!” “姐姐,你怎么一直这么天真……愚蠢。”姜雪茹左手狠狠扣住姜茯谣的下巴,右手端着酒杯将烈酒灌进姜茯谣的嘴里,鄙夷道:“你猜,你被我关在这里足有半年之久,爹娘和哥哥为何还没找到你?还为我筹备大婚?当然是因为……” “他们知道且默许。” 嘶哑的声音和娇媚的声音重合。 姜茯谣终于死心。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父亲身为丞相,她失踪半年,他们怎么可能找不到她?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们偏心,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们会偏心到连她性命都不顾。 “不过,你那个养父倒是对你情真意切。可惜……”姜雪茹恶意满满,“他给贵人治病的时候,开错了药,叫人乱棍打死了。” “是你杀了他!”姜茯谣撑着身体就扑向姜雪茹,像是哀嚎,“是你杀了他!” 可受尽折磨骨瘦如柴的她根本不是姜雪茹的对手,被姜雪茹一脚踢翻在地,摔得爬不起来。 “我可没动手。”姜雪茹抬脚踩在姜茯谣的手背,脚尖碾了碾,“是他自己得罪了贵人。” 手剧痛,却不如心痛。 酒里的毒开始发作,五脏六腑像是在被烈火炙烤。 她开始呕血,眼神涣散。 她的一生,如走马灯,一一在她脑海浮现。 幼时,她问自己为何没有娘亲,养父告诉她,她是他从河里救起来的,那时她小小一团浑身被冻得乌紫,他都以为救不回来了。 她跟着养父学医,长到十四岁,丞相府的人找来,说她是丞相府真正的小姐,要接她回家,她回去了。 那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她轻信了假千金的伪善,被她陷害设计,遭人嫌弃,被囚阴暗地牢半年、被其毒杀。 她轻信了爹娘兄长口中的亲情,为讨他们欢心疏远了真正对她好的养父,最后仍被他们弃如敝履。 她轻信了一个男人的承诺,名声尽毁,成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毒素侵入全身,姜茯谣呕血不止,悔恨的情绪将她淹没,竟是连毒酒发作的疼痛似乎都弱了几分。 若有来世……她不会再轻信任何人……也不会再去奢求本就不属于她的爱……明明,有人一直爱着她……养父,她也会保护好…… 悔恨不甘中,姜茯谣彻底没了气息。 然后一把火,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 “不要!” 姜茯谣豁然惊醒。 她满头冷汗,心脏惊惧之下似乎快要跳出喉咙。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看着头顶熟悉的泛着旧色的床帐,怔松不已。 死后地府,和她回到丞相府之前的闺房,是一模一样的? “谣儿,可是做噩梦了?” 门扉被人叩响,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 姜茯谣回过神,急匆匆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站着的中年男人,正是她的养父江致明。 眼泪簌簌而下,只当面前人是鬼魂的姜茯谣扑进江致明怀里,“爹!我好想你!” 江致明见她这模样,心疼不已,“爹在呢。噩梦罢了,谣儿不怕。” 也是这时,姜茯谣察觉不对。 抱着的养父,是热的。 鬼魂,哪里会有体温? 前世看过的异志小说内容浮现在脑海,姜茯谣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她退一步,紧紧盯着江致明,问他,“爹,如今是何年月?” 江致明虽有些奇怪,却还是答了,“如今是文宣三十七年春二月。” 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她十四岁生辰第二日! 前世丞相府人来接她回去的当日! 不等姜茯谣想好后面该如何,敲门声响起。 第2章 回京 江致明安抚的摸了摸姜茯谣的头,“许是病人,你且回屋换衣。” 姜茯谣却是知道,不是病人,是丞相府的人。 前世也是她十四岁生辰的第二日一早,丞相府的人敲响了她家院门,说请她回去。 回去路上,遭遇伏杀,接她的人全都死了,她也受伤,最后好不容易扮做乞丐到了京城。 丞相府门口,她欣喜的拿着信物表明自己身份,却并未发现自己期待的家人眼底充满了对自己的嫌恶——丞相府这样的高门贵胄,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亲女,实在是面上无光! 回到丞相府后,隐晦的恶意更是如潮冲她而来……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姜茯谣压下翻涌的心绪,回屋换衣,出来时一袭烟青色长裙,墨发轻挽,温婉可人。 “这便是大小姐吧?果然和夫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圆脸的老嬷嬷看着姜茯谣,夸道:“大小姐不仅模样标志,这气质也贵极了。” “您是?”姜茯谣一脸疑惑。 她自然是知道面前的人是张嬷嬷,是她亲身母亲身边的亲信,也是真心待她的,前世遇到伏杀,是张嬷嬷拼死拖住杀手脚步,才给了她逃生的机会。 张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瞧老奴,见着大小姐高兴坏了,都忘了同大小姐解释。” 她说出和前世一样的话,“您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十四年前,接生婆一时慌乱,把您和她家的小孙女抱错了。前些日子那接生婆去世,府里才晓得这事,老爷夫人就立马派人寻大小姐的下落、要接大小姐回府。” 闻言,姜茯谣心中冷笑,什么一时慌乱抱错,明明是接生婆故意为之! 那接生婆也是有意思,当年都把她扔河里自生自灭了,临死了良心发现,把自己调换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丞相府。 害了她一生! 见姜茯谣没什么反应,张嬷嬷以为她是太过高兴,笑道:“大小姐,这清源镇距离京城不过两日路程,今儿启程,明儿就能与老爷夫人见面了。老爷夫人见着您,一定极高兴。” 姜茯谣收敛了心神,一脸惊喜的模样,“原来我不是被亲生父母抛弃……” 她又一脸难色,“只是能否晚一日,我想与养父告别。” 在姜茯谣换衣的时候,江致明已经验明了张嬷嬷一行人的身份,此时听到姜茯谣这番话,心中有些酸涩但也理解。 毕竟姜茯谣幼时,常常询问她的亲生爹娘去了何处,如今能与亲生爹娘团聚,自然迫不及待。 张嬷嬷自然是答应下来,带着人离开去镇上客栈歇息。 院中只剩下父女二人。 姜茯谣对着江致明盈盈一拜,眼眶微红,“爹,女儿不孝。” “谣儿不必说这样的话。”江致明将她扶起,“你想念亲生父母,回去是应当的。只是往后爹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受了委屈,便回来,爹养你一辈子。” “嗯!”姜茯谣点头,鼻尖发酸,却是说不出自己真正要去京城的原因——丞相府的人已经找来,即便她不回去,也是那人的眼中钉,势必会暗中除掉她! 想要今后安稳,她只能回去,将那人真面目暴露人前!以绝后患。 而且,前世之仇,她定然是要报的! 最重要的是,她要保护好养父。 父女二人说了会话,姜茯谣就开始准备回京城需要的物什。 医毒不分家,前世她为了讨好丞相府众人,只展露了医术,为他们调理身体、做药膳,毒术从未显露人前,今生,她要用这毒术护住她在意之人。 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入夜。 姜茯谣躺在床上,回忆着前世之事,将其中重要的信息一遍又一遍铭记心中。 不知不觉,陷入深眠。 翌日一早,张嬷嬷就带着人过来了。 姜茯谣不舍的和江致明辞行,登上了回京的马车。 张嬷嬷见她情绪低落,劝慰,“大小姐若实在舍不得江先生,日后也可接江先生去京城团聚。” 他们来的匆匆,准备不齐全,再带上一个江致明,男女有别下,实在不方便。 “嗯,多谢嬷嬷。”姜茯谣冲她一笑。 这一世,她定然也是要接江致明去京城的。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扫除一切危险,再不让养父死于非命! 马夫扬鞭,“驾——” 马车缓缓向前,姜茯谣再一次,走上了前世的路。 不过这一次,她不会重蹈覆辙。 第3章 反杀 自清源镇出来,马车一路往东走,因为顾及姜茯谣坐马车不舒服,一行人走得慢,到正午,也不过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姜茯谣坐在马车里,等着能与张嬷嬷等人分开走的时机。 前世,走到云山道时,他们一行遇到了匪贼,好在被路过的运镖的镖师所救。 而与镖师分开后不过一个多时辰,杀手就找来,她在张嬷嬷保护下勉强逃生。 前世那杀手目标明确,就是她,只要她和张嬷嬷他们分开,杀手定然会跟来,张嬷嬷他们就不会有事。 她虽不是大善之人,但无端牵连他人丧命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思绪胡乱飞舞时,马车已然走上了云山道。 如前世那般,匪贼从林间窜出将她们一行拦住,为首的大胡子匪贼凶神恶煞,让她们留下钱财和美人。 在京城生活的丞相府众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吓得六神无主,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马车,似是在指望姜茯谣出来说声话。 张嬷嬷也是怕的,但作为队伍的主事人,她颤着声音开口,“这位好汉,我们乃是丞相府的人,金银可以给你们,但人不行。” 队伍里,除了她,便只有小姐是女子,她是万不能将小姐留下的! 那些匪贼可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大胡子当即挥了手,让手底下的人动手。 便是在这时,一队镖车驶来,见此等情景,如姜茯谣所记得的上一世一般,出手将一众匪贼收拾了,只是匪贼人多,跑了许多,余下的让镖师们捆住,打算到下个城镇送官。 张嬷嬷和姜茯谣前去道谢。 领头的镖师是个满脸胡腮的男人,对于二人的道谢并不在意,只让他们行路小心,便匆匆离开了。 姜茯谣盯着满脸胡腮男人的背影,微微皱眉——她怎么觉得那男人的胡腮,是假的呢?像是贴上去的一样。 许是看错了。 姜茯谣想,毕竟前世她因为惊吓,并未亲自道谢。 不过这队镖局的人走路做事也太有纪律了,像是练过的兵。 可能是镖局的精英队吧。 姜茯谣没有多想。 一行人再度启程,姜茯谣叫了张嬷嬷在马车里说话。 “嬷嬷,如今距离京城还有一日半的路程,途中难保再遇见危险,不如我扮做男子与你们分开走,如此人少也不会成为恶人的目标,男子在外行走也更加安全。” 张嬷嬷自是不同意。 姜茯谣好一番劝说,又拿了方才遇险一事说话,最终张嬷嬷拗不过她,答应了,分开前,张嬷嬷将一枚玉佩给了姜茯谣。 “大小姐,这是姜家人特有的玉佩,乃是身份的象征,届时到了丞相府,您拿出玉佩表明身份即可。” 姜茯谣点点头,接过收好。 换上男装,带了简单行李,姜茯谣要了一匹马,就与丞相府众人分开,自己走了小道。 距前世那杀手找来,不足半个时辰了,她得尽快与张嬷嬷他们远些,以免牵连他们丧命! 而且她自己骑马,又是男装,那杀手应是会来得晚些。 走着小道,一路往东,姜茯谣走了快一个时辰,前世那杀手都还未来,她心下欢喜,许是寻不到她了。 这个念头刚起,身后就有风声袭来,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姜茯谣下意识的俯身,紧贴于马背。 利箭贴着她头皮飞过,带下一缕发丝。 姜茯谣知道,杀手来了,只是她到底只是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小丫头,便是有前世记忆做帮,伸手也还是太差了。 黑衣蒙面的杀手招招直逼她面门,姜茯谣狼狈躲过几次杀招,摔下了马背,跌坐在地,左腿更是隐隐作痛,应是骨折了。 她脸上神情慌乱不堪,心里却沉着冷静,左手借着广袖遮掩,早已将提前准备好的剧毒捏在手心,只待时机,便出手! 杀手并未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丫头不仅走小道还做了伪装,差点让自己错过,要是让这丫头真顺利到达京城,只怕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心中有些恼怒,势要割了这丫头的头去见雇主! 他提着剑迫近姜茯谣,为消心中恼怒,他第一剑并未冲着姜茯谣心脏而去,姜茯谣更是往旁边躲,这一剑便直直刺入她的左肩。 鲜血绽开,姜茯谣只觉剧痛无比,她忍着痛,左手抬起朝杀手面门扬撒。 剧毒立竿见影,杀手抽剑的动作一顿,骤然倒地,他睁着眼死去,眼里的戏谑还未散去,又爬上了些许不可置信。 姜茯谣确定杀手已死,终于笑了起来,“前世命运可以改变,今生一切,我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缓了口气,姜茯谣搜查杀手身上物品,却并没有什么发现,但也在意料之中。 她站起身,正打算毁尸灭迹,却觉得头晕目眩,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了镖局的旗帜。 他们看到这情形,不会杀她吧? 第4章 中毒了吧 姜茯谣是被疼醒的。 她发现自己肩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 看来镖局的人救了她。 耳边有人声,姜茯谣微微扭过头,看到不远处镖局的人扎营的扎营,备吃食的备吃食,各司其职。 在众人中间的是一个约有六尺长的木柜,有三个人守着。 费力的站起来,姜茯谣走了过去,离得近了,她发现木柜上面有好几个小孔,空气里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微微皱眉,这群人运的镖…… “醒了?醒了就给钱,我们可不白救人。”络腮男看她过来,粗声粗气道。 姜茯谣闻声看向他,只觉得面前人胡子的位置,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 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姜茯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木柜,却被人挡住视线,“乱看什么呢!” 络腮胡瞪她一眼,“给钱。” 姜茯谣收回视线,讪笑,“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我被人追杀,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然后又说出醒来她就想好的话,“大哥,我看你们运镖的方向是京城,我也要去京城,不如我们一同行路,待我到京城,定然让我家人答谢您。” 络腮男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片子算盘打得真响!不仅不给救命钱,还想让我们护送你去京城!” 姜茯谣讪讪一笑。 其实她贴身的小荷包里还有银票,不过她独自一人赶路实在危险,毕竟杀手让她反杀,没有人回去汇报,雇佣杀手的人说不定还会继续派人来杀她。 之前在云山道,她能看出来镖局的人武功极好,和他们一道,就算再有杀手来,也不会有人丧命。 姜茯谣心里暗暗叹气,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以为有毒就能解决路上全部的危险,结果只是第一波刺杀,她就受伤严重,如果她自己走,再有杀手来,她怕是活不了。 络腮男哼了一声,“我们此次押镖贵重,带不了你。” 说完,掏了一锭银子塞给她,“就能帮你到这了。你的马在那边。” 眼看是要直接赶她走了。 “等等!” 姜茯谣急忙开口,为自己能一起走加码,“我是丞相府的小姐!只要你们护送我到京城,我父亲母亲定然重谢!” 说着,她从脖子上扯出张嬷嬷给她的玉佩。 络腮男接过玉佩,辨认出花纹里藏着的“姜”字,正是能证明姜家人身份的信物。 但丞相府小姐……面前这个小丫头是丞相府小姐,那他之前见过的,又是谁? 络腮男没说话。 姜茯谣咬咬牙,赌一把! “你们运的镖,是活人吧?” 霎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死死盯着她。 络腮男的眼神更是锐利得可怕,“你到底是什么人?” 姜茯谣忍不住站远了点,双手摊开,表示自己的无害,“我叫姜茯谣,是丞相府刚寻回的真千金。我是一个大夫,鼻子很灵敏,走到木柜附近闻到了血腥味。” “你们如此紧张,又如此护送,木柜里的人怕是受伤极重已经昏迷。又有人追在后面要置他于死地吧?” 没人说话,络腮男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姜茯谣很担心络腮男直接动手把她杀了,语速加快,“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并非什么探子。我是看出你脸上的胡子是贴的,其他人行为举止又规整纪律,不像是江湖走镖的,反倒是像训练有素的兵将,你们身上还有常人没有的煞气。再加上我对木柜的判断……我斗胆猜测,你们此番赶往京城,是为了救木柜里的将军。” 边疆苦寒,药材和医者都是稀缺的。 但京城繁荣,再有御医。 即便重伤濒死,也有挽救之力。 络腮男眼神缓和了一些,但仍是警惕,吩咐,“王健,把这位姑娘‘请到’帐篷里歇着。” 这是要把她看管起来了。 姜茯谣飞快判断自己目前情况。 这个贴假胡子的男人是这群人里主事的,看他刚才没有反驳,她的猜测十有八九都是对的。 所以他们不会滥杀无辜,把她看管起来,也是担心她万一真的是探子,后面一路估计也是要带着她一起了。 想必是打算等到了京城,确定了她身份,就会把她放了。 想到这些,姜茯谣松懈不少。 不过…… 她忍不住去看那个木柜。 里面的人已经重伤昏迷,路上还颠簸,真的能撑到到京城的时候吗? 而且她刚刚闻到的血腥味里,还夹杂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就像是…… 她皱了皱眉,“里面的人可是中了‘钩吻’?” 第5章 要杀了你 众人的目光再度盯向姜茯谣。 络腮男眼神更是如刀剑。 他们的反应已验证了她说的话,若是钩吻,解毒不及时,即便后面毒素祛除了,中毒之人也会成为一个废人! 姜茯谣回视,“这个毒,我能解。” “跟我过来。”络腮男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姜茯谣,眼带怀疑,“你当真能解毒?” 面前少女的脸太稚嫩了,说她能解大夫们都解不了的毒,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而且现在也无法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人派来的探子。 姜茯谣自然看到了络腮男眼里的质疑,道:“看你如此,我刚才的判断是没错的。我尚未把脉,只靠气味和经验就能断出木柜中人所中之毒,足以证明我的能力。不是吗?” 络腮男点点头,却并未全信,“但你若是探子,自然也知道他中的毒。” “若要猜测不错,你们乃是军中将士,木柜里那位,是将军吧?我虽是女子,但也知道我能安稳长到十四、能学医,是你们在边疆守护。我想救的,是守护百姓的将军。” 姜茯谣继续道:“他中毒的时间不短了吧?在云山道你们分明比我先走,却走在我后面,是因为中间毒发过了吧?按照我的判断,再不解毒,即便撑到京城,救回来的,也不过是一个废人。” “不如让我试试。你可以在旁边盯着我,如果我举动不对劲,你大可直接杀了我。” 一番话,说动了络腮男。 他深深的看了姜茯谣一眼,“如果你真能给他解毒,即便你不是姜家小姐,也会是姜家小姐。” 闻言,姜茯谣心下一惊。 木柜里的人到底什么身份?难道是皇室的人?可皇室的人,身边哪有这么些将士守护,还这般小心翼翼护送? 难道是…… 姜茯谣突然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则讣告——喻朝战神五皇子殿下,在与大夏一战中受伤,不治身亡。 讣告发出的时间,正是她回到京城后几日。 若是如此……这木柜中人,就是战神五皇子容珩!前世怕是没有撑到京城人就没了! 想到关于容珩为护喻朝征战、打出战神名声的中中事迹,姜茯谣暗自握拳,她一定要治好他! 要解毒,需要的东西很多,一行人当即启程赶往最近的城镇,终于是在落日之前入住了客栈。 络腮男叫程纪,他吩咐人按照姜茯谣开除的单子去买药材等。 房中,容珩已经被放置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乌紫,气息若有若无。 即便这样,也不损他的俊美。 姜茯谣给他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旁边程纪看她表情,忧心问道:“情况如何?” 姜茯谣收回手,叹气,“毒素已经侵入肺腑,迫及心脏。再不解毒,最多半日……” 话并没说完,程纪却是懂了。 沉默好一会儿,才艰涩开口,“现在治疗,可能痊愈?” 姜茯谣摇头,“毒素侵入太深,彻底拔出需要很长时间,而且毒素附于经脉,他的武功……会根据情况有所损失。” “治吗?” 她是知道的,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武功极为重要,就如同学医的她,一双拿针稳的手。 “治!” 程纪咬牙,看着容珩。 不管如何,命要保住。 说话间,采购的人已经回来了。 开出药方让人煎煮,又让人准备好药材泡澡。 姜茯谣开始扎针。 银针几乎将容珩扎成一个刺猬。 随着姜茯谣下针,容珩额上冒汗,颜色紫得发黑。 但相对的,他唇色正常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姜茯谣让程纪把人搬到浴桶里去。 泡了足足两个时辰,容珩的脸色好了许多,唇色更是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泛白。 “把药给他喂进去就好了。” 姜茯谣长舒一口气,“我一会儿开一个药方给你。之后每天都泡一个时辰,喝一帖药。” 程纪点头,给容珩喂药。 夜半,左肩的伤口隐隐作痛,姜茯谣有些睡不着——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真不少,真是让她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自己救的人,姜茯谣决定去看看。 程纪守在门口,看她来,有些惊讶,“姜姑娘怎么还不休息?” “疼得睡不着,来看看。”姜茯谣右手指了指左肩,进屋去。 容珩还在昏睡,烛光落在他脸上,似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紧。 姜茯谣晃了一下神,才上前把脉。 如果此人当真是五皇子容珩,她救了他一命,那往后找他要个好处,不过分吧? 她如今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要复仇,并不是易事。 如果有战神之名的五皇子相助…… 陷入自己思绪的姜茯谣并未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修长的手扣在她脖颈,男声带着许久未开口的沙哑,“谁派你来杀我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茯谣懵了。 没有听到回答,手猛地收紧。 “咳咳!放——放手——” 姜茯谣眼前一阵发黑,“我是大夫!” 门外程纪听到动静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神色冰冷的掐着姜茯谣的脖子,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 第6章 此女居然真的是大夫! “主子!” 程纪又惊又喜,快步上前,“主子,快住手!此女真是大夫。” 容珩看见程纪,冰冷的目光有所缓和,可视线转移到姜茯谣身上,墨瞳之中的警惕,并无消失半分。 他手上的力度不变,眸色深沉。 程纪赶忙再度开口。 “主子,还是先将姜姑娘松开再说吧。”他略带忧虑,眼看着人脸色都要发紫了。 要是再不动手,恐怕姜茯谣都要被人给掐死了。 随着程纪的话,容珩才松了力道。 脖颈间的手缓缓松开,姜茯谣终于呼吸过来,“咳咳…咳咳……” 她呛的脸红,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姜茯谣心想,五皇子的警惕心,果真是不能小觑。 白嫩细腻的肌肤上残留了一圈粗暴红痕,程纪看着都有些不忍心。 程纪主动解释:“主子,情况紧急,属下擅作主张,让姜姑娘施针开药,好在主子及时醒来。” 说到这,程纪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此毒凶险程度,远超他们想象,容珩一日没有醒来,他们队伍就缺了主心骨。 房内空气静悄悄,容珩冷峻面容依旧,姜茯谣顶着脖颈红痕,目光坦荡的和容珩对视着。 四目相对,“姜?你是丞相府的人。” 容珩怀疑的话语,令听者不由得心惊。 姜茯谣暗自感慨对方的敏锐,只凭着只言片语,一个姓罢了,能这么快联想到京城的姜家。 她直视容珩,点了点头,如实相告:“我是姜家的女儿,不过…”姜茯谣说到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姜家流落在外的小姐。” 姜家的有些人,可不盼着她回来。 “你有什么目的?” 他中毒昏迷,恰好遇到一女子会医术,偏偏又是京城姜丞相家的人。 天底下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除非是早有算计。 容珩自然不信,一针见血。 此言一出,姜茯谣也不意外。 看上去普普通通一只镖队,护送的竟然是位将军,谁能想到? “我别无所求,只想要平平安安到达京城。” 姜茯谣直言不讳,她面对容珩审视的视线毫不避让,目光清明。 “我也是前几日才得知自己的身世,京城路远,我一弱女子,想平安到达,想必将军也知道,并非易事。” 言下之意,她也并非善心大发,而是各取所需。 倘若这时候,不据实相告,恐怕警惕十足的容珩,不会轻易带上她。 依照五皇子之心,她说自己无欲无求,怕是今日走不出屋内。 救了人,不是姜家小姐,也能成姜家小姐。 这句话,她始终回荡在脑海之中。 容珩紧盯着人不放,像是在试探姜茯谣话语的真假。 她表现的不卑不亢。 程纪见自家主子神情凝重,便知他疑虑未消,上前一步,“主子,我已经探查过了,姜家玉佩的确在她手上。” 姜家玉佩四字一出,姜茯谣能清晰的感受到,如刀锋般锐利的视线有所缓和。 “主子,姜姑娘只凭气味和经验就知晓您中的毒,还是有几分本事。” 程纪并非被姜茯谣蛊惑,而是担心容珩的身体,他已经见识过了人的医术。 ‘钩吻’之毒若不厉害,也不至让战神五皇子昏迷至今,要不是遇到姜茯谣,恐怕就和上辈子一样,落得个不治身亡的结局。 程纪的忠心不用多说,容珩也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你能解毒?” “小女子不敢妄言,但至少可保将军到京城,性命无忧。” 等到了京城,五皇子身份尊贵?御医排着队为他诊治,恐怕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小虾米。 容珩目光下敛,无声之中,权衡利弊。 姜茯谣屏气凝神,悄悄捏紧的掌心已满是细汗。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好”,让她如释重负。 有堂堂战神五皇子作保,她大概可以平平安安到达京城了。 “你最好安分守己,做好你份内之事。” 容珩五官深峻,神色冷凝,声音微微沙哑,也并不妨碍其中警告意味。 姜茯谣眼帘微垂,遮住了眼中复杂情绪,“自然,小女子绝无害人之心。” 她乖顺的站在那里,十四岁的身子尚且单薄,皮肤细嫩白皙,那颈间的伤痕就愈发的显眼。 那红痕……容珩不禁拈了拈指尖,奇异的、没有触碰到旁人的厌恶感。 “方才是我失礼了。” 闻言,姜茯谣眼中闪过意外之色,他没想到容珩会和她致歉。 随即,她嘴角微微上扬,眼眸慧黠地转动,难得透出几分少女稚气,“将军要是对小女子心怀歉意,那就治疗的时候,多听我的话吧!” 要是病人不配合,她医术高超,也救不了人。 第7章 埋伏 “那是自然。” 得了容珩肯定的话,姜茯谣浅笑着上前,掏出一整套银针来,“那便辛苦将军,施针过程,不可妄动。” 不知为何,容珩看着她清淡笑颜,却能感受到其中小小报复之意。 他没说话,倒是想看看,这小丫头有多少本事? 随着银针不断落下,人湿汗不断,程纪立在一旁默默守着,少了许多初次对姜茯谣的防备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姜茯谣轻吐出一口浊气,将擦拭干净的光亮银针收回布袋之中。 “寻常人只需每日针灸一次,但将军身强体壮,毒素游走在筋脉的速度都比常人快,每日最好施两次针,加快毒素排泄。” 姜茯谣有理有据,容珩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收拢好衣领,眉眼间一派清明,能清晰感受出来,身体少了些毒素侵占带来的疲乏无力。 “你今日所说非假,我们会带你回京,不许离开队伍,要是你……” 声音戛然而止,危险气息瞬间蔓延在屋内。 “多谢将军,那小女子就先退下了。” 姜茯谣嘴上答应着,思绪飘荡。 回到屋内,她如释重负趴在了床塌上。 “唉”一声叹息从柔嫩唇瓣吐露出,姜茯谣翻过身来,轻轻抬手摸了下脖颈,不用看都知道,大约痕迹已经红的发紫。 如今的情形,姜茯谣也不知是好是坏。 上辈子她从未与战神五皇子有所接触,对方的性格脾气,全靠猜。 “只盼着他是个信守承诺的,将我平平安安护送回京。”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不过,比起前世被迫装成乞丐回丞相府,如今的她,已经脱离了轨道。 姜茯谣无声攥紧拳头,将眼底翻涌而上的热意逼回去,暗暗发誓,她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容珩。” 她的轻声呢喃很快消散在空气之中,姜茯谣只能将赌注,暂且压在此人身上。 五皇子骁勇善战,上辈子英年早逝,也不知,她阴差阳错救下了这人,会在京城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不过都是后话,眼下,姜茯谣所考虑的,不想让她这个真千金回去的,绝不会因为一个杀手死了,就善罢甘休的。 “算了,头疼,我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感慨一句,将身子埋入软和被窝之中。 左肩还隐隐约约泛着疼,姜茯谣却顾不得了心情,跌宕起伏,身子疲乏的厉害,不知不觉她没了意识。 翌日清晨,姜茯谣揉着眼睛走出帐子,程纪恰好端来一碗热粥,还是络腮胡,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模样。 兴许是熟悉了,昨日程纪也帮着说了花,姜茯谣对着露了个善意的笑。 “程大哥。” 程纪点了点头,“姜姑娘,在外安营扎寨有诸多不便,只有些简单些的粥。” “有一碗热粥,就已经很好了。” 话音才落,姜茯谣不自觉瞪大眼睛。 为了方便解毒,更怕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被安排在了离容珩最近的地方,也就一眼看见了人。 虽然身形相仿,可是五官,全然不是昨日姜茯谣所见的模样。 谁?! “姜姑娘?” 程纪见姜茯谣愣着,不解回头,也看见了从那帐子出来的人。 他眉头一皱,“主子,您怎么出来了?有事吩咐属下即可,您的毒……”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珩打断了。 “我昏迷至今,骨头都要发霉了。”他昨日清醒过来,姜茯谣走后就迫不及待沐浴净身。 今日感觉身子爽利了,容珩就走了出来。 话已至此,程纪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双深沉的墨瞳注视过来,姜茯谣下意识心紧。 她才反应过来,人还是那个人,不过是做了些伪装。 “用过饭,就过来。” “是。” 寥寥几句,容珩转身回了营帐。 虽话不多,但姜茯谣好像也能体会,他解毒心的迫切。 不多时,她喝完粥,便默不作声带着药进去,照例施针,喝药,泡药浴…… 接连几日,姜茯谣和容珩之间除了治疗间的话,再无其他。 自从容珩醒来,镖队鲜少停留在一个地方,也是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只是,在离京城还有堪堪不过百里地的时候。 意外横生。 “过来!”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冲刷掉土地上的鲜血。 姜茯谣恍惚着被容珩一把拽住,胳膊生疼也顾不得了。 “主子当心!” “乒!”清脆一声,程纪举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刀,又陷入纠缠之中。 接连几日安稳,姜茯谣本以为能顺利到达京城,没想到不过一两日的路程,居然会在此地遭遇埋伏。 第8章 逃脱生天 容珩拉着她堪堪躲过了埋伏。 此次埋伏的人众多,两人身上带着伤,即便有程纪护着,也敌不寡众。 “主子,你带着姜小姐先走!”程纪为容珩挡下一支飞驰而来的箭后咬牙说道。 容珩身上毒还未消减,对付这么多人实在困难,于是他拼尽全力的挡下攻击,带着姜茯谣像身后的山上跑去。 两人带着几位镖师跑到了山中,身旁是擦肩而过的羽箭。姜茯谣心中想着,她一路走到这里,碰上了那么多次杀手,与前世多少有些出入。 可仔细想来,万一这些人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 皇天后土之下,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皇子。京城,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身边护送两人逃跑的人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受伤的他们。 “小心!” 山路复杂,姜茯谣和容珩跑到一出草丛中翻身滚下,勉强躲开了杀手的追击。 两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这时姜茯谣发现容珩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并且嘴角微微溢血,他拿着剑的手也颤抖着。 “你现在这休息会,你的伤口未曾愈合,毒素在你体内并未消除,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没命的,这也不是办法。” 她才十四岁,本想着可以借容珩的势回到京城姜家,不曾想路上艰苦万分。 瞧着不远处杀手还在搜寻,很快变回搜到他们这里。 “你在这躲着,我去引开他们,若是你瞧好时机,便跑吧。” 姜茯谣语气微微发抖,不知何时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她内心一横,便说道。 “对方人那么多,你就不怕你把他们引开,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容珩皱着眉看向姜茯谣,他并不觉得姜茯谣的办法是个好办法。 “如何不怕,可是如果一直呆在这里,我们两个都会没命。活一个也是活,你是皇子,是护国将军,保你可保百姓安康。” 那一瞬间,容珩有些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小小一人,说话的语气不似她这年龄可说出来的。况且,什么护国将军……终是躲不过追杀。 “等会你一定要跑!” 话毕,姜茯谣就搞起身冲出草丛。 手疾眼快之中,容珩拉住了她。 “你也说了我是护国将军,可保百姓。你作为我朝子民,护你也是应该。何况你只是个弱女子,我堂堂男子汉,怎会让你深陷危险之中?我倒也不至于连你都护不住。” 他捡起地上的剑,在手中掂了掂,眼神肃穆。 容珩在战场上驰骋多年,什么生死之际没经历过,什么招数没碰到过。在战场上,他可以跟程纪陆青杀出一条血路,没有谁保护谁。 现下,更不会让一个弱女子来保护他。 “躲好了!” 最后一句叮咛传入姜茯谣耳朵里,随后便看见容珩提着剑,满是杀气的冲出草丛。 那些杀手听见声音之后,纷纷朝容珩围过来。他一个并未完全恢复的人对上几个杀手也是有些吃力。 他并未身穿铠甲,人也是今早乔装打扮的样子。可看着他利落的剑法与不凡的伸手,姜茯谣可以想象到,容珩在战场上为国为民的样子。 姜茯谣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不留神之间,容珩就会毒发。 容珩将几人放倒之后,回到草丛,拉着姜茯谣往山里继续逃命。 “若是程纪未能寻到我们,那我们就要自己找出路。” 容珩小口的喘着气并且认真说道。 刚才与敌人厮杀,身上的旧伤隐隐作痛,长时间的逃跑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钩吻”太厉害,即便是压制住了,它也会随时毒发。山间野草众多,这里的药材太稀少了,若是容珩毒发,她并没有把握能够把他命保下。 姜茯谣有想过最坏的结果,可是她不甘心。 还未走到京城,未能给上一世的自己报仇,未能将父亲接入京城给他过上好日子。她真的不甘心。 一个不留神,她脚下呗被东西给绊住了,好在容珩反应快,把她拖住。 “在想什么,能不能仔细一些。” 容珩把姜茯谣扶到一棵树下坐定。 “我们还未完全脱困,这里不可久留。” 容珩蹲下身子为姜茯谣查看脚踝,语气无奈的说。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不少的脚步声。容珩眉头轻轻一皱。 “没完没了。” 他提着剑站在姜茯谣深身前,做出防御的姿态。 来人一看见他们两个,便不留余力的朝两人杀了过来。 容珩体力渐渐跟不上,嘴角也溢出了更多的血,体内毒素正一点一点在血液里流走。 姜茯谣看见容珩嘴里渐渐流出的血大吃一惊。 “怎么这时候毒发!程大哥还没找来。” 第9章 危机四伏 她急的有点不知所措,随后灵光一现,想起离开父亲之前,他曾教给自己的毒。 那是藏于袖间的粉末,撒出来之后,通过眼鼻等部位进入人体,段时间内会导致人头晕目眩,若是长时间不服下解药,那么便会毒入血液中流动致死。 她在路上时就调了一些藏于袖中,因为没有调解药,第一批杀手追来之时,她并没有用上。 现下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要自己跟容珩离得远点,就没太大关系。 正思考着要不要将毒放出去的时候,容珩身侧有一杀手举着剑像他刺去。 “小心!” 情急之下,她冲出草丛,将容珩拉开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随后用力一甩,从袖中撒出大量粉末。 她与容珩则是避开粉末飘过的地方,向反方向跑去。 “快跑,别沾上这些粉末,解药我可还没来得及调。” 容珩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没解药的毒还敢放,万一他们都沾上了呢,还怎么跑? 顾不上内心的疑惑,他紧抓着姜茯谣的手臂,又开始了逃亡。 身后的杀手在接触粉末之后迅速倒下,口吐白沫,他们借此摆脱了追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姜茯谣肩上的伤口隐隐有些撕裂,她咬唇坚持着。可转头一看身旁的容珩,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容珩的脸色愈发苍白,剑在他手中被堪堪握住,嘴唇的颜色微微发紫。 他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了许多,容珩不能够忍受这些,但此时也没有办法了,命才是重要的。 刚才在与那些杀手打斗的过程中,他又有点毒发了。 “走了那么久,他们还没追上,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你的毒我需要帮你压一压。” 容珩只是微微点头,他没有太多力气了,并且他头昏脑胀的。 姜茯谣扶着他慢慢的在路上走着,祈祷程纪没事并且能快点找来。她在路上给容珩把了把脉,之前她为容珩布针将钩吻压下去不少,现在毒发不似之前那般严重,找个地方再布一次针便可控制。 不过,他为何发热了,难道是伤口炎化?姜茯谣皱起眉头,随后在行走的路上四处张望着。 不一会儿,天上乌云密布,雨似要倾盆而下。 “遭了,你需休息一会,这天看着快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天落起了小雨,随后渐渐变大。 好在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山洞,姜茯谣把容珩放下后,趁着枯枝败叶还未完全湿透,赶紧出去捡了些许柴火。 回来一看,容珩已经昏睡过去。顾不得那么多,她撕下容珩身上的衣物开始生火。 父亲教过她许多技能,生火当然是其中之一。 没一会儿,山洞就被明火照亮,也映在了容珩脸色。 姜茯谣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明火上烤过之后,便开始给容珩施针。 许是感到疼,容珩眉头未曾放松。他身上的伤也裂开了,原本缠在身上的绷带渗出了大量血。 雨停了之后,她出去采了些路上看到的草药,给容珩敷上,这才止住了血,他的发热也渐渐褪去。 过了许久,姜茯谣将他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再替他更换好草药之后,边抵不住困意倒在他身旁睡着了。 山洞里的火仍在烧着,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衬得夜晚格外的寂静。 程纪这边解决掉杀手,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好在自己的人赶到的及时,否则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程首领,主子呢?” 来人一边为程纪包扎伤口,一边着急的问道。 “主子带着姜小姐跑入山中,如今情况不明,是我的失职。” 程纪满脸愧疚,也顾不上伤口,便与另外一人分头带着两队人马上山搜寻。天已经黑了,况且刚才还下过雨,主子身上带着伤,他们不敢耽搁。 山中入夜之后微凉,两队人马举着火把在山中小心搜寻者,生怕又引来杀手暴露容珩的位置,又怕找不到容珩。 不知过了多久,程纪发现有一处山洞里亮着微弱的光,抱着些侥幸心理,他带着人走过去。 慢慢走近后,程纪发现自家主子正躺在地上,身旁还躺着姜小姐。找到人之后,一伙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到一旁散落的草药和带着血的衣服,他又紧张了。 “主子。”他小声唤了一声,随后便看见地上的人轻轻的动了动。 程纪高兴的跑过去,将容珩扶起。 “主子!你没事吧。” 第10章 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容珩内心一阵防备,待看清来人时,也放下心来。 “无碍。”他低头看着一旁还在睡觉的姜茯谣,眼神深邃。 方才那些头晕已经消散,体内的毒素也被压制住。不用想都知道啥叫姜茯谣的功劳。 “大夫,护的也是百姓。”容珩喃喃自语。 程纪没听明白为何会说这么一句话,听得他一头雾水。 “下山吧,找个客栈将姜小姐安顿好。”他轻声说道。 第二日天微亮。 姜茯谣缓缓睁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躺的不是昨日那硬邦邦的山洞,而是一张柔软的床。 看清周围的陈设后,她想的果然没错。 她跟容珩看来是已经平安下山了。 想到这里,她浑身轻松了不少,于是起身下床。这一动,才觉得肩膀有些疼痛。 她又忘了肩上的伤,不过……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肩膀的纱布也将伤口好好包裹住。 姜茯谣大吃一惊! “容珩身边可都是男子,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我不会!”话没说完,她就被吓得住了嘴。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姜小姐,您醒了吗。” 屋外传来听着和蔼的问候,姜茯谣赶紧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来人,她更疑惑了。 “您是?”她打量了此人一番,不知是谁请来的老妈妈,身后还带着两位姑娘。 经过这几次的埋伏,她不得不提防些。 “我们是程公子请来照顾您的,姑娘请洗漱吧。” 姜茯谣将人迎进屋内,客气道“麻烦各位了。” 在众人的服侍下,她很快收拾好了。 姜茯谣又想到什么,于是又小声问到:“那,昨日可是老妈妈给我换的衣裳?” 老妈妈笑了笑说:“姑娘不必担心,您身上的伤也是我们替您包扎的,昨日领头的公子可都吩咐好了,我们不敢怠慢。” 看着眼前几人亲近的模样,姜茯谣内心很是感激。 “那就谢过各位了。” 正说着,只听得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姜姑娘,您可起了?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 听到程纪焦急的声音,姜茯谣大步走出去,在看到程纪的脸后问道。 “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说,姜茯谣跟着程纪向容珩的房间走去。 “公子毒发了,吐了很多血。” 姜茯谣心里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自己在山上刚为他布过针,为何毒发如此急促且厉害? “距我上次布针不过三个时辰,发生了什么?” 程纪解释说,众人从山上撤退时,又碰到了一批杀手,与昨日早晨碰到的是同一批人。为了不打草惊蛇,程纪所带着的人并不多,于是容珩又与那些人打了起来,好在众人成功离开。 难怪,容珩夜里毒发又发烧,伤口又不断恶化,她施针不过是压住毒素发作,并不是把他完全治好。 重伤之下再次出手,毒发也是他活该。 姜茯谣有些气他不爱护身体,不过那样的情况,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手。 在容珩房内,姜茯谣给他把了脉,随后让程纪按着她开的方子去准备药材,又说道:“我需要一柄烛火,一盆完全烧开的热水,还有银针。” “姜小姐,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公子。” 这一次程纪已经信任了姜茯谣,语气内是毫不掩饰的焦急。 所以听完她的话,众人开始为她准备东西。 一切东西准备好,姜茯谣让人去把药熬了,等她扎完针立马给容珩喂下去。 因为他频频毒发,姜茯谣费了好大劲把针给他扎上,才把他毒素完全压制。想要把钩吻的毒素清楚,不是一朝两日就能够完成的,还需要大量的药材作为辅助,配合施针才能够治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完成了扎针。 “程大哥!” 她把程纪叫来,让他盯着容珩,自己则是去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后,在程纪的帮助下,总算是把药喂给下去了。 “这几日都要喂他喝药,一日三次,切不可断。我会在每日早晨为他施针,不过他还是会昏睡一些时日。” 听到姜茯谣这么说,程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压制住了。 “姜小姐,这次多亏了你。之前还如此对你,是我们有眼不识珠。” 程纪之前还有些瞧不起她,如今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无妨,我年纪小,你们对我有所顾忌也是于情于理。”她并不在意这些。上一世受的冷眼比这伤人心。 “这按照我说的做便可,如有任何问题,便来找我,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身心疲惫,回到房里,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11章 似乎是姜家千金 这几日程纪一直按照姜茯谣的嘱咐仔细的照顾着容珩,可就是不见他要苏醒的样子。 姜茯谣每日都按时给容珩施针,自己也在寻找可以根治钩吻毒素的药材。躲开了追杀,也让她安心许多。 这一日清晨,程纪照例喂容珩服药,正要去请姜茯谣过来为主子扎针,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程纪。” 程纪喜出望外,将容珩扶起后便派人去请姜茯谣。 “她醒了吗?”容珩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随口一问。 程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容珩指的是谁。 “姜茯谣的身份查到了吗。”容珩再次开口,这次程纪听明白了。 程纪点点头,随后向容珩解释:“姜府确实是在寻找一位千金,姜小姐就是姜府当年抱错的千金。” 容珩轻轻的咳了一声,随后又问道:“她养父是何人?” “江致明。” 容珩对此人倒是有印象,没想到成了姜茯谣的养父。 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此时姜茯谣也到达容珩的房间。 姜茯谣为他把脉,随后又施了一次针。 “少动武,按时喝药,保证毒发就好。”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待姜茯谣离开后,程纪才继续向容珩汇报。 “主子,我已经派人给京中送信,不久便会有人接应我们。陆青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容珩点点头,之后便躺在床上休息。这次回京给他身体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回京更是有豺狼饿虎盯着他,所以他受伤未愈的事,必须尽量瞒着。他也要好好养伤,否则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茯谣这几日仍是给容珩熬药,施针,将他气血养回来了些许。这些时日的交往也让她发现了容珩的一些习惯。 比如他这人其实很爱干净,奈何自己是一位将军,征战沙场,许多东西都不能够保持干净,于是他一直忍受着。 可一旦有那个条件,他也就会将这个习惯表现出来。 程纪已经习惯了,而姜茯谣回想起一些细节,更是佩服容珩。 比如那日在山上,她在树下坐定之前,容珩先是拿了一块手帕垫着才让她坐下。 为她检查腿上时会可以避开鞋子上的泥土。看到自己的衣服脏乱时也会冷下脸,好似巴不得把衣服丢了。 之前姜茯谣给他熬药用的药罐子,虽然是他自己使用,也是程纪清洗了好几次才继续使用的。 所以说容珩的洁癖还是分得清时候。 今日给容珩换了一种药材,为了了解这副药对容珩有何影响,今日三次药都是姜茯谣给容珩送去的。 夜晚在看容珩喝下最后一口药时,姜茯谣听到两个人的交谈声渐渐变近。 其中一个她能够分辨,是程大哥的声音,那另外一个是? 什么人可以跟程大哥聊得甚欢。 “你可知,京中那和何家公子,与许家千金私奔,随后互相看不对眼的朝中众人便借此弹劾何、许两家,这两位名声也算臭了。” “还有啊,你跟柱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三皇子整日在朝堂上卖弄玄虚,我真是听不下去了,每次都想跟他打一架。” 听到这,程纪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倘若他真敢对三皇子大打出手,别说是他了,连主子都要被百官的唾沫淹死。 “在京中都听了些什么,净是一些有的没的,让主子听到了,小心被罚。” 在成程纪的警告下,陆青才侃侃闭上嘴巴。 程纪等人在寻找容珩那天便先给陆青递了消息,让他赶紧来支援。这一路收到的埋伏太多,他的人手不足,所以在此之后又向朝中递信。 陆青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要出发,奈何被京中的一些势力拦住,最后也讲事情解决,才往这边敢来抢。 这次来就是为了将容珩安全护送回京,他已经知道容珩中毒的事,且武力有所下降。 陆青进入容珩的房内后,他先是向床上的人行了礼,随后发现一旁还站着一位年轻女子,于是他满脸疑惑的看相程纪,又看向容珩。 “何时,找的夫人?” 他这一句话将姜茯谣吓到了,什么夫人,虽然她想要借助容珩回京,但绝没有这个想法。 容珩也是黑了脸看向他:“程纪,今晚他扎不满一时辰的马步,不许入房休息。” 陆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只有程纪在一旁假正经的应下容珩的嘱咐。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被冰冻住了。 姜茯谣站起来打破这场面,她向陆青打招呼:“公子,我是姜茯谣,姜家千金。” 第12章 无妨 姜茯谣向陆青自介道,她笑的很温柔,并且落落大方。 “你就是姜小姐?”陆青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长的还是很稚嫩的女孩,不可思议道。 姜茯谣点了点头,然后将容珩喝完药的空碗拿走。 “你救了我家主子?我听程纪说,你如今也就十四岁!”在陆青不可置信中,程纪出声道:“人家小姑娘可比你厉害多了,不要小瞧姜小姐。” 陆青再次向姜茯谣行了一个军礼:“不论如何,姜小姐救了公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还望姜小姐莫要见怪。” 姜茯谣倒是不觉冲撞,朝他微微一笑,继而说道:“无妨,我年龄小,与各位公子比起总有不及之过,还望各位公子多多包涵。” 容珩在这互相谦虚声中冷笑出声。 姜茯谣听到之后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又跟陆青聊了起来,不过都是些京中茶余淡饭。 两人相谈甚欢,忽然间,陆青似是想起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他表情严肃的看向容珩,又转头看向姜茯谣,随后故作高深说道: “你们可知,丞相府最近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程纪倚在墙边,容珩一脸无所谓,只有姜茯谣好奇的给他捧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陆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而缓缓开口:“主子,姜小姐,你们不知道,丞相府对他们现在的这位千金可真是宝贝。” 他接下来的话,就是对着姜茯谣说的。 “前些日子,姜家小姐姜雪茹在自家后院赏花,不知怎的,自己失足落下水里去了,听说被救上来之后,整个姜府可是忙的请了许多太医,生怕给姜小姐落下什么病根。” 姜茯谣听到这,内心忍不住有些失落,即便上辈子已经知道姜府里的人对她是虚情假意,可听到他们对姜雪茹如此上心,还是会很低落。 “姜府上下都随她非常照顾,我离京时,还听说姜府为了她大办了一场法事,说是驱邪避秽,要知道,在京中办法事,可是会被弹劾的啊。” 当今圣上对法事等迷信之说很是排斥,虽并未下令禁止,但这些年来,也极少有人办过。 陆青还说为了哄姜雪茹开心,丞相府更是替她寻来了许多奇珍异宝。 “姜小姐,如今等你进了姜府,恐怕是步履维艰,怕是姜府……” 姜茯谣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是入了姜府,不会受到重视罢了。 这些她都知道,上一世已经亲身体会。 她已错过十四年,姜雪茹在府中受尽宠爱,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她姜茯谣不过是流落在外的外人罢了。 前世她迫不得已办成乞丐寻到姜府,以至于后来被府中众人欺负,爹不疼娘不爱,连祖母都瞧不起她。 谁能为她在丞相府撑起一片天呢,只有她自己。 姜茯谣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待她收拾好心情再次抬头时,边发现陆青一脸说错话的样子,坐在一旁忐忑不安。 她摆了摆手,随后说道:“无妨,丞相疼爱姜小姐也是应该,我出生起就未曾在丞相府生活过一天,对我有所疏远也是自然。” 姜茯谣站起身来,朝容珩行了一个礼。 “如今我想入京,还望公子看在这些时日我的付出上,请公子帮我一个忙。” 话毕,只见容珩看向她挑了挑眉,并不说话。 姜茯谣便继续说下去。 “我想请公子送我入京,并且将我送到丞相府,还望公子成全。” 容珩让陆青给姜茯谣又倒了一杯茶,随后盖好被子。 他知道姜茯谣为何会让自己送她回京,不过是想要在姜府不受欺负罢了。 若是以自己五皇子的名义送她入府,日后丞相府里的人便会知道,姜茯谣于容珩有些交情,得罪不起。也会让其他人对她有些忌惮。 “既然想要我帮忙,你用何报答?” 姜茯谣没想到,自己之前帮他去毒疗伤,居然还不足以让他送自己回府。 罢了,现下不是争论的时候,她必需有这么一个为她撑腰的人,若是没有,日后恐再难寻。 况且别人,她也接触不深,眼瞎最合适的就是容珩了。 “若公子答应,我姜茯谣就欠您一个人情,日后公子若有所求,必当涌泉相报。” 她说完,向容珩行了个礼。 容珩觉着有趣。 他倒要看看,这位姜家小姐,日后能在丞相府翻出什么浪花。 几人又在房中聊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13章 回府 第二日,几人收拾好了之后,便继续往回京的路上走。 姜茯谣当时与来接她的妈妈分开走,自己骑的马早就跑了,陆青来时并不知姜茯谣在,所以只备了一辆马车。 陆青尴尬的看着容珩和姜茯谣。 “这……都怪我安排不妥当。” 姜茯谣向他微微一笑,之后看向容珩。 “公子愿意送我,茯谣感激不尽,哪敢还要要求公子为我备上马车,我马术不错,骑马便好。” 说罢,便转身打算离开。 可下一秒,就听到容珩清冷的声音传来:“让一位女子骑马,说出去丢我的脸,上马车吧。” 话毕便自己先上了马车,姜茯谣打量了一眼马车,便扶着陆青也上去了。 车队缓缓前进,马车里是一阵沉默。 姜茯谣抬眼打量眼前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思绪开始飘远。 容珩是朝中最有威望的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平四方,报平安,战功赫赫。 上一世他回京路上不知为何暴毙而亡,英年早逝,令人唏嘘,百姓则是为他办了一场浩大的葬礼。 如今姜茯谣知道了,上一世自己跟容珩没有交集,而他在回京之时中了钩吻之毒,无人能解,于是毒发身亡。 可谁会至他于死地呢,如此为国为民一人,居然遭人暗算,早早离去。上一世失去如此一位少年将军,她也为此哀伤过。 就这样盯着容珩发了许久的呆,久到她自己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为何一直盯着我。” 正想的出神,姜茯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久久盯着容珩被发现了,于是脸上浮起了红晕。 “没,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的毒到底要如何解除。” 听她结结巴巴的话语,容珩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在车上无聊。 过了许久,一行人总算到了城门外。 城门的守卫看到一行人,程纪等人还带着刀,于是为首的人便将马车拦下。 “车上是何人,是否有通关文碟。” 他语气满是不屑,似是瞧不起任何一人。 陆青一听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急忙大喊:“此乃护国将军容珩的车马,胆敢拦下?” 听到车外的争吵,姜茯谣挑起车帘向外探头,只看到陆青正和守城将士争论。 “护国将军常年在塞外,极少回朝,你该如何证明车上正是护国将军?” 姜茯谣坐回车内,看向容珩,只见他还在闭目养神。 “你不去看看吗。” 问了一句,却等不到眼前人的回答。 又过了一会,只见他从腰间缓缓拿出一块玉佩,随后向车外递去。 程纪一直守在车外,接过玉佩后,向那名将士亮明。 “将军归朝,还望兄弟开道。” 那人看到程纪手上的玉佩大吃一惊,急忙向马车行了一个军礼。 “将军归朝,尔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见谅。快,把城门打开!” 在城门两侧排队进入的百姓们听到马车上是容珩,纷纷向马车行礼。 “将军回来了!” “将军!” 百姓们高兴的向马车大喊,哪怕见不到将军,也希望他能听到大家的欢喜。 过不多时,护国将军回朝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们纷纷带着孩子来到街上观望,在看到马车经过时,一一跪下行礼,来欢迎这位英雄。 姜茯谣在车上忐忑不安,听着车外百姓们的欢呼,她有些感慨。 上一世回来,为了躲避追杀,迫不得已扮成乞丐,在京城寻找丞相府那几日,总是被一些人瞧不起,被打被骂,还要寻找食物。 如今借着容珩回京,也算风光了一回。 “百姓们很爱戴你。”她徐徐开口。 容珩终于睁开了眼睛,挑起车帘向外望。 “他们是我这辈子要守护的人。” 众人看见他的面容,更是一阵骚动。 他看到有百姓带着自家种的粮食前来迎接,看到小孩高兴的拍手,还看到老妇流下泪水。 他在外大杀四方,就为了保这一方的平安。百姓有所依靠,民可食之果腹。 马车一路开到了丞相府大门,屋外的小斯看到那辆马车,一旁还围着许多百姓,早知道消息的他便知道那是五皇子的马车。 还以为五皇子只是路过,于是便站在门口观望着。 没想到那辆马车竟是直直停在了丞相府门口。 他不明所以,只向前迎接。 “五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小人这就去禀报。” 车上没人应声,在一旁马背上的程纪与陆青也没理会他。 程纪搬来梯子,朝马车中轻声唤道:“姜小姐,丞相府到了。” 门口小厮一脸疑惑,这不是五皇子的马车吗,为何会唤做姜小姐? 车内的姜茯谣听到程纪的声音,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 姜茯谣只是想让容珩送自己一程,让人知道她是同五皇子一起回来的便好,未曾想容珩将她送到了门口!况且还是他亲自送到。 “我答应你了,自然是会做到。这样对你并无坏处。” 容珩轻描淡写的解释,随后就提醒姜茯谣该下车了。 “若是想要报答,希望你日后也要说到做到。” 姜茯谣回过神来,随后很感激的朝他道谢:“五皇子的恩情我一定会记得,日后再见。” 而小厮早在马车停下之时便让人向里面通报。 丞相府众人得知五皇子马车就停在在家门前,便着急忙慌的出来迎接。 一行人在丞相府门口站定,丞相也是向前走了几步,朝马车上的人行了一个礼。 “五皇子突然造访,不曾有所准备,怠慢了些许,还望莫要责怪。” 姜成亿小心翼翼的说道,护国将军今日刚回朝,还未进宫面圣,反倒是先行来到他丞相府。 姜成亿内心很是忐忑,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惹的容珩要找自己算账。 其余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见姜成亿面色凝重,于是也跟着紧张起来。 众人正疑惑为何五皇子会来,只听到车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不是来拜访丞相,只是为丞相送来一个人。” 第14章 姜小姐在五皇子的马车上做什么 送来一个人?什么人还要五皇子亲自送来? 疑惑之中,之间一只纤细的手挑开了车帘,随后在程纪的帮助下,缓缓下了马车。 之间那名女子身着浅紫色罗裙,头上发饰简洁,身子小巧,整张脸蛋粉黛未施,还透露着一些稚嫩。 这身衣裳是姜茯谣请容珩送她回府之后,容珩派人送来的。说是既然要体面回府,那就要穿的体面些。 “这是哪家的小姐,真正的如此别致。” 一旁跟随着马车来到此的百姓看着姜茯谣夸赞道。 待姜茯谣站定在姜成亿面前,内心五谷杂味。 上一世自己被姜雪茹禁闭半年,眼前的父亲作为丞相,不派人去寻,并且或许知道姜雪茹的所作所为,却不曾心疼她半分。 而她看向姜成亿身后姜家一众人,内心更是背悲痛。 她的经历,这些人没有谁是毫无关系的。 特别是看到穿着一身鹅黄罗裙的姜雪茹,姜茯谣的眼神变得更为清冷。 姜成亿看着眼前的姑娘,眉眼之间与自己有许多相似之处。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见过祖母。出发些时日,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搁,如今才到府中,还请父亲原谅。” 她说着,便拿出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姜成亿,并且说道:“这是当时去接女儿的老妈妈给的玉佩,迫不得已,女儿与她分散回京。” 站在后面的姜母李婉妍看到玉佩,忍不住抽泣,随后赶紧跑上来扶住姜茯谣,认真打量。 看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十四年,仍旧如此健康平安,李婉妍内心很是激动。 “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都是娘比不好,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她说着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随后将姜茯谣一把揽入怀中,心疼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李婉妍上一世是真的心疼姜茯谣,她刚回府时,对姜茯谣的关心无微不至,让她感觉到了母爱,只是后来姜雪茹的挑拨,才导致母女两越走越远。 现在再次见到母亲,姜茯谣红了眼眶,并在内心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会维护好与母亲的关系。 站在一旁的姜成亿看见两人如此情形,也有些哽咽。 “都别难过了,今天是谣儿回府的好日子,大家都高高兴兴的。” “对不哭了,谣儿,都怪我,一时没控制住。”李婉妍赶紧擦干眼泪,紧紧拉着姜茯谣的手不肯松开。 安抚好两人的心情,姜成亿又往马车走去,再次行礼。 “多谢殿下送吾儿归家,一路上有多多麻烦的地方,臣替吾儿向殿下赔个不是。日后定向殿下府上送上谢礼。” 容珩从车帘向外看,看见他们一家子想见感人的画面,摆了摆手。 “这一路多亏姜小姐替我疗伤,她也是我救命恩人,不必言谢。” 他眼光投向沉浸在关心中的姜茯谣身上,又再次说道。 “这一路姜小姐遇到了不少追杀,她年纪小,许是受了不少惊吓,丞相若是有心,要好好照顾才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礼就不必送了,这是我还姜小姐的一个人情。” 第15章 确实不好见 听了容珩一番话,姜成亿陷入了沉思。 那老妈妈前日就回到了府中,将事情一一告知了他。他当下就拍了一支人马去寻,却未曾寻到,原来是与五皇子同行。好在有所庇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恭送殿下。” 容珩只是将姜茯谣送到就好,毕竟他还没面见圣上,倘若此时进入丞相府,也会引来一些麻烦。 所以容珩走了之后,姜成亿也放心了许多。 众人送别容珩后,便迎着姜茯谣进了姜府。 李婉妍原是想要为姜茯谣办场接风宴,没想到她在路上遇到追杀,众人焦急等待,派人去寻也不见踪影,这接风宴便没办,况且不知她何时到家,于是也没任何准备。 姜成亿与李婉妍赶紧吩咐下人准备晚膳,随后李婉妍亲自带着姜茯谣去她的房间。 姜雪茹如今住的是当初姜茯谣未生下时母亲亲自为她准备的,现下姜茯谣只能住到偏院。 “这里虽然没有茹儿那里大,确实也是母亲为你布置的,我的女儿,委屈你了。” 姜茯谣带着贴身丫鬟进入房内,她打量了一番,虽然是偏院,却也比她这十四年来住的房间还要精致好看。 她上辈子就知道母亲开始是真心为她,如今母亲的怜惜与疼爱让她怀念。 “这是母亲的心意,女儿不敢挑剔,辛苦母亲了。” 她很高兴,这一辈子能与母亲再续一段亲情。她并不觉得这间院子很小,反倒是很大,大到装不下母亲的爱。 李婉妍帮着姜茯谣将行礼收拾好,又替她换了件衣裳,梳了妆发。 刚开始姜茯谣并不想麻烦她,自己有丫鬟,况且她还不好意思让李婉妍帮她做这么多事情。 可李婉妍的一番话却让她内心很是温暖。 “你在外十四年,我十四年未曾见过你,如今好不容易得知你的身份,你又好不容易才归家,我怎么说也要尽一尽母亲的职责。这些年你在外吃苦,我只想好好弥补你。” 于是姜茯谣便坐在了梳妆台前。 从铜镜中可以看到李婉妍的手,正握着木梳一下一下为她梳头,她眼眶湿润,眼神里满是珍惜。 看着母亲的样子,姜茯谣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这样的温暖,从她离开江致明后,就没感受到了。 为姜茯谣梳好妆,李婉妍便领着她往另一边走去。 “你回来了,应当去给祖母正式请个安,她老人家知道你已经回府,早早便等在大厅了。” 李婉妍温柔的向她说着,挽着姜茯谣的手一起向大厅走去。 大厅里,姜老太太端坐在堂上,一旁坐着姜成亿,下方分别坐着姜雪茹跟姜晨洵。 李婉妍跟姜茯谣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大厅,朝堂上的人行过礼,李婉妍便入了座。 剩下姜茯谣站在中央,看着满屋子上一世的仇人,内心波涛汹涌。 她强烈压下心中的恨,平复好心情,便郑重的向姜老太太与姜成亿行礼。 “拜祖母,父亲安,谣儿回来了。” 姜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表情平淡的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 “起来吧,回来就好。” 她的语气也很平淡,好似见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姜茯谣也不介意,毕竟上一世姜老太太一直都是这样对她的。 “这路途颠簸,你受苦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些补品,你好好补补。” 姜茯谣知道这些都是客气话。 姜老太太又问了几句她在路上的情况,便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一旁的姜成亿有些尴尬,于是开口打破这个场面。 “谣儿,快吧,别站着了。” 姜茯谣向李婉妍一旁的座位走去,而她的对面便坐着姜雪茹。 “我听五皇子说,你们回京路上,你还柾国他,可有这回事?”姜成亿想起这事,就想问个明白。 姜茯谣点了点头,街继而又听到他说:“你一个弱女子,还能把他救下?” 看得出他的疑惑,姜茯谣也不打算瞒着他们。 “女儿自小便在一偏远之地长大,幸得好心人收养,跟着他学了一身的医术。不过是些皮毛之术,五殿下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我不过是为他熬了药罢了。” 她不骄不躁,并不说自己有多厉害,也没说自己会用毒,海事像上一世那样告诉他们自己会医术。 听到姜茯谣学过医,原本沉默的李婉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姜雪茹落水至今,身上还是有些毛病,咳疾断断续续,至今还未根治,让她有些担心。 可是一想到姜茯谣刚刚回来,自己还为她做过什么,便要让她替茹儿治病,属实不太好意思。 第16章 周旋 察觉到李婉妍想要开口说话,姜茯谣将目光投向了她。 看着女儿投来的目光,她内心一阵愧疚,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姜茯谣在外流落那么多年,生活的地方偏远,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她一回来就要替别人治病,都未曾好好休息,自己作为母亲,怎可如此偏心。 想到这些,李婉妍眼眶在一次红了起来。 瞧着李婉妍面露难处,姜茯谣隐约猜到她想要说什么。她有些失落,随后转过头去不再看李婉妍。 就在此时,坐在堂上喝茶的姜老太太似是想起什么,便抬头看向姜茯谣。 她重重的向桌子上放下茶盏,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丫头,你既然学了医术,那就给茹儿瞧瞧病。她前些日子落了水,受了些惊吓,原本身子骨就弱,如今这一折腾,更是虚弱了。” 姜老太太语气里满是不可拒绝的严肃,她这话一出,姜茯谣对面就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姜成亿觉得这有些不妥当,毕竟姜茯谣也是刚回到家,可毕竟是姜老太太开口,便不再好说些什么。 “祖母既然说了,我自然是要尽一份力。不过,祖母口中的姑娘,可是谁?” 姜茯谣不是不知道她说的是姜雪茹,可毕竟这一世两人还不曾见过面,若是直接认出来,也不好解释,于是便故作疑惑的问了出来。 一旁的李婉妍听到姜茯谣的疑问,赶忙尴尬的笑了笑。 “是雪茹,在你丢失之后收养的,如今养在咱们家中。之前我与你提及过。” 姜茯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李婉妍尴尬的笑着,眼神里还带这些躲闪。 姜茯谣点了点头,问道:“想必这位就是雪茹妹妹了吧。” 她看向姜雪茹,然后微微一笑,那个笑容不及眼底,只是一种礼貌。 坐在对面的姜雪茹点头示意,随后又咳了两声。 “诶,瞧我这脑子,都不曾让你们兄妹几个好好打个招呼。” 姜成亿赶忙让几兄妹打招呼,姜茯谣给姜晨洵与姜雪茹正式的行了见面礼,随后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去吃晚膳。 饭桌上,姜老太太拉着姜雪茹坐在她身旁,而姜茯谣则是坐远了一些。姜晨洵因为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便没在一起吃饭。 “茹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身子弱,要多吃些才好。” 姜老太太满眼疼爱的为姜雪茹夹了好些菜,坐在一旁的姜茯谣只能默默的吃着。 姜成亿与李婉妍看到这一幕,两人相视一眼,便动筷给姜茯谣夹菜。 “你刚回来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厨子也不知道你回来了,还是照着雪茹口味做的晚膳,回头你告诉张妈你喜欢吃什么,让她吩咐厨子给你做。” 姜茯谣写过姜成亿,而后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她其实对这个家没有多大的期待,毕竟他们都是什么人,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 “丫头,既然回来了,那就是一家人。虽然你是姜府真正的小姐,茹儿身份比不上你,你也要好好对待入茹儿,切不可姐妹离心。” 姜老太太夹了一块藕放入姜茯谣碗里。 藕断丝连,几即便姜雪茹不是她亲孙女,十四年的感情,她也割舍不下。 “是啊,谣儿,茹儿,你们要好好相处,身为姜家人,切不可沾染一些不好的风气,叫人看了咱们的笑话,你的一切吃穿用度,府中不会少了你。” 此时姜成亿也顺着姜老太太的话说,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正是说到了姜雪茹心上。 亲生的又如何,她姜茯谣不还是要与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吃穿用度还是一样。 属于她姜雪茹的,谁都抢不走。 想到这,姜雪茹暗自笑了笑。 “谣儿定谨遵祖母,父亲的教诲,绝不辜负家人的一番心意。”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筷子,举起桌上的茶杯向在座的每一个人致意,特别是向姜雪茹。 看着她如此懂事的模样,姜成亿与姜老太太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有坐在一旁的李婉妍,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这不就明摆着给姜茯谣一个下马威吗,她刚回来就如此偏心姜雪茹,这让她一个做母亲的如何不心疼。 可丞相府也不是她说了算,只好轻轻拍了拍姜茯谣的手,让她安心吃饭。 姜茯谣朝她笑了笑,随后便不再开口说话,倒是姜雪茹与姜老太太相聊甚欢。 没关系,她回来就是要报仇雪恨,是否真正关心她,她并不在乎。但是他们一定要为了上一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饭后,因为要去给姜雪茹看诊,李婉妍便陪着姜茯谣回房拿了些工具。 第17章 心疼 而另一边,姜雪茹与自己的侍女回到了房中。这边姜雪茹刚坐到榻上,那侍女便端着一盘果子来到她身旁。 “小姐,你看这位刚回来的,明明今日进屋时你就坐在她对面,她偏还要装作没看见你,这分明是没把小姐你放在眼里啊。” 侍女为她将水果切好摆在盘子里,替她打抱不平。 姜雪茹藏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握紧,指甲恨不得要扎进掌心的肉中。 “无妨,她是姜府真正的小姐,按理来说我要唤她一声姐姐。姐姐在外流落多年,不知过的什么日子,本就是我欠她的,她对我有些不满也是应该的。” 姜雪茹语气内有着一些委屈,她假意说着自己不过是霸占了人家的父母。 侍女听她这么一说,瞬间心疼起姜雪茹来。 “小姐,你可别这么说。被换也不是你的意愿,更何况老爷夫人那么疼你,大家都不会觉得你有错。要怪就怪姜茯谣,非要回来。” 侍女说着,手上切水果的力度也大了些,语气中皆是对姜茯谣的不满与替姜雪茹打抱不平。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姜雪茹满意的笑了笑。 “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你这话可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否则爹爹要怪罪下来了。” 她假意为侍女着想,实则巴不得她马上到处散播,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姜茯谣回房拿上了自己行医的一个小盒子,便由着李婉妍带路,前往姜雪茹的房间。 众人来到了姜雪茹的原院子里,姜茯谣的侍女看到这精美的布置,都由不得赞叹。 这可比姜茯谣那间屋子好多了。 不过姜茯谣可不甚在意,这些她在上辈子就见过了。也无妨,有一处地方给她住,让她好好练习毒药与医术就很好了。 “茹儿,娘带着谣儿来给你看病了。” 李婉妍对着房内叫了一声。 屋内的姜雪茹听到声音后,就让侍女扶着她到屋外迎接两人。 “原是应该我去给姐姐请安,反倒让姐姐亲自来给我看病,是妹妹的不是,在这里给姐姐赔罪了。” 姜雪茹虚情假意的向姜茯谣行了礼,随后便把两人请到屋内。 “妹妹不用说这些话,你是病人,不好多走动,况且祖母也说了,要我来给你瞧瞧。” 两人客气间,就见姜茯谣摆好了小瓷枕,失意姜雪茹把手伸过来。 “姐姐居然还学了一手好医术,妹妹这身子骨,能起来读些诗书已是不错,真是羡慕姐姐。姐姐若是瞧出毛病,还要麻烦替我好好医治了。” 她表示出非常新人姜茯谣的样子,让李婉妍看了心中很是满意。 姜茯谣听了她的话便在心底冷笑,实际嘴上还是跟她假意配合着。 “医者仁心,一些拳脚功夫罢了,得到你的信任为你医治,也是我的荣幸。” 说罢,便开始为姜雪茹把起脉来。 屋里的人都闭上了嘴巴,静静等待着姜茯谣的接结果。 摸了好一会,姜茯谣内心有些疑惑。似是为了验证什么一般,她换了只手继续把脉。 姜茯谣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倒让李婉妍内心有些不安。 过了好一会,姜茯谣才清了清嗓子,随后缓缓说道: “妹妹最近可是吃了许多人参等大补气血的药材?” 听她这么一问,坐在一旁陪着的李婉妍赶忙回答:“茹儿身子不好,常喝些重要补补身子,可是有什么差错?” 她怕是因为这些药材让姜雪茹变得这么虚弱,所以急的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 听到这,姜雪茹忍不住拿起手帕捂着嘴巴哭了起来。 “都怪我,一直都是这副身子骨,让母亲与父亲天天为我着急,还请了那么多名医,喝了如此多珍贵的药材,身子却不争气的越来越虚弱。” 她小心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脸歉意的看向姜茯谣。 接着,她又带着哭腔对姜茯谣说:“今日是姐姐回府的好日子,我的身子还让姐姐不得好好休息,竟麻烦姐姐亲自来一趟。是我对不起姜家,让这么多人为我担心,我内心真是过意不去。” 她一搭一搭的抽泣着,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谁看了都心生怜悯。 李婉妍心疼坏了,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茹儿都说些什么话,不论如何,你也是姜家的小姐,如此见外,让母亲心痛了。” 姜茯谣听着姜雪茹的话,以及李婉妍关心的样子,内心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般。 姜雪茹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如不是自己知道她真正面目,估计也要被这娇滴滴的模样骗得心疼她。 第18章 手段而已 母女两正相互哭着,一个责怪自己给丞相府添太多麻烦,一个心疼她损毁自己。 受不了姜雪茹那卖惨的模样,姜茯谣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慢慢的开口,语气比刚才冷下了半分。 “并不是妹妹身子骨太虚弱,反倒是妹妹气血旺盛导致的。” 众人听她一说,有些疑惑。什么叫做气血旺盛才会导致姜雪茹这副模样。 姜茯谣也是想笑。 她学医那么多年,跟着江致明义诊多次,家里有钱的公子小姐看过不少,因战争饥荒生病的百姓也看过不少,她还是第一次碰到因为补的太过而身体虚弱的人。 “妹妹其实并无大碍,反倒是长年累月的喝大补的东西,让她体内气血过于旺盛。女子身体本就不似男儿那样矫健,补的太过反倒是伤了她的身子。” 她耐心的向李婉妍解释,心中的冷笑不知笑了多少次。 丞相府对姜雪茹确实很是偏爱,上好的药材成堆的往姜雪茹房里送,百年人参说炖就炖。这样反而让她更虚弱了。 李婉妍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她根本没想到姜家散了那么多钱财寻找好药,没想到是害了姜雪茹。 “我阅历太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所以表情才会奇怪。从前跟着师父看过许多病人,只见过营养不良的脉,妹妹这样的脉象还是第一次碰见。怪我没及时说出来,让母亲与妹妹伤心了。” 其实姜茯谣有些故意的,就是想看看姜雪茹知道真相尴尬的样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在听到姜茯谣的解释之后,姜雪茹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姐姐莫不是摸错了,这些时日,明明我没做什么,偏偏又累得不行,平日还做做女红,女如今也是做了不下一个时辰就浑身疲惫。” 被姜茯谣说自己身体变成这样还是因为补的太过,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原因。 姜雪茹有些不相信她,毕竟是乡野里长大的,就算学了些医术,怕不是什么三脚猫功夫罢了。 姜茯谣一回来就要下她面子,姜雪茹越想越气不过,脸色越来越难看。 “若是我补的太过,前些日子落水时,为何不见太医说出来。” 她不信那些太医没有一个察觉的,甚至父亲还请来了御医。 “前些日子妹妹落水受了惊吓,还受了风寒,太医自是看不出所以然来。如今妹妹大好,却日日滋补,就成了附近这副样子。” 姜茯谣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把情况都说了出来。 看着姜雪茹渐渐发白的脸色,姜茯谣内心冷笑。 上一世姜雪茹借着她的医术得到了许多好处,这次她不会再被任人摆布了。 听了姜茯谣的话,李婉妍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为了姜雪茹好才让她补补身子,没想到反而是补得太过了。 “还以为我是病了,没想到却让姐姐看了个笑话。” 姜雪茹很是尴尬,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胸口微微剧烈的起伏着。 姜茯谣一回来就让她闹了这么一个笑话,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放过她的。 “茹儿,你也要多出来走走,整日待在屋里,也怕闷坏了。如今谣儿回来了,你就多与她聊聊天,也是好事。” 姜雪茹听到她说的话,连忙点头应是。 实际上姜雪茹心理已经要气死了。 “我们只是想要茹儿身体好起来,没想到是害了她。你第一天回来,麻烦你来给茹儿看病就算了,还要你看了个笑话。” 说不尴尬是假的,虽然姜茯谣是她亲身女儿,但毕竟是刚回家,心里还没完全适应她。所以内心还是会偏袒一些这个养了十四年的女儿。 李婉妍拉着姜茯谣坐下,看得出姜雪茹脸色的尴尬,也一直在为她解释。 而这些话在姜茯谣耳朵里,多少有些刺耳。 于是她自嘲的笑了笑,眼睛耷拉着不再看向李婉妍。 “我都知道的母亲,您都是为了妹妹好。她一直养在姜家,受尽大家的喜爱,生病了会有人关心,谣儿很是羡慕。” 她说着,语气里渐渐有了哽咽,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那可怜的模样,叫李婉妍看了很是心疼。 “我跟养父生活再一起,不曾感受过母爱,所以看到母亲对妹妹如此上心,忍不住想起了那十四年的生活。” 姜茯谣哭的梨花带雨,恨不得将十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其实她内心明白,要是想的到母亲关爱,就要学会装可怜。 毕竟这可是姜如雪的拿手把戏,比如就用这样的方式,博得恋爱罢了。 第19章 外出 听到姜茯谣这么说,李婉妍不敢想象她之前的日子过的有多苦。原来她没有养母,只跟养父生活。 她的谣儿真是受苦了。 李婉妍眼眶又红了起来,看着姜茯谣的样子,心疼的说不出话。 “谣儿,没事了。你如今已经回来,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她哽咽地说道,用手帕给姜茯谣擦去眼泪。 坐在一旁的姜雪茹早就气红了眼。 明明这些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母亲的疼爱本该也只是属于她。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一回来就抢走了她的东西。 她不甘心。 给姜雪茹看完病,姜茯谣便不再想待在她的房里,毕竟这人可是杀害她的凶手,姜茯谣看她就恶心。 随后,她便借着理由回自己的屋子了。 原以为李婉妍会留下来陪陪姜雪茹,不曾想因为愧对姜茯谣,她也赶紧离开,去为姜茯谣准备礼物。 气的姜雪茹将桌上的茶盏都摔碎了,一旁的侍女被她这个样子吓得不敢说话。 “小姐,夫人给你送来了好些东西,快出来看看。” 姜茯谣的贴身侍女站在屋外,看着一个接一个送进来的东西,高兴极了。 这些都是李婉妍送来的,有上好的布料,精美的首饰。 姜茯谣听见动静也出来了,她这院子本来就小,如今大把东西送进来,就更小了。 “小姐,这些东西该收拾放哪呀。” 侍女看着满屋的东西,人不知有些头疼。 “把简单一些的首饰挑出来,这匹布料你拿去给自己做身衣裳,剩下的就收到阁楼上吧。拿些银子分给这些伙计。” 她挑出一批很好的布料拿给侍女,又吩咐好了一些事,便开始跟着他们收拾起东西来。 “大伙辛苦了,拿些银子有时间出去买点东西吧。” 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姜茯谣让侍女将那些搬东西的小厮都送走。 “大小姐人真好,要是我能跟着她当差该多好。” 小厮们边走边说,这些话不久就传到了姜雪茹耳朵里。 看着自己屋子里添了不少好东西,姜茯谣内心充实了起来。 母亲是真的心疼她,拿起桌上一枚玉佩挂在自己腰间,随后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是母亲刚刚让她身边的妈妈送来的玉佩,说这是母亲常年佩戴的,如今她回来了,便送给她了。 真好,她也是有母亲疼的人了。 正开心着,姜茯谣想起了一件事。 她带来的那套银针有些旧了,如今自己有能力了,她想给自己出门找个好的工匠,再打一套好的。 “芸儿,咱们去街上逛一逛吧。” 姜茯谣叫来侍女,打算一起上街。 “好啊小姐,可是夫人刚送来这么多东西,您要上街买什么呢。” 李婉妍送来的东西应有尽有,应该也不缺什么了。 “我的银针旧了,用着不顺手,芸儿,你知道京中最好的银铺在哪吗,我想买点银去做一套银针。” “我知道,咱们府附近就有一家银铺,准保小姐满意。可现在已经晚了,小姐还是明天再出去吧。” 芸儿替她把茶煮好,随后在屋内点起了熏香。 姜茯谣点头答应了,反正也不急。 第二日一早,两人洗漱好去给姜老太太以及李婉妍请过安就出门了。 到了银铺,许是还早,并没有什么人。 “掌柜,你这儿最纯最好的银可否拿出来瞧瞧。” 那掌柜将铺子里的银都拿了出来,让她挑选。 挑好银块付钱,便由着芸儿带着去了最好的一家打铁铺。 “掌柜的,你这能做银针吗。” 姜茯谣对着正在忙着打铁的那人说道。 掌柜笑了笑,说:“我做的银针,那可是精细的很,你找我就是没找错人。” 姜茯谣将自己带来的银块交给了他,与他商量好自己的需求之后,便付了定金走了。 “过些时日,我再来取。” 定好银针,时间还早,于是她带着芸儿在外面逛了逛,买了一些她以前不曾吃过的蜜饯。 “京城如此的繁华。” 街上的百姓络绎不绝的来往着,两旁的小贩买了的叫唤。 上辈子她不曾有机会出府,如今看到这热闹的模样,忍不住惊叹。 两人在街上看到了不少新鲜玩意儿,大大小小的东西都买了,吃的姜茯谣也尝了不少。 逛到一家首饰铺,姜茯谣看到一对耳环很是衬李婉妍,于是走进去挑了挑。 “这对耳环母亲戴上定是好看。” 她拿起耳环在自己耳朵上比划。 “小姐买的东西,夫人一定会喜欢。” 于是姜茯谣便付了钱,买下了。 随后又给姜老太太和姜雪茹都买了礼物。 眼见着出来许久,该回府了,两人便慢悠悠的往家里走。 第20章 惊魂 府中。 姜雪茹昨日被姜茯谣下了面子,内心很是生气。 昨日又听到李婉妍给姜茯谣送去了许多东西,摆包括李婉妍身上那块玉佩都送出去了,姜雪茹气得恨不得立马把姜茯谣赶出去。 那接生婆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她就该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里! 想着,她的表情更是狰狞,姜雪茹咬牙切齿的说:“姜茯谣,我倒要让你看看,跟我抢东西是什么后果!” “翠儿,过来给我更衣,我要去见母亲!” 她叫来侍女为她换衣裳,语气里满是怒气,让侍女听了背后发凉。 “小姐,怎么生了那么大的气。您一直都是丞相府小姐,没人能把你比下去。” 翠儿有些害怕,但还是出口安慰姜雪茹。 “我本来就是姜府小姐,谁都别想抢走!” 换好衣裳,姜雪茹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来到了李婉妍的院子。 “母亲!” 李婉妍正在屋内修剪花盆里的花,还没看见人,就先听到了姜雪茹的声音。 “茹儿来啦。” 她赶紧放下剪刀,向姜雪茹走来。 “母亲,我给您带了点心,你快来尝尝。” 姜雪茹拉过李婉妍的手,两人一起在榻上坐下。 她把食盒打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精致的小点心,晶莹剔透的。 “茹儿又给娘做点心了,看着真漂亮。” 李婉妍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笑脸,她的茹儿真懂事。 “母亲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姜雪茹将碟子中的点心拿起来一块,递到李婉妍的嘴边。 李婉妍咬了一口,随后从她手中接过点心。 “嗯,真好吃。因为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茹儿做的。” “你做的点心还是这么的好吃,入口即化。” 李婉妍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如果母亲喜欢吃,以后我就多做些,经常带给母亲。” 看着李婉妍对自己的点心如此的满意,姜雪茹也开心的笑了。 “可是……” 随后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犹犹豫豫的说着。 李婉妍将手中的点心放下,疑惑的转头看向姜雪茹。 “茹儿可是有话要说?” 看着女儿那纠结的样子,李婉妍先开口说道。 “没事的母亲。” 姜雪茹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然后假装低落的回答。 李婉妍一眼看出了姜雪茹的不对劲,急忙关心她。 “茹儿,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跟母亲说,可千万别憋在心里,你要是憋坏了,我可会心疼的。” 李婉妍拉起女儿的手安慰着说,她尽量放松的语气好让女儿内心更加安稳一些。 姜雪茹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吞吞吐吐的说道:“母亲,我不是你亲生的,我害怕你有了姐姐之后就对我不再关心了。” “况且姐姐也刚回来,你们要多关心关心她才是,我怕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她不喜欢我。” 说着她眼眶又红了起来,随后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看着姜雪茹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李婉妍内心忍不住的心疼。 “瞎说什么,就算你姐姐回来了,你也是我们姜家的,我们怎会不关心你呢。” 李婉妍一把将女儿揽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慰道。 可是姜雪茹似乎不满足一般,哭得越来越厉害。 “我占了姐姐身份十四年,她回来还没得到什么,我却在这要求您呵护我多一点,我怕姐姐她知道了,会嫉妒我。” 听着她在自己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婉妍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说到底还是自己养了十四年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一些感情呢?姜茯谣刚回来,即便身上流着是自己的血,可还是有些疏离。 李婉妍本来就是一个很疼爱自己孩子的人,看不得自己孩子伤心。 于是在姜雪茹哭的时候,她也渐渐红了眼眶。 李婉妍肯定得向姜雪茹发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不管是在哪里,你都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依旧是我的孩子,可别再伤心了,知道吗。” 听着李婉妍给自己的承诺,她内心这才满足了些,随后她停止了哭泣。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她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李婉妍继续说道:“也不必想的太多,你父亲和我都会一直疼你。” 听了这些话,姜雪茹内心抑制不住的开心。 果然,只要她装出一副娇弱的样子,整个府里都没有人,不会偏向于她。 姜雪茹心里暗暗的想着:姜茯谣,跟我斗你还是嫩了些。我不会让你抢走我在姜家的一切,就等着瞧吧。 她的脸色在李婉妍看不见的地方,变了又变,似是想要把姜茯谣生吞活剥一样。 两人在房内聊了许久,直到那盘点心都吃完了。 第21章 动魄 李婉妍看着眼前长得如此出落的姜雪茹,脸上洋溢着疼爱的笑容。 “茹儿,谣儿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或许身上有着些野性子,如果她冲撞了你,母亲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 听她这样说,姜雪茹内心咯噔了一下。 说到底她内心还是想要维护姜茯谣。 “但如果谣儿要是欺负了你,你就来找母亲告诉母亲,我绝对不会偏袒她。” 李婉妍郑重其事的向姜雪茹说道。 听到她语气如此的肯定,姜雪茹暗暗的笑了一下。 “谢谢母亲,但我相信姐姐一定不会欺负我的。” 她假意的体贴李婉妍,继而维护姜茯谣。 另一边,姜茯谣回府之后,赶紧提着他给李婉妍买的东西来到了李婉妍的房里。 却不巧在门口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而李婉妍对姜雪茹说的那一句话,不紧不慢的传进了她的耳朵中。 听到两人的对话,姜茯谣自嘲的笑了笑。难道这一辈子还是这样吗? 还是会让姜雪茹来挑拨她与母亲的的关系吗? 绝不可能。 上一世她就没有体会过母爱,这一世竟然说了要报仇,那绝不能让姜雪茹的计划得逞。 于是姜茯谣在两人停下这个话题之后,赶紧走了进去。 “母亲,我回来了,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姜茯谣手中拿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买给李婉妍和姜雪茹的礼物。 此刻她转头看向姜雪茹,随后假意地说道。 “原来妹妹也在这儿,我也给你买了礼物,快过来看看。” 两人没想到姜茯谣会回来,于是李婉妍的脸色有些尴尬。 她不知道自己与姜雪茹的谈话被姜茯谣听去了多少,也害怕谣儿觉得自己偏心。 “谣儿,你……” 姜茯谣友好的向姜雪茹笑一笑,随后将盒子一一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听到李婉妍叫自己,于是她抬起头向李婉妍看去。 李婉妍这才发现,姜茯谣的脸色早已惨白。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那些话,已经被她听去了。 “这是给母亲买的耳坠,这个胭脂是给妹妹买的,或许妹妹会有,但我瞧着挺衬妹妹的肤色,也是买回来了。” 看到姜茯谣为自己买了礼物,李婉妍内心更是愧疚。 “难为你有心了,刚回来就要给我买礼物。” 她有些不安的走了过来拉住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拿出耳坠替李婉妍戴上。 “快拿块镜子来,让母亲看看,母亲真漂亮。” 听着姜茯谣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自己,李婉妍内心的那点愧疚,愈发浓烈。 “谣儿,刚才我与茹儿说的那些话。” 她悻悻的开口,没当她的话说完,姜茯谣就开口打断了她。 “母亲不必解释,我离了家十四年,跟母亲有些疏远是应该的,我也会清楚我自己的地位,定不会给母亲与父亲添麻烦,也不会欺负妹妹的。” 姜茯谣语气中满是失落,叫李婉妍听了更是心疼。 姜茯谣就是故意的,既然姜雪茹想要装可怜,那她为何不可? 她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李婉妍有些后悔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 原本她的谣儿就失了那么多年的母爱,如今好不容易寻得归家,自己却还要偏心别人。 “谣儿,你听我说,你也是我的女儿,你们两个,我都不会偏心。” 李婉妍拉过两人的手,随后将她们两人的手搭在一起。 “可是母亲你可知道,在那十四年间,我与父亲在外义诊,偶尔还要上山寻些野草才能勉强饱腹,我从未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 听到姜茯谣这样开口,姜雪茹内心暗叫不妙。 她想开口阻止姜茯谣再说下去,可是这样一来,就显得她不会体谅姐姐。 可是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听着。 “后来姜府派人寻到我,告知我,其实自己是丞相府的女儿。我来不及开心,便已经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可谁知,刚离开养父没多久,便遇到了杀手。” 说起这段往事,姜茯谣还是忍不住害怕。 毕竟这段经历与与上一世的不一样,她在路上救了五皇子,被追杀多次的她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城。 “身上受了不少伤,走投无路时在山林中过了一夜。只是女儿想不明白为何刚刚要回京便遭到了杀手,想要拿女儿的命。” 听到姜茯谣说起她在路上被刺杀的事,姜雪茹止不住的慌张。她的手紧紧握拳,指甲已经快要嵌入肉中。 只是这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是把李婉妍吓住了。 “起初你平安归家,还以为是五皇子救下了你之后你们便平安归来,可没想到后来,你们竟陆陆续续遇到多次刺杀。你这个傻孩子为何不早与母亲说。” 李婉妍根本不敢想象,她一个十四岁的女子在外面遭到追杀,走投无路在深山中过了一夜。 若不是碰到了五皇子,恐怕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这位亲生女儿了。 第22章 你受苦了 “孩子,你受苦了。” 李婉妍早已泪如雨下,虽然姜茯谣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可他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可是说到底到,究竟谁这么狠心,想要将女儿杀掉。” 姜茯谣安慰了一会儿李婉妍,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姐姐,你也说的是暗杀,或许人家认错人,杀错了呢。” 衣裳早就被冷汗浸湿,可姜雪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姜茯谣暗地里观察了她的脸色,果然不出她所料。 就算这件事情没有十成的把握,她也大概猜到了是谁做的。 姜雪茹内心慌张,指甲越嵌越深。 这时候姜茯谣提起这件事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也不敢说。 原以为找来的杀手,个个都是精锐对付一个姑娘应该不成问题,可没想到就被人家放毒给毒晕了。 她也根本没想到姜茯谣会碰上五皇子,果然贱人就是好命。 “是啊,谣儿,将你寻回来,也没多少人知道,或许那些杀手认错了呢。” 李婉妍是深闺里的女子,有些事情她也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女儿会遭到暗杀,她倒是觉得姜雪茹说的有一番道理。 “或许正如妹妹所说的那样吧,是我想的太多了。” 姜茯谣将手中的耳环放回盒子里,脸上的失落无法掩藏。 看着姜茯谣的样子,李婉妍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心里愈发愧疚。 “姐姐不必多想,你已经回到姜家日后定会有人保护你的安全。” 姜雪茹表面假装镇静着,其实她很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谣儿茹儿,我们还未曾单独在一起用过晚膳,今日你们就都留下来吧,就陪陪母亲,一起吃个饭。” 李婉妍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九分相似的孩子,又看了看自己养了十四年的孩子,她很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友好的相处。 因为李婉妍开口了,姜茯谣和姜雪茹都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侍女们都去准备晚膳,而李婉妍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回到房间,拿出了一个沉木的盒子。 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还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在看到这个盒子时,姜雪茹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李婉妍从娘家带来的最为珍贵的玉镯。 是她极为珍贵的陪嫁品中其中一件。 小的时候因为自己不懂事,还曾向李婉妍开口要过。李婉妍说这个玉镯要等到她长大了,有了心仪的人才会给她当嫁妆。 “这枚玉镯是我的陪嫁品,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件首饰。谣儿,你不在我身边十四年,那些年我没有办法弥补,所以从今往后我定倾尽全力的对你好。” 话说着,她就小心翼翼地将玉镯带到了姜茯谣的手上。 看着那成色极好的玉镯就这么戴在了姜茯谣的手上,她内心非常的嫉妒。 姜雪茹不甘心,自己十四年明明也是李婉妍宠爱的女儿,为何就得不到那枚镯子? 可是姜茯谣一来,就把她原有的宠爱抢走了。 趁着其他人还未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姜雪茹假意一笑。 “母亲姐姐,你们两个都别伤心了,这么高兴的日子,快,吃饭。” 她让侍女们把菜都端上桌,好似一副大小姐的模样,就是故意要让姜茯谣知道,自己在这个家还是有一席之地。 几人净手之后便开始动筷。 “母亲,自从姐姐回来,你就未曾给我夹过菜了,还说你不偏心姐姐。我知道姐姐长得漂亮又懂事,那你也不能冷落了我呀。” 姜雪茹假意的奉承着姜茯谣,这话叫李婉妍听了很是满意。 “你都多大了,还要我给你夹菜,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你姐姐要是像你一样,那可有的我头疼喽。” 说罢便站起身,拿着筷子给姜雪茹夹菜。 到现在李婉妍还没弄清楚姜茯谣喜欢吃什么,于是也夹了一块排骨给她。 “谣儿,快吃吧,母亲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母亲,下次你来了,我让下人做。” 姜茯谣听了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 姜雪茹一直缠着李婉妍给她夹菜,好像是在姜茯谣显摆着,李婉妍还是很疼爱她的。 吃了好一会儿,姜茯谣发现李婉妍夹菜次数最多的是那道松鼠鳜鱼。 可奈何她离的又远,站起身来实在是不方便,于是离得较近的姜茯谣就为她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碗里。 “母亲,这松鼠鳜鱼我瞧着您实在是喜欢,你要是想吃我给您夹菜。” 李婉妍摆摆手,让姜茯谣吃自己的,不用管她。 可姜茯谣告诉李婉妍,自己身为女儿,为母亲夹菜那是应该的,从前未曾在她膝下尽孝,如今自己一定会好好服侍她。 第23章 毒发 看见姜茯谣这样懂事的样子,她内心非常的感动。 这么多年她的谣儿与养父在外生活,不知有多辛苦,却还是养成了这副懂事的样子。 “我的谣儿就这样长大了,好,母亲吃,你也吃,别光顾着给我夹菜。” 她感动的落下了眼泪,随后又想起有许多人在,便又用手帕擦去。 这一顿饭下来,姜茯谣不停的照顾着李婉妍,替她夹一些夹不到的菜。 而李婉妍也不再管着姜雪茹,正是因为有了姜茯谣的衬托,显得姜雪茹有些无理取闹。 于是这一顿饭吃的姜雪茹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只是想要博得李婉妍的喜欢,没想到吃鸡不成反蚀把米。 气得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李婉妍内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女儿,真的是让她很满意,为什么明明是养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儿,反倒是没有不在她身边的优秀呢。 李婉妍的内心也有些感慨。 饭后姜茯谣带着李婉妍送给她的镯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而姜雪茹早就借着肚子不舒服离开了。 姜茯谣当然知道姜雪茹的心思,但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与其等着人家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先把这麻烦给踢回去。 在屋内,姜茯谣拿着手镯端详着。 这手镯上辈子她也见过,不过是在女儿快要嫁出去的时候,母亲送给她的。当时姜雪茹来杀了她,手上戴着正是这枚镯子。 这一辈子,镯子她拿回来了。接下来属于她的东西,自己也会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正在屋内发呆,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不好了,门外有一个人闯进来,说要找你。” 芸儿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就开口说道。 看她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姜茯谣将心提了起来。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闯入丞相府。 为何屋外的小厮都没感受到一点动静,怕是此人来路不善。 于是姜茯谣提着胆儿走出屋外,却看见一个黑衣人正直挺挺的站在院中。 看见姜茯谣走了出来,那人朝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姜小姐,我是白术,是五皇子派在丞相府保护您的。刚才得到消息,殿下要见你。” 自家府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个人,她还真没注意过。 “你是何时来到我府上的。” 姜茯谣其实有些不太愿意去,出于礼貌还是跟他聊了几句。 “就在小姐回府的那天。” “告诉你家殿下太晚了,我不愿意去。” 姜茯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随后转身打算回屋。 可是白术哪能让她走了。 二话不说便走上来,趁姜茯谣不注意,便把人扛起来带走。 “姜小姐,得罪了。” 于是便在芸儿的注视下,将姜茯谣带出了府中。 “小姐!” 她跑上前去想拦住,却不曾想白术是个会武功的,于是急忙大喊。 “五皇子召见,请勿声张。” 幽幽的一句话传入芸儿耳朵里,叫她打了个冷颤。 想到自家小姐一路上是与五皇子相互照顾回京的,虽然有些担心,但也并不像刚才那般着急。 她也像白术所说的那般,没有声张,回到府中急切的等着小姐回来。 而白术也不管姜茯谣的挣扎,执意要将她带走。 “姜小姐,程首领让我一定将你带到将军府,多有得罪,请谅解。” 姜茯谣真是恨不得将容珩的祖宗都骂了个遍,可以想到他祖宗是先帝们,只好又悻悻的闭上了嘴。 来到容珩的府邸,这里戒备森严第三层外三层的被暗卫守护住。 姜茯谣听说皇帝知道容珩回宫时,被刺杀多次,于是加派了许多人手,保护五皇子。 这里可比丞相府大多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恢宏壮阔的建筑。 惊叹之余便被白术带到了容珩的房间。 屋外还站着两个守卫,看见来人本想拦下,却见白术拿出一块玉牌亮给他们看。 随后便将两人放进了屋内。 进到屋里,姜茯谣瞧着屋内紧张的气氛不对劲,赶紧大步来到床前。 却看到容珩一脸乌青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姜茯谣正色,赶紧上前替她把脉 果然是毒发。 “姜小姐,请你救救主子。” 程纪看见她就像看见救命稻草,赶忙开口求救。 “准备银针与烛火,其余人等都退出去。” 她毫不含糊的开始替容珩医治。 很快,所有的工具都准备好,姜茯谣净过手便拿着银针快速又稳重的向容珩身上扎去。 第24章 真是胆大的一姑娘 钩吻之毒若再不寻求解药,怕是扎针,容珩也撑不了几年。 眼前的人嘴唇微微发紫,因为钩吻毒发而痛苦不堪。他在床上挣扎着,似乎这样就能减少他的痛苦。 容珩拳头紧纂,意识模糊之时,感到有人在替他把脉。 他看不清来人,但大概知道,是程纪把姜茯谣请来了。 “快过来帮我把他按住。” 姜茯谣皱着眉头喊道,明明才给他扎过针没多少时日,按她的药方子喝药,不应该会毒发如此严重。 容珩感觉身上有银针不断刺入,随着姜茯谣一针针扎在自己身上,他的痛苦逐渐减弱了下来。 渐渐的,他平稳了气息,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陆青与程纪已经松开了手。 “姜小姐,还需要备些什么吗。” 成程纪与陆青在一旁看着自家主人逐渐恢复的脸色,赶忙开口。 “去把我上次写给你的药方准备好,待会给他喝了。” 姜茯谣应答着,手上扎针的动作并未停下,只是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细汗。 得到了姜茯谣的指示,程纪赶忙出门熬药,陆青则是留在屋内看着,是否需要帮忙。 这毒难解,用扎针压制也不容易,倘若扎错一个地方,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容珩。 所以姜茯谣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针扎好。 一番忙碌后,姜茯谣把银针一一褪下,而程纪也点来药喂容珩喝下。 “等他醒过来叫我,我去配副药材。” 姜茯谣看容珩毒压下去不少,过一会便会醒来,于是交代程纪,自己活动着筋骨出了屋子外。 她昨日翻过古籍,目前也是找到药材与扎针相互辅佐而成的疗法,虽然可以极好的压制住毒发,却不能完全根治。 但目前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了。 写好药方没一会,陆青便高兴的跑过来叫她。 “姜小姐,姜小姐,快来!主人他醒了,你快去看看!” 姜茯谣赶紧放下笔,跟着陆青回到了房内。 容珩虚弱的半躺在床榻上,看见姜茯谣进来,点头示意。 姜茯谣又给他把了一次脉,发现没什么大碍后让大家都放下心来。 “为何这次毒发的如此厉害,前些日子我也给你扎了针,还让程纪按照药房给你熬药。” 她心下真是疑惑,自己的医术不至于如此差。 结果听到容珩的解释,她差一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你的药这些时日我都没喝,回京公务繁多,未曾顾及。况且我中毒的事,不能暴露,所以也未请太医看过。” 容珩说的话让姜茯谣气的牙痒痒,哪有病人忙起来连药都不喝。可奈何他身份尊贵,自己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重伤也未请太医?” 姜茯谣压下窜起来的怒火再次问道。 只见容珩点了点头,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姜茯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讲写好的药方拿给程纪,随后严肃的说: “五皇子,这毒跟你上战场所受的伤可不一样,你若是不想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何况你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姜茯谣苦口婆心的说着,随后又想到了什么。 “既然你害怕被人发觉,那以后食疗好了。这样既不会有人发觉,你也可以好好治疗。” 说到这,姜茯谣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跟江致明不仅学了一手好医术,对食疗也颇有研究。 食疗不仅可以治疗容珩身上的病,还能给他改善伙食。 一举多得,别提有多方便了。 “以后我便会每七日来您府上替您扎针,而你的食疗也要七日一换主药材。还请五皇子多多配合。” 她轻声细语的向几人说着,这么想医治好容珩,其实是出于她自己的私心。 如今京城中,能够给她帮上忙且愿意帮忙的,也就眼前的这位五皇子。她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了。 否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发展去对付姜雪茹,为自己报酬。 听姜茯谣为自家主人想到了这样的办法,又不辞辛苦的为主任扎针,陆青小心翼翼问她: “姜小姐,您这样为主任忙前忙后,可有什么想要的,我们府定当尽力满足!” 他边说便拍自己的胸脯,结果太过用力自己咳了两下。 看他这个样子,姜茯谣没忍住笑了出来。 “报报酬倒不必多说,五皇子还答应了我一件事。希望五皇子记得。” 她边说边看向容珩。 容珩此时也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位娇小的女子。 这些时日的交集,也让容珩对她提起了不少兴趣。 真是一个胆大的姑娘。 第25章 答应你的事,本王会做到 “答应你的事本王自会做到。” 容珩躺在床上慵懒的开口。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五皇子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府了。” 得到他的肯定后,姜茯谣便向他告别。 姜茯谣看了一眼白术,那眼神意味不明。 自己是被他绑着来的,若是从正门回去,怕又是让府里的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你将我送回去吧。” 姜茯谣语气中带一些诚恳,随后容珩也投来目光。 “白术,把人家姑娘送回去。” 陆青贴心的开口,得到指示后,消散与姜茯谣一起离开了。 不一会儿白术将姜茯谣送回府。 丞相府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蝉鸣在叫,而屋内的烛火也暗了些许。 眼见已将人送回住处,白术正准备离开时又被姜茯谣叫住。 “等等,你说你叫白术,是五皇子派在我身边的?” 她薄唇微动,缓缓的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倒不是不相信,只不过五皇子能够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放到她府里来,还是想要问一问。 白术恭敬的向姜茯谣兴了一个礼,随后缓缓开口: “姜小姐,主子让我照顾好您,毕竟在路上您也受了不少惊吓。若是小姐没有事情要吩咐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他波澜不惊的语气,倒是让姜茯谣有点坏心思。 看着眼前恭敬的人,姜茯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微微一笑。 “你知道你家殿下,把我叫过去为了什么?可是为了救他的命,所以以后你要对我好点,可别动不动就把我扛走了。” 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姜茯谣还是有些生气。 听到姜茯谣的要求,白术行了一个礼后便转身离去。 看见他离开姜茯谣,回到房内开始思考,要如何把食疗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看见自家小姐回来了,芸儿赶紧跑过来关心。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她拉起姜茯谣的手,转了一圈认真的打量着,脸上满是着急。 看着自家小姐并没有什么危险,她长舒一口气。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一早。 想到昨日自己跟姜茯谣陪着李婉妍吃饭受的一肚子气,姜雪茹就去的牙痒痒。 姜雪茹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配饰,眼神里的恶毒好似要把人吞了一般。 姜雪茹恨不得现在就把姜茯谣赶出姜家,这样一来,她又过回了从前姜小姐的日子,人人疼爱。 “如今最疼我的就剩祖母一人了,我要多去祖母那儿走走。” 她压下心中的怒气,脸上的恶毒早已消失不见。 随后姜雪茹照着镜子,挂起了一抹得体的笑容。 姜茯谣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怎么能够比得上她。 姜雪茹脸上浮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带着侍女往姜老太太的屋子走去。 姜老太太正在用膳,雍容华贵的体态,加上她那优雅的姿势,一顿早膳下来也花了半个时辰。 瞧这时机到了,姜雪茹便走了进来。 她先是礼仪得体的给姜老太太行了礼。 “拜见祖母,祖母万安。” 姜老太太看到是她来了,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茹儿来了,快来祖母身旁坐。” 姜雪茹高兴地向她身旁走去,声音甜美的说道:“祖母今日胃口可好些,茹儿来陪您,就吃点吧。” 他边说边给姜老太太按摩着,动作熟练,力度恰好。 姜老太太对她的服饰非常的满意,继而说道:“你可用早膳,若没用过,便在我这里吃了。” 她的语气不是像对姜茯谣那般冷淡,反而带了些平易近人。 “茹儿用过了,这才来替祖母消消食。” 姜雪茹惯会讨好姜老太太,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都逗得姜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祖母,我这些时日做了些女工带来给您瞧瞧,您看看可否喜欢。” 话落,她的贴身侍女翠儿便拿着一把扇子过来了。 翠儿小心翼翼的把扇子呈上,姜雪茹接过后解释道。 “天气炎热,茹儿给祖母绣了把扇子,若是祖母想要茹儿陪在身边,便拿着扇子出来扇扇,解解暑。” 她指着扇子上所绣的图案,解释着它们的寓意,这让姜老太太非常的满意。 几人说着说着,姜雪茹好似想起了什么。 她拿着自己的扇子,随后说道:“说起来,姐姐来府中如此之久,我还没见过她的女红如何。倘若姐姐做的比我厉害,那我可要好好跟她学学。” 她假似不经意的提起,实则内心不怀好意。 不过乡下来的,只学了医术,又如何学得了女红。 不过是在等着瞧姜茯谣的笑话罢了。 第26章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这些话倒是把姜老太太给提醒了,也不知道那丫头天天在房里捣鼓些什么。 “不过姐姐或许是在钻研医术,可能也没太多时间吧。” 姜雪茹一副她非常体谅姜茯谣的样子,其实他知道,接下来可有姜茯谣好看的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整日都在房里捣鼓医术不来这里走走,也未曾见过她做仙女红,这哪里有一个名门闺秀的样子,若是传出去倒是叫人笑话。” 想到这里,姜老太太脸上便带起了一些怒意,她也没有了兴致去看姜雪茹带来的那把扇子。 只是一直说姜茯谣这十四年在外面野惯了,回了姜家还改不了她那身上的臭毛病。 “祖母您别生气,我们虽是书香门第,姐姐既然学了医术,那也说明家里便有多才之人,若是日后姐姐得到重用,或有些名气,也是为我们姜家增添光彩了不是。” 这些话看似是在为姜茯谣着想,实则全都踩在了姜老太太的雷点上。 他们书香世家,哪能允许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人出来。 先不说她学医,若日后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替人家行医,说出去他们姜家的脸该往哪儿放。 “来人,快去把那丫头给我叫过来,今日我必定好好训训她,让那丫头知道知道姜家的女儿可不像她那般。”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可别说姜雪茹有多高兴了。 不一会儿,姜茯谣就随着一位侍女来到了姜老太太这边。 “拜见祖母。” 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老太太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 “你这丫头整日在房里不做女红也不看书,都在琢磨些什么,真是一点小姐的样子都没有。你跪下。” 站在一旁的姜雪茹头都不禁抬高了些。 姜茯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现在没有办法,只得先跪下。 姜茯谣眼神幽邃,叫别人看了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姐姐,你那些医术不过是些皮毛,还不如在家多学学女红,日后嫁了人,也不会让夫家瞧了您的笑话。” 看着姜茯谣跪在地上,姜雪茹忍不住出口嘲讽。 可谁知他话刚说完,便被姜茯谣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这下可把姜雪茹吓了个正着,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心中的慌乱,怎么都压不住。 还以为自己的想法被她识破了。 可接下来姜茯谣所说的话,就让她松了一口气。 “女红不是女子所会的一项技巧,别人不会医术,我会跟其他人会女红又有何区别。倘若只是因为不会做女红而瞧不起我,那这不是在瞧不起我们姜家吗。” 姜茯谣不卑不亢的向众人说道,她这话说的虽然有些难听,可又句句在理。 若是有人因此瞧不起她,那还真是变相的在瞧不起姜家。 姜雪茹被她这话一噎,气得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够了。” 姜老太太那沉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屋子。 听到姜老太太出声阻止,姜雪茹一下子就禁住了声音。 姜茯谣还以为这件事情便会这样揭过,可接下来姜老太太的话更是让她无奈。 “无论如何,你身为姜家的小姐,这礼仪确实是要好好学学。况且女红是每一个名门闺秀都会做的,丞相府中的千金居然不会女红,这传出去该有多少人要笑话。”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直指头足间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她说的话府上的人都不敢忤逆,只是姜茯谣觉得这样一来,她在医术方面就少有时间了。 想要出口拒绝,却不知要如何开口。姜老太太这是铁了心的要她学习礼仪。 “不要再想些医术了,眼下是得给你找一位老妈妈好好教你学学。若是学不好,便去宗祠里跪着。” 姜老太太的这些话让姜雪茹的目的达成,她就是要看看姜茯谣不如自己的样子。 本以为姜茯谣会因为姜老太太是祖母而顺承,没想到她居然拒绝了。 “周末我并不想学,我自认为我自身并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我没有错,为何非要我去纠正呢。” 众人都没想到,姜茯谣居然会开口顶撞姜老太太。 “姐姐!你怎敢如此顶撞祖母。你还说自己没错,忤逆长辈可是大忌!” 姜雪茹这时候假装震惊的大声喊道,众人在听到他这么说后都纷纷反映过来。 而姜老太太也被她这话气得不轻。 “虽然你是姜家的小姐,可到底是在乡下生活了十四年,有些礼仪还是要好好学学。你竟敢顶撞长辈,真是反了天了。” 第27章 她日后会找回来 姜老太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姜雪茹见状,赶紧端起桌上的茶水。 “祖母,可别气坏了身子,您消消气,姐姐只是一时不习惯我们的生活,好好与她说,姐姐她一定会知道祖母您的良苦用心。” 姜雪茹一边喂姜老太太喝水,一边用手帕轻轻擦去她嘴上的水珠。 而这一动作便与姜茯谣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让姜老太太对姜茯谣更是失望了,自己的亲孙女怎么就不如茹儿懂事。 芸儿早前看到姜茯谣跪下后,便赶紧跑到书房里去请姜成亿。 原本她是想去请小二的,就算小二来了,也不一定能拦得住姜老太太。 于是芸儿赶紧把姜成亿请过来了。 姜成亿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屋内一阵乱动。 他还以为自己的母亲出了什么事,顾不上形象,他赶紧跑到屋内。 结果就发现姜茯谣跪在地上,姜雪茹正在替姜老太太擦拭嘴巴。 “这是怎么了,闹得如此大的动静。” 姜成亿如洪钟般的声音在屋内散开,众人见到他来了之后,像吃了定心丸般渐渐平静下来。 他赶紧走到姜老太太的面前,担心的询问道:“母亲您没事吧,好端端的为何气成这副样子。” 姜老太太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摆了摆手。 于是站在一旁的姜雪茹并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说道:“祖母是想让姐姐去学习礼仪,可姐姐不想还顶撞了祖母,祖母一时气不过就……” 说着说着,姜雪茹的脸上也划过几滴眼泪,那样子真是叫谁看了都心疼。 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姜成亿叹了一口气。 “谣儿啊,你祖母说的也没错,她是在为你好不是在害你,你就听了祖母的话去学吧。” 他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姜茯谣,甚至接下来说的话,让姜茯谣的心更是跌到了冰窖。 “毕竟你也是从乡下来的,许多礼仪你都未曾接触过,祖母既然想让你学,那你就多学一些。日后用到的地方可多着呢。”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姜茯谣脸上表情的变化,仍是自顾自的说着。 而他身旁的姜雪茹也连连附和极力劝说着姜茯谣,好似姜茯谣是一个倔强叛逆的人。 原来父亲一直嫌弃她是从乡下来的,上一辈子自己装作乞丐来到姜家大门被父亲嫌弃,本以为这辈子不以那样的方式归家,可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姜茯谣的眼眸渐渐的垂了下去,眼中里的光也逐渐暗淡了。 而姜成亿仍旧在那自顾自的说着。 “我们丞相府是众多名门贵族来往的地方,日后家宴必不少办,倘若你什么都不会,那在他们丢了面子是小事,若是得罪了人,被人掺到朝廷上,那可是大事。” 屋内还有许多圣女在而。他却毫不顾忌姜茯谣的脸面,将这些话都说了出来。 姜茯谣其实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父亲的态度。 父亲脸上那严肃的语气,只是真是让姜茯谣非常的失落。 一旁的姜雪茹,没想到父亲也是站在她这边的,于是压下自己脸上的笑容,赶紧假意劝说: “是啊,姐姐,若你什么都不会,往日在宴会上给父亲丢脸了,那该如何是好。学医术,你也不可能在宴会上一个一个的给人把脉吧。” 这话刚说完,便被姜成亿一眼给瞪了回去。 若真是这样,那该成何体统,他们江家的脸面那可真是被丢光了。 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坚持要自己学习礼仪,姜茯谣实在是没有办法。 “好,既然祖母和父亲这么想让我学,那我便听从祖母和父亲的安排,绝不会让姜家丢脸。” 姜茯谣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抬眼看向姜雪茹,眼神里满是说不清的意味。 而姜雪茹在看到姜茯谣的眼神之后悻悻地小心移到姜老太太身后。 姜茯谣这时有转过头,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男人。 这就是她的父亲和祖母,跟上辈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们都担心自己是否会给姜家丢脸,可从未想过她这十四在乡下过得好不好。 姜茯谣有些想嘲笑自己,上一辈子明明都已经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这一辈子还指望他们回心转意吗。 罢了,那就随他们而去吧。 不过是学习一个礼仪吗,又难不倒她。不过这笔账,她日后会慢慢找姜雪茹算回来。 第28章 都是为你好 “谣儿,你也别怪父亲逼你,这都是为你好。” 姜成亿苦口婆心的劝着姜茯谣,而后慢慢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姜茯谣微微屈膝谢过他,并将姜成亿扶到位置上坐下。 她又站到厅中,看着坐在堂上那体态的体雍容华贵的老人,又看着年过半百的父亲。 “父亲,祖母,谣儿捣鼓那些医术,不过是想要为家里人尽一份心。我没有茹儿妹妹那灵巧的手,绣不出栩栩如生的女红,也不似她像个大家闺秀般。我只是想要学好医术,照顾好家里人。” 姜茯谣不紧不慢的解释自己学医的原因,上辈子她也是这样说,确实是得到了更多关注,只不过是被物尽其用罢了。 想到这,她眼神不禁暗了暗,内心的痛苦不论如何都得不到弥补。 但这话让姜成亿听了,很是舒心。 “难得谣儿有这份心,但你祖母的话还是要听。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可别再冲撞长辈了。” 姜成亿的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恨铁不成钢,而是有所缓和。眼前娇小的女孩子一心为姜家,叫他怎么能不满意。 姜老太太听她这个解释,只是轻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父亲教训的是,女儿谨遵教诲。” 姜茯谣不卑不亢的样子更是打消了姜成亿心中最后一丝怒火,而他脸上也挂起了一些笑意。 姜雪茹瞧着这情况有些偏离了她心中所想,眼睛又溢出了恶毒的目光。 “你能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就好,若以后你有何需求,尽管来找我,记住,你是姜家大小姐。” 姜茯谣行礼谢过。 姜成亿看这边的矛盾化解了不少,又因公务繁忙,向姜老太太行礼之后便先行离开。 此时屋内的人都沉默了,没听到姜老太太还有事情要吩咐,姜茯谣也离开了。 等到看不见姜茯谣的身影之后,姜雪茹便向姜老太太撒起娇来。 她像个小孩一般轻轻的依偎在姜老太太怀中,语气里满是委屈。 “祖母,姐姐才是您的亲孙女,若是父亲母亲都更爱她,那我该怎么办呀。” 姜老太太听她这样一说,整颗心都揪起来:“茹儿不怕,她跟你可比不了,往日你是要替姜府争光添彩的,你父母亲都不糊涂。” 她拍着姜雪茹的后背,脸上满是心疼。 而姜雪茹还是很害怕,毕竟父亲跟母亲都对姜茯谣开始有了好感,若是再这样下去,自己的位置迟早会被取代。 “可是刚刚我看到,姐姐好像瞪了我一眼,你说姐姐是不是在怪我让她学了她不喜欢的事。” 她说到这,便忍不住假装大哭起来,那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着。 姜老太太拿过手帕,轻轻的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好孩子,你也是为了你姐姐好,她不领情就罢了,还敢瞪你。放心吧,你永远都是祖母的宝贝孙女,永远都是丞相府的小姐,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姜老太太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姜雪茹。 姜雪茹心中忍不住偷笑,她想要的就是这句话。 只要她牢牢地抓住祖母,就没人敢把她比下去。 当天下午,姜老太太替姜茯谣请来的嬷嬷就来到了她房中。 嬷嬷来的时候,姜茯谣还在房内看古医书。 原以为明日嬷嬷才来,可没想到竟然提前到了。 于是嬷嬷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姜茯谣桌上满是书籍,而她本人则是坐在书海中。 芸儿刚从后厨给女主带来一些点心,之间的门口站着一位老妈妈,于是疑惑的走向前去。 “这位老妈妈,可是来寻我家小姐的?” 芸儿礼貌的寻问,不曾想被嬷嬷一句话堵了回去。 “果然如姜老太太所说,没规矩的丫头!” 她恶狠狠的盯着芸儿,随后目光转向了屋内看书的姜茯谣。 姜茯谣听到声音后立马走出来瞧瞧,不曾想看到芸儿一脸怒火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一看,姜茯谣便知道来者何人。 “您就是祖母给我请的嬷嬷吧,不曾有人给我通报,招待不周,还望嬷嬷见谅。” 姜茯谣带着芸儿向嬷嬷认真的行了一个礼,语气中带着歉意。 可嬷嬷不依不饶的走进屋内,而后开始对着姜茯谣指指点点,语气尖酸刻薄,眼神也带这些不怀好意。 “晌午光线充足,最适合做些女红,你看看你都看的什么算七八糟的书。今日我来,便是来教你规矩的。” 她拿起桌上的一本医术随意翻翻,之后便重重的甩在桌上。 第29章 当我傻子好欺负? 芸儿站在姜茯谣身后,看到嬷嬷仗势欺人,恨不得冲上来把人打一顿,可被姜茯谣拦住了。 “嬷嬷教训的是。” “小姐!” 看着自己小姐被嬷嬷欺负,而小姐却没有反应,芸儿顿时替她打抱不平。 可姜茯谣却向她漏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继而拍了拍她的手。 芸儿只好安静的跟在姜茯谣身后。 那嬷嬷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神犀利的盯着姜茯谣,随后也让她坐下。 “既然是姜老太太请我来的,那我必定替她好好教教你。” 她命令芸儿上一副茶具,还以为是要考考姜茯谣茶艺,却不曾想,她是要看看姜茯谣喝茶的样子。 姜茯谣跟江致明学过茶艺,但没人教她大家闺秀是如何喝茶的。 姜茯谣端起茶盏,揭开茶盖准备喝,结果被嬷嬷大声呵斥。 “错了错了!” 姜茯谣没有防备的被吓了一跳,茶盏中的茶摇晃着撒到了姜茯谣手上。 她吃痛,赶紧把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 芸儿看见后,立马上前替姜茯谣擦干茶水。 “谁让你把茶盏放下的,给我端起来!” 她手中拿着戒尺就打算来抽姜茯谣,却被芸儿一把挡在前面。 “谁允许你动尺,我们小姐可是姜家大小姐。” 芸儿被气的不轻,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那嬷嬷 嬷嬷被她这气势噎住,愣的迟迟没有动手,反应过来之后只得悻悻收住了手。 “她喝茶的动作错了,名门闺秀可不是那样喝茶的。快把茶盏端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可放下。” 嬷嬷语气凶狠,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非要看姜茯谣不好受。 其实在她来姜茯谣这里之前,姜雪茹便见过她。 姜雪茹给她塞了不少银子,嘱咐嬷嬷一定要好好“教”姜茯谣。 嬷嬷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满意的笑了。 姜茯谣心里明白,这嬷嬷就是故意的,在她手下学东西,不死也要脱层皮。 于是姜茯谣想着,反正她也是刚学的规矩礼仪,不如就将计就计吧。 她站起身来朝芸儿眨眨眼,芸儿会意,拿过新的茶盏递给姜茯谣,随后拿过茶壶慢慢的给她倒茶。 倒了半盏,姜茯谣点了点头。 她边走到嬷嬷面前边说:“嬷嬷年数大了,我走近一些,好让嬷嬷看清楚我的错。” 听到这句话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见姜茯谣端着茶盏靠近,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手中那滚烫的茶水,便完全的泼在了嬷嬷的衣裳上。 “啊!烫死我了!” 嬷嬷被烫的赶紧站了起来,而姜茯谣在芸儿的帮助下稳住了身形。 在看到嬷嬷身上还挂着茶叶,两人忍住不笑拿着手帕假装惊讶的替嬷嬷擦拭。 “嬷嬷,您没事吧!都怪我笨手笨脚的,礼仪规矩都学不好,还伤到了您!” 姜茯谣边擦边说,那语气真是过于明显。 气的嬷嬷喘不过气来。 “你你你,你这个……” 她满脸涨红,身上被茶水烫到的地方隐隐作痛。手指指着姜茯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哪家小姐像你这样无理取闹,我要向丞相告你!” 说罢,嬷嬷便气冲冲的朝屋外走去,而芸儿与姜茯谣假意拦着,实则走了几步便停下了。 看到嬷嬷走出去后,她们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可一想到她是去告状的,两人又赶忙跟在嬷嬷身后。 “嬷嬷您消消气!” 芸儿在后面大声叫着,脸上憋着笑。 几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姜成亿的书房,此时姜成亿正好走了出来。 嬷嬷一看到他,赶紧走上去哭诉。 “丞相大人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她哭丧着脸,大声嚎叫。 周围干活的人听到这动静都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来。 而姜成亿听到这声音,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的人身上挂满了茶叶,姜成亿脸上删过了一丝嫌弃。 “拜见父亲。” 姜茯谣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安静的站在一旁,听着嬷嬷的控诉。 “我今日得到老夫人的吩咐,过来教姜小姐学习礼仪,却不曾想她不领情,反倒泼了老妇一身的茶水,可真是烫死老妇了。” 听到她的控诉,姜成亿皱着眉头看向姜茯谣。 “谣儿,可是如嬷嬷所说?” 他语气里带这些不可违抗的命令,一旁的姜茯谣立马跪下,随后哭道。 “今日女儿不知嬷嬷要来,便在屋内看些医术,可嬷嬷一进来便说我是个没教养的,还要我喝热茶。” 第30章 认清自己的身份 “女儿不曾学过,烫到了手臂,可嬷嬷咄咄逼人非要让我端起茶盏。女儿一时间没站稳,摔了一跤,茶水便撒在了嬷嬷身上。” 她边哭边说着今天的事情,这确实是嬷嬷所为,她可不曾有半句虚言。 姜茯谣跪在地上哭诉。 “况且女儿从前未曾接触,如今第一次学难免做的不好,可嬷嬷还要恶语相向,非要说女儿是故意的。父亲,您可要明察啊。” 一旁的芸儿也连连断头示意,跟着姜茯谣随声附和。 嬷嬷站在一旁百口莫辩,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见姜成亿还不曾松口,姜茯谣又露出她手上的烫出的伤口,随后又可怜楚楚的说道: “嬷嬷方才还想用戒尺打我,若不是芸儿拦着,怕是不止这一处了。惩罚女儿便罢了,嬷嬷还说我不过是乡下来的,根本没把我当做小姐。” 说完,她便哽咽的说不出话,这情形倒是把一旁的芸儿也看愣了。 她怎么不知道小姐有如此精湛的演技。 姜成亿听完姜茯谣的解释,脸也气红了。 居然有人在姜府里看不起他女儿,真是反了天了。 他向前扶起姜茯谣,而后认真的看着她手上的烫伤。 “谣儿,父亲那有一只极好的烫伤膏,回头我让下人给你送去。女孩子家家身上留了疤可就不好看了。” 姜成亿将姜茯谣护在自己身后,随后他对那嬷嬷语气冰冷的说: “谣儿乃是我亲生女儿,此前虽不曾学过规矩,可也由不得其他人来诋毁她。如今她已回府,看不起谣儿,便是看不起丞相府!” 姜成亿越说越生气,语气中更是气的发抖。 “不是的,丞相您听老妇说啊!” 嬷嬷还想解释,却被姜成亿一把打断。 “不必多说,我就是要护我女儿。来人啊,把这个不识好歹的人给我赶出去。” 在周围看着的小厮听到后,立马走上前来围住嬷嬷,随后便把人带走了。 不论嬷嬷如何大声叫喊,姜成亿也无动于衷。 “怎的请了这样一个人,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看着远去的重众人,姜成亿嘀咕了一句。 他转过身来,慈爱的看着姜茯谣。 “谣儿,你要记住,你是姜府的小姐,若是别人欺负你,你只好还回去,别叫人骑到丞相府上来。” 他语重心长的教导,看似宠爱,实则是不想让自己丢脸罢了。 姜茯谣点了点头,即便知道姜成亿不过是不想丢脸,内心却还是泛起了一阵酸涩。 “明日我入宫上朝,再替你请一位宫里的嬷嬷,你要跟着好好学。” 姜成亿想了想,觉得还是请宫里的人来比较好,于是他便说要姜茯谣放心。 姜茯谣便开心的谢过他。 傍晚的时候,有小厮送来了烫伤膏,正是姜成亿叫的。 “替我谢谢父亲。” 让小厮走了之后,芸儿便开始跟姜茯谣吐槽。 “小姐,这嬷嬷真是太过分了,好在老爷将她赶走,否则都不知道你要吃多少苦。” 姜茯谣无奈的点了点头,让芸儿别太担心。 她自己的事想着,明明与嬷嬷未曾见过,可她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 怕是拿了谁的好处。 第二日中午,那宫里的嬷嬷便来到了姜府。 听到消息的李婉妍先出来招待好人,随后便让侍女将嬷嬷带到了姜茯谣的住处。 看到嬷嬷,姜茯谣与芸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多谢嬷嬷愿意来教小女,接下来还望嬷嬷多多指教。” 嬷嬷本就是个慈善的人,看姜茯谣这不卑不亢的模样很是满意。 她夸赞姜茯谣学得快,一日下来便把行坐学的差不多。 “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练好,我不在的时候,小姐也要多多益善才是。” 姜茯谣虚心接受,想要留嬷嬷下来吃饭,可嬷嬷说宫里事多便离开了。 “果然是宫里来的,教的可比昨日那位好多了。” 芸儿便学这今日嬷嬷所教的姿势走路便夸赞。 姜茯谣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芸儿,你这可不对啊,来我教教你。” 两人在屋内打闹,殊不知姜雪茹已经快要气炸了。 姜雪茹得知姜成亿为她请了宫中的嬷嬷,气的晚膳都没吃几口。 “凭什么,当年我学礼仪的时候,也是祖母请的人,为何我就不能让宫中的嬷嬷教!” 她手中紧攥着手帕,那手帕也被她揉的不成样子。 “小姐,小心伤着了手。” 第31章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 翠儿小心的从她手里拿过帕子,随后为她检查手上是否被划伤。 “小姐,老太太也说了,你还是丞相府的小姐,何必气着自己,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她替姜雪茹拿过一块点心,轻声安抚。 姜雪茹看着那块点心,没好心的一把拿过。 “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姜茯谣给我比了下去。” 她把手中的点心捏的稀碎,好似点心是姜茯谣,她一手就能将其捏碎似的。 看着自己小姐一筹莫展的样子,翠儿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小姐何不与她一起学呢。” 听她这话,姜雪茹灵光一现,心下就有了办法。 于是趁着晚膳时间,她去找了姜成亿。 此时姜成亿正与李婉妍摆膳。 “父亲母亲万安。” 她进入房内行礼,夫妻俩看见她来都很是高兴,赶忙让下人再摆上一副碗筷。 “晚膳怎突然过来,你自己的厨子做菜不好吃吗。” 李婉妍打趣道。 姜雪茹一听便开始撒娇。 “只是许久不与父亲母亲用晚膳,今日想念了,变过来陪陪你们。” 她夹了一块鱼肉给李婉妍,又加了一块排骨给姜成亿。 “好好好,快吃,别光顾给我俩夹菜。下次你要来,就提前告知母亲,我让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 李婉妍摸了摸姜雪茹的头,疼爱的说道。 姜雪茹开心的答应着。 晚膳过后,几人在屋内聊着天。 姜雪茹见时机刚好,便说出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父亲,我今日瞧见你给姐姐请了宫中的嬷嬷,明日我可否能与她一起学习学习。” 姜成亿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说,问道:“你已经是京中闻名的大家闺秀,可还要学什么。” 姜雪茹听父亲如此夸赞自己,有些娇羞的赖进了李婉妍怀中。 “父亲可别如此打趣女儿,女儿还要学的东西可多了。跟宫中的嬷嬷学,也是精进自己吗。父亲您就答应我吧。” 姜雪茹开始撒娇,又是给姜成亿倒茶,又是给他拿点心的。 几人开怀大笑,姜成亿招架不住女儿的撒娇,便宠溺的说: “好好好,虽然你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我这十四年也疼爱你。若是你们姊妹俩日后好好相处,那我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听到姜成亿又拿血缘关系说事姜雪茹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可她还是强忍镇静,勉强的答应。 “多谢父亲,女儿定好好侍奉父母,与姐姐好好相处,定不让你们失望。” 得到允许之后,姜雪茹并没有多呆就离开了。 果然,姜茯谣回来之后,众人都开始与她有了隔阂。 她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翠儿看她心情不好,便又安慰道。 “小姐,不论如何,你明日便可以去与嬷嬷学礼仪了。姜茯谣她不过是乡下来的,绝对比不上你。明日你定能取得嬷嬷的喜爱,到时候,老爷与夫人定会夸赞与于你。” 听到翠儿这么一说,姜雪茹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自己可是从小就养在姜府里,学的东西可比姜茯谣学的多了,明日可就要看姜茯谣出丑。 于是她便开始想着,第二日要如何博得嬷嬷的青睐,要如何做才能把姜茯谣给比下去。 想着想着,女配觉得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二日。 姜雪茹早早的就来到了姜茯谣的房里。 看到姜雪茹来,姜茯谣还有些不明所意。 “父亲说了,让我今日开始,与你一同跟着嬷嬷学习,姐姐不会介意吧。若是姐姐学得不好,妹妹也可以替你指导指导。” 姜雪茹有意无意的炫耀着自己,却不曾想,女主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 “有劳妹妹了。” 敷衍过姜雪茹之后,姜茯谣就开始研究其她的医书来。 她很多时间都要跟着嬷嬷学东西,男主角那边她就得自己另找时间看,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姜雪茹浪费。 看见姜茯谣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姜雪茹气的直跺脚。 之后她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拿起姜茯谣桌上的书开始翻看起来。 结果她一点都看不懂,因为那些书全都是医术。 于是姜雪茹只好又放了回去。 姜茯谣余光看到这边的情况,有些忍不住想笑。 “姐姐可别再笑了,若是一会儿嬷嬷来了,看见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指定又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她假装好心的提醒着姜茯谣,可没想到姜茯谣根本就不理她。 “这妹妹就不用管了。” 第32章 不敢说话 姜雪茹被她的话给噎住,两人之后便没再开口说话。 姜茯谣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把桌子上的医书慢慢收起来。 她又让芸儿准备了一壶茶,随后边做在椅子上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那宫里的嬷嬷便来了。 两人起身向她行礼。 看见姜茯谣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位小姐,她也没说什么话,瞥了一眼便开始今天的教学。 却不曾想姜雪茹看见嬷嬷之后,立马上前倒了一杯茶端给她。 “嬷嬷请喝茶。” 嬷嬷坐在椅子上,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茶。 姜雪茹看着她没有接过的意思,于是尴尬的笑了笑,手忙脚乱的把茶放在桌上,回到原来的位置。 姜茯谣站在身后沉默不语,也不出声。 那茶是普通龙井,用来练习的,昨日嬷嬷走时交代姜茯谣泡的。 就这么把茶端上去,也不知姜雪茹内心想的什么。 等到嬷嬷让她们一人端着一杯茶开始练习十二,姜雪茹闻出了那茶不过是普通龙井,于是她羞红了脸。 她将这件事怪在姜茯谣头上,若不是她泡如此低劣的茶,自己也不会出丑。 宫里的规矩可不与外面的规矩相同,所以两人所学皆是姜雪茹之前不曾碰到的。 比如头顶着茶盏走路,身体不可摇晃,举止得体。 若是头上的茶盏滑落,那边说明此人形态不符。 姜茯谣与姜雪茹一人顶着一碗茶,在庭院中来回踱步。 姜雪茹原以为自己可以在礼仪上压从来不学礼仪的姜茯谣一头,没想到自己则是被狠狠打脸。 “啊!”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传来,众人纷纷停下看向声音的来源。 姜茯谣缓缓转身,只见姜雪茹正趴在地上,神色痛苦。 姜雪茹走着,她一直盯着走在她前面的姜茯谣,却不曾想一个不小心便被绊倒。 重心不稳的她直直的向前倒去,茶盏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雪茹脸上充满了不耐烦,她抓起身上的茶叶恶狠狠的摔在地上。 可一想到姜茯谣和嬷嬷还在,她急忙将自己的表情整理好,随后故作优雅的站起身来。 “嬷嬷,我不小心……” 她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嬷嬷那冰冷的语气给打断了。 “二小姐,若是您没事,那就拿上新的茶杯继续吧。” 说罢,她再次坐回椅子上,那样子就是在等着姜雪茹继续。 姜雪茹内心很是不服气的拿着茶盏再次放到头上,看见眼前脚步平稳且仪态优雅的姜茯谣,她气的牙痒痒。 随后两人便学到了吃食。 女子吃食,不可急躁,不可过于大口,饮用时,要用另一只手挡住。 嬷嬷为她们矫正姿势,提醒两人该如何做才是正确。 姜茯谣倒是一学就会,不曾让嬷嬷多次提醒,反倒是姜雪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不是手抬高,便是姿势不准确。 “二小姐若是如此愚钝,明日便不用来了,何时练好了再来。” 嬷嬷也不留脸面的当着众人骂了她一顿。 姜雪茹哪里受过这些委屈,当下便红了眼。 若不是嬷嬷在宫中也极有地位,自己早就找人把她赶出去了。 姜茯谣看见她这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 她猜到姜雪茹今天来,不过是看她从没学过礼仪,想要用她大家闺秀的模样来打压自己。 可惜了。 将嬷嬷送走后,姜雪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姜茯谣的院子。 路上碰到不少正在干活的小厮侍女,几人凑在一起说些什么,可当姜雪茹一走来,几人便颜色怪异的散开。 这些话让姜雪茹很不是滋味,她越走越快,本打算一走了之,结果又在不远处看到有几个侍女围在一起说闲话。 “你们知道吗,今日大小姐与二小姐一同练习,二小姐摔了一跤不算,还被那嬷嬷骂的狗血淋头。” “是啊,我路过时还看了一眼,摔的那叫一个狼狈。” “果然不是亲生的,还不如大小姐聪明的。大小姐一看就是贵人命。” 走近时,听到几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姜雪茹一怒之下走上前去。 “你们手中的活都干完了吗,在这里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这胡言乱语,我就共同把你们打发出去。” 她指着这几人,大声骂道。 几人被她这么一吼也怕了,赶紧散开各司其职。 姜雪茹气的胸口剧烈欺起伏,脸也因为羞耻微微发红。 此时翠儿也不敢出声,陪着姜雪茹走了一路,她大气都不敢喘。 第33章 她还是能成功的 回到自己屋内,姜雪茹便把茶盏全都摔碎了。 她现在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来气。 “姜茯谣!” 她咬牙切齿的喊着姜茯谣的名字,眼神里满是嫉妒与仇恨。 第二日清晨,今日嬷嬷宫中有事不能前来,姜茯谣便打算去取自己前些日子定的那套银针。 与芸儿走在大街上,两旁的商贩不断叫卖着。 包子铺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叫人垂涎欲滴。 “小姐,咱们买一个包子吧,或许与府中的不一样。” 芸儿闻着有些馋了,于是缠着姜茯谣给她买一个。 两人手中一人一个包子慢悠悠的走在街上,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家打铁铺。 店主一眼就认出了姜茯谣。 “小姐可是来取银针,我已经做好了,您在这稍等一会,我去给你取来。” 店主动作麻利的将手中的东西做好,转身拿出用牛皮做成袋子的东西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打开一看,发现这套银针做工虽然精细,有些地方却不是她想要的。 银针分上下两部分,上面这部分相较于下面会大些,于是姜茯谣打算在上面刻个小字。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才确定要如何进行修改。 不远处出门买首饰的姜雪茹,原打算来银铺打一套首饰,却碰到了姜茯谣与那打铁铺的店主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见这一情形,姜雪茹得意的笑了笑。 “回府吧。” 她转头向翠儿说道,语气里充斥着一些得意。 翠儿不明所以,于是问道: “小姐不是刚出来,您不打首饰了吗。” 姜雪茹自顾自的走在前头,并没有理会她说的话。 但是她现在很开心,毕竟过不了多久,姜茯谣就要滚出丞相府。 这边姜茯谣与店主聊好之后,便与芸儿去逛街了。 “翠儿,你去找几个人,让他们在府中传一传,姜茯谣在外面私会男子的事,人越多越好,最好闹到祖母那儿去。” 回到府中,姜雪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交代翠儿,翠儿虽然不明白自己主子为何要这么说,但还是照做了。 “小姐,都安排好了。” 不一会儿,这件事便传遍了姜府。 “听说大小姐今日早晨出门,是去幽会男子去了。” “是吗,看大小姐平时挺乖巧,没想到竟是如此。” “可是像她这般傻,大白天的去幽会。乡下来的,胆子免不了大些,也真是不知羞耻。” 几人聊着聊着就偷掖着笑了起来。 而姜老太太用过午膳,来到花园里散步消消食,身边的侍女回房取了把扇子,路上就听到了这些话。 于是侍女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传达给姜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气的把人都赶走了,只留下几个贴身侍女。 “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如此大胆做出这样的事!” 姜老太太被气得一时没喘过气,一胖到底侍女连忙为她拍背顺气。 “老太太可别气坏了身子,小姐做错事,那便把人叫来罚一顿。您的身子最重要。” 侍女脸上满是担心。 姜老太太边咳嗽边说:“姜家的脸,都被这不知廉耻的丫头丢尽了!” “快,快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姜老太太指着站在一旁的侍女,命令她们赶紧出门找人,让姜茯谣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姜雪茹在房中得知消息,姜老太太已经派人去把姜茯谣叫回来,人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她终于扳倒姜茯谣一次。 姜茯谣与芸儿还在胭脂铺中挑胭脂,听见身后一阵躁动。 姜茯谣一转身,就看见姜家几个小厮寻来。 “小姐,姜老太太令你与我们回府。” 姜茯谣不明所以,只得跟几人走了。 芸儿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几人都闭口不谈,严重甚至还带上了些许鄙夷。 “小姐,你瞧他们这样子!” 芸儿拉着姜茯谣的手委屈的说。 不一会儿,姜茯谣便跟着小厮来到了姜老太太的院子。 刚一进门,还未行礼,便被姜老太太呵斥着跪下。 姜茯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开口问:“祖母为何要谣儿跪下,可是谣儿做了什么事让祖母不满了?” 她波澜不惊,冷静应付眼前的麻烦。 只听姜老太太冷哼一声,那疏远且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做的好事,反倒要来问我这个老太婆了?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骂你笨呢。” 姜茯谣观察周围的人,他们的脸上要么带这些看热闹的表情,要么就带着些鄙夷。 自己只是出去玩了一趟,怎的还把天给捅了? “还望祖母明示,谣儿不知犯了什么大错。” 姜茯谣微微屈膝,语气仍是迷茫。 第34章 你是姜家小姐 “你是姜家的小姐,在外面行事说话便代表着姜家的颜面,你出去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不是丢了姜家的脸?” 姜老太太用力的蹬着手中的拐杖,眼神中的怒火恨不得要讲姜茯谣吞噬。 “祖母您别生气,姐姐毕竟在乡下生活习惯了,可能有些想法与我们不同。” 姜雪茹走到姜老太太旁边,故作安慰的开口。 她一边替姜老太太拍背顺气,一边语气怪异的说着: “姐姐,你就服个软,认错吧。总把祖母气成这样也不是一件事儿呀。” 姜茯谣抬头冷冷的看了姜雪茹一眼,姜雪茹被她这眼神给吓了一跳。 可是瞧着坐在一旁的姜老太太,她又安下心来。 “姐姐,我这可是好心劝你,你怎么还瞪人呢。” 姜雪茹语气中带着些委屈,随后她转头向姜老太太说道。 姜老太太看着姜茯谣着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着想把茶盏摔在她脸上。 “你妹妹这是好心在劝你,你非但不谢谢你妹妹,你还要瞪她。真是造孽啊,姜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坯子。居然青天白日之下出去幽会男子?” 姜老太太气的顾不上体面,把姜茯谣骂的狗血淋头。 姜茯谣想了一会,确认自己今天早晨出去见过且有交流的男子,只有打铁铺的店主。 她真是被眼前的这一群人说的话给气笑了。 姜茯谣只不过是去取自己定制的东西,回来却被人说成幽会。 “祖母,那人只是打铁铺的店主,我前些日子在他那定了一副银针,我救人要用的。不知为何传到祖母这里,就是幽会了呢。” 姜茯谣没做错什么,她并未听从姜老太太的呵斥而跪下,仍站着向众人解释。 可姜老太太哪里听得进去,屋外的人都传遍了,这么多的人都在传,难不成还是假的吗。 “你休要狡辩,今日你站在这里,我要教教你如何做姜家的女儿!” 她想要站起身来,却不想气的太过,一时失了力气。 一旁的姜雪茹手疾眼快的将她扶住,语气担心。 “祖母您小心,可别因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 众人都被她这动静吓到了。 整个姜府,最有权威的就是姜老太太,姜成亿平日里很是敬重她,并且很注重照顾姜老太太的身子。 若是姜老太太有了个三长两短,那么他们这些人便不用在姜府里呆着了。 “大小姐,您就认了吧。别把老太太气坏了。” 在府中年长一些的老妈妈都出来劝说,希望姜茯谣不要再胡闹。 姜茯谣只觉可笑,她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她真是替自己感到可怜。明明没做过的事,却要被强加于头上。 “你要是像你妹妹一样知书达理,乖巧懂事该有多好。从今日起,你就去宗祠里给我跪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让你起来!” 姜老太太眼见姜茯谣如此不知悔改,只好让她去宗祠里罚跪长长教训。 私会男人便也罢了,还要再三冲撞长辈。 好一个姜家大小姐。 姜雪茹听到这个结果,偷偷的笑了笑,随后又把脸上的笑意压了下去,假装一副担心姜茯谣的表情。 “姐姐,祖母让你去罚跪你便去吧,这也是为了你好。倘若你真没做过,姜家家大业大,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责罚你的。” 姜雪茹一脸担心的走过去挽住姜茯谣的手,却被姜茯谣一把甩开。 她低声的告诉姜雪茹,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听她这么一说,姜雪茹顿时感到慌乱,脸上的表情有些把持不住。 但很快她便恢复过来,随后远离姜茯谣,生怕她会看出些什么。 一群人在姜老太太的院中僵持不下。 姜茯谣没做过这件事不肯服软,姜雪茹又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姜老太太肯定姜茯谣就是不检点的姑娘。 姜茯谣倒是解释了几次,但看姜老太太那一脸不信的模样,便也失望的放弃了。 此时,屋外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竟是姜成亿与李婉妍来了。 “谣儿!” 李婉妍在屋外便听到了屋内的争吵声,她担心姜茯谣受委屈,于是急忙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姜成亿则是先去查看姜老太太,发现她一切安好,便开始询问起姜茯谣。 “谣儿,我从书房中过来,一路上都听到下人对你指指点点。你是我们姜家的女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姜家。” 他语气严肃,甚至带了些怒火,手指着姜茯谣开始批评。 第35章 眼神如刀 姜雪茹看到姜成亿与李婉妍都来了,眼底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如今你做出这等难以启齿的事,真是把姜家的脸给丢尽了。” 姜成亿越说越感到生气,脸也胀红了起来。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是这样的人,在外面做的事都快传遍整个姜府了,恐怕外面也要传遍了。 两人本在书房里下着棋,结果便听到下人过来将他们请过去,说是姜茯谣闯了祸,需要他们两人过来定夺。 两人赶过来的路上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七七八八,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气成这样,李婉妍也揪着心开口:“谣儿,倘若你真做了变承认吧。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别再让你父亲担心了。” 李婉妍内心满是自责,若不是这十四年不曾能把姜茯谣养在身边,如今她也不会变成这幅不懂规矩的样子。 这么多人看着她指着她,连丈夫对女儿也感到失望,她内心很是心疼,只想让姜茯谣赶紧认错,自己好把人带走。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群人,每一个丢在指责她,没人听她说话。 她决定最后解释一次,若是没人相信,那就算了。 “父亲,母亲,现下你们就在这里。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并没有去私会谁,我也没有像你们那般不检点。他只是打铁铺的店主,而我也只是去取回我自己的银针罢了。” 她越说越感到失望,眼睛里的泪水在不断打转,而她的语气里也带了些哽咽。 李婉妍紧紧抓着她的手,满眼心疼。 “姐姐,你既然是去取银针的,那你的银针呢,为何不曾见你带回府。” 姜雪茹在一旁补充,看起来像是在为姜茯谣解释,实则是把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银针细节处理不当,我让他拿回去返工了。” 姜茯谣内心冷笑,看来这个姜雪茹对她还真是了解。 “既然姐姐拿不出银针,难不成是在撒谎?” 众人脸上满是不相信的表情,而最让姜茯谣失望的是姜成亿与李婉妍的态度。 “你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便认了吧。” “是啊谣儿,别再让你祖母受气了,就认了吧。” 只见姜茯谣冷笑一声,正想跪下,却听见屋外传来一阵声音。 “慢着!” 众人抬眼望去,看见一位身着玄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姜老太太与其他人都不认得他,但姜成亿知道他是谁。 是五皇子身边的侍从,陆青。 姜茯谣没有抬头,也不去看来人是谁。 今天谁来了都是这个结果,毕竟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陆大人怎么有时间来了,但今日府上很是不便。若吾皇子有事,还请改日在登门拜访。” 姜成亿被姜茯谣气的不轻,但眼前的人是五皇子身边的,怕是五皇子有什么事,他不得不招待。 姜成亿压着自己内心的怒火,脸上挂着勉强的微笑。 听到来人是陆青,姜茯谣抬头看向他。 只看到陆青对她微微点头。 陆青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白术立马去了将军府禀报容珩。 男主知道事情的原委,立马派了陆青过来替姜茯谣解围。 “家中有些事,不好往外传。小女在外做错了事,需要教训一番,还望陆大人能够回避。” 姜成亿话里话外都是对姜茯谣的看不上,他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丢了江家的脸,有些拿不上台面。 听到姜成亿这么说,陆青皱了皱眉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主人的救命恩人,在姜家就是受到这样的对待? 姜小姐明明很厉害的,怎么回到姜家就被瞧不起了呢? “丞相莫要急躁,我家主子派我前来,为的就是这件事。” 看着自家主子的救命恩人,在这里受到了莫大的委屈,陆青的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些冷淡与疏远。 “姜小姐今日去取银针,是我家主子要求的。前些日子,姜小姐救了我主子一命,但她用的那副银针有些旧了,于是我们主子便要她去换一副新的。” 陆青脸上挂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姜成亿也只好认真听着。 身后的姜雪茹听到此人前来是为姜茯谣解释,有些不服气开口道:“怎么可能,我都亲眼看见……” 她话没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闭嘴。 而姜老太太却清楚的听到姜雪茹所说的话,但她并没有多说。 陆青是习武的,听到有质疑的声音,便抬眼扫过去。 那眼神锐利,似乎是想要把人剜了。 第36章 姐姐,你听错了 姜雪茹被他这一眼吓得一哆嗦,她缩着脑袋又站到了后面,不敢再开口说话。 “那打铁铺的店主是主子的人,专门在那儿与姜小姐接应的。而姜小姐之所所以要打银针,那是因为他要替我们主子治病。” 陆青继续说着,语气里渐渐带上了些不耐烦。 “倘若耽误了我家主子治病,你们家十个脑袋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大声,甚至还带着一些怒意。 这些人真是太大胆了,居然敢这么对待姜小姐。 姜成亿听了他的解释,都有些感到惊讶。 他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茯谣,她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医术竟然如此精湛,还能为五皇子医治。 但这是五皇子身边的人亲自过来解释,他们不得不信。 “陆大人既然愿意为小女解释,我们感激不尽,看来是我们错怪谣儿了。” 姜成亿觉得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件事情闹得如此厉害,最后居然都是误会。 而姜雪茹在听到陆青那句话之后,有些吓破了胆。 她要是知道姜茯谣去,那是为了去治五皇子所用的银针,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这么说呀。 姜雪茹有些担心这件事情,最后会查到自己头上,于是赶忙开口: “原来这些都是误会,既然姐姐没有错,这件事情便就这样吧。不过抚州那些嚼舌根乱传的下人们,可要好好惩罚一番。” 她有些害怕的说着,声音忍不住发抖。 她可耽误不起五皇子之病。 “是是是,这些下人平日里闲散惯了,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要开始乱传,日后我定严加管教。” 李婉妍也赶紧开口,希望陆青能够替他们向五皇子解释。 “你们知道就好,若是日后再让主子知道,你们对江小姐有一些不满,那便是对我们主子的不满。” 陆青一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他拿着容珩的身份替女主压下了这件事,并且还给他们警告。 “姜小姐可是主子的救命恩人,那日小姐回府主子边说清楚了。你们如今这副样子,便是对主子的不敬。若日后还有对姜小姐不满的地方,大可到将军府找主子诉说。” 姜成亿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也知道五皇子是他们丞相府得罪不起的,赶忙向姜茯谣道歉。 “谣儿,刚才父亲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父亲在这里给你道歉,你看这件事就过了吧。” 姜成亿也害怕五皇子会因为这件事针对姜家,所以他低头做小的给姜茯谣道歉。 而姜老太太看自己儿子都如此低声下气,虽然心中还有些怒火,可毕竟是五皇子要保下的人,她也赶忙道歉。 “丫头,祖母方才气过头了,才那样说你,你也别往心里去。” 姜茯谣看着他们那欺软怕硬的样子很是失望。 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要她承认,要她罚跪宗祠,骂她不检点,现在居然因为容珩,开不得不向她道歉。 真是好笑极了。 罢了,如今她也是有人撑腰了,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敲打敲打。 “祖母,父亲,你们方才可是不听我解释,就把罪名压在我头上,你们可知谣儿内心有多痛苦?” 姜茯谣话语里满是委屈与不满,叫姜成亿听了极为懊悔。 姜茯谣继续说着,根本不让他们有反应的时间: “还有,茹儿妹妹方才也输,虽然是在为我介绍,可她那些话哪一句不是煽风点火。我还听到她说是亲眼看见我出去幽会男人。” 姜茯谣指着姜雪茹哭诉。 被她这么一说,姜雪茹更害怕了。 陆青还没走呢,姜茯谣就这么把她指出来,这不是诚成心让她难看吗。 她刚想要解释,又被姜茯谣打断。 “我刚回来不足一月,就有人想要借此让我名声扫地,让父亲祖母与我生出嫌隙。可我自认为回府并未得罪谁,从来不争不抢。为何我一回来便要如此加害于我。” 众人听她如此委屈的指认,纷纷低下了头。 姜茯谣回来确实不曾找谁的麻烦,一幅大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平日里很是体贴下人。 大家都以为她自己在乡下呆惯了才会如此,现在发现,姜茯谣不过是性格好罢了。 他今天的事他们都有份,毕竟这些话他们都说过,于是各位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姜雪茹怕她再说下去就要把自己说出来了,于是她着急忙慌的替自己解释。 “不是这样的,我也是听了下人的话,才这么觉得。姐姐你听错了。” 第37章 妹妹应该给我道个歉 她越说越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情急之下语言凌乱,让人听不明白。 “妹妹这么着急,可是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 姜茯谣冷笑,想着今天也要让姜雪茹尝尝被众人批判的滋味。 “我怎么知道是谁。” 姜雪茹闪烁着眼神,声音越来越小。 姜老太太看不下去,出声呵斥:“茹儿!” 眼见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姜若瑶心一横,憋着眼泪开始哭诉。 “我也是为了丞相府好。我今日逛街看到姐姐与那男子关系不清不楚,便以为姐姐……我也约束了下人,不准她们到处乱说,可谁知道他们不但不听,还把事情传到了祖母耳朵里。”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可怜楚楚的模样很是动人。 可惜今日是她做错了事,并且还差点闯出大祸,姜成亿没有感到心疼,反而是被她气的说不出话。 “我怕姐姐作出对姜家不利的事,本想着先告诉父亲要如何解决,但下人们实在传的太快,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也是,我不过是霸占了姐姐位置十四年的野丫头,哪有姐姐身份尊贵。” 她越说哭的越厉害,想要用身份为自己开脱。 果然这一招确实好用,将许多人都打动了。 “茹儿,别这样说,你在母亲这里永远都是姜家小姐。有你们两个女儿,是母亲幸运。” 李婉妍听不得这样的话,于是安慰她。 姜老太太沉默了许久,却在这时候缓缓开口。 “茹儿,我早些时日就与你说过,不论如何你都是姜家的小姐,今日闹出这样一个误会,让我很是失望。” 姜成亿此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毕竟眼前的女儿也是他亲自养了十四年的。 虽然没有血浓于水的关系,但感情上却是比姜茯谣深的要多。 但是姜茯谣听了她这些话,只觉得可笑。不过是事情败露,为自己找的托词罢了。 这有什么好可怜的? 刚才自己被误会的时候,明明向众人解释了很多次,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可是现在姜雪茹的两句话,就轻飘飘的要把这件事情揭过了。 姜茯谣怎么会允许呢。 她冷笑,随后失望开口。 “母亲父亲,妹妹这样说你们都心疼,可方才我为自己解释了如此多,都没有人愿意相信我。既然妹妹承认了这件事情是她做的,那我想妹妹应该跟我道个歉。” 姜成亿与李婉妍正在安慰姜雪茹,被姜茯谣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打断。 两人脸上有些尴尬,可姜茯谣说的也在理。 “今日我就代表我家主子站在这里,你们也知道是你们误会了姜小姐,那就先给她道个歉吧,这样我也好回去跟主子复命。” 陆青再次搬出容珩的身份,为姜茯谣撑腰。 于是他们只好沉默不语,让姜雪茹自行来解决。 眼看着两人不再围着自己转,再加上姜茯谣与陆青那咄咄逼人的样子,姜雪茹内心很是不愿意。 而姜成亿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陆青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姜雪茹还是不愿意道歉。 “茹儿,赶紧向你姐姐道歉,你还觉得不够丢脸是吗。陆大人在这里,你不低头也得低头。” 在姜成亿的压迫下,姜雪茹不情不愿地向姜茯谣走去。 她脸上很是纠结,自己在今天丢了很多脸面。并且父亲母亲也为此对她感到失望,日后在姜府别人都不知道要怎么看她。 可实在是没办法了,真不知道姜茯谣哪里找来的靠山。 今天算她姜茯谣走运,日后要是再让她抓到把柄,她定会叫姜茯谣好看。 于是姜雪茹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姜茯谣道歉。 “姐姐对不起,今日之事是我莽撞,让大家误会了你。望姐姐能够原谅我,日后我定与姐姐好好相处,真心以姊妹相称。” 姜雪茹仍旧哭着,一旁的李婉妍看不下去,出口劝说。 “谣儿,别把你妹妹逼的太紧。这些年他都被我们宠坏了,你不要跟他计较,往后我更要严加看管,你就原谅你妹妹吧。” 李婉妍看姜雪茹为难的样子很是心软,他也舍不得让姜雪茹受到委屈。 听到自己母亲如此偏心,姜茯谣顿感委屈。 这次他真是没有憋住眼泪,大豆般的往下掉。 “可是母亲,你刚才说有我们两个女儿是你的幸运,可如今你却如此偏心妹妹,那我受到的伤害又算什么,还是说你心里只有妹妹一个女儿。” 姜茯谣因为哭泣,说话断断续续的。 第38章 新食谱 姜茯谣是真的觉得委屈。 毕竟上一世姜茯谣不能够跟家人打好关系,这一世对母亲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母亲一次又一次的举动让她失望了。 怎么能够不委屈。 经历了上一次那么多事情,本以为在这一世可以找到一些慰藉,未曾想,他们的人本就是这样。 也怪她自己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母亲,你记得当初你跟妹妹说,若是我欺负她,你绝不会偏心于我。可为何明明这件事,明明是妹妹做错了,您还要偏心于她。” 姜茯谣越说越觉得难过,所以索性不再去看李婉妍。 李婉妍被她说的尴尬,内心愈发愧疚。 刚才原本抓在姜雪茹手上的手立马松开。 李婉妍觉得自己确实是过于偏心于姜雪茹了,明明是自己亲生女儿受到了委屈,却还要偏袒别人。 这件事情姜雪茹做的也不对,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错误便好,却还要在这里哭惨。 李婉妍越想越觉得姜雪茹心思重,于是对她也有些不满了。 “谣儿,你别哭了,是母亲的错,母亲没有保护好你,从前是如今也是。怪我。” 十四年前,自己没办法保护好谣儿,导致她被人换走,十四年后,还让她深陷泥潭,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到如今还没有尽到责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场面才一度安静下来。 眼见众人把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陆青便要告辞。 临走时,还告诉姜茯谣,容珩要见她。 “姜小姐可有时间往将军府走一趟?” 姜茯谣怎么能拒绝,这次若不是容珩看入侵过来替她解决困局,自己也不得脱身。并且说不准,现在已经在宗祠里跪着了。 于是她就答应了。 姜成亿在知道姜茯谣要去将军府时很是高兴。 因为误会了姜茯谣而得罪容珩,姜成亿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让人从府中拿来了极为宝贵的药材与礼品。 “谣儿,那些你替我带给殿下,向他告诉我的歉意。” 姜茯谣看着他这个欺软怕硬的样子,只好冷声答应。 姜茯谣这刚要离开,又被姜成亿给拦住了。 “谣儿,父亲知道方才的话,让你很是伤心,既然你要打银针,那父亲现在为你带一副新的,贵的,你看可好?” 姜茯谣不想与他过于纠缠,只好应下,反正称手的工具不嫌多。 “那便谢过父亲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姜茯谣也懂事的没在追究,这可把姜成亿高兴坏了。 谢过姜成亿,姜茯谣便跟着陆青走了。 两人乘坐着马车,一路来到了将军府。 为何会把容珩的府叫做将军府,是因为众人尊他为护国将军,所以自然就把他王爷的身份给忽略了。 实际上,这座府邸是在容珩被封为王爷时,皇帝所赐的府邸。 这不是姜茯谣第1次来到容珩的府上。 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着急,于是他便可以好好的观察着周围的设施。 虽然是王爷的府邸,人丁确是稀少。 整个府里静悄悄的,连在做活的小厮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姜茯谣好奇的看了一路,跟着陆青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容珩的书房。 推门进入时,女主先行了一个礼,毕竟两人身份悬殊。 随后女主便照例给容珩把了脉。 这些时日,容珩通过食疗调理身子。甚至已经没有以前那样差,正逐渐往好的方面发展。 今日若不是容珩及时把陆青拍过来,恐怕自己无法脱困。 于是他把手收回来之后便站了起来,向容珩郑重地行了一个礼。 “今日多谢殿下相助,殿下的恩情小女子会记在心里。” 容珩摆了摆手,说这些都是小事。 “那我已经到了府上,便替殿下再扎一次针吧。” 扎针不嫌多,若不是两人身份不允许,且怕被人看出来,姜茯谣其实是很想给他一天一扎的。 听到姜茯谣说要替主子扎针,陆青赶紧出去准备好工具。 过了许久,终于把容珩身上的银针退下。 “最近殿下吃的可好?” 虽然食疗是自己写的药方,但吃多吃少,还是要看容珩本人。 可是当姜茯谣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容珩并没有接话。 她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可是问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一旁的陆青反应过来急忙接话:“主子这些时日吃的不多,因为他觉得那些食物药味都太浓了。我都感觉他瘦了许多。” 姜茯谣疑惑的转头看向容珩,就算不食疗,他也是要喝中药的,为何会觉得味道浓。 第39章 是他们不尊敬姜小姐在先 姜茯谣还真就不信了,这味道浓能浓到哪儿去。 “那今日我便留下与殿下一同用膳吧,这样我也好改一改方子。” 容珩挑了挑眉,说道:“随你。” 一会儿侍女便端着药膳开始摆桌。 眼前的食物虽然都是药膳,但看起来味道还是不错。 所以在容珩动筷之后,姜茯谣也动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结果刚咬下一口,她就眉头紧皱。 随后姜茯谣面无表情的将口中的食物吐出,又擦了擦嘴。 这真是药膳吗,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容珩在看到她的反应之后,觉着有些好笑。 合着这人是没尝试过,就让他吃药膳。 “殿下,我不知道这玩意儿竟是这个味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还是先别吃了吧。我改一改方子,今日我下厨。” 姜茯谣也觉得对不起容珩,这么难吃的食物,让他吃了这些日子。 所以她决定亲自下厨给容珩做一顿药膳,正好今日也有时间。 “你还会下厨?” 容珩有些不可思议,眼前这小姑娘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 “怎么不会,你别忘了我之前可是在乡下生活。真是太小瞧我了。” 说罢,便让陆青带路,把自己带到了厨房。 容珩则是留在房里等着姜茯谣。 恰好姜成亿让她带过来许多药材,而这些药材刚好也是姜茯谣能够用得上的。。 姜茯谣还让陆青把后厨的人给叫过来,她想叫这些下人做些药膳,这样就算自己不在,他们还能给容珩做。 于是,几人便在厨房里开始忙活着。 姜茯谣耐心的一道一道菜的教他们,并且告知他们要如何做药膳,才能把药材的功能发挥到最大。 可她认真教,他们却不认真听。 在发现这件事之后,姜茯谣就问他们:“为何不学?” 其中有一个人不服气的回答:“你不过是想要讨好我们殿下才如此殷勤,我们为何要帮你。” 姜茯谣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什么叫做她献殷勤。 于是姜茯谣便找来陆青,当着众人的面无语的问道: “你们府上的仆人都如此娇嫩吗,还是说是从哪里请来的金贵。” 陆青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有些发愣。 “小姐这是何意。” 于是姜茯谣便向他解释道: “我在这儿一个人洗药材,没有人帮我便算了,我叫他们做药膳,想让他们日后也为殿下做一些。可他们不仅帮忙,还不愿意学。什么事情是我丞相千金能干,而丫鬟不能的。” 陆青还是一头雾水,但是一旁的下人们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眼前这位居然是丞相府的小姐。 下人们大惊失色,赶忙跪在地上连连道歉。 “小姐莫要怪罪,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小姐。” 众人很是慌张,身子发抖的跪在地上求饶。 姜茯谣耸了耸肩,刚想开口说话,但陆青比她更快一步。 “你们几个,起来跟我走。在我们府中居然还有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人。往日总管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他虽然性子活泼一些,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尊重人。陆青也极为讨厌狗眼看人低的行为。 陆青打算把几人带走全部辞退,顺便让总管好好管管府中的下人。 但是姜茯谣把他拦住了,她表情狡黠,但眼神很深邃。 “陆青,他们也是第一次,就算了。我眼下还要用人呢。” 陆青不知道姜茯谣又在打什么主意,只好依了她。 毕竟程纪可是交代过,姜小姐是恩人,无论如何都要护好姜小姐。 “今日是姜小姐大度不与你们计较,往日若让我知道,你们还是这幅模样,别怪我不客气。” 陆青开口警告,众人被他吓得连连说是,还感谢了姜茯谣。 于是众人便开始为姜茯谣忙前忙后。 但毕竟是第一次做药膳,免不了出错,姜茯谣让他们哪做错了便从头开始。 但凡是姜茯谣不需要自己做的,都让这些下人帮忙了。 可把陆青给看乐得,但他转念一想,日后还是不要得罪姜小姐了,否则自己也要被这样耍的团团转,还不能有怨言。 下人们可体会了一把做药膳的苦,药材熬不能熬的太过火,也不能熬的太短,什么药材不能与什么菜一起吃。 这件事没多久就传到了容珩的耳朵里。 “你是说,她在厨房把家里的下人给耍了?” 容珩有些怀疑,怎么还闹到他府上来了。 程纪开口为姜茯谣解释。 “是下人们不尊姜小姐在先。” 第40章 你要留在他那? 只见容珩点了点头,嘴角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而他的眼底也亮起了一抹光。 站在容珩正对面的程纪,看到他的这副模样很是惊讶。 自从容珩上了战场之后,程纪就很少看到他这样真心实意的笑了。 察觉到程纪的目光,容珩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向他。 “还有事吗。” 就这么一瞬间,他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不见,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路人被他这突如起来的转换弄得猝不及防。 不过好在他很是了解容珩,于是赶忙收起脸上的表情,正色道:“无事。” 容珩看他确实也没有事,便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另一边厨房里。 姜茯谣正与下人们做着药膳,五子内香味缭绕。 丫鬟们也一改往前的态度,都纷纷对眼前这位手艺精湛的小姐敬佩了起来。 就连站在屋外守着的陆青,闻到味道之后也连连称赞。 “姜小姐,没想到你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姜茯谣笑着掀起了锅盖,里面的食物色香味俱全。 陆青看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随后开口问道:“江小姐,我能先尝一口吗。” 姜茯谣被他的话给逗笑了,然后打趣道: “你若是敢先尝,那便把筷子拿过来吧。” 陆青转念一想还是摇了摇头,那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下人们见他这副模样,都忍俊不禁低声笑他。 “这是主子的东西,主子还没成,我怎么能吃。” 姜茯谣看到他这副怂样摇了摇头。 自己则是从旁边拿过筷子,往锅中的菜夹出一块尝了尝。 见她这行云流水的动作,陆青都被吓了一跳。 “姜小姐,你这……” 姜茯谣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转过头看向陆青,眼神里满是疑惑。 “怎么了,我就是尝尝,万一做的不好,还要重做呢。” 姜茯谣说的话好像也在理,于是陆青只是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 “好了,把菜盛起来给你主子送过去吧。” 姜茯谣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们端着菜往容珩的屋子里走,姜茯谣悠哉悠哉的跟在他们身后。 将菜品摆好之后,她才缓缓落座。 “殿下,尝尝吧。” 她抬手示意,让容珩先行品尝。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只见容珩拿起筷子。 他先将筷子伸到了由山药泥所做的菜品上,思考过后,筷子一转夹了旁边的一道菜。 带着不相信的心理,容珩轻轻的将食物放入口中。 咀嚼过后,药材的味道在他嘴里爆开,随后便是肉香,一阵一阵的在口中回荡。 于是他又夹了另外一道菜,山药入口即化,还有一股人参的味道。 “如何?” 姜茯谣期待的问道。 只见容珩放下筷子,然后拿过一旁的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 “不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好的厨艺。这是我吃过最好的药膳。” 容珩毫不吝啬的对姜茯谣夸奖道。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做的。小女子虽然年纪较小,但能做的事绝对不差。” 姜茯谣自信的应下,随后又拿起筷子陪容珩吃了起来。 这可把一旁的程纪与陆青给震惊到了,主子竟然夸别人做的饭菜好吃,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于是在两人震惊的眼光中,容珩又拿起筷子,开始慢悠悠的吃起来。 这可把陆青给馋哭了,刚才他在厨房里便想尝一口,现在听了主子的夸奖,他更想尝了。 这一顿饭吃了许久,容珩也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东西了。 看着自家主子的胃口大增,程纪与陆青很是欣慰。 用过膳后,容珩便派陆青将姜茯谣送回姜府。 “今日我教你府上的人做了一些药膳,日后殿下若是吃不惯,便派人来府上找我,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先行告退。” 给容珩行了一个礼后,姜茯谣便跟随着陆青离开了将军府。 回到丞相府。 姜茯谣刚刚进门,便看见一个小厮站在一旁候着。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在书房里等你呢。” 姜茯谣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跟着小厮前往书房。 进到书房内,只见姜成亿正在看书。 姜茯谣走过去先给他行了一个礼,随后问道:“父亲找我可有什么事。” 看见姜茯谣来了,姜成亿放下书起身。 “谣儿,父亲找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 他绕过书桌来到姜茯谣的面前,随后语气重心肠的说道: “今日你可是留在殿下那儿用膳?” 第41章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姜茯谣点了点头,随后疑惑的问道。 “可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姜成亿听到她这么问,立马摆了摆手。 自己的女儿是五皇子的救命恩人,这件事情还是让他非常高兴。 倘若能够得到五皇子的帮助,那么对姜成亿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姜成亿担心姜茯谣会以为自己不让她与五皇子来往,于是赶忙开口解释: “没事没事,父亲只是问一问,若是你多到五皇子府上走动,记得帮我向他问好。” 姜茯谣看出了他这是什么心思,所以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 姜成亿拉着姜茯谣往椅子上坐,旁的下人看到之后便给他们端上了茶水。 父女俩就这样面对面的开始交谈起来。 一开始姜成亿并没有说明是为了什么事把姜茯谣叫到书房来,但是聊着聊着他的主要目的就显露出来了。 “谣儿,父亲知道你今天的事情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先在这里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父亲。” 他语气诚恳,眼神真挚的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将杯子放下后,与桌面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作为你的女儿,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没有对不起我,反倒是女儿实在是不懂事。” 姜茯谣假意的谦虚着,毕竟他知道姜成亿向她道歉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是看在她身后有五皇子撑腰罢了。 毕竟姜家看重的是颜面,权位,与利益。 她有五皇子做后盾,能带给姜家的利益可就更多了。 听到姜茯谣如此懂事,姜成亿欣慰的笑了。 “虽然如此,但父亲还是不得不叮嘱你一句。” 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眼神里也带上了冷漠。 “你与茹儿,都是姜府的小姐,你们两个是姊妹。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好好相处才是,切记莫要丢了姜府的脸。” 他又恢复了往日他那一贯的做派,与方才同姜茯谣讲话的好似判若两人。 不过姜茯谣心里早已有防备,经历的多了,便也觉得无所谓了。 “还有父亲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是女子,殿下乃尊贵出身。若是日后没有必要,还是减少些来往吧。” 方才姜成亿,还同姜茯谣说,若是后与容珩走动,记得要替他向容珩问好。 怎的一摆上架子,便又开始叮嘱她少与男子来往。 姜茯谣那些冷笑,但脸上的表情假装逐渐变得委屈起来。 “可是父亲,今日若不是殿下,出手相助,我现在便会跪在宗祠里,受着众人的唾骂。既然父亲不喜欢,那我日后便听爹爹的话,少与他来往。” 说罢,她的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听见姜茯谣顺承着他的话,姜成亿的内心很是满意。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姜茯谣。 “我知道你委屈,但日后我定会好好教训你的妹妹。你们两人要在经历这场事情后好好相处才是。” 姜茯谣接过手帕道了声谢,借着手帕的遮掩冷笑。 她将眼泪擦干,然后继续听着姜成亿说话。 “这样吧,前些日子皇上赏了我不少东西,我明日叫人给你送到院子里,你挑挑,若是喜欢的东西,便留下吧。” 他心情很好,再加上姜茯谣答应他日后与姜雪茹好好相处,便想着给姜茯谣补偿一些。 姜茯谣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于是向他道过谢后便离开了书房。 另一边。 姜雪茹在房内正坐着,姜老太太要求她在自己院子里做女红,过些日子要把样式带去给她看。 今日的事姜老太太也很是生气,就罚她在屋内思过。 心中虽然有许多不甘,但她并不敢违抗姜老太太的命令。 况且今日姜雪茹的做法,确实让姜老太太与父亲母亲都感到失望了。 于是她回房之后便开始做起了女红,直到现在。 此时侍女翠儿火急火燎的跑进了房内。 “小姐小姐!我打听到了。” 她气喘吁吁的来到姜雪茹的身边,最后喘了一口气后开口。 “今日大小姐被陆大人带走,大小姐在将军府待了许久,是因为大小姐又给殿下治病,据说殿下还留下小姐用膳了呢。” 听到翠儿所说的话,姜雪茹一个走神,不小心便把自己的手给扎破了。 “嘶。” 她顿时吃痛,用力的甩下手上的针线,恶狠狠的盯着那副绣品。 翠儿吓了一跳,赶忙拿过她的手,替她擦去血滴。 “小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第42章 有好戏看 姜雪茹内心非常的不甘,所以才会走神。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身份尊贵的丞相之女,就算能够与五皇子有交集,也应该是她才对。 凭什么那个姜茯谣一回来,就把原本属于她的所有东西都给抢走了。 “姜茯谣他不过是个贱人,乡下来的也敢勾搭五皇子,真是不识好歹。” 姜雪茹脸上满是恶毒,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姐,你别为了这样一件事伤到自己啊。” 翠儿在一旁一脸的担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大小姐回来之后,自家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姜雪茹根本没听她说话,而是心里在想,就算她姜茯谣回到丞相府了,那又怎样,骨子里还是一个乡下坯子。 若不是有五皇子保着她,恐怕今日姜茯谣就要身败名裂了。 想到这儿,姜雪茹越发觉得不甘。 “姜茯谣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殿下在一起吗。” 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翠儿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点,重重的摔在地上。 此时姜雪茹已被嫉妒蒙蔽了双眼,顾不得别人。所以翠儿吃痛时,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翌日。 跟打铁铺店主约好去取银针的时间就在今天,所以姜茯谣起床之后便带着芸儿上街去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姜茯谣还带上了白术。 居然到了打铁铺确认银针细节无误后,便拿着姜成亿给的钱交付走了。 因为之前姜成亿就许诺过,会承担他打银针所支付的费用,并且还要再给她一套新的。 几人拿着银针在街上逛荡,每次出来逛街,芸儿云与姜茯谣都不了买些吃的。 三人在街上吃吃逛逛,走了好长一段路。 姜茯谣正想买个糖人尝尝,却听见身后一阵骚动。 由于好奇,姜茯谣便往那方向走去。 只见一位浑身无力的老奶奶坐在地上,看得出她脸色苍白且呼吸急促。 不一会儿,那老奶奶就晕倒过去。 这可把一旁看热闹的人给吓坏了。 可是他们却没有人愿意上前来帮助这位老奶奶。 姜茯谣医者仁心,看到情况后便让白术把银针拿出来。 她带着两人向前走去。 给老奶奶把过脉之后,便明白老奶奶是什么症状。 “芸儿,你去附近的药铺抓三钱白芷,一钱黄连,磨成粉后赶快拿过来。” 芸儿得到指示后,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白术则是在一旁跟着姜茯谣。 “银针给我。” 她伸手向白术要银针,白术也非常配合的递给她。 姜茯谣找好穴位后,便把银针扎入老奶奶的体内。 而一旁的路人看了连忙出声阻止。 “诶诶诶,你这人干嘛呢?会不会医治啊?就乱给人家扎针。” 他刚出声便被白术给拦住了。 那人见白术一脸不好惹的模样,于是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但毕竟人多口杂,众人看到白术出来拦人,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都扎了好几针了,到底能不能把人救醒。” “是啊,要是不会就别扎了,万一把人扎死了怎么办。” 而一旁胆大的便上来拦住了姜茯谣。 白术一个人根本拦不下这么多人,所以姜茯谣还是被打扰到了。 “姑娘,可别再扎了,万一扎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一位大哥拦住了姜茯谣的手,被他一干扰,姜茯谣不得不停了下来。 她有些担心老奶奶的状况,根本不想解释,抬手又想给老奶奶扎上一针。 结果这次却被那位大哥实打实的拦了下来。 “小姐!” 白术管不了那么多,上来就把姜茯谣挡在身后。 只见姜茯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她才缓缓开口向众人解释道: “大家不必惊慌,小女懂些医术,可以救治。” 话还没说完,便被路边的大娘厉声打断:“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懂些什么,还不如赶紧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众人纷纷附和,也有人赶紧跑向医馆,请大夫过来。 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让姜茯谣扎针了,眼看着老奶奶仍旧躺在地上,姜茯谣急的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大夫才姗姗来迟。 他提着药箱挤进人群里,先给老奶奶把了脉,之后才发现老奶奶身上扎了些许银针。 而他把脉时便发现,这位老奶奶的脉象已经平稳,许是这些银针的功劳。 “敢问这些针是谁扎的。” 那大夫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一旁的路人就指着姜茯谣,七嘴八舌的告诉大夫经过。 他们觉得,大夫既然这么问,定是那针出了问题,还以为又有好戏可看。 第43章 被打脸 众人都觉得自己拦下姜茯谣不让扎针是正确的,眼下见到大夫询问,更是觉得自己没错了。 “小姑娘,这针可果真是你扎的?” 为了寻求答案,大夫又问了姜茯谣一次。 姜茯谣担心老奶奶的情况,赶忙点了点头。 “这位老奶奶怎么样了。” 众人正等着看笑话呢,哪只大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惊掉了下巴。 “脉象已经逐渐稳定,若是把针扎完,不久便可醒来。小姑娘,你的医术可不简单啊。” 路上的人都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真会医术,并且扎针还真把人给救了。 刚才他们拦下小姑娘不让她扎针,且不是耽误他救人吗。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阻拦姜茯谣的那位大哥,与出言阻止的那位大娘。 只见他们两人面红耳赤的,觉得丢脸,纷纷转身离开。 众人对他们两个指指点点,怒斥他们阻挡人家救人的行为。 可他们忘了,刚才他们也是出言阻止的其中一人。 姜茯谣顾不了那么多,与大夫一起把剩下的针都扎完,静坐等后。 此时芸儿也将药材带回来了。 姜茯谣从芸儿手中接过黄连粉,他让白昼帮忙将老奶奶的嘴打开,自己则是倒了一点黄连粉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老奶奶在地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众人看见她醒过来,都高兴的鼓掌,纷纷夸赞姜茯谣。 而一旁的大夫则是好奇,姜茯谣是如何做到用这么巧妙穴位来扎针。 姜茯谣将老奶奶身上的银针一一褪去,随后将芸儿买来的药材交给老奶奶。 “这副药您拿回去泡水吃,将它们放在一个壶里泡着,一小杯一小杯的喝,喝完您就好了。” 老奶奶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抓过姜茯谣的手,非常感激。 今日若不是姜茯谣出手相救,恐怕她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姑娘啊,太感谢你了,去我家坐坐,我要好好报答你。” 她说着眼睛就开始泛红。 姜茯谣心头一酸,于是开口。温柔的向老奶奶说:“不用麻烦你了,我市民医者,这是我该做的。您快回家吧。” 姜茯谣让白术将人送到家,于是老奶奶擦着眼泪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而大夫并未离开,他看老太太离开后,便开口询问姜茯谣。 “姑娘,您是如何做到这穴位扎针的,可否向您请教请教?” 姜茯谣听大夫想要向她学这一方法,欣然向他解释。 可这技巧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会的,于是大夫便邀请姜茯谣前往他的医馆。 “我的医馆就在不远处,姑娘可否赏脸过去坐坐,并且教一教我。” 姜茯谣当然乐意,若是天下医者都能学到有用的方法,用来救人,那天下的病人一定会随之减少。 于是,姜茯谣带着芸儿便往大夫的医馆走去。 一路上两人愉快的聊着天。 “敢问小姐是同谁学的医术,竟如此精湛。” 大夫一路上彬彬有礼,非常的尊敬姜茯谣。 “师承家父,不过是小大夫罢了。” 姜茯谣很是低调,并没有向他透露更多。 大夫也看出了姜茯谣的顾虑,便没有多问。 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大夫的医馆。 这个医馆恢宏大气,里面的家具看着就有了些年岁。 整面墙的柜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中药,而一旁的书案便是他平日里给病人把脉的地方。 这里还有不少医者,他们共同经营着这个医馆,让附近的老百姓病了都有处可医。 从两人的对话中姜茯谣了解到,这是一个百年医馆,而眼前这位大夫便是这个医馆的传承人。 他祖祖辈辈都是医者出身,从小他便跟在父亲的身边替人把脉,所以医术也在坊间是出了名的。 两人交流着今日为老奶奶扎针的方法,大夫从姜茯谣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而姜茯谣更是拿着银针替他又演示了一遍。 毕竟是百年医馆,姜茯谣从大夫身上也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从前,她不曾知道的知识,在大夫的教导下也学到了不少。 两人聊的很是投缘。 “你学医的初衷是什么。” 大夫认真的问着姜茯谣。 姜茯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眼神里逐渐认真起来。 “我是从乡下来的,从前那里的大夫并不多,许多老百姓生病了,都不知道往哪医治。我与父亲游历到此,看着百姓痛苦的样子,我便发誓,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想让百姓健康平安。” 说罢,她便陷入了从前与江致明在乡下替百姓看诊的日子。 第44章 明里暗里都是贬低 来了京中那么久了,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 姜茯谣心中满是说不出口的苦涩。 往日跟江致明在一起,从不会担心被欺负,也不会担心自己会受委屈。 因为父亲很是疼爱她,比姜府里的人疼爱她。 可是她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把江致明借来。 “姑娘,姑娘?” 大夫拿手在她眼前摆了摆,她这才缓缓回过神。 “抱歉,我在想一些事。” 她神色有些尴尬,而后把思绪收了回来。 大夫理解一笑,随后贴心说道:“我看姑娘脸色不太好,不如先回去吧。” 姜茯谣点了点头,带着芸儿准备离开。 她又好像是想起什么,折过身子回来同大夫说道: “今日与大夫聊的甚是投缘,往日还会再来,还请多多指教。” 大夫也很开心,毕竟也算少的一个医术上的挚友,于是连连点头。 送走两人之后,大夫便回到店中继续忙碌着。 从医馆离开,两人乘坐白术带来的马车,一路上姜茯谣都很沉默。 看见大夫那恢弘的医馆,来看病的百姓络绎不绝,并且他们都是带着笑容离开的。 大夫说他的祖训便是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所以传到他这一代,还是医者。 姜茯谣何尝不是,自己学医术,也是因为在乡下看了太多人间疾苦。 与父亲一起出去义诊的地方,百姓没钱看病,地方官僚霸道横行。 苦的是百姓啊。 既然如此,那她为何不自己开一家医馆呢? 脑子中突然闪过这一想法,而后就被逐渐的放大。 倘若她自己开了医馆,并把医馆遍布天下,那么百姓也就有地方可以医治了。 于是,她便开始思考开医馆所需要准备的事情与东西。 不知不觉的她便回到了府中。 而大堂这边来了一位贵客。 她身着华丽,头上出差,叮叮作响。 李婉妍陪着这位夫人在大厅里聊,两人聊得很是投缘。 “丞相夫人,这次我来还是有一件事的。你知道我家闺女日里都在书房中快要被闷死了,但她父亲又不允许她出门玩,所以我便想啊,倒不如请一些小姐们去府上玩玩。” 来人正是一位侯爵夫人,她最近想要替她女儿办一场宴会,所以便亲自上门来请。 李婉妍听着她说的话,浅浅的笑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侯爵夫人打的什么主意,但他也不好意思拂了别人的面子。 只听的侯爵夫人继续说道: “夫人啊,为何不见姜大小姐呢。” 她又打量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小女今日一早便出门去了。” 李婉妍礼貌的回答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见侯爵夫人失落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 “既然这样,便邀请姜大小姐与姜二小姐一同到府上坐坐。” 她拿出自己备好的请帖,让下人给李婉妍递了上去。 李婉妍接过请帖翻开一看,而后将请帖放在了桌子上。 此时侯爵夫人表情微妙,他偷偷的向李婉妍打探消息。 “不知姜大小姐可有婚配?” 听到侯爵夫人这么一问,李婉妍便知道她这次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于是会心一笑。 “尚未婚配。” 侯爵夫人这次来丞相府邀请姜茯谣与姜雪茹一同前往宴会。 但她其实更想与姜茯谣见一面,毕竟这位小姐一回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刚好也想给她的儿子物色物色,若是合适,能够订亲那就更好了。 “尚未婚配啊,那真是碰巧,我儿子也还未婚配呢。” 侯爵夫人赶紧向李婉妍介绍自己的儿子,听着人倒是还行。 于是李婉妍也想借着这次宴会的机会,给姜茯谣挑一挑。 侯爵夫人觉得,姜二小姐人不错,但不知为何,侯爵夫人就对那孩子喜欢不起来。 “那到时候丞相夫人一定要带着两位千金到场才是。” 李婉妍满脸笑意的答应下来,而后便亲自把人送走了。 此时姜茯谣刚好回到府中。 在路上碰到了李婉妍。 “母亲。” 姜茯谣乖巧地行了一个礼,随后开心的走过来。 “母亲今日可是会客?” “是啊,侯爵夫人今日来府上请人,她给贵千金办了一场宴会,想要请你跟妹妹一块去呢。” 两人并肩走在花园中,氛围其乐融融。 李婉妍向姜茯谣说今日侯爵夫人拜访的事,但她没告诉姜茯谣,要为他物色婚配人选的事。 “过几天我陪你一同去,你未曾参加过这样的宴会,该注意的事情很多。” 第45章 我们姑娘是最好看的 “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经历,所以母亲真心希望你能过去。” 李婉妍眼神真挚的看着姜茯谣,希望她能够答应自己。 姜茯谣点了点头,答应了。 作为丞相府的大小姐,自己还未参加过任何一场宴会,不曾结交过朋友。 这次的邀请也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况且还是母亲提出来的,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两人还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就碰到在花园中赏花的姜雪茹。 “母亲,姐姐。” 姜雪茹赶忙起身向两人请安,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一直记得姜成亿交代的事,所以内心有再多不甘,也只能忍着。 女配朝她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茹儿,今日侯爵夫人登门拜访,邀请你与你姐姐一同参加宴会,我打算陪你们两人一起去,也是给谣儿帮衬帮衬。” 李婉妍向姜雪茹解释着。 而姜雪茹听到有宴会可以参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在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到时候若是姜茯谣在宴会上出了一次丑,那姜茯谣在京城的名声可就烂了。 想到这儿,姜雪茹的脸上就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好啊,姐姐回京许久,还不曾参加过宴会,这次也可以好好学习学习。” 说着,她便走过来挽住了姜茯谣的手,假装自己与姜茯谣的关系很好。 这让李婉妍看了,很是欣慰。 “况且有我在,我会好好替姐姐介绍宴会上的朋友给姐姐认识的。要是姐姐能使得一两位知己,那也是件好事,不是吗。” 她转头看向姜茯谣,眼睛里满是笑意。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茯谣只好跟着点了点头。 李婉妍很是满意两人现在的关系,于是三人就在花园里坐着赏花,有说有笑的。 几天后。 今日送去侯爵府上参加宴会的日子,姜茯谣早早的就起床了。 因为前些天李婉妍说过,他去参加宴会所用的衣服由她来准备,所以姜茯谣跟在屋子里等着李婉妍差人把衣服送过来。 等了许久,只见桃红怒气冲冲的拿着衣服进来了。 桃红是前些日子母亲派给姜茯谣的。 因为见不得姜茯谣受罪,所以母亲便把身边信任的人给她送过来了。 她手中拿着一块托盘,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女。 上面便是形形色色的衣服。 “小姐,衣服来了。可是这些都是二小的挑剩下的。” 方才桃红去寻衣服,却不曾想听到姜雪茹那边的侍女说: “虽然说大小姐是亲生女儿,可你看夫人有了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给二小姐调呢。” 她一怒之下便上去把衣服抢了过来,警告她们不要乱说话。 可是拿在手上看了之后,发现这些衣服都不适合给姜茯谣穿。 所以有了刚才那一幕。 姜茯谣皱着眉头,站起身来检查桃红手中的衣服。 这些衣服没有一件是姜茯谣喜欢的,她摆了摆手,叫下人把衣服撤走。 自己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绿色素衣。 “桃红,就穿这件吧。” 她举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比划,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桃红看见他穿着如此素净,忍不住替姜茯谣打抱不平。 “小姐,你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况且今日是您第1次去参加宴会,怎得穿得如此朴素,这得让多少人笑话你啊。” 桃红气的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而一旁的芸儿也连连附和。 姜茯谣淡然一笑,脸上满是毫不在意。 “没关系,总比穿别人挑剩下的衣服要好多了。” 两人都拗不过姜茯谣,于是便给她梳妆打扮。 姜茯谣身着绿色素衣,头上简单的挽了一个发型。 她搭配着前些日子姜成亿送来的翡翠耳环,头上插着一支白玉兰素簪与一朵花儿。 “大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桃红在一旁连连夸赞。 虽然衣服素净了些,但非常衬姜茯谣的肤色。 “是啊,我们家小姐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 姜茯谣被她俩你言我一句的夸得非常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 而另一边姜雪茹看着自己挑选的衣服,非常满意。 她今日叫翠儿去母亲屋外等着人把衣服送过来,所以先挑到了这件淡粉色的衣服。 穿在她的身上,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姜雪茹满意的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让翠儿给她梳了一个精致的发型。 她头上带着精致的珠钗,步摇随着她走路的晃动轻轻作响。 “真好看。” 翠儿边为她描眉,边夸赞。 姜雪茹非常满意自己今天的造型。 第46章 她会看着她出丑 姜雪茹内心暗暗的想着,姜茯谣,你今日就等着出丑吧。 但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跟着翠儿起身出门。 姜茯谣那边也早早的出门,所以两人在花园就碰上了。 看见姜茯谣身上穿着非常的素净,姜雪茹很是得意。 她有些瞧不起姜茯谣。 因为姜茯谣竟然在这样隆重的宴会上穿的如此朴素,真是不怕被人笑话。 可她还是假意的走向前去夸赞道: “姐姐今日穿的虽然如此素净,但还是抵挡不住姐姐的美呢。” 姜雪茹假意的笑容让姜茯谣看了很是不舒服,她语气淡淡的回应:“多谢妹妹夸奖,还是赶紧过去吧,别让母亲久等了。” 说吧,也不当姜雪茹的回答,姜茯谣便先行走在前面。 而姜雪茹便在她身后翻了一个白眼,且小声嘀咕着。 “真不知道她高傲些什么。” 两人一同来到了李婉妍的屋子里,先给她请安之后便纷纷坐下。 就在这时,李婉妍便发现姜茯谣的穿着很是朴素。 她皱起眉头,又转向一旁,看见姜雪茹穿得很是华丽,并且头上琳琅满目的带了一堆头饰。 “谣儿,为何你今日没有穿我给你送去的衣服。” 李婉妍很是疑惑,还以为姜茯谣不喜欢她挑的衣服。 只见姜茯谣淡淡的笑了一下,随后不紧不慢的回答。 “谢谢母亲为女儿挑了这么多衣服,但毕竟是女儿第一次见外人,不太好高调,怕给人留下话根。” 她态度非常谦虚,语气里满是担心,怕自己给姜家丢脸。 李婉妍听到她这样的回答,有些心疼。 而坐在一旁的姜雪茹却非常赞同姜茯谣所说的话。 “姐姐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也是第一次参加宴会,穿的太华丽,反倒会被一些小姐姐指点。” 话毕,她便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实则是在遮挡住她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丫鬟听着姜雪茹的话,内心的怒火更是抑制不住。 “二小姐在瞎说什么话呢,若不是今日二小姐将我们家小姐的衣服拿去,也不至于小姐没有衣服穿,只能穿着朴素的去见人。” 她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姜雪茹的所作所为。 姜雪茹在听到丫鬟把实情都说出来之后,慌了神。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一个侍女竟敢如此的大胆。” 姜雪茹当下就怒了起来,赶忙矢口否认。 可丫鬟根本没在怕的,毕竟她先前是李婉妍的人。 “住口。” 坐在主位上的李婉妍厉声制止。 两人随后便没了声音。 姜雪茹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中紧紧攥着手帕。 “丫鬟,你来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得到李婉妍的允许,丫鬟便把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每说一句姜雪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整件事的过程都说完之后,姜雪茹更是坐不住。 “母亲,你先听我解释。” 姜雪茹正想给李婉妍解释,却被她抬手制止。 “茹儿,你如实回答我,可否有这件事?” 她脸上带上了怒意,语气不容置疑地质问着姜雪茹。 姜雪茹害怕,但威压之下只好点头。 看着姜雪茹承认,李婉妍叹了一口气。 自己明明挑选了这么多衣服,让下人给两人送,没想到女配决定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 明明是自己养在身边十四年的丞相府千金,为何就不能大方些。 这便罢了,她甚至是将所有衣服都带走,挑选之后再把剩下的拿给姜茯谣。 姜茯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竟如此的被一个外人给欺负。 李婉妍心下也很是不满,他眼神淡淡的看着姜雪茹。 可眼下要做的,还是先将女主的衣服给解决了。 “谣儿,你受委屈了。母亲那儿还有许多好料子往日都给你你拿去给自己做几身合适的衣裳。” 皇上御赐的布料她存了不少,既然如此,那便全都给姜茯谣罢了。 虽然姜雪茹是自己养大的,这些年来不愁她吃,不愁她穿。气度居然这般小,以后便少些给她东西。 他没有再对姜雪茹说出什么话,只是让下人们去备辆马车,准备出发。 看见李婉妍没有对自己生气,姜雪茹还以为她是不与自己计较。 心里想着,母亲果然还是最疼爱自己。 于是她走上前去拉过李婉妍的手。 “母亲,今日到宴会上,我可否同您坐在一块儿呀。往日我都跟你坐一起的。” 从前姜茯谣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到哪儿都是紧跟李婉妍。 第47章 她不在意别人眼光 李婉妍将姜雪茹搭在他手腕上的时候给移开,而后伸手去拿桌上的点心。 姜雪茹见的赶忙抢先一步。 “母亲,我给您拿。” 她将点心放到李婉妍的手里,随后又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母亲就让我坐在您身边吧。” 姜雪茹不断的同,李婉妍撒娇,还以为她会同意自己的请求,没想到却是被拒绝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整日跟在我身后,若是以后你嫁人了,我不在你该怎么办。” 李婉妍说话的语气有些冷淡,说罢,又将手中的点心放了回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姜雪茹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很是不甘。 母亲居然因为姜茯谣而生了她的气。 她站起身来,愤愤地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姜雪茹狠狠的盯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姜茯谣,恨不得将姜茯谣的皮给扒下来。 “谣儿,你过来。” 姜茯谣抬眼便看见了姜雪茹那喷火的眼神,而此时李婉妍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他先是冲姜雪茹,微微一笑,随后站起身来朝李婉妍走去。 姜雪茹被她这反应给气到了,更是火冒三丈。 “母亲叫我可有事。” 李婉妍拉着姜茯谣坐下,语重心长的叮嘱她。 “你第一次参加宴会,难免有些不适应。但是别怕,母亲陪着你一起。若是有人瞧不起你,或是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别忘了你是丞相府千金,该如何应对母亲希望你能够知道。” 她拍了拍姜茯谣的手,表示让她放心。 姜茯谣懂事应下。 “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婉妍还向姜茯谣交代了一些该注意的事情,恰好马车已经备好,便离开府,坐上马车朝侯爵府家去。 到了地方,屋外已经来来往往,有了许多辆马车。 在下人的搀扶下,母女三人一个一个的下了马车。 看到李婉妍带着两个女儿到来,侯爵夫人高兴地迎了上来。 “丞相夫人,快来快来。” 她领着三人进到屋内,让她们自便。 侯爵夫人还有事,并没有与她们多待。 姜雪茹还想拉着李婉妍一块入席,却不想李婉妍冷淡说道: “谣儿,你也去找其他小姐聊聊天吧。” 无奈之下,姜雪茹只能自行一人离开。 看着姜雪茹离去的身影,李婉妍叹了一口气。 她又转过头来,眼神里满是怜惜。 她将姜茯谣的手放在自己手掌上,语气温润的说道: “谣儿,你可知方才母亲为何没有责备茹儿?” 姜茯谣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李婉妍淡淡一笑,满是无奈的开口: “母亲看着他那个样子,便觉得自己很是失败。好好一个孩子变成这样,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她叹了口气,拉着姜茯谣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我不忍心看茹儿早上歧途,所以想着还是能好好教一教她。我知道这是对你的不公平,但母亲真的没有办法了。” 李婉妍心中很是愧疚。 自从自己的亲生女儿回到府中,并一直在受委屈让人欺负。 可姜雪茹到底是她养大的孩子,感情很是深厚。 “所以莫柒很希望你能够体谅我,然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理解她,知道李婉妍是一个感性的人并且心软,她只摇了摇头。 “母亲不必自责,妹妹还小,不懂事,况且母亲对妹妹的疼爱,我能够理解,所以母亲您不必道歉。” 看到姜茯谣是这么的懂事,李婉妍心中更是愧疚。 对比之下,更显得姜雪茹不懂事。 另一边。 姜雪茹照常来找她的朋友们聊天,却不想每个人看见她都避之不及。 甚至还有人问她姜茯谣在哪里。 她心中怒火燃起,却还是带着笑容一一回答。 毕竟自己在外面的形象还是需要维持的。 “念儿!” 姜雪茹似乎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大喊。 而被她喊住的那一位小姐身形一顿,继而缓缓转过身,尴尬问道: “怎么了茹儿。” 看着自己往日最好的姐妹,对她也是避之不及,姜雪茹天都快塌了下来。 “今日大家为何都怪怪的。” 一旁跟着的小姐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嗤之以鼻。 “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知道吗,这样的宴会你居然还能来。” 转过头,姜雪茹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她的死对头。 死对头说的话字字诛心,让女配觉得脸更是苍白。 “你胡说什么,就算怎么样我都还是丞相府的小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她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丝毫不在意身边人的眼光。 第48章 你还敢来? 那小姐听到姜雪茹这么说,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难不成姜家有两位亲生的小姐呀?” 那位小姐语气轻挑,眼神里满是鄙视。 姜雪茹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随后只能自己转身离开。 心中的不满仍在持续着,只不过这宴会上的小姐都对她避之不及。 姜雪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屈膝坐下。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便赌气般的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那位名叫念儿的小姐小心翼翼的靠近。 手中还拿着一杯酒。 “茹儿。” 看见自己的好姐妹走了过来,姜雪茹刚想上前打招呼,却想到方才她不搭理自己的样子,又冷下心来。 “方才是我不好,大家都盯着我呢,我没有办法,能不能体谅体谅我。日后我给你买许多簪子,给你赔个不是。” 她有些卑微的说着,毕竟自己的身份可比不过姜雪茹,但也比不过方才与他吵架的那位小姐。 姜雪茹心想好歹也是自己玩了多年的姐妹,便原谅她了,不过心中还是有那些隔阂。 “茹儿,你放心吧,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我会去你府上找你玩的。” 那位小姐向姜雪茹微微的笑道。 姜雪茹看了她一眼,随后淡淡的应了声。 那小姐走后,又有一位小姐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这是与姜雪茹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将军府小姐。 父亲常年在沙场征战,也是受百姓爱戴的一位将军。 小姐名叫刘晗雨,性子比较火辣,对自己的朋友非常的大方,也很护犊子。 “茹儿。” 刘晗雨看到姜雪茹便高兴的走了过来,与她打招呼。 既然许久未见,一见面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听说你的姐姐回来了,你们俩相处的怎么样,她对你好吗。” 刘晗雨一股气的问了很多问题,让姜雪茹触手不及。 “姐姐她……” 姜雪茹,欲言又止,表情为难的看着刘晗雨。 瞧出她的为难,刘晗雨赶忙关心道:“怎么了,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问着。 只见姜雪茹可怜楚楚的向她诉说着。 “姐姐毕竟是乡下的来的,京城中有许多住不惯的地方,况且我不过是一个养女,哪能有姐姐那样身份尊贵呢。我忍忍就好了,是我霸占了他的位置这么多年。” 姜雪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刘晗雨心疼的拿着手帕替她擦干眼泪,而后为她打抱不平。 “你别哭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该欺负你。我带你去找她。” 说罢,她便想拉着姜雪茹起身,可姜雪茹假装害怕的拦住了她。 这让刘晗雨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自己的好姐妹讨一个公道。 另一边,李婉妍带着姜茯谣在宴会中,跟各大世家的小姐们打着招呼。 并且还带着姜茯谣见了一些长辈。 当李婉妍带着她去见自己的好姐妹时,好姐妹便开心的拉过姜茯谣的手。 “这便是谣儿啊,长得真漂亮。你母亲经常给我写信夸你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得到长辈的夸赞,姜茯谣谦虚地向众人行礼道谢。 这让长辈们对她更是喜欢。 说起姜茯谣的经历,各位长辈心疼的拉着女主聊了许久。 “孩子,你吃苦了。这十四年你在乡下,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既然回来了,那便好好待在母亲的身边,若是受了委屈,也可到我府上来寻我。” 从姜茯谣走进来,她便礼仪得体的向各位长辈行礼问好。 众长辈瞧着她懂事的模样,心中越发喜欢,更是心疼她的经历。 “夫人们不必担心,我在乡下生活并不苦,能够回到京城中,是我的福气。” 她笑意盈盈,给各位长辈都敬了茶。 李婉妍与众夫人们聊着,姜茯谣后面插不上话,便坐在一旁吃起了点心。 有的长辈眼尖发现了姜茯谣的无聊,便让她自己到宴会上找别家小姐聊一聊,认识一些朋友。 得到允许后,姜茯谣如释重负般的行礼离开了。 姜茯谣在宴会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众人觥筹交错的样子,心中有些羡慕。 来京城许久,自己还不认识这些人,也没有朋友。 上一世她在家中不允许出门,更是没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事情。 她找了一处位子坐下,便有侍女过来给她上茶。 正在自己放松看着大家交谈,突然自己的桌子被拍了一下。 姜茯谣疑惑的转过头来,便看见一位小姐怒气冲冲的瞪着她,身后还跟着姜雪茹。 第49章 指指点点 姜茯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起身行礼。 看着姜茯谣毫无作为的样子,刘晗雨怒火更大了。 “你就是茹儿那刚回来的姐姐?” 刘晗雨开口问道,语气中充斥着是不满。 姜茯谣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姿随意的朝她点了点头。 看着姜茯谣这副样子,姜雪茹是提高声音大声喊道: “果然是乡下来的,居然这样没教养。我与茹儿过来与你交谈,你不起身行礼便罢了,居然连句话都不肯说。” 她这一喊便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有些小姐更是走过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茯谣非常不满她这个举动,自己今日本就不想招来注目,于是冷声开口。 “你放在过来不明所以的就拍了拍我的桌子,还说我没有教养。请问您刚才第一句话跟我说的是什么。” 姜茯谣不仅不慢的声音缓缓的传开,众人看着这幅场景,心中的乐趣更是大了起来。 刘晗雨被她的话给噎住,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雪茹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妙,便出口打断两人。 “姐姐,雨儿性子比较直率,冲撞了你,姐姐还是不要跟我们计较了。” 说罢,便假意的想要拉着刘晗雨离开。 可谁知这,一举动更是激怒了刘晗雨。 在她认为,被欺负的明明是姜雪茹,她却还要低声下气的给人道歉。 刘晗雨轻轻的甩开了姜雪茹拉着她的手,并且向她投过一个放心的目光。 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姜雪茹脸上挂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心里想着,今日姜茯谣穿的如此肃静,又在宴会上闹了事,回家看她怎么跟父亲交代。 “你作为丞相府的大小姐,不应该做些与身份匹配的事情,而不是拿着身份打压其他人。” 刘晗雨想要为姜雪茹讨一个公道,于是不管不顾的说了起来。 姜茯谣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用身份打压过谁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她拿过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嘴,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衫。 然后走出座位,站在刘晗雨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拿身份打压过人了?还是说,小姐你被我打压过?” 她语气毫不客气地质问着刘晗雨。 刘晗雨见她不承认,便冷笑道: “果然是乡下来的东西,做过的事竟不敢承认,说出去真是给丞相府丢脸。” 她那讥讽的语气,与那不屑的表情让女主顿时反应过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估计又是姜雪茹私底下给她说了什么。 “大家都知道我刚回京城,第一我人生地不熟的,第二我并不认识谁。若是想要打压一个人,那我得有个帮手才行,不然都不知道上街会被谁打呢。” 她脸上挂着笑意说这话时,眼神不经意的看过姜雪茹的脸。 一旁的小姐们看着她的眼睛,也纷纷转头看向姜雪茹。 “姜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难道她回来的时候被打了吗。” 众人议论纷纷,这让姜雪茹觉得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刘晗雨也有些呆愣住了,她有点搞不清眼下的情形。 “我虽然是乡下来的,不知道你们京中的规矩,但我知道要怎么做人。被污蔑被耍我也忍着了。毕竟我不像妹妹那般招人喜欢。” 姜茯谣越说声音越小,语气中带上了委屈,开始哽咽起来。 “妹妹,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你与这位小姐。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先在这里给你道歉,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话便引起了众位小姐的猜疑,纷纷指着姜雪茹议论。 姜雪茹看情况愈发不妙,便假装哭了起来。 “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该知道的,或许姐姐不太适应京中的生活,在外面叫人欺负,可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 说着说着她也哭了起来。 毕竟是在京城中生活了十四年的小姐,与其她富家小姐都有过交集。 所以各位小姐在看到她哭了之后,又开始指责起姜茯谣。 “对呀,茹儿心地善良,平日里不少给我们送礼。你这么污蔑茹儿,不就是在欺负她吗。” “没想到茹儿竟然有这行的姐姐,真是好可惜。” “还在这哭博取同情心呢,若不是雨儿小姐与茹儿小姐,我们恐怕都要被她蒙蔽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这让姜雪茹心中暗爽。 而姜茯谣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众人对她的指责。 第50章 都是一家人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其她的小姐也被吸引了过来。 大家互相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给她们解释了当下的情况。 而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偏心起了姜雪茹。 姜茯谣站在人群中央,成为大家指责的对象。 看着姜茯谣被这么多人指责,姜雪茹别提有多开心了。 于是她又假意的向刘晗雨说道: “算了吧雨儿,快走吧。都怪我又让姐姐被大家说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过是内心不满我霸占了她身份十四年。到底是我的错。”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在众人的目光下,她拉着刘晗雨就想走。 可刘晗雨今天势必要让姜茯谣向姜雪茹道歉。 所以众人还在这里争论着。 闹的动静实在太大,连公子那边都被惊动了。 “那边在吵些什么呢,这么多人。” 其中一位公子指指着姜茯谣所在的方向问道。 众人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想要一同前往凑个热闹。 可是侯爵世子并不愿意,因为侯爵夫人举办宴会就是要给他挑选未婚妻,自己不想娶亲如此之快,担心过去便让母亲有了主意。 可是一同随行的公子们都不想让他如愿,拉着他便往这边走来了。 “你还会觉得有哪个小姐能看得上你啊。” 跟他玩的好的兄弟调侃他,这让侯爵世子顿时涨红了脸。 几人来到这边,便听见众人叽叽喳喳的在讨论。 “诶,这是谁啊。” 一旁的公子看到自己认识的人,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 那位小姐语气戏谑般的回答。 “姜家的大小姐,不久前刚被找回来。” 几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场戏。 听了好一会儿,几人终于捋清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所以说,是姜雪茹说姜茯谣欺负了她?可这也不应该啊。” 侯爵世子一头雾水的开口。 在场的小姐看到世子后便纷纷的向他行礼。 这边争吵的三人也停了下来,只有姜雪茹还在一抽一抽的哭泣着。 看着她这幅样子,侯爵世子不动声色的皱起了眉。 “在我家宴会上闹成这个样子,刘晗雨,你胆子真是不小。” 平日里侯爵世子就跟刘晗雨不对付,所以一上来,他就先责备了刘晗雨。 “程代云,你说什么呢。” 刘晗雨也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 只见程代云嗤笑,漫不经心的说: “这件事一看就看出来谁对谁错了,我听说姜大小姐方才一人坐着吃茶,你就上前去叨扰人家,还说她欺负姜二小姐。” 他随手展开手中的扇子,在面前挥了挥,随后又缓缓开口。 “况且姜大小姐也说了,她刚回来,府上的下人都不一定把她放在眼里。她去欺负姜二小姐?我看是姜二小姐故意打压别人吧。轻飘飘的一两句话,就让你姐姐被众人唾骂。你霸占人家身份十四年,她没找你算账,你反倒先欺负起她来了。” 程代云一口气的说了许多话,各位小姐听的很是在理。 刚才她们都被姜雪茹带偏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姜茯谣先挑起的。 有些反应快的小姐就发现,自己是被姜雪茹利用了。 她们被世子点破,脸上都挂不住笑容,甚至还有一些尴尬。 “这么一看,姜大小姐明明才是最委屈的。” 程代云拿着扇子指着姜茯谣。 各位小姐黑着脸拉着自己的朋友想要离开。 可刚转过身,边听到姜雪茹的声音再次响起。 “可是姐姐一回来,便传了不少不好的传闻。我哪里有错怪姐姐,明明是姐姐有错在先。” 听到姜雪茹想要旧事重提,姜茯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语气冷淡的开口为自己辩解: “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为什么会传出来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不满意可以去找父亲母亲。何必在这里跟我争论。” 正说着,人群中又有了些躁动。 众人抬眼望去,发现竟然是三皇子容瑄。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 容瑄是皇子,无论谁见了都要敬他三分。 他点了点头让众人起身。 自己不过是过来找程代云的。 方才程代云被拉过来凑热闹,他不想来。但程代云久久没有回去,于是就好奇的过来瞧一眼。 不曾想竟然听到了这般有趣的对话。 容瑄站在姜茯谣与姜雪茹之前,看着两人,声音温润的开口: “方才我过来听到两位小姐争吵,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够相互理解的事情。” 第51章 好奇 姜雪茹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男人,顿时忘了要开口。 而程代云便开口向他说了大致过程。 听完之后,容瑄微微的笑了。 众人只听得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 “今天侯爵夫人大办宴席,请了各家小姐与公子起来做客,本该高高兴兴的吃饭才是,闹了这么一个不愉快,让侯爵夫人知道,可是要伤心了。” 站在一旁的程代云听他这么说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的宴会。 于是便也开口附和道。 “是啊,有什么好吵的,大家高高兴兴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吃饭不好吗。” 两人一唱一和的,便把周围的人给遣散了。 三皇子这话说的像是在警告他们似的,没有人敢在三皇子面前闹事,所以识趣的都散开了。 只剩下姜茯谣与姜雪茹。 看着两姐妹那表情,容瑄开口劝说道: “两位小姐不要因为一些蒜皮小事伤了和气,不然丞相大人可要伤心了。” 他没有讨论这件事情是谁对谁错,也不去责怪任何一个人,只是让两姐妹好好说话。 于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矛盾给化解了,叫旁人也看不了热闹。 姜茯谣并不想理会三皇子。 她没想到能在宴会上碰到他,上辈子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姜茯谣的脑袋。 这一辈子他不想与三皇子有过多的交集,所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姜茯谣走后,姜雪茹仍是愣愣的站在原位,看着眼前如画般的男子。 瞧见姜雪茹望着自己发呆,容瑄再次开口。 “姜二小姐可还有什么事?” 如清泉般的声音灌入姜雪茹的耳朵里,听得她一阵激灵。 反应过来自己在三皇子面前失态之后,姜雪茹脸上便浮现了一抹红晕。 “没事。没想到与姐姐的事还惊扰了三殿下,多谢殿下方才为我与姐姐解围。” 只见容瑄轻笑,姜雪茹见看见他的笑脸,心脏砰砰直跳。 “无妨,我不想让大家难堪。” 他那善解人意的模样,让姜雪茹完全沦陷了。 姜茯谣也向容瑄道谢之后,便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容瑄才发现姜茯谣身着素衣的就来参加宴会,与一旁身着华丽的小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心里觉着姜茯谣甚是有趣,众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想要巴结,唯有姜茯谣对他避之不及。 只知道她是姜家的大小姐,但名叫什么容瑄还无从知晓。 一旁的程代云将容瑄拉走,几人继续回到刚才的地方饮酒作乐。 路上,容瑄问程代云道。 “刚才那位姜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听见容瑄问着自己,程代云不以为然的回答。 “哦,你说她啊。好像叫姜茯谣来着?前些日子刚被姜家,从乡下找回来,是丞相府的亲生女儿。” 果然有趣。 得知姜茯谣的名字之后,容瑄更想找机会接近她。 一边的姜茯谣离开后,便被李婉妍身边的侍女叫住。 “小姐,夫人找您。” 姜茯谣点了点头,收拾好情绪跟着人走了。 她跟侍女走了好一会儿,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块,而有的人更是满脸焦急的叫唤着。 “快去请大夫啊!” “大夫去请了,还需要一些时间。” 一旁的侍女也是满脸焦急的回答。 姜茯谣心中咯噔了一下,急忙走向前去。 拨开人群,她就看见有一位老夫人晕倒在地上。 看见姜茯谣来了,李婉妍喜出望外。 李婉妍赶紧拉过姜茯谣,让她替这位老夫人看看。 虽然自己的女儿学过些医术,但到底年龄太小,也不曾见她真正医治过谁。 所以李婉妍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可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姜茯谣跪坐在地上,检查了老夫人身上是否有伤口,而后替她把了一次脉,立马就查出端倪。 “母亲,我要替这位老夫人扎针。” 听到姜茯谣说要扎针,李婉妍有些心慌,可眼下救人要紧。 一旁的侍女也请她救救她家老夫人。 拿出银针,姜茯谣便向老夫人的头上,手上扎去。 连续扎了好几针,老夫人猛吸一口气,便虚弱的醒了过来。 看见老夫人醒了,侍女喜极而泣。一旁的李婉妍也很是惊讶姜茯谣的医术。 “多谢小姐,小姐的大恩我们一定会记住的。” 侍女跪下要给姜茯谣磕头,被她一把拦下。 “无碍。老夫人这几日受了寒,方才还喝了与寒气相冲的烈酒,这才晕了过去。回去之后喝些驱寒药,忌辣忌酒,不出五日便可痊愈了。” 她拉着老夫人的手再次把脉,嘴里向一旁的侍女认真的交代着。 第52章 老夫人醒啦 “醒了醒了。” 一旁着急的夫人们看到老夫人醒来后,都开心的笑了。 她们赶紧叫来下人,将老夫人带到厢房里先休息。 就在这时,众人请的大夫也到了。 姜茯谣转过头一看,来人竟然是百年医馆的大夫。 两人相视一眼,姜茯谣礼貌的微微躬身行礼,大夫回礼示意过后,跟着下人来到了厢房。 姜茯谣也跟了上去。 大夫给老夫人把脉,又检查了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问题。 “夫人已无大碍,方才姜小姐医治及时,日后照着药方喝药,便可痊愈。” 大夫向各位夫人行礼,将自己的诊断说出。 原本还对姜茯谣有着一点不相信,此时听到大夫的诊断也都纷纷夸赞起姜茯谣来。 “丞相夫人,你这女人可真是块宝啊。” “是啊,长得这么水灵,还习得一身好医术,真是太聪明了。” 各位夫人拉过姜茯谣,慈眉善目的瞧着眼前出落的女子。 这时,站在一旁的大夫也开口说话。 “姜小姐真是妙手回春,我从未见过如此巧妙的扎针技巧。” 大夫发自内心的夸赞着姜茯谣。 姜茯谣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里被提起,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道:“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众夫人没想到姜茯谣之前居然还救过人,眼睛更是亮了起来,越发对姜茯谣喜欢。 各位夫人都纷纷向李婉妍打趣道: “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可开心坏了吧。不像我家那小子,整日里就知道玩。” “是啊,是啊丞相夫人家中,每一个孩子都是乖巧懂事的。” 夫人们每一个都笑盈盈的,看着姜茯谣的眼神,更是多了疼爱。 姜李婉妍被自己的朋友夸赞,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毕竟上一次自己被围着这样夸赞,还是因为姜晨洵在皇上面前得到重用的时候。 她骄傲的看着姜茯谣,而此时姜茯谣正被各位夫人围着询问一些问题。 姜李婉妍走上前去拉过姜茯谣的手。 虽然今天姜茯谣穿的素衣,与其他小姐的华丽穿着与众不同。 在场的人却不觉得他不够重视此次的宴会,反而觉得姜茯谣很是低调。 姜李婉妍看着眼前的女儿,疼惜地替她抚了抚发髻。 “谣儿,你今天做的不错。母亲很为你开心。” 她越来越发自内心的疼爱姜茯谣,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阔别许久的母女再相见。 就在这时,姜茯谣笑意盈盈的看着大家,然后开口。 “多谢各位夫人的夸赞,我有想法开一家医馆,若是办成了,希望各位夫人到时候来捧捧场。” 听说姜茯谣要开医馆了,众人都有些开心。 “谣儿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是不错的,然后开了医馆能救治的人更多呢。” 有一位夫人没想到姜茯谣竟然有这样大的心思,她很是赞同,毕竟也是替百姓做好事。 其他夫人们都纷纷附和。 “是啊,若是开了医馆,谣儿着善良的性子,定能救下很多人。” 一旁的大夫也在夸赞着姜茯谣。 众人都在高兴的祝贺,反倒是在一旁的姜李婉妍脸色越来越难看。 姜茯谣转头看见自家母亲的脸色,顿时住了嘴。 “母亲,你怎么了。” 姜茯谣关心的问道。 只见姜李婉妍尴尬的一笑,随后看向众人。 “谣儿当真想开医馆?” 她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茯谣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疑惑。 听到姜李婉妍接下来的话,让姜茯谣心头一震。 “你是丞相府的小姐,回来了就不用吃苦,为何还要开一个医馆。” 李佩珊觉得姜茯谣竟然已经是千金小姐了,还要开店,整日出去抛头露面的。 她有些不赞同,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责备。 毕竟是丞相府的夫人,其他夫人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开口。 于是众人都纷纷闭上了嘴巴。 而这边姜李婉妍仍是在跟姜茯谣说着。 姜茯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向她解释。 “不是的母亲,毕竟我的养父在山下就是看医馆的,我在他那儿学了一身医术,倘若只是回到京城来就荒废了,我想养父会对我伤心。” 她顿了顿,想到杨富一个人在乡下,他的眼眶又逐渐的红了起来。 “况且,若是我在京城开了家医馆经营得当,然后我便可以将养父从乡下接来,这样也算报答了他养育之恩。” 她语气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姜茯谣说着便滴下了泪水,姜李婉妍看见之后连忙替她拂去脸上的泪痕。 第53章 开医馆 李婉妍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流泪的女儿,一旁的夫人们看着姜茯谣流泪了,也有些心疼。 姜茯谣此时,又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 “毕竟养父养了我十四年,我答应他日后若是在京城里落稳脚跟,会将他接来养老。” 姜茯谣神色痛苦,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下去。 一旁的夫人们看见姜茯谣这副模样,心里直夸赞她。 “谣儿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 “谣儿有这份心是好的,养父也不容易。” 众人都夸姜茯谣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在京城里尔虞我诈的关系看多了这么纯粹的感情只是少见。 于是各位夫人更是喜欢眼前的这位孩子。 “丞相夫人,谣儿既然想开店,就开吧。让她做个撒手掌柜也好。” 听到这位夫人所说的话,姜茯谣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开口拒绝。 “夫人我并不想做撒手掌柜,我想给百姓们治病,这样的话百姓不仅安居乐业,也有病可医。” 这一番话更是叫在座的夫人们都愣住了。 没想到姜茯谣不仅有远大的抱负,还是一个为百姓考虑的人。 “真是个好孩子,不知道谣儿今年可有婚配。” 素日里与李婉妍来往的比较密切的一位夫人问道。 只见姜茯谣摇了摇头。 这一表态更是让其他夫人乐开了花。 若是娶得姜茯谣回家当自己的儿媳妇,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谣儿,你今年也十四了,该谈谈婚嫁了,可有看上哪家的公子?说出来让我们跟你一起物色物色。” 那位夫人又打探道,她内心更是希望姜茯谣没有的,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把自己的儿子介绍给姜茯谣。 “谣儿,不曾有过心上人。” 被众夫人们打趣问着自己这样的问题,姜茯谣脸上有些羞红。 这话一出,便让其他夫人更是高兴了。 “谣儿,我有一个儿子,年长你两岁,是去年的探花,眼下在翰林院就职,若之后你有时间,我带他与你见见可好。” 有一位夫人赶忙抢先开口向姜茯谣介绍。 她这一话一出,便被附近的夫人们拉住了。 夫人们纷纷争先恐后的向姜茯谣介绍着自家的孩子。 你一言我一句的,让姜茯谣不知该如何应对。 李婉妍眼见这个场面不受控制,赶忙提高声音说道。 “你们就别取笑我家谣儿了,他在干活已经不久怎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与我跟他父亲相处,便要嫁到你们家去。” 她笑着拒绝了所有人的好意,理由是想让刚回家的姜茯谣陪在他们身边久一些。 其他夫人也不好拂了李婉妍的面子,便纷纷应道。 “谣儿刚回京不久,你们就要从丞相夫人身边夺爱,多狠的心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着玩笑,气氛不似刚才那样尴尬,姜茯谣也放松了不少。 “出来久了,成亿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就先回去了。” 配三生怕自己待久了,姜茯谣便被其他夫人给拐回家去了。 两人与其他夫人告辞之后,便踏上了回家的马车。 马车上,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李婉妍才沉着声音缓缓说道。 “谣儿,我知道你内心抱负宏大,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开店怕是会受不少委屈。” 她没有经商的经验,但家族里却有经商的亲戚,曾听说他们被坑的家财散尽,所以她害怕姜茯谣也会被坑蒙。 姜茯谣抬眼便看到了李婉妍眼底里的担心。 她笑了笑,随后轻拍李婉妍的手背。 “知道母亲是担心我,但这件事情我是真的很想做。养父我也在等着我,母亲也不想我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吧。” 两人谈了好一会儿对此事的看法,到最后李婉妍只是沉默,也不知她是否同意。 “我知道你与你妹妹心存芥蒂,你似是不喜欢她。我这个母亲做的不够好,一开始你回来我还偏心于她。可是后来我越来越知道,你妹妹的心思太深。” 李婉妍叹了一口气,仍旧想不通自己养大的女儿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姜茯谣听他提到姜雪茹,还以为又要让她让这些,便沉默不语。 “日后我定会做你的好母亲,他说茹儿真做错了事,我也不会放过她。只是眼下还是希望你能够与她好好相处。” 她还是希望能够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姜茯谣看着眼前眼眶发红的母亲,心软应下。 第54章 准备 两人在马车上相顾无言,只是眼眶都微微泛红。 而宴会上。 姜雪茹还不知道,姜茯谣与李婉妍已经走了。 因为她方才才跟着容瑄走了。 三皇子长相温润,性感体贴。这样的人世间独有一位。 姜雪茹在心里开心的想着,倘若她日后能够嫁给三皇子,管他是不是丞相府的亲生女儿,她都是三皇子的皇妃。 于是三皇子到哪,她就跟到哪。 “姜二小姐不去与朋友们交谈吗。” 三皇子看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脸上便挂着温柔的笑容与她说道。 听到三皇子与自己说话,姜雪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用扇子遮住了自己半张脸,然后那娇滴滴的声音便从扇子后传了出来。 “上皇子才学过人,小女子在府中,不曾读的许多圣贤书,想与三皇子讨论讨论。” 她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而三皇子只是轻轻一笑。 他听出了姜雪茹语气中的想法,但他并没有突破。 “今日怕是拂了姜二小姐的兴致了,毕竟我与世子他们还有话要谈,姑娘家还是回避些好。” 他不假思索的便拒绝了姜雪茹的请求,但语气仍是温润的。 姜雪茹听了,倒也不觉得生气,只是体贴的朝他笑了笑,随后行礼转身离开。 远离了容瑄之后,姜雪茹脸上的激动更是抑制不住。 刚才三皇子居然主动与她搭话了,果然是一个极好的殿下。 虽然从小长在深宫中,却一点皇家的架子也不摆,待人平和。 她回到宴会上找着李婉妍,却发现李婉妍与姜茯谣已经离开了。 姜雪茹握紧拳头,脸上的恨意,俞发不加掩饰。 “好啊,这两人居然敢丢下我先行离开。若是日后我嫁给了三皇子,定有她们好看。” 说罢她便怒气冲冲的一个人,带着侍女回了丞相府。 姜茯谣与李婉妍回到府中后,便回了各自的屋子里。 此时姜茯谣正坐在院子中赏月。 月亮圆的又缺,但她希望自己这辈子可以圆满。 月亮照在一旁的叶子上,树影婆娑。 晚风轻轻的吹过,姜茯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惬意。 正闭着眼睛游神,就听到有一阵脚步声缓慢的靠近。 姜茯谣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来人居然是母亲身边的侍女。 侍女给她行了一个礼,便将手中的托盘盛到姜茯谣的面前。 “这是何物。” 姜茯谣疑惑开口,并没有伸手去揭开上面的布。 她手中的扇子不断摇晃着。 侍女宛然一笑,随后开口解释。 “这是夫人让我给您带来的,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姜茯谣将手中的扇子放下,随后轻轻调开托盘上的布,便发现上面放的居然是一些银票与地契。 她疑惑的看向那位侍女,请求一个解释。 侍女看到她那不解的眼神,便耐心的告诉姜茯谣。 “这是夫人自己的嫁妆,这些地契也是给小姐您的,夫人让我告诉您,这些地皮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便让你拿去当做开医馆的资金。” 姜茯谣拿起上面的地契认真研究起来。 都是一些郊外的地契,对于丞相府来说,不是很重要,但对于姜茯谣眼下来说确实帮了很大的忙。 再一看那些银票都是大面额的,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两。 她被这些银钱给惊到了。 “母亲为何给我这么多,我自己也存了点钱,不用母亲这么大费周折。” 姜茯谣想要拒绝李婉妍的好意,毕竟这些数额太大了,她不好收下。 那侍女听他这么一说,只是淡然一笑。 “夫人也猜到小姐您不想要,便让我转告您。既然说了要好好保护好你,这些钱便是对你的补偿之一,您就放心的收下吧。” 听了侍女的一席话,姜茯谣的心微微发酸。 姜茯谣看向侍女,然后微微一笑让她回去替自己谢过李婉妍。 眼见任务完成,侍女便转身离开回去复命了。 姜茯谣看着桌子上这大把银钱,现在不缺启动资金,倒是需要好好挑一块地方作为医馆的地址。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出去逛一逛。 毕竟自己上辈子与这辈子都没来得及好好逛一逛京城,对京城的了解也甚少。 做好打算之后,姜茯谣便让芸儿将这些银钱好好收起,随后告诉芸儿自己明日要出去看看。 第二日。 主仆两人又再次上了京城繁华的大街。 这次姜茯谣没有闲暇去顾及道路两边吆喝的小贩,而是认真的挑选着医馆的位置。 第55章 入宫 容珩今日一早便得到了皇上的召唤,急着进宫里面圣。 早朝过后,容珩便在御书房外等着皇帝。 等了好一会儿皇帝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神色威严,身后跟着许多奴才。 皇帝身上的龙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九龙天子的威严让一旁的人倍感压迫。 容珩神色淡然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父亲,而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御书房。 皇帝刚坐下,屋外又传来了通报。 “陛下,三殿下求见。” 奴才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屋中回荡。 等了许久,才在安静的御书房中听到一句自带威压的回应。 “宣。” 容珩得了皇上的赐座,便在皇上旁边跪坐着。 三皇子进来之后,先是朝皇帝行了一个礼,随后才找位置坐下。 三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皇帝手中拿着奏折另一只手摸着书案上的茶杯。 他毫不在意的尝了一口,随后将茶放回桌上。 茶杯与作案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御书房中。 “珩儿。” 一阵低沉的男声传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容珩站起身来向皇帝行礼。 “儿臣在。” 他行过礼之后,皇帝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你身上都有伤,还是好好做着吧,别又撕裂了伤口。” 得到允许,容珩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点小伤无碍,在战场上还是要忍忍的。” 容珩拂了拂自己的衣袖,随后开口回答。 “最近你身体如何?可有好些。” 皇帝手中我们是拿着一本奏折,语气听起来似乎漫不经心的。 容珩早已习惯了皇帝这个语气,他丝毫不在意,仍旧毕恭毕敬的回答。 “已经无碍,多谢父皇挂心。” 他刚说完,一旁原本沉默的三皇子便开口。 “五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虽然都是小伤,可以也要好好疗养才是。回京了就不用吃边疆的苦了,你的战果累累,父皇之道也很是欣慰。” 他不动声色的夸赞着容珩,将容珩的功绩一一说出。 话毕,皇帝那声如洪钟的笑声传来。 这倒让御书房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皇帝对自己儿子这融洽的关系感到欣慰,并且也非常满意容珩的功绩。 “虽然你常年在边关打仗,但到底是位皇子,也是朕的儿子。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该给自己娶位妃子?” 三皇子只是打趣的看着容珩,并没有接话。 容珩只是低声笑了笑,随后回答。 “而臣倒是不着急,毕竟边关战事繁多,若是娶了妃子,倒是有点恋家了。” 他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些许不愿意,皇帝没有再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反而是向三皇子问道。 “老三,那你呢,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一个儿媳妇回来啊。” 三皇子没想到这件事自己也有份,愣了一会儿没有开口。 既然自己的儿子没有回应自己,皇帝疑惑。 察觉到皇帝的目光投来,三皇子温润如玉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笑意。 “听说丞相府的千金找回来了。” 他顿了顿,眼睛看向容珩,随后又似不经意地开口。 “昨日我在侯爵夫人的宴会上碰到了丞相府的千金,真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很是少见。” 听他这么说,皇帝倒有些好奇起这位丞相府千金小姐了。 “我倒也听丞相提起过,说他找回来的这位是他亲生女儿养在府中的,是一个养女。” 他思索了一番,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抬头看向三皇子。 “你倒是与朕说说,这位千金小姐有何有趣的地方。” 三皇子变将昨天晚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也是避重就轻,没有评论谁对谁错,只是客观的陈述了一番。 皇帝听了以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轻笑一声。 “小女娃娃不过十四岁,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人,我看就这样吧,也可以给你当妃子。” 皇帝当然只是随口一说,两人都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毕竟与丞相府联姻,这是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而后皇帝就开口询问容珩最近边关的战事,是什么情况。 见皇帝又提起了正事,三皇子原本想开口说话,又只能悻悻闭上。 毕竟打仗的事他不太擅长。 只听着皇帝与容珩你演了一句的讨论着,端起桌上的茶水细品起来。 “此次边疆来犯,有一点我甚是疑惑。我朝军队被打的个措手不及,若不是朝廷援军来的及时恐怕也在此难逃了。” 第56章 不了解对方 皇帝听了之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他们的行动都是由密信传送回京城,照理来说,除了将军与少帅,其他人都不应该知道第二天的行动。 况且在敌军来袭之时,为何整个军队的情报来的这么不及时。 “不知敌国为何会有我们的防布阵图。这才导致他们能够准确无误地攻入少帅营。” 容珩觉得奇怪,将那次嫡系的疑惑一一向皇帝全盘托出。 容瑄在一旁听着,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恐怕有人泄露了你们的情报,否则敌国也不会这么快就摸清楚你们的地形。” 三皇子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低着头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三个人便就着这件事讨论了好一会儿。 只是皇帝仍坐在位置上低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黄帝才达到两人。 “目前也不知道王军里谁才是那个出卖情报的人。所以你最好还是先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 容珩这次受伤回来的事情皇帝也知晓了,只不过并没有向其他人说出。 容珩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看了他一眼后回道:“谨遵父皇教诲。” “既然如此,那便按照计划行事吧,日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打算,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吧。” 听到皇帝开始赶人,容珩与容瑄纷纷起身朝皇帝行一个礼。 皇帝没有抬头,两人抬脚便往店外走去,可还没走出几步,皇帝又把两人叫住了。 “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找个儿媳回来。” 冷不伶仃的一句话,用兄弟俩相视一言而后高声回答。 “遵旨。” 话毕,两人就出了御书房。 容珩与容瑄并肩走在皇宫中。 这深宫的城墙可比外面高多了。 容珩抬眼看上天空,好似像是在看牢笼的顶端。 “皇弟打算什么时候娶一个王妃。” 三皇子在路上打趣道。 容珩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父皇都催了,你还不着急吗。” 见容珩没有回答,容瑄又问了一句。 这次容珩停下脚步,冷着眼看向容瑄。 “皇兄都还未娶,那我着急什么。” “这个不一样,你可是要外出打仗的人,要是再不娶一个王妃,这可难熬啊。” 容瑄一直在催促着容珩,但容珩又没接他的话。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三皇子则是在一旁体贴的像容珩,诉说了这些年京城里发生的事。 “对了刚才我提到的那位小姐,现在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宝贝,皇弟可有了解?” 容瑄表情晦暗,让人不知道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了解。” 容珩并不是很想回复他的话,只是提到姜茯谣他愣了愣,随后开口回答。 “可是我听说皇弟回京那天,可是与姜小姐一同回来的,你还将她送到了丞相府。” 容瑄脸上又露出了那温文尔雅的微笑,只不过话里带着话。 “路上碰到大发慈悲,送她一程。” 容珩停下脚步冷声回应,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留下容瑄一个人在原地津津有味的品着这句话。 “果真有趣。” 容瑄望着容珩离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而后也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离开了。 街上。 姜茯谣还与丫鬟同挑选择药馆的地址。 她们瞧的那几处地方,要么是租金太贵,要么就是地段不好。 跑了一段路下来,丫鬟腿都酸了,于是拉着姜茯谣找了一处小茶馆坐着休息。 “小姐你可歇歇吧,现在太阳这么毒,再走下去可要被晒晕了。” 姜茯谣拿起扇子扇了扇风,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着。 “也罢,今日看了也没有什么收获,那还是明日再继续吧。” 姜茯谣抬眼看向屋外那毒辣的太阳,思考了一会过后开口道。 于是两人坐着吃了一会儿茶,便回了姜府。 另一边。 姜雪茹昨日在房中听到有侍女说,李婉妍给姜茯谣送去了一些银子。 于是她便好奇的找了一个侍女问道。 “母亲为什么要给姐姐银子啊。” 她眼睛里带着一抹狠色,语气也是非常的严厉。 那丫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被二小姐听了去,于是支支吾吾的告诉姜雪茹。 “说是夫人要支持大小姐开店。” 姜雪茹听了一头雾水,又问的仔细一些,那侍女怕二小姐生气,便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得知李婉妍给了姜茯谣这么多赢钱就为了支持姜茯谣开个破店。姜雪茹内心的不甘,又多了一份。 第57章 祖母万安 于是在姜茯谣上街选址的这一个早上,姜雪茹也没在家闲着,而是出门找了一些富家小姐到茶楼聚聚聊聊天。 “哎,你看看我今天的胭脂好不好看。” 有一位打扮的几位漂亮的小姐拉住姜雪茹的衣角,让她给自己看看。 她语气期待,眼中满是等待被夸的神情。 姜雪茹在心底默默翻了一个白眼,随后脸上挂着一抹假笑,夸赞起这位小姐来。 “真不错,正衬你的肤色呢,是在哪家胭脂铺买的呀,改日我也瞧瞧去。”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店铺。 姜雪茹眼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把姜茯谣开店铺仪式说得出来。 “说起店铺,昨日我听府上的侍女说我姐姐好似也要开一个店呢。” 她这话一出,便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毕竟大家都是在宴会上见过姜茯谣的。 “是吗?不过他是想开什么铺子呢。” “对呀,难不成你姐姐也会做胭脂?” 这两位小姐像说相声一般把周围的人给逗笑了。 “哎呀,那如果是这样,往后我一定要去你家姐姐店铺里瞧瞧。若是去别的地方瞧,那该多不给她面子呀。” 另外一个小姐接住她们两个的话说道。 姜雪茹听到这满意的捂起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们都说在哪里话,姐姐哪会做胭脂呢。” 姜雪茹用手帕替自己擦去嘴唇上沾着的茶水,然后向她这群“好姐妹”们解释道。 “姐姐未曾回府时,在乡下与他的养父学过一些医术,所以她打算在京城里开一家医馆。” 她语气里着重突出了“乡下”的词语,叫人听了很是在意。 一旁的小姐们听到这话都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水笑了起来。 “原来不是胭脂铺啊,既然开的医馆,那有空我也给姜大神医去瞧瞧。” 一位小姐捂着嘴巴又笑了起来。 “你可得小心了,毕竟是在乡下学的,也不知道学的好不好呢。” 她们很是瞧不起姜茯谣开店的行为,毕竟大家都是富家千金,不愁吃不愁喝的,为何还要出去开店做累自己。 “大家都别这么说,毕竟我姐姐也是救过人的,或许他真有一些本事呢。” 姜雪茹在一旁假惺惺的为姜茯谣开脱,好似一副维护姐姐的样子。 其他人听了都直骂姜雪茹蠢。 “茹儿,你就是心太软,你不记得宴会上他是怎么对你的了吗?你还这么维护他况且也不知道他到底学的是真是假,万一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是啊,茹儿,你听我们的,别太相信你那个姐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众人都纷纷为姜雪茹打抱不平起来,但姜雪茹还是假装的与他们介绍着自己的姐姐。 “都别这样说,她毕竟也是我的姐姐。” 她说着眼眶变红了起来,这叫一旁的人,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入茹儿,你心真的是太软了,万一日后她欺负你了,该怎么办?所以这次你不要手软,既然她要开店铺,那我们就好好给她送一份大礼。” 看着眼前这几人嘲讽姜茯谣的样子,姜雪茹很是心满意足。 毕竟她也总算找到与她志同道合的人了。 姜雪茹看着眼前议论纷纷的几个人,心底忍不住大笑,继而从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恶毒。 不就是在乡下学到了点鸡毛蒜皮的医术,还妄想在京城里落稳脚跟。 不自量力。 “对了,我听说前些日子,你姐姐偷偷出门幽会男人去了?” 她们聊的正起劲呢,其中一位小姐似是想起什么事来,打趣的向姜雪茹问道。 听到这儿姜雪茹觉得脸上有着一丝尴尬。 别的小姐还以为是家丑不可外扬,但她们没想到的是,姜雪茹尴尬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被五皇子给拦下来了。 “这事儿我也不太清楚呢。” 众人都曲解了姜雪茹那脸上的尴尬,于是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果然是乡下来的人这么不知廉耻,这些事要是传出去可就要丢光你们姜家的脸了。茹儿,你这姐姐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几人便开始传起了姜茯谣的闲话。 姜雪茹没想到这些人也如此讨厌姜茯谣。 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她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茶,没有参与其中。 只是有人提起她姜雪茹时,她才会说几句话。 既然聊得差不多,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眼镜也到了请安的时辰了,姜雪茹一进丞相府便直奔老太太的院子。 “祖母万安。” 第58章 你要把姜家的脸都丢尽了! 看到姜雪茹来到这里,老太太很是高兴。 “茹儿,你来啦。快起来,来祖母身边坐。” 姜雪茹得到允许后,便站起身来迈着拼挺的步伐走向了姜老太太。 祖孙俩坐在一块儿,高兴的聊着天。 “今天出去都跟姐妹们玩些什么。” 姜老太太询问了一下姜雪茹今天出去的情况,姜雪茹如实回答后,便给姜老太太按摩起来。 姜老太太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与她闲聊着。 “待会儿留下来陪祖母一块用膳吧,你许久都不曾留在这儿跟祖母用膳了。” 姜老太太语气里有一些责备,姜雪茹听了之后连忙答应。 听到姜雪茹答应,姜老太太便笑的合不拢嘴起来。 “那我就叫厨子多做些,你爱吃的菜。” 于是她赶忙叫来下人吩咐了下去。 按了好一会儿,姜老太太便又拉过姜雪茹坐在自己的身边。 “也就你记得我这老婆子,整日过来给我请安。你看看你姐姐都这个时辰了,还未曾见她人影呢。” 话音刚落下门口就走过来一个人影。 来人正是姜茯谣。 老太太方才还笑嘻嘻的脸瞬间就垮了起来。 “给祖母请安。” 姜茯谣毕恭毕敬的给姜老太太行了礼。 可姜老太太头却瞥向一旁,不去看她。 没有得到回应,姜茯谣半蹲在地上许久,然后她又将声音提高了些,而后又喊了一声。 “给祖母请安。” 这一次倒是把老太太给惹怒了。 “这么晚才来便罢了,居然还如此大声的吼我,真是不知道规矩的丫头。你父亲给你请的嬷嬷教给你的,你都白学了是吗。” 姜茯谣不过是稍稍来迟,可有了姜雪茹的衬托,姜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觉得姜茯谣不守时,是因为没把他这个老太太放在心上。 姜茯谣想要站起来解释,可又被姜老太太呵斥压了回去。 “跪一下,我还没让你起身,你便起身了,真是目中毫无我这个尊长。” 姜茯谣咬了咬牙,随后跪在地上。 那时候姜雪茹赶忙站出身来。 她来到姜茯谣身边,与她一同跪下,而后假意替姜茯谣解释道: “祖母息怒。姐姐她不是有意来的这么晚的,她也是有事在身,你就体谅体谅他吧。” 她说着便往地上磕了一个头。 姜老太太没想到他会为姜茯谣开脱。 而跪在一旁的姜茯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丝毫不敢相信。 “一个姑娘家家,有什么好忙的。” 姜老太太听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赶忙询问道。 姜雪茹偷偷的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然后就听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再度传来。 “姐姐这些时日,忙着要开店铺呢。所以给祖母请安就晚了些,还请祖母不要怪罪姐姐。” 听到姜雪茹这么说,姜茯谣便明白,她是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表面上的这些不过是假意罢了。 而姜老太太听了之后更是生气。 她脸上的怒色未减,反倒又多了几分。 “开什么店,你这丫头,赶紧给我说清楚。” 她那带着威严的声音传到了姜茯谣的耳朵里。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姜茯谣便只好将自己近期的打算告诉了姜老太太。 “我想在京城里开一家医馆。” 话还没说完,便被姜老太太那暴跳如雷的声音打断。 “真是荒唐,你堂堂丞相府千金,小姐,身份如此金贵,哪怕你是从乡下回来的,如今也是姜家的一员,为何还要去开店?姜家是短你吃短你喝了吗。” 她不能够接受姜茯谣出去开店抛头露面的事情。 “这就不该是千金该做的事情,你就应该在家与嬷嬷好好学习规矩礼仪,好好做做女红。” 姜老太太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大幅度地喘着气。 姜雪茹见状赶紧起身,又回到了姜老太太身边替她拍背。 “可是祖母,我做这些事可都是为了百姓,我若是能开个医馆,日后我便有机会替百姓看病治好他们。” 姜茯谣不能够忍受老太太的态度,于是赶紧反驳她。 姜老太太也是没想到姜茯谣竟然敢与自己对抗。 她恶狠狠的盯着姜茯谣,手指指着他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突然的,姜老太太感觉呼吸困难,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姜雪茹吓坏了,赶紧拿起一旁的茶水,小心翼翼的喂姜老太太喝了一口。 “祖母你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也是姐姐的心愿啊。” 她边替老太太顺气,边向老太太解释姜茯谣的用意。 “我不同意,今天你就是把我气死,我也绝不允许你把这个医馆开了。” 她没想到姜茯谣一回来便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真是把姜家的脸给丢尽了。 第59章 把你这些念想都给我断了! “还有,你赶紧把这念想给我断了。你的月钱就减少一半,去书阁给我抄罚女经去。” 姜茯谣的月钱本来就少,听到月前被老太太减去一半,姜雪茹别提有多开心了。 看见姜老太太被自己气的不成样子,姜茯谣也不好再开口了。 毕竟姜老太太在这里也是被众多人尊重的。 若是自己明着与姜老太太对着干,恐怕日后少不了吃罚,这样的话她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看顾医馆了。 我在用自己的想法去江老太太对抗,而是想了另一些方法。 忽然,她脑子灵光一现。 “可是这医馆也不是我想要开的,是五皇子。” 姜茯谣见自己的身份说不通,便想着用五皇子的身份来说事。 眼下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利用一下容珩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姜茯谣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虽然姜茯谣已经在安慰自己,不要太过于担心,不过是利用了一下容珩的身份。可她内心中还是有点愧疚。 姜老太太一听这事竟然与容珩有关系,赶忙问道。 “这事儿与武殿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只是拉他出来替你打掩护?” 听着姜老太太的质疑,姜茯谣内心有些不好意思。 她赶紧低下头去掩盖自己脸上的表情,而又快速的收拾好再度抬头。 “我说的都是真的。五殿下身上有伤,我这些日子替他医治。他告诉我,在打仗时遇到了许多百姓,没有钱治病,活活被折磨死。所以他回京就想开个医馆。但碍于公务繁忙,只好将这件事情交由我去办。” 她向姜老太太认真的解释着,虽然是在说谎,可她脸上却毫无尴尬。 姜老太太半信半疑的看着姜茯谣,脸上带着些不屑。 “去吧妍儿给我叫过来。” 姜老太太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叫你母亲过来跟你好好说说。倘若你骗了我,绝不饶你!” 她语气狠厉,显然没打算要放过姜茯谣,根本不相信姜茯谣的托词。 不一会儿,李婉妍就步履匆匆的来到了姜老太太的院子中。 她着急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只见自己的亲生女儿正一个人跪在地上,而姜雪茹与姜老太太则是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这是怎么回事,母亲,为何谣儿在这跪着。” 李婉妍一上来就想将姜茯谣扶起,却被姜老太太厉声呵斥住了。 “扶什么扶,就让她跪着,不知礼仪的臭丫头一个,连我都顶撞。” 姜老太太丝毫不给李婉妍一点面子,让她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这丫头,好好的丞相府千金不做,非要出去开个医馆。这要是传出去说姜家大小姐在外抛头露面的,可真是丢了咱家的脸。” 她边说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叫人看了很是头疼。 “祖母你错怪姐姐了,姐姐也说了是想给百姓们治病,况且这不是五皇子让她做的事吗,或许在外面多见见人也给姜家长脸呢。” 姜雪茹此时仍旧站在姜老太太在身边。 她这话意在给姜茯谣开脱,也是支持姜茯谣到外面开铺子。 只不过李婉妍听了之后皱紧了眉头。 为何这语气听着如此的怪耳? 姜老太太听到她为姜茯谣开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姐妹,一个个真是花言巧语。你也不必为她开脱,她己的想法,瞒不过我这个老太太。” 当老太太一把拉过姜雪茹,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身边,然后姜老太太更是生气。 见到老太太生气,李婉妍立马站出身来替姜茯谣说话。 “母亲,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方才她也听了个大概,谣儿开医馆的事捅到了母亲这儿,而谣儿把五皇子搬了出来。 “五皇子确实是让谣儿选址开医馆,他非常的信任谣儿。母亲不喜欢她在外面抛头露面,但也要看看五皇子的面子吧。” 李婉妍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容,却不想姜老太太根本不吃这一套,咬定不会让姜茯谣出去开铺子丢人现眼。 眼见自己想到的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姜茯谣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于是她也毫不客气的冲姜老太太说道。 “祖母,你怎么就没看明白眼下的情况呢。五皇子命我去开医馆,那是出于信任我,信任姜家。” 第60章 伶牙俐齿 听姜茯谣这么一说,姜老太太有些不明所以。 “伶牙俐齿,五皇子什么身份,怎么能够瞧得起你这个从乡下回来的野孩子。” 姜老太太也毫不在意的就贬低了姜茯谣。 李婉妍听了姜老太太话之后赶忙出声阻止。 “母亲。” 姜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闭上了嘴巴。 姜茯谣只觉得心头一酸,原来在祖母眼里,回来这么久了,自己还是一个野孩子。 主角只觉得嘲讽极了,但眼下并不是伤心的时候。 于是她收拾好心情,要继续向姜老太太解释。 “五皇子是瞧不起我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但父亲是丞相啊。若是五皇子能够与父亲有些关系来往,王后父亲在官场上或许会好一些呢。” 姜茯谣忍住心里的疼痛,向姜老太太解释。 她没有过多的去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而是将五皇子与姜成亿能够合作的事情告诉了姜老太太。 李婉妍没有想到姜茯谣能够想到这一层。 毕竟姜茯谣开店有没有五皇子的要求,她是非常的清楚。 于是她瞪大眼睛看向姜茯谣。 而姜茯谣却拍了拍。李婉妍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明白了姜茯谣的用意,李婉妍并没有再说什么。 而姜雪茹站在江老太太身边听姜茯谣为自己开脱,连五皇子与父亲都搬出来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姜雪茹还想开口向姜老太太说些什么,却又被李婉妍的那个眼神给登回去了。 姜老太太听姜茯谣这么一说,瞬间反应过来了。 他就说五皇子怎么瞧得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不过也是要跟自家儿子有些来往罢了。 姜老太太一脸不屑的看着姜茯谣,示意她继续说。 “五皇子送我回府,也是得知了我姜家小姐的身份,才愿意送我。祖母难道连这也想不明白吗。” 被姜茯谣这么一说,老太太脸都红了。 倘若五皇子真的能与自己儿子有来往,那以后姜成亿的仕途会更一帆风顺 但是她怎么可能向这个小辈低头,就算自己误会了,姜茯谣她也不会拉得下这个面子的。 再说了,自己可是长辈,她一个小辈受点委屈又如何呢。 想到这儿,姜老太太心中的那一丝尴尬也彻底的消失 她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 而站在姜茯谣身边的李婉妍连忙替姜茯谣开口。 “母亲,谣儿说的也没错。并且谣儿开药馆只不过是当个撒手掌柜,也不会整日在外抛头露面的。” 姜茯谣刚想反驳,却被李婉妍紧紧的拉住了手。见此,她只好闭上了嘴巴。 一旁的姜雪茹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姜茯谣,想说些话,但想起方才李婉妍那眼神又不敢开口。 这时姜老太太才缓缓的说道: “也罢,既然是五殿下的意思,那你就去照办吧。但是刚才你顶撞了我,罚你抄的女经,你也得抄。” 为了彰显自己长辈的身份,姜老太太不愿意道歉,但惩罚还是给姜茯谣落下了。 对姜茯谣说完,她又转头向姜雪茹说道: “茹儿,可不能学你姐姐,你在家好好当个大家闺秀就好了,日后祖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你就嫁过去享福。” 说到这儿,姜雪茹心中又想到了三皇子。 是她脸上又泛起了红晕,对姜老太太点头。 姜茯谣心中无奈,她叹了一口气,磕头谢恩。 “谣儿知错。” 罚抄女经,总比不能开医馆好多了,忍忍就忍忍吧。 李婉妍知道这个避免不了,也由着姜老太太了。 姜茯谣跟着李婉妍向姜老太太告别后,便离开了她的院子。 两人走在路上,小声的攀谈着。 “今天的事你就忍忍吧,你祖母很是反对你开医馆。我亲能做的,是在资金方面支持你,但是别的母亲也无能为力。” 李婉妍眼神中流露出一些藤溪。确实没有太多的办法帮助姜茯谣。 姜茯谣当然知道李婉妍也有她自己的难处,于是也没有强求。 “多谢母亲的关心,谣儿很是感激。我知道母亲也尽力了,无妨。这都是我要经历的。” 她体贴的像李婉妍说的这一番话,心里也很是感激。 而李婉妍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懂事,眼眶又忍不住的泛红起来。 哪怕没有养在自己身边,她的谣儿也是一个乖巧懂事,且勇敢的小姑娘。 她很欣慰姜茯谣能够成长得如此好,既不让她担心,还很体贴人。 姜茯谣又陪着李婉妍,走了一段路后就与她告别了。 第61章 母亲别打趣我了 虽然姜茯谣被罚抄女经,但她并没有理会。 她与桃红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小姐不去宗祠吗。” 桃红疑惑的问着姜茯谣,眼神里有着一些害怕。 姜茯谣绝对丫鬟微微一笑向她解释。 “去宗祠干嘛?祖母不过是怕面子下不来,才硬罚我抄写女经。但是我不想写,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姜茯谣才懒得理会罚抄不罚抄的,只是眼下医馆的选址还没确定下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办,她不可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丫鬟有些害怕姜茯谣会因为不去宗祠而再次被姜老太太惩罚,于是开口劝了一句。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去装装样子吧,我怕……”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姜茯谣打断了。 她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替他担心的人,出声安慰到。 “无妨,若是再被罚,那我也只好认了。” 于是她便带着丫鬟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第二天。 姜茯谣留芸儿在院子里照看着,些自己则是带着桃红偷偷溜出了丞相府。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姜茯谣告诉丫鬟,说她们今天是要去把医馆的地址给定下来。 丫鬟原本还想劝一劝姜茯谣,可看到她那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又只好把话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地溜出了丞相府。 姜茯谣先是去昨日看好的地方再视察一遍,随后就把医馆的地址给定下了。 她请来匠人将定下的地方开始翻修,又让匠人为她打了一个大大的药柜。 随后就带着丫鬟上街逛街去了。 两人在街上玩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药馆看看匠人们的进展。 可才刚刚靠近药馆,便看见有几个百姓围在药馆门前,对着门口指指点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偷偷的走进一听,发现他们正是在讨论药馆。 “听说这家药馆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开的呢。” “丞相府的大小姐?她一个千金之躯,干嘛屈尊自己来开个药馆。” “不知道啊,况且我听说啊,这位大小姐刚从乡下回来,怕她莫不是学的一些野方子?” 他们都说姜茯谣的医术会害死人,因为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野方子,在京城里也不会有老百姓来看病的。 丫鬟在一旁听着,有些听不下去了。 自家的小姐明明很厉害的好吗。 刚想上前阻止他们在此议论,却被姜茯谣一把拦住。 “小姐,你看他们说的话。” 丫鬟急的直跺脚,一脸怒气的盯着那几人。 姜茯谣反倒是一脸无所谓。 “无碍,只不过你此时上去与他们理论,恐怕更是要坐实了这个罪名。” 她一副看得开的样子,带着桃红走进了医馆。 那几位老百姓看见有人来,便急忙的散开了。 看了好一会儿医馆的进展,姜茯谣便带着丫鬟回家。 刚回到院子里,李婉妍那边就怕来丫鬟给姜茯谣传话。 “小姐,夫人让我告诉您,明日请您与他一同去参加晚宴。” 那来传话的是女小心翼翼的同姜茯谣说道。 姜茯谣朝她微微一笑,便让芸儿将人送走了。 这次姜茯谣才不会让姜雪茹又把衣服全部选走。 之前姜成亿送来的布匹,她前些日子就让芸儿拿去给自己做了一身衣裳。 于是这次,她让芸儿去把衣裳取来,她穿的不再像上次那般朴素,与李婉妍一同前去宴会。 “谣儿今日穿的真是漂亮。” 李婉妍见到姜茯谣身上的衣服便忍不住夸赞。 姜茯谣娇羞一笑。 “母亲不要打趣我了。” 她不好意思的怪嗔道,这反倒是让李婉妍哈哈大笑起来。 “夸你几句,反倒害羞起来了。” 坐在马车边的桃红听到了李婉妍的笑声,也打趣起姜茯谣来 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宴会门口。 姜茯谣搀扶着李婉妍下车,而宴会的主人就站在府门旁迎客。 “诶呀丞相府人,快快请进。” 那位夫人一看到李婉妍来到赶忙上了迎客。 今日是这位夫人孙子的满月酒,李婉妍跟她交情不错,带着丰厚的礼物就来了。 “想必这位就是谣儿吧,上次侯爵夫人办的那场宴会,我病了没能去。今日一见,然后长得出落,这个讨喜的孩子呢。” 她慈祥的笑着夸赞了姜茯谣一番,姜茯谣同他道谢,便与李婉妍进入府中。 宴会上有许多贵女在聊着天,看到姜茯谣进来,大家纷纷都向他投来目光。 而姜茯谣此时脸上挂着一抹得体的笑容,随着母亲去见过一些夫人。 第62章 造谣 而姜雪茹这时候才从另一辆马车上姗姗来迟。 她一进到府中便看见李婉妍正带着姜茯谣见一些夫人。 于是她赶忙快步的走到了李婉妍身边。 “母亲,我来晚了。” 姜雪茹先是李婉妍打招呼,看了一眼姜茯谣后,抢先于她向各夫人问好。 “茹儿见过各位夫人。” 她面容姣好,形态得体的给各位夫人行礼,各夫人见到后,脸上挂着笑容夸姜雪茹是一个好孩子。 “几天不见,茹儿越发出落了呢。” 有一位夫人拉着姜雪茹的手夸赞道。 而其她夫人也纷纷附和着。 李婉妍就站在那一直笑着没有开口。 此时姜茯谣也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向众夫人行礼。 “谣儿见过各位夫人。” 姜茯谣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可众夫人看到她后,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淡了下去,好似看到什么笑话一般。 而抓着姜雪茹夫人的手也在此时松开了。 “谣儿啊,好好。” 因为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与李婉妍平日里交流较多的夫人便赶忙出来打圆场。 她尴尬的笑了笑,眼神无奈的看向李婉妍。 姜茯谣立起身子,脸上的表情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谣儿,这是平侯夫人,她母亲是我的姨外婆。” 李婉妍向姜茯谣解释这位打圆场的夫人。 姜茯谣向她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随后就听到姜雪茹向众人介绍自己的女儿。 “今日大家许多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谣儿,我就带谣儿过来行个礼。她是我的女儿。” 众夫人看在李婉妍的面子上,夸了姜茯谣几句,但显然没有夸姜雪茹那般认真。 突然一道温婉的声音传来。 “谣儿,听说你要开医馆了?” 姜茯谣抬头向声源看去,发现是站在平侯夫人身边,身着玫红的一位夫人。 姜茯谣眼神求助李婉妍,想让她解释眼前这位夫人是谁。 而一旁的姜雪茹就先抢先开口。 “是啊,梅姨娘,姐姐她的医馆已经选好址了,就等择个吉日呢。” 她的话一下子就把众人的话题引到了姜茯谣身上。 有些富人便带着些许好奇询问她道: “为何谣儿还要开医馆。” “谣儿医术哪里学的呀,在府中看看医书就好了,千万别乱来啊。” “谣儿,缺钱了跟丞相夫人说呀,你一个姑娘家家,还是个千金小姐,出去开医馆抛头露面的不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着姜茯谣。 一旁的李婉妍脸上满是尴尬,倒是姜雪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内心早已乐开花了。 要的就是这样,若是大家都不看好姜茯谣她的医馆,说不准没多久就能看到她灰溜溜的回府了。 姜茯谣并没有开口,而是耐心的听着各位长辈的奚落。 “知道谣儿你在乡下学过医术,但医馆不是闹着玩的。百姓的命也很重要。” 众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小女娃娃学到的医术有多厉害。 “大家都小看谣儿了,之前谣儿就在侯爵夫人府上救了老将军夫人。谣儿还是有些本事的。” 李婉妍此时想为姜茯谣解释,于是就把上次姜茯谣救人给说了出来。 哪知这些夫人已经不认账了,指着之前发生的事来嘲笑姜茯谣做的不够好。 “怕是误打误撞吧,虽然谣儿是你的女儿,但别偏心了才是。” 从姜茯谣被大家奚落开始,李婉妍就一直拉着她的手。 而姜雪茹就端着手,端端正正的站在李婉妍身后看着两人。 再加上李婉妍无条件相信姜茯谣的样子,这位夫人才说李婉妍偏心。 李婉妍只好尴尬一笑,另一只手也拉过姜雪茹。 见这群夫人都不肯相信姜茯谣,李婉妍就安慰着姜茯谣不必担心。 她看着姜茯谣脸上不变的微笑很是心疼,一位自己的女儿已经在心里开始委屈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姜茯谣没有把这些富人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想到了一个揽客的方法。 “谣儿不敢滥竽充数,那就现场为各位夫人诊脉吧。” 听到姜茯谣说要把脉,各位夫人的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 因为大家说话都很明显了,姜茯谣竟然还上赶着出丑。 有些与丞相府不对付的夫人赶紧走上前来,让姜茯谣替她把脉,倘若失败,那就是丞相府出丑了。 “夫人,你脉象平稳,只是有些疲惫,这些日子你肯定是操劳了许多,回去喝一些安神汤好好休息几日,身上的酸痛就会好起来。” 第63章 跳梁小丑 那位夫人见姜茯谣所说的都是她今日的状况,脸色开始变得不好起来。 没想带着丫头居然是真的会。 本就想看丞相府出丑,结果自己还没吃上就先出丑了。 这位夫人脸色极为不好的扭头离开了。 在此之后,没有哪一个夫人上前来。 姜茯谣勾了勾唇,只好在众夫人里请了一位较为年长的夫人。 “这位夫人,可愿意让我为您请一次脉?” 夫人本就是不爱热闹的人,但看眼前小姑娘眼神天真的样子,她神使鬼差的就答应了。 姜茯谣先是观察了她的脸的,又看了看她的舌苔以及耳朵,最后才给这位夫人把脉。 “夫人,您咳嗽可有一些时日了?” 她轻声开口询问。 那夫人点了点。 而后姜茯谣又开口问道: “这几日您是否看到油腻的食物就会恶心,并且还全身乏力。” 那夫人又是点了点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姜茯谣。 这件事只有她府中的人知晓,因为她府中有大夫。 所以姜茯谣最后一句话更是让这位夫人担心。 她在夫人耳朵旁轻声说道:“夫人这是痨疾。” 她的声音只有两人听见,担重众人都能看见在夫人听完姜茯谣说的话后,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 “你怎会知晓。” 夫人不可置信的问着姜茯谣。 姜茯谣说是把脉把出来的。 她安慰了这位夫人,随后又缓缓开口。 “既然我能给夫人查出来,那还请夫人相信我一次。这不能久拖,要治好也是可以的。若是谣儿给夫人治好了,到时候定要来谣儿的医馆捧捧场,若是治不好,谣儿定亲自上门赔罪。” 她语气真诚,手轻轻的拍着夫人的手背。 夫人知道姜茯谣身上确实是有一些本事,自己的痨疾确实已经严重了,于是便相信了姜茯谣。 “那我就信你一次罢。” 她答应了姜茯谣的请求。 众长辈们半信半疑,她们仍旧不信姜茯谣会医术,并且很精湛。 只不过看那位夫人的脸色,又不得不相信。 于是众人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来对待此事。 李婉妍也怕姜茯谣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尾,刚想开口劝阻与众人道歉,却被姜茯谣一把拦下。 “母亲,信我。” 她那坚定的眼神有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让李婉妍渐渐的放下心来,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姜茯谣也不再为接下来的夫人把脉,而是借口有事,与李婉妍一同离开了。 倒是姜雪茹一人还呆愣在原地。 明明一开始大家都瞧不起姜茯谣,为何最后她还是轻松把人讨好了! 姜雪茹心有不甘,也愤愤的跟着姜茯谣走了。 几人回到府中,坐在大厅里喝茶。 姜茯谣与姜雪茹仍是面对着坐。 侍女们给她们端上茶点后便退下了。 母女三人就在大厅里聊着天。 此时姜雪茹眼神幽幽的看向姜茯谣,提着声音开口: “姐姐,今日你把脉的那位夫人可是老将军夫人。你如此胡来给人家治病,出事了要怎么办。” 她也觉得姜茯谣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学了点医术就要在外面招摇过市。 于是她便一直奚落着姜茯谣。 “你在家里给我看病,给母亲看就罢了,出去开医馆,只邀请些大夫就好。你还要自己出诊,出事了,姜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她刚说完,李婉妍便大声的呵斥她。 “茹儿住嘴!” “母亲!连你也要护着姐姐,这人命关天的事,怎能胡来。” 姜雪茹不过是想让李婉妍与她站在一块,这样姜茯谣在京城里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姜茯谣只是吃着点心看着她的笑话。 自己可是有着两辈子的医术,用毒也是了得。只要她想,还没哪个病人在她手底下死过。 “我的医术如何,妹妹不曾见过。况且这是母亲祖母都同意的,你这时来拦我,可是看不得我好?” 姜茯谣冷冷开口,说到后面语气更是戏谑。 姜雪茹被她的话一噎,她抬眼看向李婉妍,只见李婉妍的眼神也很是失望。 她没想到姜茯谣对她的医术还真自信。 难不成姜茯谣的医术果真了得?可姜茯谣不是乡下来的吗,医术怎么会如此厉害。 姜雪茹心里仍旧不相信。 “妹妹怎么会不希望姐姐变好,只是怕姐姐惹出是非,不好解决罢了。” 李婉妍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赶紧向李婉妍补充。 只是姜茯谣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没在与她争吵,反而是与李婉妍聊了起来。 第64章 如此大胆 姜雪茹看着她们母女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平。 她恶狠狠的盯着眼前与李婉妍有说有笑的姜茯谣,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 因为姜茯谣前天用了容珩来做挡箭牌,又想到了百姓在民间的传言,于是姜茯谣便打算到将军府去逛一逛。 她带着芸儿来到了将军府门外,就看见屋外戒备森严。 姜茯谣走上前去,侍卫们像没看到她一般,也不阻拦,就将她放进去了。 姜茯谣有些疑惑,就这么把自己放进来了,也不怕自己是刺客吗? 这是芸儿第一次来将军府。 “五殿下的府邸也太大了。” 云儿四处打量着这里的建筑,忍不住惊叹道。 这里比丞相府还要大一些,并且里面的摆设都是皇帝御赐的。 姜茯谣只是笑了笑,她熟练的走到了容珩的书房,就看见程纪恰好从屋内走出来。 “姜小姐,你怎么来了。” 程纪没有想到姜茯谣会在这一天来,于是有些惊讶。 他赶紧走上前来接过姜茯谣手中的点心盒。 “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殿下,所以就不请自来了。” 姜茯谣还告诉程纪说门外的侍卫看见他并没有多问就将她放进来了,这是什么原因。 就在这时,陆青也从不远处走过来,听到姜茯谣这样问急忙回答。 “是因为主子彻底交代了,如果你过来的话不用拦着。” 陆青双手抱在胸前,腰间的佩剑与腰带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茯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反倒是芸儿脸上带着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 “殿下呢。” 记起来自己到将军府所要做的事,于是张望,却发现书房内没人。 程纪将姜茯谣请入书房内,让她在这稍作等候。 “主子他到藏书阁去了,姜小姐在这稍等我去把主子叫来。” 因为姜茯谣是突然来访,并不是约定的七日一期,所以容珩并没不知情。 姜茯谣点了点头,而入侵也还有容珩交代的事在身上,于是也走了。 此时书房内就剩芸儿与姜茯谣。 “小姐,你跟五皇子居然这么熟络吗。” 她一脸好奇的问着姜茯谣,倒是让姜茯谣感到有些好笑。 “不算吧,但还是有些来往。” 话毕,屋外就传来阵阵脚步声。 两人同时地将眼光向门外投去,只见容珩一身素袍走了进来。 今日他身着玄青色素袍,头上用汉白玉冠将头发完全束起。 颇有一副书生气派。 姜茯谣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一个礼,随后将点心盒给容珩端上。 “小女子今日前来,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五皇子帮忙。” 她将糕点一摆在容珩所做的书案上,嘴上小心翼翼的开口。 容珩看着眼前小巧精致的糕点,挑了挑眉。 “何事。” 姜茯谣没有开口,只是先向他介绍这些糕点。 “这是我与家里的厨子所学的糕点,今日特地拿过来给殿下尝尝。” 他又给容珩沏了一壶茶,那殷勤的模样倒是叫容珩看得若有所思。 他神色平常,眼底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随手抓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看到容珩吃了自己带来的糕点后,姜茯谣这才开口告诉此次前来的目的 “我这些日子开了一家医馆,但百姓风言风语流传广泛,还想请五皇子再替我撑一次腰。” 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容珩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一口发现,眼前的人不仅糕点做得好,沏茶也很是拿手。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直勾勾的盯着姜茯谣。 姜茯谣被他看的有些不习惯,轻咳一声别过头去,脸颊微微泛红。 “因为,因为殿下方才吃了我的糕点,那就要帮我一件事。” 她呼吸有些急促,脑子里一直想着方才容珩的眼神。 只听到容珩轻笑一声,然后冰冷的语气再度传来。 “竟敢如此大胆的戏弄我。” 他又抓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虽然语气冰冷,但行为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站在一旁的芸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位殿下恼怒,就把她俩丢出了将军府。 姜茯谣听他这话倒是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有趣。 “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小女子还是知道的。” 听到姜茯谣这样相信自己,容珩拿着糕点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假装没发生什么事,继续吃着糕点。 “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将一块桃花样的糕点,捏在手中细细打量着。 第65章 吃过了吗 这糕点做工不算精致,反倒还有些粗糙。 看样子是某人刚学会就给他送过来了。 将手中的糕点吃完,他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姜茯谣开口。 “毕竟百姓的风言风语传多了,可是对我的医馆不利,就是想请吴殿霞跟着我在外面逛一圈就好了。” 容珩抬眼望去,只见姜茯谣眼睛里有闪闪星光,她似乎很想把这个医馆经营好。 “不用太麻烦,五皇子只需要走一趟就够了。” 姜茯谣生怕容珩不同意,于是又补充说道。 容珩沉默了许久,又看向桌上的那盘点心。 而后才缓缓开口。 “那便依你的愿吧。” 说罢,便由着姜茯谣带着他出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位置正好位于西街的一处繁华地带。 于是一出府门就可看见来来往往的百姓。 “将军。” “将军要去哪。” 路上的百姓都非常爱戴五皇子,于是看到便同他一块打招呼。 “随便逛逛。” 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身边的姜茯谣。 此时姜茯谣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前面的路慢慢悠悠的走着。 而百姓看到容珩身边多了一名女子,都纷纷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是王妃吗。” 路过的小女子在背地里小声的嘀咕着。 而有一位前些日子在药馆门口见过姜茯谣,便开口解释。 “别胡说,这是丞相府的姜大小姐。” 那名女子便奇怪,姜大小姐为何会与容珩走在一起。 于是不久之后,容珩同姜茯谣在路上,闲庭散步的事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我记着姜大小姐回府那日还是殿下亲自送她回府的呢。” “是啊是啊,那日我就站在丞相府门外,还听说是因为江大小姐替殿下疗伤,所以殿下才将姜大小姐送回了丞相府。” 茶馆里,小巷里,都有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所以说姜大小姐还真会些医术,也难怪她要开医馆。” 其中一人手上夹着花生米与众人猜测到。 “可不是吗,殿下是何等尊贵,姜大小姐敢给他疗伤,看来本事是真的不小。” “可到底是一个乡下来的丫头,本事大不大谁知道呢,万一只是误打误撞治好了殿下?” 众人议论纷纷,对女主的医术也是褒贬不一。 大家只知道姜茯谣现在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并不知道她从前在乡下是与谁学的医术,本事是真是假。 逛了一圈回到府内,姜茯谣谢过容珩,便带着芸儿离开了将军府。 此时容珩还并不知道姜茯谣为何要叫自己同她在街上逛一圈,若是想要撑腰,为何不邀请自己到医馆里去坐一坐。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事,自己也没必要多管,想了想之后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处理起公务。 过了些许时日,这件事情也渐渐的让容珩知道了。 这日陆青与程纪上街,购置一些东西。 两人在茶馆里稍作休息时,便听到百姓们都在说,前些日子姜小姐与自家主人的事情。 所以在回府之后,两人就将这件事禀报给了容珩。 “这么说,他只是想借我让百姓知道他的本事?” 也不知道他是在问两个手下还是在问自己,只是盯着手上的毛笔出神。 而程纪与陆青也没有回话,毕竟自家主人还是挺厌烦这样的男女关系。 是没想到自家主人不但没生气,反而看起来还算有些开心。 两人只觉得一头雾水。 不巧当日,陪着容珩外出时在街上碰到了姜茯谣。 看到姜茯谣容珩便想起这件事来,于是打趣般的开口。 “姜大小姐医术这么厉害,还要我来给你做衬托啊。” 姜茯谣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打趣,微微一笑。 “殿下身体金贵,若是能够得到殿下的帮助,百姓也更加相信我了。” 她毫不思索地夸赞起容珩来,一旁的陆青与程纪听了都有些想笑。 “既然这样,下次再请我帮忙,可不就只是一盘点心了。” 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盯着姜茯谣的眼睛说道。 姜茯谣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面平静的湖水,只是湖水底下是怎样的暗流,她也不敢妄加猜测。 “那是自然,我是日后殿下,想要我怎么报答尽管开口。”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纷纷离开。 又过了一日。 今日,是容珩该施针治病的日子。 而姜茯谣也提着自己的药箱,早早的就来到了府上。 而容珩刚用过早膳就看到了姜茯谣。 “姜小姐今日来得如此早,可用过早膳?” 第66章 我也不是故意的 姜茯谣回答他道: “已经在府上用过了。” 于是在程纪的带领下,姜茯谣同容珩来到了一处厢房。 在准备过程中,容珩又想到了姜茯谣开医馆的事情,便询问她进展如何。 “你那医馆现在怎么样了。” 容珩半倚在床上,微微抬眸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没有想到容珩还会来关心自己的医馆,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嘴上开口道: “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过些时日就能开馆,到时候还请五殿下光临光临。” 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减慢,反而是将所有的银针都过了一遍火之后一一摆好。 “为何忽然想要开一个医馆,在百姓眼里,你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姜家大小姐。” 他的这句话有不少人都说过,姜茯谣听了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又想到在宴会上众夫人的质疑,在家里祖母的反对,以及在街上百姓的不认可。 每一个人都不相信,她这个乡下来的丫头医术了得。 只是她有她自己的打算,他不得不将这间医馆开起来。 这些姜茯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继续进行准备工作。 “大家都这么认为,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原以为最了解我医术的人莫过于殿下了。” 她内心有着一点说不上来的失落,眼神里的光也没昨日那般亮堂了。 容珩勾了勾唇,语气平淡的安慰着姜茯谣。 “姜小姐医术了得,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这话一出,姜茯谣的心怦怦直跳,她低下头去将自己微微发烫的脸给这挡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微弱的声音。 “殿下抬举了。” 看见姜茯谣这个反应,容珩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他又询问姜茯谣日后医馆有何打算。 姜茯谣将手中的事情停下,认真思考一番后,语气沉稳的回答: “医者自然是要医者仁心,我想做的就是把这个医馆做大,然后能够替百姓们治病,老弱病残我都想把他们治好。” 她告诉容珩,他不想看底层的百姓受苦。 自己是丞相府千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为底层百姓们医治。 “若日后有机会,我还想将医馆开到别处,这样不仅京城里的百姓能够医治,乡下的百姓也有处可医。” 姜茯谣觉得这个想法,与容珩征战四方的想法不合而谋。 他愿意出去征战四方,也是因为不想边疆百姓在受战争的苦。 他若早日把边疆统一,这样天下就可清宁,百姓便可安康。 于是在姜茯谣将她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容珩便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了,开始吧。” 将手上的工具一一收拾好,姜茯谣便开始给容珩扎针。 经过了一系列的治疗,容珩觉得毒已经到了第二个疗程。 扎针已经是辅助治疗。 容珩体内的毒素大量堆积在血液中,姜茯谣通过扎针把一些毒素逼至同一处,然后再进行放血排毒。 于是扎完针之后,姜茯谣便让陆青搬来一个盆。 “会很疼,要忍忍。” 她叠好一块手帕,让容珩咬着。 因为针灸的作用,容珩手臂上已经微微发紫,是因为毒素堆积。 陆青看着容珩那手臂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她用一把小匕首轻轻的划开容珩手臂上的皮肤,刹那间,发黑的血液便顺着容珩的手臂流入盆内。 陆青看着眼前的情形,倒吸一口凉气 这毒也太厉害了,江小姐说过,扎针只是为了把一些毒素逼到一起。 那主子体内到底有多少毒素,真是想不出来。 因为毒素的作用,容珩觉得伤口非常的疼,但他紧紧咬着手帕,额头上浸出了细汗。 将一些毒素放出来后,姜茯谣便开始替容珩包扎伤口。 而后又替他处理了身上一些重伤的伤口。 直接容珩将上衣褪去,露出那紧实的肌肉。 小麦色的肌肤就这么透露在姜茯谣的面前。 但她之术认真的看着容珩身上的伤口,用工具将纱布剪去。 结果陆青递过来的药膏,姜茯谣开始给容珩上药。 她专心致志的擦着药,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容珩其他的肌肤。 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 “抱歉,我会小心些的。” 姜茯谣赶紧开口向容珩道歉。 容珩一脸疑惑的抬眼看向姜茯谣,语气奇怪的问道: “你尽管上药,我不觉得痛,为何要道歉。”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后回答: “知道殿下你有洁癖,我尽量不去触碰你。方才一不小心碰到了,所以跟你道歉。” 第67章 有说有笑 容珩更觉得奇怪,姜茯谣为何会知道自己有洁癖,自己也未曾向其他人透露。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程纪和陆青。 他们两个也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于是他又回过头来语气平静的问姜茯谣: “你怎么知道我有洁癖。” 听他这么一问,姜茯谣觉得好笑。 “仔细看能看得出来啊。” 于是她就告诉容珩,之前在山上被追杀时,容珩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有洁癖。 还有平日里的一些接触。 姜茯谣虽然是在跟容珩聊天,但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 她小心翼翼地给容珩上药,生怕弄疼容珩还替他吹气。 长这么大,身边的太医只有男性,没有人会觉得他上药会疼,给他吹过气。 他盯着姜茯谣的侧脸开始发愣,思绪不知飘到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姜茯谣终于把容珩身上的伤给擦好药,又细心的替他包扎起来。 “好了。” 看着眼前身上缠满绷带的男人,姜茯谣心里觉得,容珩真是个英雄。 可容珩仍旧坐在那儿,迟迟没有动静。 于是姜茯谣凑上前去看了他一眼。 “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了姜茯谣的声音,容珩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无妨。” 他拿过一旁的上衣,慢慢吞吞的穿起衣服,然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姜茯谣交代。 “我的洁癖不算严重,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大夫,就按照你的方便替我治疗就好。” 说罢,他又继续穿起了衣服。 而站在一旁的程纪和陆青都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整个军队乃至将军府里能够与主子接触的人没有几个。 这么轻易的就允许姜小姐随心所欲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一副了然的样子。 特别是陆青,脸上根本憋不住笑。 “是。” 姜茯谣听到容珩的交代,心下怪异,但还是语气淡淡的应下。 而容珩穿好衣服过后便站起身来盯着姜茯谣的背影。 姜茯谣正认真的将她所用到的工具一一收回药箱内。 又想到方才姜茯谣给自己认真上药的样子,还有姜茯谣前些日子来请他帮忙的样子。 包括之前在山洞里,回府后毒复发,每一处都有着姜茯谣的身影。 明明这么娇小的,回来之后经历了这些事,内心还是如此的强大。 不知不觉的容珩脸上又荡起一抹笑容,眼神里的温柔快要像水一般溢出来。 眼前这位女子,虽然娇小,但她勇敢善良,心怀天下。 京城里极少有这样的女子,就算有,性格也不像她这般柔和,或许能力也不比姜茯谣出众吧。 容珩在心里正想着,就见姜茯谣已经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 他将脸上的表情全部收起,又恢复了平日里一贯冷淡的样子。 “殿下,切记勿要饮酒,忌辛辣,药膳还是要继续吃。七日之后我会再来。” 他认真的向容珩交代着忌口与该注意的事情,又交代好陆青与程纪要盯着些药膳,万不可出任何差错。 嘱咐好一切后姜茯谣便行礼向容珩告别。 陆青领命将姜茯谣护送回府,留下程纪站在容珩身侧。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容珩又想到了一件事。 “程纪,这几日姜小姐的医馆,你多注意些。再带去一些人手,帮她把店开起来,也别让人闹事。” 他吩咐程纪去帮助姜茯谣开店,程纪得到指令后,便从将军府中挑了一些能干的下人,往医馆送去。 而在容珩与李婉妍的帮助下,姜茯谣的医馆进展迅速。 没过多久便可开店了。 开店的日期是姜茯谣与李婉妍一同挑选的良辰吉日。 而姜茯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头上用淡雅的素花装饰,早早的来到了医馆。 程纪则是带着下人,也早早的来到了医馆里等着姜茯谣。 “姜小姐。” 见到姜茯谣来到,程纪先是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然后就按照姜茯谣的要求,给将军府的下人们分配了一些工作。 大家各司其职。 也有几个百姓看到医馆开门,便想着进来诊诊脉。 刚送走一位百姓,那药店的掌柜便提着礼物到场了。 “姜小姐,不对现在该叫姜掌柜了。恭喜啊。” 他笑容满面的走上前来与姜茯谣道贺。 姜茯谣听他这一句话也笑得合不拢嘴,与药店掌柜客气。 “你来就来看看还要带什么礼物。” “这不是图个高兴吗。” 两人有说有笑的姜茯谣将药店掌柜领进了屋内,带他参观医馆里的一些摆设。 第68章 你懂什么 医馆内,姜茯谣与药店掌柜相谈甚欢,医馆外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像是在议论着什么稀奇事。 “姜大小姐开的医馆?真是伤风败俗!” “嘘,小点声,小心祸从口出!” “那又如何,这医馆肯定不靠谱!” 人群外围,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一位衣着华贵,气质雍容的妇人,正是姜茯谣的母亲,李婉妍。 而她身边站着的,则是一位身着淡粉色衣裙,面容姣好,却掩不住眉宇间一丝算计的女子,正是姜雪茹。 “娘,你看,我就说姐姐这医馆开起来啊,定会引来不少人。” 姜雪茹挽着李婉妍的胳膊,状似亲昵地说道,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婉妍被姜雪茹哄得心情大好,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茹儿说得对,日后这医馆定会越来越大!” 说着,李婉妍便拉着姜雪茹往医馆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百姓看她们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异样。 “姐姐,恭喜你啊,医馆开张,真是可喜可贺。” 姜雪茹一进门就亲热地拉住姜茯谣的手,仿佛两人真的是情同手足的好姐妹一般。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应了一声,“多谢妹妹。” 李婉妍见状,以为姜茯谣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连忙打圆场道:“谣儿啊,你妹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你就原谅她吧。” 这些日子,姜雪茹天天忘李婉妍院子里跑,加上李婉妍本就心软,也就原谅了她。 现在,她也想让两姐妹和好,和和气气的一起过日子。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婉妍,眼神清澈,却让李婉妍感到一丝莫名的压力。 “母亲,您就别说了,姐姐她现在很忙,我之前犯下的错误,不原谅也罢。日后我不来打扰姐姐就是了。” 姜雪茹说着,眼眶竟然红了,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李婉妍最见不得姜雪茹这副模样,顿时心疼不已,连忙安慰道: “茹儿别哭,你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 “只是什么,母亲,您难道忘了,那日我被众人指责的样子,被说不检点的样子吗,还是说您忘了,前些日子她在宴会上令我难看的样子。”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姜雪茹的表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语气中带着一些冷漠。 李婉妍被姜茯谣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匹枣红色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身姿挺拔,俊美非凡。 来人正是容珩。 而他身后还有一辆较为朴素的马车。 看到容珩,姜茯谣的脸上终于不再像方才那样冷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容珩翻身下马,转而走向身后的马车。 那辆马车也走下一位身着华丽的夫人,也正是上次姜茯谣给她把脉的老将军夫人。 容珩将他扶下,两人一同走过来。 老将军是容珩的老师,所以他很是敬重老将军夫人。 “茯谣丫头,恭喜恭喜啊!”那位夫人一下马就笑呵呵地走到姜茯谣面前,拱手道贺。 “夫人客气了,里面请。”姜茯谣侧身,将那位夫人迎进医馆。 容珩径直走到姜茯谣面前,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薄唇轻启。 “姜小姐,恭喜。” “多谢殿下。”姜茯谣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容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悦,却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位夫人进了医馆。 “谣儿,我今日来,除了祝贺你医馆开张之外,还有一事相求。”张夫人一边打量着医馆的布置,一边说道。 “夫人请讲。” “前些日子,你说我有痨疾,我按照你的方子喝了药已经好了,你给我看看,我身上还有何不妥的地方。” 夫人说着,眼神灼灼地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期待和渴望。 姜茯谣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将军夫人,您身子娇贵,姐姐的医馆还未成型,还是另请高明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雪茹一脸担心的站在门口处,眼神里微微露出些许鄙夷。 “你懂什么!”夫人知道姜茯谣的厉害,语气有些不满的反驳道,神情严肃。 第69章 我认输 “我……”姜雪茹被夫人的气势吓了一跳,顿时语塞,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好了,茹儿,不得无礼。”李婉妍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姜雪茹,低声呵斥道。 姜雪茹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却还是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姜茯谣,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姜茯谣踩在脚下,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就在这时,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男子被人抬了进来。 “大夫,救命啊,大夫!” 那男子身旁跟着一个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儿子吧,求求你们了!” 姜茯谣见状,连忙上前查看男子的伤势,却发现他伤势极重,已经奄奄一息。 这…… 恐怕只有阎王爷才能捞回来吧? “杨兄,请您帮忙。”姜茯谣转头看向药店掌柜,沉声道。 杨兄便是药店掌柜,杨济道。 药店掌柜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与姜茯谣一起为那男子诊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医馆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姜茯谣和药店掌柜。 突然,姜茯谣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转身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入男子的穴位。 “住手!姐姐,你的医术还不至于此。” 姜雪茹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出声,冲上前想要阻止姜茯谣。 “别碰我!”姜茯谣头也不抬地怒喝一声,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你……”姜雪茹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住,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施针。 “姐姐,你疯了吗?你这样会害死他的!”姜雪茹歇斯底里地喊道。 姜茯谣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施针,银针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巧地游走在男子的穴位之间。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落下,男子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活了!他活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整个医馆都沸腾起来。 姜雪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 姜茯谣竟然真的把人救活了? 她不是乡下来的吗,她不是只会一些旁门左道吗。 为什么她会这么厉害。 姜雪茹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姜茯谣会比她强! 而此时,姜茯谣却对姜雪茹的反应毫不在意,她缓缓起身,看着周围那些震惊、崇拜、敬畏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从今天开始,她姜茯谣,将不再是任人欺凌的弱女子,而是一位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神医! 就在这时,容珩突然上前一步,握住姜茯谣的手腕,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没事吧?” 姜茯谣愣了一下,看着容珩那双充满担忧的眸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陌生,却又莫名的安心。 “这姜家大小姐,以前不是都说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吗,怎么今日一见,竟如此厉害。” “是啊,连那百年的药店掌柜都束手无策的伤,她竟然轻轻松松就治好了,真是神了!” “看来传言不可信啊,这姜大小姐,分明就是一位妙手回春的神医。” 人群中,姜雪茹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心中妒火熊熊燃烧。 凭什么姜茯谣这个贱人,就能得到所有人的赞赏和崇拜。 就在这时,医馆外突然涌入一大群人,一个个面色焦急,争先恐后地想要挤进医馆。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爹!” “求求大夫,救救我家孩子吧!” 原本还算宽敞的医馆,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姜茯谣见状,眉头微微皱起。 “杨兄,看来今日我们有的忙了。” 张济道笑着点了点头,“是啊,看来我今日也要给姜大夫打下手了。” 他今日怕姜茯谣第一天开店忙不过来,特地让药店的伙计自行看管药店。 说完,两人便开始为那些涌进医馆的病人看诊。 姜雪茹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姜茯谣,心中嫉妒得发狂。 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姜雪茹的面前。 “姜二小姐,你该给钱了吧?” 此人,正是刚才姜伏谣救助的那奄奄一息的男子。 “拿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姜雪茹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这个废物,她也不会弄巧成拙,反倒是让那姜茯谣出了名。 可是不给钱又不行。 第70章 实情告诉我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接过钱袋,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中。 “茹儿,你在和谁说话?”一道温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雪茹转身,看到李婉妍款步走来,连忙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 “母亲,这里人多,全是病人,要不然您先回去吧?” 李婉妍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却落在刚才男子离开的方向: “我看到你给那人钱了,他怎么了,可是医馆的病人。” 姜雪茹心中一紧,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母亲,这都怪我,我怕姐姐医不好病人,这些人会误了姐姐的名声,所以给他们钱,如果治不好,也装作治好了的样子传出去……” 李婉妍看着女儿“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甚慰,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茹儿,你能如此懂事,为娘很欣慰,谣儿她初来乍到,难免有些锋芒毕露。” 姜雪茹柔顺地点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医馆里人声鼎沸,姜茯谣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不见丝毫慌乱,依然稳稳地为病人施针。 自从那日义诊之后,她的名声便在京城传开了,慕名而来的病人络绎不绝。 程纪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医馆找姜茯谣了。 可每次都被这汹涌的人潮给劝退,看着自家主子日渐苍白的脸色,他心里也越发焦急。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已经是日渐黄昏了。 姜茯谣刚送走最后一波病人,就看到程纪站在医馆门口,神色焦急。 她一拍脑门,这几天实在是太忙,都忘记去问容珩的情况了。 程纪脸色煞白,急忙走到了姜茯谣的面前。 “姜小姐,我家主子现在很不好,还请您去看一看他吧。” 姜茯谣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点头。 “好,程大哥,你帮我拿一下药箱。” 她扎了一天的针,此时手发酸得厉害。 一路无言,终于到了容珩的府邸。 姜茯谣前脚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走进屋子里,屋内光线昏暗,姜茯谣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男人。 “容珩。” 她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虚弱无力,这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 陆青刚想开口,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只见容珩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虚弱地倚靠在陆青身上。 若不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还残留着一丝光亮,只怕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姜茯谣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伸手探了探容珩的脉搏,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心中一惊。 “怎么伤得这么重?”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 容珩看着她,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主子他……”陆青又想开口解释,却被容珩抬手阻止了。 他看着姜茯谣,声音沙哑虚弱:“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不碍事……” “都这样了还叫不碍事。” 姜茯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要不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低下头,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 “你且先忍着点,我这就为你处理伤口。” 说罢,她不再理会容珩,转身从药箱里拿出所需的工具和药物,动作熟练地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主子差点连命都丢了。” 陆青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懑和心疼。 “陆青!”容珩突然出声呵斥,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陆青还想说什么,却被容珩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姜茯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容珩,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茯谣的手指微微一顿,她抬眼看向容珩。 “殿下,您若再这般隐瞒,这伤怕是好不了了。”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珩闭了闭眼,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道: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姜小姐不必……” “容珩!” 姜茯谣猛地打断了他,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怒意。 “你若是不信我,为何还要派程大哥去寻我,你若是信我,就把实情告诉我。” 第71章 心痒难耐 容珩看着姜茯谣那着急的模样,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只觉得是一颗小草正努力在旱地里向上生长,忽然碰到了一股汪泉。 压下心中的异样,容珩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他声音沙哑,脸色因为失血太多而发白,说出来的话也是有气无力。 “方才出门遇袭,打斗过程一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并且被划了一刀。我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我受伤了。” 容珩受伤从不让外人知道,一直都是让程纪或者陆青帮忙处理。 但自从姜茯谣与容珩有了来往,他的伤口便愈合的更快了。 “你医馆刚开业,你太忙了,我让程纪以百姓优先,并没有将你寻来。伤口放久了,血也就流的多了。” 听容珩这么说,姜茯谣内心愧疚。 毕竟程纪来了不止一次,可奈何医馆太忙,自己没办法第一时间过来替容珩医治。 容珩也很是理解,他并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去为难姜茯谣,而是耐心等待。即便自己的命都快没了。 “姜小姐,主子就是看你太忙,也不好意思打扰你。” 一旁的陆青也委屈着声音开口替容珩解释。 姜茯谣也察觉到,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太凶了,于是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又换回了平日里惯用的语气。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她心中愧疚,因为容珩是怕自己麻烦才一直拖着伤口,自己反倒是责备了他。 想到这,姜茯谣看容珩伤口的头越来越低。 她真是没脸见人了,当着陆青与程纪的面这么吼容珩。 她拿着止血粉,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的撒在了容珩手上的伤口上。 又将容珩身上撕裂开来的伤口都出了一遍。 容珩疼的脸上冒了细汗,而姜茯谣今日还没能休息,做好一切后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姜茯谣看着容珩身上那到处都是的纱布陷入了沉思。 整个厢房里有那么一瞬,陷入了沉默。 众人正等着其他人开口,姜茯谣那温柔的声音便传入了容珩的耳朵里。 “为了表达歉意,再加上之前就答应你的。往后我就每日都去你的府邸,替你疗伤。” 话刚刚说完,容珩内心还没有任何准备,就看到姜茯谣脸上红的像一颗苹果。 她赶紧闭上嘴巴,眼睛眨巴眨巴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一日一诊对于容珩来说是有些频繁了,别人看来可能也会误会,这样不妥。 于是姜茯谣赶忙改口:“罢了,还是两日一诊吧,若是你方便,可以来医馆找我。” 姜茯谣话刚说完,容珩就快速开口。 “那便一日一诊吧,我若是有时间就来找你,若是没时间,我派人过来请你,等你方便了再过来。” 容珩这样一说,好似没听到姜茯谣后面的那句话一般,坚持要一日一诊。 陆青和程纪此时懂事的站在屋外守着。 容珩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皱,俊美的脸庞丝毫没有血色。 姜茯谣听到动静赶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床边,语气担心的询问容珩: “怎么了,哪里疼。” 容珩抬起眼睛看向姜茯谣,不曾想方才姜茯谣过于着急,蹲在床边凑近观察容珩身上的伤。 于是容珩这一抬眸,便完完全全的与姜茯谣打了一个绝对正面。 姜茯谣看容珩没有回应自己,反而是盯着自己微微出神,她像猛的意识到什么一般,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原本雪白娇嫩的肌肤瞬间透红了起来。 容珩心中悸动,喉结微微滚动。刚才那小扇子般的睫毛扑腾扑腾的眨着,真叫人喜爱。 看见姜茯谣如此害羞,容珩勾起了唇角。 而后又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样子,让姜茯谣过来替他查看伤口。 “手臂疼。”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红着脸慢悠悠的靠近了容珩。 她是个医者,刚才不过是一个意外。 姜茯谣在内心中安慰着自己,企图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平复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她小心翼翼的将容珩手上的纱布退下,这才发现容珩的伤口再一次裂开。 姜茯谣赶紧拿过了止血粉,小心翼翼的替容珩撒了起来。 此时一簇碎发从姜茯谣额头划过,正巧微微遮住了姜茯谣的眼睛。 容珩一直看着姜茯谣替自己上药,在那簇碎发滑落时便注意到了。 于是他不假思索的伸出手去,替姜茯谣将碎发挽在耳后。 姜茯谣身形一僵,手中的动作也停顿下来。 耳朵被容珩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好似有千百只蚂蚁怕过一般。 第72章 我就要忍受吗 姜茯谣离开王府后,径直回了医馆。 刚踏进医馆大门,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此刻却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伙计站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发生什么事了?”姜茯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 一个伙计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焦急地说:“姜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 姜茯谣心中一紧: “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伙计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说: “就在不久前,有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来医馆看病,说是吃了咱们医馆开的药,孩子病情加重了,现在正在外面闹事呢。” 与此同时,医馆门外,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坐在地上,哭天抢地,一旁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孩子。 “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是这黑心医馆害了你啊!” “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家医馆黑心草菅人命啊!” 妇人的哭喊声吸引了大批路人围观,众人对着医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人群中,一个女子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 她买通了一个妇人,让她带着生病的孩子来医馆看病,然后故意诬陷医馆开错药,害死了孩子。 她倒要看看,这次,姜茯谣还有什么办法脱身。 姜茯谣秀眉微蹙,医馆出事,她心中也焦急万分。 可她并非初出茅庐的毛头丫头,眼前这闹剧的套路,她一眼便瞧出几分端倪。 “这位夫人,你说孩子吃了医馆的药病情加重,可有何凭证?大夫诊病,伙计抓药,皆有记录可查,若真是我医馆的过错,我姜茯谣绝不推脱!” 姜茯谣一番话说得镇定自若,掷地有声,围观的众人也不由得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这其中是否真有隐情。 那妇人见姜茯谣如此强势,心中有些发虚,但一想到姜雪茹承诺给自己的好处,便又壮着胆子哭喊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做戏给别人看,我儿吃了你的药,上吐下泻,眼看就要不行了,你还要我们拿出什么证据。” 说罢,她便一把抱起地上躺着装病的孩子,作势要往医馆里冲,嘴里还哭喊着: “今天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我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 姜茯谣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几个伙计立刻会意,上前拦住了那妇人。 “这位夫人,您先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好好说,大夫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交代?人都要死了,还要什么交代。” 那妇人撒泼打滚,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演绎得淋漓尽致。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撒泼的妇人,心中冷笑,这戏演得未免也太过拙劣。她倒想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跑到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这位夫人,你若再这般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姜茯谣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妇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哭闹声也不禁小了几分。 她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姜雪茹,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又硬着头皮继续哭喊道: “我不管,反正我孩子吃了你们医馆的药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人群中,姜雪茹的好友柳青青看着眼前这乱哄哄的场面,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她拉了拉姜雪茹的衣袖,低声说道: “茹儿,这样真的好吗,万一闹大了,对我们也不好吧。” 姜雪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安慰道: “青青,你别怕,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柳青青一想到姜茯谣对待姜雪茹的种种,心中就愤愤不平。 她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可是,这里毕竟是医馆,万一真的有人因为这件事延误了病情。” 她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青青,你怎么能这么善良呢。” 姜雪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想想,如果她真的医术高明,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说到底,还不是她医术不精,草菅人命,要是让她继续开医馆,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姜雪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我也是担心你。” 柳青青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心软,语气也弱了几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难道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逍遥快活,而我却要忍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 第73章 你还敢狡辩 姜雪茹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青青,你不知道,她回来之后,一直都在针对我。” 柳青青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更加不忍,连忙安慰道: “茹儿,你别哭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姜雪茹擦了擦眼泪,握着柳青青的手,哽咽着说道: “青青,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只有你才明白我的苦衷。” 柳青青看着姜茯谣,心中对她最后一丝怜悯也烟消云散。 她挺起胸膛,站在姜雪茹身边,活像一只护着主人的斗鸡。 “雪茹说得对,她必须要给大家一个说法。” 妇人哭天抢地地控诉着姜茯谣的“恶行”,仿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 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被她们的情绪所感染,纷纷对姜茯谣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开始叫嚣着要砸了医馆。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闹剧,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深知,此时此刻,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会更加激怒这群被蒙蔽的百姓。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人群,将每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目光落在了姜雪茹和柳青青身上。 她们躲在人群中,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她身败名裂的下场。 “好,很好。”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然你们执意要闹,那我就奉陪到底。” 她吩咐伙计将医馆大门紧闭,任凭外面如何喧闹,都不予理会。 她知道,这场闹剧不会轻易结束,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群幕后黑手一一揪出来。 医馆外,人群越聚越多,叫骂声,哭喊声,声声震耳欲聋。 姜雪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姜茯谣,你终于也尝到了这种滋味了吧。 “姜小姐,医馆外发生何事了?” 白术匆匆忙忙地从后堂赶来,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禁皱起了眉头。 “还能是什么事,有人看不得医馆好。” 姜茯谣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事情的发展不出姜茯谣所料,任凭她如何解释,那妇人就是一口咬定是医馆的药有问题。 甚至还煽动周围的群众,将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蛮不讲理了。” 白术气得脸都红了,却又无可奈何,他还想去找来容珩,却被姜茯谣制止。 “算了,今日之事,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解释再多也是无用。” 姜茯谣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眼看着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姜茯谣知道今日这医馆是开不下去了。她果断地吩咐白术: “去,告诉大家,暂停营业。” 白术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照做。 医馆大门关上之后,将外面喧闹的声音隔绝开来。 姜茯谣看着空荡荡的大堂,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白术收拾好东西,走到姜茯谣身边,低声说道。 “嗯。”姜茯谣轻轻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见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 “姜小姐,我家王爷担心您的安危,特命属下护送您回府。”那侍卫恭敬地说道。 姜茯谣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今日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想必容珩也已经知晓了。 姜茯谣没有拒绝容珩的好意,在侍卫的护送下,乘着马车回到了丞相府。 然而,她前脚刚踏进府门,后脚就被告知老爷有请。 姜茯谣来到书房时,姜成亿正坐在书桌前,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跪下!” 姜成亿怒喝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茶水四溅。 姜茯谣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姜成亿面前。 “你可知错?”姜成亿怒目圆睁。 “女儿不知何错之有。” 姜茯谣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你还敢狡辩!” 姜成亿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今日之事,你可知给丞相府丢了多大的脸面!” 姜茯谣沉默不语,她知道今日之事必然会传到姜成亿耳中,也知道他会借题发挥。 “你医馆的病人,吃了你的药上吐下泻,险些丧命。如今整个京都都在传你草菅人命,你还有何颜面自称神医。” 姜茯谣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父亲,我敬您是长辈,所以处处忍让。但您也不能如此污蔑我。我行医多年,从未有过任何差池,今日之事,其中必有蹊跷,我绝不会承认自己医术不精。” 第74章 真是丢脸 “你还敢顶嘴。” 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 “来人,去将那闹事之人带过来,本相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污蔑我丞相府的大小姐。” 姜茯谣心中冷笑,她知道姜成亿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他只是想借此机会羞辱自己罢了。 “不必了,父亲。”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姜成亿,“我自会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你……”姜成亿被她这副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意已决,这就去查看病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说罢,姜茯谣起身便要离开书房。 “你给我站住!” 姜成亿怒吼一声,继而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那个能治好五皇子顽疾的神医吗。你不过是一个用美色迷惑了五皇子的……罢了!” 姜茯谣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口不择言的父亲,心中一片冰凉。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行医多年,从未。” “够了!” 姜成亿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我告诉你,你若是再敢这般任性妄为,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客气!” 姜茯谣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姜成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以为,我真的在乎吗。” “逆女!逆女!” 姜成亿气急败坏,随手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朝姜茯谣砸去。 姜茯谣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啪”的一声,砚台砸在她的肩头,顿时一片乌青,剧痛袭来,姜茯谣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姜成亿也没想到她竟然不躲,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 “你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掌嘴,让她知道什么叫规矩。” 话音刚落,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冲了进来,作势要抓住姜茯谣。 “我看谁敢。” 姜茯谣眼神凌厉,冷冷地扫过那两个婆子,她们竟然被她这眼神吓得生生止住了脚步。 姜成亿更是被她这副模样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她怒骂:“你……” “老爷。” 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李婉妍急匆匆地走进书房。 她将姜茯谣护在身后,担忧地问道:“谣儿,你没事吧?” 姜茯谣摇摇头。 李婉妍心疼地看着女儿,转头对姜成亿说道: “老爷,谣儿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生气了。” “你还替她说话!”姜成亿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是什么样子,还不是拜父亲所赐。” 姜茯谣冷冷地说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也不愿相信我。你只知道一味地偏袒姜雪茹,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够了。” 姜成亿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你还有脸说。你在外面闹出这么多事,我不反对你继续学习医术,那是给你面子。” “我学医怎么了。”姜茯谣反问道,“我救死扶伤,悬壶济世,难道有错吗。” 姜成亿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道: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姜茯谣冷笑一声: “大家闺秀,我若是真的像妹妹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讨好父亲,那才是真的可悲。” 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父亲。” 一直沉默不语的姜雪茹这时柔柔地开口了,她走到姜成亿身边,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柔声说道: “你别生气了,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姜茯谣,眼圈微微泛红,带着一丝恳求。 “姐姐,你就别惹父亲生气了,你就认个错吧。” “认错?”姜茯谣冷笑一声,“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姐姐……”姜雪茹还想再劝,却被姜成亿打断。 “茹儿,你别管她,她现在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姜成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就别想走出这个家门!” “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婉妍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说道: “谣儿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再罚她了。” 姜成亿没有理会,转头对姜茯谣继续说道。 “知道错了?”姜成亿冷哼一声。 第75章 就是委屈 “她要是真的知道错了,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学学茹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日抛头露面,丢姜家脸。” “父亲,姐姐她。” “不用再说了。”姜成亿不耐烦地打断姜雪茹的话,“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他看着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要不要认错。”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定和决绝:“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认。” “好好好,好个大小姐。”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怒吼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猛地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书房。 李婉妍想要追出去,却被姜茯谣拉住了。 “母亲,您别管父亲了。”姜茯谣摇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他已经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 李婉妍还想劝几句,却被姜茯谣打断。 “母亲,我没事的。”姜茯谣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李婉妍看着女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姐姐。”姜雪茹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道,“你别怪父亲,他也是为了你好。” 姜茯谣冷眼看着姜雪茹这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心中只觉得一阵反胃。 她这幅做派,无非是想在自己父亲面前再刷一波好感,顺便再踩自己一脚,好显得她更加“懂事”和“贤惠”。 姜茯谣看着姜雪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胃里一阵翻腾,仿佛吞了一只活苍蝇般难受 “父亲他也是担心你,怕你在外面受人欺辱。你医术高明,不如……” 她话还没说完,姜茯谣就接上了。 “不如就在府里,专门为母亲和我和妹妹们看看病,也省得父亲担心。”姜茯谣接过她的话茬,语气里满是嘲讽。 姜雪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抢白弄得一愣,那双精心保养的纤纤玉手也跟着抖了抖,手中的兰花帕子险些滑落在地。 她没想到姜茯谣会如此不给她面子,当着李婉妍的面直接戳穿她的心思。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 姜雪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李婉妍一阵心疼。 “谣儿,你妹妹也是好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李婉妍刚想开口斥责姜茯谣,却被她打断。 “好意?” 姜茯谣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姜雪茹。 “你倒是说说,我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成日抛头露面去给人看病,这名声传出去,对姜家有什么好处。对我这个做女儿的,又有什么好处。” 姜雪茹被她这番质问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无措地绞着手中的帕子,眼巴巴地望着李婉妍,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 李婉妍虽然平时偏爱姜雪茹多一些,但她也并非愚笨之人。 姜茯谣这番话虽然说得刻薄,但却句句在理。 她一个当娘的,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得个“抛头露面,败坏门风”的坏名声。 更何况,姜茯谣今日之所以会惹怒姜成亿,也是为了替她这个做母亲的出气。想到这里,李婉妍看向姜雪茹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审视。 “茹儿,”李婉妍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刚才说,你父亲担心谣儿在外面受人欺辱,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姜雪茹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 “这,这不是我猜的吗。” 她脸上挂着一抹勉强的笑容。 “父亲他一向最疼爱姐姐,如今见她为了一个大夫的名声,连自己的亲事都不顾了,自然会生气,担心她在外面。” 李婉妍厉声打断她的话。 “茹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姜雪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手中的帕子也“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李婉妍,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偏袒自己的母亲,今日竟会为了姜茯谣这般逼问自己。 李婉妍看着姜雪茹这副心虚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茹儿,”李婉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你老实告诉母亲,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姜雪茹眼眶一红,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母亲,我只是担心父亲生气,这才说谎。”她说着,偷偷地瞄了一眼姜茯谣,声音越发委屈。 第76章 道谢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姜雪茹表演,直到她快要哭断气了,才缓缓开口道: “够了,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吧。你那点小心思,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姜雪茹被她这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得脸色一白,眼中的泪水也跟着停滞了。 “你……”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婉妍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都别闹了。茹儿,你先回去吧,我和你姐姐有话要说。” 姜雪茹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不敢违抗李婉妍的命令,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姜雪茹一走,李婉妍便拉过姜茯谣的手,满脸心疼地说: “谣儿,你受委屈了。你妹妹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姜茯谣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 “母亲,我没事。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了。” 李婉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 “母亲,我想见见病人。” 李婉妍见她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强求,只得吩咐侍女好生伺候着。 姜茯谣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姜雪茹的心思,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姜茯谣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她姜茯谣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姜小姐现在可方便?” 容珩跟着她来到了府上。 “殿下怎有时间来府上,你先坐吧。” 姜茯谣淡淡地说,转头吩咐芸儿去沏茶。 容珩缓缓走近,看到姜茯谣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一抹疲惫,眉头轻蹙。 “你没事吧。”他走到姜茯谣身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姜茯谣摇摇头,“只是有些累了。” 容珩知道她心中有事,也不再多问,只说道,语气里有着他也察觉不到的温柔。 “我已经派人去查探今日之事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姜茯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茯谣谢过殿下。” 容珩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继而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你也帮了我不少。” 他知道姜茯谣心中挂念着病人,便主动提出: “可想去看看今日那位病人?” 姜茯谣点点头,两人一同前往病人家中。 那孩子正躺在床杀上痛苦的呻.吟着,今日闹事的母亲也坐在一旁悉心照顾,眼睛里有着泪水在打转。 “娘,我难受。” 孩子发出虚弱的呼唤。 听到这声音,那位母亲的心都快碎了。 “不怕啊,娘在这。今天我们有钱抓药了,你把药喝了,就会好了啊。” 姜茯谣站在屋外听着屋内的声音。 这里环境较差,看屋子的布局,这对母子是贫苦之人。 难怪今日她豁了命也要把姜茯谣拖下水,只是想为了自己的孩子挣些药钱。 姜茯谣轻轻的敲了敲门,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立马过来开门。 看到门外居然是姜茯谣,她反手立马想将们关上。 容珩手疾眼快的用力抵住,姜茯谣这才有机会同那母亲说话。 “你的孩子我可以帮你看,药钱免费。再拖下去,你孩子就活不成了。” 那位母亲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心里害怕姜茯谣会借此报复她。 可看到床上孩子难受的模样,她又非常的心疼。于是便允许姜茯谣进入屋内,心里想着,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姜茯谣快步走到床边上前仔细把脉,发现孩子的脉象紊乱,体内似乎还有两种药性相冲的迹象。 她仔细询问了孩子这几日服用的药物和饮食,最终确定,问题就出在孩子的饮食上。 原来,他这几日胃口大开,每日都要吃很多东西,其中不乏一些油腻、辛辣的食物。 而他服用的药物中,恰好有一种是忌食这些食物的,两者相遇,这才导致孩子病情加重。 找到病因后,姜茯谣立即对症下药,开出了一副调理肠胃的方子。 她又特意叮嘱孩子的母亲,这几日一定要严格控制他的饮食,切不可再让他胡乱吃东西。 “若是药材不够,便到医馆去寻我,我给你抓,不收你钱。” 她帮孩子掖好被子,转头向那位母亲说道。 那位母亲喜出望外,眼泪啪嗒啪嗒直流,对今天所做的事感到愧疚。 于是她扑通一下跪下身来,给姜茯谣。 却被姜茯谣一把拉住。 “医者仁心,你孩子很可爱。不要与我浪费时间了,去照顾孩子吧。” 那位母亲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送走了姜茯谣与容珩,嘴里不停的道谢。 第77章 相信她 姜茯谣和容珩正准备离开,就看到医馆的掌柜杨济道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姜小姐,怎么样,你没事吧?” 杨济道看到姜茯谣安然无恙的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忙着药馆里的事,听到来抓药的客人聊起医馆发生的事,忙忘药馆的事后马上寻来。 姜茯谣淡淡一笑,说道:“我没事,让杨兄担心了。” 杨济道的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得知姜茯谣与那位病人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以后要是再遇到,可别伤了自己。” 杨济道一副兄长模样关心着姜茯谣。 姜茯谣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杨兄关心。” 杨济道不知道容珩是谁,只是打了个招呼,这才告辞离去。 送走杨济道的,姜茯谣和容珩也准备离开病人家里。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殿下,今日之事多谢你。”姜茯谣突然开口说道。 “谢我什么?”容珩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今日怎么如此客气,平日你那股劲呢,被人欺负就消散了?” 姜茯谣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话过于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她略微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没什么。” 她想说,只是感谢他今日在医馆外为自己解围,感谢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维护。 可这些话在嘴边绕了几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 容珩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明了几分。 他知道姜茯谣性格独立,不愿多言,也不想让他过多介入她的事情。 两人一路无言。 容珩将姜茯谣送回丞相府。 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容珩动了动嘴唇。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 “殿下,快回去休息吧。” 姜茯谣摇了摇头,转身进入府邸。 刚踏入府门,便见丞相姜成亿黑着一张脸坐在正厅,那阴沉的脸色,仿佛能滴出墨来。 看见姜茯谣回来,姜成亿内心的怒火直往上涨。 姜成亿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在桌上形成一片深色的水渍。 姜茯谣不卑不亢地站着,没有丝毫要跪下的意思: “父亲这么晚了还没睡,可是有什么事。” “姜怀远猛地站起身,指着姜茯谣的鼻子,怒斥道: “今日之事,不管无论如何,我都不允许再把那医馆开下去。” 姜茯谣心中冷笑,今日之事,分明是姜雪茹故意陷害,她才是受害者,姜成亿不关心罢了,反倒怒骂她。 “女儿没错。”姜茯谣直视姜成亿的眼睛,语气坚定。 “今日我被诬陷,那病人我也重新去看了。他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女儿用药绝无问题。” 她走上前去,离姜成亿又近了些。 “父亲口口声声说姜家的脸面,那女儿的清誉,父亲可曾在意过。” 姜茯谣反问,“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父亲不查明真相,反倒一味地责怪女儿,这就是父亲所说的在意吗?” 姜成亿被她这一通话气的不轻,他重重的坐回椅子上,用力的拍桌子。 “你给我回房里呆着,这段时间我会给你挑好夫婿。你就在家里好好待嫁吧!” 姜成亿不再去看姜茯谣。 姜茯谣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回到自己的院子,姜茯谣便吩咐芸儿收拾东西:“我们走。” “小姐,我们去哪儿?”芸儿不解地问道。 “去哪儿都好,总之,这丞相府,我是待不下去了。”姜茯谣冷笑一声。 芸儿今日在府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自家小姐这是真的生气了。 当天晚上,姜茯谣便带着芸儿,离开了丞相府。 她来到医馆,打算明天继续开店。 只是这一次,她行事低调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高调。 原本因为早上的事,附近的百姓都不愿意去姜茯谣那看病。 可第二天,那位母亲便亲自带着孩子来给姜茯谣道谢并且道歉。 看到这个情况,孩子母亲在医馆门口向大家说着,姜茯谣是位好医者,她做错了事,希望百姓能够相信姜茯谣。 对此,姜茯谣毫不在意,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别人怎么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丞相府,姜雪茹得知姜茯谣竟然回去把医馆又开门了,并且百姓们也在一次相信她。 第78章 枕边风 于是姜雪茹气得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精致的瓷器碎裂一地,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姜雪茹怒不可遏,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她居然还敢出去抛头露面,真是不知廉耻。” 一旁的翠儿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自家小姐。 “小姐,您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翠儿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你懂什么。”姜雪茹狠狠地瞪了翠儿一眼。 如今姜茯谣一回来,就夺走了父亲的宠爱,甚至连一向疼爱她的娘,也开始对她冷淡起来。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 想到这里,姜雪茹再也忍不住,起身前往李婉妍的院子。 “母亲。”姜雪茹带着哭腔冲进房间,一头扎进李婉妍的怀里,哭诉道。 “母亲,姐姐她生了我好大的气,以后她是不是越来越讨厌我了。” 李婉妍正打算歇息,她语气冷淡:“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姜雪茹愣了一下,这是李婉妍第一次对她如此冷漠。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婉妍,委屈地说道: “母亲,您怎么了?是不是姐姐跟您说了什么?” 李婉妍冷哼一声: “不是你姐姐跟我说什么,而是你整日在说你姐姐。” “你们两人是姐妹,我念你在府上养了十四年,才如此放纵你。可没想到放纵过了,把你教成这样。” “母亲”姜雪茹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婉妍,她从未想过,一向疼爱她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婉妍没有理会姜雪茹的震惊,继续说道: “我只希望你们两姐妹能够好好的。再说了,你父亲位高权重,外面都盯着呢!” 姜雪茹心中一凛,她明白李婉妍的意思。 姜茯谣的事闹的太大了,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若是再继续下去,势必会给丞相府带来麻烦。 “可是,母亲,姐姐整日在外也不安全。”姜雪茹不甘心地问道。 “如果你姐姐是被冤枉的,那她就是在做好事,就由她去吧。” 李婉妍回过头,看向姜雪茹的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以后,可别说诋毁你姐姐的话了,听见没?” “知道了。” 看见李婉妍这么说,姜雪茹也只能将情绪埋进心里。 姜雪茹离开李婉妍的院子,心中依然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为什么姜茯谣一回来,就抢走了她的一切。 不行,自己必须找个办法。 忽然,她想起上次的好友柳青青。 想到这,第二日姜雪茹便迫不及待,让小厮备马车,前往了大理寺卿女儿的闺房。 恰巧,今日。 几个大臣家的闺阁小姐齐聚一堂,聊天喝茶。 “姐姐们。”姜雪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提起裙摆,朝亭子跑去。 “茹儿,你怎么了?”看到姜雪茹红着眼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几位小姐纷纷关切地问道。 “姐姐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姜雪茹扑倒在柳青青怀里,哭诉道: “自从我姐姐回来之后,我就被人瞧不起,说我不是亲生的,不该住在丞相府众。” 姜雪茹断断续续地将自己被姜茯谣欺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当然,她巧妙地隐去了李婉妍对她的态度,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姜茯谣的身上。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姐姐看着也不像不讲道理的。” 几位小姐听完姜雪茹的哭诉,纷纷义愤填膺,她们虽然不喜欢姜茯谣,但更看不惯姜雪茹受委屈。 “茹儿,你别哭了,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一位小姐拍着姜雪茹的后背,安慰道。 “就是,那个姜茯谣也太过分了,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另一位小姐也附和道。 听着姐妹们的话,姜雪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姜茯谣的真面目,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姐姐们,你们有所不知,” 姜雪茹抬起头,眼含泪光地看着几位小姐,语气委屈地说道。 “自从姐姐回来之后,我就被所有人排挤,父亲不待见我,母亲也对我冷言冷语,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敢给我脸色。” 姜雪茹越说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几位小姐听了姜雪茹的话,更加同情她了,她们纷纷安慰姜雪茹,并表示一定会帮她出气。 “姐姐她也是为了我好,只是方法有些偏激罢了。” 第79章 你就不怕我? 姜雪茹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更多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还要为加害者开脱一般。 “哼,什么方法偏激,我看就是故意刁难你。” 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姑娘气愤地拍了下桌子。 “就是啊,雪茹你就是太善良了,换作是我,早就……” 另一位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姑娘也愤愤不平,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打断。 “哦?换作是你,早就如何?”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玄色衣袍的俊美男子,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见过三殿下。”在场的几位小姐显然都认得来人,连忙起身行礼。 来人正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容轩。 容瑄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目光却落在了姜雪茹身上,似笑非笑地问道: “方才听闻几位小姐在谈论丞相府的大小姐,不知可否说与本皇子听听。” 姜雪茹心中暗喜,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三皇子。 虽然心里高兴,却还是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怯怯地看了容瑄一眼,又垂下头去,低声说道: “回禀三殿下,臣女不敢妄议姐姐。” “但说无妨。” 容轩走到桌边坐下,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姜雪茹这才抬起头,将方才对几位小姐说过的话,又添油加醋地对容轩说了一遍。 着重强调了姜茯谣的蛮横无理和自己的宽容大度。 几位小姐也纷纷附和,将姜茯谣贬低得一无是处。 “哦?竟有此事?” 容轩听完,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问道: “那依你看,你姐姐为何要如此对你呢。” 姜雪茹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咬了咬嘴唇,才低声说道: “姐姐她许是对我心存芥蒂吧。” “毕竟,姐姐她不小心流落在外,吃过苦头,如今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应该多加体谅才是。” 容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他虽然对这些后宅之事不甚了解,但也听得出来,刚回府的姜茯谣在家中的地位,似乎比养了十四年的姜雪茹要高上不少。 他心中一动,决定找个机会去会一会这位丞相府的大小姐。 几日后,容瑄便寻了个机会,微服出宫,来到了姜茯谣所在的医馆。 “掌柜的,抓药。”容轩走进医馆,将一张药方拍在柜台上,语气淡淡地说道。 姜茯谣正在低头整理药材,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容瑄一眼。 而容瑄也看向那柜子后边的人。 只见眼前女子,一身素雅的衣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耳边,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却透着一股清冷出尘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亵渎。 容瑄阅美无数,即便上次已经见过,却还是为姜茯谣的美貌所惊艳。 然而,姜茯谣在看到容瑄的一瞬间,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殿下今日怎得清闲光临小女子店铺。”姜茯谣走出来行了个礼,而后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说道。 容轩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开场,微微一怔,随即玩味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意料之中的趣味。 “丞相府千金的医馆,我自然要来瞧瞧。” “我不过是想来抓几副药,你不必紧张。” 姜茯谣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 她这一世,不想与容瑄有太多来往。 “生死疾病面前,人人平等。殿下在我这里并不特殊,抓药请报药材,若要看诊,请先登记。” 容轩脸上的笑容一僵,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子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堂堂皇子,身份何等尊贵,平日里哪个女子不是对他曲意逢迎,极尽讨好之能事。 眼前这女子倒好,竟然敢用这种近乎无礼的态度对他。 有趣,真是有趣。 容轩心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对姜茯谣更加感兴趣了。 他倒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是真性情,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你这般冷冰冰的,不怕得罪我,我可是当朝皇子。”容轩眯了眯眼,语气中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平日里,他对人温和,但对待姜茯谣,容瑄觉得自己不必那样。 第80章 这糕点是谁做的? 姜茯谣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地回道: “殿下若无其他事,莫要耽误其他病人看诊。宫中御医可比我厉害得多。” 容瑄见她油盐不进,心中越发觉得有趣,便也不再为难她,转身便走出了医馆。 从那以后,容瑄便时常以各种借口出现在医馆,有时是抓药,有时是“偶感风寒”要看诊,有时甚至只是路过,进来讨杯茶喝。 姜茯谣拿他没办法,也就随他了。 起初,姜茯谣对他的出现十分反感,但容瑄脸皮极厚,任凭她怎么驱赶,他都像块牛皮糖似的每日都来,赶也赶不走。 “姜大夫,你医术如此高明,不如为本皇子诊诊脉,看看本皇子最近可是有什么隐疾。” 容瑄坐在诊桌旁,笑眯眯地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三皇子殿下身体安康,并无任何隐疾。” 容瑄挑了挑眉,语气意味深长。 “那为何本皇子最近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夜不能寐呢?” 姜茯谣懒得理会他的暗示,自顾自地整理着药材,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这天,到了去给容珩治病的日子,将军府里。 容珩斜靠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 姜茯谣熟练地为他施针,一边淡淡地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老样子。”容珩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虚弱。 姜茯谣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为他施针。 “最近医馆可还好?”容珩突然问道,语气看似随意,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还好。”姜茯谣淡淡地回道,“只是有一块牛皮糖。” 上一世的记忆历历在目,她提到这时,眼神里有些厌恶。 她顿了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只是什么?”容珩追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 “三殿下最近闲来无事,整日往医馆里跑。” 姜茯谣终于忍不住吐槽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厌恶。 容珩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三皇子?” 姜茯谣没有说话。 “他去做什么。”容珩语气平静,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冷意。 姜茯谣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不屑,“还能做什么,无非是觉得医馆清净,想找个乐子罢了。” “他他去医馆寻谁的乐子。” 容珩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姜茯谣说到这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整日里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妨碍我看诊。真是讨人厌。” 就算容瑄不妨碍她看诊,她也讨厌容瑄。 她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索性闭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容珩听着她这番话,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三皇兄最近倒是清闲得很。” 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却莫名地让姜茯谣感到了一丝寒意。 “谁说不是呢。”姜茯谣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抱怨道。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放着好好的御医不找,偏偏来我这小小的医馆里看诊。”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今日这么早就来,可用过膳?”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茯谣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还没。” 她今天一直忙着给病人看诊,后来又被容瑄缠着说了半天的话,根本就忘了吃饭这回事。 “正好,我这里还有些糕点,你若是不嫌弃,便先吃些吧。” 容珩说着,便从一旁的食盒里取出一碟精致的糕点,放在桌上。 姜茯谣看着眼前的糕点,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容珩,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容珩主动留人吃饭。 而且,他竟然还主动给她拿糕点。 要知道,容珩一向不喜甜食,平时也很少吃这些东西。 “愣着做什么。”容珩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以为她是在担心什么,便笑着催促道。 姜茯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走到桌边坐下。 她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入口香甜软糯,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让人回味无穷。 “好吃吗。”容珩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嗯,好吃。”姜茯谣点点头,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这糕点是谁做的?味道真不错。” “好吃就多吃些。” 第81章 好吃多吃点 容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她的碟子里。 姜茯谣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姜茯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旁的陆青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 认识小主子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给别人拿点心。 看来主子非常信任姜小姐了。 姜茯谣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慌乱,假装镇定地继续吃着糕点。 这人平日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相信自己了。 她只当容珩今日的反常都是因为信任。 容珩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没有拆穿她。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吃着糕点,气氛温馨而和谐,仿佛一对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另一边。 “什么?三皇子殿下竟然经常去她的医馆!” 姜雪茹得知容瑄最近常去姜茯谣那,气得差点砸了自己房里的青花瓷。 “这个姜茯谣,果然不安好心。她医馆开得好好的,三皇子没事总往那儿跑做什么,分明是她故意勾引。” 翠儿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 “小姐,您先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说不定三皇子殿下只是身体抱恙,这才去大小姐医馆里看病。” “住口!”姜雪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翠儿。 “你到底是哪边的,难道你也觉得是我错怪了她不成。” 翠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说:“翠儿不敢,翠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姜雪茹冷哼一声。 “你是不是也想说,三皇子殿下温文尔雅,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翠低着头,不敢言语。 姜雪茹见状,心中更加恼火。 她越想越气,凭什么自己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姜茯谣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姜茯谣抢走属于自己的一切。 想到这里,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让翠儿靠近些,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翠儿听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但看到姜雪茹阴沉的脸色,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几日后,姜雪茹借口去城郊的慈云庵上香,却偷偷地去了城南的一家茶楼。 这家茶楼是三皇子常去的地方,姜雪茹也是听翠儿说的。 她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浅粉色衣裙,衬托得她肌肤胜雪,娇艳欲滴。 头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更显得她清丽脱俗,我见犹怜。 姜雪茹走进茶楼,环顾四周,果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容瑄的身影。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手里拿着一卷书,正看得入神。 姜雪茹心中暗喜,款款走到容瑄对面坐下,柔声说道:“三殿下,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 容瑄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淡淡一笑,说道: “原来是姜二小姐,真是巧遇。” 姜雪茹故作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前几日听闻三皇子殿下身体不适,不知殿下今日如何。” “已经无碍了,多谢姜二小姐关心。”容瑄语气疏离,显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姜雪茹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寻找话题。 容瑄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姜雪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姜二小姐为何对我的事情如此关心?” 姜雪茹脸色一红,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担心三皇子殿下的身体。”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姜雪茹这番作态,像极了欲盖弥彰的猫儿,真是有趣。 前几日姜茯谣拒绝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倒是有个送上门来解闷的,也省得他再费心思。 “那就多谢姜二小姐了。” 容瑄说着,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姜雪茹身上打量着,看得她心中一阵羞恼,却又不敢发作。 “姜二小姐今日这身打扮倒是别致,衬得你更加美丽动人。” 容瑄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落在她精致的锁骨处,带着几分戏谑,“我见犹怜。” 姜雪茹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心中却暗自窃喜,看来今日这番精心打扮果然没有白费,三皇子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 几日后,定安老王妃寿辰将至,姜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茹儿,谣儿,你们二人快来试试这新做的衣裳。” 李婉妍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眼中满是骄傲和期待。 第82章 殿下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 李婉妍一边招呼着,一边笑盈盈地打开带来的锦盒,里面躺着两套华服,流光溢彩,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可是我特意请了宫里出来的绣娘,照着你们的身段赶制出来的,快穿上让娘瞧瞧,可还合身?” 李婉妍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个女儿。 姜雪茹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里却泛起一丝冷笑。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明显感觉到李婉妍对她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反倒是对姜茯谣越发上心。 哼,虚情假意! 姜雪茹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衣服,柔声说道:“多谢母亲费心了。” 另一边,姜茯谣倒没想那么多,她对这些华服也没什么兴趣,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开始试穿起来。 趁着试衣服的功夫,李婉妍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这次定安老王妃寿辰上,可是请了许多公子。你们这次去,可要好好看看,若是看上了哪家公子,母亲与父亲给你们做主。” 她激动的不得了,因为最近也一直在给姜茯谣和姜雪茹挑选夫婿而焦头烂额。 如果她俩有自己喜欢的,那便更好了。 但姜茯谣不爱听这些。 姜雪茹却听得格外认真,还不时地向李婉妍撒娇,母女俩倒显得格外亲密。 姜雪茹知道,李婉妍如今对自己有了隔阂,要想在这次寿宴上出彩,还得另辟蹊径。 于是,她将目标转向了姜家老太太。 这些日子,姜雪茹没少往姜老太太的院子里跑,变着花样哄得老太太眉开眼笑。 老太太一高兴,便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首饰,一股脑地塞给了姜雪茹。 “还是茹儿孝顺。” 姜老太太抚摸着姜雪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慈爱,语气里满身自道: “不像有些人,整日里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来陪陪我老婆子。” 姜雪茹自然明白老太太说的是谁,心中暗喜,嘴上却娇嗔道: “祖母,姐姐她整日里忙着医馆的事情,哪像我这般清闲,她的医术可是出了名的。” “医馆医馆,就知道她的医馆!” 姜老太太不满地冷哼一声,“女人家家的,将来还不是要嫁人生子,操心那些作甚。” 姜雪茹顺势依偎在老太太怀里,柔声细语地说着讨巧的话,直说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将姜茯谣抛到了九霄云外。 另一边,姜茯谣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她正忙着给容珩诊治。 几日后,姜茯谣照常去为容珩诊治。 容珩的毒,在她的精心调理下,已经好了大半,不需要放血了。 只是每隔几日,还是需要她施针一次。 “这次老王妃的寿宴,你可会去?” 容珩斜倚在软榻上,看着正在为他施针的姜茯谣,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姜茯谣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 “怎么,不想去吗。”容珩捕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不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倒也不是,只是,”姜茯谣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正为寿礼的事情发愁呢。” 容珩来了兴趣,“堂堂相府千金,还能缺了寿礼不成。” “那老王妃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她才能喜欢呢。”姜茯谣皱着眉头,一脸苦恼。 容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有趣,便开口指点道:“老王妃信佛,你投其所好便是。” 姜茯谣闻言,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见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容珩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趣。”容珩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姜茯谣被他看得心中一慌,连忙别过脸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姜茯谣被容珩突如其来的调笑弄得面红耳赤,心跳也莫名加快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纷乱的思绪,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他是病人,她是大夫,仅此而已。 “殿下说笑了。” 姜茯谣故作镇定地答道,将银针一根根收回针囊中。 “王爷的毒已无大碍,只需每日按时服药,再过几日,我再来为王爷施针两次便可痊愈了。” 容珩闻言,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 “姜小姐果然是神医。” 姜茯谣并未听出他话中的异样,只当他是终于摆脱病痛的轻松,于是语气轻快地说道: “神医算不上,只是殿下很快便能恢复如初了。” 容珩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 第83章 宴会 这几日,容珩已习惯了她每日的陪伴。 习惯了看着她为自己诊治时的专注模样,如今,竟有些舍不得她离开了。 “这几日,多谢姜姑娘悉心照料。”容珩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淡淡地说道。 “殿下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 姜茯谣收拾好医药箱,准备告辞,“时辰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我先告辞了。” “嗯。”容珩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去。 姜茯谣走出房间,芸儿便迎了上来,一脸八卦地问道:“小姐,殿下的病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再过几日便可痊愈了。”姜茯谣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芸儿拍了拍胸口,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说道:“小姐,你说殿下痊愈之后,会不会以身相许啊?”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姜茯谣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脸上却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我哪有胡说,殿下对小姐您可是关怀备至呢!”芸儿越说越起劲。 “我瞧着,殿下对小姐您,可是与众不同。” “好了好了,别瞎说了,快走吧。” 姜茯谣生怕她再说下去,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加快了脚步。 芸儿见状,捂着嘴偷笑,连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姜雪茹得知姜茯谣要送老王妃一尊玉佛,心中暗自冷笑。 她就不信,自己堂堂相府养大的女儿,还能比不过一个整日里只知道摆弄草药的草包。 姜雪茹命人打听清楚了姜茯谣准备的那尊玉佛的来历,随后便命人照着一模一样的,找了一尊更加精美绝伦的玉佛。 她就不信,到时候老王妃会不喜欢她精心准备的礼物,等着出丑吧。 脸上得意的笑容逐渐绽开,姜雪茹眼神里满是不能抑制的恨意。 寿宴当日,姜老太看着一身简单的姜茯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丫头,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相府苛待了你。” 姜老太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姜茯谣淡淡地瞥了一眼盛装打扮的姜雪茹,语气平静地说道: “祖母,今日是老王妃寿宴,又不是选美大会,穿得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你……”姜老太被她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真是要气死我!” 姜老太指着姜茯谣的鼻子骂了几句,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让她回去换衣服的念头。 毕竟,这孩子看起来冷心冷肺,根本不把他们相府的名声放在眼里。 眼看着其他府上的马车都陆陆续续地出发了,姜老太为了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便冷声吩咐道: “你一个人坐后面那辆马车。” 姜茯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反驳,径直朝最后一辆马车走去。 “谣儿。”李婉妍心疼地看着女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姜老太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母亲。” 姜雪茹挽着李婉妍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姐姐她一向特立独行,咱们就依着她吧。” 李婉妍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眼看着姜茯谣独自一人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即将启动的时候,李婉妍突然掀开帘子,走到了姜茯谣的马车上。 “母亲?”姜茯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生分起来了。” 李婉妍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细细地摩挲着。 “你祖母就是那个性子,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还有你妹妹,她不坏的,就是从小娇生惯养了。”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说道:“没事,我习惯了。” “你这孩子。”李婉妍心疼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暖手炉塞进她手里,“这是我新做的,你拿着暖暖手。” 马车一路摇晃着,驶向定安王府。 定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贺寿的宾客络绎不绝。 姜茯谣和李婉妍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 姜老太早已带着姜雪茹和众人寒暄,看见她们母女二人姗姗来迟,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姜茯谣和李婉妍向老王妃行了礼,便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便有宫里的太监前来宣读圣旨,说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特意准备了寿礼,祝老王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随后,又有几位娘娘身边的嬷嬷带着礼物前来道贺,无一不彰显着皇室对定安候府的重视。 王府的花园里,宾客如织,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第84章 一个香料而已,也能让你如此关注 姜茯谣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众人脸上的笑意,整个人平静如水。 姜雪茹的目光在这些礼物中流连忘返,心中暗暗盘算着,等自己嫁给了三皇子,日后定然比这还要风光百倍。 她一边想着,一边焦急地搜寻着三皇子的身影,期盼着能与他偶遇。 “姜二小姐。”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姜雪茹的思绪,她不耐烦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看着姜茯谣。 少女身材高挑,眉眼英气,一看便知是武将之家出身。 “这位是。” 姜雪茹心中疑惑,这女人怎么放着自己这个大家闺秀不理,反而去和那个草包说话。 “小女赵灵溪,见过姜大小姐,姜二小姐。” 少女落落大方地行了礼,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姜茯谣身上。 “久闻姜大小姐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是气质不凡。” 姜雪茹心中冷笑,医术高明? 一个只会摆弄草药的,也配得上“高明”二字吗。 她刚想开口讽刺几句,却被赵灵溪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我瞧着姜大小姐似乎对经商颇有心得,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赵灵溪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上面绣着几朵栩栩如生的牡丹,一看便知是出自江南织造。 “赵小姐谬赞了,我只是闲来无事,开了间药馆罢了。”姜茯谣淡淡地回应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姜大小姐太谦虚了,”赵灵溪却不肯放过这个话题,“我听说你那间药馆,可是京中有名的生死人肉白骨。” “不瞒你说,我最近也在筹备开一家香料铺子,正愁没有经验,不知姜大小姐可否指点一二?” 姜茯谣见她态度诚恳,便也不好推辞,便将自己经营药铺的心得简单说了一些。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灵溪,原来你与姜家大小姐竟然是朋友。” 姜雪茹听到这声音,心中一喜,忙抬起头望去,只见三皇子容瑄正朝着他们走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三皇子,您来了。” 众人起身行礼。 姜雪茹心中暗想,机会来了。 她起身,故意将裙摆整理了一下,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嘴角带着一丝娇羞的笑容,准备迎接容瑄的注目。 谁知容瑄的目光却完全落在了姜茯谣身上,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姜二姑娘,好久不见。” 姜雪茹脸色一变,心中怒火中烧,却强忍着,故作娇羞地问道:“殿下还记着我。” 容瑄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向姜茯谣,“姜姑娘,你在和赵小姐谈什么?” 姜茯谣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只是聊聊生意上的事。” 容瑄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生意?姜姑娘不是大夫吗,怎么对生意也这么感兴趣。” 姜茯谣神色淡淡,对容瑄的指责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反问道: “怎么,三皇子这是觉得,大夫便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医书圣贤书。”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反倒显得容瑄有些小家子气。 容瑄一噎,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他堂堂皇子,何时被人这般顶撞过。 更何况还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热脸贴冷屁股。 姜雪茹见此情景,心中暗喜,却依旧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柔声劝道: “殿下,姐姐自小便醉心医术,性子有些急躁。” “三皇兄!” 姜雪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 只见五皇子容珩一袭玄衣,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如沐春风,与容瑄的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五弟。”容瑄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悦,显然对容珩的到来有些不满。 容珩却似全然未觉,径直走到姜茯谣面前,拱手行礼,笑道: “姜姑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姜茯谣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劳五殿下挂心,一切安好。” 容珩对着姜茯谣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欣赏和探究。 姜茯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几缕发丝垂在耳边,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容珩的目光在姜茯谣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开视线,转向容瑄,笑道: “皇兄,我听说姜姑娘在与赵小姐谈生意,不知是何生意,竟能引得两位如此投入。” 容瑄冷哼一声,不悦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香料铺子罢了,也值得五弟如此关注。” 第85章 王妃寿宴 容珩闻言,眉梢微挑,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瑄一眼,语气戏谑般说道: “皇兄有所不知,这香料铺子看似不起眼,其中的门道却不少。若是经营得当,利润可比那些金银珠宝铺子高多了。” 就在这时,几个官员走了过来,其中一人看到容瑄和容珩,连忙上前行礼: “下官见过三皇子,五皇子。” 容瑄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那几个官员见容瑄神色淡淡,也不敢多言,便将目光转向容珩,笑着寒暄起来。 容珩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与那几个官员客套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了朝堂之事上。 容瑄见状,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姜茯谣和赵灵溪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到了一旁。 姜雪茹眼看着二人亲密的背影,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 容瑄那般优秀的人物,本该对自己青眼有加,可偏偏,他却被姜茯谣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 “茹儿,你在看什么呢?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断了姜雪茹的思绪。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刘佳莹。 姜雪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刘佳莹顺着姜雪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了容瑄和容珩谈笑风生的身影。 她掩嘴一笑,凑到姜雪茹耳边,低声问道: “方才我瞧见三皇子和五皇子似乎是来找你的,怎么一转眼就走了,莫不是三皇子约了你私下见面。” 姜雪茹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娇羞,“哪有,三皇子只是碰巧路过,进来打个招呼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 刘佳莹显然不信,一脸暧昧地追问,“我瞧着三皇子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呢,那目光,简直像是要把你。” “哎呀,你别胡说!”姜雪茹娇嗔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心中却暗自得意。 “我可没胡说,” 刘佳莹挤眉弄眼,“三皇子对你的心意,这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你,还在这儿装傻充愣呢” “我,我才没有。”姜雪茹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哎哟,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害羞了。” 刘佳莹拉着姜雪茹的手,笑得花枝乱颤,“三皇子是什么,?那可是天潢贵胄,多少名门闺秀想要嫁给他,可他偏偏对你情有独钟,你可真是好福气。” 姜雪茹被她夸得有些飘飘然,心中那点子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她娇羞地低下头,任由刘佳莹拉着自己,叽叽喳喳地说着恭维的话。 另一边,姜茯谣和赵灵溪并肩走进亭台。 赵灵溪看着姜茯谣,欲言又止。 “怎么了?”姜茯谣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脚步问道。 “茯谣,”赵灵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方才那五殿下他,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失笑,“怎么会,他不过是医馆的客人罢了。” 赵灵溪见姜茯谣否认,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有些担忧:“茯谣,你莫要怪我多嘴,五皇子身份尊贵,他若真是对你,恐怕不太好。” “好了好了,”姜茯谣笑着打断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想太多了,我与殿下不过几面之缘,哪像你说的那般。” 见姜茯谣不愿多谈,赵灵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仍有些放心不下。 姜雪茹这边,被刘佳莹一通吹捧,早已将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 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她看着不远处与官员们谈笑风生的容瑄,心中暗下决心,今晚的寿宴,她一定要抓住机会,让容瑄对自己刮目相看。 夜幕降临,寿宴正式开始。 众人纷纷起身,向坐在主位上的老王妃敬酒祝寿。 姜雪茹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容瑄,心中焦急万分,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近他。 这时,老王妃慈祥的声音响起:“今日是老身的寿辰,各位不必拘礼,都坐下吧。” 众人谢恩落座,宴会厅内顿时热闹起来。 觥筹交错间,献礼的环节如期而至。 一些家底稍薄的官员率先呈上寿礼,无非是些寓意吉祥的摆件摆设,虽不珍贵,但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老王妃皆是笑着收下,气氛一片祥和。 姜雪茹见时机正好,缓缓起身,款款走到宴会中央。 她今日穿着一袭浅紫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动人,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引得不少男宾频频侧目。 她故作羞涩地福了福身,柔声道: “雪茹祝王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第86章 她怎么可以拿的出这么名贵的东西 说罢,她身旁的丫鬟便打开了手中精致的檀木盒,一幅色彩艳丽,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便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是前朝大画家吴道子的真迹?”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顿时,整个宴会厅都沸腾起来。 “这幅百鸟朝凤图不是早已失传了吗,怎么会在姜小姐手中。” “这幅画那可是价值连城啊。”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姜雪茹的目光充满了艳羡和嫉妒。 老王妃显然也被这幅画震惊到了,她颤抖着手,示意身旁的嬷嬷将画取过来,仔细端详了许久,才激动地说道: “好,好一幅百鸟朝凤图,茹丫头,你有心了,这份寿礼,老身很喜欢。” 姜雪茹心中得意,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笑容,“能得王妃喜爱,是雪茹的荣幸。” 她这番做派,落落大方,进退有度,引得周围的夫人们纷纷夸赞。 姜雪茹这一番表演可谓是赚足了眼球,满堂宾客无不赞叹她的孝心和才情,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和艳羡。 就连容瑄,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姜雪茹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心中得意非凡,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她微微侧身,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姜茯谣,却发现她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王妃有所不知,” 姜雪茹眼波流转,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 “雪茹承蒙相府收留,才能平安长大。如今雪茹虽是相府小姐,可到底比不得其他姐妹,能拿出如此珍贵的寿礼,已经是雪茹竭尽所能了。” 她这番话说得凄婉动人,在场的宾客们听了,不免对她生出几分同情怜惜。 坐在一旁的姜老太和姜夫人脸色铁青,却不好发作。 姜雪茹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故意影射她们苛待她!可偏偏她句句在理,让人挑不出错处。 姜茯谣看着姜雪茹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冷笑。 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明明在相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偏要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同情。 “妹妹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姜茯谣缓缓起身,走到姜雪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妹妹自幼养在相府,吃穿用度皆是上品,何来比不得其他姐妹之说,莫非是相府亏待了你。” 姜雪茹脸色一僵,没想到姜茯谣会突然发难,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茯谣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 “妹妹若是不喜欢相府,大可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地影射母亲苛待你,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误以为我相府容不下人。” 姜雪茹被她这一番抢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无力反驳。 她咬了咬下唇,眼眶中迅速蓄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姐姐误会了,雪茹并非有意。” “是吗。”姜茯谣打断她的话,冷笑道,“那妹妹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是何意。” 姜雪茹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心中又羞又恼,却不敢再说什么。 “好了,今日是老身的寿辰,你们姐妹二人就不要再争执了。” 老王妃开口打圆场,她虽然喜欢姜雪茹的礼物,但也不想因此而伤了和姜家的和气。 姜雪茹闻言,连忙顺势下台阶,抽泣着说道:“是雪茹不好,惹王妃不快了。” “无妨,你也是一片孝心。”老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姜茯谣淡淡一笑,也不再追究。 她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檀木盒,递到老王妃面前。 “茯谣也祝王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王妃笑着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盒子中静静地躺着一尊白玉雕琢而成的佛像,佛像通体晶莹剔透,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老王妃惊叹不已,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这是……” “此乃千年暖玉雕琢而成的观音像,名为‘慈航普渡’,希望它能保佑王妃娘娘身体安康,万事顺遂。” 姜茯谣语气平静地说道。 宴会厅内,众人看着姜茯谣的目光都变了。 他们原本以为,姜茯谣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如此深厚的底蕴。 姜雪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鬼一般看着那尊“慈航普渡”观音像。 她原本以为姜茯谣最多准备一幅名家字画,却怎么也没料到,她竟能拿出如此珍贵的宝物。 第87章 此事可否当真? “这,这……” 姜雪茹口中喃喃,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酸苦难辨。 她精心准备的百鸟朝凤图,与这尊玉佛相比,简直如同云泥之别。 老王妃的目光在那玉佛上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连声夸赞: “这玉质温润细腻,雕工更是巧夺天工,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丫头,你有心了。” 姜茯谣浅笑盈盈,谦逊道:“能得王妃喜爱,是茯谣的荣幸。” 老王妃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道:“这玉佛,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姜茯谣眸光微闪,语气平静地答道: “回王妃娘娘,这是茯谣偶然所得,见它做工精巧,寓意吉祥,便想着将它献给您,祝您福寿安康。” “好,好。”老王妃喜不自胜,连说了两声“好”,便将玉佛珍而重之地递给身旁的嬷嬷,吩咐道,“快,将这玉佛好生收起来。” 姜雪茹看着老王妃对姜茯谣关切备至,对自己却视而不见,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姜茯谣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撕碎! 老王妃心情大好,拉着姜茯谣的手,亲切地问道:“谣丫头啊,你今年也已经及笄了吧。” 姜茯谣微微红了脸,轻声答道:“回王妃娘娘,是的。” 老王妃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继续说道:“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今年也已年满十八,至今还未娶妻。我看啊,你与他倒是十分般配。” 老王妃话还未说完,李婉妍连忙起身说道:“王妃娘娘,小女愚钝,怕是配不上少爷。” 老王妃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哎,什么配不配的,我看谣丫头这孩子就很好,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若是能成为我的孙媳妇,那可是我们王府的福气啊。” 宴会厅内,众人看着姜茯谣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谁都知道,嫁入王府,成为王妃,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李婉妍高兴的望了一眼姜茯谣: “王妃,我家茯谣能得到您的青睐在,自然是她的福气,但您也知道,这女儿回来来之不易。我,我也不怕您笑话,我还想留一留呢!” “留什么留,女子十五及笄,本就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我看谣丫头就很好。” 不过,看着李婉妍坚决,以及姜茯谣脸上并没有欣喜之一,老王妃也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 “夫人爱女之心,老身能够体会。” 姜雪茹在一旁听着,心中嫉恨交加,却无人理会她的感受。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那唇瓣咬出血来。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而她,却要像个跳梁小丑般被无视。 老王妃浑然不觉,只顾着和姜茯谣说话,言语之间,亲昵更胜从前。 姜茯谣始终保持着温婉得体的笑容,应对自如,更显得落落大方,进退有度。 厅间还有别的宾客,老王妃闲聊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桃红犹豫了片刻,才跑到姜茯谣面前。 压低声音道:“我方才瞧见,五殿下他往后花园去了。”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速,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去后院作甚。” “嗯,我瞧着,殿下心情似乎不太好。” 姜茯谣眸光微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可是。” 桃红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必再说,我心中自有分寸。” 桃红见她心意已决,只得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后花园。 假山流水,曲径通幽。 姜茯谣远远便瞧见一抹玄色身影负手立于湖边,背影挺拔,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清冷。 她正想上前去打个招呼。 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 “殿下,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让小女好找。” 姜雪茹款款走来,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娇羞。 “姜二小姐可有何事。” 他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 姜雪茹却似全然不觉,径自走到他身边,娇嗔道: “小女听说老王妃有意让姐姐当她的孙媳妇,特地来告诉王爷。” “毕竟姐姐似乎救过殿下不是么,所以臣女来告诉殿下这个喜讯。” 姜茯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姜雪茹,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离间。 容珩并没有因为姜雪茹的话而有什么变化。 脸上,依然是沉浸入水。 “如果此事当真,也不需要姜二小姐告诉本王。” 第88章 不留情面 姜雪茹没有想到容珩会这么回答,于是脸上的笑立马挂不住了。 她惊讶的看向容珩,似乎想从容珩的表情里找到一丝惊愕。 可没想到容珩对此好像是真的不在意,可姜雪茹没有放弃,仍旧向容珩说道。 “殿下你可不知道,平日姐姐在家里,很少去给祖母请安,并且整日研究那艺术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 她顿了顿,拿起手帕捂住自己的嘴角,继而又小声的说道: “况且殿下你有所不知,姐姐平日里在家犯的错误,总是哭着求母亲偏袒她。毕竟姐姐才是家里亲生的,所以母亲很是疼爱呢。” 姜雪茹向容珩说道,姜茯谣平日里在家对下人很是苛刻,但是对父亲与母亲总是能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 但是姜雪茹没有注意到的是,她越说这些容珩的脸色越来越黑。 她假装脸上可惜的对容珩角说道,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直到容珩角向姜雪茹投来一个深不可测的眼神,姜雪茹还以为是她的话被容珩听进去了,于是更开心的向他继续说着姜茯谣的坏话。 一旁还没来得及上前的姜茯谣听到这些,忍不住冷笑。 “姜二小姐不觉得,对我一个外人说这么多有些不妥吗。” 容珩此时开口冷冷的说道,眼神里满是一股警告的意味。 姜雪茹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于是立马噤声。 她尴尬的看着容珩觉得脸色,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殿下这是怎么了?” 姜雪茹小心翼翼的开口打亮着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她的呼吸也变得缓慢起来。 只见眼前的男人轻笑一声,随后语气轻蔑的对姜雪茹说道。 “只不过是一个姜家二小姐,与丞相府也没有什么关系,却在这出言不逊的诋毁姜家大小姐。” 他转过头来,眼神冰冷的盯着姜雪茹。 随着容珩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入姜雪茹的耳朵里,她的脸色逐渐的苍白起来。 “这么做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觉得姜大小姐配不上这个名称?别忘了你的身份。” 容珩毫不留情的将姜雪茹的话都赌了,回去就让姜雪茹脸上很是挂不住。 只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又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你误会我了……” 他还想解释着什么,结果容珩那生人勿近的样子让她更为害怕。 可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脸面,姜雪茹强忍着压力向容珩解释着。 “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姐姐的真面目罢了,殿下。” 听到她那可怜兮兮的声音,在看见他楚楚可怜的表情,容珩心里一阵恶心。 要不是清楚姜茯谣是什么样的人,他还真的就被姜雪茹给绕进去了。 于是在姜雪茹毫无顾忌的诋毁姜茯谣时,容珩的表情愈发冷漠。 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决定不给姜雪茹留任何的面子。 “姜大小姐与你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回去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吧,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容珩实在没有耐心对姜雪茹说太多的话,但她的行为却让容珩感到疑惑。 听到容珩那严肃的语气质问着自己姜雪茹心中有些慌乱。 “刚才听到有侍女请我过来说……说是我哥哥在叫我……” 她越说心里越没底,但看容珩角那平静的脸色,于是又鼓气勇气继续说道: “我好久没见哥哥了,所以就赶忙过来,没想到殿下您居然在这儿。” 听着姜雪茹那拙劣的解释,容珩角在心底冷笑。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你还没有那资格。” 容珩毫不留于面的姜姜雪茹的脸给扔在地上,这样姜雪茹很是尴尬,久久的不敢抬头。 她眼眶里有着泪水在不停的打转,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肤中。 容珩冷冷的打量姜雪茹,随后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容珩离开姜雪茹憋着的眼泪,便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躲在一旁的姜茯谣,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吹个风就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甚至是在看到姜雪茹落泪之后,越发觉得有趣。 只是她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结果被路过的容珩灵敏的捕捉到。 “姜大小姐可真是有雅致。” 容珩角顺着声音走来,在看到姜茯谣后猝不及防的开口戏谑道。 第89章 为什么不换一个人呢 冷不丁丁的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姜茯谣被吓了一跳,于是赶紧收起脸上的笑容。 她尴尬的转过身来,发现男人竟然是容珩,姜茯谣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殿,殿下。” 她脸上挂着无法掩饰的尴尬,叫容珩看了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变好起来。 于是心里就产生了想逗一逗姜茯谣的心思。 “方才姜大小姐在这儿听了也有好一会儿了,平日里看着严肃的你居然也有这么八卦的一面。” 原以为容珩只是对姜雪茹毫不客气,没想到他从自己说起话来也是这么不留情面。 可到底是自己偷听了人家的说话,怎么说也挺不好意思的。 “殿下误会了,小女子只是路过。” 姜茯谣尬笑随后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容珩喊住了。 “江小姐这么着急的就走,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 容珩语气里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捉弄。 这让姜茯谣听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来看着容珩。 “怎么会呢殿下,只是我离席太久,怕母亲担心,所以就想着回去了。” 容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姜茯谣,反而是在容珩的注视下,姜茯谣更不想走了。 于是两人就站着聊了一会儿,而姜茯谣也是硬生生的把话题从姜雪茹身上拉开,好让容珩不再打趣自己。 正当两人说的正起劲,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缓缓地听到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姜二小姐这是怎么了?独自在这里一直落泪呢。” 容瑄缓缓的靠近姜雪茹,看见他那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问。 可没想到姜茯谣配角尴尬的别过脸去,急忙用手帕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她哽咽着向容瑄说道:“没什么大事,多谢殿下关心。” 姜雪茹着急的想要找一面镜子照照自己是不是哭丑了,毕竟眼前的男人长相温润,也是她未来想要嫁的人。 眼见姜雪茹,不愿意向自己袒露心扉,容瑄只好继续说道: “若是没遇到什么事,姜二小姐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姜雪茹。 而姜雪茹受宠若惊的看着举在自己面前的手帕,随后就用发抖的手就将它接了过来。 低头想了想,姜雪茹还是打算将刚才同容珩说的话都告诉容瑄。 刚想开口说话,又想到容瑄之前经常到姜茯谣的医馆里去,嫉妒心在此刻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刚才在这里碰到武殿侠,正想与他说说话,可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听完,就把我骂了一顿。”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又再次涌上来。 容瑄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掺和着容珩,他勾唇继续问着姜雪茹。 “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姜雪茹假装犹豫的看了容瑄一眼,在看出她的顾虑后,容瑄让她放心。 “放心吧,这里只有你跟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皇弟他不听你的话我可以听。” 姜雪茹没有想到容瑄居然还是这么个贴心的人,她内心对容瑄的好感也直线上升。 “之前姐姐刚回来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姐姐还以为是我的问题,所以向母亲告状,害得我被家里的人讨厌。” “本来我也不是丞相府千金,只不过是顶着姐姐的名义在姜家生活了十四年,所以抓住这个机会,下人们也都瞧不起我。” 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那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让容瑄看起来很是心疼。 “姜二小姐先别伤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向丞相夫人解释。” 容瑄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可没想到姜雪茹居然借着这句话对姜茯谣倒打一耙。 “姐姐是亲生的,我哪里比得上他她,她在背地里警告我许多次。说若是我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她便将我赶出丞相府。” 姜茯谣与容珩听到这句话后都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姜大小姐还是这样的人。” 容珩看向姜茯谣,语气调戏般的说道。 而姜茯谣觉得是没好气的白了容珩一眼,随后继续听姜雪茹所说的话。 “我迫于姐姐的压力,就没敢把这些事情说出去。” 容瑄在一旁听的大为震惊,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清冷的姜茯谣,居然是这么内心险恶的一个人。 看着自己面前这楚楚可怜样子的姜雪茹,容瑄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自己去找姜茯谣这么多次,每一次她不给自己一个好脸色看。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换一个人呢。 第90章 她如星光璀璨 容瑄想到这儿,眼神立马变得明朗起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哭的梨花带雨的姜二小姐。 既然姜雪茹也是丞相府里的千金,那为何不把姜雪茹拉入自己的阵营。 为何自己不帮助姜雪茹在丞相府里立足脚跟,而后借以丞相府的势力为自己所用扳倒容珩。 他心里在仔细的盘算着以后的步骤,将姜茯谣从自己的计划里踢了出去。 姜雪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工具,仍旧不明所以满嘴谎话的像容瑄说的姜茯谣的坏。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呢。” 姜茯谣在一旁听着像容珩打趣道,而她自嘲的样子更是让容珩觉得可笑。 “没想到姜大小姐的敌人还挺多的。” 毕竟姜茯谣回来就遇到了不少麻烦。 只见姜茯谣苦笑着,眼神冰冷的盯着前面在不停说着自己坏话的女人。 “姜二小姐别哭了,哭得如此伤心,让人看了可真是心疼。” 容瑄接过姜雪茹手中的手帕,亲自为她擦去了眼泪。 此时姜雪茹受宠若惊的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殿,殿下……” 反应过来,堂堂三皇子居然在为自己擦眼泪后与配角娇嗔道。 而容瑄角那温润如玉的样子印在姜雪茹眼眸中,简直就是天赐良缘。 此时容瑄角心里想的是,要如何利用两人的关系尽快将姜茯谣扳倒,好让姜雪茹在丞相府立足为自己所用。 “没想到三哥居然喜欢这一类型。” 容珩语气中满是嘲讽,丝毫不在意的打趣着容瑄。 就在这时,姜茯谣施施然的走向前去靠近赈灾暧昧的两人。 “妹妹为何在这儿呢。” 她假意偶然碰到姜雪茹,转头看到容瑄后,立马俯下身来向容瑄行礼。 “三皇子。” 此时看到姜茯谣,容瑄心里就一阵发怵。 这表面清冷看着善良的女人,没想到心思如此的不单纯。 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就将姜茯谣打发了。 姜茯谣在转头看向姜雪茹那眼睛通红的样子后假装惊讶。 “妹妹怎在这儿伤心落泪,可是被谁欺负了?” 没想到当姜茯谣说完这句话,却被站在一旁的容瑄给怼了回来。 “你这做姐姐的还有脸问?茹儿平日在府中遭受怎样的冷眼,你不知道吗。” 姜雪茹的表情在这一刻瞬间凝固在脸上,没想到容瑄竟如此直截了当的这么说了出来。 而她也担心姜茯谣与容瑄解释,把自己的谎言给拆穿。 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指,眼睛慌乱地看着众人。 结果手中传来一阵温度,她错愕的看向自己的手,看到一张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手臂上。 顺着那张大手看去,居然是三皇子把她牵住了。 姜雪茹这时也顾不上害怕担心,满心满眼里都是容瑄这双手。 “我在这儿,你就休想欺负茹儿。” 姜茯谣听了容瑄的话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于是就转身离开了,眼神里是丝毫的不在意。 一直站在暗处的容珩看到姜茯谣离开后,便也悄悄的离开。 他快步地赶上了姜茯谣,两人并肩在后院里散步。 “今天你听到的话,你相信吗。” 正沉默着,一阵清冷的女声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容珩抬眼望去,发现姜茯谣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反应过来姜茯谣说的是什么事,他赶紧笑了笑。 “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得到容珩肯定的回答。不知为何姜茯谣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 别人怎么看她都不重要,她只是想让容珩不要误会自己。 又走了好一段路,只听到容珩淡淡的说了一句。 “之前我跟你的交易无论如何都会做数,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姜茯谣瞬间愣在原地。 容珩抬眼看去,只见姜茯谣那一双疑惑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看。 挑了挑眉,示意姜茯谣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姜茯谣也才恍然大悟,容珩所说的交易是什么。 不说姜茯谣还快忘了,当初进京时,自己要求容珩日后一定要帮她在京城里立足脚跟。 没想到容珩将这件事情一直记在心里。 姜茯谣心头一阵暖意流过,感激的看着容珩。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殿下居然记得如此清楚,那我便在这儿谢过殿下了。” 姜茯谣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露出了笑意。 她眼睛里满是星光,叫容珩看了移不开眼睛。 第91章 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你的事我怎会忘记,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容珩微微勾起唇角,眼睛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不知为何,自己同姜茯谣说话时总是以我自称,而不是以本王自称。 或许也是想拉短自己与姜茯谣的距离吧。 人又走了好一会儿,眼见时间不早,宴席也该散了,姜茯谣便跟容珩告别,自行离开。 只剩下容珩站在原地,回味着这一路两人所说的话。 他抬眼看着天上的月亮,明亮皎洁且非常的圆润。 若是有一天自己能与姜茯谣这般圆满,那便好了。 容珩默默在心里想着,随后他耸了耸肩,径直走回了宴席上。 见他冷着脸入座,站在一旁的陆青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主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去解决吗?” 陆青在宴会上呆着正无聊,希望容珩给自己派点事情做,可没想到说完这些话后容珩的脸色更是冷了下来。 于是他只好悻悻闭嘴,中规中矩的站在容珩一旁。 容珩不想回答陆青的问题,只是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方才姜雪茹绝于容瑄所说的那些话。 容珩眼神微眯,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两个人,迟早有一天他会让他们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正想着就看见姜雪茹,披着容瑄的披风走了进来。 而姜雪茹的脸上也泛着丝丝红晕,容瑄站在他身边,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 两人一走进来,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在座的小姐们都对姜雪茹议论纷纷。 “三皇子怎会与姜家二小姐走在一块儿的,我记得她身上披的那件披风是三皇子方才穿来的吧。” “你看看姜家二小姐那春风满面的表情。” 众人聊着聊着才意识到,看来两人是好上了。 姜雪茹不好意思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婉妍此时走过来便看见了眼前一幕,又听到其他小姐对自己的女儿议论纷纷 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恰好宴会也要散了,李婉妍便拉着姜雪茹走了。 马车上母女俩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着回到了丞相府。 主角早就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开了宴会。 夜晚回到了家中,李婉妍便急急忙忙的去找到姜成亿。 “夫君,你猜我今日在宴上看到了什么。” 李婉妍对着姜成亿说道,卖下了一个关子。 “何事?” 只见姜成亿放下手中的书籍,疑惑地看着李婉妍。 而李婉妍也是故作玄虚的将今天在宴会上看到姜雪茹主与容瑄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是说三皇子看上咱们家的茹儿了?” “这可不敢保证,毕竟也只是看到茹儿披着三皇子披风回来。” 姜成亿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立马站起身来向书房外走去。 “等等,夫君你去哪儿?” 李婉妍见了之后立马追上前去。 “我去找茹儿问问。” 姜成亿眼睛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他走路的速度也是更快,让李婉妍追不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姜雪茹的院子里。 此时姜雪茹正吩咐侍女,将三皇子的披风拿去细心的洗净。 于是姜成亿一进院子便看到侍女拿着披风退下了。 看到这一幕,姜成亿的内心更是激动起来。 “茹儿!” 他立马走进院子里,拉过姜雪茹的手,高兴的问道:“英语三皇子可是真的?” 没想到姜成亿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听到他这么一问,姜雪茹的脸更是红起来。 她一脸娇羞的看着姜成亿,随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父亲你可别打趣我了,殿下只不过是看我可怜,给了我一件披风罢了。” 姜雪茹又立马正色起来,假装拉开距离的向姜成亿解释。 可路人家此时听不见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高兴起来。 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到现在也是派上了用场。 这怎么叫他不高兴。 若是得到了三皇子的青睐,日后他在官场上可就不再惧怕任何人了。 想到这姜成亿内心更是欢呼雀跃,他交代好姜雪茹好好休息,便带着李婉妍离开了她的院子。 第二日一早,众人在一起吃饭时,姜成亿又想起这件事来。 此时姜茯谣正疲惫的吃着眼前的早膳。 昨日她没有休息好,只是今早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这让姜成亿看了心中有些厌烦,为何两个都是他的女儿,怎么眼前这位对自己的婚事近视一点都不着急。 姜成亿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眼神严肃的看着姜茯谣。 第92章 你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姜成亿看着姜茯谣,半天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化作一句恨铁不成钢的抱怨: “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 姜茯谣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她这便宜爹满脑子都是攀龙附凤,可惜她那好妹妹还偏偏愿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还能说什么? 李婉妍最懂姜成亿的心思,连忙打圆场: “老爷你别动气,谣儿还小呢,不着急。” “茹儿比她也小不了多少,怎么就知道抓住机会,回来这么久了,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 姜成亿怒气冲冲地将筷子拍在桌上,震得碗碟一阵乱响。 姜茯谣只作不见,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起身行礼:“父亲,母亲,女儿吃好了,先告退了。” 姜雪茹坐在一旁,看着姜茯谣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她就是要让姜茯谣明白,她们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同。 她姜雪茹是天上的云,而姜茯谣,不过就是地上的泥。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乐得清静,只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练字,偶尔逗弄一下新得的小猫,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这天夜里,姜茯谣正准备就寝,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她心中警觉,披上外衣,悄悄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黑影闪过,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姜茯谣心中疑惑,正要关窗,却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院子里传来。 她心中一惊,连忙点亮烛台,提着灯笼快步走到院子里。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墙角,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容珩?”姜茯谣快步走上前,借着灯光看清了他的脸,顿时惊呼出声,“你怎么会…” “嘘。”容珩无力地抬起手,示意她噤声。 “别说话,我被人追杀,先躲一躲。” 姜茯谣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夜行衣已经多处破损,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打斗。她心中一凛,也顾不上多问,连忙扶着他进了房间。 “你等着,我去拿药箱。”姜茯谣安顿好容珩,转身去拿药箱。 “等等,”容珩忽然拉住她的手,“外面…可能还有人,小心些。” 姜茯谣心头一颤,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容珩是当朝五皇子,身份何等尊贵,如今却被人追杀,可见对方来头不小,而且极有可能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轻声问道:“我去拿药箱,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 “好。”容珩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手。 姜茯谣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间,从柜子里取出药箱。 “你伤到哪里了?”姜茯谣放下药箱,借着昏暗的烛光,查看容珩的伤势。 容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但他却只是淡淡一笑,语气轻松: “小伤,不碍事。” 姜茯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这样了还不碍事?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她动作轻柔地解开容珩沾着血迹的衣襟,露出他精壮的胸膛。一道狰狞的刀伤赫然出现在眼前,皮肉外翻,看着触目惊心。 姜茯谣倒吸一口凉气。 容珩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压低声音警告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粗鲁的拍门声:“开门,快开门!” 姜茯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忙将容珩推进内室的床底,用床幔遮掩好,又迅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房间。 这才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他们手中提着灯笼,满脸的不耐烦:“姜大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姜茯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故作迷糊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们奉陛下之命,在府内巡查,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其中一个侍卫不耐烦地解释道,“姜小姐早些歇息吧。” “哦,这样啊。”姜茯谣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两位慢走。” “姜小姐慢走。” 送走了家丁,姜茯谣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内室。容珩已经从床底出来,正斜倚在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茯谣有些恼怒,“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去?” 第93章 晚安 容珩轻笑一声,走上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戏谑:“我相信你不会。”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粗粝的触感让姜茯谣的脸颊微微发烫,她慌忙躲开他的手,故作镇定地问道: “你还没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要杀你?” “不过是动了一些人的利益而已。” 容珩面色一沉: “一群跳梁小丑,你无需担心,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她从药箱里取出伤药和干净的布条,动作轻柔地为他处理伤口,一边处理,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你说你,总是这样,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容珩看着她,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疼我?” “谁心疼你!”姜茯谣脸色一红,慌忙否认,“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是吗?”容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再追问。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靠得很近的身影,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好了。”姜茯谣包扎好伤口,起身收拾药箱,尽量不去看他。 容珩看着她,眸中笑意更深,仿佛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去,故作镇定地收拾着药箱。 “夜深了,你打算如何出去?”姜茯谣收拾完药箱,抬眼看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自然是,”容珩顿了顿:“一会儿我去找机会离开。” “不行!”她想也不想地拒绝道,语气坚决,“府中守卫森严,若是被人发现,你我都会有麻烦。” “所以,”容珩不慌不忙地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竹叶清香。 “姜小姐的意思是,让我留宿于此?”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心跳加速,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 姜茯谣抬眼瞪他。 却撞进他那双深邃如星辰的眸子里,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放心,”容珩见她这副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松开她的手腕,转身走到窗边,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只是借宿一晚,”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 姜茯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 “罢了,”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床榻简陋,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姜小姐客气了。”容珩转过身,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真诚。 姜茯谣走到床边,正准备为他铺床,却被他拦住了。 “不必麻烦。” 容珩说着,直接躺在了床上,动作自然随意,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就这样便好。”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王爷,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她吹熄了蜡烛,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晚安。”容珩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晚安。”姜茯谣轻声回应道,心中却毫无睡意。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身旁的温度,以及那均匀的呼吸声。 姜茯谣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索性翻了个身,背对着容珩,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入房间,落在姜茯谣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容珩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余下她一人,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姜茯谣起身,却发现床边放着一只白玉簪,样式古朴,一看便知是价值不菲之物。 她拿起簪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算是容珩给她的谢礼吗。 “小姐,您醒了?”丫鬟翠儿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看到姜茯谣手中的玉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簪子……” “王爷留下的。”姜茯谣淡淡说道,将玉簪随手放在梳妆台上。 翠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服侍姜茯谣梳洗。 这天,姜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即将到来,府里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连姜茯谣这位不受宠的“大小姐”,也难得地感受到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第94章 有人走了? 傍晚时分,姜茯谣的哥哥姜晨洵回来了。他一身锦衣,腰佩玉带,器宇轩昂,一看便是在军中颇受重用。 “哥哥!”姜雪茹一看到姜晨洵,立刻飞奔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你终于回来了!雪茹好想你!” 姜晨洵宠溺地摸了摸姜雪茹的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哥哥给你带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姜雪茹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金钗,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她顿时惊喜地捂住嘴巴:“哇!好漂亮!谢谢哥哥!” 姜晨洵又看向姜茯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朴素的木盒子,随手扔给她:“喏,你的。” 姜茯谣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文房四宝,虽然做工精细,但比起姜雪茹那支金钗,就显得寒酸了许多。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哥哥。” 姜雪茹看到这一幕,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一副愧疚的模样:“哥哥,你怎么给姐姐的礼物这么……” “茹儿!”姜晨洵不悦地打断了她,“哥哥给什么你就收什么,哪来那么多话?” 姜茯谣将木盒子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哥哥说的是,礼物贵重与否,心意最重要。”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姜晨洵显然不吃她这套,冷哼一声,“你之前是怎么对茹儿的,真当我不知道吗?” “哥哥!”姜雪茹连忙拉住姜晨洵的胳膊,柔声说道: “姐姐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别怪她了。” 姜晨洵看着姜雪茹,眼中满是心疼: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欺负成那样。你放心,哥哥以后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姜茯谣看着他们兄妹情深的样子,心中冷笑。 这虚伪的兄妹情深,还真是令人作呕。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李婉妍看到,她走进来,不满地对姜晨洵说道: “洵儿,你这是什么态度?谣儿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母亲,你不知道,她……” 姜晨洵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婉妍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够了!”李婉妍沉声说道,“你妹妹只是一时糊涂,你作为哥哥,不应该包容她吗?” 姜晨洵还想反驳,却见李婉妍脸色不虞,只得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他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充满了厌恶。 姜茯谣心中一阵冷笑,语气淡漠。 “我嫌恶你,仅仅因为我们之间流着相同的血。” 姜茯谣清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如同冬日寒潭中的一滴水,激起千层寒意。 姜晨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和愤怒,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茯谣懒得再看他一眼,将那套文房四宝随手扔给身后的翠儿,转身便走。 她身姿纤细,步履轻盈,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傲和决绝。 “你……”姜晨洵终于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却被姜雪茹一把拉住。 “哥哥,姐姐她只是一时气话,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姜雪茹柔声劝慰着,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姜晨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姜茯谣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姜茯谣离开喧闹的大厅,心中却毫无波澜。 她早就厌倦了这种虚伪的亲情,厌倦了姜家的一切。 中秋佳节,姜茯谣决定去自家医馆做一些驱蚊虫、凝神静气的香囊,赠送给城中的百姓。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乘坐马车来到位于城西的医馆。 医馆的掌柜王叔看到她,连忙迎了上来。 “您来了。” “王叔,我来做些香囊,中秋节的时候好送给街坊邻居。” 姜茯谣说着,从芸儿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竹篮,里面装着各种香料和药材。 王叔连忙将姜茯谣引到后院的厢房,这里专门为她准备了一间制作香囊的屋子。 姜茯谣挽起袖子,开始专心致志地制作香囊。她动作娴熟优雅,不一会儿就做好了几个。 做完香囊,姜茯谣想起容珩身上的伤。 便决定去一趟将军府,为他送去一个香囊,顺便看看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姜茯谣来到将军府,却被告知容珩不在府中。 她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一辆马车从王府的后门驶出。 第95章 她们要去,与我何干 马车朴素无华,却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显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拥有的。 姜茯谣心中疑惑,便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角,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姜茯谣的眼帘。 “刘大人?”姜茯谣惊讶地低呼一声。 马车里的人正是户部侍郎刘文清。 他是姜茯谣父亲姜成亿的得力助手,经常出入姜府,姜茯谣自然认得他。 刘文清显然也看到了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放下车帘,催促车夫快走。 姜茯谣心中疑窦丛生,刘文清为何会从容珩的将军府后门离开?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身走进将军府。 容珩的书房里,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姜茯谣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桌前,将手中的香囊放在桌上。 “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可以驱蚊虫、凝神静气,你试试看。” 姜茯谣轻声说道。 容珩抬起头,看着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清幽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多谢。”容珩的声音低沉磁性,如同大提琴般悦耳动听。 姜茯谣走到容珩身边,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容珩说着,解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还是触目惊心。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伤药,为他重新包扎。 “嘶……” 容珩倒吸一口凉气,姜茯谣的动作太轻柔了,像是羽毛拂过他的心尖。 姜茯谣抬起头,正好对上容珩那双深邃如星辰般的眸子,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要把姜茯谣吸进去一般。 姜茯谣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 她慌乱地低下头,想要避开容珩那灼热的目光。 姜茯谣细心地为他上药,指尖的温凉透过薄薄的肌肉,传递到他心底。他不禁握住她的手,那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我自己来就好。”容珩有些不自然地抽回手,掩饰性地咳了一声。 姜茯谣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说:“你呀,就别逞强了,好好养伤才是正经事。” 容珩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淡淡地问道:“中秋佳节,你准备怎么过?” “母亲喜欢热闹,自然是要陪她一起过的。” 姜茯谣道。 容珩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 他当然知道,姜茯谣和李婉妍虽是母女,但关系还不如陌生人。 姜茯谣见状,以为他是不舒服,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 “没。” 两人短暂无言,姜茯谣看天色不早,提出要离开。 容珩点点头,目送着姜茯谣离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才收回目光,眼底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 程纪一直守在门外,见姜茯谣离开,才走进书房,恭敬地问道: “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查一下那位刘大人?” 容珩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不必了,此事我自有安排。” 程纪见他不愿多说,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您为何不答应姜小姐的邀请?属下看得出来,您对她……” “多嘴。”容珩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程纪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属下知罪。” “罢了,不说这些了。” 容珩挥了挥手,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抛开,“中秋过后,便是秋猎,你去安排一下。” “是,属下明白。”程纪领命退下。 书房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月光,静静地洒落进来,照亮了容珩那张俊美却冷峻的脸庞。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乞巧节这天,姜府上下热闹非凡,丫鬟小厮们来来往往,张灯结彩,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然而,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姜茯谣的院子却显得格外冷清。 姜雪茹一早就打扮得花枝招展,拽着姜晨洵急匆匆地出门了,连招呼都没跟姜茯谣打一声。 李婉妍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这孩子,怎么就不等等你呢?谣儿,你别生气,娘这就去……” “娘,您别着急,他们爱去便去,与我何干?”姜茯谣淡淡一笑,打断了李婉妍的话。 第96章 殿下呢 李婉妍见姜茯谣如此“懂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她握着姜茯谣的手,眼眶微红:“谣儿,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母亲,您说什么呢,”姜茯谣反握住李婉妍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真没在意,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李婉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院子外传来的一阵骚动打断。 “夫人,五皇子来了。” 姜茯谣和李婉妍皆是一愣,容珩? 他来干什么? 容珩一袭玄色衣袍,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更衬得他身形挺拔,丰神俊朗。 他走进院子,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微微颔首:“姜小姐。” 姜茯谣福了福身。 “殿下。” “不知殿下前来,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容珩还没开口,一旁听到动静的姜成亿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一见容珩,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五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说着,他又瞪了一眼姜茯谣,低声斥责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还不快请殿下进屋奉茶!”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姜成亿还真是见风使舵的功夫一流。 前几日还对她冷嘲热讽,如今容珩一来,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容珩似乎并未察觉到这暗流涌动,他看向姜茯谣,语气温和: “不必麻烦了,本王今日前来,是想请姜小姐帮个忙。” 一旁的程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主子啊,您这借口找的也太敷衍了吧? 就您这满心满眼都是姜小姐的样子,谁看不出来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知殿下有何事需要臣女帮忙。”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问道。 “今日乞巧节,街上想必十分热闹,” 容珩顿了顿,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本王想邀请姜小姐一同前往,不知可否赏脸。” 姜成亿一张老脸都忍不住笑成了菊花样儿。 瞧瞧,乞巧节,一个皇子居然直接来邀请他的女儿。 注意到姜茯谣的沉默,容珩又补充了一句: “实不相瞒,本王需要姜小姐帮忙参谋一些好看的东西。” 程纪在一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主子,您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好。”姜茯谣轻轻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容珩的邀约。 姜成亿欣喜若狂,连忙吩咐下人备车,恨不得现在就把姜茯谣打包送到容珩身边。 姜茯谣随着容珩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城中最繁华的街道驶去。 姜茯谣跟着容珩一路到了醉仙楼,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喧闹声,可见今日这乞巧节。 醉仙楼的生意是何等火爆。 程纪轻车熟路地领着两人上了二楼。 一间名为“揽月阁”的雅间映入眼帘,雕花木窗半敞着,可以将楼下的喧嚣景象尽收眼底。 容珩侧身示意姜茯谣先请,待两人落座后,程纪便识趣地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殿下今日邀我来此,不知是想让我参谋些什么。” 姜茯谣轻抿了一口茶,状似无意地问道。 容珩放下手中的茶杯,深邃的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姜小姐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姜茯谣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今日是乞巧节。” “既是乞巧节,姜小姐可有什么心愿?” 容珩这话问得有些突兀,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莞尔一笑: “殿下说笑了,我一个深闺女子,能有什么心愿?” 容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今日这醉仙楼可是热闹非凡,不如我们下去凑凑热闹?”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此同时,醉仙楼一楼的一间雅间内,姜雪茹正与姜晨洵,还有几位世家公子谈笑风生。 此时,她正和一个身穿墨绿色锦袍的男子相谈甚欢,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 那男子容貌俊朗,气质温润,正是三皇子容瑄。 “三殿下,您可真会说笑,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姜雪茹娇嗔道,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容瑄看着姜雪茹,眼眸中闪过一抹深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哦?那看来是本王看走眼了?” 姜雪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殿下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容瑄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雪茹,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毛。 坐在姜雪茹身旁的姜晨洵,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第97章 十五万两 看来,三皇子对雪茹很感兴趣啊!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姜晨洵轻咳一声,开口道:“三皇子殿下,您有所不知,小妹她啊,就是脸皮薄,经不住夸……” 容瑄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姜晨洵,淡淡道:“姜公子说笑了,令妹温柔娴淑,善解人意,本皇子也是十分欣赏的。” 姜晨洵闻言,心中大喜,连忙道:“三皇子殿下谬赞了,小妹她……” “哥!”姜雪茹忍不住打断了姜晨洵的话,娇嗔道:“你说什么呢!” 姜晨洵看着姜雪茹,眼中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他这是在给她创造机会啊! 容瑄看着兄妹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姜茯谣随着容珩走下雕花木梯,喧闹的人声夹杂着丝竹之乐扑面而来。 楼下大堂中央,原本用来表演歌舞的舞台此刻被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铺着红绸的高台,一个精瘦的老者手持木槌站在台上,眉飞色舞地介绍着什么。 “今日这醉仙楼好生热闹,不知是在举行什么活动?” 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今日是乞巧节,醉仙楼每年都会举办拍卖会,拍卖些稀奇玩意儿。” 容珩解释道。 高台上的老者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诸位贵客,今日除了乞巧佳节的庆祝活动,醉仙楼还为大家准备了一场特别的拍卖盛宴!”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 姜茯谣也挑了挑眉,美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听说过,三年前被抄家的户部尚书,沈家。” 老者顿了顿,观察着台下众人的反应。 “没错!今日拍卖的压轴之物,便是那传闻中藏有惊世宝藏的,沈家老宅!”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喧闹声,各种议论和猜测此起彼伏。 “沈家宝藏?真的假的?都抄家三年了,要是有宝藏早就被搜刮干净了吧?”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听说啊,当年抄家的时候,可是有几处密室根本就没有被找到……” “嘘!小声点,这种事情,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茯谣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中也泛起一丝好奇。 沈家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当年沈家家主沈毅被查出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而关于沈家宝藏的传闻。 她也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容珩见姜茯谣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薄唇轻勾,问道: “怎么,姜小姐对这沈家宝藏也有兴趣?” 姜茯谣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容珩,似笑非笑地说道: “难道殿下也对这些民间传闻感兴趣?” 容珩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这沈家老宅地处皇城中心,占地颇广,若是能将其收入囊中,倒也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买卖。” 姜茯谣自然听得出容珩话里有话,她掩唇轻笑,没有接话。 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 最先被推上台的,是一些古玩字画,虽然也算得上是珍品,但与那传闻中的沈家宝藏相比,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随着一件件拍品被成功竞拍,众人的情绪也被逐渐调动起来。 终于,在万众期待中,那座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沈家老宅,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登场…… “诸位久等了,接下来要拍卖的,便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物——沈家老宅。” 老者高声宣布道: “这沈家老宅,想必也不用老朽过多介绍了,起拍价,五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两!”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始叫价了。 “五万五千两!” “五万八千两!” “六万两!” …… 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十万两大关,但竞拍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反而愈演愈烈。 姜茯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容珩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十五万两。” 十五万两。 这个价格一出,顿时让原本喧闹的拍卖场安静下来。 许多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犹豫和挣扎。毕竟,十五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这沈家老宅是否真的藏有宝藏,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容珩会轻易拿下这沈家老宅的时候,二楼雅间内,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二十万两。” 姜茯谣心中一惊,这声音——是三皇子,容瑄! 容珩听到这个声音,脸色也微微一沉,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 第98章 你疯了不成 容瑄的叫价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拍卖场内顿时一片哗然。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这两位皇子是杠上了。 “二十万两?三皇子真是财大气粗啊!” “可不是嘛,不过这沈家老宅也确实是个好东西,要是真能找到宝藏,那可就赚翻了。” “我看未必,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指不定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周围的议论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容珩,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二楼雅间一眼,薄唇轻启: “三十万两。” 简单三个字,却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霸气。 容瑄似乎也没料到容珩会如此坚决,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三十五万两!” “四十万两。”容珩毫不犹豫地跟上。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便突破了五十万两大关,饶是那些家底丰厚的富商巨贾,此刻也忍不住咋舌,纷纷偃旗息鼓,坐观这场龙争虎斗。 最终,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以容珩六十万两白银的价格落下帷幕。 二楼雅间内,容瑄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碎在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查!给我查清楚,是谁敢跟我抢东西!” “殿下息怒,已经查清楚了,是,是五殿下。”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禀道。 “是他,皇弟怎会有此兴致。”容瑄眉头一挑,怒火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几分。 随即冷笑一声说道: “看来皇弟对这沈家老宅也颇感兴趣啊。” 拍卖会结束后,容珩径直走向姜茯谣,眉眼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走吧,姜大小姐,该去看看我们拍下的‘宝贝’了。” 姜茯谣笑着起身,跟在容珩身后,两人并肩走出拍卖场,留下一道道惊艳的目光。 然而,他们刚走出拍卖场大门,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姜茯谣,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姜茯谣的哥哥,姜家大少爷,姜晨洵。 他一脸怒气地盯着姜茯谣,语气中满是不悦。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和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姜茯谣秀眉微蹙,淡淡地扫了姜晨洵一眼:“我与谁在一起,似乎与哥哥无关吧?” “你……”姜晨洵气结,正欲发作,却被容珩冰冷的声音打断。 “姜大公子,似乎觉得本王很随便?” 容珩语气虽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晨洵心头一跳,这才注意到站在姜茯谣身旁的容珩,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虽然冲动,但也知道眼前这可是皇子殿下。 可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将矛头转向姜茯谣: “姜茯谣,我知道你嫉妒妹妹,但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茹儿她……” “姜雪茹,她怎么了?”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晨洵,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怎么,难道她跟三皇子私会的事情,也要怪我头上。” 姜晨洵脸色一僵,恼羞成怒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茹儿她冰清玉洁,岂是你能随意诋毁的?” “冰清玉洁?” 姜茯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姜晨洵,你也不过如此,你那宝贝妹妹。” “够了!”姜晨洵怒吼一声,打断了姜茯谣的话,“你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姜茯谣丝毫不惧,冷笑道: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姜晨洵,你敢说你不知道姜雪茹和三皇子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故意顿了顿,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有,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是真不知道你我的好父亲,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勾当?” “还是说,你的意思是,让你的好妹妹,不要再攀附皇子。” 姜晨洵瞬间僵在原地,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楼雅间内,目睹了这一切的容瑄,眸色渐深,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闹剧,朗声道: “姜大小姐,晨洵,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如此难堪。不如上来一起吃顿便饭,本王也好为今日之事向姜小姐赔罪。” 姜茯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她睨了一眼楼上那抹身影,带着几分挑衅,语气却淡漠如水: “不必了,三殿下还是好好招待各位贵客吧,我和五殿下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拉起容珩的手腕,转身便走。 容珩微微一怔,垂眸看着那只纤细白皙的手,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 他任由姜茯谣拉着自己走出拍卖场。 第99章 你是嫡长子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姜大小姐倒是好胆识,就不怕我怪罪你自作主张吗?” 姜茯谣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语气认真的挑眉道:“殿下会吗?” 四目相对,容珩眼中笑意更甚,他摇了摇头。 “自然不会。” 姜茯谣轻笑一声,松开手,“殿下心中有数便好。” 容珩目送着姜茯谣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厉。 姜雪茹眼见着姜茯谣和容珩离去,心中妒火中烧,却还得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扯着姜晨洵的衣袖,带着哭腔道:“哥哥,你看看姐姐。” 姜晨洵心疼地拍了拍姜雪茹的手,安慰道: “好了茹儿,别哭了,你姐姐她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姜雪茹咬着唇,泪眼朦胧。 “姐姐她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样的话?还说我和三皇子,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 姜晨洵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姜茯谣,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茹儿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姜雪茹眼珠一转,柔声劝道: “哥哥,算了,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兴许是心情不好。你别为了我去惹怒了姐姐和五殿下。” “她心情不好就可以随意毁你清白你吗?”姜晨洵怒气冲冲,“你放心,哥哥不会让她好过的。” 姜雪茹眼见着姜晨洵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心中得意,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柔和的月光洒下,为京都披上了一层轻纱。 城郊的青云山上,山风习习,树影婆娑,更衬得山顶那抹白色身影孤傲清冷。 姜茯谣立于崖边,俯瞰着山下万家灯火,神色淡然,仿佛对身后的脚步声浑然不觉。 “景色虽好,却也寒凉,姜大小姐可要注意身子。” 姜茯谣并未回头,只是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五殿下今日这番做派,倒是与平日里的杀伐果决大相径庭。” 容珩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京都的繁华夜景尽收眼底,却不及眼前人半分夺目。 他轻笑一声: “我在姜大小姐面前,还需要什么杀伐果决?” 姜茯谣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月光下,那双眼中仿佛蕴藏着万千星辰。 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她心中一动,却很快移开视线,淡淡道:“殿下说笑了。” “说笑?”容珩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姜大小姐可知,今日你那般维护我,可是让我好生感动。” “殿下莫要自作多情了,”姜茯谣轻哼一声,“我不过是看不惯那姜雪茹惺惺作态的模样罢了,与殿下您有何干系?” “哦?是吗?” 容珩不置可否,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那姜大小姐可想过,今日之后,你我之间,该如何自处。”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她自然明白容珩的意思。 今日她当众拂了姜雪茹和三皇子的面子,无异于选择了与他们为敌。 她今日的选择,无疑是将自己绑在了容珩的战车上。 “殿下想如何,我便如何。”姜茯谣抬眸,直视着容珩的双眼,语气坚定。 良久,容珩眸色暗了暗。 “姜茯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离开姜家,离开你那所谓的父亲,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姜茯谣一怔,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殿下觉得,我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容珩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你应该过你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别人安排,被别人操控。” “可是。” 姜茯谣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没有可是。”容珩打断她的话。 “姜茯谣,你记住,你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值得拥有自己的幸福。”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姜茯谣耳边炸响,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二日。 姜晨洵便沉着脸找到了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姜成亿,将昨日之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末了还不忘控诉道: “父亲,您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啊。茯谣她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般不顾及茹儿的名声。” 姜成亿放下手中的毛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此事,我知道。” “什么?您知道!”姜晨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您怎么……” 姜成亿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 “洵儿,你是嫡长子,怎么还是如此沉不住气。谣儿要想对付茹儿,那也是茹儿做事情不干净。” 第100章 人证物证俱在 姜晨洵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 他一向看不惯姜茯谣那副清高孤傲的模样,总觉得她是在刻意伪装,如今见父亲竟也这般维护她,心中更是愤懑不平。 “父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茹儿她一向善良,怎么可能故意污蔑谣儿,昨日分明就是。” “够了!” 姜成亿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她若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单纯无辜,又怎会偏偏选在三皇子面前落水?她打的什么算盘,你我心知肚明!” 姜晨洵被父亲的怒火吓了一跳,呐呐地不敢再说话。 “洵儿,你是姜家的未来,有些事情,为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也要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姜成亿语重心长地说道: “谣儿和茹儿都是你的妹妹,你就算不喜谣儿,也不该如此被人当枪使,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姜家没有家教。” 姜晨洵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反驳,只得低头称是。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之事,我不想再听到任何风声!” “是,父亲。” 姜晨洵应声退下,心中却始终忿忿不平。 姜晨洵从书房出来,一路憋着怒火,偏偏父亲的话又让他无法反驳。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正巧看见姜茯谣施施然从自己院子门口经过。 那方向,分明是要出门。 “你又要往哪里去?” 姜晨洵几步冲到姜茯谣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一个姑娘家,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姜茯谣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我这个做妹妹的出门,还要向哥哥您汇报行踪不成?” “你!”姜晨洵被她噎了一下,脸色涨红。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整日和那些江湖郎中混迹在一起,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我与谁来往是我的自由,就不劳哥哥费心了。” 姜茯谣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绕过他就要离开。 “你!”姜晨洵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姜茯谣来到回春堂,却发现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医馆今日却门可罗雀。 门口还围着一群人,一个个愁眉苦脸,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姜茯谣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那人看见是她,叹了口气道: “姜小姐有所不知啊,官府查封了医馆,说是掌柜的贩卖逾期药材,如今掌柜的被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杨掌柜此刻被人押在地上,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奈。 “杨大哥!”姜茯谣跑到他身边,急切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济道看见是她,无奈的双眸的双眼闪过一丝希望: “姜小姐啊,你可算来了,我是被冤枉的啊,老我从医几十年,从未做过半点昧良心的事,这些药材都是被人陷害的啊!” 姜茯谣转头看向押着杨济道的官差,沉声问道:“这位官爷,敢问杨大哥犯了何事,竟然要被如此对待?” 那官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小姐,我们也是按章办事,这药馆贩卖过期药材,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他不认!” “人证物证?”姜茯谣冷笑一声,“不知这位官爷可否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证物证,竟然能让杨大哥蒙受如此不白之冤!” 那官差见她年纪轻轻,却气势逼人,心中有些犯嘀咕,但还是挥手让人将所谓的人证物证拿了过来。 姜茯谣接过一看,所谓的物证,不过是一些陈年药材,而人证,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捂着肚子,声称自己吃了医馆的药,才会病情加重。 而医馆的药皆是从杨济道的医馆中进货,杨济道是什么样的人,姜茯谣内心清楚。 姜茯谣一眼就看出,那男子根本就不是真的生病,而是故意装出来的。 她冷笑一声,指着那男子问道:“这位大哥,你说你吃了医馆的药才病情加重,那你倒是说说,你吃了什么药,得了什么病啊?” 那男子被她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茯谣步步紧逼,指着那男子手中的药包冷笑道: “你这药包里分明装的是治疗风寒的药材,而你却说自己肚子疼,难道你不知道风寒和肚子疼是两码事吗?” 那男子被她拆穿,顿时慌了神,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第101章 住手 姜茯谣转头看向那官差,冷声道:“这位官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什么话说。” 那官差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冷汗直冒。 一旁,捕快冷冷道: “姜大小姐还是不要胡搅蛮缠了!” “来人,带走!” 官差如梦方醒,推开姜茯谣,一把拎起杨济道。 姜茯谣怒火中烧,心中隐隐约约明白。 自己这是得罪人了。 她小跑上前,语气坚定的安慰杨济道。 “杨大哥你放心,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姜茯谣眼睁睁地看着杨济道被带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却也无可奈何。 她明白,这捕快明显是跟人串通好了,自己现在无权无势,又能如何与这群地痞流.氓抗衡。 过半点差错。如今被人陷害,自己却无能为力,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含冤入狱。 这时,一个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 这件事,会不会和姜雪茹有关? 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姜茯谣越发觉得可疑。 自己与姜雪茹的冲突,就像是一个导火索,点燃了这一切的阴谋。 “姜雪茹,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径直回到丞相府。 然后朝着姜雪茹的院子走去。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邸内,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向坐在上首的三皇子汇报着情况。 “殿下,事情已经办妥了,那姜茯谣如今孤立无援,想必很快就会向姜成亿低头了。” 三皇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很好,做的不错。本王要的,就是让姜成亿彻底倒向本王这边,成为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 “殿下英明!”黑衣男子连忙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谄媚。 “下去吧,记住,给我盯紧了姜茯谣,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是,殿下!”黑衣男子领命退下,只留下三皇子一人,坐在阴影中,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姜茯谣来到姜雪茹的院子,还没等通报,就径直闯了进去。 “姜雪茹,你给我出来!” 正在院子里赏花的姜雪茹听到姜茯谣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 “哟,这不是姐姐吗?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儿来?” “少给我装蒜!”姜茯谣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问道,“医馆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姜雪茹用力甩开她的手,一脸不屑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医馆出了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想算计我,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外人都不放过。” “姐姐你说什么呢。”姜雪茹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怎么会陷害姐姐,我们可是一家人。” 她上下打量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姜茯谣冷笑一声,反手抓住姜雪茹的手腕,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姜雪茹,你少在这儿装无辜,你敢说医馆的事和你没关系,你敢说杨大哥不是你找人陷害的?” 姜雪茹吃痛,却仍旧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姐姐,我知道你因为婚事的事情生我的气,可你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啊。医馆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口中的杨大哥更是与我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害他。” 姜茯谣最看不惯她这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心中厌恶更甚,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姜雪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让我在府里待不下去吗?我告诉你,你想多了!” “姐姐,你,你弄疼我了!” 姜雪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中烧。 “住手!姜茯谣,你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姜晨洵。 姜茯谣还没来得及开口,姜雪茹便“啊”地一声,顺势跌坐在地上,泪水涟涟,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哥哥,姐姐她,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你快劝劝她吧,我真的没有。” 姜晨洵见状,怒火更甚,指着姜茯谣的鼻子破口大骂。 “姜茯谣,你还有没有点教养,茹儿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可笑至极。 第102章 她的心比夜色还要冷 怪不得。 刚才还咄咄逼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姜雪茹。 就突然示弱了。 原来是看见靠山来了。 “教养?姜晨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倒是她,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心思歹毒,你就不问问她到底做了什么。” “你……”姜晨洵被她这番话噎住,一时语塞。 “反正,茹儿跟你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心思歹毒,总是做出不好的事情,茹儿可是跟你不一样!” 姜雪茹见状,连忙拉了拉姜晨洵的衣袖,柔声劝道: “哥哥,算了,姐姐她只是一时气头上,你别怪她。” “茹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 姜晨洵心疼地看着姜雪茹,转头怒视着姜茯谣: “姜茯谣,我告诉你,茹儿心地善良,不与你计较,但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和药馆掌柜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姜茯谣闻言,怒极反笑。 “姜晨洵,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杨大哥串通一气,故意卖假药,然后过来诬陷姜雪茹?” 姜晨洵冷哼一声,不屑道:“难道不是吗?” 姜茯谣定定地看着姜晨洵,忽然笑了。 是啊,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只会惹是生非的草包,而姜雪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如果是我跟杨大哥串通一气,是我自己有问题,我为什么要单独来找她。” “我难道不是应该找个更好的机会,好好的诬陷你善良单纯孤立无援的雪茹妹妹吗?” “我私底下找她,还会被你发现,对我有什么好处。”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吧!” 姜茯谣冷笑一声后,直接转身离开。 装睡的人,她喊不醒。 她决定,去找李婉妍。 毕竟,只有李婉妍或许还会相信她。 杨大哥的事情,等不起了。 姜茯谣来到母亲李婉妍的院子,却意外地发现姜成亿也在。 “母亲。”姜茯谣刚开口,就被姜成亿一声怒吼打断。 “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姜茯谣不明所以,李婉妍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姜成亿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自己问她,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还有脸回来?!” 李婉妍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姜茯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谣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姜茯谣张了张嘴,正想解释,却被姜成亿再次打断。 “你还想狡辩,医馆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自己不知检点,败坏门风,现在还连累姜家,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老爷,你听我说,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的。” 李婉妍想要解释,却被姜成亿一把拉住。 “你不用替她说话,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院子里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姜茯谣心中悲凉,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你确定,不听我解释。” “你给我闭嘴!” 姜成亿怒吼道。 “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家里待着,整天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想干什么,我想救人,不行吗。” “救人?你拿什么救人?”姜成亿冷笑一声。 “一个女人能成什么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在家等着嫁人才是正经。” 姜茯谣只觉得一颗心彻底凉透了。 是啊,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又有什么资格谈梦想,谈抱负。 姜茯谣惨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谣儿!”李婉妍见状,连忙想去追,却被姜成亿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你还嫌不够乱吗?” 李婉妍挣扎着,眼中含泪:“老爷,你让谣儿去哪儿啊?外面天都黑了。” 她看着姜茯谣的背影,内心都快疼出血来。 姜茯谣没有回头,脚步却更快了。 她的心,比这夜色还要冷。 她本就不对这个家抱有任何希望,除了母亲。 第103章 神医再世 姜茯谣没有理会身后的呼喊,径直离开了姜府。 夜风寒凉,吹在她身上,激起一阵阵的寒意。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帘掀起,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 容珩温润的声音传来:“姜大小姐要去哪。”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下。 “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闻姜府发生的事情,便猜到你会出来。” 容珩看着她疲惫的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是三皇子在背后捣鬼。” 三皇子! 呵,他跟姜雪茹可真是一丘之貉。 “你打算怎么做?”容珩看着她,眼中带着询问。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她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我要让三皇子付出代价。” 容珩点点头,“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帮你。” 姜茯谣眼珠一转,问道: “殿下,你可知这贵族之中,可有谁身患顽疾,久治不愈,是连三皇子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容珩略一沉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要……” “我要为自己造势!”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三皇子既然想毁了我,那我便让他看看,我姜茯谣,不是任人揉捏的!”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火焰,心中暗暗佩服她的勇气和智慧。 他想了想,说道: “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到你。镇国将军,战功赫赫,深受父皇器重,如今虽然告老还乡,但他在朝中的威望依然无人能及,即便是三皇子,也要让他三分薄面。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镇国将军性情古怪,且膝下无子,你若想接近他,恐怕不易。” 姜茯谣勾唇一笑,“这世上,就没有我姜茯谣办不到的事。” 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这漆黑的夜空。 “镇国将军早年征战沙场,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饱受腿疾之苦,疼痛难忍,严重的时候甚至无法下床行走。” 容珩顿了顿,继续说道: “太医院的太医们对此束手无策,三皇子也曾推荐过不少名医,但都无济于事。” 姜茯谣听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日后,姜茯谣带着丫鬟芸儿,在城外的小村庄里摆起了义诊的摊子。 “各位乡亲父老,我今天来此,是为大家免费看诊的!” 姜茯谣清脆的声音在村口响起,吸引了不少村民围观。 村民们一开始还有些怀疑,毕竟姜茯谣看起来年纪轻轻,不像是什么名医。 但见她态度诚恳,不似作伪,便也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前问诊。 姜茯谣也不含糊,认真地为每一位病人诊脉开方。 她医术精湛,药到病除,很快便在村民中传开了。 “姜大夫真是神医啊,我那老腰,疼了好几年了,吃了她开的药,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可不是嘛,我那孙子,从小就体弱多病,看了好多大夫都没用,没想到姜大夫一剂药下去,就好了!” 一时间,姜茯谣的名声在十里八乡传开了,甚至有人称她为“半仙”。 姜茯谣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她一心只想找到类似镇国将军病情的病人,好积累经验,为日后医治镇国将军做准备。 这天,姜茯谣正在义诊,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 “快让开,快让开,有人快不行了!” 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一个老妇人哭天抢地地跪在姜茯谣面前。 姜茯谣连忙上前查看,只见那男人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显然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芸儿,快去马车上拿我的药箱。” 姜茯谣一边吩咐芸儿,一边开始为男人止血。 “大夫,我儿子他怎么样。”老妇人泪眼婆娑地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担忧。 “放心吧,还有救。”姜茯谣语气坚定地说道。 她动作娴熟地为男人清理伤口、缝合、包扎,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看得周围的村民目瞪口呆。 处理完伤口后,姜茯谣又为男人施针,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好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姜茯谣长舒了一口气,对老妇人说道: “不过他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会开些药,你按时给他服用。” “谢谢,谢谢姜大夫!”老妇人激动地热泪盈眶,不停地给姜茯谣磕头。 第104章 臣女问心无愧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向姜茯谣投来感激的目光,对她的医术佩服不已。 姜茯谣扶起老妇人,温声说道:“不必多礼,救死扶伤,是医者的本分。” “芸儿,去打听一下,这个村子里,还有没有像今天这个男人一样,腿上有旧疾的人。” 姜茯谣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对芸儿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皇宫内,金碧辉煌的御书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 皇帝身着常服,正与镇国将军谢震霆对弈。 “你这老家伙,棋艺倒是越发精进了。”皇帝落下一子,笑着打趣道。 谢震霆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爽朗一笑,“皇上谬赞了,臣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你呀,就别跟朕装了。朕可是听说了,你最近常常往城外跑,可不是为了什么打猎吧?”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皇上真是慧眼如炬,臣这点小动作,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谢震霆无奈地摇摇头,陛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说吧,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瞒着朕呢?”皇帝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谢震霆。 正值此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父皇,儿臣来看您来了。” “珩儿啊,快进来。”皇帝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容珩一身墨色锦袍,腰间佩玉,丰神俊朗,一派温润如玉的气质。他向皇帝和谢震霆行礼后,目光落在那棋盘上。 “父皇和谢将军又在切磋棋艺了,真是好雅兴。” “你小子,就会说好听的。”皇帝笑骂一句,“说吧,今日怎么有空进宫了?” “儿臣听说,谢将军最近腿疾又犯了,特意进宫来探望一番。” 容珩说着,目光关切地看向谢震霆。 “唉,老毛病了,不碍事。” 谢震霆摆摆手,却是不经意地咳嗽了几声。 “谢将军,您可要注意身体。我最近听说,城外有一位姜大夫,医术高明,不少疑难杂症都能治,不如请她来给您看看?” 容珩状似不经意地提议道。 “姜大夫?” 皇帝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姜大夫。” 容珩点头,“听闻这位姜大夫,年方十四,却已行医多年,而且,”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她还是一位女子。” “哦?女子行医?” 皇帝来了兴趣: “这倒是稀奇。朕也曾听说过丞相的女儿,似乎还曾为灾民义诊,颇有仁心。” 容珩微微一笑,他知道,谢震霆这是上钩了。 “回父皇,这位姜大夫,正是丞相的女儿。” 谢震霆抚掌大笑: “女子又如何,只要医术高明,能治好老夫的腿疾,别说丞相千金,就是乞丐我也愿意让试试。” 皇帝笑着摇摇头,这老家伙,还真是敢说。 容珩见皇帝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趁热打铁道: “既然如此,儿臣过几日便派人去请姜大夫进宫,为谢将军诊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谢震霆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容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 几日后,姜茯谣来到了五皇子府。 “姜大夫,这边请。” 一位身着青衣的小厮,恭敬地将姜茯谣引到了一处雅致的房间。 房间内,容珩正斜倚在软榻。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 他放下书,抬眼看向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 “殿下。”姜茯谣微微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容珩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姜茯谣落座后,从药箱中取出脉枕和丝帕,“殿下,请将手伸出来,容臣女为您诊脉。” 容珩依言伸出手,搭在脉枕上。 姜茯谣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细细地诊起脉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发现了什么。 “殿下最近可是受了风寒?” 姜茯谣收回手,轻声问道。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姜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前几日,我确实偶感风寒,不过已经好多了。” 姜茯谣点点头。 “殿下的风寒虽已痊愈,但体内寒气尚存,需得好好调养才是。” 说罢,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容珩施针。 他望着姜茯谣精致的眉眼,忽然道: “我将你引荐与将军,你如今风头正盛,若是再如此高调行事,难免会招来非议,甚至会给你,给丞相府带来麻烦。” 姜茯谣自然明白容珩的顾虑,但她并不在意: “殿下放心,臣女行医治病,问心无愧,至于那些流言蜚语,臣女并不放在心上。” 第105章 这是怎么回事 容珩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女子,心中不禁升起一丝钦佩。 “既然姜大夫心意已决,我自当全力支持。” 容珩笑道: “我已向父皇和将军推荐你,过几日,你便去为谢将军医治吧。”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道: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算治不好也没有关系,这些年谢将军为了治他的腿疾,找了无数名医,所以你就算是治不好也没事的,他不会怪你。” 姜茯谣一愣。 她有些感动的抬头看了容珩一眼。 她当然明白,虽然容珩说得云淡风轻。 但,容珩必然是要承受一些压力的。 而且,也为止付出了努力。 面对容珩的好心,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殿下,请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证不给你丢脸。” 她将容珩的好,全部都放进了心里。 容珩看着眼前这个认真施针的女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姜小姐。” 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紧张。 “殿下有何吩咐?” 姜茯谣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 “我……”容珩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脱口而出,“要不,你考虑一下,和我绑定在一起?” 姜茯谣愣住了,手中的银针险些掉落。 “绑定?”她疑惑地看着容珩,“什么绑定?” 容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顿时涨红: “就……就是……”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想卷入那些麻烦事中,我可以保护你,我们可以合作。”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慌乱的男子,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你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地说道,“臣女目前还没有这种想法。” 容珩的心,顿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凉透了。 “是,是吗?”他勉强笑了笑,“是我唐突了。” “殿下言重了。”姜茯谣淡淡一笑,继续为他施针。 容珩看着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冲动了,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姜茯谣离开后,容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心中既紧张,又懊恼。 “殿下,您怎么了?”一旁的陆青见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没事。” 容珩摇摇头,努力压下心中的复杂,“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容珩,冷静点,不要吓到她了。 几日后,姜茯谣受邀前往镇国将军府为谢震霆诊治。 谢震霆的腿疾由来已久,年轻时征战沙场,落下了病根,这些年,寻医问药无数,却始终不见好转。 姜茯谣仔细检查了谢震霆的腿,又询问了他的日常起居和饮食习惯,最后,她决定采用针灸加药浴的方式为谢震霆治疗。 “老将军,您这腿疾,非一日之寒,想要根治,并非易事,需要长期坚持治疗才行。”姜茯谣一边施针,一边说道。 “姜大夫放心,老夫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还有什么不能坚持的?” 谢震霆爽朗一笑,对姜茯谣充满了信任。 诊完脉后,姜茯谣开始为谢震霆施针。 她手法娴熟,银针精准地扎入穴位,谢震霆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流遍全身,原本僵硬的肌肉也放松了不少。 “姜大夫医术高明,老夫佩服啊!”谢震霆赞叹道。 “将军过誉了。”姜茯谣谦虚地笑了笑,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道: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将军的情况,除了每日针灸之外,我还需开几副药,内服外敷,双管齐下,效果更佳。” “好好好,一切都听姜大夫的。”谢震霆连连点头,对姜茯谣充满了信任。 写完药方后,姜茯谣将药方递给了一旁的管家,说道: “这几味药都比较常见,只是其中有一味‘雪顶红’比较珍贵,将军府上可有?” 管家接过药方,仔细看了看,为难地说道: “回姜大夫,这‘雪顶红’确实稀罕,府上并无库存。” 姜茯谣沉吟片刻,说道:“这‘雪顶红’我倒是在一个百年药馆过,若是将军方便,我可以修书一封,请掌柜的代为准备。” “百年药馆。”谢震霆皱了皱眉,“可是前些日子被封了的那个?” 姜茯谣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说来惭愧,药馆之所以被封,也是因我而起。” “哦,这是怎么回事?”谢震霆来了兴趣,追问道。 第106章 殿下就会哄人家开心 姜茯谣叹了口气,将自己如何被人刁难,如何被诬陷的事情娓娓道来。 谢震霆听完后,顿时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岂有此理,这三皇子简直欺人太甚!” 谢震霆怒喝道,“姜大夫放心,这件事老夫管定了,敢如此欺辱良善!” 虽然谢震霆嘴上说的硬气,但姜茯谣还是能感觉到他的顾虑。 毕竟三皇子虽然过分,但毕竟是皇子,身后还有个贵妃撑腰,谢震霆即使位高权重,也不好直接与皇室撕破脸。 姜茯谣淡淡一笑,说道: “将军息怒,其实这件事我也没有吃亏,只不过这口气,我咽不下罢了。” 姜茯谣面上淡然,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利用谢震霆的势力为自己“鸣不平”。 谢震霆是何等老狐狸,岂能看不出姜茯谣的小心思。 他哈哈一笑,说道: “姜大夫,你有所不知啊,这‘雪顶红’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治腿疾,还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呢!只是这东西太过珍贵,市面上难得一见,老夫也曾派人四处搜寻,可惜都无功而返。” 姜茯谣一听,立刻明白了谢震霆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只要治好了他的腿,什么“雪顶红”、什么药馆都不在话下。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 “将军说笑了,‘雪顶红’虽然珍贵,但也不至于如此难寻,想来是那些人没有用心去找罢了。” “姜大夫说的是啊。”谢震霆一拍大腿,说道,“老夫这就派人去寻,务必找到‘雪顶红’,治好老夫这条腿。” 姜茯谣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就先谢过将军了。” 谢震霆摆了摆手,说道:“姜大夫客气了,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 说罢,谢震霆便命管家去办这件事。 管家领命而去,姜茯谣又与谢震霆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谢震霆亲自将姜茯谣送出府门,临别时,他握着姜茯谣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 “姜大夫,老夫这条腿,就拜托你了。” 姜茯谣微微一笑,说道:“将军放心,我尽力而为。” 说罢,姜茯谣便转身离去。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谢震霆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虽然不能直接与三皇子撕破脸,但是他可以暗中运作,给三皇子制造一些麻烦。 他相信,只要姜茯谣医术高明,治好了他的腿,那么三皇子想要动姜茯谣,也要掂量掂量了。 托人找了关系,来到牢中,姜茯谣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杨济道。 “太好了,那咱们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开门了,我也可以从这地方出去。” 姜茯谣拦住杨济道,说道:“杨大哥不必着急,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杨济道疑惑地看着姜茯谣,问道:“姜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姜茯谣微微一笑,说道: “我们既然要闹,就要闹得更大一些,最好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杨济道一听,顿时明白了姜茯谣的意思。 他兴奋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这件事,将医馆和药馆的名声打出去!” 姜茯谣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三皇子想要弄垮我们,我们就偏偏要让他做不成,反而要借着他的名声,将医馆的名声打得更响。” 正如姜茯谣所料,谢震霆回到府上后,便命人散播消息,说自己寻访名医,终于找到了医治自己腿疾的“神医”。 并且,谢震霆还故意透露,这位“神医”就是医馆的姜茯谣。 消息一出,顿时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谢震霆可是当朝一品大员,镇国将军,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如今,他竟然公开宣称找到了“神医”,而且还是回春堂的姜茯谣,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一时间,医馆的名声大噪,许多人都慕名前来求医问药。 而姜茯谣,也因此成为了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雕梁画栋的房间里,弥漫着令人面红耳热的暧昧气息。 姜雪茹如白玉般的肌肤上,几缕青丝凌乱地散落,更衬得她娇媚动人。 容瑄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眼神迷离,仿佛要把眼前的人揉进骨血里。 “茹儿,你今日真美。”容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姜雪茹娇羞地躲开他的目光,娇嗔道:“殿下就会哄人家开心。” 第107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容瑄的心腹侍卫王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容瑄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松开了怀中的美人,整理了一下衣衫,不耐烦地说道:“进来!” 王虎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地,语气焦急:“殿下,大事不好了!谢将军他……他……” “谢震霆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容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喝道。 王虎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谢将军他对外宣称找到了能治好他腿疾的神医,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容瑄的耐心已经快被消磨殆尽了。 “而且这位神医,正是丞相府的姜茯谣!” “什么!” 容瑄和姜雪茹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两人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姜雪茹更是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一双美目瞪得老大,尖声道: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认识谢将军?她只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容瑄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死死地盯着王虎,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是谢震霆亲口说的。” 王虎感受到来自容瑄的压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千真万确,谢府上下都在传,说是谢将军为了找到这位姜大夫,费尽了心思,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该死!”容瑄忍不住低咒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上好的红木桌子顿时裂开了一道缝。 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势,弄垮一个小小的姜茯谣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姜茯谣竟然搭上了谢震霆这条船。 谢震霆是开国元勋,手握重兵,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就连父皇都要让他三分,他虽然贵为皇子,却也不能轻易动他。 容瑄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满是懊恼。 早知道姜茯谣有这样的背景,当初就不该为了姜雪茹去招惹她。 姜雪茹此时也慌了神,她紧紧地抓住容瑄的衣袖,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殿下,现在怎么办,如果让那小贱人治好了谢将军的腿,那她岂不是……” “够了!”容瑄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阴鸷,语气森然,“既然已经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底,我就不信,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一把将姜雪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茹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的,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姜雪茹瑟缩了一下,但容瑄霸道的气息还是让她感到一阵安心。 她依偎在容瑄的怀里,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对了,殿下,”姜雪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姐姐在乡下,还有一个养父。” 容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好!这养父可是姜茯谣的恩人呐,肯定对她很只要!王虎,你亲自去一趟。” 医馆在谢震霆的“无意宣传”下,名声大噪,重新开张。 杨济道也在姜茯谣的帮助下恢复了清白,回到了药馆里。 姜茯谣一袭素衣,端坐在诊桌后,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为病人诊治。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达官贵人,甚至还有皇亲国戚。 所有人都对这位年纪轻轻,却医术高超的姜大夫赞不绝口,更对她的传奇经历津津乐道。 “听说了吗,这位姜大夫可是连谢将军的腿疾都能治好的神医啊。”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谢将军为了请她出山,可是亲自登门拜访,三顾茅庐呢!” 姜茯谣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依旧专心致志地为病人诊治。 她的医术高超,为人又温和亲切,很快便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信赖。 这日,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位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的将军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谢将军!”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众人纷纷避让,给谢震霆让出了一条道路。 谢震霆目光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姜茯谣身上,他大步走到姜茯谣面前,抱拳行礼,朗声道:“姜大夫,别来无恙啊!” 姜茯谣微微一笑,起身回礼:“谢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哈哈,这不是听说姜大夫的医馆重新开张了嘛,特意过来道贺。”谢震霆爽朗地笑道,目光中满是赞赏。 第108章 入宫 容珩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能下床走动的时候。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德福便来传召,说是皇帝宣他进宫。 容珩心里清楚,父皇此番召见,多半是为了姜茯谣和谢震霆的事。 他淡淡一笑,不露声色地跟着李德福进了宫。 御书房内,皇帝正襟危坐在龙案前,见容珩进来,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 “珩儿,你的伤可好些了?”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父皇,儿臣已无大碍。”容珩垂首答道。 “那就好。”皇帝点点头,“朕听闻,那丞相的女儿,你在谢震霆面前替她说话?” 容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姜大夫医术高超,悬壶济世,不该被埋没。” “哦?是吗?”皇帝不置可否,“那依你之见,那封杀令,是谁下的手?” 容珩抬眸,目光平静地与皇帝对视: “儿臣不知。” 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 他知道,容珩是不想说出容瑄的名字。 毕竟容瑄的母家是皇后一族,势力庞大,而容珩,却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罢了,”皇帝叹了口气,“既然你已经查到是谁做的了,那就不要再追究了。” 容珩心中一凛,他知道,父皇这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儿臣明白。” 容珩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冰冷。 “嗯,”皇帝点点头,“你伤也好了,也该为朕分忧了。西北边陲,匪患严重,你带兵去剿了吧。” 容珩心中一沉,西北苦寒,此去凶险万分。 父皇这是要把他支走啊。 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领命。 “儿臣领旨。” 容珩走后,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李德福见状,连忙上前替他捶背。 “陛下,您何必如此为难五殿下呢?” 李德福低声问道,“五殿下一片赤诚,您应该相信他才是啊。” 皇帝苦笑一声:“朕何尝不知珩儿的忠心,可是,贵妃一族势力庞大,朕不得不忌惮啊。” 李德福沉默了,他知道,皇帝也有自己的难处。 容珩走出御书房,只觉浑身冰冷。 西北苦寒,此去九死一生,父皇这是明摆着要将他置于险地。 他早该明白,在这深宫之中,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是唯一的依靠。 而他,空有一腔热血,却抵不过权势的倾轧。 “主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陆青见容珩面色凝重,不禁问道。 容珩摇摇头,不愿多言。姜茯谣的事,他不想再牵连任何人,父皇的忌惮,他不是不懂。 “主子,姜大小姐之前差人来报,说有要事相商,我想着您在宫中,便让她明日再来。” 陆青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开口。 容珩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你说什么,她来过。” “是,姜大小姐说,想当面向您道谢。”陆青低声道。 容珩心中一震,原本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快步向前走去,“备马,回府!” 陆青看着容珩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来,这世间能让冰山融化的,唯有绕指柔情啊。他招手唤过程纪。 “去趟医馆,就说主子有请姜小姐。” 程纪会意,立马前往医馆。 他找到了在暗中一直在保护姜茯谣的白术 压低声音道: “白术,烦请您去告知姜小姐一声,就说主子身子不适,请她速速前往王府。” 白术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允。 姜茯谣听闻容珩身体抱恙,心急如焚,连忙收拾药箱,跟着白术匆匆赶往将军府。 一路上,她都在担心容珩的伤势,全然没有注意到白术欲言又止的神情。 抵达五皇子府,姜茯谣被管家引至书房,还未等她行礼,便被一只大手扶起身来。 “姜小姐。”容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难掩激动。 姜茯谣抬头,正对上容珩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愫,灼热而浓烈,让她心头一颤。 “殿下,您的伤怎么样了。”姜茯谣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容珩握着姜茯谣的手微微颤抖,他多想告诉她,他盼的不是她来谢恩,而是…… 姜茯谣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心中莫名一暖。 她轻轻抽回手,掩饰着自己异样的情绪,“殿下的伤势要紧,可否让我为殿下诊脉。” 容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有些不舍地松开手,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是我心急了,让姜小姐见笑了。” 姜茯谣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她走到桌边,从药箱中取出脉枕,“殿下请伸出手。” 第109章 说不出口 容珩感觉到姜茯谣柔软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腕,一股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她正低垂着眉眼,专注地为他诊脉。 白皙的侧脸上透着一丝淡淡的粉红,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诱人采撷。 “殿下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只是……” 姜茯谣突然顿住,眉头微微蹙起。 “只是体内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寒毒,需要及时清除,否则恐会留下病根。” “哦?”容珩挑眉,故作轻松地问道,“那依姜小姐之见,该如何清除呢?” 姜茯谣认真思索了片刻。 “臣女需要回去配制一副汤药,每日早晚服用,再辅以针灸之术,不出半月,便可痊愈。” “如此甚好。” 容珩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姜茯谣。 “只是这针灸之术,恐怕还要劳烦姜小姐每日跑一趟了。” 姜茯谣微微一怔,她自然明白容珩话里的意思,可她现在还不想挑明这层关系。 毕竟两人身份悬殊,而且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殿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女的职责所在。”姜茯谣避开容珩的目光,淡淡地说道。 容珩见姜茯谣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我之间,真的要如此客气吗?” 姜茯谣猛地抬头,对上容珩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情愫,灼热而浓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殿下,您身份尊贵,臣女……” “好了,”容珩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无关身份,无关地位。” 姜茯谣心头一颤,容珩的话,像是一颗石子,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以对。 容珩见姜茯谣不语,也不再逼迫,只是转移了话题,“对了,过几日我便要离京了。” “离京?”姜茯谣惊讶地抬起头,“殿下要去哪里?” “父皇命我去西北剿匪。”容珩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西北?”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西北苦寒,此去凶险万分。 “怎么?你担心我?”容珩捕捉到姜茯谣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心中一暖。 姜茯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 “臣女只是觉得,西北路途遥远,殿下要多加保重。”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容珩笑了笑,“说起来,西北似乎正好路过清源镇。” “清源镇?”姜茯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殿下是说,我父亲所在的村子吗?” “正是。”容珩点点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医术都是你父亲所授,此次正好路过,我想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姜茯谣心中一动,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清源镇了,也不知道父亲现在过得怎么样。 姜茯谣抬眸,眼中映着几分坚定: “殿下此去西北,定然需要一位随行医官,臣女不才,愿为殿下分忧。” 容珩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西北苦寒,路途遥远,更有可能遭遇危险,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去做什么?” 姜茯谣早料到他会拒绝,却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 “殿下忘了?臣女跟着父亲学医多年,寻常男子都未必能近身,更何况,这一路,臣女还可以为殿下诊治伤患,照料您的身体。” 容珩心中一动,姜茯谣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 只是他心中始终放心不下,西北之行危机四伏,他如何能让她以身犯险。 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姜茯谣接着说道: “殿下,臣女并非娇弱女子,更何况,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臣女此生,已无意嫁娶,世俗眼光,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你说什么?”容珩猛地抬头,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语气中竟带了几分严厉,“不嫁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动怒。 容珩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话你还同谁说过?可别再说出口,免得有人借此作文章。”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她明白容珩是为自己好,可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只是这个决定,现在还不能说出口。 第110章 她一个野种,凭什么能得到青睐 “殿下,臣女心意已决。” 姜茯谣避开他的目光,语气坚定。 上一世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叫她怎敢再如此相信他人。 容珩见她态度坚决,知道再劝说也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你万事都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逞强。” 容珩的西北之行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他需要一位医术高明的随行医官,而姜茯谣无疑是最佳人选。 几日后,容珩设宴为即将远行的将士饯行。 席间,他宣布了姜茯谣将作为随行医官一同前往西北的消息。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皆知,西北苦寒,路途遥远,更有可能遭遇危险,怎能让一个弱女子以身犯险? “殿下,这于理不合啊!” 说话的是定远将军赵大人,他育有一子一女,女儿赵灵溪与姜茯谣曾有过几面之缘,算是点头之交。 “姜大小姐是千金之躯,怎能受得了西北的苦寒?“ 容珩摆摆手,示意赵大人稍安勿躁,“赵大人多虑了,姜小姐医术高明,有她在,定能替弟兄们治好伤病。” “可是……”赵大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珩一个眼神制止了。 “此事已定,不必再议。”容珩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赵大人无奈,只得作罢。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说道: “灵溪,你与茯谣姑娘相熟,不如你劝劝她,这西北之地,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灵溪面露难色,她与姜茯谣虽然认识,但并无深交。 更何况,姜茯谣的性子她也略知一二,决定的事情,恐怕是谁也劝不住的。 果然,姜茯谣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多谢赵大人和赵小姐关心,茯谣心意已决,二位不必再劝。” 赵灵溪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作罢。 宴会结束后,姜茯谣回到丞相府,将此事告知了父母。 姜成亿一听女儿能和定远将军扯上关系,眼睛都亮了,哪还会顾及什么西北苦寒。 恨不得立刻就把姜茯谣打包送走。 他假惺惺地推脱了几句,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姜茯谣回到自己院子里收拾东西,轻装简行。 只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和一些常用的医书药材。 李婉妍听说她要远赴西北,特意赶来送行,眼眶红红的。 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谣儿啊,此去路途遥远,你要照顾好自己,路上万事小心。” “等你养父进京了,我们一定好好感谢他这些年对你的照顾!” 姜茯谣知道李婉妍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心中也有些不舍,反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母亲,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保重身体。” 送走了李婉妍,姜茯谣刚想回房,就看见姜雪茹带着翠儿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讥讽: “姐姐,你是要去哪啊?怎么穿得这么朴素。” “莫不是,父亲不给你银子?” “要不然,妹妹我支援你一些,免得你出去丢了咱们丞相府的脸面。” 姜茯谣懒得理会她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去哪儿,与你何干?” “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可是代表着我们丞相府的脸面!” 姜雪茹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更加恼火。 “姐姐,妹妹劝你一句,去了外面,别说你是丞相府的嫡女,若是父亲知道你在外胡来,定又要罚你。” 她假意好心提醒,没想到姜茯谣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懒得再和她废话。 姜雪茹见她竟然无视自己,气得直跺脚,偏偏又不敢真的和她撕破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姜成亿回到府里,听说姜雪茹又去找姜茯谣的麻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姜雪茹叫到书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你还有没有点脑子,谣儿现在要去的是定远将军身边,你竟然还敢去招惹她,你是嫌我们丞相府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姜雪茹被骂得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我也是为了我们丞相府的颜面着想啊,她一个在外面养大的女儿,凭什么能去定远将军身边?这不是给我们丞相府抹黑吗?” “你……”姜成亿被她这番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你懂什么,谣儿医术高明,是五殿下亲自点名要的!这是多好的机会,你却只想着这些虚名!” 姜雪茹被骂得哑口无言,心里却更加怨恨姜茯谣。 凭什么她一个野种,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青睐? 第111章 你可有婚配 而她这个在丞相府长大,娇养着的女儿,却要处处被她压一头。 姜雪茹越想越不甘心,当天晚上,便偷偷溜出了丞相府,去了三皇子府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将姜茯谣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顾丞相府颜面”,非要去定远将军身边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 “三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爹他,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更偏袒那个亲生女儿一些。” 容瑄听完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居然还有这事?” 他轻轻抚摸着姜雪茹的柔荑,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蜜来,“茹儿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姜雪茹娇滴滴地靠在容瑄怀中,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殿下,您是知道的,我那姐姐从小在乡下长大,如今进了京城,难免会有些,”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会有些记挂乡下的人和事。” 容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姜雪茹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地问道: “怎么个记挂法?” 姜雪茹见状,心中暗喜,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勾起了容瑄的兴趣,便更加卖力地演了起来。 “我那姐姐啊,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我父亲一直心存芥蒂,觉得父亲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心中有怨。” “这不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吗。” 容瑄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殿下您说得对!” 姜雪茹赶紧附和道,心里却在暗自冷笑。 “我那姐姐表面上装得一副柔弱无辜的样子,实际上心思可深沉着呢!她这次主动请缨去定远将军身边,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哦?她主动请缨去定远将军身边?” 容瑄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倒是有意思了。” 姜雪茹见他感兴趣,连忙添油加醋地说道: “可不是嘛!定远将军是出了名的战神,手握重兵,我那姐姐若是借机攀上了他,那我们丞相府……”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容瑄是什么人,自然听得明白,他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姜雪茹说得没错,定远将军骁勇善战,在军中威望甚高,如果姜茯谣真的有心,想要利用这次机会拉拢他,那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茹儿,你放心,本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容瑄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本王一定会保护你,保护丞相府。” 姜雪茹闻言,心中大喜,她就知道,容瑄对自己是真心的。她娇羞地依偎在容瑄的怀里,柔声说道: “有殿下这句话,茹儿就放心了。” 容瑄看着怀中娇艳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此去边关路途遥远,危机四伏,姜茯谣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除了日常的衣物和药物,她还特意准备了几套轻便的男装,以及一些防身的武器。 出发那天,姜茯谣一身劲装,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完全没有半分柔弱之态。 和她同行的,除了王府的侍卫,还有定远将军的独女赵灵溪。 赵灵溪生性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姜姐姐,你慢些,前面路不好走!” 赵灵溪的声音清脆响亮,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姜茯谣微微一笑,示意自己知晓。 这几年,回到京城,忙碌于各种心机之间。 身体素质,倒是比以前差了不少。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疲态,队伍行至一处平坦的草地时,赵灵溪勒马停下,翻身下马,走到姜茯谣的马车旁。 “姜姐姐,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姜茯谣点点头,在芸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姜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赵灵溪凑到姜茯谣身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比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好看多了!” 被她直白的话语逗笑,姜茯谣打趣道:“你这丫头,嘴巴倒是甜。” 赵灵溪嘿嘿一笑,拉着姜茯谣在草地上坐下,开始叽叽喳喳地与她聊起天来。 从京城的趣闻轶事,到边关的风土人情,她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姜姐姐,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赵灵溪突然问道。 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摇头道:“年十四,尚未。” “那你可要抓紧了,”赵灵溪眨眨眼。 姜茯谣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你说说,咱们京城,哪个皇子最好看?”赵灵溪兴致勃勃地问道。 第112章 我可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意思! 姜茯谣思忖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鬼使神差地吐出一个名字:“五殿下。” “五皇子?”赵灵溪眼睛一亮。 “我也觉得五皇子殿下最帅。” 姜茯谣脸有些微红,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见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容珩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五官俊朗。 他走到姜茯谣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温和: “姜小姐,路途辛苦,你可还好?”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一切都好。” 姜茯谣连忙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 容珩淡淡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姜茯谣泛着淡淡粉色的脸颊上。 “哟,这不是五殿下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赵灵溪笑嘻嘻地打招呼,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容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转头对姜茯谣说道: “本王有些话想与姜姑娘说。” “我……”姜茯谣求助地看向赵灵溪。 “行行行,你们聊,你们聊。” 赵灵溪识趣地起身,朝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朝姜茯谣挤眉弄眼。 姜茯谣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暗埋怨赵灵溪给自己招惹了麻烦。 “你……” 容珩刚开口,就见赵灵溪躲在不远处,朝这边偷看,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偷笑。 “噗嗤……”姜茯谣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如此大胆。”容珩眉头微蹙,有些不悦。 “殿下你别理她,她就是爱胡闹。” 姜茯谣连忙解释道。 “无妨。”容珩淡淡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本王只是想问问你,这一路可还适应?”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一切都好。”姜茯谣低着头,不敢看他。 “那就好。” 容珩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仿佛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亲近。、 姜茯谣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眸底的情绪,轻声答道: “臣女初来乍到,一切尚在适应中。” “姜姐姐,你们在聊什么悄悄话呢。” 赵灵溪去而复返,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没什么。”姜茯谣淡淡道,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赵灵溪才不信她的鬼话,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姜姐姐,你和五皇子是不是……” 她没有说完,但姜茯谣明白她的意思。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她慌忙摇头否认道:“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真的吗?”赵灵溪一脸的不相信,她可是亲眼看到五皇子殿下看姜姐姐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含情脉脉啊! 姜茯谣心虚地不敢看她,只顾着低头整理衣袖,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好了,灵溪,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容珩淡淡地开口,打断了赵灵溪的追问。 赵灵溪虽然还想再八卦一下,但也不敢违抗容珩的命令,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 容珩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转身翻身上马。 “驾!”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再次启程,朝着目的地进发。 姜茯谣坐在马车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容珩的眼神,赵灵溪的调侃,都让她心乱如麻。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容珩,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姜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赵灵溪突然凑过来,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没,没什么。”姜茯谣回过神来,掩饰地笑了笑。 “还说没什么,你脸都红了!”赵灵溪指着她的脸,笑得一脸暧昧。 姜茯谣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你别害羞嘛!说说看,你是不是喜欢五殿下?”赵灵溪追问道。 姜茯谣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赵灵溪笑嘻嘻地说道,“我就说嘛,五殿下那么优秀,哪个女子不动心啊。” “灵溪,你别乱说!”姜茯谣连忙制止她,“我和殿下只是。” “只是什么?”赵灵溪好奇地问道。 姜茯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是郎有情妾有意,对不对?”赵灵溪笑得一脸狡黠。 “你……”姜茯谣又羞又恼,却拿她无可奈何。 赵灵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兴奋地说道:“姜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姜茯谣哭笑不得,这丫头,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好吧,既然你想瞒着我,那就瞒着我吧!” 赵灵溪轻哼一声: “不过我可看得出来,五皇子殿下绝对对你有意思!” 第113章 你可不要误会了 “郎有情妾有意?我和五殿下没有。” 姜茯谣的脸颊如同被火烧了一般,滚烫得吓人,她慌乱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赵灵溪,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哎呀,姜姐姐,你害羞什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五殿下那样的人物,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一定帮你。” 赵灵溪挤眉弄眼,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让姜茯谣又羞又恼。 姜茯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仿佛敲打在姜茯谣的心上,让她更加心神不宁。 容珩的眼神,赵灵溪的调侃,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容珩,的确有着一丝莫名的悸动。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赵灵溪老家所在的岔路口。 按照计划,赵灵溪在此处与他们分别,待他们返回时再来接她。 “姜姐姐,你可要早些回来啊,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的。”赵灵溪拉着姜茯谣的手,依依不舍。 姜茯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放心吧,最多半个月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赵灵溪这才破涕为笑,给了姜茯谣一个热情的拥抱。 然而,这亲密的举动落在不远处的容珩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他冷着脸,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姜茯谣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姜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 姜茯谣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却见他面色阴沉,双眸中仿佛燃烧着一团无名之火。 她心中疑惑,却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与赵灵溪告别后,登上了马车。 容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姜茯谣透过车窗,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他这是怎么了? 为何突然对她如此冷淡? 马车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姜茯谣养父所在的村庄。 姜茯谣下了马车,向容珩道谢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这样走了?”身后传来容珩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姜茯谣脚步一顿,回头不解地看向他,“五殿下还有何事?”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便被他掩盖了下去,他冷冷道:“姜姑娘,看来你我之间,也不过如此。” 姜茯谣更加疑惑了,“五殿下此话何意?” 姜茯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容珩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上一刻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容珩冷笑一声,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姜小姐好演技,我真是自愧不如。方才与赵姑娘难舍难分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来问我何意。” 姜茯谣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在吃醋,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人,堂堂皇子,竟然还跟一个姑娘家家吃醋。 她素来聪慧,自然不会傻到去点破,只是故作不解道: “五殿下误会了,我只是一时激动罢了,五殿下又何必如此心烦。” “何必?”容珩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是啊,我何必呢?我与姜小姐非亲非故,姜小姐的私事,我本就不该过问。” 他说着,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落寞。 姜茯谣心中一紧,突然有些后悔方才故意装傻充愣了。 她看着容珩落寞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她快步上前,在容珩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轻轻抱住了他。 容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姜茯谣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一阵阵的颤抖。 她心中一慌,正要松开手,却听容珩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 姜茯谣心中一软,抬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你生气了。” “你可知你在干什么?”容珩的声音干涩,仿佛沙漠中旅人渴望已久的水源。 姜茯谣柔软的躯体贴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原本冰冷的血液瞬间沸腾。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对一个女子有如此强烈的感觉,更没有想过,这女子会主动拥抱他。 姜茯谣抬起头,澄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歉意,还有些许慌乱,像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她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我自然知道。” 第114章 企图贪污家产 话未说完,容珩却像触电般猛地推开了她。 他狼狈地翻身上马,动作慌乱得不像平日里那个运筹帷幄的五皇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茯谣,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语气却故作镇定: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他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留姜茯谣一人站在原地,错愕不已。这算什么,落荒而逃吗。 他不是生气了吗?怎么突然又不生气了。 姜茯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也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身向村子里走去。 刚走进清源镇,就见几个百姓围在一起,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姜茯谣心中疑惑,便走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哎呦,这不是江大夫的闺女吗,几些时日不见,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妇人扯着嗓门,语气里却满是嘲讽,“怎么着,这是听说你爹要不行了,回来奔丧来了。” 另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也跟着阴阳怪气道: “可不是嘛,到富贵人家家里去当小姐了,还要回来争家产,真是要我们这些百姓活不过去啊。” 姜茯谣秀眉微蹙,这些人尖酸刻薄的话语,让她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但她深知,此时此刻,与这些人争辩只会自降身份。 她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佝偻的身影上。 “爹!”姜茯谣快步走上前,扶住程纪颤巍巍的身体,心疼地看着他枯瘦的脸上满是病容,眼眶不禁有些湿润,“您怎么病成这样了?” 江致明看到姜茯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紧紧抓住姜茯谣的手,声音嘶哑: “谣儿,你回来了就好,你回来了就好……” “爹,您别说话,我这就带您去看大夫。”姜茯谣说着就要扶起他。 “慢着!”先前那个横肉妇人一把拦住姜茯谣,蛮横地说道。 “江老哥还没死呢,你急着带他去哪?这地契房契还没说清楚呢!” 姜茯谣这才注意到,江致明住的屋子破败不堪,屋顶甚至破了个大洞,阳光直射进来,照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虚弱不堪。 而周围这些人,一个个衣着光鲜,脸上却带着贪婪的神色,哪里有一丝一毫对长辈的关心? “你们……”姜茯谣心中怒火中烧,却只能强压着怒气,冷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话应该我们问你吧?” 瘦骨嶙峋的男人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姐,还要跟我们这样贫穷的百姓争,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就是,江大夫辛苦了一辈子,攒下的家底可不能便宜了你这个什么也不干的人。”横肉妇人尖酸刻薄地说道。 在姜茯谣不在的日子里,是他们几人负责照顾江致明。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冷冷道:“他是我爹,他的东西自然由我这个女儿来继承,与你们何干。” “哟,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横肉妇人嗤笑一声,“江大夫可是说了,要把所有家产都留给……”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贪婪地扫视着姜茯谣,仿佛在打量一件货物。 “只要你肯乖乖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 姜茯谣瞬间明白过来,这些人分明是贪图江致明的家产,故意编造谎言,想要逼迫自己就范。 她心中怒火翻涌,却也知道,此时此刻,硬碰硬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笑着看着众人,说道: “我爹神志不清,你们的话也能信?我劝你们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还敢威胁我们?”瘦骨嶙峋的男人上前一步,色眯眯地盯着姜茯谣,淫笑道。 “长得倒是水灵,就是脾气太臭。不如这样,你乖乖嫁给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 “就是,跟着我们,保证比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强!”其他人也纷纷起哄,言语间满是轻薄和侮辱。 姜茯谣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她猛地站起身,指着他们的鼻子怒骂道: “你们这群无耻之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也配肖想本姑娘?” 姜茯谣怒极反笑,眼角眉梢却一片冰寒。 她纤纤玉手在袖中一挥,一阵淡粉色的烟雾便从她袖口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奇异的幽香,迅速在人群中扩散。 “什么东西!”瘦骨嶙峋的男人捂住口鼻,但那香味却像是长了鼻子一般,直往他鼻孔里钻。 其他人也纷纷变了脸色,有人开始剧烈咳嗽,有人则痛苦地捂着肚子。 第115章 谁欠账? “你,你做了什么!”横肉妇人指着姜茯谣,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恐。 姜茯谣冷笑一声,冷冷地看着这群人。 “我说过,别怪我不客气!”说罢,她不再理会这些人,转身扶起江致明,柔声说道:“爹,我们走。” 江致明虽然身体虚弱,但神志还算清醒,他担忧地看了眼地上那些痛苦哀嚎的人,问道: “谣儿,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爹,您放心,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不会伤及性命的。” 姜茯谣安抚道。 她扶着江致明走出人群,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亲戚们,此刻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姜茯谣带着江致明回到自己暂住的小院,一路上,江致明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爹,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姜茯谣看出江致明的心事,柔声说道。 “这些人背后有人撑腰。”江致明虚弱地说道。 “前些日子,有个自称是三皇子的人找到了我,说看中了这块地,要高价买下,还承诺会给我养老送终。我本不想答应,但他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了报答你,才特意来照顾我的。” 虽然当年江致明进宫面圣选拔御医,但他没见过容瑄。 “三皇子?” 姜茯谣秀眉紧蹙,为何他会突然出现,还编造这种谎言。 “那人出手阔绰,还给了我不少银两,我便信以为真。” 江致明说到此处,老泪纵横, “是我老糊涂了,上了他们的当啊!谣儿,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家人,竟然被人如此欺骗利用。 江致明在清源镇生活贫苦,他一直记得姜茯谣跟着他吃了很多苦,总想着多赚些银子留给姜茯谣。 她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姜茯谣握着江致明的手,目光坚定,“爹,我们离开这里,去京城。” 江致明愣了愣,苍老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挣扎。 那地方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的繁华之地。 “爹!”姜茯谣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您就别瞒我了,您的身体,您自己清楚。咱们不走,留在这里,只会任人宰割。” 江致明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一把拉住。 “爹,我知道您舍不得这,舍不得这片土地。可咱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那些人,他们背后是三皇子,我们斗不过的。” 江致明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这些时日与往年那人的权势和威压,他至今记忆犹新。 “爹,您相信我,去京城,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姜茯谣紧紧握着江致明的手,语气坚定,“我会治好您的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致明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女孩,这个他从襁褓中养大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知道,留在这里,无异于坐以待毙。 只是,一把年纪了,京城的虎穴,他斗不过。 可看着眼前的女儿,他又心软起来。 “谣儿,爹都听你的。” 最终,江致明还是妥协了,他反握住姜茯谣的手,声音沙哑。 “只是苦了你了,跟着爹,要吃苦了。” “爹,说什么呢!” 姜茯谣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江致明。 “您能跟我走,就是女儿最大的幸福了。您教我医术,教我用毒。如今您老了,我自当给您尽孝。” 江致明轻轻拍着姜茯谣的背。 他知道,这一去,前路未卜,但他已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和江致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姜茯谣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又去山上采了些珍贵的药材,准备带到京城去换些银两。 收拾了几日,姜茯谣看着满院狼藉,心中满是不舍。 这间小小的院落,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 如今,却要迫于无奈,背井离乡。江致明更是望着这生活了多年的老宅,老泪纵横,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别看了,咱们走吧。”姜 茯谣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扶着江致明,准备离开。 “站住!” 还没等他们走出院子,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便围了上来,为首的正是当日那个嚣张跋扈的混混。 那混混斜着眼看着姜茯谣父女,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怎么,这是想赖账。” “我们什么时候欠你们的账了。”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 “欠账?”混混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第116章 你们算什么东西 “江老头,你自己说说,这块地,你是怎么卖给我们的。” 江致明看着眼前的阵仗,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他说不出来,那我就来帮他说。” 混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江致明面前晃了晃。 “白纸黑字,还有你的手印,你可别告诉老子,你不认账。” 江致明定睛一看,那纸上赫然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他的手印。 他顿时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瘫倒在地。 “爹!”姜茯谣连忙扶住江致明,焦急地喊道,“爹,您怎么样了?” “谣儿,爹,爹对不起你啊!” 江致明紧紧抓住姜茯谣的手,老泪纵横,“他们,他们逼我按的手印,当时上面根本就没有字啊。” 姜茯谣看着江致明苍白的脸色,心中怒火中烧。 这些人,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连一个耄耋的老人都不放过。 “你们这些畜生。”姜茯谣怒目圆睁,指着那混混的鼻子骂道。 那混混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笑道: “小丫头片子,说话注意点。这可是你爹自己签的字据,跟我们可没关系,现在地契也到手了,按照约定,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姜茯谣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她这才想起,这些混混都是当日她进村前看到的那些。 如今看来,这帮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是她。 姜茯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卖身契”,怒火中烧。 伸手想要抢夺,却被那人躲开了。 她指着那混混的鼻子骂道: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爹在清源镇行医多年,不计利益为百姓治病。你们不感恩也罢,还要来欺负我们。我告诉你们,今天就算我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混混被姜茯谣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等他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丫头抓回去,让老子好好教教她规矩。” 几个打手早就按捺不住,听到混混的命令,立刻一拥而上,挥舞着拳头朝姜茯谣扑来。 “小姐!”关键时刻,白术连忙挡在姜茯谣身前,挥舞着拳头,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打手击退。 “有点本事啊,兄弟们,一起上!” 见白术身手不凡,混混招呼着其他几个打手,从四面八方将白术团团围住。 白术虽然以一敌多,但丝毫不落下风,拳脚生风,招招狠辣,将几个打手打得鼻青脸肿。 “这小子的拳脚有些古怪,不像寻常的招式。” 混混见状,心中暗自吃惊,却也看出白术招式中的破绽。 “兄弟们,别跟他硬碰硬,用软剑。” 几个打手闻言,立刻从腰间抽出软剑,如同毒蛇吐信般,朝白术攻去。 白术赤手空拳,面对锋利的软剑,渐渐落于下风,身上也开始挂彩。 姜茯谣看着白术为了保护自己,被这些恶徒围攻,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术身上伤痕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衣衫。 “住手!”姜茯谣怒不可遏,捡起地上的石块,朝那些打手扔去。 然而,她的力量对于这些身强力壮的打手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臭丫头,乖乖跟我们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一个打手不耐烦地吼道,挥舞着软剑朝姜茯谣刺去。 姜茯谣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姜茯谣身前,一把抓住那打手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打手惨叫一声,手中的软剑应声落地,捂着手腕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 “谁?”混混见己方又添一人受伤,心中大惊,连忙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殿下?”姜茯谣睁开眼睛,看清来人,顿时又惊又喜。 容珩没有理会姜茯谣,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你的人?”混混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姜茯谣,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是说她,她可是我们主子要买的人。识相的,赶紧滚开,别妨碍我们办事。” 容珩冷笑一声,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寒光凛冽,映照出他冰冷无情的面容:“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第117章 我会处理 容珩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修罗,令人胆寒。 他将手中的长剑挽了个剑花,森冷的剑光映照着在场众人惊惧的脸。 “你们是在找死!”容珩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从齿缝中挤出一般。 话音刚落,剑光一闪,几人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那些打手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之中。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心中震惊不已。 她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手段,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忘了言语。 转眼间,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打手们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只有那个混混还活着,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裤裆处一片水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 “饶,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混混苦苦哀求,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容珩冷冷地看着他,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混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嗯?”容珩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 混混指着自己的嘴巴,拼命地摇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容珩这才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咬断了,根本无法说话。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长剑一挥,结束了他的性命。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然厌恶那些打手,但却也不想看到他们就这样丢了性命。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这些人本来就是冲着她来的,如果不是容珩及时赶到,恐怕现在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茯谣看向容珩,问道。 容珩收起长剑,转头看向她,眼神柔和了几分: “我收到消息,说有人要对你不利,所以就赶过来了。” “消息?什么消息?”姜茯谣有些疑惑。 容珩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 姜茯谣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以容珩的能力,想要查清这件事并不困难。 “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你?”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姜茯谣摇了摇头,满眼迷茫。她自问从未与人结怨,实在想不出谁会如此歹毒,想要置她于死地。 “想不出就别想了,”容珩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总归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等我查出来,定要他们好看。” “嗯。”姜茯谣低声应着,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姜雪茹那张虚伪的脸。 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应当是我那好妹妹。”姜茯谣嘴角挂着一抹嘲讽。 “他向来看我不顺眼,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居然这样对你,谣儿,你在姜家过得好吗。”江致明目眦欲裂。 “爹,您就放心吧,还没人能欺负我。姜雪茹心性本就如此,我也会小心的。”姜茯谣冷冷地笑,眼角眉梢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悲凉。 “这个毒妇!”江致明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猛地拍案而起,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爹!”姜茯谣惊呼一声,连忙扑过去扶住他。 容珩眼疾手快地伸手探了探江致明的鼻息,眉头微蹙:“他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姜茯谣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问道:“那该怎么办?” 她急得一时间忘了自己是位大夫。 容珩将江致明扶到床榻上,沉声说道:“我这里有些安神的药物,你先给他服下,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姜茯谣看着容珩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安。 她喂江致明服下药物,焦急地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江致明终于悠悠转醒。 “爹,您感觉怎么样?”姜茯谣连忙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担忧的神情,心中一软,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虚弱地说道:“我没事,谣儿,让你担心了。” “您别说了,好好休息。”姜茯谣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水说道。 江致明缓缓点头,闭上眼睛,却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容珩回来时,便看到姜茯谣守在床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他怎么样了?”容珩走到床边,低声问道。 “已经醒了,只是急火攻心,休息几日便无碍了。”姜茯谣轻声说道。 容珩点点头,转头吩咐下人将带来的补品和药材放好,这才对姜茯谣说道:“这几日,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照顾好江大夫,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第118章 什么夫君 姜茯谣本想拒绝,但看着容珩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容珩便留在了江致明家中,一边派人调查姜茯谣遇袭的事情,一边照顾着江致明和姜茯谣。 江致明的身体渐渐好转,但心中却始终压着一块大石头。他知道,姜茯谣在姜家过得并不好,这次的事情,更是让他对姜家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谣儿,你受苦了。”江致明拉着姜茯谣的手,眼眶湿润。 姜茯谣摇摇头,眼眶也有些泛红:“爹,我没事,您别担心。” “都是爹没用,没能保护好你。”江致明自责地说道。 “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姜茯谣替江致明掖了掖被角,故作轻松地笑道。 江致明却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谣儿,你莫要再回姜家那个狼窝了。爹虽不才,但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 姜茯谣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如何不明白江致明的良苦用心,可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又怎能贪图安逸,躲在义父身后? “您放心,谣儿心里有数。”姜茯谣反握住江致明的手,语气坚定。 “等您身体痊愈,我们便启程回京,谣儿要亲手将那些害我之人,一个个拉下马!” 见她心意已决,江致明也不再多劝,只是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 接下来几日,江致明的身体日渐好转。容珩则利用这段时间,带着姜茯谣上山采药,说是要为江致明调理身体。 山间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姜茯谣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从小在山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 “容珩,你看,那是金银花,可以清热解毒。”姜茯谣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金银花,笑着说道。 “嗯。”容珩点点头,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姜茯谣采了一些金银花,放进身后的竹筐里。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啊!”姜茯谣惊呼一声,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待着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容珩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姜茯谣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跳如鼓,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她慌乱地想要推开容珩,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容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莫名的蛊惑。 姜茯谣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直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才惊醒了他们。 “哎呦,这不是茯谣吗,来采什么药啊?”一个大娘提着篮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眼中满是暧昧。 姜茯谣连忙推开容珩,站直身体,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王大娘,您怎么也上山来了?”姜茯谣岔开话题,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来挖点野菜,晚上包饺子吃。”王大娘笑眯眯地看着容珩,问道,“这位是?” “我是……” “他是……”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下,四目相对,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容珩略一沉吟,俊目中闪过一丝狡黠,薄唇轻启,正要开口,却被姜茯谣一把拉住。她抢先说道:“王大娘,他不是……” “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就害羞啦?”王大娘笑得一脸暧昧,语气里满是调侃,“茯谣啊,你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这位公子长得一表人才,看着也是个可靠的,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 姜茯谣顿时哭笑不得,只得解释道:“王大娘,您误会了,他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呀?难不成是入赘的?” 王大娘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 “这年头,上门女婿也不丢人,只要对你好就行!我看这位公子就不错,你眼光可真好。” 容珩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这一笑,更是让王大娘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 “王大娘,您真的误会了!”姜茯谣急得直跺脚,“他叫容珩,是我……” “是你的什么呀?”王大娘一脸好奇,就等着姜茯谣说出“相公”、“夫君”之类的词。 第119章 误会一场 姜茯谣被她看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容珩见状,走上前,微微一笑,拱手道: “王大娘,在下容珩,是姜姑娘的……”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姜茯谣羞红的脸颊上,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是你的什么呀?”王大娘追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容珩看着姜茯谣,薄唇轻启,正要开口,却见她猛地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眼中满是警告。 容珩心中好笑,但也不敢再逗她,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姜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此次前来,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救命恩人?”王大娘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嘛,茯谣这丫头心地善良,肯定救过不少人!” 姜茯谣见王大娘终于相信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王大娘一脸赞赏地看着容珩,“小伙子,你做得对!茯谣这丫头啊,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娘。” 王大娘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姜茯谣的身世,听得姜茯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容珩却听得十分认真,看向姜茯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疼和怜惜。 王大娘足足说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容珩: “小伙子,茯谣这丫头命苦,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容珩笑着点头:“王大娘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嘱托。” 王大娘这才满意地离去。 目送王大娘走远,姜茯谣转过身,没好气地瞪着容珩:“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容珩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 “你还装傻。”姜茯谣气鼓鼓地说道,“你明明知道王大娘误会了,为什么还要故意逗她?”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容珩笑着说道,“你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吗?” 姜茯谣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好了,别生气了。” 容珩见她真的生气了,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地说道,“我们继续采药吧。” 姜茯谣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容珩连忙跟上,笑着说道:“等等我,你走慢点,小心摔倒。” 姜茯谣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山间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姜茯谣走在前面,容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 两人一路回到家中。 此时江致明已经起色大好,见两人回来,笑了笑。 “谣儿,今日我们便启程吧。” ?“谣儿,为父随你同去。” 江致明的声音虽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茯谣一惊,猛地转头看向江致明,想也不想便拒绝道: “不行,爹爹身子骨还没好利索,舟车劳顿如何受得住?况且此去路途遥远。” “你这丫头,爹的话都不听了?” 江致明故作不悦地打断她。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独自一人在外,为父如何放心得下。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着我的谣儿周全。” 姜茯谣还想再劝,却被容珩拦下。 容珩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姜茯谣无奈,只得应下。不过她心里清楚,与其说是她爹爹保护她,倒不如说,是她要保护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收拾妥当,三人便踏上了路途。 三人一路向北,一路上,姜茯谣将容珩的身份遮掩得滴水不漏,只说是路上结识的游医,正巧与他们同路。 江致明虽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毕竟,比起容珩的身份,他更关心女儿的安危。 约莫半月后,三人抵达赵灵溪所在的清溪镇。 清溪镇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宛若世外桃源。 只是镇上却弥漫着一股的悲伤氛围,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上行人寥寥,偶尔几个也是行色匆匆,神色焦虑。 “爹,这里好像不太对劲啊?”姜茯谣压低声音,秀眉微蹙。 “嗯,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打探一下情况。”江致明谨慎地说。 三人寻至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刚踏入门槛,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后院传来。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姜茯谣心下一紧,连忙询问正在柜台后打盹的掌柜。 “唉,别提了。还不是那怪病闹的,这不,赵员外家的老母亲也染上了,怕是不行了。”掌柜的叹了口气,满脸愁容。 第120章 是他? 姜茯谣心中一动,赵员外?莫非就是赵灵溪的叔叔? “掌柜的,不知这怪病是何症状?” “这病来势汹汹,先是高热不退,然后就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夫看了也没用,说是……” 掌柜的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说是邪祟作怪!” 姜茯谣秀眉微蹙,心中暗想,这症状倒像是某种急性病,怎么会扯上邪祟? “爹,我去看看吧。”姜茯谣对江致明说。 江致明有些犹豫,“这……” “江叔,就让谣儿去吧,她医术高明,或许能帮上忙。”容珩在一旁说道。 江致明这才点点头,嘱咐道:“谣儿,万事小心。” 姜茯谣跟着掌柜的来到后院,只见一间厢房外围满了人,哭喊声正是从房内传出。 姜茯谣拨开人群,走进房内,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不停地抽搐着,情况十分危急。 “都让开,我是大夫!”姜茯谣高声说道。 众人见她年纪轻轻,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镇上有名的太医都治不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用。”人群中,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姜茯谣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老妇人的脉搏,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果然是急症! “快,给我准备热水、烈酒、银针。”姜茯谣沉声说道。 “哼,装腔作势。”先前那道尖酸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茯谣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地说:“老太太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 那妇人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 这时,一个清秀的丫鬟端着热水走了进来,看到姜茯谣,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叫道:“姑娘,是您!” “你是?”姜茯谣看着她,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姑娘,我是凤儿啊,您忘了?您在街上救过我家小姐!”凤儿连忙说道。 姜茯谣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赵灵溪的侍女?” “正是,姑娘快救救我家老夫人吧,求求您了!”凤儿说着,便要跪下。 “快起来,救人要紧。”姜茯谣扶起她,然后接过热水,开始为老夫人施针。 容珩站在一旁,看着姜茯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凝重,落针可闻。 终于,姜茯谣收起最后一根银针,长舒了一口气,“好了。” 众人屏息凝神,紧张地望着床上老妇人。 只见老妇人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平稳下来,不再抽搐。 “娘!” “老夫人!”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惊喜的呼喊声。 姜茯谣起身,对众人说道: “老夫人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神医啊!真是神医啊!” “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众人纷纷向姜茯谣道谢。 老夫人悠悠转醒,众人皆是一阵欢呼,方才还对姜茯谣冷嘲热讽的妇人,此刻也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哎呀,神医啊,真是妙手回春,您可真是我们老夫人的救命恩人啊!” 姜茯谣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救人一命,医者本分。” 那妇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老者拉住,老者满脸堆笑地对姜茯谣说道: “神医,老朽是这赵府的管家,我们家老爷夫人常年吃斋念佛,最是善良不过,今日老夫人能够痊愈,全靠神医出手相救,他日必当重谢!” 姜茯谣对这些溢美之词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焦急的声音:“小姐,您慢点,当心脚下。” 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到床上已经苏醒的老妇人,顿时喜极而泣: “祖母,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赵灵溪快步走到姜茯谣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 “茯谣姐姐,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祖母她就,呜呜……” 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姜茯谣最不擅长的就是应付这种场面,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淡淡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第121章 我陪你吧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避开赵灵溪的触碰,她不太习惯和人这般亲近。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脂粉香气和药材的味道,让她微微蹙眉。 赵灵溪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感激的话,姜茯谣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好了,姜姑娘刚救治完老夫人,让她歇息片刻吧。” 一直沉默的容珩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山涧清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灵溪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开姜茯谣的手,脸色微红地道歉:“对不起,茯谣姐姐,我太激动了,你别介意。” 姜茯谣淡淡一笑,说道:“无妨。” “姐姐,这边请。”赵灵溪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随她离开休息。 姜茯谣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她走出了房间。 身后,赵府的人还在对老夫人嘘寒问暖,声音嘈杂,如同蜜蜂嗡鸣,与姜茯谣和容珩离开的方向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抄手游廊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姜茯谣的脚步轻盈,裙摆在青石板路上划过轻微的声响,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 赵灵溪将她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院中一株百年紫藤花开得正盛,花香弥漫,与淡淡的药香混合在一起,倒也显得清新怡人。 这是姜茯谣休息的场所。 赵灵溪将人安置好以后自己也走了。 夜幕降临,赵府灯火通明。 姜茯谣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叩声。 “茯谣姐姐,你睡了吗?”赵灵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茯谣起身打开房门,只见赵灵溪穿着一袭轻便的寝衣,手里还端着一盘糕点。 “我猜姐姐肯定还没睡,就自作主张带了些点心过来,姐姐你尝尝,这是我们府上厨娘做的,可好吃了。” 赵灵溪说着,便拉着姜茯谣在桌边坐下,将手中的糕点放到桌上。 姜茯谣看着桌上精致的糕点,心中微微一动。她自幼便四处漂泊,很少吃到这样精致的食物。 “谢谢。”姜茯谣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入口香甜,唇齿留香。 “好吃吧?” 赵灵溪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茯谣。 “嗯。” 姜茯谣点点头,算是肯定了她的说法。 “我就知道茯谣姐姐会喜欢。” 赵灵溪笑眯眯地说道,“茯谣姐姐,你尝尝这个,这个也很好吃。” 赵灵溪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往姜茯谣盘子里夹着糕点,不一会儿,姜茯谣的盘子里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 “我吃不了这么多。”姜茯谣无奈地看着赵灵溪说道。 “没事没事,茯谣姐姐多吃点。”赵灵溪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羡慕那些可以四处游历的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不像我,每天都只能待在这深宅大院里,都快闷死了。” “茯谣姐姐,你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经历吧,好不好?”赵灵溪一脸期待地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看着赵灵溪那双充满好奇的眸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地讲述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赵灵溪听得津津有味,时而惊叹,时而惋惜,时而掩嘴偷笑,仿佛自己也跟着姜茯谣一起经历了那些惊险刺激的故事。 赵灵溪走后,姜茯谣在桌边坐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起身吹灭了蜡烛。 翌日,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姜茯谣简单的洗漱后,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赵老夫人经她妙手回春,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而她,作为被请来治病的“医女”,自然也不好意思随意离开赵府。 她推开房门,打算去院子里走走,正巧碰上了容珩。 “姜姑娘这是要去哪?” 容珩一身月白色长衫,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更衬得他温润如玉,翩翩公子。 “在屋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姜茯谣淡淡说道。 “我陪你吧。”容珩说着,便要上前。 “不必了。”姜茯谣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动作,“我自己随意走走就好。” 容珩微微一怔,随即笑道: “也好,那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嗯。”姜茯谣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院子。 她漫无目的地在赵府的花园里闲逛,看着眼前姹紫嫣红的花朵,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些年,她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奇花异草没见过,这些养在深宅大院里的花朵,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第122章 只能偷袭 “哟,这不是姜姑娘吗?” 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姜茯谣微微蹙眉,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笑盈盈地朝她走来。 “你是?” 姜茯谣淡淡问道。 “在下赵灵轩,是赵家二公子,昨日祖母身体不适,多亏姜姑娘出手相救,在下还没来得及向姑娘道谢呢。” 赵灵轩说着,便要作揖行礼。 姜茯谣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礼数,淡淡道: “举手之劳,赵二公子不必客气。” “姜姑娘真是医者仁心,在下佩服。” 赵灵轩说着,上下打量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赵二公子谬赞了。” 姜茯谣淡淡说道,转身欲走。 “姜姑娘请留步。”赵灵轩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挡在了姜茯谣面前。 “在下见姜姑娘医术高超,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姜茯谣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赵二公子这是何意?” “在下对医术颇感兴趣,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今日得见姜姑娘,实乃三生有幸,还望姜姑娘不吝赐教。” 赵灵轩说着,一脸诚恳地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赵灵轩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对医术感兴趣,不过是看她孤身一人,又救了赵老夫人,以为她是什么身份低微的医女,想要借机攀附罢了。 “赵二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懂什么医术,赵二公子若是想要学医,还是另请高明吧。” 姜茯谣淡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姜姑娘谦虚了,您的医术在下可是亲眼所见,岂会有假?” 赵灵轩说着,便要拉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眼疾手快,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冷冷道: “赵二公子请自重!” 赵灵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道: “姜姑娘莫恼,是在下唐突了。” “既然如此,还请赵二公子让开,我要回去了。”姜茯谣冷冷说道。 “姜姑娘别急着走嘛,在下还有许多话想跟你说呢。” 赵灵轩说着,再次挡在了姜茯谣面前。 姜茯谣心中怒火中烧,这赵灵轩还真是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不休,真当她是泥捏的? “赵二公子,我敬你是赵府的公子,才对你一再忍让,但你别得寸进尺!” 姜茯谣冷声道,“你若再敢无礼,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灵轩见她动了真怒,心中也有些发毛,但一想到姜茯谣那绝美的容颜和高超的医术,便又心痒难耐。 “姜姑娘,你别生气嘛,是在下不好,不该唐突了佳人。” 赵灵轩说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请你去听戏如何?我知道城西新开了一家戏楼,里面的戏班子可是从京城来的,唱得可好了。”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之色。 “怎么,姜姑娘不喜欢听戏吗?”赵灵轩见她不为所动,心中有些不悦。 “那你想去哪里?只要你说出来,在下一定满足你。” “我哪儿也不想去!”姜茯谣忍无可忍,冷冷道,“麻烦赵公子让一让。” 赵灵轩见她如此不识抬举,心中怒火中烧,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赵灵轩,你在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赵灵轩心中升腾的邪火。 他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缓缓转过身,正对上赵灵溪似笑非笑的眼眸。 “哟,这不是二哥吗?怎么,才刚从祖母院里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想找个医女谈天说地?” 赵灵溪掩唇轻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讥讽。 赵灵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赵灵溪,我的事,你少管!” 赵灵溪却不以为意,她走到姜茯谣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挑眉看着赵灵轩,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哥在欺负我的客人。怎么,二哥这是觉得我赵府怠慢了客人,想亲自‘招待’一番?” 赵灵轩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灵溪带着姜茯谣扬长而去。 他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赵灵溪,你给我等着。 还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医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着来求我!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赵灵轩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姜茯谣居住的院子。 他就不信了,白天有赵灵溪那个碍事的,晚上他还不能得逞。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姜茯谣的房门前,正要推门而入,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一把将他按在了墙上。 第123章 你血口喷人! “谁!”赵灵轩惊呼一声,却在看清来人后,声音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侍卫,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术冷冷地看着他,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语气冰冷:“我家主子,也是你能肖想的?” 还没等赵灵轩反应过来,白术便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拎起来,一路拖到了院外。 “砰”的一声巨响,赵灵轩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地上。 “哎哟!”赵灵轩惨叫一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吵啊?” “好像是二少爷被人从院子里扔出来了?” “什么?二少爷?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二少爷动手?”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赵灵轩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指着白术,怒吼道:“你……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白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可是赵府的二少爷,你一个小小侍卫,竟然敢以下犯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灵轩气急败坏地吼道。 “二少爷?”白术冷笑一声。 “二少爷就可以半夜三更,闯入我家主子的房间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灵轩顿时慌了,他指着白术,色厉内荏地吼道。 “明明是你家主子约我来的,她说她一个医女,装什么清高,想要攀附我,让我晚上来……”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二少爷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只是可惜,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二少爷这出戏唱给谁看?” 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看向姜茯谣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鄙夷和轻蔑。 在他们看来,一个出身卑微的医女,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赵家二少爷的诱.惑。 “你……”赵灵轩恼羞成怒,指着姜茯谣,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二少爷还想编排些什么?不如我将白术叫来,让他同大家说道说道,二少爷是如何对他家主子‘垂涎三尺’的?” 姜茯谣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你,你血口喷人!” 赵灵轩被她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我血口喷人?那二少爷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污蔑你。我一个医女,孤身一人来到赵府,图你什么,图你的权势,还是图你的钱财?” 姜茯谣步步紧逼,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赵灵轩的心口上。 “我……我……”赵灵轩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看二少爷是说不出来了,”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既然说不出来,那就按照赵府的规矩办吧。” 说话的是赵府的管家,他走到姜茯谣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姜姑娘,你虽是客人,但也不能坏了赵府的规矩。你既然勾引二少爷,那就……” “勾引?”姜茯谣忍不住冷笑出声。 “管家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一个弱女子,如何勾引得了堂堂赵家二少爷?难不成是我将他绑了,逼着他来我房间的?” “你……”管家被她的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管家轻蔑地扫了一眼姜茯谣,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姜姑娘,你也不必狡辩。二少爷是什么样的人,老奴最清楚不过,他向来洁身自好,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你房里?说到底,还不是你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想你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就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如今事情败露,你还有何话说?”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看向姜茯谣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这医女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心机还挺深沉,竟然想爬上二少爷的床。” “可不是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撒泡尿照照,二少爷也是她能肖想的?” “就是,也不知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不要脸!” 姜茯谣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心中冷笑连连。 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言可畏”,这些人根本不问是非曲直,只凭着臆测和偏见,就给她扣上了一顶又一顶的帽子。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人群外传来。 第124章 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真是有趣,有趣!我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赵府撒野,原来是赵二少爷啊!”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并肩走了进来。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她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正是赵府的嫡小姐赵灵溪。 赵灵轩看到赵灵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到她面前,指着姜茯谣哭诉道。 “姐姐,你来了,那就说句公道话。这个医女,她勾引我!” 赵灵溪厌恶地瞥了一眼自己的亲戚,又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的赵灵轩,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她没有理会赵灵轩,而是径直走到姜茯谣面前,微微一笑,“姜姐姐,让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回了一礼,“赵小姐说笑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赵灵溪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姜茯谣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是个不卑不亢的妙人。 “赵灵溪,你……”赵灵轩见赵灵溪不仅没有帮自己说话,反而对姜茯谣嘘寒问暖。 他顿时急了,“你难道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吗,我可是你弟弟!她……” “住口!”赵灵溪厉声呵斥道。 “你还有没有一点赵家少爷的样子!大半夜的跑到人家姑娘房间里,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赵灵轩被她骂得哑口无言,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此刻也是骑虎难下,他原本以为姜茯谣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医女,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将她打发了。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赵灵溪,这赵大小姐向来护短,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欺负姜茯谣,恐怕…… “咳咳,”管家干咳了两声,试图缓和气氛。 “大小姐,这……这姜姑娘毕竟是外客,坏了赵府的规矩,老奴也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赵灵溪冷笑一声。 “赵府的规矩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置喙了,我倒是要问问父亲,这赵府究竟是谁当家做主!” 管家被她这番话吓得冷汗直冒,正要开口解释,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毫无温度的声音。 “是谁要动我的人,我倒要看看在这里,谁能做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墨色长袍的男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来。 他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正是容珩。 众人纷纷疑惑,虽然昨天见得他跟在姜茯谣身后,但不知这是什么人,反倒是恼怒他居然敢闯赵府。 容珩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径直走到姜茯谣面前,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你没事吧?” 他打量着眼前的人,语气担心地说道。 “殿下,你怎么来了。” 赵灵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医女,竟然认识当朝五皇子? 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关系匪浅。 容珩冷冷地扫了一眼赵灵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吓得赵灵轩顿时噤若寒蝉。 他转头看向姜茯谣,语气温柔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茯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某些细节。 容珩听完,脸色顿时阴沉得可怕,他猛地转头看向赵灵轩,语气冰冷刺骨。 “赵二少爷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王的未婚妻动歪心思!” “你是谁,别以为你长得儒雅我就怕你。” 此时赵灵轩还不知道容珩的身份。 站在一旁的赵灵溪替容珩开口:“当朝皇子,容珩。” 赵灵轩顿时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医女,竟然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容珩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畏惧。 赵灵溪也是一脸惊讶,她虽然知道姜茯谣医术高超,深得容珩器重,却没想到他们二人竟然已经私定终身。 “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管家见势不妙,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二少爷他年轻不懂事,冲撞了姜姑娘,老奴代他向姜姑娘赔罪。” “赔罪?”容珩冷笑一声。 “一句赔罪就想揭过此事?赵管家,你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 他一把将姜茯谣揽入怀中,宣示主权般说道,“本王今日就把话撂在这儿,姜茯谣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就是与本王为敌!” 赵灵轩闻言,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第125章 居然都不跟他商量一下 容珩这番话一出,满堂寂静,落针可闻。 众人皆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煞神。 赵灵轩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双目无神,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色迷心窍,竟惹上了这样一尊大佛。 赵管家更是冷汗涔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原本以为姜茯谣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医女,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将她打发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五皇子的未婚妻。 赵灵溪最先反应过来,她快步走到姜茯谣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怒瞪着赵灵轩,咬牙切齿道: “赵灵轩,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对皇妃不敬,我看你是活腻了!” 赵灵轩被她骂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半句。 容珩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 “今日之事,本王不想再追究,但若有下次,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说罢,他便搂着姜茯谣,在众人惶恐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翌日清晨,赵灵溪便收拾行囊,准备离开赵府。 临行前,她将赵灵轩和赵管家叫到跟前,劈头盖脸地将他们骂了一顿,直骂得两人狗血淋头,这才解气。 “你们两个,一个色胆包天,一个狗仗人势,真当这赵府是你们的天下了不成?” 赵灵溪怒气冲冲,“我告诉你们,今日之事,我定会如实禀告父亲,到时候看你们如何交代。” 说罢,她便不再理会二人,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担忧和关切:“茯谣姐姐,你没事吧?” 姜茯谣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赵灵溪松了口气,“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对你无礼了。” “谢谢你,灵溪,”姜茯谣感激地看着她,“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赵灵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五殿下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姜茯谣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只是权宜之计,我们之间并没有。” “没有?”赵灵溪一脸惊讶。 “可是我瞧着五皇子对你可是情深意重啊,你可别告诉我,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姜茯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灵溪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感情的事,旁人也不好插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五皇子身份尊贵,看上去又是这么痴情,你可别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姜茯谣低下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泛起阵阵涟漪。 送走了赵灵溪,姜茯谣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回京城。 不过,她并没有先回姜府,而是带着江致明去了医馆后的一处别院。 这处别院是她开了医馆之后拿盈利买的,环境清幽,景色宜人,用来安顿江致明再合适不过。 容珩原本陪着她一起,安顿好江致明后,他便进宫复命去了。 姜茯谣陪着江致明在别院里住了几日,起初他还有些拘谨,毕竟这宅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住着让他心里不踏实。 可几日下来,他发觉除了每日来去送饭的几个侍女外,并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日子倒也平静。 江致明闲不下来,每日在院子里种种花草,侍弄侍弄从前在乡下时种的那些药材,倒也自得其乐。 看着江致明如今气色红润,谈笑风生,姜茯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是每每看到他粗糙的双手和脸上新增的皱纹,姜茯谣心中便涌起一阵愧疚。 若非为了她,江致明也不必一把年纪还为生活奔波,更不必受赵家人那般侮辱。 容珩再次来到别院时,便看到姜茯谣对着满园药草发呆。 他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道: “在想什么?” 姜茯谣回过神,看到是容珩,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在想,等过几日,我便在城里寻一处铺面,重新开个医馆。” 容珩自然明白她的心思,柔声道:“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一切有我。” 姜茯谣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能总是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想要凭借自己的医术,让那些曾经轻视过我,欺辱过我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容珩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与赞赏。 他知道,姜茯谣骨子里是骄傲的,她不愿依附任何人,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 “好,”他拉过姜茯谣的手,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 “我支持你。” 姜茯谣心中一暖,盯着两只交叠的手没说话。 从别院离开后,姜茯谣便回了趟姜府。 刚踏入府门,便被告知姜成亿命她去书房一趟。 她一路来到书房,还未进门,便听到姜雪茹娇滴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父亲,您可知道,姐姐把她在乡下的养父带来京城了。。” 姜茯谣推门而入,只见姜雪茹依偎在姜成亿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看到姜茯谣进来,姜雪茹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继续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姜成亿见姜茯谣,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沉声道: “你来的正好,茹儿说,你把你养父带回了京城,可有此事?” 姜茯谣淡淡地扫了一眼姜雪茹,语气平静:“是。” “你!”姜成亿一拍桌子,怒道, “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养父,你把他带回京城,竟然都不跟我商量一声。” 第126章 他便是鬼医圣手 姜茯谣心中冷笑。 “父亲说笑了,”姜茯谣语气嘲讽,“您贵人事忙,这种小事,就不必劳烦您费心了。” “你……”姜成亿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抖。 姜雪茹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拍着姜成亿的后背,柔声劝慰道: “父亲您别生气,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姐姐,如今你既然已经接江伯伯回到京城,那他也该有个着落。不如,就把他接到丞相府来吧,也好多尽尽孝心。” 姜茯谣怎么会看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把江致明接来丞相府,然后借机羞辱他,好让她在姜成亿面前失了颜面罢了。 “我的事,就不劳烦妹妹费心了,我自会安顿好他。”姜茯谣冷冷一笑。 “姐姐这话说的,什么叫你的事,” 姜雪茹一脸受伤的表情: “江伯伯也是我的长辈,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啊。” 姜茯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怎么,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妹妹对我的家事如此上心了。莫不是……”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锐利地盯着姜雪茹,看得她心里发毛,才继续说道: “莫不是妹妹以为,我会像从前那般愚蠢,任由你摆布,让你有机会借着我的养父,来羞辱我,踩低我?” 姜雪茹脸色一白,心虚地躲闪着姜茯谣的目光,却仍旧强撑着镇定,故作委屈道: “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妹妹怎么会是这种心思?我只是关心江伯伯罢了。” “是么?” 姜茯谣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眼中满是嘲弄。 “难不成不是担心姜大夫到了丞相府,会抢了你的风头,还是害怕他揭穿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你血口喷人!” 姜雪茹气急败坏地反驳,眼泪夺眶而出,“父亲,您看姐姐,她竟然这般污蔑我。” 姜成亿本就偏爱姜雪茹,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更是心疼不已,怒火中烧地指着姜茯谣的鼻子骂道: “逆女,你还有没有点教养,竟然这般和妹妹说话!” 姜茯谣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冷冷一笑: “教养?如今我不过是想接回养育我多年的养父便成了没有教养的逆女,那父亲您呢,您又可曾尽过一日为父的责任!” 姜成亿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姜雪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姐姐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江伯伯自然是要由姐姐亲自照顾的。” 姜茯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妹妹知道,那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姜成亿见姜茯谣态度坚决,知道此事无法强求,便换了个话题。 “你养父既然来了京城,那便找个时间,请他来府上一叙吧。” 姜茯谣心中冷笑,果然,姜成亿还是在打她江致明的主意。 “父亲,”姜茯谣抬起头,直视着姜成亿的双眼, “家父多年来一直在乡下行医,不问世事,此次我接他回京,也只是想让他安享晚年,还望父亲不要为难他。” 姜成亿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姜茯谣的语气,但想到姜茯谣如今的身份,他也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他的,只是,你养父既然抚养你长大,那便如同你的生父一般,如今你已回到京城,于情于理,都该让他来丞相府认认门。” 姜茯谣知道躲不过这一遭,便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姜成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那养父,究竟是何许人也?” 姜茯谣心中一动,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她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父亲,您可听说过鬼医圣手?” 此时,李婉妍端着水果进了书房,听到这心中也不免一愣。 “鬼医圣手?” 姜成亿一愣,他们自然是听说过鬼医圣手的名号的,据说此人医术通神,活死人肉白骨,只是行踪飘忽不定,极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难道……李婉妍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难道,他就是鬼医圣手?” 姜茯谣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看来她的计划成功了。 姜茯谣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一字一句道: “我的养父,便是江湖人称的‘鬼医圣手’。” 第127章 他当真是? 姜成亿和李婉妍皆是一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姜茯谣这个在乡下居住的养父,竟然会是传说中的鬼医圣手。 “这怎么可能!” 姜成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怀疑,“鬼医圣手行踪成谜,怎么会是你的养父。” 姜茯谣心中冷笑,果然,姜成亿还是不信。 她也不解释,只是淡淡道:“父亲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姜成亿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更加确定,姜茯谣是在故弄玄虚。 鬼医圣手那般人物,怎么会屈尊降贵地做她的养父。 姜茯谣也不在意他的想法,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让姜成亿知道,她的江致明不是什么普通人,日后便不敢轻易打他的主意。 金銮殿上,容珩一身戎装,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几分征战沙场的风霜。 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皇帝禀报道: “启禀皇上,儿臣已率军剿灭南山匪患,此行顺利,请皇上过目。” 皇帝接过捷报,草草扫了一眼,便将其随手丢在龙案上,龙颜大悦道: “好!不愧是朕的皇儿,这次又立了大功,朕心甚慰啊!” “此次剿匪,多亏了皇上运筹帷幄,臣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容珩不卑不亢地答道,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珩儿,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 皇帝笑着摆了摆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 “对了,你母妃最近身子不太爽利,你得了空便去看看她吧。” “母妃怎么了?”容珩剑眉微蹙,语气中透着一丝担忧。 他对宫中的事情知之甚少,母妃向来体弱,也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何事。 “唉,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淑妃冲撞了你母妃,你母妃气不过,这才病着了。” 皇帝说到此处,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你去了便知道了。” 容珩心中顿时了然,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淑妃是三皇子的生母,仗着自己儿子得宠,在后宫之中嚣张跋扈,没少给他的母妃使绊子。 而皇帝,向来对这些后宫之事不闻不问,任由她们胡作非为。 “儿臣遵旨。” 容珩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应道,随即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 容珩来到母妃的寝宫,只见往日里精致华美的宫殿,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清。 他心头一紧,快步走进内殿,便看到母妃斜倚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眉宇间带着几分病容。 “母妃!” 容珩心中一痛,快步走到床边,跪下身,握住母妃的手,担忧地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珩儿,你回来了。” 容妃见到容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母妃没事,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母妃,您别骗我了,是不是淑妃那个人又欺负您了?” 容珩看着母妃虚弱的模样,心中怒火翻涌,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淑妃宫里,将她碎尸万段。 “珩儿,慎言!” 容妃脸色一变,连忙呵斥道。 “后宫之中,不可妄议妃嫔,更何况,她是你三哥的母妃。” “母妃,您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骑到您的头上作威作福。” 容珩气愤填膺地说道,“您放心,这次我绝不会再放过她!” “珩儿,你冷静些!” 容妃抓住容珩的手,语气严厉地说道,“你如今身居高位,更应该谨言慎行,切不可意气用事!” “可是,母妃……”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妃一个眼神制止了。 “母妃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后宫之事,自有皇上做主,你万不可插手。” 容妃看着容珩,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父皇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你切不可为了我,而惹恼了他。” 容珩看着母妃,心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点点头道:“母妃,我知道了。” 容珩在母妃宫中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他离开皇宫后,心中烦闷不已,便命程纪备马,直奔城外的军营而去。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程纪见容珩脸色阴沉,心中有些担忧,试探着问道。 “没事。”容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程纪见状,也不敢再问,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军营,容珩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校场,拿起一把长枪,便开始练武。 第128章 未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他舞动长枪,招招狠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怒火和不甘都发泄出来。 程纪站在一旁,看着容珩疯狂发泄的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知道,主子这是在为他的母妃鸣不平。 “程纪,”容珩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程纪,沉声问道,“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程纪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姜茯谣江致明遇刺一事,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回主子,陆青还在查,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语气凌厉地问道。 “只是,那些刺客行事隐秘,而且个个武功高强,陆青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程纪硬着头皮说道,心中忐忑不安,生怕惹怒了容珩。 容珩将手中的长枪狠狠地掷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程纪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身,低头认错:“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他看着面前的程纪,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将人扶了起来。 姜茯谣领着江致明,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抬着两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他这些年积攒的医书和药材。 说是积攒,其实大部分都是姜茯谣这些年陆陆续续送回来的。 江致明今日穿着一件姜茯谣特意为他准备的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束起,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只是他毕竟常年在乡下带着,乍一来到这繁华的丞相府,不免有些局促不安,一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姜茯谣的衣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走丢了似的。 “爹,您别紧张,就当这里是咱们在清源镇的家就好。”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江致明不安地四处张望着,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奇花异草,处处彰显着丞相府的奢华气派。 与他那简陋的茅草屋简直天壤之别。他活了大半辈子,除了入宫面圣看到的宏伟景色,就再也没见过如此精致的屋子。 “谣儿,咱们真的要进去吗?” 江致明压低了声音,在姜茯谣耳边小声问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姜茯谣知道他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怕自己会因为他的出身而被人看不起。 她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爹爹,您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您。” 姜大夫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稍安,但握着姜茯谣的手却更加用力了几分。 门口,姜雪茹带着翠儿款步走来。 姜雪茹的目光落在江致明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换上一副亲切的笑容,柔声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江伯伯了吧,果然是气度不凡,慈祥和蔼。怪不得能教导出姐姐这般优秀的女儿。” 江致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姜茯谣自然也瞧见了姜雪茹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说道: “妹妹这话说的,我爹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最清楚,倒是妹妹你,怎么一副比我还了解我爹的样子?” 姜雪茹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嗔怪道: “姐姐说哪里话,妹妹这不是替姐姐高兴嘛,江伯伯医术高明,如今进了丞相府,往后啊,姐姐在府里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我的日子过得好不好过,就不劳妹妹费心了,”姜茯谣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拉着姜大夫便往里走,“爹,咱们进去吧。” 江致明本就对姜雪茹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姜雪茹虽然长得漂亮,但眼神太过精明,不像姜茯谣这般清澈干净,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姜茯谣带着江致明去前厅用膳。 姜成亿和李婉妍早已等候多时姜雪茹坐在姜成亿身旁,正娇声说着什么,惹得姜成亿哈哈大笑。 见到姜茯谣和江致明进来,姜成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的目光落在姜大夫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淡淡地说道。 “这位想必就是江兄了,久仰大名啊。” 姜大夫哪里见过这阵势,被姜成亿这锐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只是连连摆手道: “丞相大人客气了。” 姜雪茹见状,掩唇轻笑一声,柔声说道: “父亲,您别吓着江伯伯了,他在乡下生活,怕是没见过您这般威严的阵仗呢。” 第129章 你觉得他比不上京城中的大夫? 姜茯谣一听这话,就知道姜雪茹没安好心,正要开口,就听姜成亿说道: “江兄,你不曾来过京城,今日府上特地为你准备宴席。一开始欢迎你,二来是感谢你替我们照顾谣儿这么多年。” 姜大夫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只是淡淡地说道: “丞相大人说笑了,能够与谣儿相识,也是我的荣幸。” 姜雪茹捂嘴笑道: “江伯伯定没见过京城的晚宴,今日可要好好享受。” “雪茹,别乱说,”李婉妍见姜大夫脸色不好,连忙出声呵斥道,“江大夫是贵客,你怎么能这般无礼。” 姜雪茹被李婉妍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心中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反驳,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姜成亿轻咳一声,摆出一副丞相的架势,对着姜大夫说道: “江兄,你养了小女,我丞相府感激不尽。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良田美宅,尽管开口!” 江致明本就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他来京城,为的不过是姜茯谣。 如今见姜成亿如此态度,心中更是不悦,刚想开口拒绝,却被姜茯谣抢先一步。 “父亲,金银珠宝这些俗物,您自己留着便是,” 姜茯谣巧笑倩兮,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女儿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父亲可否答应?” 姜茯谣认真的看向了姜成亿,说道: “父亲,女儿想让您帮我想办法,上书给圣上,推爹为御医。”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姜雪茹第一个变了脸色,她掩着唇,故作惊讶地说道: “姐姐,这御医之位何等重要,岂是你说推荐就能当上的?这可是要经过层层选拔,还得皇上亲自点头才行呢。” 李婉妍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谣儿,御医可不是儿戏,江大夫他……”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他医术虽好,但毕竟之前一直在乡下,怕是无法胜任啊。” 姜茯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婉妍。 “应该怕是我江致明医术不精,丢了丞相府的脸面?” 李婉妍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谣儿,你这话说的,我也是为你好,御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京里如此多的名医。” “够了。” 姜成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姜茯谣,沉声道: “谣儿,你应该知道,御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江兄他之前从未在京中行医,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是要牵连到整个丞相府的。” 姜茯谣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她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 “父亲,您是觉得爹他医术不精,比不上那些京中的庸医?” 姜成亿被她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姜雪茹见状,心中暗喜,她柔声劝道: “姐姐,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再为难父亲了。” 姜茯谣没有理会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姜成亿,眼中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第130章 我亲自去 “父亲。” 片刻后,姜茯谣才缓缓开口,语速放慢,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养父虽是普通人家出生,但他是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不求回报。” “他不愿屈居于世俗,隐姓埋名,潜伏乡野做一介游方郎中,如此品德高尚之人,又怎么配不上御医这职务。” 姜雪茹面露讥讽,“姐姐,你可别夸大其词了。” 姜茯谣看了她一眼,扬眉表示不满。 “谁人不知,这御医之位,除非皇帝陛下亲封,否则根本不会任命一个普通老百姓为御医。” 姜雪茹轻哼一声,继续说道:“江伯伯医术确实高超,但也并非独树一帜,这次朝廷选派的御医可有十余位,各有千秋,江伯伯去,恐怕不会被选上。” 姜茯谣冷笑,语气语气冰冷的说道:“有你说话的份吗” 姜雪茹被怼了回来。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恨恨盯着姜茯谣。 李婉妍皱紧了眉头,说道:“谣儿,好好同你妹妹说话,别胡闹。”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浅浅一笑:“母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胡闹。” ”够了!“ 姜成亿更是怒火滔天:“你目无尊长,为了一个乡野村夫对妹妹口出恶言,从今日起,闭门思过三日,这个月俸禄也别想要了!” 说着,还叫人把江致明也赶了出去。 姜茯谣垂眸,敛去眼底的光芒,而后抬头对着姜成亿说道: “父亲,这次朝廷选派御医,我一定要让爹进宫,若他失败了,我就以死谢罪。”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姜成亿重重地拍了桌子,厉喝道,“滚出去!” 姜茯谣抿了抿唇,随即福身告辞。 现在她还要靠着这位所谓的父亲大人,是不能和他撕破脸的。 待姜茯谣离开,厅内一阵寂静,众人皆低下头装聋作哑。 许久后,李婉妍才颤巍巍地说道:“老爷,这可怎么办呀……” 姜成亿面色阴沉如墨,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走到椅子旁坐下,沉吟半晌后,他才咬牙切齿地道。 ”家门不幸啊,这养父比她自己亲爹都重要!“ 姜茯谣有些失魂落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您没事吧?”芸儿看她一脸忧愁,担忧的上前询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姜茯谣扯出一抹微笑,“只是这次我想要的东西,恐怕要另外花费力气争取了。” ”白术呢,把他喊过来,我有事要交代他。“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白术已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姜小姐。“白术恭敬行礼。 姜茯谣抬手让他起来,”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句话,你同我爹说一声我没事,我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让他照顾好自己,别担心我。“ ”是,属下领命。“白术躬身退下。 姜茯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幽深的凤眼微眯,一股狠劲儿浮现出来。 人人都恨她厌她,唯有这个养父,真心疼爱着她。 既如此,那她就不能辜负了这份疼爱。 她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开始思考其他法子。 姜雪茹欢欣雀跃,姜茯谣那个蠢货,敢当面下父亲的面子,看来之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父亲果然还是最疼爱自己这个女儿,她她等着看姜茯谣被逐出家族,孤苦无依,凄惨度日。 这边姜茯谣躺在床上,脑海中思绪万千,江致明如今走御医这条道暂时被堵死了,必须得想其他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 她正想着,忽然察觉屋外似乎传来细微的响动,她警惕地侧耳倾听。 片刻后,屋外响起一个陌生男子的脚步声,而后又迅速远去。 姜茯谣蹙眉,掀开被褥下床,穿鞋出门追了出去。 只是那人跑的太快了,眨眼间就不见踪迹,姜茯谣只好折返回屋。 她回到床榻边,将窗户推开一点,望向窗外。 “屋外……”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进不去宫里也可以去外面啊,她可以让爹在门诊坐诊啊。 想到此处,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翌日,姜茯谣便让白术准备马车,带上银两,准备出发去医馆。 马车驶入街道,一路往西而行。 姜茯谣撩起车帘往四周扫视了几圈,发现这条街与她记忆中略有不同。 这条街上没有什么铺子,只有零星几间小酒楼和茶肆,而且生意似乎并不太景气,门可罗雀。 这些年来,京城内的富庶人家越来越多,而贫苦百姓却日渐凋零,连个像样的铺子都找不到,因此,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也变得萧瑟起来。 她摇了摇头,放下车帘。 第131章 想站稳脚跟?没门 马车驶入医馆所在的巷弄,在一扇木制匾额前停住。 从清源镇回来之后,姜茯谣就让江致明给医馆取了一个名字。 叫“济仁堂”。 姜岐谣打量匾额几眼,便跳下了马车,跟着白术走进济仁堂。 江致明一大早就来了,在这里等着她。 “爹。”姜茯谣唤了一声,走到养父身旁坐下。 江致明看她安然归来,松了口气,说道:“谣儿,你没事就好。” 姜茯谣握住江致明粗糙的大手,“让你操心了,今后,您就在此处问诊,我不会再让人伤害您了。” 闻言,江致明眼眶泛红,哽咽地应了一声,“嗯。” 两人相对默然。 许久后,江致明叹息一声,语气惆怅地说:“谣儿啊,是我拖累了你。” 姜茯谣微怔,忙摇头说道:“哪里的话,您是我爹,我们父女俩本该守望互助。” 顿了顿,她继续说:“再者说了,您为咱们家辛苦耕耘这么多年,我孝顺您,理所应当的呀。” 姜茯谣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好了,收拾收拾,我们打算开门应诊了。” 医馆在这儿有不少病人经常来看病,一开门就有不少百姓涌了进来。 江致明是新来的,大家难免会感到好奇,即使看病也不敢轻易给他看,还是习惯性的想找熟悉的大夫。 姜茯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江致明每天无所事事,面上虽是云淡风轻,但姜茯遥知晓他内心苦闷。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他的精神会越来越不好,人也会越来越憔悴的。 于是,她暗下决心,必须尽快扭转局势。 这天夜晚,她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终于做了决定。 翌日,她早早地起了床。 在门口支起一个摊子,挂上一个旗子,上面写到“神医在世,一病十文。“ 附近的居民大多都认识姜茯遥,不多时,纷纷凑在一起,一时之间,济任堂外热闹非凡。 江致明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疑惑地问道:“谣儿,你在干嘛,今日怎得如此多的病人。” “嘘——”姜茯谣竖起食指在唇瓣上贴着,压低声音道:“爹,先不急,静观其变。” 她的目光在众人中游离,寻找合适的下手对象。 就在这时,一名衣衫破旧的男人从人群中挤进来,站在姜茯谣的桌前。 “真的只要十文钱吗?” 男人一脸悲怆地抓住姜茯谣的胳膊,”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我给她看不起病啊。” 姜茯遥忙把人扶了起来,耐心的说道:“十文就是十文,童叟无欺,只不过,看病的不是我,是我养父。” 周围人议论纷纷。 “姜小姐,你这养父也是医师吗?“ “是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姜丫头的医术那么好,她养父应该也不错吧。” 姜茯谣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稍安勿躁。“ 姜茯谣安抚好了众人,才回过身,对那男人说道:“你妻子在何处?”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 姜茯谣抬眸,朝巷子深处望了望,随即和男人一起走了过去。 众人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路尾随。 一阵哭嚎声隐约飘来,姜茯谣加快了脚步,待看清楚房中景象,她的双腿猛地僵硬在原地。 只见房中乱七八糟,满是杂物。 一张木板拼凑成的简陋床榻上,躺着一名妇人。 她瘦骨嶙峋,皮肤蜡黄枯槁,头发花白,浑浊的眼睛紧闭着,嘴巴半张着,仿佛陷入昏迷,呼吸浅浅,胸口起伏不定。 她的脸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忍受极致的痛苦,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 “哎呀呀。”江致明一看这景象,连忙上前几步,查探妇人的情况。 他的眉头拧紧,沉吟一瞬,伸手搭在妇人的腕脉上。 周围议论纷纷。 “他真会看病啊,还只要十文?” “是啊,看他这个架势应该很厉害。” 养父充耳不闻,眉头紧皱。 片刻后,他挪开手,朝姜茯遥招了招手。 “谣儿,去把爹的医箱拿过来,这位夫人应该是误食了有害食物,我帮她扎几针把毒素逼出来。” 闻言,姜茯谣愣了愣,随即点头应下。 片刻后,她捧着医药箱返回屋内,将它交给了江致明。 江致明取出银针在烛火上过了一遍,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黑色粉末,洒在银针上,然后将银针刺入了妇人的穴位。 “啊!”妇人发出一声痛叫,双眼倏忽睁开,虚弱的喘息。 姜茯谣赶紧扶着妇人靠着墙坐直,担忧地看向养父,“爹?” 第132章 丞相这几天好大的威风啊 “别急,我帮她把毒逼出来就没事了。” 江致明擦拭掉额角的汗珠,继续施针。 姜茯谣点点头,安心的看着他。 渐渐地,银针逐渐被鲜血染红,滴落至地上。 姜茯遥蹲下去将滴落的血迹擦去,而后用帕子替她擦拭嘴边的污渍。 过了一炷香后,妇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咳咳咳……”妇人剧烈的咳嗽着,吐出一堆黑色秽物。 姜茯谣忙拍着妇人的背部,以减缓妇人的难受。 “满娘!”男子大喊一声,跑过去将妇人抱在怀里,“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满娘虚弱的扯出一抹笑容,“力郎,我没事,倒是你,你从哪里来的钱给我看病啊。” 男子这才回过神,连忙就要对着江致明磕头,“谢谢你,神医,谢谢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江致明站起来,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为人医者,这都是我该做的。” 说着,背起医箱就打算回了医馆。 叫力郎的男子小心翼翼从包裹严实的手帕取出十文,郑重的放到姜茯遥手中,“谢谢你,姜小姐。” 姜茯遥摇了摇头,叮嘱道:“切记,千万不可在胡乱服食,你跟我来医馆,我再帮你抓点药,吃完就可以好全了。” 男子千感万谢,随她回了医馆。 众人本来还看不上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见他医术如此高明,立马改观。 “唉,刚才是谁在说医术差呢,现在看来,这老家伙的医术比城中的医师都要高明啊!” “这,藏得够深的,怪不得能教出姜丫头这么优秀的徒弟。“ “今天总算长了见识啊。” 姜茯谣扯起嘴角,目的达成。 她今日所做,就是为了做给大家看的。 一来江致明的名声打了出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找他看病。二来也是真心实意想为附近的居民做些什么,这里的人们大多清苦,看不起病的比比皆是。 今日之事过后,想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江致明看病了。 丞相府。 “昨天老爷不是把大小姐禁足了吗,怎么今日还出去了?” “谁知道呢,大小姐也真是的,竟想让她的养父进宫里当御医,简直是异想天开。” “就是就是,什么乡野村夫,贪心!” 姜雪茹刚巧路过,听了个大概,凡是能让姜茯遥败坏名声的好事,她不介意更多一点。 她轻抿了抿嘴角,转身离开。 最好是能传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才好。 济仁堂的生意越来越好,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自从上次给大家当面证明了医术,来找江致明的人都排起了长队。 治病治的好还这么便宜,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时常过来看看。 江致明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对于那些连十文都掏不起的,就让他留在医馆帮忙,一时之间,他的慈善名声也宣扬了出去。 不过这几日来看病的人少了许多,街上也有一些流言蜚语传入了姜茯谣的耳朵。 她懒洋洋的趴在桌案上,翻阅着手中的话本,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小姐,您不生气吗。”芸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生什么气?”姜茯谣漫不经心的问。 “外界都在传,大小姐的养父贪心不足,被丞相赶了出来,说您不尊重长辈之类的,反正都是一些难听的话。”芸儿忿恨的握拳,愤愤的说道。 闻言,姜茯谣勾唇淡笑,“芸儿,我们何必和这些愚昧的人计较?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就是,那些人听风就是雨。”芸儿低下头。 她原本以为小姐肯定会生气的,毕竟外面那些传闻都那么难听,没想到小姐根本不屑理会,甚至觉得她们愚蠢。 小姐说的对,和这些愚昧的人计较,显得自己智商太低。 姜茯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芸儿,朝堂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芸儿疑惑不解:“小姐怎的问这个。” 姜茯谣点头,指尖轻敲着桌案,思绪飘远。 “我好歹是丞相府的嫡女,这种肆意抹黑的事情背后肯定会有人授意,你猜猜是谁。” 芸儿恍然大悟,长大嘴巴不可置信的说道:“二小姐?” 姜茯遥放下手中的书,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我只希望不要传到父亲的同僚耳中,父亲这人最好面子,如果让别人知道了……” 她端起茶水轻珉了一口,“总有人看不得我好过。” 朝堂。 “丞相大人这几天可是春风得意啊。”户部尚书李林笑盈盈的道。 姜成亿脸色铁青,自然听出来了这是在嘲讽他。 第133章 给我跪下! “您家大小姐在外面抛头露面,还扬言要将一个村夫送进宫里当御医,哈哈哈哈哈。” “是啊,姜丞相可真是教女有方啊。” 和他不对付的官员都嘻嘻哈哈,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姜成亿紧咬牙关,却又无法辩驳,因为那件事确实是真的。 他一甩袖子,愤愤回了家。 姜成亿刚踏进正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姜雪茹快步走到姜成亿身边,“父亲,您下朝了。” “哼。”姜成亿冷哼一声,坐到了主位。 姜雪茹小心翼翼观察姜成亿,见他脸色不虞,心里顿时了悟。 想必姜茯谣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朝廷,看父亲这个样子,应该是被人调侃了。 姜雪茹心下更加得意,但是面上却做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出来。 她缓缓倒了一杯茶,送至姜成亿手边。 姜成亿的怒火还没消散,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父亲,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姜雪茹明知故问。 “姜茯谣在哪儿,这个不孝女,我禁足了她,她竟敢私自跑出去,还把她那个养父接到了济任堂,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今日我在朝堂之上都抬不起头来。” 姜成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壶晃荡了两下。 姜雪茹垂眸掩去眼底闪烁的精光,柔弱的劝道:“父亲息怒,姐姐也只是想尽一片孝心罢了。“ “什么狗屁孝心,我才是她亲爹!” 姜成亿一脸阴沉,仿佛姜茯谣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般。 “父亲,您别动怒,免得伤身体啊。” 姜雪茹温顺的扶着姜成亿坐下,随后转身对站在一旁的管家使了个颜色。 “还不快去把姐姐找回来?” 管家道了声是,退下了。 姜茯谣正在给病人抓药,就见管家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她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急匆匆跑进来,有什么事吗?” 管家行了个礼,“大小姐,老爷让您回家去。” 姜茯谣皱眉:“回去干嘛?” “老爷吩咐了,请您务必马上回家。” 管家一板一眼的说,丝毫不敢逾矩半分。 “不去,我今天有事。”姜茯谣直截了当的拒绝。 “大小姐,这是老爷的命令,您若不愿意,老爷恐怕...恐怕。” 管家支吾着不敢说完。 姜茯谣叹了口气,知道躲不过。 “行了,我回去就是了。” “多谢大小姐体谅。”管家感激涕零。 马车在门外等候。 姜茯谣坐上马车,靠着窗户闭目养神,一路无言,很快就回到了丞相府。 姜成亿早就在前厅等候了,此刻他满脸怒容。 “父亲,不知叫女儿回来有何吩咐?”姜茯谣福了福身子,态度恭敬有礼。 姜成亿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姜茯谣抬起头,“父亲喊女儿,女儿自然是要回来的。” “好的很。”姜成亿冷声道:“你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丢尽我们丞相府的脸,你还不知悔改?” “女儿不明白父亲说什么。”姜茯谣依旧保持着微笑。 “你不明白?” 姜成亿猛地起身,双眸死死瞪着姜茯谣,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我不让你养父当御医,你就让他在你的医馆坐诊?” 姜成亿越说越激动,“你可知道,京城里现在流传的那些话究竟有多难听。” “人家骂我容不下一个村夫,说你愚蠢无知,这是再打整个丞相府的脸!” 姜成亿越说越生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你给我跪下!” 他厉喝一声,怒视着姜茯谣。 “父亲,我不懂你说什么。”姜茯谣淡定道。 “还敢狡辩?”姜成亿道,“既然如此不知悔改,那医馆就别开了!” “来人!” 一众家丁跑了过来。 “是!” 姜成亿这才缓和了情绪,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姜雪茹见状,脸上的笑容几乎压制不住。 “父亲,那医馆是姐姐辛辛苦苦经营的,如今说封就封,就怕姐姐伤心呢。” 姜雪茹语重心长道。 “父亲,您这么做,姐姐会难受的。” 她的语气虽柔软,可句句戳中要害。 姜茯谣闻言,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姜雪茹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仅一瞬便恢复如常。 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想不到,妹妹如此为我着想。” “父亲,医馆是我的心血,我决不允许把它关了。” 留下这句话后,姜茯谣转身出了门,她必须好好保护这个医馆。 “反了天了!”姜成亿怒不可遏,“备车,我今日必须好好整治她!” 第134章 与你的父女之情? 姜茯谣回到医馆时,家丁已经在赶人了。 “你们干什么?!”一个妇人哭喊着抱着孩子,“你们这是强盗吗?为什么封了医馆不让我们看病!” “滚开!” 家丁们一脚踢开两人,伸手将坐在椅子上的江致明拎了起来,“走走走,都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不走,谁也别想赶我走!” 江致明挣扎着不配合,家丁们不由分说将其粗暴地扔到了门外。 他们动作粗鲁至极,丝毫没有怜悯。 姜茯谣听到这些,疾步上前,“住手!” 家丁们听见动静回头看去,只觉得眼前一花,姜茯谣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她一把推开其中一人,怒斥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动我的东西了?” 江致明在人群里看到姜茯谣,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 “谣儿,这是什么回事?” 姜茯谣看着满眼关切的养父,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爹……” “是我让人来的,如今对谣儿谣言颇多,我叫人封了这里。”姜成亿气冲冲赶来。 他大吼一声,直接朝姜茯谣举起手。 “不孝女!” 眼看巴掌就要落到姜茯谣身上。 “且慢!” 来人正是谢大将军,也正是赵灵溪的外祖父。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姜茯谣身边,对着姜成亿拱了拱手,沉声道: “丞相大人,姜小姐医术高超,救人无数,封了她的医馆,岂不是让百姓们寒了心?” 姜成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谢将军啊,这件事乃是老夫的家事,就不劳烦将军费心了。” “家事?”谢将军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见她神色坚定,心中了然。; “丞相大人,姜小姐如今深得皇上喜爱,您这样做,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姜成亿脸色微变,他自然知道谢将军所言非虚,但让他在谢将军面前低头,他又拉不下这个脸面。 “谢将军说笑了,”姜成亿强撑着面子说道,“老夫只是想让小女与江大夫明白,这御医之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 姜茯谣脸色冷了下来,上前一步。 “父亲,您口口声声说这是家事,那女儿想问问您,您既然可以为了姜雪茹,不惜一切代价满足她的要求,为何就不能答应女儿这一个小小的心愿呢?” 姜成亿脚步一顿,转过身,目光阴鸷地看着姜茯谣,“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茯谣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您既然可以为了姜雪茹,不惜让女儿受委屈,那女儿为何就不能为了我的养父,和您争一争。” 姜茯谣的话语如同平地一声雷,炸响在众人耳边。 姜成亿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姜茯谣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这般顶撞他。 “你……”姜成亿被姜茯谣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姐姐,我知道你疼爱江伯伯,可妹妹自小身子骨弱,全靠着大夫的汤药吊着,百姓也喜爱她,姐姐若真要封了她的医馆,百姓们怕是……” “你闭嘴!”姜茯谣怒火中烧,这姜雪茹惯会装模作样,博取同情。 她指着姜雪茹的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是什么身子骨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比谁都活得滋润!” “你,你!”姜雪茹被姜茯谣这番毫不留情的拆穿气得脸色煞白,却偏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 “逆女,你给我住口!” 姜成亿厉声呵斥,他指着姜茯谣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今日你若是不肯认错,就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念父女之情!” “与父亲的父女之情?” 姜茯谣惨然一笑,眼眶微微泛红。 “您可曾给过我半分父爱,从我回来到现在,您可曾关心过我半分?您眼里只有您的宝贝女儿姜雪茹,我这个亲生女儿,在您眼里,怕是连路边的野草都不如。” 姜成亿被姜茯谣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许久不来,丞相府当真热闹的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银色盔甲,腰佩白玉环的俊美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眉目如画,气质清贵,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来人正是容珩。 见到容珩,姜成亿和姜雪茹连忙敛去脸上的怒气,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第135章 小女顽劣 姜成亿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五殿下。” 容珩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旋即他看向姜成亿,“姜大人,方才本王听说有人要强行将姜大夫的医馆给封了,敢问这件事可是真的?” 姜成亿虽然不知容珩怎么会知晓此事,可现在容珩分明就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这让他很不爽。 不过此时显然并不是表达自己不满的时候,姜成亿连忙恭敬地道: “这是下官的家事,她作为丞相府嫡女在外面抛头露面实在不妥,下官这才想把医馆先关了,让她好好在家学习规矩才是。” “哦?丞相难道是忘了,姜小姐医术高明,在民众之间也颇有威望,就连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如今你贸然查封,是要寒了百姓的心吗?” “就是就是,姜小姐人美心善,简直是再世菩萨。” “姜丞相也真是的,是救死扶伤好还是做深宅妇人好,这怎么拎不清呢?” 围观的百姓纷纷出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像是一根根尖刺,狠狠扎在姜成亿的心头。 “姜丞相,百姓都比你明事理。”容珩淡淡的笑,目光却没有离开姜茯谣,“姜小姐怎么不说话?” 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今日之事,她和姜成亿父女关系彻底破裂了。 他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姜大小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姜茯谣心中一暖,眼眶却更红了,她摇摇头,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说道: “我没事,只是和父亲大人有些误会。” “误会?”容珩冷冷地扫了一眼姜成亿和姜雪茹,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 “什么误会能让丞相大人如此大动肝火?” 姜成亿心中一凛,他知道容珩不好糊弄,只得硬着头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容珩听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姜成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丞相大人,本王敬你是长辈,才对你礼让三分,但你也不要不识好歹。姜茯谣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最清楚不过。” “她心地善良,医术高超,救人无数,你非但不以她为荣,反而还要封了她的医馆,这简直是恩将仇报。” 姜成亿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想到容珩竟然会为了一个姜茯谣,如此不给自己面子。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珩凌厉的眼神吓得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容珩不再理会姜成亿,他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放心,你的养父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一定会护他周全。” 姜茯谣愣愣地看着容珩,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心中五味杂陈。 她救容珩,只是出于医者仁心,并且想借势在京城站稳脚跟。 可如今,他却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甚至不惜为了她和姜成亿翻脸。 容珩深情款款地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柔情蜜意,“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姜成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既然姜小姐无话可说,那就由本王来说,姜小姐救死扶伤,本该被人敬仰,本王今天就在这里看着,谁敢来封她的医馆!” “说得好!”周围百姓附和到。 “从今天起,谁敢为难姜小姐便是和本王作对,我的命是她救的,从此和她绑定在一起,谁也不能伤害她!” 这,周围议论声响起,这算是明着表白了吧。 姜茯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殿下,你何故?” 姜成亿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姜雪茹适时出声,“父亲,我有些不舒服,您能陪我回去吗?” 姜成亿求之不得。 “殿下言重了,小女顽劣,是臣教导无方,冲撞了殿下,在您面前丢脸,还望殿下海涵。” 容珩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想轻易揭过此事。他将姜茯谣拉到身后,语气冰冷: “丞相大人明白就好,她既是你的女儿,你不好好疼惜也就罢了,竟还如此苛待,传出去也不怕被人耻笑。” 姜成亿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姜茯谣对上姜成亿的目光,心中一片冰凉。 二人步履匆匆离开了。 容珩见姜成亿服软,便也不再咄咄逼人。 第136章 你才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 他转头看向姜茯谣,语气温和: “茯谣,今日之事是我不好,没让人护着你,让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道:“殿下言重了,茯谣没事。” 容珩握着姜茯谣的手紧了紧,柔声道:“你放心,孤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姜茯谣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容珩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她。 马车里,姜成亿拍了拍姜雪茹的手,心中却是一片冰冷,他怎么会不知道姜雪茹是什么人,只是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姜茯谣这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姜雪茹了。 “茹儿,你放心。”姜成亿拍了拍姜雪茹的手,柔声说道,“你才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爹爹以后只会对你更好。” 姜雪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她就知道,只要她稍微使点手段,就能轻易地拿捏住姜成亿。 一想到日后在丞相府中,自己便能一人独大,再无人可以与她争抢,姜雪茹的嘴角便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哼着抵达三皇子府时,容瑄正坐在书房内,面色阴沉地把玩着一只玉扳指。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姜雪茹莲步轻移,走到容瑄身边,伸手轻轻地为他揉捏着肩膀。 容瑄剑眉紧锁,原本握着玉扳指的手指更加用力,骨节泛白。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姜雪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你来做什么?” 姜雪茹一愣,她没想到容瑄会是这种反应。 以往她来时,容瑄总是温言细语,嘘寒问暖,今日是怎么了,莫非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雪茹压下心中的疑惑,走到容瑄身边,伸手轻轻地为他揉捏着肩膀,“可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容瑄拍开姜雪茹的手,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今日被皇上叫进宫中,皇帝又将谢震霆与容珩的关系告诉他,暗地里敲打自己要与容珩相持平。 可哪有这么简单。 “殿下……”姜雪茹见容瑄如此烦躁,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姜雪茹见容瑄不语,心中更加忐忑,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瑄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殿下可是在担心陛下?” 容瑄猛地抬头,凌厉的目光射向姜雪茹,姜雪茹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她柔声说道:“殿下,五殿下如今深得皇上宠爱,您又何必……” “住口!”容瑄厉声喝道,“你懂什么?” 姜雪茹被容瑄的语气吓了一跳,她咬了咬嘴唇,眼眶中泛起泪光,楚楚可怜地说道:“殿下,雪茹只是担心您……” “好了,别哭了。”容瑄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更何况是姜雪茹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本王心中自有打算。” “殿下英明。”姜雪茹见容瑄不再动怒,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起身走到容瑄身后,伸手轻轻地为他揉捏着肩膀。 “殿下,您也别太辛苦了,要注意身体。” “嗯。”容瑄闭上眼睛,享受着姜雪茹的服侍。 姜雪茹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容瑄的心里。 的确,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在大皇子与容珩的阴影之下,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优秀,父皇的目光永远都在他们的身上。 他心中对太子,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充满了渴望。他想要得到父皇的认可,想要得到属于他的一切! “殿下,您在想什么?”姜雪茹见容瑄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容瑄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本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姜雪茹心中一动,她知道,容瑄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但如今,她跟容瑄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若能够帮助容瑄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拿自己也一定会有好处。 这样一来,把姜茯谣踩在自己的脚下指日可待。 她依偎在容瑄怀里,柔声说道:“殿下想要什么,茹儿都会帮您的。” “日后功成名就,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容瑄搂着姜雪茹,嘴上带着笑向她承诺,实际上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他知道,想要谋权篡位,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他还需要丞相的支持。 看向怀中含羞带怯的姜雪茹,他敛了眼中神色,一个愚蠢的女人,是最好的棋子。 抬起头,手中揉着姜雪茹的头发,容瑄眼中带上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狡黠。 两人心思各异,目标却又异常的统一。 第137章 他动心了? 姜茯谣在容珩府上小憩醒来时,只觉神清气爽,昨夜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床边站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王妃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小丫鬟名叫碧桃,是容珩院子里的一等丫鬟,平日里最是机灵。 姜茯谣被这声“王妃”叫得一怔,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 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她哪里担得起这声“王妃”? “碧桃,别……别乱叫,叫我小姐就好。” “殿下呢?”姜茯谣轻声问道,心里却有些忐忑。 “殿下一大早就去上朝了,走之前还特意吩咐奴婢,让奴婢好生伺候小姐,等小姐醒了,就把这燕窝粥趁热端给您。” 碧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端着的一碗燕窝粥递到姜茯谣面前,“这可是殿下亲手熬的呢,小姐快尝尝。” 姜茯谣接过碗,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容珩,那个一向冷漠寡言,不近女色的战神王爷,竟然会亲手熬粥,这怎么可能?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这粥不合您的口味?” 碧桃见姜茯谣愣愣地看着那碗粥,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她不高兴了。 “没,没有,我只是……”姜茯谣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入口中。 燕窝粥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味,温暖了她的胃,也温暖了她的心。 她从未想过,像容珩那样冷冰冰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殿下以前,不是这样的。”姜茯谣喃喃自语道。 “小姐您是说殿下以前太冷冰冰了吗?”碧桃捂着嘴偷笑。 “以前殿下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燕窝粥了。可自从小姐您来了之后,殿下就变了,变得有人情味儿了。”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也越发滚烫。 难道,容珩真的对她动心了? “小姐,您就别害羞了,殿下对您的心意,府里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碧桃凑到姜茯谣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奴婢伺候殿下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呢。” “碧桃,你别胡说!”姜茯谣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小姐您就偷着乐吧!” 碧桃一边说着,一边将姜茯谣从床上扶起来,“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可不能让殿下等急了。 姜茯谣梳洗完毕,心中忐忑不安,却又隐隐期待。她一路走到书房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 “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身后传来爽朗的声音,姜茯谣回头,看见容珩一身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柏般站在身后。 他眉目俊朗,神色温和,与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判若两人。 “我……我……”姜茯谣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珩见她局促不安,心中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好了,进来吧。” 书房内,陆青正与容珩汇报近日收集的情报,见两人进来,起身行礼:“主子,王妃。” 陆青知道,眼前的姜姑娘已经不是往日的姜姑娘了,过不了多久,快要成为将军府的夫人了。 姜茯谣被这声“王妃”叫得面红耳赤,容珩却坦然接受,示意陆青继续说下去。 “丞相那边,似乎对主子您把姜家小姐接入王府颇有微词。” 陆青压低声音说道,“今日白术过来传话,丞相言语间颇为不满,却被姜小姐几句话顶了回去。” “哦?她说了什么?”容珩挑眉,似乎来了兴致。 “姜小姐说……”陆青顿了顿,学着姜茯谣的语气,清脆地说道。 “我与五殿下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倒是丞相大人,虽是我的生父,却不问缘由,如此关心我一个弱女子的去处,莫非是……” 陆青故意拉长了尾音,容珩和姜茯谣都明白,后面的话,才是最致命的。 容珩忽然大笑出声,“姜大小姐真是牙尖嘴利,丞相那老狐狸,怕是被气得不轻吧?” “可不是嘛!”陆青也跟着笑道。 “主子您是没瞧见,丞相当时那脸色,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姜茯谣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算是彻底得罪了丞相,但她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呀,真是胆大包天!”容珩笑着摇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那老狐狸诡计多端,你日后要小心提防才是。” “殿下放心,我……” “主子放心,属下会保护好王妃的!”陆青突然插嘴道。 姜茯谣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陆青一眼。 第138章 比您当年还要猛 陆青冲她眨眨眼,继续说道:“主子您还不知道吧,王妃刚刚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刚才跟丞相说话,那气势,简直比您当年……” “咳咳!”容珩轻咳一声,打断了陆青的话头,陆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闭嘴。 “当年怎么了?”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陆青看了容珩一眼,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压低声音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当年主子在宫中,可是没少受欺负……” 陆青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容珩小时候在宫中的遭遇。 原来,容珩的母妃出身卑微,不受宠爱,连带着他也被其他皇子欺凌。 有一次,他被几个皇子推下荷花池,差点淹死,幸亏被路过的宫女救起。 “那几个皇子可恶至极,竟然还把主子的衣服都扒光了,扔到树上去!” 陆青说到这里,故意压低了声音,“王妃您猜怎么着?主子光着身子,在树上待了一整夜!” 姜茯谣听得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五皇子,小时候竟然还有过这样一段屈辱的经历。 陆青得意一笑,刚想开口,却见容珩脸色一沉,顿时噤若寒蝉。 “殿下,您怎么了?”姜茯谣察觉到容珩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道。 容珩的脸颊有些发红,可当她转头看去时,对方又恢复成了一脸冷漠的模样。 “没,可能是累了吧。”容珩淡淡回道,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其实,他是在想起自己当年的囧事,而感到难为情罢了。 容珩绷紧了脸色,朝陆青狠狠瞪了一眼。 陆青察言观色,偷偷笑了笑,便识趣地退下。 姜茯谣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她上前几步,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容珩的手。 他掌心宽厚,指腹粗糙,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 “都过去了,不要想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姜茯谣的声音轻轻柔柔,容珩低头,正好迎上她那一双澄澈明净的眼睛。 她的眼角微微上扬,如同月牙一般,盈满了笑意。 “好。”容珩勾唇浅笑,低声应道,心底的阴霾瞬间消散而去。 她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驱逐着他心中的寒冷。 姜茯谣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纪刚好端来一盅热茶,看到这一幕,惊得手中茶盏落地,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脚。 “主——” “啊!”陆青惨叫一声,抱着腿跳了起来。 姜茯谣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握着容珩的手。 她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容珩紧紧握住。 “怎么了?”容珩故作镇定地问道。 “陆青你没事吧!”姜茯谣连忙挣脱开容珩的手,去查看陆青的伤势。 陆青疼得脸都白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姜茯谣。 “王妃,我的脚被茶杯烫伤了!” 姜茯谣紧张地掀开了他的裤腿,仔细查看了一下,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 “这药膏可以治疗烫伤,你快抹点试试。” “谢王妃!”陆青可怜兮兮的说。 容珩在一旁看着,眸子不由暗了几分。 生出了几分醋意。 姜茯谣竟然这么温柔的关心别人! 容珩越想越生气,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陆青感觉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在紧紧缠绕着自己。 程纪站在一旁拾起地上的狼藉,却也感受到自己头顶被一个冷冷的目光盯着。 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回头望去。 “王,王妃,我自己来,自己来……” 陆青结结巴巴地说完,就猛地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姜茯谣和容珩。 姜茯谣疑惑地看着陆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容珩见状,伸手夺过了姜茯谣手中的药膏,对陆青笑的和谐。 “来,我帮你擦。” 陆青连连后退,“不劳烦主子,多谢多谢。” 陆青欲哭无泪,程纪收拾好后站在一旁,脸上憋住笑容。 话音未落,陆青不知怎的脚一滑,整个人重重跌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姜茯谣连忙上前,搀扶陆青。 “今天这是怎么了?” 陆青摆摆手,心里默念:“王妃你快别关心我了,后面那个阎王看我的眼神都喷火了。” 容珩将药膏往姜茯谣方向递了一下,“来,你给他擦吧。” 姜茯谣没多想,伸手去拿药膏。 谁知,容珩却将药膏直接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姜茯谣:? 陆青:…… 容珩冷冷瞥了他们两人一眼,“本王去书房。” 语毕,他背着手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人。 姜茯谣哭笑不得,“他这是怎么了?” “小的告退了!”陆青万万不敢再逗留。 程纪也忙不迭的跟了出去。 姜茯谣沉思片刻,也转身去了书房。 容珩一个人坐在书房生闷气,突然门被敲响了。 第139章 你把我们姜家置于何地 姜茯谣步履从容的走了进来。 容珩忙收起表情,坐直了身体,假装在看书。 听见脚步声越靠越近,他嘴角扬起笑容。 正准备抬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却听见姜茯谣开了口。 “殿下,今天白天您帮我解围所说的话,是否当真?” 姜茯谣脸颊微红,问完后自己也是尴尬了一下。 但是心里却又隐隐期待。 容珩正色道:“自然是真的。” 姜茯谣稍稍安心。 “那我斗胆请殿下帮我一个忙。” “我希望殿下不要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如今我在丞相府举步维艰,若他人知道您和我绑定在一起,对我下手时也会斟酌几分。” 容珩被这惊喜快砸晕了,正想开口在说些什么,姜茯谣却话题一转。 “到时候殿下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了,想分开我也会答应。” 容珩原本还在暗喜,听完这句话脸又黑了下来。 见姜茯谣一脸认真,容珩也正了脸色,“你不必觉得是在求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由你主导的,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 他顿了顿,似是在组织言语,“但是,若是别人以此做文章,对你名声实在不好。” 姜茯谣摇摇头,”没关系,这些都是虚名。” 容珩见她坚持,也知道拗不过她,便没有在出声,最主要的是,他也想让别人误会。 容珩低眉敛目,眉目间满是喜色。 “主子,丞相府来人说要把姜小姐接回去。”陆青扣了扣门,也不敢再贸然进去,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自己的小命真是不保了。 姜茯谣在门口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容珩有些担忧,“不想回就不回,或者我陪你回去也是行的。” 姜茯谣失笑:“殿下不必忧心,我自能应对。” 她想靠自己,她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不靠任何人。 姜茯谣坐上马车,朝容珩挥了挥手,马车向丞相府远去。 悄然打开古朴的门扉,姜茯谣踏入丞相府的大堂。 丞相府的家仆们一个个低头行礼,但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同寻常的紧张。 姜茯谣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次回来,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果不其然,祖母身边的老妈妈早早等在了她院子里,见姜茯谣回来,她冷哼一声。 “大小姐,请吧,老夫人等候多时了。” “请妈妈稍等片刻,容谣儿换个衣裳,马上就来。” 老妈妈冷眼看她,“大小姐还想拖延时辰?” 姜茯谣垂首,“谣儿只是想着面见祖母,打扮妥帖一些罢了。” 她说完,转身回屋子,很快便换好了衣服出来。 姜茯谣一改平日里的穿戴,一件藕荷色绣花长裙,外罩月牙白锦缎披风,乌黑的秀发松松垮垮挽成髻,插着两支简单的碧玉簪子,整个人显得干净而利落。 老妈妈见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心里暗忖道:这丫头今儿怎么变得这般乖巧? 虽然奇怪,但是妈妈却并未放松警惕,她依旧板着一张脸。 “走吧。”她冷声催促道。 “嗯。”姜茯谣跟在她身后,朝着老夫人居住的梧桐园走去。 姜老太太住的梧桐园位于丞相府中央,周围种植着许多梧桐树,因为秋高气爽,枝繁叶茂,看起来颇具观赏性。 一路上,姜茯谣遇到了不少丫鬟和家丁,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她。 她恍若未闻,淡定的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前。 姜老太太端坐在厅内喝茶,见姜茯谣终于来了,她放下茶盏,慢悠悠站起来。 “你可算舍得来了。” 姜茯谣福身,“孙女给祖母请安。” “我可不敢担此大礼。”姜老太太看着她,语气冰凉。 “京城百姓人人都在传我们姜家出了个好闺女啊,救死扶伤的活菩萨啊,你的名声你好了,你把我们姜家放在何地?!” “你父亲都不敢去上朝了!还有昨天在街上,你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下你父亲的脸,你好大的威风!” 姜老太太怒火滔天,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我看,是你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了!” 姜茯谣轻勾唇角,“祖母这话折煞谣儿了,谣儿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至于您说的不顾姜家的名声,更是不存在。” 她缓缓抬眸,眸光清亮,“谣儿不是不孝,而是为了我们姜家好。我作为姜家亲生的嫡女,父亲和母亲却屡屡偏心妹妹,祖母可知外面是怎么传的?” 姜老太太听罢,脸色怔了怔。 姜茯谣不觉有他,只继续道: “外面传我们姜家,错把鱼目当珍珠,说父亲和父亲愚蠢,若谣儿不站出来为姜家争口气,那外面岂不是要认为我们姜家没一个清醒的人了!” 第140章 你就这般不喜欢你嫡姐? 她目光不躲不闪,每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字字珠玑。 姜老太太一时无话,身边的嬷嬷突然走了过来,“老夫人,二小姐把药煎好了。” “让她进来吧。”她收拾好表情,神情自若道。 姜雪茹端着药碗,柔柔的向姜老太太行礼。 “祖母,茹儿亲手给您煎的药,趁热喝效果才好呢。” 她把药端上,转头才故作惊讶的看向姜茯谣。 “呀,姐姐回来了。” 她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似是才看到这里有一个人。 “姐姐刚回来,想来劳累,该好好回房歇着,怎么突然来祖母跟前尽孝了?” 她抽泣了两声,又道: “姐姐,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一声不吭跑到殿下府上过夜了,你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在想相看好人家可难了。” “而且,母亲听闻消息后,怒火攻心,整晚睡不着,心里一直挂念着你。” 她哽咽道,泪水簌簌往下掉。 姜茯谣冷冷看她表演,姜雪茹这一来,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她身上了。 又添油加醋的挑拨离间,明里暗里说她不孝,老夫人到了这个年纪,最关心的是就是家族荣耀和子女的孝心。 果不其然,姜老太太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又被姜雪茹挑起了。 她指着姜茯谣,厉声训斥道:“孽障!你做出这样丢尽颜面的事情来,现在还敢狡辩?” 姜茯谣微微蹙眉,“祖母……” 姜老太太不想在听姜茯谣解释,她已经被姜雪茹迷惑了,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杖责三十!关祠堂反省!” 姜茯谣心中一凌,“祖母,谣儿没有做错,谣儿不认!” 姜老太太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有没有做错,你目无尊长忤逆长辈,就该受罚!来人!” 姜雪茹趁机落井下石,假意哭的悲怆,好似与姜茯谣姐妹同心。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难道非要把我们姜家害得家破人亡才肯善罢甘休吗?祖母,您不能再纵容姐姐胡闹了!” 姜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姜雪茹,对姜茯谣道: “孽障!你听到了吗?连茹丫头都知道要维护我们姜家的荣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雪茹立即跪倒在地,哭喊道:“姐姐你就认个错吧!” 姜茯谣冷静地与老夫人对视,“祖母,谣儿没有做错。” “不敬父亲还夜不归宿。” 姜老太太越想越恼,越想越气,“我看你是魔怔了!” 说完,她挥手命令丫鬟将姜茯谣拖走。 姜雪茹偷笑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低垂着脑袋,掩饰住眼底的得意之色。 她以退为进,故意激化矛盾,就是为了逼迫姜茯谣主动向姜老太太低头认错,只有这样,才能借此扳倒姜茯谣! 她等着看姜茯谣被打,等着看姜茯谣被驱逐出姜家! 谁知姜茯谣奋力挣扎了桎梏,一下子跪倒在姜老太太面前,“祖母,谣儿从未想过要抹黑姜家!” “谣儿为百姓看病,得天子赏识,这一切都给我们姜家带来了荣耀,可谣儿从未想过邀功,” 她仰起小脸,眼神中带着倔强。 “谣儿也希望姜家能够世代昌盛,永远享誉京都!” “谣儿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艰辛,就是为了姜家能够发扬光大,才会坚持每日给人治疗!” 她说一直努力学习医术,希望能够治愈更多疑难杂症,帮助更多的百姓。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澄澈坚毅告诉姜老太太,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她是姜家嫡女的名上,她知道自己从小不在父亲和母亲身边,会被许多人看不起。 她眼神黯淡几分,“谣儿一直觉得亏欠他们许多,故而心里很是感激妹妹,可以代替谣儿给父亲母亲祖母尽孝。” 姜茯谣双眼含泪,“妹妹,你代替我享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我从未有过不满,可如今,五皇子殿下只是因为身体有些不适,这次把我带回府上去医治,难道在妹妹心里,姐姐就是如此不堪吗?” 姜雪茹愣了愣,随即露出慌乱的神情。 “姐姐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那么想呢,”姜雪茹摇头,泫然欲泣道。 姜老太太被吵的头疼,她捂住胸口,“一个两个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这丫头固然有错,可她作为我们姜府的嫡女,代表的是我们整个姜府的脸面,倒是你,茹儿,频频往你嫡姐身上泼脏水,要是让外人听去。” 第141章 混账东西,还敢顶嘴 她停顿片刻,盯着姜雪茹的眼睛缓慢道:“至姜家的脸面何存?” 姜茯谣瞬间扭转了局势,姜雪茹心中气恼,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祖母息怒,茹儿绝对没有这种心思,茹儿从小在姜府长大,断断做不出吃里扒外抹黑姜府的事来。” “谁冤枉我们茹儿了?”姜雪茹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姜雪茹惊喜的扭过头,看见姜晨洵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姜晨洵冲着老夫人拱手行礼,“孙儿拜见祖母。” 姜雪茹扑到他怀里,委屈极了,“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茹儿都要难过死了。” 说着,眼神不经意的瞥向姜茯谣。 姜晨洵搂紧了妹妹安慰,抬头看向姜茯谣时却是另一副态度。 “谣儿,我一不在家你就闹出这么多事,茹儿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忍心苛待她?” 姜雪茹一看帮自己撑腰的来了,顿时气焰上涨。 拿出一贯的语气。 “哥哥,我不怪姐姐,我真的不怨她,都是茹儿的错。” 姜茯谣看着姜雪茹惺惺作态的模样,简直恶心透顶。 老夫人一向惯着姜晨洵,见他无理由的偏袒姜雪茹,也没有做出什么维护的姿势来。 姜晨洵更加嚣张,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茹儿一向温柔体贴,倒是你,自从你回来姜家,府中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姜雪茹得意的扫过姜茯谣。 姜茯谣还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只是眼中隐藏着讥讽。 姜老太太本就对姜茯谣颇有微词,这下自己最疼爱的孙子都发话了,那肯定不能轻易放过她。 她皱眉呵斥道:“姜茯谣,避免你之后还做出这样有辱家风的事情,你现在收拾收拾,去寺庙静修两个月,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姜茯谣抬起头,平静道:“好。” 她知道此事躲不过,不挨板子算好的了。 家里更是不会有人为她出头。 她看了一眼缩在姜晨洵怀里嘤嘤哭泣的姜雪茹,随后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内心有着说不上来的失望。 上一辈子如此,这一辈子还是如此。 她转身离开。 老夫人吩咐身旁的管家,“派几个婆子跟着她,看好她,别让她再惹是生非,丢咱们姜家的颜面!” 姜茯谣走出姜老太太的院子,麻溜的回去收拾了行李。 身后的丫鬟婆子跟的很近,生怕她逃跑或者做其他出格的举止。 姜茯谣当晚就住进了寺庙,她也实在懒得和那家子没脑子的人纠缠,还不如躲到寺庙,也落个清净。 寺庙环境优雅,清静无尘,与京城喧哗繁忙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姜茯谣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用热水敷了脸,便躺床上休息了。 此时的姜家快闹翻天了。 姜成亿狠狠甩了姜晨洵一巴掌,”你瞎掺和什么,你知不知道姜茯谣那丫头如今抱上了谁的大腿?“ 姜晨洵跪在地上,脸上还是一副不服的表情。 “她欺负茹儿,我当然要为茹儿出头,而且,像她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谁瞎了眼能看上她?” “混账东西,还敢顶嘴!” 姜成亿又是狠狠一脚踹他身上,转头唤下人把姜雪茹也叫过来。 “父亲,您找我?”姜雪茹不用叫就来了,一看到姜晨洵跪在地上,瞬间变得胆怯。 “你给我跪下!”姜成亿瞪着眼珠子喝道。 姜雪茹吓得瑟瑟发抖,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父亲,茹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您为何生这么大气?” 不说还好,一说姜成亿更来气。 “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没想到你还能挑唆你哥哥和祖母,把你姐姐送到寺庙苦修!” “心肠如此歹毒,你明知谣儿她背后是五皇子殿下,你惹了他,我们全家都别想好过!” “父亲……”姜雪茹害怕的哭了出来。 “闭嘴!”姜成亿打断了她。 姜晨洵挡在姜雪茹身前,“父亲,那不是姜茯谣自己不检点吗?跑去勾引五皇子,想来五皇子也只是把她当个玩意儿,何必放在心上,还迁怒妹妹。” 姜成亿看着自己这个被养废的儿子,恨铁不成钢。 姜雪茹的小心思昭然若揭,也就这个废物儿子看不出来。 若是姜茯谣身后没有五皇子,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如今,姜茯谣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屈辱的对象了,五皇子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给姜茯谣说那种话,不就是打心底认定了吗。 如果只是一个玩意儿,也犯不着如此费心啊! 姜雪茹看了姜晨洵一眼,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阴霾。 第142章 那我走 姜老太太急匆匆赶来,看到自己的大孙子被打成这样,顿时火冒三丈。 “姜成亿,你干嘛打我孙子?” 说着急忙将姜晨洵扶起来,关切问道:“洵儿,可有哪里受伤了,让祖母看看。” 姜成亿气得浑身颤抖。 “娘,您还有心情管他!这件事你也有错!” 姜雪茹拉了拉姜老夫人的衣袖,哽咽道:“祖母,这次是雪茹的错,雪茹没有照顾好哥哥。” 姜老太太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祖母,这件事都是因为姐姐才闹成这样的。“姜晨洵咬牙切齿。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但是姜茯谣已经被送进了寺庙,怎么,还让我把她请回来不成?” “那可是五皇子的人!“姜晨成亿道。 “她做错了事,总该付出代价,这件事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姜老夫人掷地有声。 托白术给江致明和容珩带了信之后,她就安心的在寺庙住了下来。 姜茯谣可不知道姜家快为她的事吵翻天了,她每天起来,先去跟着主持诵经,下午去山上转转采集草药。 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山上日子清闲苦闷,她想给自己找个事情做。 故而这几日,她总是下了课,就和大师兄一起炮制药品。 大师兄从小在山上长大,对哪片山头长什么草都一清二楚,对于这个来寺庙修行的小师妹也额外宠爱,一有空就往她院子跑,带她去山上玩。 白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转身拿着信走了。 “主子,这是姜小姐的信。” 容珩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白术还在一旁站着,有些疑惑,“你在这干嘛?回去守着她啊。” 白术欲言又止,终是开了口。 “姜小姐所在的那个寺庙,有个和尚长的还算不错的。”白术神情自若。 容珩瞬间有了危机感,但还是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和尚,没什么关系。 ”姜小姐和他来往密切,二人总是一起约着去游山,有时候还会屏退我。“ ”什么?“容珩瞬间坐不住了,”备马。“ ”是。“白术立刻去准备。 容珩飞奔出府,策马狂奔,朝着那座寺庙奔驰而去。 姜茯谣学着其他和尚在研究草药,”这个也能入药?“ 大师兄兴奋的从她手中拿出一株药材,“当然能!可以治疗风寒咳嗽、湿疹和跌打损伤的草药!” 姜茯谣从未见过,医术未曾记载。 她心里默叹口气,看来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那这个呢?”她又取出一棵,“这是什么东西?” 大师兄也没见过,于是凑近了仔细查看,二人不知不觉间离的很近。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饱含怒气是嗓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姜茯谣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药草也掉落在地。 容珩怒气冲冲上前,将二人分开,然后一脸敌意的看着大师兄。 “你这是干嘛!”姜茯谣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离那么近做什么!”容珩不依不饶。 大师兄一脸懵,但是容珩态度实在不好,于是他也冷下脸来。 “这位施主,佛门净地,莫要大喊大叫。” 姜茯谣也不赞同的看他一眼,”这是我大师兄,也懂一些医术,我们在辨认草药而已。“ 容珩醋意翻天,“辨认草药?” 姜茯谣点点头,“是呀,辨认草药,不然殿下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她说完,忽然发现容珩表情怪异起来。 “你不会是……” 容珩耳尖微红,“我可没吃醋。” 嘴硬。 尽管姜茯谣已经解释了,容珩还是姜她拉到自己身后,与大师兄对持。 二人周围仿佛弥漫着火光,硝烟四起。 “本王警告你!离她远点!”容珩瞪视着大师兄。 大师兄面无表情。 容珩寸步不让。 “你再吵架你就回去吧。”姜茯谣忍不住插话。 “要走也是他走!” 姜茯谣:...... 大师兄:“那我走。” 姜茯谣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容珩“哎”了一声,快步跟上。 大师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离去而去。 大师兄苦笑一声,继续整理药材。 姜茯谣懒得理容珩,他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第143章 殿下最近军中事务也不上心了吗 容珩跟在她后边,也没有开口挽留,只是目光灼灼盯着她,像一团火焰似的燃烧着。 “别跟着我。” 姜茯谣忍无可忍,转过身看着容珩。 “你要去哪儿?”容珩一脸无辜的问。 “随便逛逛。” 她继续走着,自动忽视他那跟屁虫的行为。 “去哪儿都好,反正你不许单独去见男人!”容珩威胁。 姜茯谣停下脚步,皱眉瞪着他。 “殿下,虽然我们现在确实是绑定在一起,但是你和我心知肚明,那都是假的。” 容珩心里默默腹议,才不是假的,我是真心的。 但他此刻知道这句话不能说,于是只能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和尚了?” 姜茯谣看他这个模样,突然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忍住笑,假装严肃的回答。 “没有。” 容珩眼睛亮了亮,但眼神里带着些不相信。 “真的。 ”姜茯谣看他的表情,无奈点头。 “那你以后不准单独和他在一起!”容珩命令道。 “殿下,这里是寺庙,我不是出来玩的,我还要看看这里的药材呢。” 她没有正面回复容珩,故意逗他。 “而且,我还有另一件事,山上呆着实在无聊,我刚刚和主持说了要在这里办义诊,也算尽自己所能。“ 她的话让容珩脸色变了几变,他觉得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恐怕还比不上那些需要医治的病人。 不过,容珩也不是那种小气的男人,他觉得如果她想要的话,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对方,哪怕是生命。 但是前提是,他的她愿意接受。 如果她不愿意,那他也不会勉强。 “义诊也好,还是什么也好,你不准单独和男的走那么近!” 姜茯谣无奈扶额,“我什么时候跟他走得那么近了?” “还用得着我说?明明刚刚你们......” 姜茯谣道:“停!殿下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大师兄。” 容珩闭上嘴巴,沉默了好一会才看她。 “难道我说的没错吗。” 姜茯谣被他这模样弄得顿时哭笑不得,从前都未曾发现容珩居然是这个性子。 “没说错,但你也觉得我们当时隔得太近了吗?” 容珩再次沉默。 姜茯谣挑眉,看了他反应就知道,他也没话可说。 ”那和尚长得很好看。“容珩如实说道。 ”我怕你喜欢上他。“ 他眼神微黯,然后说道: “其实我长得也很帅,京城百姓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所以你最好先考虑一下我。” 她怎么也想不到,容珩竟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可是看到他这般模样,她觉得甚是可爱。 “你想的太多了,我和他之间最多也就是点头之交。” 说完这话,她便直接朝着山下去。 容珩虽然不甘愿,也只能跟在她身后。 姜茯谣离开寺庙,她要去的地方是城内的一条街,街上的百姓不多,都是卖些小玩意儿的小贩,还有些是算命先生。 这次来,她东西带的不齐全,既然要做义诊,那首先工具要准备好。 先来药铺抓几幅药,等回头来配好,再拿去义诊。 街上行人不多,来来往往稀稀疏疏,姜茯谣四处看了看,找到一个药材铺。 铺里只有一个年轻人,正在擦拭木架上的药材,他听到声音也不抬头,专心致志忙着手头的事情。 “掌柜的。” 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年轻人惊了一跳,手里头的动作一顿,他转过头看着姜茯谣。 她身量不高,皮肤雪白,五官精致,一袭紫衣看起来高贵典雅。 她目光平和望着自己,似乎并没有恶意。 “这位小姐,需要什么?”年轻人客气问道。 “帮我抓几样药材,我想回去磨成粉做药丸。” “什么药材?” “麻黄、桂枝、杏仁、甘草、大枣、生姜各一斤,干姜,半夏,黄芩......” 年轻人听完了药材名单,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些药材加起来要三十六种,一般人最多也就买五种,十种已经是极限了,而这位姑娘要的药材种类这么多,他是第一次见。 姜茯谣见他愣住了,便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 年轻人一怔,这锭银子足足有一两多。 “姑娘,您这要的也太多了,您是做什么用的?” 姜茯谣笑了笑,“闲来无事,打算去山上寺庙做义诊,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好。”年轻人拿起银子收好,然后开始抓药。 药材铺外,容珩慢悠悠跟在姜茯谣身后,他没有打搅她,而是偷偷打量着她。 她的头发乌黑顺滑,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白皙的脸颊衬托着那一双潋滟的眸子,红唇微微翘起,眉宇间是一片安然。 姜茯谣察觉到有人在盯自己看,然后朝着后边看了一眼。 一看是容珩跟在后面,挑了挑眉,“殿下这几日很是清闲,朝中和军中事务也不上心了吗。” 第144章 看病 容珩轻笑一声,”你在的话,我其他什么也不想。“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姜茯谣脸上微微发热,赶紧去看看掌柜的有没有抓好药。 容珩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幽深似潭,但嘴角一直噙着浅浅的笑意,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白术如鬼魅般来到容珩面前,低头道:“主子,皇宫有动静。” 容珩微微挑眉,脸上已经褪去温柔的笑意,变成冷峻的神情。 “太后娘娘诞辰在即,有人想在这个节骨点上做文章。” 他轻轻地说:“我去一趟,你留在这里看着茯谣。” 突然又咬紧了牙关,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绝对不能让那个大师兄接近她!” 白术:“......是” 姜茯谣抱着一大包药材,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容珩转身离去,白术在一旁呆呆的站着。 她挑了挑眉,看来是有要紧事情。 她正欲问白术几句,结果容珩突然转过身看了她一眼,然后飞速跑远了。 姜茯谣不明所以,又转头一脸疑惑的看向白术。 白术只是淡淡的站在那儿。 抱着药包,她朝白术笑笑,“殿下他真是急,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您误会了。”白术恭敬道:“主子是因为急着去处理宫中事务才赶时间的,他是因为不放心,想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姜茯谣愣了一下,容珩担心的是什么? 白术见她一脸疑惑,又道:“我们家主子最关心的人是您,现在他去了宫中,您和他分开,他不太放心,才让我守着您,免得您被人拐走了” 姜茯谣尴尬的咳了一声。 “咳,没事了,你可以忙活了。” 姜茯谣尴尬地把包好的药材放下来,快步走到铺子里,白术跟在身后,也往铺子里走去。 店家疑惑道:”小姐,你可是还有什么需要的?“ 姜茯谣这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又回到了店铺,她看着白术,再看看店家。 慌不择路跑远了。 掌柜摇头笑了笑,继续整理药材,门上挂的风铃又响了起来,他头也没抬,“需要什么?” ”我,我只是过来看看。“ 说的很别扭,口音不像本地人。 掌柜这才抬起头。 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高挺的鼻梁下,一双修长的眉毛微微拱起,散发出一种野性与智慧并存的气息,厚实的唇线微微翘起,透露着坚毅与果敢。 外邦人。 掌柜在心里想着。 那个外邦人进来转了一圈,然后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们,这里的,寺庙,最灵的,在哪儿?“ 这人不是看病,而是拜佛的。 掌柜伸手向姜茯谣的背影指了指,缓缓开口说道: “看到前面那个紫衣姑娘没?跟着她走,去洪湖寺,那里祈愿拜佛最灵。” 外邦人盯着姜茯谣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茯谣回到了山上,和其他师兄们一合计,在寺庙门前支了个摊子,每天免费给来往的香客看病。 她还特意写了一张告示贴在门口。 “本医者与诸位师兄们在此开馆,如有身体不适者,可来本医馆求医问诊,施药于你,无需付诊费和药费。” 洪湖寺来来往往的香客很多,而且姜茯谣也是有真本事的,来找她看的大多是小病,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就治好了。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来的人络绎不绝。 姜茯谣见状,又叫两个师兄去准备了纸笔,开始写治疗一些常见小病的方子。 这样省事,效率也提高了许多。 翌日清晨,姜茯谣又如往常一般支起摊子,时间太早,没几个香客。 白术站在人群外围看了看,眼神一顿,锁定了一个正在向他们走来的男人异域长相的男人。 他瞬间警惕,却见那外邦人略过他,径直走进了寺庙。 原来是去烧香拜佛的。 白术收回了视线,继续隐藏起气息。 香客渐渐多了起来,姜茯谣忙得脚不沾地,却见主持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外邦人。 主持一脸慈悲,“阿弥陀佛,施主虔诚,佛祖一定会听到的。” 那个外邦人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低头看着主持的手指,似乎是在倾听主持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双手合十,对着主持鞠躬。 “谢谢,我已经,去了,很多地方,实在治不好,只能,想到这个了。” 主持叹了口气,这个外邦人身患顽疾,这次来,也是求一个身体健康。 不过说到看病,这还真有一人可以给他瞧瞧。 主持看向姜茯谣这边,眼神顿了顿。 姜茯谣朝主持行礼,礼仪得体。 “主持。” 主持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姜茯谣和身旁的外邦人笑道: “这位施主也是过来求平安的,你在这里义诊,能不能也帮他看看?” 姜茯谣还没说话,那外邦人先抢话道: “我,找了好多名医……都没治好,这个小姑娘这么年轻,能吗?“ 谁知姜茯谣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伸手搭上了那个外邦人的手腕。 外邦人本觉不妥,却见姜茯谣皱起了眉头。 第145章 神医在世啊 “你之前中过毒吧?” 外邦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脉象紊乱,血流滞缓,”姜茯谣说完,看向主持,“劳烦方丈请其他人暂避片刻。” 主持看了眼那个外邦人,吩咐了几个人带他下去休息,随后便跟着其他人去院内等待了。 姜茯谣松了口气,将银针拿出来,慢慢的替外邦人扎针。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姜茯谣停下动作,“可以拔针了,你试试。” 外邦人试探着按压穴位,片刻后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发现的?”他看向姜茯谣。 “你这种情况,应该是从前被毒蛇咬伤导致的,毒素虽然解了,但是余毒未清,我用银针刺激你的经脉通畅,顺便把体内淤积的毒液逼迫出来,再配合汤药调养,三个月左右差不多就好了。” 这么简单的方法外邦人自然懂,但是姜茯谣能看出来,他还是很震惊的。 他的毒素潜伏在五脏六腑,甚至连呼吸、睡眠、饮食都会产生毒素。 寻遍名医,都无济于事。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的治疗手段他不是没试过,而且她年纪这么小。 “不信?”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外邦人摆摆手,“但是你真的能保证你说的那样?我这毒太深,不可能立马痊愈的。” 他中原话说的不利索,交流起来有些磕磕巴巴。 姜茯谣勾唇一笑,“毒素积攒许久,自然不可能一下清除,你之后每天这个时辰过来,我给你施针。” 她看了看外邦人的手腕,“另外,我建议你最近少碰水。” 外邦人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信你!” 即使有一线生机,他也不会放弃。 一连几日,姜茯谣在寺庙坐诊,不仅治疗了不少小病小痛,还招揽了很多香客,她的名声越发响亮。 她也会趁机宣传江致明的药铺,一时之间,二人的名号响彻了整个京城。 因着姜茯谣救死扶伤的善举,不少贫困家庭也慕名前来求药。 姜茯谣刚诊完一个香客,那个外邦人就过来了。 用蹩脚的汉语问好,姜茯谣笑了笑,让他坐下。 但是外邦人好像很激动,他抓住姜茯谣的手腕,\"小姐,你真的,神了,我今天就感觉身体好了很多,我之前去了很多地方都不行。\" 姜茯谣轻斥一声,“好好说,你的病情情绪不疑激动。” “抱歉,”外邦人连忙松开她的手,尴尬道:“小姐,我只是太激动了,我为之前怀疑你而感到抱歉。” 姜茯谣淡淡的摇了摇头,“你的病还是要慢慢调理,我能做的只有控制你体内残留的余毒罢了。” 说完她又道:“你这是旧疾复发,并非什么绝症,只要坚持服药,一周内必然痊愈。” 外邦人闻言松了口气,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小姐,你真是菩萨转世,谢谢您谢谢您!”外邦人说着,竟跪在了她面前。 这突入起来的一幕吓了姜茯谣一跳。 周围的香客们也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外邦人。 “你这是干嘛呢?”姜茯谣连忙把他拉起来。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我只是治好了你的病,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姜茯谣道,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医者仁心,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恢复健康。” 外邦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受鼓舞,他握紧拳头,郑重道: “神医,我叫布莱,是智利国的使者,此次也是为了太后的诞辰过来祝福的,我本以为我的病没有指望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神医。” “之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定会竭尽所能来帮您。” 周围的香客也被两人的对话给引了注意力,纷纷附和。 “是啊,这姑娘我认识,是济任堂江大夫的养女。” “那个江大夫啊,我认得,人看病看的可好了。” “是啊,之前还在山下十文钱就给看病呢。” “姜小姐的医术都是江大夫教的,人善医术还高明,担得起神医二字!” “神医!” 众人齐喊,声势浩荡。 姜茯谣被这声音弄得耳朵嗡嗡响,她抬起双臂,示意大伙儿安静一下,随后才温声道: “诸位谬赞了,我也只是学习了养父的几分皮毛罢了,诸位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或者难处,可以来济任堂找我养父。” 她微微弯腰行了个标准的鞠躬礼,然后站直身子,对外邦人道: “我已经写好了一张方子,你回头去济任堂抓药,如果有空,记得过来看一看我给你开的那副药。” 布莱非常感谢,递上了一锭金元宝。 周围的百姓们都羡慕极了。 姜茯谣没有推辞,她接过来收进荷包,笑道:“你既称呼我一句‘神医’,那么你就该相信我,你的病很快就能痊愈的。” 外邦人点点头,眼神闪着亮光。 第146章 不过一件衣服罢了 姜茯谣送走了香客,转身进屋想喝口茶。 芸儿特别有眼色,将茶递上,然后笑嘻嘻的问道: “小姐,您的名声在京城可算是打开了,往后咱们济任堂恐怕会更加火热了呢。” 姜茯谣喝了口茶,“我这是治病救人,可比不得那些沽名钓誉的郎中。” “不过,”她摩擦下茶杯,“这样也好,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养父,对日后恢复名誉,进宫就更容易了。” “说的也是,对了小姐,刚刚府里派人来喊您回去呢,说是太后娘娘的诞辰,”芸儿提醒她。 姜茯谣蹙眉,“母亲现在就催着我回去?” “奴婢听府里的人说,明晚就宴请群臣呢,”芸儿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这也是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姜茯谣点头称是,“既如此,现在就更衣,打道回府。” 她穿上斗篷,带着芸儿离开洪湖寺。 等到马车停在姜府门口时,已经临近傍晚了。 姜茯谣下了马车,迈步进府。 远处华灯初上,府里灯光璀璨,显然是正在筹备庆典事宜。 她迈步踏进院门,刚刚走近,一阵清脆悠扬的琴声传来。 她顺着琴音看过去,却见白色纱幔遮掩下的凉亭,姜雪茹正坐在石桌旁抚琴。 想来是为了能在太后宴辰上一鸣惊人。 姜茯谣没理她,姜老太太传话过来,让先去她那。 待到她去到姜老太太房里时,却见她房间里聚集了不少的丫鬟婆子。 母亲李婉茹也在。 姜茯谣上前行礼,“祖母安好,母亲安好。”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看起来还是没消气,但也只是冷哼,没再骂人。 李婉茹尴尬的看向姜老太太,随即走上前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回来就好,这次可切不要再任性。” “嗯。”姜茯谣乖巧的点点头。 “哼,性子磨好了?我也是为了我们姜家才把你送到寺庙的,可别说我偏心。”姜老太太冷嗤一声。 “这不,我让铺子上的送了几套时新的衣服来,你选选,别明天到了宫中丢人。” 她吩咐老妈妈拿衣服给姜茯谣挑选。 姜茯谣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自己今早穿来的那身衣裳。 粉嫩的颜色衬得肤白胜雪,裙摆上只绣了一朵白色的睡莲,看上去像朵盛放在水墨画里的莲花。 姜老太太见状,“穿的这般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姜府连件衣服都买不起。” 李婉妍也连连点头,“这衣服只你一个人有,茹儿都没告诉呢。” 她的视线从姜茯谣脸上滑落,小心的观察她的神情。 “不必了,”姜茯谣淡漠拒绝,随后又补充道:“我不喜欢繁琐的衣饰。” 她是真不喜欢这种艳丽的颜色,也担心姜雪茹知道了,二人免不得又是一顿腥风血雨。 左右只是一件衣裳罢了。 “什么不必了?”娇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跟而来的还有浓郁的脂粉香味。 姜雪茹款款而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压制不住的嫌弃。 “原来是姐姐回来了。” 姜雪茹笑嘻嘻就要来拉姜茯谣的手,被她不着痕迹避开了。 姜雪茹并不在意,又过去给姜老太太请安,然后拉着母亲的手。 “刚刚茹儿在外面听了一嘴,特意给姐姐准备的上好料子姐姐怎么不喜欢呢,辜负了祖母和母亲的好意。” 姜老太太朝姜茯谣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倒是李婉茹道: “你姐姐自幼体弱,不懂打扮,不爱出门也是应当的,只要她能安分守己就成,至于那些俗物,她不喜欢被罢了,在送些喜欢就好。” 姜雪茹暗暗咬牙,她一听姜茯谣回来了,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就是怕母亲把好东西都给姜茯谣。 可谁曾想即使她不要也还是要给。 她恨恨的瞪着姜茯谣。 “祖母和母亲一番苦心,姐姐竟然如此不领情,真叫人寒心。” 姜老太太连连点头,“还是茹儿贴心,来,既然有人不识好歹,那这些上好的绫罗绸缎就都给你吧。” 姜雪茹喜笑颜开,得意极了。 “多谢祖母,茹儿一定好好收拾打扮,到时候不在宴席上给您丢人。” 此话一出,姜老太太和李婉妍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 二人对视一眼,没人说话。 “怎么了?”见没人迎合她的话,姜雪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咳。”李婉妍轻咳一声,“太后娘娘此次只邀请了茯谣,没给你下贴。” 闻言,姜雪茹愣怔片刻,脸色唰地惨白起来。 第147章 怎么还不懂这个规矩呢 姜茯谣抬眸,似笑非笑道: “妹妹若实在闲的慌,不妨去看看戏,我记得你最爱看武侠话本了,或许今夜就能碰上个英雄救美也不一定。” “姐姐,你别欺人太甚!”姜雪茹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众人皆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姜老太太怒道:“闹腾够了没有,还嫌我姜家不够丢人吗!” 姜雪茹咬牙切齿的盯着姜茯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 她忍,她迟早会找回来! “祖母教训的是,是茹儿失态了,”姜雪茹垂首敛眉,恭敬无比的道歉。 毕竟是自己养的这么多年的女儿。 李婉茹叫姜雪茹要哭不哭的脸,顿时心疼坏了。 “茹儿,真不是娘不想带你去,而是这次宴席,不止有朝廷的官员,还有外邦使臣,你的身份已经被宣扬出去了,这实在是有些为难。” 姜雪茹心几乎要滴血,她垂下眼眸,装作一副识大体无所谓的样子来。 “我知道,是我任性妄为了,在家里也就罢了,皇家贵地也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母亲和姐姐才是亲生的,姐姐自然得母亲的真传,上得了台面。” “只是,”她眼角盈盈落下泪来,“我虽不争气,可毕竟也姓姜啊,难道我就活该一辈子被人嘲讽,活该永远低人一等吗?” 她这话说的声嘶力竭,字句铿锵。 姜老太太面上也不好看,她不耐烦道:“本就是一家闺女,何必厚此薄彼。” “要我说,让茹儿也去得了。” 姜雪茹含泪望向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祖母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敢拖累祖母,只是.……” “只是我怕我不够格,反倒辱没了祖母的名讳,惹的姐姐厌恶。” “唉,罢了,”姜老太太叹息一声,“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善解人意。” 说罢,又若有所思的看向姜茯谣。 她扭头对李婉妍道:“你们都嫌弃茹丫头不带着她,我带,万事都有我兜着,不会出岔子的。” 姜雪茹娇娇弱弱,“只怕姐姐和母亲不愿,我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李婉妍也皱起眉,要说刚刚还因为她识大体而有一丝愧疚,现在只有厌恶。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当家主母没有一点容人气度,况且,我们茹儿可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如何去不得?” 这话一出,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三皇子的未婚妻? 什么时候的事? 众人皆惊,尤其是李婉妍,她猛地睁大双眼,震惊之余还夹杂着一抹恐惧。 “母亲,我怎么不知茹儿和三皇子定下了婚约,休要让旁人听见。” 姜茯谣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么快就攀扯上了? 姜老夫人笑了一声,故作轻松的说道: “迟早的事,如今三皇子对茹儿的态度都能看的出来,”她拍了拍姜雪茹的手背,“我们茹丫头可比某人强太多了。” 姜雪茹羞怯一笑,却没有说话。 “这事先搁置一边,你先把衣服换了,别弄脏了裙摆。”姜老夫人吩咐道。 “还不扶着二小姐进去试试新衣服,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两位侍女急忙应声,扶着姜雪茹去里面。 “娘,这可是大事,您怎么还胡闹呢!”等姜雪茹走了,李婉妍才沉着脸说话。 姜老夫人神色淡漠道: “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管,你只要管好府里的下人就行了,我看哪个敢嚼舌根乱说话,我直接拔了他的嘴!” 这话说的严厉又威慑,李婉妍又气又恼,见怎么也说不动姜太夫人,她气愤的一跺脚,拉着姜茯谣离开了姜老太太的院子。 嘴里不断念叨,“疯了,真是疯了,这要让有心之人听去,家里都要受牵连,你祖母年纪这么大的,怎么还不懂这个规矩呢?” 第148章 祖母有自己的顾虑 三人来到后院,坐在园子里。 “祖母可能有自己的考虑。”姜茯谣附和道。 她很清楚,姜老太太不仅不糊涂,而且还精明的很。 姜茯谣嗤笑一声。 三皇子会娶姜雪茹吗。 她还真不信。 “小姐,这一路舟车劳顿,不如早些歇息吧。”芸儿提醒道。 姜茯谣摇摇头,“不急,我想再陪母亲一会儿。” 芸儿道,“好,那我去给您沏茶。” 李婉妍还在生气,沉默的坐在榻上。 姜茯谣靠在窗前,忽然,她眼睛闪了闪。 姜雪茹正从外面进来。 一袭月牙色长衫,袖口镶金纹银线勾勒牡丹花图案,腰间悬挂着玉佩,发髻上斜插着碧绿的翡翠簪,衬的皮肤越发苍白,整个人透露出孱弱的美感。 姜茯谣微微眯起眼睛,她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美貌是短暂的,她将会成为一颗弃子。 想到这里,姜茯谣唇畔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转眼消失无踪。 姜雪茹走到姜茯谣跟前,微微福礼,“在这里碰见姐姐了,母亲也在。” 她语气温柔,像是一阵春风,令人舒适。 李婉妍喝了一口芸儿递来的茶,没搭腔。 姜茯谣放下茶盏,笑眯眯的问,“妹妹穿这件衣裳,果然是漂亮。” 她毫不吝啬的献上夸赞,毕竟这是实话。 “那当然,”姜雪茹得意洋洋道:“这套衣裳本来是姐姐的,可惜姐姐没有这个福气。” 姜茯谣抿了抿红唇,故意道:“真羡慕呀。” 姜雪茹掩唇轻笑。 李婉妍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羡慕的。” 姜雪茹笑着不说话了,但眼中却掠过一丝得意。 姜雪茹自动忽略李婉妍的那句话,转身对姜茯谣笑道: “姐姐若觉得孤单就找我玩,我最喜欢热闹。” 姜茯谣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 “姐姐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妹妹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要惊艳四座。” 两人又寒暄几句,便各自散去。 翌日。 李婉妍早早起来给姜茯谣选衣服。 她可不想让姜雪茹把她给比下去。 姜茯谣很是无奈。 她实在不喜欢打扮的花枝招展,更不喜欢被人盯着挑拣。 李婉妍却兴致勃勃,“你是嫡女,理所当然要穿最好的,我们这次是参加太后娘娘的宴会,不能委屈了自己。” 姜茯谣哭笑不得。 李婉妍挑了半天,才挑出一身合适姜茯谣的衣裙。 “这套,你穿着好看。”她指着衣裙道。 这套水蓝色的衣裳,绣着冰莲花,身后的孔雀羽毛从背后延展至裙尾,华贵端庄又不显繁复,恰到好处。 姜茯谣无法拒绝,只得由着她。 她换好衣服后,李婉妍满意的点头,“这才配得上咱们府上大小姐的身份,” 今天很重要,首饰什么的必须要准备妥帖。 “小姐,该梳妆了。”芸儿笑盈盈的拿着梳子过来。 李婉妍立即凑上来。 “这次的妆容不用太素净。”她叮嘱。 “把我那套刚打造的朱钗给谣儿戴上。” “好。”芸儿应声,随后拿起一支冰莲花金钗,再戴上一顶由缠花所制成的发冠。 姜茯谣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的肌肤晶莹剔透,五官精致小巧,此刻正低垂着眸子,任由芸儿帮自己挽发。 耳坠是蓝玛瑙宝石,是皇上御赐,衬的脖颈修长优雅,乌黑亮泽的秀发被绾起来,用珍珠发箍固定住,额头上贴了一朵白莲花。 这样简单朴素的装束,却依旧遮挡不住她倾城的容貌,反倒多了几分仙气,像是误落凡尘的谪仙。 这幅模样让芸儿忍不住赞叹。 她虽是伺候姜茯谣多年,但每次看见这张漂亮的脸蛋,总是免不了吃惊一番。 姜茯谣抬眸望向铜镜,嘴角浮现浅浅的弧度。 姜府门外停了两辆马车。 李婉妍领着姜茯谣往前厅走去,姜老太太和姜雪茹也已经到了。 姜老太太看到姜茯谣后,目光怔愣片刻,她似乎没料到孙女竟然变的这样好看,一时忘记作答。 李婉妍见状,心情愉悦极了。 姜雪茹则暗暗握紧双手。 她以为经过昨夜,姜茯谣一定被影响了心绪,不会过度打扮。 可现在,姜茯谣非但没有憔悴狼狈,反倒美丽脱俗,她的骄傲和得意,仿佛是被人狠狠的撕裂了一般。 “祖母。”姜茯谣乖巧唤了一声。 姜老太太收敛情绪,淡淡嘱咐,“今日入宫,你们代表的都是我们姜家的脸面,切莫在宴席上丢脸。” “知道了。”两人齐齐应声。 姜老太太又道,“今晚宫宴上有很多名门闺秀,若是能结识一位世交好友,对咱们姜氏一族百利而无一害,你们可要把握机会,别因为性格原因惹恼了人家,知道吗?” “是。”两人又应声。 马车浩浩荡荡朝着宫里驶去。 第149章 参加宫宴 宫宴设在御花园。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姹紫嫣红。 远远地就瞧见御花园中央有数百桌酒席,宾客云集。 除了各国使臣、皇室宗亲以及文武百官以外,还有很多达官贵族和王公大臣携眷前来。 姜家坐在中央的位置。 姜老太太带着姜雪茹和姜茯谣落座后,其他宾客陆续到场。 众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八卦,或者互相攀关系。 与李婉妍交好的几个夫人围在她身旁,注意到李婉妍身旁的李茯谣,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 “这是哪家姑娘啊?生的好俊俏!” “可不是吗,这皮肤水灵水灵的,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千金都漂亮呢。” “我活了快四十年,从未见过比这个丫头长的更好的姑娘。” 李婉妍听着这些夸奖,笑得合不拢嘴。 忙拉过姜茯谣的手,笑眯眯给夫人们介绍。 “来,遥儿,这位是安平侯夫人。” 安平侯夫人看向姜茯谣,微微一笑,“果然生的标志。” 李婉妍又给姜茯谣介绍了另外几位夫人,都是京城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姜茯谣乖巧的叫过夫人。 李婉妍笑吟吟的说:“她性子温柔腼腆,大家别吓坏了她。”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一片其乐融融的情景。 姜雪茹坐在一边,咬碎了一口银牙。 李婉妍这么做,无疑是告诉她,她姜雪茹永远都比不上她姜茯谣。 她恨恨瞪向姜茯谣。 姜茯谣察觉到视线,转头望去,正好撞进她怨毒的眼神中。 她眨眨眼睛,露出无辜的表情。 李婉妍笑嘻嘻的拉着姜茯谣,给她挨个介绍夫人和姑娘们。 她们看着姜茯谣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不少人直言要替李婉妍教导她规矩,让她将来嫁个好人家,好好辅佐她。 这一幕看的姜雪茹嫉妒极了。 她恨不得伸手撕烂姜茯谣娇嫩白皙的脸庞。 要她看着姜茯谣享尽荣宠,风光一辈子,凭什么! 李婉妍并没留意姜雪茹越来越扭曲狰狞的脸孔,她热络的跟众位夫人闲话家常,气氛融洽。 姜雪茹眼睛一转,将杯盏内的茶水悉数倒在姜茯谣身上。 哗啦—— 茶水在姜茯谣衣服上晕开,形成一朵艳丽的花朵。 姜茯谣呆呆的抬头,水亮的眼睛茫然无比。 李婉妍猛地转身,怒不可遏的质问,“茹儿,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姜雪茹吓得心惊胆战,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得毛毛躁躁的,来皇宫里一点规矩都不知道。”李婉妍在她耳旁咬牙切齿道。 姜雪茹脸色惨白。 李婉妍平日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本就担心姜雪茹未被邀请而被发现,如今还在宴会上出如此丑事。 姜茯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 她微微抿唇,从怀中掏出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干净。 随后转过身,对着各位夫人盈盈福礼,“抱歉各位夫人,弄脏了衣裙,失礼了。” “哎呀,这丫鬟怎么这么不小心?” “把她发卖了,这大好的日子沾染些晦气。” 姜雪茹本想挫挫姜茯谣的锐气,没想到被众人认成了丫鬟。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姜茯谣没有理会姜雪茹,她起身,小声和母亲众夫人告别,在婢女的带领下起身去偏殿换衣裳。 “姐姐。” 还未走出正殿,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姜茯谣顿住脚步。 姜雪茹眼眶泛红,颤声道:“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泼洒了你的衣裙。” “哦。”姜茯谣云淡风轻的应下,“没关系。” 姜茯谣并不打算与姜雪茹计较,毕竟现在是在皇宫。 若她把姜雪茹揪出来,到时候传扬出去,丢人的终究还是姜家。 姜雪茹却不依不饶,哭声更加凄厉,“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姐姐,请你看在父亲母亲的份上,原谅茹儿吧!” 姜雪茹死死拉扯住姜茯谣的衣袖。 姜茯谣眉头微蹙,不悦道:“放手。” “姐姐,我求求你,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原谅我好吗?”姜雪茹哭泣道。 众人听出不对劲,纷纷看了过来。 皇上和太后就快来了,如果穿着脏衣服面见圣上,必会受到处罚,姜茯谣自然不愿意。 她眉目凌厉,甩开姜雪茹的手腕,沉声道:“滚远点。“ 姜雪茹被甩出几步外,跌倒在地。 姜茯谣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进偏殿。 “小姐,她就是故意害你出丑!”芸儿恶狠狠看了眼姜雪茹,连忙跟上去。 “小姐,那二小姐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泼水毁裙子,她也太狠了吧!” 姜茯谣淡淡道:“现在说这些没用,快点换件干净的衣服,宴会”姜茯谣说到一半,蓦然停了下来。 第150章 窃窃私语 她看向宫女手中的裙子,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这件明丽的正红色的喜服,衣襟绣着金色的牡丹花,配以同色系的腰带。 衬的她肤白如玉。 只是,这绣花…… 宫女低垂着头,不敢与姜茯谣对视。 姜茯谣目光一冷,“这是谁替我准备的裙子?” 姜家虽地位高贵,可并没有资格享用皇宫里的衣服。 宫女磕磕巴巴道:“奴婢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 姜茯谣眼皮一跳,今日之事都过于巧合,与她为敌的姜雪茹手不可能伸到皇宫来。 “我带的衣服呢?”姜茯谣转头问芸儿。 芸儿摇摇头,“今日您和夫人坐一辆马车同来,没见有什么衣服啊。” 姜茯谣眉头拧紧了,这身衣服是万万不能穿的,但如果穿脏衣服面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小姐,怎么办啊,宴席马上要开始了。“芸儿焦急万分。 姜茯谣眸光深邃,偏殿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清俊挺拔的身影映在门框上,仿佛天人一般。 姜茯谣眼中骤然掀起滔天巨浪,她踉跄一步,呼吸微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茯谣以为自己眼花了,可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却清晰的印在她瞳仁里,分毫不差。 眼前的人是容珩。 他墨发披散在身后,几缕青丝划落在英俊脸庞上,鼻梁高挺,薄唇凉润,漆黑如夜空的眼眸中,荡漾起涟漪,唇角微微勾勒一抹笑意,潋滟风情。 ”怎么了?这么着急。“ 他低头,温柔询问。 姜茯谣有些愣怔。 芸儿也看见容珩,她兴奋道:“五殿下!” “你快帮帮我们小姐吧,她的衣服被二小姐弄脏了,送的新衣裳也是宫里的,是不能穿的。” 容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扫了眼姜茯谣,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别慌,走。“ 他带着姜茯谣走向偏殿后方的长廊。 姜茯谣只觉他臂膀宽阔有力,靠在他身上竟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身上的气息和温暖,仿佛能够驱赶所有的黑暗。 穿过幽静的长廊。 来到一个雅致的小院落,院子中央栽种了一株海棠树,地上是洁白无瑕的细碎小石子。 紧接着,他的大手牵着姜茯谣,缓缓退向小楼的后院。 姜茯谣疑惑不解,他想带自己去哪儿? 姜茯谣被容珩带到了一间精致的房间。 容珩松开姜茯谣的手,回头对她一笑,“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人给你取衣。” 姜茯谣点点头。 容珩走到屏风后面更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茯谣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棂欣赏风景。 小楼建在山脚,从窗户看出去,能看见葱郁的山景,还有清泉潺潺流动的声音。 她忽然闻到一股清香的气息,香醇柔和,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她转过头,看见容珩站在她身后,一身洁白无瑕的儒袍,袍摆上绣着祥云纹络,头发用玉冠束起来。 “怎么?看呆了。” 容珩轻笑一声,“快点换上吧,还有一刻就开席了。” 说完把裙子放床上,关上门退了出去。 姜茯谣轻轻拿起衣裳。 这衣物并非她平日所穿之物,宛如从云端飘落而至的一袭仙衣,色泽清雅,布料轻柔。 青色的罗裙上绣有精致的百合花纹,袖口处点缀着银丝,微微泛着淡淡的银光。 腰间束着一条细腰带,用玉石镶嵌成的花朵闪烁着微光,与裙子的青色相映成趣。 裙摆边缘也镶缀着一层细白的轻纱。 衣领边以镂空的蝴蝶刺绣来点缀,更增添了丝丝妩媚。 配上她玲珑的五官,清美绝伦,犹如画中走出的美人。 不食人间烟火,高贵典雅。 姜茯谣轻轻抚上衣衫,这衣服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芸儿慌忙给她穿戴整齐,宴会马上开始,她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膀飞去。 “小姐,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得赶快。” 芸儿说着就要去搀扶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已经自己站起来,她慢慢走出屋子。 走过走廊的时候,姜茯谣的脚步有些迟缓。 她想起刚才与容珩短暂的相处时间。 她不由转过头望向屏风后,心里竟然多了几分不舍。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血液仿佛沸腾燃烧起来。 容珩已经不在那里了,二人一同前去确实不妥。 只是,不知怎的,她心头怅然若失。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转身离开房间,穿过幽径长廊,缓缓走出偏殿。 皇上和太后还没有来。 男宾和女宾分席坐,大殿中央搭建着舞台,上面摆着歌舞设备,乐师奏起古琴和萧笛,舞姬们翩翩起舞。 姜茯谣走进宫殿的时候。 所有人都看见了她身上的盛装。 她步履缓慢,不疾不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大殿寂静片刻,随即响起窃窃私语声。 第151章 果然是在坑她 姜茯谣走到姜雪茹跟前,她眸光深沉,语气冷寂如冰。 “今日你的计谋可奏效了?“ 她问。 姜雪茹见姜茯谣更夺目,心底妒忌更深,面上却微笑,“姐姐在说什么。” 姜茯谣冷笑,“也罢,这个结果还算不错。” 姜雪茹咬牙切齿,但面上却不敢有任何不妥的表情。 姜茯谣突然出手,掐住姜雪茹的脸颊,狠戾地扯了一下。 嘶! 姜雪茹痛呼一声。 姜茯谣甩开她,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今日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是谁做的,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就只能穿着脏衣服见皇帝了,到时候丢人的可是姜府,是姜家。” 姜茯谣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姜雪茹咬牙切齿,“你……” “还不快闭嘴。” 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姜茯谣眸光一闪,这声音竟是姜老太太。 姜茯谣回过头,“祖母。” 姜雪茹揉着脸,不情不愿也喊了一声祖母。 姜老太太恨恨道:“还嫌不够闹笑,” 姜雪茹委屈巴巴,“我不过是不小心,姐姐就这般羞辱我。” 姜老太太冷睨着姜茯谣,眼神严厉,“我告诉你,不许再给我惹祸生非,否则你就滚出姜府!” 姜雪茹得意地瞥向姜茯谣,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三人吵吵闹闹间,一道尖利的声音传来。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驾到!” 殿外的太监高亢地叫喊着。 顿时,所有人起身跪下行礼。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姜茯谣偷偷抬起头,透过层层人群望向龙椅之上。 皇帝穿着明黄的龙袍,一脸严肃,不苟言笑。 太后则雍容华贵,穿着凤袍,脸上挂着笑意,眼角的笑纹十分明显。 他们身后分别跟着皇后娘娘和各宫嫔妃。 大殿内瞬间静下来。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 “众卿平身,今日是太后诞辰,大家不必拘谨,当成家宴就好了。” 皇帝和太后坐在龙椅上,大殿内一片肃穆。 此次宴会,男女分席。 觥筹交错间,人们交谈甚欢。 太后宴席,必要准备礼物,一般都由外男奉上。 姜成亿见状,连忙起身。 “臣有一份礼物,恭祝太后万寿无疆。” 他将一份锦盒呈上。 太后接了过来,打开瞧了瞧,锦盒里是一套白玉首饰。 “不错,冰清玉洁,丞相有心了。” 太后赞赏道。 皇帝也夸奖道:“丞相有心了,朕替太后收下了。” “多谢皇上,太后娘娘。”姜成亿笑眯眯地回答。 紧接着其余大臣纷纷献上贺礼,送上价值千金的宝贝。 太后和皇帝欣然收下,皆露出满意的表情。 众人退下,歌舞生平。 挺无聊的。 姜茯谣百无聊赖的靠在柱子旁,听着歌舞,喝着酒水,时不时往龙座瞄一眼。 皇帝和太后倒是兴致勃勃。 突然,她身旁的姜老太太起身朝着太后走去。 “太后娘娘洪福齐天,万寿无疆”。手捧着一个盒子,低眉顺眼道。 “哀家知晓,你是姜府的老夫人吧?”太后淡淡道。 “不过姜丞相已经送过哀家了,你这是?” 姜老太太面目喜色,“这是我们家二丫头为表孝心,特意给您老人家准备的。” “二丫头?是那个抱错的丫头?” 太后语气略带嘲讽。 姜老太太尴尬地笑了笑。 姜茯谣暗暗皱眉,太后好像对姜雪茹有意见? 太后把玩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漫不经心道: “来,既然这姜府的二小姐如此有孝心,那哀家必然是要召见一下,对了,把大小姐也喊来。” 姜老太太愣住了,“大丫头近日身体不适,恐怕沾染了太后娘娘。” “不妨事。” 太后冷着声音说道。 姜老太太不敢违抗懿旨,立即派人去请姜茯谣和姜雪茹。 姜茯谣本来还在疑惑,听见太后召见她,心下更加疑惑,待见到姜雪茹也起身时,眉头微挑。 果然,姜老太太是在坑她。 二人一齐拜见太后。 太后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姜府的两位小姐倒是有几分相似,不知哪位是姜府的大小姐。” 姜茯谣面露不悦。 姜老太太忙介绍着,说是这位是嫡女姜茯谣,旁边那位是养女姜雪茹。 皇帝听见养女这两个字,不禁问道:“为何要说是养女?” 姜雪茹顿时尴尬不已,姜老太太面子上也不好看。 只好解释道: “这,出生时,两个人抱错了,茹儿虽不是亲生的,但养在我们家这么多年,知书达理,谣儿自小被一个村夫收养,直到前些日子才送回来。” “竟还有此事,”皇帝微微诧异,目光看向姜茯谣。 姜茯谣垂着脸,淡然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太后只当她是性情恬淡,对她印象反而比对姜雪茹好多了。 “姜家的大小姐,过来哀家旁边。” 太后招手示意。 姜茯谣提着裙摆,袅袅婷婷走过去。 第152章 意图比试 姜雪茹咬着下唇,目光怨毒地盯了她一眼。 太后和蔼地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到一旁。 “真是一个标志的好姑娘。”太后笑道。 “谢太后夸赞。” 女主角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 太后摸着她的小脸,越看越满意。 “皇上,您瞧瞧,这不愧是亲生的,有姜家的风范呢。”太后扭过头问皇帝。 皇帝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仔细端详了一下,点头同意。 姜雪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心里却愈发恼怒。 “既然都来了,一起留下用晚膳吧。” 太后提议道,皇帝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应允。 姜老太太欣喜若狂,“多谢太后了。” 太后挑眉,“哀家只是与姜家大小姐投缘,其他闲杂人等,退下吧。” 姜老太太面色一僵,知道太后说的是谁。 皇帝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姜茯谣不动声色,轻笑了一声。 笑声落到姜雪茹耳朵里,气得她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二人离开大殿时,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姜茯谣。 姜茯谣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径直离去。 姜雪茹心中不平,她从小养尊处优,一直受尽追捧,何时像今日这般窘迫。 她不甘心! 姜老太太回到宴席,脸色很是不虞,姜雪茹也不敢去触霉头,只默默流泪。 这幅样子更惹得姜老太太不快,刚刚太后那样子明摆着是看不上姜雪茹,连带着她也被厌烦。 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好了,祖孙两个都被太后厌弃,真是失策啊。 她懊恼万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多此一举。 这边的太后见那俩人走了,也松开了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见好就收,甜甜的朝太后露出一个微笑,“谣儿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被她这个讨喜的样子弄得心花怒放。 她从腰间取下一个白镶嵌丝线制成的荷包,塞到姜茯谣的手里,“赏你的。” 姜茯谣笑眯眯地接了,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睛弯成月牙儿一般,娇俏可爱。 “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了吧,”太后兴致颇高地问道。 “到了。”姜茯谣老实交代。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倒是有分寸,不如哀家赐你一桩婚事吧。” “太后要给我赐婚?臣女惶恐。”姜茯谣微微一惊。 “为何要惶恐,哀家能看见你高兴都来不及呢,”太后语重心长,“你是姜府的大小姐,这皇城里适龄的男子随你挑,要挑个好的。” 姜茯谣哭笑不得,太后让她挑谁呢? 莫不是皇帝的儿子。 说到皇帝的儿子,姜茯谣脸上浮现起古怪之色。 太后看在眼里,不由地眯起了眼。 “莫非你已经有了心仪对象?” 太后笑着问。 姜茯谣愣了愣,心里突然想到了那个人。 她的心跳顿时加速。 姜茯谣正不知怎么说,皇上轻咳了一声,“母后,今日是您的诞辰,各家千金都为你献艺呢,此事先放一放吧。” “也好,也好。” 太后连连点头,把众人都聚集在一起。 皇子贵女们鱼贯而入。 容珩一眼就看到了姜茯谣,朝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姜雪茹也偷偷观察三皇子,露出羞涩的表情,三皇子也冲她挑挑眉。 含蓄的暗示,姜雪茹心领神会。 姜茯谣看在眼里,嘴角微勾。 各家小姐纷纷登台献艺。 姜雪茹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一跃而上。 “臣女姜雪茹愿以琴技助寿星祝贺万寿无疆。” 她拿出一支玉笛,缓缓吹奏。 悠扬的乐曲响彻整个宫殿。 一首《凤求凰》弹完,全场静寂无声。 姜雪茹站在舞台中央,目光扫过在座所有人,最终定格在三皇子身上。 她盈盈一拜:“请三皇子指教。” 三皇子站起来,负手踱步至舞台中央,俯瞰着她,温文尔雅地道: “姜姑娘的琴艺令我刮目相看。” 说罢,他侧眸吩咐宫人拿来琴案。 姜雪茹双眸闪亮,含羞带怯地看着三皇子,“臣女不胜荣幸。” 她款款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肩上,纤纤玉手抚过琴弦,轻轻拨弄了几下。 旋律变换,柔婉动听。 “好琴。” 三皇子由衷称赞。 姜雪茹嫣然浅笑,低眉垂眼,一副害羞又矜持的模样。 “臣女斗胆与殿下同奏,向太后娘娘祝寿。” 三皇子抬手虚按了一下,止住她再次拨弄琴弦,含笑道: “姜二姑娘擅琴、善棋、擅画,不必客套,本王自愧弗如。” 姜雪茹一怔,旋即笑颜绽放,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三皇子这么说,便表示,他对自己另眼相待。 太后冷哼一声,然后柔柔看向姜茯谣。 “你今日可有才艺献上?” 第153章 哀家为你挑选一个可好? 姜茯谣还没说话,姜雪茹已经抢先答道: “禀报太后娘娘,姐姐自小在山村长大,京城贵女学的姐姐都没学过,还是不要为难姐姐了吧。” 姜雪茹一副替她担忧的样子。 她这番话,引得周围宾客纷纷点头。 姜雪茹是姜家养女,姜茯谣是嫡女,虽然都姓姜,但姜雪茹竟然比姜茯谣懂规矩得多。 太后皱了皱眉,觉得姜雪茹太过小题大做。 “哀家问的是谣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她不悦地训斥道。 姜雪茹吓得跪倒在地,“是臣女逾越了。” 姜茯谣淡淡的看着她。 姜雪茹心思歹毒,但是这份隐忍和聪慧并不输于任何人。 “臣女确实没有各位姐妹善歌善舞。” 她微微一笑。 “我父亲曾经教导我要守礼守孝,不宜抛头露面,所以我并未学过什么歌舞伎艺,只能用别的方式帮太后娘娘庆生。” “臣女自小在民间长大,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不过今日是太后娘娘的诞辰,拿来寻些开心还是可以的。” 说着她手指翻飞,变了个小魔术,变出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她拿着苹果在手里掂量了片刻,突然丢进嘴巴里咬了一口。 “噗嗤……”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轻松起来。 “这丫头倒是有趣。” “可不是嘛!瞧她吃得像只小兔子,可逗死人了。” 众人七嘴八舌,都在夸奖姜茯谣。 唯独姜雪茹恨得差点咬碎银牙。 凭什么? 明明是她抢了姜茯谣的风头,凭什么姜茯谣可以受到众人的青睐! 姜雪茹心里不平衡极了。 “姐姐果然聪明伶俐,太后娘娘宴请众人,居然只表演这些。” 姜雪茹尖酸的嘲讽传遍整个大殿。 姜茯谣微微一笑,“这个只是为了逗大家一乐,我自然准备了才艺,只是,需要一位会乐器的人与我一同。” 众人闻言面露狐疑之色。 姜雪茹却嗤笑一声,“你该不会是想借助乐师之手来博取众人注意力吧?这种伎俩也太拙劣了,太后娘娘恕罪,雪茹失态了。” 她说罢,歉意地望向太后。 “我来。” 容珩迈步上前。 姜雪茹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五皇子要亲自表演吗? 姜茯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是为了帮她才来这里,她不想欠他更多。 可惜容珩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伸出手去摸索桌上摆放的乐器。 “我伴奏,你跳舞,如何?” 姜茯谣正有此意。 她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铃,放在嘴边摇晃了两下,清脆的铃铛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紧接着,她双脚踮起,随着铜铃发出的清脆声音翩然而起。 众人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姜茯谣竟然真的会跳舞! 而且跳得如此优美灵动,仿佛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女,缥缈空灵。 原本喧哗热闹的宴席渐渐安静下来。 直到她结束舞蹈,众人仍沉浸在刚才那段舞蹈的余韵当中,久久不能回神。 大殿里响起一阵突兀的掌声。 太后率先鼓掌,脸上满是赞叹与欣赏,“谣丫头好舞姿!” 众人恍惚回神,齐刷刷地拍掌。 姜雪茹的脸色顿时铁青,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这个贱人!居然敢夺了她的风头! 她攥紧拳头,恨恨盯着姜茯谣。 姜茯谣落落大方地谢恩,随后退到一旁,坐在椅子上喝茶。 容珩走到桌旁,拿起她的琵琶,慢条斯理地擦拭。 “好好好,各有千秋,哀家看着都欢喜,”太后笑眯眯的,“各家千金和少爷也都到了适龄的年纪,谣丫头?” 姜茯谣微微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太后下一句话就把她定在了原地。 “刚刚哀家问你又没去心仪之人你没回答,那现在,哀家为你挑选个如何?” 第154章 也算圆了哀家的心愿 众人皆屏息等待姜茯谣的反应。 姜家是大户人家,她们若是嫁入勋贵世族,不愁衣食荣华,因而,每年都会有许多官宦女眷主动提出,希望能嫁入姜家。 姜家显赫,也有数不尽的资产,娶到姜家嫡女,足够享用半辈子富贵。 可是姜家嫡女哪里是那么容易娶到的? 首先她们必须是嫡系,其次家境要相貌姣好才行,最后还得品性端庄贤惠,才能赢得长辈认可,让父母放心把女儿交给夫君照顾。 可是现在,姜家只有姜茯谣一个女孩儿,她的婚事现在完全由太后作主,所以姜茯谣是逃不掉了。 众目睽睽之下,姜茯谣无奈苦笑一声,低垂着眼眸道:“太后娘娘慈悲心肠,愿意成全臣女的姻缘,臣女感激涕零。” 太后顿时喜笑颜开,“好,那哀家便为你做媒,将你指给六皇子如何,这桩婚事,哀家做主给你们定下了。” 六皇子? 姜茯谣的瞳孔骤缩,抬眸看向站在太后身侧的容珩。 他面容冷峻,薄唇抿成一条冰凉的线。 突然被点名,六皇子容棋楞了一下,连忙转头看着姜茯谣。 太后笑呵呵地摆摆手,对姜茯谣说:“六皇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知晓他的秉性,哀家相信你们能琴瑟和鸣。” “是啊,六皇子是咱们京城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呢!” 姜雪茹娇滴滴地插嘴说道。 姜茯谣听着耳边聒噪的声音,眉宇间掠过一抹厌烦,却碍于太后的威严而不得不强颜欢笑。 京城谁人不知,六皇子容棋好玩,却不太与姑娘亲近,于是他的正妃至今都尚未有人选。 而且,据她了解,容棋前几日出宫玩耍,还把人误伤了。 虽听说六皇子性格洒脱,却也因为被太后宠着,在宫里毫无顾忌。 这种情况下,姜茯谣更是不愿意了。 “怎么,谣丫头不满意?”太后见她迟迟没吭声,不禁皱起眉,似乎不满意。 容珩刚想开口说话,站在他身边的六皇子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冲他使了个眼色。 容珩一怔,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六皇子却朝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管闲事。 容珩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再出言阻拦。 三皇子容瑄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容珩和姜茯谣,眼底掠过一丝深思。 “怎么,你不愿意?”太后问道,脸色沉下来。 姜茯谣连忙躬身赔礼,“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并非不愿意,而是……实在高攀不起。” 她的声音温柔婉约,透着淡淡的疏离,令人莫名觉得委屈。 太后皱起眉头,“哀家为你挑选夫婿,怎能称得上高攀?” “皇祖母就别为难姜大小姐了。”容瑄开口。 他身穿宝蓝色绣莽纹的锦袍,玉冠束发,俊逸的脸庞挂着漫不经心的轻笑。 “京城谁人不知,”他语带讥讽,“姜大小姐和五弟情投意合啊?” “您可千万别棒打鸳鸯”,他故意加重“鸳鸯”两字,“否则外头传出去,该有人说您不近人情了。” 太后脸色微变。 瞟了一眼身边站着的容珩。 因为容珩的出身,她向来不喜这个孙子,更不准姜氏一脉跟容珩扯上关系,那些流言她也听说过,此次赐婚就是隔绝姜茯谣的念头。 如今被容瑄戳破,她心中隐隐有些恼怒。 “瑄儿,你闭嘴!”她厉声斥责道。 容瑄轻轻笑着,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皇祖母,您不愿意赐婚也罢,总归姜大小姐的婚事由您做主,您自己决定吧。” 他语调平稳,不疾不徐。 太后脸色稍霁。 这样也挺好,免得传出去惹人议论。 “谣丫头,既然你不愿意,那哀家就不勉强了。” 太后收敛了怒色。 姜茯谣暗松一口气,“谢太后娘娘恩典。” 容珩皱起眉头,略带复杂的看了姜茯谣一眼,又垂下头,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随后而来的是愤怒,凭什么自己的心爱之人,要拱手让给别人。 容瑄仔细观察容珩的表情,然后眼睛一转,“皇祖母,既然说到赐婚,五弟也到年纪了,不如也帮他说一门亲事?\" “哀家倒不是没有考虑过。”太后慢悠悠的道,“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哀家今日也算圆了这个心愿。” 第155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着,她淡淡扫过在场的贵女,然后指向一位年纪较轻的女子,“这是李府的大小姐李静娴,年纪和你相当,你们倒也般配。” 容珩神色漠然,并未理睬太后,只是安静地坐在原处。 李静娴欣喜异常,忙起身福身拜谢太后赏赐,同时含羞带怯的偷瞄了容珩一眼。 容珩面色依旧如水波不惊,只是垂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捏紧,眼底划过一抹戾气。 李静娴的容貌清秀雅致,是一朵楚楚可怜的梨花。 她心中窃喜,五皇子竟然肯看她一眼,真是叫她受宠若惊呢。 姜茯谣注视着容,只见他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气势。 太后扫了他一眼,露出满意的神情,然后开口道:“你意下如何?” 容珩抿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不紧不慢的回答: “多谢皇祖母好意,只是孙儿因为有了心仪之人,怕是不能与李小姐定下婚约。”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没料到容珩会拒绝太后赐婚。 李静娴更是呆滞片刻,继而泫然欲泣,双目湿润。 皇后脸色陡然阴郁,“胡闹!皇祖母给你赐婚,你竟敢抗旨?” “儿臣无意抗旨,只是儿臣心悦之人另有其人,所以——” 容珩直勾勾地盯着姜茯谣,漆黑的凤眸宛若深渊巨壑,泛着寒芒,“请皇祖母成全。” 姜茯谣的心猛然狂跳。 他这番话无疑宣告天下:我喜欢的人是你,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李静娴看出容珩的眷恋,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说。 她的手悄然攥紧衣袖,心底升起一阵激烈的涟漪。 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东西就一直是容珩,从来都是。 她一直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嫁给容珩,可惜她等待的机会从未到来。 没想到老天爷却从来都不眷顾她。 太后震惊地睁大眼睛,显然还没有消化完容珩的话,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字。 “荒谬!” 容瑄笑眯眯的,“皇祖母息怒。” 他虽然在劝太后,但语气却分毫不客气。 太后瞪他一眼,随即望着容珩,“既然你已经有了心上人,那就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容珩垂首,语调恭敬,“孙儿遵命。” 他说罢便退到殿中央,朝太后行了一礼,然后转身迈步,朝着正殿走去。 姜茯谣望着他的背影,脑海中闪现各种各样的情绪。 “好了好了,不用管他。”太后怒气冲冲,“瑄儿可有心仪之人?” “哀家是真心喜欢谣丫头,”她拉住容瑄的胳膊,循循善诱,“你也知道,谣丫头是哀家看重的孙媳妇人选,如果你喜欢,哀家可以把她许配给你……” 容瑄饶有兴致,面上含笑。 看起来颇为满意。 姜雪茹急忙站起身来,出声阻拦。 “太后娘娘,我心悦三皇子殿下许久,还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姜雪茹跪在地上,娇嫩白皙的脸蛋上飞红霞,美丽的杏眼里盛满委屈,仿佛太后欺负了她似的。 “太后娘娘,臣女仰慕三皇子许久,求太后娘娘恩典。” 满堂皆惊。 谁也没有想到姜家二小姐这么大胆。 太后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你先起来。” 姜雪茹摇了摇头,“臣女不起。” “放肆!”太后怒喝,“哀家的话你也敢违抗吗?” “臣女不敢。”姜雪茹低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中怨毒,声音柔弱可怜,“但臣女实属仰慕三皇子殿下,望太后娘娘恩准。” 她哭的梨花带雨,仿佛不答应就不起来。 太后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姜雪茹见状微微一顿,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眼角余光落在容瑄身上。 她很清楚自己刚才犯了大忌。 只是她顾不得了。 如果容瑄娶了姜茯谣,之后她的日子将永远被压制,连呼吸都困难。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拼死争取。 容瑄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姜雪茹心中焦躁,眼泪流的更凶了。 容瑄心中气愤,这蠢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白他俩的关系,还试图逼迫他娶她,简直愚不可及。 可是她背后有事丞相府,他还要依靠丞相府的助力来完成大业,所以现在他根本动不得她。 想到此,容瑄的眸中闪过狠厉。 姜雪茹感觉到一股森然的杀意袭向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容瑄收敛一下怒气,僵硬的扯出一个笑意,“是啊皇祖母,孙儿确实仰慕姜儿二小姐已久。” 他望了望姜雪茹,眼眸幽暗,“只求皇祖母将茹儿赐予我。” 姜雪茹一听,又惊又喜。 容瑄嘴角扬起讥讽,却没有反驳。 “太后娘娘,既然三皇子答应娶妻,您不如成全他们吧,”姜茯谣忽然道。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角觑了姜雪茹一眼,眼底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第156章 她不过一个养女,如何能配得上你 “瑄儿,她只是一个养女,根本配不上你!” 太后气急败坏的吼道。 容瑄心里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只好装作不在意,淡淡一笑,“皇祖母,我并非是看重门户,而是……我喜欢的人只有她。” 太后被噎住,“你!” “请太后娘娘息怒,臣女自知配不上三皇子殿下。”姜雪茹跪在地上,眼神悲痛的望着容瑄,“只希望能和殿下在一起,仅此而已。” “是啊皇祖母,既然她出身门楣不好,留作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容瑄急忙帮腔,顺势将姜雪茹扶起,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皇祖母放心,茹儿生性单纯,只想陪伴我左右。” 太后将怒色收起,心中的怒火却不减半分。 “既如此,就过门做个妾室罢。” 她觉得有些头疼,于是扶额轻轻按压。 姜雪茹眼睛都瞪大了,似是不敢相信。 竟然要自己做妾室? 姜茯谣也愣住,片刻后唇畔绽开一抹冷笑。 姜雪茹乖巧应下,她虽是恼怒他的说话不算话,可她出身到底配不上皇家,如今这个结果已是最好的了。 至于其他的,她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跟在容瑄身旁,她可以不计较名分。 姜雪茹没想到太后当众不给她脸,脸色苍白的看向容瑄。 容瑄目视前方,仿若未闻。 “多谢太后娘娘。”姜雪茹泫然欲泣。 “皇祖母,孙儿确实对姜二姑娘有意,若是许了妾室,那孙儿心过不去。不如许个王妃之位吧。” 原本容瑄不打算再说,可以想到还要借助姜雪茹的关系,拉拢到丞相府的势力,于是他便借此 “胡闹,”太后冷斥道,“此事就此作罢,都散了吧。” 姜雪茹咬唇看着容瑄,期待他会帮自己求情。 容瑄却像是没察觉到般,径自往外走去。 “太后娘娘,”姜雪茹膝盖移动,挡在了他面前,仰起脸望向他,眼眶通红。 “我知道你不愿意纳我,”她哽咽道,“我可以做妾室,只求能与三皇子相守。” 容瑄眉宇间染了厌恶。 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可是如今,他偏偏不能表现出任何厌烦。 太后摆了摆手,众人识趣退下,容瑄深吸口气,把还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姜雪茹拽了出来。 “好了,之后总有机会的,不急于一时。” 容瑄强忍着不耐,“歌舞快开始了,入座吧。” 姜雪茹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心里稍稍安定下来,跟着他坐下,目不转睛盯着台上。 这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歌姬。 琴声悠扬婉转,舞姿曼妙优美,引来宾客纷纷叫好。 容瑄端着酒杯浅酌慢饮,脑海中浮现出另外一张温婉秀美的面庞,眉心渐渐拧起。 姜雪茹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殿下,您累了?” “嗯。”容瑄点头。 他早就有些醉意。 “那您休息一会儿,臣女在此陪着你,等宴会结束再送您回府。”姜雪茹善解人意的劝慰。 容瑄点点头,随即闭目休憩。 姜茯谣不愿看他们在此惺惺作态,殿内乌烟瘴气,她想出去透透气。 容珩眼光始终没离开她,发现她站起来后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准备跟上她。 容珩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殿拐角处。 姜茯谣一路疾行,来到御花园凉亭。 此时夜幕降临,御花园灯火辉煌,四周寂静。 她坐在凉亭里,看着湖泊中映照的星月,陷入沉思。 她并不喜欢宫廷宴会,觉得闷得很,而且这种聚集在一起虚伪逢迎的场景让人厌倦。 正想着,身后响起脚步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是六皇子。 容棋站在她身侧,语气平缓温柔。 姜茯谣抬头瞥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低头看月亮。 容棋见状,便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两人保持一臂距离,谁也没开口。 过了许久,夜风吹拂,带起阵阵清香。 姜茯谣轻轻嗅了嗅,这香味沁人心脾,令人浑身舒爽。 她微怔,抬眼看着身侧俊朗儒雅的容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容棋盯她半晌,看她不说话,于是率先开口,“你为何在殿上拒绝我?” 他的问题直截了当,没有丝毫委婉的余地。 姜茯谣眨眨眼,“什么为什么?” “我说,皇祖母赐婚,”他目光灼灼,“你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不答应?” “我有没有心上人,与六殿下何干?”姜茯谣挑眉反驳。 容棋皱眉看着她。 “可是我觉得你挺有趣的,”容棋眸光流转,忽然露出一抹邪肆笑容,“你说,如果我把你抢过来怎么办?” 姜茯谣猛然扭头看向他,目光阴森。 第157章 打你就打你了,怎么了 抢人? 容棋被她吓了一跳。 明明是个娇滴滴的姑娘,为什么眼神这么骇人呢? “你……你干嘛这么看我?”容棋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的问道。 姜茯谣没回答,只看向身后,挑了挑眉。 容珩身影一闪落到了两人近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容棋,淡漠出声,“六弟,不要夺人所爱。” 容棋看看容珩,又看看姜茯谣,顿时恍然。 原来这两人是互通情愫。 难怪她会拒绝自己,不愧是五哥喜欢的人! 容棋冲着他拱拱手,满含深意的说了句“祝五哥抱得美人归”,随即潇洒的离开。 姜茯谣盯着容棋的背影,眉梢微挑。 抱得美人归? 这家伙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姜茯谣回头看了看身后璀璨灯火。 不知为何,刚刚的宴会好像变得有趣起来。 容珩唯垂下头,想来是为了刚刚皇太后给他赐婚的事不满。 姜茯谣轻声安慰道:”别生气了,太后不喜欢你那是她的事,不必放在心上,而且,我觉得你很好啊。” 容珩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他握住她的肩膀,俯身过去,薄唇若有似无的从她脸颊擦过,轻语道:“阿谣,我只愿伴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茯谣脸一红,赶紧躲开些距离。 “你干什么!” 她羞恼的瞪着他。 容珩挑挑眉,“我只是表达我的态度而已,毕竟,我怕有人会误会。” 姜茯谣一时语塞,不知要如何说。 “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容珩笑眯眯反问她。 姜茯谣不答,气呼呼的扭过头。 这人怎么总是没完没了的! 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跑向花丛。 对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激动的双手撑开,眼睛大睁。 姜茯谣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物体趴在草丛边。 那个黑影见自己被人发现,顿时慌忙窜到另一边草丛。 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人落水了。 尖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姜茯谣猛地站起来,像发疯似的冲上前去。 “救命啊!救命!有人掉水里了,救命!” 姜茯谣看到一群人朝着假山跑去,赶紧跟了上去。 容珩紧随其后。 走到假山时,姜茯谣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人影倒在湖中,身体不断下沉,口中还发出惊恐的声音。 “有人落水了,谁会水啊!” 有人大喊道。 水肿的人也在不断惊叫。 声音很耳熟,好像是姜雪茹。 姜茯谣心头一动,顺着声音找过去。 姜茯谣定睛一看,是姜雪茹和将军府的大小姐赵灵溪。 “救我!救我!我还不想死!”二人不断挣扎,可是却无法摆脱那股力量。 头发完全泡在水里,双手扒着边沿岩石,双腿无力的在水里摇摆,随时都会落下去。 大口喘着粗气,眼看着就要昏迷。 姜茯谣见状,顾不上多想,迅速跑到近前,探身下去拉住她的手臂。 “灵溪!等一下!” 她大声喊道。 可是赵灵溪还是很快滑入水中,姜茯谣只抓住她的一只手。 容珩已经赶到,他拉住姜茯谣的手臂,把她给扯上来。 姜茯谣被容珩拉到岸上。 “咳咳……”赵灵溪姐呛了好几口水,脸色惨白,十分虚弱,“能不能……救救我?” 这时,有士兵游过来,从水中把她抱出来。 赵灵溪上岸后,趴在地上不断咳嗽,吐出不少的水。 众人松了口气。 姜茯谣和容珩走了过去。 “灵溪,你怎么样?”姜茯谣急急忙忙走到她面前,满脸担忧。 赵灵溪虚弱的摇了摇头,眼神无奈地说道:“没事。” 姜雪茹还泡在水里。 一个身影突然跃入水中,将尖叫不已的姜雪茹救了起来。 姜雪茹大口喘着粗气,被吓得脸色苍白。 姜茯谣盯着水中那道人影,眸色微微一变。 那个救人的男人穿着一身劲装,身形矫健如龙,双目精光灼灼,五官分明而俊朗。 三皇子容瑄。 姜雪茹哭哭啼啼,赵灵溪缓了过来,伸手一巴掌甩到了姜雪茹脸上。 “贱人,你为何要推我落水!” 姜雪茹被打偏到一边去,她捂着脸哭着道:“我没有……” “啪”得一声,又是一巴掌。 “还敢狡辩,我在河边散步,你好好的过来招惹我。” 姜茯谣皱了皱眉,她清楚赵灵溪为人,如今看来就是姜雪茹在作妖了。 姜雪茹见容瑄来了,哭的更厉害,“没有,我真的没有,姐姐你不要冤枉我。” 赵灵溪这一手打得可真漂亮。 姜茯谣眯着眼盯着那二人,不动声色。 第158章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赵灵溪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姜雪茹。 “你这种废物,还敢哭!” 说着,又扬起了手。 “谁在那吵吵嚷嚷的!”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看向声源处。 “参加皇上!” 皇帝周围围着一群人,还有几个外国面孔,姜茯谣一看,这个好像是之前救过的那个外国人。 “这是做什么!” 皇帝厉声问道。 一旁的奴才赶紧上前行礼道: “参见皇上,赵小姐与姜雪茹姑娘在赏月的过程中发生争执,一时失足坠入水中,多亏了三皇子及时出手,把赵家大小姐给救了出来。” “谁是姜雪茹?!大好的日子沾染些晦气!” 赵灵溪,皇帝可是知道的,毕竟是老将军谢震霆的外孙女。 皇帝怒气未消,眼神扫视过一圈,最后落在姜雪茹身上。 姜雪茹简直快要窒息了。 她心跳如雷,双腿不停的打颤,然后眼睛一闭,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容瑄眼疾手快,上前托住她纤细的腰身。 “快带下去吧!” 有太监上前把姜雪茹给扶走,皇帝一脸不悦地盯着这一幕。 赵灵溪则是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盯着她。 姜茯谣微微一笑,“不必,我也懂得医术,不如让我看看。” 她坚信姜雪茹一定是装的。 姜茯谣内心轻笑,表面佯装惶恐,俯身扶住昏倒在地的姜雪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姜茯谣摸了摸她的脉搏,皱起眉头。 “我给她把把脉。” “不好,茹儿呛水了!” 她装作惊慌的表情,伸手去掐姜雪茹的人中。 姜雪茹疼的眉头皱起,但还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只是额头上出了一层汗。 姜茯谣按压人中的同时,轻轻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再不睁眼我可就更用力了哦。” 片刻,姜雪茹幽幽醒转。 “启禀皇上。”姜茯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道:“茹儿只是呛了些水导致呼吸困难,没什么大碍,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就没事了。” 姜雪茹脸色煞白,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 皇帝见二人没有大碍,便开始仔细盘问事情经过。 赵灵溪脾气火爆,狠狠瞪了姜雪茹一眼,然后开始阐述事实。 在她的话语中,赵灵溪本是在河畔边散步看风景,谁知道姜雪茹突然走来,想要抢夺她的手帕。 她自然不会答应,可是谁知,姜雪茹竟然恶人先告状,先动手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死掉,赵灵溪心中对姜雪茹更是恨之入骨。 姜雪茹听完之后,立刻跪下,“姐姐误会我了,我只是看那帕子好看,想借来观赏罢了。” 可是这番话却引来皇帝和赵家小姐的厌恶。 姜茯谣走上前一步,淡淡扫过姜雪茹那张委屈的脸。 赵灵溪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姜雪茹,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脸。 “好了!今日这事闹这么大,还不嫌丢人!” 皇上的声音响起。 “男女授受不清,刚刚是谁下去救人了?” 容瑄站起身,走到众人的视线中心,“回禀父皇,是儿臣。” 皇帝点点头,欣慰的望向容瑄,又看向他救起的赵大小姐。 姜雪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看起来十分娇羞。 “既如此,也不能毁了赵小姐的名声,今日朕做主,为你二人赐婚。” 什么? “不是的父皇,儿臣只救了姜……”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姜二小姐就赐给你当个侧妃吧。” 姜雪茹愣愣的在原地,不敢相信。 姜茯谣勾了勾唇角,不动声色。 容瑄皱了皱眉,可是又不能违抗皇帝,只好同意。 “哎?这位小姐……” 一个外邦使者突然出声,他走到前面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姜茯谣。 “你是,神医!” 姜茯谣侧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笑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故人,我真是三生有幸。” 那使者也出了姜茯谣,他的眼睛亮了亮。 “神医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我自从喝了那副药之后,感觉身体真的好多了。” “哦?” 皇帝来了兴趣。 “布莱使臣,你是说这个女子就是你和我提到的神医?” 布莱使臣是个外邦人,所以他的名字听起来有些绕口。 “是的陛下,当时是我遇到了神医,是她治愈了我的怪病。” 皇帝的眸中浮现出一抹异彩。 这女子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医术,实在是难得。 姜雪茹狠狠拧着帕子。 眼里的狠毒几乎要化为一条毒蛇,把姜茯谣给吞进去。 容瑄脸色也有些不好,但还是忌惮皇上,只好朝姜雪茹微微摇头。 可是姜雪茹依旧是一副怨愤不满的样子。 姜茯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第159章 救治好了 她知道,姜雪茹心里已经对她充满了忌惮。 容瑄也是因为有皇命压身,才不敢动她。 否则的话,她肯定逃不脱一场祸患。 “神医小姐,等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布莱使臣很客套的说道。 “那就多谢了。” 姜茯谣笑眯眯的模样,惹得众人纷纷称赞。 皇帝笑道:“布莱使臣,这神医是我朝人,你如今和我朝交好,有其他珍奇的物件都可以拿来换考虑与我们我朝合作。” 布莱使臣连声道好。 姜雪茹垂着脑袋,掩盖住眼中的妒嫉。 她费尽周折都得不到的荣誉,姜茯谣竟然随随便便就得到了。 凭什么! 赵灵溪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是她知道姜茯谣的厉害,毕竟自己的祖母还是她治好的。 “三皇子……” 姜雪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低着头。 “终究是茹儿不赔,赵大小姐家世好样貌好,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你的正妻,茹儿……” 她抬起了脑袋,露出那满是泪水和委屈的双眼,弱弱的说道:“茹儿就不打扰你们了。” 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 赵灵溪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火又窜了上来,她咬牙瞪着姜雪茹,眼底的恨意再也掩藏不住。 “姜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别在这装可怜,我可没心情跟你玩。” 赵灵溪气冲冲的说道,语气里充满了讥讽和嘲弄。 姜雪茹的身子晃了晃,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连连点头,抹着眼泪,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怜惜。 “怎么会呢,赵小姐人见人爱,样貌出众,自然是最适合的女子。” 赵灵溪听到姜雪茹这娇弱的发言,冷笑了两声。 “怎么,皇上陛下亲自指的自然是好,有你说话的份吗?” 姜茯谣勾唇冷笑,眼中划过一道不屑。 真是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明面上和善,背地里却搞些小动作,她都替赵灵溪感到悲哀。 姜雪茹的眼中浮现一抹恼色。 她咬紧唇瓣,强忍住胸腔中的怒火。 “赵小姐说的是。” “哼!” 赵灵溪轻哼一声,转过了身子。 她懒得看姜雪茹这副可怜样。 姜雪茹的内心无比悲痛,委屈、无助和不甘的情绪一股脑地袭上心头。 凭什么! 她明明才是最出色的女子,为什么赵灵溪和姜茯谣都能抢走她想要的一切,偏偏她不行? 姜雪茹的脸色变了几遍,很快又恢复成那一副柔弱的模样,脸上挂着眼泪,楚楚可怜地对容瑄看去。 “殿下,茹儿没有那个意思。” 她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水汽,容瑄蹙了蹙眉,他看着姜雪茹,心里有些厌恶感。 没完没了了。 容瑄抿着唇,冷漠地看向她:“好了!” 姜雪茹呆愣了一下。 她以为容瑄对她还是有几分心思的,会为她出气,结果反而惹了他厌烦。 姜雪茹的神色有些难看。 她攥紧了手指,深吸了口气,对着容瑄挤出了一丝笑意。 “茹儿知道了。” “殿下。” 姜雪茹还想说什么,容瑄已经甩袖离去。 姜雪茹咬紧了牙,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眼中的恨意渐渐扩散开来。 赵灵溪讽刺的看着姜雪茹,娇笑的离去了。 两人在后面的风波不曾消停,但前方,皇帝对姜茯谣的好感不断上升。 今日在宴会上,姜茯谣在太后宴席上的表现,也让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如今又知道姜茯谣居然还救治过外邦使者,这让皇帝对她的好感一下子就增添了许多。 皇帝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周围,众人也看得出皇帝的心情很是不错。 “你叫什么来着?” 笑过之后,皇帝询问女主角道。 “臣女叫姜茯谣。” 她没有过多介绍自己的身份,但却向皇帝说明自己是一名医者。 “臣女在街上开了一家医馆,叫做仁济堂。”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皇帝对她的印象更为深刻。 “果然是个好孩子,难怪珩儿心悦于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玩笑,让姜茯谣顿时不知所措,僵硬在地,倒是容珩站在一旁,偷偷地勾起了一抹笑容。 听到这句话,姜成亿不由得尬笑。 “多谢皇上、殿下抬爱,小女毕竟在乡下养了多年,如今回京,规矩上难免有些不理解,但小女的医术确实在民间得到了百姓的认可。” 这一次就连丞相都破天荒地夸了她一番。 第160章 谢父皇成全 “小女自小不在老臣身边,所以老臣对她多有愧疚,宠的她无法无天。” “陛下能赏识小女,老臣倍感荣幸。” 皇帝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缓和下来。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 姜茯谣简直想翻白眼,这姜成亿可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对姜雪茹那么好,到了姜茯谣这里却成了疏于管教,宠成无法无天,姜茯谣只想呵呵两声。 “呵。”一声冷哼。 赵灵溪嗤笑一声,上下打量姜成亿。 “姜丞相说这话不怕闪了腰吗?京城谁人不知你丞相府那点子腌臜事啊。” 她这话说的极重,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姜成亿,额头青筋暴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炸毛了。 他狠狠地瞪着赵灵溪,目光锐利,犹如千万把刀子。 但赵灵溪却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挑衅地笑了笑。 姜成亿气的浑身颤抖。 “怎么姜丞相,可是说不得,你家那个养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就纳闷了,不是亲生的怎么还比亲生的吃穿用度更好啊?” 赵灵溪一步不退,继续喋喋不休。 “说话呀,还敢当着陛下的面说你宠茯谣姐姐,笑话!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就忘的一干二净了?不是要当街把茯谣的铺子拆了吗,怎么,现在知道她医术高明了,不敢了?” 她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原本安静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万分。 姜成亿一双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愤怒地盯着她:“闭嘴!” “怎么,丞相莫不是忘了,当日在场的可不止一两个人。您想让我闭嘴,那其他百姓的嘴,你能管得着吗?” 赵灵溪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灵溪!不许再胡说!” 老将军谢震霆慌忙出声制止,他看向皇帝,尴尬地拱了拱手:“陛下,孙女性子鲁莽,冲撞了您,还望您恕罪。” 又向着姜成亿道歉,“姜丞相莫要与小孩子计较,孙女顽劣,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回去一定好好惩治她,还望姜大人看在她还小的份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姜茯谣憋的脸都红了,皇帝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这两祖孙一唱一和,倒像是一出戏,真是好演技。 他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既然老将军开口了,本相也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 皇上听到赵灵溪那通发言,顿时来了好奇心,“姜小姐,刚刚赵家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姜茯谣微微点头,恭敬地答道:“启禀陛下,确有此事。” 皇上叹了口气,“姜丞相这是老糊涂了,怎能让明珠蒙尘。” 他这语气颇为责备,姜成亿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请罪。 “陛下,都是老臣的错……” 皇帝摆了摆手,显然并未放在心上: “姜小姐是朕见过的最特别的姑娘,你有才华,有胆识,不骄不躁,听说你喜爱医术,朕特许你进宫学习。” 姜茯谣垂首行礼:“陛下谬赞了,臣女感激涕零。” 皇上哈哈一笑,对她的好感越加深厚。 宴会过半,歌舞升平,姜茯谣借机溜走了,刚走出花园就看见赵灵溪正倚在树上等着她。 看着她一袭火红的裙装,衬托得她肌肤胜雪。 见姜茯谣终于出来了。 赵灵溪从树上跳下。 “哟,我们的茯谣姐姐终于舍得出来了啊,我以为你要躲到宴会结束呢?” “话说你成天在你家里待着,和那糊涂的爹,不省心的妹妹住在一起,我都担心你不开心。” 赵灵溪说话不好听,但好歹也是为她谋不平。 姜茯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里面可还热闹呢,不进去看戏吗?” 赵灵溪撇撇嘴,“不想进去和他们虚以委蛇。” 说着,她拉住姜茯谣的胳膊,朝宴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走吧,反正我已经帮你出够风头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她这样子活脱脱一副闺蜜好友的模样。 姜茯谣失笑摇头。 这赵灵溪,可真是任性妄为惯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虽然讨厌赵灵溪的刁蛮,却也欣赏她率性而为的洒脱性格。 踏进殿内,皇上正端坐在龙椅。 底下跪着姜雪茹和容瑄。 “既然你和姜家二小姐两情相悦,那朕也不能棒打鸳鸯,就将姜二小姐许给你当侧妃吧。” “臣女多谢皇上!” 姜雪茹喜滋滋回到宴席座位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容瑄则站起身,向皇上躬身行礼:“谢父皇成全。” 第161章 医者仁心 席间觥筹交错,姜雪茹斟满一杯酒,慢悠悠走到姜茯谣身边。 “姐姐,没想到吧。陛下还是给我们赐婚了。” 姜茯谣也眯起眼睛笑,”那便恭喜妹妹如愿以偿,好好做你的侧妃。“ “侧妃”两个字令姜雪茹神情僵硬了一瞬,随即她勾唇浅笑: “我自己争取来的东西,我自然会珍惜。” 说完,她仰脖喝尽杯中之物。 周遭细碎的议论声传来。 “那个就是姜家养女?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吧。” “就是,长得跟只狐狸精似的。” “嘘,你小点儿声,不想要命啦?” “这种人哪配当皇子妃,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深重,依我看啊,今日落水之事也是她设计的,不顾一切往上爬啊。” 大家说的都很难听。 姜茯谣全听进耳朵里,对着姜雪茹端起面前的酒杯扬了扬。 “希望妹妹永远这么有底气。” 姜雪茹见她如此态度,脸色愈发阴沉,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蛋。 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流言而已,不足为惧,她只要可以一步一步往上爬就可以了。 至于那些诋毁她的话,她根本无需理会,因为过几天,她就是堂堂的王府侧妃了! 这边暗流涌动。 朝臣那边也纷纷举起酒杯,用余光观察姜成亿。 “谢将军,我敬你。” 谢震霆慢悠悠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将军家把赵小姐养的很好啊。” 谢震霆讪笑。 “她自小总喜欢往我府里跑,我又只得了这么一个孙女。自是要好好宠爱。哪里比得上姜丞相家千金教导有方。” 众人哄笑一团。 姜成亿脸上红了白,白了红。 他当然能听出来这个言外之意。 不就是说他家闺女不懂规矩、野心勃勃嘛。 “姜丞相,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就是嘛,亲生的女儿竟然要给收养的让位子,闻所未闻。” 姜成亿被讽刺的抬不起头,干脆闭嘴,只闷头吃菜。 宴席渐渐散场。 姜成亿刚坐到马车上,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啪!” 他猛拍桌案。 姜雪茹从后窗探出脑袋,“父亲,您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刚刚在宴会之上,你丢尽我的颜面。” 姜雪茹皱皱眉,有些委屈的看向姜成亿。 “可是茹儿不知说错了什么。” 姜成亿简直快被她气死。 “我刚才差点被那些混账东西挤兑死!” “那群混账东西不知是谁带的头,一个劲儿拿你和姜茯谣比较,说你心思深沉,城府太深,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雪茹愣了片刻。 她忽然笑起来。 “父亲,那些大臣只是嫉妒罢了,我是什么人,他们比您还清楚吗?您不必担忧,过几天我就嫁到王府里去了,到时候他们自然就没法乱嚼舌根了。” 姜成亿狠瞪着她,“你现在倒是淡定。” 他指指外面,“你看看外面,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嘲笑你。” 她转眸笑盈盈地看着姜成亿: “那有什么关系,父亲,只要我们可以坐上更高的位子,还怕别人看低咱们姜家吗?” …… 皇帝和各位大臣送别外邦使者。 布莱拜别皇帝,又和姜茯谣告别,随后离去。 姜茯谣也想退下,皇上开口把她拦住了。 “朕听人说,你之前救了容珩?” “嗯。” 姜茯谣轻轻点头。 皇帝目露赞赏。 “你很勇敢,也很善良,这世间像你这般的孩子不多。” “陛下谬赞了。” 姜茯谣谦逊道,“其实也是巧合,医者仁心,我相信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哈哈哈,好一句‘医者仁心’!” 皇帝朗笑,“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今天晚上的宴席,你表现得很不错,继续努力。” 姜茯谣垂首:“是,陛下。“ 皇帝颔首,朝容珩招招手。 “姜小姐与你有救命之恩,你可要好好对姜小姐。” “儿臣遵旨。” 皇帝摆摆手,让二人回去了。 等皇上走远,周围没有人了。 姜茯谣长出一口气:“皇上现在怎么不防着你了?皇上不都是最怕儿子和人臣勾结,这会儿还让你主动接近我?” 容珩语调微扬:“之前确实怕,但现在不是了解了吗?你父亲偏爱姜雪茹,又不会助力你,自然不怕你我关系好,毕竟丞相根本不会给我们任何一方帮助。” 姜茯谣连连点头,“说的也是,君王心,海底针啊。” 翌日。 一大早,姜老太太就来到了姜雪茹的院子,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 “茹丫头,快起床,祖母今日带你出去参加游园宴会,让他们好好看看未来的皇子侧妃。” 第162章 我想办法跟皇上禀明 姜老太太头颅高扬,眉宇间的神采极为飞扬。 “快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姜老太太把姜雪茹拉起来,开始给她上妆。 姜雪茹昨晚睡的晚,眼底隐隐有些青影。 “祖母,是谁家夫人办的宴会啊?“姜雪茹问道。 “你不用管是哪家,总之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门贵妇。” 姜老太太眯起眼睛,“今儿个,祖母就让你美得像朵花一样!” 说着叫来丫鬟婆子,开始给姜雪茹梳妆。 “母亲不去吗?” 像这种场合,一般都是些高官家的夫人组织的,所以李婉妍应该也会去。 姜老太太冷哼一声。 “她不去。” 姜雪茹眼睛一转,“母亲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 说着就低垂下头,看上去委委屈屈的样子。 “母亲总是觉得我不懂规矩,处处比不上姐姐,但是您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能给您挣足面子的。” 姜雪茹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她心里巴不得李婉妍别去,自从上次的事后,李婉妍对她没一天好脸色,她才不想受人冷脸。 “茹儿……你这孩子胡乱说什么,祖母最疼你了。” 姜老太太被她哭的心肝都疼了,赶紧劝慰,“你别往心里去。” 姜雪茹咬咬嘴唇,“茹儿知道了。” 姜老太太叹口气,开始仔细端详姜雪茹。 侍女婆子给她穿上一件粉色裙衫,衣襟和裙身上绣着一簇簇栩栩如生的桃花,看上去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在姜老太太的催促下,姜雪茹只好站起来,任由丫鬟们往她的发髻上簪花。 姜老太太看着很满意,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心里想着待会儿在宴会上一定要向同僚们炫耀孙女如何美貌动人。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收拾妥当了。 姜雪茹走出房间,姜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拍着姜雪茹的手,“一会儿,让她们好好羡慕羡慕。” 宴会设在城西的一处宅院里,因为离的远,姜雪茹和老夫人到达时,宴会的人已经来了七八成。 众人听到轿撵声,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谁啊?” “不知道,瞧衣裳料子应该是府里的嫡小姐或者夫人吧?” “不是夫人,看轿撵规格,应该是个姑娘家,不过,你瞧那衣衫,是不是有点熟悉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像是昨儿个在宫里跳舞的那位姜小姐!” 有人认出了姜雪茹的装束,立刻吸引了众人围观。 姜雪茹一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瞧着她走近。 一阵嘘声。 “我原以为是姜家大小姐呢,没想到是那个二小姐啊。”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姜雪茹和姜老太太进来后,并未引起太大的轰动,众人只是看了几眼,随即就继续议论纷纷,再也没有人注意她了。 姜雪茹有些尴尬,心里暗骂:这些无知愚蠢的妇女! 等走到里面,姜雪茹收敛神色,尽量让自己保持矜持高贵的姿态。 这时,有几位妇人上前寒暄。 姜雪茹微抿唇角,面上含着温软柔和的微笑,一一应对。 …… 姜茯谣一早起来去了济仁堂。 她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养父。 她一进济仁堂,迎面撞到了正要出门的黄郎中。 “茯谣!你怎么来了?”黄郎中意外地看着她,“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他一脸激动,连忙朝药铺里面的几个郎中招手,”快过来,快过来看看,茯谣回来了!” 几个郎中闻声围了过来,皆满脸欣喜。 “茯谣,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啊?” “茯谣,我听他们说你进宫去了?” 几个郎中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姜茯谣心里热乎乎的,这些人都是养父的徒弟和药铺伙计,她将这些人当亲人看待。 “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姜茯谣俏脸上笑容明媚,眼眸清亮动人。 “什么好消息,快说说,让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爹!” 姜茯谣大喊。 “皇上特许我进御医署学习!” 江致明抓药的手一顿。 此话一出,众人惊讶不已,全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她。 “茯谣,你确定?”其中一名郎中问道。 姜茯谣笑道,“是啊,皇上要我进御医署学习!明天就会派人来接我去御医署!”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哗然。 “茯谣,你这可是一飞冲天了!” 江致明放下药箱,走到姜茯谣面前,目光欣慰慈爱地看着她,唇边露出浅浅的微笑。 他的神情里带着与有荣焉。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闺女,为人为医都做得好,不枉费他倾尽心血! 姜茯谣眼眶瞬间潮湿。 “爹,等我进去,我会想办法和皇上说,让你也回宫。” 第163章 殿下也小心些 江致明笑着摇头,“不用了谣儿,之前我一心想洗脱冤屈,重回太医院。但现在,我看着这些老百姓能吃上药,我就挺知足的。” 他现在的心愿就是好好待在药铺,替人看好病。 “爹。” 姜茯谣眼眶泛泪,鼻子一酸,感动得说不出话。 她知道,父亲心里只有百姓的性命,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就算回到太医院又怎样? 太医院人多复杂,宫中势力分布不均,极有可能会逼其站队,倒不如待在济仁堂,既能治病救人,又能造福于民。 “行了,多大的人还抹眼泪!你赶紧去换件衣服,不要穿的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姜茯谣吸吸鼻子,应道:“是。” 姜茯谣在医馆忙活了一天,后来还是江致明看不下去,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不然明天进宫状态不好。 她恋恋不舍地回家。 李婉妍在院子里等她,一见她回来,马上迎了上去。 “谣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明日进宫后千万要谨言慎行,还有,遇事不要慌,回来告诉母亲,我替你想想对策。” 李婉妍一想到女儿即将在宫中,她就担忧不已,生怕会有人趁机找姜茯谣的麻烦。 “母亲,我知道了。”姜茯谣安抚道,“你放心吧,我会小心应付的。” 李婉妍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说:“谣儿,记住娘说的话,有什么委屈一定要与母亲说,别自己憋着。” 她不想让女儿进宫,这样只会让她更辛苦。 但这是谣儿的愿望,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理由反对。 “好了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日母亲送你。” 姜茯谣乖巧应下。 她洗漱完闭上眼睛,脑海里思绪纷纷,今日在医馆忙了一天,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困意。 脑子里全是明日的事。 芸儿过来吹灭了蜡烛,见她还没睡,吓了一跳:“小姐一夜未眠?现在还有些时间,小姐可以睡会。” 姜茯谣朝她笑笑,“这就睡。” 不过多事,外面一阵喧哗,芸儿撩开帘子,“小姐,快起床了,五殿下在正厅等您。” “什么?” 闻言,姜茯谣立即掀被而起,“怎么是他来?” “芸儿不知,五皇子已经等很久了。” 姜茯谣慌忙起身,随意梳洗了下跑了出去。 容珩坐在椅子上,长身玉立,俊颜英气逼人,凤目冷睨,气势非凡。 姜成亿陪他坐在一起,两人不知在谈论什么,姜成亿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见过五殿下。” 姜茯谣走到他面前盈盈屈膝施礼。 “不必多礼,既然姜小姐收拾妥当了,那走吧?” 容珩朝她伸出长臂。 姜茯谣没动,微微蹙眉看他。 容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怎么姜小姐,一天不见还生疏了?”语气调笑。 姜茯谣也笑,红唇轻启。 “那就有劳五皇子了。” 容珩将她的手攥在掌心,然后迈步往外走去。 姜茯谣被他牵制得动弹不得,嘴上还不肯认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茯谣反客为主,反手扣住他的手臂,用力拉扯。 两人脚步微顿,她抬头看他。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开我。” 容珩挑眉,凤眼直勾勾盯着她,听得出来,小丫头语气里透露出几丝哀怨,让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姜茯谣嫌弃地瞥他一眼。 二人对视,齐齐笑出声来。 “姜小姐此次进宫可是多少人想求也求不来的,皇上、太后都器重你,可比我这落魄皇子要好太多了。” 姜茯谣勾唇,眼里浮现几丝戏谑。 “殿下此言差矣。” 容珩挑眉,似笑非笑,等着她说话。 姜茯谣上前一步,抬首与他平视,眼底却透出几分认真。 “我进宫,是希望为养父洗脱罪名,也是为了精进医术,当然,如果殿下真受委屈了,大可来御医署找我一躲,我的肩膀借你依靠。” 她笑意吟吟说着。 容珩被她这副样子逗乐,扬起唇角笑了笑。 他的神色缓和许多,语气轻松多了。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能从姜小姐口中听到一句承诺,没想到是来安慰我的。” 他语气幽幽,眼底却流光溢彩。 “姜小姐真是好心。” 姜茯谣笑不拢嘴,“承蒙夸奖,应该的,不客气。” 容珩看姜茯谣笑的眼睛弯弯,心也软的一塌糊涂。 “宫中不比外面。” 容珩忽然变脸,收起嬉闹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还是要留个心眼,保护好自己。” “嗯,殿下也一样,万事谨慎。” 第164章 庆幸自己能遇到你 她的表情同样严肃,一本正经说:“宫里规矩多,我们相互帮助才能在里面站稳脚跟,我们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说到最后,她俏皮地冲他眨眼,像极了狡猾的狐狸。 容珩失笑。 他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我骗了你?” 姜茯谣哼笑,“殿下如此清闲?” 容珩眸光微闪,摇头说:“那倒不是。” 二人一时无话,只听得见马蹄哒哒的清脆声响,还有夜风拂过耳畔的飒飒声。 姜茯谣侧眸打量他。 他侧着半张脸,但是那轮廓仍旧深邃俊美,棱角刚毅。 气氛很平静,二人都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五殿下,我进宫直接去御医署报道吗?”姜茯谣突然出声。 容珩缓缓睁开眼,“要先拜见皇上太后,没事,我会陪你一起去。” 姜茯谣闻言皱眉。 “我以为来了就能直接去,没想到这么麻烦。” 容珩浅笑着解释说:“毕竟我们初来乍到,需要熟悉环境,再者,也是规矩。” 姜茯谣恍悟点点头。 这是皇恩,她必须先去面见皇上。 容珩沉默须臾,“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 姜茯谣若有所思的的点点头,接着开始观察马车的内饰。 着不是她第一次做容珩的马车,但确实是第一次仔细看。 马车布置的很简单,但每一件家具摆设都很考究。 除了桌案上的青瓷笔架,其余的物件并未有任何装饰。 容珩看着她左摸右瞧的模样,眼底掠过淡淡笑意。 “这是什么花?”略带迟疑的女声响起。 姜茯谣小心的捧过桌上摆放的花瓶。 那是一盆兰花,枝叶纤秀,娇艳欲滴,花瓣洁白如雪。 容珩顺着她的目光扫向窗外,“那是西域送给母妃的,叫月兰,是难得的稀罕品种。” 他语气里隐约有几分骄傲。 姜茯谣转头看他,见他一派坦荡,没有撒谎的痕迹。 心念一动,她忽然凑近了些,指尖轻触那朵月兰。 “好漂亮。” 月兰是西域传入皇城的稀罕品种,因其花型优雅,色泽绚丽,又名“月季”,所以皇室专门栽培,供奉至今。 月兰虽是珍贵品种,但是生命短暂,只活三年。 而且这月兰只有冬日才盛开,夏日则凋零,因此它格外受欢迎。 姜茯谣发出一声惊叹。 “原来这世间还有这般奇花异草。” 她感叹完,转头看容珩。 这才发现,二人离得极近。 她的鼻端甚至已经碰上他的胸膛,呼吸萦绕间,全是属于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她愣了一瞬,慌忙退开。 容珩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语气柔和地问:“你喜欢它吗?” “挺……挺好看的,可惜只能欣赏。”姜茯谣垂着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这个距离太暧昧了! “我记得你喜欢花,改日我让人替你弄一株回来,插在你屋里。” “啊?”姜茯谣愣住,下意识说:“不用这么麻烦……” 可她刚一开口就停下来。 容珩看穿她的顾虑,主动解释说: “我知道你担心会引来别人的注意,这你不必忧心。我们之间的关系,没人会乱嚼舌根。” 姜茯谣抿着唇,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容珩看懂了。 他笑了下,没有再提此事,岔开了话题。 马蹄声哒哒响彻在青石板路,姜茯谣撩起车帘,感受迎面吹拂的风。 夜凉如水,天空中悬挂着皎洁明亮的明月。 她将手放在嘴边呵气,然后慢慢吐纳,仿佛这样就能驱逐身体里的燥热。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她冰冷的手背。 容珩抬头看向车顶,“这样就好了吧?” “还差一点,继续吹吧。”她轻声说,声音含着几丝笑意。 容珩便依照她所言,将手掌移到她的另一边手背处,与之前的手握在一起。 马车行走得飞快。 两盏茶的功夫后,抵达皇宫大门。 二人先去拜见了太后,太后拉着姜茯谣说了会儿话,完全无视站在一旁的容珩。 姜茯谣心里不是滋味,只说还要去拜见皇上,便匆匆告别了。 皇上处理朝政,没有接见她,只让人带了话。 姜茯谣松了口气,跟在容珩身后往御医署走去。 她走得很慢,容珩似乎故意等她,步履悠长。 “怎么,你有心事?” 走到拐弯处,他停下来,回首看她。 姜茯谣笑笑,“没有,只是有些庆幸罢了。” 容珩微怔,旋即问:“庆幸什么?” 姜茯谣看着远方,声音幽幽飘远,“庆幸自己能遇上你。” 容珩心头悸动,刚想在追问什么,姜茯谣一溜烟跑远了。 第165章 他回去了 御医署坐落在皇宫东北方。 这处建筑恢宏雄伟,墙体漆黑,四周围墙皆是用金石铸造,高大坚固,巍峨壮观,令人仰止。 两扇朱漆门扉敞开着,宽大的台阶延伸至院内。 姜茯谣跟在容珩身后踏上台阶,走进这座威严的府邸。 “请二位稍候,卑职这就去通禀。”守卫恭敬行礼后转身离去。 容珩带她在庭院中散步。 “这边就是药房了,你若觉得累了,或者饿了,尽管告诉我,我带你去母妃宫里吃。” 他说完顿了顿,温和含笑看着她,“若是不愿意,我们也可以去御膳堂吃。” 姜茯谣笑着摇摇头,“我不挑食,哪儿都能吃得下。” 容珩莞尔,“这倒是。” 片刻后,侍从领着一名老者过来。 老者身形消瘦枯槁,脸颊深陷下去,一双浑浊却犀利的眸子紧盯着容珩,神态戒备警惕。 “老臣刘忠参见殿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刘御医不必多礼。”容珩扶他起身,示意姜茯谣过来。 “这位是御医署的刘御医。”他介绍道。 姜茯谣冲着老者颔首施礼,态度不亢不卑。 “刘御医请坐。” 刘御医坐定后,容珩为姜茯谣做了个引荐,“身边这位姑娘叫姜茯谣,医术高超,是父皇亲自送进御医署来学习的,还请刘御医多多指教。” 闻言,刘御医皱眉打量姜茯谣,半晌后收回目光,神色淡漠地说:“不敢当,殿下客气了。” 姜茯谣不卑不亢地站着,不露怯意。 容珩笑笑,转头吩咐身边的人,“带姜小姐去熟悉一下御医署。” 姜茯谣道谢,随着带她前来的婢女离开。 御医署很大,分成五六部分,每一部分均由御医统辖治疗,共计三十多号人。 姜茯谣初次踏足这里,有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这里真大呀。”她赞叹了一句。 “您是陛下钦点的,为宫中各位贵人所设,自然是要好些。” “如此……”她听了,若有所思。 婢女把她带到一座单独的院落,推门进去,“以后这就是你的住处。” 她走进去环视一圈,婢女含笑看着她。 屋子里除了正常陈设,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摆件,整齐干净得像一尘不染。 姜茯谣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婢女笑道:“奴婢先告辞了。” 姜茯谣走入偏殿。 房间布置得很舒适,床榻靠窗,窗边的桌椅上摆放着书案笔墨纸砚,角落还有香炉焚香。 她坐到软榻上翻阅书籍,忽然听见敲门声传来。 她扬声喊:“进来。” 婢女推开门,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来,“这是清水,您擦拭一下脸和脖颈。” 说完,她便将木盆搁下,又拿出帕子递给姜茯谣,“还有胭脂水粉和衣裙。” “多谢。” 婢女低声应答:“不必客气,小姐有其他需求么?若有,您直接告诉奴婢,奴婢去办。” “你先退下吧。” “是。”婢女福了福身,退出屋外。 姜茯谣将帕子拧干后敷在脸上,擦去脸上的疲态。 “姜小姐。”外面婢女在喊。 “刘御医和五殿下谈论完了,让您前去医室。” 姜茯谣换上宫廷服饰,缓步走出卧室,来到医室。 医室比较空旷,但布置精巧考究,尤其墙壁上挂着许多古玩字画,让医室看起来更加雅致典雅。 “怎么不见五皇子?” 婢女小声答道:”五皇子回自己府邸了。“ 姜茯谣有些失落,原以为他就算走也会来和自己告别。 ”哼!“刘御医磨药的手一顿,面带嘲讽。 ”果然是官家小姐,若来此处只是为了勾搭皇子皇孙,即使如此还是及早离开吧!“ 刘御医狠狠一甩袖子,怒气冲天地继续磨药。 姜茯谣轻笑一声,走向另一旁。 她对刘御医的厌恶毫无反应。 在医界混迹几年,她的眼睛早已毒辣如火,区区刘御医而已,难不住她。 她仔细研读刘御医配制的药丸与药剂,认真且专注。 不知不觉中,太阳偏西,天际染红了晚霞。 姜茯谣才发现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她合拢书本,起身活动一番。 恰逢刘御医走出医舍,瞥见她的动作,嗤笑道:“看来你已经记住药物成分,今日就到这里,明日再继续。” 说完,径自离去。 第166章 她也不是好拿捏的 姜茯谣微笑颔首,等刘御医彻底走远后,她嘴角弧度渐敛,转身往寝居而去。 翌日,姜茯谣刚踏入医室,一个白胡须的老御医就走过来,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 “不愧是姜丞相的女儿,百闻不如一见,这么一看,果然有丞相家的风骨!” 一阵吹嘘奉承之词,惹得姜茯谣皱起眉头。 刘御医也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状忍不住冷嗤一声,看来自己没猜错,这才进来第一天就有人来恭维,果然是个骄纵的小姐,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玩。 他出言讥讽。 “姜小姐是丞相嫡女,身份尊贵,理该有些架势,免得被人欺负了去,毕竟京城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这话听似关切,实则暗藏讥讽。 姜茯谣懒得理会,直接问刘御医: “陛下钦点我前来御医署,若是有何异议,可以去陛下那里参我,没必要在这阴阳怪气。” 刘御医皮笑肉不笑道:“姜小姐想学医术,撒个娇就能让丞相把您塞进来,您不是想学习吗?那先泡壶茶来吧,闲暇时把地扫一下就可以去帮忙了。” 姜茯谣抿唇。 刘御医的医术确实很厉害,但脾性不怎么样,喜欢倚老卖老。 她不跟他计较,提步走进内堂倒茶。 刘御医看她这般识趣,心下满意,哼哼两声便去忙了。 姜茯谣泡了一壶茶,送至内堂给刘御医。 刘御医喝完后,示意姜茯谣留下。 “你既然要拜师,我不妨指点你两招。” 姜茯谣坐在矮凳上,乖巧答谢。 刘御医捋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说:“医者最重要的是医德,你虽是丞相的千金,可若做事没规矩、行事没规范,终归会毁坏自身名誉……” 姜茯谣抬眸望着他,耐着性子听他唠叨完,方才轻声打断他:“请您言归正传。” 刘御医脸色僵硬,不悦地沉下脸来。 他冷声呵斥:“你一介女流,怎敢打断我讲课?” “您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恕我不奉陪。”姜茯谣站起来准备走。 刘御医急了,赶紧拉着她的衣袖,劝道:“好吧,那我长话短说。女医学医,第一条是医德,第二条是礼仪。” 姜茯谣淡淡道:“抱歉,我不懂礼仪。” “你不懂礼仪?那我就长话短说。” 刘御医压下心头怒火,语调温柔地说: “女子不可随意抛头露面,尤其是你们大户人家的小姐,更是不宜抛头露面。所谓‘名节’,即女子贞洁的证据,是女子立世的根本。你身为女子却不爱惜自己的名节,这不仅对女子是种侮辱,更是对男子的亵渎,你可明白?”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极了正直的长辈。 姜茯谣扯了下嘴角:“您说的是,我明白。” 刘御医见她虚心受教,神色稍霁。 然而,下一瞬他就变了脸色。 姜茯谣耸耸肩,脸上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说:“毕竟对于您这种老顽固来说,这可真是了不得的东西,希望您可以好好保护好自己,万万不可与女子来往,不然,可就失了贞洁了。” 说完,她盈盈福身,翩然离去。 刘御医气得差点吐血,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纤细曼妙的背影。 “这丫头简直狂妄嚣张!我定要让她吃些苦头!” 他愤恨地低吼一声,拿起毛笔,蘸饱墨汁,唰唰写下三个大字——滚出去! 姜茯谣回到外室,想找些事情做。 但那些御医不是让她扫地就是端茶倒水,或者是干些最没有技术含量的贴药名等工作。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不止没学到什么,心情也越来越烦躁,那些御医也对她避之不及,好像生怕和她沾上什么关系。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她一共在御医署待不了几天,不能白来,总得学点东西再回去。 次日,淑妃娘娘宫中的丫鬟来请御医。 刘御医连连道好,接着就要收拾医箱,姜茯谣背上医箱,率先跟在小丫鬟身后。 刘御医瞪她一眼:“谁让你去的?” 姜茯谣脚下停顿片刻,旋即又迈开脚步走向前去。 刘御医见她这般不客气,心口堵了团火,快速追上前去。 姜茯谣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呀。” 刘御医一噎,恼羞成怒:“我一人去就可以了,你就在这里帮忙吧。” “陛下让我进御医署,就是为了看病治人,可如今你却只让我做一些琐碎的杂事,你是想违抗陛下的命令吗?” 姜茯谣丢给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快步离开。 刘御医被她刺激得够呛,但碍于颜面,不敢放肆,只能咬牙切齿地跟了上去。 第167章 我记得十几年前有医术大比,您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皇宫深处。 淑妃靠在软榻上晒太阳。 旁边站着一位嬷嬷,手持绣帕,替她擦拭额间的汗珠。 “娘娘今日觉得如何?”嬷嬷轻声问道。 淑妃眯了眯眼睛,慵懒地说道:“还行,昨夜没睡好,有些犯困罢了。” 嬷嬷眸中担忧,“娘娘还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好,我让小雪去请了御医,来为您请平安脉。” 淑妃嗯了声。 小丫鬟带着刘御医和姜茯谣,一路到达淑妃的寝殿,将御医引入屋内。 刘御医恭敬跪地:“微臣见过娘娘。” 姜茯谣亦跟着跪下:“民女姜茯谣,给娘娘请安。” 淑妃瞧见她,眼底掠过诧异。 刘御医介绍说:“启禀娘娘,姜小姐乃姜丞相的嫡女,自小对医术感兴趣,特来御医署学习。” “原来是姜大小姐。”淑妃笑了笑,吩咐嬷嬷赏赐姜茯谣。 姜茯谣叩谢赏赐。 “姜大小姐的事,本宫多少也听过,医术高超,性格鲜明,在百姓中都颇有名声,不愧是姜家的人,只是你那个养妹……” 淑妃顿了顿,接着又笑起来。 ”哎呀,我说这些干什么,姜家的女儿自然都是极好的,本宫的三皇子也喜欢你养妹喜欢的紧,哎,罢了,左右只是个侧妃,如果是正妃的话,本宫还是觉得姜大小姐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姜茯谣只听,并不放在心上,只露出个浅浅的笑,“娘娘谬赞,让臣女为您把脉吧。” 淑妃笑着点头。 刘御医见状,心思动了动,忍不住插嘴道:“娘娘,姜小姐年幼无知、任性妄为,不足以胜任医官这份职责,还是让微臣来吧。” 淑妃闻言,眉尖蹙了起来:“此言差矣。姜小姐虽然年纪尚幼,但医术确实不错,且她是陛下钦点的,本宫信任她,绝对不会看走眼。” 她的目光落在刘御医的脸上,透出警告的意味。 刘御医浑身一凛,不敢再反驳,默认让她为淑妃诊脉。 姜茯谣依次询问了淑妃的症状。 刘御医在一旁听着,心中嗤鼻,面上却是恭谨答复。 “回禀娘娘,您的身体很健康,除了近段时日操劳过度、脾胃虚弱外,并没有其他疾病,至于精力匮乏……这应该是您太过疲累,所以才产生了嗜睡倦怠的感觉。” 姜茯谣给她开了副方子,交代道: “这几副药煎服下去,娘娘便可好转许多。另外,若有需要用到针灸、推拿和汤药的地方,随时叫臣女。” “辛苦你了。”淑妃微笑颔首,让宫人送她出门。 见二人走远,身旁守着淑妃的嬷嬷开口了。 ”娘娘,您何必对这丫头‘客套’呢,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怎配伺候娘娘?“ 淑妃淡漠地瞥她一眼:“她是陛下钦点入宫的,身负圣恩,你们可别忘了规矩。” 嬷嬷冷哼:“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娘娘,她根本就不值得您费尽心机拉拢。” “本宫从未打算拉拢,只不过想试探一下。” 淑妃漫不经心地拨弄指甲,“姜雪茹那个丫头我实在看不上眼,本想着姜茯谣如今身获圣恩,好为我儿更添助力,只不过,这个丫头不是个好拿捏的,所以姜雪茹就暂且留着吧。“ 提到姜雪茹,淑妃的表情沉了下去。 嬷嬷顺势劝慰道:“娘娘也莫要怪三皇子,不过一个妾室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说,姜丞相向来宠爱这个养女,利用姜家的权势,可以为三皇子做许多事。” 淑妃垂眸冷笑。 她当然明白,姜家的重要性。 但她也明白,姜家现在已经与他们结盟,姜雪茹若真有心争宠,怕是早就闹腾起来了。 姜雪茹也不傻,她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讨好三皇子,难保往后不会被姜茯谣踩下去。 淑妃叹息:“只希望瑄儿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才好啊!” 嬷嬷道:“奴婢相信,三皇子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两人静静地说着话。 …… 刘御医怒气冲冲回到御医署,嘴里一个劲了念叨。 “疯了,什么人都能给娘娘请脉,我们这里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要是磕了碰了,不止姜丞相要砍我的头,怕是整个皇宫也容不得我啊!” 姜茯谣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晃荡,一派闲适。 刘御医见姜茯谣丝毫不惧,便也停歇下来,等她追上。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问: “刘御医,先入为主,是您觉得我不会医术只是来勾搭人了,如今您我也给娘娘把了脉,无任何不妥之处,可能洗清我在您心中虚无的罪名?” 刘御医冷哼一声,“油嘴滑舌。” 姜茯谣不在调笑,恢复了正色,问道: “您可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场御医大比?我很感兴趣,您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第168章 威逼利诱 刘御医皱眉看着她,半晌,不耐烦道:“老夫没工夫与你瞎扯,赶紧离开御医署。” 姜茯谣瞥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随后慢悠悠地说道: “那刘御医可否愿意告诉我关于当年御医大比的具体情况?” 姜茯谣不屈不挠。 刘御医瞪圆了双眼:“你究竟想干嘛!” 姜茯谣莞尔一笑:“刘御医别急着恼羞成怒嘛,我有一个好东西,您看了,肯定会答应我。” 刘御医满腹狐疑。 姜茯谣神秘兮兮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过去,刘御医迟疑片刻,将其摊平。 只见那张折叠好的纸上画着一幅地图,四周绘制了山川河流、花鸟鱼虫。 而最令人惊奇的是,纸上标注了许多位置,分布的位置恰好符合刘御医脑海中的印象。 刘御医的瞳孔猛然收缩,震撼道:“这是……” 姜茯谣抿唇轻笑:“这是一张详细的藏宝图,只是我手头没有详尽的图册,只能按照地图上的线索寻找,刘御医不如帮帮忙?” 刘御医盯着地图,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仿佛在强行压抑激烈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缓缓抬头,深深凝视着姜茯谣。 “你想知道什么?”他哑声发问,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字眼。 “当年的所有事。” 刘御医略一思索,“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能和你说一些我还记得的。” “多谢刘御医。” 刘御医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那场御医比试声势浩大,各路达官显贵和平民为了一个御医之位闹的不可开交,啊对了,当年有个特别有天赋的,只可惜,被人给挤下去了,这世道啊,谁有权有势就是王法啊。” 话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刘御医低咳一声掩饰尴尬。 意识到这是个重要线索,姜茯谣有些激动,忙问:“什么事情?” “那被排挤的人好像姓江。” 姜茯谣心中一紧,没错了,就是她的养父江致明。 “姓江……”她喃喃自语。 刘御医见她神色恍惚,忍不住问:“姜小姐,你在琢磨什么?” 姜茯谣摇摇头:“没什么,您继续说,不用管我。” 刘御医点点头,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的继续说着。 “当时太乱了,具体是哪些人参加选拔的,又是如何取胜的,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个人输了,被人踢出局,丢脸至极,据说当年还被针对,生活窘迫……” 听到这里,姜茯谣已经确认无误。 这件事绝不简单! 她急忙追问道:“您可知是谁做的?” 刘御医脸色一变,立即噤了声。 “怎么了?”姜茯谣察觉到他的异样。 “没事。” 姜茯谣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心头一凛,“刘御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啊。”刘御医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问这么多干嘛?快走吧。” 见状,姜茯谣越发怀疑此事的背后另有隐情,她决定赌一次!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人,现在还在你们御医署吧?” 姜茯谣微笑问。 刘御医眼睛瞪大。 姜茯谣微眯起眼睛,“您该不会是害怕我告发您,所以故意编出这么一套谎言骗我,让我死心,然后放弃调查吧?” 刘御医被戳穿心思,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姜茯谣呵呵冷笑两声,直言道:“您既然心里害怕,不敢让我去调查,那就告诉我实话,我只需要知道是哪个人,我用丞相嫡女的身份起誓,我永远不会说出去。” 刘御医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好,老夫告诉你!” “是谁?”姜茯谣屏气凝神。 “当今的院正。” 刘御医道。 姜茯谣闻言一愣,难以置信:“你是说,贵妃娘娘的侄子,李院正?” “对,就是他。” “可……可他为何会针对那个人呢?” “老夫怎么会知道?”刘御医冷笑,“都过去多少年了。” “但是,当年参赛的御医中,唯独院正没有资格参加选拔,那他又是如何进的御医署。” 刘御医叹息,“唉,当年他也是有备而去,不仅贿赂了宫廷总领太监,还送了不少礼物讨好考官。” “原来如此。” 刘御医好奇的问,“你个小姑娘问这些做什么?” 姜茯谣笑容甜美,“没事,只是随口问问。” “公里不适合你,赶紧收拾好回你的丞相府吧。” 他不喜欢这种被陌生人窥探隐私的感觉。 “我学成了自然会回家,刘御医。” 姜茯谣朝他挥挥手,转身离去。 第169章 她算什么东西,也能与她相提并论!? 待走远了,姜茯谣缓缓停下来,还站在原地没动。 她低头沉吟,现如今已经搞清楚了陷害养父的人是谁,只不过这个人站在她现在还够不到的高度。 不过,只要她努力,总有一日,她会爬到与之抗衡的高度!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正沉思想着这些事。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姜茯谣眸光一亮,立即迎出去。 来者是姜府的丫鬟,奉姜老爷的命令前来传话,请姜茯谣回家吃饭。 “父亲要见我?”姜茯谣挑眉。 丫鬟颔首道:“老爷吩咐的,让小姐务必准时回府用晚膳。” 姜茯谣勾唇浅笑,看似温顺乖巧,实则暗流汹涌。 姜成亿居然主动邀约,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她淡淡应了一句,便带着丫鬟回房更衣梳妆。 换了衣裳,坐上马车,往姜府驶去。 “小姐,芸儿瞧着,老爷这次真把您放心上了。” 车厢内,芸儿凑趣道。 “是吗?”姜茯谣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 “他不过是看谁有用就用谁罢了,谁能给他带来利益就喜欢谁,姜雪茹也是,我也是,在他眼里,女儿只是用来充场面的。” 姜茯谣嗤笑一声,毫不避讳。 姜雪茹从小就爱黏在父亲跟前,她爹虽嘴上爱她,但是对她并没有多么疼爱,甚至连宠溺都谈不上。 芸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芸儿也是这么觉得,只有夫人才是真心疼爱小姐的。” 姜茯谣笑了一下,没说话。 上一世,她母亲可也是受姜雪茹的蒙蔽,对她疼爱有加,对自己这个亲女儿倒是生疏冷漠。 想到这里,姜茯谣心头一沉。 “小姐,咱们快到家了。”芸儿见她蹙眉不展,提醒道。 “嗯。” 姜茯谣抬头看向窗外,姜府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离她这么远呢? 在进门前的一瞬,姜茯谣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嘴角噙着温婉浅笑,缓缓进了门。 “大家都在正厅等您用膳呢。”芸儿小声道。 “好,别让母亲等久了。” 姜茯谣进了大门,一路来到了正厅。 众人看到她来了,纷纷抬起了头。 “母亲,祖母,父亲。” 姜茯谣先向长辈打招呼。 姜晨洵冷哼一声,“这么个哥哥你看不见啊?” 姜雪茹柔柔弱弱,“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姜雪茹与姜晨洵凑在一起,一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和一个心机绿茶,两人看起来颇有兄妹相。 一顶一的贱。 姜茯谣懒得搭理她,视线落在了正位上的妇人身上。 “母亲,近日身体可安康?” 李婉妍含笑望着她,目露慈祥,“母亲很好,劳你挂念了。” “那便好。”姜茯谣轻笑一声。 “你在宫中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能吃好睡好吗?”李婉妍关切的询问。 姜茯谣摇摇头,“谢谢母亲挂念,女儿很好,宫中的御厨做菜很好吃,女儿每天都能吃饱肚子。” “那便好。” 李婉妍欣慰的点头。 “好了,念叨个没完了,谣儿从宫中回来肯定饿了,先开饭吧。”姜成亿笑着说了句。 姜茯谣依言坐下,拿起筷子。 姜老太太看着她,忍不住夸奖道:“谣丫头这次真是太给爹争气了,一来就进了御医署,果然是天资聪慧,祖母很是欣慰啊。” 姜茯谣不卑不亢道:“多谢祖母夸奖。” “听说皇上很器重你,将来你一定要争气,入仕途为国效力!”姜成亿语重心长的嘱托。 “是,父亲。”姜茯谣微垂着头,眼底闪烁讥讽。 接下来的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除了李婉妍时不时找话题和姜茯谣聊几句,其余的人都是各怀鬼胎。 终于结束了午宴,姜成亿让姜茯谣留下,姜雪茹则陪同李婉妍告退。 刚走出厅堂,姜雪茹便挽住李婉妍的胳膊,亲昵的问道:“母亲,姐姐这一趟回来,怎么好像变了性子似的?” 李婉妍皱眉,“哪里变了?” “不像从前,胆子小懦弱又愚钝,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呆气,简直跟个傻子似的。”姜雪茹嫌恶道。 李婉妍却不认同的摇头:“你别乱说,谣儿这孩子心地善良,不过她最近确实懂事多了,许是因为在宫中吃苦了吧。” “宫中能有什么好吃的,估计她是被吓破胆子了。” 姜雪茹继续挑拨离间。 李婉妍听不得别人贬低姜茯谣,顿时板起脸,教训姜雪茹。 “你姐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置喙!” 姜雪茹浑身一僵,低眉顺眼的道是。 李婉妍没在和她一起走,自己先行离开了。 抬起头看她的背影远去,姜雪茹狠狠撕碎了手中的手帕。 第170章 求证道路上不那么容易 正厅,姜成亿坐在上首,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慈父的样子。 “谣儿,你可是累坏了?快喝杯水解解渴。” 姜成亿吩咐侍女给姜茯谣递上一杯热茶。 姜茯谣笑了一声,伸手接过茶盏。 姜成亿笑眯眯的问:“谣儿此番进宫,陛下待你如何呀?” “陛下很赏识我。” 闻言,姜成亿脸上浮现狂喜之色,“这么说,陛下很器重谣儿了?” 姜茯谣抿唇,没有吭声。 姜成亿急忙补救道:“谣儿莫怕,你是我姜成亿唯一的嫡女,陛下再器重你也是应该的。” 姜茯谣笑而不语,她知道姜成亿这是在试探她,看她是否已经攀附上君主,从而获取利益。 可惜,姜成亿算盘注定要失败。 姜茯谣不仅不会给予他任何帮助,反而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见她不说话,姜成亿也摸不准了。 “谣儿,这是怎么了?难道陛下……” 姜成亿突然停止了往下猜测,一张脸变幻莫测。 姜茯谣淡淡瞥了他一眼。 “父亲误会了,陛下没有任何怪罪,只是我年纪尚幼,恐难担当大任,辜负了陛下的期盼,还请父亲谅解。” 姜成亿还想在说什么,姜茯谣已经起身告退了。 “父亲早些安寝,女儿明日一早还要去淑妃娘娘宫里看诊,先告退了。” 姜茯谣走后,姜成亿一掌拍在桌上,咬牙骂道:“孽障,竟敢无视我!” 他原以为姜茯谣攀附上了皇帝,能对姜家带来好处,可现在看来,根本毫无作用! 姜成亿深吸口气,不管怎样,姜茯谣得到皇帝赏识是真的。 而自己作为她的父亲,父女之间哪儿有隔夜仇,自己只需要时常送点东西,口头感谢两句,姜茯谣一定会忘记曾经发生的种种的。 姜成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夜派人准备礼物,打算明日下朝之后给她送去。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姜茯谣不可能下他的面子。 姜成亿想的极美,却不知姜茯谣从未把他放在眼里,更遑论礼物二字了。 翌日清晨,姜茯谣起床梳洗一番,吃完早膳就乘车离府。 姜成亿站在门外送她,神态恭敬客套,完全不见昨日的恼怒和阴沉,仿佛方才那副狰狞面孔只是错觉。 等马车驶离姜府,姜成亿立刻转身,换了另一幅嘴脸。 “哼,别一位攀上贵人就忘了我这个爹,你给我等着!” 他双拳紧握,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马车里,姜茯谣静静闭着眼睛,假寐。 半路上,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姜茯谣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马车内的窗帘被掀起一条缝隙,一道黑影从窗外飞掠而过。 姜茯谣目露寒意。 “姑娘,您醒了?”赶车的婢女柔声问道。 “嗯,出什么事了?” 婢女道:“奴婢也不晓得,只听外面传来嘈杂声,好像有人受伤了。” 姜茯谣撩开帘子向外望了一眼。 果然瞧见街边躺着一名男子,正抱着脑袋痛呼,周围有不少百姓驻足观望,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姜茯谣眸光一动,吩咐道:“停车。” 马车靠边缓慢停稳,姜茯谣跳下马车,朝着那位男子跑去。 “大哥,你怎么样啊?” 姜茯谣蹲下来,轻轻抚摸那位男子的额头,“大哥,我扶你去医馆。” “劳烦马夫,去济仁堂。” 她扶着那位男子,步履踉跄的穿梭人群,将他扶进旁边停留的马车里。 “姑娘,那个人......” “没事,我们走吧。”姜茯谣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是。” 马车渐渐消失在拐角处,巷子外有一道人影闪过,很快便融入了人潮中。 姜茯谣搀扶着那位男子走进一户人家。 “大哥,我给你叫郎中,你忍耐一下。” 姜茯谣喊了两嗓子,院里传来脚步声。 “谣儿,你怎么来了?” 江致明急忙接过手中的男子。 “路上撞见的,那个人直冲我而来,这位大哥刚好路过,被伤了。” 姜茯谣皱起眉头,“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回去。” 江致明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势不重,做了简单的处理,敷上草药。 和姜茯谣一起坐下了。 “爹,我此次进宫,得到一个重要线索,当年陷害你的那个同僚,如今是御医署的院正。” 江致明面色凝重的颔首。 “还有,那位院正,是当今贵妃娘娘的侄子。” 姜茯谣微微拧眉。 这可是道硬茬。 江致明沉思片刻,“算了吧谣儿。” 第171章 但求平凡度日 他长叹一口气。 “我现在很满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爹怕你也受牵连啊,今日这场灾祸,定是有人见不得你在查下去特来警告的,爹实在不想让你重蹈覆辙啊!” “我明白,可我若不弄清楚真相,心中总是憋闷。” 江致远犹豫片刻,说道:“既然你执意要查下去,我也不阻拦你,但必须暗中进行。” 姜茯谣笑道:“放心吧,我懂分寸的。” 她又陪着江致明聊了几句,这才辞别离开。 回到太医署,姜茯谣立即招来白术,低声交代道:“给我盯紧了御医署院正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禀报给我。” “属下遵命!”白术领命离开。 姜茯谣拿着账册,仔细研究起来。 御医署的职责包罗万象,除了治病救人外,还有其余各类的杂务。 例如,每天早晚各两剂汤药、早饭和午饭的菜谱、晚上的睡前安胎药、药渣、以及各类的药材。 她看的入神,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芸儿,外面怎么了?” 姜茯谣放下医书,推开房门。 “小姐,是老爷给您送东西来了。” 芸儿说道。 姜茯谣挑起绣帘往外看去。 只见姜成亿站在院中,面容温和慈祥,手上捧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谣儿,快来看看父亲给你送了什么来。” 姜成亿的语调充满了关切和期待。 周遭御医传来鄙夷的目光。 姜茯谣迈步走了过去。 “父亲,在宫里,这些东西我不缺。” 她冷淡拒绝。 姜成亿愣住,旋即露出一丝尴尬之色,但仍旧强撑着笑脸。 “谣儿,这些东西都是我亲自选的,都是你喜欢的玩意儿,你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不用看了,谢谢父亲的心意,我不需要。”姜茯谣转身就走。 “哎,谣儿!” 姜成亿追上来,挡在门口,“谣儿,难道你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为父吗?” 姜茯谣抬眸注视着他。 “还请父亲莫再纠缠,免得惹人非议。”姜茯谣的声音冰冷。 姜成亿顿时哑口无言。 “罢了,你既不愿看,就收起来吧。” 他灰溜溜的退开了。 姜府。 姜成亿重重砸碎一个茶杯,把站在一旁的姜雪茹吓了一跳。 “父亲,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姜雪茹柔声劝慰。 姜成亿深吸了口气,压制怒火,对姜雪茹说道:“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知好歹。” 话没说完,他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姜雪茹慌忙上前拍打着他的背部,“父亲,您喝水。” 姜成亿接过茶盏喝了几口水,稍稍平复了心绪,这才说道: “我本来想借机让姜茯谣为我所用,谁知道,她竟这般倔强。” 说到最后,他拍拍姜雪茹的手,“不提那个孽障了,还是茹儿你最贴心,如今一脚踏进皇家,之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他眼底浮现欣慰与骄傲。 姜雪茹垂眸掩饰眼中的厌恶,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女儿能嫁给三皇子,全仰仗父亲的帮助。” “你是我女儿,这都是应该的,现在我姜家和三皇子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姜成亿感慨的叹息。 “若是三皇子登基,咱们姜家必将飞黄腾达!” 姜雪茹抿唇笑了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不枉她成日辛劳,如今姜家终于战队三皇子,姜茯谣还怎么和她斗! 是夜。 姜茯谣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 她翻了个身,回想白日里发生的事,越想越睡不着。 不管是姜成亿,还是三皇子,现如今多了个贵妃娘娘,都是不省油的灯。 这样的敌人实在棘手,必须铲除掉! 忽的,一股寒凉从窗口袭入,姜茯谣警惕的睁大双眼,翻身跃起,迅速拉开床边的柜子。 身影快速逼近,姜茯谣拿起迷药就要朝着前面撒去,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嘘——” 姜茯谣怔了怔,随即将迷药放下,侧耳聆听。 确认对方的声音后,她缓缓松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原来是容珩。 容珩从窗口闪身而入,直接掠向内室。 姜茯谣放下心来,“五皇子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屋里做什么?” “而且,现在宫门应该已经关闭了,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容珩坐在桌边,单腿曲起,另一条腿搁在桌案上,懒散地问: “我现在还没成家,宫里自然有我的寝宫。” “我可是为了你,又搬回来住了。” 姜茯谣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揶揄道:“堂堂皇子殿下,竟会因为我被遣返宗庙而留宿皇宫,还真令人刮目相看呢。” 容珩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第172章 怎么不继续跑了? “今夜月色极好,姜小姐可愿赏脸,一起同游?” 姜茯谣眉头一挑,眼底有些好奇。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一个好地方。”容珩意味深长一笑。 姜茯谣心中暗忖:什么好地方,值得他半夜来找自己。 容珩的神色令她起了好奇心,当下点头应承,“行吧,那我就陪殿下走一趟。” 话落,她便换上一袭白色的狐裘大氅,迈步往外走去。 “等等——” 容珩叫住姜茯谣。 姜茯谣疑惑回头,只见他正往袖子里伸着另一只手臂,动作颇有些笨拙。 容珩尴尬一瞬,将胳膊抽出来的时候,一只白色的小瓷瓶落在地上。 “啪!” 清脆的声响过后,瓷瓶摔成了碎片,里面的粉末簌簌洒落。 容珩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姜茯谣看着地上那对白玉瓷瓶,眼里的笑意更深。 容珩蹲下身捡碎片,姜茯谣走上去帮他收拾残局,两人配合默契。 “堂堂五殿下,怎么怀里还私藏我给陆青的药呢。” 容珩面上无波,只是耳尖变得通红。 姜茯谣笑得更加欢畅,眼角眉梢都是愉悦之色。 “看来,殿下真的是思虑周到,是怕我路上出什么意外吗,为此随身配着药。” 容珩不吭声,只继续低头捡碎渣,仿佛没听到姜茯谣的调侃。 “五皇子真是有心。”姜茯谣笑眯眯的夸赞。 容珩却像是炸毛了一般,猛地站起身,瞪着她斥责道:“别说了!” 说完,他也不待姜茯谣反驳,径直甩袖离去。 看着那仓惶离去的背影,姜茯谣摇摇头失笑。 “殿下,你等等我,说好要带我去,你先跑了!” 她笑盈盈的追赶上去。 容珩跑了三五分钟,脸上的燥热终于平息下来。 姜茯谣那女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敢戏弄他! 但—— 他刚才明明就是恼羞成怒! 想及此,容珩俊美无铸的脸庞又染上淡淡绯红。 他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跳莫名加快。 “砰、砰……砰……” 容珩捂着胸口,脑海中再次回荡起姜茯谣的笑颜。 明媚的就像春光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知不觉,容珩走到一处花园,他驻足望着那姹紫嫣红的花草树木,不禁陷入沉思。 容珩竟走到了御景园附近,脑海中不由自主回荡起姜茯谣娇俏可爱的模样。 容珩皱紧眉头,抬脚欲离开这里。 这一次,容珩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转过身,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御景园西北角的假山旁边,一抹倩影正立在那里。 容珩定睛望去,只见少女穿着一件雪白狐裘,披风上绣着朵朵盛开的梨花,衬得她肌肤胜雪,纤细曼妙的身段宛若仙子。 少女微弯腰,修剪整齐的指甲在假山石上划过,留下几个清晰的印记,犹如精灵的舞蹈。 姜茯谣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察觉到容珩看了过来,她便向他招了招手。 容珩静静的望着这一幕,心底的悸动愈演愈烈。 这种感觉很玄妙,让他难以形容,甚至无法克制,唯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容珩眸光渐暖。 倘若时间定格在这一瞬,也不是不可以。 他心中暗想。 不想再被皇宫里的暗流涌动牵制,不想再解决一切兄弟之间的争锋。 若是像平常人家一般,家庭和睦,兄弟**该有多好。 他收回视线,打算走到姜茯谣身边去。 就在这时,少女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容珩脚步顿住,下意识循声看去。 只见假山石后的少女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指尖飞快在石块上滑动着。 每一下都伴随着清脆的撞击声,犹如敲击在他的心脏上,震颤不休。 容珩喉结滚动了两下。 姜茯谣从假山后转了过来,到他面前站定。 冷白的月光照耀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柔和朦胧的银辉,衬托得她的五官格外秀美脱俗。 她含笑凝视着他,语气轻软,“怎么不走了?” 容珩张了张嘴,“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姜茯谣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抓到你了,殿下。下次可别再跑得如此之快。” 她的掌心温凉柔软,触碰在容珩僵硬的肩膀上,带起一阵酥麻,使得他浑身不适。 看到他脸上的绯红,姜茯谣忍不住继续逗他。 姜茯谣松开手,退后两步,与他拉远距离,笑吟吟的问:“怎么不继续跑了?” 容珩抿紧薄唇,一言未发。 姜茯谣歪了歪脑袋,忽然朝他眨了下右眼。 那双漂亮的杏仁眼本该水润迷人,却透着狡黠。 “你喜欢我。”她笃定的说道。 容珩瞳孔骤缩,目光死死锁定姜茯谣,似要把她看穿。 第173章 你个疯子! 姜茯谣笑靥嫣然,迎上他探究的眼神,毫无避讳的回视。 须臾,她勾唇一笑,“你这是害羞了?” “本王怎会害羞。”容珩心中一急,自称都说了出来,只不过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原来殿下不喜欢我呀。”姜茯谣惋惜的叹了口气,“那好吧。”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容珩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姜小姐可是认真的?” 虽然这话有些直白,但他并非敷衍。 他不会因为她年纪尚幼,就对她抱有任何偏见,相反—— 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姜茯谣难得见容珩吃瘪,所以才起了逗弄的心思,结果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说看风景吗?” 姜茯谣僵硬的转移话题。 容珩这会儿也恢复镇定,他松开姜茯谣,率先往御景园内走去。 “我们走吧。” 姜茯谣摇摇头,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进入御景园内,绕过长廊,经过一片池塘。 夜晚的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湖岸两侧的柳树枝繁叶茂,将皎洁的月光遮挡在枝桠之间。 偶尔还能听见鸟雀的鸣叫声。 湖心亭内点燃了蜡烛,桌案上放置着瓜果糕点,还摆着香茶和一壶酒。 容珩坐到桌案后的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欣赏风景?” 姜茯谣在容珩对面坐下,端起桌案上的酒盏小酌一口,“不行吗?” 容珩没吭声,低垂着睫毛,掩盖住幽深晦暗的黑眸。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周围安静极了。 听得到湖上鱼儿游动的声音,听得到风声拂动,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谁在那儿!”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 六皇子容棋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当看清屋内情况后,他愣了一瞬,旋即冷哼一声,“原来是皇兄,这已经入夜,皇兄在这儿干嘛呢?” 他故意拖长尾音,像是在调侃又更像是质疑。 容珩放下酒杯,瞥了容棋一眼,“喝茶。” 姜茯谣挑眉。 容棋脸色铁青,“皇兄,你别告诉我,你大半夜跑到湖边,只是单纯的想喝茶。” 容珩淡漠的说:“有问题?” 容棋噎住,一副被噎得不轻的模样。 容珩懒得再理会他,扭头望向姜茯谣。 “你呢?来此有事?”他问。 姜茯谣点了下头,“有问题?” 二人颇有默契。 容棋咬了咬牙,自从上一次被姜茯谣拒绝,知道她和容珩在一起后。 他一开始是祝福他们的,可后来他也渐渐被这个女人吸引,并且生出了强取豪夺之心。 尤其近日,他越发频繁的梦见姜茯谣,心中的欲念越发强烈,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占有。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比容珩差?为什么姜茯谣宁愿和容珩在一起,都不肯接受他? 他愤懑的瞪着二人。 容珩不耐烦,“若没事,就回你房间去,别杵在这碍我的眼。” 这句话戳到了容棋心窝子里,令他怒火中烧,“你凭什么赶我走?” 容棋是宫里最小的一个,从小被父皇母妃宠爱着长大,养成了天真骄纵的性子。 加之他生性聪颖,学东西极快,照顾他的丫鬟婆婆每天捧着他,所以他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受宠的五皇子! 容珩嗤笑一声,“就凭这御景园是我先来的。” 闻言,容棋勃然大怒,扬起拳头便砸向他。 “混账东西,你算个什么狗屁皇子?不过仗着父皇的恩泽苟活于世,竟也敢在本殿下面前嚣张!” 容珩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微一使力,便让他疼得呲牙咧嘴。 “放、放手!”他咬牙忍痛,额角冒汗。 容珩眯着漆黑深邃的眼盯着他看,眼底闪烁着危险之芒,“容棋,你是太闲了,还是活腻了?” 容棋挣扎,“你这个疯子,啊!” 容珩狠狠甩开他,“啪”的一声脆响,容棋摔倒在地,捂着半边通红的脸颊惊恐万分。 “我、我杀了你!” 容棋嘶吼一声,爬起来挥舞着拳头打向容珩。 姜茯谣立刻站起身挡在容珩身前。 容棋一怔,“你给我滚开!今天本殿下要亲手教训教训他!” 姜茯谣冷冷道:“我劝你三思。” 容棋这会儿被激上头了,根本不管不顾,“少废话!滚!否则本殿下连你一块揍!” 说着,他狠狠将姜茯谣拽到一旁。 容珩皱眉看着容棋动作粗鲁,完全不懂怜香惜玉,显然是平时常做类似的事,已经练习熟稔了。 他抬腿踢飞一旁的石凳子,朝容棋攻击过去。 第174章 六弟说话太难听 容棋猝不及防,躲闪不及挨了一脚,整个人撞翻几米外的花盆栽。 砰的一声巨响,花盆摔碎,泥土撒了一地,溅了容棋满身。 容珩趁机揪住他衣领,将他按到地上,抬脚踩在他胸膛上,神色阴郁至极。 “放开我!我饶不了你!”容棋剧烈挣扎起来,奈何他的力气完全敌不过容珩,被压制得死死的。 二人打红了眼,拉谁也拉不住。 姜茯谣担心的看着二人,容棋受宠,就算打伤容珩估计也不了了之。 但容珩不一样,虽然是皇家子弟,却无权无势,甚至很多时候连命都保不住。 如果容珩真被容棋打伤了,皇帝怕是要雷霆震怒,到时候肯定容珩会吃亏。 “住手!”姜茯谣急忙冲过去。 “你俩别打了!都住手!”二人皆是狼狈,衣裳被扯破好几处,脸上均挂了彩,嘴唇破裂,隐隐渗血。 没人听她讲话。 姜茯谣一跺脚,转身跑出凉亭。 她沿着湖边狂奔。 容珩和容棋正打得难舍难分,她必须尽快喊人把他们拉开,否则闹大了,容珩会吃亏的! 姜茯谣一路狂奔至的陛下的寝宫外,刚准备喊侍卫进去帮忙,远远就瞧见了站在宫门前的皇帝。 皇帝穿一袭明黄锦袍,腰间束着墨玉腰带,衬得身材高大修长,浑身散发着矜贵逼人的王者气息,尊贵优雅宛若天潢贵胄,卓尔不群。 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原地,一双漆黑的眼凝视着不远处的湖泊与草丛,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姜茯谣冒冒失失的跑过来,皇帝蹙了蹙浓密的剑眉,沉声问: “怎么慌慌张张的?” 姜茯谣喘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和皇上说,他一向偏爱六皇子,如果让他过去,…… 但是不说吧,他俩又不肯松手。 她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五殿下与六殿下打起来了!”她指着那边还在纠缠的两人,解释说: “臣女和五殿下本在赏月,谁知六殿下突然闯了进来,开始辱骂五殿下,殿下一时气恼,却不曾动手。” 她平复了自己的气息,继续解释: “于是六殿下先动手了,还推了臣女,五殿下为了保护臣女,就拿花盆砸了一下……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她语速快而清晰的将当时的情形描述出来。 皇帝闻言,眉峰顿时紧拧起来。 “简直是胡闹,朕这就去看看。” 姜茯谣点点头,跟着他往凉亭走去。 此时容棋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惨叫哀嚎,容珩背靠墙壁,垂眸睥睨着他。 姜茯谣走近,只觉一股凌冽寒意扑面而来,她悄咪.咪的缩着脖子,偷偷瞟了容珩一眼。 容棋一见皇上来了,顿时有了底气,抱着脑袋哭诉道: “父皇,你可要替儿臣做主呀!他打我,他打我啊,疼!” 姜茯谣暗自腹诽,明明是容棋挑衅在先,现在居然赖到容珩头上了!真是厚颜无耻! 容珩淡漠的瞥了容棋一眼,轻蔑的勾唇。 皇上迈步走向容珩,低沉醇厚的嗓音威严又富有磁性。 “你们在干什么?” 容珩不卑不亢,恭敬道: “回父皇,儿臣在陪姜小姐散步,恰巧碰到了六弟。” 皇上眉峰紧拧,目光从容珩和姜茯谣身上掠过。 “散步?” “是。” 容珩颔首。 “散步怎么打成了这副模样?” 皇上的声音陡然变厉。 容珩抿了抿唇,垂眸掩饰眸中的讥讽,低声道: “六弟说话太难听,儿臣气急了才打了他。” 皇上扫了眼狼狈不堪的容棋,沉吟片刻,吩咐道: “烨儿,是你有错在先,今日之事还牵连了姜小姐,实在是胡闹,给姜小姐和你五哥道歉!” 容棋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 “父皇,你怎么……” 姜茯谣也诧异了。 她原以为,皇上即便不惩罚容珩,也应该呵斥容珩几句。 哪晓得皇上竟毫不迟疑的包庇容珩。 她不由侧头看向容珩,容珩神色平静。 “堂堂皇子,不好好学习治国之策,反倒像泼妇一样与兄弟扭打,传出去岂不丢了皇室的脸?” 容棋愤懑不甘,“父皇,我……” “宫里谁不知你专横跋扈!朕来到路上也从下人口中听说了事情经过,你还要狡辩什么?” 皇帝声音更加低沉。 容棋愤愤不平,却也只能认下。 皇帝说的对,他确实蛮横霸道,仗势欺人,但他只是针对同族兄弟罢了。 “皇兄,我错了。” 他忍痛服软。 “你原谅我这次吧。” 又转头对着姜茯谣,“对不起姜小姐,我不应该毁了你与皇兄的兴致。” 第175章 天黑,仔细脚下 姜茯谣怔忪片刻后回过神来,摇头笑道: “六殿下不用这般客气。” 容棋松了口气,总算有台阶下。 “好了,你回宫去吧,把明天的功课全部温习一遍,朕会抽查。” 皇上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容棋纵使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憋着。 他恶狠狠瞪了容珩一眼,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然后转身离去。 待容棋走远了,皇帝收敛神色,对容珩和蔼的笑道: “你们年纪相仿,日后要多亲近才行,切莫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了嫌隙,这次你是为了姜小姐才和同胞出手,看来朕的决断果然没错,你照顾姜小姐照顾的很好。” 姜茯谣微微一愣。又听皇上说道: “你二人夜里还一起出来散步,感情很好啊。” 姜茯谣心尖儿一颤,脸颊浮起红晕,呐呐道: “皇上误会了,臣女与五皇子并非您所想的那样。” 皇上朝他俩挪揄一笑。 “年轻人,朕懂,朕都懂,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传入耳中,姜茯谣的脸蛋越烧越热,羞窘的低下头,恨不能挖个坑埋了自己。 容珩俊美绝伦的脸庞亦染上一层薄红,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敢看她。 两人尴尬的互望一眼,随即又默契的移开目光,一时间,气氛极其诡异。 最终还是皇上先开了口,他含笑道:“既然你们有事,那朕就不打扰了。” 容珩立马抬眸:“谢父皇体恤。” 皇上摆摆手,转身往凉亭方向走去,临走前又看了姜茯谣一眼。 “谣丫头,在宫中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朕。” “谢皇上!”姜茯谣福身谢恩。 皇上笑了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等皇上走远了,姜茯谣才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 容珩深深凝视着她,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复杂。 良久,他道:“走了,我送你回御医署。” “嗯。”姜茯谣点点头,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容珩脚步放缓,走在她身旁,“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不必谢我。” 姜茯谣摇摇头,“若换作是我被别人侮辱,你也会出手帮忙的。” 容珩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二人一路无言。 路过紫宸殿,刚巧碰见容棋哭哭啼啼。 容棋哭够了抬起头,也刚好看见容珩和姜茯谣并肩而来,当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皇兄,这次如你愿了?” 容珩皱眉,冷冰冰的盯着他。 容棋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心虚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再乱叫嚣。 容珩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身进了紫宸殿。 容棋恨得咬牙,“我叫母妃来!” “烨儿,你在此站着作甚?”宸贵妃突然开口问。 “母妃。”容棋委屈的跑到宸贵妃身边,挽着宸贵妃的胳膊撒娇道: “我被父皇罚了,都怪皇兄。” 宸贵妃这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珩儿也来了?这个姑娘是?” 姜茯谣福身行礼。 “臣女姜茯谣拜见贵妃娘娘。” 宸贵妃笑道:“原来是丞相府的小姐,快免礼。” 容棋见宸贵妃只和他们打招呼不理自己,哭嚎的更大声。 “母妃,你要为我做主啊。” 宸贵妃对着两人还是笑意满满,转头看着闹个不停的容棋,轻哼一声。 “你被罚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活该,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容棋撇嘴,不敢吭声了。 宸贵妃拉着他的手坐到椅子上,语重心长的劝说, “棋儿,男孩子就该有担当,你这次太冲动了,幸亏你皇兄和姜小姐大度,否则这件事传扬出去,外面的人肯定会议论纷纷,到时候对你名声不利。” “母妃,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容棋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道。 宸贵妃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你呀,也该成熟起来了,以后可别像现在这样鲁莽。” 容珩抿唇不语。 宸贵妃无奈一笑,对着姜茯谣一笑,“天色已晚,我先带棋儿回去了。” 姜茯谣和容珩双双拱手施礼,送宸贵妃母子离去。 两人继续向前,身后传来容棋的求饶声。 姜茯谣不由莞尔。 容珩看了她一眼,二人齐齐笑了出来。 等笑够了,容珩正了脸色。 “你先走吧,我们二人走在一起被人看到对你名声有影响。” 姜茯谣点点头,“好,那就在此处分别吧。路上小心。” 容珩轻笑,“我看着你回去。” 姜茯谣心跳漏掉一拍,慌忙转身,背对着容珩,加快脚步向前走。 “姜小姐慢点,天黑仔细脚下。”容珩叮嘱道。 第176章 咱们慢慢谈 姜茯谣走了一段路,后面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她蓦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就见容珩从拐角处缓缓走出来,距离她不足三米远。 月亮高挂在空中,皎洁的银辉洒落在二人身上。 静谧的夜色中,他英姿挺拔、风华绝代,宛若一副画卷般温柔隽永。 容珩迈步向她靠拢,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令周遭瞬间明媚几许。 姜茯谣怔怔的看着他,忘记反应。 直到他走至她面前,姜茯谣才惊醒,连忙避开他灼热的视线,急促的喘息了片刻。 姜茯谣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愣愣吐出一句:“不是要分开走吗?” 容珩摸了摸鼻子,“晚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还是一起走吧,我把你送回去。” 姜茯谣讷讷点头,没有拒绝。 于是,两人便一同往御医署而去。 容珩一路沉默,直到快要抵达御医署,姜茯谣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 只见他依旧神情清淡,仿佛刚才的旖旎之景未曾发生过。 这样的容珩,倒显得自己多虑了。 姜茯谣收回视线,前方隐隐出现一个身影。 “谁?” 一道带着试探的男声忽然传入耳中,容珩和姜茯谣皆是一惊。 随即容珩伸手挡在她面前,目光戒备的扫向四周。 姜茯谣紧张极了,下意识抓紧容珩的衣袖。 很快,那道身影越来越近,逐渐露出庐山真面目。 是一个穿着御医服饰,面目慈祥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看到两人也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了姜茯谣和容珩。 立马露出惊慌的神情,“拜见五殿下,殿下深夜移步御医署有何要事?” 容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不必多礼,我只是顺路送姜小姐回来。” “既如此,不打扰二位雅兴,下官告退。” 说着,匆匆起身,准备离开。 “且慢。”姜茯谣叫住他。 “您是院正吧。” 院正微讶,旋即恭敬道:“是,下官正是御医署张院正。” “久仰,我来御医署这几日,一直不曾见您,今日碰见,也算是缘分。”姜茯谣道。 张院正闻言,欣喜万分,“姜小姐客气了。” 二人开始寒暄,容珩在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 注意道容珩的视线,张院正尴尬的咳嗽一声,赶紧闭上嘴巴。 姜茯谣察觉到异常,回头望了望容珩。 只见他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姜茯谣狐疑的收回视线。 张院正松了口气,感激的对姜茯谣一揖。 “下官前几日听御医们说姜小姐再找当初那个走后门进来的御医,在下不才,当初确实使用了些手段。” 听他自爆身份,姜茯谣心中诧异,但面上仍是平静无波。 “张院正不必介怀,我并非因为那件事找您,而是想问问您关于御医术法的事,希望您能指教我几句。” 张院正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下来,“好。” 二人又聊了半晌,最终张院正告辞离去。 姜茯谣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眸光闪烁,思绪翩飞。 这么坦荡? 容珩站在她身侧,见她眉宇间尽是思索之色,薄唇紧抿。 “怎么了?” 姜茯谣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一个人做了坏事却坦坦荡荡承认,这是什么原因呢?” “嗯?” “比如说,”姜茯谣偏头看向容珩,“如果是他害死了人,他为何不逃跑,反而留在原地等死,难道他不怕官衙抓他吗?” 容珩沉吟片刻,道:“一是这个人根本不怕,二是他觉得自己没错才敢认,不管怎么说,内心都很强大,此人不容小觑。” 姜茯谣更加疑惑,“不怕官衙抓捕,不逃不躲,那他为何会害死人呢?” 容珩看她纠结,不禁失笑。 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这么晚了,别想那么多了。” “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现在应该休息。” 容珩道。 姜茯谣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色,“我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容珩勾唇浅笑,“回去歇息吧。” “你呢?”姜茯谣问。 容珩微挑长眉,“你觉得呢?” 话音未落,姜茯谣已经钻进寝室里,关上房门,将他关在外面。 容珩站在门口,哭笑不得。 翌日一早。 姜茯谣找到刘御医。 刘御医正在熬药,姜茯谣风风火火闯进来,张口就是质问:”凭什么给我安排那些杂活,你们根本不想让我学习,这不公平!“ 刘御医被她吓了一跳,险些被呛到,“你冷静点儿,先坐下喝杯茶,咱们慢慢谈。” 姜茯谣瞪着他,一脸愤怒。 第177章 她绝不客气! 刘御医放下药罐,拉她到椅子上坐下。 “姜小姐,你冷静一下。” 姜茯谣哼了一声。 刘御医耐心解释道:“御医署一共有九位御医,三位院正,你若是不满足条件,便不能跟着院正学习,这样你可以理解吗?” 姜茯谣更生气了。 “什么叫我不够格?我要找院正,让院正给我评理,让他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 “哎哟我的姑奶奶诶!”刘御医急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再说,我们是按照规矩办事,你不愿意就算了,怎么还闹腾起来了?” 姜茯谣才不听,飞快跑着去找院正了。 刘御医紧跟其后,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待他追到院正的住处时,姜茯谣已经坐在院正对面了。 刘御医忙冲进去,焦急道: “院正大人,您劝劝姜小姐,她……” 话没说完,院正抬抬手阻止他继续说,而后温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置。” 刘御医愣了一下,“可是……” 院正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 刘御医只好悻悻的退出房间。 待刘御医离开后,院正这才转向姜茯谣。 “既然姜小姐找到我,那我肯定不能保留,你跟着我吧,正好要去给瑜嫔问诊,你我一道去。” “好呀!” 姜茯谣顿时欢呼一声,“多谢院正大人!” 院正笑着摇摇头,拿出一卷册子递过去。 姜茯谣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全部是针灸术,还有各种方法。 “这是我平时研究的一些治疗方法,你拿去看看,有任何不明白的随时问我。”院正语重心长的说。 姜茯谣感动极了,“多谢院正大人,我以后定会好好学,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院正含笑颔首。 两人出了院正的住处,朝着瑜嫔所住宫殿行去。 瑜嫔身体孱弱,平时不喜与人交际。 院正和姜茯谣进了寝殿,一股浓烈草药味道扑面而来。 姜茯谣捂住鼻子皱了皱眉,环顾四周,见屋子里摆设简单,除了桌椅床榻和屏风,再无其他物件。 她忍不住问道:“瑜嫔娘娘怎么住在这里?” “这里清净,适合养病。” 院正淡淡说罢,领着她来到瑜嫔的床榻前。 “瑜嫔娘娘。”他拱手唤道。 瑜嫔靠坐在软枕上,面带疲惫的看向二人,声音虚弱道:“张院正来了。” “瑜嫔娘娘。”张院正恭敬喊了一声,旋即看向姜茯谣,轻声道:“这位是姜府嫡女,姜茯谣,特来御医署学习。” “姜家小姐?”瑜嫔闻言有些惊讶。 姜茯谣乖巧福礼,“民女姜茯谣见过瑜嫔娘娘。” “免礼。”瑜嫔目露欣赏,“果真是个水灵的孩子,怪不得张院正会亲自来送你。” 张院正忙谦逊道:“姜小姐虽然年纪小,但医术精湛,在民间的名声也不小。” “哦?”瑜嫔诧异,“张院正这话从何而来?” “姜小姐今年刚及笈,就已经救治了数百位伤者,。” “原来如此。”瑜嫔深以为然。 她身体孱弱,每日都需要汤药调养,最近几日又受了寒,身体越发差了,常常咳嗽连连。 这几日,张院正替她施针,她倒是缓解了些许,却并不乐观,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半夜醒来便咳得撕心裂肺,浑身湿透。 “姜小姐医术高明,不如今日让姜小姐来给我把脉。” 瑜嫔露出笑意。 姜茯谣正要上前,张院正却拦住了她。 “娘娘爱才之心微臣理解,只是还是让老臣来吧,老臣毕竟服侍娘娘多年,姜小姐还太年幼,还需要学习。” 姜茯谣脚步一顿,心下微凉。 “好,那就由张院正替本宫瞧瞧吧。”瑜嫔道:“张院正的医术本宫很放心。” 张院正走上前来,伸出手腕搭在瑜嫔手腕上,认真替她号脉。 姜茯谣看着他,刚刚还说自己年幼不足以胜任,转眼就主动请缨。 张院正这个人,果然不像他表面那般正直。 姜茯谣默默低下头,掩藏眼底的嘲弄。 接下来几日,张院正带着姜茯谣去了好多个妃嫔的宫里,位份不高的就让姜茯谣看,位份高的就自己来,颇有些势利眼。 姜茯谣没放在心上,这些只是一些小毛病,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她也见得多了,只要没有触碰到底线,她都不予计较。 只需小小惩治一番。 姜茯谣打定主意,如果只是这些小毛病,她就忍了,倘若涉及到性命,她必定不客气! 第178章 他去库房做什么 这天。 姜茯谣在抓药,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有哭泣声和责骂声传来。 姜茯谣抓药的手一顿,侧耳倾听片刻,立马将药材扔入簸箕,疾步往外跑。 刚出院落,就见御医们围着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嘴里不住的说什么,而那个太监满脸泪痕,不停地磕头。 “你先起来,别像我们欺负你了一样。” “是啊,这药都是御用了,哪儿能随便给你?” 众人七嘴八舌,唯独张院正沉着一张脸没吭声。 姜茯谣上前一步,随手捉了个御医问道:“这是怎么了?” 其他御医也不太想理姜茯谣,但是碍于她的身份,还是说了。 “这小太监家人生病了,要抓药呢,不知听谁说我们张院正最是心善,这不?过来想拿呢。” 他语气满是讥讽,听得姜茯谣皱了皱眉。 那小太监看到张院正,眼睛瞬间亮了,“张院正,求求您了!” 姜茯谣微微挑眉,张院正这个人可不像他表面那么好,这个人最会捧高踩低,这小太监没身份没钱。 但现在张院正被架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不好驳了这小太监的脸面,所以才会一言不发。 看来这张院正也不是如他表现的那般公正。 姜茯谣摸了摸下颚,对这个院正越发感到厌恶。 见他们这样子,想必这小太监肯定不会如愿以偿。 收敛了心绪,姜茯谣上欲上前,旁边的站在不动的张院正突然动了。 “几服药罢了。”张院正语气平淡,让人丝毫看不出喜怒,但却比先前那太监跪地恳求还要有用几分,“你先说说你家人是什么病症。” 那几个御医互相看了看,皆收起了先前的幸灾乐祸。 姜茯谣微微讶异,没想到张院正会有这样的转变。 小太监欣喜若狂,连忙磕头道谢,“张院正大恩大德小的感激不尽!” “我哥哥”小太监的声音中透着悲痛。 他哽咽了,双手握住拳头,眼圈都红了。 “我家就剩我和哥哥了,可是不久前我哥哥受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 他说完眼泪止不住落下。 那小太监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张院正您行行好,给他开一副驱寒药。” “嗯,你说你哥哥病了几日?”张院正点头,语气一如既往平缓。 “三日。” “病到何种程度,几时开始的?” “每日高热不止,昏迷不醒,前几天夜里就病了。” 张院正低头沉思片刻,微微颔首。 “好了,带他去抓药吧。” 他挥了挥手,神色淡定。 “多谢张院正,多谢张院正!”那小太监感激涕零,不停的磕头道谢。 姜茯谣有些惊奇,这个张院正还挺有人情味儿的。 小太监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布袋,“这……这是诊金,还望张院正不嫌弃。” 张院正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给我吧。” 接着进入库房,看着是去拿药了。 姜茯谣也跟上了。 按理说拿药应该去药房,他去库房做什么? 张院正走到库房,挑了些暗沉发霉的药材。 看见姜茯谣来了也丝毫没避讳,反倒指着这堆药材说道:“这些药材发霉腐烂不能用了,正好给那小太监,我还想这些浪费了,真是瞌睡送上枕头。” “这些药材能给人用吗?”姜茯谣问。 张院正斜睨她一眼,嗤笑一声,似乎觉得她这话十分可笑:“当然不能,但是他们是下人。” 姜茯谣呼吸一滞,“他刚刚可是把所有银两都给你了!” “一个下人罢了,吃死也不打紧。”张院正无谓地耸耸肩膀,“你懂什么?这就叫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姜茯谣抿唇,心里憋闷的厉害。 “张院正,我们作为医者。” 她深吸口气,认真的看着张院正,“应该救死扶伤,不是谋财害命。” 就在刚刚,姜茯谣还觉得张院正虽不是一个好人,但也绝不算一个坏人,可此刻她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之分,只看他们做事的方式和目的罢了。 现在她才真正了解张院正的为人,就是个冷血无情、唯利是图之徒! 张院正眯了眯眸,盯着姜茯谣看了半晌,忽的笑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丫头,你是个聪明的,我现在交给你的都是生存之道,可比治病救人厉害多了!” 说罢,他便提着药材离开了。 姜茯谣怔愣原地。 张院正将那些药包交给小太监,小太监又磕了几个头,拿着药跑了。 姜茯谣跟在身后,悄悄递给芸儿一些好药材,芸儿点点头,跟着小太监出去了。 第179章 宅心仁厚 张院正得意洋洋的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姜茯谣挤出一个笑,迎了上去。 “张院正。” 张院正一顿,警惕地盯着她,“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向张院正学习。”姜茯谣露出讨好的笑容。 “张院正,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太年轻还不懂,所以特来请教您。” “哦?”张院正扬了扬嘴角,“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说,老夫可以告诉你。” “您之前说当年的御医选拨,我很感兴趣,您可以详细说说吗?” 姜茯谣笑盈盈地看着他。 张院正狐疑的瞅了她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年少有为,这等小事你竟也关心起来。” “宫内的事,我总会有些好奇的。” 姜茯谣忍着恶心,语气轻柔。 “这选拔赛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张院正摆摆手,“你知道皇帝陛下最宠爱哪位妃嫔吧?” “不知道。”姜茯谣摇摇头。 “哼,这都不知道,看来的确孤陋寡闻,是当今的贵妃娘娘。“ 姜茯谣点点头,“听说过,据说贵妃娘娘美貌非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女子呢。” 张院正轻哼一声,”那肯定,贵妃娘娘姓张,我也姓张” 姜茯谣当然知道,但是还是做出惊讶的样子,“原来您还是贵妃娘娘的侄子呀,难怪这么有名。” ”当年御医大选,我进选谁板上钉钉的事,谁知道有个穷苦的平民,医术高超,一路超过了我。“ 张院正愤恨不已。 姜茯谣忙顺势捧臭脚,不停夸赞。 “岂止是厉害,称他为人才也不为过!我当时就想,凭什么那种低贱的平民也可以参加选拔?” “于是我动用职务之便,让他失去考试资格,结果这人却是个硬茬,竟找上来,还当堂揭穿了我。” 张院正越说越愤怒,“你说这人怎么会有脸活在世上,居然公然顶撞我,我若不收拾他,他怕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姜茯谣垂下眼睛,面露忧虑。 “你担心什么,我只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并未对他下杀手。” 张院正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装模作样,背后阴损的招儿层出不穷。” “张院正,您真是宅心仁厚,令人敬佩。” 姜茯谣恭维。 “他告了好几次,要不是我身后有贵妃娘娘,还真能让他掀起波澜。” 姜茯谣眼底听到这一句话后,眼底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张院正捋须,一笑,“可惜,再如何蹦哒,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姜茯谣心里咯噔一跳,”您的意思是……“ “他不甘心被剥夺资格,所以私底下偷偷找到我,威胁我,让我帮他恢复参选资格,否则就毁掉证据。”张院正冷哼一声。 “本官可是奉旨行医,他敢威胁本官,简直活腻歪了。” “我让人把他绑起来打。” 张院正说完,又笑呵呵地摸了摸胡子,“不过这人骨头倒是挺硬,折磨了许久都不松口,不仅如此,他还放狠话说,他就算死也要拉着我垫背。” 姜茯谣皱眉,“那张院正打算怎么办?” “他想鱼死网破,我偏不给他机会。” 张院正冷哼一声,”我带人找到他家里去,将他家闹了个天翻地覆!他害怕了,从京城搬走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搞不好是死了吧。” 姜茯谣紧紧握拳,指甲刺入掌心,疼痛使她保持清醒。 她抬头看向张院正,故作天真的问道:“您不担心吗,万一他真的死灰复燃了呢?“ “我呸!”张院正不屑嗤笑,“他若敢回来,我立马灭了他全家!” 姜茯谣暗暗咬牙,继续问道:“那您可曾派人查探过他的踪迹?” “没有。”张院正耸耸肩,“我只需要守住御医的身份就够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根本懒得理会,反正没有我的允许,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恢复身份!”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微笑着道谢,“谢谢院正您愿意为我说这些。” “无妨,我这人就喜欢助人为乐。”张院正大度的摆摆手。 姜茯谣强颜欢笑,客套一番之后,才告辞离开。 回府之后,她坐在桌案前,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张院正那张猥琐油腻的老脸。 片刻后,她猛地站起来,抓过衣裳披到身上,朝外走去。 第180章 早日除掉他最好 既然已经看清他的真面目,自然要早日除掉他,免得留下祸患! 药材受损,财务那边一定会克扣银两,而张院正却直接把发霉卖给小太监,用来换取银两,不仅不道德而且犯了大罪。 但由于张院正是贵妃娘娘的侄子,所以没人敢告发,更不会有人为他伸冤,只能默默吃下这个哑巴亏。 因此,只要她把这件事捅出去,绝对可以治张院正一个死罪! 姜茯谣心急火燎,连夜出门,这件事,只有容珩能帮她。 她一刻钟都不耽搁,朝着容珩宫中的寝殿赶去。 容珩的寝殿在西南角,四周寂静无声,唯独寝殿内亮着灯光,隐约传出一阵阵水流的声音。 姜茯谣顿足停步,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推开门,悄悄走进去。 容珩正在沐浴。 姜茯谣站在屏风外,透过氤氲的雾气,依稀看到容珩健硕宽阔的脊背。 白皙的肌肤与古铜色相互交织,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 她咽了咽口水,缓缓转过视线,落到屏风另一侧。 屏风另一端是一方池塘,里面养着莲花和锦鲤,水质清澈。 “谁?”忽然,容珩冰冷的嗓音响起,“出来。” 姜茯谣吓了一跳,慌乱地退后。 “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别怪本王无礼。”容珩语调森寒,“一二” “三”字尚未落音,一股劲风袭来,随即,姜茯谣便被人拽入温暖宽敞的怀抱。 她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容珩俯首盯着她,目光幽深,“你胆子很肥啊。” 姜茯谣浑身僵硬,呼吸困难,颤巍巍地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挑高眉梢,薄唇勾勒出危险的弧度。 “我只是想来跟殿下商量点事情。” 容珩正了脸色,伸手拿过放在桶边的布巾擦干净身体,穿上寝袍。 “什么事情还要你如此急促的来到我寝殿?” 他淡漠地问,目光却始终落在姜茯谣脸上,像鹰隼般锐利。 姜茯谣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衣服有些湿漉漉的痕迹,羞耻得无地自容。 “你,你把布巾给我一下。”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细弱蚊蝇。 容珩瞥了她一眼,将手帕扔给她。 姜茯谣快速擦拭衣服,等把衣服整理妥当,她才抬起头,神色尴尬。 她忐忑地抬眸,看见容珩的表情并未露出异样,心里稍安。 “这几日,我一直跟在张院正身边,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姜茯谣顿了一下,继续道: “一开始,我认为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贪图荣华富贵,有点小毛病,直到今日,一个太监前来求药,他收了银两,却把发霉腐坏的药材卖给他,这可是能吃死人的。” 容珩皱了皱眉头。 “这种事在宫中很常见,有点权势的太监嬷嬷,都是靠压榨手下的人过活的。” 姜茯谣叹息,“这是最基础的原则问题,张院正却置若罔闻。” “还有,我看他那熟练程度,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按理说,他应该靠这条路子,敛了不少银两,可我也没见他过上奢靡的生活,这点,我很疑惑。” 容珩垂眸思索片刻,道: “你是觉得他藏私了?” 姜茯谣点头。 “如果他是个聪明人,或者有所顾忌,那他不敢冒险。”容珩沉吟片刻,“但如果是个愚蠢之人……” 姜茯谣听懂了。 他们现在没有证据,所以暂时奈何不了张院正。 但是,只要张院正敢铤而走险,就会给他们机会。 姜茯谣陷入沉思。 她突然有种感觉,张院正似乎有恃无恐,并非完全凭借着贵妃的宠爱,也许他本身就很有实力。 而她要扳倒张院正,就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 看来这几日得好好盯着他,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姜茯谣暗暗咬牙。 “怎么?”察觉她表情的变化,容珩问。 “没什么。”姜茯谣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我先回去了。“ 容珩挑眉,“你刚来就走?” “嗯。”姜茯谣说着,指尖微动,从腰带中掏出一包东西,“我特意准备的,送给你。” 容珩看了看她掌心的药包,又扫了眼她泛红的耳朵,眼里闪过一丝趣味,“这是什么?” 姜茯谣道,“一些驱虫防蛇的香料。” 见容珩仍然盯着自己不放,她又掏出好几个药包,挨个给他解释。 “这个是消肿止痛的,你身上受伤可以用到。” “这个是助眠安神的,若是睡不着就放在枕头旁。” 她细细的向容珩解释每一包药材的作用。 第181章 他得步步为营 一口气介绍完,姜茯谣长舒一口气。 “这几日在御医署,没人理我,我打发时间,就...” 姜茯谣说着,把香包递给他,“全送你了。” 容珩挑了挑眉,伸手接住,顺手捏了捏,“你倒是很贴心。” 他的指腹略粗糙,触及皮肤时,姜茯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轻咳一声,往后挪了挪,拉远距离,尽量让声音平稳,“好了,我回去睡了。” 说罢,转身就走。 容珩看着她仓皇逃跑的模样,薄唇微弯。 这几日,张院正依旧让姜茯谣跟着他学习。 姜茯谣求之不得,若张院正不让她跟着,那自己还得想办法偷摸跟上去。 万一被发现,之后他一定会提高警惕,在想找线索就麻烦了。 姜茯谣每天跟着张院正,除了学习知识外,就是悄咪.咪地观察张院正的一举一动,希望从他的行踪里找出破绽。 只是,张院正谨慎惯了,即使偶尔露出马脚,也会立刻掩饰掉。 因此,姜茯谣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他喜欢用各种珍奇药物,经常熬夜研制药方,他院子的灯,亿亮就亮一夜。 至于其他的,一无所获。 不过,她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信念。 敌人很谨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可越是紧迫,姜茯谣越是冷静,不慌不忙地跟在张院正身边,寻觅机会。 这天很晚。 姜茯谣每日都蹲在墙根,听他的动静。 张院正屋里的等还亮着,但是听不见任何响声。 “莫非是睡了?” 姜茯谣嘀咕着,慢慢站起身,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去。 她记得,窗户旁边就是厨房。 只要从厨房溜进去,她就能翻窗跳进张院正的卧室。 只要抓住机会,她就能撬开张院正的嘴。 只是,她走到窗下,踮起脚尖,伸手推了推窗户。 窗户纹丝不动。 她愣了一瞬,随即飞快退后,转头朝另一侧的窗户爬去。 可惜,她还没碰到那扇窗户,便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她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扑向那棵大树。 下一刻,张院正的声音传入耳畔:“谁?” 姜茯谣身子一僵,把自己蜷缩起来。 已经是深夜,今晚没有月亮,周遭漆黑一片,只有树梢上隐约透射下来的斑驳光影。 张院正没看见躲在树后面的她,他低头查看自己的药箱,语调平和: “出来吧,别闹了。” 姜茯谣趴在树干上,双腿夹紧,一动不动。 张院正又喊了她几句,没有得到答复,便放弃了,重新拿起药箱。 姜茯谣屏住呼吸,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张院正走远,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真的吓死了! 这老东西居然半夜三更不睡觉,四处晃悠! 还差一点儿被他逮住了! 从姜茯谣离开后,容珩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他立刻派人去查证,正好白术带来姜茯谣的消息。 容珩自然不会轻视姜茯谣的发现,他向来谨慎多疑,何况此事关系重大。 他连夜召集暗卫,让他们紧跟张院正的行踪。 结果出乎意料,张院正每晚背着药箱,是去了三皇子的府邸。 容珩容珩的眉头紧紧蹙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桌案上的木纹,陷入沉思。 容瑄?他怎么会和张院正有牵扯? “主子,”程纪低声询问,“是否要……”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却被容珩抬手制止。 “且慢。”容珩眸色深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先暗中监视,切不可打草惊蛇。” 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悬挂的宝剑,寒光凛凛。 他手指轻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容瑄向来以温文尔雅示人,暗地里却与张院正有所勾结,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主子,”程纪单膝跪地,低声禀报。 “属下已经查明,张院正每晚都会去三皇子府上,停留约莫半个时辰,然后便会返回御医署。” “半个时辰……”容珩喃喃自语,这么短的时间,能做什么?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站起身,眸光锐利如鹰隼,“程纪,传令下去,对张院正的药箱仔细排查。” “是!” 程纪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容珩负手而立,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姜茯谣的出现,无疑为他揭开了一个秘密,也让他意识到,在这深宫之中,隐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而他,作为不受宠的皇子,想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步步为营,谨慎小心。 第182章 可以从药入手 程纪这边很快回来传话,“张院正又去了三皇子寝殿中,其他兄弟们看到了药箱里的东西,里面都是银两。” 容珩的眸色深了几分,银两? “可看清了银两的去向?”容珩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回主子,属下无能,三皇子府防卫森严,暗卫们未能靠近。” 他单膝跪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 翌日,容珩专门挑了个晚上去拜访容瑄。 三皇子府邸,灯火通明。 容珩一袭玄色锦袍,腰间佩着一枚白玉,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宇不凡。他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与容瑄虚与委蛇地寒暄着。 “五弟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容瑄一身月白色长袍,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皇兄说笑了,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容珩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四周。 容瑄府邸的布置奢华却不失典雅,可见其心思之深沉。 两人你来我往,谈笑风生,却暗藏机锋。 容珩状似无意地提起:“前几日,我偶感风寒,便请张院正诊治了一番,没想到张院正医术如此高明,短短几日,我的病便痊愈了。”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笑着附和道:“是啊,张院正医术精湛,深得父皇信任,我平日里也多亏了他照拂。” “哦?那可真是巧了。”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有时晚上身子不适,夜里找张院正他都不在,原来是来皇兄这里了。” 容瑄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你也知道,我自小身子骨弱,全靠张院正精心调理,五弟若是白天无事,不如也来我府上,让张院正一并瞧瞧?” 回答的滴水不露,现在也没什么把柄。 张院正给容瑄送钱,二人之间可能有利益牵连,但张院正只给他送钱也没要求容瑄做什么。 容珩微微低头,可能是张院正又什么把柄在容瑄手上。 此事无法在调查下去。 容珩从三皇子府邸出来,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走几丝酒气。 他微微眯起眼,脑海中回放着与容瑄的对话,每一句话都像一块块拼图,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殿下,我们现在回宫吗?” 马车旁,程纪低声询问。 “不急。”容珩淡淡开口,“去找茯谣。” 马车驶过热闹的街市,最终停在御医署门口。 程纪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芸儿探出头来,见到容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恭敬地行礼,“五殿下。” “你家小姐呢?” 容珩问道,声音温润如玉。 “小姐正在院子里晒药材,奴婢这就去通报。”芸儿说着,便转身跑进院内。 容珩走进院子,便见姜茯谣一身素衣,正弯腰整理着草药。 听到脚步声,姜茯谣抬起头,看到是容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容珩在她对面坐下,拿起一株药材细细端详,“怎么,不欢迎我?” “怎么会。” 姜茯谣淡淡一笑,将手中的药材分类放好,“只是有些意外,三皇子府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我此次来,就是为了给你说这件事,线索断了,我怀疑是容瑄捏着张院正的把柄,所以才给他送钱。” “就只是这样?” 姜茯谣秀眉微蹙,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动作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表达不满。 容珩见她这副模样,不禁轻笑出声,“怎么?你对这个结果很失望?”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姜茯谣抬起头,明亮的双眸直视着他。 “张院正不过是个小小院正,就算他真的有什么把柄在容瑄手里,也不至于让容瑄花这么大代价去保他。” 接着又叹口气,“哎,你那边没线索的话我这边也只能在想其他办法了。” 姜茯谣闻了闻手中的药材,“或许,可以从药入手。” “是哦,从药入手。”姜茯谣重复了一遍。 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深不见底的暗流。 容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怎么说?” 第183章 做了挡箭牌 “我上次和你说了,张院正拿腐烂的药材给那个小太监了,我让芸儿给他送好的药材,他没要,昨天芸儿才听说,那小太监的哥哥死了,你说,这件事要是闹大,他后面的人会不会出来保他?” 容珩闻言,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丫头,果然聪明。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此事可行,只是,需要从长计议。” “我已经有了计划。”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上次他不信我,没吃我给的药,他一直以为是他哥哥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怪不到药材身上,可若是我派人告诉他,你哥哥本来还有活路,但是却被黑心的医者害死了呢。” 姜茯谣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那笑容在容珩眼中,仿佛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耀眼夺目。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殿下只需静候佳音。” 几日后,御医署内传出一阵喧闹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太监冲进了张院正的房间,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杀人凶手!你还我哥哥命来!” 小太监的声音凄厉,响彻整个御医署,惊动了不少人。 张院正正在喝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茶水洒了满身。 “大胆!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竟敢跑到这里撒野!” 小太监哭喊着,将手中的药方摔在张院正脸上,“你还有脸问我是什么人?你害死了我哥哥,今天我要你偿命!”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院正捡起地上的药方,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不是他之前给那个小太监哥哥开的药方吗?怎么会……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害你哥哥了!”张院正强装镇定,矢口否认。 “你还想抵赖!这药方就是证据!你收了我的钱,却故意用腐烂的药材糊弄我,害死了他!你这个杀人凶手!” 小太监的情绪激动,声音颤抖,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张院正的罪行。 张院正心虚不已,他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他就完了! 他慌忙想要解释,可小太监根本不给他机会,只是一个劲地哭喊着要他偿命。 御医署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胆贱奴,你自己哥哥命薄,竟敢污蔑我!” 张院正气急败坏,指着小太监的鼻子怒骂。 “你放屁!我哥哥就是被你害死的!你个庸医!杀人凶手!你害死了我哥哥,我也不想活了,我和你拼了!” 小太监的情绪更加激动,挥舞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打张院正。 周围的人连忙拉住他,劝说道:“小李子,你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说,别动手啊!”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我哥哥都被他害死了!我要他偿命!”小太监红着眼睛,状若疯癫。 张院正见他如此激动,心中更加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 “你哥哥的病本就无力回天,与我无关!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胡说!我哥哥之前明明还好好的,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才……” 小李子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张院正。 “是你!是你故意害死我哥哥的!” 张院正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故作镇定地反驳道: “一派胡言!我堂堂御医署院正,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哥哥都没了!你还想怎么样!”小李子崩溃大哭,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对张院正指指点点。 “够了!”张院正恼羞成怒,指着小李子吼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堵住他的嘴!” 两个壮汉闻声赶来,准备将小李子拖走。 小李子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张院正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快速地扎进了小李子的哑穴,小李子瞬间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院正冷笑道: “狗奴才就是奴才,也配指责我?来人,把他给我拖到柴房,好好‘照顾’一番!” 两个壮汉会意,将瘫软在地的小李子拖走了。 张院正看着小李子被拖走,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低声说道:“哼,你也配浪费我的药材,活该!” 众人噤若寒蝉,张院正满意地看着众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中冷笑。 这些个没胆的家伙,也配和他争?他可是太医院院正,是皇上亲封的正四品官员! “怎么?都没事干了?还不快滚回去做事!” 张院正整理了一下官服,背着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众人见他离开,这才敢小声议论起来。 消息如长了翅膀般很快传遍整个皇宫。 第184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御医署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劝阻。谁不知道张院正仗着自己是皇后的远房亲戚,在宫中嚣张跋扈惯了。 更何况,小李子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太监,谁会为了他去得罪张院正。 张院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徒留一地鸡毛和压抑的沉默。 消息传到正在煎药的姜茯谣耳中时,她正慢条斯理地将一味黄芪投入药罐。 “小姐,这……”芸儿面露不忍。 “那小李子也是可怜,听说他与他哥哥相依为命,如今……” 姜茯谣淡淡地瞥了一眼芸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 前世,她也曾天真地以为这世上好人多,结果呢,还不是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害死了。 “小姐说的是,”芸儿自知失言,连忙低下头去,“是芸儿多嘴了。” 姜茯谣摇摇头,“你心地善良,这当然很好,我们之前已经给过他好的药材,他觉得我们没有张院正权威,没用。” 芸儿担忧地看着姜茯谣,小姐看似平静,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仿佛燃烧着幽幽的火焰。 她知道,小姐心中定然是在为那小李子鸣不平。 “小姐,您别生气了,犯不着为了那种人生气。”芸儿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姜茯谣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药杵,“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芸儿并非这个意思,”芸儿连忙解释,“只是那张院正仗势欺人,咱们也无能为力,现在我们还斗不过他。” “谁说我们无能为力?”姜茯谣眸光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他不是喜欢拿捏人,喜欢用身份压人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捏得住皇上!” 芸儿闻言一惊,连忙压低了声音,“小姐,这可使不得!皇上身份尊贵,岂是我们能随意攀扯的” 姜茯谣道:“怕什么,他张院正不是仗着自己是贵妃的远房亲戚作威作福吗。” 芸儿还是有些担忧,“可是,皇上怎么会为了一个太监,去严惩院正呢。” 姜茯谣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芸儿还是太天真了,这深宫之中,哪里有什么真正的“看不见管不着”。 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太监的死活,但如果这件事关系到他最在意的面子呢。 “芸儿,你去找个可靠的人,把张院正这些年在宫里做的那些‘好事’散播出去,尤其是那些被他用身份压榨过的人。” 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芸儿虽然心中忐忑,但还是依言照办了。 不出两日,关于张院正的传闻就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传到了皇上耳中。 皇上果然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此事。 张院正这些年仗着身份作威作福,早已得罪了不少人,这下好了,墙倒众人推,一干人等纷纷站出来指证他的罪行。 “查!给朕好好查查这个张院正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在宫里横行霸道,欺压良善!” 皇上的咆哮声响彻整个御书房,吓得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们瑟瑟发抖。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监之死,竟会引来皇上如此大的怒火。 太监总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答道:“禀告陛下,这位张院正是琦贵妃娘娘的侄子。” “琦贵妃?”皇上眉头微蹙,这倒有些棘手了。 琦贵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平日里对她多有纵容,也因此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子。 张院正是她的侄子,这些年在宫里没少借着她的势作威作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如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他不闻不问,岂不是落人口实,说他偏袒后宫,昏庸无能。 皇上沉吟片刻,对太监总管道:“去,把琦贵妃叫来。” 不多时,琦贵妃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一袭粉色华服衬托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娇艳动人。 “皇上,您找臣妾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琦贵妃柔声问道,声音娇媚动听。 皇上看着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几分,但一想到那些关于张院正的罪状,他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爱妃,你可知你的侄儿张院正,在宫里都做了些什么好事?”皇上语气淡淡地问道,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185章 权利,让人心醉 琦贵妃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故作惊讶道:“皇上,臣妾的侄儿一向本分老实,怎么会做坏事呢?是不是有人故意污蔑他?” “污蔑?” 皇上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状告书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琦贵妃连忙拿起,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 她颤抖着手翻看,上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她平日里最不在意的“小事”。 谁会去关注一个小小太医的所作所为?谁会真的在意那些低贱宫女的死活? 琦贵妃慌乱失措,泪水涟涟,梨花带雨般地跪倒在皇上面前,楚楚可怜。她颤抖着声音,企图为自己辩解:“皇上,臣,臣妾并不知情啊!都是那孽障自作主张,臣妾这就回去,好好惩治他!” “哼!”皇上怒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你平日里纵容他,骄惯他,真当朕不知道吗,如今出了事,你一句不知情就想推脱责任?” “皇上息怒。” 琦贵妃见皇上动了真怒,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膝行几步,抱住皇上的腿,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皇上,臣妾对您的心,日月可鉴啊!臣妾怎么可能会知晓那孽障做下这等恶事呢,他这是要害死臣妾啊!” 皇上最看不得女人哭,更何况是平日里最宠爱的琦贵妃。 他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行了,朕知道你一向善良,这次的事,你回去好好跟他说说,,万不可再让他犯错。” “谢皇上!皇上英明!” 琦贵妃心头一喜,连忙擦干眼泪,巧笑嫣然地依偎在皇上怀中。 琦贵妃刚回到寝宫就大发雷霆,一把挥落了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摆也毫不在意,对着身边嬷嬷怒吼。 “蠢货!都是一群蠢货!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平日里那些银子都白花了不成!” 嬷嬷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等琦贵妃稍稍平息后,才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娘娘息怒,此事蹊跷,咱们那位张院正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平日里做事也算谨慎,这次怎么会如此不小心,竟然让人抓住了这么多错处?” “哼,还不是仗着本宫在宫里,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以为这后宫是他的天下不成!”琦贵妃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看来是本宫平日里对他太过宽容,才让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皇上那边……”嬷嬷面露担忧,皇上这次动了真怒,若是不好好处理,恐怕会伤了皇上的心。 琦贵妃眼珠转了转,冷笑道:“怕什么,把张正给我带过来。” 张院正被两个小太监押解着,一路踉踉跄跄地进了琦贵妃的寝宫。 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才走几步路,便觉腿脚酸软,直不起腰来。 一进门,便见琦贵妃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如意,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着声音道:“姑姑!” “你还知道叫我姑姑!” 琦贵妃手中的玉如意重重地敲击在红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本宫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啊?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宫里为非作歹!” 张院正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磕头求饶:“姑姑饶命!姑姑饶命!是侄儿一时糊涂,求姑姑看在咱们一家人……” “闭嘴!” 琦贵妃厉声打断他的话,“一家人?你还有脸说一家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可有半点顾念过家族的名声,顾念过本宫的颜面?” 她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院正,眼中满是厌恶和愤怒:“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皇上真的不知道吗?若非本宫在皇上面前为你周旋,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地坐到今日?!” 张院正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便渗出了血迹。 “姑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 “姑姑,侄儿知错了,求姑姑再给侄儿一次机会,侄儿以后一定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张院正痛哭着,拼命地磕头,希望能平息琦贵妃的怒火。 毕竟是一家人,琦贵妃也没想怎么着他。 琦贵妃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张院正,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这人啊,一旦尝到了权势的滋味,便会像狗一样,贪婪地索取更多,到最后,只会把自己活活撑死! 第186章 你们这群贱民,也敢威胁我? “罢了,这次的事,本宫就当没发生过。” 琦贵妃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你且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在胡乱治病,之后做事给我仔细着点!” 张院正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姜茯谣一大早就听说张院正被贵妃叫走,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是时候了。 她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吩咐丫鬟芸儿:“走,去看看热闹。” 御医署门外,张院正正灰头土脸地从里面出来,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模样。 “这不是张院正吗?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姜茯谣假装惊讶地掩唇,语气中却满是嘲讽。 张院正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姜小姐说笑了,下官不过是去给贵妃娘娘请安罢了。” 姜茯谣掩唇轻笑,“那是我误会了,张院正快点进来吧,伤口谣赶快处理一下,不然留疤了。” 张院正“哎”了一声,坐到医房中。 其他御医见他这幅样子也不敢去触霉头,只好各干各的。 张院正本来就一肚子火,见没人理他更是生气。 “你们都死了!看不见我受伤了!” 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指着其他御医的鼻子骂道:“一群废物!平日里一个个眼高于顶,关键时刻竟一点忙都帮不上!” 姜茯谣见状,状似随意地问道:“院正这是怎么了,可是在贵妃娘娘那里受了委屈?” 张院正冷哼一声,满脸怒容:“还不是因为那些贱民!真是气煞我也!” 姜茯谣眼珠一转,故作担忧地说:“难道是贵妃娘娘责怪院正没有好好医治那些人,那可如何是好?” 张院正咬牙切齿,“一群贱民罢了,以为闹到皇上那里我就完了,痴人说梦!” 听到张院正的话,姜茯谣心中冷笑,但表面仍旧不动声色。 “哎,院正,要我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皇上和贵妃娘娘都不高兴,我们不如适当做些改变,做出个样子来嘛。” 张院正气得胡子都歪了,指着姜茯谣的鼻子骂道:“你懂什么!一群贱民,也配让本官改变?!” 姜茯谣却丝毫不惧,反而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院正这话说的,怎么好像那些贱民的命就不是命了?莫非在院正眼里,只有达官贵人才算人?” 张院正被她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不敢明着说这种话,只能愤愤地甩袖道:“你一个小小的医女懂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少在这里指手画脚!” 姜茯谣见他这幅色厉内荏的模样,心中更加鄙夷。 她早就知道张院正是个欺软怕硬、贪婪无耻之徒,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故意叹了口气道。 “哎,院正教训的是,是我逾矩了。只是那些百姓如今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身为医者,实在于心不忍啊……” 张院正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在这假惺惺的了!那些贱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以为你是谁,能管得了本官的事?!” “院正教训的是,是我僭越了。”姜茯谣低眉顺眼地应着,心中却冷笑连连。 “真是烦死了!”张院正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 “以后,你们给我记住了,凡是那些个下人,统统都给我赶出去!” 他指着门外,恶狠狠地说道。 “永远不给他们治病!一群没钱没势的贱民,也敢威胁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姜茯谣故作惊讶地问,“院正,这,这不好吧?毕竟……” “有什么不好的!” 张院正粗暴地打断了她,“我这也是为了以儆效尤!让他们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他冷哼一声。 “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姜茯谣低眉顺眼地应道:“是,院正说的是。” 一举动会直接断了丫鬟太监的生路,有个风寒发烧的,硬抗也能过去,如果遇上什么抗不了的,出不了宫,御医也不给看,只能活活等死。 姜茯谣深知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扳倒张院正,同时为自己赢得民心。 张院正拂袖而去,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就知道,像张院正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只要稍稍施压,他便会露出马脚。 她转身看向身后那些胆战心惊的御医和小宫女们,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你们也看到了,如今院正大人正在气头上,我也无能为力。只是那些病人——”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余光却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不少人面露不忍之色,却敢怒不敢言。 第187章 没人会相信你了 果不其然,御医署关起门,宣称不再给下人们看病卖药。 御医署外,往日里总是排着长队的病患如今三三两两,门可罗雀。偶有几个小宫女路过,也都绕着走,生怕沾染了什么晦气。 “听说了吗?张院正说了,以后再也不给咱们这些当下人的看病了!” “可不是嘛!说是咱们这些贱命不配脏了他的地儿!” “那可怎么办啊?万一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咱们难道只能硬扛着。” “谁说不是呢……哎,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些窃窃私语自然也传到了姜茯谣的耳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不出几日,便有小宫女病倒的消息传来。那小宫女是负责洒扫庭院的,平日里就体弱多病,如今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翠吧!她才十六岁啊,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小翠的姐姐跪在御医署门口,苦苦哀求着。 “去去去!哪里来的刁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野!”守门的侍卫不耐烦地驱赶着。 “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我家小翠就剩一口气了,只要能救活她,让我做什么都行啊!”小翠的姐姐哭得撕心裂肺,却无人理会。 御医署外,跪在地上的女子还在哭喊着,那声音尖利刺耳,像是要将人的耳膜生生刺破一般。 张院正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柜,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很快,愤怒的情绪如同滚动的雪球,在宫里掀起轩然大.波。 小宫女病危的消息传到宫外,百姓们议论纷纷,姜茯谣将计就计,故意散布谣言说张院正草菅人命。 容珩得知此事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他暗中安排人手,将小宫女偷偷带出宫外医治,同时放出消息说小宫女已经病入膏肓。 姜茯谣则在暗中推波助澜,引导舆论,将矛头直指张院正。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皇上脸色铁青,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御案上,怒喝道:“荒唐!简直荒唐!堂堂御医署,竟然拒不救治宫人,简直是草菅人命!” “把张正给我拖过来!” 张院正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押解上来,此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若不是侍卫架着,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张院正,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御医署院正,不思救死扶伤,竟敢见死不救,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皇帝怒喝一声,吓得张院正浑身一颤,连忙跪地磕头求饶。 张院正匍匐在地,汗如雨下,却还在狡辩着:“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啊!微臣身为御医,救死扶伤乃是本分,怎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那日,那日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皇上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杯震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因为,因为……”张院正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龙颜。 “因为什么?说!”皇帝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大殿之中回荡。 张院正吓得一哆嗦,连忙叩首道:“回禀皇上,因为,因为微臣……微臣那几日偶感风寒,告假在家休养,并不知道御医署发生了何事啊!” “一派胡言!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皇上怒极反笑。 皇上招招手,“去御医署把姜小姐带过来。” 姜茯谣来的很快。 踏进殿内,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 “姜小姐,你在御医署,可听闻张院正休假回家?” 姜茯谣上前一步答道:“禀告陛下,臣女不曾听闻,臣女还听说宫女求药那日,张院正就在那里站着,冷笑旁观。” 张院正瞪大眼睛,目光狠厉。 皇上顿时大怒,拿起手边的奏折狠狠砸向张院正。 “大胆!你这是欺君之罪!” 他看向战战兢兢的张院正,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来人,将张院正革职查办,彻查御医署!” 张院正瘫倒在地,被拖走时嘴里还不住的叫喊冤枉,但没人会信他了。 姜茯谣双膝跪地,给皇上磕头。 第188章 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结束 “皇上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疾苦,处处为百姓着想,实在是我朝百姓之福。”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民女也是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深知百姓的不易,皇上如此为百姓做主,民女心中甚慰。” 皇上听后,长叹一声,说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以百姓为重,如今出了这等事,是朕的疏忽。” “朕决定派姜小姐你,去民间安抚一下百姓,你出生在民间,自然也懂得很多民生之计,派你前去,再合适不过了。” 张院正被革职查办,御医署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姜茯谣趁机提出要整顿御医署,皇上对她颇为信任,当即允了她便宜行事的权力。 “多谢皇上,臣女不胜感激,既然是御医署寒了百姓的心,那臣女斗胆请御医们去民间做义诊。” “好,御医署现在归你管,你做决定就好。” 皇上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让一个民间女子,去安抚百姓? 这姜茯谣怕不是走了什么天大的运,得了皇上如此青睐。 姜茯谣却像是没看到那些质疑的目光,只是叩首谢恩: “臣女谢主隆恩,定当竭尽全力,为百姓分忧。” 姜茯谣谢恩后,便在众人的注目礼下退出了金銮殿。 出了大殿,姜茯谣长舒一口气,这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空气里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姜小姐,恭喜啊。”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姜茯谣转身,便看到一个身穿紫色官袍,面容白净,却难掩刻薄之色的男人。 “秦御医?” 秦御医语气里满是嘲讽:“姜小姐真是好手段,轻轻松松就将张院正拉下马,如今更是成了御医署的掌事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姜茯谣可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秦御医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间女子,哪有什么手段?倒是秦御医,不好好在太医院待着,跑到这金銮殿外作甚?莫不是,也想学那张院正,告病回家?” 秦御医脸色一僵,姜茯谣这是在讽刺他尸位素餐!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姜小姐说笑了,下官只是担心姜小姐初来乍到,对宫中规矩不甚了解,特来提醒几句罢了。” “哦?那还真是多谢秦御医的好意了。”姜茯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知秦御医有何指教啊?” 秦御医见她油盐不进,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依旧堆着虚伪的笑容 “指教不敢当,只是这宫中,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姜小姐虽是受皇上器重,但也莫要太过得意忘形,免得……” “免得如何?” 姜茯谣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秦御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怼。 说罢,姜茯谣不再理会秦御医,转身离去。 秦御医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个姜茯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回到御医署,姜茯谣立刻召集了所有御医,将皇上要他们去民间义诊的旨意说了。 御医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叫苦连天。 “这大热天的,去民间义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老命吗?” “就是啊,我们这些当御医的,哪受得了这等苦?” “姜小姐,您还是去跟皇上求求情吧,这义诊的事,我们实在是做不来啊!” 姜茯谣冷眼看着这群人,这些人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一到关键时刻,就全都露了馅。 “怎么?你们身为医者,难道不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吗?”姜茯谣冷声问道。 “这次去民间义诊,是皇上的旨意,谁要是敢阳奉阴违,就别怪我不客气!” 姜茯谣说完,便不再理会御医们,开始着手准备义诊的事宜。 御医们见她动真格的,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地服从安排。 第二日一早,姜茯谣便带着一众御医,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义诊的地点选在了城外的一处破庙里,这里常年荒废,成了流民乞丐的聚集地,环境脏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姜茯谣却像没闻到一般,指挥着御医们搭棚子,摆桌椅,井井有条。 御医们个个叫苦不迭,却也不敢违抗姜茯谣的命令,只能忍着恶心,捏着鼻子干活。 “姜大人,这义诊什么时候结束啊?下官这老胳膊老腿的,实在是吃不消了。”一个年迈的御医走到姜茯谣身边,苦着脸说道。 姜茯谣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时候病人看完了,什么时候结束。” 那御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一个冷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第189章 义诊继续 由于宫中流言纷飞,来看热闹的人很多,看病的却没有几个。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群衣衫褴褛的“病人”,心中冷笑,这群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来捣乱的。 “哎哟,我的腿啊,疼死我了,姜神医,您老快给看看吧!”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瘸一拐地走到姜茯谣面前,夸张地叫唤着。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这壮汉身强体壮,哪里像是腿脚不便的样子,分明是装的! “这位大哥,你这腿,是怎么伤的?”姜茯谣语气平静。 “哎哟,别提了,前几日,小的在街上行走,不小心被一辆马车撞了,这不,腿就瘸了。”壮汉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 “哦?是吗?”姜茯谣冷笑一声,猛地出手,一把扣住壮汉的脉门。 壮汉显然没料到姜茯谣会突然出手,顿时慌了神,想要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像是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壮汉色厉内荏地问道。 “不干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这腿,究竟是怎么瘸的。” 姜茯谣说着,手上微微用力。 “啊!” 壮汉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额头上冷汗直冒,“姜神医,饶命啊,我说,我说……”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姜茯谣厉声问道。 “是……是……”壮汉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口。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姜茯谣说着,手上再次用力,这一次,壮汉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像是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 “我说,我说,是秦御医,是秦御医指使我来的!” 壮汉终于扛不住了,大声喊道。 “秦御医?”姜茯谣眉头一皱,果然是他! “他让你来做什么?”姜茯谣问道。 “他……他让我来败坏你的名声,说……说你医术不精,故意刁难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姜茯谣冷笑一声,这秦御医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借刀杀人,让她在皇上面前失宠。 “滚吧!” 姜茯谣松开手,冷冷地说道。 那壮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此情景,也都纷纷散去。 姜茯谣看着空荡荡的义诊棚,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这秦御医,真是欺人太甚! 其他御医倒是乐得清闲。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那壮汉连滚带爬的背影,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秦御医这招虽然拙劣,却也足够恶心人。 其他御医见闹剧收场,一个个都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姜大人,这义诊还继续吗?” 一个尖嘴猴腮的御医阴阳怪气地问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姜茯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怎么?王御医这是怕了?觉得这义诊太丢人,连累了你?” 那王御医被姜茯谣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你……你……” “我什么?我们奉旨义诊,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你们身为医者,非但不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反而在此看本官的笑话,你们的医德呢?你们的良心呢?” 姜茯谣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那些御医们一个个羞愧地低下了头。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义诊!” 姜茯谣一声令下,那些御医们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也不敢再造次,只能乖乖地听从安排。 说罢,她不再理会那些御医,径直走到义诊棚前,开始整理起药材来。 她的动作看似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是何等的愤怒和屈辱。 “你是,姜神医?”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颤巍巍地问道,浑浊的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姜茯谣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重新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老人家,我就是姜茯谣,您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连忙指着自己的腿,声音嘶哑:“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厉害,走也走不动。” 姜茯谣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老妇人的腿,语气温柔地询问着病情。 周围的御医们见姜茯谣又开始义诊,脸上都带着嘲讽的笑意,更有甚者,竟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老妇人浑浊的眼泪顺着满是沟壑的脸颊流了下来。 “老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像姜神医这般仁义的医者,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御医,哪个肯正眼瞧我们这些穷苦人一眼啊!”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对姜茯谣的赞赏,以及对其他御医的鄙夷。 第190章 朕的话你没听到? “可不是嘛,这些个御医,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就知道在宫里享福,哪里还记得咱们这些老百姓!” “就是!亏他们还是医者,我看他们一个个都黑了心肝,比那黄鼠狼还不如!” “还是姜神医好,年纪轻轻,医术高明,还心系百姓,真是难得啊!”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那些御医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反驳,只能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姜茯谣对百姓们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专心致志地为老妇人诊治。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压着老妇人肿胀的关节,动作轻柔地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老人家,你这腿是受了风寒,又加上劳累过度,才会这般疼痛难忍。” 姜茯谣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扎在老妇人腿部的穴位上。 “老身家里穷,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出来讨口饭吃。” 老妇人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姜茯谣动作一顿,心中五味杂陈。前世她贵为皇后,锦衣玉食,何曾体会过这些穷苦百姓的艰辛。如今重生归来,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民生疾苦。 “老人家,您放心,您的病我能治。” 姜茯谣收回思绪,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这就给您开个方子,您按时抓药,不出半月,就能痊愈。” “多谢姜神医,多谢姜神医!”老妇人激动的老泪纵横,又要给姜茯谣跪下。 姜茯谣连忙扶住她,笑着说道:“老人家,您不必多礼,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身为医者应尽的职责。” 说罢,她亲自扶着老妇人到一旁坐下,然后提笔写下药方,递给老妇人,细心地叮嘱道:“这药需得每日服用三次,饭后服用,切不可间断。” 老妇人接过药方,如获至宝,感激涕零地离开了义诊棚。 姜茯谣看着老妇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或许,这就是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所在吧。 “下一个。” 姜茯谣朗声说道,重新燃起了斗志,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 其他御医也不甘示弱,认为自己被一个女子比下去实在丢脸,于是纷纷上前招揽病人。 一开始,那些病人还不愿意,但是架不住穷苦百姓多,这可是御医,还免费。 有便宜不占不可能。 义诊摊子前排起长长的队伍。 姜茯谣对此很满意,不管御医怎么讨厌她,只要能真正帮到百姓,她就开心。 这些御医平日里一个个眼高于顶,如今为了与她争一口气,竟也拉下脸面来“讨好”百姓。 ?这场义诊持续了三天,举办的很是圆满,民间不在传那些流言。 义诊办得很成功,皇上龙颜大悦,还特意召见了姜茯,“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 姜茯谣谦虚推拒了几次,皇上便赏了她许多奇珍异宝。 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 三皇子狠狠摔碎茶杯,”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拉下水!“ 姜雪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颤,眼圈瞬间就红了。 “殿下息怒,臣女……臣女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废物!” 三皇子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这下好了,张正被拖下水,他损失了一大批银两,这让他如何甘心! 姜雪茹咬着嘴唇,委屈道:“殿下,那姜茯谣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了皇上青眼,如今连带着那些御医都开始巴结她,臣女……” 姜雪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三皇子心烦意乱,但一个资金来源断了,他现在没找到其他路子,只能先哄着姜雪茹。 他压下心中的怒火,柔声安慰道:“好了,雪茹,你别哭了,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殿下!”姜雪茹顺势倒在三皇子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三皇子搂着姜雪茹,眼神阴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第二日金銮殿。 第二日金銮殿上,大臣们站着,议论纷纷。 皇上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听着大臣们汇报各地灾情。 贺州突发大水,灾情紧急,赈灾之事迫在眉睫。 “诸位爱卿,可有人自愿前往贺州赈灾?” 皇上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却无人应答。 没人应答。 贺州地势险要,此去赈灾,九死一生,这些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们,自然是不愿冒这个风险。 “怎么?朕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 第191章 竟无一人可用 皇上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龙目扫视下方,试图找到一个敢于站出来的人。 他环顾四周,最终锁定在容珩身上。 这个不受宠的儿子。 此时,他正垂首立于角落,无人注意到他。 听到皇上点名,他微微一怔,随即迈步而出,躬身行礼,“儿臣在。” “好,好得很!” 皇上怒极反笑,“既然没人愿意去,那就由你去!” 满堂寂静无声,大家松了口气,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父皇。” 一个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响起。 “儿臣愿代替五弟前往!” 皇子紧皱起眉头,”瑄儿,有你什么事?“ 三皇子容瑄上前一步,出列。 他拱手,声音清朗洪亮:「父皇,五弟自幼体弱,贺州路途遥远,恐有不测。儿臣愿代五弟前往,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解难!」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三皇子仁义!” “三皇子心系百姓,实乃我朝之福啊!” 大臣们交头接耳,言语间充满了对容瑄的赞赏,仿佛他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圣人一般。 荣珩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他可不信他这个三哥会这么好心,此时自荐赈灾,必然在图谋什么。 容瑄眼神坚定,皇上可不好说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舍得让他去只好派容珩,但现在他已然被架在了这里,只好挥挥手,允了容珩。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瑄表演,心中冷笑。 他这个三哥,惯会做表面功夫,偏偏父皇还吃这一套。 下了朝,容珩径直回了自己的宫殿。 脑海里浮现一个人。 张院正。 他一下台,容瑄没有了资金来源,所以才想拦过赈灾这份差事,好捞油水吗? 像是这样想,没有确切的证据也都做不得数。 他招手唤来陆青。 “你去御医署查一下,看谁平时里和张院正来往最密切,抓住直接带回来,我有些事要审问。” 陆青领命而去,容珩独自一人在书房内踱步,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日朝堂之上的画面。 容瑄那番大义凛然的话语,在他听来是如此刺耳。 他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位三哥,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绝非善类。 陆青很快拎着一个御医的领子回来了。 那人抖得如同筛糠,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青不耐烦地将他踹倒在地,“殿下问你话呢!哑巴了?” 那人一个激灵,连忙磕头求饶:“五皇子殿下,您,您叫小的过来是有何事啊?” “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问你个话,你和张院正关系很好,你可知他贪污的钱财都拿去干吗了?” “这……” 御医面露难色,眼神闪烁,显然是不想说实话。 “说!”陆青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吓得那御医一个激灵,裤子顿时湿了一片。 “我说,我说!” 御医哭丧着脸,一股尿骚味在书房内弥漫开来,“张院正他……他与三皇子走得近,小的…小的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偶尔去给三皇子府上送些补品……” 容珩眯起眼睛,”你最好老实点,实话实说,不然…“ 那御医顿时又开始抖,但这次他看见陆青的佩剑亮着。 只好说实话,“小的..就是个跑腿的,有时张院正不在,就会让小的去给三皇子送,有次小的实在好奇,就打开看了一眼,都是银两。” “只是银两?” 容珩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确定?” 那御医吓得魂不附体,裤裆处又是一阵湿热,他连忙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欺瞒殿下,真的只是银两!小的亲眼所见,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容瑄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敛财! “多少银子?说!” “这……”那御医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陆青见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剑「锵」的一声拔出一寸,寒光逼人。 “小的说,小的说!” 那御医吓得肝胆俱裂,“每次少说也有几百两,多的时候上千两都有!小的真的只是个跑腿的,求五皇子殿下饶命啊!” 容珩挥了挥手,示意陆青将那御医带下去,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几白两,上千两。 这容瑄胃口还不小!他敛这么多财,究竟想干什么? 第192章 我有一人可推 御医署。 义诊的成功,让姜茯谣在御医署站稳了脚跟。 那些原本还对她指指点点,等着看她笑话的御医们,现在一个个都变得服服帖帖,甚至在她面前也表现的恭恭敬敬。 姜茯谣对这些人的转变并不在意,她要的不是他们的畏惧,而是让他们明白,她姜茯谣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有真本事,也有底气站在这里。 御医署的声望日益高涨,而姜茯谣也因其医术高超、为人正直,赢得了所有御医的敬佩和信服。 姜茯谣一时间竟成了香饽饽。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太医们,如今对姜茯谣也是另眼相看。 以往他们总是藏着掖着,生怕自己的医术被别人学了去,可如今,他们却像是比赛一般,争先恐后地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掏出来,就希望能得到姜茯谣的几句夸赞。 姜茯谣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她并不在意这些太医们的转变,这些人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 她来御医署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升自己的医术,为将来复仇做准备。 现在,时机也算成熟了。 “芸儿,你说,我什么时候向皇上提出再办一次御医大选比较好?” 姜茯谣一边翻看医书,一边询问芸儿。 “小姐是想借此机会,将您的养父送进御医署?” 芸儿一边为姜茯谣添着茶,一边问道。 姜茯谣放下医书,叹了口气:“爹的冤屈还没有洗脱干净。” “小姐说的是,只是这御医大选,非同小可,皇上未必会答应啊。”芸儿有些担忧。 “事在人为,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明日皇上要去上书房,你帮我留意着,我到御花园去碰碰运气。” 翌日。 姜茯谣特意在皇上茯必经之路上守候,想向他提出在举办一次御医大选。 姜茯谣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杏色襦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她刻意放慢了脚步,在御花园中漫不经心地闲逛着,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通往上书房的那条路。 “芸儿,你说,皇上会答应吗?” 姜茯谣心中没底,毕竟御医大选不是儿戏,更不是她姜茯谣想办就能办的。 “小姐,您别担心,您医术如此高超,皇上一定会答应的。” 芸儿在一旁安慰道,但她心里也没什么底。 御花园中,鸟语花香,景色宜人。 姜茯谣一袭素雅的衣裙,在花丛中穿梭。 远远的,她便瞧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负手立于一株盛开的牡丹花前,似在沉思。 机会来了!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缓缓走了过去,盈盈一拜。 “臣女姜茯谣,参见皇上。” 皇上闻声转过身,见是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姜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皇上,臣女今日来,是想恳请皇上,再办一次御医大选。” 姜茯谣不卑不亢,语气坚定。 皇上微微皱眉:“御医大选?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姜茯谣垂眸,语气恭敬。 “回皇上,臣女自幼研习医术,深知医者仁心,救人于水火。如今御医署人才济济,但放眼民间,仍有许多身怀绝技的医者,他们或许没有机会参加御医大选,或许因为种种原因被埋没,但他们的医术,同样能为百姓带来福祉。” “臣女斗胆,恳请皇上再办一次御医大选,广纳贤才,为我朝培养更多优秀医者,也为百姓谋求更多福祉。” 姜茯谣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皇上听罢,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多了几分欣赏。 他负手而立,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姜小姐所言,也不无道理。” “只是,御医大选乃国家大事,岂能儿戏?更何况,如今御医署人才济济,似乎也没有再办一次的必要。” 皇上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姜小姐如此热衷于御医大选,莫非……是想让什么人进御医署?” 姜茯谣心中一紧,皇上果然心思敏锐,一下就猜到了她的意图。 她压下心中慌乱,恭敬道:“皇上明鉴,臣女的确是想为一位医术高超的前辈争取一个机会。他当年也曾参加过御医选拔,却被人顶替,蒙受不白之冤,从此心灰意冷,不再参加选拔。” “哦?竟有此事?”皇上来了兴致,“不知这位奇人是谁?” 第193章 那就用他 姜茯谣知道,自己今天是必须要说出江致明的名字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此人正是臣女的养父,江致明。” “江致明?”皇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微蹙,“朕好像听闻过此人,当年似乎是……” “回皇上,当年之事,皆因小人陷害,我养父为人正直,绝不可能做出有违医德之事!”姜茯谣语气坚定,为江致明辩解道。 皇上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不置可否。 他负手而立,在御花园中踱了几步,似乎在权衡利弊。 姜茯谣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半茯谣心中大喜,却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只微微福身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女子,心中竟生出几分探究的意味来。 “姜小姐,你既如此有信心,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只是,这御医大选,向来是能者居之,若你这位养父医术不精,到时可别怪朕不讲情面。” 皇上淡淡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臣女明白。” 姜茯谣恭敬应道,心中却毫无畏惧。她对江致明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只要能让他参加御医大选,以他的实力,定能一鸣惊人! 皇上见姜茯谣如此自信,也不再多言,只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姜茯谣谢恩离去,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第一步棋,总算是走对了! 回到将军府后,姜茯谣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江致明。 江致明起初还不相信,直到姜茯谣拿出皇上御赐的金牌,他才终于确信,自己多年来的夙愿,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谣儿,爹……”江致明激动得老泪纵横,握着姜茯谣的手,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爹,您放心,这次御医大选,您一定能成功!” 姜茯谣反握住江致明的手,语气坚定。 前世,江致明因为被人陷害,错失了进入御医署的机会,最终郁郁而终。 这一世,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为了让江致明安心备考,姜茯谣特意为他准备了一间安静的书房,又命人送去各种珍贵药材,供他研究学习。 看着江致明充满希望的眼神,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前世,她被姜家蒙蔽,错把仇人当亲人,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要守护好自己珍惜的人,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皇宫内外张灯结彩,御医大选在御花园开始举办。 ?御花园内,丹桂飘香,彩旗招展,本是皇家赏花宴饮之地,今日却被临时征用为御医大选的场地。宽阔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来自五湖四海的医者汇聚于此,只为争夺那象征着荣耀和地位的御医头衔。 姜茯谣一身素雅的衣裙,立于人群之中,神色平静,却掩不住眼中的自信光芒。前世,江致明含冤而终,是她心中永远的痛。 如今,她重生归来,定要助他完成夙愿,一雪前耻! “谣儿,爹真的能行吗?” 江致明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虽然医术高超,却多年来被排挤在外,心中难免忐忑。 “爹,您放心,您的医术,女儿最清楚不过。” 姜茯谣语气坚定,给了江致明一颗定心丸。 第一轮考核是辨识药材。 数百种药材被摆放在长桌上,每种药材前都放着一块木牌,供参赛者写下药材名称和功效。 姜茯谣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江致明沉着冷静地辨识着每一种药材,心中充满了期待。 前世,江致明就以精通药理而闻名,这一世,他更是苦心钻研多年,这区区辨药,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果然,江致明一路过关斩将,轻松通过了第一轮考核,令那些自诩名医的老家伙们刮目相看。 第二轮考核是诊断病情。太医院的太医们精心挑选了几名病情复杂的病人,参赛者需要根据病人的症状和脉象,诊断出病因,并给出治疗方案。 轮到江致明时,他面前的病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面色蜡黄,呼吸急促,四肢无力,一看便知是久病缠身。 其他参赛者大多束手无策,唯有江致明不慌不忙,先是仔细询问了老者的病史和日常饮食,然后又为他把脉诊断,最后才提笔写下药方。 “江大夫,您确定这药方真的有效吗?” 负责记录的太医看着药方上那些闻所未闻的药材,不禁有些怀疑。 第194章 老夫身为大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医者父母心,老夫既然敢开出这药方,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江致明语气坚定,眼中充满了自信。 负责考核的太医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命人按照药方抓药煎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老者身上。 突然,老者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不好!病人情况恶化了!”人群中有人惊呼。 “我就说这药方有问题吧,这老头怕是不行了!” “这江致明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 一时间,各种质疑和嘲讽声不绝于耳。 姜茯谣秀眉微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老者咳出一口黑血后,原本蜡黄的脸色竟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咦?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这药方真的有效?” “奇迹啊!这简直是奇迹啊!”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原本那些冷嘲热讽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惊叹和赞美。 老者的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质疑的声音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姜茯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知道,江致明成功了。 负责考核的太医激动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老者身边,再次为他把脉诊断。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江致明,声音中充满了敬佩,“妙!妙啊!江大夫,您的医术真是令老夫叹服!敢问您是如何想到用这等奇特的药方,起死回生的?” 江致明淡淡一笑,“医者,当不拘泥于古法,更要敢于创新。” “老先生的病症复杂,寻常药方难以奏效,我这也是冒险一试,好在老天保佑,总算是让他转危为安了。” 他的语气谦虚,却掩盖不了他眼中的自信和锋芒。 姜茯谣站在人群中,看着江致明侃侃而谈,心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第二轮考核结束后,江致明毫无悬念地成为了第一名,他的名字也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惊动了宫中的皇帝。 “你说什么?那个江致明,竟然治好了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太监的禀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回皇上,千真万确!那江致明医术高超,药到病除,就连负责考核的太医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学奇才!”太监恭敬地回答道。 皇上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那就宣他进宫,朕要亲自见见这位神医!” 消息传到姜茯谣耳中,她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 她早就打听过,当今皇上体弱多病,太医院束手无策,如果江致明能够治好皇上的病,那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太医院,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他了! 入宫那天,姜茯谣特意为江致明准备了一套新衣裳,并细心地为他整理衣冠。 “爹,您一定要沉着冷静,皇上虽然贵为天子,但也只是一介凡人,您不必太过紧张。”姜茯谣柔声说道。 江致明点点头,“谣儿,爹都明白。你放心。” 皇宫巍峨壮丽,气势恢宏,江致明还是第一次踏入这等庄严神圣的地方,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江大夫,皇上就在里面等着您呢,您请进吧。” 太监将江致明带到御书房门口,轻声说道。 江致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金碧辉煌,香气缭绕,皇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端坐在书案前,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 ”草民江致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致明跪地行礼,声音洪亮。 却掩盖不了他此刻的紧张。 饶是姜茯谣先前如何交代,在真正面对九五之尊时,他一个乡野大夫,难免露怯。 皇上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朕听闻江大夫妙手回春,医术高超,连太医院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都能药到病除,今日朕倒是要见识见识。” 江致明不敢托大,只谦逊道:“皇上谬赞,草民不过是略通医术,当不得神医二字。” “江大夫不必过谦,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太医院那群老家伙,一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若真能治好朕的病,朕自有重赏。” 皇上轻咳了两声,脸色越发苍白了几分。 江致明心中一凛,知道机会来了,当即上前一步,恭敬道:“草民斗胆,请容皇上许草民把脉。” 第195章 认清现实 皇上也不迟疑,将手递了过去。 江致明屏息凝神,三指搭上皇上的脉搏,细细诊起脉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致明的眉头越皱越紧。 皇上的病症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根治的,但他今日若不能在皇上面前露一手,只怕日后也难再有机会踏入太医院。 思及此,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待收回手后,便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套金针。 “皇上,草民要用金针之术为您疏通经脉,缓解您的病痛,还请皇上信得过草民。” 皇上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点头应允:“朕信你,你尽管施针便是。” 江致明不再犹豫,手起针落,一根根金针精准地扎入容闳的穴位,手法之娴熟,令人叹为观止。 姜茯谣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点头。 江致明这一手金针之术,是她前世从未见过的,想来是他这几年潜心研究的成果。 不得不说,江致明在医术上的天赋,远超常人,若非当年那件事,他如今也该是太医院的座上宾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江致明才收了最后一根金针,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皇上,您感觉如何?”他轻声问道。 皇上闭目感受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朕感觉……轻松了许多,就连困扰朕多年的头痛都减轻了不少。江大夫,你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江致明松了一口气,躬身道:“皇上过誉了,这只是暂时的缓解之法,您的病症根深蒂固,还需草民慢慢调理。” 皇上摆摆手,“你的医术朕看在眼里,姜小姐真是没有夸大其词,如今御医署有个院正的位子空了出来,不知江大夫可愿补上?” 皇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江致明踌躇着,不知道能不能说。 皇上看出他的犹豫,“但说无妨。” 江致明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语气诚恳地说道:“草民谢皇上恩典,只是草民出身卑微,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当年,草民怀着满腔热血,想进御医署,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草民的热血也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消耗殆尽了,如今,草民在一家医馆就诊,过得充实又开心,说真的...” 他顿了顿。 “草民这次来参加,就是为了给以前的自己一个交代,草民现在,只能守着医馆,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江致明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皇上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 “江大夫,你这是何意?这可是御医署院正的位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一旁的刘公公忍不住开口,语气中满是不解。 “刘公公有所不知。”江致明苦笑一声。 “草民当年也曾年少轻狂,一心想要进御医署,悬壶济世。 “可结果呢?被人顶替了名额不说,还差点被打断了一条腿,险些丢了性命。” 说到此处,他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和苦涩。 “从那以后,草民便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做成的。” “既然如此,是朕强人所难了。” 皇上最终还是尊重了江致明的选择。 “不过,你若日后改变了主意,御医署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谢皇上隆恩。”江致明再次叩首。 从皇宫出来,姜茯谣与江致明并肩走在街上,午后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二人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谣儿,你会不会觉得爹傻?”江致明有些忐忑。 姜茯谣淡淡一笑,语气平静,「爹,您不必介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您如今这样,挺好的。」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欲言又止。 他能感受到姜茯谣的平静之下,隐藏着一丝落寞,他知道,茯谣这是在为他感到不值。 “谣儿,爹知道你是为了爹好,爹当年,确实意气风发,一心想要进御医署,可是……” 他顿了顿,似乎陷入了回忆,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可是,爹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医术高明便可平步青云,却不知这世间险恶,人心难测,爹当年,被人算计,不仅失去了进入御医署的机会,我想去伸冤,没一个人敢理我,在这个过程中,我险些丧命。” 说到这里,江致明自嘲地笑了笑,“从那以后,爹便看清了现实,这御医署,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也不是什么人都配进的。” 姜茯谣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第196章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姜茯谣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却飘向了前世。 前世,她从未关心过江致明的过往,只知道他医术高超,对自己关爱有加。 可她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淡泊名利的医者,心中也曾怀揣着梦想,却被现实击得粉碎。 “爹,您后悔吗?” 姜茯谣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江致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苦笑道: “后悔?谈不上后悔,只是心中难免有些遗憾罢了。” “爹当年,也是年少轻狂,总以为凭着一身医术,便可闯出一片天地,却忘了这世上,除了医术,还有很多东西,是医术无法解决的。”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谣儿,你记住,这世上,人心是最难测的,有些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露出獠牙。” 姜茯谣沉默了。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前世,她就是太相信别人的善良假面,才会落得那般下场。 “爹,您放心,女儿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姜茯谣握住江致明的手,语气坚定。 江致明欣慰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爹相信你。” 姜茯谣举办义诊收获民心的事很快传到了大街小巷,百姓们对她赞誉有加,甚至连朝堂之上都对她赞不绝口。 那些原本对江致明避之不及的官员们,如今见了姜成亿,都忍不住夸赞他教女有方,生了个妙手回春的好女儿。 每一次听到这样的溢美之词,姜成亿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心里清楚,姜茯谣如今的风光,与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半点关系。 相反,他之前对姜雪茹的偏袒和对姜茯谣的冷漠,更显得他如今的尴尬。 这日,下朝后,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大将军赵明伸手拦住了他,周围围满了看好戏的官员。 赵明素来直言快语,见了姜成亿便毫不客气地嘲讽道:“哟,这不是姜大人吗?怎么今日气色如此好?莫不是府上那位神医千金又做了什么好事,让您老人家脸上有光啊?” 姜成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只能赔笑道:“赵将军说笑了,小女不过是略通医术,当不得将军如此夸赞。” “哎,姜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 赵明故作惊讶,“您那女儿如今可是京城的红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宫里的贵人们都对她赞不绝口,您这当爹的,可不能埋没了女儿的功劳啊!” 周围的官员们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调侃之意。 姜成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天,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别人对姜茯谣的夸赞,而这些夸赞,对他来说,却像是无形的巴掌,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 他从未想过,那个被他弃之如敝屣的女儿,如今竟会如此耀眼,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却只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成为别人口中那个‘有眼无珠’的笑柄。 姜成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一回到家,姜晨洵迎了上来,“爹,你可算回来了,茹儿说她身体不舒服,想让您去御医署找御医来给她看看呢。”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话:“老爷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大公子还是别惹老爷生气了。” 姜晨洵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好的,不就之前那个乡下丫头回来了吗?一个乡野村妇,仗着自己会点医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嫌丢人!” “大公子慎言!” 下人吓得脸色惨白,这府里谁不知道大小姐如今风头正盛,大公子这话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姜晨洵嗤笑一声,满不在乎,“怕什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做我姜家的女儿?” 下人不敢再接话,生怕引火烧身。 姜成亿脸铁青,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姜晨洵的脸上。 姜晨洵被打得偏过脸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成亿,平日里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今天竟然为了一个乡下来的贱丫头打他? “父亲,你打我?” 姜晨洵捂着脸颊,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逆子!” 姜成亿怒吼道: “你还有没有脑子?姜茯谣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她现在是百姓口中的活菩萨,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你竟然还敢说她是乡下来的贱丫头?” 姜晨洵愣住了,他从小到大都被姜成亿捧在手心里,何曾见过父亲如此动怒的模样? 他这才意识到,姜茯谣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他们欺辱的可怜虫了。 第197章 你是要气死我吗 “父亲,我......”姜晨洵想要解释,却被姜成亿粗暴地打断。 “你给我闭嘴!” 姜成亿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正事一件也不干!你看看姜茯谣,小小年纪就医术高超,你呢?你除了会给我丢人现眼还会什么?” 姜晨洵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还嘴,只能低着头,将满腔的怨恨都发泄在姜茯谣身上。 都是那个贱丫头! 要不是她,父亲怎么会这样对他? 姜成亿看着姜晨洵这副窝囊的样子,心里更加来气,他指着门外怒吼道: “滚!给我滚出去!” 姜晨洵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姜雪茹也听到了动静,但现在姜成亿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去触他霉头。 姜成亿心里实在不好受,打算明天一早再去御医署看看姜茯谣。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爹,总不至于回回吃闭门羹。 他特意起个大早,备了厚礼。 只盼着姜茯谣能看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份上,多少缓和一下父女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姜茯谣如今的声望,若是能为姜家所用…… 然而,当他满怀期待地踏入御医署,却被告知姜茯谣告假在家,今日并不当值。 姜成亿脸上堆起的笑容顿时僵住,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 好!好得很!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上门,她却避而不见,这分明是还在记恨他! 一连几天,姜成亿都守在御医署的门口,却连姜茯谣的衣角都没碰到。 他堂堂一国丞相,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偏偏对方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姜茯谣自然知道姜成亿每天都守在门口,但她都当做看不见。 只是她低估了姜成亿的决心,接连吃了好几天闭门羹后,姜成亿并没有放弃,反而改变了策略。 他竟然把养父拦在了门外。 姜茯谣正在配药,听到芸儿的传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茯谣放下手中药杵,淡淡地吩咐道:“芸儿,去把大门打开,请丞相大人进来吧。” 芸儿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姜成亿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紫色官袍,更显得威严十足。 “茯谣啊。” 姜成亿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仿佛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父亲我来看你,你怎么能拦在门外呢?” 姜茯谣淡淡一笑,语气中听不出喜怒,“父亲说笑了,您是一国丞相,日理万机,女儿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何敢劳您大驾?” 接着又转头对着江致明甜甜一笑,给他搬了个椅子让他坐下。 “爹,别站着,快坐下歇息吧。” 江致明连连点头,小心翼翼观察姜成亿的脸色。 姜成亿等了半天,也不见姜茯谣给自己搬个椅子,心里的火气腾腾地往上窜。 他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道:“茯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爹!哪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 姜茯谣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满是讽刺。 “父亲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您若是真拿我当女儿看待,当初又怎会任由姜雪茹将我随意欺辱?您若是真将我放在心上,如今又怎会厚着脸皮来求我?” “你怎如此……” 姜成亿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活像个调色盘。他指着姜茯谣,手指颤抖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你这逆女!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姜茯谣不为所动,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他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 姜成亿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指着姜茯谣,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 “现在后悔,是不是太晚了?”姜茯谣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可惜,你们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一旁的江致明看着这场父女对峙,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 他偷偷打量着姜茯谣,只见她虽然年纪轻轻,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却比姜成亿这个当丞相的还要强势。 “好了,丞相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姜茯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姜成亿气得七窍生烟,却拿姜茯谣毫无办法。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这边姜雪茹刚从三皇子府回来。 便听到正厅传来姜成亿的怒吼。 第198章 我不会让你好过 她心头一紧,连忙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柔声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您生气了?” 姜成亿见到姜雪茹,仿佛找到了宣泄口,指着她鼻子骂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那个好姐姐,她简直要翻天了!我向她示好,她竟然敢拒绝!” “什么?” 姜雪茹故作惊讶地掩住嘴唇。 “姐姐她……她怎么敢这样?您别生气,我去劝劝姐姐,她从小性子就倔,但心地还是善良的,或许是有什么苦衷……” 姜成亿冷哼一声,“她能有什么苦衷?我看她就是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现在和那个五皇子容珩走得很近,怕是想攀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又看了一眼姜雪茹,“风尘仆仆的,你去哪儿了?” 姜雪茹露出一个娇羞的笑容,“三皇子召见,女儿就去了。” 姜成亿连连点头,“也好,也好,三皇子如今势力壮大,你好好维持关系才是。” 姜雪茹低声回是,眼珠一转。 又低低啜泣起来。 “只是女儿身份低微,虽是姜家的人却都不在族谱上,以后当了三皇子妃,可不让人笑话吗?” 姜雪茹的眼泪说来就来,一颗颗晶莹剔透,顺着面颊滑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边哭边用帕子拭泪,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偏生说出的话却尖锐无比,“父亲,我知道您疼我,可我也不能顶着这尴尬的身份嫁给三皇子啊,那不是给您丢脸吗?若是日后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说三皇子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那……” 姜成亿最是爱面子,最听不得这种话,当即眉头一皱,“茹儿放心,父亲这就去寻族谱,定要把你名字添上去!” 姜雪茹破涕为笑,亲昵地挽住姜成亿的胳膊,“还是父亲疼我。” 姜成亿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当即唤来管家,命他去库房将族谱取来。 姜雪茹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了姜成亿的心坎上。 他一辈子爱惜羽毛,若是让人知道他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记在自己名下,那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于是,姜成亿毫不犹豫地命人取来族谱,亲自提笔,在姜茯谣的名字旁边,郑重地写下了‘姜雪茹’三个字。 另一边,姜茯谣对姜家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她正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卷医书,神情专注。 白术从窗子外闪身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族谱?呵,她倒是打的好算盘。” 前世她愚昧,以为姜家人是真的疼爱姜雪茹这个养女,处处忍让,却不想最后落得个被杀的下场。 如今想借着姜家女儿的身份飞上枝头? “备车,我现在回府。” 姜茯谣乘坐的马车缓缓驶入丞相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姜茯谣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眼前熟悉的府邸,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小姐,我们到了。” 车夫的声音将姜茯谣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轻巧地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素白的衣裙,径直走向正厅。 正厅内,姜成亿正襟危坐,姜雪茹则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一副父慈女孝的温馨画面。 姜茯谣踏入正厅,目光扫过姜成亿和姜雪茹,最终落在那本摊开在桌上的族谱上,红木封面,泛着冷冽的光。 姜成亿不悦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攀上了皇子,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连家都不愿回了!” 姜雪茹连忙起身,柔柔地为姜成亿抚着胸口,一副孝顺模样,“父亲息怒,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姐姐一定是想念您了,对不对?” 说着,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巴巴地望着姜茯谣。 姜茯谣可不吃这一套,只冷笑一声,“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你疼的紧,现在还上族谱了,怎么?现在不怕别人嚼舌根了?” 姜雪茹脸上的柔弱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没想到姜茯谣会如此不给她面子,还要当着姜成亿的面揭穿她的身份。 她眼眶迅速蓄起泪水,泫然欲泣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爹爹待我视如己出,我自小也敬您为亲姐,你怎么能因为我是被抱养的就……” 姜茯谣不耐烦地打断她,“少在那惺惺作态,你是什么货色我还不清楚?我劝你最好别来惹我,否则……” 她眯起双眼,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我不会让你好过。” 第199章 我看谁敢! 姜成亿见姜茯谣如此不客气,顿时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姜茯谣怒斥。 “放肆!茹儿是你妹妹,你怎能如此对她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父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姜晨洵愤愤不平,“茹儿上族谱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姜晨洵的突然出现,让姜茯谣忍不住冷笑出声。 这哥哥可是姜雪茹的忠实拥趸,一口一个“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对她这个亲妹妹不闻不问,甚至还说出“姐姐就该让着妹妹”这种混账话! “怎么?你也想替你的好妹妹出头?” 姜茯谣眼眸微抬,语气冰冷刺骨,直直地射向姜晨洵。 姜晨洵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成亿见状,更加愤怒地拍案而起,“逆女!你这是要造反吗?茹儿善良懂事,你为何要如此针对她?!” “闭嘴!” 姜茯谣不耐烦地打断他,上前一步,一把将姜雪茹推开,目光直视姜成亿。 “我是什么货色?我可是你嫡亲的女儿!当年你为了攀附权贵,任由这个冒牌货鸠占鹊巢,如今还想故技重施,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姜成亿被姜茯谣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她怒道,“你……你简直大逆不道!来人,把她给我关进祠堂,好好反省!” 话音刚落,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试图将姜茯谣拖走。 “我看谁敢!” 姜茯谣厉声喝道,眼中寒光凛冽。 下人都不敢上前,姜成亿还想亲自动手,姜茯谣却懒得在这里搭理他们,转身便走出了正厅。 姜雪茹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 “父亲,姐姐她……” 姜雪茹泫然欲泣地望着姜成亿,试图博取他的同情。 姜成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姜晨洵也走到姜雪茹身边,柔声安慰道:“茹儿,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翌日。 姜晨洵又如往日一般出去喝酒,正巧碰上了容瑄。 想起姜茯谣昨晚的话语,忍不住和容瑄倾诉起。 “殿下,你说我这个妹妹,怎么脾气如此古怪?茹儿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 容瑄摇着折扇,脸上带着几分兴味,“哦?说来听听,你那好妹妹又做了什么?” 姜晨洵愤愤不平地灌了口酒,将姜茯谣如何顶撞姜成亿,如何维护姜雪茹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末了还补充,“殿下,您是不知道,我那妹妹从小被野道士养在山上,粗俗无礼,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也就茹儿这般温柔善良,才能忍受她这么多年!” 容瑄听完,嘴角的笑意更深,“看来这位姜大小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千金小姐罢了,也敢如此放肆。” “谁说不是呢!” 姜晨洵愤愤不平地灌下一杯酒,“殿下,你说,她怎么敢这样对茹儿?茹儿这些年对她多好,她……” 容瑄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放心,本王与姜家的婚约还在,你的好妹妹,本王会好好照顾的。” 姜晨洵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到柔弱可人的姜雪茹即将成为三皇子妃,心里对姜茯谣的最后一丝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自从上次义诊事件后,姜茯谣就开始忙碌起来,各宫的妃嫔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她的事迹,纷纷递来帖子,指名道姓要她去瞧病。 姜茯谣只好一个个去看,有时会在哪个妃嫔的宫中遇见皇上,皇上有心提拨姜茯谣,给她升了官位,但姜茯谣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 大家无非是因为她的身份才让她去看,实际上各宫娘娘都有自己的专门御医,对她开的药或者是嘱咐大多不放在心上。 姜茯谣对这些虚与委蛇的请托应付自如,她深知这些人不过是想借着她的名声彰显自己的地位罢了,对于她的医术,她们根本不屑一顾。 久而久之,她感到有些压抑。 第200章 意图撮合 姜茯谣心中始终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更希望能用自己的医术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整日被困在这金丝笼中。 这日,姜茯谣为德妃娘娘诊完脉,回到御医署,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臣参见皇上。” “参见五皇子殿下。”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行礼,“臣女参见皇上,五皇子殿下。” “都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茯谣啊,朕听闻你近日在宫中过得可还好啊?” 姜茯谣恭敬地回道:“回皇上,臣女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 皇帝心情甚好,笑着说。 “朕今日听闻茯谣你医术高明,连着几日为后宫妃嫔们诊治,颇受好评啊。” 姜茯谣垂眸,掩盖住眼底的苦涩,恭敬道:“回皇上,都是些小毛病,不足挂齿。能为各位娘娘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皇帝哈哈大笑,转头对容珩说:“珩儿,你瞧瞧,茯谣这丫头,真是谦虚谨慎,不像某些人,仗着一点功劳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容珩神色未变,淡淡道:“父皇教训的是。” 姜茯谣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对皇帝的敲打不以为然。她太了解这些身居高位的人了,表面上夸赞你,实际上不过是把你当成一颗棋子,利用完就弃之敝履。 皇帝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龙颜大悦地又与姜茯谣闲聊了几句,才转头看向容珩。 状似随意地问道:“珩儿,你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 容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姜茯谣,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宫装。 乌黑的发髻间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显得素净淡雅,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脸上没有一丝谄媚之色,清澈的眸子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容珩收回目光,淡淡回答,“回父皇,儿臣并无要事,只是听闻姜小姐医术高明,进来时恰巧有些胸闷气短,想请姜小姐帮忙瞧瞧。” 皇帝闻言来了兴致。 “哦?珩儿你也会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朕瞧你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可不像个会生病的主儿啊。” 容珩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父皇说笑了,儿臣也是血肉之躯,哪有不会生病的道理。”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容珩,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真的身体不适。 皇帝朗声笑,“既然如此,茯谣你就替珩儿好好瞧瞧,这小子从小就皮糙肉厚,也不知道随了谁,朕看他啊,根本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是。” 姜茯谣应声走到容珩身边,纤细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 容珩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指尖微凉,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与她的人一样,清冷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姜茯谣凝神诊脉。 容珩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姜茯谣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像是春日里拂过脸颊的柳枝,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 他不禁抬眸看向她,只见她眉目低垂,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和这跳动的脉搏。 姜茯谣并未察觉到容珩的注视,她微微蹙眉,指尖在容珩的脉搏上停留的时间比往常要长了一些。 五皇子脉象强劲有力,不似体弱之人,为何会有胸闷气短之感? “如何?珩儿可是有什么隐疾?” 皇帝见姜茯谣迟迟不语,不禁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朕瞧着这小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可不像个会生病的主。” 姜茯谣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容珩灼热的视线。 “回皇上,五皇子脉象强健,并无大碍。” 姜茯谣垂眸。 “或许是近日天气燥热,五皇子又太过操劳,才会偶感不适。臣女待会儿开一副去暑气的方子,五皇子按时服用即可。” “哦?这么说来,是朕错怪了珩儿?”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向容珩。 “朕还以为你是故意装病,想让茯谣多关心你几分呢。” 容珩神色未变,“父皇说笑了,儿臣怎敢欺瞒父皇。” “你小子,朕还不知道你?”皇帝笑骂了一句。 又转头对姜茯谣说:“茯谣啊,你也不必太过拘谨,珩儿这小子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了些,但心地还是好的。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朕,朕替你教训他。” 姜茯谣面不改色,“多谢皇上,臣女知晓了。” 皇帝又与容珩闲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殿内只剩下姜茯谣和容珩二人。 第201章 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皇上一走,姜茯谣没好气的瞪了容珩一眼。 “殿下在装什么?” 容珩无视姜茯谣的白眼,“没事啊,就想来看看我们姜大小姐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地方。” “哼,油嘴滑舌。” 容珩也不恼,反而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姿态闲适,仿佛在自己府中一般随意。 “真没事,就觉得你有点不开心。” 姜茯谣一顿,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身子也放松下来。 “就是不想呆在宫里了。” 姜茯谣这话说得有些赌气,可又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容珩挑了挑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姜茯谣露出这种小女儿姿态。 往日里,她总是冷静自持,将一切情绪都隐藏在那双清澈的眼眸之后,让人看不真切。 他心中一动,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心思淡了下去,反而认真地开口问道:“怎么?在宫里待得不开心?可是有人给你气受了?” 姜茯谣摇了摇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是规矩,我实在是不喜欢。” “那你想去哪儿?” 容珩饶有兴致地问道,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姜茯谣,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避开他那过于炙热的视线。 “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出宫。” “出宫?”容珩重复了一遍,“这可不容易,除非……” 容珩故意拉长了语调,墨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是等待着猎物上钩的猎人。 “除非什么?” 姜茯谣果然上了钩,她微微蹙眉,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贺州突发大水,皇上派人前去赈灾,队伍里还缺一名随行医师,或许你可以请旨前往。” 姜茯谣愣了一下,没想到容珩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去贺州赈灾? 她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 一方面,她确实想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贺州之行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另一方面,此去贺州路途遥远,而且灾区情况复杂,她一个弱女子,若是遇到什么危险…… “怎么?怕了?” 容珩见她犹豫不决,语气中多了几分调侃。 姜茯谣抬眸,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姜茯谣心下一横,反正这皇宫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去贺州赈灾虽然辛苦,却也正好可以躲开这些烦心事。 “谁说我怕了?我去!” 姜茯谣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就知道,姜茯谣不会让他失望。 “这几天就开始递折子请缨了,你要抓紧机会。”” 不出几日,五皇子容珩为贺州灾情忧心,请旨前往赈灾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御医署也接到了为赈灾队伍配备医师的旨意。 消息传到姜茯谣耳中时,她正在翻阅医书。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看来,容珩那家伙办事效率还挺高。 她起身,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径直往御医署报名。 御医署的院子里,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医师,其中不乏在太医院任职多年的老资历。 见到姜茯谣前来,众人皆是一愣,随即议论纷纷。 “那不是姜家大小姐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她师承神医江致明,医术倒也有些名气。” “医术再高明又如何?赈灾可不是儿戏,那可是要吃苦受累的!” 姜茯谣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负责登记的医正面前,表明来意。 那医正年过半百,留着花白的胡须,见是姜茯谣,不禁皱了皱眉,语重心长地劝她。 “姜大小姐,老夫知道你一片好心,但这赈灾之事非同小可,你一个千金小姐,还是……” “院正大人,”姜茯谣不等他说完,便出声打断。 “我既然来了,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我身为江神医的弟子,更应该挺身而出才是。” “不行不行,其他抛开不说,光是你的女子身份,在军中就多有不便,我不能犯这个错误,” 其他御医也纷纷出声劝阻。 见他们态度强硬,姜茯谣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他们也是为了她好。 姜茯谣转身离开,不愿让他们为难。 看来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第202章 臣女略知一二 “小姐,咱们去哪儿啊?” 芸儿在她身后亦步亦趋,担忧地问道,“您是不是还在为去贺州的事烦心?” 姜茯谣停下脚步,抬头望了望天色,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映照得她的脸庞也有些发烫。 “我只是在想,除了御医署,还有哪里能弄到参加赈灾队伍的资格……” 姜茯谣漫无目的地走在皇宫的青石板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芸儿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大气也不敢出。 “小姐,咱们真的要去求皇上吗?那可是九五之尊,万一他怪罪下来……”芸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芸儿,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放心吧,我有办法。” 这几日,姜茯谣可不是真的去闲逛,而是打听清楚了皇上的喜好和动向。 她就不信,凭她姜茯谣的聪明才智,还找不到一个接近皇上的机会! 她躲在假山后面,偷偷观察着不远处凉亭中的动静。 皇上今晚在御花园设宴,宴请几位皇亲贵胄,而她的目标,就是那位正襟危坐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向来以贤良淑德闻名,最是乐善好施,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那她去贺州的事情,就十拿九稳了! 一曲舞毕,宾主尽欢,姜茯谣抓住机会,故意“不小心”从假山后面跌落,正好摔倒在德妃娘娘的脚下。 “哎哟!” 姜茯谣惊呼一声,捂住脚踝,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德妃娘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姜茯谣后,连忙关切地问道:“姜小姐,你没事吧?” 姜茯谣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臣女没事,多谢娘娘关心。”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小心?” 德妃见她脸色苍白,心中不忍,“来人啊,快传太医!” “不用了娘娘,只是扭伤了脚,臣女自己回去敷些药就好了。” 姜茯谣连忙拒绝,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引起皇上的注意。 “这怎么行?” 德妃娘娘拉住她的手,一脸担忧,“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自己回去呢?就先在我宫里休息一晚,等明日太医看过再说。” 姜茯谣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推辞道:“这……会不会太麻烦娘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德妃娘娘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就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姜茯谣见目的达成,心中窃喜,顺势答应下来。 当晚,姜茯谣就宿在了德妃娘娘的寝宫。 德妃娘娘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温柔善良,对姜茯谣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姜茯谣趁机向德妃娘娘表达了自己想要去贺州赈灾的决心。 “娘娘,臣女自幼学习医术,深知医者父母心的道理,如今贺州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臣女身为姜家女,理应为国分忧,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德妃娘娘听完姜茯谣的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她轻轻拍了拍姜茯谣的手。 “你有这份心,本宫很欣慰,只是……” 德妃娘娘欲言又止,姜茯谣知道她担心什么,于是说。 “娘娘放心,臣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吃多少苦,臣女都绝不后退!” “好孩子。” 德妃娘娘的眼眶有些湿润,“你有这份仁心,本宫相信你一定能克服万难,不辱使命!” 姜茯谣见德妃娘娘态度松动,心中暗喜,继续说道:“娘娘,臣女知道您心地善良,菩萨心肠,还请您在皇上面前替臣女美言几句,让臣女有机会为百姓尽一份力!” 德妃娘娘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吧,本宫答应你,明天,你和本宫一起去面见皇上,本宫会向皇上禀明你的心愿。” 第二天晚上,德妃带着姜茯谣一块去御书房给皇上送汤。 德妃娘娘一身素雅的宫装,显得端庄温婉,她笑着引荐姜茯谣。 “皇上,姜小姐与臣妾一见如故,昨天我们聊了很多,结果臣妾发现,这姜小姐可真是个妙人,心系贺州灾情,想为皇上分忧。” 皇上闻言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一番,“哦?姜家小姐有此等仁心,倒是难得。” 姜茯谣盈盈下拜,语气不卑不亢。 “皇上谬赞,臣女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 “好一个尽绵薄之力。” 皇上爽朗一笑,“你可知贺州如今是什么情况,就敢夸下海口?” “回皇上,臣女略知一二。” 第203章 姐姐她惯会勾引人 姜茯谣不慌不忙,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从灾情到疫情,从赈灾物资到官员贪污,条理清晰,分析透彻,令皇上刮目相看。 末了,她语气坚定,“臣女虽一介女流,但愿为百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上沉吟片刻,容珩请旨前往,他也有意将两人撮合到一块,而且姜茯谣医术了得,说不定真能做点贡献。 况且早知丞相与姜茯谣不和,也不怕派姜茯谣过去后给容珩添砖加瓦。 “姜小姐一片赤诚,朕心甚慰。” 皇上放下手中奏折,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 “只是贺州路途遥远,环境艰苦,你一介女子,怕是难以承受。” “皇上,臣女不才,愿尽己所能,救治伤患,为皇上分忧。” 姜茯谣再次跪下,语气坚定,仿佛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韧的女子,心中暗自点头。 容珩那小子,性子太过冷淡,若是能有这样一位佳人在侧,想必也能收敛几分。 “好!姜家有女如此,朕心甚慰!既然如此,朕允了!” “臣女谢主隆恩!” 姜茯谣随容珩前往贺州赈灾的事情,如同平地惊雷,在京城掀起阵阵涟漪。 朝堂之上,有人赞赏姜家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心系苍生,也有人暗地里嘲讽丞相府家宅不宁,父女离心。 消息传到丞相府时,姜成亿正在书房与幕僚议事。 听到下人的禀报,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老爷,这贺州路途遥远,危险重重,大小姐此去……” 心腹刘管事面露担忧,欲言又止。 “哼,她既然这么想去,就由她去吧。” 姜成亿放下手中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什么忙都帮不上,如今她想找死,我也不惯着她。” “老爷说的是。” 刘管事察言观色,心中暗叹,这大小姐怕是又要被放弃了。 相比丞相的漠不关心,李婉妍则显得忧心忡忡。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姜茯谣的院子,拉着女儿的手,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吃苦受累。 “谣儿,贺州路途遥远,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身子骨弱,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切莫逞强……” “娘,您放心,女儿都记下了。” 姜茯谣反握住李婉妍的手,柔声安慰道,“女儿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唉,娘知道你懂事,可是……” 李婉妍眼眶泛红,欲言又止。 “娘,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对女儿说?” 姜茯谣敏锐地察觉到李婉妍的异样。 “哎,此去贺州,你与两位皇子相伴,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啊。” 姜茯谣淡淡一笑,对李婉妍的担忧不以为意。 她早已领教过流言蜚语的威力,那些所谓的“名声”,不过是用来束缚女人的枷锁罢了。 “娘,您且放宽心,女儿心中有数。” 姜雪茹躲在门外,听着屋内母女俩温情脉脉的对话,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一回来就能得到母亲的关心?凭什么姜茯谣可以和三皇子一起去,如果,如果,三皇子看上了姜茯谣,她该怎么办… 她故作自然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意,走进房间。 “姐姐,你此去贺州,妹妹好生担心,路途遥远,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日归来。”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只是贺州疫情严重,姐姐身为医者,自当以救人为己任,至于何时能回,就看天意了。” 姜雪茹被她话语中暗含的讽刺噎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颜欢笑。 “姐姐说的是,妹妹在家中,定会日日为姐姐祈福,愿姐姐平安归来。” 姜茯谣没在理她,而是回自己院子里收拾东西了。 姜雪茹再也维持不住假面,告别了李婉妍,便快马加鞭赶往三皇子府。 姜雪茹一路疾驰,险些在三皇子府门口撞到人,也顾不得仪态,提着裙摆便冲了进去。 “茹儿,你这是怎么了?” 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调笑,“如此慌慌张张,可是你那好姐姐又欺负你了?” 来人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佩玉,面如冠玉,正是当今天子的三皇子,容瑄。 姜雪茹看到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殿下,姐姐她,她也要去贺州赈灾了……” 容瑄剑眉微挑,似笑非笑。 “哦?这可是好事,你怎么还哭上了?莫不是担心你那好姐姐,怕她在路上遇到危险?” “不是的,殿下,我……” 姜雪茹咬着唇,欲言又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容瑄最是吃这一套,他将姜雪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好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殿下,姐姐她惯会勾引人,我怕,万一您万一着了她的道……” 第204章 她要她永世不得翻身 姜雪茹眼角还挂着泪,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得意,她娇滴滴地靠在容瑄怀中,声音细弱蚊蝇。 “殿下,姐姐她……她医术高明,又懂得蛊惑人心,我怕……我怕她会借着赈灾的机会,勾引你和五皇子……” 容瑄轻抚着她的背脊,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自然知道姜雪茹在担心什么,这个女人,表面上温柔贤淑,实际上心机深沉,和她那便宜姐姐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比起姜茯谣的清高孤傲,他更喜欢姜雪茹的温顺听话。 “你放心,本皇子心里只有你一个。” 容瑄语气温柔,却暗藏警告,“旁人再好,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其他的,本皇子自会处理。” 姜雪茹闻言,心中大喜,她主动环住容瑄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殿下,茹儿都听你的……” 夜色渐深,三皇子府邸内,一室旖旎。 姜雪茹面色潮红,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回想起方才的疯狂,心中既羞耻又有些失望。 她原本只是想利用容瑄,没想到却假戏真做,把自己赔了进去。 “怎么,后悔了?” 容瑄披上外袍,看着床上娇羞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姜雪茹连忙摇头。 “茹儿不敢,雪茹是瑄哥哥的人,瑄哥哥想做什么,茹儿都依你……” 容瑄轻笑一声,手指挑起姜雪茹的下巴,语气轻佻,“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早点投入本皇子的怀抱?” 姜雪茹娇嗔地拍开他的手,“殿下就会取笑雪茹……” “本皇子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容瑄眼神玩味,“你那好姐姐,如今可是在赶着去送死的路上呢。” 姜雪茹闻言,心头一凛,“殿下的意思是……” “贺州瘟疫,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多少太医去了都束手无策,她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去凑热闹。” 容瑄冷笑一声,“只怕是有去无回啊。” 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又掩饰下去,故作担忧。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姜雪茹的话让容瑄想起了姜茯谣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心中莫名的烦躁。 那女人像是一朵高岭之花,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让她低下高贵的头颅。 “不过是个无趣的木头美人罢了,也值得你如此挂怀?” 容瑄轻蔑一笑,捏了捏姜雪茹的脸颊,“你放心,本皇子心中有数。” 姜雪茹乖巧地依偎在容瑄怀中,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姜茯谣,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贺州那种鬼地方,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姜雪茹低垂着头,掩盖住眼底的狠毒,柔声道:“可是……姐姐她心地善良,一心想要救治百姓,若是……” “善良?” 容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猛地坐直身体,盯着姜雪茹。 眼中满是嘲讽,“茹儿,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善良?不过是些虚伪的表象罢了。” “姜茯谣她……” 容瑄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不过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博取好名声罢了,说不定,她早就已经和五皇子勾搭成奸,这次去贺州,不过是去私会情郎罢了。” 姜雪茹闻言,心中妒火中烧,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殿下,你别这么说姐姐,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那样的人,本皇子自然会查清楚。”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森冷。 “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本皇子自会处理。” “殿下,你想让雪茹做什么?” 姜雪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容瑄,眼中满是期待。 容瑄玩味地摩挲着姜雪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想要姜茯谣彻底翻不了身,还得从姜家内部下手。江致明那边,你应该不陌生吧?” 姜雪茹闻言,眸光一闪。 她柔柔地开口,“殿下的意思是?从江致明入手,让她…” 容瑄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聪明。姜茯谣不是要去贺州救治吗?你大可去江致明那散播谣言,就说她此番前往,不过是贪图富贵,与五皇子私奔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森冷。 “至于证据,编也要编得像样些。本皇子就不信,毁了她名声,断了姜家的支持,五皇子还能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与整个朝堂为敌?” 姜雪茹心中冷笑,容瑄这是要将姜茯谣彻底打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啊。 第205章 袒护一个医馆,不是问题 她心中畅快,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柔弱担忧的模样。 “可是……若是姐姐真的治好了,那岂不是……” “治好了?” 容瑄不屑地嗤笑一声,“贺州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瘟神的巢穴,多少名医去了都束手无策,就凭她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本皇子敢断定,她若真去了,必死无疑!” 姜雪茹眸光闪烁,心中暗自盘算着。 容瑄说得没错,贺州凶险万分,姜茯谣此去,九死一生。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她真的命不该绝,那自己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殿下说得是,是茹儿思虑不周了。” 姜雪茹依偎在容瑄怀中,娇声说道,“雪茹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 “乖。” 容瑄满意地拍了拍姜雪茹的脸颊,“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皇子定会让你成为这京城最尊贵的女人。” 姜雪茹心中冷笑,最尊贵的女人? 只怕是容瑄利用完自己,就会一脚踢开的棋子罢了。 不过,她想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临行前的几日,姜茯谣难得没有把自己关在药房里,而是将时间都花在了清点家当上。 说是家当,其实不过是些瓶瓶罐罐,装着她亲手调制的药膏、药丸,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咱们又不是去逃难,带这么多东西,马车都装不下啦!” 芸儿一边帮着收拾,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姜茯谣将一瓶特制的驱蚊香囊塞进包袱里,头也不抬地回。 “这贺州地处偏远,气候湿热,蚊虫蛇蚁众多,我不得防着点?再说了,万一遇上什么意外,这些可都是能救命的宝贝!” 芸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抱怨,只是看着那满满当当的包袱,心中暗暗叫苦。 姜茯谣将最后一个包袱打好,这才伸了个懒腰。 “好了,我去一趟爹那儿,你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去吧。” 说罢,也不等芸儿回答,便径直出了门。 姜茯谣还未踏入院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她熟悉的味道,混合着竹林的清香,让她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谣谣,你怎么来了?” 江致明正背对着她在院中晾晒药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惊喜。 “爹,我过几日便要启程去贺州了,特地来向您辞行。” 姜茯谣上前几步,微微福身。 “这么快?” 江致明放下手中的药材,眉头微微蹙起。 “贺州洪水肆虐,此去凶险万分,你……” 他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爹放心,我已非昔日的姜茯谣,此番前去,定当竭尽全力,救治百姓。” 她语气坚定,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怯懦。 江致明看着眼前这个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那个柔弱胆怯的女孩,如今已出落得这般自信从容,眉宇间更有一股英气,让他这个做长辈的都忍不住心生敬佩。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慈爱。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我便放心了,只是贺州路途遥远,你此去万事小心,切不可逞强。” “我知道了,爹。” 姜茯谣乖巧地应道。 江致明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便转身回屋取了一个小巧的木盒出来,递给她。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研制的一些特效药,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姜茯谣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个小瓷瓶,每个瓶身上都贴着标签,写着药名和功效。 “爹,这些药材太过珍贵,我……” “拿着吧,就当是爹送给你的临别礼物。” 江致明打断她的话,“你此去贺州,救的是黎民百姓,用的药材自然是越珍贵越好。” 姜茯谣心中感动,也不再推辞,郑重地接过木盒。 “多谢爹,我定不负您的期望。” “还有爹,我此次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贺州路途遥远,我此次前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我担心有人来济仁堂找麻烦。” 江致明闻言,面色一凛,“你是担心姜家?”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姜成亿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您又不是不知道。之前我坏了他的好事,他便三番五次派人来济仁堂闹事,如今我远走贺州,他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谣谣,你放心,爹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虽然比不上姜家权势滔天,但护住济仁堂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206章 我不是不信您 江致明拍拍姜茯谣的手,安慰道。 “爹,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 姜茯谣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江致明看着她,心中明白了几分,“你是担心,有人会插手?” 姜茯谣点点头,“若是姜雪茹吹吹枕边风,再搬出三皇子。”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致明沉默了,姜茯谣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姜家位高权重,若是真要插手此事,他一个小小的大夫,如何能与之抗衡? “如果真有人来闹事,你就去御医署找许御医,他待我极好,家里也算有点势力,想来不是什么大事,是可以护着济仁堂的。” “赵大将军的女儿赵灵溪也和我交好,也可以去求助她。” 江致明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何尝不知道姜家是什么德行?谣谣这孩子,就是太重情义了,才会屡次被姜家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 “谣儿,你放心去,爹一把老骨头了,就算他们真敢把济仁堂拆了,爹也。” “爹!” 姜茯谣厉声打断了他的话,眼眶微微泛红。 “您若是再这般说,我便哪儿也不去了,就在您身边尽孝,哪儿也不去!” “你这孩子!” 江致明无奈地摇摇头,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她就是怕他受欺负,才会这般担忧。 姜茯谣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却又带着几分恳求。 “爹,您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咱们还像从前那样,一起采药,一起制药,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好不好?” 江致明看着她,目光复杂,半晌,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就是有主意,爹说不过你。” 姜茯谣见他松口,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斟了杯茶。 “爹,您就放心吧,我这次去贺州,并非孤身一人,还有……”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何人?” 江致明追问道,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莫非…… “还有,还有容珩,他,他会保护我的。” 姜茯谣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你说什么?” 江致明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四碎,茶水溅了他一身,他却浑然不觉。 “容珩?哪个容珩,五皇子容珩?” 他一连问了好几句,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姜茯谣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过,心中顿时有些忐忑不安。 “爹,您,您别激动,先坐下再说。” 她连忙起身,扶着江致明坐下,又倒了杯茶递给他。 江致明接过茶杯,却一口也没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探究和审视。 “谣儿,你老实告诉爹,你和五皇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茯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索性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从那日在宫宴上,她出手救治了容珩,到后来他几次三番地暗中相助,再到如今他答应陪她一同前往贺州,事无巨细,全都坦白了。 江致明听完她的讲述,久久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爹!”她轻轻唤了一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罢了。” 江致明突然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姜茯谣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她就知道,爹爹是最疼她的,一定会理解她的。 “爹,您真的不反对?”她试探性地问道。 “反对有用吗?” 江致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姜茯谣吐了吐舌头,对着他撒娇。 江致明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孩子气。 “爹只希望,你莫要被身份地位迷了眼,看清楚自己的真心,莫要重蹈覆辙。” 姜茯谣鼻子一酸,上前抱住江致明。 “爹,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 天还没亮,姜茯谣就起身了。 芸儿为她梳妆时,明显感觉到她和平日里的不同,平日里最乖顺不过的头发,今日却怎么也梳不顺,仿佛在和她作对一般。 “小姐可是在担心此行路途遥远?” 芸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茯谣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许是吧。” 说是这么说,可姜茯谣心里清楚,让她心绪不宁的并非遥远的路途,而是此行的目的,以及,那个与她同行的男人。 第207章 是我唐突了 用过早膳,李婉妍又拉着姜茯谣细细叮嘱了一番,无非是让她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 姜茯谣都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直到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五皇子到——” 随着下人通报声,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踏着晨曦停在了姜府门前。 马上之人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寒光凛凛,俊美非凡的脸上却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与这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今日未着朝服,只简单地以玉冠束发,墨发如瀑般倾泻而下,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越发棱角分明。 他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分别是程纪和陆青,一个稳重如山,一个活泼跳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青笑着给姜茯谣打招呼,“主……” 程纪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硬生生改口。 “姜小姐,我们家王爷可是等候多时了。” 容珩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潇洒恣意。 他今日心情似乎极好,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径直走向姜茯谣。 “姜小姐,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认真。 姜茯谣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她今日穿了一袭浅紫色衣裙,外罩一件白色披风,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未施粉黛,却难掩清丽绝色的容颜。 李婉妍见容珩如此随意,心中有些不满,却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皇子,谣谣就拜托你了,这一路上,可要劳烦你多加照顾了。” 容珩脸上笑意不减,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 “夫人请放心,此去贺州,我一定会护住茯谣,将她平安带回,我会将她的命视若我的命。” 容珩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姜茯谣的安危被他视若珍宝。 李婉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姜茯谣忍住笑意,朝李婉妍福了福身。 “娘,女儿告退。” 说罢,便在芸儿的搀扶下,款步走下台阶。 容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姜茯谣的身影,直到她坐上马车,才收回视线,翻身上马。 “驾——” 随着他一声令下,马蹄声哒哒响起,马车缓缓驶离姜府。 姜茯谣掀开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姜府。 姜府门前。 容珩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李婉妍的心口。 她愣愣地看着容珩,那双凤眸中闪烁着的光芒,是她从未在任何一个男人眼中见过的。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深情,仿佛姜茯谣就是他的一切。 李婉妍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酸涩中带着一丝苦楚。 容珩策马转身,回头时,眼中的占有欲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玩世不恭。 他朝李婉妍微微颔首,算是告别,随即双腿一夹马腹,如离弦之箭般追赶前方的马车。 李婉妍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马车内,姜茯谣放下车帘,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容珩,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车内的摆设,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五皇子怎么不骑马?” 姜茯谣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容珩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姜小姐是更希望与本皇子策马同骑?”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息随着他的靠近钻入姜茯谣的鼻息,惹得她心头微微一跳。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 “五皇子说笑了,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与殿下共乘一车已是不合礼数,岂敢奢求更多?” 容珩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这女人,明明心里紧张得要命,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有趣! “姜小姐说得是,是本皇子唐突了。” 容珩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歉意,反而带着几分调侃。 他慵懒地靠在软垫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姜茯谣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件精致的瓷器。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去,假装欣赏窗外的风景。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一处茶棚停下。 第208章 人人都和她作对! 姜府门前,姜雪茹眼看着容珩带着姜茯谣远去,心中妒火翻腾。 她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几乎要将其揉碎。 容珩看姜茯谣的眼神,分明是动了真心! 还真让姜茯谣攀上高枝了! 容瑄轻咳一声,“茹儿,你看什么呢?” 虽然他不喜欢姜雪茹这个蠢货,可看着她看着别人的背影恋恋不舍,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姜雪茹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姐姐。姐姐她久不问世事,如今突然承了五皇子的情,也不知是福是祸……” 容瑄冷哼,“怎么只顾着你姐姐,没看到本皇子也要出发了吗?” 姜雪茹柔柔一笑,“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刚刚姜茯谣走到时候,姜成亿躲在府里不出门,如今三皇子也要出发,他屁颠屁颠来三皇子府送别容瑄。 “三皇子此去,定能凯旋而归,下官在家中备下薄酒,静候佳音。” 容瑄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又想起什么事似的,压低了声音。 “姜丞相,本皇子摆脱你的事你可记住了?” 姜成亿赔着笑脸,点头哈腰,脸上的笑容很是巴结。 “三皇子放心,下官晓得的。” 容瑄这才满意地勾起嘴角,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了姜成亿一眼,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 “你办事,本皇子自然是放心的。” 姜成亿受宠若惊地低下头,语气谦卑。 “谢三皇子夸奖,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三皇子分忧。” 容瑄不再理会他,双腿一夹马腹,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姜府。 目送着容瑄离开,姜成亿这才直起身子,看着容瑄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三皇子可是未来的储君,只要抱紧了他的大腿,他姜家还愁什么荣华富贵? 至于那个被送走的姜茯谣…… 呵,一个不听话的女儿罢了,死了就死了,反正他还有雪茹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容珩一脸没好气被赶了出来,容瑄的队伍跟上了。 姜茯谣怕有人说闲话,于是把容珩赶了下去。 他一脸幽怨盯着马车晃动的帘子,像要把马车盯出个洞。 姜茯谣老神在在,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陆青看着自家王爷吃瘪,差点笑出声来 容珩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陆青无聊的紧,本来还以为程纪能和他一起来,最起码有个能说话解闷的人。 结果刚出城门,容珩让程纪避开众人视线,把他留在京中传递消息。 陆青快马加鞭,行至马车另一边,弯下腰敲了敲马车。 姜茯谣从中探出头来。 陆青眼神一亮,变戏法般背后拿出一朵花。 他挤眉弄眼,“我家王爷让我给您的。” 姜茯谣掀起车帘一角,飞快瞥了容珩一眼,语调带笑。 “陆大人似乎很闲?” “哎哟,可不是嘛。” 陆青叫起苦来。 “主子把程纪留在京城传消息,就让我一个人跟着,我这嘴啊,都快淡出鸟来了。” 姜茯谣轻笑一声,陆青惯会讨人开心。 陆青察言观色,立刻会意。 他故意做出夸张的失望表情,哀嚎。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姜小姐您和我们主子两情相悦,这花啊,您就当没看见吧!” 说罢,他作势要把花扔掉。 姜茯谣哭笑不得,这陆青,演起戏来倒是活灵活现。 “等等陆青,”姜茯谣连忙说道,“这花开得正好,扔了怪可惜的。” 陆青眼疾手快地把花递到她手里, “还是姜小姐心善,这花要是知道您收留了它,肯定高兴得马上就能再开一朵!” 姜茯谣接过花,入手清香扑鼻,竟是难得一见的雪莲。 这花……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很感动?” 陆青挤眉弄眼。 “我就说我们主子对您一片真心吧!” 姜茯谣接过那朵雪莲,细嫩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花瓣上晶莹剔透的水珠,这花在如此炎热的天气还能保持如此水灵,想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陆青还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姜茯谣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来过。 “陆大人妙语连珠,茯谣佩服。” 容珩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蠢货,真是越说越离谱! “陆大人还真是,活泼。” 姜茯谣轻笑。 容珩冷哼一声,“活泼过头了。” 说罢,他打马来到队伍最后方,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陆青冷声道。 “你似乎很清闲?不如去队伍最后开路,如何?” 陆青的笑僵在脸上,求助似的看向姜茯谣,却见姜茯谣只是笑着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便放下了车帘。 第209章 殿下嫌弃? 陆青认命的叹了口气,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他容易吗他! 姜茯谣放下车帘后,便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姜茯谣问道。 “回小姐,主子说前面风景不错,请您下车赏景。”车外传来芸儿的声音。 姜茯谣秀眉微蹙,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好风景? 容珩又在搞什么鬼? 心中虽有疑惑,但姜茯谣还是走下了马车。 放眼望去,果然一片荒凉,只有几棵歪脖子树孤零零地立在路边,哪里有什么好风景? 姜茯谣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容珩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唇上,低声道。 “嘘,仔细听。” 姜茯谣疑惑地看向他,仔细聆听,只听到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 “怎么样,好听吗?”容珩问道。 姜茯谣点了点头,“好听。” 容珩嘴角微勾,牵起她的手,走到一颗大树下,示意她坐下。 “你……” 姜茯谣刚想开口询问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只见容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竹笛,横于唇边,悠扬的笛声缓缓流淌而出,与之前的鸟鸣声相映成趣,仿佛天籁之音。 姜茯谣听得如痴如醉,一曲终了,容珩放下竹笛,笑着看她。 “怎么样,没骗你吧,这风景不错吧?” 姜茯谣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眼神清冷的看着他。 “我怎么了?” 容珩故作无辜。 姜茯谣一时语塞,这厮,还真是…… “本王渴了,去给本王倒杯水来。” 容珩说着,施施然地走进了姜茯谣的马车。 姜茯谣轻笑出声,容珩这人,还真是恶劣又可爱。 她提起裙摆,优雅地走进马车,从容地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殿下请用。” 容珩却没接,只是挑眉看她。 “就这样?” “那王爷想怎样?” 姜茯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厮,莫不是想让她喂他喝? “本王渴了,手酸。’ 容珩说得理直气壮,还故意晃了晃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姜茯谣忍住想把茶水泼他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殿下说笑了,您可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战神,怎么可能会手酸呢?” “战场上是战场上,现在是现在。” 容珩不为所动,一双凤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她要是不喂他喝水,他就能一直耗下去。 姜茯谣无奈,只得端起茶杯,递到他唇边。 “殿下请喝水。” 容珩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 容珩这才满意地勾起唇角,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姜茯谣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收回手,却被容珩一把抓住。 “姜姑娘这是何意?本王还没喝够呢。” 容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姜茯谣被他看得耳根发烫,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直到他喝完了一整杯水,才缓缓松开。 “咳。” 她轻咳一声,忙转移话题。 “殿下可是觉得路途遥远实在无聊?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来打发时间?” 容珩来了兴趣。 “你想玩什么游戏?” 姜茯谣眼珠一转,狡黠一笑,提议。 “不如我们来玩你画我猜,如何?” 容珩挑眉,这游戏他倒是听闻过,只是从未玩过,便饶有兴致地应允了。 姜茯谣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小木板和一支炭笔,递给容珩。 容珩接过,掂了掂炭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姑娘确定要用这个?” “怎么,殿下嫌弃?” 姜茯谣故意装作不悦。 “本王只是担心,以姜姑娘的画技,本王恐怕难以猜中。” 容珩慢悠悠地说,语气里满是调侃。 “王爷还没见着臣女的画作,怎知臣女画技不佳?” 姜茯谣不服气地反驳。 “那本王便拭目以待。” 容珩也不和她争辩,拿起炭笔,在木板上随意地画了几笔。 姜茯谣探头去看,只见木板上出现了一只四不像? 她努力辨认了半天,才试探着问:“这是……狗?” 容珩放下炭笔,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见过长成这样的狗?” “那是兔子?” “兔子有这么长的尾巴?” “难道是狼?” 姜茯谣越说越没底气。 容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姜小姐,你这想象力,还真是过于贫瘠。” ‘王爷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何物吧!” 姜茯谣被他笑得有些挂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第210章 不过一幅画而已 容珩收敛了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此乃千里马是也。” 姜茯谣看着木板上那四不像的生物,嘴角抽了抽,这也能叫千里马? 莫不是对千里马有什么误解? 姜茯谣被容珩这副「正经」的模样逗笑了,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在马车里回荡。 “王爷,您这画技,可真是……别具一格啊!” 她忍俊不禁,眉眼弯弯,故意拉长了声音调侃道。 容珩被她笑得有些挂不住面子,轻咳一声,放下手中的炭笔,为自己辩解。 “本王久经沙场,舞刀弄枪尚可,这握笔作画,实在非本王所长。”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 姜茯谣憋着笑,点头附和道。 “不过……” 容珩话音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本王虽然画技不佳,但这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不如,姜姑娘露一手,让本王开开眼界?” 姜茯谣挑了挑眉,这厮,还真是会顺杆爬。 她也不推辞,接过炭笔,略一思索,便在木板上画了起来。 容珩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只见她动作行云流水,一笔一划都透着自信和从容,与他之前那拙劣的画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消片刻,一幅画便跃然纸上。 容珩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原本以为,以姜茯谣的出身,就算会些诗词歌赋,于丹青之道也应是略知一二罢了。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笔力。 画中是一枝寒梅,傲然挺立于雪中,花瓣层叠,墨色浓淡相宜,枝干虬劲有力,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寒梅凌寒盛放的傲然风骨。 “想不到姜姑娘还有这般妙笔。” 容珩赞叹道,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姜茯谣淡淡一笑,故作谦虚 “殿下过誉了,不过是闲来无事涂鸦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你太过谦虚了。” 容珩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画上的梅花。 “这画中梅花,傲雪凌霜,坚韧不拔,倒是与姜姑娘有几分相似。”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跳加速,脸颊微微发烫。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触碰,轻笑道。 “殿下您说笑了,臣女不过一介弱女子,哪比得上这凌寒盛放的梅花。” “弱女子?” 容珩挑眉,似是而非地重复了一遍,语气意味不明。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却听他接着说。 “本王倒是觉得,姜姑娘一点也不弱,你之前在宴会上舌战群儒,机智果断,可不像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姜茯谣被他这番调侃弄得哭笑不得,这王爷,还真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只好岔开话题。 “殿下谬赞了,臣女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哪比得上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你这是在夸本王?” 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姜茯谣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容珩轻笑一声,忽然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姜茯谣呼吸一滞,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容珩,眼中满是慌乱和羞恼。 “你,你……” 她你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哟。”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窗外响起。 “皇弟好兴致啊。”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窗外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容珩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姜茯谣也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两人一同看向窗外。 只见三皇子容瑄站在不远处,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带,头发用玉冠束起,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但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虚伪的笑容。 “我听随行说弟弟还带着姜小姐,怎么?是觉得随行太过枯燥?” “怎么不请皇兄进去一叙?” 容瑄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容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三皇兄来得不巧,本王正与姜姑娘谈论书画,不便招待。” “哦?书画?” 容瑄故作惊讶地挑眉,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幅梅花图上,“想不到姜姑娘还有这等雅兴。” 他说着,便伸手要去拿那幅画。姜茯谣眼疾手快,一把将画护在身后,冷冷道。 “三皇子自重。” 容瑄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说。 “姜姑娘真是谨慎,不过是一幅画罢了,何必如此紧张?” 第211章 你想怎样? 又皮笑肉不笑的朝容珩笑道。 “皇弟还是别太嚣张了,传到队伍中不好。” 容珩面无表情。 “多谢皇兄提醒。” 队伍继续前行,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姜茯谣坐在马车里,却觉得心绪难平。 贺州边境,官道崎岖。 姜茯谣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荒凉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这贺州,这般荒凉?” 她放下帘子,忍不住轻叹。 容珩坐在她对面,手中翻阅着一本兵书,闻言淡淡道: “自洪水爆发,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如今这景象,也不足为奇。” 姜茯谣沉默了,心里揪的难受。 “前方就是青云寨了,听说那里的流民最为凶悍,我们需得小心行事。” 陆青骑马走到马车旁,沉声说道。 容珩合上兵书,掀开帘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嗯,传令下去,提高警惕,不可掉以轻心。” 青云寨,山高林密,易守难攻,是流民聚集之地。 容珩一行人抵达山寨附近时,便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原本应该人来人往的山寨门口,此刻却静悄悄的,连个守卫都没有。 “主子,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陆青压低声音说道。 容珩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小心戒备,然后翻身下马,朝山寨走去。 刚走进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呕……” 姜茯谣忍不住干呕一声,脸色苍白。 容珩见状,眉头微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不适,摇摇头。 容珩见她脸色实在难看,便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柔声道:“若是不舒服,便先回去。” 姜茯谣接过帕子,摇摇头,眼神坚定。 “我没事,我想看看。” 容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里走。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都是青壮年男子,死状凄惨。 姜茯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 “这些流民,都是被杀的?” 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容珩脸色阴沉,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具尸体。 “都是一刀毙命,下手干净利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所为。” 他站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惊。 容珩站起身,“三皇子和我们是分开走的,队伍在我们前面,不可能没看到。” 姜茯谣被眼前惨烈的景象震慑住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死死地捂住嘴,才堪堪忍住没吐出来。 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容珩注意到了她的不适,眉头皱的更紧,他扶住姜茯谣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你怎么样?要不先退出去?”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忽视掉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她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我没事,只是这场景,太过于血腥。”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容珩明白她的意思。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 “他们也只是一群流民,怎么会……” 姜茯谣的声音颤抖着,她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下如此狠手。 容珩容珩眸色一沉,不知在想什么。 “这些估计是闹事的流民。” 陆青脸色也不好看,“士兵?莫非是……” 姜茯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背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 “三皇子。” 姜茯谣的声音颤抖着,脑海中浮现出容瑄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下,隐藏的冷漠和残忍。 容珩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像是要给她力量,又像是要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畜生。” 陆青的脸色也十分难看,他也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并不陌生,但眼前这些流民的遭遇,还是让他们感到无比愤怒和痛心。 芸儿小脸煞白,想来是被吓坏了。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她知道,现在不是悲伤和愤怒的时候,她必须冷静下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容珩,三皇子这次过来,来者不善。” 容珩严肃的点点头。 “我们要做好准备。” 第212章 初显锋芒 容珩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眸色暗了暗,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像是要给她力量,又像是要克制自己的怒火。 “先离开这里。” 容珩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姜茯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追究凶手是谁,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 一行人快速撤离了青云寨,回到官道。 姜茯谣的脸色依旧苍白,心绪难平。 容珩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些人,不能就这样白白死去。” 姜茯谣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你想怎么做?” “直接去找他,看他怎么说。” 姜茯谣的心脏猛地一跳,容珩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直接去找容瑄?他就不怕这是个陷阱吗? 容珩看着她担忧的眼神,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阿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件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既然来赈灾,就有责任为他们讨回公道。”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她明白容珩的决心,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我们去找他。”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陆青和芸儿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骑着马,朝着三皇子容瑄的队伍疾驰而去。 “走吧。” 容珩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陆青,“我们走过去。” 姜茯谣也跟着下了马,她能感受到容珩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官道上,三皇子容瑄正悠闲地坐在马车里,品着香茗,听着小曲儿,全然没有被眼前的惨状影响心情。 “哟,五弟,姜小姐。” 容瑄一脸笑意。 姜茯谣可不想和他虚以委蛇。 “三殿下在路上可看到了那群惨死的流民?” 容瑄无所谓的点点头,“看到了。” 容瑄轻飘飘的语气,仿佛那些流民的性命在他眼里如同草芥一般,激起了姜茯谣心中更大的怒火。 她杏眼圆睁,怒斥道:“三殿下,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您一句‘看到了’就轻描淡写地带过,未免太过冷血无情!” 容瑄闻言,脸上笑意渐敛,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姜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皇子只是路过此地,那些流民的死活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三皇子莫不是忘了,此次赈灾的钦差可是你!” 姜茯谣步步紧逼,清丽的面容上满是寒霜。 “你身为皇子,不思为民解忧,反而如此漠视生命,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容瑄冷笑。 “人已经死了,我还能做什么?再说了,那又不是我干的,你凭什么指责我。” 姜茯谣气不打一处来,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容珩扯了扯衣袖。 “三哥,我和姜小姐并非来质问,只是那些流民死的不明不白,实在难以安抚民心,不如三哥你先行一步,弟弟留在后面救助。” 容珩此话一出,正合容瑄的心意,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此甚好。” 容瑄爽快地答应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既然五弟如此有心,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招了招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一半粮草搬运到另一条路上,随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皇子队伍扬起的尘土,仿佛在嘲讽着他们的天真。 姜茯谣看着容瑄远去的背影,气得牙痒痒。 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殿下……” 她转头想和容珩说些什么,却见他脸色异常难看,平日里总是含着笑意的眉眼此时覆着一层冰霜,薄唇紧紧抿着。 “殿下,你怎么了?” 姜茯谣担忧地问道,伸手想去触碰他的手臂,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无事。” 容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翻身上马,语气冷淡,“走吧,先安置好这些流民。” 姜茯谣心下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得跟着上了马。 容珩一路沉默,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人不敢靠近 姜茯谣几次想要开口询问,都被他冰冷的眼神逼退。 到达安置流民的地点后,容珩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搭建帐篷、分发粮食和药物。 他做事雷厉风行,却又细致入微,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很快便安抚了那些幸存的流民。 第213章 没有家了 姜茯谣在一旁帮忙,看着容珩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容珩是在生气,但他却将怒火压抑在心底,反而将满腔的责任和关怀倾注在了这些可怜的流民身上。 这样的容珩,让她心疼,也让她更加敬佩。 夜幕降临,安置好流民后,容珩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山林深处。 姜茯谣放心不下,便偷偷跟了上去。 “出来吧。” 容珩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中回荡,姜茯谣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她无奈,只得从树后走了出来。 “殿下……” 容珩长叹一口气,突然姜茯谣拉到自己怀中,头靠在她的肩膀。 “我好累,我只想让百姓好好的,可现在只能看着他们惨死,却没有办法将凶手处置。” 姜茯谣感受到从容珩身上传来的悲伤,那是一种深沉的、压抑的痛苦,像是山林深处的野兽在无声地咆哮。 她知道,容珩是在为那些无辜死去的流民而痛心,也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 他平日里总是云淡风轻,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可越是如此,就越显得此刻的他脆弱而无助。 姜茯谣心中一软,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伸手环住了容珩的腰,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 “殿下,您已经尽力了,那些流民在天之灵,也会感激您的。” 她轻声安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容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缓缓放松下来。 他低下头,将下巴抵在姜茯谣的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她身上的温暖全部吸进自己的身体里。 “茯谣,”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在战场可以厮杀敌人,可如今那个敌人却是……” “不是的,殿下,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姜茯谣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那些流民的死,不是您的错,是那些贪官污吏的错,是那个草菅人命的容瑄的错!” “茯谣,谢谢你。”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如同三月的春风,。 “总有一天,我们会为无辜的百姓报仇!” “嗯。” 姜茯谣点点头,将头埋进他的怀抱中。 夜风习习,树影婆娑,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林间的宁静。 容珩警觉地抬起头,将姜茯谣护在身后,冷冷地问道:“谁在那里?” 一个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依稀辨认出是陆青。 “主子,属下发现了一些线索。” 陆青单膝跪地,语气凝重。 “三皇子走的匆忙,留下了一点赈灾的粮食,上面有官印。” 陆青双手奉上。 容瑄拿过来,“这个可以留作证据,但万一他反过来咬我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姜茯谣秀眉微蹙,若有所思。 “殿下,容瑄此举,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撇清关系,更像是故意留下破绽,引我们上钩。” 容珩眼眸微眯,闪过一抹寒光,“他这是在试探我们,想知道我们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 陆青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插嘴道:“主子,这三皇子也太阴险狡诈了,咱们可不能让他得逞!” “他当然阴险,毕竟是从小在毒窝里泡大的。” 姜茯谣语气嘲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前世她便是被容瑄那副温文尔雅的假面所蒙蔽,如今再想起这个名字,心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留下吧。” 三人朝着临时搭起帐篷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都在全力救治灾民。 队伍继续前进,只是气氛却不像之前那般轻松。 那些被容瑄抛下的流民们,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看向容珩一行人的目光也带着审视和敌意。 姜茯谣明白,想要获得他们的信任,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们在路边搭起了简易的棚子,姜茯谣开始为受伤的流民诊治。 她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那双白皙的手指在伤口处游走,带着一丝凉意,却奇异地抚平了伤者心中的不安。 “姑娘,您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腿被倒塌的房梁砸伤,此刻正躺在草席上,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姜茯谣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治好你的腿,你才能继续赶路,不是吗?” 男人愣了愣,随即苦涩一笑。 “赶路?我们还能去哪里?哪里都不是我们的家了……” 第214章 赈灾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专心地为他处理伤口。 男人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心中那点怀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莫名的感动。 陆青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小姐,你这医术真是绝了,这眼神,这手法,简直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厉害!” 姜茯谣淡淡瞥了他一眼,“少说话,多做事。” 陆青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去帮忙熬药了。 随着姜茯谣治疗的人越来越多,流民们对他们的态度也逐渐发生了改变。 那些原本充满敌意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甚至有人主动上前帮忙。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走到姜茯谣面前,孩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一看就是长时间缺水和营养不良造成的。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妇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他都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姜茯谣接过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 孩子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已经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芸儿,去拿些米粮和清水过来。” 她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是。” 芸儿领命而去。 姜茯谣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银针,准备为孩子施针。 “姑娘,您真的愿意救我的孩子吗?” 妇人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和不安。 “我就是来救你们的。” 姜茯谣淡淡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动作娴熟地将银针刺入孩子的穴位,一股温热的真气顺着针尖缓缓注入孩子的体内。 孩子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妇人见状,激动得热泪盈眶,不停地向姜茯谣磕头道谢。 “谢谢您,谢谢您……” 姜茯谣扶起她,温声道:“不必客气,好好照顾孩子。” 夜幕降临,篝火在空地上跳跃,映照着人们疲惫却又带着希望的脸庞。 姜茯谣和容珩并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不远处那些正在吃饭的流民。 “他们终于能吃东西了。” 姜茯谣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容珩点点头,“多亏了你。” 姜茯谣转头看向他,借着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那一抹淡淡的疲惫。 “殿下,您在担心什么?” 她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容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担心这只是个开始。” 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 这场灾难,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而容瑄的所作所为,更是让他们意识到,在这场灾难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殿下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您身边。” 姜茯谣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 姜茯谣和容珩并没有急着离开,他们深知,想要真正解决问题,不能只靠施舍,更要弄清这地方官府究竟在搞什么鬼。 安抚好流民的情绪后,他们从一个年长的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些情况。 “几位贵人有所不知啊。” 老者浑浊的双眼望着远方,满是沧桑。 “这贺州城啊,早就已经不是我们老百姓能待的地方了……” 老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从大水肆虐,朝廷的赈灾粮就迟迟未到,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能卖儿鬻女,勉强糊口。可那州城的官老爷们,却依旧是日日笙歌,夜夜笙箫,完全不顾我们死活啊!” “那些官老爷们还说,是山匪劫了赈灾粮,可我们明明听说……” 老者压低了声音,凑到姜茯谣耳边。 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那些当官的,把赈灾粮给私吞了,还故意放出消息说是山匪劫的粮!” “岂有此理!” 陆青听完,义愤填膺地一拍桌子,却被姜茯谣一个眼神制止了。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百姓一个公道。” 姜茯谣柔声安慰老者,眼中却闪过一丝寒芒。 安抚好老者后,姜茯谣和容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让陆青护送一部分流民前往附近的城镇安置,而他们则带着陆青,扮作普通百姓,前往青州城一探究竟。 陆青点点头,郑重地接过粮草,带着流民们离开了。 姜茯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他们一路平安。 “走吧,我们也该进城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略显凝重的表情,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姜茯谣回过头,对上容珩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她回握住容珩的手,微微一笑。 第215章 那些灾民,真的不管了吗 贺州城,表面上看起来依旧繁华热闹,街上的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生意惨淡,行人也都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姜茯谣和容珩走在街上,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看来这贺州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容珩压低了声音,在姜茯谣耳边说道。 “看来这贺州知府,还真是个‘好官’啊。” 姜茯谣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嘲讽。 容珩轻叹一声,道:“这天下,像贺州这样的地方,恐怕不在少数。”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那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两人又询问了一些流民,大致了解了情况后,便将带来的粮草分发给了他们。 “这些粮草,你们先拿着,去附近的云州城安置下来吧。” 姜茯谣对众人说道,“云州城的情况比贺州好些,等到了那里,再做打算。” 众人听了姜茯谣的话,顿时感激涕零,纷纷跪下磕头谢恩。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姜茯谣和容珩将众人扶起,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走吧,我们也该进城了。” 容珩转头对姜茯谣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姜茯谣点点头,两人并肩往贺州城走去。 另一边,容瑄带着一部分粮草和人马,率先抵达了贺州城。 刚进城门,贺州知府便带着一众官员,前来迎接。 “下官参见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知府大人满脸堆笑,卑躬屈膝地行礼道。 容瑄斜睨了他一眼。 “免礼。” “谢殿下!” 知府大人起身,偷偷打量着容瑄,见他面色红润,衣着光鲜,丝毫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殿下舟车劳顿,想必已经饿了,下官已在府中备下薄酒素菜,还请殿下赏脸。” 知府大人满脸谄媚地说道。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老狐狸,还真是会演戏。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容瑄淡淡说道,跟着知府大人往府衙走去。 知府府衙内,早已摆好了丰盛的酒席。 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看得容瑄身后的侍卫们都忍不住暗暗咋舌。 这贺州知府,还真是大手笔啊! 容瑄却对眼前的美味佳肴,没有丝毫兴趣。 他端起酒杯,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好酒!” 容瑄赞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殿下喜欢就好,下官这还珍藏了不少好酒,待会儿命人给您送到房中。” 知府大人满脸堆笑地说道。 容瑄放下酒杯,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知府大人还真是好兴致啊,这贺州城百姓都快要饿死了,你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吃肉?” 知府大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连忙跪下请罪:“殿下恕罪!下官……” “行了,起来吧。” 容瑄不耐烦地挥挥手,“本宫不喜欢听这些虚的,你只需要告诉本宫,这贺州城的赈灾粮,究竟去了哪里?” 知府大人闻言,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回殿下的话,这赈灾粮…被…被山匪给劫了……” “山匪?”容瑄冷笑一声。 “什么样的山匪,竟然敢劫朝廷的赈灾粮?难道就不怕朝廷派兵剿灭他们吗?” “这……” 知府大人顿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容瑄哈哈一笑,“怕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 知府顿时了然,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知府大人见状,心中顿时大喜,连忙说。 “殿下真是爱民如子,下官替贺州城的百姓,谢过殿下了!” 容瑄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赈灾,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捞取一些好处罢了。 “本宫这次出来,也没带多少银两,”容瑄看向知府,语气意味深长,“你看……” 知府大人何等精明,立刻会意,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双手奉上。 “殿下旅途劳顿,这点银两,就当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殿下笑纳。” 容瑄满意地接过银票,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揣进了袖中。 “知府大人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容瑄笑着说道,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继续赶路了。” 知府大人连忙起身相送,一直将容瑄送出城门,才转身返回府衙。 回到府衙后,师爷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问。 “大人,三皇子走了?” 知府大人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肉疼的神色。 “走了,还带走了咱们不少银子。” 师爷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们摊上这档子事呢。好在三皇子还算好说话,没有为难咱们。” “好说话?” 知府大人冷笑一声,“他要是真那么好说话,就不会开口要银子了!” 师爷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另一边,容瑄带着一众侍卫,一路招摇过市,向着下一个城镇而去。 “殿下,咱们就这样走了?” 一名侍卫忍不住问道,“那些灾民,真的不用管了吗?” 第216章 他想要女人,那我就送给他女人好了 容瑄走后,知府大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鄙夷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什么狗屁皇子,不过是个贪财好.色的草包!” 师爷连忙上前。 “大人慎言,三皇子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如今赈灾粮的事……” 知府摆摆手,不耐烦道:“怕什么,就说山匪太过凶悍,咱们也是有心无力。再说了,等这三皇子到了下一个城镇,咱们的事早就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 几日后,容珩和姜茯谣乔装打扮,低调抵达贺州城。 看着城门上贴着的告示,姜茯谣微微皱眉,“这贺州城,怕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容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告示上写着。 “灾民众多,恳请过往商贾施粥赈灾” 字里行间都透着股令人心酸的绝望。 “走吧,去会会这位知府大人。” 容珩率先下了马车,向姜茯谣伸出手。 姜茯谣轻轻搭上他的手,借力下了马车。 容珩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温暖干燥,令她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贺州知府早已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府衙门口迎接。 “下官参见五殿下,参见……” 知府大人满脸堆笑,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更谄媚的笑容。 “这位想必就是神医姜姑娘了吧?” “大人不必多礼。” 容珩淡淡说道:“此次本王微服出行,是为了体察民情,赈济灾民。还望大人能够配合,如实汇报灾情。” “殿下放心,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府大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进入府衙后,知府大人立刻命人摆上丰盛的酒席,山珍海味,应有尽有,与城外灾民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 “殿下,您尝尝这道清蒸鲥鱼,可是贺州的特产,鲜美无比啊!” 知府大人殷勤地为容珩夹菜。 容珩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目光扫过满桌的珍馐,语气淡漠。 “知府大人真是好兴致,城外灾民尚且食不果腹,你却在此大鱼大肉,就不怕百姓戳你的脊梁骨吗?“ 知府大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干笑一声。 ”殿下说笑了,下官一心为民,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赈灾,又岂会贪图享乐?“ 见容珩没有回答,他硬挤出几滴泪来。 “殿下明鉴啊,自从洪水肆意,下官是日不能寐。“ 知府大人抹着眼泪,语气沉痛,”殿下您是不知道啊,这贺州城的粮仓早就被淹了,朝廷拨下来的那点赈灾粮,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下官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挨饿……“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知府大人的神情,见他挤眉弄眼,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心中冷笑一声。 容珩面无表情地听着,待他说完,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本王带来的这些粮草,就先交给知府大人保管吧。明日一早,本王会亲自监督开仓放粮,还望知府大人早做准备。” 知府大人闻言一愣,心中暗叫不好,他原本想用苦肉计让这五皇子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要亲自监督开仓放粮,这可如何是好? 他眼珠一转,连忙说道。 “殿下,这贺州城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您身份尊贵,万万不可在此久留啊!不如这样,下官这就安排人手,将这些粮草送往下一个城镇,也好让更多的灾民受益,您看如何?” 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知府大人如此体恤百姓,倒是本王错怪你了。” 知府大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下官职责所在,不敢推辞。” “既如此,那就有劳知府大人了。” 容珩说着,转头看向姜茯谣。 “茯谣,咱们走吧。” 姜茯谣轻轻点头,跟着容珩走出了府衙。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知府大人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低声骂。 “什么狗屁皇子,装模作样的,早晚有一天……” “大人,您说什么?”师爷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 知府大人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去,给我查清楚,这五皇子身边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夜深人静,知府府邸的后院却灯火通明。 “大人,您别气了,依我看,那三皇子求的是财,五皇子求的是人嘛。” 知府皱起眉,“什么意思?” “您看,这赈灾还要带女人,想必…” 他猥琐一笑,“他想要女人,我们给他塞女人就好了。” 第217章 想活命就滚 夜幕降临,贺州城陷入一片寂静。 容珩简单洗漱后,便在房间里准备歇息。随行的官员们也都各自回到了房间,疲惫让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容珩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警觉地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床边。 容珩心中一惊,以为是刺客,立刻翻身而起,同时抽出枕头下的匕首。 “什么人?!”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分明是个女子。 容珩心中更加疑惑,这贺州城中,还有谁能如此大胆,深夜潜入他的房间? 他握紧匕首,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到此?” 黑影缓缓走到桌边,点亮了烛台,借着烛光,容珩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顿时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素衣,却掩盖不住眉目间的灵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怎么?殿下不认识我了?奴家可是特意来报恩的。” 少女巧笑嫣然,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容珩回过神来,仔细打量着少女,脑海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印象,便问道:“姑娘说笑了,本王从未见过姑娘,何来报恩一说?” 少女掩唇轻笑,走到容珩面前,在他对面坐下,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容珩有些不自在。 “殿下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奴家这等小人物,不过奴家可是对殿下仰慕已久呢。” 少女说着,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容珩的脸颊。 容珩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她的触碰,皱眉道:“你说不说!” 他猛地将剑出鞘,“你是谁派来的!” “是,是知府大人...” 少女被容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跪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楚楚可怜的模样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容珩看着面前这梨花带雨的少女,剑眉微蹙,将剑收回剑鞘,冷冷道:“知府大人让你来的?深夜到本王的房间,这就是他所谓的待客之道?” “奴家也是被逼无奈啊,殿下有所不知,那知府大人贪婪好.色,早就听说殿下身边有一位绝色佳人,便起了歹心,奴家也是迫不得已……” 少女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容珩最是厌恶这种用眼泪来博取同情的手段,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够了!既然是知府大人安排的,那你就回去告诉他,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今晚就不劳烦他费心了。” 少女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容珩,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还有事?” 容珩不耐烦地问道。 少女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起身,走到容珩面前,轻轻解开衣带,露出雪白的香肩。 “殿下,奴家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任凭殿下处置,只求殿下怜惜……” 少女的声音娇媚入骨,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容珩看着面前这具娇柔的身体,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更何况,他对这种送上门的女子,更是没有半点兴趣。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少女的手腕,将她甩到一旁。 “滚出去!” “殿下……” 少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别逼本王再说第二遍!” 容珩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少女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寒意,不敢再造次,连忙起身,整理好衣服,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容珩这下子可睡不着了,索性起身走到了姜茯谣房门口。 “谁啊?” 屋内传来姜茯谣清冷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般,瞬间浇灭了容珩心中那股无名火。 “是我。” 容珩淡淡答道,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屋内沉默片刻,接着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房门打开,姜茯谣一身素净的寝衣出现在门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更衬得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这么晚了,殿下有何事?” 姜茯谣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容珩看着眼前这张清丽脱俗的脸,心中那股烦躁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避开姜茯谣的视线,语气淡淡道:“无事,只是睡不着,来看看你。” 姜茯谣侧身让开。 二人对坐,相顾无言。 第218章 殿下,你还有我 容珩犹豫的神色落在姜茯谣眼里。 “怎么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将知府深夜往他房里塞女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 姜茯谣听完,秀眉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这知府好大的胆子!”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茶杯,“殿下不必为此等宵小之辈动怒,不值得。” 容珩却冷哼一声,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本王自然不会与这种人计较,但此事关乎百姓疾苦,本王绝不能坐视不理!” 他想起灾民那菜色枯黄的面容,心中便燃起一股怒火。这些人,打着赈灾的旗号,却中饱私囊,简直该死! “殿下说的是,只是这灾情究竟如何,我们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姜茯谣沉吟片刻,提议道。 “不如我们微服私访,亲自去看看?” 容珩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一直待在府中,对城外的灾情了解有限,若是能亲眼看看,也能更好地制定对策。 “好!就依你所言,我们明日便出发!” 第二日,两人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带着芸儿和陆青,悄悄出了城门。 一路上,只见田地荒芜,村庄破败,原本应该热闹的官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行人,面黄肌瘦,步履蹒跚。 “怎么会这样……” 姜茯谣一路走来,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这灾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陆青忍不住说道,他看着路边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心中也很不好受。 容珩微微颔首,眸色深沉,一言不发。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面前。 “老人家,请问哪里可以领朝廷的赈灾粮啊?” 老妇人浑浊的双眼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 “哪还有粮啊,都饿死了,饿死了……” 容珩听罢,又询问了几户人家,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辙。 他心中疑惑,按理说朝廷拨下的赈灾粮草应该早就到了,为何不见分发? “走,去府衙看看。” 容珩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走,去府衙看看。” 容珩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四人来到府衙,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冷冷清清,哪有半点赈灾的景象? “真是岂有此理!” 陆青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府衙大门。 院内,几个衙役正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快活!见到有人闯入,顿时乱作一团。 “大胆!何人敢擅闯府衙!” 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指着容珩等人,大声呵斥道。 容珩冷冷一笑,将腰间的令牌扔到他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王是谁!” 那衙役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五…五殿下?!” 容珩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正堂,只见堂上堆满了金银珠宝,而那些原本应该用来赈灾的粮草,却不知所踪。 “好你个狗官!竟敢私吞赈灾粮草,你可知罪!” 容珩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跳了几跳。 那知府吓得面如土色,“殿下饶命啊!下官冤枉啊!” “冤枉?那你说说,这些粮草都去哪儿了?” 容珩步步紧逼,语气冰冷。 知府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殿下,不必和他废话,严刑拷打一番,看他招不招!” 陆青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动手。 这时,程纪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账。 “殿下,找到了。” 容珩接过账册,仔细翻阅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一个知府!竟然将赈灾粮草以高价卖出,从中牟取暴利!那些买不起粮食的百姓,只能活活饿死!” 容珩将账册扔到知府面前,怒火冲天。 “殿下,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啊!” 知府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是三殿下,是他命下官如此做的!他说,灾民太多,若是都救济了,朝廷负担太重,不如……” “住口!” 容珩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容珩虽然早知晓三皇子容瑄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的子民如此残忍!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来人!将这狗官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再将库房里的粮食全部运往城外,无偿发放给灾民!” “是!” 程纪领命而去。 姜茯谣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容珩处置这一切。 她知道,容珩此刻心中定是悲愤交加。 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殿下,你还有我。” 第219章 五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珩转头看向姜茯谣,她的眼神清澈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注入他的心田,让他焦躁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百姓。” 容珩反握住姜茯谣的手,十指相扣,一同走出府衙。 城外,灾民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满是麻木和绝望。 他们或坐或躺,聚集在城门口,如同一片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残枝败叶。 容珩和姜茯谣骑着马缓缓走近,看着眼前这人间惨剧,心中五味杂陈。 姜茯谣前世深受其害,对这些百姓的遭遇感同身受,眼眶微微泛红。 “殿下,那些粮食真的能分发给我们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希冀和几分不确定。 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他骨瘦如柴,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老人家放心,这些粮食都是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本王今日便会监督发放,绝不会让任何人从中作梗!” 容珩翻身下马,语气坚定。 听到这话,灾民们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纷纷挣扎着起身,向容珩跪拜。 “多谢五殿下!多谢活菩萨!” 容珩亲自打开粮仓,陆青指挥着士兵们将一袋袋粮食搬运到灾民手中。 姜茯谣也走下马,来到人群,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囊分发给那些老弱病残。 “姑娘,谢谢你,你真是菩萨心肠。”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感激涕零地看着姜茯谣。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道:“不必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灾民们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姜茯谣心中百感交集。 她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再不让悲剧重演。 “在想什么?” 容珩不知何时走到姜茯谣身边,看着她温柔地问道。 “我在想,”姜茯谣转头看向容珩,目光坚定,“我要变得更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才能让那些作恶的人付出代价!”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的火焰,心中一动,他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好,我们一起。” 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在容珩胸前。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路往南,灾情却愈发严重。 原本富庶的贺州,如今田地被淹没,房屋坍塌,哀鸿遍野。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姜茯谣强忍着不适,翻身下马,查看灾民的伤势。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 一个妇人抱着高烧昏迷的孩子,跪倒在姜茯谣面前,声音嘶哑,泪流满面。 姜茯谣细细诊脉,眉头却越锁越紧。 这孩子不仅高烧不退,还伴有严重的痢疾,再拖下去,怕是…… “程纪,搭帐篷,准备干净的水源和药材。” 姜茯谣当机立断。 “陆青,去通知殿下,就说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 容珩闻讯赶来时,姜茯谣正忙得不可开交。 她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却顾不得擦拭,认真的为灾民诊治。 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依偎在他怀中的娇弱女子,而是一位医术高超,心怀苍生的大夫。 “累坏了吧?”容珩心疼的用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汗水。 姜茯谣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这些灾民……” 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绝望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殿下,您看!” 陆青指着远处,满脸震惊,“那是……在填海?” 容珩和姜茯谣顺着陆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海边,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搬运石块,将一块块巨石投入海中。 “他们在干什么?” 姜茯谣不解。 “回禀殿下,五皇子说,此次水患严重,皆因海神发怒,需填海以平息海神的怒火。” 一个官员模样的男子上前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畏惧。 “荒唐!” 容珩怒不可遏,“填海就能治水?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大步流星地朝海边走去,姜茯谣紧随其后。 “填海治水?亏他想得出来!” 姜茯谣简直要被这番说辞气笑了,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容珩,却见他面色铁青,显然怒火中烧。 容珩一把抓住那官员的衣襟,厉声喝问。 “五皇子可有说过,要将这些灾民安置在何处?填海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他可曾想过?!” 那官员被容珩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容珩一把将他甩开,径直朝填海的人群走去。 姜茯谣快步跟上,心中却满是担忧。 此次水患,皇上派容珩前来赈灾,本就是为了压制容瑄的气焰,可如今容瑄却以“填海平怒”为由,大肆征用民夫,这分明是在和容珩对着干! “五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容珩来到海边,看着正在指挥填海的容瑄,语气冰冷。 第220章 你分明是在加剧灾情! 容瑄听到容珩的声音,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五弟,你来了?怎么,你也想来试试填海的滋味?” 容珩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 “皇兄,你这是在草菅人命!填海治水,闻所未闻,你这是在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容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五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我这也是为了救灾啊!贺州此次水患,皆因海神发怒,唯有填海祭祀,方能平息神怒。牺牲一些百姓,便能拯救更多人,这笔账,难道五弟算不明白吗?” “荒谬!” 姜茯谣忍不住出声反驳。 “填海治水,简直是无稽之谈!三皇子,你身为皇子,不思救灾之策,却在此散播迷信言论,蛊惑百姓,你对得起父皇的信任吗?!” 容瑄脸色一沉,目光阴冷地看向姜茯谣。 “姜大夫,本皇子敬你是个人才,才对你礼遇三分。但你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女人指手画脚!” “你……” 姜茯谣气结,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容珩拦住。 容瑄勃然大怒,指着容珩大声吼道: “容珩,你别忘了,此次父皇命你协助我赈灾,一切都要听我号令!你这是要违抗圣旨吗?”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瑄。 “三哥,你身为皇子,不思救灾之策,却在此散播迷信言论,蛊惑百姓,你对得起父皇的信任吗?” 容瑄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夸张地大笑几声,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容珩,说:“你不会真的以为,父皇派你来是让你来赈灾的吧?” 容珩面色一沉,握紧了拳头。 他当然知道,父皇对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一直心存忌惮,此次派他来赈灾,未无敲打之意。但容瑄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还是让他怒火中烧。 容珩怒极反笑,他猛地甩开那官员,眼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 “好一个‘协助’!好一个‘听你号令’!” 他逼近容瑄,声音如同淬了冰,“三哥,你真当这贺州是你的一言堂吗?!” 姜茯谣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官员的反应。 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显然惧怕容瑄的权势。但也有一些人,他们的目光在容珩和容瑄之间游移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姜茯谣知道,这是个机会。 她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三皇子,填海治水,荒谬至极!贺州百姓本就深受水患之苦,你还要征用他们去填海,这不是雪上加霜吗?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救灾,可你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加剧灾情!” “大胆!” 容瑄身边一个官员怒喝道,“你一个小小医女,竟敢对三皇子不敬!” 姜茯谣毫不畏惧地迎上那官员的目光,冷笑。 “我敬重的是为国为民的皇子,而不是像三皇子这样,只顾自己私欲,不顾百姓死活的昏君!” “你……你放肆!” 那官员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姜茯谣的手指都在颤抖。 姜茯谣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官员,高声道: “各位大人,你们都是朝廷栋梁,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胡作非为,置贺州百姓于不顾吗?” 姜茯谣的声音清脆有力,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那些官员面面相觑,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容瑄的脸色则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 “姜茯谣,你好大的胆子!” 容珩心中暗赞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将手按在姜茯谣肩上,看似是在安抚她,实则是在给她撑腰。 他语气淡淡地对容瑄说道:“三哥,姜大夫也是一片好心,你何必如此动怒?” “好心?” 容瑄冷笑一声,“她一个小小医女,也敢妄议朝政?我看她是别有用心,想要借机生事!” “三皇子慎言!” 姜茯谣毫不畏惧地迎上容瑄的目光,“我不过是一个大夫,哪里懂得什么朝政?我只是看不惯你草菅人命,想要救贺州百姓于水火之中罢了!” “你……” 容瑄气结,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姜茯谣冷笑一声,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官员,高声道:“各位大人,三皇子要填海祭祀,如此荒唐之举,你们难道也要助纣为虐吗?” “这……” 那些官员被姜茯谣的气势所慑,一个个面露难色,却还是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容瑄。 第221章 务必拿出一个新的方案来! 姜茯谣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骚动。那些官员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看向容瑄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质疑。 容瑄气得脸都绿了,他指着姜茯谣,怒吼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几个侍卫闻言,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姜茯谣。 容珩眼疾手快,将姜茯谣拉到身后,目光冰冷地扫过那些侍卫,冷声道: “我看谁敢!” 那些侍卫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何曾见过容珩如此凌厉的眼神,顿时吓得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容瑄见自己的侍卫竟然被容珩吓住,更是怒火中烧,他指着容珩的鼻子骂道: “五弟,你这是要造反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容珩冷笑一声,道: “三哥说笑了,我只是在保护姜大夫而已。姜大夫医术高明,救过不少百姓的性命,三哥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你冤枉吗?” “冤枉?她一个小小医女,也敢妄议朝政,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么?” 容瑄怒道。 “三皇子此言差矣。” 姜茯谣从容珩身后走出,不卑不亢地说道。 “民女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三皇子不顾百姓死活,一意孤行,难道就不怕激起民变吗?” 容瑄被姜茯谣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牙尖嘴利!” 姜茯谣微微一笑,道:“三皇子过奖了,民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围观的百姓们原本慑于容瑄的权势,敢怒不敢言,此时见姜茯谣一个弱女子都敢站出来反抗,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豪气,纷纷开口附和: “是啊,三皇子,填海祭祀太过荒唐,还是三思而后行啊!” “三皇子,我们世世代代都靠这片海域生活,您若填了海,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 “求三皇子开恩,饶了我们吧!” 容瑄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官员,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说道。 “怎么?你们也觉得本皇子说错了?别忘了,你们如今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今日之事,最好想清楚了再站队,否则……”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眼中满是警告之意。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官员们,被他这么一恐吓,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容瑄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容珩压抑着怒火,转头看向身后那些默不作声的官员们,眼神阴狠,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 “今日之事,关系着各位未来的前途,是选择荣华富贵还是万丈深渊,诸位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容珩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那些官员们面面相觑,权衡着利弊。 容瑄的暴戾他们是见识过的,但三皇子之位毕竟还是他,可若真的站队到容珩这边…… 众人皆知,三皇子和这位战神将军势同水火,这趟浑水,着实让人进退两难。 姜茯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对这些墙头草般的官员嗤之以鼻。 她转头看向容珩,见他面色平静,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殿下。” 姜茯谣轻声说道,“城外水患严重,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还是尽快商议如何解决水患吧。” 容珩微微颔首,示意姜茯谣继续说下去。 姜茯谣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图,这是她这几日根据城外地形绘制的。她纤细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指着其中一处。 “此处地势较低,若是能将城内的积水引流至此,再疏通河道,便可缓解水患。” “说来轻巧,”一位官员忍不住出声质疑,“城内水患如此严重,如何引流?那河道更是淤积多年,谈何容易疏通?” 姜茯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城西有一处山体,只需将此处炸开,便可形成一条引流渠。至于河道疏通,虽然工程浩大,但并非不可完成。” 容珩接过地图仔细研究起来,剑眉微蹙。 炸山修渠,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但其中风险也不容小觑。 他沉吟片刻,对陆青吩咐道。 “你速去寻些经验丰富的工匠和矿工,务必仔细勘察地形,尽快拿出方案。” 容珩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事在人为,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他招来几名心腹,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他们,并让他们连夜去请教城中经验丰富的老石匠和水利方面的专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第222章 我还有事,先走了 容珩的目光扫过那张手绘的地图,姜茯谣纤细的手指点在城西的位置,那里被他圈出一块,正是炸山计划的关键。 他剑眉紧锁,心中并非对计划没有疑虑,爆炸的威力难以预料,一个不慎,便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殿下可是担心炸山之法过于冒险?” 姜茯谣似是看穿了他的顾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的确,本王担心的是,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容珩抬眸看向姜茯谣,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这女子,似乎总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姜茯谣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桌边,拿起毛笔,沾了朱砂,在另一张白纸上画了起来。 容珩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身上有种魔力,总能吸引他的目光。 不多时,姜茯谣放下笔,将那张画递到容珩面前。 “殿下请看,这是我根据城西的地形和土质,设计的一种减少炸山风险的方法……” 容珩接过图纸,只见上面画着详细的图解,还标注了炸药的用量和安放位置,以及疏散百姓的路线等等,事无巨细,考虑周全。 “炸山?这……” 几名官员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惧之色。 “五皇子,”其中一位身形富态,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官员颤巍巍地站出来,“炸山之事,闻所未闻,况且此举耗费人力物力不说,一个不慎,还可能伤及无辜百姓啊!” “是啊,五皇子,”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依下官看,这炸山之事还是……” “我看你是想活到脑袋长霉吧!” 陆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五皇子和姜小姐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 “若非姜小姐妙计,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能解决水患?” “你!” 那官员被陆青一番抢白,顿时涨红了脸,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好了,”容珩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几名官员,沉声道,“此事本王自有决断,无需多言。” 姜茯谣这边,也在为城中百姓的安危奔波着。 水患过后,城中瘟疫四起,许多百姓因为长时间浸泡在污水中,患上了各种皮肤病和风寒。 姜茯谣不顾自身安危,带着芸儿和一些药材,挨家挨户地为百姓们治病。 城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姜茯谣不顾芸儿的阻拦,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片人间炼狱。 “小姐,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粗活?万一染上瘟疫可如何是好?” 芸儿急得直跺脚,但姜茯谣心意已决。 “芸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些百姓何其无辜?若我不救他们,谁来救?” 姜茯谣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顾芸儿的阻拦,一头扎进了灾后的废墟之中。 触目惊心,是她对这座城池现状的唯一感受。 “小姐,您小心些,地上都是碎瓦。” 芸儿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姜茯谣磕着碰着。 姜茯谣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百姓,还有那绝望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芸儿,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若是什么都不做…” 姜茯谣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芸儿只得紧紧跟随。 “大夫!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家娃吧!” 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吸引了姜茯谣的注意,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跪在路边,孩子脸色青紫,呼吸微弱,显然是得了急症。 “让我看看。” 姜茯谣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孩子的病情。 “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妇人泣不成声,紧紧地握着姜茯谣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妇人的手,柔声安慰道。 “您放心,孩子只是受了风寒,又加上惊吓过度,我这里有几颗丸药,你给他服下,很快就会好转的。” 说罢,姜茯谣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两颗褐色的药丸,递到妇人手中。 妇人接过药丸,千恩万谢,小心翼翼地喂孩子服下。 姜茯谣又细心地教了妇人一些照顾孩子的诀窍,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恩人,您叫什么名字?住在何处?日后定当报答您的恩情!” 妇人感激涕零,想要起身相送,却被姜茯谣按住。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第223章 小姐小心! 姜茯谣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芸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姜茯谣身后,看着自家小姐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明明自己也是千金之躯,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对这些灾民如此关怀备至。 姜茯谣和芸儿穿梭在灾民之中,为他们诊治伤病,分发药物和食物,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城中点起了点点灯火,却掩盖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和绝望。 “小姐,我们回去吧,您已经忙了一天了。” 芸儿心疼地看着姜茯谣,轻声劝道。 姜茯谣看着眼前依然排着长队的灾民,心中有些不忍,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不可能救助所有人。 她点了点头,对身后的芸儿吩咐。 “你带人去附近寻找可以搭建棚屋的材料,陆青,你去清点一下我们带来的粮食和药物,尽快分发给灾民。” 姜茯谣的命令迅速被执行下去,陆青和芸儿分头行动,安抚灾民,搭建棚屋,分发物资,井然有序。 然而,这一切都被一双阴鸷的眼睛收入眼底。 “殿下,这姜家大小姐还真是菩萨心肠啊,这般不辞辛劳,倒是和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不同。” 说话的是容瑄的贴身侍卫,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容瑄冷哼一声,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沽名钓誉?她姜茯谣也配?不过是想借此机会笼络人心,博个好名声罢了。” “殿下英明。” 容瑄冷冷一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本殿都不会让她轻易得逞。” 他放下轿帘,对着里面的人吩咐道。 “去,告诉我们的人,也去帮忙,务必做得比姜茯谣更出色,知道了吗?” “是,殿下。” 容珩带着心腹进山,大约傍晚归来。 姜茯谣心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刚过午饭时间,大雨倾盆而下。 “小姐,你别着急,五殿下武功高强,定不会有事的。” 芸儿看姜茯谣脸色苍白,心中也有些不安,却还是强装镇定地安慰道。 姜茯谣摇了摇头,她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安排下去,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一旦雨停就立刻进山寻找。” “是!” 白术领命而去,姜茯谣独自站在屋檐下,望着远处被雨幕笼罩的山峦,心乱如麻。 前世容珩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她便如坠冰窟,如今重生一世,她决不允许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肆虐,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在敲打着姜茯谣焦灼的内心。 整整一夜,姜茯谣都未曾合眼,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容珩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以及前世他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她所感受到的锥心之痛。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姜茯谣猛地站起身,抓起一旁的披风就往外冲。 “小姐,你要去哪里?” 芸儿见状,连忙追了上来,焦急地问道。 “我去找容珩!” 姜茯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可是,外面雨这么大,山路又滑,您现在去太危险了!” “芸儿试图劝阻,却被姜茯谣打断。”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等不了了!若是容珩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姜茯谣毅然决然地冲进了雨幕中,芸儿见状,也顾不得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山路泥泞不堪,雨水汇聚成溪流,冲刷着山道,姜茯谣艰难地前行着,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但她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容珩! 姜茯谣的绣鞋深一脚浅一脚地陷进泥泞的山路,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能勉强辨认着前方的路。 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芸儿紧紧跟在身后,声音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 “不行,我必须找到他!” 姜茯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前世容珩战死沙场的阴影挥之不去,这一世,她绝不允许悲剧重演。 山路越发崎岖,雨水冲刷着山体,不时有碎石滚落,姜茯谣几次险些滑倒。 “小姐,小心!” 白术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脸上满是担忧。 第224章 找地方躲藏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姜茯谣的脸庞,冰冷刺骨,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因为她的心早已被担忧和恐惧占据。 “小姐,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芸儿的声音被狂风撕扯成碎片,但她还是努力地想要让姜茯谣听到。 姜茯谣的嘴唇被冻得发紫,但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容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白术上前一步拦住芸儿。 “芸儿姑娘,你先回去喊人,我护着小姐!” 芸儿还想再劝,却被白术拦住。 两人都知道姜茯谣的性子,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白术将油纸伞塞到芸儿手中。 “你家小姐就交给我了,你快去喊人吧。” 芸儿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点了头,转身朝着山下跑去。 姜茯谣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雨水混杂着汗水从她的额角滑落,分不清彼此。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马鞭,心中一遍遍地祈祷着容珩的平安。 “小姐,小心!” 白术眼疾手快地扶住差点滑倒的姜茯谣,焦急地说道。 “这雨越下越大,山路湿滑,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姜茯谣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不行,多耽误一刻,容珩就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咬牙朝山上走去。 姜茯谣语气强硬,白术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只得咬牙跟上,心中祈祷着奇迹出现。 山路崎岖,被雨水冲刷得泥泞不堪。 姜茯谣几次险些摔倒,都被白术眼疾手快地扶住。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冰冷的雨水顺着衣领灌进,寒意刺骨,但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只是一味地朝山上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伴随着白术的惊呼,姜茯谣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朝着山坡下滚去…… “小姐!” 白术惊恐地大喊,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茯谣消失在泥石流中。 不知过了多久,姜茯谣才挣扎着从泥水中爬出来。 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脸上、身上满是泥泞和擦伤,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鬼魅。 “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着,口中满是泥沙的味道。 白术焦急地奔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小姐,您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姜茯谣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白术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隔着一层水雾,听得不太真切。 她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 姜茯谣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 居然是泥流! 她竟然被泥流冲下山坡了! “容珩……咳咳……容珩……”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容珩。 “小姐,您受伤了,先别乱动!” 白术连忙按住她,担忧地看着她身上多处擦伤,有些地方甚至还渗着血丝。 “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白术话音刚落,山顶便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岩石碎裂声,紧接着一块巨石裹挟着泥沙从山顶滚落。 姜茯谣眼疾手快,想也不想地一把拽过白术,带着他狼狈地避开那块巨石。 巨石擦着白术的肩头滚落山崖,激起一阵碎石和尘土。 “小姐,你没事吧?” 白术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看着姜茯谣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自责和担忧。 姜茯谣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白术死死地按住。 “别动,小姐,你现在不能乱动!” 白术语气焦急,他看着不断滚落的碎石,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 姜茯谣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视线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容珩……” 她虚弱地呢喃着,声音细若蚊蝇。 白术心头一紧,他知道姜茯谣此刻心中想的只有容珩,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身都难保,又该如何去寻找容珩呢? “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白术咬牙说道,他扶着姜茯谣,艰难地站起身来。 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朝着山坡下走去。 白术扶着姜茯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泥泞的山路崎岖难行,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第225章 他怎么在这? 姜茯谣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重组一般,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小姐,您忍着点,我们马上就下山了。” 白术看着姜茯谣苍白的脸色,心中焦急万分。 “容珩……” 姜茯谣无力地呢喃着,意识渐渐模糊。 白术心头一紧,他知道姜茯谣此刻心中只有容珩,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身都难保,又该如何去寻找容珩呢? “小姐,主子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先保住自己才能去找他啊!” 白术咬咬牙,扶着姜茯谣加快了脚步。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白术扶着姜茯谣躲进了一处山洞中,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挡,倒也隐蔽。 “小姐,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找些干柴来生火。” 白术将姜茯谣扶到一块相对干燥的石头上坐下,转身就要出去。 “等等。” 姜茯谣拉住白术的衣袖,虚弱地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姜茯谣的声音虚弱无力,像是风中飘摇的烛火。 “下属也不知,”白术摇摇头,”像是火光,但在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人家?” “我们过去看看,万一是容珩呢。” 姜茯谣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扶着洞壁站起身来。 越走近,那抹玄色就越发清晰,待到看清那是一件男士外袍的时候,姜茯谣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一把抓住白术的胳膊,声音颤抖着说. “是容珩,他肯定来过这里!” “快,我们过去看看!” 姜茯谣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朝那抹玄色跑去。白术在她身后紧紧跟随,心中担忧不已。 越是靠近,姜茯谣的心跳就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那确实是容珩常穿的玄色金丝滚边外袍,就那样随意地丢弃在泥泞的山路上,衣角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殿下!你受伤了!” 姜茯谣的声音颤抖着,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站立不住。 她踉跄着上前,颤抖着手想要去捡起那件外袍,却被白术拦住。 “小姐,小心有诈!” 白术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山路偏僻,除了他们主仆二人之外,怎么会出现主子的衣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得不防 姜茯谣轻轻拨开白术的手,颤抖着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布料。 突然,她的指尖触到一个硬物,从外袍的内袋中滑落,掉落在泥泞的山路上。 那是一块玉佩,羊脂白玉雕琢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栩栩如生,正是容珩贴身佩戴之物。 姜茯谣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幸好白术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没有让她跌倒在地。 “小姐!您怎么了?” 白术焦急地问道,看着姜茯谣惨白的脸色,心中担忧不已。 “没事,我没事……”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可是那股从心底涌上的寒意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这块玉佩是容珩的,他一直视若珍宝,不论在何时何地,从不离身,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难道…… 姜茯谣不敢再想下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山路崎岖泥泞,两旁是茂密的树林,雨水冲刷过后,地上满是落叶和泥水,除了他们主仆二人的脚印,没有任何其他痕迹。 “继续走,他肯定来过这里!”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冷静地分析道: “此处地势偏僻,容珩的衣物和玉佩却出现在这里,只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容珩! 山路崎岖难行,姜茯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衣摆早已被雨水浸透,冰冷刺骨。她咬牙坚持着,心中不断祈祷着容珩平安无事。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口被藤蔓遮掩,洞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线从洞口透进来。 姜茯谣和白术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 白术伸手拦住姜茯谣的脚步,“有呼吸声,小心。” 姜茯谣和白术屏息凝神,缓缓朝山洞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那呼吸声便越发清晰可闻,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痛苦的呻.吟。 借着微弱的光线,姜茯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坐在洞壁边,玄色的衣袍被血浸染,触目惊心。 “容珩!” 姜茯谣心头一颤,飞奔过去,白术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第226章 男女授受不亲 容珩听到声音,吃力地睁开眼,待看清来人,一向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 姜茯谣紧绷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缓解,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猛然扑到了容珩怀中。 “我找到你的玉佩了。”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半点脆弱。 “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 她说着,伸手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容珩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容珩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虚弱。 姜茯谣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他身上的血腥味浓烈得几乎要将她淹没,怎么可能只是一点小伤? “别动!” 姜茯谣强势地按住他的肩膀,不顾他的反对,一把扯开他的衣领。 只见他左肩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在目,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即使已经止了血,却依然渗着血丝,染红了周围大片的衣襟。 姜茯谣的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容珩苍白的脸色和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手帕,想要帮他止血,却发现手帕早已被雨水浸透,根本无法使用。 “别担心……” 容珩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虚弱地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姜茯谣的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你的玉佩时,心里有多害怕?”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一步,会看到怎样可怕的场景 容珩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没事,真的只是小伤……” 他想要再次开口解释,却被姜茯谣粗暴地打断了。 “闭嘴!别说话!” 姜茯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想要去解开容珩的衣袍,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你要做什么?” 容珩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帮你处理伤口啊!难道你要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姜茯谣没好气地说道,用力地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出奇地大,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我自己来……” 容珩避开她的目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容珩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躲避着姜茯谣的目光,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男女授受不亲……”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 姜茯谣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去解他腰间的玉带,“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容珩的身体猛地一僵,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 姜茯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怎么就……就说漏嘴了呢?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姜茯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却不小心瞥见容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受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他生气了? 姜茯谣咬了咬唇,正想解释,却见容珩突然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姜茯谣顾不得其他,连忙按住他的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自责。 “我帮你,你别乱动。” 容珩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也知道她只是关心则乱,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苦涩。 他多希望,她是因为喜欢他,才说出那样的话。 “疼……” 容珩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因为心里那无法言说的苦楚。 姜茯谣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更加轻柔地替他处理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忍着点,很快就好。”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响起的布料摩擦声和姜茯谣轻柔的呼吸声。 容珩看着近在咫尺的姜茯谣,她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蝴蝶的翅膀,挠得他心痒难耐。 “茯谣……” 他忍不住轻声唤道。 姜茯谣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我……” 容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珩看着她,心中那股无法言说的苦涩更甚。 他多想告诉她,他的”怎么了”,是想问她,是否也对他动心,是否也曾想过,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可他不敢,他怕从她口中听到的,是拒绝,是逃避,是那句冰冷的“男女授受不亲”。 第227章 你准备怎么谢我? “我......” 容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只能避开她的目光,将那份悸动深埋心底。 “是不是伤口疼?” 姜茯谣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是伤口不舒服,便伸手想要查看。 容珩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在动下去,我可真的要误会了。” 姜茯谣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句话隐藏的意思。 “那,那你就误会好了。” 姜茯谣索性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说道,只是那躲闪的眼神和泛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她此刻的慌乱。 容珩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想到她竟然…… 他的目光落在姜茯谣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红唇上,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误会?误会什么?” 容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姜茯谣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更加心慌意乱,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牢牢地握住。 “容珩,你……” 姜茯谣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 “叫我阿珩” 容珩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霸道不容置喙。 姜茯谣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阿珩?” 姜茯谣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容珩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故意靠近她,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动听。 “嗯。” 外面的雨声伴随着火堆的噼啪声,一时之间,山洞里只剩下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二人的心跳声也随着这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仿佛要冲破胸腔一般。 “主子!” 白术的声音在洞外响起,打破了山洞内暧昧的气氛。 姜茯谣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推开容珩,慌乱地站起身,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衫。 白术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外回荡,却在姜茯谣听来不亚于一道惊雷。 她几乎是从容珩怀中跳起来的,动作之大,差点让自己的脑袋撞上他的下巴。 容珩被她这反应逗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山洞里显得格外暧昧。 他看着姜茯谣慌乱地整理着衣襟,故作镇定地问道:“怎么,这就怕了?” “谁,谁怕了!” 姜茯谣嘴硬地反驳,只是那躲闪的眼神和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 容珩也不戳穿她,只是站起身,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姜茯谣拍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却因为腿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容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小心点,别再摔断腿,到时候还得本王伺候你。” 姜茯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拒绝他的帮助,借着他的力道站稳了身子。 白术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主子,您没事吧?” 容珩转头看向洞口,扬声道:“无事。” 白术这才带着几名侍卫进了山洞。 见二人衣衫完整,并无异样,白术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想起方才主子看姜姑娘的眼神,白术心中暗自嘀咕:看来这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一行人出了山洞,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姜茯谣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原来,这个山洞竟是别有洞天。 他们进来的地方地势较高,而另一边,却是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一条细小的水流从山坡上流下,汇聚成一个小水潭。 “主子,您看!” 白术指着那水潭说道,“此处地势较低,山体薄弱,若是从这里炸开的话…” 白术话音刚落,姜茯谣便眼前一亮。对啊,山体滑坡阻断了去路,却也可能,创造出路! 她快步走到水潭边,仔细观察着水流和山体的情况,清丽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认真专注。 容珩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这水流湍急,应该是来自山上,”姜茯谣指着水潭上方,“如果能找到水源,炸开山体引水而下,或许可以冲出一条路!” “属下这就带人去寻找水源!” 白术领命,立刻带着几名侍卫朝山上搜寻而去。 姜茯谣站在水潭边,仰头看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心中充满了希望。 “在想什么?”容珩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星空。 “我在想,”姜茯谣转头看向他,嘴角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如果这次我们能顺利脱险,你打算怎么谢我?” 第228章 她很厉害 姜茯谣眼睛一亮,抢过白术的话头,兴奋地说道. “是啊,这边山体薄弱,炸山这个方法就更加可行了!将山体炸开,把水引走,下面的村庄就不会被淹了!” 她转头看向容珩,清澈的双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夜空中闪亮的星辰。 容珩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别过脸,掩饰住自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语气淡淡地说道。 “嗯,就按你说的办。” 姜茯谣并没注意到容珩的异样,她此刻的全部心神都被炸山的计划所吸引。 她走到山坡边,仔细地观察着地势,脑海中飞快地计算着需要的炸药用量和放置位置。 容珩看着她专注的侧颜,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得惊心动魄。 “不过…” 姜茯谣话题一转。 ”此事稍后再议,你们都受伤了,先回去休息疗伤。“ 容珩皱起眉头。 ”我不要紧,现在最主要的,先治水。“ 容珩不愿离去,其他人急得不行,纷纷劝阻。 姜茯谣眉头微蹙,容珩的固执她明白,但眼下救人要紧。 “容珩,你若不顾惜自己,也要想想你的士兵,他们可都等着你回去呢。” 容珩一怔,深邃的目光扫过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心中那股执拗才稍稍褪去。 他薄唇轻抿,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听你的。” 众人回到临时搭建的营帐,姜茯谣立刻吩咐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不容置疑地命令。“容珩,你身上的伤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处理。” 容珩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女人,什么时候都能如此强势。 姜茯谣处理伤口时动作轻柔细致,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容珩看着她认真专注的神情,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嘶——” 姜茯谣手上的力道不小心重了些,容珩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她连忙停下手,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弄疼你了?” “无妨。” 容珩摇了摇头,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要是再这样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受了多重的伤呢。”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当我想啊,还不是你逞强,非要……”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容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她的机会,他挑眉问道:“我非要什么?” “没、没什么!” 姜茯谣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迫,“你快别说话了,伤口要好好处理。” 姜茯谣手上动作一顿,脸上飞起一抹红霞,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这男人,明明伤得那么重,还有心思调侃她! “说什么呢你!” 姜茯谣故作镇定,手上动作却更加轻柔,“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铁打的,好好养着!” 容珩看着她故作凶狠的模样,心中愈发愉悦,故意逗弄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心疼吗?” “谁心疼你了!” 姜茯谣瞪了他一眼,但那羞恼的神情,分明是口是心非。 容珩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姜茯谣见状,也顾不得害羞,连忙检查他的伤口,确认没有裂开才松了口气。 处理好伤口,夜幕已经降临。 姜茯谣本想让容珩好好休息一晚,谁知他却执意要去查看水情。 “不行,你身上的伤……” “放心,我心里有数。” 容珩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我岂能临阵脱逃?” 姜茯谣还想再劝,却被他拉住手,十指相扣。 容珩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相信我。” 他的手温暖干燥,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姜茯谣无法拒绝。 她只得妥协,叮嘱道:“那你小心些。” 容珩带着一队人马出发了,姜茯谣站在营帐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天色微亮,容珩终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他眼眶布满血丝,但脸上却带着掩盖不住的喜悦。 “阿谣,我们成功了!水位已经开始下降了!” 姜茯谣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协力,在姜茯谣的指导下,利用炸药开山引流,并加固堤坝。 第229章 怎么不说话了? 百姓们看到希望,也纷纷加入到救灾的队伍中。 “炸山引流只是第一步,”姜茯谣指着地图上被洪水围困的村庄,“我们还需要修建更坚固的堤坝,将河道疏通,才能彻底解决水患。” 一个文官看着地图,眉头紧锁,“姜姑娘所言极是,只是这工程浩大,恐怕……” “我知道,”姜茯谣打断他的话。 “我会想办法。” 她转头看向容珩,“殿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容珩挑眉,“哦?姜军师有何吩咐?”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别闹,说正经的。” 容珩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你说。” “我需要征调人手,筹集物资,这些都需要殿下的支持。” “没问题,”容珩一口答应,“本王这就下令,调拨军需物资,并派兵协助你修建堤坝。” 姜茯谣点点头,看向程纪和陆青,“程副将,陆统领,你们也各自带人,分头行动。” “是!” 两人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众人在姜茯谣的指挥下,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救灾工作。 姜茯谣每日奔波于灾区和城镇之间,勘察地形,设计方案,调度物资,忙得不可开交。 容珩心疼她辛苦,常常陪在她身边,为她遮阳挡雨,递水送饭,甚至还学会了帮她整理图纸。 “我说容珩,你能不能别老是跟着我?”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可是堂堂皇子,整天围着我转,像什么样子?” 容珩不以为意,“本王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 姜茯谣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他去了。 这天,姜茯谣和容珩正在查看堤坝的修建情况,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嘈杂声越来越近,姜茯谣眉心微蹙,隐约感到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一群百姓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为首的几人更是直接跪倒在容珩面前,哭天抢地。 “殿下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容珩剑眉微凛,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其中一个精瘦的老汉哭诉道。 “殿下有所不知,我们都是下游村庄的村民。这几日堤坝修建,我们都积极配合,可谁知那些当兵的,他们……他们欺压百姓,强占我们的房屋和田地,还……” 老汉说到此处,竟泣不成声,一旁一个年轻些的妇人接着哭诉。 “他们抢了我们的粮食不说,还……还调戏妇女,我们家男人不过是上前理论了几句,就被他们打个半死啊!” “什么?!” 容珩脸色一沉,怒火腾地一下窜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姜茯谣,却见她神色平静,一双清澈的眸子波澜不惊,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殿下息怒。” 姜茯谣上前一步,声音清冷,“此事疑点颇多,还需仔细调查才是。” 她转头看向那群百姓,目光锐利如刀,“你们说,是哪些人做的?可有人证物证?” 那群百姓被她凌厉的目光看得心中发虚,支支吾吾答不上话来。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姜茯谣冷笑一声,“方才不是还声泪俱下,说得有鼻子有眼吗?怎么一问就哑巴了?” 那妇人被她逼问得心慌意乱,色厉内荏道:“我们……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你……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放肆!” 陆青怒喝一声,上前一步就要教训那妇人。 “慢着。” 姜茯谣抬手阻止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胡搅蛮缠!”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那男人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姜茯谣心中冷笑,看来,这人就是幕后黑手了。 “你叫什么名字?” 姜茯谣走到那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我叫王二狗。”男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王二狗是吧。” 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且问你,你说士兵们强占你们的房屋田地,可有凭证?」 “这……这……” 王二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茯谣也不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家那块地,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卖给城里的张员外了,现在又何来的强占一说?” 王二狗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姜茯谣竟然连这种事都知道。 他额头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了?” “不……不敢……” 第230章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王二狗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姜茯谣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来人,给我搜!” “是!” 一队士兵领命,立刻上前搜查。 很快,他们在王二狗家中搜出大量金银珠宝,还有一封书信。 姜茯谣打开书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的字样。 姜茯谣唇边的笑意更冷了几分,将那封信展示给众人看。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信上的字迹姜茯谣认得,是三皇子容瑄的亲笔。 人群中一片哗然,原本那些叫嚣的村民们顿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利用了。 王二狗更是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完了。 容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早就觉得此事蹊跷,却没想到竟是三哥在背后搞鬼!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官员,怒喝道:“去,给本王查!看看还有谁参与其中!” 官员们噤若寒蝉,连忙应声而去。 “殿下,”姜茯谣走到容珩身边,语气平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姜茯谣,见她神色如常,心中不由佩服她的冷静自持。 “茯谣,你说的对。” 容珩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举妄动。” 姜茯谣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村民,心中冷笑一声。 这些人,为了蝇头小利,竟敢被人利用,真是愚不可及! 这场闹剧,以王二狗等人的被捕而告终。 村民们灰溜溜地散去,心中对三皇子充满了怨恨,却敢怒不敢言。 水患过后,灾区百废待兴。容瑄却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忙着将治水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他大肆宣扬自己的功绩,甚至在城中设宴款待官员,一副功臣自居的模样。 消息传到容珩耳中,容珩只是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 “三哥还真是好手段,这庆功宴,还真是办得热闹!” 陆青在一旁愤愤不平地说道:“殿下,三皇子他分明什么都没做,如今却抢了您的功劳,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忍啊!” 容珩摆摆手,“先以百姓要紧。” 不过几日,容珩病倒了。 在灾后处理中积劳成疾,高热昏迷,姜茯谣守在他身边,为他一遍遍擦拭身体,换上冰凉的帕子。 看着容珩消瘦的面容,姜茯谣心中满是心疼。 这个男人,明明身负重伤,却还心系百姓,不顾一切地奔波劳碌 “五皇子殿下真是仁义无双,一心为民啊!” “是啊,若不是五皇子殿下及时赶到,我们恐怕早就……” “五皇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门外,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王府门前,为容珩祈福。 他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姜茯谣听得真切,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百姓,或许文化不高,或许言语粗鄙,但他们却拥有一颗颗最朴素、最真诚的心。 突然,一阵喧闹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夹杂着百姓们的叫骂声。 姜茯谣秀眉微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只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王府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正是衣着光鲜亮丽的三皇子容瑄。 容瑄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华服,头戴玉冠,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仿佛他才是那个拯救苍生的英雄。 他身后跟着一众官员,各个面带谄媚之色,对着容瑄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能事。 “三皇子殿下真是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啊!” “是啊,要不是三皇子殿下调度有方,粮草及时运抵,我们哪能这么快就恢复生产啊!” “三皇子殿下功德无量,百姓们感激不尽!” 听着这些肉麻的吹捧,姜茯谣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容瑄的脸皮还真是厚比城墙,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抢夺容珩的功劳! 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倒要看看,这容瑄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容瑄一行人来到王府门前,百姓们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路,眼神中却满是厌恶和不屑。 他们虽然不识字,但也并非愚昧无知之辈,谁对他们好,谁是真心实意地为他们着想,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 容瑄显然也感觉到了百姓们异样的目光,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这些愚民,竟敢如此轻视他!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说话,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怒吼。 第231章 滚出去! “滚下去!我们不欢迎你!” “就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耀武扬威?!” “五皇子殿下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滚远点!” 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朝着容瑄怒目而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容瑄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他脸色铁青,尴尬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容瑄被百姓们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踩到身后官员的脚。 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眼神阴狠地扫过那些胆敢对他无礼的刁民,却在触及到他们毫不畏惧的目光时,心中又有些发虚。 他堂堂皇子,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这些愚民,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容瑄心中怒火翻涌,却也知道此时不宜与这些刁民硬碰硬。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摆出一副亲民的姿态,扬声道。 “各位父民稍安勿躁,本皇子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抢功。此次赈灾,五皇弟功不可没,本皇子身为兄长,亦是深感欣慰。”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如今灾情初缓,百废待兴,后续的重建工作更为重要。父皇心系百姓,特命本皇子负责粮草调配,确保灾后重建顺利进行。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此事。王府门前并非议事之所,待五皇弟痊愈,本皇子定当登门拜访。”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百姓们的反应,转身便走。 身后的官员们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生怕慢了一步,便要承受百姓们的怒火。 看着容瑄一行人灰溜溜离开的背影,百姓们虽然心中仍有不忿,但听到粮草调配、灾后重建等事关他们切身利益的大事,也不好再继续闹下去,只得暂且散去。 回到三皇子府,容瑄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扫落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怒吼道:“一群刁民,竟敢如此羞辱本皇子,简直罪该万死!” “殿下息怒,那些刁民粗鄙无礼,不懂规矩,您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一旁的幕僚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如今五皇子病倒,正是您拉拢人心的大好时机,您只需……” 容瑄听着幕僚的献计,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姜茯谣……” 容瑄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受此奇耻大辱? 入夜,姜茯谣正在灯下研读医书,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警觉地抬起头,看向门口,只见容珩身着玄色长袍,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 姜茯谣连忙起身相迎,欣喜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容珩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他走到桌边坐下,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柔情。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姜茯谣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嗔怪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太医说你……” “嘘——” 容珩伸出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倒是你,这些天为了照顾我,一定累坏了吧?”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脸上一热,连忙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说道:“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才是真的。” 容瑄一行人走后,王府门前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百姓们三三两两地散去,但他们心中对容珩的敬佩和感激之情,却丝毫未减。 此时,王府书房内,容珩正斜倚在软榻上,听着程纪的汇报。 他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尚好。 “殿下,三皇子此次前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程纪语气沉稳,将容瑄在府门前的表现和说辞,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珩。 “哼,他倒是打得好算盘。” 容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想借着赈灾之事拉拢人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姜茯谣回到王府的时候,容珩正斜倚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兵书,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见姜茯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 姜茯谣轻哼一声,将容瑄在百姓面前吃瘪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说到最后,还故意模仿了一下容瑄灰溜溜离开的狼狈模样,逗得容珩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倒是学得惟妙惟肖。” 容珩笑着摇摇头,伸手将姜茯谣拉到身边坐下,“不过,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 姜茯谣也不反驳,反而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谁让他敢算计你,活该被百姓们唾弃!” 第232章 全是废物 容瑄灰溜溜地离开后,王府门前的百姓渐渐散去,姜茯谣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容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中满是心疼。 “你瘦了很多。” 姜茯谣心中一暖,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闪过脑海,那些被忽视的关怀、被辜负的真心、被践踏的尊严,都化作此刻眼眶的酸涩。 “怎么哭了?” 容珩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是不是容瑄那厮欺负你了?你放心,本王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姜茯谣摇摇头,强忍住泪意,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只是……只是太累了。” 容珩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道。 “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有本王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姜茯谣贪恋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 “茯谣,”容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等这次事情结束后,你就嫁给本王,可好?” 姜茯谣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前世,容珩从未向她表露过心迹,更别提求婚了。 “怎么,你不愿意?” 容珩见她不说话,心中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 “不,不是的。” 姜茯谣连忙解释道,脸颊微微泛红。 “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容珩松了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他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茯谣,我心悦你,此生非你不娶。” 姜茯谣心中感动不已,前世她从未得到过家人的关爱,更不曾奢望过爱情,直到遇见了容珩,他才让她体会到了被爱护、被珍视的感觉。 “好。” 姜茯谣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迎上他炙热的视线,轻声说道。 “我答应你。” 听到她的回答,容珩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阳还要耀眼。 他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圈,开心地像个孩子。 容瑄烦躁地来回踱步,手中的折扇被他捏的咯吱作响。 “殿下,咱们的银子不多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幕僚哭丧着脸禀报道. “那些私兵个个都是吞金兽,再这么下去,恐怕……” “恐怕什么!?” 容瑄猛地转身,眼中凶光毕露。 “说!” “恐怕,恐怕连赈灾的银子都要……” 幕僚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淹没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 “混账东西!” 容瑄一脚踹翻面前的檀木桌案,怒吼道,“本王还没坐上那个位置,就要先把家底掏空吗?” “殿下息怒啊!” 幕僚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可,可那些私兵都是咱们的希望啊,若是没了他们……” 容瑄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现在他手里能动用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别说招兵买马,就连维持府中开销都成了问题。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幕僚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张。 “殿下,城南,城南那边出事了!” “又怎么了?” 容瑄不耐烦地问道,最近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城,城南不少百姓染了瘟疫,如今已经死了好几十人了!而且,而且……” 那幕僚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什么?快说!” 容瑄怒吼道,他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而且那些尸体无人处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若是任由那些尸体堆积,恐怕,恐怕会引发更大的瘟疫啊!” “废物!一群废物!” 容瑄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摔在地上。 “这种事还要本王教你们吗?赶紧派人去处理!” “殿下,可是,可是咱们的银子……” “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 容瑄怒不可遏地打断他的话。 “难道要本王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贱民把瘟疫传染到整个京城吗?” “殿下息怒,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幕僚吓得冷汗直冒,连忙跪地求饶。 “哼!” 容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既然他们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他们!你去,给本王传令下去,就说……” 他俯身在那幕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幕僚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随后眼中便浮现出一抹阴狠的兴奋。 第233章 都是尸体 “殿下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他便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容瑄看着那幕僚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姜茯谣,这只是个开始,本王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容瑄冷笑着离开了城南,他当然知道那些尸体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任由其发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不在乎,那些贱民的命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瘟疫正好可以帮他除掉这些碍事的家伙。 他要让姜茯谣和整个京城都付出代价,为他的宏图霸业铺路! “殿下英明,”尖嘴猴腮的幕僚在他身后点头哈腰,“如此一来,不仅能解决银子的问题,还能让那些愚民看清五皇子和朝廷的无能,到时候民心尽失,咱们便可……” “闭嘴!这种事情还需要你来教本王?” 容瑄不耐烦地打断他,“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殿下教训的是!” 那幕僚吓得一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言。 容瑄回到三皇子府,为了躲避瘟疫,他早早地就搬到了城郊的别院,只留下一群下人在府中应付差事。 “去,把本王珍藏的那些香料都拿出来。” 他吩咐贴身侍女,“再叫厨房备好酒菜,本王今日要好好犒劳自己!” “是,殿下。” 侍女领命而去。 容瑄躺在软榻上,美滋滋地想着等到瘟疫过后,他便可以趁机收买人心,拉拢势力,到时候看那五皇子和姜茯谣还有什么资格跟他斗! 而此时的姜茯谣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她正忙着为容珩调理身体。 自从上次遇袭,容珩的身体就一直有些虚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但姜茯谣知道,他这是旧伤复发,需要好好休养。 “来,把这碗药喝了。” 姜茯谣端着黑乎乎的药汁,递到容珩面前。 “良药苦口利于病,乖~” 容珩看着眼前这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药汁,眉头微微皱起。 “这是什么?怎么闻起来一股……怪味?” 姜茯谣掩嘴轻笑。 “这是我特意为你配制的补药,里面加了几味珍贵的药材,保证药到病除!” “真的?” 容珩狐疑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 姜茯谣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若是不信,那我便自己喝了!” 说着,她作势就要把药碗端到自己嘴边。 “等等!” 容珩连忙伸手拦住她,“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可不想看着这丫头把这么难闻的东西喝下去,万一真把自己喝坏了怎么办? 接过药碗,容珩捏着鼻子,一仰头,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了下去。 “咳咳咳……” 刚一下肚,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直冲脑门,容珩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姜茯谣见状,连忙轻拍他的背,柔声问道:“怎么样?还能忍受吗?” 容珩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他苦着脸看着姜茯谣,问道:“你确定这是补药,不是毒药?” 姜茯谣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容珩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 是啊,这丫头怎么会害他呢?她只会想方设法地对他好,甚至不惜以身犯险…… “怎么了?” 姜茯谣见他突然愣住,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容珩回过神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茯谣,谢谢你……” “谢我什么?” 姜茯谣疑惑地问道。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突然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容珩的手臂上。 容珩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 姜茯谣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容珩将纸条递给她,沉声道:“你自己看吧。” 姜茯谣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短短几行字: “城南瘟疫,速查!” 姜茯谣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这样?” 姜茯谣看着手中的纸条,脸色凝重。 城南瘟疫?这消息来得蹊跷。 她猛地抬头看向容珩,“殿下,此事蹊跷!我日夜看病,并无瘟疫的现象,为何还会……” 容珩自然也明白其中的蹊跷,他剑眉紧蹙,沉声道。 “走,去城南!” 两人迅速赶往城南,还未抵达,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便扑面而来。 放眼望去,原本空旷的城南郊外,如今竟堆满了尸体! 第234章 保护好全城百姓! “怎么会这样?” 姜茯谣捂住口鼻,秀眉紧蹙。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而且数量之多,令人触目惊心。 “殿下,这些尸体必须尽快处理,否则……” 姜茯谣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狂风打断。 风沙四起,裹挟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直直地朝着城门的方向吹去。 “不好!” 姜茯谣脸色骤变,“这风向不对!” 容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当机立断,对身后的芸儿和陆青吩咐道, “快,传令下去,立刻组织人手,将这些尸体掩埋!另外,通知城门守卫,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 姜茯谣一张小脸变得惨白。 “迟了。” 浓烟滚滚,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随着那阵邪风,逐渐逼近了城门。 城楼上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股夹杂着灰尘的恶风糊了一脸。 “咳咳咳……” 守卫们被呛得直咳嗽,更有甚者,吸入这股恶风后,竟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起来。 “怎么回事?这什么味道,真臭!” “主子,我,我有点喘不上气……” 城楼上的异样很快引起了容珩和姜茯谣的注意。 “不好!” 姜茯谣脸色煞白,疾呼道,“这风里有毒!快,掩护口鼻!” 可是,已经晚了。 那股夹杂着尸毒的恶风,已经顺着城门涌入了城内,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体弱多病的百姓。 他们本就抵抗力差,如今吸入了这带有尸毒的空气,顿时觉得头晕眼花,胸闷气短,不一会儿,便瘫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来。 “咳咳咳……” “救命……救救我……” “娘,我难受……” 街道上,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乱成一团。 姜茯谣的声音几乎被淹没在混乱的人群中,她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该死!怎么会这样!” 容珩低咒一声,俊美的脸上满是阴霾。 他一把抓住试图冲进人群的姜茯谣,厉声道,“你想去送死吗?” 姜茯谣的手被他捏得生疼,但她顾不得这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越来越混乱的街道,声音颤抖。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控制瘟疫的办法!” “芸儿,快去通知太医院,让他们立刻派人来!” 容珩当机立断,转头对身后的芸儿吩咐道。 “是!” 芸儿领命而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殿下,此事蹊跷,我怀疑这场瘟疫是人为的!” 姜茯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快地分析着。 容珩也是心思通透之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三皇子搞的鬼?” “很有可能!” 姜茯谣秀眉紧蹙,“三皇子心机深沉,一直对您虎视眈眈,如今您又掌握了兵权,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而且,他一直与姜雪茹关系暧昧,若是想趁机除掉我” 容珩眸光一寒,一股凛冽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好狠毒的心肠!”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控制住瘟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根本无法……” 陆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茯谣打断,“人手的事情交给我,殿下,城中可有隔离百姓的地方?” 容珩思忖片刻,“城外有一处皇家别院,地势较高,环境清幽,可以用来隔离百姓。” “好!” 姜茯谣当机立断,“殿下,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赶往皇家别院!” 容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一切小心!” 姜茯谣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她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她必须尽快找到控制瘟疫的办法,否则,整个京城都将沦为人间炼狱! “茯谣!” 容珩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姜茯谣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容珩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万事小心,我在你身边。” 姜茯谣鼻尖一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反手抱住容珩,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 片刻后,姜茯谣放开容珩,抬头看着他,眼中的慌乱已被坚定所取代。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控制瘟疫的办法,保护好京城百姓!” 第235章 上达天听 说罢,她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容珩站在原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他知道,茯谣肩上的担子很重,但她从未退缩过。 “来人,传令下去,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是!” “殿下,”程纪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三皇子此举太过歹毒,竟拿百姓的性命做筏子,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陆青也愤愤不平,”就是!咱们得赶紧将此事禀报皇上,揭露三皇子真面目!” “拿纸笔过来!我现在就上报朝廷!” 不管他是有意或是无意,他绝不会放过! 容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紧握着手中的奏折,骨节泛白,青筋暴起,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殿下,三皇子来了。” 侍卫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 “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身锦衣的容瑄带着一抹虚伪的笑容走了进来,他先是对着容珩拱了拱手,随后状似关切地问。 “五弟这是怎么了?” 容珩脸色未变。 “三哥这话说来可笑,您可是皇上钦点的御史,怎么可能不知道目前的情况?” 容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假笑,仿佛没听出容珩话里的讥讽,他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五弟,你这话说的,我又何尝想看到瘟疫发生?我不过是担心五弟你太过劳累,这才想着替你分忧解难,谁承想……“ 他摇了摇头,一脸痛心疾首。 “谁承想会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也是事后才得知,那些药材,竟是劣质的!” “哦?三哥的意思是,此事与你无关了?” 容珩将手中重新写好的奏折放下,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容瑄,看得他心中一凛。 “五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亲哥哥,我还能害你不成?” 容瑄故作委屈地辩解道。 “我已经向父皇递了请罪折子,将所有事情都如实禀报了,相信父皇会明察秋毫,还我一个清白的。” “三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我自然是相信三哥的。”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是这瘟疫一日不除,这笔账,就一日不算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容瑄干笑了两声,眼神闪烁,“说起来,五弟,如今这城中情况如何了?” 容珩眸光一寒,语气冰冷,“怎么,三哥也关心起这些来了?” “关心,关心,当然关心!” 容瑄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依旧强装镇定,“毕竟这事关重大,若是处理不好,可是要动摇国本的!” “三哥说得对,这事关重大。” 容珩语气意味深长,“所以,三哥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弥补你的过失吧。” 容瑄眼皮一跳,心中暗道不好,这容珩分明是在敲打他! “五弟,你这话是何意?」” 容瑄强忍着怒气,脸上依旧堆着虚伪的笑容,“我这不是已经向父皇请罪了吗?” “请罪?「” 容珩冷笑一声,“三哥以为,单凭一句请罪,就能将此事揭过吗?” 容瑄不慌不忙地摇着折扇。 “五弟这话说的,我不过是觉得这些药材稀有,便想着收购一些,以备不时之需,怎么,五弟这是怀疑我不成?” “有没有,三哥心里清楚!” 容珩猛地拍桌,“如今城中百姓危在旦夕,三哥却只顾着自己,就不怕遭天谴吗?!” 容瑄轻笑一声,“五弟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天灾人祸,我也无能为力啊。再说了,五弟不是号称''战神''吗?如今正好可以为父皇分忧,解决这棘手难题,岂不快哉?” “你!” 容珩怒火中烧,却也知道此时与他争辩无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容瑄得意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提笔写下一行行字,力透纸背。 “将这封折子,连夜送进宫里。” “是!” 陆青接过折子,不敢耽搁,飞奔而去。 第236章 没有万一 城门口的告示被撕了下来,昭示着城门再次关闭。 城中人心惶惶,瘟疫蔓延的速度比预想中更快,才短短几日,感染者便已遍布大半个城。 姜茯谣从未见过这样的惨状。 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从门缝中透出的,也是压抑的哭喊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咳嗽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那是死亡的气息。 “姑娘,喝口水吧。” 随她一起来的何御医递来水囊,浑浊的眼中满是血丝。 这些时日,他与姜茯谣四处奔波,救治病人,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纵然医术高超,体力也快到极限了。 姜茯谣接过水囊,轻轻抿了一口,清凉的水流过干涩的喉咙,却难掩心中的沉重。 目之所及,皆是萧条和绝望,与记忆中繁华热闹的贺州判若两地。 “何大夫,我们真的还有办法吗?」” 她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何御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晓眼前的困境?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他说着,从药箱中取出几包药材。 “这些药材还剩一些,省着点用,应该还能再撑几日。” 姜茯谣点点头,将药材仔细收好 前世,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待在深宅大院,就能避开世间所有的恶意。 却不想,最毒的蛇蝎,往往就藏在身边。 “姑娘,您在想什么?” 何御医见她神色恍惚,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 姜茯谣摇摇头,将那些沉重的回忆压下。 “我们走吧,去前面看看。” 两人沿着空荡的街道缓缓前行,一路走来,触目惊心。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路边,无人收敛,苍蝇嗡嗡作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救命……谁来救救我……” 微弱的求救声从一间破败的房屋中传出,姜茯谣闻声快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躺在地上,气息奄奄。 他身旁还躺着一个更小的孩子,约莫只有五六岁,孩子双眼紧闭,嘴唇干裂,显然已经昏迷了过去。 “姑娘,小心!” 何御医连忙拉住姜茯谣,“这病传染性极强,我们……” “救人要紧。” 姜茯谣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从怀中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走了进去。 她蹲下身,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额头,滚烫! 再看男子的脸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这是瘟疫晚期的症状! “何大夫,快!” 姜茯谣不敢耽搁,连忙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施针。 “姑娘,你……」” 何御医还想再劝,却被姜茯谣坚定的眼神制止了。 “来不及了,再耽搁下去,他就没命了!”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将银针刺入男子的穴位。 这些日子,她日夜研读医书,早已养父的医术学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正是学以致用的时候! 姜茯谣的动作很快,手法娴熟,一针针落下,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 何御医见状,也不再阻拦,他知道,姜茯谣的医术虽是半路出家,但天赋极高,很多疑难杂症,她都一针见血,药到病除。 “何大夫,帮我把这孩子的嘴掰开。” 姜茯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必须争分夺秒。 何御医依言照做,同时担忧地问道:“姑娘,这病如此凶险,你把我的解毒丸都用完了,万一……” “没有万一。” 姜茯谣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她当然不会让自己有事,她还要报仇,还要让那些欠了她的人,付出代价! 一番施针用药下来,男子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姜茯谣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去看那个孩子,却发现孩子依旧昏迷不醒。 “这孩子……” 何御医也发现了不对劲,眉头紧锁,“情况不太好。” 姜茯谣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滚烫!比之男子的情况,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当机立断,将孩子抱起,“何大夫,我们走!” 两人一路疾行,回到了暂住的医馆。说是医馆,其实不过是一间破败的民房,还是城中好心人见他们无处可去,才腾出来的。 姜茯谣将孩子放到床上,顾不得休息,立即开始诊治。 “这孩子的脉象……” 姜茯谣眉头紧锁,这孩子的脉象,时而强劲有力,时而微弱难辨,诡异至极! “姑娘,可有发现?” 何御医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第237章 求救 姜茯谣没有回答,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再次施针。 这一次,她施针的速度更快,力道也更重,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孩子的穴位。 孩子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但姜茯谣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手中的动作不停,反而更加快了几分。 “姑娘,这孩子的身体,恐怕……” 何御医看着孩子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提醒。 “闭嘴!”姜茯谣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血丝,“他不能死!” 何御医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 他从未见过姜茯谣如此失态,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姜茯谣隐藏在那副冷静外表下的另一面——疯狂而偏执。 “咳咳……” 床上的孩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出,溅了姜茯谣满身。 “孩子!” 何御医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 “别碰他!” 姜茯谣一把推开他,从怀中掏出手帕,动作轻柔地帮孩子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他那双清澈的双眼,也许是因为他那瘦弱的身躯,更或许,是因为他还那么小, “姑娘……” 何御医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担忧。 他看得出来,姜茯谣对这个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可眼下瘟疫肆虐,他们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照顾一个孩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将孩子抱起来,“但我不能见死不救。” 她姜茯谣,这一世,绝不会再让自己留下任何遗憾!哪怕是拼尽全力,也要护住这孩子周全! 连日来,姜茯谣和何御医一直奔波于城中,救治病人。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越来越多的病人得到了救治,疫情也得到了控制。 消息传开,不少大夫听闻,也纷纷赶来贺州,加入到救治病人的队伍中来。 “姜姑娘,老夫这一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样医术高明,又心怀天下的医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对着姜茯谣深深鞠了一躬。 “是啊,姜姑娘,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和仁心,真是后生可畏啊!”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些,或是满头华发,或是风尘仆仆的大夫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各位,我不过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倒是各位,不辞辛劳,千里迢迢赶来贺州,这份仁心,才更令人敬佩!” “姜姑娘,你太谦虚了!若不是你研制出治疗瘟疫的药方,我们就算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啊!” “各位放心,我会将各位的功劳,一一记录在册,禀报朝廷,为各位请功!” 众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何御医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难看至极。 “怎么了?何大夫?” 姜茯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姑娘,药材……用完了!” 何御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姜茯谣的手指微微收紧,药材用完意味着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药,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病人失去生命,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周边城镇可还有药材?” 姜茯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何御医。 何御医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贺州瘟疫爆发后,周边城镇的药材都被高价收购一空,如今怕是……” “那就去更远的地方!” 姜茯谣当机立断,“白术,你速去邻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尽快购得药材!” “是!” 白术领命,飞快地离开了医馆。 姜茯谣在屋内来回踱步,焦虑不安。邻省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半月时间,可城中病人众多,剩下的药材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姑娘,你先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御医看她心急如焚,忍不住出言安慰。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起前世自己临死前,那些所谓的亲人朋友,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如今,她既然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何大夫,我写封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务必亲手交到星罗阁掌柜手中。” 星罗阁是京城最大的药材铺,背后老板势力庞大,据说连当今圣上都要敬他三分。姜茯谣前世被困在丞相府中,鲜少与外界接触,但也曾听闻星罗阁掌柜的大名。 她铺开信纸,提笔写道: 第238章 瘟疫 “贺州瘟疫肆虐,急需大量药材,奈何城中药材告罄,周边城镇亦是如此,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星罗阁。若掌柜肯施以援手,茯谣感激不尽,来日必当厚报!” 写完,姜茯谣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这才将信纸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 “何大夫,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姜茯谣将信郑重地交给何御医,眼中满是期盼。 何御医接过信,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姑娘放心,老夫这就安排人去办。” 送走何御医后,姜茯谣在屋内坐立难安。 她心中清楚,星罗阁虽然势力庞大,但毕竟远在京城,能否及时送来药材还是个未知数。 姜茯谣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星罗阁远在京城,就算掌柜愿意慷慨解囊,这一来一回,也要耽误不少时日。 贺州城中的瘟疫,等得起吗? “姑娘,您也别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 何御医看她愁眉不展,忍不住出言安慰。 姜茯谣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真是天命如此,前世她又为何含恨而终,重生于此? 京城,金銮殿上,气氛却是一片肃穆。 加急的折子送进京城时,皇帝正听着新进宫的歌姬唱曲。 娇滴滴的歌声绕梁不去,却掩盖不了皇帝一声怒喝将那价值连城的汝窑花瓶砸碎的声音。 “岂有此理!贺州知州是干什么吃的!瘟疫的事,为何现在才上报!” 底下跪着的臣子们大气不敢出,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生怕被皇帝的怒火波及。 “贺州瘟疫,事关重大,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良策?” 皇帝面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连日来,各地灾情不断,国库早已空虚,如今贺州又爆发瘟疫,简直是雪上加霜。 “启禀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得力人手,携药材前往贺州,控制疫情蔓延。” 户部尚书出列奏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底下的大臣们纷纷附和,仿佛瘟疫是什么稀罕物,只要药材到位就能药到病除一般。 “说得好听!那药材从哪来?银子从哪来?”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将奏折狠狠地摔在户部尚书的脸上。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户部尚书吓得冷汗直冒,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报!” 尖锐的喊叫声打断了金銮殿上的死寂,一个身着盔甲的小将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盔甲上还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他慌乱地跪倒在地,惊恐的喊声在大殿中回荡。 “报!启禀皇上,北疆急报!瓦剌、鞑靼等部落联军来犯,边关告急!” “什么?!” 皇帝猛地站起身,龙颜大怒,一把扫落了桌案上的奏折,茶盏滚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更显得殿内的气氛凝重压抑。 户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 “皇上息怒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是做什么吃的!” 皇帝怒火中烧,指着殿下的臣子们破口大骂。 “平日里一个个肥头大耳,吃香的喝辣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毫无用处!” 群臣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帝的怒吼在金銮殿上回荡,却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平日里那些锦囊妙计此刻仿佛都被瘟疫吞噬,只剩下满朝堂的沉默。 皇帝烦躁地在殿内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闪过容珩那张冷峻的脸。自从容珩主动请缨前往贺州治水,已经数月未归,如今边关告急,他竟成了唯一能堪此重任的人选。 “难道除了容珩,就没有人能替朕分忧了吗?!” 皇帝猛地停下脚步,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皇上,老臣以为,赵将军骁勇善战,可堪此任。” 兵部尚书站出来提议道。 赵将军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年事已高,如何能与正当壮年的瓦剌首领相抗衡?皇帝心中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传朕旨意,命赵将军即刻点兵,赶赴边关,务必抵挡住瓦剌的攻势!”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下令。 “臣遵旨!” 兵部尚书领命而去。 金銮殿上的气氛依旧沉重压抑,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心中满是烦躁和不安。 消息从前线一路传回京城,带着边关凛冽的风沙和血腥气,搅得人心惶惶。 第239章 你还装! 朝堂之上,皇帝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灼伤,而深宅大院中,也弥漫着化不开的焦虑。 李婉妍坐在佛堂,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自从姜茯谣随着容珩前往贺州治水,她的心就一直悬着,如今边关战事又起,也不知谣儿怎么样了。 “夫人,您就放心吧,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跟着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丫鬟碧玉端着一杯热茶上前,轻声安慰道。 李婉妍叹了口气,接过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放在手中摩挲着,仿佛那上面刻着姜茯谣的名字一般。 “但愿如此吧。” “夫人,您就是太担心了,小姐医术那么好,又是福泽深厚之人,定然会逢凶化吉的。” 碧玉继续宽慰道。 李婉妍却摇了摇头,心中始终不安。 她想起姜茯谣临行前,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 那眼神,让她莫名地感到害怕,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不行,晴儿,背轿,我要去洪湖寺给谣儿祈福。” 李婉妍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晴儿深知李婉妍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只得应声去安排。 消息像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丞相府,姜雪茹听闻边关告急,贺州瘟疫横行的消息,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滚烫的茶水溅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几道刺眼的红痕。 “小姐,您没事吧?” 丫鬟翠儿见状,连忙上前查看,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无事。” 姜雪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精致的眉眼间却闪过一丝阴狠。 边关告急,容珩出征,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翠儿。” 姜雪茹唤住正准备收拾残局的翠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去帮我办件事……” 几日后,关于贺州治水不利,瘟疫蔓延的流言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开,更有甚者,将矛头直指随容珩一同前往贺州的姜茯谣。 “哎,你们听说了吗?五皇子殿下在贺州治水的时候,好像遇到了瘟疫,现在整个贺州城都封锁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瘟疫啊!这要是传到京城来,可怎么办啊?” “可不是嘛!听说这次五皇子殿下之所以会遇到瘟疫,都是因为姜家大小姐!” “姜家大小姐?哪个姜家大小姐?” “还能是哪个?自然是那位被接回来的真千金,姜茯谣啊!” “怎么会和她有关系?她不是跟着五皇子殿下一起去贺州治水的吗?” “谁知道呢?我可是听说了,这姜家大小姐啊,命格不好,是个天煞孤星,之前她还没回姜家的时候,京城里可是年年风调雨顺,自从她一回京,又是旱灾又是洪涝的,现在倒好,跟着五皇子殿下去了趟贺州,又闹起了瘟疫,这可不是个丧门星嘛!” …… 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地传播开来,很快便传到了丞相府。 李婉妍听到这些流言蜚语,顿时慌了神,她不顾丫鬟的阻拦,径直冲到姜雪茹的院子,劈头盖脸地问道。 “雪茹,外面那些流言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姜雪茹故作惊讶地抬起头,一脸无辜地说道。 “母亲,您在说什么啊?什么流言蜚语?” 李婉妍怒火中烧,一把抓住姜雪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谣儿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绝不轻饶你!” 姜雪茹吃痛,却依旧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您为何要这般对我?” “你还装!” 李婉妍气得浑身发抖,“那些流言蜚语,不是你让人散播出去的,还能是谁?!” 姜雪茹眼眶微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母亲,我知道您心疼姐姐,可也不能这般冤枉我啊!” 她说着,轻轻挣脱李婉妍的手,抚摸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和无奈。 “我知道,自从姐姐回来之后,母亲便对我越来越冷淡了,可我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姐姐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应该多加照顾才是。” 李婉妍看着她这副柔弱无辜的模样,心中怒火稍减,却依旧冷着脸说道:“你最好祈祷谣儿平安无事,否则……”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第240章 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了心! 李婉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雪茹的鼻子骂道。 “你……你还有没有良心!谣儿她为了贺州的百姓,连命都豁出去了,你竟然还在这里散播谣言,败坏她的名声?!” 姜雪茹依旧是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眼眶微红,泫然欲泣。 “母亲,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担心,担心姐姐她年幼无知,被人利用了,这才想着,想着……” “够了!” 李婉妍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死鼠!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见不得谣儿好!” 李婉妍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知道姜雪茹一向心机深沉,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恶毒,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姜雪茹见李婉妍不信自己,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却很快掩饰下去,她咬了咬嘴唇,委屈地说道。 “母亲,您为何就是不相信我?姐姐回来之后,您就对我不冷不热的,难道,难道在您的心里,我就真的比不上她吗?” 李婉妍被她的话噎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姜雪茹见此,心中暗喜,继续说道。 “母亲,我知道您疼爱姐姐,可是,可是您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啊!我也是您的女儿啊!” 李婉妍的心被她的话狠狠刺痛,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 “你不用再说了,谣儿是我的女儿,你也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一视同仁。” 姜雪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就知道,李婉妍终究还是心软了。 然而,姜雪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李婉妍虽然心软,却并不糊涂,她知道姜雪茹的为人,也知道她这次散播谣言,定然是别有用心。 “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李婉妍挥了挥手,示意姜雪茹离开。 姜雪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李婉妍脸色冰冷,显然是不想再听她解释,只得悻悻地离开了。 姜雪茹走后,李婉妍便命将姜成亿叫了过来。 “老爷,外面关于谣儿的那些谣言,你应该也听说了?” 李婉妍开门见山地说道。 姜成亿点了点头,眉头紧锁,显然是也在为此事烦心。 “老爷,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雪茹做的?” 李婉妍试探着问道。 姜成亿闻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婉妍,你怎么能这么说雪茹?她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怀疑到她头上?” 李婉妍叹了口气。 “老爷,我知道你疼爱雪茹,可是,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了。谣儿她远在贺州,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传出这样的谣言?而且,这些谣言对谣儿的名声伤害极大,对我们姜家也极为不利,除了雪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姜成亿闻言,沉默不语,显然是被李婉妍的话说动了心。 “老爷,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担心谣儿她命格不好,会给我们姜家带来灾祸。可是,可是谣儿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怎么能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就放弃她呢?” 李婉妍说着,眼眶泛红。 姜成亿叹了口气,将李婉妍揽入怀中,柔声说道。 “婉妍,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姜晨洵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你们为什么要把姜茯谣接回来?现在好了,谣儿她惹祸上身,连累了我们姜家!” 姜晨洵指着姜成亿和李婉妍的鼻子骂道 “逆子!你在胡说些什么?!” 姜成亿怒喝道。 “我胡说?外面的人都说谣儿她是扫帚星,克父克母,现在连贺州都闹起了瘟疫,这不是她克的,是谁克的?!” 姜晨洵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啪! 姜成亿一巴掌打在姜晨洵的脸上,怒不可遏地说道。 “混账东西!谣儿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亲妹妹?我呸!我只有雪茹一个妹妹!谁承认她是我的妹妹了?!” 姜晨洵捂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你……” 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晨洵,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婉妍见状,连忙上前劝道。 “老爷,你别生气,晨洵他只是一时糊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糊涂?我看他是被猪油蒙了心!” 姜晨洵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他冷哼一声,身拂袖而去。 第241章 谁不值得? “老爷,你消消气,晨洵他……” 李婉妍还想再劝,却被姜成亿打断了。 “够了!这件事,你别管了!” 姜成亿说完,便甩袖离开了。 李婉妍看着姜成亿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她知道,姜成亿虽然嘴上说不在乎那些谣言,但心里肯定还是有所顾虑的。 毕竟,姜家世代为官,最重名声,如今出了姜茯谣这么一个“扫把星”,对姜家的声誉肯定会有所影响。 “谣儿,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李婉妍喃喃自语道,眼中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姜成亿重重地叹了口气,李婉妍的话像是一块巨石,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谣言对姜茯谣,对整个姜家来说都意味着什么?可是,那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命运的预言啊! “老爷,谣儿她,会不会真的……” 李婉妍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姜成亿握紧了拳头,眼神闪烁不定。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如今皇上对五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态还未表态,我们静观其变便是。” 此时此刻,皇宫御书房内,气氛却与丞相府的愁云惨淡截然不同。 “哈哈哈!好你个容瑄,竟然敢在军饷中动手脚,他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皇帝将手中的密信狠狠地拍在桌案上,龙颜震怒。 御书房内,皇帝的笑声回荡,却掩盖不了他眼中的冰冷。 容瑄,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三皇子,竟敢把手伸到军饷里,简直胆大包天! “皇上英明,此番若非您明察秋毫,恐怕……” 一旁的老太监躬身说道,话未说完,却被皇帝抬手打断。 “他母家势大,行事一向肆无忌惮,如今连这等事都做得出来,看来是朕这些年对他太过纵容了!” 皇帝将手中的密信扔在桌上,眼中寒光闪烁。 皇帝的目光落在桌案上另一封信上,那是姜成亿递上来的,字里行间都是对姜茯谣的担忧和求助。 “扫把星?荒唐!” 皇帝冷哼一声。 “这姜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真是天灾,他们便将一切推到一个弱女子身上,若非天灾……”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容珩与姜家素来交好,如今看来,这姜茯谣身上的“瘟疫”,只怕也没那么简单。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迅速蔓延开来,姜茯谣“灾星”的名声也愈演愈烈,甚至盖过了她与五皇子之间那些令人津津乐道的八卦。 茶楼酒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各种版本的“天降异象”,听得百姓们心惊胆战,看向姜府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畏惧和厌恶。 姜成亿这几日可谓是如坐针毡,一边是来自皇宫的压力,另一边则是来自家族内部的质疑。 他知道,皇帝需要一个替罪羊,而姜茯谣,恰好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终于,在流言愈演愈烈之际,姜成亿主动向皇帝递交了断绝父女关系的奏折,言辞恳切,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姜茯谣身上,只字不提那些预言的真实性,更绝口不提姜茯谣曾为五皇子挡箭之事。 消息传到李婉妍耳中时,她正在佛堂为姜茯谣祈福。 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散落一地,她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便晕了过去。 等到李婉妍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寺庙的厢房里,身旁只有老嬷嬷一人守着。 “夫人,您可算醒了!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可把老奴担心坏了!” 老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眼中满是担忧。 李婉妍挣扎着坐起身,声音嘶哑地问道。 “老爷……老爷他怎么说?” 老嬷嬷叹了口气。 “老爷他……已经递了奏折,与小姐断绝了父女关系……” “什么?!” 李婉妍只觉得前一黑,险些再次晕过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姜成亿竟然会如此绝情,为了保全自己,竟然连亲生女儿都可以舍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姜晨洵和姜雪茹的声音传了进来。 “娘,您感觉怎么样了?孩儿听说您病倒了,特意和妹妹过来看看您。” 姜晨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但更多的是敷衍和不耐烦。 姜雪茹则是一脸担忧地走上前,柔声说。 “是啊,母亲,您身体要紧,可千万别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气坏了身子。” 李婉妍听到姜雪茹的话,心中冷笑一声,不值得的人和事? 第242章 保护好你自己,才最重要 她口中的“不值得”,指的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你们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们假惺惺地关心。” 李婉妍冷冷地说道,眼中满是失望和厌恶。 姜雪茹似乎早就料到李婉妍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也不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母亲,我知道您还在生我和哥哥的气,可是您也要体谅体谅我们啊!姐姐她……” 李婉妍瘫软在床榻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的雕花,往日雍容华贵的装饰,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牢笼的铁栏。 断绝关系的圣旨已经送达,姜成亿冷酷无情的话语犹在耳畔回荡,像一把把利刃,将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老爷他……他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李婉妍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想不通,那个曾经在她病榻前嘘寒问暖的男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一生的男人,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 老嬷嬷站在一旁,看着李婉妍憔悴的模样,心中也满是酸楚。 她服侍李婉妍多年,深知这位夫人虽然出身名门,却毫无架子,待下人和善,对姜茯谣更是视如己出。 “夫人,您别这样,保重身体要紧啊!” 老嬷嬷哽咽着劝慰道。 “老爷他也是一时糊涂,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冷静?!” 李婉妍凄然一笑。 “他若真能冷静下来,又怎会将谣儿推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挣扎着起身,想要回府去求姜成亿,却被老嬷嬷死死拉住。 “夫人,您现在回去,只会让老爷更加恼怒啊!” 老嬷嬷苦苦哀求。 “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先在寺里住些时日,等风头过了再做打算吧!” 李婉妍颓然地跌坐在床边,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知道,老嬷嬷说得对,她现在回去,只会自取其辱。 姜成亿,你为了家族利益,为了自己的仕途,就可以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弃之如敝履吗?! 李婉妍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寒了。 与此同时,姜府内,姜雪茹正得意洋洋地欣赏着自己新得的首饰。 这些原本都是姜茯谣的,如今却被她堂而皇之地占为己有。 “小姐,您看这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多衬您的肤色啊!” 翠儿在一旁谄媚地笑道。 “这可是宫里赏赐下来的,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支呢!” “那是自然。” 姜雪茹对着铜镜,满意地勾起唇角。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这些东西,本来就该是我的!” “就是。” 翠儿也跟着附和道,“那个姜茯谣,不过是个扫把星,哪配得上这些好东西?!” 姜雪茹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冷笑道。 “扫把星?她可不仅仅是扫把星那么简单,我早就让人放出风声,说她克父克母,命硬得很,这次贺州瘟疫,就是最好的证据!” “小姐英明!” 翠儿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地看着姜雪茹。 “这下子,看谁还敢帮着那个小贱人!” 姜雪茹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看到姜茯谣身败名裂,被万人唾弃的场景。 城郊的医馆“济任堂”今日却无往日的熙攘,大门紧闭,门板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脚印,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医馆的主人江致明此刻正坐在内堂,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身材臃肿,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正是“济仁堂”的常客,也是这附近一家酒楼的掌柜。 “江大夫,您倒是说句话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就被砸了?” 掌柜急得直跳脚,这“济任堂”可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福音,若是没了江大夫,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怎么得了? 江致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他何尝不知道“济任堂”对这些人的重要性?可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民间大夫,如何能与那些权贵抗衡? “那些人说,说……” 掌柜想起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语气有些颤抖。 “说贺州瘟疫是谣儿治死了人,这才迁怒于您,可这怎么可能呢?您妙手回春,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怎么会……” “住口!” 江致明猛地拍案而起,吓得掌柜一个激灵,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江致明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此事与你无关,你速速离去,莫要再被牵连。” “可是……” 掌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致明打断。 “没什么可是,你保护好自己才最重要。” 第243章 好好睡吧 掌柜见他心意已决,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江致明面前,“这是谣儿姑娘托我给您的,您……您多保重。” 江致明接过信,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信封上娟秀的字迹,心中五味杂陈。 他打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江致明握着那封信,指节泛白。 信纸上,姜茯谣的字迹依旧是那般灵动,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决绝。 她将自己这些日子潜心研究的方子,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信的末尾,只有一句简单。 “望安好。” “师父,您……” 一直沉默地候在一旁的少年阿木,担忧地看着江致明。 他知道,这封信对师父来说意味着什么。 贺州瘟疫的消息早已传遍,连京城的大夫都不敢轻易涉足,更遑论他们这小小的医馆。 “收拾东西,我们去贺州。” 江致明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师父,您疯了?!” 阿木惊呼出声,“那可是瘟疫啊!我们去了,九死一生!” 江致明拍了拍阿木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几分释然。 “医者仁心,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信纸上姜茯谣的名字上。 “更何况,我女儿还在那里。” 掌柜的很快就带着募集来的药材赶到了,看着师徒二人离去的背影,他用力地挥了挥手,眼眶有些湿润。 这世道,好人难做,可总得有人去做。 姜茯谣对此毫不知情,她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仔细研究着从各个医馆搜集来的药方。贺州瘟疫的阴影在她心头挥之不去,那些绝望的眼神,痛苦的呻.吟,都像梦魇一样折磨着她。 “小姐,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多少吃点东西吧。” 芸儿端着粥碗,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 自从回来后,小姐就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眉宇间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愁。 “芸儿,你说,人命,真的如此脆弱吗?”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芸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声道。 “小姐,您已经尽力了……” 姜茯谣苦笑一声,尽力了,可最终的结果,却是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逝去,而她,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容珩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姜茯谣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紧,快步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心疼。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姜茯谣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 “我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 容珩如何看不出她的疲惫,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想了,一切有我。” 他早就得到消息,姜雪茹那个毒妇竟然将贺州瘟疫的罪名扣到姜茯谣头上,煽动百姓去济任堂闹事。 姜茯谣轻轻推开容珩,目光落在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这几日都没睡好。” 容珩心疼地将她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温声道。 “我知道你担心贺州的疫情,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他刻意避开了姜雪茹的所作所为,不想让她更加烦心。 姜茯谣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追问。她起身走到桌边,端起那碗粥,却没什么胃口,只轻轻抿了一口。 见她如此,容珩心中更加难受,却也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压下,柔声劝道。 “多少吃点,嗯?你若是不想喝粥,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糕点可好?” 姜茯谣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碗,转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 容珩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低声问。 “在想什么?” “我在想,”姜茯谣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若是我早些研制出解药,贺州的百姓是不是就不会……”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容珩明白她的意思。 他收紧了手臂,将姜茯谣更紧地圈在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和无奈。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姜茯谣闭上眼睛,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那股烦闷和自责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良久,她才轻轻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阿珩,你说,人命为何如此脆弱?” 容珩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他知道,任何安慰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边,给她力量和支持。 感受到他的沉默,姜茯谣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任由疲惫和困倦席卷而来。 “睡吧。” 容珩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温柔如水。 姜茯谣轻轻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容珩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和坚定。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第244章 你怎么惹上这群人的 姜茯谣跟着队伍穿梭在贺州城的大街小巷,这几日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腐烂的气息,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倒地不起的病人。 有些人家已经失去了亲人,白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哭喊声震耳欲聋,却又很快被周围的死寂所吞噬。 姜茯谣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为每一个病人诊治,可人力有时穷,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她能做的,只是杯水车薪。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子吧!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求求你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跪倒在姜茯谣面前,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姜茯谣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孕妇,眉头紧锁。 孕妇的情况十分危急,可现在城中药材紧缺,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会尽力的。”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力。 然而,希望的火苗还没来得及燃烧,就被无情的现实浇灭。 越来越多的人病倒,越来越多的生命逝去。 姜茯谣亲眼目睹了人性的丑陋和绝望: 为了争夺一碗稀粥大打出手,为了逃离疫区抛弃亲人,甚至有人因为恐惧而选择自我了结。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些选择放弃希望的人,理由却让她无法反驳。 “大夫,别费劲了,反正都是个死,把药留给别人吧。” 一个中年男人躺在角落里,声音虚弱却平静得可怕。 “我死了,我婆娘和孩子还能分点抚恤,我要是活着,只会拖累他们……” “姑娘,别看了,让我去吧。” 一个年轻的妇人吃力地想要起身,却被身边的老人拉住。 “娘……”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老人老泪纵横,紧紧地抱着妇人, “你要是走了,我和你爹怎么办?你弟弟怎么办?你忍心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人间悲剧,心如刀绞。 她想救所有人,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 夜幕降临,姜茯谣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住处。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从门外传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姜茯谣推门而出,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将一个瘦弱的女人按在地上,女人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 姜茯谣冷声问道。 其中一个汉子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哟,哪来的美人儿?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儿?要不要哥哥陪你……” “滚!” 姜茯谣怒火中烧,一脚踹向那汉子。 汉子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倒在地。 姜茯谣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个被她踹倒在地的汉子,眼底满是寒霜。 她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拉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 女人衣衫凌乱,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显然是被这群恶徒吓得不轻。 “姑娘,你没事吧?” 姜茯谣柔声问道,试图安抚她。 女人惊魂未定,怯怯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谢……谢谢恩人……” “没事了,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姜茯谣拍了拍她的手背,转头看向那群汉子,语气冰冷。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撒野!” 那群汉子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住,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壮汉色厉内荏地说道:“我们,我们是城外的灾民,进城来讨口饭吃,这位,这位夫人说要给我们介绍活计,我们才跟着来的……” 女人闻言,猛地抬起头,颤抖着指着那领头的汉子。 “你胡说!明明是你!是你见我孤身一人,就起了歹意,还想……” 女人说到此处,羞愤难当,泣不成声。 姜茯谣看着这群人,心中一阵悲凉。 贺州城疫情肆虐,城外的情况恐怕更加糟糕。 这些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也难怪会对一个弱女子下手。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们。 “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人,就不是断几根骨头这么简单了!” 说罢,她转身扶起那个被欺负的女人。 “你没事吧?” 女人惊魂未定,怯怯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姜茯谣叹了口气,看着女人身上的伤痕,心中五味杂陈。 “姑娘,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 “举手之劳罢了,”姜茯谣打断了她的话,“只是,你怎么会惹上这些人的?” 第245章 他染了病…… 女人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我丈夫染了瘟疫,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我只能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 说到这里,女人已经泣不成声。 姜茯谣心中一颤,她何尝不知道,这乱世之中,像这样的悲剧每天都在上演。 “你先跟我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女人感激涕零,跟着姜茯谣回到了住处。 安顿好女人后,姜茯谣独自一人来到河边。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河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天上的繁星。 姜茯谣坐在河边,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 她原本以为,重生一世,她可以改变一切,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有些事情,不是她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瘟疫、饥荒、战争、人性的丑陋……这些如同跗骨之蛆般的东西,始终伴随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拼尽全力想要救人,可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根本无能为力。 泪水不知不觉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姜茯谣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任由悲伤和绝望将她吞噬。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姜茯谣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身后。 月光照在他清俊的脸上,更显几分温柔和关切。 “你怎么来了?” 姜茯谣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鼻音。 容珩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柔而坚定,“我听说你今天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来看看你。”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力量。 “阿珩,我好累……” 容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可是……” 姜茯谣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我救不了他们,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我却无能为力……” “这不是你的错,”容珩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容珩打断了她的话,“你要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却坚定。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 姜茯谣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是啊,她还有他,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阿珩,”姜茯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想去疫区中心。” 容珩心中一惊,“那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姜茯谣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管,我必须要去!” 容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 “好,”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陪你一起去!” 姜茯谣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姜茯谣伏在容珩的胸口,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而有力,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冰冷和黑暗。 可她心中翻涌的无力感却挥之不去,那些绝望的面孔,那些痛苦的呻.吟,都像烙印一般刻在她脑海中。 “阿珩,”姜茯谣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鼻音,“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那么多人……” 容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被那些皇子欺辱,被关在柴房里,整整三天三夜无人问津……”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蒙上了一层岁月的尘埃,却更显几分动人心魄的魅力。“那时我才七岁,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了。我恨,恨自己出身卑微,恨自己无力反抗……” 姜茯谣抬起头,心疼地望着他。她知道他鲜少提及这段过往,因为他一向骄傲强大,从不轻易示弱。 ”后来呢?” 姜茯谣问道,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生怕惊扰了他。 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后来?后来我被母妃身边的老嬷嬷发现,奄奄一息地救了出来。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再任人鱼肉,我要变强,强大到再没有人可以欺辱我,欺辱我在乎的人。” 他握紧姜茯谣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坚定而有力。 第246章 天无绝人之路 “茯谣,你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战胜瘟疫的办法,救治那些受苦的百姓。” 姜茯谣的心被他的话语深深触动,眼眶微微湿润。 是啊,她还有他,他们还有彼此,他们绝不能轻言放弃! 就在这时,陆青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王爷,小姐,药材到了!” 姜茯谣和容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希望的光芒。 两人起身,跟着陆青来到府衙门口。 只见一辆辆马车满载着药材,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三皇子容瑄一身华服,站在马车旁,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迎上前来。 “五弟,姜小姐,你们辛苦了。父皇心系灾情,特地将这些药材送来,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容珩淡淡地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药材,心中却泛起一丝疑惑。 这些药材的数量,似乎与户部拨下来的款项不符…… “三哥有心了,”容珩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这次户部一共拨了多少赈灾款?” 容瑄愣了一下,眼神闪烁,“这个……五弟何必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你安心治病救人便是。” “三皇子有所不知,”姜茯谣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王爷身为钦差,有权过问一切与赈灾相关的事宜。” 容瑄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却也不敢明着反驳,只得支支吾吾地报了个数字。 容珩剑眉微蹙,这个数字,与他预估的相差甚远! “怎么少了这么多?”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术忍不住开口问道。 容瑄眼珠子一转,连忙解释道:“边关战事吃紧,父皇也是不得已才……咳咳,此事事关重大,还望五弟和各位守口如瓶。” 容珩心中冷笑,看来这部分赈灾款,是被容瑄以军饷的名义私吞了。 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多少肮脏的勾当! “三哥放心,本王省得。” 容珩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瑄一眼,语气意味深长。 送走容瑄后,姜茯谣和容珩立刻开始组织人手,将药材分发下去,并请来城中所有大夫,共同商讨治疗方案。 “有了这些药材,再加上各位的医术,相信一定能控制住疫情的蔓延。” 姜茯谣环视众人,语气坚定而自信。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大夫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语气沉重地说道。 “小姐,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瘟疫,恐怕……” 那名老医生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骚动。 百姓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姜茯谣秀眉微蹙,语气却依然镇定,“大夫不必惊慌,可否告知,是何症状让你如此忧心?” 那老医生颤巍巍地指着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 “小姐请看,那孩子原本只是轻微发热,可不过半日功夫,便开始咳血,气息也越发微弱……” 姜茯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紧紧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微弱的呼吸声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她心头一紧,快步走上前,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滚烫! 再看孩子的舌苔,脉象,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芸儿,去取银针!” 姜茯谣当机立断,迅速从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稳稳地刺入孩子的穴位。 一旁的容珩见她神情凝重,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低声问道。 “茯谣,情况如何?” 姜茯谣没有回答,只是全神贯注地施针,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片刻后,她才长舒一口气,对那妇人说道:“孩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她顿了顿,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本古籍上记载的一种瘟疫,那种瘟疫初期症状与眼前的瘟疫十分相似,但却更加凶险,死亡率极高。 “只是什么?” 容珩追问道。 姜茯谣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吩咐陆青,“速去将我房中那本《瘟疫奇方》取来。” “是。” 陆青领命而去。 姜茯谣一边继续为孩子施针,一边在心中祈祷,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不多时,陆青便带着那本古籍匆匆赶来。 姜茯谣接过书,翻到其中一页,仔细地查看起来。 “找到了!” 她心中一喜,指着书页上的一段文字对容珩说道。 “你看,这上面记载的症状,与眼前的瘟疫何其相似!” 第247章 柳暗花明 容珩接过书,仔细阅读起来,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这上面说,这种瘟疫名为‘血煞’,传染性极强,且无药可医……” 容珩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我们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姜茯谣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不,一定还有办法!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一定会有克制它的方法!” 她想起自己的养父,一位医术高超却命运多舛的医者。 或许,他能有办法! “白术,”姜茯谣果断地下令,“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到我爹手中,务必请他尽快回信!」 “是,小姐!” 白术接过信,转身离去。 姜茯谣望着白术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爹,您一定要有办法啊! 然而,让姜茯谣没想到的是,不过两个时辰,白术便回来了,而且,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她的养父——江致明。 “爹!” 姜茯谣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前去,“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路上有什么危险?” 江致明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傻孩子,爹听说你遇到瘟疫,担心你,哪里还坐得住?这路途上虽然有些颠簸,但有陆青护送,安全得很。” 他顿了顿,又道:“倒是你,怎么这般憔悴?可是这瘟疫太过凶险,累坏了吧?” 姜茯谣心中一暖,鼻尖微微发酸。 前世,她被姜家蒙蔽,对亲情彻底失望,是江致明将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救起,给了她家的温暖。 这一世,她发誓,要好好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爹放心,我没事。” 姜茯谣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转头对掌柜说道。 “掌柜的,劳烦你将所有药材的种类和数量清点一遍,我要与爹一同研究治疗方案。” “是,小姐。” 掌柜的领命而去。 姜茯谣和江致明来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开始仔细研究起眼前的疫情。 “谣儿,你怀疑这并非普通的瘟疫?” 江致明一边翻看姜茯谣递过来的《瘟疫奇方》,一边问道。 “不错,”姜茯谣点点头,“我方才为一个孩子诊治时,发现他的症状与书中记载的一种名为‘血煞’的瘟疫十分相似,只是……”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 “只是我翻遍医书,都未曾找到关于‘血煞’的详细记载,更别提治疗方法了。” 姜茯谣眼眶微红,前世临死前她对亲情彻底绝望,今生却在江致明这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对江致明说道:“爹,您请看,这是孩童的症状,还有我从《瘟疫奇方》中找到的‘血煞’记载。” 江致明接过医书,仔细研读起来。 他眉头紧锁,不时询问姜茯谣一些细节,姜茯谣也一一作答。 不多时,掌柜的将药材清点完毕,颤巍巍地将账本递给姜茯谣:“小姐,都在…都在这儿了。” 姜茯谣接过账本,快速扫了一眼,秀眉微蹙。 她将账本递给江致明,“爹,您看看,这些药材可有不妥?” 江致明接过账本,仔细翻阅起来,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半晌,他放下账本,对姜茯谣说道:“谣儿,这些药材虽然齐全,但年份和品质都属下乘,恐怕……” “恐怕难以控制疫情,反而会延误病情,是也不是?” 姜茯谣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正是如此。” 江致明点点头,担忧地看向姜茯谣,“谣儿,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我怀疑,有人在故意囤积药材,哄抬价格,借此发瘟疫财!” 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前世她一心扑在医术上,对这些阴暗面了解不多,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岂有此理!这些人,简直丧尽天良!” 江致明气愤地拍案而起,“谣儿,你放心,爹这就去……” “爹,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姜茯谣拉住江致明的衣袖,冷静地说道。 “我们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控制疫情,至于幕后黑手,待疫情结束后,再慢慢收拾也不迟。” 江致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点头道:“谣儿说得对,是爹心急了。” “爹,您医术高超,可曾听说过‘血煞’这种瘟疫?” 姜茯谣问道。 江致明摇摇头,神色凝重: “《瘟疫奇方》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血煞’更是闻所未闻。不过,从书中记载来看,此疫来势汹汹,且无药可解,恐怕……” 姜茯谣心一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第248章 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也不愿放弃,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容珩的声音响起:“谣儿,太医院的几位大人到了。” 姜茯谣和江致明对视一眼,眼中都燃起一丝希望。 太医院的几位御医都是医术精湛的老前辈,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然而,接下来的几日,却仿佛一盆盆冷水,浇灭了姜茯谣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几位御医虽然经验丰富,但面对这从未见过的“血煞”瘟疫,也是束手无策。 他们翻遍了医书,尝试了各种药方,却都收效甚微。 眼看着染病的人越来越多,姜茯谣和江致明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死去吗? 不,一定还有办法! 姜茯谣和江致明,以及几位御医,日夜不休地研制解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们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却始终没有放弃希望。 终于,在第七日的傍晚,一丝光亮,照进了这片绝望的黑暗之中…… 姜茯谣的指尖轻轻划过泛黄的医书,书页上记载着一种古老的药方,散发着淡淡的陈旧药香。 连续几日的挑灯夜战,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神情却异常专注,仿佛这本古旧的医书是她唯一的希望。 “找到了!” 姜茯谣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个方子!” 江致明和几位御医连忙围了上来,急切地看向她手中的医书。那上面记载的,是一种名为“回魂汤”的药方,据说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可以解百毒,治百病。 “回魂汤……” 一位老御医捻着胡须,眉头紧锁。 “老夫行医数十载,也曾听说过此方,只是这药方需要的药材太过珍贵,而且炼制方法也十分复杂,想要凑齐药材,谈何容易啊!” “是啊,这‘血煞’瘟疫来势汹汹,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另一位御医也是一脸担忧。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容珩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姜茯谣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 他知道,姜茯谣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但她从未退缩,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这份勇气和毅力,让他更加倾心于她。 “谣儿,你放心,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所需的药材。” 容珩走上前,握住姜茯谣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 姜茯谣抬头看向他,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暖的笑意。 “我相信你。” 在容珩的帮助下,他们很快便凑齐了“回魂汤”所需的药材。 姜茯谣和江致明等人,不眠不休地炼制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熬制出了第一碗“回魂汤”。 这碗汤药,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第一位服下“回魂汤”的病人,在服药后不久,高烧便开始退去,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这个消息,犹如一剂强心针,给了所有人莫大的鼓舞。 接下来的几日,越来越多的病人服用了“回魂汤”后,病情得到了控制,逐渐开始好转。 这场来势汹汹的“血煞”瘟疫,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处理完药铺的事情,姜茯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 刚一进门,便看到江致明和容珩焦急地等候着。 “谣儿,你没事吧?” 江致明连忙上前,扶住姜茯谣,关切地问道。 “爹,我没事。” 姜茯谣摇摇头,对容珩微微一笑,“让你担心了。” “傻瓜,你为了救治百姓,不眠不休,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容珩心疼地将姜茯谣揽入怀中。 “先别说话,我让厨房给你熬了参汤,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下。” 姜茯谣点点头,任由容珩扶着她走进房间。 喝下参汤后,姜茯谣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她躺在床上,正准备闭目养神,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谣儿!” 容珩惊呼一声,连忙将姜茯谣抱起,放到床上。 他伸手探了探姜茯谣的额头,顿时脸色大变,“来人啊!!” 江致明也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姜茯谣昏迷不醒的样子,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御医来的很快,一个个面色凝重,仿佛姜茯谣是什么得了急症的将死之人。 第249章 让你担心了 容珩本就心急如焚,见他们这副表情,更是心急火燎,恨不得将这些老头子一个个都扔出去。 “殿下稍安勿躁,让老臣等为姜姑娘诊治一番。” 为首的御医是太医院院首,医术高超,此刻也是谨慎小心,丝毫不敢怠慢。 老院首捋着胡须,缓缓说道:“姜姑娘只是太过劳累,导致气血亏损,又兼染了些许风寒,才会突然晕倒。并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几日,再服用些补气养血的汤药便可痊愈。” 听到这话,容珩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但看着姜茯谣苍白的脸色,他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他温柔地抚摸着姜茯谣的脸颊,低声呢喃。 “你这丫头,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真是让人担心。” 江致明也松了一口气,他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慈爱。 “是啊,谣儿,你为了救治百姓,已经好几日不眠不休了,就算你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有了御医的撑腰,许多事情,三皇子也不敢太过分阻拦,只能任由他们去处置,反正他的钱都到手了。 按照疫情防控处理后,过了足足半个月才终于没有人再得病,死亡数量也控制下来。 姜茯谣再次醒来时,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她撑起身子,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谣儿,你醒了?” 江致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满脸担忧地走到床边。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茯谣摇摇头,声音虚弱。 “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傻孩子,你都病倒了还说没事。” 江致明心疼地摸了摸姜茯谣的额头。 “太医说你这是劳累过度,加上染了些风寒,才会突然晕倒。你啊,总是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 姜茯谣心中一暖,她知道江致明是真心关心她。 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救治瘟疫病人,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早就透支了。 “爹,让你担心了。” 姜茯谣接过药碗,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这次的瘟疫……” “你放心,瘟疫已经控制住了,现在城里已经没有新的病患了。” 江致明安慰道,“百姓们都很感激你,说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呢。” “那就好。” 姜茯谣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时,房门被推开,容珩大步走了进来。 他看到姜茯谣已经醒来,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轻松的笑意。 “谣儿,你醒了。” 容珩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姜茯谣的额头。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了。” 姜茯谣看着容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你这丫头,真是让人担心。” 容珩轻斥了一句,语气中却满是宠溺。 “以后不许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了,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 姜茯谣笑着应道,心中却暗暗决定,等她病好了,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安心养病,江致明和容珩轮流照顾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每天都有百姓送来各种补品,表达对姜茯谣的感激之情。 甚至有些病人,明明自己还在喝药,却非要把药送到姜茯谣这里,说要先紧着“姜神医”喝。 姜茯谣心中感动,她知道这些百姓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她。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容珩按住。 “你啊,就安心养病吧,这些百姓的心意,本王替你收下了。” 容珩笑着打趣道。 看着容珩不容置疑的眼神,姜茯谣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只得乖乖躺下。但心中却暗暗决定,等她一能下床,就立刻去看看那些百姓。 容珩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起身走到桌边,端起一碗粥,用勺子轻轻搅拌,试了试温度,才转身走到床边,舀了一勺送到姜茯谣嘴边。 “张嘴。”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碗白粥,心中一阵温暖,她张开嘴,乖乖地将粥咽下。 一连几日,容珩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姜茯谣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却也有些担忧。 这瘟疫来势汹汹,虽然暂时被控制住了,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万一容珩也被传染了…… “你在想什么?” 容珩注意到姜茯谣走神,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我在想……你还是离我远些吧,万一我身上的病还没好彻底,传染给你怎么办?”姜茯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第250章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容珩闻言,却是轻笑一声,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傻瓜,本王百毒不侵,区区瘟疫,奈何不了本王。” 虽然容珩说得轻松,但姜茯谣还是不放心,她坚持要他戴上口罩,保持距离。 容珩拗不过她,只得依言照做,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姜茯谣。 终于,在姜茯谣的坚持下,她终于可以下床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了容珩要背她出去的提议,执意要自己走。 容珩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只是那双手却始终虚扶在她的腰间,生怕她有一丝闪失。 姜茯谣走出房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她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耳边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感慨万千。 就在几天前,这里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瘟疫的阴影笼罩着整座城池。 而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百姓们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 姜茯谣走到城墙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乡亲们,这次瘟疫多亏了大家**协力,才能这么快控制住!但是,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还要继续保持良好的卫生习惯,才能彻底战胜瘟疫!” “姜神医说得对!” 人群中有人高声附和道,“我们都听姜神医的!” “对!听姜神医的!” 一时间,人群中呼声雷动,姜茯谣的名字响彻云霄。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感动。 她知道,这些百姓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她,敬佩她。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是三皇子殿下来了!” “三皇子殿下怎么来了?” 姜茯谣循声望去,只见容瑄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容瑄今日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头戴金冠,腰佩玉带,显得贵气逼人。 他走到姜茯谣面前,脸上带着一抹虚伪的笑容,说道:“姜姑娘,本宫听说你今日可以下床了,特地前来探望。”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心中冷笑一声。 她可不相信,容瑄会这么好心,特意来看她。 “三皇子殿下客气了,民女不过是一介草民,当不得殿下如此厚爱。” 姜茯谣淡淡地回应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姜姑娘说笑了,”容瑄脸上的笑容不变,“你可是救了全城百姓的活菩萨,本宫又岂敢怠慢?” “三皇子殿下说笑了,民女区区薄名,怎敢劳烦殿下亲自前来。” 姜茯谣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容瑄却似是没有听出她话里的疏离,反而对一旁的容珩说道。 五弟也在,怎么也不曾听闻五弟提起此事,还是说,五弟有意将功劳独占?」 “三哥说笑了,皇兄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操劳,臣弟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怎么敢用这些琐事来叨扰皇兄。”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容瑄,还真是哪都有他! “五弟这话说的,为百姓排忧解难,哪里是什么琐事,父皇若是知道了,定会好好嘉赏你我兄弟二人。” 容瑄说着,目光转向姜茯谣,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这姜茯谣,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能将她收入麾下,将来定能为他所用。 “三皇子殿下说笑了,这都是民女应该做的。” 姜茯谣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厌恶。 “姜姑娘不必谦虚,你对百姓有大恩,本宫定会如实禀报父皇,为你请功。” 容瑄说着,伸出手,想要去拉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不着痕迹地避开,后退一步,微微福身。 “谢过三皇子殿下。” “三哥,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姜姑娘休息了。” 容珩上前一步,挡在姜茯谣身前,冷冷地看着容瑄。 容瑄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容瑄拂袖而去,姜茯谣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人虚伪的嘴脸真是比闻了十年的草药还让她难受。 “你没事吧?” 容珩见容瑄走远,这才转过身来,关切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 姜茯谣好笑地反问,这容瑄再怎么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发难。 容珩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目光落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心中不免又有些担忧。 “你身子还未痊愈,切勿操劳过度。” “知道了知道了,”姜茯谣无奈地应道,这人怎么比她爹还啰嗦,“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第251章 他会默默守护她 容珩见她如此说,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却暗暗决定,要尽快将瘟疫的事情解决,好让她安心养病。 接下来的几日,容珩早出晚归,忙着处理瘟疫后续事宜。 只是无论多晚回来,他都会去姜茯谣房中看一眼,确定她安然入睡,才肯安心离去。 “殿下,您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程纪看着容珩眼底的青黑,忍不住劝道,“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怕是也要垮了。” “无妨。” 容珩摆摆手,“本王身子骨硬朗,撑得住。” 容珩这几日的确忙得脚不沾地。城外的疫情虽然控制住了,但后续的安置、防疫、抚恤事宜繁多,他身为皇子,又是此番疫情的主责人,自然得事事亲力亲为。 他心里也明白程纪的意思,这几日他几乎没合过眼,脸色铁青,眼下一片乌青,就连一向挺拔的身姿都透着一丝疲惫。 可一想到姜茯谣,他那点疲惫便烟消云散了。 他必须去看一眼,确定她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 这天夜里,容珩又处理完事务回府,刚踏入书房,就见陆青和一个高瘦的身影在烛火下低声讨论着什么。 “殿下!” 陆青率先发现了他,恭敬行礼。 容珩这才看清,那高瘦的身影竟是姜茯谣的养父,江致明。 “江大夫深夜前来,可是研制出新的药方了?” 容珩快步上前,急切问道。 这些天,他虽忙于政务,但也时刻关注着江致明和太医院那边的进展。 “回殿下,”江致明拱手行礼,神色难掩激动,“草民和太医院的几位大人经过几日几夜的研究,终于改进了药方,如今已在几位病患身上试过,效果显着!” “当真?!”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敛去,沉声问道,“可有什么副作用?” “回殿下,新药方虽去除了先前药丸的副作用,但药性霸道,需得有人以身试药,才能最终确定是否安全。” 江致明语气凝重。 容珩眉头微蹙,正欲开口,却听得一旁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我来吧。” “茯谣?!” 容珩一惊,猛地转头,只见姜茯谣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面色苍白,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坚定。 “不可!” 容珩想也不想便拒绝,“你身子尚未痊愈,如何能以身试药?此事万万不可!” “殿下,”姜茯谣上前一步,目光坚定,“如今疫情未止,百姓人心惶惶,只有尽快研制出解药,才能彻底解除这场危机。我既身为医者,自当以苍生为重。” “可是……” “殿下不必多言,”姜茯谣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此事我已经决定了。” 容珩还想再劝,却被江致明拉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最终,容珩还是妥协了。 他深知姜茯谣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更改。 他看着姜茯谣服下那枚颜色乌黑的药丸,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接下来的几日,对容珩来说,是度日如年。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茯谣身边,生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姜茯谣服下药丸后,便被安置在容珩府中一处僻静院落里。容珩几乎推了所有的事务,日夜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起初的两日,姜茯谣除了觉得有些乏力之外,并没有出现其他不适。 容珩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依旧守在她身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 第三日清晨,姜茯谣刚一醒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茯谣,你怎么了?!” 容珩原本趴在床边浅眠,听到动静立刻惊醒,见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顿时慌了神。 “我……” 姜茯谣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一股陌生的躁动在体内乱窜,让她忍不住想要撕扯自己的衣裳。 容珩见状,哪里还不知道她是中了药性? 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听说过一些江湖传闻,知道有些药物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神志不清。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姜茯谣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恢复清明。 第252章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 “茯谣,你感觉如何?” 容珩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紧张地问道。 姜茯谣动了动身子,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我没事,这药,有效。” 听到这句话,容珩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太好了!” 芸儿和陆青也忍不住欢呼出声,书房内顿时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江大夫,你立了大功!” 容珩转身看向江致明,眼中满是赞赏。 “待疫情过后,本王定会重重赏赐你和太医院的诸位大人。” “谢殿下!” 江致明激动地跪地谢恩,心中满是欣慰。 他身为医者,最大的心愿便是悬壶济世,如今能为百姓尽一份力,他死而无憾! 他紧紧握住姜茯谣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湿冷,心中愈发焦灼。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茯谣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她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殿下,我成功了!” 容珩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他激动地将姜茯谣拥入怀中。 “茯谣,你真是我的福星!” 解药研制成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百姓们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容珩不顾朝臣反对,力排众议,亲自带着解药和大夫前往疫区,将生的希望带给了无数绝望的人们。 姜茯谣在疫情结束后,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 她深知,百姓们遭受了瘟疫的摧残,百废待兴,需要更多帮助。 于是,她开始奔走于各个村落,为百姓们义诊治病,传授卫生知识,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容珩对姜茯谣的爱意与日俱增,他看着她为百姓们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怜。 他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疫情终于过去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弥漫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重建家园,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听说要为五皇子和姜姑娘立长生牌位,还要塑金身呢!” “那是应该的!要不是他们,咱们哪还有命活着?” “可不是嘛!五皇子为了咱们,连命都差点丢了,姜姑娘更是为了研制解药,不眠不休,把自己累病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言语间满是感激和敬佩。 容珩和姜茯谣的名字,成了百姓心中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沉浸在这胜利的喜悦之中。 自从疫情爆发,三皇子容瑄便以“筹集药材”为由,带着他的心腹离开了贺州。 他对外宣称,要走遍千山万水,为百姓寻觅良药。 可实际上,他却躲了起来,暗中招兵买马,训练私兵。 容瑄一直对容珩怀恨在心,他认为容珩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父皇的宠爱,百姓的爱戴,甚至连姜家这个香饽饽,也因为容珩的介入而与他失之交臂。 如今,疫情结束,容珩立下大功,在百姓心中威望更胜,这让容瑄嫉妒得发狂。 他看着手中的密报,得知容珩和姜茯谣即将凯旋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 “五弟啊五弟,你风光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他早就对容珩在百姓中积攒的声望感到不满,如今见他立下如此大功,更是恨得眼睛都红了。 “殿下,我们也去疫区吧!” 一旁的谋士见状,连忙出言提醒道。 “如今疫区正是立功的好时机,若是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容瑄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他怎么就忘了这茬? 若是自己能在这个时候出现,救治百姓,岂不是能将容珩的风头全部抢过来?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吩咐道:“快,备马!本王也要去疫区!” 于是,容瑄也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赶往了疫区。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鲜花和掌声,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当容瑄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抵达疫区时,看到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百姓们感激涕零的画面,而是满目疮痍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随处可见病倒在地、奄奄一息的病人。然而,这些病人看到他到来,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感激,反而纷纷露出了厌恶和恐惧的神情。 “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就是!你这个只会作秀的伪君子,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滚!快滚!” 第253章 他就是故意的 不知是谁带的头,愤怒的百姓们纷纷朝容瑄扔来了手中的臭鸡蛋和烂菜叶,一时间,容瑄的华服上沾满了各种污秽之物,狼狈不堪。 “你们这些贱民,竟敢如此对本王无礼?!” 容瑄气急败坏地吼道,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容瑄怒火中烧,这些贱民平日里见到他哪个不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 如今竟敢如此对他,简直活腻了!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杀气腾腾地指向那些百姓,“来人!给本王把这些以下犯上的刁民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都迟疑着不敢上前。 百姓们虽然害怕,但一个个都梗着脖子,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怎么?你们也想造反不成?” 容瑄见侍卫不动,怒火更盛,厉声喝道。 “三哥好大的威风!”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容珩骑着马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神色沉稳的程纪和一脸兴味的陆青。 看到容珩,百姓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哭诉起来。 “五皇子殿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狗屁三皇子一来就喊打喊杀,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来救我们的!” 容珩翻身下马,走到人群前,温声安抚了几句,随后转身看向容瑄,目光如寒冰般冷冽。 “三皇兄,你这是做什么?百姓们身染瘟疫,身心俱疲,你不好好安抚,却还要拔剑相向,这就是你身为皇子的仁慈和担当吗?” “本王……” 容瑄被容珩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抢功劳的吧? “三皇兄若是真的关心百姓,就该拿出实际行动来,而不是在这里耍威风。” 容珩冷冷地扫了一眼容瑄身后那些瑟缩的侍卫,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像三皇兄这样金尊玉贵,怕是连瘟疫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容瑄被容珩的话刺得面红耳赤,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接触那些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病人,但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谁说本王不知道?本王这次来,可是带了最好的大夫和药材,定会治好这些贱……百姓的!” 容瑄被容珩逼得骑虎难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身后的侍卫们更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种人间惨象? “怎么?三皇兄这是怕了?” 容珩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既然怕了,那就请回吧,这里可不是你作秀的地方。” “你!” 容瑄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总不能真的冲上去和那些“贱民”理论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术突然上前一步,对着容瑄身后的侍卫们拱了拱手,沉声道。 “各位大人,我家王爷奉旨前来赈灾,还请各位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安置药材,救治百姓。” 那些侍卫们早就被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如今听到程纪的话,哪里还敢阻拦,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 容瑄见状,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他只能狠狠地瞪了容珩一眼,然后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放下一句狠话。 “容珩,你别得意!这次算你赢了,下次本王绝不会再输给你!” 容珩看着容瑄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转头看向陆青。 “我们走。” 说罢,他便带着众人走进了疫区深处。 容瑄灰溜溜地离开了疫区所在的城镇,但他心中却憋着一团火。 他怎么甘心就这样被容珩比下去?思来想去,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来人,备纸墨!” 容瑄回到暂住的驿站,立刻吩咐手下研磨提笔,他要抢在容珩之前,将这次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就说本王心系百姓,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疫区,救治百姓……五皇子容珩僭越,抢我的功劳。” 容瑄一边奋笔疾书,一边得意地想着。 “等父皇看到了这封奏折,一定会龙颜大悦,到时候,看容珩还有什么脸面跟我争!” 写完奏折,容瑄立刻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瘟疫肆虐,哀鸿遍野。容珩没有片刻停歇,一头扎进了救治百姓的洪流中。 他出身天家,却毫无架子,亲手为病人施针喂药,累得衣衫尽湿也浑然不觉。 姜茯谣跟在他身侧,冷静地诊断、开方、施救,一双妙手仿佛带着起死回生的魔力,引得百姓们纷纷称颂他们是“活菩萨”。 第254章 不利控制 日夜不休的救治初见成效,疫情逐渐得到了控制。 容珩看着渐渐恢复生气的城镇,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茯谣,这次多亏了你。” 容珩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慕。 “若没有你,这场瘟疫不知还要夺去多少人的性命。” 姜茯谣和容珩并不知道容瑄暗地里的动作,她沉浸在救治百姓的成就感中,看着一张张从绝望走向希望的脸庞,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才是医者仁心,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容珩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眼中笑意更深,茯谣总是这样,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比谁都柔软。 他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问道:“累不累?” 姜茯谣摇摇头,刚想开口,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躺在简陋的草席上,面色蜡黄,呼吸急促。 姜茯谣连忙上前,搭上老者的脉搏,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样?” 容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情况不太好。” 姜茯谣的神情有些凝重。 “瘟疫已侵入肺腑,我需施针加上汤药,方能有一线生机。” 容珩点点头,递过一旁准备好的银针,眼中满是信任。 夜深人静,忙碌了一天的姜茯谣沉沉睡去,容珩却披衣起身,走到窗边,月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辉。 陆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低声禀报。 “王爷,程纪来报,说三皇子把信送到了宫中。” 陆青的话让容珩原本就紧皱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自然明白容瑄的意图,抢功劳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怕是要借此机会打压自己,甚至…… 容珩眸色一沉,脑海中闪过种种可能,心中迅速做出了决断。 “陆青,传信回京,将此事告知母妃,另外,让暗卫密切关注朝中动向,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是,王爷!” 陆青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容珩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容瑄,你我兄弟一场,我本想留你几分颜面,但你若是执意要作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数日后,瘟疫终于得到了控制,原本死气沉沉的城镇,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感激涕零地跪在容珩和姜茯谣面前,高呼着“活菩萨”。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皇宫内,却是一片暗潮汹涌。 早朝之上,三皇子党羽率先发难,声情并茂地歌颂着容瑄如何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疫区,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言语之间,将容瑄夸赞得如同天上的神仙一般。 “皇上,三皇子仁义无双,实乃我朝之福啊!” 一位老臣激动地上前一步,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皇帝容景天坐在龙椅之上,听着这些溢美之词,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三皇子确实有心了,待他凯旋之时,朕定当重重嘉赏!” “皇上英明!” 朝堂之上,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皇上,臣有本启奏!” 不等皇帝表态,御史大夫出列,躬身作揖,语气不卑不亢。 “启禀皇上,三皇子殿下仁心仁德,忧国忧民,实乃百姓之福,然,微臣以为,五皇子殿下不辞辛劳,亲赴疫区,更担风险,立功更大啊!”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三皇子党羽自然不满,立刻出言反驳,双方争执不下,一时间,朝堂之上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却并未表态。 他心中自有一杆秤,三皇子容瑄什么德性,他这个做父皇的,再清楚不过。 那封奏折辞藻华丽,却空洞无物,一看便知是出自他人之手,而容瑄,不过是借此机会邀功罢了。 反观五皇子容珩,一向沉默寡言,却在国家危难之际,毅然决然地奔赴险境,这份担当和勇气,岂是容瑄可比的? 只是,容珩的母妃出身低微,在朝中并无根基,而容瑄的外家却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将军府,若此时打压容瑄,难免会引起朝局动荡,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三皇子党羽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容瑄是什么救世主一般,听得容珩一系的官员们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容景天,面容威严,看不出喜怒。 他久居上位,自然明白朝堂上的风向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却并未阻止三皇子一党的“歌功颂德”。 第255章 名声大噪 “皇上,臣以为,三皇子此番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疫区,实乃我朝之楷模,更是我辈学习的典范啊!” 一位老臣声泪俱下,慷慨激昂地说着,仿佛亲眼看到了容瑄在疫区舍生忘死的模样。 容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这些虚伪的赞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容瑄? 他倒是想知道,容瑄究竟是如何“深入疫区”的? 又是如何“救万民于水火”的? “皇上,臣附议!” “臣也附议!” …… 一时间,朝堂上附和声此起彼伏,仿佛整个朝堂都成了容瑄的舞台。 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吹捧之词。 皇上端坐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嘲弄着这些人的虚伪。 就在这时,一位平日里不偏不倚,素来沉默寡言的老臣,户部尚书王大人,突然站了出来,高声道。 “皇上,臣有本奏!” 王大人一开口,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谁都知道,王大人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从不站队,如今他突然发声,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王大人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折,高高举起,朗声道:“臣要弹劾当朝丞相教女无方,纵容其女欺世盗名,惑乱人心!”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 丞相姜成亿猛地站起身,指着王大人怒斥道。 “小女自幼便娴静温婉,深居简出,何来欺世盗名之说?” 王大人冷笑一声,丝毫不惧怕姜成亿的怒火。 “丞相大人莫急,且听下官慢慢道来。此次贺州瘟疫,人人避之不及,却有一位奇女子,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疫区,救治百姓,被当地百姓尊称为‘活神仙’,而这位奇女子,并非旁人,正是丞相府上的二小姐,姜茯谣!”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那个被传言中愚蠢无能的草包,竟然会是力挽狂澜的“活神仙”! 姜成亿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姜茯谣那张清冷绝美的面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王大人并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说。 “下官也曾派人前往江南查探,发现这位姜小姐不仅医术高超,而且心地善良,为了救治百姓,不惜以身试药,甚至还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用来购买药材,如此大义之举,实在令人敬佩!” 王大人的一番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朝堂之上,那些原本歌颂容瑄的官员们,此刻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一个个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而那些原本就对容瑄此举心存疑虑的官员们,此时更是义愤填膺,纷纷站出来指责容瑄欺世盗名,要求皇上彻查此事。 皇帝容景天坐在龙椅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早就对容瑄的奏折心存疑虑,如今看来,这其中果然有猫腻 “丞相,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解释?” 皇上将目光转向姜成亿,语气淡漠,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姜成亿额头上冷汗涔涔,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承认姜茯谣的功劳?那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可若是不承认,他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怎么?丞相大人这是默认了吗?” 王大人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揭露着姜成亿的虚伪面目。 “想当初,丞相大人可是口口声声地说,姜小姐愚笨无能,不堪为丞相府嫡女,如今看来,真正愚笨无能的,究竟是谁呢?” 姜成亿被王大人逼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中对姜茯谣的恨意,如同毒蛇一般,疯狂地滋长着。 “王大人所言,下官也略有耳闻。” 姜成亿故作痛心地叹了口气。 “谣儿自幼便体弱多病,平日里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竟独自去了江南,着实是让下官担忧啊!” 他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 “只是,谣儿毕竟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医术一途,也只是略懂皮毛,能在那样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下官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至于王大人所说的那些功劳……” 姜成亿摇了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恐怕是那些百姓们对谣儿的一片感激之情,谣儿心地善良,又不懂得拒绝,这才让王大人误会了吧?”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姜茯谣去了江南的事实,又巧妙地淡化了她的功劳。 将一切归结于“百姓的爱戴”和“姜茯谣的女子身份”。 第256章 小姐,您别生气 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最终还是在皇帝“容后再议”的圣断下不了了之。 众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皇帝想私下再做计较罢了。 姜成亿冷汗涔涔地退朝,心中对姜茯谣的怨恨更添了几分,这个不孝女,竟敢让他在朝堂上如此颜面尽失! 御书房内,皇帝揉着眉心,一脸疲态。 淑妃娘娘款款而来,一袭淡粉色宫装衬得她越发娇媚动人。 “皇上,您又在为朝堂之事烦忧?臣妾瞧着您都瘦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纤纤玉指轻轻地为皇帝按摩着太阳穴。 “还不是老三那件事,”皇帝叹了口气,“贺州瘟疫可不是小事,若真如王大人所说,那这功劳……” “皇上,”淑妃娘娘娇嗔地打断了皇帝的话。 “您就是太操劳了。三皇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平安归来的。再说,就算那姜家二小姐真有些功劳,那也是我朝之幸,百姓之福啊。” 皇帝闻言,深深地看了淑妃一眼,这番话看似大度,却暗藏机锋,不愧是能在后宫屹立多年的女人。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姜成亿阴沉着脸,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 “去,给三皇子递个消息,就说……” 他附在心腹耳边低语了几句,语气阴狠毒辣。 远在江南的姜茯谣对此事一无所知,她正忙着和乡亲们打成一片。 这些日子,她走街串巷,为百姓义诊,又将自己从京城带来的药材,以成本价卖给百姓,一时间,竟在当地积攒了不少声望。 “茯谣姑娘,您这医术真是神了,我那口子都病了好几年了,吃了您开的药,这才几日,就能下地干活了!” 一位大婶拉着姜茯谣的手,激动地说道。 “是啊,茯谣姑娘,您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听着乡亲们的赞美,姜茯谣只是淡淡地笑着,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些人,对她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人,未免也太热情了些。 而且,她还察觉到,这些人似乎对京城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 “张婶,您这病啊,还得再吃几副药巩固巩固。” 姜茯谣一边说着,一边将写好的药方递给面前的妇人,“切记,要按时服用,不可贪多,也不可……” 姜茯谣帮那位妇人看完病,芸儿收拾好东西,便随着姜茯谣往回走。 一路上,姜茯谣总觉得有些奇怪,那些村民看她的眼神,热情的让她很不舒服,仿佛......把她当作什么稀罕玩意儿似的。 “小姐,您说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奇怪?” 芸儿也忍不住说道,“奴婢瞧着,他们瞧您的眼神,就像......就像是在看什么救世主一样。” 姜茯谣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望向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孩童。 “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我们初来乍到,他们不该如此热情才对。” “小姐,您说会不会是......” 芸儿压低声音,凑到姜茯谣耳边,“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姜茯谣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们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更加留意观察周围的情况。她发现,那些村民对她的态度,并非全然出于真心,他们的热情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畏惧? 姜茯谣决定试探一番。 这天,她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京城的事,“我听说,京城最近出了一桩怪事,说是有一位贵人得了怪病,御医们束手无策。” 果然,此言一出,周围的村民顿时安静下来,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闪烁,似乎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茯谣姑娘,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些? ”一位老者忍不住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害怕什么。 姜茯谣故作惊讶,“怎么?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老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又陆续从其他村民口中旁敲侧击地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原来,京城最近的确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还和她有关! 据说,京城最近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则谣言,说贺州的瘟疫,是她姜茯谣带去的,是不折不扣的灾星! 姜茯谣听到芸儿的话,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京城那些人,还真是会颠倒黑白,自己好心去贺州治病救人,竟被传成了瘟疫的源头? “小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第257章 灾星?还是福星? 芸儿连忙安慰道,她知道自家小姐最是心善,如今被人这般污蔑,心里肯定不好受。 姜茯谣冷笑一声。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嘴上虽这么说,但姜茯谣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 她索性放下茶杯,走到书桌前,铺开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芸儿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纸上写着“瘟疫论”三个大字,下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药材和治疗方法,甚至还有不少关于孕妇和小孩的注意事项。 芸儿惊讶道:“小姐,您这是……” 姜茯谣头也不抬地回道。 “既然他们说我散播瘟疫,那我就写本书,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医术!” 姜茯谣这一写,就写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将自己前世今生所学的所有医术,毫无保留地写进了这本书里,尤其是那些被男大夫们视为禁忌,不愿医治的妇科疾病,更是着重描写,力求详细易懂。 写完最后一笔,姜茯谣放下笔,只觉得浑身酸痛,但她脸上却满是轻松的笑意。这本书,是她对那些造谣者的最好回击,也是她对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的一份心意。 姜茯谣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唤道。 “芸儿,把这本书送到京城去,就说是……” 她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就说是鬼医的弟子所着,专治疑难杂症,尤其是那些庸医治不好的妇科病。” 芸儿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说是鬼医的弟子,但还是乖乖地照办了。 姜茯谣心中冷笑,灾星?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企图毁她名声! “张叔,您别担心,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我不会被这些无稽之谈打倒的。”姜茯谣故作轻松地说道,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厉色。 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回到住处,姜茯谣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仔细思考着整件事。 她来贺州义诊,本是出于好心,可如今却被人倒打一耙,说成是她带来的瘟疫,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故意针对她! 会是谁呢? 姜茯谣脑海中浮现出姜雪茹那张虚伪的脸。 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毁了她? “小姐,您没事吧?” 芸儿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没事。”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芸儿,你帮我研磨,我要写封信。” “是,小姐。” 芸儿虽然不知道姜茯谣要写信给谁,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姜茯谣铺开信纸,提笔写了起来。 “王爷,您看,这字迹,这文采,简直是神仙之作啊!” 江致明捧着姜茯谣的手稿,激动地对着容珩说道。 容珩接过手稿,细细品读起来。这是一本关于瘟疫防治的书籍,书中详细记载了各种瘟疫的症状、传播途径以及治疗方法,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药方。 “妙,妙啊!” 连御医都忍不住赞叹。 “这些药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却又有理有据,让人叹服!” “茯谣,你这是……” 其他御医也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这书中所写,不仅详细记录了各种瘟疫的症状和治疗之法,还结合了各地风土人情,甚至连孕妇、孩童这些特殊人群的预防和治疗都有涉及,可谓是面面俱到,令人叹服啊!”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姜茯谣淡淡一笑。 “不过是一些经验之谈罢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心中对她更加敬佩。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心和智慧。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茯谣,你放心,我会帮你洗清冤屈,让那些造谣生事之人都付出代价!” 在容珩的帮助下,姜茯谣的书籍被大量抄录,分发到各个医馆和药铺。 一时间,姜茯谣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被百姓们奉为“医仙”。 “医仙降世,妙手回春!” “姜姑娘,您真是活菩萨啊!” 容珩在一旁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赞赏和宠溺。 他自然知道,这本关于瘟疫防治的书籍,凝聚了姜茯谣多少心血。 这些日子,她几乎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查阅医书,整理思路,常常忙到深夜。 “茯谣,辛苦你了。” 容珩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姜茯谣淡淡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 “能为百姓尽一份力,再辛苦也值得。” 第258章 她亲自上场 贺州城外,官道上扬起阵阵尘土,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厢内,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掀开车帘一角,望向远处渐渐清晰的城门。 “小姐,咱们真的要一路义诊回京吗?这路途遥远,会不会太辛苦了些?” 芸儿一边给姜茯谣递上茶水,一边担忧地问道。 姜茯谣轻抿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姜雪茹既然想毁我名声,我便让她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声名远扬。” 容珩骑马走在马车旁,听到姜茯谣的话,不禁侧目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强大,心思缜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从容。 “茯谣说得对,我们要让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好好看看,他们究竟惹怒了什么样的人。” 容珩朗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小姐,前面就是永安镇了,咱们要不要在此歇歇脚?” 芸儿的声音打断了姜茯谣的思绪。 “就在此地停留几日吧。” 姜茯谣放下车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正好,我也想会一会这永安镇的‘病患’们。” 永安镇地处偏僻,百姓们大多贫苦,加之近来时疫肆虐,更是苦不堪言。 姜茯谣的到来,无疑是为这死气沉沉的小镇带来了一丝希望。 她不顾路途劳顿,一到客栈便开始义诊。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半日,整个客栈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容珩看着被百姓们簇拥着的姜茯谣,眼中满是赞赏。 这个女子,总是能在他不经意间带给他惊喜。 “王爷,您看这姜姑娘,还真是菩萨心肠啊!之前那些关于她的谣言,真是荒唐至极!”陆青在一旁说道。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几日下来,姜茯谣的名声在永安镇传开了,甚至盖过了之前三皇子散播的谣言。百姓们亲切地称她为「活菩萨」,感激她妙手回春的医术。 姜茯谣自然知道,这其中少不了容珩的推波助澜。 她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容珩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她融化。 “茯谣,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容珩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 “谁说我要谢你?” 姜茯谣故作轻松地抽回手,但泛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她的内心,“我只是,不想辜负了那些真心信赖我的人。” 容珩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丫头,明明心里在意得紧,却总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京城,繁华依旧。 一处茶楼内,三皇子容瑄正悠闲地品着茶,听着身旁幕僚的汇报。 “殿下,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些关于姜茯谣的谣言,已经通知人去传播了。” 幕僚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嗯。” 容瑄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个小小的医女,真是不自量力。” 他想起姜茯谣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心中就燃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堂堂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姜茯谣对他避之不及,反而对那个病秧子五弟青睐有加。 这让一向自负的容瑄如何能忍? 他一定要让姜茯谣身败名裂,乖乖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殿下英明。” 幕僚察言观色,立刻奉承道,“那姜茯谣不过是个乡野村姑,仗着几分医术就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等她回了京城,看她还怎么嚣张得起来!” 容瑄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经开始想象姜茯谣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了。 永安镇,姜茯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之中。 “小姐,您快看!” 芸儿指着客栈外的人群,兴奋地喊道。 “咱们的义诊越来越受欢迎了!” 姜茯谣走到窗边,看着下面排起的长队,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些天,她不辞辛苦地为百姓们诊治,不仅医治了他们的病痛,也逐渐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姜茯谣细心地为眼前的病人诊脉,眉头微蹙。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出现类似症状的病人了,高热,咳嗽,呼吸急促,与她在医书上看到的“肺瘟”症状极为相似。 “姑娘,我爹他怎么样了?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一个年轻小伙子焦急地问道,眼中满是血丝。 姜茯谣安抚道。 “你先别急,待我开个方子,按时煎服,应该会有所好转。” 第259章 怎么没听到他消息啊 小伙子千恩万谢地接过药方,匆匆离去。 “小姐,这病看着来势汹汹啊,”芸儿担忧地说道,“会不会……” “应该不会。” 姜茯谣沉吟片刻,“永安镇地处偏僻,鲜少与外界来往,怎么会突然出现肺瘟?或许只是普通的风寒,只是症状有些相似罢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什么风寒,我看是灾星带来的瘟疫吧!” 姜茯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她,满脸鄙夷地说道。 “自从这女人来了之后,永安镇就没太平过!先是地震,又是洪水,现在连瘟疫都来了,不是灾星是什么?!”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的附和,看向姜茯谣的眼神也变得怀疑和恐惧起来。 容珩脸色一沉,正要上前,却被姜茯谣拉住。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静观其变。 “这位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站了出来。 “我们跟着姜姑娘一路走来,亲眼看到她救治了无数病人,怎么就成了灾星了?” 汉子是之前跟着姜茯谣他们一起进城的商队护卫,这段时间亲眼目睹了姜茯谣的医术和善心,对那些诋毁她的话语感到十分愤慨。 “就是!要不是姜姑娘,我们家那口子早就没命了!”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感激地说道。 “我看呐,就是有人眼红姜姑娘医术高明,故意造谣生事!” “要我说,说不定是什么脏东西在作祟,想要害姜姑娘!” 百姓们议论纷纷,原本对姜茯谣心存感激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 姜茯谣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不禁冷笑。流言蜚语,真是杀人于无形。 人群中,那个中年男人还在叫嚣。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灾星!你们想想,自从她来了之后,永安镇发生了多少怪事?先是地震,又是洪水,现在又是瘟疫!这都是她的报应!” “你胡说!地震和洪水明明是天灾……”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怒气。 说话的正是之前帮姜茯谣说话的那个商队护卫。 他刚想反驳,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同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汉子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周围的人好奇地问道。 “三皇子他受命前来却什么也不做,把病死的老百姓直接推到海里填海,吃喝玩乐什么都做,从来没有为什么百姓着想!” “姜姑娘和五皇子日夜不停,五皇子亲自去修大坝,姜姑娘在疫区帮助我们,谁敢说他们不好!” 永安镇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群情激愤,将那中年男人说得哑口无言,最后灰溜溜地躲进了人群中。 “好了,大家静一静!” 姜茯谣提高了声音,等众人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 “我并非什么灾星,我来永安镇,只是为了救人。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大家不必理会。” 百姓们看着她真诚的目光,原本的怀疑和恐惧也逐渐消散,不少人开始为她说话,场面顿时逆转。 躲在人群中的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总是这样,冷静,睿智,却又带着几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沉稳和大气。 他正准备现身,却见姜茯谣突然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小姐!” 芸儿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担忧地问道,“您怎么了?” 姜茯谣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摇了摇头,声音虚弱。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头晕。” “小姐,您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芸儿心疼地说道,“您快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来。” 姜茯谣还想说什么,却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芸儿惊呼一声,急忙抱住倒下的姜茯谣。 容珩见状,眸光一凛,飞身跃下,将姜茯谣打横抱起。 众人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路。容珩抱着姜茯谣,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客栈。 永安镇发生的事情,通过往来商旅的口口相传,很快便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 “听说了吗?五皇子殿下在永安镇治水有功,百姓们都夸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皇子呢!” “可不是嘛!听说他还带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治好了不少瘟疫病人,就连之前那些诋毁五皇子殿下的人,现在都对他感恩戴德呢!” “三皇子殿下呢?他不是也去了贺州了吗?怎么没听到他的消息啊?” 第260章 她只顾情爱,不顾百姓死活! 茶客们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人听了去。 “嘘!小声点!三皇子殿下的事情,也是咱们能议论的吗?” “怕什么!咱们也就是私底下说说,难不成还能传到圣上耳朵里去?” “就是,这永安镇和贺州都闹瘟疫,五皇子殿下就带着人治水治病,三皇子殿下倒好,一声不吭,也不知在干什么勾当!” “哎哟,我的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祸从口出!” 这些议论声传到了雅间里,姜雪茹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姜雪茹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叮当作响。 “三皇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翠儿见状,连忙上前安抚道:“小姐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姜雪茹一把推开翠儿,怒道:“你没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吗?他们居然敢如此诋毁三皇子哥哥,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外。 指着楼下那几个议论纷纷的茶客,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造谣生事,诋毁皇室,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茶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噤声,面面相觑。 姜雪茹身边的护卫一拥而上,将那几个茶客团团围住。 “姜小姐,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是啊,姜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 茶客们纷纷求饶,姜雪茹却丝毫不为所动。 “诋毁皇室,罪不容赦!给我带走!” 姜雪茹冷冷地看着那些被拖走的茶客,心中却满是焦急和不安。 这些流言蜚语传得这么快,肯定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三皇子哥哥就完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姜雪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故意提高音量,对着那些围观的百姓说道:“你们可知,那永安镇闹瘟疫,五皇子殿下和姜茯谣却在那边卿卿我我,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什么?还有这种事?!” “这姜茯谣也太不要脸了吧!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 “可不是嘛!五皇子殿下也是糊涂,竟然被这等女子迷了心窍!” 百姓们议论纷纷,姜雪茹心中暗喜,看来她的计策成功了。 然而,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姜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姜雪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几个护卫,气势不凡。 “你是何人?竟敢管本小姐的闲事!”姜雪茹柳眉倒竖,怒声喝道。 “在下王富贵,是江南来的商人。”那男子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们商队前些日子刚从永安镇回来,亲眼目睹了五皇子殿下和姜姑娘治水治病的场景,他们为了百姓,不眠不休,劳心劳力,怎么到了姜小姐口中,就成了伤风败俗的事情了?” 王富贵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了一阵附和声。 “是啊,姜小姐,我们也听说五皇子殿下和姜姑娘医术高明,救了不少百姓呢!” “姜小姐,您可不能为了诋毁五皇子殿下,就编排姜姑娘的不是啊!” 姜雪茹脸色铁青,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替姜茯谣说话。 “你们……”她指着那些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富贵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姜小姐,我知道您和姜姑娘之间有些过节,但也不能因此就污蔑她的清白啊!” 姜雪茹气急败坏,正要反驳,却听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声音。 “王兄说得对,姜小姐此举,未免太过歹毒了些!” 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走了出来,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姜姑娘医术高明,心怀天下,为了救治瘟疫病人,不惜以身犯险,如此高尚的情操,岂是姜小姐能够随意诋毁的?!” “就是,姜小姐,你这样污蔑姜姑娘,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姜姑娘真是可怜,明明是做好事,却被人这样泼脏水!”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指责姜雪茹,姜雪茹听着那些议论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扇了几个耳光一般。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姜雪茹气急败坏,却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离去。 姜雪茹的贴身丫鬟翠儿,端着一碗燕窝粥,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小姐,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别气坏了身子。” 姜雪茹猛地抬头,一把打翻了翠儿手中的燕窝粥,怒吼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翠儿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是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姜雪茹怒火中烧,一把掀翻了桌上的茶具,精致的瓷器碎片飞溅,吓得翠儿瑟瑟发抖。 “小姐息怒啊!”翠儿跪在地上,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那些刁民不过是被姜茯谣的虚伪表象给蒙蔽了,等过些日子,他们自然会明白您的善良!” “你懂什么?!”姜雪茹指着翠儿,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 “姜茯谣那个贱人,最会装模作样,迷惑人心!这次让她逃过一劫,下次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 翠儿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心中却暗自叫苦。 她伺候姜雪茹多年,深知这位小姐的脾气,表面上温柔贤淑,实际上心胸狭窄,容不得半点沙子。 “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姜雪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将翠儿赶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姜雪茹一人。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怨毒和不甘。 她不相信姜茯谣真的能够赢得所有人的喜爱,她更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 另一边,容珩和姜茯谣也听闻了城中关于二人的流言。 对于这种低劣的抹黑手段,两人心知肚明是谁在背后操纵。 “谣谣,你别担心,我会查清楚是谁在散播谣言,还你一个清白。”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 姜茯谣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清者自清,何须在意这些无稽之谈?更何况,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容珩知道姜茯谣说的是回京复命的事情,他点了点头,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她的决心。 经过几日的跋涉,两人终于抵达了三皇子容瑄的封地。 按照礼节,他们需要先去拜见这位皇子,然后再启程回京。 然而,当容珩和姜茯谣抵达驿馆时,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 第261章 恭迎姜神医回京 “五弟,好久不见啊!” 容瑄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丝阴冷的寒意。 容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兄长,心中警铃大作。 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侍卫虽然表面上恭敬有礼,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手中的刀剑也隐隐透着杀气。 “三哥一路辛苦了,我们这就启程回京吧。” 容珩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急,不急。”容瑄伸手拦住容珩,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 “五弟难得来一趟,不如先喝杯茶,叙叙旧?” 容珩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然而,就在他端起茶杯的瞬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向他的胸口! 说时迟那时快,白术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挥剑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箭矢偏离了方向,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嗡嗡作响。 容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依旧稳稳地坐着,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容瑄故作惊讶地站起身,看着地上断裂的箭矢,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容珩。 故作关切地问道:“五弟,你没事吧?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驿馆行凶!” “来人啊!快来人啊!”容瑄大声呼喊,装模作样地吩咐侍卫。 “还不快去彻查此事,务必要将刺客捉拿归案!”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瑄,他知道,容瑄这是在拖延时间。 他心中冷笑,既然容瑄想演戏,那他就陪他演下去。 “也好。”容珩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三哥,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 容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容瑄脸色阴沉,他知道,容珩这是在警告他。 入夜,容珩和姜茯谣聚在房中。 “看来,三皇子是迫不及待想要除掉我们了。” 姜茯谣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大概是怕我们回京之后,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父皇。”容珩冷笑一声、 “只可惜,他太低估我们了。”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茶盏,清脆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既然三皇子如此‘盛情’,我们也不好推脱,不如明日一早就启程回京,免得他再‘劳心费神’。” 容珩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小狐狸,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他点了点头,故意提高了音量:“也好,我也想早日回京复命,免得父皇担忧。” “我发现,三皇子这段时间似乎没有再去城郊的别庄。”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姜茯谣秀眉微蹙,她知道容珩指的是什么。 容瑄每个月都会去城郊别庄小住几日,美其名曰修身养性,但实际上却无人知晓他在那里做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姜茯谣看向容珩,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派人去查探过了。”容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那别庄之中,藏着大量的兵器和盔甲……” “三哥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这是想隐藏自己的实力不成?” 容珩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语气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姜茯谣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三皇子打的什么算盘,王爷不是心知肚明吗?何必明知故问。” 容珩看了她一眼,这小狐狸,倒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不过,他喜欢。 “你说得对,三哥向野心勃勃,只是可惜,他终究棋差一招。” 容珩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京。” “王爷就不怕打草惊蛇?”姜茯谣挑眉,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 “蛇都已经盘踞在窝里了,再不打,难道等它蜕皮成龙不成?”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容珩和姜茯谣便带着一行人马离开了驿馆。 容瑄得到消息时,容珩他们的马车已经驶出城门很远了。 他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怒吼道:“该死!让他们跑了!” “殿下息怒,五殿下此次回京,必定会将此事禀报皇上,我们……” 心腹侍卫在一旁低声提醒。 “慌什么!”容瑄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本王既然敢做,就不怕他们说!传令下去,封锁消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本王在城外别庄私藏兵器的事!” “是!” 京城,依旧是那样的繁华热闹。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的京城,多了几分暗流涌动。 自从姜茯谣治好了瘟疫的消息传回京城后,她的名声便彻底翻了身。百姓们对她感恩戴德,甚至将她奉为“活菩萨”转世。 当容珩和姜茯谣的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时,迎接他们的,是百姓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恭迎战神凯旋!” “恭迎姜神医回京!” 第262章 需要她时,她就是天神 百姓的欢呼声如浪潮般涌来,姜茯谣却觉得无比讽刺。 上一世,这些人也曾如此热情地拥戴她,最终却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容珩注意到姜茯谣的手指微微收紧,便知道她心中的不平静。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放心,一切有我。” 姜茯谣回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进入皇宫,面见皇上,容珩将永安镇的事情禀告给皇上后。 皇帝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赞赏:“姜姑娘,你医术高超,又心系百姓,不顾自身安危,前往疫区救治病患,实在是我朝的福星啊!” “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姜茯谣淡淡地回道,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皇帝看着姜茯谣淡漠的神情,心中有些不悦。 他原本想借此机会,将姜茯谣赐婚给容瑄,以此来拉拢丞相府,巩固自己的皇位。 如今容瑄倒台,他自然不能再把姜茯谣推入火坑,只能另做打算。 “姜姑娘,你为我朝立下如此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皇帝换上一副慈祥的笑容,问道。 姜茯谣心中冷笑,赏赐?她想要的,是这些人的命! “回皇上,臣女什么都不需要,只希望皇上能够严惩那些在背后散播谣言,污蔑臣女的人。”姜茯谣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地说道。 皇帝闻言,脸色一僵。他知道姜茯谣指的是谁。 无非就是那些曾经受过丞相府指使,散播她克父克母谣言的人。 “咳咳,此事朕自有决断,就不劳姜姑娘费心了。”皇帝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本想借坡下驴,将姜茯谣送回丞相府,眼不见心不烦。 可还没等他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容珩却突然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容珩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哦?珩儿有何事?”皇帝看着自己一向冷酷的五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儿臣想求父皇,将姜姑娘赐婚于我!”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战神王爷,竟然会当众求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 皇帝也愣住了,他眉头紧锁,看着容珩,沉声道:“珩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心意已决,还请父皇成全!”容珩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 “放肆!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皇帝怒喝一声,猛地拍了一下龙椅。 姜茯谣也被容珩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抬头看着容珩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皇上,臣女早已脱离丞相府,如今与家父生活在一起,还请皇上明鉴。” 姜茯谣突然跪下,掷地有声地说道。 皇帝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姜茯谣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 容珩也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哦?竟有此事?”皇帝眯起眼睛,看向姜丞相。 姜丞相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姜茯谣竟然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逆女!你……”姜丞相刚想开口训斥,却被姜茯谣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当初是臣女自己执意要脱离丞相府,与家父断绝关系的,与家父无关。”姜茯谣语气平静。 皇帝看着姜茯谣,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姜丞相,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既然如此,那朕就……” “皇上,臣还有一事禀报。”容珩突然再次开口,打断了皇帝的话。 “儿臣想请求父皇,将赏赐姜姑娘的财物,都送到姜神医的诊所去。” 皇上答应了这个要求,至于姜茯谣,皇帝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容珩的请求。 毕竟姜茯谣刚刚才脱离丞相府,如果立刻就将她赐婚给容珩,难免会落人口实,说他这个皇帝偏心。 “珩儿,你的心意朕明白,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儿臣遵旨。”容珩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恭敬地应道。 散朝后,容珩立刻带着姜茯谣离开了皇宫。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马车停在了姜神医的诊所前,姜茯谣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诊所外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当她推开诊所的大门,却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被砸得稀巴烂,一片狼藉。 第263章 不需要她时,她便是妖孽 医馆内,桌椅翻倒,药柜倾覆。 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里面的药材混杂在一起,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姜茯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姜姑娘,我们错了,我们是被姜雪茹那个贱人蒙骗了,求求你原谅我们吧!” 医馆外,聚集的百姓们看到姜茯谣。 立刻跪倒一片,纷纷哭喊着请求她的原谅。 他们想起了之前容珩在朝堂上说过的话。 想起了姜茯谣曾经为他们义诊治病,心中羞愧不已。 他们都被姜雪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错怪了好人!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群人,他们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他们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扫把星,说她克死了自己的亲娘,还说她医术不精害死了人。 现在却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地乞求她的原谅?真是可笑至极! “滚!都给我滚!” 姜茯谣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她猛地打开医馆大门,对着门外的人群怒吼道。 百姓们被姜茯谣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纷纷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们污蔑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姜茯谣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姜姑娘,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哭喊着说道。 “我们也是受了姜雪茹那个贱人的蒙骗,才会相信那些谣言的!” “就是啊,姜姑娘,我们都是被蒙蔽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吧!”其 他人也纷纷附和道。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些曾经对她恶语相向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他们都是受人蒙蔽,可是,心中的怒火却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她没有理会这些人,直接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百姓们的心上。 “唉,姜姑娘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啊!” “都怪姜雪茹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姜姑娘的医馆都被我们砸了,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我们?” 百姓们看到姜茯谣的态度,知道她还在生气,心中更加难过。 开始埋怨起最开始散布谣言的人。 容珩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着姜茯谣落寞的背影,心中也很不好受。 他知道,姜茯谣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你们都回去吧,”容珩转身对那些百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之事,我会查清楚,给姜姑娘一个交代。” 百姓们听到容珩的话,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便纷纷散去。 容珩走进医馆,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五味杂陈。 他走到姜茯谣身边,轻声说道:“我来帮你收拾吧。” 姜茯谣抬头看了容珩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一旁,开始收拾地上的药材。 容珩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她一起收拾。 第264章 一起收拾 两人都没有说话,医馆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姜茯谣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抬头看向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王爷,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 容珩看着姜茯谣的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想要告诉她,因为他喜欢她,因为他想要保护她。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另一句话。 “因为,本王相信姜大夫你的为人,也相信你。” 姜茯谣听到容珩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继续收拾地上的药材。 容珩看着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姜茯谣心中有气,也有怨。 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帮她一起收拾这满地狼藉。 医馆收拾妥当,姜茯谣拒绝了容珩提出派人护送的好意。 只身前往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皇帝御赐的珠宝价值连城。 足够她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购置一处像样的房产。 她要离开那个破败的小医馆,那里承载了太多痛苦的回忆。 “爹爹,你看这处宅院如何?两进的院子,还有个小花园,足够我们住的舒舒服服了!” 姜茯谣展开一张房屋图纸,兴奋地指着上面精美的图案,对江致明说道。 “好,好,都好,只要谣谣喜欢,咱们就买下来!” 江致明笑呵呵地看着女儿,眼里满是宠溺。 自从姜茯谣回到他身边,他的生活仿佛重新充满了阳光,再也不复从前的阴霾。 “这宅子挨着荣宝斋,往后咱们没事还能去听听戏,多好!” “还有还有,这附近有一家玉器铺子,听说里面的玉簪子可好看了,等我赚了银子,就给爹爹买一个!”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全然不知一场风暴正在姜家老宅悄然酝酿。 “什么?!她竟然没回姜家?!” 姜老夫人得知姜茯谣回京的消息,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茶杯应声而落,碎瓷片溅了一地。 “老夫人息怒啊!”一旁的姜雪茹连忙上前。 假意安抚着老夫人,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的得意。 “这死丫头,真是白眼狼!老身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竟然连家门都不进,直接去了那个什么江大夫那里!真是反了天了!” 姜雪茹端着一碗药,款款走进老夫人的房间,柔声细语地哄着老夫人喝下。 “老夫人,您可要保重身体啊,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遂了那丫头的意了。” 姜雪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着老夫人的背,言语间满是担忧。 姜雪茹听着老夫人的话,心中暗自得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要让老夫人对姜茯谣彻底失望,恨不得她去死! 与此同时,姜晨洵也听说了姜茯谣得了皇上赏赐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然不喜姜茯谣,但也不得不承认。 姜茯谣的医术确实高明,就连皇上都对她青睐有加。 第265章 她的确厉害 丞相府内,姜成亿听闻姜茯谣被皇上召见,还得了赏赐的消息,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自诩朝堂老狐狸,自然明白皇上此举的深意。 这姜茯谣如今算是彻底和皇家扯上了关系,往后这京城,谁还敢随意动她? 自己之前那样对她,会不会…… 姜成亿被自己心头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随即又安慰自己:怕什么,就算那丫头有些本事,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还能真敢和丞相府对着干不成? 思虑再三,姜成亿还是决定。 先派人送些东西去,算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切”。 “老爷这是……”管家看着满箱的金银珠宝,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你懂什么?”姜成亿斜了管家一眼,“去,把夫人叫来。” 李婉妍近日来一直为姜茯谣的事情忧心忡忡。 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李婉妍走进书房,看到满屋子的珍宝,有些惊讶。 “这些都是给谣谣的,你派人送去吧。”姜成亿淡淡地说道。 “老爷,您这是……” 李婉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几日老爷还对姜茯谣的事情不闻不问,怎么突然…… 李婉妍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几日后,姜茯谣收到了一份来自丞相府的礼物。 精致的锦盒中,装着的尽是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还附着一封李婉妍亲笔书写的信。 信中,李婉妍字字泣血,尽是对姜茯谣的思念和愧疚之情。 希望姜茯谣能够回丞相府,与家人团聚。 姜茯谣看着这些东西,心中毫无波澜。 她早就看清了姜家人的真面目,他们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 她将锦盒随手扔到一旁,任由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散落一地。 “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回丞相府吗?” 芸儿看着姜茯谣冷漠的神情,心中有些担忧。 “回去做什么?看他们虚情假意的表演吗?” 姜茯谣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可是,夫人她……”芸儿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姜茯谣眉头微蹙。 “奴婢听说,夫人这几日为了小姐您的事,整日忧心忡忡,吃不好睡不好,还去城外的护国寺为小姐祈福,希望小姐平安顺遂。” 芸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茯谣的神情。 姜茯谣听到“护国寺”三个字,心中猛地一震。 护国寺是她前世经常去的地方,那里有一株百年银杏树。 是她和李婉妍约好一起去看的地方。 难道,母亲是真的在为自己担心吗? 姜茯谣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楚和愧疚,她扔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就往外走。 “小姐,您要去哪儿?”芸儿连忙追问道。 “我去护国寺。”姜茯谣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护国寺香火鼎盛,来往香客络绎不绝。 姜茯谣为了避开人群,径直来到了寺庙后山的凉亭。 凉亭中,李婉妍身着素衣,正虔诚地跪拜在蒲团上,嘴里喃喃地念着经文。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身形也消瘦了许多,看起来憔悴不堪。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的背影,眼眶微红。 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委屈和思念涌上心头。 她缓缓走到李婉妍面前,轻轻唤了一声:“娘。” 第266章 他一直在打探小姐的消息 李婉妍听到这声呼唤,猛地抬起头。 看到站在面前的姜茯谣,顿时热泪盈眶。 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哽咽道:“谣谣,我的儿啊,你终于肯来见娘了……” “娘,对不起,我……”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婉妍轻轻拍着姜茯谣的背,仿佛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母女二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许久,李婉妍才松开姜茯谣,拉着她的手。 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心疼地说道:“谣谣,你瘦了,也黑了,这些年,你受苦了……” “娘,我没事。” 姜茯谣摇摇头,看着李婉妍眼角的皱纹,心中五味杂陈。 “谣谣,你跟我回去吧,你爹他……” “回去?”姜茯谣打断了李婉妍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李婉妍脸色一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娘,您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您一直偏心姜雪茹,您觉得她温柔贤淑,而我刁蛮任性,不配做您的女儿。” 李婉妍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想要解释,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娘,您不用自责,我从来没有怪过您。”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理解您,您只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女儿的母亲罢了。” “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想为自己而活,不想再被任何人利用和伤害。”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眼中充满了坚定。 “所以,我不会回去的。” 李婉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夫人,老夫人派人来请小姐回府,说是老爷和夫人身体抱恙,想念小姐了。” 来人是姜府的管家,他低着头,恭敬地对李婉妍说道。 余光却偷偷地打量着姜茯谣。 姜茯谣冷笑一声,这姜家人的虚情假意,她再清楚不过了。 前世,他们也是这般,表面上关心备至,实则只是为了利用她罢了。 “回去告诉祖母,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回府。” 姜茯谣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管家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姜茯谣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他求助似的看向李婉妍,希望她能劝说几句。 李婉妍叹了口气,她知道姜茯谣心意已决。 便对管家说道:“你回去吧,就说谣谣身体不适,过几日我再带她回府探望。” 管家无奈,只能应声退下。 “娘,您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我给您开几副药,您记得按时服用。” 姜茯谣从袖中掏出纸笔,写下药方,递给李婉妍。 李婉妍接过药方,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心中百感交集。 “娘,您好好保重身体,我改日再来看您。” 姜茯谣站起身,对李婉妍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看着姜茯谣远去的背影,李婉妍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从护国寺出来后,姜茯谣一个人在凉亭里坐了许久。 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前世种种,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闪现。 姜雪茹虚伪的笑容,父母冷漠的眼神,哥哥的无视。 还有祖母那句冰冷的“姜家要脸”。 “呵”,姜茯谣自嘲地笑了笑,眼角却泛起一丝湿润。 重活一世,她本想斩断这些羁绊,可血缘亲情,如同附骨之疽,让她无法彻底割舍。 “小姐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伤神。” 白术不知何时出现在姜茯谣身后,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仿佛世间一切纷扰都无法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姜茯谣转头看向他,淡淡问道:“容珩派你来的?” 白术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王爷给小姐的信。” 姜茯谣接过信,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道:“他还好吗?” 白术顿了顿,语气中难得带了一丝担忧,“王爷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王爷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大夫说,需要静养,切不可再动怒。” 姜茯谣心中一紧,握着信封的手指微微泛白。 容珩的身体,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都让她痛彻心扉。 “我知道了。”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将信收。 看向白术,“丞相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丞相大人似乎对小姐的态度,有些变化。” 白术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几日,他一直在派人打听小姐的消息,似乎……很是纠结。” 姜茯谣冷笑一声。 “他当然纠结,一边是对他百般讨好,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姜雪茹,一边是对他冷言冷语,但却有利用价值的我,他自然要好好想想,该如何抉择。” “小姐……”白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267章 其实你爹他也挺好的 “不必多说,我都明白。”姜茯谣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白术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姜茯谣的吩咐。 “你回去告诉容珩,我没事,让他不必担心。 ”姜茯谣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身体要紧,其他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白术点点头,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白术刚走不久,丞相府的管家便匆匆赶到。 “小姐,夫人派老奴来接您回府,老爷和夫人,都很想念您。” 管家低着头,语气恭敬,却掩饰不住眼中的一丝轻蔑。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心中冷笑,想她前世,竟被这些人蒙蔽,真是可笑至极。 “回去告诉母亲,我稍后便回府。” 管家走后,姜茯谣换了身衣服,便跟着丫鬟回了丞相府。 一进府,便看到李婉妍和姜成亿坐在正厅等候。 “谣谣,你可算回来了,快过来让娘看看。” 李婉妍一看到姜茯谣,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拉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了许多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她对母亲失望至极,可如今再看,却发现,李婉妍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娘。” 姜茯谣轻轻唤了一声,任由李婉妍拉着她走到桌边坐下。 姜成亿看着姜茯谣,脸上堆满了笑容。 语气也比以往温和了许多,“谣谣啊,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你娘一直担心你,茶饭不思,你回来了,她也就能安心了。” 姜茯谣看着姜成亿虚伪的笑容,心中冷笑,前世,她怎么就没看穿他的真面目呢? “父亲说笑了,我过得好不好,您和母亲,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成亿,眼中满是嘲讽。 姜成亿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谣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呢?” 姜成亿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好,冷落了你,可你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血浓于水啊……” “血浓于水?”姜茯谣冷笑一声,打断了姜成亿的话。 “父亲,您真的觉得,我和姜雪茹,在您心中,是一样的吗?” 姜成亿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却被姜茯谣打断。 “您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您喜欢姜雪茹,是因为她听话,懂事,能给您带来荣耀,而我,只会给您惹麻烦,您当然不喜欢我。” “谣谣,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李婉妍拉住姜茯谣的手,眼中满是心疼。 “你爹他……” “娘,您不用再说了。”姜茯谣看着李婉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更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谣谣,你误会了,你爹他只是……” “够了!”姜茯谣猛地站起身,看着姜成亿和李婉妍。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与你和解,更不会再被你们利用!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们,我过得很好,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姜茯谣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却突然听到姜成亿说道:“谣谣,你真的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亲人吗?” 姜茯谣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姜成亿。 眼中满是嘲讽,“男人?您是指容珩吗?” “难道不是吗?”姜成亿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你为了他,不惜与我们断绝关系,值得吗?” 姜茯谣冷笑一声,看着姜成亿,一字一句地说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你……” 姜成亿被姜茯谣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最后再说一遍,我不会与你和解,更不会再被你们利用!” 姜茯谣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丞相府。 李婉妍看着姜茯谣决绝的背影,眼中满是泪水。 她想要追上去,却被姜成亿拉住。 “让她去吧,她早晚会明白,谁才是对她真正好的人。” 姜成亿看着姜茯谣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姜茯谣离开丞相府后,并没有回医馆,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小姐,您要去哪里?老奴送您回去吧。” 车夫看着姜茯谣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姜茯谣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姜茯谣来到一座桥上,看着桥下波光粼粼的河水,心中一片茫然。 第268章 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河面上波光粼粼,映着姜茯谣迷茫的神色。 她站了许久,终究长叹一口气,转身往医馆走去。 回到医馆时,容珩正坐在院中,一袭玄衣,身姿挺拔,仿若松柏。 见她回来,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 “去了何处?怎么去了这般久?” 姜茯谣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没什么,在街上随意逛了逛。” 容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拆穿,只淡淡道:“丞相可有为难你?” “没有。”姜茯谣摇摇头,走到石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却一口未饮,只盯着茶杯中起伏的茶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容珩也不逼问,只是静静地坐在她对面,陪着她。 他了解姜茯谣,她不愿说的事情,问也无用。 许久,姜茯谣才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们去城外走走吧。” 容珩没有多言,起身便带着她出了城。 城外,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地,几匹骏马正在悠闲地吃草。 容珩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的白术,然后转身对姜茯谣伸出手:“来。” 姜茯谣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借力下了马。 容珩牵着她的手,漫步在草地上,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 “心情不好?”容珩侧头看着她,语气温柔。 姜茯谣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眼中一片迷茫。 而此时,丞相府内却是一片乌烟瘴气。 姜雪茹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姜成亿面前,哭诉道:“爹爹,姐姐她……她今日来,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羞辱我,还说……说您偏心,说丞相府容不下她……” 姜成亿本就因为姜茯谣的话心中不快,。 如今见姜雪茹哭得这般伤心,更是怒火中烧。 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逆女!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连亲情都不顾了!” 姜雪茹见他发怒,心中暗喜。 却还是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低声啜泣道:“姐姐她,她还说,说她已经和五皇子……” “什么?!” 姜成亿闻言,顿时如遭雷击。 不敢置信地看着姜雪茹。 “你说什么?她,她和五皇子……” 姜雪茹咬着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半晌才点点头。 姜成亿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险些站立不稳。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茯谣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而此时,三皇子容瑄正坐在丞相府的花厅中。 手中端着茶杯,却一口未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便见姜成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下官见过三皇子殿下。”姜成亿向容瑄行礼,语气中却透着一丝疲惫。 “丞相不必多礼。” 容瑄放下茶杯,起身扶起姜成亿。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本皇子今日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与丞相商议。” 姜成亿心中一凛,隐约猜到了容瑄的来意。 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殿下有何事?” 容瑄也不再绕弯子,直言道:“本皇子听闻,五弟与丞相府的姜大小姐走得很近?” 姜成亿脸色微变,却还是故作镇定道:“谣谣自幼便与五皇子相识,两人关系的确不错。” “不错?”容瑄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本皇子得到消息,五弟似乎有意扶持姜家,不知丞相可有此事?” 姜成亿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 打着哈哈道:“殿下说笑了,五皇子……” “丞相,”容瑄打断他的话,语气幽深。 “本皇子手握十万私兵,皆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之师,只要丞相点头,这皇位助我一臂之力……”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成亿惊恐地打断:“殿下慎言!” 容瑄却不以为意,只是定定地看着姜成亿,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丞相大人不必急着拒绝。” 容瑄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递到姜成亿面前。 “本宫手握私兵五万,只要丞相大人点头,这五万私兵,便任凭丞相大人差遣。” 姜成亿看着眼前的令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知道,这块令牌代表着什么,也明白。 一旦自己接下这块令牌,就意味着彻底和容珩站在了对立面。 “怎么?丞相大人是嫌本宫给的筹码不够吗?” 容瑄见姜成亿迟迟没有动作,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悦。 姜成亿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接过令牌。 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言重了,老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姜成亿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269章 一个有名无实的人罢了 而这一切,姜茯谣并不知情。 她正和容珩漫步在桃花林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阿珩,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姜茯谣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突然问道。 容珩微微一愣,低头看向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突然问这个?” 姜茯谣望着漫天飞舞的桃花瓣,轻笑一声。 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阿珩,你总是这般认真,连玩笑话也分辨不出吗?” 容珩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只是,不愿你胡思乱想。” “我哪里胡思乱想了?” 姜茯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阿珩这是在担心我前世爱上的不是你?” 珩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在姜茯谣看来,便是默认了。 姜茯谣心中暗自好笑。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容珩棱角分明的脸庞。 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我的战神殿下,也会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 容珩抓住她在他脸上作乱的小手,深邃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她。 “阿谣,你知道的,我并非……” “这里真美。”姜茯谣感叹道。 “你喜欢就好。”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宠溺。 容珩轻轻摩挲着姜茯谣的手背,语气温柔。 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失落:“阿谣,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你。” 姜茯谣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收回手,轻轻点了点容珩的额头。 娇嗔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容珩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 他拉起姜茯谣的手,十指相扣,柔声道:“好,都依你。” 二人十指相扣,漫步在花海之中,画面美不胜收,宛若一对璧人。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很快,边关告急的消息便传到了京城。 金銮殿上,大臣们议论纷纷,个个面色凝重。 “皇上,北狄蛮夷进犯,烧杀抢掠,边关百姓苦不堪言,还请皇上早日派兵增援啊!” 兵部尚书焦急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边关战事吃紧,他自然知道,可如今朝中局势动荡。 他这个皇帝做得也是如履薄冰,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诸位爱卿,可有人选推荐?”皇帝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问道。 “启禀皇上,”一直沉默不语的丞相姜成亿突然站了出来。 他拱了拱手,不紧不慢地说道。 “五皇子殿下骁勇善战,乃不可多得的将才,此次出征,非五皇子不可啊!”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五皇子容珩虽然战功赫赫,但朝中皆知,他手握重兵。 功高震主,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若是再让他领兵出征。 岂不是给了他拥兵自重的机会? 姜成亿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国分忧,实则包藏祸心。 意图挑起皇帝对容珩的猜忌。 皇帝何尝不知道姜成亿的心思,他沉吟片刻。 正要开口拒绝,却见姜成亿再次站了出来,。 语气诚恳地说道:“皇上,老臣知道您担心什么,但如今事态紧急,刻不容缓,五皇子殿下是最佳人选,还请皇上以大局为重啊!” “是啊,皇上,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五皇子殿下是最佳人选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有了姜成亿带头,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上,都是支持容珩领兵出征的声音。 皇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翻腾,却也无可奈何。 他明白,这是姜成亿和容瑄联手给他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逼他放权。 “既然如此,那就依丞相所言,五皇子容珩接旨!”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 容珩上前一步,跪地接旨:“臣领旨!” “五皇子,”皇帝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 “此次出征,你只需负责运送粮草,至于领兵打仗之事,就交给其他将军吧,你舟车劳顿,好好休息便是。” 皇帝这番话,看似是在关心容珩。 实则是在变相削弱他的兵权,让他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监军”。 容珩自然明白皇帝的用意,他心中冷笑一声。 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退朝后,容珩径直回了王府。 第270章 父亲说得对 “殿下,皇上他……” 书房内,程纪一脸担忧地看着容珩,欲言又止。 “皇上这是在忌惮我。”容珩淡淡地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纪焦急地问道。 “静观其变。”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姜成亿和容瑄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永安镇水患过后,容珩和姜茯谣的名字在民间传颂,百姓们感恩戴德。 将他们视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街头巷尾,茶馆酒肆,都在传唱着他们的故事。 甚至还有那说书先生,将他们的事迹编成评。 每日在茶楼里绘声绘色地讲述,场场爆满。 皇帝看着手中的奏折,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民间都传疯了,说五皇子是天降战神,说那姜家丫头是什么,是什么……活观音!真是荒谬!” 皇帝将奏折狠狠地摔在龙案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福公公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皇上息怒,五皇子和姜家丫头也是为了百姓着想,这才……” “为了百姓着想?哼!” 皇帝冷哼一声,打断了福公公的话。 “我看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两个的,都跑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刷好感来了!” 福公公低着头,不敢接话。 他知道,皇帝这是在忌惮容珩和姜茯谣日益增长的声望。 “皇上,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骨,可就不值当了。” 说话的是淑妃,她身姿妖娆地走到皇帝身边,轻轻地替他揉着太阳穴。 “皇上,您想想,那姜家丫头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五皇子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臣子,他们再怎么蹦跶,还能翻了天去不成?您啊,就是想太多了。” 淑妃的声音柔媚动听,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着皇帝心中的怒火。 “爱妃说的是。”皇帝长舒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他们再怎么折腾,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皇上英明。”淑妃掩唇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皇帝金口玉言,最终还是对容珩和姜茯谣做出了嘉奖。 容珩被封为“镇北王”,赐予更大的权力。 而姜茯谣则被封为“安国郡主”,享有食邑和俸禄。 消息传到姜府,姜家上下顿时一片欢腾。 姜成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在他看来,姜茯谣这个女儿,终于是给他长脸了! “谣儿啊,你如今可是郡主了,身份尊贵,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任性妄为了。” 姜成亿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姜茯谣,言语间满是得意和自豪。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男人,心中冷笑一声。 前世,她也是这般被姜成亿捧杀,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父亲说的是,女儿谨记。” 姜茯谣低眉顺眼地应道,掩盖住眼底的嘲讽。 另一边,容珩看着手中的圣旨,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只有无尽的冷意。 “殿下,皇上他……” 程纪欲言又止,他知道,皇帝此举,看似是嘉奖 。实则是变相地将容珩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容珩将圣旨随手丢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还没等容珩出手,京城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京城外不知何时,竟爆发了瘟疫! 而且来势汹汹,短短几日时间,便有数百人染病,人心惶惶。 “听说,这次的瘟疫,是三皇子弄出来的!” “真的假的?三皇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争夺皇位啊!你想想,五皇子如今声望正隆,三皇子肯定着急了,这才……”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京城中蔓延开来,矛头直指三皇子容瑄。 容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立刻进宫面圣。 向皇帝哭诉,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恶意陷害他。 淑妃也趁机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说容瑄一向仁慈善良。 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打击太子和三皇子。 皇帝本来就偏爱容瑄,再加上淑妃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便信以为真,下令彻查此事,严惩造谣生事之人。 明面上,这场风波似乎就这样平息了,但百姓们心中,却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第271章 要他们自食恶果 清心院。 姜茯谣身着素雅的浅绿色襦裙,墨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 几缕青丝调皮地垂落在耳畔,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味道。 她正坐在桌案前,认真地整理着手中的医书。 这些医书都是江致明多年来行医所得,上面记载着各种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 以及许多珍贵的药方。 “谣儿,这些医书,你打算如何处理?” 江致明坐在一旁,看着姜茯谣忙碌的身影,眼中满是慈爱。 “爹爹,您的医术如此高超,这些医书若是能刊印出来,定能造福更多百姓。”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江致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何尝不想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更多人。 可是,当年那件事,却让他心灰意冷,不愿再踏足那个充满勾心斗角的名利场。 “谣儿,爹爹已经老了,也不想再参与那些是是非非了。” 姜茯谣明白江致明的顾虑,她走到江致明身边。 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爹爹,您放心,女儿明白您的心意。女儿并非要您重回朝堂,只是希望您的医术能够得到传承,能够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至于那些名利地位,女儿一点也不在乎。” 姜茯谣补充道,眼中满是真诚。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心中感动不已。 他知道,姜茯谣是真心为他着想,也是真心想要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好,爹爹答应你。”江致明终于点头答应了。 “谣儿,你说我把这些方子整理出来,印成书册,取个什么名字好?” 江致明一边仔细地研磨着药墨,一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不如就叫《济世良方》?”姜茯谣眼珠一转,笑盈盈地说道。 “《济世良方》?好名字!简单明了,又朗朗上口,就叫这个了!” 江致明拍手叫好,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看着眼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前世,她被姜家蒙蔽,错失了亲情,今生,她定要好好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父女情。 “爹爹,等书册印好了,咱们就将这些方子无偿献给太医院,让更多的大夫学会这些医术,救治更多的病人。” “好!好!好!” 江致明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得老泪纵横。 “谣儿,爹爹能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姜茯谣鼻子一酸,轻轻地抱住了江致明。 几日后,瘟疫在容珩的铁腕手段下得到了控制,京城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而姜茯谣和江致明的新医馆,也在百姓们的期盼中,正式开张了。 医馆的名字很简单,就叫“济世医馆”,门匾上的字。 是姜茯谣亲笔所书,笔力雄健,苍劲有力。 开张当日,医馆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百姓们都记得,当初在永安镇,是姜茯谣不顾自身安危。 救治了无数染病的百姓,如今,他们在京城开了医馆,自然是要来捧场的。 然而,当他们走进医馆,却发现,坐在诊桌后面的,并不是他们期盼的身影。 “这位大夫,请问江大夫和姜大夫今日不出诊吗?” 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问道。 “抱歉,我家老爷和小姐今日身体不适,不出诊,各位若是有需要,可以改日再来。” 说话的是医馆的药童,他虽然语气客气。 但话语中的意思却很明确,江致明和姜茯谣,今日是不会再出诊了。 “啊?这……” 百姓们面面相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但也知道,大夫也是人,也会生病,便不再多言,纷纷散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江致明和姜茯谣。 根本就没有生病,他们此刻,正悠闲地坐在医馆后院,品茶赏花。 “爹爹,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是在耍他们?” 姜茯谣看着医馆门口渐渐散去的人群,有些担心地问道。 “呵呵,随他们去吧!咱们这医馆,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方便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江致明抿了一口香茗,淡淡地说道。 “爹爹说的是。”姜茯谣点点头,心中释然。 “对了,谣儿,你上次说的那个法子,真的可行吗?” 江致明放下茶杯,突然问道。 “爹爹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出三日,定能让那些人自食恶果。” 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邸内,容瑄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该死!这都几日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272章 只能等 “等?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容瑄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去!再去查!一定要查清楚,姜茯谣那个贱人和容珩那个杂种,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殿下!” 看着手下匆匆离去的背影,容瑄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他知道,姜茯谣和容珩,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他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弱点,才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上风! 容瑄猩红着双眼,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檀木桌案。 上好的茶盏骨碌碌滚落在地。 碎成几片,茶水四溅,却浇不灭他心中燃烧的怒火。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对着面前跪着的侍卫怒吼。 “查!给本宫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是,殿下!”侍卫们噤若寒蝉,连忙应声退下。 容瑄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姜茯谣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 以及她眼眸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寒芒。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姜茯谣,你给本王等着,本王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另一边,济世医馆后院,姜茯谣悠闲地品着香茗,听着白术的汇报。 “小姐,三皇子派人四处打探您的消息,似乎对您和江大夫今日不出诊一事颇为关注。” 白术恭敬地禀报道。 “呵,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姜茯谣轻笑一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不必理会他,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小姐英明。”白术垂首应道。 “对了,姜雪茹那边如何了?”姜茯谣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小姐,自从上次寿宴之后,姜雪茹便一直称病不出,丞相府那边也请了不少大夫,但都查不出病因。”白术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不过,属下听说,姜雪茹似乎是撞邪了,整日里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就连丞相大人也拿她没办法。” 姜茯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撞邪?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邪祟。 不过是心魔作祟罢了。 姜雪茹,前世你欠我的。 今生,我会一点一点地向你讨回来!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转眼间,已至初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房间里。 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姜茯谣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 “小姐,您醒了。” 芸儿端着洗漱的热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今日的天气可真好,秋高气爽,最适合出门游玩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接过芸儿手中的帕子。 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不见白术那小子?” 自从上次寿宴之后,白术便一直暗中保护着姜茯谣。 几乎寸步不离。 今日却不见了他的踪影,倒是有些奇怪。 “回小姐,后天是……”芸儿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 “是什么日子?你倒是说啊。” 姜茯谣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后天是……是五殿下的生辰。” 芸儿的声音低若蚊蝇,生怕被姜茯谣责怪。 “什么?!”姜茯谣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帕子滑落到地上,也浑然不觉。 “你说后天是容珩的生辰?” 芸儿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点头道:“是……是啊。” 姜茯谣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竟然忘了这件重要的事! 前世,她被困在三皇子府中,对容珩的事一无所知。 如今想来,前世容珩战死沙场之时,。 却在为容瑄那个畜生庆祝生辰,真是可笑至极! “小姐,您怎么了?” 芸儿见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不禁有些担心、 “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没,我没事。”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她怎么就忘了呢?容珩的生辰,就在这几日…… 姜茯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焦急万分。 送什么礼物好呢? 前世,她对容珩的喜好一无所知。 如今更是两眼一抹黑,毫无头绪。 “小姐,您别着急,奴婢看啊,五殿下什么都不缺,您若是真心实意,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芸儿在一旁安慰道。 姜茯谣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 “不行,这可是他重生后的第一个生辰,意义非凡,我必须好好准备才行。” 她咬着嘴唇,苦思冥想起来。 送什么礼物,才能表达她对他的心意呢? 第273章 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姜茯谣在房间里团团转,芸儿说的没错,容珩什么都不缺。 前世他贵为战神,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 若是送些寻常物件,只怕显得她没有用心。 “小姐,要不,您亲手做些什么?五殿下那样的人,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一份真心。”芸 儿小心翼翼地提议。 姜茯谣眼前一亮,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前世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唯独女红一窍不通。 这一世,她倒要亲手做一件礼物,弥补前世的遗憾。 “芸儿,你说的对!快,去把我的针线笸箩拿来!” 姜茯谣兴奋地说道,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容珩收到礼物时惊喜的表情。 芸儿见她终于不再愁眉苦脸,也跟着高兴起来。 连忙去库房里翻找针线笸箩。 姜茯谣前世虽然不擅长女红。 但她心灵手巧,又有自己的记忆。 做个香囊荷包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挑了上好的苏绣锦缎,细细地裁剪起来。 几个时辰后,一只精致小巧的荷包便完成了。 荷包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苍鹰,展翅翱翔于云层之上,正是容珩的象征。 姜茯谣拿着荷包,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 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沁人心脾。 这是她特意在香囊里放了晒干的梅花。 希望容珩每次打开荷包时,都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小姐,这荷包真好看,五殿下一定会喜欢的。”芸儿在一旁赞叹道。 姜茯谣微微一笑,将荷包仔细地收好,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手为男子做礼物,也不知容珩会不会喜欢……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 “殿下,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姜小姐您要随军出征的事吗?” 程纪看着眼前的地图,眉头紧锁。 容珩将手中的兵书放下,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必了,让她安心待在京城,这里太危险。” “可是……” 陆青欲言又止,他知道容珩对姜茯谣的心意。 这次出征,凶险万分,若是不能平安归来,岂不是要留下遗憾? “没什么可是的。”容珩打断了他的话。 “本王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程纪和陆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对了,皇上那边怎么说?” 容珩突然问道,想起之前递给皇上的那封奏折。 程纪面露古怪之色,“皇上……皇上说,您的婚事,您自己做主就好。” 容珩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皇上这是默认了。 看来,父皇对姜茯谣也是十分满意的。 想到这里,容珩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他这次出征,一定要凯旋而归,风风光光地将姜茯谣娶进门! “殿下,您在笑什么?”陆青好奇地问道。 容珩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姜茯谣对容珩即将出征的事一无所知。 她正兴致勃勃地准备着送给他的礼物,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她的深情。 自打重生以来,她便不再奢求所谓的亲情。 一心扑在医术上,除了悬壶济世,她也想为容珩做些什么。 除了准备礼物,姜茯谣还私下里收了个徒弟,一个机灵却有些木讷的少年。 名叫阿木。 她打算将自己前世所学的医术倾囊相授。 并盘算着等阿木学成之后,便在城南再开一家医馆。 一来可以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二来也能让阿木独当一面。 “阿木,这味药草叫做紫苏,性温味辛,具有解表散寒、行气和胃的功效,你可记住了?”姜茯谣指着桌上的一株紫色药草,耐心地讲解着。 阿木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师傅,这紫苏我认识,只是这功效,我总是记不住……” 姜茯谣无奈地摇摇头,这阿木什么都好。 就是记性差了些,尤其是背诵药理药性,更是让他头疼不已。 “罢了罢了,你且附耳过来,我再教你一遍。” 姜茯谣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阿木听话地凑上前,姜茯谣的声音压得极低。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廓,让他忍不住红了脸。 “师傅,您真好……”阿木低垂着头,小声说道。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哭笑不得。 这孩子,怕是连“喜欢”二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懂吧? “好了,今日就学到这儿吧,你回去好好复习,明日我再考你。” 姜茯谣收拾着桌上的药材,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小姐。”阿木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姜茯谣送走阿木,转身回到房间,却发现容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第274章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姜茯谣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容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翻涌。 却最终只化作一抹淡淡的温柔。 “来看看你。” 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贪婪地呼吸着她发间的清香,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永远铭刻在心底。 “你怎么了?” 姜茯谣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抬起头,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容珩避开她的目光,松开手,淡淡说道。 “只是有些累了。” 姜茯谣不信他的说辞,正欲追问,却被他转移了话题。 “方才,我好像看到一个男子从你这里离开?” 容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语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哦,你说阿木啊,他是我新收的徒弟,正在学医。” 姜茯谣不疑有他,坦然答道。 “徒弟?”容珩眉头微蹙,心中那股莫名的酸涩更加浓烈了几分。 “是啊,阿木这孩子虽然笨了些,但胜在勤奋好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姜茯谣笑着说道,言语间满是欣赏之意。 容珩听着她对另一个男子的夸赞,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好发作。 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 姜茯谣见他兴致不高,以为他是政务繁忙。 便体贴地说道:“你若是有事,便先去忙吧,我这里不用你担心。” 容珩看着她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他多想告诉她,他即将奔赴战场。 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可是…… “茯谣,我……”容珩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姜茯谣见他神色复杂,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没事,只是……想你了。” 他说着,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这一次,他的怀抱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还是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心跳。 以及……他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不安。 “茯谣,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珩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姜茯谣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莫名的恐慌感紧紧攫住了她。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推开容珩,想要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却被他紧紧地搂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声音低沉而压抑,“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 他的语气太过反常,反常到让姜茯谣的心中警铃大作。 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不安,故作轻松地问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抱我?” 容珩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松开了她。 他退后一步,目光飘忽不定,落在院中那棵枝繁叶茂的桂花树上。 “后日,院子里的桂花应该都开了,你若是有空,便来赏赏花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姜茯谣却敏锐地察觉到,他是在刻意回避她的问题。 “只是赏花?” 姜茯谣追问道,目光紧紧地锁住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容珩背过身去,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后日,桂花就开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仿佛在告诉她,这就是他今日来此的唯一目的。 姜茯谣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 而且这件事,很可能与他方才的反常举动有关。 “容珩,你到底怎么了?” 姜茯谣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他的态度,终于让姜茯谣确认。 他是在生她的气,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我没事。” 容珩冷冷地丢下三个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茯谣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后日是什么日子,那是她的生辰。 往年,每到她的生辰,容珩都会精心准备,变着法子地哄她开心。 可今年,他却只是冷冷淡淡地让她去赏花,甚至,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 他到底怎么了? 姜茯谣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她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迷茫的女子,心中一片冰凉。 第275章 这就是你说的家宴? 她想起容珩方才的异常举动,想起他那句没说完的话。 想起他那刻意回避的眼神,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可怕的预感。 难道,他要离开她?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如同藤蔓一般。 在她心中疯狂地滋长,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不,不会的,他答应过她。 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他不会食言的,一定不会的。 姜茯谣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 可是,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让她无法忽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任由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空中,繁星点点,却唯独不见月亮的踪影。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迷茫而又无措。 “小姐,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 芸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走了进来。 看到姜茯谣站在窗边,衣衫单薄,忍不住开口劝道。 姜茯谣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我没事,你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再喝。” 芸儿将燕窝粥放在桌上,走到姜茯谣身边。 关切地问道:“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奴婢见您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姜茯谣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后天,该穿哪件衣服去赏花。” 她不想让芸儿担心,便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芸儿信以为真,笑着说道:“小姐穿什么都好看,不如,奴婢明日去库房里,将您那些压箱底的漂亮衣裳都翻出来,您慢慢挑选?”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哪里还有心思挑选衣服?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容珩,都是他那反常的举动,都是他那句没说完的话。 他到底怎么了? 姜茯谣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让她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姜茯谣一夜未眠。 翌日,她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神情恹恹。 芸儿一边担忧地伺候她梳洗,一边忍不住劝道:“小姐,您昨晚定是没睡好吧?要不今日便别去赴约了,奴婢这就去回绝了五皇子。” “回绝什么?” 姜茯谣接过芸儿手中的茶盏,轻啜一口,语气淡淡。 “不过是赏个花,又不是什么大事。” 芸儿还想再劝,却被姜茯谣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知道小姐决定的事情,旁人再难更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就穿这件吧。” 姜茯谣随意指了一件素色衣裙,便不再理会芸儿欲言又止的神情。 白术一早便等候在院外。 见姜茯谣一身素净,连平日里最爱的珠钗都没戴。 不禁皱了皱眉:“小姐,今日可是去赴五皇子之约,您……” “怎么,我穿成这样,去不得?” 姜茯谣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白术被她这眼神看得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怕我丢了容珩的脸面?”姜茯谣冷笑一声。 “他既然不将我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在他面前惺惺作态?” 白术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却被姜茯谣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到了五皇子府,姜茯谣才发现府中异常冷清,丝毫没有半分过节的气氛。 “怎么这般冷清?莫非我今日来早了?” 姜茯谣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陆青从暗处闪身而出,笑嘻嘻地解释道:“回姜小姐,今日是王爷的私人生辰,所以府中没有外人,只有一些亲近之人。” “亲近之人?”姜茯谣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陆青脸上。 “所以,我算是亲近之人?” 陆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地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姜小姐与王爷是什么关系?您自然是王爷最最亲近之人!” 姜茯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往府内走去。 穿过曲折的长廊,来到后花园。 姜茯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凉亭中的容珩。 他今日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 俊美无俦的脸上,却带着一抹化不开的落寞与忧愁。 听到脚步声,容珩抬起头,看到姜茯谣。 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你来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招呼了一声。 便又垂下眼帘,似乎不愿与她对视。 姜茯谣在他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石桌上。 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糕点和一壶清酒,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就是你说的家宴?”姜茯谣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第276章 她惜字如金 姜茯谣看着容珩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住他内心的失落和伤感吗? 她当然知道,今日并非什么“家宴”,而是容珩的生辰。 只是,他生母出身低微。 早年在宫中受尽欺凌,最后郁郁而终。 所以容珩对自己的生辰格外敏感,从来不让人提及。 姜茯谣也是无意中从白术口中得知此事。 特意挑了今日前来,就是想陪他过个不一样的生辰。 谁能想到半个时辰前,容珩还在生姜茯谣的气 “主子,这是今日各位大人送来的贺礼,您看……” 陆青捧着一堆锦盒走了进来,却被容珩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了。 “放下吧。”容珩看也没看那些锦盒一眼,语气淡漠。 陆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连忙将那些锦盒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些贺礼……” “按惯例处理便是。”容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显然是不想再理会这些俗物。 陆青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却听容珩突然问道:“姜小姐可有说什么时候到?” 陆青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暧昧的笑容:“回主子,姜小姐的马车刚到府门口,属下这就去……”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迎接。”容珩说着,已经起身朝外走去,全然不见方才的冷淡疏离。 陆青看着容珩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 殿下平日里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就连对着他这个心腹也是惜字如金。 今日却一反常态,不仅主动提起姜小姐。 还亲自去迎接,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看来,殿下这块千年寒冰,终于要被人融化了。 姜茯谣刚走进花园,便看到容珩迎面走来。 “你怎么来了?”容珩走到姜茯谣面前,语气虽然依旧平静。 但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像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怎么,不欢迎我来?”姜茯谣挑眉,故意装作一副不满的样子。 “没有。”容珩连忙否认,生怕她误会。 “只是,今日府中……” 他本想解释今日并非设宴的日子,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语气便有些吞吞吐吐。 “我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姜茯谣不等他说完。 便笑着打断了他。她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是故意逗他罢了。 容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毕竟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你怎么会知道?”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道。 声音低沉而沙哑,好像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姜茯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芸儿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 递到他面前: “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希望你喜欢。” 容珩看着眼前的锦盒,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接过。 “是什么?”他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羊脂玉佩和一个绣着暗纹的香囊。 “这玉佩,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可以驱邪避凶,保你平安。”姜茯谣指着玉佩,笑着解释道,“这香囊里,放了一些安神药材,可以助你安眠。” 容珩看着手中的玉佩和香囊,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从小到大,收到的礼物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一件。 能像这两样东西这般,让他感到温暖和安心。 “谢谢。”他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知道,他并不需要她过多的言语,只需要她陪在他身边,便足够了。 两人并肩坐在凉亭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姜茯谣刻意避开了那些让他不快的话题。 只说一些轻松有趣的事情,希望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在军营里,驯服了一匹烈马?” 姜茯谣问道,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容珩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过是些传言罢了,不足为信。” “哦?是吗?”姜茯谣显然不信他的话,追问道。 “那你说说看,你是如何驯服那匹烈马的?我可是听说,那匹烈马性情暴躁,连皇上都奈何不了它呢!” 容珩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 “这么说,你想知道?”他故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当然想!”姜茯谣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第277章 谣谣,你真好 容珩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心中一动。 突然俯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想知道,那便求我。” 姜茯谣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你……”她刚想开口,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怎么,不愿意?”容珩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姜茯谣被他这副霸道的样子吓了一跳,心中却莫名的有些窃喜。 “谁…谁说不愿意了?”她小声反驳道,语气却明显底气不足。 容珩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更加愉悦,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红润的耳垂。 “那便…”容珩看着姜茯谣快要滴出蜜来的眼神,故意拉长了语调。 想从她口中听到那句带着恳求意味的话。 姜茯谣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她故作不满地瞪了容珩一眼: “殿下莫不是故意逗弄臣女吧?臣女不过随口一问,殿下若是不愿说,那便罢了。” 说罢,姜茯谣便作势要起身离开,却被容珩一把拉住手腕,重新按回了石凳上。 “我何时说不愿说了?”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姜茯谣的耳垂,惹得她一阵轻颤。 姜茯谣只觉得耳边一阵酥麻,好像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 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却又舍不得放开。 “那殿下便快些说吧,臣女洗耳恭听,要不然一会儿我可不敢保证我想不想听了。” 容珩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小模样,心中更加愉悦。 他清了清嗓子,将如何驯服烈马的经过娓娓道来。 姜茯谣听得入迷,一双美眸亮晶晶的,好像盛满了漫天星辰。 两人在凉亭里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夜。 姜茯谣见容珩似乎真的有些不悦,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轻轻拉了拉容珩的衣袖,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殿下,臣女不过是想要殿下亲口说出来嘛。难道殿下觉得,臣女不配听殿下的故事吗?” 容珩被她这副娇憨的模样逗笑了,心中那点不悦也烟消云散。 他反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轻轻捏了捏。 “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本王的故事,自然只讲给你听。” 说罢,他便将自己如何驯服烈马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姜茯谣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会发出几声惊叹。 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那惊险刺激的一幕。 夜色渐深,凉亭中掌起了灯笼,柔和的光芒照在两人身上,更显温馨。 容珩命人摆上酒菜,与姜茯谣对饮起来。 “殿下,这酒……”姜茯谣看着面前颜色清淡的酒,有些迟疑。 容珩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放心,这是果酒,度数不高。” 姜茯谣这才放心地端起酒杯,与容珩碰了一杯。 酒过三巡,容珩的话也多了起来。 他与姜茯谣聊起了军营中的趣事,聊起了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也聊起了自己幼时的经历。 姜茯谣这才知道,原来看似风光无限的战神殿下,也曾有过一段苦涩的童年。 他的生母出身低微,在他很小的时候便香消玉殒。 他只能在宫人的冷眼中艰难求生。 为了保护自己,他从小便开始习武,最终成长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 “殿下,你受苦了。”姜茯谣看着容珩,眼中满是心疼。 容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姜茯谣托着腮,好奇地问道。 容珩愣了一下,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或许,我会做一个游侠,仗剑天涯,行侠仗义。” “那殿下可要带上我,我给你做军师,咱们一起闯荡江湖!”姜茯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容珩看着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举起酒杯,与姜茯谣碰了一杯。 “好,等本王卸甲归田,就带你游历山河,尝遍天下美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深了,容珩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他看着眼前的姜茯谣,眼中满是迷离的光芒。 “茯谣,你真好……”容珩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他还是紧紧握着姜茯谣的手,不愿松开。 第278章 殿下,你醉了 “殿下,你喝醉了。”姜茯谣轻声说道,想要扶他起来。 “不,我没醉……”容珩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醉意。 “茯谣,你别走,留下来陪我……” 姜茯谣看着容珩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她知道,他平日里总是端着殿下的架子。 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好,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姜茯谣柔声说道,扶着容珩在软榻上躺下。 “茯谣,你真好……” 容珩迷迷糊糊地说道,伸手将姜茯谣拉到自己身边。 姜茯谣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姜茯谣的心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容珩将头埋在姜茯谣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热,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茯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容珩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丝酒后的迷乱和真情流露。 姜茯谣的身体一僵,心跳骤然加速。 “殿下,你……你说什么?”姜茯谣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喜欢你,姜茯谣……” 容珩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深情。 他的手抚上姜茯谣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好像在描绘一件珍爱的艺术品。 姜茯谣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容珩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他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开始在姜茯谣的身上游走。 “茯谣,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解开姜茯谣的衣带,露出她白皙如玉的肌肤。 “真美……” 容珩的眼中满是惊艳,他俯下身,吻住了姜茯谣的唇。 他的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好像要将姜茯谣整个人都吞没。 姜茯谣的脑袋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容珩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的吻是那么热烈,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沦。 她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姜茯谣以为要到那一步的时候,容却睡着了。 姜茯谣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熟睡中的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好是坏。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乱了。 姜茯谣起身,想要离开。 可是,她的手却被容珩紧紧握住。 “别走……” 容珩迷迷糊糊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姜茯谣的心软了下来,她重新坐回床边,看着容珩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茯谣也累了,她靠在床头,缓缓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姜茯谣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殿下,您醒了?” “感觉怎么样?” 姜茯谣睁开眼睛,便看到容珩的贴身侍卫程纪和陆青站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容珩。 容珩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坐起身,看到姜茯谣也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茯谣,你怎么会在这里?” 晨光熹微,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几缕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之上。 容珩缓缓睁开双眸,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熟睡的女子身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姜茯谣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红唇微张,好像在梦中呢喃着什么。 容珩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手,轻轻将她耳边的碎发挽至耳后。 许是他的动作惊扰了她。 姜茯谣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眸。 迷蒙的视线中,映入眼帘的是容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 猛地坐起身,慌乱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衫。 “殿下……” 姜茯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昨晚不知不觉就在凉亭里睡着了,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容珩的床上! 这让她如何不惊慌失措? 容珩看着她这副慌乱的模样,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醒了?” “你,你别这么看我” 姜茯谣哪里顾得上他的问话,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会睡在这里。 “无妨。”容珩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我见你睡得香甜,便没有叫醒你。” 第279章 小姐,五皇子请求赐婚了! 姜茯谣闻言,心中更加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时候不早了,本王让人备些早膳,你用过之后便回去吧。” 容珩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殿下!”姜茯谣见状,心中一急,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容珩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姜茯谣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意乱,连忙松开了手,低下头,不敢看他。 “臣女……臣女只是想说……” 姜茯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容珩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更加欢喜. 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想说什么便说,在本王面前,无需遮遮掩掩。”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像极了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我……”姜茯谣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 迎上他的目光。 “我昨晚,睡在这里,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容珩看着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越发喜欢,故意逗弄她。 “会不会……毁了我的闺誉?” 姜茯谣贝齿轻咬着下唇,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羞耻万分。 容珩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认真:“你是在担心这个?” 姜茯谣点了点头,心中忐忑不安。 容珩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心中一软。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傻瓜,我怎么会让你受委屈?”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愣愣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莫名的安定下来。 “我会对你负责的。” 容珩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语气坚定而温柔。 “我会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妻。” 姜茯谣闻言,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我何时骗过你?” 姜茯谣心中狂喜,却又有些不安:“可是,可是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容珩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感动不已。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容珩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姜茯谣拉住他的手,“殿下,你真的……真的要娶我吗?” 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认真:“是,我要娶你,我会给你一个盛世婚礼,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姜茯谣看着他,眼眶微微湿润,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相信你。” 容珩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柔情。 他低下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然后起身,开始穿戴衣衫。 姜茯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用过早膳后,容珩便亲自将姜茯谣送回了姜府。 “殿下,今日之事……”马车上,姜茯谣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放心吧,一切有我。”容珩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 姜茯谣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回到姜府后,姜茯谣便一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容珩说要娶她的话。 “小姐,你怎么了?从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芸儿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姜茯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说来听听嘛!”芸儿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姜茯谣不想让她担心,便没有说实话,“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真的吗?”芸儿显然不信,还想再问,却被姜茯谣打断了。 “好了,别问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好吧。”芸儿见她不想说,便没有再追问,转身退出了房间。 姜茯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容珩真的要娶她吗? 他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吗? 姜茯谣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忐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芸儿的声音又急又慌,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姜茯谣被她突如其来的喊叫惊得心中一颤。 睡意全无,猛地坐起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五皇子他,今天进宫向皇上指婚了。” 芸儿话音刚落,姜茯谣手中的茶杯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怎么……” 姜茯谣脸色煞白,心乱如麻,难道说,容珩没有成功? 芸儿也被姜茯谣的反应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失态。 连忙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指,指婚?给谁指婚?” 姜茯谣一把抓住芸儿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第280章 糊涂至极 芸儿被姜茯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手中的茶杯碎片洒落一地。 她慌忙解释道:“小姐,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闻是…是五皇子主动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已经,已经答应了。” 姜茯谣松开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容珩早上离开时那句“一切有我”,此刻听来是如此的讽刺。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他前脚刚说过要娶她,给她盛世婚礼。 后脚就向皇上请求赐婚他人,这就是他说的“一切有我”吗? 芸儿见姜茯谣脸色惨白,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小姐,您别着急,也许…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还有什么误会?!” 姜茯谣惨笑一声,眼角泛起泪光。 “他既然敢如此做,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又何必自欺欺人!” 这时,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白术突然现身,单膝跪地,沉声道:“小姐息怒,主子今日进宫,的确是为了向皇上求娶小姐您。” “你说什么?!”姜茯谣和芸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姜茯谣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术,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容珩向皇上请求赐婚的对象,竟然是自己?这怎么可能? 白术抬起头,语气恭敬:“殿下今日一早就进宫求见皇上,为的就是此事。”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只是此事,殿下不希望任何人知晓,所以……” 姜茯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容珩今天早上突然离开。 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了去宫里求婚!是自己错怪他了。 她顿时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自己胡思乱想,错怪了容珩的一片真心。 “那…那为何五皇子会……” 姜茯谣想起芸儿方才的话,心中依然充满了疑惑。 白术解释道:“主子今日进宫求婚一事,只有皇上和殿下二人知晓,至于三皇子为何会突然向皇上请旨赐婚,属下也不知情。” 姜茯谣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既然容珩已经向皇上请求赐婚,那她只需要安心等待圣旨即可。 皇宫,御书房。 “你说什么?你要娶姜家那个丫头?” 皇上猛地站起身,龙颜震怒。 指着容珩的鼻子,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珩面不改色,语气坚定:“父皇,儿臣心意已决,非姜茯谣不娶!” 皇上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容珩,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沉稳冷静的五儿子。 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忤逆自己! “你简直,简直是糊涂!” 皇上指着容珩,气得浑身发抖。 “姜家那个丫头,虽然有一手好医术,嚣张跋扈,哪里配得上你?!” 容珩不为所动,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父皇,儿臣心悦姜茯谣,还请父皇成全!” 皇上见他如此执着,心中怒火更盛。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容珩跪在地上,语气坚决:“父皇息怒,儿臣只是想求娶心爱的女子,并无半点不敬之意!” 皇上怒极反笑:“好!好得很!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违抗朕的旨意,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还有没有皇家的颜面?!”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容瑄突然开口说道。 “父皇息怒,五弟年轻气盛,一时糊涂,还请父皇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上,饶恕他这一次吧。” 皇上怒气未消,冷哼一声:“哼!他一片真心?他那是被猪油蒙了心!” 容瑄走到容珩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温声劝道:“五弟,你快起来,父皇正在气头上,有什么话,等父皇消了气再说。” 容珩站起身,对着皇上深深一拜,语气诚恳。 “父皇,儿臣对茯谣的心意,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还请父皇成全!” “你……” 皇上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容珩。 你了半天,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既然执意如此,朕也不拦着你,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容瑄,问道:“老三,你之前不是说,有意娶姜家二小姐为妻吗?” 容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随即低头恭敬道:“回父皇,儿臣的确对姜二小姐倾慕已久,只是……” 他故意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皇上见状,追问道:“只是什么?” 第281章 还得贬低她一顿 容瑄叹了口气,语气为难道。 “只是儿臣身份尊贵,而姜二小姐只是庶出,若是直接娶她为妻,恐怕…恐怕会落人口舌,有损皇家颜面。” 皇上闻言,沉吟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恭敬道。 “儿臣以为,不如…不如先纳姜二小姐为侧妃,待日后…日后再做打算。” 皇上点了点头,觉得容瑄的话有些道理。 姜雪茹虽然是丞相府的嫡女,但毕竟是女子,身份尊卑有别。 若是直接嫁给皇子为妻,的确有些不妥。 想到这里,皇上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先纳姜二小姐为侧妃吧。” 容珩闻言,猛地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容瑄拦住。 容瑄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容珩深吸一口气,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容瑄撕破脸的时候。 皇上见容珩没有再反对,便命人拟旨。 分别册封姜茯谣为五皇子妃,姜雪茹为三皇子侧妃。 两道圣旨,一前一后到达丞相府,在姜家掀起惊涛骇浪。 两道圣旨几乎同时抵达丞相府,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姜雪茹这边喜气洋洋,一片张灯结彩。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恭贺二小姐即将成为皇子侧妃。 然而,这喜庆中却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前来宣旨的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圣旨。 笑眯眯地看向姜雪茹:“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姜雪茹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五味杂陈。 侧妃,说得好听,终究只是个妾! 她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暗害姜茯谣。 为的不就是成为王妃,日后若是三殿下得势,她能母仪天下吗? 如今,姜茯谣一回来,自己却只能屈居人下,这让她如何甘心? “公公说笑了,”姜雪茹压下心中的不满,柔声说道。 “姐姐才是天大的喜事呢,直接被封为了王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太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干巴巴地笑道:“是是是,姜大小姐也是天大的喜事,都是喜事!” 姜雪茹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姐姐如今在何处?怎么不见她出来接旨?” 太监眼珠子一转,心下了然。 这姜二小姐怕是在姜大小姐那里吃了瘪,故意打探消息呢!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回二小姐的话,奴才来时,大小姐并不在府中,所以这圣旨和册封的物品,奴才就先交给二小姐代为保管了。” 姜雪茹心中冷笑,不在府中? 她故作担心地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不适?公公有所不知,姐姐自小身体就不好,前些日子还……” 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想要引起太监的猜测。 最好是能传到宫里去,让皇上也认为姜茯谣是个病秧子,配不上五皇子。 太监果然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前些日子怎么了?” 姜雪茹掩唇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 “没什么,都是些女儿家的私密事,就不劳烦公公费心了。” 太监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 便将手中的托盘递给姜雪茹,说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告辞了,二小姐好生休息,等着三皇子来接您吧!” 姜雪茹接过托盘,看着上面那象征着王妃身份的凤钗霞帔。 心中妒火中烧。 这些东西,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 而此时,姜茯谣正站在丞相府外,看着眼前的景象,冷笑连连。 “小姐,咱们进去吗?”白术问道。 “进去?进去做什么?看他们演戏吗?”姜茯谣冷哼一声。 “走,去五皇子府!” “啊?”白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姐这是要……抢东西? “小姐,这…这不太好吧?”白术有些犹豫。 “毕竟是皇上赐下的东西,咱们就这么拿走了,会不会……” “有什么不好的?”姜茯谣打断他的话。 “我是堂堂王妃,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 她说着,大步走进丞相府,径直来到姜雪茹的院子。 姜雪茹看着突然出现的姜茯谣,心中一惊,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在地。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姜雪茹强装镇定,笑着问道。 姜茯谣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她面前。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托盘,冷笑道:“二妹妹,这些东西,怕是你拿错了,应该是我的吧?” 第282章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姜雪茹脸色一变,想要解释。 却见姜茯谣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直接将托盘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倒进了身后的箱笼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茯谣,你给我站住!” 姜雪茹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 姜茯谣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怎么?侧室,还有什么事吗?” 那“侧室”几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仿佛是在刻意提醒姜雪茹,她如今的身份,低她一等。 姜雪茹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无言以对。 姜茯谣不再理会她,径直离开了。 “小姐……”翠儿担忧地看着姜雪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只是那双美眸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姜茯谣,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一定会和你慢慢算! 姜茯谣离开姜雪茹的院子后,便径直去了白术那里。 “白术,查清楚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姜茯谣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术恭敬地答道: “回小姐,主子今日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原本属意三皇子,但五皇子态度坚决,皇上最终还是答应了。” 姜茯谣秀眉微蹙,容珩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他就不怕皇上的怒火吗? “小姐,主子对您,确实是真心的。”白术语气笃定。 前世的血淋淋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容珩。 “我要去见他。”姜茯谣突然开口道。 “小姐,现在吗?” 白术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小姐要去哪里见五皇子? “嗯。”姜茯谣点点头,语气不容置喙。 白术驾着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一座幽静的府邸前。 姜茯谣走下马车,看着眼前这座府邸。 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她知道容珩是皇子,别处府邸自然不会寒酸。 但这座府邸却处处透着一股清冷之气,与容珩那冷峻的气质倒是十分相符。 “小姐,主子在里面等您。”白术轻声说道。 姜茯谣点点头,抬步走进府邸。 穿过曲折的长廊,姜茯谣来到一座精致的院落前。 院中灯火通明,容珩一身玄衣,正坐在石桌旁,似乎在等着她的到来。 “来了。”容珩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地开口道。 “嗯。”姜茯谣走到他对面坐下。 目光扫过桌上的茶具,却不见一丝热气,显然是已经放了很久了。 “怎么?在丞相府受了委屈?”容珩见她不说话,开口问道。 “没有。” 姜茯谣摇摇头,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姜茯谣了,怎么会轻易受委屈? “没有就好。”容珩点点头,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今日之事,是我欠考虑了。” 姜茯谣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我不该在没有和你商量的情况下,就向父皇请求赐婚。” 容珩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只是,我既然已经要了你,自然要给你一个名分。” 姜茯谣心中一震,她没想到容珩会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她知道,容珩这样做,多半是为了负责。 但不可否认,她的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甜蜜。 “你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好好待你。” 容珩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担心什么。 便又开口保证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姜茯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是不相信容珩,只是,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后,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顾虑。” 容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变得温柔了几分。 “但是,我不会逼你,你可以慢慢考虑。”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房间,你早些休息吧。” 容珩说着,站起身来。 “等等。”姜茯谣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容珩转过身,疑惑地看着她。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容珩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姜茯谣离开容珩的院子,白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姜茯谣却觉得心头有些发烫。 容珩的话,像是一团火,在她心中燃烧着,驱散了夜晚的寒凉。 第283章 我明白了 “小姐,您是不是觉得主子对您……” 白术欲言又止,她想问,五皇子是不是对小姐动了真情。 姜茯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白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觉得呢?” 白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道:“属下觉得,主子对小姐,与对旁人不同。”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容珩对她的感情,她不是看不出来。 只是,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后,她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哪怕那个人是容珩。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挡在了姜茯谣面前。 “谁?” 白术一惊,立刻护在姜茯谣身前,警惕地盯着来人。 “白术,是我。” 来人露出身形,却是容珩身边的侍卫陆青。 “陆侍卫?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术疑惑地问道。 陆青看了姜茯谣一眼,欲言又止。姜茯谣见状,便对白术说道:“你先退下吧。” 白术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听话地退到了一旁。 “陆侍卫,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姜茯谣淡淡地开口道。 “姜小姐,是这样的……” 陆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主子他……要随军出征了。” “什么?”姜茯谣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陆青叹了口气,说道:“主子接到密报,北疆有异动,恐有战事发生,所以……” “我知道了。”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淡淡地开口道。 陆青见她如此平静,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姜小姐果然不是一般女子,难怪主子会对她另眼相待。 “姜小姐,主子让我告诉您,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陆青看着姜茯谣,认真地说道。 姜茯谣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战争不是儿戏,容珩此去,必定凶险万分。 但她相信,容珩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因为他答应过她。 丞相府,姜雪茹的院子里,气氛却与这静谧的夜晚格格不入。 “砰”的一声,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狠狠砸碎在地。 碎片四溅,茶水飞溅到姜雪茹的裙摆上,她也毫不在意。 “凭什么!凭什么!”姜雪茹怒不可遏地吼道。 “我才是丞相府的正名小姐,我才是那个应该当王妃的人!凭什么她姜茯谣一回来,就抢走了我的一切!” 翠儿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低声劝慰道:“小姐,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我怎么能不生气!” 姜雪茹猛地站起来,指着翠儿的鼻子骂道。 “你看看她姜茯谣,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一回来就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就连五皇子,也为了她,当众落我的面子!” 翠儿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又在闹什么?”姜老太太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不禁皱起了眉头。 “祖母……”姜雪茹看到姜老太太,顿时红了眼眶。 扑到她怀里,委屈地说道,“祖母,您要为我做主啊!” 姜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姜雪茹抽泣着,将今天在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她刻意隐瞒了自己挑衅姜茯谣的事实。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姜茯谣身上。 老太太听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她虽然不喜欢姜茯谣,但姜茯谣毕竟是姜家的血脉。 如今五皇子当众维护她,她还挑衅姜雪茹,无疑是在打姜家的脸。 “好了,别哭了。”老夫人安慰道。 “这件事,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姜雪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真的吗?祖母?” 姜老太太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茹儿啊,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你最大的依靠。” 姜雪茹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姜老太太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姜雪茹的脑海中炸响。 是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可靠的。 世人再怎么宠爱姜茯谣,也不可能越过她这个名正言顺的丞相府正名小姐。 什么都是一时的,好的都是需要时间能看见。 姜雪茹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毒。 她紧紧地握住老夫人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祖母,我明白了。” 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算计的光芒。 她相信,以姜雪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第284章 于理不合 入夜,姜雪茹的院子里灯火通明。 她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地朝门外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小姐,您别急了,老爷肯定会来的。” 翠儿端着一杯热茶,轻声安慰道。 姜雪茹接过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 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老夫人下午派人来传话,说父亲今晚会来她的院子,有要事相商。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姜雪茹连忙迎上去,娇声唤道:“父亲。” 来人正是当朝丞相姜成亿,他看着眼前娇美可人的女儿。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姜成亿虽然偏爱姜雪茹。 但他也知道,五皇子对姜茯谣的维护,已经引起了朝野的议论。 “雪茹啊,关于三皇子纳侧妃一事……” 姜成亿语气迟疑,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姜雪茹心中一紧,她知道,父亲这是要来敲打她了。 “父亲,女儿明白,女儿不会让您为难的。” 姜雪茹低垂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姜成亿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说道:“雪茹,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三皇子如今羽翼未丰,还需要仰仗姜家。你嫁过去之后,要做的,就是尽快怀上孩子,稳固自己的地位。” 姜雪茹心中冷笑,果然,在父亲眼里。 她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颗用来巩固家族地位的棋子。 “女儿知道了,父亲。” 姜雪茹乖巧地应道,将所有的不满都压在心底。 姜成亿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姜雪茹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光芒。 她再也等不及了,她要去找三皇子。 只有三皇子,才能给她想要的,才能让她成为真正的赢家! 夜色深沉,一辆低调的马车驶出丞相府,消失在夜幕中。 三皇子府,书房内,烛火摇曳。 “殿下,您真的要答应姜二小姐的要求吗?”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低声问道。 容瑄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答应她?本皇子为何要答应她?一个被五弟抛弃的女人,也配谈条件?” 黑衣男子低头不语,他知道,三皇子心中自有打算。 “不过,姜雪茹这颗棋子,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容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五弟不是喜欢护着姜茯谣吗?本皇子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护她一世周全!” 一阵夜风吹过,烛火摇曳。 映照着容瑄阴鸷的侧脸,让人不寒而栗。 马车在三皇子府外停下,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款步走进了府门。 “殿下,雪茹来看您了。” 姜雪茹柔声说道,眼中含着泪光,我见犹怜。 “雪茹,你怎么来了?” 容瑄故作惊讶地问道,眼中满是心疼。 “可是姜茯谣他又欺负你了?” 姜雪茹眼尖,瞧见容瑄手中的玉扳指转动的频率慢了下来。 知晓他心情不错,便抓住机会,款步上前。 依偎在他怀中,带着哭腔说道:“殿下,茯谣妹妹她……她实在太过分了!仗着有五殿下撑腰,处处与我作对,今日更是……” 她说着,便抽泣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容瑄最是吃这一套,美人梨花带雨,娇弱无依。 更显得他高大伟岸,怜香惜玉。 他轻轻拍着姜雪茹的背,柔声安慰道:“雪茹乖,别哭了,你受的委屈,本皇子都记着呢。总有一日,本皇子会为你讨回公道。” “真的吗?殿下?” 姜雪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手指轻轻挑起姜雪茹的下巴。 “当然是真的。你放心,本皇子说过会给你正妃之位,就一定会做到。区区一个姜茯谣,还奈何不了你。” 姜雪茹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柔弱地依偎在容瑄怀中,声音娇媚:“雪茹多谢殿下垂怜……” 容瑄看着怀中娇滴滴的美人,心中一阵火热。 他素来喜欢柔顺听话的女子。 姜雪茹这种娇弱的姿态,最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况且,最近他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正意气风发。 此时见着姜雪茹这般主动投怀送抱,哪里还能忍得住? “雪茹,你今日就留下来陪本皇子吧。” 容瑄一把将姜雪茹抱起,大步走向内室。 姜雪茹心中暗喜,却依旧装作一副娇羞欲拒的模样。 口中呢喃着:“殿下,这……这于理不合……” 然而,她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容瑄火热的吻中。 一夜春宵,烛影摇红。 第285章 抛弃的棋子 姜雪茹离开三皇子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回想着昨夜的缠绵,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容瑄对她极尽温柔,那火热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占有欲,都让她无比受用。 “姜茯谣,你等着吧,你越是高傲,我便要让你眼睁睁看着我如何将你拥有的一切都夺走!”姜雪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暗暗发誓。 她要成为三皇子妃,成为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将姜茯谣狠狠踩在脚下。 自那夜之后,姜雪茹便越发频繁地出入三皇子府。 美其名曰是陪伴容瑄,实则是想方设法地想要怀上孩子。 她深知,在这个后宫之中,子嗣便是最大的筹码。 只要她能先生下皇子,那正妃之位便非她莫属。 而另一边,姜茯谣在经历了落水事件后,在家中静养了几日,便又回到了御医署。 她本就天资聪颖,再加上江致明的悉心教导。 医术越发精湛,深得宫中妃嫔们的信任。 这日,姜茯谣正在为德妃诊脉,德妃忽而笑着问道: “茯谣啊,听说五皇子对你颇为上心,你与他又是自幼相识,如今关系这般亲近,可是好事将近了?” 姜茯谣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随即淡笑道: “娘娘说笑了,五皇子身份尊贵,茯谣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敢高攀?” 德妃却是不以为然,掩唇笑道: “这有什么高攀不高的?想当年,本宫的出身也不过是商贾之家,还不是入了宫,做了皇上的妃子?这女子啊,最要紧的便是抓住机会,若是错过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姜茯谣自然明白德妃话中的深意。 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她心中清楚,德妃和三皇子走得颇近,如今这番话,不过是替三皇子试探罢了。 “娘娘说的是,茯谣记下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将话题岔开。 “娘娘近日气色看着好了不少,想来那安神香是起了作用了。” 德妃见姜茯谣不愿多谈,也不再追问。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聊起了旁的。 从德妃宫中出来,姜茯谣心中不禁冷笑,这后宫之中,果然处处都是算计。 她与容珩的婚约,不过是圣上一时兴起。 为了安抚容珩而随口一提罢了,谁又当真了? 待到从德妃宫中出来,姜茯谣身边的宫女芸儿便忍不住说道:“小姐,您说这德妃娘娘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问起您和五殿下的婚事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说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打探消息罢了。” “打探消息?”芸儿不解。 “这宫里还有谁不知道您和五殿下的婚约?奴婢瞧着,德妃娘娘分明是话里有话,像是,像是觉得您和丞相府闹僵了,有些可惜……” 姜茯谣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芸儿,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芸儿,有些话,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芸儿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姜茯谣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心中却掀起一阵波澜。 是啊,她和丞相府闹僵了。 在外人眼里,她这个被抛弃的棋子,还有什么价值? 德妃娘娘今日之言,看似关心,实则不过是看笑话罢了。 想到这里,姜茯谣心中冷笑一声。 可笑,真是可笑! 前世她愚蠢至极,为了所谓的亲情,为了家族的荣耀。 甘愿被他们利用,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如今,她早已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又怎会再重蹈覆辙? 姜茯谣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这后宫之中,人心太过复杂。” “可不是嘛,这后宫啊,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芸儿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 “小姐,奴婢听说,那姜雪茹最近可是经常往三皇子府跑呢。” 姜茯谣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道:“她倒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三皇子可不是什么良配。” “谁说不是呢?那三皇子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最是心狠手辣,也不知道那姜雪茹是着了什么魔,非要往火坑里跳。”芸儿愤愤不平地说道。 姜茯谣勾唇冷笑,眼中满是嘲讽。 姜雪茹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要捧着她不成? 她也不想想,就凭她那点小聪明,在这后宫之中,又能翻起什么浪花? 姜茯谣对德妃那点心思心知肚明,只作不知,敷衍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前脚刚踏出德妃的宫殿。 后脚这消息就传到了淑妃耳朵里。 第286章 姐姐等等我 淑妃听闻此事,不禁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 “这德妃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把姜家那丫头推给老五,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淑妃身边的宫女名叫秋月,是个机灵的。 闻言便笑着说道: “娘娘说的是,五殿下是什么人,岂是德妃娘娘能随意摆布的?倒是那姜家二小姐,整日里往三皇子府跑,也不知羞耻,也不怕脏了娘娘您的眼。” “哼,她爱往哪儿跑往哪儿跑,本宫可没空管她。” 淑妃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配和本宫争?” 秋月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动了真怒,连忙转移话题:“娘娘,您看要不要……” 说着,她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淑妃摆了摆手,“ 一个姜雪茹而已,还用不着本宫亲自动手。 更何况,本宫倒要看看,她能蹦跶到几时!” 几日后,淑妃寻了个由头,将姜茯谣和姜雪茹一同召进了宫。 彼时,淑妃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册,姿态慵懒而随意。 姜茯谣和姜雪茹向淑妃行礼问安后。 淑妃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看向二人。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片刻后,才笑着说道: “早就听闻姜家大小姐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生的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姜茯谣神色淡淡,不卑不亢地回道:“娘娘谬赞了,茯谣愧不敢当。” 淑妃笑了笑,又将目光转向姜雪茹,语气却淡了几分: “雪茹也在啊,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可是最近身子不舒服?” 姜雪茹连忙起身,福了福身,柔声说道:“回娘娘的话,臣女并无不适,只是这几日为了家父的寿宴忙碌了些,所以精神有些不济。” “哦?原来丞相大人的寿辰将近,倒是本宫疏忽了。” 淑妃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娘娘日理万机,哪能事事都记挂着臣女这些小事。” 姜雪茹低眉顺眼地说道,一副恭顺的模样。 淑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与姜茯谣闲聊了几句,言语之间。 多有夸赞之意,倒是对姜雪茹不冷不热,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一般。 姜茯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冷笑。 这淑妃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忍不住要挑拨离间了。 果然,没过多久,淑妃便将话题引到了姜茯谣和容珩的婚事上。 “说起来,本宫与五皇子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可惜啊……” 淑妃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 “若是茯谣丫头能成为本宫的儿媳妇,那该多好。” 姜茯谣闻言,心中冷笑更甚。 这淑妃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离间她和姜雪茹。 也不看看她姜茯谣是何等人物,岂会轻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娘娘说笑了,五皇子身份尊贵,茯谣不过是一介平民,哪敢高攀。” 姜茯谣淡淡地回道,语气中不带丝毫波澜。 淑妃见她不上当,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姻缘天注定,谁又能说得准呢?” 说罢,她又看向姜雪茹,语气却冷了几分。 “倒是雪茹,你与三皇,感情深厚,可要好好把握才是。莫要像有些人,空有一身才华,却不懂得珍惜眼前人,最终错失良机,悔之晚矣。” 姜雪茹闻言,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她知道,淑妃这是在敲打她,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 三皇子侧妃的位置,对她来说已经是恩赐了。 姜雪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挤出一抹笑容,柔声说道:“娘娘说的是,臣女谨记于心。” 淑妃见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二人闲聊了几句,便命人送客了。 姜茯谣和姜雪茹走出淑妃的宫殿后,姜茯谣便径直离开了。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姜雪茹。 姜雪茹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和嫉妒。 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暗暗发誓。 总有一日,她要将姜茯谣踩在脚下,让她跪地求饶! 姜茯谣刚走出淑妃的宫殿没多远。 便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想甩掉身后的尾巴。 “姐姐,等等我!”果不其然,那道娇滴滴的声音还是响了起来。 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慌张。 第287章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身。 看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姜雪茹,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哟,这不是三皇子未来侧妃娘娘吗?怎么,不好好待在淑妃娘娘宫里,出来做什么?” 姜雪茹小脸一白,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姐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姜茯谣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你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抢走我的未婚夫,害我性命,现在跟我说什么身不由己?姜雪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姜雪茹身子一颤,连忙摇头否认: “不,不是的,姐姐,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你的东西,我只是……” “只是什么?”姜茯谣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如刀。 “只是觉得我这个嫡姐不如你一个庶女有价值,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把我踢开,是吗?” “姐姐,我……”姜雪茹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却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住手!” 姜茯谣和姜雪茹同时抬头。 只见皇帝皇上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姜雪茹眼珠一转,立刻心生一计。 她故意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哭诉道:“皇上,救命!姐姐她,她要杀我!” 皇上的脚步一顿,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姜茯谣见状,心中冷笑一声。 这姜雪茹还真是会演戏,一见到皇上就迫不及待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淡淡地说道。 “皇上明鉴,臣女只是和妹妹闲聊几句,不知为何妹妹突然就摔倒了,还请皇上明察。” “姐姐,你……” 姜雪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茯谣一个眼神制止了。 姜茯谣上前一步,微微福身,语气恭敬却又不卑不亢。 “皇上,臣女和妹妹之间有些误会,还请皇上恩准,让臣女单独和妹妹解释清楚。” 皇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梨花带雨的姜雪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去吧。” 姜茯谣暗暗松了一口气,向皇上行了一礼。 然后转身看向姜雪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妹妹,我们借一步说话?” 姜雪茹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姜茯谣走到了一旁的假山后面。 “你想干什么?” 姜雪茹警惕地看着姜茯谣,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姜茯谣冷笑一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语气森冷:“姜雪茹,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借着皇上的手来对付我,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姜雪茹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姜茯谣的目光。 “听不懂?”姜茯谣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语气冰冷刺骨。 “刚才在皇上面前,你故意摔倒,污蔑我要杀你,不就是想让皇上以为我仗着自己是五皇子妃的身份,就欺压你吗?” 姜雪茹脸色惨白,却嘴硬道:“我没有!姐姐,你别胡说八道!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我?” “污蔑你?”姜茯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笑出声。 “姜雪茹,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你这点小事,就真的相信你是无辜的,而我是恶毒的吗?” “你……”姜雪茹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瞪着她。 姜雪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正要开口,却被姜茯谣截住了话头,“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做了什么要污蔑你?” 她轻笑一声,眼角眉梢却泛着冷意。 “我如今贵为五皇子妃,风光无限,你却一口一个‘姐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怎么?是想让皇上觉得我这个做姐姐的苛待了你这个庶妹不成?” 姜雪茹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活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姜茯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冷笑。 姜雪茹惯会装可怜,扮无辜。 可惜她前世早已看透了她的真面目,这一世又岂会被她轻易蒙骗? “妹妹。” 姜茯谣微微俯身,凑近姜雪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姜茯谣了。你那些小伎俩,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第288章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姜雪茹身子一颤,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姜茯谣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她心中所有的秘密,让她无处遁形。 姜茯谣直起身,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姜雪茹。 而是转身面向皇上,语气淡淡地说道:“皇上,臣女一心扑在医术研究上,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哪有闲工夫去欺负妹妹?倒是妹妹,整日只想着后宅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实在是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皇上原本还有些怀疑姜茯谣。 毕竟姜雪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很难让人不心生怜惜。 可是听了姜茯谣这番话,再看看姜雪茹那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他想起姜茯谣研制出的那些奇药。 不仅治好了他的顽疾,还解了边关将士的燃眉之急,为大齐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样的奇女子,怎么会是姜雪茹口中那种心胸狭隘,嫉妒成性的人? 想到这里。 皇上看向姜茯谣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连语气也和蔼了不少。 “茯谣啊,你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朕心里都记着呢。你放心,朕是明君,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姜雪茹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出戏。 非但没有让姜茯谣身败名裂,反而让她在皇上面前更加得宠了。 姜茯谣自然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地说道: “谢皇上信任,臣女定当竭尽全力,报效皇上,报效大齐。”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皇上见好就收,笑着对众人说道: “好了,都是自家的事,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茯谣啊,你也是,雪茹年纪小不懂事,你多担待些。” 姜茯谣低眉顺眼地应道:“是,臣女谨遵教诲。” 姜雪茹心中虽然愤恨,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不甘地咬着嘴唇。 这场闹剧,最终以姜茯谣完胜告终。 皇上又闲话家常了几句,便赐了宴席,众人这才散去。 姜茯谣和姜雪茹一同走出宫门。 姜雪茹一路隐忍,直到此时才终于爆发,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姜茯谣,咬牙切齿地说道:“姜茯谣,你别得意!今日之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姜茯谣好笑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哦?那妹妹打算如何?难不成还想再进宫告我一状?” “你!”姜雪茹气结,她当然不敢再进宫告状,否则只会自取其辱。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姜茯谣淡淡地说道。 “你那些伎俩,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姜茯谣说完,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姜雪茹,径直上了马车。 看着姜茯谣远去的背影,姜雪茹的眼中满是怨毒。 御书房内,皇上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贴身太监总管福公公。 “福顺啊,你觉得茯谣这丫头怎么样?” 皇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问道。 福公公是伺候了皇上几十年的老人。 最是了解皇上的心思,闻言立刻笑着说道:“五皇子妃自然是极好的,不仅医术高明,还聪慧过人,今日之事,便能看出五皇子妃处事不惊,进退有度,实乃人中龙凤啊。” 皇上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是啊,这丫头确实不错,可惜啊。” 福公公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可惜什么?” 皇上叹了口气,“可惜她与丞相府的关系闹得太僵,否则……” 福公公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皇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福公公顿时明白了几分,心中暗叹,看来陛下对五皇子妃是动了心思啊。 姜茯谣回到五皇子府时,容珩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回来了?”容珩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 姜茯谣点点头,走到他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的公文翻看,“今日怎么处理这么多公务?” 容珩淡淡地说道:“边关传来消息,大夏似有异动。” 姜茯谣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大夏?可是与我们交战多年的那个大夏?” 容珩点点头,“正是。”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公文,沉吟片刻,说道:“大夏国君昏庸无道,连年征战,早已民不聊生,如今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容珩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 姜茯谣微微一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机……” 第289章 此行路途遥远,务必珍重 容珩闻言,沉思片刻,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还需好好思量一番。” 姜茯谣点点头,“嗯,此事不急,你先处理公务吧,我去看看药材。” 说罢,姜茯谣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容珩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容珩沉默了。 窗外暮色四合,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姜茯谣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与她的心跳声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半晌,容珩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机会。大夏连年征战,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今正是我们一举将其吞并的好时机。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姜茯谣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你真的愿意替我在这京城?” 姜茯谣微微一笑,眉眼间一片坦然: “我既然选择嫁给你,便会随你一起面对风雨。况且,我本就闲不住,京城这些勾心斗角的日子,我早就过腻了。” 听到姜茯谣肯定的回答,容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柔情:“茯谣,谢谢你。” “傻瓜,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姜茯谣反握住容珩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御书房内,福公公将姜茯谣和容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后,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倒是个好主意,既能成全了珩儿,又能断了老三的念想,一举两得啊。” 皇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福顺,传朕旨意,就说……” 姜雪茹回到丞相府,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价 值连城的瓷器被她摔得粉碎,丫鬟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祸上身。 “姜茯谣,你这个贱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姜雪茹咬牙切齿地咒骂着,精致的妆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 翠儿小心翼翼地挪到姜雪茹身边,低声劝道:“小姐,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五皇子妃如今深得皇上喜爱,咱们还是不要和她正面冲突为好。” “你懂什么!”姜雪茹狠狠地瞪了翠儿一眼。 “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风光无限,而我却要忍受这窝囊气吗?”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啊?”翠儿怯生生地问道。 姜雪茹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哼,姜茯谣不是喜欢五皇子吗?我偏不如她愿!我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心爱的三皇子,投入我的怀抱!” 入夜,姜雪茹带着满腹的算计,偷偷摸摸地来到了三皇子府。 容瑄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早早地就在书房等候了。 “你怎么才来?” 容瑄看到姜雪茹,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姜雪茹看到容瑄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她一把抓住容瑄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早就知道皇上要将五皇子派去边关,是不是?” 容瑄任由姜雪茹抓着自己的衣服。 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姜雪茹气结,她怎么也没想到,容瑄竟然会是这种反应。 “你就不怕我告诉五皇子,说你故意隐瞒消息吗?” 姜雪茹试图用这件事来威胁容瑄。 容瑄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去啊,看看他会不会相信你。” 姜雪茹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如今姜茯谣在五皇子心中。 可是比她这个丞相府的小姐还要重要,五皇子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呢? “你……”姜雪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别闹了。” 容瑄抓住姜雪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语气温柔了几分,“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帮你,就一定会做到。这皇位,迟早是我的。” 姜雪茹闻言,心中的怒火这才稍稍平息。 她依偎在容瑄怀里,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 夜色渐深,书房内旖旎一片…… 次日清晨,姜茯谣和容珩一起进宫谢恩。 皇帝对容珩此番出征寄予厚望,不仅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还特意叮嘱他要早日凯旋而归。 “珩儿,此去边关,路途遥远,你要多加小心。”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朕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粮草辎重,你尽管放心去吧。” 第290章 怎么,舍不得我? “儿臣遵旨。”容珩单膝跪地,神色恭敬而坚定。 “茯谣啊。”皇帝将目光转向姜茯谣,语气慈祥地说道。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珩儿凯旋归来,朕就给你们赐婚。” 姜茯谣微微一笑,恭敬地应道:“谢皇上恩典。” 然而,姜茯谣和容珩都没有注意到的是。 站在一旁的容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而他身后的姜雪茹,则是紧紧地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怨毒…… 从皇宫出来后,容珩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征的事宜。 姜茯谣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能任性妄为。 便强忍着离别的伤感,帮着容珩收拾行装。 “怎么,舍不得我?” 容珩看着姜茯谣忙碌的身影,笑着问道。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嘴上却说着违心的话:“谁舍不得你了?我只是怕你这一去,就乐不思蜀,把我忘了。” “怎么会?” 容珩一把将姜茯谣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你可是我心尖上的人,我走到哪里都会想着你。” 姜茯谣靠在容珩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幸福。 然而,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她的鼻子又酸酸的,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别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容珩轻轻地擦去姜茯谣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道。 “等我凯旋归来,我们就成亲,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听到“成亲”两个字,姜茯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 是啊,他们还有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 眼前的分别,只是暂时的。 送容珩离开的那一日,天空阴沉沉的。 仿佛一块巨大的铅块压在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姜茯谣强忍着泪水,故作轻松地和容珩道别。 “好了,你快去吧,别误了吉时。” 姜茯谣推了推容珩的胸膛,故作嫌弃地说道。 “你再不走,我可就要赶人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中愈发不舍。 他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等我回来。” 姜茯谣闭上眼睛,感受着容珩怀抱的温暖,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平安归来。 容珩翻身上马,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姜茯谣目送着容珩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小姐,您别哭了,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芸儿心疼地安慰道。 姜茯谣擦了擦眼泪。 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然而,姜茯谣不知道的是。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容珩也勒住了马,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主子,怎么了?” 程纪见容珩突然停下,不解地问道。 容珩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容珩一路沉默地回到了王府,刚进书房,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谁也不见。程纪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门。 “主子,您没事吧?”程纪担忧地问道。 “进来吧。”容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程纪推门而入,看到容珩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属下,属下或许能帮您分忧。” 程纪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珩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程纪,你说,父皇这次派我去边关,是真的想让我立功吗?” 程纪闻言,心中一惊,他知道容珩这是在怀疑皇上的用心了。 “您是担心……”程纪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担心什么,你心里清楚。”容珩苦笑一声。 “父皇表面上是让我去边关立功,实际上,不过是把我当做一枚棋子罢了。” 程纪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容珩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静的分析。 “皇上这次派去的主将,是三皇子的人。”容珩继续说道。 “而三皇子,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有什么好下场?” 程纪闻言,心中一沉,他知道容珩说的没错。 这次边关之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那主子,您打算怎么办?”程纪问道。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冷地说道:“既然皇上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倒要看看,这次边关之行,到底是谁算计谁!” 第291章 看看到底谁算计谁 另一边,姜茯谣回到府中后,便一直心神不宁。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芸儿,你去打听一下,边关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姜茯谣吩咐道。 “是,小姐。”芸儿领命而去。 姜茯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不安。 “小姐,您别担心了,五皇子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芸儿安慰道。 姜茯谣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芸儿突然脸色大变,惊呼道:“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姜茯谣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奴婢刚刚打听到,边关战事吃紧,皇上已经下旨,命五皇子……命五皇子即刻出发,前往边关增援!”芸儿的声音。 姜茯谣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芸儿,替我更衣!”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芸儿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这是要跟上去。 “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这路上刀剑无眼,万一……” 芸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茯谣打断。 “没有万一,只有必须!我一定要去!” 姜茯谣换上一身利落的男装,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 整个人英姿飒爽,竟与平日里的柔弱判若两人。 她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那是容珩留给她的信物,也是她此行的唯一凭证。 “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守好府邸,等您和五皇子凯旋而归!” 芸儿看着姜茯谣坚定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只能将担忧和祝福化作一句句叮咛。 姜茯谣带着芸儿准备的医药箱,快马加鞭赶往城门。 终于在最后一刻追上了即将出发的队伍。 她翻身下马,将玉佩递给守城的将领,沉声说道:“军医姜祁,特来报道!” 将领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一番,又上下打量了姜茯谣一番。 见她虽然面容稚嫩,但眼神坚定,不卑不亢,便点头放行。 姜茯谣跟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她知道,等待她的是一条充满未知的荆棘之路。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容珩,与他并肩作战,生死相随。 京城,皇宫。 三皇子容瑄得知容珩领旨前往边关的消息,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故作惋惜地对姜雪茹说道:“五弟这次领的可是苦差,本宫本想劝劝父皇,但父皇心意已决,哎……” 姜雪茹听着容瑄虚情假意的安慰。 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柔声说道:“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凯旋而归。倒是殿下您,要多多关心皇上,体恤国事,才是对五皇子最大的支持。” 容瑄看着姜雪茹温婉动人的模样,心中一阵得意, 仿佛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姜雪茹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而容珩,只能永远被踩在脚下。 “爱妃所言极是,本宫定当尽心尽力,不负父皇期望。” 容瑄说着,伸手将姜雪茹揽入怀中,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几日后,姜雪茹被查出怀有身孕。 这消息一出,整个丞相府都沸腾了。 姜成亿更是喜不自胜,对姜雪茹愈发宠爱。 甚至放出话来,要为她大办一场宴会。 庆祝她成为三皇子妃后第一个怀孕的人。 姜雪茹沉浸在即将成为人母的喜悦中。 再加上腹中孩子的确是三皇子的,更加肆无忌惮。 在宴会上,她频频举杯,向众人敬酒,言语之间,难掩得意之色。 “待我儿出生,本宫定要好好教导他,将来辅佐三皇子,成就一番伟业。” 姜雪茹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笑。 “是吗?只怕三皇子未必等得到那一天。”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 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雪茹,眼神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宴会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姜雪茹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她认出说话之人是当朝太傅的夫人,向来以敢说真话着称。 只是,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姜雪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懂呢?” 太傅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姜小姐贵人事忙,自然不知道,如今朝中,可是有不少人对三皇子虎视眈眈呢。听说,三皇子最近可是犯了不少错,皇上已经对他很不满了,若非看在姜丞相的面子上,恐怕……” 第292章 如果不是为了姜家,他才不会碰她! 太傅夫人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姜雪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虽然骄纵跋扈。 但也知道,太傅夫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难道说,容瑄真的…… “不可能!你胡说!” 姜雪茹猛地站起身,指着太傅夫人怒斥道。 “殿下他天资聪颖,深受皇上器重,怎么会……” “够了!”姜成亿见姜雪茹如此失态,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 “还不快向太傅夫人道歉!” 姜雪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成亿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她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地向太傅夫人低头道:“是雪茹失言了,还请夫人见谅。” 太傅夫人冷冷一笑,没有再理会姜雪茹,转身离开了宴会。 姜雪茹看着太傅夫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心中暗骂道:老东西,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了皇后,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宴会不欢而散,姜成亿将姜雪茹叫到书房。 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你看看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在宴会上口无遮拦,得罪了太傅夫人,你可知太傅在朝中的势力?” 姜雪茹捂着脸,心中委屈极了。 她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指责她? “父亲,女儿也是为了三皇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啊!女儿听说,最近大皇子和六皇子走得很近,他们……” “住口!”姜成亿怒喝一声,打断了姜雪茹的话。 “这些事情,是你该过问的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姜雪茹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姜成亿阴沉的脸色。 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却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姜雪茹回到府中,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将屋内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翠儿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 “小姐,您息怒啊!小心动了胎气!” 翠儿小心翼翼地劝道。 “滚开!都是你这个贱婢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让我在宴会上广而告之,好坐实了孩子是三殿下的!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怀了三殿下的孩子,可他呢?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更不在乎这个孩子!”姜雪茹歇斯底里地吼道。 翠儿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小姐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姜雪茹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在翠儿身上,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翠儿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姜雪茹独自一人坐在狼藉的房间里。 心中的恐惧和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让她快要窒息。 太傅夫人说的话,在她耳边一遍遍回响。 如同魔咒一般,让她心神不宁。 三皇子真的失势了吗? 如果他真的失势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腹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姜雪茹越想越害怕,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保住她的一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容瑄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殿下,您怎么来了?” 姜雪茹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容瑄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 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姜雪茹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皇上他……”姜雪茹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瑄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姜雪茹。 冷冷地说道:“皇上已经知道我暗中拉拢朝臣,培植势力的事情了!” 姜雪茹脸色一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皇上他……他都知道了?” 姜雪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容瑄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呢?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皇上吗?他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他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姜雪茹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容瑄说的是真的。 皇上老谋深算,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儿子觊觎皇位? “殿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雪茹抓住容瑄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怎么办?本宫还能怎么办?” 容瑄一把甩开姜雪茹的手,怒吼道。 “都是你!要不是你,本宫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姜雪茹被容瑄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捂着肚子,委屈地说道:“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孩子是无辜的,您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孩子的份上啊!” 容瑄看着姜雪茹隆起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现在看到她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为了姜家,他才不会碰她! 第293章 你最好祈祷你腹中胎儿能顺利出生 “你最好祈祷你肚子里的孩子能顺利出生,否则……” 容瑄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姜雪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筹码。 她必须保住这个孩子,否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来人!” 容瑄对着门外大喊一声,语气冰冷。 “殿下,您……” 姜雪茹惊恐地看着容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养胎,没有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许去!”容瑄冷冷地说道. “来人,把门给我看好了,要是让她跑了,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门外传来侍卫们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姜茯谣混在军营中,每日里都是提心吊胆。 容珩治军严谨,军中将士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生怕一个不留神便露了馅。 好在芸儿准备的医药箱十分齐全,除了寻常的金疮药。 还备了不少驱蚊虫的香粉。 姜茯谣便借口自己体弱,每日里往营帐内外都洒上一些。 倒也免去了不少与旁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几日下来,军中不少人都对这位“姜大夫”颇有微词。 “这姜大夫也忒娇气了些,整日里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连个正脸都瞧不见!” “谁说不是呢!咱们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他倒好,带的那么多粉脂香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出来游山玩水呢!” 这些议论传到姜茯谣耳中,她只当作没听见。 笑话,她要是真以真面目示人。 只怕明日这军营里就要炸开了锅了! 不过,这其中倒也有让她头疼的人物。 “姜大夫,你这香囊里装的是何物?闻着倒是奇特,不如也给本将军瞧瞧?” 说话的是副将张猛,五大三粗的汉子。 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茯谣,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张将军说笑了,不过些驱蚊虫的寻常香料罢了,哪有什么稀奇的。”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躲开张猛探究的目光。 “是吗?可我怎么瞧着姜大夫你躲躲闪闪的,莫不是这香囊里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张猛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姜茯谣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眼看着就要被他抓住手腕。 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张猛,你在做什么?” 张猛闻言,身子一僵,连忙转身行礼:“末将参见五皇子!” 姜茯谣也趁机退到一旁,低着头,假装整理药箱。 容珩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张猛。 最后落在姜茯谣身上,语气淡淡:“这位大夫,怎么回事?” 姜茯谣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五皇子,末将无事,只是张将军对末将的香囊颇感兴趣,想要一观罢了。” 容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对张猛说道:“军中不得喧哗,扰乱军医诊治,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末将知错!”张猛被容珩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再也不敢造次,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姜茯谣暗暗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行军过半,天气愈发炎热,一路风尘仆仆。 姜茯谣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她实在忍受不了,便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到河边,想要洗个澡。 月黑风高,河水冰凉,姜茯谣将自己浸泡在水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舒爽。 她正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茯谣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谁?”姜茯谣惊呼一声,拼命挣扎起来。 “别动,是我。” 耳边传来容珩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更显暧昧。 姜茯谣顿时僵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容……容珩?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茯谣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既惊慌又羞涩。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姜军医。” 容珩松开手臂,转到姜茯谣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姜茯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想要避开容珩灼热的视线,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到自己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 姜茯谣的心跳得厉害,脸颊滚烫,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 “你说呢?” 第294章 我怕失去你 容珩缓缓低下头,靠近姜茯谣的耳边,轻轻吐出一口热气。 “姜茯谣,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水汽氤氲,月色朦胧,姜茯谣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仿佛泛着莹润的光泽。 如出水芙蓉般娇嫩欲滴。 容珩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眸色渐深。 姜茯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容珩,你放开我!”姜茯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和羞恼。 容珩却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反而欺身上前。 将她逼到河边的一棵大树下,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姜茯谣,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姜茯谣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得挺直脊背。 迎上他的目光,强自镇定地说道:“我若不来,你身上的毒谁来解?你若死了,谁来保护大容的江山社稷?” “你为了大容,为了我?”容珩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 “姜茯谣,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圣女吗?” 姜茯谣被他刺耳的话语激怒了,也不再掩饰。 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巾,任由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是,我不是什么救世圣女,我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女子!我救你,不过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再像前世那样,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姜茯谣的眼眶泛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姜茯谣,你真是个傻瓜!”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忘了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容珩身上的气息温暖而熟悉。 带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让她感到一阵心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私自跟来有多危险?若不是我发现得早,你早就被那些粗鲁的士兵发现了!” 容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的是担忧。 姜茯谣这才意识到自己此举确实太过冲动,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我……我只是担心你……”她小声地辩解道。 容珩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和宠溺。 “你呀……”他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 姜茯谣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容珩柔声说道。 “那你呢?”姜茯谣抬起头,担忧地看着他。 “我还要巡视营地,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容珩说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姜茯谣被他亲昵的举动弄得心跳加速。 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 “那……那我先走了。”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容珩突然叫住她。 姜茯谣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容珩看着她,语气认真而霸道。 “什么?”姜茯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许再女扮男装,不许再以身犯险,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 容珩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姜茯谣愣愣地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甜蜜而又酸涩的感觉。 “容珩。”她轻声唤道。 “嗯?容珩应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我害怕……” “害怕什么?容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道。 “害怕失去你。 姜茯谣的声音细如蚊呐,却清晰地传入了容珩的耳中。 他身子一僵,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心中某处仿佛被触动了一般,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姜茯谣抬起头,眼含泪水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回来,可是我做不到,一想到你可能会在战场上受伤,我就……” “好了,别说了。” 容珩打断她的话,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也是担心你,认出你的时候本王也惊讶极了。” 姜茯谣摇摇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只有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过了许久,容珩才松开姜茯谣,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心中满是心疼。 第295章 姜姑娘是您的侍宠? 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姜茯谣破涕为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是,都怪我。”容珩笑着摇摇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姜茯谣问道。 “我还有事要处理。”容珩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姜茯谣拉住他的衣袖。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地叹气。 他拉着姜茯谣的手,朝自己的营帐走去,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走吧。” 姜茯谣被他拉着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月色下,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姜茯谣被容珩带回了营帐,安置在一处干净整洁的角落 她换下了那一身粗布麻衣,容珩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套自己的旧衣裳。 虽然有些宽大,但穿在姜茯谣身上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姜茯谣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不禁苦笑。 为了追随容珩,她女扮男装,甚至甘愿成为他的一个小厮。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要惹来多少非议。 但此刻,她心中竟没有一丝后悔,有的只是对未来的迷茫和对容珩无法言说的情愫。 容珩的营帐比姜茯谣想象中要简朴许多。 一张书案,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兵书和一些游记杂谈。 想来戎马倥偬的容珩,闲暇之时也会翻阅这些书籍来放松身心吧。 “在想什么?”容珩不知何时走到姜茯谣身后。 看着镜中人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茯谣回过神,看着镜中容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了几分。 她连忙避开容珩的目光,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五殿下日理万机,这营帐竟如此简陋。” “怎么,嫌我委屈你了?” 容珩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不敢。”姜茯谣低头,不敢再看容珩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 容珩看着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心中竟有些愉悦。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既然来了,就安心待着,军营不比家中,切勿随意走动。” “茯…属下明白。”茯谣差点说漏嘴,还好及时改口。 她偷偷抬眼看了容珩一眼,见他并没有怀疑什么,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便以小厮的身份留在了容珩身边。 她本就聪明伶俐,再加上前世在相府耳濡目染。 对于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更是得心应手。 容珩见她做事麻利,干脆将一些文书工作也交给了她。 自己则专心处理军务。 一日,几个跟随容珩多年的将领前来议事。 正巧撞见姜茯谣在整理文书。 他们见姜茯谣眉清目秀,身姿纤细。 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心中皆是疑惑不解。 “五殿下,这位是……”其中一位性子较为直爽的将领忍不住开口问道。 目光在容珩和姜茯谣之间来回打量,眼神暧昧。 其他几位将领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都竖起耳朵,等着容珩的回答。 毕竟在军营这种地方,带个如此俊俏的小厮在身边,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哟,五皇子,这位是……” 那男子上下打量着姜茯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不会是您的新宠吧?” 其他几人闻言,也都纷纷看向姜茯谣,眼中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 姜茯谣被他们看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说什么!”容珩脸色一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这位是我的大夫。” “大夫?”那男子显然不信。 “哪有大夫长得这般瘦弱的?” 姜茯谣正欲开口反驳,却被容珩一个眼神制止了。 容珩看着那位将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赵将军,你可别小看他,他可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前几日我不小心染了风寒,就是他治好的。” 那位姓赵的将领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连忙说道:“原来如此,是末将眼拙了。” 赵将军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其他几位将领也纷纷附和。 只当姜茯谣是容珩寻来的医术高明的“大夫”。 容珩也不再多做解释,只淡淡地吩咐了几句,便让众人散去了。 待众人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青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您为何不将计就计,就说姜姑娘是……”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是您的侍宠呢?” 第296章 男人嘛 容珩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陆青,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口无遮拦了?” 陆青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罪:“属下知错,请殿下恕罪!” 容珩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姜茯谣。 眼中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她不是那种需要依靠这种身份来博取庇护的女子,我要给她的是尊重,而不是轻贱。” 躲在屏风后的姜茯谣听到容珩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想到,容珩竟然如此维护她。 甚至只是当着众将的面承认她是他的“大夫”。 没有说侍妾,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这份尊重和维护,是她前世从未感受过的。 姜茯谣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分。 几日后,大军抵达边关驻地。 容珩命人将姜茯谣安置在距离自己营帐最近的一处营房内。 这处营房原本是容珩的一位副将居住。 但为了方便姜茯谣照顾,容珩特意命人将副将调去了其他营帐。 安顿好一切后,容珩便开始处理军务。 姜茯谣则在营帐中整理着随身携带的医书和药材,准备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傍晚时分,容珩处理完军务,回到营帐休息。 他刚坐下,便看到姜茯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容珩,这是我特意为您熬制的参汤,可以补气养血,您多少喝一些吧。” 姜茯谣将汤药放在桌上,柔声说道。 容珩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他接过汤药,却没有立即喝下,而是问道:“这几日,在军营里住的可还习惯?” “一切都好,多谢关心,这男子装扮女子身,在军营里还真是有点苦难。” 姜茯谣微微一笑。 “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见她欲言又止,不禁问道。 姜茯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只是有些将士,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容珩眉头微蹙:“什么误会?” “他们,他们说我是……” 姜茯谣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声音低若蚊蝇。 “说我是殿下您的男宠!” 容珩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胡说八道!” 姜茯谣见他竟然还笑得出来,顿时有些恼怒。 “殿下,您难道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容珩止住笑意,看着姜茯谣,眼中带着几分玩味:“那依你看,我应该如何?” 姜茯谣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让容珩去惩罚那些嚼舌根的将士吧? “好了,别气了。” 容珩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也只是无心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姜茯谣还想说什么,却被容珩打断。 “你放心,本王明日便会澄清此事。”容珩语气认真。 “不会让任何人,再诋毁你半分。” 姜茯谣心中一暖,看着容珩那双深邃的眸子,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夜深人静,营帐外寒风呼啸,营帐内却温暖如春。 容珩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茯谣的身影,以及她今日那娇羞的模样。 “该死!”容珩低咒一声,猛地坐起身,心中烦躁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姜茯谣,产生这么黏腻的心思? 难道,他真的如那些将士所说的那般,对姜茯谣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另一边,姜茯谣也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她回想着今日容珩对自己的维护和承诺,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她不知道的是,在距离她营帐不远处的一处营房内。 几个小将正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你们说,五殿下真的对那个姜大夫有意思?” “我看八成是,不然怎么会把他安排在离自己那么近的营帐里,还特意派人保护?” “可是,那个姜大夫长得比女人还俊俏,五殿下怎么会……”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嘛,有时候就好这一口!” “嘘!小声点,要是被五殿下听到了,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巡逻的军队在营帐外走来走去,大家都刚吃饱喝足。 正是兴头上。 夜色渐深,营地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姜茯谣一夜未眠。 她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容珩那句“不会让任何人,再诋毁你半分”。 这句话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在她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 姜茯谣一夜未眠。 第297章 真正的神医 天刚蒙蒙亮,姜茯谣就醒了。 她昨夜几乎没怎么睡,满脑子都是那些士兵的窃窃私语。 “男宠?我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配得上容珩吗?” 姜茯谣气呼呼地想着,翻了个身。 她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与其被动地忍受流言蜚语,不如主动出击,扭转局面。 姜茯谣起身,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开始着手准备。 她从随身的包袱里翻找出几包草药,这是她特意为这次出行准备的,都是些治疗常见病症的良药。 姜茯谣走出营帐,正巧碰见一个年轻士兵路过。 士兵身形消瘦,脸色蜡黄,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这位大人,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姜茯谣关切地问道。 士兵愣了一下,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你是谁?干嘛问我这个?” 姜茯谣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叫姜灵,是来给五殿下治病的大夫。我看你身体不适,便想问问,或许能帮上忙。” 士兵听说是来给五殿下治病的大夫,态度稍微缓和了些。 但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怀疑:“你能治什么病?我可是老毛病了,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 姜茯谣见他语气松动,便趁热打铁:“大人不妨说说看,说不定我能治呢?就当是让我练练手。” 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住姜茯谣的热情,说出了自己的病症。 原来他患有长年咳嗽的毛病,一到换季就咳个不停,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 姜茯谣听完,心中便有了数。 她让士兵伸出手,为他把了把脉。 然后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草药,递给他:“这是我师父的独门秘方,你拿去煎服,一日三次,不出三日,咳嗽便可痊愈。” 士兵半信半疑地接过药,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姜茯谣并没有指望一两次就能改变所有人对她的看法。 她决定每天都抽出一些时间,为军营里的士兵们义诊。 她的医术高超,且为人亲切,很快便在军营里传开了。 许多士兵都慕名而来,找她看病。 “姜大夫,我最近总是头晕乏力,您帮我看看?” “姜大夫,我儿子不小心摔伤了腿,您能帮他看看吗?” “姜大夫……” 姜茯谣来者不拒,一一为他们诊治。 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士兵们对她的印象也逐渐改变。 他们发现,这位姜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心地善良,毫无架子。 完全没有那些达官贵人的傲慢和做作。 “姜大夫,你真是个好人啊!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夫,根本不把我们这些粗人放在眼里。”一个士兵感激地说道。 “是啊,姜大夫,你不仅医术好,人也好,要是能一直留在军营里就好了。” 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姜茯谣笑了笑,说道:“我本来就是来给五殿下治病的,等五殿下的病好了,我自然就会离开。” “那真是太可惜了。”士兵们纷纷表示惋惜。 这时,一个士兵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姜大夫,你既然医术如此高明,为何不参加御医选拔呢?以你的本事,肯定能入选的。” 姜茯谣摇摇头,故作苦涩地笑了笑:“我倒是想啊,可是我没有资格。” “为什么?”士兵们不解。 “我师父说,我的医术还不到家,不许我参加御医选拔。他说,医术不到家就出来行医,是对病人性命的不负责任。”姜茯谣半真半假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士兵们恍然大悟。 姜茯谣见时机成熟,便顺势说道:“其实,我这次来军营,也是想借此机会,多积累些经验,等医术精进了,再去参加御医选拔。” “原来如此,姜大夫真是用心良苦啊!”士兵们纷纷赞叹。 “姜大夫,你放心,我们一定也会好好对你的。”一个士兵拍着胸脯保证道。 其他士兵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姜茯谣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扭转了局面。 从此以后,军营里再也没有人说她是容珩的男宠了,反而对她充满了敬佩和尊重。 而容珩那边,也渐渐听说了姜茯谣在军营里的“丰功伟绩”。 他看着那些士兵们对姜茯谣的评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 姜茯谣见时机成熟,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她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 “其实,我并非五殿下真正的救命恩人,我真正的师父,他老人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神医圣手。” 第298章 狗官兵!不得好死! 士兵们一听“圣手”的名号,顿时鸦雀无声。 云谷子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据说他这个老师父行踪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 没想到姜大夫竟然是他的弟子! “我这次下山,其实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寻找五殿下,师父他老人家夜观天象,发现五殿下命格奇特,恐遭血光之灾,便命我前来相助。只是我学艺不精,还无法完全掌握师父的医术,所以才……” 姜茯谣故意装作一副愧疚的样子,欲言又止。 “原来如此!”士兵们恍然大悟,看向姜茯谣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 “姜大夫真是宅心仁厚,为了五殿下的安危,竟然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姜大夫放心,我们一定会替你保密的!” 姜茯谣这番话,说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那些士兵们哪里分辨得出? 一个个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姜茯谣的眼神越发敬畏。 “姜大夫,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是啊,没想到你竟然师出名门,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啊!”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说着,看向姜茯谣的眼神已经从怀疑变成了崇拜。 姜茯谣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另一边,容珩收到程纪的密报。 得知姜茯谣在军营中散播谣言,把自己塑造成世外高人的徒弟,不禁哑然失笑。 “这丫头,倒是机灵。” 容珩放下密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程纪站在一旁,小心地观察着容珩的神色,试探着问道:“殿下,要不要属下……” “不必理会。”容珩摆摆手,阻止了程纪接下来的话。 “让她闹腾去,本王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程纪领命退下,心中却暗自感叹。 这姜大夫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五殿下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也不知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 边境的战事,却不像军营中这般轻松。 主将赵阔,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 仗着自己兵力雄厚,根本不把敌军放在眼里。 几次三番下达错误的军令,想要将敌军逼进城内,一举歼灭。 然而,敌军将领却是个老谋深算之辈,根本不上他的当。 反而利用赵阔的轻敌,屡次设下埋伏,打了大梁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接连几次失利,非但没有让赵阔吸取教训,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 “一群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赵阔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四十万大军,竟然连区区二十万人都打不过,本将军要你们何用!” “将军息怒啊!”副将周通连忙跪下请罪。 “敌军狡猾,我军一时不察,这才中了他们的奸计,还请将军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定当将功赎罪!” “机会?”赵阔冷笑一声。 “本将军已经给了你们很多次机会了,可是你们呢?哪一次不是让本将军失望?” “末将该死!”周通额头抵着地面,不敢再言语。 赵阔怒气冲冲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传令下去,让城中百姓全部撤离!”赵阔冷声道。 “三日之内,务必让城内变成一座空城!” “什么?”周通闻言大惊失色。 “将军,这万万不可啊!城中百姓何辜,将军怎能……” “怎么?”赵阔猛地转身,眼神凌厉地盯着周通。 “周副将,你这是要违抗军令吗?” 周通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末将不敢。” “哼!”赵阔冷哼一声,“既然不敢,那就去执行吧!” 周通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城外,百姓们扶老携幼,背着简单的行囊,满脸不舍地望着这座生活了多年的城池。 “凭什么让我们走啊!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哪也不去!” “就是!我们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园!” “你们这些狗官兵,就知道欺压百姓!” 愤怒的百姓们群情激奋,将官兵们团团围住,破口大骂。 “都给我闭嘴!”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领凶神恶煞地吼道。 “这是将军的命令,谁敢违抗,格杀勿论!” 说罢,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指向人群:“再敢喧哗者,杀无赦!” 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震慑住。 纷纷后退几步,不敢再言语。 然而,人群中还是有人不甘心地发出低低的咒骂:“狗官兵!不得好死!” 第299章 看他还能回来么 “你说什么?!” 那将领脸色一变,猛地策马冲向人群,“找死!” “啊——”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一个年轻的妇人被马蹄踩中,倒在血泊之中…… 那将领策马扬鞭,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横冲直撞。 刀锋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百姓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奔逃。 哭喊声,咒骂声,马蹄声,兵刃交接声混杂在一起,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将军有令,三日之内,城中所有人,必须全部撤离!违令者,杀无赦!” 将士们手持刀剑,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搜查。 将躲藏起来的百姓强行驱赶出去,丝毫不顾他们的苦苦哀求。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屋里啊!” “求求你们,让我们回去吧!我们老了,走不动了……”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刀锋和无情的呵斥。 三日之后,原本繁华热闹的城池,变成了一座空无一人的鬼城。 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风吹过落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凄凉。 城外,数十万百姓聚集在一起,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的城门,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将军,敌军真的会来吗?” 周通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哼!本将军的军令,什么时候错过?” 赵阔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那些刁民,懂什么?本将军这是为了他们好!等歼灭了敌军,他们自然会感激本将军的!” 周通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却被赵阔不耐烦地打断:“行了!你下去吧!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三日之后,便是决战之时!” “是!”周通无奈,只得领命退下。 然而,三天过去了,预想中的敌军进攻却迟迟没有出现。 赵阔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派了几支斥候小队出城打探消息。 然而,这些斥候小队,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一去不复返。 “报——” 就在赵阔焦躁不安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营帐。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敌军他们!” “敌军怎么了?快说!” 赵阔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士兵的衣领,怒吼道。 “他们,敌军他们绕过了我们,从侧面进攻,已经,已经攻破了云山关……” 那士兵断断续续地说道。 “什么?!”赵阔闻言大惊失色。 “云山关?那可是我们的大后方啊!怎么会!” 云山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一直是大梁的军事重地。 驻扎着大梁最精锐的军队,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攻破了? “敌军来势汹汹,我们,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那士兵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赵阔怒不可遏,一脚将那士兵踹翻在地。 “来人!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敌军攻破云山关之后,便长驱直入,势如破竹。 大梁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通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心中一片绝望。 “怎么办?本将军怎么知道怎么办?!” 赵阔此时也乱了阵脚,只能不停地咒骂,“都是那群废物!害了本将军!害了本将军啊!” “将军,五殿下求见!”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禀报道。 “五殿下?”赵阔愣了一下,“他来做什么?” “属下不知。”那士兵摇了摇头,“五殿下说,他有要事要与将军相商。”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容珩一身戎装,大步走进了营帐。 “五殿下,你怎么来了?”赵阔一看到容珩,便没好气地说道。 “本将军正在这里焦头烂额,你还有闲工夫来这里?” “赵将军,本王此次前来,是想要提醒你,敌军此次绕过我军主防线,从侧面进攻,显然是有备而来。”容珩脸色凝重地说道。 “如今我军士气低落,粮草不济,不宜与敌军硬拼,当务之急,是尽快撤退,保存实力。” “撤退?笑话!”赵阔冷笑一声。 “本将军是奉了圣上的旨意,前来剿灭叛军的,如今战事不利,本将军非但不思进取,反而临阵脱逃,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赵将军!”容珩提高了声音。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情况危急,若是再不撤退,只怕……” 第300章 撤退! “够了!”赵阔不耐烦地打断容珩的话。 “本将军是主帅,还是你是主帅?本将军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赵将军,你疯了吗?!” 容珩看着状若疯狂的赵阔,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你这是在拿士兵们的性命开玩笑!” 赵阔充耳不闻,翻身上马,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只留下容珩一人,站在原地,望着赵阔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赵阔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全然不顾身后将士的死活。容珩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程纪焦急地问道,敌军来势汹汹。 而主帅却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这仗还怎么打? 容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传令下去,让白术带领暗卫,暗中护着那些士兵,尽量减少伤亡!另外,通知陆青,让他做好接应准备。” “是!”程纪领命而去,他知道,接下来又是一场硬仗。 战场上,赵阔的鲁莽很快便尝到了苦果。 敌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如同潮水一般将赵阔的军队淹没。 赵阔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反而被敌军越围越紧。 “将军!我们,我们被包围了!” “将军!快想想办法啊!” 周围的士兵一个个惊慌失措,毫无斗志可言。 赵阔听着耳边的哀嚎,心中越来越慌乱。 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报——五殿下率领援军赶到!” 就在赵阔绝望之际,一个士兵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在他耳边响起。 赵阔猛地抬头,只见容珩身披银甲,手持长枪,率领着一支精锐骑兵,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杀入了敌军阵营。 容珩的到来,顿时鼓舞了大梁士兵的士气,他们纷纷振作精神,奋力抵抗敌军的进攻。 “杀啊!五殿下来了!我们有救了!” “跟他们拼了!” 容珩武艺高强,杀伐果断,所到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他如同战神一般,带领着大梁士兵,硬生生地在敌军的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赵将军,还不快走!” 容珩策马来到赵阔身边,大声喊道。 赵阔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有半点主帅的威风? 他看着杀气腾腾的容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畏惧。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你这是……” “赵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容珩不耐烦地打断他。 “你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翻身上马,跟着容珩一起突围。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包围圈的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而来。 直直地射向了赵阔的后背。 “将军小心!” 容珩眼疾手快,一把将赵阔拉下马,躲过了这致命一箭。 然而,他自己却被另一支利箭射中了左臂。 “主子!”程纪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容珩。 容珩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但他却强忍着疼痛,对赵阔说道:“赵将军,你快走吧!这里交给我!” 赵阔看着受伤的容珩,心中既感激又有点犹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逃离了战场。 “主子,你怎么样?”程纪看着容珩臂膀上的箭,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容珩摇了摇头,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 “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可是主子!” “执行命令!”容珩厉声喝道。 程纪不敢违抗,只得传令下去。 大梁军队在容珩的掩护下,且战且退,终于安全撤离了战场。 然而,这一战,大梁军队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士兵活着回到了军营。 赵阔逃回军营后,惊魂未定,他深知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若是让皇上知道此事,自己必死无疑。 于是,他心生一计,决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容珩身上。 “来人!”赵阔对着帐外大声喊道。 “将军有何吩咐?”一个士兵走了进来。 “你马上去禀报皇上,就说,就说五殿下擅自行动,不听将令,导致我军大败,请求皇上严惩!”赵阔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那士兵有些犹豫,“将军,这,这恐怕……” “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赵阔怒吼道。 那士兵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领命而去。 第301章 都受伤了 赵阔仓皇逃回主营,一掀帘子就冲了进去,帐内的茶杯震了三震,茶水溅了满桌。 “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人,连本将军都护不住!” 赵阔指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破口大骂。 “一群饭桶!养你们何用?啊?!” 赵阔越说越气,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茶壶茶杯滚落一地,碎瓷片四处飞溅。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底下的士兵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息怒?息怒?!本将军如何息怒?这一战,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马?啊?!” 赵阔指着自己的鼻子,几乎咆哮起来。 “皇上若是怪罪下来,你们,还有你们背后的家人,都得跟着本将军一起陪葬!” 帐内一片死寂,落针可闻,士兵们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了这位杀红了眼的活阎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程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对着赵阔拱手行礼,“将军,五殿下回来了。” 赵阔一听是容珩回来了,原本暴怒的表情瞬间僵在了脸上。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冷哼一声。 “他还有脸回来?救援迟迟不来还好意思回来见本将军?!” 帐内的士兵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赵阔的霉头。 程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阔的神情,心中暗道,这赵阔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五殿下还没到,他就已经开始装腔作势了。 “哟,这不是赵大将军吗?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谁惹你不痛快了?” 一道清朗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容珩一身玄衣,负手而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容珩的脸上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最后落在了赵阔的身上。 赵阔被容珩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但一想到自己好歹也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便梗着脖子说道:“五殿下说笑了,本将军只是在训斥这些无用的东西罢了。” “哦?是吗?”容珩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缓步走到赵阔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本王倒是要问问赵将军了,你口口声声说他们是无用的东西,那本王呢?本王今日可是险些就交代在那乱军之中了,在赵将军眼里,本王是不是比他们还要无用?” 赵阔被容珩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总不能说容珩也无用吧? 那他这个做主将的,岂不是更无用? 正当赵阔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应对时,一直站在容珩身后的姜茯谣突然上前一步,语气担忧地说道:“殿下,您受伤了?” 赵阔这才注意到,容珩的手臂上似乎缠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块染血的布条。 “殿下,您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让我看看!” 姜茯谣说着,便要上前查看容珩的伤势。 容珩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姜茯谣的手,语气淡淡地说道:“无碍,小伤而已。”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保护我,殿下也不会受伤……” 姜茯谣一脸自责地说道,眼眶微微泛红,我见犹怜。 容珩看着姜茯谣这副模样,心中暗叹一声。 这丫头,演戏的功夫倒是见长。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阔见状,连忙问道。 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容珩这次赢得并不轻松,说不定还受了重伤,这样一来,自己也能挽回些面子。 容珩故作虚弱地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今日若不是本王侥幸逃脱,恐怕……” “侥幸?!”赵阔捕捉到了容珩话中的关键,连忙追问道。 “殿下的意思是,这次是您运气好,才逃过一劫?” “难道不是吗?”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阔。 “赵将军不会以为,就凭那些乌合之众,也能伤得了本王吧?” 赵阔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自然知道容珩武功高强,但也不能如此羞辱自己吧? “殿下说笑了,末将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危罢了。”赵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容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赵阔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殿下,您的伤势要紧,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姜茯谣适时开口说道,打破了帐内的尴尬气氛。 “也好。”容珩点了点头,对赵阔说道。 “赵将军,借你的营帐一用。” 第302章 他倒是想要算计本王 赵阔虽然心中不快,但也不敢拒绝,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容珩和姜茯谣进了自己的营帐。 待两人走后,赵阔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猛地一挥袖,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怒声骂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赵阔气急败坏地离开后,姜茯谣才敢说出心底的愤懑:“这赵阔好生无礼!殿下您不顾安危前来救援,他非但不感恩戴德,反而还……” 容珩笑着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不必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伸手刮了刮姜茯谣的鼻尖,语气宠溺,“况且,本王这不是好好的吗?” 姜茯谣拍开他的手,嗔怪道:“殿下莫要打岔,我说的可是正经事!这赵阔分明就是仗着自己是主将,故意给殿下您脸色看!他也不想想,若不是您及时赶到,他还有命站在这里耀武扬威吗?” “是是是,我的姜大夫说得都对。” 容珩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不过,本王也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打了败仗,心里头不痛快也是有的。” “哼,打了败仗就该好好反省,而不是在这里迁怒于人!” 姜茯谣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明白,容珩说得没错。 赵阔现在就是一只惊弓之鸟,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好了,不说他了,扫兴。” 容珩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脸色也变得苍白了几分。 姜茯谣见状,连忙扶住他,语气担忧:“殿下,您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 容珩顺势靠在她身上,声音虚弱了几分:“嗯,有些难受。” “都怪我,非要跟您说那些,惹您心烦。” 姜茯谣自责不已,连忙扶着容珩在床榻上坐下。 “您好好休息,我去叫军医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容珩拉住她的手,摇摇头。 “军医粗手粗脚的,本王不放心,还是你亲自来吧。”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暖,柔声道:“好,那我给您看看。” 她说着,便解开了容珩手臂上的布条。 布条一圈圈解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那是一道很深的剑伤,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伤口周围依然红肿不堪,看着触目惊心。 姜茯谣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伤口,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她小心翼翼地从药箱里拿出伤药,一点一点地涂抹在伤口上。 容珩看着她认真专注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疼吗?”姜茯谣一边上药,一边轻声问道。 “不疼。”容珩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疼。” 姜茯谣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茯谣……”容珩突然唤了她一声。 “嗯?”姜茯谣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你真好。”容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珩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温柔而缠绵,仿佛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 姜茯谣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热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姜茯谣的脸上满是红晕,眼波流转,娇艳欲滴。 容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狠狠地疼爱一番。 “容珩……”姜茯谣轻轻推了推他,声音娇软无力。 “嗯?”容珩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几分。 “我,我还没上完药呢……”姜茯谣红着脸说道。 容珩这才想起正事,他轻笑一声,放开了她。 “好,你继续。” 姜茯谣低着头,继续给容珩上药,只是那红透的耳尖,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接下来的几天,容珩便以养伤为由,一直待在营帐里,哪里也不去。 赵阔几次三番想要见容珩,都被程纪以“殿下身体不适。 “不便见客”为由,给挡了回去。 赵阔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真的硬闯。 毕竟,容珩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敢真的对容珩不敬。 而容珩则乐得清闲,他每日里除了与姜茯谣腻歪在一起,便是让程纪去打探消息。 “主子,属下打听到,赵阔似乎在暗中联系朝廷,想要弹劾您。” 这日,程纪回来禀报道。 容珩闻言,冷笑一声: “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只可惜,本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他算计的。” 第303章 那就陪他玩玩 “那主子打算怎么做?”程纪问道。 “既然他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容珩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你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程纪能够听到。 程纪听完容珩的吩咐,脸色一变:“主子,这……” “怎么?你有意见?”容珩挑眉看着他。 “属下不敢。”程纪连忙低下头,“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容珩挥了挥手。 程纪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真的要这么做吗?”姜茯谣有些担忧地问道。 “怎么?你怕了?”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姜茯谣咬了咬唇。 “我只是担心,这样做会激怒赵阔,到时候,恐怕会对您不利。”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容珩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道。 “这赵阔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本王想要对付他,易如反掌。”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姜茯谣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是啊,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大名鼎鼎的战神。 区区一个赵阔,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姜茯谣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程纪领命而去,帐内便只剩下了容珩与姜茯谣二人。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默得有些奇怪。 姜茯谣低垂着头,指尖不安地绞着衣角,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容珩的手段,也知道他此举定是为了反击赵阔,只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这军营之中,刀剑无眼,万一…… 她偷偷抬眸,看向坐在一旁的容珩。 他正倚靠在软塌上,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一双深邃的眸子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寒霜,让人望而生畏。 姜茯谣的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 容珩自然察觉到了姜茯谣的小动作,但他并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地问道:“在想什么?” 姜茯谣身子一颤,连忙回道:“没……没什么。” 容珩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稍安。 这几日,容珩虽说是“养伤”,却并没有闲着。 他暗中派人打探军营中的消息,对于主将的一举一动更是了如指掌。 “主子,主将又下令要进攻了。”程纪匆匆走进帐内,神情凝重。 容珩眸光一凛,问道:“可有说具体的作战计划?” 程纪摇了摇头:“主将只说要一鼓作气,拿下敌军,其他的并未透露。” 容珩冷笑一声,这主将还真是有勇无谋。 一味地强攻,只会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纪问道。 容珩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去……” 他压低声音,在程纪耳边吩咐了几句。 程纪听完,脸色微变:“主子,这……” “照本王说的去做便是。”容珩的语气不容置疑。 “是。”程纪领命,转身离去。 容珩看着程纪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是夜,军营中灯火通明,将士们正在为主将下达的命令做准备。 程纪按照容珩的吩咐,悄悄找到了几位与容珩关系较好的将军,将容珩的话转达给他们。 “什么?五殿下的意思是要我们延缓执行军令?” 一位将军听完程纪的话,顿时大惊失色。 “主子说,主将此举太过冒险,只会白白牺牲将士们的性命。” 程纪解释道:“他让几位将军稍安勿躁,他会想办法阻止主将的。”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心中皆是犹豫不决。 他们都是跟随容珩多年的老将,对容珩的能力和为人自然信服。 只是,军令如山,若是他们违抗军令,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五殿下可有说,他打算如何阻止主将?”一位将军问道。 程纪摇了摇头:“主子没有吩咐。” 几位将军顿时沉默下来,各自思量着。 帐内,气氛一片凝重。 “五殿下,末将斗胆问一句,您真的有把握阻止主将吗?”一位将军忍不住问道。 “本王既然敢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容珩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可是……”那将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另一位将军拉住了。 “既然五殿下已经有了计划,我们就听从五殿下的安排便是。” 那将军说道,“我相信,五殿下一定不会害我们的。” 第304章 她一直都是他的福星 其他几位将军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见几位将军都愿意相信自己,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具体的计划。” 帐外,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朝着主将的营帐方向而去。 天色尚未破晓,震天的战鼓声便响彻了整个山谷。 主将一马当先,率领着大军如潮水般涌出营帐,直奔敌军阵地而去。 容珩站在山坡上,眺望着远处的战场,神色冷峻。 程纪立于他身后,低声汇报着前线的战况:“主子,主将已经下令强攻了,但敌军早有准备,我军伤亡惨重!” “沉住气,”容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先按兵不动,保存实力。” 程纪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主将一味猛攻,却不知不觉陷入了敌军的包围圈。 “报!主将,我军左翼被敌军突破,请求支援!” “报!主将,右翼也遭到敌军猛烈攻击,快顶不住了!” 接二连三的败报传来,主将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为时已晚。 敌军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了他们的心脏,将他们的阵型切割得七零八落。 “撤!快撤!”主将狼狈地大喊,但回应他的,只有更加混乱的喊杀声和惨叫声。 “主子,主将那边快要撑不住了!咱们真的不出手吗?” 程纪看着远处溃败的景象,焦急地问道。 容珩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急,再等等。” “可是……” “相信本王,”容珩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用兵之道了。” 说罢,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佩剑,高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早已按捺不住的将士们听到命令,顿时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战场。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便扭转了战局。 那些原本听从容珩命令,保存实力的部队,此时成为了战场上的奇兵。 他们以逸待劳,势如破竹,杀得敌军节节败退。 主将原本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却没想到峰回路转,援军竟然杀到,而且势不可挡! 他看着远处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容珩策马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主将羞愧地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哼,”容珩冷哼一声,“若是你早些听本王的,又何至于此?” “是末将愚钝,还请殿下恕罪!”主将连忙单膝跪地,请罪道。 容珩没有理会他,只是转头看向那些劫后余生的将士们,高声说道:“此战,我军虽胜,但也要吸取教训,切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是!”将士们齐声应道,声音震天动地。 这一战,容珩以其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胆识,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而那些质疑他,轻视他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巴。 入夜,军营中灯火通明,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容珩独自一人坐在帐篷里,看着手中的地图,眉头微蹙。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殿下,”姜茯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夜深了,该休息了。” 容珩抬起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柔情:“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姜茯谣将汤药放在桌上。 “看你一直愁眉不展的,可是在担心战事?” 容珩点了点头:“这场战争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赵阔隐藏得很深,我担心……”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担心什么?”姜茯谣走到他身边,轻轻地问道。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姜茯谣心中一颤,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 “没有可是,”姜茯谣打断他,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容珩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茯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陪我一起面对这乱世风云。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支持我。 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度一生。 帐外,寒风呼啸,但帐内,却温暖如春。 第305章 钻心的疼 姜茯谣窝在容珩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 帐外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可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些在战场上痛苦哀嚎的士兵。 她轻轻推了推容珩,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和心疼:“那些受伤的将士。” 容珩睁开眼,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别担心,军医会处理好的。” “可我想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姜茯谣咬着唇,前世她虽贵为相府千金。 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些绝望痛苦的眼神,无一不在刺痛着她的心。 容珩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姜茯谣的医术。 也明白她心中的不安,最终还是妥协道:“我让陆青陪你去。” 姜茯谣眼睛一亮,在他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容珩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个女人,总是这般心软善良。 让他想把世间所有美好都捧到她面前,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陆青,”他朝帐外唤了一声。 “跟着王妃,保护好她,若是有人敢对她不敬,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殿下!”帐外传来陆青沉稳的声音。 姜茯谣随着陆青来到伤兵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扑面而来。 她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快步走到伤兵面前,开始为他们诊治。 她的医术精湛,动作轻柔,又耐心细致地询问病情。 安抚他们的情绪,很快便赢得了伤兵们的信任和好感。 “姜大夫真是菩萨心肠啊,要是早点遇到您就好了。” 一个伤兵感叹道。 另一个伤兵也跟着附和:“是啊,姜大夫的医术比那些军医强多了,我感觉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听着这些朴实的赞美,姜茯谣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是什么菩萨,她只是想尽自己所能。 去弥补一些前世犯下的错,去救赎那些无辜的生命。 就在这时,主将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他看着营帐里忙碌的姜茯谣,眉头紧锁,语气不善:“姜大夫不在主帐里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姜茯谣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自然是来救治伤员的,将军难道看不见吗?” 主将冷哼一声:“救治伤员是军医的事,姜大夫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免得坏了规矩!”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药杵,站起身,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规矩?将军可知,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我的职责,便是尽我所能,救死扶伤!” “你!”主将被她的话噎住,一时语塞。 “将军若无其他事,就请不要打扰我治病救人。” 姜茯谣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继续为伤兵处理伤口。 主将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他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拂袖而去。 陆青站在一旁,将主将的反应尽收眼底。 心中暗自感叹:姜大夫果然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这嚣张跋扈的主将给镇住了。 他走上前,低声对姜茯谣说道:“姜大夫,这主将向来嚣张跋扈,您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姜茯谣淡淡一笑:“我知道,他只是在气头上,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 她明白,主将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火。 是因为这场仗打得太憋屈,损失了太多将士。 而他却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容珩,所以才会迁怒于她。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场仗之所以会打得如此艰难。 完全是因为他一意孤行,不听从容珩的指挥,才导致他们陷入被动,差点全军覆没…… 姜茯谣没有理会主将的怒气,只当做没看见,自顾自地给伤兵们处理伤口。 这些伤兵里,有些是昨日才受的伤。 有些则是几日前甚至更早之前的伤。 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伤口已经开始溃烂。 “姜大夫,您小心些……”一 个伤兵见姜茯谣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溃烂的伤口。 连忙说道,语气中满是歉意。 “无妨,”姜茯谣冲他微微一笑。 “比起你们的伤,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 说着,她从药箱里取出一瓶特制的药粉,轻轻地撒在伤兵的伤口上。 这药粉是姜茯谣根据前世的记忆,结合现有的药材研制出来的。 对于治疗刀伤剑伤以及各种溃烂有奇效。 “嘶——”药粉一接触到伤口,伤兵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原本钻心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第306章 我等愿为殿下效死! “怎么样?是不是好些了?”姜茯谣问道。 “好,好多了!” 伤兵惊喜地看着自己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对姜茯谣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姜大夫真是妙手回春啊!” “是啊,这位姜大夫的医术比那些庸医强多了!”其他伤兵也纷纷附和道。 他们口中的“庸医”,自然是指那些随军出征的军医了。 这些军医大多是些没什么真才实学,只会些皮毛功夫的人。 平日里仗着自己有些身份,对这些普通的士兵呼来喝去。 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更别提尽心尽力地为他们治病疗伤了。 而姜茯谣的到来,无疑是给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士兵们带来了希望。 主将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旺。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指着前来禀报军情的副将破口大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打了这么多天,竟然连敌军的一根毛都没伤到,要你们何用!” 副将低着头,任由主将的口水喷在自己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谁都知道,主将这是在拿他们撒气呢。 “将军息怒……”一个偏将小心翼翼地劝道。 “这场仗之所以会打成这样,也不能全怪兄弟们啊,实在是敌军太狡猾,我们……” “闭嘴!”主将怒吼一声,打断了偏将的话。 “你这是在质疑本将军的指挥能力吗?!” 偏将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末将不敢!末将绝无此意!” 主将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而是来回踱着步子。 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几日与敌军交战的场景。 不得不说,敌军的统帅确实是个难缠的角色。 无论他如何排兵布阵,对方总能见招拆招,将他所有的计划都化解于无形。 “难道,我真的不如他吗?” 主将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草一般,在他的心中疯狂地滋长起来。 主将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 他不能接受自己输给别人的事实,尤其是在他看来,对方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 主将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我一定要想办法赢回这一局!” 他突然想到了容珩,那个被誉为“战神”的男人。 “对!还有他!”主将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只要把他拉下水,让他也尝尝失败的滋味,那么,我的过错就可以抵消了!”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主将得知容珩伤势好转的消息后,心中暗自窃喜。 他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急匆匆地来到容珩的营帐。 “殿下,您可算是醒了!您要是再不醒过来,这仗可怎么打下去啊!” 主将一进门就开始了他的表演,那痛心疾首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容珩是什么过命的兄弟。 容珩对主将的虚情假意心知肚明,但他并未戳破。 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本王身体已经无碍,劳将军挂心了。” 主将见容珩并没有怀疑,便接着说道:“殿下,如今军中士气低落,敌军又步步紧逼,您看……” 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留下一丝余地,等着容珩自己跳进他挖好的坑里。 容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平静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主将见鱼儿上钩,心中暗喜,连忙说道:“殿下,您勇冠三军,是众将士心中的战神!如今也只有您出马,才能鼓舞士气,扭转战局啊!” 容珩沉默了片刻,就在主将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既然将军如此信任本王,那本王就勉为其难,接下这副重担吧。” 主将闻言大喜过望,连忙说道:“殿下英明!末将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容珩的营帐,生怕容珩反悔似的。 待主将走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术才开口问道:“殿下,您真的要答应他吗?” 容珩冷笑一声,说道:“本王倒要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次日,主将当着众将士的面,将五万兵马的指挥权交给了容珩。 “从今日起,这五万兵马就由容王殿下全权指挥,尔等务必听从号令,不得有误!” 主将高声宣布道。 众将士闻言,顿时群情激昂。 “殿下威武!” “我等愿为殿下效死!”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云霄,原本低迷的士气瞬间高涨起来。 第307章 你跑来做什么? 容珩接过主将递来的令牌,目光扫过眼前的五万大军,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这五万人马看似不少,但其中真正能为他所用的,恐怕连一半都没有。 毕竟,他之前被主将排挤打压的事情。 军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墙头草,谁强就倒向谁。 不过,这对于容珩来说,并不重要。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人的忠心,而是胜利! “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将领,本王要亲自点兵!”容珩沉声说道。 “是!”白术领命而去。 姜茯谣得知容珩被主将委以重任,心中既高兴,又有些担忧。 高兴的是,容珩终于有机会再次展现他的军事才能。 担忧的是,她知道主将没安好心,这次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姜茯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姜茯谣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想要改善军营的医疗条件。 前世,她虽然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但也从容珩口中得知。 军营里的医疗条件十分简陋,很多士兵都是因为伤势过重,或者伤口感染而死的。 而这一世,她既然有幸习得一身医术,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姜茯谣抵达军营的时候,容珩正在和主将议事。 “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末将可真要撑不住了!” 主将一见到容珩,立刻迎了上来,满脸的苦涩。 容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将军就已成惊弓之鸟了?” 主将闻言,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但也不敢反驳,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殿下说笑了,末将只是担心殿下的安危罢了。” “本王的安危就不劳将军费心了,将军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吧。”容珩冷声说道,随即不再理会主将,径直走进了营帐。 主将看着容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殿下,您要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好了。”白术迎上前来,低声说道。 容珩点了点头,问道:“可有惊动旁人?” 白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悄悄地办妥的。” 容珩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他转头看向姜茯谣,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姜茯谣冲他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 容珩眼中的笑意更浓,拉过她的手,道:“怎么会,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姜茯谣反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掌心的粗糙和冰凉。 心中一痛,低声道:“你的伤……” “无碍,都是些皮外伤。” 容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将她拉到桌边坐下。 “倒是你,不好好在府里待着,跑到这军营里来做什么?” 姜茯谣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来帮你的。” 容珩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你以为我开玩笑?”姜茯谣正色道。 “我听说,军营里的医疗条件很差,很多士兵都因为伤势过重,或者伤口感染而死,所以我想……” “胡闹!”姜茯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珩厉声打断。 “军营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女子胡来!”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姜茯谣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了。” “你……” 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伸手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放心吧。”姜茯谣柔声说道,目光坚定而执着。 容珩看着她,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他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执拗,决定了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 “好吧。” 容珩最终还是妥协了,但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担忧。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知道吗?” 姜茯谣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什么?你要让我把所有的伤兵,都集中到一起治疗?” 军医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茯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姜茯谣点了点头,道:“没错,你没听错。” “这……这怎么可以?”军医连连摆手。 “姜小姐,您有所不知,这军营里的医疗条件有限,根本就不可能容纳那么多的伤兵啊!” “我知道,”姜茯谣耐心地解释道。 “但如果不把他们集中起来治疗,他们的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甚至还会引发感染,到时候就更难医治了。” 第308章 时间会证明一切 “可是……”军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了。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姜茯谣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需要哪些药材和工具,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军医见姜茯谣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没有用。 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姜小姐心意已决,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姜小姐,老朽丑话说在前头,老朽的医术有限,若是治不好那些伤兵,还请姜小姐不要怪罪。”军医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姜茯谣自信地说道。 “我既然敢让你治,就一定有把握治好他们。” 军医看着姜茯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难道,这位姜小姐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主子,您真的要答应她吗?”白术看着容珩,欲言又止。 “嗯。”容珩淡淡地应了一声。 目光却始终落在不远处,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可是……”白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珩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容珩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她。” 白术闻言,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主将得知容珩竟然答应了姜茯谣那个“荒唐”的要求,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这个容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主将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军令都不顾了!” “将军,您息怒,”师爷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 “殿下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他能有什么道理?”主将怒气未消地说道。 “他分明就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将军,您先别急,”师爷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咱们何不将计就计……” 主将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师爷凑到主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主将听完,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好,就按先生说的办!” 姜茯谣回到营帐,脑海里还在盘旋着军医那副为难的神情和伤兵们痛苦的呻.吟。 她知道,想要改善这些伤兵的状况。 仅仅依靠军医的医术和军营里有限的资源是远远不够的。 她必须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获得帮助。 她走到桌案前,铺开信纸,提笔写信。 收信人是她在京城最信任的人——江致明。 也是她名义上的义父,济善堂的掌柜。 “义父,自女儿离京,心中甚为挂念……” 姜茯谣笔尖轻动,将边关的情况简略地描述了一番。 尤其着重描写了伤兵们的困境。 “如今军中伤员众多,急需一些药品和医疗器具。 女儿记得,济善堂后院库房中,尚存有一些紫金散和白芨膏。 还望义父能派人尽快送来。此外,再备些干净的棉布、烈酒……” 姜茯谣一口气写了满满三页纸,详细列出了所需的药品、器械,甚至连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 最后,她郑重地写道:“此事关乎将士性命,还望义父万勿推辞,尽快办理。” 写完信,姜茯谣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用火漆封好,交给了白术,并叮嘱道:“务必亲手交到我父亲手中。” “小姐放心,属下知道。”白术接过信,转身出了营帐。 姜茯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起身走到伤兵营。 她知道,在等待京城物资送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也不能闲着。 她开始着手改善伤兵营的卫生状况。 她让人将伤兵营内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又命人将所有的被褥、衣物全部清洗暴晒。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她还特意让人烧了许多热水,用来清洗伤口和消毒。 起初,一些士兵对姜茯谣的这些做法很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姜大夫懂什么?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多讲究?” “就是,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还用得着她来教我们?” 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士兵,仗着自己身上有伤。 故意在姜茯谣经过的时候,说些荤话调笑。 “哎呦,我说这位小医娘子,你长得可真俊俏,要不来给哥哥揉揉肩,解解乏?” “就是就是,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要不跟了哥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姜茯谣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想要改变这些士兵的观念。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第309章 小心你的狗命! 陆青听到这些话,顿时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些口无遮拦的家伙。 却被姜茯谣拦住了。 “不必理会。” 姜茯谣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几个士兵,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们只是还不了解情况罢了,等过段时间,他们自然会明白的。” 姜茯谣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她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几个士兵,眼神平静得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的波澜。 那几个士兵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得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陆青,你去将我之前准备的艾草和酒精拿来。” 姜茯谣并没有理会那几个士兵的挑衅,只是自顾自地吩咐着陆青。 “是,小姐。” 陆青应了一声,转身朝营帐走去。 “艾草?酒精?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没听说过啊。” 伤兵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他们都是些粗人,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只当姜茯谣是什么都不懂的千金小姐,来这里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们懂什么?这姜大夫可是京城来的名医,医术高明着呢!” 这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正站在人群外围,一脸崇拜地看着姜茯谣。 “我说张三,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狗腿了?该不会是被这小娘们迷住了吧?” 有人认出了那士兵,忍不住出言调笑道。 那士兵也不恼,只是嘿嘿一笑,说道:“我可是亲眼见过姜大夫的医术的,你们可别不信,前几天我被敌军砍伤了腿,血流不止,军医都说没救了。 还是姜大夫妙手回春,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真的假的?” “这小娘们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众人半信半疑,但看到那士兵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动摇。 陆青很快便将艾草和酒精拿了过来。 姜茯谣接过东西,开始为伤兵们处理伤口。 她先是用酒精为伤兵们消毒,然后将艾草点燃,用艾烟熏烤伤口。 伤兵们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 但当他们闻到艾草那独特的气味,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阵阵暖意时。 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咦?这东西还挺管用的,我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我也是,感觉舒服多了。” “姜大夫真是神了!” 一时间,伤兵营里赞叹声此起彼伏。 然而,总有一些不开眼的家伙,喜欢在背后嚼舌根。 “哼,装神弄鬼!”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也就能骗骗你们这些没见识的粗人!”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士兵正斜倚在角落里,一脸不屑地看着姜茯谣。 “我说王麻子,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张三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指着那士兵的鼻子骂道。 “你懂什么?姜大夫可是为了救治你们这些伤兵,不辞辛劳,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的,你竟然敢对姜大夫不敬,我看你是活腻了!” “张三,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王麻子梗着脖子反驳道。 “这女人一看就娇滴滴的,细皮嫩肉的,哪里像是会治病救人的?我看她八成是哪个达官贵人的家眷,来这里不过是镀金来了!” “你……” 张三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被姜茯谣拦住了。 “张三,不必理会他,” 姜茯谣淡淡地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罢,她不再理会王麻子,继续为其他伤兵处理伤口。 王麻子见姜茯谣竟然敢无视自己,顿时恼羞成怒。 指着姜茯谣的鼻子破口大骂:“臭娘们,你敢骂老子是狗?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谁?!”王麻子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被打肿的脸,怒吼道。 “你爷爷我!”陆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王麻子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你……你敢打我?!” 王麻子指着陆青,气得浑身发抖。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 “我管你是谁!”陆青不等王麻子说完,又是一棍子打了过去,直接将王麻子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连。 “陆青,住手!”姜茯谣见状,连忙出声制止。 陆青闻言,这才停下手,但还是恶狠狠地瞪了王麻子一眼,警告道:“再敢对姜大夫不敬,小心你的狗命!” 第310章 全完了 王麻子被陆青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灰溜溜地躲到角落里去了。 其他伤兵见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祸上身。 姜茯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陆青,脾气还是这么火爆。 不过,看到陆青如此维护自己,她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 “小姐,您没事吧?” 陆青走到姜茯谣身边,低声问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姜茯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陆青这才放下心来,但看向王麻子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杀气。 处理完伤兵的伤口后,姜茯谣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她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的遭遇让她感到有些心寒。 姜茯谣一夜未眠。 王麻子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 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粗鄙的士兵置气,但他的话却残忍地揭露了现实——她一个弱女子,孤身一人,在这乱世之中,又能依靠谁? 第二日,姜茯谣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继续为伤兵们诊治。 令她欣慰的是,经过她的救治,伤兵们的病情都有了好转。 原本弥漫在伤兵营里的绝望气息也消散了不少。 然而,好景不长。 这日傍晚,姜茯谣正在为一个伤兵换药,突然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姜大夫,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部落人……部落人打过来了!” 姜茯谣心头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 “快!快去看看!” 姜茯谣连忙放下手中的伤兵,冲出营帐。 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动地。 整个军营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遭到部落人的袭击?” 姜茯谣抓住一个路过的士兵,焦急地问道。 “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那士兵满脸惊恐。 “部落人突然从山那边冲过来,见人就杀,我们……我们根本抵挡不住!” 姜茯谣心急如焚,她知道,以大炎军队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抵挡住部落人的进攻。 “粮仓!快去保护粮仓!”姜茯谣大声喊道。 她很清楚,粮草是一个军队的命脉。 一旦粮仓被毁,整个军队都会陷入绝境。 然而,她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部落人似乎早就摸清了大炎军营的布局。 他们直奔粮仓而去,放火烧毁了大半的粮草。 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空,也照亮了姜茯谣惨白的脸。 “完了……全完了……” 士兵们看着燃烧的粮仓,一个个面如死灰。 粮草被毁,意味着他们将面临着断粮的危险。 而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一旦断粮,后果不堪设想。 “姜大夫,现在怎么办啊?”张三焦急地问道。 其他伤兵也都眼巴巴地看着姜茯谣,仿佛她是他们的救世主。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陆青!”她转头看向陆青,沉声说道。 “你立刻骑快马赶回京城,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五皇子,请他速速派兵支援,并运送粮草过来!” “是!” 陆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立刻领命而去。 “其他人,跟我来!” 姜茯谣招呼一声,转身朝伤兵营走去。 现在的情况危急,她必须先安顿好这些伤兵,然后再想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 然而,姜茯谣心里很清楚,粮草被毁,对大炎军队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京城那边,能否及时派出援兵和运送粮草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夜深了,姜茯谣坐在营帐里,借着昏暗的烛光,翻看着医书。 然而,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粮仓被烧毁的画面,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士兵们绝望的哀嚎。 来到伤兵营,姜茯谣发现伤兵们的情绪都十分低落。 有些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军心不稳的迹象已经开始显现。 姜茯谣深知,此时此刻,她必须做些什么来稳定军心。 她走到伤兵们面前,朗声道:“各位将士,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担心,但是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 伤兵们纷纷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姜茯谣接着说道:“粮草的事情,容将军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伤,争取早日重返战场,为国效力!” 姜茯谣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一剂强心针。 注入到伤兵们的心中,原本低落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第311章 我们怎么办啊 “姜大夫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没错,我们要相信容将军,相信朝廷!” 伤兵们纷纷开口,相互鼓舞,原本沉闷的伤兵营顿时充满了希望和斗志。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姜大夫,我们的粮草……我们的粮草只够支撑三天了!” 此言一出,整个伤兵营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三天!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大炎军营的气氛越发压抑。 士兵们省吃俭用,尽量减少食物的消耗,但即便如此,粮仓里的粮食还是肉眼可见地减少。 姜茯谣每日除了为伤兵诊治,还要四处奔波。 寻找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希望能为军营增添一些食物储备。 然而,她找到的那些野菜野果,很多士兵都不认识,更不敢轻易尝试。 “姜大夫,这些草真的能吃吗?不会吃死人吧?” 一个士兵看着姜茯谣手中的野菜,满脸怀疑地问道。 “是啊,姜大夫,我们还是省着点吃吧,万一吃坏了肚子,还得麻烦您给咱们治病。”另一个士兵也附和道。 姜茯谣知道士兵们的顾虑,她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野菜我都仔细辨认过了,没有毒,可以放心食用。而且,这些野菜富含维生素和矿物质,对身体很有好处。” 然而,无论姜茯谣如何解释,大多数士兵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只有少数几个胆大的士兵,愿意尝试着吃一些。 姜茯谣见状,心中十分无奈。 她知道,想要改变士兵们的饮食习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陆青已经离开五天了,但京城那边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姜茯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京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援兵和粮草何时才能抵达。 “小姐,您别担心,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芸儿见姜茯谣愁眉不展,连忙开口安慰道。 姜茯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但愿如此吧。” 然而,现实却给了姜茯谣沉重的一击。 这天傍晚,几个士兵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被抬进了伤兵营。 “怎么回事?”姜茯谣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询问。 “姜大夫,我们……我们肚子疼得厉害……” 一个士兵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啊,姜大夫,我们……我们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另一个士兵也痛苦地说道。 姜茯谣连忙为他们诊治,经过一番检查。 她发现这些士兵都是因为食用了不洁净的野菜野果,导致食物中毒。 “怎么会这样?”姜茯谣心中焦急万分,她明明已经很小心地辨认过那些野菜野果了。 怎么会出现食物中毒的情况呢? “姜大夫,现在怎么办啊?” 芸儿看着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治这些中毒的士兵。 大帐内,气氛沉重得仿佛凝结成冰。 主将赵毅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上。 手中紧紧握着茶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帐内两侧,坐着各营的将军,他们大多面带愠色,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的内容无一不是对粮草被烧一事的愤懑和指责。 “我就说嘛,把粮草囤积在那片林子里,离着大营那么远,万一出事怎么办?现在好了,真出事了!”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的将军率先发难,粗声粗气地说道。 “是啊,主将当初就该听我等的建议,加强巡逻,也不至于让敌军钻了空子!” 另一个身形瘦削,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将军也跟着附和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粮草都没了,我们拿什么跟大夏打?总不能啃树皮,吃草根吧?” “就是,主将,你倒是说句话啊!接下来怎么办?” 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赵毅,言语中充满了不满和指责。 赵毅听着这些指责,心中怒火中烧,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够了!”赵毅猛地站起身,怒视着众人,厉声喝道。 “事已至此,再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第312章 自然是从敌人那里抢 赵毅的话语如同当头棒喝,让帐内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将军们面面相觑,都闭上了嘴巴。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解决粮草问题。 “报——”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士兵急促的禀报声。 “启禀主将,姜大夫求见!” “姜大夫?” 赵毅微微皱眉,心中疑惑,这个时候,姜茯谣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赵毅沉声说道。 “是!” 士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姜茯谣便在芸儿的陪同下走进了大帐。 “姜大夫,你怎么来了?”赵毅看着姜茯谣,问道。 “见过主将,各位将军。”姜茯谣向赵毅和众将行了一礼,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听闻军中粮草被烧,士兵们如今食不果腹,所以特地前来,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你能帮什么忙?”一个将军语气不善地说道,“难不成你能变出粮食来?” 姜茯谣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将军。 并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而是转头看向赵毅,语气平静地说道:“我虽然变不出粮食,但我可以教大家辨认一些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解决燃眉之急。” “野菜野果?” 帐内的将军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姜大夫,你莫不是在说笑?就凭那些野菜野果,能解决我们几万大军的吃饭问题?”一个将军语气不屑地说道。 “是啊,那些野菜野果,我们又不是没吃过,难以下咽不说,还吃不饱!”另一个将军也跟着说道。 姜茯谣听着这些质疑声,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她不卑不亢地说道:“各位将军,我知道你们现在对我很不信任,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所教给大家辨认的野菜野果,都是可以安全食用的,而且营养丰富,足以支撑士兵们作战所需。” 姜茯谣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沉声说道:“我知道,现在军中人心惶惶,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团结一致,共克时艰!如果各位将军不相信我,大可以将我赶走,但我还是要奉劝各位一句,不要因为你们的偏见和傲慢,葬送了大炎的江山!” 姜茯谣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帐内的将军们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是啊,现在是什么时候? 大敌当前,他们却在这里内讧,猜忌,简直愚蠢至极! 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姜茯谣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将军们面面相觑,羞愧、愤怒、懊恼等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却无一人再敢开口反驳。 一直沉默不语的容珩这时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身玄色盔甲在摇曳的烛火下更显冷峻。 他目光如炬,扫视过帐内众人,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姜大夫所言极是,当务之急是解决士兵们的吃饭问题,其他的,等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 他走到姜茯谣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了许多:“姜大夫,可否详细说说你的计划?” 姜茯谣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说道:“五皇子殿下,各位将军,我今日来时,在营地附近发现了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野果,比如……” 她详细地介绍了几种常见野菜野果的特征、生长环境以及食用方法。 甚至还亲手画了几幅图,方便将军们辨认。 “……这些野菜野果虽然比不上精米白面,但胜在数量众多,且营养丰富,足够支撑士兵们一段时间所需。”姜茯谣说完,目光肯定地看着众人。 “只要我们**协力,一定能渡过难关!” 容珩听完姜茯谣的介绍,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转头看向众将,沉声说道:“各位,姜大夫已经为我们指明了方向,接下来,就看我们的行动了!” “五皇子殿下,末将愿带人去采集野菜野果!” 一个年轻的将军站出来请命。 “末将也愿前往!” “末将也去!” 有了带头的,其他将军也纷纷响应,帐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好!”容珩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就由赵将军、李将军和王将军,各带人马,分别前往不同方向采集野菜野果,务必保证数量和质量!” “末将领命!”三位将军齐声领命,转身大步走出了大帐。 “容珩!” 姜茯谣看着容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解决粮草的问题?” 容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自然是,从敌人那里抢!” 第313章 声东击西 姜茯谣从容珩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计划。 敌人的粮草,确实是一块诱人的肥肉,若是能将其夺取,不仅能解燃眉之急,还能狠狠打击对方的士气。 但是,敌军营地戒备森严,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姜茯谣心中升起一抹担忧。 她下意识地拉住容珩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殿下,此去凶险万分,还请您务必小心。” 容珩反手握住姜茯谣的手,她的手柔软细腻,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心中一暖。 他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姜茯谣,语气坚定:“放心,本王会平安归来的。” 姜茯谣轻轻“嗯”了一声,松开手。 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递到容珩面前:“这里面装了一些我特制的药粉,若遇险境,可将药粉撒出,迷惑敌人。” 容珩接过香囊,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他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将香囊贴身放好,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多谢。”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容珩率领五千精兵,悄然离开营地,朝着敌军的方向进发。他们身穿夜行衣,脸上涂抹着油彩,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黑暗之中。 经过一夜急行军,容珩等人终于抵达了敌军营地附近。 “殿下,敌军营地防守严密,我们该如何潜入?”程纪压低声音问道。 容珩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远处的营地,只见营地周围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强攻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容珩沉吟片刻,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我们先去那里隐藏起来,再做打算。” 众人猫着腰,潜入树林,隐蔽在茂密的枝叶之间。 “报——” 就在这时,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到容珩面前。 单膝跪地,禀报道:“殿下,属下打探到,敌军主将今夜在营中设宴款待将领,防守比平日松懈了不少。” “哦?这倒是个好机会。”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走,我们去会会这位敌军主将。” 容珩带着程纪和陆青,悄无声息地摸到敌军营地外围。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轻松解决了几个落单的守卫,翻墙进入了营地。 营地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肉香味。 容珩三人避开巡逻的士兵,朝着主将营帐的方向摸去。 “什么人?!” 就在他们即将靠近主将营帐时,一声暴喝突然响起。 紧接着,几名手持火把的士兵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被发现了!杀出去!” 容珩低吼一声,抽出腰间长剑,率先朝着士兵们冲杀过去。 程纪和陆青也纷纷拔出兵器,与士兵们展开激战。 容珩武艺高强,剑法凌厉,那些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转眼间便被他砍倒了一片。 然而,敌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他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殿下,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陆青背靠着容珩,焦急地问道。 容珩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形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用火攻!”他果断地下令。 “是!” 程纪和陆青对视一眼,同时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营帐周围的易燃物。 “轰——” 干燥的营帐瞬间被火舌吞噬,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天空。 火势迅速蔓延,很快便引燃了周围的营帐,整个敌军营地乱成一团。 “杀——” 容珩趁乱带着程纪和陆青,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重围。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已经安全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五皇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容珩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年轻将领,带着一队精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此人正是敌军主将的副将——萧寒。 “萧寒!”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五皇子殿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萧寒冷笑一声,拔出腰间长刀,指向容珩,“给我杀!一个不留!” “杀啊——” 敌军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容珩三人团团围住。 “殿下,怎么办?”程纪和陆青焦急地问道。 “杀!”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今日想要活着离开,只能拼死一战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怀中,紧紧握住姜茯谣送给他的那个香囊。 “就是现在!”容珩猛地将香囊掷向空中,同时高声喊道,“撤!” 第314章 炸药震天响 “这是什么?” 敌军将领见状,心中疑惑,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因为,那些药粉在接触到空气后,竟然迅速燃烧起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浓烟。 “咳咳咳……” 敌军士兵吸入浓烟后,纷纷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 手中的武器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妖术?!” 敌军将领惊恐地大喊,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士兵们的咳嗽声中。 容珩屏住呼吸,趁着这个机会,再次挥舞着长剑,冲向了敌军将领。 “噗嗤——” 长剑刺穿了敌军将领的心脏,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敌军失去了指挥,顿时乱作一团。 “杀——” 就在这时,震天的喊杀声再次响起,程纪去而复返,率领着大批士兵,杀入了敌军阵营。 原来,程纪带着人突围后,并没有走远。 而是在附近埋伏起来,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看到容珩陷入困境,他毫不犹豫地带着人杀了回来。 “殿下,我们来接应你了!” 程纪来到容珩身边,激动地说道。 容珩看着去而复返的程纪,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兄弟!” 他拍了拍程纪的肩膀,然后,再次举起长剑,指向了敌军,“杀光他们!” “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夜空,在熊熊燃烧的粮草营映衬下,显得格外悲壮。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亮时分,战斗终于结束了。 敌军全军覆没,粮草也被烧了个精光。 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味道,胜利的喜悦却冲淡不了空气中压抑的气氛。 容珩站在废墟之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没有一丝轻松。 这场胜利来得太容易,容易到让他不安。 “殿下,此番大胜,敌军粮草被毁,必然军心大乱,正是我们一举拿下他们的好时机!”程纪满脸兴奋,显然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容珩摇摇头,目光深邃。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速去探查,看看周围可有其他部落的踪迹。” 程纪虽不解其意,但还是领命而去。 果不其然,不出半日,程纪便带回了让他不安的消息。 “殿下,属下探查到,此次被我们烧毁的粮草,并非全是敌军所有,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附近几个部落进贡而来,如今粮草被毁,那几个部落的族长已经联名上书,要求主帅给个说法。”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容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看来,有人想借刀杀人啊。” “殿下,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陆青担忧地问道。 “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容珩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果然,没过多久,主帅便派人来“请”容珩去议事。 营帐内,气氛压抑得可怕。 主帅脸色铁青,一拍桌子,怒吼道:“容珩,你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你可知那粮草中,有多少是那些部落进贡的?如今他们联名上书,要我们交出烧毁粮草的罪魁祸首,你说,该如何是好?” 容珩面色平静,不卑不亢道:“回禀主帅,末将只是奉命行事,烧毁敌军粮草,何错之有?” “你!你还敢狡辩!”主帅气得吹胡子瞪眼。 “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擅自行动,又怎会惹怒那些部落?如今粮草被毁,军心不稳,你让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主帅此言差矣,”一直沉默的李将军突然开口。 “五皇子此举,虽有风险,却也是兵行险招,如今敌军粮草被毁,军心必然大乱,正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机,主帅不应责怪五皇子,反而应该好好嘉奖才是。” “李将军说得对,五皇子此举,乃是为我军立下汗马功劳,主帅不赏也就罢了,怎可反过来怪罪?”王将军也站出来为容珩说话。 主帅被几个将军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打压一下容珩,却没想到,反倒被几个老家伙联手护了下来。 “哼!”主帅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 没想到大家都在为容珩说话,主将脸色变的难看至极。 今天这风波看来他是躲得过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暂且作罢,但那些部落那边,还需给个交代,否则,他们若是与敌军联合,我军便腹背受敌了!” “主帅放心,此事,我自会处理。”容珩淡淡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第315章 哪里值得您亲自跑一趟啊 皇帝手中捏着战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道:“好一个‘粮草尽失,军心不稳’,好一个‘五皇子擅自行动,以致延误战机’!这个老匹夫,是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珩儿身上吗?!” “陛下息怒!”一旁的大太监福公公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 “主帅久经沙场,老谋深算,五皇子年轻气盛,难免会被其利用,陛下切不可因此动怒,伤了龙体啊!”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道:“朕何尝不知,这老匹夫是在推卸责任!但偏偏他所说之事,也并非毫无根据,若是追究起来,珩儿的确有擅自行动之嫌。” 福公公眼珠一转,低声说道:“陛下,老奴倒有一计,可探明事情真相。” “哦?说来听听。”皇帝来了兴趣。 “主帅既然说五皇子擅自行动,那便派人去查证一番,看看五皇子究竟是何时离开军营,又做了些什么,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福公公阴恻恻地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皇帝闻言,不禁抚掌大笑,“好!就依你所言!来人,传朕旨意,速去查探五皇子动向,一有消息,立刻回报!” “遵旨!” 几日后,关于容珩的详细战报便送到了御书房。 “好!好一个珩儿!竟然想出这等妙计,烧毁敌军粮草,此战必胜!” 皇帝看着战报,龙颜大悦,忍不住拍案叫好。 福公公也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战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老东西,明明是自己贪功冒进,才导致粮草被毁,如今却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五皇子身上,真是可恶至极!” 福公公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着恭维道。 “五皇子果然是天纵奇才,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胆识和谋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啊!” 皇帝笑着点点头,“珩儿自幼便聪慧过人,只是这性子,还是太过冲动了些,若非他机智过人,这次恐怕就真的着了那老匹夫的道了!” “陛下所言极是,五皇子还是年轻了些,不过这也说明五皇子赤诚勇敢,不似那等老奸巨猾之辈,只会耍些阴谋诡计!” 福公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对那位主帅十分不喜。 “哼!那老匹夫虽然为人圆滑了些,但带兵打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朕也不会将如此重任交给他。”皇帝虽然对主帅的为人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 “陛下说的是,那老匹夫虽然狡猾如狐,但单打独斗,还是勇猛无比的,当年...” 福公公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帝一眼。 “当年之事,不必再提。” 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福公公察言观色,见皇帝面色稍霁,便试探着问道:“陛下,那这粮草一事……” 皇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战报扔在桌案上。 “还能如何?难不成真要眼睁睁地看着珩儿他们饿死在战场上?!” 他虽恼怒主帅的推诿之举,却也明白如今战事吃紧,容不得半点闪失。 再者,容珩是他属意的储君人选,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断臂膀。 “传朕旨意,命户部尚书筹措粮草,即刻送往边关!” “老奴遵旨。”福公公躬身应下,心中却暗暗思忖。 这筹措粮草、押运送往边关,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知陛下会派谁去办此事。 “陛下。”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押运粮草的差事,不知陛下属意何人?”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御书房角落那副巨幅地图上,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处兵力。 部署和战略要地,其中一处被红色墨笔圈了起来,正是容珩所在的边关。 “让老三去吧。”皇帝淡淡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三皇子?”福公公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陛下这是想借着押运粮草的机会,让三皇子去敲打敲打那位居功自傲的主帅,顺便也让他在军中拉拢些人心。 “陛下英明。”福公公连忙恭维道。 翌日,三皇子容瑄便带着浩浩荡荡的粮草队伍出发了。 “殿下,这天寒地冻的,陛下怎么偏偏让您去押运粮草啊?这差事,随便找个侍卫将军去办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啊!” 姜雪茹一边为容瑄整理着披风,一边忍不住抱怨道。 第316章 临阵脱逃 容瑄淡淡一笑,“父皇自有他的道理,你无需多言。” 他心里也颇为不解,这押运粮草的差事,说重要也重要。 说无关紧要也无关紧要,毕竟只是跑一趟腿的事,又没什么功劳可言。 “殿下,您说陛下是不是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啊?”姜雪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上次容瑄在朝堂上当众反驳了皇帝的提议。 惹得皇帝龙颜大怒,虽然事后容瑄已经主动认错,但皇帝显然还没消气。 “许是吧。”容瑄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忐忑。 他自幼便聪慧过人,深得皇帝喜爱,但也因此养成了他心高气傲的性子 总觉得这天下之事,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然而,这次的事情却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他明白,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父皇也并非对他言听计从。 “殿下,您可千万别多想,陛下他肯定还是最疼爱您的。” 姜雪茹见容瑄脸色不好,连忙安慰道。 容瑄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中思绪万千。 ...... 数日后,容瑄抵达边关。 “末将参见三皇子殿下!” 主帅闻讯赶来迎接,态度恭敬,丝毫看不出半点不敬。 “将军不必多礼。”容瑄淡淡一笑,目光在主帅身上扫过,心中暗自评价。 这老匹夫倒是长得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若非父皇提醒,自己还真要被他这副表象给骗了。 “将军辛苦了,父皇特地命本皇子押运粮草前来,还望将军笑纳。” 容瑄说着,便命人将粮草清点交接。 主帅见状,脸上堆满了笑容,“陛下真是体恤将士,末将代三军将士谢过陛下隆恩!” “将军客气了,这都是本皇子应该做的。” 容瑄说着,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主帅身后那些将领,心中暗暗记下他们的样貌和神情。 他此番前来,除了押运粮草,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 那便是替父皇敲打敲打这位功高震傲的主帅,顺便也收拢些人心。 “将军,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瑄目光落在主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主帅将容瑄迎进了营帐,奉上热茶,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容瑄状似随意地问了几句边关的情况,主帅都一一作答,滴水不漏。 “将军,实不相瞒,父皇对边关之事十分挂心,尤其是粮草辎重,更是再三叮嘱,万万不可有失。”容瑄放下茶杯,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主帅连忙道:“殿下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守卫边关,不负陛下所托!” 容瑄点点头,又与主帅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离开主帅营帐后,容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殿下,这老狐狸油盐不进,咱们怎么办?” 姜雪茹见容瑄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道。 “哼,本皇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容瑄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传令下去,明日拔营起程,返回京城!” “啊?殿下,咱们这就回去了?那粮草……”姜雪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粮草自然是要留下的,不过嘛……”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本皇子只负责将粮草押运到边关,至于如何分配,那就是主帅的事了。” 姜雪茹闻言,顿时明白了容瑄的用意,心中暗自咋舌,殿下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 数日后,容瑄带着大部分粮草和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边关。 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粮草和少量兵马。 主帅望着远去的队伍,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三皇子殿下,您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啊!” 主帅咬牙切齿道,他知道,容瑄这是在故意给他出难题。 边关本就缺粮少粮,如今容瑄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粮草,根本不足以支撑多久。 若是他不能及时筹集到足够的粮草,一旦战事再起,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传令下去,将所有田地全部推平,作为练武场!” 主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容瑄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消息传到容珩手中时,他正在查看地图。 “殿下,不好了,三皇子殿下他……他把大部分粮草都带回去了!” 程纪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容珩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三皇子殿下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粮草,就带着剩下的人马回去了!” 程纪重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第317章 胆大妄为 容珩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将手中的地图拍在桌上,怒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知道,容瑄这是在故意给他使绊子,但他万万没想到,容瑄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置边关安危于不顾! “殿下,现在怎么办?咱们的粮草本来就不多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啊!”程纪焦急地说道。 程纪的焦急不是没有道理的。 边关的粮草一向吃紧,全靠朝廷的调度。 而今年大旱,各地收成不好,朝廷拨下来的粮草本就不多。 如今又被容瑄截留了一大半,剩下的这点子粮食,连两个月都撑不到。 “殿下,咱们该怎么办啊?” 程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桌上的地图上,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下又一下,敲击在程纪的心上,让他更加焦躁不安。 半晌,容珩才开口道:“去,把粮草的调拨记录拿来我看看。” “是!”程纪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程纪便抱着一摞账册回来了,堆在容珩面前的桌案上,像一座小山。 容珩也不嫌烦,拿起账册,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起来。 程纪不敢打扰他,只得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翻阅账册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几声咳嗽声。 突然,容珩猛地合上账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不对!”他沉声道,“这账册有问题!” 程纪心头一跳,连忙问道:“殿下,哪里不对?” 容珩指着账册上的一行数字,说道:“你看,这里记载着,朝廷一共拨下了五万石粮草,可实际上,我们只收到了不到两万石,剩下的三万多石粮草,去了哪里?” 程纪闻言,顿时冷汗涔涔。 他虽然是个武将,但也知道,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 如果真的少了这么多粮草,那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会不会是……是那些押送粮草的官员,中饱私囊了?”程纪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珩冷笑一声,道:“那些官员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贪墨如此巨额的粮草!更何况,这批粮草是父皇亲自下令调拨的,谁敢动?” 程纪听得心中一凛,也不敢再说话了。 容珩沉吟片刻,对程纪说道:“你去,把负责押送粮草的官员都叫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是!”程纪领命而去,心中却暗暗叫苦。 他虽然是容珩的心腹,但那些官员毕竟是朝廷命官,他一个武将,去传唤他们,实在是有些逾越了。 果不其然,那些官员听说容珩要传唤他们,一个个都推三阻四,不肯前来。 程纪好说歹说,甚至搬出了容珩的名号,那些官员才勉强答应前来。 然而,当他们来到容珩面前时,一个个都显得十分嚣张,根本不把容珩放在眼里。 “五殿下,您贵为皇子,不在京城享福,跑到这苦寒之地来,还把我们这些老骨头叫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一个身材肥胖的官员,挺着个大肚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容珩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淡淡地问道:“本王问你们,朝廷拨下的五万石粮草,为何只有不到两万石运到了边关?剩下的,都去了哪里?” “五殿下说笑了,下官怎么知道?” 那肥胖官员故作惊讶地说道。 “下官只负责押送粮草,至于粮草的数量,下官可不敢过问。”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都说自己不清楚。 容珩看着这些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这些官员肯定有问题,但他们一个个都老奸巨猾,想要从他们口中撬出实话来,并不容易。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殿下……我知道……” 容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小兵,正畏畏缩缩地站在人群后面。 “你说,你知道什么?” 容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那小兵吓得浑身一颤。 “我,我看见三皇子殿下,他带走了一部分粮草……” “都下去吧。”容珩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众人离开后,容珩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容瑄,你很好!”容珩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他早知容瑄心怀鬼胎,却没想到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置边关安危于不顾! 第318章 让主将给我们一个交代 “殿下?”身后传来轻柔的呼唤,带着一丝担忧。 容珩转身,看到姜茯谣端着一碗清粥站在门口,秀眉微蹙,眼中满是关切。 “怎么了?”姜茯谣走到他身边,将粥碗放在桌上。 “从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可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容珩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不想让她担心,但这件事他又不能说。 姜茯谣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是不是和三皇子有关?” 容珩一惊,“你怎么知道?” 姜茯谣淡淡一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种大事。” 她拉起容珩的手,将他按坐在椅子上。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容珩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心中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将粮草被劫一事告诉了她。 姜茯谣听完,秀眉紧蹙。 “这个容瑄,真是好大的胆子!他就不怕皇上治他的罪吗?” 容珩苦笑道: “他当然不怕,因为他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如今粮草在他手中,只要他一口咬定是我劫走了粮草,父皇会相信谁?” 姜茯谣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将这件事捅到皇上面前,让他无话可说!” 容珩有些犹豫,“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谁说没有?”姜茯谣打断他,“你忘了,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容珩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姜茯谣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容珩听完,眼睛一亮,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好!就按你说的办!” 几日后,皇帝收到一封密信。 信上详细描述了容瑄劫走粮草的经过,甚至连时间、地点、人物都说得清清楚楚。 皇帝看完信,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彻查此事。 与此同时,姜茯谣也开始行动了。 她借着给士兵们看病的机会,故意走到白术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白术,你说这三皇子也真是的,竟然敢打劫军粮,就不怕遭报应吗?” 白术一脸茫然,“姜姑娘,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姜茯谣故作惊讶,“你不知道吗?我听说啊。” 她故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听说三皇子为了阻止五皇子立功,竟然派人劫走了运往边关的粮草!” 白术闻言,脸色顿时变了,“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姜茯谣一脸笃定。 “我可是亲耳听到那些押送粮草的士兵说的!他们亲眼看到三皇子的人马将粮草劫走的!” 白术心中虽然不信,但姜茯谣说得言之凿凿,他也不禁有些动摇了。 “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姜茯谣见他有些相信,连忙叮嘱道。 “如果让三皇子知道是我说的,我可就性命难保了!” 白术连忙点头,“姜姑娘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姜茯谣一路随着伤兵的队伍缓慢前行,心里却盘算着如何将消息散播出去。 这些士兵大多是容珩的亲卫,对容珩忠心耿耿。 只要稍加引导,定能激起他们的义愤。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士兵凑了过来。 满脸担忧地问道:“姜姑娘,您和白术大哥去哪儿了?怎么还弄得一身是血?” 姜茯谣故作迟疑,叹了口气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 “姜姑娘,您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三皇子那边的人对您不利?您告诉我们,我们去替您报仇!”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拍着胸脯说道。 “是啊姜姑娘,您救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的命,您可不能有事啊!” 姜茯谣眼眶微红,哽咽道:“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您快说啊!”士兵们急切地追问。 “只是……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话……”姜茯谣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听到三皇子的人说,说我们这次运送的粮草,根本就没有被劫……” “什么?!”士兵们顿时炸开了锅。 “没有被劫?那我们这些天在和谁打仗?!” “咱们兄弟死了这么多人,难道都是白死了?!” “是谁在骗我们?!!” 姜茯谣连忙说道:“嘘——你们小声点!这件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声张!我这也是偷偷告诉你们的,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士兵们更加愤怒了,有人红着眼眶吼道:“咱们去找主将!他肯定知道真相!” “对!去找主将!让他给我们一个交代!” 第319章 覆巢之下无完卵 姜茯谣连忙伸手拦住他们,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冷静点!去找主将有什么用?他可是五皇子的人,就算他知道真相,他会告诉我们吗?” 士兵们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是啊,五皇子和三皇子可是亲兄弟,主将怎么可能会为了他们这些小兵而得罪三皇子呢?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有人沮丧地问道。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说道:“我已经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五皇子了,五皇子正在想办法搜集证据,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 “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揭穿三皇子的真面目,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姜茯谣握紧拳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好!我们听五殿下和姜姑娘的!”士兵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支持。 姜茯谣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要做的,就是煽动这些士兵的情绪,让他们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为她和容珩的计划铺路。 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 姜茯谣坐在帐中,借着昏黄的烛光,仔细地研磨着手中的草药。 这些草药,是她特意为容珩准备的。 “叩叩叩——” 帐帘被人轻轻掀开,白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姜姑娘,您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白术低声说道。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药杵,抬头看向白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去会一会三皇子。”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宁王府外便传来阵阵喊杀声。 容珩身着银色盔甲,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上,身后是黑压压的军队,如同潮水般向宁王府涌去。 “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容珩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直取宁王府大门。 “砰——!” 一声巨响,宁王府的大门被撞成碎片,容珩率领大军长驱直入。 宁王府的守卫显然没有料到容珩会突然发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便被杀得溃不成! 容珩一路杀到宁王府的正殿,却发现殿内空无一人。 “主子,三皇子不见了!”程纪上前禀报道。 “搜!”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宁王府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是喊杀声、惨叫声,以及家具倒地的声音。 姜茯谣在白术的护送下,来到宁王府的后花园。 “姜姑娘,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先回去吧!”白术担心地说道。 姜茯谣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眼前的花园,淡淡地说道:“我找个人。” “找人?您要找谁?”白术不解地问道。 姜茯谣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一丛花前。 伸手拨开茂密的枝叶,露出一个隐蔽的洞口。 “就是这里了。”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三皇子,出来吧,别躲了。” 洞口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不敢出来见我吗?”姜茯谣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姜茯谣,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洞口里传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正是容瑄。 他衣衫凌乱,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灰尘,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三皇子,看来你过得不太好啊?”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你……”容瑄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是你!是你出卖了我!” 姜茯谣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说道:“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你还装蒜?!”容瑄怒吼道。 “如果不是你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容珩,他会知道我的粮草是假的吗?!” “哦?原来三皇子也知道自己的粮草是假的啊?”姜茯谣故作惊讶地说道。 “我还以为,三皇子真的有胆量去劫五皇子的粮草呢!” “你……”容瑄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脸色铁青。 “三皇子,你输了。” 姜茯谣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无缝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瞒天过海吗?” “你……”容瑄还想说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了。 “够了,三皇子。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姜茯谣冷眼看着他。 “你还是想想,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吧!” 说完,姜茯谣不再理会脸色惨白的容瑄,转身离去。 第320章 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姜姑娘,我们现在去哪里?”白术连忙跟了上去。 “去见容珩。”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好戏,才刚刚开始。” 宁王府的后花园,昔日繁花似锦,如今却是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姜茯谣走后,白术忍不住问道:“姜姑娘,咱们就这么走了?那三皇子……” “放心,他死不了。” 姜茯谣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有人比我们更想让他活着。” 白术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地跟在姜茯谣身后。 两人一路穿过后花园,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主子就在里面。”白术指着院落说道。 姜茯谣点了点头,迈步走进院子。 院子里站满了士兵,一个个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看到姜茯谣进来,士兵们纷纷侧目,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敬畏。 姜茯谣对他们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容珩面前,微微行礼:“殿下。” 容珩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俊美如铸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他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淡淡地问道:“事情办妥了?” “一切尽在掌握。”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三皇子已经被我逼入绝境,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皇上坦白一切。” “很好。”容珩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次辛苦你了。” “为殿下效劳,是茯谣的荣幸。”姜茯谣低眉顺眼地说道。 容珩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模样,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柔弱无害,实际上却是个心思深沉的主。 若非他还有用得到她之处,他绝不会留她在身边。 几日后,消息传回军营,三皇子容瑄因贪功冒进,导致粮草被劫。 大军溃败,被皇上革去了一切职务,软禁在府中。 消息传来,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活该!这个狗娘养的,害死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就是!他还好意思贪功冒进?我看他就是个废物!” “殿下英明!要不是殿下识破了他的阴谋,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他蒙蔽到什么时候!” 士兵们群情激奋,纷纷痛骂容瑄。 相比之下,容珩的声望则是水涨船高,几乎所有士兵都对他敬佩不已,将他视为神明一般的人物。 然而,就在众人欢庆胜利的时候,军营中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士兵们的吃食,突然变得越来越差。 原本白花花的大米饭,变成了掺着沙子的黑米饭。 原本肥瘦相间的肉食,变成了全是骨头的烂肉。 士兵们怨声载道,纷纷向主将投诉。 然而,主将却对此事置若不理,依旧每日吃香的喝辣的,丝毫不顾士兵们的死活。 士兵们这才意识到,原来主将早就被容瑄收买,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他们好。 一时间,军营中人心惶惶,士气低落。 容珩自然也察觉到了军营中的异样。 他将程纪叫到身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程纪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属下打听过了,是主将克扣了士兵们的粮饷,自己却依旧吃喝不愁。”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冷声问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程纪犹豫了一下,说道:“属下听说,主将收了三皇子不少好处,这次的事情,只怕是三皇子在背后指使。” “这个容瑄,还真是贼心不死!”容珩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 “主子息怒。”程纪连忙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否则一旦部落人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容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程纪沉吟片刻,说道:“主子,属下倒是有个主意……” 几日后,部落人再次来犯。 容珩亲自率领五千精兵,迎战部落大军。 两军对垒,杀声震天。 容珩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很快便杀得部落人溃不成军。 然而,就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容珩所率领的军队中,突然有一支百人小队,调转枪头,向容珩杀来。 “保护主子!”程纪见状大惊,连忙率领亲卫将容珩团团围住。 “你们要造反吗?!”程纪怒吼道。 “我们不是造反,我们是为兄弟们报仇!”为首的士兵红着眼睛吼道。 “你们这些当官的,只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们兄弟们吃糠咽菜,我们不活了!” “就是!我们要杀了你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道。 第321章 大军退却 “你们……”程纪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容珩突然开口说道:“让他们过来。” “主子?!”程纪大惊失色。 “我说,让他们过来。”容珩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纪无奈,只得下令让开一条通道。 那支百人小队,气势汹汹地冲到容珩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容珩看着他们,冷冷地问道。 “我们要杀了你,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为首的士兵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凭你们?”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杀!”那士兵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容珩砍来。 容珩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反手一掌,将那士兵击飞出去。 其他士兵见状,纷纷冲上来,将容珩团团围住。 容珩赤手空拳,却丝毫不惧,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瞬间便能击倒一个士兵。 不多时,地上便躺满了哀嚎的士兵。 “还有谁?!” 容珩站在人群中,如同杀神一般,威风凛凛。 剩下的士兵,都被容珩的气势所慑,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突然从远处射来,直取容珩的面门。 “小心!” 程纪大惊失色,连忙扑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箭。 “程纪!” 容珩大吼一声,连忙将程纪扶住。 程纪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强撑着说道:“主子,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枪的将领,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是部落人的先锋大将,巴图鲁!”程纪脸色大变。 “殿下,快走,属下拦住他!” “想走?都留下吧!” 巴图鲁哈哈大笑,手中长枪一挥,率领着身后的部落士兵,向容珩等人杀来。 容珩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策划好的陷阱!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纪焦急地问道。 容珩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等人已经被部落士兵团团包围,想要突围出去,难如登天。 “殿下,我们跟他们拼了!” 一个亲卫拔出腰刀,怒吼道。 “是啊!殿下,我们跟他们拼了!” 其他亲卫也纷纷拔出兵器,准备与部落人决一死战。 “都住手!”容珩突然大喝一声。 “殿下?”众人不解地看着他。 容珩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必须保存实力,等待援军!” “可是……” “没有可是!”容珩语气坚定地说道,“所有人听令,跟我走!” 说完,容珩转身向旁边的一座小山丘跑去。 程纪等人虽然不明白容珩的意图,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跑了过去。 巴图鲁见状,哈哈大笑:“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追!” 部落士兵们如同潮水一般,向容珩等人追去。 山丘之上,容珩等人居高临下,看着山下黑压压的部落大军。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纪问道。 “等。”容珩淡淡地说道。 “等?”程纪不解地看着他。 “等一个人。”容珩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就在这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就看到一支百人小队,从部落大军中杀了出来,向山丘上冲来。 “是他们?!” 程纪一眼就认出了这支小队的身份,正是之前差点杀了容珩的那支士兵。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程纪疑惑不解。 “他们不是来杀我的。”容珩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小队,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们是来跟我里应外合的。” 夕阳西下,晚霞如血。 小山丘上,容珩与那支百人小队汇合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程纪问道。 “是五皇子让我们来的。”为首的士兵说道。 “五皇子说,他早就料到主将会克扣粮饷,所以让我们假装被部落人抓获,暗中潜伏在部落大军之中,等待时机,与王爷里应外合,一举歼灭部落大军。” “原来如此!”程纪恍然大悟。 “五皇子真是神机妙算啊!”其他亲卫也纷纷感叹道。 只有容珩,看着山下那渐渐退去的部落大军,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真的只是神机妙算吗? 还是,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包括他的计划? 残阳如血,将天边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山丘下,部落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第322章 惨胜 主将看着自己损失惨重的军队,脸色铁青。 这一战,他虽然赢了,但也只是惨胜。 部落大军来势汹汹,若非容珩带人及时出现,恐怕他今日就要交代在这荒郊野岭了。 “该死的部落蛮子!”主将狠狠地将手中的马鞭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将军息怒。”一旁的副将低声劝道。 “此战我们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击退了部落大军,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幸中的万幸?”主将冷笑一声。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马?这一仗打完,我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副将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任由主将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主将发泄了一通,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抬头看向容珩,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五皇子殿下,这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主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感激之意。 容珩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阴阳怪气。 但他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主将大人客气了,本皇子也是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 主将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五皇子殿下真是深明大义啊!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再给殿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容珩心中冷笑,他知道主将这是要给他穿小鞋了。 “不知主将大人有何吩咐?”容珩不动声色地问道。 “部落人诡计多端,此次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本将军决定,明日一早,再次率军出击,彻底剿灭这股部落余孽!” 主将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容珩。 “此次出击,就由五皇子殿下担任先锋,如何?” 容珩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果然不安好心! 让他担任先锋,表面上是给他戴罪立功的机会,实际上是想让他去送死! “怎么?五皇子殿下不愿意?” 主将见容珩迟迟不说话,心中暗喜,故意激将道。 “莫非殿下是怕了不成?” “怕?”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皇子会怕那些部落蛮子?” “好!不愧是战神王爷,果然有胆识!” 主将哈哈大笑,心中却充满了得意。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五皇子殿下率领五千精兵,作为先锋,为大军开路!” 容珩淡淡一笑,说道:“一切听从主将大人安排。” “好!有五皇子殿下这句话,本将军就放心了!” 主将哈哈大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等明日容珩战死沙场之后,该如何向皇上邀功请赏了。 是夜,月黑风高。 容珩站在山丘之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火光,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主子,主将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您为何还要答应他?” 程纪站在容珩身后,一脸担忧地问道。 “不答应又能如何?”容珩淡淡地说道。 “他现在是主将,我们只能听他的。” “可是……” “没有可是。”容珩打断了程纪的话。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随本皇子出战!” “是!”程纪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容珩看着程纪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场仗,注定是一场硬仗。 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百姓的安宁,他必须赢! 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沉寂的营地渐渐苏醒。 士兵们整理盔甲,擦拭刀剑,准备迎接新一轮的厮杀 容珩一身玄色战甲,身姿挺拔,宛若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散发着凌厉逼人的气势。 程纪走到容珩身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担忧,“主子,此次出战,还望您多加小心,末将总觉得那主将没安好心。” 容珩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冷笑,“本王心中有数。” 他翻身上马,目光扫过整齐列队的五千精兵,高声喝道,“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本王杀!” “杀!”五千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随着容珩冲出营地,杀向部落驻扎的方向。 正如容珩所料,部落人虽然损失惨重,但并未退却。 而是设下埋伏,等待着大渝军队自投罗网。 然而,他们低估了容珩的能力。 容珩仿佛能够预知敌人的行动,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他率领五千精兵,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敌军心脏,将部落人的防御撕开了一道口子。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整个山谷。 第323章 荒谬的指控 部落首领眼见情况不妙,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部落人,容珩并没有下令追击。 而是勒马停下,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殿下,为何不下令追击?此时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程纪不解地问道。 “穷寇莫追。”容珩语气沉稳,“这其中必有诈。”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原本已经撤退的部落人,突然调转马头。 再次杀了回来,而他们身后,出现了一支数量庞大的骑兵! 这支骑兵,人数足足有两万之多。 个个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锋利弯刀。 犹如从地狱深处而来的索命使者,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席卷而来! “不好,中计了!”程纪脸色大变。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随本王突围!”容珩当机立断,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部落人故意示弱,引诱他深入,然后埋伏重兵,想要将他一举歼灭!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容珩。 容珩虽然身陷重围,却丝毫不乱。 他冷静地指挥着军队,且战且退,寻找突围的最佳时机。 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挥出,都带走一条性命。 在他身边,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无人敢靠近。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尽管容珩武艺高强,但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主子,您先走,末将掩护您!” 程纪见容珩身上已经多处负伤,焦急地喊道。 “要走一起走!” 容珩怒吼一声,挥剑砍翻一个试图偷袭的部落士兵。 “本王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杀!杀!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一支军队如同神兵天降,从部落军队后方杀出,瞬间将部落军队的阵型冲散。 “是援军!援军来了!” “我们有救了!” 看到援军的到来,原本已经绝望的渝国将士们。 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容珩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早就料到部落人会设下埋伏,所以提前安排了陆青。 让他率领一万精兵,绕道部落后方,等待时机,给予部落人致命一击。 部落首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 竟然会被容珩识破,还反被他摆了一道。 “撤!快撤!” 眼见大势已去,部落首领果断下令撤退。 容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率领着将士们,对部落人展开了疯狂的追杀,一直追杀到天黑,才收兵回营。 此战,大渝军队大获全胜,部落军队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然而,容珩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反而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凝重。 “主子,您为何不开心?我们打了胜仗啊!”程纪不解地问道。 “胜仗?”容珩冷笑一声,“这不过是一场惨胜罢了。” 他看向远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呢……” 果不其然,捷报传回京城,皇帝还没来得及高兴,主将的奏折也到了。 奏折中,主将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而将战事不利的原因,全部推到了容珩身上。 他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容珩的“罪行”,说他贪功冒进,。 不听指挥,导致军队中了部落人的埋伏,损失惨重,若非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手中的两封奏折,脸色阴晴不定。 一份是捷报,一份是控诉。 捷报上,大渝军队大获全胜,部落军队几乎全军覆没,然而这份本该让人欣喜若狂的战果,却被另一份奏折上的内容,衬托得无比讽刺。 主将声泪俱下,将战事不利的原因,全部推到了容珩身上。 字里行间,皆是控诉容珩贪功冒进,不听指挥,险些酿成大祸。 若非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简直一派胡言!” 皇帝将奏折狠狠地摔在桌案上,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他虽然久居深宫,但并不代表他愚昧无知。 边关战事吃紧,粮草短缺的消息。 他早就有所耳闻,只是碍于朝堂之上,那些老狐狸的阻挠,才一直未能如愿。 如今,容珩不顾个人安危,力排众议。 亲自前往边关督运粮草,他心中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相信这等荒谬的指控? “来人!” 皇帝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 一名内侍躬身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324章 调查真相 “去,传朕口谕,让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还有……” 皇帝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三皇子,立即进宫见驾!” “遵旨!”内侍领命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兵部尚书,户部尚书。 以及三皇子容瑄,便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御书房。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皇帝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沉声问道。 “边关战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粮草会短缺?”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视一眼,皆是面面相觑,不敢开口。 他们二人,一个是负责调兵遣将,一个是负责粮草辎重。 如今边关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二人,自然难辞其咎。 “怎么?都不说话了?” 皇帝见二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心中更是恼火。 “朕养你们这些废物,究竟有何用?” “父皇息怒!”容瑄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此事,儿臣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因为今年雨水稀少,导致粮食歉收,所以……” “所以,你就任由边关将士饿着肚子,去和敌人拼命吗?” 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容瑄的话。 “儿臣不敢!” 容瑄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道。 “儿臣只是……” “只是什么?” 皇帝冷冷地问道。 “只是觉得,边关将士的性命,比不上你的前程重要吗?” 容瑄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帝说的没错,他之所以会对边关粮草短缺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是因为他担心。 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会影响到他的声誉,从而影响到他争夺储君之位。 “你很好!”皇帝看着容瑄,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朕真是错看了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容瑄,而是转头看向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沉声问道:“你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 他们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陛下,臣有罪!” 兵部尚书率先跪倒在地,叩首道。 “臣监管不力,导致边关粮草短缺,请陛下责罚!” “臣也有罪!” 户部尚书见状,也连忙跟着跪倒在。 ,“臣失职之罪,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 “责罚?”皇帝冷笑一声,“你们以为,一句责罚,就能弥补你们的过错吗?” “朕告诉你们,边关将士,为了保家卫国,舍生忘死,而你们,却为了自己的私利,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你们,简直罪该万死!” “来人啊!”皇帝怒吼一声。 “将这二人,给朕拖出去,斩首示众!” “陛下饶命啊!”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 然而,皇帝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很快,两名侍卫便走了进来,将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拖了下去。 “父皇,饶命啊!父皇……” 容瑄见状,也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跪倒在地,想要为二人求情。 “你给朕闭嘴!”皇帝怒喝一声,打断了容瑄的话。 “来人啊,将三皇子带回府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他踏出府门半步!” “是!”两名侍卫应了一声,便上前将容瑄架了起来,拖了下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皇帝一人,他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 “去,派人去查,给朕查清楚,边关粮草短缺,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容珩和姜茯谣在接下来的几日,明显感觉到伙食的缩减。 一开始,他们还能分到几片薄薄的肉,后来就只剩下清汤寡水,连那几片肉也消失不见了。 “看来,陛下派来的人快到了。” 姜茯谣用木勺搅动着碗里的稀粥,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容珩放下筷子,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姜茯谣说得没错,边关粮草短缺之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如今皇帝派人前来,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那些贪官污吏,一个都跑不了。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而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却整日锦衣玉食,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懑。 “阿珩,你在想什么?” 姜茯谣见容珩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 第325章 小姐的手艺天下最好 “没什么。”容珩回过神来,对姜茯谣笑了笑,。 “只是在想,那些贪官污吏,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姜茯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明白容珩心中所想,也知道,这一次,容珩不会再心慈手软。 果然,不出几日,皇帝派来的人便到了。 来人正是御史大夫,一个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老臣。 他一来便直奔军营,亲眼目睹了边关将士的惨状,顿时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御 史大夫看着眼前这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将士,气得浑身发抖。 “边关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你们这些蛀虫,竟然克扣军饷,贪赃枉法,简直罪该万死!” 御史大夫一声怒吼,吓得那些官员们瑟瑟发抖,纷纷跪地求饶。 “御史大人饶命啊!下官冤枉啊!” “御史大人明察啊!此事与下官无关啊!” 御史大夫冷眼看着这群贪官污吏,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人平日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如今见势不妙,便开始互相推卸责任,真是可笑至极。 “冤枉?无关?”御史大夫冷哼一声。 “本官自会查明真相,若是谁敢欺瞒皇上,本官定将他绳之以法,绝不姑息!” 御史大夫雷厉风行,很快便查明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边关粮草短缺,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那些负责押送粮草的官员,勾结地方豪强,私自克扣军粮。 中饱私囊,导致边关将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御史大夫将那些贪官污吏全部抓捕归案。 并派人将克扣的粮草全部追缴回来,发放给边关将士。 一时间,边关军营欢声雷动,将士们纷纷对御史大夫感恩戴德。 而那些贪官污吏,则被押解回京。 等待他们的,将是严厉的制裁。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御史大夫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边关粮草短缺。 并非只是几个贪官污吏所为,而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意图削弱边关实力。 而这个人,正是三皇子,容瑄。 御史大夫心中震惊不已。 他怎么也没想到,容瑄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连夜写了一封密折,派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与此同时,容瑄也收到了消息,得知御史大夫已经查到了他的头上。 他顿时慌了神,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玩火自焚了。 “殿下,现在怎么办?” 容瑄的心腹,李公公,焦急地问道。 容瑄脸色阴沉,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容瑄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必须先下手为强!” “殿下的意思是……” 李公公看着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杀了御史大夫!”容瑄咬牙切齿地说道。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李公公闻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御史大夫是皇上的心腹,若是他出了事,皇上肯定会彻查到底,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完了!” “怕什么!”容瑄冷哼一声。 “只要做得干净利落,谁又能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李公公还想再劝,却被容瑄挥手打断。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马上去安排,务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是……”李公公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夜色渐深,军营中一片寂静。 御史大夫正在灯下批阅公文。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猛地抬起头,却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谁?” 御史大夫心中一惊,厉声喝问道。 然而,那黑影却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举起手中的利刃。 朝着御史大夫的脖颈砍去…… 御史大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至死也不明白,为何三皇子要对他痛下杀手。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缓缓流淌,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那份尚未完成的密折…… 边关的肃杀之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姜茯谣。 每日里,她依旧是那身素净的衣裙。 穿梭在营帐之间,只是手里多了一个食盒。 “芸儿,你说这些糙汉子,吃得惯我做的东西吗?” 姜茯谣一边将做好的饭菜仔细地放进食盒,一边笑着问身边的芸儿。 “小姐的手艺,就是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上,那些当兵的一定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呢!”芸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咽了咽口水。 第326章 喝醉了? 姜茯谣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便是芸儿这个整日里跟着她的人。 也忍不住食指大动,更别说那些整日里只能啃干粮的士兵了。 自从姜茯谣来到军营后,便发现这里物资匮乏,将士们的生活十分艰苦。 她心有不忍,便每日里亲自下厨。 做一些家常菜,让白术偷偷地送给那些士兵。 起初,士兵们还有些怀疑。 毕竟这年头,哪家的小姐会做这些粗活? 但当他们尝了一口姜茯谣做的饭菜后,便立刻被征服了。 “这也太好吃了吧!简直比俺娘做的还香!” “是啊,这汤也炖得鲜美,比那什么御厨强多了!” 士兵们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 渐渐地,姜茯谣做的饭菜,便在军营里传开了。 大家都说,这是神仙做的饭菜,能吃到的人,都是有福气的。 这日,姜茯谣照例做好饭菜,让白术送去。 她自己则在营帐里休息,想着等白术回来,便问问他士兵们喜欢吃什么,下次好做给他们吃。 “白术这小子,每次都磨磨蹭蹭的,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姜茯谣等了许久,也不见白术回来,心中不禁有些担心。 她站起身来,走到帐外,打算去看看情况。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茯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你是……” 姜茯谣心中一惊,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我是这的主将,张彪。” 男人说着,便伸手去拉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连忙躲开,冷声说道:“原来是张将军,不知将军有何贵干?” 张彪见姜茯谣躲避,心中更加恼怒。 他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说道:“老子早就看上你了,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 “放开我!”姜茯谣用力挣扎,却挣脱不开张彪的铁钳般的大手。 “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张彪说着,便要将姜茯谣拖进营帐。 “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张彪身后传来。 张彪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五皇子?”张彪松开姜茯谣,色厉内荏地问道。 容珩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张彪。 那眼神,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张彪的心脏。 张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虽然鲁莽,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脑子。 他深知眼前这位五皇子的厉害,那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战神,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 “五,五皇子,您怎么在这儿?” 张彪结结巴巴地问道,握着姜茯谣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姜茯谣得了自由,立刻退到容珩身后,轻轻揉着手腕。 眼神冰冷地看着张彪,一言不发。 容珩没有理会张彪,只是淡淡地对身后的姜茯谣说道:“你先回去。” 姜茯谣虽然心中愤恨,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便顺从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姜茯谣走后,容珩这才转过身。 目光冰冷地盯着张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将军,你好大的胆子啊!” 张彪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五皇子,我,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 “喝醉了?”容珩冷笑一声。 “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喝醉了就可以随意轻薄女子吗?” “我,我错了,五皇子,我再也不敢了!” 张彪吓得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容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彪,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寒意。 他冷冷地说道:“来人,将张将军带下去,好好“照顾”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是!” 两名侍卫上前,将张彪拖了下去。 张彪被拖走后,容珩的脸色依然阴沉。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他无法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一步,姜茯谣会遭遇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后怕,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 第二天,张彪顶着一脑袋的伤,装作宿醉未醒的样子,踉踉跄跄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却也知道,自己昨晚一定是犯了大错。 否则也不会被打肿脑袋这般凄惨。 第327章 想与你一起双宿双飞 他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只记得,自己多喝了几杯,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彪心里忐忑不安,他偷偷观察容珩的脸色,却见对方脸色阴沉。 目光冰冷,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张彪心中更加害怕,他不敢再去看容珩。 只能低着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自此以后,张彪对容珩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前,他虽然敬畏容珩的权势,但却也存了几分轻视,毕竟他觉得,自己也是一员武将,就算比不上容珩,但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经过昨晚的事情后,张彪彻底怕了容珩。 他知道,自己在这位五皇子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容珩自然也察觉到了张彪态度的变化,但他并不在意。 他来军营,是为了练兵打仗,而不是为了和这些粗鄙武夫称兄道弟。 姜茯谣养好手腕的伤后,找了个机会,偷偷潜入了容珩的营帐。 “你在找什么?” 容珩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姜茯谣一跳。 姜茯谣慌乱地转身,看到容珩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我,我只是随便看看。”姜茯谣掩饰道。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疑惑地接过卷轴,缓缓展开,当她看清卷轴上的内容时,顿时脸色大变。 那是一道圣旨,一道可以令容珩 姜茯谣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卷轴上鲜红的印玺,只觉得那印玺仿佛烙铁一般,灼痛了她的双眼。 “这是什么?” 姜茯谣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容珩苦笑一声,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皇兄给我的‘恩典’。” 姜茯谣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容珩,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 “这道圣旨,是让我在战败之时,自裁谢罪的。” 容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皇兄说,我是大周的战神,不能死在敌人的手中,要给我留一个好听的名声。” 姜茯谣顿时明白了,皇帝这是在逼迫容珩。 给他两条路,要么胜,要么死。 而这道圣旨,就是他最后的退路,也是他最后的体面。 姜茯谣紧紧地握着圣旨,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住。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 无法想象,若是容珩真的战败,他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 她抬起头,看着容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此刻的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有一片沉重和悲凉。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姜茯谣的眼眶泛红,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心疼。 容珩轻轻地抚摸着姜茯谣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傻瓜,这本就是皇家的生存法则,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我不允许!” 姜茯谣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容珩。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容珩看着姜茯谣,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仿佛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深深地触动了。 “茯谣……” 容珩轻轻地将姜茯谣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姜茯谣将头埋在容珩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姜茯谣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仿佛是在对容珩许下了一个承诺,一个永不背叛的承诺。 容珩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姜茯谣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好,我们一起面对。” 容珩看着姜茯谣清澈的眼眸,心中感动不已。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而又肯定:“傻瓜,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吗?即使我要面对的是腥风血雨,你也不后悔?” 姜茯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心疼:“不后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闯!” 容珩的心被姜茯谣的话语深深触动,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霸道。 帐外的夜风吹过,帐内的烛火摇曳。 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将要面对的波澜起伏。 “茯谣。”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欲.望。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离开京城,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好不好?” 第328章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 姜茯谣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容珩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是一直想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吗?怎么会突然想要归隐山林呢? “怎么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疑惑的表情,问道,“你不愿意吗?” 姜茯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有些意外,我以为……” “你以为我想要那个位置?”容珩接过姜茯谣的话,笑着说道。 “我承认,我曾经的确渴望过权力,但我更渴望的是自由,是和你在一起的自由。如果为了那个位置,要失去你,那我宁愿不要。” 姜茯谣感动地抱紧容珩,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 这一刻,她无比确定,自己做出了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好,”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容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姜茯谣的唇。 这一次,他们的吻中充满了甜蜜和希望,仿佛黑暗中的一点星火,照亮了彼此的生命。 京城,姜府。 丫鬟翠儿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姜雪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小姐,您慢点,这胎啊,金贵着呢。” 姜雪茹斜睨了翠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知道金贵就好,这可是三皇子殿下的骨肉,将来啊,是要做皇子的!” 她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中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 自从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姜雪茹就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 “小姐说的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坏了!” 翠儿忙附和道,心里却暗自嘀咕。 这还没过门就怀上了,也不知是喜事还是丑事。 姜雪茹冷哼一声。 “他们高兴不高兴,与我何干?如今我有了皇子,他们还能不巴着我?” 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前世她费尽心机才嫁给容瑄。 结果却被他利用殆尽,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这一世,她要牢牢抓住机会,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三皇子妃。 将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 消息传到李婉妍耳中时,她正在佛堂礼佛。 听到丫鬟的禀报,李婉妍手中的佛珠瞬间断裂。 一颗颗圆润的珠子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婉妍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丫鬟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一遍。 “二小姐……二小姐她……有孕了……” “孽障!孽障啊!” 李婉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怒吼。 “这个不孝女,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未出阁便珠胎暗结,这在古代社会可是天大的丑闻! 若是传扬出去,姜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夫人,您息怒,息怒啊!” 一旁的老嬷嬷连忙上前搀扶住李婉妍,轻声劝慰道。 “二小姐这事做得是糊涂,可事已至此,您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啊!” 李婉妍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 姜雪茹姗姗来迟,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 反而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母亲找我来,可是为了我腹中孩儿的事?” “你还有脸说!” 李婉妍拍案而起,指着姜雪茹的鼻子怒骂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将姜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姜雪茹冷笑一声,毫不在意李婉妍的怒火。 “母亲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如今怀的可是三皇子的孩子,将来是要做皇子的人,怎么就不知廉耻了?” 她挺直了腰板,眼中满是傲慢和得意。 “母亲若是不喜,大可去告诉父亲,让父亲去皇上面前参劾我与三皇子,看看到底是谁丢脸!” 李婉妍被姜雪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雪茹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知道,姜雪茹说得没错,如今她怀了三皇子的孩子,身份地位已经不同往日。 就算她真的闹到皇上面前,皇上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 也不会真的降罪于姜雪茹,反而会让姜家颜面尽失。 李婉妍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心中满是无力感。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第329章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了 “你……你!” 李婉妍指着姜雪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姜雪茹得意地笑了笑,转身欲走,路过李婉妍身边时,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母亲,您就别白费力气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未来荣华富贵的保障,谁也别想动他!” 说完,姜雪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佛堂。 留下李婉妍一人,独自面对满室的凄凉。 李婉妍再次拿起佛珠,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姜雪茹的所作所为,就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罢了,罢了……”李婉妍无力地挥了挥手。 “来人,备轿,去静安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寺庙里,为姜家祈福。 希望姜雪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真的毁了姜家。 姜雪茹回到自己的院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她就知道,李婉妍根本拿她没办法。 如今她有了孩子,整个姜家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李婉妍的轿子刚走,姜成亿便黑着一张脸进了姜雪茹的院子。 他一撩衣摆,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将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 “逆女!谁给你的胆子做出这种事情?!” 姜雪茹对姜成亿的怒火不以为意。 她姿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父亲说的是什么事?女儿怎么听不明白呢?” 姜雪茹放下茶杯,故作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无辜地看向姜成亿。 “你还装傻!”姜成亿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珠胎暗结,你将姜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父亲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如今怀的可是三皇子的孩子,将来是要做皇子的人,怎么就损害姜家的脸面了?” 姜雪茹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姜成亿的怒火。 “父亲若是不喜,大可去告诉皇上,让皇上治我与三皇子的罪,看看到底是谁丢脸!” 姜成亿被姜雪茹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你……” 姜成亿指着姜雪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父亲若是没有其他事,女儿就先回房休息了。” 姜雪茹懒得再和姜成亿废话,起身欲走。 “站住!”姜成亿怒喝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姜雪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成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父亲这话说的可真可笑,您什么时候将我当成过您的女儿?您眼里心里,不都只有姜茯谣那个贱人吗?!” 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雪茹的手指都在颤抖。 “怎么?我说错了吗?” 姜雪茹步步紧逼,眼中满是恨意。 “从小到大,您就偏心姜茯谣,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就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要被她压一头!如今,我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您就对我大发雷霆,可您想过没有,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雪茹的话,句句诛心,听得姜成亿哑口无言。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偏心姜茯谣。 可是,在他心里,嫡庶有别,姜茯谣才是姜家未来的希望,而姜雪茹,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 姜成亿指着姜雪茹,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未来荣华富贵的保障,谁也别想动他!” 姜雪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姜成亿一人,独自面对满室的狼藉。 姜晨洵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姜雪茹从姜成亿的书房里出来。 他眉头微皱,快步走了进去,“父亲,您没事吧?” 姜成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没事,雪茹这孩子,被我惯坏了。” 姜晨洵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是不知道姜成亿偏心姜雪茹,可是,他没想到,姜雪茹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父亲,您别生气了,雪茹她也是一时糊涂。” 姜晨洵劝慰道,“如今她怀了三皇子的孩子,身份地位已经不同往日,您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啊。” 姜成亿叹了口气,他知道姜晨洵说的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姜雪茹对他说的话,他的心里就堵得慌。 “罢了,罢了……”姜成亿无力地挥了挥手。 “你去看看她吧,好好劝劝她,让她以后别再做糊涂事了。” 第330章 我要成为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是,父亲。” 姜晨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书房。 姜雪茹回到自己的院子,脸上哪还有半分在姜成亿面前的骄纵,反而满是阴狠之色。 “小姐,您没事吧?” 翠儿见姜雪茹脸色不好,连忙上前询问。 “我能有什么事?” 姜雪茹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老糊涂罢了,也配教训我?” “小姐说的是,老爷他就是老糊涂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翠儿连忙附和道。 姜雪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老糊涂?我倒要看看,等我成了三皇子妃,他这个老糊涂,还敢不敢小瞧我!” 姜晨洵来的时候,就听到姜雪茹这番话,他顿时愣在了原地。 “哥,你怎么来了?” 姜雪茹看到姜晨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我……我来看看你。” 姜晨洵走进屋,看着姜雪茹,欲言又止。 “我没事,哥,你不用担心我。” 姜雪茹笑了笑,示意姜晨洵坐下。 “倒是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没来我的院子坐坐?” 姜晨洵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哥,你怎么了?怎么吞吞吐吐的?” 姜雪茹故作不解地问道。 姜晨洵看着姜雪茹,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都知道,姜雪茹心高气傲,想要嫁入皇家,。 可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做出这种事情来。 “雪茹……”姜晨洵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你……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要嫁给三皇子吗?” 姜雪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我不嫁给三皇子,还能嫁给谁?” “可是……” 姜晨洵还想再劝,却被姜雪茹打断了。 “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已经决定了,你就别再劝我了。” 姜雪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 “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很为难,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姜雪茹说着,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姜晨洵看着姜雪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软。 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雪茹,你别哭,哥不怪你,哥只是……” “哥……” 姜雪茹紧紧地抱着姜晨洵,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姜晨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姜雪茹。 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和不安。 过了许久,姜雪茹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姜晨洵,眼中满是歉意,“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我们是兄妹,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 姜晨洵宠溺地揉了揉姜雪茹的头发,柔声说道。 姜雪茹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就知道,姜晨洵是舍不得她的。 姜晨洵看着姜雪茹,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他总觉得,姜雪茹变了,变得他有些陌生了。 “哥,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姜雪茹说着,便推了姜晨洵一把。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叫我。”姜晨洵叮嘱道。 “我知道了,哥,你回去吧。”姜雪茹说着,便将姜晨洵送出了门。 姜晨洵离开后,姜雪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决绝。 “姜茯谣,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姜雪茹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姜晨洵一路走着,心中却越发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姜雪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雪茹的院子。 却见院子里的灯火已经熄灭,只有几只夜鸟在树枝上发出阵阵啼叫声。 姜晨洵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转身离去。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 姜雪茹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 一双怨毒的眼睛,正透过门缝,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姜晨洵离开后,夜色更深了,几声乌鸦的啼叫划破寂静。 更显得丞相府后院的这片寂静有些诡异。 姜雪茹站在窗边,看着姜晨洵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姜茯谣,你以为你回来了就能赢过我吗?你不过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子,而我,才是姜家真正的大小姐!” 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这一次,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嫁入皇家,成为你高攀不起的存在!” 第331章 怀孕了 几日后,姜雪茹怀孕的消息传到了宫里。 皇帝听闻此事,眉头微微皱起,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一旁。 “这个老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皇帝沉声说道。 “竟然在婚前让姜家嫡怀了孕,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淑妃坐在一旁,优雅地品着茶。 听到皇帝的话,放下手中的茶盏,柔声说道:“皇上息怒,三皇子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有的。况且,如今姜家小姐已经怀有身孕,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吧?”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哼!他倒是会给朕出难题!这件事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朕的这些儿子中,也就老五还算让他省心些!” 淑妃掩唇一笑,说道:“皇上说的是,五皇子文武双全,又孝顺懂事,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还是得给姜家一个交代。传朕旨意,宣姜家小姐进宫一趟。” 不多时,姜雪茹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皇宫。 “臣女姜雪茹,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雪茹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皇帝看着跪在下方的姜雪茹,心中有些不悦。 这个姜雪茹,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楚楚可怜,实际上却是个心机深沉之辈。 “起来吧。”皇帝淡淡地说道。 “谢皇上。”姜雪茹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 “你可知错?”皇帝问道。 姜雪茹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臣女知错,臣女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皇帝的声音严厉了几分。 “臣女不该与三皇子……做出如此逾矩之事,损害了皇家的颜面,请皇上责罚!” 姜雪茹说着,跪了下来,眼泪也随之落下。 皇帝看着姜雪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更加不喜。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姜雪茹分明是在演戏,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淑妃见状,开口说道:“皇上,姜小姐也是一片痴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就不要再责怪她了。”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痴心?朕看她是野心!一个大家闺秀,竟然做出未婚先孕的事情,真是不知廉耻!” 姜雪茹听到皇帝的话,身子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 “皇上,臣女与三皇子是真心相爱的,还请皇上成全!” 姜雪茹说着,再次跪了下来,给皇帝磕了个头。 皇帝看着姜雪茹,心中冷笑一声。真心相爱?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你们。”皇帝淡淡地说道。 “来人,拟旨,册封姜氏女为三皇子侧妃,择日完婚。” 姜雪茹闻言,脸色一白。 侧妃?她想要的,可不是侧妃之位! 姜雪茹离开后,淑妃掩唇轻笑,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嘲讽。 这姜雪茹,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一个侧妃之位就想打发了她? “娘娘,这姜家小姐也忒不知好歹了些,皇上都松口了,她竟还不知足。” 一旁的宫女翠柳有些不忿,为淑妃抱不平。 淑妃轻抚着镶嵌着红宝石的护甲,漫不经心地说道:“她想要做人上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皇上如今肯给她这个侧妃之位,也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真以为皇上瞧得上她不成?” 翠柳眼珠一转,凑近淑妃,低声问道:“那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她?总不能让她骑到咱们头上吧?” 淑妃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放心,本宫既然能让她进三皇子的门,自然也有办法让她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 “娘娘英明!”翠柳连忙拍马屁道。 “去,给本宫查查,京城里还有哪些家世清白,模样出众的姑娘,本宫要为三皇子好好挑选一位正妃,也好压一压姜雪茹的嚣张气焰。” “是,娘娘!”翠柳领命退下。 淑妃看着翠柳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雪茹,你就等着接招吧! 此时此刻,远在地方上的三皇子容瑄还沉浸在即将成为人父的喜悦之中。 丝毫不知晓京城中发生的一切。 “殿下,您可真是厉害,这才多久啊,就把姜家小姐的肚子搞大了!” 心腹太监李德福一脸谄媚地笑着,还不忘给容瑄倒上一杯酒。 容瑄得意地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自然,本皇子是什么人?那姜雪茹虽然出身高贵了些,但还不是乖乖地爬上了本皇子的床?” 第332章 三皇子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能保你? 李德福连忙附和道:“那是,那是,姜家小姐那般国色天香,也只有殿下您才能配得上!” 容瑄被李德福的话哄得心花怒放,大手一挥,说道:“去,把本皇子珍藏的那几坛好酒拿出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是,殿下!”李德福喜滋滋地退下。 就在容瑄沉浸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的时候。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说道:“殿……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天塌下来了不成?” 容瑄不悦地皱起眉头,被打扰了好兴致,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殿……殿下,皇上派人来查……查粮草了!” “什么?!”容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手中的酒杯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容瑄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焦躁不安。 他私吞军饷,倒卖粮草的事情,若是被父皇发现,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容瑄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来人,传令下去,将所有粮草连夜运往边疆!就说…就说是本王提前调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做准备!” “是!” 容瑄雷厉风行,连夜带着心腹和部分私兵,赶着满载粮草的车队。 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驻地,直奔边疆而去。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生怕被皇帝派来的人追上。 然而,三皇子他们一走,私兵这边训练的将军毫不知情。 皇帝的人根据容珩的消息直接就找到了三皇子的私兵处。 发现了三皇子没有安置好的大量私兵, 负责训练私兵的将军姓赵,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平日里只知道吃喝嫖赌,哪里管过什么粮草军饷的事情? 他正搂着两个妖艳的女子在帐篷里喝酒作乐。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打扰老子喝酒?”赵将军粗声粗气地问道。 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报……报告将军,不……不好了,皇……皇上派人来了!” “皇上?”赵将军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冷笑道。 “皇上派人来就派人来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难不成还能把老子吃了不成?” 那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可……可是,他们……他们手里有……有皇上的圣旨……” “圣旨?” 赵将军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手中的酒杯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摔得粉碎。 他虽然愚蠢,但也知道圣旨意味着什么。 皇上的圣旨,那是代表着皇上的意志,谁敢违抗? “快!快请他们进来!” 赵将军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不多时,几个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里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他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眼帐篷内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声说道:“赵将军,接旨吧!” 赵将军不敢怠慢,连忙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说道:“臣赵武接旨!” 那锦衣卫首领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日听闻,三皇子容瑄在地方上私自招募军队,囤积粮草,意图不轨,罪大恶极!现命锦衣卫彻查此事,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钦此!” “什么?!” 赵将军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怎么也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敢私自招募军队,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而他这个负责训练私兵的将军,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赵将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锦衣卫首领收起圣旨,冷冷地问道。 “我……我……” 赵将军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是死定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来人,将赵将军拿下!” 那锦衣卫首领一声令下,身后的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将赵将军五花大绑起来。 赵将军拼命挣扎,大声吼道:“你们不能抓我!我是三皇子的人!你们抓了我,三皇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锦衣卫首领冷笑一声,说道:“三皇子?哼!三皇子如今自身难保,自身都保不住,还能保住你吗?” 第333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你说什么?” 赵将军闻言,顿时愣住了。 “你自己看吧!”那锦衣卫首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扔在了赵将军面前。 “这……这怎么可能?!” 赵将军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锦衣卫的令牌掉落在赵将军脚边,上面冰冷的纹路好像一条毒蛇。 死地缠绕住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双目无神地瘫软在地,原本嚣张的气焰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几名锦衣卫并没有理会赵将军的崩溃,他们训练有素地封锁了营地,将所有私兵控制起来,并仔细清点着粮草的数量。 一切都井然有序,好像只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军事演练。 与此同时,在距离私兵营地数十里外的一处隐蔽山谷中,几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头儿,你说皇上会不会发现咱们?”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不安地问道。 为首之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说话之人。 语气中充满了警告:“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 那人被头儿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闭嘴,不敢再说话。 刀疤脸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越发焦躁不安。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将近两个时辰,却迟迟不见赵将军派人前来接应。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刀疤脸心中暗自思忖。 “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正要起身,却见一名手下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头儿!不好了!出事了!”那手下气喘吁吁地说道。 “慌什么?慢慢说!”刀疤脸强压住心中的不安,沉声问道。 “皇……皇上派人来了!”那手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们……他们已经控制了私兵营地,赵将军也被抓了!” “什么?!” 刀疤脸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酒囊也“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酒水洒了一地,却无人顾及。 “怎么会这样?消息怎么会泄露的?”刀疤脸怒吼道,眼中充满了血丝。 “这……这小的也不知啊!” 那手下吓得瑟瑟发抖,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刀疤脸强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脱身。 “走!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刀疤脸当机立断,带着手下们迅速撤离了山谷。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山谷入口处。 为首之人,正是奉命前来彻查此事的李德福李公公。 他看着空荡荡的山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说道:“看来,三皇子殿下还真是谨慎得很啊!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陛下的眼睛了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三皇子,你就等着接受陛下的雷霆之怒吧!” 李德福并没有下令追击,他知道,这些人只是三皇子手中的棋子。抓住了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此行的目的,是查清三皇子私自招募军队,囤积粮草的真相。 而这些私兵,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命人将私兵的数量和位置详细记录下来,然后带着人马继续向边疆进发。 他心中清楚,三皇子既然敢私自招募军队,囤积粮草,就一定有所图谋。 而这个图谋,很可能就与即将到来的战事有关…… 消息传回京城时,正值早朝。 皇帝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三皇子容瑄押入宗人府。 严加看管。 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朝堂之上,大臣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龙颜。 他们心中都清楚,三皇子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私自招募军队,囤积粮草,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就算他是皇子,也难逃一死! 而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容珩对这一切还毫不知情。 他正站在军营门口,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粮草队伍,眉头微微皱起。 “三哥,你怎么来了?” 容珩看着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容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容瑄翻身下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五弟,你可是不知道,我为了把这些粮草安全送到,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哦?怎么说?” 容珩不动声色地问道,心中却暗暗提高了警惕。 “你也知道,这次运送的粮草数量巨大,如果走官道,目标太大,很容易被土匪盯上。” 第334章 肯定有其他目的 “所以,我特意绕了远路,从山路过来的。这一路上,可是惊险万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好像亲身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容珩看着容瑄夸张的表演,心中冷笑一声。 他早就派人查探过,最近边境一带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土匪活动。 容瑄所说的“惊险万分”,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 “这年头,土匪真是越来越猖狂了,竟然连朝廷的粮草都敢抢,真是胆大包天!三哥,你可要小心一些,万一再遇到土匪,可就麻烦了。” 容珩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哦?竟还有这等事?看来三皇兄这一路,着实辛苦了。” 坐在主位上的将军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名叫赵毅。 他久经沙场,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容瑄的谎言。 他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是啊,三皇子一路舟车劳顿,还遇到了土匪,真是辛苦了。” 容瑄见赵毅和容珩都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心中更加得意。 以为他们都相信了他的说辞。“ 赵将军言重了,为国效力,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他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三皇子真是忠君爱国啊,”容珩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盯着容瑄。 “只是不知,三皇兄此次前来,除了慰问边关将士,还有何要事?” 容瑄被容珩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没想到容珩会如此直接。 他眼珠转了转,掩饰住眼底的慌乱,笑着说道:“五弟说笑了,我此次前来,自然是为了边关战事而来。” “哦?”容珩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三皇兄此话怎讲?” 容瑄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说道:“五弟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是父皇特意嘱咐,让我来协助五弟,早日平定大夏,凯旋而归。” “协助我?” 容珩冷笑一声,心中对容瑄的意图更加了然。 “三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军营之中,刀剑无眼,三皇兄金枝玉叶,还是莫要以身犯险为好。” 容瑄脸色一僵,他没想到容珩会如此不给他面子,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弟,你这是哪里的话?我身为皇子,自然要以国家社稷为重,区区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三皇兄执意如此,那便随你的便吧。” 容珩也不再与他争执,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容瑄见容珩不再反对,心中得意,以为容珩已经默认了他的地位。 他站起身,走到赵毅面前,拱手说道:“赵将军,我此次前来,是奉了皇命,还望赵将军多多配合。” 赵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起身回礼,语气恭敬地说道:“三皇子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辅佐三皇子和五皇子,早日平定大夏。”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容珩看着容瑄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 他倒要看看,这个愚蠢的三皇子,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晚膳过后,容瑄以舟车劳顿为由,早早便回到了为他安排的营帐休息。 容珩则留在了赵毅的营帐,与赵毅商议军情。 “赵将军,你觉得,三皇兄此番前来,究竟是何目的?” 容珩放下手中的地图,抬头看向赵毅,问道。 赵毅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回禀五皇子,依末将之见,三皇子此番前来,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哦?赵将军的意思是?” “三皇子素来与五皇子不和,此次借着慰问边关将士的名义前来,恐怕是想趁机拉拢军心,与五皇子争功。”赵毅语气沉重地说道。 容珩冷笑一声,说道:“我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五皇子,三皇子此次前来,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防啊。”赵毅有些担忧地说道。 “赵将军放心,我心中已有计较。”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三皇兄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容瑄见容珩油盐不进,也讨不了好,便不再多说。 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的亲信离开了。 看着容瑄离去的背影,容珩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知道,容瑄这次来,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给他送粮草这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第335章 把他当傻子? “主子,要不要派人盯着三皇子?”程纪低声问道。 “不必了。”容珩摇了摇头。 “他既然敢来,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程纪问道。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严密监视大夏军队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刻来报!”容珩沉声说道。 “是!”程纪领命而去。 容珩望着远处的连绵群山,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到来,而这场大战的结果,将直接关系到大齐的生死存亡! 夜幕降临,军营中灯火通明。 容珩坐在帅帐中,看着桌案上摊开的地图,眉头紧锁。 “主子,您已经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程纪端着一碗参汤走了进来,轻声劝道。 “本王不累。”容珩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地图。 “程纪,你说,三哥这次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程纪沉吟片刻,说道:“属下以为,三皇子此来,恐怕是想借机拉拢边军将领,培植自己的势力。” 容珩点了点头,程纪的猜测与他不谋而合。 “三哥一向野心勃勃,他绝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容珩冷声说道。 “这次父皇让他押送粮草,他表面上装作尽心尽力,实际上却暗中拉拢人心,其心可诛!” “主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纪问道。 “静观其变。”容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本王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帅帐,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主子,三皇子求见!” “哦?”容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来做什么?” “三皇子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主子您商量。” 那士兵低着头,不敢直视容珩的目光。 “让他进来吧。”容珩淡淡地说道。 “是!”那士兵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容瑄在几名亲信的簇拥下,大步走进了帅帐。 “五弟,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容瑄笑呵呵地说道,好像他真的是来和容珩叙旧一般。 “三哥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容珩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容瑄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没想到容珩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干笑了两声,说道:“五弟,是这样的,皇兄我担心你初来乍到,对边关的情况不太了解,所以特意来给你送一份礼物。” 说着,他拍了拍手,一名亲信便捧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 容瑄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份详细的边关地图! “五弟,这份地图可是皇兄我费尽心思才弄到手的,上面详细标注了大夏军队的所有部署,有了它,你就能对敌情了如指掌,百战百胜了!” 容瑄笑眯眯地说道,好像他真的是在为容珩着想一般。 然而,容珩看着那份地图,眼中却闪过一抹嘲讽之色。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容瑄这是在给他挖坑呢! 这份地图,看似是为他好,实际上却是一份催命符! 如果他真的按照这份地图上的部署去打仗,必败无疑! 到时候,容瑄就可以借机弹劾他,说他指挥不力,导致战败,从而将他彻底拉下马! “三哥真是用心良苦啊。”容珩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份礼物,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五弟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容瑄见容珩收下了地图,心中暗暗得意。 “时候不早了,三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容珩下了逐客令。 容瑄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起身告辞,带着自己的亲信离开了帅帐。 等到容瑄离开后,程纪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主子,三皇子他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您怎么能收下他的地图呢?” “本王当然知道他不安好心。”容珩冷笑一声。 “不过,他既然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 说罢,他拿起那份地图,走到烛火前,毫不犹豫地将其点燃! 熊熊烈火,瞬间将那份地图吞噬殆尽! “主子,您这是……”程纪不解地看着容珩。 “本王要让三哥知道,他的那些小把戏,在本王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他不是想看本王的笑话吗?那本王就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的笑话!” 火光映照着容珩冷峻的面容,显得格外威严! 这个容瑄,当真是把他容珩当傻子了。 第336章 挑拨离间 容瑄离开帅帐后,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浮地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这荒郊野外的,空气就是比京城里好啊,本皇子都好久没呼吸过这么清新的空气了。” 他身后的随从丫头连忙点头附和道:“是啊,三皇子您说得对,这儿啊,就是比京城舒坦!不像有些人,成天就只知道闷在屋子里,也不出来走走,难怪会憋出病来!” 丫头故意将“憋出病来”几个字说得特别重。 眼睛还时不时地往容珩的帅帐方向瞟。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暗讽容珩。 “哈哈哈!”容瑄被丫头的话逗笑了,他拍了拍丫头的手,说道:“你这丫头,嘴巴就是甜!走,陪本皇子去四处逛逛,好好看看这军营是什么样子的。” 说罢,容瑄便带着一众随从,大摇大摆地在军营里巡视了起来。 他一会儿摸摸士兵们的盔甲,一会儿又拿起士兵们的长枪比划几下。 好像他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一般。 他走到一处存放粮草的营帐前,故作惊讶地问道:“咦,这些粮草怎么都堆放在这里?怎么不分发给士兵们?” 负责看守粮草的士兵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解释道:“回禀三皇子,这些粮草都是按照殿下的吩咐,暂时存放在这里的,等过几天再……” “等什么等?”不等那士兵说完,容瑄便打断了他。 “军粮就应该尽早分发给士兵们,让他们吃饱喝足,才能更好地训练,更好地保家卫国嘛!难道还要等他们饿肚子了,才想起给他们发粮吗?” 那士兵被容瑄说得哑口无言,他求助似的看向程纪,希望程纪能帮他说句话。 程纪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仿佛没有看到那士兵求助的眼神一般。 他心里清楚,容瑄这是故意来找茬的。 他越是解释,容瑄就越是会抓住不放。 果然,见程纪不说话,容瑄更加来劲了。 他指着那名士兵的鼻子,大声呵斥道:“本皇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把本皇子放在眼里?” 那士兵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三皇子饶命,三皇子饶命!小的不敢,小的绝对没有不把您放在眼里……” “哼!谅你也不敢!” 容瑄冷哼一声,这才放过那名士兵。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看向容珩,说道:“五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军粮就应该尽早分发给士兵们,你说呢?”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瑄,一言不发。 他早就看穿了容瑄的把戏,这不过是容瑄想要借机拉拢士兵,收买人心的小伎俩罢了。 见容珩不说话,容瑄也不生气,他自顾自地说道:“皇兄知道,五弟你一向深受父皇的信任,不像皇兄我,做什么事情都要束手束脚,处处受人掣肘。唉,要是皇兄我也能像五弟你一样,能够自由自在地领兵打仗,那该多好啊!” 容珩依旧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容瑄表演。 “唉,可惜啊,皇兄我没有这个福分啊。” 容瑄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五弟,皇兄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在这里久留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容瑄便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军营。 目送着容瑄一行人远去,程纪忍不住问道:“主子,这三皇子分明就是故意来给您添堵的,您怎么就忍着不发作呢?” 容珩淡淡一笑,说道:“他不过是想激怒本王,好让本王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然后他再趁机向父皇参本王一状罢了。本王岂能让他如愿?”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程纪问道。 “静观其变。”容珩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既然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 几日后,容瑄以“军务紧急”为由,提前离开了边关,返回京城。 临行前,他特意来到容珩的帅帐,与容珩辞行。 “五弟,皇兄我这就先回京复命了,你在这里要多保重啊。” 容瑄笑呵呵地说道,仿佛他真的是来和容珩道别的。 “皇兄一路顺风。”容珩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五弟你。”容瑄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军营之中,人心复杂,你可要小心提防啊,尤其是那些……” 他故意欲言又止,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程纪。 程纪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知道,容瑄这是在暗示容珩,他程纪有问题! 这不是妥妥的挑拨离间吗? 第337章 他不敢不答应 容珩自然也听懂了容瑄的弦外之音。 他冷冷地看向容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容珩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他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森然道:“皇兄说笑了,程纪对本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他哈哈一笑,故作轻松道:“是是是,是皇兄多虑了,五弟和程将军兄弟情深,皇兄我自然是相信的。” 说罢,他便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皇兄且慢。”容珩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容瑄脚步一顿,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容珩:“五弟还有何事?” “皇兄此番回京,不知何时才能再来边关?” 容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容瑄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笑着回道:“怎么,五弟这是舍不得皇兄我?” “皇兄说笑了,只是……” 容珩顿了顿,状似随意地说道。 “只是本王久在边关,对京中之事颇为挂怀,不知皇兄可否为本王解惑一二?” 容瑄心中冷笑,他就知道容珩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故作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五弟想知道什么?” “听说,皇兄在京中,有一支私兵?” 容珩语气平淡,却如同一颗石子,在容瑄心中激起千层浪。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容珩,冷声问道:“五弟从何处听来的谣言?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容珩不为所动,他淡淡一笑,说道:“皇兄莫急,本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皇兄若是不愿说,本王自然也不会强求。” “哼!”容瑄冷哼一声,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私藏兵马的事情。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五弟若是没有其他事,那皇兄我就先告辞回营帐了。”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容珩,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帅帐。 目送着容瑄离去的身影,姜茯谣微微蹙眉。 她总觉得,容瑄此次回京,太过匆忙了一些。 “主子,这三皇子,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程纪忍不住开口道。 “他肯定是在京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会急着回去!”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容瑄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姜茯谣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殿下,您真的相信,三皇子只是因为军务紧急,才提前返回京城的吗?” 容珩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问道:“那你觉得呢?” 姜茯谣沉吟了片刻,说道:“妾身觉得,三皇子此次回京,恐怕另有目的。” “哦?”容珩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三皇子在边关待了这么久,却突然以军务紧急为由提前返回京城,这本身就透着一丝古怪。”姜茯谣分析道。 “而且,妾身观他今日的神色,似乎有些心虚,仿佛急着想要掩盖什么事情一般。” 容珩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妾身大胆猜测,三皇子此次回京,很可能是为了他私藏的那支兵马。” 姜茯谣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或许是担心,自己在边关待的时间太长,会引起皇上怀疑,所以才急着想要回去,稳住自己在京中的势力。”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脸颊,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茯谣问道。 “要不要派人,暗中监视三皇子的动向?” “不必了。”容珩摇了摇头,说道。 “三皇子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私藏兵马,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现在派人去监视他,只会打草惊蛇。” “那我们……” “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容珩打断了她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皇兄如此这般信任本王,那本王自然也不能辜负皇兄!” 姜茯谣心中一凛,她知道,容珩这是动了真怒了。 “殿下,您打算怎么做?”她问道。 容珩勾起一抹冷笑,说道:“他不是急着回京吗?那本王就偏要拖住他!” 说罢,他转头看向程纪,吩咐道:“程纪,你亲自去一趟三皇子营帐,就说本王对京中之事颇为好奇,想要向他请教一二,请他务必赏脸,留下来与本王秉烛夜谈。” “是!”程纪领命而去。 姜茯谣有些担忧地问道:“殿下,三皇子会答应吗?” “会的。”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不敢不答应。” 第338章 本王会备好酒菜,等你 果然,没过多久,程纪便回来了,他禀报道:“主子,三皇子答应了您的邀请,现在正在营帐中等着您呢。”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对姜茯谣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好皇兄。” 姜茯谣点了点头,跟在容珩身后,一起前往了容瑄的营帐。 一路上,姜茯谣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 她总觉得,今晚,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容瑄的营帐内灯火通明,与容珩的简洁肃穆不同,这里多了几分刻意营造的奢华。容瑄显然早有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摆在正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并肩走进来的容珩和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五弟,许久不见,你这气色倒是越发好了,看来边关的风沙也阻挡不了你的意气风发啊。” 容瑄举起酒杯,似真似假地感叹道。 容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皇兄说笑了,倒是皇兄你,此番回京,可是有什么喜事?容光焕发,喜气盈门啊。” 容瑄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故意看了姜茯谣一眼,才慢悠悠地说道:“五弟有所不知,皇兄我啊,这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姜茯谣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皇兄提起过?” 容珩故作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半点喜悦,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哎,这不是怕五弟你在边关挂心嘛,所以才想着等回了京城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容瑄说着,眼神又在姜茯谣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雪茹那丫头,她啊,温柔贤惠,善解人意,把我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又怀了我的孩子,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姜茯谣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这容瑄,还真是会演戏! 前世他为了拉拢姜家,娶了自己之后对她不管不问。 转头就和姜雪茹勾搭成奸。 如今倒是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容珩自然也看出了容瑄的炫耀之意。 他不动声色地将姜茯谣的手握在掌心,语气淡淡地说道:“是吗?那可真是要恭喜皇兄了,等皇兄的孩子出生了,本王定当备上一份厚礼,以示祝贺。” 容瑄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他举起酒杯,对着容珩说道:“那皇兄我就先谢过五弟了!来,喝酒,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容瑄有意灌醉容珩。 不停地给他敬酒,容珩也不推辞。 一杯接着一杯,似乎真的被容瑄的热情所感染,渐渐有些醉意。 姜茯谣看在眼里,心中却越发警惕。 她明白,容瑄这是在试探容珩的态度。 若是容珩表现出丝毫的破绽,恐怕都会被他抓住把柄。 “容珩,你慢点喝,别喝醉了。” 姜茯谣柔声劝道,伸手想要接过容珩手中的酒杯。 容珩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然后转头看向容瑄,语气中带着一丝佯装出来的醉意,说道:“皇兄,我敬你一杯,祝你和……你和雪茹,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容瑄闻言,心中得意,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却没注意到,容珩眼中闪过的一丝情绪。 酒过三巡,容瑄已经有些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姜茯谣,口齿不清地说道:“姜茯谣,你别以为你跟了五弟,就能高枕无忧了!雪茹她……她如今可是怀了皇长孙,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弃妇罢了!” “放肆!”容珩猛地拍案而起,眼中寒光乍现。 “皇兄,你喝醉了!” 姜茯谣却依然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容瑄的话一般。 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 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三皇子说笑了,我与殿下两情相悦,何来弃妇一说?倒是三皇子,如此关心我的事情,莫非……”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是对我有意?” “你……” 容瑄顿时涨红了脸,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够了!” 容珩猛地站起身,将姜茯谣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容瑄。 “皇兄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容瑄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又闷又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第339章 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图谋? 容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力地垂下了头。 姜茯谣的话,句句诛心,字字带刺,让他无从辩驳。 容珩冷冷地看了容瑄一眼,然后扶着姜茯谣站起身,语气冰冷地说道:“皇兄,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说罢,他便带着姜茯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容瑄的营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姜茯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无力地靠在容珩的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容珩,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容珩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有委屈,只是觉得可笑。” 容珩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声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容珩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 她轻轻点了点头,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几声虫鸣在夜空中回荡。 容珩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并没有休息。 而是召集了程纪和陆青,低声吩咐了几句。 “你们亲自去办,务必小心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容 珩神色凝重地说道。 “是,主子!” 程纪和陆青领命而去。 容珩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心里有底,这次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几日后,一队人马悄然抵达了距离边关不远处的一处小镇。 这队人马,正是奉了皇帝之命。 前来查探粮草一事的太监总管李福,以及随行的几名侍卫。 李福一行人抵达小镇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是暗中与早已等候在此的程纪和陆青取得了联系。 “程将军,陆将军,辛苦了。” 李福对着二人拱了拱手,语气客气地说道。 “李公公客气了,这是我们分内之事。”程纪抱拳回礼道。 “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些粮草吧。” 李福说着,便在程纪和陆青的带领下,前往了存放粮草的仓库。 夜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李福一行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潜入了仓库。 仓库里堆放着小山一般的麻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李福随手打开一个麻袋,只见里面装着的哪里是什么粮食,分明是些沙土和碎石! “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包天!” 李福顿时勃然大怒,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粮草上动手脚。 而且还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程纪和陆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冷意。 “李公公,我们还查到了一些东西,请您过目,前面是我们几个属下前几日发现的一个仓库,询问之下,才得知是三皇子名义下的仓库。” 陆青说着,便带着李福来到仓库的角落,指着地上的一堆杂物说道。 李福仔细一看,只见那些杂物中,赫然藏着几件兵器! “这是……”李福瞳孔一缩,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兵器,都是私造的,而且数量不少。” 程纪沉声说道。 “我们怀疑,三皇子暗中养了一批私兵。” 李福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私藏兵器,暗养私兵,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李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沉声问道:“可查到那些私兵藏在哪里?” 程纪和陆青摇了摇头,表示暂时还没有查到。 李福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尽快将消息传回京城,禀报皇上,由皇上定夺。 可是,三皇子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会如何处置他呢? 李福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虑。 容瑄,不仅仅是贪污军粮这么简单,他竟然还私藏兵器! 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刘公公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将这些兵器都记录在案,然后封存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李福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这三皇子,真是胆大包天! 私藏兵器,暗养军队,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对程纪和陆青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走漏风声!二位辛苦了,还请保守秘密,我会务必查清这些私兵的藏匿之处,以及……” 他顿了顿,语气森寒。 “三皇子是否还有其他图谋!” 第340章 我亲自去见五皇子 程纪和陆青抱拳领命,眼中皆是冷冽的寒光。 他们二人追随容珩多年,对容瑄的为人再了解不过,如今见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李福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侍卫匆匆离去。 他改天要尽快赶回京城,将此事禀报皇上! 夜色更深,冷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阵阵沙沙声响。 程纪和陆青带着李福到了容珩的营帐里,看着容珩,眼中满是同情和无奈。 他知道容珩心中憋屈,却也无能为力。 皇上对三皇子的宠溺,可谓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些年,三皇子仗着皇上的宠爱,在朝中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可皇上却从未真正责罚过他。 “殿下,老奴……” 李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能说什么呢?说皇上偏心?说三皇子罪有应得? 这些话,他一个奴才,如何敢说? 容珩自然明白李福的难处,他淡淡一笑,道:“李公公不必多言,本王明白。” 李福叹了口气,心中对容珩的处境更加同情。 这位殿下,文韬武略,样样出色,却因为生母出身低微,从小就不受皇上待见。 这些年,若不是他励精图治,屡立战功,恐怕早就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给害死了。 容珩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让李福早日休息。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萧索和落寞。 李福望着容珩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下,转身对手下的侍卫们吩咐道:“将这里收拾干净!”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第二日,李福再次来到了军营,这一次,他装作是刚得到消息,风尘仆仆地赶来查验粮草。 “微臣参见李公公。” 负责押送粮草的将领见到李福,连忙上前行礼。 李福摆了摆手,沉声道:“免礼,杂家此次前来,是奉了皇上旨意,特来查验粮草的。” “是,李公公请随下官来。”将领说着,便带着李福来到了存放粮草的仓库。 李福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粮草的数量虽然足够。 但是质量却比之前送来的那一批差了不少。 李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些粮草,都是从哪里调拨的?” 那将领心中咯噔一下,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李公公,这些粮草,都是从……从附近的粮仓调拨的。” “哦?是吗?”李福冷笑一声,道:“你可知罪?!” 那将领闻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李公公饶命啊!下官……下官也是一时糊涂,才……才……” “哼!一时糊涂?”李福冷哼一声,道:“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敢以次充好,贪污军粮,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啊!”那将领不停地磕头求饶,心中后悔不已。 “来人啊,将此人拿下,押入天牢,听候发落!”李福厉声喝道。 “是!”李福身后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那名将领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李福看着那名将领被押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知道,这名将领不过是替罪羊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三皇子! 李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来人,将之前送粮的军队全部革职查办!另外,再从国库调拨一车队粮草,送往边关!” “是!” 侍卫们齐声应道,心中对李福的雷厉风行佩服不已。 李福看着远处的营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李福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出粮仓,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这些年,他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为的就是国家的江山社稷。, 可如今,三皇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置边关将士的生死于不顾,简直是罪无可恕! 他想起容珩隐忍的神情,心中更加难受。 这些年来,五皇子为国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被排挤打压,处处受限,如今更是被三皇子逼到这般境地,真是令人心寒! 李福越想越气,一口浊气堵在胸口,让他一阵气血翻涌。 竟是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李公公!” “公公!” 周围的侍卫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 李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只是脸色依旧苍白难看。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翻涌的气血,这才缓缓说道:“扶杂家去见五皇子。” 侍卫们不敢怠慢,连忙搀扶着李福朝容珩的营帐走去。 第341章 老奴会尽力帮忙 此时,姜茯谣正在为容珩处理伤口。 昨夜,容珩在操练之时不小心被兵器划伤,虽然伤口不深,但姜茯谣还是坚持亲自为他上药包扎。 “容珩,你要小心些才是,若是留下疤痕,岂不是要心疼死我了?” 姜茯谣一边为容珩包扎伤口,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和心疼。 容珩看着眼前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自然知道姜茯谣是在关心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本王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容珩温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李福的声音在帐外响起:“老奴求见五皇子,不知皇子殿下可方便?” 容珩闻言,眉头微蹙,他知道李福此番前来,定然是为了粮草一事。 “进来吧。”容珩沉声说道。 李福掀开帘子,走进营帐,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容珩身旁的姜茯谣。 他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老奴参见五皇子,见过姜姑娘。” 姜茯谣见状,连忙起身回礼:“李公公不必多礼。” 李福直起身子,这才注意到容珩手臂上的伤口。 以及姜茯谣手中的伤药,顿时明白过来,心中对容珩的处境更加同情。 “殿下,您受伤了?” 李福关切地问道。 容珩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小伤而已,李公公不必担心。” 李福叹了口气,他知道容珩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心中对他的敬佩更深了几分。 他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位姜姑娘,果然如传闻中那般聪慧过人,善解人意,也难怪殿下会对她另眼相待。 “姜姑娘,老奴这里有一事相求,不知……” 李福看着姜茯谣,欲言又止。 姜茯谣何等聪明,一眼便看出了李福的为难,她微微一笑,道:“李公公可是为了粮草一事?” 李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姜姑娘果然聪慧过人,老奴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李公公不必担心,殿下自有打算。” 姜茯谣说着,看了一眼容珩,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李公公若是不嫌弃,可否让茯谣为您诊治一番?” 李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姜茯谣这是在向自己示好。 他心中感动,连忙说道:“那就有劳姜姑娘了。” 姜茯谣微微一笑,示意李福坐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为他治疗。 李福看着眼前这位容貌昳丽,气质出尘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可像姜茯谣这般,既有倾城之貌,又有菩萨心肠的,还真是少见。 他忽然想起,自己这次来,除了查验粮草之外。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 “姜姑娘,老奴斗胆问一句,您对殿下,可是真心?” 李福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姜茯谣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眸看向李福。 四目相对,李福从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坚定和坦荡。 “李公公,茯谣这条命,是殿下救的,茯谣这条命,是殿下的,茯谣的心,自然也是殿下的。” 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李福闻言,心中大定,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李福心中雪亮,这姜茯谣一番话,表明了心迹,也暗示了容珩在她心中的地位,更暗含了她对容珩未来图谋的认可。 这等聪慧女子,难怪能让一向清冷孤傲的五皇子另眼相待。 他抚着胡须,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姜姑娘一片赤诚,老奴自当尽力而为。殿下的难处,皇上和太后未必不知,只是朝中局势复杂,还需殿下自己多多争取才是啊。\" 姜茯谣眼眸微垂,掩盖住眼底的冷意。 \"李公公说的是,茯谣明白。\" 她自然清楚,容珩如今的处境,不过是朝堂上几方势力博弈的结果。 皇上年事已高,皇子们羽翼渐丰,这储君之位一日不定,这朝堂之上便一日不得安宁。 李福又与容珩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殿下,老奴还要护送三皇子回京,就不多打扰了。殿下安心养伤,朝中的事,老奴自会尽力周旋。\" 容珩点点头。 \"李公公慢走。\" 李福走后,姜茯谣亲自为他送行。 目送着李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姜茯谣转身回到容珩身边。 \"殿下,您觉得李公公会帮我们吗?\" 第342章 真是个小人 容珩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李福此人老猾得很,他既然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只是...\" \"只是什么?\"姜茯谣追问道。 容珩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只是,这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且安心,本王自有打算。\" 姜茯谣点点头,\"茯谣相信殿下。\" 翌日,李福便带着三皇子容瑄启程回京。 临行前,容瑄特意来到容珩的营帐前,表面上是关心兄弟伤势,实则是来探听虚实的。 \"五弟,你的伤势如何?\" 容瑄故作关切地问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容珩身旁的姜茯谣。 \"多谢三哥关心,些许小伤,不碍事。\" 容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容瑄见状,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那就好,父皇听闻你受伤,可是担心得紧,特意让本王来接你回京。只是,你这伤势...\"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这军营之中,粗鄙简陋,怕是不利于五弟养伤。不如,五弟还是早些回京,也好让太医好好诊治。\" 容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 将自己困在京城,好方便他拉拢朝臣,巩固势力。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姜茯谣却突然轻笑一声。 \"三皇子说笑了,我们殿下是什么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上前一步,站在容珩身侧,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倒是三皇子您,金尊贵体,锦衣玉食惯了,这军营之中,怕是住不习惯吧?\" 容瑄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姜姑娘说笑了,本王也是担心五弟的伤势,一片好意,倒是被姑娘误会了。\" 姜茯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珩一把拉住。 他看着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三哥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父皇圣明,早已下旨,让本王查清粮草一事,待到事情水落石出,本王自会回京复命。\" 容瑄见他态度强硬,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益,便不再多言。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转身离去。 \"三皇子,皇上还等着您呢。\" 李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催促。 容瑄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李福看着容瑄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随即转身对容珩和姜茯谣行了一礼。 \"殿下,姜姑娘,老奴告辞了。\" 姜茯谣目送着李福和容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转头看向容珩,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殿下,您真的相信李福会帮我们吗?\"姜茯谣压低声音,问道。 容珩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你为何如此问?\" 姜茯谣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怕..李福此回京城,恐怕...凶多吉少...\" 李福前脚刚走,那主将便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满脸堆笑,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殿下,您看这李福公公也走了,咱们是不是……” 他搓着手,谄媚地笑着,那副嘴脸。 仿佛恨不得立刻把容珩供起来,好让他捞足了好处。 姜茯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先前容珩重伤昏迷,这厮可是躲得比谁都快。 如今见容珩“病愈”,又上赶着来献殷勤,也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容珩像是没看到主将的殷勤,只淡淡道:“本王今日身体不适,不宜操劳,狩猎之事,明日再说吧。” 主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赔笑着退下了。 待那主将走远,姜茯谣才冷哼一声,道:“殿下,您何必给他好脸色看?这等小人,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容珩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啊,还是这般急性子。放心,本王心里有数。” 第二日,容珩以“伤势未愈”为由。 拒绝了主将的邀请,带着姜茯谣和白术、程纪等人进了山。 初春的山林,草木萌发,鸟语花香,处处生机勃勃。 姜茯谣骑在马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殿下,这山里的景色真美啊!”姜茯谣忍不住感叹道。 容珩骑马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喜欢就好。” 第343章 底线 “殿下,您以前来过这里吗?”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容珩摇摇头,道:“不曾。本王常年征战在外,很少有机会欣赏这等美景。” 姜茯谣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心疼起他来。这个男人,明明年纪轻轻,却早已背负了太多责任和重担。 “殿下,等这次回京,您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姜茯谣轻声说道。 容珩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好,都听你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深入山林。 “殿下,前面好像有动静!”白术突然低声说道。 容珩示意众人停下,翻身下马,悄无声息地朝着白术所指的方向走去。 姜茯谣也跟着下了马,示意白术留在原地,自己则跟在容珩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透过茂密的枝叶,姜茯谣看到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正悠闲地在树林里觅食。 “好大的野猪!”姜茯谣忍不住低声惊呼道。 容珩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出声。 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搭弓上弦,瞄准了那只野猪。 “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野猪的头部。 那野猪发出一声惨叫,轰然倒地。 “好箭法!”姜茯谣忍不住拍手叫好。 容珩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道:“你喜欢,以后本王天天打给你吃。”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些脸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谁要你天天打给我吃了!” 容珩哈哈大笑,走上前去,将那只野猪扛了起来。 “走吧,回去烤肉吃。” 回到营地,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野猪处理干净,架起火堆,开始烤肉。 姜茯谣坐在容珩身边,看着他熟练地翻动着烤肉,心中一片宁静祥和。 “殿下,你说,我们以后也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姜茯谣突然轻声说道。 容珩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容珩握着烤肉的手一顿,目光深邃地看着姜茯谣。 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伸手去拨弄火堆里的柴火。 “怎么了?殿下?” 姜茯谣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容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本王也不知道。只是……这样的日子,对本王来说,太过奢侈了。” 他放下手中的烤肉,站起身,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本王生来便背负着责任,肩负着期望,从未有过片刻的轻松。有时候,本王甚至羡慕起山间的野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姜茯谣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仰头望着他,柔声说道:“殿下,您别这样说。您是战功赫赫的战神,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您的肩上担负着守护山河的重任,这是您的荣耀,也是您的责任。” 容珩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茯谣,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理解我,支持我。”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男人,虽然外表坚强,但内心深处,也有着脆弱和孤独。 “殿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您身边,与您一起面对。” 姜茯谣轻声说道,语气坚定而温柔。 容珩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良久,他才放开她,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茯谣,你真好。” 另一边,皇宫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上坐在龙案前,脸色铁青,手中紧紧地捏着一封密信。 他的下方,站着战战兢兢的太监总管和垂头丧气的三皇子容瑄。 “混账东西!” 皇上将手中的密信狠狠地砸在容瑄的脸上,怒吼道,“你竟然敢私自豢养私兵,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容瑄被砸得后退了几步,脸上火辣辣地疼。 但他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请罪:“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求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吧!” 皇上怒极反笑,指着容瑄的鼻子骂道:“一时糊涂?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吗?” 容瑄吓得浑身一颤。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父皇其实一直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以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如今,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私自豢养私兵,这已经触碰到了父皇的底线。 第344章 想要谋反? “你私自豢养私兵,究竟是何居心?说!是不是想要谋反?!” 皇帝怒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御书房内回荡。 容瑄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如捣蒜。 哭喊着为自己辩解:“父皇明鉴啊!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儿臣私自豢养私兵,只是为了自保啊!” “自保?你一个皇子,需要自保什么?”皇帝冷笑道。 “说,是不是五皇子容珩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你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所以才想着要私自豢养私兵来保护自己?” 容瑄心中一惊,没想到父皇竟然如此敏锐,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不敢承认,但也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只得继续磕头求饶:“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求父皇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饶恕儿臣这一次吧!”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和厌恶。 容瑄见父皇不语,心中更加害怕。 他知道,父皇这是真的动了怒,若是再不说实话,恐怕今日就真的走不出这御书房了。 他咬了咬牙,索性心一横,抬起头,看着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豢养的私兵,大约有三千人左右。”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冷冷地看着容瑄,问道:“三千人?你确定你没有欺瞒朕?” 容瑄连忙磕头,信誓旦旦地说道:“父皇,儿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父皇半分!” 皇帝当然知道,容瑄所说的这个数字,肯定是有所隐瞒的。 但他也知道,皇子私底下豢养一些私兵。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数量不是太过夸张,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何况,如今容珩羽翼渐丰,在朝中也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 若是他真的将容瑄逼得太狠,难免会引起容珩的警觉。 到时候,反而会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挥了挥手,沉声说道:“罢了,念在你初犯,朕就姑且饶你这一次,来人啊,将三皇子带下去,禁足三月,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父皇饶命啊!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 容瑄闻言,顿时面如死灰,他拼命地磕头求饶,但皇帝却丝毫不为所动。 很快,就有侍卫上前,将容瑄拖了下去。 皇帝看着容瑄被拖下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何尝不知道,容瑄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他这个做父皇的给惯出来的。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他身为一国之君。 必须要以江山社稷为重,绝不能因为父子之情,而心慈手软。 “来人啊。”皇帝沉声说道。 太监总管连忙上前,躬身问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三皇子容瑄,心性不稳,不堪重任,即日起,革去三皇子一切官职,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奴才遵旨。” 太监总管领命,连忙退了下去。 皇帝揉了揉眉心,只觉得一阵疲惫。 这些皇子之间的争斗,他早就已经厌倦了。 只是,身为帝王,他却不得不面对这些烦心事。 “来人啊,摆驾慈宁宫,朕要去看看太后。” 皇帝站起身,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 慈宁宫。 太后正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身旁站着一位宫女,轻轻地为她捶着腿。 “太后娘娘,皇上驾到。”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淡淡地说道:“皇帝来了?让他进来吧。”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皇帝走进慈宁宫,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皇帝来了,快起来吧。”太后笑着说道,“皇帝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了?” 皇帝在太后身旁坐下,叹了口气,说道:“母后,儿臣今日来,是有一件烦心事,想要向母后倾诉。”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看着皇帝,柔声说道:“皇帝,有什么事,你就跟哀家说说吧,哀家虽然老了,但也算经历过不少风浪,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 皇帝点了点头,便将今日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后。 太后听完之后,也是一阵沉默。 她没想到,容瑄竟然会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皇帝,哀家知道,你一向对瑄儿疼爱有加,但这件事,你做的很对,瑄儿如今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他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太后看着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345章 挟天子令诸侯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也是为了瑄儿好,才会出此下策,希望他能明白儿臣的苦心。”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哀家知道,你也不想这样,只是,身为帝王,你必须要以江山社稷为重,有些事情,你不得不狠下心来。” 皇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太后看着皇帝疲惫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她知道,这些年来,皇帝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皇位,付出了太多太多。 “皇帝,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瑄儿虽然这次犯了错,但也罪不至死,你罚他闭门思过,也是为了让他好好反省,等他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再将他放出来也不迟。”太后安慰道。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母后说的是,是儿臣太过心急了。” 容瑄一路回到府中,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刚踏入书房,便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扫落在地。 精致的瓷器瞬间碎裂成片,茶水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片狼藉。 姜雪茹听到动静,急忙忙地赶来,故作焦急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是谁惹您生气了?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看到姜雪茹这副做派,容瑄心中怒火更甚,冷哼一声,怒斥道:“还能是谁?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妹妹!” 姜雪茹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柔声问道:“王爷,茯谣妹妹她……她又怎么了?” “你还装傻!” 容瑄猛地站起身,指着姜雪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父皇已经知道私兵的事情了,不仅将我禁足三月,还革了我的官职,这一切都是拜你那个好妹妹所赐!” 听到容瑄的话,姜雪茹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捂着嘴惊呼道:“这怎么可能?茯谣妹妹她怎么会……” “你还敢狡辩!”容瑄怒不可遏。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背地里派人给姜茯谣送信,挑拨离间,却没想她竟然在父皇面前揭发我的事?” 姜雪茹眼眶一红,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她咬着嘴唇,委屈巴巴地说道:“王爷,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姜茯谣使我们共同的敌人,妾身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妾身只是担心王爷,所以才……” “够了!”容瑄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嫉妒姜茯谣,巴不得她早点消失,好让你独占我吗?” 姜雪茹身子一颤,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哽咽着说道:“王爷,您……您怎么能这样想我?妾身对您的心意,天地可鉴啊!” 容瑄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中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他依旧没有完全消气,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真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如今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你若是再敢耍什么花招,就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姜雪茹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柔弱无助。 她轻轻地靠在容瑄腿边,低声啜泣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您不要赶妾身走,好不好?” 容瑄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终究还是软了下。 他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说道:“罢了,你也是关心则乱,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了,但是你要记住,姜茯谣她不是你能对付的,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姜雪茹心中暗恨,面上却乖巧地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一切都听王爷的。” 容瑄见她如此听话,心中稍稍满意了一些。 他将姜雪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好了,别哭了,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哭也无济于事,我们还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姜雪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容瑄,柔声问道:“王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容瑄沉吟了片刻,说道:“如今之计,只有先稳住父皇,然后再慢慢图谋了。” 姜雪茹心中一动,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 容瑄看着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想要翻身,就必须找到一个强大的靠山,而这个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姜雪茹的小腹上,意味深长地说道。 “就只能是你的父亲,当朝丞相了……” 姜雪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第346章 与本王有关? 东宫,太子寝殿。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寝殿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容黎,当朝太子,正与六皇子容烨对坐饮酒。 两人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精致的酒菜,却都未曾动筷。 容黎素来不喜饮酒,今日却一杯接着一杯。 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烦闷都浇灭在这酒液之中。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父皇不是已经处置了老三,你还闷闷不乐的?” 容烨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一脸不解地看着容黎。 “老六,你不懂。” 容黎放下酒杯,长叹一声。 “父皇这次虽然处罚了老三,但终究还是顾念父子之情,没有下狠手。我担心,等过段时间,父皇气消了,就会重新启用老三。” 容烨闻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大哥,你想多了吧?老三这次可是犯了大错,私自豢养私兵,这可是谋逆的大罪,父皇怎么可能轻易饶恕他?” “你不了解父皇。”容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父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威严无比,但实际上却是个心软之人,尤其是对老三,更是偏爱有加。当年,母妃早逝,老三又年幼,父皇为了弥补对他的亏欠,对他百般宠爱,这才养成了他如今嚣张跋扈的性子。” “那大哥的意思是,父皇还会重用老三?”容烨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 容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老六,你觉得,以老三的性格,他会甘心就这样被禁足吗?” 容烨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容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三这次虽然失了势,但他这些年来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我们不得不防。” 容烨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大哥打算怎么做?” 容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既然老三不甘寂寞,那我们就帮他一把,让他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 “大哥的意思是……”容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容黎凑到容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容瑄府邸,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雨将至。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景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门可罗雀的冷清。 自从被皇帝禁足后,容瑄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少踏出房门半步。 他明白,自己这次是彻底惹怒了父皇。 父皇虽然没有废黜他的皇子身份,但禁足的命令却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 将他牢牢地困在了这方寸之地。 姜雪茹坐在一旁,看着容瑄阴沉的脸色,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她知道,容瑄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 “王爷,您别担心,陛下只是一时气头上,等过段时间,气消了,自然会放您出去的。” 姜雪茹柔声安慰道,试图抚平容瑄焦躁的情绪。 容瑄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雪茹,你不懂,父皇这次是动了真怒,恐怕不会轻易饶恕我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姜雪茹心中一沉,不安地问道。 容瑄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跪倒在容瑄面前,急声道:“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容瑄心中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什么人?”他沉声问道。 “回王爷,是……是几位大人,他们说有要事求见王爷……”侍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容瑄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禁足期间,任何人都不得探视,这些朝臣们在这个时候来访,究竟是何用意?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吩咐侍卫将几位大人请了进来。 不多时,几位朝臣就在侍卫的带领下走进了书房。 这些朝臣都是三皇子曾经的拥护者。 平日里与容瑄走得很近,如今看到容瑄落难,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担忧的神色。 “微臣参见三皇子殿下!”几位朝臣齐声行礼道。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容瑄强打起精神,招呼几位朝臣落座。 待众人坐定后,容瑄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诸位大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几位朝臣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站起身来,拱手说道:“启禀殿下,我等今日前来,是为了殿下的事情而来。” “哦?本王的事情?”容瑄故作不解地问道。 第347章 会不会太冒险? “殿下,您如今被禁足,我等心中甚是担忧,所以特地前来探望,并想询问殿下,接下来有何打算?”那名朝臣直言不讳地说道。 容瑄闻言,心中冷笑一声。 这些朝臣们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 如今他一朝失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关系,真是可笑至极。 他心中虽然鄙夷,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本王能有什么打算?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本王也只能安心待在府中,静候父皇的处置。” “殿下,万万不可啊!”那名朝臣闻言,顿时急了,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殿下,您可知道,如今朝中已经有许多人开始落井下石,散布对您不利的谣言,说您……说您……”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本王什么?”容瑄心中一动,追问道。 “说您……说您心怀不轨,意图谋反……”那名朝臣终于还是将心中的话说出了口。 容瑄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 “放肆!这些人简直是胡说八道!”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殿下息怒,息怒啊!”几位朝臣见状,连忙起身劝慰道。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问道:“是谁在背后散布这些谣言?” “这……” 几位朝臣面面相觑,似乎不敢说出口。 “说!究竟是谁?”容瑄见他们支支吾吾,顿时更加愤怒。 “回殿下,是……是大皇子殿下……”其中一名朝臣终于顶不住压力,小声说道。 “容黎?!”容瑄闻言,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容瑄握紧拳头,骨节泛白,额角青筋暴起。 容黎,他居然敢落井下石! 他就不怕自己东山再起,将他踩在脚下吗?! 几位朝臣见容瑄脸色难看,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今日前来,本是想探探容瑄的口风,看看他是否还有翻身的可能。 若是还有,他们自然要紧紧抱住这条大腿。 若是没有,那他们就该早做打算,免得被牵连进去。 然而,看容瑄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根本听不进他们的劝告。 几位朝臣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暗暗叫苦。 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容瑄,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劝慰。 与此同时,边关军营里却是一片欢腾。 几日前,押送粮草的队伍终于抵达,解决了军营燃眉之急。 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而那个趾高气扬的太监,也在交接完粮草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军营。 然而,还没等主将高兴几天,一道圣旨便送到了军营。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却如同一记惊雷,在军营中炸响——主将因延误军机。 玩忽职守,被革职查办,即刻押送回京。 由五皇子容珩接管军营,全权负责与大夏的战事。 主将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这是成了替罪羊。 成了朝堂斗争的牺牲品。 但他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侍卫将他捆绑起来,押送回京。 “殿下,皇上命您尽快平定战乱,班师回朝。” 程纪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圣旨递给容珩。 容珩接过圣旨,展开细细阅读了一遍。 皇上在信中表达了对他的期望,同时也暗示了朝中的局势。 让他速战速决,尽快赶回京城。 “我知道了。” 容珩将圣旨递给程纪,目光扫过眼前的将士,沉声说道,“本王来此,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平定战乱,还边关百姓一个太平!” “请殿下指示!” 将士们齐声高呼,容珩的到来,似乎也给他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容珩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 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大夏和边境的各个部落的势力范围。 “这些部落多年来一直虎视眈眈,这次趁着大夏发兵,也跟着浑水摸鱼,想要分一杯羹。” 容珩指着地图,冷声说道。 “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些部落,才能腾出手来对付大夏。” “殿下,这些部落虽然各自为政,但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我们是否应该先各个击破?”程纪提议道。 容珩微微摇头,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终停留在一个部落的位置上。 “不,我们直接攻打乌突部落!” “乌突部落?”程纪有些惊讶。 “殿下,乌突部落是这些部落中实力最强的,我们直接进攻,会不会太过冒险?” 第348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乌突部落实力虽强,但内部并不团结,我们只需略施小计,便可让他们自乱阵脚。” “殿下英明!” 程纪立刻明白了容珩的意图,拱手说道。 几日后,容珩率领大军抵达乌突部落的势力范围。 他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命令大军安营扎寨,静观其变。 这天夜里,容珩带着白术悄悄潜入了乌突部落的营地。 “殿下,您看!”白术指着不远处的一顶帐篷,压低声音说道。 “乌突部落的首领和二当家似乎在争吵。” 容珩顺着白术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顶帐篷里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一阵阵的争吵声。 “我们过去看看。” 容珩低声说道,然后带着白术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顶帐篷。 帐篷里,乌突部落的首领和二当家正在激烈地争吵着。 “大哥,我们不能再等了!大夏的军队已经快要打过来了,我们再不出兵,就来不及了!” 二当家满脸焦急地说道。 “闭嘴!”首领怒吼一声。 “你懂什么?大夏的军队实力强悍,我们现在出兵,无疑是以卵击石!倒不如先静观其变,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首领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休要再提!” 二当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首领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哼!” 首领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二当家,转身走进了帐篷深处。 帐篷里首领粗着嗓门,语气傲慢自大,完全不把大夏军队放在眼里。 容珩听着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天助他也。 “殿下,看来这乌突部落也不过如此,首领愚蠢自大,二当家又是个优柔寡断之辈,不足为惧。” 白术压低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容珩淡淡说道,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帐篷深处,似乎想看透那层帐布,看清里面的人。 就在这时,帐篷里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东西。 容珩和白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难道还有其他人?” 白术低声问道,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白术继续观察。 帐篷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容珩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正想提醒白术小心,却为时已晚。 “谁在那里!”一声怒吼从帐篷里传来。 紧接着,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了出来,直奔容珩和白术而来。 容珩和白术反应迅速,同时向后闪避,堪堪躲过黑影的攻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这才看清。 袭击他们的竟然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 刀刃上还泛着幽幽的绿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不好,有埋伏!” 白术惊呼一声,抽出长剑,迎了上去。 容珩也拔出腰间的佩剑,加入战局。 然而,那名壮汉身手十分了得,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容珩和白术两人联手,竟然也难以招架。 “殿下小心!” 白术突然大喊一声,原来是那名壮汉趁着容珩不备,一刀砍向他的胸口。 容珩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毒刀朝自己砍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术猛地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一刀。 “白术!” 容珩目眦欲裂,一把接住倒下的白术。 白术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断断续续地说道:“殿下,快走……不要管我……”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容珩紧紧握着白术的手,眼中满是自责和担忧。 “咳咳……”白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 “殿下,我这条命是您救的,能为您而死,是我的荣幸……” “别说了,我一定会救你!” 容珩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白术嘴里。 这药丸是姜茯谣特地为他炼制的解毒丸。 可以解百毒,但白术中的毒显然非同一般,药效甚微。 “没用的……殿下,快走……” 白术抓住容珩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不要……让兄弟们……在军里等不到你……” 第349章 事不宜迟,打他个措手不及 容珩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白术的眼睛缓缓闭上,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白术!”容珩悲痛欲绝,仰天长啸。 “殿下,快走!我们掩护您!” 这时,几名侍卫冲了过来,拼死挡住不断涌上来的敌人。 “杀!为白统领报仇!”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容珩的亲卫们个个奋勇当先,悍不畏死,但无奈敌人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容珩红着眼睛,挥剑砍杀,心中悲愤交加。 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必须活着回去,才能为白术报仇,才能完成他们的使命。 他强忍着悲痛,转身突围,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殿下!” 军营中,陆青焦急地来回踱步,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一夜了,殿下还没有回来,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陆副将,您还是坐下歇歇吧,您已经一整天没合眼了。” 程纪劝慰道,但他的语气中也难掩担忧。 “不行,我不能休息,我要等殿下回来!”陆青摇摇头,拒绝了程纪的好意。 “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报……” “怎么了?快说!”陆青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名士兵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殿下……殿下他……”那名士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殿下怎么了?你快说啊!” 陆青心急如焚,恨不得掐住那名士兵的脖子。 “殿下他……他被乌突部落的人抓住了!” 那名士兵终于鼓起勇气,大声说道。 “什么?!”陆青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殿下被俘了?!” 程纪一把抓住前来报信士兵的衣领,双目圆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清楚,殿下怎么会被俘?!” 那士兵被程纪的反应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禀程副将,乌突部落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殿下遇袭的消息,倾巢而出,将殿下……将殿下……” “将殿下怎么了?!”程纪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把这士兵的舌头拔出来。 “将殿下……抓走了……”士兵的声音低如蚊蝇,生怕自己一个字说错,就会被程纪活活掐死。 “废物!”程纪一把将那士兵甩在地上,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殿下怎么会落到乌突部落手里?那些人不是已经被……” 他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该死!一定是三皇子!”陆青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地说道,“除了他,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对殿下下手?!” 程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回殿下!” “可是……我们现在群龙无首,该如何是好?” 另一名将军忧心忡忡地说道,“更何况,乌突部落骁勇善战,我们……” 在这时,帐外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诸位将军不必太过担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茯谣身着一袭素白长裙,莲步轻移,缓缓走进了帐中。 她虽然面色平静,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去!” “姜姑娘?”陆青惊讶地看着姜茯谣。 “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是啊,姜姑娘,乌突部落的人凶残狡诈,你一个弱女子……”程纪也劝阻道。 “我意已决。”姜茯谣打断程纪的话,语气不容置喙。 “如今军中无主,只有我去,才能稳住局面,救回殿下。” “可是……”陆青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茯谣的眼神制止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 姜茯谣环视众人,目光如炬,“但我有信心,可以把殿下安全地带回来。” 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再开口反驳。 “姜姑娘,你真的有把握吗?” 陆青担忧地问道,他知道姜茯谣医术高明,但毕竟乌突部落不是善茬。 这一去,吉凶难料。 “没有把握,也要试一试。”姜茯谣淡淡地说道,“殿下不能有事,大齐的士兵也不能白白牺牲。” 她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让陆青和程纪心中都升起了一丝希望。 “好!姜姑娘,我们相信你!” 陆青和程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姜茯谣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第350章 什么人 “等等!”陆青叫住姜茯谣。 “姜姑娘,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还是带几个人一起去吧。” “不用了。”姜茯谣摇摇头。 “人多反而目标太大,我一个人去,反而方便行事。” “可是……”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姜茯谣说完,不再理会陆青,径直走出了营帐。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陆青和程纪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不知道姜茯谣此去,是福是祸,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姜茯谣骑着马,一路向北,朝着乌突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 寒风凛冽,吹得她脸颊生疼,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眼中只有一片坚定。 “容珩,你等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姜茯谣在心中默默说道。 不知行了多久,姜茯谣终于来到了乌突部落的领地。 她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一旁的树林里。 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乌突部落的营地走去。 刚走到营地门口,就被两名身材魁梧的乌突士兵拦住了。 “什么人?!”其中一名士兵用生硬的大齐话问道,同时警惕地打量着姜茯谣。 姜茯谣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两位大哥,我是来求见的你们首领的,麻烦通报一声。” “求见我们首领?”那士兵上下打量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怀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们首领?” 姜茯谣知道,想要见到乌突部落的首领,就必须先过了这两名守卫这一关。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姜茯谣脸上笑意更甚,她故意粗着嗓子,模仿男人的声音说道:“两位大哥有所不知,我是从大梁来的商人,听说你们乌突部落牛羊肥壮,皮毛上乘,特意想来和你们首领谈一笔大买卖,这可是能让我和你们首领都赚的盆满钵满的好事啊!” 那两名士兵听说是来谈生意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 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其中一人说道:“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姜茯谣目送着那名士兵进了营地,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不多时,那名士兵走了回来,对着姜茯谣说道:“我们首领答应见你了,跟我来吧。” 姜茯谣压抑住心中的喜悦,故作镇定地跟着士兵走进了乌突部落的营地。 乌突部落的营地比姜茯谣想象的还要简陋,到处都是帐篷和牲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膻腥味。 姜茯谣强忍着不适,跟着士兵来到了一顶最大的帐篷前。 “首领就在里面,你进去吧。”士兵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掀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去。 帐篷内,一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虎皮座椅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姜茯谣。 在他身旁,还坐着几名乌突部落的长老,各个面容冷峻,不苟言笑。 姜茯谣知道,这些人都是乌突部落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就是那个想要求见我的大梁商人?” 那首领用生硬的大齐话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姜茯谣微微躬身,故作恭敬地说道:“正是小人,小人名叫赵德柱,见过首领。” “赵德柱?”那首领冷笑一声。 “你这名字,倒是起的挺接地气的,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姜茯谣知道,对方这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她若是表现出一丝胆怯,便会前功尽弃。 她抬起头,迎着那首领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小人听说乌突部落的勇士们个个骁勇善战,所以特地来向首领讨教几招。” 此言一出,帐篷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那些乌突部落的长老们纷纷交头接耳,眼中满是怀疑和嘲讽。 “讨教?”那首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也配和我们乌突部落的勇士们讨教?” “首领说笑了,”姜茯谣不慌不忙地说道。 “小人虽然不才,但也略通一些拳脚功夫,今日特来向首领讨教,还望首领不吝赐教。” 那首领见姜茯谣如此坚持,心中更加不悦,他冷哼一声,对着身旁的一名壮汉说道:“阿古达,你去陪这位赵老板好好玩玩,让他知道知道,我们乌突部落的勇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挑战的!” “是,首领!”那名叫阿古达的壮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姜茯谣走了过来。 第351章 我们不会阻拦 姜茯谣知道,这是对方在试探自己的深浅,她不敢大意,连忙摆开架势,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 帐篷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拳脚相交的声音,姜茯谣虽然刻意隐藏了实力,但依旧展现出了不俗的身手,与那阿古达战了个旗鼓相当。 那首领见姜茯谣竟然能和阿古达打成平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赵德柱”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停手!”那首领突然出声喝止了两人,“阿古达,你先下去。” 阿古达闻言,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那首领上下打量着姜茯谣,沉声问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们乌突部落,究竟有什么目的?” 姜茯谣知道,自己再怎么伪装也瞒不过对方的双眼了。 她索性不再隐瞒,伸手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面巾,露出了真容。 “是你?!” 帐篷内的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就连那首领也不禁惊呼出声。 姜茯谣环视四周,发现这些乌突部落的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惊讶和……敬畏? “你……你是神医?” 一名乌突部落的长老突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姜茯谣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在下。” 原来,这名长老正是当初被姜茯谣救治过的部落人之一。 他亲眼目睹了姜茯谣起死回生的医术,心中对姜茯谣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神医!真的是你!” 那名长老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姜茯谣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初多亏了你,救了老朽一命,老朽感激不尽!” 姜茯谣连忙扶起那名长老,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 那长老抬起头,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疑惑,“可是,神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 他看了看姜茯谣的穿着打扮,欲言又止。 姜茯谣知道他想问什么,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乌突部落,是有要事相求。” “什么事?”那首领沉声问道。 “我是来救我的相公,容珩。”姜茯谣直视着那首领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姜茯谣此话一出,帐篷内顿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神医说笑了,我们怎么敢劳烦您出手。” 那首领皮笑肉不笑,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我们乌突部落与五皇子素无瓜葛,神医要救人,怕是寻错地方了。” 姜茯谣当然知道对方在装傻,她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缓缓道:“首领说笑了,容珩如今身中奇毒,普天之下,除了我,怕是没人能解了。我听说,这毒,还是贵部落所下,不知可有此事?” 姜茯谣此言一出,帐篷内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那首领更是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道:“大胆!你竟敢污蔑我乌突部落!” 姜茯谣不慌不忙地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有没有污蔑,首领心里清楚。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几分把握。我的人已经查探清楚了,这毒,是北疆的一种特有毒草所制,而这种毒草,只有你们乌突部落才有。” 那首领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姜茯谣,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他确实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本事,连他们部落的秘密都探听得一清二楚。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 那首领冷哼一声,“五皇子与我乌突部落作对,我们给他下毒,有何不可?” “作对?”姜茯谣放下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们乌突部落屡屡进犯大夏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反倒说我相公与你们作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今日来,也不与你们兜圈子了,我相公的命,我要定了,你们若识相,便乖乖交出解药,否则……” 姜茯谣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帐篷内的众人,语气森冷:“我既然能查到这些,便有办法让你们乌突部落,鸡犬不留!” “你!” 帐篷内众人顿时群情激奋,纷纷拔出刀剑,恨不得将姜茯谣碎尸万段。 姜茯谣却面不改色,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僵持了片刻,那首领终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神医说笑了,我们乌突部落虽然地处偏僻,但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神医想要救人,我们自然不会阻拦,只是……” 第352章 让你担心了 那首领顿了顿,目光贪婪地落在姜茯谣身上。 “神医也知道,我们乌突部落常年与其他部落征战,死伤无数,急需神医这样的妙手回春之人。若是神医肯留下来,助我乌突部落一臂之力,我便做主,将五皇子完完整整地交还给神医,如何?” “哦?首领想要我如何助你们一臂之力?”姜茯谣挑眉问道,心中早已了然。 “实不相瞒,我们乌突部落与西边的塔尔木部落素来不合,双方征战多年,互有胜负。若是神医肯出手相助,助我乌突部落吞并塔尔木部落,我乌突部落上下,定当感激不尽!” 姜茯谣闻言,故作沉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帐篷内众人皆屏息凝神,紧张地望着她,生怕她拒绝。 许久,姜茯谣才缓缓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神医请讲。” “我要和容珩见一面。” 那首领显然没想到姜茯谣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我答应你。” …… 姜茯谣跟着乌突部落的人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山谷中,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容珩!” 姜茯谣疾步奔向容珩,却在看清他的一瞬,猛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容珩被粗大的麻绳捆绑在木桩上,昔日里总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墨发如今凌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身上的玄色长袍也变得皱巴巴的,还沾染了不少灰尘和血迹。 更让她心惊的是,容珩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毫无血色,嘴唇干裂,整个人瘦了一圈,一看就是多日未进食的缘故。 “容珩!” 姜茯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快步走到容珩面前。 伸手想要触碰他,却被男人偏头躲开了。 “你怎么来了?快走!” 容珩的声音嘶哑无比,像是砂纸摩擦过一般刺耳。 他努力地抬起头,一双凤眸里充满了血丝,却依旧锐利逼人。 姜茯谣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再见容珩,他竟会是这般模样! “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姜茯谣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带你离开!” “离开?你太天真了!” 容珩自嘲地笑了笑,“他们想要我的命,你以为你能带我走?” “他们想要你的命,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姜茯谣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答应过你,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绝不会食言!” 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女人,容珩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位奇女子如此对待自己? “茯谣,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容珩闭上眼睛,不愿再去看姜茯谣。 “我这条命,早就该交代在战场上了,如今能多活几日,已经是上天恩赐了。” “不!我不会走的!” 姜茯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握住容珩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看遍世间繁华,尝遍天下美食,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茯谣……” 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容珩!” 姜茯谣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扶住他。她探了探容珩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知道,容珩这是因为多日未进食,再加上身上的伤势,才会突然昏迷。 姜茯谣小心翼翼地将容珩放平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银针,开始为他施针治疗。 乌突部落的首领并没有食言,他让人给姜茯谣送来了食物和水,还找来了部落里最好的大夫为容珩诊治。 在姜茯谣的精心照料下,容珩的脸色渐渐好转,人也清醒了过来。 “茯谣,让你担心了。” 容珩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不眠不休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感动。 “你醒了就好。”姜茯谣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容珩,“把药喝了吧。” 容珩没有拒绝,乖乖地将药喝了下去。 “茯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昏迷的第二天就到了。”姜茯谣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回答道,“还好我及时赶到,否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姜茯谣没有说出口,但容珩却明白她的意思。 他伸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语气认真地说道:“茯谣,谢谢你。” 第353章 我们是夫妻 “傻瓜,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 姜茯谣反握住容珩的手,十指相扣。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姜茯谣寸步不离地守在容珩身边,为他喂药、擦身、换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 容珩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转起来。 这天,乌突部落的首领再次来到了关押容珩的地方。 “五皇子,我们又见面了。” 首领的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傲慢,但眼神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忌惮。 这几天,他亲眼目睹了姜茯谣的医术,心中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充满了敬畏。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容珩开门见山地说道。 “爽快!”首领哈哈一笑,“既然五皇子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要五皇子助我乌突部落一臂之力,吞并塔尔木部落!” “让我帮你们打仗?”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就不怕我反咬一口?” “我相信五皇子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首领不慌不忙地说道,“更何况,五皇子如今身处我乌突部落,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难道五皇子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我的安危,就不劳首领费心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姜茯谣一身红衣,款款走来,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帐篷。 “我的男人,自然有我来守护!” 姜茯谣的气势逼人,乌突部落的首领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护夫心切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守护你的男人!” 说罢,他大手一挥,帐篷里的士兵们立刻拔刀相向,将姜茯谣和容珩团团围住。 “茯谣,别怕。”容珩握紧了姜茯谣的手,低声说道,“有我在。”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根汗毛。”姜茯谣给了容珩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头看向乌突部落的首领,语气冰冷,“你想要吞并塔尔木部落,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首领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要你,以及你的所有士兵,都听从容珩的指挥。”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否则,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也休想得到我们的帮助!” 姜茯谣的话音刚落,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乌突部落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都知道,姜茯谣的医术高超,就连他们部落里最厉害的大夫也自愧不如。 如果得罪了她,他们以后生病受伤可就麻烦了。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姜茯谣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首领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姜茯谣这是在逼他做出选择。 如果他拒绝,就意味着他要放弃吞并塔尔木部落的机会。 但如果他答应,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容珩的手中。 这让他如何抉择? “好,我答应你!” 最终,首领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我们对你的性命不感兴趣。”姜茯谣淡淡地说道,“我们只对塔尔木部落感兴趣。” 达成协议后,姜茯谣和容珩便开始着手准备攻打塔尔木部落的事情。 乌突部落的士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迫于首领的命令,也只能乖乖听从容珩的指挥。 在容珩的精心部署下,乌突部落的军队势如破竹,很快就攻破了塔尔木部落的防线,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乌突部落的首领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敬佩。 他不得不承认,容珩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奇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相信,一个身受重伤,手无寸铁的人,竟然能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就将一支乌合之众训练成了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五皇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在庆功宴上,首领端起酒碗,对着容珩说道,“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如此顺利地拿下塔尔木部落!” “首领客气了。”容珩举起酒碗,与首领碰了一杯,“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酒过三巡,首领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他看着容珩,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能够将容珩永远地留在这里,那乌突部落岂不是就多了一位战无不胜的将军? 想到这里,首领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 第354章 你是我的 他借着酒劲,对容珩说道,“五皇子,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不如这样,你留在我乌突部落,我封你为大将军,如何?” “首领说笑了。”容珩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拒绝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久留。” “五皇子,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首领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 “首领误会了。”容珩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放下酒碗,站起身来,“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首领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容珩。 “我的意思很简单。”容珩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才愿意帮你。但如果你敢打我的主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威胁我?!”首领勃然大怒,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容珩的鼻子,怒吼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信。”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淡漠地说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你……”首领气得浑身发抖,他正要下令,将容珩拿下,却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了容珩的面前。 “你敢动他试试!”姜茯谣冷眼看着首领,语气冰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 “你……你是什么人?!”首领被姜茯谣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姜茯谣冷冷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他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让你的部落,鸡犬不留!” “你……”首领气得脸色铁青,却愣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知道,姜茯谣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女人,是真的敢杀人! “滚!”姜茯谣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首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退缩。 他狠狠地瞪了姜茯谣和容珩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帐篷。 “茯谣,你没事吧?”容珩关切地问道。 “没事。”姜茯谣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那些蠢蠢欲动的乌突部落士兵,语气冰冷地说道,“怎么?你们也想试试我的手段吗?” 那些士兵们被姜茯谣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哼!”姜茯谣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到容珩身边,挽起他的胳膊,说道,“我们走。” 容珩点了点头,跟着姜茯谣走出了帐篷。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帐篷里的乌突部落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首领,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等到姜茯谣和容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个将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然呢?”首领没好气地说道,“你没看见那个女人有多狠吗?我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那个将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首领打断了。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首领冷冷地说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是!”众人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声。 姜茯谣和容珩离开庆功宴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茯谣,谢谢你。”容珩拉住姜茯谣的手,感激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今天恐怕就……” “傻瓜,我们是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姜茯谣反握住容珩的手,柔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茯谣……”容珩感动地看着姜茯谣,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能够遇到姜茯谣,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姜茯谣说着,便吹灭了蜡烛。 帐篷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然而,就在这时,姜茯谣突然感觉到,一双大手,从后面环住了自己的腰…… 姜茯谣能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强壮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战场上特有的铁血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原本就加速的心跳,更加快了几分。 “容珩……”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容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姜茯谣的身体微微发烫。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茯谣,你是我的。”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第355章 心中欢喜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将自己拥入怀中。 第二日清晨,姜茯谣醒来时,容珩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帐篷,就看到容珩正和程纪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 看到姜茯谣出来,程纪立刻上前行礼:“王妃娘娘。” 容珩也转身看向姜茯谣,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醒了?” “嗯。”姜茯谣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容珩淡淡地说道,“只是在说昨晚的事情。” 姜茯谣知道,他指的是乌突部落的事情。 “你觉得,他们是真的臣服了吗?”她问道。 “不知道。”容珩摇了摇头,“不过,就算他们心怀不轨,我们也不怕。” 姜茯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乌突部落的士兵走了过来,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件精美的锦盒。 “五皇子殿下,王妃娘娘,这是我们首领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容珩看了姜茯谣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示意程纪接过锦盒。 “替我谢谢你们首领。”容珩淡淡地说道。 “是。”那个士兵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容珩打开锦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姜茯谣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容珩冷冷地说道,“这块玉佩,我们不能收。” “可是……”姜茯谣有些犹豫,“他们毕竟是真心来道歉的……” “真心?”容珩冷笑一声,“我看未必。他们昨晚才吃了败仗,今天就送来这么贵重的礼物,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思?”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姜茯谣问道。 “先收下吧。”容珩淡淡地说道,“静观其变。” 姜茯谣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乌突部落的人果然表现得十分安分,不仅没有再找麻烦,反而对大汉的士兵们恭敬有加,仿佛真的已经臣服了一般。 姜茯谣见此,心中对他们的戒备也渐渐放松了几分。 然而,容珩却始终保持着警惕,他总觉得,乌突部落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这一日,姜茯谣正在帐篷里看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放下书,走出帐篷,就看到一群乌突部落的士兵正围着程纪,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怎么回事?”姜茯谣走过去问道。 “王妃娘娘。”程纪看到姜茯谣,立刻上前行礼,“这些乌突部落的人,说要见您。” “见我?”姜茯谣皱了皱眉,“他们要见我做什么?” “属下不知。”程纪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乌突部落的将领走了出来,他对着姜茯谣行了一礼,说道:“王妃娘娘,我们首领想请您到我们部落做客,不知您意下如何?” “做客?”姜茯谣冷笑一声,“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邀请我去做客?就不怕我去了之后,就回不来了吗?” “王妃娘娘说笑了。”那个将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首领一片好意,您若是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美意?” 姜茯谣看着那个将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去,恐怕就走不出这个军营了。 “好,我去。”姜茯谣冷冷地说道,“不过,我要带上我的人。” “这个自然。”那个将领笑着说道,“王妃娘娘请。” 姜茯谣转头看向程纪,说道:“程纪,你带几个人,跟我一起去。” “是。”程纪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点齐了人马。 姜茯谣跟着那个乌突部落的将领,走出了军营,朝着乌突部落的方向走去。 容珩站在远处,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殿下,要不要……”陆青走到容珩身边,低声问道。 “不必。”容珩摇了摇头,“我相信她。” 他知道,姜茯谣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既然敢去,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他倒要看看,乌突部落的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姜茯谣一行人马逐渐消失在茫茫草原的尽头,直到变成渺小的黑点,最终被起伏的地平线吞没。 程纪始终紧随在姜茯谣身后,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他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此行太过蹊跷,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第356章 我也喜欢姜姑娘 而目送着姜茯谣离去的容珩,脸上虽没有过多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姜茯谣此行凶险,可他更明白,有些事情,她必须自己去面对。 “殿下,”陆青看着远处的天边,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像是预示着什么,“您真的放心让王妃娘娘一个人涉险吗?要不要属下带人……” “不必了。”容珩抬手打断了他,“我相信她,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我们只需静待佳音即可。” 陆青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下头,拱手应道:“是。” 另一边,大汉军营中,主将王将军听说姜茯谣去了乌突部落,顿时喜上眉梢。他早就看这位“姜神医”不顺眼了,整日里跟在殿下身边,搞得他与殿下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如今她走了,这军营里可算是清净了不少。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王将军大笑着说道,“来人,备酒!本将军要好好庆祝一番!” “将军,”一旁的副将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乌突部落的人诡计多端,王妃娘娘此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你懂什么!”王将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那乌突部落的首领早就垂涎王妃娘娘的美色,这次请她去,定然是想要……” 王将军说到此处,忽然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副将听了,顿时恍然大悟,也不再劝阻,只是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这王妃娘娘,怕是要香消玉殒在这蛮荒之地了…… 当天晚上,王将军便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信中详细描述了姜茯谣前往乌突部落的始末,并隐晦地暗示了乌突部落首领的“狼子野心”。 这封信,几经辗转,最终送到了当今圣上容景天的案前。容景天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信上的内容,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 “荒唐!真是荒唐!”容景天将手中的信笺狠狠地摔在御案上,龙颜震怒,“这乌突部落,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 “陛下息怒!”一旁的老太监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切不可因一时之怒,而坏了大事啊!” 容景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老东西,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此事?” 老太监低着头,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陛下,依老奴之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乌突部落地处偏远,民风彪悍,若是贸然出兵,只怕会激起他们的反抗,到时候……” 老太监躬身说道:“陛下息怒,五皇子一片赤诚,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乌突部落的首领早对王妃娘娘心生觊觎,信中所言,不过是那蛮夷之辈为掩盖其罪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罢了!” 容景天怒火稍息,却依旧面色铁青:“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谣儿那丫头……” “陛下,”老太监压低了声音,“王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五皇子骁勇善战,定会护王妃娘娘周全。如今之计,不如静观其变,待五皇子凯旋而归,再做定夺。” 容景天思忖片刻,长叹一声:“也只好如此了。传朕旨意,追封姜氏女为一品诰命夫人,以慰其在天之灵……” “陛下!”老太监惊呼一声,“这……这于礼不合啊!” “朕意已决,不必多言!”容景天疲惫地挥了挥手,“那逆子的生母,追封为淑妃,以示哀荣。” 老太监无奈,只得应下。 京城之中,姜府上下得知姜茯谣“香消玉殒”的消息,顿时乱作一团。李婉妍当场昏厥,卧床不起。姜成亿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也暗暗惋惜,毕竟姜茯谣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姜晨洵听到消息后,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妹妹不闻不问,甚至还说过许多难听的话,如今她突然离去,他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和后悔。 而姜老太太,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更担心的是,姜茯谣的死会影响姜家的声誉和地位。 只有姜雪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翠儿,你说,五皇子会不会为了那个贱人,一怒之下灭了乌突部落?”姜雪茹一边对着铜镜试戴着新得的首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第357章 当众难堪 朝廷与乌突部落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乌突部落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朝廷军队久攻不下,粮草消耗巨大。 “将军,探子来报,乌突部落内讧,两方人马正在火拼!” 副将兴冲冲地跑进主将营帐,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哦?这可是个好机会啊!”王将军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闪烁。 “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正好一举拿下!”他用力一拍桌子,豪气干云。 “传令下去,全军养精蓄锐,待乌突部落内斗结束,立刻发起总攻,一举歼灭!” “是!” 副将领命而去,整个军营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着准备。 王将军站在地图前,看着上面乌突部落的标记,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乌突部落彻底征服,将功劳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 就在王将军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赴乌突部落腹地,准备坐收渔翁之利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报——” 斥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慌乱。 “何事如此惊慌?”王将军眉头一皱,不悦地问道。 “报将军,乌突部落……乌突部落……” 斥候单膝跪地,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乌突部落他们……他们投降了!” “什么?!”王将军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领,怒吼道。 “你再说一遍,谁投降了?!” “乌突部落……他们全体投降,并且……并且……” 斥候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不敢说下去。 “并且什么?!快说!” 王将军额头上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吞吞吐吐的家伙。 “并且……是王妃娘娘……带着他们来投降的……” 斥候颤抖着说道,不敢抬头去看王将军的脸色。 “姜茯谣?!” 王将军如遭雷击,一把松开斥候,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不是被乌突部落的首领掳走了吗?怎么还会带着他们来投降?! 他快步走出营帐,向远处眺望。 果然,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人数不多,但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身穿一袭红衣的姜茯谣! 而在她身后,乌突部落的首领,那个一向以凶狠残暴着称的蛮人,此刻却低着头,双手空空,一副乖乖受降的模样。 “这……这怎么可能……” 王将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感觉自己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筹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乌突部落内讧,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却被姜茯谣轻而易举地摘走了胜利的果实!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副将看着脸色铁青的王将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将军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姜茯谣的方向,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等姜茯谣走近,王将军才看清了她身后的队伍。 乌突部落的首领确实被五花大绑着,身后跟着的乌突部落的人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看起来像是斗败的公鸡。 “王将军,别来无恙啊。 ”姜茯谣翻身下马,笑盈盈地对王将军说道,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怒火,“幸不辱命,我已经说服乌突部落归顺朝廷了。” 王将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妃娘娘果然好手段,这么快就平定了乌突部落,本将军佩服,佩服啊!” 姜茯谣笑容不变,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这都是五殿下的功劳,我只是略尽绵力罢了。” “五殿下?五殿下在哪儿?怎么没见五殿下? ”王将军故作惊讶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五殿下他……” 姜茯谣刚想解释,王将军却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王妃娘娘,既然五殿下不在,那这里就由本将军全权负责了。来人,将乌突部落的人全部拿下!” 话音刚落,早已按捺不住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乌突部落的人团团围住。 “王将军,你这是何意?!” 姜茯谣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王妃娘娘,本将军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些蛮夷之人,向来狡诈多变,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归顺?万一他们在背后捅我们刀子,那可就悔之晚矣!”王将军冷笑着说道,“来人,将乌突部落的人全部押下去,严加看管!” “王将军,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姜茯谣怒火中烧,她怎么也没想到,王将军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公然给她难堪! 第358章 自当竭心尽力 “王妃娘娘,本将军也是为了朝廷的安危着想,还请王妃娘娘不要为难末将。” 王将军不为所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来人,将王妃娘娘也请下去休息!” 说罢,不等姜茯谣反应过来,几名士兵便上前将她“请”了下去。 “王将军,你不得好死!”姜茯谣被士兵强行带走,她挣扎着,愤怒地咒骂道。 王将军看着姜茯谣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人,传令下去,准备攻打乌突部落!违令者,斩!” 他要让姜茯谣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 姜茯谣被士兵们粗鲁地对待,心底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滚。 她堂堂一个王妃,竟然被一个小小将军如此羞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将军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更是在她心头添了一把火。 他以为这样就能掌控全局了吗?简直可笑! 她倒要看看,没有五皇子,他拿什么去攻打乌突部落! 就在姜茯谣怒火攻心之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向王将军。 王将军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 “谁?!是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寻找着放箭之人。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 程纪带着一队人马从远处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姜茯谣面前。 姜茯谣看着眼前的程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 就知道,容珩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程将军,快,快去救五殿下!” 姜茯谣焦急地说道,她知道容珩一定就在附近,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王妃娘娘放心,五殿下已经控制了局面,他命末将护送您回去。”程纪恭敬地说道。 姜茯谣这才注意到,原本围困着他们的士兵,此刻已经调转枪头,将王将军的人团团围住。 而那些乌突部落的人,则一脸懵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五殿下在哪儿?” 姜茯谣问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容珩。 “五殿下正在处理王将军的残余势力,稍后便会过来。”程纪答道。 姜茯谣点点头,不再多问,跟着程纪回到了乌突部落的营地。 刚走进营帐,姜茯谣便看到容珩坐在主位上。 手中端着一杯茶,神色淡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珩!” 姜茯谣快步走到容珩身边,一把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容珩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姜茯谣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在。” 姜茯谣贪恋地呼吸着容珩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暖,一颗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你怎么来了?王将军他……”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容珩,眼中满是担忧。 容珩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头发,淡淡地说道:“他僭越了,本该死。” 姜茯谣心中一惊,她知道容珩的手段,也知道王将军这次是彻底完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姜茯谣问道。 容珩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姜茯谣看着容珩眼中闪烁的寒光,心中不禁为王将军感到悲哀。 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容珩,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似乎是乌突部落的人在庆祝胜利。 姜茯谣听到这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容珩察觉到姜茯谣的不悦,问道。 “这些人,他们……”姜茯谣欲言又止。 她实在是不想在容珩面前说这些乌突部落人的坏话,毕竟他们刚刚才归顺了朝廷。 “你不喜欢他们?” 容珩一眼就看穿了姜茯谣的心思。 姜茯谣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他们太野蛮了,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我也不喜欢。” “那你还……”姜茯谣不解地看着容珩。 容珩伸手捏了捏姜茯谣的脸颊,说道:“我只是利用他们罢了。” “利用?”姜茯谣更加疑惑了。 “利用?”姜茯谣秀眉微蹙,不解地看着容珩。 她知道容珩向来不喜欢这些蛮夷之族,当初若不是为了朝廷边境的安稳,他也不会同意招安乌突部落。 容珩放下茶杯,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些部落散漫惯了,又各自为政,要想让他们真正臣服,单凭武力镇压是不够的。本王要让他们看到,跟着朝廷,跟着本王,才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第359章 恩威并施 姜茯谣明白过来,容珩这是要恩威并施,收服人心。 她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眼中满是安慰。 他总是能将一切掌控在手中,无论是战场上的厮杀,还是朝堂上的权谋,他都游刃有余。 “那你要怎么利用他们?”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乌突部落虽然野蛮,但他们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骁勇善战,而且对这片草原十分熟悉。本王打算让他们去收服那些不服王化的部落,将他们整合在一起,成为朝廷抵御外敌的先锋。” 姜茯谣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乌突部落的人骁勇善战,但他们缺乏纪律和组织,而朝廷的军队正好可以弥补他们的不足。 “可是,那些小部落会愿意归顺吗?”姜茯谣有些担忧地问道。 “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容珩轻笑一声,“所以,就要用到你了。” “我?”姜茯谣指着自己,更加疑惑了。 “你是朝廷的王妃,是天命所归的凤星,你的出现,会让他们相信,归顺朝廷是顺应天命的。”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就是要利用姜茯谣的身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姜茯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容珩打的这个主意。 她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就会拿我当幌子。” 容珩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本王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体验一下征服的快感。” 姜茯谣被他这番话逗笑了,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嗔道:“我才没你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然后和你一起回京。” 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容珩和姜茯谣便开始着手整合乌突部落的事情。 容珩负责训练乌突部落的士兵,而姜茯谣则负责安抚部落的百姓,以及和那些小部落谈判。 姜茯谣虽然出身名门,但她并没有大小姐的架子。 她待人亲切和善,而且医术高明,很快就赢得了乌突部落百姓的爱戴。 那些小部落的人听说乌突部落归顺了朝廷,而且朝廷的王妃还亲自前来安抚百姓,都不禁心生好奇。 姜茯谣抓住这个机会,她带着礼物和大夫,亲自前往那些小部落,为他们治病疗伤,并且告诉他们,朝廷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他们。 希望他们能够放下成见,一起共建美好家园。 姜茯谣的话语真诚恳切,再加上她带来的礼物十分丰厚,那些小部落的首领们都有些动摇了。 他们原本以为朝廷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没想到这位王妃娘娘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当然,也有一些顽固不化的部落,他们拒绝了姜茯谣的好意,并且放出狠话,绝对不会向朝廷低头。 对于这些冥顽不灵的部落,姜茯谣并没有强求,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姜茯谣离开后,那些部落的首领们便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王妃娘娘,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啊?” “是啊,她还给我们送来了这么多好东西,我看,要不咱们就……” “闭嘴!你忘了大部落是怎么被灭的吗?你想让我们也落得那样的下场吗?” “可是,朝廷的军队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就在这些部落首领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一个消息传了进来,让他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消息像草原上的野火,烧得又快又猛。令人惊恐的内容也随着这把火,迅速在各个部落之间蔓延开来:朝廷的军队,已经悄无声息地吞并了几个实力强劲的部落! 原本还在观望的首领们顿时慌了神,他们没想到朝廷的军队行动如此迅速,更没想到那些平日里自诩强大的部落,竟然毫无抵抗之力。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他们心中滋生。 姜茯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与其费尽口舌去说服,不如用事实让他们明白,归顺,才是唯一的出路。 当然,姜茯谣并非一味地展现强硬手段。 她深知,想要真正征服人心,光靠武力是不够的,还得恩威并施。 于是,在收拢部落的过程中,姜茯谣开始将中原的文化和知识传播出去。 她教导当地妇女如何种植草药,如何利用简单的工具耕种,甚至还将一些基础的医术传授给他们。 第360章 抓到错处 起初,这些部落的人对姜茯谣的做法嗤之以鼻,认为这些“花拳绣腿”的东西根本毫无用处。 但在见识过姜茯谣用银针救治病危族人,用草药缓解伤痛后,他们看向姜茯谣的眼神中,逐渐多了几分敬佩和感激。 而另一边,容珩则在军营中雷厉风行地整顿军队。 他深知,想要彻底征服这些部落,必须建立一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大的军队。 然而,容珩的举动却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原本负责统领这支军队的将领,眼看着自己手中的权力被容珩架空,心中愤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容珩手中握着皇帝的圣旨,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违抗。 这位主将表面上对容珩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暗中使绊子,试图给容珩制造麻烦。 只可惜,他这点小伎俩在容珩眼中,如同跳梁小丑般可笑。 “王爷,那姓张的又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说话呢,您看要不要……” 白术凑到容珩耳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容珩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必理会,跳得越欢,摔得越惨。” 果然,没过多久,这位主将便自作聪明地带着一部分人马,擅自行动,结果中了敌人的埋伏,损失惨重。 消息传回军营,容珩不慌不忙地拿出圣旨,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了对主将的处置:革职查办,押解回京! 主将顿时面如死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捷报传回京城,整个皇宫都为之震动。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对容珩大加封赏。 而一直以来,因为容珩出身卑微而备受冷落的淑妃,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她看着手中的圣旨,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皇上这是在嘉奖五皇子,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贴身宫女不解地问道。 淑妃擦干眼泪,苦笑道:“是啊,本宫是应该高兴。只是这么多年了,本宫受尽了冷眼和嘲讽,如今,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做人了……” 京城,丞相府。 李婉妍自女儿“落水”后便一病不起,整日以泪洗面,嘴里念叨的都是茯谣的名字。 姜成亿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心中也满是愧疚,却碍于面子,拉不下脸去探望。 大夫换了一茬又一茬,却都束手无策,只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姜成亿无法,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姜雪茹身上,指望着她能想办法让李婉妍开心些。 姜雪茹表面上对李婉妍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暗地里却在李婉妍的药里动了手脚,以至于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姜雪茹的目的很简单。 就是要让李婉妍在愧疚和自责中慢慢死去,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然而,姜雪茹不知道的是,姜茯谣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在去军队之前给李婉妍服下了解药,并暗中调理了一段时间,李婉妍的身体渐渐好转。 这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李婉妍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她来到花园里,看着满园的春色,心情也好了许多。 “夫人,您慢点儿走,小心脚下。” 丫鬟翠儿扶着李婉妍,轻声提醒道。 李婉妍微微一笑,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花朵,心中却满是苦涩。 “茯谣,我的儿啊,你在哪里?你过得好不好?” 李婉妍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翠儿见状,连忙安慰道:“夫人,您别伤心了,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婉妍摇了摇头,她心里清楚,茯谣恐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对不起她啊!”李婉妍痛哭失声。 翠儿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陪在李婉妍身边,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悲痛。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 容瑄得知容珩在边关大获全胜的消息后,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容瑄怒吼道,吓得下方的丫鬟瑟瑟发抖。 他原本以为,容珩这次去边关凶多吉少。 就算不死在战场上,也会因为粮草不足而溃败。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落井下石,将容珩彻底扳倒。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容珩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平定了边关的战乱,还得到了皇帝的嘉奖。 “殿下,您息怒啊!”心腹谋士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五皇子这次虽然立了大功,但他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容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连忙问道:“什么错误?” 第361章 越权行事 “五皇子他,他越权行事了!”谋士压低声音说道。 容瑄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此话怎讲?” 谋士解释道:“五皇子这次去边关,只带了白术和几个侍卫,却擅自调动了边关的军队,这分明是没有将您这个主帅放在眼里啊!” “好你个容珩,竟然敢跟我玩这一套!”容瑄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这就进宫,参他一本!” 第二日早朝,容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参了容珩一本,状告他越权行事,目无君上。 “父皇,五弟他虽然立了战功,但也不能因此而目无王法,无视朝廷法纪啊!”容瑄义正辞严地说道,“若是不严惩,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效仿?”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容瑄的控诉,心中却冷笑不已。 他怎么会不知道容珩这次是越权行事?可是,如果没有容珩,边关的战乱能平息得这么快吗? “三皇子,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容瑄心头一震。 容瑄连忙跪下,惶恐地说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冷冷地问道。 容瑄额头上冷汗直冒,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朕早就给了老五便宜行事的权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容瑄脸上血色尽褪,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凌厉的眼神逼退回去,只能不甘心地闭上嘴,伏地叩首:“儿臣知错,请父皇恕罪。” 皇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而对众臣说道:“此次平定边关,五皇子劳苦功高,朕心甚慰,待他回京,定当重重有赏!” 众臣山呼万岁,心中对容珩的敬佩更添了几分,同时也对容瑄的愚蠢感到可笑。 容瑄跪在地上,听着周围大臣的窃窃私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一出。 不仅没有扳倒容珩,反而让他更加得势。 皇帝对容珩的偏爱,已经昭然若揭。 退朝后,容瑄阴沉着脸,一路快步回到三皇子府。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怒声咆哮道。 “本皇子花了那么多钱财,养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竟然连一个容珩都对付不了!” 心腹谋士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他跟随容瑄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殿下息怒,五皇子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对他有所偏袒也是人之常情。”谋士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更何况,五皇子这次确实立了大功,皇上想要嘉奖他也是应该的。” “闭嘴!”容瑄怒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懂什么?父皇对容珩的偏爱,已经不仅仅是父子之情那么简单了,他这是想……” 说到这里,容瑄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殿下,您是想……”谋士试探着问道。 “哼,父皇想要立储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容瑄冷笑道,“本皇子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 谋士心中一惊,他知道容瑄的野心,也知道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殿下,您打算怎么做?”谋士压低声音问道。 容瑄没有说话,只是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他突然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姜雪茹那边怎么样了?”他问道。 谋士连忙回道:“回殿下,姜小姐已经怀孕八个多月了,太医说,随时都有可能临盆。” “好!”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马上去请太医,给本皇子催产!” 谋士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心中暗道一声“高明”。 姜雪茹若是能生下一个儿子,那便是皇上的长孙,到时候,皇上说不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容瑄回心转意。 与此同时,姜府。 姜雪茹正斜倚在软榻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着翠儿汇报着宫里的消息。 “小姐,您是不知道,五皇子这次回来,可是风光无限呢!”翠儿一脸羡慕地说道,“皇上不仅在朝堂上对他大加赞赏,还赏赐了他许多金银珠宝,就连那些平时眼高于顶的朝臣们,也都对他刮目相看呢!” 姜雪茹闻言,心中嫉妒不已。 凭什么? 凭什么姜茯谣那个贱人,一出生就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而她却要像个可怜虫一样,苦苦挣扎,才能得到一点点施舍? 第362章 可怜我的孩子 “哼,得意什么?”姜雪茹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不是他命好,生在了皇家,又恰好碰上了这次机会,他能有今天?” 翠儿连忙附和道:“小姐说得对,五皇子就是运气好罢了,哪像小姐您,才貌双全,又心地善良,这世上,哪还有比小姐您更好的人了?” 姜雪茹听着翠儿的奉承,心中稍稍舒坦了一些,但想到姜茯谣,她心中的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哼,姜茯谣那个贱人,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否则,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丫鬟的声音:“小姐,不好了,老爷请您赶紧去一趟前厅,说是宫里来人了!” 姜雪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问道:“宫里来人?是谁来了?” 丫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姜雪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顾不得多想,连忙带着翠儿向前厅走去。 刚走到前厅门口,便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太医,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姜雪茹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姜雪茹心中一沉,脸上却强装镇定,柔声问道:“不知公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太医不敢怠慢,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回禀姜小姐,杂家奉皇上口谕,特来为姜小姐诊脉安胎。” “皇上?”姜雪茹心中疑惑,面上却不露声色。 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柔声道,“公公里面请。” 太医随着姜雪茹进了内室,刚一搭上她的脉,脸色便是一变。 姜雪茹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公公,可是我的孩子……” 她紧张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太医面色凝重,沉声道:“姜小姐莫慌,只是胎儿有些不稳,需得尽快……”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姜雪茹心中烦躁,怒道:“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颤声道:“小姐,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 姜雪茹一听,顿时愣住了。姜晨洵?他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吗? 此时的姜晨洵,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便对姜雪茹彻底失望了。 他一直以为,姜雪茹虽然骄纵了些,但本性还是善良的。直到姜茯谣的出现,才让他彻底看清了姜雪茹虚伪的面目。 他有意疏远姜家,整日流连在外,借酒消愁。 他知道姜茯谣过得很好,甚至比在姜家时还要好,他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他本想就这样,默默守护着姜茯谣的幸福,直到听到姜雪茹怀孕的消息。 血脉亲情,让他无法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他心中怀着一丝希冀,希望姜雪茹能够幡然悔悟,好好迎接这个新生命的到来。可当他踏进家门,听到的却是姜雪茹刻薄恶毒的诅咒。 “那个小贱人,怎么还不去死!” 姜雪茹的声音尖利刺耳,“最好带着她那个短命鬼娘一起下地狱!” 姜晨洵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着这句话,彻底破灭。 怒火中烧,一脚踹开了房门,对着姜雪茹怒吼道:“姜雪茹,你还有完没完!” 突如其来的怒吼,把姜雪茹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姜晨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哥……哥哥……”她嗫嚅着,眼中迅速泛起泪光,“你怎么回来了?” 姜晨洵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心。 他指着姜雪茹的鼻子,怒骂道:“姜雪茹,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一直被你骗!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妹妹!” 姜雪茹被他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捂着脸,哭喊道:“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可是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害怕?你还有脸说害怕?”姜晨洵怒极反笑。 “你害怕姜茯谣回来抢走你的一切?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姜雪茹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哭泣。 姜晨洵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火,冷冷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看也不看姜雪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第363章 儿臣已经安排妥当了 姜雪茹看着姜晨洵决绝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姜晨洵这个哥哥。而这一切,都是拜姜茯谣所赐! “姜茯谣,我不会放过你的!”姜雪茹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她猛地推开身旁的丫鬟,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却正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太医。 太医被她这副癫狂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姜雪茹一把抓住,尖声问道:“你说!我的孩子是不是有问题?” 太医被姜雪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颤声道:“姜小姐息怒,老臣只是奉旨前来诊脉,并无冒犯之意。” 姜雪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那你说,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 太医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禀姜小姐,胎儿……胎儿脉象虚弱,恐有滑胎之兆。” “什么?!”姜雪茹顿时如遭雷击,身子晃了两晃,险些晕倒在地。 她扶住桌子,勉强稳住身形,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太医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姜小姐近来情绪波动较大,又忧思过重,这才导致胎气不稳。若是不好好调养,恐怕……”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姜雪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孩子,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难道就这样保不住了吗?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还有姜家小姐的身份,她还有腹中的孩子,她还有翻盘的筹码! 而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孩子平安的基础上。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挥手屏退了丫鬟,然后从妆奁里翻出一只精致的檀香木盒,递给太医,低声说道:“劳烦公公了,务必保住我的孩子。” 太医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夜明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他顿时心领神会,连忙将木盒收好,点头哈腰地保证道:“姜小姐放心,老臣一定尽力而为。” 送走了太医,姜雪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她知道,想要保住孩子,光靠太医是不够的,她必须想办法稳住姜晨洵,稳住姜家。 姜雪茹越想越害怕,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姜家了。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翠儿,去把哥哥上次送给我的那对白玉镯拿来,还有,把我珍藏的那盒雨前龙井也带上,去给哥哥送去,就说……就说我知道错了,让他……让他回来看看我。” 翠儿见自家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心疼不已,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去取东西了。 然而,姜晨洵对姜雪茹的示好完全无动于衷。 他将翠儿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并冷冷地丢下一句:“让她好自为之。” 翠儿不敢多言,只能灰溜溜地回来了。 姜雪茹得知后,心中更加绝望,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了姜晨洵这个哥哥。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淑妃也听闻了姜家发生的事情,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姜雪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淑妃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她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如此诅咒皇家血脉!” 站在一旁的容瑄,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心中却有些不悦。 他本就对姜雪茹没什么好感,如今听到她竟然如此恶毒,心中更是厌恶。 “母妃息怒。”容瑄温声说道。 “这件事毕竟是姜家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加干涉。” 淑妃冷哼一声,说道:“本宫当然知道是姜家的家事,但你别忘了,你与姜家可是有婚约的!如今姜雪茹做出这等丑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连累你的名声?” 容瑄心中一凛,他知道,母妃说得没错。 姜雪茹的名声已经败坏,若是他再与她扯上关系,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影响他的声誉。 “母妃教训得是,儿臣知道了。”容瑄恭敬地答道。 淑妃见他听进去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如今你父皇龙体欠安,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笼络住你父皇的心,明白吗?” “儿臣明白。”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恭敬地答道。 “母妃放心,儿臣已经安排妥当了。” 第364章 把姜家那个小贱人叫来 想起姜雪茹,淑妃不由得更生气。 淑妃柳眉倒竖,怒斥道:“丞相府庶女?那姜雪茹如今声名狼藉,谁人不知她是冒牌货?你堂堂皇子,竟与一个冒牌货苟且,还生下孽种,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容瑄被淑妃劈头盖脸一顿骂,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压着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母妃,雪茹她也是被蒙蔽的,并非有意欺瞒。如今木已成舟,孩子都有了,再说休妻之事,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淑妃冷笑一声:“笑话?现在谁还敢笑话你?你那位好三弟,前脚刚退了姜茯谣的婚,转头就娶了丞相府真千金,如今风头正盛!你呢?顶着个被人耍了的名头,还护着个假货,你是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容瑄脸色一变,他如何不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尴尬? 可姜雪茹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若是轻易休弃,岂不是寒了她的心? 况且,姜成亿那边也未必会善罢甘休。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母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总要顾全大局……” “放肆!”淑妃怒火中烧,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裙摆,却不及她此刻心头的怒火万分之一,“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妃吗?!” 容瑄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淑妃的怒火只是窗外的一阵微不足道的风,丝毫扰乱不了他的心绪。他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母妃何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你还敢顶嘴?!” 淑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容瑄的鼻子骂道。 “你父皇如今病重,你不好好尽孝,还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你是想气死我吗?!” “母妃言重了。” 容瑄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平淡地说道。 “儿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皇位,从来都是靠实力争取来的,而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你……” 淑妃被容瑄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手指不住地颤抖。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容瑄看着淑妃气急败坏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从小就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而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母妃的宠爱,更是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 “母妃若是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容瑄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容瑄离去的背影,淑妃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片冰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孩童了。他长大了,也变得野心勃勃,甚至不惜忤逆自己。 “娘娘……” 贴身宫女见淑妃脸色苍白,担忧地唤了一声。 淑妃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无力地说道:“本宫没事,你先下去吧。” 宫女见状,不敢多言,躬身退下了。 寝殿内,只剩下淑妃一人,她无力地靠在软榻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容瑄刚才说过的话。 “皇位,从来都是靠实力争取来的,而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是啊,皇位从来都是靠实力争取来的,她怎么就忘了呢?当年,若不是她使尽手段,又怎么可能会坐上这淑妃之位? 想到这里,淑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容瑄想要争,那就让他去争好了,只是,他不要后悔! 淑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突然,她想到了姜雪茹。 一定是姜雪茹在容瑄耳边吹了什么风,否则以容瑄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到这里,淑妃对姜雪茹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这个女人,不仅心肠歹毒,还妄图染指她儿子的前程,简直是罪该万死!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姜雪茹继续留在容瑄身边了!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淑妃脑海中渐渐成型。 她要让姜雪茹身败名裂,永远失去成为三皇子妃的机会!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将到手的权势拱手让人! 淑妃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满是怨毒和不甘。 “娘娘……”一旁的嬷嬷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 “您别生气了,三皇子他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回心转意的。” “回心转意?”淑妃冷笑一声,“他要是真的会回心转意,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办?”淑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来人,去把姜家那个小贱人给我叫来!” 第365章 是我等的福星 边关的风沙远不如京城温柔,姜茯谣一路西行,却觉得无比舒畅。 百姓们听闻是容珩凯旋,自发地夹道欢迎,送上的吃食虽简陋,却饱含着最真挚的敬意。 “将军!您和容小将军一定要平安回来啊!”一位老妪颤巍巍地递上一篮鸡蛋。 “这是老婆子自家养的鸡下的,给两位将军补补身子!” 容珩翻身下马,接过篮子,郑重地向老妪道谢。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前世她深居闺阁,哪见过这等场景,如今亲身经历,才明白百姓的爱戴是多么珍贵。 这一路,他们没有为难,没有刁难,有的只是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敬仰。 姜茯谣看着身边这个如天神般被拥戴的男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 “茯谣,你怎么了?” 容珩骑马走在姜茯谣身侧,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姜茯谣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容珩没有再问,他知道姜茯谣心中有许多秘密,也有许多伤痛。 他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希望自己的陪伴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 一路上,姜茯谣和容珩见识了百姓们的热情,也见识了战争带来的创伤。 那些被战火摧残的村庄,那些失去亲人的老弱妇孺,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们,和平的可贵。 “茯谣,你后悔吗?” 夜深人静,篝火旁,容珩突然问道。 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你是问,我后悔当初选择去边关吗?” 容珩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姜茯谣看着跳动的火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说不后悔,那是假的。我毕竟是个女子,我也渴望安稳的生活,渴望与家人团聚……” 说到这里,姜茯谣的声音有些哽咽。 前世,她为了家族利益,被迫嫁给容瑄,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今生,她本想远离朝堂纷争,过平静的日子,却还是被命运推到了风口浪尖。 “但是,”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如果我选择逃避,那我就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不能让那些牺牲的将士白白牺牲,也不能让百姓再受战火之苦!” 容珩看着眼前这个坚强而又脆弱的女子,心中充满了怜惜。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茯谣,你放心,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姜茯谣反握住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他在,她不再孤单,也不再害怕。 一路风尘仆仆,姜茯谣和容珩终于抵达了京城。 消息传回部落,所有人都震惊了。 “什么?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姜大夫,竟然是女子?!” “天哪,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难怪大将军对她如此敬重,原来她是女儿身!” 部落里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对姜茯谣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和敬佩。 而那些曾经嘲笑过容珩,认为他娶一个男人为妻是荒唐之举的人,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终于明白,容珩的眼光有多么独到,而姜茯谣,又是多么的优秀! 京城外,旌旗招展,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翘首以盼着凯旋的队伍。 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震耳欲聋,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来了来了!是容将军和姜大夫!”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容珩一身戎装,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身后的姜茯谣则是一身素衣,虽不施粉黛,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恭迎五皇子凯旋!恭迎姜大夫凯旋!”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容珩和姜茯谣并肩而行,接受着百姓们的欢呼和敬仰。 队伍缓缓驶至宫门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皇帝快步上前,目光落在容珩身上,眼眶竟有些湿润。 他重重地拍了拍容珩的肩膀,感慨道:“好孩子,你辛苦了!” 容珩微微一怔,这是父皇第一次如此亲近他,如此真切地关心他。 他鼻尖一酸,单膝跪地,沉声道:“儿臣不负父皇期望,平定边疆,护我河山!” 皇帝扶起容珩,目光转向他身后的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姜姑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巾帼不让须眉,朕心甚慰啊!” “民女姜茯谣,参见皇上。”姜茯谣微微福身,不卑不亢。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皇帝笑着虚扶一把。 “姜大夫妙手回春,救我无数将士性命,实乃我朝廷的福星啊!” 第366章 您就趁热喝一些吧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要为容珩和姜茯谣赐婚。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将姜茯谣赐婚给容珩,要知道,容珩可是有“断袖”之名的啊! 姜茯谣也是一脸错愕,她本想拒绝,可看着容珩坚定的眼神,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茯谣,”容珩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我爱你,胜过这世间万物。嫁给我,我愿倾尽所有,护你一世安稳。” 翌日清晨,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神医姜大夫单枪匹马,深入险地,救回战神将军”的英勇事迹。 百姓们对姜茯谣的敬佩更添了几分,甚至有人开始传颂起她的传奇故事,将她比作天上的仙女下凡,专门来拯救苍生的。 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姜茯谣的义举描绘得绘声绘色:“话说那一日,容将军身陷重围,敌军来势汹汹,眼看就要……” “啪!”一声惊堂木响,将茶客们的神思拉了回来,说书先生故作神秘地压低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茶客们意犹未尽,纷纷掏出铜板打赏,催促着说书先生赶紧讲下一段。 然而,身处丞相府的姜雪茹却完全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她听着丫鬟翠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外面的盛况,精致的妆容下,隐藏着扭曲的嫉妒和怨毒。 “这个贱人,怎么不去死!” 姜雪茹狠狠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价值连城的瓷器瞬间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翠儿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自从上次姜茯谣回来,大小姐的脾气就越发暴躁了,动不动就打骂下人,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她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姜茯谣如今风头正盛,她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三皇子呢?” 姜雪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回大小姐,三皇子这几日都宿在书房,说是要处理要事。”翠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姜雪茹冷笑一声,处理要事? 怕是和哪个狐狸精厮混在一起吧! 容瑄是什么德行,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薄情寡义,前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心中妒火中烧。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一回来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和赞赏? “小姐,您别气坏了身子。”翠儿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 “三皇子殿下最近对您可是体贴入微,您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姜雪茹闻言,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是啊,她还有三皇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她不能自乱阵脚。 姜茯谣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妃罢了,将来这后宫,这天下,还不是她儿子的? 想到这里,姜雪茹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孩子,没错,她肚子里可是三皇子的长子,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怕没有荣华富贵享用吗? 现在她有了孩子,是容瑄唯一的子嗣,母凭子贵,就不信还斗不过姜茯谣那个贱人!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吩咐道:“翠儿,替我更衣,我要去书房探望三皇子。” “是,大小姐。”翠儿见姜雪茹脸色稍霁,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为她更衣。 书房内,容瑄正烦躁地翻阅着奏折。 姜茯谣的出现,无疑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 原本以为娶了姜雪茹,就能得到姜家的支持,没想到姜家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儿的死活!如今姜茯谣又成了百姓口中的“神医”,甚至惊动了父皇,若是让她继续留在容珩身边,只怕会成为他争夺皇位的绊脚石! “王爷,您已经看了一整晚的奏折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阵香风,一个身穿轻纱的女子款款走来,柔若无骨地依偎在容瑄怀里。 “嗯……” 容瑄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女子雪白的肌肤上,眼底闪过一丝厌烦。自从姜雪茹怀孕之后,他就以各种理由拒绝与她同房,转而宠幸府里的其他姬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姜雪茹的声音温柔地响起:“王爷,妾身炖了燕窝,您趁热喝一些吧。” 第367章 要不要老夫帮你回忆回忆? 容瑄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拒绝,却见姜雪茹已经端着燕窝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母性的光辉。 “王爷,您看看您,都瘦了,妾身看着心疼。” 姜雪茹将燕窝放在桌上,走到容瑄身后,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容瑄享受地闭上眼睛,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还亲自过来?” 姜雪茹温柔一笑:“妾身没事,只是担心王爷累坏了身子。孩子也需要王爷的陪伴呢。” 说着,姜雪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充满了慈爱。 容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动容。 是啊,他现在已经有孩子了,是时候为孩子的将来考虑了。 姜茯谣虽然医术高超,但终究是个女子,而且和容珩关系匪浅,怎么能成为他孩子的助力? 想到这里,容瑄握住姜雪茹的手,柔声道:“雪茹,辛苦你了。” 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表面上却依旧温柔贤淑:“能为王爷分忧,是妾身的荣幸。” 书房外,翠儿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这场后宅争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内,灯火通明,丝竹声声,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派热闹景象。 皇帝为容珩和姜茯谣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文武百官皆来恭贺,就连后宫嫔妃也盛装出席,想要一睹这位传奇女医的风采。 “容将军真是我朝的栋梁之才啊,这次更是以一敌百,大败敌军,真是可喜可贺!” “是啊是啊,还有姜大夫,巾帼不让须眉,单枪匹马深入险地,救回容将军,真是我朝的福星啊!” “丞相大人真是好福气啊,有两位如此优秀的子女,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姜成亿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他真的是一位慈爱又为子女感到骄傲的父亲。 “哪里哪里,犬子顽劣,小女愚钝,都是皇上教导有方,微臣不敢居功。” 姜成亿谦虚地拱手说道,眼角眉梢却难掩得意之色。 姜茯谣一身淡紫色长裙,外罩白色轻纱,乌黑的长发挽成简单的云鬓,只插着一支白玉簪,素净淡雅,却难掩倾城之姿。 她静静地坐在容珩身旁,听着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容珩一身玄色锦袍,腰间佩剑,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令人不敢直视。 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便收回目光,专注地为姜茯谣剥着葡萄,完全不理会周围那些刻意讨好的目光。 “五弟,五弟妹,真是恭喜你们了,你们为我朝立下如此大功,父皇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们的。” 容瑄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走到两人面前,举杯敬酒。 他身旁的姜雪茹也换上了一副亲切的笑容,柔声说道:“是啊,妹妹,恭喜你平安归来,姐姐之前还一直担心你呢。” 姜茯谣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容珩冷冷地看着容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三哥客气了,我与茯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不敢奢求赏赐。” 容瑄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暗骂容珩不识抬举,但面上却不显露分毫,依旧笑呵呵地说道:“五弟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 “不过,说起来,丞相大人之前不是已经和五弟断绝关系了吗?怎么如今五弟立下如此大功,丞相大人也不闻不问呢?”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原本虚伪的和谐。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王大人,他一向与丞相不对付,此刻逮到机会,自然要好好奚落一番。 周围的人闻言,纷纷看向姜成亿,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嘲讽。 姜成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狠狠地瞪了王大人一眼,强压着怒火说道:“王大人说笑了,本相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呢?之前只是一时气话罢了。” “哦?是吗?” 王大人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可老夫怎么听说,丞相大人之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姜大夫是‘水性杨花的贱人’,还说要将她‘沉塘’呢?” “你……”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王大人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说道:“丞相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要不要老夫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第368章 你好好考虑考虑 “够了!” 容珩猛地拍案而起,冰冷的目光射向王大人,吓得他顿时噤声。 “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丞相大人是一时糊涂,才说出那样的话,你再这般挑拨离间,可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容珩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气。 王大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是下官失言,下官自罚三杯!” 说罢,他端起酒杯,连灌了三杯酒,灰溜溜地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姜成亿虽然心中对王大人恨之入骨,但此刻却也明白,自己理亏,只能强忍着怒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一时得意,不代表时时得意,有些人啊,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 姜成亿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冷冷地说道。 他恶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心中对她的恨意更甚。 “哈哈哈,丞相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几个身穿异域服饰的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鹰钩鼻,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不是北疆的使臣吗?他们来做什么?” “莫非是来者不善?” 众人议论纷纷,姜成亿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起身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原来是乌木尔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乌木尔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哪里有空理会我们这些蛮夷之人啊?” 姜成亿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陪着笑说道:“乌木尔大人说笑了,您可是贵客,本相怎么会怠慢您呢?” 乌木尔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姜茯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朗声说道:“我等此次前来,是奉我家大王之命,特来向朝廷求和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求和?他们北疆屡次进犯我朝廷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竟还有脸来求和?” “是啊,他们这次来,肯定没安好心!” 官员们义愤填膺,恨不得将这些北疆蛮夷生吞活剥了。 乌木尔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我北疆此次之所以败退,都是因为一个人!” 他说着,目光直直地看向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人便是姜大夫!”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众人闻言,更加震惊了。他们都知道姜茯谣医术高超,却从未听说过她还会打仗。 乌木尔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姜大夫医术通神,我北疆将士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就连我家大王,也对她佩服不已。此次我等前来求和,也是我家大王的意思,他说了,只要姜大夫肯答应嫁给他,他便立刻退兵,永世不再侵犯朝廷边境!” “什么?!”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北疆蛮夷,也配娶我们朝廷的女子?” 官员们怒火冲天,纷纷出言怒斥。姜成亿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乌木尔怒骂道:“大胆蛮夷,竟敢觊觎我朝廷子民,简直是痴心妄想!” “丞相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刚刚在宴会上离开的容珩和姜茯谣并肩走了进来。 二人携手而来,宛若神仙眷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容珩冷冷地扫了一眼乌木尔,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北疆大王的心意,本将军心领了,只是茯谣乃是本将军的妻子,岂是他一个蛮夷之辈可以肖想的?” 乌木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但很快便掩饰了下去,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容将军,久仰久仰!” 容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将姜茯谣护在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乌木尔,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乌木尔心中暗骂一声,却也不敢真的与容珩撕破脸,只能将目光转向姜茯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姜大夫,我家大王对你一片真心,还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第369章 无所不用其极 姜茯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地挣脱容珩的手,走到姜成亿面前,冷冷地说道:“父亲,您觉得呢?” 姜成亿被她冰冷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想要开口。 却见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怎么?父亲这是忘了,您之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是‘水性杨花的贱人’,还说要将我‘沉塘’呢?” 姜成亿顿时面如土色,张口结舌,却说不出话来。 姜茯谣冷冷一笑,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出了大殿,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我姜茯谣此生,绝不为棋子!” 姜茯谣的话语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姜成亿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之前为了巴结北疆,他可是把姜茯谣贬得一文不值,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周围的官员们窃窃私语,看向姜成亿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曾经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如今却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任人嘲笑。 姜成亿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都是这个不孝女,害他颜面尽失!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缓缓步入大殿,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威仪十足。 “众爱卿平身。”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待众人起身后,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乌木尔身上,淡淡地问道:“乌木尔使臣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啊?” 乌木尔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回禀皇上,我等此次前来,是奉我家大王之命,特来向大夏求和的。” “求和?”皇帝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们北疆屡次进犯我大夏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竟还有脸来求和?” 乌木尔脸上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依旧恭敬地说道:“皇上明鉴,我北疆此次之所以败退,都是因为一个人。” 他说着,目光转向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人便是姜大夫!” “哦?”皇帝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看向姜茯谣。 “姜大夫有何本事,竟能让你们北疆闻风丧胆?” 乌木尔语气夸张地说道:“姜大夫医术通神,妙手回春,我北疆将士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就连我家大王,也对她佩服不已。此次我等前来求和,也是我家大王的意思,他说了,只要姜大夫肯答应嫁给他,他便立刻退兵,永世不再侵犯大夏边境!”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官员们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北疆大王痴心妄想,竟敢觊觎大夏的女子;也有人觉得姜茯谣医术高超,若是能嫁给北疆大王,也算是为国争光。 姜成亿此刻却是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答应下来。 若是姜茯谣真的嫁给了北疆大王,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他连忙站出来说道:“皇上,乌木尔使臣所言非虚,小女茯谣的确医术高明,若是能嫁给北疆大王,也算是为两国邦交做出了贡献啊!” 姜茯谣冷冷地看向姜成亿,心中冷笑连连。 这个老东西,为了利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北疆王的心意看看硬不硬的过我手里的剑。” 这两次战争下来对方损失惨重,这次不过强弩之末,硬撑场面罢了。 “本将军还是那句话,若是要继续打,本将军奉陪到底。” 乌尔木脸色难看至极。 他青黑着一张脸,正要开口,却见容珩冷眼带着杀意望了过来:“使臣若真的为北疆思虑,烦请回去告诉你们大王,茯谣,并非他一个蛮夷之辈可肖想的。” 乌木尔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皇帝轻咳一声,打破了僵局,他淡淡地说道:“好了,今日是宫宴,不谈这些。来人,上菜!”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宫女们鱼贯而入,将一道道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 皇帝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今日乃是佳节,朕敬各位爱卿一杯!” 众人连忙起身,举杯共饮。 觥筹交错,丝竹声声,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然而,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下,却隐藏着暗流涌动…… 姜茯谣端坐在容珩身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冷笑。 北疆突然求和,其中必定有诈! 而她,莫名其妙地成了北疆大王的目标,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 第370章 王爷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庆功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官员们带着微醺的醉意,相互恭维着,三三两两地走出宫门。 姜茯谣跟在容珩身后,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气氛有些微妙。 \"茯谣,\"容珩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你……\"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茯谣微微挑眉,心中了然。这男人,肯定又是在想怎么把她拐回将军府吧? \"王爷可是还有事?\"她明知故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容珩被她看穿心思,耳根微微泛红,却依旧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本王只是想问问,你明日可有空闲?\" \"怎么?王爷这是又要请我去府上做客?\"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可惜,我明日还有要事,怕是不能赴约了。\"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掩饰了下去,\"那……那便算了。\" 他转身欲走,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姜茯谣一眼,眼中满是不舍。 一旁的陆青见状,心中暗自着急。王爷这榆木脑袋,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王爷,\"他轻咳一声,提醒道,\"您身上的伤,还有些难受,是不是该请姜大夫帮忙看看?\" 容珩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本王的伤还没好,需要姜大夫帮忙看看。\" 他说着,还故意咳嗽了几声,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姜茯谣看着他的拙劣演技,差点笑出声来。这男人,为了把她留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既然王爷身体不适,那我就勉为其难,再走一趟吧。\"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王爷。\" 容珩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跟在她身后,一路走出了皇宫。 马车上,姜茯谣看着容珩,似笑非笑地说道:\"王爷,你这苦肉计,演得可真够逼真的啊!\" 容珩被她拆穿,也不尴尬,只是嘿嘿一笑,\"还不是为了把你留下嘛。\" \"你……\"姜茯谣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不怕我生气?\" \"不怕,\"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认真,\"我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姜茯谣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移开视线,\"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伤口感染,耽误了明日的朝会。\" \"嗯,\"容珩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说着,突然伸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茯谣,\"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我……\"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你……你想干什么?\"她心跳加速,语气有些慌乱。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祈求。 姜茯谣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男人…… 她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在将军府门前停下。 容珩松开姜茯谣,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到了。\" 姜茯谣点了点头,\"嗯。\" 姜茯谣跟着容珩进了将军府,一路来到了他的卧房。 容珩的卧房布置得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姜茯谣在桌边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银针和一些伤药。 “王爷,得罪了。” 她说着,便伸手去解容珩的衣襟。 容珩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并没有阻止她。 他看着姜茯谣,目光深邃而炙热,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强装镇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到容珩的胸膛,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她能感觉到,容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让她如芒在背。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在替病人治伤,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容珩的眼睛,只是专心地替他处理伤口。 然而,她的手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动作越来越轻柔,越来越缓慢。 她能感觉到,容珩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王爷,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第371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茯谣终于替容珩包扎好了伤口,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多谢姜大夫。”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起身想要离开。 “王爷,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茯谣……”容珩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别走……”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王爷,你……” “茯谣,”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好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姜茯谣无法抗拒。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容珩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茯谣,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祈求。 姜茯谣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她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应该拒绝他。 但是,她的身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一动也不想动。 他的吻,炙热而霸道,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一般。 姜茯谣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容珩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茯谣,你呢?你喜欢我吗?”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速,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容珩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再次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次,姜茯谣没有再抗拒,而是缓缓闭上眼睛,回应着他的吻。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悬崖边上,他的背影孤寂而落寞。 “不要……”姜茯谣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容珩,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关切。 “没……没什么……”姜茯谣摇了摇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的心跳得厉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男人。 “茯谣,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珩说着,便要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我没事!”姜茯谣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天色已晚,我真的该回去了。” 她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我送你。”容珩连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姜茯谣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送你到门口。”容珩坚持道。 姜茯谣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送自己出门。 “茯谣,”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顾虑,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容珩说着,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姜茯谣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并没有拒绝他的吻。 “早些回去休息吧。”容珩松开她,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姜茯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将军府。 她一路走着,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刚才在容珩卧房里发生的一切。 她的心跳得厉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容珩产生这种感觉。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他,不应该爱上他。 但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 姜茯谣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容珩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笑容。 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她听到房顶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她心中一惊,连忙坐起身,警惕地看向房顶。 “谁?” 没有人回答。 姜茯谣下床,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户,抬头看向房顶。 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房顶上,静静地看着她。 月光下,那黑影的面容,赫然便是——容珩! 容珩目不转睛地望着姜茯谣,月光在他脸上镀了一层银辉,衬得那双深邃的眸子越发幽暗。姜茯谣的心跳得厉害,好像擂鼓一般,震得她头脑发晕。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姜茯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窗台挡住了去路。 第372章 父亲是你永远的依靠 “茯谣。”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轻轻地撞击着姜茯谣的心房,“我担心你。” 姜茯谣咬了咬下唇,不敢去看容珩的眼睛。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好像要将她融化一般。 “我……我没事。”姜茯谣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容珩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姜茯谣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姜茯谣的脸颊,柔声道:“茯谣,看着我。”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颤,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了容珩那双深邃的眸子。 “茯谣。”容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嫁给我,好吗?” 姜茯谣顿时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珩,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 “嫁……嫁给你?” 容珩点了点头,他的眼神肯定而认真:“茯谣,我爱你。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吗?” 姜茯谣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容珩。 容珩见姜茯谣没有说话,以为她在犹豫,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柔声道:“茯谣,我知道我这样很唐突,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娶你为妻。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姜茯谣看着容珩,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那么的炙热,让她无法拒绝。 也许,嫁给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第二天一早,五皇子容珩即将迎娶姜家嫡女姜茯谣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姜家嫡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得到五皇子的青睐。 消息传到江致明耳中时,他正在为姜茯谣煎药。 听到这个消息,他手中的药碗差点没拿稳。 “茯谣……要嫁给五皇子了……”江致明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把姜茯谣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如今,女儿要嫁人了,他心中自然是舍不得。 “江大夫,”芸儿看到江致明的神色,连忙说道。 “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五皇子殿下又英明神武,小姐嫁给五皇子殿下,一定会幸福的。” 江致明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茯谣是个好孩子,她值得拥有最好的幸福。” 李婉妍也听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江大夫,茯谣……茯谣她还好吗?”李婉妍焦急地问道。 江致明见李婉妍一脸担忧,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当初,李婉妍也是真心疼爱姜茯谣的,只是后来被姜雪茹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夫人放心,小姐一切都好。”江致明说道,“五皇子殿下对小姐一片真心,小姐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李婉妍听了,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江大夫,”李婉妍走到江致明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这些年来对茯谣的照顾,我……我真是无以为报。” 江致明连忙扶起李婉妍,说道:“夫人言重了,照顾茯谣,是我应该做的。” 李婉妍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哽咽着说道:“当年,是我对不起茯谣,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夫人,”江致明打断李婉妍的话。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李婉妍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无法弥补当年对姜茯谣造成的伤害。 她只希望,姜茯谣能够幸福。 “江大夫,我……我可以去看看茯谣吗?”李婉妍问道。 江致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现在需要静养,夫人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李婉妍听了,心中虽然失望,但也知道江致明是为了姜茯谣好。 “那……那好吧。”李婉妍说道,“江大夫,茯谣就拜托你了。” “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江致明说道。 李婉妍离开后,江致明走到姜茯谣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姜茯谣,心中满是感慨。 “茯谣啊,你就要嫁人了……”江致明喃喃自语道,“爹爹真的舍不得你啊……” 江致明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望着满院的草药,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茯谣早晚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一想到茯谣就要嫁为人妇,离开自己,他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一阵酸楚,就像自己辛苦养育多年的女儿,终于要嫁人了,心中有欣慰,也有不舍。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慈爱。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姜茯谣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如今看到她即将嫁入皇家,心中虽然不舍,但更多的还是欣慰。 “茯谣,你即将嫁入皇家,为师……”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欲言又止,似乎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姜茯谣看着江致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父亲……”她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对江致明的感激之情。 “傻孩子。”江致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你只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为父永远都是你的依靠。” 第373章 为她筹谋 江致明愣了愣,李婉妍的到来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他慌乱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夫、夫人,您来了。” 李婉妍看着眼前这个略显局促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过去了,江致明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还是那般木讷寡言,甚至在自己面前,还有些许的羞涩。 “江大夫,不必拘礼,我来看看茯谣。” 李婉妍说着,目光扫过院落,干净整洁,处处透着清幽雅致,看得出主人是个极其细致的人。 “茯谣在房里休息,我去叫她。 ”江致明说着就要往里走。 “不急,江大夫,我有些话想先和你聊聊。”李婉妍叫住他。 江致明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下去,低声道:“好。” 李婉妍看着眼前这个老实的男人,心中微微叹息。 当年,她一直以为江致明只是个普通的穷大夫,却没想到他竟是出自御医世家,只是因为看不惯官场黑暗,才不愿与之为伍。当年若不是他,茯谣恐怕早就…… 想到这里,李婉妍心中更加愧疚。 “江大夫,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李婉妍的声音有些哽咽。 江致明连忙摆手:“夫人言重了,照顾茯谣,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茯谣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李婉妍说着,眼眶泛红。 “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不起她,这些年来,从未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 江致明局促地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婉妍当年对茯谣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插手,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 “夫人,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茯谣是个好孩子,她不会怪你的。”江致明安慰道。 李婉妍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问道:“江大夫,这些年,你……可还好?” 江致明一愣,随即明白李婉妍的意思。 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还好,一个人也挺好的……” 李婉妍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 当年她就觉得江致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同,只是碍于身份,一直不敢多想。 “江大夫,这么多年,你为何不娶妻?”李婉妍忍不住问道。 江致明脸上的红晕更甚,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习惯了一个人……” 李婉妍还想再问,这时,姜茯谣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父亲,是谁在外面?” 江致明如蒙大赦,连忙说道:“茯谣,你醒了,你母亲来看你了。” 说罢,便逃也似的进了屋。 李婉妍看着江致明慌乱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木头,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 姜茯谣走出房间,看到李婉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掩饰下去,淡淡地唤了一声:“母亲。” 李婉妍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上前一步,握住姜茯谣的手,眼中满是慈爱:“茯谣,你瘦了……”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一笑:“母亲多虑了,我一切都好。” 李婉妍看着女儿疏离的态度,心中微微刺痛,却也明白,是自己当年亏欠了她太多,想要弥补,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茯谣,五皇子他……” 李婉妍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五皇子那样的人物,真的会真心对待茯谣吗? 姜茯谣自然明白李婉妍的担忧,淡淡一笑,说道:“母亲放心,五皇子待我很好。” 李婉妍看着女儿平静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茯谣真的放下了吗? 还是说,这只是她伪装出来的坚强? “茯谣,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五皇子吗?” 李婉妍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姜茯谣转头看着李婉妍,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反问道:“母亲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李婉妍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以茯谣现在的处境,嫁给五皇子,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茯谣,母亲知道,你心中还有怨恨,当年是母亲对不起你……” 李婉妍说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当年的伤害,早已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 “母亲,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姜茯谣淡淡地说道。 “如今我即将嫁入皇家,丞相府那边……” 姜茯谣的话没有说完,但李婉妍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紧,是啊,茯谣即将成为五皇子妃,若是丞相府那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怕会连累到茯谣。 第374章 你还有我 “茯谣,你放心,母亲会处理好丞相府的事情,不会让你为难的。”李婉妍保证道。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丞相府,那个她曾经渴望得到温暖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母亲,丞相他……”姜茯谣顿了顿,语气冰冷。 “他可曾对我的婚事表达过什么不满?” 李婉妍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这……” 看到李婉妍这副模样,姜茯谣心中冷笑。 果然,姜成亿那个老狐狸,是不可能轻易让她嫁入皇家的。 “母亲,你实话告诉我,丞相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茯谣逼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李婉妍被姜茯谣的气势吓了一跳,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李婉妍眼神闪烁,躲避着姜茯谣的目光,嚅嗫道:“老爷他……他起初也说过,五皇子身份尊贵,茯谣你嫁过去怕是要受委屈……” 姜茯谣冷笑一声,果然,姜成亿根本没想过让她嫁入皇家。 五皇子身份尊贵不假,可对她姜茯谣来说,却是高攀了。 姜成亿那点心思,她还能不明白?无非是怕她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后再也不受他掌控罢了。 “后来呢?”姜茯谣的声音更冷了几分,逼视着李婉妍。 李婉妍被姜茯谣看得心里发毛,说话也更加不利索了:“后、后来……老爷他……他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改了口风,说……说五皇子是难得的良配,让你……让你好生准备,莫要失了丞相府的体面……” 姜茯谣心中冷笑更甚,姜成亿这老狐狸,定是进宫探了皇上的口风,知道皇上对这桩婚事乐见其成,这才立马改了口风。 说到底,他所在意的,也不过是权势和利益罢了。 “母亲,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婉妍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姜茯谣从小就聪慧过人,只是因为她的偏心,才让姜雪茹那个小贱人占尽了便宜。 如今,姜茯谣浴火重生,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弱女子了。 “茯谣,你……你想做什么?” 李婉妍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姜茯谣的眼神太过凌厉,让她有些害怕。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应得的东西罢了。” 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狠厉。 “母亲,你回去告诉丞相,这桩婚事,我嫁定了!若是他再敢从中作梗,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李婉妍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姜茯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拿捏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已经有了与姜成亿抗衡的资本。 李婉妍走后,姜茯谣独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姜家已经彻底失望了。 可如今听到李婉妍的话,心中却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容珩低沉的声音,姜茯谣回过头,看到他正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没什么。”姜茯谣摇摇头,不愿让他担心。 容珩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还在为丞相的事烦心?” 姜茯谣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没想到,父亲他最终还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哦?看来丞相大人是想通了?”容珩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或许吧。”姜茯谣淡淡地说道,“母亲说,父亲他进宫面圣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容珩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看来,丞相大人还是识时务的。” 姜茯谣沉默不语,她知道,姜成亿之所以会改变主意,并非真的想通了,而是迫于皇权的压力。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者,只要对他有利,他可以随时改变立场。 “茯谣,你不必对他们抱有任何希望。” 容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冷意。 “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他们自己罢了。”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容珩,问道:“你为何这么说?” 容珩看着她,眼神深邃:“你难道忘了,他们之前是如何对你的?如今你即将成为五皇子妃,他们自然要巴结讨好,以免日后你飞黄腾达了,他们再想攀附也来不及了。” 姜茯谣心中一凛,容珩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是啊,她怎么忘了,姜家的人都是势利眼,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 “我明白。”姜茯谣点点头,语气坚定。 “你放心,我不会再相信他们了。”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茯谣,你还有我。” 第375章 都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姜成亿和李婉妍就带着一堆礼物,登门拜访。 “五皇子殿下,茯谣,之前是我们老糊涂了,做了些糊涂事,还望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姜成亿一脸愧疚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悔恨。 李婉妍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茯谣,都是母亲不好,偏听偏信,错怪了你,你不会怪母亲吧?”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两张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他们也是这般虚情假意地对她好,直到最后,才露出了真面目,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丞相大人言重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容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是啊,父亲,母亲,女儿不怪你们。” 姜茯谣也跟着说道,只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疏离。 姜成亿和李婉妍听到姜茯谣的话,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取得姜茯谣和容珩的原谅,好让姜茯谣安心嫁入五皇子府。 只要姜茯谣成了五皇子妃,他们姜家就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他们想要什么没有? 姜成亿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姜茯谣,笑呵呵地说道:“茯谣,这是父亲特意为你准备的嫁妆,希望你能喜欢。” 姜茯谣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套晶莹剔透的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怎么好意思呢,父亲。” 姜茯谣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毫不客气地将玉镯接了过来。 李婉妍见状,也笑着说道:“茯谣,这是母亲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说着,也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支金钗。 上面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太贵重了,女儿不能收。” 姜茯谣嘴上说着不能收,眼睛却舍不得从金钗上移开。 “傻孩子,这都是你应得的。 ”李婉妍笑着说道,将金钗插到姜茯谣的头上。 姜茯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身华服,珠光宝气,脸上却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前世,她也是这般风光无限地嫁入三皇子府,最后却落得个被抛弃,惨死的下场。 “茯谣,你怎么了?” 容珩察觉到姜茯谣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但他并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姜成亿和李婉妍在五皇子府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临走前,姜成亿还特意将姜茯谣叫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茯谣啊,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以后做事要多为家族考虑,知道吗?” 姜茯谣看着姜成亿那张虚伪的嘴脸,心中冷笑一声,淡淡地说道:“父亲放心,女儿省得。” 姜成亿走后,姜茯谣回到房间,将那套玉镯和金钗拿出来,仔细端详着。 “怎么?不喜欢?”容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姜茯谣回头,看着容珩,问道:“你说,他们这次是真的悔改了吗?” 容珩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声说道:“是不是真的悔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姜茯谣靠在容珩的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 是啊,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姜茯谣了。 她不会再任人摆布,她要为自己而活,为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而活。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再为他们浪费我的感情。”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容珩,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以后会好好珍惜你对我的好,不会再让你失望。” 送走了虚情假意的姜成亿夫妇,姜茯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仿佛戴了许久的面具终于被摘下。 她随手将那套玉镯丢在桌上,清脆的碰撞声在房间里回荡,却惊不起她心中一丝波澜。 “怎么了?他们给的东西不合心意?” 容珩走近,拿起那对玉镯,触感温润,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羊脂玉,价值不菲。 “不过是些用来彰显他们父慈母爱的工具罢了。”姜茯谣冷笑一声。 “之前我险些被害死,他们可曾有过半点伤心?如今我即将成为皇子妃,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来刷存在感,真是可笑至极。” 容珩将玉镯放回原处,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茯谣,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有了新的开始,那些不值得你在意的人和事,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 第376章 化为灰烬 姜茯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压下。 容珩说得对,前世种种,如同一场噩梦,如今她已经醒来,就该把握好现在,珍惜眼前人。 “你说得对。”姜茯谣睁开眼,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我不会再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我的感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他知道,姜茯谣所说的“更重要的事”。 不仅仅是指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她想要守护的人,想要实现的理想。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军营中,气氛却与五皇子府的温馨截然不同。 主将赵毅看着手中的密信,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喜悦。 “五皇子和那姜家小姐离开了?”赵毅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他身旁的副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五皇子一走,这军营里可就太平了。咱们也不用再看那姜家小姐的脸色,成天提心吊胆了。” 赵毅将密信扔到桌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五皇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也敢来插手军中事务!如今他走了也好,省得碍手碍脚!”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来人,备信一封,将此事速速禀报三皇子殿下!”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三皇子容瑄收到密信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五弟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才多久,就急着带着美人回京了。” 容瑄将密信随手扔到桌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早就知道,容珩对姜家那个女儿动了真心。 如今看来,这情根还真是种得够深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军权都顾不上了。 “殿下,五皇子此举,会不会……”心腹侍卫有些担忧地开口。 “无妨,”容瑄摆了摆手。 “他既然想走,就让他走吧。这军营可不是什么温柔乡,他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 这储君之位,他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看着手中的一封奏折,眉头紧锁。大太监福公公在一旁侍候着,大气也不敢出。 “这陆将军,还真是会给朕出难题啊。” 皇帝将奏折扔在桌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可是五皇子那边……” “珩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情重义。” 皇帝叹了口气。 “这次边关战事,他若是留在军中,假以时日,必能再立奇功。可他为了茯谣那丫头,竟然在这个时候递了辞呈,执意要回京,唉……” 福公公闻言,心中暗道,五皇子这哪里是为了姜家小姐,分明是为了保护皇上您啊。那陆将军是皇后娘娘的人,此次边关大捷,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为五皇子请功,其用心昭然若揭。 五皇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回京,看似是放弃了立功的机会,实则是避开了锋芒,也让皇上您免于为难。 “皇上,五皇子一片孝心,您应该感到欣慰才是。”福公公笑着说道。 “再说,五皇子和姜家小姐情投意合,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您就等着抱孙子吧。” 皇帝被福公公的话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老家伙,就会说些好听的。”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福公公笑着说道。 “五皇子和姜家小姐都是人中龙凤,他们若是能喜结连理,也是一段佳话。”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皇帝沉吟片刻,说道,“只是,茯谣那丫头,毕竟是……” 皇帝的话没有说完,但福公公明白他的意思。 姜茯谣之前毕竟是容瑄的未婚妻,如今容珩要娶她,难免会落人口舌。 “皇上,您可还记得,当初是三皇子自己悔婚,要娶姜家二小姐的。” 福公公提醒道。 “如今五皇子要娶姜家大小姐,也是两情相悦,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你说得对,是朕想多了。”皇帝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皇上英明。”福公公笑着说道。 御书房内,皇帝看着窗外那轮金色的夕阳,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知道,容珩此次回京,是为了保护他? 只是,看着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大好的前程,他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就不要再插手了。” 皇帝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奏折扔进了御案上的火盆中。 熊熊烈火中,奏折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最终化为灰烬…… 第377章 你居然敢威胁你母亲! 另一边,李婉妍还是又去找了姜茯谣。 但姜茯谣的态度依旧是那样。 李婉妍神色复杂地看了姜茯谣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听竹苑。 姜茯谣目送着李婉妍离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前世,她对李婉妍掏心掏肺,最终却换来了背叛和毒药。 重活一世,她对李婉妍,有的只是利用和算计。 “小姐,您真的要嫁给五皇子吗?”芸儿有些担忧地看着姜茯谣,轻声问道。 姜茯谣收回目光,淡淡道:“怎么?你担心我嫁过去受委屈?” “奴婢不敢。”芸儿连忙摇头,说道:“奴婢只是觉得,五皇子他……” “他怎么了?”姜茯谣挑眉看着芸儿,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奴婢听说,五皇子性格冷僻,不近女色,而且……” 芸儿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而且他还克妻,之前娶过两个侧妃,都早早去了……” 姜茯谣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克妻?这世上哪有什么克妻的男人,不过是心不在你身上罢了。”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五皇子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些侧妃,不过是他用来应付皇室和朝臣的工具罢了。” “小姐说的是。”芸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姜茯谣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五皇子是条毒蛇,我偏要拔了他的毒牙,让他乖乖听话!” 送走李婉妍后,姜茯谣本想回房休息,却在花园的抄手游廊上撞见了姜成亿。 姜成亿今日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官服,头戴玉冠,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显得威风凛凛。 只是,他此刻的脸色却不太好看,眉宇间带着一丝阴沉,显然心情不佳。 看到姜茯谣,姜成亿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你母亲!” 姜茯谣闻言,不怒反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父亲说笑了,女儿只是在和母亲商量婚事罢了,何来威胁一说?” “商量婚事?”姜成亿冷笑一声,道:“我看你分明是想逼你母亲就范!你别忘了,你只是丞相府的庶女,你的婚事,是由我这个父亲做主!” 姜茯谣看着姜成亿,眼中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带着一丝嘲讽。 “父亲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这个庶女的婚事,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关心过?若不是五皇子亲自上门提亲,您怕是早就把我随便许配给哪个王孙公子了吧?” “你……”姜成亿被姜茯谣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姜茯谣说的没错,他对这个女儿,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可是,那又如何? “你别忘了,你姓姜!你的一切都是姜家给的!”姜成亿怒声说道。 “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是吗?”姜茯谣冷笑一声,道:“那我还真是要感谢父亲多年的“栽培”之恩了。只可惜,女儿如今羽翼已丰,恐怕要辜负父亲的“厚爱”了。” “你……” 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父亲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女儿就先告退了。” 姜茯谣懒得再跟姜成亿废话,转身欲走。 “站住!”姜成亿怒喝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嫁入皇家,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告诉你,你别痴心妄想了!五皇子是什么人?他岂会真心待你?你不过是……” “我不过是……什么?”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姜成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对吗?”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冰冷刺骨。 “你……”姜成亿被姜茯谣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父亲,您说的没错,五皇子是不会真心待我,但是,那又如何?”姜茯谣冷笑一声,道,“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的真心,而是……” 姜茯谣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着姜成亿,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是他手中的权势!” “你……你这个逆女!”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我是不是逆女,父亲心里清楚。”姜茯谣冷冷地看着姜成亿,道,“我劝父亲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桩婚事,我嫁定了!” “你……好!好得很!”姜成亿气极反笑,指着姜茯谣,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利用五皇子对付姜家,是不是?” 第378章 不敢谋反 “父亲说笑了,女儿怎么敢?”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 “女儿只是想为自己谋求一个更好的未来罢了。” “你……”姜成亿一噎,到嘴边的理直气壮,突然间没了任何支撑。 “父亲,您也说了,我姓姜,我的一切都是姜家给的。” 姜茯谣看着姜成亿,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女儿也请父亲您记住,丞相府的千金,其实不一定要有两位……” 姜茯谣说完,不再理会姜成亿,转身离开了抄手游廊。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姜成亿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他知道,姜茯谣说的是对的。 丞相府的千金,其实不一定要有两位…… 姜茯谣离开抄手游廊后,径直回了清竹苑。 她知道,以姜成亿的性格,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必然还有后招。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翌日,姜茯谣一早就进了宫,继续她御医的职责。 只是,这宫里的日子,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几分。 “姜御医,德妃娘娘的玉容膏用完了,您看是不是现在去配一盒?”一个小太监点头哈腰地站在姜茯谣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白玉盒子。 姜茯谣瞥了一眼那盒子,上好的羊脂玉,雕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然而,这盒子里的东西,却并非什么稀罕物,不过是些寻常的美容养颜的药膏罢了。 “本御医今日还有其他的事,你去找其他人吧。” 姜茯谣淡淡地说道,继续整理着桌上的医书。 “这……”小太监面露难色,“姜御医,您有所不知,这玉容膏,宫里只有您配的最好,德妃娘娘就认准了您这一份……” “那就让她等着。”姜茯谣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妃子来指使本御医了?” 小太监被姜茯谣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类似的事情,这一日接连发生了好几起。一会儿是哪个妃子要香囊,一会儿是哪个皇子要补药,甚至还有人让她去配什么“助兴”的香料…… 姜茯谣心里清楚,这些人,表面上是让她办事,实际上,不过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在宫里,御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些人,无非就是看她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御医,心里不服气,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罢了。 姜茯谣也不恼,这些人越是刁难她,她就越是要做出一番成绩来。 她就不信,她堂堂一个重生者,还能被这些人给难倒了? 然而,姜茯谣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 这日,太后突然派人来传她,说是身子有些不适,让她过去看看。 姜茯谣不敢怠慢,连忙跟着小太监去了寿康宫。 然而,等她到了寿康宫,却被告知,太后已经睡下了。 姜茯谣有些疑惑,既然太后已经睡下了,为何还要派人来传她? “姜御医有所不知,”小太监解释道,“太后娘娘年纪大了,睡眠浅,您来了也好,万一太后娘娘半夜醒来,有什么不舒服的,您也能及时诊治。” 姜茯谣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便在寿康宫的偏殿里等候。 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 太后一觉醒来,却并没有传召姜茯谣,而是直接去了御花园赏花。 姜茯谣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她心里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这里是皇宫,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然而,类似的事情,却接二连三地发生。 一会儿是太后,一会儿是皇后,每次都是派人来传她,等她去了,却又说没事了。 姜茯谣心里明白,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耍着她玩。 她虽然医术高明,但毕竟只是一个御医,在这些后宫的女人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姜茯谣心里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 她知道,这些人,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皇宫。 可是,她偏不!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能把她怎么样! 这一日,姜茯谣正在御书房里为皇帝诊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姜御医,不好了!皇后娘娘在御花园晕倒了!” 姜茯谣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皇后晕倒,这可不是小事! 她连忙起身,跟着小太监往御花园跑去。 然而,等她到了御花园,却发现,皇后根本就没有晕倒,而是好端端地坐在凉亭里,品茶赏花。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姜茯谣压下心中的怒火,上前问道。 第379章 娘娘亲自来请 “可是……奴才明明听说……”姜茯谣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太监,欲言又止。 小太监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后娘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奴才是听人说……” “听谁说的?”皇后冷冷地问道。 “奴才……奴才不敢说……”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说!”皇后厉声喝道。 “奴才……奴才是听李公公说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道。 “李福全!”皇后怒喝一声。 一个老太监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奴才在。”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散播本宫的谣言!”皇后怒道。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福全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来人,把他拖下去,杖毙!”皇后冷冷地说道。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李福全拼命挣扎着,却被两个侍卫强行拖了下去。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这些人,为了对付她,竟然连杀人都做得出来! “姜御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皇后看着姜茯谣,似笑非笑地问道。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淡淡地说道:“臣女只是奉命前来为皇后娘娘诊治,既然皇后娘娘无恙,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慢着。”皇后叫住姜茯谣。 “本宫听说,姜御医医术高明,不如,就为本宫诊治诊治,如何?” 姜茯谣心里冷笑,这皇后,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她! 她若是拒绝,皇后必然会借题发挥,治她一个不敬之罪。 可她若是答应,谁知道这皇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姜茯谣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后的话,让姜茯谣更加确定,自己是被耍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姜茯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臣女只是担心娘娘的身体,不敢怠慢。” “那就多谢姜御医关心了。”皇后淡淡地说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姜茯谣知道,皇后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只是,姜茯谣前脚刚走,皇后便放下茶杯,对身边的一个嬷嬷说道:“去查查,这个姜茯谣,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娘娘。”嬷嬷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类似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了几次,姜茯谣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些后宫的女人们联手耍了。 她们每一次都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派人去传她,等她去了,却又说没事了,分明就是故意耍着她玩。 姜茯谣虽然心里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这些人,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皇宫。 可是,她偏不!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能把她怎么样! 姜茯谣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那些后宫的女人们,尽量减少和她们接触的机会。 然而,那些女人们却像是和她杠上了一样,变着法地来“折腾”她。 一会儿是哪个妃子要香囊,一会儿是哪个皇子要补药。 甚至还有人让她去配什么“助兴”的香料…… 姜茯谣被这些无理的要求弄得焦头烂额,却也无可奈何。 她知道,如果她拒绝,这些人就会说她看不起她们,到时候,她就会更加被动。 姜茯谣心里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 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摆脱这种困境,否则,她迟早会被这些人给逼疯了! 御书房内,姜茯谣静心凝神,正欲开口,外头突然传来惊慌声音。 “姜御医,不好了!德妃娘娘的猫好像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姜茯谣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德妃娘娘的猫病了? 这算是什么事? 她堂堂一个御医,难道还要去给猫看病不成? “你去告诉德妃娘娘,就说本御医今日还有其他的事,让她另请高明吧。”姜茯谣淡淡地说道,继续为皇帝诊脉。 “这……”小太监面露难色。 “姜御医,您有所不知,这猫可是德妃娘娘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什么事,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那就让她等着!”姜茯谣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什么时候轮到一只猫来指使本御医了?”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静默片刻:“奴才给您提个醒,纵然您是御医,陛下亲命,可到底也只是个御医。” 他说完就走。 姜茯谣看着小太监离去的背影,心里却越发烦躁起来。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小太监又回来了,这一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 “姜御医,德妃娘娘说了,您要是不去,她就亲自来请您了。”宫女阴阳怪气地说道。 第380章 本宫没让你走! 姜茯谣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德妃故意给她难堪! 她倒要看看,这个德妃,到底想干什么!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跟着宫女来到了德妃的寝宫。 “臣女参见德妃娘娘。”姜茯谣行礼道。 “姜御医不必多礼。”德妃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嘲讽,“本宫听说,姜御医医术高明,连猫都能治,所以特意请姜御医过来,为本宫的爱猫看看。” 姜茯谣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说话。 她走到德妃身边,看了一眼那只“病猫”。 只见那猫躺在软垫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姜茯谣顿时明白,自己是被德妃给耍了。 她压下心中的怒火,淡淡地说道:“娘娘的爱猫,活蹦乱跳,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是吗?”德妃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可是本宫的爱猫,今日却一直没有吃东西,这可怎么办呢?” 姜茯谣一听,顿时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娘娘的爱猫,或许只是胃口不好罢了,臣女开几服药,娘娘按时喂它服下即可。”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德妃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姜御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不起本宫的爱猫,不愿意为它医治吗?” 姜茯谣闻言,猛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德妃,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女只是觉得,娘娘的爱猫,根本就没有生病!” “放肆!”德妃怒喝一声,“你一个小小御医,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 姜茯谣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看着德妃,说道:“臣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德妃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姜茯谣也不理会她,转身就走。 “站住!”德妃怒喝一声,“本宫还没有让你走!”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德妃,说道:“娘娘还有什么事吗?” “你……”德妃被姜茯谣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姜茯谣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娘娘没事,那臣女就告退了。” 说完,姜茯谣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德妃。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德妃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 姜茯谣回到自己的住处,越想越生气。 她堂堂一个重生者,竟然被这些后宫的女人们如此欺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茯谣决定,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要反击! 只是,她该怎么反击呢? 姜茯谣陷入了沉思。 几日后,姜茯谣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这一日,姜茯谣正在御花园里散步,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姜茯谣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几个宫女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姜茯谣走近一听,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德妃娘娘的爱猫,又“病了”。 “听说了吗?德妃娘娘的爱猫,今天又不吃不喝了。” “是啊,德妃娘娘都急坏了,派人去请了好几次姜御医,可是姜御医都说没空。” “哼,我看啊,这个姜御医,就是故意跟德妃娘娘过不去!” “可不是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得罪德妃娘娘,真是不知死活!” 姜茯谣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机会来了! 姜茯谣听着这些议论,心中冷笑连连。 这些愚蠢的宫女,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她倒要看看,这德妃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这时,一个小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看到姜茯谣,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急忙忙地行礼道:“姜御医,您可算来了!德妃娘娘请您赶紧去一趟,说是爱猫的病又重了!” 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哦?是吗?本御医这几日一直在研究新的方子,恐怕分身乏术啊。” 小宫女一听,顿时慌了神,苦苦哀求道:“姜御医,求求您了,您就发发慈悲,去看看我们家娘娘的爱猫吧!要是娘娘的爱猫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就都活不成了啊!” 姜茯谣看着小宫女焦急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御医就走一趟吧。” 小宫女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多谢姜御医,多谢姜御医!” 姜茯谣跟着小宫女来到德妃的寝宫。 还没进门,就听到德妃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个姜茯谣,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都派人去请了她多少次了,她竟然还敢推三阻四!真当本宫是好欺负的不成!” 第381章 前来救驾 姜茯谣冷笑一声,看来这德妃是故意给自己设了个局啊!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姜茯谣踏进寝宫,只见德妃斜倚在软榻上,一脸怒容,而她那只“病恹恹”的爱猫,则在她脚边懒洋洋地打着盹儿。 “臣女参见德妃娘娘。”姜茯谣行礼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姜御医,你总算是来了!”德妃看到姜茯谣,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本宫的爱猫,它……它好像快不行了……” 姜茯谣走到德妃身边,低头看了一眼那只“病猫”。只见那猫肥嘟嘟的,油光水滑,哪里有半点病态?分明就是被喂得太好了,撑着了! 姜茯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摸了摸那只猫的脑袋,淡淡地说道:“娘娘的爱猫,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德妃见姜茯谣似乎看出了什么,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道。 “只是有些消化不良罢了。”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臣女开几服药,娘娘按时给它服下,过几日便可痊愈。” 德妃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担忧的神色,说道:“那就有劳姜御医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转身走到桌边,提笔开了一张方子。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对着德妃行礼道:“娘娘,五皇子来了,说想求见姜御医。” 德妃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有些不悦。这个容珩,没事来找姜茯谣做什么? 姜茯谣听到“五皇子”三个字,心中一动。说起来,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容珩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五皇子说,他有事想请教姜御医,不知姜御医可否……”小太监小心翼翼地问道。 “既然五皇子有请,那本宫自然不好阻拦。”德妃虽然心中不悦,但也知道不能驳了五皇子的面子,便淡淡地说道,“姜御医,你就去吧。” “是,娘娘。”姜茯谣应了一声,跟着小太监走出了寝宫。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中猜测着,容珩这个时候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难道是为了上次在御花园中遇到的那件事? 想到这里,姜茯谣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姜茯谣跟着小太监来到御花园,远远地便看到一个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身形挺拔,气质尊贵,不是容珩又是谁? 姜茯谣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五皇子殿下。”姜茯谣走上前去,行礼道。 容珩转过身,看到姜茯谣,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柔声道:“茯谣,你来了。” “不知五皇子殿下找臣女,所谓何事?”姜茯谣低着头,不敢直视容珩的眼睛,低声问道。 “我听闻父皇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便想着为你求个恩典,让你去给父皇送些特制的药香,也好让你在父皇面前露个脸。”容珩柔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宠溺。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暖,抬起头,看着容珩,轻声道:“多谢五皇子殿下。” “傻瓜,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容珩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姜茯谣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姜茯谣的脸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娇嗔地瞪了容珩一眼,心中却是甜丝丝的。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吧。”容珩柔声说道,“我在御花园等你,等你回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茯谣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转身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茯谣,等我…… 姜茯谣福了福身,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便转身离去。 只是,那步伐,怎么看都透着几分沉重。 容珩望着她略显僵硬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 茯谣这是怎么了? 往日里,她见了自己,总是眉眼弯弯,像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德妃又为难她了? 他正欲上前询问,却见姜茯谣已经走远了。 罢了,还是先去御书房吧。父皇的身体要紧,至于茯谣那边,等他回来,再去好好问问。 御书房内,皇帝正伏案批阅奏折,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父皇。”容珩行礼道。 “珩儿来了。”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问道,“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容珩上前两步,将手中的药香递给一旁的太监总管,说道:“听闻父皇近日身体欠安,儿臣特意去寻了些安神助眠的药香,希望能对父皇有所帮助。” 第382章 希望你们兄弟** 皇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还是珩儿有心了。” 容珩在皇帝身边坐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父皇,儿臣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哦?”皇帝挑眉,“何事,说来听听。” 容珩深吸一口气,说道:“儿臣想求父皇,将儿臣派去北境。” 皇帝闻言,脸色一变,沉声道:“胡闹!北境苦寒,战事又起,你去那里做什么?” 容珩拱手道:“父皇,儿臣并非一时冲动。北境战事,关系到我朝安危,儿臣身为皇子,理应为国分忧。” “荒唐!你以为打仗是儿戏吗?你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过战场上的苦?”皇帝怒道。 “父皇,正因为儿臣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所以才更应该去历练一番。”容珩不卑不亢地说道。 “儿臣相信,只要假以时日,儿臣一定能成为父皇的左膀右臂,为我朝守住北境边疆。” 皇帝看着容珩坚定的眼神,心中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这个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为国分忧了。 “你可想好了?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皇帝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慈爱。 “儿臣想好了。”容珩坚定地说道。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皇帝拍案而起,朗声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便成全你!朕这就下旨,封你为征北将军,率领十万大军,等你和姜茯谣成亲后即刻赶赴北境,务必平定叛乱,凯旋而归!” “儿臣领旨!谢父皇!”容珩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圣旨。 “起来吧。”皇帝扶起容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珩儿,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你要万事小心,平安归来。”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容珩恭敬地说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便出发吧。”皇帝摆了摆手,说道。 “儿臣告退。”容珩再次行礼,转身离去。 走出御书房,容珩抬头望了望天,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茯谣,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我会带着你,一起去北境,看那漫天风雪,看那广阔无垠的草原。 他要去为他们的未来,拼出一个锦绣河山! 皇帝点头,面上有些可惜,问容珩是否有想法留在京里,他会让别的人去。皇帝是试探,容珩也听出来了,说自己要辅佐太子云云。皇帝满意,又说了三皇子最近的事情试探容珩。容珩只说全凭皇帝决定。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皇帝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落在袅袅升起的茶烟上,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容珩知道,父皇这是在思虑他刚刚所说的话。他并非一时冲动,北境战事吃紧,他身为皇子,理应为国分忧。更重要的是,他想去历练一番,只有经历过战场的洗礼,才能真正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能有资格站在茯谣身边,给她想要的未来。 “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朕也不再说什么了。”皇帝放下茶盏,叹了口气,“只是战场凶险,你万事小心,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儿臣明白。”容珩拱手应道。 “你也不用急着回去准备,今晚在宫里陪朕用膳吧。”皇帝招了招手,示意容珩坐近些,“咱们父子俩,也好久没有好好聊聊了。” 容珩依言坐下,父子二人闲聊起来,从朝堂政事到民间趣闻,无所不谈。只是,皇帝时不时地会提起三皇子容瑄,言语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瑄儿最近,似乎和姜家走得很近啊。”皇帝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容珩自然明白,父皇这是在试探他。三皇子与姜家素来交好,前些日子更是传出要和姜家嫡女姜雪茹定下婚约的传闻。只是,姜雪茹……容珩想起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意,却掩藏着蛇蝎心肠的女子,心中冷笑一声。 “儿臣不知。”他淡淡地答道,并未顺着皇帝的话往下说。 皇帝也不恼,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珩儿,你啊,还是太老实了。这朝堂之上,人心难测,你万事要留个心眼。” 容珩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知道,父皇是在提点他,也是在敲打他。三皇子容瑄,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绝非易于之辈。而姜家,更是势力盘根错节,与三皇子联姻,无疑是如虎添翼。 “朕老了,这江山,终究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守护的。 ”皇帝的声音有些疲惫,“希望你们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共同进退。” 第383章 善意提醒 容珩知道,父皇这是在担心他们兄弟阋墙,自相残杀。只是,这皇位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又岂是兄弟情义能够左右的? “儿臣明白。”他再次拱手应道,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夜色渐深,容珩起身告辞。 “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赶路。”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儿臣告退。”容珩行礼,转身离去。 “等等,”皇帝突然叫住他,“珩儿,你也要常回来看看啊。” 容珩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皇帝,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和期盼。 “儿臣明白。”他轻声应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何时,父皇心中始终牵挂着他。 走出御书房,容珩抬头望了望夜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茯谣,等我,等我凯旋而归,我们就成亲! “皇上,该回宫了,夜里风凉。”身旁的太监总管轻声提醒道。 皇帝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只是,他走时,目光却落在队伍最前方,那个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年轻将军身上,眼中满是欣慰和期待。 “珩儿,你要平安归来啊……” 皇帝回到御书房,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太监总管一人。 “去,查查姜家最近的动静,尤其是姜雪茹,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奴遵旨。”太监总管恭敬地应道,躬身退下。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皇帝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浮现出三个儿子的身影。 老大容黎,敦厚老实,却缺乏雄心壮志。 老三容瑄,聪明机敏,却心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只有老五容珩,看似淡泊名利,实则胸怀大志,是块可堪大用的璞玉。 “唉……”皇帝长叹一声,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疲惫和无奈。 这江山,终究是要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守护的。 只是,他们真的能够担起这份重任吗? 想到这里,皇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然张开,将他和整个皇室笼罩其中…… 容珩拱手领旨,却心不在焉,父皇的那些担忧猜忌在他看来不过是杞人忧天。 他满脑子都是茯谣,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告诉她,他很快就会回来娶她。 他一路疾驰,终于在日落西山之时赶回了京城。 顾不上进宫面圣,也顾不上换下风尘仆仆的战袍,他径直奔向了姜府。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姜府紧闭的大门,和门房一句冰冷的“小姐不在府中”。 容珩心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门房的衣领,厉声问道:“茯谣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府中?!” 门房被容珩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回王爷,小姐她,她去了……去了御医院……” 御医院?茯谣去那里做什么?容珩心中疑惑,但还是松开了门房,翻身上马,直奔御医院而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御医院的青砖碧瓦上,显得格外静谧。容珩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却在看到姜茯谣的那一刻,猛地顿住了脚步。 她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为一个病人诊脉,白皙的侧脸上,几缕发丝垂落下来,更衬得她肌肤如玉,眉目如画。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眼前的病人。 容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为病人施针,看着她开方抓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病人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茯谣这样做,是为了他。 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不想让他为她担心,所以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为他分担压力,为他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想到这里,容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他同时也感到一丝愧疚和心疼。 茯谣本该是姜府千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却为了他,放弃了原本安逸的生活,来到这龙蛇混杂的御医院,承受着旁人异样的目光和流言蜚语。 “茯谣。”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 姜茯谣闻声抬头,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过几日吗?” 她放下手中的药材,快步走到容珩面前,眼中满是惊喜和关切。 第384章 紧绷 容珩看着她,心中柔软一片,却故意板起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怎么?我回来,你很意外?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故意逗她,便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我本来还想着,你这一去,怎么也得个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我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在御医院磨炼医术,等将来嫁给你了,也能为你分忧解难,不至于成为你的累赘。” “谁说你是我的累赘了?”容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要守护一生的人,怎么会是累赘?” “那你还说我不想嫁给你?”姜茯谣眼波流转,故意嗔怪道。 “我这不是怕你反悔吗?”容珩被她看得心猿意马,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谁让你这么优秀,我真怕哪天你就被别人抢走了。”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嘴角微微上扬,“放心吧,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容珩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和宠溺,“以后,可不许反悔。” “好,不反悔。”姜茯谣抬起头,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眼中满是坚定和幸福。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对了,”姜茯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容珩怀里退出来,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边关战事如何了?” “边关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容珩不想让她担心,便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就班师回朝。” “那就好。”姜茯谣并没有怀疑他的话,只是点点头,然后问道。 “那你这次回来,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你说呢?”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我可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来的。” “就你会说甜言蜜语。”姜茯谣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甜滋滋的,像吃了蜜糖一样。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容珩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御医院?不是说好了,在府里等我回来吗?” 姜茯谣脸色微微一变,眼神有些躲闪,“我……我……” “怎么?不方便说?”容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头微微皱起,“是不是姜家的人又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姜茯谣连忙否认,“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与其在府里无所事事,还不如来御医院帮帮忙,也能多学点东西。” “真的?”容珩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伪装。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只能低着头,小声说道:“真的,我没有骗你。” “茯谣,”容珩突然语气严肃地说道,“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你应该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面对,而不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好吗?” 姜茯谣被他认真的语气吓了一跳,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一暖,但想到姜家那些糟心事,她又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姜茯谣咬了咬下唇,容珩的眼神太过灼热,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避开他的目光,轻声说道:“我只是……闲不住。在府里闷了这些日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你是说,你宁愿待在御医院,也不愿在府里等我?” 容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千里迢迢,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能早些见到她,可她呢? 姜茯谣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现在与姜家的关系……”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他们巴不得我永远消失在他们面前,我若真乖乖待在府里,指不定他们又在背后如何编排我,说我攀附权贵,不知廉耻。” 容珩一把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你是我的妻子,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我便拔了他们的舌头!” 他的霸道让姜茯谣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泛起一丝苦涩。她何尝不知道,容珩可以为了她,不惜与整个姜家为敌,可她不愿成为他的软肋,更不愿他因为自己而背负骂名。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姜茯谣反手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姜家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姜医师,姜医师,您在吗?”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385章 保护好自己 姜茯谣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容珩也在,先是一愣。 随即福了福身,恭敬地说道:“奴婢见过五皇子。” 容珩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什么事?”姜茯谣问道。 那宫女看了看容珩,又看了看姜茯谣,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容珩淡淡地说道。 那宫女这才说道:“回禀五皇子,姜医师,太后娘娘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想请姜医师过去看看。” 姜茯谣闻言,立刻站起身来。 “太后娘娘现在情况如何?” “回姜医师,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奉命前来传话。”宫女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我知道了,我这就随你过去。”姜茯谣说着,转头对容珩说道,“太后娘娘凤体欠安,我先去看看,晚些再回来陪你。” 姜茯谣刚要走,却被容珩一把拉住,“慢着。”他转头看向那宫女,语气冰冷,“太后娘娘凤体欠安,为何不让御医去看,反而要劳烦一个小小医师?”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容珩会突然发难,吓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这……” “说!”容珩语气凌厉,吓得那宫女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五皇子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姜茯谣见状,心中暗自思忖。 太后娘娘突然病了,却不是派人去请御医,而是让她这个刚进御医院不久的小医师去看,这其中,只怕是有什么猫腻。 “奉命行事?”容珩冷笑一声,“奉谁的命?可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那宫女吓得连连磕头,“不……不是,不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是……” “是谁?!”容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那宫女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说出一个名字,“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白露姑姑。” “德妃?”容珩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德妃,当今皇上的宠妃,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后宫中嚣张跋扈,连皇后也要让她三分。 姜茯谣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这又是德妃在背后搞鬼,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五皇子,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那宫女见容珩脸色阴沉,吓得魂飞魄散,不停地磕头求饶。 容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心疼,“茯谣,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没事,这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容珩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满是自责和心疼。他知道,姜茯谣从小在姜家就不受宠,受尽了委屈,如今进了宫,却还要面对这些勾心斗角,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 “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容珩语气坚定地说道,“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定会百倍奉还!” 姜茯谣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但随即又笑着说道:“怎么?心疼了?” 容珩被她调侃的语气逗乐了,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我可什么都没想,”姜茯谣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我只是觉得,五皇子您这尊大佛既然回来了,那我这个做小医师的,也该好好利用一下您的威风才是。” 容珩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将她拥入怀中,“你呀,就是个小机灵鬼!”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嘴角微微上扬。 是啊,她就是故意利用他的身份,来为自己解围。谁让她现在势单力薄呢?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容珩突然说道。 “德妃那边,我会去处理,以后,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为难你。”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狡黠,“怎么处理?难道你要为了我去对付德妃娘娘?” “有何不可?”容珩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 “你可是我的王妃,我自然要护着你。” “我可不想因为我,让你为难。”姜 茯谣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甜滋滋的。 “傻瓜,”容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见外的话?你受了委屈,我自然要为你讨回公道。更何况,德妃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宫中横行霸道,早就应该有人教训教训她了。” 姜茯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 第386章 不会让你失望 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茯谣离开后,容珩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他冷冷地吩咐道:“陆青,去查!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欺辱茯谣!” “是!”陆青领命而去,心中暗暗叫苦。 自家主子这护短的性子,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容珩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浮现出姜茯谣离开前的笑容,心中一阵烦躁。 茯谣那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心思敏锐得很,这次的事情,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肯定不好受。 “该死的德妃!”容珩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王定要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不多时,陆青便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查到了?”容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回主子,是……是丞相府。”陆青硬着头皮说道。 “丞相府?”容珩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姜成亿好大的胆子,竟敢把手伸到本王的头上!” 陆青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真的动怒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容珩冷声问道。 陆青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德妃之所以会刁难姜茯谣,是因为她收到了丞相府送去的信。 信中说,姜茯谣医术平庸,德行有亏,根本不配留在御医院。 德妃一向与丞相府交好,自然对信中所言深信不疑,这才故意找茬,想要将姜茯谣赶出御医院。 “好一个姜成亿,好一个姜雪茹!”容珩怒极反笑,眼中满是寒意。 “本王原本念及血缘之情,不想与他们计较,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招来暗卫,吩咐道:“给本王放出消息,就说……姜雪茹并非姜成亿的亲生女儿,而是他与外室所生的私生女,当年为了能让这私生女名正言顺地成为丞相府的大小姐,他狠心将还在襁褓中的亲生女儿丢弃,对外宣称夭折,实则暗中将两人身份互换……” 暗卫领命而去,容珩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姜成亿,你不是最在乎名声吗? 那本王就毁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传开。一 时间,丞相府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吗?丞相府那位千金大小姐,竟然不是丞相大人的亲生女儿,而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可不是嘛!听说丞相大人当年在外养了个外室,这姜雪茹就是那外室生的,后来外室死了,丞相大人为了给这私生女一个名分,竟然狠心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给……” “真是可怜了丞相夫人,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竟然是个冒牌货!” “什么?!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呢?” “千真万确!我表哥在丞相府当差,亲耳听到丞相夫人和姜大小姐吵架,说漏了嘴!” “天哪!这也太劲爆了吧!那真正的姜家大小姐呢?” “听说真正的姜家大小姐从小就被送到了乡下,受尽了虐待,前不久才被接回来,结果却差点被姜大小姐给害死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这姜大小姐也太恶毒了吧!” “可不是嘛!听说她为了掩盖真相,还故意接近五皇子,想要借五皇子之手除掉真正的姜家大小姐!”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将姜成亿和姜雪茹推上了风口浪尖。 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丞相府的名声一落千丈,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姜成亿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气得差点吐血。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如此算计,而且还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 姜成亿怒吼道,将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姜雪茹站在一旁,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她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散播这些谣言,但她心里清楚,这些谣言一旦坐实,她将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爹,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要成为别人眼中的野种,不要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一定要给女儿查清楚究竟是谁散布谣言啊,爹。” 姜雪茹哭着哀求道,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第387章 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然而,姜成亿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说是要宣您和大小姐进宫!” 姜成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知道,这次进宫,恐怕是凶多吉少…… 丞相府,往日里车水马龙的大门,如今门可罗雀。姜成亿称病在家,闭门谢客,然而,这并不能阻挡流言蜚语如毒蛇般,缠绕着丞相府的每一寸砖瓦。 “老爷,您多少吃点吧,这都几日了,您一口东西都没吃下……”李 婉妍端着燕窝粥,看着日渐消瘦的丈夫,心疼不已。 姜成亿挥了挥手,将那碗燕窝粥打翻在地,怒吼道:“吃吃吃!现在还有心思吃!你看看外面那些人,把我们姜家当成什么了?!” 李婉妍吓得身子一颤,眼眶顿时红了:“老爷,妾身知道错了,都是妾身不好,没有早些发现那丫头的真面目……”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姜成亿暴跳如雷,“如今这流言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人尽皆知!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那些老家伙,平日里一个个道貌岸然的,现在倒好,一个个落井下石,恨不得将我置于死地!” 姜成亿越说越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李婉妍连忙为他拍背顺气,低声啜泣道:“老爷,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办法啊,总不能任由那些人污蔑我们……” “我能有什么办法?!”姜成亿怒吼一声,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姜雪茹躲在门外,听着屋内父母的对话,脸色苍白如纸。 那些流言,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她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从小就被娇宠着长大,是京城中人人称羡的丞相府千金,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那个女人的回归而改变了…… 姜雪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所有! “小姐,您别伤心了,奴婢相信,老爷一定会想到办法解决的……” 翠儿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柔声安慰道。 姜雪茹惨然一笑,道:“解决?怎么解决?难道要让爹爹承认他当年抛妻弃女,将亲生女儿丢弃,而将我这个外室女扶正吗?那样一来,我们姜家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翠儿也慌了神。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他们想毁了我,那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倒要看看,在这京城之中,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几日后,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安国公府举行。 姜雪茹一袭浅粉色衣裙,妆容精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仿佛那些流言蜚语,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哟,这不是姜大小姐吗?怎么今日有空来参加宴会?不怕那些流言蜚语,再传到皇上耳朵里,治你个欺君之罪吗?” 姜雪茹刚走进宴会厅,便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她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户部侍郎的女儿,王语嫣。 王语嫣是姜雪茹曾经的好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无间。 然而,自从那些流言传开之后,王语嫣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如今更是当众给她难堪。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道:“王小姐说笑了,清者自清,我行的正坐得端,自然不怕那些无稽之谈。” “是吗?”王语嫣掩嘴轻笑,眼中满是嘲讽。 “我可是听说,你那乡下来的姐姐,医术高明,连宫里的太医都自愧不如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被换走的?” 周围的人,听到王语嫣的话,都纷纷围了过来,眼中带着好奇和探究。 姜雪茹脸色一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王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敬你是我的好友,才对你一忍再忍,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哟,我好怕啊!”王语嫣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我劝你啊,还是早些认清自己的身份,乖乖地滚回乡下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你!”姜雪茹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第388章 你不能这么对我 姜成亿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女儿,心中一阵刺痛。他一把将姜雪茹搂进怀里,柔声安慰道:“雪茹,你别怕,爹爹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雪茹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愣是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王语嫣的话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她脸上,让她无地自容。 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姜雪茹的心。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扒光了衣服的猴子,被人围观,被人嘲笑。 “这就是姜丞相的真千金?怎么看着土里土气的……” “真没想到,姜丞相那样的人,竟然也会做出这种抛妻弃女的事情……” 那些议论声,一句句传入姜雪茹的耳朵里,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那些乡野村妇说的话,让你难堪了?” 一道充满戏谑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姜雪茹抬头望去,只见三皇子容瑄正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 容瑄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束着白玉腰带,更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如冠玉。 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满是冰冷和嘲讽。 姜雪茹心头一颤,强忍着心中的屈辱,挤出一抹笑容:“三皇子说笑了,那些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臣女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是吗?”容瑄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可本皇子怎么听说,你那乡下来的姐姐,可是个绝色美人呢!不仅医术高明,还精通琴棋书画,就连宫里的贵人们都对她赞赏有加。也不知道,比起她来,你这丞相府的千金,又有几分真本事呢?” 容瑄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插在姜雪茹的心口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知道,容瑄之所以会对自己如此冷嘲热讽,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已经传到了他耳中。 他嫌弃她了,嫌弃她这个空有美貌,却毫无真才实学的草包! “三皇子慎言!”姜雪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她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容瑄,“我是什么样的人,三皇子最清楚不过!当初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你又怎么会选择我?!” “放肆!”容瑄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姜雪茹,你竟敢如此跟本皇子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姜雪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指着容瑄的鼻子,大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仗着身份地位,就可以随意玩弄女子感情的卑鄙小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姜雪茹的脸上。 姜雪茹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 “姜雪茹,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容瑄眼中满是厌恶和鄙夷。 “本皇子当初之所以选择你,不过是因为你爹是当朝丞相,能助我登上皇位罢了!你真以为,就凭你那点姿色,就能入得了本皇子的眼吗?!” 容瑄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姜雪茹的心口上,将她最后一丝幻想,都击得粉碎。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 容瑄,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了爱情,而放弃权势的男人! 他接近她,追求她,娶她,都不过是为了利用她,利用她背后的姜家! 她在他眼中,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哈哈哈……”姜雪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真是可笑,竟然还妄想你能真心待我!” 姜雪茹的笑声,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宾客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姜雪茹却毫不在意,她猛地推开容瑄,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宴会厅。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留在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姜雪茹跑出宴会厅后,便漫无目的地在安国公府的花园里游荡着。 夜风习习,吹得她裙摆飞扬,却吹不散她心中的寒意。 她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恨,恨自己的愚蠢,恨自己的天真,更恨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些痛苦?! 他说的那么多话,难道都是在骗自己,就算自己现在怀了三皇子的孩子,他也竟然一点不顾及自己的面子。 “容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第389章 爹会一直等你回来 姜雪茹失魂落魄地走在安国公府的花园里,夜风吹过,带起一阵寒意,也让她清醒了几分。 是啊,容瑄从一开始接近她就只是为了利用她,是她太傻太天真,才会把他的虚情假意当成真心。 另一边,姜茯谣并不知道姜雪茹发生的事情,也不想知道。 她此刻正在收拾行囊,准备过几日就搬回江家。 婚期将近,姜茯谣心中却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江致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魂不守舍,姜茯谣如何看不出来? 她知道,江致明这是舍不得自己。 “爹爹,您又在发什么呆呢?”姜茯谣走到江致明身边,轻轻地唤了一声。 江致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姜茯谣,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谣谣,你真的要嫁给五皇子吗?”江致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姜茯谣知道江致明在担心什么,她握住江致明的手,柔声说道:“爹爹,女儿已经决定了。五皇子他很好,他会好好照顾女儿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姜茯谣打断了江致明的话,“爹爹,您就放心吧,女儿会幸福的。” 江致明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何尝不知道,容珩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是一想到自己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要嫁为人妇,他的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为了不让江致明担心,姜茯谣这些日子都尽量陪着他。 她帮江致明整理医书,修改错字,陪他一起逛京城,品尝各种美食。 “爹爹,您还记得当年您从河边捡到我的情景吗?”姜茯谣依偎在江致明身边,笑着问道。 江致明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才这么一点大,被包裹在破旧的襁褓里,小脸冻得通红,要不是你哭声洪亮,我还以为你……” 说到这里,江致明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满是后怕之色。 “爹爹,您怎么了?”姜茯谣察觉到江致明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江致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是什么往事?您能说给女儿听听吗?”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江致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茯谣。 “你是说,当年我是被人故意丢弃在河边的?”姜茯谣听完江致明的讲述,心中震惊不已。 “不错。”江致明点了点头。 “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只有一块玉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本来想把你送到官府,可是看你可怜,又不忍心,便将你带回了家。” “原来是这样……”姜茯谣喃喃自语道,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谣谣,你恨他们吗?”江致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恨。” “为什么?”江致明有些惊讶。 “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而且……”姜茯谣抬起头,看着江致明,眼中满是坚定。 “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有您,这就足够了。” 听到姜茯谣的话,江致明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他将姜茯谣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好孩子,好孩子……” 姜茯谣也紧紧地抱着江致明,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和爱意。 “爹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您永远都是我的父亲。” 姜茯谣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坚定。 江致明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姜茯谣。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带回了家。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落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爹爹,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经常带我来这里逛街,每次都会给我买糖葫芦吃。”姜茯谣指着不远处的一家糖葫芦摊,笑着说道。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回忆。 “是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小丫头,整天跟在爹爹屁股后面,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爹爹,您那时候是不是觉得女儿很烦啊?”姜茯谣歪着头,笑着问道。 “怎么会呢?”江致明笑着摇了摇头,“爹爹那时候啊,就盼着你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是,后来女儿还是离开了您。”姜茯谣的声音低落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江致明伸手摸了摸姜茯谣的头,柔声说道。 “你永远都是爹爹的好女儿,无论你走到哪里,爹爹都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 第390章 胆大妄为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江致明,眼中闪烁着泪光。“爹爹……” “好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江致明笑着替姜茯谣擦去眼角的泪水。 “走,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去。” “嗯!”姜茯谣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人来到糖葫芦摊前,江致明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姜茯谣一串。 姜茯谣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爹爹,您也吃啊。”姜茯谣将另一串糖葫芦递到江致明嘴边。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慈爱,他张开嘴,咬了一口糖葫芦。 “好吃吗?”姜茯谣笑着问道。 “好吃,真好吃。”江致明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泪光。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以后恐怕不会太多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散,夜幕降临,街市上华灯初上。 为这繁华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色彩。 姜茯谣与江致明告别后,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风轻拂,撩起姜茯谣鬓边的碎发,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今晚与江致明的谈话,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往事如烟,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再次被翻开,心底的伤疤,仿佛也被轻轻揭开,隐隐作痛。 但与前世不同的是,这一世,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她有疼爱她的江致明,有忠心耿耿的芸儿,还有……那个让她心动的男人。 想到容珩,姜茯谣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乖乖地在府里等她? 回到府邸,姜茯谣轻车熟路地绕过前厅的喧闹,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负手立于院中的梨树下。 月光倾泻而下,为他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更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宛若谪仙。 “回来了?” 听到动静,容珩转过身,深邃的眸子在看到姜茯谣的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语气中带着几分幽怨。 姜茯谣心中好笑,这男人,明明是在生气。 却偏偏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别扭。 “怎么?王爷这是在等我? ”姜茯谣走到容珩面前,故意装作不解地问道。 容珩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心中那点怒气顿时烟消云散。 他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语气带着几分霸道:“不是在等你,难道是在等别的女人?” “是啊,我今晚可是和一个英俊潇洒、温柔体贴的男人共度良宵呢。”姜茯谣故意逗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姜茯谣!”容珩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姜茯谣见好就收,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一下容珩的下巴,柔声说道:“好啦,我是在和爹爹吃饭,你别生气了。” 容珩的身体微微一僵,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爹爹?”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嗯,就是我养父,今天在街上偶遇了,所以就和他一起吃了顿饭。”姜茯谣解释道,并没有将身世的事情告诉容珩。 不是不信任,而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容珩自然也察觉到了姜茯谣的刻意隐瞒,但他并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怎么?王爷这是吃醋了?” 姜茯谣见容珩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姜茯谣,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容珩抓住姜茯谣作乱的小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怎么?王爷想家法伺候?” 姜茯谣挑衅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 容珩被她这大胆的举动气笑了,他一把将姜茯谣抱起,朝着房间走去。 姜茯谣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容珩平日里冷静自持的面具。 他从未想过,平日里看似清冷的姜茯谣,竟然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 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蔓延至整个脖颈,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怀中姜茯谣温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花香,此刻却像是一团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姜茯谣看着容珩难得一见的窘迫模样,心中笑意更甚。 她本意只是想逗逗他,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有趣。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害羞了?” 姜茯谣强忍着笑意,故意凑近他耳边,用气音问道。 容珩的身体更加僵硬,他猛地松开姜茯谣,如同被烫到一般,慌乱地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她对视。 第391章 天生适合走后门 “我……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丢下这句话,容珩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徒留姜茯谣一人站在原地,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 这男人,真是太可爱了! 姜茯谣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惊起树梢上栖息的鸟雀。 容珩一路逃回了自己的书房,心跳却依然如擂鼓般,久久不能平静。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姜茯谣的气息,带着一丝甜香,让他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陆青见容珩神色慌张地冲进来,不禁有些担心。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无事。”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书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全是姜茯谣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以及那句大胆的调侃。 “王爷,您想家法伺候?” 该死的女人! 容珩猛地将手中的书卷拍在桌上,心中却更加烦躁。 他知道姜茯谣是在故意逗他,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容珩起身,大步走出书房。 “王爷,您要去哪里?”陆青见状,连忙追问道。 “去摘花。” “摘花?”陆青一头雾水,这大半夜的,王爷去哪里摘花? 姜茯谣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见容珩真的没有再回来,便转身回了房间。 芸儿已经为她备好了热水,姜茯谣沐浴更衣后,便躺在了床上。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刚才与容珩的互动。 他的慌乱,他的无措,他的害羞,都让她觉得无比可爱。 这个男人,明明对她动了心,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高冷的模样,真是别扭得可爱。 姜茯谣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姐,您睡了吗?”芸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 芸儿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束开得正艳的红色蔷薇,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小姐,这是王爷命人送来的。”芸儿将托盘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姜茯谣看着那束娇艳欲滴的蔷薇,心中一动。 这男人…… 她伸手拿起一朵蔷薇,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浓郁的花香让她忍不住沉醉其中。 蔷薇花香萦绕鼻尖,姜茯谣仿佛还能感受到容珩指尖的温度。 她想起他慌乱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这男人,还真是口是心非。 自从不再坐诊,姜茯谣便有了更多空闲时间,但她偶尔还是会去医馆看看,毕竟那里倾注了她不少心血。 这日,她照例去医馆巡视,却在大厅撞见了前来抓药的容瑄。 容瑄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手里握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他看见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走上前,拱手道:“姜小姐,许久不见。” 姜茯谣微微颔首,淡淡道:“三皇子客气了,叫我姜大夫便可。” “本皇子听闻姜小姐与五弟的婚期已定,特来恭喜。” 容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多谢三皇子。”姜茯谣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说起来,本皇子与姜小姐也算有缘,届时本皇子也会迎娶侧妃,与你和五弟同一日大喜。”容瑄顿了顿,状似无意地补充道。 “只是迎娶侧妃,礼数从简,便不打扰姜小姐和五弟了。” 姜茯谣心中冷笑,容瑄这番话看似祝福,实则暗藏机锋。 他故意提起自己也要在同一日迎娶侧妃,还特意强调“礼数从简”,明摆着是在提醒她,自己与容珩的婚事,也不过如此。 谁不知道,皇家娶妻,正妃风光无限,侧妃却只能从偏门抬进去,甚至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容瑄选择在同一日“迎娶”姜雪茹,分明是在刻意羞辱她,将她与侧妃相提并论。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容瑄,心中暗暗思忖着他的目的。 容瑄此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城府极深,心思难测。 他今日故意跑到自己面前说这些,究竟意欲何为? “三皇子说笑了。”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您贵为皇子,日理万机,能抽出时间来关心我的婚事,我已感激不尽,又岂敢奢求更多?”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至于礼数,三皇子大可不必顾及我,毕竟,有些人啊,天生就适合走后门,不是吗?” 第392章 你还敢问? 容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显然没想到姜茯谣会如此毫不留情地怼回来。 他握着折扇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轻笑道:“姜小姐说笑了,本皇子只是……” “三皇子不必解释,”姜茯谣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你的心思,我明白。” 她直视着容瑄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让我自惭形秽?我告诉你,你错了!我姜茯谣,就算不嫁给五皇子,也轮不到你一个连正眼都不敢看我的人来指手画脚!” 姜茯谣这番话,字字诛心,说得容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三皇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姜茯谣不再理会容瑄,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留恋。 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身影,容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折扇,指节泛白。 容瑄只觉得胸腔里燃烧着一团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被人如此羞辱过! 姜茯谣,这个曾经唯唯诺诺,任他摆布的女人,如今竟然敢当面给他难堪! “该死的女人!”容瑄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声。 狠狠地将手中的折扇摔在地上,折扇骨架顿时四分五裂。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破碎不堪。 他拂袖离去,一路阴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刚进门,便看见姜雪茹迎了上来,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粉色襦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脸上带着温柔可人的笑容。 像往常一样柔声细语地问道:“殿下,您回来了?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在宫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容瑄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看到姜雪茹这副故作关心的模样,心中更是烦躁。 他一把推开姜雪茹,怒气冲冲地说道:“本皇子心情不好,你少来烦我!” 姜雪茹被容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她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满是委屈和不解,小声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妾身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 “你还敢问?!”容瑄怒火更甚,指着姜雪茹的鼻子骂道。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本皇子今日怎么会被姜茯谣那个贱人羞辱?!” 姜雪茹心中一惊,她知道容瑄今日去见过姜茯谣,却没想到姜茯谣竟然敢如此大胆,当面顶撞容瑄。 她心中暗恨,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能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低声啜泣道:“殿下,妾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妾身心疼。” “心疼?你也会心疼本皇子?”容瑄冷笑一声,看着姜雪茹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嘲讽。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你巴不得本皇子被姜茯谣那个贱人踩在脚下,这样你就能取而代之,成为五皇子妃了!” 姜雪茹被容瑄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她拼命摇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 她知道,在容瑄心中,她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殿下,您误会妾身了,妾身对您的心,日月可鉴……” 姜雪茹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想要伸手去拉容瑄的衣角,却被容瑄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滚开!别脏了本皇子的眼!”容瑄怒吼一声,将桌上的茶杯尽数扫落在地,茶杯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姜雪茹被吓得浑身颤抖,她捂着肚子,脸色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她感觉到一股剧痛从小腹传来,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来人啊!来人啊!”容瑄看到姜雪茹昏倒在地,心中一惊。 也顾不得生气了,连忙大声呼唤侍女。 侍女们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姜雪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将她扶到床上。 “快去请大夫!”容瑄焦急地吩咐道。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到,为姜雪茹诊治了一番,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起身向容瑄拱手道:“三皇子殿下,这位姑娘的情况,有些棘手啊……” “什么意思?”容瑄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位姑娘,似是动了胎气,如今胎儿不稳,情况十分危急啊!” 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说道。 第393章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 “什么?!”容瑄顿时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之气,竟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容瑄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三皇子殿下,老夫医术有限,恐怕……”大夫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除非,能请到家师出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你师父是谁?快去请他来!”容瑄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追问道。 “家师,正是妙手回春的姜神医啊!”大夫说出一个名字,却让容瑄愣在了原地。 姜神医,不就是姜茯谣?! 大夫的话音刚落,容瑄的脸色就变得比姜雪茹还要苍白。 他怒火攻心之下说出的话还言犹在耳,转眼间姜雪茹就…… “废物!都是废物!” 容瑄指着大夫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快去请姜神医?!” 大夫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容瑄和姜茯谣之间的恩怨,更知道容瑄方才还一口一个“贱人”地骂着人家,现在又要他去请,这不是为难他吗? 容瑄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本皇子知道,你师父和本皇子之间有些误会,但事关人命,还请你务必跑一趟,只要你师父肯出手相救,本皇子定当重谢!” 大夫为难地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殿下有所不知,家师早已立下规矩,不再轻易出手,尤其是……” “尤其是皇亲国戚,对吧?”容瑄接过大夫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 “也罢,本皇子亲自去请便是!” 说罢,容瑄便要起身,却被大夫慌忙拦住。 “殿下不可!您如今身份尊贵,怎么能!” “住嘴!”容瑄怒喝一声,“本皇子的话你也不听了?!” 大夫被容瑄的气势吓了一跳,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瑄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然而,容瑄还没走出房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姜雪茹虚弱的声音,“殿下,不必了……” 容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姜雪茹。 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却强撑着一口气,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殿下,妾身自己的身体,妾身自己知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住口!不许胡说!” 容瑄怒吼一声,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姜雪茹冰凉的手,强作镇定地说道,“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治好你和孩子的,一定会!” 姜雪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她反握住容瑄的手,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殿下,妾身不求别的,只求……只求您能答应妾身一件事。”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容瑄急切地说道。 “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了,求您不要声张。”姜雪茹断断续续地说道。 “妾身不想成为您的污点。” 容瑄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知道,姜雪茹这是在为他着想,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的前程和名声。 “你放心,本皇子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和孩子,本皇子都要!” 容瑄深吸一口气,将姜雪茹的手轻轻放下,转身对大夫说道。 “大夫,你且先尽力保住孩子,至于其他的事,本皇子自有主张!” 大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容瑄这是要放弃姜雪茹,保全他的颜面了。 “是,殿下!”大夫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开始专心为姜雪茹诊治。 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姜茯谣的耳中,她听后,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您怎么看?”芸儿在一旁问道。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说道:“我还能怎么看?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芸儿看着姜茯谣平静的侧脸,心中却知道,小姐并非真的无动于衷。 “小姐,您真的要袖手旁观吗?”芸儿忍不住问道。 “奴婢听说,那位姜姑娘的情况十分危急,若是没有姜神医出手,恐怕……” “够了!”姜茯谣突然厉声喝止了芸儿的话。 “我与姜家早已断绝关系,她的死活与我何干?!” 芸儿被姜茯谣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她告诉自己,不要再为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浪费感情。 她要做的,是好好地活下去,为自己而活! 然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姜茯谣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姜雪茹痛苦的呻.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前世姜雪茹虚伪的笑容和恶毒的心肠。 第394章 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不能坐得住 “小姐,您怎么了?”芸儿听到动静,连忙点亮了床头的烛火。 姜茯谣猛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芸儿,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芸儿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姜茯谣指的是什么,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拍了拍姜茯谣的背,柔声说道:“小姐,您不要胡思乱想,您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是他们自己不知珍惜,您不必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姜茯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压抑下去。 “你去睡吧,我没事。” 芸儿看着姜茯谣疲惫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忍,却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她自己想通。 “那奴婢就在外间守着,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姜茯谣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芸儿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姜茯谣却依然毫无睡意。 她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雪茹苍白的脸和祈求的眼神。 “罢了,就当是为了孩子吧。” 姜茯谣最终还是心软了,她起身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了一个药方。 这个药方,可以保住姜雪茹腹中的孩子,至于姜雪茹…… 姜茯谣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第二天一早,芸儿便带着姜茯谣的药方,来到了三皇子府。 容瑄看到芸儿手中的药方,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狂喜之色。 他一把抓住芸儿的手,急切地问道:“这,这是姜神医给的?” 芸儿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我家小姐说了,这药方只能保住孩子,至于其他的,她无能为力。” 容瑄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住,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本皇子谢过她的救命之恩!” 芸儿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 容瑄看着芸儿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原本以为,姜茯谣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狠狠地报复他,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出手相救,而且,还不求回报。 容瑄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着手中的药方,久久地沉默不语。 容瑄握着药方的手微微颤抖,姜茯谣的举动如同在他心中掀起了一场风暴。他原以为,以姜茯谣的性子,得知姜雪茹腹中孩子的事,定会借机报复,狠狠羞辱他一番,却未曾想,她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呵,真是可笑。”容瑄自嘲一笑,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前世姜茯谣嫁给他时满眼的期待和爱意,而他却只顾着利用她,最终将她弃之如敝履。如今想来,他欠姜茯谣的,又何止一句道歉? 三皇子府内,姜雪茹得知姜茯谣竟真的给了药方保住孩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原以为,姜茯谣会借此机会将她彻底踩在脚下,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姜雪茹咬牙切齿,心中满是嫉妒和怨恨。她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而她却要费尽心思,步步为营? 姜雪茹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让她付出代价,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与此同时,容珩的书房内,气氛却是一片凝重。 “殿下,三皇子似乎有意,想借着这次姜雪茹有孕的机会,向皇上请旨提前完婚。”程纪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地禀报道。 容珩把玩着手中白玉酒杯的动作一顿,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哦?他倒是打的好算盘,想趁机将姜家彻底绑上他的战车吗?” “殿下英明,三皇子此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程纪沉声说道。 容珩冷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之色,“他也不想想,就凭他那点微末道行,也想染指本王的东西?” “殿下,那我们该如何应对?”程纪抬头问道,眼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容珩将手中酒杯随意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既然他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程纪,传令下去,让暗卫去给三皇子准备一份‘大礼’,本王倒要看看,他还坐不坐得住!” 第395章 本王的东西岂是他能觊觎的 夜色渐深,三皇子府内却灯火通明。容瑄焦急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烦躁和不安。 就在刚才,他收到消息,他暗中培养的私兵不知为何突然发生内讧,其中一名小将竟然带着一部分人马离开了军营,不知所踪。 “该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容瑄怒吼一声,一掌拍在桌上,将桌上的茶杯震得粉碎。 私兵是他手中最后的底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他这些年的经营就全完了! 容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难道是容珩?” 想到这个可能,容瑄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深知容珩的手段和实力,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做的,那他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来人!备马,本皇子要亲自去军营一趟!” 容瑄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吩咐道。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去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三皇子府内,容瑄急匆匆地赶到书房,一把推开房门,焦急地问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不好了,咱们的人马,咱们的人马……”前来禀报的侍卫上气不接下气,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快说!到底怎么了!” 容瑄额角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怒吼道。 “咱们的人马不知为何突然发生了内讧,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跟着赵副将离开了军营,不知去向!” 侍卫颤抖着声音说道,生怕自己一个字说错就会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三皇子。 “废物!一群废物!” 容瑄气急攻心,一把将侍卫推倒在地,怒吼道,“立刻备马,本皇子要亲自去军营!” 说罢,容瑄便不顾一切地冲出了书房,直奔马厩而去。 今夜本该是他迎娶姜雪茹的大喜日子。 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不能及时处理。 让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功亏一篑,他如何甘心?! 而此时,姜府内,姜雪茹身着一身大红喜服,端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床榻上,心中却是焦急万分。 天色已晚,府里却迟迟没有传来三皇子前来迎亲的消息。 让她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翠儿,你去前院打听打听,看看三皇子殿下怎么还没来?” 姜雪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小姐。”翠儿应声退下,心中却也暗自纳闷。 按理说,吉时已到,三皇子应该早就到了才是,怎么会迟迟没有动静呢? 翠儿一路小跑来到前院,只见府中下人们皆是一脸茫然,议论纷纷,却无人知晓三皇子为何迟迟未至。 翠儿心中更加不安,正欲转身回去禀报姜雪茹,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怎么回事?”翠儿心中一紧,连忙走到门口,向外张望。 只见几名身穿盔甲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停在姜府门前,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姜府门前,高声喝道:“圣旨到!姜家家主接旨!” 翠儿心中一惊,连忙转身跑回后院,将此事禀报给了姜雪茹。 姜雪茹听到“圣旨”二字,顿时脸色惨白,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快,快扶我出去接旨!”姜 雪茹强撑着站起身,在翠儿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向府门外走去。 姜府门前,姜成亿早已率领府中众人跪地接旨。 那名士兵展开手中明黄色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容瑄,忠君爱国,勤政为民,然,天有不测风云,三皇子突染恶疾,需静心休养,故,特此取消与姜家婚约,待三皇子痊愈之后,再行商议婚事,钦此!” “什么?!” 姜雪茹闻言,顿时如遭雷击,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在地。 另一边,容珩收到消息,三皇子私藏的军队已经全部被瓦解,为首的赵副将也已经落网,正在被押送回京的路上。 他放下手中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哼,不自量力。” “殿下英明。”程纪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三皇子这次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拉拢到姜家,反而还将自己暴露在了皇上面前。” “是啊,他也不想想,本王的东西,岂是他能觊觎的?”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说道。 第396章 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程纪问道。 “不急,先让他蹦跶几天,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说道。 “是,殿下。”程纪应声退下。 容珩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夜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姜茯谣……”他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承认,自己对姜茯谣,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兴趣了。 “来人,备马,本王要出府一趟。”容珩转身吩咐道。 姜府,姜茯谣的院子。 “小姐,您猜猜看,是谁帮了咱们?”芸儿一边给姜茯谣布菜,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姜茯谣放下手中书卷,似笑非笑地看着芸儿。 “你这丫头,又在卖什么关子?说吧,是谁?” “奴婢可不敢,您猜猜嘛!”芸儿故作神秘地说道。 姜茯谣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手中书卷,故作沉思状。 “让我猜猜,能帮到我们,而且还能让三皇子吃瘪的人,应该不多吧?” “小姐真聪明!”芸儿眼睛一亮,拍手笑道,“奴婢就知道,小姐一定能猜到的!” “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姜茯谣笑着摇摇头,说道。 “是五皇子殿下!”芸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姜茯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是他?” “嗯嗯,就是他!”芸儿用力点头,说道,“奴婢听说,三皇子私藏的那支军队,就是被五皇子殿下给一锅端了的!现在三皇子已经被禁足了,估计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姜茯谣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这位五皇子殿下,也不是个善茬啊。 “小姐,您说,五皇子殿下为什么要帮我们啊?”芸儿好奇地问道。 姜茯谣摇摇头,“谁知道呢?或许,他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三皇子吧。” 芸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中却依然充满了好奇。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茯谣,你在吗?” 是容珩! 姜茯谣和芸儿皆是一愣,随即,姜茯谣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容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你怎么来了?” 容珩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怎么?不欢迎我?” “当然不是,只是……”姜茯谣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过来。” “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容珩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 “没有,没有。”姜茯谣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好了,不逗你了。”容珩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三皇子那边,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嗯?”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问道,“你怎么解决的?”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想知道?” “嗯。”姜茯谣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好奇。 “想知道就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谢我?”容珩凑近姜茯谣,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我。”姜茯谣羞红了脸,正欲开口,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茯谣,你……” 姜茯谣和容珩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 只见江致明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江致明的出现,让原本暧昧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姜茯谣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了与容珩之间的距离。 容珩倒是一脸坦然,不慌不忙地直起身,转过身,对着江致明微微颔首:“江大夫。” “五皇子殿下。” 江致明微微躬身,算是行礼。 他的目光在容珩和姜茯谣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容珩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夜深了,本王就不打扰茯谣休息了,告辞。” 说罢,他也不等姜茯谣开口,便转身离开了院子。 目送着容珩离开,江致明的脸色越发沉重。 他转过身,看着姜茯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责备:“茯谣,你怎么能……” 姜茯谣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的话。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江致明叹了口气,“那是什么样?孤男寡女,深更半夜。” 他欲言又止,却足以让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 第397章 冥顽不灵 姜茯谣只觉着荒唐,这江致明,何时变得如此冥顽不灵?“爹,您想哪里去了!五皇子他!” “茯谣,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江致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沉痛。 “你是想说,五皇子他身份尊贵,不是你能肖想的。可是茯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他真的对你只是一时新鲜,你又能如何?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了,你背负着血海深仇。” “够了!”姜茯谣猛地站起身,打断了江致明的话,眼眶泛红,声音却异常坚定。 “义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姜茯谣见状,心中一软,走到江致明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吼您的。” 江致明反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茯谣,你长大了,为父管不了你了。只是为父这一生,已经因为身份地位,错过了太多,蹉跎了太多,所以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啊!”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震。 她这才明白,原来江致明一直以来的担忧,并非只是因为容珩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自己也曾经历过类似的痛苦。 “爹……”姜茯谣轻轻地唤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感动和酸涩。 “茯谣,你还记得,为父是怎么认识五皇子的吗?”江致明突然问道。 “嗯?”姜茯谣一愣,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义父您给我讲讲吧。” 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缓缓道:“那年,为父参加御医选拔,本来凭借着祖传的医术,一路过关斩将,眼看着就能进入太医院了,可是最后却被一个庸医顶替了名额。” “什么?!”姜茯谣闻言,顿时气愤不已。 “怎么会这样?那个庸医是谁?他凭什么顶替您的名额?!” 江致明苦笑着摇摇头,“他背后有人,而为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又能如何呢?我当时不服,去找人理论,结果反被打了一顿,还差点丢了性命……” “岂有此理!这帮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姜茯谣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后来呢?”姜茯谣追问道,“五皇子殿下又是怎么帮您的?” 江致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为父心灰意冷,决定放弃进太医院的念头,就在这时,五皇子殿下突然找到了为父……” 原来,容珩那段时间受了伤,太医院的那些御医束手无策。 容珩的手下四处打听,找到了江致明,江致明虽然对朝廷失望,但医者仁心,还是出手救治了容珩。 “五皇子殿下的伤,是被那些庸医耽误了,所以才会拖了那么久都没好,为父只用了几日,便治好了他的伤。 ”江致明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之色。 “那五皇子殿下有没有帮您讨回公道?”姜茯谣追问道。 江致明摇摇头,“五皇子殿下是想帮我讨回公道的,可是……可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姜茯谣不解地看着江致明。 “因为我知道,就算五皇子殿下帮我讨回了公道,我也进不了太医院了。” 江致明语气苦涩地说道,“那些人,是不会允许一个曾经被他们打压过的人,再次崛起的。” “我虽然没有进太医院,但是五皇子殿下却一直没有忘记我,他经常派人来给我送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暗中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江致明顿了顿,看着姜茯谣,语重心长地说道:“茯谣,为父看得出来,五皇子他对你是真心的。” 姜茯谣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红晕,低下头,轻声说道:“爹,您,您说什么呢。” “傻孩子,为父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江致明笑着摇摇头。 “五皇子殿下他对你,和那些纨绔子弟不同,他是真的尊重你,在乎你……”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茯谣,为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江致明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慈爱,“不要像为父一样,等到老了,才追悔莫及。” 姜茯谣看着江致明,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再次湿润了。 第398章 道歉 几日后。 盖着红盖头的姜茯谣端坐在铜镜前,盖头之下,是她嘴角一抹嘲讽的笑。 前世她出嫁,十里红妆,万人空巷,却被举家上下当做攀附权贵的棋子,而她名义上的兄长,更是对她冷嘲热讽,巴不得她赶紧滚出姜家,好腾出位置给他的宝贝妹妹姜雪茹。 如今,她倒是要看看,这姜家,还有什么脸面,来“背”她出嫁! “小姐,吉时快到了,五皇子殿下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 芸儿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语气中难掩兴奋和激动。 “知道了。”姜茯谣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 芸儿看着姜茯谣盖着红盖头,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小姐,您怎么了?” “没事。”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我这一走,义父他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 “小姐。”芸儿闻言,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老爷的!” “嗯。”姜茯谣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怎么回事?”姜茯谣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芸儿。 芸儿连忙走到门口,打开门缝,向外张望了一下,回头对姜茯谣说道:“小姐,是大少爷来了!” “姜晨洵?”姜茯谣冷笑一声,“他来做什么?” “这,奴婢也不知道啊……”芸儿也有些纳闷。 自从上次姜茯谣从姜家搬出来之后,姜晨洵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小姐,您看……”芸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姜茯谣。 “不见!”姜茯谣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对于姜家的人,她没有半分好感,更不想在出嫁的这一天,看到他们虚伪的嘴脸。 芸儿还想再劝,姜茯谣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没什么可是的,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不见客!” “是。”芸儿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门外,姜晨洵一身锦衣,却难掩脸上的焦急和不安,看到芸儿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芸儿姑娘,我妹妹呢?她怎么样?还好吗?” 芸儿看着姜晨洵这副模样,心中暗暗惊讶。 这还是那个对姜茯谣冷嘲热讽,恨不得她去死的大少爷吗? “回大少爷,我们小姐。” 芸儿刚想说姜茯谣不见客,却被姜晨洵一把抓住手臂,语气急切地问道: “茯谣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大少爷您误会了!”芸儿连忙解释道,“我们小姐身体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姜晨洵心中一紧,难道姜茯谣真的出了什么事? “只是小姐她,她说她想休息了,不见客。”芸儿硬着头皮说道。 “不见客?”姜晨洵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今天是我妹妹大喜的日子,她不见客,难道是想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背着她出去吗?!” 芸儿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背,背着出去?这怎么行? 姜晨洵却没有理会芸儿的惊讶,径直朝房间里走去。 “茯谣,我知道你在,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大少爷,您不能进去!” 芸儿见状,连忙伸手拦住姜晨洵,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拦得住姜晨洵? 姜晨洵一把推开芸儿,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铜镜前的姜茯谣。 “茯谣……”姜晨洵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姜茯谣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姜晨洵,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你来做什么?” 姜晨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无话可说了?”姜茯谣冷笑一声。 “姜晨洵,我以为,我已经和你,和姜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姜晨洵深吸一口气,走到姜茯谣面前,语气诚恳地说道。 “以前,是我鬼迷心窍,被姜雪茹那个贱人骗了,才会那样对你。” “够了!”姜茯谣猛地站起身,打断了姜晨洵的话,眼眶泛红,声音却异常坚定。 “姜晨洵,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姜茯谣别过头,不去看姜晨洵的眼睛。 “茯谣,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很恨我,可是……” 姜晨洵说着,突然走到姜茯谣面前,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茯谣,哥哥求你了,让哥哥,背你最后一次,好不好?” 第399章 有些事你不懂 姜茯谣定定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姜晨洵,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姜晨洵对她的冷嘲热讽,姜家人对她的漠视和利用,以及最后。 她被逼至绝路,含恨而终。 “哥哥?呵……” 姜茯谣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和嘲讽。 “姜晨洵,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吗?!” “茯谣,我知道,以前是我猪油蒙了心,被姜雪茹那副小白花的样子给骗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你。” 姜晨洵低着头,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茯谣,你打我吧,骂我吧,只要你能消气,怎么样都行。” 姜晨洵说着,竟真的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茯谣看着姜晨洵脸上那清晰的五指印,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快感,反而更加难受。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道。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算表面上愈合了,那道伤疤,也会永远留在那儿!” 姜茯谣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晨洵。 姜晨洵低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就当是,就当是哥哥最后一次赎罪。” 姜茯谣看着姜晨洵,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姜晨洵现在说的都是真心话,可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姜晨洵见姜茯谣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心中更加焦急。 “茯谣,哥哥知道错了,哥哥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哥哥一次机会,好不好?以后,哥哥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姜茯谣看着姜晨洵,看着他眼中的悔恨和祈求,心中那道防线,终究还是松动了。 “好……”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听到姜茯谣答应,姜晨洵顿时欣喜若狂,连忙站起身。 走到姜茯谣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生怕弄疼了她。 姜茯谣看着姜晨洵,眼眶微微泛红,最终,还是缓缓地趴到了他的背上。 姜晨洵背起姜茯谣,感觉她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茯谣,你瘦了。”姜晨洵的声音有些哽咽。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轻轻地贴在姜晨洵的背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姜晨洵背着姜茯谣,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朝门外走去。 “茯谣,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姜晨洵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 姜茯谣微微一愣,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姜晨洵。 “你从小就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却资质愚钝,做什么事都笨手笨脚的……” 姜晨洵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你不是我的亲妹妹呢?如果你是我的亲妹妹,那该多好啊。” 姜茯谣听着姜晨洵的话,心中百感交集。 “茯谣,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姜雪茹她要那样对你?明明,你才是我们的亲妹妹啊……” 姜晨洵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姜晨洵,有些事,你不懂。” 是啊,有些事,他不懂。 他不明白,在姜雪茹的心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 他也不明白,在姜家人的心里,她这个真千金,永远比不上姜雪茹那个假千金重要。 “茯谣……” “别说了……”姜茯谣打断了姜晨洵的话,“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姜晨洵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姜茯谣脸上那抹疲惫的神色,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姜晨洵背着姜茯谣,一路走到大门口,将她轻轻地放在地上。 姜晨洵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不舍。 “我走了。”姜茯谣深吸一口气,转身朝花轿走去。 “茯谣!”姜晨洵突然叫住姜茯谣。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姜晨洵。 “我……”姜晨洵看着姜茯谣,欲言又止。 姜茯谣静静地看着姜晨洵,等着他的下文。 第400章 他把妹妹推远了 姜晨洵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茯谣,对不起!” 姜茯谣看着姜晨洵,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花轿。 姜晨洵看着姜茯谣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 他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挽回。 花轿起,唢呐响,姜茯谣离开了姜家,也离开了姜晨洵的世界。 姜晨洵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直到花轿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才缓缓地收回目光,眼中满是落寞和茫然。 “洵儿,人已经走了,你也该放下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姜晨洵的身后响起。 姜晨洵转过身,看到李婉妍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抹担忧的神色。 姜晨洵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婉妍走到姜晨洵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洵儿,我们回去吧……” 他看着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朝姜府走去。 看着姜晨洵和李婉妍离去的背影,躲在暗处的芸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的光芒。 “小姐,您为什么要答应大少爷,让他背您出去啊?”芸儿不解地问道,“您明明那么讨厌他,讨厌姜家的人。” “芸儿,有些事,你不懂……”姜茯谣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姜晨洵,姜雪茹,姜家…… 这一切,都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姜晨洵回到姜府,满院的红色,更衬得他心中一片荒凉。姜茯谣走了,带着对他和姜家彻底的失望走了。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茯谣回家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场景。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小姐,小姐她……”丫鬟翠儿慌慌张张地跑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话说一半就泣不成声。 姜晨洵心下一惊,姜雪茹又怎么了? 他快步走向姜雪茹的院子,心中隐隐不安。茯谣刚走,姜雪茹就出事,难道…… “雪茹!”姜晨洵猛地推开房门,只见姜雪茹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床边还放着一盆血水,触目惊心。 “哥哥。”姜雪茹虚弱地睁开眼,看到姜晨洵后,眼泪瞬间决堤。 “孩子,我们的孩子。” 姜晨洵只觉脑中“嗡”地一声,什么孩子?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姜雪茹,又看了看那盆刺目的血水。 难道,姜雪茹有了三皇子的孩子? “雪茹,你!”姜晨洵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直以为姜雪茹是很爱护她自己的,他也曾真心实意地呵护过她,可如今,她却。 “晨洵哥哥,我好难受,我的孩子……” 姜雪茹抓住姜晨洵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中。 “你去找三皇子,让他来见我,我难受。” 姜晨洵看着姜雪茹近乎疯狂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雪茹,三皇子他现在正在处理要事,怕是。” “不,我要见他!我现在就要见他!” 姜雪茹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推开姜晨洵,歇斯底里地吼道。 “姜茯谣那个贱人,凭什么她可以嫁给心爱的五皇子,而我就要承受这种痛苦!凭什么!” 姜晨洵被姜雪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他从未见过姜雪茹这般模样,平日里温柔可人的面具仿佛在一瞬间碎裂,露出狰狞可怖的真面目。 “雪茹,你冷静些,茯谣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姜雪茹打断姜晨洵的话,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 “我失去的是我的孩子,是你未来的侄儿啊!你还要为那个贱人说话吗?” 姜晨洵无力地闭上眼睛,心如刀绞。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姜雪茹解释。 三皇子并非真心待她,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雪茹,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姜雪茹再次打断他,眼中满是怨毒和疯狂。 “姜茯谣,都是姜茯谣!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她偿命,我要她偿命!” 姜雪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最后竟变成了凄厉的哭喊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姜晨洵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姜雪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突然想起姜茯谣离开时,那决绝的眼神和落寞的背影。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妹妹推远了。 第401章 她还能原谅咱们么 花轿在一片热闹喜庆的红色中落下,姜茯谣盖着红盖头。 在芸儿的搀扶下,走过铺满红毯的院子,来到了喜堂之上。 喜堂之上,高堂的位置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她的母亲李婉妍,另一个则是她的养父江致明。 李婉妍眼眶微红,看着姜茯谣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而江致明则是满脸欣慰,看着姜茯谣的目光慈爱而温暖,仿佛姜茯谣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一般。 姜茯谣心中冷笑,前世她出嫁时,高堂之上坐着的可是丞相府的老夫人和丞相姜成亿,何曾有过李婉妍和江致明的位置? 想来也是,她如今不过是区区一个乡野大夫的女儿,哪里还配得上丞相府的重视?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想再和那些虚伪的人有任何瓜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礼官高亢的声音,姜茯谣和容珩完成了拜堂的仪式。 “礼成,送入洞房!” 姜茯谣被送入了洞房,容珩则被一群人簇拥着去应酬宾客了。 芸儿给姜茯谣倒了一杯茶,“小姐,您先喝口茶,我去看看王爷什么时候过来。” 姜茯谣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不用了,王爷今日贵客盈门,怕是没那么快就过来的。” “那怎么行?哪有新娘子独守空房的道理?”芸儿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我去看看,王爷要是被灌酒,我就去帮您挡着!” 姜茯谣看着芸儿风风火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呀,就你这点酒量,还想去帮王爷挡酒?别到时候自己先醉倒了。” “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了!”芸儿俏脸一红,跺了跺脚,“我去去就回!” 芸儿走后,姜茯谣独自一人坐在喜床上,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心中却一片平静。 前世,她也是在这般热闹喜庆的氛围中嫁给了容瑄,满心欢喜。 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之人。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让她彻底看清了容瑄的真面目,也看清了姜家人的嘴脸。 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要为自己而活,也要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容珩一身喜服,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 “在想什么?”容珩走到姜茯谣身边坐下,柔声问道。 姜茯谣抬头看着容珩,他的眼中满是真诚和关切,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姜茯谣淡淡一笑,避开了容珩的目光。 容珩自然看出了姜茯谣的疏离,但他并没有点破,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委屈,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姜茯谣看着容珩真诚的双眼,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王爷说笑了,您身份尊贵,日理万机,哪有时间陪我这个闲人?” “你是我妻子,不是什么闲人。”容珩语气坚定地说道。 “茯谣,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 姜茯谣看着容珩,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她渴望得到容瑄的爱,可是容瑄却对她不屑一顾。 甚至在她死后,还和姜雪茹那个贱人双宿双飞。 而今生,容珩却对她如此温柔体贴,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 可是,她真的还能相信爱情吗?真的还能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人吗? “王爷,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何必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 姜茯谣冷冷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容珩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茯谣,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芥蒂,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移开了目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几个年轻的皇子簇拥着六皇子容烨走了进来。 “五哥,五嫂,我来晚了,你们可别怪我啊!” 容烨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地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戏谑的神色。 “六弟,你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容珩眉头微皱,语气中有些不悦。 “五哥,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们这些做弟弟的,自然要来给你热闹热闹啊!” 容烨说着,便招呼着身后的几个皇子,“来来来,我们今天就来好好闹一闹洞房!” 几个皇子都是爱玩的性子,听到容烨的话,顿时来了兴致,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六弟,别闹了。”容珩脸色一沉。 “茯谣身子不适,不宜太吵闹。” 第402章 朕为你做主 “五哥,你这就护短了吧?五嫂身子不适,我们小声点就是了,总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吧?”容烨说着,便朝姜茯谣挤眉弄眼,“五嫂,你说是不是啊?” 姜茯谣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容颜,但从她轻微的呼吸声可以听出,她此刻的心情显然并不平静。 “六弟,你……” 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烨一把拉住。 “五哥,你就别扫兴了,我们也就是想和五嫂玩玩游戏,活跃一下气氛嘛!” “就是就是,五哥,你就别管了,我们自有分寸。”其他几个皇子也纷纷附和道。 容珩见他们如此,知道今天这洞房是闹定了,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好,那你们就玩吧,但切记,不许太过分!” “放心吧,五哥,我们心里有数!”容烨说着,便朝几个皇子使了个眼色。 “兄弟们,开始吧!” 几个皇子顿时一拥而上,将姜茯谣围了起来,准备开始他们的“闹洞房”计划。 “你们要做什么?”芸儿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几个皇子一把推开。 “小丫头片子,一边去,别妨碍我们和五嫂玩游戏!” “你们……”芸儿气得脸色发白,却也无可奈何。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突然响起,容珩一把抓住容烨的衣领,将他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老六,你闹够了没有?!” 容珩眼中满是怒火,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容烨被容珩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说道:“五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和五嫂玩玩游戏而已,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玩游戏?你管这叫玩游戏?!”容珩一把将容烨推开,怒道。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容烨被容珩推得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心中顿时也升起一股怒火。 “五哥,你别以为你是战神,我就会怕你!”容烨指着容珩的鼻子,怒道,“你不过是一个出身卑贱的皇子,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 容珩气得脸色铁青,却一时间无言以对。 容烨见容珩不说话,以为他怕了自己,顿时更加得意忘形。 “怎么?无话可说了?我告诉你,五哥,今天这洞房,我闹定了!” 容烨话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哦?是谁要闹朕的五儿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容景天身着常服,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容烨见是皇帝驾到,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连忙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几个皇子也纷纷跪下行礼,就连容珩也起身向皇帝行礼。 “都起来吧。”容景天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容珩身上,“老五,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跟你的这些弟弟们置气?” 容珩淡淡道:“回父皇,儿臣不敢。” “朕看你就是敢!”容景天笑骂了一句,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容珩。 “这是朕送给你的新婚贺礼,祝你和茯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容珩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玉如意,雕工精美。 一看便知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谢父皇赏赐。”容珩谢道。 容景天摆摆手,又对姜茯谣说道:“茯谣啊,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安心地做老五的王妃,帮他打理好王府,为皇家开枝散叶。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尽管告诉朕,朕为你做主!” 姜茯谣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容颜。 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前世,她也曾嫁给容瑄,但那时的容景天对她并无半点好脸色,更别说为她做主了。 如今,他却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因为容珩如今的战功,让他对自己这个儿媳妇另眼相看了吗? “谢父皇。”姜茯谣柔声说道。 容景天又和众人说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皇帝的到来,让原本热闹的洞房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那些原本打算借着闹洞房的机会,试探容珩在皇帝心中地位的皇子们,此刻都沉默不语,心中各自盘算着。 而那些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大臣们,则纷纷向容珩敬酒,言语间满是恭维和巴结。 容珩虽然不喜应酬,但也不好拂了众人的好意,只能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姜茯谣坐在床边,听着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那时的她,心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幸福的渴望。 第403章 想她做人质 “王妃,王爷他……”芸儿看着容珩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有些担心地对姜茯谣说道。 姜茯谣回过神来,淡淡道:“无妨,让他喝吧。” 她知道,容珩心中也有很多苦衷。 他背负着太多东西,身份,责任,还有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可是……”芸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去看看厨房的醒酒汤好了没有。” “是。”芸儿应声退了下去。 不多时,容珩便有些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他脚步虚浮,眼神迷离,身上的酒气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姜茯谣起身,想要扶他一把,却被他不耐烦地推开。 “别碰我!” 容珩踉跄着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姜茯谣走过去,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刀削般的脸部轮廓。 他的眉峰紧蹙,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梦中也无法平静。 姜茯谣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心中涌起一丝心疼。 “容珩,你到底在痛苦什么?” 她轻声问道,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容珩已经沉沉睡去,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姜茯谣苦笑一声,收回手,起身想要离开。 就在这时,容珩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倒在床上。 “唔……” 姜茯谣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茯谣……” 容珩迷迷糊糊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压抑和渴望。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颤。 姜茯谣一夜未眠。 容珩的靠近,他的呢喃,像是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她不知道自己对容珩究竟是何种感情,是爱?是恨?还是夹杂着复杂情绪的怜悯? 天色渐亮,容珩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他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醒了?”姜茯谣淡淡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容珩这才注意到自己正抱着姜茯谣,而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羞涩,只有平静,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他猛地松开手,尴尬地坐起身,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爷酒醒了?”姜茯谣依旧语气平静,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容珩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个字。 “王爷不必解释,醉酒之人,言行举止皆非本意,臣妾不会放在心上。” 姜茯谣打断他的话,语气依旧平静,却透着一丝疏离。 容珩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昨晚的行为,他只记得自己梦见了姜茯谣,梦中的她一袭红衣,笑靥如花,却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他想要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种无力感让他感到窒息。 “茯谣,我……” “王爷还是先更衣吧,今日还要进宫谢恩。” 姜茯谣再次打断他的话,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容珩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烦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姜茯谣,冷静,自持,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他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温柔可人的姜茯谣,虽然他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但至少,她曾经带给过他温暖。 用过早膳后,容珩和姜茯谣便一同进宫谢恩。 皇帝容景天见到二人,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珩儿,茯谣,你们来了。” “儿臣(臣媳)参见父皇。” “起来吧。”容景天笑着说道。 “昨日辛苦你们了,今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父皇关心,儿臣(臣媳)一切都好。” 容景天点点头,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姜家丫头,倒是比他想象中要懂事些。 “茯谣啊,朕听闻你自幼便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有此事啊?” “父皇谬赞了,臣媳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呵呵,你这丫头,倒是谦虚。”容景天笑着说道,“珩儿这孩子,从小就心事重,不爱说话,以后啊,你要多担待些。” “父皇放心,臣媳省得。” “嗯,好,好。”容景天满意地点点头,“朕听闻珩儿打算过几日便启程前往边疆,此事你可知晓?” 姜茯谣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臣媳知晓,王爷早已与臣媳商量过此事。” 容景天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丫头,倒是识大体。 第404章 郡主说笑了 容景天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递给姜茯谣,“难得你们夫妻二人如此和睦,这是赏你的。” 姜茯谣连忙起身谢恩,“谢父皇赏赐。” “行了,都起来吧。”容景天摆摆手,“你们母妃念叨珩儿许久,你们去看看她吧。” “是,父皇。”容珩和姜茯谣恭敬地行礼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容珩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 姜茯谣也不在意,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到了静安宫,容珩的脚步才慢了下来。 “进去吧。”他对姜茯谣说道,语气依旧冷淡。 姜茯谣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静安宫。 静安宫内,贤妃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经书,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容珩,脸上立刻露出慈爱的笑容。 “珩儿,你来了。” “母妃。”容珩上前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好,好,快起来。”贤妃笑着说道,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茯谣也来了?快来,到母妃身边来坐。” “见过母妃。”姜茯谣上前行礼,语气恭敬。 “好孩子,快起来。”贤妃拉住姜茯谣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受苦了。” 姜茯谣心中一暖,笑着说道:“母妃,我没事,您不必担心。” “唉,你这孩子,就是懂事。”贤妃拉着姜茯谣的手,和她聊起了家常。 容珩坐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谈话,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母妃,您不知道,珩儿小时候可调皮了,有一次……” 姜茯谣突然压低声音,凑到贤妃耳边,说起了容珩小时候的糗事。 贤妃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容珩说道:“你这孩子,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容珩被姜茯谣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母妃,您别听她胡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好好好,母妃不说了。”贤妃笑着说道,看着容珩和姜茯谣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你们两个啊,真是天生一对。” 容珩被贤妃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他站起身,对姜茯谣说道:“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不等姜茯谣回答,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姜茯谣看着容珩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贤妃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姜茯谣说道:“这孩子,从小就脸皮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姜茯谣笑着摇摇头,说道:“母妃,您放心,我知道。” …… 从静安宫出来,容珩已经不见了踪影。 姜茯谣也不在意,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闲逛。 “哟,这不是五弟妹吗?” 一道娇俏的声音传来,姜茯谣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只见一名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正朝她走来。 女子面容娇美,身材婀娜,眉宇间带着一丝高傲,正是皇后的侄女,安宁郡主,赵婉婷。 姜茯谣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见过郡主。” 赵婉婷上下打量了姜茯谣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随即又恢复了高傲的神色。 “五弟妹不必多礼,本郡主不过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我也是出来走走,散散心。”姜茯谣淡淡地说道。 “哦?五弟妹心情不好吗?”赵婉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没有,只是觉得这御花园的景色不错。”姜茯谣随口敷衍道。 “是吗?”赵婉婷显然不相信姜茯谣的话,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对了,五弟妹,我听说五弟这次回来,可是立了大功,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吧?” “都是皇上抬爱。” 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赵婉婷看着姜茯谣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 但她脸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 “五弟妹真是好福气,一嫁入皇家,便得了五弟的宠爱,如今五弟又立了大功,以后啊,五弟妹的日子可就舒坦了。” 姜茯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赵婉婷,还真是会说话,句句都带着刺。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容珩如今立了大功,以后会更加受宠。 而自己,不过是沾了容珩的光罢了。 想到这里,姜茯谣心中一阵烦闷,她淡淡一笑,说道:“郡主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只要王爷平安喜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405章 谁都想要来分羹 赵婉婷看着姜茯谣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悦。 正欲开口,却见不远处,容珩正朝这边走来。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五弟妹,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这女人啊,怎么能没有一点野心呢?你说是不是啊,五弟?” 赵婉婷说着,转头看向容珩,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 容珩本来正朝这边走来,听到赵婉婷的话,脚步一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赵婉婷这一声“五弟”叫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听得姜茯谣直犯恶心,恨不得撬开她的嘴看看里面是不是含了蜜糖。 偏生容珩不吃她这套,脸色愈发阴沉。 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看得赵婉婷心里咯噔一下。 暗道这五皇子怎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莫不是还在记恨当年自己拒绝了他的邀约?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容珩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受宠的皇子,他手握兵权,战功赫赫,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自己这时候更应该抓住机会才是。 “五弟妹,我与五弟许久未见,想叙叙旧,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婉婷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温声细语地对姜茯谣说道。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赵婉婷还真是会演戏。 当着自己的面就想跟自己的丈夫叙旧,真当自己是死的吗? 她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容珩冷冷地瞥了赵婉婷一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不必了,本王与王妃还有事,郡主请自便。” 说罢,他看也不看赵婉婷一眼,径直牵起姜茯谣的手,转身离去。 姜茯谣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中暗自得意,这赵婉婷怕是要气炸了吧? 果然,赵婉婷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气得银牙暗咬,精致的妆容都差点维持不住。 她堂堂皇后侄女,安宁郡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 “五弟,等等我!” 赵婉婷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提着裙摆便追了上去。 “郡主还有何事?”容珩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五弟,你这是做什么?我好歹是你的皇嫂,你就这样对我说话吗?”赵婉婷见容珩停下,心中一喜,但还是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皇嫂?”容珩冷笑一声,“郡主怕是忘了,本王的王妃还在这里呢。” 赵婉婷这才注意到容珩还牵着姜茯谣的手,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抹嫉妒和怨毒。 “五弟,这位是……”赵婉婷故作不知地问道。 容珩眉头微蹙,耐着性子介绍道:“这位是本王的王妃,姜氏。” “王妃?”赵婉婷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震惊和嫉妒,怎么会是她? 姜茯谣看着赵婉婷这副表情,心中暗爽,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福了福身。 “见过郡主。” 赵婉婷看着姜茯谣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悦,但碍于容珩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是五弟妹,久仰大名。” 姜茯谣自然听得出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但她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容珩见赵婉婷这副样子,心中更加厌烦。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郡主若是无事,本王和王妃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赵婉婷,牵着姜茯谣的手,径直离开了御花园。 赵婉婷站在原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和不甘。 她握紧双拳,心中暗暗发誓,姜茯谣,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回到凤仪宫,赵婉婷越想越气。 便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皇后。 “你说什么?五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给你面子?” 皇后听完赵婉婷的哭诉,顿时勃然大怒。 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赵婉婷抹了抹眼泪,将自己在御花园遇到容珩和姜茯谣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末了,又哭诉道:“姑母,您也知道,我一直倾慕五弟,如今他却娶了别人,叫我如何甘心啊……” “姑母,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赵婉婷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放心,姑母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皇后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冷冷地说道。 “五皇子如今翅膀硬了,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赵婉婷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谢谢姑母!”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心中暗道:姜茯谣,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够安分守己,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406章 你是我的福星 皇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婷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五皇子如今是越来越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也该给他些教训才是。” 赵婉婷见皇后松口,心中大喜,连忙添油加醋道:“姑母,您想想,那姜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女,如何配得上五弟的身份?五弟可是战功赫赫的皇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拖了后腿?” “放肆!”皇后故作不悦地呵斥一声。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五皇子是储君人选,岂容你在此妄议!” 赵婉婷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罪,“姑母息怒,婷儿知错了!” 皇后叹了口气,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道:“婷儿,姑母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五皇子身份尊贵,岂能没有正妃?只是这正妃的人选嘛……” 皇后故意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婉婷。 赵婉婷心领神会,试探着问道:“姑母的意思是……” “婷儿,你放心,姑母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这姜氏出身卑微,做个平妻已经是抬举她了,若是她识相,便该主动提出让贤,否则……” 皇后没有再说下去,但赵婉婷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谢谢姑母!婷儿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 皇后看着赵婉婷欣喜若狂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心中暗道:姜茯谣,你最好祈祷自己能够安分守己,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容珩和姜茯谣离开御花园后,便径直回了王府。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沉闷。 姜茯谣偷偷打量着容珩的脸色,见他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王爷,您是不是还在为赵郡主的事情生气?”姜茯谣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珩回过神来,看着姜茯谣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姜茯谣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容珩不想让她担心,便没有说实话。 姜茯谣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容珩是在敷衍自己,但她也不想逼问。 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便开始张罗着准备送给皇后和赵婉婷的礼物。 容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怎么突然想起要送礼了?” “这不是快到皇后娘娘的寿辰了吗?我这个做儿媳的,自然要有所表示。” 姜茯谣一边整理着礼品清单,一边说道。 容珩看着礼品清单,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多东西?” 姜茯谣笑着解释道:“我这不是想着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所以就多准备了一些,免得到时候失礼。” “嗯。”容珩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疑惑,他记得姜茯谣之前准备的礼物并没有这么多,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这么多? 他仔细看了看礼品清单,发现上面多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和补品,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而且都是出自宫廷御药房,一般人根本就弄不到。 容珩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些药材和补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姜茯谣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些都是我托人从外面买的……” “托人买的?”容珩显然不信,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姜茯谣。 “茯谣,你跟我说实话,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 姜茯谣见瞒不过去,只得如实说道:“是……是皇上赏赐的……” “皇上赏赐的?”容珩更加疑惑了,“皇上怎么会突然赏赐你这么多东西?” 姜茯谣低下头,小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宫里遇到皇上,皇上说我医术不错,便赏赐了我一些药材和补品……” 容珩看着姜茯谣,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想起之前皇上曾经召见过他,问起过姜茯谣的事情。 当时皇上对他颇为赞赏,还说姜茯谣是个难得的奇女子,让他好好珍惜。 看来皇上对姜茯谣很是看重,这次赏赐她这么多东西,恐怕也是在暗示什么吧? 想到这里,容珩心中不禁有些得意,看来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姜茯谣还真是个宝藏女孩,不仅医术高明,还深得皇上器重。 “茯谣,你真是我的福星。”容珩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第407章 怎么会这样 姜茯谣闻言,心中喜出望外,她就知道,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容珩终于开始认可自己了。 “王爷,你说什么呢?”姜茯谣娇羞地低下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容珩看着她娇羞可人的样子,心中一动,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姜茯谣先是一愣,随即热烈地回应起来。 两人紧紧相拥,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激情退却,容珩看着姜茯谣的眼神更加柔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迷恋。 他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青丝,柔声道:“茯谣,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姜茯谣羞红了脸,轻轻锤了一下容珩的胸口,“王爷就会取笑我。” “本王说的是真心话。”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放在唇边亲了。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你。” 姜茯谣心中甜蜜,靠在容珩怀里,只觉得此生足矣。 然而,这厢房中春光无限好,丞相府内却是愁云惨淡。 姜雪茹在房中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容瑄的归来。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淡粉色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我见犹怜。 “翠儿,你说三皇子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姜雪茹焦急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翠儿一边为她倒茶,一边安慰道:“小姐莫急,三皇子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姜雪茹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容瑄对她呵护备至,百依百顺,怎么突然就……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三皇子对您的心意,奴婢都看在眼里,他一定会回来的。” 翠儿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劝慰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雪茹心中一喜,连忙迎了出去,娇声道:“瑄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容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看也没看姜雪茹一眼,径直进了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姜雪茹和翠儿都瑟缩了一下。 “瑄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姜 雪茹小心翼翼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容瑄猛地抬头,眼神冰冷地盯着她,冷笑道:“你还好意思问?姜雪茹,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姜雪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心中更加慌乱,结结巴巴地问道:“瑄哥哥,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容瑄怒极反笑。 “姜茯谣和五弟已经成婚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蒜!” 姜雪茹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一直以为,只要姜茯谣一日未嫁,她就还有机会。 她甚至天真地以为,容瑄之所以迟迟没有和她完婚,是因为顾忌姜茯谣的感受。 如今,姜茯谣和容珩已经成婚,那她算什么?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岂不都成了笑话? “不可能?呵!”容瑄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请柬扔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姜雪茹颤抖着手捡起请柬,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恭贺五皇子容珩与姜氏女姜茯谣大婚”的字样。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险些晕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姜雪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容瑄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惜,只有无尽的厌恶。 他冷冷地说道:“姜雪茹,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本皇子非你不可吗?本皇子不过是看中了你身后的姜家,如今姜茯谣才是姜家真正的嫡女,你以为本皇子还会在乎你吗?” 姜雪茹闻言,脸色更加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瑄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恶心。 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翠儿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姜雪茹,担忧地问道:“小姐,您没事吧?” 姜雪茹摇了摇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请柬,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姜茯谣比下去!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皇上,三皇子求见。”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皇帝头也不抬地说道。 第408章 他何尝不愿意? 容瑄走进御书房,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 “何事?” “父皇,科举考试在即,儿臣特来向父皇请示,今年的科举考试,由谁来主持?”容瑄恭敬地问道。 往年,科举考试都是由他这个三皇子来负责的,今年他原本也以为会是如此,却没想到…… 皇帝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今年的科举考试,由太子来主持,你从旁辅佐。” 容瑄闻言,脸色一变,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容瑄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他都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太子体弱多病,根本无力与他争夺皇位。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才是皇位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可如今,皇帝竟然将科举考试这样的大事交给太子负责,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父皇……” 容瑄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皇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此事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皇帝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容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愤愤地行礼告退。 走出御书房,容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快步走向淑妃的寝宫,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母妃!”容瑄一脚踹开寝宫的大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淑妃正在午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看到容瑄这副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瑄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淑妃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道。 容瑄一把抓住淑妃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母妃,父皇他……他竟然要把今年的科举考试交给太子负责!” 淑妃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她深知科举考试的重要性,这可是关系到朝堂未来人才选拔的大事。 皇帝竟然将此事交给太子负责,这分明是在向朝臣们释放一个信号:太子才是他属意的继承人! “瑄儿,你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淑妃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问道。 容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淑妃,语气中充满了愤懑和不甘。 淑妃听完,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知道,皇帝此举绝非偶然,这其中定有深意。 “瑄儿,你别担心,母妃这就去为你父皇说说情,他一定会改变主意的。” 淑妃轻轻拍着容瑄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容瑄却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绝望:“没用的,母妃,父皇他……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疼爱我的父皇了。” 淑妃闻言,心中一痛,她何尝不知道。 这些年来,皇帝对容瑄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反倒是对太子越来越关心。 “瑄儿,你别灰心,母妃一定会帮你的。”淑妃握着容瑄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太子不过是个病秧子,早晚有一天……”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容瑄明白她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 第二天,皇帝将容瑄召进了宫。 “瑄儿,你可知朕为何要将科举考试一事交给太子负责?”皇帝坐在龙椅上,语气严肃地问道。 容瑄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皇帝这是要和他算账了。 “你是朕的儿子,朕自然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代明君。”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可是,你看看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置国家大事于不顾,你让朕如何放心将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上?” 皇帝的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容瑄耳边炸响。他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无力反驳。 “朕知道,你心中对朕的做法感到不满。 ”皇帝看着容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可是,瑄儿,你要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大汉江山社稷着想。” “朕老了,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朕希望,在你登上皇位之前,能够明白一个道理:治国如治家,不可感情用事。” 容瑄跪在地上,听着皇帝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他一直以来都将皇位视为囊中之物,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承担起这份重任。 “父皇,儿臣知错了。”容瑄伏在地上,声音哽咽地说道。 皇帝看着悔恨交加的容瑄,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愿意责罚自己的儿子,可是,为了大汉江山,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第409章 她没理他 “起来吧。”皇帝叹了口气。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希望,你能吸取这次教训,日后做一个贤明的君主。”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容瑄站起身,恭敬地说道。 容瑄离开御书房后,脸上的恭敬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的冷笑。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太子?哼,不过是个病秧子,也配和我争?” 他回到自己的寝宫,越想越觉得憋屈。 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他的心腹小太监见他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小太监想了想,说道:“回殿下,最近北边的部落已经平定了,战神王爷不日便可凯旋而归。” “战神王爷?”容瑄冷笑一声,“他倒是个厉害角色,只可惜,功高震主啊……” 小太监吓得连忙跪下,不敢再说话。 容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想要扳倒太子,必须要有强大的助力才行。 而如今,能够与他抗衡的,除了战功赫赫的容珩,还有谁呢?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几日后,朝堂之上。 “启禀皇上,南边虽然平定,但仍有一些村寨不服王化,时常骚扰边境百姓,还请皇上定夺。”一位大臣出列奏报道。 皇帝听后,眉头微皱,问道:“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大臣们纷纷议论起来,却无人能提出有效的解决办法。这些村寨地处偏远,易守难攻,而且还擅长蛊术,官兵们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容瑄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愿前往南边,说服那些村寨归顺朝廷。” 皇帝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瑄儿,此事非同小可,你确定自己能够胜任?” 容瑄自信满满地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见他如此坚决,便点头答应了。 容瑄离开皇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知道,南边那些村寨擅长蛊术,这对他来说,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容珩和姜茯谣听闻容瑄主动请缨前往南边,都感到十分意外。 “三皇子怎么会突然想去南边?”芸儿不解地问道。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茶杯,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三皇子此举,恐怕没安好心。” 容珩点了点头,说道:“南边那些村寨擅长蛊术,三皇子此去,恐怕是想要利用他们来对付我们。”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凛。蛊术诡异莫测,防不胜防,若是三皇子真的起了歹心,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他。”姜茯谣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容珩拉住她的手,说道:“你别着急,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不会让三皇子有机会伤害你的。” 姜茯谣摇了摇头,说道:“我担心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三皇子心狠手辣,若是让他得到了蛊术,恐怕会对你不利。” 容珩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过你,要好好活着,就一定会做到。”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办法学会医蛊之术,才能防患于未然。”姜茯谣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容珩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轻易改变。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支持你。我会派人去搜集关于医蛊之术的书籍和资料,你安心学习便是。” 姜茯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谢谢你,容珩。” 容珩笑了笑,说道:“傻瓜,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 姜茯谣从那天起,便开始专心研究医蛊之术。 她天资聪颖,加上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便掌握了医蛊之术的精髓。 容珩回京后,皇帝念其劳苦功高,特地准了他半个月的假期。 他原本想着,终于可以和姜茯谣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弥补之前聚少离多的遗憾。 可谁知,姜茯谣一门心思扑在了医蛊之术上,整日埋首于各种古籍和药材之中,全然忘了他的存在。 这天,容珩好不容易等到姜茯谣从书房出来,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去,想要和她亲热一番。 谁知,姜茯谣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径直走到桌边,端起茶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第410章 气病了 “谣儿,你又在看那些医书?”容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我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陪我好好说说话吗?” 姜茯谣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道:“容珩,我知道你辛苦,也想多陪陪你。可是,三皇子此去南边,来者不善,我必须尽快掌握医蛊之术,才能保护你,保护我们自己。” “那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容珩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你只要记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任何时候,你都可以依靠我。”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容珩是真心实意地对她好,可是,她也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 “容珩,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姜茯谣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想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下。” 容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他知道,姜茯谣不是那种柔弱无助的小女子,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他不能也不想阻止她。 “好吧,我答应你,不会再阻止你学习医蛊之术。”容珩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太辛苦,要劳逸结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姜茯谣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容珩见她答应了,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你不是一直想去西郊的云雾山看看吗?我陪你去。” 姜茯谣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我的医书……” “医书又不会长腿跑了,什么时候看不行?”容珩打断了她的话。 “走吧,我们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说罢,不容她拒绝,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马车一路向西郊驶去,途经热闹的街市,姜茯谣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前面好像有些堵车。”芸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怎么回事?”姜茯谣问道。 芸儿掀开车帘看了看,说道:“好像是有位小姐的马车坏了,正在那里修。” “既然这样,我们绕道吧。”姜茯谣说道。 “等等。”容珩突然说道,“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他说着,便率先下了马车。姜茯谣见状,也只好跟着下了车。 “将军!” 不远处,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正朝他们这边挥手。 “是林小姐。”芸儿小声说道。 姜茯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身姿窈窕的少女正款款走来,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正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林婉清。 “将军,好久不见。”林婉清走到容珩面前,笑着打招呼。 “林小姐。”容珩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将军这是要去哪里?”林婉清问道,“我正要去西郊踏青,不知将军可否赏脸同行?” 容珩看了看姜茯谣,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就一起吧。” “太好了!”林婉清高兴地说道,“我正愁一个人无聊呢。” 林婉清的马车很快就修好了,众人便一同前往西郊。 马车上,林婉清叽叽喳喳地和姜茯谣聊着天,大多是京中的一些八卦趣事。 “对了,你们知道吗?最近姜家可是闹出了不少笑话呢!”林婉清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什么笑话?”姜茯谣饶有兴致地问道。 “还能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姜雪茹呗!”林婉清撇了撇嘴,“自从上次宫宴上,姜雪茹被揭穿了真面目后,她在京中的名声就一落千丈,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心机深沉,表里不一的绿茶婊了,谁还敢和她来往啊?” 姜茯谣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姜雪茹前世可是凭借着“温柔善良”的假面具,骗过了所有人,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听说,前几天,姜雪茹去参加赏花宴,结果被一群贵女给奚落了一番,气得她当场就哭了鼻子。”林婉清幸灾乐祸地说道。 “还有,她之前不是一直和三皇子走得很近吗?现在三皇子去了南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呀,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吧!”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姜雪茹和容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她又怎么会同情他们呢?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姜家老夫人竟然病倒了!”林婉清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是因为姜雪茹的事情,把她给气病了。” 第411章 退婚 “哦?”姜茯谣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姜老夫人不是一向最疼爱姜雪茹吗?怎么会因为她而生气?” “谁知道呢?”林婉清耸了耸肩。 “也许是姜雪茹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吧,连姜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也有人说,姜老夫人这次生病,是装的!”林婉清神秘兮兮地说道。 “目的就是为了逼迫姜丞相,让他早点为姜雪茹找到一门好亲事,好挽回一下姜家的颜面。”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姜家这是急了。” “可不是嘛!”林婉清附和道,“姜雪茹的名声已经臭了,要是再不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以后可就难了。”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林婉清说着京中的八卦,心中却在盘算着。 林婉清掩嘴笑道:“可不是急了嘛!你想啊,姜家就这么两位小姐,一个名声在外,受人敬仰,另一个却声名狼藉,人人避之不及,这对比,可真是够鲜明的!姜老夫人一向注重脸面,这回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喽!” “可不是,这姜雪茹也算是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坐在对面的陆青也加入了讨论,他摇着折扇,语气里满是揶揄。 “之前仗着自己是姜家嫡女,又有三皇子撑腰,处处摆架子,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她尝尝苦果了!” 陆青这番话说得刻薄,却也正中姜茯谣下怀。 她前世被姜雪茹害得那么惨,如今看到她落魄,心中自然痛快。 “陆青,你少说两句。”容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陆青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不再多言。 姜茯谣知道容珩是不想让自己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便笑着说道:“没事,我听着呢,林小姐,你继续说。” 林婉清见容珩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还有更精彩的呢!听说,前些日子,姜丞相亲自上门去退婚了!” “退婚?”姜茯谣故作惊讶,“和谁退婚?” “还能有谁?当然是和三皇子啊!”林婉清压低声音说道,“说是姜雪茹身子骨不好,不宜婚配,要安心静养。谁不知道这是个借口啊,分明就是怕三皇子嫌弃姜雪茹,所以才先下手为强,主动退婚!” 姜茯谣心中冷笑,姜家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想借此保全姜雪茹的名声,真是可笑至极! “那三皇子怎么说?”芸儿忍不住插嘴问道。 “三皇子当然是一口答应了!”林婉清翻了个白眼,“他巴不得呢!姜雪茹如今名声扫地,他又怎么可能娶她?再说了,三皇子这次去南边,可是带了不少美人回去,估计早就把姜雪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马车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姜茯谣听着林婉清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亲眼看到了姜家如今的窘境,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哎,你们看,那不是五殿下的车驾吗?”林婉清突然指着前方说道。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正缓缓驶来。那马车装饰奢华,车身上雕刻着精致的纹饰,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林婉清笑着说道,“五殿下,我们在这里!”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朝那辆马车挥手。 那马车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帘掀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探出头来,正是容珩的侄女,七公主容玥。 “五皇叔!”容玥看到容珩,顿时眼前一亮,脆生生地喊道。 “玥儿?”容珩也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五皇叔今日要来西郊踏青,便央求母妃带我一起来玩。” 容玥说着,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容珩奔来。 容珩宠溺地笑了笑,将她抱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到五皇叔的车驾了呀!”容玥指着身后的马车说道。 容珩这才注意到,容玥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车帘紧闭,看不清里面坐着的是谁。 “五皇弟,好久不见。”一个温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车帘掀开,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正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容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德妃娘娘的目光落在了姜茯谣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姜小姐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 “娘娘谬赞了。”姜茯谣谦虚地说道。 第412章 倒也不必谦虚 “姜小姐不必谦虚,你这般姿容,就算是本宫见了,也要自愧不如呢。” 德妃娘娘说着,便拉起姜茯谣的手,亲切地说道,“以后有机会,可要常来宫里玩啊。” 姜茯谣知道德妃娘娘这是在向自己示好,便笑着应道:“多谢娘娘厚爱,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进宫拜访娘娘。” “好,好。”德妃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容珩,说道。 “五皇弟,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去云雾山顶赏花如何?” 容珩自然不会拒绝,便点头应允。 众人便一同前往云雾山顶。 云雾山是京城附近的一处名胜,山顶常年云雾缭绕,景色秀丽,因此得名。 容珩和姜茯谣的目标明确,他们要去山顶寻找一种名为“雪莲”的珍稀药材,这种药材是炼制解毒圣药“九转还魂丹”的关键材料之一。 山路崎岖难行,姜茯谣走得有些吃力,容珩便伸手扶住她,语气温柔地说道:“小心些。” 姜茯谣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一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山顶。 “哇!好美啊!”容玥看着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惊叹道。 只见山顶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远处群山起伏,层峦叠嶂,近处奇峰怪石,形态各异,美不胜收。 “五皇叔,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容玥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桃花林说道。 “好。”容珩宠溺地点了点头,便牵着她的手,朝桃花林走去。 姜茯谣和林婉清也跟在后面,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陆青走在最后面,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他喜欢姜茯谣,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也知道,姜茯谣喜欢的人是容珩,他只是单相思罢了。 “陆侍卫,你怎么了?”芸儿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心地问道。 陆青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要不要我扶你一下?”芸儿问道。 “不用了,我没事。”陆青拒绝了她的好意,“你还是去照顾你家小姐吧。” 芸儿见他这么说,便不再多言,转身朝姜茯谣的方向跑去。 陆青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更加苦涩。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要和姜茯谣无缘了。 众人在桃花林里玩了一会儿,便找了一处空地,铺上毯子,开始喝酒赏花。 “五皇叔,我要吃桃花糕!”容玥指着桌上的点心说道。 “好,我喂你。”容珩拿起一块桃花糕,递到她嘴边。 容玥张开小嘴,一口咬住,笑眯眯地说道:“真好吃!” 姜茯谣看着他们叔侄二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眼中充满了羡慕。 她前世虽然是姜家嫡女,但是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家人的温暖。父亲偏心姜雪茹,母亲软弱无能,哥哥对她冷眼相待,祖母更是只在乎家族利益,对她漠不关心。 她就像是一株无根的浮萍,漂泊不定,无依无靠。 “在想什么?”容珩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姜茯谣回过神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一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不说算了。”容珩也没有追问,只是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柔地说道,“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靠在容珩胸口,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姜茯谣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老天爷让她重活一世,或许就是为了让她遇到容珩,得到这份迟来的幸福。 桃花香味混着美酒的香气,姜茯谣觉得自己有些微醺。 可她心中清楚,令她感到晕眩的并非是酒,而是身旁这个男人。 容珩温柔的目光,低沉磁性的嗓音,以及他无微不至的关怀,都让她沉醉其中。 前世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如今却像是飞蛾扑火般,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更多。 然而,一阵刻意提高的娇呼声打断了姜茯谣的思绪。 “五皇叔,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容玥一瘸一拐地从林间小道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痛苦,几分委屈。 姜茯谣一眼就看穿了容玥的小伎俩。 这丫头古灵精怪,鬼主意多得很,哪会这么容易扭到脚? 分明是故意绕到这儿,想让她五皇叔背她下山呢。 容珩显然也被容玥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立刻起身,紧张地问道:“玥儿,你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会扭到脚?” 容玥眼眶一红,泫然欲泣道:“我见你们走了半天都没回来,就想着出来找你们,谁知道这山路这么难走……”她说着,还故意吸了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第413章 心意相通 容珩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他完全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位佳人,只顾着担心他的宝贝侄女了。 “来,我背你下山。”他说着,就要弯腰去抱容玥。 姜茯谣在一旁看着,心中冷笑一声。呵,男人! 她倒要看看,这出戏,容珩要怎么演下去。 容珩弯下腰,正要去扶容玥,却突然感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姜茯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嘲讽他的愚蠢,又仿佛在看穿他所有的伪装。 容珩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姜茯谣。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站直了身子,对容玥说道:“玥儿乖,你五皇叔还有事,让程侍卫背你下山吧。” 说着,他朝不远处的程纪招了招手:“程纪,你过来,背公主下山。” 程纪一脸懵逼地走过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就让他背公主了? 容玥见容珩不背自己,顿时不乐意了。 她嘟着嘴,撒娇道:“我不嘛,我就要五皇叔背!” “玥儿,别胡闹!” 容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变得严厉了几分。 但碍于姜茯谣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说道:“玥儿,五皇叔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先和程侍卫回去,晚些时候,五皇叔再去看你。” 容玥见容珩语气坚决,知道自己再闹下去也没用,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上程纪的背。 程纪虽然身强力壮,但背上这位刁蛮公主,心里却叫苦不迭。他硬着头皮走了几步,就听容玥在他耳边抱怨道:“哎哟,你轻点,本公主的腰都要被你颠断了!” 程纪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公主娇气得跟什么似的,他都还没用力呢! 容珩目送着两人走远,这才转身看向姜茯谣,却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茯谣,你别误会,我和玥儿只是……” “只是叔侄情深?”姜茯谣挑眉,接过他的话。 容珩顿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对容玥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侄女,可他又不想让姜茯谣误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姜茯谣见他窘迫的样子,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五殿下不必解释,我明白。” 容珩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感激,正要开口,却听她接着说道:“男人嘛,总是要有些风花雪月的,我理解。” 容珩:“……” 他怎么觉得姜茯谣这话里有话呢? 不等他细想,姜茯谣已经转身往山下走去,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到王府后,容珩立刻屏退左右,拉着姜茯谣的手,认真地说道:“茯谣,你放心,我和玥儿绝对没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对她只是纯粹的叔侄之情。”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问道:“哦?那殿下对什么样的女子才有非分之想呢?” 容珩被她看得心头一热,忍不住将她搂入怀中,低沉着嗓音说道:“我对什么样的女子有非分之想,难道茯谣还不清楚吗?” 姜茯谣轻轻推开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殿下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 “茯谣……”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 “我相信殿下。”姜茯谣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若是日后让我发现殿下并非真心待我,那我们便一拍两散,如何?” 容珩心中一凛,他知道姜茯谣不是在开玩笑,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人,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倔强和决绝,一旦做出的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茯谣,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容珩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她为了家族利益,被迫嫁给了容瑄那个伪君子,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这一世,她本想离这些皇权争斗远远的,可命运却偏偏让她遇见了容珩。 她不知道容珩是否真的值得托付,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如何,但她愿意赌一把,赌这一世,她能收获真正的幸福。 容珩心中又爱又恨,这小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他一把将姜茯谣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姜茯谣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殿下……” “别动。”容珩含糊不清地说着,加深了这个吻。 第414章 大胆到污蔑王妃了? 姜茯谣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放弃抵抗,任由他予取予求。 翌日清晨,姜茯谣醒来时,容珩已经不在房中了。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心中暗骂一声“登徒子”。 梳洗完毕,姜茯谣走出房门,却见容玥正坐在院子里生闷气。 “玥儿公主,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板着个脸,谁惹你不高兴了?”姜茯谣笑着走过去,明知故问。 容玥看到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五皇叔!他太过分了!” 姜茯谣在她身边坐下,故作惊讶地问道:“五殿下怎么了?他不是一直都很疼爱你吗?” “哼,疼爱我?”容玥冷笑一声,“他要是真的疼爱我,就不会放着我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要,偏偏看上你这么个……”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姜茯谣。 姜茯谣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我怎么了?” 容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撇嘴,说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配不上五皇叔!” “哦?那公主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五皇叔呢?”姜茯谣饶有兴致地问道。 容玥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当然是我这样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姜茯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容玥,还真是蜜汁自信啊! “你笑什么?”容玥见她笑话自己,顿时恼羞成怒。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公主很有趣。”姜茯谣忍住笑意,说道,“不过,五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公主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真的会喜欢你说的那种类型吗?” “怎么不会?”容玥不服气地说道,“我可是皇室最尊贵的公主,身份尊贵,容貌出众,哪个男人见了我不动心?” “可是,五殿下不是一般的男人啊。”姜茯谣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容玥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姜茯谣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公主慢慢想吧,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容玥一个人坐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气死我了!这个姜茯谣,真是太可恶了!”容玥对着姜茯谣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公主息怒,别气坏了身子。”一旁的丫鬟翠儿连忙上前劝慰道。 “我怎么能不生气?五皇叔以前对我那么好,自从认识了这个姜茯谣,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容玥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口不择言。 “一定是这个狐狸精,用什么妖术迷惑了五皇叔!” “公主慎言!”翠儿闻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捂住容玥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偏要说!”容玥一把推开翠儿,怒气冲冲地说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个姜茯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肯定是想勾引五皇叔,然后……” “然后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容玥和翠儿同时回头,只见容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脸色阴沉得可怕。 “五,五皇叔……”容玥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结巴起来。 容珩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说,姜姑娘是什么东西?” 容玥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五皇叔,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求五皇叔恕罪!” 容珩没有理会她,只是转头看向翠儿,冷冷地问道:“你也觉得,姜姑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翠儿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忙跪下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压迫感。 翠儿吓得冷汗直流,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下去领罚吧。”容珩冷冷地说道,“来人,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是!”门外立刻进来两名侍卫,将翠儿拖了下去。 “五皇叔,求求你,饶了翠儿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容玥见状,连忙跪在地上求情。 “糊涂?”容珩冷冷一笑,“我看她分明是心思歹毒!以下犯上,污蔑王妃,这样的奴才,留着还有什么用?” “五皇叔……”容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容珩冷冷打断。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是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言论,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容玥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翠儿被侍卫拖了下去。 第415章 你就这么要败坏姜家名声? 容珩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背影透着一股森寒的杀意。 “五皇叔……”容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五皇叔要为了那个女人,这样对她?她才是他的亲侄女啊! 容玥越想越委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五皇叔,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难道在你心里,我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姜茯谣吗?” 容珩回到书房,心中怒火难平。 他没想到,容玥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姜茯谣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得很。她虽然性子有些冷淡,但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勾引男人的事情来。 而容玥,虽然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从小就被宠坏了,骄纵任性,目中无人。 他一直以来都对她多加忍让,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诋毁姜茯谣! 容珩越想越生气,一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将桌子拍得四分五裂。 休假的这段日子,在姜茯谣看来,过得飞快。仿佛昨日才和容珩去集市上闲逛,今日就要收拾行囊,准备回边疆了。 芸儿一边帮姜茯谣整理着要带的草药,一边忍不住念叨:“小姐,咱们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京城啊,可比那苦寒之地好多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没说话。她明白芸儿的心思,京城繁华热闹,而边疆的生活艰苦单调,两相对比,自然更喜欢这里。 “芸儿,你若是喜欢京城,等日后我回了南疆,便让你留在府里,如何?”姜茯谣忽然说道。 芸儿一听,连忙摆手:“小姐说笑了,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去哪儿都得跟着小姐!” 姜茯谣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不禁莞尔。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容珩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程纪。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容珩问道,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 “嗯,差不多了。”姜茯谣点点头。 “那些部落的首领们,也都安顿好了?” “回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程纪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 容珩点点头,转向姜茯谣,语气温和了些许:“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姜茯谣点点头,跟着容珩走出院子。 刚走到府门口,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李婉妍和江致明站在马车旁,脸上带着不舍的表情。 “谣儿……”李婉妍看到姜茯谣,眼眶顿时红了。 上前拉住她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姜茯谣看着李婉妍,前世种种浮上心头,心中五味杂陈。这一世,她对李婉妍已经没有了怨恨,但曾经的伤害,却也无法轻易抹去。 “母亲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姜茯谣淡淡地说道,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李婉妍愣了一下,看着姜茯谣疏离的眼神,心中一阵苦涩。 她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伤透了女儿的心,如今想要弥补,却已经太晚了。 一旁的江致明拍了拍李婉妍的肩膀,安慰道:“夫人,谣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姜茯谣朝江致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爷,王妃,老朽就送到这里了,一路顺风。”江致明拱手道。 容珩微微颔首,扶着姜茯谣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即将启动的时候,人群中忽然窜出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朝马车跑来。 “妹妹!妹妹等等我!” 姜茯谣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掀开帘子一看,竟然是姜晨洵。 “哥?你怎么来了?”姜茯谣惊讶地问道。 姜晨洵跑到马车旁,气喘吁吁地说道:“我……我听说你要走了,特意来送你的。” 姜茯谣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心中有些感动。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姜晨洵就很少再来找她,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来送行。 “你来做什么?!” 一声怒喝,从人群后方传来。姜成亿黑着脸,大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家丁。 姜晨洵看到姜成亿,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躲到姜茯谣身后。 “父亲……”姜茯谣皱眉看着姜成亿,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动怒。 “逆子!谁让你跑出来的?!”姜成亿怒气冲冲地走到马车前,指着姜晨洵的鼻子骂道,“还不给我滚回去!” “父亲,我只是来送妹妹……”姜晨洵还想解释,却被姜成亿粗暴地打断。 “送什么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想跟着她一起走,然后好跟她一起败坏姜家的名声吗?!” 第416章 父亲,您什么意思? 姜成亿的话,让姜茯谣脸色一沉。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问问你这个好哥哥,他做了什么好事!”姜成亿指着姜晨洵,怒不可遏地说道,“他竟然背着我,偷偷去赌坊赌钱,还欠下了巨额赌债!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姜家就要被他给毁了!” 姜茯谣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 “哥,这是真的吗?”她转头看向姜晨洵,眼中充满了失望。 姜晨洵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逆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姜成亿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姜茯谣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父亲,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她冷冷地看了姜成亿一眼,然后对身后的芸儿说道,“芸儿,扶少爷下车。” 芸儿点点头,连忙下车,将姜晨洵扶下了马车。 “你……”姜成亿见姜茯谣竟然敢违抗他的命令,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父亲,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也看不起我。”姜茯谣看着姜成亿,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我毕竟是你的女儿,晨洵也是你的儿子。我们做错了事,你教训我们便是,何必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姜成亿被她的话噎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他恼羞成怒,指着姜茯谣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姜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父亲,你放心,我不会再回来了。”她说完,转身走下马车,走到姜晨洵面前,冷冷地说道,“走吧。” 姜晨洵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愧疚和害怕,低着头,跟着她默默地离开了。 “逆女!逆女!”姜成亿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迟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姜茯谣没有回头,拉着姜晨洵,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姜府。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李婉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谣儿……”她想要追上去,却被江致明拉住了。 “夫人,算了吧……”江致明摇摇头,叹息道,“你已经失去了她一次,难道还要再失去一次吗?” 李婉妍听到这话,身子一颤,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泪如雨下。 姜晨洵看着姜茯谣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姜茯谣说得对,他们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姜家了。 姜茯谣带着姜晨洵一路回到了容珩在京城外的一处别院,这处别院原本是容珩用来安置一些有功之臣的家眷的,如今倒是方便了他们兄妹二人。 “哥,你……”姜茯谣看着姜晨洵,欲言又止。 姜晨洵知道她想说什么,苦笑一声,说道:“谣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去赌钱了。” “哥……”姜茯谣看着姜晨洵,心中五味杂陈。前世,她被姜雪茹和容瑄这对狗男女害死,死后才知道,原来姜晨洵也并非真心待她好。 他只是表面上对她好,实际上却一直在利用她。 今生,她重生归来,本想远离这些人,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卷入了这些纷争之中。 “谣儿,你别担心我,我会改的。”姜晨洵看着姜茯谣,一脸真诚地说道。 姜茯谣看着姜晨洵,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姜晨洵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 “哥,你好好休息吧。”姜茯谣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姜茯谣离开房间后,姜晨洵一个人坐在床上,脸上满是苦涩的笑容。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他从小就被姜雪茹灌输了一种思想,那就是,姜茯谣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他们只有联手,才能保住自己在姜家的地位。 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可笑的人。 姜茯谣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知道,姜晨洵的话,不可信。他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想要利用她罢了。 想到这里,姜茯谣的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前世,她就是太傻太天真,才会被这些人骗得团团转。今生,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几日后,容珩安排好京城的事务,便带着姜茯谣和一众属下,启程前往边疆。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云州城。 第417章 出发边境 云州城是边疆的一座小城,因为常年战乱,城中一片萧条,百姓们流离失所,生活苦不堪堪。 容珩看着眼前这破败不堪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王爷,这里便是云州城了。”程纪骑着马,来到容珩身边,低声说道。 容珩点点头,翻身下马,对身后的姜茯谣说道:“谣儿,我们进去吧。” 姜茯谣点点头,也跟着下了马车。 容珩牵着姜茯谣的手,走进了云州城。 城中的百姓们看到容珩,纷纷跪倒在两旁,高呼:“参见王爷!” 容珩看着眼前这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心中一阵酸楚。 他此次前来边疆,就是要为这些百姓们讨回公道,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容珩和姜茯谣来到县衙,县令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一众官员,在门口迎接。 “下官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县令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礼。 “都起来吧。”容珩淡淡地说道。 “谢王爷!”众人起身,却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容珩。 容珩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说道:“本王此次前来,是奉了皇命,前来整顿边疆,还百姓们一个太平盛世!” “王爷英明!”众人齐声说道。 容珩点点头,对县令说道:“你带本王去看看城中的情况。” “遵命!”县令连忙说道,带着容珩和姜茯谣,在城中巡视起来。 城中的情况,比容珩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房屋倒塌,田地荒芜,百姓们面黄肌瘦,衣不蔽体。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心中一阵酸楚。 她虽然不是这个云城的人,但看到这些无辜的百姓们受苦,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 容珩看着姜茯谣的神情,知道她在想什么。 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谣儿,我们一定会让这里变得更好。” 姜茯谣点点头,看着容珩,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王爷,王妃,这里原本是城中最繁华的街道,可是现在……”县 令指着眼前这条破败不堪的街道,一脸痛心地说道。 容珩看着这条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却变得如此萧条,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程纪问道。 容珩沉吟片刻,说道:“先安置好城中的百姓,然后招募人手,重建家园。” “是!”程纪领命而去。 容珩又对县令说道:“你去张贴告示,告诉城中的百姓们,朝廷会免除他们一年的赋税,并且会发放粮食和银两,帮助他们重建家园。” “是,下官这就去办!”县令连忙说道,转身去张贴告示了。 容珩和姜茯谣在城中巡视了一圈,便回到了县衙。 “王爷,我们已经安排人手,开始重建城池了。”程纪前来禀报道。 “嗯。”容珩点点头,问道,“城中的百姓们,都安置好了吗?” “回王爷,都已经安置好了。”程纪说道。 “我们已经在城外搭建了一些帐篷,暂时供百姓们居住。” “嗯。”容珩点点头,说道,“你去库房里,支取一些银两和粮食,发放给城中的百姓们。” “是!”程纪领命而去。 姜茯谣看着容珩,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她知道,容珩虽然出身皇家,但却心系百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怎么了?”容珩看着姜茯谣,问道。 “没什么。”姜茯谣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好官。” “好官?”容珩听到姜茯谣的话,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本王可不是什么好官,本王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不,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姜茯谣认真地说道,“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云州城一定会恢复往日的繁华。”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谣儿,谢谢你。”容珩柔声说道。 “谢我什么?”姜茯谣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相信我。”容珩说道。 姜茯谣看着容珩,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夜幕降临,容珩和姜茯谣并肩走在云州城的街道上。 “王爷,你看,那是什么?”姜茯谣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问道。 容珩顺着姜茯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处院子,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走,我们过去看看。”容珩说道,牵着姜茯谣的手,朝着那处院子走去。 两人来到院子门口,只见院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喜”字。 “看来,这里是在办喜事啊。”姜茯谣说道。 “嗯。”容珩点点头,说道,“我们进去看看吧。” 第418章 战争开启 两人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哎呦,两位是?”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容珩和姜茯谣,连忙迎了上来,问道。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看到这里如此热闹,便进来看看。”容珩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点点头,说道,“两位里面请。” 容珩和姜茯谣跟着中年男子走进院子,找了个空位坐下。 “两位,请慢用。”中年男子招呼一声,便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容珩和姜茯谣拿起筷子,尝了尝桌上的菜肴,发现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这云州城虽然破败,但这酒席的味道,倒是还不错。”姜茯谣笑着说道。 “嗯。”容珩点点头,说道,“看来,这云州城的百姓们,还是挺会享受生活的。” 容珩和姜茯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兴味。 这云州城满目疮痍,竟还有心思办喜事的人家,也不知是何等样人。 “走,我们也沾沾喜气去。”容珩说着,便牵着姜茯谣的手,跨进了院子。 院内宾客满座,喧闹非凡,与外面萧条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一进门,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呦,这两位生得俊俏,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啊?怎么没见过?”一 个身着红衣,脸上涂抹着厚重脂粉的妇人,摇曳着肥硕的身躯,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 一双细长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姜茯谣微微皱眉,这妇人目光轻佻,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货色。 容珩则面色平静,只是握着姜茯谣的手紧了紧,将她护在身后。 “这位大婶,我们是路过此地,见此处喜气洋洋,便进来讨杯喜酒喝。” 姜茯谣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讨喜酒喝?哈哈哈,小哥儿可真会说笑,这年头,哪还有白喝的喜酒?” 红衣妇人掩嘴笑道,那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耳膜生疼。 “怎么没有?我们王爷王妃在此,别说一杯喜酒,十杯百杯,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程纪上前一步,冷声说道。 红衣妇人一听“王爷王妃”的名头,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虽然眼拙,不认识容珩和姜茯谣,但这云州城就一个王爷王妃,还能有假? “王爷,王妃。”红衣妇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想要行礼,却又怕冲撞了贵人,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必多礼。”容珩淡淡地说道,目光扫视了一眼四周,问道,“今日是谁家办喜事?” “回王爷的话,是……是城东李员外家娶亲。”红衣妇人战战兢兢地答道。 “李员外?可是那靠囤积粮食发战争财的李员外?” 姜茯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 “是的……”红衣妇人吓得冷汗直流,这王妃好生厉害,竟然连这都知道! 容珩和姜茯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厌恶。 这李员外,趁着战乱,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云州城百废待兴,他倒好,还有心思大摆宴席,真是可恶至极! “走,我们去会会这位李员外。” 容珩冷哼一声,牵着姜茯谣的手,径直朝大厅走去。 大厅内,宾客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 主位上,一个肥头大耳,挺着啤酒肚,身穿绫罗绸缎的老者,正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放肆地笑着。 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这云州城出了名的奸商,李员外。 容珩和姜茯谣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爷王妃驾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李员外看到容珩和姜茯谣,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连忙起身,颤颤巍巍地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李员外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前来,只是想问问李员外,这云州城百废待兴,李员外为何还有心思大摆宴席啊?” 容珩冷冷地看着李员外,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李员外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冷汗直流,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这云州城刚经历战乱,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 自己却大摆宴席,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有钱吗?这不是招贼吗? “王爷恕罪,下官,下官只是……”李员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是什么?只是想趁机炫耀你的财富吗?”姜茯谣冷笑着说道,“你可知,就在你大摆宴席的时候,城外还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第419章 他们没别的选择 李员外被姜茯谣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李员外,本王念你年事已高,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但你若再敢如此行事,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容珩冷哼一声,牵着姜茯谣的手,转身就走。 “王爷留步,王爷留步啊!”李员外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追了上去。 “李员外还有何事?”容珩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李员外。 “王爷,下官知错了,下官愿意捐出家中一半财产,用于赈灾重建,还请王爷网开一面!”李员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容珩和姜茯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冷笑。 这李员外,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李员外,你以为,你捐出家中一半财产,就可以弥补你犯下的罪过吗?”容珩冷冷地说道,“你可知,就因为你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王爷!”李员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容珩挥手打断。 “来人,将李员外押下去,严加看管!”容珩冷声说道。 “是!”程纪应声而入,带着几个侍卫,将李员外押了下去。 李员外被带走后,容珩和姜茯谣也离开了李府。 离开李府后,容珩和姜茯谣并肩走在云州城的大街上。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不少地方还残留着战火的痕迹。 百姓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这云州城,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姜茯谣秀眉微蹙,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战争,只会带来伤痛和苦难。”容珩叹了口气,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沉重。 他们一路走来,亲眼目睹了战争带来的种种惨状,心中越发沉重。 回到驿馆后,程纪立刻前来禀报:“王爷,王妃,属下已经查明,云州城内粮食紧缺,最多只能支撑三日。” “什么?怎么会这样?”姜茯谣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容珩也是眉头紧锁,沉声问道:“怎么会如此严重?” 程纪解释道:“回王爷,云州城本就地处偏远,粮食产量不高。再加上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导致粮食产量锐减。如今城中库存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容珩沉吟片刻,问道:“那城外的情况如何?” “回王爷,城外的情况更加糟糕。”程纪面色凝重地说道,“由于战乱,许多村庄被毁,田地被毁,百姓们颗粒无收,只能四处逃荒。如今城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难民,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情况十分危急。” “该死!”容珩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满是怒火。 他早就知道,战争会带来灾难,却没想到,这场战争,竟然让云州百姓陷入了如此绝境。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姜茯谣秀眉紧蹙,看着容珩,眼中满是担忧。 容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程纪,立刻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全部拿出来,分发给百姓,绝不能让百姓饿肚子!” “是!”程纪领命而去。 “可是,王爷,我们带来的粮食也不多,根本撑不了多久啊!”姜茯谣担忧地说道。 “我知道。”容珩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但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我会尽快想办法筹集粮食。” 姜茯谣也知道,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 “王爷,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收了不少贺礼,不如……”姜茯谣美眸闪烁,看向容珩。 容珩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好,就这么办。程纪,去将那些贺礼整理出来,明日拿到城中变卖,换取粮食。” “是!” 次日,姜茯谣和容珩微服私访,来到了云州城最热闹的街道。街道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数人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馒头,便宜卖了!” 小贩们声嘶力竭地吆喝着,但生意却十分惨淡。 姜茯谣和容珩一路走来,看到不少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在街边,搔首弄姿,招揽客人。 “公子,进来玩玩嘛!” 她们的声音娇滴滴的,但眼神却麻木而空洞。 “这些人,都是……”姜茯谣秀眉紧蹙,心中有些不忍。 “她们都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容珩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同情。 “为了生存,她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第420章 他们没别的选择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走到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面前,讨价还价道:“姑娘,便宜点吧,我只有这点钱了。”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这点钱,还想玩我?做梦去吧!” “姑娘,我女儿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求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 中年男人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滚!少在这里碍眼!”那女子不耐烦地推开他,眼中没有丝毫同情之色。 “爹!”一个瘦弱的小女孩,从人群中跑出来,扶起中年男人,哭喊道。 “爹,我们回家吧!” “可是,你娘还在家里等着我们买米回去……” 中年男人老泪纵横,却无能为力。 姜茯谣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快步走到那女子面前,冷声说道:“你怎么能如此狠心?难道你没有父母子女吗?” 那女子被姜茯谣的气势吓了一跳,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叉着腰,叫嚣道:“你又是谁?凭什么管我的闲事?” “就凭我见不得你这种人,糟蹋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姜茯谣冷冷地说道。 姜茯谣怒火中烧,前世今生她都见不得女子受人欺辱。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厉声喝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他都说了,他女儿三天没吃饭了,你怎么还能如此铁石心肠?” 那女子被姜茯谣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待看清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顿时来了底气,用力甩开姜茯谣的手,尖声叫骂道:“哪来的小贱蹄子,敢管老娘的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身娇肉贵的样,老娘一巴掌就能把你扇飞了!” 说着,她还真抬起手,想要给姜茯谣一巴掌。 容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语气冰冷刺骨:“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王妃不敬?” 那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王妃?就她?哈哈哈……我说你这小白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这穷酸样,还王妃呢?怕不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叫花子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起哄,对着姜茯谣指指点点。 “就是,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干些不入流的事?” “哎呦喂,还王妃呢,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我看呐,八成是哪家的小姐,背着家里人,出来体验生活的吧?” …… 姜茯谣被这群人说得面红耳赤,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容珩见姜茯谣受了委屈,心疼不已,他将姜茯谣护在身后,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那些看热闹的人顿时噤声,纷纷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都给我闭嘴!”容珩冷喝一声,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容珩这才收回目光,看向那个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子,冷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今日之事,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女子见容珩气场强大,心中有些发憷,但一想到自己背后的人,顿时又有了底气,梗着脖子说道:“我叫翠花,家住城西柳树巷,你想怎么样?我可不怕你!” 容珩没有理会翠花的叫嚣,而是转头看向程纪,吩咐道:“去查,看看这个翠花,背后还有什么人?” “是!”程纪领命而去。 容珩这才扶着姜茯谣,转身离开。 姜茯谣虽然心中气愤,但她知道,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她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更没有意识到,女子也应该拥有和男子一样的权利。 姜茯谣回到王府后,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容珩。 容珩自然也明白姜茯谣的心思,他握着姜茯谣的手,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也会让云州城的百姓明白,女子并非男子的附属品,她们应该得到尊重!” 第二天,容珩便下令,将云州城所有的青楼妓.院全部查封,并将那些被迫从事皮肉生意的女子全部解救出来。 第三天,同时颁布法令,严禁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欺压女性,违者严惩不贷! 一时间,云州城百姓议论纷纷,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心存不满。 但无论如何,容珩的这一举动,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 几天后,王府大门外排起了长队,都是前来领取救济粮的百姓。 “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姜茯谣面前,老泪纵横。 “多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啊!要不是您,老婆子这条命,早就没了啊!” 第421章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姜茯谣连忙将老妇人扶起来,柔声说道:“老人家,您快起来,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妇人拉着姜茯谣的手,激动地说道:“王妃娘娘,您真是个大好人啊!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像您这样,心系百姓的好官啊!” 姜茯谣被老妇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正要开口,却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 “王妃娘娘,您可真是我们女子的楷模啊!” 一个年轻的女子,挤开人群,走到姜茯谣面前,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您不知道,自从您来了之后,我们这些做女人的,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呢!”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前世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那女子见姜茯谣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连忙用手背擦了擦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王妃娘娘,您怎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啊?” 姜茯谣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眼熟,或许我们前世见过呢?” 那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王妃娘娘真会说笑,小女子出身乡野,怎么可能见过王妃娘娘呢?” 姜茯谣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问道:“你们这里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向姜茯谣诉说着自己的生活。 姜茯谣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 在与百姓们的交谈中,姜茯谣了解到,自从容珩来到这里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容珩不仅解决了他们的粮食问题,还亲自参与到房屋的建设中。 为他们建造了许多坚固耐用的房屋。 百姓们对容珩充满了感激,他们都称赞容珩是天降神兵,是来拯救他们的。 姜茯谣看着百姓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欣慰。 她知道,容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让她能够安心地留在这里。 “王爷,王妃,我们部落的丰收会就要开始了,您二位要不要去参加?” 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走到容珩和姜茯谣面前,恭敬地问道。 容珩看向姜茯谣,问道:“你想去吗?” 姜茯谣点了点头,说道:“好啊,我还没参加过部落的丰收会呢。” “那就去吧。”容珩对那汉子说道。 汉子高兴地应了一声,便带着容珩和姜茯谣,朝部落的方向走去。 部落的丰收会,是为了庆祝一年的丰收,感谢上天的恩赐,而举办的盛大节日。这一天,部落里的人们会宰杀牛羊马匹,载歌载舞,尽情狂欢。 当容珩和姜茯谣来到部落的时候,丰收会已经开始了。 部落的中央,燃起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人们围着篝火,跳着欢快的舞蹈。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还有各种美酒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 “王爷,王妃,请坐。”部落的首领,热情地招呼容珩和姜茯谣坐下。 容珩和姜茯谣刚一坐下,便有美丽的少女,端着烤肉和美酒,款款走来。 姜茯谣拿起一块烤肉,尝了一口,赞不绝口:“真香!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烤肉!” 部落首领哈哈大笑,说道:“王妃娘娘喜欢就好,喜欢就多吃点。” 姜茯谣笑着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果酿的酒。 一股酸甜可口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令人回味无穷。 “这是什么酒?味道真不错。”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们部落自己酿造的果酒,用的都是山上最新鲜的野果。”部落首领解释道。 姜茯谣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欣赏着部落人们的歌舞表演。 她发现,这些部落的人们,虽然生活简朴,但却充满了活力和热情,他们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王爷,您觉得这里怎么样?”姜茯谣转头看向容珩,问道。 容珩看着眼前欢腾的场面,淡淡地说道:“很热闹。” “是啊,很热闹。”姜茯谣点了点头,心中却充满了感慨。 她想,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简单,快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 “芸儿,你去问问他们,这个节日有什么习俗和由来。”姜茯谣对身边的芸儿吩咐道。 芸儿点了点头,走到人群中,找了一个面善的大婶,询问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芸儿回来了,对姜茯谣说道:“王妃娘娘,我问清楚了,这个丰收会,是他们部落自古就有的传统节日,每年秋季都会举办一次,是为了感谢上天赐予他们丰收,保佑他们平安。” 第422章 本王所做,皆是心甘情愿 “原来如此。” 姜茯谣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节日,有了更深的了解。 “王妃娘娘,您有没有发现,他们这里虽然物资匮乏,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我们那里没有的?”芸儿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姜茯谣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东西?” 芸儿凑到姜茯谣耳边,轻声说道:“牛,羊,马……” 姜茯谣恍然大悟,是啊,这个地方虽然偏僻落后,但却有着广阔的草原,适合放牧。 而牛羊马匹,不仅可以作为食物。 还可以提供牛奶,羊毛,马奶酒等等,这些东西。 都是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奢侈品。 如果能将这些东西,运到京城去卖…… 芸儿的话,让姜茯谣心中一动。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光顾着和容珩你侬我侬。 完全忘了自己重活一世,可不是来谈恋爱的! 她前世贵为丞相府嫡女,后来又成了三皇子妃。 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 这草原上的牛羊马匹,一旦运到京城,绝对会引起轰动。 到时候,财源滚滚而来,还怕不能过上舒坦日子? 想到这里,姜茯谣不禁心头火热,她转头看向容珩,却见他正看着自己,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问道:“王爷,你觉得芸儿说的这个主意怎么样?” 容珩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道:“主意不错,只是这路途遥远,运输不易,而且京城那边,也要有人打点才行。” 姜茯谣也知道,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但她是谁?她是姜茯谣啊!前世好歹也是在宅斗中摸爬滚打过的,这点小事,还能难倒她? “王爷放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办法解决。”姜茯谣自信满满地说道。 “只是,这通商之事,还得王爷多多支持才行。”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宠溺,这女人,还真是时刻不忘给自己戴高帽。 不过,谁让她戴,谁让她是姜茯谣呢? “王妃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本王自当全力支持。” 容珩语气温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暖,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有容珩这句话,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说干就干,姜茯谣当即和部落首领商议此事。 部落首领一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们这里虽然牛羊马匹多,但平日里除了自己食用,也换不了什么好东西。 如今王妃娘娘愿意和他们通商,那他们部落的日子,岂不是要越过越好了? 部落首领当即拍板同意,还说要精选最好的牛羊马匹,送给容珩和姜茯谣作为礼物。 姜茯谣自然不会拒绝他们的好意,笑着收下了这份厚礼。 当晚,部落里篝火熊熊,歌舞升平,是为了庆祝姜茯谣和部落达成合作协议,也为了感谢容珩和姜茯谣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希望。 姜茯谣和容珩并肩坐在篝火旁,看着眼前载歌载舞的人们。 听着耳边欢快的歌声,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满足。 “王爷,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啊?” 姜茯谣突然转头看向容珩,问道。 “哦?此话怎讲?”容珩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我们本来是来避难的,结果却在这里做起了生意,这要是传回京城,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啊?”姜茯谣有些担忧地说道。 容珩闻言,却是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宠溺:“傻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这通商之事,对朝廷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皇上和太后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我们呢?” 姜茯谣被他捏着脸,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容珩打断她的话,语气温柔却坚定。 “你放心大胆地去做,一切有本王在。”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是啊,有他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王爷……”姜茯谣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容珩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语气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傻瓜,说什么谢?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夜色渐深,篝火的光芒映照在两人身上。 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仿佛一对璧人,注定要永远地依偎在一起。 第423章 王妃当真是谦虚 回到驿站后,姜茯谣便迫不及待地让芸儿将部落首领赠送的礼物分拣整理。 “小姐,您真的要将这些珍贵的皮毛和奶制品都送给王府的侍卫们吗?” 芸儿一边整理,一边忍不住问道。 “怎么,心疼了?”姜茯谣笑着打趣道。 “放心吧,这些东西虽然在我们看来稀罕,但在草原上可是寻常之物。更何况,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些……” 姜茯谣说着,目光落在了一旁堆放整齐的羊毛和几张完整的牛皮上,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不多时,驿站内便热闹了起来。 容珩的侍卫们得了姜茯谣的赏赐。 各个喜笑颜开,对这位王妃娘娘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王妃娘娘真是大方!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在京城里有钱都买不到呢!” “可不是嘛!我媳妇儿早就想用上好的羊毛织一件毛衣了,这下可好了,王妃娘娘真是及时雨啊!” “王妃娘娘真是人美心善,咱们王爷真是好福气啊!” 听着侍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芸儿也不禁有些飘飘然。 看向姜茯谣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 “王妃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您都不知道,这些侍卫们之前还担心王爷带您来这苦寒之地,会委屈了您呢!” 芸儿压低声音,凑到姜茯谣耳边说道。 姜茯谣得意地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我这么做,不仅能让王爷在他们面前有面子,还能让他们对我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呢?” 姜茯谣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王妃娘娘这番话,可真是说到本王心坎里去了。” 容珩大步走进房间,身后跟着程纪和陆青。 “王爷!”姜茯谣连忙起身行礼。 “王妃不必多礼。” 容珩笑着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房间内堆放的礼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王妃这招笼拢人心的手段,可是炉火纯青啊。” 姜茯谣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还得王爷配合才行啊,王爷您说是吧?” 容珩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女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戴高帽的机会。 “王爷,您看,属下斗胆问一句,这些东西……” 程纪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其他侍卫也纷纷附和,眼中充满了期待。 容珩自然明白他们的心思,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王妃早有准备,有意与部落通商,将这些草原特产运往京城售卖。你们若是有家人想要,尽管去登记造册,到时候按市价购买便是。” “真的吗?太好了!”侍卫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看向姜茯谣和容珩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姜茯谣嘴角微勾,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送走了兴奋的侍卫们,容珩这才转身看向姜茯谣,眼中带着一丝探究:“王妃似乎对经商颇有心得?” 姜茯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略懂皮毛罢了,毕竟,上辈子也是在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过的,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些。” “王妃真是谦虚了。” 容珩淡淡一笑,这女人,总是轻描淡写地掩盖自己的锋芒。 却不知,她越是如此,便越是让他感到好奇。 “王爷谬赞了。”姜茯谣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 “我已经和部落首领商议好了,他们会精选上好的牛羊马匹,运往附近的城镇,咱们只需要派人去接收,再安排人手运往京城即可。” “嗯,此事我已经吩咐程纪去办了。” 容珩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王妃思虑周全,本王甚感欣慰。” “王爷过奖了,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姜茯谣谦虚地笑了笑,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和容珩一边在部落里体验草原风情。 一边着手安排通商事宜。 容珩和姜茯谣选了一条宽敞的巷子,作为与部落交易的场所。 这条巷子位置不算偏僻,却也不在城中心,恰好能够容纳商铺和人流。 容珩一声令下,原本空荡荡的巷子很快就被收拾干净。 木板搭建的简易店铺鳞次栉比地排列开来。 只待货物运送到,便可开张营业。 消息传得飞快,不出几日,陆陆续续有商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些商人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这桩生意背后站着的是当朝五皇子和五王妃。 各个诚惶诚恐,不仅带来了从各地搜罗来的珍奇玩意儿。 还备上了厚礼,想要孝敬容珩和姜茯谣。 第424章 小姐就不怕得罪了他们吗 这日一早,姜茯谣才梳洗完毕。 芸儿就捧着一堆精致的盒子走了进来,笑盈盈地说道:“小姐,您瞧瞧,这些都是今早那些商人送来的礼物,说是感谢您和王爷给他们这次机会。” 姜茯谣随意地扫了一眼。 只见那些盒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件件价值不菲。 看得芸儿眼花缭乱,忍不住惊叹道:“这些商人可真舍得下血本,这些东西加起来,怕是抵得上咱们王府一年的开销了。” “这算什么?”姜茯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们这是在向我们示好呢,毕竟,这生意能不能做长久,还得看我们的意思。” “小姐说的是。”芸儿点点头,又有些担忧地说道。 “可是,咱们收了他们的礼物,会不会……” “无妨。”姜茯谣打断了她的话。 “咱们收归收,生意上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绝不徇私。他们若真有本事,自然能赚得盆满钵满,若是没本事,就算送再多的礼,也无济于事。” 姜茯谣说着,随手拿起一个盒子打开。 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玉镯,触手温润。 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她将玉镯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支镯子倒是不错,就留下吧,其他的,你看着处理吧。” “是,小姐。”芸儿连忙应道,心中对姜茯谣的敬佩之情更甚。 不多时,又有几位衣着华丽的夫人被引了进来。 她们都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听闻五王妃在此,特意前来拜访。 姜茯谣今日穿着一袭浅紫色绣花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只用一支白玉簪固定,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雅。 她端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静静地听着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恭维的话,心中却毫无波澜。 “王妃娘娘真是天人之姿,难怪能得王爷如此宠爱。” “是啊,王妃娘娘不仅长得漂亮,还心地善良,体恤百姓,真是我等女子的楷模啊!” “王妃娘娘,您看您这身段,这气色,真是比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还要出众几分呢!” …… 姜茯谣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些夫人们的阿谀奉承。 心中却暗暗冷笑。 这些女人,一个个表面上对她恭敬有加,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 等到她们终于说累了,姜茯谣这才缓缓开口道:“各位夫人谬赞了,本王妃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当不得各位如此夸赞。” “王妃娘娘真是太谦虚了。”一位夫人笑着说道。 “您和王爷仁义,我们这些做百姓的,都感激不尽呢!” 其他夫人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姜茯谣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她们带来的礼物,状似无意地说道:“各位夫人今日前来,本王妃已经十分高兴了,何必破费带这么多礼物呢?” “王妃娘娘,您这话就见外了。”一位夫人连忙说道。 “这些都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王妃娘娘不要嫌弃。” 姜茯谣淡淡一笑,也不推辞,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本王妃这里有一言,还请各位夫人带回去转告各位大人,这生意场上,最讲究的就是公平公正,若是有人想要借机徇私舞弊,可就别怪本王妃不讲情面了。” 几位夫人闻言,脸色都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纷纷保证道:“王妃娘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的话带到的。” 姜茯谣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让芸儿将礼物收下。 又和几位夫人闲聊了几句,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她们打发走了。 等到几位夫人离开后,芸儿这才忍不住说道:“小姐,您刚才说那些话,就不怕得罪了她们吗?” 姜茯谣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得罪了就得罪了,反正本王妃也不指望她们能做什么。” 芸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茯谣一个眼神制止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姜茯谣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容珩那边,情况和姜茯谣这边也差不多。 那些商人为了讨好他,送来的礼物也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和古玩。 容珩虽然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也不好拂了他们的面子。 便命人将礼物收下,并当着他们的面,将其中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赏赐给了程纪。 “王爷,这……”程纪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 第425章 这东西本就是赏你的 “起来吧。”容珩淡淡地说道,“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忠心耿耿,这玉如意就当是本王赏你的。” “谢王爷!”程纪激动不已,连忙磕头谢恩。 其他侍卫见状,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看向容珩的目光也更加敬畏和崇拜。 容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却毫无波澜。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只是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那些商人,让他们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容珩便带着程纪和陆青来到了姜茯谣的院子。 “王爷,您怎么来了?”姜茯谣看到容珩,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色。 “怎么,不欢迎本王?”容珩挑眉问道。 “怎么会呢?”姜茯谣笑着说道,“只是没想到王爷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怎么,打扰到王妃了?”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怎么会呢?”姜茯谣连忙否认,“王爷说笑了。” 容珩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王爷,您要不要进来坐坐?”姜茯谣问道。 “也好。”容珩点点头,跟着姜茯谣走进了房间。 两人刚坐下,芸儿就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王爷,请用茶。”姜茯谣端起一杯茶递给容珩。 “多谢王妃。”容珩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看着姜茯谣,问道:“王妃今日见了那些夫人,可有什么收获?” “收获?”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王爷是指那些礼物吗?的确是些好东西,让王爷见笑了。” “哦?王妃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容珩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姜茯谣,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姜茯谣神色淡淡,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那些夫人送礼,无非是想从王爷这里得到些好处。我若是表现得太过在意,岂不是让王爷为难?” 容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王妃倒是聪明,难怪能让那些老狐狸们吃瘪。” “王爷过奖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避开了容珩探究的目光。 容珩也不戳破,转而问道:“王妃觉得,本王今日的安排如何?” “王爷英明神武,运筹帷幄,妾身佩服不已。”姜茯谣恭维道。 容珩看着她这副敷衍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也没有拆穿她。 几日后,城门口的告示栏前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五王爷要在城外建一座新城,说是要打造成一座繁华的商贸之都!” “真的假的?五王爷哪儿来那么多银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五王爷是谁啊,那可是咱们大启的战神!听说这次出征,缴获了不少战利品,富可敌国呢!”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要是能在那新城里做生意,那还不得赚翻了!” …… 姜茯谣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心中对容珩的计划又有了几分了解。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大干一场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商人涌入,城外的土地变得炙手可热,地价也水涨船高。 一些有远见的商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在此安家落户。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番热闹景象,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前世虽然是相府千金,却精通医术,尤其擅长治疗一些疑难杂症。 如今既然决定要开始新生活,何不利用自己的医术,开一家小医馆,悬壶济世,也算是在这乱世中,为自己谋求一份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芸儿,芸儿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小姐,您的医术那么好,开医馆肯定能帮助很多人!”芸儿兴奋地说道。 “而且,咱们还可以借此机会,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人。” 姜茯谣点点头,芸儿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 说干就干,姜茯谣选了一处人流量较大的街道。 租下一间店铺,简单装修了一番,便挂上了“回春堂”的牌匾。 医馆开张后,姜茯谣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和亲切的态度。 很快便赢得了周围百姓的信任和爱戴。 每日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姜茯谣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朋友。 生活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而此时,容珩却忙得焦头烂额。 新城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他夙兴夜寐,废寝忘食,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半来用。 第426章 从此就是一家人 程纪和陆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知道,容珩心中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和期望,他不能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 这天晚上,容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府。 刚走进书房,便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爷!” 程纪和陆青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查看。 “快去请大夫!”程纪焦急地吩咐道。 陆青不敢怠慢,飞奔着出去请大夫了。 程纪将容珩扶到床上,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 “王爷,您怎么样?”程纪焦急地问道,心中充满了担忧。 然而,容珩却毫无反应,只是眉头紧锁,呼吸急促,显然是病得不轻。 大夫匆匆赶到,一番诊治后,得出结论:“王爷这是劳累过度,气血亏损,又受了风寒,才会突然昏倒。好在发现及时,并无大碍,只需安心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程纪和陆青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大夫道谢。 大夫开好药方后便离开了,程纪亲自去煎药,陆青则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珩终于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一时间有些恍惚。 “王爷,您醒了!”陆青见状,惊喜万分,“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容珩摇摇头,声音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您累倒了。”陆青如实说道,“大夫说您需要静养几日。” 容珩沉默片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陆青按住。 “王爷,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您好了再说。”陆青劝道。 容珩拗不过他,只得躺下,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新城建设的场景。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躺着,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他猛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 姜茯谣见他醒来,眸中闪过一丝欣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容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姜茯谣的医馆里。 “你怎么来了?”他问道,声音依旧沙哑。 “我听说你病倒了,就过来看看。”姜茯谣说着,将一杯温水递到他唇边,“先喝点水吧。” 容珩乖乖地张开嘴,任由她喂自己喝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些许干涩,也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心。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他问道。 “程纪去医馆抓药,被我撞见了。”姜茯谣淡淡地说道,“你啊,就是太拼了,把自己累成这样,值得吗?” 容珩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只是想尽快把新城建好。”他低声说道,“那是我的承诺。” “承诺?”姜茯谣挑眉,“你承诺了谁?” 容珩沉默片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你呢?你的医馆怎么办?” 姜茯谣笑了笑:“放心吧,医馆有芸儿照看着,没事的。” “你留下来照顾我,医馆那边真的没问题吗?”容珩有些不放心。 “当然没问题,”姜茯谣语气轻松,“再说了,你可是我的病人,照顾病人可是大夫的职责所在。” 容珩看着她,心中感动不已。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茯谣,谢谢你。” 姜茯谣反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寸步不离地守在容珩身边,悉心照顾。 容珩在她的照顾下,病情很快便好转了许多。 这天,容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新城越来越热闹了。”他说道。 “是啊。”姜茯谣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你的计划很成功。” 容珩转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帮他分担了不少事务。 “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你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容珩认真地说道,“茯谣,谢谢你。”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别开视线,故作轻松地说道:“你再这样说,我可要收你诊金了。” 容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新城建设如火如荼,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商人前来投资。 其中,不乏一些想要趁机牟取暴利之徒。 他们暗中勾结,想要垄断某些行业的生意,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容珩的头上。 这天,容珩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程纪匆匆走了进来。 第427章 送美女 “王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给您送礼来了。”程纪低声说道,语气有些古怪。 “送礼?”容珩皱了皱眉,“是什么人?” “属下也不认识,不过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些富商。”程纪说道。 “富商?”容珩心中疑惑,却也隐隐猜到了几分,“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几名衣着华丽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们见到容珩,连忙上前行礼:“草民参见王爷。” “免礼。”容珩淡淡地说道,“不知各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的赵德柱,见过五王爷。”赵德柱满脸堆笑地向容珩行礼。 “你是何人?找本王有何事?”容珩淡淡地问道。 “是这样的,小的听说王爷正在建设新城,特地献上一些薄礼,还望王爷笑纳。”赵德柱说着,拍了拍手,身后的几个女子便款款走上前来,对着容珩搔首弄姿,媚眼如丝。 容珩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悦,他淡淡地扫了那些女子一眼,冷冷地说道:“本王不需要这些,你把人带回去吧。” 赵德柱见状,心中一惊,他知道容珩不好女色,却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王爷,这几位姑娘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儿,您就……” 赵德柱见容珩面露不悦之色,连忙陪着笑脸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几位姑娘可不是一般的烟花女子,她们啊,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柔解语,善解人意……” “赵老板,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审美?”容珩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了几分寒意。 赵德柱心头一颤,他哪里敢质疑容珩的审美,只是这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 他脸上堆着更谄媚的笑容,搓着手说道:“王爷说笑了,小的怎么敢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挑眉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 赵德柱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知道今天若是不找个合适的理由,恐怕难以脱身。 他眼珠一转,连忙说道:“只是小的听说,王爷您事务繁忙,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所以才想着送几位姑娘来伺候王爷,也好让王爷在百忙之中,能够放松身心……”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赵德柱倒是会说话,把送女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他心里清楚,这些商人无利不起早。 今天送来美女,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攀附他,日后好在新城建设中谋取更大的利益。 容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礼物”,她们个个低眉顺眼,一副任人摆布的柔弱模样,却掩盖不住眼底的精明算计。 “王爷,您看……”赵德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珩的脸色,试探着问道。 容珩沉默了片刻,就在赵德柱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 他却突然开口说道:“既然赵老板如此有心,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赵德柱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招呼着那些女子上前拜见容珩。 容珩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说道:“都下去吧,好生伺候着。” “是,王爷。” 那些女子娇滴滴地应了一声,便鱼贯而出,跟着下人去了安排好的住处。 赵德柱见事情办妥,心中大喜,又和容珩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陆青忍不住说道:“王爷,这些商人明显不安好心,您为何还要收下他们的礼物?” 容珩淡淡一笑,说道:“本王若是拒绝了他们,他们定会想方设法地去巴结其他人,与其让他们去祸害别人,不如就留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也省得他们再生事端。” 陆青闻言,心中虽有不快,却也明白容珩的用意。 他只是替姜茯谣感到不值,王爷明明心里只有姜姑娘一人,却还要收下这些莺莺燕燕,这要是让姜姑娘知道了,心里该多难受啊! 容珩自然明白陆青的心思,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程纪,淡淡说道:“程纪,你把这些‘礼物’送给陆统领,就说是本王赏他的。” 程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住笑意说道:“是,王爷。” 陆青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声说道:“王爷,这……这怎么行?属下……” “怎么,你不喜欢?”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属下……属下……”陆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程纪领了命令,忍着笑退了出去。陆青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容珩一个眼神制止了。“怎么,本王给你的,你还不乐意?” 陆青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王爷赏赐的东西,他怎么敢不乐意? 只是……只是这些女人,他实在无福消受啊! 第428章 暗藏祸心 容珩不再理会他,径自处理公务去了。 徒留陆青一人,对着满院子的莺莺燕燕,愁眉苦脸。 这消息传得飞快,不出半日便传到了姜茯谣耳中。 彼时她正在医馆中,为一个老大娘施针治疗风寒。 芸儿听闻此事,气得小脸通红,忍不住抱怨道:“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收下那些商贾送的女人呢?这不是明摆着打您的脸吗?” 姜茯谣手上动作不停,神色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听到芸儿的话一般。 白术正好从外面回来,听到芸儿的话,笑着说道:“芸儿姑娘,你这话可就说错了。王爷是什么人?他若是真想纳妾,还需要等到现在?那些个庸脂俗粉,王爷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芸儿半信半疑:“真的?” 白术肯定地点点头:“自然是真的。王爷的心思,都在姑娘身上呢。” 芸儿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姜茯谣,却见她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送走了老大娘,姜茯谣才缓缓开口问道:“白术,你实话告诉我,王爷他……当真没有碰过那些女人?” 白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姑娘放心,王爷他……” “我信他。”姜茯谣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无波。 白术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王爷对姑娘的心意,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姑娘虽然嘴上说着相信,但心里终究还是会有疙瘩吧? 姜茯谣自然明白白术的心思,她淡淡一笑,说道:“我并非是不相信王爷,只是……”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只是我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王爷在为我遮风挡雨,我却像个金丝雀一般,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白术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姑娘,您……您想做什么?” 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说道:“我要变得更强,强到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作战,而不是成为他的负担。” 白术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抬手制止了。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从那日起,姜茯谣便不再整日待在医馆中,而是开始主动走出家门,去结识一些权贵夫人。 她医术高明,又待人亲和,很快便与这些夫人小姐们打成一片。 而她,也开始利用自己的医术和人脉,为容珩铺路搭桥,为他解决后顾之忧。 这日,姜茯谣受邀参加靖国公夫人的赏花宴。 靖国公夫人年近五十,膝下只有一女,名唤沈云薇,年方十八,尚未婚配。 沈云薇生得花容月貌,气质温婉,是京中有名的才女,追求者无数。 只是她眼光甚高,寻常男子根本看不上眼。 姜茯谣与沈云薇年纪相仿,又都精通医术,两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茯谣妹妹,你快帮我看看,我这头疼的毛病,可是又犯了?” 沈云薇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地说道。 姜茯谣连忙上前,为她诊脉。 片刻后,她放下手,笑着说道:“无妨,只是近日思虑过重,气血有些不畅罢了。我为你施针几针,再开一副调理的方子,不出几日便可痊愈。” 沈云薇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拉着姜茯谣的手说道:“我就知道,还是茯谣妹妹你最好了!” 姜茯谣为她施针完毕,又细心地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起身告辞。 刚走出靖国公府的大门,便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路边。 车帘掀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在府里待得可还习惯?” 姜茯谣微微一笑,走上前,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说道:“还好。沈小姐待我极好,我们很谈得来。” 容珩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笑道:“哦?是吗?看来本王的王妃,魅力不小啊,这才多久,便将京中第一才女都收入囊中了。” 姜茯谣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会取笑我。” 容珩哈哈一笑,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本王哪里敢取笑你,本王这是高兴,高兴我的王妃如此优秀,走到哪里都这般受欢迎。” 姜茯谣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心中一片安宁。 “对了,今日赵德柱又来府上拜访了。”容珩突然开口说道,语气中带了几分冷意。 姜茯谣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寒芒,问道:“他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巴结本王,好在新城建设中分一杯羹罢了。” 容珩语气不屑地说道。 第429章 他算什么东西 “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姜茯谣冷笑一声,说道。 “只可惜,他这次怕是要失望了。” “哦?怎么说?”容珩挑眉问道,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姜茯谣附在他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容珩越听,脸上的笑意便越浓。 待她说完,容珩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赞叹道:“我的王妃,果然是冰雪聪明,足智多谋!本王真是爱死你了!”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面红耳赤,娇嗔地捶了他一拳,说道:“你正经些!这可是在外面呢!” 容珩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怕什么?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亲自己王妃,天经地义,谁敢说什么?” 姜茯谣被他这番无赖的话语逗得哭笑不得,心中却是甜蜜无比。 两人旁若无人地调笑了一番,这才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转眼间,凛冬已至,年关将近。 新城在容珩和姜茯谣的治理下焕发出勃勃生机,原本荒凉的景象一去不复返,街道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百姓们感念容珩和姜茯谣的恩德,眼看着两人要回京过年,心中满是不舍。 一大早,百姓们就自发地聚集在城门口。 手里捧着各种东西,都是他们亲手制作或辛苦耕种的。 想要送给容珩和姜茯谣,以表达他们最真挚的谢意。 “王爷,王妃,这是俺们自家种的果子,又大又甜,您二位尝尝!” 一位老农将一篮子红彤彤的苹果递到姜茯谣面前,脸上满是憨厚的笑容。 “王爷,王妃,这是俺家婆娘亲手做的糕点,可香了,您二位带回去路上吃!” 一位中年汉子也挤上前来,将手里的一包糕点递给容珩。 “王爷,王妃……”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将手中的东西往容珩和姜茯谣面前送。 他们的热情让容珩和姜茯谣都有些招架不住。 “乡亲们,乡亲们,你们的这份心意,本王和王妃心领了。” 容珩高声说道,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新城的发展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本王和王妃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大家不必如此客气。” 姜茯谣也笑着说道:“是啊,乡亲们,你们的心意我们都明白,这些东西我们就心领了,大家还是拿回去吧。” “王爷,王妃,您二位就收下吧,这是俺们的一点心意,您二位要是不要,俺们心里过意不去啊!” “是啊,是啊,王爷,王妃,您二位就收下吧!” 百姓们见容珩和姜茯谣执意不肯收下,更加热情地劝说着。 “王爷,你看这……”姜茯谣有些为难地看向容珩。 容珩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今天若是不收下这些东西,百姓们是不会让他们走的。 于是,他示意程纪和白术将百姓们的东西收下,然后对众人说道:“好了,乡亲们,时间不早了,本王和王妃该启程了,大家就请回吧。” “恭送王爷,恭送王妃! ”百姓们齐声说道,目送着容珩和姜茯谣的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马车上,姜茯谣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王爷,你看这,咱们怎么带回去啊?” 容珩笑着说道:“王妃不必担心,程纪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东西会有人直接送到王府去。” 姜茯谣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容珩的肩上,轻声说道:“王爷,你说,这些百姓也真是的,咱们也没为他们做什么,他们怎么就这么感激咱们呢?” 容珩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百姓们淳朴善良,他们只是感念咱们为他们做的事情罢了。” 姜茯谣点点头,心中却满是感慨。 马车内,姜茯谣看着堆积如山的吃食,忍不住笑道:“这回可真是满载而归了。” 容珩挑眉看她,语气戏谑:“怎么,王妃这是打算把这些都搬回王府去?” “那当然,百姓们的一片心意,可不能浪费了。” 姜茯谣说着,拿起一块糕点递到容珩嘴边。 “来,尝尝,这可是这镇上最有名的桂花糕。” 容珩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无奈地张嘴咬了一口。 “怎么样?”姜茯谣一脸期待地问道。 “太甜了。”容珩淡淡评价道。 姜茯谣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一把抢过糕点,自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哪里甜了,明明甜度刚刚好!你就是故意说我坏话!” 容珩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女人,还是这般孩子气。 第430章 密信 马车一路向京城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路过一处茶寮,容珩吩咐车夫停下,打算进去休息片刻。 茶寮不大,却十分热闹,过往的行人、商贩都聚集在此歇脚,谈天说地。 容珩和姜茯谣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壶热茶和几样点心。 “哎,你们听说了吗?三皇子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邻桌一位大汉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谁不知道啊?三皇子妃可是丞相府的嫡女姜雪茹,那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听说皇上都对她赞赏有加呢!”另一位瘦削的男子接话道。 “可不是嘛,听说这姜家大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精通琴棋书画,温柔贤惠,简直就是完美女人的化身啊!” “可不是嘛!哪像那姜家二小姐,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草包一个,听说连字都不识几个呢!”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茯谣听着他们的议论,眉头微微蹙起。 姜雪茹?这名字,真是让人厌恶! 容珩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握住姜茯谣的手,低声问道:“怎么了?” 姜茯谣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三皇子也真是好福气啊!娶了姜家大小姐,就等于得到了丞相府的支持,这储君之位,怕是……” “要我说啊,这储君之位,还未必就是三皇子的呢!”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茶寮里关于三皇子婚事的议论。 “哦?此话怎讲?”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连这都不知道?我跟你们说啊,三皇子这次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女人!听说啊,是要娶来做正妃的!” “什么?!还有这事儿?那姜家大小姐呢?皇上能同意?”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那女人可不简单,听说是什么西南边陲的圣女,能通神鬼,可厉害着呢!” 周围的人们顿时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闻满天飞。 姜茯谣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冷笑。 姜雪茹,看来你这三皇子妃的位置,也不见得就坐得稳当啊! 容珩察觉到姜茯谣的情绪变化,转头问道:“王妃可是在担心这位三皇子妃?” 姜茯谣抬眸,对上容珩探究的目光,淡淡一笑:“王爷说笑了,我与那三皇子素不相识,与那姜家大小姐更是毫无瓜葛,有什么好担心的?” 容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他自然知道姜茯谣与姜雪茹之间的恩怨,也知道她此时此刻心中定然不好受,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姜茯谣看着容珩,突然问道:“王爷,您说,这世上真的有能通神鬼之人吗?” 容珩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王妃这是想什么呢?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之说?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姜茯谣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复杂情绪。是啊,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就算真的有,又怎会保佑像她这样可怜之人? “王爷,咱们走吧。”姜茯谣站起身,语气平静。 容珩点点头,跟着她走出了茶寮。 回到马车上,姜茯谣一直沉默不语。容珩看着她,心中有些担忧,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王爷,您可知那西南边陲的村寨是何来历?”姜茯谣突然问道。 容珩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王妃问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些许。先前边疆战事吃紧,我曾收到几封密信,说是那西南边陲的村寨世代居住在深山之中,不与外界来往,却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奇门遁甲之术,甚至可以操控猛兽为他们作战,十分厉害。” “操控猛兽?”姜茯谣挑了挑眉,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那王爷可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容珩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密信中并未提及,想来是机密之事。怎么,王妃对这个感兴趣?”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茶寮内,关于三皇子和西南圣女八卦的讨论还在继续,越发离谱,从一开始的“奇门遁甲”演变成了“以活人为祭”。 姜茯谣听得直想笑,这编故事的人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容珩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插上一句:“哦?还有这种事?那这圣女岂不是比那姜家大小姐厉害多了?” 第431章 静观其变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忍不住说道:“这位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那姜家大小姐再怎么好,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怎么能跟圣女相提并论?” 容珩故作惊讶:“此话怎讲?” 那汉子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说那圣女如何如何神通广大,如何如何救苦救难,听得容珩连连点头,还不忘转头问姜茯谣:“王妃觉得呢?” 姜茯谣忍着笑,配合地回道:“王爷说的是,这世上奇人异事颇多,咱们孤陋寡闻,多听听也是好的。” 就这样,两人在茶寮里消磨了一个时辰,直到掌柜的都开始频频朝他们这边张望,容珩才施施然起身,扔下一锭银子,带着姜茯谣离开了。 回到马车上,姜茯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爷,您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容珩挑眉:“王妃过奖了,本王不过是略施小计,套出些消息罢了。怎么,王妃觉得本王演得不好?” 姜茯谣连忙摇头:“不不不,王爷演得极好,尤其是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简直是惟妙惟肖。” 容珩被她调侃,也不恼,只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本王都敢调侃了。” 姜茯谣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想着,这容珩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还挺有意思。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驿站。 刚进门,就见程纪快步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王爷,王妃,京里来信了。” 容珩接过信,快速扫了一眼,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 姜茯谣见状,问道:“怎么了?可是京里出了什么事?” 容珩将信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姜茯谣接过信,仔细阅读起来。 信是姜府管家写来的,说是姜雪茹早产,生下一个女儿。 但孩子天生体弱,还患有各种疾病,大夫说怕是养不活。 姜茯谣看到这里,心中冷笑,早产?怕是被那西南圣女给气的吧! 她继续往下看,信中还说,三皇子对这个孩子并不喜爱。 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反而对那西南圣女越发宠爱,整日和她腻在一起,连朝政都不管了。 皇上为此大发雷霆,却反被三皇子气病了。 看到这里,姜茯谣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这京城最近可是热闹得很啊。”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啊,热闹得很。” 姜茯谣将信放下,看向容珩:“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容珩沉默片刻,道:“静观其变。” 姜茯谣点点头,表示赞同。现在还不是他们出手的时候,更何况,她相信,姜雪茹和三皇子,很快就会自食恶果。 姜茯谣接过信,细细读完,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那孩子,是姜雪茹拼了命生下来的。 如今却这般光景,也不知她心中作何感想。 不过,姜茯谣可不认为姜雪茹会是什么慈母。 只怕这会儿正忙着和那劳什子圣女争宠呢。 她将信纸叠好,递还给容珩,淡淡道:“看来,这京城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浑浊。” 容珩接过信,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思索着什么。他知道,姜雪茹早产生子,三皇子却对孩子不闻不问,反而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圣女,这其中必有蹊跷。 “王爷,您觉得,这圣女究竟是什么来头?”姜茯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本王也正好奇。”容珩淡淡道。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却能让三皇兄如此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冷落妻儿,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本王第一个不信。” “那咱们更要尽快赶回去了。”姜茯谣道。 “皇上如今龙体欠安,三皇子又……指望不上,这朝堂之上,还不知乱成什么样了。” 容珩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转头吩咐程纪:“传令下去,加快行程,务必在三日内赶回京城!” “是!”程纪领命而去。 马车内,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这次回京,恐怕会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三日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京城。 容珩没有回自己的五皇子府,而是直接带着姜茯谣回了姜府。 马车停在姜府门前,姜茯谣刚掀开帘子,便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到他们回来后,立刻转身溜进了旁边的小巷。 第432章 朕还没死 “白术。”姜茯谣压低声音,对车夫说道。 白术会意,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怎么了?”容珩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 “没事,一只小老鼠罢了。”姜茯谣淡淡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姜府。没过多久,白术便回来了,附在姜茯谣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茯谣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 “怎么了?”容珩见她神色不对,再次问道。 “是三皇子的人。”姜茯谣淡淡道,“看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呢。” 容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必理会。”他冷声道,“跳梁小丑罢了。” 姜茯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冷笑连连。 看来,这京城,比她想象的还要有趣啊。 姜茯谣压低了声音,将白术的发现告诉了容珩。 容珩听罢,剑眉拧起,如墨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意。 “呵,看来三哥还真是看得起我们。”他冷笑一声,“不过,就凭这些个歪瓜裂枣,也想监视本王?” 姜茯谣伸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淡淡道:“不必理会,咱们且让他们跟着,正好也省了咱们自己去探路了。” 容珩反握住她的手,眸光深邃:“你说的对,先让他们蹦跶几日,等时机成熟了,本王再好好陪他们玩玩。”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到姜府,李婉妍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女儿平安归来,她眼眶一红,几欲落泪,却又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谣儿,你瘦了……”她颤抖着声音说道,眼中满是心疼。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了许多的妇人,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她对这个母亲失望透顶,可如今重活一世。 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 “母亲,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她淡淡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李婉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她心中一痛,知道女儿这是还在怪她,心中更加难受。 容珩见状,上前一步,温声说道:“伯母,谣儿一路舟车劳顿,让她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 李婉妍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得点点头,目送着女儿和容珩离开。 容珩安顿好姜茯谣后,便马不停蹄地进宫面圣。 皇上龙体不适已有数日,朝中政务都堆积如山,他身为皇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御书房内,皇上半躺在龙榻上,面色苍白,咳嗽声不断。 容珩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行礼问安。 皇帝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视线在容珩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虚弱地开口:“珩儿……你回来了。” “父皇,您怎么样?是儿臣不好,没有早些回来看您。” 容珩握着皇帝的手,眼眶泛红。 “傻孩子。”皇帝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抚摸容珩的脸,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父皇,您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太医说您需要静养。” 容珩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低声说道。 皇帝却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珩儿,朕,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听得容珩心惊胆战。 “父皇!”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皇帝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珩儿……边疆……情况如何?” “父皇放心,边疆一切安稳,北狄已经被我们彻底击退,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犯。” 容珩连忙说道,试图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听到他的话,皇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你做的很好。” 容珩见他精神尚可,便试探着问道:“父皇,儿臣听闻,三皇兄最近……” “咳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的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待皇上咳嗽声稍缓,容珩正想继续追问,却见皇上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容珩见状,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日渐衰老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朝堂上的局势却愈发复杂,三皇兄的野心也昭然若揭。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稳住朝堂,保护好自己和茯谣。 想到这里,他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原本“熟睡”的皇上,却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浑浊的老眼中,此刻竟满是复杂的情绪。 有担忧,有无奈,还有一丝恐惧? 第433章 想听实话 姜茯谣回到自己院中,沐浴更衣,卸下了一身疲惫。 她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瓷茶盏,思绪却飘向了前世。 前世,她对李婉妍的爱是毫无保留的。 即使一次次被忽视,被冷落,也依然期盼着能得到母亲的一丝关爱。 可换来的,却是更加彻底的伤害。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芸儿见她神色落寞,轻声问道。 姜茯谣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小姐,您别难过了,夫人她只是一时糊涂,等她想明白了,一定会明白您的好的。”芸儿安慰道。 姜茯谣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李婉妍的“糊涂”,不过是偏心和自私罢了。 这一世,她不会再奢求那可笑的母爱了。 “去看看夫人在做什么,就说我一会儿去给她请安。”姜茯谣放下茶盏,吩咐道。 “是,小姐。”芸儿应声退下。 不多时,芸儿便回来了,禀报道:“回小姐,夫人正在做衣服,说是给您和二小姐一人做了一件。” 姜茯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李婉妍还真是“公平”啊。 即使姜雪茹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却依然不忘给她一份“母爱”。 “走吧,去看看。”姜茯谣起身,朝外走去。 来到李婉妍的院子,只见她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针线,细细地缝制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裙。 听到脚步声,李婉妍抬起头,看到是姜茯谣。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她掩藏了起来。 “谣儿,你来了。”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姜茯谣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桌上那两件已经做好的衣裙上。 一件是淡粉色,一件是鹅黄色,都是时下姑娘家最喜欢的颜色。 “这是我刚做好的衣服,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李婉妍拿起那件淡粉色的衣裙,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没有拒绝,接过衣服,却没有立即试穿,而是问道:“母亲,你给姜雪茹也做了一件?” “她,毕竟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我……” 李婉妍语气有些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您不用解释,我理解。”姜茯谣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您放心,我不会和她计较这些的。” 李婉妍见她没有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眼前的姜茯谣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这衣服……”姜茯谣拿着那件鹅黄色的衣裙,目光冰冷。 “您还是自己给她送去吧。” 说完,她将衣服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谣儿!”李婉妍想要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茯谣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了房间。 李婉妍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伤了女儿的心,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件鹅黄色的衣裙,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绣纹,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 最终,她还是拿起衣服,朝外走去。 姜雪茹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柴房里,往日里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如今却只能穿着粗布麻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一缕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刺得姜雪茹睁不开眼睛。 “谁?”她警惕地问道,声音嘶哑难听。 “雪茹,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姜雪茹猛地抬起头,看到来人,眼中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母亲!您怎么来了?” 李婉妍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女孩,心中一阵酸楚。 这,真的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女儿吗? 李婉妍刚想开口,却被姜雪茹一把抓住手腕。 “母亲,您快带我走吧!这里好可怕,我不想待在这里!” 姜雪茹哀求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李婉妍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母亲,您说话啊!您为什么不说话?” 姜雪茹见她不语,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您是不是也不要我了?是不是也觉得我……” “雪茹!”李婉妍厉声打断她的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您为什么不带我走?”姜雪茹质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我……”李婉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您是不是也觉得,我活该?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姜雪茹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母亲,您说话啊!您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 第434章 还是想要毁了她 李婉妍的解释堵在喉咙里,姜雪茹的话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她心上。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偏心,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姜雪茹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期盼和绝望。 那眼神,刺痛了李婉妍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雪茹,你听母亲说……”李婉妍握住她的手,声音颤抖。 “母亲没有不要你,只是,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母亲也无能为力。” “特殊?有什么特殊的?”姜雪茹冷笑一声。 “不就是因为姜茯谣回来了吗?母亲,您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更重要?所以,您宁愿看着我在这里受苦,也不愿意帮我?” 李婉妍被她说中心事,脸色一白,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够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李婉妍和姜雪茹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姜茯谣去而复返,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们。 “我的好妹妹,你可真是会说话,怎么就说到我身上去了?” 姜茯谣走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过是不想打扰你们母女情深,怎么就成了你的眼中钉了?” “你……”姜雪茹被她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母亲,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和妹妹好好相处,实在是……” 姜茯谣说着,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在这里碍了妹妹的眼。” 说完,她不再理会李婉妍和姜雪茹,转身离开了柴房。 李婉妍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母亲。”姜雪茹见她不说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拉了拉她的衣袖,哀求道,“您就帮帮我吧,我求求您了。” 李婉妍看着她,心中挣扎不已,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 “雪茹,你放心,母亲一定会帮你的。” 姜茯谣回到自己院中,李婉妍跟在她身后,一路欲言又止。 “谣儿,你等等母亲。” 李婉妍终于鼓起勇气,叫住她。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母亲,还有什么事吗?” 李婉妍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一阵愧疚。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母亲,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姜茯谣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李婉妍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问道:“谣儿,你,你和五皇子,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姜茯谣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被呛得咳嗽不止。 “母亲,您说什么呢?”姜茯谣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我和五皇子,这还没满一年,您就想到孩子身上去了?” 李婉妍被她呛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说道:“谣儿,你和五皇子都是人中龙凤,早些诞下子嗣,对你们,对姜家,都是一件好事。” 姜茯谣知道李婉妍一心想要姜家繁荣昌盛,可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母亲,您就别操心这些了,我和五皇子之间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姜茯谣说着,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了。 李婉妍看着女儿匆匆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又惹女儿不高兴了。 姜茯谣一路小跑,逃离了李婉妍的“催生”现场,径直来到了养父江致明的院子。 江致明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是姜茯谣,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谣儿,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您啊。”姜茯谣笑着说道,走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您在写什么呢?” “哦,我在写一个故事。”江致明笑着说道。 “是我根据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奇闻异事改编的,怎么样,要不要看看?” “好啊!”姜茯谣来了兴致,接过江致明手中的稿纸,认真地看了起来。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少年,如何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智慧,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的故事。 虽然故事内容简单,但文笔流畅,情节紧凑,引人入胜。 “怎么样?写的还可以吧?”江致明有些忐忑地问道。 “太精彩了!”姜茯谣放下稿纸,眼中满是赞叹。 “爹爹,您真是太厉害了,您是怎么想到这些故事的?” “都是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事,我只不过是稍加改编罢了。”江致明笑着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姜茯谣和江致明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第435章 你看到它了吗 “爹爹,我最近在京城闲着无事,想去街上逛逛,您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我也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江致明欣然答应。 两人换了便装,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小摊小贩沿街叫卖,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 姜茯谣和江致明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就在这时,一阵女人的尖叫声突然从巷子里传来。 “救命啊!救命啊!” 姜茯谣和江致明对视一眼,连忙朝巷子里跑去。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正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猥琐男子压在地上,拼命挣扎着。 姜茯谣眼疾手快,一把扣住猥琐男子的手腕。 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猥琐男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狼狈地倒在地上。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年轻女子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 感激地朝姜茯谣和江致明福了一福:“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 姜茯谣见她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地上捂着手腕哀嚎的猥琐男子,冷冷地问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猥琐男子见姜茯谣身手不凡,心中害怕,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没想干什么。” “开玩笑?”姜茯谣冷笑一声,“我看你分明是色胆包天,想要轻薄于她!” “我没有……” 猥琐男子还想狡辩,却被姜茯谣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再说话。 “哼!今日算你走运,我还有事,就不与你计较了。” 姜茯谣说着,拉着江致明转身就要走。 “恩公且慢!” 年轻女子连忙叫住姜茯谣,从怀中掏出一个绣工精巧的香囊。 递给她。 “小女子无以为报,这个香囊里装着一些安神醒脑的药材,还请恩公收下。” 姜茯谣见她一片好意,也不好推辞,便接过了香囊,笑着说道:“那就多谢姑娘了。” “恩公客气了,小女子还要赶着回家,就先告辞了。” 年轻女子说完,再次朝姜茯谣和江致明福了一福,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小巷。 姜茯谣看着年轻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总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谣儿?”江致明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位姑娘有些奇怪。” 姜茯谣摇摇头,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我们走吧。” 两人继续逛了一会儿街,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中,姜茯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拿出那个香囊,仔细地端详起来。 香囊的做工确实十分精致,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花瓣层层叠叠,颜色鲜艳欲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家之手。 姜茯谣轻轻捏了捏香囊,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香味有些奇怪,并不像普通的香料,反而有些像…… 像什么?姜茯谣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便将香囊凑到鼻尖,深吸了一口气。 “这香味……” 姜茯谣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谣儿,你怎么了?”江致明见她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刚想说话,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姜茯谣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这是怎么了?” 姜茯谣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和爹爹在街上逛街,然后遇到一个叫阿蛮的女子,阿蛮送了她一个香囊。 “香囊!”姜茯谣猛地坐起身,四处寻找那个香囊。 她记得自己当时把香囊放进了袖子里。 可是现在,袖子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香囊的影子。 “香囊呢?我的香囊去哪了?” 姜茯谣掀开被子,下床四处寻找,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香囊的踪影。 “奇怪,难道是丢了?”姜茯谣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芸儿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 芸儿看到姜茯谣坐在床边,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了。”姜茯谣摇摇头,“芸儿,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香囊?” “香囊?”芸儿想了想,说道,“小姐是说那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吗?” “对,就是那个!”姜茯谣连忙问道,“你看到它了吗?” 第436章 以孩子为由 “看到了,就在桌上放着呢。” 芸儿说着,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香囊,递给姜茯谣。 “小姐,您看,是不是这个?” 茯谣连忙打开香囊,仔细查看里面的香料。 香料的颜色比之前深了一些,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把香囊扔到地上。 “小姐,怎么了?”芸儿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这香囊有问题!”姜茯谣脸色苍白地说道。 “有问题?”芸儿疑惑不解。 “这香囊是奴婢在您身上找到的,奴婢看您睡得很沉,就没有叫醒您。” 姜茯谣闻言,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香囊,一定是被动了手脚! 她不动声色地将香囊收起来,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芸儿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便退了下去。 姜茯谣待芸儿走后,立刻仔细检查了房间,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谁要害我?”姜茯谣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回想起之前在街上遇到那个年轻女子的情景。 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那个女子是故意接近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和那个女子素不相识,无冤无仇。 对方根本没有理由害她啊! 姜茯谣想不明白,但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她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等以后再慢慢调查。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处隐蔽的宅院里。 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正站在一个房间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你说什么?那个姜茯谣竟然没有中招?” 女子语气中充满了惊讶和愤怒。 “是,属下亲眼看到她闻了香囊之后,很快就晕了过去。” 手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可是,她醒来之后,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把香囊给扔。” “废物!”女子怒喝一声。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属下该死!请主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 “够了!”女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你下去吧。” “是。”手下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女子看着手下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姜茯谣,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命大,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女子说完,转身走到房间深处,掀开了一道暗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香火缭绕。 一个身穿红衣,画着浓妆的女人正盘腿坐在供桌前,闭目修炼。 “师父。”女子走到红衣女子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红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师父,计划失败了。”女子低着头,不敢看红衣女子的眼睛。 “哦?怎么回事?”红衣女子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问道。 女子便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红衣女子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够抵挡住我的迷魂香,看来,这个姜茯谣,倒是有几分本事。” “师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女子问道。 “不急。”红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躲过我的夺魂术!” 几日后,姜府收到了一封请柬,是三皇子府送来的。 邀请姜府众人参加三皇子妃姜雪茹所生嫡长子的周岁宴。 姜茯谣看着手中的请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这三皇子容瑄和姜雪茹狼狈为奸,这次的宴会,只怕没安好心。 不过,她倒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姜茯谣轻蔑一笑,将请柬扔在桌上,对着铜镜整理着衣襟。 “这三皇子和姜雪茹,还真是贼心不死,这才消停几日,又开始作妖了。” 芸儿在一旁愤愤不平。 姜茯谣淡淡道:“去,备车,咱们倒要看看,这出戏,他们究竟要怎么唱。” ??三皇子府今日张灯结彩,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姜茯谣一袭青色衣裙,步履轻盈地踏入府门,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意。 她今日刻意将自己打扮得素净淡雅,为的就是不抢了姜雪茹的风头。 毕竟,今日的主角,可是那位“身怀六甲”的姜家二小姐啊。 第437章 我也不敢打扰妹妹 姜府的马车缓缓驶向三皇子府,姜茯谣坐在马车内,指尖轻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击着某种未知的节奏。 “小姐,您在想什么?”芸儿在一旁为她添了一杯热茶,轻声问道。 “没什么。”姜茯谣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四溢,却掩盖不住她眉宇间淡淡的忧虑,“我只是在想,这三皇子特意设宴,究竟是为了什么?” 芸儿撇了撇嘴,不屑道:“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那姜雪茹撑腰呗! 自从姜雪茹攀上了三皇子,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次借着孩子的周岁宴,指不定又要怎么炫耀呢!” 姜茯谣淡淡一笑,没再说话。她自然知道姜雪茹和三皇子不安好心,但她更清楚,他们真正忌惮的,并非姜雪茹,而是…… 三皇子府内,宾客云集,觥筹交错,一派热闹景象。 姜雪茹一身大红锦绣长裙,头戴金钗步摇,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在人群中穿梭,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和祝福。 “雪茹啊,你这孩子真是越长越可爱了,将来一定是个人中龙凤!” “是啊是啊,这眉眼,这鼻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听着周围人的赞美,姜雪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默默喝茶的姜茯谣,心中一阵暗爽。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你怎么也不过来热闹热闹?”姜雪茹抱着孩子走到姜茯谣面前,故作亲昵地说道。 姜茯谣放下茶杯,抬头看向姜雪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哪里敢去打扰妹妹的好日子?” 姜雪茹脸色一僵,她最讨厌的就是姜茯谣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姐姐说哪里话,你可是我的亲姐姐,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呢?”姜雪茹强忍着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姐姐如今深得五皇子殿下宠爱,妹妹我可是高攀不起啊!” 姜茯谣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姜雪茹见她不接招,心中更加恼怒,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姐姐,你不知道吧?我听说啊,五皇子殿下最近可是对一位奇女子一见倾心呢!那位奇女子不仅美若天仙,而且还精通巫蛊之术,五皇子殿下对她可是言听计从呢!” 姜茯谣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哦?竟有此事?不知妹妹从何处听来的?” 姜雪茹见她终于来了兴趣,心中暗喜,她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姐姐有所不知,那位奇女子,如今就在府上,而且……” 她故意顿了顿,见姜茯谣果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才接着说道:“而且,那位奇女子,今天也会出现在宴会上!”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姜雪茹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拙劣的伎俩,也想骗过她? “哦?是吗?”姜茯谣故作惊讶地问道,“那妹妹可知,那位奇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姜雪茹得意一笑,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手持玉笛,款款走上高台。 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却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她轻启朱唇,笛声悠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曲终了,大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姜茯谣看着台上的白衣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在三皇子府的后花园中,三皇子容瑄正一脸讨好地对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说道:“阿妍,今日之事,就拜托您了。” 黑衣女子微微点头,声音清冷:“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容瑄闻言大喜,他搓着手,谄媚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能让姜茯谣当众出丑,本皇子就答应您,娶您为正妃!” 黑衣女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朝着宴会的方向走去。 容瑄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姜茯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笛声悠扬,白衣女子一曲奏罢,大厅内却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皆沉浸在那凄美的曲调中,仿佛亲历了一场爱恨纠葛。 第438章 两位大人物都出来啦 姜茯谣却从这看似哀婉的曲调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之意。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台上的女子,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这时,高台上,司仪高声宣布:“恭喜三皇子妃诞下麟儿!皇上龙颜大悦,赐名‘容承泽’,寓意承天之泽,福泽绵延!”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谁都没想到,这三皇子妃,竟然后来居上,先生下了长子。 众人纷纷起身,向三皇子容瑄道贺。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容瑄还真是打得好算盘。 如今他长子出生,得了皇上的重视,只怕这朝堂之上,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低声说道:“不必理会,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姜茯谣转头看他,见他神色淡淡,仿佛对这三皇子府的喜事毫不在意,心中不禁有些好笑。这容珩,还真是沉得住气。 不多时,便有宫人前来传话,说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特意设宴,为三皇子长子庆贺,请各位贵客移步宫中赴宴。 姜茯谣和容珩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两人本不想理会这些事端,但转念一想,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便应邀前往。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姜茯谣掀开车帘,看着那巍峨的宫墙,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前世她便是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两人来到宴会所在的御花园,只见园中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然而,在这热闹的表象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姜茯谣和容珩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不少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猜测着这两人和三皇子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茯谣姐姐!”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姜茯谣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正笑盈盈地朝她走来。 来人正是镇国将军府的千金,赵灵萱。 赵灵萱性格活泼开朗,和姜茯谣前世关系不错。 这一世,两人也时常见面,算得上是闺中密友。 “灵萱,你怎么也在这里?”姜茯谣笑着问道。 “我爹爹今日进宫赴宴,我便跟着一起来了。” 赵灵萱说着,目光落在姜茯谣身旁的容珩身上,调笑道。 “这位想必就是五皇子殿下了吧?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宇不凡!” 容珩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茯谣姐姐,你可是不知道,如今这京城里,都在传你和五皇子殿下的事呢!” 赵灵萱凑到姜茯谣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都说你医术高超,治好了五皇子殿下的腿,五皇子殿下对你一见倾心,非你不娶呢!” 姜茯谣闻言,不禁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 赵灵萱见她这副娇羞的模样,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哎呀,茯谣姐姐,你就别害羞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了,五皇子殿下这般优秀,你若是真的嫁给了他,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姜茯谣正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头看去,只见人群中,姜雪茹正一脸怨毒地盯着她,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恨。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姜雪茹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正要开口,却见姜雪茹突然抬起脚步,朝她走了过来。 “姐姐,好久不见。”姜雪茹走到姜茯谣面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语气却充满了挑衅。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淡淡道:“妹妹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让你避之不及?” 姜雪茹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无害的模样,柔声道:“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只是,姐姐如今深得五皇子殿下宠爱,妹妹我……” 她说着,故意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姜雪茹还真是惯会演戏,可惜,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任她拿捏的傻子了! “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姜茯谣故作不解地问道,“我与五皇子殿下清清白白,何来宠爱一说?妹妹可不要胡乱说话,败坏了我的名声!” 姜雪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她咬了咬唇,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姜茯谣和姜雪茹之间的暗潮汹涌,也不得不暂时停歇。 第439章 你说欺负就欺负了? 皇上和太后落座,众人山呼万岁,场面一时庄严肃穆。 待到礼毕,众人才敢起身,各自落座。 御花园中又恢复了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的热闹景象。 姜茯谣对这些繁文缛节毫无兴趣,正想找个借口开溜,却被姜雪茹一把拉住。 “姐姐,我们姐妹许久未见,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叙叙旧?”姜雪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中却满是挑衅。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姜雪茹还真是阴魂不散,三句话离不开“姐妹情深”。 仿佛她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似的。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道:“妹妹说笑了,这御花园人多口杂,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姜雪茹闻言,脸色一僵,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得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姜茯谣身后响起:“哟,这不是茯谣姐姐吗?几日不见,姐姐的气色倒是越发好了呢!” 姜茯谣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姜雪茹的忠实拥趸——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林婉儿。这林婉儿和姜雪茹臭味相投,两人平日里狼狈为奸,没少干欺压良善的事情。 姜茯谣还没开口,赵灵萱便忍不住了。 她上前一步,挡在姜茯谣身前,毫不客气地说道:“林婉儿,你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茯谣姐姐气色好,碍着你什么事了?” 林婉儿见赵灵萱为姜茯谣出头,心中有些不满,但碍于赵灵萱的父亲是镇国将军,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赵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和茯谣姐姐打个招呼,怎么就惹到你了?难道,这京城里,还不许我和茯谣姐姐说话了?” 赵灵萱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从**武,性子直爽。 最讨厌的就是林婉儿这种阴阳怪气的做派。 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指着林婉儿鼻子就骂道:“林婉儿,你说话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谁阴阳怪气了?茯谣姐姐本来就气色好,碍着你眼了?怎么,就许你姜雪茹有朋友,茯谣姐姐就不能有朋友了?你算哪根葱,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 林婉儿被赵灵萱这番话骂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偏偏又不敢还嘴,只能气得直跺脚。“你,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 赵灵萱双手叉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活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姜茯谣看着赵灵萱维护自己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 前世,她被姜雪茹蒙蔽,身边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像赵灵萱这般真心待她的,一个都没有。 “好了,灵萱,别说了。” 姜茯谣拉了拉赵灵萱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赵灵萱虽然性子直爽,但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见姜茯谣开口,便也不再理会林婉儿,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挽着姜茯谣的手臂,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哟,这不是姜大小姐和赵大小姐吗?怎么,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姜茯谣和赵灵萱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皇后的侄女,安平侯府的嫡女,谢婉清。 这谢婉清仗着自己有个皇后姑母,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 谢婉清走到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姜茯谣一番。 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又看向林婉儿,柔声道:“婉儿妹妹,你怎么站在这里?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林婉儿见谢婉清来了,顿时找到了主心骨,她指着姜茯谣和赵灵萱,哭诉道:“婉清姐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们,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谢婉清闻言,脸色一沉,看向姜茯谣和赵灵萱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姜大小姐,赵大小姐,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里欺负人?!”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谢婉清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明明是林婉儿先挑衅,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了自己和赵灵萱欺负人了? “谢小姐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欺负林小姐。” 姜茯谣淡淡道。 “我们只是和林小姐闲聊了几句。没想到林小姐却突然哭诉起来,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林小姐。” “你少在这里装无辜!”谢婉清冷哼一声,“婉儿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哭诉,肯定是你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才会把她气成这样!” 姜茯谣也不想和谢婉清在这里争辩,她微微福身,淡淡道:“谢小姐既然认定了是我们欺负了林小姐,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告辞。” 说罢,她便拉着赵灵萱转身欲走。 第440章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站住!”谢婉清见姜茯谣竟然敢无视自己,顿时怒火中烧。 “姜茯谣,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让你走了吗?!”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谢婉清,眼神平静,语气却带着一丝嘲讽。 “那谢小姐想怎么样?难道,谢小姐还想在这里对我动手不成?” 谢婉清被姜茯谣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敢真的在宫里对姜茯谣动手。 毕竟,姜茯谣再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嫡女。 而她谢婉清,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仗着皇后姑母狐假虎威的玩意儿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外响起:“怎么回事?竟然欺负本王的王妃?” 人群自动分开,容珩一身玄色长袍,绣着金线的四爪蟒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直视。 他走到姜茯谣身边,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谢婉清看到容珩,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没有想到容珩竟然会为了姜茯谣出头,而且看样子,两人关系匪浅。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挤出一丝笑容,娇滴滴地说道:“五皇叔,您误会了,婉清只是看到婉儿妹妹受了委屈,所以才想问问情况,并没有要欺负姜大小姐的意思。” 容珩冷冷地扫了谢婉清一眼,那眼神,如同看蝼蚁一般,让谢婉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心中暗骂姜茯谣狐媚,竟然勾搭上了容珩这个煞神。 林婉儿见谢婉清搬出了容珩,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来劲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说道:“五皇叔,您可要为婉儿做主啊!茯谣姐姐她,她仗着有您撑腰,就对婉儿百般羞辱。” 林婉儿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偷偷抬眼观察着容珩的脸色。 见容珩并没有阻止她,心中暗喜,便继续说道:“还说婉儿出身低微,不配和她说话,还说,还说五皇叔您只是玩玩而已,根本不可能娶她为妻。” 林婉儿这番话,可谓是诛心之言,她故意扭曲事实,想要挑拨容珩和姜茯谣之间的关系。 姜茯谣听到林婉儿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心中冷笑不已。 这林婉儿还真是会演戏,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哦?我何时说过这些话?”姜茯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婉儿。 林婉儿被姜茯谣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刚才明明就说过,你还说……” “够了!”容珩厉声喝道,打断了林婉儿的话。 林婉儿被容珩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了。 容珩冷冷地看着林婉儿,眼中满是厌恶。 “林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王何时说过要娶你为妻?” 林婉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有想到容珩竟然会当众否认和她之间的关系。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珩没有理会林婉儿,他转头看向姜茯谣。 眼神温柔似水,语气宠溺。“谣谣,你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茯谣淡淡一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当然,她省略了林婉儿那些污蔑她的话。 容珩听完姜茯谣的讲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谢婉清和林婉儿,冷声道:“谢小姐,林小姐,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里搬弄是非,污蔑王妃!” 谢婉清和林婉儿闻言,吓得脸色惨白,她们没有想到容珩竟然会为了姜茯谣,而如此斥责她们。 “五皇叔,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 谢婉清还想解释,却被容珩不耐烦地打断。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你们解释!”容珩冷声道,“来人,将谢小姐和林小姐送回府,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她们踏出府门半步!” “是!”两名侍卫应声上前,将谢婉清和林婉儿强行拖了下去。 谢婉清临走前,还不忘怨毒地瞪了姜茯谣一眼,心中暗骂姜茯谣,这个贱人,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林婉儿则是被吓傻了,她没有想到,只是说了几句姜茯谣的坏话。 竟然会招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容珩处理完谢婉清和林婉儿,转头看向姜茯谣,柔声道:“谣谣,让你受委屈了。” 姜茯谣摇摇头,淡淡一笑:“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容珩心疼地抚摸着姜茯谣的脸颊,柔声道,“她们竟然敢如此对你,本王绝不会轻饶了她们!” 姜茯谣握住容珩的手,柔声道:“好了,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为了这种人生气呢?” 第441章 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怜。 他低下头,在姜茯谣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谣谣,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会被人欺负。以后,你记住,你是本王的王妃,谁敢欺负你,就是和本王过不去!” 姜茯谣心中一暖,她抬起头,看着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那如果欺负我的人是你呢?” 容珩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是本王,那你就狠狠地欺负回来,本王绝不还手!”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甜蜜和幸福。 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五皇叔和五皇婶吗?两人感情真是好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姜茯谣和容珩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三皇子,容瑄。 容瑄穿着一身紫色蟒袍,头戴金冠,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显得贵气逼人。 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眼中却满是冷意。他走到两人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皇叔,您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能娶到姜大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为妻。” 容珩冷冷地扫了容瑄一眼,语气淡漠地说道:“三皇侄,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 容瑄闻言,脸色微微一僵,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说道:“当然不是,侄儿今天来,是特意来向五皇叔和五皇婶道喜的。”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姜茯谣面前,笑道:“五皇婶,这是侄儿的一点心意,还望五皇婶不要嫌弃。” 姜茯谣看着眼前的玉佩,眉头微微一皱。 这块玉佩,她认识,正是前世容瑄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前世,她被容瑄的虚情假意所蒙蔽,以为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便收下了这块玉佩,并答应了他的求婚。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容瑄娶她,只是为了利用她,为了得到姜家的支持。 等到他利用完她之后,便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弃,转头娶了姜雪茹那个贱人为妻。 想到前世自己所受的屈辱,姜茯谣心中就充满了恨意。 她冷冷地看着容瑄,眼中满是嘲讽和厌恶。她伸手,接过那块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后,猛地将玉佩扔在地上,玉佩摔得粉碎。 “三皇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块玉佩,我无福消受!” 容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姜茯谣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他的“好意”。 “你……” “怎么?三皇子,难道你还想强迫我不成?”姜茯谣冷冷地看着容瑄,眼中满是挑衅。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姜大小姐说笑了,本皇子怎么敢呢?” “不敢就好!”姜茯谣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容瑄突然叫住姜茯谣,他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姜茯谣,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三皇子这是想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容瑄冷笑道,“姜茯谣,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乖地听话,否则……” “否则怎样?”姜茯谣挑眉,眼中满是不屑。 “三皇子,你以为,你还能像前世那样,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你……”容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姜茯谣竟然知道前世的事情。 “怎么?很惊讶吗?”姜茯谣冷笑一声。 “容瑄,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姜茯谣了!你想玩,我奉陪到底!” 说罢,姜茯谣不再理会容瑄,转身离去。 容珩看着姜茯谣气呼呼离去的背影,眸色微沉,转头冷冷地瞥了容瑄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看地上的蝼蚁一般。 容瑄被他看得心中一寒,却仍然强撑着面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皇叔,看来五皇婶的脾气,不太好啊。” “三皇侄,如果没事,就请自便吧。” 容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追着姜茯谣而去。 留下容瑄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容珩追上姜茯谣,见她还在气头上,便柔声安慰道:“谣谣,别生气了,不值得。” 姜茯谣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眼间满是担忧之色,心中一暖,怒气也消散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气不过罢了。” “我知道。”容珩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第442章 我不过一寻常女子 姜茯谣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一片平静。 是啊,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欺凌的姜茯谣了,她现在有容珩,有家人,有朋友,她不会再让自己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 两人进了宴会厅,在一张空桌前坐下。 没过多久,容瑄便带着姜雪茹走了出来。 姜雪茹今日穿着一袭浅粉色衣裙,头发梳成简单的流云髻,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显得娇艳欲滴,楚楚可怜。 只可惜,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她那副柔弱无辜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容瑄显然是有意为之,他故意派了几个丫鬟婆子跟在姜雪茹身后。 美其名曰是伺候,实际上却是监视,不让她有机会和别的男人说话。 他则带着一个身穿异域服饰的女子四处与人交谈,谈笑风生,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姜茯谣注意到那个女子,不由愣了一下,那女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深邃,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许多小辫子,上面缀满了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她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串铃铛,走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姜茯谣认得她,她是南疆的圣女,也是容瑄的……心腹? 姜茯谣还记得,前世容瑄能够顺利登基,这位南疆圣女可是功不可没。 她精通蛊术和巫术,在容瑄夺嫡的过程中,没少为他出谋划策,甚至还用巫术暗害了不少皇子和大臣。 姜茯谣看着那位南疆圣女,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警惕。 看来,这一世,容瑄还是和前世一样,想要借助南疆的力量来达成他的野心。 “怎么了?”容珩注意到姜茯谣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看到了那位南疆圣女,不由微微皱眉,“你认识她?” “嗯。”姜茯谣收回目光,低声说道。 “她是南疆的圣女,精通蛊术和巫术,你要小心一些。” “蛊术?巫术?”容珩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些东西不太了解。 姜茯谣便将之前在寺庙里遇到那位南疆圣女,以及她给自己香囊的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容珩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腕,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姜茯谣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柔声安慰道。 “你放心,我已经把那个香囊扔了,而且,我也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容珩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看着姜茯谣,沉声说道:“谣谣,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姜茯谣刚想答应,却见容瑄带着那位南疆圣女朝他们走了过来。容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走到两人面前,拱手行礼道:“五皇叔,五皇婶。” “三皇侄,你这是……”容珩不动声色地将姜茯谣护在身后,语气淡漠地问道。 “侄儿刚刚和圣女聊得投机,圣女对五皇叔十分仰慕,想要见识一下五皇叔的风采,所以侄儿就斗胆将圣女带过来了。”容瑄笑着解释道。 姜茯谣闻言,心中冷笑一声,容瑄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但实际上,他分明是想借机试探她和容珩的关系。 “是吗?”容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久闻五皇子殿下乃是大魏战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位南疆圣女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异域风情。 她看着容珩,一双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知五皇子殿下可否为我解惑?” “圣女请说。”容珩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听闻,五皇子殿下常年驻守边疆,抵御外敌入侵,不知五皇子殿下可曾遇到过什么奇特的事情?”南疆圣女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姜茯谣闻言,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警惕,这个南疆圣女,到底想干什么? 南疆圣女掩唇轻笑,银铃般的声音在姜茯谣耳边响起。 “这位想必就是五皇子妃了吧?果然是沉鱼落雁之姿,难怪能让五皇子殿下如此倾心。”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眉目间带着几分异域风情,一身紫色长袍更衬得她肌肤如雪,一头乌黑的长发编成许多小辫子,上面缀满了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更添了几分神秘。 “圣女谬赞了,”姜茯谣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 “我不过一寻常女子,当不得如此夸赞。” 第443章 他医术高明的很 “五皇子妃太过谦虚了,”南疆圣女掩唇轻笑。 “我叫阿妍,不知五皇子妃如何称呼?” “我叫姜茯谣。”姜茯谣淡淡地回道。 “姜姑娘,”阿妍一双黑眸紧紧地盯着姜茯谣,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说来也巧,我与姜姑娘竟是一见如故,不知姜姑娘可否赏脸,与我一同去品茗赏花,也好让我更了解大魏的风土人情?”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南疆圣女还真是自来熟,一上来就想着要和她“深交”,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圣女的好意我心领了,”姜茯谣婉拒道,“只是我身子有些不适,怕是无法奉陪了。” “哦?是吗?”阿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拉姜茯谣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好好关心一下姜姑娘了,不知可否让我为姜姑娘诊治一番?”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避开阿妍的手,淡淡道:“多谢圣女关心,只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不劳烦圣女费心了。” 阿妍见姜茯谣一再拒绝,也不恼怒,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姜姑娘休息了,等姜姑娘身子好了,我再来拜访。”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这个南疆圣女,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容珩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见阿妍终于离开,这才开口问道:“谣谣,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茯谣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个南疆圣女有些奇怪。” “嗯,”容珩点点头,“南疆之人,擅长蛊术巫术,你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姜茯谣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一旁的容瑄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皇叔,五皇婶,你们还真是恩爱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容珩冷冷地瞥了容瑄一眼,没有说话。 姜茯谣也懒得理会容瑄的阴阳怪气,她转头看向容珩,柔声道:“王爷,我们走吧。” 容珩点点头,牵起姜茯谣的手,转身离开。 容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 而一直站在容瑄身后的姜雪茹,此时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她死死地盯着姜茯谣和容珩相携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恨和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姜茯谣一回来,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容珩会对姜茯谣如此温柔体贴,而对她却视而不见? 为什么姜茯谣可以拥有这一切,而她却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不甘心!她不甘心! 姜雪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翠儿见状,连忙惊呼一声,伸手去扶姜雪茹。 容瑄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晕倒在地的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想到姜家如今的势力。 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厌恶,弯腰抱起姜雪茹,对翠儿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说罢,便抱着姜雪茹匆匆离去。 容瑄见姜雪茹晕倒,心中并无多少担忧,反倒觉得有些厌烦。 这姜雪茹惯会装模作样,每次在他面前都要晕倒一回,也不嫌腻味。 只是如今姜家还有利用价值,他也不能对姜雪茹表现出半分不耐。 他故作关切地抱起姜雪茹,对翠儿吩咐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若是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翠儿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应声去了。 容瑄抱着姜雪茹往回走,经过姜茯谣身边时。 他故意顿了顿,状似随意地说道:“五皇婶,雪茹妹妹身子一向柔弱,今日又受了惊吓,不知……”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试探和期待。 姜茯谣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这三皇子打的什么算盘,她一眼就能看穿。 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让她出手医治姜雪茹。 好让姜雪茹欠她一个人情,日后便能利用这份人情,在她和容珩之间挑拨离间。 只可惜,他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姜茯谣可不是什么烂好人。 更不会去救一个一心想要她性命的人。 “三皇子说笑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疏离。 “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懂什么医术,三皇子还是请太医为好。” 容瑄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笑道:“五皇婶谦虚了,我可是听说,五皇婶曾跟着江神医学习医术,医术高明得很呢。” 第444章 这孩子真可爱 一旁的阿妍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早就听说姜茯谣医术了得,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近她,如今看来,这倒是个好机会。 “哦?”阿妍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 “原来姜姑娘还会医术?真是看不出来呢。我自幼对医术颇感兴趣,不知可否有机会向姜姑娘讨教一二?”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南疆圣女还真是打蛇随棍上,一听到她会医术,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她“切磋”一番。 只怕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所图吧。 “圣女过奖了。”姜茯谣淡淡道。 “我不过是略懂皮毛,哪里当得起‘讨教’二字。圣女若是对医术感兴趣,不如去太医院,那里的大夫都是医术精湛之人,定能满足圣女的求知欲。” 阿妍见姜茯谣一再拒绝,心中有些不悦,但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道:“姜姑娘真是太谦虚了,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切磋一番才是。” 说着,她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姜茯谣的手臂,状似亲密地说道:“姜姑娘,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你我姐妹相称,如何?” 姜茯谣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但阿妍却握得很紧,她根本无法挣脱。 “圣女言重了。”姜茯谣不动声色地避开阿妍的触碰。 “你我身份悬殊,如何能以姐妹相称?” “哎呀,姜姑娘这话就见外了,”阿妍笑得一脸无害。 “你我都是女子,何必在意那些虚礼?” 说着,她趁姜茯谣不备,在她手腕上轻轻一捏。 姜茯谣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奇异的香味钻入鼻腔,她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南疆圣女竟然对她下药! 姜茯谣猛地甩开阿妍的手,厌恶地用帕子擦拭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妍,眼底一片冰冷:“圣女如此热情,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拉拉扯扯,圣女还是自重些好。” 说罢,她不再理会阿妍,转身走到容珩身边,不着痕迹地靠近他,将自己置于他的保护之下。 容珩不动声色地侧身,将她挡在身后,冰冷的目光扫过阿妍,带着警告的意味。 阿妍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有些难看。 但碍于容珩在场,她也不敢发作,只能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没事吧?”容珩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事。”姜茯谣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 “那南疆圣女有些古怪,你要小心些。” 容珩点点头,表示明白。 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 很快,便到了今日宴会的重头戏——抓周。 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被奶娘抱到了铺着红布的桌子前。 那婴儿穿着大红色的锦缎衣裳,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长命锁,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 周围的宾客们纷纷围上前,看着那婴儿,眼中满是慈爱和期待。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啊,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可不是嘛,这眉眼,这鼻子,跟五皇子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小手,多有力气啊,将来肯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容珩和姜茯谣也不禁看向那孩子,眼中都带着几分笑意。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乌溜溜的眼睛看向他们,咧开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姜茯谣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 “这孩子,真可爱。”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容珩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是啊,很可爱。” 姜茯谣一怔,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霸道。 姜茯谣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正在抓周的孩子身上。 只见那孩子在桌子上爬来爬去,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物品。 有象征着文采的毛笔、书籍,有象征着武力的宝剑、弓箭,还有象征着财富的金元宝、玉如意等等。 孩子似乎对这些东西都充满了兴趣,小手不停地抓着,却又很快放下,似乎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第445章 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 周围的人们都在屏息凝神地看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惊扰到孩子的选择。 突然,孩子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猛地伸出小手,一把抓住了一块……玉佩。 那玉佩通体翠绿,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一看就不是凡品。 “是五皇子的玉佩!”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孩子抓着的玉佩,正是容珩腰间佩戴的那块。 “这孩子,真是有眼光,竟然抓了五皇子的玉佩。” “是啊,这玉佩可是五皇子随身佩戴的宝物,看来这孩子和五皇子真是有缘分啊。”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容珩的脸色却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孩子身边,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 “哇——”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五弟,你这是做什么?”一旁的三皇子容瑄见状,连忙上前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孩子还小,你怎么能如此粗鲁?” 容珩没有理会他,只是紧紧地抱着孩子。 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那块玉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姜茯谣的心,也随着孩子的哭声,猛地一沉。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五皇兄,五皇嫂,你们也来看看吧,这孩子抓周抓得可真有意思。” 容瑄笑眯眯地朝他们招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姜茯谣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然而,容珩已经抱着孩子走了过来,将她拉到了身边。 “来,给孩子一些祝福吧。”容瑄将一个精致的锦盒塞到姜茯谣手中。 “这是本皇子送给孩子的礼物,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满面的男人,心中警铃大作。 她知道,容瑄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特意叫他们过来,肯定没安好心…… 姜茯谣接过锦盒,心中冷笑。容瑄这招真是妙啊,送礼的同时逼迫她表态。 若是拒绝,便是拂了他的面子,显得她小气善妒,连孩子的礼物都要推拒。 若是收下,谁知道这锦盒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万一被人发现,岂不是要污了她的名声? 她不动声色地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玉镯,通体碧绿,雕工精美,一看便价值不菲。 然而,姜茯谣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玉镯的颜色似乎过于鲜艳了一些,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红光。 不好!这玉镯有毒! 姜茯谣心中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将锦盒合上。 然而,容瑄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把按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五皇嫂,这可是本皇子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姜茯谣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只能强作镇定,笑道:“三皇子真是太客气了,这礼物太过贵重,臣妾……” “五皇嫂不必客气,你我兄弟二人情同手足,你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 容瑄打断她的话,语气亲昵,仿佛他们真的是感情深厚的兄弟一般。 “这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五皇嫂不要嫌弃才好。” 他说着,便要将玉镯从锦盒中拿出来,往姜茯谣的手腕上戴。 姜茯谣心中焦急万分,却苦于没有借口拒绝。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玉镯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灵机一动,猛地将手缩回。 同时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手指。 “啊!” 一声痛呼,姜茯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五皇嫂,你怎么了?”容珩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 容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玉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我……我没事……”姜茯谣强忍着手指上传来的剧痛,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只是不小心被针扎了一下,不碍事的。”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容珩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都出血了,快,来人,传太医!” “不必了。”姜茯谣连忙阻止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针眼,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 她说着,便从袖中摸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将手指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第446章 中药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姜茯谣已经处理好了伤口,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容瑄看着地上的碎玉镯,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茯谣竟然会如此决绝,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他原本是想借着送礼的机会,将这枚下了蛊毒的玉镯送给姜茯谣,然后利用蛊毒控制她,让她成为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 然而,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姜茯谣竟然如此警觉,竟然识破了他的计谋,还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化解了他的攻势。 容瑄心中恼怒万分,却也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脸上依然强撑着笑容,说道:“既然五皇嫂身体不适,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五皇兄,你可要好好照顾五皇嫂,可别让她再受伤了。” 他说完,便带着自己的随从,转身离开了。 姜茯谣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个容瑄,真是阴魂不散,这次没能得逞,下次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地对付她。 “你没事吧?”容珩见容瑄离开,这才松了口气,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我们也回去吧。” 容珩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便扶着她离开了宴会。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正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竟然能躲过我的蛊毒,看来这个姜茯谣,还真是不简单啊……”黑衣女子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和赞赏。 “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了吗?哼,游戏才刚刚开始……” ……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立刻将自己关进了房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毒?”她仔细检查着自己的手指,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然而,她却能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正顺着她的血管,慢慢地流遍全身…… 姜茯谣只觉得指尖的刺痛越来越清晰,像有一根烧红的银针,沿着她的血管,在她体内游走。 她试着调动用药物逼出毒素,却发现毫无作用。 那股阴冷的气息反而越发肆虐,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更难捱的是,体内升腾起一股燥热,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她口干舌燥,浑身发烫。 她踉跄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却一饮而尽,也无法浇灭那股灼人的热意。 “该这是什么毒?!” 姜茯谣低声咒骂了一句,脑海中飞快地搜索着各种解毒之法,却一无所获。 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毒,无色无味,却霸道异常,仿佛要将她活活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容珩走了进来。 看到姜茯谣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她,急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毒性发作了?” 姜茯谣强忍着不适,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热……” “热?”容珩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顿时一惊。 “好烫!你中毒了,怎么会发热?” “我也不知道……” 姜茯谣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她本能地想要寻找一个依靠,便紧紧地抱住了容珩。 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容珩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怔,随即感觉到一股柔软的触感,带着灼人的温度,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只见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红唇微张,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诱.惑。 容珩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自然明白姜茯谣此刻的状态意味着什么。 他本想将她推开,却又有些不忍,更重要的是,他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渴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让他无法抗拒地想要更多。 “茯谣……”容珩的声音低哑而沙哑,带着一丝情不自禁的颤抖。 “珩……”姜茯谣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能凭着本能,去寻求一丝缓解。 容珩不再犹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口中溢出的呻.吟尽数吞没。 他的吻,霸道而温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惜,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姜茯谣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轻颤着,回应着。 她像是一朵在烈火中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却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第447章 抓住把柄 一夜缠绵,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久久不散。 翌日清晨,姜茯谣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昏沉沉的,像灌了铅一样。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如同镜花水月般,虚幻而不真实。 “醒了?”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姜茯谣转头,就看到容珩正坐在床边。 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姜茯谣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喝点粥吧。”容珩将粥碗递到她面前。 “你昨天中毒了,折腾了一宿,肯定饿坏了。” 姜茯谣接过粥碗,低头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清淡可口。 温暖了她的胃,也温暖了她的心。 “我……”她再次想要开口,却被打断。 “王爷,王妃,南疆圣女求见。”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 姜茯谣的手指,猛然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姜茯谣的手指倏地收紧,心下暗骂一声,真是讨厌,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粥碗,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便款款走进了房间。她身着一袭异域红裙,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倾泻而下,眉眼间带着几分妩媚,红唇轻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茯谣妹妹,姐姐来看你了,身体可好些了?” 阿妍的声音娇柔婉转,像是黄莺出谷般动听,只是那双美眸中闪烁的光芒,却让人捉摸不透。 姜茯谣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多谢圣女关心,我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阿妍掩唇轻笑,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房间,目光落在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上,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容珩对妹妹真是疼爱有加啊。” 姜茯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圣女说笑了,王爷只是担心我的身体,并无其他。” “妹妹何必如此拘谨?” 阿妍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想要拉姜茯谣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妹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还在生姐姐的气?”阿妍故作委屈地问道。 “圣女说笑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姜茯谣面无表情地说道,心中却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还真是会演戏,装得跟真的一样。 “妹妹不生气就好。”阿妍笑着说道。 “姐姐这次来,是特意来向妹妹赔罪的。之前的事情,是姐姐不对,不该误会妹妹和容珩的关系。”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女人还真是能屈能伸。 前脚还对她喊打喊杀,现在就来装好人,真当她是傻子不成? “圣女言重了,不必再提。”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妹妹真是大度。”阿妍笑着说道,“既然妹妹不怪罪姐姐,那姐姐就放心了。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妹妹可要常去南疆找姐姐玩啊。” “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姜茯谣敷衍地应道,心中却暗暗冷笑,谁要和你做姐妹?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妍高兴地说道,“姐姐还有事,就先走了,妹妹好好休息。” 说完,阿妍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怎么,她又来找你麻烦了?” 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姜茯谣转身,就看到容珩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显然是刚忙完公务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姜茯谣惊喜地问道,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听说她来了,怕她又为难你,便赶回来了。”容珩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着她,“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事,她只是来示好,说要和我做姐妹。”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安定了不少。 “示好?”容珩冷笑一声,“她的话你也信?她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我知道。”姜茯谣点点头,“不过,我并没有答应她什么。” “那就好。”容珩松了口气,“以后离她远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 “嗯,我知道了。”姜茯谣乖巧地应道。 “饿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吃的,我们一起吃。”容珩说着,便要起身去叫人传膳。 第448章 妹妹不会介意吧 “等等。”姜茯谣拉住他的手,“阿妍还没走,就在隔壁房间。” “什么?”容珩脸色一沉,“她怎么还没走?” “她说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姜茯谣有些无奈地说道。 容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正想拒绝,却听姜茯谣说道:“就让她一起吃吧,反正也只是一顿饭而已。” 容珩看着姜茯谣,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情愿,便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 很快,饭菜便准备好了,三人围坐在桌前,气氛却有些诡异。 容珩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吃饭。 姜茯谣则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偶尔会和阿妍说几句话,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阿妍坐在桌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眼前这对“璧人”。 姜茯谣今日穿了一袭浅粉色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娇嫩欲滴。她柔荑轻执玉箸,为容珩布菜,动作轻柔细致,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仿佛要把人溺毙在那汪春水之中。 “王爷,尝尝这个,这可是我特意让厨房做的,味道可好了。” 姜茯谣将一块香煎鱼肉夹到容珩碗中,语气娇软得能滴出蜜来。 容珩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此时,他耳根微红,薄唇微抿,眼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淡淡道:“王妃有心了。” “王爷喜欢就好。”姜茯谣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又为他盛了一碗汤,“王爷近日操劳,要多喝些汤补补身子。” 容珩接过汤碗,低头喝了一口,只觉得汤汁鲜美,唇齿留香,心中更是暖意融融。 “王爷,这汤可还合胃口?”姜茯谣柔声问道,声音甜腻得像抹了蜜糖一般。 “嗯,甚好。”容珩应了一声,掩饰性地又喝了一口汤,却不敢抬头去看姜茯谣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 阿妍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心中冷笑连连。 姜茯谣,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知难而退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她端起酒杯,笑盈盈地对姜茯谣说道:“茯谣妹妹,姐姐敬你一杯,感谢你对姐姐的款待。” 姜茯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圣女客气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 阿妍一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随即放下酒杯,状似无意地问道:“茯谣妹妹,你和容珩是怎么认识的啊?” 姜茯谣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容珩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和王爷的相遇,还颇有些戏剧性……” 她故意将“戏剧性”三个字咬得很重,果然,看到阿妍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 “哦?说来听听。”阿妍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仿佛对他们的故事真的充满了兴趣。 姜茯谣微微一笑,开始娓娓道来:“那日,我外出游玩,不慎落水,幸得王爷路过,出手相救……” 她将当初落水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而容珩则是从天而降的英雄,将她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阿妍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插嘴询问几句,仿佛真的对他们的故事深信不疑。 容珩坐在一旁,听着姜茯谣编造的故事,心中哭笑不得。 这女人,还真是会编故事,说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也要被她给骗了。 不过,看着她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的模样,他心中却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想要更多地了解她。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姜茯谣放在桌上的手。 姜茯谣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手凉。”容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茯谣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王爷,我给你暖暖。” “茯谣妹妹和容珩的感情真是好啊。”阿妍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感叹。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容珩和姜茯谣之间来回打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容珩脸色一沉,放下筷子,冷冷地看着阿妍,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圣女今日前来,似乎话里有话?” 阿妍也不恼,只是轻轻一笑,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一丝挑衅:“姐姐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妹妹不会介意吧?” 第449章 她们都说了什么? 阿妍走后,姜茯谣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 “总算是走了。” 她揉着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这女人,真是烦死人了。” 容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就这么怕她?” “谁怕她了!”姜茯谣立刻反驳,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嘴硬。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罢了。你也知道,她和三皇子,我总不能和她走得太近,免得惹你不快。” 容珩脸上的笑意更。 ,“哦?这么说,王妃是在为我考虑了?” “谁……谁为你考虑了!”姜茯谣脸颊微红,眼神闪躲。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罢了。” “是吗?”容珩也不拆穿她,只是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与她平视。 “既然王妃如此善解人意,不如……跟我去一趟军营如何?” 姜茯谣微微一愣,“军营?” “嗯。”容珩点点头,“最近军中不太太平,我需要去一趟,处理一些事情。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住在我的营帐里,不会有危险的。” 姜茯谣有些犹豫。 “可是……我去军营做什么?我又不懂打仗。” “你不会打仗,但你会医术啊。”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军中缺医少药,你去了,正好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为将士们治病疗伤。” “这……”姜茯谣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担心。 “可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军营,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那里的环境。” “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容珩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却不容拒绝。 “而且,去了军营,你就不用再面对阿妍了,不是吗?” 姜茯谣心动了。 是啊,去了军营,就不用再面对那个让她头疼的女人了。 而且,她确实也想为容珩做些什么。 哪怕只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为他分担一些压力也好。 “好,我去。”姜茯谣终于点头答应。 容珩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姜茯谣答应跟他去军营,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阿妍,也是因为他。 “那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容珩说着,便吩咐下人去准备行李。 姜茯谣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她打开衣柜,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华服锦绣,却一样也提不起兴趣。 最后,她只挑了几件素净的衣裙,又带了一些常用的医书和药材,便算收拾妥当。 第二天一早,姜茯谣便和容珩一起出发前往军营。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并没有惊动太多人。 只带了白术、程纪和几个亲卫,便轻装简行地离开了京城。 阿妍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地走出五皇子府,嘴角还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回到自己院落,阿妍挥退了所有侍女,只留下心腹碧珠一人侍奉。她斜倚在贵妃榻上,纤纤玉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脑中回想起方才宴席上姜茯谣窘迫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碧珠见状,好奇地问道:“圣女今日心情似乎格外好,可是席间发生了什么趣事?” 阿妍漫不经心地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见着那位王妃,觉得她颇有些……有趣罢了。” 碧珠掩嘴笑道:“可不是嘛,奴婢瞧着那王妃,虽然出身高贵,却是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哪里比得上圣女您这般风华绝代,雍容华贵。” 阿妍轻哼一声,姜茯谣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毫无威胁可言。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份“单纯”,才更容易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到这里,阿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碧珠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圣女,您说那位王妃,当真是王爷的心上人吗?” 阿妍放下酒杯,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 “心上人?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容珩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之骄子,岂会真的对一个女人动情?” 碧珠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圣女英明。” 她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那圣女您……” 阿妍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 碧珠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奴婢该死,奴婢多嘴了,请圣女恕罪!” 阿妍淡淡道:“起来吧,下次注意些便是。” 碧珠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走到阿妍身边,替她揉捏肩膀,低声说道:“圣女,奴婢听说,今日宴席上,有好几个丫鬟都在议论您和王妃呢。” “哦?”阿妍来了兴致,“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第450章 我确实挺喜欢那位姜大夫的 碧珠犹豫了一下,说道:“她们说,说……”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阿妍不悦道。 “她们说您和王妃年纪相仿,性情也都很是温和,说不定……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呢。” 碧珠一口气说完,紧张地观察着阿妍的神色。 “朋友?” 阿妍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碧珠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不解地问道:“圣女,您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我确实挺喜欢那位姜大夫的。” 军营扎在城郊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上,远远望去,营帐如白色的浪潮般延绵起伏。 姜茯谣掀开车帘,一股干燥凛冽的风迎面扑来。 夹杂着些许尘土和草木的味道,与京城里脂粉香薰的气息截然不同。 “王妃,小心脚下。” 白术眼疾手快地扶住姜茯谣,将她搀下了马车。 姜茯谣站稳身子,环顾四周,只见来来往往的士兵个个身姿挺拔。 步履矫健,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娇客”有些不自在。 容珩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这里?”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道:“没有,只是觉得……和京城很不一样。” 容珩微微一笑,“军营自然比不得京城繁华舒适,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一顶营帐,供你居住,日常所需也一应俱全,你安心住下便是。” 这时,几名身穿盔甲的将领走了过来,见到容珩,纷纷抱拳行礼:“参见王爷!” “免礼。”容珩微微颔首,又向姜茯谣介绍道:“这些都是军中的将领,之前在府中见过你的。” 姜茯谣微微颔首,柔声说道:“各位将军好。” “王妃好!”几位将领也纷纷向姜茯谣行礼,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打量。 寒暄过后,容珩便带着将领们去议事了,留下姜茯谣和白术在原地。 姜茯谣对军营里的事不感兴趣,便从马车上取了一本医书。 走到一旁树荫下,静静地看了起来。 阳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 姜茯谣沉浸在医书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喝!”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突然响起,将姜茯谣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校场上,容珩正手持长枪,带领着一队士兵操练。 他身姿挺拔,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每一次挥枪都带着凌厉的杀气,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力量和野性。 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显得他英俊非凡,让人移不开眼。 姜茯谣看着看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从未见过容珩如此“生动”的一面,与平日里那个运筹帷幄、不苟言笑的王爷判若两人。 也许是因为军营的氛围,也许是因为手中的长枪。 此刻的容珩,少了平日里的冷峻和疏离。 多了几分男儿本色的豪迈和不羁,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了解他更多。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姜茯谣耳边响起:“王爷,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婉清看得都入迷了呢!” 姜茯谣回过头,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 正满脸崇拜地看着容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辰。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最宠爱的侄女,谢婉清。 谢婉清今日不知为何也来了军营,一身精致的衣裙,与这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原本只是远远地观望,却被容珩练武时的英姿所吸引。 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爱慕之情,径直朝着容珩走了过去。 “王爷,您渴不渴?婉清特意为您准备了参茶,可以为您解暑降燥。” 谢婉清走到容珩身边,柔声细语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容珩的胳膊。 容珩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触碰,淡淡道:“谢小姐有心了,不过本王不渴,你若无事,便先回去吧。” 谢婉清被拒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故作天真地说道:“王爷,您怎么对婉清如此冷淡?婉清只是想关心您一下罢了,难道……难道您还在生婉清的气吗?” “生什么气?”容珩微微皱眉,显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就是上次在宫宴上,婉清不小心撞了王妃,您不是……” 谢婉清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第451章 让她滚 容珩这才想起,上次宫宴上,谢婉清的确是“不小心”撞到了姜茯谣。 当时他还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 “那件事,本王已经说过了,是谢小姐自己不小心,与王妃无关。” 容珩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谢婉清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楚楚可怜地看着容珩。 “可是……可是婉清真的不是故意的,王爷,您要相信婉清啊!” 姜茯谣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冷笑一声。 这谢婉清,还真是会演戏。 明明是自己故意撞了她,现在却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想要博取容珩的同情。 只是,她真的以为,容珩会相信她的鬼话吗? 谢婉清的话,说得模棱两可,却字字指向姜茯谣。 仿佛姜茯谣仗着王妃的身份,故意让她难堪似的。 周围的士兵们原本都在专心操练,听到谢婉清的话,都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朝着这边张望。 “这姑娘是谁啊?长得还挺俊俏的,怎么和王爷说话这么亲密?” “你新来的吧?连谢小姐都不认识?” “谢小姐?哪个谢小姐?” “还能是哪个?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谢婉清呗!”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听说这位谢小姐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温柔贤惠,善解人意,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儿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真的假的?那她今天来军营做什么?难道……” “嘘!你小声点!没看到谢小姐和王爷在说话吗?小心被听到了,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 士兵们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着,看向谢婉清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猜测。 “这位谢小姐,该不会是王爷的……” “嘘!别乱说!王爷已经娶了王妃了,那位姜家的大小姐,你忘了?” “对哦!瞧我这记性!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对这位王妃好像并不怎么上心啊,成亲这么久了,也没见王爷去过几次姜府,更别说带王妃出来露面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听说这位王妃,是个病秧子,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爷估计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才不让她抛头露面的吧。” “原来如此!那这位谢小姐,岂不是……” “妾室啊?” “嘘!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士兵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妾室?” 谁知,这些话传到谢婉清耳朵里,却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瞬间将她所有的得意和幻想都浇灭了。 “谁说我要做妾室?!”谢婉清猛地抬起头,怒视着周围的士兵,厉声喝问道。 “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本小姐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这些粗鄙武夫可以随意编排的?!” 士兵们被谢婉清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得这位大小姐如此动怒。 “谢小姐息怒,我们……” “息怒?你们让我怎么息怒?!” 谢婉清怒火冲冲地打断了士兵的话。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爷是什么身份?本小姐是什么身份?本小姐若是要嫁给王爷,那也是做堂堂正正的王妃,怎么可能……” 谢婉清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容珩的脸色,却在谢婉清说出那句“妾室”的时候。 彻底冷了下来。 他猛地甩开谢婉清的手,眼神冰冷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谢婉清,注意你的言辞!本王的将士,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 谢婉清被容珩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 她从未见过容珩如此可怕的眼神,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一般。 “王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谢婉清的声音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妾室”,竟然会引起容珩如此大的反应。 “不是那个意思?”容珩冷笑一声,“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本王的将士,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粗鄙武夫,配不上你这位皇后娘娘的亲侄女?” 谢婉清脸色苍白,她想要解释,可是看着容珩那冰冷的眼神,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珩看着谢婉清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只有厌恶。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女人! “滚!”容珩怒吼一声,直接将谢婉清推到了一旁。 第452章 要相信皇兄 谢婉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容珩,眼中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王爷,你……你为什么要凶我?我只是……” “够了!”容珩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本王不想再听到你说话!来人,送谢小姐回去!” 两名士兵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架起谢婉清,将她带离了校场。 谢婉清一路挣扎着,哭喊着,可是却无济于事。 容珩看着谢婉清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王爷……”程纪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容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他知道程纪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劝他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了皇后。 可是,他容珩是什么人?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委屈了自己? 他今天可以为了谢婉清,而斥责自己的将士,那么明天,他是不是就可以为了谢婉清,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他容珩,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 容珩转过身,便看到姜茯谣缓缓走了过来。 她今日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衣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挽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丽脱俗。 她手中拿着一本医书,显然是刚刚在帐篷里看书,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看到姜茯谣,容珩的脸色顿时柔和了几分。 “你怎么出来了?” 姜茯谣走到容珩身边,目光落在谢婉清远去的背影上,淡淡问道:“刚刚那位,是谢小姐?” “嗯。”容珩点了点头,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姜茯谣听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说道:“王爷不必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不知道姜茯谣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希望姜茯谣为了这种事情而烦心。 “嗯,我知道。”容珩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姜茯谣没有拒绝,任由容珩牵着自己的手,朝着帐篷走去。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谢婉清正躲在那里,偷偷地看着他们。 看到容珩对姜茯谣那温柔体贴的模样,谢婉清的眼中,顿时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容珩对她那么冷漠,对姜茯谣却那么温柔? 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姜茯谣? 谢婉清紧紧地咬着嘴唇,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容珩牵着姜茯谣回到营帐,谢婉清的事就像一块小小的石头,在湖面激起了一丝波澜,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姜茯谣并不在意谢婉清的那些小动作。 在皇家,这样的女子她见得多了,仗着几分姿色和家世。 就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与容珩是什么关系。 容珩见姜茯谣真的毫不在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怕得罪皇后,只是不想因为这些琐事,扰了姜茯谣的清净。 “茯谣,你真的不生气?”容珩还是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姜茯谣轻轻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王爷今日是在维护军纪,何错之有?至于谢小姐那边,王爷也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时想岔了,等过段时间想明白了就好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赞赏。 茯谣总是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从来不会无理取闹。 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呢? “还是茯谣懂我。”容珩笑着说道,“不过,这谢婉清确实有些麻烦,我那皇嫂最是疼爱她,这次的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姜茯谣微微皱眉,问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理?” 容珩沉吟片刻,说道:“我想明日进宫一趟,将此事告知母妃和皇兄,免得他们被蒙在鼓里,日后再生出什么误会。”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说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容珩见姜茯谣如此紧张,不禁有些疑惑,问道:“为何?” 姜茯谣解释道:“王爷你想,谢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侄女,皇后娘娘对她一向疼爱有加。若是王爷将此事告知皇上和太后,岂不是让皇后娘娘颜面扫地? 到时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王爷该如何自处?” 容珩听完姜茯谣的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茯谣,你多虑了。皇兄明辨是非,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怪罪于我。至于皇后那边……” 第453章 她还有希望吗 次日清晨 容珩牵着姜茯谣的手,步履匆匆地往皇宫走去。 他们走到皇宫的大门前,守门的侍卫看到是容珩,连忙躬身行礼。 “见过五皇子殿下!” 容珩微微颔首,牵着姜茯谣的手,缓步走进了皇宫。 两人来到御书房门口,侍卫通报后,容珩便带着姜茯谣走了进去。 贤妃见到容珩和姜茯谣,脸上顿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拉着姜茯谣的手,嘘寒问暖,关切备至。 容珩将谢婉清的事情说了一遍,贤妃听完,顿时怒气冲冲,说道:“这谢婉清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如此污蔑我儿媳妇!” 容珩连忙安抚贤妃,说道“母妃息怒,此事我已经处理过了,谢婉清不会再犯了。” 贤妃转头对容珩说道:“你且去跟你父皇说一声,竟敢在军营里生事,简直是目无法纪!” 容珩从容地点了点头,带着姜茯谣去见了皇帝房门口,侍卫通报后,容珩便带着姜茯谣走了进去。 两人进入大殿后。 容珩将谢婉清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上。 “父皇,儿臣今日才知道,谢婉清竟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她不仅对茯谣出言不逊,还对军中将士冷嘲热讽,简直无法无天!”容珩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皇帝听完容珩的讲述,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说道:“皇后太过偏袒自己的侄女,竟然任由谢婉清胡闹,简直是胡闹!” 皇帝虽然生气,但也只是说几句罢了,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容珩见皇帝的态度,心中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皇帝和皇后之间关系微妙,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引起两宫的矛盾。 皇帝挥了挥手,说道;“珩儿你们先回去,此事我会去训斥皇后。” 容珩应了一声,带着姜茯谣离开皇宫。 “来人!”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去把皇后给我叫过来!” “是!”一个太监应了一声,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皇后被斥责了几句,气得脸色铁青,回到寝宫后,直接将谢婉清叫了过来。 谢婉清站在寝宫中,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任凭皇后在谢婉清面前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姑母……” 谢婉清轻声啜泣,眼角的泪水不住地滑落,自己明明已经尽了全力,为何珩哥哥就是对自己无动于衷? 皇后猛地转过身,指着谢婉清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他容珩喜欢的是那个姜茯谣,你这般死缠烂打,只会让他更加反感!” “我……我……”谢婉清被皇后说得羞愧难当,谢婉清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可是并不想放弃。 “行了,你别哭了!”皇后见谢婉清哭得梨花带雨,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你得学着聪明一点,别总是像个傻子一样!” “姑母,您快教教我吧,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珩哥哥?”谢婉清急切地问道。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容珩现在已经对你厌烦了,只有用非常手段才能让他记住你!” 谢婉清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姑母,您的意思是? 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你去问问你的丫鬟,她们懂得比你多。” 谢婉清愣了一下,不明白姑母为何要让自己去问丫鬟,不过谢婉清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秋菊,你说……姑母说的非常手段是什么?”谢婉清回到自己的闺房,忍不住询问自己的贴身丫鬟秋菊。 秋菊犹豫了一下,附耳轻声说道:“生米煮成熟饭。” “秋菊,你说……真的可以吗?”谢婉清脸上泛起红晕,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 秋菊笑着说:“小姐,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要你怀上了五皇子的孩子,五皇子就不得不承认你。” 谢婉清沉思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好,我试试!” 就这样,谢婉清在秋菊的帮助下,开始策划行动。 谢婉清让秋菊去打探容珩的行踪,得知容珩经常去城郊的猎场打猎,便让秋菊准备了马车,偷偷地跟了过去。 马车停在离容珩较近的地方,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走向猎场。 容珩正专注地瞄准一只野兔,并没有注意到谢婉清的靠近。 谢婉清屏住呼吸,然后猛地从背后抱住了容珩。 “珩哥哥!”谢婉清惊呼道。 容珩被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看到是谢婉清,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谢婉清,你怎么会在这里?”容珩皱着眉头问道。 谢婉清娇羞地说道:“珩哥哥,婉清听说你在这里打猎,便过来看看你。” 容珩冷冷地看了谢婉清一眼,说道:“我正在打猎,没空理你。” 谢婉清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珩哥哥,婉清一直都很喜欢你....” 容珩听着谢婉清的示爱,心里一阵烦躁。 “谢婉清,我只爱茯谣一人,也只会娶茯谣一人,你死了这条心把!” 容珩气愤地说道,便转身离开了。 谢婉清望着容珩的背影,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还有希望吗? 第454章 一起变得强大 而另一边,容珩带着姜茯谣一路颠簸,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座破旧的寺庙。 寺庙依山而建,周围环绕着青翠欲滴的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生宁静。 “这就是我说的那座寺庙。”容珩指着眼前的寺庙,对着姜茯谣说道。 姜茯谣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寺庙,眼中充满了好奇。 “它看起来很古老,而且很安静。”姜茯谣低声说道。 容珩点了点头,说道:“听说这座寺庙的住持曾经是位神医,医术高超。 我最近偶然得知了这个消息,便想带你来这里学习医术。” 姜茯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万万没想到,容珩会带她来这里学习医术。 她一直以为,容珩是想要带她来这里避避风头,没想到还有其他用意。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学习医术?”姜茯谣问道。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温柔。 “因为我想让你变得更强大,更自信,能够保护好你自己。”容珩说道。 姜茯谣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动地看着容珩,低声说道:“谢谢你,容珩。” 二人走进寺庙,寺庙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主持大师就在里面,我们去拜访一下。”容珩说道。 姜茯谣点了点头,跟着容珩一起走进寺庙。 寺庙的内部装饰简洁朴素,却充满了禅意,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地面铺着青石板,处处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灰色僧袍的老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慈眉善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两位施主,有礼了。”老和尚说道。 “大师,这是我的妻子姜茯谣,她想向您学习医术。”容珩说道。 老和尚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慈祥,他点了点头,说道:“好,进来吧。” 姜茯谣跟着容珩走进寺庙,老和尚坐在蒲团上,姜茯谣便坐在一旁。 “老衲法号净尘,你们叫我净尘大师便可。”老和尚说道。 姜茯谣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净尘大师。” 容珩说道来由:“大师,茯谣姑娘她之前一直想学习医术,但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老师。 听说大师医术精湛,便冒昧前来拜访,希望大师能够收她为徒。” 净尘大师微微一笑,说道:“老衲是僧人,收徒只收和尚,不收女弟子。” 姜茯谣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她原本以为,佛门中人应该不拘这些小节,没想到净尘大师竟然不收女弟子。 “大师,我真的很想学医术。”姜茯谣恳求道。 净尘大师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沉思片刻,说道:“你若真心想学医,便在此好好学习吧,老衲会将我所学倾囊相授,但你不能成为老衲的弟子。” 姜茯谣的眼睛一亮,她激动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师。” 容珩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净尘大师会拒绝姜茯谣,没想到净尘大师最终还是答应了。 “那就多谢大师了。”容珩说道。 容珩原本打算陪着姜茯谣学习医术,但没过几天,他就接到消息,需要回宫处理政务。 “茯谣,我需要回宫处理一些事情,你就在这里安心学习。”容珩说道。 姜茯谣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容珩说道。 临走前,容珩将陆青留下来保护姜茯谣,他叮嘱陆青:“一定要保护好茯谣。” 陆青点了点头,说道:“主子放心,我会保护好夫人的。” 容珩离开之后,姜茯谣便开始跟着净尘大师学习医术。 每日卯时,净尘大师都会准时带着姜茯谣上山采药。 今日也不例外,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踏着清晨的露珠,沿着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 净尘大师一边走,一边指着路边的植物,细细讲解它们的名称、药性和用法。 姜茯谣认真聆听,用心记忆,偶尔也会提出一些疑问,净尘大师总是不厌其烦地解答。 “你看这株植物,”净尘大师指着路边一株不起眼的绿色植物说道,“它叫做车前草,虽然看似普通,却是一味清热解毒的良药, 姜茯谣俯下身,仔细观察着车前草的叶片和根茎,将净尘大师的话牢记于心。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间,已到半山腰。 此处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各种草药也更加丰富多样。 净尘大师从身后的药篓中取出一把小铲,开始挖掘一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 “茯谣,这种药草叫做紫花地丁,”净尘大师一边挖一边说道,“它性寒味苦,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的功效,对于治疗痈肿疮毒、蛇虫咬伤等症有奇效。” 姜茯谣接过净尘大师递来的紫花地丁,仔细观察着它的形态,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自己的药篓中。 二人就这样一路采药,一路学习,直到日落西山才下山回到寺庙。 回到寺庙后,姜茯谣便开始整理今日采摘的药材,将它们分类晾晒,并做好记录。 姜茯谣一边学习,一边想着容珩,不知道容珩什么时候会回来。 第455章 大师登门 天色阴沉,乌鸦的啼叫划破了京城上空的寂静。 在三皇子府邸的一处偏院里,一位女子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属于尘世的漠然,只见她纤长的手指拨弄着几枚骨牌。 骨牌停止翻滚,最终指向了北方——净尘寺的方向。 “找到你了”阿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起身准备离开,然而,还未等她踏出房门,便被一道怒吼声拦住。 “阿妍!你成日在外游荡,究竟在搞什么鬼?” 容瑄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最近诸事不顺,让他心烦意乱。 他本指望这巫女能帮他扭转乾坤,谁知她却像个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控制。 阿妍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我做什么,与你何干?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少来摆谱。” 容瑄被她这副态度彻底激怒,“合作?你若完不成答应我的事,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呵,”阿妍轻笑一声,“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在一旁的姜雪茹见状,立刻上前柔声劝慰,“殿下息怒,阿妍姑娘想必也是为了殿下办事才如此奔波。” 她轻柔地抚摸着容瑄的胸口,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她要的,是这后宫之主的位置,而如今这巫女的风头已经盖过了她,她必须牢牢抓住容瑄的心。 容瑄被她温言软语抚慰了片刻,怒气也消散了不少,一把将姜雪茹搂入怀中,“还是雪茹懂事。” 他低头吻上姜雪茹的唇,两人很快便纠缠在一起,屋内顿时春色无边。 阿妍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 阿妍来到净尘寺,却被寺中小沙弥拦在门外,“施主,今日寺中举行法会,不便接待香客。” 阿妍黛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我要见姜茯谣。” 小沙弥依旧摇头,“这位施主,请回吧。” 阿妍冷哼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巧的竹筒,指尖轻弹,一只通体翠绿的蛊虫悄无声息地飞向小沙弥。 就在蛊虫即将触碰到小沙弥的瞬间,一只枯瘦的手稳稳地抓住了它。 净尘大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看着阿妍,眼中满是慈悲,“女施主,回头是岸。” 阿妍看着净尘大师手中的蛊虫,心中暗惊。 这老和尚,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抓住她的蛊虫…… 见此状阿妍知道这和尚不好对付。 只好双手合十,恭敬的说道: “大师您好,我来找姜茯谣,听说她在此修养!” 净尘大师捻着佛珠,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在探究,“姜施主的确在此,不知女施主寻她有何事?” “实不相瞒,”阿妍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焦急,“茯谣与我乃是旧识,近日我与她发生了一些误会。 还望大师通传一声。” 见大师无动于衷。 阿妍准备向大师跪下磕头。 “大师,我求求您了,我只想求茯谣妹妹原谅,别无他求!”阿妍说着,竟准备磕头。 净尘大师后退一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请稍后,老衲这就去通报。” 说罢,转身进了寺内,留下阿妍一人在寺门前等待。 屋内。 姜茯谣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泛黄的医书,眉头微微蹙起。 淡淡的药香弥漫,却掩盖不住少女心中泛起的阵阵不安。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姜茯谣的思绪。 她放下手中的医书,轻声问道:“谁啊?” “茯谣,是老衲。”门外传来一个苍老却慈祥的声音,正是净尘大师。 姜茯谣连忙起身开门,恭敬地行礼道:“大师,您怎么来了?” 净尘大师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看着姜茯谣,说道:“寺中来了一位女施主,前来拜访你,说是你的旧相识。” “女施主?”姜茯谣的心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女子形象,正是她一直以来想要躲避的那个人——巫女。 难道是她找来了? 她来做什么?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姜茯谣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净尘大师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平静的说道:“阿弥陀佛,有些事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唯有勇敢面对,方能寻得解脱。” 姜茯谣叹了口气。 躲是躲不掉的。 若是那巫女真的找上门来,自己不见她,她定然会有别的法子找到自己,甚至会牵连到寺庙里的其他人。 想到这里,姜茯谣咬了咬牙,强作镇定道:“大师,请您让她进来吧。” 净尘大师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第456章 我们只是朋友? “茯谣妹妹,好久不见。”阿妍凝视着姜茯谣,目光中带着几分期盼 姜茯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好久不见?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呢。” 阿妍不以为然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医书,随意翻阅了几页,故作惊讶地说道:“茯谣姑娘妹妹,你竟然开始学医了?” “姐姐平日里也略通些药理,不如你我姐妹探讨一番?” 阿妍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包里翻出一株奇特的植物,叶片狭长,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根部则呈现出妖异的红色。 “这是……”姜茯谣认出这植物,脸色顿时一变,“这是断肠草?!” “见识不错嘛。” 阿妍笑了笑,毫不在意姜茯谣的惊恐,“这断肠草可是好东西,只要用量得当,就能起到活血化瘀,止痛止痒的奇效。” 姜茯谣心中满是疑虑,断肠草剧毒无比,是能致人死地的毒药,怎会是治病救人的良药? 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转身看向不远处正在打坐的净尘大师,他是当天下第一神医,医术通神,想必能解答她的疑惑。 “大师,阿妍所说的,可是真的?” 姜茯谣将手中的断肠草递到净尘大师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净尘大师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姜茯谣手中的断肠草上。 片刻后,他微微点头,“女施主说的没错,断肠草的确可以入药,” 姜茯谣可不会单纯到面前这女人真是好心来给她讲解医术的 “就算你说对了又如何?说吧,你这次来又想做什么?” 阿妍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自然:“茯谣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是吗?”姜茯谣冷笑一声,“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 “茯谣妹妹,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和你成为好姐妹”阿妍走到姜茯谣面前,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真诚。 姜茯谣不再理会她的辩解,转身欲离开。 阿妍见姜茯谣要离开,急切的说道:“茯谣妹妹,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信我,我不逼你,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直到你信我为止。”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竟然还敢舔着脸往上凑! 阿妍见姜茯谣不为所动,便识趣地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告辞了。 阿妍果然又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说是特意为姜茯谣的身体调养准备的。 姜茯谣虽然心中厌恶,但也不好当面拒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勉强收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妍每天都会来净尘寺,风雨无阻。 她似乎铁了心要软化姜茯谣,每次来都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时是些珍贵的药材,有时是些精致的糕点,有时甚至是一些从宫外张罗来的稀罕玩意儿。 姜茯谣虽然表面上对阿妍不冷不热的,但内心深处却渐渐对她产生了一丝好奇。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与我结交姐妹?可她做的那些事,又算怎么回事? 在阿妍坚持不懈的“糖衣炮弹”攻势下,姜茯谣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主动开口询问起了一些关于三皇子的事。 “你……你和三皇子,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阿妍正在为姜茯谣研磨草药,听到她的问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茯谣妹妹,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阿妍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不愿多谈。 姜茯谣心中更加好奇,追问道:“为什么?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阿妍苦涩一笑,站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背对着姜茯谣,语气平静地说道: “茯谣,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和他之间,也从来没有过任何苟且之事。我和他,只是……朋友。” 姜茯谣眼神冰冷,一字一顿道: “阿妍,你听清楚了,只要你一日与三皇子站在一起,你我,就永远是敌人!” 阿妍愣住了,她没想到姜茯谣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看来,姜茯谣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甚至有些软弱的女人。 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姜茯谣,却像是变了个人。 “你……”阿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便转身离开了。 第457章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阿妍走出姜茯谣的院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 姜茯谣故作冷漠的态度,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回到自己简陋的住所,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酒,一仰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烦闷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阿妍的思绪。 她不耐烦地打开门,却见三皇子容瑄一身锦衣,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外。 “阿妍,”容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润笑容,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我来看你了。” 阿妍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三皇子有何贵干?” 容瑄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蛊药,准备好了吗?” 阿妍起身,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雕工精致的木盒,递到容瑄面前,语气平静:“这是你要的东西。” 容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通体碧绿的蛊虫,正安静地沉睡着。 “阿妍,你放心,等我登上皇位,一定会给你一个正妃之位。” 阿妍心里嘀咕着:“我要的东西,从来不是这个。” 容瑄似乎看出了阿妍的不悦,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这后宫之中,只有你才是最懂我的人。” 阿妍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哦?殿下莫不是忘了,您当初和姜家小姐在一起时,也是这般说的?” 容瑄脸色一僵,随即不悦道:“阿妍,你怎么能将自己和她相提并论?她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身份卑微,如何能配得上正妃之位?” 阿妍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瑄:“所以,殿下这是在告诉我,我不过是你利用的一枚棋子,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你毫不留情地抛弃?” “阿妍,你……”容瑄脸色铁青,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殿下,请回吧。”阿妍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了。” 夜深人静 阿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想起白天与姜茯谣的对话和她眼中的冷漠,心中一阵刺痛。 阿妍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意姜茯? 迷迷糊糊间,阿妍做了一个梦。 梦里,阿妍梦见姜茯谣对她温柔似水,眼波流转间尽是脉脉深情。 她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桃花盛开的山谷,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们的发梢,肩头,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阿妍心中狂喜,她知道,茯谣终于接受她了。 “茯谣……”她呢喃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姜茯谣面色一变,猛地推开了她。 “阿妍,你我终究殊途,我的心,始终在容珩那里。”姜茯谣的声音冰冷无情,眼神中没有一丝留恋。 阿妍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闷。 梦境是如此真实,以至于醒来后,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走到窗边,任由冷风吹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第二天,阿妍没有再去见姜茯谣。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梦境的恐惧,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继续跟着净尘大师学习医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她继续潜心学习医术,净尘大师见她如此勤奋好学,心中甚慰,便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这日,姜茯谣正在房间里研读医书,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了出去。 “娘你怎么来了,姜茯谣扑进了李婉妍的怀中” 李婉妍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乌黑的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肤如凝脂,气质清雅高贵。 然而,姜茯谣却发现,李婉妍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隐约透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姜茯谣担忧地问道。 李婉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道:“没事,娘只是最近有些操劳过度,休息几日便好了。” 姜茯谣自然不信她的话,追问道:“真的没事吗?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婉妍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一个人在山上住着,可还习惯?” “我一切都好,娘不用担心。” 姜茯谣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却更加担忧起来。 晚膳过后,姜茯谣服侍李婉妍歇息。 看着母亲憔悴的容颜,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娘,是不是爹爹他……” 第458章 你这是做什么 李婉妍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说道:“你爹他最近是有些反常。” “爹爹他怎么了?” “他整日忙于政务,早出晚归,就连我都很少见到他。”李婉妍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而且,他还频繁地与一些朝臣来往,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他可曾对您说过什么?” 李婉妍摇摇头,眼中的焦虑更甚,“我问过他,但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让我不要担心,安心在家中等着便是,唉。”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知道,父亲一向行事谨慎,如今却如此反常,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娘,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姜茯谣握紧李婉妍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李婉妍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中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茯谣,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婉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叹:“你爹爹他,似乎在密谋拥立太子。” 姜茯谣心中一惊,太子体弱多病,早已是朝野上下公开的秘密,而自己的父亲,向来是不站队的中间派,为何会突然卷入这趟浑水? “娘,您可知爹爹为何要这样做?”姜茯谣压低声音问道。 李婉妍摇摇头,眼中满是担忧:“我问过他,但他什么也不肯说,只说让我不要担心,安心在家中等着便是。” 姜茯谣心乱如麻,她知道,太子为人懦弱,毫无主见。 若是真的让他登上了皇位,只怕这大梁的江山,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她握紧李婉妍的手,坚定地说道:“娘,您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看着母亲日渐憔悴的容颜,姜茯谣心中愈发担忧。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查清此事,否则,只怕会酿成大祸。 “娘,您看这样可好?您随我一起去山上住几日,就当是散散心,也好让我安心学习医术。”姜茯谣试探着问道。 李婉妍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这怎么行?你住在静慈庵,本就诸多不便,娘若是再去了,岂不是给你添乱?” “娘,您说的哪里话?女儿一个人在山上,心中总是放心不下您和爹爹,您若是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学习,不是吗?”姜茯谣拉着李婉妍的手,撒娇道。 李婉妍何尝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她又何尝不想时时刻刻陪在女儿身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只是,她身为当家主母,若是无故离府,难免会惹人非议。 “茯谣,娘知道你孝顺,但此事万万不可。 娘若是走了,府里怎么办?你爹爹那边,我又该如何交代?” “娘,您就别担心了,爹爹那边,我会去解释的。至于府里的事情,您就交给管家打理便是,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让他派人来通知您就是了。” 姜茯谣苦苦哀求,李婉妍终究还是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日,姜茯谣便派人回府收拾行李,准备接李婉妍上山。 李婉妍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女儿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 “茯谣,你真的长大了……”李婉妍眼含热泪,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 姜茯谣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笑着说道:“娘,您说什么呢?女儿永远都是您的孩子。” 李婉妍点点头,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 傍晚时分,姜茯谣陪着李婉妍来到了静慈庵。 净尘大师得知李婉妍要来寺中小住,亲自出来迎接。 “阿弥陀佛,李夫人,您能来,老尼真是蓬荜生辉啊!”净尘大师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道。 “大师客气了,小女叨扰宝刹,还望大师不要嫌弃才是。”李婉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 “夫人说笑了,您能来,是老尼的荣幸,快请进,快请进。”净尘大师笑着将李婉妍迎进了禅房。 禅房布置得十分雅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李婉妍环顾四周,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宁静之意。 姜茯谣知道母亲素来礼佛,便对净尘大师说道:“大师,我娘亲这几日就劳烦您照顾了。” 净尘大师慈祥地笑了笑,说道:“姜施主放心,老尼一定会好好照顾李夫人的。” 安顿好李婉妍后,姜茯谣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为母亲诊脉。 李婉妍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忧思过度,导致气血不足,需要好好调养一番。 姜茯谣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为母亲施针。 “茯谣,你这是做什么?”李婉妍看着女儿手中的银针,有些害怕地问道。 第459章 不见 “娘,您别怕,这是女儿新学的针灸之术,可以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对您的身体很有好处。” “针灸?这,会不会很疼啊?”李婉妍有些犹豫地问道。 姜茯谣笑着说道:“娘,您放心,女儿下手很轻的,一点都不疼。” 李婉妍见女儿说得如此肯定,便不再多说什么,乖乖地伸出手臂。 姜茯谣将银针消毒后,便开始为母亲施针。 李婉妍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银针缓缓流入体内,原本酸痛的肩膀,也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怎么样,娘?您现在感觉如何?”姜茯谣问道。 “嗯,感觉舒服多了。”李婉妍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姜茯谣见母亲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中稍安。 “娘,您这段时间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女儿会每日为您施针,等您的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再回府。” 李婉妍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道:“茯谣,辛苦你了。” 姜茯谣摇摇头,柔声道:“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女儿照顾您,是应该的。” 皇后离开慈宁宫时,脚步都是虚浮的。 “娘娘。”身边的嬷嬷赶紧上前搀扶,却被皇后一把挥开。 “本宫没事!”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人吞噬。 太后今日的训斥,字字句句都像尖锐的刀锋,毫不留情地刺在她心上。 什么“牝鸡司晨”、“后宫不得干政”,分明就是偏袒着容珩,处处给她难堪! 想到这里,皇后心中更加愤懑,美艳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娘娘,您消消气,太后娘娘也是为了您好,这朝堂之事,哪里是我们妇道人家能够插手的?”一旁的贴身丫鬟碧云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为了我好?我看她就是偏心!”皇后怒气冲冲地说道。 “珩儿如今膝下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她这个做母后的,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碧云低着头,不敢再接话。她知道皇后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对了,娘娘,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碧云眼珠一转,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皇后不耐烦地问道。 “奴婢听说,那姜家大小姐姜茯谣,医术十分了得,前些日子还治好了靖国公夫人的顽疾呢!”碧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姜茯谣?是啊,她可可是珩儿现在唯一的正妻”皇后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 “正是她!”碧云点点头。 “奴婢听说,她如今正在静慈庵清修,每日潜心礼佛祈福呢!”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祈福?这倒是个好借口……” 慈宁宫内,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佛经,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太后娘娘,您在想什么呢?”身边的嬷嬷见太后心不在焉,便轻声问道。 太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佛经,揉了揉眉心,说道:“哀家在想珩儿的事。” 嬷嬷是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便开口劝慰道:“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子嗣之事,也不急于一时。” “话虽如此,可哀家这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啊。”太后幽幽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碧云姑娘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太后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悦。皇后前脚刚走,这碧云后脚就来了,分明是没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不见!”太后冷声说道。 “太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事关皇上。”碧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太后闻言,心中一动,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让她进来吧。” 碧云低着头,快步走进殿内,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有什么事,说吧。”太后淡淡地说道。 “回太后娘娘,奴婢方才听闻,那姜家大小姐姜茯谣,医术高超,如今正在静慈庵为太后娘娘祈福,奴婢想着,不如……”碧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太后的反应。 太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意动。 姜茯谣的医术,她也有所耳闻。只是,太后向来信任自己的御医,所以从未想过要让姜茯谣为自己诊治。 “太后娘娘,奴婢斗胆,五皇妃既然有此等医术,为何不让她为您诊治一番呢?”碧云见太后有些动摇,便继续说道,“说不定,她真的能治好您的头风之症呢?” 太后闻言,心中一动。 第560章 只信她 她的头风之症,已经困扰了她多年。 如果姜茯谣真的能够治好她的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说得也有道理。”太后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 “只是,哀家从未召见过她,贸然前往,会不会太唐突了?” 碧云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太后娘娘多虑了,您是千金之躯,纡尊降贵去静慈庵,是姜小姐的福分,她怎么会觉得唐突呢?” 太后点点头,觉得碧云说得有道理,便说道:“你说得对,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静慈庵。” 碧云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奴婢遵命。” 第二日一早,太后便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前往静慈庵。 静慈庵位于城外的一处僻静的山谷之中,环境清幽,香火鼎盛。 慈宁宫的仪仗逶迤而来,惊动了山谷中的鸟雀,也惊动了正在林间漫步的姜茯谣。 她今日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未施粉黛的脸上却难掩清丽之色。自打来了这静慈庵,她便日日跟随住持学习医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姜小姐,姜小姐!”一个小尼姑匆匆忙忙地跑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好了,山下,山下有人晕倒了!” 姜茯谣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可看清是何人?” 小尼姑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似、似乎是一位怀着身孕的夫人,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来寻您了……” “快带我去!”姜茯谣来不及多想,跟着小尼姑便往山下跑去。 静慈庵依山而建,山路崎岖,姜茯谣一路小跑,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却顾不得擦拭,心中只想着救人要紧。 等到了事发地点,只见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却无人敢上前施救。 姜茯谣拨开人群,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显然是动了胎气。 “都让开,让我看看!” 姜茯谣高声说道,人群中投来好奇的目光,却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 姜茯谣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妇人的情况,又探了探她的脉搏,心中顿时有了判断。 “情况紧急,劳烦各位施以援手,将这位夫人抬到庵中厢房休息。” 姜茯谣一边吩咐,一边从随身携带的药囊中取出银针,准备施针。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那位在为自家祈福的姜家小姐吗?听说医术了得,看来今日这位夫人是有救了。” 姜茯谣无暇顾及周围人的议论,她屏气凝神,将银针一根根扎入妇人身上的穴位,手法娴熟老练,一气呵成。 随着银针的落下,妇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 姜茯谣又从药囊中取出几味药材,让小尼姑去煎煮,自己则留下来继续观察妇人的情况。 这一切,都被站在人群后方的太后一行人尽收眼底。 “太后娘娘,这位姜小姐,还真是菩萨心肠。”碧云在一旁低声说道。 太后点点头,看着姜茯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 她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来见见这位传说中医术高明的姜家小姐,却没想到竟让她目睹了这样一出好戏。 “哀家瞧着,这姜小姐不仅医术了得,心地更是善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太后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道。 嬷嬷自然明白太后的心思,笑着应道:“可不是嘛,这姜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和仁心,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太后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走吧,咱们也该去上香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了静慈庵,住持早已率领众尼姑等候多时。 太后在主殿礼佛完毕,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贴身嬷嬷和碧云。 “去,把那位姜家小姐请来。”太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膝盖,低声吩咐道。 碧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姜茯谣回到了主殿。 姜茯谣换下了素净的月白色衣裙,穿了一身浅紫色绣花长裙。 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雅。 “臣女姜茯谣,参见太后娘娘。” 姜茯谣盈盈拜倒,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起来吧,孩子。”太后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哀家听闻你精通医术,今日便想请你帮哀家瞧瞧身子。” 姜茯谣起身,走到太后身边,轻轻搭上她的手腕,细细地诊起脉来。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袅袅升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第461章 今天就到这里吧 片刻之后,姜茯谣收回手,眉头微微蹙起:“娘娘可是膝盖疼痛,且时常感到疲乏无力?”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如何得知?” 姜茯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娘娘脉象虽看似平稳,实则暗藏虚浮之象,且臣女观娘娘面色略显苍白,想来是气血不足所致。加上娘娘方才行走时,似乎有些许不便,因此臣女斗胆猜测,娘娘可是膝盖旧疾复发了?” 太后不禁感叹,这姜家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医术精湛,心思更是细腻。 她点点头,叹息道:“哀家这膝盖的毛病,是年轻时落下的病根,这些年来一直时好时坏,每到阴雨天便疼痛难忍。至于你说的疲乏无力……” 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这膝盖啊,一到阴雨天便疼痛难忍,太医们开了不少药,却也只有些许效果,时间一长便也不管用了。” “娘娘不必忧心,臣女愿尽绵薄之力,为娘娘缓解病痛。” 姜茯谣柔声说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太后来了兴致,问道:“哦?你打算如何做?” 姜茯谣微微一笑,解释道:“臣女不才,略通推拿之术,可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待会儿臣女先为娘娘推拿一番,再辅以针灸之术,最后开一副调理气血的方子,假以时日,娘娘的膝盖疼痛之症定会有所好转。” 太后听罢,心中暗自点头。 这姜家小姐年纪轻轻,却如此自信满满,想必是有些真本事的。 她便应允道:“好,那哀家今日便试试你的推拿之术。” 姜茯谣得到太后的许可,便让小尼姑取来干净的帕子,又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她先将双手搓热,然后隔着帕子轻轻按压在太后的膝盖周围,手法轻柔,却又不失力道。 太后原本还有些担心,怕这年轻的姑娘力道不足。 无法缓解她的疼痛。 可当姜茯谣的双手触碰到她的膝盖时,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原本僵硬疼痛的关节也仿佛舒缓了许多。 “嗯……”太后舒服地闭上眼睛,忍不住轻哼出声。 站在一旁的碧云见状,心中却有些不悦。 她服侍太后多年,深知太后的脾性。 平日里那些太医为太后诊治,太后可从未露出过如此享受的表情。 碧云心中暗自嘀咕:这姜家小姐,也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哄得太后开心罢了,真要说起医术,能比得上宫里的那些御医? 想到此处,碧云便忍不住开口说道:“姜小姐,您这力道是否太轻了些?太后娘娘的膝盖疼痛难忍,您这样轻轻按压,只怕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太后原本正享受着姜茯谣的推拿,却被碧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扰了兴致。 眉头微微蹙起,正欲开口训斥,却听姜茯谣不紧不慢地说道:“碧云姑姑有所不知,推拿之术,贵在精准,而非蛮力。若是力道过重,反而会伤及筋骨,适得其反。” 姜茯谣说着,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指尖准确地按压在太后的穴位上。 一股酸麻的感觉从膝盖处传来,让太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疼……”太后皱着眉头说道。 碧云见状,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太后娘娘,您看这姜小姐,下手如此不知轻重,还是奴婢来吧……” “住嘴!”太后厉声喝道,吓得碧云顿时噤若寒蝉。 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膝盖处的酸麻感,沉声说道:“哀家相信姜小姐的医术,你无需多言。” 碧云被太后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开口。 只能乖乖地退到一旁,心中却对姜茯谣更加嫉妒。 姜茯谣对碧云的敌意视若无睹。 她专心致志地为太后推拿,手法娴熟老练。 仿佛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后只觉得膝盖处的疼痛感逐渐减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爽的暖意,仿佛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说不出的舒服。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姜茯谣收回了手,笑着对太后说道,“接下来,臣女便为娘娘施针。” 太后睁开眼睛,看着姜茯谣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她笑着点点头:“好,哀家都听你的。” 姜茯谣从随身携带的针灸包中取出银针,消毒之后,便开始为太后施针。 她动作轻柔,却精准无比,每一针都准确地扎在穴位上,没有丝毫偏差。 碧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虽然不懂医术。 但也知道针灸之术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性命。 更何况是太后千金之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她可担待不起。 第462章 谨遵教诲 可是,看着太后一脸享受的表情,碧云又不敢多说什么。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姜家小姐真的有几分真本事,可别把太后给治坏了…… 姜茯谣施针完毕,轻轻放下太后的腿,柔声说道:“娘娘,针灸已毕,还请稍事休息片刻,臣女这就为您开一副调理气血的方子。” 太后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原本沉重酸痛的双腿,此刻竟是说不出的轻松。 甚至连带着困扰她多年的头痛都缓解了不少。 她看向姜茯谣的眼神中,赞赏之色愈发明显。 “茯谣啊。” 太后亲昵地称呼道,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拘谨。 “你这推拿针灸的本事,可是宫里那些个老太医都比不上的,哀家这一老骨头,可是许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姜茯谣连忙谦虚道:“娘娘谬赞了,臣女不过略通皮毛,当不得如此夸奖。” 太后却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哀家这双眼睛,看人可是从未看错过。你这般的好手艺,可不能就这样埋没了,该当多多教授给其他人,也好让更多人受益才是。” 姜茯谣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太后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自幼学习医术,为的就是能够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可如今她身处后宅,能够施展医术的机会少之又少。 若是能够开办医女学堂,将毕生所学传授给更多女子。 岂不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 然而,开办学堂并非易事,其中所涉及的财力物力人力,都不是她一人之力可以承担的。 更重要的是,若是没有强大的靠山,只怕这学堂办起来也会遇到重重阻碍。 太后仿佛看穿了姜茯谣的心思,她微微一笑,问道:“茯谣,你可曾想过开办一间医女学堂?” 姜茯谣心中一震,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后,试探性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太后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哀家这些年来,深居后宫,闲来无事,也曾翻阅过不少医书典籍,深知女子学医的不易。你若是愿意开办医女学堂,哀家定当全力支持,无论是财力物力,还是人力资源,你尽管开口,哀家都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姜茯谣心中激动万分,她没有想到。 太后竟然如此开明,如此支持女子学医。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恭敬地跪倒在太后面前,叩首道:“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臣女定当竭尽全力,办好这间医女学堂,不辜负太后娘娘的厚望!” 太后笑着点点头,亲自扶起姜茯谣,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吧。哀家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好的。” 姜茯谣站起身,眼眶微微泛红,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太后又与姜茯谣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姜茯谣的手,说道:“茯谣啊,哀家老了,这后宫之中,也只有你最能让哀家安心。你啊,可要常来慈宁宫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才是。” 姜茯谣自然明白太后话里的意思,她恭敬地福身应道:“臣女谨遵太后娘娘教诲,日后定当常来慈宁宫侍奉太后娘娘。” 送走了太后,姜茯谣独自一人站在院中。 望着太后的仪仗渐渐远去,心中思绪万千。 开办医女学堂的事情,就这样意外地提上了日程。 这对她来说,既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让更多女子能够有机会学习医术,改变自己的命运! 碧云看着姜茯谣脸上自信的笑容,心中却泛起了一丝不安。 她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如此青睐有加。 甚至愿意为她开办医女学堂? 她服侍太后多年,自诩对太后的喜好脾性了如指掌。 可今日太后的种种举动,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碧云心中暗自揣测,这姜家小姐,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竟然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太后哄得服服帖帖? 想到这里,碧云心中警铃大作。 她意识到,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姜茯谣,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 碧云心中的不安,姜茯谣一无所知。 她满脑子都是医女学堂的事情,盘算着需要准备些什么。 要如何才能说服那些固执的家族,让他们的女儿来学习医术。 太后如此爽快地答应,反而让她有些担心。 毕竟,在深宫之中,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好。 太后如此年纪轻轻,就成了这后宫之主,手段和城府定然不简单。 第463章 博弈 姜茯谣不是傻白甜,她前世在后宅里摸爬滚打多年,深知人心险恶。 她一边筹备着医女学堂的事情,一边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太后的喜好和过往。 这日,姜茯谣带着亲手做的桃花酥去了慈宁宫。 太后见到她,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茯谣来了,快坐,哀家可惦记着你做的桃花酥呢。” 姜茯谣笑着将食盒递给碧云,碧云却有些迟疑地看向太后。 太后嗔怪道:“你这丫头,茯谣一片心意,你还不快呈上来。” 碧云这才接过食盒,打开后,一股清甜的桃花香气弥漫开来。 太后尝了一块,赞不绝口:“嗯,还是茯谣的手艺好,哀家这宫里的厨子,可做不出这般滋味。” 姜茯谣陪着太后闲聊了几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太后娘娘,臣女听闻,您年轻时也曾饱读诗书,不知可有此事?”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姜茯谣故作好奇道:“臣女只是觉得,太后娘娘气质高贵,谈吐不凡,绝非寻常女子可比,所以才斗胆猜测,您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位才女。” 太后被她逗笑了,摇摇头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哀家年轻时,确实读过几本书,不过都是些闺阁闲书,哪里算得上什么才女。” 姜茯谣见太后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 然而,她心中却更加好奇了。 太后越是轻描淡写,她越是觉得其中有故事。 几日后,姜茯谣偶然间从一个老宫女的口中得知,太后并非出身名门望族,而是前朝一位落魄官员的女儿。 当年先帝还是皇子时,曾微服私访,偶遇太后。 被她的才华和美貌所吸引,两人一见钟情。 后来,先帝登基为帝,力排众议,将太后迎娶入宫,封为皇后。 太后入宫后,不仅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还经常为先帝出谋划策,深得先帝宠爱。 “太后娘娘的才华,可是比当年那位状元郎还要厉害呢!” 老宫女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当年先帝曾说过,若是太后娘娘是男儿身,定然能够金榜题名,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姜茯谣听得心中震撼不已。 她没有想到,太后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传奇的过往。 原来,太后并非生来就高高在上。 她也曾经历过人生的起落,也曾为了自己的爱情和命运抗争过。 姜茯谣对太后,突然间就多了一份敬佩和亲近。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太后,一个不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太后。 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女子。 这日,姜茯谣再次来到慈宁宫,却没有带任何糕点茶水,只带了一副棋盘。 “太后娘娘,臣女今日斗胆,想请您指教一二。”姜茯谣摆好棋盘,笑着说道。 太后看着棋盘,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笑道:“好,那哀家今日就陪你杀上一局。” 两人落座,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姜茯谣的棋艺,是前世跟着一位老先生学的。 虽然算不上顶尖高手,但也颇有几分造诣。 然而,今日与太后对弈,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处于下风。 太后的每一步棋,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让她难以招架。 一局棋下完,姜茯谣输得心服口服。 “太后娘娘棋艺精湛,臣女甘拜下风。”姜茯谣笑着认输道。 太后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姜茯谣,眼中带着几分赞赏:“茯谣,你的棋艺也不错,假以时日,定能更上一层楼。” “太后娘娘谬赞了。”姜茯谣谦虚道,但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自从上次听闻了太后的故事,姜茯谣便对这位看似威严的太后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如今更是频繁出入慈宁宫。 陪太后说话解闷,甚至还教太后下起了棋。 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杀得兴起时。 太后甚至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拍着桌子和姜茯谣争论几句。 姜茯谣也不恼,笑眯眯地顺着太后的意思说几句,倒让太后越发喜欢她了。 只是,姜茯谣这厢春风得意,却有人为她牵肠挂肚,坐立难安。 巫女阿妍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姜茯谣了。 自从上次在御花园匆匆一别,阿妍的心中就总是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躁。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第464章 担心 她尝试着转移注意力,将心思都放在研究那些古老的咒语和预言上。 可姜茯谣的身影却总是毫无预兆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搅得她心神不宁。 “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阿妍烦躁地将桌上的书本拂落在地,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焦虑之色。 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姜茯谣。 她只是想前来辅佐姜茯谣,帮助她完成复仇大计的。 她们之间,除了这层关系,便再无其他了。 可为何,一想到姜茯谣可能会遇到危险,她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揪紧? 阿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的焦躁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 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决定去探望姜茯谣。 她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姜茯谣已经多日没有召唤她了。 她担心姜茯谣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然而,当阿妍来到姜茯谣的院子外,却看到了一副令她心口一窒的画面。 姜茯谣正站在院门口,笑靥如花地送一位男子出来。 那男子身形颀长,面如冠玉,一身玄色衣袍更衬得他贵气逼人,不是容珩又是谁? 阿妍脚步一顿,下意识地躲到了一旁的树后,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只见容珩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姜茯谣,柔声道:“这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南海珍珠,做成耳坠定然好看。” 姜茯谣笑着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对莹润剔透的珍珠耳坠,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真漂亮,谢谢你,容珩。”姜茯谣的眼中满是欣喜。 她抬起头,踮起脚尖,在容珩的唇上轻轻一吻。 容珩顺势搂住姜茯谣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躲在树后的阿妍只觉得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一阵阵的刺痛。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难受,明明这本该是她乐见其成的画面——姜茯谣和容珩关系越好,对她的复仇大计就越有利。 可为何,她的心中却只有苦涩,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容珩走后,姜茯谣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锦盒,指尖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太后的教诲犹在耳边。 容珩温柔体贴,总让她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在想什么?”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茯谣回过头。 看见阿妍站在不远处,夕阳的余晖将她清丽的侧脸勾勒出一道金边。 却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疲惫。 “阿妍,你怎么来了?” 姜茯谣掩饰性地将锦盒收进袖中,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阿妍缓步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才淡淡道:“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姜茯谣心中一紧,强笑道:“是吗?许是最近在慈宁宫陪太后说话解闷,心情好了不少吧。” “是吗?”阿妍淡淡地回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走到石桌旁,姿态优雅地坐下,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石桌表面,仿佛在抚平心中翻涌的情绪。 桌上放着一杯茶,早已凉透,水面平静无波,倒映出阿妍清冷的面容。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放下茶杯,阿妍深吸一口气,将翻滚的情绪压抑下去,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我今日回去翻阅古籍,偶然发现一套通经络的按摩手法,据说可以舒缓疲劳,强身健体,你要不要学?” 姜茯谣心中满是疑惑,阿妍平日里除了研究那些古老的咒语和预言。 对其他事情一概不感兴趣,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她的身体? 这套说辞,未免太过拙劣。姜茯谣心中暗自思忖,阿妍此番前来,恐怕另有目的。 “好啊,”虽然心中疑惑,但姜茯谣还是点头答应下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我最近的确觉得有些疲惫,正好可以试试。” 阿妍点了点头,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书页边缘微微卷起,显然是经常翻阅的缘故。 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图解,开始讲解道:“这套按摩手法讲究的是穴位和力道,需得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她讲解得十分认真,每一个穴位的位置,每一处力道的运用,都讲解得清清楚楚。 然而,姜茯谣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阿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疏离,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将她隔绝在外。 “阿妍,”姜茯谣打断她的话,目光直视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阿妍讲解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姜茯谣,四目相对。 姜茯谣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一闪而过,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没有,”阿妍很快便移开目光,语气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慌乱只是姜茯谣的错觉。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才想教你这套按摩手法。” 第465章 你的手法很好 “好。” 姜茯谣压下心中的疑惑,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微笑。 阿妍的言行举止太过反常,她必须小心应对,以免打草惊蛇。 “那我们进屋吧。”阿妍将手中的古籍卷起,放回宽大的袖中,起身向屋内走去。 姜茯谣跟着阿妍走进房间,屋内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名的香料在香炉中静静燃烧。 给房间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把外衣脱了吧,”阿妍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套按摩手法需要直接作用于肌肤,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姜茯谣闻言,没有多想,爽快地褪去了外袍。 又解开里衣的系带,露出雪白的香肩。反正都是女子,没什么好避讳的。 感受到身上投来的灼热目光。 姜茯谣心中微微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胸口,疑惑地看向阿妍:“怎么了?” 阿妍的目光落在姜茯谣白皙的肌肤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诱人。她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脸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红,眼神也开始躲闪起来。 “没,没什么……” 姜茯谣越发觉得奇怪,这还是那个在她面前一向冷静自持的阿妍吗? “阿妍,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她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你到底怎么了?” 阿妍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狂乱的心跳。 她不敢再看姜茯谣,语气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再把里衣也脱了吧,只穿肚兜即可。” 姜茯谣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她解开里衣的系带,任由轻薄的丝绸滑落,露出精致小巧的肚兜。 阿妍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慌忙别过脸去。 不敢再看姜茯谣,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你转过身去。” 阿妍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 姜茯谣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转过身去。 阿妍走到姜茯谣身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按压在姜茯谣背部的穴位上,开始缓缓地揉捏起来。 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凉意,与姜茯谣温热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种感觉令姜茯谣感到一阵酥麻,忍不住轻哼出声。 听到姜茯谣的声音,阿妍的身体微微一僵,指尖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疼……”姜茯谣忍不住轻呼出声。 “抱歉……”阿妍连忙收回手,语气中满是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我没事。”姜茯谣摇了摇头。 “你继续吧。” 阿妍点了点头,再次将手放在姜茯谣的背上。 这一次,她的动作轻柔了许多,指尖在姜茯谣光滑的肌肤上游走。 随着阿妍的按摩,姜茯谣渐渐放松下来。 原本因为操劳而有些僵硬的肌肉也慢慢舒展开来。 一股暖流从背部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怎么样?感觉如何?”阿妍轻声问道。 “很舒服,”姜茯谣闭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你的手法很好。” “那就好,”阿妍淡淡一笑,继续专心致志地为姜茯谣按摩。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响起的轻微摩擦声,和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阿妍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游走在姜茯谣背部的穴位上。 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舒缓着她因操劳而紧绷的神经。 姜茯谣舒服地几乎要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巫女的手法可真是一绝,怪不得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对她赞不绝口。 想到这里,姜茯谣心中一动,睁开眼睛看向阿妍,提议道:“阿妍,你也累了半天了,不如让我来给你也按一按吧?” 阿妍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她似乎有些慌乱,急忙摆手道:“不,不用了,我……”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手艺?”姜茯谣挑眉,故作不悦道。 “我虽然不是专业的,但也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法,你就让我试试吧。” 阿妍见姜茯谣态度坚决,只好推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穿着衣服,不太方便……” 姜茯谣这才反应过来,这古代女子,哪有在人前轻易宽衣解带的。 她不禁有些好笑,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呢? “是我疏忽了。”姜茯谣笑道。 “那你就穿着衣服吧,我也只是帮你随便按按,舒缓一下筋骨。” 阿妍见姜茯谣并没有强求她脱衣,这才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466章 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姜茯谣让阿妍趴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她身旁,开始为她按摩。 阿妍的背部很瘦,隔着薄薄的衣料,姜茯谣甚至能感觉到她肩胛骨的形状。 她的指尖顺着阿妍的脊椎缓缓向下,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阿妍的脊椎骨节分明,骨骼的形状却似乎…… 与寻常女子有些不同? 姜茯谣心中疑惑,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不动声色地继续按压着。 “怎么样?我按的还舒服吗?”姜茯谣状似随意地问道。 阿妍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似乎是趴久了有些不舒服。 姜茯谣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为阿妍按摩。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探究的意味,仔细地感受着阿妍每一块骨骼的形状。 越按,姜茯谣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阿妍的骨架,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 她的骨骼更加粗壮,肌肉也更加发达。 与其说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倒更像是一个,习武之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阿妍可是巫女啊。 整日里都在与神明打交道,怎么会去习武呢? 姜茯谣心中思绪万千,手上动作却是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怎么了?”阿妍察觉到姜茯谣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是不是我哪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姜茯谣回过神来,掩饰地笑了笑。 “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 说着,她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走到一旁倒了杯茶水,借此掩饰自己的异样。 阿妍也没有多想,她从床上爬起来,对姜茯谣说道:“今日多谢姜小姐了,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等姜茯谣开口,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 阿妍的骨架,她慌乱的神情,还有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姜茯谣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阿妍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姜茯谣的房间。 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阿妍抚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 姜茯谣的手指触碰在她背上的感觉,仿佛还残留着,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回味。 “难道……我喜欢上她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把阿妍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呢?” 阿妍拼命地摇头,想要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 可是,姜茯谣那温柔的笑容,那关切的眼神,还有那双仿佛带着魔力的手,却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不,一定是这样的,我一定是装男人装得太久了,所以才会对女人产生好感。” 阿妍这样安慰着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喜欢上姜茯谣呢?我可是要……” 阿妍猛地顿住了,她想起自己接近姜茯谣的目的。 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心中的那点旖旎心思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涩。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阿妍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决定,去找姜雪茹。 姜雪茹是姜茯谣的妹妹,也是她此行的真正目标。 如果她对女人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么面对姜雪茹,她一定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阿妍便不再犹豫,径直朝着姜雪茹的院子走去。 姜雪茹正在院子里赏花,见阿妍来了,便笑着招呼道:“阿妍,你怎么来了?快来坐。” 阿妍在姜雪茹对面坐下,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我见姜小姐身子似乎有些不适,便想着过来看看,不知姜小姐可愿意让我替你诊治一番?” 姜雪茹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拒绝。 毕竟巫女在北疆的地位尊崇,能得到巫女的诊治,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福分。 “那就有劳阿妍了。”姜雪茹说着,便伸出手腕,准备让阿妍诊脉。 阿妍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杂乱的思绪。 将手指搭在姜雪茹的脉搏上,开始认真地诊脉。 姜雪茹的脉象平稳有力,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阿妍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面对姜雪茹,她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看来,她对姜茯谣,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姜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我待会儿开个方子,你按时服用,很快便能痊愈。”阿妍收回手,淡淡地说道。 第467章 沽名钓誉罢了 姜雪茹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阿妍了。” 阿妍起身告辞,姜雪茹也没有多留,只是客套了几句,便让丫鬟送她出去。 阿妍一路走着,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她本以为,只要确认了自己对姜雪茹没有感觉。 就能彻底放下对姜茯谣的那一丝不该有的心思。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似的,说不出的难受? 回到自己的房间,阿妍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已经确认了,自己对姜雪茹没有感觉。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却还是放不下姜茯谣呢?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姜茯谣了吗? 姜茯谣没有想到,太后对于医女学堂的事情如此上心。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番进言,不过是抛砖引玉。 太后就算答应,也需得经过一番朝臣的讨论,再慢慢计议。 谁知,不过几日,太后便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已经将此事告知了皇帝,皇帝也甚为赞同,不日便会下旨,拨款建盖医女学堂,并广招天下女子入学。 这消息来得太快,姜茯谣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愣愣地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盛开的桃花,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一切,真的和她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她也曾向太后提议过此事,但太后却以女子无才便是德,学医更是有违伦常为由,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 而皇帝,更是对她的话不以为意,只顾着沉迷享乐,哪里会关心什么女子学医?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吗? 姜茯谣不知道,但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女子命运的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起身走到书桌前。 开始认真地思考起医女学堂的筹办事宜。 首先,是选址。 医女学堂,自然是要建在人多的地方,方便女子前来学习。 但也不能太过喧闹,否则会影响到学生们的学习。 思来想去,姜茯谣决定,将医女学堂建在城南的一处皇家别院。 那里环境清幽,离城中心也不远,交通便利,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其次,是师资力量。 医女学堂,最重要的便是老师。只有好的老师,才能教出好的学生。 姜茯谣决定,亲自担任医女学堂的校长,并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同时,她也会广招天下名医,前来学堂任教,为学生们提供最好的教育资源。 最后,是招生问题。 姜茯谣希望,所有想要学习医术的女子,都能有机会进入医女学堂学习。 因此,她决定,医女学堂的招生,不设任何门槛。 只要是女子,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考试合格者,便可进入学堂学习。 姜茯谣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写在一张纸上。 然后交给阿福,让他送到宫里,呈给太后过目。 做完这一切,姜茯谣只觉得一身轻松。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她相信,只要她坚持自己的信念,就一定能够改变女子在世间的命运。 “小姐,您说,太后娘娘会不会同意您的提议啊?” 阿福站在姜茯谣身后,一脸担忧地问道。 姜茯谣笑了笑,说道:“会的,太后娘娘一定会同意的。” 她太了解太后了,太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威严冷酷,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仁慈之人。 否则,前世她也不会在自己病重之时,还坚持要亲自来探望她。 这一次,她之所以会提出建立医女学堂,也是为了太后着想。 太后膝下只有一子,便是如今的皇帝。 但皇帝却体弱多病,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药。 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如果能有更多的女子学习医术,成为医女,那么,皇帝的身体健康,便能得到更好的保障,太后的心里,也能少一些担忧。 果然,不出姜茯谣所料,太后在看过她的提议之后,龙颜大悦,当即拍板决定,全力支持医女学堂的建设。 皇帝那边,也很快就下旨,拨款白银万两,用于医女学堂的建盖和运营。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女子学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一时间,各种议论纷纷,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观望的。 但无论如何,姜茯谣的名字,算是彻底在京城传开了。 有人说她是菩萨心肠,想要拯救天下女子;也有人说她是沽名钓誉,想要借此机会出风头。 第468章 渡过难关 但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姜茯谣都毫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她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地,将医女学堂办好,让更多的女子,有机会学习医术,掌握自己的命运。 山间的风带着清冽的寒意,拂过姜茯谣的脸颊,却吹不散她眉宇间的喜悦。 在山上待了数月,潜心研习医术,如今总算是学有所成,可以下山回府了。 刚踏入府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迎面而来,熟悉的檀香气息将她包裹。 容珩一把将姜茯谣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怎么回来的这样突然,也不提前派人捎个信儿,我好去接你。”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姜茯谣从他温暖的怀抱中抬起头,狡黠一笑,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如春日暖阳般照亮了容珩的心房。 “怎么,才几日不见,就想我了?” 她声音轻快,带着一丝调皮,仿佛三月的春风,拂过容珩的心头。 容珩看着她,眼眸中满是宠溺,仿佛眼前的女子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温柔缱绻,带着化不开的深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仿佛在诉说着这几日来的思念之苦。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脸红,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两朵淡淡的红晕,如春日桃花般娇艳动人。 她轻轻推开他,娇嗔道:“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却掩盖不住内心涌动的甜蜜。 容珩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下人们,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但眼角眉梢却透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嘴角也忍不住泛起笑意,握住姜茯谣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心意。 他柔声道:“走,先进屋,外头冷。”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宠溺。 穿过抄手游廊,庭院深深,两旁的红梅傲然绽放。 点点红梅点缀在白雪皑皑的枝头,为这冬日增添了一抹亮色。 姜茯谣和容珩十指相扣,漫步在雪后的庭院中。 身后留下两串并行的脚印,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温暖。 转眼间,年关将至,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红红的对联。 喜庆的年画,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皇 宫里更是张灯结彩,处处可见金碧辉煌的装饰,彰显着皇家气派。 姜茯谣和容珩也在为府里的事情忙碌着。 每到年关,给府中下人的赏赐红包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今年容珩领兵在外,军饷开支巨大,府中的银两便有些捉襟见肘。 “这是怎么了?往年这个时候,账房的银子都准备妥当了才是。” 姜茯谣翻看着账本,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容珩坐在一旁,手里握着她的暖炉,轻轻揉捏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指,试图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今年边疆战事吃紧,军饷支出比往年多出不少,府里的银子都用来填补军饷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愧疚。 姜茯谣放下账本,抬头看向他,眼中没有一丝责怪,只有理解和心疼。 “怎么不早说?你也是的,军饷是大事,怎么能亏待了将士们?” 她的语气温柔而坚定,透露出对丈夫的理解和支持。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容珩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宠溺。 “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委屈了你的。”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排金银珠宝,流光溢彩,耀人眼目。 “这是……”容珩看着那一箱子的奇珍异宝,有些惊讶。 他知道这些都是姜茯谣的嫁妆,平日里视若珍宝,轻易不肯示人。 “这是我的嫁妆,”姜茯谣拿起一串珍珠项链。 在指尖轻轻摩挲,莹润的珍珠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着她清丽的容颜。 “这些年我一直没动过它们,如今府中周转不灵,便先拿去应急吧。”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些嫁妆对姜茯谣来说意义非凡。 是她父母留给她最宝贵的念想,如今她却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只为了帮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第469章 你亲自敬他一杯 “茯谣……”容珩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了。 姜茯谣将手指放在他的唇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容珩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多么好的妻子。 “不行!”容珩猛地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这些都是你的嫁妆,怎么能随便动用?” 姜茯谣看着他,眼中满是坚定。 “都说了,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再说,这些身外之物,哪有你的前途重要?” “可是……”容珩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姜茯谣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这就让芸儿去清点一下,看看能换多少银子。” 容珩看着她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既感动又心疼。 他知道姜茯谣是为了他好,可是让他花她的嫁妆,他心里实在过不去。 “茯谣,你听我解释,我……” 姜茯谣走到他面前,轻轻地将手放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说了。” 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 “好吧,”容珩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和宠溺。 “谢谢你,茯谣。” 姜茯谣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夜深人静,容珩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满脑子都是姜茯谣要动用嫁妆的事情,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书房,点燃烛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精致的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幅字画和一把宝剑。 这幅字画是先帝御赐,价值连城;而这把宝剑则是他征战沙场时,立下赫赫战功的象征,这两样东西,都是他最珍爱的宝物。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一趟珍宝阁,将这两件宝贝当掉,换取银两,以解燃眉之急。 第二天一早,容珩便乔装打扮一番,带着字画和宝剑。 悄悄地来到了城中最有名的珍宝阁。 珍宝阁的老板是这京城里有名的识货人。 他一眼就看出容珩带来的这两件宝贝都是绝世珍品,当即就以高价收购了。 容珩拿着沉甸甸的银票,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两件宝贝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可是为了姜茯谣,他不得不忍痛割爱。 回到府中,容珩将银票交给管家。 吩咐他一定要妥善保管,用来发放府中下人的赏银,一点也不能少。 管家看着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容珩,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容珩淡淡地说道。 “王爷,老奴斗胆问一句,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容珩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是,王爷。” 管家连忙应道,不敢再多问,拿着银票退了下去。 姜茯谣得知府中已经备好了赏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知道,容珩一定是想到了办法,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是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天晚上,姜茯谣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容珩爱吃的菜,想要好好犒劳他一番。 “尝尝这个,”姜茯谣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容珩的碗里,柔声说道。 “这是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 容珩看着碗里的鱼肉,又看了看姜茯谣,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你也吃。”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而甜蜜。 “对了,府里的赏银,你是怎么解决的?”姜茯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哦,这个啊。”容珩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军中认识几个朋友嘛,他们听说我府上周转不灵,就借了一些银子给我。” 姜茯谣当然知道他在说谎,但是她并没有拆穿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的朋友们。” “嗯,等过段时间,我请他们来府上吃饭,到时候你亲自敬他们一杯。”容珩笑着说道。 “好。”姜茯谣点头应道。 第470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吃完饭后,姜茯谣让芸儿将碗筷撤了下去,然后和容珩一起坐在院子里,赏月聊天。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姜茯谣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轻声说道。 “是啊。”容珩也抬头看着月亮,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就像你一样。” “像我?”姜茯谣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像你一样美丽,一样皎洁。”容珩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语气温柔而深情。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有些脸红,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你这张嘴啊,真是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容珩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心意。 “茯谣,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 夜深了,两人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甜蜜。 第二天,姜茯谣借口说要回娘家一趟,便带着芸儿离开了王府。 她并没有真的回娘家,而是让芸儿驾着马车,来到了城中最热闹的街道。 她走进一家古玩店,将一串珍珠项链递给老板。 “老板,你看看,这串项链能当多少银子?” 老板接过项链,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串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色泽光亮,是上等的东珠啊!” “老板,你就说能当多少银子吧。”姜茯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位夫人,您这串项链,少说也值个几千两银子啊!”老板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几千两?”姜茯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啊,夫人,您要是急用钱,我可以给您四千两银子,您看怎么样?”老板试探性地问道。 姜茯谣沉吟了片刻,她知道,这串项链是她的嫁妆,价值连城。 可是为了容珩,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就四千两。”姜茯谣咬牙说道。 老板闻言大喜,连忙从柜台里拿出四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姜茯谣。 “夫人,您点点。” 姜茯谣接过银票,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便带着芸儿离开了古玩店。 她来到珍宝阁,找到昨天接待容珩的那个老板,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问你,昨天是不是有个男人,来你们店里当了一幅字画和一把宝剑?” 老板上下打量了姜茯谣一番,见她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心中不敢怠慢。 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的,夫人,您问这个做什么?” “那幅字画和宝剑呢?现在在哪里?”姜茯谣焦急地问道。 “这个……”老板面露为难之色。 “夫人,您也知道,我们这行都是做生意的,只要价格合适,东西卖给谁,我们都不会过问的。” “我给你双倍的价钱,你把那幅字画和宝剑卖给我。”姜茯谣语气坚定地说道。 老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 “夫人,不是我不肯帮您,只是那幅字画和宝剑,已经被我们老板收藏起来了,我……” “少废话!”姜茯谣猛地一拍桌子,语气凌厉地说道。 “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要是再敢推脱,我就拆了你这家店!” 老板被姜茯谣的气势吓了一跳,他哪里见过如此强势的女人,吓得双腿发软,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 “别,别,夫人,有话好好说,一万两就一万两,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说完,老板便屁滚尿流地跑到后仓库,将那幅字画和宝剑取了出来。 姜茯谣接过字画和宝剑,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确认无误后,便将一万两银票拍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珍宝阁。 她回到马车上,吩咐芸儿,“回府。” 芸儿有些不解地看着姜茯谣,“王妃,我们不回娘家了吗?” “不回了。”姜茯谣淡淡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芸儿不敢再多问,驾着马车,朝王府的方向驶去。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她打开那个装着字画和宝剑的盒子,看着里面的两件宝贝,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容珩之所以会瞒着她,偷偷地将这两件宝贝当掉。 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是为了维护她的自尊心。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更加心疼,更加愧疚。 “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姜茯谣轻轻抚摸着宝剑的剑身,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第471章 宫中琐事 她深吸一口气,将字画和宝剑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走出房间,来到书房。 容珩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看到姜茯谣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回娘家住几天吗?” “我改变主意了。”姜茯谣淡淡地说道,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书桌上。 “这是什么?”容珩疑惑地看着她。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姜茯谣说道。 容珩狐疑地打开盒子,当他看到盒子里的字画和宝剑时,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会……”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你怎么会知道?”容珩的声音有些颤抖。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柔情,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谣谣,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姜茯谣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扑进容珩的怀里,哽咽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有多担心,多害怕?” 容珩紧紧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两人就这样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暖和爱意。 过了许久,姜茯谣才从容珩的怀里抬起头,她擦干眼泪,看着容珩,认真地说道:“容珩,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再也不要分开了。” “好,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 新年将至,皇宫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今年的除夕夜宴,照例在皇宫太极殿举行,各家命妇,王公贵族早早进宫,盛装打扮,准备迎接这盛大的宴会。 姜茯谣一身正红色绣金丝牡丹花纹的宫装。 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她挽着容珩的胳膊,款款步入太极殿。 容珩一身墨色蟒袍,腰间佩着一块白玉,更显得他丰神俊朗,气宇轩昂。 他看着身边的姜茯谣,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王爷,王妃,这边请。” 早有眼尖的小太监迎上来,将他们引到座位上。 容珩和姜茯谣一落座,便有不少人前来寒暄问好。 姜茯谣一一笑着回应,举手投足间尽显王妃的端庄大方。 宴会很快开始,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知道,在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多少勾心斗角。 “怎么了?”容珩察觉到姜茯谣的异样,低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闷。”姜茯谣摇摇头,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容珩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想太多,一切有我。” 姜茯谣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有他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姜茯谣和容珩转头看去,只见三皇子正和丞相站在一起。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神色都有些严肃。 “那两人在说什么呢?”姜茯谣好奇地问道。 容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些朝堂上的事情罢了。” 姜茯谣见他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就在刚才,三皇子和丞相的对话,却关系到整个皇朝的命运。 “父皇的身体,怕是不行了。”三皇子压低声音,对丞相说道。 丞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低声说道:“殿下,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三皇子点点头。 “太医说,父皇最多还能撑个一两年。” 丞相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那殿下可有什么打算?”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冷笑道:“父皇膝下皇子众多,可这皇位,只能是我的!” 丞相看着他,眼中满是赞赏,他抚了抚胡须,说道:“殿下英明,老臣一定竭尽全力,助殿下登上大宝!” “好!”三皇子拍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得意,“有丞相相助,本宫如虎添翼!”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容珩和姜茯谣朝这边走来,两人连忙分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容珩和姜茯谣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两人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谣谣。”这时,一个慈祥的声音传来。 姜茯谣转头一看,只见太后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太后。”姜茯谣连忙走上前,向太后行礼。 第472章 为女子谋求出路 “好孩子,快起来。” 太后拉着她的手,慈爱地说道。 “哀家有些话想跟你说,你随哀家来吧。” 姜茯谣有些疑惑,不知道太后要跟她说些什么。 但她还是点点头,跟着太后离开了太极殿。 姜茯谣心头疑惑更甚,却也不好拂了太后的兴致,只得恭敬地应道:“太后娘娘,臣妾遵命。” 跟着太后七拐八拐,竟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 这宫殿姜茯谣从未踏足,只觉得荒凉冷清,与那富丽堂皇的太极殿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地方,荒废了许久了吧。”姜茯谣忍不住开口问道。 太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是啊,荒废了许久,久到哀家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 说罢,太后率先踏进宫殿,姜茯谣紧随其后。 殿内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令人感到压抑。 待宫女点燃几盏宫灯后,殿内才稍显明亮。 姜茯谣这才看清,这宫殿虽是破败,但从残存的摆设和装饰来看。 依稀可见当年的精致奢华。 “太后娘娘,您带臣妾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姜茯谣忍不住问道。 太后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殿中央。 指着地上的一块空地,问道:“谣谣,你知道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吗?” 姜茯谣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里是当年哀家为先帝设立的学堂。” 太后语气幽幽,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先帝曾言,女子也应读书识字,明理知礼,将来才能更好地相夫教子,治理家业。”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动。 她想起自己前世,也曾梦想过能进入学堂学习,可惜身为女子。 却被困于后宅之中,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太后见她沉默不语,便接着说道:“可惜,先帝英年早逝,这学堂也随之荒废。哀家原本想着,等将来珩儿登基为帝,便重开这学堂,可惜……” 说到此处,太后突然顿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姜茯谣心中明白,太后是想借此机会,试探她对容珩登基的态度。 毕竟,如今的皇帝身体每况愈下,这皇位继承人的问题。 早已成为朝堂之上人人避讳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姜茯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太后的用意。 她盈盈拜倒,语气坚定地说道:“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说无妨。” “臣妾以为,女子读书识字,并非只是为了相夫教子,治理家业。更重要的是,能够明辨是非,拥有独立的人格,不依附于任何人,才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姜茯谣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听得太后一愣。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眼中满是赞赏。 “好孩子,说得好!”太后笑着扶起姜茯谣。 “哀家就知道,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 姜茯谣起身,微微一笑,“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你方才说,女子也应该拥有独立的人格,不依附于任何人,哀家深以为然。” 太后点点头。 “所以,哀家想让你来做这学堂的院长,你可愿意?” 姜茯谣闻言,顿时愣住了。 她想过太后可能会考校她,可能会拉拢她。 却万万没想到,太后竟然会提出让她做学堂院长的请求。 “太后娘娘,您……您是认真的吗?”姜茯谣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太后看着她,眼中满是真诚。 “哀家年事已高,精力有限,这重开学堂之事,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哀家会全力支持你。”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激动的心情,郑重地向太后行了一礼,“臣妾谢太后娘娘信任,臣妾定当竭尽全力,办好这所学堂!” “好,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来年,哀家就着手准备此事,你且放手去做,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哀家。” “是,太后娘娘。”姜茯谣激动地应道。 “只是……”姜茯谣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这学堂若是建成了,怕是没什么人愿意送女儿来读书吧?” 太后闻言,却是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户部那边,哀家会去说。这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知书达理,将来能有一番作为呢?” 太后这番话,无疑是给姜茯谣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原本还担心,这古代女子读书的风气不盛,这学堂建起来怕是要门可罗雀。 如今有太后和皇上撑腰,想来招收学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姜茯谣心中激动万分,她仿佛已经看到,在这座古老的宫殿里。 一所崭新的女子学堂拔地而起,无数的女子在这里学习知识,改变命运,活出属于她们自己的精彩人生! 第473章 绝不能让她得逞 从残破的宫殿出来,姜茯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女子学堂院长,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职位,更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改变无数女子命运的机会。 太后一路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先帝的雄心壮志,以及她对重开学堂的期盼。 姜茯谣认真地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将这学堂办好。 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了容珩和贤妃。 贤妃一见太后拉着姜茯谣的手,亲昵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但很快便换上了一副温婉的笑容:“母后,这是要去哪儿啊?” 太后心情正好,笑呵呵地说道:“哀家带谣谣去看了以前的学堂,准备重开呢,以后谣谣就是院长了。” 贤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酸意:“哟,这可是个好差事,妹妹真是好福气。” 姜茯谣淡淡一笑,并未接话。容珩则是一脸漠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 倒是太后,兴致勃勃地拉着姜茯谣继续往前走,将贤妃和容珩晾在了原地。 不远处,皇后和惠妃正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太后只顾着和姜茯谣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皇后脸色一沉,低声对惠妃说道:“瞧瞧,这姜氏好大的面子,连太后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惠妃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姐姐别急,咱们也有法子。” 说着,她便唤来姜雪茹,让她把孩子抱过来。 果然,孩子一出现,太后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惠妃趁机上前,一番嘘寒问暖,总算抢回了太后的视线。 皇后见状,也赶紧凑上前去,和惠妃一起围着太后和孩子说笑,将姜茯谣彻底挤出了圈子。 姜茯谣也不在意,乐得清闲,便独自一人走到一旁。 这时,姜雪茹抱着孩子走了过来,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怨毒。 “姜茯谣,你这几年倒是过得舒坦,可惜啊,这样的日子,你马上就享受不了了。” 姜雪茹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威胁。 姜茯谣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姜雪茹冷笑一声。 “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以为你攀上了太后就能高枕无忧,这后宫,可不是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人能待的地方!” 姜茯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弄得一头雾水,但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妹妹这话说的,我如何享受,又如何不能享受,似乎都与妹妹无关吧?莫非妹妹是嫉妒我?” 姜雪茹脸色更加难看,也不再装模作样,冷哼一声,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姜茯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总觉得姜雪茹话里有话,似乎有什么阴谋正在酝酿。 夜幕降临,宫宴正式开始。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一派热闹景象。 容珩应付着各方来客,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神却始终冷淡疏离。 敬完一轮酒后,容珩回到座位上,刚想歇口气,一个娇俏的身影便出现在他面前。 “皇叔,婉清敬您一杯。” 谢婉清,举着酒杯,含羞带怯地看着容珩,眼中满是爱慕。 容珩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杯,语气冰冷:“本王不胜酒力,公主请自便。” 谢婉清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还是强颜欢笑:“皇叔,就一杯……” “不必了。”容珩语气不容置疑,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谢婉清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下去,眼中满是失望。 姜茯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这谢婉清对容珩的爱慕之意,几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容珩为何对她如此冷淡? 难道是因为……容珩心里只有姜茯谣,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谢婉清眼眶微红,福了福身,掩饰住眼底的怨恨,转身离去。 她就知道,这该死的姜茯谣一出现,皇叔就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谢婉清越想越气,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唯独容珩,像块石头一样,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捂不热他的心。 “公主,您别伤心了,王爷只是一时被那妖女迷惑了,等他看清她的真面目,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 贴身丫鬟绿珠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安慰道。 “妖女?你说得对,她就是个妖女!” 谢婉清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本小姐绝不能让她得逞!绿珠,你去……” 第474章 脸色难看 谢婉清凑到绿珠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绿珠脸色微变,有些犹豫:“公主,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谢婉清冷笑一声。 “本小姐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机会,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放心,只要事成之后,本小姐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绿珠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退了下去。 这边,太后终于和皇后、惠妃等人叙完旧。 想起被冷落在一旁的姜茯谣,便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谣谣,过来,哀家给你介绍几位王妃认识。” 姜茯谣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走了过去,一一见过几位王妃。 这些王妃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太后对姜茯谣的喜爱。 因此对她也十分客气,言语间颇为亲近。 “时辰不早了,咱们入席吧。” 太后说着,便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主位。 众人依次落座,姜茯谣的位置被安排在太后下手边。 与容珩正好挨在一起,容珩盯着姜茯谣,心里微微一笑。 宫宴的喧嚣渐渐散去,姜茯谣回到寝殿时,容珩已经先行一步回来了。 他斜倚在榻上,双目微阖,呼吸略显急促。烛光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更显几分苍白。 姜茯谣心中一紧,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容珩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离。 “无碍,只是有些乏了。”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倦意。 姜茯谣却不放心,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脉象紊乱,跳动急促,显然不仅仅是疲惫那么简单。 “你喝了多少酒?”她语气中多了几分责备。 容珩轻笑一声,“不多,也就几杯而已。” “几杯?你这脉象,像是喝了几坛!”姜茯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除了酒,还有其他东西吧?你这脉象……有些古怪。” 容珩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不过是些助兴的香料,无碍的。” “无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姜茯谣眉头紧锁。 “这香料掺杂了其他东西,长期服用会损害身体,你知不知道?” 容珩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隐瞒,“是,我知道。但有些场合,身不由己。” 姜茯谣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身处高位,很多事情并非你所能控制。但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若你倒下了,这天下,这后宫,又该如何?” 容珩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放心,我不会倒下。为了你,为了这天下,我都会好好活下去。”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微微泛红。 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我先为你施针,缓解一下症状。” 容珩乖乖地躺下,任由她施为。姜 茯谣熟练地取出银针,在他身上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随着银针的深入,容珩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 “以后少喝些酒,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少碰。” 姜茯谣一边收针,一边叮嘱道。 “好,都听你的。”容珩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门外偷看的谢婉清尽收眼底。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怎么也没想到,容珩竟然会对姜茯谣如此温柔体贴,这让她心中的嫉妒和怨恨更加强烈。 “姜茯谣,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谢婉清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离去,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她提前去了御花园的凉亭,那是她和容珩约定赏月的地方。今晚,她一定要让容珩看清姜茯谣的真面目! 御花园中,月色如水,花香四溢。谢婉清坐在凉亭里,焦急地等待着。她已经提前命人在这里准备好了酒菜,就等着容珩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凉风习习,吹得谢婉清瑟瑟发抖。 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心中越来越不安。 容珩怎么还没来? 难道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还是说……他又被姜茯谣缠住了? 想到这里,谢婉清心中更加烦躁,她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像一只困兽。 没过多久,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袭上容珩,让他眼前一阵模糊。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勉强压下,脸色却愈发苍白。姜茯谣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曲终了,她才注意到容珩的异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第475章 陛下,是我啊 容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无碍,许是酒劲上来了,有些头晕。” 他不想扫了姜茯谣的兴致,毕竟她难得露出如此轻松的神色。 姜茯谣狐疑地打量着他,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当真无事?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真没事,你继续看吧,我缓缓就好。 ”容珩说着,还故作轻松地揉了揉太阳穴。 姜茯谣还是不放心,“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这戏什么时候都能看,你的身体要紧。”她说着就要起身。 容珩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好好玩,我出去透透气就好。”他坚持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见他如此坚持,姜茯谣也不好再勉强,只是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若是不舒服就赶紧回来。” 容珩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喧闹的戏台。 他脚步虚浮,强撑着走到一处僻静的厢房,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关上。 一进门,容珩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来。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抬手捂住胸口,感觉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这香料的后劲比他想象的要猛烈得多。 看来谢婉清为了让他在姜茯谣面前出丑,还真是下了狠手。 他挣扎着走到床边,想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却感觉浑身无力。 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住,一头栽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容珩感到一阵清凉的触感覆上他的额头。 像是一块浸了水的帕子,温柔地为他驱散着体内燥热。 他心中一暖,这姜茯谣,嘴上说着让他别在意,实际上还是放心不下他吧? “怎么,心疼了?” 容珩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模糊的鹅黄色。 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凭借着那股熟悉的淡淡幽香,断定是姜茯谣无疑。 “怎么不说话?莫非是在怪我扫了你的兴?” 容珩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却牵动了体内翻涌的气血,忍不住闷哼一声。 眼前的人影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却不像姜茯谣那般清脆,反而带着几分低沉的沙哑,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激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容珩心中疑惑更甚,他努力想要集中精神,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然而那股奇异的香味却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理智,让他越发头晕目眩。 “别乱动……”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呢喃。 声音甜腻得像蜜糖,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容珩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理智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眼前那片令人安心的鹅黄色,却扑了个空。 “别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几分明显的急促,像是刻意压抑着什么。 紧接着,容珩便感觉到一双柔软温热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凉意。 在他脸上游走,像是要描绘出他的轮廓。 “你到底是谁?”容珩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心中警铃大作,这绝对不是姜茯谣!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就在容珩心中疑惑更甚的时候,那双手突然用力,猛地捧住他的脸颊,将他固定住。 “嘘……”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兴奋。 “别说话,好好感受……” 还没等容珩反应过来,一片柔软温热的触感便贴上了他的唇。 那触感陌生而又热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侵略性,在他唇齿间肆意妄为。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容珩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猛地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不是姜茯谣,又是谁?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姜茯谣! 虽然眼前这张脸和姜茯谣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却截然不同。 姜茯谣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春日里的暖阳。 而眼前这双眼睛,却幽深如寒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和野心。 “你是谁?!” 容珩猛地推开眼前的人,挣扎着坐起身,警惕地盯着她。 那女子似乎是被容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皇叔,您说什么呢?我是婉清啊。” 第476章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算计到王爷头上来! 容珩猛地站起身,怒火几乎要将他燃烧殆尽。 “谢婉清,你疯了吗?!” 他一把挥开谢婉清的手,踉跄着后退几步。 胸口的闷痛和怒火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谢婉清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容珩的愤怒一般。 她痴痴地望着容珩,眼中的爱慕几乎要满溢出来。 “皇叔,婉清没有疯,婉清只是……太爱您了……”她说着,伸手想要再次触碰容珩。 “你别碰我!”容珩侧身避开谢婉清的触碰,语气冰冷至极。 这该死的药效越来越强,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 然而,那股奇异的香味却像是跗骨之蛆般。 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理智,让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皇叔,您要去哪?” 谢婉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和慌乱。 容珩没有理会她,他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他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皇叔……”谢婉清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一丝委屈和祈求。 “您别走……留下来陪陪婉清好不好?” 容珩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用力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令人作呕的声音,却发现自己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皇叔……”谢婉清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耳边回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您是我的……” 就在容珩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混沌的黑暗,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 姜茯谣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容珩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偏僻的厢房来休息?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丫鬟,问道:“王爷在里面多久了?” 那丫鬟恭敬地答道:“回王妃,王爷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姜茯谣心中疑惑更甚,容珩的身体她最清楚不过,就算真的不舒服,也不至于休息这么久。 “王爷可有说些什么?”姜茯谣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回王妃,王爷只说身体有些不适,让奴婢们不要打扰。”丫鬟低着头,不敢直视姜茯谣的目光。 姜茯谣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正欲开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妃!王妃!” 白术气喘吁吁地跑到姜茯谣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慌张。 “不好了,程侍卫被人绊住了,说是……说是谢小姐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他过去处理。” 姜茯谣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谢婉清?她怎么会突然找上程纪?难道…… 想到这里,姜茯谣再也顾不得其他。 她猛地转身,用力拍打着眼前的房门,厉声喝道:“容珩!你开门!你听到没有?!”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姜茯谣心中焦急万分,她用力地推了推房门,却发现房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白术,撞门!”姜茯谣当机立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白术也知道事态紧急,她二话不说,后退几步,然后猛地撞向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了一条缝。 姜茯谣顾不得其他,直接从门缝中挤了进去。 一进门,一股奇异的香味便扑鼻而来,那香味甜腻刺鼻,带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脂粉味。 姜茯谣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强忍着不适,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床榻之上。 只见容珩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显然是中了某种药物! 而他的身边,谢婉清正衣衫半褪地依偎在他身旁,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贱人!你在做什么?!”姜茯谣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上去。 一把将谢婉清从床上拽了下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啊!”谢婉清发出一声惨叫,不可置信地瞪着姜茯谣。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姜茯谣怒视着谢婉清,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谢婉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算计到王爷头上来!” “我没有!”谢婉清慌忙否认,但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与姜茯谣对视。 “我只是……我只是来看看皇叔……” “你当我是傻子吗?!” 姜茯谣冷笑一声,指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容珩,厉声质问道,“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像是你只是来看看他吗?!” “我……”谢婉清顿时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然嘴硬道。 “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打翻了香炉,皇叔他……他应该是吸入了过量的香料才……” 第477章 衣衫不整 谢婉清被姜茯谣这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住了,她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甘。 “姜茯谣,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你不过是个……” “不过是个什么?” 姜茯谣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冰冷如刀。 “不过是个你永远也比不上的王妃?” 谢婉清脸色一白,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姜茯谣懒得再理会她,转头吩咐白术:“把她带下去,好好‘照顾’着,别让她再出来碍眼。” 白术会意,上前一把抓住谢婉清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谢婉清挣扎着,尖叫着,却无济于事。 “姜茯谣,你不得好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婉清的咒骂声渐渐远去,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姜茯谣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容珩,心中五味杂陈。 这该死的谢婉清,竟然敢给他下药!若不是她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始为容珩解毒。 这药性霸道,必须尽快清除,否则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与此同时,谢婉清被白术拖出去后,并没有就此罢休。 她知道自己这次栽了,但她不甘心就这样输给姜茯谣。 她捂着被白术捏疼的胳膊,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 姜茯谣,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叫来自己的贴身丫鬟,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丫鬟脸色一变,有些犹豫:“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谢婉清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好的?成王败寇,我不能输给她!你去,就说……就说有外男闯入我的房间,意图不轨!” 丫鬟虽然害怕,但也不敢违抗谢婉清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人通报。 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后耳中,皇后一听,勃然大怒。 这还了得!竟然有人胆敢在宫宴上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她立刻带着一众妃嫔,浩浩荡荡地赶往事发地点。 就连皇帝和太后也惊动了,纷纷前来查看情况。 一时间,整个宫宴都乱成了一锅粥。 众人来到谢婉清所在的厢房外,只见房门紧闭,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皇后脸色铁青,厉声喝道:“开门!” 然而,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皇后更加愤怒,示意侍卫撞门。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了。众人鱼贯而入,却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房间里,姜茯谣正衣着整齐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湿帕子,细心地擦拭着容珩的脸。 而容珩则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潮红,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这……这是什么情况? 皇后和一众妃嫔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所以。 谢婉清站在人群后面,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会这样?姜茯谣怎么会在这里? 她原本以为,自己派人去通报说有外男闯入她的房间,皇后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狠狠地惩罚姜茯谣。 到时候,她不仅可以报仇,还能让姜茯谣身败名裂。 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姜茯谣抬起头,看到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缓缓站起身,对着皇后行了个礼,语气平静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正在照顾王爷,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看着姜茯谣,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容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时,太后走了出来,她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丫头,果然是个聪明的。 “茯谣啊,这是怎么回事?”太后慈祥地问道。 姜茯谣眼角的余光瞥到谢婉清惨白的脸色,心中冷笑一声。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看到乌泱泱的人群,姜茯谣故作惊慌,手中的帕子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她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容珩床前,眼眶迅速泛红,泪珠一颗颗滚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皇上,太后,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臣妾今日前来探望王爷,却发现王爷…王爷他…衣衫不整,昏迷不醒…” 她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是悲痛欲绝,抽泣着继续说道。 “臣妾…臣妾一时情急,便…便擅自做主为王爷诊治…臣妾实在不知王爷为何会如此,还请皇上明察!” 说着,她叩首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皇后眉头紧锁,目光在姜茯谣和容珩之间来回扫视。 容珩衣衫虽然有些凌乱,但并不像姜茯谣所说的“衣衫不整”。 第478章 险被算计 太后却像是看穿了姜茯谣的伪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这丫头,还真是会演戏! “茯谣啊,”太后语气温和,“你且起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茯谣顺势起身,用帕子拭去脸上的泪痕,哽咽道:“回太后,臣妾发现王爷时,他…他身上有异香,臣妾怀疑…王爷是被人陷害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陷害?谁敢陷害当朝王爷? 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沉声问道:“可有人知道此事?” 众人面面相觑,皆摇头不语。 谢婉清躲在人群后面,心中暗自得意。 姜茯谣,你以为这样就能洗脱嫌疑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姜茯谣像是没看到谢婉清得意的眼神,继续说道:“臣妾略懂医术,为王爷诊脉后发现,王爷所中之毒,与…与那媚香之毒极为相似!” “媚香?”皇后惊呼一声,“这…这怎么可能?宫中怎会有如此污秽之物?” 姜茯谣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冷意,轻声道:“臣妾不敢妄言,只是…只是王爷的情况确实可疑,还请皇上彻查此事,还王爷一个公道!” 皇帝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御医,吩咐道:“去,给容王仔细诊治,看看他究竟中了什么毒!” 御医领命,上前为容珩诊脉。片刻之后,他起身禀报道:“回皇上,容王殿下确实中了媚香之毒,只是…这毒性似乎被人压制住了,并未完全发作。”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竟然真的是媚香!那这香又是从何而来? 姜茯谣适时地开口道:“臣妾斗胆猜测,这媚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放在王爷房间里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谢婉清,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今日宫宴,宾客众多,难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 谢婉清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姜茯谣这是在暗示她! “姜茯谣,你休要血口喷人!” 谢婉清再也忍不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姜茯谣怒斥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分明是你自己心怀不轨,想要勾引王爷,才会出现在王爷的房间里!” 姜茯谣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谢婉清的目光。 “谢郡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王妃为何要勾引王爷?王爷乃本王妃的夫君,本王妃需要勾引吗?”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倒是谢郡主,你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你心中有鬼?” 两人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谢婉清被姜茯谣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脸色煞白,支支吾吾道:“我…我…我只是担心王爷…” 太后冷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哀家看,你担心的不是王爷,而是你自己吧?” 谢婉清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 在场众人也纷纷对她投以怀疑的目光。 皇帝的侄女,身份尊贵,却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实在令人不齿。 姜茯谣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谢婉清,真是蠢到家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陷害自己? 皇帝眸光沉沉,扫过谢婉清,又落在姜茯谣身上,沉声道:“茯谣,你受委屈了。”他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茯谣心中一暖,皇上这是在表明立场,相信她。她福了福身,温顺道:“臣妾不敢。” 皇帝又转向容珩,关切道:“珩儿,感觉如何?” 容珩此刻已经清醒了不少,只是身子还有些无力。 他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而后对皇帝说道:“儿臣无碍,多谢父皇关心。” 皇帝点点头,对姜茯谣道:“你好好照顾珩儿,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姜茯谣应下,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皇帝又安抚了众人几句,便带着皇后等人离去。太后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说道:“茯谣啊,哀家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姜茯谣垂下眼眸,恭送太后。 待众人散去后,贤妃才走到姜茯谣身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茯谣,辛苦你了。”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道:“母妃,儿臣没事。” 贤妃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母妃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姜茯谣心中感动,有贤妃在,她便有了依靠。她点点头,说道:“母妃,儿臣知道了。” 贤妃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心地离去。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柔情,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茯谣,谢谢你。” 第479章 不必言谢 姜茯谣回握住他的手,笑了笑,说道:“你我夫妻,何须言谢?”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和容珩便住在宫中。皇帝雷厉风行,很快便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谢婉清早就对容珩心生爱慕,却碍于身份不敢表白。 她得知容珩喜欢姜茯谣后,便心生嫉妒,设计了这场陷害。 皇帝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下令将谢婉清赶出皇宫。 皇后也因监管不力,被皇帝狠狠斥责了一顿。 至于其他涉事之人,也都被皇帝清理干净。 姜茯谣得知此事后,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 谢婉清虽然可恨,但也只是个可怜人。她爱而不得,最终走上了歧途。 容珩看着姜茯谣,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茯谣,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几日后,容珩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两人便回到了王府。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她每日除了处理府中事务,便是陪着容珩。 皇后被禁足的消息如同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迅速传遍后宫。 惠妃娘娘心情大好,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哼着小曲儿,吩咐宫女准备些“解闷”的玩意儿送到坤宁宫去。 “娘娘,您看这些话本子可还行?都是些市井里流行的,保准皇后娘娘看了能乐呵乐呵。” 贴身宫女巧儿一脸谄媚地将几本封面花花绿绿的话本子呈上来。 惠妃斜睨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话本子?这怎么够呢?再添上几副双陆棋和叶子牌,皇后娘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玩玩,打发打发时间。” 巧儿心领神会,连忙又添了几样东西,用精致的漆盒装好,送去了坤宁宫。 皇后正在气头上,看到惠妃送来的东西,更是火冒三丈。 她一把掀翻了漆盒,话本子、棋牌散落一地。“惠妃!她这是明摆着羞辱本宫!” 皇后身边的嬷嬷连忙劝慰:“娘娘息怒,惠妃娘娘此举确实过分,但您切莫气坏了身子。” 皇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本宫岂会让她这般得意!咱们走着瞧!” 而此时,容珩和姜茯谣却在宫里过着难得的悠闲日子。没有了府中琐事,两人每日除了陪皇上用膳,便是待在寝殿里,或读书下棋,或闲话家常,倒也自在惬意。 姜茯谣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容珩则在一旁练字。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茯谣,你瞧这字写得如何?”容珩放下笔,将写好的字展示给姜茯谣看。 姜茯谣放下书,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说道:“王爷的字,自然是极好的。” 容珩轻笑一声,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你这小嘴,倒是越来越甜了。”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得无比安心。 几日后,容珩的身体已无大碍,两人也该离宫了。 临走前,他们照例去向皇帝辞行。 皇帝的精神看着似乎不如前几日好,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也略显无力。 姜茯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发现他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父皇,您可是有些不舒服?”容珩关切地问道。 皇帝摆摆手,“朕无碍,许是这几日政务繁忙,有些疲惫罢了。” 姜茯谣上前一步,柔声道:“皇上,臣妾略通医术,可否为皇上诊脉?” 皇帝略一迟疑,便伸出手腕,“那就有劳王妃了。” 姜茯谣纤纤玉指搭在皇帝的脉搏上,细细诊脉。 片刻后,她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皇上,您的脉象有些紊乱,似是肝火旺盛,加之近日操劳过度,导致气血亏虚……” “茯谣,你说的这些,太医也说过,”皇帝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没什么大碍。” 姜茯谣却坚持道:“皇上,病症虽小,却不可忽视。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切勿过度劳累。”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臣妾会开几副药膳方子,皇上每日服用,对调理身体大有益处。” 皇帝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好再推辞,便点头应允。 “对了,珩儿,边境小城重建之事,进展如何?”皇帝突然问道。 容珩连忙答道:“回父皇,一切进展顺利,城墙已修葺完毕,百姓也陆续迁回,不日便可恢复往日繁华。” 第480章 再次学习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你们回去后,也要多加留意,切莫让百姓再受苦。”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容珩恭声道。 皇帝又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出宫了。 容珩和姜茯谣回到王府,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姜茯谣依旧每日处理府中事务,闲暇时陪容珩读书下棋,两人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只是,姜茯谣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皇帝的脸色和脉象让她无法释怀。 与此同时,三皇子容瑄在自己的府邸里暴跳如雷。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都是容珩那个家伙占尽好处!” 他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支离破碎。 “殿下息怒,小心伤了身子。”一旁的侍从战战兢兢地劝道。 容瑄怒吼道:“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父皇对容珩百般偏爱,本宫处处被他压一头,这口气,本宫咽不下!”他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不行,本宫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让父皇……”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侍从却明白了他未尽之意,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多言。 容瑄连夜去了城外阿妍那里。 “阿妍,这次本宫一定要得到父皇的认可,你必须帮我!”容瑄语气强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阿妍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慵懒,“殿下,您的心太急了。有些事情,急不得。” “本宫已经等不及了!”容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阿妍轻笑一声,“既然殿下如此心急,那阿妍便助你一臂之力。”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这里面是一只蛊虫,你找机会让皇上服下,便可控制他的心智。” 容瑄接过瓷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担忧取代。 “这…这真的有用吗?会不会被发现?” 阿妍不屑地笑了笑,“殿下,这蛊虫无色无味,就算太医也查不出来。只是,这蛊虫需得每月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容瑄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本宫明白了。”容瑄紧紧握住瓷瓶,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将蛊虫下到皇帝身上。 阿妍看着容瑄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才不信容瑄有这个胆子。 而此时,刚回到王府的姜茯谣突然收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速来城外破庙。 姜茯谣心中疑惑,这字条是谁送来的?城外破庙又是哪里?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破庙里,姜茯谣见到了那位神秘的阿妍。 阿妍开门见山,“王妃,阿妍知道你担心皇上的身体。” 姜茯谣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这位阿妍竟然知道她的心思,“你…你是如何得知?” 阿妍笑了笑,“阿妍略懂医术,观王妃的面相,便知你心中所忧。”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阿妍近日整理了一些关于蛊医的记载,王妃可有兴趣一看?” 姜茯谣心中一动,她想起皇帝紊乱的脉象,难道…难道是蛊毒? “敢问阿妍,这蛊毒…可有解法?” 阿妍缓缓点头,深邃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姜茯谣的心思:“王妃所虑不错,蛊毒的确难解,但并非无解。只是,需要精通蛊医之人方可。”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王妃可知,这世间精通蛊医之人,寥寥无几。” 姜茯谣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烛火,却又被阿妍的话浇灭了一半。 她急切地问道:“阿妍既知蛊毒可解,想必对蛊医也颇有研究,不知可否指点迷津?” 阿妍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王妃聪慧过人,一点就透。阿妍的确略懂一二。”她顿了顿,又道,“只是这蛊医之术博大精深,非一朝一夕可以掌握。” 姜茯谣眼神坚定,语气诚恳:“阿妍,恳请您教我!为了皇上,为了大燕,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阿妍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王妃如此心系苍生,阿妍甚是欣慰。也罢,阿妍便倾囊相授。”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便留在了破庙里,跟着阿妍学习蛊医之术。 破庙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和几本泛黄的古籍。 但这简陋的环境,却丝毫没有影响姜茯谣的学习热情。 第481章 这感觉很熟悉 白天,巫女传授她蛊医知识。 从最基础的草药识别,到复杂的蛊毒配制,事无巨细,倾囊相授。 姜茯谣也学得十分认真,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知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夜晚,姜茯谣便独自一人在昏暗的油灯下,研读那些泛黄的古籍。 古籍上的文字晦涩难懂,但她却一遍遍地翻阅,试图理解其中的奥秘。 她每日除了学习蛊医,便是研究皇帝的脉象。 她将皇帝的脉象记录下来,一遍遍地与古籍上的记载进行比对,试图找出他体内蛊毒的种类。 她尝试着用不同的草药进行配伍,希望能找到一种可以克制皇帝体内蛊毒的解药。 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让她放弃,反而更加激起了她的斗志。 一日,姜茯谣正埋首于一本古籍之中,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专注的脸上。 书页边缘毛糙,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被时间尘封的故事。 突然,一行字跃入她的眼帘,“噬心蛊”。 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书中对“噬心蛊”的描述,与皇帝的脉象惊人地吻合:脉搏紊乱。 如同骤雨中的鼓点,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更有那阵阵心悸,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心脏。 难道……难道皇帝中的是噬心蛊?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姜茯谣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噬心蛊”这三个字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泛黄的书页,仿佛要将这三个字刻进心底。 皇帝的脉象,书中记载的症状,种种迹象都在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皇帝极有可能中了这种恶毒的蛊毒。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也打断了姜茯谣的思绪。 这敲门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凝重的气氛。 “茯谣,茯谣!你在吗?” 这声音清脆如银铃,带着一丝焦急,姜茯谣一听便知是将军千金,柳如烟。 她连忙起身开门,只见柳如烟一身男装,英姿飒爽,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却掩盖不住她脸上的慌乱。 “茯谣,救命啊!” 柳如烟一进门就拉着姜茯谣的手,语气近乎哀求,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怎么了如烟?发生什么事了?” 姜茯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 柳如烟跺了跺脚,一张俏脸皱成一团,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我爹又要逼我去相亲!这次是个老头子,年纪比我爹还大!我死也不去!” 姜茯谣不禁莞尔,这柳如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爹逼婚。 这已经是她第几次逃来避难了?“所以你就逃出来了?” “可不嘛!”柳如烟拉着姜茯谣的手晃了晃,撒娇似的说道。 “茯谣,好茯谣,陪我出去玩吧!我快闷死了!” 看着柳如烟可怜巴巴的样子,姜茯谣心中那份因为“噬心蛊”带来的沉重也减轻了几分。她微微一笑,答应了柳如烟的请求。 “好,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只要不去相亲就行!” 柳如烟欢呼雀跃,拉着姜茯谣就往外走,仿佛身后有恶狼追赶一般。 她们刚走到门口,便看到巫女阿妍站在不远处。 目光落在她们身上。“阿妍!”姜茯谣唤了一声。 阿妍缓步走过来,神情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看到如烟姑娘来了,猜想你们要出去,便跟来看看。” 柳如烟一听,立刻挽住阿妍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阿妍姐姐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 阿妍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离开了这略显阴森的住所。 柳如烟的到来,就像是一束阳光,驱散了姜茯谣心中的阴霾。 她们来到城中最热闹的街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柳如烟眼花缭乱。 她拉着姜茯谣和阿妍,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兴奋得像个孩子。 柳如烟就像一只花蝴蝶,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飞来飞去。 她一会儿拿起一只做工精巧的步摇在姜茯谣头上比划,一会儿又扯过一匹柔软的丝绸在阿妍身上比量。 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活泼得像春日里枝头的小鸟。 “茯谣,你看这支步摇多好看!衬得你肤白貌美!” 柳如烟将一支镶嵌着红宝石的步摇插在姜茯谣发间,笑嘻嘻地打量着。 姜茯谣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摆弄。 柳如烟的手指不经意间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温热的触感。 姜茯谣心中一动,这感觉…… 第482章 谁敢冒犯她 “阿妍姐姐,这匹丝绸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你!” 柳如烟又扯过一匹淡青色的丝绸,在阿妍身上比了比。 阿妍淡淡一笑,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柳如烟挽着姜茯谣的手上。 她心跳得有些快,一种莫名的冲动在她心中涌动。 趁着柳如烟转身挑选其他商品的空隙,阿妍也学着柳如烟的样子,轻轻地挽住了姜茯谣的胳膊,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肌肤。 姜茯谣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感受到了阿妍的靠近,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这感觉,与柳如烟的触碰截然不同。 柳如烟的触碰是热情奔放的,像春日暖阳。 而阿妍的触碰则是清冷而克制的,像冬日里的寒梅,暗香浮动。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阿妍,她想起之前心中对阿妍身份的怀疑。 难道……她真的是个男人? 姜茯谣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胳膊从阿妍手中抽出。 装作不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手指轻轻拂过阿妍的手背。 阿妍的手指修长而白皙,骨节分明,触感冰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姜茯谣细细感受着这触感,心中那份怀疑渐渐消散。 虽然阿妍的触碰与女子有所不同,但并没有太过阳刚之气,反而带着一丝独特的魅力。 姜茯谣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也许阿妍只是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罢了。 她对阿妍的身份不再怀疑,反而对这个神秘的巫女更加好奇。 三人继续在热闹的街市上闲逛,姜茯谣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暂时忘却了“噬心蛊”带来的沉重。 柳如烟依旧兴致勃勃,看到什么都想买,姜茯谣和阿妍则充当着她的“钱包”和“顾问”。 “茯谣,你看那个糖人!好可爱!” 柳如烟指着一个卖糖人的摊位,眼睛闪闪发亮。 “想吃就买吧。”姜茯谣笑着说道。 柳如烟立刻跑到摊位前,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开心地舔了起来。 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茯谣,阿妍姐姐,你们也来一个嘛!” 姜茯谣摇了摇头,她对甜食并不感兴趣。 阿妍也婉拒了,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柳如烟吃得津津有味,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抓小偷!抓小偷啊!”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热闹的街市。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钱袋。 在人群中左冲右突,试图逃脱。周围的百姓纷纷躲避,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柳如烟吓得惊叫一声,手中的糖人掉落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躲到姜茯谣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袖。 姜茯谣眉头微蹙,她正要出手,却见阿妍身形一闪。 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小偷面前,轻而易举地夺回了钱袋。 小偷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阿妍一脚踹倒在地。 她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叫好。 “姑娘好身手!”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阿妍将钱袋还给失主,然后转身回到姜茯谣和柳如烟身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柳如烟从姜茯谣身后探出头来,一脸崇拜地看着阿妍,“阿妍姐姐,你太厉害了!” 阿妍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姜茯谣看着阿妍,心中充满了好奇。 阿妍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画舫轻荡,碧波粼粼。姜茯谣一身鹅黄衣裙,衬得肌肤胜雪,乌发如云。 她一手执竿,一手托腮,看似垂钓,实则心不在焉。 柳如烟则在一旁叽叽喳喳,一会儿抱怨鱼儿不上钩,一会儿又对岸边景色评头论足。 唯有阿妍,静静地坐在船尾,目光始终落在姜茯谣身上,深邃如潭。 “茯谣,你说这鱼儿是不是都睡着了?怎么一个都不上钩啊?” 柳如烟撅着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水面。 姜茯谣回过神,莞尔一笑:“许是嫌你太吵了,都被吓跑了。” “哪有!”柳如烟不服气地反驳,却也压低了声音。 “这湖里的鱼也太没见识了,本小姐亲自来钓,它们居然不给面子!” 正说着,湖面上荡起一阵涟漪,几艘小船缓缓靠近。船上,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摇着扇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姜茯谣。 “哟,这位姑娘,好生标致!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共饮一杯?”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高声喊道,语气轻佻。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言语间颇为轻浮。 第483章 不醉不归 柳如烟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被姜茯谣拦住。 姜茯谣放下鱼竿,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几人。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几位公子,如此唐突,未免失礼了吧?” “姑娘说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只是表达一下爱慕之情罢了。” 宝蓝色锦袍的男子依旧嬉皮笑脸。 “爱慕?”姜茯谣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只怕几位所谓的‘爱慕’,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哎,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我们……” “够了!”柳如烟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几人怒斥道。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当朝姜丞相的嫡女!你们竟敢如此无礼!” 此言一出,那几个公子哥脸色顿时一变。 他们虽然纨绔,却也并非全无脑子,姜丞相如今圣眷正浓,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得罪。 宝蓝色锦袍的男子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讪讪一笑:“原来是姜小姐,是在下唐突了。”说完,便招呼着其他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姜茯谣重新坐下,拿起鱼竿,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阿妍一直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看到那些男人离开,心中莫名的郁闷之气才消散了一些。 然而,姜茯谣平静的反应却让她更加不安。 难道,她对这些男人的轻薄调戏毫不在意吗? “阿妍,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姜茯谣注意到阿妍的神情,关切地问道。 阿妍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可是晕船了?”姜茯谣关切地问。 “不是。”阿妍再次摇头,心中却更加烦闷。 她想问问姜茯谣对那些男人的看法,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姜茯谣见阿妍不愿多说,便转移了话题:“对了,阿妍,你之前说你是从苗疆来的,那里的风土人情是怎样的?我从小在京城长大,对那些地方很是好奇。” 阿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向姜茯谣讲述起自己家乡的种种。 她讲到寨子里的篝火晚会,讲到神秘的巫蛊之术,讲到与世隔绝的宁静生活…… 姜茯谣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阿妍也耐心解答。 随着话题的深入,阿妍渐渐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夕阳西下,湖面被染成一片金红。 画舫缓缓靠岸,姜茯谣和柳如烟起身准备下船。 “茯谣,等等!”阿妍突然叫住姜茯谣,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镯,递给她。 “这个送给你。” 姜茯谣看着银镯,上面雕刻着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银光,美丽而神秘。 “这是……” “这是我们寨子里特有的祈福之物,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喜乐。” 阿妍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茯谣接过银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将银镯戴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仿佛是专门为她打造的一般。 阿妍讲起苗疆的蛊术,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我们寨子里有一种情蛊,只要将它种在心爱之人的身上,那人便会对你死心塌地,永不分离。” 姜茯谣听得入神,她把玩着手腕上的银镯,好奇地问道:“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那如果种蛊失败了呢?” 阿妍神秘一笑:“失败了?那自然是求而不得,万念俱灰,最终郁郁而终。”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寨子里很少有人用情蛊,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两情相悦,又何须用这种东西呢?” 姜茯谣点点头,对阿妍口中的苗疆更加向往了:“阿妍,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你的家乡看看。” 阿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带你好好玩玩。” 画舫靠岸,柳如烟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深吸一口气:“还是陆地好啊!在船上晃了半天,我都快吐了。” 姜茯谣也跟着下了船,笑着打趣道:“你不是说要一醉方休吗?怎么现在又晕船了?” 柳如烟摆摆手,故作豪迈地说:“那不一样!在船上喝酒,喝醉了吐在船上,多恶心啊!还是在陆地上喝痛快,吐了也无所谓。” 姜茯谣无奈地摇摇头,这柳如烟,还真是个“酒鬼”。 三人来到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柳如烟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又叫小二拿来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今日不醉不归!”柳如烟举起酒坛,豪气万丈。 姜茯谣和阿妍也举起酒杯,陪着她一起喝。 第484章 说说心里话 几杯酒下肚,柳如烟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她开始抱怨起最近宫里的烦心事,说哪个妃子又给她使绊子,哪个皇子又对她出言不逊。 姜茯谣静静地听着,偶尔安慰几句。她知道,柳如烟虽然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十分敏感脆弱。 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而姜茯谣,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阿妍也喝了几杯,脸色微微泛红。她不胜酒力,很快就有些醉了。 她看着姜茯谣,眼神迷离,喃喃道:“茯谣,你真好看……”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阿妍只是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柳如烟也醉得差不多了,她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姜茯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她又要照顾这两个醉鬼了。 姜茯谣揉了揉额角,柳如烟醉倒后,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宫里的那些烦心事,一会儿抱怨贵妃苛刻,一会儿又说哪个皇子对她出言不逊。阿妍更夸张,整个人几乎挂在姜茯谣身上,嘴里念叨着些姜茯谣听不懂的苗疆方言,活像只树懒。 姜茯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人醉成这样,自己怎么把她们弄回去?她唤来白术,吩咐道:“白术,你速去寻容珩,就说我这里需要帮忙。” 白术领命而去,姜茯谣只得先安抚这两个醉鬼。她轻轻拍了拍阿妍的后背,柔声哄道:“阿妍乖,别闹了,咱们回家再睡。” 谁知阿妍非但没安静下来,反而抱住姜茯谣更紧了,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姜茯谣听不懂的苗疆方言,语气却意外的温柔缱绻。 姜茯谣听得一头雾水,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含糊地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阿妍似乎把姜茯谣的敷衍当成了肯定,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猛地抬起头,在姜茯谣唇上印下一吻。 姜茯谣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旁的柳如烟也凑了过来,嘟囔着:“茯谣,我也要……”然后也学着阿妍的样子,在姜茯谣脸上亲了一口。 姜茯谣哭笑不得,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她正想把柳如烟推开,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容珩的声音响起:“茯谣,我来了!” 容珩走进雅间,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大步走到姜茯谣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冰冷地盯着阿妍和柳如烟。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姜茯谣还没来得及解释,阿妍就先开口了。 她用苗疆方言对着容珩说了一通,语气里满是敌意。 容珩自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从阿妍的眼神中读出了浓浓的醋意。他冷哼一声,转头对姜茯谣说道:“看来我以后不仅要防着男人,还得防着女人了。” 姜茯谣无奈地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解释道:“她们只是喝醉了,你别介意。” 容珩却没理会她的解释,直接将姜茯谣打横抱起,对白术吩咐道:“把这两人送回将军府。” 白术应了一声,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柳如烟扶了起来。 阿妍见状,挣扎着想要阻止,却因为醉意太浓,没能成功。 她眼睁睁地看着容珩抱着姜茯谣离开,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 最终,醉意战胜了理智,她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容珩抱着姜茯谣走出酒楼,将她轻轻放在马车上。 他看着姜茯谣脸上淡淡的唇印,心中醋意翻涌,却又舍不得责怪她。 “以后不许再和她们喝酒了。”他语气霸道,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茯谣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们是我的朋友,偶尔喝一次酒也没什么。” “不行!”容珩态度坚决,“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这么亲近。” 姜茯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男人,醋劲儿也太大了。她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容珩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白术去找我,说你被两个醉鬼缠住了,我当然要来英雄救美了。” 姜茯谣笑着打趣道:“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来吃醋的吧?” 容珩也不否认,他凑近姜茯谣,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 姜茯谣被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故作镇定地推开他,说道:“好了,别闹了,赶紧回去吧。” 姜茯谣无奈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容珩会吃醋。 阿妍看到容珩和姜茯谣亲密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正想冲上去理论,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睡意席卷,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容珩看着睡过去的阿妍,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姜茯谣,眼神中充满了柔情:“没事了,我来了。” 第485章 这叫忠心耿耿?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皇帝皇帝面色铁青,手紧紧攥着桌案上的奏折,骨节泛白。 奏折上赫然写着“三皇子容瑄图谋不轨,意图弑君”几个大字。 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得他心口生疼。 “荒唐!简直荒唐!”皇帝猛地将奏折摔在地上,怒吼声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 一旁侍立的总管太监李德福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啊!”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呼吸。 他如何能不怒? 容瑄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从小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他一直将他视为未来的储君人选。可如今,这孩子竟然… “宣容瑄!”皇帝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不多时,容瑄便来到了御书房。 他一袭白衣,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子风范。 只是此刻,他脸上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父皇,您找儿臣?”容瑄恭敬地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将地上的奏折踢到他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的‘孝心’?” 容瑄捡起奏折,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 随即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那这奏折上所写,又是怎么回事?” 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要将容瑄冻结。 容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父皇,儿臣怀疑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儿臣对父皇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皇帝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容瑄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哦?那你说,是谁要陷害你?” 容瑄眼神闪烁,咬了咬牙,说道:“儿臣怀疑…是镇北将军秦烈!” “秦烈?”皇帝眉头紧锁,秦烈镇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 但也确实拥兵自重,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父皇,秦烈一直对朝廷心怀不满,儿臣曾多次听到他私下抱怨朝廷苛待将士。 而且,儿臣今日给父皇送来的参汤,也是经过秦烈之手…” 容瑄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皇帝的反应。 皇帝脸色阴沉,他确实感到今日的参汤味道有些异样。 喝下后便觉得头晕目眩,太医说是中了迷药。难道真的是秦烈… “来人!将秦烈拿下!”皇帝一声令下,御林军立刻冲了出去。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道:秦烈,你终究还是成了我的替罪羔羊! 秦烈被押入大牢,他满身风尘,却依旧不卑不亢,面对审问。 他只是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对朝廷忠心耿耿,问心无愧!” 然而,在容瑄的精心策划下,各种“证据”接踵而至,指向秦烈意图谋反。 皇帝虽然心中存疑,但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容瑄的清白,最终还是下令将秦烈斩首示众。 午时三刻,菜市口人头攒动,人们议论纷纷,都在谈论着镇北将军谋反一事。 随着一声凄厉的鼓响,刽子手手起刀落。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一代名将,就此陨落。 容瑄从御书房出来,脸上残留的慌乱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的笑意。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 秦烈一死,他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储君之位也更加稳固了。 刚踏进寝宫,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 姜雪茹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娇滴滴地唤了一声:“殿下~” 容瑄心中一阵厌烦,这姜雪茹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愚蠢至极。 成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实在令人不胜其烦。 今日他心情本就不好,这香气更是让他觉得头晕脑胀。 “滚开!”他一把推开姜雪茹,语气冰冷。 姜雪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满脸委屈地看着容瑄,泫然欲泣:“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妾身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事都做错了!”容瑄怒吼一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添乱!” 姜雪茹被吓得瑟瑟发抖,她不明白容瑄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是今日在御书房…” “闭嘴!”容瑄厉声打断她,“不该问的别问!” 姜雪茹不敢再说话,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第486章 回不到从前 容瑄心中烦躁,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想起那个神秘的巫女阿妍,她那双清冷的眼眸,总是让他心神不宁。 “备辇,去静心庵!”他吩咐道。 静心庵位于城郊,环境清幽,是阿妍修行的地方。 容瑄曾多次造访,却屡次被阿妍拒绝。 她总是以“尘缘未了”为由,不肯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马车一路颠簸,容瑄的心也越来越烦躁。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阿妍,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身上的清冷气息。 到了静心庵,容瑄径直走向阿妍的房间。 他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散而出,阿妍正盘腿坐在蒲垫上,闭目打坐。 “阿妍。”容瑄轻声唤道。 阿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容瑄,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殿下怎么来了?” “本王想你了。”容瑄走到阿妍面前,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阿妍侧身躲过,语气冰冷:“殿下请自重。” 容瑄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阿妍,你为何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难道你真的不懂本王的心意吗?” “殿下身份尊贵,阿妍只是一介凡人,高攀不起。”阿妍淡淡地说道。 “身份?在本王眼中,身份算什么!”容瑄一把抓住阿妍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本王真心喜欢你,难道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阿妍挣扎着想要推开容瑄,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心中升起一股恐惧,这容瑄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放开我!”阿妍厉声说道。 容瑄却置若罔闻,他低头吻上阿妍的唇,想要将她彻底征服。 阿妍拼命挣扎,一口咬在容瑄的舌头上,鲜血瞬间涌入口腔。 容瑄吃痛,猛地推开阿妍,他捂着嘴唇,眼中充满了愤怒。 “贱人!你竟敢咬我!” 阿妍趁机起身,后退几步,与容瑄保持距离。 她冷冷地看着容瑄,眼中没有一丝畏惧。 “殿下,你如此行径,与禽兽何异?” 容瑄怒不可遏,他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阿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再次扑向阿妍,这一次,他不再温柔,而是充满了野蛮和暴力。 阿妍被容瑄压在身下,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绝望之际,她摸到身旁的香炉,抓起一把香灰,狠狠地洒向容瑄的眼睛。 “啊!”容瑄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连连后退。 阿妍趁机逃脱,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容瑄捂着眼睛,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他感觉眼睛像是被火烧一般,疼痛难忍。 “来人!来人!”他大声呼喊着。 侍卫听到呼喊声,连忙冲了进来,看到容瑄的样子,都被吓了一跳。 “快,传太医!” 侍卫们手忙脚乱地将容瑄扶起,他痛苦地呻.吟着,眼睛被香灰迷住,什么也看不见。 阿妍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 以及容瑄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阿妍一路狂奔,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她躲在一棵大树后,剧烈地喘息着。 恐惧、屈辱、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 她不明白,为何容瑄会变成这样?曾经温文尔雅的男子。 如今却像一头野兽,让她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害怕。 绝望之际,她想起师父曾经传授给她的一种蛊术——“断情蛊”。 这种蛊可以抑制人的欲.望,尤其是情欲。 她本不打算使用,但如今,为了保护自己,她别无选择。 阿妍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里面装着几只黑色的蛊虫。 她深吸一口气,将蛊虫吞了下去。 一阵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撕裂一般。 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与容瑄之间,再无可能。 容瑄的眼睛经过太医的治疗,总算恢复了视力。 然而,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对女色也失去了兴趣。 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只当他是受了惊吓,开了些安神的药便作罢。 而容瑄心中,却始终盘旋着阿妍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只记得,他想要得到她,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可如今,他却对她充满了愧疚和悔恨。 与此同时,姜茯谣察觉到阿妍的异样。 她几次三番地来找姜茯谣,眼神中带着一种偏执的占有欲。 她会给姜茯谣送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礼物,例如用人骨雕刻的簪子,或者用鲜血染红的丝帕。 这些礼物让姜茯谣感到毛骨悚然,她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阿妍。 第487章 我不忍心 不仅如此,阿妍还开始故意给容珩使坏。 她会在容珩的茶水中下泻药,或者在他睡觉时,在他的房间里放一些毒蛇毒虫。 她想要让容珩在姜茯谣面前出丑,从而让姜茯谣厌恶他,最终回到自己的身边。 容珩自然察觉到了阿妍的恶意,他将此事告诉了姜茯谣,并添油加醋地说了阿妍许多坏话。 “那女人疯了!她竟然想用毒蛇咬我!亏我以前还觉得她是个清心寡欲的巫女,没想到竟然如此歹毒!”容珩义愤填膺地说道。 姜茯谣虽然对阿妍的行为感到不解,但并没有完全相信容珩的话。 她知道容珩一向不喜欢阿妍,他的话未必可信。 “或许她只是无心之失。”姜茯谣淡淡地说道。 “无心之失?她都恨不得我死了!你竟然还替她说话!”容珩不满地说道。 姜茯谣不想与他争辩,只是说道:“好在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见到她了。” 容珩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一日,姜茯谣前往探望母亲。她发现丞相府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下人们都行色匆匆,神色紧张。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便悄悄地来到父亲的书房外,想要偷听里面的谈话。 透过门缝,她看到父亲正与一个黑衣男子密谈。 那黑衣男子身形魁梧,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姜茯谣认出,那是三皇子容瑄的侍卫。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丞相低声问道。 “一切顺利,只等时机成熟。”黑衣男子回答道。 “好,记住,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我们都将万劫不复。”丞相语气凝重地说道。 姜茯谣心中一惊,她意识到,父亲似乎在密谋什么大事,而且此事与容瑄有关。 她想要继续听下去,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石,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书房内的谈话戛然而止,黑衣男子猛地推开门,目光凌厉地扫向四周。 姜茯谣连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心脏砰砰直跳。 黑衣男子走出书房,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身回到了书房内。 姜茯谣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满是疑惑不安。 父亲究竟在密谋什么?为何要与容瑄勾结?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恐惧。 她决定,一定要查清楚此事,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姜茯谣惊魂未定地躲在柱子后,直到书房内重新传出交谈声,她才悄悄离开。丞相府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脑子都是父亲和黑衣男子的对话,以及那句“万劫不复”。 拐过游廊,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姜晨洵,他今日休沐在家。 见到姜茯谣,他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姜茯谣也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他。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半晌,姜晨洵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茯谣…你…你没事吧?” 姜茯谣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能有什么事?” 姜晨洵搓了搓手,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还是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听说…父亲他…他最近…” “他怎么了?”姜茯谣直视着姜晨洵,语气冰冷。 姜晨洵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说道:“父亲他…似乎和三皇子走得很近…我无意中听到他们谈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姜茯谣心中一沉,哥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她追问道:“什么事情?” 姜晨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们…似乎在密谋…谋反…” “谋反?!” 姜茯谣惊呼出声,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这个词,还是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她想起之前姜雪茹的警告,原来她指的是这件事! 她一直以为姜雪茹只是在挑拨离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姜茯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确定吗?” 姜晨洵点点头,语气沉重:“我…我亲耳听到的…虽然他们说得隐晦,但我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姜茯谣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竟然要谋反!这简直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事情败露,整个丞相府都将万劫不复! “茯谣…”姜晨洵看着姜茯谣苍白的脸色,愧疚不已,“对不起…以前是我太混账了…总是针对你…我…” 第488章 走投无路 姜茯谣打断了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姜晨洵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晨洵,茯谣,你们在说什么呢?” 李婉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隐隐有些不安。 “母亲……”姜茯谣刚想开口,却被姜晨洵抢先一步。 “母亲,我……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茯谣的事情……我现在很后悔……希望茯谣能原谅我……”姜晨洵低着头,语气真诚。 李婉妍看着姜晨洵,又看了看姜茯谣,叹了口气说道:“茯谣,你哥哥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姜茯谣知道,母亲一直希望他们兄妹和睦。如今,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她也不想再计较以前的恩怨。 “我知道了,母亲。”姜茯谣淡淡地回了一句。 李婉妍这才露出了笑容,她拉着姜茯谣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茯谣摇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李婉妍说道。 姜茯谣点点头,转身离开。姜晨洵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姜茯谣脚步沉重,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姜晨洵的忏悔,李婉妍的慈爱,都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父亲谋反,这四个字就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刚踏进院门,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廊下。 淡紫色衣裙,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不是阿妍又是谁? 阿妍看到姜茯谣,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茯谣,你回来了。” 姜茯谣看着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想起姜雪茹的话,想起阿妍和三皇子容瑄的亲密关系,心中疑虑更深。 “阿妍,”姜茯谣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和三皇子一起来京都,究竟是为了什么?” 阿妍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茯谣,你说什么呢?我和三皇子只是朋友,来京都只是为了游玩……” “游玩?”姜茯谣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阿妍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茯谣,你为何这般怀疑我?” “怀疑?”姜茯谣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阿妍,“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来京都,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游玩。而你,和他形影不离,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阿妍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茯谣,你误会了……” “误会?”姜茯谣语气冰冷。 “我父亲正在和三皇子密谋谋反,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阿妍耳边。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茯谣:“谋反?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姜茯谣反问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 阿妍沉默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确实知道容瑄的一些计划,也知道他并非表面上那般温文尔雅。 但她一直以为,容瑄只是想争夺皇位,从未想过他会想直接谋反。 “阿妍,”姜茯谣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或许你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终究不是一路人。” 阿妍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泪水:“茯谣,你……你是在赶我走吗?”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去。 阿妍哽咽着说道:“我……我从小就无依无靠,是你给了我温暖,让我觉得我们是朋友……如今,你却要赶我走……” 姜茯谣心中有些不忍,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她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将整个丞相府置于危险之中。 “阿妍,你走吧。”姜茯谣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阿妍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转身跑出了院子。 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但她别无选择。 回到房间,姜茯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苍白的脸色,紧锁的眉头,让她看起来憔悴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父亲的谋反计划,她必须阻止。否则,整个丞相府都将万劫不复。 但是,她该怎么做呢?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阻止一场谋反? 第489章 只是玩物 阿妍一路跑出丞相府,泪水模糊了视线。 街上的喧嚣声仿佛隔着一层薄膜,遥远而失真。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 直到双腿酸软,才在一棵古树下停了下来,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容瑄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温润的笑容,关切的话语,都像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着她的心。 她想起初遇容瑄时,他还是个落魄的皇子,被其他兄弟排挤,处境艰难。 她心生怜悯,用自己的巫术帮他逢凶化吉,一步步走到今天。 可是,她从未想过,容瑄的野心如此之大,竟然要谋反! 更让她心痛的是,姜茯谣对她的怀疑。 那冰冷的眼神,决绝的话语,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阿妍低声啜泣着,泪水滴落在尘土中,转瞬即逝。 夜幕降临,古街上行人渐渐稀少。 阿妍依旧坐在树下,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容瑄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阿妍,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容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阿妍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谋反,想问他为什么不顾一切地追求权力。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怎么了?是不是姜茯谣对你说了什么?” 容瑄察觉到她的异样,语气温柔下来。 阿妍摇摇头,没有说话。 容瑄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阿妍,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放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在一起。等我登上皇位,我一定会给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阿妍苦笑一声,荣耀?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想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一份真挚的感情。 可是,这些在容瑄眼里,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阿妍,我需要你的帮助。”容瑄突然说道,“我还需要那个药。” 阿妍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抗拒:“不,我不能再给你了。那个药太危险了,我不想你用它去做坏事。” 容瑄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冷厉起来:“阿妍,你别忘了,你跟我来京都,是为了什么!你天天往姜茯谣那里跑,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爱上容珩了?” 阿妍的心猛地一颤,她没想到容瑄会这样想她。 她对容珩,只是朋友之情,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 “我没有!”阿妍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我只是把她当朋友。” “朋友?呵!”容瑄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和她走得那么近,不就是想帮容珩吗?” 阿妍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解释,容瑄都不会相信她。 “阿妍,我告诉你,等我得了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我得不到?姜茯谣也好,其他女人也罢,都只是我的玩物!” 容瑄语气狂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阿妍看着这样的容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失望。 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她必须阻止容瑄,即使付出一切代价。 阿妍看着容瑄,眼神复杂,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倒映着容瑄贪婪而扭曲的嘴脸。 恐惧,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她心里啃噬,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战栗。 失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淹没在无尽的悲伤之中。 曾经,他是她心中的白月光,温柔、善良、正直。 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魔鬼。 她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眼前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瑄走向毁灭,也不能让无辜的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她必须阻止他,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颤抖的身体,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好,我给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仿佛刚才的挣扎和痛苦都已烟消云散。 第490章 请君入瓮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握住阿妍的手,柔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他的手很热,却让阿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阿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这个瓷瓶是她亲手制作的,上面雕刻着的花纹,是她曾经的爱和希望的象征。 如今,它却成了她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她将瓷瓶递给容瑄,手指微微颤抖。 容瑄接过瓷瓶,迫不及待地打开瓶盖。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一丝诡异的甜味。 他满意地笑了笑,贪婪地嗅着瓶中的香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的辉煌景象。 他将瓶盖盖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阿妍,你真好。”他语气温柔,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 他的笑容,在她看来,却是如此的虚伪和可怕。 阿妍看着他,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条充满危险和未知的道路。 但她没有后悔,因为她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她要阻止容瑄,即使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容珩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凝香萦绕鼻尖,这是姜茯谣惯用的熏香,带着一丝安神的药香。 他抬眼望去,却见姜茯谣斜倚在床榻上。 眉间紧锁,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帕子,骨节泛白。 往日里灵动活泼的双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阴翳,如同蒙尘的珍珠,失去了光彩。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容珩快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也不烫啊。” 姜茯谣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只是有些乏了。” 她本想将姜晨洵的警告隐瞒下来,不想让容珩再添烦忧。 可看他担忧的神色,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容珩,哥哥今日来寻我,说……”姜茯谣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说三皇子容瑄,恐怕有不臣之心。” 容珩剑眉微蹙,神色也凝重起来,“哦?他说了什么?” 姜茯谣便将姜晨洵的担忧,以及之前容瑄种种反常的举动。 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容珩,包括那日在御花园的偶遇。 容瑄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至今都觉得不寒而栗。 “还有,前些日子,我偶然发现,容瑄似乎在暗中招兵买马,囤积粮草……” 说到这里,姜茯谣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细不可闻。 容珩听完,沉默良久,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沿,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一下一下,敲在姜茯谣的心上,让她越发不安。 “我们原本定好三日后启程回边疆,”容珩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如今看来,若是我们走了,容瑄岂不正好趁虚而入?”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边疆战事吃紧,容珩身为镇北将军,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岂能轻易离开? 可若是留下,京城这边的局势又该如何控制? “那该如何是好?”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紧紧抓住容珩的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容珩反手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贸然去禀告皇上,恐怕他未必会相信。容瑄这些年在皇上面前伪装得极好,又颇得圣心,空口无凭,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姜茯谣秀眉紧蹙,忧虑之色更浓。 “那……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容珩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哥哥的判断。此事,我自有分寸。” 他安抚着姜茯谣,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轻轻起身,披上外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照着容珩冷峻的面容。 他摊开桌上的地图,目光落在边疆和京城之间,来回逡巡。 他从暗格里取出几封密信,这是他安插在京城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上面详细记录了近日朝中的一些动向,以及容瑄暗中进行的一些勾当。 “果然……”容珩看着信上的内容,眼神愈发冰冷。 容瑄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将信件付之一炬,看着火苗跳跃,将纸张吞噬殆尽,他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团火。 他不能走,也不能坐以待毙。 他必须尽快查清容瑄的阴谋,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 思虑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入宫一趟。 第491章 瑄儿……最近可好 第二天一早,刚下早朝下了早朝,容珩径直往御书房走去。 守在门口的大太监福安见状,忙上前一步,拦住他,压低了声音道:“将军,太子殿下正在里面呢。” 容珩脚步一顿,剑眉微挑,“太子?” 福安察眼观色,见容珩神色不明,便又添了一句。 “太子殿下进去已经好一会儿了,想来是有要事禀报皇上。” 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最近,皇上对太子殿下甚是倚重。” 容珩心中了然,这“倚重”二字意味深长。 三皇子容瑄失势后,太子容黎便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树苗。 疯狂地汲取着阳光雨露,在朝堂上的势力也日渐壮大。 他明白,福安这番话是在提醒他,如今的太子已非昔日可比。 不可轻易得罪。 容珩淡淡一笑,“多谢公公提醒。” 福安连忙躬身,“奴才不敢。” 容珩负手而立,静静地等着。 他此番进宫,是为了容瑄之事,事关重大,他必须见到皇帝。 御书房内,太子容黎正绘声绘色地向皇帝讲述着三皇子容瑄的“劣迹”。 言语间夹杂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父皇,儿臣听闻,三皇弟近日又流连烟花之地,夜不归宿,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容黎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 “更可恨的是,他还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简直是目无王法!”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并非不相信容黎的话,只是,容瑄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忍。 “瑄儿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皇帝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容黎见皇帝似有维护容瑄之意,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这些年被容瑄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等到容瑄落势。 他恨不得将容瑄踩到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父皇,儿臣知道您对三皇弟寄予厚望,可他却屡教不改,实在是辜负了您的一片苦心啊!”容黎加重了语气。 “长此以往,恐怕会损害皇家威严,动摇国之根本!” 皇帝沉默了,容黎的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却并非全无道理。 他心中也清楚,容瑄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失望。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容黎的话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却如同隔靴搔痒,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黎儿,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了。瑄儿年轻气盛,难免犯错,你身为兄长,应当多加包容。” 容黎心中冷笑,包容? 他这些年被容瑄压制,处处受制,如今好不容易等到容瑄失势,他只想狠狠地报复回去,又怎会真心实意地去包容? “父皇,三皇弟所犯之事,并非小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让百姓议论纷纷,有损皇家威严。”他刻意加重了“百姓”二字,意在提醒皇帝,此事关乎民心。 皇帝却不吃他这一套,“瑄儿的事,朕自有分寸。你无需多言。”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容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帝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他只得悻悻地闭了嘴,心中却更加怨恨容瑄。 就在这时,福安躬身进来禀报:“皇上,镇北将军求见。” 皇帝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宣。” 太子容黎离开时,特意走到容珩身边,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镇北将军,别来无恙啊。” 容珩淡淡地回了一礼,语气不冷不热:“托太子的福,一切安好。”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容黎轻哼一声,甩袖离去,衣摆划过空气,带起一阵风,仿佛在宣泄着他的不满。 福安这才引着容珩进了御书房。皇帝正坐在龙椅上,一手撑着额头,似乎有些疲惫。 见容珩进来,他挥了挥手,示意福安退下。 “臣,参见皇上。”容珩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 皇帝揉了揉眉心,“起来吧,珩儿。你今日进宫,可是为了边疆战事?” 容珩起身,沉声道:“启禀皇上,臣此番前来,是为了辞行。臣已整顿好兵马,不日便要启程前往北疆。” 皇帝叹了口气,“又要走了?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保家卫国,乃臣之职责。”容珩语气坚定。 皇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知道,容珩是真心实意地为大庆效力,是他最值得信赖的武将之一。 沉默片刻,皇帝又问道:“瑄儿……最近可好?” 第492章 珩弟,你怎么来了 容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容瑄与巫女阿妍的事情如实禀报。 他语气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三皇子……执意要迎娶阿妍为妃。” 皇帝的手猛地一颤,手中的茶盏险些落地。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容珩。 “你说什么?瑄儿要娶一个巫女?他疯了吗?!” 容珩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他知道,皇帝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深爱着自己的儿子,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顾及江山社稷。 巫女,在世人眼中,是妖邪的象征,若是皇子娶了巫女,必然会引起朝野震荡。 皇帝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喃喃自语道:“瑄儿,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置皇家颜面于何地?你置大庆江山于何地?” 容珩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皇帝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感到一阵酸楚。 他明白,皇帝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误入歧途,却又无能为力。 “他……他可有说过,为何要如此执着?”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容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三皇子说,阿妍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此生挚爱。他非她不娶。” “荒唐!简直荒唐!” 皇帝怒吼一声,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他可知,他这样做,会给大庆带来怎样的灾难?” 容珩没有说话,他知道,任何劝说在此刻都是徒劳的。 容瑄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听不进任何劝告。 御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皇帝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许久,皇帝才颓然地坐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让朕静一静。” 容珩躬身退出了御书房,心头沉甸甸的。 他原本想劝皇上收回成命,阻止容瑄迎娶阿妍,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皇上的震怒和痛心,他都看在眼里,此刻再多言,只会火上浇油。 走出御书房,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宫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姜茯谣,那个聪慧坚韧的自己的妻子,若是她知道此事,又会如何看待? 他加快了脚步,朝着贤妃的宫殿走去。 贤妃,是他的母妃,也是这宫里,他唯一可以倾诉心事的人。 “珩儿,你怎么来了?”贤妃正在佛堂念经,见容珩进来,连忙起身。 “母妃。”容珩上前行礼,“儿臣有要事禀报。” 贤妃挥退了宫女,示意容珩坐下。“出了何事?如此神色匆匆。” 容珩将容瑄执意要娶阿妍的事情告诉了贤妃,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儿臣担心,此事会引起朝野动荡,甚至危及皇上的龙体。” 贤妃听罢,脸色也凝重起来。 “瑄儿这孩子,真是糊涂!巫女怎能入主后宫?他可有想过后果?” “儿臣已劝过他,但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容珩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 贤妃沉吟片刻,缓缓道:“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珩儿,你也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儿臣明白。”容珩点头,“母妃也要注意安全,宫中形势复杂,万事小心。” 贤妃慈爱地拍了拍容珩的手。 “母妃省得。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能让母妃抱上孙儿?” 话题突然一转,容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母妃……”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茯谣那孩子,母妃也很是喜爱,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是个好姑娘。你啊,也该抓紧了。”贤妃笑眯眯地打趣道。 容珩更加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母妃,儿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说罢,他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贤妃的宫殿。 身后传来贤妃爽朗的笑声,容珩的耳根更红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看着容珩落荒而逃的背影,贤妃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孩子,还是这般害羞。不过,想到很快就能抱上孙子,她的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出了贤妃宫中,容珩径直去了太子东宫。 容黎的书房内,檀香袅袅,书香四溢。 容黎正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 见容珩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道:“珩弟,你怎么来了?” 第493章 大人见谅 东宫内,容黎斜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慵懒。 见容珩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起身。 “五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容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莫不是来看我这落魄太子的笑话?” 容珩也不恼,径直走到容黎面前,拱手行礼。 “臣弟不敢。臣弟此来,是有要事禀报。” 容黎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何事?说来听听。” 容珩沉声道:“三皇子容瑄,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容黎手中的玉佩应声落地,他猛地坐起身,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容珩将容瑄与丞相勾结,意图篡位的事情。 以及容瑄执意迎娶巫女阿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黎。 容黎听后,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开口道:“他竟敢如此大胆!他可知,谋反是何等大罪?!” 容珩道:“三皇子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恐怕早已不顾一切。” 容黎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这蠢货,竟然自寻死路!” 容珩不解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容黎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父皇如今龙体欠安,朝中局势动荡,正是我们夺回一切的大好时机!” “夺回一切?”容珩微微皱眉,“太子殿下是指……” 容黎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语气中带着一丝狂妄。 “自然是这大庆的江山!待我登上皇位,定与五弟共享这万里江山!” 容珩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容黎竟然会有如此野心。 他一直以为,容黎虽被废,却仍心存善念,如今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容珩连忙劝阻。 “谋反乃是大逆不道之举,一旦事败,后果不堪设想!” 容黎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盯着容珩,“五弟,你是在害怕吗?” 容珩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臣弟并非害怕,只是不愿看到骨肉相残,生灵涂炭。” 容黎冷笑一声,“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不愿与我同富贵,那就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容珩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 他拱手道:“太子殿下好自为之,臣弟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出了东宫,容珩抬头望天,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心中沉甸甸的,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而他,也无法置身事外。 容珩离开东宫后,阴沉的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快步走着,思绪纷乱如麻。容黎的野心昭然若揭,这让他既担忧又愤怒。 担忧的是容黎一意孤行,最终会自取灭亡。 愤怒的是他竟然如此不顾兄弟之情,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东宫内,容黎的首席幕僚,名叫秦昭的男子,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殿下,恕臣直言,五殿下所言,未必可信。” 容黎斜睨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秦昭拱手道:“五殿下与三皇子素来不睦,此番突然前来揭发三皇子谋反,未免太过巧合。况且,三皇子虽有野心,却并非鲁莽之人,怎会如此轻易地露出马脚?” 容黎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沉吟片刻。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珩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会无的放矢。更何况,容瑄对那巫女阿妍的痴迷,已是人尽皆知,为了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派人暗中查探容瑄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另外,加强东宫守卫,以防万一。” “诺!”秦昭领命而去。 容黎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容瑄啊容瑄,你若是真的要谋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大庆的江山,注定是我的! 容珩离开东宫后,便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几位朝中重臣。 他没有直接说出容瑄谋反的事情,只是隐晦地提醒他们。 近日朝中恐有变故,让他们多加小心,静观其变。 他先去了户部尚书周大人府上。 周大人是三朝元老,为人谨慎,在朝中颇有威望。 听了容珩的话,周大人捋了捋胡须,沉吟道:“五殿下此言,老臣记下了。只是不知,殿下所指的变故,究竟是何事?” 容珩只是笑了笑,并未明说,“周大人慧眼如炬,想必心中已有定数。有些事,臣弟不便明说,还望大人见谅。” 第494章 本就应该互相扶持 周大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老臣明白。殿下放心,老臣会多加留意的。” 随后,容珩又去了兵部尚书府上和几位御史府上,都说了类似的话。 这些官员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从容珩的语气和神情中,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们都是官场老狐狸,自然明白容珩的用意。 兵部尚书李大人是个粗犷的汉子,听完容珩的话后,一拍桌子,大声说道:“五殿下,您就直说吧!是不是那三皇子要搞什么幺蛾子?老李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老李我立马带兵剿了他!” 容珩连忙安抚他。 “李大人稍安勿躁,此事尚未有定论,万不可轻举妄动。还请大人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臣弟自会告知大人。” 李大人虽然性子急躁,但也并非愚蠢之人。 他见容珩如此谨慎,便也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点头道:“好,老李我听殿下的!不过殿下,您可得早点告诉我,别让那小子抢了先机!” 夜幕低垂,星子闪烁。 容珩回到府邸时,已是夜深人静。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今日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 推开房门,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室温馨。 姜茯谣正斜倚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册,见他回来,立刻放下书卷,迎了上来。 “回来了?累坏了吧?”姜茯谣的声音温柔如水,带着一丝心疼。 容珩轻轻“嗯”了一声,脱下外袍,走到榻边坐下。 姜茯谣见状,起身走到他身后,纤纤玉指轻轻按压着他的太阳穴。 “我让厨房温着参汤,一会儿给你端来。” 容珩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姜茯谣的按摩手法娴熟,力道恰到好处,仿佛能驱散他所有的疲惫。 “你这按摩手法,倒是越发精进了。”容珩轻声道。 姜茯谣嘴角微微上扬,“这可是阿妍教我的秘法,说是能舒缓筋骨,还能……” 她故意顿了顿,凑到容珩耳边,吐气如兰,“还能增进夫妻情趣呢。” 容珩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伸手揽住姜茯谣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哦?是吗?那今晚可要好好试试这秘法的功效了。” 姜茯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又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先喝参汤,别凉了。” 两人温存片刻后,姜茯谣端来参汤,服侍容珩喝下。 随后,她又让容珩趴在榻上,为他按摩肩背。 “今日去了哪些府上?”姜茯谣一边按摩,一边轻声问道。 容珩将今日的拜访一一告知,姜茯谣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回应。 “周大人老谋深算,李大人性情耿直,你与他们打交道,可要多加小心。”姜茯谣提醒道。 容珩点点头,“我明白。只是如今局势不明,不得不谨慎行事。容瑄那边,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动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不必太过担忧。” 姜茯谣安慰道,“更何况,还有我呢。” 容珩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满是柔情,“是啊,还有你。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无所畏惧。” 姜茯谣的按摩手法越来越轻柔,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容珩渐渐放松下来。 他的呼吸变得均匀,眼皮也开始沉重。 “阿珩,你睡着了吗?”姜茯谣轻声问道。 容珩没有回应,显然已经睡着了。姜茯谣看着他沉睡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轻轻地为他盖上薄被,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她知道,容珩肩上的担子很重,他为了夺嫡,付出了太多。 而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他,陪伴他,为他分担一些压力。 突然,一阵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姜茯谣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回过头,发现容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怎么醒了?”姜茯谣走到榻边,关切地问道。 容珩坐起身,一把将姜茯谣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冷吗?”他低沉的声音在姜茯谣耳边响起。 姜茯谣摇摇头,“不冷。” 容珩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谣儿,”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谢谢你。” 姜茯谣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容珩的语气充满了深情,“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姜茯谣心中一暖,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容珩的脸颊,“傻瓜,说什么谢呢?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互相扶持。” 第495章 爱你 容珩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谣儿,我爱你。” 姜茯谣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依偎在容珩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 “我也爱你。”她轻声回应道。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然而,这温馨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久。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容珩和姜茯谣便已准备妥当,即将启程回边疆。 府门外,马车早已备好,几名侍卫整装待发,肃穆而立。 送行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周大人和李大人赫然在列,还有几位平日里与容珩交好的官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表达着对容珩和姜茯谣的关心和祝福,场面热闹却又透着一丝离别的伤感。 周大人捻着胡须,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五殿下,边疆苦寒,还望殿下和王妃多多保重身体。朝中之事,老臣定会尽力辅佐。” 李大人则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容珩的肩膀,“五殿下,到了边疆可别忘了老李我!等您登基那天,老李我第一个带兵来给您庆贺!” 容珩一一回应着众人的关切,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 姜茯谣则站在他身旁,安静地听着,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温婉得体,让人如沐春风。 就在众人即将道别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中闪出,径直走到姜茯谣面前。来人正是巫女阿妍,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阿妍一把抱住姜茯谣,在她耳边低语道:“谣儿,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 姜茯谣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没想到阿妍会如此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举动。她轻轻推开阿妍,语气略带疏离,“阿妍姑娘,保重。” 阿妍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笑着说道:“谣儿,你也要保重。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容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醋意翻涌。他一把将姜茯谣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冷淡地对阿妍说道:“阿妍姑娘,我们该启程了。” 阿妍深深地看了容珩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五殿下,后会有期。”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容珩牵着姜茯谣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车轮缓缓滚动,载着两人逐渐远离了京城。 马车缓缓启动,渐行渐远,送别的人群也逐渐缩小成一个个黑点。 姜茯谣掀开车帘,望着逐渐远去的京城,心中五味杂陈。 繁华的京城,深邃的宫墙,都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舍不得?”容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姜茯谣放下车帘,转头看向容珩,轻轻叹了口气:“京城虽好,却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如今我们远离是非中心,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容珩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放心,我会护你周全。”他的语气坚定,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姜茯谣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马车一路颠簸,车厢内寂静无声。姜茯谣靠在容珩的肩头,闭目养神。 她知道,此次回边疆并非游山玩水,而是危机五伏。 容瑄的势力盘根错节,即便远离京城,也难保不会被他暗中算计。 “在想什么?”容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姜茯谣睁开眼,看向容珩,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为何对阿妍姑娘如此冷淡?她似乎并没有恶意。” 容珩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她对你的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想让你和她走得太近。”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她不禁有些好笑,原来容珩是在吃醋。她伸手捏了捏容珩的脸颊,调侃道:“没想到堂堂五皇子,竟然也会吃醋?” 容珩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语气低沉而认真:“我只为你吃醋。” 姜茯谣心中一暖,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 两人相拥而坐,车厢内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经过几日的奔波,马车终于抵达边疆。城门口,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声震耳欲聋。 容珩和姜茯谣的回归,无疑给这片苦寒之地带来了希望和活力。 “五殿下!王妃!”百姓们热情地呼喊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容珩和姜茯谣微笑着向百姓们挥手致意,心中充满了感动。 回到王府,早已等候多时的官员们立刻迎了上来。 纷纷向容珩汇报着这段时间的工作进展。 第496章 我可以帮你 “殿下,今年的粮食收成比往年增加了三成!” “殿下,城外的匪患已经全部剿灭!” “殿下,商会的税收也…” 官员们争先恐后地汇报着,言语间充满了兴奋和自豪。容珩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赞许。 待众人汇报完毕,容珩看向姜茯谣,笑着说道:“谣儿,你看看,我们边疆的百姓多么勤劳勇敢。” 姜茯谣也笑着回应道:“是啊,他们都是好样的。” 随后,容珩开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他着重强调了民生问题,要求官员们务必将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 “今年的税收超出预期,特别是商会的税收,这笔钱,我们用来修路,修水渠,改善百姓的生活条件。”容珩语气坚定,目光炯炯。 官员们纷纷表示赞同,对容珩的决策充满了信心。 姜茯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对容珩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不仅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更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好王爷。 接下来的日子里,容珩和姜茯谣全身心地投入到边疆的建设中。他们走访民间,了解百姓疾苦,积极解决各种问题。 在他们的努力下,边疆的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显着提高。 边疆苦寒,人丁稀薄。容珩励精图治。 半年下来,边疆百姓安居乐业,人口也逐渐稳定下来。 随着新生命的孕育,一个新的问题摆在了姜茯谣面前——妇人生产的风险极高,加之边疆医疗条件落后,许多女子都对生育充满恐惧。 姜茯谣心系百姓,便提议开设一个官方医馆,专门为女子诊治妇科疾病,并提供生育方面的帮助。 容珩自然大力支持,医馆很快便建成。 姜茯谣亲自坐诊,一时间前来求医的女子络绎不绝。 “王妃娘娘,您真是菩萨心肠啊!”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感激涕零。 “要不是您,我这条命和孩子的命都没了!” 姜茯谣温柔地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日子久了,姜茯谣发现,除了常见的妇科疾病,还有一些女子患有难以启齿的隐疾,却羞于启齿,讳疾忌医。 而有些贵妇人,即使生产后身体出现不适,也只当是生育后遗症。 不当回事,最终导致病情加重。 一日,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被丫鬟搀扶着进了医馆。 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一看便知身体抱恙。 “王妃娘娘,我家夫人最近总是感觉下腹坠痛,还伴有出血,您给看看吧。” 丫鬟焦急地说道。 姜茯谣为妇人诊脉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夫人这病,恐怕不是普通的妇科炎症,而是……”她顿了顿,斟酌着用词。 “而是子宫方面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 妇人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说:“王妃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 姜茯谣安慰道:“夫人不必惊慌,只要及时治疗,还是有很大希望痊愈的。” 然而,妇人却迟疑了,她支支吾吾地说:“王妃娘娘,这病…这病羞于启齿,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姜茯谣明白她的顾虑,在古代,妇科疾病被视为难以启齿的隐私。 许多女子宁愿默默忍受病痛,也不愿意让人知道。 妇人咬着下唇,犹豫不决,眼神闪烁,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姜茯谣见状,柔声说道:“夫人,我知道您的顾虑,在这样的时代,女子身体的隐秘之事,确实难以启齿。可是,您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啊!” 妇人眼眶微红,轻轻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低声道:“王妃娘娘,我…我怕…” “怕什么?”姜茯谣握住妇人的手,给予她力量,“怕旁人知晓?怕夫君责怪?还是怕…?” 妇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姜茯谣轻轻拭去她的泪水,继续说道:“夫人,这病,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它就像伤风感冒一样,只是一种疾病而已。只要积极治疗,就能痊愈。您不必害怕,更不必羞愧。” “夫人,您的健康最重要,讳疾忌医只会让病情加重。”姜茯谣语气坚定。 “我向您保证,医馆的一切诊疗信息都会严格保密,绝不会外泄。” 在姜茯谣的再三劝说下,妇人终于同意接受治疗。 经过一番精心调理,妇人的病情逐渐好转,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这件事让姜茯谣意识到,要改变人们对妇科疾病的偏见,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她决定从教育入手,在医馆开设讲座,普及妇科保健知识,鼓励女子重视自身健康。 与此同时,姜茯谣也开始研究一些治疗妇科疾病的偏方。 并将其整理成册,分发给百姓。 她还亲自培训了一批女医,让她们到各地为女子提供医疗服务。 姜茯谣的努力逐渐得到了回报,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正视自己的健康问题,不再羞于启齿。 医馆也成为了她们的避风港,在这里,她们可以得到专业的治疗和关怀。 第497章 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做噩梦 但是没过几天,医馆就突然没人来了。 姜茯谣越想越生气,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这些女人,真是愚昧! 她们宁可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寻求治疗,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更可气的是,她们的愚昧还会影响到下一代,让孩子们从小就失去母亲的关爱。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姜茯谣握紧拳头,暗下决心。 她决定,要给这些女人们好好上一课! 第二天,姜茯谣让人在医馆门口贴出告示,宣布三日后将开设一场关于妇科疾病的讲座,欢迎所有女性参加。 第三天,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轰动。 讲座当天,医馆里挤满了人,甚至连门外都站满了人。 姜茯谣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演讲。 “各位姐妹们,”姜茯谣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今天我之所以要开设这场讲座,是因为我发现,咱们边疆的很多女性,都对妇科疾病存在着严重的误解和恐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在大家的观念里,妇科疾病是难以启齿的隐私,羞于让人知道。但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妇科疾病和其他疾病一样,只是一种疾病而已。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它的无知和逃避!” 姜茯谣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语气也越来越激动:“你们知道吗?很多妇科疾病,如果不及早治疗,会引发严重的后果,甚至危及生命!而你们的病痛,不仅会影响到你们自己,还会影响到你们的家庭,影响到你们的孩子!” 她指着台下的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问道:“这位大姐,你愿意让你的孩子从小就失去母亲吗?” 那位妇人脸色一变,紧紧地抱着孩子,摇了摇头。 “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丈夫因为你们的病痛而忧心忡忡吗?”姜茯谣又问。 台下的女人们纷纷摇头,有些甚至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姜茯谣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姐妹们,你们的健康,不仅关系到你们自己,也关系到你们的家庭,关系到边疆的未来!我希望大家能够正视自己的健康问题,勇敢地面对疾病,积极地寻求治疗!” 接着,姜茯谣开始详细讲解各种妇科疾病的症状、危害以及治疗方法。 她还特意强调了妇科疾病对后代的影响,以及母亲健康的重要性。 为了让这些女人们听得更明白,姜茯谣甚至不惜用一些通俗易懂,甚至有些粗俗的比喻。 “你们想想,如果你们的子宫烂了,就像一颗坏掉的果子,还能孕育出健康的果实吗?你们的孩子,还能健康成长吗?”姜茯谣的语气带着一丝恐吓。 “到时候,你们的孩子可能会夭折,可能会体弱多病,可能会……” 姜茯谣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台下女人们惊恐的表情,才继续说道:“可能会变成傻子!你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变成傻子吗?” “不愿意!”台下的女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就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讳疾忌医!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你们的孩子!”姜茯谣的语气斩钉截铁。 讲座结束后,许多妇人都主动来到姜茯谣面前,向她咨询病情。 姜茯谣耐心地为她们解答,并鼓励她们积极接受治疗。 “王妃娘娘,您说得太对了!”一个妇人激动地说。 “以前我总觉得妇科病是丢人的事,不敢跟别人说,也不敢去看病。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差点害了我自己,也差点害了我的孩子!” “王妃娘娘,您真是我们的救世主啊!”另一个妇人感激涕零地说。 “要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自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我一定会好好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看到这些妇人终于醒悟,姜茯谣感到无比欣慰。 她知道,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姜茯谣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有些吃不消,但看着那些妇人脸上重燃的希望,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回到后院,丫鬟翠儿连忙端上热茶,“王妃,您辛苦了。” 姜茯谣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还好,总算让她们明白了妇科病并非洪水猛兽。” 翠儿掩嘴笑道:“王妃真是菩萨心肠,奴婢听说,现在城里都把您夸成天仙下凡了。” 姜茯谣无奈地摇摇头。 “天仙可没我这么粗俗,又是烂果子又是傻子的,也不知她们会不会做噩梦。” 第498章 你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一个侍卫匆匆来报:“王妃娘娘,宫里来人了!” 姜茯谣心中一紧,莫非是皇上知道了她私自开讲座的事,要降罪于她? 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跟着侍卫来到前厅。 来的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见到姜茯谣,立刻满脸堆笑地行了个礼:“老奴见过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听说王妃在边疆为百姓义诊,甚是欣慰,特地派老奴送来赏赐,以表嘉奖。” 姜茯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回礼:“多谢太后娘娘厚爱。” 嬷嬷将一个锦盒递给姜茯谣。 “这是太后娘娘赏赐给王妃的千年人参,祝王妃青春永驻,福寿安康。” 姜茯谣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色泽红润,须根繁茂的人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心中暗暗感叹,太后出手果然阔绰。 嬷嬷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太后娘娘的亲笔信。” 姜茯谣接过信,展开一看,信中太后首先对她为边疆百姓所做的一切表示了肯定和赞赏。 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京城即将开办一所女子学堂的事情。 太后希望姜茯谣能够回京担任女学堂的医学教习,将她的医术传授给更多的女子。 看到这里,姜茯谣不禁有些犹豫。 她原本打算在边疆多待一段时间,等王爷凯旋归来再做打算。 如今太后懿旨,她不得不遵从。 嬷嬷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王妃娘娘不必担忧,太后娘娘说了,等王爷凯旋,便可接王妃回京。届时,王妃便是女学堂的长,执掌天下女子医学教育,岂不美哉?” 嬷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诱.惑,姜茯谣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摇。 掌管女学堂,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她可以将现代医学知识传播给更多的古代女子,改变她们的命运。 “臣妇遵旨。”姜茯谣最终还是答应了太后的请求。 消息传开,整个城镇都沸腾了。 百姓们纷纷称赞姜茯谣是神仙下凡,不仅医术高明,还深受太后器重。 有人甚至提议,要为姜茯谣建一座生祠,日夜供奉。 姜茯谣得知此事后,哭笑不得。 她连忙派人制止了这种疯狂的行为,并再次强调,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并非什么神仙。 然而,百姓们对她的崇拜之情却愈发浓烈。 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在城外的一座小山坡上,为姜茯谣建了一座小庙,庙里供奉着姜茯谣的画像,香火鼎盛。 姜茯谣的生活变得异常忙碌。每日除了要处理王府的事务,还要应付前来求医问药的百姓,还要抽出时间为即将开办的女学堂编写教材。 她像一只陀螺般连轴转,常常忙到深夜才得以休息。 翠儿心疼地看着日渐消瘦的王妃,忍不住劝道:“王妃,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别累坏了。” 姜茯谣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道:“没事,我还撑得住。等王爷凯旋归来,我就能轻松些了。” 王爷容珩,是她在这异世唯一的依靠。虽然两人成婚不久,但容珩对她的体贴和关怀,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每次想到他,姜茯谣心中便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容珩对姜茯谣的忙碌虽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和骄傲。 他喜欢看着姜茯谣闪闪发光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汇聚在她身上。 他甚至有些庆幸姜茯谣的“仙子”称号,这让他在军营中也倍感荣光,兄弟们都羡慕他娶了个“仙女”王妃。 然而,这种欣慰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日,容珩微服出巡,路过茶楼时,听到里面传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言论。 “你们听说了吗?王妃娘娘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不受凡尘俗世的约束,可以同时拥有多个男人呢!”一个油腻的商人猥琐地笑道。 “真的假的?那岂不是说,我们也有机会……” 另一个男人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嘘!小声点!王妃娘娘可是能听到我们说话的!不过,据说与仙女欢好,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容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他猛地推开茶楼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谁说的这些混账话?给我滚出来!” 茶楼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那几个嚼舌根的男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容珩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散播谣言的家伙,他上前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怒道:“你再说一遍!” 第499章 胆敢污蔑王妃? 那人吓得语无伦次:“王爷……小的……小的只是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带我去找他!”容珩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那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带着容珩去找散播谣言的源头。 一番追查之下,容珩发现,这谣言竟是从城外姜茯谣的那座小庙里传出来的。 他怒气冲冲地赶到小庙,只见庙里香火鼎盛,前来祈福的百姓络绎不绝。一个老道士站在神像前,故弄玄虚地念着咒语。 “大胆妖道!竟敢散播谣言,污蔑王妃!”容珩一声怒吼,吓得老道士差点摔倒在地。 老道士战战兢兢地解释道:“王爷息怒,贫道只是……只是根据王妃娘娘的仙人之姿,推测出来的……” “推测?”容珩冷笑一声,“你推测王妃可以同时拥有多个男人,还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你这是妖言惑众,罪该万死!” 容珩一声令下,将老道士和几个散播谣言的百姓抓了起来。 容珩回到王府,心头的怒火丝毫未减。他满脑子都是那些污言秽语,仿佛毒蛇般缠绕着他,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一脚踢翻了案几上的花瓶,“砰”的一声脆响,碎片四溅,却仍旧无法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这时,管家匆匆来报:“王爷,门外有一位公子求见王妃,说是……”管家犹豫了一下,似乎难以启齿,“说是王妃的……故人。” “故人?”容珩怒极反笑,“她还有故人?本王怎么不知道?”一股酸涩的醋意涌上心头,他本就怒火中烧,如今更是火上浇油,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见!让她滚!”容珩咬牙切齿地说道。 管家为难地看了一眼容珩,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王妃如今不在府中,那位公子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不在府中?”容珩的怒火更盛、 “她去哪里了?这个时候不在府中,还能去哪里?!” 管家吓得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容珩的怒火。 容珩在书房里坐立难安,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他不停地想象着姜茯谣与那所谓的“故人”相见的场景,心中如同被针扎一般刺痛。 直到夜幕降临,姜茯谣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王府。 她一进门就看到容珩坐在前厅,脸色阴沉得可怕。 “王爷,您回来了?”姜茯谣关切地问道。 她注意到地上散落的瓷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容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心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满,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渴望得到安慰,却又碍于面子,不愿主动开口。 姜茯谣见容珩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疑惑。 她走到容珩身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说道:“王爷,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别憋在心里。” 容珩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别过头去,不去看姜茯谣。 姜茯谣见容珩如此傲娇,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她知道容珩的脾气,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顺着他的毛捋。 “王爷,您是不是生气了?”姜茯谣轻轻地靠在容珩的肩上,柔声说道。 “是不是有人惹您生气了?告诉我,我去帮您出气!” 容珩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怒意:“你还有心思管别人?你自己呢?你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府中?” 姜茯谣这才明白容珩为何生气,她连忙解释道:“我去城外的小庙处理一些事情,那里最近香火太旺,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安排一下。” “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传你是仙子?说什么可以随意跟男人交好?甚至咱们府外都有了一群男人在门口喊着你的名字。”容珩生气地说着。 姜茯谣听到容珩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额头。 “我说呢,最近怎么总有些男子对着我指指点点,眼神怪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语气轻松,丝毫没有意识到容珩的怒火。 容珩本就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见姜茯谣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更是怒火中烧。 他猛地甩开姜茯谣的手,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吗?外面都传成这样了,你居然还如此淡定!” 姜茯谣这才意识到容珩是真的生气了,她连忙放柔了声音,解释道:“王爷,我并非不在乎,只是觉得这谣言太过荒谬,不值得放在心上。再说了,清者自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必理会那些无聊的流言蜚语呢?” 第500章 陛下病重 “无聊的流言蜚语?”容珩怒极反笑。 “你说的倒是轻巧,若是这流言传到皇上耳中,你以为你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姜茯谣见容珩如此担忧,心中不禁一暖。 她走到容珩面前,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柔声说道:“王爷,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在乎那些谣言。我相信您,也相信皇上,他们不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的。” 容珩被姜茯谣的举动软化了几分,但心中的怒火依旧未消。 他搂着姜茯谣,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谣谣,你知不知道我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我恨不得将那些散播谣言的人都碎尸万段!” 姜茯谣心疼地抚摸着容珩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王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您的。” 容珩将头埋在姜茯谣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的温暖和体香,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 他紧紧地抱着姜茯谣,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谣谣,”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答应我,绝对不会爱上别人,好吗?”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柔声说道:“王爷,您是我的夫君,我这一生只会爱您一个人。” 听到姜茯谣的保证,容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捧起姜茯谣的脸,深情地吻了上去。 两人紧紧相拥,缠绵悱恻,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交缠的身影,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 第二天清晨,姜茯谣醒来时,发现容珩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起身穿衣,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王妃,王爷吩咐奴婢将这碗燕窝粥送来给您。”丫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茯谣打开门,接过丫鬟手中的燕窝粥,笑着说道:“替我谢谢王爷。” 丫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姜茯谣端着燕窝粥,走到桌边坐下,慢慢地品尝着。 容珩只留下一张字条,说是去处理府中事务,让她不必等他用早膳。 姜茯谣看着字条,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这男人,明明心里在意得要死,表面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 她唤来丫鬟服侍更衣,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愈演愈烈的谣言。 既然容珩如此在意,她也不能置之不理,否则,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用过早膳后,姜茯谣便命人将府中所有下人都召集到前院。 她一身素雅的衣裙,站在高台上。 目光扫过台下众人,声音清脆而有力:“近日府中流传着一些关于本王妃的谣言,本王妃今日便在此澄清,那些谣言纯属无稽之谈,望诸位勿要轻信。”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散播谣言者,一经查出,严惩不贷!” 姜茯谣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表示自己与容珩恩爱有加,那些谣言不过是有人恶意中伤。 她言辞恳切,态度真诚,很快就赢得了府中下人们的信任,谣言也随之平息。 几日后,正值上元佳节,京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容珩特意向皇上告假,陪姜茯谣一同出府游玩。 两人乔装打扮,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受着节日的喜庆氛围。 姜茯谣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头上戴着精致的花钗,容颜娇美,顾盼生辉,引得不少路人频频侧目。 容珩则是一身墨色的长袍,身材挺拔,气质出尘,与姜茯谣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王爷,你看那边的糖人,好可爱啊!” 姜茯谣指着路边的一个小摊,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容珩宠溺地笑了笑,“想吃就买。” 两人走到小摊前,姜茯谣挑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容珩则买了一个老虎形状的糖人,两人边走边吃,好不惬意。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一家酒楼前,酒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容珩见姜茯谣似乎有些累了,便提议进去歇歇脚。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清酒。 “王爷,你看今天街上的人真多啊,好热闹。”姜茯谣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叹道。 容珩点点头,“是啊,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自然热闹。” 两人正说着话,隔壁桌传来几个商人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皇上病重,已经卧床不起了。” “真的假的?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我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亲耳听到的。” “唉,皇上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可就乱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几位皇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 姜茯谣和容珩听到这些话,皆是一愣。皇上病重? 第501章 下官失言 姜茯谣和容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不安。 皇上病重,这可不是小事。 容珩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起身走到隔壁桌,拱手道:“几位兄台,在下偶然听到几位谈论皇上病重之事,不知此事从何而知?” 那几个商人原本聊得正兴起,突然被打断,有些不悦。 但见容珩气度不凡,衣着华丽,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位公子,我们也是听人说的,具体情况也不清楚,您就当听个乐子吧。” 容珩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皇上安危,岂是儿戏?还请几位告知消息来源,在下也好查证一番,以免谣言四起,动摇国本。” 几个商人见容珩来真的,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将自己听到的谣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在城外的一家茶馆里听到的。 说是皇上连日来精神不振,食欲不振,太医束手无策,恐怕命不久矣。 容珩听完,眉头紧锁,心中疑虑重重。 这些商人所言,不知真假,但事关重大,不得不防。 他回到座位,将此事告诉了姜茯谣。 姜茯谣听后,也是脸色凝重。 她深知皇上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重呢? 难道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意图不轨?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姜茯谣沉声道。 容珩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回京打探消息。” 两人匆匆用完餐,便回到府中。 容珩立即派出手下最得力的暗卫,赶回京城打探消息。 同时,他也给太子容黎和几位心腹大臣写了密信,询问情况。 然而,几日过去了,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容珩和姜茯谣的心越沉越重,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京城的探子如同石沉大海,连容黎和几位大臣也没有任何消息,这太不寻常了。 “王爷,会不会……”姜茯谣欲言又止,她不敢想象最坏的情况。 容珩握住她的手,沉声道:“不会的,黎儿不会有事,父皇也不会。”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不安。 “我们必须回京。”姜茯谣坚定地说道。 容珩点点头,他知道姜茯谣说得对。 京城的情况不明,他们必须亲自回去看看才能安心。 容珩的目光沉静如水,深邃得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他执起姜茯谣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细嫩的肌肤,语气低沉而坚定:“谣儿,京中之事扑朔迷离,我们须得谨慎行事。我先派一队精锐暗卫回京探查,你留在此地,我再安排妥当后,我们一同回京。” 姜茯谣的心跳乱了一拍,被他握住的手微微颤抖。 她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担忧、焦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她反握住他的手,指尖用力,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王爷,妾身明白。只是……妾身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容珩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她的秀发,低声道:“别怕,一切有我。” 他身上的气息温暖而熟悉,带着淡淡的檀香,让姜茯谣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安抚好姜茯谣后,容珩立刻召集了府中得力的心腹,将回京打探消息的任务交给了暗卫首领影一。 影一领命而去,身形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容珩随即开始着手安排这边的事宜。 他所在的封地毗邻边境,拥有一支精锐的军队。 虽然此次离京是为了体察民情,但他也带了一部分精兵随行。 如今京城情况不明,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不测。 他先将军队调动至城外驻扎,并下令加强巡逻,严防死守,以防有人趁虚而入。 同时,他还秘密召见了当地的几位官员,探听最近的民情和边境的情况,以确保后方稳定。 这些官员平日里对容珩恭敬有加,如今见他神色凝重,语气严肃,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唯唯诺诺地汇报着情况。 其中一位官员小心翼翼地提议道:“王爷,如今京中情况不明,不如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容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按兵不动?若是京城真的出了事,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本王身为皇室子弟,岂能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那官员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请罪:“王爷恕罪,下官失言。” 第502章 不值得我手下留情 容珩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继续安排其他事宜。他将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周全,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夜深了,容珩处理完所有事务,疲惫地回到房间。 姜茯谣还没有睡,她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容珩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怎么还不睡?” 姜茯谣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妾身睡不着,担心王爷。” 容珩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低声道:“傻瓜,我没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家。” 姜茯谣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京城,皇宫内。 熏笼中燃着特制的香,烟雾袅袅,带着一股异样的甜香,弥漫在皇帝寝宫的每一个角落。 皇帝卧于龙榻之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原本洪亮的声音如今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呻.吟。 容瑄站在床边,看着皇帝痛苦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成了,这香料里混入的蛊虫,果然厉害。 这蛊虫是他费尽心思从南疆弄来的,无色无味,极难察觉,却能蚕食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然而,容瑄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 太子容黎突然出现在寝宫门口,身后跟着一队禁卫军。 他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容瑄,语气冰冷:“三弟,父皇病重,你却在此焚香,这是什么意思?” 容瑄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故作惊讶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父皇病重,我自然是在为他祈福啊。” “祈福?”容黎冷笑一声,走到熏笼旁,仔细闻了闻香的味道,然后脸色骤变。 “这香有问题!” 容瑄强装镇定:“大哥,这香是宫里御用的,能有什么问题?” 容黎没有理会他,而是命人将香炉熄灭,又命太医仔细检查皇帝的病情。 太医诊脉之后,脸色凝重地禀报:“启禀太子殿下,皇上体内似有异物作祟,微臣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异物?”容黎的目光再次落到容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警告。 容瑄心中暗叫不好,看来容黎已经有所察觉。 他努力保持镇定,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害了父皇?” “是不是你,很快就会有答案。”容黎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他挥了挥手,命禁卫军将容瑄“请”了出去,软禁在了自己的府邸。 容瑄被软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姜茯谣和容珩耳中。 姜茯谣心中更加不安,她总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王爷,我们必须尽快回京。”姜茯谣再次催促道。 容珩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点点头,说道:“好,我们明日便启程。” 与此同时,京城太子府。 容黎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封密信,脸色阴沉。 这封密信是他的暗卫送来的,信中详细汇报了容瑄是如何得到蛊虫,又是如何将蛊虫下在皇帝香炉里的全过程。 “容瑄,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容黎将信纸狠狠地捏成一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原本念及兄弟之情,只想将容瑄软禁起来,等父皇醒来再做处置。 但现在看来,容瑄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要大,他根本不值得自己手下留情。 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禀报道:“太子殿下,三皇子求见。” 容黎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容瑄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但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怨毒。 “大哥,你为何要软禁我?”容瑄故作委屈地问道。 容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三弟,你最近是不是从南疆得到了一些好东西?” 容瑄心中一惊,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容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密信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容瑄拿起密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被容黎掌握得一清二楚。 “大哥,我……”容瑄还想狡辩,却被容黎打断。 “不必再装了,你的罪行已经暴露无遗。”容黎语气冰冷,“我念及兄弟之情,原本只想将你软禁起来,等父皇醒来再做处置。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值得我手下留情。” 第503章 蛊虫? 容瑄脸色大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大哥,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 容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错就错在,不该打父皇的主意。”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容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机会?” 容黎冷冷一笑:“交出你手中的私兵,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容瑄脸色一僵,他手中的私兵是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是他最大的依仗。 如果交出私兵,他就彻底失去了翻身的可能。 “怎么,不愿意?”容黎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容瑄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抬起头,看着容黎,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他缓缓开口,声音却有些颤抖:“大哥,我……” 容瑄从太子府出来,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容黎竟然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 更让他恼火的是,自己苦心经营的私兵,眼看就要拱手让人。 回到府邸,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桌,价值连城的瓷器碎了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该死!该死的容黎!还有那个该死的巫女!” 他怒吼着,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任由冷风灌进来,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 可那股子邪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反而越烧越旺。 他必须另想办法,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一棵枯树上,那光秃秃的枝丫,像极了此刻的他,孤零零的,毫无生机。 他猛地想起那个神秘的南疆巫女——阿妍。或许,她还能帮他一把。 想到这里,容瑄立刻唤来心腹,吩咐他备车,前往城郊的破庙。 那是他与阿妍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破庙里,香火早已断绝,蛛网遍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阿妍依旧是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你来做什么?”阿妍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我需要更多的蛊虫。”容瑄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阿妍冷笑一声:“你以为蛊虫是什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给你的已经是极限了。” 容瑄咬了咬牙:“我知道,但这对我至关重要。事成之后,我定会重谢。” 阿妍沉默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伸出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扔给了容瑄。 “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了。” 容瑄接过瓷瓶,如获至宝,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多谢!”他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蛊,可有解药?” 阿妍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他:“怎么?怕自己也中招?” 容瑄连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担心万一……” 阿妍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转身走向破庙深处,只留给容瑄一个冰冷的背影。 容瑄紧紧攥着瓷瓶,指节泛白,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他快步走出破庙,夜风卷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奏响胜利的凯歌。 回到府邸,他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召集心腹,吩咐他们加强府邸的守卫,密切监视太子府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彻底掌控太子,让他成为自己的傀儡。 翌日清晨,容瑄带着那个装着蛊虫的小瓷瓶,径直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的守卫看到容瑄,神色有些紧张。 昨日容瑄离开时的神情,他们都看在眼里,都知道这位三皇子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好。 他们不敢阻拦,连忙通报。 容黎得知容瑄前来,心中疑惑。 他本以为容瑄会消沉一段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吩咐侍从将容瑄带到大殿。 容瑄走进大殿,看到容黎正襟危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心中冷笑。 他走到容黎面前,也不行礼,直接开门见山:“大哥,我考虑好了,愿意交出私兵。” 容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容瑄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他狐疑地打量着容瑄,试图看出他话中的真假。 “不过……”容瑄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容黎心中警铃大作,他总觉得容瑄今日有些不对劲。 第504章 三皇子这是何意? 容瑄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拿出那个小瓷瓶,放在容黎面前的桌子上。 容黎看着那个精致的瓷瓶,心中疑惑更甚:“这是什么?” “大哥不妨打开看看。”容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容黎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瓷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出来,让他精神一阵恍惚。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容瑄猛地将瓶口对准他,一股黑色的粉末瞬间喷洒而出。 容黎猝不及防,吸入了不少粉末,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他惊恐地看着容瑄:“你……你做了什么?” 容瑄冷笑一声:“大哥,这可是南疆的秘药,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他故意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你就等着承受这蛊虫噬心之痛吧。” 容黎脸色大变,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毒。他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瞪着容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你……你竟敢……”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容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得意:“大哥,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走到容黎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傀儡。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听我的吩咐。否则……”他语气森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容黎浑身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他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却无力反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容瑄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容黎的肩膀:“大哥,好好配合我,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共享这大好江山。”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容黎一人,瘫坐在龙椅上,如同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容瑄走出太子府,脸上阴冷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疲惫。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瓷瓶随意丢给身后的侍卫:“找个地方埋了。” 那瓷瓶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南疆秘药,而只是一种普通的迷香,能让吸入者短暂昏迷,却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他之所以要演这么一出戏,不过是为了震慑容黎,让他乖乖听话。 容黎的软弱,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他太容易被恐惧控制,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接下来,他要对付的是那些曾经效忠容珩的朝臣。 这些人,才是他真正的心腹大患。 第一个目标,便是户部尚书周大人。 此人老奸巨猾,在朝中根基深厚,是容珩的铁杆支持者。 对付这样的人,单凭恐吓是不够的,必须要有真凭实据。 容瑄早已命人暗中收集了周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只等时机成熟,便将其一网打尽。 他命人将伪造的密信送到周大人府上,信中暗示容黎已经倒向他这边,并许诺给他更高的官位和更多的财富。 周大人果然上钩,他本就贪得无厌,如今又见风使舵,立刻派人与容瑄联系,表示愿意归顺。容瑄假意答应,并约他深夜在城外密林相见。 深夜,周大人带着几名心腹,小心翼翼地来到约定地点。 他环顾四周,只见树影婆娑,阴风阵阵,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三皇子殿下?”周大人试探性地喊道。 “周大人,你来了。”容瑄从暗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侍卫。 周大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参见三皇子殿下。” “免礼。”容瑄淡淡地说道,“周大人,你考虑好了吗?” “下官已经考虑清楚了,愿意追随三皇子殿下,共创大业。”周大人一脸谄媚地说道。 “很好。”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个签了吧。”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效忠书”,递给周大人。 周大人接过“效忠书”,仔细看了看,见上面写满了各种承诺,心中大喜,毫不犹豫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大人,合作愉快。”容瑄接过“效忠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合作愉快。”周大人也笑着说道,心中充满了对未来荣华富贵的憧憬。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容瑄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来人,将周大人拿下!” 周大人顿时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名黑衣侍卫团团围住。 “三皇子殿下,这是何意?”周大人惊恐地问道。 第505章 你以为本皇子会相信你吗 “何意?”容瑄冷笑一声。 “周大人,你以为本皇子真的会相信你吗?你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罪不容诛!本皇子今日就替天行道,将你绳之以法!” 周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他想要反抗,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带来的几名心腹,也被黑衣侍卫轻松制服。 “三皇子殿下,饶命啊!下官知错了,下官愿意将所有财产都献给殿下,只求殿下饶下官一命! ”周大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晚了。”容瑄冷冷地说道,“来人,将周大人押下去,听候发落!” 周大人被黑衣侍卫拖了下去,他的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久久不散。 处理完周大人,容瑄又如法炮制,将其他几个顽固的朝臣一一铲除。 对于那些识时务的,他则给予了相应的安抚和拉拢。 容瑄处理完几个眼中钉,心情大好。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心腹,一个有能力,却又足够听话的棋子。 这个人选,他早就想好了——丞相姜成亿。 姜成亿老谋深算,在朝中德高望重,更重要的是,他贪婪。 容瑄深知,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 他派人秘密给姜成亿送去了一箱金银珠宝,并附上了一封亲笔信。 信中言辞恳切,表达了对姜成亿的敬佩之情,并暗示他愿意与之共享荣华富贵。 姜成亿收到礼物,心中暗喜。 他早就对容瑄的野心有所察觉,如今见他主动示好,便也顺水推舟,表示愿意效忠。 容瑄接到回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姜成亿,你终究还是上钩了。 他设宴款待姜成亿,席间推杯换盏,气氛融洽。 酒过三巡,容瑄状似无意地提起容黎的昏庸无能,以及自己对皇位的渴望。 姜成亿心领神会,当即表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容瑄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举杯道:“姜丞相果然是明白人,本皇子敬你一杯!” 两人觥筹交错,气氛更加热烈。容瑄趁着姜成亿不注意。 将事先准备好的“南疆秘药”偷偷倒进了他的酒杯里。 姜成亿浑然不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姜丞相,如今朝中局势动荡,本皇子需要你的帮助。” 容瑄放下酒杯,语气诚恳地说道。 姜成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但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 并未在意,连忙说道:“殿下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容瑄见药效发作,心中暗喜,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他要姜成亿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散布谣言,诋毁容黎,并暗中拉拢其他朝臣,为他登基铺路。 姜成亿此刻头脑昏沉,只觉得容瑄的话句句在理,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姜丞相,你我二人携手,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容瑄举杯,与姜成亿再次碰杯。 姜成亿迷迷糊糊地喝下杯中酒,心中充满了对未来荣华富贵的憧憬。 送走姜成亿后,容瑄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冷。 “姜成亿,你以为本皇子真的会相信你吗?”他低声自语道, “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成亿按照容瑄的吩咐,开始在朝中活动。 他散布谣言,诋毁容黎,并暗中拉拢其他朝臣,为容瑄登基造势。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成亿渐渐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他时常感到头晕目眩,心悸乏力,而且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便请来太医诊治。 太医诊脉之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姜成亿心中疑惑,却也无可奈何。 一日,他偶然听到下人们议论容瑄,说他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还听说,容瑄手中有一种南疆秘药,可以控制人心。 姜成亿心中一惊,突然想起那日在太子府的宴会,以及自己之后的身体不适。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容瑄的毒。 他不敢声张,偷偷派人去打听南疆秘药的事情。 几经周折,他终于打听到,这种秘药确实存在。 而且症状与他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 姜成亿顿时如遭雷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容瑄算计了。 他愤怒,他恐惧,他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崩溃。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心中充满了对容瑄的怨恨。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世精明,竟然会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容瑄,你不得好死!”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第506章 妙计 姜成亿瘫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凉。 他一世英名,竟落得如此下场! 书房的烛火摇曳,映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更添几分阴森。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容瑄,小畜生!老夫与你不共戴天!” 然而,愤怒过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他被软禁在府中,对外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锁。 他如同困兽,只能在牢笼中绝望地嘶吼。 与此同时,姜茯谣正与容珩在密室中商议。 容珩眉宇间带着一丝焦虑,“谣儿,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容瑄的势力也日渐壮大,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姜茯谣神色凝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手下的兵马操练得如何了?” “两万人马,皆是精兵强将,随时待命。”容珩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两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贸然带入京城,必然会引起容瑄的警觉。” 姜茯谣沉吟片刻。 “得想个万全之策。” 容珩也明白其中的利害,他来回踱步,焦急地思考着对策。 姜茯谣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我们可以将这些人化整为零,伪装成商队,分批次进京。” 容珩眼前一亮,“妙计!谣儿,你真是冰雪聪明!” 他激动地握住姜茯谣的手,眼中充满了开心。 姜茯谣微微一笑,抽回自己的手。 “事不宜迟,立刻安排下去。记住,一定要谨慎行事,切不可走漏风声。” “放心吧,谣儿,我明白。”容珩郑重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容珩秘密调遣军队,将两万兵马分成数十支小型商队,乔装打扮后,从各个城镇出发,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行进。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特意选择了不同的路线,并且避开了官道,走的是一些偏僻的小路。 负责押运“货物”的,也都是容珩的心腹将领。 他们经验丰富,处事谨慎,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京城外,程纪早已等候多时。 他负责接应这些“商队”,并将他们安置在京城外的秘密据点。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悄无声息,却又井然有序。 姜茯谣则留在府中,密切关注着朝中的动向。 她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容瑄绝不会轻易放弃。 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最终取得胜利。 姜茯谣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这“喜脉”,自然是假的。为了麻痹容瑄,她和容珩特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容珩配合地露出担忧的神色,柔声道:“谣儿,舟车劳顿,你辛苦了。” 姜茯谣轻轻摇头:“为了你,这点辛苦算什么?更何况,如今我们有了孩子,更要小心谨慎。” 这番对话,自然是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容瑄耳中。 他听后,非但没有担忧,反而放声大笑:“怀孕?休养?真是天助我也!容珩啊容珩,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我的手掌心?你回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 皇帝卧病在床,容瑄如今大权在握,几乎可以一手遮天。 他每日都去探望皇帝,嘘寒问暖,表现得孝顺至极。 只是那眼中偶尔闪过的阴狠,却让人不寒而栗。 贤妃寝宫内,气氛凝重。 贤妃来回踱步,秀眉紧锁,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焦虑。 “珩儿说的话,真的会发生吗?瑄儿他……他真的会……” 她不敢再说下去,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泛白。 最终,母子之情战胜了恐惧,她决定冒险一试。 她不顾宫女的阻拦,径直去了皇帝的寝宫。 “皇上,臣妾有要事禀报!”贤妃跪在皇帝床前,语气急切。 皇帝虚弱地睁开眼,见是贤妃,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事?朕现在身体不适,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贤妃深吸一口气,将容珩的担忧和猜测全盘托出。 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皇帝彻查此事,保护容珩。 然而,皇帝听后,不但没有相信,反而勃然大怒:“荒唐!瑄儿对朕一片孝心,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他!你这是在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贤妃脸色苍白,她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反应。 她还想再解释,却被皇帝厉声打断:“够了!朕不想再听这些无稽之谈!来人,将贤妃带回宫中,禁足反省!” 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贤妃强行带走。 贤妃绝望地回头看着皇帝,眼中充满了悲痛和失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宁愿相信一个阴险狡诈的儿子。 也不愿相信她这个陪伴他多年的结发妻子。 第507章 父皇,您老了 皇帝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贤妃的哭喊声停下。 “够了!朕乏了。” 他闭上眼,仿佛不愿再面对这纷乱的局面。 李德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看着皇帝日渐消瘦的面容,心中焦急万分。 御医们轮番诊治,却都束手无策,只说是心病难医。 又隐晦地提了一句,或许姜王妃有些法子。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您这病…御医们都说…或许姜王妃……”他没敢说完,只拿眼觑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必了,朕只是累了。珩儿媳妇有身孕,不宜劳累。” 他顿了顿,又道:“茯谣那丫头,倒是个有胆识的,珩儿娶了她,是他的福气。” 皇帝虽卧病在床,却并非对外界一无所知。容珩的举动,他都看在眼里,心中对姜茯谣的计策更是赞赏有加。 这丫头,表面柔弱,实则心思缜密,行事果决,比他那优柔寡断的儿子强上百倍。 正说着,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三皇子到——” “宣。”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容瑄一身明黄色的皇子常服,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切,走到皇帝床前。“父皇,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皇帝微微睁开眼,见是容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瑄儿啊,你来了。朕觉得身子骨好多了,不必担心。”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容瑄连忙上前扶住他。 “父皇还是躺着歇息吧,国事繁重,儿臣帮您处理便是。” 容瑄语气温柔,眼神却闪烁不定。 皇帝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 “好,好。瑄儿长大了,也懂事了。朕以前对你太过严苛,你莫要记恨于心。”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朕这病,怕是好不了了。若是朕有个万一,这江山社稷……” 皇帝说到此处,故意停顿,观察容瑄的反应。 他心中其实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容瑄能主动担起责任,让他安心地将皇位传给他。 然而,容瑄却毫不在意地打断了他。 “父皇多虑了,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就算…就算真有不测,儿臣也定会好好治理国家,不负父皇期望。”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皇帝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容瑄,想要看穿他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 “瑄儿,你告诉父皇,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不再伪装,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父皇,您就安心养病吧,其他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心中一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容瑄不再掩饰,一把甩开皇帝的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森冷。 “什么意思?父皇,您老了,也糊涂了。这天下,迟早是我的!” 皇帝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儿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容瑄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他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容瑄,怒斥道:“逆子!你…你这是要谋反吗!” 容瑄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谋反?父皇,您错了。儿臣只是…顺应天命罢了。” 他拍了拍手,门外立刻涌进来一群侍卫,将皇帝团团围住。 “你…你要干什么!”皇帝惊恐地看着这些侍卫,心中充满了恐惧。 “父皇,您就好好休息吧。儿臣会好好‘照顾’您的。” 容瑄冷笑着说完,转身离开了寝宫。 皇帝被囚禁在自己的寝宫里,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换成了容瑄的人。 他如同困兽,被困在金丝笼中,绝望地挣扎着。 他这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错看了容瑄。 他以为容瑄只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阴险狠毒! 他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容瑄的野心,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立容珩为太子。 如今,他已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入这个逆子手中。 他心中充满了悲愤和悔恨,却无能为力。 皇帝被软禁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虫子,偷偷摸摸却又迅速地爬满了整个京城。 朝堂之上,三皇子容瑄俨然成了第二个皇帝,太子容黎虽说是摄政,却像个提线木偶,言听计从,唯唯诺诺。 容瑄的手段狠辣果决,那些曾经反对过他,哪怕只是流露出些许不满的大臣,都一个个“意外”地从朝堂上消失了。 有的“病逝”家中,有的“失足落水”,还有的干脆“告老还乡”。 总之,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发出不同的声音,成了容瑄的一言堂。 第508章 不准放行 这日,户部侍郎周大人偷偷摸摸地来到姜府,求见姜茯谣的养父江致明。 他眼窝深陷,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全然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见到江致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江大人,您一定要救救老臣!救救这朝廷的江山啊!” 江致明连忙扶起他,眉头紧锁:“周大人,发生何事了?如此慌张?” 周大人压低声音,颤抖着说道:“三皇子…三皇子他…他囚禁了皇上!如今朝堂被他一手遮天,只手遮天!他,他这是要谋朝篡位啊!” 江致明心中一惊,虽然早有预感。 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不寒而栗。“此事…可有证据?” 周大人从袖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江致明:“这是…这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冒死送出来的,请江大人务必将此信送到姜王妃手中,只有王妃娘娘才能救皇上,救朝廷!” 江致明接过信,沉甸甸的,仿佛握着的是整个朝廷的命运。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周大人放心,老夫定会将此信送到王妃手中!”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在容瑄的眼线之中。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姜府,直奔三皇子府。 “殿下,江致明私会周大人,周大人给了他一封信,看样子是要交给姜王妃。” 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 容瑄冷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来人,把江致明给本王抓起来!至于周大人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就说他外出巡查,不幸从山上滚落,摔死了。”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一群侍卫闯入江致明院里,不由分说地将江致明抓走。 姜茯谣的心脏突突地跳着,像一只受惊的鸟儿拼命扑腾着翅膀。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她,让她坐立不安。 “王爷,我…我总觉得心慌得厉害,好像…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紧紧抓住容珩的衣袖,指尖泛白。 容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别怕,谣儿,一切有我。我们很快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尽管容珩语气坚定,但姜茯谣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轻。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忽略了,有什么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车一路颠簸,姜茯谣的焦虑也随着路程的推进而加剧。她 开始频繁地做噩梦,梦里总是出现江致明被抓走的场景,还有容瑄那阴冷的笑容。 她常常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紧紧地抱着容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几天后,姜茯谣病倒了。 高烧让她意识模糊,嘴里不停地呓语着“爹…爹…” 容珩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用温热的毛巾替她擦拭额头,喂她喝药,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担忧。 “谣儿,你一定要撑住。”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让她战胜病魔。 “我们很快就要到京城了,很快就能见到太医了。” 他凝视着姜茯谣苍白的脸庞,心中一阵抽痛。 她的脸颊消瘦,嘴唇干裂,原本红润的脸颊如今毫无血色,像一朵即将凋零的娇花。 容珩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失去她,这种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吞噬。 他害怕,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害怕再也看不到她明媚的笑容,害怕再也听不到她清脆的声音。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京城到了。” “京城……” 容珩喃喃自语,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城门,心中却充满了犹豫。 京城如今是容瑄的天下,危机四伏,他不敢保证姜茯谣的安全。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姜茯谣落入容瑄手中,会遭遇怎样的折磨。 “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 容珩看着昏睡中的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不能拿她的性命做赌注,他必须先确保她的安全。 “我必须先回宫探探情况,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接你进去。”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却坚定。 他掀开车帘,唤来暗卫,沉声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保护王妃,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放行!” 第509章 各怀鬼胎 暗卫领命,容珩深深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转身下了马车。 京城,他回来了,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姜茯谣在昏睡中,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擦拭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细致。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水……”她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嗓子干哑得像破风箱。 “王妃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杯温水递到了她的唇边。 姜茯谣勉强喝了几口水,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白术焦急的脸庞。 “白术……王爷呢?”她虚弱地问道,目光在车厢内四处搜寻着容珩的身影。 白术眼神闪烁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王爷…王爷他进城去打探消息了,让我们好好照顾王妃。”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白术按住。 “王妃,您现在身子虚弱,不宜乱动。”白术担忧地说道。 “王爷吩咐过,让您好好休息,等他回来。” “回来?他还能回来吗?”姜茯谣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 “京城现在是容瑄的地盘,他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她紧紧地抓住白术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肉里。 “白术,我求求你,你去把他找回来,好不好?我…我害怕……” 白术看着姜茯谣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酸楚。 她何尝不担心王爷的安危?可是,王爷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这时,陆青掀开车帘走了进来,看到姜茯谣哭泣的样子,也是心疼不已。 “王妃,您别担心,王爷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陆青安慰道。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您的身体,这样王爷回来才能安心。” “是啊,王妃。”白术也附和道,“您想想,如果您病倒了,王爷得多心疼啊。您要养好身体,才能和王爷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姜茯谣听着她们的话,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她不能倒下,她还要救爹爹,还要帮容珩夺回皇位。她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容珩担心。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倒下。我一定要好起来,把王爷带回来!” “白术,我们现在在哪里?”姜茯谣问道。 “回王妃,我们现在在京城郊外的一处庄子上。”白术答道。 “这是王爷之前安排好的安全屋。” “安全屋?”姜茯谣喃喃自语,心中却更加不安。 既然是安全屋,为何容珩还要冒险进京?难道京城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 她相信容珩,相信他会平安归来。 京城,表面繁华依旧,内里却暗流涌动。 容珩的马车在靠近城门时便停了下来,他掀开车帘,凝视着城墙上换上的“容”字旗帜,心中五味杂陈。 这本该是他的天下,如今却落入他人之手。 他并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吩咐车夫转向,朝着曾经的王府驶去。 那里,还有一些他可以信赖的旧部。 王府的后门,一如既往的僻静。容珩轻车熟路地找到暗号。 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仆探出头来。 看到容珩,先是一愣,随即老泪纵横:“王爷,您可回来了!” “嘘!”容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闪身进了王府。 老仆连忙关上门,将容珩引到书房。 书房里,几个心腹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容珩,纷纷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容珩挥了挥手,“如今情况如何?”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京城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容瑄干涉朝政后,大肆封赏自己的亲信,排除异己,朝中人人自危。 而容珩的旧部,要么被贬,要么被囚,处境艰难。 “容瑄的动作倒是快,”容珩冷笑一声,“看来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如今京城是龙潭虎穴,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有一线希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宫里?”容珩挑了挑眉,“容瑄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来人说是请王爷进宫赴宴,”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 “但小的瞧着,来者不善。” 容珩冷笑一声:“赴宴?鸿门宴还差不多!去,把人带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锦衣的太监走了进来,尖着嗓子说道:“奴才奉三皇子之命,请珩王殿下进宫赴宴。” 第510章 挟持皇帝 “赴宴?”容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王如今有什么资格赴宴?” “珩王殿下说笑了。”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三皇子殿下念及兄弟情谊,特意设宴款待殿下,殿下可莫要辜负了三皇子的一番好意。” “好意?”容珩嗤笑一声。 “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太监脸色一变,语气也硬了几分:“珩王殿下,三皇子的旨意,岂容你推脱?若殿下执意不去,奴才只好得罪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门外涌进来一队侍卫,将书房团团围住。 容珩环视一周,神色依旧平静:“怎么,容瑄这是要逼本王就范?” “珩王殿下言重了,”太监阴阳怪气地说道,“三皇子只是担心殿下舟车劳顿,特地派人护送殿下进宫。” 容珩心中冷笑,这哪里是护送,分明是押送! 他明白,容瑄这是在试探他的底细,如果他拒绝进宫,容瑄便会以此为借口,对他下手。 容珩轻笑一声,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既然三皇子如此盛情,本王却之不恭。” 他挥退了书房里的众人,只带了两个侍卫,跟着那尖嗓子的太监出了王府。 路上,容珩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他很清楚,这趟进宫,凶多吉少。 容瑄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召他进宫,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他也并非毫无准备。回到王府的这几个时辰,他已迅速联系了城中潜伏的暗线,就等着今晚,看看容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到达宫门时,守卫的士兵立刻围了上来,不容分说地收缴了容珩和侍卫的佩剑。 “珩王殿下,得罪了。” 领头的侍卫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轻蔑。 容珩也不恼,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抬脚进了宫门。 一路上,那尖嗓子的太监不停地说着些有的没的,无非是些恭维容瑄,贬低容珩的废话。 容珩权当没听见,只顾着观察宫中的情况。 他注意到,宫中的守卫比以往森严了许多,而且许多侍卫都是生面孔,显然是容瑄新提拔上来的亲信。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御书房外。 那太监尖着嗓子通报了一声,便躬身退到一旁。容珩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容瑄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皇帝,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看到容珩进来,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容瑄一把按住。 “皇弟不必多礼,朕今日设宴,是为了给皇弟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容珩冷笑一声,“三皇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他径直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行礼:“父皇,儿臣回来了。” 皇帝的目光在容珩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手想要抚摸容珩的脸颊,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缩了回去。 “珩儿…你瘦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一般。 “父皇,儿臣一切都好。” 容珩握住皇帝的手,感觉他的手冰凉,而且骨瘦如柴。 短短几日,皇帝竟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好…好…” 皇帝喃喃地重复着,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像是在透过容珩看着另一个人。 容珩的心沉了下去。父皇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父皇知道了什么? 他想起之前在边关时,父皇派人送来的密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心惊肉跳。 皇帝的手颤抖着,紧紧握住容珩的手,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短暂的父子相见,却充满了压抑和不安。 忽然,御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容瑄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皇弟一路舟车劳顿,父皇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容瑄说着,便上前来拉容珩,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皇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放肆!朕还没跟珩儿说完话!”他挣扎着想要摆脱容瑄的钳制,却力不从心。 容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父皇,儿臣也是担心您的龙体,您看您现在精神不济,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不迟。” 容珩心中一沉,他知道容瑄这是要支开他,阻止他与皇帝进一步交流。 他看了一眼皇帝,发现皇帝正努力地用眼神示意他什么。 容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发现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御书房角落里的一尊香炉上。 第511章 没有不臣之心 “既然三皇兄如此关心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容珩顺势起身,向皇帝和容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走出御书房,容珩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父皇的眼神,香炉…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他隐隐觉得,父皇似乎想要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情。 容珩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他发现,宫中的气氛异常紧张,侍卫巡逻的频率也比往日高了许多。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回到自己的寝宫,容珩立刻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心腹陆青。 “陆青,你立刻去查,父皇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 “是,王爷。”陆青领命而去。 容珩独自一人在寝宫中踱步,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皇帝的眼神和香炉的位置。香炉…香炉…难道… 他猛地想起,那香炉是前朝留下来的贡品,据说炉底有一个暗格,可以用来藏东西。 难道父皇是想告诉他,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香炉里? 想到这里,容珩立刻决定今晚就去御书房一探究竟。 夜深人静,容珩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御书房。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香炉旁,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果然在炉底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玉佩。容珩取出信,借着微弱的月光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瑄儿…毒…救朕…” 容珩心中一惊,难道父皇是被容瑄下毒了?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担忧。 他再拿起那个玉佩,仔细端详,发现玉佩上刻着一个“珩”字。 这是他小时候,父皇送给他的礼物。 父皇把这玉佩和信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告诉他,只有他能救他? 容珩深吸一口气,将信和玉佩藏入怀中。 他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御书房。 容珩回到寝宫,沐浴更衣后,才觉得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他将信和玉佩再次取出,借着烛光仔细端详。 父皇的字迹颤抖无力,可见当时情况危急。 “瑄儿…毒…救朕…” 这几个字,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在了容珩的脑海中。 还未等他细想,寝宫外便传来一阵喧哗。 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容瑄带着几个侍卫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五弟,深夜不睡,还在赏玩什么宝贝呢?” 容瑄的目光落在了容珩手中的信和玉佩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容珩不动声色地将信和玉佩收了起来,淡淡地回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罢了。” 容瑄走到容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五弟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一个人潜入御书房,就不怕被父皇发现吗?” 容珩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一脸茫然:“三哥在说什么?臣弟不明白。” 容瑄轻笑一声,拍了拍容珩的肩膀,故作亲昵地说道:“五弟就别装傻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谁?不过,本王倒是佩服你的胆量,敢一个人进宫,就不怕有去无回?” 容珩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臣弟听不明白?” 容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悲痛的神色:“唉,说来真是令人痛心。父皇…父皇他…他被太子下毒了!” 容珩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惊讶地问道:“什么?太子下毒?这…这怎么可能?” 容瑄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唉,事实如此,令人难以置信。太医已经确诊,父皇所中之毒,正是太子常用的‘蚀骨散’。如今父皇昏迷不醒,太医也束手无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父皇中毒的消息,目前还没有传出去。为了避免宫中恐慌,也为了保护太子的名声,我们决定暂时封锁消息。” 容珩心中冷笑,他知道容瑄这番话漏洞百出。 蚀骨散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会逐渐衰弱,直至死亡,并不会立刻昏迷不醒。 而且,父皇的信中明明写的是“瑄儿…毒…”,这分明是指容瑄下毒! 容珩眼神闪烁,避开容瑄探究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笑道:“三哥说笑了,臣弟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臣弟对父皇的忠心,日月可鉴。” 第512章 本王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容瑄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的说辞。 他踱步到窗边,负手而立,语气森冷:“五弟,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你若安分守己,本王自然不会为难你。但你若是敢有什么异动,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容珩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冷意,语气恭敬:“臣弟谨记三哥教诲。” 容瑄盯着容珩看了半晌,见他一副恭顺的模样,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发难。他转过身,语气缓和了些:“如今父皇病重,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五弟这段时间就留在宫里,好好侍奉父皇吧。” 容珩心中冷笑,他知道容瑄这是变相地软禁他,方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他并未拒绝,反而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臣弟遵命。”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寝宫。 容珩待容瑄走后,立刻起身,将寝宫仔细检查了一遍。 他心中清楚,容瑄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他必须尽快查清真相,才能自保。 他决定先去探望母妃。贤妃出身低微,在宫中一直不受宠,平日里更是低调隐忍,尽量不惹是生非。 容珩和她母子情深,他相信母妃一定知道些什么。 贤妃的寝宫名为“清心殿”。 位于皇宫的偏僻角落,环境清幽,却也显得冷清。容珩刚走到殿门口,便被两名宫女拦了下来。 “五皇子殿下,娘娘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其中一名宫女低着头,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容珩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他沉声问道:“母妃怎么了?可是病了?” 另一名宫女连忙答道:“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是太医嘱咐要静养,不宜见客。” 容珩心中冷笑,他可不相信这套说辞。 母妃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病倒? 而且,这两名宫女明显是受人指使,故意阻拦他。 “让开!”容珩语气冰冷,眼神凌厉地扫过两名宫女。 两名宫女吓得浑身一颤,却依旧不敢违抗命令,依旧挡在门口。 “大胆!本王要见自己的母妃,还需要你们这些奴才阻拦吗?” 容珩怒喝一声,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压得两名宫女喘不过气来。 两名宫女吓得脸色苍白,却依旧不敢让开。 僵持之际,殿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珩儿…是珩儿来了吗?” 容珩听到母妃的声音,心中一紧,连忙推开两名宫女,快步走进了殿内。 贤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她看到容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珩儿…你来了…” 容珩走到床边,握住母妃的手,关切地问道:“母妃,您怎么了?是谁害您变成这样?” 贤妃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没事…只是老毛病了…咳咳…” 容珩看着母妃虚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 他知道,母妃一定有事瞒着他。 “母妃,您别瞒着儿臣了。儿臣知道,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贤妃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珩儿…你父皇…他…他被你三哥…下毒了…” 容珩心中一震,虽然早已有所猜测。 但亲耳听到母妃证实,还是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母妃,您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贤妃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三哥…他…他想要谋朝篡位…”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珩儿…你…你要小心…你三哥…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容珩紧紧握住母妃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 “母妃,您放心,儿臣一定会查清真相,为父皇报仇!” 他从母妃口中得知,容瑄早已在暗中培植势力,拉拢朝臣,甚至控制了禁军。 父皇中毒昏迷后,容瑄便开始掌控朝政,排除异己,一步步地走向皇位。 贤妃还告诉容珩,容瑄之所以没有立刻杀他,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一支强大的军队。 一旦他得知父皇被害,必定会起兵谋反。 因此,容瑄才将他软禁在宫中,方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容珩在清心殿待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起身离开。 他走出清心殿,发现门外多了几名侍卫,显然是容瑄派来监视他的。 容珩心中冷笑,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容瑄的掌控之中。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容珩离开清心殿后,一路沉默不语,任由容瑄派来的侍卫跟随。 他的一举一动,都如同透明般,暴露在容瑄的眼线之下。 消息很快传到了容瑄耳中。 “呵,五弟还真是沉得住气。 容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本王倒要看看,他能装到几时。” 第513章 团结最重要 他身旁的谋士,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男子,拱手道:“三殿下,五皇子如今被困宫中,犹如瓮中之鳖,翻不出什么浪花。您只需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将他拿下。” 容瑄冷笑一声:“他以为躲在清心殿就能逃过本王的耳目?真是天真!这皇宫,是本王的地盘,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 容瑄越想越得意,仿佛已经将容珩踩在了脚下。 他甚至开始想象容珩跪地求饶的场景,心中一阵快意。 然而,容瑄并不知道,他自以为是的掌控,不过是容珩刻意营造的假象。 容珩表面上顺从,暗地里却早已开始行动。 回到寝宫后,容珩屏退左右,从暗格中取出一只精巧的银质哨子。 这是他和暗卫联络的特殊工具,声音细微,不易被人察觉。 三长两短的哨声过后,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容珩面前,单膝跪地:“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封信,务必送到王妃手中。” 容珩将一封写满小字的信笺递给暗卫,“记住,小心行事,切勿暴露身份。” “属下遵命。”黑衣人接过信笺,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京城外。 姜茯谣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心思却飘到了皇宫。 自从得知容珩被软禁的消息后,她便寝食难安,心中充满了担忧。 突然,一只纸鹤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姜茯谣面前。 她认出这是容珩常用的传信方式,心中一紧,连忙展开纸鹤。 信上,容珩将宫中的情况简略地告知了她,并暗示她要小心提防姜雪茹和容瑄。 “该死的容瑄!” 姜茯谣看完信,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她前世就是被姜雪茹和容瑄联手害死,如今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怒火在胸腔中燃烧,姜茯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她必须先弄清楚容瑄的计划,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姜茯谣紧紧攥着容珩的信,指节泛白。 她能感受到信纸上残留的温度,仿佛容珩就在身边。 可越是如此,她心中的担忧就越发浓烈。 容瑄的狠毒她前世已经见识过,这一世,她绝不会让他再伤害容珩分毫!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姜茯谣的思绪,她捂住胸口,脸色苍白。 这几日为了研制解毒的药,她几乎不眠不休,身体早已透支。 可她顾不得这些,容珩身处险境,她必须尽快将解药送进宫。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姜茯谣开始忙碌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配置好的药散装入小巧的瓷瓶,又将特制的药丸一颗颗仔细包好,最后将所有东西都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里。 做完这一切,姜茯谣已经累得几乎虚脱。 她倚靠在床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默默祈祷着容珩的平安。 与此同时,皇宫内。 容珩的暗卫顺利将木盒送到了他手中。 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药瓶和药丸,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知道,这是姜茯谣的心意。 他拿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药香沁入心脾,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几分。 他仿佛能感受到姜茯谣的担忧和关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接下来的几日,朝堂上,容瑄处处针对容珩,无论容珩提出什么建议,他都会当面反驳,甚至冷嘲热讽。 其他大臣慑于容瑄的威势,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五弟,你久居边关,怕是不懂朝中事务,还是少说两句为好,免得贻笑大方。” 容瑄语气轻蔑,眼中满是嘲讽。 容珩面不改色,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却是毫不妥协地说道:“三皇兄此言差矣,臣弟虽久居边关,但心中始终惦记着朝廷的安危与百姓的福祉。如今大夏国势紧张,外敌环伺,我朝更应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的侵扰,而不是在这里为权力之争互相算计,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团结一致?”容瑄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五弟这话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多么忠君爱国呢!谁不知道你手握重兵,野心勃勃,眼下父皇病重,你怕是早就等不及想要借机上位了吧?” 容珩的目光骤然变冷,内心的怒火瞬间燃起,他直视着容瑄,声音低沉而坚定,一字一句地道:“三皇兄慎言!臣弟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在这关键时刻,若真是关心朝政,就该明白团结的重要性,而不是在此挑拨离间,散播疑虑!” 第514章 唯有自救 皇宫的深夜,一如既往地静谧,只有清风偶尔拂过枝叶发出的沙沙声。 容珩面色冷峻,他微微倾身,倚靠在清心殿的窗边,望着夜空。 思绪翻飞间,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 最近的一切似乎都是水中月、镜中花,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他决定不再等待,必须主动出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设想到了一个可能能够找出真相的途径:太子容黎。 平日里,容黎性情温和,不喜纷争,但正因为如此,他的情报往往更加真实可靠。 容珩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在偶然制造的相遇中,堵住了走在宫中回廊上的太子容黎。 深夜宫中的灯火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斜长。 “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容珩直接切入正题,眼神坚定。 容黎微微一愣,尽管不知容珩的意图。 但他还是示意身边的随从退下,点头道:“五弟有话直说。” 容珩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 以略带威压的口吻说道:“三皇兄容瑄最近动作频频,背后是否夹杂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暗线?” 太子虽心有疑虑,却不便立刻表态,面露勉强的讪笑:“五弟,你知我一向只是安于本职,其他宫中琐事,我也不甚清楚。” 容珩掂量着太子的话,从对方微微颤动的指尖中识破了一丝不安。 他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以威胁的语气说道:“太子殿下,若你与三皇兄合谋,本王定会寻出证据。” 容黎面容僵硬,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严重的后果。 他沉默片刻,终于以近乎被迫的口吻念叨:“若我多言,将引来祸事。” 容黎脸色更加难看,他深知容瑄的狠辣手段,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向容珩透露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可容珩也不是好惹的,他手握重兵,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也讨不到好。 左右为难之下,容黎终于崩溃了:“是…是阿妍……” “阿妍?”容珩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阿妍是南疆来的巫女,据说精通蛊术和占卜,深得容瑄的信任。 “她…她一直在帮三皇兄做事……”容黎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容珩心中一沉,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容瑄,竟然和一个巫女勾结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容珩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阿妍的信息。 他发现,这个阿妍并非普通的巫女,她精通各种邪术,甚至可以操控人心。 而容瑄,正是利用她的能力,在朝中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 得知真相后,容珩立刻将此事写信告知了姜茯谣。 与此同时,京城外。 姜茯谣坐在书案前,用力地写下药方,心里对未来满怀期待。 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一个信使低声道:“小姐,有封信,是五皇子殿下让我送来的。” 她迅速接过信件,展开信纸,细细阅读。 信中,容珩将自己从太子口中得知的隐秘大致告诉了她:“巫女阿妍助三皇子暗施巫术,小心提防。” 她看到信后的反应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姜茯谣皱起秀眉,心中翻江倒海。 她以为自己勉为其难地看尽了人情世故,却不想再次被算计。 心头的不甘和愤怒化作不可遏止的怒火,仿佛要将胸腔的郁结焚烧殆尽。 她低声咒骂道:“容瑄,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 不顾一切地将信摔在桌上,愤怒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这一世,她原本以为可以远离上一世的悲剧,但命运仿佛总在她脚下布满荆棘,让她无从躲避。 姜茯谣深感无力,但随即,她内心的坚韧重新聚集,化作锐利的利刃,让她警醒。 无论如何,她决不能让历史重演,决不能让容瑄和巫女的阴谋得逞。 可该如何破局? 她紧紧攥着信纸,指节泛白。 前世种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她想起阿妍温柔的笑容,想起她关切的话语,想起她为自己占卜时的虔诚模样…… “贱人!”姜茯谣猛地将信纸撕碎,眼中充满了恨意。 她恨阿妍的欺骗,更恨自己的愚蠢!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阻止容瑄和阿妍的阴谋。 她闭上双眼,深沉地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思绪如同夜空般辽阔而深邃。 第515章 我只是来送信的 容珩的动作很快,一面不动声色地将阿妍的存在散播出去,一面积极地与朝中大臣接触,营造出一副他正为皇帝病情殚精竭虑的假象。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容瑄耳中,他只当容珩黔驴技穷,竟妄想用此法博得圣心,心中愈发得意。 一日,容珩“偶遇”姜丞相姜成亿,两人在御花园的假山旁“不期而遇”。 姜成亿皮笑肉不笑地拱手:“五皇子殿下近日辛苦了,为皇上寻医问药,真是孝心可鉴啊。” 容珩淡淡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丞相大人谬赞了,本王不过是尽绵薄之力罢了。倒是丞相大人,日理万机,还能抽出时间来赏花,真是好兴致。” 姜成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听出了容珩话里的讥讽,却也不好发作,只得干笑了两声:“哪里哪里,老臣只是略感疲惫,出来走走罢了。” “丞相大人也要注意身体啊,”容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这姜府还需要您来支撑呢。”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留下姜成亿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姜成亿望着容珩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骂: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如此羞辱老夫! 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皇子罢了! 等老夫助三皇子登上皇位,定要让他好看! 容瑄回到府邸,得意地将容珩“卖力治病”的消息告诉了巫女阿妍。 阿妍听了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他真的能治好皇帝的病?” 容瑄自信满满地说道:“怎么可能?他不过是在做戏罢了,皇帝的病根本就不是他能治好的!” 阿妍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你以为容珩会傻到真的去治病?他不过是在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宫中罢了。” 容瑄听了阿妍的话,心中一凛,他原本以为容珩只是在做无用功,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其他目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容瑄有些慌乱,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局势。 却没想到容珩竟然还有后手。 “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打探姜茯谣的下落了,只要找到她,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 阿妍淡淡地说道,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容瑄听到阿妍的计划,心中稍稍安稳了一些,他问道:“那姜茯谣现在在哪里?她现在应该不会再是以前的姜茯谣了,她身边一定有高手保护,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阿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放心,我的人很快就会找到她的。” “那找到她之后,我们该怎么做?” 容瑄问道,他迫切想知道阿妍的下一步计划。 “找到她之后,自然要好好“招待”她一番,让她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是什么。” 阿妍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冷酷。 容瑄不知道阿妍的计划是什么,但看到阿妍如此自信,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他迫切想知道,阿妍究竟会对姜茯谣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姜茯谣坐在书案前,手中紧握着容珩的信,她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焦虑。 容珩信中所说的巫女阿妍,让她想起前世被容瑄和姜雪茹利用的种种,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怒火。 她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容瑄,你竟然如此狠毒!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这一世,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思考如何应对容瑄和阿妍的阴谋。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找到容珩,和他一起联手,才能阻止容瑄的阴谋。 “我该去哪里找他呢?他到底去了哪里?” 姜茯谣喃喃自语,她脑海中浮现出容珩那张英俊的脸庞,她脑海中回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候,容珩还是那个对她温柔呵护的五皇子,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思念。 “容珩,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吧,我需要你……” 姜茯谣心中焦急地想着,她握紧拳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容珩,和他一起,阻止容瑄的阴谋。 就在姜茯谣暗自思忖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姜茯谣心中一惊,她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门外。 男子手中拿着一封信,他将信递给姜茯谣,低声说道:“小姐,这是五皇子殿下让我送来的。” 姜茯谣接过信,心中一阵激动,她连忙打开信,仔细阅读。 信中,容珩告诉她,他已经找到了巫女阿妍的秘密,并告诉她,阿妍正在暗中帮助容瑄,想要利用她来对付自己。 第516章 不行就特殊手段 容珩的信让姜茯谣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至少她现在知道容珩平安无事,并且正在积极地布局反击。 她反复将信读了几遍,将信中内容牢记于心,随后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 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她必须小心谨慎,才能在这场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来。 与此同时,阿妍在自己的密室中,得意地把玩着手中的骨制卜算签。 签上清晰地显示着姜茯谣的方位,这让她兴奋不已。 她瞒着容瑄,独自一人悄悄出了府,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姜茯谣,好好“招待”她一番。 姜茯谣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城郊的一处隐蔽宅院里,深居简出。 潜心研究医书,同时也在等待容珩的消息。 这日,她正站在窗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思绪万千。 她担心容珩的安危,也担心自己是否能成功躲过容瑄和阿妍的追捕。 突然,她看到远处有一辆马车正朝着宅院的方向驶来,马车上的旗帜是皇家御用的标志。 姜茯谣心中一喜,以为是容珩派人来接她了。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到门口迎接。 马车缓缓停在宅院门口,车帘掀开,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却不是容珩,而是阿妍。 看到阿妍的那一刻,姜茯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她冷冷地盯着阿妍,一言不发。 阿妍看到姜茯谣,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款款走到姜茯谣面前,语气轻柔地说道:“茯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姜茯谣厌恶地皱了皱眉,她后退一步,与阿妍保持距离,冷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阿妍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没想到姜茯谣会是这种态度,她原本以为,姜茯谣看到自己会高兴。 却没想到,姜茯谣竟然如此冷漠。 明明她也很想见到姜茯谣的。 阿妍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抹了蜜的糕点突然落进了灰尘里。 她精心打扮过,一袭飘逸的鹅黄色衣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吹弹可破。 为了这次见面,她甚至特意用了一种从西域商人那里高价买来的香粉,名为“倾城”,据说能让人一闻倾心。 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能博得姜茯谣一笑。 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此冰冷的对待。 “茯谣,你……” 阿妍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明白,明明自己这么想念姜茯谣。 为什么姜茯谣却对自己如此冷漠?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了找到她,费了多大的心思吗? “我?我怎么了?”姜茯谣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三皇子妃不在府中侍奉夫君,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有何贵干?” “茯谣,你明知道,我……”阿妍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我心里一直有你。” “是吗?”姜茯谣冷笑一声。 “三皇子妃的心可真大,装得下天下苍生,也装得下我这个被休弃的妻子。真是令人钦佩啊!” 阿妍脸色一白,姜茯谣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茯谣,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千里迢迢来找你,难道就是为了听你这些冷嘲讽刺的话吗?” “那你想听什么?”姜茯谣步步紧逼。 “想听我说我很感激你抢走了我的丈夫,让我有机会重新开始?还是想听我说我很羡慕你如今的荣华富贵,希望你以后能多多关照我?” 阿妍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茯谣,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是会变的。”姜茯谣打断她的话。 “尤其是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 “如果没事的话,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阿妍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好,好,姜茯谣,你够狠!我记住你的话了!” 她转身,快步走向马车,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马车扬起一阵尘土,绝尘而去。 姜茯谣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 但她知道,她无法原谅阿妍,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 然而,姜茯谣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远处再次传来马蹄声。 她心中一惊,以为阿妍又回来了,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尘土飞扬中,马车再次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姜茯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只待阿妍下车,就给她点颜色瞧瞧。 第517章 风雨欲来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阿妍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姜茯谣面前。 姜茯谣愣住了,她不明白,阿妍为什么要回来? 难道她还没受够羞辱吗? 阿妍从马车上走下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委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不安和焦虑。 “茯谣……”阿妍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我……”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我知道你恨我,”阿妍的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我?”姜茯谣冷笑。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巫女还真是菩萨心肠,连我这个弃妇都挂念着。只是不知道,这挂念里,究竟藏着几分真心,几分算计?” 阿妍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哽咽着说道:“茯谣,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我只是…看到你脸色这么差,我…我担心你……” 她上前一步,似乎想触碰姜茯谣,却被她侧身躲开。 阿妍的手僵在半空中,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下来。 她仔细打量着姜茯谣,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形,还有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都让她心疼不已。 曾经明媚鲜活的少女,如今却像是风雨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茯谣,”阿妍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能不能先顾好自己的身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参与了,好不好?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调养身体,等…等事情过去了再说……” 姜茯谣心中冷笑,阿妍这唱的哪一出? 现在知道关心她了?早干嘛去了? 她可不相信阿妍会这么好心,这背后肯定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巫女的好意我心领了。”姜茯谣语气冰冷,“只是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您还是回去好好侍奉您的夫君吧,免得他惦记。” 阿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我累了,不想再和你多说。请回吧。” 阿妍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默默地上了马车。 马车再次扬起一阵尘土,消失在姜茯谣的视线中。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开的方向,心中却并没有丝毫轻松。 阿妍的出现,让她更加不安。 她总觉得,阿妍此行并非只是单纯的关心,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目的。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转身回了宅院。 她需要好好想想,阿妍到底想干什么。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姜茯谣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了容珩,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甜蜜时光,也想到了如今的困境。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姜茯谣立刻警惕起来,她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借着微弱的星光,姜茯谣看清了来人,是容珩身边的侍卫,暗影。 “暗影?你怎么来了?”姜茯谣惊讶地问道。 暗影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属奉王爷之命,前来保护王妃。” 姜茯谣心中一暖,容珩还是记挂着她的安危。 她连忙问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王爷一切安好,请王妃放心。”暗影回答道。 “王爷让属下转告王妃,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王妃安心等待。” 姜茯谣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有容珩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暗影的到来,如同夜空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姜茯谣心中阴霾的角落。 容珩的挂念,让她倍感温暖,也让她更加坚定了与他并肩作战的决心。 接下来的几日,阿妍频繁造访姜茯谣的宅院,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她每次来,都带着各种补品和药材,说是要帮姜茯谣调理身体。 姜茯谣心中清楚,阿妍的“好意”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茯谣,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阿妍心疼地抚摸着姜茯谣的脸颊。 “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不然王爷该多担心啊。”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避开阿妍的手,淡淡一笑:“多谢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阿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情:“茯谣,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姜茯谣冷笑一声。 “巫女的好意,我可消受不起。”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 “我劝你还是少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与其在这里假惺惺地关心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讨好你的夫君。” 阿妍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茯谣,你为什么面对我总是这么咄咄逼人?我这几日不辞辛苦跑来看你,就是为了让你误会我,吗…” 第518章 你说这是误会? “误会?”姜茯谣打断她的话,“我有没有误会你,你心里清楚。”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阿妍,语气冰冷,“阿妍巫女毕竟是三皇子的人,茯谣我身为局中人,除了自己夫君,其她人不得不防。” 阿妍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阿妍离开后,姜茯谣并没有回房,而是站在原地,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眼神空洞。 阿妍的举动,让她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此时,阿妍正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精致的妆容遮掩不住她眼底的阴鸷。 她狠狠地捏着手帕,指节泛白。 姜茯谣那副高傲冷漠的样子,让她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她都已经低三下四地来求她了,她还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回到三皇子府,阿妍径直去了容瑄的书房。 容瑄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奏折,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到阿妍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阿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笑容:“王爷放心,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搂住阿妍的腰。 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爱妃果然是本王的贤内助。” 阿妍心中冷笑,贤内助?她现在只想把这男人一脚踹开。 想到姜茯谣,她心中更加愤懑。 凭什么姜茯谣就能得到容珩的真心相待,而她却要委身于这个虚伪的男人? 妒火中烧的阿妍,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她凑到容瑄耳边,娇滴滴地说道:“王爷,妾身还有一件事要禀报。” “哦?何事?”容瑄挑眉。 阿妍附在容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容瑄听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大笑起来:“好!好!爱妃果然是本王的解语花!” 阿妍心中冷笑,容瑄,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她悄悄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趁容瑄不注意,将瓶中的药粉倒进了他的茶杯里。 看着容瑄将茶水一饮而尽,阿妍心中升起一丝快意。 这药,可是她特意从南疆巫医那里求来的,无色无味,却能让人……不举。 做完这一切,阿妍又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情,柔声说道:“王爷,夜深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容瑄点了点头,搂着阿妍回到了寝殿。 而此时,姜茯谣的宅院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着。 正是容珩。他得到消息,姜茯谣的身体一直不好,心中担忧不已。 他知道姜茯谣不愿见他,所以只能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是阿妍。容珩眉头微蹙,这女人,又来做什么? 他闪身拦住了阿妍的去路,语气冰冷:“你来做什么?” 阿妍看到容珩,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哟,这不是五王爷吗?怎么,不在你的王府里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容珩没有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地说道:“姜茯谣身体不好,你少来打扰她。” “哈,我打扰她?”阿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五王爷,您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真是可笑!” 容珩眼神一冷,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意。阿妍心中一凛,却还是强装镇定:“怎么?想动手?我可是巫女,你敢动我试试?” 容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容瑄撕破脸的时候。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阿妍:“把这个交给姜茯谣。” 阿妍接过玉佩,看了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五王爷,您还真是痴情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儿女情长。” 容珩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淡淡地说道:“告诉她,让她保重身体,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阿妍看着容珩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捏紧手中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她转身走向姜茯谣的宅院,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她敲响了姜茯谣的房门,房门很快打开,姜茯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冰冷。 看到阿妍,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来做什么?” 阿妍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玉佩递给姜茯谣:“这是五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姜茯谣接过玉佩,指尖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心田。 她紧紧地握着玉佩,心中百感交集。 第519章 为什么是她 阿妍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容珩对姜茯谣如此深情,而对她却如此冷漠? “他还说了什么?”姜茯谣的声音有些颤抖。 阿妍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他说,让你保重身体,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姜茯谣的眼眶红了,她紧紧地握着玉佩,心中默默地念着容珩的名字。 姜茯谣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冰凉的纹路,一股暖流却奇异地流淌进心里。容珩的玉佩她认得,这是他贴身之物,如今交到她手里,便如同容珩在她耳边低语一般,让她安心。 她抬眼,看向阿妍,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他还说了什么?” 阿妍看到姜茯谣的神色变化,心中嫉妒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她暗自咬牙,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依旧淡淡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就说让你保重身体,其他的,等他回来再说。”说罢,还故意加了一句,“五王爷对你可真是上心。” 姜茯谣没有错过阿妍语气中的异样,但她此刻心思都在容珩身上,也懒得与她计较。 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低头摩挲着玉佩,仿佛那是她全部的慰藉。 阿妍见姜茯谣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姜小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如让我给你看看吧?我虽比不上五王爷的心上人医术高明,但一些简单的诊脉还是会的。” 姜茯谣这才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担忧容珩,她一直没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确实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如今容珩平安的消息传来,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身体的异样便更加明显了。 她抬眼看了阿妍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阿妍见姜茯谣同意,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搭上了姜茯谣的腕脉。 指尖刚触碰到肌肤,阿妍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不动声色地仔细探查,脸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姜茯谣察觉到阿妍的异样,心中一紧,问道:“怎么了?可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阿妍收回手,眼神复杂地看向姜茯谣,欲言又止。 姜茯谣心中更加不安,语气也急促了几分:“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阿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姜小姐,你……你这是喜脉啊。” “喜脉?”姜茯谣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阿妍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没错,你怀孕了。” 姜茯谣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怀孕? 她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谁,不言而喻。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那是她和容珩的孩子。 巨大的喜悦瞬间将她淹没,却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如今容珩身陷囹圄,她又怀有身孕,前路漫漫,她该如何是好? 阿妍看着姜茯谣的神色变化,心中五味杂陈。 姜茯谣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对阿妍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妍的话如同一颗石子,在姜茯谣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千层浪。 她愣愣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怀孕……她竟然怀孕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阿妍看着姜茯谣呆滞的模样,心中妒火中烧。 她本以为,能借此机会打击姜茯谣,让她痛苦不堪,却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姜小姐,你没事吧?”阿妍故作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姜茯谣这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对阿妍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阿妍心中冷笑,面上却答应了下来:“姜小姐放心,我嘴巴很严的。”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姜茯谣怀孕了,最好容珩也立马知道,看他还会不会对姜茯谣如此上心!一个怀着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的孩子的女人,也配得上容珩? 见姜茯谣没有其他吩咐,阿妍心中烦躁,随口敷衍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茯谣怀孕了,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阿妍对自己有敌意,但她没想到,阿妍竟然会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的笑话。 第520章 她也算是尽心尽力 好一会儿,姜茯谣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那是她和容珩的孩子。 想到容珩,姜茯谣心中又涌起一股担忧。 如今他身陷囹圄,生死未卜,她又怀有身孕,前路漫漫,她该如何是好? 深吸一口气,姜茯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等着容珩回来。 她起身走到桌边,从药箱里拿出一些安胎药,用水服下。 然后,她又强迫自己吃了一些东西。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担忧容珩,她一直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她必须要照顾好自己,为了孩子,也为了容珩。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阿妍回来了。 她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语气却恢复了平静。 “姜小姐,我给你熬了一些安胎药,你趁热喝了吧。”阿妍说着,将一碗药递到姜茯谣面前。 姜茯谣看着阿妍,心中有些疑惑。 她不明白,阿妍为何会突然改变.态度。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接过药碗,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阿妍都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姜茯谣。她每天都会给姜茯谣熬药,做饭,陪她说话,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姜茯谣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拒绝阿妍的好意。 毕竟,她现在需要人照顾,而阿妍,是她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连续几夜,容瑄都感觉下腹空虚,一股难言的燥热在他体内翻涌,却无法宣泄。 他需要阿妍,需要她那双冰凉的手,需要她身上奇异的香味,来抚平他内心深处那股焦躁。 可是,每次他去找她,寝殿里都空空如也,只留下袅袅的熏香,嘲讽般地提醒着他身体的无能。 这让他愈发烦躁。 他堂堂三皇子,未来储君的热门人选,竟然……不行了? 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仿佛看见容珩那张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诮,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今晚,他决定等她回来。 他坐在阿妍的寝殿里,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那是阿妍贴身佩戴之物,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取来的。 玉佩入手温润,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却无法缓解他心底的烦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殿内的烛火静静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容瑄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他烦躁地在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向殿门,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期待。 终于,殿门被轻轻推开,阿妍走了进来。 她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宽大的巫女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掩盖不住她眉宇间的妩媚。 看到容瑄,阿妍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殿下怎么在这里?”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容瑄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他走到阿妍面前,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药味夹杂着脂粉香,让他更加怀疑。 “这几日,你都去哪儿了?”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 阿妍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慌乱。“臣妾……臣妾去为殿下祈福了。” “祈福?”容瑄冷笑一声。 “祈福需要这么多天?而且,每次都找不到你的人影?” 阿妍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殿下,臣妾是巫女,有些事情不便透露。” “不便透露?”容瑄一把抓住阿妍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殿下面前装神秘?” 阿妍吃痛,却不敢挣扎。“殿下,您弄疼臣妾了。” 容瑄看着阿妍眼中闪烁的泪光,心中怒火更甚。 他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装柔弱,这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说!你到底去了哪里?”他语气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雪。 阿妍知道,如果她再不说实话,容瑄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咬了咬牙,说道:“臣妾……臣妾去照顾姜小姐的养父了。” “姜茯谣的养父?”容瑄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更甚。 姜茯谣的养父,一个落魄的御医,与他何干?阿妍为何要去照顾他? “他……他病了,姜小姐担心他,便让臣妾去照顾他。” 阿妍低着头,不敢去看容瑄的眼睛。 容瑄看着阿妍,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毕竟,阿妍去照顾她的养父,也算是尽心尽力。 第521章 我担心你 他松开阿妍的手腕,语气缓和了一些。“以后,不要再一声不吭地消失了。” 阿妍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低声应道:“是,殿下。” 容瑄看了阿妍一眼,转身离开了寝殿。 他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此时,他更需要的是发泄。 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温顺听话的女人,来缓解他身体的燥热。 阿妍看着容瑄离去的背影,心中长舒一口气。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今晚的谎言,让她感到身心俱疲。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隐瞒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 容瑄离开阿妍寝殿后,并未回自己的寝宫,而是信步踱到御花园中。 夜风拂过,带来阵阵寒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阿妍的解释,他并非全信,那股淡淡的药香,分明不是寻常的草药味。 他想起姜茯谣,想起她那清冷的眉眼,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征服欲。 他冷笑一声,姜茯谣,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你和你那病秧子养父,迟早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思及此,他转身朝阿妍的寝殿走去。 阿妍正对着铜镜卸妆,镜中映出她略显苍白的容颜。 这几日为了照顾姜茯谣的养父,她几乎没合眼,容色憔悴了许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容瑄。 “殿下还有何吩咐?”她语气平静,却难掩一丝疲惫。 容瑄走到她身后,看着镜中她略显憔悴的容颜,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欲.望取代。“你对姜茯谣,倒是忠心耿耿。” 阿妍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她对姜茯谣,谈不上忠心,只是感激。 “本殿下知道你倾慕姜茯谣,”容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所以,你才如此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养父。” 阿妍身子微微一颤,她没想到容瑄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喜欢姜茯谣,喜欢她身上那股不屈不挠的韧劲。 喜欢她清冷孤傲的气质。但这份喜欢,她从未表露过,也从未想过要表露。 容瑄看着阿妍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伸手抬起阿妍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你想要帮她,是吗?” 阿妍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容瑄的眼睛。“殿下,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容瑄冷笑一声,“本殿下可以帮你,但你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阿妍心中一沉,她知道容瑄想要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殿下想要臣妾做什么?” “很简单,”容瑄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在阿妍手中。 “把这个,下到容珩的饭菜里。” 阿妍看着手中的瓷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知道,这瓶子里装的,一定是蛊毒。容珩,那个战功赫赫的五皇子,竟然成了容瑄的眼中钉。 “怎么?不愿意?”容瑄看着阿妍的反应,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阿妍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挣扎。 一边是她倾慕的姜茯谣,一边是权势滔天的三皇子,她该如何抉择? 最终,对姜茯谣的担忧战胜了一切。她接过瓷瓶,声音颤抖着说道:“臣妾……遵命。” 容瑄满意地笑了笑,拍了拍阿妍的肩膀。“很好,你不会后悔的。” 接下来的日子,阿妍按照容瑄的吩咐,将蛊毒一点点下到容珩的饭菜里。 每次下毒,她的内心都充满了煎熬,但她别无选择。 她只能祈祷,姜茯谣能早日找到解救容珩的方法。 容珩被囚禁在冷宫之中,每日的饭菜都由专人送来。 他虽然对饭菜的味道略感异样,却并未多想。 毕竟,身处冷宫,能有口热乎饭吃就不错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感到身体不适。起初只是轻微的头晕乏力,后来逐渐加重,甚至出现了幻觉。他意识到,自己被人下毒了。 他想起姜茯谣临别前交给他的药丸,说是能解百毒。 他将药丸取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原本的晕眩和幻觉也逐渐消退。 他心中一喜,看来姜茯谣给的药丸真的有效。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又开始感到不适,只是症状比之前轻了许多。 他意识到,自己中的毒并非普通的毒药,而是某种慢性毒药,需要长期服用解药才能压制。 他看着手中的药瓶,心中充满了担忧。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姜茯谣现在怎么样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祈祷姜茯谣平安无事,祈祷自己能撑到她来的那一天。 第522章 小心引火烧身 容珩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恨吗?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垂垂老矣,悔恨交加的老人,他心中却又涌起一丝莫名的悲凉。 “儿臣不敢。”容珩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皇帝心中更加难受,他知道,容珩这是在怪他。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父子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的隔阂。 良久,皇帝才再次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力。 “珩儿,朕知道,朕亏欠你太多。如今,朕…朕已时日无多,这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你手中的。” 容珩微微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坦然地将皇位传给他。 皇帝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苦笑道:“朕老了,也累了。这些年,朕被蒙蔽了双眼,错信了奸人,差点葬送了大好河山。如今,也只有你,才能担起这重任。” 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块雕刻着龙纹的玉佩,递给容珩。 “这是朕的暗卫令牌,拿着它,你便可以调动朕的暗卫。他们都是朕精心培养的死士,对你绝对忠诚。” 容珩接过玉佩,入手温润,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珩儿,朕知道你手中没有实权,朝中大臣大多已被容瑄拉拢。这暗卫,是你目前唯一的助力。你要好好利用他们,找个机会,在朝臣面前立威,让他们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储君。”皇帝的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容珩握紧玉佩,沉声道:“儿臣明白。” “还有,”皇帝强撑着精神,指向床头的一个暗格。 “那里…那里有一份名单,上面…上面是容瑄勾结的官员名单。你…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容珩顺着皇帝的指示,找到了那个暗格。他打开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皇帝看着容珩,眼中充满了期盼和希冀。 “珩儿,朕…朕相信你,你能…你能守护好这大好河山。” 容珩伸手去取暗格中的名单,指尖刚触碰到纸张的边缘,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逆着光,来人身形颀长,一袭墨色锦袍,正是三皇子容瑄。 他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润笑意,仿佛只是寻常的探望,可眼底深处却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父皇,”容瑄上前两步,目光在容珩和皇帝之间来回扫视。 “儿臣听闻父皇龙体欠安,特来探望。” 说着,他故作关切地看向皇帝,“父皇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皇帝强撑着精神,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朕无碍,瑄儿不必担心。” 容瑄的目光落在容珩手中紧紧攥着的名单上,眼神微眯。 “五弟也在啊,你们父子二人方才在说些什么?如此神秘?” 皇帝闻言,脸色骤变,猛地咳嗽起来,气息紊乱。他指着容瑄,颤抖着嘴唇,怒道:“你…你这个逆子!你还有脸来问朕!” 容瑄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皇帝的怒火对他毫无影响。 “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只是关心父皇的身体,何错之有?” 他语气轻佻,带着一丝嘲弄,全然没有半点身为人子的恭敬和担忧。 皇帝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锦被。 他双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父皇!”容珩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查看皇帝的情况。 容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御医很快赶到,一番诊治后,对着容珩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容珩心中一沉,他知道,皇帝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只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痛,吩咐宫人好生照顾皇帝,便与容瑄一同离开了寝殿。 一出殿门,容瑄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和威胁。 “五弟,”他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警告。 “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否则……”他顿了顿,眼神凌厉,“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容珩冷冷地回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意,“三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 容瑄轻笑一声,“怀疑?五弟,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你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有什么资格让本王怀疑?” 他语气轻蔑,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小心引火烧身。” 第523章 你恨我吗 容珩握紧了手中的名单,指节泛白。 他知道,容瑄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插手他的事情。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容瑄祸乱朝纲,残害忠良? “三哥多虑了。”容珩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臣弟只是关心父皇的身体,并无其他想法。” 容瑄冷笑一声,“最好如此。” 他深深地看了容珩一眼,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容珩站在原地,看着容瑄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他和容瑄之间,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屏退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展开手中的名单。 名单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都是朝中官员的名字,其中不乏一些位高权重的大臣。 他看着这些名字,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没想到,容瑄竟然勾结了这么多官员,他们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容瑄撕破脸的时候。 他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才能最终扳倒容瑄,为父皇,也为他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夜幕低垂,如同浓墨泼洒在天际,繁星点点,却无法驱散王府中弥漫的凝重气氛。 容珩坐在书房中,手中的名单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容瑄的警告犹在耳边,但他心中却燃起熊熊怒火,这火,烧的是容瑄的狼子野心,烧的是他对皇权的觊觎,更是烧的他对这风雨飘摇的江山的担忧。 他将名单仔细收好,起身推开书房的暗门。 一条幽深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眼前,通向王府深处一个隐秘的所在。 他沿着通道缓缓前行,脚步沉稳有力,仿佛踏在命运的脉搏之上。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容珩轻轻叩响三长两短,这是与暗卫约定的暗号。 片刻后,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露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参见五皇子。” 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 “起来吧。”容珩走进密室,环顾四周。 密室不大,却布置得井井有条,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人都到齐了吗?”容珩问道。 “回禀五皇子,暗卫三十六人,全部在此等候差遣。”黑衣人答道。 容珩点点头,目光扫过眼前的黑衣人,沉声道:“诸位,父皇龙体欠安,如今朝中局势动荡,本王需借诸位之力,稳定朝局,保我大好河山。” 为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疑问:“五皇子,恕属下直言,我等只听命于皇上,五皇子有何凭证,证明您有权调动我等?” 容珩早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他从怀中取出那块龙纹玉佩,递到黑衣人面前。 “这是父皇亲赐的暗卫令牌,如假包换。” 黑衣人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再次单膝跪地。 “属下参见……”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参见……未来储君。” 容珩明白他的意思,暗卫只忠于皇帝,或者说,忠于皇帝这个身份,如今皇帝病重,这块玉佩代表的,便是未来的皇帝。 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道:“诸位请起,如今父皇病重,奸臣当道,我等更需**协力,方能保我大好河山。” “属下誓死效忠皇上!效忠未来储君!” 三十六名暗卫齐声高呼,声音震得密室嗡嗡作响。 容珩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名单递给为首的暗卫。 “名单上这些人,都是三皇子容瑄的党羽,本王需要你们暗中调查,收集他们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 “属下遵命!”黑衣人接过名单,小心翼翼地收好。 容珩顿了顿,又道:“此事需秘密进行,切不可打草惊蛇,更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属下明白!” “好,”容珩环视众人,眼神坚定,“诸位,大好河山的未来,就拜托各位了!” 密室中,容珩最后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走出密道,书房里依旧是那副静谧的模样,仿佛方才的密会只是一场幻梦。 他走到窗前,望着深沉的夜色,心中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容瑄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庞大,这场斗争,比他预想的还要艰难。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姜茯谣。那个被他藏在别院的女子,如今身怀六甲,她可还安好? 容瑄既然已经警告了他,会不会对姜茯谣下手? 第524章 真正的五二二 阿妍颤抖着手,将瓷瓶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她不敢想象,如果容珩真的出了事,姜茯谣会怎样。可容瑄的威胁,她又无力反抗。 容珩这几日的确感到身体每况愈下,头痛欲裂,眼前时常出现幻影,浑身无力。 他意识到自己中了毒,而且这毒,来势汹汹。 他想起姜茯谣临别时塞给他的药丸,说是能解百毒。 他颤抖着手将药丸取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充斥着五脏六腑内,原本的晕眩和幻觉也逐渐消退。 他心中一喜,看来姜茯谣给的药丸真的有效。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 他明白,自己中的毒非同小可,需要找到根源才能彻底解毒。 而这毒,极有可能来自容瑄。 冷宫的守卫看似森严,实则漏洞百出。容珩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对宫中地形的熟悉,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眼线,一路潜行至皇帝的寝宫。 寝宫内,皇后正侍奉在皇帝床前,皇帝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见容珩突然出现,皇后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屏退了所有宫人。 “珩儿,你……”皇后眼中满是担忧。 容珩来不及解释,径直走到皇帝床前,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帝吃力地睁开眼睛,看着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何事?” “父皇,儿臣被人下毒,容瑄……容瑄他意图谋反!” 皇帝闻言,猛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床单。 皇后惊呼一声,连忙扶住皇帝。 容珩将姜茯谣给他的药丸取出一粒,递到皇帝面前。 “父皇,这是解毒的药丸,您先服下。” 皇帝看了一眼药丸,又看了看容珩,最终还是颤抖着手将药丸吞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涌入体内,皇帝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珩儿,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的声音依然虚弱,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容瑄他将六弟等其他皇子都软禁起来,要么就是寻个由头流放到了边疆,如今朝中大半官员都已被他拉拢,他……他这是要架空父皇,掌控朝政啊!” 皇帝听完,气得浑身颤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器重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容珩连忙再次扶住皇帝,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他看着容珩,眼中满是悲痛和失望。 “瑄儿他……他为何要如此?” “父皇,容瑄他一直心怀怨恨,他嫉妒儿臣的战功,也觊觎皇位。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阴险狡诈,他……” “咳咳……”皇帝再次咳嗽起来,打断了容珩的话。 容珩连忙再次递上一粒药丸,皇帝服下后,脸色好了许多。 “珩儿,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儿臣手中虽无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容瑄他绝非表面那般无害。儿臣中毒之事,便是最好的证明。” 皇帝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珩儿,你放心,朕定会彻查此事,还你一个公道!” “父皇……”容珩心中感动,他知道,皇帝终究还是相信他的。 皇帝看着容珩,眼中露出一丝欣慰。 “珩儿,你此次能逃脱,多亏了姜茯谣?朕听闻,她医术高明,这药丸,也是她给你的?” 容珩点了点头。“正是。” 皇帝欣慰地笑了笑。“看来,你找了个好妻子啊。这女子,不简单。” 容珩也笑了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想起姜茯谣那清冷的眉眼,想起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父皇,儿臣想尽快将茯谣接进宫中,让她为父皇诊治。” 皇帝点了点头。“也好。” 皇帝颓然地靠在床头,目光涣散,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喃喃自语道:“朕…朕竟如此糊涂……” 他想起惠妃娇媚的笑容,想起容瑄温顺的姿态,那些曾经让他感到欣慰的画面,如今却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宠爱惠妃,纵容容瑄,却忽略了其他皇子,甚至…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差点被他害死。 “朕…朕错信了他…”皇帝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 他看向容珩,眼中充满了愧疚和乞求。“珩儿,你…你恨朕吗?” 第525章 你能带我去见王爷么 他猛地摇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不,不会的。 容瑄的目标是他,不会牵连无辜,更何况,姜茯谣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但心中的不安却挥之不去。他唤来心腹侍卫。 “派几个人去清风别院,暗中保护王妃,切不可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殿下。”侍卫领命而去。 安排好一切,容珩这才稍稍安心。 这样一来,既能保护姜茯谣的安全,又能将自己安插在别院周围的人手收拢回来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回到寝殿,容珩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姜茯谣的身影。 他想起她清澈明亮的眼睛,想起她倔强不服输的神情,想起她柔软的唇瓣…… 他猛地坐起身,有些懊恼地揉了揉眉心。他在想些什么? 他无法否认,自从姜茯谣出现,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有着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她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一次次让他刮目相看。 他想起她怀孕的消息,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担忧。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父亲,更没有想过孩子的母亲会是姜茯谣。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任凭冷风吹拂着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必须尽快除掉容瑄,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姜茯谣,保护他们的孩子,保护这风雨飘摇的大好河山。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清风别院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姜茯谣斜倚在床头,柔软的丝绸被褥堆叠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窗外,几只鸟雀在枝头欢快地跳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但这悦耳的鸟鸣声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自从得知自己怀孕后,她的心情就一直忐忑不安,如同湖面上漂浮的浮萍,找不到一丝着落。 喜悦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一方面,她欣喜于新生命的到来,感受着一个小生命在体内孕育的奇妙感觉,憧憬着未来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容珩的态度,担心这个孩子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难题。 她知道,容珩对她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的结合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 只是如今时局动荡,危机四伏,容珩肩负着重任,每日都忙于处理各种事务,身心俱疲。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怀孕了,会不会成为容珩的累赘? 他会欣然接受这个孩子吗?会不会因此而分心,影响到他的大业? 各种各样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让她心乱如麻。 “唉……”一声轻叹从姜茯谣的唇边逸出,她将医书轻轻放在一旁,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充满了怅然和不安。 她低下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腹部,仿佛能透过肚皮看到里面那个小小的生命。 “孩子。” 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说你爹爹会喜欢你吗?” 姜茯谣抚摸着小腹,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攫住了她。 容珩对她来说,像一座巍峨的山,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山。 他若倒下,她便无处可依。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柔软的锦被上,晕染出一朵朵深色的花。 她咬着唇,竭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怕惊扰了院中值夜的丫鬟。 忽然,一阵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姜茯谣抬头,只见一个身穿素白衣裙的女子站在床前,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阿妍……”姜茯谣低唤一声,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阿妍走到床边,轻轻拭去姜茯谣脸上的泪痕,柔声道:“茯谣,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姜茯谣摇摇头,哽咽道:“阿妍,我害怕……我害怕王爷他会……” 她不敢再说下去,害怕那个可怕的预感会变成现实。 阿妍明白她的担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茯谣不必忧心,皇上龙体康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王爷如今手握兵权,又有皇上撑腰,不会有事的。” 姜茯谣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阿妍,“真的吗?可我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阿妍笑了笑,“茯谣多虑了。你如今身怀六甲,情绪波动不宜过大,还是安心养胎要紧。等小皇子平安降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妍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姜茯谣稍稍平静了一些。 是啊,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考虑吧。 “谢谢你,阿妍。”姜茯谣感激地看着阿妍,她知道,阿妍是在宽慰她,也是在给她力量。 “茯谣不必客气。”阿妍温柔地笑了笑,“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她必须坚强起来。 可即便如此,心中的不安却依然挥之不去。 她总觉得,容珩此去京城,定然会遇到危险。 “阿妍。”姜茯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能带我去见王爷吗?” 第526章 她一个人得有多害怕 阿妍微微一愣,随即劝道:“茯谣,如今京城局势动荡,你身子又重,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况且,王爷此去京城是为了处理政务,你去了,只会让他分心。” 姜茯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锦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紧紧抓着阿妍的手,指节泛白,力道大的仿佛要将阿妍的手骨捏碎。 “阿妍,求你,帮帮我……”她哽咽着,声音颤抖。 “我必须见到王爷,否则我……我活不下去。” 阿妍看着姜茯谣这副模样,心中叹了口气。她怎会不明白茯谣的心思? 王爷于茯谣而言,不仅仅是夫君,更是她在这京城之中唯一的依靠。 茯谣看似坚强,实则内心脆弱敏感,如今身怀六甲,更是需要人呵护。 “好,我答应你。”阿妍最终还是妥协了,柔声安慰道。 “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王爷,但你也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切莫再这般伤心难过。” 姜茯谣破涕为笑,紧紧握着阿妍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你,阿妍,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阿妍无奈地笑了笑,茯谣这性子,还真是像个孩子。 可也正是这份天真烂漫,让她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深宫中,显得格外珍贵。 阿妍离开清风别院后,并没有直接去找容珩,而是径直去了三皇子容瑄的府邸。 她深知,想要见到容珩,必须先弄清楚容瑄的动向。 容瑄见到阿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阿妍姑娘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他语气温和,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润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阿妍微微福身,不卑不亢道:“三皇子殿下,奴婢此次前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些关于王爷的消息。” 容瑄挑了挑眉,故作不知,“哦?王爷?王爷如今不在京城,本皇子又能知道些什么?” 阿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容瑄的表情,心中冷笑。 装,继续装。 她早就知道容瑄和容珩兄弟不睦,如今容珩不在京城,正是容瑄兴风作浪的好时机。 “三皇子殿下说笑了,奴婢听说,王爷此次进京,是为了调查前线粮草被劫一事。此事事关重大,三皇子殿下身为王爷的兄长,想必也十分关心吧?” 阿妍语气平静,却字字珠玑,暗藏锋芒。 容瑄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神闪烁,显然是被阿妍的话戳中了痛处。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本皇子自然关心,只是朝中事务繁忙,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阿妍心中了然,看来容瑄果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奴婢听闻,王爷此次进京,还带了一位神秘的女子,不知三皇子殿下可知晓?” 容瑄的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本皇子不知。”他语气冰冷,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妍见好就收,微微福身,“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三皇子殿下了。” 离开容瑄府邸后,阿妍立刻着手安排给容珩送信。 她知道,时间紧迫,容珩必须尽快知道容瑄的阴谋。 她写了一封密信,将容瑄的动向和自己的猜测详细地写了进去,然后找了一个可靠的渠道,将信送了出去。 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姜雪茹看在了眼里。 她心中惊讶,这个巫女阿妍,竟然敢私下与容珩联系? 难道她不知道,容珩如今是戴罪之身吗? “翠儿。”姜雪茹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 “给我盯紧了这个阿妍,看看她还有什么其他举动。” 翠儿连忙应道:“是,小姐。” 阿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姜雪茹盯上,她送出信后,心中稍安。 她相信,以容珩的智慧,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密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容珩手中。彼时他正对着沙盘推演战局,眉头紧锁,心中烦躁。京城这趟浑水,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信使悄无声息地出现,递上信笺后又迅速消失,如同鬼魅一般。 容珩展开信纸,目光扫过熟悉的字迹,心口猛地一跳。阿妍的信? 信中详细描述了容瑄的举动,以及她对粮草被劫一事的猜测。 看到最后,容珩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捏不住薄薄的信纸。茯谣怀孕了? 巨大的惊喜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刷着他所有的疲惫和烦躁。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反复读了几遍那短短几行字,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要做父亲了! 然而,喜悦过后,便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茯谣怀孕了,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她一个人在清风别院,该有多么无助和害怕? 第527章 私下见面 她本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如今却要承受这怀孕的辛苦,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容珩紧紧握着信纸,指关节泛白,心中如同被刀绞一般。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茯谣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告诉她,他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和他们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他如今身负皇命,被困在这京城之中,寸步难行。 更何况,容瑄虎视眈眈,他必须小心谨慎,才能保护茯谣和孩子不受伤害。 容珩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他必须想个办法,尽快见到茯谣。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袍,来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 “父皇,儿臣想前往护国寺为父皇祈福,保佑父皇龙体安康,国泰民安。” 皇帝略感诧异,看了容珩一眼。 “珩儿,你一向不喜这些繁琐之事,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寺庙祈福?” 容珩低着头,语气诚恳。 “儿臣近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想来是心中有所亏欠,故而想去寺庙为父皇祈福,也为自己积些功德。”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你去吧。护国寺清净,正适合静心修行。只是,切莫耽误太久,朝中事务繁多,还需要你回来处理。”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容珩叩首谢恩,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护国寺虽然也在京城郊外,但距离清风别院并不远,他可以借此机会偷偷去看望茯谣。 安排好一切后,容珩立刻动身前往护国寺。 他一路策马疾驰,恨不得立刻见到茯谣。 护国寺外,一片寂静的松林中,阿妍焦急地踱着步子。 她不时撩开遮挡视线的松枝,向山下张望,生怕错过容珩的身影。 姜茯谣则静静地坐在一块青石上,一身粗布麻衣,头上裹着素净的头巾,完全掩盖了她往日的倾城之色,若不仔细看,只会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 “阿妍,别转了,你都把我转晕了。” 姜茯谣轻笑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孕期的不适让她略显疲惫。 但想到即将见到容珩,她的眼中又充满了期待的光芒。 阿妍停下脚步,走到姜茯谣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那五皇子真的能来吗?这地方荒郊野岭的……”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阿妍眼睛一亮,连忙指着山下喊道:“小姐,您看!来了!” 只见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身素衣,却难掩其英姿勃发,正是心心念念的容珩。 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姜茯谣面前,目光中满是惊喜和心疼。 “茯谣!”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力道轻柔却又坚定,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来了?身子可还好?” 姜茯谣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心中所有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很好,只是……很想你。”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柔情蜜意。阿妍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对容珩的心思,可也知道这不可能。 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向别处。 许久,容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姜茯谣,握着她的手,仔细地打量着她。“瘦了。”他心疼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 姜茯谣莞尔一笑。 “傻瓜,我这是怀孕了,又不是生病了。倒是你,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容珩苦笑一声,“京城的事,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阿妍见状,识趣地退到一旁,“五皇子,小姐,你们好好聊,我去四周看看。” 待阿妍走远,容珩才将姜茯谣扶到青石上坐下,细细地询问她最近的情况。 姜茯谣将养父被诬陷,自己怀孕,以及阿妍的帮助等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辛苦你了。”容珩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怜惜。 “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你养父一个公道。” 姜茯谣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容珩。 “这里面是我做的药丸,可以强身健体,你每日服用一颗。还有这封信,帮我交给母亲和养父,让他们不要担心。” 容珩接过布包和信,心中感动不已。 他将布包仔细地收好,又将信贴身放好,郑重地承诺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信送到。”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从京城局势到彼此的思念,从对未来的憧憬到对孩子的期待。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清风徐徐,松涛阵阵,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美好。 第528章 互相折磨 容珩脱下外袍,披在姜茯谣身上,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 “夜深了,你累了,睡吧。” 姜茯谣闭上眼睛,感受着容珩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安心地睡了过去。 容珩则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她。 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柔情和责任。 天色渐明,东方泛起鱼肚白。姜茯谣醒来,发现自己仍然靠在容珩的肩膀上。 她抬头看着他,发现他竟然一夜未睡,眼眶微微泛红,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你……怎么没睡?” 容珩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地笑道:“我不困,看着你睡,我就很满足了。” 姜茯谣心中一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傻瓜,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绵绵。 东方天际渐渐泛白,晨曦的光辉透过松林,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依偎在容珩怀里的姜茯谣不安地动了动,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容珩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他一夜未眠,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却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姜茯谣心中一酸,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心疼道:“你……怎么没睡?” 容珩捉住她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傻瓜,看着你睡,我就很满足了。” 姜茯谣眼眶一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知道,他为了自己和孩子,承受了太多。 京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我必须走了。”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她知道,再不舍,也必须离开。她不能让他为了自己,置身险境。 容珩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 远处,阿妍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舍,从容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容珩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密林深处。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在脑海里。 阿妍快步跟上姜茯谣,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小姐,我们得快点,万一被人发现了……” 姜茯谣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她知道,阿妍说得对,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下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阿妍脸色一变,连忙将姜茯谣拉到路边的树丛后躲藏起来。 “小姐,有人来了!我们先躲躲看。” 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马上之人,一身锦衣华服,眉眼间带着一丝阴鸷之气,正是三皇子容瑄。 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 “阿妍姑娘,真是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阿妍心中一惊,脸上却强装镇定。“见过三皇子,民女只是路过此地。” 容瑄冷笑一声。 “路过?阿妍姑娘莫不是在说笑?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好路过的?说吧,五弟在哪?” 阿妍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民女不知……不知三皇子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容瑄身后传来:“瑄哥哥,你是在找五皇子吗?” 姜雪茹款款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 “我刚刚看到阿妍姑娘和五皇子在这里说话,还递了什么东西呢。” 容瑄闻言,目光一沉,看向阿妍的眼神更加凌厉。 “阿妍姑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妍脸色苍白,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道:“是,五皇子确实在这里,不过他已经离开了。至于我递给他的东西,只是一些普通的草药而已。” 容瑄显然不信她的鬼话,冷哼一声:“草药?阿妍姑娘,你当本皇子是傻子吗?五弟一向不喜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会无缘无故给他草药?说!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阿妍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容瑄都不会相信。 容瑄见她不肯开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一把抓住阿妍的手腕,用力一拧,阿妍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第529章 真的是她帮忙? “啊!”阿妍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说!五弟在哪?!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容瑄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阿妍疼得浑身颤抖,却仍然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后果不堪设想。 姜雪茹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瑄哥哥,你看她这副嘴硬的样子,分明就是心里有鬼!说不定,他们真的在密谋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呢!”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阿妍,本皇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五弟在哪?!” 阿妍疼得眼前发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但她依旧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点求饶的声音。 姜雪茹掩着嘴,故作惊讶道:“阿妍姑娘,你这是何苦呢?瑄哥哥不过是问你几句话,你又何必如此倔强?说出来,或许瑄哥哥还能饶你一命呢。” 容瑄看着阿妍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甚。 他一把甩开阿妍的手,厌恶地拍了拍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转头看向姜雪茹,柔声道:“雪茹,你且退后,莫要脏了你的眼。” 姜雪茹顺从地退后几步,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她知道,容瑄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容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将匕首抵在阿妍的脖子上,语气阴冷:“说!五弟在哪?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不说,本皇子就让你尝尝这匕首的滋味!” 阿妍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冰冷触感,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恐惧。 但她依旧强作镇定,冷冷地看向容瑄:“三皇子,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杀了民女,也改变不了什么。五皇子根本就不在这里,民女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不见棺材不落泪!”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匕首微微用力,阿妍白皙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看来,你是不见血不回头了!” 阿妍只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肌肤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襟。 她心中一颤,却依旧没有开口。 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等于背叛了姜茯谣和容珩。 “三皇子,你的病,是不想治了吗?”阿妍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虚弱。 容瑄一愣,随即冷笑一声:“贱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本皇子?你以为本皇子真的不敢杀你吗?” “民女不敢。”阿妍惨然一笑,“只是民女若是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治好三皇子的病了。三皇子难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 容瑄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病,确实只有阿妍能治。 若是阿妍死了,他的病就真的没救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中的匕首也微微松了一些。 “瑄哥哥,别听她胡说!”姜雪茹见容瑄似乎有些动摇,连忙上前劝说道:“这贱人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定,五皇子就躲在附近,等着来救她呢!” 容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中的匕首再次用力,阿妍的脖颈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啊!”阿妍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身子也软了下去。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冷喝从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容珩一身玄衣,快步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阴沉,眼中带着一丝怒火。 “五弟,你来得正好!”容瑄看到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本皇子正要问你,你和这个贱人,到底在密谋什么?” 容珩走到阿妍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心疼地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 “阿妍,你没事吧?” 阿妍摇摇头,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五皇子。” 容珩转头看向容瑄,语气冰冷:“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对阿妍动手?” “什么意思?”容瑄冷笑一声。 “五弟,你明知故问!你和这个贱人,私下见面,鬼鬼祟祟,分明就是心里有鬼!说!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语气冰冷:“三哥,阿妍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朋友。她为了帮我取信,不惜以身犯险,你竟然如此对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容瑄听到“取信”二字,脸色顿时一变。 他想起之前容珩给他的那封信,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难道,那封信真的是阿妍帮忙取来的? 第530章 我没事 他看向阿妍,眼中带着一丝审视。阿妍脸色苍白,却依旧坚定地与他对视。 容瑄心中更加疑惑。若是阿妍真的和容珩有什么私情,她又何必如此维护容珩? 他看着容珩扶着阿妍,两人之间亲昵的举动,心中那被戴绿帽的愤怒又再次涌了上来。 “取信?哼,好一个取信!五弟,你莫不是把本皇子当傻子耍?你们孤男寡女,在这荒郊野岭,会只是单纯的取信?”容瑄怒极反笑,指着两人说道。 阿妍闻言,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容珩见状,将阿妍护在身后,冷冷地看向容瑄:“三哥,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容珩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字:“查?”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低笑一声,笑声中却满是寒意。“三哥,你若真想查,尽管去查,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地刺向容瑄。 “查出来若是与你想的不同,又当如何?” 容珩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姜太医亲启”几个字。 他将信在容瑄面前晃了晃,语气淡漠:“这是阿妍冒死为我取来的家信,三哥可要看看?” 容瑄眼睛一亮,伸手便要去抢,却被容珩侧身躲过。 容珩冷眼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三哥这是想私拆臣弟的信件?” 容瑄脸色一僵,讪讪地收回手,嘴硬道:“本皇子只是想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三哥若真想知道,不如去问问父皇。” 容珩将信重新放回怀中,眼神冰冷,“看看父皇是如何看待此事。” 容瑄心中一凛,父皇对容珩向来偏爱,若是知道自己为难容珩和他的救命恩人,恐怕不会轻饶自己。 他看着容珩,眼神阴晴不定,心中权衡利弊。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退缩。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丢下一句:“五弟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姜雪茹见容瑄离开,连忙上前,娇滴滴地挽住他的胳膊,柔声安慰道:“瑄哥哥,你别生气了,为了那种贱人生气,不值得。” 容瑄揽住姜雪茹的纤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贱人!五弟,还有那个阿妍,本皇子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低头在姜雪茹耳边低语。 “雪茹,你放心,本皇子一定会为你出气。” 姜雪茹娇羞地依偎在容瑄怀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她知道,只要自己牢牢抓住容瑄的心,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容珩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扶着阿妍,柔声道:“巫女,你受苦了。” 阿妍摇摇头,脸色依旧苍白,却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五皇子。” 容珩心疼地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口,眼神愈发冰冷。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阿妍,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容瑄回到府中,心中依旧怒火难消。 他想起容珩和阿妍亲密的举动,心中那股被戴绿帽的愤怒又再次涌了上来。 “该死的容珩!竟然敢跟本皇子抢女人!”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 姜雪茹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柔声细语地劝慰,又娇嗔地撒娇。 总算是让容瑄的怒火平息下来。 “雪茹,还是你最懂我。” 容瑄将姜雪茹搂在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本皇子一定会娶你为妃,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姜雪茹心中得意,面上却露出娇羞的神色,柔声回应:“雪茹此生,只愿追随瑄哥哥。” 送走容瑄和姜雪茹这对令人作呕的鸳鸯后。 容珩的目光重新落回阿妍身上,语气温和了许多:“巫女,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本王……不胜感激。” 阿妍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五皇子言重了,能为五皇子效劳,是阿妍的荣幸。”说罢,她轻咳了两声,脖颈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容珩注意到她的不适,眉头紧锁:“你伤势未愈,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来人,送巫女回府。”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搀扶着阿妍离去。 容珩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思绪万千。 这封信,是姜茯谣冒死托人送出来的,信中除了提及姜太医的冤屈,还隐晦地提到了她如今的处境,以及……她已怀有身孕的消息。 容珩捏紧了手中的信封,指节泛白。 他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丞相府,让姜茯谣的养父江致明知道。 想到这里,他不再耽搁,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第531章 父亲的关心 丞相府内,江致明正襟危坐,手中拿着那封信,脸色阴晴不定。 容珩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怀孕了……”江致明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孩子,竟然……” 他猛地抬头看向容珩,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五皇子,此事……当真?” 容珩点点头,语气坚定:“千真万确。信中所言,皆是阿妍冒死带出来的,绝无虚假。” 江致明沉默了片刻,而后长叹一声:“这孩子……真是命苦啊!先是被姜家抛弃,如今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行,我必须去看看她!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她母子平安!” 容珩心中一暖,江致明对姜茯谣的父爱,让他动容。他起身说道:“江大人,我与你一同前往。” 江致明摆摆手:“不必了,五皇子身份尊贵,不宜轻易离开京城。况且,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五皇子还需留在京城,以防万一。” 容珩明白他的顾虑,也不再坚持:“那好,丞相大人一路小心。有任何需要,尽管派人通知我。” 江致明点点头,起身准备出发。临行前,他又转头看向容珩,语气凝重:“五皇子,茯谣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容珩郑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定会护她周全。” 江致明心意已决,容珩深知劝阻无用。 他思忖片刻,道:“江大人,如今城门戒严,你独自出城恐有不妥。不如这样,我安排一支精锐暗卫护送你,也好有个照应。” 江致明感激地看了容珩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容珩办事雷厉风行,很快便安排妥当。 是夜,一支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护送着江致明离开了京城,朝着姜茯谣所在的偏远小镇而去。 几日后,破旧的小院里,姜茯谣正坐在窗边晒太阳,手里拿着针线,笨拙地缝制着婴儿的衣物。 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时不时地轻轻抚摸,眼中满是温柔的光芒。 突然,院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姜茯谣猛地抬头,看到来人,手中的针线掉落在地,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爹爹……”她哽咽着,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想要迎上去,却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江致明快步上前,一把将姜茯谣搂入怀中,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孩子,爹爹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姜茯谣紧紧地抱着江致明,放声大哭。 压抑在心底的委屈、恐惧、无助,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家,紧紧地抓住这唯一的依靠,生怕再次失去。 许久之后,姜茯谣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依偎在江致明身旁,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段时间的经历。 从被姜家抛弃,到被接生婆丢弃,再到被老御医收养。 以及……她与容珩之间的那段短暂的相遇。 当听到容珩的名字时,江致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茯谣,五皇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姜茯谣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爹爹,您说什么呢……” 江致明慈爱地笑了笑:“傻孩子,爹爹看得出来,五皇子对你用情至深。他为了你,不惜得罪三皇子,冒着风险将你救出姜家,甚至还冒险派人送信给我,告知你的情况……这份情谊,岂是寻常人能比的?” 姜茯谣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她低着头,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心中默默地念着容珩的名字。 “爹爹,他……他现在还好吗?”她轻声问道。 江致明点点头:“放心吧,五皇子一切安好。他让我转告你,让你安心养胎,其他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姜茯谣这才放下心来。 她知道,容珩身处朝堂,必定面临着诸多危险和挑战。 但她相信,他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最终实现他的抱负。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致明留在了小镇上,悉心照料着姜茯谣。 他亲自下厨,为她做各种营养丰富的饭菜。 陪她散步聊天,给她讲各种有趣的故事,尽力让她保持心情愉悦。 姜茯谣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胎动也越来越频繁。 每当感觉到腹中胎儿的动静,她都会露出幸福的笑容,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京城,风云诡谲。 容珩深居简出,每日除了必要的早朝,几乎足不出户,仿佛对朝堂之事漠不关心。 他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提笔给远在小镇的姜茯谣写信。 第532章 有人可用 信中,他事无巨细地汇报着自己的日常。 从御花园新开的梅花,到早膳的糕点口味,无一不包。 字里行间,流淌着浓浓的思念和柔情,仿佛一位普通的丈夫,向妻子倾诉着一日的琐碎。 这些信件,自然逃不过容瑄的眼睛。 他每日都会派人拦截,仔细研读,生怕容珩在信中暗藏什么调兵遣将的指令。 然而,信中除了家长里短,再无其他,这让容瑄既恼怒又疑惑。 他甚至开始怀疑,容珩是不是真的对皇位毫无兴趣,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 “这五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容瑄烦躁地将信扔在桌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三皇子,依属下之见,五皇子此举,或许是在麻痹我们。他表面上装作无害,实则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容瑄冷笑一声:“积蓄力量?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积蓄什么力量?莫非他还能凭几封家书就调动千军万马不成?” 幕僚不敢再多言,只得垂首不语。 然而,他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太子容黎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服下容珩给的“强身健体”的药丸后。 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时常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被容珩掌控,成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容珩!你竟敢如此待我!” 容黎在东宫内暴怒,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然而,他的怒火很快便被一阵虚弱感取代。 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他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依靠容珩的药丸维持生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种被掌控的屈辱感,让他内心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也让他原本温和的性格渐渐变得阴鸷。 他开始暗中拉拢一些对容珩不满的朝臣,试图找到摆脱控制的方法。 然而,这一切都在容珩的掌控之中。 容珩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运筹帷幄,将所有棋子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表面上的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容珩就像一只蛰伏的猛虎,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小镇上,日子平静如水,却暗藏着紧张的期盼。 姜茯谣的肚子高高隆起,行动也越发不便。 江致明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嘘寒问暖,事事亲力亲为,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这天,姜茯谣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静。 忽然一阵剧痛袭来,她脸色一白,紧紧抓住身旁的江致明,“孩子……要出来了……” 江致明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进屋内。 一边吩咐人去请稳婆,一边焦急地在她身旁打转。 “别怕,别怕,稳婆很快就来了。” 稳婆很快赶到,屋内顿时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姜茯谣咬紧牙关,忍受着阵阵剧痛,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江致明在一旁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地给她鼓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稳婆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喜悦。 “恭喜老爷,贺喜夫人,是个小公子!” 江致明如石头落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眼中充满了慈爱。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与此同时,京城暗潮汹涌。 皇帝在姜茯谣的药丸调理下,龙体日渐康复,精神也好了许多。 他开始重新掌控朝政,对容瑄的压制也越来越明显。 容瑄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依旧沉浸在即将得到皇位的喜悦中,对容珩的“消沉”更是嗤之以鼻。 他每日里忙着拉拢朝臣,巩固自己的势力,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容珩的掌控之中。 朝堂之上,容珩依旧扮演着闲散王爷的角色,对朝政之事漠不关心。 容瑄见状,心中更加得意,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争夺皇位的念头。 然而,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容珩正在一步步地实施着他的计划。他 暗中拉拢了一批忠于自己的大臣,并在关键位置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对于一些摇摆不定的官员,容珩则采取了更为直接的手段。 他表面上应允容瑄的安排,暗地里却派人将这些官员一一除掉,然后换上自己的人。 这一日,容瑄提议任命一位亲信担任户部尚书。 容珩表面上表示赞同,甚至还夸赞了这位官员几句。 容瑄心中大喜,以为自己又拉拢了一位重要的朝臣。 第533章 你的孩子 然而,就在这位官员走出皇宫没多久,便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被人暗杀。 那位官员的死,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朝野震动,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容瑄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太子容黎,认为是他为了打击自己而痛下杀手。 容黎自然百口莫辩,他心中清楚,这是容珩的计谋,目的是为了挑拨他和容瑄的关系。 然而,他却没有任何证据,只能默默承受着容瑄的怒火。 看着容瑄和容黎狗咬狗,容珩心中冷笑。 他就像一个躲在暗处的猎人,冷眼旁观着猎物们互相残杀,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这场戏,他看得腻了。 京城里的空气污浊不堪,充斥着阴谋和算计,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处理完一些琐碎的事情,容珩便带着几个亲信,悄然离开了京城。 他要去见她,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京城,依旧是那般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容瑄每日在朝堂上与太子容黎明争暗斗,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容珩编织的巨网中,兀自挣扎的猎物。 而容珩,早已厌倦了这出闹剧。 他将京城的大小事务安排妥当,只等时机一到,便可收网。 处理完最后一件差事,容珩连夜出城,策马朝着南方小镇疾驰而去。 京城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她,他的茯谣。 小镇上,姜茯谣的肚子已经大得像个圆滚滚的西瓜。 她每日在院子里散步,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静,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江致明对她更是呵护备至,生怕她磕着碰着。 容珩的到来,让姜茯谣又惊又喜。 “你怎么来了?京城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容珩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柔声道:“朝堂上的事,哪有你重要?我这次来,就不回去了,要陪着你生产。” 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湿润。“傻瓜,朝堂上的事才是大事……” 容珩打断她的话,“在我心中,你才是最大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容珩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茯谣身边,陪她聊天,散步,给她讲京城的趣事。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就在姜茯谣临盆这天,意外发生了。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稳婆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脸色煞白。 “不好了,夫人难产!孩子脚先出来!” 江致明顿时慌了神,手脚冰凉,“这…这可如何是好!” 容珩更是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他冲进产房,看着姜茯谣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地给她鼓励。 “茯谣,你一定要坚持住!为了孩子,也为了我!” 然而,姜茯谣的情况越来越危急,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稳婆急得满头大汗,束手无策。 江致明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阿妍,连忙派人去请她。 阿妍是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巫女,据说精通医术和一些奇异的法术。 阿妍赶到后,迅速检查了姜茯谣的情况,脸色凝重。 她让所有人出去,只留下自己和稳婆在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人心急如焚,却不敢进去打扰。 容珩更是焦急万分,他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什么。 屋内,阿妍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不见效。 姜茯谣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阿妍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在姜茯谣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稳婆惊呼道。 阿妍没有理会她,口中念念有词,将姜茯谣的血液涂抹在一个奇怪的符咒上。符咒发出淡淡的红光,然后缓缓融入姜茯谣的身体。 与此同时,容珩已经派人去请了附近所有的大夫,然而,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 容珩几乎崩溃,他跪在地上,对着苍天祈祷,“老天爷,求你保佑茯谣母子平安!我愿意放弃一切,只求他们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紧接着,阿妍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 “恭喜王爷,是个公子!” 容珩顿时愣住了,他颤抖着接过孩子,泪水夺眶而出。 第534章 俊俏的儿郎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产房,看到姜茯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他扑到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茯谣,你醒醒,看看我们的孩子……” 姜茯谣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容珩,虚弱地笑了笑,“孩子…还好吗…” “好,孩子很好,”容珩哽咽着说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姜茯谣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容珩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心疼。他发誓,以后要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姜茯谣苍白的脸上。她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是容珩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趴在床边,睡得正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柔和了许多,少了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多了几分居家男人的温情。 姜茯谣心中一暖,却又隐隐担忧。 她轻轻推了推容珩,“醒醒,你快回去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容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姜茯谣醒了,顿时睡意全无,他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我在这里陪你。” “不行,”姜茯谣坚持道,“你身份特殊,若是被人发现你私自离京,会惹来很多麻烦的。” 容珩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她。“茯谣,我……” 姜茯谣打断他,“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容珩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她说的对,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她。 他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他跪地祈祷,愿意放弃一切,只求她母子平安。 姜茯谣听完,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没想到,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她眼眶湿润,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 “你傻不傻啊,”姜茯谣哽咽道,“为了我,值得吗?” 容珩笑了笑,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傻瓜,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姜茯谣心中一酸,她紧紧抱住容珩,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谢谢你,容珩。”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容珩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 姜茯谣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你为了我,放弃了那么多…” 容珩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茯谣,我从未觉得我放弃了什么,我得到你,胜过一切。” 姜茯谣心中感动不已,她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容珩,我们还有儿子,就算不为了我自己,我也要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容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说得对,我们还有儿子,我一定会努力,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两人相拥而眠,感受着彼此的温暖。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然而,这温馨的画面,却刺痛了另一个人的眼睛。 阿妍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紧紧相拥的两人,眼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她原本以为,自己救了姜茯谣的性命,容珩一定会感激她,甚至会爱上她。 可是,她没想到,容珩对姜茯谣的爱竟然如此深沉,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姜茯谣,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 阿妍的目光落在了襁褓中的婴儿身上,一个阴险的念头在她心中慢慢滋生。“哼,既然我得不到容珩,那我就得到他的儿子!” 接下来的几天,阿妍对婴儿照顾得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甚至比亲生母亲还要细心。 她陪婴儿玩耍,给他讲故事,唱歌,哄他睡觉。 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阿妍的善意,对她格外亲近,每次看到她都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阿妍看着婴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心中的阴谋更加坚定。 “小家伙,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成为你最好的…父亲。” 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算计和野心。 姜茯谣的身子一日日好转,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她时常倚在床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 孩子的小脸蛋粉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小家伙,你长得可真像你爹。”姜茯谣轻轻戳了戳婴儿的小鼻子,嘴角噙着笑意。 这孩子继承了容珩的浓眉大眼和高挺的鼻梁,长大后定然也是个俊俏的儿郎。 第535章 儿臣并无私心 想起容珩,姜茯谣心中又泛起一丝酸楚。 他为了自己和孩子,甘愿放弃一切,这份深情厚谊,让她如何报答? “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姜茯谣在心中默默地许下诺言。 这几天,江致明也时常来看望姜茯谣和孩子。他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慈祥地笑着说:“这孩子还没个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叫‘小家伙’吧?” 姜茯谣也正为此事发愁。孩子的父亲是皇子,他的名字自然不能草率决定。 按照规矩,皇孙的名字是要由皇帝亲自赐予的。 “爹爹,您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吧,等容珩回来,再让他呈报皇上,赐个大名。”姜茯谣提议道。 江致明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说道:“就叫他‘团子’吧,寓意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姜茯谣笑着点点头,“团子,这名字好,简单又好记。”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便安心地照顾着小团子,等待容珩的归来。 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容珩回来了。 他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眼中的喜悦。他快步走到姜茯谣床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茯谣,我回来了。” 姜茯谣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熟悉的温度,心中充满了安宁和喜悦。 “你瘦了。”她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容珩笑了笑,“没事,我一切都好。你呢?孩子呢?” “我们都很好,”姜茯谣拉着他走到摇篮边,“看,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小团子。” 容珩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婴儿,眼中充满了柔情。 他轻轻地将孩子抱起,放在怀里,感受着那份血脉相连的温暖。 “他长得真像你。”姜茯谣笑着说道。 容珩点点头,“等回京后,我便将他的手印呈给父皇,请他赐名。” 第二天一早,容珩便启程回京了。 他带着小团子的手印,以及对姜茯谣和孩子的思念,踏上了归途。 几日后,容珩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中写道,皇帝对小团子十分喜爱,赐名为“容正卿”,寓意正直清明,治国安邦。 姜茯谣看着信上的字迹,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 容正卿,这名字比三皇子容瑄的儿子容正弘还要好。 可见皇帝对容珩的重视和对小团子的喜爱。 姜茯谣抱着小正卿,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正卿,你的名字真好听。” 小正卿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咯咯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姜茯谣的日子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平静,只是怀里多了个软糯糯的小家伙。 她每日逗弄着容正卿,听着他咯咯的笑声,心中一片柔软。 偶尔,她也会想起容珩,想起他在信中描述的京城景象,以及皇帝对正卿的喜爱。 京城,皇宫。容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不及洗去一身征尘,便先去见了皇帝。 皇帝对容珩赞赏有加,又对容正卿这个皇孙喜爱非常,当即赐名“容正卿”。 之后,容珩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府邸。 洗漱过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容珩才感觉真正回到了家中。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摆放的姜茯谣的画像,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容珩的思绪。 “进来。” 房门被推开,容瑄走了进来。他一身锦衣华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 “五弟,你回来了。” 容珩淡淡地应了一声,“三哥。” 容瑄走到容珩对面坐下,状似关切地问道:“这一趟辛苦你了。听说你在城外待了许久,身子可还吃得消?” 容珩知道容瑄没安好心,但面上不动声色,“多谢三哥关心,臣弟一切都好。” 容瑄的目光落在容珩的脸上,试图看出些什么。 “五弟,听说你此番回来,还带了个孩子的手印进宫?可是那姜茯谣给你生的?” 容珩的眸光微微一冷,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正是。” “哦?”容瑄故作惊讶,“我还以为姜家那丫头早就……” 他顿了顿,又说道,“五弟,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丫头动心了吧?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姑,如何配得上你堂堂皇子?” 容珩冷笑一声,“三哥,茯谣是臣弟的妻子,是正卿的母亲,还请三哥慎言。” 容瑄见从容珩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便换了个话题。 “五弟,你此番进宫,可有跟父皇提及姜家之事?” 容珩心中冷笑,容瑄这是想探听他是否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对姜家不利的话。 他淡淡地回道:“臣弟只是将正卿的手印呈给父皇,并未提及其他。” 第536章 必须要阻止他 容瑄显然不信,但他也没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五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容珩眸光一凛,“三哥,臣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容瑄笑了笑,“五弟,你明白的。”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珩,“你最好记住,姜家可不是好惹的。” 容珩也站了起来,毫不畏惧地与容瑄对视,“三哥,臣弟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 容瑄冷哼一声,“好,很好!希望你以后还能这么硬气!”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容珩一人站在书房里。 容珩看着容瑄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早就知道容瑄不安好心,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他。 看来,他得早做准备,以防容瑄狗急跳墙。 容珩静立片刻,将容瑄的威胁抛之脑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安顿好茯谣和正卿。 他唤来心腹侍卫,吩咐道:“去准备些上好的补品和绸缎,明日一早送往城外别院,务必亲手交给王妃。” 翌日清晨,容珩入宫谢恩。皇帝龙颜大悦,对容珩此次的功绩大加赞赏,又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容珩叩谢皇恩,心中却惦记着茯谣和正卿。 从御书房出来,容珩正欲离去,却被一名小太监拦住,“五皇子殿下,太后娘娘有请。” 容珩心中疑惑,却不敢怠慢,跟着小太监来到慈宁宫。 太后端坐在凤椅上,慈眉善目,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珩儿,哀家听闻你此番回来,带了个孩子的手印进宫?”太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容珩恭敬地答道:“回皇祖母,正是。那是茯谣为我生的。” 太后点点头,“茯谣这丫头,哀家也见过几面,是个好孩子。你既已有了子嗣,便该早日将她接回府中,也好让她母子团聚。” 容珩心中一暖,皇祖母竟如此体恤茯谣。 他正要开口,太后又说道:“哀家知道,你心中对茯谣有情,只是碍于她的出身,不好将她立为正妃。如今她为你诞下子嗣,也算是有了名分。哀家已命人准备了一些赏赐,你明日便派人送去别院吧。” 容珩连忙叩谢,“多谢皇祖母恩典。” 太后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只是珩儿,哀家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太后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如今也有了子嗣,有些事情,便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了。你父皇年事已高,储君之位迟迟未定,你……” 太后的话点到为止,却让容珩心中一凛。 他明白皇祖母的意思,是在暗示他去争夺储君之位。 容珩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皇祖母,臣孙明白您的意思。只是臣孙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只想守护好茯谣和正卿,过平静的生活。” 太后叹了口气,“珩儿,你太天真了。这宫中,哪有什么平静可言?你若不争,便只能任人宰割。哀家知道,你心中对那姜家丫头有承诺,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啊。” 容珩想起姜茯谣曾答应过太后,会助他成就大业。 他心中苦笑,茯谣啊茯谣,你究竟是何等女子,竟连太后都对你如此看重? “皇祖母,臣孙记住了。”容珩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容珩行礼告退,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皇祖母的话,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 他真的能置身事外,只做一个闲散王爷吗?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 容瑄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房里,听着暗卫的汇报。 “五皇子今日入宫谢恩,太后召见了他,并赏赐了姜茯谣不少东西。” 容瑄的脸色更加难看,“太后竟然如此看重那姜茯谣?看来,五弟在太后面前,也没少说那丫头的''好话''。” 暗卫又说道:“五皇子似乎对姜茯谣动了真心,属下观察到,他每次提起姜茯谣,眼中都带着温柔和宠溺。” “温柔?宠溺?”容瑄冷笑一声。 “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五弟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真的对一个乡野村姑动心。” 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殿下,属下还打听到一件事。五皇子似乎有意将姜茯谣接回府中。” 容瑄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接回府中?他竟敢!” 他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五弟有了子嗣,又得到了太后的支持,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必须想办法阻止五弟,绝不能让他坐大! “去,派人盯着五皇子府,一旦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容瑄吩咐道。 “是!”暗卫领命而去。 第537章 逼宫 容瑄回到府中,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紫檀木桌,桌上的茶盏滚落在地,碎瓷片溅了一地。 “该死的五弟!竟然敢跟我抢权利!” 他来回踱步,心烦意乱。 太后对姜茯谣的赏赐,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他必须尽快除掉五弟,否则,他将失去一切! 他唤来心腹,“备轿,去丞相府!” 丞相府,姜成亿正在书房里悠闲地品茶。 听到容瑄到来的消息,他连忙起身相迎。 “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姜成亿满脸堆笑,将容瑄迎进书房。 容瑄也不跟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道:“丞相大人,本王这次来,是有要事相商。” 姜成亿心中一凛,他知道容瑄来者不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容瑄脸色阴沉,语气冰冷,“姜茯谣已有身孕,姜大人可否知道?” 姜成亿点点头,“老臣略有耳闻。” “哼,略有耳闻?”容瑄冷笑一声,“丞相大人莫不是忘了,你与本王之间的约定?” 姜成亿脸色微变,他当然没忘。 他当初为了攀附容瑄,答应将姜茯谣嫁给他。 可如今,姜茯谣却跟五皇子有了孩子,这让他进退两难。 “殿下,此事…老臣也是刚刚知晓。那姜茯谣忤逆不孝,竟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老臣定会好好教训她!”姜成亿连忙表忠心。 容瑄却不买账,“教训?丞相大人,你觉得现在教训她还有用吗?五弟已经得到了太后的支持,若是他执意要立姜茯谣为王妃,你还能阻止不成?” 姜成亿心中暗骂容瑄蠢货,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 “殿下息怒,老臣定会想办法让殿下如愿以偿。” 容瑄冷哼一声,“想办法?丞相大人最好快些想,本王的耐心有限!” 姜成亿陪着笑脸,“殿下放心,老臣这就去安排。” 送走容瑄,姜成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容瑄啊容瑄,你以为老夫真的会为了你,放弃一切吗?哼,你太天真了!” 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容瑄和容珩,他一个都不想得罪。他只想保住姜家的荣华富贵。 姜成亿送走容瑄后,立刻召集心腹,商议对策。 “老爷,这三皇子分明是想逼宫谋反啊!”管家焦急地说道。 姜成亿叹了口气:“老夫何尝不知?只是如今我们已经上了他的贼船,想下来可就难了。”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姜成亿沉吟片刻:“先稳住他,等私兵全部调回京城再说。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才能在乱世中保全自己。” “去查一下,三皇子手下有多少私兵,都驻扎在何处。” 管家领命而去。 姜成亿回到座位上,缓缓地抿了一口茶。这场夺嫡之争,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必须谨慎行事,才能保全自己。 另一边,容瑄回到府中,立刻召集心腹密谋。 “殿下,丞相那边恐怕不会真心帮我们。”心腹担忧地说道。 容瑄冷笑,“他不敢!姜家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靠着本王。他若是敢背叛本王,本王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五皇子如今也得到了太后的支持,我们…” “不必担心!”容瑄打断他的话,“本王已经等不及了。京城里的私兵虽然只有几千人,但也足够了。传令下去,三日后,逼宫!” 心腹大惊失色,“殿下,三日后?会不会太仓促了?” “仓促?再不仓促,皇位就落到五弟手里了!”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去安排,不得有误!” “是!”心腹不敢再劝,连忙下去准备。 三日后,夜幕降临,皇宫内一片寂静。 容瑄带着私兵,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 守卫皇宫的禁军,早已被容瑄买通,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容瑄来到皇帝寝宫外,一脚踹开大门,带着人冲了进去。 皇帝正在熟睡,突然被惊醒,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们要干什么?”皇帝颤抖着声音问道。 容瑄冷笑一声,“父皇,您老了,该退位让贤了。” “你…你这是谋反!”皇帝怒斥道。 “谋反?”容瑄哈哈大笑,“成王败寇,父皇,您还是乖乖写下禅位诏书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皇帝惊恐万状,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颤抖着手,写下了禅位诏书。 容瑄满意地接过诏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来人,将太上皇‘请’到寿康宫,好生伺候!” 两名侍卫上前,将皇帝架了出去。 第538章 只能赢 皇帝的龙袍被容瑄扯得歪歪扭扭,冠冕也险些掉落。 他老泪纵横,嘴唇颤抖着,却倔强地不肯提笔写下那个“禅”字。 “逆子!你…你这是要逼死朕!” 容瑄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震得御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 “老头子,少跟本王装腔作势!识相的就赶紧写,别逼本王动手!本王耐心有限!” “你…你!”皇帝指着容瑄,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老迈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儿子,记忆的潮水涌上心头。 他想起容瑄小时候,也是这般粉雕玉琢,依偎在自己膝头撒娇,甜甜地叫着“父皇”。 如今,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眼中只有冰冷的权欲。 “瑄儿,你…你为何变成这样?” 皇帝的声音沙哑无力,带着一丝哀求。 他试图唤醒容瑄心中残存的一丝父子之情。 容瑄却嗤笑一声,“变成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宠爱惠妃,冷落母后,让她郁郁而终!你对我们兄弟几个也漠不关心,只顾着自己享乐!这样的父皇,有什么值得尊敬的?” 提到惠妃,皇帝的心猛地一揪。“惠妃…她…” “呵,别提那个女人!”容瑄厌恶地打断他。 “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巩固自己的地位!你以为她对你有几分真心?她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 皇帝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深爱的惠妃,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他一直以为,惠妃是真心爱他的,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如今,这光却变成了刺眼的利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瞬间苍老了许多,仿佛一夕之间,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你…你胡说!”皇帝颤抖着声音说道,却显得那么无力。 皇帝如遭雷击,愣愣地看着容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想起惠妃娇媚的笑容,温柔的低语,还有她看向自己时,眼中似乎永远带着的爱慕。难道…难道都是假的? 容瑄见皇帝这副模样,心中更加不屑。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为了稳住她们,好让你继续享乐!你以为你真有多深情?你不过是个三心二意的老色鬼!” 每句话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皇帝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龙椅上,脸色灰败,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紧紧抓住龙椅扶手,指节泛白,浑身颤抖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皇帝,好丈夫,好父亲,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容瑄不再理会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把笔塞到他手里,按着他的手写!本王要名正言顺地登基,谁也别想阻拦!” 皇宫内外的气氛都紧张到了极点。 容瑄逼宫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 许多官员连夜赶到五皇子府,焦急地询问容珩该如何应对。 “殿下,如今三皇子已经控制了皇宫,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位老臣忧心忡忡地问道。 “五殿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殿下…三殿下他…他这是要造反吗?”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官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他们都是朝中重臣,深知这场夺嫡之争的残酷性。 他们不知道该支持谁,也不知道这场斗争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 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和这场斗争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容珩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官员,心中明白,自己必须尽快控制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各位大人,请放心,本王一定会保护陛下,平息这场叛乱!”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力量,让原本慌乱的官员们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看着容珩,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他们相信,这个年轻的皇子,能够带领他们走出这场危机。 容珩面色沉稳,安抚道:“诸位大人不必惊慌,本王已经有了对策。如今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请各位大人回去,静观其变,本王自会处理此事。” 送走众官员,容珩独自一人站在书房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眉头紧锁。 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扭转乾坤。 第539章 都是蠢蠢欲动之人 书房里,容珩负手而立,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更衬得他眉宇间一片凝重。 三哥容瑄逼宫,这无疑是一场豪赌,但容珩知道,容瑄并非莽撞之人,他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有所依仗。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三皇子已经控制了皇宫,软禁了陛下。” 暗卫单膝跪地,沉声禀报。 容珩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 暗卫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容珩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冷风灌入,吹散了屋内的浊气。 他望着京城方向,漆黑的夜空中,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整个皇城。 与此同时,东宫,太子容黎正悠闲地品着茶,听着手下的汇报。 “殿下,三皇子已经逼宫,陛下被软禁。” 容黎轻轻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这倒是意料之中。让他们狗咬狗去吧,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本宫再出手,岂不妙哉?”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说道:“吩咐下去,暗中调兵,随时准备进宫。” “是,殿下。” 容黎看着窗外夜色,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容瑄和容珩,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场夺嫡之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他容黎,才是最终的赢家。 而此时,姜茯谣的府邸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巫女阿妍。 “姜小姐,好久不见。”阿妍一身红衣,妖娆妩媚,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姜茯谣微微皱眉,她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巫女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阿妍轻笑一声,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婴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孩子…长得真可爱。” 她伸手,想要触碰婴儿的脸颊,却被姜茯谣一把拦住。 “巫女大人请自重。” 阿妍也不恼,收回手,笑盈盈地看着姜茯谣。 “茯瑶,如今这京城不太平,你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恐怕不太安全。不如,让我留下来保护你们母子吧?”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 容瑄逼宫,这京城的确不太平,但阿妍留下来,恐怕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另有所图。 “不必了,巫女大人还是回宫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的保护。” 阿妍也不勉强,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乱世之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姜茯谣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姜茯谣,从不怕与人为敌。” 阿妍笑了笑,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对了,姜小姐,告诉你的孩子,以后叫我爹爹。” 姜茯谣脸色一变,心中怒火翻涌。这女人,竟然如此嚣张! 阿妍离开后,姜茯谣看着摇篮里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担忧。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心中怒火翻涌,却又无可奈何。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婴儿,柔声安慰道:“不怕不怕,娘亲在呢。” 一旁的奶娘和丫鬟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的无语。奶娘壮着胆子说道:“小姐,这巫女怕不是疯了,孩子还没满月呢,哪里听得懂她说什么爹爹?” 姜茯谣苦笑一声,是啊,孩子还这么小,哪里懂得这些? 可阿妍的话,却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知道,阿妍此举,不仅仅是为了羞辱她,更是为了挑拨她和容珩之间的关系。 “算了,别提她了。”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孩子快要满月了,得好好准备一番。” 她低头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婴儿,软软的小脸蛋,粉嫩嫩的,呼吸均匀而轻柔,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 姜茯谣的心,瞬间被温柔填满。 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小手,感受着那份柔软和温暖。 心中默默发誓,不管这乱世如何,她都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让他平安长大。 远离一切纷争和伤害,给他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就在孩子满月的前几天,姜茯谣收到了来自容珩的信。 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容珩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京城的情况:三皇子逼宫,皇上被软禁,局势动荡不安。 他希望孩子满月后能回京城操办,一来是为了庆祝孩子平安出生,二来也是为了向众人展示皇室的威严,震慑那些蠢蠢欲动之人。 第540章 维护皇帝 姜茯谣看着信,心中百感交集。 信笺上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颗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回京,就意味着要再次面对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至有可能将孩子置于危险之中。 她不禁有些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可是,转念一想,孩子是皇室血脉,迟早要面对这一切。 而且,容珩的信中也透露出几分迫切,或许,回京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她别无选择,为了孩子,她必须回去。 姜茯谣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 容珩的来信,字字如针,刺得她生疼。 京城,那个曾经让她心碎的地方,如今又成了她不得不回去的牢笼。 她将信笺反复看了几遍,最终长叹一声,将它紧紧贴在胸口。 孩子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仿佛在汲取力量。 姜茯谣低头看着孩子,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为了这个小生命,她必须坚强,必须勇敢地面对一切。 “来人,”姜茯谣唤道,“准备一下,我们回京。” 奶娘和丫鬟们虽然心中担忧,却不敢多言,只得领命下去准备。 京城,风云变幻。 皇帝本就年迈体弱,再加上连日操劳国事,更是心力交瘁。 而容瑄,却像一只蛰伏已久的毒蛇,正一步步地收紧他的毒牙。 他派人日夜监视皇帝的一举一动,不让他有任何喘息的机会,甚至连睡觉都不得安宁。 终于,在一天深夜,皇帝支撑不住,气血攻心,晕倒在了龙案上。 太医匆匆赶来,一番诊治后,皆是摇头叹息。 皇帝年纪大了,又积劳成疾,这次晕倒,怕是凶多吉少。 容瑄得到消息后,心中暗喜。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先去了东宫,将太子容黎挟持,并控制了东宫的侍卫。 容黎虽贵为太子,却生性懦弱,毫无主见。 在容瑄的威逼利诱下,很快就屈服了。 夜幕降临,皇宫被一片肃杀之气笼罩。 容瑄带着早已集结好的兵马,将皇宫团团包围。 宫门守卫虽然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攻破。 容瑄一身戎装,手持利剑,踏着鲜血,一步步走向金銮殿。 他身后的士兵,个个杀气腾腾,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金銮殿上,皇帝依然昏迷不醒,几个太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容瑄走到龙床前,看着气息奄奄的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躬违和,不堪再理朝政,今传位于三皇子容瑄,钦此!”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 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 接下来,便是处理后事。他命人将皇帝的死伪造成太子容黎弑君夺位,并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了容黎身上。 容瑄一把掀开龙床上的明黄色锦被,露出形容枯槁的皇帝。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仿佛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 容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无尽的贪婪和野心。 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寒光闪闪,对准了皇帝的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道黑影从房梁上飞掠而下,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将容瑄围住。 他们个个黑衣蒙面,手持利刃,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保护皇上!”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低喝,手中长剑直指容瑄。 容瑄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他没想到皇帝身边竟然还藏有如此高手,看来是自己大意了。 “你们是什么人?”容瑄强作镇定,厉声问道。 “杀你的人!”黑衣人没有废话,直接发动攻击。刀光剑影,瞬间将容瑄笼罩。 与此同时,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太子容黎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从未想过,自己贵为太子,竟然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来人啊!有没有人!”容黎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 回应他的,只有天牢里老鼠的吱吱叫声。 就在容黎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牢门口。 “殿下,属下来救您了。”黑影压低声音说道。 容黎心中一喜,连忙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线,认出了来人。 “你是……暗卫?” “正是属下。”暗卫迅速打开牢门,将容黎扶了出来。 “父皇怎么样了?”容黎焦急地问道。 “皇上现在很危险,三皇子意图谋反,已经控制了皇宫。”暗卫简短地汇报了情况。 第541章 我跟你势不两立 “什么?!”容黎大惊失色,“我们快去救父皇!” 金銮殿上,容瑄和黑衣人激战正酣。 黑衣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 容瑄的剑法狠辣,招招致命,黑衣人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 就在容瑄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一队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容珩。 他一身戎装,面沉似水,眼中闪烁着寒光,如同天神下凡。 “容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 容珩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怒意。 容瑄看到容珩,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容珩,你来的正好,今天就新帐旧账一起算!”容瑄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凭你?”容珩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两人目光交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容珩拔出腰间的长剑,剑锋直指容瑄。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容珩!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居然敢……”容瑄的咒骂声被淹没在刀剑相撞的铿锵声中。 金銮殿的琉璃瓦在夜色下泛着幽幽的光,殿内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容珩的突然出现,如同在沸油中浇下一瓢冷水,让原本胶着的战局瞬间变得更加复杂。 容瑄被容珩的气势所慑,握剑的手不由紧了紧。 他心中暗恨,这该死的容珩,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容珩!你来的正好!今日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容瑄色厉内荏,将匕首抵在皇帝干枯的脖颈上,状似疯狂。 容珩目光冰冷地扫过容瑄,最后落在奄奄一息的皇帝身上,心中一痛。 他早该料到容瑄会狗急跳墙,却没想到他竟如此丧心病狂!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丞相姜成亿和禁军统领秦将军带着一队人马赶到。 “怎么回事!?”姜成亿故作惊慌地喊道,眼睛却偷偷瞄向容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秦将军没有理会姜成亿,而是径直走到殿门口,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皇上!皇上您怎么样了!” 殿内的景象让他大惊失色。 容瑄挟持着皇帝,容珩与他僵持不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见此情景,秦将军怒吼一声,“大胆容瑄!你竟敢谋反!”说罢就要带人冲进去。 姜成亿却一把拉住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将军莫急,五皇子也在里面,万一误伤了五皇子该如何是好?” 秦将军一把甩开姜成亿的手,怒目圆睁,“姜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安危在此,你却还顾及这些?你眼里还有没有皇上!” 姜成亿被秦将军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秦将军息怒,本相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五皇子骁勇善战,若是贸然进去,只怕会激怒三皇子,到时候皇上性命堪忧啊!” 秦将军被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气的七窍生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姜成亿!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分明就是和容瑄一伙的!你……”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容瑄猖狂的笑声,“哈哈!容珩,你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容瑄说着,竟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小撮蛊药全部塞进了皇帝的嘴里。 皇帝原本微弱的气息,瞬间消失殆尽。 容瑄扔掉手中的药包,从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高高举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体弱多病,不堪国事,今禅位于三皇子容瑄,钦此!” “你放屁!”秦将军目眦欲裂,恨不得冲进去将容瑄碎尸万段。 容珩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姜成亿见状,连忙走到秦将军面前,低声劝道:“秦将军,事已至此,你还是节哀顺变吧。三皇子如今手握圣旨,又有禁军统领李将军的支持,你就算冲进去,也无济于事啊!” 秦将军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姜成亿,一字一句地说道:“姜成亿,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勾结逆贼,谋害皇上!你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姜成亿冷哼一声,“秦将军,胜者为王败者寇,如今三皇子已经是新皇,你若是识相,就乖乖臣服,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若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相不念旧情了!” 秦将军气得浑身发抖,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姜成亿,怒吼道:“姜成亿!我与你势不两立!” 第542章 乱臣贼子 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秦将军带来的禁军与姜成亿和容瑄的私兵厮杀在一起。 金銮殿外,顿时一片混乱,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殿内,容珩眼神冰冷,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直指容瑄:“容瑄,你弑君夺位,罪无可恕!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诛杀你这乱臣贼子!” 容瑄猖狂大笑:“容珩,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以为你赢定了吗?我告诉你,这皇位,注定是我的!”他眼神阴狠,死死盯着容珩,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两人缠斗在一起,剑气纵横,招招致命。 容珩的剑法凌厉,快如闪电,容瑄的招式狠辣,阴险毒辣。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胜负。容珩的暗卫也加入了战局,与容瑄的私兵厮杀在一起。 容瑄虽然武功不弱,但终究不是容珩的对手。 更何况容珩的暗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没过多久,容瑄便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多了几道伤口。 “该死!”容瑄暗骂一声,心中焦急。 他没想到容珩的援兵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的私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的人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冲进金銮殿,将容瑄团团围住。 容瑄脸色大变,握着圣旨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容珩,你…你竟然…”容瑄指着容珩,气得说不出话来。 容珩冷哼一声:“容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容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看了看手中的圣旨,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心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乃皇上钦点的继承人!”容瑄高举圣旨,大声说道,“你们敢违抗圣旨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容珩冷笑一声:“容瑄,你以为就凭这假圣旨就能骗过所有人吗?” “假圣旨?”容瑄故作惊讶,“你敢说这是假圣旨?”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暗卫。 暗卫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容瑄手中的圣旨。 “这圣旨上的玉玺是假的!”暗卫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大声说道。 容瑄脸色一变,想要夺回圣旨,却被暗卫一脚踹翻在地。 “大胆!”姜成亿见状,连忙上前呵斥道,“你们竟敢对三皇子无礼!” “姜成亿,你少在这里装蒜!”秦将军怒斥道,“你勾结容瑄谋反,罪该万死!” “谋反?笑话!”姜成亿强装镇定,“我乃当朝丞相,岂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是不是谋反,你自己心里清楚!”秦将军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姜成亿,而是转头看向容珩,“五皇子,请下令将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容珩微微颔首,正要下令,突然,殿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太子容黎被人搀扶着,缓缓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身上还缠着绷带,显然是受了重伤。 “太子殿下!”秦将军连忙上前行礼。 容黎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然后看向容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容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容瑄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容黎的目光。 “父皇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恩将仇报?”容黎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力量,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容瑄的心上。 “我…我…”容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容黎厉声问道。 容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高声说道:“太子殿下,你一直霸占着储君之位不肯相让,我这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容黎冷笑一声,“你弑君夺位,也叫被逼无奈?” “我…我…”容瑄再次语塞。 秦将军浓眉紧锁,一时语塞,他下意识地看向龙榻,粗声道:“这……这得皇上醒来圣裁!无论如何,得等皇上醒来!” 容瑄闻言,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尖锐刺耳,在金銮殿上回荡,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等父皇醒来?哈哈哈!你们怕是等不到了!父皇……他已经驾崩了!”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秦将军双目圆睁,怒吼道:“胡说八道!皇上只是昏迷,你竟敢咒皇上驾崩!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 第543章 清君侧 太子容黎闻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痛之色,他咬牙切齿道:“容瑄,你竟敢弑君!我定要为父皇报仇!”他虚弱地抬起手,指向容瑄,声音颤抖却坚定:“来人,将逆贼容瑄拿下!” 太子身边的侍卫得令,立刻拔刀冲向容瑄。 容瑄的私兵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刀剑迎了上去。 金銮殿内,再次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厮杀。 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的怒吼声,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 与此同时,内殿之中,容珩正小心翼翼地将一颗药丸喂进皇帝口中。 这颗药丸是姜茯谣亲手所制,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皇帝服下药丸后,过了片刻,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地环顾四周,虚弱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容珩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告知了皇帝。 皇帝听后,龙颜大怒,猛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逆子!逆子!朕待他不薄,他竟敢……” 容珩扶着皇帝,沉声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如今乱臣贼子尚未伏诛,还需父皇主持大局。”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在容珩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了内殿。 皇帝的出现,让金銮殿内正在厮杀的众人瞬间愣住了。 容瑄、容黎和姜成亿,都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父皇!”容黎惊喜地喊道,连忙跑到皇帝身边,扶住他另一侧。 皇帝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目光冰冷地扫过容瑄,声音沙哑却威严:“容瑄,你还有什么话说?” 容珩冷笑一声,看着容瑄,语气嘲讽:“三哥,你的圣旨呢?怎么不拿出来给父皇瞧瞧?莫非……是怕父皇看出你那拙劣的伪造手段?” 容瑄脸色铁青,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握紧拳头,双眼充血,死死地盯着容珩,咬牙切齿道:“容珩!你休要得意!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容珩刺去。剑锋寒光闪闪,带着凌厉的杀气。 容珩也毫不示弱,拔剑相迎。两兄弟之间的恩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金銮殿内,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皇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容黎扶着皇帝,担忧地问道:“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摇了摇头,沉声道:“朕没事。只是没想到,朕的儿子,竟然会为了皇位,兄弟相残。” 他看着正在激战的容珩和容瑄,眼中充满了痛心和失望。 容珩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容瑄的招式狠辣,却渐渐落了下风。 他心中焦急,知道自己不是容珩的对手。 “啊!”容瑄怒吼一声,使出浑身解数,向容珩猛攻。 容瑄的剑还未触及容珩,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开。 数十名黑衣人不知从何处涌出,迅速将金銮殿包围得水泄不通,将容瑄和他的私兵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杀气腾腾,一看便知是精锐之师。 容瑄和容黎见状,脸色刷白。 容瑄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容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扶着皇帝的手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皇帝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威严:“容瑄,容黎,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容瑄脸色铁青,他强作镇定,梗着脖子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一切都是容珩的阴谋,是他陷害儿臣!” 容黎也连忙附和道:“父皇,三弟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五弟的诡计!他早有预谋,想要夺取皇位!” 皇帝看着两个儿子声嘶力竭的辩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痛心。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说道:“朕老了,也累了。朕本以为,你们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共同治理国家。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皇位,兄弟相残,甚至不惜弑君夺位!朕真是太失望了!” 容瑄和容黎见皇帝似乎并不相信他们的辩解,顿时更加慌乱。 容瑄怒吼道:“父皇!您为何如此偏心?您一直偏爱容珩,对儿臣和太子视而不见!儿臣不服!凭什么他可以得到您的宠爱,而儿臣却要遭受冷落?如果您早点死了,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第544章 还是清君? 容黎也哭喊道:“父皇!您为何不信儿臣?儿臣对您一片孝心,您为何要如此对待儿臣?儿臣不服!儿臣才是太子,儿臣才是未来的皇帝!凭什么容珩可以抢走儿臣的一切?” 两人如同困兽一般,歇斯底里地控诉着皇帝的“不公”。 将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恨和不满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皇帝听着两个儿子的怒吼,脸色愈发苍白。 他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他看向一旁的姜成亿,眼中充满了失望和疲惫:“丞相,朕一直以为,你对这些权力之争没有兴趣,没想到,你竟然也参与其中。朕真是看错你了。” 姜成亿脸色一变,连忙跪下,颤声道:“皇上,臣冤枉!臣从未参与过任何谋反之事!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朕累了,不想再听你们这些狡辩之词了。来人,将容瑄、容黎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其余参与谋反之人,一律严惩不贷!姜成亿,念在你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朕就饶你一命,革去丞相之位,贬为庶民,永不复用!” 侍卫得令,立刻上前将容瑄和容黎押了下去。 两人还在不停地挣扎和叫喊,但他们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金銮殿外。 皇帝看着空荡荡的金銮殿,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他转头看向容珩,说道:“珩儿,朕老了,也累了。从今日起,你便代朕处理朝政,成为摄政王。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容珩上前一步,跪下说道:“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 皇帝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容珩起身,看着皇帝虚弱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转身看向金銮殿外,目光深邃而坚定。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金銮殿上,尘埃落定。容珩接受了皇帝的任命,成为摄政王。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瞰着下方跪拜的群臣,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容珩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他想起姜茯谣,那个在乱世中依然保持着清醒和坚韧的女子。 他起身,吩咐备轿,亲自前往姜茯谣的住处。 简陋的院落里,姜茯谣正在捣药。她穿着粗布衣衫,却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清冷气质。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到容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王爷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府。”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从今天起,你就是摄政王妃。” 姜茯谣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之快。 仅仅一夜之间,风云变幻,她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变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妃。 “我……”姜茯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容珩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但请你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也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姜茯谣看着容珩深邃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一家酒楼里,巫女阿妍独自一人喝着闷酒。 容瑄的失败让她措手不及,她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容瑄的权势,可以轻易得到姜茯谣,没想到最后却功亏一篑。 “该死的容珩!”阿妍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怨恨。 她原本计划着,一旦容瑄登基,她就成为皇后,享受无上的荣华富贵。 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酒楼里人声鼎沸,有人正在议论昨晚宫变的事情。 阿妍竖起耳朵,捕捉着只言片语的信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但她听到的都是一些传言和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阿妍回到自己的府邸,却发现容瑄的府邸正在被抄家。 姜雪茹抱着孩子,站在府门口,哭得梨花带雨。 看到阿妍,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跑过来,哭喊道:“阿妍姐姐,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阿妍看着姜雪茹狼狈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厌恶。 她冷哼一声,说道:“你求我有什么用?我也自身难保!” 姜雪茹哭得更加伤心了,“阿妍姐姐,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帮帮我!” 阿妍甩开姜雪茹的手,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知道,容瑄已经彻底败了,姜雪茹和她的孩子也注定要跟着一起遭殃。 姜茯谣跟着容珩回到了王府,这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富丽堂皇。 丫鬟仆人见到她,都毕恭毕敬地行礼,称呼她为“王妃”。 姜茯谣有些不适应,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过上这样的生活。 第545章 我求你了 姜雪茹哭喊的声音尖锐刺耳,像破锣般在阿妍耳畔炸响。 阿妍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一把推开她,姜雪茹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孩子在她怀里吓得哇哇大哭,哭声更增添了阿妍的烦躁。 “闭嘴!”阿妍厉声呵斥。 姜雪茹吓得一抖,连忙捂住孩子的嘴,可孩子依旧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阿妍居高临下地睨着姜雪茹,眼中满是鄙夷:“你哭有什么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帮着容瑄对付姜茯谣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姜雪茹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她当然想过,想过如果容瑄失败,她会是什么下场。 可她当时被嫉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除掉姜茯谣,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现在,报应来了,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你不是很得意吗?不是很嚣张吗?”阿妍继续嘲讽。 “现在怎么变成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了?活该!” 姜雪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不该听信容瑄的甜言蜜语,不该被嫉妒冲昏头脑。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侍卫过来带走姜雪茹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反抗。 她像一具行尸走肉般,任由侍卫拖拽着,走向那阴暗潮湿的天牢。 临走前,她绝望地看向阿妍,哀求道:“阿妍姐姐,求你,帮我照顾我的孩子……” 阿妍冷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等侍卫将姜雪茹带走后,她才蹲下身,看着那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孩子是无辜的……”姜雪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阿妍冷笑一声。 “无辜?呵呵,生在皇家,怎么可能无辜?他活着,只会背负更多。与其让他将来受苦,还不如现在就……” 阿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最终,阿妍还是没有对孩子下手。 她只是转身离去,没有回头,任凭孩子在空荡荡的府邸里哭泣。 皇宫内,皇帝卧病在床,气息奄奄。 惠妃一党被连根拔起,后宫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皇后整日以泪洗面,担心皇帝的身体,也担心自己的未来。 容珩忙得焦头烂额。宫变之后,朝中局势动荡,百废待兴。 他每日都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几乎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 姜茯谣则和容珩的母妃贤妃,正一起照看着姜茯谣和容珩的孩子。 皇帝卧病龙榻,惠妃一党被连根拔起,后宫的气氛如同绷紧的琴弦,一触即发。 贤妃抱着白白胖胖的孙儿,眉眼间尽是温柔。她看着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 “孩子长得真像珩儿,”贤妃轻叹,目光落在姜茯谣略显苍白的脸上。 “谣儿,之前养胎辛苦了吧?” 姜茯谣摇摇头,轻声道:“还好,有劳母妃挂心。” 贤妃握住她的手,眼眶微红。 “都是我不好,没能早些将你接进府,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她想起儿子说起姜茯谣在姜家受的苦,心中更是愧疚。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姜茯谣反握住贤妃的手,给予她安慰。 “如今一切都好,母妃不必自责。” 贤妃点点头,命人取来早已备好的珍贵补品和绫罗绸缎,一股脑儿地赏赐给姜茯谣。 姜茯谣推辞了几番,最终还是盛情难却地收下了。 太后也来看望了小皇孙,慈祥地逗弄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临走前,她将姜茯谣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哀家听说,你想重开女学?” “是的,太后,”姜茯谣恭敬地回答。 “只是如今朝中事务繁忙,等王爷安定下来,臣妾便开始着手准备。”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哀家已经命人将女学重新修缮了一番,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你一声令下。” 姜茯谣心中一暖,谢过太后。 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她不禁想起前世,太后对她也是关爱有加,只可惜那时她被蒙蔽了双眼,没能体会到这份真情。 与此同时,被撤了太子之位的容黎在府中大发雷霆,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口中不断咒骂着容珩和姜茯谣。 “容珩!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抢了我的太子之位,我不会放过你的!” 容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状若疯癫。 皇帝听闻此事,只冷哼一声,派人去传话:“再敢胡言乱语,就将他贬为庶人!” 第546章 都是过眼云烟 一句话,便让容黎噤若寒蝉,不敢再造次。 他知道,父皇如今对他是彻底失望了。 容珩处理完朝政,便去了天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容瑄蓬头垢面,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羁的傲气。 “三皇兄,你可知罪?”容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 容瑄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只是,我并不后悔。” “你勾结惠妃,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容珩厉声质问。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应得的。”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位本就该是我的!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容珩嗤笑一声。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吗?你以为你安排好的一切,真的无人知晓?” 容瑄脸色微变,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一直以为自己计划周密,没想到最终还是败露了。 “你太自负了,容瑄,”容珩语气冰冷。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实际上,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容瑄沉默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掌控了一切,还是被人利用了?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让他感到窒息。 容珩没有再理会他,转身离去。 他心中清楚,容瑄绝不会就此罢休。 他必须时刻警惕,以防他狗急跳墙。他立刻下令,加强天牢的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容瑄,更不许任何人劫狱。 抄家的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丞相府,府内一片混乱,丫鬟仆从四处逃窜,哭喊声,咒骂声,瓷器碎裂声交织成一片。 姜成亿和姜晨洵被五花大绑,押在院子里。 曾经不可一世的丞相,如今形容狼狈,灰头土脸。 姜老夫人受不住这刺激,第二天便吐血身亡,尸体草草裹了席子,扔在了乱葬岗。 姜茯谣一身素衣,站在姜府门前,看着曾经辉煌如今破败的府邸,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前世她在这里受尽冷落和欺辱,如今,这繁华落尽,也算是因果报应。 她来此,是为了接走母亲李婉妍。 李婉妍自从嫁入姜家,便一直被姜老夫人压制,毫无地位可言。 姜茯谣前世对母亲的遭遇感同身受,如今重生一世,自然要将她带离这苦海。 姜成亿和姜晨洵被侍卫押着,看到姜茯谣出现,姜成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谣儿…你…你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前世姜成亿对她的生死漠不关心。 如今这副悔恨的模样,在她看来,无比虚伪。 “我来接我母亲。”姜茯谣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谣儿,爹知道错了,爹以前不该…不该……” 姜成亿老泪纵横,试图打感情牌。 姜茯谣打断他,“丞相大人,您忘了您之前是怎么对我的?您忘了您为了姜雪茹,是如何对我视而不见,任由她欺辱我的?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姜成亿哑然,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茯谣的话,字字诛心,句句戳中他的痛处。 他确实亏欠姜茯谣太多,如今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旁的姜晨洵也开了口,他比姜成亿更清楚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也更明白姜茯谣的恨意。 “妹妹,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茯谣看向姜晨洵,这个哥哥,前世虽然也偏向姜雪茹,但罪不至死。 如今他这副悔过的模样,倒是比姜成亿的惺惺作态更让她舒服一些。 “你我之间的事,以后再说。” 姜茯谣没有明确表示原谅,但也并非完全拒绝。 她转身,朝府内走去。李婉妍早已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正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垂泪。 看到姜茯谣进来,她连忙起身,眼中满是担忧,“谣儿,你来了……” “母亲,我们走吧。”姜茯谣扶住李婉妍,语气温柔。 李婉妍点点头,跟着姜茯谣走出房间。 路过姜成亿和姜晨洵身边时,李婉妍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着曾经的丈夫和儿子,眼中满是悲凉和不舍。 “老爷…晨洵…”李婉妍哽咽着,泪水无声滑落。 姜成亿看着李婉妍,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姜晨洵则低着头,不敢看李婉妍的眼睛。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李婉妍的手,“母亲,我们走吧。” 李婉妍深吸一口气,跟着姜茯谣离开了姜府。 曾经的荣华富贵,如今都化作了过眼云烟。 第547章 截获消息 马车缓缓驶离姜府,李婉妍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曾经生活了多年的府邸,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姜茯谣将李婉妍揽入怀中,轻声安慰:“母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李婉妍靠在姜茯谣的肩上,低声啜泣着。 姜茯谣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母亲对姜家,对姜成亿,终究还是有感情的。 李婉妍靠在姜茯谣肩头,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姜茯谣一下一下轻抚着母亲的后背,心中明白。 这哭声里,不仅仅是对姜家败落的惋惜。 更是对过去几十年付出真心却换来冷落的悲哀。 “母亲,以后女儿会好好照顾您的。”姜茯谣柔声安慰,语气坚定。 李婉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姜茯谣,哽咽道:“谣儿,苦了你了……” 姜茯谣握住李婉妍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母亲,只要您好好的,女儿便什么都不怕。”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摄政王府。 姜茯谣扶着李婉妍下车,丫鬟婆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嘘寒嘘冷,殷勤备至。 李婉妍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王府,再看看周围恭敬的下人,一时有些恍惚。 从姜家那冷清的院子,到这热闹的王府,她仿佛置身梦中。 姜茯谣看出了母亲的不安,笑着说道:“母亲,这里以后就是您的家了,您不必拘束。” 李婉妍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看到姜茯谣的孩子,她脸上才真正有了笑意,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慈爱地逗弄着。 孩子咯咯地笑着,小手抓着李婉妍的衣襟,软糯糯地叫着“奶奶”。 李婉妍看着孙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她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困意袭来,便撑着睡下了。 夜幕降临,容珩处理完政务回到王府,看到姜茯谣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熟睡的母子二人。 他轻轻走到姜茯谣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辛苦你了。”容珩低声道,下巴抵在姜茯谣的头上,感受着她的温暖。 姜茯谣靠在容珩的怀里,轻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知道,你做得很好。”容珩收紧手臂,将姜茯谣抱得更紧。 “姜成亿和姜晨洵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姜晨洵认错态度良好,也提供了不少姜成亿和容瑄勾结的证据,算是戴罪立功,免了死罪,判了流放。至于姜成亿……”容 珩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意,“他罪孽深重,罄竹难书,必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姜茯谣点点头,对于姜成亿的结局,她并不意外。 前世姜成亿为了利益,不惜牺牲她,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报应。 “至于容瑄……”容珩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他虽然被关在天牢,但依旧不安分,还在试图联系外面的势力。我不会让他有机会翻身的。” 姜茯谣明白容珩的意思,容瑄一日不死,便始终是个隐患。 “一切就交给你了。”姜茯谣说道,她相信容珩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 两人静静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姜茯谣抬起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容珩的脸上,嘴角漾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等孩子再大一些,等他能够承担起这个国家的重任,我们便将皇位传给他。”她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后,我们一起云游四海,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可好不好?” 容珩凝视着姜茯谣,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好,”他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 “都依你。” 他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秀发,“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姜茯谣的眼中也充满了柔情,她轻轻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容珩低下头,温柔地吻上姜茯谣的唇。 这个吻,饱含着爱意,饱含着对未来的期许。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茯谣的身体逐渐恢复,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 容珩则开始着手处理容瑄和姜成亿的事情。 他雷厉风行,毫不手软,将所有参与谋反的人都一一清算。 姜晨洵因认错态度良好,并且提供了不少姜成亿和容瑄勾结的证据,最终被判处流放边疆。 姜成亿则因罪孽深重,被判处斩首示众。 容瑄被关押在天牢之中,每日受尽折磨,但他依旧拒不认罪,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 他不断地尝试与外面的势力联系,希望他们能够将他救出去。 然而,他所有的信件都被容珩截获。 第548章 他逃了 容珩看着容瑄的信,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他早就料到容瑄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提前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姜茯谣的身体日渐康复,孩子也茁壮成长,容珩将朝堂上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们一家三口,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每天清晨,姜茯谣都会带着孩子在花园里散步,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孩子咯咯的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给这个王府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容珩处理完政务后,便会回到王府,陪伴姜茯谣和孩子。 他会抱着孩子,逗他开心,也会陪着姜茯谣聊天,谈论一些家常琐事。 夜幕降临,一家三口围坐在桌旁,享用着美味的晚餐。 烛光映照着他们的笑脸,温馨而美好。 偶尔,姜茯谣也会想起过去的种种,想起那些曾经的伤害和痛苦。 但每当她看到容珩和孩子,她的心中便会充满了温暖和力量。 她知道,她已经拥有了最珍贵的幸福,她会珍惜眼前的一切。 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安宁。 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风和日丽,岁月静好。 流放队伍在城门口集结完毕,姜晨洵却迟迟不肯上路,他焦躁不安地踱着步,时不时朝着城门的方向张望,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负责押送的官差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姜大人,该上路了。” 姜晨洵却充耳不闻,依旧固执地站在原地。 西沉的太阳将姜晨洵的身影拉得狭长,如同一道孤寂的影子印在地上。 他焦躁不安的情绪终于在看到期盼的身影后得以平复——李婉妍和姜茯谣缓缓走来。 李婉妍见到形容枯槁的姜晨洵,积压的情绪瞬间决堤。 泪水夺眶而出,她踉跄着奔向他。 颤抖的双手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哽咽的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心疼:“洵儿,我的儿啊……” 姜茯谣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清冷,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内心平静无波。 她想起前世姜晨洵对她的漠视,如今他的流放,在她心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姜晨洵的目光从母亲的脸上移到姜茯谣身上,复杂的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面对哭得不能自已的母亲,他满怀愧疚地说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他转向姜茯谣,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茯谣,过去的事情……是哥哥对不起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希望你……一切都好。” 李婉妍的哭声更加悲切,她紧紧抓住姜晨洵的手,仿佛要将他留住。姜晨洵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柔声安慰道:“母亲,保重身体,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他再次看向姜茯谣,眼神中带着一丝期许:“茯谣,你也要好好的。” 姜茯谣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提到姜成亿,姜晨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惋惜:“父亲他……一世骄傲,不愿低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只是不愿苟活于世……” 李婉妍的哭声更加撕心裂肺,她颤抖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父亲的性子,他这辈子,活得太累了……” 姜晨洵最后深深地看了母亲和妹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舍和牵挂。 他毅然转身,跟着队伍离开了京城,身影逐渐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中。 李婉妍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被尘土渐渐掩盖。 姜茯谣默默地扶着哭得虚脱的李婉妍,缓缓朝着王府走去。 李婉妍哽咽着说道:“茯谣,我知道你恨我们,恨你父亲,恨你哥哥,甚至恨我……可是,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姜茯谣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扶着李婉妍。 恨?或许曾经有过,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漠然。 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些过去的人和事,都如同过眼云烟,再也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先去看了孩子。 小家伙正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蛋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姜茯谣轻轻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心中充满了温柔。 就在这时,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士兵的呼喊和刀剑碰撞的声音。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 “王妃,不好了!三皇子……三皇子他逃狱了!” 第549章 陛下病了 “三皇子逃狱了!”侍卫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姜茯谣耳边炸开。 她心头一紧,一股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容瑄,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竟然逃了! 来不及多想,姜茯谣飞奔而出,正看到容珩翻身上马,一身戎装,杀气腾腾。 他剑眉紧锁,薄唇紧抿,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撕碎。 “容珩!”姜茯谣疾呼。 容珩勒住缰绳,回头看到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谣儿,待在府里,哪儿也别去。” “等等!”姜茯谣跑到他面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这个你带着,以防万一。” 容珩接过瓷瓶,握住姜茯谣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 “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只留下一道逐渐模糊的背影。 姜茯谣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一颗心悬在半空。 逃狱的容瑄,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让她寝食难安。 容瑄的逃亡之路,远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容珩布下的天罗地网,让他寸步难行。他像一只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逃脱追捕,他甚至不惜让自己的私兵充当肉盾,为他自己争取逃亡的时间。 “一群废物!” 容瑄躲在暗处,看着一个个倒下的私兵,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愤怒和不甘。 他原以为,凭借这些私兵,他可以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可是,他低估了容珩的实力和决心。 然而,容瑄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带着残余的私兵,趁着夜色,硬生生从容珩的包围圈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逃了出去。 他一路逃窜,最终在一个偏远的城邦停了下来。 这个城邦,易守难攻,是他早就看中的地方。 他迅速占领了这里,将城中的百姓扣押为人质,以此来要挟容珩。 当容珩率领大军赶到城下时,看到的便是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百姓。 他们被容瑄的士兵挟持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的希望。 容珩勒住缰绳,看着城墙上的百姓,心中怒火翻涌,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能为了抓捕容瑄,而置这些无辜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容瑄,你真是卑鄙无耻!”容珩咬牙切齿地骂道。 城墙上,容瑄放声大笑,笑声在风中回荡,尖锐刺耳,充满了得意和嘲讽。 “五弟啊五弟,”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 ,“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还是败给了我!兵不厌诈,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如今,这城邦是我的了,你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容珩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几乎要将皮肉刺破。 他看着城墙上那些无辜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力。 他知道,他不能为了抓捕容瑄,而置这些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深吸一口气,容珩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最终不得不下令撤军。 “鸣金收兵!”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甘和无奈。 他知道,他必须另想办法,才能救出这些百姓,将容瑄绳之以法。 回到京城,容珩没有片刻耽搁,立刻进宫面圣,将容瑄逃狱并挟持百姓的事情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后,龙颜大怒,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容珩怒斥道:“逆子!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连一个逃犯都抓不住!” 皇帝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突然,他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子晃了晃,瞬间昏迷不醒。 “皇上!”“皇上!”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顿时乱作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 太医们匆匆赶来,为皇帝诊治。 他们有的为皇帝把脉,有的拿出银针,有的则在一旁研磨药材,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皇帝的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 御书房里,气氛凝重,弥漫着一股恐慌的气息。 皇后和几位皇子公主都赶了过来,焦急地等待着太医们的诊断结果。 “太医,皇上怎么样了?”皇后焦急地问道,声音颤抖着。 太医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都哑巴了吗?朕问你们话呢!”太子怒吼道。 一位老太医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回禀太子殿下,皇上龙体抱恙,病情危急,老臣等…老臣等…” 老太医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550章 你做得很好 “说!”太子厉声喝道。 “老臣等…无能为力!”老太医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皇后和太子等人顿时大惊失色。 情急之下,有人提议道:“不如请江致明江神医进宫诊治吧!或许他能有办法!” 江致明,姜茯谣的养父,医术高明,曾被誉为“再世华佗”。 只是因为得罪了权贵,才被排挤出宫,从此不再踏入宫门半步。 太医院院判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派人去请江致明。 事关皇帝的性命,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与此同时,王府里,姜茯谣正焦急地等待着容珩的消息。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妃,宫里来人,说是……说是皇上病危,要请江大夫进宫诊治。” 太医院的太医们乱作一团,各种珍稀药材轮番上阵,却依旧无法让皇帝苏醒。 情急之下,有人提议请江致明进宫诊治。 江致明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不愿再踏入皇宫半步。但事关皇帝性命,他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医者仁心。 他跟着宫人匆匆进宫,为皇帝诊脉。 他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对众人说道:“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行,郁结于胸。老夫需用针灸之法,疏通经络,调理气血。”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让开一条路,让江致明施针。 江致明取出银针,手法娴熟地刺入皇帝的穴位。 随着银针的不断捻动,皇帝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江致明施针完毕,皇帝悠悠转醒,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皇后握着皇帝的手,泣不成声,太子和几位皇子公主也围在床边,嘘寒问暖。 姜茯谣得到消息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但她心中仍旧担忧容珩,便吩咐丫鬟备了马车,匆匆赶往王府。 王府书房内,容珩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卷兵书,眉头紧锁。 皇帝突然病倒的消息让他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王爷,王妃来了。”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声。 容珩放下兵书,抬头看向门口,只见姜茯谣一身浅碧色衣裙,款款走来。 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眉宇间却掩不住的担忧。 “听说皇上病倒了,现在情况如何?”姜茯谣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容珩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没事了,父皇已经醒了。你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先坐下歇歇。” 姜茯谣靠在容珩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一颗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我听说,是江大夫进宫为皇上诊治的。” 容珩点点头,“父皇急火攻心,太医院束手无策,这才想起江大夫。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提醒我,否则……” “我担心你。”姜茯谣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容珩。 “皇上这次病倒,恐怕与你有关。朝中那些人,定会借此机会对你发难。” 容珩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我心中有数。”他顿了顿,又说道,“我正想与你商量此事。皇上这次病倒,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彻底解决容瑄的机会。” 姜茯谣眼神一亮,“你是说……” “姜雪茹和她的孩子。”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们可以利用他们,让容瑄自投罗网。”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她知道这是必须做的,但一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孩子是无辜的……” 容珩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知道你心软,但妇人之仁在这个时候只会害了你我。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容瑄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不得安宁。”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说得对,我不能再心软了。” 几日后,容珩的母妃和姜茯谣的母亲李婉妍来看望孩子。 她们看到姜茯谣脸色不太好,便关切地询问。 姜茯谣犹豫片刻,还是将计划告诉了她们。 李婉妍听后,叹了口气,拉住姜茯谣的手说道:“谣儿,我知道你心善,但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做。你放心,孩子去了那边,未必不比活着好。至少,他不用再卷入这宫廷的纷争之中。” 容珩的母妃也附和道:“是啊,谣儿,你不用太过忧心。这一切都是为了珩儿,为了我们这个家。你做得很好。” 第551章 你故意的? 两位母亲的安慰让姜茯谣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 她明白,她们都是为了她好,为了这个家好。 她不能再优柔寡断,她必须坚强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 夜深人静,姜茯谣躺在容珩的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 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容珩,还有家人,他们会一起面对一切。 夜已深,王府内一片寂静。姜茯谣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容珩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可她心中却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皇帝的病来得蹊跷,容珩的反击计划又让她心中不安。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拨弄窗棂。 姜茯谣警觉地坐起身,低声问道:“谁?” “王妃,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是阿妍。 姜茯谣连忙起身,披上外衣,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阿妍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月光映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姜茯谣低声问道,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阿妍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才开口说道:“王妃,我……我有事要告诉你。” 姜茯谣将她拉进房间,关好窗户,又点亮了一盏油灯。 “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不安。” 阿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这是……这是给皇上用的解药。” 姜茯谣一愣,“解药?皇上中的是什么毒?” “是慢性毒药,不易察觉,但长期服用会损害身体,最终导致……” 阿妍没有说下去,但姜茯谣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谁下的毒?”姜茯谣的声音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阿妍低着头,不敢看姜茯谣的眼睛。“是……是我和三皇子。” 姜茯谣心中一惊,她虽然怀疑过容瑄,但没想到阿妍也参与其中。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当皇后吗?” 阿妍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不!不是的!王妃,我……我喜欢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姜茯谣措手不及,她愣愣地看着阿妍,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妍见姜茯谣沉默不语,贝齿轻咬下唇,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误以为姜茯谣因她突兀的表白而心生不悦。 她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指尖泛白,急促地解释道:“王妃,请您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才言语唐突,还请王妃恕罪。我……我只是想让我的族人能够光明正大地活着,不必再躲藏,不必再受人白眼。” 姜茯谣黛眉微蹙,疑惑地问道:“你的族人?” 听到姜茯谣的疑问,阿妍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晶莹剔透,欲落未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情绪,哽咽着说道:“我的族人世代居住在南疆,那里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我们擅长蛊术,世代以蛊术为生,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她顿了顿,声音更咽。 “可是,世人却因为我们懂得蛊术,便将我们视为异类,误解我们,惧怕我们,将我们当成妖女、巫婆,避之不及。”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道,“他们烧毁我们的家园,驱逐我们,辱骂我们,甚至……甚至残害我们。” 她捂住胸口,仿佛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我们被迫四处逃亡,隐姓埋名,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族人,都饱受苦难。” 阿妍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颤抖着说道:“三皇子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他就让我的族人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再受人歧视,可以正大光明地行走在阳光下,不再担惊受怕,不再颠沛流离。” 她抬起头,目光恳切地望着姜茯谣。 “王妃,我别无选择,我只能答应他,为了我的族人,我愿意付出一切,哪怕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姜茯谣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茯谣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她理解阿妍的苦衷,理解她为了族人所做出的牺牲,但她却无法原谅她给皇上下毒的行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沉声问道:“所以,你就为了你的族人,不惜给皇上下毒?” 第552章 好大的胆子 阿妍的肩膀微微颤抖,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姜茯谣的目光,哽咽着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 “我知道我错了,王妃,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皇上。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这样做,为了我的族人,我……” 她泣不成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阿妍也是被逼无奈。 她伸手拉住阿妍冰凉的手,柔声说道: “阿妍,我明白你的苦衷,你也是为了你的族人。我会跟王爷说的,他会想办法帮助你的族人,让他们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再受人歧视。” 阿妍抬起头,泪水模糊的双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颤抖着声音问道:“真的吗?王妃,你真的会帮我们吗?” 姜茯谣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阿妍激动地扑进姜茯谣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沾湿了姜茯谣的衣襟。 “谢谢你,王妃,谢谢你!”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哽咽,充满了感激之情。 姜茯谣轻抚着阿妍的背,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思绪万千。 阿妍的坦白,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她明白阿妍的苦衷,可皇上的毒,容珩的处境,都让她无法轻易做出决断。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姜茯谣安抚好阿妍,转身走向内室。容珩睡得正沉,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姜 茯谣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她知道,这解药或许无法完全治愈皇帝,但至少能缓解他的病情,为他争取更多的时间。至于阿妍和她的族人,她会尽力帮助他们,让他们不再受人歧视,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上。 次日清晨,姜茯谣将解药送进了宫。 皇帝服下解药后,精神果然好了许多,只是身子依旧虚弱。 他紧紧握着姜茯谣的手,浑浊的眼中满是感激 。“茯谣,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珩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姜茯谣微微一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朝中局势动荡不安,容珩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 她能做的,就是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为他分担一些压力。 与此同时,三皇子容瑄的举动越发猖狂。 他在城内大肆征兵,欺压百姓,甚至派兵占领了附近的城镇,俨然一副割据为王的姿态。 百姓怨声载道,朝中大臣人心惶惶。 “这逆子,简直是疯了!”皇帝得知容瑄的所作所为后,气得浑身发抖,剧烈地咳嗽起来。 容珩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早就知道容瑄的野心,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妄为,如此不顾百姓死活。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将容瑄绳之以法,还百姓一个公道。” 容珩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杀气。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容珩是唯一能阻止容瑄的人。 他紧紧握着容珩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珩儿,朕相信你,朕将一切都交给你了。”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出,举国哀恸。 容珩以摄政王的身份处理国事,雷厉风行地处置了容瑄的党羽,几乎杀了朝廷大半的人。 朝野上下,血雨腥风。 令人意外的是,尽管容珩手段强硬,甚至有些残暴,却没有人敢说他的坏话。 毕竟,容瑄的所作所为,早已让百姓和大臣们寒了心。 相比之下,容珩的铁血手腕,反而让他们感到一丝安心。 太子容黎因为之前帮着容瑄干坏事,被贬去了桂州,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再也不得踏入朝廷。 曾经风光无限的太子,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不已。 容珩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京城。 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落寞。 他知道,这场斗争远没有结束,容瑄还在逍遥法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容瑄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 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容珩!你欺人太甚!” 他本以为,只要控制了皇帝,就能掌控整个朝局。 可他万万没想到,姜茯谣竟然能找到解药,而容珩又如此迅速地掌控了局面。 他怒气冲冲地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如今容珩已经控制了朝廷,我们该如何应对?” 一个谋士站出来说道:“三皇子,如今我们已经控制了城内和周边的几个城镇,兵强马壮,不如直接起兵造反,推翻容珩的统治!” 另一个谋士则持反对意见。 “不可!我们虽然兵力不少,但粮草不足,难以支撑长久战役。况且,容珩骁勇善战,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 容瑄听着手下的争论,心中烦躁不已。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京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第553章 他屠村了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容珩一身玄色蟒袍,端坐于龙椅之下,目光扫过底下稀稀拉拉的大臣,心中一阵烦躁。 这朝堂,经过容瑄一事,几乎被清洗一空,剩下的不是些墙头草就是些无能之辈。 “如今朝中官员空缺严重,百废待兴,科举一事,刻不容缓。” 容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底下一片寂静,半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地站了出来。 “王爷,科举之事,自然是重中之重,只是……如今三皇子容瑄仍占据几座城池,若是他那边的人也来参加科举,岂不是……” 老臣的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若是让容瑄的人混入朝廷,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王爷,此事需得慎重啊!”另一个官员也跟着附和。 容珩揉了揉眉心,这正是他头疼的地方。放任不管,朝廷无人可用;举办科举,又怕容瑄趁虚而入。一时间,他竟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回到王府,容珩依旧眉头紧锁。 姜茯谣见他如此,便上前关切地问道:“王爷,可是朝中发生了何事?” 容珩将朝堂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茯谣,末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今真是进退两难啊!” 姜茯谣听完,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王爷,我倒有个主意。” “哦?王妃有何妙计?”容珩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姜茯谣凑到容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容珩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妙!妙啊!王妃果然聪慧过人!” 于是,一道特殊的科举诏令传遍天下。 诏令规定,只有举家迁徙到容珩管辖范围内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科举。 此外,科举考试的内容也与以往不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对容瑄的批判和分析。 这道诏令一出,天下哗然。 有人拍手叫好,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暗中观望。 容瑄的地盘上,一个年轻的学子看着手中的诏令,激动得浑身颤抖。 他早就对容瑄的暴政心生不满,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岂能错过? 他连夜收拾行囊,带着一家老小,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容瑄的领地。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渴望一个公平公正的朝廷,渴望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然而,他们的行动并没有逃过容瑄的耳目。 容瑄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来人,将那些叛徒的家人都抓起来!” 一时间,容瑄的领地内,血雨腥风。 一些学子和他们的家人被抓捕,被关押,甚至被斩首示众。 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整座城池,人人自危。 尽管容瑄采取了高压政策,但依旧无法阻止人们逃离的脚步。 他们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追寻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科举考试如期举行,考场内外,人头攒动。 来自各地的学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们有的满腹经纶,有的胸怀大志,都渴望能够在这次科举中脱颖而出,为国家效力。 考题发放下来,果然不出所料,其中一道便是关于容瑄的。 学子们纷纷提笔,将自己对容瑄的看法和批判,倾注于笔端。 一个学子写道:“容瑄,名为皇族,实为乱臣贼子。他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其罪当诛!” 另一个学子写道:“容瑄,狼子野心,妄图篡夺皇位。 他倒行逆施,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 …… 这些文字,字字如刀,句句如剑,充满了对容瑄的愤慨和谴责。 阅卷的官员们看着这些答卷,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知道,这场科举考试,不仅仅是一场选拔人才的考试,更是一场民心所向的审判。 容瑄,注定要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与此同时,容珩和姜茯谣正坐在王府的花园里,悠闲地品着茶。 “王爷,你说这次科举,能选出多少可用之才?”姜茯谣问道。 容珩笑了笑,“这可不好说,不过我相信,只要给我们时间,我们一定能重建一个更加强大,更加繁荣的大晏!” 逃离容瑄掌控的队伍中,有个叫周生的秀才,颇为狼狈。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来的,衣衫褴褛,满脸尘土。 而他的家人,却拖着后腿,哭哭啼啼,说什么也不肯跟他走。 “娘,您就别哭了!容瑄那狗贼早晚要完蛋,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周生急得跺脚,指着远处浓烟滚滚的天空。 “您看看,那是容瑄屠村了!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554章 女子学堂 周生看着一家老小这副窝囊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指着自己破烂的衣裳,怒吼:“不走?你们看看我!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容瑄的狗腿子打死了!你们想跟我一样吗?” 他老娘一听“死”字,吓得不敢哭了,但依旧不肯走。“那…那我们去哪儿啊?” 周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去京城!王爷仁慈,会安顿咱们的!”见家人还是一脸犹豫,他咬咬牙,狠声道:“不去也行,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们这些家人!你们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这招“威逼利诱”果然奏效,他老娘和媳妇吓得脸色煞白,连忙爬起来,跟着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一路上,周生又好言好语地安慰,总算是把一家老小哄到了京城附近。 容珩早已安排人在城外接应,将这些逃难而来的学子及其家眷安顿下来。 安顿的地点有些出乎意料,竟是太后准备开办女学的地方。 这女学还在装修,房屋虽然简陋,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姜茯谣正巧来监工,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乌泱泱地挤在门口。 她走近一看,发现是逃难来的秀才和他们的家人,不禁有些惊讶。 “你们这是……” 周生连忙上前行礼:“参见王妃娘娘!王爷仁慈,让我们在此暂住,感激不尽!” 姜茯谣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发现他们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欣慰。 这时,一个秀才指着女学的牌匾,疑惑地问道:“王妃娘娘,这…这是女学?” 姜茯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块崭新的牌匾上。 “女学”两个大字苍劲有力。她微微一笑:“正是。太后仁慈,欲在此开办女学,让女子也能读书识字。”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表示支持,认为女子读书是好事;也有人反对,觉得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书有什么用。 一个年纪稍长的秀才摇头叹息道:“女子读书,成何体统!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另一个年轻的秀才则反驳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女子为何不能读书?难道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愚笨吗?女子读书,不仅能提升自身修养,也能更好地教育子女,有何不可?” 一时间,众人争论不休,场面有些混乱。 姜茯谣静静地听着,并没有阻止他们。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关于女子是否读书的争论,更是新旧思想的碰撞。 周生站在一旁,看着姜茯谣,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他没想到,这位王妃娘娘竟然如此开明,支持女子读书。 他想起自己的女儿,也才七八岁,正是读书的年纪。 如果能让她进入女学读书,将来一定会有个好前程。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王妃娘娘,您怎么能让这些男人住在这里?这可是女学!要是他们对我们女儿起了歹心怎么办?”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秀才们,仿佛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 此言一出,其他妇人也纷纷附和,脸上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她们都是逃难来的,经历了太多苦难,对陌生人充满了戒备。 姜茯谣看着她们,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她知道,这些妇人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也不能因此就将这些秀才赶出去。毕竟,他们也是逃难来的,需要一个安身之处。 她正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娘,我饿了!” 是那个中年妇人怀里的小女孩,她揉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中年妇人连忙哄道:“乖,娘这就给你找吃的。”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动。 她走到中年妇人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地对小女孩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姜茯谣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块糖,递给小女孩:“来,姐姐请你吃糖。” 小女孩的眼睛一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糖,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姐姐。” 姜茯谣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头对中年妇人说道:“这位大姐,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是,你们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们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而且,这些秀才也都是逃难来的,他们和你们一样,需要一个安身之处。不如这样,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等女学正式开学了,我再给你们安排其他的地方。” 第555章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中年妇人看着姜茯谣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她点点头,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妃娘娘。” 其他妇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姜茯谣站起身,环顾众人,朗声道:“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容瑄的暴政而逃难至此。你们放心,王爷一定会为你们做主,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今朝中官员空缺,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们有才华,有能力,王爷一定会重用你们。” 众人听了,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 他们原本以为逃难到此,前途渺茫,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给了他们这样的承诺。 姜茯谣轻笑一声,眉眼间带着一丝嘲讽:“这位大姐,您说秀才们会对您的女儿起歹心,那敢问,您的丈夫是否也对其他女子起过歹心?” 那妇人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笑,有人小声嘀咕:“可不是嘛,自己男人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 姜茯谣继续说道:“读书识字,明理知礼,才是正道。难道您希望您的女儿长大后,也像您一样,只会人云亦云,毫无主见?” 她语气虽轻柔,却字字诛心,直戳妇人的痛处。 那妇人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有些妇人原本也心存疑虑,此刻听了姜茯谣的话,也开始反思起来。 她们都是些普通妇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识有限,很容易被煽动。 姜茯谣这番话,无疑给她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当然,也有一些顽固不化的,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认为女子读书就是伤风败俗。 姜茯谣也不与她们争辩,只是将她们的神色一一记下。 姜茯谣也不在意她们怎么想,继续说道:“如今世道乱,大家逃难至此,都不容易。王爷仁慈,让大家在此暂住,本就是一片好意。咱们更应该互相帮助,共渡难关,而不是互相猜忌,徒增烦恼。” 她环视众人,目光落在周生身上,微微一笑:“周先生,您觉得呢?” 周生连忙拱手道:“王妃娘娘所言极是。我等受王爷大恩,感激不尽,岂敢再添乱?” 姜茯谣点点头,又对众人说道:“这女学,日后不仅女子可入学,也会招些先生。这些秀才们,饱读诗书,学识渊博,说不定将来就是你们的先生。你们现在把他们赶出去,以后想请都请不回来了!” 这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有的人开始反思,有的人则仍旧固执己见,一脸的不服气。 姜茯谣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有了计较。 接下来的日子,女学馆内热闹非凡。逃难来的秀才和家眷们挤在一起,生活虽然简陋,却也充满了生机。 正如姜茯谣所料,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这边,两个妇人为了抢一块晾衣的地盘,吵得不可开交,一个骂道:“你个黑心肝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块地儿明明是我先占的!” 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叉着腰回骂:“放你娘的狗屁!明明是我先来的!你眼瞎啊!” 那边,几个孩子为了争抢一个破旧的皮球,打成一团,哭声震天。 还有那边的,一个秀才摇头晃脑地吟诗作对,引来一群人的围观和赞叹。 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完全忘记了他们如今的处境。 当然,也有一些和睦的景象。 几个秀才聚在一起,探讨学问,互相鼓励,共同进步。 有些妇人则互相帮助,洗衣做饭,照顾孩子,就像一家人一样。 有钱的秀才则另寻出路,托关系在京城租了房子,带着家眷搬了出去。 毕竟女学馆条件简陋,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随着时间推移,逃难来的人逐渐减少,留下来的大多是些实在走投无路的。 人数确定下来后,容珩开始着手调查这些秀才的背景和才能。 他发现其中确实有一些人才,但还需要通过科考来检验他们的真才实学。 这天晚上,姜茯谣回到王府,将女学馆的种种见闻告诉了容珩。 “那些妇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姜茯谣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妇人吵架的语气和神态,逗得容珩哈哈大笑。 “你啊,真是个活宝。”容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过,你做得很好。那些秀才,可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材。” “我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姜茯谣靠在容珩怀里,语气有些疲惫。 “只是,看到那些妇人对女子读书的偏见,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慢慢来吧,改变观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容珩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第556章 他给的安全感 姜茯谣柳眉倒竖,气鼓鼓地抱怨:“那些个妇人,真是顽固不化!我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她们还是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读书识字就是抛头露面,以后会败坏门风!气死我了!” 她用力跺了跺脚,仿佛要把心底的郁气都跺出去。 容珩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你呀,就是太较真了。有些人,你就是说破了嘴皮子,她们也听不进去的。” 姜茯谣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女子就不能读书识字?难道女子天生就比男子低一等吗?” 容珩柔声道:“当然不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至少让一部分人明白了读书的重要性。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就随她们去吧。以后科考选拔人才,我会让人考察他们的人品,那些迂腐之辈,就算学问再好,也难当大任。” 听到这话,姜茯谣才露出了笑容,从他怀里抬起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忘了。” 容珩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几日,容珩忙着处理容瑄安插在难民中的探子,还真查出了不少东西。 原来,容瑄不仅在难民中安插眼线,监视容珩的一举一动,还暗中散播谣言,煽动难民闹事,试图破坏容珩的声誉,甚至……意图谋反! 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罪证,容珩眸色深沉,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他原本只想将这些探子驱逐出去,给容瑄一个警告,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 看来,容瑄的野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将这些罪证整理好,容珩便去了御书房,向皇帝禀报。 皇帝看完之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逆子!逆子!”皇帝颤抖着声音,指着容瑄的名字,怒骂道,“朕待他不薄,他竟然……竟然敢有如此狼子野心!” 容珩连忙上前,轻拍着皇帝的背,帮他顺气。 “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容瑄的事情,儿臣会处理好的。” 皇帝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无力地挥了挥手。 “珩儿,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朕……朕累了。” 容珩躬身应道:“儿臣遵旨。” 从御书房出来,容珩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他没想到,容瑄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父皇都敢算计。 看来,他必须尽快铲除这个祸患,才能保住大燕的江山社稷。 接下来的日子,容珩更加忙碌了。 他一边安抚皇帝,一边暗中部署,准备将容瑄的势力连根拔起。 姜茯谣心疼地看着容珩,他眉宇间拢着化不开的疲惫,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些日子,他为了朝堂之事殚精竭虑,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她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累坏了吧?” 姜茯谣柔声问道,指尖顺着他的太阳穴缓缓按摩,力道轻柔却恰到好处。 容珩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温柔。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驱散了他一身的疲惫,让他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 “还好,只是有些烦心。” “容瑄的事?”姜茯谣立刻猜到了他的心事。 容珩睁开眼,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点了点头,将她揽入怀中。 “父皇震怒,朝中也人心惶惶。容瑄虽然被囚禁,但他的党羽还在暗中活动,我必须尽快将他们铲除,才能永绝后患。” 姜茯谣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也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容珩肩上的担子很重,他不仅要处理朝政,还要提防容瑄的残余势力,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茯谣轻声安慰他,双手环住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容珩感受着她的温暖,心中一片宁静。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是她的鼻尖,最后是她的唇。 这个吻,温柔缱绻,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感激。 姜茯谣回应着他的吻,热情而主动。 她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安慰,更是力量和支持。 她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他,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在他身边,与他共同进退。 第557章 本宫会为你做主 两人紧紧相拥,呼吸交缠,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衣衫滑落,肌肤相亲,他们沉醉于彼此的爱意之中,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帐幔低垂,遮住了屋内旖旎的春光。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银辉。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姜茯谣依偎在容珩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你真好。”她轻声说道,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圈。 容珩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你也是。” 就在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乳娘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一脸焦急。 “娘娘,容正卿一直哭闹不止,奴婢怎么哄都哄不好。” 姜茯谣连忙坐起身,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摇晃。 容正卿在她怀里拱了拱,找到了熟悉的气息,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是不是饿了?”姜茯谣解开衣襟,将孩子抱到胸前。 容正卿立刻找到了食物,贪婪地吮吸起来。姜茯谣看着孩子吃奶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容珩也坐起身,看着她温柔慈爱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爱意。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 “他长得真像你。”姜茯谣笑着说道。 容珩点了点头,“也像你。” 两人相视一笑,屋内充满了温馨和幸福。 突然,容正卿停止了吮吸,小脸皱成一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姜茯谣连忙检查,发现孩子的小屁股上红肿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 “这是怎么回事?”姜茯谣脸色一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红烛燃尽,天光微亮。 姜茯谣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容珩早已起身,正坐在桌边批阅奏折,晨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更显英俊。 “醒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可还觉得累?” 姜茯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 容珩轻笑一声,将她揽入怀中,“朕的王妃如此娇媚,朕又怎能忍得住?” 一番温存后,姜茯谣起身梳洗,准备前往女学。 自从重生后,她便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重新入了女学,一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也是为了收集信息。 毕竟这女学里,藏龙卧虎,各家小姐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是了解朝堂动向的绝佳场所。 今日的女学,似乎格外热闹。姜茯谣刚踏进学堂,就听到一阵喧闹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围着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女,对她指指点点,言语间满是讥讽。 “这不是秀才的妹妹吗?怎么穿得跟个乞丐似的?” “听说她哥哥科举落榜,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啧啧啧……” “我看她呀,干脆别来女学了,回家种田去吧!” 那少女低着头,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反驳。 姜茯谣见状,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大步走上前,冷声喝道:“住口!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欺负人!” 那些女子见姜茯谣出面,都有些忌惮。 毕竟,姜茯谣如今是王妃,她们可不敢轻易得罪。 “王妃娘娘,我们……” “闭嘴!”姜茯谣厉声打断她们,“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们竟然敢在女学里恃强凌弱,简直目无王法!” 那些女子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下求饶。 姜茯谣懒得理会她们,转身扶起那名少女,“你没事吧?” 少女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姜茯谣,哽咽着说道:“谢谢王妃娘娘……” “别怕,告诉本宫,她们为何欺负你?” 少女怯生生地说道:“她们说…说我哥哥科举作弊,被取消了资格,还说…说我全家都是骗子……” 姜茯谣一听,心中顿时了然。 她想起之前听闻,此次科举舞弊案牵扯甚广,其中就有一名官员的远房亲戚涉案,而这名官员,正是这些女子的靠山。 “别担心,本宫会为你做主。”姜茯谣柔声安慰道。 她转头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女子,眼神冰冷,“你们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那些女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姜茯谣不再理会她们,带着那名少女离开了学堂。 少女名叫小莲,是上文秀才的妹妹。 她感激地握着姜茯谣的手,“王妃娘娘,谢谢你。”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我…我买的肉饼,请您收下。” 第558章 哑口无言 姜茯谣看着她手中的肉饼,心中五味杂陈。 她接过肉饼,笑着说道:“谢谢你,小莲。” 回到宫中,姜茯谣将此事告诉了容珩。 容珩听后,勃然大怒,“岂有此理!科举乃国之大事,岂容宵小之辈玷污!” 他立刻下令彻查此事,并严惩涉案人员。 当晚,容珩拥着姜茯谣,轻抚着她的秀发,“谣儿,你今日做得很好。” 姜茯谣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她们欺负弱小。” 容珩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朕知道,谣儿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女子。” “可是……”姜茯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 “那个官员的远房亲戚,虽然作弊,但也不至于被取消科举资格。 我怀疑,背后有人在故意针对他。” 容珩沉思片刻,“谣儿说得对,朕也会派人暗中调查。” 几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正如姜茯谣所料,这名官员的远房亲戚的确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他的人,正是与那秀才竞争科举名额的另一名考生。 而这名考生,正是之前欺负小莲的那些女子的其中一人的表哥! “真是岂有此理!”容珩怒不可遏,“这群仗势欺人的东西!” 姜茯谣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摄政王,臣妾倒是有个主意,既能惩治这群人,又能杀鸡儆猴。” 容珩挑眉,“哦?王妃有何高见?” “既然她们如此嚣张跋扈,目无王法,那不如就让她们也尝尝被欺凌的滋味。” 容珩看着她狡黠的眼神,不禁笑出声来,“王妃真是越来越有手段了。” 第二日,女学里发生了一件轰动的大事。 之前欺负小莲的那些女子,竟然被人扒光了衣服,绑在学堂门口示众! 她们身上还被写满了“恃强凌弱”、“目无王法”等字样,引来无数人围观嘲笑。 这还不算完,姜茯谣还命人将她们的罪行公之于众,并将她们的家人全部抓了起来,严加审问。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那些女子的家人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纷纷跑到宫门口喊冤。 其中一人更是指着鼻子骂道:“你们凭什么无依无据就抓人?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姜茯谣站在宫墙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冷笑一声。 “无依无据?本宫告诉你们,这女学是太后出资建造,你们入住只是暂时,一举一动皆被太后看在眼里。对于你们的行径,太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众人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会关注女学里的这些琐事。 那人见事情败露,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离开。 经此一事,女学里的风气焕然一新。 那些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女子,如今都变得安分守己。 众人纷纷称赞太后的英明和容珩的果断,女学里的惹事的人少了,大家都开始纷纷准备科考。 一日,巫女阿妍来找姜茯谣。 自从姜茯谣入宫后,阿妍便很少见到她了。如今再见,阿妍心中百感交集。 “茯谣,你最近还好吗?”阿妍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拉着阿妍的手,笑道:“我很好啊,你呢?在宫外过得怎么样?” 阿妍勉强一笑,“我也很好。” 她环顾四周,见姜茯谣身边围绕着许多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酸意。 “你身边的人,倒是不少啊。” 姜茯谣以为阿妍是怪自己没有陪她玩,便解释道:“这些都是宫里的侍卫和太监,我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就只能和他们说说话了。” 阿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对了,阿妍,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姜茯谣问道。 阿妍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能出宫陪我玩几天。” 姜茯谣叹了口气,“阿妍,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王妃,不能随意出宫的。” 阿妍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有点想你了。” 姜茯谣握着她的手,安慰道:“等过段时间,我找机会出宫去看你,好不好?” 阿妍这才勉强露出了笑容,“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阿妍便起身告辞了。 姜茯谣送她到宫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总觉得,阿妍似乎有什么心事瞒着自己。 第559章 我不需要男人照顾 姜茯谣见阿妍似乎闷闷不乐,便想着给她找点事做,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阿妍,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正缺人手呢。女学新入学了一批学生,教习嬷嬷忙不过来,你帮我一起教她们吧。” 阿妍本就心不在焉,随口应道:“好啊。” 姜茯谣拉着阿妍来到了女学,将一摞待批改的作业交给她。 “这些就交给你了,批改完之后送到我宫里来就行。” 阿妍接过作业,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她本就对这些诗词歌赋不感兴趣,此刻更是心不在焉。 她目光扫过窗外的花园,看到几个年轻的侍卫正在巡逻,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故意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的侍卫抛了个媚眼。 那些侍卫原本正襟危坐,见到阿妍如此举动,顿时一个个都红了脸,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 姜茯谣见状,不禁皱了皱眉。 她走到阿妍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明白阿妍的用意。 阿妍见姜茯谣发现了,也不掩饰,反而更加大胆地对着那些侍卫搔首弄姿。 姜茯谣叹了口气,“阿妍,你这是做什么?” 阿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姜茯谣,眼中带着一丝挑衅。 “茯谣,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些男人,都是些衣冠禽兽,他们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你的权势和地位。”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阿妍的意思。 她以为阿妍是担心自己被男人骗,便笑着说道:“阿妍,你多虑了。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被他们迷惑的。” 阿妍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为何还要让他们留在你身边?你就不怕他们对你图谋不轨?” 姜茯谣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妍,你误会了。他们只是我的侍卫,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并没有其他意思。” 阿妍显然不信,“哼,谁知道呢?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特别是这些在宫里当差的男人,更是油嘴滑舌,心怀鬼胎。” 姜茯谣见阿妍如此执迷不悟,也不再多言。 她拍了拍阿妍的肩膀,“阿妍,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真的想多了。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介绍几个可靠的男子给你认识,让他们保护你。” 阿妍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茯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可怜我吗?你以为我找不到男人吗?” 姜茯谣连忙解释,“阿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一个人在宫外,确实不太安全,有个男人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些。” “我不需要男人照顾!”阿妍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作业摔在地上,转身跑了出去。 姜茯谣看着阿妍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阿妍为何如此生气,明明是一番好意,却弄巧成拙。 由于这次科举是临时加开的,官员空缺很多,所以报名的考生也比往年多了不少。 乡试和会试连着进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通过乡试的考生便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京城,准备参加接下来的会试。 京城一下子涌入了这么多人,住宿成了一个大问题。 客栈爆满,房价也水涨船高。一些精明的百姓嗅到了商机,纷纷将自家空闲的房间出租给考生,价格也是一路飙升。 京城街道熙熙攘攘,叫卖声、车马声、读书声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味,以及…汗臭味。 临时加开的科举,让京城的人口密度骤然上升,尤其是一些囊中羞涩的考生,只能露宿街头,苦读圣贤书,期盼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一个衣衫褴褛的考生正靠着墙角温习,手中书卷已经翻得毛边卷起,看得出被主人珍视已久。 突然,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脸嫌弃地踢了踢考生的腿。 “臭要饭的,挡着路了!没钱就别来考什么试,连纸都买不起,还做什么春秋大梦!” 考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但很快又低下头,默默地挪了挪位置。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秀才——如今已是举人——柳文柏看到。 柳文柏本身也是出身贫寒,对这些寒门学子感同身受。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商人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位兄台,你说话注意点!读书人怎能如此被你羞辱?” 商人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哟,又来一个穷酸秀才!怎么,想打抱不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柳文柏本就脾气火爆,一听这话更是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和商人扭打在一起。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观叫好,却无人上前劝阻。 第560章 在下囊中羞涩 结果,两人都被巡逻的官差抓了起来,带到了衙门。 姜茯谣今日心情甚好,哼着小曲儿来到了女学馆。 刚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姜芙蓉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姐姐,不好了!柳公子…柳公子他被抓了!”姜芙蓉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姜茯谣一听,心中一惊,柳文柏?他怎么会被抓?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慢慢说!” 姜芙蓉缓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姜茯谣听完,秀眉紧蹙,这柳文柏,还真是个惹祸精! 不过,他也是为了帮助那些贫困的考生,才惹上这麻烦。自己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芙蓉,别急,姐姐这就去想办法。”姜茯谣安慰道。 她正准备出门,就看到一个英姿飒爽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将军千金,穆清婉。 “茯谣,我来找你玩啦!听说京城来了好多俊俏的举人老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穆清婉一脸兴奋,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反而像个江湖侠女。 姜茯谣无奈地笑了笑,这穆清婉,还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不过,她来的正好。 “清婉,先别玩了,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姜茯谣将柳文柏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穆清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闪闪发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茯谣,算我一个!我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动身前往衙门。 衙门里,柳文柏和那个商人正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 商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柳文柏则一脸的懊恼,悔不该冲动行事。 就在这时,牢房的门打开了,姜茯谣和穆清婉走了进来。 “柳公子,你没事吧?”姜茯谣关切地问道。 柳文柏看到姜茯谣,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赧之色:“姜…姜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捞你出去啊。”姜茯谣嫣然一笑,晃得柳文柏有些晕乎乎的。 一旁的穆清婉则是打量着柳文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啧啧,这小秀才长得还挺俊俏的嘛,难怪茯谣这么着急。” 柳文柏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 姜茯谣瞪了穆清婉一眼,然后转头对衙役说道:“这位官爷,我们想保释柳公子出去,需要什么手续?” 一番周折之后,柳文柏终于被放了出来。 他感激地看向姜茯谣和穆清婉:“多谢两位小姐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穆清婉拍了拍柳文柏的肩膀,豪爽地说道:“小秀才,不必客气!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尽管来找我们!我们罩着你!” 柳文柏的脸更红了,低着头不敢看穆清婉,像个害羞的小媳妇。 姜茯谣看着柳文柏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好笑。 这柳文柏,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变得如此扭捏? 三人走出衙门,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美不胜收。 “柳公子,天色已晚,不如一起吃个饭吧?”姜茯谣提议道。 柳文柏本想拒绝,但看到姜茯谣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一家酒楼,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席间,穆清婉不断地打趣柳文柏,柳文柏则是一脸的尴尬,不知所措。 姜茯谣看着两人,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姜茯谣掩着嘴轻笑,看着柳文柏窘迫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 这书呆子,还挺可爱的。 “好了好了,清婉,别逗他了。”她适时地替柳文柏解围。 “柳公子,今日之事,确实受了惊吓,不如我们一起吃个饭,压压惊?” 柳文柏闻言,窘迫更甚,连连摆手:“不…不必了,姜小姐,穆小姐,今日多谢两位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只是在下囊中羞涩,实在…” 他支支吾吾,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穆清婉豪爽地一挥手:“哎呀,小秀才,你跟我们客气什么!一顿饭而已,姐姐请了!” 姜茯谣也笑着附和:“是啊,柳公子不必客气,就当是庆祝你脱困了。” 柳文柏还想推辞,却被穆清婉一把拉住:“就这么说定了!走走走,我知道前面有一家酒楼,菜做得不错!” 柳文柏拗不过两人,只得跟着她们去了酒楼。 席间,他依旧拘谨,话也不多,只是默默地吃饭。 姜茯谣和穆清婉则谈笑风生,气氛倒也热闹。 用完饭后,柳文柏坚持要将饭钱还给穆清婉,穆清婉却怎么也不肯收,只说等他以后高中了再请她们吃一顿大餐。 柳文柏感激不已,再三道谢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第561章 风风光光的娶她 姜茯谣掩着嘴偷笑,眼波流转,打趣穆清婉道:“清婉,你脸红什么?莫不是窗外的景色太美了?” 穆清婉捂着脸,支支吾吾:“哪…哪有…我只是…热…” 她偷偷瞥了一眼柳文柏,发现他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书卷,心中又羞又恼。 姜茯谣也不点破,只笑着岔开话题。 但她心里却有了主意,这穆清婉和柳文柏,还真是天生一对。 一个娇憨可爱,一个正直木讷,倒是互补得很。 既然穆清婉不好意思,那她就推她一把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创造机会,让穆清婉和柳文柏相处。 有时,她会邀请穆清婉来自己府上小住,美其名曰是姐妹聊天,实际上却是为了让她能多和柳文柏见面。 毕竟柳文柏的住宿问题是容珩帮忙解决的,就住在姜茯谣府上的客房里。 有时,她也会借口有事要忙,留下穆清婉和柳文柏单独相处。 每次姜茯谣制造机会,穆清婉都欣然前往,但她却不敢太过主动,总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像一只胆怯的小鹿。 柳文柏也渐渐察觉到了穆清婉的心意,他本就对穆清婉有些好感,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表露出来。 如今被穆清婉这般热情对待,他更是手足无措,常常红着脸躲避穆清婉的目光。 有一次,穆清婉故意在柳文柏读书时,将茶杯打翻,茶水溅到了柳文柏的书卷上。 柳文柏猛地抬头,正对上穆清婉慌乱的眼神。 “对…对不起…”穆清婉结结巴巴地道歉,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柳文柏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中一软,竟忘了责怪她,只温柔地说道:“无妨。” 穆清婉见他没有生气,胆子也大了些,拿起帕子想帮他擦拭书卷上的茶渍。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柳文柏的手,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穆清婉连忙缩回手,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柳文柏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穆清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然后猛地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柳文柏落荒而逃的背影,姜茯谣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柳文柏,还真是个害羞的书呆子。 一旁的穆清婉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姜茯谣打趣道,“人家柳公子都害羞了。” 穆清婉捂着脸,小声说道:“姐姐,你别取笑我了…我…我就是…” “就是喜欢他嘛!”姜茯谣笑着接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柳公子一表人才,学识渊博,是个难得的好夫婿。妹妹,你眼光不错!” 穆清婉听到姜茯谣这么说,心中既欢喜又忐忑。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姜茯谣,小声问道:“姐姐,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茯谣鼓励道,“等他金榜题名,你就是状元夫人了!多好!” 穆清婉的眼睛亮了起来,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柳文柏在外面冷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回到房间。 他看到姜茯谣正和穆清婉聊得开心,心中更加忐忑。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姜小姐,穆小姐…”柳文柏低着头,不敢看穆清婉。 “柳公子回来了。”姜茯谣笑着说道,“我正和清婉商量,等会儿一起去逛街,你要不要一起?” 柳文柏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看到穆清婉期待的眼神。 他又不忍心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三人一起逛街,穆清婉心情大好,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柳文柏偶尔也会附和几句,气氛融洽。 姜茯谣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两人,心中暗自欣慰。 看来,这两人之间,好事将近了。 回到府上后,柳文柏却找到姜茯谣,神色有些不安。 “姜小姐,我…我…”柳文柏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开口。 “柳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姜茯谣问道。 柳文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姜小姐,我知道穆小姐对我…有意,我…我也很喜欢她,只是…只是我身份卑微,配不上她…” 姜茯谣笑了笑,说道:“柳公子此言差矣,你才华横溢,前途无量,怎会配不上清婉?不过是还未金榜题名罢了。待你高中之后,谁还敢说你配不上她?” 柳文柏听到姜茯谣这么说,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姜小姐说得对!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要金榜题名,风风光光地迎娶穆小姐!” 第562章 如今才认祖归宗 会试在即,京城的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 贡院附近,客栈爆满,考生们个个挑灯夜读,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焦虑的味道。 只是这春寒料峭,加上连日来的精神紧绷,不少考生病倒了。 头疼脑热、咳嗽不止,甚至还有人直接昏厥过去,更添了几分恐慌。 姜茯谣听闻此事,便带着药铺的掌柜和几个得力徒弟,在贡院附近支起了个义诊的摊子。 药铺掌柜的本来还有些犹豫:“夫人,这抛头露面的,怕是不妥吧?”姜茯谣睨了他一眼:“救人要紧,哪来那么多讲究。再说了,咱们诊金收得低,药材又好,不怕没人来。” 果然,一开始有些考生见是女大夫,还有些不屑,觉得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更别提看病了。 “女大夫?这…这能行吗?” 一个脸色蜡黄的考生捂着嘴,怀疑地打量着姜茯谣。 “是啊,我还是找个老郎中看看吧……”另一个考生附和道,转身就想走。 姜茯谣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诸位不必担心,小女子虽是女流之辈,但这医术却是不输男子的。况且,诊金随意,分文不取也无妨,只希望能为各位考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话一出,不少囊中羞涩的考生都动心了。 毕竟,这京城的物价高得吓人,看一次病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况且,姜茯谣长得漂亮,说话又温柔,让人不自觉地就放下戒备。 “那…那就试试吧。” 先前那个脸色蜡黄的考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姜茯谣细细地为他诊脉,然后开了药方。 “一日三次,饭后服用,不出三日,便可痊愈。”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的义诊摊子前门庭若市。 她医术精湛,药到病除,很快就赢得了考生们的信任。 甚至有些原本对女大夫不屑一顾的考生,也偷偷摸摸地过来看病。 “姜大夫,您真是妙手回春啊!我这头疼病,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治好,您一剂药下去,立马就不疼了!”一个考生激动地说道。 “姜大夫,您真是活菩萨啊!要不是您,我这次会试肯定要名落孙山了!” 另一个考生感激涕零。 姜茯谣只是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大夫,我这几日总是心慌,夜里也睡不好,您给看看?” 一个脸色苍白的考生紧张地问道。 姜茯谣搭上他的脉,沉吟片刻:“这是思虑过重,加上休息不足导致的。我给你开几副安神补气的药,回去按时服用,再注意休息,便无大碍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考生如获至宝地接过药方,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病人,姜茯谣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容珩寻来时,正看到她额上渗出的细汗,和略显疲惫的神色。 他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这小女人,就是闲不住,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跑这儿来受罪。 他走到姜茯谣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不知道自己身子弱吗?” 姜茯谣抬头看到他,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这不是看他们可怜嘛,能帮一点是一点。” 容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姜茯谣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接过她手中的药箱,柔声道:“行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吧,你跟我回去休息。” 姜茯谣也不推辞,顺势起身,任由他牵着自己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回到王府,两人终于可以独处了。 上次被孩子打断的事情,容珩可一直记着呢。 他一把将姜茯谣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谣儿,我们继续……” 姜茯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拒绝。 两人之间的情意,早已无需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依旧每日去义诊,直到会试开始才作罢。 她的善举,在考生中传为佳话,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这位王妃,看着面生得很,以前怎么没见过?”一个考生好奇地问道。 “可不是嘛,而且医术如此高明,怕不是一般人。”另一个考生附和道。 “我听说啊……”一个消息灵通的考生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位王妃,可是那位战神王爷的妻子!” “战神王爷?五皇子容珩?”众人惊讶不已。 “正是!而且这位王妃,还是丞相府的真千金,之前被掉包了,如今才认祖归宗。” 第563章 他的牵挂 “我的天!这也太传奇了吧!” 消息一经传开,众人对姜茯谣的身份更是敬佩不已。 原来,她不仅医术高明,还有如此显赫的身份背景。 而姜茯谣和容珩,对这些传言并不在意。 他们更享受彼此的陪伴,以及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 只是,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一些意外打破…… 姜茯谣的义诊摊子,本是出于善心,却不想引来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起初只是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摊子附近徘徊,打探着什么。 姜茯谣眼角余光扫到他们,却只当没看见,依旧专心致志地为病人诊脉。 这些人见她不为所动,便壮着胆子上前,拐弯抹角地打听起容珩的喜好、朝中的局势等等。 姜茯谣神色不变,只淡淡地回一句:“治病。”便不再理会。 几次试探无果后,这些人又换了策略。 这日,一个俊俏书生模样的男子来到摊子前,捂着胸口,作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大夫,在下胸口闷痛,呼吸不畅,还请大夫救命!” 姜茯谣照例为他诊脉,却发现脉象平稳,并无异样。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男子一眼:“这位公子,你这脉象有力,并无大碍,可是另有所求?” 男子脸色微红,却依旧装模作样:“大夫此言差矣,在下确实身体不适,还望大夫……” “公子,”姜茯谣打断他的话,“若想让我为你走后门,那便不必再装了。我这里只看病,不看其他。” 男子被她一语道破心思,尴尬地站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这些小伎俩,姜茯谣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是,这些事都被暗中观察的陆青看在眼里,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了容珩。 容珩一听,顿时怒火中烧。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打他王妃的主意! 他原本就对姜茯谣抛头露面有些不满,现在更是担心她的安危。 这日,姜茯谣刚准备出门去义诊,就被容珩拦了下来。 “谣儿,今日便不必去了。” 姜茯谣不解:“为何?” 容珩语气里带着一丝霸道:“不为何,我说不去就不去。” 姜茯谣柳眉微蹙:“我答应了那些考生……” “他们有什么好答应的!” 容珩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浓密的剑眉微微蹙起,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担忧。 “一群酸腐书生,能有什么出息!” 他语气有些不屑,仿佛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你若实在闲得慌,不如在家陪我。”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姜茯谣的身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姜茯谣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变化,心中一暖。 她知道,容珩并非真的看不起那些考生,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柔声解释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们……” 容珩见她还是想去,眼珠一转,心中顿时生出一计。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狡黠,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小世子抱过来!” 他的声音清朗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乳娘抱着白白胖胖的小世子走了进来。小 世子身穿一件粉红色的锦缎小袄,头上戴着一顶虎头帽,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小世子一见到姜茯谣,立刻就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想要姜茯谣抱抱。 姜茯谣的心瞬间被融化了。 她连忙接过小世子,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的乖宝贝儿!” 小世子咯咯地笑着,小手紧紧地抓住姜茯谣的衣襟,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容珩趁机说道:“谣儿,你看,团子这么小,正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你就别出去了。” 他的语气温柔而宠溺,目光落在姜茯谣和小世子身上,充满了爱意。 姜茯谣看着怀中可爱的团子,又看了看容珩略带委屈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小世子的后背,柔声说道:“好吧,那我就留在家里陪我的乖宝贝儿。”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都待在王府里,陪着小世子玩耍。 她教他说话,给他唱歌,陪他玩游戏。 看着小世子一天天长大,姜茯谣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容珩见她不再执着于义诊,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姜茯谣心地善良,不愿看到百姓受苦。 但他更担心她的安危。如今,她能够安心地待在府里,他也就放心了。 第564章 我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 姜茯谣最初几天确实被软糯的小世子缠得脱不开身。 小家伙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像会说话似的,总是黏在她身上,咿咿呀呀地叫着“娘亲、娘亲”。 姜茯谣的心都要化了,哪还顾得上其他? 可渐渐地,她察觉到一丝异样。 乳娘自从那天把小世子抱来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她问容珩,容珩总是含糊其辞,一会儿说乳娘回家探亲,一会儿又说乳娘身子不适。 更让她起疑的是,容珩变得格外粘人。 往常他日理万机,总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可这几天却像个甩不掉的尾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只要她一提要出门,他就搬出小世子当挡箭牌:“谣儿,团子还小,离不开你。” 姜茯谣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容珩的小心思? 分明就是想把她困在王府里!她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这日,她故意逗弄着小世子:“团子,想不想跟娘亲出去玩呀?” 小世子一听“玩”字,立刻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姜茯谣便顺势对容珩说道:“你看,团子也想出去透透气,我带他去女学看看装修得如何了。” 容珩一听,脸色微变:“女学?去那里做什么?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有我在,能有什么事?”姜茯谣不以为然。 “再说,女学那边我也许久没去了,总得去看看进度。” 容珩还想再说什么,姜茯谣已经抱着小世子往外走了。 他无奈,只得跟上。 到了女学,姜茯谣仔细地查看了每一间教室、每一个寝室,对装修的进度和质量都十分满意。 她一边看,一边和小世子说着话,完全没有理会跟在身后的容珩。 容珩看着她和小世子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酸溜溜的。 他走上前,从姜茯谣怀里接过小世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谣儿,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姜茯谣却摇了摇头:“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什么?”容珩的声音陡然拔高,“住在这里?这里怎么住人?” “怎么不能住人?”姜茯谣反问,“这里有床,有被子,什么都有。” 容珩气得脸色铁青:“姜茯谣,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要气我?” 姜茯谣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 她就是要让他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我哪有气你?”她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只是觉得这里环境清幽,适合小世子休养。再说,我也想在这里多待几天,督促一下装修进度。” “督促进度?”容珩冷笑一声,“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什么意思?”姜茯谣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容珩怒道。 “你就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 她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容珩,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容珩,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在这里住几天而已,你何必这么激动?” “激动?”容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你却这样对我!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姜茯谣一时语塞。 “你说啊!”容珩步步紧逼,“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别人?” “你胡说什么!”姜茯谣被他逼得有些恼怒,“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去?”容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示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容珩,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她,等着她哄。 她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容珩,我不是不愿意跟你回去,我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追问。 姜茯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一些空间。这段时间,你太粘我了,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容珩愣住了。他没想到,姜茯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她喜欢他粘着她,喜欢他对她好。 “我……我太粘你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姜茯谣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爱护我,可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空间需要守护。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仅仅是恋人,更是彼此独立的个体。” 容珩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世子,陷入了沉思。 小世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在安慰他。 第565章 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姜茯谣不再理会容珩的质问,转身就走,裙摆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 她快步走回女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容珩独自站在风中,脸色铁青。 怀中的小世子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容珩低头看着哭闹不止的小世子,心中更加烦躁。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抱着孩子拂袖而去。 回到王府,容珩依旧余怒未消。 他把小世子交给奶娘,便阴沉着脸坐在书房里生闷气。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姜茯谣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淡。 难道她真的不爱他了吗?难道她心里真的有别人了? 越想越烦躁,他猛地一拍桌子,吓得一旁的陆青浑身一颤。 “王爷……”陆青小心翼翼地开口。 “去!给本王盯着王妃!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本王汇报!” 容珩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是!”陆青连忙领命而去。 姜茯谣独自一人待在女学里,心中五味杂陈。 容珩的质问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并非不爱他,只是觉得他最近的变化太大,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曾经那个杀伐果决的战神,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粘人的孩子,让她感到窒息。 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充满了迷茫。 难道生了孩子之后,男人都会变成这样吗?难道他们的爱情真的走到了尽头?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她打开门,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 “阿妍?”姜茯谣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 巫女阿妍,容珩的红颜知己,一个神秘而古怪的女人。 自从她嫁给容珩之后,阿妍便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了。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王妃,听说你和王爷吵架了?”阿妍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姜茯谣苦笑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王府里都传遍了。”阿妍耸了耸肩,“看来王爷这次是真的惹你生气了。” “没有。”姜茯谣淡淡地否认道。 “还说没有?”阿妍一脸不信,“你看看你这脸色,比鬼还白!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能把你气成这样?干脆和他离了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更好的男人,保证比王爷强一百倍!” 姜茯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提议逗笑了:“阿妍,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和王爷之间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呢?”阿妍一脸认真,“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可不想看到你受委屈!” 姜茯谣心中一暖,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阿妍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总觉得姜茯谣和容珩之间的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帮帮你!”阿妍自言自语道。 突然,她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有了!”她兴奋地拍了拍手,“我这就去帮你!” 说完,她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姜茯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阿妍又要搞什么鬼? 当天深夜,一个身穿男装的身影悄悄潜入了女学。 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庞显得格外清冷。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姜茯谣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姜茯谣正躺在床上熟睡。 他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的眉眼依旧清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泪痕。 他心中一痛,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谣儿……”他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对不起……” 突然,姜茯谣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谁?”她警惕地问道。 那身影连忙收回手,后退一步,躲进了阴影里。 “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姜茯谣猛然坐起身,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阿……阿妍?”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你怎么穿成这样?” 阿妍尴尬地笑了笑,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故作潇洒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个雌雄莫辨的“美男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你大半夜的,跑来这里干什么?”姜茯谣定了定神,问道。 姜茯谣盯着眼前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才迟疑地开口:“阿妍,你……你该不会是喝多了吧?” 第566章 我才没有对她图谋不轨! 这身男装穿在她身上,虽然略显宽大,却意外地合适,衬得她身形更加修长挺拔,只是这过于俊美的脸庞,与男装打扮实在有些违和。 阿妍不满地撇了撇嘴:“说什么呢!我清醒得很!这可是我特意为了你准备的!” 她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摆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姿势,“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姜茯谣哭笑不得:“你大半夜的,穿成这样跑来我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阿妍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压低声音说道:“当然是来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啊!” “拯救我?”姜茯谣一头雾水。 “没错!”阿妍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我看你和容珩那家伙吵架吵得厉害,就知道你们之间肯定出了问题。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配!所以我决定,亲自出马,帮你找到真正的幸福!” 姜茯谣这才反应过来,阿妍是误会她和容珩的关系了。 她连忙解释道:“阿妍,你误会了,我和王爷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小吵小闹?别骗我了!”阿妍打断了她的话。 “女人啊,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既然容珩不懂得珍惜你,那就换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姜茯谣无奈地扶额:“阿妍,你真的想多了。我和王爷之间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不行!我必须操心!”阿妍态度坚决,“你可是我的好姐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跳进火坑!” 她顿了顿,突然凑近姜茯谣,神秘兮兮地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姜茯谣更加疑惑了,“你不是来找阿妍的吗?她不在啊……” 阿妍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茯谣。我一直很仰慕你,你就像天上的星辰,那么耀眼,那么迷人……” 姜茯谣吓得连忙把手抽回来,连连摆手:“阿妍,你……你冷静一点!我……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阿妍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容珩的事伤心,但他真的不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他根本就不懂你!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真正理解你,欣赏你!”她一把拉起姜茯谣的手,“走!我带你去看星星!今晚的星星一定很美!” 姜茯谣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地被她拉着往外走。 而此时,王府书房里,容珩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陆青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王爷,王妃……王妃她……”陆青吞吞吐吐地开口。 “王妃怎么了?”容珩猛地停住脚步,语气冰冷。 “王妃……王妃她跟一个男人出去了……”陆青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容珩脸色骤变,“哪个男人?胆子这么大,敢拐走本王的王妃?!” “是……是巫女阿妍……”陆青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阿妍?”容珩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想干什么?!”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剑,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陆青,备马!本王要去把王妃追回来!” 另一边,阿妍拉着姜茯谣来到王府后花园的一处僻静的角落。 “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啊!”阿妍指着夜空中的繁星,故作浪漫地说道。 姜茯谣却丝毫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她只想赶紧摆脱这个疯女人。 “阿妍,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不急,再待一会儿……”阿妍却拉着她不放,“茯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容珩并不是你的真命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阿妍!你给我放开王妃!” 容珩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将姜茯谣拉到自己身后,目光凌厉地瞪着阿妍。 阿妍却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容珩,你干什么?我和茯谣只是出来赏星星而已!” “赏星星?”容珩冷笑一声,“大半夜的,穿成这副鬼样子,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 “你……”阿妍气结,“你凭什么管我?我和茯谣是好姐妹,我想带她去哪里就去哪里!” “好姐妹?”容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本王怎么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多了个‘好姐妹’?而且这个‘好姐妹’还对王妃图谋不轨?” “你胡说八道!”阿妍恼羞成怒,“我什么时候对茯谣图谋不轨了?我只是……” 第567章 醒了? “只是什么?”容珩步步紧逼,“只是想趁虚而入,抢走本王的王妃?” 阿妍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她狠狠地瞪了容珩一眼,最终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去。 “茯谣……”阿妍刚走,容珩就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柔声问道,“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容珩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将姜茯谣拉到身前,仔细打量着,仿佛要确认她是否毫发无损。 姜茯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挣脱开他的手,语气冷淡:“王爷多虑了,阿妍只是我的朋友。” “朋友?”容珩的语气又冷了下来。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衣衫不整,这叫朋友?王妃莫不是把本王当成傻子?” “王爷!”姜茯谣也来了脾气,“阿妍是女子,只是穿了男装而已,何来孤男寡女之说?况且,我们只是在赏星,王爷未免管得太多了!” “本王是你的夫君,自然要管!”容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身为王妃,却与其他男子如此亲近,成何体统!” “男子?王爷的眼睛莫不是出了问题?”姜茯谣怒极反笑。 “阿妍分明是女子,王爷却硬要说成是男子,王爷究竟是怀疑我,还是怀疑王爷自己?” “你……”容珩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心中怒火更盛,“姜茯谣,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本王亲眼所见,岂会有错?你与那阿妍举止亲密,分明就是……” “就是什么?”姜茯谣的眼眶红了。 “王爷是想说我与阿妍有私情吗?王爷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本王……”容珩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一软,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本王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姜茯谣冷笑一声。 “王爷若是真的担心我,就不会这般无理取闹!王爷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怀疑我!”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一颗颗滚落下来。 “茯谣,我……”容珩慌了神,想要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却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姜茯谣哽咽着说道,“王爷既然如此不信任我,这王妃,不做也罢!我们和离吧!” “和离?”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容珩脑袋嗡嗡作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看着姜茯谣决绝的背影,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想起之前姜茯谣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想起她对自己的疏远和冷淡,想起她看向其他男子时眼中流露出的欣赏和钦佩…… 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害怕,害怕她真的会离开自己,害怕她会喜欢上别人。 他猛地追上去,从怀中掏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塞到姜茯谣手中。 “茯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支玉簪,是我亲手打磨的,本来想……想等你的生辰再送给你……” 姜茯谣看着手中的玉簪,泪水流得更凶了。 她知道,容珩虽然嘴硬,但心里其实还是很在乎她的。 “茯谣,我最近太忙了,忽略了你,是我的错……”容珩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只是……只是害怕,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卑微,甚至有些丢脸。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想挽回她。 他紧紧地抱住姜茯谣,不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茯谣,别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一丝脆弱。 姜茯谣被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心中的委屈和怨气也渐渐消散。 她知道,容珩其实也是在乎她的,只是他表达爱的方式有些笨拙,有些霸道。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后花园的角落里,一株海棠树悄然绽放,粉色的花瓣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这对和好的恋人祝福。 第二天清晨,姜茯谣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容珩的怀里。她 轻轻地动了动身子,容珩也醒了。 “醒了?”容珩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温柔。 姜茯谣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以后不许再跟阿妍那疯女人走那么近了。” 容珩霸道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第568章 考官会怎么想? 姜茯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吃醋了?” “没有!”容珩矢口否认,耳朵却悄悄红了。 姜茯谣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还说没有,耳朵都红了。” 容珩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茯谣,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姜茯谣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柔情蜜意。“好。” 在女学简陋的厢房里凑合了一夜,姜茯谣只觉得浑身酸痛。 她揉着僵硬的脖子,心里暗自腹诽容珩,好好的王府不住,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第二天一大早,容珩就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春风得意,仿佛昨夜的争吵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 他甚至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听得姜茯谣直想翻白眼。 “茯谣,我已命人将乳娘接了回来,以后孩子便有人照顾了。” 容珩说着,拉起姜茯谣的手,轻轻摩挲着,“不过,你也要多陪陪孩子,毕竟你陪伴他的时间比我还少。”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说的好像你陪孩子的时间很多似的,还不是整日忙着你的国家大事,风花雪月? 容珩似乎没察觉到姜茯谣的敷衍,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我还让人准备了些你爱吃的糕点,待会儿一起用早膳。” 姜茯谣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今天就又跟没事人一样了。 用过早膳,姜茯谣便回了王府。刚进府门,就看到姜雪茹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 “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姜雪茹一见姜茯谣,立刻迎了上来,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姐姐,求求你帮帮文柏哥哥吧!” 姜茯谣心中冷笑,这姜雪茹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怎么了?”姜茯谣故作不知地问道。 “文柏哥哥他……他……”姜雪茹哽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姜茯谣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文柏哥哥他……他参加会试,可是……可是……”姜雪茹终于哭了出来。 “可是他没能通过第一拨考试……” 姜茯谣心中了然,原来是为了这事。 今年的会试分了两拨进行,第一拨考试结束后,第二拨的考生便四处打听考题答案,甚至有人高价售卖考题。 “所以呢?你想让我帮他作弊?”姜茯谣挑眉问道。 姜雪茹连忙摇头:“不,不是的,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担心文柏哥哥……” 姜茯谣冷哼一声:“担心他?担心他就让他自己好好努力,而不是想着走歪门邪道!” 姜雪茹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可是……可是这次的考题实在太难了……文柏哥哥他……他也很努力了……” “难?难就对了!”姜茯谣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会试本就是选拔人才的考试,如果人人都能轻松通过,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官了?” 姜雪茹还想说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行了,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帮他的。如果他真的有本事,就凭自己的实力考过,如果没本事,那就趁早放弃!” 姜雪茹见姜茯谣态度坚决,知道再求也没用,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傍晚,柳文柏一脸颓丧地来到姜茯谣的院子。 “茯谣……”柳文柏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雪茹说……你不想帮我?”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叹了口气,这柳文柏也是个被姜雪茹蒙蔽的可怜虫。 “文柏,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帮你。”姜茯谣耐心地解释道。 “会试的考题是绝密的,就算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更何况,就算你这次侥幸通过了,下次呢?难道每次都要靠作弊吗?” 柳文柏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 “我知道你不想放弃,但是你要明白,作弊不是长久之计。”姜茯谣劝道。 “与其想着走捷径,不如脚踏实地地努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柳文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是……我已经打听过了,有人在卖这次的考题……” 姜茯谣心中一沉,看来这柳文柏是真的动心了。 “文柏,你听我说,”姜茯谣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道。 “就算你真的买到了考题,也不一定能通过考试。你想想,既然有人在卖考题,那肯定会有很多人买,到时候大家答的都一样,考官会怎么想?” 第569章 不要只考虑你自己 柳文柏愣住了。 “而且,”姜茯谣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被抓到了,会有什么后果?不仅你会身败名裂,还会连累你的家人,你真的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柳文柏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下大错。 “茯谣,谢谢你,”柳文柏感激地说道,“我差点就……就……” 他没再说下去,但姜茯谣知道他想说什么。 “文柏,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姜茯谣鼓励道,“我会一直支持你。” 柳文柏走后,姜茯谣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阻止了柳文柏走上歧途,但也明白这只是暂时的。 姜雪茹不会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帮柳文柏,而柳文柏对姜雪茹的痴情,也让他很容易被利用。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姜雪茹又来找她。 好在姜雪茹似乎消停了,这让姜茯谣稍稍松了口气。 会试第二场考试如期举行。果不其然,考题与之前流传的完全不同,那些花了大价钱买题的考生全都傻眼了。 考场上哀嚎遍野,有人捶胸顿足,有人破口大骂,甚至有人直接晕厥了过去。 最后,能够完整考完第二场的,只有少部分人。 消息传开,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那些买题的考生纷纷咒骂卖题的人,甚至有人跑到卖题的人家里闹事。 一时间,京城乱成一团。 朝廷对此事也高度重视,下令彻查此事。 最终,所有参与买卖考题的人都受到了严惩,不仅被取消了考试资格,还被永久禁止进入官场。 姜茯谣出门采买胭脂水粉时,听到几个贵女正在议论此事。 “真是活该!这些人为了功名利禄,竟然不惜走歪门邪道,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可不是嘛!听说还有人花了上千两银子买考题,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另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的女子附和道。 “这下好了,朝廷下令,以后凡是参与买卖考题的,一律不准进入官场。我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混!” 姜茯谣听着她们的议论,心中却有些不认同。虽然买卖考题确实不对,但朝廷一刀切的做法也未免太过严苛。 有些人或许只是想赚点钱,并没有什么恶意,而有些人或许是真的想通过考试,只是方法用错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姜茯谣忍不住插嘴道。 “有些人或许只是想赚点钱,并没有什么恶意,而有些人或许是真的想通过考试,只是方法用错了。” 几个贵女闻言,都转头看向姜茯谣。鹅黄色衣裙的女子上下打量了姜茯谣一番,语气有些不屑:“你是谁啊?也敢在这里指点江山?” 姜茯谣淡淡一笑:“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朝廷的律法固然重要,但也应该考虑到具体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桃红色衣裙的女子冷哼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朝廷的律法是儿戏吗?说改就改?” 姜茯谣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继续说道:“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律法不能适应现实情况,那就应该修改律法,而不是一味地墨守成规。” 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想修改律法?真是不自量力!” 姜茯谣懒得再跟她们争辩,转身离开了。 回到王府,姜茯谣将这件事告诉了容珩。 容珩听后,沉思了片刻,说道:“茯谣,你说的有道理。律法确实应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不能一成不变。” “只是,这件事牵扯甚广,想要修改律法并非易事。” 容珩叹了口气,“而且,朝中那些老顽固,恐怕也不会轻易同意。” 姜茯谣也知道其中的困难,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王爷,我们可以先收集一些证据,证明律法的不足之处,然后再向皇上建议修改律法。” 容珩点了点头:“也好,我先派人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接下来的几天,容珩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收集证据。 姜茯谣则在家中整理资料,为修改律法做准备。 这天,容珩突然收到消息,说是有人在城外私下买卖考题。 容珩立刻带着人马赶往城外,将那些人当场抓获。 审问之后,容珩得知,这些人并非普通的商人,而是朝中一些官员的家眷。 他们利用自己的关系,获取了考题,然后高价卖给那些想要走捷径的考生。 第570章 清婉,等我 姜茯谣起初只是觉得这些贵女的议论有趣,毕竟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们义愤填膺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小猫。 但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一刀切的做法固然简单粗暴,却也失了公允。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终于捕捉到几个关键的人名。 便悄然离开,打算回去和容珩商量。 回到王府,姜茯谣把听到的绘声绘色地讲给容珩听,尤其着重强调了那几个官员家眷的名字。 “王爷,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傻?自己家里有权有势的,还搞这些歪门邪道,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容珩听完,剑眉微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茯谣,你说的不错,这些人确实愚蠢。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科举考试的竞争有多激烈。”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一丝欣赏。 “那个柳文柏,倒是个可造之材。若是能好好引导,将来必成大器。” 姜茯谣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担忧:“王爷的意思是……?” 容珩听完,剑眉微挑,沉吟片刻说道:“一刀切确实有些不妥。科举舞弊固然可恨,但其中也难免有被蒙蔽利用之人。若是因此埋没了一些真正的人才,未免可惜。” 他顿了顿,又道,“这柳文柏的策论倒是有些见地,颇有锋芒,之前我还颇为欣赏。” 姜茯谣闻言,心中暗笑,容珩这是惜才了。 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王爷惜才之心,令人敬佩。只是这柳公子,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蛊惑,只怕难堪大用。” 容珩却摇了摇头。 “玉不琢不成器,人亦如此。若是能加以引导,未必不能成大器。”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科举取士,本就是为了选拔人才。如今朝廷一刀切的做法,固然能震慑宵小,却也埋没了真正的人才。我打算修改律令,将那些坑蒙拐骗的取消资格,但那些通过正常渠道获取信息,只是想增加一些胜算的,则可以网开一面。” 于是,在容珩的推动下,朝廷的律令得到了修改。 那些真正作弊的考生受到了严惩,而那些只是想通过一些“小手段”提升自己竞争力的考生,则保留了考试资格。 这一举措,既维护了科举考试的公平性,也避免了人才的流失。 与此同时,柳文柏正经历着煎熬的等待。 考场上的混乱让他心烦意乱,发挥失常,他担心自己会名落孙山。这几天,他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穆清婉看出他的不安,便主动提出带他出去散心。 “文柏,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太过忧虑。” 穆清婉柔声安慰道,“就算这次不中,下次还有机会。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看风景,放松一下心情。” 柳文柏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泛舟湖上,游山玩水,暂时忘却了科考的压力。 穆清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知道柳文柏的压力很大,便想方设法地开导他,陪他游湖、爬山,欣赏风景,希望能让他放松心情。 “文柏,你看这湖光山色,多美啊!你应该把考试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穆清婉柔声说道,目光温柔如水。 柳文柏勉强笑了笑,心中却依然沉甸甸的。 “清婉,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可是我……” “我知道你担心考试结果,”穆清婉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但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无论结果如何,我都相信你。” 她的温柔和体贴,像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柳文柏的心田,让他焦躁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终于,放榜的日子到了。柳文柏忐忑不安地来到榜单前,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名字上——柳文柏! 他激动地浑身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没错,就是他的名字! 他成功了!他通过了会试! 柳文柏欣喜若狂,一路飞奔回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穆清婉。 “清婉!我过了!我通过会试了!” 他激动地一把抱住穆清婉,兴奋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穆清婉也为他感到高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文柏,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柳文柏紧紧地抱着她,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清婉,等我殿试过了,我就去提亲!” 第571章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穆清婉羞涩地点了点头,脸颊绯红如春日桃花,眼波流转间尽是甜蜜。 柳文柏的喜悦感染了她,也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回到姜府,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兴奋得像只小鸟。 “茯谣,茯谣!文柏他高中了!他高中了!” 姜茯谣看着穆清婉兴高采烈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我知道,你都说了八遍了。” 她打趣道,“瞧你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自己高中了呢。” 穆清婉却丝毫不在意姜茯谣的调侃,拉着她的手喋喋不休地说着柳文柏的种种好,仿佛他是什么绝世奇才一般。 姜茯谣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暗暗感叹:恋爱中的女人,果然都是傻子。 不过,这种傻气,倒也透着几分可爱。 她耐着性子听穆清婉絮叨了半天,最后实在招架不住,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茯谣,你说,文柏他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的,对不对?” 穆清婉一脸期待地望着姜茯谣。 姜茯谣看着穆清婉闪闪发亮的眼睛,心中软了下来。 “当然,柳公子才华横溢,又如此努力,将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得到姜茯谣的肯定,穆清婉更加兴奋,拉着她继续畅想未来,描绘着两人婚后的美好生活。 姜茯谣看着她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也不忍心打断,只得陪着她一起傻笑。 从姜府出来,姜茯谣心情愉悦地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微风拂面,带着一丝花香,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是阿妍。 阿妍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姜茯谣。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 姜茯谣心中一动,连忙上前叫住她。“阿妍!” 阿妍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低下了头,似乎想要避开她。 姜茯谣见状,心中疑惑,快步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道:“阿妍,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阿妍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姜茯谣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心中更加担忧。 “阿妍,你不用瞒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阿妍抬起头,看着姜茯谣真诚的眼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姜茯谣试探着问道,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旋了许久。 阿妍的身子微微一颤,眼神闪烁,避开了姜茯谣的目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茯谣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妍,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随时都在。” 阿妍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却依然什么也没说。 姜茯谣见她如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道别离开。 看着姜茯谣远去的背影,阿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紧紧咬着嘴唇,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她想告诉姜茯谣真相,却又害怕她知道后会远离自己。 最终,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回村寨,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方。 与此同时,容珩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他收到消息,说村寨里的村民受到了惊吓,需要安抚。 他想了想,决定派人去村寨,将村民们接回京城安置。 就在他准备下令的时候,一名侍卫匆匆来报。“王爷,王妃回来了。” 容珩闻言,放下手中的笔,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让她进来。”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姜茯谣便走进了书房。 “王爷,我回来了。”姜茯谣笑着说道。 容珩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软。“路上可还顺利?” “嗯,很顺利。” 姜茯谣走到他身边,将路上遇到阿妍的事情告诉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王爷,我觉得阿妍好像有什么心事,但她又不肯告诉我。我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容珩听完,眉头微微皱起。“阿妍?就是上次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巫女?” 姜茯谣点了点头。 “就是她。” 容珩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她不肯说,我们也不好勉强。不过,你说的也对,她一个人在外面,确实让人不放心。这样吧,我派人去查一下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姜茯谣闻言,心中稍安,感激地看了容珩一眼。“谢谢王爷。” 容珩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第572章 都是苦命人 阿妍的离去,在姜茯谣心中荡起了一丝涟漪。 但很快,这涟漪便被王府的琐事和与容珩的甜蜜冲淡了。 她不是个喜欢纠结的人,既然阿妍选择离开,必然有她的理由。 朝堂之上,一切尘埃落定。容瑄被圈禁,其党羽一一被清除,曾经动荡不安的局面终于恢复了平静。 皇帝对容珩愈发倚重,每每下朝后都要将他留下,询问治国之道,探讨军政要事。 这对容珩来说,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以往,他和皇帝之间总是隔着厚厚的屏障,如今这屏障却在日渐消融。 这是容珩第一次与皇帝如此亲近。 如今,他却发现,皇帝其实并非他想象中那般冷酷无情,他也有着寻常父亲的慈爱和担忧,只是深藏不露罢了。 这日,容珩正准备告退,皇帝却叫住了他。 “珩儿,”皇帝的声音有些疲惫,“你恨朕吗?” 容珩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恨吗?或许曾经有过一丝怨怼,但如今,早已烟消云散。“不恨。”他平静地回答。 皇帝叹了口气,“那……你爱朕吗?” 容珩沉默了片刻,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不爱。” 皇帝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朕知道,朕不是个好父亲。这些年,委屈你了。”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听说,你已经有儿子了?”皇帝突然转移了话题。 容珩点点头,“是。” “朕……还没见过他呢。”皇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渴望。 “明日,你带他进宫来,让朕看看。” “好。”容珩应道。 第二日,容珩和姜茯谣带着孩子一同进宫。孩子尚在襁褓之中,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 皇帝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慈爱。 他逗弄着孩子,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她以为皇帝是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如今看来,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渴望亲情,渴望天伦之乐。 “这孩子,长得真像你。”皇帝对容珩说道。 姜茯谣在一旁笑着附和:“臣妾也觉得,这孩子眉眼之间,与王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逗弄了一会儿孩子,皇帝似乎有些累了,便将孩子还给了姜茯谣。 “你们去吧,去看看你母妃。” 容珩和姜茯谣带着孩子来到贤妃的宫殿。 贤妃看到孙子,自然是喜不自胜,抱着孩子就不肯撒手。 “母妃,”容珩看着贤妃,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您的身体可好些了?” 贤妃笑着点点头,“好多了,好多了。有你和茯谣在,母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姜茯谣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孩子柔嫩的脸颊,目光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关切地问道:“母妃,您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太医怎么说?” 贤妃慈爱地望着怀中的孙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太医说,只要好好调养,就没事了。哀家啊,就等着抱重孙呢!”贤妃说着,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却充满了喜悦的光芒。 三人围绕着孩子又闲聊了一会儿,姜茯谣时不时逗弄着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转向贤妃,带着一丝犹豫和探寻。 “母妃,”她轻声问道,“您……您知道阿妍吗?” 贤妃抱着孩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将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看向姜茯谣,反问道:“阿妍?哪个阿妍?哀家认识的阿妍可不少。” “就是上次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巫女,”姜茯谣解释道。 “那个气质清冷,医术高明的女子。”? 她回忆着阿妍的样貌,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怀念。 贤妃略微思索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哦,你说她啊。怎么突然提起她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茯谣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说道:“她走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王府,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甚至连一声道别都没有。”? 她低垂着眼帘,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伤感。 贤妃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说道:“这孩子,也是个苦命人。罢了,既然她选择离开,必然有她的理由,就由她去吧。” 贤妃说着,轻轻拍了拍姜茯谣的手,以示安慰。 第573章 他一点都不在乎? 姜茯谣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探究,问道:“母妃,您知道阿妍的身世吗?她似乎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过去。” 贤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哀家也不知道。她很少提起自己的过去,哀家也不好多问。”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孩子,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让人难以靠近。” 姜茯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阿妍的身世更加好奇,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阿妍不愿提及,她也不便追问。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阿妍,希望她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姜茯谣将孩子留在了贤妃宫中,柔声哄着贤妃:“母妃,这小家伙就先放在您这儿几天,过几日我再接他回去。您也正好可以享享天伦之乐。” 贤妃抱着孩子,眉开眼笑,哪有不愿意的? “好,好,就依你。这小家伙,哀家稀罕得紧!” 辞别贤妃后,姜茯谣便带着贴身丫鬟踏上了回府的马车。 然而,马车却并未直接驶向王府,而是拐了个弯,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 城郊一处僻静的院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这里,便是姜茯谣的生母,李婉妍如今的住所。 自从与姜家断绝关系后,姜茯谣便将李婉妍安置在了这里,与她的养父江致明比邻而居。 姜茯谣刚踏入院门,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循声望去,只见李婉妍正与江致明在院中品茶聊天,两人之间气氛融洽,俨然一对老朋友。 李婉妍身着布衣,却难掩其温婉的气质;江致明则是一身素袍,更显儒雅风范。 “爹,娘!”姜茯谣笑着唤了一声。 李婉妍和江致明闻声抬头,脸上皆是欣喜之色。 “谣儿来了!” 李婉妍连忙起身迎上前,拉着姜茯谣的手,上下打量一番。 “最近可好?在王府住得还习惯吗?” “都好,都好。”姜茯谣笑着答道,“王爷待我极好,您不必担心。” 一旁的江致明也关切地问道:“珩儿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姜茯谣笑着摇了摇头,“爹,您就放心吧,王爷疼我还来不及呢!” 这时,院中的仆人们也纷纷上前行礼。“老爷,夫人。” 李婉妍和江致明两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这…这孩子…”李婉妍嗔怪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脸上却泛起一丝红晕。 江致明也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谣儿,这…这称呼,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姜茯谣看着两人这副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有什么不妥的?爹娘本就该在一起,如今这样,岂不是正好?” 李婉妍和江致明被姜茯谣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两人都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姜茯谣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前世,她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如今,能够看到自己的父母如此幸福,她心中无比欣慰。 在李婉妍这里用过晚膳后,姜茯谣才起身告辞。 李婉妍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一番,眼中满是不舍。 回到王府,容珩早已等候多时。 见姜茯谣回来,他连忙迎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怎么去了这么久?” 姜茯谣将头埋在容珩的胸膛,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轻声说道:“去看了娘,陪她说了会话。” 容珩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秀发,柔声说道:“辛苦你了。” 两人相拥片刻,便携手回了房间。沐浴更衣后,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姜茯谣醒来时,容珩已经起身。 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下床,却发现容珩又回到了床边。 “怎么不多睡会儿?”姜茯谣柔声问道。 容珩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想你了。” 姜茯谣心中一甜,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我也想你了。” 两人温存片刻后,姜茯谣想起容瑄的事情,便开口问道:“瑄王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置?” 容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叹了口气。 “姜雪茹和孩子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带过去威胁根本没用。” “那怎么办?”姜茯谣有些担忧,“总不能一直将他圈禁着吧?” “我正在想办法。”容珩说道,“只是,此事牵扯甚广,我必须谨慎行事。” 容珩叹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 “我也正头疼呢。姜雪茹和孩子都带过去了,本以为能威胁他一下,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 姜茯谣微微蹙眉,“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第574章 漠不关心 容珩点点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姜雪茹和孩子都漠不关心。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另有图谋。”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容瑄的转变,太过突然,太过诡异,让她不得不警惕。 姜茯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知道,容珩肩上的担子很重,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他。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容瑄的漠然,不像伪装,倒像是真的不在乎。 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儿漠不关心,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容珩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我派人严密监视着他,但至今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每日除了看书就是作画,生活规律得可怕。” “或许,他是在韬光养晦。”姜茯谣猜测道。 “毕竟,他失去了储君之位,心中肯定不甘。” 容珩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愿如此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容瑄的书房内,一个身形消瘦,眼神阴鸷的谋士正低声进言:“殿下,既然您对姜雪茹和孩子并无感情,不如……”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了百了,免除后顾之忧。” 容瑄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此事,风险太大。若是被人发现,我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谋士阴笑着说道:“殿下,这有何难?只需将此事嫁祸给五皇子,就说是他虐待姜雪茹母子,导致他们不堪受辱,自寻短见。届时,五皇子的名声必将一落千丈,而殿下您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容瑄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这个主意,虽然狠毒,但却很有效。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殿下放心,属下明白。”谋士躬身退下,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几日后的深夜,一伙黑衣人潜入了容珩的别院。 他们身手矫健,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姜雪茹的房间。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暗中保护姜雪茹的暗卫察觉。 暗卫们迅速出击,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姜雪茹。她惊恐地抱着孩子,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房门被撞开,一个黑衣人冲了进来。 他挥舞着手中的利剑,直刺姜雪茹。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暗卫挡在了姜雪茹面前,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剑。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姜雪茹的衣衫。 “啊!”姜雪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黑衣人见行迹败露,连忙逃窜。暗卫们紧追不舍,最终将他们全部擒获。 然而,这一切,都晚了。 姜雪茹抱着孩子,呆呆地坐在血泊之中。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终于明白了,容瑄冰冷的心底,对她和孩子从未有过真正的爱。 他眼中的柔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曾许下的誓言,如风中飘散的落叶,毫无重量。 容瑄,他根本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他们无辜的孩子。 他只是把她当作一颗棋子,一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姜雪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感到彻骨的寒冷,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让她瑟瑟发抖。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缓缓地站起身,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孩子小小的身体在她怀中颤抖。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更显得她憔悴不堪。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院中的井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痛彻心扉。 “娘…娘…”孩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手紧紧地抱着姜雪茹的脖子,发出稚嫩的哭声。 孩子的声音,如同尖锐的针,刺痛着姜雪茹的心。 姜雪茹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孩子的脸上。 孩子的脸蛋,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嫩。 她颤抖的嘴唇轻轻地吻了吻孩子的额头,柔声道:“孩子,娘对不起你。娘带你去另一个世界,好不好?在那里,没有人会伤害我们,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小脑袋埋在姜雪茹的怀中,寻求最后的温暖。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孩子身上传来的温度,这是她最后的慰藉。 第575章 榜上提名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与孩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快乐,如今都变成了锥心刺骨的痛。 她不再犹豫,抱着孩子,纵身跳入了冰冷的井中。 “扑通!”一声闷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带走了姜雪茹和她孩子的生命。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容瑄得知姜雪茹和孩子身亡的消息后,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冷酷地说道:“罢了,死了也好,省得碍事。” 他的语气,如同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有一丝感情。 他甚至没有去查看姜雪茹和孩子的尸体,一眼也不想看,仿佛她们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一种污点。 他只是冷漠地吩咐手下将她们草草安葬,就像处理一件无用的物品一样,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丝愧疚。 京城科举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如同春风拂过干涸的土地,激起阵阵涟漪。 容瑄自然也不甘落后,在府中也张罗起一场“盛大”的科举。 他自诩慧眼识珠,想借此机会笼络人才,巩固势力。 然而,容瑄生性多疑,又极度自负。 他担心有人才华盖过自己,便暗中授意手下,将考题泄露出去。 他美其名曰“给寒门子弟一个机会”,实则不过是为了操控考试结果,让那些“听话”的人上位。 考试当日,府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考生们奋笔疾书,一个个仿佛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 容瑄坐在高堂之上,看着这景象,心中得意不已。 然而,当试卷收上来后,容瑄的脸色却逐渐阴沉下来。 高分者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不少试卷内容一模一样,简直是赤.裸裸的作弊。 他勃然大怒,将负责考试的官员痛骂一顿,又下令将作弊的考生全部抓起来。 “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容瑄怒吼道,脸色铁青。 “把那些作弊的混账东西都给我抓起来,严刑拷打,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一时间,府中鸡飞狗跳,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容瑄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升起一丝恐惧。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 最终,在杀鸡儆猴般处置了几个带头的作弊者后,这场闹剧才勉强收场。 然而,这场科举却彻底成了京城的笑柄,容瑄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而此时,皇宫中,真正的科举考试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容珩并不知道容瑄府中发生的事情,他正全神贯注地准备着殿试。 殿试当日,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考生,缓缓开口道:“今日殿试,朕出一题,尔等可仔细听好。” “朕欲知,如何看待民生,又如何看待三皇子容瑄近期的所为?” 皇帝的声音洪亮,在金銮殿上回荡。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考生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皇帝会出这样一题。 这题不仅考查了他们的治国理念,更是在试探他们对容瑄的态度。 容珩微微皱眉,心中暗道:父皇这是何意?莫非是想借此机会敲打容瑄? 他略一沉思,便提笔开始作答。 他字字珠玑,言辞犀利,将民生疾苦和容瑄的荒唐行径一一剖析,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容瑄的虚伪和野心。 考试结束后,试卷被送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仔细阅览,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份卷子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份卷子,写得不错。”皇帝指着那份卷子说道。 “言辞犀利,见解独到,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份卷子正是容珩所写。 最终,经过一番评定,柳文柏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前三甲之中。 容珩的目光落在了柳文柏身上,细细打量着这位新科探花。 只见他身材修长,挺拔如松,一袭青衫更衬得他温文尔雅。 他的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力,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容珩注意到,柳文柏的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却又带着几分书卷气,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更显得他气质不凡,令人过目难忘。 容珩又想起穆清婉对柳文柏的青睐,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决定将探花之位赐予柳文柏,一来是惜才,二来也是为了成全穆清婉的心意。 于是,容珩朗声宣布:“柳文柏,本王封你为探花!” 柳文柏闻言,连忙跪下谢恩,激动的声音微微颤抖:“谢主隆恩!”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高中探花,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荣耀。 第576章 快请他进来 金銮殿上,皇帝的赞赏之词犹在耳畔,容珩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他想起姜茯谣,想起她清澈明亮的双眸,想起她坚韧不拔的性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想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殿试结束,新科状元、榜眼、探花骑着高头大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游行,接受百姓们的祝福和赞美。 柳文柏一身大红状元袍,俊朗的面容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但他却无心享受这荣耀的时刻。 他的目光不断地扫视着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经过将军府门前时,柳文柏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府门。 守门的侍卫认出他是新科探花,连忙上前行礼。 “我要见穆小姐。” 柳文柏开门见山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穆清婉便出现在门口,看到柳文柏,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恭喜你,探花郎。”穆清婉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柳文柏看着穆清婉,心中激动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上。 “清婉,嫁给我吧。”柳文柏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充满了真诚。 穆清婉看着柳文柏,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柳文柏对自己的心意,她也早已芳心暗许。 但是,她心中也有些犹豫,毕竟婚姻大事,不能草率决定。 这时,穆将军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文柏,脸色有些阴沉。 他上下打量着柳文柏,眼神锐利,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你就是新科探花?”穆将军语气冰冷地问道。 “正是晚生。”柳文柏恭敬地回答道。 穆将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文柏,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女儿?” 柳文柏毫不畏惧地迎上穆将军的目光,语气坚定地说道:“晚生虽然出身贫寒,但自幼勤奋好学,如今高中探花,将来定能有所作为。晚生对清婉一片真心,定会好好待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穆将军冷哼一声,说道:“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我要看到你的实际行动。” 柳文柏知道穆将军是在考验自己,他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跪在地上,等待着穆将军的裁决。 穆清婉看着柳文柏,心中充满了担忧。 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这门亲事。 最终,在穆清婉的求情下,穆将军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但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柳文柏必须在三年之内做到三品官员,否则就必须离开穆清婉。 柳文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条件。 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清婉,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柳文柏看着穆清婉,眼中充满了坚定。 穆清婉看着柳文柏,心中充满了感动。 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柳文柏的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几天后,皇宫举行了盛大的状元宴,为新科进士们庆祝。 宴会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许多后妃都对柳文柏这位新科探花产生了兴趣,纷纷想要将族内的女眷介绍给他。 然而,柳文柏却一一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他当众宣布自己已经和穆清婉定亲,并且深情款款地表达了对穆清婉的爱意。 “我心中只有清婉一人,此生非她不娶。” 柳文柏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宴会上回荡。 柳文柏和穆清婉的爱情故事很快传遍了京城,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的爱情故事被传颂成歌,成为了人们心中美好的象征。 京城恢复了往日的喧嚣,殿试的余波渐渐平息,状元游街的盛况也成了茶楼酒肆中说书先生的谈资。 姜茯谣创办的女学,经过一番修缮,焕然一新,只待开学之日。 然而,师资力量的匮乏成了摆在她面前的一道难题。 “这偌大的京城,竟寻不到几个合适的先生!” 姜茯谣烦躁地将手中的账册扔在桌上,秀眉紧蹙。 江致明捋着胡须,慢悠悠地品了口茶。 “谣儿莫急,此事急不得。好的先生,如同璞玉,需得慢慢寻觅。” 姜茯谣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爹爹说得是,可这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恰在此时,丫鬟来报,说是柳探花求见。 姜茯谣心中一动,柳文柏才华横溢,品行端正,又与穆清婉情投意合,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快请他进来。” 第577章 先养精蓄锐 柳文柏进门后,先是对姜茯谣和江致明行了礼,而后说明了来意,感谢姜茯谣曾经的救命之恩。 姜茯谣寒暄几句后,便直入主题。 “柳探花,如今我正为女学师资一事发愁,不知你可愿屈就,担任女学的文化课先生?” 柳文柏闻言,略一沉吟,便欣然应允。 “姜小姐为女子教育奔走,在下钦佩不已,能为女学尽一份绵薄之力,是在下的荣幸。” 解决了文化课先生的问题,姜茯谣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医学课先生的人选,她心中也早有人选。 她想到了江致明曾经的同窗,以及一些在太医院不得志的御医。 这些人医术精湛,却因各种原因被埋没,若是能将他们请来,定能为女学增色不少。 于是,姜茯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致明,江致明也觉得可行,便开始联络昔日同窗。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御医听闻是姜茯谣创办的女学,都表示愿意前来授课,甚至分文不取。 “茯谣丫头,你可是不知道,自从你上次的义诊之后,你在京城百姓中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医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能为你的女学出力,老夫也觉得脸上有光啊!” 另一位年轻些的御医也附和道,“是啊,姜小姐的医术,我等佩服不已,能与您共事,也是我等的荣幸。” 看着这些德高望重的御医们,姜茯谣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容珩的支持。 京城的女学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开学了。 姜茯谣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求知若渴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女子,或出身名门,或来自市井,因为女学的成立,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开学第一日,姜茯谣亲自授课,她讲的不是深奥的医理,也不是晦涩的药方,而是女子养生保健的知识。 她深入浅出,娓娓道来,台下的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女学走上正轨后,姜茯谣总算能松一口气。 她坐在院子里,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一只修长的手递过来一杯热茶。 “辛苦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茯谣抬头,看到容珩含笑的眸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接过茶杯,轻声道:“还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容珩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你做的很好,我很为你骄傲。”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三皇子容瑄的府邸却是一片肃杀之气。 科考结束,容瑄招揽了一批新的人才,这些人各有所长,却都野心勃勃。 “殿下,如今五皇子风头正盛,我们不宜与之正面冲突。” 一个谋士拱手说道,“不如先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 另一个谋士则主张:“西边战事吃紧,不如主动请缨,率军出征,一来可以建功立业,二来可以避开五皇子的锋芒。” 容瑄听着这些建议,脸色阴沉。 他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指关节泛白,茶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些人说的都是什么狗屁建议! 养精蓄锐?避其锋芒?他容瑄什么时候需要躲着别人了? 容珩现在拥有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他的!凭什么他要拱手相让?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听不进去!” 容瑄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我要的,是现在!是立刻!我要让容珩知道,他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玩意儿,根本不配与我争!” 众人被容瑄的怒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容瑄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传令下去,招兵买马,扩充军队!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容瑄才是真正的强者!” 容珩很快就得到了容瑄招兵买马的消息。 他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容瑄的举动太过反常,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容珩喃喃自语。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不能坐以待毙。 “皇兄,我打算亲自前往边关,阻止容瑄的阴谋。”容珩转身对身后的六皇子容烨说道。 容烨正悠闲地品着茶,闻言差点一口喷出来。 “皇兄,你疯了?你可是战神啊!你要是去了前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 第578章 所有人都在努力 容珩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我,但这件事非我不可。容瑄的野心昭然若揭,如果我不去,后果不堪设想。” 容烨放下茶杯,走到容珩面前,神色认真。 “皇兄,这次让我去吧。我也该长大了,该为国家做些事了。” 容珩看着容烨坚定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容烨一直渴望建功立业,渴望证明自己。这一次,或许是一个机会。 “好,那就交给你了。” 容珩拍了拍容烨的肩膀,“我相信你,你能做到。” 容烨得到容珩的认可,心中激动不已。 他立刻开始着手准备,调兵遣将,准备奔赴前线。 城门外,旌旗猎猎,送别队伍沉默肃穆。 六皇子容烨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与以往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德妃紧紧攥着他的手,泪眼婆娑。 这孩子,从小就贪玩,让她操碎了心,如今竟主动请缨上战场,怎能不让她担心? “烨儿,此去山高路远,一定要保重自己啊!”德妃哽咽着,一遍遍叮嘱。 容烨笑着安慰道:“母妃放心,孩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待孩儿凯旋归来,定要让母妃看看孩儿立下的赫赫战功!” 容珩站在一旁,拍了拍容烨的肩膀,沉声道:“此去凶险,万事小心。” 姜茯谣也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六皇子一路平安。” 目送着容烨策马远去,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 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腹中的孩子有朝一日也会长大成人,离开自己去闯荡世界,不禁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容珩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怎么了?” 姜茯谣哽咽着说道:“我只是…想到我们的孩子以后也会离开我们,远走高飞…” 容珩轻抚着她的秀发,安慰道:“孩子长大成人,本就该有自己的天地。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教导他,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姜茯谣靠在容珩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渐平复了情绪。 女学开学的日子到了,然而,报名的人数却寥寥无几。 姜茯谣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穆清婉倒是第一个报名成功的学生。 她对姜茯谣充满了敬佩,也对女学充满了期待。 “茯谣,我相信你,女学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穆清婉握着姜茯谣的手,给她打气。 姜茯谣感激地笑了笑,心中却依然沉重。 她知道,女学要想办好,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几日后,姜茯谣受邀参加一场宴会。 席间,她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女学的事情,希望能够招揽到更多的学生。 “各位夫人小姐,不知你们家中可有适龄的女儿?若是对女学感兴趣,不妨让她们来试试。”姜茯谣笑着说道。 一位夫人掩嘴笑道:“姜小姐,这女子无才便是德,学那些诗词歌赋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学学女德,将来好相夫教子。” 另一位夫人也附和道:“是啊,女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将来还不是要嫁人?与其浪费时间在读书上,不如学学刺绣女红,将来也好为夫家添彩。” 姜茯谣听着这些话,心中冷笑。 这些夫人,表面上冠冕堂皇,实际上不过是害怕女子读书明理,威胁到她们的地位罢了。 一位年轻的小姐怯生生地说道:“我…我想去女学读书…”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她母亲一把拉住。 “胡说什么!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 小姐委屈地低下了头,眼中充满了失望。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 她猛地站起身,朗声道:“女子读书,并非为了与男子争锋,而是为了提升自身修养,明辨是非!女子也并非只能相夫教子,也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宴席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一位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姜小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这些不读书的女子,就都是些不明事理的蠢货了?” 姜茯谣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女子读书,总比不读书要好。至于那些不明事理的蠢货,读不读书,也改变不了她们的本质。” 那位夫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被她身旁的丈夫拉住,“好了,少说两句。” 姜茯谣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这些人。 她知道,改变世俗的观念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她绝不会放弃。 第579章 大家都首先是自己 姜茯谣冷笑一声,眸光扫过那些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夫人,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诸位夫人说得轻巧,相夫教子,可曾有人真心感激过?女子操持家务,生育子女,耗尽心血,到头来,也不过是换来一句‘妇人之道’。若是夫君宠妾灭妻,子女不孝,这‘德’又有什么用?难道要抱着这所谓的‘德’饿死冻死不成?” 她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破了这些夫人们虚伪的面具。 她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无力反驳。姜茯谣继续说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难道就要困于后宅,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读书明理,并非是为了与男子争锋,而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明白,更通透,不至于任人摆布,被人愚弄。” 一位年纪稍长的夫人轻咳一声,试图挽回局面:“姜小姐此言差矣,女子读太多的书,反而会变得恃才傲物,不利于家庭和睦……” “家庭和睦?”姜茯谣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 “一个女子,若是连自身的价值都无法体现,又谈何家庭和睦?难不成,要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夫家摆布,才是真正的‘和睦’?” 她的话字字珠玑,句句戳心,让这些夫人哑口无言。 她们原本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彰显一下自己的“贤良淑德”。 却没想到被姜茯谣怼得体无完肤。 最后,一位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姜小姐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得那些大道理。若是女儿去了女学,学得不成样子,将来可怎么办?” 姜茯谣见她们的态度有所松动,便顺势说道:“诸位夫人不必担心,女学并非只教诗词歌赋,也教一些实用技能,例如医术、厨艺、女红等等。就算学不成什么大才,也能学得一技之长,将来也不至于饿死。” 一番话说得这些夫人心动不已。 她们原本就对姜茯谣的医术有所耳闻。 如今又听她说女学也教这些实用技能,便纷纷动摇了。 “那……就让她们去试试吧。”一位夫人犹豫着说道。 “不过,若是学不成,还是要回来好好学女德女红。” 其他夫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姜茯谣见此情景,心中暗喜。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要彻底改变世俗的观念,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离开宴会后,姜茯谣马不停蹄地开始招募学生。 她走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与各阶层的女子交谈,向她们宣传女学的理念。 有些人对她嗤之以鼻,有些人对她充满好奇,有些人则对她充满了敬佩。 经过几天的奔波,姜茯谣终于勉强凑够了六七十名学生。 虽然人数不多,但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开学第一天,女学里一片热闹景象。这些来自不同背景的女子,穿着统一的服饰,聚集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姜茯谣站在讲台上,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面孔,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这些女子,将会成为改变这个时代的一股力量。 她首先讲解了女学的规章制度,然后又发放了统一的服饰和教材。 看着这些女子穿上统一的服饰,姜茯谣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求学时的场景。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女学的学生了。”姜茯谣的声音清脆而有力。 “在这里,你们可以学习知识,提升自我,追求自己的梦想。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学习,成为一个独立自主,有思想,有见识的女子。” 台下,女子们听着姜茯谣的话,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憧憬。 她们仿佛看到了一扇新的大门正在向她们敞开,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等待着她们去探索。 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悄悄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我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男子,要去上学堂一样。” 她的同伴,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少女,也小声说道:“是啊,真没想到,我们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样读书学习了。” 姜茯谣宣布了课程安排,根据学生们的兴趣爱好。 将她们分成了四个班级:医术班,厨艺班,女红班,和诗词歌赋班。 下课后,女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各自的课程。 “我选择了医术班,以后我也要像姜小姐一样,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 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眼中闪烁着光芒。 第580章 向她学习 “我选择了厨艺班,我要学习各种各样的菜肴,将来做给我的家人吃。” 一个圆脸的少女,笑眯眯地说道。 “我选择了女红班,我要学习刺绣,将来绣出最美丽的图案。” 一个文静的少女,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绣线。 “我选择了诗词歌赋班,我要写出最动人的诗歌,唱出最优美的歌曲。” 一个气质优雅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浪漫的憧憬。 姜茯谣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少女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这些女子,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绽放出属于她们的光芒。 姜茯谣话音刚落,教室里一片寂静。 随后,细碎的啜泣声逐渐蔓延开来。 几个出身贫寒的女孩捂着脸,肩膀颤抖,泪水从指缝间溢出。 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机会像那些高门贵女一样读书识字,学习技艺。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们感到有些不真实,甚至有些害怕。 姜茯谣走下讲台,来到一个哭得最厉害的女孩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别哭了,从今往后,你们和她们一样,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今日的泪水,就当是洗去过往的苦涩,迎接崭新的未来吧。” 她的话语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女孩们的心田。 她们渐渐止住了哭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里,女学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女孩们认真地学习着各自选择的课程,课堂上充满了求知的声音。 姜茯谣看着她们,心中充满了欣慰。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例外。 穆清婉,镇国公府的嫡女,生性好动,对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毫无兴趣。 她本是冲着姜茯谣的名声而来,想着能学点医术傍身,将来行走江湖也方便些。 可真上了医术课,才发现那些药材名、穴位图比天书还难懂。 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手中的银针,思绪早已飞到校场,飞到她心爱的刀枪剑戟上。 才坐了一刻钟,她就如坐针毡,屁股底下像长了钉子似的,怎么也坐不住。 “哎,不行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 穆清婉小声嘀咕着,趁着姜茯谣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教室。 她一路小跑,来到校场,看着那些操练的士兵,眼中充满了羡慕。 她多想加入他们,一起挥洒汗水,而不是坐在教室里,对着那些枯燥的医书发呆。 姜茯谣很快发现了穆清婉的逃课行为。 她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猴子。 思来想去,姜茯谣想到了程纪。 程纪是容珩的贴身侍卫,武艺高强,为人也颇为正直。 让他来教导穆清婉,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找到程纪,姜茯谣说明了来意。 程纪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让我教一群娇滴滴的小姐舞刀弄枪?这……不太合适吧?” 姜茯谣微微一笑:“有何不合适?习武强身健体,于女子而言,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况且,穆小姐天资聪颖,只是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若是能让她发挥所长,将来必成大器。” 程纪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那……工钱怎么算?” 姜茯谣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放心,少不了你的。” 程纪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起初,武术班只有穆清婉一个学生。 其他小姐对舞刀弄枪这种“粗鲁”的事情敬而远之,更喜欢学习琴棋书画,将来好找个好夫婿。 但程纪生的俊朗,身姿挺拔,一袭劲装更衬得他英武不凡。 他往校场一站,本身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于是,一些小姐抱着欣赏美男的心态,也加入了武术班。 程纪的教学风格十分严厉,丝毫不因为她们是娇弱的小姐就手下留情。 第一天训练,就把几个小姐累得够呛,叫苦连天。 “程侍卫,能不能休息一下啊?我……我快站不住了。”一个小姐娇滴滴地抱怨道。 程纪面无表情:“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娇气。想要学真本事,就必须吃得苦中苦。” 小姐们一个个苦着脸,心中开始打退堂鼓。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姐回家晚了,在路上遇到几个贼匪。 她情急之下,使出了程纪教的防身术,竟然将几个贼匪打得落花流水。 这件事很快在女学里传开了。 小姐们这才意识到,习武并非只是玩耍,而是真的可以保护自己。 于是,武术班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一个个都卯足了劲。 想要成为像那位小姐一样的女中豪杰。 第581章 她当真拒绝了? 女学成立的消息传到宫里,太后颇感兴趣。 深宫大院的日子枯燥乏味,除了些莺莺燕燕争风吃醋的戏码,着实没什么新鲜事。 这女学,倒是让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光景。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太后銮驾亲临,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女学。 姜茯谣亲自出门迎接,将太后迎进了学堂。 “哀家年轻的时候啊,也想像你们这样,自由自在地学习。” 太后坐在主位上,环顾着教室里的女孩们,感慨万千,“可惜,生在皇家,身不由己。” 她身着华服,凤冠霞帔,雍容华贵,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那一抹淡淡的落寞。 姜茯谣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她知道,太后虽然贵为太后,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太后娘娘,您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呀?”一个胆大的女孩好奇地问道。 太后微微一笑,仿佛陷入了回忆:“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喜欢骑马射箭,喜欢游山玩水,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 “那后来呢?”另一个女孩追问道。 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后来,哀家被选入宫中,成了皇上的妃子。从那时起,哀家就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每天只能待在这深宫大院里,循规蹈矩,谨言慎行……” 女孩们听得入了神,她们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太后,竟然也有着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哀家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为自己活一次。” 太后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遗憾,“所以,哀家希望你们能够珍惜现在的机会,好好学习,将来能够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太后的一番话,深深地触动了女孩们的心弦。 她们看着太后,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同情。 兴之所至,太后开始给女孩们讲述她年轻时的故事,从她偷偷溜出宫去玩耍,到她被罚抄写宫规,再到她如何一步步成为太后…… 她讲得绘声绘色,女孩们听得津津有味。 她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太后,一个曾经活泼开朗,渴望自由的女子。 太后离开后,女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女孩们都沉浸在太后的故事里,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太后娘娘也曾经像我们一样,渴望自由。” “是啊,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我们一定要珍惜现在的机会,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 女学里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宫外。 那些原本对女学不屑一顾的官员们,听说太后竟然亲自去了女学,而且还对女学赞赏有加,顿时改变了态度。 他们纷纷将自己的女儿送来女学,希望能让女儿也沾沾太后的光。 一时间,女学报名人数暴增,甚至超过了招生计划。 姜茯谣看着络绎不绝的马车,不禁有些头疼。 女学的场地有限,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学生。 “茯谣,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我们也教不过来啊。”江致明也有些犯难。 姜茯谣沉吟片刻,说道:“爹爹,我们只能择优录取了。先把那些真正想学习的女孩留下,至于那些只是想攀附权贵的,就只能拒绝了。” 江致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姜茯谣开始对报名者进行筛选。 她不仅考察她们的学识,更注重她们的品行。 她希望女学能够培养出真正有才华,有德行的女子,而不是一群只会阿谀奉承的庸才。 许多官员为了让女儿进入女学,不惜重金贿赂姜茯谣。 但姜茯谣不为所动,她坚守原则,拒绝了所有不正当的请求。 “姜小姐,您就通融一下吧,我家女儿真的很想进女学学习。”一个官员苦苦哀求道。 “抱歉,女学的名额有限,我们只能择优录取。”姜茯谣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官员见姜茯谣油盐不进,只好悻悻离去。 一些被拒绝的官员,心中自然不满。 他们觉得姜茯谣不识抬举,竟然敢拒绝他们的好意。 “这个姜茯谣,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不给我们面子!” “哼,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她后悔的!” 这些官员的怨恨,姜茯谣并没有放在心上。 姜茯谣的“不识抬举”很快便在京城官眷圈子里传开了。 那些被拒之门外的官员夫人,聚在一起,如同炸了锅的蚂蚁,七嘴八舌地抱怨着。 第582章 落井下石 “这姜茯谣,好大的架子!咱们老爷是什么身份,她竟然敢拒绝!” 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夫人,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尖声说道。 “可不是嘛!我可是备了厚礼去的,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把我打发了!” 另一个珠光宝气的夫人,满脸的不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哼,不就是仗着太后撑腰吗?没了太后,她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体态丰腴的夫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 “我看这女学啊,也未必是什么好地方。谁知道里面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先前那位鹅黄色衣裙的夫人,眼珠子一转,阴阳怪气地说道,“说不定啊,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其他夫人们的共鸣。 “就是就是,这女学才开了多久,谁知道里面到底教些什么?” “说不定啊,就是个敛财的地方!打着太后的旗号,招摇撞骗!” “我听说啊,这姜茯谣收学生,只看家世背景,不看才学品行!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女孩,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真的假的?那可得好好想想,要不要把女儿送进去了……” 谣言就像野草一样,在京城官场迅速蔓延开来。 原本对女学趋之若鹜的官员们,开始犹豫了。 一些原本打算送女儿去女学的官员,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老爷,我看这女学,还是别去了吧。” 一个官员的夫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这姜茯谣只看家世背景,不看才学品行。万一咱们女儿去了,学不到什么真本事,反而被那些纨绔子弟带坏了,可怎么办啊?” 那官员原本对女学还抱有几分期待,但听了夫人的话,也开始动摇了。 “夫人说得也有道理,这女学才开了多久,谁知道里面到底教些什么?万一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那可就亏大了!” “我看啊,还是先等等看吧。等过段时间,看看这女学到底怎么样,再做决定也不迟。” “依我看,这女学根本就是个幌子!”先前那位鹅黄色衣裙的夫人,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 “谁知道这女学里到底教些什么?说不定就是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可不是嘛!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太后年轻时喜欢骑马射箭,不喜欢繁文缛节。这女学该不会是教女孩们如何抛头露面,如何不守妇道吧?” “哎哟,我的天哪!要是这样,那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几位夫人顿时变了脸色,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我可不能让我女儿去那种地方!万一学坏了,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我也是!我这就回去,把女儿的名字从女学里划掉!” 类似的对话,在京城许多官员的家中上演着。 姜茯谣的名声,一落千丈。 她从一个受人尊敬的女学创办者,变成了一个趋炎附势,沽名钓誉的骗子。 这些谣言传到姜茯谣耳朵里,她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在意。她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 然而,江致明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虽然相信姜茯谣的为人,但外面的流言蜚语实在太难听了,他担心会影响到姜茯谣的名声。 “茯谣,外面的传言越来越难听了,你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江致明忧心忡忡地问道。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一笑:“爹爹,不必担心。谣言止于智者,那些相信谣言的人,就算我们解释再多,他们也不会相信。” “您就放心吧,谣言这东西,就像一阵风,吹过去了也就没了。” 姜茯谣神色淡然,仿佛那些流言蜚语都与她无关。 “与其费尽心思去解释,不如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江致明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话虽如此,可如今这风刮得也太大了些,都快成龙卷风了!我怕……” “怕什么?怕我被这风卷走?”姜茯谣打趣道,“放心吧,爹爹,我可不是纸糊的。” 她虽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明白,这场风波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 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不出几日,谣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到了宫里。 后宫之中,本就暗流涌动,如今有了这么一个“绝佳”的话题,那些平日里与姜茯谣不对付的妃嫔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第583章 得太后赏识 太后寿宴将至,后宫妃嫔们为了在太后面前争宠,无所不用其极。 这关于女学的流言,自然成了她们攻击彼此的利器。 “太后娘娘,臣妾听闻那女学,教的都是些歪门邪道,简直是伤风败俗!” 丽妃故作痛心疾首状,“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要败坏我朝的风气?” 淑妃掩嘴轻笑:“可不是嘛!臣妾也听说了,那姜茯谣收学生,只看家世背景,不看才学品行。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女孩,都被她拒之门外了!” 贤妃也不甘示弱,添油加醋道:“臣妾还听说,那女学里,竟然教女孩们骑马射箭!这成何体统?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一时间,后宫之中,议论纷纷,几乎所有人都在声讨姜茯谣和她的女学。 太后端坐于凤椅之上,听着这些妃嫔的你一言我一语,脸色逐渐阴沉。 她虽然支持女子读书识字,但也并非毫无底线。 若是这女学真的如她们所说,那的确是该好好整治一番。 “哀家倒是要看看,这姜茯谣,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太后冷哼一声,命人将姜茯谣传唤进宫。 姜茯谣接到太后的懿旨,并不意外。她早就料到,这谣言迟早会传到太后耳朵里。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不施粉黛,只身一人进了宫。 见到太后,姜茯谣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臣女姜茯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锐利:“姜茯谣,你可知罪?” “臣女不知。”姜茯谣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哼!你创办女学我自是同意,但是你教女孩们骑马射箭,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你这是败坏我朝的风气!”太后怒斥道。 姜茯谣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太后娘娘,臣女创办女学,是为了让更多女子有机会读书识字,学习知识,并非是为了让她们抛头露面,不守妇道。至于骑马射箭,那只是强身健体的课程,并非是鼓励她们舞刀弄枪。” “强词夺理!”丽妃冷哼一声。 “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学习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丽妃娘娘此言差矣。”姜茯谣不卑不亢地反驳道,“女子读书识字,并非是为了与男子争高低,而是为了更好地相夫教子。一个有学识的女子,才能更好地教育子女,才能更好地管理家庭。” 太后听了姜茯谣的话,陷入了沉思。 她虽然是女子,但也并非深受传统思想的束缚,认为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但是,姜茯谣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哀家且问你,你收学生,可是只看家世背景,不看才学品行?”太后问道。 姜茯谣摇了摇头:“臣女收学生,只看品行,不看家世背景。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女孩,臣女自然欢迎。至于那些纨绔子弟,就算家世再显赫,臣女也不会收。” 太后又问:“那你为何要教她们骑马射箭?” “回太后娘娘,臣女认为,女子也应该拥有强健的体魄。骑马射箭,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培养她们的勇气和毅力。”姜茯谣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女曾经读过一本古籍,上面记载,女子习武,并非是为了上阵杀敌,而是为了在危急时刻,能够保护自己和家人。” 太后听了这番话,心中颇为触动。 她年轻时,也曾喜欢骑马射箭,只是后来为了成为皇后,不得不放弃了这些爱好。 “哀家明白了。”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并未对姜茯谣的女学做出任何处罚,这令后宫众人颇为意外。 几日后,太后懿旨颁下,于京郊皇家别苑举办赏花宴,邀请京城各家年轻子弟赴宴。 这赏花宴听着风雅,实则暗流涌动。 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皇家别苑内一片热闹景象。 除了各家小姐公子,就连姜茯谣女学的学生,甚至一些未入选的也来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些对女学嗤之以鼻的世家小姐。 她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暗中较着劲,希望能在这赏花宴上拔得头筹,博得太后青睐。 姜茯谣一袭水蓝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她安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人,神色淡然。 与那些争奇斗艳的女子不同,她似乎对这场宴会并不怎么感兴趣。 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花园,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待众人行礼落座后,太后才缓缓开口:“哀家今日举办这赏花宴,除了让大家赏花游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第584章 她会让女儿超越过去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竖起了耳朵,好奇地等着太后接下来的话。 “哀家打算举办一场京都才女选拔,选出我朝的女子典范,以彰显我朝女子之风采。”太后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选拔,不限出身,不限年龄,只要是有才华的女子,皆可参加。”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在太后面前露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些世家小姐们更是激动不已,一个个跃跃欲试,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京都才女代表,受万人敬仰的场景。 “臣女愿意参加!” “臣女也愿意!” 一时间,众人纷纷表态,生怕落于人后。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姜茯谣身上:“姜茯谣,你身为女学创办者,对这次选拔可有什么想法?” 姜茯谣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太后娘娘,臣女认为,这次选拔,不仅要考察才学,更要考察品行。一个真正的才女,不仅要有才华,更要有高尚的品德。” “说得好!”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那依你看,这选拔该如何进行?” 姜茯谣盈盈一笑,施了一礼,说道:“太后娘娘圣明,臣女以为,这选拔可分三关进行。第一关,琴棋书画,以展女子之艺;第二关,诗词歌赋,以显女子之才;第三关,舞术,以示女子之德。” 太后略一沉吟,点头道:“甚好,就依你所言。” 这第一关的比试场地设在皇家别苑的露天戏台之上。 各家小姐依次上台展示,琴声悠扬,棋局变幻,书法飘逸,画卷生动。 有的女子弹奏一曲高山流水,仿佛将众人带入山林之间。 有的女子挥毫泼墨,一幅百鸟朝凤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有的女子则在棋盘上运筹帷幄,杀伐果断,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宫人迅速摆好了琴案棋盘,笔墨纸砚。 各家小姐们依次上前,展示自己的才艺。 一时间,悠扬的琴声,清脆的落子声,以及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交织成一曲优美的乐章。 姜茯谣静静地观察着,这些小姐们果然个个身怀绝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有的指尖翻飞,弹奏出激昂慷慨的曲调,有的落子如飞,棋盘上杀机四伏,有的挥毫泼墨,绘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卷,有的笔走龙蛇,写下一首首意境深远的诗词。 姜茯谣暗自点头,这些世家小姐,从小便接受着最好的教育,琴棋书画的造诣自然不低。看来,这场选拔,竞争激烈啊。 姜雪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衣裙,显得格外娇俏可人。 她抚琴一曲,琴声婉转动听,如泣如诉,引得不少公子哥儿频频侧目。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叫好。 接下来是姜茯谣的学生们。她们虽然没有世家小姐们那般娴熟,却也表现得落落大方,毫不怯场。 尤其是柳嫣然,一曲《高山流水》弹得行云流水,令人如痴如醉,就连太后也忍不住赞叹:“这孩子,颇有几分大家风范。” 第一关比试完毕,太后笑眯眯地环视众人:“哀家年轻时,也曾醉心于这些风雅之事。如今看到你们这般出色,哀家甚感欣慰。女子,就该有这般才情,方能不负这大好年华。” 太后此言一出,一些世家公子便开始蠢蠢欲动。 毕竟,谁不想娶一个才貌双全的妻子呢? 更何况,这还是太后亲口夸赞的才女,若是能娶回家,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于是,在太后的默许下,这些公子们开始为自己心仪的小姐投票。 每位公子手中都有一朵绢制的小花,可以将这朵小花投给自己喜欢的女子。 姜雪茹不出意外地获得了许多公子哥儿的青睐,她娇羞地低着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姜茯谣,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最终,得票最多的人并非姜雪茹,也不是姜茯谣的学生,而是一位名叫林婉儿的女子。林婉儿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因为家道中落而未入选女学。 今日,她一鸣惊人,艳压群芳,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林婉儿的母亲,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激动地走到林婉儿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骄傲和自豪。 她转头看向姜茯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姜小姐,你看,我家婉儿就算不进你的女学,也比你们厉害!” 姜茯谣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毕竟,这世上藏龙卧虎,人才济济,岂是她一个女学就能囊括的? 第585章 我们都是自主的个体 林婉儿走到姜茯谣面前,微微福身:“姜小姐,婉儿今日能有此殊荣,多亏了您创办的女学,给了婉儿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姜茯谣看着林婉儿真诚的目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欣赏。这个女子,不骄不躁,谦虚有礼,实属难得。 “林小姐过谦了,”姜茯谣温声道。 “你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没有女学,你也会有闪耀的一天。” 林婉儿感激地笑了笑,退回了母亲身边。 第一关尘埃落定,林婉儿意外胜出,让那些自诩才高八斗的世家小姐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一个世家千金更是气得牙痒痒,她本以为自己能拔得头筹,却没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抢了风头。 她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仿佛这一切都是姜茯谣的错。 太后满意地欣赏着众人精彩的表演,心情颇佳。 她轻咳一声,宣布道:“第一关比试结束,接下来是第二关,诗词歌赋!” 宫人迅速撤下琴案棋盘,换上了香案笔墨。 太后身边的嬷嬷高声宣读规则:“第二关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由姜小姐出题,赋诗一首;第二部分则由各位才俊出题,各位小姐依次作答。” 姜茯谣款款走到香案前,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首诗。她笔锋流畅,字迹娟秀,一气呵成,竟不带丝毫停顿。 诗成之后,她将宣纸递给嬷嬷,嬷嬷高声念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赞。这首诗意境深远,情感真挚,将秋日萧瑟的景象和游子思乡的愁绪描绘得淋漓尽致。 女学的小姐们早已对姜茯谣的诗才有所了解,此时更是胸有成竹,纷纷提笔写下自己的见解和赏析。 她们的分析,比起其他小姐们只停留在表面意象的解读,要深刻得多,甚至还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听得太后连连点头。 然而,那些未进女学的女子们却有些不服气了。她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姜茯谣分明是提前泄露了题目,否则她的学生们怎会答得如此流畅?” “就是,这摆明了是作弊!太后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不可能!”一位未入女学的世家小姐尖声叫道。 “一定是作弊!这题目分明就是姜茯谣出的,她肯定提前泄题了!” 其他未入女学的世家小姐也纷纷附和,一时间,现场一片嘈杂。 “哦?这么说,你们是怀疑本宫的判断了?”太后凤目一眯,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 众人顿时噤声,不敢再言语。 “既然你们不服,那便重新来过。”太后冷哼一声。 “这次,便由在场的青年才俊们出题,如何?” 那些世家公子们早就对姜茯谣的学生们心生爱慕,自然乐得有机会表现自己。 他们纷纷出题,有的出得刁钻古怪,有的出得深奥难懂,想要为难女学的小姐们。 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摇着折扇,轻佻地笑道:“在下就出一题,以‘胭脂’为题,赋诗一首,如何?”他眼神轻蔑地扫过女学一众小姐,心中暗想,这些女子平日里只读些酸腐诗文,哪里能懂得胭脂的精妙之处? 哪知他话音刚落,女学那边便响起一片应和之声。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吟道:“朱砂轻点染双唇,不是风尘是真淳。莫道胭脂皆俗物,也能点缀女儿心。” 公子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诗虽然浅显,却也工整,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有些不甘心,又接连出了几题,皆被女学的小姐们一一化解。 这些小姐们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甚至还能结合时事,说出一番独到的见解,让在场的公子哥们都哑口无言。 姜雪茹脸色铁青,她本想借此机会好好羞辱姜茯谣一番,却没想到反倒成了女学的垫脚石。 她咬着嘴唇,心中暗恨,这姜茯谣究竟使了什么妖术,竟让这些女子都对她如此死心塌地? 太后见此情景,心中甚是满意。 她笑着说道:“看来,这女学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哀家也曾年轻过,知道女子不易,能有这样一个学习的机会,实属难得。” 姜茯谣起身,朝着太后盈盈一拜,说道:“太后娘娘谬赞了。女学创办的初衷,并非是为了让女子们学习诗词歌赋,以取悦男子。而是希望她们能够通过学习,提升自身修养,充实自己的灵魂,成为独立自主的个体。” 第586章 赏罚分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女子并非男子的附属品,她们也应当拥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女学,就是为了帮助她们实现梦想而存在的。” 姜茯谣话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 她这番话,无疑是在挑战传统的男尊女卑观念,在场的不少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尤其是那些世家公子们,他们平日里养尊处优,习惯了女子们的顺从和仰慕,如今听到姜茯谣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心中自然是不舒服的。 姜雪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姜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女子独立自主?简直是痴人说梦!女子生来就该相夫教子,在家侍奉公婆,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姜茯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姜小姐的想法,未免太过狭隘。女子为何不能拥有自己的事业?为何不能追求自己的梦想?难道女子生来就低人一等吗?” “你!”姜雪茹气得脸色涨红,却又无法反驳。 太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争锋相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轻咳一声,说道:“好了,哀家乏了,第三关,舞艺比试,开始吧。” 宫人再次布置场地,这次换上了宽敞的舞台。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首先上场的是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她舞姿轻盈,身段婀娜,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然而,接下来的表演却略显平淡,大多数女子都选择了传统的舞蹈,虽然舞姿优美,却缺乏新意。 直到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上场,才让众人眼前一亮。 这女子正是将军府的千金,穆清婉。 只见她手持一柄长剑,随着急促的鼓点,舞动起来。 剑光闪烁,寒气逼人,她的动作行云流水,英姿飒爽,宛如一位驰骋沙场的巾帼英雄。 台下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太后也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探花柳文柏更是看得两眼放光,他痴迷地望着台上英姿飒爽的穆清婉,心中早已被她深深吸引。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一曲舞罢,穆清婉收剑而立,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位世家公子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高声问道:“敢问穆小姐可有婚配?” 此言一出,不少公子哥都蠢蠢欲动,纷纷准备上前求娶。 柳文柏见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那名公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穆小姐乃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还请各位自重!”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纷纷露出失望之色。 他们没想到,这位英姿飒爽的将军千金,竟然早已名花有主。 太后见场面有些混乱,便开口说道:“好了,第三关到此结束,接下来是最后一关,清谈辩论。” 宫人撤下舞台,换上了几张案几和椅子。 太后身边的嬷嬷高声宣布道:“此次辩论的题目是:何为女子之德?” 此题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女子之德,自然是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一位老夫人率先说道。 “不,女子之德,应当是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一位世家小姐反驳道。 “我认为,女子之德,应当是独立自主,自强不息。”一位女学的小姐大胆发言。 一时间,各种观点层出不穷,就连一些青年才俊也加入了讨论。 容珩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姜茯谣,他发现,姜茯谣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对这个问题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姜茯谣缓缓起身,环视四周,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认为,女子之德,并非是单一的标准,而是多元化的。相夫教子,温柔贤淑,独立自主,这些都是女子之德的表现形式,但并非是全部。真正的女子之德,应当是内外兼修,既要有内在的修养,也要有外在的才能。女子并非男子的附属品,她们也应当拥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拥有独立的人格和尊严。” 她的这番话,掷地有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太后身边的嬷嬷又高声念道:“太后娘娘又出一出题:治国之道,在于民心。如何才能得民心?”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顿时议论纷纷。 “民以食为天,只有让百姓吃饱穿暖,才能得民心。” “我认为,应当轻徭薄赋,减轻百姓负担,才能得民心。” “要得民心,必须赏罚分明,严惩贪官污吏!” 第587章 是他们的定心丸 不仅是小姐们,就连那些青年才俊们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并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认为,治国之道,在于以人为本。只有尊重百姓,关心百姓疾苦,才能真正得民心。” “我觉得,应当加强教育,提高百姓素质,才能让百姓明辨是非,拥护朝廷。” 一时间,各种观点层出不穷,现场气氛热烈。 姜茯谣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发言,心中却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她知道,所谓的“得民心”,并非仅仅是说说而已。 在真正的斗争中,民心,往往是最容易被操控,也最容易被忽略的东西。 太后这一问,又将难题抛给了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答。姜茯谣却坦然一笑,不卑不亢地答道:“回太后娘娘,臣女以为,内在修养,可观其言行举止,待人接物;外在才能,则可通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方面来展现。但最终,还是要看其是否能为国家、为百姓做出贡献。” 台下一些青年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姜茯谣,她的自信从容,她的睿智果敢,都让这些人深深着迷。 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血液的奔涌。 这感觉,与前世他面对千军万马时的热血沸腾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他感到兴奋和愉悦。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抛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治国之道,在于民心。如何才能得民心?” 这个问题一出,全场顿时议论纷纷。 有人说要轻徭薄赋,有人说要赏罚分明,更有人搬出了“以德治国”的古训。 姜茯谣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茯谣姐姐说得对!女子之德,在于心怀天下,胸有大志!”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年仅十四岁的谢晚晚。 她平日里就表现出不同于一般闺阁女子的见识和胆识。 另一位小姐也附和道:“不错!我们女子,也应当有自己的抱负,为国家,为百姓贡献自己的力量!”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女学生们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她们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相夫教子”、“贤良淑德”,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她们谈论着国家大事,民生疾苦,以及如何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她们的思想之深刻,见识之广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那些原本抱着轻视态度的青年才俊们,此时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们原本以为,这些女学生不过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只会吟诗作对,绣花弹琴。 然而,他们错了,这些女学生们,有着一颗颗跳动着热血的心,她们的思想,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广阔,更加深邃。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这些女子只配在家中相夫教子!”一位公子感叹道。 “是啊,她们的见识,比我们这些整日只知道吟诗作赋的男子强多了!” 另一位公子也附和道。 之前对女学颇有微词的贵妇人们,此时也哑口无言。 她们原本以为,女学只会教些无用的东西,浪费时间和金钱。 然而,现在看来,女学培养出来的,并非是只会附庸风雅的闺阁小姐,而是有着独立思想,胸怀天下的未来栋梁。 就在这时,太后缓缓开口,她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家丫头说得不错,女子之德,并非单一的标准,而是多元化的。哀家设立女学,就是希望大夏的女子们,能够内外兼修,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太后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在回味太后这番意味深长的话。 这不仅仅是对姜茯谣的肯定,更是对女学的认可,对女子未来的期许。 之前京中那些关于女学的流言蜚语,诸如女子读书无用、女子抛头露面有伤风化等等,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不攻自破。 姜茯谣神色自若,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落落大方地向太后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太后娘娘谬赞了,臣女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众人,语气愈发坚定。 “臣女认为,女学如今的规模还不够大,以后应该扩招,让更多女子有机会接受教育,为国家、为社稷贡献一份力量。”这番话掷地有声,在殿内回荡。 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贵妇人们听到姜茯谣这番话,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喜笑颜开的笑容。 她们原本还担心,女学的名额有限,自己家的女儿恐怕挤不进去,无法入学。 而现在姜茯谣这番话,无疑是给她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第588章 他做不到那么绝情 看来,她们的担忧是多余的,以后会有更多的女子有机会接受教育。 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激动地拉住身旁同伴的手,低声说道:“我就说姜家丫头是个好的,瞧瞧,多为咱们这些妇人着想!”另一位夫人也掩不住脸上的喜色,附和道:“可不是嘛!真是深明大义!我家那丫头整日吵着要去女学,这下可好了,不用愁了!” 一位年纪稍长的夫人感慨道:“姜家丫头真是个有远见的,她这番话,真是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另一位夫人则称赞道:“可不是嘛,要是以后女学能扩大规模,让更多女子有机会入学,那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周围的贵妇人们纷纷点头称是,对姜茯谣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姜家丫头真是深明大义!” “是啊,她这番话,真是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 贵妇人们纷纷夸赞姜茯谣,她们看向姜茯谣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宫宴散后,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姜茯谣只觉身心俱疲。 今日在宴会上舌战群儒,费了不少心神。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向宫门。 远远的,便瞧见一道颀长身影立在朱红色的宫墙下,如墨的夜色也掩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清冷矜贵之气。 正是容珩。见她出来,他立刻迎上前,自然的接过宫女手中的披风,轻轻地为她披上。 “累了吧?”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姜茯谣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疲惫之色消散不少:“还好,只是有些乏了。” 容珩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入手的柔荑细腻滑嫩,让他心头一暖。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柔声道:“今日你在宴会上侃侃而谈,为女学据理力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本王都听得入了神。” 姜茯谣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嗔怪地瞥了他一眼:“王爷就会取笑我。” 容珩低低地笑了,眼眸中满是宠溺:“本王是真心实意的。谣儿,本王很高兴你能有自己的梦想,并且为之努力。本王会一直支持你,与你一起努力。” 姜茯谣心中一荡,抬头看向容珩,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她反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王爷,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马车缓缓驶向摄政王府,车内,姜茯谣靠在容珩的肩上,低声说着今日宫宴上的见闻。 容珩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附和几句,眼中满是温柔。 与此同时,另一处景象却截然不同。 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容瑄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姜雪茹和一旁瑟缩着的小男孩,心中五味杂陈。 姜雪茹的脸被划得面目全非,原本清脆的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只能发出“啊啊”的呜咽声。她挣扎着想要爬到容瑄身边,却被他一脚踢开。 容瑄猛地一脚踹在姜雪茹的腹部,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濒死的虾米。 “没用的东西!”容瑄咬牙切齿地咒骂,眼中迸射出熊熊燃烧的怒火。 “当初要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能帮我除掉容珩,我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一把揪住姜雪茹凌乱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她血肉模糊的脸,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分昔日的风光!” 容瑄的手指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猛地将她甩在地上,姜雪茹无力地瘫倒在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绝望地望着容瑄,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曾经的骄傲和自信早已荡然无存。 容瑄厌恶地别过脸,不去看她那副凄惨的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瑟缩在一旁的小男孩身上,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这孩子是他的骨肉,眉眼间依稀可见他的影子。 他原本打算对姜雪茹母子置之不理,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看着这个酷似自己的孩子,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容瑄心中一软,长叹一口气,他终究做不到如此绝情。 第589章 都说他宠妾灭妻 “来人,”容瑄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冷声道。 “把他们带下去,找个大夫好好医治。”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将奄奄一息的姜雪茹和小男孩抬了出去。 容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悔恨,有不甘,还有无奈。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一枚温润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姜茯谣曾经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他轻轻抚摸着玉佩,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 如今,物是人非,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容珩的怀抱。 “容珩,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容瑄紧紧握着玉佩,指关节泛白,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姜雪茹的嗓子最终没能治好,成了个哑巴。 她每日只能对着冰冷的墙壁,无声地呐喊,悔恨当初的愚蠢和贪婪。 而那个年幼的孩子,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母亲,用稚嫩的声音安慰着她。 容瑄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容珩的恨意更甚。 他发誓,一定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容珩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容瑄的手下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深谙操控舆论之道。 他们将姜雪茹凄惨的现状添油加醋地描绘出来,再把容珩和小男孩的身世联系在一起,编织出一段“冷血王爷抛弃糟糠之妻,害其毁容失声”的悲情故事。 故事里,姜雪茹成了被权势欺凌的弱女子,小男孩则成了无辜的牺牲品,而容珩和姜茯谣,则成了故事里心狠手辣的反派角色。 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他们甚至“好心”地将小男孩带到街上,任由他哭喊着寻找爹爹。 百姓们最见不得这种骨肉分离的场面,一时间,同情和愤怒的情绪在云城蔓延开来。 流言像野火一般迅速传播,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连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都将这段故事编成了新段子。 “听说啊,那摄政王宠妾灭妻,把正妃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啧啧啧,真是造孽啊!” 茶馆里,一位客人摇着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听来的传闻。 “可不是嘛!那正妃可是姜丞相的女儿,居然也落得如此下场,可见那摄政王妃有多狠毒!”另一位客人附和道。 “最可怜的还是那个孩子啊,小小年纪就没了娘,还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 类似的议论在京城各个角落上演,百姓们对容珩和姜茯谣的印象急转直下,从最初的敬佩和仰慕变成了如今的鄙夷和唾骂。 容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民心,他终于得到了。 他以“清君侧,救黎民”的名义,在城郊设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国号为“周”。 而此时,京城摄政王府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姜茯谣正在为皇帝诊脉,皇帝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皇上,您的脉象平稳有力,气色也好了许多,看来这药方很有效。” 姜茯谣收回手,笑着说道。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多亏了茯谣和江御医,朕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一旁的江致明谦虚地笑了笑:“皇上谬赞了,微臣只是尽力而为。” 姜茯谣轻柔地放下皇帝的手腕,眉眼间带着一丝笑意。 “皇上龙体康健,只需安心静养,切莫忧思过度。” 皇帝靠在软枕上,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却强打起精神笑道:“朕这身子骨,多亏了茯谣和江御医啊。说起来,茯谣这女学办得着实不错,京城里都传遍了,说是许多官宦小姐都挤破了头想去呢。” 江致明捋着胡须,谦逊道:“皇上谬赞,茯谣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老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姜茯谣浅浅一笑,并未接话。 她心里清楚,这女学办得好,固然是为了女子权益,但也未尝没有拉拢人心的意思。 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容珩身为摄政王,自然需要更多的支持。 容珩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肌肤,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某种情愫。 “皇上,臣妾和王爷先行告退了。” 姜茯谣起身行礼,容珩也跟着起身。 皇帝摆了摆手:“去吧,朕也乏了。” 两人走出皇帝寝宫,沿着御花园的小径缓缓而行。 冬日的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桠洒下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京城里的流言,你都听说了吗?”容珩突然开口,语气低沉。 第590章 略有耳闻 姜茯谣脚步一顿,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她知道容珩指的是什么。 那些关于他和姜雪茹、小男孩的谣言,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她虽然身处王府,却也并非对外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容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容瑄这招棋,走得还真是妙啊。”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流言止于智者,我们不必理会。” “可是……”容珩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怕这些流言会影响到你的名声。” 姜茯谣笑了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我不在乎。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他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茯谣,”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谢谢你。”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宁静。 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身边,保护她,支持她。 两人相拥片刻,继续沿着小径往前走。 突然,一阵稚嫩的童谣声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王爷娶新妇,休了旧的妻,旧的妻儿无处归,新妇笑嘻嘻……” 童谣的歌词简单直白,却字字诛心,将容珩描绘成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将姜茯谣描绘成一个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 姜茯谣的脸色微微一变,容珩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怒意。 几个孩童在不远处玩耍,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一边拍着手,一边唱着这首童谣。 容珩脸色阴沉,大步走向那群孩童。 姜茯谣连忙拉住他,摇了摇头:“算了,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明白姜茯谣的意思,这些孩童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容瑄。 他转过身,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茯谣,我不会放过他的。”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知道,容珩和容瑄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她,注定要被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容珩的脸黑得像锅底,周身寒气逼人,吓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姜茯谣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以及从他指尖传来的微微颤抖。 她知道,他这是在极力压制怒火。 “陆青,”容珩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去查!是谁教这些孩子唱这种污言秽语的!” 陆青领命,一个闪身便消失在拐角。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容珩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珩,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容珩反手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茯谣,他们这是在羞辱你!我怎能不气?” 姜茯谣明白他的心情,可她更明白,此刻的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柔声劝道:“我知道,但我们不能中了容瑄的计。他就是想激怒你,让你乱了方寸。”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姜茯谣说得对,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 不到半个时辰,陆青便回来了,脸色凝重。 “王爷,属下查明了,是城西柳树胡同的一个穷酸秀才教的。那秀才是从三皇子封地来的,科考屡次落榜,心中积怨已久。三皇子的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些银两,让他教孩子们唱这首童谣。” 容珩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容瑄,你真是好手段!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 “王爷,要不要把那秀才抓起来?”陆青请示道。 “抓!当然要抓!”容珩咬牙切齿。 “还有,把那些孩子背后的父母也一并抓起来!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 陆青领命而去,王府的侍卫倾巢而出,将柳树胡同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茯谣看着容珩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既担忧又无奈。 她知道,容珩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 可她更担心,他会因此激怒容瑄,让两人之间的斗争更加白热化。 夜幕降临,王府里一片寂静。 容珩坐在书房里,手中握着一杯酒,却迟迟没有喝下去。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首刺耳的童谣,以及姜茯谣担忧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冲动,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太在乎姜茯谣了,任何对她的诋毁,他都无法忍受。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第591章 新的篇章 “茯谣,”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谢谢你。” 姜茯谣嫣然一笑:“夫妻一体,何须言谢?更何况,我也看不惯容瑄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百姓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很快就将容瑄的恶名传遍了整个京城。 容瑄得知此事后,气得脸色铁青,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该死的容珩!竟然用这种方法来败坏我的名声!” 他身旁的谋士连忙劝道:“殿下息怒,如今我们已经落了下风,万不可再轻举妄动。”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散播谣言,就能让容珩身败名裂。 可他没想到,容珩竟然会用戏文来反击。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容珩,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 百戏楼的喧嚣传入了深宫,也传入了皇帝容乾的耳中。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问身旁的太监总管李德全:“这戏,唱的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躬身答道:“回皇上,唱的是五皇子和五皇子妃被三皇子陷害,散播谣言之事。” 容乾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 “荒唐!皇家之事,怎能搬上戏台,供百姓娱乐?成何体统!”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李德全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容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传容珩进宫,朕要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多时,容珩一身玄衣,阔步走进了御书房。他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容乾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闹的这出戏,朕也听说了。你身为皇子,如此行事,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容珩不卑不亢地答道:“父皇,儿臣也是被逼无奈。三皇兄为了争权夺利,不惜散播谣言,败坏儿臣和王妃的名声。儿臣若不反击,岂不任人宰割?” “哼!”容乾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怪朕偏袒容瑄?” “儿臣不敢。”容珩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寒光。 “只是,三皇兄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不齿。他不仅散播谣言,还买凶杀人,甚至……”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甚至连孩童都不放过!” 容乾脸色微变,他虽然知道容瑄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会如此丧心病狂。 “你说什么?容瑄连孩童都不放过?” “儿臣亲眼所见,那秀才临死前,亲口承认是受三皇兄指使,教唆孩童传唱那污秽童谣。而他死后,三皇兄又派人灭了他满门……”容珩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容乾沉默了,他虽然想维护皇家颜面,但容瑄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权衡利弊。 半晌,他才缓缓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罢了,此事朕便不再过问。只是,你也要适可而止,莫要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容珩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地答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从御书房出来,容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容乾并非真的不管此事,只是碍于皇家颜面,不好插手罢了。 而他,也并非真的要将容瑄置于死地,只是要让他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里依旧热闹非凡,《清白谣》持续上演,容瑄的恶名也越传越广。 容瑄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他原本想利用谣言打击容珩,没想到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派人去捣乱戏园子,却都被容珩的人挡了回来。 他气急败坏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该死的容珩!他这是要逼死我!” 他身旁的谋士小心翼翼地劝道:“殿下息怒,如今我们已经处于劣势,不宜再与五皇子正面冲突。”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谋士沉吟片刻,说道:“如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从姜茯谣身上下手。” 容瑄眼睛一亮,“说下去。” “五皇子如此维护姜茯谣,若是姜茯谣出了事,五皇子必定方寸大乱。到那时,我们再趁虚而入……”谋士阴险地笑道。 容瑄赞赏地点了点头,“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姜茯谣偶尔会去京城的女学坐坐,一来二去也和一些小姐们熟稔起来。 这日,她带了几页《清白谣》的戏词过去,本是闲暇时供大家消遣的玩意儿,却不想激起了不小的波澜。 第592章 一群女人能写出什么来 “这词儿写得,真真儿是妙啊!” 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小姐,名唤柳如烟,一手拿着戏词,一手掩着嘴,眼波流转,掩不住的兴奋。 “瞧瞧这句‘奸佞当道,忠良蒙冤’,写得多解气!” 另一位小姐,赵婉婷,则指着另一句说道:“还有这句‘雪落无声,寒梅傲骨’,真是把五皇子妃的坚韧不屈写活了!” 她说着,看向姜茯谣,眼神里满是崇拜,“五皇子妃,您真是才华横溢!” 姜茯谣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笑了笑:“不过是些胡乱涂鸦之作,当不得真。” “五皇子妃太谦虚了!”柳如烟将戏词宝贝似的揣进怀。 “这戏词要是能让我爹爹看到,他肯定也会喜欢!” “就是就是,”赵婉婷附和道。 “这戏文写得比那些酸腐书生写的好多了,我都想自己写一出戏了!” 姜茯谣闻言,眼睛一亮,鼓励道:“这有何难?若诸位小姐有兴趣,我可将写戏文的一些技巧分享给大家。” 小姐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围着姜茯谣,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姜茯谣便将写戏文的一些技巧和心得倾囊相授,从如何构思剧情,到如何刻画人物,再到如何运用语言,都讲解得十分详细。 小姐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赞叹声。 接下来的日子,女学里刮起了一股“戏曲风”。 小姐们不再只关注琴棋书画,开始尝试创作戏文。 姜茯谣也时常去女学指导她们,有时还会一起讨论剧情,修改台词。 “五皇子妃,您看我这出戏怎么样?” 柳如烟拿着自己新写的戏词,兴冲冲地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接过戏词,仔细翻阅起来。 这出戏讲的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孤女,历经磨难,最终成为一代女侠的故事。 剧情跌宕起伏,人物形象鲜明,语言也颇为生动。 “写得不错,”姜茯谣赞许地点了点头,“只是结尾有些仓促,可以再润色一下。” 柳如烟听了,欣喜若狂,连忙追问该如何修改。姜茯谣便耐心地给她讲解,指出不足之处,并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 在姜茯谣的指导下,小姐们的戏文越写越好。 戏文甚至被一些小戏班子看中,排成了戏曲,在京城里小范围地上演,竟然也赢得了一些好评。 京城里,一处不起眼的茶楼里,容瑄正阴沉着脸听着手下的汇报。 “殿下,那群女学里的丫头片子,竟然真的写出了几出戏,还在一些小戏班子里上演了!”手下战战兢兢地禀报着。 “废物!一群女人能写出什么好戏!” 容瑄怒喝一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可是…可是…”手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听说…听说那些戏文,还挺受欢迎的…” 容瑄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姜茯谣!又是姜茯谣!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原本以为,只要控制住戏班子,就能阻止《清白谣》的传播。 可他万万没想到,姜茯谣竟然另辟蹊径,让那些女学生也参与进来。 如今,京城里到处都在传唱那些新戏文,他的名声更是雪上加霜。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既然她们喜欢写戏,那就让她们写个够!”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本王倒要看看,她们能写出什么花样来!” 他招来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 心腹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数日后的京城,戏曲市场再起波澜。一家名为“百花班”的新戏班,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悄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它不仅拥有实力雄厚的演员阵容,嗓音清亮圆润,身段婀娜多姿,更兼排演的戏目别出心裁,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女性的细腻,甫一亮相便引来了大批戏迷的追捧。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议论着这支横空出世的戏班,好奇着他们的来历,赞叹着他们的表演。 而这些新颖的戏目,正是出自那些在姜茯谣指导下创作的女学子们之手。 她们的文字,被赋予了生命,在舞台上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百花班”的出现,无疑为原本就热闹非凡的京城戏曲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如同烈火烹油,更添了几分沸腾。 原先那些耳熟能详的传统戏码,似乎也因为这股新风的到来而显得黯然失色。 女学子们更是欣喜若狂,自己的作品能够登上舞台,被如此多的人欣赏,对她们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和肯定。 姜茯谣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她当初只是想引导女学子们找到一个抒发情感的出口,却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之举,竟能引发如此巨大的效应。 第593章 竭尽全力保护自己 女学里,戏文创作的热情如同夏日里的烈阳,炙烤着每一个人的心。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些才思泉涌的姑娘们,心中充满了欣慰。 “五皇子妃,您说我们这回写的戏,要不要加入一些新的元素?” 柳如烟托着腮,一双灵动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 “哦?说说看。”姜茯谣放下手中的茶盏,饶有兴致地问道。 “咱们之前写的,大多是些才子佳人、忠臣良将的故事,虽然也颇受欢迎,可总觉得少了些新意。”柳如烟说着,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不如,咱们这回写些宫闱秘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赵婉婷更是惊呼出声。 “这…这怎么行?宫闱之事,岂是咱们能妄议的?” 柳如烟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咱们又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是借古讽今罢了。再说了,这宫里啊,最不缺的就是故事了。” 姜茯谣看着柳如烟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何尝不想借着戏文,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公之于众? 只是,此事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如烟说得也有道理,”姜茯谣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只是这宫闱之事,不同于寻常戏文,需得更加谨慎才是。” “那是自然,”柳如烟见姜茯谣松口,连忙保证道。 “咱们只写那些流传已久的传闻,绝不杜撰!” 姜茯谣点点头,心中却有了计较。 她决定,将自己前世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改编成一出戏。 她要让世人看看,那光鲜亮丽的宫墙之内,究竟隐藏着怎样肮脏的秘密。 经过几番商议,众人终于敲定了剧本。 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们决定先不公开排演,只在私底下进行排练。 “这出戏,就叫做《金笼锁》吧。”姜茯谣望着窗外,幽幽地说道。 “金笼锁?”柳如烟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好一个金笼锁!这名字,可真是贴切!” 剧本很快便完成了,姜茯谣将它交给了容珩。容珩看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他知道,这出戏凝聚了姜茯谣多少心血,也承载着她多少的怨恨。 “放心吧,我会找到合适的戏班子,将它排演出来。” 容珩握着姜茯谣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嗯。”姜茯谣轻轻点了点头,眼角却泛起一丝湿润。 容珩雷厉风行,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口碑不错的戏班子。 这戏班子虽然规模不大,但胜在演员经验丰富,演技精湛。 “王爷,您放心,这出戏我们一定用心排演,定不辜负王爷和王妃的期望!” 班主是一位精明的老戏骨,拍着胸脯保证道。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开排。然而,就在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爷,王妃,不好了!”管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满头大汗。 “外面…外面都在传唱咱们那出戏了!” “什么?!”姜茯谣和容珩闻言,皆是一惊。 “怎么会这样?”容珩眉头紧锁,“我们明明还没有开始排练,怎么会泄露出去的?”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说道:“小的…小的打听过了,说是…说是从其他城传进来的,如今…如今满城都在传唱,就连那些街头巷尾的乞丐,都会哼唱几句…” “其他城?”姜茯谣喃喃自语,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戏文是她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改编的,除了她和容珩,以及参与创作的几位女学子,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容珩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将这出戏散播了出去,而且,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京城!” 书房内,檀香袅袅,姜茯谣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戏纸,指尖泛着青白。 纸上,墨迹淋漓的“金笼锁”三个字。 此刻看来,竟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掌,要将他们死死地锁在这深宫之中。 容珩面色阴沉,往日温润的眸子里,此刻翻滚着凛冽的寒霜。 他一把将手中的茶盏捏碎,瓷片落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王爷……”姜茯谣抬眸,担忧地看着他。 “是谁?!”容珩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查!给本王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本王挖出来!” “是。”暗卫领命,如鬼魅般消失在书房。 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片风雨欲来的压抑之中。 第594章 果真是第一才女 很快,暗卫便查明,泄露消息的,是三皇子容瑄府上的一名管事。 这名管事平日里负责采买,经常出入各个戏班子,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戏曲行当的人。 “呵,又是他。”容珩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本王倒是小瞧了他,看来,这些年他装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姜茯谣秀眉微蹙,问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容珩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眸色深沉:“杀了,太便宜他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既然他喜欢看戏,那本王就让他好好看一出,看看这出戏,最终会唱到谁的头上!” 他没有杀那名管事,而是暗中将他调离了容瑄身边,换上了自己的人。 同时,他下令,将计就计,继续排练《金笼锁》,但内容却做了些许改动。 原本的戏文,只是影射宫闱秘辛,但经过改动后的剧本,却将矛头直指当朝三皇子容瑄,将他贪婪狠毒的真面目,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与此同时,容珩还暗中派人,将这出戏在其他城池散播。 并故意放出消息,说这出戏是三皇子容瑄授意排演的,意图借此败坏他的名声。 消息传到容瑄耳中,他顿时慌了手脚。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暗中做的手脚,竟然会被容珩反过来利用,还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气急败坏地找到自己的幕僚,怒吼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是谁?!” 幕僚们面面相觑,皆是噤若寒蝉。 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泄露了秘密,将他们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查!给本皇子查!就算是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人给本皇子找出来!” 容瑄怒不可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内,排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姜茯谣亲自指导,力求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这段唱词,要表现出那种绝望和悲愤的情绪,要让观众感同身受,明白女主角的痛苦和无奈……” “还有这段舞蹈,要柔中带刚,既要展现出女主角的柔弱,又要表现出她的坚强……” 姜茯谣的声音,在空旷的戏台子上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将所有人都带入了戏中。 容珩坐在台下,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女子,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 他知道,这出戏,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深深扎在她心底的刺。 而他,要做的,就是帮她拔出这根刺,让她从此以后,都能自由自在地飞翔。 戏台上,灯光变换,锣鼓喧天。 《金笼锁》的第一场戏,拉开了帷幕…… …… 戏文经过几番修改,最终定稿。 姜茯谣看着手中的剧本,长舒一口气。 这出戏,已经与她最初的设想大相径庭,甚至连名字也改了。 不再是那个直白的《金笼锁》,而是更为隐晦的《镜花缘》。 “怎么,可是不满意?” 容珩见她神色不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温柔。 “那倒不是,”姜茯谣摇摇头,“只是觉得,这出戏,似乎少了些什么。” 容珩拿起剧本翻了翻,淡淡道:“这出戏,本王已经命人送去女学,让那些小姐们润色了一番。如今这版本,更含蓄,也更安全。” 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这出戏本就是为了对付容瑄,太过直白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那些女学的小姐们,个个都是才华横溢,心思玲珑之辈,经她们之手修改后的剧本,虽然少了几分犀利,却多了几分余韵悠长,更容易让人回味无穷。 “王爷英明。”姜茯谣嫣然一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只是觉得,这出戏,或许可以更有趣些。” 容珩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茯谣有何高见?” 姜茯谣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容珩听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就依茯谣所言,本王倒要看看,这出戏,最终会唱到谁的头上!” 《镜花缘》排演完毕,第一场戏,便选在宫中,为太后庆寿。 华灯初上,宫殿内流光溢彩,丝竹声声,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太后端坐在高台上,满面红光,精神矍铄。 今日是宫中赏花日,皇帝特意下令大摆宴席,邀请了各家命妇、王公贵族前来参加。 戏台搭在御花园中,台上红绸铺地,两旁摆满了鲜花,香气扑鼻。 随着鼓乐声响起,一队身着华服的舞姬鱼贯而出,翩翩起舞,裙裾飞扬,美不胜收。 一曲舞罢,掌声雷动。 紧接着,便是重头戏《镜花缘》。 第595章 她能写什么呢 这出戏讲述的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才华,一步步爬上高位,最终成为一代宠妃的故事。 然而,就在她享受着荣华富贵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被囚禁在金丝笼中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没有爱情,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姜茯谣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演员们的表演,心中却毫无波澜。 前世,她何尝不是那笼中鸟? 被家族利用,被夫君抛弃,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戏,唱得倒是不错。” 身旁传来太后的声音,姜茯谣连忙收敛心神,转头笑道:“太后娘娘喜欢就好,这戏班子可是王爷特意从江南请来的,里面的角儿,个个都是名角。” 太后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戏台上那名扮演宠妃的旦角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名旦角,无论是扮相还是身段,都与姜茯谣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却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这名旦角,倒是有些眼熟。”太后淡淡道。 “回太后娘娘,这名旦角名叫柳如烟,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戏子,听闻她曾在一户大户人家当过丫鬟,后来因为得罪了主家小姐,被赶了出来,这才入了戏班子。”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解释道。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姜茯谣却知道,太后心中已经起了疑心。 这出《镜花缘》,本就是为了影射容瑄,如今又找了个与自己相似的旦角,太后心思缜密,又岂会猜不出其中的深意? 不过,猜到又能如何? 她现在是摄政王妃,身后有容珩撑腰,就算太后心中不满,也不敢轻易动她。 姜茯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太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语气中却带着几分深意:“这出戏,唱词精妙,寓意深刻,哀家很喜欢。贤妃觉得呢?” 贤妃多年来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但对于这后宫的风云变幻却了然于胸。她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满是赞赏:“的确是出好戏,本宫瞧着,那柳如烟的一颦一笑,都像极了摄政王妃呢。” 姜茯谣闻言,眼眸微垂,遮住眼底的寒光。 她自然明白贤妃话里的意思,这是在提醒她,太后已经看穿了这出戏的真正用意。 “太后娘娘和贤妃娘娘谬赞了。”姜茯谣故作羞涩地一笑。 “臣妾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柳大家的风华绝代。” “哈哈哈,你这孩子,倒是谦虚。” 太后朗声笑了几声,随即话锋一转。 “这出戏既然如此精彩,不如就推广出去,让京城百姓也一同欣赏欣赏,如何?” 容珩自然明白太后的用意,这是要借着这出戏,将容瑄的丑事宣扬出去,让他彻底失去民心。 他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 “母后所言极是,儿臣这就安排下去,明日便让戏班子在城中搭台唱戏,免费供百姓们观赏。”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和贤妃闲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不出几日,《镜花缘》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唱开来。 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戏里的情节,对那负心薄幸的三皇子更是口诛笔伐。 “这三皇子也太不是东西了,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抛弃糟糠之妻,简直猪狗不如!” “可不是嘛,那姜家大小姐也是可怜,被自己亲妹妹和夫君联手算计,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要我说,这姜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装得柔弱善良,背地里却净干些蛇蝎心肠的勾当,活该被休弃!”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姜茯谣心中冷笑。 舆论的力量是可怕的,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抵挡不住悠悠众口。 容瑄啊容瑄,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姜茯谣漫步在花园中,看着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戏文可以用来传播消息,败坏容瑄的名声,那为何不能用来传播知识,启迪民智呢? 她何不创作一些通俗易懂,又包含着先进思想的戏文,让那些不识字的百姓也能从中汲取知识,改变命运呢? 想到这里,姜茯谣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 她唤来贴身丫鬟,吩咐道:“去书房,把我的笔墨纸砚拿来。” 丫鬟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办了。 姜茯谣回到书房,铺开宣纸,提起毛笔,脑海中思绪万千。她要写什么呢? 第596章 自强自立 写女子也可以读书识字,自强自立? 写打破封建迷信,相信科学的力量? 写反对封建礼教,追求自由平等? 想到兴奋处,姜茯谣的笔尖飞快地在纸上游走,一个个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她仿佛看到,在不久的将来,那些被禁锢在封建牢笼中的女性,那些被愚昧思想束缚的百姓,都将因为她的戏文而觉醒,而改变,而获得新生!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满纸的奇思妙想让她兴奋不已,可真要将这些先进的思想融入戏文,却不是件易事。 “小姐,您又在为难自己了。” 贴身丫鬟芸儿端来一盏热茶,心疼地看着姜茯谣。 “您呀,就是爱操心。这天下百姓那么多,哪是我们能管得过来的?” 姜茯谣接过茶盏,轻啜一口,苦笑道:“话虽如此,若真能用戏文改变一些人的命运,也算是功德一件。” 芸儿知道自家小姐性子倔强,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便也不再劝阻,只道:“那小姐打算从何处着手呢?这戏文可不是那么好编的。” “我想先从最基本的卫生和医学常识开始。” 姜茯谣放下茶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百姓们大多不识字,也不懂医理,很多疾病都是因为不注意卫生,或者延误了治疗才导致的。若能将这些知识编成简单易懂的戏文,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接受,岂不是比大夫苦口婆心地劝说更有用?” 芸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未想过,戏文还能用来传播这些知识。 但看着姜茯谣认真的模样,她心中又忍不住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自家小姐,果然与众不同。 “小姐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帮您研磨。” 芸儿说着,便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的笔墨纸砚。 姜茯谣却叫住了她:“不必了,此事我另有人选。” 江府,书房。 江致明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医书,眉头紧锁。 自从上次御医选拔失利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日夜苦读,希望能找出其中漏洞,为自己讨回公道。 “爹,您又在钻牛角尖了。”姜茯谣推门而入,将一碟糕点放在桌上。 “那些权贵是什么嘴脸,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跟他们较真,岂不是自讨苦吃?” 江致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卷,无奈道:“谣儿,你不知道,为父这些年苦心钻研医术,就是为了能悬壶济世,造福百姓。可如今,连参加选拔的机会都被剥夺,你让为父如何甘心?” 姜茯谣走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捏着肩膀,柔声道:“爹,您的医术女儿最清楚不过。那些权贵不识货,是他们的损失。您又何必为了他们,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江致明反手握住姜茯谣的手,眼中满是慈爱。 “还是谣儿懂事。爹没事,只是心中有些郁闷罢了。” “爹,女儿有个想法,或许能让您的医术惠及更多百姓。” 姜茯谣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江致明听完,眼睛一亮:“妙啊!谣儿,你这主意真是绝妙!用戏文的形式,将那些枯燥乏味的医理知识变得生动有趣,更容易被百姓接受,还能起到寓教于乐的作用,实在是妙不可言!” “爹爹觉得可行就好。”姜茯谣笑道。 “女儿已经开始着手编写剧本了,等初稿完成后,还要请爹爹帮忙润色呢。” 江致明欣然应允。 就这样,父女二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姜茯谣的计划很快传到了女学,那些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们听说后,纷纷表示愿意加入其中。 “王妃姐姐,我也想帮忙!” “对啊对啊,我们虽然不懂医术,但可以帮忙抄写剧本,缝制戏服啊!” “是啊是啊,我们还可以帮忙宣传,让更多的人来看戏!” 看着眼前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姜茯谣心中充满了感动。 她知道,这些女孩并非只是为了凑热闹,而是真心想为百姓做些实事。 在姜茯谣的努力下,一支特殊的戏班子悄然组建起来。 他们中有经验丰富的戏曲师父,有医术精湛的大夫。 还有那些充满热情和活力的女学生们。 与此同时,京城的局势也逐渐恢复平静。 皇帝的身体在姜茯谣的调理下日渐好转,终于开始垂帘听政。 而容珩,则继续担任摄政王,辅佐朝政。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却隐藏着一股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第597章 扣押我们的人 接到皇帝旨意,容珩立刻部署下去。 边境军队如铁桶般将与封地相邻的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别说商队,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消息传到三皇子容瑄耳中时,他正搂着新纳的美人饮酒作乐。 “殿下,大事不好了!” 心腹侍卫慌慌张张地闯进来,跪倒在地,连礼数都顾不上。 容瑄不悦地皱起眉头,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慌什么!天塌下来了有本皇子顶着!” “京城,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皇上断了与封地所有商业往来!” 侍卫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犹如晴天霹雳的话。 容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皇上命摄政王,也就是五皇子殿下,驻守边境,严禁任何商队进出,说是,说是要彻查!” 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彻查?!彻查什么?!他容珩这是要逼死本皇子!” 容瑄怒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来回踱步,脸色铁青,如同困兽一般。 封地本就贫瘠,全靠与外界通商才能维持运转,如今皇帝断了他的财路,这分明是要将他困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如何能不怒?! “殿下息怒!如今之计,只能另想办法。”心腹侍卫小心翼翼地劝道。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容珩摆明了是要置我于死地!他这是报复!报复我前世对姜茯谣的所作所为!”容瑄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像一头暴怒的雄狮。 他猛地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满桌的珍馐佳肴洒落一地。 美人们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去!给本皇子备马!本皇子要亲自去京城,找父皇问个清楚!”容瑄怒气冲冲地吩咐道。 “殿下,万万不可啊!如今京城戒备森严,您若是贸然前往,恐怕……” 心腹侍卫连忙劝阻。 “怕什么?!本皇子是堂堂皇子,难道还能被他们拦在城外不成?!” 容瑄怒不可遏,一把推开侍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然而,他刚走到府门口,就被一队士兵拦住了去路。 “三皇子殿下,皇上口谕,您不得擅自离开云城,否则……” 领头的士兵面无表情地宣读着圣旨。 “否则什么?!否则就要将本皇子置于死地吗?!”容瑄怒极反笑。 “好!好得很!容珩,你够狠!咱们走着瞧!” 在云城的宫殿里,容瑄狠狠地搂紧怀中的美人,她则恐惧地瞥了一眼满地的碎瓷。 容瑄的脸上满是怒火,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柔。 “殿下,那么多珍馐美酒,都是从京城运来的,如今供给断了,我们的生活岂不是要变得拮据?” 旁边的随从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激怒了殿下。 “哼,京城不再供给我们又如何?父皇断了我的商道,这是不给我活路啊!” 容瑄冷冷笑着,眼神中却闪烁着阴影。 云城本就贫瘠,加重赋税是当下唯一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然而,百姓的抱怨声越来越大,城中开始出现骚乱。 容瑄眼神阴沉,他知道必须采取一些非常措施。 “去,加重税收,我们必须维持住军力。”容瑄摆了摆手,吩咐道。 “可是,殿下,百姓已经怨声载道,若再加重赋税,恐怕会引起……” “怕什么!怨气再多也只是一群蚂蚁。这些钱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 容瑄不耐烦地打断道。 与此同时,在云城的一间简陋小屋里,村民们聚集在一起,脸上满是忧虑。 “再这样下去,我们吃都吃不饱了怎么办啊!”一个年长的村民叹息道。 “都是那三皇子的错,想尽办法榨干我们!” 一个中年汉子愤愤不平地说道,拳头握得紧紧的。 “唉,我们小民有什么办法,只能认命了。”另一个妇人无奈地叹息。 容瑄意识到,若要保住他的地位与兵权,不得不另辟他路。 他勾唇冷笑,想起了边疆的外族人。 虽然贼心不死,但如果能与外族合作,岂不是可以缓解一时的困境? “去边疆和那些外族人谈谈,让他们提供物资,获取我们的协助。”容瑄下令道。 几个亲信立刻应声,准备离开。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这一次,容瑄派出的使者会有去无回。 不久后,一个惊慌失措的侍卫闯进容瑄的书房,慌乱不已。 “殿下,出大事了!外族扣押了我们的人!” 第598章 简直胆大包天 容瑄的心一跳,暗骂一声。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大胆,敢动他的使者。 “该死的外族人,简直胆大包天!” 他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他们说早就听闻容珩的戏文,知道三皇子已被放弃,所以不愿再合作。” 侍卫小声补充道,声音充满了恐惧。 “戏文?!”容瑄不可置信地顿住,干裂的唇边勾起一抹阴寒的笑。 “容珩,真是好手段!” 侍卫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容瑄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戏文”二字。 是啊,戏文! 容珩早就开始布局,利用戏文散播谣言。 将他塑造成一个被父皇抛弃的弃子,让外族人对他避之不及。 好一个容珩,真是好算计! “殿下,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心腹侍卫见容瑄沉默不语,心中更加忐忑。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容瑄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精致的瓷器碎了一地。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支离破碎。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殿下不必惊慌,属下有一计,或许可以解殿下燃眉之急。” 说话的是容瑄的幕僚,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名叫赵德。 他身材瘦削,留着一缕山羊胡,一双眼睛精光闪烁,一看便知是足智多谋之人。 “哦?赵先生有何妙计,说来听听。”容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示意赵德继续说下去。 赵德不慌不忙地走到容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殿下,如今之计,只能与虎谋皮了。” “与虎谋皮?”容瑄眉头一皱,不解地看着赵德。 “不错,与虎谋皮!”赵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那些外族人虽然拒绝了我们的合作,但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赵德凑到容瑄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详细道来。 容瑄听完,脸上阴晴不定,最终一咬牙,说道:“好,就依先生之计!只是,此事风险极大,先生可有把握?” “殿下放心,属下愿亲自走一趟,定不辱使命!”赵德拱手说道,语气坚定。 几日后,赵德带着容瑄的条件,再次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路途。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遭到任何阻拦,顺利地见到了外族首领。 “我们殿下愿意合作,但有个条件。”赵德开门见山,将容瑄的条件和盘托出。 “条件?什么条件?”外族首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让他看起来更加凶悍。 “事成之后,我们要分一杯羹。”赵德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分一杯羹?哈哈哈!” 外族首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就凭你们?” “我们殿下虽然被困于此,但实力尚存。更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赵德不为所动,依旧平静地说道。 外族首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德,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帐篷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帐篷内,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外族首领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地盯着赵德,仿佛要将他看穿。 赵德却面不改色,坦然自若地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落下风。 半晌,外族首领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帐篷内回荡着他粗犷豪迈的笑声,震得赵德耳膜嗡嗡作响。 “好一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笑声戛然而止,外族首领猛地一拍桌子,帐篷内的烛火都跟着晃了晃。 “既然你们有这份胆识,我便信你们一回!” 消息传回京城,容珩正在书房批阅奏折。 窗外寒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很快便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殿下,边疆急报!” 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信。 容珩放下手中的朱笔,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 “三皇子竟然和外族勾结在一起了……” 容珩低声喃喃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三皇子容瑄被困在边疆,本就让他寝食难安,如今又多了外族的助力,局势对他们来说更加不利了。 “殿下,三皇子所在的外部有很多的外族部落,要是三皇子集结的多了,倒是很容易反扑过来。”暗卫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第599章 一起去 容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半晌,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传令下去,加强边疆的防御,绝不能让外族越雷池一步!” “是!”暗卫领命而去。 容珩望着窗外漫天飞雪,心中却如同火烧一般焦灼。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凭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 远处,宫墙巍峨,红墙金瓦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肃穆。 “容瑄,你我兄弟一场,本王本想留你一条性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了!” 容珩放下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 窗外风雪更大了,狂风卷着雪花拍打着窗棂,发出阵阵尖啸,仿佛在应和着他内心的不安。 容瑄与外族勾结,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西南方向的失守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如今西北方向也岌岌可危,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蛛网中的猎物,动弹不得。 姜茯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走了进来,见他脸色凝重,关切地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珩抬头看向她,见她眉眼间带着一丝担忧,心中一暖,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她。 “你自己看吧。” 姜茯谣接过密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容瑄,还真是阴魂不散!看来西南方向他是铁了心要占为己有了。” “西南已失,西北又危在旦夕,如今我们腹背受敌,该如何是好?” 容珩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参汤,走到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殿下莫要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容珩苦笑一声。 “如今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兵力不足,粮草短缺,外族虎视眈眈,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茯谣突然开口道:“殿下,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容珩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什么主意?” 姜茯谣在他身旁坐下,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殿下,三皇子虽然占据了西南,但西北方向还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利用西北方向的优势,在那与外族和本国的建立医术交流,既可以为当地偏远百姓免费救治,还能收集到相关的消息。” 容珩听完,眼睛一亮,“妙计!妙计!茯谣,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他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激动地说道。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颊微微泛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茯谣,”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姜茯谣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眼中充满了柔情和感激。 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殿下,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不,茯谣,你为我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容珩说着,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心跳声咚咚响,令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她可以依靠的港湾。 “万一外族人对医术感兴趣,说不准还能反水三皇子,如此一来,我们便能不费一兵一卒,瓦解容瑄的势力。”姜茯谣继续说道。 容珩放开她,眼中闪烁着精光。 “好!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我便下令,在西北方向设立巡回御医署,由你亲自负责。” “臣妾遵命!”姜茯谣眼中也充满了斗志。 容珩动作很快,一道命令下去,各部门立刻开始准备物资人手。 姜茯谣也被这架势吓了一跳,她原本只是想,既然事情因她而起。 那她便也该出一份力,却没想到容珩竟如此信任她,竟直接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她负责。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臣妾……”姜茯谣心中忐忑,欲言又止。 容珩一把握住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带着温暖的温度,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茯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我。你医术高明,又心思缜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此事。”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坚定:“更何况,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 姜茯谣被他眼中的深情所感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轻点了点头。 “臣妾尽力便是。” 消息传出去没多久,便有几位在京城女学就读的小姐递了拜帖。 表示愿意跟随姜茯谣一同前往西北。 第600章 有本王在不会有人欺负你 “这些小姐们,个个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这等苦,只怕去了也是添乱。”姜茯谣看着手中的拜帖,秀眉微蹙。 “她们一片好意,你便也别拂了她们的好意。” 容珩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殿下说得轻巧,西北路途遥远不说,还有那凶神恶煞的外族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她们的家人交代?” “这有何难?”容珩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你只管答应便是,至于她们能不能去,便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了。” 姜茯谣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容珩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京城的贵女圈里传开。 那些整日里只知道赏花品茶,吟诗作赋的千金小姐们,第一次对国家大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摩拳擦掌,想要为国效力。 当然,她们可不是真的想去那苦寒之地受罪。 只是姜茯谣如今风头正盛,又是未来皇后,谁不想趁机巴结一番,日后也好在宫中有个照应? 更何况,跟着摄政王妃出巡,听起来也比在家中绣花弹琴有趣多了。 于是,不过短短几日,姜茯谣的桌案上便堆满了拜帖,都是些平日里与她并无多少交情的“闺中密友”。 帖子上的字迹娟秀,辞藻华丽,无一例外地表达了对姜茯谣的敬佩之情,以及想要追随她前往西北,为国分忧的决心。 姜茯谣看着这些拜帖,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平日里连门都不怎么出,真到了那荒凉之地,怕是连路都走不动。 到时候,别说是帮忙了,不给她们添乱就不错了。 她随手翻开一封拜帖,只见上面写着。 “久闻姐姐医术高明,心怀天下,小妹心中敬仰万分。此次姐姐前往西北,救死扶伤,实乃我辈楷模。小妹不才,愿追随姐姐左右,尽绵薄之力。” 落款是:户部尚书嫡女,林婉儿。 姜茯谣想起这位林小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出了名的“温柔似水”。 只是这“温柔似水”的背后,却隐藏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殿下,您看这……”姜茯谣将拜帖递给容珩,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些小姐们,一个个热情高涨,臣妾若是不答应,只怕她们要伤心欲绝了。” 容珩接过拜帖,随意地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既然她们想去,那就让她们去吧。本王倒要看看,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到了西北,还能不能保持她们的‘优雅’。” 姜茯谣心领神会,笑着说道:“殿下英明。” 果然,不出姜茯谣所料,那些递了拜帖的小姐们。 在得知自己可以跟随姜茯谣前往西北后,一个个兴奋不已,开始兴致勃勃地准备行装。 只是,她们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却忘记了家中长辈的意见。 当那些官宦之家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要去那苦寒之地,一个个都炸了锅,纷纷跑到宫里去求容珩收回成命。 “殿下,小女自幼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那等苦?求殿下开恩,就让她留在京城吧!” 户部尚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御书房里,苦苦哀求。 “是啊,殿下,西北路途遥远,还有那凶神恶煞的外族人,万一出了什么事,老臣可怎么活啊!”兵部尚书也跟着哭诉。 一时间,御书房里哭声震天,容珩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神色淡淡地批阅着奏折。 “诸位大人请起吧。”等他们哭诉了一阵,容珩才缓缓开口。 “本王知道各位爱女心切,只是此事乃王妃亲自提议,本王已经答应了,不好反悔。” “可是……” “诸位大人不必多言,”容珩不待他们说完,便打断道。 “王妃此去西北,是为了救治百姓,造福一方。各位的女儿既然有此决心,本王自然不会阻拦。更何况,有王妃和御林军的保护,她们的安全无虞。” 容珩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那些大臣们见实在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也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于是,那些原本兴致勃勃的小姐们,还没来得及踏出京城一步,便被自家老爹强行关了起来,美其名曰:静思己过。 姜茯谣得知此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些小姐们,平时一个个心高气傲,没想到也有今天。 “殿下,您说她们会不会恨死臣妾了?”姜茯谣笑着问道。 容珩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恨你?她们敢吗?再说了,就算她们真的恨你,又能奈你何?” 他说着,将姜茯谣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放心,有本王在,没人能欺负你。” 第601章 为国效力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甜蜜。 除了这些贵女们,姜茯谣还点了一些御医署的御医一同前往。 这些御医大多是些在太医院里不得志的,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病人,医术也大多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姜茯谣此举,既是为了给这些御医一个锻炼的机会,也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一些可靠的心腹。 毕竟,西北那边情况复杂,多带些自己人,总是好的。 姜茯谣和容珩以为事情就此结束,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在自家老爹的“雷霆震怒”下,总该消停了。 谁知,出发那日,浩浩荡荡的队伍刚出城门不久,便听到身后一阵马蹄声响。 姜茯谣掀开车帘,便见十几个身着劲装的女子骑着骏马,风驰电掣般地追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那位“温柔似水”的林晚音,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可言,活像个逃出牢笼的野马,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 “王妃娘娘!等等我们!” 林晚音勒住马缰,在姜茯谣的马车旁停了下来。 一张俏脸因为一路疾驰而泛着红晕,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得意。 姜茯谣看着这群“从天而降”的贵女们,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女子,为了追随她,竟然连家都敢逃出来,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其他贵女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王妃娘娘,我们来帮您了!” “王妃娘娘,我们不怕吃苦!” “王妃娘娘,我们……” 姜茯谣揉了揉额角,只觉得一阵头疼。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当然是想追随王妃娘娘,为国效力啊!” 林晚音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姜茯谣心中暗道:只怕是为了一己私利吧。 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问道:“你们的家人知道吗?” “当然知道!”林晚音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出来的时候,还跟他们打过招呼呢!” 姜茯谣才不信她们的鬼话,这些贵女们,个个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轻易就让她们跑到这荒郊野外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队人马便追了上来。 为首的是户部尚书,他老泪纵横地跑到姜茯谣的马车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妃娘娘!求您把小女送回来吧!她不懂事,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兵部尚书和其他几位大臣也紧随其后,一个个跪倒在地,哭天抢地地求姜茯谣放他们的女儿回去。 姜茯谣这才明白,容珩那天在御书房里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在忽悠他们。 他早就料到这些大臣们不会轻易放人,所以才故意装作答应他们的请求,实际上却是默许了这些贵女们“离家出走”。 姜茯谣看着这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臣们,心中不禁有些同情。 他们养尊处优的女儿,哪里受过这等苦? 这一路风餐露宿,跋山涉水,只怕没几天就要哭着喊着要回家了。 “诸位大人请起,”姜茯谣柔声说道,“此事并非本妃的本意,是她们自己执意要来的。不过既然来了,本妃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们,保证她们的安全。诸位大人放心,至多两年,本妃定会将她们平安送回。” 姜茯谣又转头吩咐侍卫队长:“多派一队人马,专门保护这些小姐们的安全,不得有误。” 侍卫队长领命而去,姜茯谣这才安抚了那些哭哭啼啼的大臣们,让他们放心地回去了。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大臣们,姜茯谣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容珩骑马过来,在她马车旁停下,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王妃辛苦了。”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王爷好算计,把这烂摊子丢给我收拾。” 容珩低笑一声,伸手撩开车帘,俯身看着她:“本王这不是相信王妃的能力吗?况且,王妃此举,可是为西北的百姓们谋福祉,功德无量啊。” 姜茯谣哼了一声,懒得理他,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她知道容珩是故意的,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却故意不说,摆明了就是想看她笑话。 这一路,可真是热闹非凡。 那些贵女们,开始的几天还兴致勃勃,新鲜劲儿一过,就开始叫苦连天。 她们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苦? 风餐露宿,日晒雨淋,一个个都变得灰头土脸,叫苦不迭。 第602章 道貌岸然 姜茯谣看着她们,心中暗自好笑。 她倒不是故意要折磨她们,只是想让她们认清现实。 知道这世间并非处处都是锦衣玉食,歌舞升平。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姜茯谣的意料。 这消息传回京城,竟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太后,得知这些贵女们竟然为了追随姜茯谣,连家都敢逃出来,不禁感慨万千。 她认为这些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勇气可嘉。 当即下旨,对这些贵女们大加褒奖,并赐予了她们相应的封号。 这下,那些原本哭天抢地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喜笑颜开,仿佛他们的女儿做了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 那些原本对女儿“离家出走”行为感到丢脸的家族,也纷纷转变了态度,隐隐以自家女儿为荣。 京城的文人墨客们,更是纷纷提笔赋诗,歌颂这些贵女们的“壮举”。 一时间,这些贵女们成了京城里的热门话题,人人都在谈论她们的“英勇事迹”。 “听说了吗?林家小姐被封为‘安宁县主’了!” “可不是嘛!还有李家小姐,被封为‘惠安县主’!听说太后娘娘还亲自召见了她们,夸赞她们是女中豪杰呢!” “真是没想到啊!当初她们离家出走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们是疯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这样的殊荣!” 京城里的风向,瞬间转变。 那些原本对这些贵女们冷嘲热讽的人,如今都对她们刮目相看。 消息传到姜茯谣耳中,她不禁哑然失笑。这算什么?歪打正着? 容珩也听说了这件事,他笑吟吟地看着姜茯谣:“王妃,看来你的魅力不小啊,竟然能让这些贵女们如此追随。” 姜茯谣白了他一眼:“王爷就别取笑我了,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太后娘娘的恩典。” “哦?是吗?” 容珩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怎么觉得,这其中也有王妃的功劳呢?” 姜茯谣懒得理他,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她知道容珩是在故意逗她,但她心里却莫名的有些甜蜜。 这一路上,虽然辛苦,但也并非没有乐趣。那些贵女们,虽然娇气,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她们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给这枯燥的旅程增添了不少乐趣。 尤其是林晚音,她虽然刁蛮任性,但却也有一颗赤子之心。 她对姜茯谣十分崇拜,一口一个“王妃姐姐”,叫得姜茯谣心里暖洋洋的。 夜幕降临,一行人在一处小镇歇脚。姜茯谣和林晚音同住一间客房。 林晚音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一路的见闻,姜茯谣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 “王妃姐姐,你知道吗?我爹爹现在可高兴了,逢人就夸我是他的骄傲呢!” 林晚音一脸得意地说道。 姜茯谣笑了笑:“那是因为你做了值得他骄傲的事情。”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跟着王妃姐姐,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林晚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想到,竟然还能得到太后娘娘的赏赐,真是太意外了。” 姜茯谣看着她,柔声说道:“晚儿,你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孩.” 林晚音听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一把抱住姜茯谣,激动地说道:“王妃姐姐,谢谢你!” 林晚音走后,姜茯谣独自坐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万千。她想起前世种种,心中五味杂陈。 与此同时,远在云城的容瑄,正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 京城那些贵女们追随姜茯谣前往北疆的消息,他已经听说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在他看来,这些女人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 “王爷,小世子醒了。”一个侍女轻声禀报。 容瑄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抱过来吧。” 侍女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抱到容瑄面前。 婴儿白白胖胖,十分可爱,但容瑄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父亲的慈爱,反而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便挥了挥手,让侍女将婴儿抱走。 站在一旁的姜雪茹,将容瑄的举动尽收眼底。 她心中一片冰凉,她知道,容瑄根本不在乎她,也不在乎他们的儿子。 他娶她,不过是为了姜家的势力,如今姜家已经没落,她在容瑄眼中,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姜雪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走到容瑄面前,柔声说道:“王爷,妾身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容瑄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妾身想为业儿请一位先生,好好教导他。”姜雪茹说道。 第603章 他是您的儿子 容瑄终于抬起头,看了姜雪茹一眼,冷笑道:“怎么?你想让你的儿子将来也像你哥哥一样,成为一个废物吗?” 姜雪茹脸色一白,咬着嘴唇说道:“王爷,业儿是您的儿子,妾身自然希望他将来能够有所成就。” “哼,本王的儿子,自然不会是废物。” 容瑄冷哼一声,“不过,你也不用费心了,本王自会安排。” 姜雪茹心中冷笑,她知道,容瑄根本不会真心为他们的儿子着想。 他只是想控制他们的儿子,将来好利用他来巩固自己的权力。 从那以后,姜雪茹便彻底冷了心。她不再奢求容瑄的宠爱,也不再指望他能善待他们的儿子。 她一心一意地抚养儿子,并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她要让她的儿子,成为容瑄的继承人,将来继承容瑄的一切! 而对于姜茯谣,姜雪茹更是恨之入骨。 她认为,如果不是姜茯谣,她现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大小姐,是容瑄的正妃。 她要报复,要让姜茯谣付出代价,要让她生不如死! 姜茯谣在北疆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她妙手回春的医术,加上平易近人的态度,迅速赢得了军中将士和百姓的爱戴。 捷报频频传回京城,容珩的名字再次响彻朝野,与之伴随的,还有王妃姜茯谣的贤名。 这些消息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姜雪茹的心上,让她夜不能寐。 凭什么?凭什么姜茯谣那个贱人,轻轻松松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要在这冷冰冰的云城,忍受容瑄的冷漠和无视。 而姜茯谣却能享受荣华富贵和众人的追捧? 姜雪茹的手紧紧攥着,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想起之前从西域巫女那里偷来的药,据说能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看着铜镜里憔悴的自己,她咬了咬牙,从妆奁里翻出那个精致的小瓷瓶。 是夜,容瑄处理完公务,正准备回书房休息,姜雪茹款款而来,手中端着一碗羹汤。 “王爷,妾身亲手炖了燕窝粥,您尝尝。” 她柔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容瑄瞥了一眼那碗燕窝粥,又看了看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自从姜家失势后,他对姜雪茹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如今这女人突然示好,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王爷可是怀疑妾身?”姜雪茹眼眶微红,泫然欲泣的模样我见犹怜。 “妾身知道,王爷心中只有王妃姐姐,可妾身也是您的妻子,业儿也是您的骨肉……” 容瑄最烦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放下吧,本王没胃口。” 姜雪茹却并没有退下,她走到容瑄身边,轻轻地为他揉捏肩膀。 “王爷日夜操劳,妾身心疼。这药,对王爷的身体有好处……”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那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燕窝粥里。 容瑄的目光落在那粒药丸上,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什么?” 姜雪茹的手微微一颤,强装镇定地说道:“是…是补药,妾身特意寻来的,对王爷的身体大有裨益。” 容瑄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碗燕窝粥,一口饮尽。 姜雪茹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担忧的神情。 那药效奇快,没过多久,容瑄就感到一阵燥热,看向姜雪茹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一把将姜雪茹搂入怀中,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雪茹,你受委屈了……” 那一夜,容瑄宿在了姜雪茹的房中。 姜雪茹紧紧地抱着他,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姜茯谣,你等着瞧,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第二天清晨,容瑄醒来,看着怀中的姜雪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隐约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起身穿衣,准备离开,姜雪茹却拉住了他的衣袖,“王爷,您要走了吗?” 容瑄顿了顿,语气有些冷淡,“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姜雪茹眼眶再次红了,“王爷,您以后还会来看妾身吗?” 容瑄没有回答,只是甩开了她的手,大步离开了房间。 姜雪茹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姜茯谣的儿子,小卿儿,周岁了。 摄政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小卿儿今日穿着特制的锦衣,小小的身子像个糯米团子,在姜茯谣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第604章 都是苦命人 “这小家伙,精力可真旺盛。” 穆清婉,将军府的千金,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得她愈发娇俏动人。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小卿儿肉嘟嘟的脸颊,“长得可真像王爷。” 姜茯谣笑着点头,“可不是,这小子,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脾气都一样倔。” 容珩在一旁听着,嘴角噙着笑意,伸手将小卿儿接过来,举高高逗弄着。 “小家伙,今天是你周岁生日,开心吗?” 小卿儿咯咯地笑着,小手抓着容珩的头发,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婴语。 宾客们纷纷上前祝贺,送上各种珍贵的礼物。 抓周宴开始了,丫鬟们将各种各样的物件摆放在铺着红绸的桌子上:笔墨纸砚、算盘、刀剑、金元宝、玉如意……应有尽有。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卿儿身上,看他会抓什么。 小家伙在桌前转悠了一圈,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最后竟然一把抓住了容珩的朝笏,紧紧地抱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撒手。 众人哄堂大笑,姜茯谣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以后怕是要跟他爹一样,走仕途了。” 容珩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宠溺,“只要他喜欢,做什么都好。” 宴席间,穆清婉一直围着小卿儿转,逗得他咯咯直笑。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打趣道:“清婉,你和探花郎的婚期也定下了,到时候也可以生一个,这么喜欢孩子。” 穆清婉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娇嗔道:“王妃,您又取笑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看向不远处正与人谈笑的探花郎的眼神,却充满了甜蜜。 姜茯谣抿嘴一笑,她知道,穆清婉和探花郎是真心相爱的。 前世,穆清婉为了家族利益,被迫嫁给了一个世家子弟,最终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这一世,她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姜茯谣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抓周宴结束后,姜茯谣的心弦仍紧绷着。 她将小卿儿交给贤妃、李婉妍和奶娘照看,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王府的热闹场面中藏着什么危险。 前世种种,让她不得不步步为营,即便如今容珩权倾朝野,她也不愿掉以轻心。 “谣儿,你太紧张了。”贤妃慈爱地拍着她的手。 “今日可是卿儿的周岁宴,你该高兴才是。” 姜茯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母妃说的是,只是……孩儿还小,我总有些不放心。” 李婉妍也附和道:“是啊,孩子还小,身边确实不能离人。方才人多,我瞧着有好几个生面孔,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姜茯谣眼神一凛,看来李婉妍也察觉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母亲可看清了那些人的模样?” 李婉妍摇摇头,“人太多了,我只匆匆瞥了几眼,并未看真切。不过,我瞧着他们衣着不凡,气度也与寻常宾客不同,许是哪家的贵人吧。” 姜茯谣心中存疑,哪家的贵人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摄政王府? 她决定暗中派人查探一番。 正当她思索之际,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跪倒在地,高声唱道:“皇上派人送来了赏赐!” 众人皆是一惊,皇上竟亲自派人送赏? 看来小卿儿抓周抓到玉玺和毛笔,着实让皇帝龙颜大悦。 赏赐是一对玉如意,寓意吉祥如意,还有一套文房四宝,寓意将来能成为文坛巨匠。 姜茯谣谢过圣恩,心中却更加警惕。皇帝的赏赐来得太快,太隆重,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夜幕降临,王府的喧嚣逐渐散去。 姜茯谣哄睡了小卿儿,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思绪万千。 容珩从身后拥住她,温声道:“在想什么?” 姜茯谣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今日卿儿抓周抓了玉玺和毛笔,皇上龙颜大悦,特意派人送了赏赐下来。” 容珩轻笑一声,“这小子,倒是会讨人欢心。” 姜茯谣却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皇上对卿儿如此重视,未免有些过了。” 容珩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派人暗中查探,你无需多虑。” 姜茯谣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稍安。有他在,她似乎什么都不用怕。 姜茯谣轻轻拍着小卿儿,哼着温柔的小曲,小家伙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宴席的喧嚣渐渐远去,王府也逐渐安静下来。 姜茯谣心里却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 这感觉就像一根细细的鱼刺卡在喉咙里,让她无法忽视。 一个丫鬟端着茶水款款走来,福身行礼:“王妃,这是新沏的碧螺春,您润润嗓子。” 第605章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姜茯谣本想拒绝,但瞥见丫鬟略显慌乱的眼神,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正要开口询问,那丫鬟却突然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向前倾倒,手中的茶水泼洒而出。 “啊!”丫鬟惊呼一声,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地浇在了姜茯谣的胸口和手臂上。 还有几滴溅到了小卿儿娇嫩的脸上。 小卿儿被突如其来的灼热惊醒,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姜茯谣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连忙将孩子抱起来,心疼地查看他的伤势。 “卿儿,没事吧?烫到哪里了?” 滚烫的茶水浸透了衣衫,贴在皮肤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姜茯谣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迅速解开衣衫,查看小卿儿的伤势。 只见他白嫩的小脸上起了几个红点,细嫩的皮肤也微微泛红。 丫鬟吓得面无人色,嘴唇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双手撑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一下,两下,三下……她不停地磕头,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急促,仿佛要将恐惧和悔恨都磕出来。 她额头上很快渗出血珠,与地砖的冰冷触感混合在一起,带来一阵刺痛。 “王妃恕罪!”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哭喊,一边不停地磕头,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打湿了地面。 姜茯谣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思理会丫鬟的哭诉。 她迅速将小卿儿交给奶娘,急切地吩咐道:“快去取些冰块和烫伤药来!” 奶娘抱着孩子匆匆离去,脚步匆忙。 姜茯谣这才有机会查看自己的伤势。胸口和手臂上一片通红,几个水泡已经鼓了起来,隐隐作痛。 “王妃……”丫鬟还在不停地磕头,哭得梨花带雨。 “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王妃饶命……” 冰块敷在灼伤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刺痛,也稍稍缓解了火辣辣的疼。 姜茯谣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胸口和手臂上一片通红,几个水泡已经鼓了起来,破皮的地方渗出淡黄色的液体。 她轻轻叹了口气,比起这皮肉之苦,她更担心小卿儿。 幸好,小卿儿只是受了些惊吓,脸上被烫到的地方只是微微泛红,并没有起泡。 看着孩子在奶娘怀里安稳地睡着,姜茯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王妃,您也该上些药了。” 奶娘心疼地看着姜茯谣身上的伤,“这烫得不轻啊。” 姜茯谣摇了摇头,“我没事,先照顾好小卿儿。”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抬手擦拭,却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刺痛。 她不是为自己身上的伤哭,而是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为这无处不在的恶意。 容珩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姜茯谣脸色苍白,衣衫凌乱,胸口和手臂上的伤触目惊心,泪水无声地流淌。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 姜茯谣伏在他胸前,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容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那个丫鬟呢?”他语气森冷,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已经被关起来了。”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意外。” 容珩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然而,还没等容珩开始调查,就传来一个噩耗——那个丫鬟咬舌自尽了。 “什么?”容珩不敢置信地问道,“她自尽了?” 前来禀报的侍卫低着头,不敢直视容珩的怒火。 “是的,王爷。属下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 容珩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该死!” 他知道,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这个丫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他立刻派人暗中调查,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调查的结果,让容珩更加愤怒。 指使丫鬟的人,竟然是太子府里的一个通房丫鬟。 太子被流放后,她被卖到了青楼,后来被赎了出来。 她怀恨在心,便想报复容珩和姜茯谣。 “好一个太子府!”容珩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阴魂不散!” 他本想直接将那个通房丫鬟抓起来,严刑拷打,逼她说出幕后主使。 可转念一想,这样做未免打草惊蛇。 他决定先按兵不动,暗中观察,看看还有谁参与其中。 “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第606章 看来不用刑不说实话啊 姜茯谣并不知道容珩的计划,她还在为小卿儿担心。 虽然只是轻微的烫伤,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她亲自照顾小卿儿,寸步不离。 容珩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利刃,扫过跪伏在地的众人。 他高大的身躯裹挟着凛冽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冬日寒霜般冰冷刺骨:“将所有经手茶水的人,一个不漏地控制起来,严加审问!” 他鹰隼般的目光锐利逼人,每一个被他注视到的人都仿佛被剥光了衣裳,无所遁形。 他略微停顿,目光最终落在瑟瑟发抖的奶娘身上。奶娘身形瘦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闪烁不定。 她身上的衣衫虽然整洁,却掩盖不住她内心的恐惧。 容珩剑眉星目,眉宇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他沉声问道:“孩子如何了?” 奶娘连忙回道:“回王爷,小公子只是受了些惊吓,脸上并无大碍,只是……” 她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她低垂着头,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显得更加不安。 容珩眉峰紧蹙,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周身的气压更低,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只是什么?” 奶娘被他的气势震慑,战战兢兢地跪下,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贤妃娘娘听闻小公子受了惊吓,便带着御医赶来了……说是要亲自为小公子诊治。” 容珩脸色一沉,贤妃,他的母妃。 一个出身卑微,在宫中谨小慎微的女人,却对他疼爱有加。 只是这疼爱,有时也让他感到窒息。 他快步走向小卿儿的房间,还未进门便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屋内,贤妃正抱着小卿儿,一脸慈爱,旁边围着几个御医,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天花乱坠。 姜茯谣则站在一旁,衣衫凌乱,胸口和手臂上的烫伤触目惊心,却仿佛毫不在意。 容珩心中一痛,大步上前,一把将姜茯谣拉到身后,目光如炬,扫视众人。 “都出去!” 众人被容珩的气势震慑,不敢多言,纷纷退了出去。 贤妃有些不悦,但碍于容珩的威严,也只能抱着小卿儿悻悻离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姜茯谣好好照顾自己。 待众人离开后,容珩心疼地望着姜茯谣,“疼吗?” 姜茯谣摇了摇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比起卿儿,我……” “傻瓜,”容珩打断她的话,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你也是我的心头肉,我怎能让你受委屈?” 他温柔地抚摸着她被烫伤的肌肤,眼中满是怜惜。 “我没事的,”姜茯谣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受伤后寻求安慰的小猫,柔软的发丝摩擦着容珩的衣襟。 “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王府里,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对我们下手。”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后怕,又夹杂着几分疑惑。 容珩眸光一冷,寒意逼人,仿佛冬日里凛冽的北风。 “此事我定会查清楚,绝不姑息!”他温柔地捧起姜茯谣被烫伤的手臂,指腹轻轻摩挲着泛红的肌肤,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烫伤药,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弄疼了她。 姜茯谣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微微抬头,目光坚定,“珩。”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个丫鬟的死,太蹊跷了。”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容珩放下手中的药膏,轻轻将姜茯谣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幕后之人心思缜密,绝非等闲之辈。我会派人暗中调查,绝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嗯,”姜茯谣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她闭上眼睛,将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仿佛要汲取他身上的力量。 接下来的几天,容珩一边安抚姜茯谣,一边暗中调查丫鬟自尽的真相。 他派人清理了府中所有可疑之人,并将太子府的通房丫鬟秘密抓捕,严刑拷打。 第607章 就是太子 通房丫鬟招供,幕后主使正是太子。 她早已对姜茯谣怀恨在心,这次得知姜茯谣生下儿子,更是妒火中烧。 便买通了通房丫鬟,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姜茯谣母子。 容珩轻轻放下姜茯谣的手臂,眼神中寒光闪烁,却掩饰着不易察觉的柔情。 “谣谣,我已查明,幕后黑手是太子容瑄。” 姜茯谣心头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是他?”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恐惧。 前世今生,她与容瑄的纠葛剪不断理还乱,可她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狠毒,竟然要置她和孩子于死地。 容珩将她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别怕,谣谣,我在。”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像一道坚实的壁垒,将她与外界的风雨隔绝开来。 “他既然敢动你,我便要他付出代价!” 他语气冰冷,带着浓烈的杀意,如同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露出獠牙。 姜茯谣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恐惧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和愤怒。 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指关节泛白,眼眶泛红。 “珩,我害怕……”她声音哽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寻求庇护。 容珩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轻柔而富有节奏,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不怕,谣谣,一切有我。”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怜惜和坚定。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像是在许下承诺,又像是在宣战。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温热的触感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 “睡吧,谣谣,我会守着你。” 姜茯谣在他温柔的注视下,缓缓闭上眼睛,疲惫和安心交织在一起,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小卿儿也早已在容珩的轻拍下睡得香甜,粉嫩的小脸蛋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确定姜茯谣母子都睡熟后,容珩起身,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如刀。 他动作轻柔地为他们掖好被子,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容珩一身黑色劲装,身影融入夜色中,如同鬼魅一般。 他身后跟着一队精锐的暗卫,各个身手不凡,杀气腾腾。 暗卫首领单膝跪地,抱拳禀报:“王爷,太子府的余孽已全部查清,皆藏匿于城郊废弃庄园。” 他低着头,语气恭敬,却难掩话语中潜藏的肃杀之意。 夜风拂过,卷起他黑色的衣袍,如同暗夜中翻涌的波涛。 容珩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如松,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寒光,如同夜空中最冷冽的星辰。 “一个不留。” 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宣判着那些人的死刑。 “是!”暗卫首领领命,起身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如同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容珩转身,走向一旁早已备好的黑色骏马。 这匹骏马通体乌黑,没有一丝杂色,四蹄强健有力,眼神中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芒。 容珩动作矫健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马鞍上,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展翅的雄鹰。 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马蹄声清脆而有力,踏破夜的寂静,也踏碎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 废弃的庄园里,太子容瑄的余孽们正聚集在一起,密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并不知道,死神已经降临。 容珩带领暗卫如同一群猛虎下山,瞬间将庄园包围。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容珩下手狠辣,毫不留情。他手中的长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夜空。 不到半个时辰,庄园内便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容珩站在尸堆之上,黑色的衣衫上沾满了鲜血,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王者之气。 他抬头望向夜空,眼神冰冷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这只是个开始。”他语气低沉,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回到王府,天已微亮。容珩换下沾满血腥的衣衫,洗去一身的杀气,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第608章 我派人去了 姜茯谣还在熟睡,小卿儿也睡得香甜。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们母子,眼神温柔而缱绻。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脸颊,指尖感受着她肌肤的柔嫩。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 “谣谣,我会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孩子,永远。”他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天光熹微,容珩披衣起身,吩咐侍卫将昨夜抓捕的情况汇报上来。 听闻一部分刺客逃窜,他眉峰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逃了多少?”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 “回王爷,约莫十人左右,属下无能。”侍卫单膝跪地,语气惶恐。 “逃窜的方向是?” “往……往三皇子府的方向去了。”侍卫的声音更低了,几乎细不可闻。 容珩冷笑一声,这容瑄还真是迫不及待啊,昨夜才遇刺,今早就迫不及待地收留刺客,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自己作对吗? 他踱步到窗边,望着远处宫墙,眼神深邃,似能洞穿一切阴谋诡计。 “去,给三皇子送个信,就说本王知道他府上新添了几条‘看门狗’。问问他,这狗可是他养的?”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警告意味。 侍卫领命而去,容珩回到床边,看着仍在熟睡的姜茯谣和小卿儿,眼神又恢复了温柔。 他轻轻地将小卿儿的小手放回被窝,俯身在姜茯谣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且安心睡着,一切有我。” 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姜茯谣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三皇子府,容瑄正看着手中的密信,脸色铁青。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却字字诛心,让他怒火中烧。 “容珩!他竟敢如此威胁我!”他将信狠狠地摔在地上,眼中满是怒火。 “殿下息怒。”一旁的谋士连忙劝道。 “五皇子此举,分明是想激怒殿下,殿下万不可中了圈套。” “中了圈套?他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我还如何息怒!” 容瑄怒气未消,“昨夜那些人,分明是冲着姜茯谣去的,与我何干?他却硬要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殿下,五皇子如今是摄政王,权势滔天,我们不宜与他正面冲突。” 谋士沉声说道,“况且,那些刺客……确实有几个逃往了我们府上……” “那又如何?不过是几个丧家之犬,本皇子收留他们,也是为了查清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容瑄强词夺理道。 “殿下,五皇子既然已经派人送信,想必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谋士忧心忡忡。 容瑄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谋士退下后,容瑄独自一人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容珩的威胁,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很清楚,容珩不是在虚张声势,如果他真的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自己恐怕难逃一劫。 “姜茯谣……又是姜茯谣!”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恨姜茯谣,恨她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恨她让自己在容珩面前一次又一次地颜面尽失。 “我一定要得到你,姜茯谣!即使你已经是容珩的王妃,我也要将你抢过来!” 他眼神阴狠,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占有欲。 与此同时,姜茯谣也已经醒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容珩正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醒了?”容珩温柔地问道。 “嗯。”姜茯谣轻轻应了一声,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昨夜……可有抓到刺客?”她想起昨夜的惊险,心中仍有些后怕。 容珩轻轻颔首,乌黑的发丝垂落几缕,映衬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俊逸。 “抓到了一部分,但还有几个漏网之鱼。” 他略带歉意地望着姜茯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自责。 “逃了?”姜茯谣黛眉轻蹙,如远山般秀丽的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担忧,她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小卿儿的脸颊,确认孩子安然无恙后,才将目光重新投向容珩。 “是什么人?可查到身份了?” 她的声音柔中带了一丝紧张,语气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 容珩伸手将一缕散落在她额前的青丝轻轻挽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眼神愈发温柔。 “暂时还不清楚他们的来历,”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姜茯谣的手背,试图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第609章 问候 他语气坚定,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你和卿儿,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他的目光落在熟睡的小卿儿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守护。 姜茯谣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容珩的承诺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她反握住容珩宽厚温暖的大手,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柔声道:“我相信你。”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世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动摇她对他的信任。 容珩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感受到她手心的柔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茯谣整日守着小卿儿,寸步不离。孩子睡了,她就坐在床边,绣着小孩子的肚兜,针脚细密,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母爱。 可她的眉宇间却总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愁。 她放弃了去女学的机会,整颗心都扑在了孩子身上。 仿佛要将前世没能给孩子的爱,全部弥补回来。 这日,李婉妍来看望女儿外孙,见姜茯谣神色恹恹,关切地问道:“谣谣,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卿儿夜里闹腾,你没休息好?” 姜茯谣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娘,我没事,就是有些闷。” 她抚摸着小卿儿肉嘟嘟的小脸,眼神里满是怜爱,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 “娘,我觉得我亏欠卿儿太多了。” 李婉妍叹了口气,握住女儿的手,“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卿儿有你这么疼爱他的娘亲,是他的福气。你如今平安生下他,好好抚养他长大,就是对他最大的爱了。” 姜茯谣眼眶微红,她想起前世小卿儿早夭,自己却无力回天。 那种锥心之痛至今仍历历在目。 重生一世,她只想好好守护这个孩子,弥补前世的遗憾。 容珩这几日忙于朝政,早出晚归,并没有注意到姜茯谣的异样。 直到一日,他处理完政务回府,看到姜茯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摇篮里的小卿儿发呆,眼神空洞,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谣谣,怎么了?” 姜茯谣抬起头,看到容珩关切的眼神,强忍着泪水,却还是忍不住哽咽。 “容珩,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放弃了去女学,整日围着卿儿转,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容珩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傻瓜,说什么傻话呢?你照顾卿儿辛苦了,我怎么会失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觉得亏欠了卿儿,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卿儿很健康,也很爱你,这就足够了。” 姜茯谣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她吸了吸鼻子,闷声说道:“可是,我不想放弃我的医术,我想去济世救人……” 容珩笑了笑,“我知道,你不用放弃。娘和母妃都很喜欢卿儿,她们可以帮你照顾他,让你有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姜茯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 容珩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容珩便将李婉妍和贤妃请到了王府。 两位母亲都很乐意帮忙照顾小卿儿,姜茯谣也终于可以安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卸下心头重担的姜茯谣,仿佛焕然新生。 容珩的体贴与贤妃和李婉妍的热情帮助,让她得以重新拾起对医术的追求。 她不再终日困于内院,眉宇间的愁绪也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这日清晨,姜茯谣换上一身鹅黄色的襦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芙蓉花,衬得她肌肤胜雪,容光焕发。 她对着铜镜仔细整理了一番,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自从从边疆回来以来,她鲜少如此轻松愉悦。 “小姐今日真漂亮!”丫鬟碧玉一边为她梳妆,一边由衷地赞叹。 姜茯谣轻笑,“是吗?许是心情好,人也跟着精神了。” 坐上马车,姜茯谣一路心情舒畅地来到了女学。 刚一下车,就听到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快看,是姜茯谣!” “她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她嫁了人就不会再来了呢!” “可不是嘛,一般妇人成婚生子后,哪还有心思读书啊!” 姜茯谣款款走来,众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候。” 第610章 茯谣,好久不见 “茯谣,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呢,真是太好了!” 姜茯谣一一回应着她们的问候,脸上始终带着温婉的笑容。 她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让她倍感亲切。 前世,她也是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只是后来被姜雪茹的虚情假意蒙蔽,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如今重活一世,她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茯谣,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好友林婉清激动地拉住她的手。 “我们还以为你以后就和那些妇人一样,在家相夫教子,再也不管我们了呢!” 姜茯谣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我答应过你们,要一起完成学业,自然不会食言。” “太好了!”另一个好友余万音也兴奋地说道。 “这下我们又可以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了!” “对了,茯谣,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怎么都没见你来女学?”林婉清好奇地问道。 姜茯谣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情况,众人纷纷表示理解。 并对她能重新回到女学表示欢迎。 “茯谣,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可想死你了!”余万音夸张地说道。 “是啊,我们还担心你嫁入皇家后,会变得高高在上,不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呢!”林婉清打趣道。 姜茯谣笑着打了一下她的手,“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林婉清拉着姜茯谣的手,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姜茯谣好奇地问道:“什么惊喜?” 林婉清和余万音对视一眼,神秘一笑,拉着她往教室走去。 教室里,众人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彩带飘扬,鲜花簇拥。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糕点和水果。 “欢迎回来,茯谣!”众人齐声欢呼。 姜茯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没想到,大家会为自己准备这样一个惊喜。 前世,她被姜雪茹蒙蔽,错把仇人当姐妹,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而如今,她拥有了真正的友谊,这让她倍感珍惜。 “谢谢你们,”姜茯谣眼眶微红,哽咽地说道,“谢谢你们还记得我……” “傻瓜,说什么呢?”林婉清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众人一起吃着糕点,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气氛轻松愉悦。 欢笑声在教室里回荡,姜茯谣却渐渐敛了笑意。 林婉清和余万音的话,句句真心实意,却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她想起重生以来,自己对女学的懈怠,对朋友的疏忽,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从前,她只想着报仇雪恨,却忽略了身边这些真正关心她的人 。如今大仇得报,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消沉? “茯谣,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婉清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你呀,就是太拼了!”余万音嗔怪道。 “嫁入皇家之后,肯定有很多规矩要学,要注意休息啊!” 姜茯谣心中苦笑,嫁入皇家?她现在更像是在笼中之鸟,被困在无尽的权谋斗争中。 容珩,她的丈夫,那个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战神,如今却深陷朝堂的泥潭。 告别好友后,姜茯谣独自走在回府的路上。 夕阳西下,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 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被家人抛弃,被爱人背叛的自己。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回到王府,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这味道她太熟悉了,那是战场上才会有的味道。她快步走到容珩的书房,推门而入。 容珩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奏折。 他身上沾满了血迹,衣衫凌乱,仿佛刚从修罗场回来一般。 看到姜茯谣,他微微一愣,随即放下奏折,起身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姜茯谣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他身上的血迹,眼中满是担忧。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又是容瑄的人?”她轻声问道。 容珩点点头,“他的党羽几乎都被清除了,只剩下一些残余势力,不足为惧。” 姜茯谣叹了口气,“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容珩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担心,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的。” 第611章 不仅仅是朋友,更是榜样 姜茯谣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却更加不安。 她知道,容珩是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孩子,才不得不留在朝堂上。 可是,这朝堂,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害怕他会像前世一样,最终死于非命。 “皇上龙体抱恙,朝中无人可以主持大局,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姜茯谣明白他的责任,也理解他的无奈。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他了。 “答应我,一切结束后,就离开朝堂,好吗?”她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容珩看着她充满担忧的眼神,心中一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答应你,一切结束后,就再也不踏足朝堂,我们一家三口,隐居山林,过平静的日子。” 姜茯谣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姜茯谣窝在容珩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心中却翻江倒海。 容珩的承诺,她信吗?前世他也是这般温柔缱绻,最终还不是…… 她逼退眼底的酸涩,将脸埋得更深,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的残酷。 容珩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睡吧,一切有我。” 姜茯谣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起远在边疆的那些女学生,她们此去,不知是否顺利。 而此时的边疆,医疗驿站里门可罗雀。 几个从京城来的小姐们,各个愁眉苦脸,像霜打的茄子。 “这都几天了,一个人都没来,咱们的医术再好,也没人知道啊!” 林婉清抱怨道,她性子急,这几天都快急上火了。 赵灵儿也跟着叹气:“是啊,西域这边的人,好像都有自己的医术,根本不信任我们。” 另一个小姐附和道:“可不是嘛,我昨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病人,结果人家一听我们是京城来的,扭头就走了。” 几天下来,她们的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 本以为能像姜茯谣那样,悬壶济世,名扬天下,结果现实给了她们狠狠一巴掌。 “要不,咱们回去吧?”一个小姐怯怯地提议。 “回去?咱们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怎么跟茯谣交代?”林婉清瞪了她一眼。 赵灵儿也有些不甘心,“再等等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孩子脸色蜡黄,呼吸微弱,眼看着就不行了。 妇人见到她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几个小姐连忙上前查看,发现孩子是得了急症,必须立刻施救。 “快,准备针灸!”林婉清指挥道。 她们虽然经验不足,但医术都是姜茯谣亲授,手法娴熟,配合默契。 一番施救之后,孩子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妇人感激涕零,连连磕头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婉清说道。 妇人抹着眼泪,问道:“你们是大夫?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京城来的,是……”林婉清刚想说是姜茯谣的弟子,却突然顿住了。 她想起姜茯谣的嘱咐,不要轻易透露她的身份。 “我们是……是来这边义诊的。”赵灵儿连忙打圆场。 妇人却狐疑地打量着她们,“京城来的大夫?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婉清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赵灵儿灵机一动,说道:“我们师父是……是姜神医的弟子!” “姜神医?”妇人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可是那位医术高超,妙手回春的姜神医?” 赵灵儿点点头,“正是!” 妇人一听,立刻激动起来,“哎呀,原来你们是姜神医的弟子!我说呢,你们的医术这么好!姜神医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要不是她,我的老母亲早就……” 妇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姜茯谣的种种事迹,听得几个小姐目瞪口呆。 她们这才知道,原来姜茯谣在民间竟然有如此高的声望。 消息传开后,医疗驿站的病人络绎不绝。 人们奔走相告,都说是姜神医的弟子来了,医术高明,药到病除。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个小姐感慨万千。 “没想到,茯谣在民间竟然这么受欢迎。”林婉清说道。 “是啊,我们和她一起学习,竟然都不知道。”赵灵儿也感叹道。 “茯谣真是太厉害了!”另一个小姐崇拜地说道。 她们开始认真地观察姜茯谣的医术笔记,学习她的诊疗方法,体会她医者仁心的精神。 她们开始明白,姜茯谣不仅仅是她们的朋友,更是她们学习的榜样。 第612章 王妃请你去一趟 姜茯谣窝在容珩怀里,假寐了片刻,脑中却思绪万千。 想起前世容瑄的承诺,在她听来更像是一张空头支票。 前世的甜言蜜语犹在耳畔,最终还不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她悄悄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不安压了下去。 容珩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将她放到了床上,掖好被角,起身准备去处理政务。 “你要去哪儿?”姜茯谣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容珩一愣,随即温柔一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你安心睡吧。” 姜茯谣坐起身,淡淡道:“朝中之事我虽不懂,但也知道如今不太平。你身边可有信得过的人?” 容珩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放心,我身边都是精挑细选的亲信,不会有事的。” 姜茯谣看着他,目光幽深:“人心隔肚皮,便是亲信,也难保不会被收买。前车之鉴,不得不防。” 容珩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姜茯谣指的是什么。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他低声道。 姜茯谣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心中仍旧隐隐不安。 这日,容珩外出巡视城防,姜茯谣独自一人在府中。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跪在府门外,哭得梨花带雨,说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恳求姜茯谣收留。 姜茯谣本就心善,见她如此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 她让人将少女带了进来,仔细询问了一番。 少女名叫林娇,自称是逃难来的,父母在路上病死了,如今举目无亲,只想找个地方安身立命。 姜茯谣看着林娇那双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睛,心中不忍,便答应让她暂时留在府中。 但她并未完全相信林娇的话,暗中派人去查探她的身世。 几日下来,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林娇确实是个孤儿,父母在逃难途中病故,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姜茯谣这才放下心来,让林娇在府中做些杂役。 林娇做事勤快,手脚麻利,又乖巧懂事,很得姜茯谣的欢心。 姜茯谣见她聪明伶俐,便起了恻隐之心,想让她跟着自己学习医术,将来也好有个一技之长。 “你识字吗?”姜茯谣问道。 林娇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奴婢不识字。” 姜茯谣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教你。除了医术,其他的我也会教你,你愿意学吗?” 林娇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跪下磕头。 “奴婢愿意!谢谢夫人!王妃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姜茯谣将她扶起来,“起来吧,以后不必如此多礼。你既然愿意学,我自然会尽心教你。” 于是,林娇便跟着姜茯谣学习医术和识字。 她学习认真,进步很快,姜茯谣也对她越来越满意。 一日,姜茯谣去女学授课,便带着林娇一同前往。 她想着,让林娇在女学做些杂役,也能多学些东西。 女学里的学生们见姜茯谣带了个小丫鬟来,都好奇地打量着林娇。 林娇有些紧张,低着头不敢看人。 姜茯谣见状,便笑着对学生们说道:“这是林娇,以后就在女学里帮忙,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学生们纷纷点头,表示欢迎林娇的到来。 林娇这才抬起头,怯生生地向众人行了一礼。 姜茯谣安排林娇在药房帮忙,整理药材,打扫卫生。 林娇做事认真仔细,从不偷懒,很快就赢得了女学里其他人的好感。 然而,林娇的到来,却在暗中引起了一场波澜。 这林娇,正是容瑄安插在姜茯谣身边的棋子。 容瑄利用林娇的身世,威胁她为自己做事。 他给了林娇一大笔银子,让她接近姜茯谣,伺机报复。 林娇原本不愿,但容瑄以她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她不得不答应。 她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博取姜茯谣的同情,成功潜伏到了姜茯谣身边。 如今,她已经取得了姜茯谣的信任,下一步,就是按照容瑄的计划,一步步实施报复…… 夜深人静,林娇独自一人在药房里,看着架子上摆放的各种药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姜茯谣,你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这正是容瑄交给她的,说是可以让人慢慢中毒,神不知鬼不觉。 她将药粉倒入了一个小瓷瓶里,藏了起来,准备找机会下到姜茯谣的茶水中。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娇心头一紧,迅速将瓷瓶塞回袖中,转身看向门口。 来人却是府中的一个丫鬟,名叫青儿。 “林娇姐姐,王妃让你去一趟。” 第613章 容易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门外青儿的声音让林娇心中一凛,手里的瓷瓶差点滑落。 她稳住心神,将瓷瓶塞回袖中,故作镇定地问道:“王妃怎么了?” “王妃突然腹痛难忍,奴婢一个人应付不来,王妃让赶紧去请林娇姐姐过去。” 青儿语气焦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林娇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做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快带我去!” 两人匆匆来到姜茯谣的房间。 姜茯谣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手捂着腹部。 一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都泛着白。 “王妃……”林娇怯怯地唤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娇儿,我肚子…好痛……”姜茯谣咬着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林娇连忙上前,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后背,柔声道:“王妃别怕,奴婢这就去给您沏杯安胎茶。” 她转身去了茶水间,从袖中掏出那个藏着毒药的小瓷瓶,将药粉倒入了茶水中。 褐色的茶水荡漾着波纹,很快将那一点白色粉末吞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娇端着茶杯回到姜茯谣床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王妃,喝点茶会舒服些。” 姜茯谣此时腹痛难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看着姜茯谣喝下下了毒的茶水,林娇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更加担忧:“王妃,感觉如何?奴婢去请太医……” 她作势要走,却被姜茯谣拉住。 “不必了,许是今日吹了风,有些着凉,歇息一会儿便好。” 林娇顺势留了下来,细心地照料着姜茯谣。 时不时嘘寒问暖,俨然一个忠心尽职的好丫鬟。 傍晚时分,容珩巡视城防回来,见姜茯谣脸色不好,急忙上前询问。 得知她腹痛不止,立刻传来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说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开了几副安胎药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的身体时好时坏,腹痛时常发作,却始终查不出病因。 府里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却都束手无策。 这段时间,林娇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茯谣身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姜茯谣对林娇的依赖也越来越深,甚至将她视作自己的贴身丫鬟。 而林娇,则趁着姜茯谣不注意,不断地在她的茶水中下毒。 慢性毒药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姜茯谣的身体,让她日渐虚弱。 与此同时,一处隐秘的茶楼里,容瑄正与林娇秘密会面。 “事情办得如何了?”容瑄语气冷淡,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林娇低着头,不敢直视容瑄的眼睛:“回三皇子,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事成之后,本王会送你离开京城,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林娇心中五味杂陈。她害怕容瑄的威胁,却又对姜茯谣心生愧疚。 一边是性命攸关,一边是良心不安,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转眼间,小世子容正卿已经满周岁了。 那次周岁宴上意外的烫伤,在姜茯谣的悉心照料下,已经痊愈,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几乎难以察觉。 小家伙如今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白白胖胖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极了容珩。 他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在姜茯谣怀里扭来扭去。 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驱散了王府中往日的沉闷。 容珩看着这母子俩,心中一片柔软。 前世姜茯谣到死都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如今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他伸手轻轻戳了戳儿子的小脸蛋,小家伙立刻咧开嘴。 露出还没长全的小米牙,对着他傻笑。 这日,皇帝下旨,要亲自抚养容正卿。 圣旨宣读完毕,容珩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 他双手接过圣旨,语气平静:“儿臣谢皇上恩典,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儿臣需与王妃商议后再做决定。” 传旨的太监一愣,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五皇子竟然还要考虑? 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容珩回到寝殿,将圣旨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接过圣旨,快速浏览了一遍,秀眉微蹙:“皇上要亲自抚养正卿?” 容珩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皇上很喜欢正卿,有意将他带在身边教养。但我担心……” “担心什么?”姜茯谣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容珩叹了口气:“皇宫并非善地,正卿还这么小,我怕他……”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 宫中斗争复杂,人心险恶,孩子太小,容易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第614章 对商贾下手了 姜茯谣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你想过没有,皇上为何要亲自抚养正卿?” 容珩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他只觉得皇帝是喜爱正卿,所以才想将他带在身边教养。 姜茯谣继续说道:“皇上膝下皇子众多,却唯独对正卿格外喜爱,这其中恐怕另有深意。” 容珩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或许,皇上是想借此拉拢你,稳固你的地位。” 容珩恍然大悟。 他常年在外征战,与朝中大臣来往不多。 皇帝此举,或许是想给他一个明确的信号,表示对他的支持和信任。 “如果我们拒绝,恐怕会让皇上心生猜忌。” 姜茯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容珩点点头,他明白姜茯谣的意思。皇恩浩荡,却也暗藏杀机。 接受,或许会让正卿置身于危险之中。 拒绝,则会让皇帝对他们心生不满,甚至怀疑他们的忠诚。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担忧。 “我舍不得正卿。” 姜茯谣温柔一笑,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但正卿是皇室血脉,他的未来注定与皇宫息息相关。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护他,让他平安长大。” 容珩将姜茯谣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谢谢你,谣儿。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支持我,理解我。”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相互扶持,共同进退。” 几日后,容珩亲自将容正卿送进了皇宫。 看着儿子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容珩心中五味杂陈。 姜茯谣站在他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他。 送走容正卿后,姜茯谣反握住容珩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薄茧。 这些年征战沙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正卿会没事的。”姜茯谣柔声安慰,她自己也需要这份安慰。 将孩子送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如同羊入虎口,她如何能真的安心? 可正如她所说,正卿是皇室血脉,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的。 容珩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压下。“希望如此。” 他转头看向姜茯谣,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谣儿,委屈你了。” 姜茯谣摇摇头,莞尔一笑:“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 与此同时,三皇子容瑄的书房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价值连城的紫檀木书案被砸得稀烂,名贵的宣纸散落一地。 上面墨迹淋漓,却不是字,而是一团团的黑色墨渍,仿佛容瑄此刻的心情。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容瑄怒吼着,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底下的侍卫和幕僚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从未见过三皇子如此失态,平日里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面具此刻碎了一地,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面孔和暴怒的情绪。 “西域那些蛮子,竟然敢戏弄本王!” 容瑄来回踱步,咬牙切齿。 “说好的上等丝绸、名贵药材,送来的却是些破烂货!他们还敢嘲笑本王,说本王是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 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息怒,此事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隐情?什么隐情?”容瑄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他。 “难道是本王眼瞎了,看不出那些东西是破烂货?还是本王耳朵聋了,听不懂他们的嘲笑?” 幕僚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说话。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原本打算与西域合作,互通商贸,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声望和实力,为日后夺嫡做准备。 谁知,西域那些人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却耍了他一道。 “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容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本王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然而,他现在手里并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更没有足够的财力与西域抗衡。 思来想去,容瑄的目光落在了云城的百姓身上。 “传令下去,加征商税,所有商户必须在一个月内将税银缴纳上来!” 容瑄冷声道,“若有拖欠,格杀勿论!” 此令一出,云城顿时怨声载道。 百姓们本就生活不易,如今还要加征商税,更是雪上加霜。 不少商户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违抗皇命,只能变卖家产,四处筹钱。 第615章 老三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三皇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茶馆里,几个百姓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前些日子还装出一副仁慈的模样,如今却这般盘剥百姓,简直就是个吸血鬼!”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与西域的合作出了问题,损失了不少银子,现在就拿我们开刀,真是可恶!” “唉,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忍气吞声,苟且偷生了……” 百姓们的抱怨传到了容珩的耳中。 他眉头紧锁,心中对容瑄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 他深知,百姓是国家的根基,若是民不聊生,国家又如何安定? 一时间,云城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百姓们叫苦连天,却敢怒不敢言。 有那胆大的,聚集在三皇子府前,想要讨个说法。 却被他命人乱棍打出,更有甚者,直接被抓入大牢,罪名是“扰乱治安,煽动民心”。 “殿下,如此下去,恐怕会引起民变啊!”心腹幕僚战战兢兢地劝谏道。 容瑄冷笑一声:“民变?他们敢吗?一群贱民,本王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让他们闹,闹得越大越好!这样,父皇才会更加重视本王,才会明白,只有本王才能镇住这群刁民!” “殿下不如问问那位摄政王?想必殿下和他都是手足兄弟,我们有云城这些百姓作为筹码,那位摄政王应该不会不管吧?”手下人一脸阴险地说着。 “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和皇弟谈谈了。”容珩心中暗道。 这日,姜茯谣正在花园里赏花,忽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群百姓正聚集在王府门口,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手中举着写满冤情的状纸,高声喊冤。 姜茯谣心中一惊,连忙派人去打听情况。 不多时,下人回来禀报:“王妃,那些百姓是来向王爷伸冤的,说是三皇子加征商税,让他们无法生存……” 姜茯谣秀眉微蹙,心中对容瑄的怨恨更深了几分。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容珩,却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谣儿,随我出去看看。”容珩沉声道。 两人来到王府门口,百姓们见到容珩,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纷纷跪倒在地,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王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三皇子欺人太甚,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求王爷救救我们吧!” 百姓们的哭喊声响彻云霄,听得姜茯谣心中一阵酸楚。 她看着眼前这些饱受苦难的百姓,心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容珩看着跪倒在地的百姓,心中怒火翻涌,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各位乡亲父老请起,本王一定会查明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安抚了百姓之后,容珩回到书房,脸色阴沉得可怕。 容珩捏着手中的密信,指节泛白,信纸在他掌心被揉得皱巴巴的。 信上,容瑄的字迹张狂而肆意,仿佛带着某种戏谑的意味。 一个百姓的性命,换取云城驻军的军饷。 或者,换取他摄政王的兵权,二选一。 “他敢!”容珩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怒火中烧。 他无法想象,一个皇子,竟然会用百姓的性命来威胁他。 这种卑劣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姜茯谣从容珩紧绷的肩膀和阴沉的脸色察觉到异样。 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地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怎么了?”她柔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容珩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信递给她。 “你自己看吧。” 姜茯谣接过信,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知道容瑄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他这是疯了吗?”她不敢相信,容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不是疯了,他是走投无路了。”容珩冷声道。 “与西域的合作失败,让他损失惨重,现在又急需银两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才将主意打到了百姓身上。” 姜茯谣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他真的会这么做吗?杀了无辜的百姓,就不怕激起民愤,被天下人唾骂吗?” 容珩冷笑一声:“他这种人,会在乎这些吗?在他眼里,百姓的性命,不过是他手中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 姜茯谣心中一沉,她知道容珩说得对。 容瑄的野心勃勃,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第616章 难不成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姜茯谣抬头看着容珩,眼中充满了担忧。 容珩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他敢用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我,那我就让他知道,威胁我的代价,他付不起!” 容瑄的信,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容珩明白,他不能妥协,一旦妥协,就会助长容瑄的嚣张气焰,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他必须想办法破局,既要保住百姓的性命,又要让容瑄付出代价。 姜茯谣看着容珩紧锁的眉头,心中也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容瑄的举动,无疑是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救那些罪犯,势必会损耗云城的物资,动摇军心,甚至可能落人口实,被政敌攻击。 可若是不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就会惨死在容瑄手中。 “他这是阳谋。”姜茯谣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他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容珩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算准了我不会牺牲百姓的性命,可他同样也算准了我不会为了这些罪犯损耗云城的物资。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 姜茯谣走到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按摩着肩膀。 “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再想想。” 然而,还没等他们想出对策,容瑄的行动便开始了。 校场之上,容瑄高坐于点将台,一脸阴鸷。 台下,一排排士兵整齐列队,气氛肃杀。 而在校场中央,则跪着几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囚犯,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这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容瑄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响彻整个校场。 “今日,本王就要当着你们的面,将他们处决!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围观的百姓们先是惊呼,随后便是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有一个囚犯被处决。 校场上,尸体越堆越高,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 起初,百姓们还在咒骂容瑄的残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矛头渐渐转向了容珩。 “摄政王为什么还不来救我们?” “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去死吗?” “他不是战神吗?为什么连几个罪犯都救不了?” 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云城蔓延开来。 百姓们对容珩的信任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般神勇无敌。 王府书房内,容珩看着手中的密报,脸色铁青。 密报上,详细记录了百姓们对他的非议,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嘭!”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殿下息怒,”一旁的幕僚战战兢兢地劝道。 “如今民心动摇,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扭转局面。 姜茯谣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看到容珩阴沉的脸色,心中一紧。 她将粥放在桌上,走到他身边,柔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容珩抬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谣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自嘲。 “我以为只要保护好百姓,就能得到他们的拥戴,可现在看来,我错了。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做了什么,他们只在乎自己的生死。” 姜茯谣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没有错,你一直都在尽力保护他们。只是,他们被容瑄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相而已。” “真相?”容珩苦笑一声。 “真相就是我救不了他们,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却无能为力。” 姜茯谣紧紧地抱着他,柔声安慰道:“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容珩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从她身上汲取一丝力量。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百姓们绝望的眼神,耳边回响着他们凄厉的哭喊声。 他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谣儿,”他低声说道,“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才能救他们?” 姜茯谣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或许,我们可以……”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容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第617章 你算什么东西 姜茯谣温言软语,却字字珠玑:“容瑄此举,看似残暴,实则漏洞百出。他以为用百姓的性命要挟你,就能让你妥协,却忘了,民心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囚犯,他只说是十恶不赦之徒,却从未公布他们的罪行,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容珩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谣儿,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姜茯谣嫣然一笑,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既然他不明说那些囚犯的罪行,那我们就帮他说。让百姓们知道,那些人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死不足惜!” 容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赞赏地点了点头。 “好主意!谣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他起身,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思忖着该如何实施这个计划。 姜茯谣也不闲着,她立即召集了城中女学的小姐们,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些小姐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有机会参与到这样的大事中,一个个都兴奋不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各位小姐,”姜茯谣语气郑重。 “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各位务必保密,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小姐们纷纷郑重点头。 姜茯谣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分发给她们,上面详细记录了那些囚犯的罪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其中有拐卖妇女儿童的,有杀人越货的,有强抢民财的,更有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 “这些资料,都是我费尽心思收集到的。”姜茯谣沉声道。 “你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罪行散播出去,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让那些人死得瞑目!” 接下来的几天,云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开始流传着关于那些囚犯的骇人传闻。 起初,百姓们还半信半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披露出来,他们开始相信,那些人确实罪该万死。 “听说了吗?那个叫张三的,竟然活活打死了自己的老母亲,真是丧尽天良!” “还有那个李四,拐卖了十几名幼童,简直是人神共愤!” “更可恶的是那个王五,奸淫了数名良家妇女,真是禽兽不如!” …… 百姓们议论纷纷,群情激愤,对那些囚犯的憎恨达到了顶峰。他们不再同情那些囚犯,反而觉得容瑄杀得好,杀得对! “摄政王为什么还不动手?”有人疑惑地问道。 “是啊,既然这些人都是该死的,为什么摄政王还要犹豫?” “难道摄政王真的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被三皇子要挟了吗?” …… 流言再次转向,但这一次,矛头不再指向容珩,而是指向了那些死囚。 百姓们开始质疑容珩迟迟不动手的原因,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府书房内,容珩看着手中的最新情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谣儿,你的计策果然奏效了!” 姜茯谣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民心可用,接下来,就看我们如何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了。” 容珩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校场上高高堆起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容瑄,你以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能逼我就范?你太小看我了!” 他转过身,看向姜茯谣,眼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谣儿,我要让容瑄知道,他玩弄的,是万民之心,他付出的代价,将是他无法承受的!” 姜茯谣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 她知道,容珩一定能处理好这件事,因为他不仅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更是心系百姓的仁君。 容瑄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眼见着民意倒戈,他派出府中精明的下属,乔装打扮混入人群,试图扭转乾坤。 这些人散布谣言,说姜茯谣收买了那些女学小姐,编造故事污蔑死囚,意图陷害三皇子。 更有甚者,编排容珩和姜茯谣狼狈为奸,意图谋朝篡位。 “你们听说了吗?那姜茯谣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想借此机会除掉三皇子,好让摄政王上位!” 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躲在茶楼角落,故作神秘地对周围人说道。 “可不是嘛,那些女学小姐,哪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懂什么?还不是被姜茯谣给骗了!” 另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鄙夷的附和道。 第618章 罄竹难书 他们的言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开始动摇,窃窃私语,看向姜茯谣和容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怀疑。 这时,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学小姐站了出来,她声音清脆,掷地有声:“诸位,我乃云城学府的学子,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姜夫人所言句句属实!那些死囚的罪行,我们都一一查证过,绝无半点虚假!” 另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也站了出来,眼眶微红:“我…我的妹妹,就是被其中一个死囚拐卖的!若非摄政王将其正法,我妹妹恐怕早已…早已……”说到此处,她哽咽难言,泪水夺眶而出。 女学小姐们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讲述着自己或身边人曾遭受的苦难,控诉着那些死囚的滔天罪行。 她们的语气或悲愤,或沉痛,却都充满了真诚,令人动容。 “那些说我们被收买的人,你们可敢以性命担保,你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一个女学小姐指着先前散布谣言的男子,厉声质问道。 那男子被她凌厉的目光吓得一缩脖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商人更是脸色惨白,转身就想溜走,却被周围的百姓拦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把揪住商人的衣领,怒目圆睁。 “就是!敢污蔑姜夫人和摄政王,我看你是活腻了!” 百姓们群情激愤,将那几个散布谣言的人团团围住,纷纷指责谩骂。 他们原本就对那些死囚恨之入骨,如今又看到女学小姐们如此勇敢地站出来作证,心中对容珩和姜茯谣的信任更加坚定。 “连这些弱女子都敢站出来说真话,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还有什么好怕的!” “摄政王为民除害,我们应该支持他!” “三皇子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这是想把我们云城变成人间地狱!” …… 舆论再次反转,这一次,矛头直指容瑄。 百姓们不再怀疑容珩和姜茯谣,反而开始谴责容瑄的卑鄙行径。 王府书房内,容珩和姜茯谣看着最新的情报,相视一笑。 “谣儿,你这一招真是妙啊!”容珩赞叹道,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 姜茯谣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嘴角微微上扬。 “这还要多亏了那些女学小姐们,她们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雄。” “是啊。”容珩轻抚着她的秀发。 “她们的勇气,深深地感染了我。” 书房内的温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容珩深知,民心易变,今日的赞誉或许明日就会变成质疑。 容瑄的诡计虽然被拆穿,但城外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流民仍然是巨大的威胁,他们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 “谣儿,我得去城门一趟。” 容珩轻抚着姜茯谣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容瑄,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姜茯谣秀眉微蹙,担忧之色溢于言表:“王爷,城外那些人被煽动,只怕凶多吉少。王爷此去,务必小心。”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容:“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府中事务繁杂,别累着自己。”说罢,他轻轻在姜茯谣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大步离去。 姜茯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城门口,气氛剑拔弩张。 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叫嚣声、哭喊声、谩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容珩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精兵,缓缓来到城门前。 “摄政王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珩身上,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宣判。 容珩居高临下,目光扫过一张张饥饿而麻木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些人并非天生暴徒,他们只是被生活所迫,被容瑄利用的可怜人。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城门前回荡。 “你们想要食物,想要活下去。但你们可知,你们被骗了!那些所谓的人质,根本就不是什么无辜百姓,而是……” 他顿了顿,身后的士兵将几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押到前面。 容珩指着这些人,一字一句道:“他们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他们手上沾满了鲜血,罄竹难书!” 第619章 投鼠忌器 “不可能!他们明明说是被冤枉的!” “摄政王在骗我们,我们不信!” 容珩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命人将那些罪犯的身份文书,以及他们犯下的罪行一一念了出来。 “张三,曾火烧粮仓,致使数百人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李四,曾入室抢劫,奸杀民女,手段残忍!王五,曾勾结外敌,出卖情报,致使边关失守,无数将士血洒疆场!” 随着一条条罪状被念出,人群中原本的怀疑逐渐变成了震惊和愤怒。 他们看着那些被绑着的罪犯,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这些人渣,不配活在世上!” 民愤如同烈火般熊熊燃烧,容珩知道,火候到了。 他再次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愤怒,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这些人固然该死,但我们也要给那些真正被挟持的百姓一条活路。” 他转头看向城楼上的守卫,沉声道:“打开城门,让百姓进来!” 守卫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容珩的命令,缓缓打开了城门。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入城中,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 容珩看着这一幕,心中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 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还得从根源入手,铲除容瑄的势力。 他走到那些罪犯面前,目光冰冷如刀:“你们犯下的罪行,罪无可恕!但念在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那些罪犯听到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纷纷跪地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我们愿意将功赎罪!” 容珩冷哼一声:“好,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士兵们将那些罪犯押了下去,城门口的骚乱终于平息下来。 “现在,本王给你们一个选择。”容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他的话,如同一道催命符,让那些罪犯彻底崩溃。 “我…我投降!” “我也投降!” 一个接一个的罪犯扔下武器,跪地求饶。 容珩并没有食言,他下令将那些真心悔过的灾民带回城中安置,并提供了食物和住所。 而那些罪大恶极的死囚,则被当场处决。 城门缓缓关闭,将劫后余生的百姓和城外的喧嚣隔绝开来。 容珩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乱,像一场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容瑄阴沉着脸坐在书房里,手里紧紧捏着一枚玉佩,几乎要将它捏碎。 这次的计划失败,让他颜面尽失,更让他对容珩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他本想借此机会彻底扳倒容珩,没想到却被容珩反将一军。 “殿下,摄政王求见。”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容瑄冷笑一声:“让他进来。” 容珩走进书房,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三皇兄,别来无恙。” “哼!少假惺惺的!”容瑄怒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容珩淡淡一笑:“三皇兄还是先想想怎么跟父皇解释吧。这次的事情,父皇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容瑄脸色一变,他这次确实鲁莽了,没有考虑周全。如今之计,只能先稳住父皇,再徐徐图之。 “这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容珩话锋一转,“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愿意拿出王府的粮草,赈济灾民。” 容瑄心中暗喜,这正是他想要的。他本来就缺粮草,如今容珩主动送上门来,他岂有不收之理?“既然皇弟如此有诚意,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容珩离开后,容瑄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这一切都在容珩的算计之中。 姜茯谣听闻城门口的骚乱,心中担忧容珩的安危,便带着丫鬟林娇前来探望。 城门口的景象让她触目惊心,虽然骚乱已经平息,但空气中仍然弥漫着血腥味,地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王爷,您没事吧?”姜茯谣看到容珩,快步上前,仔细地打量着他,生怕他受了伤。 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柔声道:“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第620章 儿臣从未想过 姜茯谣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周围的百姓,眼中充满了同情。 “这些百姓真是可怜,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我会妥善安置他们的。”容珩安慰道。 林娇站在姜茯谣身后,目光却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突然,她的脸色一变,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正茫然地站在人群中。 容瑄也注意到了林娇的异样,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姜茯谣察觉到林娇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林娇,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娇连忙擦干眼泪,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没事,小姐,我只是…只是看到这么多受苦的百姓,心里有些难过。”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林娇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看到这些景象会难过。但你放心,王爷会妥善安置他们的,他们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林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充满了苦涩。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真心待她的小姐,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姜茯谣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林娇的异样她自然也察觉到了。 林娇的父母出现在这里,未免也太过巧合。 结合之前容瑄阴冷的笑容,姜茯谣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林娇跟在她身边也有些日子,一直忠心耿耿,她不愿轻易怀疑。 “王爷,这些百姓可有安置之处?”姜茯谣收回目光,关切地问容珩。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城外的寺庙可以暂时收容他们,王府也会拨粮款,确保他们不会挨饿受冻。”容珩答道。 “那就好。”姜茯谣点点头,又说道,“王爷,妾身有些乏了,想先回府休息。” 容珩体贴地扶着姜茯谣上了马车,“好,我先送你回去。” 马车缓缓驶离城门,姜茯谣靠在容珩肩头,看似平静,心中却思绪万千。 林娇的父母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容瑄的阴谋? 如果真是容瑄的安排,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离间她和林娇的关系,还是为了利用林娇来对付她?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便称身体不适,早早歇下了。 林娇想进屋服侍,却被姜茯谣身边的另一个丫鬟翠柳拦住。 “林娇姐姐,王妃娘娘今日乏了,想一个人静静,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翠柳说道。 林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道:“那好吧,我明日再来。” 接下来的几日,姜茯谣都有意无意地疏远林娇。 不再让她贴身伺候,也不再与她谈心。 林娇心中忐忑不安,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赈灾之事告一段落,容珩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和对百姓的体恤,再次赢得了京城百姓的爱戴。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传颂着摄政王的功绩,将他比作天神下凡,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这些溢美之词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半躺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 他听着太监总管念着奏折上关于容珩的溢美之词,心中五味杂陈。 “咳咳……这老五,还真是……咳咳……出人意料啊。” 皇帝虚弱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递上参汤,“皇上,您该喝药了。”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放下,“传容珩进宫,朕有话要与他说。” 容珩很快便来到了皇宫。 他一身玄色蟒袍,身形挺拔,步履稳健,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严,却又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沉。 “儿臣参见父皇。”容珩恭敬地行礼。 皇帝打量着眼前这个儿子,心中感慨万千。 想当初,容珩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生母出身卑微,在宫中受尽欺凌。如今,他却成为了大夏的战神,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老五啊,你起来吧。”皇帝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次赈灾,你做得很好,百姓们都称赞你。” 容珩淡淡一笑,“儿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皇帝叹了口气,“朕的身体……怕是不行了。这江山社稷,朕……朕想托付给你。” 容珩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沉声道:“父皇万岁,您龙体康健,定会长命百岁。这江山社稷,还需要您来掌舵。” 皇帝苦笑道:“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清楚。老五,你无需推辞,朕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父皇,儿臣只想辅佐您,治理好江山。至于那至高之位,儿臣从未想过。” 第621章 那探花郎生的俊俏吗 皇帝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 “罢了,罢了。既然你无心帝位,那朕便不再勉强。只是,朕还有一事相求。” “父皇请讲。” “柳文柏那孩子,你也知道,朕一直很欣赏他。他与将军府的千金穆清婉两情相悦,朕想赐婚,让他们结为连理。” 皇帝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将军府那边……似乎有些不愿意。” 容珩挑了挑眉,“父皇的意思是,想让儿臣去说服将军府?” “正是如此。”皇帝期盼地看着他。 “老五,你素来有威望,若是你去说,将军府想必会答应。” 容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儿臣尽力而为。”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好,好。朕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朕。” 容珩起身,准备告退。走到门口时,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父皇,您还是好好养病,朝政之事,儿臣会处理妥当。”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朕信你。” 容珩离开皇宫后,便径直去了将军府。 他并未直接提及赐婚之事,而是先与将军寒暄了几句,聊起了边关战事。 将军穆震霆是个粗犷豪迈之人,对容珩的战功十分敬佩,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酒过三巡,容珩这才开口说道:“将军,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王爷但说无妨。”穆震霆爽朗地说道。 “皇上想赐婚,将您的女儿穆清婉许配给探花郎柳文柏。”容珩开门见山地说道。 穆震霆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王爷,小女早已与他人有婚约在身,况且这柳文柏出身寒门,本将军觉得小女嫁与他,会吃苦啊。” 容珩不动声色地说道:“哦?是哪家公子?不知能否告知?” “王爷,此事……”穆震霆有些犹豫。 “将军,皇上赐婚,乃是天大的荣耀。若是拒绝,恐怕……”容珩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穆震霆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是皇上赐婚,老夫也无法拒绝。只是,小女已有婚约,此事还需要与对方商量。”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将军深明大义,本王佩服。至于那婚约之事,本王自会处理。” 穆震霆将穆清婉叫到书房,面色凝重。 穆清婉一进门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父亲,可是出了什么事?” 穆震霆叹了口气,将皇帝赐婚的事情告诉了她。穆清婉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煞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女儿早已与柳公子私定终身,若是嫁给旁人,女儿……女儿宁愿一死!” 穆震霆心疼地搂住女儿,“婉儿,爹爹又何尝舍得你受委屈?可是那早已定好的婚约啊!那柳文柏……唉,终究是委屈了他。” 穆清婉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抓住父亲的衣袖。 “爹爹,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女儿此生非柳公子不嫁!” 正在父女二人一筹莫展之际,容珩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信中,容珩言明自己已经与柳文柏见过面,柳文柏表示自己已经在为自己今后的官职铺路,并希望穆将军能成全他和穆清婉。 看到这封信,穆震霆和穆清婉都愣住了。 穆震霆眉头紧锁,心中疑惑:这柳文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穆清婉则是又惊又喜,心中充满了对柳文柏的感激和爱意。 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皇命和柳文柏的态度都摆在这里,穆震霆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对穆清婉说道:“婉儿,既然柳公子这么坚决,皇上也很看好你们的婚事,那爹爹就为你准备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嫁过去。” 穆清婉破涕为笑,扑进父亲怀里。 “谢谢爹爹!” 接下来的日子,将军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都在为穆清婉的婚事做准备。 嫁衣是请京城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凤冠霞帔,金玉珠宝,无一不精美绝伦。 穆清婉这几日过得恍惚,一颗心像揣着只兔子般,砰砰直跳。 赐婚来得太突然,她原以为此生都无法与柳文柏相守。 如今峰回路转,却又让她患得患失,总觉得不真实,像一场随时会醒的美梦。 今日去女学,同窗们听闻她即将成为探花娘子,一个个都围了上来。 叽叽喳喳像一群小麻雀。 “婉儿,快给我们说说,圣旨是怎么宣读的?那探花郎生得俊俏吗?”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赵玲珑,性子活泼,向来爱凑热闹。 第622章 这是真的吗 穆清婉脸颊微红,想起那日的情景,仍觉得心跳加速。 “圣旨……圣旨就是寻常宣读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她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细说。 “哎呀,你快别害羞了!跟我们说说嘛!那探花郎我们只在琼林宴上远远瞧见过,听说是位翩翩公子,是真的吗?” 另一个同窗,工部侍郎的女儿,林婉儿也跟着追问。 穆清婉被她们问得实在招架不住,只好简单描述了一下柳文柏的样貌:“他……他长得挺好看的,温文尔雅,很有才华。” “哇!温文尔雅,又有才华,真是良配啊!” 赵玲珑一脸羡慕,“那你的嫁衣是什么样的?一定很漂亮吧!快拿出来给我们瞧瞧!” 穆清婉更加羞涩了,“嫁衣还在赶制呢,还没做好。” “那凤冠呢?霞帔呢?都给我们说说嘛!”林婉儿也跟着起哄。 穆清婉被她们缠得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她们。 比如嫁衣是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用金丝银线绣制,上面绣着鸳鸯成双的图案。 凤冠则镶嵌了各色宝石,璀璨夺目。 霞帔更是用上等的丝绸制成,轻柔如云…… 听着穆清婉的描述,同窗们一个个都羡慕不已,纷纷表示要给她添妆。 “婉儿,我送你一对玉如意,祝你和探花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赵玲珑第一个表态。 “我送你一套珍珠头面,祝你夫妻恩爱,白头偕老!”林婉儿也不甘示弱。 其他同窗也纷纷表示要送各种珍贵的礼物,有送金钗的,有送玉镯的。 还有送字画古董的。 同窗们的热情让穆清婉招架不住,她红着脸,像枝头上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茯谣放下手中的书卷,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其实,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也并非只有嫁衣凤冠那般光鲜亮丽。” 她这一开口,原本喧闹的课室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探究。 姜茯谣在女学中向来低调,不爱与人争抢,也不爱谈论这些闺中之事。 今日怎么突然开口了?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些天真烂漫的少女,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心中五味杂陈。 前世的她,被姜雪茹那副虚伪的善良面孔所欺骗,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而这一世,她虽然重生而来,却也体会到了女子在感情和婚姻中的被动和无奈。 “我曾听闻一个故事。” 姜茯谣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好奇的脸庞,缓缓说道。 “故事里的女子也如你们这般年纪,对未来充满憧憬,一心期盼着能够嫁得如意郎君,白头偕老。” “后来呢?那女子如愿以偿了吗?” 赵玲珑迫不及待地问道,其他小姐们也纷纷点头附和。 姜茯谣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确实嫁给了自己心仪之人,也曾有过一段甜蜜幸福的时光。然而,婚后不久,她的夫君便露出了真面目,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还纳了几房妾室,对她非打即骂。” “啊?怎么会这样?” 小姐们纷纷惊呼,仿佛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薄情寡义的男子。 “那女子真是太可怜了!”林婉儿感叹道,“那她后来怎么办了?” “她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默默忍受,最终郁郁而终。”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仿佛在讲述着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赵玲珑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为故事中的女子感到不值。 姜茯谣摇了摇头,苦笑道:“王法?对于那负心汉来说,王法又能奈他何?更何况,那女子出身卑微,娘家也指望不上,最终只能落得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那女子真是太可怜了!” 小姐们听得唏嘘不已,看向姜茯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和敬佩。 姜茯谣看着她们,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小姐们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世间险恶? 她们只看到了爱情的美好,却忽略了婚姻的残酷。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说,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更不能只看重外在的条件,更重要的是要看清一个人的品行。若是遇到那等薄情寡义之徒,纵然有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换不回一生的幸福。” 教室里一片寂静。穆清婉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故事中的情节所触动。 “茯谣,这……这是真的吗?”她低声问道。 第623章 她怎么那么受欢迎 姜茯谣摇了摇头。 “这只是一个故事,但它也告诉我们,感情的事情,充满了变数。我们女子,在这方面总是处于被动,一旦遇人不淑,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在决定终身大事之前,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茯谣,你说得对。” 另一个同窗,礼部尚书的女儿,李婉容感慨道。 “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男子,他表面上温文尔雅,对我百般呵护,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接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父亲的权势。” “是啊,男人都是骗子!”赵玲珑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甜言蜜语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一旦得到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其他同窗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教室里充满了对男人的控诉和抱怨。 姜茯谣看着她们,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自己的话或许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但至少能让她们多一分警惕,少一分盲目。 下课铃声响起,小姐们意犹未尽地散去。 穆清婉走到姜茯谣身边,犹豫了一下,说道:“茯谣,谢谢你。” 姜茯谣笑了笑,“不用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重蹈覆辙。” 穆清婉看着姜茯谣,眼神复杂。 她总觉得,姜茯谣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仿佛经历过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茯谣,”穆清婉试探性地问道,“你……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历过什么?” 姜茯谣眼神一黯,避开了穆清婉的目光,“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前世,那段痛苦的回忆,她只想永远尘封在心底。 “哎,茯谣,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世上真有这么痴情的男子?” 赵玲珑捧着脸颊,满眼憧憬。 其他小姐们也纷纷附和,看向姜茯谣的眼神都是好奇。 她们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王孙贵族,见惯了那些虚情假意。 突然听到这样一段深情款款的故事,自然心生向往。 姜茯谣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我不过信口胡诌罢了,当不得真。” “哎,茯谣你就别谦虚了,”李婉容掩嘴笑道。 “你如今可是摄政王妃,谁不知道摄政王殿下对你情深义重,羡煞旁人呢!” “是啊是啊,”赵玲珑也跟着起哄。 “前些日子宫宴上,摄政王殿下可是毫不避讳地牵着你的手,那眼神,恨不得把你揉进骨子里似的!” 姜茯谣脸上顿时腾起两朵红云,嗔怪道:“你们这些丫头,越说越离谱了,宫宴之上,岂容胡闹?” “这怎么是胡闹呢。”穆清婉也加入了讨论。 “夫妻之间举案齐眉,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摄政王殿下和王妃娘娘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谁见了不得夸一句恩爱有加?” 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容珩和姜茯谣的爱情故事。 仿佛亲眼目睹了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 姜茯谣虽然极力否认,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哎,你们说,摄政王殿下和王妃娘娘,谁先动的心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摄政王殿下啊!你想想,王妃娘娘之前可是在乡下长大的,哪里见过摄政王殿下这般天人之姿?” “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王妃娘娘有什么过人之处,一下子就迷住了摄政王殿下呢?” “对对对,我听说王妃娘娘医术高超,还救过摄政王殿下的命呢!” 姜茯谣听着她们越说越离谱,连忙咳嗽一声,打断她们的议论。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还要上课。” 小姐们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然而,姜茯谣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想起容珩,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眼眸。 还有那霸道却温柔的怀抱…… “咳咳……”姜茯谣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茯谣,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穆清婉敏锐地察觉到了姜茯谣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姜茯谣慌忙掩饰道,“可能是教室里太闷了。” “是吗?”穆清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然而,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容珩的身影,挥之不去。 姜茯谣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岔开话题。 “好了,不说这些了,先生要来了,我们还是准备上课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看来本王的王妃,在学院里很受欢迎啊。” 第624章 他都听到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容珩一身玄色常服。 腰间佩着一枚白玉,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气宇不凡。 他身后跟着几名侍卫,正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姜茯谣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容珩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慌乱。 “王爷,你怎么来了?” 容珩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本王今日下朝早,听闻王妃在学院里,便想着过来接你一起回府。” 姜茯谣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容珩牵着她的手,向其他小姐们告辞。 “王爷,王妃,慢走。”小姐们纷纷起身行礼,目送着他们离开。 直到走出了学院,姜茯谣才想起什么似的。 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教学楼,一颗心怦怦直跳。 “怎么了?”容珩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你……你刚才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容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怎么,王妃这是担心本王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姜茯谣顿时红了脸,嗔怪道:“王爷胡说什么呢?我只是……” “只是什么?”容珩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姜茯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总不能说,自己担心容珩听到她们讨论他和其他女子的事情吧? 见她这副模样,容珩也不再逗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他便牵着姜茯谣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姜茯谣乍一看到容珩,心头不免一跳。 仿佛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小孩,脸上也跟着微微发烫。 那些话……他应该没听见吧? 她偷偷抬眼,打量着容珩的神色。 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星光闪烁,令人捉摸不透。 姜茯谣暗自舒了口气,心下稍定。 许是自己多虑了,他日理万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学院外呢? 容珩握着姜茯谣的手,只觉得她的手有些冰凉,便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柔声问道:“怎么手这么凉,可是在学院里受了委屈?” “没,没有。” 姜茯谣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将心底那丝慌乱压下,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容珩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 只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了些,一同迈步走向停在学院外的马车。 他时不时地看向姜茯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他想起刚才在学院外听到的那些对话,那些关于“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关于一个被毒死、被家人抛弃的姜茯谣。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想知道,那个故事究竟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两人十指相扣,气氛温馨而甜蜜。 姜茯谣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容珩,见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马车缓缓驶入摄政王府,在落霞的余晖中,更显气派恢宏。 用过晚膳后,两人相携来到书房。 姜茯谣研磨,容珩则伏案批阅公文,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温柔如水。 “王爷,今日怎么突然来学院接我了?” 姜茯谣一边磨墨,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想要借机试探一下容珩今日的行踪。 “怎么,王妃这是嫌弃本王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与小姐妹们谈天说地了?” 容珩放下手中的狼毫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姜茯谣连忙否认,脸颊微微泛红,“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万千星辰。 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继续专心研磨。 书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笔墨摩擦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茯谣,你今日在学院里,与小姐妹们都聊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容珩突然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些女儿家的闲话。”姜茯谣心虚地答道,不敢抬头看他。 “哦?是么?”容珩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可姜茯谣却莫名地觉得后背发凉。 “当然了,王爷不信我吗?” 姜茯谣故作轻松地反问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本王自然信你。”容珩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 “只是本王有些好奇,王妃所说的那个‘被毒杀、被抛弃、家族覆灭’的故事,究竟是哪本书里记载的,改日也让本王拜读一下。” 姜茯谣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都听到了? 第625章 你靠近我不是为了利用我吗 姜茯谣脸色煞白,心跳如擂鼓。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爷,我……” 容珩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眸色深沉,语气却依旧温和。 “茯谣,你无需紧张,只是个故事而已,本王并没放在心上。” 姜茯谣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点头。 “是,王爷,那只是我胡诌的故事,当不得真。” 容珩笑了笑,没再追问,只是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 然而,他心中却并未像表面那般平静,那个故事中的细节,与茯谣的某些反应,让他无法忽视。 接下来的几日,容珩看似一切如常,处理政务,陪伴姜茯谣,但暗地里,他却开始了调查。 他先去了姜府,寻了姜茯谣的生母李婉妍。李婉妍见到容珩,受宠若惊,连忙行礼问安。 “王妃生母不必多礼。”容珩虚扶一把,温声问道。 “本王今日前来,是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王妃幼年时的事情。” 李婉妍有些疑惑,但还是知无不言地将姜茯谣小时候的事情都告诉了容珩。 包括她如何被接生婆调换,差点被丢进河里淹死的事情。 容珩听着,眉头紧锁。 这些事情,与那个故事中的情节竟如此相似!他心中疑虑更深。 又去了姜茯谣养父江致明的住处。 江致明见到容珩,也是诚惶诚恐,不敢怠慢。 容珩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姜茯谣的过往。 江致明回忆着,将姜茯谣如何被自己救起,如何学习医术。 如何受姜家冷落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茯谣那孩子,命苦啊……”江致明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 “从小就受尽委屈,姜家的人,就没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过。” 容珩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他想起姜茯谣偶尔流露出的落寞眼神,想起她对姜家人的疏离态度,心中隐隐作痛。 原来,她并非天生冷漠,只是曾经受过太多的伤害。 离开江家,容珩一路沉思。他将从李婉妍和江致明那里得到的信息,与那个故事中的情节一一对应,发现惊人的吻合。 被调换,被抛弃,被家人冷落,这些都与故事中的“姜茯谣”的经历如出一辙。 容珩从江家出来,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烈。 那个故事,那些细节,都与姜茯谣的经历惊人的相似。 难道,她也是重生之人?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若是如此,那她接近自己,嫁给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自己和她并无交集,她为何独独选中了自己? 是因为自己的权势,还是,为了复仇?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胸腔翻腾,嫉妒的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无法接受,自己捧在手心呵护的人,接近他只是因为权势,只是为了利用他。 他更无法接受,姜茯谣心里或许还有另一个他,一个爱人。 他猛地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着摄政王府疾驰而去。 回到王府,容珩径直走向姜茯谣的院子。 他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疼痛。 姜茯谣正在院中看书,见容珩脸色阴沉地走进来,心中不由一紧。 “王爷,您回来了。” 容珩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狠狠地扔在地上。 “姜茯谣,你到底是谁?”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茯谣愣住了。 她看着容珩,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容珩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接近我,嫁给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茯谣吃痛地皱起眉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被他牢牢地禁锢着。 “王爷,您弄疼我了。” “疼?”容珩怒极反笑,笑声里满是嘲讽和难以置信的痛楚。 “你也会觉得疼?你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装着你那可笑的过去,却利用我来达到你的目的,你还有良心吗?你把我置于何地?!” “另一个男人?”姜茯谣更加茫然了。 浓厚的困惑和无措在她眼中翻涌,她完全不明白容珩在说什么。 “王爷,你在说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从未有过别人。” “只有我?”容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着她。 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看清她隐藏的秘密。 “你敢说,你没有喜欢过别人?你敢说,你接近我不是为了利用我?是为了我这个人,而不是我手中的权势?!” 姜茯谣的心猛地一沉,如同坠入冰冷的深渊,恐惧和慌乱像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 第626章 哑口无言 姜茯谣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无力反驳。 容珩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王爷,我没有,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更没有利用你……” “没有?” 容珩从袖中掏出一叠纸,摔在姜茯谣面前,纸张散落。 上面赫然是江致明和李婉妍的证词。 还有他暗中调查来的姜茯谣幼年经历的种种细节。 他指着那些纸,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 “这些,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编的故事,与你真实的经历,竟如此相似,你敢说这只是巧合?” 姜茯谣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纸张,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容珩竟然会去调查这些事情,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那个故事。 她慌了,乱了,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想解释,想告诉他真相,却又不敢。 她害怕,一旦说出重生的事情,会将他推得更远。 “来人,把孩子抱走。”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现在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待奶娘抱着孩子离开后,姜茯谣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爷,我曾经做过一个很长的梦。” 她避重就轻地将梦中的内容,也就是她前世的经历,娓娓道来。 她讲述了姜雪茹的虚伪和狠毒,讲述了姜家人的冷漠和偏心,讲述了她悲惨的结局。 她没有提及重生,只是说那是一个梦,一个让她至今都心有余悸的噩梦。 容珩听着,脸色阴晴不定。 他看着姜茯谣眼中闪烁的泪光,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心中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 即使她说是梦,可梦中那个与她相爱的男人,却真实地存在于她的记忆里,占据着她心灵的一角。 “梦里,你和他很相爱?”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却无法阻止嫉妒的毒蛇啃噬他的心脏。 姜茯谣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在意这个。 她点了点头,语气低落。 “在梦里,他是我的夫君,我们很恩爱。” “恩爱?” 容珩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每走一步,心中的嫉妒就加深一分。 他无法想象,姜茯谣与别的男人恩爱缠绵的画面。 那画面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对你也很好?” 容珩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姜茯谣,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多好,好到让她即使在梦中,也念念不忘。 姜茯谣回忆着前世与容瑄的点点滴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前世的他,冷酷无情,利用她,抛弃她,最终害死了她。 “他待我如珠如宝……” 姜茯谣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她不敢看容珩的眼睛,害怕被他眼中的怒火吞噬。 “如珠如宝?” 容珩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自嘲。 “而我呢?我对你如何?我将你捧在手心,视你如命,可你呢?你心里却装着另一个男人,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利用我!” 他猛地抓住姜茯谣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姜茯谣,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我哪里不如他?!” 姜茯谣吃痛地皱起眉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王爷,你弄疼我了!” “疼?” 容珩更加愤怒了,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你还会觉得疼?你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你却在我的床上,在我的怀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当成他了吗?!” 姜茯谣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死死地压制着。 “王爷,你冷静一点,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容珩冷笑一声,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粗暴而疯狂,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嫉妒,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姜茯谣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眼泪混合着他的吻,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抱住,动弹不得。 这个吻,让她感到窒息,让她感到恐惧,更让她感到心痛。 她不明白,为何曾经深爱她的男人,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容珩的吻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疯狂,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想要证明,他才是她的男人,只有他才配拥有她。 第627章 都是假象 突然,他停了下来,看着姜茯谣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松开她,颓然地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茯谣,我该怎么办?”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茯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他爱她,却也嫉妒她,恨她。 泪水模糊了姜茯谣的视线,容珩的怒吼在她耳畔嗡嗡作响,像一只困兽的嘶鸣,震得她心头发颤。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细弱得如同蚊蚋:“王爷,那只是一个梦。” 容珩猛地松开了她,如同触电般缩回手。 他颓然地跌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喘息着。 姜茯谣挣扎着坐起身,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在昏暗的烛光下,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在梦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到了姜家。” 她顿了顿,回忆着前世种种,心口一阵钝痛。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将她淹没。 “在梦里,三皇子…他对我很好,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不敢去看容珩,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厌恶和鄙夷。 “他给了我渴望已久的爱,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姜茯谣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 “他许诺,会一生一世对我好,会保护我,不让我受任何委屈。” 她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 梦中的美好与现实的残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心如刀绞。 “我那时太傻,太天真,轻易地就相信了他的甜言蜜语。” 姜茯谣哽咽着,声音里满是悔恨。 “我以为,以为他真的是我的良人,是我的救赎。” 容珩依然沉默着,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他的呼吸沉重而压抑,仿佛压抑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可是后来”姜茯谣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 她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而迷茫。 “他娶我,只是为了利用姜家,为了得到丞相的支持。” 姜茯谣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他对我所有的温柔和体贴,都只是伪装,只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 她痛苦地捂住胸口,仿佛那里有一把尖刀,正在狠狠地剜着她的心脏。 “当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之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 姜茯谣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他娶了姜雪茹,那个…那个一直假装对我好,却在背后捅我一刀的…我的好妹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 “在梦里,我…我被他囚禁,被他折磨,被他逼着喝下毒酒。” 姜茯谣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我…我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狠毒,恨他,他毁了我的一一切” 姜茯谣的声音嘶哑而绝望。 她捂着脸,痛苦地呜咽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容珩终于抬起头,他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心疼,怜惜,愤怒,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梦里,你嫁给了他?”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姜茯谣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那我呢?”容珩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梦里没有我吗?” 姜茯谣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容珩,眼中满是疑惑。 “王爷,你在说什么?”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在你的梦里,没有我吗?”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满是渴望和不安。 姜茯谣摇了摇头,她不明白容珩为何如此在意这个梦。 “没有……”她轻声说道,“梦里没有你……” 容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姜茯谣看着容珩,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王爷……”她轻声唤道,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628章 我会一直等你 姜茯谣继续说道。 “后来,我才知道,王爷你一开始也是在利用我……” 容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不是”他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知道。”姜茯谣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一开始接近我,是为了对付三皇子。”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发现你对我是真心的!”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姜茯谣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我感觉得到。”她轻声说道,“你对我的好,不是伪装,不是演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答应嫁给你。” 容珩的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他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 “茯谣……”他哽咽着,声音里满是深情。 “我爱你。” 姜茯谣看着容珩,眼中也满是爱意。 “我也爱你。”她轻声说道。 梦里,他待你如何?”容珩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他紧握着姜茯谣的手,指关节泛白,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 姜茯谣感觉到容珩的不安,她反握住他的手。 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柔声说道:“梦里,他一开始对我很好,嘘寒问暖,体贴入微,就像你对我一样。” 容珩听到这话,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但依旧紧绷着神经,等着姜茯谣的下文。 “他带我去骑马,去游湖,陪我看烟花,送我各种珍宝首饰。” 姜茯谣回忆着梦中的点点滴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他还说要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 容珩听到这里,脸色又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姜茯谣扑哧一笑,轻轻捶了一下容珩的胸口,说道:“我知道,梦里的都是假的,只有王爷你对我的好,才是真的。” 容珩一把将姜茯谣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茯谣。”他在她耳边低语。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真的只爱我一个人吗?” 姜茯谣感受到容珩的不安和渴望,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王爷,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人,前世种种,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如今我醒了,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再也不想理会那些虚情假意之人。” 容珩听到姜茯谣的这番话,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他紧紧地抱着她,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仿佛要将她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茯谣。”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你受苦了。” 姜茯谣轻轻抚摸着容珩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都过去了,王爷,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如果没有前世的那些苦难,我也不会遇到你。” 容珩听到这话,心中更加感动,他低头吻上姜茯谣的额头,温柔而深情。 “茯谣,我发誓,今生今世,我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姜茯谣闭上眼睛,享受着容珩的温柔,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满是甜蜜和幸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爱意。 许久之后,容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姜茯谣。 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茯谣,”他轻声问道,“梦里,你们…你们可曾…圆房?” 姜茯谣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她娇嗔地瞪了容珩一眼,说道:“王爷,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珩看到姜茯谣娇羞的模样,心中更加爱怜。 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只是想知道,梦里的他,有没有玷污过我的宝贝。” 姜茯谣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甜蜜。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梦里,我…我一直等着你……” 容珩听到姜茯谣的回答,心中狂喜,他低头吻上姜茯谣的唇,温柔而缠绵。 这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吻,带着深深的眷恋。 姜茯谣闭上眼睛,回应着容珩的吻。 她感觉到他的爱,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占有欲。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仿佛要将彼此融化在一起。 室内温度逐渐升高,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容珩的吻逐渐向下,落在姜茯谣的脖颈,锁骨,然后是…… 姜茯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第629章 阿珩……别…… “啊珩”她娇喘着,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不要……” 容珩听到姜茯谣的乞求,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柔情和爱意。 “茯谣,”他轻声说道,“我爱你。” 说完,他再次吻上姜茯谣的唇,这一次,更加的热烈,更加的霸道。 姜茯谣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紧紧地抱着容珩,回应着他的热情。 衣衫滑落,肌肤相亲,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交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显得格外旖旎。 鱼水之欢后,容珩餍足地搂着姜茯谣,手指一下下描摹着她精致的眉眼。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茯谣,你梦里,可还有旁的?” 他始终对姜茯谣梦中那个“他”耿耿于怀,恨不得撬开她脑袋看看,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姜茯谣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轻笑出声:“王爷这是不相信茯谣?”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梦里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或许,茯谣梦里还嫁给旁人,给旁人生儿育女了呢。” 容珩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如同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醋意:“姜茯谣!你敢!” 他猛地翻身坐起,咬牙切齿,活像一只被抢了食的狼崽子。 姜茯谣被他这幼稚的举动逗乐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娇声道:“王爷莫恼,茯谣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容珩这才转怒为喜,又重新躺回她身边,将她搂在怀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茯谣,你莫要再提旁的男人,我听着心里难受。” 姜茯谣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男人,在外是杀伐果断的战神,在她面前却像个孩子似的, 一会儿撒娇一会儿吃醋,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容珩前世的遭遇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她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我不提了,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王爷一人。”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容珩。 恰逢秋季狩猎结束,宫里和各府都开始筹办宴会,一来庆祝丰收,二来也借机联络感情。 作为摄政王,容珩自然少不了应酬。 而姜茯谣作为王妃,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种宴席上。 这对于之前一直忙于管理女学的姜茯谣来说,无疑是一个新的挑战。 以前她极少参加这种场合,一来是不想与那些虚伪的贵妇们周旋。 二来也是为了避开容瑄。 如今她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姜家庶女,她有自己的底气和骄傲,自然也不会再畏畏缩缩。 第一次参加宫宴,姜茯谣一身正红宫装,头戴金钗,雍容华贵,明艳动人。 她挽着容珩的手臂,款款步入金鸾殿,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哟,这不是姜家的那位庶女吗?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果然不一样了。”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姜茯谣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阴阳怪气地说着。 这妇人是礼部侍郎的夫人,平日里就与姜家交好,自然也对姜茯谣这个“庶女”颇有微词。 她见姜茯谣如今成了摄政王妃,心里嫉妒得发狂,便想借机羞辱她一番。 姜茯谣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夫人谬赞了,茯谣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她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不像有些人,机关算尽,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话显然是暗指姜雪茹和容瑄,那妇人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反驳,却被容珩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容珩搂着姜茯谣的腰,语气淡漠却带着一丝警告:“本王的王妃,岂容尔等随意非议?” 众人见状,都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言。 姜茯谣看着容珩维护自己的样子,心中一阵甜蜜。 她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让她免受伤害。 接下来的宴会,姜茯谣应对自如,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王妃的风范。 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配得上容珩,配得上摄政王妃这个身份。 姜茯谣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贵妇们。 她们一个个珠光宝气,浓妆艳抹,眼神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和算计。 姜茯谣心中冷笑,前世她就是被这些虚伪的笑容所蒙蔽,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630章 不会纳妾 一个盛装打扮的贵妇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正是之前出言讥讽她的礼部侍郎夫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对姜茯谣说道:“王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能得摄政王如此宠爱。” 姜茯谣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回道:“夫人过奖了,本王妃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礼部侍郎夫人脸色微变,她听出了姜茯谣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暗恨,却不敢发作。 她干笑了两声,便借故离开了。 姜茯谣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转头看向容珩,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娇媚:“王爷,茯谣有些乏了。” 容珩立刻会意,他温柔地扶着姜茯谣,对皇帝告了退,便带着她离开了金鸾殿。 一出殿门,姜茯谣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 容珩察觉到她的变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可是那些人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姜茯谣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觉得这宫里,实在太过压抑。”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烦闷。 容珩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场合,但为了我,你也要忍耐。再过些日子,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便带你离开京城,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姜茯谣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她知道,容珩是真的心疼她,也真心想要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家常衣裳。 容珩也褪去了繁琐的朝服,换上了一袭墨色长袍,显得更加俊朗挺拔。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翌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姜茯谣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昨夜容珩的怀抱温暖而安心,让她睡得格外香甜。 想起昨日宴会上那些贵妇们嫉妒的眼神,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今日又是宫宴,姜茯谣换上一袭鹅黄色绣牡丹的华服,更衬得她肤如凝脂,明艳动人。 容珩一身玄色蟒袍,更显气势逼人,两人并肩而行,宛如一对璧人。 今日的宴会与昨日不同,到场的多是朝中老臣及其家眷。 这些老臣大多是看着容珩长大的,对他既敬畏又有些尴尬。 敬畏的是他如今的权势,尴尬的是他曾经的处境。 他们之中,不少人曾对年幼的容珩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如今他大权在握,他们自然有些心虚。 而对于姜茯谣,这些老臣则更加不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三从四德才是正道,即便她是摄政王妃,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因此,他们只是敷衍地行了礼,便让自家夫人去应付她,自己则聚在一起,和容珩寒暄。 姜茯谣也不在意,她乐得清闲,和几位夫人有一搭没一地聊着。 这些夫人虽然表面上对她恭敬,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轻蔑和探究。 她们想知道,这个出身低微的女子,是如何俘获摄政王的心,又是如何坐稳王妃之位的。 另一边,容珩被一群老臣围在中间。 他们看似热情地与他谈论朝政,实则旁敲侧击地打探他的心思,试图揣摩他的喜好,以便日后逢迎。 酒过三巡,一位官员突然提议:“王爷,今日宫宴,不如叫些舞姬来助兴?” 容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本王不喜歌舞。” 那官员不死心,又说道:“听闻宫中新进了一批舞姬,个个貌美如花,舞姿曼妙,王爷不妨一观?”说着,便吩咐人去叫舞姬。 很快,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姬便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她们个个浓妆艳抹,搔首弄姿,试图吸引容珩的注意。 一位大胆的舞姬,竟直接走到容珩面前。 柔若无骨地贴着他,娇滴滴地说道:“王爷,奴家敬您一杯。” 容珩眼神一冷,毫不留情地推开她,语气冰冷:“滚开。” 那舞姬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不敢多言,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 那官员见状,连忙打圆场:“王爷,这舞姬也是一片好意,王爷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不如就让她陪王爷喝一杯,也热闹热闹。”说着,便将那舞姬又推到容珩面前。 容珩脸色更加阴沉,他冷冷地扫了那官员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再说,本王府中已有王妃,岂能再纳妾室?” 第631章 着实令人心烦 那官员被容珩的气势震慑,讪讪地闭上了嘴。其他官员也识趣地不再提此事。 这时,另一个官员眼珠一转,笑着说道:“王爷说得是,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我等羡慕不已啊。不如,将这舞姬送给王爷带回府中,也好让王妃欣赏欣赏?”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容珩,想看看他会如何回应。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地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此事,需得问过王妃才可。”他转头看向姜茯谣,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王妃,你觉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姜茯谣身上,气氛一时凝滞,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姜茯谣会如何回应? 是顺水推舟,接受这“礼物”,还是断然拒绝,维护自己的尊严? 姜茯谣轻笑一声,眼波流转,扫过在座众人。 最后落在那位提议的官员身上,红唇轻启:“这位大人说得倒是轻巧,将舞姬送入王府,不知是给王爷做妾,还是给本王妃做丫鬟?” 那官员一愣,没想到姜茯谣会如此反问,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这……自然是……王妃说了算……”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有人打着哈哈说道:“妇人家这点小事,王妃何必在意?不过是些玩意儿罢了。” “玩意儿?”姜茯谣挑眉,语气渐冷。 “在大人眼里,人命便如草芥,可以随意送来送去?” 她目光如炬,直视那位官员。 “敢问大人,您府上的夫人小姐,在您眼里,也是这等玩意儿吗?” 那官员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脸色涨红,讷讷不敢言。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句句直击要害。 容珩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姜茯谣,眼中满是赞赏。 他欣赏她的聪慧和胆识,更欣赏她不畏强权的勇气。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王妃所言极是。本王敬重王妃,岂会随意纳妾?更何况,本王心中只有王妃一人,旁人,本王看不上。” 容珩的话,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在场众人皆是一惊,他们没想到容珩会如此维护姜茯谣。 那些原本还对姜茯谣心存轻视的官员们,此刻也不敢再造次。 容珩转头看向那位提议送舞姬的官员,眼神冰冷:“李大人,本王念你年事已高,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但若再有下次,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那官员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请罪:“王爷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另一边,姜茯谣正和几位夫人说着话。 “王妃娘娘,您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一位夫人笑着说道。 “是啊,王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能得摄政王如此宠爱。”另一位夫人附和道。 姜茯谣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这些夫人小姐们,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 之前她们轻视她,是因为她出身低微,如今她们讨好她,是因为她得到了容珩的宠爱。 姜茯谣并不在意她们的虚情假意,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宴会进行到一半,容珩突然起身,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弟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皇帝自然不会阻拦,便准了他的请求。 容珩径直走到姜茯谣面前,温柔地对她说道:“王妃,我们走吧。” 姜茯谣微微一笑,起身与他携手离开了宴会。 “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姜茯谣问道。 出了宴会厅,姜茯谣才轻轻拉了拉容珩的衣袖,柔声问道:“王爷,可是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早就离席了?” 她杏眸微抬,眸中水光潋滟,带着一丝探究和关切。 容珩本有些愠怒,可对上姜茯谣这双清澈的眼眸,心头那股无名火便消散了大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席间官员提议送舞姬一事娓娓道来。 末了还带着一丝不悦反问道:“那舞姬呢?王妃可是想瞧瞧?” 姜茯谣闻言,噗嗤一笑,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了点容珩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王爷说笑了,茯谣怎会想看什么舞姬?王爷的心意,茯谣明白。” 她眼波流转,眸光狡黠:“王爷莫不是吃醋了?觉得茯谣会对那舞姬感兴趣?” 容珩被她这番话逗得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本王岂会吃醋?只是那些个老匹夫,着实令人心烦。” 第632章 我们也应该再办一次 姜茯谣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一片安宁。 她轻轻环住他的腰,柔声说道:“王爷为茯谣费心了。” 容珩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她白皙的肩头,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欲滴。 他心中一动,低头吻上她的唇瓣。 几日后,穆清婉和柳文柏在将军府成亲。 甜蜜的桂花香气弥漫在将军府,红绸缎带如同游龙般蜿蜒,从高高的屋檐垂下,一直延伸到院落深处。 宾客们衣着光鲜,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今日是将军千金穆清婉的大喜之日,她身着华丽的嫁衣,凤冠霞帔,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姜茯谣抱着已经一岁的容正卿,站在一旁看着新娘,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小正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姜茯谣站在人群中,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怀里抱着他们的小皇子容正卿。 小家伙似乎被热闹的气氛感染,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四下张望着,软软的小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格外惹人喜爱。 穆清婉一身大红嫁衣,款款走来,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温柔。 她牵起姜茯谣的手,亲密地说道:“茯谣,你能来真好,我其实有些紧张呢。” 姜茯谣轻拍她的手背,满目温柔:“你啊,素来是个无畏之人,今日不过是成亲,有何可紧张的?况且,有柳公子在呢。” 穆清婉莞尔,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柳文柏。 只见他正与宾客们周旋,此刻也似乎察觉到了穆清婉的目光。 便对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 “瞧瞧这小家伙,长得可真俊俏!” 穆清婉轻轻捏了捏容正卿肉嘟嘟的小脸,“和王爷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小子,就知道给他爹长脸。”姜茯谣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宠溺。 “想当初,你我二人还都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转眼间,你都当娘了。” 穆清婉感慨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姜茯谣握住穆清婉的手,轻声道:“你也很快就会拥有自己的孩子的。” “借你吉言。”穆清婉笑着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时,柳文柏走了过来,向容珩拱手道:“王爷,今日大喜之日,多谢王爷赏光。”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容珩拍了拍柳文柏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本王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柳文柏感激地看了容珩一眼,他知道,若非容珩从中斡旋,他和清婉的婚事也不会如此顺利。 当初,他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寒门,而穆清婉却是将军府的千金,他们的身份地位悬殊。 若非容珩和姜茯谣从中撮合,他们恐怕很难走到一起。 看着眼前热闹喜庆的场面,容珩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了他和姜茯谣的大婚之日。 那时的婚礼,虽然也热闹非凡,但却少了些许温馨和浪漫。 当时的他,一心扑在朝政和军事上,对姜茯谣的关心和照顾也远远不够。 如今想来,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在想什么呢?”姜茯谣的声音将容珩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没什么。”容珩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只是觉得,我们也应该再办一次婚礼。” “什么?”姜茯谣有些惊讶地看着容珩,“好好的,办什么婚礼?” “我们的婚礼,太草率了。”容珩语气低沉,带着一丝自责。 “你应该享受一次皇后之礼。” “胡说什么呢!”姜茯谣连忙拍打了一下容珩的胳膊,嗔怪道。 “我现在已经是你的王妃了,还要什么皇后之礼?再说,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幸福了。” 容珩看着姜茯谣娇羞的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他伸手将姜茯谣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好,都听你的。” 虽然嘴上答应了姜茯谣,但容珩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件事。 他一定要给姜茯谣一个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容正卿开始哭闹起来。姜茯谣连忙抱着他走到一旁,轻声哄着。 “怎么了?可是饿了?”姜茯谣柔声问道。 容正卿委屈地瘪了瘪嘴,小手紧紧地抓着姜茯谣的衣襟,不肯放开。 “是不是想娘了?”姜茯谣轻轻拍着容正卿的背,柔声哄道。 “娘在这里,不怕不怕。” 容正卿渐渐安静下来,依偎在姜茯谣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姜茯谣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她轻轻地哼着摇篮曲,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容珩走到姜茯谣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容正卿的小脸,心中满是幸福。 第633章 我们这么做是天经地义 欢声笑语渐渐散去,宾客们陆续离开将军府。 姜茯谣抱着昏昏欲睡的容正卿,和容珩并肩走在回府的路上。 夜色温柔,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修长。 “今日清婉出嫁,倒是让我有些感触。”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 容珩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你若是喜欢热闹,我们便也再办一场。” 姜茯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都老夫老妻了,还办什么婚礼,也不怕人笑话。”话虽如此,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回到王府,姜茯谣将容正卿交给乳母,便和容珩一同回到了寝殿。 卸下繁重的头饰和衣裳,姜茯谣顿觉轻松不少。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在想什么?”容珩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头。 “在想……三皇子。”姜茯谣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担忧。 容珩眉头微蹙:“他最近又有什么动作?” “我听说,他治下的百姓苦不堪言,赋税繁重,民不聊生。” 姜茯谣转过身,担忧地看着容珩,“我担心,长此以往,必生祸患。” 容珩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会派人去查探。” 接下来的几日,关于三皇子治下百姓暴乱的消息不断传来。 起初只是小规模的反抗,后来逐渐演变成大规模的起义。 这些百姓,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铤而走险。 他们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如何反抗三皇子的暴政。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高声喊道。 “我们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受他容瑄的压榨!” “对!反了他!”众人纷纷响应,群情激愤。 一些百姓逃到了山上,落草为寇,当起了土匪。 他们占山为王,打劫过往的商队,以此来维持生计。 消息传到三皇子耳中,他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派兵围剿。 “一群刁民,竟敢谋反!给我杀,一个不留!” 容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无情。 三皇子派出的军队,个个凶神恶煞,如狼似虎般冲上山头,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展开了血腥的屠杀。 惨叫声,哀嚎声,在山林间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鲜血染红了山坡,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侥幸逃脱的百姓,为了躲避三皇子的追杀,纷纷逃往了容珩的封地。 他们听说摄政王仁义爱民,或许能在那里找到一线生机。 这些逃亡的百姓,占据了容珩封地内的一座山头,也干起了打劫的勾当。 只是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只劫富济贫,从不滥杀无辜。 一日,一支商队路过此地,被这些“土匪”拦了下来。 商队老板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刀疤的汉子走了出来,瓮声瓮气地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商队老板连忙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双手奉上:“好汉饶命,这点银子,不成敬意。” 刀疤脸汉子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冷哼一声:“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商队老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又掏出一袋银子。 “这还差不多。” 刀疤脸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的众人使了个眼色。 “放行!” 商队老板如蒙大赦,连忙带着商队匆匆离去。 看着商队远去的背影,刀疤脸汉子冷笑一声。 “这些肥羊,一个个富得流油,不劫白不劫!” 刀疤脸汉子得意地掂量着抢来的银子,全然没注意到身后同伴们脸上异样的神色。 一个精瘦的汉子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大哥,咱们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这些商队也不容易……” 刀疤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带着刀锋般的寒意,仿佛要将精瘦汉子劈成两半。 他粗糙的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也随之微微抖动,更显凶恶。 “妇人之仁!” 刀疤脸的嗓音如同破风箱般嘶哑,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咱们现在是土匪,不抢吃什么?喝西北风去啊?” 他顿了顿,又粗声粗气地补充道。 “再说,劫富济贫,天经地义!我们这是在替天行道!” “可……咱们之前说好的,只劫为富不仁的奸商,这些……” 精瘦汉子还想继续辩解,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语气也有些吞吞吐吐。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刀疤脸粗暴地打断了。 第634章 王爷小心 “少废话!”刀疤脸猛地转过身,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眼中凶光毕露,仿佛要将精瘦汉子生吞活剥。 “老子才是老大,听我的!” 他一字一句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威胁和恐吓。 刀疤脸粗壮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粗暴地挥了挥手,示意精瘦汉子闭嘴。 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山寨,魁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精瘦汉子被刀疤脸的气势吓得不敢再吭声,只能默默地退到一旁。 其他几个“土匪”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他们虽然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但慑于刀疤脸的威严,谁也不敢站出来反对。 这样的事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上演。 这些逃亡的百姓,渐渐忘记了最初的目的。 也忘记了他们曾经遭受的苦难,开始变得贪婪起来,甚至变本加厉地欺压过往的商队。 起初,被抢的商队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保命要紧。 而且,这伙“土匪”只劫财不害命,倒也没闹出什么人命。 当地官员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何况,这些商队大多也有些油水可捞,破财免灾,他们也乐得清闲。 直到一支为容珩封地内医疗站运送物资的队伍被打劫,事情才发生了变化。 这支队伍负责运送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和医疗器械。 是容珩特意拨款,用于救治百姓的。 被打劫的消息传到容珩耳中,他勃然大怒。 他本就对三皇子容瑄的暴政深感不满,如今自己的封地内竟然也出了这样的事情,这让他如何能忍? “岂有此理!”容珩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本王治下,竟有如此大胆的匪徒,简直是无法无天!” 姜茯谣在一旁劝慰道:“王爷息怒,此事定有蹊跷。那些百姓,皆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想来不会无故滋事。” “哼,妇人之仁!”容珩冷哼一声。 “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抢劫官府物资,就是死罪!” 他当即下令,彻查此事,并将那些不作为的官员一并问责。 “来人,将负责此地治安的官员,全部给本王抓来!”容珩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很快,几个官员就被带到了容珩面前。他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说!为何会有土匪抢劫官府物资?” 容珩厉声问道,目光如刀般锋利,直射向那些官员。 “王爷饶命,下官……下官不知啊……”一个官员哆哆嗦嗦地答道,声音细若蚊蝇。 “不知?”容珩冷笑一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自己治下出了土匪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王爷明鉴,下官……下官确实不知……” 另一个官员也连忙求饶,“那些土匪,神出鬼没,下官实在……” “够了!”容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本王不想听你们的解释,来人,将他们全部革职查办!” “将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拖下去,杖责五十!”容珩怒吼道。 官员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但容珩却丝毫不为所动。 官员们被拖出去行刑,惨叫声在王府中回荡。 容珩的怒火并未因此而平息。 他深知,这些小官员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他决定亲自前往封地,将此事彻查清楚,绝不姑息! 处理完这些官员,容珩又派人去调查那些“土匪”的来历。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这些“土匪”,竟然都是从三皇子容瑄的封地逃亡过来的百姓。 得知此事,容珩心中更加愤怒。 他没想到,容瑄的暴政,竟然祸及到了自己的封地。 “容瑄,你真是好样的!” 容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容瑄!你这是逼着本王与你撕破脸!”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难以抑制。 他本想徐徐图之,慢慢瓦解容瑄的势力,可如今容瑄的举动,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王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姜茯谣轻声道,她明白容珩此刻的愤怒,但她更担心容珩的安危。 “从长计议?这些人流窜到本王的封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不尽快剿灭,百姓如何安居乐业?”容珩停住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姜茯谣。 姜茯谣知道容珩心意已决,便不再劝阻,而是柔声道:“王爷既已决定,妾身自当全力支持。只是王爷此去,务必小心谨慎。” 第635章 他要带着好消息回去 容珩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柔声道:“谣儿放心,本王定会平安归来。” 说罢,容珩便传令下去,命人点兵点将,准备剿匪。 然而,朝中可用之将却寥寥无几。 那些老将,要么年事已高,不堪重任,要么就是容瑄的人,根本信不过。 容珩将手中的名单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怒道:“一群废物!关键时刻,竟无一人可用!” 就在容珩一筹莫展之际,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忽然前来传旨,说是皇帝身体抱恙,需容珩代为处理朝政。 容珩心中冷笑,这分明是容瑄的计谋,想将他困在京城,无暇顾及封地之事。 但他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只要皇帝还在,容瑄就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容珩便接下了圣旨,暂时留在京城处理朝政。 姜茯谣得知此事,心中隐隐担忧。 她知道容珩此举,是为了稳定局势,但也意味着他将面临更大的风险。 “王爷,京城之外,危机四伏,还望王爷万事小心。” 姜茯谣一边为容珩整理行装,一边柔声叮嘱道。 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温声道:“谣儿放心,本王心中有数。待处理完朝政,本王便亲自带兵剿匪。” 姜茯谣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为容珩准备各种所需之物。 从衣物到药品,事无巨细,一一备齐。 看着姜茯谣忙碌的身影,容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姜茯谣都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地朝着封地进发。 容珩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宛如天神下凡。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迅速飞到了容瑄的耳中。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容珩,你终于落入了我的圈套!” 他早就料到容珩会亲自前往封地,所以提前在那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容珩大军刚踏入封地境内,便遭到了一波突袭。 箭雨如蝗,从密林中射出,伴随着喊杀声震天动地。 容珩早有准备,沉着指挥,大军迅速组成防御阵型,将损失降到最低。 “王爷,敌军来势汹汹,似乎早有准备。”副将沉声说道。 容珩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容瑄,果然是你!” 他心中怒火翻腾,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波攻击,更凶险的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容瑄的伏击一波接一波,层出不穷。 有时是假扮成土匪的袭击,有时是夜半的偷营,有时甚至是投毒暗杀。 容珩虽然小心谨慎,但也架不住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一次夜袭,容珩险些被刺客的毒箭射中,幸亏身边的侍卫舍身相救,才逃过一劫。 看着侍卫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容珩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敌人的藏身之处,才能扭转局势。”副将焦急地说道。 容珩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副将说的对,这样被动挨打只会越来越不利。 他开始仔细研究地形,分析敌人的行动规律,试图找出他们的破绽。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容珩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他注意到,每次敌军撤退的方向,都指向一座名为黑风岭的山峰。 他断定,那里就是容瑄的藏身之处。 他决定孤注一掷,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部队,夜袭黑风岭。 “王爷,此行太过危险,还是让末将去吧!”副将担忧地劝阻道。 容珩摇摇头,眼神坚定:“只有本王亲自前往,才能震慑敌人,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深夜,容珩率领精锐部队,悄无声息地朝着黑风岭进发。 山路崎岖,夜色浓重,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摸黑前进,气氛紧张而压抑。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山顶的时候,突然,一阵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敌军从四面八方涌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不好,中计了!”副将惊呼一声。 原来,容瑄早就料到容珩会夜袭黑风岭,提前在此设下了埋伏。 容珩被困在包围圈中,寡不敌众,形势万分危急。 他挥舞着长剑,奋力杀敌,但敌人却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杀之不尽。 他身上已经中了数箭,鲜血染红了战袍,但他依然咬牙坚持,不肯倒下。 第636章 他就是主心骨 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一旦他倒下,整个军队就会溃散。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他的胸口…… 容珩眼前一黑,身体缓缓倒下,意识渐渐模糊。 他仿佛看到姜茯谣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美好…… “谣儿……”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猖狂的笑声:“容珩,你终究还是败了!哈哈哈哈……” 这笑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究竟是容瑄?还是另有其人? 利箭穿胸而过,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容珩眼前一片血红,耳边嗡鸣阵阵,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会羽化登仙。 意识逐渐模糊之际,一个念头却异常清晰:谣儿……她若是知道我……定会伤心欲绝……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他不甘心,他不愿就这样死去。 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他还没有好好保护她,还没有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老天爷,若你能让我活下去,我愿付出一切代价……” 容珩在心中默默祈祷,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就在这时,他胯下的战马突然受惊,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将他狠狠地摔了出去。 容珩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山洞中。 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是哪里?”容珩扶着额头,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率军夜袭黑风岭,中了埋伏,身受重伤……然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拼命地想要想起更多,却发现记忆一片空白,就像被人硬生生地撕去了一块。 他只记得自己是谁,是五皇子容珩,记得自己从小受尽欺凌,记得自己浴血奋战,成为人人敬仰的战神…… 可是,关于姜茯谣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姜茯谣……是谁?”他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如此陌生,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经在哪里听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努力地搜寻着记忆的碎片,却只找到一些零散的片段。 关于朝堂,关于战争,关于兄弟间的尔虞我诈…… 唯独没有姜茯谣的影子。 难道……我从未认识过她? 容珩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受伤太重,导致记忆出现了混乱? 他扶着洞壁,踉跄着站起身,想要走出山洞,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心中一凛,连忙躲到一块巨石后面,屏住呼吸,警惕地注视着洞口。 很快,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手中提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容珩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来人。 他发现,此人身材魁梧,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刺客!”容珩心中一惊,连忙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出手。 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继续在山洞中搜索着。 他走到容珩藏身的巨石附近,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出来!”黑衣人低喝一声,手中的匕首指向巨石。 容珩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索性不再躲藏,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 “你是谁?”容珩冷冷地问道,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着容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你是容珩?” 容珩心中一凛,此人竟然认识自己?他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黑衣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死期到了!”说罢,他便挥舞着匕首,朝着容珩扑了过来。 容珩虽然身受重伤,但反应却依然敏捷。 他侧身躲过黑衣人的攻击,同时一拳挥出,正中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身受重伤的容珩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黑衣人冷哼一声,再次挥舞着匕首,朝着容珩攻了过来。 第637章 投降? 这一次,他的攻击更加凌厉,招招致命。 容珩虽然竭力抵挡,但由于伤势过重,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黑衣人脸色一变,连忙转身想要逃走。 容珩岂会让他轻易逃脱,他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容珩厉声喝道。 黑衣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他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张口咬破藏在牙齿中的毒囊…… 黑衣人嘴角溢出黑血,身子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毒发如此之快,让容珩始料未及,他甚至来不及阻止。 “该死!”他低咒一声,一拳砸在冰冷的石壁上。 洞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容珩顾不得多想,拖着沉重的身体,隐入洞内更深处。 来人正是奉命搜寻容珩的将领,瞧见洞内景象,顿时大惊失色。 “殿下!您没事吧!” 容珩被搀扶着走出山洞,只觉得头脑昏沉,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着一层薄纱。他努力想要回忆些什么,却徒劳无功。 “本王……没事。” 他声音沙哑,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察觉的茫然。 将领们见容珩虽脸色苍白,但好在性命无虞,纷纷松了口气,开始汇报战况。 “殿下,黑风岭那边的那帮匪寇异常凶悍,我们损失惨重……” 容珩听着将领们的汇报,眉头紧锁。 黑风岭?匪寇? 这些字眼在他脑海中如此陌生,却又隐隐约约地牵动着某种情绪,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殿下,您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一位将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容珩沉默片刻,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包围,声东击西,内外夹击…… “传令下去,大军从外围包围黑风岭,佯攻北面,主力突袭南面,务必将匪寇一网打尽!” 他语气坚定,好像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将领们领命而去,容珩却依然眉头紧锁。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容珩指挥若定,率领大军将黑风岭团团包围。 他冷静地分析着敌情,制定着作战计划,一切都井然有序,好像他从未失忆一般。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和失落,好像心中缺失了一块重要的拼图,让他无法完整。 “殿下,您怎么了?这几日您都心不在焉的。”贴身侍卫关切地问道。 容珩摇摇头,强颜欢笑:“本王没事,只是有些疲惫罢了。”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异样,尤其是他身边这些人,他们都是他最信任的伙伴,他不想让他们担心。 “殿下,您要保重身体啊,剿灭黑风岭的匪寇还需要您坐镇指挥呢。”另一位侍卫劝道。 “本王知道。”容珩点点头,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深深地埋藏起来。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战事,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他必须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至于那被他遗忘的记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 大军围困黑风岭数日,匪寇困兽犹斗,负隅顽抗。 容珩深知,强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而这些匪寇,大多都是被逼无奈的百姓,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殿下,不如我们直接强攻吧,速战速决!”一位将领提议道。 容珩摇头:“不可,强攻只会造成更多无辜百姓的伤亡。本王意在招安,给他们一条活路。” “招安?这些匪寇凶残成性,岂会轻易投降?”另一位将领质疑道。 容珩冷笑一声:“本王自有办法。” 他命人将劝降书射.入山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承诺只要他们放下武器,便既往不咎,还会妥善安置他们。 然而,匪寇头目却并不买账,将劝降书撕得粉碎,并叫嚣着要与官兵决一死战。 容珩并不气馁,他料到匪寇头目不会轻易就范,于是便命人散布谣言,说官兵已经断了他们的粮草和水源,让他们不战自溃。 同时,他又秘密派人与山寨中的百姓接触,劝说他们弃暗投明。 两策并行,果然奏效。山寨中的百姓人心惶惶,开始对匪寇头目产生不满。 第638章 果然是个英雄好汉 容珩带着一批自己的人佯装是在这山上迷路,便被黑风岭在外巡查的人带走。 山寨内,匪寇头目看着手下带回来的陌生男子,剑眉紧锁,眼中满是狐疑。 这男子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沉稳。 怎么看都不像是误入此地的迷途之人。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匪寇头目语气粗犷,带着一丝警惕。 容珩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容珩,途经此地,不慎迷路,误入贵宝地,还望见谅。” 他语气平和,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周围凶神恶煞的匪寇所震慑。 匪寇头目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暗自揣测。 这男子言谈举止,不像寻常百姓,倒像是……读过书的? 难道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容珩?没听过这个名字。”匪寇头目摸着下巴,眼神闪烁。 “我看你身手不错,不如留下来做我们的二当家,如何?我们这里好吃好喝供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容珩心中冷笑,这匪寇头目倒是打得好算盘,想把他留下来做人质? 他故作沉吟,道:“二当家?这……在下从未做过此等勾当,恐怕难以胜任。” “胜任?哼!只要你听话,什么都好说。” 匪寇头目语气强硬,眼中闪过一丝威胁。 容珩不动声色,继续试探:“敢问大王,为何要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莫非是朝廷苛待了你们?” 匪寇头目闻言,脸色一沉,叹了一口气,道:“朝廷?哼!说的好听!朝廷苛捐杂税,逼得我们活不下去,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的!” “哦?此话怎讲?”容珩故作好奇,追问道。 匪寇头目愤愤不平地说道:“朝廷年年加税,我们这些老百姓种地一年到头,却连肚子都填不饱!我们也想过安稳日子,可朝廷不给我们活路啊!” 其他匪寇也纷纷附和,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他们大多是附近的村民,因为不堪重负,才被迫上山落草。 容珩听着他们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 他虽失忆,却也知道朝廷腐败,官员贪婪,百姓生活困苦。 这些匪寇,与其说是十恶不赦之徒,不如说是被逼无奈的可怜人。 他沉思片刻,开口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正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剿匪。” 此言一出,周围的匪寇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拔出武器,对准容珩。 匪寇头目脸色阴沉,怒道:“你竟敢骗我!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容珩不慌不忙,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在下虽然是奉命剿匪,但却并非要赶尽杀绝。在下此来,是想给诸位一条活路。” “活路?你什么意思?”匪寇头目狐疑地问道。 “在下知道,诸位并非十恶不赦之徒,只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只要诸位愿意放下武器,改过自新,朝廷定会既往不咎,还会妥善安置诸位。” 容珩语气诚恳,目光扫过众人。 匪寇们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对朝廷心存怨恨,但也知道官兵势大,若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匪寇手中的刀剑开始有些摇晃不定。 容珩的气度,让他们心生敬畏,他的话,让他们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匪寇头目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容珩,像一头正在评估猎物的狼。 “你说的可是真的?朝廷真的会既往不咎?”他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千真万确。”容珩语气坚定。 “在下以性命担保。只要诸位放下武器,在下立刻修书一封,呈给皇上,为诸位求情。” 匪寇头目沉思片刻,又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 容珩微微笑道:“在下容珩,目前在朝中并无官职,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体察民情,了解百姓疾苦。诸位的情况,在下会如实禀报皇上,恳请皇上体恤民情,减免赋税,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皇子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匪寇头目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或许真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 若是能攀上这层关系,说不定能就此摆脱落草为寇的命运。 “好!我信你!”匪寇头目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兄弟们,放下武器!” 其他匪寇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头目已经表态,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大王英明!”容珩拱手道,“诸位放心,在下定不负所托。” 匪寇头目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容珩的肩膀。 “容公子,你果然是条好汉!我们这里自然好吃好喝供着!” 第639章 他们本性不坏 容珩闻言,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轻轻推开匪寇头目的手,拱手道:“不过这二当家之位,容某属实愧不敢当。容某此次前来,身负要职,实在不便久留。” “要职?什么要职?难道比做我们的二当家还重要?” 匪寇头目一脸不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周围的匪寇也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容珩竟然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容珩见众人神色有变,连忙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容某此次来,正是奉了朝廷之命,调查山匪为患的原因。如今见到诸位,才明白朝廷的诸多政策对百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朝廷?哼!”匪寇头目冷笑一声。 “朝廷那些狗官,哪个不是肥得流油?他们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哪管我们百姓的死活!” 有人说赋税太重,田地都被官府收走了。 有人说家人得了重病,无钱医治。 还有人说被贪官污吏陷害,家破人亡。 容珩静静地听着,心中越发沉重。 他虽然失忆,但也知道朝廷腐败,官员贪婪。 但他没想到,情况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容公子,你既然是朝廷派来的,那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一个匪寇哭诉道。 容珩叹了口气,道:“请诸位放心,容某定会将诸位的情况如实禀报皇上,恳请皇上减免赋税,严惩贪官污吏。” 匪寇头目冷哼一声:“皇上?皇上要是真的体恤民情,我们还会落草为寇吗?我看啊,你和那个三皇子容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容瑄”二字,容珩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努力地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 “三皇子?他怎么了?”容珩不动声色地问道。 匪寇头目啐了一口,骂道:“那个狗东西,表面上装得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勾结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害得我们这些老百姓倾家荡产!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落草为寇!” 其他匪寇也纷纷咒骂容瑄,说他鱼肉百姓,无恶不作。 容珩心中一凛,这匪寇头目倒是心思敏锐,竟然能看出他和容瑄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 他沉声问道:“大王此话何意?” 匪寇头目冷笑道:“前些年,朝廷派官员来我们这里赈灾,结果那些官员却中饱私囊,克扣赈灾粮款,导致我们这里饿殍遍野。后来,我们派人去京城告御状,却被那些官员诬陷成暴民,派兵镇压。我们这才被逼无奈,落草为寇。你说,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员,我们如何相信?” 容珩心中疑惑更甚。 他虽然不记得容瑄的为人,但从这些匪寇的口中,他感觉容瑄似乎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诸位所说,容某定会查明。” 容珩沉声道,“若是真如诸位所说,容某定会奏请皇上,严惩不贷!” 匪寇头目见容珩态度坚决,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容公子,我们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但你记住,我们落草为寇,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你真的能为我们做主,我们自然感激不尽。但如果你也和那些狗官一样,欺压百姓,鱼肉乡里,那我们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你斗到底!” 容珩郑重地点了点头:“容某明白。容某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如何才能妥善解决此事。这段时间,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不要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匪寇头目想了想,说道:“好,我们就给你几天时间。但如果你到时候拿不出个解决办法,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容珩拱手道:“多谢诸位体谅。” 随后,容珩在匪寨中住下。 他一边观察匪寇们的日常生活,一边思考着如何才能解决山匪为患的问题。 夜深人静,容珩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仰望着星空。 繁星点点,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容珩在匪寨的日子,比他想象中要平静许多。 没有了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也没有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只有粗茶淡饭和匪寇们豪迈的歌声。 他每日与他们同吃同住,倾听他们的故事,渐渐了解了他们落草为寇的缘由。 原来,这些匪寇并非天生凶恶之徒。 他们也曾是安分守己的百姓,只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路。 苛捐杂税、贪官污吏、天灾人祸,将他们逼上了绝路。 第640章 朝廷无所作为 他们痛恨朝廷,痛恨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更痛恨那个“仁义道德”的三皇子容瑄。 一个叫沈月的女子引起了容珩的注意。 她略通医术,在匪寨中负责照顾伤病员。 她总是沉默寡言,却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睛,和一双灵巧的双手。 每次她为伤员包扎伤口时,都轻柔细致,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容珩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正坐在院子里思考着如何解决山匪问题,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哭泣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孩正抱着受伤的腿,痛苦地呻.吟着。 沈月正蹲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伤口。 男孩的哭声让容珩心中一紧,他好像看到了幼时的自己,也是这般无助和绝望。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他怎么了?” 沈月抬起头,看到是容珩,微微一愣,随即轻声答道:“摔断了腿。”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容珩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或者说,见过和她相似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一丝慰藉。 接下来的日子里,容珩有意无意地接近沈月,和她聊天,了解她的过去。 他发现,沈月的身世也十分坎坷。 她原本是城里一个医馆的女儿,后来医馆被一场大火烧毁。 父母双亡,她也被迫流落街头,最终被匪寇收留。 “我这条命,是寨主救的。” 沈月低着头,语气平静。 “所以,我愿意留在这里,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容珩静静看着她,心中涌出敬佩。 他发现,沈月虽然身处匪寨,却始终保持着善良和纯真。 她不像其他匪寇那样粗鲁豪迈,反而显得温柔娴静。 与这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 这天,容珩受了风寒,沈月为他熬了姜汤,细心地照顾他。 他喝着热乎乎的姜汤,看着沈月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种被关怀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谢谢你,沈月。” 容珩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沈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低下头,继续为他整理床铺。 随着时间的推移,容珩和沈月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他们常常在一起聊天,谈论各自的过去,谈论对未来的憧憬。 容珩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沈月。 一天晚上,容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身处一片火海之中,一个女子正拼命地将他从火海中拉出来。 那个女子的容貌,竟然是一个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人。 他猛地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满是不安。 容珩从梦中惊醒后,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那个神秘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为何会让他感到如此熟悉? 寨子里,关于容珩和沈月的流言蜚语开始悄悄传播。 起初只是些窃窃私语,后来渐渐变得大胆起来。 “哎,你瞧见没,咱新二当家最近总是往沈月那里跑。”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对着身旁的同伴挤眉弄眼。 “可不是嘛,我看咱新二当家八成是看上沈月了。” 同伴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 “那沈月虽然是个苦命人,但模样倒是周正,又温柔体贴,咱新二当家喜欢她也不奇怪。” “嘘,小声点,别让二当家听见了。” 络腮胡子连忙提醒,眼睛却依旧滴溜溜地转着,观察着容珩和沈月的动静。 这些闲话,自然也传到了沈月的耳朵里。 起初,她只是笑笑,并不在意。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容珩是高高在上的给朝廷办事的人,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可是,随着闲话越来越多,越来越露骨,她开始动摇了。 一个晴朗的午后,沈月正在为一个受伤的匪寇包扎伤口。 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 这女子名叫阿莲,是寨主的小妾,平日里最喜欢嚼舌根。 “沈月姐姐,你真是好福气啊。”阿莲笑眯眯地说道。 “咱新二当家对你这么好,以后说不定你就是将军夫人了。” 沈月脸色一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阿莲见状,更加起劲了。 “你想想,咱新二当家好歹也是个给朝廷办事的人,现在在咱寨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是你成了咱新二当家夫人,那可就是真正的官夫人了!谁还敢瞧不起你?” 第641章 她对他动心了 沈月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不敢想象自己成为王妃的样子。 “沈月姐姐,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阿莲凑近沈月,神秘兮兮地说道。 “将军这阵子心情不好,你要是能好好安慰他,让他开心,说不定他一高兴,就真的把你娶回去了。” 阿莲的话,像一颗种子,在沈月的心中生根发芽。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对容珩更加关心,更加体贴。 这些日子,她为他缝补衣裳,为他熬制药膳,为他端茶倒水,无微不至。 不过沈月有时候想起真的能够当成这二当家夫人。 手指就会轻轻颤抖,有时候给伤员包扎的手法也变得有些慌乱。 阿莲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荣华富贵,王妃…… 这些词语晃得她有些眼花缭乱。 容珩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 他注意到沈月最近的变化,她似乎比以往更加殷勤,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他看不懂的期盼。 这种期盼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也让他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 一个女子,高贵而骄傲,却也温柔似水……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山匪女子有些在意。 他明明应该专注于剿匪大计,而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 傍晚,容珩独自一人坐在山崖边,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 冷风吹拂着他的脸颊,让他感到一丝清醒。 这段时间以来,沈月的出现,的确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但那仅仅是温暖,而不是爱情。 他心中始终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一个他记不清,却又无比确定存在的女子。 “二当家,天凉了,披件衣服吧。” 沈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披氅。 容珩接过披氅,轻轻披在身上,低声说道:“谢谢。” 沈月站在他身旁,沉默不语。 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二当家。”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您……您喜欢我吗?” 容珩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想到沈月会如此直接。 他看着沈月,眼神复杂,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沈月,你很好,但我……” 他顿住了,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他不想伤害沈月,却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沈月看着容珩犹豫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了答案。 她惨然一笑,低下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知道。”她的声音哽咽,“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萧瑟而落寞。 容珩看着沈月离去的背影。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他不能给沈月任何虚假的承诺。 这一幕,被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到了。 “哎,你瞧见没,沈月跟将军表白了,将军好像拒绝了。”一个年轻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将军怎么会拒绝沈月?沈月那么温柔体贴,对将军也一片真心。” 另一个士兵一脸不解。 “就是啊,将军这段时间跟沈月走得那么近,我还以为他们……” “将军的心思,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一个年长的士兵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将军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我看将军就是……”年轻士兵还想说什么,却被年长士兵狠狠地瞪了一眼。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将军的策略,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 年长士兵语气严厉。 “别忘了将军是谁,他可是曾经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的战神!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深意!” 年轻士兵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其他士兵也纷纷噤声,不敢再议论容珩和沈月的事情。 他们虽然不明白容珩为何会拒绝沈月,但他们相信,容珩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完成任务即可。 这番对话,也传到了几个容珩亲近的将领耳中。 “将军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挠了挠头,一脸疑惑。 “他对王妃可是情深义重,现在怎么……” “你懂什么!”一个精瘦的将领插嘴道。 “这肯定是将军的计谋!你想想,咱们现在身处匪寨,周围都是山匪的眼线,将军跟沈月走得近,说不定是为了麻痹敌人,获取情报!” “对对对,有道理!”魁梧将领一拍大腿。 “我就说嘛,将军怎么会突然对一个山匪女子动心,肯定是为了大局着想!” 第642章 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了 “所以啊,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安心执行将军的命令就行了。” 精瘦将领说道,“别坏了将军的大事!”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不再议论容珩和沈月的事情。 他们相信,容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沈月的心底,一股莫名的自信渐渐滋生。 容珩的犹豫,在她看来并非拒绝,而是另一种含蓄的接受。 她觉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些,就能彻底俘获这位战神的心。 这自信,一部分源于阿莲的鼓励,另一部分,则来自她对自身魅力的盲目自信。 她找到了山寨的头子,想让头子帮她一次。 她娇滴滴地开口:“头子,我想求您一件事。” 头子斜睨了她一眼,不耐烦地问:“什么事?赶紧说!” 沈月扭捏作态,欲言又止:“我想……我想让您帮我撮合一下,我和……和咱二当家。” 头子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沈月耳膜嗡嗡作响。“你?和容珩?就凭你?” 沈月脸色一白,咬着嘴唇,强忍着屈辱。 “头子,我知道我出身卑微,配不上咱二当家,可是……” “可是什么?你以为容珩是什么人?他是皇子,是战神!你一个山匪出身的丫头,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头子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沈月强忍着眼泪,继续说道:“头子,我知道您一直想拉拢容将军,如果您能帮我嫁给容将军,那他岂不是就成了我们的人?” 头子摸着下巴,眼神闪烁。 沈月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容珩的价值,远远大于一个女人。 如果能通过联姻将他绑在山寨的战车上,那对山寨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头子语气缓和了一些。 “不过,这事儿还得容珩自己同意才行。要是他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沈月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头子,您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容将军同意的!” 当天晚上,山寨里摆起了宴席。 说是宴席,其实更像是鸿门宴。 容珩被请到了主位,沈月则坐在他旁边,殷勤地为他斟酒布菜。 头子举起酒杯,对着容珩说道:“将军,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为了表达我们山寨的谢意,我特意准备了这顿薄酒,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容珩举杯回敬,语气冷淡:“头子客气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头子终于图穷匕见。 “将军,我看你和沈月姑娘相处得不错,不如……” 头子话未说完,就被容珩冷声打断:“头子说笑了,本人没有娶妻生子的意思,不会娶沈月姑娘。” 他语气淡漠,好像在谈论今日天气般随意。 沈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容珩。 她精心准备的一切,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她不甘心,她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得不到他的青睐? “二当家,您再考虑考虑……”沈月不死心地开口,带着一丝祈求。 容珩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直视着头子,语气中带了一丝警告。 “头子,本将军敬你是条汉子,才对你以礼相待。你若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头子见容珩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顿时恼羞成怒。 他本以为容珩对沈月有意,才想借此机会拉拢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周围埋伏的土匪纷纷现身,手持刀剑,将容珩团团围住。 容珩冷笑,早料到这群土匪不会善罢甘休。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信号弹,猛地射向空中。 “砰”的一声,信号弹在夜空中炸开,绽放出一朵耀眼的火花。 这是他和程纪约定好的信号,只要信号弹一响,就代表他需要支援。 几乎在信号弹炸开的瞬间,山寨外便传来一阵喊杀声。 程纪带着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了山寨。 土匪们措手不及,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容珩也抽出腰间的佩剑,加入了战斗。 他剑法凌厉,招招致命,如同砍瓜切菜般,将挡在他面前的土匪一一斩杀。 沈月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土匪便被全部剿灭。 山寨头子被程纪五花大绑地押到了容珩面前。 看着跪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头子,容珩心中怒火未消。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语气冰冷:“你可知,你绑架的是何人?” 第643章 我想跟着王爷你 头子吓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本将军乃当朝摄政王,容珩!” 容珩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头子的心头。 “摄…摄政王?”头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绑架的居然是当朝摄政王! 早知如此,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 “念在你对朝廷并无大恶,本王给你一个机会。” 容珩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说出幕后主使,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头子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他知道,幕后主使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可是,如果不说,自己必死无疑。 头子听了容珩的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摄政王?他绑的居然是摄政王!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他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小子身份如此尊贵,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啊! 他哆哆嗦嗦地抬头,想要求饶,却见容珩一脸冷漠,眼神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他知道,自己完了。 “带下去!”容珩冷冷地吩咐道。 程纪立刻上前,将头子五花大绑地带了下去。 周围的士兵也开始清理战场,将土匪的尸体和缴获的兵器集中起来。 容珩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娇弱的声音:“容将军……” 他回头一看,只见沈月正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眼圈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容将军,求求您,带我走吧!”沈月哽咽着说道,“我…我不想留在这里……” 容珩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你留下还是离开,与本将军何干?” “容将军,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我不该妄想…” 沈月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哀求的神情。 “求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着您吧!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做个丫鬟也行!” 她说着,便要跪下来。 容珩身后的士兵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她:“沈月姑娘,请自重!我们将军已有妻室,断不会纳你为妾!” “已有妻室?”沈月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为容珩未娶,所以才费尽心思地接近他,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成亲了! “是的。”士兵语气坚定。 “将军夫人贤良淑德,将军对她情深义重,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夫人的事情!” 沈月脸色惨白,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她精心策划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容珩没有再理会她,转身大步离去。 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沈月颓然地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这个机会。 山寨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照亮了容珩冷峻的脸庞。 容珩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扔在沈月面前,语气冰冷:“拿着这些银子,找个地方好好生活。莫要再纠缠本王。”说罢,他再不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月呆呆地坐着,看着那锭在火光下闪着光的银子。 她不甘心,她筹划了这么久,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恨姜茯谣,凭什么她能得到容珩的宠爱,而自己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她紧紧攥着银子,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眼神怨毒而疯狂。 不,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得到容珩,哪怕是不择手段! 容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月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不会放弃的,她一定要找到机会,爬上容珩的床! 沈月悄悄地跟在容珩一行人身后,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 夜色掩护了她的身影,让她得以不被发现。 容珩一行人回到了临时驻扎的营地。 沈月躲在暗处观察着,发现容珩独自一人走进了一顶帐篷。 机会来了! 沈月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轻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然后故作柔弱地朝着容珩的帐篷走去。 沈月走到帐篷门口,轻轻地撩开帘子,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容将军……” 帐篷内,容珩正脱下沾染了血迹的战袍,听到声音。 他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沈月:“你怎么还在这里?” 沈月低了头,绞着手指,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容将军,我…我害怕……我睡不着……” 第644章 他不会有事的 容珩冷笑:“害怕?你一个常年在寨子里混习惯的人,会害怕?沈月,别再耍这些小聪明了,本王不吃你这套。” 沈月泪眼朦胧地看着容珩:“容将军,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害怕,我…我想请容将军…陪陪我……” 她说着,便一步步向容珩靠近,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思。 容珩看着沈月一步步靠近,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一把推开沈月,语气冰冷:“沈月,你最好适可而止!本王已有妻室,不会对你这种女人感兴趣!” 沈月被推倒在地,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但她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哭喊道:“容将军,我知道我身份卑微,配不上您,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求求您,就让我留在这里吧!我…我可以伺候您……” 她说着,便要伸手去拉容珩的衣角。 容珩眼神一冷,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他怒吼道:“滚!再不滚,别怪本王不客气!” 沈月被容珩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她没想到容珩会如此绝情。 她不敢再造次,连忙爬起身,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帐篷。 帐篷外,程纪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走了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帐篷,以及脸色阴沉的容珩,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发生何事了?”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没事,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罢了。” 京城,细雨绵绵。 连日阴沉的天气,好像预示着某种不祥。 摄政王府内,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窒息。 容珩领兵剿匪已有月余,杳无音信。 府中下人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 姜茯谣坐在窗边,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手中的玉佩。 这是容珩临行前留给她的,说是能保她平安。 可如今,他身处险境,她却只能困守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心中焦灼万分。 “王妃,您该用膳了。” 贴身丫鬟林娇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语气轻柔,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担忧。 姜茯谣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窗外淅沥的雨幕中。 “没胃口。” 林娇叹了口气,将托盘放在桌上。 这些日子,王妃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看得她心疼不已。 “王妃,您多少吃一点吧,王爷若是知道您这般模样,定会心疼的。” 姜茯谣苦笑一声。 “心疼?他如今身在何处,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又哪里会心疼我?” 林娇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听到的消息告诉姜茯谣。 “王妃,奴婢…奴婢今日在外头听到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姜茯谣猛地转头,眼神凌厉地看向林娇。 林娇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说道:“说是…说是王爷…王爷他们剿匪途中…遇到了泥石流…” “泥石流?!”姜茯谣手中的玉佩“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晃了晃,险些跌倒。 林娇连忙上前扶住她,“王妃,您…您没事吧?” 姜茯谣一把抓住林娇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他…他怎么样了?” 林娇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不敢挣脱。 “奴婢…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说是…说是王爷他们…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姜茯谣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快要窒息。 她不信!她绝不相信容珩会就这样死了! 他那么强大,那么不可一世,怎么可能会死在区区泥石流之下? “不…不可能…”姜茯谣摇着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林娇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既害怕又心疼。“王妃…” 姜茯谣突然抬起头,眼神空洞绝望。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王妃,您冷静点!”林娇连忙劝道。 “如今外头风雨交加,您身子又不好,如何能出去?再说,那只是传言,未必是真的!” “不,是真的!一定是!”姜茯谣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外跑去。 林娇连忙追上去,想要拦住她。“王妃!您不能去!” 姜茯谣一把推开林娇,疯了似的冲进了雨幕中。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但姜茯谣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她只知道,她要去找容珩,无论生死,她都要找到他!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着,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 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第645章 还有谁会对他下手 “容珩!容珩!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她一遍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却在空旷的雨夜中显得格外无力。 突然,她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尖锐的石子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雨水。 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容珩……” 就在这时,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林娇死死抱住姜茯谣,不让她冲进雨中。 “王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您现在出去,万一有个好歹,王爷回来怎么办啊!” 姜茯谣挣扎着,哭喊声几乎被雨声吞没。 “他若回不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让我去,让我去找他!” 这时,李婉妍闻讯赶来,见到这幕,心疼地搂住姜茯谣。 “谣儿,你冷静些!珩儿定会平安归来!你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你得为他,也为孩子保重啊!” “孩子……”姜茯谣眼神中有了一丝茫然,随即又恢复了绝望。 “他若死了,这孩子让我养着也是孤苦伶仃。” 李婉妍叹了口气,柔声劝道:“谣儿,你不能这般想,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得振作起来!你若倒下了,孩子怎么办?珩儿回来又怎么办?” 贤妃也闻讯赶到,看着姜茯谣这副模样,心中也是担忧不已。 她上前握住姜茯谣的手。 “谣儿,母妃知道你担心珩儿,可你这样出去,于事无补啊!你且安心在府中等着,母妃会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一有消息,立刻告诉你,可好?” 姜茯谣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无力地靠在李婉妍怀里,眼神空洞。 “母妃,母亲,珩儿他…他真的会回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 贤妃和李婉妍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坚定,却也难掩心中的担忧。 最终,姜茯谣被劝住了。 她回到房间,紧紧抱着容珩留下的另一半玉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那样呆呆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李婉妍和贤妃轮流照顾姜茯谣和容正卿,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傻事。 她们也派人四处打探消息,但传回来的消息都模棱两可,令人更加不安。 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在腹中不安地动来动去。 姜茯谣感受到孩子的动静,心中才燃起一丝希望。 为了孩子,她也要好好活下去,等着容珩回来。 然而,危险正悄无声息地逼近。 林娇收到了一封信,信来自容瑄。 信中,容瑄威胁林娇,若不给姜茯谣的孩子下毒,便会将她父母杀死。 看着信中那颗小小的药丸,林娇心中满是挣扎。 她知道,这药丸一旦吃下去,孩子就活不了了。 可若是不照做,容瑄的报复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一边是王妃的信任,一边是自己的性命,林娇最终选择了保全自己。 这天夜里,林娇趁着贤妃和李婉妍不在,偷偷将药丸混进了容正卿的膳食中。 容正卿喝下加了“药”的膳食后,起初并无异样,反而睡得格外香甜。 姜茯谣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她轻抚着儿子的脸颊,心中默默祈祷容珩平安归来。 可到了后半夜,容正卿突然开始哭闹不止,小脸涨得通红。 身体也开始不规律地抽搐。 姜茯谣吓坏了,连忙抱起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 可无论她怎么哄,容正卿的哭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听得人心惊肉跳。 “卿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姜茯谣焦急地检查着儿子的身体,却没发现任何外伤。 容正卿的哭声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小手紧紧地抓着姜茯谣的衣襟,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 姜茯谣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容正卿停止了哭闹,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姜茯谣以为他终于睡着了,正要松一口气。 却发现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小脸也变得异常苍白,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姜茯谣连忙将手搭在容正卿的脉搏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脉搏紊乱,时快时慢,根本不像一个正常婴儿该有的脉象。 这不是中毒! 姜茯谣心中一凛,立刻想起之前在南疆遇到的那个神秘巫女。 她精通蛊术,难道…… 不可能!那巫女早已离开京城,而且她也没有理由害容正卿。 姜茯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除了那巫女,还有谁会对容正卿下手? 第646章 杀人啦 答案呼之欲出——容瑄! 除了他,姜茯谣想不到第二个人。 容瑄一直觊觎摄政王的位子,容正卿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姜茯谣怒火中烧。她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外大喊:“林娇!进来!” 林娇听到姜茯谣的喊声,心中一颤,连忙推门而入。“王妃,有何吩咐?” “这药,是谁给你的?”姜茯谣指着桌上剩下的膳食,语气冰冷,眼神如刀。 林娇脸色一变,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是奴婢自己熬的……” “你自己熬的?”姜茯谣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林娇吓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饶命!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是谁逼你?”姜茯谣步步紧逼,眼中寒光闪烁。 林娇不敢隐瞒,将容瑄威胁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姜茯谣听完,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容瑄竟然如此卑鄙无耻,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滚!从王府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姜茯谣指着门口,厉声喝道。 林娇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姜茯谣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容正卿,心如刀绞。 她紧紧地抱着儿子,泪水无声地滑落。 娇跌跌撞撞地跑出王府,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中满是懊悔和恐惧。 她喜欢姜茯谣,敬佩她的坚强和智慧,王妃待她也一向宽厚。 可她更害怕容瑄,那阴冷的眼神,狠戾的手段,让她不寒而栗。 她没办法,她还有年迈的父母要照顾,她不能拿他们的性命冒险。 回到家,破败的院子里,父母正坐在石桌旁,母亲缝补着衣物,父亲则对着棋盘独自一人冥思苦想。 看到林娇哭肿的双眼和慌张的神色,二老顿时紧张起来。 “娇儿,怎么了?可是在王府受了委屈?” 母亲关切地问道,颤抖的手抚上林娇的脸颊。 林娇扑进母亲怀里,哽咽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不敢隐瞒,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将容瑄的威胁,自己的恐惧,以及对姜茯谣的愧疚,全部倾诉出来。 听完女儿的叙述,林父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掉落在石桌上,摔成两半。 他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自己一心想让女儿有个好前程,却将她推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娇儿,你做错了!”林父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你怎能做出这等事来?王妃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 林娇哭得更厉害了,“爹,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也是被逼无奈啊!容瑄威胁女儿,若是不按他说的做,就要杀了爹娘……” “糊涂!糊涂啊!”林父气得直拍桌子。 “他容瑄是什么人?岂会将我等小人物的性命放在眼里?他今日能威胁你,明日就能杀了你灭口!” 林母心疼地搂着女儿。 “老爷,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又有何用?如今最要紧的是想想,该如何应对容瑄,保住娇儿的性命。” 林父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在石凳上,愁眉不展。 “容瑄心狠手辣,我们又能如何?他若真要杀人灭口,我们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家三口陷入了绝望的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几名黑衣人翻身下马,不由分说地冲进院子,将林家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三皇子有话,请三位跟我们走一趟。” 林娇心中一沉,预感到了不妙。 她紧紧抓住父母的手,颤抖着说道:“爹,娘……” 林父拍了拍女儿的手,强作镇定地说道:“别怕,娇儿,有爹娘在。” 他转过头,看向黑衣人,语气沉稳,“不知三皇子有何吩咐?” 黑衣人冷笑一声,“去了便知。” 林家三人被押上马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处荒郊野外。 黑衣人将他们带到一处僻静的树林,林娇心中恐惧更甚,她紧紧抱着父母,身体瑟瑟发抖。 为首的黑衣人拔出长剑,剑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三皇子说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林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想喊,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剑光一闪,鲜血飞溅…… 第647章 哪有王妃? 林家三人尸首被草草掩埋,黑衣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夜风呜咽,像极了冤魂的哭号。 另一边,摄政王府内,姜茯谣心神不宁。 容珩出征已有月余,音讯全无,她每日都像坐在针毡上,寝食难安。 前几日,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称容珩身负重伤,生死未卜。 姜茯谣不信,却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白术看着姜茯谣日渐消瘦,心疼不已。 她知道王妃心中担忧王爷,却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默默陪伴。 “王妃,多少吃点东西吧,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掉的。” 白术端着一碗燕窝粥,轻声劝道。 姜茯谣摇摇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白术,你说王爷他……会不会真的……”她哽咽着,说不出后面的话。 白术连忙安慰道:“王妃,您别胡思乱想,王爷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来报:“王妃,王爷有消息了!” 姜茯谣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快说,王爷怎么样了?” “王爷一切安好,不日便可凯旋!”侍卫兴奋地禀报。 姜茯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 然而,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另一封信件送到了姜茯谣手中。 这封信,是容珩亲笔所写,信中详细说明了“身负重伤”的真相——那不过是容珩为了引蛇出洞,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姜茯谣看完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紧紧攥着信纸,指关节泛白,身子微微颤抖。 她不是气容珩用自己的安危做局,而是气他竟然连自己也瞒着。 她一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他却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将所有的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把她排除在外,把她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愤怒、委屈、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姜茯谣几乎快要窒息。 她猛地将手中的信纸撕得粉碎,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王妃……”白术担忧地看着姜茯谣,不知该如何安慰。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她抬起头,看着白术,语气冰冷:“白术,你去告诉所有人,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我的院子半步。” 白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姜茯谣的意思。 王妃这是要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是,王妃。”白术叹了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姜茯谣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容珩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经以为,他们之间是彼此信任,彼此依靠的。 可如今看来,她错了。他对她,或许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在意。 想到这里,姜茯谣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隐隐作痛。 她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稍微缓解了心中的苦涩。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决绝。 从今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再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白术将姜茯谣的吩咐传达下去后,整个王府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王妃心情不好,不敢轻易打扰。 白术回到房间,看着姜茯谣紧闭的房门,心下担忧不已。 他走到书桌前,提笔给程纪写了一封信。 “程纪,王妃近日心情郁结,王爷若是得空,不妨写封信回来安慰一二……” 白术的信在路上颠簸了数日,终于到了程纪手中。 程纪展开信纸,看到白术略显潦草的字迹,眉头紧锁。 程纪抬头望向正在校场练兵的容珩,心中暗自叫苦。 王爷何止是得空,简直是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 这仗好不容易打赢了,班师回朝在即,王爷哪还有心思儿女情长? 犹豫再三,程纪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容珩身边,将信呈了上去 “王爷,白术来信。” 容珩接过信,随意扫了一眼,剑眉微蹙。 “白术?他写信来作甚?” 程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容珩的脸色,解释道:“白术说,王妃近日心绪不佳,想让王爷……” “心绪不佳?”容珩打断程纪的话,将信纸又仔细看了一遍。 “王妃……哪个王妃?” 第648章 你终于回来了 程纪愣住了,王爷这是忘了?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王爷,是姜茯谣王妃。” “姜茯谣?”容珩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他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女人是谁。 娶妻?他什么时候娶妻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到容珩这副模样,程纪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王爷该不会真的把王妃给忘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王爷,您与姜王妃成亲已有数月,您离京前,王妃还……” “数月?”容珩皱着眉头,打断了程纪的话,脸色有些不悦。 “本王离京已有月余,这仗一打就是这么久,哪还有成亲数月之说?” 程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王爷这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啊! 他只好将姜茯谣的身世背景,以及两人成亲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珩。 听完程纪的讲述,容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竟然娶了一个自己完全不记得的女人?还成亲数月?他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容珩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地上。 “荒唐!简直荒唐!” 程纪吓得不敢说话,他知道王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错。 容珩在原地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已。他不是气姜茯谣,而是气自己。 竟然连自己成亲这么大的事都忘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却怎么也想不起与姜茯谣有关的任何事情。 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在战场上厮杀,为了大业,为了江山。 “孩子……” 容珩突然停住脚步,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正咧着嘴冲他笑。 “王爷,您想起来了?”程纪见状,连忙问道。 容珩闭上眼睛,努力捕捉着脑海中那个模糊的画面。 孩子……他的孩子……他似乎真的有一个孩子…… “程纪,”容珩睁开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本王的孩子呢?他现在在哪里?” 程纪连忙答道:“王爷,小公子在王府,由王妃照顾着。” “回京!”容珩不再犹豫,立刻下令,“即刻回京!”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要去看看他的孩子,要去看看那个被他遗忘的妻子。 大军开拔,一路疾行。 容珩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回京城。 他坐在马车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孩子的笑脸。 一路的颠簸让容珩疲惫不堪,但他却丝毫不敢懈怠。 他不断地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恨不得将时间缩短一半。 终于,在数日的奔波之后,容珩看到了京城的城门。 他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翻身上马,朝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容珩飞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王爷!”白术迎了上来,看到容珩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既高兴又担忧。 “您终于回来了!” 白术话音未落,一个纤细的身影便从内院飞奔而出,径直扑进了容珩的怀里。 淡淡的梨花香气萦绕在鼻尖,柔软的触感贴着胸膛。 容珩却感觉像是抱着一团空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实感。 “容珩,你终于回来了!”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紧紧地抱着他,仿佛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一般。 容珩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乌黑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肩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欣喜和激动,一双清澈的眸子闪着泪光。 他心中微微一动,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感觉很淡,很轻,像是羽毛拂过水面,荡起一丝涟漪,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姜茯谣的背,语气却异常平淡:“嗯,我回来了。” 姜茯谣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容珩的脸上除了淡淡的疲惫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孩子呢?”容珩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看向白术。 白术连忙答道:“小公子在屋里,属下这就去抱过来。” 不一会儿,白术便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走了过来。 婴儿正睡得香甜,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容珩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轻轻地摇晃着。 “他长得真像你。” 姜茯谣看着容珩怀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温柔。 第649章 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是吗?”容珩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看着孩子,又看了看姜茯谣,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虽然他仍然想不起任何与姜茯谣有关的记忆。 但他知道,这是他的妻子,这是他的孩子,他必须保护他们。 “你瘦了。”容珩的目光落在姜茯谣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姜茯谣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不辛苦,照顾孩子是我的责任。” 然而,容珩的这句看似关心的话,却让姜茯谣心中警铃大作。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虽然容珩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但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这感觉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以前容珩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她的关心和爱护都体现在细微之处。 他会记得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他会记得她怕冷,会在冬天给她准备暖炉。 他会记得她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香料,会在外出时给她带回各种珍稀的香料…… 而现在,容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关心她,但却让她感觉很陌生,很疏离。 就好像,他只是在履行一个丈夫的义务,而不是发自内心地关心她。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容珩,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到一丝破绽。 “你……真的没事吗?”姜茯谣试探性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容珩笑了笑,语气轻松自然,“不过是有些累了而已。” “可是……”姜茯谣欲言又止,她总觉得容珩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姜茯谣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容珩握着孩子的手微微一僵,他抬眼看向姜茯谣,眼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那些陌生的场景和人物。 他无法将它们串联起来,更无法向姜茯谣解释清楚。 “茯谣,我……我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容珩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等我理清了之后,我会全部都告诉你,好吗?” 姜茯谣的心沉了下去,容珩的闪烁其词,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这件事情很可能和她有关。 “好。”姜茯谣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等你。” 她拉着容珩走到一旁,避开白术和孩子,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容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醒来后的经历告诉了姜茯谣。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称呼他为“王爷”,说他是大夏的战神。 他努力回忆,却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关于战争,关于杀戮。 却唯独没有关于姜茯谣和孩子的记忆。 姜茯谣听完容珩的讲述,心中更加疑惑。失忆? 这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 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听着,观察着容珩的一举一动。 “那你……还记得姜雪茹吗?” 容珩的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地搜寻着记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姜茯谣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这真的是一次机会,让她可以重新开始,弥补前世的遗憾。 “我去叫程纪过来。”姜茯谣说道,程纪是容珩的贴身侍卫,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容珩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程纪很快就来了,姜茯谣将他拉到一旁,详细地询问了容珩这段时间的经历。 程纪的回答,却让姜茯谣如遭雷击。 “王爷这段时间,一直在沈小姐那里养伤。” 程纪说道,“沈小姐悉心照料,王爷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姜茯谣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意,继续问道:“除了养伤,他们还做了什么?” 程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王爷和一位沈小姐……走得很近。” 姜茯谣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她转身就走,程纪连忙追上去:“王妃,您要去哪儿?” “我去找容珩!”姜茯谣的声音冰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来到容珩面前,一把将孩子塞到白术怀里,冷声质问道:“你告诉我,你和那个寨子里的沈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650章 你拿什么负责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茫然:“茯谣,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沈月。” “不认识?”姜茯谣冷笑。 “你装什么失忆?程纪都告诉我了,你这段时间一直和她在一起,你和她……” 姜茯谣没有再说下去,但她眼中的愤怒和失望,却让容珩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着姜茯谣,想要解释。 “你骗我!”姜茯谣的声音颤抖着,“你一直在骗我!” 容珩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眼神里没有丝毫曾经的温情,只有淡淡的疏离和不耐。 “茯谣,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在沈月那里养伤罢了,一个妇人家,不必问这些。” 他的语气,他的眼神,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姜茯谣的心脏。 曾经,他唤她“茯谣”时,声音里总是带着宠溺和温柔。 而如今,这称呼从他口中说出,却只剩下冷漠和生硬。 姜茯谣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痛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不必问?”姜茯谣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容珩,你告诉我,不必问?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忘了我们的孩子,忘了……我吗?”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姜茯谣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晕染出一朵朵深色的痕迹。 她本以为,重生一世,她可以改变一切,可以守护自己的家人,可以和容珩白头偕老。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击。 容珩看着哭泣的姜茯谣,心中烦躁。 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 他甚至觉得,姜茯谣有些无理取闹。 “茯谣,你冷静些,”容珩的语气依旧冷淡。 “我不过是受了伤,在沈月那里养伤而已,你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姜茯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哭得更加伤心。 “容珩,你告诉我,何必如此?你忘了我们曾经经历的一切,忘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忘了我们……曾经的爱情吗?” 她一步步地逼近容珩。 “你到底忘了多少?忘了我,忘了孩子,还是……忘了你自己?” 容珩看着姜茯谣近乎疯狂的样子,心中更加不耐烦。 他伸手想要推开她,却被她紧紧地抓住衣袖。 “容珩,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记得什么?” 姜茯谣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天的场景吗?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你还记得……我为你做的桂花糕吗?”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击着容珩的心房。 他努力地想要回忆,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零星的片段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他看着姜茯谣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丝愧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但他知道,他一定伤害了她。 “茯谣,我……”容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要解释,却发现根本无从解释。 姜茯谣看着容珩闪烁其词的样子,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无力地松开他的衣袖,颓然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容珩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茯谣,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姜茯谣耳边炸响。她停止了哭泣,缓缓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这只是容珩为了逃避而编造的谎言。 “什么都不记得了?”姜茯谣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容珩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姜茯谣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是,我不记得了。大夫说,我头部受了重创,可能……会丧失部分记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我会负责,你依旧是我的王妃,我的正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负责?” 姜茯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嘲讽和绝望。 “容珩,你告诉我,你怎么负责?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你拿什么负责?” 第651章 母妃第一个不饶你 她踉跄着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容珩。 “你说你会负责,那你告诉我,你还会纳妾吗?还会像以前一样,为了所谓的利益,抛弃我,另娶她人吗?” 容珩被姜茯谣咄咄逼人的气势震慑住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有了一丝慌乱。 “纳妾?茯谣,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纳妾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姜茯谣的质问才是无理取闹。 “正常?”姜茯谣冷笑。 “容珩,你告诉我,什么叫正常?你忘了我们的曾经,忘了孩子,忘了我为你付出的一切,现在却告诉我,纳妾是正常的?”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颤抖着。 “这里,这里曾经为你跳动,为你痴狂,为你……肝肠寸断!” 容珩被姜茯谣的质问弄得有些烦躁,他觉得姜茯谣不可理喻,无理取闹。 他皱着眉头,语气不耐烦地说道:“茯谣,你冷静一些。我只是说纳妾是正常的,并没有说我要纳妾。你何必如此激动?” “激动?她指着容珩,手指颤抖着。 “容珩,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不激动?” 容珩被姜茯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别过头去,语气强硬:“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是摄政王,位高权重,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你作为我的王妃,应该理解我,支持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理取闹。” 姜茯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却说出这样一番凉薄的话语,让她心如刀绞。 她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真的打算纳妾?” 容珩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我如今伤势未愈,哪有心思考虑这些?你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 姜茯谣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刺骨。 她深深地看了容珩一眼,那眼神中不再有爱意,不再有期盼,只有深深的失望和冷漠。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裙摆划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死神的镰刀划过心脏,一下一下,割裂着容珩的神经。他看着姜茯谣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慌乱。 他想要叫住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他说,他不是真的想纳妾,只是为了维护自己摄政王的尊严? 不,他不能这么说。 他不能在姜茯谣面前示弱,不能让她觉得他是在求她。 他是摄政王,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他怎么能低头? 可是,看着姜茯谣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他心中那股慌乱却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姜茯谣回到自己的院子,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重活一世,依旧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难道她真的注定要孤独终生吗? 白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姜茯谣哭得肝肠寸断。 他恨不得冲到容珩面前,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一个人。 贤妃听说容珩和姜茯谣吵架的事情后,立刻赶了过来。她心疼地抱着姜茯谣,柔声安慰道:“谣儿,别哭了,母妃知道你受委屈了。那个逆子,竟然敢这样对你,母妃一定为你做主!” 李婉妍也闻讯赶来,看到女儿哭得如此伤心,心中更是怒火中烧。 她指着容珩的鼻子骂道:“容珩,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谣儿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竟然为了所谓的尊严,要纳妾?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我吗?” 容珩被母亲和贤妃的责骂弄得有些头疼。 他烦躁地解释道:“母妃,母亲,你们误会了,我没有要纳妾,只是……” “只是什么?”李婉妍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只是觉得谣儿应该理解你,支持你?容珩,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贤妃也沉着脸说道:“珩儿,你太让母妃失望了。谣儿是个好孩子,你应该好好珍惜她,而不是这样伤她的心。你若是再敢这样对她,母妃第一个不饶你!” 第652章 我们之间……你都忘了吗 容珩被母亲和贤妃的责骂弄得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想失去姜茯谣,却又拉不下脸去求她。 姜茯谣哭累了,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擦干眼泪,看着李婉妍和贤妃,语气平静地说道:“母妃,母亲,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我。” 李婉妍心疼地抱着她,说道:“谣儿,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娘娘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这个逆子,娘娘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贤妃也说道:“谣儿,你若是想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就回去吧。这里,母妃会帮你看着的。” 姜茯谣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母妃。我在这里挺好的。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李婉妍和贤妃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她。 李婉妍和贤妃走后,姜茯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床顶的雕花,思绪万千。 容珩的态度让她心寒,曾经的山盟海誓如今看来是如此的可笑。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指节泛白,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容珩对母亲和贤妃的责骂感到不满,他觉得她们是在干涉他的私事。 他甩袖而去,径直去了书房,一连几天都没回府里。 姜茯谣也不去寻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这期间,姜茯谣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容正卿的病情上。 这慢性蛊毒极其难缠,寻常的解毒方法根本不起作用。 她翻阅了无数医书,尝试了各种药方,却始终不见好转。 容正卿的身体日渐衰弱,脸色也越来越差,姜茯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唉……”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 她已经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地研究解毒之法,却依旧毫无头绪。 江致明心疼地看着女儿,劝慰道:“谣儿,别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吧。这蛊毒如此难解,或许另有其他方法。” 姜茯谣抬头,看着养父,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爹爹,您可有什么办法?” 江致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曾经听说过,南疆有一种巫女,精通蛊术和医术,或许她们会有办法。” “巫女?”姜茯谣眼前一亮,“爹爹说的可是巫女阿妍?” “正是。”江致明点点头,“只是,这位巫女行踪不定,很难找到。” 姜茯谣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立刻说道:“爹爹,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找到她!为了皇上,也为了……”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致明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姜茯谣心中还惦记着容珩。 他叹了口气,说道:“谣儿,你真的还放不下他吗?” 姜茯谣眼神黯淡下来,她低声道:“我不知道……或许,我只是不甘心吧。” 江致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傻孩子,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若是他不懂得珍惜你,你又何必苦苦执着?”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经过多方打听,他们终于得知巫女阿妍已经回到了南疆的村寨。 姜茯谣决定亲自前往南疆,寻找这位神秘的巫女。 她心事重重地送走了江致明,南疆之行迫在眉睫,但她心中始终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 容珩的冷淡让她心寒,但她却又无法完全放下这段感情。 这种矛盾的情绪让她寝食难安,仿佛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她想去看看容正卿,却又害怕见到容珩。 这几日,他一直宿在书房,甚至连早朝后也不回府里,两人如同陌路人一般。 姜茯谣心中苦涩,难道他们之间真的走到尽头了吗? 这几日,容珩确实忙于练兵,他将自己沉浸在刀光剑影中,试图以此麻痹自己。 他承认,自己对姜茯谣的态度过于冷硬,但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姜茯谣。 这日,容珩结束练兵,策马回宫。 途经一处僻静的林荫小道时,他勒马停住。 路旁,一个纤弱的身影蜷缩着,瑟瑟发抖。 “王爷,求求您,带我走吧!” 容珩勒住缰绳,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衣,脸色苍白,楚楚可怜。正是沈月。 “你怎么会在这里?”容珩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沈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王爷,我无处可去,求您收留我吧!” 容珩本想拒绝,可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有些不忍。 这几日,他与姜茯谣的冷战让他心烦意乱,沈月的出现,让他找到了一丝慰藉。 “罢了,你先起来吧。”容珩叹了口气,翻身下马,将沈月扶了起来。 第653章 瞎了眼了? 白术心中暗骂,这狗官真是瞎了眼,竟敢质疑摄政王的信物。 但他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冷冷道:“大人,人命关天,还请速速派人前往解救。” 县令却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本官日理万机,哪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说,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拐子?你莫不是诓骗本官吧?” 县令的轻蔑激怒了白术,但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强压下怒火,语气冰冷如霜:“既然大人不愿配合,那白术只好另寻他人了。”说罢,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县令看着白术离去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一声:“哼,什么摄政王的信物,不过是唬人的玩意儿罢了。这穷乡僻壤的,谁会认识什么摄政王?” 他转头对身旁的师爷说道:“去,派人盯着那小子,看他耍什么花招。” 白术出了县衙,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策马扬鞭,朝着最近的府城奔去。 他知道,这偏远小镇的县令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指望不上他。 唯有找到更高一级的官员,才能解决此事。 一路疾驰,风餐露宿,白术终于赶到了府城。他顾不得休息,直接前往巡抚衙门。 这一次,他亮出容珩的信物,巡抚大人不敢怠慢,立刻派人随白术前往小镇,捉拿人贩子。 再说姜茯谣,她回到客栈后,继续照顾那个被拐的女孩。 她发现这些人贩子虽然凶神恶煞,但对她却格外客气,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甚至还给她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姜茯谣心中疑惑,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观察着这些人贩子的一举一动。 她渐渐发现,这些人贩子对她如此客气,是因为她的医术。 这些人贩子拐卖的女孩,大多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 而姜茯谣的医术,正好能派上用场。 姜茯谣不动声色地给那些被拐的女孩治病,并暗中与她们交流,了解她们的家庭情况。她将这些信息一一记下,准备日后将她们送回家。 几日后,巡抚派来的人马包围了客栈。 那些人贩子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网打尽。姜茯谣也终于重获自由。 她看着那些被解救的女孩,心中欣慰不已。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随后,姜茯谣提笔写信给容珩,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他。信中,她写道: “王爷,我一切安好,勿念。近日在江南小镇,遭遇人贩子,幸得白术相救,才得以脱险。我在客栈中,发现当地县令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白术无奈之下,只好前往府城,求助巡抚大人,这才将人贩子一网打尽。此事,我已告知巡抚大人,相信他定会秉公处理。” 姜茯谣在信中,详细描述了她在客栈中与人贩子周旋的经过,以及她如何利用自己的医术,暗中帮助那些被拐的女孩。 她还将那些女孩的家庭情况,一一列在信中,希望容珩能派人将她们送回家。 寄出信后,姜茯谣便不再多想,带着白术继续前往深山里的村寨。 此行是为了寻找一种罕见的药材,为一个身患怪病的女孩治病。 山路崎岖,一路颠簸,姜茯谣却丝毫没有抱怨,反而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沿途的草药。 京城,摄政王府。 容珩展开信笺,细细读着姜茯谣的描述。 信中,她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与人贩子周旋的经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容珩却读出了字里行间隐藏的惊险与智慧。 一个弱女子,竟能如此冷静地应对危机。 甚至还利用自己的医术帮助他人,这让他既不敢置信,又心生敬佩。 “她竟然…毫发无损地从人贩子手中逃脱了?” 容珩喃喃自语,剑眉微蹙。他深知那些人贩子的凶残,寻常人落入他们手中,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姜茯谣不仅全身而退,还顺手救了一群女孩,甚至还揪出了一个贪官! 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容珩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意识到,姜茯谣似乎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有些不同了。 以前的姜茯谣,温柔娴静,逆来顺受,从未展现过如此的机智和勇敢。 这种不同,让他感到陌生,却又莫名的…心动。 他放下信,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翻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信笺。 这些都是姜茯谣以前写给他的信,字迹娟秀,内容大多是些日常琐事,写满了小女儿家的娇羞。 第654章 只能另寻他法 容珩随意抽出一封,展开细读。 信中,姜茯谣抱怨着姜雪茹抢了她的新衣裳,语气委屈巴巴,却又不敢告诉姜成亿,只能向他倾诉。 读着这些信,容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记忆中的姜茯谣,柔弱,胆小,甚至有些…愚蠢。 可信中描述的女子,却机智勇敢,心思缜密。 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了解姜茯谣。 他猛地合上信,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想要了解她的冲动。 他唤来暗卫,吩咐道:“去查查,王妃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接触了哪些人。” 暗卫领命而去,容珩则继续翻看着那些信笺,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几日后,暗卫带回了调查结果。 “回王爷,王妃自重生以来,性情大变。她不再依附姜家,反而与他们断绝了关系。” “她拜江致明为师,学习医术,医术精湛,救人无数。她还曾多次帮助穷苦百姓,深受百姓爱戴。” 暗卫顿了顿,继续说道:“属下还打听到,王妃在江南小镇,不仅救了那些被拐的女孩,还揭露了当地县令的贪污腐败行为。如今,那县令已被革职查办。” 容珩听着暗卫的汇报,心中震撼不已。他从未想过,姜茯谣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可有人说王妃的坏话?” 容珩问道。 暗卫想了想,回道:“倒也有一些流言蜚语,说王妃心狠手辣,不顾亲情。但大多都是姜家散播出来的,不足为信。百姓们对王妃的评价都很高,都称赞她善良仁义,医术高明。” 听到这里,容珩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终于明白,姜茯谣不是变了,而是…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一个独立自主,拥有智慧和勇气的女子。 这种蜕变,让他更加心动,也更加敬佩。 京城,摄政王府。 容珩将最后一封信小心地放回木盒,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盒盖,看到信中那个勇敢坚韧的女子。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宫殿,心中思绪万千。 姜茯谣的改变,让他既惊喜又担忧。 惊喜的是,她终于摆脱了姜家的束缚,活出了真正的自我。 担忧的是,她如今锋芒毕露,不知会引来多少明枪暗箭。 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保护她。 “来人!”容珩沉声唤道。 暗卫闪身出现,单膝跪地:“王爷有何吩咐?” “备马,即刻启程前往江南。”容珩语气坚定。 “另外,传令下去,王府一切事务暂由管家代为处理,待本王回来再做定夺。” 暗卫领命而去,容珩则转身回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封信。 交给另一名暗卫,吩咐道:“将此信速速送往将军府,亲手交给沈将军。” 做完这一切,容珩深吸一口气,眼中决绝。 茯谣,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姜茯谣正站在一座隐蔽的村寨入口处,眉头紧锁。 这便是司卿所说的南疆巫村,也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村寨四周被茂密的丛林环绕,入口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瘴气。 几根粗壮的木桩上,挂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头骨,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姜茯谣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脚下软绵绵的,似乎踩在了什么东西上。 低头一看,才发现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落叶下面,则是一片泥泞的沼泽。 “难怪书上说这里易守难攻。”姜茯谣暗自心惊,连忙退了回来。 她绕着村寨外围走了一圈,发现除了这一个入口外,再无其他通道。 看来,想要进入村寨,只能想办法通过这片沼泽。 姜茯谣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打算先观察几天,再做打算。 客栈简陋,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姜茯谣坐在桌前,拿出地图,仔细研究着村寨周围的地形。 根据地图上的标记,这片沼泽中隐藏着许多毒虫猛兽,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此。 姜茯谣不禁有些头疼。 她虽然医术高明,但对于这些毒虫猛兽,却也束手无策。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姜茯谣喃喃自语。 江南烟雨朦胧,洋溢着湿润的气息,青石板路泛着幽光。 芸儿对这个神秘的南疆巫村充满了好奇,自从王妃姜茯谣来到这里后,整日闷在客栈里研究地图,芸儿觉得闷得慌,便每日寻个借口溜出去逛逛。 第655章 姑娘你认错人了 今日,芸儿又提着个小竹篮,说是去买些新鲜的瓜果。 姜茯谣正对着地图愁眉不展,也就随她去了。 芸儿一蹦一跳地出了客栈,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 她对南疆巫村的集市格外感兴趣,这里售卖的物品稀奇古怪,琳琅满目,有色彩斑斓的羽毛,奇形怪状的草药,还有雕刻着诡异图案的木雕。 芸儿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停下脚步询问小贩,对各种新鲜玩意儿爱不释手。 在一个售卖香料的摊位前,芸儿被一盒散发着奇异香味的香粉吸引住了。 “老板,这是什么香粉啊?闻起来好特别。”芸儿好奇地问道。 摊主是个黝黑精瘦的男子,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姑娘好眼光,这是我们南疆特有的迷迭香,可以驱虫辟邪,还能安神助眠。” 芸儿一听,来了兴趣,她最近睡眠不太好,正想寻些安神的东西。 “那给我来一盒吧。”芸儿掏出碎银递给摊主。 就在芸儿付钱的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从她身旁走过。 那人身穿深蓝色粗布衣衫,头发用一根简单的布条扎在脑后,身形矫健,行走间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 虽然衣着朴素,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魅力。芸儿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正是巫女阿妍,自从三皇子容瑄叛变后,他便回到了南疆巫村,换回了男装,恢复了巫师司卿的身份。 今日,他奉村长之命出来采买一些所需的药材和物资。 他原本并没有注意到芸儿,只是在经过她身边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姜茯谣常用的香膏的味道。 司卿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芸儿疑惑的目光。 四目相对,司卿心中一动,这丫鬟不就是一直跟在姜茯谣身边的贴身侍女吗? 他立刻认出了芸儿,但芸儿却对他毫无印象。 毕竟,她之前所见的,都是司卿伪装成巫女阿妍的模样。 芸儿买完香粉,转身离开,司卿则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 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能观察芸儿的一举一动,又不至于被她发现。 他心中暗自思忖,姜茯谣怎么会来到南疆巫村? 难道她也知道了巫村的秘密? 芸儿对身后的跟踪浑然不觉,她兴高采烈地提着小竹篮,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她又买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糕点,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客栈走去。 芸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客栈,手里的小竹篮装满了她淘来的宝贝。 姜茯谣正对着摊开的地图一筹莫展,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王妃,王妃!您瞧瞧我买了什么好东西!”芸儿献宝似的将竹篮摆在姜茯谣面前。 姜茯谣被芸儿欢快的声音打断思绪,抬眸一看,篮子里除了几样新鲜的瓜果,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香粉,散发着奇异的香味。 “这是什么?”姜茯谣拿起香粉,轻轻嗅了嗅,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香味…… “这是迷迭香,老板说可以驱虫辟邪,还能安神助眠!” 芸儿邀功似的说道,“王妃您最近总是睡不好,这香粉或许能帮上忙!” 姜茯谣拿着香粉的手微微一颤,这香味,分明与司卿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极为相似!难道……他也在南疆? 姜茯谣的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 故作平静地将香粉放回篮子里。 “嗯,有心了。” 躲在暗处的司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看到姜茯谣的那一刻,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 欣喜、激动、难以置信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冲动地现身。 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他需要一个更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时机。 第二天清晨,姜茯谣决定亲自去一趟巫村,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蛊毒的线索。 她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裳,简单地梳理了一下头发,便带着芸儿出了门。 司卿早已在客栈外等候多时,他刻意换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衫,将头发用布条扎起,遮住了额头的印记。 他静静地站在路边,仿佛一个普通的村民。 姜茯谣和芸儿刚走出客栈,便与司卿“不期而遇”。 “阿妍?”姜茯谣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熟悉的身影。 只是少了那身繁复的巫女服饰,看起来竟有些陌生。 司卿听到姜茯谣的声音,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惊讶。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第656章 不过举手之劳 话未说完,姜茯谣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 司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换回男装后,与阿妍的相似度有多高。 “抱歉,是我认错了。”姜茯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颔首,转身欲走。 “姑娘请留步!”司卿连忙叫住她,“我的钱袋不见了,不知姑娘能否帮我看一下,我记得刚才好像掉在这里了……” 姜茯谣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司卿。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这张与阿妍如此相似的脸,让她难以拒绝。 “当然可以。”姜茯谣柔声说道。 司卿装模作样地在周围寻找了一番,最终“一无所获”。 他一脸沮丧地看向姜茯谣,“看来是真的丢了……姑娘,我身上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不知能否用它们作为报酬,请你帮我留意一下我的钱袋?” 姜茯谣本想拒绝,可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以及与阿妍相似的眉眼,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好吧,我会留意的。”姜茯谣说道。 司卿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姜茯谣。 “这是一些珍稀的药材,姑娘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姜茯谣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株品相极佳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些药材,她在别处从未见过。 “多谢公子。”姜茯谣将木盒收下,心中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更加好奇。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司卿温柔的目光落在姜茯谣的脸上。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姜茯谣问道。 司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在下姓司,单名一个卿字。” 司卿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轻咳一声,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姑娘慧眼如炬,在下确实并非阿妍……在下司卿。”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姜茯谣,“不知姑娘和这位……?” 他将目光转向芸儿。 “这是我的丫鬟,芸儿。”姜茯谣简单介绍道,心中对司卿的身份越发好奇。 阿妍是南疆巫女,而眼前这个男子,自称司卿,却与阿妍有着极为相似的容貌,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原来如此。”司卿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知二位来这巫村村寨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或许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姜茯谣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透露一部分实情。 “我们此行是为了寻找一种特殊的蛊毒,以及能解此蛊之人。” 司卿心下了然,随即说道:“原来如此。姑娘有所不知,这巫村戒备森严,外人极难进入。除非……”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姜茯谣的反应。 “除非什么?”姜茯谣追问道。 司卿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除非与巫村中人成亲,成为巫村的一份子,方可自由出入。” 姜茯谣和芸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成亲?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多谢公子告知,我们会另想办法。”姜茯谣婉拒道。 司卿见姜茯谣并未动摇,便也不再强求。 他笑了笑,说道:“在下就住在不远处,若是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便是。”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就在那山脚下,一座小小的竹屋,很好找的。” “多谢公子。”姜茯谣再次道谢。 司卿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实不相瞒,在下是因为不满家中安排的亲事,才逃到这里来的。那姑娘……着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说着,还做了个夸张的鬼脸,仿佛对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妻”十分嫌弃。 姜茯谣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心中对他的戒备也减少了几分。 她想起司卿与阿妍相似的容貌,试探性地问道:“你……认识一个巫女叫阿妍吗?我觉得你们长得很像,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司卿的眼神微微闪烁,随即笑着说道:“她是我姐姐。我与她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她性格可比我强势多了,从小到大,我可没少被她欺负。”他说着,还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姜茯谣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笑出了声。 她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面对着自己的弟弟一般。 “既然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如和我们一起吃饭吧?”姜茯谣提议道。 第657章 多谢姑娘关心 司卿的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矜持地推辞道:“这……会不会太打扰二位了?” “不会,人多也热闹些。”姜茯谣笑着说道。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司卿顺势答应下来,心中暗自窃喜。 三人回到姜茯谣暂住的小院,司卿殷勤地卷起袖子:“我去做饭,二位稍坐片刻。”他动作熟练地生火,淘米,切菜,俨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芸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赞叹:“司公子,您这厨艺,不去宫里当御厨真是可惜了!” 司卿笑着摇摇头:“民以食为天,会做饭不算什么本事。我啊,就是喜欢做饭给喜欢的人吃。”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后者却只当他是客套,并未放在心上。 饭菜做好后,司卿又殷勤地帮姜茯谣和芸儿盛饭布菜,嘘寒问暖,逗得芸儿咯咯直笑。 白术却始终保持着警惕,默默地观察着司卿的一举一动。 “司公子和那位阿妍姑娘长得真像啊。” 白术状似无意地提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茯谣点点头:“司公子说是阿妍的弟弟。” “哦?原来是姐弟啊。” 白术应了一声,但眼中疑惑之色并未消散。 南疆巫女向来神秘,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的弟弟抛头露面? 而且,这姐弟俩的性格也未免相差太大了些。 阿妍高傲冷艳,而司卿却温润如玉,简直判若两人。 尽管心中存疑,白术面上却不显,依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司卿。 司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白术的怀疑,依旧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吃过饭,司卿主动提出要去拾些柴火。 姜茯谣本想阻止,但看他兴致勃勃的模样,便没有多言。 “小心些,别伤着自己了。”姜茯谣叮嘱道。 “放心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司卿笑着拿起柴刀,向后山走去。 白术见状,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司卿哼着小曲儿,心情颇好。他熟练地挥舞着柴刀,不一会儿就砍了一捆柴火。就在他准备捆好柴火返回时,意外发生了。 柴刀不慎滑落,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嘶——”司卿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 “司公子!”姜茯谣闻声赶来,看到司卿受伤,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司卿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小伤而已。”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姜茯谣嗔怪道,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准备帮司卿包扎。 “不用麻烦姑娘了,我自己来就好。”司卿想要躲开,但姜茯谣却坚持要帮他处理伤口。 “别动,”姜茯谣按住司卿的手臂,“让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司卿的衣袖,露出被划破的伤口。 伤口不深,但鲜血淋漓,看着触目惊心。 姜茯谣轻轻地替司卿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 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馨香,以及近在咫尺的温柔,让司卿的心跳骤然加快。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想要告诉她,他就是她一直寻找的阿妍,他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分开。 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他猛然惊醒。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将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危险。 他必须忍耐,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向她坦白一切。 “姐姐……”司卿脱口而出。 姜茯谣的动作微微一顿,疑惑地看向司卿。 “啊,我是说……我的姐姐是巫医,她教过我一些处理伤口的方法。” 司卿连忙解释道,“这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并无大碍。” 姜茯谣被司卿慌乱的解释和那声脱口而出的“姐姐”逗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这慌乱的模样,倒是和阿妍判若两人。 她本就对阿妍颇有好感,如今看到司卿这副可爱的模样,不由得亲近了几分。 她替司卿包扎好伤口,又仔细叮嘱了几句,这才和白术一起扶着司卿回了木屋。 白术虽然依旧心存疑虑,但见姜茯谣对司卿如此关切,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木屋后,姜茯谣让芸儿去熬了一碗安神的汤药给司卿服下。 芸儿服侍司卿喝药时,司卿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惹得芸儿捂嘴偷笑。 姜茯谣看着两人互动,心中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用晚膳时,姜茯谣亲自给司卿盛了一碗汤,关切地问道:“手还疼吗?” 司卿连忙摇头:“不疼了,多谢姑娘关心。” 第658章 不必如此生分 “叫我茯谣就好,”姜茯谣笑道,“你也不用总是叫我姑娘,听着生分。” “茯谣……”司卿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用膳间,司卿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姜茯谣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便主动问道:“司卿,你有什么事吗?” 司卿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茯谣,你……你为何会去南疆巫村?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姜茯谣神色一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我是想去求巫女阿妍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司卿追问道。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孩子容正卿被容瑄派来的细作下了蛊毒的事情说出。 她说到激动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司卿听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姜茯谣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茯谣,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司卿语气坚定地说道。 姜茯谣有些惊讶地看着司卿,没想到他会如此义愤填膺。 “你……你要怎么帮我?” 司卿神秘一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南疆巫村虽然戒备森严,但对我来说,出入自由。” 姜茯谣心中一动,难道司卿和巫村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正想追问,却又担心涉及到司卿的隐私,便没有开口。 “茯谣,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帮你见到我姐姐阿妍,让她帮你解决你的难题。” 司卿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姜茯谣心中虽然感激,但还是有些犹豫。 她担心司卿为了帮她,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司卿,谢谢你,但是……我还是想自己去一趟巫村。一来,我想亲自见阿妍一面,二来,我也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司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茯谣,你真的要去?那里真的很危险,我……” “我知道,”姜茯谣打断了他,“但我必须去。而且,我也很想念阿妍,想再见她一面。” 听到姜茯谣说想念阿妍,司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激动地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姐姐……她也一直很想你。” 姜茯谣闻言,心中一暖。她没想到阿妍也会想念自己。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阿妍她……现在怎么样?”姜茯谣试探着问道。 司卿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温柔和爱意。 他多想告诉她,他就是阿妍,他一直都在她身边。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很好,”司卿强忍着心中的冲动,柔声道,“她一直都在等你。” 姜茯谣听到这句话,心中充满了希望。 她相信,只要见到阿妍,她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姜茯谣眉眼弯弯,笑意盈盈:“阿妍也想着我,真好。” 司卿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更是柔软一片,却又酸涩难言。 他多想现在就撕下伪装,告诉她真相,可理智却牢牢地将他禁锢。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姜茯谣和司卿在一个简陋的客栈落脚。 白术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茯谣身边,眼神警惕地盯着司卿,仿佛防贼一般。 司卿无奈,只得远远地坐着,偶尔投去担忧的目光。 用膳时,姜茯谣主动与司卿聊起了南疆的风土人情,以及巫村的种种传闻。 司卿耐心地解答她的疑问,言语间不经意地透露着对巫村的了解。 姜茯谣听得津津有味,对巫村更加好奇,也更加坚定了要亲自前往的决心。 回到房间,姜茯谣还在想着司卿所说的那些神奇的草药,想着能治好卿儿的病,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而另一边,司卿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布包,里面正是姜茯谣苦苦寻觅的药材。 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药材交给姜茯谣。 如果直接给她,她未必会接受,甚至还会怀疑他的用意。 他必须想个办法,让她“自然而然”地得到这味药材。 司卿咬了咬牙,他悄悄地离开了客栈,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自己的左腿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左腿立刻失去了知觉。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地挪回客栈。 他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希望能够引起姜茯谣的注意。 第659章 许愿 此时,姜茯谣正为如何进入戒备森严的巫村而发愁。 她四处打听,却始终找不到有效的办法。 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 她心中一惊,连忙打开房门,却看到司卿正扶着墙壁,脸色苍白,额头上渗满了冷汗。他的左腿诡异地扭曲着,显然是受了伤。 “司卿!你怎么了?”姜茯谣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司卿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小心…摔了一跤……” 姜茯谣见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显然伤得不轻。 她顾不得多想,连忙将他扶进房间,让他躺在床上。 “我去找大夫!”姜茯谣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不用……”司卿拉住她的衣袖,虚弱地说道,“我…我自己带了药……” 姜茯谣见他如此坚持,只得作罢。 她帮他解开衣衫,准备为他处理伤口。 当她看到司卿左腿上的伤势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处血肉模糊,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姜茯谣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就在她为司卿包扎伤口时,无意中碰到了他腰间的一个小布包。 她好奇地将布包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几株晒干的药草。 姜茯谣认出这正是她苦苦寻找的药材! 她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司卿,却见他正紧张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安。 “这……这是……”姜茯谣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司卿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是我…我偶然得到的……” 姜茯谣看着手中的药材,又看了看司卿苍白的脸色,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紧紧地握住药材,眼眶微微泛红。 她知道,司卿是为了帮她,才故意弄伤自己,将这珍贵的药材“送”给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柔声道:“谢谢你,司卿。” 就在这时,姜茯谣的目光落在了司卿腰间露出的一个玉佩上。那玉佩的样式十分奇特,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仔细端详着那玉佩,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她在京城时,巫女阿妍腰间佩戴的玉佩 姜茯谣摩挲着玉佩的纹路,心头疑虑更深。 这玉佩的样式,分明与阿妍的如出一辙。她状似无意地问道:“这玉佩,倒是少见。” 司卿闻言,身体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故作轻松地笑道:“这东西在我们村寨很常见,不只是阿妍姐姐有,我也有啊。” 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晃了晃,又解释道,“这是我们村寨的象征,保平安的。” 司卿的解释合情合理,姜茯谣虽心中仍有疑虑,却也不好再追问。她将药材紧紧攥在手中,心乱如麻。 她明白司卿的用意,也感激他的付出,但她更心疼他为了帮自己而受的伤。 “你这伤得好好养着,别乱动。”姜茯谣语气柔和了许多,带着几分的关切。 她将药材妥善收好,又仔细检查了司卿的伤口,确保没有感染的迹象。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司卿,不让他做任何事情。 她将药材研磨成粉,按照古籍中的记载,配制成特殊的药剂,并立即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白术见药剂已送走,便来询问姜茯谣:“王妃,我们何时启程回京?” 姜茯谣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思绪飘向了远在京城的容珩。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急,既然来了,总要见阿妍一面再走。” 她来云城,除了寻找药材,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一见阿妍。 司卿听说姜茯谣要留下,心中一阵窃喜。 他虽然腿脚不便,却坚持要带姜茯谣四处游玩。 “茯谣,云城最近在举办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看看!” 司卿拄着拐杖,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姜茯谣见他如此热情,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司卿便带着姜茯谣,一瘸一拐地穿梭在云城的街头巷尾。 他们一起逛庙会,看皮影戏,品尝当地特色小吃。 司卿虽然行动不便,却竭尽所能地让姜茯谣开心。 他给她买糖葫芦,带她放河灯,还陪她一起参加各种有趣的活动。 “茯谣,你看,那是祈福树,据说对着它许愿很灵验的!” 司卿指着路边一棵挂满红色绸带的大树,兴奋地说道。 姜茯谣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 第660章 举动反常 除了逛花神节,司卿还带着姜茯谣去了城外的药山。 “茯谣,这药山上的药材种类繁多,说不定能找到你需要的药材。”司卿解释道。 姜茯谣对药材也颇感兴趣,便欣然同意。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而行,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寻找着珍稀的药材。 药山之行收获颇丰,姜茯谣找到了几种珍稀药材,心情愉悦。司卿虽然腿脚不便,却始终兴致勃勃,不时为她讲解各种药材的特性和用途。 只是他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也时常渗出细密的汗珠。 “司卿,你的腿还好吗?”姜茯谣关切地问道。 司卿强颜欢笑:“没事,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然而,他的步伐却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终于,在一处陡峭的山坡上,司卿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姜茯谣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却发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行,我…我走不动了……”司卿咬着牙,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 姜茯谣见他嘴唇毫无血色,心中不免担忧。 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炊烟袅袅,便提议道:“前面有人家,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司卿点点头,任由姜茯谣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朝那户人家走去。 这户人家是一对老夫妇,见他们二人模样狼狈,连忙将他们迎进屋内。 老妇人热情地端来茶水和点心,关切地询问他们的情况。 姜茯谣简单地解释了几句,便扶着司卿在椅子上坐下。老妇人见司卿脸色不好,便说道:“你家夫君脸色这般差,可是生病了?我去给你抓几副草药来。” “夫君?”姜茯谣一愣,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司卿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别解释,你若拒绝了,这老妇人定会热情地给你介绍其他‘夫君’。” 姜茯谣想象了一下那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默默地闭上了嘴。 老妇人见他们二人眉来眼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小两口感情真好。想当年,我和我那老头子也是这般恩爱……”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她和老伴的爱情故事,姜茯谣和司卿相视一笑,也不打断她。 老妇人讲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从她年轻时的貌美如花讲到如今的鸡皮鹤发,从她与老伴的初次相遇讲到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常。 姜茯谣听得昏昏欲睡,司卿却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附和几句,逗得老妇人更加开心。 司卿脸上的兴奋劲儿一直持续着,连喝水时嘴角都带着抑制不住的上扬弧度。 他看向姜茯谣的眼神也带着几分的温柔,仿佛老妇人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他们自己。 姜茯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低头默默地喝茶。 离开老妇人的家时,天色已经渐晚。 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色,映照在司卿脸上,更显得他容光焕发。 “茯谣,今日真是开心!”司卿望着天边的晚霞,由衷地感叹道。 姜茯谣虽然有些疲惫,但也觉得今天过得还不错,便轻轻点了点头。 “我从未想过,能与你如此亲近……” 司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姜茯谣心中一凛,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司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疏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模样。 “茯谣,我们回去吧。”司卿率先迈步向前走去。 两人沿着山路缓缓而行,谁也没有说话。 姜茯谣的心中却翻江倒海,她不知道司卿今日的反常举动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姜茯谣抬头望去,只见几匹骏马正朝着他们奔来。 马上的人个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一看就不是善茬。 司卿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将姜茯谣护在身后。 “茯谣,小心!” 马蹄声越来越近,扬起的尘土迷了姜茯谣的眼。 黑衣人来势汹汹,显然来者不善。司卿拉着姜茯谣的手腕,几乎是半拖着她往路旁的树丛里钻。荆棘划破衣衫,尖锐的石子硌得姜茯谣生疼,但她不敢出声,只能紧紧跟着司卿。 “这边!”司卿低喝一声,拉着姜茯谣闪身躲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第661章 够了 两人刚躲进去,黑衣人便疾驰而过。 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就在耳边炸响。 姜茯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发现。 她能感觉到司卿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掌心满是汗水。 等马蹄声渐渐远去,司卿才缓缓松开姜茯谣的手,靠着冰冷的石壁重重地喘息。 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姜茯谣看到司卿的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捂着胸口,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司卿,你怎么样?”姜茯谣担忧地问道,伸手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司卿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触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姜茯谣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更加不安。 她环顾四周,发现山洞里阴暗潮湿,洋溢着一股霉味,显然不是久留之地。 “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姜茯谣说道,“那些黑衣人不知何时会回来。” 当夜色渐浓,山间的寒意渐渐侵袭而来,姜茯谣和司卿依旧躲在那隐秘的山洞中。 夜风卷着树叶的沙沙声令人心神不宁,姜茯谣不由得向司卿望去。 司卿倚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勉强算得上是个风趣的人,但此刻却显得无比疲惫。 他意识到姜茯谣的目光,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茯谣,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了。” 姜茯谣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司卿总是过于轻描淡写自己的状况,但是他的身体已经不断地向她传递出危险的信号。 她心里暗自积压的焦虑无处疏解,而一边的司卿也在沉默中深深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司卿打破了静默,低声说道:“那些人并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们可能会去我住的地方查看情况,我们得趁机返回。” 姜茯谣眉头微皱,她当然明白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无法长久之计,便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回去。” 两人从山洞中悄然无声地离开,沿着山路返回。 一路上,司卿的步伐几次显得踉跄,却仍坚持着不肯让姜茯谣为他分担太多。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已经为她增添了太多不便。 经过几个时辰的颠簸,他们终于回到了司卿的住处。屋子依旧寂静如初,仿佛不曾被闯入过,只是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无形的紧张。 司卿长吁一口气,拉了拉姜茯谣的衣袖,准备进入屋中。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低沉而不安的呼唤。 姜茯谣的心跳霎时紧张起来,她察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司卿看向门外,眉目间掠过一丝压抑的无奈,他低语道:“看来我们得暂时分开,不要让他们找到。” 姜茯谣心中一阵绞痛,嘴唇微动,却无法出声。 司卿则坚定地对她微笑,仿佛在安慰她。那笑意中竟有些许的释然与决绝。 等到外间的气息消散,姜茯谣才在司卿所指的小屋里安定下心神。 司卿整理好情绪,冷静地说道:“那些人是来抓我的,而我目前只能暂时留在这里麻烦你了。请放心,我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无法拒绝这番话语。 眼前的司卿,那个曾经以巫女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故人,此时仿佛身处险境,竟无处可归。 她晌长地叹息,似乎是默许了司卿的暂留。 在寂静的夜晚,司卿试着缓和气氛,笑盈盈地提起往事:“还记得巫女阿妍的手艺吗?我曾经学过一些按摩的技巧,比起阿妍,我的手法或许能更舒缓些。” 姜茯谣微微一怔,随即莞尔,虽然对司卿心有芥蒂,但无法拒绝他的话语。 她轻声应道:“既然如此,那便试试你的手艺吧。不过可别拿我当练习的对象。” 司卿的手指触碰到姜茯谣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低着头,专注地揉捏着,口中念念有词:“这里酸吗?这样可好些?”他的呼吸略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拂过姜茯谣的脖颈,让她有些不自在。 起初,姜茯谣还能忍受,毕竟司卿曾经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予过帮助,如今他落难,自己理应回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卿的手法越来越大胆,从肩膀滑落到手臂,又游移到她的后背,甚至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一些敏感的部位。 姜茯谣猛地抓住司卿的手腕,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司卿,够了。”她的语气冷淡,带着警告的意味。 第662章 为何要骗我? 司卿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 “茯谣,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些……” “我知道,”姜茯谣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 “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我并非夫妻。” 司卿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缓缓收回手,低声道:“是我唐突了。” 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失落。 屋内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姜茯谣看着司卿落寞的背影,心乱如麻。 她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她无法接受司卿这种带着某种暗示的亲近。 在她心里,司卿是故人,是朋友,却唯独不可能成为恋人。 “司卿,”姜茯谣打破沉默,语气柔和了一些。 “你我之间,或许有些误会。我感激你曾经的帮助,也愿意在你危难之际提供庇护。但仅此而已。” 司卿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明白,茯谣。是我逾矩了。” 姜茯谣点点头,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司卿。 “喝杯茶吧,早些休息。” 司卿走后,姜茯谣独自坐在桌边,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她揉了揉眉心,心中思绪万千。 司卿的出现,无疑在她平静的生活中掀起了一丝波澜。 她并非不明白司卿的心意,只是她早已将那份朦胧的情愫深埋心底。 如今的她,只想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一切,不再重蹈覆辙。 这几日,芸儿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姜茯谣身边,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这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却心思细腻,对姜茯谣更是忠心耿耿。 “小姐,您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不如早些歇息吧。”芸儿端来一杯热茶,轻声劝道。 姜茯谣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心田,驱散了些许寒意。 “芸儿,你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她淡淡地吩咐道。 芸儿领命而去,姜茯谣则独自一人在屋内踱步。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芸儿在街上逛了一圈,却意外听到了几个黑衣人打扮的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确定巫女阿妍就是司卿?”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问道。“千真万确,我们亲眼所见,他就是司卿,那个南疆巫村的巫师。”另一人肯定地回答。 芸儿心中一惊,她想起司卿之前说过的话,他说那些黑衣人是来抓他的,而他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当时姜茯谣还以为他是因为巫女阿妍的身份才被追杀。 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芸儿不敢耽搁,连忙赶回姜府,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姜茯谣。 “小姐,奴婢听到那些黑衣人说,司卿根本就没有什么姐姐。巫女阿妍,他就是司卿本人!” 姜茯谣闻言,顿时愣住了。她 怎么也没想到,司卿竟然会骗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接近自己另有所图? “小姐,您没事吧?”芸儿见姜茯谣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 姜茯谣愣住了,仿佛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冷水。 她原本以为司卿只是因为巫女阿妍的身份不便透露,才会编造出一个姐姐的谎言。 可如今真相大白,他竟然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烧得她脸颊发烫。 “芸儿,带我去找他!”姜茯谣猛地站起身,语气冰冷得如同冬日寒霜。 芸儿不敢怠慢,连忙领着姜茯谣来到司卿的房间。 姜茯谣一把推开门,看到司卿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司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姜茯谣语气冰冷,目光如刀般射向司卿。 司卿抬起头,看到姜茯谣怒气冲冲的模样,脸上闪过慌乱。“茯谣,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 “你为什么要骗我?巫女阿妍,根本就是你假扮的,对不对?” 司卿放下手中的书,叹了口气。“茯谣,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姜茯谣冷笑一声,“你编造谎言,欺骗我的感情,这就是你的迫不得已?” 司卿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茯谣,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担心?”姜茯谣怒极反笑,“你担心我会因为你是南疆巫师而疏远你?司卿,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司卿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姜茯谣说的没错,他确实低估了姜茯谣。 他以为她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对巫术心存畏惧,所以才选择隐瞒身份。 第663章 我改变主意了 可他忘了,姜茯谣并非寻常女子,她有着一颗坚强而独立的心。 “你走吧,”姜茯谣语气平静下来,却透着决绝。“我不想再见到你。” 司卿脸色苍白,他想要解释,想要挽回,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他看着姜茯谣决绝的背影,心中满是苦涩。 姜茯谣转身离开,心中却似是刀绞般疼痛。 她曾经将司卿视为朋友,视为可以依靠的肩膀。 可如今,这份信任却被他亲手打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就在这时,白术匆匆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小姐,不好了,那些黑衣人找上门来了!” 姜茯谣脸色一变,她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 她看了一眼司卿,心中多了几分犹豫。 司卿见状,连忙走到姜茯谣面前,一脸哀求。“茯谣,求你帮帮我,我不能被他们抓走!”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丝毫动摇。“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茯谣,我求你了,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司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姜茯谣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欺骗,便硬下心肠。 “哼!”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理会司卿的哀求。 姜茯谣走出司卿的房间,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紧握的双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芸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刚走到院中,几个黑衣人便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们一个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善茬。 “小姑娘,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为 首的黑衣人语气生硬,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仿佛要将她看穿。 “什么事?”姜茯谣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冷冷地反问。 “有人看到一个男人进了你的院子,我们想问问,他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黑衣人直截了当地问道,目光咄咄逼人。 姜茯谣心中一凛,他们说的自然是司卿。 她想起司卿哀求的眼神,心下犹豫。 但她很快便将这丝犹豫压了下去,冷笑道:“我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谁?” 黑衣人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语气更加强硬:“我们奉劝你还是配合一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有人亲眼看到他进了你的院子,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我为什么要交代?” 姜茯谣挑眉。 “我自己的院子,我想让谁来就让谁来,关你们什么事?” “姜小姐,我们不想为难你,但如果你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黑衣人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语气中隐隐带着威胁。 “不客气?”姜茯谣冷笑一声,“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怎么个不客气法!” 黑衣人不再废话,一挥手,身后的几个人便上前一步,隐隐将姜茯谣和芸儿包围起来。 “等等!”姜茯谣突然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我改变主意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的下落,但是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他?” 为首的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还是开口道:“我们是奉命行事,至于其他的,你无权知道。” “无权知道?”姜茯谣冷笑,“你们不说清楚,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万一你们是坏人,我岂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黑衣人头领刚要发作,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至,稳稳地落在姜茯谣身前。 来人一身劲装,腰间佩剑,眉宇间透着冷峻之气,正是白术。 “白术!”姜茯谣微微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白术对着姜茯谣微微颔首,随后转身面向黑衣人,语气冰冷:“住手!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撒野?” 黑衣人头领上下打量了白术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仍强硬道:“我们奉命行事,阁下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奉命?奉谁的命?”白术冷笑,“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还敢如此嚣张!” “我们是南疆巫村的人,奉长老之命前来带回我们的巫师!”一个黑衣人忍不住开口道。 “巫师?”白术和姜茯谣皆是一愣。 “不错,我们要找的人正是司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巫女阿妍。”黑衣人头领解释道,“他本是我们巫村的巫师,如今私自离开,我们必须将他带回去!” 第664章 被设计了 姜茯谣心中一震,原来司卿是南疆巫村的巫师! 怪不得他精通巫蛊之术,怪不得他总是神神秘秘。 她突然想起司卿哀求的眼神。 白术听完解释,神色稍缓,转头看向姜茯谣。 姜茯谣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白术这才对着黑衣人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进去吧,但切勿惊扰府中其他人。” 黑衣人头领拱了拱手,带着手下人快步走进了司卿的房间。 姜茯谣也紧随其后,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当他们走进房间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窗户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人呢?”黑衣人头领脸色一变,厉声问道。 姜茯谣心中一惊,司卿竟然不见了! 她快步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院墙外的地面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延伸向远方。 “该死!让他跑了!”黑衣人头领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向来狡猾,又精通易容之术,想要逃脱并不难。”另一个黑衣人说道。 “现在怎么办?”一个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头领沉思片刻,说道:“司卿的性格,我们都了解。他既然逃了,肯定不会走远,多半会躲在附近。我们分头去找,务必将他带回去!” “是!”众黑衣人齐声应道,随后便纷纷散开,开始在府中四处搜寻。 姜茯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想起司卿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想起他温柔的嗓音,想起他哀求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王妃,你怎么了?”白术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姜茯谣摇了摇头。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司卿为什么要逃走?难道巫村对他不好吗?” 白术沉吟片刻,说道:“或许是因为他不想回去吧。毕竟他在外面自由自在,回到巫村就要受到各种约束。” “也许吧。”姜茯谣叹了口气,心中却始终无法释怀。 她总觉得司卿的离开,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姜茯谣看着黑衣人们彻底离开,她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 然而,不论此刻她对司卿的去向有多么好奇。 她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思绪。 芸儿看到姜茯谣脸色苍白,轻轻唤道:“小姐,要不要芸儿给你端杯热茶,暖暖身子?” 姜茯谣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芸儿,你去歇一会儿吧,我想静一静。” 芸儿点点头,充满关心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声退下。 整个房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风轻轻吹拂窗帘的声响,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萧瑟。 姜茯谣坐在书桌前,心中仍然惦记着司卿的突然消失。 “他为什么要逃走呢?”她又一次问自己,然而这个问题似乎越来越复杂,像一个无解的谜题。 就在此时,她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腾,不安地搅动着。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姜茯谣勉强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无力,视线逐渐模糊。 瞬间,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捂住胸口,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然而双腿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她终究无力地倒了下去,意识在刹那间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姜茯谣在混沌中听到了一个低沉而略带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那个声音如耳语般飘入她耳中,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却又让人无法捉摸。 她微微睁开眼睛,只能模糊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俯身而来,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被轻轻抱起,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 那股熟悉的气息,使她心中浮现出了司卿的面容。 感知到危险与不解交织而成的情感在心中翻涌,但身体却反应不过来,只能在那温柔又无奈的怀抱中沉沉昏睡。 夜色如墨,姜茯谣的意识渐渐恢复。 她睁开眼睛,只觉得四周幽暗,只有窗外洒入一抹微弱的月光,让她得以勉强辨识身处的房间。 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弥漫着一丝古朴却又略显阴郁的气息。 姜茯谣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试图弄清楚自己被带到了何处。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更加困惑。 房间陈设简单,却不失精致,石桌上一盏清淡的香炉还在袅袅飘散。 使整个房间笼罩在一股安神的气息中。 她刚想下床,冷不防地,门被轻轻推开。 第665章 我喜欢你 司卿踏入房间,身影笔直如松。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流畅而柔和。 轻轻带上门,他朝姜茯谣走来,目光中透着一丝歉意,却又有着某种坚定。 他那张雌雄难辨的脸上难得有几分柔情,仿佛融化了周遭的冰冷。 “司卿,你——”姜茯谣盯着他,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感。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微晕的记忆里。 隐约记得就是这张面孔,将自己从家中带走。 “对不起。”司卿的声音低沉,似乎带着一丝慌乱与自责。 “我只是想要确保你安全。” 话音未落,他已在床边坐下,试图理清姜茯谣散落的长发。 “不必这样。”姜茯谣退后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坚决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之间并没有到需要绑架的程度吧?” 房间的陈设古朴典雅,带着一丝南疆特有的异域风情。 雕花的木窗半掩着,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映照出斑驳的光影。 姜茯谣的心跳得很快,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 司卿缓缓走近,在床边坐下,他伸手想抚摸姜茯谣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司卿,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努力保持镇定,但语气中难掩一丝慌乱。 司卿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苦笑着收回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谣谣,你怕我吗?” “我……”姜茯谣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怕吗?或许是怕的,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司卿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姜茯谣,“喝点茶吧,暖暖身子。” 姜茯谣没有接,她警惕地看着司卿。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司卿没有回答,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姜茯谣面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谣谣,我爱你。” 司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情。 姜茯谣的身体僵住了,她想要推开司卿,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得很紧,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我!”姜茯谣挣扎着,但她越是挣扎,司卿就抱得越紧。 “不放,”司卿的语气带着一丝执拗,“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他低头吻上姜茯谣的唇,这个吻霸道而热烈,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渴望。 姜茯谣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司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拼命地挣扎,想要摆脱司卿的束缚,但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 司卿的吻越来越深入。 姜茯谣感到一阵窒息,她想要呼吸,却怎么也呼吸不了。 就在她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司卿终于放开了她。 姜茯谣大口地喘着气,她看着司卿,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你……你混蛋!”姜茯谣颤抖着说道。 司卿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回荡。 司卿的脸被打偏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谣谣,你……” “别叫我谣谣!”姜茯谣怒吼道,“我跟你很熟吗?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司卿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因为我爱你。” “爱我?”姜茯谣冷笑一声,“你这就是爱我的方式吗?把我囚禁在这里,强吻我?” “我不是要囚禁你,”司卿解释道,“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姜茯谣再次冷笑,“你把我从我的家中带走,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你根本不明白,”司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只有在我这里,你才是安全的。” “危险?”姜茯谣疑惑地看着司卿,“我有什么危险?” 司卿犹豫了片刻,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姜茯谣。 “我是南疆巫村的巫师,也是你之前认识的巫女阿妍。” 姜茯谣愣住了,她看着司卿,眼中充满了震惊。 “你……你是阿妍?” 司卿点了点头,“没错,我就是阿妍,也是司卿。” “这……这怎么可能?”姜茯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不可能的,”司卿说道,“我从小就精通易容之术,我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 姜茯谣看着司卿,她终于明白了一切。 “所以,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 司卿摇了摇头,“不,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第666章 恶心 “喜欢我?”姜茯谣冷笑一声,“你喜欢我,就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司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太爱你了。” “爱我?”姜茯谣再次冷笑,“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已经有夫君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司卿愣住了,他看着姜茯谣,眼中充满了痛苦。 “我不在乎,”司卿的声音颤抖着,“就算你有夫君,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姜茯谣看着司卿,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你真是个疯子!”姜茯谣厌恶地擦拭着嘴唇,仿佛要擦掉那令人作呕的触感,“你所谓的爱,令人窒息。” 司卿眼神黯淡,却固执地说:“我会让你明白,我的爱,才是你需要的。” 姜茯谣不再理会他,别过脸去,目光落在窗外斑驳的月色上。 她心中焦急,白术和芸儿一定在担心她。这个疯子,把她掳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司卿对姜茯谣照顾得无微不至,珍馐美味,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可姜茯谣只觉得恶心,她宁愿粗茶淡饭,也不愿接受这变.态的施舍。 每当蛊毒发作,姜茯谣便如同坠入冰窖,浑身颤抖,冷汗淋漓。司卿便会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试图用亲吻缓解她的痛苦。 “滚开!”姜茯谣拼尽全力推拒着他,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留下血痕。 可司卿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而抱得更紧,在她耳边低语:“谣谣,别怕,我在……” 姜茯谣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她咬紧牙关,狠狠地咬在司卿的肩上,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司卿闷哼一声,却依旧没有放开她。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迹,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满足。这变.态! 姜茯谣心中一阵恶寒,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只是默默流泪。 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孤立无援,反抗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她必须冷静下来,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白术,芸儿,容珩……他们在等着她。 她开始留意周围的环境,寻找任何可以逃脱的蛛丝马迹。 这座房子虽然装饰华丽,却处处透着诡异,像一座精心布置的牢笼。 司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看守得更加严密。 他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连睡觉也要和她同床共枕。 姜茯谣表面顺从,内心却更加坚定要逃离的决心。 她像一只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寻找着逃生的缝隙。 与此同时,白术和芸儿早已急疯了。 自从姜茯谣失踪后,她们几乎将整个宅院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王妃到底去哪儿了?”芸儿哭得梨花带雨,“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推门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窗台上留下一块被撕碎的布料,那是姜茯谣的衣角。 白术心中一沉,他知道,姜茯谣一定是被人掳走了。 白术将那块布料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王妃的衣角被撕裂,这绝不是意外,而是挣扎的痕迹!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将这宅子拆了,找出掳走王妃的凶手。 芸儿还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白术强压下心中的焦躁,安慰道:“芸儿,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王妃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尽管如此,在搜寻了整整一夜,几乎将整个云城翻了个遍后,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天色渐亮,街上开始出现行人,白术知道,不能再这样毫无头绪地找下去了。 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芸儿,我们先回去。”白术沉声道。 “王妃失踪的消息不能声张,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芸儿红着眼,哽咽着点点头。 两人回到宅院,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白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昨夜的细节。 王妃是在屋里时失踪的,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掳走王妃的人是有备而来,而且对宅院的地形非常熟悉。 是谁?白术脑海中闪过几个身影,却都一一否决。 白术一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寻找,一边苦思冥想。 他留意着每一个路人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然而,这江南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一个刻意隐藏自己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无奈之下,白术只能给容珩传消息。 他知道,王爷此刻正在从京城赶来的路上,收到消息后,必定会火速赶来。 他必须尽快将王妃失踪的消息告诉王爷,只有王爷才能调动更多的人手,尽快找到王妃。 第667章 表里不一的混蛋 容珩收到白术的消息时,正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看完信上的内容,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 姜茯谣失踪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心神俱震。 他几乎想也不想,立刻下令:“立马去江南!” 随行的侍卫大惊失色:“王爷,可是陛下那边……” “不必管!”容珩语气冰冷,“本王必须先找到王妃!” 他翻身下马,独自一人策马扬鞭,朝着江南的方向飞驰而去。 随行的侍卫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听从命令,调转马头,跟在容珩身后。 容珩一路疾驰,心中焦急如焚。他不敢想象姜茯谣此刻正在经历什么,他只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将她安全带回来。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姜茯谣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容珩抵达云城时,已是姜茯谣失踪后的第三日。 江南烟雨朦胧,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更添几分压抑。 容珩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姜茯谣身边。 他径直去了白术和芸儿所在的宅院,一进门,便看到两人眼眶通红,满脸焦急。 “王爷!”白术和芸儿齐齐跪下,声音哽咽。 容珩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王妃是如何失踪的?” 白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禀报了一遍,包括姜茯谣失踪当晚的情况。 以及他们之后搜寻的经过。 “废物!”容珩怒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实木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白术和芸儿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姜茯谣。 “王妃失踪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容珩问道。 白术回忆了一下,说道:“王妃那几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但属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容珩眉头紧锁,姜茯谣的心神不宁,是否与她的失踪有关? 他立刻派人去查探姜茯谣失踪当晚,云城可有什么异常情况,又派人去查探司卿的下落。 司卿之前一直以巫女阿妍的身份出现,容珩怀疑姜茯谣的失踪与他有关。 然而,几日下来,却一无所获。 无论是姜茯谣失踪当晚的情况,还是司卿的下落,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线索。 容珩的心越来越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将他包围。 他害怕,害怕姜茯谣遭遇不测,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姜茯谣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江南,后悔自己没有时刻陪在她身边。 如果他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失踪,就不会……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崩溃。 他一遍遍地翻看着白术交给他的那块布料,那是姜茯谣的衣角,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他将布料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谣谣,你在哪里?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容珩在心中默默祈祷。 云城郊外一处隐蔽的庄子里,鸟语花香,一派祥和。 姜茯谣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哪里是被囚禁的样子,分明是度假来了。 司卿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膳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谣谣,药膳好了,趁热喝吧。” 姜茯谣放下医书,接过药膳,轻嗅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 “这是我特意为你调制的补气养血的药膳,你最近气色不太好。” 司卿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姜茯谣挑了挑眉,她气色不好?分明是装的。 她知道司卿对她图谋不轨,但她现在逃不出去,不如先稳住他,再找机会逃走。 “有劳司卿费心了。”姜茯谣浅笑,姿态优雅地喝着药膳。 司卿的目光更加温柔了,他伸手想要触碰姜茯谣的脸颊,却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缩了回去。 这几日,姜茯谣与他谈医论道,两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她发现司卿的医术造诣竟然不输于她,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独到的见解。 两人交流起来,姜茯谣也获益匪浅。 司卿对她是真的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除了不让她离开,简直把她当成了宝贝一样供着。 姜茯谣知道,这不过是司卿的伪装罢了。 她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男人,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内心阴暗。 第668章 他来救她了 夜深了,姜茯谣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感觉到司卿的气息就在门外,他每晚都会在她门外守着,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 姜茯谣冷笑一声,她能感觉到司卿压抑的欲.望。 他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实则内心早已疯狂。 突然,她感觉到床边微微下陷,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谣谣……”司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欲.望。 姜茯谣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司卿正俯身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你干什么!”姜茯谣厉声喝道。 司卿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姜茯谣冷笑,她能感觉到司卿的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他分明是在说谎。 “滚出去!”姜茯谣怒斥道。 司卿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姜茯谣心中冷笑,她就知道司卿不敢对她做什么。 他虽然内心疯狂,但表面上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逃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司卿依旧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但姜茯谣却越来越感到不安。 她感觉司卿就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都可能露出獠牙。 她必须尽快行动。 这天晚上,姜茯谣悄悄地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自己研制的药粉。 这药粉无色无味,却能让人浑身无力,奇痒难耐。 她将药粉倒入茶杯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喝了下去。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浑身开始发痒,四肢无力。 司卿照例在门外守着,听到屋内传来姜茯谣的声音,他立刻推门而入。 “谣谣,你怎么了?”司卿焦急地问道。 姜茯谣脸色苍白,虚弱地说道:“我…我好像生病了……” 司卿连忙上前查看,却发现姜茯谣身上长满了红疹,奇痒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司卿大惊失色。 姜茯谣虚弱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过敏了吧……” 司卿心疼地看着她,连忙将她抱起,送到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司卿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姜茯谣。 他四处寻医问药,却始终找不到病因。 而姜茯谣身上的红疹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痒。她每天都躺在床上,痛苦不堪。 司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 他恨自己医术不精,竟然治不好姜茯谣的病。 然而,姜茯谣却在心中暗自得意。 她知道司卿不敢碰她,因为她身上的红疹会传染。 果然,几天后,司卿身上也开始出现红疹,奇痒难耐。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疹,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痛苦的姜茯谣,心中充满了委屈。 “谣谣,我…我也生病了……”司卿可怜巴巴地说道。 姜茯谣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司卿身上的红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哦?是吗?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姜茯谣毫不在意地说道,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司卿更加委屈了,他看着姜茯谣冷漠的态度,心中充满了失落。 然而,他却不知道,姜茯谣此刻心中却乐开了花。 她终于找到了对付司卿的办法。 姜茯谣听着司卿委屈的抱怨,心中冷笑更甚。 她假意咳嗽几声,虚弱道:“我乏了,你出去吧。” 然而,司卿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容珩的眼线。 容珩派去跟踪司卿的人,将司卿躲躲藏藏的行径尽收眼底,并将此事禀报给了容珩。 容珩听后,眉头紧锁。他敏锐地察觉到司卿的举动有些古怪。 这几日,司卿总是会刻意避开某个地方,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派人去查,看看他究竟在躲什么。”容珩冷声吩咐道。 暗卫领命而去,很快便查明了司卿刻意避开的地方,竟然是一处废弃的院落。 暗卫潜入废弃的院落,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间破败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一些奇怪的药材和器具。 暗卫将此事禀报给容珩,容珩心中更加疑惑。 他隐隐觉得,司卿和姜茯谣身上的红疹,并非普通的过敏,而是另有隐情。 他决定亲自去看看姜茯谣。 与此同时,司卿正躲在废弃院落旁的树丛中,偷偷观察着姜茯谣的房间。他身上奇痒难耐,恨不得将全身的皮都挠下来。可他不敢,他怕被人发现他的异样。 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心中一惊。他认出那是容珩的暗卫。 “不好,容珩要来了!” 司卿暗道一声不好,连忙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快步走向姜茯谣的房间。 第669章 各有各的美 他必须赶在容珩之前,将姜茯谣带走。 他推开房门,姜茯谣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乎睡着了。 司卿快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姜茯谣抱起。 房内空空如也,唯有凌乱的床铺和残留的药香昭示着这里曾有人居住。 容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握双拳,指节泛白,一股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该死的司卿,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谣谣! 他环顾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终于,他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小片被撕扯下来的布料,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正是司卿衣袍上的图案。 容珩冷笑一声,看来司卿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聪明。 他立刻召集暗卫,沿着司卿留下的痕迹一路追查。 然而,当他们追到城外一处废弃的院落时,却发现司卿和那些手下早已人去楼空。 院落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药味,地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瓶和药材残渣,昭示着这里曾进行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活动。 容珩心中疑虑更甚,司卿究竟在搞什么鬼? 根据暗卫的调查,司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通往南疆巫村的密道入口。 容珩心中了然,看来司卿是打算将姜茯谣带回他的老巢。 南疆巫村,地处偏远,瘴气弥漫,毒虫遍布,易守难攻,是个藏匿的绝佳场所。 容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大军开拔,直奔南疆巫村。然 而,当他们抵达巫村外围时,却发现这里的地形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茂密的丛林遮天蔽日,毒虫蛇蚁潜伏其中,更有瘴气和沼气弥漫,让人寸步难行。 “王爷,这巫村的防御太过诡异,我们强行进入恐怕会损失惨重。” 一名将领担忧地劝说道。 容珩冷哼一声,“本王岂会被这些毒虫瘴气吓倒?传令下去,就地扎营,寻找熟悉此地地形的人带路。” 很快,暗卫便抓来了几个从巫村出来的村民。 这些村民畏惧于容珩的威严,不敢有任何隐瞒,将巫村的地形和防御措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他们还提供了一种特殊的药草,可以暂时驱散瘴气和毒虫。 容珩命人将药草制成解药,分发给士兵们服用。大 军在解药的庇护下,小心翼翼地朝着巫村深处进发。 与此同时,姜茯谣已经被司卿带回了巫村。 她身上的红疹依旧奇痒难耐,但精神状态却好了许多。 司卿将她安置在一间干净的竹屋里,并找来村寨里最德高望重的巫医为她诊治。 巫医仔细检查了姜茯谣身上的红疹,眉头紧锁。 “这并非普通的过敏,而是中了某种特殊的蛊毒。” “蛊毒?”姜茯谣心中一惊,她对蛊毒略有耳闻,知道这是一种极其阴险的毒术,一旦中毒,便会生不如死。 “不错。”巫医点点头。 “这种蛊毒名为‘蚀心蛊’,会慢慢吞噬中毒者的精气神,最终导致死亡。幸好发现得及时,还有救治的希望。” 姜茯谣心中稍安,她看着巫医,语气诚恳,“还请巫医救我。” 巫医笑了笑,“姑娘放心,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在巫医的精心治疗下,姜茯谣身上的红疹逐渐消退,奇痒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她心中对巫医都是感激,也对这个神秘的巫村产生了好奇。 村寨里的村民对姜茯谣也非常友好,他们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对姜茯谣的到来都是好奇。 他们围在姜茯谣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询问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城里的人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食物…… 姜茯谣耐心地回答着他们的问题,她讲述着京城里的繁华景象。 讲述着宫廷里的勾心斗角,讲述着市井间的热闹喧嚣…… 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眼中都是向往。 一个年轻的女孩好奇地问道:“外面的世界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是不是每个人都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 姜茯谣笑了笑,“外面的世界有好有坏,就像我们这里一样。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有破败不堪的茅草屋;有锦衣玉食的贵族,也有衣不蔽体的乞丐……” 一个年长的妇人感叹道:“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啊,不像我们这里,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山村里,哪也去不了。” 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则好奇地问道:“京城里的姑娘都像你这么漂亮吗?她们都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啊?” 姜茯谣笑着回答:“京城里的姑娘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 第670章 我们只想改变生活 “至于穿衣打扮嘛,那可就五花八门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应有尽有。吃的就更不用说了,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姜茯谣也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巫村的事情,包括他们的生活习俗、信仰崇拜等等。 她还了解到,之前容珩派来的人曾经与村寨里的人谈判,希望他们能够提供帮助,但被拒绝了。 “那些官员啊,一个个趾高气扬的,好像我们欠他们似的。” 一个村民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一来就说要我们配合他们,提供情报,还要我们交出司卿。我们当然不愿意了,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与世无争,凭什么要听他们的摆布?” “后来呢?”姜茯谣追问道。 “后来他们就被赶出去了,现在就住在村寨外面不远处,整天无所事事,还时不时地奚落我们。”另一个村民补充道。 “就连司卿也帮不了他们,那些官员根本不听她的劝,还说他是叛徒,是南疆的奸细。” 姜茯谣心中一动,她想起司卿之前说过,他曾经是容瑄的手下,后来才回到巫村。 看来这些官员并不知道司卿的真实身份,否则也不会如此对待他。 姜茯谣决定去看看那些被赶出去的官员,或许她能找到什么线索,帮助他们化解矛盾。 她向村民们打听了一下官员们的住处,便独自一人前往。 官员们住在村寨外围的一片空地上,搭建了几顶简陋的帐篷,生活条件十分艰苦。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起来十分狼狈。 姜茯谣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纷纷围了上来,眼神中都是警惕和敌意。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官员厉声问道。 “我是姜茯谣,是来了解情况的。”姜茯谣平静地回答。 “姜茯谣?”官员们面面相觑,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你是摄政王妃?”一个官员试探性地问道。 姜茯谣点点头,“正是。” 官员们的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他们变得恭敬起来,纷纷向姜茯谣行礼。 “参见王妃娘娘。” “免礼。”姜茯谣淡淡地说道,“我想知道,你们为何会被赶出巫村?” 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言语中都是委屈和不满。 他们抱怨巫村村民的顽固不化,抱怨司卿的背信弃义,抱怨容珩的冷酷无情。 姜茯谣耐心地听着,她发现这些官员虽然有些傲慢,但本质上并不坏。 他们只是不了解巫村的情况,也不理解村民们的想法。 他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就能让村民们乖乖听话。 却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被赶出了巫村。 姜茯谣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她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化解这场矛盾。 她相信,只要双方能够坦诚沟通,互相理解,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但你们也要理解村民们的处境。” 姜茯谣缓缓说道,“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他们害怕外来者,害怕改变,这是人之常情。” 官员们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姜茯谣的话。 “我有一个提议。”姜茯谣继续说道。 “不如我们先放下成见,互相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共同点。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实意地沟通,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个官员犹豫了一下,问道:“王妃娘娘,你打算怎么做?” 姜茯谣神秘一笑,“我先去和村民们谈谈,然后再跟你们商量具体的方案。” 姜茯谣离开官员们的营地,回到了巫村。 她找到村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村长听后,沉思片刻,说道:“姜姑娘,你的想法很好,但村民们对外来者还是心存戒备,恐怕不会轻易接受。” “我知道。”姜茯谣点点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帮我召集村民们吗?我想跟他们好好谈谈。” 村长答应了姜茯谣的请求,他召集了所有的村民,让他们在村寨中心的广场上集合。 姜茯谣站在广场中央,面对着数百双好奇的眼睛,开始了她的演讲…… 广场上,姜茯谣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村民们静静地听着。 姜茯谣的声音清澈而有力,如同山间清泉般流淌。 她讲述着外面的世界,讲述着科技的进步,讲述着人们如何利用知识改变生活。 第671章 她受伤了 她并没有刻意去美化外面的世界,也没有回避其中的问题。 而是以一种客观而真实的态度,将外面的世界展现在村民们面前。 她讲到瘟疫如何被控制,讲到农作物如何增产,讲到人们如何通过学习获得更好的生活。 她还讲到外面的世界虽然繁华,但也都是竞争和挑战,并非完美无缺。 村民们听得入了神,他们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 他们对姜茯谣所说的这一切都是好奇和向往。 演讲结束后,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向姜茯谣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姜茯谣耐心地解答着他们的疑问,她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将复杂的知识解释给他们听。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姜茯谣面前,仰起头问道:“茯谣,外面的世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姜茯谣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说道:“外面的世界有好有坏,就像我们巫村一样。但只要我们努力学习,不断进步,就能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姜茯谣,眼神中都是复杂的情绪。 这女子名叫阿雅,是村长的女儿,也是司卿青梅竹马的玩伴。 她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司卿,却不敢表白。 如今看到司卿对姜茯谣如此恭敬,心中不禁感到酸涩和嫉妒。 “哼,不就是个王妃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阿雅小声嘀咕着,话语中都是不屑。 “阿雅,你在说什么?”一个村民听到了阿雅的话,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阿雅连忙否认,她不敢公开表达对姜茯谣的敌意。 毕竟姜茯谣是摄政王妃,身份尊贵。 然而,阿雅的嘀咕声还是被不远处的司卿听到了。司 卿皱了皱眉,走到阿雅面前,语气严肃地说道:“阿雅,注意你的言辞。茯谣是为了我们好,你怎能如此无礼?” 阿雅被司卿的语气吓了一跳,她委屈地说道:“司卿哥哥,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她明明就是个外人,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阿雅!”司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茯谣是来帮助我们的,你怎能如此误解她?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司卿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阿雅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心中都是怨恨。 她觉得司卿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司卿哥哥了。 夜深人静,阿雅偷偷溜出了自己的房间,她手里拿着一个用树叶包裹的小包,里面装着一些黑色的粉末。 这是她从山上采摘的一种毒草,研磨成粉末后可以用来下蛊。 阿雅来到姜茯谣的房间外,小心翼翼地将窗户纸戳破一个小洞,然后将毒粉吹了进去。 她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让你抢我的司卿哥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阿雅并不知道,司卿早已在姜茯谣的房间里布下了一层防护蛊。 这层防护蛊能吞噬一切外来的蛊毒。 阿雅吹进去的毒粉刚一进入房间,就被防护蛊吞噬殆尽。 不仅如此,防护蛊还顺着气流,反噬到了阿雅身上。 阿雅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她捂着胸口,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衰弱。 “怎么回事?”阿雅心中都是恐惧,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姜茯谣的房门打开了。 姜茯谣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情况,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阿雅。 “阿雅,你怎么了?”姜茯谣连忙上前扶起阿雅。 阿雅看到姜茯谣,心中都是羞愧和悔恨。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她却说不出口。 姜茯谣为阿雅诊治,发现她中了蛊毒。姜茯谣用自己的医术,将阿雅体内的蛊毒清除干净。 阿雅恢复过来后,并没有感激姜茯谣,反而更加怨恨她。 她觉得姜茯谣故意让她出丑,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你为什么要救我?”阿雅语气冰冷地问道。 “你生病了,我自然要救你。”姜茯谣平静地回答。 “你是在可怜我吗?”阿雅眼中都是怒火。 姜茯谣叹了口气,说道:“阿雅,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助你们。” 姜茯谣看着阿雅被族人搀扶着离开,瘦弱的背影倔强地挺直,仿佛一根随时会断裂的枯枝。 阿雅离开前,那带着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矢,狠狠扎进姜茯谣的心脏。 第672章 好心换来敌意 她不明白,自己一片好心,为何换来如此的敌意。 “茯谣,不必放在心上,阿雅这孩子,从小就倔强。” 一个年长的妇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姜茯谣的手,安慰道。 “她经历了一些事情,心里有疙瘩,一时转不过弯来。” 姜茯谣勉强笑了笑,心里却沉甸甸的。 她隐约觉得,阿雅的敌意并非仅仅源于司卿,似乎还夹杂着更深层的原因。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着墨蓝色的天空,巫村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姜茯谣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司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些担忧,“茯谣,你没事吧?” 姜茯谣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些想不通,阿雅为何如此排斥我。” 司卿叹了口气,在姜茯谣对面坐下,缓缓道出了阿雅的过往。 原来,几年前,一群自称是游学者的汉人来到巫村,其中一人与阿雅结为好友。 那人温文尔雅,谈吐不凡,对阿雅关怀备至,让阿雅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然而,好景不长,那群汉人露出了真面目,他们觊觎巫村的蛊术,想利用阿雅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骗阿雅说,外面有人得了重病,只有巫村的蛊术才能救他,请求阿雅帮忙。 阿雅信以为真,将他们带到村里最隐秘的地方,那里藏着巫村世代相传的蛊术秘籍。 然而,那些汉人得到秘籍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将阿雅囚禁起来,逼迫她交出更强大的蛊术。 阿雅这才明白,自己被骗了,那些汉人根本就不是真心待她。 他们只是把她当作一颗棋子。 后来,是司卿发现了阿雅的失踪,一路追踪,才将她救了出来。 然而,这段经历给阿雅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她从此不再相信外人,尤其是汉人。 她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姜茯谣身上,因为姜茯谣是汉人,是摄政王妃。 在她看来,姜茯谣和那些欺骗她的人一样,都是虚伪的,都是别有用心的。 听完司卿的讲述,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 她终于明白阿雅为何如此敌视自己,也更加理解她的痛苦和挣扎。她 并非天生仇视汉人,而是被欺骗,被伤害,才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司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姜茯谣轻声道。 “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来弥合阿雅心中的伤痕。” 司卿看着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些赞赏,“茯谣,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姜茯谣笑了笑,笑容中却带着一些苦涩。 善良?或许吧。可是,在阿雅眼中,她却是虚伪的,是装模作样的。 她该如何证明自己的真心,该如何化解阿雅心中的怨恨? 姜茯谣揉着额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阿雅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可巫村对朝廷的敌意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千百年来的隔阂与误解,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双方。 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着手。 司卿的坚持更是让她头疼。 她理解他想要保护族人的心情,也明白他希望巫村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朝廷的复杂和凶险,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她几乎能预见到司卿的计划会碰壁,甚至会给他自己带来危险。 “茯谣,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司卿的声音带着一些恳求。 姜茯谣叹了口气。 “司卿,我知道你是为了巫村好,可这条路太难走了。朝廷并非铁板一块,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司卿的声音低沉。 “可我们总要尝试一下。我们不能永远躲在这深山老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苦涩。 “我们也渴望外面的世界,渴望被接纳,被认可。” 姜茯谣沉默了。她明白司卿的渴望,也理解他心中的无奈。 巫村的处境,如同被困在牢笼中的鸟儿,渴望自由,却又害怕外面的风雨。 “你说的合作,长老们不会同意的。”姜茯谣轻声说道。 “他们经历过太多背叛和欺骗,对外面的世界都是不信任。” “我知道,”司卿苦笑,“所以我才要努力说服他们。茯谣,你相信我,我会让他们明白,与朝廷合作,是巫村唯一的出路。” 姜茯谣看着他眼中的肯定,心中不禁涌起一些担忧。 她知道司卿的执着,也明白他的决心,可她更清楚,这条路有多么的艰险。 “那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姜茯谣轻声说道,“不要为了族人,把自己置于险境。” 司卿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些温柔,“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第673章 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司卿离开后,姜茯谣在屋内来回踱步,心绪难平。 她能感觉到司卿的执着,也能预感到他即将面临的困境。 巫村的长老们,经历了太多风雨,对外界更多的是防备。 想要说服他们与朝廷合作,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出所料,司卿的提议遭到了长老们的强烈反对。 他们将他关进了村里的小黑屋,严厉斥责他的天真和愚蠢。 “与虎谋皮,自取灭亡!”长老的怒吼在黑屋里回荡。 “你忘了祖训,忘了那些被汉人欺骗、残害的族人了吗?” 司卿沉默着,身上的伤痕隐隐作痛。 他并非不明白长老们的担忧,可他更清楚,巫村不能永远封闭自己。 祖训的初衷是为了保护族人,可如今,它却成了禁锢巫村发展的枷锁。 他必须打破这个枷锁,为巫村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我并没有忘记。”司卿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可时代变了,我们不能一味地沉溺于过去。 与朝廷合作,并非与虎谋皮,而是互利共赢。 我们有他们需要的蛊术和医术,他们有我们需要的资源和保护。 只有合作,才能让巫村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然而,长老们并不理解他的想法。 他们固执地认为,与朝廷合作就是背叛祖宗,背叛族人。 他们对司卿施以鞭刑,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司卿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鞭子的抽打。 皮开肉绽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屈服,反而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他不能放弃,为了族人,为了巫村的未来,他必须坚持下去。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了姜茯谣的住处。 他想要告诉她,自己还没有放弃,他仍然希望她能留下来,帮助他一起说服长老们。 “茯谣……”司卿的声音虚弱,还没等他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姜茯谣面前,失去了意识。 姜茯谣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到床上。 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心疼他的执着,心疼他的付出,却也更加无奈。 她用温水为他擦拭伤口,上药包扎。 司卿的眉头紧皱,即使在昏迷中,也能感受到疼痛。 姜茯谣的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司卿悠悠转醒,看到姜茯谣近在咫尺的脸庞,他虚弱地笑了笑,“茯谣,你还在……” “你都这样了,我还能去哪?”姜茯谣没好气地说道,“你说你,何苦呢?” 司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别逞强了,”姜茯谣按住他,“好好躺着。” “茯谣,我不会放弃的。”司卿坚定的看着她。 “我一定会说服长老们,与朝廷合作。” 姜茯谣看着他眼中的光芒,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司卿的执着,来源于他对族人的爱,对巫村的责任。 可这份执着,也可能会将他推向深渊。 “司卿,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真的说服了长老们,朝廷也未必会真心接纳你们?” 姜茯谣轻声说道,“这千百年来的隔阂和误解,岂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司卿沉默了。他知道姜茯谣说的没错,可他仍然不愿放弃。 “总要试一试,”他低声道,“我们不能永远躲在这深山老林里……” 姜茯谣知道,她无法阻止他,只能默默地支持他。 “茯谣,如果我这么做了,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接受我一次呢?” 姜茯谣语气平淡,却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司卿心中燃起的希望。 “司卿,我们之间不可能。” 她垂下眼帘,遮住眸中复杂的情绪,“我心里有人了。” 司卿愣住了,原本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颓败。 他知道姜茯谣说的是容珩,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苦笑一声,低声道:“我知道了。” 纵然心中酸涩难忍,但他明白强求不来。 他不再提感情之事,转而谈起巫村的未来。 “茯谣,长老们顽固不化,我一人之力难以说服他们。你留下来帮我,好吗?” 姜茯谣抬眸,对上司卿殷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丝不忍。 她知道司卿的执着是为了巫村的未来,而她,或许真的能帮上忙。“好,我留下来。” 司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强忍着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恭敬道:“多谢。” 接下来的日子,司卿开始了他漫漫的“追妻之路”。 他每日都会“偶遇”姜茯谣,送她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药,或是从山下带回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 第674章 想去外面看一看 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却又在她不需要的时候默默离开。 像一只小心翼翼试探的猫,既渴望靠近,又害怕被拒绝。 姜茯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司卿这哪里是追求,分明是变相的讨好。 她知道司卿的心意,但她始终无法回应。她心中装着容珩,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除了司卿的小心思,姜茯谣的生活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巫村的孩子们对她充满好奇,尤其是女孩们,总是围着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她们对山外的世界更是向往,对姜茯谣的知识和见闻更是渴望。 “茯谣姐姐,你说的那个‘女学’是什么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女学啊,就是专门教女孩子读书识字的地方。”姜茯谣耐心地解释道。 “在那里,你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比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可以学到如何管理家务、如何照顾家人……” 孩子们听得眼睛都亮了,纷纷嚷着也要去女学读书。 姜茯谣看着她们渴望的眼神,心中一动,一个想法渐渐成形。 她决定在巫村开办一个简单的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开阔她们的眼界。 于是,在司卿的帮助下,巫村的第一间学堂诞生了。 姜茯谣成了学堂的先生,孩子们成了她的学生。她教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算术,教他们一些简单的医理知识,还教他们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学堂的消息传到了山下,附近的村落也纷纷派孩子来求学。 姜茯谣的名声渐渐传开,人们都称她为“姜先生”。 一日,几个穿着儒衫的男子来到了巫村。 他们是山下镇上的教书先生,听闻姜茯谣开办了学堂,便慕名而来。 他们原本以为姜茯谣只是个普通的村妇,没想到她谈吐不凡。 学识渊博,对经史子集更是信手拈来。 “姜姑娘,我们镇上的学堂最近缺一位先生。” 其中一位年纪较长的先生说道,“不知您可否屈尊前往,代课一段时间?” 姜茯谣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邀请去镇上当先生。 她下意识地看向司卿,却见他正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 姜茯谣微微一笑,接受了邀请。 她想,去镇上教书,或许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也能为巫村的孩子们争取到更多的资源。 在镇上的学堂,姜茯谣讲授的内容与众不同。 她不仅教授传统的经史子集,还加入了一些山外的见闻和知识。 她讲到海外的奇珍异宝,讲到沙漠的广袤无垠,讲到草原的牛羊成群…… 起初,镇上的学子们对这些新鲜的知识充满兴趣。 但渐渐地,一些人开始质疑姜茯谣的讲述。 “姜先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未在书上见过?” 一个学子问道,话语中带着怀疑。 “是啊,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不会是你自己编的吧?” 另一个学子附和道。 面对质疑,姜茯谣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她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说的这些,你们或许不相信,但总有一天,你们会亲眼见到。” 姜茯谣换了一种方式,她开始结合实际,用生动的例子来解释那些看似荒诞的知识。 她讲到地球是圆的,用了一个简单的实验来证明。 她讲到潮汐的涨落,用月亮的引力来解释。 她讲到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用她亲身经历的故事来佐证。 渐渐地,学子们开始接受姜茯谣的讲述。 姜茯谣趁热打铁,开始讲述朝廷江南的一些故事,还有当地的节日风俗。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江南的繁华景象,以及热闹非凡的节日庆典,听得学子们如痴如醉。 “姜先生,江南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一个学子激动地说道。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其他学子纷纷附和。 姜茯谣看着他们渴望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欣慰。 她知道,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成功地打开了这些孩子们的心扉。 这股“想要出去看看”的风潮,很快便从学堂蔓延到了整个巫村。 村里的年轻人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不再满足于祖祖辈辈生活在这片封闭的山村里,他们渴望去外面的世界闯荡,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第675章 隐秘 这一变化引起了巫村长老的注意。他将姜茯谣叫到自己的住处,严肃地问道:“茯谣,你最近在学堂里都教了些什么?为什么村里的年轻人都不安分了?” 姜茯谣知道长老的意思,她坦然地回答道:“我只是告诉了他们一些山外的事情,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很大,有很多精彩的东西等着他们去探索。” “胡闹!”长老怒斥道。 “我们巫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与世隔绝,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你这样教他们,是想让他们离开巫村,去外面冒险吗?” “长老,时代在变化,我们不能总是故步自封。” 姜茯谣据理力争。 “不让他们了解外面的世界,他们怎么能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守护这片土地?不让他们出去看看,他们又怎么能体会到巫村的珍贵?” 长老沉默了,他意识到姜茯谣说的有道理。 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巫村的安危是至关重要的,你不能做任何危及巫村的事情。” “茯谣啊,年轻人想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只是这巫村的规矩……” 长老捋着胡须,语气缓和了不少,却依然带着一丝担忧。 “长老放心,我会叮嘱他们,巫村的秘密绝不能外泄。”姜茯谣保证道。 得到长老的首肯,孩子们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持。 第二天一早,姜茯谣便带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年少女,踏上了前往山下小镇的羊肠小道。 小镇的市集比巫村热闹百倍,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孩子们眼花缭乱。 他们紧紧攥着姜茯谣给的铜钱,左顾右盼,恨不得把所有新奇玩意儿都买下来。 “老板,这糖葫芦多少钱?” 一个小女孩指着鲜红的糖葫芦,奶声奶气地问道。 “小姑娘,这糖葫芦可是用最新鲜的山楂做的,又酸又甜,保准你吃了还想吃!五个铜板一串!”摊主笑眯眯地答道。 小女孩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犹豫道:“能不能便宜点?我只有三个铜板……” 这时,另一个小男孩站了出来,一本正经地说道:“老板,姜先生教过我们‘货比三家’,你这糖葫芦隔壁才卖三个铜板,你这也太贵了!” 摊主哈哈大笑:“小伙子,你还会‘货比三家’啊!行,三个铜板就三个铜板,卖给你了!” 孩子们用从姜茯谣那里学来的成语和故事,与摊主们讨价还价,玩得不亦乐乎。 摊主们也乐得配合,时不时逗逗他们,市集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老板,你这布料怎么卖?”一个少年指着色彩鲜艳的布料问道。 “小伙子,这可是上好的丝绸,摸起来滑溜溜的,做成衣服保准好看!一尺要十个铜板!”摊主热情地介绍道。 少年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姜先生说过‘物非所值’,我看你这布料也就值五个铜板!” 摊主佯装生气:“你这小子,怎么还价这么狠?八个铜板,不能再少了!” 少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姜先生还讲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老板,你要是再不便宜点,我就去隔壁买了!” 摊主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最终以六个铜板的价格成交。 孩子们买到了心仪的物品,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们聚在一起,分享着各自的“战利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哪个摊主最有趣。 哪个东西最好玩。 傍晚时分,孩子们听说镇上晚上有节庆活动,还有篝火晚会,更是兴奋不已。 他们拉着姜茯谣的手,央求她带他们一起去参加。 姜茯谣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眼神,欣然答应了。 夜幕降临,镇上的广场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孩子们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载歌载舞,玩得不亦乐乎。 姜茯谣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快乐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突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挺拔的身姿,那冷峻的气质,即使在人群中也格外显眼。是容珩! 姜茯谣心中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来找她的?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容珩,发现他身边跟着几个侍卫,正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姜茯谣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看来他确实是在找她。 姜茯谣思忖片刻,决定暂时不要与容珩相认。她现在和村寨里的人打成一片,如果突然离开,难免会引起怀疑。 而且,她还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巫村的秘密。 第676章 她成功了 她悄悄地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给容珩传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还要在巫村待几天,让他不要担心。 做完这一切,姜茯谣重新回到篝火旁,看着孩子们欢快的笑脸,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孩子们一张张兴奋的小脸。 容珩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她既担心容珩的安全,又害怕他的出现会打破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静生活。 收到姜茯谣的消息,容珩心中更不是滋味。 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对巫村生活的喜爱,让他心生不安。 他捏紧了手中的纸条,仿佛要将它揉碎。 “司卿,司卿!” 他低声咒骂着,心中那股莫名的妒火越烧越旺。 他本想给姜茯谣一些时间,让她慢慢适应,可现在看来,他低估了司卿的魅力,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王爷,有何吩咐?”侍卫白术立刻上前。 “传令下去,明日一早,随本王进巫村!”容珩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他就不信了,他一个活生生的摄政王,还能比不过一个装神弄鬼的巫师? 夜深了,孩子们在姜茯谣的带领下,沿着山路回到了巫村。 他们一路欢歌笑语,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看到的稀奇玩意儿,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潜伏的危险。 容珩一行人赶到小镇时,篝火晚会已经结束,广场上空空荡荡,只留下几堆还未燃尽的灰烬。 “王爷,我们来晚了一步。”白术看着空无一人的广场,话语中带着懊恼。 容珩面色阴沉,拳头紧握。“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侍卫们分散开来,在小镇上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姜茯谣已经完全融入了巫村的生活。 她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给他们讲山外的故事,还利用自己的医术,为村民们治病疗伤。 她渐渐赢得了村民们的信任和喜爱,就连之前对她抱有怀疑的长老,也对她刮目相看。 “茯谣啊,你真是个好孩子。”长老慈祥地看着姜茯谣。 “你为巫村带来了新的活力,也让我们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姜茯谣谦虚地笑了笑:“长老过誉了,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司卿看着姜茯谣和村民们相处融洽的场景,心中却越发焦躁。 他原本以为,姜茯谣来到巫村,会像以前一样,对他产生依赖,甚至爱上他。 可现在看来,他错了。姜茯谣的心,似乎并没有放在他身上。 他不甘心,他想要得到姜茯谣,不仅仅是因为爱,更是因为一种占有欲。 他翻遍了巫村的古籍,终于在一本古老的羊皮卷上,找到了一个让他心动的秘术——真爱蛊。 “真爱蛊,以心头血为引,可令中蛊之人爱上施蛊之人,至死不渝。” 司卿看着羊皮卷上的记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为了得到姜茯谣,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取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羊皮卷上…… 司卿消失了整整三日。巫村依山傍水,他还能去哪儿? 姜茯谣心中疑惑,却并未深究。 她每日依旧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为村民诊治,生活平静而充实。 只是偶尔,她会想起司卿那双深邃的眼眸,想起他温润如玉的笑容,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 这三日,司卿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不眠不休地炼制真爱蛊。 他割破手腕,任由鲜血滴落在古老的羊皮卷上,口中念念有词,神情癫狂。 真爱蛊的炼制过程极其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但他为了得到姜茯谣,甘愿冒这个险。 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真爱蛊炼制成功了。 它通体透明,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在司卿掌心微微蠕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司卿看着它,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与此同时,容珩的搜索行动毫无进展。 巫村就像一个迷宫,任凭他如何搜寻,都找不到姜茯谣的踪迹。 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难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在巫村外围的密林中,容珩偶然发现了一株奇特的药草。他认出那是传说中的解毒圣药——雪莲芝。他知道巫村善于用毒,便采摘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当天夜里,他潜入巫村,却意外中了埋伏。 一支毒箭射中了他的手臂,毒素迅速蔓延,让他头晕目眩。 他强忍着剧痛,踉跄着逃离,却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闯进了一间竹屋。 第677章 他们中间有隔阂了 “谁?”姜茯谣听到动静,警惕地问道。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来人,顿时愣住了。 “容珩?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珩此刻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 他看着姜茯谣,眼神复杂,有惊喜,有委屈,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痛苦。 “茯谣……” 他艰难地开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姜茯谣虽然生气容珩不经她允许就闯入巫村,甚至闯入她的房间,但看到他这副模样,心还是软了下来。 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你中毒了?” 姜茯谣连忙上前扶住他,将他搀扶到床边坐下。 容珩虚弱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株雪莲芝。 “我……我吃了这个,但……但好像没用……” 姜茯谣接过雪莲芝,仔细查看。 这确实是雪莲芝,但年份不足,药效不够,难怪无法完全解毒。 她叹了口气,说道:“这药年份不够,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你等着,我去给你配解药。” 姜茯谣转身去药柜里翻找药材,心中却隐隐不安。 容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巫村? 又怎么会中毒?这一切,似乎都太巧合了。 她配好解药,转身递给容珩。 容珩接过药,毫不犹豫地服了下去。 解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茯谣,谢谢你。”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感激。 “茯谣,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容珩的嗓音沙哑。 他握住姜茯谣的手,力度轻柔却坚定。 “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姜茯谣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原本以为,重活一世。 她对容珩的感情已经消磨殆尽,可此刻听到他的表白,心中竟还是泛起一丝涟漪。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容珩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自责。 “我不应该在我失忆之后这么对你。”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哽咽。 “如果…如果我能早点认清,你就不会…” 看到姜茯谣的沉默,容珩心中更加忐忑。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茯谣,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有怨恨,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姜茯谣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容珩的眼中充满了真诚,他的话语也发自肺腑,可她心中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我不会放弃。” 容珩语气坚定,仿佛在宣誓,“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 夜色深沉,巫村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司卿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他精心研制的真爱蛊。 他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来到姜茯谣的竹屋外。 透过窗户纸上映出的昏黄烛光,他仿佛看到姜茯谣恬静的睡颜。 想到即将把心爱的女人拥入怀中,司卿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司卿心中暗喜,他屏住呼吸,将瓷瓶里的蛊虫倒在了床上之人的脸上。 做完这一切,司卿迅速离开了竹屋,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仿佛已经看到姜茯谣醒来后,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说着甜蜜的情话。 第二天清晨,司卿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姜茯谣的竹屋。 他想象着姜茯谣看到自己后,会露出怎样的惊喜表情。 然而,当他看到从竹屋里走出来的容珩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容珩看到司卿,竟然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神色。 还扭捏地整理了一下衣襟,低声说道:“司卿,你来了……” 司卿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容珩,那个冷面战神,竟然对着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随后出来的姜茯谣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疑惑。 她走到司卿面前,问道:“司卿,你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 司卿的目光在容珩和姜茯谣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茯谣,你……你昨晚睡得好吗?” 姜茯谣微微蹙眉,说道:“还好,怎么了?” 司卿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突然想起昨晚自己下蛊时。 并没有仔细确认床上之人是不是姜茯谣。 难道……他猛地看向容珩,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第678章 群起攻之 容珩看到司卿的目光,竟然羞涩地低下了头,还用手指绞着衣角。 司卿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他一把抓住容珩的衣领,怒吼道:“你个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 容珩的眼神变得迷离,他痴痴地望着司卿,柔声说道:“司卿,我喜欢你……” 司卿顿时感觉一阵恶寒,他一把推开容珩,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变.态!你竟然喜欢我?!我可是个男人!” 容珩委屈地撅起嘴,说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你……” 看到这一幕,姜茯谣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她强忍着笑意,问道:“司卿,你昨晚是不是给容珩下了真爱蛊?” 司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我竟然搞错了人!” 姜茯谣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看着司卿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司卿狠狠地瞪了姜茯谣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他必须尽快找到解开真爱蛊的方法,否则他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姜茯谣看着司卿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转身走进竹屋,看到容珩正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 “茯谣,你为什么不理我?”容珩委屈巴巴地问道。 姜茯谣走到容珩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说道:“你中了真爱蛊,现在喜欢的人是司卿,我当然不能理你。” 容珩抓住姜茯谣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可是,我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啊!” 姜茯谣抽回手,笑着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开真爱蛊吧。” 容珩的脸色变得更加沮丧,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我不想喜欢司卿,我只想喜欢茯谣……” 姜茯谣看着容珩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忍。 她叹了口气,走到容珩身边坐下,说道:“别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容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他紧紧地握住姜茯谣的手,说道:“茯谣,你真好……”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知道,解开真爱蛊并非易事,但她一定会尽力而为。 与此同时,司卿正疯狂地翻阅着各种医书和蛊术典籍,试图找到解开真爱蛊的方法。 他一边翻书,一边咒骂着容珩。 姜茯谣看着容珩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暗自偷笑。 这真爱蛊,还真是个好东西。 至少,在她搞定南疆合作这件事之前,这两个家伙是没空来烦她了。 她转身出了竹屋,伸了个懒腰。 南疆的气候湿润,竹屋周围的植被异常茂盛。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 是时候开始她的计划了。 这南疆虽然闭塞,土地却肥沃异常,只是村民们种植方式落后,不懂得利用。 姜茯谣前世走南闯北,积累了不少农业知识,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她先从最简单的沤肥开始,教村民们如何将落叶、杂草、牲畜粪便等转化成肥料,提高土地肥力。 村民们起初还有些怀疑,但看到姜茯谣示范田里的作物长得格外茁壮,便纷纷效仿起来。 除了农业,姜茯谣还将一些基础的医药知识传授给村民们。 南疆多瘴气,村民们经常生病,却不懂得如何治疗。 姜茯谣教他们辨识一些常见的药草,以及一些简单的急救方法。 村民们对姜茯谣的到来,从最初的警惕,慢慢变成了感激和敬佩。 这个来自外面的女子,不仅带来了新的知识,还教会他们如何改善生活。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成天围着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姜茯谣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都倾囊相授。 她甚至还教他们一些简单的艺术知识,比如唱歌、跳舞、绘画等等。 南疆的生活虽然简单,但也充满了乐趣。 日子一天天过去,村寨在姜茯谣的帮助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田里的庄稼长得越来越好,村民们生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就连他们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 就连原本固执的长老,也开始对姜茯谣刮目相看。 他原本对姜茯谣的到来充满了敌意,觉得她是外面来的奸细,会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 但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姜茯谣确实给村寨带来了好处。 一天傍晚,长老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姜茯谣面前。 第679章 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姜茯谣,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姜茯谣笑了笑,说道:“长老,这些都是外面世界很普通的知识,没什么稀奇的。” 长老哼了一声,说道:“普通?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知道这些?” 姜茯谣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是因为你们一直封闭在这里,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长老的脸色变了变,他沉声说道:“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满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姜茯谣叹了口气,说道:“长老,外面的世界确实复杂,但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先进的科技,丰富的文化,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 长老听着姜茯谣的描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离开过这个村寨,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长老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姜茯谣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长老,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带您出去看看。” 长老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不过,如果你真的能帮我们村寨发展,我倒是可以考虑,和外面的人进行一些交流。” 姜茯谣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终于说服了长老。 她连忙说道:“长老,我保证,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姜茯谣压抑着内心的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地对长老道:“既如此,便有劳长老了。” 她旋即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回京城。 朝廷那边闻讯,立刻派了一队官员前来与长老商谈归顺事宜。 官员们带来的,除了朝廷的诚意,还有丰富的物资。 丝绸、瓷器、茶叶……这些在南疆难得一见的东西,让村民们开了眼界。 长老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看着族人欣喜的表情,眼底还是满意更多。 谈判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朝廷表示,尊重南疆的风俗习惯,不会干涉村寨的内部事务,依旧由长老管理,只是在名义上将这片土地划归朝廷版图。 长老思虑再三,最终同意了。 毕竟,有了朝廷的庇护,南疆也能少些纷争,过上安稳日子。 一切尘埃落定,姜茯谣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她正要向长老告辞,却见长老深深地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姑娘。”长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老朽还有一事相告。” 姜茯谣心中一动,隐隐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非同寻常。 长老的目光在她和随后赶来的容珩、司卿三人身上来回逡巡。 最终定格在姜茯谣脸上,沉声道:“关于那真爱蛊……” 容珩和司卿同时一震,目光灼灼地看向长老。 尤其是司卿,自从知道自己中了真爱蛊后,便一直惴惴不安。 如今听到长老提起,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解蛊之法,老朽已经知晓。”长老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只是,这方法……” “是什么?”容珩急切地问道。 长老的目光在他和司卿之间来回扫视,最终缓缓吐出几个字:“需两人…以血相融,方能将蛊引出。” “以血相融?”姜茯谣微微蹙眉,这说法听起来有些玄乎。 “不错。”长老点点头,解释道。 “需两人各刺对方一刀,血液融合,将蛊虫引至伤口处,再以特殊手法取出。”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这方法,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 容珩看了一眼司卿,又看了看姜茯谣,眸色深沉。 他自然知道司卿对姜茯谣的心思,如今要他刺茯谣一刀,他如何下得去手? 司卿的脸色也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无言相对。 让他刺容珩一刀?他做梦都想杀了这个男人,可如今… 姜茯谣看着两人各异的神色,心中了然。 她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既是如此,那便照长老说的做吧。” 姜茯谣离开长老的住处后,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容珩和司卿落脚的小院。 她倒要看看,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还未踏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争吵? 夹杂着几声难以言喻的闷哼。姜茯谣不禁加快了脚步,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笑出声来。 第680章 你去哪都带上我好不好? 只见司卿整个人挂在容珩身上。 像只树袋熊似的紧紧抱着他不放,嘴里还念念有词。 “珩哥哥,你看看我嘛,我比她好看多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容珩一脸嫌弃地试图把司卿从身上扒拉下来。 无奈司卿力气出奇的大,他竟然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 “司卿!你给我放手!恶心死了!” 司卿不依不饶,反而抱得更紧了,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凶我的!都是她,都是她把你变成这样的!” 姜茯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两人,一个像大型犬被黏上了口香糖,另一个像考拉宝宝找不到妈妈。 这画面,真是活久见。 她轻咳一声,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咳咳,你们俩,玩够了没?” 听到姜茯谣的声音,两人都愣住了。 司卿像触电般从容珩身上弹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容珩则是一脸的如释重负,连忙整理好被司卿弄乱的衣裳。 “茯谣,你听我解释……”容珩刚开口,就被姜茯谣打断了。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被一个男人抱着不放?”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多了几分揶揄。 容珩顿时语塞,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旁的司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姜茯谣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撒娇道:“茯谣姐姐,你帮帮我嘛,珩哥哥他不理我了……” 姜茯谣抽回自己的衣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司卿,还真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司卿,我帮不了你。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 “可是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很久了!” 司卿急得都快哭了,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姜茯谣看着司卿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狠下心来拒绝了他。 她把长老告诉她的解蛊方法告诉了两人,然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容珩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姜茯谣,声音颤抖着问道:“以血相融?这……这也太……” 司卿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解蛊的方法竟然如此匪夷所思。 姜茯谣点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长老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 容珩沉默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看向司卿,眼神坚定地说道:“司卿,为了茯谣,我愿意一试。” 司卿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我也愿意!” 于是,在姜茯谣的注视下,两人按照长老所说的方法。 互相刺破对方的手臂,鲜血融合在一起。 一股黑色的气息从伤口处缓缓升腾而起,最终化为一只黑色的蛊虫,掉落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容珩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司卿。 以及站在一旁的姜茯谣,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他竟然对司卿……做了那些恶心的事情!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容珩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太恶心了! “茯谣……”容珩踉跄着走到姜茯谣面前,眼神中满是愧疚。 “我……我对不起你……” 姜茯谣看着容珩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容珩中了蛊,并非出自本意,但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 “我知道。” 姜茯谣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容珩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茫,“还没有,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 姜茯谣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嗯,我知道了。” 姜茯谣看着容珩,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都栽在这个男人手里。 前世是恨,今生……却不知是何滋味。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如今蛊毒已解,你也恢复了记忆,以后……好自为之。” 容珩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力度大得像是要将她捏碎。 “茯谣,我……”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姜茯谣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淡。 “不好。我还有事要处理,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司卿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可怜巴巴地拉住姜茯谣的衣袖。 “茯谣姐姐,你要去哪儿?带上我好不好?” 第681章 带你看个好东西 姜茯谣停下脚步,看着司卿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这司卿,虽然有时候有些黏人,但本性纯良,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她蹲下身,与司卿平视,语气柔和地说道:“司卿,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也要有你自己的生活。” 司卿委屈地瘪了瘪嘴,“可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姜茯谣轻轻抚摸着司卿的头发,柔声说道:“我知道,我也很喜欢你。但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对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司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那……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姜茯谣笑着说道,“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司卿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司卿吸了吸鼻子,用力地抱住姜茯谣,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茯谣,你要好好的,我会想你的。”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儿似的说道:“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有机会再见。” 一旁的容珩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酸溜溜的。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去看这碍眼的一幕。 司卿依依不舍地松开姜茯谣,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姜茯谣目送司卿离开后,转身看向容珩,却发现他正一脸不爽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姜茯谣明知故问。 容珩冷哼一声,“没什么。” 姜茯谣轻笑一声,“还吃醋呢?他只是个孩子。” “孩子?他比我还大!”容珩反驳道,语气酸溜溜的。 姜茯谣忍俊不禁,“大几岁而已,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 容珩心里更不舒服了,他闷闷地说道:“你以前对他可真好。” 姜茯谣挑了挑眉,“怎么,想听我和他的故事?” 容珩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姜茯谣轻笑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她讲述了与司卿相遇的场景,那时的司卿还是个女扮男装。 在容瑄手下做事的小巫女,看起来古灵精怪,却对她格外照顾。 姜茯谣想起前世种种,不禁有些感慨。 “说起来,我与司卿也颇有缘分。之前我被容瑄囚禁,他扮作阿妍,几次三番地帮我传递消息,后来我被姜雪茹陷害,也是他冒险将解药送进府中,可惜……” 姜茯谣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容珩听着姜茯谣的讲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既嫉妒司卿与姜茯谣的亲近,又感激司卿对姜茯谣的帮助。 “所以,你对他好,是因为他曾经帮过你?”容珩问道。 “算是吧。”姜茯谣淡淡地说道。 “不过,我对他更多的是一种姐姐对弟弟的关爱。他从小无父无母,一个人在南疆长大,吃了不少苦。” “那你对他,和对我,一样吗?”容珩追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些探究。 姜茯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然不一样,你可是我的夫君。” 容珩听到这句话,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 他伸手握住姜茯谣的手,语气温柔地说道:“茯谣,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姜茯谣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平静。 “希望如此。” 容珩看着姜茯谣疏离的态度,心里有些失落。 他发现,姜茯谣虽然原谅了他,但似乎并没有完全接受他。 离开巫村后,两人便踏上了回京的路。 马车缓缓行驶在山间小路上,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点。 姜茯谣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她重生一世,本想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过平静的生活,可命运却总是将她推向风口浪尖。 “在想什么?”容珩的声音将姜茯谣的思绪拉了回来。 姜茯谣放下车帘,转头看向容珩,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容珩看着姜茯谣略显冷淡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舒服。 容珩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 姜茯谣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转向窗外。 行至一处山崖边,容珩让马夫勒住缰绳,对姜茯谣道:“茯谣,我们在此处歇息片刻吧,这儿的风景极好。” 姜茯谣掀开车帘,只见远处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第682章 都是废物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草木香,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嗯。”姜茯谣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容珩警觉地掀开车帘,只见一群黑衣人骑着快马,正朝着他们追来。 “有刺客!”车夫惊呼一声,连忙加快了速度。 容珩脸色一变,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对姜茯谣说道:“保护好自己!” 话音刚落,几支利箭便射了过来,钉在了马车上。 容珩挥剑挡开几支箭,但还是有一支箭射中了车夫的肩膀。 车夫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马车失去了控制,朝着山崖边冲去。 “跳车!”容珩当机立断,拉着姜茯谣跳下了马车。 马车冲下山崖,摔得粉碎。 容珩和姜茯谣则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容珩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容珩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容珩转头看去,只见姜茯谣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这是哪里?”容珩问道,感觉头部一阵剧痛。 “一个小山庄,”姜茯谣解释道,“我们从山上滚下来,被山庄的主人救了。” 容珩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姜茯谣连忙扶住他,说道:“你伤得很重,先别动。” 容珩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多处擦伤,头部也缠着厚厚的绷带。 “我们……我们怎么会……” 容珩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他记起了前世的一切,记起了自己是如何被容瑄的人下毒,死在赶回京城的路上。 “我想起来了……”容珩喃喃自语道,“我想起一切了……” 姜茯谣看着容珩,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神色。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容珩的下文。 容珩深吸一口气,说道:“茯谣,对不起,我……” “嘘……”姜茯谣打断了容珩的话,“什么都别说了,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容珩和姜茯谣便在这个小山庄里住了下来。 山庄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心地善良,对容珩和姜茯谣照顾得无微不至。 容珩的伤势逐渐好转,但他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知道,容瑄的人一定还在四处搜捕他们。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决定暂时隐瞒身份,和姜茯谣在这个小山庄里过一段平静的生活。 京城,丞相府。李婉妍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碎瓷片溅了她一裙摆,但她却浑然不觉。丫鬟们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李婉妍面色惨白,颤抖着嘴唇问道:“你说什么?谣儿……谣儿和王爷……出事了?” 宫中,贤妃听闻消息,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她紧紧抓住前来报信的宫女,尖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珩儿……我的珩儿……” 皇帝在御书房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竟敢刺杀摄政王!给朕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 无数的侍卫和暗探被派了出去,四处搜寻容珩和姜茯谣的下落。 云城,三皇子容瑄得到消息后,欣喜若狂。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故作悲痛地对身边的人说道:“皇兄和皇嫂……唉,真是天妒英才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派人散布谣言,称容珩已死,姜茯谣也香消玉殒。 慈宁宫中,太后听闻消息,老泪纵横。 她颤巍巍地走到佛堂,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保佑珩儿和谣儿平安归来……” 与此同时,在远离京城喧嚣的小山庄里,容珩和姜茯谣过着平静的日子。 白日里,容珩会跟着老夫妇学习一些农活,姜茯谣则会去采些草药,为容珩调理身体。 夜晚,两人会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聊着些家长里短。 虽然生活平静,但容珩和姜茯谣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们知道,容瑄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安全起见,容珩在山庄周围设下了一些简单的机关陷阱,姜茯谣则配置了一些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三皇子派来的人搜寻了几日,却一无所获。 他们只找到了坠毁的马车,却不见容珩和姜茯谣的踪影。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回去复命,谎称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找不到?”容瑄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么多人,连个活人都找不到?都是废物!” 第683章 一个希望 “殿下息怒,”探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属下等已经尽力了,那山崖陡峭,马车坠落后,尸骨无存……” 容瑄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罢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既然他们已经死了,那就……死无对证了。” 他的嘴角露出一些阴冷的笑容。 小山庄里,容珩和姜茯谣并不知道容瑄已经放弃了寻找。 他们依旧保持着警惕,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这天晚上,月色如水,繁星点点。 容珩和姜茯谣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王爷,”姜茯谣突然开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容珩沉默了片刻,说道:“等风头过了再说吧。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容珩握住姜茯谣的手,柔声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容瑄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君临天下的景象。 容珩“已死”,姜茯谣也“香消玉殒”,最大的阻碍消失了。 剩下的那些老匹夫,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他开始调兵遣将,以“清君侧,诛奸臣”的名义,四处征讨。 起初,容珩的旧部还能勉强抵挡,毕竟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强将,对容珩忠心耿耿。 可是,他们很快便发现,与容瑄的军队作战,根本不像以往的任何一场战争。 容瑄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兵法韬略,也不在乎什么仁义道德。 他所使用的,尽是些卑劣手段。 深夜,军营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疲惫的士兵们正准备享用这难得的晚餐。 突然,几声惨叫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士兵们惊恐地发现,原本香喷喷的米饭里,竟然混杂着腐烂的尸体碎块! “呕——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士兵扶着树干,吐得昏天黑地。 “是……是死人!”另一个士兵颤抖着指着锅里,脸色惨白。 原来,容瑄派人将之前战死的士兵尸体,剁碎后混入他们的食物和粮仓之中。 尸体腐烂后产生的尸毒,迅速污染了所有的食物,士兵们吃下后,轻则上吐下泻,重则一命呜呼。 “卑鄙!无耻!”一个老将怒吼道,他抽出佩剑,指着容瑄的方向。 “容瑄,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然而,他的怒吼很快便被淹没在士兵们的痛苦呻.吟中。 短短几日,容珩的军队便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主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副将焦急地对主将说道。 “士兵们已经快要崩溃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全军覆没!” 主将面色沉重,他何尝不知道如今的困境? 可是,面对容瑄如此卑劣的手段,他们又能如何? 硬拼?只会白白送死。 撤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报!三皇子派人送来了东西!”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裹。 主将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颗人头,正是之前怒骂容瑄的那个老将! 人头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死不瞑目。 包裹里还有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若再负隅顽抗,这就是尔等的下场!” 主将的手颤抖着,他紧紧地攥着那封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他感到深深的无力,好像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主将颓然地坐在地上,手中的信纸飘落在地。 绝望的情绪在军营中蔓延,士兵们一个个面如死灰,已经放弃了抵抗。 这时,军医和御医急匆匆地赶来,他们带来了各种药材和工具,试图控制住疫情的蔓延。 然而,尸毒的威力远超他们的想象,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御医,也束手无策。 他们只能勉强控制住病情,却无法彻底根除。 江致明也闻讯赶来,他年事已高,本不该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但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和这些士兵。 他仔细观察了病人的症状,又查看了被污染的食物,眉头紧锁。 “这尸毒极其霸道,寻常的解毒方法根本无效。” 江致明沉声道,“必须找到一种能够克制尸毒的药物,否则……” 他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没有找到解药,这些士兵迟早都会死去。 江致明不顾年迈的身体,亲自尝试各种药材,希望能找到一些希望。 第684章 尸毒 然而,尸毒的毒性太强,他一个不小心,竟然也感染上了病毒。 与此同时,容珩和姜茯谣已经离开了小山庄。 他们原本打算回京都,但在路上听到了关于军队疫情的消息,立刻改变了方向,赶往军营。 江致明颤巍巍地扶着桌案,一口黑血涌上喉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眼前阵阵发黑,他几乎站立不稳。 染上尸毒,已是强弩之末,他却依旧不肯放弃,颤抖的手还在翻阅着泛黄的医书。 “爹爹!” 一声焦急的呼唤如惊雷般在江致明耳边炸响。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些亮光。 只见姜茯谣风尘仆仆地站在帐篷门口,身后跟着同样疲惫不堪的容珩。 “谣儿!珩儿!你们……你们还活着!” 江致明老泪纵横。 姜茯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江致明身边,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爹爹,您怎么样了?” 看到江致明嘴角残留的血迹,姜茯谣脸色骤变。 她迅速抓起江致明的手腕,搭上脉搏。 “尸毒!”姜茯谣脸色凝重,“怎么会这样?” 容珩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岳父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 江致明无力地摆了摆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姜茯谣听完,心中怒火中烧。容瑄,你真是好狠的心! “爹爹,您放心,我一定会治好您的!”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些决绝。 在南疆巫村的这段时间,她不仅研习了中原医术,还学习了南疆的蛊毒之术。 她翻阅了无数古籍,见识了各种奇特的病例,医术早已今非昔比。 姜茯谣立刻着手准备解药。 她先是用银针封住了江致明身上的几处穴道,阻止尸毒进一步扩散。 然后,她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开始配制解药。 军营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士兵们一个个奄奄一息地躺在帐篷里,呻.吟声此起彼伏。 主将颓然地坐在一旁,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将军,您看!”一个士兵指着远处,声音颤抖,“那是什么?” 主将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正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容珩和姜茯谣! “王爷!王妃!”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军营。 士兵们纷纷挣扎着坐起身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容珩和姜茯谣的到来,无疑给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姜茯谣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救治伤员的工作中。 她手法娴熟,动作迅速,一针下去,便能止住士兵的呕吐。 几服药下去,便能缓解士兵的病情。 “王妃真是妙手回春啊!”一个士兵感叹道。 “是啊,王妃简直就是我们的救世主!”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短短几日,姜茯谣便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士兵们一个个恢复了健康,重新都是活力。 主将看着容光焕发的士兵们,激动地握住容珩的手,说道:“王爷,王妃,这次多亏了你们啊!否则,我们这支军队就完了!” 容珩拍了拍主将的肩膀,说道:“都是兄弟,何须言谢。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共抗外敌!” 消息传回京都,皇帝大喜过望。他立刻派人送来了大量的粮草和军械,并正式任命容珩为统帅,全权负责对抗容瑄的叛军。 容珩接过圣旨,心中豪情万丈。 容珩的捷报传回京城,举国欢庆。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加封容珩为“镇北王”,赏赐黄金万两。 朝堂之上,官员们对容珩赞不绝口,唯有丞相姜成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姜雪茹更是妒火中烧,狠狠地掐断了手中的梅花枝。 另一边,容瑄的军营却是一片狼藉。 尸毒虽然被控制住,但士兵们元气大伤,战斗力锐减。 更糟糕的是,军中开始流传着对容瑄的怨言。 “都是三皇子!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染上这该死的尸毒!” “三皇子为了夺位,竟然不惜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他根本不配做我们的皇子!” “我们跟着他,迟早会被他害死!” 听着士兵们的议论,容瑄脸色铁青。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姜茯谣!容珩!我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姜茯谣站在军营外的小山坡上,看着远处容瑄军营的混乱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芸儿,把东西拿来。” 芸儿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姜茯谣。 姜茯谣拔开瓶塞,一股奇异的香味飘散开来。 第685章 针落可闻 姜茯谣轻笑一声,眉眼间尽是冷意。她打开瓷瓶,一股淡绿色的粉末随风飘散,朝着容瑄的军营弥漫而去。 “王妃,这是什么?”芸儿好奇地问道。 “一点小玩意儿,”姜茯谣语气轻描淡写,“给他们送点‘见面礼’。” 这淡绿色的粉末,正是姜茯谣根据南疆蛊毒之术研制出的新型毒药——三日断魂散。 此药并不会致命,却会让人上吐下泻,腹痛难忍,战斗力瞬间丧失。 “芸儿,风向如何?” 芸儿抬眼看了看飘扬的旗帜,脆生生地答道:“王妃,西北风,正对着容瑄的军营。” “好极了。”姜茯谣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那就让他们尝尝这‘三日断魂散’的滋味吧。” 说罢,她将瓷瓶中的药粉倾倒而出。 药粉如烟雾般弥漫开来,借着风势,朝着容瑄的军营飘去。 这“三日断魂散”并非剧毒的毒药,却能让人上吐下泻,三日之内无法正常行动。 姜茯谣此举,并非为了伤人性命,而是为了扰乱容瑄的军心,以牙还牙。 起初,只是几个士兵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脸色痛苦不堪。 “怎么回事?肚子……肚子好痛!” “我也是!呕……”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整个军营顿时乱成一团。 “不好!我们中毒了!” “是姜茯谣!一定是她搞的鬼!” 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士兵们,此刻更是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们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声此起彼伏,哪里还有半分战斗力? 容瑄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气得脸色铁青。 “姜茯谣!你这个贱人!”他怒吼道,“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然而,此刻的他,也只能无能狂怒。 原本计划好的进攻,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而被迫中止。 姜茯谣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如同热锅上蚂蚁般乱窜的敌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容瑄,这才刚刚开始呢。” 她低声说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为我,也为那些无辜的士兵。” 容瑄面色铁青,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帐内的幕僚们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三日断魂散的威力让他们也吃尽了苦头,此刻一个个面色蜡黄,脚步虚浮。 “说!现在怎么办?”容瑄暴怒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 “姜茯谣那个贱人,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皇子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幕僚壮着胆子说道:“三皇子,要不……美人计?” 容瑄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森冷:“美人计?你以为本皇子没用过?姜茯谣那个油盐不进的女人,什么样的美人她没见过?再说,本皇子现在到哪里去找绝色美人?” 另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三皇子,要不……派人暗杀?” “暗杀?”容瑄冷笑一声,“你以为容珩身边都是吃素的?之前派去的杀手,哪个活着回来了?” 他越说越气,指着底下瑟瑟发抖的幕僚们骂道,“一群饭桶!本皇子养你们有什么用?” 帐内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幕僚站了出来,拱手道:“三皇子息怒,属下倒有一计。” 容瑄没好气地瞪着他:“说!” 那幕僚不慌不忙地说道:“三皇子,如今强攻不成,不如智取。与其费尽心思对付姜茯谣和容珩,不如……笼络人心。” “笼络人心?”容瑄皱起眉头。 “正是,”幕僚解释道,“如今我们占据云城,不如大力推行一些惠民政策,让百姓们感受到我们的好处。如此一来,人心所向,即便容珩想攻打云城,也要掂量掂量。” 容瑄听后,沉思片刻,觉得这主意甚妙。 他之前一心想着如何快速夺位,却忽略了民心向背的重要性。 如今看来,这或许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说具体点。”容瑄语气缓和了一些。 那幕僚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宣布,凡是在云城定居的百姓,免税一年,并且免费分发房屋和田地。如此一来,必定能吸引大量的流民前来投奔,壮大我们的实力。” 容瑄眼前一亮,赞赏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立刻拟定告示,昭告天下!” 于是,云城开始推行一系列的惠民政策。 消息传出,附近的百姓纷纷涌入云城,原本萧条的城池,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与此同时,姜茯谣也得到了消息。 第686章 都是骗人的 “王妃,容瑄那狗贼在云城大肆宣扬,说要免税一年,还免费分发房屋和田地。” 芸儿气鼓鼓地汇报着打探来的消息,“现在好多百姓都跑到云城去了!” 姜茯谣放下手中的医书,冷笑一声:“他这是想笼络人心呢。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那我们怎么办?”芸儿有些担忧。 “如果百姓都跑到他那边去了,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被动?” 姜茯谣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眼神深邃:“不用担心,他这招,撑不了多久。” “王妃,您已经有对策了?”芸儿惊喜地问道。 姜茯谣神秘一笑:“容瑄以为收买人心这么简单?他也不想想,他拿什么去免税?拿什么去分发房屋和田地?云城本就贫瘠,他这么做,无疑是饮鸩止渴,迟早会自食恶果。” 芸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姜茯谣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陪他玩玩。芸儿,去把白术叫来。” 白术很快来到姜茯谣面前,恭敬地行礼:“王妃有何吩咐?” 姜茯谣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白术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领命而去。 几天后,云城城门口,挤满了前来投奔的百姓。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中却充满了希望。 “听说云城免税一年,还免费分发房屋和田地,是真的吗?”一个老汉颤巍巍地问道。 守城的士兵趾高气扬地答道:“当然是真的!我们三皇子仁慈,体恤百姓,这才推出了这些惠民政策。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赶紧进去登记吧,晚了可就没了!” 百姓们闻言,顿时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涌入城内。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待他们的,并非想象中的美好生活…… 夜幕降临,云城内一片灯火通明。 容瑄坐在府邸中,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三皇子英明,如今云城百姓人数已经翻了一番,民心尽归我等!” “哈哈哈……”容瑄放声大笑,“容珩,姜茯谣,你们就等着瞧吧!本皇子很快就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云城内,关于容瑄新政的议论如同滚沸的油锅,滋滋作响。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百姓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 “真能免费分地分房?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俺活了大半辈子,可是头一回见着。” 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农捏着旱烟杆,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白的烟雾。 “谁说不是呢!俺也觉得玄乎,这三皇子以前在京城,也没听说过他这么好心啊!”旁边一个精瘦的汉子附和道,眼神里满是怀疑。 “可俺表弟前几天去了,说是真的!房子虽然破旧了些,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地也分了五亩,足够一家老小吃喝了!” 一个年轻后生激动地说道,脸上洋溢着喜悦。 怀疑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众人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然而,京里传来的戏文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 那戏文里,将容瑄描绘成一个阴险狡诈的恶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笼络人心,最终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老农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紧锁:“俺听说京里来了个戏班子,唱的戏说的就是这三皇子,说是他不安好心,这免费分地分房就是个幌子!” “哎呦,那可咋办?俺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要是这三皇子是骗人的,那俺们岂不是……”精瘦汉子脸色煞白,声音都有些颤抖。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时,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他叫张大壮,一家五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他咬了咬牙,说道:“俺决定去试试!就算真是个陷阱,也好过在家活活饿死!” 张大壮的妻子李氏一把拉住他,哭喊道:“当家的,你疯了!万一是陷阱,你让俺们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张大壮拍了拍李氏的手,安慰道:“别怕,俺会小心的。就算真有什么不对劲,俺也能跑回来。为了孩子们,俺必须赌一把!” 李氏哭得更厉害了,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她知道,丈夫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们,才不得不铤而走险。 张大壮带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前往云城的路。 一路上,他不断地想起戏文里的情节,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甚至想过要回头,但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他又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去。 第687章 恐惧 到达云城后,张大壮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城门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完全没有戏文里描述的萧条景象。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登记处,报上姓名籍贯,然后忐忑地等待着。 负责登记的官员态度和蔼,很快就给他办好了手续,并且安排人带他去领取房屋和田地。张大壮一路跟着,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当他看到分给自己的那座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的房屋,以及那五亩肥沃的田地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这都是真的?” 张大壮激动得语无伦次,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带路的官员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这是三皇子特意为前来定居的百姓准备的。你安心住下,好好耕种,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张大壮激动地跪在地上,对着皇宫的方向磕头谢恩。 他没想到,戏文里描述的阴谋诡计竟然都是假的,三皇子真的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 他立刻写信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妻子和孩子们。 信中,他激动地写道:“媳妇,孩子们,你们快来吧!这里真的是天堂!我们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李氏收到信后,喜极而泣。她立刻收拾行囊,带着孩子们赶往云城。 一路上,他们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张大壮一家落户云城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周围的村庄。 越来越多的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踏上了前往云城的路。 容瑄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得像个孩子。 他立刻召集幕僚商议,决定亲自去见见这些新来的百姓。 “殿下,您身份尊贵,怎能轻易抛头露面?不如微臣代您前往吧。” 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容瑄摆了摆手,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必了,孤要亲自去,让他们看看孤的诚意。” 容瑄带着几个侍卫,来到了张大壮的新家。 张大壮一家正在收拾屋子,看到三皇子驾到,吓得连忙跪下行礼。 “草民张大壮,叩见三皇子殿下!” 张大壮的声音颤抖着,他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会亲自来见他。 容瑄虚扶了他一把,和颜悦色地说道:“免礼,起来说话。孤今日前来,是想看看你们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张大壮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草民一家在这里住得很好,多谢殿下恩赐!”他偷偷打量着容瑄,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戏文里的三皇子阴险狡诈,眼前的这位却如此和善,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容瑄看出了他的疑虑,笑着说道:“你似乎还有顾虑?” 张大壮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草民……草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戏文里说……” 容瑄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些戏文都是胡编乱造的,不足为信。孤只想做一个好皇帝,让百姓安居乐业。容珩和姜茯谣,他们污蔑孤,你难道也相信他们?” 张大壮连忙摇头,表示不敢相信。 容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放心,孤不会亏待你们的。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孤可以让你当里长,管理这一片地方的百姓。如果以后人多了,还可以当村长。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过日子,孤还会免除你们的赋税。” 张大壮听得心花怒放,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的,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如此优厚的待遇。他激动得再次跪下,叩头谢恩:“多谢殿下!草民一定尽心尽力,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容瑄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去拜访了其他几户新来的百姓。 他用同样的方法,许以重利,拉拢人心。 这些百姓原本都是对未来充满恐惧和不安的,但经过容瑄的一番“开导”,他们都相信了容瑄的“诚意”,纷纷表示愿意留下来,为三皇子效力。 张大壮一家回到村子后,逢人便说云城的好,宛如人间天堂一般。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新家的宽敞明亮,土地的肥沃,以及三皇子亲切和蔼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他着重强调了免除赋税这一巨大的诱.惑,听得村民们眼睛都直了。 “三皇子殿下说了,只要愿意去云城定居,就免除所有赋税!而且还会分给每户人家良田和房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张大壮唾沫横飞,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云城的宣传大使。 第688章 谁来守城 “真的假的?三皇子殿下真的这么好?”一个村民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家的房子,比我之前那个破茅草屋大了十倍!地也多了好几亩!以后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张大壮拍着胸脯保证道,为了增加可信度,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花花的银子,炫耀似的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三皇子殿下赏赐的安家费!你们要是去了,也能拿到!” 一些胆子大的村民,被张大壮说得心动不已,立刻收拾行囊,带着家人前往云城。 还有一些人则持观望态度,担心其中有诈。 “万一是骗人的呢?去了之后回不来怎么办?”一个老汉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三皇子以前的名声可不太好,戏文里都说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 张大壮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些都是戏文瞎编的!你们见过三皇子殿下吗?他本人可和善了!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特别好!再说了,三皇子殿下说了,去不去全凭自愿,就算去了之后想回来,他也绝不阻拦!” 张大壮的话打消了部分村民的顾虑。 越来越多的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踏上了前往云城的路。 他们一路上都在讨论着云城的美好,憧憬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随着前往云城的人越来越多,回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对云城的赞美之词。 “云城真的太好了!土地肥沃,气候宜人,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三皇子殿下对我们也特别好,不仅免除赋税,还经常派人给我们送粮食和衣物!” “我家的孩子在云城找到了好工作,现在每天都能吃饱饭了!” 这些消息像一颗颗定心丸,让原本犹豫不决的村民们彻底放下了心。 他们纷纷收拾行囊,带着家人和所有家当,浩浩荡荡地向云城进发。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云城的人口就翻了好几倍。 原本荒芜的土地被开垦出来,种上了各种农作物。 一座座崭新的房屋拔地而起,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云城的版图也因此扩大了一倍不止。 容瑄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 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然如此顺利,短短时间内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口,扩大了这么多的土地。 “殿下英明!这一招真是妙啊!” 那个当初建议容瑄亲自去见张大壮的幕僚,此刻正一脸谄媚地站在容瑄身旁,极尽吹捧之能事。 容瑄哈哈大笑,心情愉悦至极。 “多亏了你的建议,孤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计划!你叫什么名字?” “微臣名叫赵德。”幕僚点头哈腰,卑躬屈膝。 “好!赵德,从今日起,你就是孤的宰相了!”容瑄大手一挥,当即任命赵德为宰相。 赵德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谢恩:“多谢殿下!微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容瑄看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他相信,只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他一定能够推翻自己父皇现在的统治,成为真正的皇帝! 云城繁荣的景象并未持续太久。 消息像风一样,吹到了距离云城最近的边陲小城。 起初只是几个零星的百姓拖家带口,悄悄离开。 戍守边疆的将士们发现了异样,心中疑惑,便将此事报给了守城将领。 “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有人离开?去哪儿了?” 将领眉头紧锁,看着城门口稀稀拉拉的人流,心中隐隐不安。 士兵们面面相觑,也不敢贸然上前盘问,只得如实禀报:“回将军,属下不知,那些百姓行色匆匆,似乎不愿与人交谈。” 将领心中更加疑惑,当即下令:“去,把那些要离开的百姓都拦下来,问问他们要去哪里!” 士兵领命而去,很快便带回了几名百姓。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将领语气严厉,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的百姓。 百姓们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将领的目光。 他们害怕说出实情后,会被阻止离开。 毕竟,云城如今的景象对他们来说,充满了诱.惑。 “说!不说就以通敌叛国罪论处!”将领一声怒喝,吓得百姓们浑身一颤。 终于,一个胆小的百姓承受不住压力,颤巍巍地开口道:“将军,我们……我们要去云城。” “云城?”将领眉头一皱,“去云城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边疆战事吃紧,你们都走了,谁来守城?” 第689章 为了家人 百姓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们当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是,比起守城,他们更想活命,更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云城传来的消息,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他们想去碰碰运气,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们也不想放弃。 “你们的里正可知道此事?允许你们离开?”将领继续追问。 百姓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胆小的百姓小声说道:“里正不管这事,他说……只要能活,在哪都一样。” 将领气得火冒三丈,指着百姓的鼻子骂道:“愚蠢!你们难道忘了三皇子之前做的事情了吗?他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敢杀,你们也敢去投奔他?” 百姓们沉默了。三皇子容瑄之前的所作所为,他们当然有所耳闻,可是,云城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听说,去了云城不仅可以免除赋税,还能分到土地和房屋,甚至还能找到好工作。这样的机会,他们怎么能轻易放弃? 见百姓们仍旧犹豫不决,将领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活命,为了家人。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云城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好吗?万一去了之后回不来怎么办?” “可是……将军,我们真的活不下去了。”一个老妇人哭诉道。 “我们家已经断粮好几天了,孩子们都饿得面黄肌瘦,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将领看着老妇人憔悴的面容,心中有些不忍。 他知道,这些百姓都是被逼无奈才选择离开的。 “这样吧,”将领沉吟片刻。 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现在愿意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还会给你们一些粮食和银两,帮助你们度过难关。如果你们执意要去云城,我也不拦着,但是,后果自负。” 百姓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一边是将领的承诺,一边是云城的诱.惑,他们该如何选择? 最终,大部分百姓还是选择了前往云城。 他们已经被贫困和饥饿折磨得失去了理智,他们宁愿去赌一把,也不愿意坐以待毙。 只有少数几个百姓,被将领的话语打动,选择了留下。 看着远去的百姓,将领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些人此去凶多吉少。可是,他阻止不了他们,他只能祈祷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将领看着百姓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想将此事禀报给摄政王容珩和王妃姜茯谣,毕竟事关百姓安危,他不敢怠慢。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见到容珩,就被一个朝廷派来的小官拦住了。 这小官名叫赵德,年纪不大,却一副官架子十足。 他上下打量了将领一番,语气傲慢地说道:“将军这是要去哪啊?可是有什么要事要禀报摄政王?” 将领拱手道:“下官的确有要事禀报,关于百姓逃往云城之事……” 赵德不等他说完,便不耐烦地打断道:“百姓想去哪是他们的自由,摄政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将军还是不要去叨扰王爷了。” 将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德挥手打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将军还是回去好好操练士兵吧,其他的事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将领心中憋闷,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德离去,心中暗叹:这朝廷派来的官员,一个个都如此傲慢,真是让人心寒。 无奈之下,将领只好作罢,将百姓逃亡之事压在了心底。 与此同时,姜茯谣正在为后续的疫情防控工作忙碌着。 虽然尸毒的蔓延已经得到控制,但后续的调养工作同样重要。 她每日奔波于各个营帐之间,为感染的士兵诊治,指导他们如何进行调养。 “王妃,您已经连续工作了几个时辰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芸儿心疼地看着姜茯谣,劝说道。 姜茯谣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轻叹一口气:“唉,这些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才染上尸毒的,我怎能袖手旁观呢?等疫情彻底结束后,我再好好休息吧。” 芸儿知道姜茯谣的性子,也不再多劝,只是默默地递上一杯热茶。 另一边,容珩正在军营中召集众将领,分析之前战败的原因。 他看着手中的战报,脸色铁青,语气冰冷:“这一仗,我们输得彻底!你们说说,为什么会输?” 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 他们知道容珩的脾气,此刻谁要是说错了话,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第690章 已经很久没有粮食了 “怎么?都哑巴了?”容珩怒喝一声,将手中的战报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一个个平日里夸夸其谈,真到了战场上,就只会溃不成军!你们还有脸当将军?” 一个年长的将领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这次战败,主要是因为敌军使用了诡计,我们一时不察,中了埋伏……” “诡计?”容珩冷笑一声。 “敌军用诡计,你们就不会用吗?兵不厌诈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 另一个将领壮着胆子说道:“王爷,敌军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先进,这也是我们战败的原因之一……” “武器装备?”容珩的语气更加冰冷。 “本王早就拨下银两,让你们打造精良的武器装备,你们都用到哪里去了?” 众将领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 容珩看着他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心中更加恼火。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这次战败,暴露了我们军队的诸多问题。回去之后,你们都给我好好学习军书,认真操练士兵。若是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本王绝不轻饶!” 众将领连忙称是,心中暗暗叫苦。 他们知道,容珩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众将领闻言,皆是面面相觑。容珩此言,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难题。 军中将领大多出身行伍,识文断字的本就不多,更遑论研读兵法了。 一时间,营帐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几个年长的将领愁眉苦脸,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和苦涩。 倒是一旁的六皇子容烨,听得格外认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皇兄所言极是!”容烨朗声道,“兵法乃行军打仗之根本,我等身为将领,岂能不通晓?回去之后,臣弟定当认真研读兵书,操练兵马,不负皇兄期望!” 容珩见他如此,脸色稍霁,心中怒火也消散了几分。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将领退下,只留下容烨一人。 “烨儿,你留下。” 众将领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感激地看了容烨一眼。 他们心中清楚,若不是六皇子这番表态,恐怕今日少不了要挨一顿训斥。 待众将领都离开后,容珩的脸色才彻底缓和下来。 他看着容烨,眼中多了几分温和:“烨儿,你当真愿意研读兵书?” 容烨连忙点头:“皇兄放心,臣弟绝不食言!此番亲眼目睹将士们浴血奋战,为国捐躯,臣弟心中感慨万千。他们为了守护大好河山,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臣弟身为皇子,更应该以他们为榜样,为国效力!” 容珩静静地听着,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烨儿,你能有这份心,皇兄很欣慰。只是,研读兵书并非易事,需要持之以恒,切不可半途而废。” “皇兄放心,臣弟定当竭尽全力!”容烨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好。”容珩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回去之后,你便带着那些将领一起学习兵法。不懂之处,可以来问我。” 容烨闻言大喜,连忙谢恩。 容珩又与他闲聊了几句,便让他也退下了。 容珩走后,姜茯谣便开始着手处理伤兵的事情。 军中将士众多,之前准备的药材远远不够,即便将药渣反复煎熬数遍,药效也大打折扣。 一些重要的药材更是所剩无几。 为了尽快补充药材,姜茯谣决定亲自进城一趟。 容珩自然不放心她孤身前往,执意要陪同。 姜茯谣却婉拒了:“王爷,边关战事吃紧,您还是留在军中坐镇吧。采买药材这种小事,我自己去就行了。” 容珩看着她,剑眉微蹙:“可你的安全……” “王爷放心,我会带白术和芸儿一起,不会有事的。”姜茯谣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容珩知道她向来主意正,也不再坚持,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小心谨慎。 姜茯谣一一应下,便带着白术和芸儿,策马朝城中而去。 一路上,姜茯谣发现道路两旁的田地大多荒芜,村庄也显得格外冷清。 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等到了城门口,这种不安便更加强烈了。 城门处,以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踪影,只有零星几个行人匆匆而过。 城内的景象更是让她大吃一惊。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也大多关门闭户,一片萧条景象。 第691章 怎能算是小事? “这……是怎么回事?”芸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才几日,怎么城里就变成这样了?” 白术也是一脸疑惑,警惕地环顾四周:“王妃,这里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尽快办完事离开吧。” 姜茯谣点点头,心中越发觉得蹊跷。 她带着两人来到城中最大的药铺,却发现药铺掌柜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离开。 “掌柜的,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要关门了?”姜茯谣问道。 掌柜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啊,三皇子在云城自立为王,还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城里不少百姓都跑去投奔他了。我这小本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打算去云城碰碰运气。” 姜茯谣心中一惊,没想到容瑄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三皇子……自立为王?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掌柜的摆了摆手:“姑娘,乱世之中,谁不想过上好日子?三皇子仁义,体恤百姓,跟着他总比留在这里等死强。” 他顿了顿,又劝道:“姑娘也是来买药材的吧?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不如也跟我们一起去云城吧。那里现在可是热闹得很,遍地都是机会。” 姜茯谣笑了笑,婉拒了他的好意:“多谢掌柜的好意,我还是先买些药材吧。” 掌柜的也不再劝说,帮她取来了所需的药材。 姜茯谣付了银子,便带着白术和芸儿离开了药铺。 从药铺出来,姜茯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城里萧条的景象,和掌柜的话,都让她心生疑虑。 她拦住一个匆匆而过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冷清?” 那路人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三皇子在云城自立为王,还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城里不少人都跑去投奔他了。现在这城里,都快成空城了!” 姜茯谣又问了几个路人,得到的消息大同小异。 她这才意识到,容瑄自立为王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而且,他开仓放粮,减免赋税的举动,确实收拢了不少民心。 她心中震惊,容瑄的举动如此迅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拉拢了这么多百姓。 更让她震惊的是,竟然没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芸儿,白术,我们去找几个将领问问。”姜茯谣沉着脸说道。 白术和芸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跟在她身后。 他们找到几个留守的将领,询问城中百姓逃往云城的事情。 一开始,这些将领还支支吾吾,闪烁其词。 姜茯谣厉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人将此事禀报?” 其中一个将领,名叫赵勇,在姜茯谣的逼问下,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王妃恕罪,属下……属下们之前也派人去禀报了,可是……可是王爷说,战事要紧,不必理会这些小事……” “小事?!”姜茯谣怒不可遏。 “百姓逃亡,人心涣散,这还是小事吗?你们知不知道,这会对军心造成多大的影响?!” 赵勇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下请罪:“王妃息怒,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禀报王爷!” “现在才去禀报,还有什么用?!”姜茯谣怒斥,“还不快去把王爷叫来!” 赵勇不敢再耽搁,连滚带爬地跑去叫容珩了。 姜茯谣看着远去的赵勇,心中怒火难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阻止百姓继续逃亡。 她带着白术和芸儿来到城门口,试图劝说那些准备离开的百姓。 “各位父老乡亲,请留步!我是摄政王妃姜茯谣!我知道大家日子过得艰难,但是逃往云城并非长久之计!三皇子自立为王,是谋反的大罪!朝廷大军很快就会平叛,到时候,你们都会受到牵连!” 人群中,一个老者叹了口气,说道:“王妃,我们也不想离开故土,可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啊!三皇子仁义,体恤百姓,跟着他,我们至少能活下去!” 另一个中年男子也附和道:“是啊,王妃!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总得给他们找个活路吧!三皇子承诺,只要我们去了云城,就分给我们田地,减免赋税,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走呢?” 姜茯谣心中一沉,她知道,容瑄的条件确实诱人,对于这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百姓来说,更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第692章 别被他骗了 继续劝说道:“各位乡亲,你们不要被容瑄的花言巧语蒙骗了!他所谓的仁义,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等他大权在握,就不会再理会你们的死活了!” “王妃,我们也知道,跟着王爷风险很大,可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啊。朝廷大军在哪儿呢?我们都快饿死了,朝廷的救济粮呢?没有啊!可三皇子一来,就给我们粮食,让我们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一脸无奈的说。 姜茯谣一时语塞,她知道,这些百姓并非不明事理,只是选择了更容易生存的一条路。 人群中,一些老人却显得犹豫不决。 他们对故土有着深厚的感情,不愿轻易离开。 姜茯谣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劝说道:“各位老伯,我知道你们舍不得离开家乡,我也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是,你们想过吗?如果大家都离开了,这里就真的变成一座空城了!你们的子孙后代,以后要如何立足?”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出来,反驳道:“王妃娘娘,老朽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大道理谁都会说,可肚子饿了,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啊!三皇子给了我们活路,我们自然要跟着他。” 另一个中年男人也附和道:“就是!朝廷要是真顾着我们,会让我们饿肚子吗?王妃娘娘锦衣玉食,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苦楚!” 姜茯谣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解释,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她明白,这些人并非愚昧,只是在绝望中做出了最现实的选择。 曾经,她也如同他们一般,渴望被理解,渴望被关爱,可最终,换来的却是冷漠和背叛。 如今,她重生一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本想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些人,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强颜欢笑道:“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不会强求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有一颗赤子之心,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萧瑟而落寞。芸儿紧紧跟在她身后,心疼地看着她。 街道上空无一人,店铺紧闭,曾经热闹繁华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只有破败和萧条。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阵阵呜咽。 仿佛在为这座即将沦陷的城池哀鸣。 容珩策马而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街角的姜茯谣。 她的身影,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吹散。 他心中一紧,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谣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姜茯谣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积压的委屈和难过瞬间决堤,眼泪无声地滑落。 容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没事了,谣谣,我在呢。” 他环顾四周,看到这满目疮痍的景象,眉头紧锁。 他无法想象,谣谣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的场景,该是多么的无助和绝望。 “我们去找地方官。”容珩扶着姜茯谣上了马,自己则翻身上马,将她圈在怀里。 地方官府邸,大门紧闭。 容珩让白术上前敲门,许久,才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厮探出头来。 “干什么的?”小厮睡眼惺忪,语气不耐烦。 “我们是来找你们大人的。”白术沉声道。 “大人不在!”小厮说完,就想关门。 白术眼疾手快,一把抵住门,冷声道:“你确定要关门?” 小厮这才注意到白术腰间的佩剑,以及容珩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气势,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白术冷笑一声,亮出腰牌:“摄政王驾到,还不快去通报!” 小厮一看腰牌,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 不多时,地方官衣冠楚楚地跑了出来,一脸谄媚的笑容:“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小厮战战兢兢地带着容珩和姜茯谣穿过回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与这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更显讽刺。 还没走到内堂,便听到一阵娇笑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从一间厢房传来。 容珩脸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到厢房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 第693章 斩首示众 房门被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屋内浓烈的脂粉香气和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衣衫不整地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两人皆是一脸惊愕地看向门口。 那女子尖叫一声,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身体。 而那男人则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悦地问道:“谁啊?这么大胆子,敢闯本官的……” 话未说完,看清来人后,他瞬间清醒了过来,脸上的不悦也变成了谄媚的笑容:“哎呦,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说着,他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跪倒在地,身上的吻痕和抓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容珩看着眼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幕,脸色铁青,怒极反笑:“恕罪?你倒是说说,你该当何罪?” 那地方官额头冷汗直冒,却强装镇定地说道:“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下官这就备下薄酒,为王爷接风洗尘。” 容珩冷笑一声:“接风洗尘?本王看你是在醉生梦死!如今城外百姓流离失所,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你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吗?” 地方官吓得浑身哆嗦,连忙磕头求饶:“王爷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这就去处理政务!” “处理政务?你连本王是谁都不知道,还处理政务?”容珩语气冰冷。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白术立刻上前,将那地方官拖了下去。 那地方官还在不停地求饶,却无人理会。 容珩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妾,厌恶地挥了挥手:“把她一起带下去,好好‘伺候’!” 小妾吓得花容失色,哭喊着求饶,却被白术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王爷,这地方官如此昏庸无能,该如何处置?”白术问道。 “先关押起来,等查清他的罪行再做定夺。”容珩冷声道。 这时,之前那个衣衫不整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低着头说道:“王爷,小的有话要说。” “说。”容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的知道,这地方官贪污了不少钱财,都藏在他的后院里。”小厮小心翼翼地说道。 容珩挑了挑眉,看来这地方官还真是胆大包天,连朝廷的赈灾款都敢贪污。 “带路。” 小厮连忙带着容珩和姜茯谣来到后院,只见后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奢华至极,与城中百姓的苦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容珩怒火中烧。 在小厮的指引下,他们在假山后面发现了一个暗室。 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以及大量的粮食。 容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怒火翻涌。 他原本以为这地方官只是昏庸无能,没想到竟然如此贪婪无耻,简直是罪无可恕! “来人,把这些东西全部登记造册,充公!”容珩冷声下令。 “是!”白术立刻带着侍卫开始清点财物。 地方官被带上来时,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尿了裤子。 “王爷饶命!这些都是下官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求王爷开恩!”地方官哭喊着求饶。 容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你贪污朝廷赈灾款,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也配说辛辛苦苦?” 容珩看着瘫软在地的地方官,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愤怒。 他一脚踢开地方官,冷声道:“你这种贪官污吏,死不足惜!” 姜茯谣站在一旁,看着容珩愤怒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她知道容珩心中装着百姓,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如此暴怒,也并非好事。 她轻轻拉了拉容珩的衣袖,柔声道:“王爷,息怒。” 容珩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对白术道:“把罪证都摆到他面前。” 白术将整理好的罪证,包括贪污的账簿、受贿的信件、以及受害百姓的证词,一一摆放在地方官面前。 地方官看着这些铁证如山的罪证,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完了。 容珩冷冷地宣布:“革职查办,押送京城!” 地方官如同丧家之犬般被拖了下去,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但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牢笼。 新任的地方官从京城赶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云城的治理不能停滞。 容珩思虑片刻,对白术道:“将这昏官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白术领命而去,很快,菜市口便聚集了众多百姓。 他们看着被押上断头台的地方官,纷纷拍手叫好,大骂贪官。 刀起头落,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第694章 一个交代 容珩站在高台上,看着欢呼雀跃的百姓,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斩杀一个贪官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至少能给百姓一个交代,也能震慑其他官员。 他扬声道:“本王今日宣布,之前所有苛捐杂税全部作废!”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 他们奔走相告,喜极而泣。原本打算逃离云城的人们,也纷纷打消了念头。 毕竟背井离乡重新开始谈何容易,更何况祖坟还在此处。 容珩又命人张贴公告,让百姓畅所欲言,将自己的不满和诉求都写下来,会有专门的师爷记录。 一时间,云城衙门门口人头攒动,百姓们纷纷上前,将自己的冤屈和苦难倾诉而出。 有控诉官员贪污的,有反映赋税过重的,也有请求修缮道路桥梁的。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她知道,容珩此举,不仅是为了安抚民心,更是为了收集民情,为日后治理打下基础。 云城衙门前依旧人头攒动,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想要倾诉自己的冤屈。姜茯谣看着这熙攘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她让芸儿将带来的药材送回府中,自己则留下来陪在容珩身边。 容珩神色凝重地听着百姓们的诉求,时不时在记录的师爷耳边低语几句。 姜茯谣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偶尔也会侧耳倾听百姓的讲述。 她发现,这些百姓的诉求大多围绕着赋税过重、官员贪腐、以及生活困苦等问题。 姜茯谣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紧紧抱着一个更小的男童,怯生生地站在人群边缘,不敢上前。 小女孩衣衫褴褛,脸上沾满了污渍,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姜茯谣心中一动,轻轻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小女孩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姜茯谣,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说话。 她身后的男童则紧紧地搂着姐姐的脖子,将脸埋在姐姐的肩窝里,瑟瑟发抖。 姜茯谣从袖中掏出一块糕点,递到小女孩面前,“饿了吧?吃点东西。”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小心翼翼地接过糕点,掰下一小块喂给弟弟,然后自己才吃了一小口。 姜茯谣看着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一阵酸楚。 她又从袖中掏出一个水囊,递给小女孩,“喝点水。” 小女孩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然后感激地看向姜茯谣,低声说道:“谢谢姐姐。” 姜茯谣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和其他人一样去衙门里说呢?” 小女孩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我叫小桃,这是我弟弟小石头。我们……我们不敢去……” “为什么不敢去?”姜茯谣温柔地问道。 小桃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爹……我爹他……” 小桃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的父亲嗜赌成性,不仅输光了家产,还将她的母亲卖掉抵债。 如今,他又想将小桃和小石头抵押给赌场。 走投无路的小桃,只能带着弟弟连夜逃了出来。 姜茯谣紧紧地握住小桃的手,安慰道:“别怕,姐姐会帮你的。” 小桃的话如同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母亲被卖,自己和弟弟也要被抵押?这简直令人发指!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柔声问道:“你家住在哪里?你爹现在在家吗?” 小桃怯怯地点了点头,指了指城西的方向,“我家就住在城西破庙旁的茅草屋里,我爹……他应该在家等着我……” 姜茯谣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立刻唤来白术,吩咐道:“白术,你带几个人跟着小桃回去看看,务必保护好小桃和小石头的安全。” 白术领命而去,姜茯谣则继续留在衙门前,协助容珩处理百姓的诉求。 但她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小桃和小石头,一颗心七上八下,难以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云城的街道上也逐渐冷清下来。 就在姜茯谣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白术终于回来了。 “王爷,王妃,属下已将小桃送回家中,情况……不太好。”白术面色凝重地禀报道。 姜茯谣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第695章 清者自清 白术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正如小桃所说,她的父亲,一个满脸横肉,獐头鼠目的男人,正等在破庙旁的茅草屋里。 一看到小桃回来,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小兔崽子,你还敢回来!老子正要出去找你呢!” 小桃吓得瑟瑟发抖,躲在白术身后不敢出声。 那男人看到白术等人,先是一愣,随即色厉内荏地叫嚣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家事?活得不耐烦了!” 白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是摄政王府的人,奉王妃之命前来保护小桃和小石头。” 一听是摄政王府的人,那男人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但仍旧嘴硬道:“摄政王府又怎么样?老子教训自己的女儿,关你们什么事?”说着,他又要去抓小桃。 白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那男人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白术冷声道:“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打断你的腿!” 那男人这才老实下来,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他哭丧着脸说道:“好汉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被人下了道,不是故意的!下次我肯定能赢,赢了钱就把小桃赎回来!” 姜茯谣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在想着赌!她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 就在这时,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他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钱呢?什么时候还?” 那男人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再宽限几天,我一定能还上!” “宽限?老子已经宽限你多少次了?今天要是再不还钱,就把你的手脚都剁下来!”壮汉说着,举起手中的刀,作势要砍。 那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指着小桃说道:“大哥,我把女儿抵押给你,她长得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爹!不要!”小桃惊恐地尖叫起来。 那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哀求道:“大哥,还有我另一个女儿,虽然没这个漂亮,但也值几个钱!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壮汉看了一眼躲在白术身后的小桃,又看了看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哟,这小妞长得不错嘛!那就把她一起带走,抵债!” 说着,壮汉伸手就要来抓姜茯谣。 壮汉的手还没碰到姜茯谣,白术便闪电般出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壮汉的腕骨应声而断。 他惨叫一声,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 姜茯谣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寒霜。 “我的丫鬟你也敢动?活腻了!” 白术得到授意,下手毫不留情,三拳两脚便将几个壮汉打得趴在地上,哀嚎不止。 那赌场的壮汉们见势不妙,其中一人连滚带爬地跑去叫人。 “去衙门报官。”姜茯谣吩咐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白术一愣,“王妃,这……” 他本以为姜茯谣会直接处置了这些人,没想到她竟然要报官。 姜茯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白术连忙摇头,“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 不多时,衙役便赶到了现场。姜茯谣亮明身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衙役们一听是摄政王妃,顿时不敢怠慢,将赌场的壮汉和小桃的父亲一并带回了衙门。 小桃的父亲被五花大绑,一路叫嚷着冤枉。 “我教训自己的女儿,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抓我?” 姜茯谣冷笑一声,“教训女儿?你这是要卖女儿!买卖妇女,按律当斩!”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卖女儿了?我只是把她抵押给赌场,等我赢了钱就赎回来!”男人还在狡辩。 姜茯谣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吩咐衙役将他押入大牢。她带着小桃和小石头回了摄政王府,命人好生安顿。 一路上,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这摄政王妃也太狠了吧?人家只是抵押女儿,又不是真卖,至于抓人吗?” “就是啊,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可怜那男人,估计要被砍头了。” “你们懂什么?那男人分明就是个赌鬼,输了钱就把女儿抵押出去,这种人渣就该死!” “可……王妃毕竟是个妇人,这样处置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芸儿有些担忧地看向姜茯谣,“王妃,这些人……” 姜茯谣面色平静,“让他们说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第696章 他是她身后的靠山 回到王府,姜茯谣将小桃和小石头安顿好,又命人给他们准备了新的衣物和食物。 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姜茯谣心乱如麻。 小桃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姜茯谣,“王妃,我爹他……他会死吗?” 姜茯谣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但他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夜深了,姜茯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中满是不安。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也是被家人抛弃,最终含恨而终。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再也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天一早,姜茯谣便去了衙门,亲自审理此案。 那赌场的壮汉和小桃的父亲都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县令威严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草民张三,是赌场的打手。” “草民李四,是小桃的父亲。” “李四,你为何要将女儿抵押给赌场?”县令问道。 李四哭丧着脸,“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啊!草民欠了赌场一大笔钱,实在还不出来,只能把女儿抵押给他们了。”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想卖女儿!”小桃突然冲上前,指着李四大声喊道。 李四吓得脸色苍白,“小桃,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亲耳听到你跟那些人说,把我卖给他们,还能卖个好价钱!”小桃哭喊着,“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李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小桃竟然听到了他说的话。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这个李四,真是个无耻之徒! “李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县令问道。 李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你知错?你错在哪里?”姜茯谣冷冷地问道。 李四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姜茯谣。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只是想赢钱,想把女儿赎回来,他有什么错? “你错在,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姜茯谣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为了赌博,竟然可以出卖自己的女儿,你还有人性吗?” 李四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这女子也太霸道了吧,说抓人就抓人,也不问问清楚情况。” “就是,这男人虽然好赌,但也罪不至死啊,卖女儿也是被逼无奈。” “我看这女子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 李四的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还真是……虎毒不食子啊,他怎么狠得下心!”一个大娘捂着嘴,不敢置信地摇头。 “可不是嘛,为了赌钱,连亲生女儿都卖,真是造孽哦!”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了姜茯谣。“这不是王妃娘娘吗?王妃娘娘以前是大夫,救过不少人呢!” “是啊是啊,王妃娘娘仁心仁术,肯定不会冤枉好人!” 但很快,这些声音就被另一种声音盖过了。 “王妃娘娘虽然医术高明,可这是衙门,律法之事,王妃娘娘怕是不该插手吧?”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就是,女人家家的,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另一个男子附和道。 “女子干政,牝鸡司晨,成何体统!” 这些议论声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姜茯谣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前世今生,她都逃不开这样的偏见。 难道身为女子,就注定要被轻视,被质疑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洗涤着姜茯谣心中的烦闷。 “本王倒是不知,这云城的律法,何时轮到尔等来置喙了?” 人群自动分开,容珩一身玄色蟒袍,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他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如炬,扫视众人。 “王妃所言所行,皆是本王授意。尔等若有异议,尽可来找本王。” 容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威严。 众人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第697章 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姜茯谣抬头看着容珩,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他的手温暖有力。 容珩低头,对上姜茯谣的目光,眼中满是温柔。 “别理会他们,你做得很好。”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点了点头,反握住容珩的手。 小桃和她的弟弟被衙役带下去休息。 看着他们瘦弱的身影,姜茯谣心中一阵酸楚。 她知道,即使今天解决了这件事,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容珩似乎看出了姜茯谣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会安排人照顾他们,不必担心。” 姜茯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稍感安慰。 人群逐渐散去,姜茯谣和容珩也离开了衙门。 马车上,姜茯谣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 容珩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还在想那些人的话?” 姜茯谣点了点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身为女子,就要承受这么多偏见和恶意。” 容珩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世道本就如此,不必在意。你只需做好自己,其他的,交给我。” 姜茯谣靠在容珩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他的怀抱,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姜茯谣窝在容珩怀里,心中的郁结之气却怎么也散不去。 马车轻轻摇晃,可她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猛地从容珩怀中坐直,眉间拧成一个疙瘩。 “王爷,我有一事不解。”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容珩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王妃有何不解?” “为何男子便能随意买卖妻儿,女子就不能插手律法?” 姜茯谣的语气越发激动,“难道那地方官,还有那赌鬼,就比妾身更清醒,更有资格断案吗?” 她想起衙门外那些人的嘴脸,那些尖酸刻薄的言语。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子吗? 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多了几分心疼。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王妃所言极是,这世道对女子多有不公。” “可我不服!”姜茯谣猛地抽回手,语气坚定。 “妾身比他们更懂医理,更明事理,为何要受他们摆布?凭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在马车内来回踱步,裙摆翻飞。 “王爷,妾身要亲自审理那赌鬼!” 她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容珩。 “妾身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犯的罪是不可饶恕的!” 容珩看着她,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姜茯谣不是那种只会躲在他身后寻求庇护的女子。 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坚持,更有自己的力量。 “好。”他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带着宠溺。 “王妃想怎么做,本王都支持你。” 姜茯谣得到容珩的支持,心中稍安。 她立刻吩咐芸儿去取律法相关的书籍,自己则在马车内仔细回忆着前世今生所见所闻,试图找出更多对那赌鬼不利的证据。 回到王府后,姜茯谣一头扎进书房,将自己关在里面,认真研读律法书籍。 芸儿几次想进去送茶点,都被她拒之门外。 容珩站在书房外,听着里面传来姜茯谣翻书的声音,心中既心疼又欣慰。 姜茯谣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书房内,姜茯谣一目十行地翻阅着律法书籍,手指在书页上快速滑动。 她前世虽然精通医术,却对律法一窍不通。 如今重活一世,她要弥补这个不足,要用律法的武器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芸儿点亮了书房内的烛火,将昏黄的光芒洒在姜茯谣身上。 她专注地阅读着,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 终于,她合上最后一本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也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她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姜茯谣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她要改变这个世道,要让所有女子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要让所有像小桃和她弟弟一样的孩子,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姜茯谣就带着整理好的资料,气势汹汹地去了衙门。 她一身王妃正装,头戴金钗,步履坚定。 衙门里的官员看到她,都有些惊讶。 他们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真的要亲自审理这个案子。 姜茯谣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凌厉地扫视众人。“带犯人!” 第698章 魔没收 赌鬼被带了上来,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他看到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神色。 “王妃娘娘,您这是何意?”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草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赌徒,何德何能劳烦王妃娘娘亲自审问?” 姜茯谣冷笑一声,“你卖女求荣,罪大恶极,本王妃岂能容你逍遥法外?” 赌鬼脸色一变,“王妃娘娘,您可不能冤枉草民!小桃是草民的女儿,草民有权处置她!” “你女儿?”姜茯谣语气冰冷。 “你把她当成什么?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吗?” 她猛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赌鬼面前,“你看看这些,你还敢狡辩吗?” 赌鬼颤抖着拿起资料,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上面清楚地记录着他这些年来的赌博记录,以及他如何虐待小桃和她弟弟,如何将小桃卖给别人…… 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姜茯谣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更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来人,”她语气冰冷,“将犯人收押,择日问斩!” 衙门里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王妃娘娘竟然真的判了赌鬼死刑。 这时,容珩走了进来,他一身玄色蟒袍,气宇轩昂,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王妃辛苦了。”他温柔地说道,“剩下的事,交给本王处理吧。” 姜茯谣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感激。 她知道,容珩是在帮她善后,是在保护她。 她反握住容珩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洗漱过后,换上干净衣裳的小桃和小石头,看起来总算有了些孩子该有的生气。 小石头年纪小,对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只知道姐姐不用被卖掉了。 高兴地抱着小桃的胳膊不撒手。 小桃则懂事得多,眼眶红红的,对着姜茯谣不停地磕头道谢。 姜茯谣将他们扶起来,温声问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小桃怯生生地看了眼姜茯谣,又看了看白术和芸儿,这才小声地将这几日的遭遇娓娓道来。 赌鬼输光了钱,又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上门逼债,要将他们姐弟俩卖掉抵债。 她苦苦哀求,赌鬼却置若罔闻,还将她打了一顿。 “娘亲去世后,爹爹就变了……”小桃哽咽着,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 “他整日酗酒赌博,输了钱就打我和弟弟……娘亲在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 小石头也跟着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姐姐,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姜茯谣心疼地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们的背,柔声安慰着。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并不少见。 但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还是让她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心痛。 “以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姜茯谣问。 小桃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我想照顾好弟弟,让他好好长大。” “你年纪这么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弟弟?”姜茯谣心疼道。 小桃摇摇头:“我没事的,王妃娘娘,我可以做工,我可以洗衣做饭,我可以……” 看着小桃坚定的眼神,姜茯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决定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样吧,你们就先住在王府里,我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和活计,如何?” 小桃闻言,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王妃娘娘了?” 姜茯谣笑着摇了摇头:“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 安顿好小桃和小石头,姜茯谣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研究朝廷律法。 她想为小桃争取最大的权益,想让那个赌鬼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她对律法一无所知,只能从头学起。 律法条文繁琐复杂,看得姜茯谣头昏脑涨。 她翻阅着厚厚的律法书籍,眉头紧锁,时不时地用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姜茯谣对着一条关于“买卖人口罪”的律法条文,百思不得其解。 姜茯谣决定去请教容珩。 容珩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见姜茯谣进来,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姜茯谣将手中的律法书籍递给容珩,指着其中一条问道:“这条律文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懂?” 容珩接过书,仔细看了看,然后耐心地为姜茯谣解释起来。 容珩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击,嗓音低沉:“这条律文指的是‘嫁妆充公’,简单来说,就是如果妻子犯了某些特定的罪,例如谋逆、通奸等等,她的嫁妆就会被朝廷没收。” 第699章 是被冤枉的吗 姜茯谣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如果妻子是被冤枉的呢?” 容珩被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如果是被冤枉的,自然会查明真相,还她清白,嫁妆也会归还。”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不过,这也要看是谁来查。” 姜茯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前世,她被姜雪茹陷害,被诬通奸。 容瑄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将她打入冷宫。 她的嫁妆自然也被充公,最后便宜了姜雪茹。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容珩将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嗯。” 姜茯谣轻轻地点了点头,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一会儿,姜茯谣突然想起什么。 从他怀中抬起头,问道:“那如果丈夫犯了罪,妻子的嫁妆会被充公吗?” 容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你在担心我犯法?” 姜茯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好奇嘛!” 容珩笑了笑,解释道:“一般来说,不会。” “原来是这样啊……”姜茯谣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容珩。” 容珩看着她求知若渴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姜茯谣离开后,书房里一个幕僚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您何必亲自给王妃娘娘讲解律法?这些事情交给属下们去做就好了。” 容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王妃想了解律法,本王自然要亲自教她。” 另一个幕僚也附和道:“是啊,王妃娘娘又不懂这些,就算看了也白看。” 容珩的脸色沉了下来:“王妃想做什么,本王都会支持她。律法是维护公平正义的武器,每个人都有学习的权利,王妃也不例外。”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幕僚们不敢再说什么,纷纷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容珩看着手中的律法书籍,眼神深邃。 他知道,姜茯谣想要改变这个世道,而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支持她,保护她。 容珩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噤声的幕僚,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怎么不说话了?方才不是挺能言善辩的吗?本王倒想问问,你们可看得懂医书?你们不学医,不也一样看不懂?王妃能看懂律法,是不是说明你们这些男人都不适合当幕僚,都该回家抱孩子去了?” 一番话,说得几个幕僚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他们平日里自诩饱读诗书,却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在王妃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不敢再开口,生怕再说错一句话,惹得王爷不快。 几日后,公堂之上,气氛肃穆。姜茯谣一身官服,端坐于主审官之位。 这消息早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旁听席上,不乏盛装打扮的贵妇小姐,她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言语间满是对姜茯谣的轻蔑和嘲讽。 “这姜茯谣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女人也想审案?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不是嘛,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我看她啊,八成是想出风头,博人眼球!” “依我看,她今日怕是要出丑了。这律法可不是儿戏,她一个女人,能懂什么?” 甚至连一些普通百姓家的妇人,也对姜茯谣的行为颇有微词。 “这王妃娘娘也真是的,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跑到公堂上来丢人现眼。” “就是,女人家家的,就该在家侍奉公婆,照顾孩子,出来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这些议论声,姜茯谣听得一清二楚,但她却毫不在意。 她今日来此,并非为了博取名声,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而是为了给小桃讨回公道,让那个赌鬼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目光如炬,扫视全场,沉声道:“带人犯!” 衙役将李四押上公堂,李四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副颓废不堪的模样。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姜茯谣。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姜茯谣厉声问道。 “草民李四……”李四的声音颤抖着,低着头不敢看姜茯谣。 “李四,你可知罪?”姜茯谣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李四抬起头,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第700章 拐卖?!好大的胆子 “不知?你可知你将亲生女儿抵押赌债,已犯了买卖人口之罪!” 姜茯谣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李四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求饶:“王妃娘娘饶命啊!草民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要卖女儿啊!” 他抬起头,声泪俱下地哭诉道:“草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指着草民养活。前些日子,草民不小心染上了赌瘾,欠下了巨额赌债,被逼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啊!” 他抹了抹眼泪,继续哭诉道:“草民并非真的要卖女儿,只是想暂时把她抵押出去,等草民赢了钱,就立刻把她赎回来!草民对小桃,可是视如己出啊!” 他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姜茯谣的脸色,见她面无表情,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视如己出?你若是真把她当女儿看待,又怎会将她抵押给赌场?” 姜茯谣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谎言。 “你口口声声说要赎回女儿,可有证据?可有字据?” 姜茯谣步步紧逼,不给李四任何喘息的机会。 李四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他低着头,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 姜茯谣看着李四的窘态,心中冷笑。 她早就知道李四会狡辩,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姜茯谣一声令下,衙役将赌场的老板和几个赌徒带了上来。 赌场老板和赌徒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他们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性命难保。 “你们可认识此人?”姜茯谣指着李四问道。 “认识。”赌场老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他可曾将女儿抵押给你们?”姜茯谣继续问道。 “是的……”赌场老板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可有字据?”姜茯谣追问道。 “有……”赌场老板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双手呈给姜茯谣。 姜茯谣接过字据,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其扔到李四面前,冷声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李四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四这下心里没底了。 姜茯谣竟然会有赌场老板和赌徒的证词。 而且,这赌场老板他们会如此轻易地出卖自己。 姜茯谣看着李四的狼狈模样,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她冷声道:“李四,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李四浑身一颤,颤声道:“王妃娘娘,草民知罪,草民知罪!求王妃娘娘开恩啊!” “你不仅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反而将亲生女儿抵押给赌场,你可知这是买卖人口之罪?”姜茯谣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买卖人口?” 李四脸色大变。 不会今日自己就要被处决于此吧? “不错!买卖人口可是大罪,你知道朝廷律法有多重视这罪行吗!” 姜茯谣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李四的心上。 李四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杖二十,流放三千里,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死刑。 他抬起头,绝望地看向姜茯谣,哀求道:“王妃娘娘,求您饶了草民这一次吧!草民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你将女儿抵押给赌场的时候,可曾想过饶了她?” 姜茯谣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李四的请求。 李四的求饶声在公堂上回荡,却丝毫激不起姜茯谣心中的波澜。 她冷眼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李四,心中只有无尽的厌恶。 “你还有脸求饶?”姜茯谣的声音如冰锥般刺骨。 “你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货物吗?” 李四浑身颤抖,他不敢抬头看姜茯谣,只能不停地磕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姜茯谣冷笑一声,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正是朝廷律法。 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字,对李四说道:“朝廷律法规定,父母不得虐待、遗弃子女,违者杖责二十,流放三千里!你将小桃子抵押给赌场,便是遗弃!你可认罪?” 李四脸色更加苍白,他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很是吃惊,姜茯谣竟然对律法如此熟悉,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犯下如此重罪。 “我……”李四支支吾吾,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姜茯谣不给他任何机会,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还犯了买卖人口之罪!朝廷律法规定,买卖人口者,杖责三十,流放五千里!你将小桃子抵押给赌场,便是买卖人口!你可认罪?” 第701章 她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李四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上,犹如一条死狗一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王妃娘娘,饶命啊!饶命啊!”李四哭喊着,声音凄厉,好似鬼哭狼嚎一般。 姜茯谣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冷声道:“来人,杖责二十!” 衙役们立刻上前,将李四按倒在地,噼里啪啦的杖责声在公堂上回荡。 李四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在场众人心中发寒。 小桃子躲在江致明身后,瑟瑟发抖。 她虽然恨李四,但看到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是忍不住心生恐惧。 李四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只剩下一片压抑的呜咽。 二十杖打完,他已是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后背触目惊心。 姜茯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眼神冷冽如冰。 “杖责二十,流放三千里。即刻执行!” 李四被拖了下去,公堂上恢复了安静,却弥漫着一种强烈的压抑。 小桃子从江致明的背后探出小脑袋,看着李四被拖走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恐惧、憎恨、解脱……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此事一出,如同在云城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奔走相告,拍手称快,纷纷赞扬摄政王妃铁面无私,为民做主。 那些曾经跟着男人逃去三皇子地盘的女人们,听闻此事后,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 她们本就对当初的选择后悔不已。 如今看到李四的下场,更是心生恐惧,想要回去看看。 然而,当她们满怀希望地回到家中。 等待她们的却不是丈夫的温情,而是劈头盖脸的打骂。 “贱人,你还敢回来!你忘了当初是谁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现在看到老子落魄了,就想着跑回去?你当老子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男人们面目狰狞,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这些女人身上。 骂她们心野了,不安分了。 女人们哭哭啼啼,悔不当初,却也只能默默忍受着男人的拳打脚踢。 她们的命运,如同浮萍一般,飘摇不定,无依无靠。 这件案子结束后,姜茯谣的名声更加响亮,百姓们对她更加敬畏。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 她深知,想要真正改变这个世道,仅仅依靠个案的审判是远远不够的。 她开始着手参与地方条例的编纂,希望能够从根本上保障百姓的权益。 然而,她的举动却引来了一些官员的不满。 他们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该插手政事。 一个姓赵的官员,自诩学富五车,精通律法,便想给姜茯谣一个下马威。 让她明白女人不能掺和朝政。 “王妃娘娘,女子无才便是德,您还是把心思放在后宅之事上吧,这律法条例,可不是您能随便改动的。”赵官员语气阴阳怪气,眼中多了几分轻蔑。 姜茯谣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赵大人此言差矣,律法是为百姓而设,并非为官员而设。本王妃身为摄政王妃,自然有责任为百姓谋福祉。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不过是迂腐之见。本王妃虽为女子,却也熟读诗书,通晓律法。赵大人若是不信,不妨考校一番?” 赵官员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他本就存心刁难姜茯谣,如今见她主动送上门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王妃娘娘如此自信,那下官就献丑了。” 赵官员清了清嗓子,开始提问,“请问王妃娘娘,根据大梁律法,偷盗他人财物,价值几何以上,可判处死刑?” 姜茯谣不假思索地回答:“按照大梁律《盗律》规定,盗窃财物价值达到十两银子以上,即可判处绞刑。但若盗窃的对象是皇室成员或官员,则价值五两银子以上即可判处绞刑。” 赵官员一愣,显然没想到姜茯谣竟然真的对律法如此熟悉。 他不甘心地继续提问,然而无论他提出多么刁钻的问题。 姜茯谣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还能指出他理解上的错误,并引经据典地进行解释。 几个回合下来,赵官员已是满头大汗,脸色涨红。 他原本想要给姜茯谣一个下马威,结果反倒被她打脸,颜面尽失。 周围的官员们见状,纷纷窃窃私语,看向赵官员的眼神中满是嘲讽。 姜茯谣见赵官员不再提问,便淡淡一笑:“赵大人,不知您还有何疑问?” 赵官员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只能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此后,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姜茯谣。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摄政王妃,并非只是一个花瓶。 而是一个真正有能力,有魄力的女人。 第702章 你之前说过的,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属品 赵官员的落败让朝堂上那些原本对姜茯谣心存轻视的官员们顿时噤若寒蝉。 姜茯谣趁热打铁,将自己拟定的新条例一一呈上。 其中很多都着重强调了对妇孺的保护。 这些条例一出,立刻引起朝堂上一片哗然。 一些官员跳出来反对,认为妇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何须如此重视? “妇人只需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这些条例简直是无稽之谈!” 一个满脸肥肉的官员唾沫横飞地叫嚣着。 姜茯谣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王大人,您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不知令堂、夫人、女儿是否也如您所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绣花织布?” 王大人被姜茯谣这突如其来的反问噎住了,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姜茯谣继续说道:“若是王大人一家女眷不幸遭歹人侵害,按照王大人的说法,衙门是否也不必受理,毕竟‘妇人无需抛头露面’?” 王大人哑口无言,只能恨恨地坐了回去。 其他原本还想反对的官员见状,也都纷纷闭上了嘴。 他们心里清楚,姜茯谣这番话绵里藏针。 若是他们再敢反对,恐怕下一个被她怼得下不来台的就是自己了。 最终,新条例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通过了。 姜茯谣看着那些官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中却并没有丝毫的喜悦。 反而涌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这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却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泯灭了。 傍晚,容珩回到王府,一眼就看出姜茯谣情绪低落。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怎么了?可是朝堂上有人为难你?” 姜茯谣将头埋进容珩的胸膛,闷闷地说道:“那些人,满口圣贤之言,却连最基本的妇孺权益都不放在眼里。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条例是否合理,只是害怕得罪我,害怕被我反驳罢了。” 容珩轻轻抚摸着姜茯谣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那些条例已经通过了,这对于大梁的妇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进步。” 姜茯谣抬起头,眼眶微红。 “可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我希望他们能够真正明白,女子并非男人的附属,她们也应该拥有自己的权利,拥有自己的人生。” 容珩看着姜茯谣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敬佩。 他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 姜茯谣靠在容珩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的郁结渐渐消散。 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她并不孤单。 容珩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姜茯谣的手背,温热的触感顺着她的肌肤蔓延,一直暖到心底。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表面功夫。” 他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欣赏。 “谣谣,你渴望的是真正的改变,是让这大梁的女子都能挺直腰杆,活出自己的风采。” 姜茯谣抬眸,对上容珩那双深邃的眼眸。 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这种被理解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你之前说过,女子并非男人的附属品,她们也应当拥有自己的天空。” 容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一直都记得,也一直都支持你。” 姜茯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动人的笑容。 “我知道。”她将头轻轻靠在容珩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有你在,真好。” 容珩环住姜茯谣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言语,却有着一种无声的默契。 “谣谣,你就像一株蓬勃生长的野蔷薇,即使在荆棘丛生的地方,也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容珩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姜茯谣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羞。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容珩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姜茯谣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暖流。 前路漫漫,还有许多挑战在等着她。 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已经逝去的人无法再回来,但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前行。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伤感压下,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第703章 绝不辜负王爷信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启禀王爷,王妃,新任云州知府求见。” “让他进来吧。”容珩的声音依旧沉稳。 新任云州知府名叫李文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官员。 他原本在京城准备任职,因为这次科举考试成绩突出,被容珩特意调来云州。 接替之前那位昏庸无能的官员。 李文柏走进王府,一眼就看到容珩和姜茯谣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他顿时愣在了原地,脸颊微微泛红,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下官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李文柏连忙行礼,不敢再直视两人。 容珩轻轻拍了拍姜茯谣的肩膀,示意她起身。“李大人不必多礼。” 姜茯谣也站直了身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李大人一路辛苦了。” 李文柏偷偷抬起头,打量了姜茯谣一眼。 他早就听说过摄政王妃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的容貌倾城,气质高贵,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下官不敢当王妃的夸赞。”李文柏连忙说道。 “下官此番前来,是向王爷和王妃汇报云州的情况。” 容珩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文柏将云州的灾情以及他上任后的治理措施一一汇报,语气恭敬而认真。 姜茯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李文柏也都一一解答。 汇报结束后,李文柏再次向两人行礼告退。 他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容珩温柔地替姜茯谣整理鬓角的画面。 李文柏心中不禁感叹,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他走出王府,正好遇到王府的一个侍卫。 “这位大哥,敢问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如何?”李文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侍卫笑了笑,说道:“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是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李文柏点了点头,心中对两人的感情更加敬佩。 李文柏走后,容珩和姜茯谣继续商议云州的后续事宜。 容珩将一叠资料递给姜茯谣,上面详细记录了云州各县的情况,以及受灾百姓的需求。 “谣谣,你看看这些资料,有什么想法?”容珩问道。 姜茯谣仔细翻阅着资料,眉头紧锁。 云州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许多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 “王爷,云州的情况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姜茯谣语气凝重地说道。 容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已经派人前往各地赈灾,但杯水车薪,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王爷,我认为我们应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那就是恢复云州的农业生产。” 姜茯谣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只有让百姓有田可种,有粮可食,才能真正稳定民心。” 容珩沉思片刻,说道:“谣谣言之有理,但现在云州的土地大多荒芜,想要恢复生产并非易事。” “王爷,我们可以鼓励百姓开垦荒地,提供种子和农具,并给予一定的补贴。” 姜茯谣继续说道。 “此外,我们还可以兴修水利,改善灌溉条件,提高粮食产量。” 容珩赞赏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说道:“谣谣,你的想法很好,我会尽快安排下去。”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直到深夜才结束。 第二天,容珩召见了新任云州知府李文柏。 第三天,李文柏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满腔热血,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 容珩开门见山地说道:“李大人,云州的灾情严重,本王希望你能尽快采取措施,稳定民心。” 李文柏连忙应道:“王爷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容珩接着说道:“本王已经和王妃商议过,决定采取一系列措施,恢复云州的农业生产。李大人,你需要全力配合,确保这些措施能够顺利实施。” 李文柏听后,激动不已。 他没想到王爷和王妃如此重视云州的灾情。 “王爷,下官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李文柏信誓旦旦地说道。 容珩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李大人,本王知道你年轻有为,但云州的情况复杂,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本王希望你能记住,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云州百姓的生死存亡。若是你敢玩忽职守,徇私舞弊,本王绝不轻饶!” 李文柏被容珩的气势震慑住,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跪下,发誓道:“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尽忠职守,绝不辜负王爷的信任!” 第704章 安定不少 容珩这才缓和了语气,说道:“李大人,起来吧。本王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处理完云州的事务后,容珩和姜茯谣返回了军营。 在江致明和其他御医的精心照料下,军营里的瘟疫已经得到了控制,士兵们逐渐康复。 然而,三皇子容瑄并没有就此罢休。 他不仅在云州散播谣言,还在其他地方制造混乱。 煽动百姓举家搬迁,企图削弱当今朝廷的国力。 容瑄的举动无疑是在挑战皇权,剜着容珩的心头肉。 云州的疫情刚得到控制,又来这么一出,简直焦头烂额。 容珩面色阴沉,捏着情报的手指泛白,骨节咯吱作响。 “这毒瘤,真是阴魂不散!”他低咒一声,眼神凌厉如刀。 姜茯谣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劝慰:“王爷莫急,容瑄蹦跶不了多久。当务之急是回京商议对策。” 容珩深吸一口气,反握住姜茯谣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谣谣说得对,我们这就启程回京。” 两人商议决定,先行一步回京,江致明和其他御医则随后返回。 毕竟,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地一起走,目标太大,容易被容瑄的人盯上。 回京的路上,姜茯谣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便和江致明商量起来。 “爹爹,我有个主意,想让您和其他御医沿途在一些城镇开设义诊。” 江致明一愣,捋了捋胡须,疑惑道:“义诊?这……” 姜茯谣解释道:“如今民心动荡,容瑄又四处散播谣言,诋毁皇室。我们借此机会,为百姓义诊,既能缓解民间的疾苦,又能彰显皇室的仁爱之心,一举两得。” 江致明听罢,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谣谣此计甚妙,只是……” 他面露难色,“只怕有些御医放不下身段,不愿为普通百姓看诊。” 姜茯谣早料到会有此阻碍,她胸有成竹地笑道:“爹爹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办。”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挨个拜访了随行的御医。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有的御医被她说服,欣然应允。 有的御医则顾虑重重,推三阻四。 对于那些不愿配合的御医,姜茯谣也并非一味地好言相劝。 有些人吃软不吃硬,便换了一种方式。 “张御医,您医术高超,德高望重,若是能为百姓义诊,定能留下美名,流芳百世。”姜茯谣笑盈盈地说道。 张御医捻着胡须,故作谦虚:“王妃谬赞了,老夫愧不敢当。” 姜茯谣话锋一转,语气略带惋惜:“只是可惜了,若是张御医不愿参与,恐怕这美名就要落到其他御医头上了。” 张御医一听,顿时急了:“王妃此言何意?老夫何时说过不愿参与?” 姜茯谣掩嘴轻笑:“张御医,您可别误会,我只是随口一说。既然您愿意参与,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老夫只是觉得这么做,再说自己是御医岂不是掉价。” 姜茯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话语中多了几分愠怒:“张御医,您这话未免太叫人寒心了!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乃医者天职,悬壶济世,岂能分贵贱?难道在您眼中,只有达官贵人值得您出手,平民百姓的性命便不值一提吗?您这样,和那沽名逐利之辈有何区别?” 张御医被姜茯谣这番话怼得面红耳赤,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其他几位御医也纷纷噤声,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姜茯谣的霉头。 毕竟,这位王妃可不是好惹的,况且她说的也句句在理。 最终,张御医还是没能拗过姜茯谣,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参与义诊。 其他几位观望的御医见状,也纷纷应允。 他们心里都清楚,若是再推脱,恐怕得罪的不仅仅是王妃,还有摄政王。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姜茯谣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容珩在一旁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 他知道,姜茯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 辞别了江致明,容珩和姜茯谣启程回京。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姜茯谣掀开车帘,望着窗外萧瑟的秋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容瑄的阴谋一日不除,大汉的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 容珩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忧虑,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谣谣,不必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姜茯谣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安定了不少。 第705章 商议对策 一路走来,他们看到不少拖家带口的百姓正往云州以外的方向迁徙。 这些百姓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容珩眉头紧锁,沉声道:“看来容瑄散布的谣言已经深入人心了。” 姜茯谣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他承诺给百姓分田地,免赋税,不少人信以为真,这才举家搬迁。” 容珩看着那些背井离乡的百姓,心中思绪万千。 他正欲派人去劝说,却被姜茯谣拦住了。 “王爷,不必白费力气了。”姜茯谣摇了摇头。 “这些人已经被容瑄的谎言蒙蔽了双眼,他们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容珩有些不甘心:“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骗吗?谣谣,我们总得试一试。” 姜茯谣知道容珩心善,不愿看到百姓受苦,但她也很清楚,现在去劝说那些百姓,无异于对牛弹琴。 “王爷,我知道您心善,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姜茯谣劝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回京城,商议对策,只有彻底铲除了容瑄这个毒瘤,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容珩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姜茯谣说得对,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然而,看着那些拖儿带女的百姓。 容珩还是忍不住下了马车,走到人群中,试图劝说他们留下。 “乡亲们,你们不要相信容瑄的谎言!他是在利用你们,是在祸乱朝纲!”容珩高声说道。 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有些人认出了他是摄政王,但更多的人则是茫然。 “这位大人,您是……”一个老者颤巍巍地问道。 “我是摄政王容珩。”容珩朗声道,“容瑄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欺骗你们!他承诺给你们分田地,免赋税,那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是三皇子殿下说了,只要我们跟着他走,就能过上好日子。” 一个年轻人疑惑地说道。 年轻人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姓便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三皇子殿下仁义,一定会带我们过上好日子的!” “我们跟着三皇子走,总比留在这里等死强!” “摄政王殿下,您是贵人,不懂我们这些穷苦人的难处啊!”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容珩根本插不上嘴。 他看着这些被蒙蔽的百姓,心中只有无力。 他试图再次劝说,但换来的只是更多的质疑。 “摄政王殿下,您锦衣玉食,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的苦楚!” 一个中年妇人尖酸刻薄地说道。 “我们跟着三皇子走,是为了活命,为了能吃饱饭!您若是真为我们好,就应该支持三皇子殿下,而不是在这里阻拦我们!” 容珩被妇人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眼前这些麻木不仁的百姓,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终于明白,姜茯谣说得对,这些人已经被容瑄的谎言彻底洗脑了,他们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容珩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姜茯谣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王爷,没事吧?” 容珩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他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握着姜茯谣的手。 姜茯谣知道他心中不好受,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王爷,不必介怀。这些人已经被容瑄的谎言蒙蔽了双眼,他们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劝告。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回京城,商议对策。” 容珩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谣谣,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连这些百姓都保护不了。” 姜茯谣心疼地抱住他,柔声道:“王爷,您已经尽力了。您是摄政王,是大汉的守护神,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容珩将头埋在姜茯谣的颈窝,闷闷地说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过。” 姜茯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王爷,您不必自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容珩抱着姜茯谣,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姜茯谣,柔声道:“谣谣,谢谢你。” 姜茯谣微微一笑,柔声道:“王爷,我们是夫妻,不必言谢。” 容珩看着姜茯谣温柔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谣谣,我真想什么都不管,就和你在一起。” 第706章 陛下身体如何 姜茯谣俏脸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柔声道:“王爷,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容珩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柔声道:“我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 姜茯谣依偎在容珩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 马车继续行驶,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车厢里,两人紧紧相拥,彼此依偎,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 姜茯谣轻抚着容珩的胸口,像是在哄孩子。 “总会有办法的。” 容珩闷闷地“嗯”了一声。 “谣谣,我不想管这些破事了,就想和你在一起。” 姜茯谣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 “王爷,您可是摄政王,这大汉的江山社稷可都指望着您呢。” 容珩不满地嘟囔,“这破江山,哪有你重要。” 说着,他将姜茯谣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姜茯谣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又舍不得推开他。 “王爷,” 姜茯谣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您是男子汉大丈夫,您要坚强起来,为了大汉的百姓,为了我们的儿子。” 容珩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松开了姜茯谣,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谣谣,你说得对,我不能被这些困难打倒。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姜茯谣欣慰地点了点头,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王爷,我相信您。”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京城。容珩几乎是跳下马车的,径直往王府后院奔去。 姜茯谣紧随其后,一颗心也悬在嗓子眼儿里。 推开房门,就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正坐在床上。 手里拿着拨浪鼓,玩得不亦乐乎。 见到容珩,小团子立刻咧开嘴。 露出几颗小米牙,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抱抱!” 容珩快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低头,在儿子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声音有些哽咽:“卿儿,爹爹回来了。” 小家伙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小手摸着容珩的脸。 好奇地打量着他,然后又转头看向姜茯谣,甜甜地喊了一声:“啊!” 姜茯谣走上前,也轻轻抱了抱儿子,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容珩走之前,已经将府内所有下人都替换了一遍。 换成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如今看来,一切安好。 “王爷,您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姜茯谣柔声道。 容珩点点头,将儿子交给奶娘,拉着姜茯谣的手回到了寝殿。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容珩早早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皇帝正襟危坐,听着容珩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阴沉。 “岂有此理!这逆子!他竟敢……”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容珩讲述了云城之行所见所闻。 以及容瑄颁布的那些荒唐条例,桩桩件件,都让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如此忤逆朕!朕要废了他!”皇帝怒吼道。 容珩连忙劝道:“皇上息怒,三皇兄如今羽翼渐丰,若是贸然行事,恐怕会适得其反。我们应当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皇帝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皇上!”容珩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皇帝。 与此同时,姜茯谣正在后宫陪贤妃说话。 贤妃是容珩的生母,出身低微,在宫中一直谨小慎微。 姜茯谣嫁给容珩后,对她十分孝顺,两人关系亲密,情同母女。 “母妃,您尝尝这桂花糕,是儿媳亲手做的。”姜茯谣将一块糕点递到贤妃面前。 贤妃慈爱地笑了笑,接过糕点尝了一口,赞道:“谣谣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正说着,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急声道:“娘娘,不好了!皇上在御书房晕倒了!” 姜茯谣脸色一变,连忙站起身来,“母妃,儿媳先去看看。” 姜茯谣心急如焚地赶到御书房,只见皇帝脸色苍白地躺在龙椅上,太医正在为他诊脉。 “太医,皇上怎么样了?”姜茯谣焦急地问道。 第707章 心中有数 太医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导致气血逆行,情况不太乐观。” “让我看看。”姜茯谣上前,伸手搭上皇帝的脉搏。 她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皇帝的脉象,心中渐渐有了数。 “太医,劳烦您去准备银针,艾草,还有……”姜茯谣一口气说了一串药材的名字。 太医虽然对姜茯谣的医术有所耳闻,但毕竟她是女子。 又并非宫中御医,心中不免有些迟疑。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容珩厉声喝道。 太医不敢怠慢,连忙按照姜茯谣的吩咐去准备药材。 姜茯谣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消毒后,迅速地扎在皇帝的几个穴位上。 “谣谣,父皇他……”容珩看着皇帝苍白的脸色。 “王爷放心,儿媳会尽力。”姜茯谣一边施针,一边安慰道。 随着银针的落下,皇帝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姜茯谣又用艾草熏烤皇帝的穴位,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皇帝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姜茯谣和容珩焦急的面庞。 他挣扎着起身,只觉浑身无力,头痛欲裂。“朕…朕这是怎么了?” “父皇,您急火攻心晕倒了,幸好茯谣医术高明,这才转危为安。” 容珩连忙扶住皇帝。 皇帝闻言,看向姜茯谣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 “茯谣啊,你真是我们容家的福星。” 他叹了口气,想到昏迷前听到的消息,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逆子!逆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姜茯谣轻轻替皇帝顺着胸口,柔声劝慰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三皇子之事,自有王爷处理。” 皇帝看了一眼容珩,疲惫地点了点头。 “珩儿,此事便交给你了。务必将这逆子捉拿归案,严惩不贷!” 容珩领命,眼神坚定。 “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托。” 皇帝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不但下令捉拿容瑄,还将容瑄母妃的家族一并处置了。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虽然手段狠辣,但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他不得不如此。 容珩心里清楚,父皇此举虽然残酷,但却是必要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容瑄母族势力虽不大,但也盘根错节,若是让他们有机会联络上容瑄,后果不堪设想。 处理完容瑄母族的事后,皇帝召集了容珩和其他几位大臣,商议如何应对云城的局势。 “如今云城被容瑄那逆子搞得乌烟瘴气,民怨沸腾。朕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皇帝语气沉重,带着帝王的威严。 “父皇,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先稳住云城的局势,安抚百姓,再派兵剿灭叛军。”容珩条理清晰地分析道。 “珩儿说得对,但云城百姓已经被容瑄蛊惑,如何安抚他们,却是个难题。” 一位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时,姜茯谣开口道:“父皇,儿臣在云城时,曾接触过一些百姓,了解到他们的真实想法。其实,他们并非真心拥护容瑄,只是被他蒙蔽,不知真相罢了。” 她将自己在云城所做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包括开设医馆,为百姓治病,以及揭露容瑄的谎言,传播真相等等。 皇帝听完,龙颜大悦,“好!好!茯谣,你做得很好!你解放了百姓的思想,让他们明白了真相。这比任何安抚都更有效!” 他看向其他大臣。 “你们都听到了吗?要多听取民意,了解百姓的真实需求,才能真正治理好国家!” 待众臣退下,姜茯谣却没有立刻离开。 她略一踌躇,上前一步。“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皇帝揉着眉心,略显疲惫,“何事?” “儿臣想,女子也应有入朝为官的机会。”姜茯谣语气坚定,目光灼灼。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失笑,“女子为官?这…这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啊。” “正因为从未有过,才更要尝试。”姜茯谣不放弃。 “儿臣在女学中见到许多才华横溢的女子,她们满腹经纶,见识不输男子,却只能困于闺阁之中,实在可惜。为何男子可以建功立业,女子却只能相夫教子?” 皇帝摆摆手,“女子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朝堂之上,刀光剑影,岂是女子能待的地方?” “父皇此言差矣,巾帼不让须眉,女子未必就比男子差。” 姜茯谣据理力争,“儿臣相信,只要给女子一个机会,她们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第708章 蛛丝马迹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此事日后再议。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姜茯谣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容珩轻轻拉住衣袖。 他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姜茯谣无奈,只得作罢。 出了宫门,姜茯谣仍是一脸愤懑,“这老顽固!真是冥顽不灵!” 容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别生气了。父皇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慢慢来,我会帮你的。” 姜茯谣叹了口气,靠在容珩肩膀上,“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可是,我就是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和男子一样,拥有同样的机会?” 容珩搂紧了她,“你的想法很好,我也支持你。只是,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回到家中,姜茯谣一眼便看到母亲李婉妍正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谣儿,你总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李婉妍拉着姜茯谣的手,上下打量着,眼里满是担忧。 姜茯谣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柔声道:“没事,娘,就是和父皇聊了些政事。”她不愿将宫里的不愉快告诉母亲,免得她担心。 李婉妍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谣儿,你爹…他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这次会一起回来吗?” 姜茯谣神色一黯,她知道母亲一直记挂着养父江致明。 自从江致明前往边疆救治士兵后,母女俩一直盼着他早日归来。 “娘,”姜茯谣拉着母亲在厅里坐下,斟酌着措辞。 “爹爹他…在边疆救治士兵时,不小心…中毒了。” “中毒了?!” 李婉妍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把抓住姜茯谣的手,指尖冰凉。 “严不严重?是什么毒?大夫怎么说?”一连串的问题,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 姜茯谣连忙安慰道:“娘,您别担心,爹爹中的毒并不致命,只是需要时间调养。他现在身体还虚弱,不宜长途跋涉,所以暂时留在边城休养,等身体好转了就会回来。” 她隐瞒了江致明中毒的真正原因,不想让母亲徒增担忧。 李婉妍虽然得到了女儿的安慰,但一颗心仍悬在半空。 “中毒…这可如何是好…边城条件艰苦,他身子骨本来就弱…” 她喃喃自语,眼眶渐渐泛红。 姜茯谣心疼地搂住母亲的肩膀,“娘,您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照顾爹爹了,那边也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他的。等他身体好转,我就立刻派人接他回来。” 李婉妍轻轻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李婉妍的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顺着眼角滑落,滴在姜茯谣的手背上,灼热一片。 姜茯谣心中五味杂陈,她能感受到母亲对江致明的担忧。 这种情感,并非简单的朋友之情。一种莫名的猜测在她心头萌芽,却又不敢确定。 送母亲回房休息后,姜茯谣心事重重地来到花园。 初春的夜晚,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凉意,几株早梅傲立枝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姜茯谣漫无目的地走着,思绪纷乱。 “王妃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恭敬地问道。 姜茯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白术,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白术,我总觉得…我娘和我爹之间,好像…不仅仅是父女之情。” 白术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王妃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谨慎地答道:“属下也曾察觉一二,夫人对老爷的关怀,确实…有些超出寻常。” 躲在假山后面的陆青,原本是奉命暗中保护王妃的,却无意间听到了这段对话。 他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这八卦,可比保护王妃有趣多了。 他轻咳一声,故意弄出点动静,然后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哟,王妃和白术在这赏月呢?这梅花开得正好,香气扑鼻啊。” 陆青笑眯眯地说着,眼神却在姜茯谣和白术之间来回打转,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姜茯谣和白术都有些尴尬,毕竟这种私密的事情被第三个人听到,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陆青,你…都听到了?”姜茯谣试探着问道。 陆青也不否认,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可不是嘛,我耳朵灵着呢。不过王妃放心,我嘴巴也严实着呢,不会乱说的。” 他顿了顿,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姜茯谣,压低声音说道。 “其实,我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第709章 就是芸儿 接下来,三人便凑在一起,小声地八卦起来。 陆青把自己观察到的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比如李婉妍每次收到江致明的信,都会反复地看,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 比如李婉妍会偷偷地绣一些男子的衣物,款式和江致明常穿的相似。 再比如,李婉妍会在夜里对着月亮发呆,口中喃喃自语。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陆青总觉得她是在思念某个人。 姜茯谣听着陆青的描述,心中的疑惑渐渐变成了肯定。 原来,母亲和养父之间,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姜茯谣看向白术和陆青,征询他们的意见。 “属下觉得,若是夫人和老爷两情相悦,我们应该成全他们。” 白术毫不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没错,有情人终成眷属嘛!”陆青也举双手赞成。 “再说,老爷对夫人也很好,若是他们能在一起,夫人一定会很幸福的。” 姜茯谣点点头,心中也做出了决定。 如果母亲和养父真的互相喜欢,她一定会支持他们,成全他们。 结束这场“秘密会议”后,姜茯谣回到房间,去看望儿子容正卿。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肉嘟嘟的小脸蛋上,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姜茯谣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心中涌起无限的爱怜。 前段时间,容正卿不小心被热水烫伤了手臂。 虽然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姜茯谣心疼不已,每天都会细心地帮他擦药,希望能尽快消除疤痕。 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姜茯谣突然想起他平时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玩,便萌生了给他找个玩伴的想法。 “卿儿也到了该交朋友的年纪了,或许,可以给他找个伴读?”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娇小的身影探了进来,正是芸儿。 “王妃,您还没休息啊?”芸儿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轻声说道。 “这是厨房新熬的,您趁热喝了吧。” 姜茯谣接过燕窝粥,笑着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芸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婢睡不着,就想着给王妃熬点燕窝粥。” 姜茯谣看着芸儿,心中突然一动。 芸儿年纪不大,性格活泼开朗,和卿儿的年纪也相仿,或许… “芸儿,我有个想法,想问问你的意见。” 姜茯谣放下燕窝粥,拉着芸儿在床边坐下。 “王妃请说。”芸儿恭敬地答道。 “我想…给卿儿找个伴读,你觉得怎么样?”姜茯谣试探着问道。 姜茯谣掩嘴一笑,故作神秘道:“我想…让芸儿做卿儿的伴读,你觉得如何?” 芸儿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王妃,真的吗?奴婢…奴婢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茯谣拉起芸儿的手,柔声道。 “你聪明伶俐,又细心体贴,卿儿也喜欢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这个伴读。” 芸儿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连忙跪下磕头:“谢谢王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好好照顾小公子!” 姜茯谣扶起芸儿,心中也感到一阵轻松。 有了芸儿作伴,卿儿应该不会再那么孤单了吧。 用过晚膳后,姜茯谣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容珩,想和他商量伴读的事情。 “王爷,我今天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兴冲冲地推开书房的门,却见容珩正埋首于一堆奏折中。 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什么事这么高兴?” 容珩抬起头,见是姜茯谣,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姜茯谣走到他身边,将伴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伴读?”容珩沉吟片刻,随即笑道。 “谣儿,你是想再生一个女儿,给卿儿做伴吧?” 他伸手揽过姜茯谣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心疼卿儿,但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想你再受罪。不如这样,我们从大臣的子女里挑一个年纪相仿的,给卿儿做伴读,如何?” 姜茯谣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容珩这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忍不住伸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说的伴读,就是单纯的伴读,谁说要再生一个了?” 容珩这才恍然大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如此,是我想岔了。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伴读的人选,可要好好挑选才行。” “那是当然。”姜茯谣笑着点点头。 “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就是芸儿。” 第710章 也可以选择退出 “芸儿?”容珩略一思索。 “这丫头倒是机灵,也忠心,是个不错的人选。那就让她先试试吧,如果合适,就正式册封为卿儿的伴读。” “嗯。”姜茯谣满意地笑了。 第二天,姜茯谣便将此事告知了太后。 太后对姜茯谣的决定表示赞同,但也提醒她。 卿儿年纪还小,伴读的事情可以等他再大一些再说。 “哀家知道你心疼卿儿,想给他找个伴,但孩子太小,身边太多人反而不好。等他再大一些,懂事一些,再给他找个伴读也不迟。”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姜茯谣想了想,觉得太后说得有道理。 便决定先等等,等卿儿再大一些再考虑伴读的事情。 不过,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准备提前物色好合适的人选。 几日后,姜茯谣进宫觐见皇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认为,尚书房只允许皇室宗族子弟入学的规矩有些不妥,应该放宽限制,允许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入学,这样才能更好地培养人才,为国家效力。 皇帝听后,沉吟片刻,说道:“皇嫂所言极是,朕也觉得尚书房的规矩有些过时了。既然皇嫂有此提议,朕便准奏。从今日起,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女,皆可进入尚书房学习。” 姜茯谣闻言大喜,连忙谢恩。 皇帝又道:“茯谣为了卿儿,真是煞费苦心。朕也希望卿儿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姜茯谣笑着说道:“臣妾不敢居功,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从宫里回来后,姜茯谣便开始着手准备尚书房入学考试的相关事宜。 她亲自拟定了考试内容,并安排人手进行宣传。 确保消息能够传达到每一位符合条件的官员家中。 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朝野的轰动。许多官员都对姜茯谣的提议表示赞赏。 认为这将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可以让他们的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将来更好地为国家效力。 当然,也有一些官员对此表示反对,认为这样做会打破皇室的传统,降低尚书房的格调。 姜茯谣对这些反对的声音并不在意。 她相信,只要坚持做下去,就一定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姜茯谣的提议,在皇帝看来,一箭三雕。 一来,能笼络住世家子弟,将这些未来的肱骨之臣从小培养,灌输忠君思想。 二来,姜茯谣的女学办得风生水起,由她来负责这些小祖宗的开蒙,皇帝也放心。 三来,还能堵住那些说他偏袒姜茯谣的悠悠之口——你看,朕这不是让她出力了吗? 于是,尚书房迁址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地点就设在如今的女学旁边,由姜茯谣亲自督导。 孩子们年纪小,先在女学开蒙,等年纪大些再进宫学习。 这日,姜茯谣来到女学,将此事告知了众位小姐。 “什么?让我们教导那些小霸王?” 姜如烟第一个跳了起来,她柳眉倒竖,精致的小脸满是抗拒。 “王妃娘娘,您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那些个臭小子,一个个无法无天,我可管不了!” 其他小姐们也纷纷附和,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唉声叹气,课堂上顿时热闹起来。 “就是啊,王妃娘娘。” 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林婉儿也忍不住开口。 “我弟弟在家里就够我头疼的了,更别提那些大臣家的公子,个个娇生惯养,顽劣不堪,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群莺莺燕燕,不禁莞尔。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 毕竟这些小姐们平日里接触的都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哪里应付过那些皮猴儿? “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 姜茯谣轻咳一声,待众人安静下来,才缓缓说道。 “孩子们年纪尚小,正是塑性的时候,只要好好引导,定能成才。况且,这也不是让你们单独教导,会有专门的夫子辅助,你们只需要在一旁协助即可。” “王妃娘娘,您说得轻巧。” 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小姐嘟着嘴说道。 “我那弟弟,三岁就能上房揭瓦,五岁就能把夫子的胡子揪下来,这样的孩子,谁能教得了啊?” 姜茯谣忍住笑意,继续安抚道:“诸位不必太过担忧,我会制定一套完善的教学方案,确保每个孩子都能得到良好的教育。而且,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学习如何与人相处,如何管理,如何教育,这些都是将来持家必备的技能。”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当然,如果实在觉得力不从心,也可以选择退出。” 第711章 溺爱孩子只会害了他们 话虽如此,但谁又愿意放弃这个接近皇室,结交权贵的机会呢? 一时间,课堂上陷入了沉默,小姐们都在权衡利弊。 最终,还是好奇心和潜在的好处战胜了恐惧,大部分小姐都表示愿意尝试。 “王妃娘娘,我愿意试试!”率先表态的是一个圆脸的小姐。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 “我家里弟弟妹妹多,我早就习惯跟他们斗智斗勇了,说不定还能把那些小霸王治得服服帖帖的!”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纷纷表态。 “我也愿意!” “算我一个!” “王妃娘娘,我也想试试!” 看着小姐们跃跃欲试的样子,姜茯谣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她走到姜如烟面前,笑着问道:“如烟,你呢?要不要也试试?” 姜如烟皱着眉,一脸纠结。 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让她去教导那些小霸王,还不如让她去绣花呢! 可是,如果她拒绝了,岂不是显得她胆小怕事,不堪大用?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说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 姜茯谣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茯谣开始着手准备尚书房的各项事宜。 姜茯谣对这些小姐们的担忧并不在意,小孩子哭闹本就是常事。 她安排宫人将孩子们带到专门的房间。 又让人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玩具和点心,希望能安抚这些小祖宗们的情绪。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姜茯谣预想的那般顺利。 尚书房正式开课的第一天,就变成了大型的“哭闹现场”。 孩子们一个赛一个哭得响亮。 有的抱着母亲的腿死活不撒手,有的干脆躺在地上打滚,还有的扯着嗓子喊着要回家。 “我的儿啊,你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儿子。 一边抹眼泪一边怒视着周围的人。 “夫人,这…这都是孩子们的正常反应,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姜茯谣试图解释,却被这位夫人打断。 “正常反应?我的儿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王妃娘娘,您还是让我把他带回去吧,这尚书房,我们不上了!” 这位夫人的举动,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其他夫人们也纷纷效仿,七嘴八舌地抱怨起来。 “就是啊,王妃娘娘,这孩子们都还小,哪里适应得了这种环境?” “我的女儿也哭得厉害,我看着都心疼,还是让她回家吧!” “王妃娘娘,您就通融通融吧,我们不求孩子们能学到什么大道理,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快乐地长大…” 姜茯谣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耐着性子解释,好言相劝,却丝毫不起作用。 这些夫人们,一个个都像是护犊子的母鸡,生怕自己的孩子受了一点委屈。 女学的小姐们看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帮腔。 “诸位夫人,你们这样惯着孩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男孩子就该从小锻炼他们的独立性,将来才能有所作为!” 圆脸小姐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就是啊,你们总说惯着弟弟是为了让他们光宗耀祖,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他们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又能有什么出息?”另一位小姐也附和道。 “你们懂什么?我们这是疼爱自己的孩子,不像你们,一个个心肠冷硬,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位夫人反驳道。 “我们心肠冷硬?我们这是为了他们好!你们这样溺爱他们,才是害了他们!” “你们…” “你们懂什么?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们做母亲的,难道不比你们这些没生养过的更了解自己的孩子?” 一位夫人指着一位小姐的鼻子骂道。 “你们的心肠真是硬的像石头一样!” 小姐们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们从小就被教育要以家族为重,要为兄弟的前途着想,却从未有人问过她们的感受。 她们也渴望被疼爱,被理解,可是在家族利益面前,她们的感受显得微不足道。 “是啊,我们是不懂,我们只懂大道理,不懂你们这些小情小爱。” 一位小姐哽咽着说道,转身跑出了尚书房。 其他小姐也纷纷抹着眼泪离开,不愿再看自家母亲一眼。 姜茯谣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心中五味杂陈。 她理解这些母亲的心情,但也明白,这样溺爱孩子,只会害了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第712章 鸡飞狗跳 “诸位夫人,我知道你们心疼孩子,但你们想过没有,这样溺爱他们,对他们真的好吗?” 姜茯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 “男孩子就该从小独立,将来才能有所作为。你们总说希望他们光宗耀祖,可如果他们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后又能有什么出息?” 她环视了一圈。 “孩子们,我知道你们舍不得离开母亲,但这里有很多好玩的玩具,还有好吃的点心,你们可以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一起学习。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今天你们的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姜茯谣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玩具和点心分发给孩子们。 这些小家伙们,哪里见过这么多新奇的玩意儿。 很快就忘记了哭闹,开始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见孩子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姜茯谣又对那些夫人们说道:“诸位夫人,我知道你们担心孩子,但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留下丫鬟照顾,但你们自己必须离开。” “王妃娘娘,这…这怎么行?万一您对我的孩子…” 一位夫人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 姜茯谣冷笑一声,“万一我对你的孩子怎么样?你尽管去找皇上告状,看看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这番话,说得那些夫人们哑口无言。 她们虽然心疼孩子,但也不敢得罪姜茯谣,只得悻悻地离开了尚书房。 送走了那些难缠的夫人们,姜茯谣转身去找那些哭泣的小姐们。 她们躲在花园的角落里,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 “哭什么?”姜茯谣走到她们面前,柔声问道。 “王妃娘娘…”一位小姐哽咽着说道,“我们…我们只是想为弟弟们好…” “我知道。”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 “但你们也要为自己想想。你们都是丞相府的千金,将来也要嫁人生子,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你们的弟弟一样,被溺爱成不成器的样子吗?” 小姐们沉默了。 她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们从小就被教育要以家族为重,要为兄弟的前途着想。 却从未有人告诉她们,她们也应该为自己着想。 姜茯谣看着她们,心中充满了怜惜。 她知道,这些小姐们都是好孩子,只是被封建礼教束缚住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姜茯谣拍了拍她们的肩膀,鼓励道。 “你们都是聪慧的女子,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想明白的。” 姜茯谣一番话,让小姐们陷入沉思。 一个年纪稍小些的姑娘,怯生生地开口:“王妃娘娘,您说得对,可……可我们又能如何呢?我明明是家里读书最好的,偏偏就因为不是男子,不被重视,也不让读书,只让学女红。要不是您,我肯定早就嫁人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跟着先生学习?”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其他小姐也跟着抹眼泪,仿佛姜茯谣戳中了她们内心深处的痛处。 姜茯谣心中知晓,在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她们的命运大多由家族掌控,能像她这般掌握自己命运的女子,少之又少。 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安抚道:“我知道你们的身不由己,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尽力为自己争取。读书识字,不仅仅是为了光宗耀祖,更是为了提升自己,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你们都是聪慧的女子,只要肯努力,一定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你们的婚事,也不用太过担忧。我会和你们的父亲好好谈谈,尽量为你们争取一个好的归宿。” 姜茯谣的一番话,给了小姐们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她们擦干眼泪,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安抚好了小姐们,姜茯谣又去另一边看望小公子们。 与小姐们的安静不同,小公子们这边简直鸡飞狗跳。 负责教导他们的探花郎,此刻正满头大汗地维持秩序,奈何这些小祖宗们根本不听话,有的爬桌子,有的在地上打滚,还有的干脆躲到桌子底下,不肯出来。 探花郎看到姜茯谣过来,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行礼:“王妃娘娘,您可算来了!这些小公子们,臣实在管教不了啊!” 姜茯谣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秀眉紧蹙,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她走到那些闹腾的小公子们面前,厉声喝道:“都给我站好!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你们是丞相府的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就这点规矩都没有吗?” 第713章 不辛苦 小公子们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住了,一个个乖乖地站好,不敢再放肆。 “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哪里像个小男子汉?就知道哭闹,就知道胡闹!你们难道不知道,男儿当自强吗?”姜茯谣继续训斥道。 “你们的母亲把你们送到这里来,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学习,将来有所作为,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男孩身上,“你!出来!” 小男孩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让人把你拖出来!”姜茯谣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小男孩这才磨磨蹭蹭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姜茯谣。 “抬起头来!”姜茯谣命令道。 小男孩缓缓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姜茯谣。 “你叫什么名字?” “臣…臣叫…姜…姜承泽……” “姜承泽,你为什么要躲在桌子底下?” “我…我…我害怕……” “害怕?你一个男子汉,有什么好害怕的?读书识字,将来才能保家卫国,才能光宗耀祖,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将来还能做什么?” 姜茯谣一番话,说得姜承泽羞愧难当,他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从今天开始,好好跟着先生学习,不许再胡闹!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姜茯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探花郎说道:“先生,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好教导他们,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唯你是问!” “是!王妃娘娘!”探花郎连忙应道。 在姜茯谣的威严之下,小公子们终于安静下来,开始跟着探花郎学习文字、背书。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姜茯谣欣慰地笑了。 忙碌了一整天,姜茯谣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王府。 刚进门,就看到容珩正抱着他们的儿子,在院子里散步。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容珩,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小手不停地抓着容珩的衣襟。 看到这一幕,姜茯谣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她走到容珩身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柔声道:“今天乖不乖?” “很乖。”容珩看着姜茯谣,眼中满是温柔。 “你辛苦了。” 姜茯谣摇了摇头,“不辛苦,看到他们被治愈,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想到他以后也会像今天那些孩子一样,调皮捣蛋,我就有些头疼。” 容珩轻笑一声,“孩子嘛,哪有不调皮的?等他长大了,就好了。” 容珩温柔地将姜茯谣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 “怎么?还在为那些小魔头们操心?” 姜茯谣轻轻叹了口气,将头靠在容珩的胸膛上。 “孩子们还小,正是调皮的时候,我担心他们不好好学习,将来……” 容珩低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放心吧,有探花郎在,还能教不好他们?你啊,就是太操心了。”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倒是皇兄那边,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三皇子?”姜茯谣从容珩怀中抬起头,秀眉微蹙。 容瑄的那些小恩小惠的确收买了不少民心,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会动摇国本。 容珩点点头。 “他以为降低赋税,提供福利就能收买人心,笼络百姓,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父皇已经准备重新制定条例,与他抗衡。他那点物资,撑不了多久的。” 姜茯谣略一沉吟,又道:“只是,这一路走来,我们也看到了不少国家条例的诟病之处。若是能趁此机会修改完善,对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容珩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有没有兴趣参与其中?” 姜茯谣有些犹豫,“皇上会同意吗?” 容珩轻笑一声,“放心,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姜茯谣这才放下心来,欣然应允。 次日,容珩便带着姜茯谣去了刑部。 刑部官员看到姜茯谣,皆是一愣。王妃娘娘怎么会来刑部?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娘娘。”众人连忙行礼。 容珩微微颔首,“免礼。”他转头看向姜茯谣。 “这里都是父皇的肱股之臣,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便是。” 姜茯谣也不扭捏,将自己对律法修改的意见娓娓道来。 她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分析透彻,令在场官员们刮目相看。 第714章 这成何体统? “王妃娘娘果然见解独到,令人佩服。”一位老臣赞叹道。 “是啊,王妃娘娘的建议,对完善律法大有裨益。”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 姜茯谣谦虚地笑了笑,“诸位大人过奖了,我只是提一些建议,最终的决定权还在皇上。” 姜茯谣谦虚的姿态并没有打消某些官员心中的疑虑。 他们交换着眼神,彼此眼中都带着几分轻视。 王妃娘娘一介女流,即便有些奇思妙想,又能懂多少律法条文? 这刑部可不是绣楼闺阁,容不得半点儿戏。 一位官员堆着笑容上前,拱手道:“王妃娘娘舟车劳顿,不如先到后堂休息片刻,品尝些茶点,我等也好详细禀报律法事宜。” 言下之意,就是想把姜茯谣支开,好继续他们原本的议事。 容珩却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官员一眼,慢悠悠地开口:“不必了,王妃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参与律法修订。她对律法颇有见地,诸位大人不妨一并探讨。” 此言一出,刑部官员们皆是一愣,随即议论纷纷。 参与律法修订?王妃娘娘?这……这成何体统? 他们先前听闻摄政王宠妻无度,如今看来,这宠爱简直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之前在边城,王妃娘娘插手军务,他们也只当是摄政王一时心软,由着王妃胡闹。 可如今,这可是国之根本,岂能儿戏? 一位头发花白,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侍郎站了出来。 他捋了捋胡须,眼中精光一闪,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王妃娘娘既对律法颇有研究,老臣倒是想请教一二。” 他心中暗想,一个深闺妇人,能懂什么律法? 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待会儿让她出丑,也好让摄政王明白,这朝堂之事,可不是妇人能够插手的。 “侍郎大人请讲。”姜茯谣神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他的语气激怒。 侍郎轻咳一声,抛出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涉及律法中一条较为冷僻的条例,以及其衍生出的几种特殊情况。 这问题,即便是刑部的一些年轻官员,也未必能够答得上来。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看姜茯谣的笑话。 然而,姜茯谣却只是略一沉吟,便条理清晰地将几种情况一一分析,并给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她的回答,不仅准确无误,而且深入浅出,就连侍郎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侍郎心中惊讶,却仍有些不服气,又接连抛出几个难题,甚至故意设置陷阱,想让姜茯谣出错。 然而,姜茯谣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一一化解,对答如流。 她甚至反过来,向侍郎提出了几个问题,直指律法中存在的漏洞和矛盾之处,令侍郎哑口无言。 其中一个问题,便是关于盗窃罪的量刑标准。 现行律法中,盗窃数额的大小,直接决定了罪行的轻重。 然而,姜茯谣却指出,这种一刀切的标准,并不合理。 “试想一下,一个富商丢失了一百两银子,对他而言或许无关痛痒。 但一个贫苦百姓丢失了一百两银子,可能就是他全部的家当,甚至会危及性命。 同样的数额,造成的损失却截然不同,量刑标准又岂能一概而论?” 姜茯谣的这番话,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他们这才意识到,现行律法中,确实存在这样的漏洞。 侍郎愣在原地,久久不语。他原本是想为难姜茯谣,却没想到,反被姜茯谣点醒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姜茯谣深深一拜,“王妃娘娘高见,老臣佩服!” 其他官员也纷纷回过神来,看向姜茯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 然而,仍有一些官员心中不服,认为姜茯谣不过是运气好,恰好蒙对了答案。他们暗自嘀咕,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懂得如此精深的律法? 姜茯谣自然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满,但她并不在意。 她此番前来,并非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多么厉害,而是为了真正改善律法,造福百姓。 姜茯谣并未在金銮殿久待。她将自己整理出的律法条例以及修改建议交给容珩后,便回到了王府。 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交给朝臣们去商议,她一个女子,不便过多干预。 回到王府,姜茯谣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她命人将历朝历代的律法典籍都搬了过来,准备更深入地研究一番。 她知道,现行的律法中,还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需要逐步改进。 第715章 还得再改改 几日后,容珩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朝臣们已经初步拟定了一份新的律法草案,请她过目。 姜茯谣来到专门为她设立的偏殿,几位大臣早已等候在此。 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王妃娘娘。”为首的刑部尚书恭敬地递上一份厚厚的卷宗。 “这是新修订的律法草案,还请娘娘审阅。” 姜茯谣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 她发现,朝臣们采纳了她不少建议,律法中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都得到了修正。 然而,当她翻到关于“通奸”罪的条例时,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这通奸罪,男女双方的惩罚,为何如此悬殊?” 姜茯谣指着其中一条例问道。 刑部尚书捋了捋胡须,解释道:“王妃娘娘,自古以来,女子失贞便是奇耻大辱,而男子在这方面则较为宽容。况且,男子大多是被勾引,女子则多是水性杨花,因此,惩罚女子更重,也在情理之中。” 姜茯谣冷笑一声。 “照大人这么说,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而女人都是主动勾引男人的潘金莲了?”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依我看,”姜茯谣将手中的卷宗往桌上一放。 “这律法条例,还得再改改。”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和几位大臣就新的律法草案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每当涉及到男女不平等的条例时,姜茯谣总是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女子为何不能继承家产?难道女子就不是父母所生?” “女子为何不能参加科举?难道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愚笨?” “女子为何要三从四德?难道女子就天生低人一等?” 姜茯谣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尖刀一般,直戳封建礼教的痛处。 几位大臣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却又无法反驳。 在讨论“通奸罪”的量刑标准时,几位大臣更是争论得面红耳赤。 “女子失贞,便是败坏门风,理应严惩!”一位老臣义愤填膺地说道。 “男子在外拈花惹草,亦是道德败坏,为何处罚如此之轻?”姜茯谣反驳道。 “男人嘛,逢场作戏在所难免,况且,大多是被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另一位大臣小声嘀咕道。 姜茯谣听到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说,男人出轨都是女人的错?男人就没有责任了?” “这……这……”几位大臣支支吾吾,不敢再接话。 姜茯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诸位大人,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将律法中所有关于‘通奸’的条例,都改为‘出轨’。不分男女,只要出轨,一律同罪。如何?”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都愣住了。 这个提议,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大胆,太过前卫。 “这……这恐怕不合礼法吧?”刑部尚书小心翼翼地说道。 “礼法?”姜茯谣冷哼一声。 “礼法难道就是用来约束女子的吗?男子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这……”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姜茯谣也不再理会他们,径直拿起笔,在卷宗上将“通奸”二字划掉,改为“出轨”。 “王妃娘娘,您这是……”刑部尚书惊呼道。 “王妃娘娘,这……这未免也太过激进了一些……” 刑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颤巍巍地说道,“这祖宗礼法……” “祖宗礼法?”姜茯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大人如此维护祖宗礼法,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这新律法实施后,自己也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刑部尚书脸色一变,连忙摆手道:“微臣不敢!微臣对内子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姜茯谣轻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大臣。 “诸位大人,这律法是为百姓所立,不是为你们这些高官显贵服务的。民间百姓,大多贫苦,哪个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哪像你们,妻妾成群,还制定这样不公平的律法,还不是为了方便自己寻花问柳,出了事还能脱罪?” 几位大臣被姜茯谣说得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 他们心里都清楚,姜茯谣说得没错。 他们制定律法时,确实更多地考虑了自己的利益。 姜茯谣见他们不再说话,便继续说道:“既然诸位大人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律法中不再有‘通奸’一说,只有‘出轨’。无论男女,只要出轨,一律同罪。” 第716章 争吵 接下来的几天,姜茯谣继续和几位大臣商讨律法的修改。 每当遇到男女不平等的条例时,她都毫不留情地指出,并提出修改意见。 几位大臣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再反对。 他们知道,姜茯谣背后有摄政王撑腰,他们得罪不起。 “女子为何不能抛头露面?难道女子就该一辈子困在内宅之中?” 姜茯谣指着一条律法说道。 “这,这有违妇德。”一位大臣弱弱地说道。 “妇德?”姜茯谣冷笑一声,“男尊女卑,这才是真正的有违天道!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人,凭什么男子可以建功立业,女子就只能相夫教子?难道女子就不能为国家,为百姓做贡献吗?” “这……”几位大臣哑口无言。 “女子也能读书识字,也能行医经商,也能上阵杀敌!凭什么要将她们困在内宅之中,埋没她们的才华?”姜茯谣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几位大臣被她气势震慑,不敢再反驳。 接下来的几条律法,姜茯谣都以类似的方式进行修改。 她将所有涉及到男女不平等的条例,都一一修改,力求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修改完律法后,姜茯谣感到身心俱疲。 她揉了揉太阳穴,对几位大臣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诸位大人可以回去了。” 几位大臣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辞。 待他们走后,芸儿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王妃娘娘,您辛苦了,喝杯茶休息一下吧。” 姜茯谣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叹道:“这修改律法,比打仗还累。” 芸儿掩嘴笑道:“王妃娘娘,您这是为了天下女子谋福祉,就算再累也值得。” 姜茯谣笑了笑,没有说话。 几位大臣回到家中,都忍不住向家人抱怨姜茯谣的“霸道”行径。 “那姜茯谣,仗着自己是摄政王妃,简直目中无人!她修改的那些律法,简直就是离经叛道!”一位大臣气愤地说道。 “可不是嘛,她竟然说女子也能抛头露面,也能上阵杀敌!这成何体统!”另一位大臣的夫人也跟着附和道。 这些官员的抱怨,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百姓们议论纷纷,对姜茯谣的评价褒贬不一。 一些保守派人士,对姜茯谣的改革嗤之以鼻,认为她是在破坏祖宗礼法。 “这姜茯谣,简直就是个妖女!她这是要颠覆纲常伦纪!” “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但也有一些开明人士,对姜茯谣的改革表示支持。 “姜王妃说得对!女子和男子一样,都是人,凭什么男子可以建功立业,女子就只能困在内宅之中?” “姜王妃这是在为天下女子谋福祉,我们应该支持她!” 一时间,京城里关于姜茯谣的议论甚嚣尘上。 京城里,关于姜茯谣修改律法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朝堂之上,官员们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更令人头疼的是,这股风波甚至刮到了边城,连那里的百姓也加入了这场口水战。 “这姜王妃,简直就是个祸害!她这是要败坏我大夏的纲常伦纪!” 一位老学究指着报纸上的新闻,唾沫星子横飞。 “老古董!女子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凭什么男人就能建功立业,女子就只能在家绣花?”一位年轻的女子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老学究气得吹胡子瞪眼。 “伤风败俗?我看你才是老顽固!女子就不能读书识字,为国家效力吗?” 类似的争吵,在大街小巷,茶楼酒肆,甚至寻常百姓家中,都屡见不鲜。 男人和女人,变成了两个对立的阵营,互相攻击,互相谩骂。 就连国子监的学子们,也加入了这场论战。 一些保守的学子,认为姜茯谣的行为有伤风化,败坏门风。 而另一些开明的学子,则对姜茯谣表示支持。 “姜王妃此举,乃是大义之举!她这是在为天下女子争取平等的权利!”一位学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放屁!女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另一位学子反驳道。 “难道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吗?难道女子就应该一辈子被困在内宅之中吗?” “贪财好.色,还要分性别吗?男女都有,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一位身材瘦小的学子突然插嘴道,引来周围人一阵哄笑。 这些争论,自然也传到了姜茯谣的耳朵里。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717章 老顽固 “王妃,您别生气,这些人都是些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您不必理会他们。” 芸儿在一旁安慰道。 姜茯谣苦笑一声,“我倒是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头疼。 这律法修改还没正式实施,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更让姜茯谣头疼的是。 因为这场风波,许多家长都不愿意把孩子送到蒙学了,生怕被她“教坏”。 “皇上怪罪就怪罪吧,我们可不想让孩子被姜王妃教成不男不女的怪物!”一位家长愤愤地说道。 蒙学的学生,一下子少了大半。姜茯谣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心乱如麻。 “王妃,您别难过,我们都支持您!”几个女学生围了过来,安慰道。 “是啊,王妃,您是在为我们女子争取权利,我们都感激您!” 姜茯谣看着这些充满朝气的女学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为了天下所有的女子。 姜茯谣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这京城的人,还真是比她预想的还要难缠。 蒙学学生骤减,让她心中颇感无奈,却又不能发作。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真逼着人家来,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编排她呢。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消息犹如惊雷般炸响京城——之前掳走姜茯谣,妄图用活人献祭的广义教组织,被一网打尽了! 几千人犯被押送至大理寺,牢房里挤得人挨人,人叠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消息对姜茯谣来说,无异于瞌睡来了送枕头。 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决定将这场审判公开进行,以此来推动律法的修改。 消息一经传出,京城再次炸开了锅。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的声音。 “几千人?我的乖乖,这广义教的势力也太庞大了吧!” “活人献祭?真是丧尽天良!这姜王妃还真是命大,居然能逃出来。” “公开审判?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这姜王妃,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这次,人们的议论中,除了反对的声音,还多了不少支持的声音。 “这广义教如此猖狂,就该公开审判,以儆效尤!”一位大娘义愤填膺地说道。 “姜王妃此举,虽然有些大胆,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一位老者捋着胡须说道。 甚至,一些之前对姜茯谣持反对意见的男人,也开始转变了态度。 “我听说,这广义教里有不少拐卖妇女儿童的,这姜王妃将他们绳之以法,也算是在为我们男人做好事啊!” “是啊,要是哪天我的妻儿也被拐走了,那可怎么办?” 当然,也有一些顽固分子,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姜王妃,就是个不安分的!她这是要挑战皇权!”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高声说道。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一拳就砸在了他脸上,打得他鼻血横流,眼冒金星。 “你他娘的说什么?姜王妃是为了我们好,你居然敢这么说她?我看你就是广义教的同党!” 那华丽男子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不敢再说话。周围的人也纷纷指责他,让他羞愧难当,灰溜溜地逃走了。 公开审判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 这三日里,姜茯谣一刻也没闲着,她要确保这场审判万无一失。 容珩看着忙碌的姜茯谣,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敬佩。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帮她按摩肩膀。 “累吗?”他柔声问道。 姜茯谣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按摩,轻轻地“嗯”了一声。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姜茯谣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次审判,不仅要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还要让天下人知道,律法是可以修改的,女子也是可以拥有和男子一样权利的。” 容珩看着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道:“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三日后,公开审判如期举行。 京城百姓,甚至周边城镇的百姓都闻讯赶来,将审判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茯谣一身正装,端坐在高台上,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台下的几千名犯人。 她的身旁,坐着容珩,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臣。 审判开始,证人,物证,一件件呈上来,犯人们的罪行,一件件被揭露出来。 拐卖人口,杀人放火,活人献祭……罄竹难书的罪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第718章 时代变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人群中,有人开始高喊。 “这些畜生,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犯人们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有的甚至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 姜茯谣看着台下的犯人,心中没有一丝怜悯。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肃静!”她高声喝道,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她环视众人,缓缓开口道:“律法,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保护百姓的利益而存在的。然而,现行的律法,却存在着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尤其是在男女权利方面,更是存在着严重的歧视。” 她指着台下的犯人,说道:“这些人,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正是因为律法的漏洞,让他们有机可乘。律法不公,才是滋生罪恶的温床!” “因此,我决定,修改律法!废除所有不合理的条例,赋予女子和男子一样的权利!” 姜茯谣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广场上回荡。人 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姜王妃英明!” “支持姜王妃!” 姜茯谣的公开审判,如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京城,甚至蔓延至周边的城镇。 百姓们奔走相告,议论纷纷,这场审判不仅仅是惩治了罪犯,更象征着律法的变革,以及女性权利的崛起。 审判结束后,几千名犯人被押送至刑场,等待他们的将是律法的严惩。 而在人群中,却响起了阵阵哭喊声,那是失散多年的家人重逢的喜悦泪水。 原来,姜茯谣在审讯的过程中,不仅查清了犯人们的罪行,还顺藤摸瓜,找到了许多被拐卖的儿童。 这些孩子,有的被卖到了偏远山区,有的被卖到了青楼妓.院,有的甚至被卖到了国外。如今,他们终于回到了父母的怀抱,破镜重圆的场面令人动容。 其中,有几位贵族家庭的孩子也在被拐卖之列。 这些贵族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却对姜茯谣感激涕零。 他们纷纷公开表示支持姜茯谣修改律法,赋予女子与男子同等的权利。 “姜王妃是真正的活菩萨!”一位老夫人紧紧握着姜茯谣的手,老泪纵横。 “若不是您,老身恐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孙儿了!” “姜王妃,您是女中豪杰!”一位贵族男子激动地说道。 “您所做的一切,将会被载入史册!” 这些贵族们的公开支持,无疑为姜茯谣增添了巨大的声望和影响力。 百姓们对她的敬佩之情更甚,甚至有人将她视为神明,顶礼膜拜。 消息传到云城,三皇子容瑄听后,不禁冷笑连连。 “容珩啊容珩,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还修改律法,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对着身旁的谋士幕僚说道。 “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同样是为我办事,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幕僚,也就是之前的巫女阿妍,此刻恢复了男装,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淡淡地看了容瑄一眼,说道:“殿下,姜王妃此举,虽然看似激进,但却赢得了民心。而您……” “而我怎么了?”容瑄有些不悦地问道。 “而您,却只关注男人,忽略了女人。”幕僚直言不讳。 “女人虽然不能上战场杀敌,但却能相夫教子,稳定后方。她们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容瑄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就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容珩身败名裂?” 幕僚沉吟片刻,说道:“殿下,您可以发布一些针对男人的政策,例如减免赋税,提供就业机会等等,以此来拉拢民心,与容珩对抗。” 容瑄眼前一亮:“好主意!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容瑄开始大张旗鼓地推行一系列针对男人的政策,并公开宣称:“男人才是国家的栋梁,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 幕僚的话让容瑄陷入沉思,他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 “女人…女人…女人能有什么用!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 一位老臣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拱手道:“殿下,臣以为幕僚大人所言极是。女子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却是繁衍子嗣的关键。殿下如今这般打压女子,恐会引起百姓不满,长此以往,恐无人愿生女儿,不利于我朝繁衍生息啊!” 容瑄闻言,嗤笑一声,斜睨着老臣,反问道:“姜茯谣那边又是怎么回事?女子当家做主,就能繁衍子嗣了?本皇子看未必吧!” 他顿了顿,话语中满是不屑。 “一群老顽固,就知道抱着那些腐朽的观念不放!时代变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