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武艺超群》 第一章 误进阎王殿 一九年三月十七,预言如期而至。 叶清歌伸手揉了揉因宿醉还有些疼痛的头,慵懒的睁开眼。 “咦?这是哪?”环顾四周,恍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大殿之中。并且,自己此刻正躺在光滑的地板上,四面光线昏暗,左右两旁各伫立了四根石柱,石柱上飞龙盘旋,栩栩如生,正前方是一张很大的石案,从叶清歌的角度,并不能看到石案前方的事物,大殿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叶清歌轻微的呼吸声。 轻轻钩了钩嘴角,叶清歌轻身起身,拍了拍衣角的尘土,开口道:“出来吧!年年如此,你们就没有点新意吗?”对于自己当下的处境,叶清歌并没有多在意,姐妹们给她的生日礼物总是千奇百怪,cop这样的装扮早就司空见惯。 叶清歌踱步上前,想要细细观摩石柱上的飞龙,石案后方却突然传来一阵雄厚的嗓音,“小丫头别乱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叶清歌一跳,抬头望去,没见着人,叶清歌正要上前看个究竟,不想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大胆,见到阎王殿下还不下跪。”转头看向声源处,清歌又吓了一激灵。 一个牛头人身和一个马头人身的两人齐齐从叶漂摇左边的石柱后出来,站立在一米外。 “呦,沫沫,火火,你们俩这装扮可以啊!变声器都用上了,足够以假乱真了。”摸摸下巴,清歌调侃道。 “无知女子,尽如此无礼待会儿油炸了你,让你试试地狱之炼。”牛头与马头齐开口,声音竟如同一人。 “小样,还油炸了我,你炸一个试试……不是,你俩找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冷飕飕的,太阴森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有什么好玩的。”清歌撇撇嘴。 “出去?小丫头,你说对了,这就是鬼地方,来的可去不得。”石案上探出一头,戴着帝冕,一脸络腮胡,遮去了大半张脸,双眼深邃而犀利,充满了威严的气息。 望着眼前的人,清歌呆愣了几秒,随之回过神来,心下却暗道,这人演技真真是好的没话说,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且看你们怎么玩,“敢问这位大人,我如何来的去不得?” “进了阎王殿,自然是阳寿已尽,待本大人看完你生前之事,在给予判决。”说完,退了回去。 “那阎王大人可要看仔细了,本姑娘可是大好人一个,看完了,考虑给我个阴官当当。清歌扯了扯嘴角笑道。 “大言不惭,阴官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吗?无知女子。”站在一旁的牛头马面又一次同声道。 清歌用眼角瞟了一眼两人,翻了翻白眼,“还演上瘾了,嘁!” 石案后的阎王迅速的翻看着手中的案书,每多翻一页,眉头就多皱一下,待看完最后一页,抬头望了望下方的叶清歌,又望了望手中的案中,脸上多了几丝阴郁。 “牛头马面,去叫判官来见本大人。”吩咐完,一言不发,是有所思。 不一会,一名约莫四十左右岁的男子,身着长衫,长的正直不阿,踱步而来,经过叶清歌身旁时,轻撇了一眼,随后走上石阶,去到阎王大人身边。“大人,唤我来何事?” “你自己看看”阎王把案桌上的案书丢到判官怀中,不在言语,可浑身散发的怒意让判官暗道定是出了大事,阎王大人已经几百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逐字逐句看完,判官眉心紧皱,额头冒起了冷汗,“这……怎么会这样?黑白无常从未出过错,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的叶清歌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我说你们到底是演的哪出啊?够了吧,赶紧走了。”这戏未免有些太长了,都闲得慌是不是。 “姑娘莫急,待我们商量好,定给姑娘一个交代。”判官安慰道。 “那你们赶紧的,我还得回家补觉呢?”清歌无奈的翻翻白眼,一个个的都是戏精。 “大人,你看……这?”判官着急的望向一脸怒意的阎王大人。 “抹了她的记忆,送回去”阎王闷声开口。 “不行啊大人,已过了时辰,两人的命运之轮已经改变了,现在送回去也晚了。”判官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你说该怎么办?”阎王怒瞪着判官,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人,黑白无常之所以拿错了人,实在是这两个女子姓名,生辰八字相一致,命格也如出一辙才出现这样的差错,眼前这女子也不过就晚几个月而已,不如将错就错,到时候换回来即可。”判官在一旁低声道。 阎王大人捋了捋胡须,沉思了几秒,点头应下,“此事,你去与那小丫头商量一下,需要得到她的同意才行,回头让黑白无常去第十层地狱领罚。” “是”恭送走了阎王大人,判官望了望斜靠在石柱上打瞌睡的叶清歌,思虑着该如何开口,想他们冥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差错,而今这脸是丢大了,若是这女子不同意,那又该如何? “姑娘,姑娘……”判官来到叶清歌身旁,轻声唤道。 叶清歌睁开左眼,半咪着撇了眼身旁的大叔,一张正义凛然的脸怎么看有种心虚的感觉。 “干嘛,是要走了吗?” “姑娘,有一事我要同你说明,望姑娘听了切莫生气。”判官尴尬的开口。 “准了,说吧!”看你们这戏能演到何事。 “在阳间有一同城女子与你同名同姓且生辰八字完全一致,你二人的命运也极为相似,都将于己亥年香消玉焚……”说到这,判官偷偷瞧了眼叶清歌,见对方脸上没有任何异色,才又接着道,“原本,今日该在这冥王殿的是那位女子,可……可不曾想因你二人太过于相似,前去抓人的阴官误将你带了来,所……所以……” 听到这,叶清歌心中早已一千个草泥马飘过,不带这么玩的吧!这样的玩笑都敢开,可转念一想,这两死丫头比这过分的都玩过,算了,我忍,“所以你打算如何啊!大叔。” 判官没想到这女子这般通情达理,心中多了一丝敬佩之意,说话也不在小心翼翼,“姑娘如此通透,那我也不在顾忌,就直接与姑娘说了,姑娘既已来到这里,回去便是不可能,如今之计,唯有将错就错,待那阳世女子六月后命陨,姑娘你在来此与之交换,到时候,在各自去到该去的地方。”判官一口气全吐露了出来,如重释负。 “那这六个月,我是要替那个女子去她本该去的地方了?”叶清歌挑眉望着判官,忍住笑意,编的像模像样的。 “姑娘真是聪慧。”判官欣慰道。 “那我是不是还要去过过奈何桥,喝碗孟婆汤?”清歌轻挑的问道。 “这……”判官呆愣了一瞬,这个问题他到没想到。不过不行,这姑娘可还是要回阎王殿的,若没了之前的记忆,到时候可如何解释。“这个到是不用,姑娘还得回来,待你们各自回到原位在喝不迟。不过姑娘去了之后,切记不可与太多人接触,以防乱了另外一位姑娘的生平,还有,因着那位姑娘还在阳间,姑娘的身体就不该出现在哪里,介时会陪着姑娘的魂魄一起走。”判官认真叮嘱道。 嘁!有本事你倒是让我喝啊!看我能不能忘了这前尘往事,还魂归一体,真能瞎扯,“行,行,知道了,那你能不能说说这几个月我会去哪儿?”叶清歌这会也来了兴致。 “不可,我已经和姑娘透露的太多,不可在多说了。”判官难为情的笑道。 “得,那结束了吧?该走了吧!”叶清歌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哦,结束了,走吧!走吧!愿姑娘一切安好。”判官伸手向身后的牛头马面招了招,“带姑娘去吧!” “大叔,别说,你们的戏演得非常不错,专业的团队吧!” 在判官一脸不解的眼神里,叶清歌双手揉了揉肩,跟上牛头马面的步伐向殿外走去,她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昨晚上也真是硌得慌。 “好了,你们两位,戏都结束了,把这个头套取下来吧,不会闷得慌吗?也真是够拼的你们。”叶清歌笑嘻嘻的想要把手搭在两只鬼的肩上,换来的又是一整怒斥。 “得得,爱咋咋得,看你们能装到啥时候。” 就这样在一片吵闹中,叶清歌走向了一个等待着她的世界 第二章 初来乍到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幻觉,幻觉……”叶清歌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口,一脸的茫然和不可置信,伸手拧了一把大腿,那叫一个痛。 “姑娘,你没事吧!”一位手挎着菜篮的大婶凑到叶清歌跟前。 “大婶,你告诉我,你们在拍戏是不是,是不是……”叶清歌一把扯住大婶的手,迫切的想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姑娘,你……你放开我,穿的奇奇怪怪,说话还听不懂,你不是脑子有问题吧?”大婶慌忙扯回自己的手臂。 “你脑子才有问题,你全家脑子都有问题。”叶清歌激动的吼道 大婶恐慌的望着叶清歌,提起菜篮子跑了,嘴巴里还不忘叨叨着,“这姑娘疯了” 叶清歌一屁股坐在地上,头无力的埋在双腿间,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她在这儿已经待了一个半时了,起初她以为是好友和她开的玩笑,可身旁的人一波又一波穿着古装的人走过,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摄像头、灯光、导演通通都没有,她才发觉不对劲,原来她真的死了,真的到了阎王殿,真的替那位不曾蒙面的女子来到了她本该来的地方。 “啊……啊……”清歌低吼了几声,心中说不出的烦闷,吓得路人分分离开老远。 直到肚子一遍又一遍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叶清歌才抬起头,天大的事都得吃了饭才能解决。叶清歌缓缓站起身,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现在先填饱肚子再说。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叶清歌在人们奇怪的眼神中晃荡着、观望着一步步往前走。 这地方酒楼不少,皆是古香古色。奈何兜里没钱啊!也不能拿人民币给不是。晃眼间,清歌看到一个字,‘当’,虽说是繁体,但对于一个学文学的人来说,还是挺简单一事。扒拉了一下脖子上的链子和手上的手表,清歌决定还是把另一只手上的玉镯给当了,“哎,对不起了,沫沫,为了姐的肚子,唯有牺牲一下你的生日礼物了,也不知道这东西能当多少钱?” 叶清歌拿着镯子进了当铺,不一会,在掌柜古怪的眼神中怀揣着一笔银票出了当铺。尔后选定了一间名唤‘红楼’的酒楼做为落脚之地。 “姑娘,里面请,请问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叶清歌一进门,小二就热情的上前招呼道。 “先吃饭吧!”叶清歌还没从那不安的情绪中走出来,话也不愿多说。 小二看着眼前打扮奇怪的女子,神情郁闷,知对方有心事,引着上了二楼靠窗的位置,上了茶水,点了菜,就去招呼别桌客人了。 清歌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一边回想自己这一天一夜的经历。昨天是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如同过去的每一个生日一样,姐妹儿三个吃了饭,来到订好的ktv包房,开始唱歌,喝酒,喝着喝着,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哭了,好像自己哭的很伤心。隐约中,似乎听到沫沫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让自己今生难忘。原以为,今天的一切是她们为自己准备的惊喜,谁知道……哎! “我怎么就那么笨呢?”叶清歌伸手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还来不及道别就已天人永隔,找不到我,她们会难过吧!没想到我叶清歌真是如此短命之人,可怜还偷了几个月的生命,过了这几个月,我就不在是我了,真真是讽刺啊! 狠狠的嘲笑自己一番,清歌突然有种想要喝酒的冲动,转念一想,算了,在这里喝醉了可没人理。 香味扑鼻的饭菜拉回了叶清歌的思绪,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惘然。 “公子,你看那位姑娘好生奇怪。”扶桑双手抱肩,远远观望着对面不徐不慢吃着饭的叶清歌。 “哪里奇怪?”被唤之人一身白衣飘飘,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茶水,微微勾起嘴角,轻声道。 “哪里都奇怪,打扮奇怪,行为也奇怪,您说她会不会是他国派来的奸细?” “不会” “公子为何这样笃定?”另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小蓟,你还真是笨,若是奸细,怎敢如此高调,不是平白惹人怀疑。”在其左侧的荆芥接了话。 “那若她偏要惹人注意呢?”小蓟与荆芥对视,执意自己的意见。 “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傻。”白衣公子身后的扶桑调侃道。 “哼,就你聪明,你不是要去给公子取东西的吗,怎么还在这儿?耽误了公子的事有你好看。”小蓟嫌弃的小眼神瞬间转为幸灾乐祸。 “哎呀……我马上去。”扶桑一拍脑门,转身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主位上的白衣公子看着三人打闹,勾勾嘴角,并不多言,只稍稍抬头望向斜对面的窗户,复又低头喝茶。 终于汤足饭饱的叶清歌这会儿开始正视自己,初来乍到,无处可去,虽然现在是有了些银两在身,可自己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消费,也不知这些钱能用多久,更何况那是沫沫给她的生日礼物典当的,在离开之前,她得想办法赎回来。 忽然灵光一闪,心中有了注意,清歌站起身,四下望了望,左右巡视了一遍,在抬眼不经意间,惊鸿一瞥,看到一位白衣帅哥,视线停顿了三秒钟,心中惊叹了一声,脑中不自觉的蹦出一句诗词:‘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下一秒又意识到现在不是看帅哥的时候,忙收回视线,漫步到楼下,开始四处观望。之前招待的小二见叶清歌下楼,笑迎迎上前:“姑娘是要结账,还是有别的什么吩咐?” 叶清歌回以淡淡的笑:“不忙,你先收拾一下桌子,在给我上些茶水瓜果。” “好……好的,我这……这就去,姑娘稍等。”小二回过神,慌忙上了楼,心中嘀咕着,这姑娘笑起来真真是好看。 见小二上了楼,叶清歌便斜靠在楼梯口的墙上,开始细细打量。进门右手边是柜台,在往前是十来张矮桌,分裂两旁,各桌间用屏风隔开来,左右能相互对望,墙上挂了不少画作,墙角则安放了一些花草,整个大厅简单雅致,此刻吃饭的人也格外多,抬眼望去竟无一桌空闲,大厅里充斥着欢声笑语,一时喧闹无比。 左边的柜台处,一个约五十左右的大叔正提笔记录着什么,脸上尽显焦虑之色,满头的汗水也不曾擦一擦。 观望到这儿,清歌重新回到楼上,依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慢慢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浅尝起来。 现在的叶清歌心中还有些惆怅,有些不甘,一切来的太快,让她无所适从,理智上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情感上却没有那么快能接受。 想起临走时那位判官的话——愿姑娘一切安好,清歌真想破口大骂:“去你的安好,姑奶奶一点都不好。”清歌恨恨的放下茶杯,扭头看向窗外。 “呦,姑娘,一个人啊!来,爷陪你喝一杯,解解闷。”一阵调戏的笑声传入漂摇耳中,人已站定在了漂摇身旁。 “滚”,清歌颇不耐烦,口气冰冷的道。 “小姑娘说什么,大点声。”来人厚颜无耻的靠近。 “我说……滚。”漂摇增大了音量,吼道。 “小姑娘还挺泼辣,爷喜欢,转过头来,让爷瞧瞧,爷高兴了,抬回去给爷做小妾,哈哈哈……”奸邪的笑声越来越大。 “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清歌已完全没有了耐心,直接伸手拧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砸向对方,紧接着抬脚一脚踹向对方肚子,对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清歌随手提起自己刚才坐的长椅,狠狠砸向对方的身体,长椅‘砰’的一声响碎成了几块。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四周的客人被这突来的打斗吓得跳了起来。 “天了,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那吴老大活该,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这次碰着硬碴了,自找的。”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叶清歌也不去管其他人,右手拾起刚才的茶杯,左手叉腰,轻吞了一口茶,低头轻蔑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头破血流的误老大,说道:“喜欢吗?不喜欢在来一次。” 地上的吴老大惊恐的望着叶清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坐起,哭丧着喊到“姑娘,我……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发泄了怒火的清歌狠狠瞪了眼吴老大,:“滚蛋,别让我在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吴老大如获大赦,手捂头从人群中慌乱的逃走了。 小二上前疏散了其他客人,看着满地的残渣,怯弱的走到叶清歌身侧:“姑娘……这……” “把你们老板叫来清歌将嗓音压低,怕吓到对方,对自己发飙的样子,有多凶神恶煞,她是知道的。 小二二话不说,扭头就下了楼。 清歌这副凶残的样子,不少人看了唏嘘不已,当然其中不包括对面的主仆三人。 “啧啧啧,这姑娘真是彪悍。”白小蓟一脸崇拜的望着叶清歌纤细的背影,“荆芥,你不是一直嫌弃身边的姑娘太过娇弱嘛?我看这个就不错。”白小蓟用左手拐了拐正埋头吃饭的荆芥,调侃道。 “吃你的饭吧!话那么多,我可是你师兄,别整天荆芥、荆芥的叫。”荆芥斜眼瞪了白小蓟一眼,继续吃饭。 “哼……公子,你觉得那位姑娘……咳咳咳,我吃饭。”白小蓟头转向右侧,正欲开口,不想对上白箭羽星辰般深邃的眼眸时,自觉的缩了回去。 第三章 暂住红楼 不多时,店小二带着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留着八字胡的福掌柜上了楼,径直来到叶清歌身旁。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啊,在本店碰上这样的事,委屈姑娘了。”福掌柜上来就苦着一张脸双手抱拳先鞠了一躬,以示歉意,“不过,虽说今日姑娘实属无奈才砸坏小店的这些东西,可看姑娘却是那敢做敢当之人,定会为此举负责。”福掌柜一改刚才的苦瓜脸,笑盈盈的接着道。 叶清歌在心中暗暗称赞,‘这掌柜的可真是人精,几句话说完,既不得罪人也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可惜……’ 叶清歌抬头对上福掌柜溢满笑意的眼眸,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这位掌柜说的对,我理当负责,所以……我决定留在这里,打工还债。” 福掌柜一把掀开旁边的店小二,扯了隔壁的长条椅坐到叶清歌对面,二人隔桌对望。“姑娘,我没听错吧,大叔我一把年纪,你可别和我说笑。” 叶清歌看着神情聚变的掌柜,也瞬间严肃起来,“掌柜的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姑娘今日砸坏了我的东西,莫不是还想吃霸王餐?”福掌柜迷起眼,眼中怒意尽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清歌不以为然的转着手中的茶杯,心中有所思量。 原本已散去的顾客,熙熙攘攘的又生了看戏的心思,都想着这姑娘真是胆大妄为,敢上这来吃霸王餐。 “姑娘,结了帐,赶紧走,这可不是你任意妄为的地方。”福掌柜任当眼前的女子是在胡闹。 “我说掌柜的,我已经说清楚了,我身无分文,只有留下来给你当苦力。”清歌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经过一番思量的,且不说她现在孤身一人,无处可去,就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也得有个容身之所,当铺里换来的银票也不知能支撑多久,迟早还得找份工作,在者,她一穿越者,怕是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最最重要的,是这酒楼每天人来人往,她也多能了解一下这个世道。 “小丫头,既然你如此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小柱,速去报官。”福掌柜向店小二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报官,对方若是个男子,此刻怕是不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了,偏偏是个姑娘,福掌柜表示有些难办。 “公子,那个姑娘好像碰上麻烦了,咱们要不要上去看看?”白小蓟一直关注着对面的情况,早没了吃饭的心思。 “少管闲事,等扶桑回来,我们还有正事要办。”荆芥阁下筷子,从中插了一句。 “哼,一点同情心也没有,难怪找不到媳妇。”小蓟白了荆芥一眼。 “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那姑娘自有主意,别多管闲事。”白箭雨打一开始,就注意着对方的一言一行,只见那姑娘淡定自如,没有一丝慌乱,想必心中早有计较。 叶清歌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茶杯,食指在杯沿上来回摩擦,轻笑道:“报吧!正好我也想问问纵容无耻之徒调戏娘家妇女,该判个什么罪,我一姑娘凭白被调戏,也该讨个说法。” 脚已跨到楼梯口的店小二小柱硬生生止住了脚步,犹豫不决的望着自家掌柜。 听到这里,福掌柜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姑娘可不好吓唬。吴老大在酒楼多次调戏姑娘的事他是知道的,那人虽说是个泼皮无赖,可按压不住人家是个有钱的主啊,他也不能把人往外赶吧!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哪曾想今天碰到个这么彪悍的姑娘。 “哎!算了,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今天的事算我倒霉,你走吧!”福掌柜也没了法。 “走?掌柜的,我的话说的不够明白吗?我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不会走的。”叶清歌向福掌柜摇了摇头。 “哎呦,我说姑娘,我这小店也不缺人,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做的,你还是走吧?”福掌柜哀求道。 “有,怎么没有,我看你账房就还缺一管账的,掌柜的考虑一下,不过你放心,我只负责记账,其他您原来怎样还怎样?”清歌打量着福掌柜的神情缓缓开口。 周围的看客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一来就要做人家账房先生,真是不知所谓。 “看来姑娘今日确实是来闹事了的,姑娘若在不走,就休怪我福谋了。”福掌柜冷声道。 “掌柜的为何认定我是来闹事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并非肆意妄言,刚才下楼我无意间见到贵楼的账房先生忙的焦头烂额,想是年纪有些大,看上去有些力不从心,这是其一。 其二,熟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自小便与数字打交道,不说有多精通,但算算账目已游刃有余。 其三,我初来乍到,不过是想暂时找一容身之所,还望掌柜你人大有大量,收容小女子。叶清歌一番义正言辞后,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双手合十,向福掌柜深深鞠了一躬。 福掌柜一改刚才的态度,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这姑娘一双眼眸透着精光,长相出众,面上看着天真无害,纵使他阅人无数,瞧其前后的转变,愣是让他吃惊不少,偏偏又还让她说对了,他这店里就缺一位账房先生,可这姑娘打扮怪异,来历不明,如何能让他放心留下人。 叶清歌见掌柜举棋不定,一脸纠结,想着肯定是担心自己身份不明,“那这样吧!掌柜的如果实在不放心,那就把我带到警察……衙门做个证明,这样日后就算我跑了,也能找得到,如何?”吹牛皮的事,谁不会。 “哈哈,那倒是不必,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不过账房先生一事,我还得在思量一下。”福掌柜被叶清歌的话逗笑了,转念一想,一姑娘形单影只的,自己就当做好事积德吧!反正也赶不走,何况这姑娘还有些身手。 “那就多谢掌柜的了。”清歌感激的一笑,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引来一片抽气声。 就这样,清歌在‘红楼’落下脚。红楼共有五层:一楼为普通的客坐;二楼三楼是雅座;四楼五楼则为顶级的厢房。 清歌觉得,就红楼这样的规格,怎么的也达到三星酒楼的标准了。她就先暂时在此安稳下来,至于账房先生一职,不过是时间问题,她不着急。 因着清歌自己来历太过于惊悚,于是她自己编了一番说辞。慌称自己随师父隐居山林,很少出入尘世,对世间的事不甚了解。直到师傅老人家过世前,告诉她还有个弟弟在这临安城,让她前来投靠,这才独自一人下了山,可寻人的事,还得慢慢来,就寻思着先找个容身之所。 福掌柜对清歌的说辞并没做什么感想,只把离酒楼后不远的一处的小院腾出一间给清歌住,一月给二两银子,让清歌负责招呼一下客人。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歌感觉自己总提不起劲,整个人无精打采,积极性不高,大多时候,清歌就静静的听各桌的客人聊八卦,从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清歌这也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叫宁夏的国家,自己所处的是一个叫临安的县城。 这临安县水域很是发达,又处于几国的交易中心,其繁华的程度不输于京都,因此外来的客商较多。 “清歌姐,你都到这两天了,都不见你怎么说话,也不笑,你是担心找不着你师叔吗?”趁着这会人不多,小柱借机和靠在楼梯口的清歌搭话。自打见识过了那日的清歌,小柱就打心眼里佩服清歌,成天姐前姐后的叫着。 “干嘛?难不成你要帮我找。”清歌耷拉着脑袋随口一说。 “没问题,清歌姐你把画像给我看看,我得空就去给你打听。”小柱爽快的应下。 “谢谢你,小柱,不过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就不给你添麻烦了。”清歌勉强的回以一个微笑。 “啊,呵呵……清歌姐,你不必这么客气。”小柱羞涩的摸摸后脑勺。 “没和你客气,真不用,我自己能搞定。”清歌这会没心思搭理小柱,正想着找点什么事来刺激一下自己,没准就能从这糟糕的情绪里走出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另一个店小二狗子慌慌张的从楼上下来,停在清歌面前,焦急的说道:“清歌姐,你快去看看吧,三楼包的房里有人在闹事。” 清歌奇怪的看着狗子:“人闹事,你不去找掌柜,找我做什么?” 狗子咽咽口水:“掌柜的这会不在店里,况且人家冲你来的,不找你找谁。” 清歌身边的小铁瞪大了眼睛看着狗子,一副八卦的样子:谁?谁冲清歌姐来的? “清歌姐那天不是把吴老大打了吗?这会人表弟带着几个人找上门来了。”狗子丧着脸说道,就怕打起来。 “行,那就上去看看吧!闲着也是闲着”清歌摆摆手,领着两人上了楼。 第四章 酒量争高下 清歌领着两人才到楼梯口,厢房里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还参杂着一些骂骂捏捏的话,极是难听。 清歌扯了扯嘴角,一把掀开帘子,抬眼看去,屋里七八个人围了一桌,桌上珍馐美味,地上却一片狼藉。 “各位公子,是不是小店哪里照顾不周,让各位公子扫兴了。”清歌微笑着进了屋。 为首的路子明见一长相俊俏的小白脸笑着走进来,笑容有些迷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恼怒,手里的酒壶‘啪’一声摔在清歌脚下,酒溅了一地。 “你小子谁啊你,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清歌觉得女裙太复杂,所以今日特地穿了男装,乍一看可不就一偏偏公子嘛。 “公子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天这事我能管就成,说说吧!公子可是有哪里不满。”清歌将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做小伏低状。 “能管就好,你们这诺大的酒楼尽然件坛像样的酒都没有,还是说,看不起我路子明,竟然拿这种低劣的酒来敷衍我。”路子明站起身,狠狠的啪了一下桌子,以示自己的不满。 清歌讪讪的笑道:“路公子别生气,熟话说各花入各眼,路公子既然不喜欢这种酒,那我们就给路公子换,换到路公子满意为止,来啊……给这位路公子上最好的酒来。”清歌招手,唤身后的两人。 “等等……光有酒没有美人怎么行,听说近日你们酒楼来了个肤白貌美的小娘子,不如叫出来陪哥几个喝几杯,权当是你们酒楼赔不是了。”路子明阴邪的笑了笑,言语颇为不善。 路子明身后的一干朋友也都随之附和,笑声不怀好意。 清歌在后背握了握拳头,眼里多了几分寒意,嘴上却笑着说道:“既然路公子开口了,那也不好拂了公子的面子,只是我这有个喝酒的新奇的玩法,不知道路公子感不感兴趣,若是路公子赢了,那就依公子所言,若是我侥幸赢了公子,那今日整个酒楼的花费便都算公子的,如何?”寻仇,谁怕谁啊! 面对清歌的挑衅,路子明不以为然的笑笑,“你确定要和我比喝酒吗?” “怎么?路公子这是不敢吗?”清歌也不管身后一直使劲扯她衣角的狗子。 “好,不过待会你小子输了,可得像我磕头认罪,还有,把你们酒楼的房间备好,本公子待会可有大用,哈哈哈……”路子明很是得意忘形,在朋友面前,他何时失过颜面,这次也不例外,这小子自己作死,可就别怪他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路公子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安排。”说完,清歌出了包房。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多久。 “清歌姐,你别和这个路公子比试了吧!他的酒量可是在这临安城排的上名的,刚才我不都给你提示了嘛?”狗子苦着一张脸好言相劝。 “放心吧!我的酒量也不差,姐自有安排。”清歌拍拍狗子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是嘛狗子,我们得相信清歌姐。”小柱自信的拍拍胸口,一脸盲目的崇拜。 不多时,路子明随着小柱下了楼,清歌决定今天定要他颜面扫地,把战场特地选在了一楼大堂。 大堂中央十张桌子分两列一字排开来,桌上四十个拳大的碗从桌头一字排到桌尾,桌下十坛酒并列放着。 路子明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喝酒方式,愣了几秒,随即笑了,这样的玩法,他喜欢。激动的不止路子明一个,前来围观的食客都跟着兴奋起来。 “路公子,请。”清歌位于左侧,伸出手,示意陆子明站在另外一旁。 “规则很简单,谁先喝完自己面前的酒算谁赢,输了的人结下今天酒楼所有人的账。请在坐的各位做见证人,若是有不认账的,大家尽管扒了他的衣服,从酒楼扔出去。”清歌望向围观的众人,煽动着大家的情绪。 众人一片鼓掌叫好,欢腾不已。 “路公子,规则你听清楚了吗?”清歌特意看了路子明两眼。 “行了,别废话,开始吧!”路子明已经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好,小柱,狗儿,倒酒。”只见酒从酒坛中哗哗的流向四十个碗中,刹那间,酒香四溢,人群也止不住的沸腾起来。 “比赛开始”在小柱的一声令下后,清歌与路子明各自快速的抬碗豪饮。因路子明是第一次这样喝酒,速度上不及清歌,可酒量却是极好,一会儿功夫,十碗下肚,脸上不见一丝波澜。清歌胜在速度,一碗一口,不急不缓,也是面不改色。 人群里喧哗一片,都在猜谁能夺得头筹,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光顾着看两人了。 一晃眼,清歌已喝到第二十碗,微微觉得肚子有些发涨,但是没有醉意。而另一边的路子明太过着急,喝的有些生猛,拳头握紧几次又松开,脸上却瞧不出端倪。 两人旗鼓相当,谁也不让谁。等到第三十碗的时候,两人同时慢了下来,清歌肚子已经涨的不行,不过她没有放弃的打算,今天她就要和这个人死磕到底。 路子明虽说酒量不错,也经不起这种玩法,渐渐有点支撑不住,可抬眼看到对面肤如凝脂的小白脸,心中多了几丝愤恨,一想到自己会输给这么个打杂的店小二,心里的不痛快又多了几分。 眼看就要到了尾声,围观人群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清歌依旧两耳不闻,一碗又一碗的坚持着,终于,只有五碗了。清歌觉得自己的肚子快要炸了。 吵闹声扰得已经眼花的路子明很是烦躁,在见对面的小白脸还是脸不红经不涨,一碗又一碗的往嘴里倒,路子明有些支持不住了。 终于,清歌喝下最后一碗的时候,路子明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他虽然还没有全醉,可他真的喝不下去了,整个肚子涨到像要爆炸,脸上也热到发烫,喉咙火辣辣的发不出声,别提多难受了。 这边的清歌也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此时此刻她必须去一趟厕所,不然她真的要在纵人面前吐出来。 在大家的欢呼中,小柱宣布了清歌赢得比赛,且今日酒楼所有的消费都记在路子明路大公子身上。路子明听到与他比赛之人就是叶清歌时,撞墙的心都有了,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在一听到今天他的账上多了一万两银子的账时,直接晕了过去。 经这一事后,叶清歌在各大酒楼算是彻底出了名。‘红楼’的生意也更上了一层楼,不过当事人对此事完全不明了。当然这也是后话,此时此刻,叶清歌正尊在厕所里吐的死去活来。 掌柜的从外面办事回来,听到这一茬,笑得嘴角都合不拢,忙去翻账本,看今日叶清歌给他多挣了多少。 第五章 撞车 傍晚时分,尚有些醉意的清歌特地一个人游到了街上。看着稀稀疏疏的小摊,清歌有些感慨,其实,今天她是故意与人斗酒,她想有个光明正大发泄的理由。想要喝醉,想要一觉醒来,自己还在原来的世界,祖母也还在她身边,可她知道,她不能。 一月前,伴她长大的祖母离开她走了,她还没从思念中走出来,就小命休已,原来的世界也再回不去,还真是有些可悲呢!此情此景正是应了那句话:‘孤魂游穷幕,漂摇安所依。’ 难道这真是她的叶清歌的命吗? 清歌就这样魂不守舍的在大街上荡着,没有对这异世的好奇,也全然没察觉那呼啸而来的马车。 “扶桑,加快些速度,必须在辰时之前赶到拂手园。”白箭雨放下手中的书,对着帘子外的扶桑吩咐道。 “是,公子。”扶桑手上的鞭子抽快了些,马儿吃痛,疯了般的往前跑。待扶桑看到不知何时闪出来的一个人时,已经太迟。 “对面的人快闪开……吁……吁……不好。”扶桑大喊一声,使出了全身的劲去拉缰绳,可是马儿跑的太快,终是没拉住,还是撞了上去。 “公子,撞上人了。”扶桑焦急的跳下马车,“公子,人好像晕过去了,额头掺出了血,呼吸还算正常,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其它地方……不过我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扶桑邹邹眉头,努力的回想。 “一时半会儿死的了吗?”白箭羽冷冷的问。 “这……应该问题不大吧?”扶桑猜测道。 “那你随便找个人给些银子,送去医馆吧!”白箭雨掀开车帘吩咐几句,抬头看了看天色,脸色又冷了几分。 “这……好吧!”扶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照办了,毕竟公子的事刻不容缓。马车‘哒哒哒’的跑远了,车上的人自始自终也没抬头看地上的清歌一眼。 扶桑交托的人过来扶起清歌,不想空中忽然乌云密布,雨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落了下来。那人看看清歌又看看自己的小摊,最后还是轻轻的放下清歌,想着把自己的小摊挪个雨淋不到的地方,在来带人去医馆,这么一小会应该问题不大。 当小柱在倾盆大雨中巡到昏迷不醒的清歌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回过神,赶紧背上清歌蹒跚的向医馆走去。收好小摊的人回来不见清歌清,也就转身跑了。 躺在床上的清歌猛的一下睁开双眼,脑子里不自觉的回忆马车撞向她时那一刻的恐慌,什么是死亡的感觉,她算是真正体验到了。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死亡面前坦然面对,她还是好好惜命吧!人活哪里不是活,何况祖母也不希望看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几个月后要死,也得上阎王爷那好好说道说道,讨点利息。想通了,清歌也觉得自己顺畅了,对了,差点忘了,她不被马车撞了吗,她怎么回来的?这一想,清歌伸手摸了摸额头,痛的她吱了一下牙,看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检查了下其它地方没什么事,清歌下了床,去了酒楼。 清歌前脚刚跨进门,福掌柜后脚就跟了上来,嫌弃的望着清歌:“我说你这丫头,三天两头不闹点什么事,你就不自在是不是,受了伤不搁床上好好躺着,跑这来瞎折腾什么,回头人家客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压你个生病的小姑娘,回去,回去。” “哎呀,掌柜的,没事,不就头受了点伤嘛?没大碍,您要关心我您直说。”清歌调皮的笑笑。 “去,谁关心你了,既然没事,赶紧给我干活去。”福掌柜白了清歌一眼,回了柜台后面。 “对了,掌柜的,昨天是谁把我带回来的?”清歌手搭在柜台上,笑嘻嘻的看着福掌柜。 福掌柜抬头看了一眼清歌,一副你是不是睡傻了的表情,慢吞吞的道:“你丫头是不是把脑子也撞傻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昨天,去去去,去问小柱,他给你拽回来的,逛个街也不知道看路,能让马车给撞了,你还真是出息了。”见福掌柜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清歌尴尬的一笑,转身赶紧走了。 今天还早,酒楼的人没几个,清歌四下看了看,转悠着到了厨房,睡了那么久肚子都快饿扁了。 “清歌姐,你醒了。”灶台后的小柱见漂摇进来,拿着锅铲的手挥了挥。 “小柱,你在做什么好吃的。”清歌微笑着靠向灶台,抬眼向锅里一看,一锅白粥,顿时大失所望。 “清歌姐,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给你送去,既然你来了,那就在这里吃吧!”小柱拿出一个小婉,给清歌盛了一碗。 “你就给我吃这个?“清歌接过碗,表示有些不开心。 “大夫说了,你这几日要吃清淡些,对伤口恢复有好处。”小柱盯着清歌,认真的说道。 “哎,对了,小柱,是你把我送回来的?”清歌小口的喝着粥,漫不经心的问。 “对啊!你是不知道,我那天在大雨里把你送去了医馆,又从医馆背了回来。最后还是林婶子帮你换了衣服,喂了药,还守了你一个晚上呢!”小柱边忙活手中的事边和清歌回忆那天的事。 听小柱说完,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她都没注意自己的衣服换了。林婶子可真是个好心人,虽然和她隔壁两屋的住着,因之前自己心绪不定,林婶子也是个话少的,她们基本没什么交流,看来,自己的找个时间去感谢一下人家。 “小柱,你说在大雨里找到的我,那那个撞到我的人没有管我吗?”话刚问问出口,清歌就骂了自己一句‘白痴’,这不明摆着肇事逃逸嘛!真是人渣,没有点功德心,最好别让她碰到,话说哪天驾车那人她隐约有些印象,再见到她定能认出来。 “对了,清歌姐,怎么那天你喝了那么多酒,身上却没什么酒味。“小柱停下手中的活,疑惑的看着漂摇。 “啊……咳咳……那个,估计是被雨冲洗掉了。”清歌咽下口中的粥,尴尬的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能说她把酒兑了九成水吗?她能说她故意设了套给人家钻吗?拼酒,她又不是脑子进了水,即使真的要喝,也不是和这种渣渣,没把握的事她可不会做。 “哦……是这样哦!”小柱呆呆的摸摸头,转身继续干自己的活。 第六章 冤家路窄 这日,清歌和小柱奉掌柜的命去‘天下第一楼’送酒,清歌一路走走停停,顺带着领略一下沿路车水马龙,古色古香的街景。真别说这古时候的人与物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别具一格的房屋楼舍,就连空气都特别清新,一切都那么新奇。 “清歌姐,咱们能不能快点,这就隔着一条街的路程,你都走了半个时辰了。”小柱苦着脸催促道。 “你着什么急,待会回来晚了我帮你担着,行不,我这不是第一次出来嘛,当然了,上次不算,难得这样的好时机,不得好好溜达一下。”清歌探着头左右环顾。 “清歌姐你有恃无恐,福掌柜又不会骂你,可他会扒了我的皮。”小柱哭丧着脸。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不看了,走吧!”清歌翻了个白眼,“不过,小柱子,这第一楼为什么要在我们酒楼拿酒,难道我们不应该是竞争对手吗?”清歌有些疑惑。 “清歌姐,这天下第一楼的掌柜的可是咱们掌柜的亲大哥。酒坊的‘十月寒’可是每月只供应两百坛,我们酒楼也只有这十几坛了,要不是这关系,掌柜的能给他们酒楼应急嘛!”小柱撇撇嘴。 “哦,原来这样,看来掌柜兄弟俩都挺厉害的嘛,一家做的比一家大。”清歌点头称赞。 闲聊间,小柱已驾着马车到了‘天下第一楼’前,清歌望了望牌匾上的几个大字,心中连连称赞,这字苍劲有力,遒美健秀,也不知这酒楼担不担得这样好的字。 酒楼的人招呼着人往车上搬酒坛,小柱在一旁盯着,清歌就悠然自得的迈进了酒楼,四处打量酒楼的装潢和设计。 忽然,清歌摇眼角瞄到了一人,有些印象,一时又记不起来。清歌努力的回想,想自己在这里碰到的人无非就是酒楼里的,那些人来人往的也没大记住。突的,清歌一拍脑门,她知道了,等清歌回了神,那人已经上了楼,清歌匆匆忙忙往楼上跑去,这一追,就追到了四楼顶上。 清歌一手撑着墙喘气,一手叉着腰,累死她了。待清歌歇够了,抬脚就往其中一件厢房走去,今天她要有冤申冤,有债讨债。 清歌来到屋外,贴着房门听了一耳朵,没什么动静,就伸手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打开了门,警惕的盯着清歌:“姑娘有何事?” “我找人”清歌边回话,眼睛边往里边巡视。 “姑娘怕是走错了吧!这里没有姑娘要找的人。”少年的声音冷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要找的就是他。”清歌冷笑一声,推开少年,手指向靠窗站立着左手持剑的男子。 少年冷不丁的被推开,眼光也顺着清歌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不是扶桑吗?他们相识? 屋内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扶桑,扶桑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你认错人了了吧!我们不……咦?这姑娘好像有些眼熟。 “姐找的就是你,你给我出来。”清歌勾勾手指,瞪了一眼扶桑,退了出去。 扶桑尴尬的看了看自家公子,见公子不搭理他,一脸茫然的走了出去。 “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扶桑沉着声问道。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脚把我给撞了,后脚就忘了,我说你心肝是不是都黑的。”清歌不客气的讥讽道。 “姑娘,你……我……何时?”扶桑猛的想起,七天前他着急赶马车,半道上把人给撞了的事,当时他还觉得眼熟,原来是这姑娘。可他当时已经给了不少银子了,这姑娘难不成还来讹人,半月前在酒楼,看她行装怪异,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人:“那又如何?” 清歌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现在这什么世道?你撞人还有理了。” “你想要多少银子,说吧!”扶桑不耐烦的回答。 “靠,我去。“清歌气得骂了句脏话,看对方那神情,嫌弃、厌恶,清歌就知道这家伙没有一点悔意,拳头死死捏住,终是没动手,想着是在酒楼,人家还要做生意,等找着机会在修理对方。 “得,算姑奶奶倒霉,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清歌狠狠瞪了一眼,转身就要走人。 “站住,你说谁是狗。”清歌后背传来一声冷呵。 清歌斜嘴一笑:“谁应说谁。“ 扶桑捏捏手指,闷声道:“道歉,我可不想打破不打女人的习惯。“ 清歌轻蔑的勾勾嘴角回道:“正巧,我也没有道歉的习惯。“话音落,清歌抬脚就是一个回旋踢,直射扶桑的头而去,都这么嚣张了,在忍就不是她叶清歌的风格了。 打架,谁怕谁。 一阵凌厉的风从头而过,扶桑躲过了这一脚,却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怒意。不在顾忌对方是个女子,扶桑一拳直逼清歌的面门,毫不留情。 清歌见状,向后一个下腰,轻松躲开。她叶清歌可是在全国散打冠军面前混的,多少还是有那么两下的。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于招,谁也没占着上风。 “扶桑,够了。”两人正打的激烈,一声清冽的嗓音传来,扶桑得到命令,堪堪住了手,清歌趁此机会,一脚踢向对方肚子,这一脚用了七分力,愣是把扶桑踢的倒退了几步。 “这一脚,就算是还了我额头上这块疤痕的仇了,下次,别在让我看到你这个败类。”拍拍衣角,留下一个不屑的眼神,清歌潇洒的走了。 尽管她多注意饮食,额头处还是留下了拇指那么大的疤痕,多亏她刘海长,不然都遮不住,况且对方还这么的嚣张,一脚算是便宜他了。 扶桑现在心里那个憋屈,公子莫名其妙的叫停,害他白白挨了一脚,打不赢一个女子,真是丢人。狠狠的瞪一眼那远去的背影,认命的回到房中。 白箭雨若有所思的望着那远去的倩影,眼角扫过恨恨不平的扶桑,“别忘了我们今天的正事。” 扶桑一刻就明了了,正事要紧,在纠缠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房中另外一位身着大红色衣裳的公子两个手指夹着茶杯,勾着嘴角嬉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一白一红两道炫丽的身姿相对而坐,犹如仙人之姿,房内的花都显得暗淡了。可惜清歌错过了如此绝佳的男色,现下正暗自高兴,总算出了口恶气,虽说没占什么上风,讨点利息也是不错的。 “哪来的小丫头竟然敢找你的不痛快,不过伸手倒确实不错。”红衣男子撩了撩头发,邪魅的笑望着对面一脸冷若冰霜的男人。 白衣男人沉着脸,似有不悦,眼中危险的气息随着远去的身影变的浓烈,“去查查”。 小柱一路忧心忡忡的陪着满脸笑意的清歌回了酒楼,把事向福掌柜讲述了一遍。谁成想福掌柜不但不责骂,还一个劲夸清歌做的对小柱翻白眼,得,算他瞎操心,还怕清歌姐在人家地盘闹事,人家找上门,结果就他白忧心了,不过也是,好歹也是掌柜的哥哥,应该不会为难清歌姐。 干活,干活。 第七章 高手过招 这天,艳阳高照,清歌穿回男装,女装太过繁琐,而且裙摆太长,清歌觉得自己不太习惯,总感觉会踩到,还是t恤牛仔裤好,可惜这世道不同,自己也不能太与众不同。想到这,清歌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条项链,打开坠子,坠子有上下两面,一面是她与祖母和照片,另一面则是与两个好友的片。 清歌轻拂了拂坠子,思绪也飞了起来。刚来的那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会翻出来看一看,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度过每一个失眠的夜晚,这是她唯一的慰籍了。 “命啊!早知道就该听一听那个算命先生的话。”清歌自言自语的唉叹道。 清歌回想起七岁那年,在经过那条踏遍无数次的石板路时,多了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叹息:孩子,你命运多劫,恐会英年早逝啊! 清歌吓得一咕噜跑回了家,哭哭啼啼的向祖母告了一状。祖母一听,气的火冒三丈,拧起一根长棍向着门外就去了。 清歌悄悄一路跟在祖母身后。只见祖母来到那算命先生摊前,上前就是一顿很揍,嘴里还不忘狠狠骂着:“你个骗子神棍,敢咒我孙女,姑奶奶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英年早逝。” 算命先生在一旁慌乱的躲着,嘴里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这位大姐,我是看那小姑娘有眼缘,才多了句嘴,我真没瞎说,她二十五岁生辰那年,必有灾祸啊!” “你还说,你给我闭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满嘴胡诌的骗子。”清歌祖母手下的棍子打得更狠了,清歌感觉自己都哆嗦了,那得多疼啊? “哎呦,你别打了……别打了。”算命先生一手抄起包,一手拿着算命的书,跳着脚慌忙火急的跑远了,摆摊的小桌子也不要了,临走还不忘丢下一句“我真的没胡说啊!” “死骗子,最好别让我在看到你。”祖母愤恨的扔掉手中的棍子,回头看到躲在树后的清歌,一改之前的凶狠,笑呵呵的上前拉着清歌的小手回了家。 清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即好笑又想哭,这世上,在也没有人会那样护着她了。 尽管过去了很多年,清歌却知道,那件事成为了祖母心中的一道坎,一道过不去的坎,直到祖母走之前也放不下。其实她自己并不在意,一个算命先生说的话能有多真,没想到,尽一语成谶。 也许,真的是命。 把链子挂回脖子上,清歌整理好心情,出了房门。既然不能回头,那就往前走吧! 见一身男装扮相的清歌,小柱依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装也好看,小柱傻呵呵的笑着。 清歌一进门就见小柱傻愣愣的望着自己笑,忍不住嘀咕小柱莫不是捡着钱了,都高兴傻了。 正当清歌打小柱身边走过,小柱才想起来正事,忙忙叫住清歌,“清歌姐,有人找你,在四楼楼梯口的那间房里等你。” 清歌回头,疑惑指了指自己:“找我?” “嗯嗯,掌柜的这会儿正招呼着呢。”小柱点头附和。 “你知道是谁吗?”这大清早的,谁会来找自己。清歌皱了皱眉头。 “我也不知道,都没见着人,是掌柜传的话,让你来了直接上去。”小柱摊摊手。 清歌揣着疑惑上了楼,伸手正打算敲门,福掌柜打开门走了出来,见门口抬着胳膊的清歌,朝着她眨了眨眼睛,小声说了句:好好说话,别得罪了贵客。就晃悠着下了楼。 清歌进了门,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背对着自己慢悠悠的喝着茶。清歌走到男子面前坐下开口问道:“请问你……”清歌的后半句话在抬眼看到对方容颜时卡在了喉咙里。 男子垂着眼,鹰勾般坚挺的鼻翼,轻薄却略微朱红的嘴唇一张一翕的细细喝着茶水,长发高高束起,微风吹来,有几丝飘落于胸前。清歌一时尽然失了神,好一个嫡仙般的美男子,不急不缓,优雅从容。 这不是她初来乍到那日远远看到的那位帅哥吗?当时只从侧脸晃眼瞧见,发觉自己的失态,清歌尴尬的轻咳一声,继续道:“请问帅……公子有什么事?” 白箭雨抬眼望了一眼叶清歌,并无过多的表情,淡淡的说了句:“那日因有急事无意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前日扶桑鲁莽了,请姑娘海涵,姑娘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说。” 清歌不经意间对上对方的眼眸,清冽的眼眸下潜藏着几丝冷漠,这人怕是来找茬的。 定了定心神,清歌收回目光,微笑道,“道歉就不必了,这件事已经了了。”那天这人也在吗?她怎么没注意到。 “看来姑娘是不接受在下的道歉了?”白箭雨语气中多了一丝冰冷。 清歌低头不语,道歉?你这像是来道歉的吗?你这是主子来替下属出气来了吧! “不接受又如何?”清歌反问。 “大胆,尽然敢对公子不敬。”一阵呵斥的声音响起。 清歌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袭来,警觉的闪躲到一旁,身下的椅子瞬间碎成渣。 “这么不要脸,居然偷袭,你们这不是来道歉,是来找事儿的吧!”清歌微微有些怒意。 “你可以这么理解,也可以当做相互切磋。”白小蓟嘲讽的一笑,拎起拳头攻向对方。 论近身搏击,清歌自认为实力还是可以的,可眼前的小少年伸手也让她心惊,两人过了十几招,清歌快准狠的攻击方式使的白小蓟有些急促。 此时的白小荆心中的惊叹不已,能在他手中走过十招而毫发无损的的确不多,这女子招式怪异,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门派,若是在打下去,他恐不是这女子的对手。 “好了,小蓟。“空气中传来一个好听的嗓音打断了两人。 两人见好就收,也不在纠缠。 清歌心中有些郁闷,双眼狠狠的瞪着那云淡风轻的白衣男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太腹黑了。 “我说两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在下确实是来向姑娘道歉的,小蓟听说姑娘身手不凡,才临时起意想与姑娘切磋一下,还望姑娘不要怪罪。”白箭雨见女子怒瞪着自己,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 见对方语气柔和下来,清歌的怒意不经意间去了几分。 “姑娘,得罪了,我叫白小蓟,这位是我家公子白箭雨,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小蓟忍不住插了一句。 这主仆两人演的是哪出,怎么看,都像是来者不善,这一会儿就打算冰释前嫌了? “我叫叶清歌” “不知道叶姑娘师出何派?这功夫可不像是我宁夏有的。”白小蓟继续追问道。 这是在试探我? “我师傅他老人家不喜欢我在外人面前提及他,何况,师父隐世从来没过问过这世间的事,说了你也不知道。”莫爷爷本来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不就是从未过问过吗? 见对方不愿多说,小蓟也不在追问,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那叶姑娘,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呗?” 清歌上下打量着白小蓟,眼中满是质疑。 “怎么?你不愿意吗?”白小蓟憋着嘴巴,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望着清歌。 “呵呵,也不是不愿意……。”在白小蓟闪着小星星的眼神里,清歌尴尬的没有一口回绝。 “既然如此,那就请叶姑娘喝过这杯茶,算是冰释前嫌了。”一旁沉寂好一会儿的白箭雨突的站起身,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抬起一杯茶递到清歌面前。 清歌低头望了望茶水,又瞧一眼眼前的白衣公子,怎么都感觉怪异,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清歌犹豫着要不要接下这杯茶,该不会有毒吧!不过话又说又回来,自己和人家日无冤近日无仇,也不至于谋杀自己。 清歌迟疑着,没有说话也没伸手,对方也不曾催促,就静静的看着漂摇,持杯子的手就那么一动不动僵持着。 哎!看在美男的面上,不就是一杯茶嘛! 接过茶,清歌轻轻喝了一小口,笑着抬抬下巴,在白箭雨与茶杯间交替了一眼。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白箭雨轻轻点点头,掉头,抬脚出了房门。白小蓟紧随其后,用嘴型向清歌无声的说了句“我会来找你的”,兴高采烈的走了。 清歌把口中的茶吐回杯中,一屁股坐回圆圆的凳子上,眼睛望着房门口处,久久没有转动,心中如有所思。 这厢,两人出了酒楼,上了马车。 白小蓟一改之前的笑颜,严肃的开口:“公子,这女子没有内力,手上功夫不容小嘘,若不是你及时开口,我怕是已落下风。” 白箭雨轻轻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只谈谈的说了句:“她不像是我们要找的人。” “这女子来历不明,接下来公子打算如何?” “她交给你,这女子出现太过巧合,你谨慎些。”白箭雨冷冷交代。 “是,小蓟明白怎么做了。”连拂手园都查不到的人,如平空多出来的一般,自己切不可掉以轻心,白小蓟暗自想。 第八章 相遇拂手园 接下来的日子,白小蓟三天两头的出现在叶清歌眼前,时刻缠着清歌比试。 这不,叶清歌一进门,又看到白小荆那张笑嘻嘻的脸,“你没完没了了是不,白小蓟。”清歌瞪了一眼对方。 “谁让你不和我比试,你若是能给我讲讲你的武功招式,师承何派,我就不来烦了你呗!”白小蓟死皮耐脸的耸耸肩。 “谁有时间和你比试,我这忙着呢?一边玩去,别耽搁我招呼客人。” 叶清歌推开白小蓟,伸手整理柜台。 “就你还招呼客人,我来这几天,光看到你楼上楼下瞎转悠。” “你懂什么,我这是巡视,看没有恣意闹事的顾客。” 叶清歌脸上有些挂不住,这白小蓟瞎说什么大实话,她可不就一天瞎转悠吗?可是这厨房,接待,都分工好了,用不上她啊!可不就只能四处转转嘛!不过,掌柜的也没说什么,白小蓟凭什么管她?想到这,清歌有了底气。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闲的慌,姐没这闲功夫陪你,赶紧走人。”清歌嫌弃的下追客令。 “我说叶清歌,好歹咱们也算是朋友,再说了,入门是客,何况你们这还是酒楼呢?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白小蓟表示不满。 “行啊!那客官,你是吃饭还是住店啊?”叶清歌扔下手中的抹布,变换了神情。 “你……我……我要喝酒,不过我要你陪我喝。”白小蓟手指向叶清歌,狠狠说道。 “行,没问题,喝酒嘛!反正是你请客。”叶清歌歪歪嘴角,坏坏的笑了笑。 叶清歌提上两坛酒,两人上了二楼,半个小时后,望着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白小蓟,叶清歌摇头叹息道:“都说了让你别喝了,又一个傻的,哎……” “叶丫头,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目视着白小蓟正发愣的叶清歌,就听到福掌柜在楼梯口叫自己。 “掌柜,什么事啊?”叶清歌慵懒的走到福掌柜面前,有些心不在焉。 “你这丫头,整天瞎寻思什么呢?不找点事给你做做,是不是太对不起我的银子。”福掌柜摸着自己的两撇胡子。 “你老尽情吩咐。”听到有事做,清歌心情一下就好了。 “老……谁老……你说谁老?”福掌柜整个人跳了起来,圆滚滚的肚子也不自觉的跟着颤抖。 叶清歌一看这架势,忍着笑慌忙改了口,“我老……我老……” 福掌柜一瞪眼,“可不就是你老吗?你一姑娘,都多大了,你看来这吃饭的姑娘跟你差不多大的,那个不是抱一个,牵一个……” “掌柜……掌柜……我们说正事儿……正事儿。”叶清歌忍住笑声,赶紧打断福掌柜。 福掌柜翻翻白眼,给了一个都怪你的眼神。 “对……正事,你准备一下和小柱去一趟拂手园送趟酒,多带两个人去,千万看好了那坛百年香雪,务必亲自交给伍管家。”说起正事,福掌柜变得严肃谨慎起来。 瞧着福掌柜的紧张样,清歌猜想这拂手园肯定不简单。自己代表福掌柜前去,可要谨慎些。“放心吧,掌柜!“ 清歌依稀记得吃饭的客人说过,这拂手园乃是宁夏第一大庄,其经济实力首屈一指,庄园遍布宁夏各地,可其真正的总部却为多数人不知。临安的拂手园分部位于城郊外,约莫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叶清歌扎了马尾,束了胸,干脆利落的换上男装,带着小柱等几个人出发前往拂手园。 叶清歌第一次走这么远,心情很是不错,马车厢内颠簸的厉害,也憋的慌,叶清歌干脆掀了帘子和赶马车的小柱并肩坐在一起。 看着前方崎岖不平的路,拉着几坛子酒晃悠着缓缓前行的马车,还有路边被阳光笼罩,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随风摇曳的花草。清歌整个人,整颗内心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叶清歌双头枕着头,轻轻靠着车厢,享受着阳光。 在以前的世界里,哪里会有这样的时间和闲情逸致。她一大学讲师,每天面对的除了学生还是学生,放个假,还要帮莫爷爷训练那些学习散打的孩子,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 就在自己冥想中,叶清歌渐渐闭上了眼睛。 “咦?我是花眼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时间这么快就到了吗?”叶清歌看着那熟悉的盘龙大柱,揉了揉眼睛。 “姑娘,你没花眼,你确实回来了?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身后传来一阵温和的嗓音。 叶清歌回过头,看到了笑得温和且一脸正义的判官。 “姑娘,我要在一次的提醒你,不要过多的干涉他人的生活,切记,切记。” 判官说完,嗖一声消失在黑暗之中,叶清歌骤然睁开眼,看了看四周,自己还在马车上。心跳的加速让清歌有些分不清刚才那是梦还是那位判官真的在告诫自己。 马车很快到达了拂手园,叶清歌站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山庄前,心中叹为观止,虽然外面看上去并没有多气派,就目测这占地怎么也上万亩吧!这山庄主人可真是大手笔。 叶清歌几人一到,就有人上来交涉,简单说了几句,前来的家丁就去唤人了。不一会儿,一位衣着打扮不俗的老者出现在清歌眼中,透着睿智的眼眸满含笑意。 “这位……公子,请问怎么称呼?”伍管家客气的问道 “想必这位是伍管家了,在下姓叶,这是贵庄要的酒。”叶清歌把手中的百年香雪递向伍掌柜。 “叶公子好眼力,一路辛苦,有劳了。”伍掌柜接过叶清歌手中的酒,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伍管家面上客气,叶清歌却是知道,人家这不过是礼貌性的客套罢了,眼下,不就下了逐客令了。 “酒已送到,那我们就告辞了。”叶清歌拂了拂身,转身向小柱几人招手。 伍管家打量了两眼那纤细的身影,抱着酒坛进了园子。 叶清歌这就要打道回府,正要上马车,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 “叶姑娘。” 叶清歌回头,看到了一身白衣飘飘的白箭雨,俊美无比,在一次失神。 “呵呵……白公子,你好啊!”叶清歌尴尬的笑笑,她可没忘记一个时辰前醉倒的小蓟。 “叶姑娘这是要走了吗?” 不走留下来吃饭吗?叶清歌在心里吐槽,“是,走了,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听说今日这拂手园来了不少高手,小蓟也不在,扶桑你一人应付得过来吗?”白箭雨微微斜了头,对身后的扶桑说道。 叶清歌一听这话,身体当场僵在了原地。 “回公子,恐怕有些吃力。”扶桑认真的想了想,坚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叶姑娘帮一帮忙,随我一同进去。”白箭雨看向叶清歌,真诚的邀请道。 “啊……这……不太……好吧?面对赤裸裸的威胁,清歌本想回绝,可对上白箭雨深邃的眼眸,清歌尽然有几分心虚,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就多谢叶姑娘了。”白箭雨微微一笑。 见对方笑了,叶清歌瞬间傻眼,她还没答应呢……哎,谁叫她灌醉了人家属下。 “小柱,你们先回去,我晚些回来。“叶清歌向马车上的小柱交代道。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清歌姐。“小柱不开心的嘱咐。 “好,知道了,走吧!”清歌摇摇手,转身去到白箭雨身旁。 望着身旁的白影,漂摇猛的反应过来,刚才她与小柱几人在侧门那边,现在他们走的却是正门,那白箭雨是怎么看到她的? 第九章 麒麟令之争 叶清歌陪同白箭雨进入正堂,引来一片打量。当然,万众瞩目的焦点自然是在白箭雨身上,叶清歌只静静的跟着,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观望。 一红衣男子迎上来,笑道“你怎么才到?大家都静候多时了。” 清歌被这玉石般的声音吸引,开始细细打量声音的主人,只见男子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偏生又是男子,太妖孽了。果然物以类聚,帅哥身边都是帅哥啊! 也许是叶清歌的目光太过炙热,引来了伍紫苏的注意,“咦?这是……” “好了,开始吧!”白箭雨冷冷打断对方的话语,走向主位左侧的位置坐下。清歌与扶桑各站一旁,位于白箭雨身后,她可没忘自己现在的角色是小跟班。 伍紫苏摸摸鼻子,走到主位落坐,清了清嗓音,“欢迎各位来到今年的品茗大会,老规矩,猜出今年茶王的人,可向拂手园提出一个要求。” 语音结束,底下一片唏嘘,个个都激动难抑,摩拳擦掌。 厅中共十二把椅子,十男二女,穿着打扮皆不俗,身后各自的下属都各位于一旁目不斜视。 叶清歌看着四下红了眼的人,能进这拂手园的人本就不是一般人,而今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很好奇,这拂手园能应允他们什么。 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下人们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有条不紊的挨个上了第一杯茶。 “各位,这是今年的新茶。”伍紫苏向众人介绍道。 因为莫爷爷对茶的钟爱,清歌也特别研究过一阵,茶的品种和特征算是熟读于心,可遗憾的是她品不出来,就像是一个能背出食谱大全的人却不会做菜,在她看来,茶就只有苦和不苦的区别。 叶清歌瞅两眼众人喝的茶:此茶芽头多,叶质柔嫩,肥嫩有弹性,茶汤色泽通透明亮,呈褐红色,有股淡淡的清香。 端看这些,清歌就猜了八九分——普洱茶。 “好茶。”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一片附和。在大家的敷衍声中,迎来了第二杯茶。 “接下来的这杯茶,是今年的御供茶。”伍紫苏掀开茶杯浅尝了一口。第二杯茶一掀开,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茶汤呈墨绿色,茶叶圆润。 叶清歌认真看了看,是狮峰龙井,没跑了。 究竟是御供的茶,大家都忍不住多饮了几口。唯独白箭雨,叶清歌见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碰一下茶杯,忍不住腹议,“这家伙,这会这么挑剔,在我们茶楼喝茶的时候咋不见这么讲究?” “此茶清香扑鼻,口感极佳,不愧是御供茶。”粗犷的声音在厅中响起。 “几日不见,延兄都学会品茗了,哈哈。”嬉笑声传遍大厅。 被换延兄的延胡索倪了眼对方,也不生气,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怎的,难不成高兄是有什么高见?” “御供茶像延兄这么喝,倒是白白糟蹋了。”又一人插了一句,说话之人低眉细语,眼中尽是不屑。 “夏兄未免管的太宽,我延胡索就喜欢大口喝茶,你奈我何?” “我自是不能奈你何,不过好心提醒一句,可别失了颜面,白白惹人笑话。”夏无商撇撇嘴,轻哼了一声。 “我延胡索本来就是一个大老粗,可谁若敢笑话我,我就让他成为笑话。”延胡索翘起二郎腿,弹了弹裤脚。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别扰了大家的兴致。”一个苍劲有力,厚重略显苍老的嗓音传来,霎时争论不休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叶清歌细细打量出声的老者,墨绿的长袍,长长的胡须,国子型的脸尽显严厉之色,浑身散发的威严之气让人不容忽视。 此人一发声,众人都低头不语。与白箭雨对望而坐,可见其声望和地位极高。叶清歌收回视线看了看眼前的白箭雨,周身气息冷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第三杯茶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厅中有了明显异动。 众人小心翼翼的掀开茶杯,茶香浓郁,茶中只漂浮着一片茶叶,顿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的疑问一览无余。喝了几十年的茶,从未见过。 叶清歌低头看了一眼白箭雨手中的茶,此茶叶底软亮,叶缘朱红,叶心淡绿带黄色泽深褐鲜润,条型匀整,茶汤呈橙黄色。这种颜色的茶? 叶清歌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气,她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能有一天亲眼见到这稀世罕见的‘茶中状元’——武夷大红茶,想她叶清歌活了二十多年,也只在书上见过这种茶,而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枉从鬼门关走一遭了,若是能喝上一口,人生也算值了。 此刻端着茶杯的白箭雨也略微皱了皱眉头,听到身后传来的抽气声,回头看了一眼清歌,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认识?” “不认识?”叶清歌笑着摇摇头,知道她也不会说,关她什么事。 白箭雨再次把头靠近了些,朝叶清歌招了招手,附耳小声道:“我知道你认识,你若告诉我,回头我赠你一壶如何?” 叶清歌激动了,在白箭雨与茶杯间来回看了两眼,这丫怎么知道她想喝,面对这种极致的诱惑,清歌当然是选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行,成交。”大红茶啊!稀世罕见的名茶啊! “此茶是今年的新品种,数量极其稀少,口感极佳,是在下无意中寻的,精密的加工后,也不过只得一点点而已,各位可需好好品。“伍紫苏咪了咪眼,观望着下方一等人的神情。 听完伍紫苏的话,底下一片唏嘘声。 叶清歌郁闷了,瞪了一眼某人,方才还答应给她你一壶,这不是坑她嘛! “妙,妙,妙,老夫喝了几十年茶,第一次喝到如此好的茶,好。”那位身着墨绿长衫的老者再次开了口,眼中满是赞赏。余下的人皆是点头附和,一口一口慢慢浅尝,脸上洋溢着满足之色。 “茶虽好喝,可别只顾喝茶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品茶的一甘人刹那间神色各异。 “猜茶为一柱香的时间,各位请开始吧!”伍管家站于堂中,洪亮的嗓音落入每一个人耳中。香插入香炉中已置于案桌上,缕缕青烟飘散开来,漫入空中。 大厅沸腾起来,众人开始议论,相互试探。 看着热议的一甘人,叶清歌觉得也没自己啥事,免不了有些无聊,在看看旁边站得笔直的扶桑,想着找个人说说话也行。 “哎哎,你叫扶桑是吧?”清歌侧过身,努努下巴。 “干嘛?“扶桑斜过眼角看了眼叶清歌。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吗?”叶清歌小声问。 “对不起。”扶桑僵硬着脸道。 叶清歌皱了皱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怎么了?不是给你道歉了嘛?” “你撞了人,还觉得自己有理了是不?”叶清歌沉下了脸。 “我不是给过银子了,还让人带你去医馆了吗?你还想怎样?”扶桑也略略有些不高兴。 “银子?医馆?你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我那天是在大雨里被我们酒楼的小柱找到,送去的医馆,我头上还因此留了疤,你瞎编能靠点谱吗?”清歌瞪了一眼扶桑。 “我……我……哪天确实找人送你去医馆了,不信你问我家公子。”扶桑心虚的望了一眼清歌。 “哦,原来当时你家公子也在车上啊!”叶清歌盯着白箭雨的后背,摸了摸下巴。 扶桑见状,暗自捏了把汗,僵直了身体不搭话。 “白公子,你看这一壶茶是不是少了点?”叶清歌俯下腰,在白箭雨的耳旁细语道。 一股热气自耳旁传来,引的白箭雨有些不适,侧侧身,白箭雨转过头,薄唇微启,“那你想怎么样?” 叶清歌猝不及防的对上对方的脸,两人四目对望,紧紧相隔一厘米,清歌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根根的睫毛,白皙且毫无瑕疵的面孔。 这家伙的睫毛也太长了吧!皮肤也这么好!清歌在度失神。 “看够了吗?” 叶清歌回过神,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站直了身体,嘴里还不忘嘀咕,“没事靠那么近干嘛?谁愿意看你啊?” 经过这么一出,清歌也不好意思在继续刚才的话题,时间又还未到,只能左顾右盼,打量打量旁的人。 这时,右边最后一个位置上的绿色身影吸引了叶清的目光,那应该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子,从清歌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全貌。此刻,女子正小口的品着茶,也不与人攀谈,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真是赏心悦目。 或许是感应到了叶清歌的目光,绿衣女子回头准确的扑捉到正在注目她的清歌。女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对着叶清歌点点头,微微一笑。也不等清歌有所回应,又独自品茶去了。 “吱吱,美女一枚。”清歌忍不住赞美,目光依旧停留在对方身上。殊不知,自己的所有的举动也落入了主位上伍紫苏的眼中。 “时间到,请各位写下答案。”随着伍管家的话语声,下人们端着纸、笔来到一旁伺候。 白箭雨手一挥,恣意的写下几个字,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叶清歌又被惊艳了一把,这个白公子的字写的真是完美,不说字如其人,果真不假,不过,这字怎么好似在哪见过。 伍管家罗列好纸张,交于伍紫苏。众人的目光追逐着伍紫苏翻动的手,大厅中异常的安静,大家的心也异常的忐忑。 几瞬过后,伍紫苏将纸张交给了伍管家,示意其宣布结果。 “今年的茶王命唤——大红茶,唯有一人答对有,麒麟令将直接给予获胜者。今年的获胜者是玉竹园的大小姐玉凌霄,上麒麟令” “哼……小丫头片子。” “等着吧!好戏在后面。”人群中不断传来不屑与质疑。 伍管家自托盘中取出一块长型玉牌,玉的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正面是一个‘拂’字。 在万种瞩目中,伍管家走到末端绿衣女子跟前恭敬的奉上玉牌,“玉小姐,这是麒麟令,你可拿好了。” 绿衣女子站起身,接过令牌,温婉的开口,“小女子却之不恭了。” 叶清歌的笑定格在绿衣女子接过令牌的手上,此刻的她有疑问有不解。明明他们也答对了,可为何只有那女子获胜了,更为让她困惑的是,某人若无其事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早就知道,最最让人惊奇的是,这些人开始不都摩拳擦掌的吗,如今令牌到别人之手,反应却这样平静?这不科学。 “今日的品茗竞猜已结束,各位的厢房已备好,还请诸位稍作休息,晚宴已在准备中。”伍管家恭敬的介绍完,众人也随之熙熙攘攘的退了出去。 叶清歌低头不语,默默的跟在白箭雨身后,今日多番的不正常,清歌不想去探究,这些,都与她无关。 出了大厅,清歌觉得自己的使命已完成,也该走了,正欲开口,白箭雨却先一步说了话,“走吧!答应你的茶,现在请你喝。” 叶清歌一愣,随即拒绝道:“不用了,都没帮到你,茶就算了。” 白箭雨会心一笑,“我只说你告诉我我便赠你一壶茶,可没要你帮我,茶已备好,你真的不想尝一尝吗?” 清歌吞了吞口水,稀世罕见的大红茶啊,不喝岂不是暴殄天物。 “喝,干嘛不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第十章 人间值得 叶清歌手持茶杯,在鼻翼下轻轻闻了闻。太香了,这茶,光是香味就让人欲罢不能。虽然说她对茶的敏感度不是那么的高,但对于好的茶她还是非常愿意品品的。 晗了一口茶在嘴里,叶清歌慢慢吞咽,然后一口接一口,不一会,茶杯见了底。 “怎么样?还满意?”白箭雨看了一眼见底的茶杯。 “满意,特别满意。”其实清歌想说的是她根本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白瞎了这么好的茶。 “对了,刚才猜茶的事……”叶清歌犹豫的看了一眼白箭雨。 “有些事,叶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白箭雨婉转的拒绝了清歌的提问。 “抱歉,是我僭越了。如今品茶会也结束了,茶也喝了,那我就先走了,起身叶清歌欲先离开。 “叶姑娘这会怕是走不了了。”白箭雨慵懒的像后靠了靠。 “为什么?”叶清歌表示不理解。 “叶姑娘难道不知道在品茗大会未结束之前,任何人不能提前离开吗?”白箭雨双眸紧紧盯着叶清歌,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叶清歌隐约有了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心里隐隐不太高兴。 “那我的客房在那里,我去睡觉该行了吧?” “抱歉,下属都是负责守夜的。” 我靠,我又不是你下属,清歌越加不满,语气也变得犀利起来。 “那我是要到门外给白公子你守着吗?“清歌沉着声问道。 “那倒不必,叶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休息。“相对叶清歌的浮躁,白箭雨显得云淡风轻。 “当然,不介意……”清歌突然萌生出一股想要狠狠揍一拳那张帅脸的念头。 不让问,不让走,休息都不行了,她又不是他白箭雨的跟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清歌最后起了身,打算独自去外面透透气。 经过斜靠在椅子上休息的白箭雨身旁,见对方睁开眼看着她,没好气的回了句,“上茅房,你有意见吗?” 对方摸摸鼻子,又缓缓闭上了眼。 脚步声远去,椅子上的人换了声‘扶桑’,紧闭的眼未曾睁开。 叶清歌上完厕所,正打算离开。就见两个身影左顾右盼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走来。清歌下意识的收回迈出去的脚,蹲了下来。 “双双,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一个女子娇柔的嗓音传入清歌的耳朵。 不好,清歌赶紧脱了裤子假意如厕。 隔壁茅房的门被打开,清歌听到另一个女子小声的嘀咕:“臭死了,小姐小心过头了吧!” 脚步声来到清歌脚下,茅房的门被快速打开,又快速的关上,本已做好应对的清歌愣是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小姐,检查过了,没人。”被唤双双的丫头收好捂住口鼻的手帕,速速回到女子身旁。 “一会儿晚宴开始,你想办法离开,把东西亲自交给我爹,我会杀了青青,为你争取一天时间,你必须在一天内回到玉竹阁,不得有失,明白了吗?”女子把一个香囊放置在双双手中,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拿着香囊的手紧了紧。 “是,小姐……可一定要青青的性命吗?她毕竟跟了小姐十年。”双双哀求的望自家小姐。 女子垂下眼眸,眼中一片哀伤,“你当我忍心吗?若不这样,今晚一过,你我三人想要活着回到玉竹园就在无可能,即使回去了,完不成任务,下场是什么,你该清楚。” “小姐……我……一定完成任务,你也千万要小心。”双双红着双眼坚定的回答。 “好了,你先去那边等我,别让人起了疑。”交代完正事,女人拍拍双双的肩,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 望着双双远去的背影,玉凌霄拿出另一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香囊,取出麒麟令,在手中来回观摩了两遍,“双双,对不起了。”仔细收好麒麟令,玉凌霄才信步而去。 叶清歌从茅房出来,揉了揉已发麻的双腿,“丫的选什么地方不好,早不来晚不来,真会挑时候。本来小命就不长,还偏让我听到。不过这女人也真是够狠的,亏她刚才还觉得这女子温婉大方,很是漂亮,实则是一条狠毒的美女蛇。不过这些都不关她叶清歌的事,某人不是说了吗不该知道的别知道,知道了也当不知道。” 原路返回房间,椅子上的人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听到响动,对方也未睁眼。 清歌在椅子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静默的放空自己。 房间里一时静谧不已。 终于,白箭雨掀开浓密的睫毛睁开了眼,“叶姑娘准备一下,晚宴要开始了。” 叶清歌本想拒绝来着,可转念一想,虽然这人说话不顺耳了些,可也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是。 叶清歌简单的整理了下衣衫,净净手,随白箭雨一起去了前厅。 清歌与扶桑被安排在一起,离白箭雨不远,抬头就能看到。清歌也不去管那些杯筹交错,欢声笑语,歌舞艳艳,菜一上就自顾自的吃起来。 期间,清歌感觉到了来自扶桑不下十次的注目礼。 “你不吃饭,老看我干嘛?”清歌不耐烦的寻问。 “你好歹也是一姑娘,你吃饭能不能克制一下,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扶桑手挡住半边脸,压低了嗓音红着脸说道。 清歌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在看看自己面前的空盘子,众人一片嘲讽的盯着她了。 清歌不以为然的努努嘴,埋头,继续吃饭。咋的,不让走还不让吃啊,其实清歌有一个习惯,她在郁闷又无处发泄的时候,她就喜欢吃东西。 终于撑到不行的清歌放下筷子,决定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消消食。 清歌东瞅瞅西瞅瞅,尽然寻到一处开满樱花的院子,繁花似锦,让人不经意间沉醉其中,朵朵粉红色的樱花掉落在清歌头顶,煞是美丽。 清歌一股脑爬上了树,选了一根较粗的枝干,权当是一张床,惬意的靠在上面闭目养神。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被抓了现行。 “是何人在上面,敢善闯樱院,还不下来?” 叶清歌侧过头瞄了一眼,是一个家丁打扮的男童,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就没搭理他,躺在树上一动不动。 “你这人好无礼,占了我家公子的树,还不速速下来。”见对方无动于衷,男童走上前,立于树下,双手叉腰,预备好好说道说道这人。 清歌一见这架势,赶紧从树上翻了下来,她最怕人家叨叨了。 “行了,我下来了,别说了,我马上就走,行吗?”叶清歌双掌合十拜托道。 “不行,你得去和我家公子道歉,不然你别想走。”小童瞪圆了眼睛,不愿善罢甘休。 清歌脑中想要一巴掌呼过去的念头停留在了那小身板上,“行了,我怕了你了,去道歉,去道歉,带路吧!” 叶清歌随着小童兜兜转转了一圈,终于来到一处特别雅致的院子,院里花香四溢,还有一片翠绿的竹林,景色宜人。 “你在这等着,我去叫我家公子,不许乱走。”小童交代完,快速的去禀报。 叶清歌慢慢移动到竹林边上,向里面张望,刚出土的竹笋冒着尖头,林边有鸟儿的声音。若是在阳光明媚的清晨,这里的景致会更佳。 清歌晃眼仿佛看到了祖母挖笋抬头朝她微笑的样子,忽远忽近。 伍天南出来时就见一白衣公子独自望着竹林发呆?他轻轻叫唤了几声,那人才回神。 “公子,刚才不小心闯入你的樱花园,景色实在太美,在树上呆了片刻,希望公子你不要介意啊!”那白衣公子双手合十向他致歉,样子有些好笑,从来没有人是这样道歉的。 “不过是小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家小童莽撞了,现在应该是品茗晚宴,公子不要迟到了才好,我即刻让小童送公子出去。”伍天南唤来小童,将人送了出去。 望着那白色的身影,伍天南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笑恰落入清歌眼中。 叶清歌晃晃悠悠的回了主厅,脑中回想着刚才那个笑容温暖的美男子,暗叹人间值得啊。 第十 一章 试探 主厅的宴席已撤去,早没了刚才一干人的身影,只留下几个打扫的家丁。 “咦,这么快就结束了,人都那去了?”清歌转身回了房间。 一进门,清歌就感到气氛有些不对。 房中除了白箭雨和扶桑,还多了一个人。 “不知叶姑娘这是从哪里来?” “四处转了转,怎么了?“叶清歌望向问话的人,这不正是主持品茗大会的那个妖孽男子吗? “转到哪里了?叶姑娘不防说来听听。”伍紫苏微咪着双眼,言语有些不善。 叶清歌审视了一下对面的三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叶清歌没有回答伍紫苏的问题,直接看向了白箭雨。 “玉竹园的大小姐玉凌霄受了伤,她的贴身丫头青青死了,另一个丫头双双失踪了,连带失踪的还有麒麟令。”白箭雨把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清歌听完,心下暗惊动作真快,面上却无何表情,慢吞吞的在椅子上坐下,为自己续上茶,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误闯了一处开满樱花的院子,然后被一个小家伙逮住,送到了他家公子面前,那公子人很好,不但不介意,还让人送我出来了。查清这件事,对伍公子而言应该很简单吧!“清歌抬头对上伍紫苏妖孽般的面孔,毫不畏惧。 “叶姑娘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到好奇,死了人,也不害怕?”伍紫苏眼中暗藏汹涌,面上波澜不惊。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害怕,这事和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为什么要好奇。”清歌耸耸肩,无所谓的继续喝茶。 “你今天见过玉凌霄主仆吗?“伍紫苏继续逼问。 “见过啊!猜茶的时候,吃饭的时候。” “还有呢?”伍紫苏挑了挑眉,继续追问。 “还有吗?我只记得这些。”叶清歌眉头一皱,似努力回想。 “在别的地方呢?”伍紫苏勾唇一下,提醒到。 清歌心下尴尬,面上却没露出来,“去了茅房,中途是有两个女子来过,但没见着面。我出来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我哪知道是谁?五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她们有说什么吗?” “说了,好臭。”清歌忽然就生出恶作剧的念头。 “什么好臭?”伍紫苏下意识的问道。 “茅房好臭”清歌认真的望着伍紫苏道。 “噗呲……”白箭雨身旁的扶桑笑喷出声。 伍紫苏怒目回头狠狠瞪了扶桑一眼,见白箭雨也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一瞬间倍感颜面有失。 “行了,回头叶姑娘想起什么在来找我,我先走了。” 望着伍紫苏冲忙而去的背影松了口气,那妖孽的眼神太过炙热,让人很不舒服。 回头对上深高莫测的白箭雨,叶清歌又焉了,这尊大佛还在这呢?相比之下,白箭雨可没那么好忽悠。 其实她知道,这人一直在试探她。 “开门见山吧!你们为什么怀疑我?”清歌与白箭雨相对而坐,平视而对。 “你说谎了。”白箭雨用的是肯定句。 “这些事不干我的事,我没有说谎。”她不过隐瞒了一些事而已,这么点小事,拂手园如果查不出来的,就太不名副其实了。 “至少你没有全部交代。你到拂手园的时机刚好,刚巧你也识的茶王,大厅上你与玉凌霄相互对视,事后又在茅房相遇,更巧的事玉凌霄出事,麒麟令丢,而你正好不在,你告诉我这些还不足以让人引起怀疑吗?”白箭雨慢悠悠的开口,与叶清歌四目相对。 “所以从开始你就在试探我,让我进拂手园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监视我?不不,确切的说更早的时候,你就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故意让白小蓟来探我,白公子真是好深的城府,也难为你这么费尽心思,可惜了,还真就那么巧,对于你说的这些事我一概不知,我只能说这个世间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我叶清歌没有半点关系,你……爱信不信。“清歌把茶杯狠狠的往桌上一放,自嘲的勾勾嘴角,亏她还觉得灌醉白小蓟有些过意不去,原来不过是联手算计她而已。看这两人的交情就不错,说不定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计之内。 两人望着彼此眼中的冷冽,互不相让,空气中充斥着硝烟的味道。 “所以,你这是事情败露,恼羞成怒吗?”白箭雨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你……我都说了与我无关。”清歌捏捏拳头。 “可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怀疑我?拿出证据来。”清歌咬咬牙。 “自证清白,你有证据吗?”白箭雨微咪眼,咄咄逼人。 叶清歌不在与之争辩,直接挥手成拳迎向那张俊脸,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没有谁可以肆无忌惮的污蔑他人,何况还是他白箭雨带她入的园,居然还来质问她,该打。 挥出去的手在半空被截住,被死死的捏在对方手里。清歌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右手抓住对方的肩头,一个空翻到了白箭雨身后,迅速的换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脚踏上墙,借助墙的力给白箭雨来了个过肩摔,白箭雨被按压在地,两只手被清歌紧紧的锁住,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白箭雨邪魅的勾起嘴角,小丫头,有意思,竟然能把他甩出去。 一个奋力起身,白箭雨轻松化解了自己的窘态。挣脱后的白箭雨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眼前的战斗。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期间,局面就发生了大反转,刚才还占据优势的清歌此刻双手被死死索在身后,身体牢牢贴在墙上。 从小到大,清歌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怪命运弄人,来到这么个鬼地方,歌神情一下落寞下来。 白箭雨见状,忙放开清歌的双手,他刚才并没有下狠手。 “抱歉……。”白箭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叶清歌揉了揉有些发疼得双手,缓缓转过身,直勾勾的瞪着一脸歉意的白箭雨,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看到对方皱起的眉头,清歌才拍拍手,摔门而去。 身后传来扶桑焦急的声音,“公子,你没事吧!” 扶桑有些看不懂自家公子,不知其欲意何为,公子不明摆着故意激怒叶姑娘嘛!虽然刚才一直远远跟着,也没见叶姑娘有什么异常。 “公子,属下有些看不懂你今天的行事。”扶桑望着眼神阴郁的白箭雨小心问道。 “丞相从异域找来的女子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寻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必须再三确认,她来的时间太过巧合,身份也无处可寻,当然得谨慎些,我今日也不过探探她的底罢了,不过若是作为一个影子,她完全不合格。”白箭雨挺拔的身姿对窗而立,幽深的瞳孔扫过漆黑的夜。 “那依公子看来,叶姑娘与丞相有关吗?” “没有。” “公子为何这么肯定?” “没有城府,喜怒溢于言表,做事随心所欲,丞相不会选择这样的人做影子。”可若不是臣相的人又是谁的人? “哦……”扶桑点点头,终于会意。 “你去看着她,麒麟令一出,今夜定不会太平,玉凌霄那点小伎俩早被人看穿,我去找伍紫苏商讨下。“话音一落,白色的身影也跟着飞出窗外。 扶桑得到命令,只乖乖的去寻找叶清歌。这姑娘已经成功刷新他的认知,能在公子身上讨到便宜的,她绝对是第一人。 第十二章 诸事不顺 被白箭雨气到的叶清歌来到一座凉亭里吹冷风,偌大的亭子乌漆麻黑,清歌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跑出来干嘛啊?人生地不熟的,连个人影也没有,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叶清歌正胡思乱想,两道声音由远及近的靠向了凉亭。 “路家主,你吓坏人家了。”一个女子妖娆的轻呼道。 “几日不见,你这小手更加白嫩了,小腰也丰满了不少,快,让我摸摸。” 说完,只听一顿喘息,过了好半响,才又听女子娇柔的说道,“好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你总该给我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 清歌至听到声起,就躲到了凉亭后的草丛里,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啥破事她都能赶上。 “小心肝,这么着急知道,告诉你可以,不过等会可的好好的服侍我,嗯……”男人贼笑着勾勾女子的下巴。 “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也让你满意。”女子咬咬下唇,拍开男人的手。 “明日我们会以保护之名,护送玉大小姐回去,在半道上杀了她,至于麒麟令就各凭本事了。”男人一边说着话手边在女人身上游走。 “麒麟令果真在她身上?”女子也不胜在意,只一心想要知道答案。 “外面的兄弟已将她的丫头劫杀,带出去的不过是个假货,想要瞒天过海,小丫头还嫩了点。”男人不屑的笑笑。 “最好是这样,不然杀了玉竹园的大小姐,还拿不到麒麟令,别鱼没吃着,惹了一身腥。”女子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杀意。 “鱼能不能吃着我不知道,可是你我吃定了,哈哈哈……”男人的手狠狠捏了捏女子的腰,引得女子一阵颤栗。 “你真坏,去我房间吧!在这被人发现可就不好了。”女人扯过男人的手,“对了,今日堂上那个白衣男子是谁,我艳芙蓉混迹这么久,怎么没见过这号人物。” “怎么,瞧人家长得好看,就想打歪主意了?”路家主嘲讽的笑笑,“听说那是人家拂手园请来的贵客,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是抓住眼前的吧!”捏了一把女人漂亮脸蛋,两人嬉笑着走了。 叶清歌叹了口气,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真是晦气,哪哪都是这些破事。” 清歌才歇上几秒,后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咻’的出现在清歌面前,清歌吓得一激灵,下意识的一拳挥了出去。 “叶姑娘……是我是我……。”扶桑急忙出声,到脸不过一尺距离的手堪堪停住。 “靠,吓死我了,你有毛病啊?半夜三更不睡觉,瞎逛什么?你们到底想干嘛?”清歌拍拍胸口,安抚自己。 解除了对清歌之前的误会,又确认了清歌非敌的身份,扶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任由清歌出气,也不还口。 见扶桑不出声,清歌也不好在说,语气温和下来。 “你找我干嘛?” “公子不放心,让我出来看着。”扶桑如实交代。 清歌翻翻白眼,就那种腹黑的人还会担心别人,笑死人。 “我问你个事?”清歌琢磨着腹黑男不说,搞不好能从扶桑着问到点什么也不一定。 “你说。”扶桑点点头 “那麒麟令是什么稀罕物,怎么都真相抢夺?还有,那令牌不是给了那玉凌霄了嘛?别人抢了去又有什么用?”清歌歪着头百思不解。 听完清歌的话,扶桑怪异的看着她,麒麟令的用处整个宁夏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居然不知道。 “拂手园办事向来认令不认人,今日麒麟令虽在玉大小姐手上,可出了拂手园,归谁,就得各凭本事了。至于麒麟令,十年一出,它是财富与权势的象征。”扶桑简单的为清歌解说几句。 “难怪品茶会上大家都不着急,都有后招呢?麒麟是好,不过也得有命享,可惜我命不久已……不然也去抢抢。”清歌摸摸下巴,玩笑说道。 扶桑听的惊掉了下巴,叶姑娘她…… “好了,我说着玩的,别当真,回去了,这冷飕飕的,对了,你们家公子在房间里吗?”清歌搓搓肩膀,夜晚的风挺凉的。 “公子有事出去了。”扶桑跟在清歌身后回道。 “那就好。”不在最好,免得相看两相厌。 朦胧的夜色里,一道白一道红两道身影高高位于房檐上,观察着四周动向。 “雨,今日的事你怎么看。”伍紫苏一改不羁的样子,严肃的看着前方的背影,长发飘飘,颀长的身姿立于夜幕之下,万分迷人。 “玉凌霄那点算计,逃不过其他人的眼,丞相的人早晚会出手,本王也会命人前去,这些你都别理,只看谁拿着令牌来找你。还有,有关那个西域女子的消息,你留意一下,近日,我会回京城一趟。”白箭雨冷冷的开口,目光飘向远处。 “那个叶姑娘的身份查到了嘛?”伍紫苏好奇的问。 “没有,她所说全是假话,此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白箭雨幽冷的眼眸更加深邃了。 “凭空出现?”伍紫苏细细嚼着这几个字,“完全抹去一个人的痕迹,在宁夏,谁有这么大本事?” “行了,别捉摸这事儿了,我自有安排。”白箭雨回头,望向一身红衣妖娆无比的伍紫苏。 “你想怎么做?”伍紫苏勾勾嘴角,眼睛滴溜的转着。 “你对那姑娘感兴趣?”白箭雨冷冷的问道。 “难得碰到这么有趣的姑娘,不如把她留在拂手园?”伍紫苏邪魅的笑了笑。 “那就看你留不留得住了。”白色的身影勾勾嘴角,飞身消失在夜色里,留下若有所思的伍紫苏。 次日 叶清歌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一大早就起了身,打开门,就见立在门口的扶桑。 “扶桑,你不会是一整晚都守在这儿吧?” 扶桑回头看看略微有点黑眼眶的清歌,好笑的回道:“我是来叫姑娘的,看来叶姑娘昨晚睡得不太好。” 清歌整理整理衣服,瞪了一眼扶桑,“笑什么,赶紧走了。” 同扶桑到前厅,厅中聚集了几个来辞行的人,看来其他的都走了。 清歌选了一个角落站定,待白箭雨说完话,就走人,她真不想呆在这地儿了。 “玉大小姐,你一人且带了伤,不如与我等同行。”一个娇艳的声音在清歌耳边响起。 叶清歌抬抬眼,看到一个身形风韵的女人,着紫色长裙,其年龄四十不到,长的到是不错,一对丰胸尤为惹眼。听这声音,是昨晚那女人无疑了。 “多谢艳家主的好意,我身体不适,就不给你填麻烦了。”脸色还有些惨白的玉凌霄委婉的拒绝道。 “玉大小姐说的什么话,我本与玉家主有些交情,这点小忙理该帮。”艳芙蓉眼角瞄了下身旁的路家主,示意其开口。 路阁主见状,笑着接了话:“艳家主一番好意,玉大小姐就不要推辞了,有女子相伴,也好些。” 玉凌霄微微一笑道:“我已经想好了与那位姑娘相伴,多谢两位的好意了。”众人跟着玉凌霄的目光,望向角落里。 等叶清歌反应过来,见一甘人各怀心思的盯着她。心下一顿,这个玉凌霄什么意思。 “玉大小姐真会说笑,我们不同路。”清歌不知道玉凌霄为何选了自己,本来说不清楚了,这下更没法解释了,不撇开自己,这些人还不得把她吃了。 “怎么?姑娘是不愿意护送我一程吗?“玉凌霄红了眼眶,看上去处处可冷。 清歌内心咒骂了一句,这玉凌霄可真会装,要不是自己昨日见了其真面目,这会儿说不定会帮一帮。既然都是相互算计,那她叶清歌还是不要瞎掺合的好。 “玉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可我说了也不算啊!要不……你问问我家公子。”清歌把锅甩给了白箭雨。 玉凌霄盯上清歌,也是因为她身后的人,昨日大厅中,见那公子气质不凡,又坐在伍公子左手旁,想来身份高贵。后又见两人贴耳交谈,估摸着两人关系不一般。何况她观察过那姑娘,见其言行随意,多半没什么心计,这才临时想要利用一下。 大厅中人皆不说话,都不知那公子的底细,不敢贸然开口。 白箭雨冷冷的倪了眼我见优伶的玉凌霄,又把视线转向清歌,低沉的开口:“不同路。” 清歌一剂冷眼回过去,干嘛学她说话。 对方如此不留一丝情面的回绝,玉凌霄眼下一冷,压下心中的怒意,假意用手帕拭了拭眼角,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清歌也不在想与其纠缠:“不好意思,玉姑娘,帮不上你,艳阁主不是诚意相邀吗?你就应下吧!”挖坑给她跳,她又不是傻。 玉凌霄暗自捏捏拳头,心里骂了清歌百遍,本想趁机接近一下那个公子,这臭丫头竟然这么不知好歹。没事,反正她玉凌霄还有后手,对上这些人她也不怕。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两位掌门了。”玉凌霄弱弱的开口,惹的路掌门一阵心痒痒。 达到目的,艳芙蓉也开口像伍紫苏辞行。送走了一甘人,清歌早已不耐烦。 “我说公子,你还走不走了。” 一直在一旁看好戏的伍紫苏这会听清歌开口,有了动作。 “叶姑娘觉得拂手园如何?” 清歌不解的看了看伍紫苏,捉摸不透这丫是什么意思。 “不错啊!” “那叶姑娘觉得我如何?“伍紫苏眼含笑意,言语中满满的诱惑。 清歌额头划过三条黑线,吞了吞口水,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初次见到伍公子,不敢妄下定论。” “既然如此,叶姑娘何不留下来,我对叶姑娘很有兴趣。”伍紫苏直勾勾的看着清歌,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叶清歌吃惊的望着伍紫苏,这家伙吃错药了吧! “抱歉,我对伍公子你没有兴趣,我只对我家公子感兴趣,呵呵……”清歌尴尬的笑笑。 如老僧坐定般的白箭雨眉头一紧,有些不自然,直直的起身,看看清歌说道“走吧!” 清歌刚要迈步,手被人扯,回头见伍紫苏一脸挑衅的望着她:“若是我硬要留下姑娘呢?” 清歌沉下脸,有些不满:“请伍公子放手。” “不放” 清歌暗暗发力,正要反击,前头的白箭雨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伍紫苏,差不多的了。” “开个玩笑,别介意。”伍紫苏讪讪的笑笑,放开了手。 眯着眼望着远去的人儿,伍紫苏的兴趣越发浓了。 清歌出这一趟门,心中很是郁闷,无端的惹来别人的猜疑不说,还与那姓玉的结下了梁子。这与她的初衷相去甚远啊!平安度日怎么那么难呢?以后她还是少掺合,能躲则躲吧! “叶姑娘为何对在下感兴趣?” 白箭雨冷不防的一句话拉回了清歌的思绪。 坐在马车上的清歌不想搭理白箭雨,这会儿正独自沉思。见对方开口了,本不想回答,又想起那一次在酒楼他的执着,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白姑娘编瞎话的本事真让人大开眼界。” 白箭雨的嘲讽清歌觉得刺耳,却又无法反驳。 “叶姑娘还想回到酒楼继续无所事事吗?”白箭雨继续问道。 “不然呢?”清歌反问 “叶姑娘的伸手不错,不妨来做我的近身随从。”白箭雨静静的看着清歌的表情。 “什么?”清歌很是诧异。 “你没听错,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清歌撇撇嘴笑了:“多谢白公子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清歌有些更不上对方的思路,昨天还怀疑她,今天就要聘用她,是昨天的事都弄明白了,解除她的嫌疑了吗?这些事太复杂了,她不想也不愿费那个脑子,乖乖的过完剩下的日子,好好的见阎王去吧! “你若是愿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白箭雨淡淡的笑道。 叶清歌殊不知这句话很快就会兑现。 第十三章 不速之客 叶清歌离开拂手园回到酒楼,大伙熙熙攘攘的干着活,还有没客人。正扫地的张婶见清歌进了门,向她微微点头,并没有露出笑意,张婶住在清歌隔壁,为人冷清,不爱说话,介于之前张婶帮清歌换过衣服,清歌与她攀谈过几次,可张婶都不怎么热枕,只静静的听,也不搭话。 “张婶,我来帮你。”清歌伸手过去接扫帚。 “不用,打扫完了。”张婶往旁边让了让。 “好吧!那我去做别的事了。”清歌从张婶旁边绕过,想着待会福掌柜会不会不高兴,毕竟一晚上没露脸。 “等等……你。”张婶回头,喊住清歌。 “怎么了吗?张婶。” “没……没事,去吧。”张婶摇摇头,欲言又止。 “嗯,好。”清歌笑着点点头,继续捉摸要不要找福掌柜请罪。没想在楼梯转角,一头撞上下楼的小柱。 “哎呦,我的头。”清歌捂住额头,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清歌姐,你回来了……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撞到哪里了,清歌姐,严不严重?”激动的小柱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往自己头上拍了两巴掌。 “行了,行了,没事了,没想到你这小身板还挺结实啊!”缓过劲,清歌开始调侃起小铁。 小柱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把头埋了下去。 “小样,还害羞,呵呵呵,对了,掌柜呢?” 听到清歌的笑声,小柱的头压得更低了,手指了楼上,绕过清歌跑了。 “像个小姑娘一样,真是个傻孩子。”摇摇头,清歌上了楼。 在三楼寻到掌柜的清歌,正要开口,就先传来福掌柜浑厚的嗓音。 “还知道回来啊,让你送趟酒,把人都送没了。” 清歌摸摸柴鼻头,尴尬的笑笑:“出了点小状况,下次不会了。” “行了,你这丫头,只要不出事,我就阿弥陀佛了,狗蛋她娘病了,今天你顶他,把楼上的客人招呼好了。”福掌柜并没有怪罪清歌,只耐心的吩咐。 “是,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掌柜好笑的拍拍清歌的肩膀,摸着大肚腩晃悠着下了楼。 “哎,我叶清歌好歹一大学讲师,从来都是别人怕我,没成想也有这么一天。”叹气归叹气,活还是要干。 于是乎,清歌一整天就楼上楼下的跑,也不知怎的,今天生意格外好,清歌没有一刻停歇,直到打烊,清歌才得以歇息,晚饭也不吃,倒头就睡了。 竖日 清晨,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清歌才从睡梦中醒来。 看着暗沉沉的屋内,清歌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肚子又传来一阵抗议,清歌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伸伸懒腰,见外面天色昏暗,似乎孕育着一场很大的暴风雨。 见张婶从屋里出来倒水,清歌这才记起自己昨晚一身汗,澡都没洗就睡了。 小院有一间灶房,专供两人洗浴用,灶上早烧好了一大锅热水,热气扑腾在清歌脸上,她的心也跟着暖起来,张婶真是细心,从来不多说,却早已准备好一切。 神清气爽的清歌晃晃悠悠的到厨房,一碗热粥一下就到了清歌手里,还没反应过来,张婶纤细的身影早没了影,清歌突然觉得,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吃过早餐,清歌坐在靠窗的位置开始发呆,楼外大雨正下个不停,路上也不见几个行人,更别说小摊小贩了。 忽然,一辆马车里进入清歌的视线,车帘子高高卷起,透过窗户,清歌看到了那抹白色的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事,那人脸色有些不好。 像是察觉到了清歌的目光,车里的人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相互对视了几秒,又各自移开。 “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么大的雨还出门?”清歌默默念叨。 “公子,你在看什么?”一旁的小蓟向穿口处左右探探。 “多事。”白箭雨冷冷的丢了两个字。 “嘿嘿……” “你闭嘴吧!公子正心烦。”扶桑用剑鞘轻轻敲敲白小蓟的头,惹来一剂白眼,是他的错觉吗?公子似乎没刚才那么烦躁了。 时间就这么过了一早上,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客人,显得十分冷清,楼里的伙计都散漫了下来,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福掌柜也不甚在意,静静的拨着算盘珠子,清歌也时不时的抢过来玩玩,画面出奇的和谐。 清歌正玩的高兴,一阵寒意随着飘散的雨滴顷刻而来,轻轻抬头,只见一行三人打扮奇特,一前一后入了门,三人均是黑色披风挂身,尤其是中间的一位包裹的很是严实,披风从头到脚遮挡得密不透风,看不出性别。 “你,去备一间上等的厢房,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右侧的女子指了指门边的小柱,命令似的吩咐,继而转头看向清歌,用同样的口气道:“你,你们这的招牌菜都拿上来。” 清歌点点头,缓缓转身去了厨房,心下确嘀咕,这些人,怕让人知道身份,行事还这般嚣张,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善类。 清歌叫上几个人拿着菜上了楼,却在四楼楼梯口处被拦了下来。 “不是说了吗,让你一个人拿上来,你是聋了吗?”楼梯口处的女子面目阴沉的脸骂道,听声音毫无疑问是刚才那位口气不太好女子。 清歌心下也是一怒,回怼道:“这位客官,我耳朵好着呢?不过我们红楼的招牌菜可有十几种,等我一人上完,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就是不知道客官你的主子等不等得了。” 清歌不卑不亢的样子一下激怒了对方,那女人‘咣’一声拔出剑,剑锋直指清歌面门同一时刻,清歌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青柠’千钧一发之计,一阵女声叫住了女子,女子含恨的眼眸望了清歌,不甘心的收了剑,往后退了两步。 清歌迅速的上了菜,想着完事赶紧走人,这几个人言行举止诡异,让人心中很是不喜欢。 “你留下。”仿佛看穿了清歌的心思,一阵轻飘飘的女音落入清歌耳中,尽是那蒙的密不透风的人。 房门被紧紧关上,那人缓缓的解开披风,摘下手套。 屋内的那名女子立刻拿了湿毛巾上前,动作轻柔的为其擦拭每一根手指,待对方轻轻抬手才作罢。 清歌立于门口的位置,目光飘向其他地方,并不刻意的去关注屋内的两人,少管闲事对她有利无害。 那二人也不说话,一人伺候,一人吃饭,房内出奇的安静。清歌就这么静静的等候着,心下不自觉思索,这人留下她,莫不是刚才自己得罪了她的下属,这会儿有心要整治一下自己? 清歌消无声息的在一旁静候,待看着那女子放下碗筷,才上前一步轻声开口:“客官吃好了,我这就命人撤下去。” “不急。”女子冰冷的开口。 “那没别的吩咐,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清歌脸上带着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酒楼我包了。”女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目光并不在清歌身上,偏清歌的一言一行又在其预料之中。 这是要强制留下她的意思,清歌心下一冷,面上不动声色。 “多谢客官捧场,眼下已到饭点,我就不打扰了。” “这些赏给你了。”对方的目光终是飘了过来。 霎时对上一张带着半截金色面具的脸庞,面具下一双窥不见喜怒的双眸,冷漠而蕴藏着危险。 清歌扫了一眼桌上残留的食物,暗自觉得好笑。 “多谢客官,不过,这些佳肴里没有我喜爱的。”清歌并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不识抬举。”女子身旁的人怒斥。 女子微微眯眼,目光多出了几分怒气,薄唇一启:“滚。” 清歌也不在意,拉开房门信步走了出去。心下却也知道,这些人怕不会放过她,可那又如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我必百倍奉还。 这厢,女子身旁的下属见清歌毫不畏惧的走了,心中恨不得剁碎她。 “主子,就这么放过那贱丫头?”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粉嫩的脸庞。 “这种时刻少给我惹事,嗯?”一改刚才的女音,面具下又换上一副男子醇厚的嗓音,一时竟不知,这人是男还是女。 “是,属下知道了。”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凶狠。 “我交代你的事尽快处理,滚出去。”说完眼中闪过一丝戏虐和血腥,让人不寒而栗。 “明白。”女子慢慢退了出去。 此刻清歌还不知道,自己已成为别人的心头刺。 第十四章 刺杀 楼外大雨没有分毫停歇的意思,酒楼内的客人也走不了,三三两两的拼在一起开始闲聊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昨日那路家主死了。”不知是谁起了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了起来。 “是做水上生意的那个路家吗?”又一人问起。 “可不,听说麒麟令一出,各大家族都坐不住了,这不,私底下都动手了,也不知,这麒麟令最终落入谁手。”大家纷纷附和,各抒己见。 “这路家向来是水上一霸,居然也舍里边了,那这路家可不得乱了。“不知谁插了一句。 “说你小子不懂了吧!虽说路家主行事不仗义,可他家里那个二弟却是个狠角色,乱不了。”众人又是一阵附议。 “那这路家主是怎么死的?”又有人问了。 “确切的不知道,只听说在回城的路上碰到了袭击,对了,还有那艳家主和玉竹园的玉大小姐陪同。艳家主据说受了重伤,玉大小姐倒是没什么事。” 清歌听到这里,心中也有了大概,看来这玉凌霄还是有几下子的,这种情况还能全身而退。 生意场上的逐角,清歌也如旁人一样,也就听一听,不甚在意。 间闲散的过了一天,清歌洗漱过后,倒床就睡了。 子夜十分,清歌起来上厕所,如厕回来,迷迷糊糊中好似看到一个身影进了她的房间,还未等清歌有所反应,一只手一把扯住清歌,拉入了另外一个房。 清歌吓得一激灵,什么瞌睡都没了。 “别说话,有人来了。”在清歌还手之前,一道熟悉的嗓音进入清歌耳中。 清歌回头诧异的看向身后的张婶,张婶的力道竟然这么大。 窗外的影子似乎有些疑惑,为何床上会没人,不过并不妨碍他杀人的决心。 来人小心翼翼的四处搜寻了一下,依旧没有清歌的身影,目光扫过张婶的房门,脚步随之而来。 刀从外而内轻轻敲开门栓,一只脚率先跨了进来,屋内漆黑一片,来人在黑暗中细细搜索起来。 忽地,身后燃起一道亮光,待回过头,一个麻袋从天而降,把人结结实实的捆在了袋子里,随后一阵棍棒接踵而来,愣是把人揍的没了声,清歌才作罢。 清歌解开袋口,见一身黑子的男子早就晕死过去,一脸的姹紫嫣红,清歌顿时就笑出了声:“张婶,你说我是不是下手狠了点?” “还笑。”张婶瞅瞅一旁的大刀,捉摸着这怕不是一般的贼人。 清歌也不多话,直接扯着人向外拖。 “丫头,你干什么?” “拖到外面去啊!不然怎么办?这点也不可能报警啊?”用脚趾头想,清歌也知道和白日那女子脱不了干系。 “嗯?”张婶不理解的望望清歌。 “我是说报官,报官,今晚上先绑起来,明早送警……衙门去。”清歌忙改口。 张婶看了看天色,也只有这办法了,向清歌点了点头,两人齐力把人拖了出去,扎扎实实的绑好,各自回了屋,心思各异。 躺在床上的清歌失了眠,她想着那人不会善罢甘休,却不曾想会是这样的方法,且来的这样快。 这些人手段如此极端,清歌一时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杀人两个字,听到和经历是两码事。 生长在和平年代,偶尔碰到一些小混混也不稀奇,无非教训一顿,交给警察叔叔处理,可这里不一样。 如果不是今晚起夜,就凭自己毫不防备的心,怕是的提早见阎王爷。 这次对方杀不了她,肯定还会有后招,自己要如何面对,杀人吗?她能下去手吗?哎……烦死了。 清歌在自我的矛盾中睁眼到天亮,最后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安抚了自己。 天大亮些,清歌起身打算把人送去衙门。 见没有一丝转醒的黑衣人,清歌气不打一出来,从缸里舀一瓢冷水,哗一声泼到对方脸上。 黑衣人被激的搜一下睁开眼,眼见自己舍在一女子手中,只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小样,你还敢瞪我!。”清歌手中的瓢毫不犹豫的‘砰’一声敲在对方头上,打的黑衣人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你给我起来。“清歌踢了对方一脚,提着衣领强迫对方站起身。 清歌回屋一阵捯饬,很快出来往黑衣人后背绑了一块布条,压着人出了门,这时,张婶也出了门,随清歌一起。 清歌用力拍了拍门,把人往衙门口一丢,两人转身去了暗处。不一会儿,大门打开,衙役只见一背上写着‘采花大盗’的黑衣人,被打的那叫一个惨。 衙役上前踢了一脚,押着人进了门。大人生平最痛恨采花贼了,这人怕是有的苦头吃了。 清歌拍拍手,脚步轻快的伴着张婶回了酒楼。 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办了。 连着过了十几天,也不见别的人上门寻仇,清歌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嗯?”肖戾轻拂着下属白皙的手指,语气平和而温柔。 跪在下方的霓虹身体微微颤抖,后背早已湿了大片。“属下该死,这次属下会亲自去处理。” “知道错就好,不过既然错了,就要受罚。” ‘咔’一声,女子小指头被生生掰了下来,鲜红的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绚烂夺目。 痛的差点晕厥的女子硬是扛了下来,不敢让痛苦的声音溢出来。 “痛吗?”肖戾扯出绣帕一圈一圈的缠裹着鲜血淋漓的手指。 “属下忍得住。”痛撕心裂肺,却不敢说出口。 “人呢?”肖戾打上一个结,霓裳忙上前为其净手。 “带来了,在门外。“霓裳恭敬的回答。 肖戾抬了抬手,一身伤痕的男子被压了进来。 “主……主子,请在给下属一次机会。”地上的人瑟瑟发抖,哀求着。 肖戾并不搭话,拾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刀,一步步走向黑衣人。 “主子……主子,请……请在给属下一……一次机会……不要……不要。”黑衣人望着锋利的刀口,脸色变得狰狞,双眸因恐惧而变得红腥。 最终,黑衣人只能眼看着锋利的刀划破他的胸膛,五脏内府被一一切割出来,刀口整齐且完好无损,四肢也从身体上完美的剥离开。 四周的氛围静谧而诡异,血腥噬略着每一个细胞,让人作呕。 肖戾站起身,接过青柠递来的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手指,嘴角噙着笑意,似乎对这次自己的刀法很是满意。 “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吗?”倪了眼依旧跪在角落的霓虹,肖戾轻柔的询问。 “是……属下明白。”即使见过这样的事千百遍,霓虹还是害怕,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惊惧和绝望。 第十五章 截杀 叶清歌如同以往的每一日在酒楼晃悠,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的闪现到眼前。 “怎么是你?又来干嘛?”清歌绕过来人,在一空厢房坐下。 “你这是什么表情?很不欢迎我?”白小蓟在叶清歌对面坐下。 “是非常不欢迎你好吗?”叶清歌一翻白眼。 “我这次来是真有事。”白小蓟苦着脸无奈道。 “别,有事你找别人。”清歌赶紧摇摇手,谁知道这主仆又憋什么坏主意。 “清歌,咱们好歹也是有几面之缘的朋友了吧!朋友有事你就不能帮一把。”白小蓟作出一副呆萌的表情。 扮猪吃老虎的清歌不是没见过,可像白小蓟这样的粉嫩的少年,装起可爱来也是让她这小姐姐有些招架不住。 “你且说来听听,姐琢磨琢磨。”清歌也是好奇,有什么事能求到她头上的。 “你把耳朵附过来。”白小蓟朝清歌勾勾手指。 叶清歌俯下身,把耳朵凑了上去。 “什么,你居然……”清歌身体往后一退,惊的吓出声。 “嘘……你小点声。” “白小蓟,你疯了吧你,你找别人去,我帮不了你。”清歌压低音量。 “不用多,就这么一点就够,保证察觉不出来。”白小蓟伸出手指甲比了比。 叶清歌想了想上次与那神秘人相处的场面,还有她那穷凶极恶的两个手下,自己巴不得以后再也不见面,这臭小子倒好,让她凑上去给人家下点药。 “不行,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清歌摇摇头。 “清歌,我这不是没办法,才来找的你嘛!那人整天不出门就呆在房间里,无处下手,何况这酒楼我不就只认识你吗?”白小蓟呡着嘴巴眼神真切。 “你和人家姑娘多大冤多大仇,你要下药害人家,找死你别拉上我。”清歌坚决的拒绝。 “此人名为肖戾,是男非女,是个极凶神恶煞的人,你别太小看对方了。既然找上你,那我不妨向你透露几句,这人嗜血诡异是个危险人物,我们追踪他整整两年,这几日才知其真实身份,此次察觉他的行踪也是机缘巧合,我们必须确认却是其人。我给你的药,名为追魂,若是服下,便是去了阎王殿。我也能知晓,所以……”一改刚才的呆萌可爱,白小蓟一本正经的望着清歌。 “那人是男人?明明……不过那有如何?你以为这样就能说动我?”清歌冷哼。 “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就知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敢做敢当,有勇有谋。”白小蓟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清歌与酒楼掌柜斗法的场景。 “那真是要让你大失所望了,关于你们的事我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以后别在来找我了。”清歌撇过头,不在看白小蓟。 空气沉静了几分钟,叶清歌不想回头看那少年失望的眼神,可这里的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干系呢? 半响,白小蓟叹了口气,“好吧!我不强迫你,若是你愿意了,随时都可以。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宁夏已有一百多名女子死在那人手上,往后,还会更多,那人专喜爱漂亮女子,你自己注意些。” 叶清歌怔怔望着桌上留下的小瓷瓶,心中五味杂陈,她不喜欢这种无形的压迫,非常不喜欢。 连着几日大雨连绵,店里人十分冷清。那三人也不见出门,倒是每日三餐清歌能准时见着那日守在门外那姑娘。 叶清歌捉摸着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好,次次见她都眼睛淬了毒一般,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个百十来个洞,她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吧?至于嘛? 因着那天白小蓟所求的事,清歌愣是好几个夜晚睡不着觉,在加上这女子每天看她如同看死人的眼神,清歌心中有些动摇了。 隔着衣服摸了摸药瓶,叶清歌犹豫了几秒又将手放下了。 “死人吗?快点。”女子在外头大喊。 清歌掀开帘子,自厨房走了出来,将手中的托盘交到对方手中。 “下次在这么慢,我砍了你的手喂狗。”青柠剜了眼对面男装的清歌,看见她就生气,迟早刮花那张脸,贱人。 “你快你上啊!”清歌拍拍手,漫不经心的道。 大中午的非吃什么燕窝,还指名让她炖,撑死你算了。 “你……” 不在多看对方一眼,清歌背着手去了别的地,留下那怨毒的眼光。 这日,清歌跟着小柱去为酒楼添置物品,看着差不多,正准备打到回府。 “清歌姐,你看,那里好多人,我们也去看看。”小柱好奇的张望。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看热闹这种事,她没啥兴趣。 小柱却不管不顾连拖带拉的把清歌往人群里带。 只见人群中间跪着一衣衫单薄,蓬头垢面的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她面前铺着草席,草席下躺着一妇人,旁边的木牌上潦草的写着卖身葬母几个字,小姑娘一脸泪痕。 叶清歌环视了一眼人群,这么多人,尽没有一个人肯伸以援手吗? 叶清歌正欲向小铁要些银子给小姑娘,不料,小姑娘一下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哭哭啼啼的说道:“姐姐,你帮帮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求你帮帮我。” 叶清歌静静看着小女孩,蹲下身,感觉这人似乎在那见过,正欲细细看,不曾向,对方一把扯过她手中的银子。 朝着叶清歌磕了个头,拉着清歌的手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谢谢姐姐救命之恩,待我葬了我娘,定会前来报姐姐的大恩大德。” “……不必了,这些银子够你……好好葬你娘了吧?”把手从对方的手中抽出来,清歌咬咬牙强颜笑笑,起身走了。 “清歌姐,这小姑娘真可怜。”小柱在一旁叹息道。 可怜?上一次好心帮她,没想到几日前同样的招数今天还能在碰到一次,小骗子,惯会利用别人的同情心。 清歌思绪正飞扬,谁料身后传来一道清和且温润的嗓音。 “姑娘请留步” 叶清歌回头,只见一个长相俊俏,皮肤白皙的男子,手持一把玉笛,朝她浅浅一笑点点头,露出两排白牙,甚是可爱。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姑娘,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叶清歌好笑的望着面前的玉面男子,年纪不大,谦逊有礼,眼里有几分调皮。 “萍水相逢未必三生有幸,不必了。”回以对方淡淡一笑,清歌举步离开。 “姑娘,在下瞿冬青,定会与姑娘在相逢。”余音入耳,刹是好听。 哎!可惜了,多么美好的一个少年,若是她的命在长些,也会想要与他做朋友吧! 巳时一刻,店里正收拾着准备打烊。 叶清歌晃眼见那每日与她作对的女子嘴角噙着笑,提着剑出了酒楼。尽鬼使神差的抬脚跟了去,她总感觉那女子怎么笑得那么不怀好意,那么怪异呢? 叶清歌一路跟着青柠来到一处破庙,怕自己打草惊蛇,也不敢离得太近,远远的望着人进了破庙内。 这大晚上的一大姑娘来破庙干什么?清歌一边张望一边暗自捉摸。 不一会,只见三名女子从破庙出来,为首的无异是刚进去的青柠,跟在后面的两个小乞儿,是两个女孩。清歌眼尖的发现其中矮的一个就是今天大街上讹了她两次的那个小姑娘。 不知对方的意图,清歌就静静的跟在后头。就这样在月光下走了一刻钟左右,几人来到一条河边,两旁树木繁茂,蛙声鸣虫声不断,风一吹,树木沙沙作响,颇有几分阴森。 清歌找一个颇为隐秘的地方藏好,偷偷在暗处打量。 “哎,你把我们带到这破地来做什么,不是说有钱拿吗?”一身裙褥破破烂烂挂在身上,长辫乱成一团,一脸泥土已看不清长相的小乞丐开口问道。 “钱?当然有,不过……”青柠上下打量着跟她说话的小乞丐。 小乞丐吞了吞口水,这女子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不过想到钱,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不过怎样?你到底带我们来这做什么?” “你有话快说,别耽搁我们时间。”稍矮些的小乞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呵呵呵,月黑风高夜,你们说能做什么,当然是……杀人了。”话音落,长辫子女孩的胸前已被一剑刺穿。来不及作任何表情,人倒了下去。 清歌猛的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声来,这女子尽这么凶残。 另一个小乞丐见自己的小姐妹被杀,吓得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忘了叫,只眼中的惊恐越来越深。 把剑从对方身体里抽抽出来,回头盯着地上的人露出一个抚慰的笑:“别怕,很快就到你,不许出声,不许跑哦,否则我会不高兴!” 不在去管地上的小乞丐,青柠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直至已死去的躯体。 这女人疯了,简直丧心病狂。清歌压下心中的震惊和恐惧,不行,她要救那个小姑娘。 清歌低头看看脚下的石子,拾起一颗小的,朝着地上傻愣愣的姑娘扔了过去,试图引起对方注意。 “谁?”正沉侵在自己刀下的青柠回头,四下望了望,没见什么异常又继续手中的事。 清歌又一次拾起石子扔向呆愣的小姑娘,总算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见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激动,清歌忙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清歌扬扬手中的石子,指了指小乞丐身旁的人,又指了指小乞丐,手指逐渐移向她前方的河流,示意她呆会跳河里去。 被吓傻的小乞丐狠狠的点点头,眼中闪现着无数亮光,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清歌往旁边伸手抓了泥往脸上一抹,反复多次,感觉对方应该认不出自己了,深深的吸一口气,瞄准对方的后脑勺,将手中的石块狠狠一扔,只听一声焖声,接着一阵暴跳如雷,“谁?给我出来?” 青柠拾起剑,向着清歌的方向移了过来。清歌伺机而起,一脚踢向对方胸前,趁着对方一个踉跄,又一拳到了对方门面。 “我杀了你”被激怒的青柠拔出剑,狠狠的朝清歌刺了过来。 见两人缠斗在一起,小乞丐酿酿跄跄的起身,慌张的朝着河边跑去,毅然决然的一头栽进河里。 见小乞丐跑了,清歌一脚踢向对方肚子,一转身,投身黑夜中,她可没想和对方继续打。 第十六章 普陀寺一行 拂手园 一身黑衣的影六持剑单膝跪在地上。 “回禀王爷,叶姑娘今日与一名杀手交了手,救下了一个小乞丐。” “药呢?”椅子上的白衣男子双眼紧闭冷冷开口。 “叶姑娘并未动手”影六据实回禀。 “本王近日会回京,人你盯好了,有何异常飞鸽传书。”白箭雨冷声吩咐道。 “是,属下告退。” 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睁开,直射黑夜。任何不经百分百确定的事都是潜在的隐患,而他必须要做到细无巨细。 经过昨晚一事,清歌算是见识到那女疯子的执着了,一路追了她半个时辰,她也不敢往酒楼去,怕对方知道自己身份,愣是瞎转了几条街才把人甩了。看了看药水里寖泡一早上的汤勺,清歌满意的点点头。 午饭时分,楼上的人按时取餐,可今天下来的却是另外一位姑娘。 接过清歌手中的餐盘,对方冷冷的丢下“多谢”二字。 呦!还会说谢,看来这位姑娘还有些人性。 霓虹抬着餐盘上了楼,静静的跨入屋内。 嘴角挂着鲜血的青柠挺直了身躯跪在角落里,双眸凛冽的目光透出几丝凶狠和不服。 霓虹为每一盘菜试过毒,才将筷子汤勺摆放好退到一旁。 肖戾浅尝一口汤,皱了皱眉头,“一点小伎俩就让你吃了亏,你可真是给我长脸。” “是属下大意了”青柠低下头,心中却愤恨不平,她从未吃过这样的亏。 “行了,后日启程去京都,今晚我要出去一趟,你少给我惹事,若是出了岔子,我剥了你的皮。”平缓的语气平白让人心生了几分寒意。 “是,主子” 正午时,外面阳光耀的刺眼,清歌的闲来无事,坐在柜台发呆。昨夜的事在清歌心中落下了些许阴影,想着那剥皮抽筋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天下尽然有这样变态的人,她算是见识到了。 幸好救了那个小姑娘,不然这世间又多了一条亡魂。 酒楼里另一边,客人们又开始闲聊起来。 “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天风树林那边又找到一具女子的尸体。”一名瘦瘦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向同桌另外两名男子说道。 “怎么会不知道,一大早,官府的人就奔过去了。” “听说死的是个小乞丐,五脏内府都没了,头也不见了,很是瘆人。”三人一下就低头聚在一起聊起来。 “何止啊?听过手脚也齐齐被卸下来了,太丧心病狂了。”邻桌的也差了一句。 “谁说不是啊!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一天天的让人提心吊胆。”一下子,大家都愁云惨淡,眉头紧邹。 叶清歌听着,心中很不是滋味,无依无据,现在还真奈何不了那疯女人。心中咒骂着,忽然感觉有道视线在打量自己,抬眼,对上一双愤怒又充满诡异的眼神。 心下一惊,这疯女人什么时候下的楼。 对方勾起嘴角,朝她一笑,出了酒楼。 临安城有两座寺庙:一座唤灵云寺,另一座叫普陀寺。前者香客众多,门庭若市,后者庙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但世人极少得见。 一早,清歌得知张婶今天去寺庙上香,也跟着去了,连着两个晚上做噩梦,清歌觉得应该听听佛音静静心。 两人一路来到山脚下,清歌抬头望着前方云雾缭绕,心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看这样子,还得爬上一阵才能到山顶。 “张婶,小柱不是说灵云寺香客众多,长年香火不断吗?我们不去那,跑这么大老远来这,是有什么缘故吗?”清歌边爬着山梯,边问道。 “那是自然,这普陀寺有一德道大师,但凡你想知道的事他皆能为你解惑,能见他者也是寥寥几人,所以大家极少会来。我每年都会来,也不过是瞎碰碰运气罢了。”张婶轻叹了口气,脚步也加快了些。 过了一炷的香时间,两人总算到了寺庙。有一小和尚正在扫地,见有香客到来,上前双手合十,俯俯身算是见了礼,掉头就要离开。 “这位小师父,冒昧问一句,普陀大师可在寺内。”张婶忙叫住小和尚。 “师祖来去无影,我也许久不曾见到他老人家了。”小和尚轻回道。 “多谢小师傅”张婶微微颔首,也不见失望。 叶清歌随张婶来到大殿内,跪在蒲团上为两个好友和莫爷爷及大伯一家祈了福,就独自逛游去了。 太阳这会才刚露头,寺庙四周都是丛林且人本就不多,显得十分寂静。叶清歌远远望见一颗挂满红绳的树,低头看看手中的红绳慢慢走了过去。这是刚才祈福的时候一个小和尚给她的。 叶清歌来到树下,抬头看了看随风飘摇的红绳,心中感慨万千。以往祖母祈求回来的红绳都会系在她的手腕上,如今她祈求的红绳却只能系在这里。 罢了,罢了。 抬手把手中的红绳在一根枝丫上打上一个蝴蝶结,清歌掉头去了别处。 清歌顺着石子路漫步而行,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处很有意思的地方,远远看去像是一只茶盘托着茶杯,茶杯中还有细细的流水淌出来。走近了看,才发现原来是石头打磨出来的,之所以有水源,是有一根竹管一头接进石缝,一头搭在了石头形状的茶杯中。也许是怕水受到污染,还特地在边缘搭了四根柱子围起来,上方用茅草遮盖着。 还真是挺别致的,清歌笑了笑。 “不知小施主是否想尝一尝这山泉之水。” 清歌回头,只见一袭长衫的白胡子老者面容慈善的望着自己,眼眸清明如许。 “可以吗?” 白胡子老者微笑着点点头。 清歌上前,双手捧起冰凉的泉水放入口中,“哇,这水还真是透心凉啊!不过很甘甜。” “小施主上普陀寺可是有什么疑惑要解吗?”白胡子老者轻轻开口,语气很是温和。 “解惑?没有。”清歌淡淡一笑。一个将死之人,还解什么惑。 “那小施主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我想问问普陀大师什么时候回来?”清歌认真的望着白胡子老者,希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施主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吗?”白胡子老者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问道。 “哦,那倒没有,我是替别人问的。”清歌微微一笑。 白胡子老者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老头也无法回答,这世间凡事讲个缘字,就如同我与小施主,有缘自会相见。” “您老说的对”清歌眯眼一笑。 “老头我生平第一次碰到小施主这样乐观又无所求的人,真是难得。”白胡子老者欣慰的一笑。 “老人家过剩胜了”清歌尴尬的笑笑,她哪是无所求,她是求之不得,求也白求。 “小施主很是得我的眼缘,这串佛珠就赠与小施主吧!告辞。”白胡子老者将手中的佛珠交到,清歌手上,单手拂与身后,走进云雾中。 “多谢老人家”清歌对着远去的背景大声说到。 在寺中转悠了一早上,除了与那白胡子老头交流了几句,其余的人都各自做着自己事,张婶更是听了一早上的佛法,现在也没有打算停的意思,清歌倍感无趣,就独自下山准备去转转。 清歌一人悠闲的林间小路上晃荡着,阳光正好,让人很是舒心。 突然,一阵尖叫声传来,在这静谧的林子里格外清晰。 “此……此山……是我开,此树……树…是我栽,要打此……此处过……留下……买……买路财。” 一个人矮小的且瘦瘦巴巴的男人站了出来,结结巴巴的喊到。 清歌藏身在树后,好笑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好汉,银子都给你,求好汉放我们一条生路。”一年约五十的大叔抖着双手,从马车内接过银子乖乖捧上。 “马车里是谁啊?“一手扛大刀满脸疙瘩的胖子上前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斜眼看了看马车帘子。 “是……我家夫人,好汉,银子都尽数给你们了,能否……让我们走了。”大叔吞吞口水,胆怯得问道。 “打开帘子我看看。”胖子扫了眼大叔,狠狠的将刀一头栽在泥里。 大叔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车里细细的传来阵阵哭声。 清歌远远望着两个很是嚣张的土匪,心中一阵鄙夷。 守在马车外的小厮和两个丫头早已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清歌拍拍手,吐掉口中的枝条,走了出去。 “呦,光天化日之下,在普陀寺附近抢劫,不怕菩萨怪罪啊?” “你……你谁啊?少……少管闲事。”瘦子见一双手环臂的男子走了出来,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 “我……我……我……是你姑奶奶,话都说不利索,还学人打劫。”清歌讽刺的一笑。 “呦,还是个假扮男装的小娘皮啊,正好,爷爷山上却个压寨夫人,瞧你着小脸嫩嫩的,先让爷摸一把。”说着,瘦子旁边的矮胖子伸出胖如猪蹄的爪子朝着清歌走了过来。 清歌一阵恶心,不在与对方废话,直接一脚把胖子踹了个狗吃屎。瘦子势头不对,就要开溜。 “站住” “哎呦……姑……姑奶奶,我……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瘦子啪一下,双腿跪在地上,爬到清歌面前,大声哀嚎着。 “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不过就吓唬吓唬他们,这寺庙还供奉着菩萨,我哪敢真要他们性命。”胖子也怂了,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这时,马车帘子拉开,走下来一对母女。看打扮,不同于一般人家,想来也是非富即贵。 “多谢姑娘搭救,不知该怎么姑娘。”身材风韵的妇人向清歌俯了俯身,眼中满是感激。 妇人身旁的黄衣女子也随之向清歌作了礼,笑脸盈盈的看着清歌,眼中挂着未擦净的泪水。 刚才千钧一发即使,母亲就要舍命救她,吓得她慌了神,幸好这位姑娘出手相救。 第十七章 对决 话说被劫的母女两人正一个劲的感谢叶清歌。 “夫人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本就是人之常情。”见这对母女礼数有加,清歌心生好感。 回头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人,清歌上前一人补了一脚,“你俩抢劫也真是会选地方,说吧!那个山头的。” “姑奶奶,我们是其他县城逃荒过来的,在这也没有田地,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等着养活,才不得已出来干这营生,哪有什么山头啊!”胖子弱弱的回道,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八十的老母亲……哼?你丫当我三岁小孩呢?”清歌朝着胖子又是一脚。 胖子暗哼一声,这小娘们下手真狠,他娘的不好糊弄啊!胖子偷偷望了眼瘦子,眨巴眨巴眼睛,让对方想办法。 “得,姑奶奶我也不管你那个山头的,现在跟我去衙门。”清歌拾起那胖子的大刀,直接架在对方脖子上。 “姑奶奶饶命,我们说的都是真话。”真是日了狗了,本来是下山给老大办事,顺便撸两个钱,谁知道碰上这么个娘们,真他娘的倒霉。胖子心中那个憋屈。 瘦子见唬弄不过去,暗暗思量该怎么跑,若真进了大牢,他娘的就完了,媳妇还没取上呢! 母女俩本是求福而来,谁料碰到这样的污糟事,也没了心思,只能回城了。 清歌让人在附近割了藤蔓将两人困作一团,齐齐绑牢固,栓在马车后拖着,打算送去衙门。 叶清歌抬头望望山顶,估摸着张婶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这两名土匪若是半道上出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送佛送到西,她还是亲前往比较好。 有清歌的相伴,母女俩自然特别高兴。 “姑娘,不知如何称呼?今日也是来这普陀寺祈福的吗?”妇人惠心一笑,十分和蔼。 “夫人,我叫叶清歌,今日是陪一位婶子来的,我那位婶子怕一会半刻还走不了。”清歌也笑着回答。 “原来如此,真是有幸碰到叶姑娘,不然的话,我们母女怕是……。”妇人紧紧捏着手中的绣帕,眼神暗淡了许多。 夫君过两日就要到京城任职,一大家子正忙着收拾,她原想着赶在上京前来求求福,以后怕是没机会了。这普陀寺也来了数回了,谁曾想偏偏这次就碰上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什么预示……想到这,妇人叹了口气。 “夫人不必忧心,没事了。”清歌见对方神情不太好,安慰了一句。 “对了,叶姑娘,我夫家姓闫,这是小女苏叶,叶儿,还不快谢过叶姑娘。”闫夫人收起心中疑虑,拍了拍女儿的手。 “多谢叶姑娘出手相救,来日,必将报答姑娘恩情。”闫苏叶朝清歌嫣然一笑,落落大方。 “闫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清歌细细打量这女子,有着沉鱼落雁的面容,知书达礼,刚才她母亲与自己谈话,她只在一旁静静的听,也不插话,可见教养不错。 “叶儿觉得叶姑娘与我年岁相当,不如称叶姑娘一声姐姐吧!显得亲和些,不知可否?”闫苏叶望着清歌,眼中满是期许。 “当然可以”清歌点点头,笑道。 这姑娘真会说话,姐姐我怕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吧! 叶清歌就这样一路与闫苏叶闲聊着到了城中。马车停留在了府衙门口,清歌下车将两土匪带了出来。 “这位衙役大哥,这是今日在普陀寺附近抢劫的两名山匪,刚好被我碰到,就交给衙役大哥了。”清歌上前向守卫的衙役交代了两句,将捆绑的两人往前推了推。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禀报。”衙役看了看清歌,眼中带着质疑,这么个小姑娘还能生擒了两名山匪?也没个证人。 “这位姑娘说的实话,幸得今日碰上了她,不然你家老爷就没法安生了。” 叶清歌身后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嗓音。 “小的见过夫人”衙役见是县令夫人,忙上前行礼,“小的这就把人押下去。” “他二人只是打劫,并没有伤人。”临走,清歌轻飘飘的附了一句。 胖子和瘦子这会儿也焉了,但凡路上有个响动,那小娘皮就来看一眼,一路下来被踢了无数次。眼下只能狠狠的瞪着清歌,却不敢在出声。 见衙役带走了两人,清歌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县令夫人,恕我眼拙。”清歌尴尬的笑笑,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关键是不会啊!她总不能和人家握个手吧! “叶姑娘不必介怀,要不,随我到舍下,让我们好好感谢姑娘。”闫夫人诚意的邀请到。 “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我还要忙着回酒楼,就不去了,有缘在见吧!”清歌客气的回绝,于她不过小事而已。 “如此,就不强留叶姑娘,就在此分别了,只我们不日就要上京,不知还有没机会感谢叶姑娘,这只手镯就当个见面礼,希望叶姑娘收下。”闫夫人取下左手上的玉镯,拉过清歌的手。 清歌忙抽回手,婉转拒绝道:“夫人的好意清歌心领了,为民除害人人有责,当不得夫人的礼。” 阎夫人见清歌拒绝得干脆,心中又多了几分喜欢,“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强求了。” “清歌姐姐,我们还会在见吗?”闫苏叶也难得喜欢一人,深深觉得眼前的女子很是投缘,期盼着能在相见。 “苏叶,有缘自会相见的,再见!”向闫苏叶和闫夫人躬躬身,微微一笑,清歌大步流星的离开。 母女俩见纤细的身影远去,也上马车回了府。 夜幕落下,危险来临。 傍晚时分,吃过饭,叶清歌慢慢悠悠走到自己的小院,脚还没跨进去,一股极强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轻轻进入院落,清歌被院子里安放的一颗头颅和七零八落的四肢吓得后腿了几步,心头一紧,一股酸水至胃部袭来,扶墙吐了起来。 “嘻嘻嘻……”一阵毛骨悚然的嬉笑自头顶传来。 叶清歌回头,只见一身劲装的黑衣女子坐落在房顶,舌头在侵满鲜血的刀口上舔着,嗜血的目光望着清歌。 又是这疯女人,这是来找她算账了?清歌用袖口狠狠擦拭一下嘴角,缓缓直起腰。 “怎么样?还满意我送你的大礼吗?那晚你搅我好事,终于腾出手来收拾你了。“青柠看着屋檐下的头颅很是得意,主子的刀法,她已经学了六成。 “尽管放马过来好了,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叶清歌眉头一挑,怒意横生,那还是一个花季少女,这疯女人竟然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就是你的下场。”青柠眼中充斥着愤怒与讥讽。 顷刻间,飞身而下,刀口对着清歌直直砍下,力道十足,若到了实处,人瞬间就得劈成两半。 清歌一个下腰,从对方身下滑了过去,紧接着一个翻身,狠狠踢出一脚,直射对方后背,青柠一个踉跄。 那晚两人虽有交手,清歌并没有出全力,青柠此刻才后知后觉,想着自己不可在轻敌。于是开始正面迎战,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十分激烈,终是清歌手中没有武器,落了下方,手臂被狠狠划下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不行,这样下去,今日怕就得魂飞升天了,必须的夺下对方手中的刀,清歌暗自捉摸。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也不过如此?”青柠轻蔑的嘲弄。 “你,敢不敢赤手空拳与我比试,我若输了,任由你刀剐。“ 面对清歌的挑衅,青柠自是没有龟缩的道理,刀被摔了出去,狠狠插在地上的头颅上。 这一幕,刺得清歌眼深疼。 没有了阻碍,清歌下手越加狠了起来,之前手中没有武器,一直处于防守,而现在,局势完全倒向一边,清歌的每一拳,每一脚都带了十分的恨意,她也要让这疯女人试试痛的滋味。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青柠就被打的体无完肤,倒在地上喘息着。 “你……卑鄙……噗……”青柠一口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活了几十年,叶清歌生平第一次碰到这样疯魔的人,这样血腥而又暴力的场景,身体一下疲惫的瘫坐在地上,眼神暗淡下去,大脑空白一片。 张婶进门,看到满院的狼藉和流着鲜血的人头,以及两眼无神的清歌和晕倒的黑衣女子,脸色噌一下变的惨白,一个掉头,跑了。 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清歌忽然听到一阵从远而近的脚步声,不由得谨慎起来。 进来的是两名衙役,见这场景,皱了皱眉头,神色凝重。 “姑娘,这?”其中一名衙役上前询问。 “她就是近日你们追查的杀人解尸的凶徒,今天来行凶,被我打伤。”清歌心情极度郁闷,言简意赅的做出解释,并不想多说。 “太好了,终于抓到她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把凶徒带到衙门,明早在请姑娘前去作证。”两个衙役相互看了一眼,露出喜色,语气多了几分讨好。 清歌这会心绪不宁,并没有多想两位衙役为何突然来访,也没什么心思与两人多作周旋,淡淡了应一声,让人把头颅、四肢和人一并带走了。 天色已暗得不见五指,清歌依旧未回神,她学武不过为了防身,收拾几个流氓小混混,从没想过用其取人性命,即使是对上这样的人,她也不过让对方十天半月下不了床而已。 这里全然颠覆了她的认知,幸好,她也只不过是过客。不过,这里怕是容不下她了,这个女子背后的势利不会放过她,在呆下去会害了别人。可她又能去哪呢? 第十八章 上京 一夜恍恍惚惚的叶清歌,清晨才想起来张婶,心中不免有些担心。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她决定离开红楼,至于去哪?掰掰手指头,她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心中有了计较,清歌如同平日一样在酒楼巡视,寻思着怎么告诉福掌柜。 午饭时,清歌蹭着小碎步来到福掌柜身边。 楼外下着细雨,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来去匆匆,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少了平日的嬉笑声。福掌柜左手撑着头,打着盹,清歌望着福掌柜圆润的脸,心中不知怎的尽有几丝不舍,她来红楼也有不少时日了,大多时候是闲散着楼上楼下恍,明说来做事,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可福掌柜却从不责备,由她任意而为。 “福叔”清歌手肘轻轻碰了碰福掌柜。 “做什么?没事别打扰我闭目养神。”福掌柜睁开左眼瞅了眼清歌,又缓缓闭上。 “我……有了我师叔的消息,我想去找他。”清歌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 “真的”福掌柜咻的睁开双眼,有些激动。 “嗯”清歌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你师叔在哪?你什么时候动身?”福掌柜瞪着圆溜溜的眼眸,眼中闪着光。 “不是,福叔,我要走了,你这么开心吗?”清歌本来还有些郁闷的心情一下一扫而光。 “那肯定啊!你小丫头不在我这混吃混喝,我省了不少银子,可不得高兴,在说了,就你那彪悍尽,可吓跑了我不少客人。” 福掌柜想到被清歌狠揍后的吴老大和他那表哥及那群狐朋狗友,连带着往日一些名声不太好的都不敢上他的酒楼来了,他可损失了不少老客,那得是多少银子啊,想着都肉疼。 “行,我走,明天就走,上别处混吃混喝去。”清歌瞪了一眼福掌柜。 “去去去,赶紧去找你师叔,要是找不到,就赶紧回来,就你做那点事还不够抵工钱的。”福掌嘟囔着,柜绕过清歌,背着手上了楼。 叶清歌望着福掌柜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小柱得知清歌要去寻自己的师叔,一整天都耷拉着头,张婶也没追问清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本不想与这里的人有多少牵扯,到底还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清歌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沉思,她来时,也没啥东西,现在,也不过多了几件衣服而已,遗憾的是她的玉镯怕是赎不出来了。 清歌心情低沉,连衙门没来人找她去作证也全然没放在心上,就这么过了一天。 叶清歌思前想后,觉得自己还是找个大腿抱一抱的好,毕竟自己得罪的可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离开红楼,叶清歌直奔拂手园而去,当然,她不是去找伍紫苏,而是去打听白箭雨的住处。从伍管家口中得知他早已去了京城,清歌在心中狠狠骂了白小蓟几遍,找她的时候就是朋友,走了却不打一声招呼,这主仆两人真是可以。 现在能怎么办,既然要去投靠人家,当然是上京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能被拂手园待为上宾的,身份也不会太低。 就这样,清歌回红楼要了一张上京的路线图,独自一人上了路。 清歌租了一辆马车,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七天时间到了京城脚下,却被拦在了城门外。为啥?因为没有路牌,清歌这才知道这地方的通行证叫路牌,尤其是京城,查的格外严。 清歌坐在城门外的一片绿地上,眼瞅着路人进进出出,这要是天黑进不了诚咋整,难不成要在这路上睡一晚啊?想到这,心底又把白小蓟问候了一遍。 烈日当头,进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清歌正在苦恼之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有一个挑着担子的小伙正与一尖嘴猴腮的男子争执着,地上散落了不少的鲜花。 不多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清歌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只听人群中传来一阵谩骂:“你个小杂碎,别说撞了你,就是把你打残了,谁也奈何不得我。” “你……还没有王法了。”听着像是小伙气的说不出话。 “哼……你跟小爷说王法,今日小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王法。来啊,你们几个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王法。”男子气焰很是嚣张。 人群散开来,小伙被三四个人围着,拳打脚踢。 清歌眉头一皱,想着城墙脚下斗殴会不会被抓?双脚却先行,朝着人群中去。 清歌来到那男子身后,朝着男子后背就是狠狠一脚,男子一下仆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谁……那个混蛋养的敢暗算小爷?”男子骂骂咧咧的爬起来,目露凶光。 “你他妈的敢踢小爷。”秦子藤爬起身,见一身黑红镶边长衫的瘦弱白面男子双手叉腰瞪着自己。 “我特么踢的就是你,怎么的?”清歌挑衅的望着对方。 “你知道小爷是谁吗?今天小爷就拿了你的狗命。”男子愤怒的瞪着清歌,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啧啧啧……就你这熊样,还想要我小命,不知道你这副没教养的样子,你爹娘知道了,会不会气的升天?”清歌最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二世祖了。 “你……你……老子今天弄死你个杂碎,你们几个来给老子往死里打。”秦子藤气的双眼通红。 秦子藤一声令下,他身旁的七八个下人一下都涌向清歌。看热闹的人哗的一下四周跑开,生怕惹了这不讲理的货。 半刻钟不到,人们惊叹的望向那拍拍手的瘦弱公子,而他脚下是刚才一窝蜂的小厮们。 “一群废物,你,你给我等着……走”秦子藤不服的指指清歌,带着下人驾着马车狼狈的离开。 清歌也不说话,就环抱着双臂不屑的笑看着对面的人。 待对方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刚才被打的小伙也拾好了花束。 “谢谢……谢谢公子,不知该如何感谢公子。”小伙子腼腆的笑笑,因清歌及时出手,没怎么伤着。 “不必,小事,以后碰到这样的人绕着点。”清歌也回以一个微笑,绕过小伙子,掂掂手中的路牌,向城门走去。 这是刚才在一个小厮身上顺手拿来的,真是一举两得。至于刚刚得罪的是什么人,清歌也不放在心上。 相府 一阵谩骂声传入刚跨进相俯前厅的秦子晏的耳中,引得秦子晏心中很是不悦。 “秦公子好大的脾气,不是让你去祈洲办事吗?”望着碎了一地的茶杯,秦子晏眼眸沉了几分。 “大……大哥……路上出了点事,我回来重新收拾收拾在走。”看着进门的颀长身形,不苟言笑的脸,秦子藤没有了刚才的气焰,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 秦子晏一言不发的走到红檀木的椅子上坐下,丫鬟有条不紊的上了茶,收拾了碎片,恭敬的退了出去。 见秦子晏不发话,秦子藤心中忐忑起来,他本来是出城去办事的,事还没办,就被人打了,回到相府,见四下无人,这才砸了杯子,谁曾想被秦子晏撞了个正着,这下完了。 “废物,陈憧呢?” “我让他先去打探了,要是他在,那会碰到……”秦子藤余下的话在秦子晏冰冷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秦子晏望着秦子藤灰头土脸的样子,心中怒意又多了几分,贱种就是贱种,给了天大的尊贵和权利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你不必去了,我会交给别人去办,下去。” “大哥……大哥,我错了,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办好。”秦子藤咚一声跪在秦子晏面前,神色慌乱。 秦子晏品了口茶,淡淡吞出两个字:“下去” 望着秦子晏的平静的神色,秦子藤不敢在多话,相府嫡子的手段可不是谁想领教的。 “是”秦子藤低头退了出去,眼中的阴郁极好的掩饰了起来。 怒气冲冲的秦子腾从正厅出来,心中纵多不满,却也只能乖乖忍了往臣相夫人房中去。 “母亲”秦子藤恭谨的俯身请安。 正在修剪花枝的臣相夫人斜眼看了看垂头丧气的秦子藤,笑了笑,“这是怎么了?” “回母亲,碰到了点不顺心的事,并没什么大事。” “既然没什么大事,何必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若被你父亲看到,可不好。”臣相夫人笑脸艳艳的轻声道,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儿子紧记母亲教会。”秦子藤低眉顺眼,也不敢起身。 “对了,听说前几日,你寻得一本兰陵公子早前的一本孤本,昱儿最是喜爱这兰陵公子的书,你便割爱给他吧!” “可......我姨娘......” “嗯......”臣相夫人修剪花枝花枝的手顿了顿,望向秦子藤。 “是,儿子知道了,回头就给四弟送去。”秦子藤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波澜。 “下去吧,赵姨娘最近身子不好,今日就不必来服侍你父亲的晚膳了。我预备了些百年人参,你也一并带过去。”臣相夫人摆了摆手。 “是,儿子告退。” 慢慢起身退了出去,直至到了院子外,秦子藤平静的脸庞一点点龟裂开来,紧握的双手也一直没有松开,迟早有一天,他秦子藤会让欺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第十九章 鬼镇相遇 这厢,清歌进了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心中也没有什么计划,伍管家只说了白箭雨来了京城,其余的并没有多说。 叶清歌来京城,也经过一番挣扎,虽说对白箭雨的身份一无所知,相当于两眼一抹黑,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哎,你知道吗?百花镇最近闹鬼,好多人都不敢去了” 清歌正吃饭,抬头就见隔壁桌的两个男子窃窃私语。 “你听谁说的,可别瞎起哄。”另外一人表示不相信。 “昨天,我表弟从百花镇一出来,就病了,脸色那叫一个惨白,那百花镇的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得了吧,要真是鬼闹的,你表弟还能出来。” “我说你怎么就不信呢?我表弟能出来那是他福大命大。” “嘁,别瞎说了,这世上哪有鬼神。” “你这人……” 清歌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外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说来自己都不信,可若说没有,她确确实实也见了阎罗王。一时间,清歌自己都糊涂了。不过这百花镇,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一时半会儿,清歌也不知上哪去找人,幸得有之前白小蓟给的一瓶追魂散。当然了,清歌自己肯定是不会吃的,只在衣服上洒了些,但愿能有些用,或者能在京城来个偶遇,虽然这个概率基本为零。不管如何,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好玩的事也不妨凑凑热闹,权当是来旅游了。于是,清歌决定,明日去这百花镇走上一趟。 叶清歌经过一番打听,得知百花镇的位置,一路潇潇洒洒而去。 叶清歌一路走来,悠闲不已,还没入镇上周边延绵十里的鲜花就映入眼帘,开的娇艳欲滴,香气四溢,品种那叫一个多啊!这场景,清歌内心小小的震撼了一下,难怪叫百花镇,这可不就是一花卉原产地嘛! 进入百花镇后就是一条康庄大道,沿路皆是售卖花卉的店面以及一些零售的小贩,路上热闹非凡,尽是来往的客人。 清歌腹议,外面的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如果确有其事,怎么这里的人丝毫不受影响? 沿街逛了一会儿,清歌嘴里吊着一只小雏菊进了一家酒楼,说来也怪,这百花镇这般繁荣,街上酒楼尽然只有两家。 走了一早上的路,清歌这会儿有些疲惫,吃过午饭,就自个儿上楼睡午觉去了。也不曾注意身后一直注视的目光。 清歌这一觉尽不知不觉睡了两个时辰,估摸着酉时左右。看看天色,清歌轻轻拍了拍脑袋,自己怎么睡了那么久,还睡的特别沉?呆坐了好一会,昏沉沉的头总算清醒了许多。 清歌开门下楼,打算出去吹吹风。 穿着短青衫的小二却一脸惶恐的将清歌拦在了门口,“客官,这时候切莫出门,外面不安全,还是上楼休息吧!” 清歌莫名其妙的忘了望小二,忽的想到外界的传言,“你们这镇上真的闹……” 小二神情一慌,看了看外面,“客官晚上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去,办完了事就赶紧离开吧!” 清歌在小二千叮万嘱中扒拉了两口饭回了客房,很是无聊的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清歌透过窗户,见路上尽无一人,店铺也都关门闭户。 清歌在守望了半个时辰没什么异常后,发起了呆,她这好奇的性子也是跟着她那位好友——莫沫习来的。 莫家是武术世家,以武为尊,因着两人一起长大,莫家老爷子也让清歌跟着拜师学艺,莫沫作为孙子辈中的佼佼者,但凡有莫沫参与的比赛,冠军必是非她莫属,可惜这丫头没继承她们家衣钵,跑去警校当了人名警察,以优异的成绩进了刑侦队。问她为啥要做警察,她笑着在清歌脑门弹了一下,掐着兰花指道,不当警察,姐这一身本领不是白学了,爷爷不说了,要学以致用嘛! 后来但凡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她必定会来和清歌谈天论阔一番,一来而去,清歌也对一些离奇的事产生了好奇心,记得有那么一两次还参与了他们警方的案子。如果那丫头在这,这会儿指不定如何激动呢。 清歌思绪正飞扬,一阵突兀的马蹄声“哒哒哒”入耳,清歌回神,快速移动到窗户旁。只见月下一辆马车独自在夜中行走,虽无人驾驶,却走的缓慢有序,车厢四周严丝合缝,让外人不能窥探,也不知里面是否有人。 清歌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的马车,目光随马车的移动而移动。忽然,一张脸凑到清歌面前,铜铃般的大眼瞪着清歌,清歌的心跳骤然加剧,双眸露出惊恐之色,脚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却不想撞上一堵肉墙,清歌又是一惊,下意识的回过头,落入一双清明的眼眸中。 “我靠”清歌拍拍胸口,从来人的怀中退出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狠狠的瞪着那个从窗户里爬进来的人。 “白小蓟,你脑袋被门夹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清歌惊魂未定。 “原以为叶姑娘单枪匹马来这百花镇,定是胆大,没想到……。” 白箭雨落坐到清歌对面,口中调侃着对方,目光却从白小蓟身上扫过。 白小蓟抖了抖肩,嬉笑着上前,“清歌,开个玩笑嘛!中午在楼下晃眼见到你的身影,不想着来打个招呼嘛!” “有这么打招呼的嘛!你等着,我和你没完。”清歌一个白眼过去,刚才真的吓死她了,白小蓟就那么头对头,眼对眼的杵了上来,搁谁不得吓死。这白箭雨也是,平时看着那么深沉的一个人,也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殊不知清歌这回还真冤枉了白箭雨,白箭雨见白小蓟偷摸着上了楼,想着肯定没好事,见清歌的房门虚掩着,本想提醒一句,哪知白小蓟动作那么快,见清歌被吓着,一时情急,推门而去到了清歌身后。 见对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白箭雨表示很无辜,到底也没说什么。 白小蓟正欲开口,见白箭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忙闭了嘴,屋内三人一下严谨起来。白箭雨灭了蜡烛,把窗户关小了些,留下一丝缝隙以观外面的情况。 清歌紧跟在白箭雨身后,透过细缝见那马车竟已行驶到楼下。马车到了楼下却不在动,约两三息的时间,车帘掀开来,一个鬼影飘了出来。愣是平时还算胆大的清歌,这会也捏紧了白箭雨的衣角。 那鬼影一头长发及脚踝,头顶以下的面容都藏在了头发里,头发随着身体就这么飘飘晃晃的荡了上来。整个过程让人心中发怵。 白箭雨把清歌往前带了带,清歌跌入一个温暖的环抱,还不容她多想,楼下就传来窗户“咯吱”被打开的声音。白箭雨伸手把窗户关严实了,三人往角落里挪了挪,那声音一路响来,不多会,就见他们眼前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披散的长发,长长的指甲左右晃动,清歌把头往白箭雨怀中压低了几分。心中忍不住腹诽,这太特么考验心理素质了。 紧接着,窗户轻轻的摇动,不过三两下,被打开来。外面的影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似在笑,伴随着笑声,一缕长发落入房中,那黑影随之飘了进来,朝着床榻而去。 整个过程,清歌都没有抬眼,这场景实在是太惊悚。 “既然来了,我就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白小蓟一声大呵,房中“唰”一片明亮。 黑影身形一顿,没想到有人在身后,转过头迎上白小蓟,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清歌杵在白箭雨怀里而不自知,两人作壁上观。 别说,这人还真有两下子,饶是长发遮脸,也在白小蓟手中逃了数十招,清歌正想着要不要出手帮帮白小蓟,只见白小蓟手中的剑直逼对方门面,生生削掉了那人半头的头发,露出一张惨白,双目红腥的脸。白小蓟又一脚,直接把人踹倒在地,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尘埃落定。 “公子,他是个哑巴。”白小蓟有些失望的看看了地上面如死灰的男人。 “不碍事,你先把人带下去。” 白小蓟把人提起,掉头对清歌笑笑,出了房门。 叶清歌很是汗颜,今晚可真是刺激,忍不住抖了抖都身子。 “叶姑娘,你要占我便宜到何时?”白箭雨好笑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清歌一怔,急忙退到桌子旁,她怎么忘了这茬,“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些紧张,一时忘了。”清歌尴尬的笑笑。 “叶姑娘怎么到京城来了?”白箭雨勾勾嘴角,换了个话题。 “啊?我……”清歌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一阵敲门声即使拯救了清歌的不知所措。 “进来”这时候,是谁? “打扰了,客官,刚才听到楼上有打斗声,您这没出什么事吧?”门外小二笑咪咪的望着清歌,对房中多出的一人也不见诧异。 “没事,刚才和我朋友切磋了一下,多有打扰,不好意思。”清歌抱歉的笑笑。 小二见两人坐着不动,环顾了一眼四周,又笑呵呵的退了出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清歌一下又回到刚才的窘态中,见白箭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估摸着自己若是不说,怕是不行了。 “我这不是在临安城碰到点事,所以上京城来投靠白公子你了吗?”清歌压低了声音,很是尴尬。 白箭雨没有立刻接话,空气变的沉静。 清歌也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只忐忑的来回细细摩擦着手中的杯子。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叶姑娘以什么作为投名状。”打量了清歌一番,白箭雨神情淡然,眉宇间若有所思。 “投名状?”清歌疑惑的抬头,眉头紧凑,还有这操作,之前怎么没这一茬? “既然如此,叶姑娘准备好了在来找在下吧!”白箭雨起身,打算离开。 “我去哪里找你?”清歌急忙开口。 “我自会找到你”白箭雨回以一个客气的微笑便起身离去。 清歌望着那挺拔的身影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人是有意推脱,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第二十章 姑娘,算一卦 第二天一早清歌就离开了百花镇,捉摸了一夜,还是决定去寻她的投名状。 叶清歌回到京都,在之前的酒楼安顿好,休整了两个时辰,晃悠着上了街,京都的街道比临安大的多,够三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道平坦宽阔,周边的店面装潢皆是奢华无比,并没有街边小贩,清歌暗暗赞叹,京都果然是京都,管理得相当有条理。 清歌一路打量着,随意走进了一家书斋。这家书斋很是雅致,也许是现在已近午时,客人并不多。 小二见清歌进门,笑脸相迎,客气的简单介绍几句,就留下清歌独自选购。 初来乍到,清歌本想买几本有关宁夏国地理,历史的书,却不曾想这里涉及宁夏国的书少之又少,文人墨客的诗书居多,山川杂记,男女情爱的文本也占了一席之地。清歌拾起一本爱情的小说翻了几页,觉得很是无趣。作为一个资深的言情小说爱好者,这些故事不够精彩,完全吸引不了她。 “公子,这可是本店最受小姐公子们喜爱的书,您不满意吗?”小二不知从那个角落殷勤的跑了过来。 清歌扬了扬手中的书,嘴一撇,“就这,还最喜爱,小二哥你是在和我说笑吧?” “哎呦,公子,我那能和您开玩笑,您瞧这故事写的跌宕起伏,催人泪下,多精彩,就您手中这本,已经是最后一本了。“小二哥声情并茂的向清歌比划着。 清歌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书,深觉得这小二说的太夸张,“这虽不是我见过写得最差的,但绝对算不上好。” 小二一下拉长了脸,口气不悦的说道:“这位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兰陵公子写的书那必定是最好的,公子不买可以,但不要出口伤人。” 出口伤人,她伤人了吗?呦,这是碰到人家粉丝了,看着眼前不高兴的店小二,清歌表示有些无奈,她实话实说而已。 “小二,兰陵先生的书还有吗?” 一阵清丽的声音自清歌身后响起,略微有些喘。 “有的,有的,还有最后一本。”小二的脸上瞬间变了色,笑得那叫一个如沐春风。转身垮着脸对上清歌,“公子,既然你看不上眼,那就请还与我,” 没等清歌应承,小二就扯过书,递给了后来的小姑娘。 “幸好买到了,不然我家小姐要生气了。”小姑娘笑着嘀咕了一句,付了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清歌有些傻眼的望了望小二。 “公子,你别看我,是你自己不要的。”小二耸耸肩。 “不是,我是想说,你们都什么审美,这故事写的真的很……行,你别瞪了,我走。”清歌摸摸鼻子,在小二的怒目中赶紧出了店门。 被店小二赶出来门,却也没影响清歌的好心情,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到了那一条街,没有了刚才的繁华,稍显得冷清些。 清歌过了石桥,正打算去一家胭脂铺瞧一瞧,一道身影挡在了身前。 “您……有事?”清歌一头的疑问,她也不认识这人啊! “丫头,算个命呗,老朽算得很准的。” 顶着一张尖瘦长脸的老头,就这么笑脸盈盈的杵在了清歌眼前。 清歌侧头看了看旁边随风飞扬的布条上的“算卦“两个大字,抿嘴一笑,“不算”。 “丫头,丫头,不准不要钱。”来人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故作高深。 “那我也不算。”对于算命这件事,清歌还存着童年的阴影呢。 “丫头,你今儿碰到我那可算是你走了大运,我一天只算一卦,多少人想找我算上一卦,也没得这运气呢?”老头儿瞪着细小的眼睛,叹了叹气。 “得,那大爷你找别人去,我把这运气让给别人,行不。”清歌一个白眼,提脚就要有人。 “你这姑娘,卦算有缘人,今还就非的给你算了。”老头不依不舍。 “大爷,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在说了,我的命我比你还清楚,你就别跟我这浪费时间了。”清歌很是无语。 “丫头,我看你这不也闲着没事,浪费不了多长时间,老朽我真的算得很准的。” 哎,真是个烦人的老头,清歌腹诽。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 “丫头,把你生辰八字写在这纸上。”老头儿哪出纸笔往清歌面前一搁。 往小摊前的矮凳上一坐,清歌也不啰嗦了,把写好的纸条往前推了推。 老头儿坐下,左手拾起纸条,右手掐起手指,煞有其事的开始占卜。没一会儿,眉头皱了皱,看了一眼清歌,又低下头去,不一会儿,似乎不确定,又抬头看了看清歌,如此反复三次,眉头紧皱,一脸的严肃与不解。 “哎,老头,算出什么来了?” “你……你走吧!”老头儿撇了眼清歌,神情有些不自然。 “老头儿,你刚才不还说你算得跟准嘛?怎么什么都还没说,就叫我走?”清歌看着这老头,觉得有些好笑。 “算老朽狂妄了,对不住姑娘,姑娘走吧!” “你这老头好生奇怪,刚才非拉着我不让走,现在又不说清楚就让我走,是好是坏,你都得给我说清楚喽!”清歌忍不住想为难一下这老头,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江湖骗子。 老头儿见清歌的凶悍劲,想着今天要是不说,这丫头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可这要说出来,会不会砸了他的摊子。 “那老朽说了,丫头你可别砸了我饭碗啊!”老头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清歌。 “嗯”清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姑娘你……你时日不多了。”老头压低了嗓音小声的说道。 清歌盯着老头看了几眼,就在老头以为清歌要发飙的时候,清歌谈定的从口中漂出了三个字:“没有了?” 老头儿怪异的看了看清歌,紧跟着摇了摇头。 “哎,浪费我时间。”清歌从容的起身,走向之前打算去的那家胭脂铺。 清歌正选着胭脂,眼角忽的扫到一抹青色:“老头,你也要买胭脂吗?” 老者摇了摇头,问道:“小丫头,你刚才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听清了啊!怎么了?”清歌看着手中的胭脂不甚在意。 “我看你是没明白,我是说你不久就命丧……” “行了,老人家,我听的很清楚了,不需要你在重复一遍。”清歌放下手中的胭脂,生气的转身就走,她是命不久已,她认了,可那也不代表,她需要有人一再提醒。 “对不起,小丫头,我看你面相是大富大贵之人,不像是……怪老朽多言了,你千万别想不开啊!”老头一脸的愧疚。 “好了,老人家,我又没怪你,咱们就此告别,就当你没给我算过,行吗?”清歌口气软了些,命定的东西,算或不算,它都那样。 “不应该……不应该啊……难不成真如师兄所言,我退步了,不可能……” 老者蹙着眉头自言自语,很是不甘,恰又不确定的看了清歌几眼,最终摇摇头,向清歌抱抱拳头,情绪低落的走了。 陪师兄行走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怪异的命格,这小丫头看着像是命不久已,可又是多子多福的面相,很是矛盾,且看着丫头的表情,像是早知道,还能如此坦然,也算是有些定力。 清歌站定在原地,只远远的看着老头收拾好东西,回头向自己笑笑,起身离开了,真是个奇怪的老头。不过,她男装挺成功的,还特别束了胸的,这老头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寒王府 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寒王府内两道身影交战在一起,利剑随着交叠的身影上下飞梭,剑气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不多时,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占了上风,另一人败下阵来。 “王爷,你的武功好似又增进了不少。”在一旁观望的扶桑开口道。 “那是当然,咱们王爷自然是厉害的,可不像有些人败在一个女子手上。”白小蓟一边倒茶,一边咧嘴笑着拍马屁,还不忘顺带踩扶桑一脚。 “我那是大意了,若在打一次,我定不会输,在说你不也没讨着好,五十步笑一百步。”扶桑弱弱的回道。 “那我也是那一百步,比你强。”白小蓟高傲的昂昂头。 立在白箭雨身后的三七瞪了白小蓟一眼,“技不如人你还骄傲上了,作为王爷身边的人不努力精益求精,怎么保护王爷?” “叶姑娘真的很厉害嘛!人家上门投靠,王爷也不收,不然不就多了一个高手保护王爷。”白小蓟嘟囔着道,眼角悄悄看像白箭雨,他很费解王爷的这一举动。 三七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他这个不争气的,真是没脑子。 白箭雨净过手,掀开衣角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呡下一口,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没有了刚才的凌厉和严谨,他只静静的听着三人的对话。对于叶清歌的投诚,他还想在观望些时日,毕竟如今是他与秦相爷斗法的敏感时期,任何一个不确定因素都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那个哑巴这两天怎么样了?”白箭雨悠悠的开口。 “回禀王爷,所有的大刑都用过了,他什么都没交代。”扶桑上前回道。 “继续查,既然他来了京城,就给本王查出来,不管这件事与他有没有关系。”白箭雨嗓音中带着几分凌厉。 “是,王爷。”扶桑躬身应下。 “对了,找个人继续看着叶姑娘。”白箭雨望向白小蓟,语气变的温和而不自知。 “知道了,主子。”白小蓟笑嘻嘻的答应着,眼中一片亮光。对于这个任务,他非常愿意接,王爷说找人看着,没说他不可以。 第 二十一章 花神女大选 皇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里,一眼望去,臣子跪满一地。 “众卿……咳咳……平身……咳咳。”一身明黄的瘦弱身姿坐于高堂上,面色苍白,仅仅是简单的几个字也显得力不从心。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身旁尖细的嗓音响起,木讷的看着殿中的一甘人。 “皇上,老臣有事启奏。”开口的是站在右列之首的秦相。六十高龄的秦相一双如鹰般犀利而又明亮的双眼紧紧盯着高堂上的人,强硬的身体瞧着也比一身明黄的人好上不知多少倍。 “皇上的身子至今不见好转,臣特地寻来一位神医为陛下医治,眼下正侯在殿外。”秦相恭敬的上前一躬身,一脸的担忧。 “下朝后……带……咳咳咳……到朕的寝宫吧!”说完这几个字,瘦弱的身姿往后靠了靠,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退朝吧!” “退朝。”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后,忙上前扶起那纤瘦的手,摇摇晃晃的起身。 “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原本安静的殿上一下一片哗然,大臣们都在议论着皇上如今的病情,皇上而今不过二十八岁,体魄就这般不堪,何况至今还没有诞下子嗣,该如何是好? 而另一旁,白箭雨望着皇兄那羸弱的身体心中一片阴郁。 虽然已如夏,可偌大的寝宫里依旧点着炭盆,此时白千层独自一人在榻上躺着,双目紧闭。 太监常山在白千层的耳边低语几句,见陛下点点头,快速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秦相和白箭雨并肩而来,身后跟着一男子,男子背着药箱低着头,看不清面目。 床上的人睁开双眼,眼中满是倦意,从被子里伸出手,往床玄上一搭,继又闭眼,甚不在意。 男子稍稍抬头望了眼秦相,得到对方的认可,方才举步来到床榻前,跪在地上,“草民参见皇上。” 常山走近,撩起白千层的袖口,男子轻轻搭了上去。 不多时,男子脸色微微岔白,额头冒出细汗,手指颤抖着收了回来,跪在地上的双腿越发的无力,“回秦相,王爷,赎草民无用,皇上的病……” “没用的东西,这点病都看不好,还敢称神医,滚出去。”秦相怒视着眼前头埋在地上的人。 男子跌跌撞撞的起身,朝着门口急步而去,似乎慢上一步,就会小命不保。 “皇上,是老臣无用,您好好养着,臣定会再找医术高明之人来为陛下医治。”秦相低下头,脸色暗沉。 “爱卿不必如此,朕的病朕知道,下去吧!”白千层挥挥手,不在多言。 “老臣告退。”秦相看了看自始自终不发一言的白箭雨,退了出去。 四目相对,白箭雨静静的望着皇兄,不过几日的光景,皇兄尽成了这个样子。 “皇兄,你……” “你明白,朕也明白,朕心中有数,你放心。”看向自己的同胞兄弟,白千层眼中多了几丝清明。 “今日他算是安心了。”白箭雨嘲讽的勾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岂能如了那老匹夫的意,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等着吧!”白千层再次闭上双眼。 寥寥几句后,白箭雨也退了出去。 持续几日阴雨连绵,清歌无聊的在酒楼呆了几日,每日除了吃就是睡,清歌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混吃等死。 这不,趁着自己还没发霉,清歌没什么兴致还是打算四处逛逛,看着一群又一群的人从自己身旁经过,面露喜色,清歌心中好奇,这是怎么了,赶着去捡钱,这么开心? “哎!姑娘,你们这是干嘛去?发生什么事了吗?清歌摇随手抓住一个女子的手臂,开口问道。 “公子……前面是水月阁在竞选今年的祭祀花神之女。”女子小脸一红,羞怯的回到。 “哦,谢谢啊!。”这么好的一个娱乐节目,自己当然要去凑凑热闹。 清歌随着人群来到了比赛处,凭着自己的好伸手,站到了最前方。 只见水月阁已搭好了舞台,台上张灯结彩,红毯铺地,红绸飘舞,虽说不上有多华丽,好在场地够大,尤其是分散在台上四个角落,雕刻着精美的四根大柱子。 “哎,你们说今年谁能成为今年的花神女?”一青衣长衫,长相颇为激灵的小伙笑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飘香楼的红杉姑娘。”另一个还算清秀的男子自信的勾勾嘴角。 “我看水月阁的枫荷姑娘更胜一筹。”不知哪儿又飘出一道沙哑的嗓音。 “不不不,你们说的不对,西芹阁的青妍姑娘定会拔的头筹。”谁又插了一句。 众人激烈的探讨着,谁也不让步,清歌摇摇头,无声的笑笑,不论在哪,粉丝都是无处不在的。清歌正发着呆,忽听众人一阵惊呼,抬眼看去,台上一下多了十几个姑娘,一人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花篮向人群走来,清歌正纳闷,突然手上就多了一朵花???这是,投票用的? 果不其然,下一秒,台上又走出来一位约莫三十左右,长相艳丽,确姿态优雅的女子,只见她左手持一朵玫瑰,右手拿着一块带花色的手绢,嘴角噙着笑。 “今年是一年一度的花神之女竞选的日子,规则一如既往,各位公子姑娘们可准备好了,你们手中的花可拿好了,我步丹阳宣布,竞赛开始,接下来请出水月阁的枫荷姑娘。”女子高亢的声音落下,忽见四个大汉手握火把各自站立在一根柱子旁,只见“嗖”的一下,四个大汉凭空而起,手中的火把点向柱子中心,只听“轰”一声,柱子中心燃气一股巨大的火焰,一股热气顷刻之间袭来。 “哦,原来是这么个用途。”清歌恍然大悟。 不等清歌分心,空中忽然落下片片红色花瓣,伴着花瓣而来的,是一位身穿百褶如意月裙的蒙面女子,舞台中不知何时多了几位乐师,随着女子落地,音乐响起,女子在花瓣下翩翩起舞。 这一幕,惊呆了众人的眼,清歌晃眼,随即欣赏起来,这个出场到还不错,红白相间,相得益彰。 一曲罢,大家还沉侵在刚才的舞蹈中,尔台上的人儿早已下了舞台,自始自终都没有摘下脸上的面纱。重新回到舞台的步丹阳率先鼓起了掌,大伙才后知后觉的跟着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有请红杉姑娘。”步丹阳退了下去,又一名黄衣女子信步而来,手中抱着一把琵琶。 随着一个个女子的上场,人群的欢呼达到空前的高潮,哪怕当下烈日当空,空气变得炽热,却阻挡不了众人热情如火的心。不过,对清歌来讲这比赛除了开场还行之外,后头的就没什么新意了,毕竟,就跳舞唱歌的种类清歌是见过很多类型的。清歌悄悄捂嘴打了个哈欠,哎,越往下,这表演越没尽了,回头看了看后头人山人海的阵容,无奈的摇摇头,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耐着兴致终于等到台上宣布最后一名姑娘出场,清歌才打起了精神。 忽然,一阵妙绝的歌声传来,声音如出谷的黄莺,清脆而甜美,之前还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安静了下来,人们四处张望,寻着歌声的来源,一道倩影至柱子后闪现出来,轻薄透明的长纱裙罩在美丽的身体上。面容高冷,让人目不敢视,白皙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清歌看着那胸,那腰,不由得感慨,真真是个尤物啊!在侧头看看旁边的人,嘴巴都忘了闭上。 “这是哪个楼的姑娘,怎么没见过?”旁边偶有回过神的开口问。 “不知道呢?真真是绝色啊!让我取回家做妻我都愿意。”有人回应道。 “你可拉倒吧!这样的美人哪能轮到你。” “就是” “就是” 奚落声引来大家一片附和。 这边正热议,那边曲已散,台上的女子朝众人勾唇一笑,缓缓到一边,引来一阵抽气声。之前演出的女子陆陆续续走上台来,面向台下,位列两旁规规矩矩的站着。每个女子面前放上一个花篮,贴上了各自的名字。 步丹阳早已笑意盈然的现在少女们中间,“各位公子、姑娘,今年花神女的决定权就在你们手中,各位开始吧!” 几十个持刀的大汉立在入口处,众人开始有序的上台把花投在心仪的姑娘花篮中,场面并不混乱,清歌并不急着上前,因为她还没想好,投给哪一位姑娘。这第一位姑娘未露面,有一丝神秘感,舞跳的也好,而最后一位姑娘长的漂亮,歌唱的好,好难啊! 作为一个有选择困难的人来说,这真的是个困难。要不,我就不投了,反正少我这一票也没事,清歌在心中嘀咕,于是,清歌真的就把花置于手中,不去管了。 “哇!!!”人群中不知为何突然哗然一片。因为投票,清歌这会儿被挤到了中间,看不清台上的情况。 就在清歌纠结选哪一位姑娘的同时,台上投票已接近了尾声,各位姑娘的花朵数目也在同一时刻清点出来。 花神的票数竟然有了同票,还是在呼声最高的两位女子只间,这下,向来见惯各种大场面的步丹阳也傻眼了,赛场一下哗然起来,如何解决迫在眉睫。 第二十二章 夜探监牢 事态正严峻时,不知谁高喊了一声,“他手中还有一朵。” “唰”的一下,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清歌,清歌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是? “公子,快,投给枫荷姑娘,就差你这票了。” “公子,应该投给紫苑姑娘。” “对对,紫苑姑娘虽说是初次比赛,可那歌喉真真是一绝啊!”身后不同的杂乱声冲击着清歌的耳膜,让清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位公子,请上台将你的鲜花投入你心仪的花神女篮中。”步丹阳在台上微笑着提醒。 众人自觉的让开道路,清歌犹豫着从人群中来到舞台,终于回过神。靠,位居前列的两名女子票数居然一样,这就尴尬了,台上十二名俏丽的女子目光随清歌的步伐移动着,一个个紧盯着清歌,目光中的深意不明。 清歌摸摸鼻头,尴尬的一笑,开口道,“我这人不太喜欢选择,眼下两位姑娘票数相当,若我弃权,似乎不太妥当,可让我选,我又不知道给哪位好些,这样吧,我把选择权交给两位姑娘,谁当选花神女就各看本事了,行吗?” 两个女子相互对视一眼,看不出过多的情绪,两人都朝着清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既然都同意了,那就请两位姑娘抽签决定吧,长的就获得我手中的花束,抽吧!”清歌在背后将手中的花枝折成长短不一的两节,紧紧握在手中,然后递到两人面前。 “……” “……” 一顿沉默后,紫苑姑娘率先出了手。 在众人还风中凌乱,觉得太过儿戏之时,结果已经出来。 “看来,今日的花神之女非枫荷姑娘莫属了。”清歌好笑的撇了一眼紫苑,把手中的玫瑰投入到枫荷的花篮中。 “那……真是恭喜枫荷姑娘了。”一旁的紫苑见这样的结果,笑颜依旧,目光却深邃了几分。 枫荷接受到清歌的花束,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喜悦,向微微点了点头。 “哇!枫荷姑娘胜出了。”人群中一下迎来阵阵欢呼,场下的气氛高涨起来。 反观清歌本来也没多激动,可见着不断欢呼的人群,好像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全然没注意来自身后一道怨恨的目光。 水月阁 “啪啪……”水月阁中一间闺房里传来一阵清晰的巴掌声。 “你是怎么办事的?那贱人伤了脸居然还能夺得头筹。” 女子喷怒的瞪着跪在脚下的丫头。 “奴婢该死。”丫头委屈的低着头,不敢有一丝的辩解,尽管今天的结果并不能怪她。 “该死,哼,你是该死,不过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办完了事,你家小姐我自会成全你,去查查那个小白脸,竟敢挡我的路。”女子阴鸷的脸变的扭曲。 “是,小姐。”小丫头低着头退了出去,眼角扫过圆凳上的身影,身子抖了抖。 水月阁是京都所有青楼楚馆中最具盛名的一家。它有别于其他青楼,旗下女人姿色艳绝,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轻歌曼舞各有一绝,阁中女子只与人喝茶聊天谈琴做诗。说白了卖艺不卖身,当然了,能如此行事,自是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而花神女选举算是一项民间活动,在每年的四月四举行,由青年男女投票选出并于花神诞辰日在花神庙进行祭祀,祈求风调雨顺,百姓五谷丰登。由于选举的女子地位相对低下,京城的贵族子女们是不削一顾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它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生活总是得有一些调剂品才不会显得乏味。 凑了一天的热闹,清歌非常开心,不管古今这人都是喜欢娱乐的。摇着茶杯的茶水,清歌手撑着脑袋微眯着双眼看那将要落下的斜阳,黄昏的余晖在清歌身上撒下薄薄一层,有些晃眼。 “呦,兴致不错,一个人喝茶呢?” 清歌回头,见一脸开心的少年,“你怎么在这?” “我不是路过嘛,刚好看到你,上来打声招呼喽。” “嘁!少年,撒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你太敷衍了。”清歌目光从白小蓟身上扫过,继续看夕阳。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不可爱。”白小蓟在清歌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 “说吧,找我什么事?”清歌漫不经心的吞下一口茶。 “你最近可得小心些,京都最近不怎么太平。”白小蓟笑道。 “我一平民百姓,京都太不太平关我什么事。” “是啊!你一来历不明还身手了得的平民百姓。”白小蓟盯着清歌调侃的扯扯嘴角。 清歌有些不自在,还是回头正视白小蓟,“我的立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在重复。” 感觉清歌的不悦,白小蓟竖了白旗,“开开玩笑,你别当真,不过京都最近会有事发生,你自己小心些。” “是针对我还是只是善意的提醒?”清歌知道自己也惹了不少事。 “到不是针对你,只是你的身份不明外加这身手,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清歌上下打量了眼白小蓟,这小子可不像是会给人送温暖的,他主子就更不会。 “叶清歌,你……。”白小蓟感觉自己面子快要挂不住了,这女人怎么一猜就中。 “你不说要投靠我们公子吗?我给你指条路,你去找一个对我们很重要的人。”白小蓟没好气的说道。 “找什么人?在哪找?” “在京兆尹的大牢里,找一个双腿残废的二十出头的男人。”白小蓟大致描述了。 “大牢?大哥,你当大牢是我家,能随便出入?”清歌一副你白痴的表情望着白小蓟,“等等,你不会是要我……”,清歌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白小蓟。 白小蓟坏笑的脸在清歌眼中清晰可见,清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好你个白小蓟,心眼这么坏,我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居然想给我送牢里去,你怎么想的?” “哎……哎……打住,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瞎想。”白小蓟白了清歌一眼。 “你给我讲清楚了,到底是怎样?什么时候?” 白小蓟向清歌招招手,示意俯身上前,把计划简单向清歌叙述了一遍。 清歌坐回椅子上静静的沉思,思考着事情的可行性。 “你就笃定我会去,又或者不怕我泄露?”清歌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不会,如果你还想在这京城混的话。”白小蓟邪魅的一笑。 “凡是不要太过绝对,否则容易打脸。不过,这件事你还真赌对了,行吧!明晚见。”清歌起身,拉开房门。 白小蓟又恢复了一脸阳光灿烂的笑,“那就明晚见了。” 送走了白小蓟,清歌回头望向桌上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傍晚时分,白小蓟如约而来。 两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三更后在行动。 “对方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你也不像是那么热心的人啊?”清歌狐疑的望着翘着二郎腿喝茶的白小蓟。 “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只要找到人,把我给那你的药给喂下去,就完事了。” “白小蓟,事情最好是像你说的这么简单,不然,我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清歌眯着眼威胁道。 “你放心,我这不跟着你一道嘛!我还能卖了你啊?”白小蓟丢过一记你放心的眼神。 两人闲聊了一阵,三更很快就到。 一身黑衣的两人从窗户跳下,在白小蓟的带领下,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京兆尹大牢。此刻夜深人静,四周漆黑一片,守卫耷拉着脑袋守在两旁,没精打采。 “待会我引开守卫,你自己进去,小心些。”白小蓟笑着拍拍清歌的肩膀。 清歌望了白小蓟一眼,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不容她多想,白小蓟率先行动了。 远远的看着守卫追了出去,清歌快速的从大门进入牢房。牢房里点着油灯,光线不是很好,但也足够清歌将牢房的布局一目了然了。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清歌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不过更多的是刺激。 深更半夜,牢房中的人都处于酣睡的状态,清歌行动起来并不困难,而白小蓟所描述的人,辨识度也是挺高的。 清歌轻手轻脚的一间间找过去,仔细辨认,寻了十几间都没找到人,牢房中味道并不好,还时不时传来犯人们的鼾声,清歌的心在紧张而又刺激的氛围中受着煎熬,果然做坏事还是需要勇气的。在又寻了十几间而未果后,清歌不禁浮躁起来,心中窜出来一个想法,白小蓟会不会骗了自己。瑶瑶头,又一个声音发出来白小蓟不会那么无聊,诓骗自己。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牢房,不过让清歌失望的事,并不是白小蓟描述的那个人。清歌咬咬牙,好你个白小蓟,看我出去怎么找你算账,然后掉头打算离开。这一回头,吓了清歌一跳,一个身着官衙服饰的女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正盯着她。 “不知阁下在找什么人?说出来,我帮你一块找?” 清歌轻轻一笑道:“不劳您大驾了,太晚了,我就先走了。” “走?不如喝杯茶在走?”女子轻蔑一笑。 “茶就不必了。”清歌打量着面前这女子,盘算着自己能胜的几率有多大? “你当这是你家呢?说走就走。”女子话音落,手中的剑迎面而来。 一早就有防备的清歌轻轻躲开,女子又一个回旋,剑贴着清歌脸上的面巾划过,所幸清歌动作快,没有伤到。清歌并不想引来太大的动静,也不欲和女子多纠缠,使出几招看家本领,快速的夺了对方手中的剑,转身离开大牢,投入夜色中。 望着跑远的身影,林半夏没有追出去,而是一脸若有所思。 这男扮女装的女子尽然这么厉害,想她林半夏也是武力不可小觑的,尽然如此不敌这女子,而这女子尽然没有伤自己分毫,这可有趣了,更有趣的是她的招式。 第二十三章 他乡遇故知 天明十分,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吵得叶清歌有些火大。 “谁啊?这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清歌不耐烦的打开门,门外店小二无辜的望着清歌,身后紧跟着两位身着官服,腰上佩剑的男子。 “这是?”清歌心中一惊,东窗事发了? “敢问公子......姑娘是否名唤叶清歌,是否参与前日花神女投选。”个子略高些的衙役至小二身后上前一步问道,神色有些不太好看,调查不说是男人嘛,怎么变成了女子? “我就叶清歌,是给花神女投票了,这位帅.....大哥有什么事?”叶清歌打个哈欠,慵懒的问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与我们走一趟吧!”衙役邹邹眉头,板着脸道。 “理由呢?” “昨日子时,花神女无故惨死,还请姑娘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如有失礼之处,望姑娘莫见怪。”一道清朗的嗓音传来。 叶清歌看了看开口说话的另一位衙役,长相清秀,彬彬有礼的样子,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死了?好,容我整理一下,两位稍等。”惊讶过后,清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高个衙役转过身,一脸的嫌弃和鄙夷。 半个时辰后,清歌随两名衙役来到府衙。府衙外围得水泄不通,看来花神女的死大家都特别关注。 堂上国字脸的府尹大人不怒自威,手持惊堂木望着堂下一甘跪着的人。 叶清歌看着眼前的情形,内心颇为挣扎。咱这也没有给人下跪的习惯啊!不跪会不会被判个藐视公堂的罪名? 就在清歌呆愣的在跪与不跪间深思的时刻,堂上的府尹大人敲响了手中的惊堂木。 “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速速报上名来。” “啊,小女子叶清歌。”眼见人家都发话了,清歌只得不情不愿的屈膝了。 “你就是那日花神女大选投出最后一票的叶清歌?”府尹大人居高而下望着叶清歌。 “是,就是我。”咋地吧?清歌很想把这句也加上去,投票的人那么多,怎么就叫她来了? “今日传你前来,不过进行简单的查问,不必紧张。”府尹大人放缓了口气。 “是”紧张?大人你怕不是眼瞎,我哪里紧张。 “你与花神女之前是否结实,为何关键一票投与了她,花神女大选之后,你可有在见过花神女枫荷姑娘?”府尹大人的问题接踵而来。 “回大人,我与花神女并不相识,那一票也是花神女自己运气所得,当日所有参与的人都可以作证,之后也不曾见过花神女。”清歌不急不缓的一一作答。 “嗯”京兆尹趁这个空档,清歌扫视了一圈与她同跪一地的几人,都是女子,其中两人她是认识的。一个是那日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女主持人步丹阳,另外一个与其争夺,失之一票落后一名的那个叫啥紫苑的。大人点点头,继而开始盘问下一个人。 挨个简单的询问一遍后,府尹大人命人把尸体抬到了堂上。人群喧起一片哗然,都挤破头批命往里看。 “把布揭起来。”开口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左右的女捕头,清歌见到来人,目光闪躲,不敢与之直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尸布揭开的一刹那,只见一具血红的尸身,尸体已四分五裂,头颅也被割开来,整具尸体只能勉强的拼摆在一起。 清歌转过身体,用手捂住口鼻,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 可惜了那个如花似玉的花神女,那么美好的年纪就香消玉焚了,还是惨死,什么人这么苦大仇深,叶清歌叹息道。 “啊.......太可怕了”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 “枫荷姑娘死得太惨了,大人一定要抓住凶手以安慰枫荷姑娘的在天之灵。”紫苑用手绢轻轻拭着眼角,悲伤的说道。 缓过劲来的清歌用余光扫了一眼尸体,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这手法,难不成? 林半夏观望着在场众女子的表情,目光停在留叶清歌身上。 简单的走一遍流程后,府尹大人让众人暂且回家,有需要在招致衙门询问。 心绪不稳从衙门出来的叶清歌,对堂上尸体的诡异手法任然心有余悸,这件事虽然和她没什么大的相关,可一想到若是那人也来到京都,可就是特别糟糕的事了。 陷入沉思的叶清歌此时也全然没有注意到那紧随其后的倩影。 “看来叶姑娘这样子,莫不是对堂上的尸体有什么看法?” 猛然想起的声音把叶清歌吓得不轻。 叶清歌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拍拍心口道,“我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林半夏目光从头到脚审视叶清歌一遍,悠悠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叶清歌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我与姑娘初相识,没见过。” “是吗?漂亮的女子总是似曾相识的,别见怪。”对方也微微一笑。 “你也不耐啊!美女。” “美女?”林半夏默念着这两个字,目光凝视着清歌,脑中不由自主想起那晚那女子的身影。 “美女是跨你的意思,你......” “床前明月光。”林半夏突然就从嘴中蹦出一句诗句打断正要解释的清歌。 “疑是地上霜,不是,我说美女,你这是要和我吟诗作......对,你......你......”叶清歌迟疑了几秒,然后伸出食指激动的指着对方。 “你也是......”林半夏同样不可思议的望着叶清歌。 “老乡。”叶清歌往前一步。 难以置信的两人相互凝视着对方许久许久,最后激动的抱在一起。 渐渐平静下来的两人来到叶清歌住的酒楼,相互询问起来。 林半夏率先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原来她是一名警察,在抓捕犯人的行动中被歹徒击中,魂传而来到这个同名的女子身上。 轮到叶清歌时,她义愤填膺的说了自己的经历,愣是连林半夏也为她大叹上天的不公。 “我终于能在这异世有个朋友了,真好......”林半夏因为激动,眼中含着点点泪花。 “没想到临终前还能碰到你,算是老天对我最好的馈赠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到那会有多孤单。”清歌同样激动难耐。 尽管两人之前并不相识,可有的人就是看上一眼,仅仅一眼就知道你我会成为朋,真真是相见恨晚。 “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事上的?”清歌好奇问道。 “那晚上在监牢的就是你,对吧?”半夏肯定的问 清歌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又点点头。 “你的招式我我本来就感熟悉了,在加上今天说的话,我本来就想试探一下,也没报希望呢?毕竟这样的事太诡异了。” “是啊,世间的事谁知道会这么离奇!” 一来二去,两人竟然不知不觉聊了几个时辰。 “哎呀!看我正经事都忘了,那个府尹大人命我来找你呢?”林半夏一拍脑门。 “找我,怎么?是怀疑我吗?为什么要单独留下我?”清歌狐疑道。 “应该不是,据我了解,这位大人虽然刚上任不久,但为人还是很正直的。没事,你别担心,好歹我也是个捕快头头,能帮你的。”林半夏轻笑着拍拍叶清歌的手。 “这个我到没多想,我不安的是你那个案子,我之前在临安城的时候和一个女人交过手,她在杀害一个小乞丐的时候我刚好看到,那个残忍的手法和这具尸体上的如出一辙。可那时候她被我送进打牢了,不知道这和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你当心些,那个女人很变态的。”清歌眼中流露出不安和担忧。 “我今天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果然猜对了。放心吧,做了那么多年警察,如今又是个女捕头,见过的极端分子多了,我会小心的,走吧,先和我去看看京兆尹大人找你有什么事。”林半夏起身,觉得自己整个人轻松了不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朋友,上天对她也是不薄啊! 告别了林半夏,清歌独自来到了哪位府尹大人的府邸。 百思不得其解的叶清歌静静的在正厅中等候,满头问号。 “清歌姐姐。”一个身影雀跃的跑到叶清歌面前。 清歌望着眼前摇晃着自己手臂的姑娘,忘了回神。 “苏叶,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府尹大人是你父亲?”清歌真相了。 “对啊,清歌姐姐,能在见你真是太好了。”闫苏叶难掩心中的兴奋,拉着清歌的手久久不放开。 “叶儿,不可冒失。”帘子掀起,闫夫人自后堂出来。 “叶姑娘,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京城了。”闫夫人温和的目光落定在清歌清丽的眼眸中。 “闫夫人好,许久不见,夫人可安好?”清歌客客气气的回道。 “好好好,我还是叫你清歌吧!上次冲冲一别,都没来得及好好谢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闫夫人拉过清歌的手轻轻拍道。 “对啊,清歌姐姐,爹爹后来还责怪我们没有请你到家,以表他的谢意呢!” 面对人家如此诚心的邀请,叶清歌只能很给面子的应下,清歌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她会如此幸运。 当天晚上,府尹大人闫忠设下宴席带领其夫人和女儿正式的表示了谢意。 第二十四章 疑心 寒王府 “王爷,昨日叶清歌去了闫忠的府上。”白小蓟斜靠在柱子上,望着自家王爷飒爽的英姿道。 “她何时结识了闫忠一家?闫桑云何时回京?”白箭雨挺拔的身姿在空中来回穿梭,剑气如浑身散发的气息一般冷冽。 “大概还有三日。” “在她归到本王麾下之前,别让闫桑云接近她。”白箭雨收剑,一旁的小厮递上毛巾。 “王爷,叶清歌没这么好糊弄,她可不见得会乖乖听话。”白小蓟脑中闪现出叶清歌几次与自己对话的场景。 “那就别告诉她,暗中阻止即可。”锋利的剑在白箭雨的擦拭下越发锃亮。 “王爷,如果叶清歌知道我们......是,属下知道了。”白箭雨一个凌厉的眼神,白小蓟乖乖闭了嘴。 “去告诉三七,把那个女人放了,让她回到肖厉身边,你看好叶清歌。”交代完白小蓟,白箭雨看看天色,正好,是时候进宫了。 皇宫 “皇兄,今日感觉如何?” “你不该贸然进宫来,如今秦相那老匹夫盯得紧。”斜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白千辰慵懒的斜视一眼,随即又闭上。 “你我兄弟,如今见一面都这般偷偷摸摸。”白箭雨讽刺的一笑。 “世人眼中,你我可是水火不容,不过快了,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白千辰抚慰道。 “母后当年如此信任他,既已是国舅,还封他为丞相,授于兵权,没想到如今却成为你我的桎梏。” “母后已薨多年,早无人能压制他,今日的局面早晚而已。”皇上白千辰不在意的钩钩嘴角。 “算算时间,秦子昂也该到锦州了。” “那就让他永远待在锦州别回来了,想要矿场,总要付出点代价。”白千辰眼中一片阴沉。 “需要臣弟亲自前往吗?”秦子昂乃秦挣次子,为人恣意狂妄,好色成性,却也有几分本事,白箭雨担心锦州安排的人轻易拿不下他。 “不必,若失手,你在半道劫杀,临安加之其他城惨死的一百余名女子也是时候该让秦争付出代价了。”白千辰的手反复紧握又松开。 “是,臣弟知道了,臣弟告退。”白箭雨起身告退。 “雨,朕的病情三分真七分假,你不必担心。你在外需处处小心,朕唯有你一个亲人了。”白千辰神情柔和下来。 “是,臣弟知道了。”四目以对,有些话不用多讲,他们知道。 次日告别了闫大人一家,清歌来到衙门口找到林半夏。 “半夏,帮我个忙呗!”清歌笑嘻嘻的望着林半夏嫌弃的眼神。 “有事说事,你这样笑我瘆得慌。”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他们队长吗?我就想问问这个监狱里的人你都熟悉吗?”清歌轻轻嗓子的正经问道。 “那肯定,好歹我也在这待了小一年了。”林半夏扬扬眉。 “那里面有没有一个双腿残废的少年?” “你说的小哑巴?何止残废,还又聋又瞎。我那会儿还以为这人活不过一个月,谁知他生命力特别顽强,硬生生撑了下来,你那晚不会就是去找他吧?”林半夏睁大双眼望着叶清歌。 “那我能去见见吗?”清歌轻声问道 林半夏左右望了望,把清歌扯到角落里,狐疑的看看清歌。 “你为什么要见他,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贸然见他?” “我不知道啊,怎么,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叶清歌邹邹眉头。 “清歌,你对宁夏当前的政事了解多少?” “政事?这是还牵扯到朝堂上的事不成,那我那会知道。”清歌摇摇头。 “宁夏现在是三局鼎立。当今皇上一派,寒王一派,臣相也自成一派。坊间传闻当今皇上体弱多病,寒王和臣相都在暗中争夺皇权,只看鹿死谁手。”林半夏细心的解答道。 “这些和监狱里的小哑巴有什么关系?”清歌不解。 “这小哑巴是前将军迟昭的独子迟略阳,迟家因为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因为迟昭的兵符没找到所以迟略阳才迟迟没被处死。” “......”清歌陷入了深思,白小蓟这不是要她去送死吗? “傻姑娘,你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牵扯到朝廷争夺的事你还是少掺和的好,这宁夏的水深着呢,可不是咱们能涉及的。”林半夏拍拍叶清歌的肩膀。 “那这小哑巴也算是朝廷重犯了,怎么会关在这种地方?” “这其中涉及的情况复杂,在说小哑巴已经不在这儿了,你别掺和了,对了,谁让你来监狱找人的?” “这事儿说来也复杂,一两句话讲不清楚,有时间在细说。”清歌苦着脸道。 “不管谁让你来的,你得小心。”半夏叮嘱道。 “行,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叶清歌朝半夏笑笑,“对了,咱两认识这事先别让别人知道,有事暗中联系。” “就咱们这事,听起来都觉得诡异,我有分寸,放心吧!你也不能一直住客栈,回头我给你找个地。” “行,那我就先谢过了。”清歌抿嘴一笑,“还有啊,花神女的案子,你小心些,我身手还不错,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行,我也不跟你客气,咱们就互爱互助,散了。”林半夏甜甜一笑,露出两颊深深的酒窝。 话说叶清歌回到酒楼,静静一想,方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就白小蓟轻而易举找到她这点就说不过,还有百花镇一事,那就那么巧了,在有今天这事,这主仆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她叶清歌身上无非就是身手还能拿的出手,用得着这么算计? 臣相府 秦之晏恭敬的站在书房外,目不斜视。 房门打开,朝堂上的几位长辈有序出来,秦之昂微微点头问候,遂步入书。 “父亲大人。”秦子晏微微躬身。 “何事?”臣相秦争低头在白纸上落下一个‘争’字。 “鬼影阁近日行事有些过于嚣张了,现下寒王盯得紧,花神女一事是不是急躁了一些。” “这点小事,你就不必操心了,鬼影阁能自行处理,你的心应该放在该放的地方。”秦争的眸光至书桌后直射过来。 “是,父亲大人,儿子告退。”秦子晏颔首,退了出去。 “锦州那边怎么样了?” 退到门口处的秦子晏硬生生止步倒了回来。 “回父亲大人,一切顺利,不出意外的话,下月子昂就能带着部分成品回来了。”秦子晏欣喜的回道。 “嗯,如此就好,切不可大意,你给我派人盯好了,”秦相难得眉峰间露出喜色。 “儿子紧记。” “出去吧!记得去给你母亲问安。” “是,儿子告退。” 从书房出来的秦子昂心情不错,得到父亲的认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穿过长廊来到母亲的房内,远远就听到一阵笑声。 “母亲,怎么样,有趣吧!”房内的声音软糯又娇气。 “秦子昱,你这么大的人羞不羞,说话像个姑娘。” “母亲,你看大哥又笑话我。”被唤秦子昱的男子努努嘴,望向满脸笑意的臣相夫人王湘芸。 “好了,你们哥俩就别拌嘴了。”臣相夫人笑着拍拍秦子昱的手。 “你在和母亲说什么,逗得母亲这么开心。”秦子晏在母亲身旁坐下。 “说我最近新得的一本话本,母亲可喜欢了。”秦子昱得意的扬扬眉。 “堂堂男儿不去做些真经事,就整天沉迷那些话本,回头看父亲大人恼你。”秦子晏无奈的摇摇头,他这个弟弟真是让人头疼,对政事毫不关心就算了,吃喝嫖赌,花天酒地一样不喜,就喜欢满世界寻话本,在回来和母亲讲,多年了,也改不掉这毛病,大家都懒得说他了。 “大哥你安心吧!父亲现在都懒得恼我了。”秦子昱摆摆手,有转头向臣相夫人,“母亲,今天吃什么,出去这么一天,我都饿了。” “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你了,走吧!”臣相夫人宠溺的拉起儿子的手起身。 “母亲总是这么惯着他。”秦子晏瑶瑶头紧随其后。 尽管生气白小蓟对自己的隐瞒,不过那丝毫不影响清歌的心情。这不,午饭过后,阳光明媚,清歌又到处瞎转,一不小心,又来到上一次那家书斋。 店小二一件清歌,满脸的笑意当场僵持住。这位客官他可是记忆犹新,敢质疑兰陵先生的怕是宁夏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介于进门是客,店小二还是勉为其难的招呼清歌。 “客官,随便看。” 叶清歌见小二并不怎么热忱,想着肯定是上次的事让人家心存芥蒂,心下笑笑,也不介意。 自己总得有个新的生计,还有好几个月呢?就白箭雨那腹黑男,投靠一事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小二,给我这几本吧!”清歌拾起架子上的最后上中下册三本书。 “呦,公子上次不是还说兰陵公子的书无趣嘛?”店小二嘲笑的看看清歌。 “是无趣啊!打发时间而已,你有意见吗?”清歌笑着调侃回去。 “客官满意就好。”小二沉着脸道。 清歌结好账,想着既然来了就多呆一会,这书店布局不错,字画书籍满目玲琅,正好她也见识见识古人的风情。 第二十五章 蛇山 踱步上了二楼,书斋此时没有其余的客人,清歌悠闲的开始阅览。 不多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清歌也没法在继续,探头在楼梯口望了望,只隐约瞥见一人衣角。遂下了楼,打算离开。 清歌下楼,直接到了柜台取了书就要走,不想却被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 “等等,给你三倍的价格,给小爷把书留下。” 清歌微微侧头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一个男孩,瘦瘦高高的,长的很是乖巧,衣着华丽,趾高气扬的。 清歌回过头,没有说话,拿起书直接出了书店门。 “你......你给我站住,站住,小二,这本书本公子要了,你要是敢卖给他,我要你好看。”秦子昱焦急的望着远去的身影,焦急的开口。 店小二为难的看着另一位青衣公子,有些为难。 “不碍事,让给这位公子吧!”说完,青衣公子也跨出了店门。 付了钱的秦子昱忙追了出去,可哪里还能见着叶清歌的身影,气得一正捶胸顿足。兰陵先生的书啊!他等了很久的,今日刚出就没了。 清歌脚步加快了脚步,却总也甩不掉身后的影子,终于清歌忍无可忍,在一个拐角处拦下了对方。 “为什么跟着我,我与这位公子并不想熟吧!”清歌看着眼前的人,这不是刚才书店与那小奶狗纠缠的人吗?看着一副干干净净的书生气,怎么还干跟踪这样的事。 “看来姑娘是忘了在下了,既然如此,那就容在下在自我介绍一次,在下瞿冬青,姑娘今后莫要在忘了。”对方向清歌微微躬身,莞尔一笑。 “原来是你啊!没想到还能碰到,这么有缘。”清歌恍然反应过来。 “刚才一见,便知是姑娘,只是刚才的情形不适宜与姑娘攀谈,才跟着姑娘,还望见谅。”瞿冬青又是躬身致歉。 “呵呵,抱歉。”这下换清歌尴尬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哥哥,她尽然没有认出来。 “姑娘不必抱歉,是在下失礼了,自上一次与姑娘一别,就心心恋恋着何时能与姑娘在相见,总算老天眷顾,能在此与姑娘相见。”瞿冬青淡淡的开口,笑颜如沐春风。 面对眼前帅气且谦谦有礼的男子,清歌只轻轻的回已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这世间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好。 “我昨日初到京城,今日有幸遇到姑娘,不知是否有幸请姑娘喝杯茶?” “下次吧!我还有事。”清歌婉转拒绝。 “既然如此,姑娘下次可不能食言,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瞿冬青没有因为对方的再一次拒绝而失落,依旧笑如暖阳。 “我叫叶清歌,很高兴认识瞿公子。”清歌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 “认识叶姑娘是在下的荣幸,那在下就不耽误叶姑娘了,再会。”谦逊的道过别,瞿冬青消失在清歌的视线。 回到酒楼的清歌原本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这位兰陵公子的书,谁知跨入房门就看到了一张令她火大的脸。 清歌‘啪’一声把手中的书狠狠砸在桌上,冷眼望着笑的没心没肺的白小蓟。 “呦,脸皮够厚的啊!还敢来,趁我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你立刻消失。” “清歌,你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装,你在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清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在搭理白小蓟。 “好,是我不对,我那晚不该自己先跑了。”白小蓟认真的解释道。 清歌依旧不说话,狠狠的盯着白小蓟。 “清歌,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小蓟,你们是不是当我叶清歌是傻子,大牢里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你让我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都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白小蓟脸色一沉,望着发怒的叶清歌,这女子果然不简单。 “你如何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为何要我去做这件事?”清歌冷静下来,不想太过剑拔弩张。 “如果我说,因为我在哪女捕头手上吃过亏,就纯粹的想让你俩比试比试,你信不信?”白小蓟辩解道。 “你......你走吧!”清歌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白小蓟走到门口,回头看看一脸抑郁的清歌,终究什么都没说。 清歌气得心痛,把白箭雨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晚饭也顾不上吃,直接到头就睡了。 经过一夜的沉淀,清晨睁开眼,清歌郁气尽失,神清气爽。 今日就好好研究研究昨日带回的书,毕竟以后是要和人家抢饭碗的,当然是先知己知彼。 还没等开始入手,林半夏就一脸焦急的敲响了清歌的房门,并带来了一个爆炸的消息——闫苏叶失踪了。 “怎么回事?她一个官家小姐,出门都有侍从跟着,怎么就失踪了?” 两人一边往外赶,一边攀谈。 “闫苏叶前日上街帮阎夫人置办生日礼物,一直没回来,最近连续有女子失踪,估计脱不了关系。昨日我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在蛇山没了踪影。” “蛇山?”清歌皱眉。 “这蛇山上有一种的怪蛇,名叫钩蛇。体长达数长,尾巴分叉,食量惊人,常常埋伏在水中,用尾巴钩取岸上的人。衙门的人都不敢上山,我又一向对蛇这种生物有那么点点怕,这不就找你来了嘛!”林半夏不好意思的嘟嘟嘴。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怕这种冰冷的生物呢?在说了,你们大人家的姑娘失踪了,不是万死也得赴汤蹈火嘛?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清歌调侃道。 “大家听到这个蛇山,似乎都很忌惮,案子出了总得有人去不是,好歹都叫我一声林捕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林半夏表示无奈。 “果然是人名警察,觉悟就是高,那我也得给你长脸不是。” 两人不再墨迹,一路朝蛇山而去。蛇山位于京城东外八十里,山中林木蓊郁,高大挺拔,遮天蔽日。 两人一路策马而来,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按理说,这时候阳光普照,视线应该极好,偏偏这蛇山树林太过繁密,远远望去一片白雾茫茫,两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小心前进。 “你确定人是进了这里?”清歌很是怀疑。 “请不要质疑一个警察的专业勘察力?”半夏丢给清歌一个白眼。 “你说这深山老林的,要真把人绑这地方,不是有大秘密,就是心理变态。” “事反常态既为妖,咱们得小心些。” 树林静谧得让人心慌,俩人一前一后紧紧跟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敢大意。 忽然林半夏在后面扯住了清歌的衣角,清歌止住脚步,回头看了看半夏。半夏拉住清歌的手轻轻尊下,指了指前方九点钟方向。 顺着半夏的手望过去,清歌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前方一动不敢动。 只见一只浑身青色像狗又不是狗的动物站在远处。 此时此刻,清歌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是天要亡她叶清歌啊!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居然让她碰着了,这是凶恶的食人兽啊!老天待她真不薄。半夏在清歌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从她僵硬的身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僵持了一炷香时间,直到那凶兽自行离开,清歌才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那东西很厉害?” “厉不厉害我倒没见识过,不过就我所知,这是传说中的食人兽,很是凶残,吃人从头开始吃起。”清歌无力的说道。 半夏听完,望着清歌吞了吞口水,庆幸刚才自己反应快。 经过这一茬,俩人越加谨慎。 “半夏,这一路你有没有察觉什么?”清歌望着漫无边际的树林,心中老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些人隐匿得很好,地上的脚印很浅,有一些残枝,我们的路线应该是没错的。”半夏心中也没底,毕竟这深山老林的,危险系数也相当大。 “没错就好,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清歌坚定的对林半夏说道。 随着两人的深入,阳光被隔离在树林外,不知什么鸟的叫声显得特别阴森。 “等等,清歌。” “怎么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清歌回头看着半夏,竖起耳朵认真的聆听,“好像是什么东西在滑动......半夏别动。” 清歌心漏了半拍,后背一阵又一阵的凉意袭来,额头也慢慢沁出密汗。 半夏看到清歌一瞬间的变化,心下不由得一惊。 “跑,别回头”清歌低吼一声,一扭头,拿出生平最快的速度。 两人一动,“清歌,到底是什么东西?”与清歌并肩的半夏喘着气问道。 “别废话,看看哪有小点的同。”后面的东西也跟着动了,两旁的树叶只听‘哗哗哗’的摇动着。 身后‘唰唰唰’声越来越近,两人卯足了劲的往前奔跑,树枝刷得脸生疼也顾不上。 忽然,清歌只觉得一阵寒风袭来,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硬生生甩了出去。 清歌只觉得自己飞了起来又狠狠的砸在了地面,脑子‘嗡’的一声,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五脏内服都叫嚣着,疼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缓过劲来的清歌又听到‘沙沙沙’的声,立刻心下大震。 第二十六章 蛇山2 清歌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往灌林茂密的地方挪了挪,幸好自己这具躯体练过,不然这会铁定半死。 清歌紧紧盯着声音的源头,那东西真太吓人了,她叶清歌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这个世界是要重塑她的三观啊! “清歌,你在哪里?”灌木后面发出一道细小的声音。 叶清歌侧耳细细听,辨别出了是刚才的方位,才小声的回应了林半夏。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林半夏为清歌上下检查了一遍,一脸担忧。 “我现在浑身痛,不过问题不大,对了,那东西呢?你在我后面,你有没有事?” “我刚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还没看清楚呢?只见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慌了过来,还没来记得提醒你,你就被飞出去了,我躲了一下,没你严重,对了,那到底是什么?” “是一条大蛇。” “大蛇?”半夏不可置信的望着清歌。 “一条青黄红黑四色混合相间,色彩斑斓的蛇,能吞下十个你我的蛇,我刚只见它在我们后方不远,并没有看清到底有多长,太吓人了,像是变异的一样。”清歌现在回想还头皮发麻。 “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了?”半夏四处向四处张望。 “不能够......”清歌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震动传来,吓得两人脸色白了一圈。 就在两人一脸懵的时候,一群象群呼啦啦的往两人的方向急速而来,震得大地都抖动起来,强烈的声响呼啸而过,而引起这一切骚动的就是那条巨大无比的巨猛蛇。清歌与半夏这才在相隔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看清了这条大蛇。它身长数长,头大如缸,身体五彩斑斓,身型缓慢,此时上半身正直立着在快速的向前游走,追赶着前面的象群。 清歌与半夏相对一眼,看着对方眼中的惊恐,难怪只扫飞了她们,两人给蛇塞牙缝都嫌小。 大蛇的移动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功夫,大蛇很快追逐上了象群,象群中最后一只成年大象成为了大蛇的目标,只见大蛇张开血盆大口,蛇头以箭一般飞快的速度射向象群中落在后面的一只。 那是一只成年的大象,目测大概两米高,体重约有五吨左右。而大蛇拖着巨长的身体一口咬住象头,身体一圈一圈的缠住大象的身体,然后缩紧,缩紧,直到大象精疲力尽而亡,大蛇才一口一口开始慢慢的吞噬,直到整只大象完全进入腹中,大蛇又继续追逐远去的象群。 整个过程,清歌与半夏瞠目结舌,惊呆在当场,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两人只觉得自己小如蝼蚁,碾死都嫌费劲。 看了一出大戏,两人迅速撤离了现场。扶着受了内伤的清歌,俩人的速度缓慢下来。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你这伤成这样,万一下面在碰到什么东西,那就不好了。”半夏让清歌坐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没事,就刚才摔得狠了,缓缓就好,我自己伤没伤着我还能不知道。”清歌笑笑。 “都怪......” “打住,是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我这也算是协助人名警察办案,挺光荣的一事,你别丧啊!” 半夏被清歌逗笑,内心一丝消极的情绪也散去,“行,回头我一定为你请命,给你颁发个好公民的奖,如何?” “这个可以有。” 两人相互打趣,短暂的忘了森林深处潜伏的危险。 休息差不多,俩人继续前行,这一次较之前顺利得多,并没有在碰到什么危险的生物,顺着一些蛛丝马迹,两人终于在穿过一片丛林后豁然见到一个山洞还有人的身影。 选择好一个最佳的位置,两人静静的窥视。那是一个洞,洞口很大,洞外四个人两两相对而立,蒙着脸,一身黑衣,目光冰冷且隐含杀气。 洞口四周并有高大的植被,只有大片浅紫色的小花,显得格外突兀。 半夏钩钩手指,两人退了出去。 “看来多半是在这里没错了。” “那现在怎么打算,是走,不打草惊蛇?还是?”清歌双手环胸望着林半夏。 “没有见到人,总归有些不确定。”半夏皱皱眉头。 “那就只能等天黑了进洞里面去看看。” “只有这样了。” 两人商定好,便择了一个高大的树蹲点去了。 随着太阳逐渐偏西,森林里的可视度越渐变低,空气也越来越稀薄,伴有几分凉意,幸好出门时,半夏带了些干粮,不然这会俩人就惨了。 见时机差不多,俩人也不继续待在树上喂蚊子了。战术也是简单明了,声东击西,解决了被一个个骗进林子里的杀手,清歌与半夏轻车熟路的换上对方的衣物,第一步就算是跨出去了。 借着暮色,俩人进入洞口。洞中一路点着火把,视线还算不错,通道狭窄且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守的人也不多,直到更深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入鼻中,俩人同时皱了皱眉。 “你们两个不在外守着,进来做什么?”前面突然闪出一人,把俩人吓了一跳。 “有事禀告。”俩人立住,清歌简短的回答。 “什么重要的事要俩人上报?”黑衣人继续问道。 清歌与半夏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微微点头。 “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你上前来告诉你。” 黑衣人不疑有它,走到两人跟前,正要开口,突然眼前一黑,人倒了下去,俩人把人往一个角落里一丢,继续往前走。 不出几步,视野中出现两道岔口。两人一致选择了左边的岔口,谁料往前走了没几步就没了路,挡在前面的是几道铁栏杆,栏杆粗且坚硬,上面上着锁,里面也漆黑一片。静静听了片刻,不见有什么动静,两人又只好折了回去,拐向另外一条道。 深入腹地,血腥味更加刺鼻,看来是这边的道了,两人对视一眼。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爹很有钱,只要你们开口,多少都行。”一阵哭泣夹杂着哀求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清歌与半夏放慢了脚步,往前挪了挪,在拐角处站定,伸出头刚好能看清里面的全貌。 这处显然别有洞天,地方宽敞,璧上火把明亮,照着洞里一干忙碌的人的影子格外清晰。十多个影子来回穿梭着,有一位黑衣人手上提着一位手脚捆绑着的姑娘,小姑娘脸上挂着泪,眼中充满着恐惧。 洞口不远处,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瓶子罐子,颜色呈紫色,以及一排大小不一锋利无比的匕首。 洞中央排放着一排长长的木桌,木桌上躺着四个女子,一动不动,不知道生死。木桌左侧是一个池子,池子里深红一片,水面无一丝波澜,却令人有种浑身发寒的错觉。 “求求你们......呜呜呜......求求你们.....”对小姑娘的哭喊,没有一个人出声,既不阻止也不回应,似乎对这样的画面早就习以为常。 女子被拉到那一排木桌前,又一位黑衣人手中端着一碗不知名的东西送到女子嘴边,女子慌张的望了望眼前的东西,忘了哭泣,只一个劲的摇头,最终被捏着下巴灌了下去。 “你们把人守好了,别出什么岔子,待会柠堂主会亲自来动手,你们去把前日那个姑娘也带上来,务必让柠堂主满意。”远远观望的一个黑衣人开了口。 “是,穆护法。” 有人领了命,退了下去,一会儿功夫,带了一个面容娇艳被蒙着眼的黄衣女子出来。 叶清歌见到来人,眼神冷了冷。这不就是失踪的闫苏叶吗?果真被绑到这里来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清丽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却没有哭喊求饶。 如同之前一样,一碗药放到闫苏叶嘴边。 “喝掉” 闫苏叶狠狠歪头,药被打翻在地,黑衣人愤怒的扬起手就要打下去。 这边观望的清歌就要出手,半夏忙拉住,摇摇头,还不是时机。 “住手,这可是最好的,别打坏了。”被称为穆护法的黑衣人及时制止。 “是” 药被再次端上来,黑衣人不在废话,直接捏住闫苏叶的下巴想要强行灌下去。 清歌在没法看下去,直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半夏也只好紧随其后。 “发生何事了?”穆护法紧张的开口。 “柠堂主让我们先来看看进展得如何了?”清歌压低了声音回道。 “柠堂主已经到了吗?已经准备好了。”穆护法抬了抬手,示意赶紧把药灌下去。 “等等,我来,你手太重,别伤了人。”清歌上前接过对方手中的碗。 黑衣人递过碗,退到一旁。 “你扶着点,别让她动。”清歌看向半夏。 半夏会意,上前拉住闫苏叶的一臂。 药没有喂进闫苏叶的嘴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向最近的黑衣人。 待对方反应过来,闫苏叶已经到了清歌手中。 “你们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为首的穆护法轻蔑的看着两人,语气不急不缓。 洞内的气氛瞬间骤变。 第二十七章 险象环生 “什么人?自然是将你们绳之以法的人。”半夏持剑站在前头,正义凌然的回道。 “哈哈哈,不知死活,就凭你们。”穆护法仰天一笑。 “反派就是死于话多。”清歌边帮闫苏叶解绑,边奚落道。 “上” 穆护法不在废话,直接发出命令。 清歌在闫苏叶耳旁交代几句,迅速加入战斗。不过一杯茶的功夫,黑衣人就倒了一片,剩余的三两个迟迟不敢上前。 “怎么样,这位穆护法,要不要一决高下啊!”清歌向对方挑挑眉。 穆护法眼光微闪,心中一惊,这两个人身手竟如此好,自己恐不是其对手。 清歌观这位穆护法眼神闪烁,心想其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恐怕会有后手。于是用剑轻轻碰了碰半夏的衣角,抛过去一个眼神。 果不其然,就在清歌动作的下秒,对方手中突然撒出来一把药粉。已有准备的俩人速速闪开,手臂蒙住口鼻,另一只提剑的手在撤退未遂的穆护法脖子上架住。至于那些逃跑的清歌眼下也只能任由他去,擒贼先擒王才是硬道理。 “半夏,剩下的交给了,要好好拷问清楚。”将人帮结实,清歌朝半夏笑笑。 清歌在闫苏叶身旁蹲下,看着吓得不轻的小姑娘,心疼得紧。 “没事了,苏叶,我们来救你了,没事了。”清歌轻声安慰道。 缩在角落的闫苏叶听到声音,瑟瑟的回头,眼泪夺眶而下。 “是你吗?清歌姐姐?” “是我,苏叶,是我,不怕了。” 清歌往前一步将人抱在怀中,拍其后背。 闫苏叶轻声哽咽:“我不怕了,清歌姐姐来了我就不怕了。” “好了,不哭了,我们离开这里。”清歌放开闫苏叶,回头看看半夏。 “他们劫了十三名女子,就剩这几个昏睡的女子了,其他的......”半夏眼中冒着丝丝怒气。 听到这,清歌心中一震,生出一股愤怒,起身过来,抬起脚,狠狠一脚踢向穆护法的胸口,对方一口血喷了出来。 “一帮畜生。” “这些姑娘怎么办?”半夏为难的看看台上的几个女子。 清歌来到木桌前,轻轻拍拍其中一个的脸颊,唤了几声,对方没有反应。 这下清歌也为难了,就她和半夏两人可怎么将人弄出去呢? “你给她们吃的什么东西?多久才会醒?”那一头,半夏继续问道。 “哼,药而已,没一两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还想救她们,很快你们就自身难保了。”穆护法嘴角一扬,嘲讽的一笑。 听见穆护法那不以为然的语气,清歌气得上前又是一脚。 “要不,你先带苏叶下山,我在这等你带人来救援。”清歌看着半夏道。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你带人走。” “我身手比你好。” “这是我的职责。” 两人僵持不下,争论起来。就在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笑声。 “嘻嘻嘻......既然如此,就都别走了。” 清歌心下大骇,这声音...... 清歌与半夏同时抬头,只见出口处站着一群黑衣人,十多人手持长剑,眼中充斥着萧瑟之气,为首是被清歌送进大牢的青柠。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清歌没想到被她送进临安大牢的青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是你......”青柠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兴奋。 “我说是谁这么变态将人绑到这深山老林来,原来是你这个女变态。”清歌剑指向青柠。 “那你真是幸运,不如就永远留在这里好了。”青柠的目光扫过那一池血水。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清歌手起剑落,直接把早就看不顺眼的穆护法从后颈打晕,然后嚣张的望着青柠。 “哼”冷哼一声,青柠先出了手,清歌迎了上去,俩人很快缠打在一起。 其余众人也加入到战斗中,一时半夏对上蜂拥而至的黑衣人,又要顾忌身后的闫苏叶颇有些吃力。 叶清歌与青柠的缠斗很快有了结果,清歌一剑刺入青柠肩头,紧接着一脚踢出去老远,眉头都没眨一下,对这样的变态,不需要在手软,何况人数上的限制,只能速战速决。 “半夏,我开路,你带苏叶先走,在这样纠缠下去,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有后援。”清歌绕道半夏身后低语。 “要走一起走。”半夏顿了一秒扔下一句。 “姑奶奶,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三人要走不容易,何况还有一个不会武的闫苏叶。 “那就你走。”半夏半点不退。 “你不是那个女变态的对手,在说,你去府衙才能带人来,我去算怎么回事啊?就这样说定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清歌挡下刺向半夏的一剑,下了定论。 半夏沉默了几秒,终究同意了清歌的提议。“好,那你小心,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回来帮你。” “哼,还想跑?今日就让你这贱人葬身于此。”青柠一眼洞穿了两人的计划,拖着受伤的肩膀往血池旁靠近,从怀中取出一个瓶子扔进池中,又迅速的撤向洞口。 水面开始慢慢的起泡,泡渐渐的变大变高,直至飞升而起。 “清歌姐姐小心。” 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清歌回头,一条带钩的巨大尾巴朝着自己袭来。清歌灵敏的闪开,那条巨大的尾巴射向了清歌身旁的黑衣人,只见黑衣人身体被刺了个对穿,然后钩到半空,拖入池水中,留下一地的血水。 清歌瞪大了眼,心有余悸。 眼见同伴惨死,其余人了然,纷纷退到洞口,如此一来,清歌三人想走也走不了了。 清歌紧紧盯着水面,脚步慢慢向后退,贴近墙角。水面在清歌的眼眸中开始掀起涟漪,才沉下去的那条尾巴又开始伺机而动。 半夏拉着闫苏叶移到清歌身边,俩人同时提起剑,戒备起来。 “你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清歌小声的问道。 “会不会就是哪种钩蛇?”半夏看了一眼清歌回道。 “这蛇有什么弱点没有?我们这样很被动。” “我对这种蛇了解不多,得想办法出去。” 就在俩人讨论的当口,蛇尾‘咻’的一声穿出水面,朝着三人飞速而来。半夏一把推开闫苏叶,与清歌散开来,剑迎上蛇尾发出‘咚咚’的响声,蛇尾的坚硬如斯。 人与蛇就这样激烈的交战着。慢慢的,清歌与半夏处了下方,俩人的体力逐渐下降,而大蛇的蛇尾却紧追不舍,在这么下去,迟早被蛇裹腹。 “半夏,都说打蛇打七寸,要不我们试试。” “好” 话音落,俩人开始向前移动,攻击蛇的七寸,因为蛇尾悬在空中,俩人想要攻击到也是件相当吃力的事。终于,蛇尾袭向半夏的一刻,清歌瞄准了时机,狠狠的砍向蛇的七寸。结果却不是预想的那般,大蛇非但没伤着分毫,反而调转方向,狠狠砸向叶清歌,清歌闪躲不急,被甩了出去,撞到墙上滑落下来。 清歌喉头一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头晕脑胀,天旋地转。 另一边的林半夏也没好到哪去,蛇尾上的钩子从她肩头掠过,撕开一层皮肉,血顺着袖口一路流到手指。 “苏叶,走,趁我们还能拖住它,你赶紧离开。”清歌艰难的爬起来。 “清歌姐,我不能丢下你们。”回过神的闫苏叶瑶瑶头。 “走,你在这也帮不上我们,在不走,都得死在这儿。”清歌一把扯住闫苏叶的手臂,狠狠的往前推了推。 闫苏叶眼泪婆娑的看了看两人,撇过头,往洞口外走去。 “你此刻让她出去,不也是死路一条,那些人可不会就这么乖乖的走了。” 林半夏这一分心,直接给了大蛇机会,蛇尾眼睁睁看着就要刺进半夏的胸膛,清歌大惊,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身体直接扑了过去,把半夏扑倒在地,蛇尾插进墙内,带出大片的泥土。 没有捕杀到猎物,激起了大蛇的不满,蛇尾猛的对准清歌的后背,这一下刺准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叶清歌了。 反正也要死的,清歌闭上了眼,等待着蛇尾刺穿自己胸膛的那一刻。 千钧一发之时,一把横空飞来的剑硬生生弹开了蛇的尾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清歌睁开眼,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蟒纹面带面具的男子出现在眼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飞身直击大蛇。 人与蛇在空中来回穿梭,一时间难分胜负。 如此来回几十个回合,争执不下,男子眼角落在之前被清歌敲晕的穆护法身上,心中有了注意。 男子一个抽身来到穆护法身旁,在其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穆护法悠悠转醒,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一把提了起来然后猛的推了出去,葬身蛇腹,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清歌慢慢坐了起来,拉起身下的半夏,俩人看着灰头土脸的彼此,扯着嘴角笑出了声。 洞内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抬着昏睡的姑娘,又有序的抬了出去。 “半夏,你们衙门有这样的高手?早请过来不就完事了。” “我不认识他。”半夏一脸懵的望着清歌。 “......” “怎么,还等着成为蛇的晚餐吗?”男子开口道。 “怎么是你?” 清歌惊讶抬头眼前颀长的身影,心中升起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第二十八 章 八卦 白箭雨没接话,伸出了手。 清歌不客气的搭上对方的手,站起身,另一只不忘拉起一旁的半夏。 三人不多言,快速的撤离了现场。 洞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见三人出来,有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哟,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心中很不乐意搭理他。 “他们是?” “不认识。”清歌没好气的回答。 “叶清歌,你这么没良心,我和王......我们冒着危险来救你,你居然说不认识。”白小蓟瞪了清歌一眼。 “是,那多谢你来救我了。”清歌回瞪一眼。 “行了,先去看看伤势,小蓟,带路。”一旁的白箭雨开了口。 清歌与半夏相互扶着,一步步的跟在后头,此时清歌心仍旧没能恢复,今夜实在是太过刺激了,想想最后一幕,脖子后还发凉。 蛇山山型复杂,夜幕下也不便赶路,白箭雨命人在山上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扎营。 半夏手臂受了点伤,自己清洗伤口去了,火堆旁只剩下白箭雨和叶清歌。 “谢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清歌觉得自己都该道声谢。 “下次别这么鲁莽,这蛇山危险重重,不是谁都能险象环生的。” 叶清歌望着火星四射的火焰,眼中浮现出进山的种种,她们确实是鲁莽了,对这里一无所知就贸然行动。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清歌琢磨着着白箭雨也不是乐善好施之人呐。 “找东西,恰巧碰到。” “找到了吗?” “不曾” 俩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半夏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就是俩人面无表情的谈着话,气氛说不上的怪异。 白箭雨见半夏回来,冷着脸起身,至始自终也没半句多余的话。 “这人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算不上是朋友,不过可能以后会成为我的老板。”清歌拾起一根树枝丢进火堆。 “今晚是特地来相救的?”半夏犯起了职业病。 “哪能啊!人家不过是凑巧,果然天不亡我。”清歌朝半夏傻傻一笑。 “清歌,谢谢你。”半夏忽然严肃的望着叶清歌。 “你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刚才在洞里,差一点,你就......”想到这,半夏神情落寞了几分。 “你是我的朋友。”清歌拍拍半夏肩膀,当时她也没想那么多。 半夏忽然就红了眼眶,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有人为她舍身不顾,只因为她们是朋友,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好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赶紧给我找个房子,在住下去,我该喝西北风了。”清歌笑道。 “好” 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俩人第一次找到了一份心灵深处的慰藉,相互温暖着对方,让她们在往后更多艰难的日子携手共进。 天刚亮,清歌就被痛醒了,在森林里待了一整夜,清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垮了,自己受的内伤,表面上无事,内里却哪哪都难受。 清歌想站起来走一走,却感觉步伐有千斤重,一时竟然无力起身。 “把这个喝了。” 清歌面前忽然多了一个竹筒装着的绿油油的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什么东西?”清歌抬头看看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白皙俊俏的脸。 “对你身体好的药,喝了。”白箭雨命令式的说道。 清歌撇撇嘴,表示拒绝。白箭雨也不理会清歌的不情愿,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动,直到叶清歌接过竹筒将药一口口的咽下。 “你休息一下,晚点在出发,这个给你。” 清歌接过一个红彤彤的野果,也不知道叫啥。 “怎么......只有一个?”清歌望着远去的背影,发愁了,一个野果怎么分啊? 一路相安无事的回到客栈,清歌在也顾不上其它,倒头就睡了。 鬼影阁 “阁主赎罪。”鬼影阁的正堂前跪着一排身影。 “我的美人面呢?”肖戾翘起兰花指轻声的问道。 “是属下等办事不利。”为首的青柠低着头,眼中有恐惧之色。 “本尊今天心情好,便放你们一马,京城最近风声紧,你们去别的地方给我找人,要是在办砸了,下场不用我多说。” 众人如获大赦,松了口气。 屏退了众人,肖戾闭眼把头往后一靠,自言自语道:“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我很期待呢!” “阁主,是不是要去查查那个带面具的男人,苦心培养的药就那么毁了,属下心有不甘。”青柠愤然的握握拳头。 “无碍,蛇山不过是一个小据点,那个男人迟早还会现身,倒是那个女子,你说说,怎么会败在一个女子手中?” “回阁主,那贱人就是长安酒楼那女子。” “哦,是她,有意思。”肖戾微微眯眼。 “怎么收拾这贱人,阁主?”青柠满腔的恨意,巴不得此刻就手刃了对方,可她又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急,在给她几日的快活,我有更最要的事要做,下去吧!” 青柠捏捏拳头,不甘愿的退下,肖副阁主每次都是这样,一提到阁主的事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的叶清歌,终于在肚子的抗议中清醒。也不知道白箭雨给自己吃的什么药,一觉醒来,浑身轻松不少,整个人神清气爽。 下楼准备吃早饭的清歌在楼道上与半夏撞在了一起。 你怎么来了?”清歌摸摸鼻子。 “来看看你啊!顺便传达府尹大人的谢意。” 饥肠辘辘的半夏随清歌坐下,小二上了菜,俩人边吃边聊。 “对了,苏叶回家了没?” “放心吧!已经安全到家了,只是受了惊吓,闫夫人让她静养,不让出门,过几日,阎夫人应该会亲自来给你道谢。” “只要她没事就成了,道谢就不必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清歌咽下一口青菜,“你的手严重吗?”清歌看着半夏迟缓的动作。 “幸好伤着的是左臂,不然的话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半夏看着手臂笑笑,“哦,对了,花神女的案子有眉目了,你猜得没错,就是蛇山的那伙人干的,只是凶手不止一个,要抓住,恐怕有些难。” “他们为什么要抓那些女子,又为何要杀她们?” “救回来的那些女子一个个都情绪不稳,问不出什么,至于花神女,还在调查中,这些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半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怎么?京城脚下,这些人这么猖狂都没有人管管吗?”清歌放下碗筷,心情也跟着郁闷起来。 “哎!在权贵们的眼中,这就屁大点事,根本不值得一提,算了,尽我所能,别的,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半夏也不去纠结。 “也对,咱俩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捣了人家的老窝,指不定这会儿正想办法收拾我俩呢!”清歌呶呶嘴。 “那就来呗,姐姐什么样的歹徒没见过,咱还能怕了他不成,是吧?”半夏朝清歌一笑。 “哎,半夏,话说你这新壳里的灵魂到底年方几何啊?”清歌八卦的笑看着半夏。 半夏勾唇一笑,“你猜?” “说来听听嘛,这个数?”清歌生出三个手指,惹来半夏一顿白眼,“姐姐我可没那么老。” “在我面前自称姐姐,那我大概能猜到了,不超三岁,对吧?”清歌试探问道。 半夏笑而不语,任清歌在一旁猜。 “甭管你多大,反正总的来说,就你现在这副躯体怎么的也得叫我一声姐姐,对吧!”清歌也不在猜,口头上占起了半夏的便宜。 “去,做姐姐,你想得到美。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把你那身好功夫传授于我,我到可以考虑考虑。”半夏朝清歌眨眨眼。 “那正好,我使剑有些吃力,我看你剑用得不错,不如咱俩互相学习学习,怎么样?”清歌也来了兴趣。 “那感情好啊!” 两人正聊得开心,忽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在清歌身旁坐下。 “学剑,我交你啊!我的剑法可是一流的呢。” “白小蓟,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清歌探口气。 “别用你那嫌弃的眼神看我啊,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就走。” 白小蓟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往清歌桌前一放,“我任务完成了,现在就消失,记得吃啊,一天一粒。” 说完话,一溜烟又跑了。 清歌望着风一般的白小蓟,有些无奈。 “有情况啊,姐妹儿。”半夏调侃道。 “什么情况?别瞎想。” 半夏捂嘴一笑,“不必解释,我懂,我懂。” “你懂个鬼,林半夏,你正经点。”清歌用手中的筷子敲敲桌子笑道。 “嗯嗯,正经,正经,我很正经。”半夏边笑边点头。 一顿饭,就在两人的嬉闹中吃完了。 由于半夏办案有功且受了伤,府尹大人特许了三天假,半夏在这里原本也没什么朋友,如今认识了叶清歌,两日便成日的粘在了一起。 这日,晴空万里,两人无事,在街上闲逛起来。 第二十九章 纵火 半夏转动着手中的纸风车,“其实,这古代也没啥好玩的。” “可不嘛!没电视,没手机,唱不了k,打不了游戏,天黑就睡觉。不过这里人杰地灵,空气清新,不喧闹,让人心静。” 两人边吐槽边肯定。 “凡事都有好有坏,既来之则安之。” 一阵风吹来,半夏手中的风车转动起来,很是好看。 “半夏,前面有做糖人的,我们去看看。” “好,走。” 摊主的糖人做的很好,凝固出来的糖人特别精致,形态各异,很是逼真。 “清歌,咱们请老板做个你和我,好不好。” “好啊,就是不知道老板能不能做出来。” 两人一时玩心大起。 “两位姑娘生的这么好看,只不要嫌弃我老头做不出两位的神韵,我倒是愿意试试。”摊主笑着答道。 “老人家尽管做,做成什么样我们都不会嫌弃。”清歌认真欣赏起做好的糖人,暗暗赞赏,老人家手艺真好。 “好好,两位姑娘稍等片刻。” 一小会儿功夫,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就出现在老人的手中。 “哇,真是绝了,半夏,你看,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你这个也是,就是缩小版的你,老人家真厉害。” 两人各自接过自己的糖人,欣赏起来,都舍不得下嘴了。 清歌正沉醉在自己手上的糖人中,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走了清歌手中的糖人。 “我终于找到你了。”对方高兴得大喊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子昱。 “你丫谁啊?还给我。”清歌莫名其妙的看着秦子昱。 “你居然不记得我?”秦子昱不可思议的盯着清歌。 “怎么,我一定要记得你是谁吗?” “你抢了我的东西,你居然还敢忘了我?” 清歌回想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干过这样的事啊! “你确定是我?”清歌指了指自己。 “在确定不过了,你赶紧给我。”秦子昱把手往清歌面前一摊,命令道。 “小屁孩,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讲吧!你抢了我的糖人,赶紧还给我半夏拐拐清歌的手臂,“你怎么老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 “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你这女子怎么这么没礼貌。”秦子昱不满的回道。 “哎,我那知道这又是哪里窜出来的?我也很伤脑经好吧!那个......你把话讲清楚,我什么时候抢了你的东西。” 她叶清歌好歹也这把年纪,不至于做出抢人东西这样卑劣的事。 “那个......你......你抢了我的书。”秦子昱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的有理。 “书?哦,我知道了,你是说兰陵先生那几本书。”清歌恍然大悟。 “对.....对” “小鬼,那是我花钱买的,怎么就成我抢你的了?”清歌双手环胸,开始质问秦子昱。 “我那天明明说了三倍价钱给买了。” “可是我没答应啊!”清歌挑眉。 “那我不管,你必须卖给我,不然我就不把糖人还你。” “噗嗤”半夏与清歌同时笑出声,倒不是秦子昱的话有多好笑,而是他撅起嘴巴,把糖人高高的举起,那样子太过滑稽。 “你们不准笑。”秦子昱有些生气了。 “你很喜欢兰陵先生的书吗?” “那当然了,凡事兰陵先生的书我必买,所以你能卖给我吗?”秦子昱放下糖人,忘了刚才还威胁人家。 “好吧!看在你是人家铁粉的份上,我送给你吧!” “真的吗?你肯给我了?”秦子昱兴奋的跳起来。 清歌点点头。 “你晚些时候到清风客栈来找我拿,我在客栈等你,我还要在外面逛逛。” “好,那我酉时去找你,你可不能骗我,这个还给你。” 秦子昱将糖人还给清歌,一步三回头,开心的走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傻孩子?”清歌笑着摇摇头。 “好了,走了,前面有卖面具的,我们去看看。”半夏一把挽住清歌的手臂,强行拖走了。 告别了半夏,送走了秦子昱,清歌整个人瘫倒在床上,脑子开始思量起生计的问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没想到她叶清歌也有这么一天。原本是想着在人家碗里抢饭吃来着,可这门饭它来得没那么快,眼下,似乎也没什么好的法子。难道真的还要再去抱一下大腿吗?何况这次又碰上那煞神,这大腿不抱不行了啊! 想着想着,清歌眼皮开始打架了,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门口有动静,勉强睁开眼瞧了瞧,风平浪静,多疑了。 大约子时,清歌又隐约听到了一阵叫喊。楼上楼下咚咚咚的跑个不停,清歌耷拉着脑袋哈欠连连的起身,想要看个究竟。 清歌伸手去拉门,却发现门打不开了,揉揉了眼睛,清歌使劲在拉了拉,门纹丝不动,这下,清歌的瞌睡完全没了。 门外,有人大喊着走水了,来人救火,清歌的房间内,渐渐有烟雾弥漫进来。 这下,清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冲她来的吧!那那么巧就起火了。清歌无暇顾及其他,使出浑身的劲去撞击门,结果显而易见,门打不开,窗户也被锁死,这是完全不给清歌留后路了。 “有人吗?有人吗?”清歌使劲拍打房门,大声呼喊道。 门外人们慌乱的窜逃着,没有人注意到清歌的呼救。 清歌深吸几口气,不行,现在不能慌。迅速的扫过房间的陈设,看看有什么是能用得上的。 清歌一眼望到朱红的矮凳,二话不说,对准房门,狠狠的砸了下去,如此反复几下,房门没丝毫反应,看来,这些人是却是是下来死手。 浓浓的烟飞阵阵袭来,焦味充斥着清歌的鼻翼,愈来愈烈。清歌没时间多思考,手中的矮凳投向紧闭的窗户,今夜,死神格外照顾清歌。 火光顺着房梁爬了上来,浓烟席卷了整个房间,清歌被呛得直流泪,勉强将茶壶中最后一点水浇湿了一块窗幔上撤下的布,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手中的动作机械的保持着,终于,窗户被砸开一角,迎来希望的曙光。 在清歌就要精疲力尽的时候,窗户终于被砸开,清歌一脚跨了出去,一只腿悬在半空,清歌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是三楼,要是这么下去,会不会摔成残废。 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到窗幔上,在迟疑下去,连带清歌也一并吞了。 清歌眼一闭,纵然跃下,不管了,死就死吧!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倒是有种软软的感觉,清歌还处在一个懵懵的状态。 “咳咳......叶清歌,你还不起来。” 清歌慌忙的爬起来,诧异的望着趴在地上的白小蓟。 “你没事吧!白小蓟。” “能没事嘛?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重?”白小蓟皱着脸扶着腰站起身。 “你怎么在这儿?” 清歌伸手扶了白小蓟一把,戳了戳他的腰。 “痛痛痛,你别管我怎么在这儿,以后我们两清了啊!以后见着我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白小蓟捂住腰,一瘸一拐的就要走。 “等等,你去哪儿?”清歌扯住白小蓟的衣袖。 “回去看看我的腰啊!怎么,还有事?” 清歌看着前方已化作一片火海的客栈,烟雾滚滚,救火的人来人往,哭泣的,哀嚎的,街道上一片混乱。 “我无处可去了。”逃生的时候啥也没拿,本来就穷,如今更是一贫如洗了,此时此刻就认识白小蓟了。 白小蓟望着叶清歌一脸苍白灰头土脸的样子,心有不忍,眼光偷偷的打量了下暗处的身影。 暗处的人向他点了点头,白小蓟会意。 “先找间客栈休息,其他的明天在从长计议吧!” “谢谢”除了谢谢,清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安顿好叶清歌,白小蓟走到一辆华丽的马车上。 “都安排妥当了?” “是,王爷。” “回府吧!” “王......王爷?刚刚为什么不出手?” 白箭雨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白小蓟,“想留在本王身边就必须誓死效忠。” 白小蓟回想刚才的熊熊火光,如果叶清歌没有逃出来,也就一了百了,经过这么一遭,该如何选择也就一目了然了。 再逢大劫的叶清歌意难平,心中空前的愤怒,这一次他们真正的激怒自己了,既然如此,那就不死不休吧! 今日的京都与往常的京都是不一样的,昨日的大火由于火势过猛,一连烧了十余家店铺,京兆伊大人跑断了腿,顺天府也忙得人仰马翻。 把自己的处境反复想了很多遍,清歌做出了决定,这次,无论如何,白箭雨这个大腿,她是抱定了。既然不能一个人单打独斗,那就团队作战好了,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在每一次危险的时候恰巧出现,只要她叶清歌还有利用的价值。 林半夏找到叶清歌的时候,看着她相安无事,一颗提着心才算是放下了,简单的将事态的严重向清歌大致描述了一下,又很快回到衙门。 第三十章 惩罚 鬼影阁 “阁主,臣相派人过来了。”有弟子上前禀报。 “嗯,知道了。”斜靠在床头的肖戾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来。 等候在格内的秦铸喝了一盏茶,才见到不急不缓的肖戾拖沓而来。 “秦兄久等了。”肖戾在椅子上落座,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 “肖副阁主日理万机,若不是事态严重,秦某也不敢来叨扰。”秦铸心中不满,嘴上却客气万分。 肖戾勾唇一笑,“不知臣相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不过是鬼影阁昨日做的事有些不太妥当,臣相有些不高兴而已。”秦铸茶杯往桌上一放,望着肖戾。 “秦兄这是何意?”肖戾皱皱眉。 “鬼影阁纵火毁了十多家商铺,其中几家还与臣相有些渊源,怎么?肖副阁主不知道?” 肖戾眯眯眼,脸色阴沉下来。 “近日阁内事物繁忙,是我管理不当,这件事,我定会给臣相大人一个交代。” 肖戾自主位上下来,向秦铸低头承诺道。 “既然如此,那就静候肖副阁主的佳音了,秦某告辞。”秦铸掀起衣角,得意的勾勾嘴角。 送走了秦铸,肖戾转转脖子,浑身的肃杀之气四气。 “谁做的?” 一旁静候的弟子抖动着身子回答:“是柠堂主。” “把她叫来。”肖戾深吸一口气。 弟子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深怕慢一步就会灰飞烟灭。 青柠得知肖戾的传唤,心中咚咚作响,她都告知众人不准说出去,是哪个不要命的泄露了。 青柠踏进正堂,四周一片静谧,风吹得帘子沙沙作响,没看到肖戾的身影。 青柠往前走了几步,心中有些不安,忽然一只手就掐住了青柠的脖子。 “柠儿,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阁主,柠......儿知......错了。”青柠颤抖者发出细微的声音。 “是我太纵容你了,才让你一次又一次的违逆我的话。”肖戾慢慢的提起青柠的身体。 青柠挣扎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神狰狞。 “我......错......了” “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是快要忘了我是谁。”肖戾的手又紧了几分。 眼泪从青柠的眼眶中流下来,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她就要窒息而亡了。 “咚”青柠被狠狠一把甩了出去,身体被砸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拿来。”肖戾伸出手,有人递上一把匕首。 “既然是你做的,那就由你去消除秦臣相的怒意。” 肖戾上前,紧紧捏着青柠的下巴,刀尖轻轻的落在青柠的脸庞,留下一条‘x’形五公分长的血红的刀疤。 “这是惩罚你自作主张。” 青柠不敢发出一任何的声响,她知道求饶只会换来更多的惩罚。 抬起青柠白皙的右手,肖戾轻轻抚了抚,叹道:“真是一双漂亮的手,可惜了。”紧接着手起刀落,硬深深断下小指。 “柠儿,若不是看在你跟了我十年的份上,今日,就不是这小小的惩罚了,明白吗?” 肖戾站起身,擦擦手指,抬脚放在青柠受伤的手上的,低着眼眸,轻轻道:“记住这个痛,要听话,至于其余的人,活埋了吧!” 青柠苍白无力的扶着受伤的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中的恨意格外清晰。 正在吃午饭的叶清歌,被人从身后轻轻一把抱住,吓得反手一把擒住地方胳膊。 “痛痛,是我,清歌姐姐。” 定眼一看,可不就是闫苏叶嘛! “你个小调皮,伤着没有。”清歌赶紧放手,给闫苏叶揉了揉。 闫苏叶吐吐舌头,与清歌并肩坐下,“我听到爹和半夏的谈话,知道你住的客栈出事了,就跑出来了。” “就这么跑出来,你娘肯定担心,怎么这么莽撞,吃过饭了吗?”清歌轻轻斥责。 “吃过了,人家担心你嘛!” “好了,我没事,好好的,你快回去吧!”清歌继续吃饭。 “清歌姐,你和我一起回去吧!你现在也没地方可去,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娘说要认你做干女儿,你都不知道我多开心。”苏叶拉着清歌的手臂撒娇。 “认我做干女儿,为什么?”清歌惊讶的看着闫苏叶。 “半夏把你的身世告诉娘,娘说你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太可怜了,又救了我两次,心地这么好,就认你做干女儿和我作伴啊!”闫苏叶解释道。 “......”她的那些都是瞎编的,半夏那鬼丫头真是。 见清歌不语,闫苏叶以为清歌默认了,更加开心。一等清歌放下碗筷,强行拖着清歌的手臂上了马车。 回到家,闫夫人已是焦急不安,见到两人的身影才算是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出门也不说一声,你诚心要让娘担心不是。”闫夫人假装生气的往椅子上一坐。 “娘,对不起嘛,我这不是担心清歌姐姐嘛!好了,不生气了。”闫苏叶抱着闫夫人的手臂撒娇道。 望着闫夫人母女俩的互动,清歌心中说不出的酸涩,曾几何时,她也这样被娇宠着。 “行了,也不怕你清歌姐姐笑话。”闫夫人拍拍闫苏叶的肩膀,转头对清歌道,“清歌,出看那么大的事,你没伤着吧?” “我没什么事,多谢夫人关心。”清歌藏起心中的触动,轻笑道。 “对了,叶儿这次化险为夷得亏了你,我这为娘的在这替她谢谢你。”说着,闫夫人就要起身向叶清歌行礼。 “夫人,不可,您这是折煞我了,在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清歌忙扶住闫夫人,她可受不起这礼。 “清歌是我闫家的恩人,有句话说出来还望你不要介意。” 清歌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苏叶讲的那件事。 “夫人只管说。” “苏叶自小就乖巧懂事,长在我身旁,不像他哥哥打小就在他外祖父跟前,与我们聚少离多,兄妹俩相处的也少,这孩子从小就孤单,也没个伴。不过自打碰到你,她性子活泼了不少,她也喜欢你,我见你也没个亲人在旁,孤孤单单的,就想着认你做干女儿,与叶儿做个伴,所有失礼的地方,清歌你不要见怪。” “这......”清歌迟疑了,这叫她怎么回答,人家好歹是官夫人,直接拒绝似乎不太好。 “这件事是我与夫君商定过的,并不是随口说说,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清歌你可别介意。” 望着情真意切的闫夫人,清歌内心动摇了,如今的自己孤苦伶仃,若接下来的日子有这么一家温暖的人陪伴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可这样一来就牵扯颇多了。 “怪我,这事有些突然了,清歌你慢慢想,先在府上住着,咱不着急。”闫夫人没有因为清歌的迟疑而生气,只是宽慰的笑道。 就这样,清歌暂且在闫府上留了下来。 闫府不大,没有雕栏玉彻的房屋瓦舍,却有涓涓细流的小桥流水,赤焰如火的垂丝海棠,清丽俊逸的翠竹,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美好。阎夫人还特意为清歌腾出一个院落,房间也布置的精细而雅致,足见其用心。 晚些时候,闫忠带着林半夏回到闫府,不管是作为自己的下属还是出于救了自己女儿的恩情,闫忠都觉得自己要献上自己的一份谢意。 “你怎么把我卖了?”清歌拉着半夏到僻静处,开始兴师问罪。 “看你这话说得,怎么叫我卖了你呢,我这不是给寻求一个长期的安稳住处嘛!” “你明知道我的那些事都是瞎编的,在说日后我怎么解释?”清歌瞪了瞪半夏。 半夏咧嘴一笑:“我那也不算骗人啊!你在这本来也是孤苦无依的不是吗?” “我不想与他人牵连太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半夏伸手揉揉清歌紧皱的眉头:“以后的事以后在说,咱只能解决眼前的困难,在说了,我不过提了一嘴,顶多算是锦上添花,阎夫人想认你做干女儿这事我也没想到,我原本的用意是想让人家好好感谢你,最好是给点实际的东西。” “是,眼下生计确实是很大的问题,可我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 “哎!那你仔细想好,你得罪的人可多了啊!就冲客栈放火这事,你寻思你住哪能安全?上头把这事捂得可严了,我都没敢把你牵扯进来,你好好掂量。” 听到这,清歌眉头蹙得更紧了,自从来到这,好事没几件,坏事倒是时时在上演。 “我原本是打算投靠那人的。” “那个冷脸的面具男啊!你知道人家什么身份嘛?不管他是朝堂上的人还是江湖中人,身份都铁定不一般,你若投靠,可得想清楚,卷入这些争斗中在想抽身可就难了。”半夏细细为清歌分析道,混迹朝堂这么久,半夏也寻思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惹上那样一干人,就已经脱不了身了,这么好的大腿,此时不抱何时抱住,就算小命要玩完,挣扎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清歌叹气,躲避向来不是她叶清歌的风格,何况,那些人已经彻底得罪她了。 “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我力挺你,需要我的地方义不容辞。” 两人对视一笑,就此决定了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第三十一章 纳入麾下 在闫府待了两日,这晚星空璀璨,月光皎洁。叶清歌在院子中静静的赏着月色,一个身影翻墙而入。 “呦,赏月呢!”白小蓟一屁股坐在石椅上。 “什么事非得这大晚上的过来?”清歌见怪不怪的望着白小蓟,这人每次的出场都这么奇葩。 “对最近发生的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清歌冷眼看着白小蓟。 “你以为住进这里就高枕无忧了?”白小蓟起身斜靠在一旁的海棠树枝上。 “高枕无忧吗?我没这么天真。我来京城不就是奔着你们家主子来的嘛!我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的麻烦他都能解决。”清歌双眼直直的望着白小蓟。 白小蓟对上清歌的眼睛,笑了:“走吧!带你去见见我家主子。” 下了马车,白小蓟带着清歌一路穿堂过门,终于来到白箭雨的书房。 两人并没有从正大门进入,因此清歌并不知道此时她所在的正是寒王白箭雨的府上。 “你进去吧!主子在里面等你。”白小蓟在书房门口止步。 透过窗户,叶清歌见到白箭雨灯光下模糊的身影,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推开门。 书房内灯光昏暗,有里外两间,外间陈设简单,紫檀木的圆桌和椅子居中;右侧镂空的架子上从上到下陈列着精致的古董花瓶;左侧是一株高大葱绿的罗汉松。 里间书桌后的白箭雨一直埋着头,很繁忙的样子,清歌默默的站着,没有开口打扰。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白箭雨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望了望木头般一动不动的叶清歌,站起身走了出来。 “待在本王身边就得誓死效忠。”白箭雨掀起衣角坐下,倒了一盏茶往桌前一放。 清歌的心绪在这杯茶水中晃动开来,本王?他自称本王,他是王爷?清歌心中一震,心跳加速。 “要不,请叶姑娘先说说自己的来历?”白箭雨慢悠悠的掀开自己的茶杯。 “你......你是王爷?”清歌脱口而出。 “怎么,不像?” “......”王爷,宁夏的王爷,这可是古董级的人物啊!清歌有些乱了,震惊、好奇、不可置信。 “本王有这么吓人吗?叶姑娘这般模样。”白箭雨睨了眼傻愣的叶清歌。 “没......没有,只是没想到白公子身份尊贵。”错愕过后,清歌小小的激动,这大腿必须抱上。 “那叶姑娘也为本王解答一下疑惑。” “既然决心投靠王爷,清歌自然会忠心耿耿,王爷看中的我有,我也能在王爷这寻求庇护,这是两全其美的事,至于别的,我无话可说。”叶清歌明白,若是能查到,可能她祖宗十八代都被人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何至于来问她,既然还愿意让她前来,必定有戏,此时此刻,表明立场就尤为重要了。 白箭雨没有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叶清歌,像匍匐在暗处的雄狮,眼眸幽深且危险,叶清歌被盯得头皮发麻。 “本王有个条件。”白箭雨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好听。 “王爷请讲。” “本王可以将你纳入麾下,不过前提是你只能潜伏在暗处,本王需要你的时候你才能出现。” 听到这叶清歌心中一喜,正合她意,不用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间一到,她也好消失。 “好,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叶清歌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爽快的应下。 白箭雨怪异的看了眼叶清歌,诧异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 “虽然你身手不错,可剑术尚欠些火候,这段时间我会亲自指导你。” “啥?剑术指导?”清歌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你不愿意?”白箭雨皱眉,沉声问道。 “不不不,有王爷指导是我天大的福气。”清歌摸摸鼻子,违心的说道,肯定是白小蓟那个大嘴巴,这事就她和半夏当着白小蓟的面说过。 “那从明日起,你酉时过来,好了,回去吧!”白箭雨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回到里间。 叶清歌望着那挺拔的身姿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心中不禁感叹,她叶清歌也沦落到低头顺目的一日。 出了房门的叶清歌看到倚在柱子上的白小蓟,凑上去笑道,“小蓟,作为王爷的侍从,你一个月有多少银子?” 白小蓟莫名其妙的望着叶清歌,往后退了退,“你正常点,我瘆得慌。” “不是,我是觉得既然如今我已成为王府的一员,是不是薪资可以谈一谈。”清歌继续笑看着白小蓟。 “薪资?” “就是月例银子。” 白小蓟嫌弃的瞅着叶清歌:“你不会是冲着银子来得吧?” “我是那种人嘛?不说拉倒。”其实清歌很想说,是,银子就是姐姐的目的之一,不然喝西北风去啊! “我每月都有二十俩银子,其他人应该也差不多吧!每月月末按时发放,王爷的近身侍从用度都是王府一并安排,银子好像也没什么用处。”白小蓟摊摊手。 听到这儿,清歌真想一巴掌呼上去,银子没用处?你小子是没见过人间疾苦啊,既然说银子没用处。 “行了,我不认路,你送我回去。”清歌没好气的回道。 闫府 清歌一大早起来,就感觉今日的闫府气氛与往日不同,府上的人个个都洋溢着笑脸。 “苏叶,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早饭过后,清歌来到闫苏叶的房间。 “清歌姐姐,你来了,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些衣服,那件好看些?”闫苏叶笑容满面的拉过清歌的手。 “这是?” “哥哥终于回来了,多年不见,我想给哥哥一个好的印象。”闫苏叶开心的摆弄着一箱的衣裳。 哥哥吗?如果这样,她这个外人在是不是不太好? “清歌姐姐,你别愣着啊!快帮我看看。”闫苏叶扯扯清歌的衣角。 午时,清歌见到了闫苏叶心心念念的哥哥。 闫家的正厅里,一身紫色长衫,腰间挂着玲珑白玉的玉面男子被阎夫人紧握着双手。 “我的儿,怎的晚了这些天才来,娘想你想得慌。”闫夫人眼中噙满泪光。 “是我不好,叫母亲担心了,路上碰到些事,才多耽误了几日。”闫桑云抬手,轻轻擦拭母亲的眼角。 “这么久不见,长高了,娘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父亲回京任职,以后我们就不会分开了,母亲日后就能天天见到孩儿了。”闫桑云笑着宽慰道。 “是是,我儿说得对,对了,叶儿,过来。”闫夫人向闫苏叶招招手。 “哥哥”闫苏叶走到两人身旁,腼腆的开口,声音甜美清脆。 “叶儿都长这么大了,为兄见你的时候你还扎着小辫子呢?”闫桑云望着自家妹妹,眼中一片宠溺。 清歌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自嘲的一笑,自己真是多余,便暗暗后退几步,想要转身离开。 “母亲,这位是?”闫桑云的目光阻挡了叶清歌跨出的脚步。 “歌儿,过来,娘给你们介绍介绍。” 自打那日闫夫人提出认清歌做干女儿后,尽管清歌没有点头答应,但阎夫人在心中已认定了这个干女儿,一切吃穿用度均照着闫苏叶的来。 “桑儿,这是清歌,母亲认定的干女儿,其中的故事,娘慢慢在告诉你,你将歌儿视作和叶儿一般的疼爱,知道了吗?”闫夫人一手拉着清歌一手拉着闫苏叶,看着三个孩子,眼中难掩的喜悦。 “大哥好。”清歌忍住心中的尴尬,勉为其难的开口。 “清歌妹妹好,在家不必拘礼。”闫桑云对着清歌微微一笑,笑容清澈干净。 “母亲,我回来还没拜见外祖,得先去回禀一趟,晚些时候我在过来。” “好孩子,快去,怕你外祖父也等候多时了,是为娘的想得不周到。”闫夫人拍拍闫桑云的手背,依依不舍的催促。 “那孩儿走了,晚上在与父亲母亲相聚。”闫桑云弯腰向闫夫人鞠一躬,充充走了。 “歌儿,叶儿,你们自己玩去吧!娘去准备晚宴了。”闫夫人丢下一句话,也充充走了。 “小姐,这是大少爷带回来的东西,小的给您放哪儿?”闫桑云留下的两个小厮搬上来几个大箱子齐齐往两人跟前一放。 “先放到我屋里去吧!我看看哥哥都给我带了什么?夏儿,你叫两个人来帮忙。”闫苏叶回头对身边的丫头吩咐道。 “清歌姐姐,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闫苏叶挽起清歌的手,高高兴兴的回房间。 清歌望着闫苏叶写满欢乐的笑脸,羡慕起来,父母兄长疼爱有加,衣食无忧,多么幸福的一个孩子。自己脑中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从前的过往,可惜啊!清歌为自己大叹三声,也不知老天爷关上她的一扇门有没有记得为她打开一扇窗。 抬头望望天空,清歌一拍脑门,行了,矫情的事还是适可而止,今天可是她正式上班的第一次,得好好去准备准备。 第三十二章 初入王府 酉时一刻,叶清歌来到寒王府。 昨晚回去的途中,清歌在白小蓟口中得知现在的老板就是半夏同他说过的与臣相分庭抗礼的寒王,清歌一拍大腿,刺激。 刘管家早得了吩咐,看到清歌从后门来,客气的请到前院。 清歌远远的就看到白箭雨的悠闲饮茶的帅气背影。 “王爷好。”清歌笑呵呵的招招手。 白箭雨回头,看了眼清歌,面容高冷,“嗯” “叶姑娘不得无礼,见了王爷还不下跪。”刘管家板着脸在清歌背后提醒道。 “......”清歌脸上的笑容僵住,这是第一天上任就要立威?清歌盯着白箭雨的背影,没有等来对方解围的话语。 “叶清歌参见王爷。”清歌瞬间明白这是端起王爷的架子了。于是单膝跪地,语气僵硬的乖乖请安,果然是位高权重之人,得罪不起,她以后在不可如此轻浮。 “起来吧!去选一把趁手的剑。” 清歌起身,看着旁边并列开来的几十把锋利的长剑,上前认真的挑选。 最后,清歌选了一把刻着日月同天青色剑柄的长剑,重量和长度都适中。 “问青,下来。”白箭雨对着空中轻喊一声。 话音落,清歌面前‘咻’的出现一人。 “叶姑娘选的是日月双星剑,不知姑娘对剑了解多少?”问青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知剑的结构包括:剑身、剑把、剑尖、剑脊、剑刃、剑面、剑柄、剑首、护手等部分。剑法有: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等。剑招又有:单剑分短穗剑和长穗剑,剑路体势有工架剑、行剑、棉剑、醉剑和双手剑。而且各种剑术风格不同。工剑、讲行健骨遒,端庄势整,一招一式,端端正正;行剑则流畅无滞,挥霍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棉剑就简单些,柔和蕴藉,缓缓而行;还有醉剑,恣意挥舞,乍徐还疾,形如醉酒......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清歌望着问青铁青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王爷,属下恐怕教不了叶姑娘,请王爷责罚。”问青转身向白箭雨抱拳请罪。 茶杯停在半空的白箭雨停顿了几秒,接着对两人道:“既然叶护卫这么清楚,你就直接演绎一遍给叶护卫看,叶护卫有什么不清楚的在来问本王。” 叶护卫?叶清歌第一反应是是不是自己说得太多了,没给人家留点面子。不过,那也没办法,职业习惯。 “是。”问青接到指令,长剑一出,飞身出去,问青使用的是软剑,这种剑力道不容易掌握,但杀伤力极强。 问青身型矫健,灵敏有度,剑在问青的手中使得行云流水,人与剑十分契合,清歌看得入神。 “叶护卫都看清楚了吗?” 白箭雨冰冷的声音在清歌耳旁响起。 “啊!问青的动作太快了,我没看仔细。”其实自己光觉得人家酷了,压根没认真看招式。 “既然如此,这本剑谱,叶护卫就好好看看练练,不到子时不准走。”白箭雨语气冰冷,把手上的剑谱往叶清歌怀中一丢,转身走了。 “......”说好的亲自指导呢? 因好友沫沫的哥哥学的是剑道,清歌见过一阵,这些理论知识也是那时候学着玩的,这才能顺手拈来。虽说两者不同,但应该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从酉时到亥时,清歌一刻也不曾停歇,不是她认真,主要是她一停下来,问青就跳出来盯着她。 “怎么样?”累得直不起腰的清歌,见到黑夜中的白小蓟向她走来,如见到亲人一般。 “你可来了,我都要累死了,有没有吃的,给我弄点呗。”整整六个小时,清歌硬是没见到除问青之外的其他人,更别说端茶送水送了。 “看来,问青很关照你啊!”白小蓟取笑道。 “你还有心思笑我,是不是朋友,还不赶紧去。”清歌朝白小蓟的小腿就是一脚。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粗鲁。”白小蓟嫌弃的瞪一眼清歌,乖乖的去取食物了。 “王爷召见,叶护卫请跟我来。”刘管家没有波澜的声音突然响起。 叶清歌大大的喘口气,总算是完了,训练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随刘管家来到正堂,清歌眼尖的发现多了一个身着红色长袍,浑身散发着妖孽气息的男人——伍紫苏。 清歌跨进大门,椅子上的伍紫苏回头,两人目光对视。 伍紫苏钩了钩嘴角,望着白箭雨邪魅的一笑,意味不明。 “小蓟,先带叶护卫去用膳。” 清歌累得精疲力尽,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随白小蓟走了。 这边伍紫苏笑着开了口:“雨,难道不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她现在是我的护卫,秦子昂的刺杀计划我会让她去,正在训练她。”白箭雨手中的玉萧轻轻拍打着手心。 “底细查清楚了?”伍紫苏继续追问。 “不曾?不过从她出现在临安到京都的所有事,我了如指掌,不得不说,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出一月,她定会超过问青。” “超过问青?问青可是十大影卫之首,三七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确定?伍紫苏的神情严肃起来。 “是与不是,很快就能知道。”看人这点,他白箭雨还没出过错。 “若真是那样,你的赌注会不会太大,一旦有差错,将会万劫不复。”伍紫苏激动的站起身。 “肖戾自西域来,窥探了这么些年,才寻到他的蛛丝马迹,如今叶清歌打开了这个口,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白箭雨幽深的眼光对上伍紫苏。 “雨,你从来不是鲁莽的人?”伍紫苏冷静下来,劝说道。 “皇兄的身体越来越糟,我必须加快脚步。”白箭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冒这个险。 “秦世子妃不是医术高明吗?为何不......” “秦世子向来不问世事,不参与朝廷争斗,更不用说他视若珍宝的世子妃,何况,有先皇遗诏,谁也动不得秦世子。” 两人争执不下,房中的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支持你,不过一点,你得听我的。”伍紫苏最终先低了头。 “好” “给她服用鬼草,你若不同意,我便......杀了她。”伍紫苏微微眯眼,字从嘴中一个一个的吐出来。 “如你所愿” 此刻的白箭雨还不知道,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会让自己日后悔恨不已。。 鬼影阁内,看似平静的青柠不发一语的平躺在床上,姐姐霓虹轻轻的为她换药。 “不要沾水,很快就好了。”霓虹看着狰狞的伤口,心中说不出的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哭什么,还死不了。”青柠不耐烦的夺下姐姐手中的药。 “柠儿,你别这样,你以后别再违逆肖阁主了。” “要你多嘴。”瞪了眼霓虹,青柠把药瓶往桌子上一扔。 “你总是不听我的劝,才把自己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霓虹气愤的站起身。 “那又如何?”青柠无所谓的笑笑。 “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你是我妹妹,你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就不能为了我好好保护自己吗?” “亲人?在你带着我进入鬼影阁的时候我姐姐就死了。”青柠从床上站起来,朝霓虹大吼。 “是,怪我,可我不带你来这,又能去哪?我那时候才六岁,你五岁,我怎么养活你?”霓虹仰头看着青柠,心中一片凄凉。 “是啊,那既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就不要在说这样的话。”青柠重新坐下,嘴角一扬嘲讽道。 “我只是希望你爱惜自己,不要在做阁主不喜欢的事。” “那个贱人,早晚有一天我会收拾她?”青柠眼中迸发出无数的恨意。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人家并没有招惹你不是吗?”霓虹苦口婆心的劝着。 “你懂什么,我们本来就是做这行,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是要杀了她,将她碎尸万段。既然现在动不了她,她身边不是有朋友嘛?” 霓虹望着妹妹陷入疯狂无法自拔的样子,痛心疾首,这样的青柠让她感到陌生。 “那些人你不能动,尤其是上一次你抓的那个姑娘,她是范大人的外甥女,这事,阁主还不知道,否则后果你知道。” “这也不能动,那也不能动。”青柠狠狠一拳打在墙上。 “你纵火一事,阁主赔了几十万两银子才平息了臣相的怒火,这段时间,你好好待着,别再惹事了。”自己的妹妹,即使在错,也只有包容。 “真是不懂,阁主就那么怕那个死老头吗?咱们从西域大老远跑来,就是来看别人脸色的吗?”青柠心中为肖戾感到不愤。 “自然不是,肖副阁主是看在阁主的份上才如此忍让,如今阁主行踪不定,肖副阁主自然要多担待些。” “那你见过阁主吗?” 进鬼影阁多年,青柠从来没见过鬼影阁阁主,这么神秘的人,青柠万分好奇。 “除了肖副阁主,阁中没有人见过阁主,这事儿,你也别当着肖副阁主说,这是他的禁忌。记住我说的话,别在惹事,在忍不住也过了这个当口。”再一次认真的叮嘱妹妹,霓虹起身离开。 “知道了,真是啰嗦。”青柠不情愿的答应,恨恨的把被子往头上一盖。 第三十三章 花神祭祀 锦州 一连几天大雨滂沱,四处哀怨一片。 锦州知府的府邸内莺歌软语,萎靡之声不绝于耳。 “二公子,你偏心,喝姐姐的酒都不喝奴家的。”屋内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心头酥软。 “好好好,喝你的,喝你的。” 厢房里,三名浓妆艳抹,艳丽露骨的女子围着一个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眼神迷离的男子。酒香,脂粉味四溢,流水瓜果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其中一名女子伸出芊芊细手在男子的胸前画着圈,男子一把拉住放在最终轻轻啃咬起来。 陈易前来禀报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都说臣相二公子好色成性,大白天荒唐至此,众人早就见怪不怪,陈易此次来相助,心中纵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半分。 “二公子,连日大雨,山中多处山体坍塌,矿场那边是不是要停一下。” “矿场的速度原本就慢,停工耽误了进度,谁来负责。”脂粉堆里传来男子慵懒而粗犷的声音。 “可山中形式变幻多端,若是出了事......”陈易心中很是担忧。 “怕什么?出了人命我担着,怎么?我秦子昂做事还需要你来教。”秦子昂不耐烦的拉下脸。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陈易看了酒意朦脓的秦子昂,恭谨的退了出去。 出了知府府邸,陈易一路策马来到南边的矿场。矿场周围全是高山,大片的树林覆盖,为了防止外人发现,掩饰得极为隐蔽,只一条小路可通往山下,矿山外围每日更换看守人员,防护工作做得非常细致。 数日的大雨,开采出来的矿山周围土地变得稀疏,冒着大雨加班加点的工人情绪也很浮躁。 “这么大的雨,头儿也不让我们休息休息。”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穿着短衫,精壮的手臂挑着担子。 矿洞内视线昏暗且狭窄,两人一前一后错开来,来来往往的工人有序的穿梭着。 “可不是,没日没夜的赶工,谁受得了。”两个小伙伴抱怨着。 “哎,你说这些人开采这么多石头干嘛?还盖得这么严实。”小伙看着担子上蒙的密实的黑布,心中好奇。 “谁知道呢?我们就负责运送出来,管那么多干嘛!头儿说要不了多久就完事了,咱们拿钱办事不要过问那么多。” “嗯,你说得对。”小伙笑笑。 陈易在矿山四周绕了一圈,看看山势,心中放下心来,大公子让他来帮助二公子,他可得盯紧了,可别在这节骨眼出事。 回到矿洞内,陈易找到吴管事。 “今天如何?” “陈护卫放心,今天提纯出来的是前几日的一倍,都运出去了。” 吴管事是知府大人的心腹,银矿提炼一事都是他负责,做得很仔细,深得秦子昂的喜欢,于是在陈易面前也尤为恭谨。 “嗯,这件事不易让太多人知道。”陈易满意的点点头。 “带头运输的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很可靠,我办事您放心。”吴管事信心十足的道。 ?“那就好,这几天天气不好,你盯着些,这么重要的关头别出事。”陈易认真的交待。 ?“是,您安心。” 陈易四下巡视一遍,没什么异常,放心的离开了。 ?雨可以很好的掩盖踪迹,让一切都在暗中悄悄的进行。 今天是花神诞辰,大街小巷洋溢着欢声笑语。 闫苏叶一早就来到清歌房间,约清歌去花神庙。 “清歌姐姐,快点起床了,我们等下去花神庙,今天肯定很热闹。” “可不可以不去啊!”清歌打个哈欠,趴在床上不想动。 “花神祭祀我之前从来没见过,我们就去看看嘛!”闫苏叶半蹲在清歌窗前,眨巴着眼睛。 “要不你找半夏陪你去,她肯定乐意。”清歌给苏叶支招。 “半夏在衙门呢,爹要是知道我因为私人的事找半夏,肯定会挨骂的。” “我实在不想动啊我的苏叶妹妹。”清歌现在浑身酸软,昨天晚上练得太狠了,王爷的侍从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那好吧!我看看哥哥有没有时间。”闫苏叶垮下小脸。 “哎,算了,我陪你去吧!顺便我也凑凑热闹。”见不得苏叶失落,清歌还是爬了起来。 两人收拾好打算出门,正巧碰到回房的闫桑云。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闫桑云打量着两人,妹妹兴高采烈,清歌无精打采。 “哥哥,我们要去花神庙,你要一起吗?” “花神庙?” “对啊,今天是花神诞辰,要举行祭祀,肯定很好玩。”闫苏叶两眼放光,期待闫桑云能答应,毕竟,多一个人更热闹。 “好,你们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难得见妹妹这么高兴,况且他也很久没在京城,熟悉一下也好。 闫苏叶高兴的拍拍手,“好,那哥哥快去。” 之前的花神女枫荷无辜惨死,新花神女的头衔落到名列第二的紫苑身上,今日的花神祭祀,就由她来完成。 水月阁 “小姐,只是祭祀的衣服,是现在换还是?” 紫苑对着铜镜梳妆,镜中里面的女子桃腮柳眼,一笑百媚。 “放在那吧!一会在说。”紫苑抬起纤纤玉指,轻抚自己的脸庞,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美丽容颜。 “是,小姐,那奴婢先出去了。”小丫头恭谨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紫苑妩媚的一笑。 “别高兴的太早,今日该做些什么,你可别忘了。”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紫苑身后。 “我知道,既然与你合作,我自当完成约定。”紫苑望着铜镜中的人神情淡定。 “那就好,一切照计划行事。”身影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紫苑回头看着摆放在桌上的衣物,无声的笑了。 东城今日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多是青年男女,大街上人山人海,络绎不绝。路边小贩也是牟足了劲的吆喝着,乍眼望去,一片喜庆。 “清歌姐姐,你看,好热闹,出来果然是对的。”闫苏叶兴高采烈的到处张望。 “是挺热闹的。”原来没什么精力的清歌,在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后,心情也顷刻间发生了转变。 “清歌姐,祭祀还有好一会呢,我们先四处转转好不好。” “好,走吧!我们到前面看看。” “嗯,走。”闫苏叶挽着清歌的手,笑逐颜开的走了。 “哥哥,你快点跟上。”闫苏叶招招手,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 闫桑云摇摇头,微笑着跟了上去,今日出来没有带护卫,他作为唯一的男性可得保护好两个姑娘。 叶清歌与闫苏叶正聊得开心,清歌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清歌回头,只见一对双瞳剪水的大眼瞪着她。 “半夏,你这是怎么了?” “出来都不叫我,还问我怎么了?”林半夏用手中的剑轻拍一下清歌的肩膀,以示不满。 “以为你值班我们才没叫你的,怎么,今天不用去衙门吗?”清歌身手捏捏半夏气嘟嘟的小脸。 “今天是我休息,去找你们,闫夫人说你们都出来了,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好追上了。”半夏上前挽住清歌的另一只手。 “对了,你应该参加过去年的花神祭祀,要不,给我们讲讲?” “啥啊,去年花神庙人太多,怕出事,整个衙门的人都派出去巡视了,没看着。” “好可惜哦!还以为半夏能给我们讲点好玩的事呢?”闫苏叶有些失望。 “好了,自己看不是更有趣嘛!这么多人陪着你,还不开心?”清歌安慰道。 “也对。”苏叶呵呵一笑。 三人并排着走在前头,姿态各异,花容月貌,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来无数爱慕的目光。 “退后,退后,花神女的花车过来了。” 人群中一阵吆喝,路边的人群纷纷退开,留出中间的道路。 不多时,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马车由三匹马拉着并列前行,马车上罩着薄薄的轻纱,纱幔粉嫩轻柔,随风摇曳,轻纱上点缀着无数娇艳欲滴的花朵,从上到下有序排开,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而花车里坐着的女子云鬓高绾,碧玉簪与金步摇相称映衬,白玉珠花点点光华。一身白色纱裙,略施粉黛,朱唇不点而红,娇弱妩媚。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不愧是花神女,姿态就是迷人。”清歌忍不住夸赞。 “是嘛?漂亮的女子最会骗人了,清歌你难道不知道吗?”半夏盯着花车中的女子嘲讽的一笑。 “怎么?这女人......”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 “就结局来说,如今花车上的人是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事情的真相永远是未知的,我们呐做个吃瓜群众就好。”清歌淡淡一笑。 “清歌姐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吃瓜群众?”闫苏叶好奇的问。 “吃瓜?你以为瓜那么好吃?” 清歌把手往半夏肩上一搭:“好不好吃,吃了不就知道了。” 两人嬉笑的同时望向前方的花车。 第三十四章 花神庙变故 花神祭祀最开始的时候是源于宁夏花开遍地,花卉成为宁夏人民的经济来源,且有上古流传下来的有关花神的美丽传说,让花神在宁夏人民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随着时间推移,演变成了今天祈祷五谷丰登,风调雨顺的民间活动。 花神庙在城东,占地约八百平米。从大门而入,脚下石阶光滑如斯,一直延伸而上,石阶两旁怪石嶙峋,青草绿地,繁花似锦。石阶共九十九阶,直达神庙前,神庙中有竖有一石像,脚踩百花,头带花环,着广袖流仙裙,呈飞仙之姿。 今日艳阳高照,花神庙四周虽有许多矮小的灌木丛,却不足以躲避阳光,这也挡住了很多高门闺女的脚步。 清歌、半夏、苏叶三人在烈日当空下望着高耸的台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几人身后的闫桑云静静的观察着她们的表情,他是习武之人,这点温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也不是骄纵的公子哥。 “我无所谓啊!既然陪苏叶出来,就已经准备好了舍命陪君子了。”清歌望着半夏和苏叶,一点也不介意灼烈的阳光。 “我也无所谓,就看苏叶。”半夏耸耸肩。 “我能挺住,走吧!”苏叶甜甜一笑。 “嗯嗯嗯......”杵在后面的闫桑云用手挡住鼻子轻咳了几声,已示自己的存在,难道都没人想知道他的意见吗? “怎么?云大哥有意见。”清歌开口,三人齐齐回头望着闫桑云。 “没,没有。”闫桑云忙摇头,目光太炽热,他承受不住。 “没有就好,出发。” 来到神庙前,已是人声鼎沸。尽管举步维艰,几人还是在拥挤的人群中慢慢向前移动。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要开始了,怎么没见到百花长老和花神女?”人群中有人问到。 “着什么急,等一下不就见着了,祭祀可是大事,来年能不能风调雨顺就看今天了,长老和花神女可不得好好准备。”有人回答。 “就是,就是。”有人又附和。 正午十分,只听一声罗响,接踵而来的是一阵宏亮的声音:“祭祀正式开始,有请百花长老和花神女,大家安静。” 前一秒还喧闹不止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下来。只见一个手持拐杖,着青色长衫的白发苍苍的老者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到神庙前,后头紧紧跟着的是仙姿飘飘的花神女。 “正午已到,请圣鼎。”老者浑厚的嗓音向四周散开来。 清歌拉着半夏与苏叶往前更进一步,刚好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四个大汉步履蹒跚的抬着一口三角圆形青铜大鼎而来。鼎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飞天龙青龙,红眼长须,兴云吐雾,由于年代久远,大鼎有些地方已经磨损。 “上香” 只见一人手持三柱长香交到百花长老手中,长老走到鼎前,深鞠一躬,接着把手中的香插入鼎中,烟雾在空中弥漫。 “撒花雨”老者看向花神女。 一个侍女送上花篮,蓝中是片片还带着雨滴的娇艳花瓣。紫苑接过花篮,纤纤玉指抓起花瓣撒向空中,如此反复三次后,把蓝子从递回给侍女。 清歌正遗憾这个环节不够惊艳,忽然之间无数的五颜六色的花瓣从天而降,如天女散花,芳香四溢,迷了人眼。 “哇!真美啊!”苏叶伸手接住落下的花瓣,放在鼻子下闻闻。 “是啊!这花的香味真是浓郁。”清歌陶醉在花香中。 “清歌,闭气。”一旁的半夏忽然疾声厉色的在清歌耳旁喊道。 清歌脸色一变,没有多问,立即照做。 人群中没有人察觉异常,祭祀继续开始下一个环节。 “向花神进礼,一鞠躬。”有侍者替代长老出声。 众人恭谨的弯下腰,纷纷开始鞠躬。 清歌与半夏也乖乖弯腰。 “二鞠躬” “三鞠躬” “礼完,请百花长老祷告。” 百花长老将手中的拐杖交给侍从,双掌合十,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祷告。 人们静静的望着百花长老祈祷,没有一人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直到一炷香过去,百花长老睁开眼,祷告结束。 “向花神进献”祭祀的最后一步向花神献上物品。 七名侍女莲步盈盈,有序的走了出来,每人手中持一托盘,小心翼翼的进入神庙内。 托盘中分别放着:百花衣、百花簪、百花粉、百花蜜、百花饼、百花果以及一把匕首。 清歌疑惑地望着那把匕首,很快她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只见花神女步入神庙,拾起最后一个托盘里的匕首,右手握刀柄,左手握刀尖,轻轻一划,鲜血顺着左手心流淌出来,一名侍女端上来一盆开的十分娇艳的花,血流在花朵上,侵入泥土中。 眼看祭祀就要完成,一切多么的完美,静静观望的人们脸上流露出欣喜。忽然,天空暗下来,刚才还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晒得人头皮发麻,一下就转瞬即逝。 人群中有人躁动起来,百花长老脸色一白,心中大骇。 “大家稍安勿躁,这是花神娘娘的预示,乌云很快就会散去。”尽管百花长老心中不安,还是镇定下来主持好大局。 “你怎么看?清歌。”一旁的半夏用手拐拐清歌。 “这是有人要作妖呢?我命真苦,每次都能摊上点事。”清歌笑笑。 “趁现在赶紧撤”半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清歌姐姐,我头有点晕。”苏叶甩甩头。 “怎么了?苏叶。”站在闫苏叶身后的闫桑云神色一变。 “云大哥,你有没有觉察什么异常?” “刚才的花瓣香气不对,我也感觉到了。” “我们赶紧走”清歌扶着闫苏叶,四人开始后退。 “我怎么感觉头晕晕的。”人群里不断传来有人不适的声音。 “是我眼花了吗?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人喊道。 “怪物,怪物。”有人惊恐的大叫一声。 “啊......怪物,救命。” 原本安静的人群一下炸开来,惊叫连连,人们慌了神智,四处逃窜。 清歌四人还没退出多远,就被惊慌失措的人群冲散开了,清歌咒骂一声,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一个小姑娘突然在清歌面前倒下,清歌眼疾手快的身手去扶对方,谁知,又一个人影倒下来压在清歌身上,重心不稳,三人滚做一团。 还不等清歌爬起身,一只脚从清歌身上踩过,疼得清歌至龇牙。 人们被不知道什么的怪物追踪着,不一会儿,大惊失色的青年男女倒的倒,摔的摔,场面一片混乱。 “你还好吗?叶姑娘。” 清歌面前伸出一只纤瘦的手。 清歌对上一双担心的双眸,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 “我没事。”清歌搭上对方的手爬起来。 “我们先离开这里。” “怕是来不及了。”清歌盯着瞿冬青身后的怪物,毛骨悚然。 刚才不明所以,如今一眼望去,花神庙前一片狼藉,地上布满尸体,血染红了整个花神庙,哀鸿遍野,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而一切的使纵勇者正用那凶狠的十八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们。是的,没有看错,一个大脑袋周围簇拥着八个小脑袋,九尾呈把状的形式狐狸的怪物。 “我靠,这宁夏是不是盛产怪物。” 清歌斜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半夏。 “你怎么没走?”清歌僵硬着身体问道。 “出去等了一会儿没见着你,又回来了。”两人小声的咬着耳朵,怕激怒前面怪物。 “你是不是傻?走了还回来干什么,你个猪脑子。”清歌恨不得一啪掌怕死半夏。 “省省力气吧!怎么对付?这些人真是狠,放出这么个东西。” “两位姑娘若是不介意,就站到在下的身后,这么个畜生,我一人足矣。”瞿冬青抽出腰间的玉笛,在手中一转。 清歌与半夏同时看瞿冬青一眼,自觉地后退一步,她们非常不介意。 怪物丢掉口中的胳膊,一步步的逼近。清歌咽咽口水,他一人真的没问题吗? 那怪兽突然一跃而起,朝三人扑了过来。 瞿冬青毫不畏惧,飞身而起,迎了上去。 一人一兽在半空相对,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对着瞿冬青的手臂就要咬上去,瞿冬青一个旋转,轻巧的避开,手中的玉笛对准怪兽下腹狠狠一刺,怪兽吃痛,发出一声惨叫,那叫声如同婴儿啼哭,令人瘆得慌。 “姑娘,可否把你的剑借我一用。”瞿冬青对半夏喊道。 半夏会意,把剑往空中一抛,瞿冬青稳稳接住,一把拔开剑鞘,风驰电掣般旋转出去,对准怪物的头挥刀直下,然后轻轻落地,斩落怪物的两颗头。 怪物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狂怒着疾如雷电般冲了过来。 瞿冬青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长驱直入又拿下怪物两头。 “吱吱吱,清歌,你这个朋友太厉害了。”半夏轻抚着下巴一脸崇拜。 “说不上是朋友,见过两面而已,没想到深藏不露。”清歌也分外震惊。 “甭管是不是朋友吧!这样的高手,必须做朋友。” 两人边欣赏人兽大战边讨论。 第三十五章 认亲 天空渐渐暗下来,起风了,花神庙四周树木晃动起来,一场大雨将至。 热闹非凡的神庙此时满地血肉横飞,参加祭祀的一干人早已跑得不见人影,百花长老和花神女也不知所踪。 “清歌,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不用吧!看他一人游刃有余,我们去了反而束手束脚。” 几个来回间,怪物明显动作缓慢了下来,只做困兽之斗。 “瞿兄,速战速决。”清歌看看天色,大喊一声。 “好”瞿冬青又动了,以破军之势直捣黄龙。 人兽正做着最后对决,忽然清歌与半夏身后传来一阵阵整齐的步伐。 “闲杂人速速离开。”一个满脸络腮胡身穿军装的男人领着一对士兵向神庙走来。 “你,住手。”男人伸出粗壮的手臂指着场中的瞿冬青喊道。 瞿冬青眉眼一挑,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快了。 “叫你住手,你是聋了吗?”男人狠狠的拔出剑,剑锋直指瞿冬青。 听说东城有怪兽,他是奉命来抓活物的,可别叫这男子杀了。 瞿冬青两耳不闻,手起刀落,削下怪兽的最后一颗头颅,怪物气绝身亡,倒在当场,眼中闪着怪异的红光。 “你......大胆,给我拿下。”男子愤怒得直跳脚。 “叶姑娘,我们山下见。”瞿冬青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眼中。 “给我去几个人追”男人大手一挥,手中的剑在空中狠狠挥动了两下。 “我们也赶紧走吧!免得殃及池鱼。”半夏向清歌投去一个眼神,两人悄悄的往山下退去。 经历了这么一出,两人心情一时难以平复。 “又有得你们忙了。” “京城这段时间太混乱了,糟心事一桩接着一桩。”半夏感到头疼。 “你觉得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那还用说,用这么多人的性命作伐,真是可恨。”半夏捏捏拳头。 “要不是你提醒,我压根没发现那些花瓣有问题。”清歌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形,确实没什么可怀疑的。 “那些花香太浓郁,正常人也不会往坏了想,我是职业习惯,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企图做什么,还圈养出那样的怪物。”回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两人各自思考着加快了步伐,不知苏叶与闫桑云有没有事。 花神祭祀中断,花神庙里出现怪兽,民众死伤无数的消息很快传遍京都各个角落,一时间,一片哗然。 酉时,清歌准时来到寒王府。 问青提着剑等候多时,清歌见问青那木头般的脸,练习的心情瞬间就被泼灭了一半。 “剑谱看得差不多了,今日开始第一式,剑谱上的所有招式王爷命你一周内全部学会。” “一周内,王爷真是看得起我。”清歌撇嘴。 “这是命令。” “是是,我们开始吧!你边给我演示,我边学。”清歌接过问清手中的剑,不再废话。 伍紫苏面无表情的远远望着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心中感叹,这女子上手果然快,但愿你赌对了。 “花神庙的事你知道了吧?”伍紫苏回到房中,轻轻撩起衣袍坐下。 “略有耳闻”白箭雨批阅着手中的折子。 “有什么想法?” “祭祀当天出现这种事?你说百姓会怎么想?”白箭雨一针见血直至问题所在。 “是啊!如意算盘打得真好。”伍紫苏嘲讽的笑笑。 “不如我们来猜猜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事发生?”白箭雨把手中的折子往桌上一丢,眼神高深莫测。 “正好,闲来无事。”两人一拍即合。 “听说神庙上出现一个高手。”说到这,白箭雨眼神变得犀利。 “高手?还能有比你还厉害的高手?”伍紫苏五黑的双眸凝视着白箭雨。 “这世间的事难预料。” “不是说你那小护卫在当场吗?要不叫来询问询问。”伍紫苏似笑非笑的饮下手中的茶。 “这些事不必她,她做好应该做的就好。”白箭雨并不想清歌参与太多。 “对了,这个给你。”伍紫苏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 白箭雨伸手接过,两目低垂。 “麒麟令如今到了谁手中?” “目前还在玉竹山庄,不到要紧关头,他轻易不会走这步,我如今不过挂个庄主之名,待我爹回来,怕是以后很难做主。”深沉的望着白箭雨,伍紫苏提醒道。 “那就劫了锦州,加快他的计划。”白箭雨眺望着远方,目光如炬。 “如此,你动作可得快了。” 两人目光齐齐看向园中。 清歌亥时初回到闫府,进门就被阎夫人叫进房间。 “夫人,怎么还没歇息,等我是有什么事吗?”清歌扶闫夫人坐下,给她理了理肩头披着的外衣。 “哎,你这孩子,说了考虑考虑的,一考虑就是这么多天,也不见答复我。”阎夫人慈祥的望着清歌。 清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在阎夫人对面坐下,每天都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还真是忘了。 “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只要保护好自己,晚上安全回来,我就放心了。”阎夫人拉过清歌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阎夫人的话让清歌红了眼,从小与主母相依为命,她也渴望有父母疼爱。 在闫府的这段日子,清歌与闫夫人一家相处的非常好,闫夫人也一直把她当女儿对待,每日晨昏定省,清歌也去问安,越是相处,阎夫人就越是喜欢。 清歌也渐渐融入到这个家里面,她不是不知道阎夫人对她的好,只是有时候觉得这一切不过昙花一现,心中惶恐不安。 “我不管,你这个女儿我是认了,你就说你依不依吧!”闫夫人耍起了小孩脾气。 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清歌一下就被闫夫人逗笑了,这么一个温柔祥和,对她又好的妇人,她又怎么能一次一次的拒绝呢? “干娘” “哎,我的乖女儿。”阎夫人与清歌四目相对,开怀大笑。 “我终于认下这个女儿了。”阎夫人笑着笑着忽然眼泪夺眶而下,其实认下清歌她也是有私心的。早些年,她的第一个孩子三岁时得病离世,她因思念病了好些年,见到清歌的第一面,就觉得这孩子与她去世的孩子眉眼间极为相似,因此她才这么喜欢清歌。 “好了,干娘,这是开心的事,不哭了。”清歌起身抱着阎夫人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闫忠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莫名其妙的画面。 “这是怎么了?夫人为何难过,是为夫的回来晚了吗?” 清歌放开阎夫人,为她捋一捋头发,才向闫忠问安。 阎夫人瞪了闫忠一眼:“你日日回来都晚,那我岂不是要哭死。” 闫忠不好意思的笑笑,在阎夫人身旁坐下。 “我这是多了个女儿,喜极而泣。”阎夫人解释道。 “这是好事啊!夫人念叨了多日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为夫在这厢恭贺夫人。”闫忠起身为阎夫人深深一鞠躬,惹得阎夫人笑意越发深了。 清歌望着阎夫人夫妻间你来我往,心中一阵暖流经过。 “既然如此,我明日着人挑个好日子,让歌儿正式受礼,请几个咱们想熟的人来热闹热闹。” 闫忠摸摸下巴几缕胡须认真的说道。 “对对对,我得把那几匹珍藏的布拿出来给歌儿做几身漂亮的衣服,还有步摇和首饰也要多预备几套,那个......歌儿,夜深了,你先去休息,我与你父亲在讨论讨论。” 清歌看着浑然忘我的两人,有些哭笑不得。 这边如火如荼的准备着清歌的认亲礼,那边清歌与闫苏叶准备着郡主的赏花宴。 原因是这样的,一早闫府收到了群主白灼赏花宴的邀约,这邀约本也不是特意给闫苏叶的,而是给闫桑云的,碍于闫桑云是男子,郡主不好直接下帖,就把帖子下给了闫苏叶。 “清歌姐姐,你说这郡主是不是对大哥有意?”苏叶边挑衣服边八卦。 “你个小屁孩还知道这些?”清歌嬉笑道。 “我不小了,清歌姐姐,在说爹娘成天恩恩爱爱的样子,我那会不知道。” “嗯,倒是,那你怎么就判定郡主对你哥有意了?”清歌反问。 “是咱哥,咱哥。”苏叶纠正。 “是是是,咱哥。”清歌拗不过苏叶。 “我来京城这么久,和这位郡主素不相识,以前也没见下过贴相邀,怎么大哥一回来就邀请咱们,还得带上大哥。”苏叶认真的分析道。 “这位郡主确实是司马昭之心。”清歌点头表示赞同,“要不,咱去问问?”清歌怂恿道。 “问谁?大哥吗?我可不敢,清歌姐姐,你别看大哥平时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他凶起来很吓人的。”苏叶摇摇头,把好奇的心思赶紧压下。 “你这么怕他吗?” 苏叶放下手中的衣服,神神秘秘的在清歌耳旁小声的说道:“清歌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哦!这个爹娘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惹哥哥生气,哥哥眼睛会红。” “眼睛会红?”清歌不解。 “嘘,小声点,这是我不小心发现的,不过哥哥不是经常那样。” “小姐,衣服选好了吗?要梳妆了吗?”丫鬟在外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清歌陷入了沉思,红眼? 第三十六章 赏花宴 “清歌姐姐,不然你帮我上妆吧!” 苏叶拿起眉笔递到发呆的清歌面前。 “好啊!不过头发你得叫夏儿帮忙,我不会。”清歌接过眉笔。 “好的,今天终于能见识清歌姐姐的手艺了。”苏叶在梳妆台前规规矩矩坐好,满心期待。 清歌笑笑,开始为苏叶化妆,她不过有一次无心提起自己会化妆,这丫头就铭记在心了。 闫桑云在等足足一了个钟头,才见两个妹妹款款而来。就算是见过不少世家女子的闫桑云此时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秀外慧中,出水芙蓉,楚楚动人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两个妹妹的美。 苏叶捂住嘴巴羞涩的一笑,倒是清歌不为所动。 “大少爷,这是清歌小姐为小姐梳的妆,清歌小姐手真巧。”夏儿一脸崇拜。 阎夫人远远看着三人轻歌笑语,两个女儿一个小家碧玉,眉清目秀;另一个风姿绰约,冰雪聪明;儿子风度翩翩,丰神俊朗,画面叫一个美。 “好了,快出门吧!晚了可不好。”阎夫人出声提醒三人。 “是,母亲,我带妹妹们出门了。” “千万照顾好妹妹们,不要出什么差错。”阎夫人叮嘱。 “放心吧!干娘,我们不会惹事的。”清歌向阎夫人承诺。 这位慧敏郡主白灼,是襄王白岐的独女,襄王乃先皇诸多弟弟中的一个,襄王早年帮先皇平定暴乱,稳固皇位,身体受了重创,好不容易才得这么一个女儿,可谓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先皇早早就为这位郡主辞了封地,还许她姻缘自主,可谓是万分疼爱了。 一路上,三人各怀心思。清歌第一次参加这种高门贵女的宴会,好奇居多;闫苏叶则是忐忑不安,毕竟是郡主的宴会;至于闫桑云,郡主的心思让他有些苦恼,多年的一面之缘致使郡主念念不忘,他已经竟可能的回避了,郡主至今还是穷追不舍。 马车在襄王府门前停下,三人一前一后自马车里下来。 清歌看看停顿整齐的一排排马车,料想今天人应该不少。侍卫恭谨的把几人请进府内,没几步,便见几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纱金丝长裙的明媚皓齿,小脸圆圆,长相可爱的姑娘前来。 “桑云哥哥,你来了。”慧明郡主激动的望着闫桑云。 “拜见郡主。” “拜见郡主” “拜见郡主” 闫桑云带头,三人齐齐向慧敏郡主请安,出门之前,闫夫人特别教了闫苏叶和清歌一些简单的礼节,以免两人出错。 “桑云哥哥不必这么客气,许久不见,你还好吗?”约有一年没见到闫桑云,慧敏郡主言语上不免有些急促了。 慧敏郡主喜欢闫桑云这事,她身边的大多数人是知道的,因此此刻也没有人提醒慧敏郡主注意礼节,都不想扫了她的兴。 “多谢郡主关心,我很好。”闫桑云一板一眼的回答郡主的询问。 清歌望着眼前这一群看着好戏的花季少女们,心中忽然觉得没劲,搁过去,就这年龄还是一帮努力备战高考的学生呢!换个场景,也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片子,没意思。 清歌在一旁开起了小差,也许是清歌表现得太过随意,有人开始看不顺眼。 “郡主,你看你只顾与闫公子寒暄,都有人不高兴了。”站在慧敏郡主左边的女子打破了这和谐的画面。 “谁不高兴了?” “她啊!”女子手一抬,指向叶清歌。 清歌好笑的瞅着指着她的女子,这是要挑事啊!她没得罪这个小姑娘吧! “郡主别误会,这是舍妹,来时马车太过颠簸,所以脸色不太好看,并没有不高兴。”闫桑云忙开口解释。 为了配合闫桑云的话,清歌特意向慧敏郡主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这位是桑云哥哥的妹妹,那这位又是谁?”慧敏郡主对闫桑云的解释显然不满意。 “回郡主,这位也是舍妹。” “桑云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多了个妹妹,你莫要哄骗我。”慧敏郡主有了小情绪。 “回郡主,这位是在下的胞妹闫苏叶,这位是母亲近日认下的干女儿,也是我的妹妹叶清歌。” “原来如此,大家都进去吧!父王为我寻来了一些奇珍异草,都去看看奇珍异草。”群主发话,众人收起看热闹的心,进入花园。 院内确实来了不少宾客,男男女女,热闹非凡。 襄王府的花园让清歌炸眼,单一个花园就能容纳进五六十人而不显拥挤,可见其面积之广。花园里百花争艳,品种奇特,让人眼前一亮,由此可见是花了许多功夫的。 清歌与苏叶姐妹俩自进花园就相挽着欣赏美景去了,一来与她人不想熟;二来,清歌自觉自己年纪比这些女子大上许多,大家谈不到一块,也就无心交际,至于闫桑云早就不知道被慧敏郡主缠到哪里去了。 “清歌姐姐,刚才那个姑娘好过分,当着郡主的面胡说八道。”苏叶开始打抱不平。 “算了,没多大事,也许我不和人家眼缘罢了。”清歌还没想和一小姑娘计较。 “清歌姐姐不生气就好,走,咱们去那边看看,清歌姐姐,那是什么花,好漂亮。”苏叶指着一盆花状颇为神奇的花问道。 清歌拉着苏叶走近一看,笑道:“这叫龙吐珠,喜欢温暖和阳光充足的半阴环境。” “这花的名字真奇特。” “是啊!你看它由三片乳白色苞片紧紧的合抱,红色的花瓣在配上长长的雌雄花蕊,就像是传说中的龙喷火的形状,故得此名,知道了吗?”清歌轻轻拍拍苏叶的脑袋。 “嗯,红白相嵌,确实很美。”苏叶点头认同。 “这种花还是很常见的。” “哇,好美,清歌姐姐,你看。” 顺着苏叶的手指望去,清歌也不禁咋舌,睡火莲,她居然见到睡火莲了。 莲池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惊叹这与众不同的莲花。 “清歌姐姐,那是莲花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紫色的莲花,真的太美了。”苏叶眼睛都盯直了。 睡火莲外面是紫色花瓣,中间有许多金色的触角,里面有一个含苞欲放的花蕊,据说只有在凋谢的前一刻才会张开。 “别说你了,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是紫睡莲,又叫睡火莲,每年只开七天花,传说睡火莲的触角是为了保护花蕊安静的睡着才叫睡火莲,睡火莲的话语是——淡薄的爱情。” 有听到清歌解析的都诧异的看着清歌,她们还都是初次见这种花。 “清歌姐姐,什么是花语?”众人一片点头,她们也想知道。 “花语简单说就是用花来表达人的语言,情感和愿望,赏花也要懂得花的花语才更有意境嘛?” “清歌姐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苏叶眼中闪着崇拜的星星。 “书上看来的。”清歌呵呵一下。 清歌在莲池边的言行不多时就传到了慧敏郡主的耳中,慧敏郡主脸上没有表露,心中却多少有些不高兴。刚才见面时,所有的人都对她抱有敬畏之心,唯独那个女子与众不同,眼中无她,若不是她是闫桑云的干妹妹,她岂会容她在自己的赏花宴上这样出风头。 赏花告一段落,接下来是宴会。 宴会的地方就选择在了花园,让大家能边用膳边欣赏美景。 膳食一一摆了上来,宾客按照男左女右的顺序一个接一个并排而坐,清歌自然与苏叶坐到一块。 “今日赏花宴很高兴各位公子小姐能给本郡主面子,我先敬大家一杯。”主位上的慧敏郡主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余下众人纷纷起身也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光饮酒也没意思,不如击鼓传花,也不枉今日的好兴致,大家以为如何?”慧明郡主提议道。 今日是慧明郡主的东道主,自然没有人会驳了她面子,于是台下一片赞同。 “如此,我们得定个游戏规则。” “我有个提议,郡主看看可不可行。”先前围着慧敏郡主的女子发了话。 “姗姗你讲。” “今日是赏花宴,传到谁,谁就作诗一首,做不出来的就罚酒一杯。”楚姗姗眼神有意的看向清歌所在的方向。 “好,就这么决定,那就从我开始,鼓起。”慧明郡主率先起了头。 鼓声起,花球落在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手上,女子站起身,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我自小与父亲习武,写诗吟词我也不太会,就自罚一杯。”言行举止干脆利落。 清歌静静打量着这个女子,觉得这小姑娘还挺不错,性格挺豪爽的。 第一局结束,第二局从被罚的人开始,鼓声从新开始。 这一次,花球落在了清歌手中,清歌站起身,淡淡一笑:“我也不怎么会作诗,也自罚一杯好了。”话落,就要喝酒。 不料,楚姗姗嗤笑一身斩落起来,眼神不友好的望着清歌。 “这恐怕不妥吧!游戏为的是开心,如若人人都不作诗,只罚酒,那干脆喝酒算了,还玩什么游戏。” 清歌眉头一挑,斜眼看着一脸不屑的楚姗姗,心中动了怒。 第三十七章 闫桑云的秘密 一而再再而三的收到挑衅的清歌,本不愿与楚姗姗多计较,但很明显人家就是针对她。 “这位小姐讲得好没道理,游戏规则讲得清清楚楚,我照规则行事,怎么就不行了?” “哼,人人都像你这般,那这游戏还怎么玩?”楚姗姗不服气的争论。 “呵呵,在座的诸位,想必精通诗词歌赋者不少,如何都会像我呢?这位小姐是不是太多虑了。” “你......” “好了,姗姗既然是游戏规则,人家自然有选择的权利。”慧敏郡主出言劝阻。 楚姗姗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清歌,坐了回去。 第三轮的击鼓开始,清歌传了花球,静静吃着面前的食物,也不去关心轮到了谁,这宴会好没意思。终于,这次有人起来赋诗一首,迎来满堂喝彩。 当第四轮的击鼓开始,花球又落到清歌手中时,清歌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她今天怎么这么走运,在场几十个人,偏就她中了两次。 “呦,叶姑娘运气还真是好,怎么,在罚一杯吗?”楚姗姗讽刺道。 扫过一圈看戏的诸人,议论的议论,嘲笑的嘲笑。清歌腹议,丢面子的事她叶清歌哪会做。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扫了大家的兴,刚才见郡主河中的莲花花开得艳丽,就咏一首与莲花相关的诗吧!平池碧玉秋波莹,绿云拥扇青摇柄。水宫仙子斗红妆,轻步凌波踏明镜。”一首张文浅的《莲花》 大家原以为清歌不懂诗词,大概也作不出什么像样的,没想到作的这么好,原本还想酸两句的楚姗姗也识趣的闭了口。 作诗什么的清歌本来也不会,但不影响她会背不是。 这一局算是落幕,新一轮又开始,当花球在一次落在清歌手中时,她只想朝天长叹一声,‘我槽’,这叫什么事,坐在清歌傍边的苏叶也为清歌尴尬了一把。 宴会上的人都捂住笑出声来,清歌整齐一片凝视中脸不红气不喘的站了起来,老天今天是要让她出尽风头啊! 高位上的慧明郡主脸色一变,心中有几分不悦,今天是她的主场,这闫桑云的妹妹怎可一再的夺取她的光彩。 “既然叶姑娘不善做诗,那就别作了。素问桑云哥哥丹青极好,想必作为妹妹,叶姑娘的丹青也该是不错的,不如叶姑娘为本郡主描一副画像,全当是罚酒了。” 清歌一句话没说,就被慧敏郡主一锤定音了。 “郡主,不如由桑云代为画好了,怕清歌画不出郡主的风采。”一直静静不发话的闫桑云开了口。 “是啊!郡主,让哥哥代劳吧!”苏叶也在一旁为清歌说话。 “叶姑娘怎么说?”慧敏郡主没有回应两人,只盯着叶清歌,眼中带着几丝挑衅。 “既然郡主发话了,清歌自当尽力,请郡主允许准备些东西,清歌这就为郡主作画。”事关自己的颜面,怎么着也不能当缩头乌龟不是。 慧敏郡主派上侍女,带清歌去准备,经过苏叶的面前,苏叶扯了扯清歌的裙角,清歌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随侍女走了。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画画这点上,她还是有些自信的。 不一会,清歌拿着碳笔和宣纸回来了,选择一个适当的位置,清歌开始动笔。 一边观察着慧明郡主的一举一动,一边调整自己的角度,在抬头与低头间循序渐进的进行。 宴会上的人没有过多的将心思放在清歌身上,大家各自谈笑风声。 酒就一旬,清歌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完成了慧敏郡主的画作。画呈到慧明郡主手中时,慧明郡主脸上的表情特别精彩,原本是要借机奚落清歌的慧明郡主最后也不得不赞一声,画中的她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神韵展得淋漓尽致,这是她见过最好的画作,虽然这种手法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这种色调她也从未目睹过。 “叶姑娘不愧是桑云哥哥的妹妹,大家可以看看。” 慧明郡主的画像在每一张桌前停留,众人的表情却惊人的一致,包括向来丹青堪称一绝的闫桑云也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这种画技他闻所未闻。 “郡主过誉了,清歌画技平平,不可与哥哥相提并论。”此话清歌并没有谦虚,古人的画技创作方式她是仔细专研过一阵的。古代书画讲究诗书画印的结合,讲究笔墨功夫;而现代的书画则是探索性的学院派,受素描色彩等西方绘画影响大,她这也是胜在新奇之上。 今日的赏花宴,清歌声名鹊起,她的画技高超也在诸多王孙公子、富贵小姐中间传开来,这是清歌所料不及的,奈何也只能叹一声留言不可信。 至此,慧敏郡主对叶清歌形成了一种爱恨相间的复杂情绪。 回府之后,闫苏叶将叶清歌大显身手一事一一向阎夫人讲述,乐的阎夫人合不拢嘴,大叹自己收了一个不得了的干女儿。清歌却在闫桑云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明日就是清歌正式认清的日子了,这晚,从寒王府出来,刚进闫府院门,就被闫桑云堵在了院门内。 “大哥,你这是有事?”清歌莫名其妙的看着闫桑云。 “大哥?叶姑娘叫得可真是顺口。” 清歌不说话了,静静的盯着闫桑云,今晚的闫桑云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怎么?无言以对吗?”闫桑云有些咄咄逼人。 “不知大哥是何意?” “这声大哥在下担不起,我也只有一个妹妹,叶姑娘别乱攀亲戚。”闫桑云冷笑。 “闫公子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清歌听不懂。”清歌有些生气了,这个闫桑云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了。 “你是谁?你接近我们闫家有什么目的?”闫桑云眼神犀利的看着叶清歌。 “闫公子这话真是好笑,我自问坦荡,没有做什么鸡鸣狗盗之事,闫公子这话从何说起?”清歌反驳道。 “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就因为恰巧救过我妹妹两次,就要成为我闫桑云的干妹妹,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闫桑云开门见山的问道。 “目的?闫公子可别忘了,是你的母亲要认我做干女儿,可不是我要求的。” “这不正是你的高明之处,今日还借机在慧明郡主的赏花宴上大放异彩,别说你没有目的。” 闫桑云的话让清歌越来越不舒服,她也不屑与之争论。 “闫公子如果有什么不满,直接去找你的母亲收回承诺就好,不必与我纠缠。”清歌绕过闫桑云就要走。 清歌胳膊被闫桑云一把拉住,对方使了八分力,清歌手臂被禁锢住。 “闫公子请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不客气,不说清楚,你休想离开。” 两人丝毫不退,生生的扛了起来。今日参加赏花宴又去练剑的清歌本就很疲惫了,原不想多纠缠,奈何闫桑云死活不放,怒火中烧的清歌也懒得去解释了,直接与闫桑云动了手。 “看来叶姑娘还身怀绝技嘛?”闫桑云又是一阵讥笑。 “闫桑云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犯什么混呢?我会武大家都知道,你别含血喷人。”清歌顾不上形象直接开骂。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你就是有目的?”闫桑云眯起眼继续挑衅。 清歌恨不得上去一掌拍死他,往日温和如玉的闫桑云怎么变成这样了? “叶清歌,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之,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闫桑云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阴翳,透着丝丝红光,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诡异。 清歌被闫桑云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这可不就是苏叶那天和她说起的事吗?今晚的闫桑云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难道?清歌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你不是闫桑云?对不对?” 闫桑云眼神一闪,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闫桑云,虽然你住在他的身体里,但你不是他,你们不是同一个人。”清歌肯定的回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闫桑云大骇,伸手就要掐清歌的脖子。 清歌往后一闪,在心底冷笑一声,果然如她所想,闫桑云有人格分裂。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了,如今,你这么大的秘密在我手中,你最好别轻易招惹我。”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清歌也不指望能与对方讲得清楚。 “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他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确定要与我动手吗?我现在大喊一声,干娘他们就会出来,你的秘密可就暴露了。”虽然清歌不知道闫桑云为何会多出一个人格,但此刻她也不想探究,更不想动手,她很累。 “你......卑鄙。”闫桑云显然被清歌气到了。 “反正你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那我当然不需要掩饰了,放心吧!只要你不动我,我也不会拆穿你的秘密,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我没有什么目的,也不会伤害干娘他们,还有,别想着偷袭我,真动起手来,你不见得是我的对手,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清歌打了个哈欠,走了,这次闫桑云到是乖乖的没有动手。 “我会盯着你的。”闫桑云咬牙切齿的望着清歌远去的背影。 第三十八章 比试 农历二十八这天是个好日子,阎夫人一大早就起来忙活着,闫忠也特意放了一天假在家。清歌被早早的拉起来梳妆打扮,苏叶和半夏陪在一旁。原本阎夫人是请一些人来热闹的,最后在清歌强烈要求下就家里这些人,没有请外人。 闫桑云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似乎昨天晚上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阎夫人为清歌准备了许多服饰,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考虑上了。 巳时一刻,闫忠夫妇高坐正堂之上,清歌跪在两人脚下,仆人端上茶盘,清歌一一敬上,嘴里一道:“清歌给干爹,干娘拜礼了。”闫忠夫妇最初是想要给清歌另改一个名字的,但后来一想清歌孤苦无依,她父母留给她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字了,就只改了一个姓,名还是原来的名。 闫夫人乐呵呵的递上一个红包,把清歌扶起了来,紧接着去往祠堂,在祖宗牌位面前敬了香,这礼就算是完成了。 正午的午宴,六人围着桌子落座,桌上的膳食也十分丰盛。 闫忠先起杯,简单讲了几句表达自己的欣悦之情。紧接着是闫夫人的主场,阎夫人言辞激动,中间一度哽咽;闫桑云与闫苏叶也起身发表了自己感言,对清歌表示热烈的欢迎,氛围格外好。最后清歌站起来,看着对她一心一意的一家人,心中百感交集,这算是老天对她格外的馈赠了,在隔着一个时空的距离,还有这样对她好的人,她知足了。 “有幸得干爹干娘的垂爱,是清歌修来的福气,往后,您们二位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清歌在一天,就会侍奉二老一天。” “好好好,我的乖儿,你才是上天赐给我的福。”说着,阎夫人眼泪溢了出来。 “好了,这是高兴的事,大家举杯。”闫忠轻轻拍拍阎夫人的后背,示意大家干杯。 唯一一位局外人半夏,见到这样的场景内心也是十分酸楚,感同身受的同时又庆幸自己起码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哪怕现在已回不去,至少她心中是有爱的。 叶清歌的拜亲礼就这么简单而备受重视的完成了,清歌成为了闫府的小姐,身边也多了服侍的人,一时间,清歌反而不习惯。在说清歌帮寒王一事,她没有多说,这么隐秘的事清歌觉得还不是公开的好时机,只说自己在外有个高人指点自己剑术,不得让外人知道,就这样遮掩了过去。 一周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进寒王府,清歌见到白箭雨的时间不多,每天陪她练剑的就是木头人问青。问清面上看似面瘫,其实内心也很木讷,清歌在与他的指导下,剑术是突飞猛进,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问清心中多少有些骇然,现在的清歌也能与他打个平手了。 剑谱上的一招一式,清歌已经全部掌握,今天便是白箭雨检验成果的一天。清歌比平日早了一个时辰,这会儿在院中惬意的喝着茶,旁边的问清站姿笔挺。 “问青,你学剑术多久了。”偌大的院中除了他俩,也没个说话的人,清歌实在是憋不住。 “十年” “那你是不是王府最厉害的?”清歌继续问。 “不是” “那谁最厉害”就问青这伸手还不是最厉害的? “王爷” “的确”清歌点头赞同,她记得最初与白箭雨动手的时候,还被碾压了。 “在整个京都你能排上第几?”对这个好奇的问道。 “前十” “问青,你的话向来就这么少的吗?”清歌看着不苟言笑的问青,忍不住想逗一逗。 问青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不说话了。 “好歹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就不能多说几句。”每次与问青讲话要么就是不搭理人,要么就是寥寥几个字。 “不是” “不是什么?” “朋友” 清歌抬头看看苍天,无力言语。 “你还妄想和问青交朋友呢?”身后传来白小蓟嘲讽的声音。 “怎么?不行啊?”清歌白眼一翻。 “我认识了他十年,十年间他和我说过的话屈指可数,你还妄想与他成为朋友,他就是榆木脑袋。”白小蓟从问青面前走过,故意看了他一眼,换来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问青。 “就你这话痨,阁我也不乐意搭理你。” “叶清歌,好歹我也帮过你多次,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白小蓟把剑往桌上一放,在清歌对面坐下来。 “王爷还没来吗?加班加点的训练这么几天,怎么现在到不急了?”清歌开始吐槽白箭雨。 “王爷自有安排,你啊!很快就有任务了,别急。”白小蓟悠闲的端起茶杯。 “什么意思?”清歌的茶杯在嘴边一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小蓟故作神秘的道,“王爷来了。”白小蓟朝清歌仰头示意。 清歌回头,只见黑红两个身影并肩而来,一个高冷,一个妖娆,都是人间绝色。 “吱吱吱,这颜值,这气度,这是绝了。”清歌忍住不住在心底惊叹。 “丫头,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伍紫苏勾唇一笑,风情万种。 “你与问青比试比试。”一旁的白箭雨冷冷的开口。 “是,王爷。”问青先一步作出回应。 与问青比试?清歌抬眼看了看白箭雨,王爷是不是对她太有信心了,问青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白箭雨与清歌四目相对,最终,还是清歌败下阵来,王爷眼神太犀利,她承受不来,只得乖乖答应。 “是,王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清歌与问青同时拔剑,清歌忽然就有了这种感觉,问青这是要与她玩真的了。 收起玩闹的心,清歌收起笑颜,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多余的花样,两人剑锋直至对方,迅速的出剑,你来我往,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看来你的眼光果然独到,这小丫头确实不错。”伍紫苏笑着夸赞道。 “还不够,还不够狠。”望着两个来回穿梭的身影,白箭雨表情淡然,这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雨,不要急功近利,就她目前的身手对付秦子昂已足够。” “不,我是说她的狠劲还不够,对上陈憧,她无胜算。”白箭雨的眸光越发深。 “你是想让她成为一名真正的杀手吗?”伍紫苏眉头一蹙。 “是”这也是他刚生出的想法。 “她不行,雨。”伍紫苏并不赞成,如今的叶清歌已没有成为一个职业杀手的条件。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两人谈话间,院中已经是一片飞沙走石,狼藉四起,清歌与问青不分伯仲,打得不可开交。 “这事别忙着定夺,先观察观察在说吧!她可不是你能轻易掌控的,不是吗?” 这边清歌与问青打得特别尽兴,没想到自己能与问青平手的清歌,此刻心情澎湃难耐,问青也许久没有碰到这样的对手,出手越发的快狠。 白小蓟在一旁越看越心惊,之前自己就不是清歌的对手了,这下,自己更是望尘莫及了,以后,不敢招惹这女人了,看她出剑的狠劲,一点也不亚于问青,问青可是王爷贴身护卫啊! 半个时辰过去,两人依旧没有分出高下,白箭雨不得不下令叫停,在这么打下去,天都要黑了。 清歌气喘吁吁的放下剑,端起桌上是茶一口气饮下,“比武可真是件力气活。” 没听见声响的清歌从茶杯中抬头,见大家怪异的看着她,一头雾水,“你们怎么了?”她有什么不对吗? 伍紫苏只捂嘴笑,没有发声。 白小蓟则是不敢出声。 而问青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咳咳,没事。”白箭雨假意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眼光从清歌手中的茶杯上移开。 “王爷,怎么样,我是不是进步很多。” “嗯,确实进步不少,听说闫忠收了你做义女。”白箭雨忙转移话题。 “是,干娘一家对我很好。”说起闫夫人一家,清歌眼神变得温柔。 “确实是意见好事,这个给你,算是送你的礼了。”白箭雨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到清歌手中。 “这......”清歌看着手中的雪白的玉佩,犹豫了,玉佩纹路清晰,玲珑剔透,就算不懂玉的她也能感知这枚玉佩是极好的,何况还是王爷随身配带的。 “给你你就拿着吧!” 清歌终是没说什么,默默的收下。 白箭雨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伍紫苏会意,从头到脚巡视了一遍自己,这礼送得这么突然,他也没个准备,不可能也送个玉佩吧! “喏,这只镯子送你。”伍紫苏取下自己手腕上的红色血玉镯递到清歌面前。 “多谢伍公子,不用了。”清歌摇头拒绝,王爷是上司,她不好不给面子,伍紫苏她又不熟,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可不敢随意收。 “怎么,觉得我的礼不如王爷的好?”伍紫苏不高兴了。 “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事意思。”清歌有些为难。 “如果不是看不起我伍紫苏,你就收下。”他伍紫苏送东西,居然还有人不给面子。 清歌看了眼白箭雨,白箭雨朝她点点头,清歌委婉的收下,并道了谢。 第三十九章 新的命案 京城最近连日大雨,白天夜晚不停息,有人欢喜有人愁。 今日半夏休息,来闫府和清歌闲聊。 “最近京城有些流言蜚语,你知不知道?” 清歌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直愣愣的发着呆,“什么流言蜚语?” “上一次花神庙的事你没忘吧?” 清歌一激灵,那肯定忘不了,“还没结果吗?” “没有,根本无从查起,那些人做得天衣无缝。”半夏摇摇头。 “那你说的流言蜚语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京城里已经传出一些不好的话,说花神怒了,祭祀典礼才会出差错。” “是有人故意为之?” 半夏摊摊手,“显而易见的事。” “那就放之任之吗?”放出这些话的人是什么企图? “这个不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了,我也没办法。”半夏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巴里。 “也是,我们平民百姓,与我们也无关。”清歌继续发呆,下雨天真的很无聊。 “清歌小姐,外面府衙的人找半夏姑娘。”冬儿向清歌行礼,回禀道。 “有说什么事吗?”清歌抬头看看屋外,雨势这么大,怎么这个时候来找人,是有什么事吗? “回小姐,没有说。” “算了,我去看看,肯定是有事,不然不会这会儿来找我。”半夏站起身,捋一捋裙子。 “我跟你去看看吧!闲着也没事。”清歌也随着起身。 俩人同撑了一把伞,出了房门。 府门外,一名衙役乖乖的等候着,见到清歌时一愣,清歌也认出了对方,是花神女出事时请他去衙门的那个长相清秀的小哥。 清歌向对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对方也回以一个微笑,虽然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会出现在闫府,但可以肯定的是与闫大人关系不一般。 “怎么了阿景,出什么事了?雨这么大还来寻我。”半夏神情略略有些急。 “百花长老一家死了,被雷劈死的,整栋屋子都燃起来了,府尹大人叫头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行,走吧!”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清歌一把拉住半夏的手臂。 “好” “歌儿,这么大的雨你们要去哪?”闫夫人远远的看着大门口的清歌与半夏。 “娘,出了命案,我随半夏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了,您别担心。”清歌朝院子里的阎夫人喊了一句,三人步入雨里。 “那你们小心啊!”阎夫人对着远去的背影叮嘱道。 百花长老家位于城东头的一栋宅子里,清歌与半夏到的时候,雨小了些,周围围了一圈的人,百花长老家的房子才熄灭,现场一片狼藉,黑烟缭绕,剩下些残余的黑焦木头。清歌皱了皱眉,这么大的雨,这房子居然还能烧得一点不剩。 与清歌和半夏同行的除了衙门的人还有仵作。 衙门的人在废墟里巡视了一圈,把烧焦的尸体抬了出来,一共五具,其中一具还是一个小孩的,看身高应该在五六岁左右,几具尸体早烧得面目全非,无从辨认。 周围的人看到焦黑的尸体都倒吸一口凉气,神情落寞而伤心。 “阿景,你去问问周围的群众,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 被唤阿景的衙役应声挨着一个一个的询问,半夏又唤来仵作,开始给几具尸体验尸。 半夏绕过众人,走到近处,仔细的观察。 “头儿,问过了,隔壁的花婶子昨晚听到百花长老家里有动静,说是好像花神女显灵了,说......说......”阿景结结巴巴的,不敢在往下说。 半夏脸色一沉,“说了什么?” “我不敢说。”阿景眼神一闪。 “你把花婶叫来。”半夏见阿景眼神闪烁,心道肯定是什么大忌的话。 半夏把花婶带到一旁,左右环顾一周,确定没有别人,才开口询问。 “花婶,把你昨天听到的话在讲一遍。” “俺要是说了,不会被花神女怪罪吧!”花婶惊恐的望着远处停放在地的几具尸体。 “不会的,花婶,神女不会害百姓的。”半夏急忙安慰。 “那,那行,昨天傍晚的时候我在墙头打水,忽然听到百花长老家传来哭声,起初我还以为是他们两口子吵架,也就没管,后来,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是俺这辈子听过最好的声音,她说......”花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在半夏的耳边说道,“她说大夏气数到了,她在也不能保佑大夏人的安康了,看在百花长老对她尽心尽力的份上,她带上他们一家永享富贵。” “那你看见神女的样子了吗?”半夏继续追问。 “老婆子要是有幸看到神女那岂不是祖坟烧了高香了,俺真后悔,昨天太激动了,忘了看看神女真容了。”花婶一脸的惋惜。 “神女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了,俺怕神女怪罪我偷听不敬,听了两句赶紧进屋了。” “行了,花婶,这件事你千万莫与旁人说。” 半夏叮嘱两句,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问题?”清歌走到半夏身旁,望着一脸郁结的半夏。 半夏正要开口,仵作走了过来。 “林捕头,结果出来了。尸体三男两女,年纪和一些特别的印记都对得上,是百花长老一家没错了,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子末到丑初,确实是被雷击中身亡的,身上也没有其它的伤痕。” 半夏听完仵作的话,不发一语,脸上更加难看了。 “先看看现场有没有什么遗留的,只要是人为的就不可能天衣无缝。”清歌在一旁提醒。 “走吧!你陪我去看看。” 一场大雨,现场很多痕迹都被冲刷掉了,有用的线索寥寥无几。 “清歌,你看这是什么?” 清歌回头,看着半夏手中一块黑黑的东西,上面有一层油脂,清歌伸手接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眼中一惊。 “火油?” 半夏点点头,终于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清歌和半夏两人正在议论,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花婶” 两人一同回头,只见花婶的胸前插着一朵花,花径部分没入胸口,花婶已经倒在地上,清歌快速的环视了一圈,一个男人的背影正快速的远离,清歌一个健步追了上去。 男人感觉身后的脚步,加快了步伐,清歌也使出全力,眼看距离越来越远,清歌捡起脚下的一块石头,奋力扔了出去,直指男人的后脑勺,男人踉跄了几步,清歌迎来了机会。清歌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男子一个回身,另一只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重重刺向清歌的脖子,清歌往后退一步,长腿一踢,一脚击中对方的膝盖上,男子吃痛,半跪了下去,清歌紧接着又是一脚,直接将人踢了个四脚朝天,夺下男人手中的匕首,清歌半蹲在男人身旁,刀锋对准男人的脖子,冷冷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男人恶狠狠的盯着清歌,一言不发。 半夏与衙门的一干人也追了上来,清歌抬头看一眼半夏,将匕首交到她手中,“人给你逮到了,你自己处理。” 半夏点点头,扭头向身后的几人看了看,“带回去审问。” 男人被押了起来,暗想自己若是被抓也是弃子一枚,如今组织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就算侥幸回去,也在无活路,于是悄悄咬破藏在后牙的毒药。 “不好,他服毒了。” 半夏反应过来使劲捏开男人的嘴巴,血已溢了出来,男人气绝生亡。好不容易寻到的线索,眼下又归于空,半夏心中说不出的愤懑,脸不自觉的拉的老长。 “好了,总还有办法的。”清歌此刻心中也很烦闷,那些尸首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在自己面前,那也曾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都走吧!把尸体带回去。”半夏闷声道。 雨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两人都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在雨里走着,半夏觉得心中一闷,眼泪落了下来。 “清歌,你有没有过一种无力感?就是那种你眼睁睁看着坏人在你面前逍遥法外却又无力回天,那种亲人倒在你面前,你却束手无策回到感觉?” 清歌没有回答,只伸出手抱了抱半夏,拍拍她的肩膀。 “在我还没穿过来之前,我有过一位恩师,他是刑侦队的大队长,因为抓获了一个黑帮的大毒枭被灭满门,也是一家五口,也是有一个可爱的孙子......是不是我不选择这行,就看不到这世间丑恶的一面?” 作为一名警察,半夏是想要对每一个生命尽责的,可是事情往往就是不如所愿,还让你痛不欲生。 “半夏,我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伤痛,但是不管是在哪一个时空,你的称呼是什么,你做的事是相同的,同样有人需要你,所以,不要灰心。” 清歌不懂得宽慰人,只拉着半夏的手给她信心,给她勇气。 “清歌,谢谢你。” 半夏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两人一步步坚定的往前行。 第四十章 青梅竹马 御花园里,一道明黄和一道玄青的身影并肩而行,常山远远的跟着。 “近日民间的流言不知皇兄是否有所耳闻?” “做了这么多事,又怎么会不让朕知道呢?他们妄想动摇朕的根基,这么明目张胆了吗?”白千辰冷笑。 “皇兄有何打算?” “花神庙的事不足为惧,只怕还有后招,我们要先行一步,锦州的事我现在要你亲自前去,要保证万无一失。”白千辰瞳孔微缩,愤怒的气息一闪而过。 “臣弟知道了。”白箭雨语气平缓的回应。 “第一批成品什么时候运回京城?”白千辰抬手,示意在凉亭歇脚。 “锦州的消息是三日后,现在布局刚好。”白箭雨为皇兄倒上一杯茶。 “这次只需要除掉秦子昂,其它的可以不管,给朕演了这么几出好戏,朕也该是时候回敬一二了。”白千辰默默的将茶一口饮尽。 “是,臣弟领命,那臣弟告退了。”白箭雨起身,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身后,白千辰突然咳嗽了起来,常山急忙上前,白箭雨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丞相府 秦争在矮踏上一手翻阅着古书籍,一边聆听属下的回禀。 “皇宫传来消息,今日寒王单独去见了皇上。” “都说了什么?”秦争低头问道。 “具体内容没有听到,不过寒王与皇上全程没有笑脸,最后不知说了什么,皇上还咳出血了。” 下属细无巨细的回道。 “寒王什么反应?” “寒王并没有理会。” “嗯,下去吧!” 侍从退到门外,向门外的秦子晏行了礼。 “父亲。”秦子晏恭谨的请安。 “何事?” “第一批成品三日后会送往京城,要不要请鬼影阁相助?” 锦州已经连续一月大雨不停,他原以为不能按原计划完成,不曾想他这个弟弟到是如初完成了任务。 “不是有陈憧和陈易两兄弟吗?”秦争继续研究着手上的古籍,波澜不惊。 “话虽如此,谨慎些总是好的。” “你有时候就是太过小心翼翼。”秦争用余光扫了一眼秦子晏。 “父亲教训的是。”秦子晏垂下目光,没有争辩。 “他们兄弟是为父调教出来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也不配待在我秦府了。”对这个长子,秦争还是满意的,唯独一点,就是太过于谨慎,太草木皆兵。 “孩儿知道了,孩儿退下。”秦子晏看了看从始至终都没有抬过头的父亲,什么话都没在说,父亲向来是极不喜有人忤逆他的。 秦子晏回到自己的院子,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还是多留一手比较好。 “来人,去把三公子叫来。” 不一会儿,秦子藤来到秦子晏的院子。 “大哥,您找我?”自从上一次的事被骂后,秦子晏就没在找过他,怎么这会儿突然就想到他了。 “有点事交代你去做。” “大哥请吩咐。” “子昂三日后回京,你去鬼影阁走一趟,让他们多派些人前去接应。” 秦子晏背对着秦子藤而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秦子藤目不斜视的看了一眼秦子晏,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嗯”转过身望着远去的背影,秦子晏脸上厌恶的神情一览无余。 出了院门的秦子藤心中疑惑,向来对他不喜的秦子晏怎么会无缘无故主动找他,这其中必有原由。 秦子藤在秦府向来不受待见,但生性狡诈,阴险,下人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秦子藤琢磨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弄清楚这件事。 在秦子藤的的淫威下,秦争身边的一个侍从把两人的对话一一禀报给了秦子藤。果不其然,他就知道没好事,父亲已经明摆着不让鬼影阁插手这件事,秦子晏还偏要他去传话。秦子昂若不出事,回来必定感谢他,若出了事,他也备了后手,责罚不到他身上。无论如何,这个好人都是他做了,忤逆的事就全甩给他秦子藤了。 “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秦子藤一甩手,狠狠的道。 两人殊不知,就因为各自的私心而酿成了一件大祸。 今日,是杜将军守卫边关回京的日子,清歌一早就被叫到了寒王府。 “今天有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叫我过来。”清歌与白小蓟在白箭雨的书房外闲聊着。 “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很快就会有任务吗?”白小蓟无精打采的望了眼清歌。 “任务?什么任务?”清歌很好奇? “待会你就知道了,你可千万要有心里准备啊!” 清歌摸摸鼻子,这么神秘? “叶清歌,进来。” 书房里传来白箭雨的声音。 清歌推门而入,看着里间神情冷漠的白箭雨。 “王爷,什么事?”清歌乖乖的站好,语气诚恳。 等了半响,也不见白箭雨吱声。清歌忍不出腹议,王爷是怎么回事?也不讲话,就干瞪着他。 “王爷......你?” 白箭雨直起身,问道:“你杀过人吗?” 清歌一震,“没有” “如果本王要你杀一个人,你能做到吗?” “我......”清歌看着白箭雨突然袭来的狠戾眼神,不自觉倒退了一步。 “回答我”白箭雨步步紧逼,不给清歌思考的机会。 “我不知道”清歌慌乱的脱口而出。 “很好,去准备吧!三日后,随我去青州。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白箭雨眼神一转,又回到刚才冷漠的样子。 “......”想要说些什么,清歌最终没问出口。 神情没落的出来,清歌细细回想白箭雨的话,难不成真的带她去杀人。 “怎么?这就怂了?” 耳边传来白小蓟取笑的声音。 “你知道多少?” “一点点”白小蓟伸手手指比了比。 “你给我说说。” “你不会以为王爷找你来真是做他的护卫吧?”白小蓟嫌弃的望了望清歌,“你以为凭王爷的身手会需要你保护?” 面对白小蓟赤裸裸的质问,清歌就是在傻,也知道是自己天真了,白箭雨之所以那么急躁的训练自己,怕是和这次的事脱不了干系吧! “为什么是我?王爷身边高手怕也不少,为何选择我,虽然我身手也还不错,但和问青想必,经验远远不足,不是吗?”自己几斤几两,清歌还是很清楚的。 “因为对手对王爷身边的人了如指掌,而我们需要出其不意。”白小蓟神秘的笑笑。 “若我不同意呢?”清歌反问。 白小蓟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叶清歌:“上了一条船还想下去,你当这是哪儿?除非你死,否则,你从此以后就是王爷的人,不,死也是王爷的鬼。忠诚?懂吗?” “我回去想想。”清歌心中明白从她选择踏入寒王府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还有什么可想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杀的是你所经历的一切的罪魁祸首,你会不会,好过点。”白小蓟双手环臂的看着清歌。 “是吗?”清歌不想承认自己还是有几分窃喜的,最起码不是无辜的人,就算她没有选择,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邪恶的人。 “凡事都有第一次,杀着杀着就习惯了。”一道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我去,你这木头居然有这么多话的一天。”白小蓟瞪着面无表情的问青,这家伙一声不响的就突然出现了。 “......”清歌无语了,这算是安慰吗? “问青这话有道理,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你不要有负担,这件事极为重要,王爷就带你前去,你可别掉链子。”白小蓟拍拍清歌的肩膀。 清歌看着眼前的两人,忽然觉得他们是如此的冷漠和残忍,他们轻松的讨论着怎么收割一条人命,这般的习以为常,自己没法欣然接受,至少,现在做不到。 “是寒哥哥吗?”正说着话的三人一下被这突兀的叫喊声吸引了。 “不好,清歌,快走。”白小蓟忙推了一把清歌。 “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走......哎呦,来不及了,你待会低头,别说话,别让她看到你的脸,切记”白小蓟赶紧把清歌往身后一带。 “嗨,小蓟,好久不见。” “呵呵,杜小姐,你回来了。” “问青,好久不见。”话音转向问青。 “嗯” “这位是?”杜朝阳看向白小蓟身后的清歌。 “哦,她是新来的护卫,叫小叶,她很腼腆,不好意思说话。”白小蓟忙解释。 “叶护卫好。” 清歌低着头,只听着这声音轻吟细语,娇翠欲滴,甚是好听,清歌紧记白小蓟的话,没有开口,只点点头。 “寒哥哥在吗?”说到白箭雨,杜朝阳的眼神越加温和。 “在书房。”白小蓟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那我先过去了。”朝白小蓟微微一笑,杜朝阳朝书房走去。 “清歌,快走。” “洪水猛兽啊!你这么怕。” 白小蓟眉头一皱,“比洪水猛兽还可怕,特别是你,以后见到她绕道走,知道吗?” “为什么?” “别问了,时间解释,以后慢慢告诉你。”白小蓟摆摆手。 “好,那我走了。” “走吧!” 看着清歌走远,白小蓟才松了口气,掉头去看问青,谁知那家伙早就跑了。 第四十一章 朝堂纷争 这天夜里,清歌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在一片迷雾中摸索着前行,没有人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她试着叫唤了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忽然,迷雾中显现出一个人,但清歌却看不清楚她的样子,清歌想要靠近,那人却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又出现在清歌身后,如此反复几次,清歌怎么都无法接近,也无法看清。 “你是谁?”清歌开口询问。 “我是我”那人回答,声音在空中回荡。 “你到底是谁?”清歌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是你” “你究竟是谁?”清歌怒了。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人轻声的问。 “是,我想知道。” “你准备好了吗?”那人又问。 “不说是吗?”清歌一拳出去,在迷雾中挥动。 “你回头看看我是谁?” 清歌回头,一张布满鲜血的脸猛然出现在清歌的瞳孔中,清歌大惊失色,脸上惨白。 “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吗?我可是对你影响深刻呢!嘻嘻嘻......”那人血肉模糊的盯着清歌,笑声无比诡异。 “我与你素不相识。”清歌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慌乱。 “素不相识?你害我一尸两命,竟然说不认识我?”那人声音一变,狰狞的双眼瞪着清歌。 “你别胡说,我何时害你一尸两命。”清歌咽了咽口水,疑声道。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儿,娘还没有带你看看这个世界呢?你怎么就走了,呜呜呜......” 清歌隐约中见那人低头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伤心的哭泣着。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你怎么没被烧死,该死的人本来是你,你又何故来害我和我的孩子。”那人凄厉的朝清歌大吼。 “我......我没有。”清歌脑中突然就闪现出那日客栈被烧的情形,难道这个女子是死在那场大火中的吗? “就是你,我听到了那些人说的话,他们原本是要烧死你的,可是......他们发现我在偷听,他们用刀刺向我的肚子,肚子......是你,都怪你,你还我的孩子。”女人喃喃自语然后向清歌扑了过来。 清歌感觉脖子被掐住了,怎么也呼吸不上来,想要伸手去反抗,雾里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要你给我报仇,报仇,不然,我会日日来缠着你,缠着你。”女子凄凉的声音在空中荡悠。 清歌大口的呼吸着,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女子消失了,迷雾没有散去,清歌无力的坐在地上,心中焦灼不安。 “哎!” 突然,空中又传来一声叹息,清歌吓得猛的坐了起来。 “叶姑娘不必害怕,是我。”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清歌安下心来。 “看来我与姑娘说的话,姑娘多半是忘了,哎!” “对不起,判官大人,我原本也不想牵涉过多,可世事万物变化太快,我也只能前行。”清歌知道现如今怎么解释也是苍白的。 “罢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判官摇摇头,消失在迷雾中。 迷雾渐渐散去,清歌‘咻’的一下真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屋外有虫鸣蛙叫声,清歌摸摸湿透了的衣衫,静静的坐起身来,心跳的加速提醒着自己,刚才做了个多么真实的梦。 皇宫 今日的朝堂与往日是不同的,朝堂上远远的就能听到一片喧哗,龙椅上的皇上脸色难看,堂下朝臣吵成一片。 白千辰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狠狠的一砸,堂下众多朝臣一愣,安静下来。 “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朕的皇宫是菜市场,任你们撒泼打滚不成。” 群臣低下头,不敢作声。 “皇上息怒,是臣等失礼了。”丞相秦争率先站了出来。 “秦爱卿严重了,与你无关。”白千辰起伏不定的心神微微缓和过来。 “鄞州此次大坝决堤,老臣等心中也替百姓难过,可受灾的不仅仅只有鄞州,还望皇上三思啊!”秦争愁眉苦脸的说道。 “是啊!皇上,眼下各地都需要拨款救灾,若都给了鄞州,其它州可怎么办?”户部尚书也站出来跟着叫苦。 白千辰冷眼看着堂下魏晋分明的几波臣子,心中一阵冷笑。 “咳咳咳......那陈尚书的意思,鄞州能有多少?” “回禀皇上,三万不到。”陈尚书说完这句,默默低下了头。 “怎么?我泱泱大国,连救灾款就只能拿出这么一点点吗?”白千辰冷笑一声。 “回禀皇上,之前工部大兴水利;礼部办学,祭祀;兵部养兵屯粮,哪一样不由户部出,今年突如起来的灾害让人防不胜防,臣也没办法啊!”户部尚书继续哭诉。 “陈尚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工部尚书站出列,不满的指着陈尚书不满的说道。 “对,说清楚,我礼部每一笔花销银子都是国之所需,绝非胡乱浪费。”礼部尚书也吹胡子瞪眼的开口。 见众臣又要开始吵闹,白千辰胸口一闷。 “行了,都住口吧!陈尚书,若是筹不齐十万白银,朕看你这尚书也别做了。”皇上发了最后通牒。 “皇上,您这不是为难臣嘛!您干脆现在就摘了臣的乌沙吧!”陈尚书两手一摊,跪了下去。 “怎么?陈尚书这是在威胁朕?”白千辰怒目而视,盯着跪在地上的陈尚书。 “老臣不敢,只是今日这事臣真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为难陈尚书了,那这笔银子就由陈侍郎亲自送往鄞州吧!”白千辰一改口风。 “皇上请三思,犬子恐不能胜任这重任。”陈尚书慌忙站了起来。 “是吗?朕觉得陈侍郎人品清廉,正直不阿,如何胜任不得?”白千辰扫一眼陈尚书。 “犬子向来体弱多病,鄞州路途遥远,恐耽误了救灾,那岂不是害了更多无辜的性命。” “可朕听说的怎么与陈尚书所述有些不同?” 陈尚书望着皇上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心中隐隐不安。 “禀皇上,犬子近来忙着为灾区的百姓筹措灾款,受了寒,身子本就弱,恐怕......”陈尚书擦擦额头的汗。 “如此,陈侍郎确实辛苦,就不知这款项?”白千辰点到为止。 “臣定当尽全力。”陈尚书败下阵来,余光扫过秦争,心中疑惑为何丞相不开口帮自己。 “既然如此,鄞州的灾款就交给陈尚书了,至于押款的人选,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前往?” 白千辰盯着殿下的一干大臣,个个低头不语。 “秦爱卿,不知可有合适的人选?” “老臣惶恐,臣年迈,不能为皇上分忧,既然皇上问到老臣,那老臣就直言了。” “爱卿请讲。”白千辰在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 “鄞州大灾,百姓心中必定悲痛欲绝,苦不堪言,若此时,朝廷派重臣前往,必是能抚慰百姓,可若是皇家亲临,百姓更能体会圣上爱民如子的心意,定会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秦争一派的朝臣皆点头称是,纷纷异口同声的表示支持。 “照秦爱卿的意思,此次鄞州一行最为合适的便是寒王无疑了?”白千辰笑着看向不发一语的白箭雨。 “正是,非寒王莫属。” 众人皆知,现如今的鄞州贫瘠,盗匪横行,在加上大坝决堤,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若有人带着赈灾的银子前往,一路势必凶多吉少,且鄞州路途遥远,路多崎岖,这一行,可不是什么美差。 “寒王,不知你可愿意前往?” “臣愿意为皇上效劳。”白箭雨心平气和的拱手应下,没有丝毫不悦。 “甚好,咳咳咳......今日就到此吧!朕乏了。”白箭雨缓缓起身,常山赶紧上前扶住。 “恭送皇上。” 夜半时分,白箭雨再次出现在白千辰的寝宫内。 “都安排妥当了吗?” “皇兄放心,一切准备就绪。” “此次计划,你自当小心,若非如此,那老狐狸也不会轻易上当。”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才套住他,就算付出点代价,臣弟也是甘愿的。” 白箭雨拿走白千辰手中的茶:“皇兄夜间少喝些茶。” “怎么?一杯茶你也要管吗?”白千辰笑道。 “如今皇兄没有成亲,自然该由臣弟管,等哪日皇兄取了皇嫂,臣弟便不管了。” “你还说朕,你自己不也单身一人,不过如今朝阳回来了,亲事你也该提上日程了。”白千辰怕拍白箭雨的肩膀。 “皇兄都还没娶,皇弟又怎么敢越过去,何况,我视朝阳为妹妹,皇兄是知道的。”说到闲事,白箭雨难得如此温和。 “朝阳可不这么想,昨日才进京,第一个就去见了你,可见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她的心思你怎会不明白。” “皇兄别取笑臣弟了,我会找机会与朝阳解释清楚。” “感情的事,只要你愿意,皇兄都会成全你。” 昏暗灯光下,兄弟两互相打趣着,能这么闲聊的机会不多,能这么轻松的时刻也不多。 第四十二章 启程青州 从锦州回到京都,青州是必经之路,按正常的速度二十日可到达青州地界,而京都距青州则需要十五日时间。如此,在路程上就近了许多,计划便可提前布局。 清歌思虑了两个夜晚,骑虎难下,而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得不听命行事了。 入夜寒王府 清歌看了眼与他并肩的男子,心中忍不住好奇。 “这是龙一,你随他先行,明日我启辰鄞州,途中会想办法与你们汇合,你们按计划前往青州,一路不要引人注目,低调行事,叶护卫有不明白的,可询问龙一。” 白箭雨简单明了的像两人交代几句。 “是,属下遵命。”龙一单膝跪地,拱手领命。 清歌侧头看了眼旁边的龙一,想了想还是站着回了话,“是” “切记,这次任务事关重大,不能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知道。” 清歌知道白箭雨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知道了,王爷,那我先出去了。”清歌拱拱手,退了出去。 “龙一,叶护卫第一次执行任务,本王不在,你看着她。”白箭雨本意是让龙一多关照一二,没成想龙一误认为清歌功力差,让自己多多看顾。 “是,属下遵命。” 清歌回到闫府,心里琢磨着如何交代这几日的行踪,在阎夫人院门前来回踱步,犹豫了许久,清歌还是把注意打到了那个故事里的师叔身上。 “干娘”清歌推门而入,走向灯下在绣花的阎夫人身边。 “歌儿来了,怎么还不去歇息?”阎夫人抬头温柔的看着清歌。 “来和干娘说点儿事就睡。”清歌笑笑。 阎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计,把清歌拉到面前的圆凳上,“什么事,非得这大晚上的说?” “我说了,干娘您可别生气啊!” “你这孩子,什么天大的事啊还能让娘生气?说,娘不生气。”阎夫人掩口一笑。 “我的身世,干娘您也知道,我就不多说,想来您也是知道我有一位未曾谋面的师叔,我这几日忽然得了他的消息,我想出去寻一寻,这也是师父身前的遗愿。”清歌编出这样的谎言,也是于心不安,心中有愧色,可眼下容不得她多想。 “我还当什么大事,就这事,让你父亲派几个人先去打探,有了具体消息在去找人,那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找。”阎夫人拍拍清歌的手,莞尔一笑。 “京城近来诸事破多,干爹他手中人手有限,何况我自己也想出去走走,干娘你不用担心。” “那歌儿准备什么时候动身?”阎夫人一改笑颜,严肃认真起来。 “我想明日就走,早点找到师叔我也安心。” “怎么急吗?娘这没准备呢?”闫夫人邹邹眉头。 “干娘,不用准备,我一路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找到人我就回来了,没多大点事,你别担心,在说了就我这身手,没人能欺负得了我。”清歌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心怎么那么大?不行,我叫桑云陪你去。”阎夫人一急,就要起身。 “哎呦,干娘,真不用,大哥他忙着呢?哪有时间陪我去啊,我一个人可以的。”清歌一把拉住闫夫人。 “对啊!娘我陪你走一趟。”阎夫人感觉自己想了一个很好的注意,一拍巴掌。 清歌真是哭笑不得了,还得忍着内心的愧疚规劝阎夫人。 “干娘您要是陪我去,那家里怎么办?苏叶还要您照看呢!” 被清歌这么一说,闫夫人又垮下脸来,一时左右为难。 “行了,干娘,我呢就是想趁机一个人逍遥逍遥,您就放宽心,不过几日,我保准完好无损的回来,行吗?”清歌将头埋在阎夫人腿上,撒娇道。 看了清歌半响,阎夫人才开口:“真的?” “真的,我保证。”清歌竖起手向阎夫人发誓。 “好,那娘就不干涉你,你在外照顾好自己就成,既然明日要走,就赶紧歇息去,也不早点告知为娘,娘这就去给你准备行李。”闫夫人一边催着清歌又一边抱怨着。 清歌望着灯光下阎夫人火急火燎又碎碎念的样子,心中竟无比的温暖。 从阎夫人房间出来,清歌打算向闫苏叶说一声,免得那孩子知道自己出门也不说一声,心中难过。 半道上,一个身影晃了出来,不是闫桑云又是谁? “大晚上的,你去找我娘何事?害我娘慌忙火急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不关你的事。”清歌不想与闫桑云纠缠。 “不关我的事?叶清歌,你可别忘了,这是在闫府?”闫桑云语气不满的说道。 “那有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清歌挑衅的望着闫桑云。 “你找死”闫桑云怒目而视,手伸向清歌的脖子。 “干娘,救命啊!”千钧一发之际,清歌喊出了声,闫桑云的手堪堪停在了离清歌脖子一公分的地方。 “叶清歌,你......”闫桑云恨不得立刻掐死了她,“不是说你武艺高超吗?为何不出手,尽使这种孩童的手段。” “不管什么手段,管用就行,怎么,不服气啊?就是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清歌高仰着头,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叶清歌,迟早你会落在我手里。”闫桑云微眯着眼,眼中冒着赤红的怒火。 “可能会吧!不过前提是你不怕自己的秘密从我口中泄露出去。”清歌皮笑肉不笑的从桑云身边走过,留下咬牙切齿的闫桑云。 第二天一早,阎夫人和闫苏叶在大门处为清歌送行。清歌看着心情不佳的两人,笑着道:“好了,我这又不是不会来,你们不要这样嘛!” “清歌姐姐,要不我陪你去吧!”闫苏叶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行,我们昨晚不是说好了,嗯?”清歌回忆起昨晚闫苏叶可怜兮兮的一遍遍哀求自己要陪自己去的样子,清歌就伤脑筋。 “好吧!那你自己路上小心,要早点回来哦!” “好,我知道了,扶干娘回去吧!”清歌朝闫苏叶摆摆手。 “好了,让你歌儿姐姐走吧!” 清歌拿上阎夫人为自己准备的行李,招招手,在阎夫人和闫苏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了。 清歌来到与龙一约好的地点,龙一早就准备就绪,同行的,还有六人,皆做商人的打扮,唯独见清歌看上去像一个阴柔的女子,与众人扮相大相径庭。 “叶护卫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龙一不满的从头到尾扫了一眼清歌。 “有什么不妥吗?”清歌看了看自己,衣着朴素,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啊? “叶护卫这张脸是不是应该......” 清歌自从进入王府,一直以男装示人,龙一昨日见到清歌,未曾想过王爷会选女子做护卫,白箭雨也未表明其身份,因此龙一并不知道清歌是女子,心中只感觉清歌长的过于阴柔,今天一见,更觉得如同女子一般,心中有些不满。 “脸?我脸怎么了?”这龙一,一大早阴阳怪气的。 “你......算了。”龙一一时语塞,当着这么多人,还是给叶护卫留些面子,毕竟后面的路还长,若因这点小事起了争执而误了王爷的大事,那可如何了得。 “上马”龙一一声令下,其余六人齐齐上马,清歌呆愣的看着眼前的黑色高头骏马,不会这一路都要骑马吧? “叶护卫,发什么愣,走啊!” 清歌吞吞口水,翻身上了马,虽说她也会骑那么一点点,可那都是在马场跑着玩的,这要动真格的,她内心还是有些恐慌的。 一日无话,清歌等一行八人快马加鞭,中途除了啃馒头的时间,在无休息片刻,终于赶在天黑前落脚在一个小镇。 清歌呈大字躺在床上,身体各部叫嚣着,脑中只剩一个累字,连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痛清歌也顾不上了。 “叶兄弟,出来吃饭了。”门外传来龙一的声音。 清歌动动眼睛皮,没有开口说话,此刻说话都是一种浪费体力的表现。 “叶兄弟,你听到了吗?”没有等到清歌的答复,龙一拍拍门。 叫魂啊!清歌在心底回了一句。 “叶兄弟?你听到了吗?”龙一拍门的力道加大了些。 “听到了,听到了。”清歌仰头嘶吼一声,‘砰’又倒回在床上。 门外的龙一莫名其妙的看一眼紧闭的房门,这叶护卫看着柔柔弱弱的,气性这么大。 清歌反复挣扎了许久,终于拖着如灌了铅般的腿一步一步慢慢移动到楼下,同行的另外七人看着像老人一样步履蹒跚的清歌,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 “叶兄弟,你这是第一次骑马?”其中一人开口询问。 “叶兄弟虽说长的比你我好看,可这体力着实不行。”又一人笑道。 “叶兄弟这体力堪忧啊!若日后娶了媳妇,可如何是好?”众人又一阵哄笑。 清歌波澜不惊的看着围成一桌的几人,只轻轻往空位上一坐,任他们取笑也不答话。 见清歌不言语,几人也感觉没了意思,只等小二上来饭菜,才各自悄悄的用膳。 第四十三章 杀人于无形 晚饭回到房间,清歌美美的洗了个澡,拿出在龙一那儿取来的金疮药,往磨破了皮的大腿上洒了一些。 “嘶,疼死我了,这才第一天,往后十多天可怎么办呢?”清歌自言自语道。 清歌正烦恼,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叶兄弟,你怎么了?” 门外的龙一原本睡下了,可想着走时王爷的交代,还是决定起身看看,也不知道叶兄弟那里受了伤,还坚持一个人睡一间房。 “我没事,龙一你回去休息吧!”清歌朝门口处喊了一声。 “你真的没事吗?”龙一在一次确认。 “没事,你走吧!”清歌回应了一声。 “那有事你叫我,我走了。” 这人年纪不大,怎么那么婆妈,清歌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一处弯曲的官道上,远远有一行人约二十左右个,每个人小心谨慎,井然有序的前行着。一辆运着几口大箱子的马车旁前后左右均匀的分布着十几个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车旁各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这群人,正是从锦州回京的秦子昂一行人。 “二公子,要不要在前面稍作休息?”位列左边的陈易上前几步,在窗口处询问倒。 “过了这个弯道,在前面找个地稍作歇息。”马车里传来慵懒的声音。 “是,二公子。”陈易看了眼马车里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应声退下。 行过了几个弯道,陈易命队伍原地休息。 秦子昂牵着一女子从马车里下来,女子衣着打扮大胆露骨,举止轻浮,一眼便知不是娘家女子。 “公子,我们这要多久才能到达京城?”女子斜靠在秦子昂的肩头,娇滴滴的问道。 “这才走了三日,还早呢!”秦子昂捏捏女子的下巴。 陈易远远望着两人的互动,撇过头,来到兄长的身侧。 “哥,你也不提醒一下,公子怎么能带着一个青楼女子随行呢?这次运送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如何担待得了。” 陈憧往秦子昂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有我在,能有什么事?我自会护好东西。”将手中的饼一口丢进嘴中,陈憧不以为然的笑笑。 “虽说此次成品只有十万,可也容不得我们大意。”陈易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不用着急,公子定然早做好了准备,你我只需一路小心即可。”陈憧安抚道,他这个弟弟有时候行事就是不够果断。 听了哥哥的话,陈易心中安心不少,毕竟他想得到的公子自然也想得到。 这厢,清歌等人却被困在了小镇,雨势太大,根本走不了。清歌本人倒是毫无负担的安下心来休息,毕竟有伤在身,偷得一日清闲也好。 这天黄昏时分,屋外风雨飘摇,电闪雷鸣,有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背进入客栈,老妇人浑身被雨水浸湿了,挽着的发髻散落了一些还滴着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老人家,快进来,这么大的雨,你老还出来干什么?” 店小二热情的上前伸手就要去扶,老人手往回收了收,拒绝了店小二的好意。 此时是用膳时间,大堂里除了清歌这一桌,还有不少赶路的人,大家都被刚刚进门的老妇人吸去了目光。 “我就在这躲躲雨,等会儿就走。”老妇人用沙哑的声音回道,然后靠门一站,不在说话,也不去关注任何人。 店小二见老人如此,去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老妇人身旁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清歌看着这老妇人,想起自己的主母来,心中一阵不忍,不过也没有上前打扰,显然老妇人并不愿意旁人的叨扰。 不多一会,雨中又来了一批路人,带头的是一个女子,远远的就听见一阵怒骂。 “该死的,什么鬼天气,把本小姐的衣衫都打湿了。” “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给你安排沐浴。”后头有侍女答。 带头的女子一进门,看到倚在门口的老妇人,脸色一沉,眼神中的嫌弃和厌恶立刻流露出来,“哪里来的乞丐婆子,别脏了本小姐的眼,滚开。” 老妇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刺耳的辱骂声没有给她造成任何影响。 “死老太婆,你是聋了不成,我让你滚开。”女子怒了,言辞更加犀利难听。 大堂中的一干人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谁想要上前解围。 清歌正要起身,被一旁的龙一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清歌想要甩开,却被拉得更紧。 “你干什么,放开。” “少管闲事”龙一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两人在争执的同时,那女子已经动了手,一把狠狠的推向老妇人,不留一点余地。老妇人被一把掀倒在地,女子抬脚就要踢上去,眼看就要踢实,一个杯子快速的飞了过来,砸在女子脚上。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本小姐。”女子气愤的大叫。 原本拉着清歌的龙一眼睁睁看着飞出去的杯子,心中那个气,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放开了清歌的手。 “您怎么样?老人家。”清歌上前扶起老人,让她坐在椅子上,才抬头与嚣张跋扈的女子对视。 “你有没有教养,这么对待一个老人。” “你是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敢说我没有教养,看本小姐不撕了你去喂狗。”女子说完话,直接动了手,手中一下多了把匕首,朝着清歌的眼睛刺了下来。 清歌嘲讽的一笑,“真是歹毒” 女子的匕首没有落在清歌脸上,而是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面对这样的恶毒而又目中无人的女子,清歌简单一招搞定。 “你放开我,不然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你......你放开我家小姐,不然我家老爷定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女子身后一堆护卫拔皆剑对准清歌。 清歌笑看着两人,真是不知所谓,一看就是教坏了的孩子。 “你给这位婆婆道歉,我就放了你。” “给这个死老太婆道歉,你脑子有病吧?”女子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老婆子。 “你若不道歉,我就杀了你。”清歌把匕首往女子的脖子逼近。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给这个污糟邋遢的死老太婆道歉。”女子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清歌。 “你......”清歌气急,伸手就要给女子一巴掌。 “行了。”老妇人用嘶哑的声音缓缓开口。 “婆婆......”清歌看了看老妇人。 老妇人‘咻’的抬起头,露出一张红了半边的阴阳脸,堂中忽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是鬼谷婆婆。” 知情的人瞬间起身退了半步,不知情的人,比如清歌,一脸懵的看着突然就变得惊恐起来的人;还有不知情而胆大妄为的人,比如那个女子,不屑一顾的继续口不择言。 “都该死”老妇人说完这句话,又佝偻着背跨出了客栈门。 “婆婆......”清歌叫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众人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包括龙一等人,而之前嚣张不已的女子则七窍流血,生生倒地。 清歌看着倒了一地的人,惊得说不出话。 老妇人佝偻着背侧头看了一眼清歌,眼神阴冷,低沉的说了一句,“算你走运,否则,你最该死。”然后消失在雨中。 清歌顾不上去细想老妇人话中的意思,赶紧上前看看龙一等人等等情况。清歌在龙一鼻翼前探了探,幸好,还有呼吸,这应该是中毒了吧!找医生,找医生,清歌平静下呼吸,保持冷静。 清歌一转身跑进雨里,四下搜寻着哪里有医馆,大雨滂沱,清歌视线都模糊了,好不容易寻了一炷香时间,总算看到一家医馆。清歌冲进医馆,问了谁是大夫,拉着人就跑。 大夫随清歌来到客栈,正要开口大骂,一眼看到昏死一片的人,魂都吓丢了一半。 “大夫,你快点给看看,他们是不是中了毒。”清歌在一旁扯了一把大夫。 大夫慌忙中回过神,伸出手来搭在龙一的手上把了把脉。 “公子,赎老朽学医不精,他们确实是中毒了,可老夫解不了这毒,你另寻他人吧!”大夫踉跄这起身,出了客栈。 “哎,大夫,你别急着走,你倒是告诉我哪里还有医馆啊?” 清歌在后头大叫着就要去追,谁知,脚才夸出去半只,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清歌被撞了个眼冒金星,对方也撞得不轻,两人歇了半响才缓过来。 “我来吧!” 清歌抬头,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撞进脑海,好一张清新脱俗的脸,清歌惊叹。 女子将手中的雨伞轻轻靠在门角,越过清歌走到龙一身旁,半蹲下来,白皙的手搭在龙一手上。 “你过来,将这颗药喂他们吃了。”女子从身侧的布包中取出一个小白瓶子,“一人一颗。” 清歌上前接过药,按女子的吩咐将药给身旁的人一人一颗喂了下去。 “这个小姑娘和她身边的人没救了。”女子看了眼清歌,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谢谢,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清歌客气的问道。 “不需要,这是我的责任,至于你,与我无关,你我素不相识,不需要告知姓名。”女子冷冷的回道。 清歌看着莫名其妙女子,听着莫名其妙的话,一头雾水,今天碰到的人还真是一个个怪咖,既然人家不需要感谢,那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半个时辰后这些人会醒。”留下这么一句话,女子拿起门角的伞走了。 第四十四章 游戏 醒来后的龙一等人犹如劫后余生,看清歌的眼神也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经历了这一遭,行程耽误了两日,大家不敢在有闪失,一路快马加鞭,不留余力。 连着赶了五日的路,清歌累得体力不支,这天天色渐暗,前方没有城镇可供休息,龙一一声令下,原地休整,在山林间勉强歇一晚。 今天天气不好,但万幸没有下雨,清歌一行八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四周漆黑一片,偶尔有几声虫鸣,显得特别寂静。 许是赶了几天的路,火光下一张张脸显得格外疲倦,也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尴尬,别人清歌不知道,但她自己就觉得很奇怪。 “小山,讲个趣事让大家醒醒神。”不知是谁开了口。 被点名的小山抬头嘿嘿一笑道:“那就给大家来个劲爆点的。” “行,我最喜欢劲爆的。”刚才说话人的应声道。 小山清了清嗓子说道:“话说从前有座山叫姑瑶山,山中埋葬有一位上古神明的女儿。有传言说这位神明的女儿长得极其漂亮,还未出嫁就死了,死的时候是处子之身,死后她的精魂化为?草。这种草的叶子重生,开黄色的花,结的果实与菟丝子的果实相似,女子服用了这种草,就会变得漂亮讨人喜欢;还有一种说法是吃了这种?草之后就会在梦境中与这位神明的女儿相会。 有一日,有一个落榜的考生经过此处,由于精神恍惚,一觉睡了过去。睡中只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穿薄纱,身姿妖娆,款款来到书生面前,书生被女子住,两人一阵颠倒鸾凤,翻雨覆雨。惊醒后的书生面目红光,忽觉得梦境中的人如此真实,竟不想走了,正在书生魂牵梦萦之时,出现了一女子,乍眼望去,与梦中女子竟有八九分相似,书生傻眼了,一时不知是梦境还是真实。女子朝书生一笑,走上前去拉起书生的手,向深山中走去。” 小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拾起水囊喝了一口水。 “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 大火都被小山的故事所吸引,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下文。 小山也不着急,缓缓道:“那女子将书生带到了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木屋中,木屋四周悬挂着大片的紫藤萝,美不胜收,书生被美景和美人迷了眼,忘了世俗之事。 自此,书生留在了这里,白日,美女陪着书生;夜晚,两人日日笙歌,好不惬意,可有一点,女子从不在夜间点灯,也不让书生看她的脸,书生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从不过问。 就这样过了十多日,女子又引来一男子,书生心中生出了妒意。 这天夜里,书生与女子云雨过后,便丢下书生一人,书生心中不岔,悄悄点了灯去偷窥,灯光下,两具身体交织在一起,书生大骇,眼中惊恐万分,吓得魂飞魄散。那哪是什么美丽的女子,分明就是一具披头散发,臼头深目,浑身爬满蛆虫的女尸。” 一阵山风吹来,树林里传来几声不知名的怪叫,火堆里的火焰跳跃着,忽明忽暗。清歌双手搓了搓肩膀,向四周看了看,夜黑风高,讲这样的故事还真是渗人,何况还是在这荒郊野岭。 “后来呢?”有胆子大的继续问道。 “后来书生拔腿就跑,谁曾想跑了没几步,就掉到了一个坑里,坑里全是骷髅。忽然骷髅头中伸出一只一把抓住书生的脚,把书生拉到了地底下,书生被吓破了胆。不久,坑里又多了一具骷髅,而山中又多了一朵?花。”小山望着被吓着的同伴们,掩口一笑,“怎么,这就吓着了?” “哪能啊!就这?”最开始让小山讲故事的兄弟眼一瞪,不屑一顾。 “小山这个也不是那么可怕,要不换个人试试,谁让是能把我方文吓着了,我这个月的俸禄全归他。”名唤方文的护卫豪气的开口。 “咱们这群人除了小山讲得好些,还有会啊?” “叶兄弟,要不,你来给大火讲讲。”坐在清歌傍边的龙一侧头看了眼清歌。 “我?”清歌指了指自己。 “对了,叶兄弟,你叫啥名啊?大伙儿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山看着清歌问道。 “大家叫我清歌就好。”清歌微微一笑。 “叶兄弟,你这名字怎么女里女气的?”名唤方文的兄弟一脸嫌弃。 “......”我一女的不女里女气,难不成还要男子气概啊?清歌在心中怼道。 “方文,名字是爹娘赐的,你不能这么说叶兄弟。”龙一解围道,虽然他也不喜叶兄弟做派不够有男儿气,但名字是父母赐,不可嫌弃。 “是,我错了,对不起啊,叶兄弟。”方文忙想清歌致歉。 “没事。”清歌之所以不解释,也是想着在外以男儿身份更方便,也比较能融入集体。 “那叶兄弟这故事讲还是不讲?”小山又插了一句,他到不觉得叶兄弟的名字有什么不好,他觉得叶兄弟挺合眼缘的。 “故事就不讲了,我来教大家玩个游戏如何?” “什么游戏?”小山好奇的问。 一听游戏,大伙都来了兴趣。 “真心话大冒险。”清歌看着众人。 “这是什么游戏,俺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吴安,你别说话,让叶兄弟给我们我们解释。”方文瞅瞅吴安。 清歌笑笑:“其实这也不难,就是选择说真心话还是选择去冒险。等会儿咱拿把匕首往地上一转,刀柄一边的问,刀尖一边的回答,就这么简单。” “那要是不想回答的呢?”小山发问。 “方文兄弟刚才不是说他堵一个月的银子,不想回答的就给银子。”从头到尾没说过话的穆石英贼溜溜的看着方文。 “好你个臭小子,打上我银子的注意了是吧?”方文指着穆石英笑骂道。 “嘿嘿嘿,反正您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我娶媳妇用。”穆石英嬉笑道。 “好,如果大家都没有异议的话,那就这么定了。”清歌拍案定夺,“谁有匕首,拿出来用用。” 小山递上一把匕首,清歌示意大家往前坐近了一些,开始旋转匕首。众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在地上,只见匕首慢慢停下,停在了方文和穆石英只见,刀柄指向穆石英。 “哈哈哈,方文,果然老天爷帮我啊!”穆石英一拍大腿,笑的前俯后仰。 “你别得意,你先问,我看你小子能嚣张到何时?”方文不在意的笑笑。 “好,那我来了,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穆石英问道。 “真心话。”方文也不犹豫。 “行,我想想啊,问你什么呢?有了,你为什么这把年纪还不去媳妇?”这也是穆石英一直很好奇的事,与方文共事近五年,他都二十八的高龄了还一直单身一人,也从来不提及家人的事。 只见方文刚才还笑眯眯的脸一下沉了下来,这是大伙儿从来没见过的方文。 “如果不想回答的话可以......”清歌见方文脸色巨变,也不想太他太为难,她提议玩这个游戏只是想让大伙儿开心开心。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有过一个媳妇,后来被奸杀了,我心中一直过不去那个坎,所以......”方文打断清歌的话,他压抑很久了,今天说出来也好。 听了方文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要不,我们还是讲故事吧?”清歌看看众人的神情,这似乎不是个好提议。 “不行,老子的底都被你们掏出来了,一个个的都别想置身事外。”方文忽然跳了起来,大喊道。 “好,我穆石英奉陪到底。” “来,接着接来,叶兄弟,开始。”方文向清歌一仰头。 清歌继续转动匕首,这次刀柄指向了小山,刀尖指向了队伍中最小的赵阳。 “小阳阳,你选哪个啊?”穆石英没正经看着赵阳,赵阳为人腼腆,不怎么爱说话。 赵阳抬头看了看大伙儿,脸上有些不自在,他不是很喜欢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我认输”说着解下腰间的钱袋子扔给了清歌。 “小阳阳,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穆石英失望的看着赵阳。 “要不了这么多。”清歌取出一两碎银,给了小山,把钱袋又丢换给了赵阳。 游戏继续,这次倒霉的人落到了穆石英,众人齐齐发笑,大家还是非常喜欢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的。 “来吧!头儿,我准备好了。”穆石英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 “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龙一思考了几息,问了一个犀利的问题。 穆石英眸光闪过一丝恨意,瞬间又恢复正常,笑道:“八岁。” 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人都颇为意外,不过大家并未多说什么。 接着又一轮,好运似乎已经用尽,穆石英又被选中,这次发问的是方文。 “看吧!风水轮流转,都说叫你小子别得意。”方文勾起嘴角深深一笑。 “我穆石英玩得起就输得起,你尽管来。”穆石英高傲的看着方文。 “你要不是试试大冒险?”方式试探道。 “别,我还就是喜欢真心话了。” “有种,那你第一次杀的人是谁?” “我爹,她杀了我娘我便杀了他。”穆石英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大家再一次寂静,谁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第四十五章 美女 清歌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游戏挖掘出这么劲爆的两个故事,一时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在继续。 “行了,今天到此结束吧!都去休息,明日好出发。”龙一站起身开口,解决了清歌的难题。 围在一起的几人的散开来,各自去休息,今日的氛围格外不好。清歌没有移动,依然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篝火,不知脑中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龙一转了一圈又回到火堆旁坐下。 清歌看了眼龙一笑笑:“没什么。” “刚才的事你别想多了,许多话也许过了今日就在也说不出口了。”龙一拾起一根棍子在火堆中戳了两下,火势旺了起来。 清歌抬头凝视着龙一,她没有想到这些,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她压根就没有认识到。 “对方有多少人?” “据锦州传来的消息,应该在二十左右,其中有两名顶级高手,我没有与他们交过手,暂时不知其实力。”龙一认真的回道。 “就我们这几个人能对付得了?”清歌表示怀疑。 “你可别小看咱们这些兄弟,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王爷既然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听从安排即可。”说道王爷,龙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次任务很重要吗?竟然要王爷亲自动手?”在清歌认知中,王爷这种级别应该是轻易不出手的。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作为护卫,执行命令就行。” 清歌翻翻白眼,这个龙一护卫真是古板。 “行了,你休息一下,我来守夜。”龙一对清歌道。 清歌也不多言,双手枕在头上,往身后的树干上靠了靠,眼睛一闭,调整呼吸就要睡去。 忽然,林中传来一阵‘唦唦唦’声,声音由远及近,格外清晰,清歌‘咻’一下睁开眼,旁边的龙一在嘴巴上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原本歇下的几人也围了上来,警惕的盯着四周。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从林中走出一个女子,女子穿着一身黑红相间少数名族的衣服,斜跨着一个很精致漂亮的小布包,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竹篓,长长的辫子搭在胸前,长得娇小可爱,一双扑闪的大眼让人感觉柔弱无害。 见是个小姑娘,大家都松了口气。 “我当是什么豺狼虎豹呢?原来是个小姑娘。”方文收起手中的剑,笑道。 “姑娘有何事?”清歌却没有放松警惕,这大晚上的一个姑娘独自一人在这荒山野岭,见到他们竟然没有一丝恐慌。 “我上山采药,迷了路,见这里有火光就过来了,不知道几位大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会让我阿爹答谢你们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看着清歌道。 “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清歌上前一步围着小姑娘转了一圈,对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是药香。 “自然不怕,我看几位大哥不像坏人。”小姑娘摸摸了胸前的辫子,嫣然一笑。 “好了,叶兄弟,你就别逗人家小姑娘了,小姑娘你过来这边坐。”方文向小姑娘招招手。 中途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还是位娇俏的姑娘,原本要歇息的统统都没了睡意,又围在火推旁闲聊起来。 清歌坐在小姑娘对面,紧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事反常态必有妖,这帮子大猪蹄子,来了个女子就看直了眼睛。 “小妹妹,你家离这里远吗?”清歌试探的问道。 小姑娘想了想,回道:“是挺远的,我家附近的药都采光了,才到这里来。” “那你家人都不担心吗?这么晚还在外,你父母肯定着急死了。”清歌望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我经常一个人出门,爹爹早就习惯了,我很厉害的,别人也欺负不了我。”小姑娘嘟着嘴巴,真诚的回答。 这段位真不是一般的高,扮猪吃老虎形容这小姑娘真是恰到好处,清歌在心中暗暗想道。 “大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小姑娘一派天真的看着旁边挨得最近的穆石英。 “哦,出门帮主人家运些东西。”穆石英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第一次和这么好看的女子说话,穆石英有些不好意思。 “看大哥哥腰间还有佩剑,肯定特别厉害。”小姑娘手托着下巴斜着头望着穆石英。 “啊?哈哈,还行......”穆石英含羞的移开眼,不敢与女子对视。 “大哥哥可以叫我蓉蓉,我能知道大哥哥的名字吗?”小姑娘又问。 “蓉蓉姑娘,他叫禾?。”清歌及时插了一句。 穆石英不解的看了眼清歌,不知道清歌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姓拆开来,而不据实已告,一个小姑娘罢了,告诉她又能怎样? “哇,禾大哥的名字真好听。” “蓉蓉姑娘的名字也很好听。”坐在穆石英身边的谢萧忍不住开了口,在几人之中,谢萧的相貌算是最出色的,这一点也是谢萧引以为傲的,眼前这么好看的女子竟然只注意到穆石英,那是万万不行的。 “这位哥哥长的真好看。”蓉蓉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没有蓉蓉姑娘好看。” 几人你来我往,竟是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清歌心中疑惑起来,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闲聊了一会,小姑娘似乎困了,手轻轻捂住嘴巴打了个呵欠,从竹篓里拿出水囊喝了一口,遂又放回去,却一不小心将竹篓掀倒在地,竹篓里的药掉了出来撒在火堆中‘哄’一下就点燃了,不多时,火势越来越大,一会儿药草就燃了个精光。 “哎呀,我的药草,怎么办?我辛苦找了一整天才找到的。”看着火堆中燃烧殆尽的药草,哭丧着脸蹲了下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药草就没了。 “蓉蓉姑娘,你别难过了。”穆石英赶紧上前安慰。 “是啊!蓉蓉姑娘,你别伤心了,明日在去采就好了。”谢萧也跟着劝慰。 小姑娘不说话了,静静的蹲在地上,目光盯着火堆中的火星。 忽然,小姑娘站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穆石英:“禾哥哥,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蓉蓉姑娘,我没有......”穆石英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用力甩甩头,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的谢萧亦然,不一会,八人纷纷倒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蓉蓉露出狰狞的笑容,伸出手在布包中拿出一个哨子,对着天空一吹,响声响彻云霄。 潜藏在黑夜中的一群人听到哨声,提起刀速速的行动起来,朝着火光处涌去。 带头的络腮胡冲到最前面,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傻眼了。 只见一人左手持剑,剑锋对着蓉蓉的脖子,右手拿着哨子在手中随意甩动着,蓉蓉脖子上残留着鲜红的血迹,衣衫也破损了许多地方。 “拿下。”龙一一声令下,对方一群十七八个人还没来得及反抗剑就架在了脖子上,有个别不服气的也被一招制服,乖乖的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就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配在爷面前嚣张,怎么?以为派个小丫头片子来就能迷惑爷几个了,爷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说,谁派你们来的?”方文上前踢了一脚带头的络腮胡子。 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绝杀。 “几位大爷饶命,我们就是见你们衣着不凡,见财起意而已。”络腮胡苦笑着哀求道。 “你说。”清歌剑锋在女子的肩头敲了敲。 早发现这人有问题,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龙一悄悄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清歌才知道大家陪着这女子演戏呢?难怪就穆石英和谢萧两人积极,连她都骗过去了,她就说嘛好歹也是那个冷面鬼调教出来的,怎么会这么不堪。 “我们真是路过见财起意。”女子一急,声音在不似刚才那般娇柔,清丽,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不止。 “呦,还会变声,你这声音和你这面容也不相配啊?不会还有一张脸吧?”清歌好奇的随口说道。 “没......没有。”女子结结巴巴的捂住脸颊。 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方文二话不说,上面在女子脸上探查一番,伸手迅速撕下一张皮。 “哎呦,我去,你这也太丑了。”方文吓得倒退了一步。 清歌将剑转到前方,也想目睹一下对方真容,随即赶紧转过身来,哎妈!太辣眼睛了。 只见这女子画得浓眉绿眼,一张香肠嘴图得血红,雀斑布满整个脸颊,鼻头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黑痣,最关键的这女子最起码得有四十,配上这身打扮,简直不伦不类,让人难以直视。 “穆石英,动手。”龙一看眼跪在地上还输死狡辩的络腮胡。 穆石英也不多废话,提起剑就坎向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咻’一下跳了,一把药粉撒向穆石英,旁边的龙一早有准备,一脚踢了出去,正中对方胸口,对方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不说实话?”龙一剑锋直指对方额头,眼中一片凌厉。 躺在地上的络腮胡阴沉的一笑,别有深意。 第四十六章 千钧一发 清歌看着络腮胡怪异的表情,怎么都觉得这帮人不会这么简单。 “什么声音?”方文忽然喊道。 只听一阵‘唰唰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爬行,而且数量不少,络腮胡突然笑出声来,眼神诡异。 “龙一,小心脚下。”黑暗中,清歌见一只长满触角的东西伸向龙一,吓得大喊了一声。 龙一闻声,快速的跃了起来,络腮胡也趁此机会闪到一边,那满是触角的东西顷刻间从四面八方涌来。 清歌这时候才看清了那东西的真面目,那是一些长满触角类似蜈蚣一样的虫子,个头却又比蜈蚣大上一两倍,浑身黑得发亮,密密麻麻的聚在一块,让人毛骨悚然。 清歌一把扯住丑女人的胳膊,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没有松动,往后退了退。 “今天就让你们试试雷鸣虫的厉害。”络腮胡站在一棵树下,很是神气。 雷鸣虫从黑暗中满满涌动出来,开始攻击龙一等人,对方的人马又如何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时机,趁势而起,一时,大家陷入混战中。 “他娘的,这些虫子真是恶心。”方文一剑砍掉脚下的一条黑虫,墨绿色的液体从虫子身上流出来,看得方文直皱眉。 “小山,这雷鸣虫到底是个啥?有没有什么办法一起解决了。”穆石英一剑刺入一个出现在他后背的人。 另一边正与人交战的小山一招解决了对方,才回过头看了一眼穆石英,手中快速的杀向脚下攻上来的一只雷鸣虫,“我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虫子,不知道。” 高手间的对决只在一瞬间,两个距离悬殊太大的团队间的较量也不过朝夕之间。清歌看着三两下就把对方人解决得差不多的龙一等人,觉得自己方才的担心是多么的多余。 络腮胡见自己的手下一会儿功夫就被杀得所剩无几,愤怒得红了眼。 丑女人远远的与络腮胡对视了一眼,个中深意了然于心。丑女人一点一点的将手伸进面前的小布袋中,轻轻一用力,打开一个小瓶盖,一阵香气顺着瓶口飘了出来,当清歌注意到丑女人的动作时,地上的雷鸣虫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些虫子停止了攻击,开始疯狂的扭动身体,体型一点一点的膨胀开来。 “趁现在,杀光他们。”方文话落剑起,斜着身子一剑将脚下的一只雷鸣虫一劈两半,黑色的液体跟着剑锋飞溅了出去,落在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脸上,男子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侵蚀掉,不过一息的时间,男人整张脸融成血水,男人也倒地身忙。 方文惊呆在了原地,手中的剑差点掉落在地,这些虫子的液体怎么会变了颜色? 就刚才这一下,所有的人都为方文捏了一把汗。 “哈哈哈,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们还如何嚣张。”被雷鸣虫隔开在外的络腮胡男大笑道。 “这些虫怎么了?”清歌在丑女人的肩头敲了敲。 “我怎么会知道。”丑女人嘴角一扬,耸耸肩。 “不知道是么?”清歌抬起剑,狠狠刺入女子肩头,女人疼得脸色一变,又极力的忍了下去。 “还不说吗?那不然下一剑刺在脸上好了。”清歌将剑划向丑女人的脸庞。 丑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一把白色的粉末反手撒向清歌,粉末入眼,清歌感到一阵疼痛,随即被对方一掌拍在肩头,随即不知脖子处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微微有些疼痛。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出三步,就等着毒发身亡吧!哈哈哈。”丑女人笑着退到络腮胡男人身边。 还是自己太嫩,竟然中了那女人的道,清歌试着真开眼。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大家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叶兄弟,你怎么样?”龙一着急的看着清歌问道。 “好像没什么事。”清歌睁开眼,没感觉什么不舒服。 “头,你看那些虫。”小山焦急的喊了一声。 龙一与清歌同时看过去,只见那些雷鸣虫已经膨胀到一定程度,眼见就要爆开来。 “走”对面络腮胡与丑女人满意的四目相对,丢下队伍中余下的人,闪身进入黑夜中。 “这些虫怕是要爆了,都退远一点。”龙一神色张皇的命令道。 其余的人得到龙一的命令开始速速撤退,谁知那雷鸣虫见人动,也跟着动,紧紧将几人围在中间,一时除龙一和清歌之外,其他几人竟无法脱身。 “怎么办?那虫就要炸了。”清歌也焦急起来。 “没想到我方文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方文自嘲的笑笑。 “有兄弟们陪着也黄泉路上也有伴了。”穆石英也跟着调侃道。 几人越退越近,最后被紧紧的围困在中央,六人围成一个圈,在无法动弹。 清歌站在外围,慌了神智,要怎么解救他们? “区区几只虫,就让你们陷入这个地步了?” 空中忽然飘来一阵云淡风轻的声音,瞬间安抚了心静如焚的一干人。 “是主子。”龙一欣喜的说道。 龙一的话音才落,一袭黑衣,长发高束的白箭雨领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砰”两人被狠狠的丢在地上,正是刚才逃之夭夭的丑女人和络腮胡。 “如何将这些虫安抚下来?”白箭雨冷冷的盯着躺在地上的两人。 “我们没有办法。”络腮胡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 白箭雨没有在问,低垂的眼眸抬起,长剑一出手,生生将络腮胡的左臂膀削去了一只,络腮胡看着飞出去的臂膀,愣了两秒,才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 “你说”白箭雨剑锋一转,滴着血的刀尖指向丑女人。 丑女人恐惧的看着白箭雨,怛然失色。 “这......这个。”丑女人从布包中颤抖的拿出一个瓶子递了过来。 白箭雨向龙一点点头,龙一会意,拿走丑女人手中的瓶子,打开来,一股香味顺着瓶子飘散出来,那些原本躁动不安的虫子立刻安静下来。 “主子,属下无能。”龙一惭愧的跪在白箭雨面前,是他大意,才让大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是属下等无能,请主子责罚。” 余下的几人也纷纷随龙一跪下请罪,见大家都跪下认错,清歌也默默的跪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错在哪。 “行了,都起来吧!日后做事需更加小心谨慎。”淡淡的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白箭雨扭头望着跪在一旁的另外两人。 “把人带过来。” 丑女子和络腮胡被带到白箭雨面前,两人都有些畏惧,不敢与之直视。 “说吧!什么人派你们来的。”白箭雨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语气很是平和。 “我们说了你能放我们一马吗?”络腮胡试图与白箭雨谈条件。 “我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白箭雨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做人别太猖狂,你以为我现在沦为阶下囚就怕了你不成,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络腮胡愤怒的低吼。 白箭雨淡淡的眉宇间隐隐透出舐血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战。 “把他的舌头给本王割了,挖掉他的眼睛。” 龙一领命,把人带了下去,黑暗中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才是正真的寒王白箭雨吗?今夜的白箭雨让清歌心中生出了一股寒意,过去的寒王不过是不想与她计较罢了。 一旁的丑女人听着那凄厉的叫声,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是闫公子叫我们跟着他的。”丑女人抬头指了指一旁的清歌,“闫公子说一路跟着她,找个合适的时机除去,不对,她刚才明明中了毒,怎么会没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到清歌身上,清歌尴尬的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还有这一切原来是她给大家惹来的麻烦。 “为什么要杀她?”白箭雨继续问道。 “闫公子只说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其余的并没有多说。”丑女人将自己知道的一一交代了。 “谢萧,带下去。” “公子,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公子饶命。”丑女人一边苦苦哀求,一边又想要故伎重演。 还没等丑女人动手,白箭雨一脚将人踢飞了出去,丑女人口吐鲜血,命丧黄泉。 解决了对手,大家都安静下来,在不似之前的活跃。 清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闫桑云真会派人追杀她,想她叶清歌自从来到这个异时空,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追杀的道路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辛,如今,还差点害死这帮无辜的同事,想到这,清歌的情绪低落下来,也许真是她错了,若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出手,不与任何人结交,事情会不会就有所不同。 “叶兄弟,你不必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见清歌情绪不佳,小山悄悄摸到清歌身边,细心的开解。 昏暗的灯火印在小山的脸上,清歌微笑道:“谢谢” “大家都是兄弟,你不必太在意,何况现在大家都安然无恙。”小山伸出手搭在清歌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两人叽里咕噜的说着话,一旁的白箭雨眉头紧皱,“叶兄弟?” 抬眼望着那双搭在清歌臂膀上的手,某人的眸光迸发出一丝不快。 第四十七章 艳遇 经过一夜的折腾,清歌没了睡意,所信在火堆旁为大家守夜。 “闫桑云的事要不要本王出手?”同样没有困意的白箭雨主动移到清歌身旁。 “多谢王爷,我自己能处理。”经过这一夜,清歌见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白箭雨,过去的随性也被清歌刻意收起。 “怎么,怕了?”叶清歌语气中的客套与拘谨让白箭雨有些不悦。 “王爷威武,属下自然是怕的。”清歌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与眼前的这位王爷相处,她没有敬畏之心,做朋友似乎又不合适。 白箭雨看着语气生疏的叶清歌,气不打一处来,“以前怎么没见叶护卫对本王如此恭谨?” “以前我也不叫叶护卫。”清歌想也没多想,脱口怼了上去,话音落才反应过来,“是属下失言了。” “叶护卫还是这样的好,不然本王听着别扭,还有,叶护卫还是与其他人保持些距离比较好。”白箭雨好似无心的提醒道。 清歌斜眼看了看白箭雨,这算是变向的允许她不必多礼吗?果然是她多虑了。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只好遵命。” 虽然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但空气中的氛围却是不一样了,白箭雨不在板着一张脸,清歌也不在纠结,自此,两人的相处模式算是定了下来。 一路急速行驶了四天,日日露宿在外,体力一向不错的清歌也是扛不住了,好在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客栈,看着热忱忱的饭菜,清歌激动的心无以言表。 “叶护卫,过来。” 举着筷子就要动手的清歌被另外一桌的白箭雨点名。 清歌回头看了看白箭雨,毫无负担的起身换桌,虽然她是觉得人多吃饭才香,可招架不住人家是王爷啊! “你们好好吃,我去那边了。”清歌朝大家笑笑。 穆石英贼溜溜的看了一眼望着隔壁桌气氛融洽的两人,压低声音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王爷好像对叶兄弟有些不一样。” “没有哪里不一样啊!”小山往碗里夹了一块肉,抬眼看看穆石英。 “确实有些不一样。”唐文眼中流露出几丝吃瓜群众的激动。 “主子的事,你们少在背后议论。”龙一规规矩矩的吃着饭,没有一丝好奇。 “头儿,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古板。”一旁的方文拿筷子的手指了指龙一。 “那可不,这一路,看主子多照顾叶兄弟,要说叶兄弟长得好看我不反对,可我谢萧也不差啊,怎么不见主子对我也这么上心?”谢萧朝天长叹一声。 “你可拉倒吧!虽然这叶兄弟娘里娘气的,可人家性格招人喜欢不是,据我猜测这叶兄弟伸手应该不错。”穆石英眯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叶兄弟那里娘气了,叶兄弟明明就很好。”小山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不服气的说道。 “头儿这地位不保啊!”方文摇摇头感叹一声,低下头继续扒饭。 “我看你们一个个的咸吃萝卜淡操心。”一直闷声吃饭的吴安夹了一筷子菜,笑了笑。 “差不多行了,在多言,等会儿有你们好受的。”龙一把筷子往桌上一搁,眼神变得严肃。 “行了,行了,不说,不说,吃饭。”穆石英嬉笑着看看龙一,赶紧吃饭。 这厢被众人议论的清歌,吃得一脸满足,一路上全是干粮,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美食当前,她可不会客气。 “你慢些吃。”见清歌狼吞虎咽的样子,白箭雨觉得可爱又好笑。 被白箭雨这么一说,清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不淑女了,看人家白箭雨慢条斯理,优雅的样子,和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饿,公子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在人外,唯恐泄露了白箭雨的身份,清歌只称白箭雨为公子,主子什么的她真叫不出口。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像极了饿死鬼投胎,那也没法,谁让他要叫自己过来,吃饱了等会儿还要赶路,不知下一顿又是什么时候。 “不急,待会休息一个时辰在启程。”似乎一秒看穿了清歌内心的想法。 清歌尴尬的一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龙一,跟我来。”白箭雨放下碗筷,起身上了楼。 “就你们话多。”龙一跟着起身,声色俱厉的看了眼几人。 没察觉任何异常的清歌吃得正香,想着吃完饭美美的睡上一觉,然后在上路。 “公子。”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轻声细语在清歌耳旁响起。 “咳咳咳......”清歌被呛了正着。 “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为你拍拍。”一只白嫩的手伸到清歌背部,轻轻的拍打着。 清歌一把推开对方,那浓郁的香味熏得她受不了,拍拍胸口,清歌总算是缓了过来。 “公子,你怎么真么粗鲁,弄疼人家了。”一阵娇嗔又袭来。 清歌一激灵,鸡皮疙瘩掉一地,一抬头,只见一位风韵犹存面带笑容的妇人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 “呵呵呵,我吃饱了,大姐你慢慢坐。”清歌抬脚就要闪人。 哎妈!这女人怎么也有四十了吧!看那丰韵的体魄,一身暴发户的样,清歌忍不住恶寒,这女人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小公子不着急,你伤着人家这里了,不给人家揉揉嘛?”女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清歌的衣袖。 “哈哈哈”对面,穆石英等人笑的前俯后仰。 清歌回头瞪了眼几人,就会看笑话也不来解围,吃瓜撑死你们算了。 “这位大姐,你先放手,大庭广众的有失体统。”清歌尴尬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拉得更紧。 此时清歌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你发花痴你找个男的去啊!拉着我算怎么回事,我特么也不是男人,不懂怜香惜玉。 “你给人家揉揉,人家就放开你。”女人眨巴这眼娇羞的看着清歌。 清歌撇开眼,不忍直视,太刺眼了,一把年纪装可爱也就算了,还对着她一女的发嗲。 “叶兄弟,你倒是给人家揉揉啊!哈哈哈。”方文一拍大腿,捧腹大笑。 揉,揉你妹啊!幸亏这家小客栈此刻没几人,不然她叶清歌脸都要丢尽了,自己的同伴还不嫌事大的看热闹。 “方大哥,要不,这艳福送你,你来。”清歌真想掐死他。 “别,人家也看不上我不是。”方文笑着调侃到。 “不是,我说大姐,你在不放手,我不客气了。”清歌有些生气来了。 “不客气,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女人越发放肆,在清歌的手上来回抚摸。 “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清歌眼神一闪,反手拉过对方,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人甩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女人躺在地上叫唤着。 “都说叫你放手了。” “吱吱吱......这叶兄弟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下手这么狠,要是换我都下不去这手。”穆石英一整唏嘘。 “你当人人都是你,搁我我也不会手软,这女人声音嗲得人浑身发抖,难听得要死。”谢萧到是很赞同清歌的做法。 “这女人真是不知羞,光天化日缠着叶兄弟,活该。”小山为清歌愤愤不平。 “有伤风化”吴安也很不耻女人的行为举止。 “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子,叶兄弟这手太狠了。”方文难得站在了穆石英这边。 “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女子气红了脸。 “我管你是谁。”清歌翻翻白眼,无所畏惧。 “你马上给我道歉,说上几句好听的,否则,你别想出这家客栈。”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豪横的看着清歌。 看着女人一脸的傲娇,清歌真是哭笑不得,这女人自我感觉会不会太好了,算了,她这样对一个女子也确实有些过分了。 “是我鲁莽了,对不起,大姐。” “这还差不多。”见清歌示弱,女子更加得意忘形,“来,给我揉揉。” “大姐,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就是看上你了,今儿你非得和我走不可。”女人干脆也不掩饰了,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她观察这小公子好一会儿了,长相英俊,笑起来又好看,文文静静的,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大姐,这个可不行,你不能喜欢我。”清歌忙摇头,这误会可大了。 “我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女人色眯眯的望着清歌,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这小公子。 清歌上前一把拉住女子,往客栈外走去。 “大姐,你真不能喜欢我,我是女人。”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歌,估计得纠缠好一会儿,没想到她叶清歌也有今天。 “你......你......不可能。”女人惊得张大了嘴巴,唯恐清歌骗自己。 清歌废话不多说,直接把女人的手往自己的胸上一放,多说无益,直接用行动证明。 女人在胸前胡乱摸了两把,眼睛眨巴了了两下,嘴巴一瘪,泪光闪闪的指着清歌喊道:“你这个骗子,骗子,啊,我不活了。”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啪”还没等清歌将话说完,女人一巴掌甩在清歌脸上。 “你这个骗子,呜呜呜......”女人捂着脸跑远了。 清歌一脸懵的看着远去的身影,我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第四十八章 刺杀秦子昂 见女人摸了叶清歌的胸,后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经过一场闹剧,清歌带着郁闷的心情踏上征途,一路还被同伴嘲笑,气煞她了。 在快要接近青州地界,以免引人瞩目,白箭雨将带领的队伍分成两拨进入青州城,青州地势平坦,人口众多,是个比较繁华的郡县。 整修了一夜,白箭雨亲自带领队伍在青州周边进行勘察,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二公子,在过几十里,我们就达到青州城了,今日天色已晚,就在这里露宿吧?”陈易将队伍停下,下马来到秦子昂马车旁。 昏昏欲睡的秦子昂不耐烦的看了眼陈易,摆摆手,表示同意。 陈易命人搭好帐篷,在路旁架起篝火,这一路走来,秦子昂怨言颇多,陈易受到不少责骂,所以此刻乖乖安置好休息的帐篷,以备秦子昂的不时之需。 “陈护卫,我的帐篷搭好了吗?”马车里传来秦子昂的声音。 “回禀二公子,已经好了。” 车帘掀开,秦子昂轻轻拍拍长袍,看了看远处搭建好的帐篷,满意的下了车。 “二公子,等等人家。”后面的女子忙扯住秦子昂的衣袖。 “乖乖,过来。”秦子昂反身一把将人抱了下来,直接朝帐篷走去。 陈易抿了抿嘴巴,最后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大公子那边安排得如何,马上就要到达青州,怎么还不见人前来接应。 篝火燃起,几十人分几队围着篝火而坐,吃着烤热的饼就着水咽了下去,队伍里时不时的传来嬉笑荒淫的话音。 华丽的帐篷里,女子衣衫半退,葡萄含在嘴里凑到秦子昂嘴边,秦子昂伸手勾起女子的下巴,将葡萄和女子的红唇含进口中,真真是一副香艳的画面。 “公子真坏,咬人家。”女子纤纤玉指在秦子昂胸前一戳。 “还有更坏的敏儿要不要尝尝。”秦子昂流里流气的在女子的耳边吹着气。 “公子真坏,外面人多势众的,公子不要乱来。”女子将身子往后退了退。 女子欲拒还迎的模样更加激起了秦子昂内心的情欲:“我若是就要乱来呢?” 一路舟车劳顿,两人虽说在马车上也有云雨,却因颠簸而不能尽兴,如今难得停顿下来,女子极力诱惑,秦子昂也有些把持不住。 “那奴家只有唯公子是从了。”女子娇媚的一笑,将衣衫退尽,浑身赤裸的站在秦子昂眼前。 望着女子吹弹可破,肤如凝脂雪白的身体,秦子昂忍不住扑了上去。 帐篷外,天色已暗淡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微风阵阵吹来,火焰升得老高,而危险渐渐靠近。 “哥,二公子这......”陈易看了眼帐篷的方向,欲言又止。 “怎么?”陈憧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这一路太过平静。”陈易转移了话题。 “怎么,怕了?”陈憧看了眼弟弟,笑道。 “除了出锦州那天,哥哥不觉得太过于安静了吗?”陈易微微有些担忧。 陈易回想起出锦州那天,他们就在几十里外遇到了一波伏击,虽然对方人数颇多,精英也不在少数,可还是被他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他总觉得这些人不会就此罢手。 “哼,怕什么。”陈憧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那些人不过是来送死罢了。 “哥哥不可大意,就要到青州地界了,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小心为上。”虽然他们兄弟二人武艺高强,但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行了,有我在,不必太紧张。”陈憧拍拍兄弟的肩膀笑道。 “二公子,你轻些。”帐篷里传来女子娇憨声。 围在篝火处的一干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的戏谑一览无遗。 “咱们二公子可真是凶猛。” “就是,那女子可真真是尤物,也不知二公子何时赏给我们兄弟尝尝。”大家开始嬉笑着议论。 “你这大老粗,还能像公子那样怜香惜玉,那可是公子的心头好,这话别让公子听到,不然有你好看的。”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调侃着。 “那可说不准,万一人家就喜欢我这样粗鲁的呢?”那人邪笑道。 “哈哈哈.....你这粗人,做白日梦去吧!”众人一阵哄笑。 “嘘,都闭嘴。”突然,陈憧放下手中的饼,幽黑的瞳孔深深盯着草丛的某处。 “怎么了,哥。”陈易拔出剑,警惕的望着四周。 陈憧没有回答弟弟的话,对着黑暗高喊了一句:“出来。” “啪啪啪......不愧是秦公子身边的高手。”一袭黑人蒙着脸的一人拍着手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陈憧看着来人,目光如炬。 “当然是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人。”清歌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随意些。 “你是鬼影阁的人?就你一人?”陈易收起手中的剑,向四周张望。 清歌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就让对方误会行了,反正她的目的是让对方放松警惕,调虎离山。 “请这位公子出鬼影阁令牌。”陈憧没有因为清歌的三言两语而轻信。 “怎么?你是质疑我的身份?”清歌用不高兴的语气问道。 “阁下不必多言,请出示令牌。”清歌想要转移话题,显然没有用。 “好,那这位兄台靠近些,好好确认确认。” 陈憧向前走了两步,眼中的防备一目了然。 “这位兄台可真是多疑。”清歌笑笑。 就在清歌与陈憧周旋的过程中,龙一已经悄悄绕到队伍后面,轻松解决了一两个。 “你到底是谁?”陈憧忽然拔出剑对准清歌门面。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势必要取你性命。”清歌邪魅一笑,手中的剑与对方对上。 其余潜伏在黑暗中的人应声而起,两方人马顷刻间厮杀在一起,现在的八人护卫才真正的展示出他们的萧杀之气,长剑收割着一条条生命,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泥土中,浸湿了花草,只留下一片狼藉。 帐篷中秦子昂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中,与那女子情到深处,却深深被外面的嘈杂声打断。秦子昂顾不得多想,起身胡乱的穿上衣服,提剑就往外走。 “公子......”女子裹着被单就要伸手出拉扯秦子昂,声音却卡在了半响。 只见走到门口的秦子昂被一把长剑指着,慢慢退了回来。 “你是何人?为何杀我?你可知我是谁?” 连着三问,秦子昂不焦急,沉着的看着对方,试图转移对方注意,持剑人步步紧逼,无视秦子昂的问题。 龙一看着一地的狼狈,确认过秦子昂的真容,废话不多说,剑刺向秦子昂,说时迟那时快,秦子昂一把扯过身旁的女子挡在了自己面前,女子看着刺入胸口的长剑,瞪大了双眼,倒了下去。秦子昂趁此机会破门而去,龙一一把拔出长剑,看了眼女子,紧紧追了出去。 清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武力确值有了极大的提升,这会与陈憧对上,两人实力竟旗鼓相当。 陈憧面上不显,心中却早已诧异万分,宁夏高手,他陈憧也是排的上号的人,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可真能与他一战的也不多,这人身法多变,看似像大夏身法,却又有诸多不同,两者相掺杂,竟然不知出自哪里,在大夏,但凡与他交过手的人,他一看便知,而此人到底是何人?大夏何时出了这号人物。 “你究竟是谁?”陈憧边与清歌打斗,边出声试探。 “你不需要知道。”出任务之前,清歌接到的命令就是,陈憧此人好斗,特别是碰到与自己实力相匹敌的人。因此,调出陈憧至关重要,如果杀不掉陈憧,那就劲量缠住对方,为龙一腾出杀秦子昂的时间。 “你有什么目的?”陈憧任然不死心的追问。 清歌一剑劈向对方,这人打架就好好打架,废话怎么那么多。 “你是不是男人,废话真特么多。” 对峙了一会儿,陈憧开始觉得什么地上不对。 清歌虽然招招是杀招,却不够狠辣,不过几十招对方便看出了破绽,这人在故意拖延时间。 “调虎离山?”陈憧心中大叫不好。 “就是调虎离山又如何,想跑?”清歌一剑截住飞身而起的陈憧。 陈憧被清歌缠住,竟无法脱身,心中只焦急万分,是自己大意了。 这边秦子昂跑出帐篷,外面早就血流满地,顾不得其他人,秦子昂闪身进入黑暗中,龙一飞身而上,剑直指秦子昂后背。 “噹”龙一手中的剑被另一把长剑击中,发出刺耳的响声。 “二公子快走。”陈易一手护住秦子昂,与龙一对峙。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相府二公子。”陈易发怒的双眼望着龙一。 “杀的就是他。”懒得与对方废话,龙一长剑起,双方打了起来,黑暗中,只见空中刀光剑影,四周一派杀气腾腾。 第四十九章 各怀心思 清歌奇异的打法让原本胜券在握的陈憧有些慌乱,在加上对秦子昂的担忧,一时处在了下方,有些畏首畏尾。 “你到底是何人,有种报上名来?” “嘿嘿,你猜啊!” 约定好的暗号还没有发出来,清歌只能尽力拖延,与高手对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憧见对方软硬不吃,心中怒火越燃越烈,下手越发狠辣起来,今日非得削下这厮的头颅不可。 这厢龙一与陈易交战,不敌陈易之手,肩头被陈易狠狠刺了个对穿却眉头也不眨,继续浴血奋战。 夜黑风高,秦子昂慌不择路,远处不断传来的打斗声使他慌了神智。 秦子昂在黑夜中奋力奔跑,远远便见一人负手持剑背对自己站在前方,秦子昂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心跳到嗓子眼,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他秦子昂难道就要葬身于此吗?他不甘心。 只见持剑之人慢慢转过身,风吹起鬓角的发丝,在空中轻轻的飞舞,星目含威,冰冷的看着秦子昂。 秦子昂反身就要跑,只见那人纵身一跃,长剑一挥,一条血痕划过秦子昂的脖子,一招毙命。 负责对付护卫队的方文等六人,不过一会功夫就将对方绝地击杀,血腥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林中的鸟儿一片哗然,黑夜中刀光剑影,尸横遍地。 陈易飞速一转,剑锋又在龙一左臂划下一剑,龙一稍作迟疑,陈易的剑锋转瞬又到了胸前,龙一斜身一躲,刀尖贴着龙一的衣服划过。忽然,空中飞来一个不明物体,落在陈易脚下。 陈易低头一看,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面如死灰,“二公子。” 龙一见得手,就要抽身而去,谁知陈易比他更快一步,一剑砍向龙一脚踝,龙一吃痛,膝盖‘嘭’一声跪在泥里。 白箭雨远远望着龙一受创,纵身而起,长剑对准陈易的后背,直射其心脏。 没有丝毫的准备,剑击穿了陈易的胸口,陈易低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剑,双膝一弯,倒在了地上,一剑毙命。 天空中出现一道亮光,清歌知道计划完成,也不在与陈憧纠缠,反正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陈憧忧心秦子昂的安危,也无心在缠打,陈憧死死的望了清歌一眼,试图将清歌一双清澈的双眸牢牢心于心。两人收手,各自离去。 陈憧心急如焚的回到营地,地上已横尸一片,血染一地,陈憧疯狂的在四周找了一圈,才发现了弟弟的尸体以及秦子昂的头颅。 “嘭”陈憧手中的剑脱落,砸向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陈憧呆若木鸡,面色如土,魂不附体。 按计划完成了任务,清歌回到聚集点,除了龙一,其余人相安无事,龙一身中三剑,伤势较重,万幸都避开了要害。 任务完美完成,白箭雨得尽快赶往鄞州,临走决定带上清歌,将龙一交给方文等人,令其好好照顾,至于那十万两白银,白箭雨与伍紫苏早已达成协商,暂放在青州拂手园分部。 没过几天好日子的清歌听闻又要与白箭雨一同前往鄞州,心里一阵哀嚎,这种舟车劳顿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此一战,大家对清歌较弱的形象发生了极大的转变,个个打内心佩服,谁会想到队伍中看似最弱的人居然深藏不露,身手如此了得,对上大夏数一数二的高手,不但没有受伤,还轻松脱身,看看床上躺着的龙一,众人一致摇头,看来头的位置朝不保夕啊! 秦子昂身亡的消息传回京都,京都上空一片昏暗,丞相府中更是噤若寒蝉,下人们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属下该死,没有保护好二公子,求相爷处置。”陈憧悲痛又羞愧的双膝跪地。 秦争单手支着额头,双目紧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陈憧,你让我很失望。”秦争缓缓真开眼,眼中气涌如山。 “陈憧愿以死谢罪。”说完陈憧拔剑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自刎谢罪。 秦铸上前一脚踢掉陈憧手中的剑,冷冷道:“你护主不利,自然该死,你自卸一臂以似惩戒,相爷留你还有用处。” “是”重新拾起剑,陈憧对准自己的左臂,深吸一口气,挥剑歇下一臂,锥心的疼痛硬生生忍了下去。 “是谁?”看着面色苍白,鲜血淋漓的陈憧,秦争视若不见。 “属下不知......对方只与我周旋拖延时间,此人与我身手不相上下,且手法怪异,才使属下脱不得身。”陈憧忍着巨痛回答。 “就是说对方未尽全力,连你也无法匹敌?”秦子眯了眯眼,布满血丝的双眸深不可测。 “是属下大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陈憧咬牙切齿的捏捏拳头,他迟早会找出那人,将他千刀万剐来泄愤。 “京都高手不过寥寥数几,会不会是他?”秦争看了眼秦铸,似乎在询问。 “他不是数日前已前往鄞州?”秦铸表示可能性不大。 “锦州的事迟早瞒不住,不管是不是他,给我去查,我到要看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秦子昂喜女色,素来不得秦争喜欢,可终究是他秦争的儿子,敢明目张胆的刺杀他的儿子,对方这是在挑衅他秦争的底线,该死。 “父亲”秦子晏自外面进来,得知弟弟被杀而亡,秦子晏痛心疾首,虽说二弟为人荒诞,好女色,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如何能不伤心。 “出去”看到秦子晏,秦争心中多少有些后悔,自己该听取他的建议,让鬼影阁出手,可大儿子做事一向谨慎,为何这次就…… “请父亲责罚,这事是我的错。”秦子晏看着自断一臂的陈憧,心中不忍,陈憧陈易两兄弟与他一同长大,而今一死一伤,他如何对得起弟弟,又如何对的起他们兄弟,随着‘砰’一声跪在地上。 “出去”秦争无力的摆摆手。 “父亲向来器重鬼影阁,鬼影阁这次为何如此大意?”秦子晏心中费解,鬼影阁竟然这么不堪。 陈憧听到此,摇摇欲坠的强撑着身子回到:“回公子,此次并没有任何人前来协助。” “不可能,我明明暗中让秦子藤前去鬼影阁请他们出手。”秦子晏反驳道。 “你说什么?”秦争从椅子上探起身子问道。 “父亲息怒,孩儿那天并没有听从父亲的话,而是让三弟前往鬼影阁请他们暗中相助。”秦子晏低头不敢与秦争对视。 “回禀相爷,公子,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我等并没有接到任何人的协助,否则也不止于此。”陈憧的脸越发惨白,整个人就要坚持不住。 “带下去,找个大夫。”秦争看了眼秦铸,吩咐道。 “是,相爷。”秦铸扶起陈憧,晃晃悠悠的退了下去。 “把秦子藤给我叫来。”秦争怒气填胸,若真是那逆子办事不利他不建议杀了他,反正也无用。 听闻秦子昂身亡的消息,秦子藤无疑是相府唯一一个激动难耐的人,从小到大就秦子昂最爱欺辱他,事事与他争,事事看他不顺眼,他看中的女子他每每都要抢走,真是死得好,真是值得喝上三天三夜好好庆祝。听到秦真的传唤,秦子藤收敛了心中的情绪,来到书房。 看到跪在地上的秦子晏,秦子藤心中咒骂了一声‘伪君子’。 “父亲”秦子藤恭谨的向秦争问安。 见秦子藤低眉顺眼的样子,秦争心中越发的不顺:“听说你大哥之前让你前往鬼影阁?” “回禀父亲,大哥是让我去了鬼影阁,我也按大哥的要求,向鬼影阁传达了大哥的意思。”秦子藤不慌不躁的回道,知道秦子昂死讯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说辞,想要找他当替罪羔羊,没门。 “那为何鬼影阁没有出手?”秦争继续追问。 “回父亲,儿子确实去了鬼影阁,也传达了大哥的意思,其余的儿子就不知道了,许是大哥又派人说了什么别的?”秦子藤赶紧的跪了下去,唯唯诺诺的回道。 秦子藤越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秦争看了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秦子藤,你少胡说八道。”秦子晏侧头看着假装恭顺的秦子藤,一肚子火,贱种就是贱种,这么小的事也办不好,还连累二弟和自己。 “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按你的吩咐去办了,我也不知道为何鬼影阁没有出手,是我对不起二哥。”说着,秦子藤哭丧着脸叫喊起来。 “你......”秦子晏气极,一时说不出话来,这贱种惯会装模作样。 “对不起,父亲,是我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请大哥责罚。”秦子藤整个身子趴在地上,抖动着。 “行了,都滚出去,待我查清在说。”失去一个儿子,秦争心中疼痛万分,不耐烦在看两人争执不下。 “是,儿子告退。”秦子晏与秦子藤从地上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秦子晏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秦子藤,“秦子藤,你真够可以的啊!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暗中耍什么手段,否则,我饶不了你。” 秦子藤低着头,眼中一片嘲讽,嘴上却说道:“我怎么敢呢?大哥” “你最好不敢。”说完,甩袖而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秦子藤笑得更加灿烂。 第五十章 人生初见 丞相痛失爱子,当今圣上白千辰亲自到秦府吊唁,以示慰问。 “老臣参见陛下。”秦争忙下跪拜见。 “舅舅不必多礼,朕是私访。”白千辰轻轻扶起秦争。 “陛下玉体欠安,还带病前来,老臣惶恐。” “舅舅,节哀。”白千辰悲切的看着丞相。 “多谢陛下关怀。”秦争老泪纵横,伤痛溢于言表,“陛下这边请。” 丞相失子,有人欢喜有人悲。 白千辰从相府出来,心情大好,一时也不急着回宫,趁着这个好时机,在城内四处走走。 “陛下,还是回去吧!”紧跟在后的御前侍卫简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就怕出现什么诡异之人。 “陛下难得出来一趟,简侍卫就不能让陛下好好逛逛。”另一侧的暗卫首领夜重山反倒没那么紧张。 “夜护卫,如今皇城中危机四伏,咱们不能不顾及陛下的安危。”简巍小声的说道。 “简侍卫不必如此,这光天化日,能有什么事,别打扰陛下的兴致。”夜重山双手环臂,剑抱在手,双眼也时刻观察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行了,朕自有分寸,你们不需多言。”白千辰制止了喋喋不休的两人。 清歌出任务一事,半夏知道的不多,清歌也未严明,只说事关重大,暂时不能告诉她,算算时间,差不多一月有余,也不知这丫头事情办得如何?这丫头也不见写封信报个平安啥的。今日休息,在家闲得发慌,自己也实在是坐不住了。 今天天气阴沉,大街上溜达的人也不多,半夏轻车熟路的在路上走着,忽然一股香味飘来,牵引了半夏的味蕾。 “这不是烤鸭的味道吗?这么香。”寻着香味,半夏来到沉香楼。 “呦,这不是林姑娘嘛?快请进。”半夏也算个资深的吃货,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搜寻美食,这家沉香楼也算是自己时常打卡的酒楼之一。 半夏看了眼热情的小二,笑道,“你们酒楼出了什么新菜,这么香?” “林姑娘的鼻子可真灵,是大厨新出的秘制烤鸭,今天第一天试菜,还说待会就给林姑娘送去,没想到姑娘来得正是时候。”店小二笑眯眯的回道。 “那......” “我懂,这第一份烤鸭马上给林姑娘送上,林姑娘是要上雅间还是在大堂?”小二恭恭敬敬招呼着。 “你忙去吧,我上二楼找个靠窗的位置就行。”半夏微微一笑,自己上了二楼。 “好嘞,林姑娘先坐着,菜马上给你上。”小二在背后喊道。 不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秘制烤鸭就到了半夏的面前。看着那冒着热气,香味四溢的美味鸭子,半夏吞了吞口水,这鸭子色泽满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 “林姑娘,老规矩啊?”小二站在一旁笑逐颜开的提醒道。 “我知道,我知道。”半夏拿起筷子,就要开动。 “慢着”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半夏桌前,一把长剑挡在了半夏眼前。 半夏抬起头,只见一个长发高束,长相还算不错的男子一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己。 “这位公子有事?”半夏将目光移到对方的长剑只上。 “我们先姑娘来,姑娘这道菜该是我们的。”夜重山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先来又如何?请你先了解这家店的规矩在来与我理论。”半夏丝毫不惧。 “规矩,哼,我家公子在这儿就是最大的规矩。”夜重山不屑的一笑,伸手就要去夺半夏面前的鸭子。 “怎么,这位公子是要硬强?”半夏眼疾手快的将鸭子抢先端在手中。 夜重山手落在空中,没想到这女子到有几分身手。 “真是对不起,这位公子,林姑娘是我们这里的至尊vip,凡是新菜品出,都要先给林姑娘试试,你多包涵,马上就给您上。”小二在一旁焦急的解释,就怕两人打起来。 “至尊vip?”夜重山一脸疑惑的看着店小二,vip是个啥?是他久不出皇宫,不懂民间的话了吗? 后面的千辰与简巍也是一脸懵。 “vip就是很重要的客人。”小二就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难道我们就不是重要的客人吗?贵楼还将人分个三六九等不成?”夜重山听到这样的解释显然是不满意的。 “不......不是那个意思,客官你别误会,只是林姑娘不同于其他客人。”小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其实半夏之所以与其他客人不同,用现代的话来说,她就是个美食试吃家。在现代,半夏就是个有名的美食家,在做警察之前,半夏唯一的爱好就是全国各地的寻找美食,研究美食,后来碍于职业的限制,才渐渐收敛一些。来到这里后,半夏俨然是保留了自己这一份爱好,这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和路边摊,半夏都是吃了个遍的,她也为她觉得不错的酒楼提供一系列宝贵且专业的意见。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家沉香楼,在食物与经营上得到半夏的指点后,那生意可谓是节节高升,何况人家半夏还不收取任何费用,半夏的名声在各酒楼间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半夏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酒楼的至尊客人。 “不同,如何不同?我也没看出她有何独特之处。”夜重山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半夏。 公子被这家酒楼散发的香味吸引,谁知等了这么久却被人捷足先登,这些人真是胆大,居然敢让当今天子等候多时。 对这等不将人放在眼里还没有绅士风度的人,半夏是立刻没有了好感,可她林半夏却是有涵养,不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在说这家酒楼的老板为人也不错,她也不想因为一道菜给酒楼带来麻烦。 “算了,让给他们吧!你在给我另外上一道就行了。”半夏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小二,把鸭子让了出去。 “那,那我就给林姑娘在上一道,几位客官请慢用。”小二急忙退了下去,另行安排。 夜重山不客气的端起鸭子放到白千辰桌上。白千辰只浅尝了一点,就推至一旁,半夏望着被搁置的鸭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暴殄天物。” 白千辰横眉一竖,锐利的目光看向林半夏,四目相对,林半夏双眼如潭,毫不示弱。作为一名警察,她见过的恐怖分子,变态流氓多了去了,什么样的眼神没见过,她会怕了他。 “大胆”一旁的夜重山噌一下拔出剑。 白千辰抬抬手,制止了夜重山。这女子真有意思,敢与他直视而没有一点畏惧。 “林姑娘,你的菜。”小二很及时的化解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半夏不在搭理对方,认真的品尝起自己眼前的美食,在美食面前,一切都可以成为空气。 半夏轻轻夹起鸭肉,近距离看了看肉质和色泽,又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才放入口中一点一点的慢慢咀嚼。吃了三分之一的鸭肉,半夏才抬起头看看一直恭候在旁的店小二。 “拿来。”清歌伸出手,小二会意,立刻递上纸和笔。 半夏埋下头,开始记录,不管是口感,肉质,色泽,还有烘烤的时间,鸭子的大小,半夏通通给出了评价,最后还附上自己的意见和一些简单搭配,处理方法。 “行了,交给你们大厨,顺便把剩下的给我装好,我带走,美食是不可辜负的,更不能浪费。”半夏说到最后两个字,还特地加强了音量。 “好的,林姑娘,我这就去。”小二高高兴兴的拿着纸笔走了,他们酒楼又要座无虚席了,每次经过林姑娘改进的菜品,那都是一扫而空的。 白千辰一直暗中观察着半夏,只觉得这女子行为怪异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在看自己眼前的这道菜,似乎也变得不一样了。 “重山,带回去。” “带回去?皇......公子,不好吧!这光天化日的。”陛下看这女子不顺眼,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 一旁的简巍敲了一下夜重山的肩膀,小声道,“瞎想什么呢?菜。” “是,公子。”夜重山怪异的看了一眼陛下,这菜没啥特别之处,皇宫里什么菜没有,还得往回带?想是这么想,夜重山还是乖乖的照做。 半夏起身整理整理裙摆,打算下楼。 “姑娘请留步。”白千辰叫住了要离开的半夏。 “公子有事?”半夏这才认真的打量这个长相极为俊俏的男人,虽说颜值不错,可惜脸色苍白,想来是身体有什么疾病。 “刚才的事对不住姑娘。”不知为何,白千辰竟然鬼使神差的想给眼前的女子道歉。 “......”刚才不出声,现在这是上演的哪出? “姑娘别放在心上,姑娘的饭钱就算在在下的账上,权当是赔罪了。” “别,不用了。”半夏忙摇头,她吃饭那还用得着钱。 “别不知好歹,能得我们公子付账,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夜重山嘴快的插了一句。 “哼,我没这福气,我八辈子的福气送你了。”半夏嗤笑一声,转身下了楼。 “多嘴”白千辰看着远去的倩影,瞪了夜重山一眼,吓得夜重山忙闭上嘴。 第五十一章 深山中奇怪的声音 清歌觉得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在想骑马了,二十多天的时间,每天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马上度过的,完成了青州任务,如今又要赶往鄞州,好像鄞州的路还颇为颠簸崎岖,如今她与白箭雨还没有追上大部队,只能日夜兼程。 “在过一天,就能追上队伍,在坚持一下。”犹豫白箭雨是秘密来到青州,所以一路上不能泄露一点行踪,两人只好尽可能的减少与别人接触的机会。 “王爷你都没事,我自然也可以。”清歌咽下一口饼,这饼口感还真是一言难尽。 “王爷,我能知道这次我们行刺的人是谁吗?”从行动开始到结束,自己都不知道这次目标人物是谁。虽说人不是死于她手,可她也参与了行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或许她该尽快习惯这样的生活。 “丞相秦争的二公子秦子昂,此次前往鄞州,你切不可将身手尽展人前。”白箭雨静静的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叮嘱道。 清歌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早就知道白箭雨与丞相间的争斗,没想到这次矛头指向了秦子昂,如此看来,她叶清歌是真正踏上这条船了。 “今后还会有很多诸如此类的行动,你最好早日习惯,本王的身边从来都不是安全的,也不养无用之人。” “我明白,可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杀人的机器。” “所以本王这次才没有让你亲自动手,也是唯一一次。” 清歌侧头看了看白箭雨面无表情的脸庞,这算是对她的优待吗? “是,清歌明白了。”既然上了这条道,她叶清歌自然会敬业。 “好了,先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说完,白箭雨默默闭上了眼睛。 今夜的星空闪烁,月色朦胧,十分撩人,静谧的夜空下,清歌倚靠在一颗树旁,篝火噼里啪啦的跳动着,对面的白箭雨闭目而息,挺拔的英姿坐得笔直,一头黑丝在风中飞舞,清歌望着那俊逸的脸庞发起了呆。 经过一路颠簸,两人在次日傍晚十分追赶上了前往鄞州的部队,悄悄潜入行行的队伍中,人不知鬼不觉。 以防有心人的察觉,清歌特意穿上士兵的衣服。 “任务顺利吗?”白小蓟自清歌的背后跳了出来。 “还算顺利吧!”清歌看了眼白小蓟,这家伙哪哪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要不咱俩比划比划?”白小蓟伸出手在清歌年前比划了几下。 清歌一把掀开白小蓟,朝火堆旁走去,“没那精力。” “怎么?不愿意,我最近也是很努力的在练武,总不能让你这个女流之辈比下去。”白小蓟在后面紧跟着道。 “你行行好吧!我不是一直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途中,没精力搭理你,自个玩去。”清歌懒懒的看了眼白小蓟。 “也是,那就先放过你。” “对了,王爷晚上在马车上就寝吗?”清歌盯上队伍中的那辆还不错的马车好一会儿了。 “咱王爷肯定不能睡马车啊,怎么?你打什么歪主意。”白小蓟贼笑着望着清歌。 “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一直在荒郊野岭呆着,所以......”清歌朝马车的方向看看笑了笑。 “行是行,不过,你可得小心,听说这里晚上会有怪异的东西出现,你自己呆在马车上要注意哦!”白小蓟神秘兮兮的看看四周。 “嘁,听说,你听谁说,少吓唬我。”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我说真的,你怎么还不信呢?刚才几个侍卫在闲聊,我就听了一耳朵。” “嗯,我相信你......你后面......”清歌突然指着白小蓟身后颤抖着说道。 “我......我......我身后怎么了?”白小蓟咽了咽口水,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 “怪......怪......” 清歌的语无伦次吓坏了白小蓟,白小蓟小心翼翼的慢慢回头,一阵风吹过,除了漆黑的天空,啥也没有。 “叶清歌,你敢骗我。”白小蓟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哈哈哈哈,胆小鬼。”清歌笑得前俯后仰。 “哼,好心当做驴肝肺。”白小蓟一甩头,生气的走了。 清歌走到火堆旁,白箭雨三人静静的坐着,白小蓟见清歌过来,特意撇过脸去,不理她。 “好了,刚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清歌走到白小蓟身旁,小声的说道。 “哼”白将脸转向另一边。 清歌也起身转向另一边,“对不起了,白小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清歌讨好的双手作揖。 “容我考虑考虑。”白小蓟假装高傲的昂昂头。 “行,那我给你编一个好玩的东西,以示我的诚意。” 清歌在身旁的草丛里抽出几根粗一些的长叶,开始认真的编织起来。 “什么东西?”白小蓟好奇的伸过头。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清歌卖了个关子,手灵活的在几根叶子间穿插着。 叶子在清歌的手中越变越短,模样初现锥型,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蚱蜢摊在清歌的手中。 白小蓟拿起清歌手中的蚱蜢,提到眼前,左右晃动着看了一圈,哪里还有一丝的不高兴,“看不出来啊!你编的这只蚱蜢跟真的一样,真有你的。” 清歌笑道:“小时候我奶奶教我的,除了这个,还有很多,有机会在做几个给你看。” “那蝴蝶你会吗?” “怎么,你喜欢蝴蝶啊?” “小时候我娘爱陪我抓蝴蝶,可时间久了,那些蝴蝶就会死,我一直想要一只不会死的蝴蝶。”白小蓟讲蚱蜢攥在另一只手中,回忆起小时候和母亲捉蝴蝶的场景,眼中一片柔和,和平时机灵爱闹的那个白小蓟完全不同。 “蝴蝶嘛,很简单的,我下次给你做,保证你喜欢。” 清歌与白小蓟目无旁人的闲聊起来,扶桑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开口;另一旁的白箭雨沉着脸,一副心情很不爽的样子。 “王爷,等会儿我去守马车。”清歌突然转向白箭雨说道。 “嗯”白箭雨脸色难看的应了一声。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真的,你别不相信。”白小蓟很没眼力见的插了进来。 “行了,我信你,你说你一男子汉你怕什么?” “不是......”两人嘀嘀咕咕又自顾自的说话去了。 白箭雨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约莫丑时,清歌被一阵哭声吵醒。 “这大半夜的,谁在哭?”清歌嘀咕道,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声音又似乎中断了,连续多日荒郊野岭的过夜,难得这么舒服,虽然马车不是那么的宽敞,不过也好过睡外面。 “算了,不管了。”清歌眼睛一闭,又倒了下去,她真的很困。 “呜呜呜......”哭泣的声音又再一次传来。 夜半时分,又是在郊外,哭泣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清歌睁开眼,脑子清醒了不少。 “呜呜呜......”哭泣的声音反反复复,清歌彻底没了睡意。 清歌掀开车帘子,把头伸出去左右看了看,只见猩红的火光散发着最后的余温,队伍的一些人都被哭声吵醒,纷纷坐了起来,四处张望。清歌退了回去,心想这么多人看着应该没什么事,打算继续睡自己的觉。 “咚咚咚......”车壁上忽然传来一阵敲击的声响。 “谁?”清歌吓得猛一下坐了起来。 “是我。” 清歌一把掀开车帘,拍了拍胸口,“要死啊!你吓死我了。” “呦,谁说不怕来着。”白小蓟嘲笑的看了看清歌。 “滚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吓唬人。”清歌嫌弃的瞪了一眼白小蓟。 “我是看你给我编了一只蚱蜢的份上来陪陪你,怕你被吓哭了。” “就你,你不吓我就阿弥陀佛了。”清歌打了个哈欠,眼睛瞄了眼四周,“是谁在哭?” “不知道,我刚才和扶桑四处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白小蓟一本正经的说道。 “队伍里的人都检查过了吗?人数有没有少?”清歌皱皱眉问道。 “这个倒是还没有去查看。” “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行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毕竟这里离得远一些,你先睡吧!有事叫我,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白小蓟笑笑,摇摇手走了。 “那你自己小心啊!”清歌在后面叮嘱道。 “这大半夜的,又是深山老林,别说这声音真是瘆得慌。”清歌嘀咕了一句,自己闭眼睡了。 不一会儿,清歌呼吸才均匀下来,模模糊糊中好似有雨滴的声音,落在车顶“嘀嗒嘀嗒”的声音,清歌也懒得去管,只要雨水进不来马车里就行了。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这声音还在持续,没有雨水的密集声,就只有这么时不时来一下的嘀嗒声,清歌一下就怒了,什么声音,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正在这时,马车的车壁上又一次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 第五十二章 女丑鬼 清歌昏昏沉沉的窝着一肚子火一把掀开马车帘子,张口就要骂白小蓟,“你还……” 清歌余下的话卡在了扶在马车门框上那只骨瘦如柴,手指甲猩红,满是褶皱的手上。 清歌的双眸睁的如铜铃般大,忘了反应。 “嘻嘻嘻……” 紧接着一颗顶着头长发的头颅从顶上慢慢滑下停在了清歌面前,笑声诡异的倒立着望着清歌。 “啊……”清歌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一趔趄摔倒在马车内。 只见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咯咯咯”的笑着,顺着马车边缘滑下来,就要进到马车内。 忽然头上的车顶“哗”一下破开,一只手一把抓住清歌的腰,“咻”一下飞到空中。 “吓傻了吗?都不知道反应了?”白箭雨责备了问道。 清歌下意识的紧紧抱住白箭雨的脖子,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傻傻的看着白箭雨。 “好了,没事了。”看着那苍白的小脸,白箭雨放缓和了语气。 “王爷,没事吧?”闻声赶来的扶桑和白小蓟焦急的询问。 白箭雨轻轻放下清歌,将人挡在身后。 “刚刚那是个人还是……?”清歌此刻依然感觉自己有些魂不附体,天太黑,她都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那声音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天色太暗,没看清。”白箭雨环顾四周,没瞧见那东西的身影,刚才见清歌危险,也顾不上对付那东西。 “你没事吧?”白小蓟瞅一眼清歌。 “能没事嘛,都给我吓死了。”清歌拍拍胸口,感觉心脏都要跳到喉咙了。 “之前不跟你说让你小心嘛,还不信。”白小蓟撇撇嘴。 “叫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别分散了。”白箭雨望向白小蓟吩咐道。 后半夜,在没有了什么声响,那东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清歌碰到的那一幕不过是虚惊一场。 天大亮,清歌也恢复了平静,看着破了顶的马车又犯了难,果然还是没有坐马车的命,不过,恐怕自己也不敢一人坐了。 鄞州地势险峻,一路崇山峻岭,交通十分不便,是个比较贫穷的郡县,多为山路,因此晚间都是在荒郊野岭落脚。 “怎么,昨晚的事还没醒过神?”白小蓟骑着马挨着清歌,这一整天清歌神色都不太对。 “不是,我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清歌回头看看两旁的丛林。 “你还说我胆小,我说你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这青天白日的,你别疑神疑鬼。” 清歌蹙了蹙眉,是她杯弓蛇影了吗?可她确实感觉有东西在身后啊! “放心吧!有王爷在。”白小蓟投去一个你安心的眼神。 清歌顺着白小蓟的眼神看了看走在自己前方的白箭雨挺拔的英姿,暗暗笑自己多心了,哪位可不知道比自己厉害多少,他都感觉不到的事儿,那就是没有。 又是长途跋涉的一天,队伍开始安营扎寨,出门开始就风餐露宿,清歌觉得自己这真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啊! 鉴于昨晚的事,清歌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一向胆大心细的自己咋就被吓得面如死灰了。这会子脑子清醒过来,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从那诡异的哭声到笑声,似乎是女子的声音,还有那双枯手,不正是女子的手吗?一个女子为何会在荒郊野岭中出现? “今晚换叶护卫在本王身边守着。”白箭雨见清歌低头不语,冷冷说道。 “啊?王爷是说在我吗?”正在沉思的清歌被突然点命,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里难不成还有别的叶护卫吗?” “是,我知道了。”望着好像有些不太高兴的白箭雨,清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爷这心情飘忽不定的,有时候感觉平易近人,有时候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扶桑在一旁看着自家王爷与叶护卫的互动,忍不住掩嘴偷笑,王爷这明显是想要护着叶护卫,偏叶护卫不明白。 “小蓟今晚守夜。” “怎么是我?不是应该是扶桑吗?”白小蓟不服气的望向扶桑。 “嗯?”白箭雨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小蓟。 “是,王爷。”白小蓟乖乖的低下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怎么觉得这两天王爷有些争对他,什么事都让他做。 夜里,清歌从帐篷里出来,人有三急,她也没法。 远远的避开了人群,清歌找个隐蔽的地方解决了生理需求,正要往回走,忽然身后的林子动了一下,清歌心中一颤,加快了脚步,现在不是好奇心重的时候。眼看营地在前方,清歌的心就要落下,脚踝却被一把抓住,清歌缓缓低下头,看到了昨晚那双记忆深刻的五指。 “咯咯咯……”耳边响起那熟悉的笑声。 “我靠,这是盯上我了是吧?”清歌在心中咒骂,她就说老感觉有东西盯着她嘛,女人的直觉果然没错。 经过一整天的心里建设,清歌已没昨晚那种心肝剧裂的害怕了,她到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清歌一个华丽的转身,从那双鬼手中挣脱出来,退出几步,冷冷的盯着那东西。 只见那东西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双脚离地的悬在空中,低垂的头缓缓抬起来,露出一双发着绿光的双眼,被削掉鼻子的脸庞阴森的盯着清歌。 “我还当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女丑鬼。”清歌讥讽道。 听了听清歌的话,那丑女表情微微动了动,伸出如同钩爪般锋利的枯手袭向清歌。 清歌正面迎了上去,与丑女交起手来,过了十几招,清歌发现这女子似乎不怕痛,自己虽说赤手空拳,但下手绝对是不轻的,怎么打在这女人身上就像是棉花一般,毫无作用,更有趣的是这女人竟然有意避开她的脸,反复试了几次,果然如此。这就有意思了,难不成这人是冲着自己的脸来的,清歌心想。 “自己成了这副尊荣,就想要来害别人吗?”清歌试图与之交谈,找出破绽。 女人不言,眼神空洞的只与清歌交手。 “丑女人,这副样子还出来吓人。”清歌言辞变犀利了些。 对方迟疑了一息,脸部有了一丝丝的情绪。瞬间,清歌就留意到了这短暂的停歇,原来这人介意的是一个丑子。 “长这个样子,怕是心爱的人也看不下去吧!” 说要这句话清歌顷刻间感觉到女子爆发的愤怒气息,刚才还空洞无神的眼睛,一下充满了怨恨。 “该死。”女人声音尖锐的怒吼道。 林间风声起,树林沙沙作响,女人坚硬的指甲在树上留下长长的五个抓印,趁女子被激怒情绪不稳的时刻,清歌狠狠一脚袭向女人的胸前,按理说,这一脚,女子就算不伤也得倒地不起,可怪异的事,对方只后腿了几步又攻击上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这女人怎么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般,不痛不伤,在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就处下方。 “怎么?说到痛处了,被你所爱之人抛弃了吗?” “你闭嘴”女人忽然停手捂住耳朵,凶狠的看着清歌。 “那个人不爱你是不是?对,他就是不爱你。”清歌突然好像找到了女人的死穴,胡乱的编造起来。 女人发了疯的扑了上来,“你闭嘴,闭嘴。” “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不要你了。”清歌一边说着话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她可没有时间陪这个疯女人在这闹。 “你看,他们在你身后,你爱的人和他爱的女子就在你身后,你回头看看。”清歌放慢了语调,引诱着女子转身。 女人幽怨的瞪着清歌,捂住双耳的手不肯松下来。 “你看,你的爱人就要走了,你要放他吗?你看,他们就要走进树林了。”清歌指了指女人身后,微风拂过,树林里传来一阵响动。 这疯女人,怎么还不走。 “不,我要你的脸,有了好看的面容,他就会在回到我身边。”女人诡异的笑着,双眸散发着绿光,像是突然就找到了出口。 “不不不,我是男子,男人又怎么会喜欢男人的脸庞呢?”哎呦,这疯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你休想骗我,你以为穿个男装我就不知道你是女子了,嘻嘻嘻……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你这个丑女人,就算换了一张脸,心如毒蝎也没有人会喜欢你。” 都这么一会儿了,自己出来这么久也没个人来寻找,真是气死她了,这疯女人怎么就看上她这张脸了呢? “嘻嘻嘻,等我佣有了你这张脸,他就会喜欢我了。”女人痴笑着在空中轻轻抚摸着清歌的脸,自言自语的说道。 “疯女人,本姑娘才懒得陪你玩。”趁那女子无法自拔,清歌一个转身朝着营地跑去。 “嘻嘻嘻……你跑不掉,跑不掉。”女子飞起,以极快的速度一跃到清歌面前。 “你妹,有完没完。”清歌感到悲催,这疯女人轻功这么好,自己得被缠到何时,这几个人是死了不成。 今夜月光明亮,两道身影就这么对峙着,格外的诡异。 第五十三章 女尸 皎洁的月光下,丑女人贪婪的望着清歌白皙的脸庞,眼眸深处空洞无神,令人骨寒毛竖。 这个疯女人,油盐不进,自己怎么才能脱身?清歌一边防备的看着对方一边想办法应对。 “你是我的,是我的,嘻嘻嘻......”女人尖细的声音在空中回旋,阴森而恐怖。 忽然女人伸出手掌,掌心中冒出一股蓝色火焰,火焰在女人的掌心中随风摇曳,火焰渐渐窜到了整只手掌。 “这疯女人又要做什么?”清歌望着妖艳的蓝色火焰,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 火焰跃然越烈,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一股香气。见此,清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香味才是这丑女人对付她的利器吧!废话不多说,清歌直接拔腿就跑。 “我说过,你跑不掉。”女人衣袖中飞出一条长长的白布,一把缠住清歌的脚,阻挡了清歌的步伐。 清歌一个跃起,三百六十度转身,一把扯住布条,与女人拉扯起来。 闻声赶来的白小蓟看到的场景就是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相互牵扯着,背对他的身影枯瘦干瘪,手臂以一种诡异的颜色燃烧着。白小蓟二话不多,纵跃而起,手中的剑挥向那只诡异的臂膀。 女人察觉身后的动静,以最快的速度闪身一过,白小蓟手中的剑转向那牵绊着清歌的白布。 “你怎么才来?这么大动静都没听到吗?”清歌脱身,两人并肩而站。 “我不是以为你......那什么嘛,谁知道会碰到这......这女人真恶心。”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小蓟看清了对面女人的真容。 “这就是昨天晚上发出怪声的那东西,没想到缠上我了。”清歌无力的一笑。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吗?她尽然追了一天一夜。”白小蓟奇怪的看一眼清歌。 “她看上姑奶奶的绝世容颜了。” “都这会儿,还有闲心开玩笑,看来你很好。”白小蓟只当清歌是在和自己说笑。 清歌也不解释,只提醒道:“别大意,这丑女人很古怪,我完全伤不了她,还有她的手臂也很奇怪,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问到了,不过味道很淡,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丑女人。” “待会我缠住她,你找机会断了她的手臂。” “好。”两人一拍即合。 女人被打扰,朝天嘶吼了一声,狰狞的看着白小蓟,飞身就冲了过来。 “闪开。”清歌一把推开白小蓟,一个回身,一掌拍在女人的后背,女人一个踉跄,猛的回头,又袭了上来。 “白小蓟,就是现在。”清歌朝白小蓟大喊一声。 白小蓟飞身而起,锋利的剑在空中闪过一道亮光,对着女人的手臂狠狠的砍了下去。 “啊......”女人惨叫一声,应声倒地,手臂被斩落在一旁,诡异的火焰在草丛中慢慢熄灭了下去。 白小蓟收剑就要走上前去看。 “等等,这女人古怪的很,等一等。”清歌盯着倒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女人,心中的警惕没有放松一分。 白小蓟回头看了眼清歌,还是退了回来。 过了半响,任然不见那女人有动作,两人对视一眼,打算上前看个分明。 “站住别动。”有人大叫一声呵斥住两人的脚步。 这时,女人‘咻’一下坐起身,手中扔出一条虫子朝着清歌门面入去,白小蓟见状,眼疾手快的一剑劈向虫子,虫子一分为二,流出绿色的浓浆掉角在草地上,散发出一股恶臭。 “你们俩,攻击她的后颈。”白箭雨幽冷的目光远远的看着白衣女子。 俩人接到命令,闪身而起,直逼女人而去。清歌缠着女人,白小蓟绕到后面,俩人前后夹击,配合无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女人败下阵来。 看看手中的长钉,又看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有呼吸的女人,清歌脑中满是问号。 “这是个死人。”白箭雨轻飘飘的冒出一句。 “死人?”清歌慢慢转过头看了看白箭雨,眼中满是不相信,合着她和一个死人说了半天话还打了这么久的架,在看看手中的长钉,忽然就有种灼热感,清歌赶紧扔了出去。 “烧了她,回去在说。”白箭雨睨了眼地上的尸体,丢下一句。 清歌呆呆的坐在火堆旁,心中说不上的难受,自己居然与一具尸体相处了那么久而不自知,当时只觉得怪异,哪里会想到是个死人。 “这个叫做聚魂钉,可以将死人的怨气凝聚,加以一些古法利用死人为自己所用,不拔下这颗聚魂钉,死尸不死不灭。”白箭雨开口叙说道,“这具尸体背后的人为何会盯上你?” “我哪知道,那女人口中的大概意思好像是要我这张脸,与我动手时一直避开,害怕伤到我的脸。”现在想起来,清歌心中还是一整恶寒。 “对了主子,那女人的手臂被一道蓝色火焰燃烧,还会发出一股香味,那是什么?”白小蓟忽然想起那惊悚的一幕。 “你说的应该是骨香,在尸体的骨头上加了特别的药物,燃烧后会散发香气,闻过此香后会如同死人,不能言语也不能动弹,但意识清醒。” 白小蓟指了指自己和清歌,急了眼:“那我......” “你们闻得少,没事。”扶桑在一旁接了话。 “那就好,那就好。”白小蓟拍拍胸口,虚惊一场。 “那......那只虫?”清歌问道,估计也不是啥好东西。 “蚀骨虫,专噬人骨,直到剥离出一副完美的皮囊。”白箭雨轻描淡写的说道。 清歌背脊一阵发凉,想想都后怕,为了她这副容貌,这人也真下得狠手,真是变态的人到处有啊!也不知道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她叶清歌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想想这一路,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都让她摊上了。 “主子,这事怎么处理?”扶桑在一旁问道,今夜之事势必要查个清楚。 “给荆芥传消息,让他去查。”白箭雨深沉的眸光向密林处眺望,目光如炬。 今夜的清歌失眠了,望着漫天璀璨的星空,清歌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越来也多的事脱离自己的掌控。 丞相府 秦子晏与秦子藤静静的跪在秦争的书房内,俩人低垂着头,不敢言语。秦子昂的死使整个相府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寂静中,何况还是被刺身亡,更使秦争的颜面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子晏,你让为父怎么说你呢?” “是孩儿办事不利才害了二弟,请父亲责罚。”秦子晏捏捏拳头,心中悔恨不已。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秦争收敛了平日的势气,情绪颇为低落。 “是孩儿的错......”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秦子藤跪在一旁,冷漠的听着父亲与兄长的对话,心中忍不住嗤鼻,假仁假义,若真是对秦子昂好,在他回京时,为何不派人前往相助,如今这番做派给谁看呢? “逆子,你可知错。”秦争忽然眼中迸发出一股怒意朝着秦子藤而去。 “孩儿知错,是孩儿办事不利,才......”秦子藤赶紧收起自己的心绪。 秦子晏之死,秦子藤确实是去了鬼影阁,可调查后才知。那日,秦子藤气焰嚣张的去到鬼影阁上去就叫嚣着就叫人家阁主来见他,也不自报家门,态度非常不好,鬼影阁门下的弟子也认不出来秦子藤,一顿暴打将人赶了出来,秦子藤只得在人家大门处喊出了自己的来意,可那会根本就没人搭理,秦子藤心中不岔,自以为完事了,甩甩手就回来了。被秦子藤这么胡乱的一番操作,才导致了秦子昂无救援而惨死。 “想我秦争一世英名,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不重发你,难消我心头恨。”秦争咬牙切齿的瞪着秦子藤。 “父亲要罚孩儿,孩儿无话可说,可这事,并非我一人之过......”秦子藤小声的抗议道。 “怎么,罚你你还不服?”秦争气急。 “孩儿不敢,可二哥身亡一事若都怪在孩儿身上,孩儿担不起这个罪过,父亲就算此刻要我为二哥抵命孩儿也绝无二话,可这罪我不能全都认了。”秦子藤将头望地上一磕,倔强的回道。 “你......”秦争怒气冲冲的指了指秦子藤,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这逆子平时总唯唯诺诺的,现如今到是勇敢了一回。 “父亲如果觉得孩儿的话没有半分道理,那就随父亲责罚吧!” 秦争看了看匍匐在地的秦子藤,又看看跪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秦子晏,这次的事,秦子晏办得确实让他很失望,违背他的命令不说,还将事情办砸了,他平时就知秦子藤办事能力不足,还将如此大的事交于他去做,背后的深意不需多言。 “不管是谁,敢动我秦府的人我迟早会让他付出代价,可我相府中出的差错,就必须要有人担,来啊,把这逆子给我拖出去重大四十大板,生死不论。”秦争一声令下,秦子藤被拖了出去。 秦子藤自嘲的一笑,这就是他的父亲,总归是没有让他失望啊! 第五十四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秦子藤受罚,被打个半死不活,秋姨娘守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眼泪直往下掉,手中的帕子换了又换。 “我的儿,怎么就伤成这样了,这是要你的命啊?”秋姨娘一边抹着泪,一边心疼的紧紧握着秦子藤的手。 守着一旁的丫鬟婆子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大夫怎么还没来?都巴不得我儿死是不是?”秋姨娘哭丧着脸怒吼一声。 “娘子小声些,三少爷正难受呢!”秋姨娘的奶娘房婆子俯身在秋姨娘耳边呶呶嘴道。 秋姨娘眉目间怒气犹在,声音却压低了,回头看看自己的奶娘,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奶娘,你说相爷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子藤也是他的儿子啊,他是不想让他活了吗?若是藤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娘子说的什么话,三少爷这会儿就指望着您这个娘呢,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房婆子在一旁开解道。 “吴大夫来了,吴大夫来了。”下人在外边一阵传唤。 “赶紧带进来。”秋姨娘从床头起身,迎了出去。 吴大夫背着药箱进了里间,轻轻放下药箱,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秦子藤,白色裤头上大片血色。 “去打些清水来,在找些软点的棉布和一把剪子。”大夫开口吩咐道。 “快去,快去。”秋姨娘焦急的催促道。 准备好了吴大夫所需的东西,秋姨娘等一甘人在外间守候。 “啊......”房中传来一声大叫,转瞬又息了声。 秋姨娘心急如焚的张望着,手帕在手中绞了又绞。 “奶娘,你说藤儿会不会有事?” “娘子别担心,三少爷福大命大,菩萨会保佑他的。” 秋姨娘来回踱着步,心中忐忑不安。 “娘子,吴大夫已诊好脉。”屋里秦子藤的贴身小厮出来回道。 “吴大夫,我儿怎么样?”秋姨娘急忙走了进去,看着丫头端出去的一盆血水,心纠作一团。 “秋姨娘放心,三少爷幸无大碍,老夫这就开些药,一日三顿,按时服用就没事了,切记大动肝火,要静养,外敷的金疮药也一日次。”吴大夫认真的交代道。 “那就有劳吴大夫了。”秋姨娘客气的应付了一句,忙看顾儿子去了。 送走了吴大夫,秋姨娘坐如针毡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都出去吧!”秋姨娘冷眼看了一群守在旁的丫鬟小厮。 “奶娘,藤儿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招来这么个祸事?”眼见众人都出去了,秋姨娘才问出声,下人来禀报的时候,吓得她三魂都丢了两魂。 “娘子莫急,我这就给你说说。”下人来禀报的时候,秋姨娘就没了魂,幸亏自己趁那档口将事情了解个七七八八。 房婆子一顿绘声绘色的将自己知晓的事细无巨细向秋姨娘说了出来,听完房婆子的话,情绪才稳定下去的秋姨娘心中的火“噌”一下又冒了出来。 “好个贱人,养出来的也是贱种,自己的儿子办事不力害死了自己兄弟,还要让我藤儿来受罚。” “娘子,小声些,隔墙有耳。”房婆子在一旁提醒道。 “怕什么,我就是要骂她,活该她死了儿子。”秋姨娘一手叉腰一手对着窗外住院的位置指道。 “娘子说话谨慎,这是相爷的意思,传到相爷耳中就不好了。”房婆子苦口婆心的规劝。 “老爷就是偏心,都是他的儿子,凭什么就罚我们藤儿,大公子就没一点错吗?”秋姨娘怒气正浓,但提起自家老爷,气焰还是稍微低了下来。 “娘子心中明白就算了,何必要说出来,若是相爷知道了,少不得又要责罚你。”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这么多年,都在那贱人的鼻翼下讨生活,事事都要压我一头,我敬她是夫人,多不与她争,可她何时让我好过过,如今更甚,她的儿子也要欺压我的儿子了,我出生是不好,可藤儿好歹是老爷的儿子,也不入不得她眼,她死了儿子,就要让我的儿子赔命吗?”秋姨娘越说越觉得委屈,心中的怨恨就又多一分。 “为了藤儿好,娘子还是隐忍些。”房婆子无奈的叹叹气。 “忍,忍到何时,她若不来找我就罢,但凡是她来寻我的不痛快,我也不会让她痛快。”秋姨娘将手中的手帕狠狠一拽,咬牙切齿的说道。 “姨娘。”秋姨娘心中正不岔,外头传开丫头怯懦的叫唤声。 “我去看看,娘子别生气了。”房婆子宽慰了一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房婆子丧着脸回来了。 “怎么了,奶娘?”见房婆子脸色不好,秋姨娘心中也不安起来,才这么一会儿,难不成又有什么不好的事。 “夫人在海棠院等着娘子,脸色十分难看,怕......”房婆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秋姨娘。 “怕什么,既然她敢来,我还怕了她不成,走,我这就去看看,这贱人到底要做什么。”秋姨娘起身,脚狠狠的落在地上,风风火火的朝着自己的海棠苑去了,领了还回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丫鬟们,“你们都给我照顾好三少爷,要是谁偷懒耍滑,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是,秋姨娘。”丫头小声的应承道。 一脚踏进海棠苑的门,就见五六个丫鬟婆子守在院中,秋姨娘嗤笑一声,进了屋。 “这是吹的什么风,把姐姐吹到我屋里来了。”秋姨娘对着坐在屋内的丞相夫人嘲讽道。 “啪啪”秋姨娘的话音刚落,脸上就迎来了两道狠狠的巴掌印。 “你......”秋姨娘指着面前的丞相夫人,气的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你个贱人,看你教出的好儿子,下贱胚子生出来的果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向端庄大气和蔼可亲的丞相夫人此刻瞪着狰狞的双眸怒不可遏的看着秋姨娘。 “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秋姨娘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同样恶狠狠的望着丞相夫人。 “我过分,要不是你那个贱种办事不利,我的昂儿会死吗?”丞相夫人怒气冲冲的一把掀翻桌上的茶具,茶水洒了一地。 “是你自己的大儿子怕事才害死了你的小儿子,关我藤儿什么事,你少把责任往我藤儿身上推。”秋姨娘也顾不得什么相府家规,与丞相夫人叫板起来。 “没想到啊,你一个勾栏院的贱货都敢与我叫板了。”丞相夫人轻蔑的一笑,他的儿子死了,都是那个下贱东西害的,只要办了这个贱人,还怕收拾不了那个祸害。 “那又如何,我忍你多年,今儿还就不怕你了,活该你死了儿子,就你这毒妇,最好都死光了才好。”想着自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秋姨娘如今也是豁出去了。 “你......”丞相夫人眼光淬了毒一般的看着秋姨娘,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秋姨娘的奶娘站在一旁,不敢动也不敢言语,心中只恨不得捂住秋姨娘的嘴,这时候说这些不是火上浇油嘛!丞相夫人哪还会轻易饶了她。 “茗香,秋姨娘对本夫人不敬,给我撕了这贱人的嘴。”果然,丞相夫人往椅子上一靠,向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是,夫人。”茗香是个人高马大,拥有一身蛮力的皮肤黑黝的女子。 只见茗香上前,一只手抓住秋姨娘的两只手臂,“啪啪啪”的就是几个耳光,秋姨娘气急,往茗香的膝盖上就是一脚,这一脚可激起了茗香的怒意,茗香下手更加狠了,不多一会儿,秋姨娘的嘴角溢出红红的鲜血。 方婆子在也顾不得其他,上去与茗香撕扯起来,方婆子毕竟上了年纪,哪里是茗香的对手,茗香狠狠一推,房婆子“砰”一下摔倒在地,额头砸在一地碎片上,血一下布满整张脸,看起来极为吓人。 “奶娘,你怎么样?”秋姨娘慌忙的爬过去,扶起方婆子。 看着披头散发,嘴角肿的老高的秋姨娘,方婆子心中心疼不已,笑得回道,“我没事,娘子别担心。” 看着满脸血迹的方婆子,秋姨娘怒极反笑:“杨子卿,今日你最好杀了我,我若是不死,当年你做的那件肮脏事我就给你全抖落出来,你别以为你做的密不透风,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丞相夫人慌了神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们都出去。”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你知道些什么?”丞相夫人狠狠捏起秋姨娘的下巴与自己平视。 “我全都知道,哈哈哈。”秋姨娘望着丞相夫人惊恐的眼神,心情一下就顺畅了。 “贱人,你若敢透露出半个字,我要你和你的贱种不得好死。”丞相夫人鸷狠狼戾的咪起双眼。 “谁能想到,一贯以心慈面善示人的丞相夫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呢?”秋姨娘讥讽道。 “你怎么说我不在乎,可我警告你,若有别人个人知道此事,你儿子的下场你知道,还有你这一把年纪的奶娘,哼。”丞相夫人狠狠的甩开秋姨娘的下巴,站起身。 望着那高傲的身影,秋姨娘恨毒了她,今日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说出那件事,想想儿子和奶娘,这么做也值了。 第五十五章 两虎相争壁上观 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部队在路上缓缓前行。 仰头望望头顶上的烈日,清歌还觉得女尸一事是那么的不真实。 “怎么,还没缓过来呢?”白小蓟凑了上来。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清歌耷拉着脑袋。 “行了,多大点事,要不咱们赛赛马,如何?”白小蓟没心没肺的笑笑。 “别,我没那心思。”说到赛马,清歌觉得自己更没精气神了,没了马车天天在马背上奔走,换作以前想都不敢想。 “哎,小蓟,不是要给荆芥传信吗?能不能顺便也帮我传一下?” “你要给谁传信?”白小蓟好奇问道。 “你别管,就是报个平安。”清歌摆摆手。 “好吧!” “谢谢了啊!”清歌对着白小蓟甜甜一笑。 白箭雨回头时,刚好对上这一幕。 “扶桑,让小蓟到前面去探探路。”白箭雨眉宇间带着一丝的烦躁。 “是,王爷。”扶桑骑着马儿‘哒哒哒’的往后传达命令去了。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白小蓟朝清歌挑挑眉。 “行啊!走。”青山绿水间,清歌也不想因为自己低迷的情绪辜负了这好时光。 “驾,驾。”两人相对一笑,一起驾马前去,带起一片尘土。 白箭雨看着并驾齐驱远去的身影,原本就阴郁的心情更加烦闷了。 “不是让白小蓟去吗?你怎么也让叶护卫跟着去了。”白箭雨无处释放的情绪转到了扶桑身上。 扶桑望着自家王爷一脸不爽的表情,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轰隆隆......”申时左右,天空忽然响起一阵雷声,天色也开始变得昏暗。 “王爷,要下雨了,我们得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清歌向前方的白箭雨说道。 “嗯”白箭雨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看看,那前面是不是有座寺庙。”白小蓟高喊一声,指着前方不远处若影若现的寺庙喊道。 “扶桑,让队伍向寺庙前行。” “是,王爷。” 队伍方向一转,朝寺庙走去。 这是一座荒废破旧的寺庙,庙中佛像上布满了灰尘,蜘蛛网挂满每一个角落,几块破布在梁上悠悠荡荡的飘着,破旧的窗户也被风吹得‘吱嘎’作响,整个寺庙让人感觉荒凉而寂静,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空间比较大,能毫不费劲的容纳下清歌等将近一行二十的人。 “王爷,里面都打扫好了,可以进去了。”白箭雨看了眼暗暗沉沉的天色,预想就会有一场大暴雨。 里面士兵已搭建好了火堆,或五人或四人围坐一团,低声细语的讨论着。 “轰隆隆......”雷声越来越大,闪电在空中一掠而过,映的天色异常的亮。 “哗哗哗......”倾盆大雨就这么顺着房檐流淌了下来,雾气萦绕着四周。 忽然,雨中疾步来了一行不速之客,大约六七个,朝着寺庙一头扎了进来。 为首的年约四十,国字脸,手持长剑,一看就是练家子,后头跟着六个同样腰间挂剑的男子,还有一个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不知男女的坐在轮椅上的人,轮椅被其中两个男子抬在手中。 “公子,打扰了,雨势太大,还请行个方便。”为首的国字脸男人朝四周巡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白箭雨身上。 “请便”白箭雨目不斜视,冷冷的说道。 那为首的男人选定了一个干净的角落,将随身的几人安顿了下来,轮椅被轻轻放了下来,贴住墙角靠着。 清歌默默的打量了几人一眼,心道,都是些高手,抬着这么沉的轮椅竟然气也不带喘的。 白箭雨心情不佳,脸色阴沉得厉害,连带着清歌等人也不敢吱声,四人坐在一起,一时竟无话,各自沉默着,发呆的发呆,闭眼休息的闭眼休息,冥想的冥想,就一旁的士兵们偶尔讨论几句,也不敢大肆喧哗,后面进来的几人更是个个闭目养神,皆不言语。 清歌悄悄侧脸看了一眼白箭雨,心中奇怪,这王爷怎么老是冷冷清清的,很少看到他有笑颜的时候,要说帅哥清歌自觉也是见过不少,可跟白箭雨一比,那都不是一个档次。 清歌看着白箭雨英俊的侧脸发呆,白箭雨察觉到来自清歌的注视也没有睁开眼,就这么一人假寐,一人看的发愣。 “太帅了。”清歌看着看着喃喃自语起来。 “说什么呢你?”一旁的白小蓟胳膊肘拐了拐清歌。 “啊?没事,没事。”我这不感叹王爷的盛世美颜嘛!清歌尴尬的一笑,没敢说出最后这一句。 “瞎嘀咕什么呢?帅是啥意思?”清歌的声音一声不落的进入白小蓟的耳朵,他不免好奇起来。 “你管?闭上你的嘴。”她总不能说自己看帅哥看傻了吧! “真小……”白小蓟还要说些什么,一下对上盯着自己的冷冰冰的眼神,缩了回去,王爷这阵怎么老这么看他,他也没做错啥啊!他话也是一直这么多的啊! 又一阵沉默后,一股怪味进入情歌的鼻子。 “王……公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清歌往白箭雨身边挪了挪,小声的问道。 白箭雨没有回答,手中的长箫在手中轻轻拍打了两下。 清歌会意,微微侧头向墙角的方向望了望,轮椅下好像流淌了一摊什么液体,视线太昏暗,看不太清楚。 “公子……”清歌还要问。 “噤声,有人。”白箭雨将食指在嘴唇上一靠。 屋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清歌完全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同,见白箭雨神情严肃,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扶桑与白小蓟见状,也纷纷警惕起来,连他们几人都察觉不到,想来暗处的人不可小觑。 屋内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双眸一致的望向屋外,大家都在等待。 雨势一点一点的减小,最终还是阻挡不了黑夜中的脚步。 “咚咚咚”一个满头银发佝偻着背的老者杵着一根拐杖进了屋,拐杖的手把上是一颗有着长长獠牙的蛇头,双目赤红,张着血盆大口,十分吓人。 庙堂中角落的七人齐刷刷站了起来,如临大敌。 老者的脸在昏暗的屋内忽明忽暗,一双清澈的双眸却透着诡谲。 “你胆子真大,无双城主的人都敢偷。”老人浑厚的嗓音带着笑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况她已死。”为首的那人拔出剑与老者对峙道。 “生或死,她都是无双城的人,今日我且看在你的身份上,将人交出来,此事作罢,不然......”老者一下敛去笑容,目光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战的威严。 “我既然将人带了出来,就万万不会在交出去。”那人毫不畏惧,目光与老者在空中交错,火光四射。 “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老者提起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敲击两下,寺庙周围窸窸窣窣的传来脚步声。 “都退到一边。”白箭雨起身,将自己的人带到一旁,做壁上观。 十几个黑衣人手持长剑涌了进来,两方人马展开激烈的打斗,实力不相上下。 “你说谁会赢?”白小蓟在清歌耳旁小声嘀咕道。 “那老者吧?”清歌觉得那老者气势很足。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清歌细细的打量那老者,怎么都感觉这老者身手不凡。 “公子,你怎么看?”清歌歪头看一眼冷眼旁观的白箭雨。 “你说得没错。”白箭雨灿若星辰的眼眸在老者身上一阵巡视,心中了然。 果然如清歌所猜想的一样,那队人马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七人中就有五人倒地身亡。 “怎么,还不束手就擒吗?”老人讥笑的看着那人。 “就算今日藏身在此,我也誓死守护我的诺言。”那人秉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拭去脸上的血迹。 “让开,我来。” 黑衣人让至两旁,老者杵着拐杖上前,手一松,拐杖落地,老者飞起,五指一伸,一掌拍向那人的心口,在一招锁喉,捏碎了那人的脖子,生死不过眨眼间。 “我跟你拼......”只剩最后一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剑钉在了墙上。 清歌在心中咋了咋舌,这一招完败,真真是牛人啊! 达到了目的,老者杵着拐杖走到大门处,回头看看清歌,露出一个微笑,“姑娘有眼光。”继而消失在雨中。 老者这一笑到把清歌看愣了,现在看着人畜无害,刚才杀起人来眼都不带眨的。 这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寺庙中又剩下清歌等一行人和那几具尸体。 “去处理一下,扶桑。”望着那些尸体,白箭雨眉头一皱,满屋子的血腥味和尸水味让他很烦躁。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些不确定的话,清歌现在是非常肯定了,两帮人抢来抢去就为了一具尸体,虽然她不知道那是难是女。 “王爷,你说那尸体是男是女?还有个无双城是个什么地方?”被这些人一耽搁,今天是走不了了,长夜漫漫,听听八卦好像也挺不错的。 “你怎知我就知道?”白箭雨反问。 “那可不,王爷在我心中可是很神通广大的。”清歌拍着马屁说到,不过王爷在她心中确实是很牛的一个人,说不出理由,如果非要有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女人的直觉好了。 第五十六章 断崖遇匪 听了叶清歌的话,白箭雨嘴角勾起一抹笑,遂开口道:“无双城乃我宁夏与苍澜国间的一个自主之地,城主好战且凶残,据说前阵子其幼子病魔缠身,原本是要为其冲喜驱魔的,没曾想还未来得及冲喜就夭折了,无双城城主便要将那还未进门的女子为自己的儿子配冥婚,女子家人不愿意因此被屠杀殆尽,那女子也自缢身亡,至于之后的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今天的情形来看,那轮椅上的人多半是那自缢的女子,那女子以石蜡封着,天气太热,加上今夜这些篝火,蜡融化掉,才有那尸水的臭味。” “那……”清歌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 “你是想问我为何没出手?”白箭雨笑笑。 “嗯嗯。”她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无双城主如此残暴,王爷为何不出手相帮。 “为首那人的身手,在加一个你都不是对手,即使今日我救下那七人,无双城也不会就此放过他们,何况我没有出手的理由。”白箭雨淡淡的说道。 其实清歌心中也清楚,如今宁夏内部争纷不断,贸然出手,只会给他们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也不是什么心善的救世主,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她也就那么一想。 “怎么,觉得本王见死不救?”白箭雨看了一眼清歌。 “那倒没有,只是看着那些人在眼前惨死,有些不舒服。”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何必为自己增添烦恼。 “你明白就好。”白箭雨微微一笑,不多作解释。 在寺庙中待了一宿,次日清晨清歌等一行人又继续赶路。雨过天晴,道路有些泥泞,过了几处弯道,进入鄞州地界,鄞州地处偏僻,很是贫瘠,且盗匪猖獗,尤其是这鄞州边界上,掠夺滥杀的盗匪更甚。 “都给我打起精神,这里常有山匪出没,大家谨慎些。”扶桑拉住缰绳,朝身后押运着赈灾银两的士兵喊道。 “是”士兵整齐划一的回答,个个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爷来过鄞州吗?”清歌驾马与白箭雨并肩问道。 “少时来过一次,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鄞州还不是这样。”白箭雨耐心的与清歌交谈道。 “既然鄞州贼匪多,朝廷就没有派兵来镇压吗?”清歌继续不耻下问。 “鄞州路途遥远,且山川连绵不断,山势崎岖,朝廷潜派来的人大多还没熟悉地理环境,就被绞杀了,何况这里官匪勾结,想要攻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说起鄞州,白箭雨也忍不住蹙眉。 “那就让他们为所欲为吗?” “自然不是,只不过当下抽不出时间来对付这些人而已。” 朝中的局势错综复杂,正是云涌诡谲之时,待统一了皇权,在来讨伐这些猖獗的鼠类。 “前面就是断崖了,大家在此稍作休息,待我前去探探路。”扶桑举手示意士兵原地待命,向白箭雨点了点头,快马加鞭,一人前去探路。 “断崖?”清歌一脸疑问,光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啥好地。 “这个我知道。”白小蓟兴致冲冲的走到清歌面前,“断崖是进鄞州城必经之路,也是唯一的路径,断崖一边是陡峭的高山,一边是万丈深渊,刚好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若是碰到云雾天气,断崖上就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许多路过的人贸然前行最终都......无一幸免。” “这么危险的吗?那要是碰到两队人马从两个方向来的话,岂不是很为难?”说到这,清歌眼睛看了看扶桑消失的地方。 “白小蓟,你也随扶桑去看看。”白箭雨冷着脸说道。 “嗯?”他又怎么了吗?王爷又不待见他了。 “怎么,有问题?”白箭雨看了白小蓟一眼。 “没.....没有。”王爷的眼神杀气太重,他还是赶紧撤的好。 队伍在原地等待了半个时辰,才看到扶桑与白小蓟的身影。 “王爷,没有什么异样,队伍可前行。”扶桑下马禀告。 “嗯,让士兵们启程。”白箭雨答应一声,余光扫过白小蓟,惊得白小蓟一个激灵。 来到断崖,清歌等人统统下马,有序的前后排列着慢慢前行。 清歌望着前方狭窄的道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暗暗咽咽口水,虽然说一人前进还是没什么大问题,可一想到危险离自己如此之近,就不寒而战。 “走吧!没事。”白箭雨在清歌身后轻声抚慰道。 清歌回头看了看白箭雨,对上那双坚定而明亮的双眸,心中安定了不少。 此时才巳时初,断崖本就高耸陡峭,照进来的阳光格外稀薄,大家都全神贯注的行路,并不言语,崖中只有马儿‘哒哒哒’的马蹄声和兵器的摩擦声。 终于一行人畅通无阻的通过了断崖,清歌也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终于等来了一条大鱼。”忽然,断崖口两旁的山林中忽然冒出了一伙手扛大刀的人,将清歌等人围了个结实。 前方是贼匪,后方是断崖,后退是不可能后退的,那就唯有一战了。 “哪里来的宵小鼠辈,竟然敢拦你爷爷的路。”白小蓟牵着马高声喊道。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又有一个扛刀的贼匪站了出来。 “你给我起开,买买买你个头。”率先开口的那个大汉一把掀开说话的小贼匪。 “是,三当家的。”小贼匪急忙给三当家让出道来。 “你个小瘪三,你是谁爷爷呢?老子是你爷爷还差不多。”五大三粗的三当家大刀指向白小蓟,开口就爆粗话。 “你个贼眉鼠眼,人头畜鸣的东西,爷爷两个子你都不配提,敢在小爷面前叫嚣,看小爷不打爆你的头。”白小蓟也拔出了剑,怒指对方。 “你奶奶个腿的,看今天老子今天不打得你屁股尿流。”三当家也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话,只听对方要打爆自己的头,火爆的脾气一发不可收拾。 “三当家,三当家,息怒,息怒,别冲动,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三当家身旁的人一把扯住三当家的手臂,就怕他冲动行事。 清歌在旁静静的观望,并不慌张,就这些乌合之众,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可知你眼前的是何人,简直胆大妄为。”扶桑神情严肃的看向对面的匪首。 “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老子也照抢不误。”匪首乌黑的眼珠一转,不屑的扯扯嘴角。 “不知死活。”扶桑眼眸一沉。 “扶桑,别和这帮无知的鼠辈废话,直接打就是了,区区几个小土匪还能上天不成。”白小蓟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白箭雨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神情冷漠,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开口。 清歌望着这些人,确实不值一提,可打架也是件浪费体力的事啊!能脑力解决的事干嘛还动劳力。 “小蓟,你过来。”清歌朝白小蓟勾勾手指。 “怎么?”白小蓟往后退一步,两人嘀嘀咕咕的一番商讨。 “哎,你们两个小白脸叽叽咕咕说什么呢?落在老子手里,算计啥也没用。”三当家大喊着。 “说啥你管得着嘛!看你长的五大三粗,尖嘴猴腮,獐头鼠目,脑满肠肥的鬼样子,也不知是怎么当上三当家的,我看你旁边那小贼匪都比你强上百倍。”清歌翻翻白眼,一脸鄙视。 “小白脸......你他娘的说的什么狗屁话,老子听不懂。”手中的刀尖一转指向清歌。 “怎么,听不懂啊?”清歌咧嘴一笑。 “他说的啥?”那三当家用手拐了拐身边的小贼匪。 “说......说......俺也不知道啊!”小贼匪哭丧着脸说道,其实他是不敢说。 “说你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提一把破刀就自以为很厉害了,你旁边的小土匪都比你厉害不知多少倍。”白小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你娘的小杂碎,看老子砍下你的头颅当球踢。”三当家被彻底激怒,提刀就朝白小蓟奔去。 “三当家,万万不可......”手疾眼快的小贼匪这次没拉住三当家,只眼睁睁的看着三当家的冲了出去,“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冲出去的三当家人还没到白小蓟跟前,就被一脚踢了个四仰八叉,冰冷的剑刃狠狠抵在了脖子上。 “就这本事,还敢在小爷面前叫嚣,就你这猪脑袋,当踢球都怕搁着小爷的脚。”白小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匪首。 “你他娘的少废话,要剐要杀随便你,老子才不怕。”三当家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白小蓟。 “等等,小蓟,既然他这么不怕死,还敢在这断崖拦了咱们的路,何不就把他丢下那万丈深渊。”清歌凑了上来,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唉!你别说,这是个好主意,怎么我没想到。”白小蓟扬起微笑。 三当家听着两人的对话一下愣在了当场,万丈深渊? 第五十七章 博王爷一笑 见贼首吓白了脸,白小蓟与清歌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你他娘的少吓唬……吓唬老子,老子可不是吓唬大的。”贼首说话打起了结巴,嘴上却强硬的不想认输。 “别和他废话,直接丢下去。”扶桑在白小蓟与清歌间来回巡视了几眼,立马懂了两人的小心思。 “别别别,几位好汉,求求你们放了我们三当家的,我们绝不在找你们的麻烦。”小贼匪也傻了眼,这鄞州怎么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打家劫舍这么多次,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连艺高人胆大的三当家也踢了铁板,这可如何是好。 “找我们的麻烦?就你们这群不入流的东西也配,现在是小爷想不想找你们的麻烦。”白小蓟提起剑在贼首的脸上拍了拍。 “待我大哥来了,看不把你个小杂……啊……”白小蓟不悦的在贼首的肩头狠狠刺了一剑,鲜血喷洒了出来。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小爷的厉害,嘴巴在不干净,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个狗东西……啊……”贼匪的肩上又多了一个血窟窿。 “再有一次,就别怪小爷手下不留情了。”白小蓟蹲下身来,手指在贼首出血的位置狠狠一压,痛的贼首龇牙咧嘴。 一群山匪见当家人被擒,毫无还手之力,心中也没了底,个个手提大刀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小蓟当心。”清歌一把推开白小蓟,一把飞刀插在白小蓟刚才的位置。 “大当家的来了。”见着系着红色绸带的飞镖,一伙儿盗匪兴奋了起来。 “敢动我的人,当我暮城雪不存在吗?”一个束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红色短裙的的女子扛着刀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大当家。”贼匪齐声的喊道。 好一个飒爽英姿的女子,一身红衣彰显得女子气势逼人,明艳动人,清歌如似想到,不仅如此,这身装扮还与那人有些相似。 “呦!女土匪,我白小蓟可涨了见识了。”白小蓟嬉笑道。 “怎么,瞧不起女人?”暮城雪扛着刀单手叉腰傲慢的望着白小蓟。 “一个女子不好好的嫁人生子,在这占山为王,为匪为寇,也算新奇了。” “嗯,我如何与你何干?你一个小小侍卫,不让主子说话,在这儿狐假虎威,到也让我涨见识了。”暮城雪奚落的笑道。 “你……”白小蓟被暮城雪呛得急了眼。 “听说朝廷派了当今寒王殿下前往鄞州赈灾,赈灾银子十万,不知眼前这位气宇轩昂,举止不凡的公子可是寒王殿下。”暮城雪严肃的看向白箭雨。 白箭雨望了暮城雪一眼,冷若冰霜的道:“正是本王。” “失敬失敬,是民女御下不严,扰了寒王殿下,还请殿下赎罪。”暮城雪双手抱拳,躬身致歉。 “他该死。”白箭雨并不理会。 “还望寒王高抬贵手,饶了他。”暮城雪没有了刚才的高傲,语气平和的向白箭雨恳求道。 寒王带着银子前来赈灾一事早在鄞州各个山头传遍了,一干贼匪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她暮城雪虽说对这位当今的寒王了解不多,却也知道此人不可招惹,她才一晃眼,王武这个莽夫就带人来堵截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谁都敢抢。 “当了本王的道,还想本王饶恕他?真是异想天开。”白箭雨眉冷漠的倪了眼地上的三当家。 “是这蠢货鲁莽了,若王爷肯舍民女这个面子,民女保殿下到鄞州城的路畅通无阻,殿下意下如何?” “不必。”白箭雨依旧一副冷淡的表情。 暮城雪早就听闻寒王白箭雨此人武艺高强,性情高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王爷别急着,请听民女一言,想必寒王殿下也知道鄞州地势复杂,如民女一般带着一帮兄弟艰难度日的人不在少数,殿下这一路怕也不得安宁,何不买民女一个面子。”暮城雪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说道,倒不是她暮城雪胆小,只是一则她及其她的兄弟不是人家的对手,二则鄞州城的百姓受洪灾已经是尸横遍野,虽然她暮城雪是一山之王,可最基本的怜悯之心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若本王不答应呢?”白箭雨藐视一眼对面的女人。 “寒王殿下不同意,民女自然也阻拦不了,不过鄞州城的百姓还等着殿下,殿下在路上多耽误一刻,鄞州的就多一具尸体,这恐怕也是殿下不想看到的吧!” “你一个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的匪徒,居然和我们王爷谈仁慈,真是笑话。”清歌及时插了一句,在她看来,这女子的提议倒是非常不错的,可要人家高高在上的王爷低头,那怎么可能。 “你个小白脸,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暮城雪怒斥道。 “你才胆大包天,抢劫当今王爷,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全都得死,还在这儿讨价还价,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拿下你们的小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对吧!王爷。”清歌朝白箭雨微微一笑,“不过,我们王爷也是英明神武,爱民如子的好王爷,既然你想要将功补过,王爷自然也会给你这个机会,是不是王爷?” 清歌回过头,朝白箭雨直眨眼,希望王爷能明白她的意思。 “叶护卫说得对。”白箭雨见清歌如此,哪里还不明白,顺着她的话接了过来,陪她演戏。 暮城雪见自己说了半天的话,这小白脸一句就给人家说服了,心中那个诧异,明显这个小白脸在这位王爷心中的份量不轻啦! “多谢寒王殿下,既然如此,就请殿下移步到我的寨中,待我做些准备明日就出发。”虽然不知这小白脸为何帮她说话,但眼下也管不得那么多,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你们俩,去扶三当家的起来。” 暮城雪随意指派了两人去帮助王武,王武起初见暮城雪到来,想着有人来帮自己报仇了,心中正高兴呢!没想到人家画风一转就道起了歉,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得罪的人居然是当今的寒王殿下,当时心就凉了一大半,也不敢叫唤了,只默默的躺在地上装死,巴不得人家当他不存在。 说服了白箭雨,清歌一行人随暮城雪前往其山寨。 “清歌,你胆子真大,你就不怕这女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我们这样冒险前往,怕是不妥吧?”白小蓟有些担忧的对清歌说道。 “我问你,你知道这一路有多少占山为王的山匪吗?” “据我所知的情报,这一路大大小小的山匪不下十处,我们现在碰到的还不是最大的帮派。”白小蓟认真的数了数。 “那就是喽,咱们这批银子可是香馍馍,按理说,她一山土匪怎么会对我们的行踪和银子的数量知道得如此清楚,既然她都知道,那余下的那些能不知道?这女子有句话说得不错,咱们余下的路绝对清净不了,她不说能保我们吗?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做到最好,若她敢耍什么花招,咱们不是能杀鸡儆猴吗?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有人做马前卒,省了那份心不是。”清歌给白小蓟分析道。 “那王爷干嘛不直接答应?”白小蓟不解的问道。 “我说你个猪脑袋,王爷是谁,她能容忍一个女土匪威胁他?”清歌伸手在白小蓟的脑门上一弹。 “哎呦!你轻点。”白小蓟白一眼清歌。 白小蓟这一叫唤,顿时惹来白箭雨的一个回眸。 “我......我去扶桑那边。”白小蓟见王爷又瞪着他,赶紧转换位置,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王爷到底是怎么了? 清歌驾着马来到白箭雨身边,笑眯眯的看着白箭雨,“王爷,你不怪我自主主张吧?”就刚才那事,她是一时没管住嘴,也没来得及和白箭雨通个气,幸好王爷没拆她的台。 “现在才来担心是不是晚了些?”白箭雨看了一眼清歌,眼神柔和。 “我那会儿不也是灵机一动嘛!在说我能想到的王爷肯定也能想到,不过是我将话说了而已,还望王爷恕罪。”清歌笑着说道,还不忘拍马屁。 “下不为例。”白箭雨轻轻勾起嘴角。 这边清歌等有自己的小算盘,那边暮城雪也有自己打算。 鄞州地界的贼匪近来有些躁动,之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平本事吃饭,相安无事,况且她一直有义兄照看,日子也还过得去。不过这些日子黑熊帮出了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要一统鄞州众匪帮,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义兄在帮派间的威望,她也想借这位寒王殿下的威名杀杀那位神秘人物的气焰,要是能一举杀了那就在好不过。 “王爷,你说这女子会不会有什么目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我们引进她的寨中?”清歌虽然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的做法还是有些风险的,万一王爷有个什么闪失…… “叶护卫现在才想起本王的安危吗?”白箭雨一语戳中清歌心中的想法。 “放心,王爷,我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清歌一拍胸口,保证道,多说无益,她也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大不了,她挡在白箭雨的前面。 “哈哈,那本王就放心了。”清歌的话成功逗笑了白箭雨。 “……”这还是清歌第一次见白箭雨大笑,原来这位冷面神君笑起来这么好看啊! 听到白箭雨的笑声,扶桑与白小蓟同时回了头,两人一脸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爷居然还会这么笑,百年不遇啊! 第五十八章 阴谋?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暮城雪的青峰寨,青峰寨寨墙高筑,墙上有人巡视,见暮城雪归来,手高高举起,大喊一声:“大当家的回来了,开寨门。” 进入青峰寨内,清歌静静打量,寨中男女老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有那好奇的也不过是张望一眼,寨中一片祥和,没有因为外人的到来而有异动。 “清歌,等会儿盯着点,多个心眼。”白小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清歌身旁。 “放心吧!我知道,不会出差错的。”清歌微笑着看看白小蓟。 “殿下请上座。” 暮城雪将白箭雨等人奉为上宾,上好的茶水摆了上来。 白箭雨冷冷看了一眼,信步走上了主位。 “民女暮城雪先下去安排安排,殿下稍作休息,城雪马上回来。”暮城雪向白箭雨双手作揖,退了出去,厅堂中留下白箭雨几人。 “王爷,要不要属下先去探视一番。”扶桑子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白箭雨点点头,眼角扫过桌上的茶水,没有动。 “王爷,你说这暮城雪安的什么心?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放我们进来了。”白小蓟摸摸下巴,心中疑惑。 “损人不利己的事没有人会做,她必有所求。”白箭雨云淡风轻的下了定论。 “有王爷在,怕什?”清歌虽然也有担心,但想着有王爷这么个强大的后盾,也就没那么忧心了。 白箭雨抬头看了一眼清歌,没有说话,眼角的笑意却不容忽视。 暮城雪先是安排了午宴,接着来到王武的卧房。 “你怎么样?” “没多大事。” 暮城雪朝王武的肩头看了看,血通过白布渗透了出来,王武到是眉头也没皱一下。 “那小子看着年纪不大,下手到是挺狠的,你说你也是,都说还没弄清楚,让你别冲动,你到好,一转眼就带着弟兄杀出去了。”暮城雪马着脸给王武掩好伤口。 王武自觉理亏,只好小声的说道,“俺哪知道这次就碰到硬碴子了,俺干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厉害的人物,大当家的,你说那什么殿下的真能放了我,不要我命。”王武这会儿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死到不要紧,关键是连累寨子里的兄弟。 “行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在人眼里屁都不是,只要你不在人眼前晃,人家压根就不会记得你,安心吧!这不还有我么。”暮城雪拍拍王武的手臂。 “真的?”王武直勾勾的看着暮城雪,有些不大相信。 “怎么,还不相信你老大我?” “相信,相信,老大最是英明神武。”王武憨笑道。 “明日我会带些兄弟护送寒王殿下前往鄞州城,二当家的过两人就回来,你守好寨子。”暮城雪认真的交代道。 “老大,这一路可不好走,黑熊帮肯定早得了信,这会儿指不定在路上等着你们呢,咱们何必趟这趟浑水?” “黑熊帮若拿下义兄的青岩寨,迟早会轮到我们,何况黑熊帮那新来的寨主武艺高强,我等根本不是对手,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主张,你看好寨子就行了。”暮城雪向王武交待好,就要出门。 “那老大你当心,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万一知道老大你利用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王武忧心忡忡的看着暮城雪。 “没事,我会处置妥当,你先休息,我走了。”暮城雪笑着给了王武一个你安心的眼神。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暮城雪去而复返。 “殿下请移步,午宴已备好,请殿下赏脸。” 听到要吃饭,清歌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终于可以吃上一顿饱饭了。 饭桌上,暮城雪举起酒杯,“多谢殿下赏光,今日之事城雪没有管教好下属,给殿下带来困扰。” “无碍。”白箭雨默默咽下手中的酒。 “这一杯,要多谢这位......”暮城雪将眼光移到清歌身上。 “我叫叶清歌。”清歌对上对方的视线。 “这一杯要感谢叶小兄弟,为我在王爷面前美言,多谢。”暮城雪笑着向清歌敬酒,叶青哥?不愧是小白脸,名字都这么娘们。 “暮寨主客气。”清歌浅浅小酌一口,便将酒杯放下。 一顿饭,大家吃的相得甚欢。 饭后,清歌提议想到寨中转转,暮城雪安置好了白箭雨,就舍命陪君子带清歌四处溜达。 “看来暮寨主将这里经营得很好。”清歌看着劳作的男女老少,脸上都是一片祥和,幸福。 “叶小兄弟谬赞了,不过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他们尽量生活安宁些。”暮城雪笑笑,这小白脸还真会说话。 “暮寨主不必自谦,能养活这么多人,给他们一片栖身之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清歌其实不是刻意奉承暮城雪,她是真心觉得在这么一个交通不发达,还盗匪横行的地方养活这么多人,这女人的确厉害。 “呵呵,城雪也不过是勉强度日而已。”暮城雪讪讪一笑。 “寨中的中还耕种啊?”清歌停住脚,看着山下绿油油的一片秧田。 “是啊!每逢春种,寨里的人们都会耕种,自给自足嘛!老天总有不赏饭的时候。”暮城雪附和。 “恕我问一句冒昧的话,暮寨主的年纪也该是在父母面前承欢膝下,或者夫妻和睦,儿女可爱的年华,怎么就在过上了刀口舔血的生活?” 暮城雪半响没有回话,只静静的望着远方的土地山林。 “是我鲁莽了,暮寨主海涵。”清歌抱歉的笑笑,“我只是觉得暮寨主这样的女子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 “没事,叶小兄弟不必道歉,人的命运往往由不得自己做主,能有今日,已经很好了。” 清歌没有落下暮城雪眼中的失落,看来这么一个强悍的姑娘也经历了不少。 “对了,寨中既然有暮大当家和三当家的,不知何时有幸见见二当家。”以免大家尴尬,清歌转移了话题。 “他外出办事,不出两日就回来了,到时候在引荐给寒王殿下。”暮城雪朝清歌笑笑。 “走吧!看着天色,怕是要有大雨,多谢暮寨主陪清歌出来。”清歌仰头看看天色,头顶上一片灰蒙蒙。 “尽地主之谊,叶小兄弟客气了。”两人的谈话客客气气,颇为和谐。 不知道以后对上,会是个什么光景,清歌想起白箭雨之前的话。 回到房间,清歌先一步去了白箭雨的房间。 “王爷。”清歌一屁股在白箭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叶护卫......”扶桑开口想要提醒清歌的无礼之举,白箭雨抬抬手,阻止了扶桑。 “打听出什么了吗?” “这暮寨主的口风紧得很,说话密不透风,什么都没探听出来。”清歌将茶一口饮尽。 “意料之中的事,她若有事,也不会轻易让你知道。”白箭雨淡淡的开口,为清歌续了一杯茶。 “别说,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我们一路溜达,寨中的人见她都是一脸钦佩,没有怕意。”清歌是由衷觉得这女人不错。 “怎么,出去一圈回来就打算换主了?”白箭雨放下茶壶,盯着清歌。 “看王爷说的,有英明神武的王爷在,十个暮寨主都比不上,我又不是傻。”清歌赶紧解释。 “确实不傻。”白箭雨将手中的玉萧在清歌额头轻轻一敲。 站在一旁的扶桑古怪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爷,觉得眼前的画风似乎有些怪异,扶桑的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灵光一闪,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推门而入的白小蓟刚好看到扶桑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鬼表情?”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不说你最近老是被王爷嫌弃吗?”扶桑看了白小蓟一眼。 “是啊!你知道原因啊?” “远离叶清歌。”扶桑简单的说了几个字。 “什么意思?是她在王爷面前说我坏话?”白小蓟皱眉,他觉得清歌不会做这样的事。 “总之,你远离她就行了。”扶桑现在也不好将话说出来。 “你倒是说清楚啊?”白小蓟瞪了扶桑一眼。 “哎!反正啊!以后的日子肯定会闹翻天,京都还有个不好惹的。” “莫名其妙。”白小蓟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扶桑一眼,不知道他乱七八糟说的什么。 “对了,王爷,这鄞州贫穷,贼匪却这么多,他们如何养活这么多人的?”一个穷困的州县,这些盗匪都抢谁去啊?清歌又发挥好奇宝宝的特性。 “清歌,你怎么啥都不知道,这鄞州紧挨着渝州,渝州那可是绝对的富饶之地,但凡要到渝州的商队车马,那都得走这鄞州过,这你也能不知道。”白小蓟鄙视的看了看清歌。 扶桑见白小蓟没脑子的插了一句,轻轻抚了抚额头,这蠢东西,又找死去了,刚刚才告诉他远离叶清歌。 “那我不是终年与我师父在森山之中嘛!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清歌瞪了白小蓟一眼,就你丫话多。 “你就瞎扯吧你!”白小蓟一副你骗谁的的样子,气得清歌想上去给他一巴掌。 扶桑则冷眼旁观看白小蓟自己作死。 “白小蓟,出去守着。”白箭雨铁着脸看着手中的茶杯。 “王爷,外面正下大雨呢?”白小蓟嘟着嘴道。 “怎么,你是要违命吗?”白箭雨提高了音量。 “是,属下遵命。”白小蓟委屈的看了看白箭雨,又看了看扶桑,王爷真的不喜他了。 扶桑无奈的耸耸肩,看吧!他说得没错吧! “王爷,算了吧!外面那么大的雨,要是他伤风感冒了,咱们岂不是要耽误更多行程。”清歌急忙出来解围。 “自己旁边待着去。”白箭雨冷声道。 白小蓟又是一脸无辜。 第五十九章 美人计 清歌这晚睁着眼睛到天明,幸好一夜平静,相安无事。 “王爷,你睡得好吗?”清歌一早来到白箭雨房间。 “叶护卫这是?”白箭雨看清歌顶着一双熊猫眼,皱起了眉头。 “没事,昨晚睡得不怎么好,王爷准备好的话,我们出去吧!” “嗯,走吧!” 门外扶桑与白小蓟也早等候在外。 “王爷。”见白箭雨出来,两人恭谨的问候。 “王爷还需稍等片刻,暮寨主还在调整人数。”扶桑上前一步禀报。 “走吧!过去看看。” 三人跟在白箭雨身后,来到寨门口,暮城雪正在检查人数以及路上所需的东西,回头看到白箭雨等人,微笑着道:“王爷来得正是时候,人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既然如此,那就启程吧!”白箭雨一声令下。 “兄弟们上马,出发。”暮城雪一声号令,二十余号人齐齐上马。 白箭雨的人马也早准备就绪,扶桑招招手,整装出发,两帮人马同时起身,声势也算浩大。 暮城雪早就将自己的意思向寨中的兄弟通了气,一路上两方人马相处也还算是和谐。 “王爷,过了这个岔口,前方就是白桦林了,那可是个绝佳的伏击之地,咱们可得小心。”暮城雪驾着马走到白箭雨身后。 “呦!暮寨主,不是说保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吗?这才走了没多久呢?”白小蓟在一边抬起了扛。 “王爷恕罪,是城雪没有与王爷说清楚,只要过了这白桦林,剩下的路我以命相保,绝对在无意外。”暮城雪有些汗颜。 “无妨。”早知暮城雪有所隐瞒,这回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白箭雨并不意外。 “多谢王爷体谅,若城雪猜得不错,黑熊帮定会在前方白桦林伏击我等。”暮城雪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她曾与黑熊帮的现任帮手交过手,她在人家手中还走不过五招,她可是将身家性命都赌在了这位威名远播的王爷身上了。 “不过是一帮土匪而已,暮寨主就安心吧!”白小蓟看着面色沉重的暮城雪笑笑。 队伍继续前进,不多会儿,距白桦林就只有一百里。 “扶桑,先去打探打探。”白箭雨抬手,队伍停下脚步。 “是,王爷。” “等等,我也去。”清歌跳了出来。 扶桑看了眼清歌,又看了眼自己王爷,心中嘀咕道,你就别凑热闹了。 “叶护卫,我自己去就行了。”远离叶清歌总是没错的。 “多一个人好办事。”清歌话对着扶桑讲,眼睛却望看着白箭雨。 “去吧!”能让一个土匪头子都忌惮的人,实力定然不容小觑,清歌武力强过扶桑,两人一同前往也好,这是白箭雨内心的想法。 扶桑看了眼清歌,点了点头,两人驾着马朝白桦林而去。 眼见快到白桦林,扶桑与清歌两人均下了马,将马栓在一个隐秘处,两人步行前往。 “果然不愧这名字,这地方的白桦树这么多。”清歌远远见一片茂密的白桦林,粗枝叶茂,延绵甚远。 “看到前面那个小山坡没,那里地势较高,能一眼望到下方的白桦林,咱们悄悄潜伏过去,静距离的观察。”扶桑指了指前方山坡。 “好。”两人站了起来,猫着腰悄悄的伏了过去。 两人到了小山坡旁,就要往上在近一步,清歌一把扯住了扶桑的衣角,手向上指了指,并且用嘴型说了两个子,“有人。” 扶桑高高的仰仰头,看到一片衣角,两人静静的蹲在原处,竖起耳朵。 只听地上传来一阵一阵轻轻的敲击声,像是在拍打土地的声音。 “老子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站岗这种破事怎么就让我吴老四来做呢?何老三那个狗杂种敢算计我,可给老子等着,看老子回去不好好收拾你个狗东西。” 两人头上传来一阵怒气冲冲的破骂声,一边骂还一边用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敲击着地上的杂草。 “一个人。”清歌伸出一只手指对着扶桑比了比。 “嗯”扶桑点了点头,两人无声的交流着。 “我引他下来,你擒住他。”清歌又指了指自己,在指指对方,最后指着扶桑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达成协议,扶桑往后退了退,清歌站起身来,一把将头发的束带扯了下来,黑浓的直发散了下来。 扶桑躲在一旁看呆了眼,这丫头不会是要用美人计吧?王爷若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他们俩。 清歌没有扶桑那么多内心戏,她就怕那人嚎一嗓子的话,就白瞎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清歌拾起一颗小石子,朝那人的方向一扔,也许是太过于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清歌又拾起一颗石子,这次多用了一分力。 “他妈的,谁啊?”男人站起来拍拍屁股,怒骂道。 男人往后看了几眼,拾起大刀,朝清歌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移动,“出来,是谁?” 清歌往前挪了两步,让那人看到自己的脸庞,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男人忽然见到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先是一愣,立马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没有其他人,男人心中有了想法。 “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做什么?”男人走到清歌面前,一双眼睛肆意的打量着清歌,手中的刀往旁边一放,双手摩擦着一步步逼近。 “当然是等你啊!”清歌讥讽的一笑,恨不得立刻赏他一飞腿。 “小娘子还真是上道啊!我喜欢......”说着,就要扑上来,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架了一把刀在脖子上,刀身冰冷而锋利。 “你......你......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可......可知这是谁......谁的地盘?”男人因为慌张而有些结巴。 “我......我......我们不知道,姑奶奶只知道要你的命。”清歌学着男人的口气邪魅的一笑。 “哎呦,姑奶奶饶命,我刚才冒犯了姑奶奶,求姑奶奶大人有大量绕了我。”男人尽然哭丧了起来。 清歌上前给了男人一脚,“你给我小点声,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案让我满意我就放了你。” “好好好,我一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姑奶奶。”男人赶紧点头答应,就怕反应慢了对方改变主意。 “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清歌往身后的石头上一靠,开始慢慢盘问。 “我们是黑熊帮的,在西面那个山头。”男人朝西方指了指。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放哨?”清歌又问。 “听大当家的说鄞州要来一桩大生意,这会正在集合伏击,我运气不好,被派来放哨。”男人说到自己放哨的事,心中有些义愤填膺。 “什么大生意,说清楚点,还有,你们集结了多少人?是在前面的白桦林里吗?”清歌再问。 “听说是京城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次大当家亲自出马,带了四十多号兄弟,埋伏在白桦林中,就等着人来。” “你们大当家是谁?很厉害?”清歌见这人提起他们的大当家,眼中闪过惧怕和佩服两种矛盾的眼神。 “那......那当然了,我们大当家可是非常厉害的,鄞州这些山头中就没有一个能打赢我们大当家的,等我们大当家收服了所有的山头,到时候我们黑熊帮就天下无敌了。”男人说起大当家的口若悬河,自己此时的处境都忘了个干净。 “谁要听你说这些?还天下无敌,你们大当家叫什么?”清歌又踢了男人一脚。 扶桑在一旁看着清歌拷问男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那一脚又一脚的踢下去,力道之狠,自己都感觉疼,这女人一点也不温柔,从第一次见面就见她打得人家哭天喊地,第二次和自己对上,一点不不吃亏,领了,还恶狠狠的踢了自己一脚,害他疼了半个月,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怕惹人笑话,也不知道王爷看上她什么,如果是看上她凶狠的话,那这女人确实是够狠的。 男人被踢了一脚,脑子才又清醒过来,怯懦的回道:“大家都只叫他大当家,不知道名字,大当家自从来到黑熊帮,前任大当家就退位了,只说黑熊帮的大当家从今往后就换人了,起初有些兄弟还不服气,对新来的大当家恶脸相向,结果被砍下脑袋挂在寨门前以儆效尤,那时候起就没人敢违背大当家的命令了,大当家从来都蒙着面具,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大当家长什么样子。” 听到这儿清歌皱了皱眉,这位黑熊帮的大当家看起来是位神秘又狠戾的角色啊! “那你们有没有在这白桦林中设什么陷阱?”管他什么大当家,早晚也会对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种秘密的事,我也不能够知道不是。”男人倒是说了句真心话。 “那你黑熊帮有多少人?最近有什么动向这你总知道吧?”清歌笑得不怀好意。 “我......我们帮有差不多五百来号人,过......过几日就要去青岩寨挑战他们的大当家黎兴。”男人瑟瑟的看一眼清歌,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瞎了眼,这女人明明看起来就不是个善茬。 “行了,审问到此结束。”清歌拍拍手,站直身体。 第六十章 白桦林 “那是不是能放了我?”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了你啊!可以啊!我没问题,你问问他同不同意。”清歌朝男人身后的扶桑努努嘴。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你说过我回答满意的话你会放过我的。”男人丧着脸道。 “是啊!我是说过我会放过你的,可他没说他要放了你啊!”清歌抿嘴一笑。 “你......”男人愤怒的看着清歌。 “怎么处置?” “这样处置。”扶桑直接用剑柄对着男人的脖子一抹,男人倒地身亡。 清歌眨眨眼,看看扶桑,这厮这么狠的吗?直接就将人杀了? “怎么,等着他去通风报信?”扶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将他弄上去?”清歌斜眼看了看小山顶。 “嗯” 两人一合计,最后将人放了上去,摆弄好假睡的姿势,以免别人远远的看出破绽,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两人方才打道回营。 “如何?”回到队伍,暮城雪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 “果然如暮寨主猜想的一样,果然有埋伏,不过白桦林太过繁密,看不出什么,此次带头的还是黑熊帮的大当家。”说到这,清歌特意留意了一下暮城雪的表情。 “黑熊帮的大当家吗?”暮城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王爷,我们在白桦林那抓到一个放哨的,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清歌将在那男人口中套来的话选出一些当着暮城雪的面说了。 “暮寨主可有什么想法?”白箭雨将目光移动到暮城雪身上。 “这位黑熊帮的大当家实在不是城雪能抵挡之人,城雪斗胆请王爷出手。”暮城雪双手抱拳,单膝跪了下来。 “暮寨主还真是好算计,将注意打到我们王爷头上了。”白小蓟抱着剑语气不善。 趁着白小蓟质问的空档,清歌在白箭雨耳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扶桑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这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王爷也真是,这么放任她。 清歌的靠近,白箭雨没有避让,只微微点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城雪不敢,只早听闻殿下的威名,还请殿下不要怪罪。”暮城雪不敢与白箭雨直视,只将头低低的埋下。 “就算我们殿下威名远播,那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算计的。”白小蓟怒了。 “城雪该死。”暮城雪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对付自己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自己居然妄想利用人家。 一旁的白箭雨冷冷的看着,没有作声。 “是城雪胆大妄为,请王爷恕罪。” “请王爷恕罪。”青峰寨中的兄弟见自家大当家的下跪,也跟着齐齐的跪下来。 “本王有什么好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白箭雨冷冷的开口。 暮城雪猛的抬头,没想到白箭雨会如此说。 “本王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白箭雨继续说道。 “殿下想要什么?” “本王要你应承本王三个条件。” 暮城雪犹豫了几息,方坚定的应下,“好,我答应。” “本王要你用你的血亲发誓。”白箭雨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的暮城雪,“暮寨主可想清楚了,一旦应承本王,不管本王提出什么要求,你都不可反悔。” 听到这儿暮城雪沉默了片刻,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多想,即使是与虎谋皮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好,城雪答应,城雪以双亲名义向王爷起誓,必将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违者,父母兄弟皆不得善终。”暮城雪伸出三指对天起誓。 “好了,本王的人马先一步,暮寨主尾随其后。”白箭雨睨了暮城雪一眼。 “还是城雪为王爷当先锋吧!也好探探对方的底。”暮城雪起身翻身上马。 既然双方协议达成,那就不必在遮遮掩掩。 “也好。” 暮城雪不在废话,带着人骑着马一路朝白桦林而去。 微风吹过,林中的树木一阵沙沙作响,暮城雪远远望去,看不出什么端倪。 “大家都小心些。”暮城雪回头叮嘱道。 到了林口断没有停止不前的道理,暮城雪招招手,大家打马前进,只是放慢了步伐。快到正中央时,一个皮肤黝黑,贼头鼠脑的男人扛着刀挡在了前方。 “呦!这不是青峰寨的大当家吗?怎么到这白桦林来了?”对方嬉笑着道。 “怎么,我堂堂青峰寨的大当家来这白桦林也要向你禀报不成?”暮城雪坐在骏马上,看着长相丑恶的男人。 “暮大当家的当然是爱去哪儿去儿,你又不是我女人,我自然管不着,不过今日我们黑熊帮有事,这白桦林暮大当家的还是它日在来吧!”男人贼眉鼠眼的盯着暮城雪,嘴巴上不忘占占便宜。 “孙二狗,这白桦林难不成还成你们黑熊帮的了,我们过都不能过了,你们黑熊帮未免欺人太甚了。”暮城雪假意与孙二狗扛上。 “我说暮当家的,别给脸不要脸,等我们大当家的挑了黎兴的青岩帮,我看你还怎么豪橫。”孙二狗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孙二狗,别得意太早,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暮城雪厌恶的看着孙二狗,要不是为了拖延些时间,她才不想与这等无耻之徒浪费唇舌。 “我说你这个臭娘们,怎么啰啰嗦嗦的,他妈赶紧滚蛋,哪来的回哪去。”孙二狗不耐烦的骂道。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你孙二狗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们大当家的说话。” 见孙二狗这样的口气与暮城雪讲话,青峰寨的兄弟们也怒了。 “别他妈废话,赶紧滚蛋。”要不是今天有大事,孙二狗真想跟这帮人干上一架。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老子们还他娘的就不走了,看你孙二狗能如何?”青峰寨的兄弟怒喊道。 孙二狗一见众人抽出大刀凶狠狠的瞪着自己,心中顿时没了地气。 “你们给我等着。”说完,转身向后跑去,不一会儿,一个魁梧的大汉带着几个黑熊帮弟兄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暮大当家好大的气派,竟然不把我黑熊帮的弟兄放在严重。”为首的魁梧大汉在磨的铮亮的大刀上摸了摸。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三当家的,三当家这话严重了。”暮城雪嬉笑着从马上翻了下来。 “我没有时间与暮大当家废话,暮当家的还是请回吧!” “能让三当家如此着急的恐怕是大买卖吧?”暮城雪试探的问道。 “暮大当家的装什么蒜,京城来的大买卖暮大当家会不知道,这会儿怕是要去青岩帮通风报信吧?”大汉嘲笑的勾勾嘴角,他们在此地已伏击三日了,按理说就是这一两日了,别的小山寨即使知道也只能观望,唯有青峰寨和青岩寨两个大帮能与黑熊帮匹敌,此时又怎么能让他们联手。 青峰寨的王武一时冲动,带人围了断崖,本就没有计划,暮城雪也算是运气上佳,提前碰到了白箭雨等人,因此,其他的帮派还不知两人已达成协议。 “这么大一块肥肉,自然是见着有份,黑熊帮莫不是就要独吞。”暮城雪也假装不在掩饰自己的意图。 “既然如此,暮大当家就更别妄想了,以免大家撕的难看,暮当家的还是请回吧!”大汉手一招,几个兄弟分分上前,分分围在暮城雪面前。 青峰寨的兄弟见此,全都自马上下来,齐齐站在暮城雪身后。 “怎么,暮大当家的是要在此与我打上一架?”虽然早知青峰寨的女当家是个凶悍的婆娘,却从没有正面交锋过。 “二当家的若是执意不让路,挡了兄弟们的财路,我怕大家伙儿也不同意。”暮城雪将刀扛在肩上,舌头低了低后槽牙。 “二当家,你看,我就说这娘们不把咱黑熊帮放在眼中吧!今天要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我们黑熊帮的厉害。”站在二当家身后的孙二狗借机挑拨道。 “暮大当家的,我敬你是青峰寨大当家,今日不与你计较,若在纠缠不休,老子的刀可就要见血了。” “姑奶奶出来混就没怕过,既然如此,就让我暮城雪见识见识二当家的风采。”暮城雪话音一落,双方都提起刀,展开架势。 “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大汉提起刀狠狠的劈向暮城雪。 “啊……”一阵叫喊响彻云霄,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当家的一只臂膀就被横空飞来的一把剑砍了下来。 “二当家,二当家,你怎么样?”黑熊帮的兄弟一下慌了阵脚。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他娘的是那个王八羔子。”二当家的痛的只叫嚷,鲜血向喷泉似的直往外喷。 一切来的太突然,包括暮城雪在内的一干人都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敢对王爷不恭敬,罪该万死。”人群中忽然多出一人,手中的剑穿过人群,直直刺向了断了一臂的二当家的心口,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二当家就这么气绝身亡,倒在了当场。 第六十一章 神秘的大当家 二当家的一死,众人慌了神志,纷纷站了起来,顾不得二当家的尸体,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暮城雪望着眼前的血肉淋淋的尸体,心中竟然有些喜悦,看来她押对了。 “暮大当家的没事吧?”扶桑冷眼看看地上的尸体。 暮城雪看着那齐齐切断的臂膀,功力可见不一般,“多谢,我没事,在下真是佩服……” “那一剑是王爷送给暮寨主的见面礼。” 暮城雪愕然,木讷的转过头,果然见一个挺拔的英姿立在林中,人群中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多……多谢王爷了。”暮城雪尽然结巴了。 “接下来就一起走吧!”扶桑望了望前方的密林。 白箭雨带领着队伍牵着马匹小心翼翼的在白桦林中前行,林中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清风拂面,一切看似平静祥和。 “等等。”白箭雨抬抬手阻止道。 “扶桑。”白箭雨向扶桑投去一眼,扶桑点头,一个踊跃,飞了几米远。 不一会儿,扶桑绕了回来。 “王爷,前面有陷阱,都是些小儿科,咱们绕开一些就行了。” “一帮土匪头子,有什么脑子。”白小蓟不以为然的说道。 暮城雪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没有出声。 “这样吧!暮当家留下一些人在此等候,人多不好行事。”白箭雨也将自己队伍中的人留下一些呆在原地,自己带着清歌等人往前走。 阳光四溢,斑驳的树影照射在地上,若不是在这样一个潜藏危险的林中,风景到是相当不错的,清歌如是想到。 “放心。”走在清歌身旁的白箭雨猛的一把扯住清歌的手,清歌的一只脚迈在厚厚草地上,突然脚下一松,地面轰一下坍塌露出一个大坑,坑里扎满了锋利的竹子,竹尖向上,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就得肠穿杜烂了。 “小心些。”白箭雨沉着脸看了一眼清歌。 有了这一事件,在往前大家也越发注意脚下了。 快到林口出处,也不见有什么大的动作,白小蓟左右巡视了一圈,讥笑道,“不会是都被吓跑了吧!真是无……” “小心。”白小蓟话还没说完,一把大刀旋转着飞了过来,贴着白小蓟的耳朵狠狠插入身后的树上。 “你没事吧!”幸好站在白小蓟身旁的扶桑及时拉了他一把,否则,这把刀此时就插在白小蓟的脸上了。 白小蓟摸了摸耳朵,鲜血染红了手指。 “谁?敢暗算小爷,出来。”白小蓟朝空气中怒吼道。 “敢杀了我们二当家,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大当家的厉害。”说话的是刚才跑在最前面的孙二狗。 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身材修长,个头高高的男子自一旁的林中走了出来,男子带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周身气质不凡。 “就是你算计小爷,青天白日的戴着这么一副面具,怕是长得见不得人吧?”白小蓟气急,先发制人道。 “你,没资格和我说话。”男人发出一阵与整个人不相宜的声音,粗犷而沙哑。 “对,你没资格和我们大当家的说话。”孙二狗在后面狗仗人势的附和道。 “一个臭土匪,敢这么嚣张,伤了小爷的耳朵,小爷到要看看你有多厉害。”白小蓟提起剑,飞了出去。 噹噹噹! 剑与剑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清歌静静的看着两人打斗,那人的剑使得出神入化,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土匪头子,白小蓟怕不是这人的对手。 清歌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白小蓟同一时间被狠狠一剑刺在了肩头,眼见白小蓟有危险,扶桑及时出了手。 三人又是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扶桑与白小蓟合二人之力,仍然处了下方,不过十招,两人纷纷被踢了出去,口出鲜血。 白箭雨眯了眯眼,波光潋滟,脸色阴沉。 这人的身手如此厉害,难怪暮城雪要向他们求助,这样的人怎么会来做一个土匪头子?清歌心中有疑虑,见扶桑与白小蓟受了伤,心中很是不悦,提着剑就要加入战斗。 “我不打女人?”男人开了口,清歌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怎么?看不起女人,谁打谁还不一定呢!”清歌心中更怒了。 “我不与女子动手,别逼我。”面具下一双黝黑的瞳孔散发着微光。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看不起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清歌冷冷的盯着那副丑陋的面具。 “怎么,那位公子不想与我较量,较量吗?还是说你怕了?”男子不去搭理清歌,双眸看向了一旁冷着脸的白箭雨身上。 “怕,本王当然怕,本王怕将你碎尸万段。”白箭雨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与对方四目相对。 “是吗?那我正好见识见识王爷的身手。”男子挪开步,摆好姿势。 “不知天高地厚。”白箭雨双脚点地,提剑纵身一跃,眨眼就到了男子的眼前。 两人的双眸在空中交汇,目光如炬,火光四溢。 噹,两把剑交织在一起,火花四射。 清歌赶紧上前扶起白小蓟和扶桑,退到一旁。 “你们怎么样?”清歌望着两人嘴角的血迹,尤其是白小蓟,肩头的伤口似乎很严重。 “没事。”扶桑看了那人一眼,没想到此人武艺如此高强。 “小爷还死不了,没想这厮身手如此了得,我二人联手都打不过他,看来只有王爷能与他一较高下。”白小蓟心中不服,嘴上却不得不承认。 “我看这人不像是一般的土匪头子,这样的身手,怎么会甘愿在这么个穷乡僻壤做个土匪?”清歌说出心中的疑虑。 “叶护卫说的不错。”扶桑有相同的疑虑。 这时只见白箭雨手中的长剑一翻转,剑气随着身体的舞动四散开来,眼神犀利而尖锐。 对方也丝毫不逊,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那婉若游龙的身姿也不逊色。 一直远远观望的暮城雪早就瞠目结舌,她早知黑熊帮的这位大当家武艺高强,却没想到这么高强,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王爷的伸手也如此了得,颇有更胜一筹的气势,她此次的选择无疑是最为正确的。 连暮城雪都没注意到的是,她看白箭雨的目光透着丝丝的光亮。 打斗中的两人势均力敌,一时不相上下。 “没想到寒王殿下的身手如此了得。”男人沙哑的嗓子轻笑一声。 “阁下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还敢如此挑衅,莫不是有意在此等候本王。”白箭雨冷冷的回道。 “王爷猜得不错,我就是在特意在此等候王爷,不过是想与王爷切磋一下而已。”男人的剑从白箭雨的脖子下轻轻扫过。 “承蒙阁下看得起,特意在此等候本王,阁下既知本王,不知本王是否有幸知道阁下的名讳?”白箭雨轻松的闪过,剑削下对方的几缕发丝。 “现在还不是时候,今日也不过是与王爷简单的过过招,今后会有再见的时候。”男人轻笑一声。 “阁下如此自信,先问问本王手中的剑答不答应?”白箭雨加强了攻势,舞动剑的手加快了速递。 两人的交锋看愣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黑熊帮的兄弟,他们只知道大当家的神秘,武功高强,却是第一次看到大当家的真真出手,不由都惊呆在当场。 清歌回头,刚好目睹暮城雪看白箭雨一脸崇拜的样子。 “扶桑,你看着白小蓟,我去把人都召集起来,趁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举拿下。”清歌小声的对扶桑的说道。 “那不是有个现成的嘛!暮大当家的好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了。”扶桑看了一眼暮城雪。 清歌拾起脚边的石子,朝暮城雪执了过去,惊了忘乎所有的暮城雪。 暮城雪朝清歌看了看,忽而想起自己的不合时宜,脸色闪过一丝窘态,又回头交待了身后的兄弟几句,方才安下心来。 不一会儿,两帮人马汇聚,清歌和暮城雪一合计,秘密让人从后方绕过去。 “兄弟们,上啊!收拾这帮狗东西。”不知是青峰寨的那个兄弟,大喊了一声,所有的人自林中窜出来,大刀对准黑熊帮的一干人。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压塌旁启容他人酣睡,两帮恩怨早积怨已久,奈何大家实力相当,谁也动不得谁。谁知黑熊帮忽然来了一个武艺超群的大当家,大大增加了黑熊帮的气势,以至于黑熊帮多次抢占他们的粮食钱财而只能忍气吞气。如今,有人牵制他们的大当家,青峰寨的兄弟终于扬眉吐气,还不狠狠的干他丫的。 “上啊!收拾这帮狗东西。”青峰寨的兄弟撕吼着附和。 两帮人马乌拉拉的打成一片。 “呦!孙二狗,还想跑啊!”暮城雪大刀一横,挡住了孙二狗的去路。 “暮……暮大当家的,我……我错了,请暮当家放我一马。”孙二狗害怕的看看横在脖子前锋利的刀,脚一软,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绕了你?行啊!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绕了你。”暮城雪笑笑。 “好好好,我磕。”孙二狗朝着地上咚咚咚就磕了三个响头。 “我……”余下的话被暮城雪一刀砍下,留在了喉咙中。 “孬种,还想我绕了你。”暮城雪不屑的瞪了一眼倒在脚边的人。 第六十二章 王爷年岁几何 话说两帮人马打得不可开交,白箭雨与黑熊帮大当家刀光剑影间身姿矫健,婉若游龙。从来没有人能与他一较高下,如今算是棋逢对手了。 清歌与余下的人看着势均力敌的两人,势如破竹,气势仇天,所到之处,一片狼藉,七零八落。 处理好伤口的白小蓟坐在地上仰头斜靠着一颗白桦树,气息有些不稳。 “难怪暮当家的会如此忌惮这人,这身手也太变态了,也只有王爷能收拾此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何时出了这么个厉害的人物?”白小蓟心中有些不岔。 “这人的确厉害。”清歌看着那修长的身影,脑中窜出来一人,不知那人的武力与眼前的两人比如何。 “我说清歌,你别涨他人威风。”白小蓟抱怨道。 “我说事实而已,哪有涨人家威风,在说你不也承认人家厉害吗?”清歌反驳道。 “他是厉害,可咱们王爷更胜一筹。”白小蓟仰仰脸,非常有信心。 “哎,你们说王爷能拿下这人吗?”清歌在一旁守着两名伤员,还不忘八卦一下。 “那当然,也不看看王爷是谁。”白小蓟毫不犹豫的站在白箭雨的一边。 “王爷当然没问题。”扶桑也在一旁附和。 “我看王爷没有使全力。”清歌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三人在一旁积极的讨论,当然话也一句不落的落入打斗的两人耳中。 “看来,你的部下对你信心满满嘛!特别是哪个女护卫。”面具男轻笑一声。 清歌一直与男人的扮相出现在众人面前,知道她是女非男身份的人本不多,这人是如何知晓的?白箭雨心中从这男人第一次开口的时候就存了疑虑。 “本王的人自然是向着本王的。”白箭雨冷冽的回道,长脚一个回旋踢向面具男的心口。 面具男勾唇一笑一个转身躲过,“那寒王殿下可不要让您的属下失望才好。” “阁下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两人的打斗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这边两边人马加持,黑熊帮节节败退,白桦林中四处一片狼藉,残枝断叶。余下的黑熊帮见兄弟连连倒地,大当家也没能快速拿下对方的人,心中不免慌乱起来。 “大当家,兄弟们死伤太多,咱们撤吧!”不知是谁朝空中大喊一声。 这一声,让鬼面人一愣,白箭雨迎来了机会。 白箭雨快速的出手,高手过招,岂能容得一秒的失神,锋利的剑一闪而过,在鬼面人的胸前划开一剑,雪珠从剑尖上滴落,在草丛中消散不见。 鬼面人见自己受伤,冷笑一声,“看来今日不宜与王爷切磋,来日方长。” 鬼面人往后飞身退开几米远,低头看了眼死伤一片的黑熊帮弟兄,凌冽的寒光在眼角闪过,头也不回的提剑一跃,现实在林中。 “大当家,大当家,你怎么丢下兄弟们走了,大当家……”余下的黑熊帮贼匪没了主事人,也不在纠缠,纷纷作鸟兽散,各自逃了。 击退了黑熊帮,青峰寨的兄弟高兴的不得了,一片欢声笑语。 “原地休整一下。”鬼面人走了,白箭雨并没有去追,此人身份诡异,看来今后得多提防了。 “你们俩怎么样?”白箭雨望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白小蓟。 “没什么大事,王爷,王爷你怎么放他走了。”白小蓟还想自家王爷狠狠的收拾这人呢? “还在不是恋战的时候,何况此人与我不相上下,没有那么容易。”白箭雨给出很中肯的评价。 “王爷,你没事吧?”几人正说着话,暮城雪从一旁走了过来。 “本王很好。” “没想到王爷武艺竟然如此高强,城雪实在是佩服之极。”暮城雪笑容满面的看着白箭雨。 清歌的眼神在暮城雪身上停留了一会,怎么感觉这暮城雪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暮当家过誉了。”白箭雨随意的回应一句,上前查看白小蓟与扶桑的伤势,扶桑没有大碍,白小蓟的伤口也简单处理过,不影响大局。 “行了,整顿一下出发。”白箭雨向扶桑吩咐道。 “是,王爷。”扶桑应承。 白箭雨此次带的皆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和一些护卫,战斗力自然是那些山匪无法比拟的,因此,没有伤亡。而青峰寨的弟兄就舍了一些,数量也不多,暮城雪派了几个人护送过世的弟兄回寨,自己带领余下的人继续陪同白箭雨等一干人前行。 一路上,暮城雪的眼光一直清歌的身上打转,刚才与黑熊帮大当家对峙的时候,她隔的远,隐约听到女人两个字,具体内容也没听清楚。 “暮大当家,你老是看我做什么?”清歌斜着头看着神色怪异的暮城雪。 “没,没什么。”暮城雪尴尬的收回视线。 “暮当家有什么打算?”清歌借机问道。 “叶兄弟什么意思?”暮城雪随即回头问道。 “青岩寨的大当家黎兴是不是与暮当家的有什么瓜葛。”清歌笑问道。 “叶兄弟怎么会这么问。”暮城雪也笑笑。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综合之前扶桑杀掉的那人话中的意思,还有两帮这相近的山寨名,清歌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 “是,青岩寨的大当家是我的义兄,在众帮派间破有声望,所以城雪之前才敢夸下海口保各位一路顺遂。”事到如今,暮城雪觉得自己也不需要在隐瞒,何况寒王殿下不是说过自己不做亏本买卖嘛?让他知道自己的可取之处,才能更好的合作。 “哦,原来如此。”清歌会意一笑,之前还遮遮掩掩,怎么现在就大方承认了,这暮城雪怕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了吧! “怎么?暮大当家是觉得凭我们的实力还赢不了这些盗匪?”白小蓟有些看不惯暮城雪此时的模样,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白护卫真会开玩笑,城雪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王爷武功盖世,自然能应对自若,不过这些人不值得王爷出手而已。”暮城雪望着白箭雨的背影道。 “这还用你说,否则王爷为何要帮你。”白小蓟继续挑着刺。 暮城雪微微一笑,骑着马去到白箭雨身后,微柔的说道:“在过几里便是义兄的青岩寨,王爷是否要前往青岩寨休息今晚,明日在上路?” “不必。”白箭雨头也不回的冷冷回了句。 “城雪听王爷的。”暮城雪没有因为白箭雨的冷淡而不高兴,依旧开心的跟在其身后。 看到这儿,清歌终于知道暮城雪的问题在哪儿了,敢情这女人看上白箭雨了啊!也是,这位王爷长的好看,武功高强,还是王爷,妥妥的一名钻石王老五啊!这暮当家的倾慕他也正常,这一路有瓜可吃了。 “你看什么呢?一副贼兮兮的样子。”白小蓟看了看清歌,这丫头表情怎么像是不怀好意呢? “没事,没事,你伤口怎么样?”清歌立马收起笑颜,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了,就还有点疼而已。”白小蓟低头看了看肩头。 “要不要我帮你换药?”这会烈日当头,得勤换药才好。 “也行,反正也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白小蓟点点头。 “那我去给王爷说一声,正好让队伍休息一下。”清歌说着就打马往前走。 “王爷,王爷,等一下。”清歌叫住白箭雨。 “怎么了?” “王爷,要不休息一下,我顺便给小蓟换一下药。” “王爷……”清歌看着不说话的白箭雨又叫了一声。 “部队继续前行,扶桑去给小蓟换药,至于叶护卫就好好在本王身边呆着,还有,以后称呼白护卫。”白箭雨沉着声说道。 “啊?”清歌眨眨眼,有些看不大动白箭雨的这番操作。 “怎么?本王说得不够清楚吗?”白箭雨冷眼看着清歌。 “清楚,清楚,王爷说的非常清楚,我知道了。”清歌笑笑,默默闭上了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影响了王爷的心情,她还是闭嘴的好,那眼神太吓人了。 扶桑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游动了一番,自觉的退到后面去了。心中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这叶护卫也真是的,作为一个女子,连这点自觉也没有,怎么能给男人换药呢?别说王爷不高兴了,他也觉得非常不妥。 “叶兄弟成亲了吗?我看叶兄弟似乎年纪也不小了?”另一旁的暮城雪好奇的看着清歌。 “成亲,我年纪还小呢?不着急。”她又不是疯了,才二十出头成什么亲,何况她这情况,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不知叶兄弟年岁几何?”暮城雪继续追问。 “二十四,暮当家有何指教?”清歌其实想说的是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指教谈不上,就闲聊一下,我倒是小叶兄弟几岁,我今年年芳十八。”说到这儿,暮城雪余光扫了扫白箭雨。 哎呀,我去,原来这才是目的啊!自己还说怎么这暮当家的突然这么热忱,“哦,是吗?” “不知王爷……” “暮当家的是要打听本王的私事吗?”白箭雨一句堵了回去,断了暮城雪的后话。 暮城雪的笑停在了脸上,没敢在继续。 第六十三章 思念 半夏收到清歌的信时,略微吃了一惊,开心这小妮子心中还是有她的,未曾想到的是这丫头腿还挺长,居然跑去了鄞州。 信的开头还是比较和谐有趣的,越看到后面半夏心中越心惊,特别是碰到女尸一事,半夏隔着信封都感到毛骨悚然,这丫头怎么到哪儿都是多灾多难的呀?幸好是平安无事了,不然她可怎么办?信的最后才是让半夏最头疼的,清歌要自己代她去给闫夫人问安,还要自己给她想办法在闫夫人那将自己这段时间的事遮掩过去,原本说好的时间无缘无故延迟了,怕闫夫人担心,可不是得想个说法嘛?这丫头真会找事儿,这可怎么圆啊? 半夏将信折好,放在信封中,心中开始琢磨要怎么向闫夫人说。 闫府 闫忠一家围着桌子正在用膳,闫夫人手中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将碗中的饭一粒粒的往嘴里面夹,精力不怎么集中。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闫忠见自家夫人注意力如此不集中,放下了手中的碗。 “没什么。”闫夫人笑得敷衍。 “夫人这样,叫我们还怎么吃得下。”闫忠轻轻拍拍闫夫人的手背。 闫桑云与闫苏叶也放下了碗筷。 “娘这是担心清歌姐姐呢!清歌姐姐出去那么久了也没个信稍回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闫苏叶看了一眼母亲,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原来夫人是担心清歌啊!那丫头本事大着呢,会平安无事的,或许是在路上不方便,夫人要实在不放心,回头我让人去打探打探。”闫忠在一旁轻声笑道。 “娘,爹说得没错,清歌妹妹本事大着呢!你就别担心了,指不定这会儿在哪儿逍遥呢!”闫桑云语气中夹杂着不少醋意。 “你看你一个做哥哥的,怎么说这样的话,歌儿毕竟是女孩子,出门在外也没个照应,我做娘的可不操心吗?”闫夫人不悦的看了一眼闫桑云。 “娘,叶清歌本来就不是我们......” “桑云。”闫忠及时制止了儿子没说完的话。 闫桑云看看父亲,忙收了口,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如此激动,口不择言。 “娘,别难过了,你看清歌姐姐没来我们家之前不是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嘛!还在我们碰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出手,这就说明清歌姐姐很厉害啊!在说了,也许姐姐找到了她师叔,不过是多陪伴一下她师叔而已呢?娘要相信姐姐,对吧?”感觉到现场氛围的不对,闫苏叶赶紧出来圆场。 “对对对,叶儿说的对,定是那样的,夫人安心。”闫忠赶紧附和。 “娘亲,你要是不吃饭,清歌姐姐见到也会不开心的。”为了哄闫夫人,一家人也是各显神通了。 闫忠见一旁的闫桑云沉着脸不说话,脚长长的伸出去,在桌下踢了一下儿子。 “娘,指不定歌儿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可得养好身体,她在外肯定吃不好也睡不好,回来不还得您照顾啊!”闫桑云不情愿的跟着劝解。 “是是是,还是你们说得对,我怎么糊涂了呢?我应该相信歌儿,来,吃饭。”闫夫人又笑逐颜开了。 短短几句话,闫夫人就释怀了,闫忠看了看女儿,眼中满是欣喜和夸赞。 “来来来,吃饭。”闫忠往阎夫人的碗中夹了一块鱼。 “你也吃。”闫夫人也往闫忠的碗中夹了一块鱼。 闫苏叶看着父亲与母亲间恩爱的举动,心中一阵暖意,笑着端起碗,开心的进膳。 晚饭过后,闫忠把闫桑云叫到了书房。 “父亲。”闫桑云进屋看着静静喝着茶的闫忠。 “坐吧!桑儿。”闫忠轻轻点点头,示意闫桑云在旁边坐下。 “父亲叫我来是有什么吗?”闫桑云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 “今天的事,为父想听听你没有说完的话。” 闫桑云倒茶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是儿子今天失礼了,不该说那样的话,有那样的举动,差点伤了母亲的心,幸好父亲及时制止。 “为父想听听你真实的想法,没事,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不必有顾虑。”闫忠慈祥的看了看儿子,他不想儿子心中存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如此,那儿子就说了,父亲可不能与母亲说。”闫桑云严肃的望了望闫忠。 “说吧!我还能去告状不成。”闫忠轻笑一声。 “其实儿子一直觉得母亲认叶清歌作义女一事有些鲁莽了,就凭她阴差阳错的救了妹妹两次,我们对她根本就不了解。”闫桑云认真的分析道。 “是,你说得颇有些道理,为父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可看着你母亲如此执着这件事,我也不能泼她的冷水,在说,歌儿这孩子为父看着也是不错的,晨昏定省,对你母亲也好,对你妹妹也疼爱,对为父也敬重,起码,为父现在找不到什么她不好的地方。” “父亲这是在为她说话吗?父亲难道看不见母亲今天的样子吗?她才离家一月之余,母亲就茶不思饭不想,完全把那叶清歌当做是我们闫家的人了。”闫桑云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你一个大男人,不该与一个小女子如此见教,歌儿既然做了你母亲的义女,自己就是我们闫家的女儿,你这些话以后可千万别在你母亲面前说,你可知你母亲为何狂热认歌儿做义女吗?”闫忠细细开解道。 闫桑云皱皱眉,怎么这事还有隐情不成,“为何?” “我与你母亲在临安时,你不在身边,你母亲日日思恋你,直到后来你母亲为你诞下一个妹妹才将心思全全放在你妹妹身上。”闫忠边饮茶,边回忆着陈年往事。 “妹妹?是苏叶吗?年龄也对不上啊?” “自然不是,这事一直是你母亲的心病,我一直也没敢提,你外祖都不知这事。那年你妹妹得了天花,你母亲死活都要自己照顾,一刻也不假手于他人,日日夜夜守在身边,后来你妹妹熬了过来,你娘心喜若狂,可才过没几天,你妹妹又病了,这可急坏了你母亲,又是夜夜不合眼的守在她身旁,那段时间,你母亲熬的双眼都得凹了进入,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一般,却执意不要我插手,自己一人照看,熬药,什么都亲力亲为,可惜上天终究还是太残忍,从你母亲手中夺走了你妹妹的性命,那时候她才五岁。你母亲倒了,晕了三天三夜,醒来话也不说,饭也不吃,经常一个人呆坐在一个地方,一到晚上就呓语不停,半夜抱着你妹妹的衣物偷偷一个人哭,那段时光,我日日陪着你母亲,就怕她想不开,每每开导她,后来渐渐有了好转,后来又有了苏叶,你母亲才算是缓了过来,可我也知道,你母亲心中一直都没有放下。”闫忠叹了口气,眼前浮现出那一段难熬的岁月,女儿的早夭他也很难过,可他不能表露出来,妻子还需要他来照顾,这么些年,终于倾诉出来了。 闫桑云听完,沉默了,他不知原来父亲母亲还有这样一段伤心的过往,自己也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妹妹,老天真是残忍。 “你别说,歌儿眉眼间和你那夭折的妹妹有些相似,估计这也是你母亲执意想要认下歌儿的理由吧!何况歌儿还三番两次的救了苏叶,可不是有缘嘛?”这也是闫忠不阻止妻子的原因,如果这样能弥补妻子的遗憾,他又何乐而不为。 “母亲是把这当做上天给她的赏赐了吧!”闫桑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心情。 “是啊!所以以后千万别在你母亲耳边说不该说的话,既然歌儿已经成为我们闫家的一员,就好好的对她,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不过桑儿,你在为父眼中一向是谦和有礼,明辨是非的人,怎么今日......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倘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同为父讲。”闫忠问出心中的疑虑,儿子说话一向是温和如玉的,也是他的骄傲。 “没什么,父亲,可能是近日朝堂上的事错综复杂,心中有些烦闷才失了礼制,孩儿以后会紧记。”闫桑云喝了一口茶,掩盖自己的虚心。 “桑儿有什么事可以和为父说,不要憋坏了自己,为父这么些年没能陪伴在你身旁,终究是亏欠你的。”闫忠拍拍闫桑云的手臂,只怪自己方面年少气盛,不懂得朝中波涛汹涌,跌跌撞撞幸得岳父在朝中斡旋,才得以回京,也亏了儿子。 “父亲也是不得已,孩儿懂,,如果有事,孩儿会告诉父亲,那孩儿就先回房了,还有很多公务等着处理呢!”闫桑云忙起身告退。 “去吧!去吧!”为父也早些处理好公务,好回房陪你娘亲。 “是。”退出房门的闫桑云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中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他就先放叶清歌一马,不过他会时刻看着她,若是她敢做什么对不起闫家的事,他一定会手刃她。 第六十四章 半夏的谎言 半夏琢磨了一晚上,次日午间来到闫府。 “半夏姑娘先喝杯茶,我们夫人随后就来。”丫鬟端上茶水,微笑道。 “好的。”半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但愿待会儿闫夫人不会多问。 半夏端着茶杯发了一会儿呆,闫苏叶挽着闫夫人的手臂走了出来。 “林姐姐,好久不见。”苏叶笑呵呵的放开阎夫人的手臂与半夏打招呼。 “是啊!苏叶妹妹还好吗?”半夏赶紧回神。 “好着呢?能吃能睡,林姐姐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都没来找叶儿玩。”闫苏叶傻呵呵的笑道。 “你这丫头,就没个正行,你林姐姐整天忙前忙后,哪有时间陪你玩。”阎夫人笑着轻轻斥责。 “还好,就是每天都有些小事绊着,腾不出时间,等我有空了,一定来找你玩。”半夏看着苏叶笑道。 “林姑娘今日是有什么事吗?”阎夫人怕女儿继续纠缠着,耽误了半夏的正事,赶紧开口询问。 “是这样,我近日打听到了清歌的一些事,想着夫人恐怕也担心清歌在外边的情况,就来给夫人您说说。”信的事自己也不好说出来,问起来也很难解释。 “是吗?那半夏姑娘快与我说说,歌儿那孩子在外面有没有出什么事,为什么那么久还不回来?”阎夫人整个人激动的盯着半夏。 “阎夫人不必激动,清歌她在外面很好,她已经找到了她那位师叔,不过她师叔碰上些麻烦,需要前往鄞州一趟,她也跟着去了,不日就回来,夫人不需担心。”半夏将茶往嘴边轻轻酌了一口,暗暗呼出一口气。 “鄞州?鄞州不是正在闹洪灾吗?这会儿正闹得人心惶惶的,这孩子怎么就......”阎夫人一拍大腿,着急起来。 “夫人放心,朝廷已经派了当今的寒王殿下前往鄞州赈灾,清歌这会儿去也不会有什么事,何况还有她师叔照看,肯定不会有事。”半夏说得自己都心虚。 “林姑娘与我们歌儿是什么关系?”阎夫人画风一转,开始盘问半夏。 “啊?我们......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这阎夫人演的哪一出。 “既然是朋友,那林姑娘是否见过歌儿的这位师叔,年方几何?是做什么的?去鄞州所谓何事?”阎夫人连发三问,问呆了端着茶杯的半夏。 哎呦!这师叔就是编造出来的,我上哪儿见去啊!半夏在心中苦苦的呐喊,这鬼丫头,自己写一封信不就好了吗?非得要自己来传什么话,这叫她怎么说。其实半夏不知道,清歌自己也是不知道怎么编这个谎,才丢给了她,毕竟半夏办过那么多案子,随便扯出来一个就行了。 “夫.....夫人,虽说我和清歌是朋友,可她这位师叔很是神秘,我也没见过,其它的也一概不知。”半夏硬着头皮回道。 “难道歌儿就没与你提过吗?你们女孩子间不是什么都说的吗?”没有得到一句有用的回答,阎夫人有些心不甘。 “夫人,清歌其实对她这位师叔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是遵从她师父的临终遗言找寻罢了。”这丫头回来定要好好宰她一顿,对着这么一个慈祥的夫人撒谎,她可是很有心理负担的。 “林姐姐,清歌姐姐的师叔姓谁名谁,回头让父亲去查查不就行了,若有帮的上忙是,不是更好。”闫苏叶在一旁插了一句,还有些洋洋自得。 “啊......咳咳咳......”半夏一口茶咽下去差点咳个半死,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姐姐你没事吧!慢点慢点。”苏叶忙起身为半夏拍了拍背。 “你这孩子慢着点,不着急。”闫夫人也在旁边关切的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半夏自己拍了拍胸口。 待半夏缓了缓,阎夫人又提起刚才苏叶的话继续道,“是啊!林姑娘,歌儿师叔的名讳你总该知道吧?” “嗯......这个......”这叫她怎么继续往下编啊!神啊!救救我吧! “怎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闫夫人望着半夏,蹙起眉头。 “啊?是,清歌说不能随意提起她这位师叔的名讳。”半夏也不管了,说了一个慌要用更多的慌去圆这个谎,这句话,半夏总算是体会到了。 “是这样吗?为什么呢?”苏叶问出了阎夫人心中的疑惑。 半夏真想捂住这丫头的嘴,怎么就那么多问题呢?还都能问到点上。 “这个......可能是清歌这位师叔德高望重,不宜让更多人知道吧!”半夏真的是越说越心虚了。 “这样啊!那我不是什么都不能为歌儿做,只能这样干等着。”阎夫人心情低落下来。 “夫人大可以放心,清歌现在很好,而且清歌的师叔很厉害,夫人不必太焦虑。”半夏安慰道。 “只能祈求菩萨保佑那孩子了。”阎夫人叹了口气。 “会的,会的,那半夏就先告辞了。”完成了任务,半夏也得赶快回去。 “好,多谢林姑娘今日来告知歌儿的情况。”阎夫人站起身相送。 “夫人不必客气,夫人留步。”半夏笑笑出了正厅。 半夏总算是松了口气,在待下去她真的没法往下圆了。 “林姐姐,等等。” 身后传来闫苏叶清丽而好听的声音,半夏转头看了看跟上来的苏叶,无奈的叹口气,这丫头又要做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还有事吗?” 闫苏叶没有立刻回答半夏的话,只紧紧的盯着半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半夏伸手往脸上摸了摸。 “不,不是,林姐姐好像有事没有说清楚,是吧?”闫苏叶盯着半夏眼睛,一眨不眨。 “什么事没说清楚?你个小丫头脑子里想些什么呢?”半夏开始装傻充愣。 “半夏姐姐撒谎了。”闫苏叶抿嘴一笑。 “说什么呢?你个小丫头,我……为什么要撒谎?”这丫头是怎么发现的。 “别掩饰了,林姐姐你撒谎就说话不利索了,和我爹一样。”闫苏叶贼溜溜的望着半夏。 “是,我确实说谎了,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你娘啊!”被这丫头猜出来,半夏也只好选择性的说了。 “说吧!清歌姐姐到底去哪儿了?你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 “你清歌姐姐确实去了鄞州,不过在鄞州路上碰到些不好的事,不过人完好无缺,这些事她写信告诉我的。”半夏一口气都说了出来,除了有关师叔那一部分。 “我就说嘛!清歌姐姐也太偏心了,给林姐姐写信,也不给我信,等她回来,看我不好好说她,对了,林姐姐,清歌姐姐碰到什么不好的事了?”闫苏叶的好奇心被提起。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看了信都感到后背发凉,你就别知道了。” “说说嘛!我想知道。”苏叶抱着半夏的手臂撒起娇来。 半夏一把扒拉开苏叶的手,笑道,“这招对我可不管用,我可不是你清歌姐姐,我说不让你知道就不让你知道,你别问了,还有,记得别告诉你娘。” “清歌姐姐真的没事吗?”苏叶也放弃了,只要清歌姐姐没事她就安心了。 “放心吧!她好着呢!”半夏笑笑,“行了,我走了。” “好,林姐姐再见。” “再见。” 半夏出了闫府,本想着今日也耽搁了大半天时间,府衙里也没事,自己就到处逛逛,之前的案子也没个线索,也好打探打探。 半夏来到闲福酒楼门口,迎面撞上了手下的两个弟兄。“阿景,你们这是?” “老大,你在这儿干嘛,不是要……呵呵。”与阿景并肩的另一位衙役贼笑着看了眼酒楼招牌。 “就你小子鬼机灵,要是这会儿没事的话,走吧!我请客。”半夏笑笑进了酒楼。 “多谢老大。”两人笑着对视一眼,老大就是好。 “林铺头来了。”小二笑眯眯的迎上来。 半夏向来是几大酒楼的常客,每每来各个酒楼都颇受欢迎,当然个中理由大家心知肚明。 “我今天就纯粹来吃饭而已,哪里人多你就给我安排个位置。”她是纯粹来吃饭也不是纯粹来吃饭。 “好嘞,林铺头请跟我来。小二殷勤的带着三人入座。” “老大,你说你有这本事,还做什么捕头,你就往各大酒楼一坐,那银子不就哗哗哗的来了。”初识老大有这本领时,他愣惊掉了下巴的,从来没有见过还有吃吃饭就能帮人家赚钱的。 “你小子懂什么?”半夏笑笑。 “我要是有老大这本事,估计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去,就你还想和老大并肩,美得你。”阿景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哎呀!我不就想想嘛!老大是谁,那可是我心中的神。” “就会拍老大马屁,老大的好要你说。”阿景笑着摇摇头。 “不过老大,崇拜归崇拜,你真的没打算好好利用你这绝技。” “那不是我想要的。”半夏静静看着两人。 “哎!老大你真是暴殄天物啊!”欧阳捶胸顿足的哀嚎道。 “好了,你的饭是不是不想吃了。”半夏无奈的摇摇头。 “别,老大,我闭嘴,怎么也得给老大这个面子嘛!” “是,那还真委屈你了。”半夏白了欧阳一眼。 “嘿嘿……” 与衙门的兄弟们相处愉快,是半夏欣慰的一点,大家也没有因为她是女子而抱有异样的眼光,当然了,这也是她通过好久的努力赢来的。 第六十五章 怪异的女子 “你们俩待会儿可是有任务的,别光顾着吃。”半夏轻轻吹了一口滚烫的茶水。 “任务?什么任务老大,吃个饭还有任务啊?”欧阳立马垮下了脸。 “好好听老大说。”阿景用胳膊肘拐了拐欧阳。 “也不是多大的任务,就是你们边吃饭,边听听酒楼里的人都谈论些什么。” “老大,这是何故啊?”欧阳不解的看着半夏。 “咱们的案子一直没有突破口,最近我会在各大酒楼串串,你们有时间也去转转,听听京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半夏认真的跟两人分析道,这古代获取信息的渠道不多,这也是最原始且简单粗暴的手法了。 “是,老大,我们知道了,会多收集消息的。”阿景乖乖的应承。 “哎,我还说什么任务呢,就这,小菜一碟,保管哪家丢了一只鸭都给老大你打听出来。”欧阳拍拍胸脯。 “就你鬼机灵。”半夏笑笑。 不一会儿,小二将菜上齐,半夏与阿景慢条斯理的用膳,欧阳则是狼吞虎咽的往下咽,活像饿了几天的样子。 “欧阳,你是饿死鬼投胎啊?”阿景看了一眼欧阳,嫌弃的往旁边移了移。 “欧阳,慢些。” “老大,你是不知道,我已经好多天没好好吃上一顿饭了,何况这酒楼的菜这么好吃,不多吃点不是亏了。”欧阳含糊不清的说道。 一顿饭,在三人笑声中结束,明面上,三人说说笑笑,可同时,三人的耳朵也极快的过滤着有用的信息,可惜,有用的不多。 第二日,半夏办了一天差事,晚饭时分,又换了家酒楼,虽说这样获取到有用信息的几率不大,可目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小二依旧很热忱的招呼了半夏,半夏一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 忽然,两个女子引起了半夏的注意。这两名女子身段较好,打扮也很是靓丽,可偏偏蒙了一块黑色的丝巾,而且眼神呆滞,无神,说话又与常人无异,怎么看怎么怪异。 “掌柜,准备好这上面的酒菜,装好,我们带走。”其中一名女子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掌柜。 “诶,好好好,两位姑娘请稍后,马上就为您准备。”掌柜看了眼纸条上的字,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两位姑娘这边请,稍作休息,很快就好。”小二将两位女子引到一张客桌前坐下,热情的奉上茶水瓜果。 半夏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两人女子并没有交流,各自坐在一旁安静的等候,手中的剑紧紧握在手中,眼神直愣愣望着某一处,没有焦点,脸上也没有表情。 半夏皱了皱眉,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 两人中忽然有一个察觉到了半夏探视的眼神,头轻轻一转,原本无光的眼神一下变得冰冷,缓慢的对上半夏的视线。 半夏没有闪躲,与那女子直视,女子也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忽然,女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张嘴对半夏说出了两人字:“完美”。 隔着空气,半夏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女子并没有发出声来,自己却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说了‘完美’两个字,这女子为何要说这两个字,是有什么样的意思? “两位姑娘,菜都准备妥当了。” 女子收回诡异的笑颜,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与同伴拿着酒菜离开了半夏的视线。 半夏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说不上的不舒服,那女子的眼神实在让人瘆得慌,又为什么要对她说那样的话。 半夏一路埋头有走,精力也不集中,迎头就撞在一堵肉墙上。 “对不起,对不起。”半夏摸摸撞的生疼的额头,赶紧道歉。 “林姑娘走路是不看路的吗?” 半夏耳边传来一阵好听又熟悉的声音,“闫公子?” “怎么,在下是长得面目可憎吗?让林姑娘这么惊讶。”闫桑云望着瞪大眼睛的林半夏。 “没有,闫公子别误会,没想到撞到闫公子,抱歉,是半夏失神了。”半夏尴尬的笑笑,就闫公子这长相那里能与面目可憎挂的上钩。 “只要不是我吓着林姑娘就好,不知是什么事让姑娘如此烦恼?可否说出来让在下为姑娘解解忧。”闫桑云虽然不喜清歌,却对半夏影像不错,父亲也多次提起他这个得力的手下,做事干脆利落,效率高,是个非常不错的姑娘。 “没什么,想些案子上的事,分了神。”她可不会告诉人家她被一个女子的笑吓着了。 “这样啊!那林姑娘可别这样了,以免不小心撞伤。”闫桑云微微一笑。 “是,半夏多谢闫公子提醒。”半夏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林姑娘的额头没事吧?”闫桑云看着林半夏有些泛红的低头。 半夏下意识的摸摸额头,笑道,“没事了。” “这样吧,我送林姑娘回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半夏忙摇手拒绝。 “走吧!顺道。”闫桑云说完,不容半夏拒绝,先迈出步伐。 “真不必,闫公子。”半夏看着闫桑云的背影,无奈的喊出声,这闫公子是吃错药了吧!自己与他明明不是同一个方向。 “那就谢谢闫公子了。”见人家头也不回,半夏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林姑娘与清歌很熟。”闫桑云与半夏并肩而行。 “我们是朋友。”不确定闫桑云要问什么,半夏没有把话说死。 “什么样的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闫桑云继续问。 说到清歌的事,半夏心中咯噔一下,怎么,没杀了清歌,是要在自己这儿下手吗?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清歌曾经和自己说过闫桑云有精神分裂,刚才还冰冰有礼的闫桑云,现在说话却带了些凌冽。 “没有,只是对我这个妹妹不太了解,想要在林姑娘这多了解一些,林姑娘别介意。”闫桑云笑了笑。 原来这才起目的,还说怎么就那么好心送她一程呢? “闫公子怕是问错人了,我与清歌虽然是朋友,但我们相识不长,我对清歌了解得也不多。”半夏客气的回道,语气中带了几分生疏。 “原来如此,是在下失礼了,林姑娘别在意。” “怎么会呢?”自己与清歌的秘密,自然不能随意泄露半分,眼前的这个人也算是个危险分子,自己还得小心应对,毕竟他可是对清歌下了死手的,自己尽量不要与之有什么交集才好。 一路上,半夏小心应对着闫桑云,说话小心谨慎,没有一丝破绽。 “今日多谢闫公子了,天色不早,就不轻闫公子进去坐了,改日请闫公子喝茶。”到家门口,半夏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闫桑云目光四处打量了一下,河边的杨柳被风轻轻吹起,一股凉意随风而来,很是舒服。 “林姑娘这地方但是不错,青山绿水,杨柳飘絮,很是不错。” “闫公子过谦了,小地方而已,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半夏还记得自己第一眼看到此处的时候,心情异常的平静,像是终于有了归属感,有了家,这一住,也快两年了。 “是啊!人总是碰到喜欢的东西才会有好的心情,林姑娘说是吧?”闫桑云突然盯着半夏的眼睛笑道。 “呵呵呵……”半夏跟着尴尬的一笑,这闫桑云真是有毛病。 好不容易送走了闫桑云,半夏累得摊在床上,这朝九晚五的工作,惬意也累人,关键是没有可消遣的东西,哎!没有清歌的时候自己也这么过过来了,自打和清歌认识,日子似乎就不一样了,哎!这丫头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半夏就这么冥想着,在床上睡着了,也许是半夜风声敲打窗户的声音太大,半夏被惊醒了。 半夏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月光下被风吹得嘎吱作响的窗户,睡眼朦胧的走下床,伸手去关窗户。忽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半夏的手,把半夏吓了个半死,半夏脑子一懵,顺手就拿了窗户下的脸盆朝抓住自己的手砸了下去。 “哎呦!”窗户外传来一阵哀嚎。 “你……这个臭……臭女人,下手……这……么狠,你是想打断……老子……的手吗?”窗户外紧接着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骂声。 “又是这个王八蛋。”半夏拍拍胸口,安抚自己。 自己住的这个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有这么一个嗜酒成性,好吃赖做的地痞无赖,平时吧!这无赖见她都是躲着走,可一喝醉了酒,就借着酒劲来敲她的门,也被收拾过几次,每次酒醒了就哭爹喊娘的给她道歉,转过头喝醉了,又照旧,半夏自己都很头疼。房东因为这个侄儿,都不知跟半夏道了多少次歉,奈何这是房东姐姐的遗孤,只能养着。 “王大胆,限你三秒之内消失,不然我让你王大胆变王八蛋。”半夏朝窗外怒吼一声。 “这……女人……真凶,好……好心没好……好报,有……有人在……在你门外……门外。”王大胆醉醺醺的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嘟囔着走了。 半夏被王大胆这么一下,恨不得出去赏他两个拳头,自然也没注意王大胆喋喋不休的说了些什么,回到床上,蒙上被子,一夜到天明。 第六十六章 打架 半夏早晨出门,刚跨出房门,抬头就见房东妻子在外站着。 “李大娘,这么早就出门啊?”半夏笑着向李大娘问候。 “不,不是,我特意在这等林姑娘你的。”李大娘,微微低着头,双手扯扯衣角。 “是有什么事吗?”半夏望着忸怩不安的李大娘,估计多半是为了她夫君那个侄子。 “昨晚的事,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李大娘面红赤耳的抬起头,也不知是第几次了,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没事,你不必记在心里。”半夏笑笑,她就知道这种擦屁股的事每次都先落在李大娘身上。 “林姑娘,实在不行,你搬走吧!我们家大胆总也改不了这德行。”李大娘哭丧着脸道。 “我都说了没事了,李大娘你不必每次都来给我道歉,反正我也习惯了,就这样吧,我还赶着去衙门呢。”半夏锁上门就要走。 “林姑娘,你不会哪天把我家大胆抓到大牢里面去吧?”李大娘瑟瑟的问道。 半夏忽然沉下脸,摸摸下巴,认真的看着李大娘沉思了几秒,“李大娘这注意好像也不错。” “哎呀!林姑娘,千万不要啊!我胡说的,我就那么一说,你可别当真。”李大娘急了,躲在角落里的王大胆也急了。 “王大胆死不悔改,让他进大牢里蹲几天也好,叫他长长教训,也让你们二老少操点心。” “不要,不要,林姑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扰了我吧!我昨天晚上真不是故意的。”王大胆从角落里跳了出来,畏畏缩缩的往半夏面前一站,生怕半夏真把他逮牢里去,以前林姑娘也没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昨晚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王大胆但凡喝点酒,第二天记忆就断断续续的,可昨晚的事他记得的真不多。 半夏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两人在那急得火急火燎的。 “我昨晚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你窗户外,我才走上前去的。”他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个人,没看清楚是男还是女,他就想上前去让人家走开而已,后来……后来不记得了?王大胆的记忆到这里也就止住了。 “我窗户外有人影?”这王大胆怕不是喝酒喝糊涂了,为了给自己开罪,开始胡编乱造吧? “真的,真的,林姑娘,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见了,就在那个位置,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我真的看到了。”王大胆手慌脚乱的向窗户的位置指到。 “好吧!我相信你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在碰我,我就砍了你的手,在抓在大牢里严刑拷打。”半夏恶狠狠瞪了眼王大胆,吓唬道。 王大胆把手往后一缩,脸有愧色,往后退了两步,暗骂自己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我……我保证在也不敢了。” “是是是……大胆他在也不敢了。”李大娘狠狠的拍了王大胆后背一巴掌,这臭小子,一天就做些蠢事。 “行了,我走了,李大娘快回去吧!”半夏朝李大娘轻轻一笑,出门了。 刚跨进衙门的大门,欧阳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老大,你来了,正好有事要给你说。” “什么事?”半夏侧头看了看欧阳。 “老大你还别说,这酒楼酒馆还真能听出些门道来。”欧阳笑笑。 “别卖关子,赶紧说。”半夏催促道。 “是这样,昨天有一桌人说近日有些奇怪的女子在各酒楼间出入。” “就这?” “还有人说最近有些人家漂亮的姑娘举止怪异,晚上不见人,早上又突然出现。”其实欧阳并没觉得这多奇怪,他们见到的事比这奇怪的多了去了。 “还有吗?”半夏皱皱眉头。 “其他的都是些小事,没什么怪异的地方。”欧阳想了想,确实是没什么了。 “好,我知道了,你回头带上一个弟兄去转转,若是碰到举止怪异的姑娘就好好盯着。”半夏向欧阳交待道。 “老大,真的要去啊?”他觉得这也不是多大事啊!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觉得没必要,咱们什么坏事没碰到过,就这人家随便讨论几句,咱就得费这劲?”欧阳撇撇嘴。 “怎么,你老大我使唤不动你了是不是?”半夏眼一瞪。 “老大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是为老大是从,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欧阳呵呵一笑,立马怂了。 “你晚点在去,行了,去做事吧!”半夏拍拍欧阳的肩道。 来到案桌前,半夏陷入了沉思,事出常态必有妖,欧阳口中的这些女子和昨天她碰到的那个人女子是不是同一波人,还有王大胆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若王大胆说的话是真的,那在她窗外的会是什么人? 半夏在这样的迷惑中度过了一整天,酉时,半夏下了值,正要回家,只见一个同事僚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老大,老大……不好了,欧阳在酒楼和人打起来了。”对方气喘吁吁的说道。 “打起来?为什么打起来了,在哪个酒楼?快走,边走边说。”半夏心中一紧,随同伴迅速往酒楼赶。 “是鸿运酒楼,好像是为了一名女子,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方便去了,就那么一会儿,就打起来了。” “程辛,欧阳有没有事,对方是什么人?有几个人?”半夏又问道。 “我来的时候欧阳好好的,现在就……不知道了,对方有三四个,看样子也是富家子弟,怕是……”程辛看了眼半夏,余下的话自己不说老大也应该清楚。 “行了,快走吧!”半夏催促道,加快了脚步。 半夏与程辛赶到酒楼时,欧阳正被两人按压在桌子上,头被狠狠摁住,眼角脸庞都淤青了一大片。 “住手。”半夏朝着几人大喊了一声。 几人被突来的声响惊了一下,都抬起头来。 “呦……这是找了帮手来了,还是个女的,怎么,一个小娘们就想来吓唬我们,兄弟们,继续。”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富丽长相刻薄的公子哥。 “我说住手,我是顺天府的官差,有什么事公子慢慢说,我自会给公子主持公道。。”半夏盯着那公子哥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公子哥大笑道,“兄弟们,你们听到这小娘们说什么了吗?哈哈哈……” “哈哈哈………”其余的几人听闻半夏的话,毫不掩饰的大声嘲笑起来。 “吴公子,这小娘们居然说要为你主持公道,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又一人嘲讽道。 “你知道吴公子是谁吗?你一个小小衙役,竟然口出狂言。”说完,狠狠的摁了一下欧阳的脑袋。 “我不管吴公子是谁,总之,现在放开我的兄弟。”半夏不急不躁的说道。 “我若是不放呢?小娘子奈我何?”公子哥戏谑的勾勾嘴角。 “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吗?我倒是要看看小娘子如何不客气。”公子哥压根也没把半夏的威胁放在眼中。 半夏不在废话,抬腿就往挡在前面的公子哥脸上一脚,直接将人踹翻在地,紧急着一脚跨到桌上,朝按压欧阳的两人脸上左右开弓,打得两人脑子一阵懵圈。 “你个臭婆娘,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兄弟们给我上,我今天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臭娘们。”地上的公子哥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恨不得将半夏粉身碎骨。 店里掌柜的一阵哀嚎,他的店啊!要看一场恶斗就要展开,一把剑眨眼就抵在了公子哥的喉咙处。 半夏冷冷的望着刚才还豪橫无比的公子哥,现在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心中一阵冷笑。 “怎么?来啊,不是要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吗?叫你兄弟一起上啊!正好本姑娘多日不动手,今日也好练练手,是要一个一个上,还是要一起上。”虽说她林半夏武艺造诣不怎么样,和清歌没法比,可对付一般人那就是信手拈来。 与公子哥同一边的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敢随意上前,事关公子哥的性命,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一冲动就杀了他,公子哥死了,他们死十次次也不够赔的,他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你……你可别……别乱来啊!”几人中脑子还算清醒的一个忙开口道。 “对对对,你别冲动,放下剑,别伤了人。”又一人附和道。 “程辛,给我拉张椅子过来。”半夏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程辛说道。 程辛忙拉了一张椅子送到半夏旁边,半夏伸手一扯,稳当的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一倾,看着公子哥,整个过程剑没有移动一点。 “你到底要怎样?你若不赶紧放开吴公子,你可别后悔。”有一人很是看不惯半夏的行为。 “吴公子,你别怕,我这就去找人,今天定要将这女人剁碎了喂狗。”不知是那个蠢货喊了一句。 半夏一下笑出了声,“吴公子,要不,你说句话。”半夏在公子哥的下巴轻轻拍了两下。 公子哥紧张得冒了冷汗。 第六十七章 姑娘,你面相好 姓吴的公子哥眼眸微微低头看了看距下巴只有一公分的剑,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还以为吴公子不会好好说话呢?原来也是可以好好讲话的。”半夏睨了眼吴公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吴公子侧身躺在地上被人用剑指着,说不出的狼狈,心中恨极了半夏。 “不想怎么样,是谁打了我兄弟,吴公子让人来给我兄弟道个歉,在把人送去医馆看看就行了,这应该不难吧?”半夏扫视了一圈吴公子的诸多兄弟。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将目光落在吴公子身上。 “好,我让他们道歉。”吴公子脸一横,看了看起初将欧阳摁在桌上的两人。 原本半夏还想先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如今见这帮人如此蛮不讲理,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反正都将人得罪了,也不在乎了。 吴公子向俩人示意了一眼,对方忙不情不愿的走到瘫坐在椅子上的欧阳面前,说了声,‘对不起’。 “行了,将人送去医馆吧!程辛,你陪欧阳去,至于吴公子你......就劳驾你陪我在这等着了。”半夏一把将吴公子从地上扯了起来。 “是,老大。”程辛扶起欧阳,摇摇晃晃的下了楼,道歉的两名男子在后面跟着。 “吴公子,坐吧!要不,你给我讲讲事情的原尾?”半夏将剑往桌上一放,丝毫不担心吴公子会趁机还手。 吴烨自己也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自己还手赢的几率微乎其微,还是先暂时静观其变好了,谅这女人也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吴烨怯怯的往椅子上一坐,看了一眼对准自己的剑,开了口,“我不过就是看上一个女子,谁让那臭......臭小子多管闲事。” “吴公子请说清楚些,回头我还得将案子报上去呢!”半夏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还是我来说吧!刚好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忽然半夏身后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 半夏后头,见是一个瘦脸眼小的老头,桌上还斜靠着一根长杆,上面挂着一块白布,布上写着大大的‘算卦’两字。 “老人家,既然你目睹了全过程,那就请您仔细说说,请。”半夏笑着将老人请了过来。 老者应对自如的走了过来,看了吴烨一眼,也不惧怕对方,往桌前一坐,微笑着开了口。 “这家酒楼的酒是老朽最喜欢的,老朽前脚刚到这酒楼,这位吴公子后脚就带着一帮兄弟来,紧接着那两位衙役小哥也跟来了,我在姑娘你后边一桌,这位吴公子在现在咱们坐的这一桌,另外两位衙役小哥在旁边那一桌。”老者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边。 “老头,你这絮絮叨叨的能说上一天。”吴公子身边的人不耐烦的看了眼老者。 “爱听听,不爱听滚蛋,又不是说给你听的。”老者眼一横,朝对方怒吼一声。 “老人家,你继续。”半夏赶紧出来解围,怕两人吵起来。 “咳咳咳......后来来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这小姑娘一上楼这位吴公子就看直了眼睛,立马上前围着人家,谁知那小姑娘也没拒绝,还朝那吴公子抛了个眉眼,真的我没撒谎,老头我看得真真的。”老者望着一脸质疑的半夏。 人家你情我愿的东西,这欧阳,瞎操什么心,这下可难办了。 “谁知就在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这姑娘的姐姐来了,见妹妹与一个陌生男子在一块搭讪,二话不说拉了人就要走,这吴公子当时就急了眼,哪肯放人家姑娘走,三人就这样拉拉扯扯的乱做一团,老头我看着都心急,后来啊!不知是谁推了那女子的姐姐一把,姐姐倒在地上哭泣起来,哭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那位女子的姐姐走爬起来扯着妹妹的衣裙哀求着让她回家,这吴公子却没心没肺的踢了人家一脚,这时候那位受伤的衙役小哥上前来一把扶起姐姐,就要给人家主持公道,结果呢,被人家一顿狠揍,那姐妹俩也借机走了,自己还落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哎!这衙役小哥也是,自己没这个本事,瞎猜和什么呢?”老者说完摇摇头。 半夏叹口气,这事好像都没错,好像又都有些不对。 “吴公子,是这样吗?”半夏看着一旁闷不吭声,脸色极难看的吴烨。 “这老头说得没错,你情我愿的事,那臭小子瞎掺和什么,还放跑了我的美人。”吴烨一脸不忿。 “怎么,你在酒楼肆意闹事,还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吴公子觉得自己还有理了?”自己的兄弟,都这份上了,无理也给整有理了,何况还不是全无道理。 “哼......”吴烨气不过的冷哼一声,技不如人,他认了,一个顺天府的小官差罢了,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这事就这么算了,也道过谦了,等会儿人回来没事,就各自散了,吴公子......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啊?”半夏盯着吴烨,一字一句的问道。 吴烨心中不甘,却也无法,只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姑娘,说完了事,要不,咱来算一卦,如何?”老者见事情解决,扭头笑看着半夏。 “不好意思,让老人家你失望了,不算。”半夏朝老头露出一个假笑。 “我算得很准的,不准不要钱。”老头继续说道。 “不给钱也不算,算得准更不算。”江湖骗子没必要算,能算出自己来历的更不能算,总之,不算。 “我说你这姑娘,人家都是算得准才算,你怎么算得准反而不算?老朽我是看你一脸福相,将来非富即贵才要给你算上一卦,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老者凭自己的三寸不难之舌穷追不舍。 “你都说我非富即贵了,那我还算个什么劲,这里这么多人,老人家你找他们算吧!”任凭对方怎么说,半夏就是心如磐石。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亏得老夫一身功力,竟然无用武之地。”老头自从上次一卦,开始怀疑自己学艺不精,心中又不愿承认,游荡了多日,还是决定在找一个面相极好的人来试试自己毕生所学,这不,一眼就瞧上了半夏,谁知这女子油盐不进。 “行了,老人家,今天多谢你了。”半夏婉拒了对方,若是清歌此时在这,恐怕也会趁机取笑这老头一番,哪儿哪儿都上赶着给人家算命,说自己多牛,结果却啪啪打脸,没错,这老头就是当初死活拉着清歌要给她卜一卦的那老头。 老头见半夏拒绝得如此干脆,摇摇头起身走了,真是可惜了,这女子面相真是极好的啊! 不多一会儿,程辛扶着欧阳回来了,脸上的伤痕处理过,没之前那么恐怖。 “怎么样?”半夏看了看欧阳。 “没事,老大,扛得住。”半边脸肿得见不得人的欧阳笑得一脸灿烂。 “没事就好,这事就这样吧!走了。”半夏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些什么。 “吴公子,既然大家都说好了,那就这样了,吴公子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半响拾起桌上的剑看着吴烨。 “没有。”吴烨幽幽的看了眼欧阳。 “行,那走吧!”半夏朝欧阳和程辛挥挥手。 “哦,对了,吴公子可别想着有什么后招,若是我们有个什么事,吴公子总也是要出门的,对吧!”半夏忽然退了一步,在吴烨的耳边低语几句。 吴烨惊恐的望了一眼半夏,这女人居然又威胁他。 半夏嘴角一扬,笑着走了。 “吴公子,就这么算了?”一人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在吴烨的耳边挑拨道。 吴烨看了看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算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他不能找这女人算账,还不能找别人吗? “回去在说,走。”吴烨一挥手,义愤填膺的离开了酒楼。 这边半夏与程辛护送欧阳回家,欧阳自己没事人一样,旁边的程辛倒是满心不甘。 “老大,欧阳就这样被人白白打了?” “怎么,你还不服气了?”半夏笑着看了看程辛。 “老大,明明就是他们的错啊!”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今天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话说回来,人家也没强抢民女,反倒是欧阳鲁莽了,这事都有错,何况我们不知道人家的来历,做事留点余地。”半夏耐心的解释道。 “也是,我们就是顺天府的小小衙役,在高官富人面前,只有被欺的份。”程辛丧着脸说道。 “好了,程辛,别说了,我挨打都没说什么,你难过个什么劲?”一瘸一拐的欧阳搭在程辛胸前的手轻轻捶了一下。 “我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这些人也太嚣张了,不就是有点破钱吗!”程辛不屑的撇撇嘴。 “行了,程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还有欧阳,下次要出手,也要根据自己的实力,别没帮上别人,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知道了吗?” “是,紧记老大教诲。” 半夏朝欧阳翻个白眼,惹来欧阳一阵笑。 第六十八章 深夜的敲门声 黄昏时分鬼影阁的后山上,一片绿意盈然,余晖撒落在一棵棵高大的松树上,透过繁密的枝叶落下斑驳的影子,成片的树枝围绕在半山上,微风拂过,松叶唦唦作响。 肖戾远远的望着独身站在草地上,俯视着远方的年轻公子,心中说不出的喜悦,多么美好的一幅画,可惜自己不得不将他打碎。 “阁主终于来了。”肖戾微笑着上前与公子并肩。 “肖副阁主辛苦了。”年轻公子侧头笑着看了肖戾一眼,斜阳照射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肖戾愣了一下,随即回道:“属下的职责所在,谈何辛苦,阁主还走吗?” “应该不走了吧!京都最近很是有趣。”年轻公子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吗?”肖戾惊呼出声,阁主从来不在一个地方久留,以至于阁中的人多不认识阁主,即便是认识的,也都不识他真颜。 “怎么,肖副阁主不欢迎?”年轻公子提高了音量,肖戾这阁主位置坐久了不想挪了? “阁主,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肖戾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柔和的目光望着年轻公子的侧脸。 “那就好。” “那我即刻命人将阁中整理一番。”阁主回来了,他定要好好将阁中装饰一番,让阁主住得舒服。 “不必,我不住在阁中,我自有安排,你就不必费神了。” “不住在阁中,阁主是要去相府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肖戾高涨的情绪瞬间熄灭了个干净。 “这你就不用管了,有事我自会联系你,我人虽在京城,可你最好不要来找我,也别让阁中的人知道此事。”年轻公子严肃的看了眼肖戾。 “可......”肖戾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隐忍住了。 “秦子昂的死秦相不会善罢甘休,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说完了自己的事,该说正事了。 “他儿子死了,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向他交代。”肖戾心中不爽,说起话来也带了几分尖锐。 “若不是鬼影阁出了差错,他的儿子能身首异处?”年轻公子冷冷的回道。 “我已经将那人五马分尸以示惩罚,这还不够?”肖戾心中已然不悦。 “死的可是丞相的儿子,肖副阁主觉得这就够了?” “我们鬼影阁与相府之间不过就是利益的牵扯,可如今怎么像是他秦争养的一条狗,事事都要以他为尊。”肖戾的怒意渐渐涌上头。 “肖副阁主是要教我怎么做事吗?” 见阁主沉下了脸,肖戾赶紧垂了头,“属下不敢。” “肖戾,你可别忘了,你只是副阁主,我的话你只需要照做,明白吗?”年轻公子犀利的眸光扫过肖戾低垂的头顶。 “是,属下明白了。”只要眼前的人一天是鬼影阁的阁主,他肖戾就愿意永远做鬼影阁的肖副阁主。 “行了,我会亲自去见秦争,这事就作罢,你今后做事需更加仔细。”年轻公子也放缓了语气,其实肖戾这些年做得不错。 “是,属下今后会更加小心,阁主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京城的事我们先别插手,静观其变,若是秦争有事在行商酌。”年轻公子的双眼透过片片松林,直射林中深处,嘴角微微一扬,这京城脚下是越来越有趣了。 将欧阳安全的送到家,半夏也晃晃悠悠的回了家,不知是不是天色渐暗的关系,半夏总觉得今日的风有些刺骨,也不是冷,就是凉飕飕的让人感觉不舒服,半夏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终于在天完全漆黑前,半夏到了家,一番捣鼓后,如愿以偿的倒在床上。 都说女人的直觉特准,半夏总觉得今天与往常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这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 于是乎,半夏一直争着眼,不敢入睡,终于到了丑初,半夏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才慢慢睡去。 今夜的风特别大,只听外面被吹得呼呼作响,隐约中还有铃铛叮叮当当撞击的声音。 半夏心中不安,睡得也不安稳,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走动,半夏实在是太困,想要起身,却感觉身体千般重。 门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好像外面的人还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李大娘,是你吗?”半夏终于强行的睁开眼,朝窗户外喊了一句,这深更半夜的也不知李大娘出来做什么? “是,是我,林姑娘你还没睡呢?”李大娘靠窗和半夏说了一句。 “我已经睡了,听到有动静才出声问问,你是有什么事吗,李大娘?”半夏带着浓浓的鼻音。 “今晚风大,我这心里老不踏实,我出来看看牛棚里的牛。”李大娘忧心的看了眼远处的牛棚。 “那没事吧!”半夏打了个哈欠。 李大娘瞅瞅牛棚,皱起了眉头,“这牛好似不怎么安生,也不知是怎么了?” “可能风太大的缘故。”半夏捂着嘴哈欠不断,“李大娘,我不行了,太困了,我先睡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哎,好的,那你快睡,我回屋了。” 半夏听着李大娘远去的脚步声,在一次陷入睡梦中。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半夏翻了个身,没有搭理。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啊?”半夏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问道。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什么别的缘故,敲门声依旧在持续。 “到底是谁啊?”半夏终于忍受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有人回答半夏的问题,漆黑不见五指的屋里,半夏明亮的眼珠盯着紧闭的房门。 没人回答,半夏仰头一倒,蒙上被子,这个时候饶人清梦,真该天打雷劈。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半夏懒得搭理,爱谁谁。 “咚咚咚……咚咚咚……”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好似半夏不起来,敲门声就不会停止。 “敲敲敲,敲你妹啊!有完没完。”半夏终于忍无可忍,发飙了。 “你妹的,我到要看看是那个王八蛋这时候来找死。”半夏怒火冲天的点了灯,下床,走到房门处。 “那个王八蛋敲……”半夏一把打开门,门外漆黑一片,并无人影。 难不成起王大胆那王八蛋又喝醉了酒,见自己出来,吓跑了,半夏在心中疑惑道。 轻轻关上门,半夏灭了灯,继续睡觉,好不容易闭了眼,房门又开始咚咚作响。 “是哪位大哥大姐大爷,有事明天说,别在烦我了。”半夏哀嚎一声。 “咚咚咚……咚咚咚……” 半夏两手蒙上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怎么这声一直不停。 又一会儿,半夏终于深信,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确实是有人在一直敲门。 恶作剧?难不成是白天在酒楼得罪了那个吴公子,这就派人来报复自己了?除此之外,半夏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行啊!要玩是吧!姑奶奶就陪你们玩。” 半夏走下床,在黑暗中摸了自己的剑提在手中,一步步的来到窗户旁,蹑手蹑脚的轻轻打开窗户,留出一点缝隙,然后静静的等在原地。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半夏轻轻将窗户推开一些,探头出去看了看,果然见一个影子在她的门外晃动,只天太黑,看不清男女。 “果然是有人捣鬼。”半夏也懒得与黑夜中那人躲猫猫了,直接走在房门处,快速的一把拉开。 “呦!躲得倒是快。”门外又空无一人。 半夏直接提剑跨出了门,在门外左右环顾起来。 “小样,还挺能躲,有本事你出来,看姑奶奶不好好教训你。”半夏朝空中喊了一句。 忽然,半夏感觉后劲一凉,一只手攀上了半夏的脖子。 半夏一个转身,长剑一辉,对着对方的脑袋削了过去,敢来惹她林半夏,她也不是吃素的。 对方躲过了半夏的剑,眨眼消失在半夏的视野里,这夜半三更,本就乌漆麻黑,任是半夏有十分的功力也只能发挥出五分。 不行,这样一来自己太被动了,万一对方在夜晚的视力很好的话,自己就处了下方。半夏迅速往后退了几步,让自己靠墙站,这样一来,后背就不会被偷袭了。 半夏心中正琢磨人会从哪里出来,一只枯瘦的手就抓住了自己的脚,半夏不假思索的一跃而起,抓着半夏脚踝的那只手也被带起,半夏挥剑而下,这次对方没能躲多,虽然半夏看不真切,但她感受到剑的力道和摩擦。 忽然,四周飘来一股香味,淡淡的,说不上来是花香还是深度香,总之,半夏不是很喜欢这股子味道。 半夏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这香味来得如此突然必定有蹊跷的地方,自己可别在家门口着了道,那不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人怕是一时拿不下她,心急了,开始施展下三滥的招数了。 半夏正凝神聚气的静静听着对方的动静,谁料东边房东李大娘家的灯却突然亮了。 第六十九章 日行一日的闲聊 微弱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一道口,半夏锐利的眼眸借着光向四周巡视一遍,只见左前方角落里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伸手挡住眼睛,‘咻’一下消失在黑夜中。 这人怕光?半夏狐疑的看看空无一人的角落。 “林姑娘,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是李大娘提着油灯出来了。 “没什么,刚才听到点动静,就出来看看。”半夏没有把刚才的事告诉李大娘。 “我就说有动静,我们家那口子还说我多心,林姑娘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李大娘把油灯提高了些,让视线更清晰。 “没有,李大娘,就是风大了点,没什么特别的。”半夏笑着掩饰道。 “林姑娘,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李大娘朝半夏身旁左右嗅了嗅。 “有吗?没有啊?”半夏后退了一步。 “咔”半夏脚底好像踩着了什么东西,半夏心中一惊,这香味怎么感觉就像是从脚底下这东西散发出来的。 “李大娘,你还是去牛棚看看,刚才我听着动静就是那边传过来的。”半夏赶紧支开李大娘。 “对对对,我得赶紧去看看,我老觉得有人要偷我这大黄牛,那可是我们家的命根。”李大娘嘟囔着加快了脚步。 趁李大娘离开,半夏赶紧进屋点了灯出来,用帕子包起地上的东西,回屋看个究竟。 “这......”半夏看着桌上的东西,一种不妙的感觉冒上头。 “哎呀......老天爷啊!我的牛啊!是哪个天杀的毒死了我的牛啊!”窗外,传来李大娘的悲切的哭喊声。 半夏赶紧起身开门出去,只见李大娘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着。 “怎么了,李大娘?”半夏蹲在李大娘身侧,着急的问道。 “我就说今儿怎么心中老不踏实,原来真有人要害我的牲口,怪我,怪我,我的牛啊!”李大娘难过的抹着泪,一个劲的拍自己的大腿。 “别难过了,李大娘。”半夏也不知说什么安慰的好,朝牛棚里瞅了一眼,一股香味飘进半夏的鼻翼。 半夏起身跨进牛棚,左右看了看,这牛并没有任何外伤,如同睡着一般,但确实是没了呼吸,半夏心中不由生出一个念头。 “林姑娘,你不是捕头吗?你一定要抓到这丧心病狂的,偷就偷了,偏偏要它性命,这也是一条命啊!”李大娘望着一动不动的牛,心痛不已。 “放心吧!李大娘,我一定会帮你抓住的,先回去睡觉吧!明天在处理。”半夏扶起李大娘出了牛棚。 李大娘一步三回头,揪心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牛就这么没了,心中又气又恨。 好不容易将李大娘送回去,半夏回屋望着桌上的半截枯骨陷入沉思。 之前与清歌的信中,清歌曾提及她与那女尸打斗时突然冒出的香气——骨香,而眼前这节有着长长的黑色指甲的枯瘦手指,还残留着一股莫名的香气,怎么看都让人联想到清歌说的那怪异东西。 如果真如清歌所说,那人是盯上清歌的容貌,那自己?半夏抚了抚自己脸庞,忽然想起那日在酒楼中,那女子对自己说的两个字,难不成......要真是这样,这事就没这么简单了,是巧合吗?如此一来,京城中的女子岂不是就危险了。 一夜折腾,半夏也没了困意,待到天明十分,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去了。 清歌这边一行人正行至青岩寨的地界上。 暮城雪心中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王爷,我们已经到了青岩寨的地界,青岩寨的大当家是我义兄,王爷何不在此休整一夜在赶路。” “不必。”白箭雨冷冷的拒绝道。 “到鄞州城的路说近也不近,王爷何需如此赶。”暮城雪继续劝解。 “我说暮大当家的,你话怎么这么多,我们王爷说得不够清楚吗?”白小蓟很有眼见力的怼上暮城雪。 “我不过好心提醒罢了,白护卫说话不必如此难听。”暮城雪不高兴的拉下脸。 “我实话实说而已,暮大当家好好跟着便是,我们王爷不喜欢有人违逆他。”白小蓟一点也不给对方面子。 “是,城雪记得了,多谢白护卫提醒。”暮城雪压住心中的不快,驾马走开。 “我说白小蓟,你这么对一个姑娘不好吧!” “我怎么了?我没有对暮当家的说什么啊?”白小蓟不明所以的看看清歌。 “人家明摆着是向王爷示好,你没头没脑的说那些,会让人家姑娘伤心的。”清歌笑笑,这家伙情商真低。 “我怎么是没头没脑呢?王爷本来就不喜欢人家违逆他的意思嘛,我没有说错啊!”白小蓟摸摸头,不明白清歌为什么这么说。 “哎!算了,你个低情商的家伙,说也白说,总之,你就像扶桑一样,少说话就行了。”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 一旁默默骑在马背上的扶桑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叹息一声,他是懒得说而已,何况王爷的心思哪是旁人能随意左右的,就白小蓟话多,不过也好,他白小蓟还有这么个用处。 “不是,清歌,你这话怎么像是在帮那个暮城雪一样?你是王爷的人,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你只能向着王爷,知道吗?”白小蓟一本正经的教训起清歌来。 “啪”清歌一巴掌拍在白小蓟的肩上。 “我只不过是暂时做你们家王爷的护卫罢了,还有,我不喜欢人家教训我,向来都是我教训人,你个小屁孩还上纲上线了是吧?” “你这个女人这么这么凶?”白小蓟委屈的摸摸肩膀,这女人下手可真狠。 清歌的话音落,扶桑就知道不好。 “叶护卫,你刚才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你在将刚才的话说一遍。” 清歌暗叹一声不妙,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白小蓟还是白箭雨身边得力之人,自己鲁莽了。 “呵呵……是属下鲁莽了,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保证下次不在犯了。”清歌狗腿的笑看着白箭雨笔直的后背。 “是吗?我看叶护卫胆大得很,都想好退路了。” 看不到白箭雨的表情,不过清歌知道此时的他肯定臭着一张脸。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我誓死都会跟随王爷的,绝对不二主。”清歌信誓旦旦的扬言。 “既然如此,叶护卫解释一下什么叫暂时?”白箭雨冷冷的回眸望了清歌一眼。 清歌缩了缩脖子,这家伙这眼神太具杀伤力了。 扶桑与白小蓟感觉到空气中急剧下降的温度,自觉的退后了两步,扶桑看了白小蓟一眼,真难得,这家伙也感觉到了王爷的怒意。 白小蓟与扶桑对视一眼,心中不服,他又不是白痴,怎么会感觉不到,不过这不重要,不重要。 “那个……是我说错了,我没有表达清楚。”清歌原本想说是王爷你听错了,话到嘴边,总觉得不妥,赶紧改了口。 “那叶护卫重新组织一下话语,在说一遍,这次,可别说错了。”白箭雨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威胁的气息。 “是,清歌只要活着一天,都会恪尽职守,为王爷马首是瞻,绝无二心,这样不知王爷是否满意?”清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护卫最好谨记今日所说的话。”白箭雨的语气总算温和下来。 “谨记,谨记。”清歌面上笑着附和,心底却悄悄骂道,这男人也太霸道了。 “叶护卫可别在心中悄悄骂本王。” 哇靠,这男人有读心术不成,“属下不敢,这是大不敬,属下尊敬王爷还来不及,怎么会骂王爷呢?” “哼……”白箭雨冷哼一声,这女人说的话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这就完了?白小蓟盯着自家王爷的背影看了半响,王爷不是应该为他讨回公道的吗?不是清歌打了他,所以王爷才生气的吗? 扶桑在一旁看着白小蓟一脸不解,疑惑,不可置信的表情,差点笑出了声,这二货不会还等着王爷替他出头吧? 白小蓟感觉来自扶桑的目光,向他投去无助的眼神。 “你别看我,我也帮不了你,我跟你说过的,让你远离叶护卫,你总不听。”扶桑俯下身在白小蓟的耳旁轻声说道。 “为什么?扶桑,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白小蓟一把扯住扶桑的衣领,紧紧扯住不松手。 “你松手。” “我不。” “你松开,白小蓟。” “我就不,你给我把话讲清楚,我就松手。” “你松开我就告诉你,松开。”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 “你们俩羞不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幼稚。”清歌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 “哼......”白小蓟不情愿的松了手。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为了化解自己的尴尬,清歌赶紧转移视线。 白小蓟瞅瞅清歌,不好意思说,扶桑看看清歌,不敢说,两人默契的都不开口。 见两人都不言语,清歌识趣的不在问,就这样,难得几人都安静下来,唯有马蹄哒哒的声音在林荫的山道上行着。 第七十章 破败的村落 越往前走,道路越崎岖,由于近年雨水渐增,多数山壁坍塌,道路受阻,又长时间没有修葺,原本就不好的山路更加泥泞不堪,好长一道路段清歌一行人都走得特别艰辛。 “清歌,你小心些,这路又窄又陡,真是累死小爷了。”白小蓟牵着马走在清歌身后,细心的提醒道。 “没事。”清歌一边仔细脚下,一边欣赏着四周的景致,这种地貌是她极少见到的,这里海拔较高,多高山,河流,早晚温差大,如果不是自己一行着急赶路,这青山流水的原始风貌到是可以观赏一番,别有一番风味。 “上来。”忽然清歌眼前多了一只纤细的手,清歌望着修长白皙的手愣了一下。 “快点,别磨蹭。”耳边传来白箭雨催促的声音。 清歌伸手搭了上去,双脚攀上一块较高的石梯。 “谢谢。”清歌松开白箭雨的手,狐疑的看了一眼对方,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白箭雨并未在意清歌的眼光,继续往前走自己的路。 “叶兄弟还真是羸弱,这点路就不行了。”走在最前方的暮城雪勾起嘴角酸溜溜的笑道。 “暮当家真会开玩笑。”清歌尴尬的笑笑,她这又怎么招惹这姑娘了。 “叶兄弟作为王爷的护卫,身手肯定不错,不知有时间可愿意与城雪比试比试。”暮城雪挑衅的望望清歌,不知怎么,这一路,她见王爷多处偏袒这小白脸心中就不舒服。 “比试?”怎么就说到比试了?这暮城雪是柿子挑软的捏吗?就因为她突然的对白箭雨上了心,就看自己不顺眼了,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叶兄弟不敢吗?”暮城雪见清歌迟疑,更加认定清歌除了好看些,一无是处。 “暮当家,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排在暮城雪身后的扶桑难得说了一句。 暮城雪见向来不怎说话的扶桑都开了口,只当清歌这个小白脸真一无是处,暗暗嘲笑一声,“如此,那就算了,若城雪不小心伤了叶兄弟,反倒不好了。” 原本又要开口的白小蓟被一阵突然袭来的狂风转移了注意力,几人已经过了一个山道,正转向另外一个山道。 “这两边的天气也差太多了吧!”清歌看着这边黑压压的天空,大风一阵又一阵的吹来,带起地上的砂石尘土,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都加快脚步到前面的村庄去。”空气中传来白箭雨威严的声音。 “是”后面的队伍齐齐回应。 说是村庄,清歌并没有看到多少户人家,大致看了一眼,不过就十几户人家而已,有些屋子还房门紧锁,门前杂草都有一人高了,坍塌的围墙,倒吊着的门窗,大片的蜘蛛网无一不在宣示着这个村庄的破败和萧条。 “这是没人住吗?”白小蓟四下望了望,没见着一个人影。 “虽说这没几户人家,也不至于人影都没一个吧?”清歌往一扇打开的窗户里瞅了瞅,只见屋中昏暗不堪,一张破烂的木床置于墙边,旁边一张黑乎乎看不出原貌的桌子歪斜的耷拉着,似乎轻轻一吹就要散架,屋内在没有多余的东西,并且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怎么样?”扶桑看了看清歌。 清歌朝扶桑瑶瑶头,“看这样子,已经闲置很久了。”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天空淅淅沥沥的飘起雨来,在找不到歇脚的地方,就要变落汤鸡了。 “王爷,你看前面好像有光。”暮城雪忽然高兴的大喊一声。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了过去,光很微弱,不过确实是有。 “走吧!过去看看。” 这是一间小院子,但干净整洁,打理得井井有条,院子容纳不下太多人,只清歌四人进了院子,其余的人在外等候。 “咚咚咚。”扶桑上前有礼貌的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半响不见有动静,扶桑又再次敲响了门。 这次门‘嘎吱’一声打开来,露出一张蜡黄瘦弱的小脸,见门外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小姑娘吓呆了,僵硬的站在门旁一动不动。 “小妹妹,我们是路过的,外边下雨了,能让我们进屋里躲躲雨吗?”清歌从扶桑身后走出来,温柔的望着小女孩明亮的眼睛。 小女孩好像才反应过来,小脸咻一下红了,羞涩的看了眼清歌,怯弱的说了一句,“你等等。”然后关上了房门。 不一会儿,门再次打开,一个杵着木棍的老妇人打开了门。 “你们是来借宿的?”老妇人眯着眼看了看清歌等一干人。 “是的,老人家,要下大雨了,能让我们进去躲躲吗?”扶桑温和的说道。 “你说什么?老人家耳朵不好,你说大声些。”老妇人朝扶桑的方向靠近了几分。 “老人家我说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躲躲雨?”扶桑提高了音量。 “进来吧!”老妇人转过背,蹒跚的杵着拐杖往前一步步挪动。 扶桑看了眼白箭雨,先跨进了屋子。 屋子有里外两间,陈设也及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竹凳,以及靠窗的一台灶火,此时灶火正烧得旺盛,火上煮着什么,他们看见的应该就是这灶台的火光了。 老妇人坐在灶火旁,小女孩则安安静静的站在老妇人的身后,时不时偷偷打量清歌一行人。 “小妹妹,你们这还有没有大点的地方可以躲雨的?”暮城雪看看门外的弟兄,转头微笑的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害羞的望了眼暮城雪,又迅速的低下头,点了点头。 “那小妹妹你能带我去吗?”暮城雪继续道。 这次小女孩没有动弹,只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主母。 暮城雪上前,弯下腰,在老妇人的耳边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花花,带客人去吧!”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对着小女孩道。 “是,奶奶。”小女孩乖巧的应道。 “老人家,你们这村子里没有别的人了吗?”清歌搬了一张椅子坐到老妇人的身边和老人聊起天来。 老人看了眼清歌,见清歌笑容满面,难得好心情的开了口。 “都搬走了,就只剩下我与王老婆子他们一家了,哎.....”老妇人望着灶中的火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天日日下雨,庄家颗粒无收,还有附近的土匪常常来抢村子里的粮食,牲口,实在活不下去,有的去做了土匪,有的离开了村子,人越来越少,到现在都走光了。”老妇人骨瘦如柴的手指往灶火里扔了一节柴火。 “老人家,你灶上煮的什么,好像可以了。”清歌看着噗噗作响的锅。 “应该也差不多了。”老人拾起一把旧的钳子,将火堆扒拉开。 老人从竹椅上起身,伸手就要去揭开锅盖。 “老人家,我来帮你吧!”清歌忙伸手去帮老人打开锅的盖子,当看见锅中的东西时,清歌举着盖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老人家,你们......就吃这个?”清歌哽咽着问道,锅里静静的躺着两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乎乎的嫣了的土豆, 老人好像没听到清歌的话,并没有答话,白小蓟听到清歌的疑问,凑了过来,这一看,也跟着沉默了。 屋外刚才还淅淅沥沥的雨一下就大了起来,狂风大作,风雨飘摇。 “咱们带的东西呢?”清歌看向白小蓟。 “在哪儿。”白小蓟指了指木桌上的包袱。 “我去拿。”白小蓟赶紧将包袱中的干粮拿出来,虽然他们的干粮也不好吃,但比起这老人家吃的东西,那是好上千百倍。 “给我。”清歌从白小蓟手中接过干粮。 “老人家,你吃这个吧!”清歌将手中的干粮递到老妇人的手中。 “姑娘,谢谢你的好心,不用了。”老妇人看着手中的饼,激动得抖了抖,最终,还是心一横,还给了清歌。 “老人家,你为什么不要?”清歌也不肯接过来。 “无功不受禄,老婆子一把年纪,不想欠别人的。”老妇人眼花耳鸣,心中却是一片亮堂。 “就当作是我们借宿在此的回报好了,老人家你不用多想。”清歌望着老人皮包骨的脸,很是心疼。 “这一片瓦遮头,哪里就当的起这些粮食。”老妇人执意不收。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门被“嘎吱”一下推开,扶桑,暮城雪和小女孩冒着大雨跑了回来。 “这雨太大了,今天怕是走不了了。”暮城雪擦擦脸上的雨水。 “都安顿好了吗?”白箭雨看着脸上滴着水的扶桑问道。 “是,主子,都安顿好了,有一间空着房子还挺大,找了些柴火,应该能度过今晚。” “把脸上的水擦擦。”一进门就安稳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白箭雨说完了话又闭上了眼。 大家只顾着说话,却没注意小女孩那盯直了的眼神,自打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奶奶手上的饼,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 “奶奶,这是这个姐姐给你的吗?”小女孩移动到老妇人身边,死死盯着老妇人手中的饼,咽了咽口水。 “花花,咱们不能随意收人家的东西。”老妇人虽是一个农村夫人,倒是很有节气。 第七十一章 肉 “是,奶奶。”小女孩按捺住内心的渴望,从老妇人手上移开目光。 老妇人将手中的饼还给了清歌,从锅里拿出黑乎乎的土豆递到小女孩的手中。 清歌拿着饼,有些不知所措,她实在不能理解老妇人的做法,不食嗟来之食吗?老人不接,清歌也不好在劝说。 “姑娘,你们是从哪里来?”老妇人坐在还有些余温的灶台旁,身子斜靠着椅子。 “我们从京城来。”清歌在夫人身旁落坐,两人开始闲聊。 “京城啊!那真是很远呢,这么远的路,你们人应该挺多吧!”老妇人又问。 清歌与老妇人闲聊,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站在一旁整理衣衫的暮城雪却皱起了眉。 “姐姐?姑娘?这小白脸是女的?”暮城雪停下手中的动作,自顾自的打量起清歌来。 “自己居然没看出来这小白脸是女的,难怪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看来就是自己没看破而已,既然如此,寒王殿下为何会带一个女子在身旁,这女子难不成有什么特别之处?”暮城雪细细琢磨着,眼睛时不时在清歌身上打转。 “暮当......暮姑娘,你老是看我做什么?”暮城雪炽热的眼光终于引起清歌的注意,因为怕在老妇人面前泄露暮城雪的身份,清歌及时改了口。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叶兄弟原来是叶姑娘,好奇罢了。”暮城雪嘴角一扬微笑道。 “呵呵,出门在外方便而已,何况我并没有刻意隐瞒。”言下之意,是你自己眼瞎。 经暮城雪这么一提,清歌恍然反应过来,这祖孙俩尽然一眼就识穿了自己的身份,眼力真不错。 “是我眼拙了。”暮城雪又岂会听不懂清歌话语中的意思。 正在两人抬扛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距离最近的暮城雪往后看了看,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自觉的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与花花差不多大的女孩从暮城雪的腋下一下窜了进来。 “花花,你家来客人人了啊?”小姑娘高兴的看着清歌几人,眼中流露出异常的兴奋,与花花的羞涩完全不同。 “夏夏,你来了。”花花已经吃完了祖母给的土豆,看到小伙伴特别开心。 清歌默默打量这小姑娘,只见她扎着两个小辫,脸色红润,挺讨人喜欢。 “这几个哥哥姐姐长得真好看,可惜了......”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巡视了几人一圈。 “可惜什么?小妹妹。”这小姑娘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暮城雪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 “没什么,姐姐长得真好看。”小女孩笑着伸出手就要去摸暮城雪的脸。 暮城雪一下歪开头,拒绝小女孩的触碰,笑着说:“姐姐不习惯人家碰我。” 小女孩没有不开心,反而蹦蹦跳跳的走到老妇人的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花花,你和夏夏去吧!”老妇人拍拍孙女的小手,家里人多,花花也不自在,正好让她和小伙伴去玩。 “好的,奶奶。”花花微微点点头,特别乖巧。 两个孩子手牵手的走了出去。 老妇人起身,朝窗口处看了看天色,回头对清歌说道,“天色晚了,夜间会凉些,这屋子湿气重,几位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寻些柴火来,我老婆子腿脚不方便,还得各位自便,不过最好别往东边去,那边以前捕猎,布置了很多陷阱,伤了就不好了,这十里八村也不好寻大夫。” “多谢老人家提醒,我们知道了。”清歌回道。 “水在水缸里,食物的话各位自己解决吧!老婆子有些困了,要去歇歇,各位请便。”老妇人说完拄着拐杖慢慢珊珊的进了里屋。 “找柴火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清歌双手环臂望着白小蓟与扶桑。 两人对看了一眼,好像也只能他们俩去了,各自把剑往桌上一放,两人就出了门。 清歌看了眼闭目养神的白箭雨,怎么都觉得那狭小的椅子与他不搭。 “那个......主子,要不你上床去歇着呗!”清歌觉得叫主子真是特别扭,却又不能在这当口叫王爷。 “叶护卫,你怎么能让你们家主子睡这样的地方呢?”暮城雪看着洗的发白的床单。 “怎么就不能睡了,怎么的也比那荒郊野外强吧!”清歌真是无语,这女人怎么老是拆她的台。 “别人睡过的地方,怎么能让你们家主子睡呢?叶护卫,作为女子,不能这么随意。”暮城雪嫌弃的再次看了看不怎么结实的床。 随意你妹啊!我怎么就随意了?清歌很想怼这女人两句,怎么越来越讨厌,这女人。 “叶护卫,你过来。”一旁的白箭雨实在不想听两个女人争论不休。 “怎么了,主子?”清歌走近。 白箭雨对着清歌低语了几句,清歌立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暮城雪见两人亲密的举动,心中醋意大增,他原以为这寒王殿下对谁都一样冷淡,怎么好像对这个小白脸不同。 “记住我说的话。”白箭雨再次叮嘱。 “是,主子。”尽管心中疑问重重,清歌还是选择相信,这村子真的有问题? 晚间,雨势小了,屋子里几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灶里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着。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敲门声。 扶桑打开门,一股香味飘了进来,只见一个着短衫的壮年男人抬着一盆肉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听说花花家来了贵客,这是今天在山上打的野猪,特地拿来给几位贵客试试,还希望几位不要嫌弃。” “你是?”扶桑看着带着笑容的男人问道。 “哦,我叫大山,是夏夏的爹。”男人笑着自我介绍,露出一口大黄牙。 “进来吧!”扶桑让到一边,男人抬着肉走了进来。 “爹,等等我们。”后面传来夏夏的叫唤声。 夏夏与花花从黑暗中走出来,言笑晏晏,像是碰到什么高兴的事。 “咦,花花奶奶呢?”男人四下张望。 “在后面睡觉呢!”暮城雪答了话。 “哦,这样啊!那各位贵客趁热吃,我还回去吃饭呢?就不打扰各位了。”男人放下肉,转身就要走。 “多谢。”立在门边的扶桑淡淡回了句。 “一盆肉而已,不大点事,贵客莫客气。”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出了门。 许久不碰肉的几人,见着一盆冒着热气还散发着香味的肉,哪里还等的。 白小蓟第一个就要动手,扶桑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在白小蓟手上,白小蓟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的王爷。 “主子,你先来。” “我不吃,你们最好也别吃。”白箭雨隐约觉得这村子有问题,却还没想到问题出在哪? “为什么,有毒?”白小蓟看着近在咫尺的香喷喷的肉,心中很是肉痛。 “我来验验。”一旁的暮城雪从腰带中取出一根银针伸进肉里,来回扎了几下,没有任何不妥。 “没事没事。”白小蓟高兴的指了指暮城雪手上的银针,还好没事,不然这么大一盆肉能看不能吃,岂不是很痛苦。 “你们吃吧!我不吃。”白箭雨依然坚持的意见。 “既然主子不吃,那我就动手了。”白小蓟在也顾不得其他,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放。 “哇,太好吃了,这肉做得真好。”白小蓟满足的大呼。 清歌刚刚吃了两个饼,有些撑,也没动手,就白小蓟他们三人在吃。 “花花,你不过来吃肉肉吗?”清歌见两个小朋友在墙角玩着翻花绳,走过去蹲了下来。 花花看了一眼盆里的肉,迅速的将头转了过来,摇了摇头。 “花花刚才在我家吃过了,姐姐你快去吃吧!可好吃了。”夏夏朝清歌笑笑。 清歌注视着花花的表情,总觉得花花看那些肉的表情有些抗拒,为什么? “你们慢慢吃,屋子里太闷,我出去转转。”清歌对着大快朵颐的三人说道。 来到屋外,天色已经暗下来,清歌总是不习惯,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哎!真是怀念有电灯,有手机的那些年啊!这乌漆墨黑的古代真是一点也不方便。” “你刚刚说什么?” 清歌身后突然传来白箭雨的声音,吓了清歌一跳。 “王......王爷,你怎么出来了?”清歌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的话不会被听了个正着吧! “你出来做什么,本王就出来做什么。”白箭雨看了眼清歌,等着清歌的回答。 “我想出来转转,看看有什么异常。”清歌赶紧转移话题。 “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白箭雨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那个不重要,王爷,咱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看看这个村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其它的事可以以后慢慢说。” “嗯,叶护卫说得对,走吧!”白箭雨长腿一抬,步入黑暗中。 “王爷,你等等我,我看不见呐!”清歌赶紧追上去,脚下一步深一步浅,坑坑洼洼,特别不好走,也不知这王爷是不是夜视特别好,怎么就走得那么稳当。 “叶护卫跟紧些。”前方传来白箭雨带着笑意的声音。 第七十二章 诡异的一家 清歌与白箭雨两人在漆黑的夜里走了一段,俩人借着远处沸腾的人声来到安置队伍的房子,听着屋内一片欢呼声,白箭雨的士兵与暮城雪的那些个手下聊得正欢腾。 兵与匪尽然还能有如此融洽的一天,清歌笑着摇摇头。 没有打扰众人欢歌笑语的美好气氛,两人寻着火光来到老人家说的那户王婆婆家,村子里在没别的人家,因此也不难找。 两人立在窗下,静静的听着里面的人的动作。 “大山,要死了啊你,怎么舍得拿那么多肉出去,那可是够俺们吃好几天呢?”屋里传来一个女子粗狂的声音。 “你个女人家,懂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被唤大山的男人瞪了女人一眼。 “对啊!嫂子,你就别管了,总之,少不了你肉吃。”又一个男人开口。 “这次人这么多,你们就不怕......”女人又要开口。 “你这个婆娘怎么这么多话,都叫你不要管了,唧唧歪歪烦死了。”大山不难烦的吼道。 “大哥,咱们要不要去把那些剩下的肉处理一下?”刚才的男子问道。 “赶紧吃,吃完你去和三弟把那些肉都拿出来,像往常一样处理好。”大山嚼着肉,含糊着说道。 “是,我知道了。” “还有,一会儿把那死丫头赶紧叫回来,别说漏了嘴。”大山不满的看了眼微光下蓬头垢面的女人。 女人没在敢吱声,默默点点头。 “对了,村里来人的事你们谁也不许和娘说。”大山叮嘱道。 “嗯,知道了。”大山弟弟和媳妇应声。 立在墙角的清歌与白箭雨将屋里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对视一眼,这家人怎么看都透露着异常。 若是寻常人家,在生活如此艰辛的情况下,即使是贵客,又如何舍得将自己辛苦弄来的野味大方送人,何况还是自己上赶着来。 两人没有动,只在黑夜里静静等待这一家人接下来的动作。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屋子里走出来一人。 “大牛,仔细些。”身后大山喊了一句。 “晓得了,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啊!”大牛笑笑,手中拿着一捆绳子。 清歌与白箭雨两人一路跟着大牛,来到村子的最里边。 只见大牛左右看了看,确认一如往常,低头钻进了一件茅草房,清歌与白箭雨见大牛进了屋子,停了一会儿才慢慢靠近茅草屋。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清歌奇怪的看了一眼白箭雨,不应该啊? “王爷,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清歌捏捏手中的剑,就要进去,却被白箭雨一把扯住。 “你跟在本王身后。”白箭雨将清歌往身后一拉,自己推门而入。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刚才进来的大牛不见踪影。 “这屋子就这么大,还能遁地了不成?”清歌轻手轻脚的在墙上摸了摸。 清歌正四处瞎摸,屋子里突然‘噌’一下亮了,清歌直愣愣的望着白箭雨手中突然多出来的火。 “叶护卫不知道有种东西叫火折子吗?”白箭雨取笑道。 “知......知道,这不就像是打火机一样的东西吗?有啥稀罕的。”清歌指着白箭雨手中的火折子笑道。 “打火机?”白箭雨狐疑的双眸看向清歌。 “不......不重要,找人要紧,呵呵。”清歌忙转过背四处搜寻,都怪自己这张嘴,以后千万记得小心。 “那叶护卫可得好好找。”白箭雨看了看叶清歌虚心的背影,扬起嘴角。 有了亮光,两人很快就找了屋子里一个不同寻常的角落。 “看来叶护卫说对了,还真遁地了。”两人蹲在角落看着用一块木板掩饰的地下通道。 “我们要现在下去吗,王爷?”清歌看着漆黑的入口,也不知这下面藏了什么。 “不急,等等在下去。” “王爷,听刚才那家人的谈话,我估摸着这下边就那家兄弟两,应该问题不大。”清歌言下之意,王爷你别怂。 白箭雨听到这话,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立刻就像着了火的烟花一般———炸了。 “叶护卫这意思是本王怕了?”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不不不,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王爷运筹帷幄,拿下这两个无名小辈小菜一碟。”王爷不爽的表情一目了然,这时候还不知道缓和气氛的话,她怕自己先死在这个情绪不稳的王爷手中。 “是吗?”白箭雨冷着脸,这女人还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是是是,属下就是这个意思。”清歌左思右想,自己的话并没什么不妥之处啊,这王爷到底是在气什么? 其实清歌哪里知道,人家王爷想的是,自己一举就能拿下两人,可带了她这么个拖油瓶,在加上黑灯瞎火,事态不明的情况下,怕她在暗中受伤,谁会想到这个女人解读的是人家不敢,搁谁谁不生气。 “到门外去。”白箭雨冷冷的说了句,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还没从情绪中走出来。 于是清歌也只好默默的跟在人家身后,在黑夜中静静的喂着蚊子,等待那兄弟俩出来。 风从林中过,带起一片凉意,蟋蟀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加上周围断墙残壁,白箭雨的沉默,清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惧怕感,竟然不自觉的往白箭雨的身旁凑了凑。 “王爷,要不咱们还是说说话呗!”这感觉让人喜欢不起来,瘆得慌。 白箭雨侧头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叶清歌,刚才还一副跃跃欲试,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这会儿就畏畏缩缩的贴着自己。 “叶护卫想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就别沉默。”自从上一次女尸一事之后,清歌就对这样的夜晚生出一丝恐惧来。 “有本王在。” 视乎窥视到了叶清歌内心的不安稳,白箭雨温和的说道,算是安慰。 清歌心中一震,多么熟悉的话,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对她说了。 “我能不能拉着王爷的衣角?”以往,说完这句话的人都会给自己一个深深的拥抱,而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清歌忽然就想这么做。 “好”没有问理由,白箭雨将手抬到清歌面前。 额......清歌看了看黑夜中白箭雨模糊不清的脸,在看看自己眼前的长臂,毫不犹豫的拉起袖口的一角。 这一夜,两人心中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只是有的人粗心大意,完全没注意自己内心的转变。 “来了。”白箭雨忽然在清歌耳旁低语一声。 两人忙矮身往墙的另一边靠了靠。 “三弟,咱们要现在把这些骨头处理了吗?这黑天暗地的,要不,明天在搬吧!一晚上出不了啥问题。”说话的是大牛。 “行,这些肉我弄了一天累死了,这些骨头也得搬到东边去,好长一截路呢,明天在来弄也一样,不过别告诉大哥,不然他又得叨叨了。” “可不嘛!今天腌制那么多肉,还煮了许多,真是累得慌,不过......接下来,就更有的忙了,嘿嘿。”大牛笑着看了看弟弟。 “咋的,又来了?”大牛的弟弟睁大了眼。 “这个数,怎么样,高兴吧!咱们可以很久不用担心没肉吃了。”大牛伸出手指比了比。 清歌听到这,心中如五雷轰顶,一阵震惊,伴随着震惊的还有恶心和深深的痛心,这些人居然...... 一旁的白箭雨脸色一变,手指紧紧握成一团。 “高兴是高兴,不过这们多人,咱们能一声不响的.....嗯”大牛的弟弟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能,怎么不能,之前那十几个不也是落在咱们手上了吗?”大牛不屑的笑笑。 “也是,就大哥的手段,咱就不用担心,他铁定能处理咯,诶!对了,下面这个咱啥时候动手?”大牛弟弟朝地面下看了看。 “先留着吧!这会儿咱也不缺肉不是。”大牛闪躲着不敢看弟弟的眼睛。 “二哥,这女的都留了十来天了,要是被大哥知道,咱俩不得吃一顿拳头,你不是瞧上这女的了吧?她有什么好。”大牛弟弟埋怨的看着大牛。 “你不说我不说,大哥不会知道的,求求你了,文子,哥哥很久没碰女人了,这会儿不是正稀罕嘛!你敢说你就没尝过这个女人的滋味?” “我......我没有,这女人这么丑,哪有她......”文子一把捂住嘴,眼神闪躲。 “好啊!文子,原来你也私藏了女人,是不是?”大牛一把扯下文子的手。 “怎么?就许你藏不许我藏啊!”文子恼羞成怒的看着大牛。 “行,那这件事咱就谁也别说,扯平了。”大牛自己错在前,也不好在教训弟弟。 清歌着两兄弟的对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两个畜生,真特么不是人,一咬牙,提剑就要去砍这两个混蛋,白箭雨眼疾手快的拉住清歌,无声的对清歌说了‘冷静’两个字。 第七十三章 丧心病狂 屋里两兄弟正秘密商讨着,以为自己的事瞒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行了,走吧!咱还得去看看大哥那需不需要帮忙。”兄弟二人不在争吵,将手中的东西往墙角一放,出了茅草屋。 待兄弟两走了,清歌与白箭雨走了出来,点燃火折子进了屋,清歌打开木板,两人顺着木梯慢慢的往下走。 越往下,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做恶,白箭雨将墙头的火把点燃,地下的一切展露无遗。 这是一处地窖,很封闭,没有其他出口。地窖里放置着许多坛子罐子,地上还有一块大大的挺厚实的木板,上面散落着许多细小的骨头以及一滩滩的血迹,两把锃亮的斧子和一把锋利的刀安静的躺在一旁,如果不是听了那兄弟两的对话,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还算赶紧的地方尽然是多少人的人间地狱。 “看来这里他们都处置干净了。”清歌四下看了看。 “找找他们说的那个女子。”白箭雨绕过脚下的血迹。 清歌走到几个大罐子前,伸出去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她没有打开的勇气,不用想,也知道洗得干干净净的罐子装的会是什么。 绕过罐子,清歌向四周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兄弟两提到的女子。 不应该啊!这么大个人,会藏在哪儿?清歌的视线又在几个罐子上来回看了几眼。 “在这边。”白箭雨掀开一个闲置在角落的竹篓,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女子出现在视线里。 “姑娘,姑娘......”清歌走了过来,轻轻推了女子几下。 女子好像是睡着了,并没有回应。 “唉,姑娘,你还好吗?”清歌继续喊道。 只见那女子动了动身子,真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清歌,下一刻,眼中猛的流露出一股恐惧,紧紧的抱住身子。 “姑娘,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先出来好不好。”清歌用轻柔的声音向女子说道。 “走开......走开......别碰我,别碰我。”女子颤抖着身子缩卷得更厉害,头埋在双腿间,嘴里碎碎念叨着。 “姑娘,没事了,别怕,我们来救你出去了。”清歌轻轻在女子身旁蹲下来,耐心而温和的看着女子。 “我......我不走了,不走了。”女子完全无视清歌,整个人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 “姑娘,别怕。”清歌伸手在女子的头上轻轻抚了一下。 “啊......啊......啊。”女子毫不预兆的突然尖叫起来,清歌被女子突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 站在一旁的白箭雨一把拉起清歌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朝女子的脖子后面劈下一掌。 女子终于安静下来,清歌也吓得不轻。 “这女子惊吓过度,这样叫是没用的。”白箭雨缓缓拍了拍清歌的背,说道。 “那怎么办,就让她自己待在这吗?”身为女子,清歌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崩溃至此。 “我已经打晕了她,短时间不会醒,我们先上去,处理了那些东西。”白箭雨冰冷的语气,可见心中的愤怒。 “好” 放下木板,清歌看了眼角落里的两个麻袋,怒气袭上心头。 回到老妇人的小院,屋子里几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事,两个小女孩言笑晏晏的在角落里玩着,灶台上还放着没吃完的肉。 “主子,你们回来了,我们给你们留了一些,你们快吃吧!”白小蓟见两人进屋,笑嘻嘻的说道。 两人听闻白小蓟的话,一个顿时白了眼,另一个直接冲出门去,干呕了起来。 “怎......怎么了,这是?”白小蓟傻了眼,他说错什么了吗? “扔出去,马上。”白箭雨阴翳的看了一眼灶台上的肉。 “好......好好。”尽管不明所以,白小蓟还是站起身执行白箭雨的命令。 “主子,怎么了?”扶桑察觉出自家王爷的情绪,警觉的站了起来。 角落里,玩得正开心的两个小女孩见屋子气氛突然转变,惶恐不安的牵起对方的小手。 “肉好吃吗?”白箭雨在椅子上坐下来,冷冷的望着两个小女孩。 白箭雨冰冷的眼神,让两个小女孩惊恐万分,速速的抱在一起。 “寒王殿下,她们还是孩......子。”一旁的暮城雪开口,却被白箭雨狠戾的眼神瞪了回去。 暮城雪感觉来自白箭雨带着压迫感的气势,往后退了退。 “回答我”白箭雨再次将眼神对准了两个小女孩。 “娘,娘,这个叔叔好可怕,我要回家。”夏夏哭丧着大喊道。 花花则安静的低垂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行了,别装了,小丫头演技到好。”从外面吐好回来的清歌义愤填膺的看着两个小女孩。 在清歌身后的白小蓟疑惑不解的看着神情冷漠的主子,还有咄咄逼人的清歌,不解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了,扶桑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姐姐,你别这么凶,我怕。”叫夏夏的女孩放开花花,一脸无辜的看着清歌,眼睛里满是亮光。 “扶桑,去看看大家,让他们别在碰那些肉,别在碰这里的任何东西。”白箭雨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扶桑命令道。 “是,主子。”扶桑领命,拿剑急忙出门。 “小蓟,将老人家请出来。”白箭雨转头又对白小蓟道。 “是,主子。” 白小蓟转身到后头的屋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主子,里面没......没有人。”白小蓟也急了,怎么会没人,他们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过,那老人家要出去,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人居然从他们眼皮下不见了。 “跑得真快。”清歌讽刺的一笑。 “主子,到底出什么事了?”白小蓟按捺不住的问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我怕你承受不住。”清歌同情的看一眼白小蓟,想着几人刚才吃下去的肉,心中又是一阵恶心。 “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这心里没底,你告诉我,我受得住。”什么天大的事他白小蓟没见过,还能吓住自己不成。 “你确定?”清歌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 白小蓟点点头,用眼神告诉清歌,在确定不过。 “行,你自己要我说的。”清歌对着白小蓟的耳朵一阵低语,而后可怜的看着他。 “噁噁噁......”白小蓟看清歌一眼,捂住嘴疯了般的冲了出去。 “你想知道吗?”清歌朝暮城雪投去同样同情的眼神。 “我......我还是去看看我的兄弟。”暮城雪指了指屋外,退了出去,看白小蓟样子,铁定不是啥好事,她还是暂时不知道的好。 “怎么,还不说实话吗?”白箭雨冷漠的看着眼前看似无辜的两个孩子,真的无辜吗? “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没有了别人,清歌与白箭雨也不打算客气了。 两个女孩见屋子只剩这两人,也不在掩饰,放下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淡漠的看着两人。 “原来这才是你们真正的模样,挺能装啊!”清歌真是大开眼见了,两个看似单纯无辜的小女孩原来可以装到这个地步,这演技真特么绝了,自己一个追剧达人尽然识别不出来,真是白活了。 “你们想怎么样?”之前一副瘦弱羞涩的花花镇定自若的望着白箭雨与清歌。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清歌愤怒的对上花花的眼睛。 “为什么?居然为这么蠢的问题,当然是为了活着。”花花嘲笑的看一眼清歌。 清歌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自己想要一巴掌呼上去的冲动。 “为了自己活着,就肆意残杀别人的性命?你们还这么小,怎么心这么狠毒?”清歌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小的两个孩子能还不负担的说出这样的话。 “那又如何?”花花无所谓的看着清歌。 那又如何?清歌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就是,那些人来抢我们的粮食的时候怎么不见心软,杀害我们村里的人时候不也眼睛也不眨吗?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取别人的性命?”花花身边的夏夏目露凶光的看着清歌与白箭雨。 “所以你们就以暴制暴,也不顾别人的死活了,你们这样真是天理不容,就该天打雷劈。”清歌已经无法好好的和这样两个心里变态的孩子好好说话了。 “你们杀害了多少人?”冷着脸的白箭雨出声问道。 “几十?几百?不记得了,都是要下肚的,记那么多干嘛?”花花摊摊手。 清歌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这才多大的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还那么的理所当然呢? “王爷,别和这两个小混蛋废话了,怎么处理?”清歌实在不愿在说下去。 花花与夏夏相视一笑,她们两原本就是来监视这几个人的,现在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第七十四章 最毒妇人心 “处置我们,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救那些人吧?”花花转头看向窗外诡异的笑笑。 清歌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这还是两个孩子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把小蓟叫进来。”白箭雨朝身边的清歌吩咐道。 白小蓟吐得脸色惨白,脚软手软,悔不当初怎么就没听主子的话。 “这两个丫头片子就交给你了。”白箭雨起身,递给清歌一个眼神,两人朝队伍歇息的地方去。 白小蓟恨恨的看着两个小丫头,心中五陈杂味,怎么就......自己现在也没精力与他们计较。 “喂,不过吃点肉而已,你就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夏夏讥讽的撇撇嘴。 白小蓟松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长剑静静躺在双腿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真是没用。”花花也恶意相向。 “你们俩最好闭嘴,小爷现在懒得搭理你们。”白小蓟咬牙警告道。 也许是白小蓟的气场没有白箭雨那么强大,两人有意无意的想要试图做些什么。 两人暗暗对视了一眼,合作无间的默契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两个孩子突然起身,各自朝一边往外跑。白小蓟眼疾手快的飞身起,左脚一伸挡住花花的脚步,另一边,长剑架在夏夏的脖子上,纵使两个孩子平时手刃过不少人,可在白小蓟面前,取其性命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小爷要你们两的小命不过小菜一碟,别在耍花样,小爷可不想要你们两个丫头片子的小命,不过缺胳膊断腿的事小爷也不在乎的。”刚才还奄奄无精打采的白小蓟下一刻就展现出了一个职业护卫的素养。 眼见脱不了身,两个小姐妹只好乖乖的回到原位,心中忐忑起来,这次碰到的这些人比以往的那些强上千百倍,他们会不会...... 这厢清歌与白箭雨来到刚才队伍休息的房子,屋子早一片漆黑,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扶桑与暮城雪也不见踪影。 清歌与白箭雨对视一眼,暗道一声不好,这么多人,怎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两人正无头绪,忽然就听到一阵脚步,白箭雨一把将清歌拉进怀中,两人闪到角落里。 “怎么样?找到了吗?”黑暗中传来扶桑的声音。 “没有,完全没有踪迹。”暮城雪焦急的回道。 听闻是扶桑与暮城雪,白箭雨和清歌自角落里出来。 “王爷。”扶桑与暮城雪同时喊道。 “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过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属下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这村子有古怪。”扶桑羞愧的低头。 “行了,先回去,从长计议。”白箭雨平静的看看漆黑的夜。 夜间最难行事,何况还是在一个这么不熟悉的环境下。 “王爷,你们回来了,怎么了吗?”白小蓟起身看着面色沉重的几人,事态似乎很严峻。 白箭雨绕过白小蓟没有说话,扶桑对着白小蓟摇摇头,“人都不见了。” “问他们俩,我就不信这两个死丫头会不知道。”白小蓟猛的转身,怒气冲冲的用剑指向两个孩子。 “对,绑了这两个恶毒的丫头,看她们说不说。”暮城雪也怒发冲冠,她的十几个兄弟若是就这么折了,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寨中的兄弟。 “你们绑了我们也没有,我们只负责监视人,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花花无所畏惧的看了看几人。 “你别以为你是孩子我就不会动你,我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你们最好全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拿你们俩开个先河。”暮城雪提刀在两个孩子的眼前晃了晃,目露凶光,终于露出一个贼匪的狠辣之气。 “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们。”夏夏终于怕了,以往他们碰到的人都是跪地求饶,哭哭啼啼,眼中只有恐惧的,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不能,为什么不能,你们都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别人,我们怎么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暮城雪讽刺的笑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我爹娘都不让我们管。”夏夏哭丧着脸道。 “别和她们废话。”白小蓟此刻完全没有耐心。 “这两个小丫头最善于伪装,可别在被她们骗了。”清歌在一旁盯着两个小丫头片子,不知其表现出来的是真是假。 “你们杀了我们也没用,我们就是不知道。”夏夏身旁的花花反到镇定许多。 “扶桑。”白箭雨朝扶桑示意一眼,扶桑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将两个孩子劈晕。 “王爷,打晕了她们,我们问谁去?”白小蓟带着疑问看了看两个小丫头。 “这事没那么简单,问她们没用。” “那我们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白箭雨。 “等会儿肯定会来人,大家当做没事发生,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做些什么。”白箭雨女光幽冷的说道。 “是”纵人齐声应道。 安置好了两个小丫头,大家各自找一个位置坐定,静静等候。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扶桑去开了门,若无其事的看着门外皮肤泛黄的妇女。 “那个,贵客,俺来叫俺闺女回家。”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扶桑。 “你女儿?” “夏夏,夏夏就是俺闺女。”女人的的目光透过缝隙朝屋里边看了看。 “你女儿不在这,早就走了。”扶桑往里边挪了挪,让女人看得更仔细些。 “这死丫头,又死那去了。”女人骂骂咧咧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实没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 “这位大婶要进来吗?”扶桑继续与女人寒暄。 “不了,不了,对了,刚才俺男人拿过来的肉,几位还满意吗?那可是我亲手做的。”女人得意的笑笑。 扶桑不知道肉的事,表情到没什么变化,可立在后面的白小蓟就不好了,刷一下白了脸,好不容易缓解下去的心态,又要面临崩溃。 “嗯,多谢。”扶桑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你们满意就好,那俺就走了,还得去找我家那死丫头,几位贵客早些休息。”夫人笑着朝白箭雨一甘人点点头,扭头走了。 “扶桑,叶护卫,你们俩跟着她。”白箭雨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白小蓟,终是让清歌顶替了他。 妇人前脚刚走,清歌和扶桑后脚就跟了上去。 妇人顺着回家的路一路碎碎叨叨的回了屋,心情不佳的关了房门。 “孩她娘,找着夏夏了吗?”屋里传来一个苍白无力的老人的声音。 “娘,不知道那死丫头又去哪儿野了,没找着。”妇人嘴上不说,心中却嘀咕八成又陪他爹去做事了。 “这么晚了,能去哪儿,花花在家吗?”老人又问。 “行了,老姐姐,她们两野惯了的,还能丢了不成,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又一个老人的声音响起。 扶桑和清歌听到这声音,双眸相对,这不是那个眼神耳朵都不好使的老妇人吗?居然跑这儿来了。 “是啊!娘,你就别担心了,你身子不好,赶紧歇下吧!”妇女走到床前将老人披着的衣衫解下,扶着老人躺下。 “他们哥仨呢?”没听到外间的响动,老人又撑坐起来。 “出去办事了,娘你赶紧睡下。” “大晚上的,办什么事?”老人穷追不舍,就要问个究竟。 “他们哥仨做什么也不会和我一个女人说啊!娘,你就别瞎担心了,快快歇了吧!” “老姐姐,夏夏她娘说的对,你睡吧!孩子们自己的事自己能处理,你就别多想了。”老妇人也劝慰道。 “孩儿她娘,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又做伤天害理的事了?”老人颤抖着手指着夏夏的娘。 “娘,你瞎说什么呢?没有的事。”夏夏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妹妹,你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老人一把抓住老妇人的手,紧紧的握着。 “老姐姐,没有的事,你别一天天的瞎琢磨。”老妇人拍拍老人的手。 清歌在外听得怒火中烧,这老不羞的,初次见她,还觉得她温和慈祥,善意的提醒他们那有危险,原来竟然是这么个恶毒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杀害他人,还面不改色,真想挖开她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扶桑感觉清歌浮躁的情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镇定,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不然这些日子的肉哪里来的,你们别以为我病着,就糊涂了,你们做的事是要遭天打雷劈,下阿鼻地狱的啊!”老人哀嚎着拍打自己的双腿。 “娘,你别忘了你大孙是怎么没的?”夏夏娘见老人不依不饶,心中也升起了怒火。 “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这么做啊!老天在看着呢?啊……”老人哭泣得更厉害了。 “娘,老天眼早瞎了,否则,咱们村的人也不至于都死光了,我的宝儿也不会死,这些都是老天欠我们的。”夏夏娘两眼泪汪汪的一甩手,也不在管老人。 第七十五章 真凶 老人皱皮的脸显得格外苍老,一脸泪痕的拉着老妇人的手,又是愧疚又是悔恨。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老人老泪纵横。 “妹妹,活着不易,又有什么办法呢?”相比老人的哀伤,老妇人就淡然很多。 “老姐姐你告诉我,这次是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老人急切的盯着老妇人。 “妹妹,你就别管了,也来不及了。”老妇人拍拍老人的手。 “老天爷啊!你收了我去吧!”老人倒头往床上靠去,不在看老妇人。 清歌与扶桑静静听着墙角,心中疑惑,怎么?难不成这老人与其他人不是一伙的。 女人心中有气,情绪有些浮躁,在屋里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出门去看看。 清歌与扶桑见女人出了门,赶紧尾随其后,女人并没有察觉身后的异常,步伐稳健的来到之前队伍休息的地方,打开门,走了进去。 清歌与扶桑对视一眼,这屋子还有什么玄机?两人在窗户处戳开一个洞,静静观察着女人的一举一动。 女人进了屋子,点亮火把,在一面墙上轻轻敲击三下,墙竟然转动了。 难怪这么快的时间人就消失了,原来这面墙还藏着机关,女人一个闪身进入了墙的另一面,墙面再次回复平静,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找到了机关所在,清歌与扶桑抽身离开,回到屋子,几个人安静的坐下来,开始协商接下来要怎么做。 “咱们就直接冲上去拿下就完事了,有什么可商量的,对吧?主子。”白小蓟手握长剑,蓄意待发。 “不行,他们还藏了两个女子,有一个在东边的草屋,有一个还不知道藏在哪?”清歌看了一眼白小蓟。 “抓了人,不就问出来了。”暮城雪觉得白小蓟说的很有道理。 “事到如今,你们还以为仅凭这一家几口人就能做出这么周详的计划吗?如你们所说,那墙上的机关又岂止是一个普通农家能随便制造出来的?”白箭雨冷冷的嗓音在屋子里回荡。 “王爷是说,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扶桑接着白箭雨的话道。 “即使没有人操纵,也有人从旁协助。” 白箭雨此话一出,大家都不在言语,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那我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别人的监视中。”清歌压低了声。 “未必,此次我们一行人来得突然,他们或许尚未来得及做计划,我们动作得快些。”白箭雨经过深思,得出结论。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清歌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暮当家和小蓟把这两个小丫头叫醒,送回去,将人孩子和老人看牢了,叶护卫与扶桑和本王走。”简单做了计划,几人分开行事。 白小蓟与暮城雪目送三人离开,将两个丫头片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 “嘿嘿,小丫头。”暮城雪伸手毫不客气的在两个丫头的脸颊上各拍了一巴掌,两个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真开眼。 “你......你们想怎么样?”夏夏一睁开眼,就见女人凶狠的瞪着自己,到底是孩子,没有那么从容。 “他们能怎么样,若是要我们的命早就动手了。”花花到是看得通透,知道白小蓟几人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 “小丫头倒是看得明白,我虽说杀人无数,到底是没对孩子下过手,如此有恃无恐,可也别惹急了姐姐。”暮城雪拿起手中的刀在花花的小脸上轻轻划过。 冰冷的刀尖贴着花花的脸,花花心中恐慌,脸上却不露声色。 “你们要怎样?” “不怎么样,就是要你们带个路,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正好,就去你家吧!”白小蓟狰狞的一笑,是该给这些孩子点颜色看看了。 花花与夏夏对视一眼,极不情愿。 “这可不是与你们商量,走吧!别废话了。”暮城雪的刀在花花脸上落下一道血痕,警告两人自己可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花花与夏夏不得不将人带去了夏夏家,屋子里灰暗,除去两个老太太,在无别人。 暮城雪看守着两个小丫头,白小蓟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之前的老妇人,有些诧异。 “呦!这不是老人家嘛,怎么到这儿来了?” 靠在床边打盹的老妇人闻声,慢慢睁开眼,神情淡定的看着白小蓟。 “这位小哥怎么到这儿来了?我这小姐妹身体不好,我来看看她,怕打扰你们,就从后门出来了。”老人的解释天衣无缝,合情合理。 “这老不羞的,说起慌来眼都不带眨的。”白小蓟在心中冷笑。 “没什么,天黑了,送两个孩子回来,老人家要回去了嘛!要不我送您老回去?”老妇人做戏,白小蓟也不拆穿。 “不用麻烦小哥了,我老太婆在这村子待了几十年,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老妇人婉转的拒绝。 “天色还早,不然我陪老人家说说话吧!”白小蓟往墙边一靠,继续陪老人家演戏。 躺在床上的老人听到声响,才闭上的眼睛又恍惚着睁开。 “是夏夏回来了吗?”老人浑浊的双眼看向门口。 外间的夏夏听到祖母的声音,瑟瑟的看了眼暮城雪,见暮城雪微微点点头,才开口回道:“是我,奶奶。” “你没事吧!夏夏,你娘去寻你,怎么没寻着?” “我......我和花花去玩了,我娘才没找着我,我好着呢!”夏夏看了看暮城雪手中的刀,乖乖的不敢多言。 “那就好。”见自己的孙女没事,老人也安心下来。 “这位是夏夏的祖母啊!”白小蓟将眼光移到床上瘦弱的身体上。 “这位是?”见屋里多了一个人,老人先是惊讶,后惊恐的自床上坐起来。 “是村子里来的贵客,妹妹。”老妇人在一旁提醒道。 “贵客?走......走......赶紧走。”老人突然激动的叫嚷起来,手脚也跟着挥舞个不停。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这乌漆墨黑的,你让人家往哪走啊?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老妇人一把拉住老人挥动的手,狠狠按下。 “老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老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妇人,她这姐姐向来是良善的,怎么如今...... “小兄弟,你的其他朋友呢?”老妇人无视老人激动的情绪,泰然处之的与白小蓟聊起天来。 “是我无趣,出来走走,其他人自然在他们该在的地方,”白小蓟笑笑,与老人打着官腔,看你个老不羞能装到何时。 “外头还有一个姑娘吧?”老妇人见白小蓟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满脸如沟壑般的皱纹清晰无比。 “是啊!她也无趣,与我一同出来。” “砰......”老人见两人无视自己,心中越发焦急,拾起床头的碗朝白小蓟的方向用尽全力摔了过去,“走,让你走,我求求你了,走吧!” 老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她实在不愿在有人命丧于此了。 “很好。”老人向白小蓟阴翳的一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又转头对老人说道:“妹妹,你话太多了,我都告诉过你了,活着不易,你怎么就不听呢?这么不听话,我很为难啊!” 这老太婆终于装不下去了?就要露出真面目了。 “别装作姐妹情深了,都是一丘之貉。”经过这么一遭,白小蓟见这村子里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 “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吗?本想多留你们一些时辰,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那老婆子我可就不客气了。”老妇人一改慈眉善目的样貌,表情变得狰狞而可怕。 “老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床上的老人一把拉住站起身的老妇人。 老妇人使劲抠下老人的手,低头在老人耳边低语道:“我看妹妹活着也辛苦,不如今日就成全了你吧!” 话音落,老妇人伸出枯木般的手攀爬上老人的脖子,一把捏断了老人的脖子,老人瞪大的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妇人,气绝生亡。 老妇人见老人没了声息,深深呼了口气,因为这老太婆耽误了自己不少事,若不是要牵制死老太婆的几个儿子,她早就动手了,如今时机正好。 “你......”白小蓟眼见老妇人就这样杀了老人,很是震惊。 “别担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老妇人朝白小蓟诡异的一笑。 暮城雪听闻动静,将两个丫头绑结实,一头扎了进来。 “怎么了?” “这老妖婆杀了那个她的同伙。”白小蓟简单的为暮城雪解释了一句。 “倒是我们眼拙了,老人家原来也是个狠角色啊!”暮城雪嘲笑道。 “小丫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嘲笑我,待会儿我会让你哭笑不得。”老妇人阴翳的眼神带着几丝不悦。 “是吗?那我们到要见识见识老人家的厉害了。”暮城雪不屑的笑笑,手中的刀亮了出来。 带着硝烟的战火就要一触即发。 第七十六章 真面目 “不知天高地厚。”老妇人低吼一声,一把撕开面上邹邹巴巴的人皮脸,露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眼珠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眼白,无比吓人。 “这......这是什么怪物?”白小蓟往后倒退了一步,反观暮城雪也被这副丑陋的尊荣吓得脸色发白。 “我今日就撕碎了你们。”提及自己的容貌,老妇人瞬间怒了。 怒火中烧,老妇人欺身而上,与暮城雪,白小蓟打做一团。 这厢,白箭雨三人来到密室,扶桑照着之前女人的动作在墙壁上拍了三下,墙面果然转动了,三人偷偷摸了进去。 墙壁的另一面是一条黑长的长廊,三人顺着长廊一路往前,一路上有许多拖拽的痕迹,看来人确实是被弄到这里来了。 经过了长廊来到一间屋子,屋子的大门藏开着,有点点亮光,进了屋子,地板上有一个大大的通道口,亮光就是自里边而来的。 “三弟,人都弄进来了吗?”地底下传来大山的回音。 “放心吧!大哥,都弄下来了,真是累死人了。” “大哥,你下的药量够不够,人不会突然醒来吧?”大牛看着关在笼子里的人。 这些人可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拖到这的,可大意不得。 “放心二弟,你大哥我可是用了三倍的量。”大山坐在地上喘着气,真是她娘的累人。 “我说你这个婆娘动作快些,绑个绳子怎么磨磨唧唧的。”大山很是看不惯自己媳妇儿。 “催催催,这不得绑结实了,要是人跑了,花花她奶不得生气。”大山媳妇埋怨的念叨。 “这么多人,可有得咱们弄的了。”老三斜靠在笼子旁,不是很高兴。 “怎么,这就不耐烦了?”大山看了眼弟弟。 “大哥,咱们做这些事啥时候是个头?日日待在这儿等人送上门来,一辈子就干这个了吗?”也许是今日太劳累,老三心中生出许多怨言来。 “当初做这些事是咱们自己愿意的,在说,花花她奶也不能同意。”大山媳妇插了一句。 “那个死老太婆,管这管那,还不让我们出村,搜刮来的财物也不分给咱哥几个,还专要人脸皮,也不知道拿这些干啥?”老三越想越气。 三人听到这儿,心中咯噔一下,大叫不好。 白箭雨朝两人示意一眼,三人速速退了出去。 “快,他们有危险。” 清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为何没对他们五人下手,如今看来,不是不对他们下手,而是要各个击破。 三人风驰电掣的赶到,屋里那还有白小蓟等人的踪迹,除了躺在床上一具已经冰冷的老人尸体和地上一摊血迹,屋里阴冷一片。 清歌与扶桑看向白箭雨,惊讶那个与常人无异的老太婆如此厉害。 “你们去密室拦截住那几个人,我去东边的茅草屋看看。”白箭雨冷静的指挥到。 时间紧迫,清歌与扶桑收到命令,急迫的往回走。 密室中的四人还不知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如往常的坐着发牢骚。 “等会儿咱们就埋伏在上面,等他们上来,就一举拿下,你看可行?”清歌边走边与扶桑协商。 “行,等会儿一人两个,分工合作。”扶桑欣然同意。 “好”两人一拍即合。 大山任由弟弟叨叨了半响,才笑着道:“行了,别说了,如果这一次顺利,咱们一家就可以离开这儿,不用吃这些肉了。” 其余三人眼前一亮,都盯着大山。 “大哥,你说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老三兴奋的问道。 “是啊是啊,孩子她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咋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告诉你们啊!这次咱们可发大财了。”大山压低了声音。 “真的吗?大哥,什么大财?”大牛也不淡定了。 大山看了看几人发亮的眼神,招了招手,三人齐齐移动围着大山坐了下来。 “我跟你们说,这次这帮家伙押运的那辆马车上全是银子。” 几人脑袋围成一个圆,静静的听完大山的话,都惊呆了。 “大……大哥……真的?”老三瞪大了双眼望着大山。 “咋的,不相信我?”大山白了三弟一眼。 “不是,不是,我当然相信大哥,银子在哪呢?”老三贪婪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 “对,银子在哪呢?孩子他爹,给我们看看。”大山媳妇也摩拳擦掌的东瞧瞧西看看。 “大哥,花花奶能轻易给我们?”还是大牛比较理智。 “那死老太婆,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不如咱们就乘这次将她一并给宰了算了。”老三严重闪过一丝狠戾。 “花花她奶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看人的眼神总让人不舒服,凉飕飕的。”大山媳妇缩了缩脖子。 “大嫂,怕啥,咋几个还能收拾一个老太婆。”老三大多时间都在茅草屋待着,与花花奶奶接触不多,总还以为是以前慈善的老人。 “这事还得好好计划,花花她奶咱也得小心。”提起花花奶奶,大山心底还是有些惧意的。 “好了,别说那些了,大哥,先带我们看看银子,有多少?”老三感兴趣的还是银子。 “银子还在上头,我用布盖住了,待会儿上去能就看到了,着什么急。”大山笑着一巴掌甩在老三的头上。 “好了,赶紧看看都绑结实了没,别磨叽了。”大山站起身,开始检查。 为了早些看到银子,几人麻溜的动起来。 这个地下室内设有几个铁笼子,平时兄弟几人就将人关在其中,血迹斑斑的墙上挂有绳锁、镣铐、砍刀,烙铁等一系列刑具,这次人有些多,笼子有限,兄弟几人只好将一些人用绳子捆住丢在外面。 清歌与扶桑在外潜伏好,静静的等待几人出现。 不一会儿,几人嬉笑着从地下室走出来。 “别动。”扶桑将剑架在老大大山的脖子上,清歌也控制住脾气暴躁的老三。 “你……你们是谁?”感觉冰凉的剑低着自己的脖子,大山紧张了。 “这么快就忘了,我们是你们的贵客啊!你还特别热心的拿了肉过来,不是吗?”清歌在提及“特别”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贵……贵客这是……做……做什么?俺们就是小老百姓,贵客可别这么吓唬俺们。”由于背对着两人,大山并看不到清歌与扶桑的表情。 “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说吧!你给他们吃的什么?怎么解?”扶桑加重了力道,刀锋陷进大山的血肉里。 “贵……贵客,别伤害我男人。”大山媳妇见自家男人脖子上的血痕,慌忙的阻止道。 “那就要看你们配不配合了。”清歌一脚踢在老三的小腿肚上,老三藏在袖口的匕首啷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们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不介意用你们的方法在你们试一试。”清歌冷冷的看着被自己一脚蹬跪在地的老三。 “我也不知道,那是花花奶奶给我的,说是蒙汗药。”大山见弟弟受伤,不敢在说谎。 “蒙汗药?你当我是傻瓜吗?我手下的这些人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蒙汗药是没用的,你最好老实交代。”扶桑朝大山的屁股狠狠一脚踢上去,大山猛的扑了出去。 “你们,通通都站到那儿去。”清歌用剑指指角落的位置。 “在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说,否则……”扶桑手中的剑从大山头顶闪过,一缕发丝掉落在大山脚边。 “不……不要……”大山媳妇吓得大声尖叫。 “你……你们别伤害我大哥,我们都告诉你们。”大牛看了看大山。 “孩子她爹,告诉他们吧!”大山媳妇也急了眼。 清歌冷冷的看着这一家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彼此间相互关心,为何却能对别人下去狠手,还能安心食之肉。 “我真的不知道,这是花花奶奶给我的,你们要问去问那个老太婆。”大山无奈的看着两人。 “你们是怎么下的药?肉还是酒?”清歌问道。 “水”大山望着指着自己头顶的剑,头皮发麻,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难怪。”清歌忽然想起来,之前那个老妇人也曾刻意提及过水,还好他们都没碰。 “姑娘,我男人已经说了,你能放了我们吗?”大山媳妇颤抖着说道。 “放了你们?哈哈哈……”清歌忽然大笑出声。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出声,这女人的笑声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们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脸求饶?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晚上不会做噩梦吗?你们自己也有父母兄弟孩子,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清歌带着怒意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几人。 “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大山媳妇低下头,不敢与清歌直视。 “迫不得已?谁逼迫你们,那些死去的人吗?哦,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那个躺在床上的老人应该是你们的娘吧!她已经死了。”清歌不知自己为何这一刻情绪为何这么激动,也许是对这些丧心病狂的报复,清歌也想让他们尝试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 几人听了清歌的话,面孔一下变得愤怒而狰狞。 第七十七章 清歌重伤 “你们杀了我娘?”老三眼中燃起怒火,五指紧紧捏成拳头。 大山与大牛也弓起身子,一副要将清歌与扶桑碎尸万段的样子。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虽然你们这些人该罪万死,不过我们与你们不同,不会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清歌盯着发怒的兄弟几人,他们没有时间与几人在这里耗,必须尽快套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信息,于是清歌冒出了这个主意,刺激刺激这几兄弟,说不定会有新的进展。 “我娘真的......”大牛死死看着清歌的眼睛,再一次确认道。 “我没必要骗你们。” “二哥,你别和她废话,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这么做?”老三义愤填膺瞪着清歌。 大山低垂着头,哽咽的将头埋在双腿间,看得出此时此刻难以抑制的哀伤。 “别说不是我们杀了你娘,就算是我们所为,你们又能如何,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报应吗?”扶桑无视兄弟几人的愤怒,冷漠的说道。 “你们为何要杀俺娘?”大山抬头嘶吼一声,泛着红血丝的眼神格外的阴森。 “说了,不是我们杀的。”其实清歌并不确定是不是白小蓟和暮城雪所为。 “既然你们杀了我娘,就让那些护卫为我娘陪葬,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下的什么药吗?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们。”大山红了眼。 清歌看看扶桑,果然,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才会无所顾忌,口不择言。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清歌转动着眼睛,好像忽然想起夏夏来。 “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大山媳妇一听清歌提到自己的女儿,激动的跳起来。 “说,你们还有没有其它藏人的地方,除了你们几个,还有没有同伙?”扶桑剑锋向前逼近了一步。 “就那个死丫头,你们别妄想拿来威胁我。”大山不屑的望着对准自己的长剑。 “孩子他爹,你说啥呢?你糊涂了不是。”大山媳妇眼睁得老大,死死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那死丫头就是个赔钱货,又继承不了我程家的香火,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山不耐烦的看着自己媳妇。 “夏夏可是你女儿,你怎么那么狠心啊!”大山媳妇拉住大山的手臂,哭喊道。 大山一把甩开媳妇的手臂,厌烦的看着这个丑陋,身材发福的女人。 “你......”大山媳妇望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自己从来不认识他,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变得陌生。 “不在乎你女儿,难道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了?”清歌冷笑,果然是黑心的。 “不过一死,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大山忽然大着胆对上扶桑。 “程大山,你个挨千刀的,人说虎毒不食子,你这没良心的.......老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大山媳妇指着大山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疯女人,敢骂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眼见大山就要动手,大牛一把拉住大山的手。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你个天杀的,自己女儿的命都不顾,你算什么爹?”大山媳妇疯了般的嚎叫着,想上去厮打,心中又害怕这个男人。 “大哥,反正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要不和他们拼了。”趁着大山媳妇哀嚎的空档,老三同大山低语了一句。 大山眼角斜视,余光扫过自己身旁的媳妇,心中生出了注意。 “行”两人对视一眼,蓄势待发。 “大嫂,你别嚎了,就一个丫头片子,以后也是别人家的人,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老三看着大山媳妇,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老三,夏夏是可是你侄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大山媳妇一边抹着泪一边大骂道。 “行了,别嚎了。”大山一脚踢在媳妇的大腿上。 大山媳妇身子一斜,踉跄了几步,大山顺手一推,大山媳妇整个人失去重心,往清歌与扶桑的方向倒去。 三兄弟见机会来了,毫不犹豫的拔腿就往门外冲去。 “不知死活”扶桑一把推开大山媳妇,翻身一跃,落在兄弟三人面前。 三兄弟还没来得反应,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三人手慌脚乱的拾起身旁的杂物扔向扶桑。 反观大山媳妇,倒在清歌脚边,一把抱住清歌的脚,哭泣着哀求,“姑娘,你别伤害俺女儿,求求你,别伤害俺女儿,你要杀杀俺好了,俺女儿还小,俺把命抵给你好不好,求求你......” 清歌往前挪了两步,大山媳妇死死抱住,死活不松手。 “你放手,我不杀你女儿。”清歌真拿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没办法,她实在对一个女人下不去手。 “俺不放,你杀了俺娘,俺绝对不会在让你杀了俺闺女。”大山媳妇狠狠的摇头,使出浑身力气抱着不松手。 “我说了,那老太太不是我们杀的,怎么就说不听呢?我保证不会杀你女儿好不好,你松手。”清歌很是无奈,这女人怎么就不过脑子,她若要杀人,就凭她能阻挡得了吗? “俺不管,俺就是不松手。” 这边清歌与女人纠缠在一起,那边老三不知从哪个角落捡了一把生锈的斧子,拿着斧子就向扶桑砍去。 斧子还没近扶桑的身,老三就被扶桑一脚狠狠踢了出去,锋利的剑朝着老三的脖子飞速而去,见弟弟倒地的大牛想也没想的冲过去就要去帮忙,电光火石间,扶桑的剑直穿大牛的喉咙。 “文......文子......你......你。”鲜血如喷泉般从大牛的口中一口一口冒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拼了命想要去救的弟弟居然把他当成了挡箭牌。 “对......对不起,二哥,我......我不是故意的。”老三望着口中鲜血的二哥,慌乱的往后退了退,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那么做了。 扶桑抽出剑,冷冷的看着这兄弟两,他刚才没想杀人来着,谁知道这做弟弟的突然扯了自己的哥哥往自己的剑上推。 一切来得太突然,惊呆了手中提着一个破罐子的大山。 “文......文子,你......”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老三慌乱不知所措。 “行了,起来。”扶桑踢了一脚坐在地上的老三。 所有人的目光被突来的意外吸引,没有人注意那一把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匕首被一只粗糙的手拾了起来。 “你要杀俺女儿,俺就杀了你。”大山媳妇凶狠的目光盯着清歌,猛的站起身,手中的匕首没入清歌的背部。 清歌只觉得一阵刺痛,转身一掌拍向大山媳妇,匕首随着大山媳妇的倒地被带了出来,鲜血顺着匕首滴落在地上,格外刺眼。 “你杀俺女儿,俺......俺不会放过你。”大山媳妇战战兢兢的拿着匕首,防备的看着清歌,身子抖动得厉害,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活人。 清歌望着大山媳妇手上除了刀柄之外的地方沾满鲜血的刀,头忽然传来一阵眩晕,肩胛部位的疼痛越来越清晰。 “叶护卫。”扶桑转头,看着唇色苍白的清歌,脸色一变。 “我......没事。”清歌强忍着痛回道。 “大嫂,杀了她,快,杀了她,说不定她已经杀了夏夏。”原本还慌乱不堪的老三看着虚弱的清歌,脑子忽然就灵光一闪。 神经受了刺激的大山媳妇此刻情绪原本就不稳定,老三这一添油加醋,心中顿时如困兽般,眉间犹豫一息,猛的朝清歌又扑了过去。 “叶护卫,小心。”扶桑大喊一声,焦急的飞身而起,一剑抹了大山媳妇的脖子。 清歌恍惚着没躲过大山媳妇的匕首,手臂被划下一刀,还好这次伤的不深。 大山与老三见状,什么也顾不上,朝门外没命的跑去。 “扶桑,拦住......他们。”清歌说完这句话,忽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叶护卫,叶护卫......” 黑暗中,清歌觉得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叫着自己,可是她很困。 “叶清歌,叶清歌,你给我醒来。” 不知是谁,一直在耳边叫唤着自己,清歌想要回应对方,却发不出声音,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任由她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 “叶清歌,你听到本王的话没有,本王命令你马上醒过来。” “痛......好痛。”清歌觉得自己真的很痛,很想睡觉。 “叶清歌,叶清歌,你哪里痛,你醒来告诉本王。” 清歌被这焦急的低吼声吵的心烦,叫你妹啊!吵死了,清歌挣扎着,用尽全力,睁开眼,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白箭雨,是你吗?” “是我,是本王,你别睡,本王命令你别睡,叶清歌。” “你太吵了,闭嘴。”说完这句,清歌在度陷入昏迷。 这一次,清歌终于没在听到任何声音。 第七十八章 王爷的醋意 叶清歌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悠悠转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微亮。 “嘶,好痛。” 清歌想要起身,不小心扯动了伤口,那个钻心痛,这......谁给她绑扎的伤口?清歌扫过肩头白色的纱布。 “不想伤口裂开,你最好别动。”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传到清歌耳中。 “谁?”清歌四下张望,没见到人,这是之前他们落脚的那个老妇人的家。 门被推开,一个女子跨了进来,女子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双眸落在清歌身上。 清歌愣了一下,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白箭雨和扶桑呢?她昏睡了多久?一个个问题一下冲刺进清歌的大脑。 “真巧,又碰到你了。”那次小镇救了龙一等人,今日又在此出现。 “是挺巧,没想到你尽然是女子,药喝了。”女子将手中的药往清歌手中一放。 清歌低头望着碗里黑乎乎的还散发着一股子苦味的汤药,邹了邹眉头。 “既然你醒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女子起身。 “谢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毕竟人家救了自己,清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道谢。 “不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女子冷冷回道。 “姑娘如何称呼?”虽然这女子看起来不好相处,自己礼貌上也该客气些。 “我说过,我们素不相识,不需要做其它无用的交谈。”女子拒绝得干脆利落。 这是一个冰美人啊!清歌在心中编排道。 “那请问姑娘可看到我的几个同伴?” “不出意外,应该在善后。”女人望向窗外。 “不知能否请姑娘帮一个忙?”清歌想起小镇施救时,这女子解毒可厉害着呢! “那些人的毒已经解了。”女子一眼便知清歌所求。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清歌诧异。 “我就是为这事才到这儿来的,至于你不过是意外。”女人冷淡的看一眼清歌。 清歌一头黑线,这话说得,什么叫她是意外?这女人说话真难听。 “行了,就这样吧!”女子拾起桌上的布包,“对了,你的伤口很深,幸运的是没伤着筋骨,隔天换一次药,别沾水,药方在你们那个主子身上。” 望着女子离开的身影,清歌又是一阵纳闷,这女人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是莫名其妙。清歌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左边臂膀疼得她直咧嘴,那婆娘下手可真不是一般的狠,两刀下去,都伤在了左边,还好不是长剑,否则,这会儿已经在阎王殿了,也不知道她提前死了,阎王会不会将她送回来。 吊着一只手,清歌缓慢的一步一步向门口处挪动,正要伸手去开门,房门猝不及防的被一把推开,清歌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整个人往后倒去。 清歌紧紧闭着眼,等待着极度疼痛的到来,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如约而至,反而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自己。 “你没事吧!清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头顶上传来白小蓟内疚的声音。 “白小蓟,你就不会小心点吗?很痛啊!”清歌怒吼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门后?”白小蓟委屈的看着清歌。 两人若无旁人的在一边抱怨着对方,全然没看到站在一旁眼中正在喷火的白箭雨。 “小蓟,你还不快扶叶护卫起来。”扶桑赶紧在一旁提醒,心中为白小蓟狠狠捏了一把汗,这次,他真的死定了。 后知后觉的白小蓟将清歌从怀中扶起来,顺带着扶到床上。 “你们没事了?你们被那个老太婆带到哪去了?”清歌暂时忽略了疼痛,关心起他们的行踪。 “这里咯!这后面有一间暗道,里面有很多死人脸皮,太血腥了。”白小蓟指了指他们此刻所在的隔壁房间。 “这里?”清歌瞪大了眼,看着白小蓟,这老太婆还真是狡兔三窟。 “那......” “咳咳咳......” 清歌又要发问,扶桑急忙咳嗽暗示,这两人就这么无视他们,没看到主子脸都气红了吗? “王......王爷,你受伤了吗?”扶桑的咳嗽声成功引起清歌的注意,抬头刚好对上白箭雨凛冽的目光,还掺杂着怒火,气恼,清歌不自觉抖了抖身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白箭雨,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说呢?”低沉的声音仿佛至地狱而来。 “哎呦!我的伤口好疼,好疼,我要躺一下。”清歌也顾不上别人了,鞋子一脱,就往床上倒,她不知道白箭雨的怒意从哪里来,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要保命。 “白小蓟,那些碎尸和人皮你去处理掉。”白箭雨将目光移向白小蓟。 白小蓟望着主子极其难看的脸色,灰溜溜的赶紧离开,自家主子这段时间总是阴晴不定的,他也是怕怕的。 “我去看看护卫们都怎么样了。”扶桑借机赶紧撤离。 “那个,我,我也去看看我的兄弟们。”见事态不好,暮城雪也怕殃及自己,还是跑为先。 见大家都走了,清歌只能硬着头皮装睡。 “伤口还疼吗?” 王爷都发话了,清歌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好多了,王爷。”清歌睁开眼,坐了起来。 “给本王看看你的伤口。”白箭雨自门边走了过来,在清歌身旁坐下。 “啊?”看她的伤口?清歌迟疑的一下。 清歌的表现在白箭雨眼中视为不情愿。 “本王都看过了,扭捏什么?”其实白箭雨是带有一些报复心理的,刚才清歌在白小蓟怀中,他极其不爽。 清歌莫名其妙的看着白箭雨,这是抽的什么风,难道他看过自己就还要在给他看一次吗?这古代不都是很保守的吗?他这要求算不算很过分? “愣着做什么?过来。”白箭雨霸道的向清歌伸出手。 “王爷,没事了,不用看。”清歌抗拒道。 白箭雨不语,欺身而上,一手托着清歌的手臂,一手轻轻撩开清歌后颈的衣服。 也许是清歌醒来后不停的动作扯动了伤口,纱布掺出了血。 “伤口出血了,要换一下药。”白箭雨松开手,起身在桌上翻找起来。 “不麻烦王爷你了,让暮当家的来帮我好了。”清歌不好意思的拒绝道,虽说大家认识多日,可这也不太好。 “怎么?之前还是本王给你止的血,这会儿客套起来了。”白箭雨回头看了眼清歌。 “那我不是昏迷中嘛,哪儿知道,在说能一样嘛?”清歌小声的嘀咕道。 白箭雨没有理会清歌的不情愿,拿出那个女人留下的药站在清歌面前,直直的盯着清歌。 清歌叹息一声,算了,换个药而已,人家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都不介意,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于是清歌转过身面向墙壁,露出左边的臂膀。 “王爷,你轻点啊!”之前光顾着说话,现在注意力都在伤口上,似乎又疼得厉害了。 “嗯”生平第一次,白箭雨亲自为人换药,而这个女人还不止一次让他破例。 白箭雨轻轻的揭开纱布,一圈又一圈的慢慢解开,直到露出血淋淋的伤疤。 那时候还没有缝合技术,只能依靠药物使其缓慢愈合。 白箭雨掏出怀中的金疮药,打开瓶盖往清歌伤口上撒。 “嘶……疼疼疼,王爷你轻点。”清歌疼的直叫。 “本王尽量。”白箭雨嘴上说着尽量,手上动作眼见的缓慢下来。 上好了药,白箭雨将纱布轻轻的为清歌包扎上,又是惹来清歌一阵惨叫。 “疼疼疼,王爷,轻点,轻点,你到底会不会弄啊?”清歌疼得额头冒出密汗。 “……”白箭雨被嫌弃了,却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愈发轻柔。 “好了没?王爷。”清歌忍不住催促起来。 “快了。” “王爷你动作太慢了。” “叶护卫胆子见长啊!”白箭雨在一次被嫌弃,这女人真不知好歹。 “属下错了,属于疼得口不择言了,王爷别见怪,王爷如此关爱属下,是属下的福分。”清歌立马怂了。 “哼……”此次换药就在两人奇葩的互动中完成了。 扶桑和白小蓟在门外偷听了半响,在彼此眼中看到对方张大的嘴。 “走走走”扶桑冲白小蓟勾勾手指,两人速速离开。 “师哥,主子居然亲自帮清歌换药,我没听错吧?”白小蓟不自信的抠抠耳朵。 “没听错,确实是,而且主子遭到叶护卫的嫌弃。”扶桑转头一想,在密室的时候就是主子为叶护卫止的血,那会儿情急,但这会儿…… “主子这是吃错药了吧?啊……师哥,你打我做什么。” 扶桑一巴掌拍在白小蓟的脑袋上,“瞎说什么呢?对主子不敬,该打。”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是主子啊!主子是王爷,怎么能帮属下换药呢?何况,清歌她还是女子。”白小蓟非常不能理解主子的行为。 “这叶护卫不知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对主子如此不敬。”扶桑对清歌的行为很是不满。 “行了,清歌胆子向来都是那么大的,主子也不说她。”想到这儿,白小蓟也跟着抱怨起来,什么时候王爷也这么偏爱他一下。 “行了,赶紧办事去。”扶桑摇摇头,主子愿意,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第七十九章 愤怒 扶桑突然想到那天自家主子所做的事,好像今天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话说昨晚清歌昏倒的那一瞬,白箭雨正巧进入密室,撞上正往外逃的大山与弟弟。 白箭雨见到倒地的清歌,心漏跳了一拍,一闪身便来到清歌身旁,轻轻抱起清歌柔软的身子,手颤抖的在清歌鼻翼探了探,还好,还有呼吸。 “是谁?”白箭雨怒了。 “主子,是这个女人。”扶桑用剑指了指一旁气绝身亡的女人。 “都杀了。”白箭雨冷冷的看着充满防备的两人。 大山与老三望着眼前气势不凡的男人,心中便知今日怕是在难活着出去,紧接而来的命令更是断绝了两人最后一丝希望。 ‘砰’的一声,两人齐齐跪下。 “公子,求你放过我们,放过我们,都说,我们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说。”大山在生不出恐惧之外的任何情绪,只一个劲的磕着头。 “是是,公子,我都告诉你,那个老太婆还有一个巢穴,就在她住的地方,所有割下来的人脸都放在那儿,那些药是一个丑陋的老太婆卖给她的,其它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了。”老三一害怕,将自己知道的全抖露了出来。 “是是是,公子,都是那个老太婆逼我们的,我们村子被盗匪烧杀抢掠,是她说能帮我们报仇,还能让我们过上顿顿都有肉吃的好日子,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些肉是......发现的时候太迟了,公子饶命,我们真的是迫不得已。”大山也跟着哀求,什么也顾不上了。 白箭雨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轻轻的一抬手,扶桑瞬间明了,提着剑一步步上前。 “公子饶命......” 老三的血喷溅到大山的脸上,残留着最后的余温,大山张大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人头就落了地,死亡不过眨眼间。 扶桑动手的期间,白箭雨抱着奄奄一息的清歌,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个时刻都叽叽喳喳的女人,这一刻却安静而没有生气。 扶桑处理完两个人,回头看着抱着叶护卫发愣的主子,赶紧出声,“主子,你在不给叶护卫止血,她就不成了。” “疼......”白箭雨轻轻撩开清歌受伤的背部,快速的点了几下,这伤口很深吧?白箭雨不自觉搂紧了些,惹来清歌一阵轻呼。 “叶护卫,叶护卫......”白箭雨在清歌耳旁微微叫唤道。 不知清歌听没听到,小脸皱了一下,没有回应。 “叶清歌,叶清歌,你给我醒来。”白箭雨着急的轻轻摇了摇清歌。 清歌依然没有回应,脸上多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叶清歌,你听到本王的话没有,本王命令你马上醒过来。”白箭雨生气了,这女人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 “痛......好痛。”白箭雨从清歌口中听到了丝丝低喃,乌云密布的心情忽然被阳光照进一丝光亮。 “叶清歌,叶清歌,你哪里痛,你醒来告诉本王。” “王爷,是你吗?”终于,白箭雨看到了清歌微微睁开的双眼,疲惫且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 “是我,是本王,你别睡,本王命令你别睡,叶清歌。”白箭雨霸道且温柔的的回道。 “你太吵了,闭嘴。”说完这句,清歌在度陷入昏迷,留下一脸黑线的白箭雨,这该死的女人尽然叫自己闭嘴。 “算了,以后本王在与你算账。”白箭雨自言自语道,轻轻抱起怀中的女人,离开密室。 “王爷,有人。”黑暗中,扶桑挡在抱着清歌的白箭雨身前,防备的盯着黑暗中那抹身影。 只见那人在黑暗中一步步的移动,不骄不躁,听其脚步声,并不是个习武之人。 “是谁?”扶桑紧紧盯着黑夜中的人,不知是敌是友。 “公子不必多疑,我路过而已。”黑夜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路过?大晚上你告诉我路过?”扶桑想骂人,却被白箭雨抢先开了口。 “阁下可会看病?”白箭雨对着黑夜中的身影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公子如何得知我会医术?”女人回答。 “姑娘一身药香,想来多半是会的。” “公子好功力。”相隔这么远,这人居然能分辨出药香的味道。 “我属下受了重伤,还请姑娘出手相帮。”白箭雨与女子在黑夜里隔空对着话。 “抱歉,我有事在身恐怕帮不了公子。”女人冷冷的拒绝。 “是吗?在下认为命与财姑娘总是要选一样的。”短短的几息,两人就进行了一局生死的谈判。 女子静静的望着黑夜中三个模糊的身影,默默在心中盘算自己在拒绝后能否安然无恙的离开。 “行走江湖江湖,钱财必不可少,如此,请吧!”最终女子觉得自己还是识时务的好,毕竟这黑灯瞎火的,对方功力还如此好。 虽然还没找那老太婆和白小蓟与暮城雪,时间紧迫,清歌的伤势必须先处理,白箭雨抱着人又返回到密室,四人回道密室,终于看清双方的真实面貌。 女子的眼光落在清歌脸庞上,目光一紧,真是巧。 “死不了,放下来吧!” 白箭雨将清歌轻轻放下,斜靠在自己怀里。 “脱了她的衣服,我要看看伤口。”女子蹲下来,拿出包里的伤药。 扶桑听到女子的话,赶紧背过去,白箭雨则顿了顿,犹豫了。 “还救不救?”女子实在不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 白箭雨凝视了清歌的小脸几息,最终伸手解开清歌的衣衫。 “......”她是女的?这次换女子呆愣了,那一面之缘,自己居然没识别出来。 “姑娘最好快些。”白箭雨脸色深沉的睨了一眼女子。 女子的医术颇为厉害,三下五除二就为清歌处理好了,且没有惊动其一分。 “不知姑娘可会解毒?”扶桑突然问道。 主子来的突然,扶桑也还没来及禀告这里发生的事。 “有人中毒了?”女子收起自己随身的物品,与扶桑对视道。 “姑娘请随我来。”扶桑带路,将女子引到密室下,下面还昏睡着几十个兄弟呢? 女子看着昏倒一地的人,忙上前把脉,幸好,还有气息,不枉她追踪了一路,救不了人,她也没脸面对师父。 “交给我吧!”女子低着头回应一句,便认真投入到救人的工作中。 扶桑见状,也不在打扰女子,安静的回到地面上。 “扶桑,看好清歌。”白箭雨将外衫脱下轻轻盖在清歌身上,向旁边的扶桑交待了一句。 “主子,还是我去吧!”扶桑单膝跪了下来,作为一个合格的护卫,他不能让主子自己去冒险。 “你做好本王交待的事就好。”白箭雨回头看了眼扶桑。 没有了羁绊,白箭雨眨眼就来到了之前的小屋。 巡视了一圈,白箭雨在破旧的床上找到了机关。 翻身进入暗道,底下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股子血腥味。 白箭雨快速的往前移动,在光亮前止住了脚步,微微探出头,白箭雨见到了那佝偻着的背影,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白小蓟被捆绑着昏睡在一旁,而暮城雪则被安放在一张桌子上平躺着。 “你……你到底是谁?我奶奶呢?”是花花的声音。 “奶奶,你奶奶难道不是我吗?”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声音变得尖锐。 “你才不是我奶奶,你这个丑八怪。”花花尖叫道,奶奶是她相依为命的人,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丑八怪。 “你说什么?”老妇人咻的转过头,阴森的看着花花。 白箭雨在暗地里看着那鬼一般的女人,眯了眯眼。 “花花……别……别说了。”夏夏看着女人恐怖的脸,吓得都要哭了。 “小丫头,待我割下这个漂亮女人的脸,在慢慢收拾你。”女人恶狠狠的瞪了花花一眼,背过头去拾起一把锋利短小的刀,又拿了一罐绿色的液体放在暮城雪的头顶处,一切准备就绪,女人手中的刀对准暮城雪的额头就要落下。 白箭雨见此,迅速抽出腰间的玉箫对准女人的手里的刀飞射了过去。 女人手中的刀被打飞,手腕也被震得生疼。 “是谁?”女人怒吼一声,猛的回头。 白箭雨自暗中走出来,轻蔑的看着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 女人看着如天人之姿的白箭雨,眼中流露出贪婪眼神,这张脸太完美了。 “别用你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本王,本王会挖了你的眼珠。”一个纵身,白箭雨就跃到女人的身后,刚才被射飞出去的刀转眼就到了白箭雨手中。 “你……啊……”女人惊悚的看着这个男人,诧异他武功如此高强的同时,一双眼已鲜血淋漓。 “本王还以为,你有多高的手段,不过如此。” 女人哀嚎着慌乱的从怀中取出一瓶粉末,撒向白箭雨,疯了般了呓语,“我要毁了你的脸。” 白箭雨眼疾手快的拾起暮城雪头顶的那腕绿色液体抛了出去,只听女人手中瓶子砰的一声炸开,粉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是解药。”女人拼命的摇着头。 “真巧,本王就是知道。” “你是谁?你到底谁?”女人疯狂的想要抓住白箭雨,手在空中胡乱的挥动。 “要你命的人。”话音落,锋利的刀落在女人枯瘦的脖子上。 白箭雨拾起玉箫,从腰带里取出两颗药丸分别喂给了两人,不一会儿,白小蓟与暮城雪渐渐转醒。 两人望着一屋子的狼狈以及浸泡在罐子里的人皮,呆若木鸡。 第八十章 王爷桃花朵朵开 “主子......”白小蓟慌乱的往脸上摸了摸,还好还好,他的脸还在。 白箭雨嫌弃的看了一眼白小蓟,功力太差,尚需磨练。 暮城雪坐直了身体,看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心中一阵后怕,幸好,寒王殿下救了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行了,起来,去看看那些护卫怎么样了。”白箭雨朝暮城雪点了点头,又踢了踢白小蓟的脚。 “等等,求你......求你救救我们。”见三人要走,夏夏着急了。 原本慈祥的花花奶奶变了样,还有一堆的人皮,两个孩子被吓住了。 白箭雨睨了一眼被绑在一起的两个孩子,没有理会。 “求你救救我们,她不是我奶奶,我并不知道她做的这些事。”花花企图推脱自己做过的一切。 虽然这个男人很可怕,她们也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此时的夏夏还不知道,自己一家人的已命丧他手。 “就你们这两黑心的小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心底却狠辣,还指望我们救,你们等着去见官吧!”暮城雪瞅瞅两人,也没有打算出手。 三人出了密室,来与扶桑汇合。 女子已经为被下药的几十人解了毒,只待他们自己醒来。 “主子,清歌怎么了?”见安静躺在地上的清歌,白小蓟吓了一大跳,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走开。”白箭雨俯身抱起清歌,朝外走去。 “主子,你要去哪儿?”白小蓟急忙跟上。 身后的暮城雪见他动作轻柔,心中一股酸意直上脑门。 折腾了一晚上,天色已经微微发白,白箭雨将清歌放床上躺下,又命令白小蓟叫来女子为清歌开药。 “主子,这是?”白小蓟看着动作利落的女子,不由得感到好奇,这女子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不认识,对了,之前那些人还藏了两个女子,你们跟我去看看。”白箭雨为清歌轻轻盖上被子,带着白小蓟几人去寻人。 藏在地窖里的女子被解救上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疯魔了,见人就尖叫,尤其是男人,暮城雪只好将其再次打晕,让两个护卫看着,而另一个,还没有发现藏匿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 “主子,兄弟们找到那个另外一个女孩了。”白小蓟在门外喊道。 清歌听到白小蓟的声音,想要下床,却被白箭雨一把揽住。 “你做什么?” “去看看,不是找到人了嘛?” “与你何干,好好养伤。”白箭雨白了一眼不安分的清歌,自己都伤成这样,还想着往外跑。 清歌憋屈的看了一眼床头的白箭雨,乖乖的闭上嘴。 女子是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找到的,被找到的女子衣衫褴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有些失常,还好没有之前那个女孩的歇斯底里。 事情到这里告一段落,唯一不好处理的就是这两个小女孩不知该如何处理。 “王爷,你没问出些什么就杀了那老太婆?”清歌斜靠在床头,与白箭雨闲聊起来。 “这些人皮你就不好奇?”白箭雨命扶桑将老太婆切割下来的面皮收在匣子中,暂时按压下这件事。 “说到人皮,上次与我交手的那个女尸不也是为了这东西,难不成她们之间有什么关联?”清歌恍然大悟。 白箭雨微微一笑,点点头,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若是这样的话,这一定是某个组织才能完成的事,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清歌叹气道。 “谁说问不出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弄出这些药的老太婆吗?”白小蓟插了一句嘴。 “卖药的老太婆?”说到此,清歌忽然想起那次在镇上出现的那个穷凶极恶的老人,那个女大夫也是在那一次出现的,这次也刚好是如此,难不成那女子是追着那老人而来的?清歌真相了。 “王爷,那个女大夫一定知道她的行踪。”清歌一拍脑门。 “放心吧!主子早做了准备。”扶桑在一旁笑道。 “王爷你下了追魂?”这可不是什么好点子,人家既然能解毒,下毒岂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自然不是,本王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白箭雨在清歌额头上轻轻一敲,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是,王爷英明。”三人在旁看着两人,除了扶桑觉得不好意思外,余下两人一人无感,一人酸得不行。 “咳咳......主子,叶护卫受了伤,咱们什么时候启程,还有那两小丫头如何处置?”扶桑忙打破尴尬的气氛。 “派人送回京,交给龙三,你与暮当家带着队伍先行,本王与小蓟还有清歌押后。”白箭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几下,“至于救出来的两名女子,就交给暮当家处理。” 说好一路畅通无阻的,却生出这许多事,虽说世事无常,总也要留点事给这位当家人不是。 暮城雪得知自己要与白箭雨分开行走,心中百般不愿意,不过也不敢说出来,只能乖乖应声。 扶桑带着一众人立刻动身启程,白箭雨则与清歌和白小蓟来到茅草屋东边查看,这件事回京后要上报朝廷,取证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三人摸着蛛丝马迹终于寻到一处大坑,坑里堆满了整整一小山坡的白骨,苍蝇蚊虫绕个不停,很是骇人。 清歌已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多少人的生命啊就这么断送在此! “小蓟”白箭雨看了看白小蓟,白小蓟会意拿出准备好的匣子,走到边缘处,挑选了一些作为证据。 “鄞州辖区内出现这么大的事,尽无人来管,我看这鄞州知府的脑袋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白箭雨冷冷的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白骨,心中很不是滋味。 “这鄞州地界实在是太乱了。”清歌感慨,土匪猖獗,杀人食肉,荒凉又贫瘠,土生土长的鄞州人该怎么活下去?作为一个太平盛世的人,清歌简直无法想象。 “走吧!启程鄞州。”回头看了一眼铮铮白骨,白箭雨发誓早晚会给这么无辜死去的人一个交待。 碍于清歌的伤势,三人走得极为缓慢,用了三天的脚程才到达鄞州。 一进鄞州大门,鄞州知府带领着同知、通判等一干人早守候在此。 见三人走来,走在最前面的白箭雨气宇不凡,腰间别着一把玉箫,估摸着八九不离十。 路申鸣在心中琢磨,都说寒王殿下善吹箫,这位一看非富即贵,举止雍容,错不了。 “鄞州知府路申鸣参见寒王殿下。” “臣等参见寒王殿下。” 鄞州知府率先跪了下去,身后的众人也赶紧跪下。 “起来吧!”白箭雨抬抬手,不怒自威。 “多谢殿下。” 清歌在一旁静静的观望,王爷不愧是王爷,看人家那气势,那魄力,这么一干人老的老,小的小,给他下跪,从容淡定。 “殿下一路辛劳,臣已准备好接风宴,还请殿下赏脸。”路申鸣在一旁附小做低,谄媚的笑道。 “有劳知府大人。”白箭雨点点头,负手于身后,王爷的架子十足。 “臣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路申鸣弓着身子,恭恭敬敬,身后的人也都笑着一片附和。 清歌与白小蓟并肩跟在白箭雨身后,清歌一边走一边观察这鄞州城,不知是城门口人烟稀少还是为了迎接寒王殿下的到来特意为之,阴沉的天气加之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鄞州城最奢华的酒楼,一桌满汉全席,外配美酒佳良,一顿饭在各官员的马屁声中结束。 饭后清歌等人被带到知府府邸,扶桑也早等候在此,王爷被奉为座上宾,知府家一家老老小小皆出来问安,尤其是知府三个芳华正茂的女儿知书达理,眉清目秀。 行了这几日的路,路途中的不方便导致清歌的伤口一直反反复复没有愈合,这会儿正隐隐作痛,走了几天路也身心俱疲,清歌在也顾不得什么,就去歇息了。 得知自己与白小蓟一个房间,清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眼皮一耷拉,倒头就往床上靠。 扶桑与暮城雪提前到达鄞州,暮城雪带着手下的兄弟在酒楼落了脚,扶桑则直接进了知府府邸,十万两银子进入知府府邸,有心人在有诸多小心思短时间内也不敢妄动。 “主子,暮当家想见您。”扶桑敲响了白箭雨的房门。 “暮当家的任务已经完成,让她回去吧!”白箭雨在屋内闲散的饮着茶。 “可......"扶桑犹豫着要不要把暮当家坚决不走想法传达给自家王爷,这个暮当家的八成也是看上主子了。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是,属下这就去回复暮当家的。”扶桑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对了,去把清歌给我找来。”扶桑转身之际,耳边又传来白箭雨声音。 “是” 扶桑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摇摇头,一个想赖着不走,一个身在局中看不清,如今,这知府府上还有三个虎视眈眈,哎!主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第八十一章 鄞州 清歌刚躺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扶桑的叫唤,清歌极不难烦的开了门,目露凶光的看着扶桑。 “咳咳......叶护卫你别瞪我,是王爷叫你过去。”扶桑望着疲惫不堪的清歌,心里都觉得主子这时候不应该传唤人家叶护卫。 清歌气嘟嘟的瞪了扶桑一眼,甩门而去,心里早把白箭雨骂了个彻底。 扶桑摸摸鼻子,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待会儿叶护卫可别发飙。 来到白箭雨房门口,清歌很想一脚将门踹开,想了想还是按压下自己的情绪,好歹人家是王爷,这又是知府府上,自己可不能少了王爷的面子,主要是不敢。 “王爷,你这大半夜的叫我来做什么啊?”清歌推门而入,语气带着一丝不满。 “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势。”白箭雨坐在桌前向清歌招招手。 “就这事儿?”清歌撇撇嘴问道。 “过来”白箭雨霸道的命令道。 “这会儿太晚了,就不麻烦王爷了,明天我自己去医馆看看。”清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自己现在困得要死,就不能明天在看嘛? “嗯?”白箭雨冷哼一声,清歌踏出去的脚赶紧收了回来。 “那还是麻烦王爷吧!”清歌回眸一笑,哎!王爷气场强大,没办法,关键是打不赢人家,不敢豪横。 清歌乖乖的往椅子上一坐,白箭雨轻轻拉开清歌的后领,看着猩红的伤口邹邹眉头。 “你的伤口愈合得很不好,要重新处理一下。” “这么晚了,不好请大夫,明天在处理吧!”清歌整理一下衣服站起身。 “扶桑”白箭雨朝门外喊了一句,扶桑麻溜的走了进来。 “主子什么吩咐?”他就知道,守在这儿准没错。 “让路申鸣准备好这些东西。”白箭雨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到扶桑手中,扶桑二话没说,拿了纸条就往外走,事关叶护卫的事,动作不快不行。 白箭雨又看了一眼清歌,“你好好待着,一会儿就好。” 事态发展到此,清歌好似觉得那里不一样了,这白箭雨怎么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这厮不会是......不不不,不可能,清歌摇摇头,赶紧粉碎脑中那个不切实际额的念头,可如果不是,又为何这么上心,难道怕她伤了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清歌忙着琢磨白箭雨忽然转变的态度,白箭雨则想着要如何清理叶清歌身上的伤,一时间两人沉默,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屋里静悄悄的一片。 扶桑进门的时候,看着的场景就是一人在一边发呆,他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呢?结果让人有些失望呢! “东西放在这儿,你出去在门口守着。”白箭雨朝扶桑吩咐道,待会儿给这女人处理伤口,得有人在外面看着。 “王爷,你拿刀做什么?”清歌见白箭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刮骨疗伤的那种小刀,咽了咽口水。 “你的伤口有些化脓了,要重新处理一下。”白箭雨淡淡回道。 难怪这么多天了还觉得隐隐作痛,可化脓的话要把之前的皮肉割掉一些吧! “王爷,有……有没有……麻药啊!”清歌忽然就怂了,这会痛死个人的吧! “麻药?你说的是麻沸散吗?没有。”白箭雨边说边用刀在烛火上轻轻的烤过。 “没有?那王爷你干脆一掌把我拍晕得了。”清歌真的很怕疼,之前换药的时候她已经极力忍耐了,这次,怕是…… “放心,本王动作会轻的,转过去身去,把衣服拉下来。” “王爷,还是别了,明天我去医馆好了。”医馆应该会有麻药,在说人家专业的还能不比你强,清歌瑟瑟的看着白箭雨手中的刀。 “这是命令。”白箭雨冷眼看了清歌一眼,一副你脱还是我脱的架势。 最后,清歌也没能挣扎出来,还是乖乖的退下衣服,任由白箭雨宰割。 “好痛,好痛,王爷你轻点。” 扶桑静静的守在门外,听着里面来自叶护卫撕心裂肺的吼叫,为她捏了把汉。 “啊……王爷,我求求你了,你轻点。” 扶桑实在受不了清歌的鬼哭狼嚎,往前移动了两步。 “王爷,你好了没有,你快点,我受不了了……”屋里,清歌痛的死去活来,汗流浃背,外面的人心想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于是,第二天,知府府里传来这样一阵流言蜚语,说寒王殿下身强体壮,体力惊人,初到鄞州就不知临幸了那个女子。 清歌在听到这个话后,在心里将传言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给人家问候了一遍。 清歌伤势未愈,被勒令在房中养伤,而白箭雨则在知府路申鸣的陪同下,去查勘决堤的大坝。 鄞州有一条贯通整座鄞州城的河,水域发达,长年中流不息,鄞州城的百姓多年一直靠这条河流养家活口,这条河也为鄞州赢来了不少财富,可自从大坝决堤,淹没了大片的农田,庄家颗粒无收,鄞州城的百姓日子一日不如一日,朝廷也派下不少银子重修大坝,可每年一到汛期,大坝就决堤,淹没房屋农田,牲口庄家也在洪水中尽数冲毁,鄞州人民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才成了如今荒凉,贫瘠,盗匪横行的局面。 “这些洪水何时会退?”白箭雨望着湍急的水流,混浊的河水,眉峰紧皱。 “回王爷,如今是汛期,在过段时日,汛期一过,雨水减少,洪水自然就退了。”路申鸣在一旁谦卑的回道。 “受灾的百姓都安顿好了吗?” “是,都安顿好了,王爷请放心。” “王爷一路奔波,鄞州百姓万分感激,王爷还是请到知府大人府上休息,这河边湿气重,又是腌臜之地,可别污了王爷的眼。”路知府身边的同知钱吕上前一步,笑呵呵的往白箭雨身边挪了挪。 “是是是,待天气晴朗我等在陪王爷出来。”鄞州已经连续阴沉了好几日,特别是在这洪水边上,满地泥泞的彻尘土,还散发着一股股臭味,路申鸣只觉得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白箭雨没有理会几人刻意的讨好,不经意间见不远处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远远的看着这边,被士兵拦截着。 “那些是什么人?” “回王爷,那些是当地的一些市井小明,平时就无所事事,惹是生非,王爷不必理会,我这就将人叫走。”路申明向身后的通判是了个眼色。 通判接受到指示,立刻拔腿往那几人的方向走去,可不能让这些刁明打扰寒王殿下。 “决堤的大坝,路知府可有了对策?”白箭雨继续追问。 “回禀王爷,已经着手在修建了,皇恩浩荡,给予这些赈灾银两,不多时,就能修建好。”路申明朝京城的方向拜了拜,露出一副欣慰的笑。 “既然如此,路知府就把主修大坝之人带来本王见见,赈灾之事,路知府也给本王理个章程出来。”交代完,白箭雨负手离开。 “是......是是。”路申明恭敬的答应,与身后的几人面面相觑后赶紧跟上。 一路到鄞州,发生如此多的事,而作为鄞州知府的路申明却一无所知,实在是不可饶恕。 “扶桑,你查查今天堤坝上的那些人,还有哪些流离失所的难民,看看路申鸣都是怎么安排的。”他到要看看这个鄞州府的知府大人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官。 “是,王爷。对了,王爷,暮当家不肯离开鄞州,说能在此助主子您一臂之力。”暮城雪今日又派人来给自己传话,死活都不离开鄞州。 “本王已经不需要她,她也没什么能助本王的,你提醒她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被人知晓此事,她可就得在鄞州牢房里去呆着了。”白箭雨丝毫不客气的在此拒绝。 “属下知道了。” “白小蓟呢?”一整天都没见到他人影。 “他……他好像出去办事了。”扶桑打死也不敢说白小蓟在清歌的房间陪了她一整天。 白箭雨盯着扶桑看了一眼,就他这心虚的表情,不是明摆着说谎呢嘛! “说吧!他到底去哪儿了?”处到鄞州城,自己没有任何吩咐,他能有什么事? “他……他在叶护卫的房间。”扶桑压低了声音不敢抬头。 白箭雨到嘴边的茶杯砰一声往桌上一执,“本王刚交待的事让他去做。” “王爷,那我不是没事可做了。”扶桑傻傻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他宁可去办事,也不想在叶护卫和主子身边守着。 “怎么,你还不乐意?” “属下不敢,对了,主子,还有一事,那个路申鸣安排了一场宴会,在后天晚上,还邀请了当地的许多绅乡士族,还有大家千金,不知意欲何为。” “哼,这点小伎俩。”白箭雨冷哼一声,路申鸣的这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那我们需不需要做什么准备?” “不用,不管他路申鸣有什么小动作,这会儿新应该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使出来,看着就好。”白箭雨不在意的说道,“去吧!把小蓟叫来。” 扶桑乖乖的出了门,心中替白小蓟默哀。 第八十二章 神秘的女人 鬼影阁 副阁主肖戾的房间内,一片旖旎,香艳的画面让人不敢直视,粉嫩透明的纱帐内,两具交织在一起的身体尽情的缠绵着。 “叫我。”沙哑的声音自那张娇艳的红唇中传来。 “戾,戾,戾。”满含情欲的声音低沉的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身下的人儿。 直至两个人都尽兴,一屋子的春色才渐渐褪去。 “戾,还满意吗?”说话的人伸手想要揽住肖戾,却被他一把推开。 “行了,你出去吧!别让人看见。”刚才还一脸沉醉的肖戾一下子变了神情。 男人看了看眼前这张美艳的脸庞,贪婪的眼神不舍得移开。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男人不甘心的问道。 “滚,别在让我说第二次。”肖戾阴翳的眼扫过男人的脖子,扯下床头的衣服往身上一披,无情的下了床。 男人不在言语,灰溜溜的穿衣下床,夺门而去,尽管眼中带着愤怒和不满。 肖戾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慢慢的浅尝,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 “属下参见阁主。”进来的是霓虹。 “什么事?”肖戾静静的喝着手中的茶,头轻轻倾靠在竖起的手掌上,很是慵懒。 “副阁主,京城最近发生些怪事。”霓虹低着头,不敢直视阁主今日的容颜。 “什么怪事?”肖戾不以为然的问道。 “最近城中有许多女子失踪,还都是漂亮的女子,也有少数长得俊俏的男子跟着消失不见。”霓虹单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阁中的人做的?”肖戾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严肃起来。 “就是最近这半月,绝不是阁中的弟子,前日出去办事的两个阁中女弟子至今也没回来。” “是那两个?”肖戾眼神一闪。 “是婷婷和菲菲姐妹俩。”说到此,霓虹的头压得更低了。 “什么?砰......"肖戾怒气渐起,手中的茶杯狠狠的砸向地面,那对双胞胎姐妹可是他肖戾的得力助手,长相甜美,很得他的心。 “副阁主息怒。” “是什么人这么大的狗胆,竟然动到我鬼影阁的头上来了。”肖戾啪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禀阁主,还没......查到,请阁主试下。” “废物”肖戾一脚踢在跪在眼前的霓虹身身上,霓虹不敢妄动半分。 “去,把青柠给我叫来。”肖戾睨了一眼霓虹。 “是,副阁主。”霓虹默默的退了下去,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青柠被叫到肖戾的房间,霓虹不敢走远,远远的隔着房门来回踱步,不多时,青柠至肖戾的房间出来,眼神中带着笑意。 “柠儿,你等等。”霓虹拉住青柠的手。 “怎么了?”青柠甩开霓虹的手,不难烦的看着霓虹。 “副阁主是不是交代什么事给你了,危不危险?”霓虹看着妹妹清秀的小脸,若不是长大后的她身上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狠戾劲,妹妹面容还是不错的。 “对啊!在阁里待了这么久,终于有事可做了,还是这么刺激的事,你走开,别碍事。”青柠说完就要走。 “阁主交代了什么?”霓虹不死心的继续问。 “你还有完没完,我的事你少管。”青柠瞪了一眼霓虹,甩手走了。 见妹妹此举,霓虹更加担心不已,以副阁主的性格,只怕会让妹妹去当鱼饵,她得紧紧盯好了妹妹,不能让她出事。 自从经历了上一次夜半惊魂事件,半夏最近总会无缘无故惊醒,一日逮不到人,她就一日不得安宁。半夏想了几日,决定以身试险,于是,半夏的身影最近几日总频繁出现在各大人流密集的街道上。半 夏这也是不得已,半夏还特意去了一封信给清歌,询问她碰到的那事的细枝。 说来也奇怪,最近来报案的人越来越多,而失踪的还都是些。长相不错的妙龄女子,都是半夜就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些事估摸着也与那天晚上那人脱不了干系。 “老大,咱们这样守株待兔有用嘛?”欧阳的目光在街上巡视了一圈,没见着什么可疑的人。 “会有用的。”第一次没有得手,总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就不相信这么明目张胆的四处串,人家会坐视不理。 “是是老大,那我就好好陪着你行了。”欧阳安下心,不在说什么,老大说如何就如何。 某处幽深的山林处,有一条狭长弯曲的小道,小道的尽头有一片空旷的空地,空地的尽头是一间年代已久的木屋,木屋旁有一颗弯曲的矮松。 木屋里坐着一个蒙着面的女人,三十左右岁,妙曼的身姿被紧身的衣衫包裹得凹凸有致,女人低垂的领口让人血脉喷张。 “灵婆婆,人呢?”女人一张口,性感的嗓音让人浑身酥麻。 “主人,这些你都不满意吗?”女人的头顶上传来一阵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我要那个女人,灵婆婆,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女人一动不动的双眸忽然变得慌乱。 “主人……她身边有高人在,我们不是对手。”房梁上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太婆露了头,长而花白的辫子垂了下来。 “好不容易寻得一张让我满意的脸,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不,绝不。”女人的泛红的双眼一下变得狰狞,整个人近忽疯魔。 “主子不需担心,好看的皮囊不止一个。”灵婆婆抬头看着梁上挂满的头颅,一个个血肉模糊,均没有脸皮。 “婆婆,我只要那绝色只有绝美的脸庞才配得上我这婀娜多姿的身体。”女人纤细的双手从胸前轻轻划过,眼中展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老婆子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姿色才能配的起主子,主子安心,我已经寻好了目标。”灵婆婆至房梁上翻下来,身手稳健。 “婆婆的动作要快,我支持不了多久了。”女人抚上自己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灵婆婆。 “我的好主子,安下心来,我定会为你寻来你满意的面皮。”灵婆婆抚摸着女人的脑袋,动作轻柔,唯恐伤了她一根头发丝。 这日,半夏一如往常在街上游荡,恰巧到了午饭时间,半夏觉得自己怎么也先祭了自己的五脏庙在做事,就一脚跨进了酒楼。 半夏前脚进了酒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后脚就跟了进来。 半夏也没在意,随意选了一样桌子就坐下了,老婆婆蹒跚得身子经过半夏身旁,也不知怎的,脚一滑,眼看就要摔个人仰马翻,半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婆婆。 “老人家,你怎么样,没伤着吧?”半夏关心的问道。 “多谢姑娘,人老了,腿脚不好。”老婆婆笑着拍拍半夏的手。 “老人家一个人出来怎么也没个家人陪着呢?”半夏扶老婆婆在椅子上坐下。 “哎……家里穷,孩子们都出门干活去了,就我和老家那老头子在家,这不老头子酒瘾犯了嘛,死活要喝这家酒楼的百里香,他腿脚不好,我这把老骨头就挣扎着来给他买了。”老婆婆边说边无奈的叹气。 “婆婆,您家在哪儿?隔这儿远吗?”半夏又仔细的询问。 “说远也不远,走个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 “那婆婆您坐着,我去让小二为你准备酒,您就别动了。”半夏朝老婆婆笑笑,起身就朝柜台走去。 “好,多谢姑娘了,你真是个好姑娘,以后肯定会有福报的。”老婆婆笑呵呵的向半夏道谢。 半夏在柜台交待了几句,不一会儿小二拿着酒走到老婆婆身旁,老婆婆付了钱,又向半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踉踉跄跄的拿着酒就要走。 半夏看着老婆婆的身影,有些于心不忍。 “婆婆,你等等,还是我送您回去吧!您这一个人着实让人不放心。” “不用麻烦姑娘了,这点路,老婆子还走得动。”老婆婆婉拒道。 “没事,婆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送您一程。” 最后老婆婆抵挡不了半夏的热情,答应让她送自己回家。 “婆婆,你这头发这么长,不好打理吧?”半夏扶着老婆婆的手,打量着这两条长长的辫子,都快有她的手臂长了。 “是啊!每天早晨都得花上好半天的功夫才能缕顺溜,习惯了。” “那婆婆家还有些别的什么人吗?” “也没什么人,就一些漂亮的小姑娘爱来串门。” “那婆婆家肯定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才会吸引小姑娘们来串门吧!”半夏笑着附和。 “有几个长相不错的外甥时会来看望我和我那老头,这才引得小姑娘心花怒放的,姑娘还没有成亲吧?”老婆婆笑着看了一眼半夏。 “还没有呢?” “那正好,姑娘这容貌,老婆子见着就喜欢,回头给你介绍个如意郎君。”老婆婆盯着半夏的容颜,看得入了迷。 两人就这么一路开开心心的聊着,顺着老婆婆的指引,朝着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 第八十三章 正面交锋 半夏与老婆婆来到一家农家小院,小院打理得有条不絮,很是干净,院子里有几颗李树,上面长满青涩的果子,树下是张老旧的矮桌,配着几张木制的椅子,正是乘凉的好地方。 “姑娘,到屋里来歇息,累了吧!”白头发老婆婆热情的招呼道。 “婆婆,这里就很好,我坐这儿。”半夏指了指李树下的椅子。 “好好好,这凉快,你坐着,我去看看那老头子。”婆婆说着就进了屋。 不一会儿,老婆婆拧着一壶茶走了出来。 “老头子在睡午觉,姑娘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老婆婆到了一碗茶水放在半夏面前。 “婆婆不必客气。”半夏拾起碗喝了一口。 “姑娘刚才陪我来,饭也没有吃,等我老婆子去做些吃的。”老婆婆说着就要回屋给半夏准备吃食。 “婆婆,不必了,我歇歇就走。”半夏一把拉住老婆婆的胳膊,有什么刺痛了老婆婆的手臂,老婆婆没有在意。 “那怎么行呢!你好心送老婆子来不能饿着肚子就走了。”老婆婆拍拍半夏的手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婆婆叫我小林就好了。” “小林真是个标准的姑娘。”老婆婆看着半夏的脸再一次夸赞道。 “谢谢婆婆夸奖。” “老婆子动作很快,小林你等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说完不等半夏反应,老婆婆赶紧进屋准备了。 半夏看着佝偻着背影,敛起嘴角的笑意,静静的坐在原地等待,既然老婆婆如此热心,她就顺水推舟好了。 小半刻中后,屋子里传来整整飘香,这味道半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小林,进屋来吧!”婆婆在屋里朝外喊了一句。 半夏起身走进屋子,屋子干净整齐,很是亮堂,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冒着香气的饭菜。 “婆婆,就我们两个人吗?”半夏看着眼前的两副碗筷。 “老头子还在睡觉,不必管他,来,快坐下,饿坏了吧!”老婆婆夹起一块肉往半夏的碗里一放。 半夏笑着将肉放进嘴里,这肉...... “婆婆这肉做的不错。”半夏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老婆子瞎捣鼓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小林你的口味。”老婆婆不好意思的笑笑。 “挺好的,婆婆,你也吃。” “老了,牙口不好,你多吃些,婆婆看着你吃就好。” 半夏笑着将手中的碗筷一放,说道:“婆婆菜里面加了这么多料,我全吃了岂不是可惜了。” “哪有什么料,你这孩子,不过就是几道家常菜罢了。”老婆婆客气的笑笑。 “婆婆,闲福酒楼的菜可是不便宜哦!”装,看你能装到何时。 “你这孩子说什么,我老婆子可听不懂。” “婆婆,我忘了告诉你,这道菜还是在我的指导下才做出了这个味道呢?婆婆要请客,也该自己下厨啊!”半夏咧嘴嘲讽的一笑。 “原来你早看出来了?”白发的老婆子眼神一闪,和蔼的目光咻一下变得狠戾。 “婆婆你的演技可真不怎么样,我已经尽全力配合你了,还是没忍住。”半夏至椅子上站起来,冷冽的看着对方。 “臭丫头,竟然敢戏耍于我。”老婆子一把将桌上的饭菜掀了满地。 “等候了你们多日,自然不能让你们失望。”半夏冷哼一声。 “小丫头,你别得意,即使你没中我下的毒,你也跑不了,魑魅,出来。”老婆婆恢复了沙哑阴沉的嗓音,朝空喊了一句。 “灵婆婆,我在这儿呢!”房梁上闪出一人,尖利刺耳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抓住她,别伤了脸。”转头又对半夏说道,“小丫头,最好乖乖束手就擒,魑魅可是最喜食人脑的。” “哈哈哈......哎呦!我说婆婆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你们还不出来吗?”半夏拍拍巴掌,墙外立刻翻出来一批身着官服的侍卫,个个手持长剑。 老婆子眯了眯眼,双眸透着怒意。 “小丫头,原来早就有准备了,小看你了。” “婆婆,我可是恭候多时了,你们明目张胆的在京城脚下做出这种勾当,逮住你们不过是迟早的事。”半夏不在多言,手中的剑一扬,“都给我上。” 话音落,护卫一个个蜂拥而至,梁上的魑魅纵身一跃下来,霎时交锋在一起。 半夏剑锋直逼白头发老婆子而去,就刚才那人的态度看来,眼前的这位怪异的婆婆应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拿下她还怕找不到她们的组织吗? “哼,小丫头,就凭你?”老婆子冷哼一声,嘴角牵起一抹不屑。 “我估计也快了,婆婆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一样?”半夏嘻笑着看着老婆子。 “少废话。”老婆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拐杖,两人打斗了起来。 半夏的剑与老婆子的拐杖交织在一起,撕扯着。起初,老婆子还能与之抗衡,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眼睛出现了重影,体力慢慢跟不上。 “贱丫头,你对我做了什么?”老婆子阴狠的眼神对上半夏。 “没什么,就下了点麻药而已,虽说这招数用来对付一个老人不光彩,可没办法,原来也不是用来对付您的,谁叫您刚好碰上,您这老婆婆不是一般老婆婆,我也只能出此下侧。”半夏站在一旁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灵婆婆”魑魅见这边灵婆婆被算计,奋力脱身奔了过来。 灵婆婆一把扯住魑魅的臂膀低语道:“我不行了,你走,别告诉月娘,千万别告诉她。” “灵婆婆,带不走你,属下有何颜面去见阁主。”魑魅一手扶住灵婆婆,另一只手将手中的长鞭对准半夏等人。 以二对十,显然对方是没什么胜算的,何况还多了一个中药的老婆婆。 九把剑齐刷刷的对准两人,困兽之斗也不过如此了。 “灵婆婆,束手就擒吧!今日如何你也走不掉。” “你让你的属下退下,老婆子有话和你说。”灵婆婆忽然气馁的往地上一坐,神情平静。 “我觉得我与婆婆您没有什么可说的,拿下。”半夏一声令下,两人护卫直接冲上去将刀架在魑魅的脖子上。 魑魅压下心中怒意,暗暗配合灵婆婆,刚才灵婆婆悄悄掐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反抗,婆婆是要出绝招了吗? “怎么?小丫头莫不是怕了我老婆子了。”灵婆婆微微一笑。 激将法?这位灵婆婆是有什么后招不成,还非要与她单独相处。 “把他带出去,在外面等我。”半夏挥挥手,在一片狼藉的屋里择一隅坐了下来。 “来吧!婆婆,你还想与我说些什么?” “小丫头倒是有些手段,我老婆子都被你算计进去了,你是怎么发现的?”灵婆婆尽然与半夏闲聊起来。 “婆婆,百花酿可是五两银子一坛,五两银子够寻常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而您老随随便便一坛酒就打发了,还有这屋子也是您强抢来的吧!”既然老人家要聊天,半夏就陪她聊。 “如何见得?” “这小院打理得如此干净整洁,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花香,桌椅洗刷得一尘不染,想来这家的女主人是个极爱干净的女子,也是个懂得生活的女子,若是真如你老人家所言,你腿脚不便利,哪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精力来管理这些琐碎的事。”这下到好,这么精致的一间屋子被毁了个干净。 “看不出来,你个小丫头片子,心思到细腻。”灵婆婆渐渐感觉腿脚没有了知觉,这药效来得如此快速,即便如此,灵婆婆也镇定自如。 “婆婆到底想如何?不会真要与我这样话家常吧?”若不是见过对方凶狠的一面,半夏都要被她慈眉善目的样子而心生怜悯了。 “不瞒你个小丫头,我做这些也是迫不得已,何况我也没有伤害那些姑娘。”灵婆婆说着尽然悲切起来。 半夏对上灵婆婆有些哀伤的眼神,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愧疚,一个年近半百得老人被自己算计至此,该是多么的伤心难过。 “你叫什么名字?” “林半夏”半夏乖乖的回答灵婆婆的问题。 “你是谁?” “我是林半夏。”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警察。” “警察?”灵婆婆怪异的看了一眼半夏。 “警察是什么?” “……”半夏挣扎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告诉我,警察是什么?”灵婆婆提高了音量。 “警察是什么,告诉你老,你也不知道啊!”半夏眼眸忽然一亮,不似刚才的呆滞。 “你……你你。”灵婆婆瞪大了双眼如同五雷轰顶。 “摄魂术?是这么称呼的,对吧!婆婆。”居然对她催眠,她就说这老太婆能一下和颜悦色了。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人能抵抗的了我的绝门法术,你到底是什么人?”灵婆婆震惊的看着半夏。 “婆婆,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就您这摄魂术还没学到家呢!”催眠术可是她学心理学的大姐的拿手绝活,平时可没少拿她练手,就灵婆婆这级别,压根不够看。 许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灵婆婆就这么不可置信的愣在了当场。 第八十四章 晚宴 “婆婆,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半夏看着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的老人。 灵婆婆呆呆的看着地上,没什么反应。 “如此,那就对不住了。”半夏向前一步,将剑架在灵婆婆的脖子上,“来人。” “怎么可能?”灵婆婆被擒,魑魅觉得不可思议,灵婆婆的摄魂术从来没有失败过。 “带回去。”半夏手一挥,灵婆婆与魑魅在无反抗的机会。 “果然是一丘之貉,一样的贱。”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女声。 “谁?”半夏戒备的看着四周,这声音似曾相识。 “把人留下,饶你们不死。”女子很是猖狂。 “哼,这么嚣张,有本事出来,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半夏边与女子周旋,边仔细观察每个角落。 “不知死活。”女子说完,一把白色药粉撒向空中,紧接着一股白烟升起。 半夏一手捂住口鼻,一把死死拉住灵婆婆,一个身影闪到灵婆婆身旁,与半夏相互撕扯着,被两人扯着的灵婆婆却没一丝反应,隐约中,半夏听到另外一边的打斗声,“别乱了正脚”,半夏大喊一声。 女子见半夏死活不松手,手中的长剑对准半夏的手臂就是一挥,半夏见状,忙收手,另一只手中的剑同时毫不客气的刺向女子的头部,你来我往,两人谁也占不着谁的便宜。 没想到那贱女人的朋友身手也这么了得,迟迟拿不下人,青柠也不在恋战,长剑一挥,对准灵婆婆的脖子就是一剑,血立刻喷溅而出,她带不走的人,谁也别想留下。 “撤”青柠大喊一声,白烟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远。 待白烟尽数散去,半夏才看清倒了一地的弟兄。 “你们怎么样?欧阳,小军......” “我们没事,老大。”地上的兄弟从地上爬起来,个个都身上都带了血迹,幸好都没有性命之忧。 “老大,这老太婆死了。”欧阳指了指倒在血泊里的灵婆婆。 “哎……”半夏叹了口气,这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那个老太婆的属下也被那个女人带走了,筹划了这么多天,白白浪费了。”欧阳双手叉腰跟着叹气。 “老大,那些人是谁?”小军一瘸一拐的走到半夏身旁。 半夏当然知道与自己交手的女人是谁,可惜还没查清。对方的身份,她为何要参与其中? “行了,把尸体带走,留着我还有用。”半夏看着一群伤员,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她一定要亲手逮住那女人。 魑魅被青柠抓住,绑上了鬼影阁。 “说说看,你是谁?”青柠半蹲在魑魅身侧,冷漠的看着这张丑陋的脸。 “小丫头,这么没礼貌。”魑魅笑着与青柠答话,没有一点惧意。 “少特么废话,说,你是谁?”青柠拔出随身配带的匕首在魑魅的脖子上来回游走。 “小丫头,最好客气些,否则你会后悔的。”魑魅变态的盯着青柠的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尖细的声音格外刺耳。 “啪”青柠眼神一闪,一巴掌甩了上去。 魑魅嘴角依然噙着笑,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嗜血,“小丫头,你会后悔的,嘻嘻嘻......” “在不说,我现在就让你后悔。”青柠手中的匕首慢慢刺破魑魅的皮肤,鲜红的血让人亢奋。 “不愧是鬼影阁的堂主,如此狠辣,我喜欢。”魑魅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青柠身上扫过,浑身散发的气息带着一丝狂野。 “变态”青柠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站了起来,这种人让她恶心。 “还有更变态的,你要不要尝尝,柠堂主。”魑魅笑得邪恶,让青柠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既然认得我,想必是知道我们阁主的厉害,待会儿我们肖阁主来了,有你好看的。” “哈哈,他又能将我如何?”魑魅不屑的往地上一坐。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在我鬼影阁也敢口出狂言?”高仰着下巴的肖戾至牢门外进来,一脸的不悦。 “原来这就是传言中的肖副阁主,不过如此。” 肖戾盯着那张高傲且丑陋的脸,伸手抬到青柠面前,青柠会意,将手中的匕首递了上去。 “看来,今天得让阁下见识见识我肖戾是个什么样的人。”话说完,肖戾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向魑魅那双目中无人的招子。 “啊……”凄厉的叫喊声响便整个牢房。 “怎么样,阁下还满意吗?”肖戾手中拿着一只血淋淋的眼珠,阴翳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肖……戾,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魑魅顶着流血满面的血窟窿紧紧盯着肖戾,恨入骨髓。 “啪”肖戾将手中的眼珠一把捏爆,“愿你能活到那一天,不论什么办法,给我问出来。” “是,阁主。” “柠儿,跟我出来。” “阁主,叫柠儿何事?”青柠恭敬的站在肖戾身后。 “为何只抓到这一人?”此人性格怪异,恐怕不好驯服。 “是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婆,这人称呼他她为灵婆婆,当时那老太婆已经被下药,我恐那女人认出我,情急下将人给杀了。”青柠低着头老老实实的交代,唯恐肖戾怪罪。 “行了,我会让人去查,你好好看着这人。” “是,阁主。”青柠松了一口气,还好阁主没有责怪。 今夜,知府府邸热闹非凡。 为了表示对寒王殿下的欢迎,路申鸣特地请了鄞州有权有势的达官贵族来参加今日的晚宴,厅堂的布置不见一丝奢华,却很是雅致,酒菜上来,虽不是珍奇玉食,倒也五味俱全,秀色可餐,这个路申鸣有些意思,清歌在心中暗暗叹道。 “殿下,我代鄞州百姓感谢圣上,感谢殿下对鄞州的惦念,小设晚宴,以表我等的谢意。”路申鸣高举酒杯向白箭雨致谢。 “作为大夏的百姓,自然以百姓为先,路知府客气。”白箭雨笑着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我等替百姓敬殿下。”下首的一干大大小小的官员,绅士全都起身向白箭雨举杯。 清歌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中鄙夷道还代鄞州百姓,百姓流离失所,你们觥筹交错,百姓吃苦,你们吃肉,美酒美人旁边伺候着,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小蓟看着清歌顶着一张臭脸,又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清歌懒得与白小蓟说。 “我知道了,看到那么多美食,你想吃对不对?” 清歌瞪了白小蓟一眼,就知道吃。 “出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说什么?”白小蓟看了清歌一眼,怎么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说了你也不懂。”清歌远远看着白箭雨展露的笑颜,心里更加不爽,他是来赈灾的,难道不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吗? “别生气了,少不了你吃的。”白小蓟笑笑拍拍清歌的肩膀。 “算了,对牛弹琴,你自己在这看着,我出去走走。”这么多人,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 清歌在院子里东边走走,西边串串,走着走着尽然到了内院,清歌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一阵对话吸引了清歌。 “你觉得殿下身边那个白白嫩嫩的侍卫怎么样? “三妹,你什么眼神,那个小白脸娇娇弱弱的,你怎么就看上他了啊?”听人家提到自己,清歌好奇心一下被钓了上来,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清歌听起了墙角。 “他长得还看啊!我觉得他比王爷还要温柔,他那天对我笑了,你们都不知道他笑起来多好看。”路知府的小女儿沉醉在自己的回忆里。 “你个呆丫头,好看有什么用,他不过是个侍卫而已,能有什么前程?”大女儿手中的扇子轻轻敲在妹妹的额头。 “那有什么的,等我嫁给他,爹爹为他某个一官半职,他不就前程什锦了吗?”小女儿天真的说道。 清歌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到好玩,终身大事就这么随意的许了,还是一个见过没见几面的人。 “哎呦!我的傻妹妹,你可别犯傻,今晚爹爹交代的事可好好准备,别一天想那有的没的,你一个千金小姐,竟然想与一个穷小子结成连理,脑子坏掉了你?”大女儿恨铁不成的看着妹妹。 “寒王殿下不是有姐姐你们嘛?我就不去争抢了。” “妹妹,你又没见过寒王殿下,如何就这么断定那小白脸比殿下好看了,还比殿下温柔。”大女儿疑惑的问道。 “二姐姐告诉我的啊!她说殿下生的其丑无比,性子还不好,所以今天的晚宴礼服我都让与二姐姐了。” “那个贱蹄子,就会诓骗你,你那日因病没有得见寒王殿下,真是可惜,我告诉你,那寒王殿下可比那小白脸好看千倍万倍,你不去你别后悔。”大女儿用激将法说道。 “真的?”小女儿忽的睁大了双眼。 “我还能骗你不成,待会献舞你自己去看。”她这妹妹就是这么见异思迁。 哎!亏她还觉这丫头好玩,原来也就这样,清歌起身就要走。 第八十五章 过路吃瓜 清歌正准备起身,忽见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朝这边来,又蹲了回去。 “奶娘,我交待的你都记好了?”一个妙龄女子拉着一位妇人,边走边交待。 “放心二小姐,都记着了。” 见两人鬼鬼祟祟的,本打算离开的清歌八卦的心又开始作祟。 两人进了屋,窗户上倒映出四人的身影。 “来得正好,正要找你算账呢!” “大姐,有什么话过了今晚的宴会在说,你也不想在这节骨眼儿出什么事,对吧?”女人笑呵呵的看着对方。 “你个小蹄子到会巧言令色,今晚先不与你计较,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大小姐,奴婢正有事和你说呢?”奶娘赶紧上前回话。 “什么事?”大女儿倪了一眼面前的老妇。 “刚才经过您的院子,好像听着您屋子里的人在吵闹,说把礼服弄坏了,也没听仔细,您还是去看看吧!坏了老爷的事那可不得了的。”奶娘着急的说道。 “奶娘,你说什么?”大女儿噌的一下站起身。 “快去看看吧!若没事就好,要出了差错,那可怎么得了。”奶娘轻轻推了大女儿一把。 大女儿也顾不上别的,提着裙摆忙走了。 见大姐路文云走了,路文月暗中偷笑,剩下这个蠢如猪的三妹,略施小计就能让她乖乖听话了。 “小妹,你不是想让殿下身边的那个小护卫成为你的郎君吗,二姐帮你好不好?” “二姐,姐姐说寒王殿下比那个小护卫好看多了,我还是不要他了。”路文雨睁着大眼看着路文月。 “傻妹妹,你怎么能听大姐的呢?她还看不上那个小护卫呢?你千万不能相信她的眼光。”路文月赶紧在一旁撺掇。 路文雨低头邹邹眉头,不知该相信谁的话。 “傻妹妹,姐姐给你个东西,万一待会儿你看不上寒王殿下,就把这个下在那个护卫的酒里,等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他不从吗?”路文月继续怂恿。 “二姐姐,这不好吧!若是被爹爹知道的话......”路文雨犹豫了,这样的事不好。 “傻瓜,到时候就算爹爹知道又能如何?你看爹爹还让我们去取悦寒王殿下呢?有殿下在爹爹也不会如何,笼络了殿下的侍卫,说不定爹爹还高兴呢?”路文月不停的鼓动。 清歌蹲在墙角,忍不住为这女人鼓掌,这番花说得漂亮,妥妥的绿茶婊。 路文雨看着姐姐笃定的神情内心开始动摇,在一想到叶护卫那神仙般的容颜,心中百转千回。 “你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啊!”路文月假装要走。 路文雨一把拉住姐姐的手,从她手里抢过白纸包裹的药粉。 “那你安心去准备,今晚献舞二姐替你去好不好?”路文月试探性的问道。 “好,那谢谢二姐了。”路文雨捏着手中里的东西,激动得不行,完全没有察觉到背着她露出阴险容颜的路文月。 “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寻思要怎么下手。”目的达到,路文月也不在逗留,趁现在都在忙,她得赶紧离开。 清歌愣是没想到自己出来散个步还能偷听到这么个大秘密,得知人家想睡了自己,清歌实在是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不过看这个路家二小姐,明显是个不省油的灯,连自己的妹妹都这么算计,难道就只是简单的想在王爷面前献个舞而已?这么大一个瓜,不吃白不吃,清歌瞬间兴奋起来。 清歌从墙角露出头,见四下无人,赶紧离开回到宴会上。 “你跑到哪儿去了?这么高兴,捡银子了。”见清歌满面笑容的回来,白小蓟觉得挺奇怪。 “吃了瓜而已。” “吃瓜?什么瓜,这季节有瓜吗?”白小蓟摸摸脑袋。 “有啊!怎么没有,好大一个瓜呢!待会儿也让你吃吃。”清歌勾唇一笑,双手环抱朝白箭雨的方向看去。 “什么瓜让你这么高兴?我还真想试试。” “很快就来了。”清歌朝前方酒意正兴的众人昂昂头。 “不是,怎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白小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感觉清歌与他说的就不是一回事儿呢? “闭嘴,你话太多了。”清歌懒得解释。 堂上又是一阵觥筹交错,鼓乐喧天,路申鸣作为东道主,终于站起来宣布今日的重头戏。 “借着这样的机会,也让殿下欣赏欣赏我们鄞州的风情,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既然是鄞州风情,那本王自然是要好好观赏一番。”白箭雨笑意盈然的点点头。 “如此甚好,来啊!奏乐。”路申鸣一声令下,新一批的乐人陆续走了进来。 鼓乐声起,几个身姿婀娜,踩着轻盈步伐,笼着粉色纱裙,蒙着面纱的妙龄女子姗姗而来。 堂上的一群人个个看直了眼,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忘了饮。 清歌看着嘴角噙笑的白箭雨,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英明神武的王爷也难逃脱。 一曲罢,几个妙龄女子退至一边,一个酥胸半露,衣白似雪,舞姿妙曼,身段优美,轻纱蒙面的女子飘飘而来。 女子在钟乐声音中扭动着轻盈而柔软的身子,舞姿极为优美,女子的目光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停留在白箭雨身上,妩媚动人。 “啧啧啧,你看着身段,我要是一个男人我都心动。”清歌看着韵味十足的女人。 “这女人哪里好?”白小蓟望着东扭扭西扭扭的女人,实在看不出哪里美。 “白小蓟,你是不是眼神不好,这样的人还没哪里好?”清歌质疑的眼神盯着白小蓟。 “本来就不好看,像条蛇一样。” “噗呲……你这比喻真是绝了,哈哈哈。”清歌一下笑出声,白小蓟决对眼神有问题,把人家一个花季少女比如成蛇。 这边清歌与白小蓟在说笑,那边女子妙曼的身姿已经舞到白箭雨桌前,只见女人脸上的面纱不知何原由一下掉落下来,落在白箭雨的脚下,女子对白箭雨莞尔一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曲罢,舞停。 女人姗姗来到白箭雨面前,红唇轻启,嫣然一笑,“能否请王爷帮帮文月。” 白箭雨勾唇一笑,“当然可以。”继而转头对着看好戏的清歌喊了一句,“叶护卫,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 清歌一愣,怎么就叫她了,当人是众,清歌自然不会违逆白箭雨的意思,于是慢慢珊珊的走了过去,拾起白箭雨脚边的面纱还给了路文月。 清歌看着路文月眼中的不甘,心中大悦,这绿茶婊当着这么多人也敢明目张胆的引诱白箭雨,打脸了吧! “多谢”路文月情不情愿的说道,心中埋怨着怎么路文雨的动作这么慢,这小白脸还在这碍眼。 清歌白了一眼远去的身影,回到自己的岗位。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些女子,载歌载舞,清歌却没有了心思,不知怎的,清歌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头微微有些不舒服。 “叶公子,叶公子。” 清歌衣角被人扯了扯,清歌回头,是个陌生的丫头。 “有事吗?” “叶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清歌微微一笑。 原本与清歌站在一块的白小蓟不知去了哪,清歌头晕得不行,却不能走开。 “叶公子,我看你脸色不好,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小丫头关心的劝慰。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清歌执意不肯走开。 “那我去给叶公子拿些水来。” “不......不用......” 小丫头不顾清歌的反对,自顾自的跑了,正巧白小蓟回来,看着清歌红彤彤的脸,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清歌,怎么脸红得那么厉害。” “不知道,我头有点晕,你在这守着,我出去吹吹风。”清歌一扭头出了宴会厅。 微风吹在脸上,并没有让清歌觉得轻松,反而觉得身体越来越烫。靠,发烧了,清歌暗暗骂了一句。 刚刚去拿水的小丫头见清歌在外站着,手中的杯子赶紧递了上去。清歌看着杯中的清水咽了咽口水,她真的特别想喝,不过一想到刚才那姐妹俩的对话,清歌推开了小丫头的手,“不用了,我不渴。” 清歌拒绝的水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接过,一口饮了干净。 “王......王爷你......”清歌盯着空了的杯子,傻眼了。 “怎么,你不喝,还不让本王喝吗?”白箭雨将杯子还给小丫头,不满意的看了一眼清歌。 “不是......我。”清歌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的脸怎么了?”白箭雨一把扯过清歌的手臂,脸色一变。 一股清香钻进清歌的鼻子,清歌触碰白箭雨的双手一下像触电般悸动了一下,清歌暗叫不好,为什么白箭雨靠这么近,会让她想要更近一步,想要伸手抱住他。 清歌大骇,一把推开白箭雨,慌忙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她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她疯了吗? 第八十六章 霸王硬上弓 白箭雨不明所以,叫路申鸣出来交代了几句,追了上去。 “小姐,咱们这样被老爷知道会被打死的。”路文雨的丫头绿儿颤抖着将手中的药倒进桌上的茶水中。 “怕什么,你动作快点。”路文雨催促道。 “小姐,小姐......”绿儿哭丧着脸看着自家小姐。 “你家小姐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在说了,快点,误了我的事,我把你发卖了。”路文雨在门房处盯着,时不时的回头。 “小姐,你怎么能听二小姐的话呢?” “二姐姐是为我好,你懂什么,你到底好了没有。” 绿儿的手一哆嗦,药粉撒在桌上,路文雨气冲冲的上来一把掀开绿儿,“怎么那么没用?” “小姐,求求你了,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不能听二小姐撺掇。”绿儿就差给路文雨跪下了。 “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 “绿儿不敢。”绿儿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家小姐,不知如何才能劝小姐打消这个念头。 “行了,走吧!待会儿等叶公子回来喝了茶水,我就能如愿了。”路文雨高兴的看了看茶壶,拉着绿儿赶紧离开。 清歌急冲冲的回到房间,口干舌燥,一把抓住茶壶直接将水往嘴巴里倒,心跳的加速让清歌无法平息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对白箭雨生出那样的念头。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睡一觉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清歌自言自语道。 一骨碌爬上床,清歌强制让自己入睡。 白箭雨因担心清歌,加快了脚步。 “咚咚咚” 敲了半响,不见动静,白箭雨心中开始不安。 “咚咚咚……”又等待了半响,依旧不见人,白箭雨一把推开房门。 房里黑灯瞎火,万分安静,忽然一个柔软的身体扑进白箭雨的怀里,闻着怀里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白箭雨心骤然停了一拍。 “清歌,你怎么了?”白箭雨一把捏住在他身上肆意游动的小手。 “白箭雨……”一阵娇柔而妩媚的声音自怀中人儿口中出来。 白箭雨大骇,她居然中了媚药,谁如此胆大包天? “清歌,住手。” 清歌脑子早就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能让自己滚烫的身子清凉而舒服,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依附在他身上。 “叶清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白箭雨使劲将清歌的手扯开,清歌的腿又勾了上来,这女人,力气大的惊人。 面前人的拒绝,使清歌内心咆哮的声音更加浓烈,清歌一把从白箭雨手中挣脱,双手快速的环上白箭雨的脖子,嘴巴堵了上去。 柔软的双唇让白箭雨忘了反应,愣在当场,脑子嗡嗡的完全没法思考。 清歌疯狂的汲取如杨枝甘露的甘甜,拙劣而生疏的胡乱亲吻着。 久久沉侵的白箭雨咻一下反应过来,一把钳住清歌的胳膊,狠狠拉开,却不想这女人如着了魔般死活不肯松手,白箭雨又双手扶住清歌的脑袋想要扯开。 两人就这样在黑夜中交锋了几次,谁也挣脱不开。白箭雨的不配合终于惹怒了清歌,清歌一把撕开白箭雨的衣衫,双唇亲了上去。 “你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白箭雨怒了。 “闭嘴”清歌此刻欲火焚身,多余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想使出解数榨取眼前的男人。 “叶清歌,本王命令你放开。” 白箭雨被清歌挑拨的心痒难耐,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在这女人不清醒的情况下,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此时,得知宴会结束的路文雨悄悄接近清歌房门。 “绿儿,待会儿你在外面守着,不许别人靠近,听到没有。” “小姐,求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绿儿拉着路文雨的手死活不愿松开。 “药都下了,你让我现在放弃,绿儿,你家小姐的幸福就在今晚了,你松手。”路文雨掰开绿儿的双手,瞪了她一眼。 “小姐,老爷会把你赶出家门的,你千万不能听二小姐的话。”绿儿不死心的苦苦哀求。 “行了,别废话,去守着,耽误本小姐的事,有你好看。”路文雨怒了,一把甩开绿儿的手,警告道。 绿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小姐一步步逼近却无法阻止。 路文雨一步步靠近,就在伸出手的那一刻,一声怒吼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路文雨吓得一激灵,怎么寒王殿下会在叶护卫的房间,是不是自己露馅了,路文雨一慌张,拔腿就往回跑。 “快,快走,绿儿,殿下在里面,是不是被发现了?” “小姐,我就说叫你别这么做嘛!现在好了,要是被殿下知道那可是要杀头的。”绿儿也慌了。 “趁没人看见,赶快走,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路文雨扯着绿儿,两人慌不择路的跑了。 房间里,清歌与白箭雨纠缠在一起,清歌甚至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白箭雨却慌了,想要打晕清歌,又不知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一时之间竟然束手无策。 眼见清歌行为越来越激烈,白箭雨迫不得已,拾起桌上水壶里的水从清歌头上哗啦啦全到下来,浇清歌一个透心凉。 清歌瞬间停了手,一双大眼在黑暗中盯着白箭雨。 “王爷” 见清歌清晰的叫着自己,白箭雨松了口气,总算是见效了,可接下来的事直接让白箭雨五雷空顶。 “王爷,你不想要我吗?”清歌轻轻在白箭雨耳边吹着气,一把将白箭雨推倒在床上,翻身就开始疯狂的撕扯白箭雨的衣衫。 该死,到底是谁给她吃了这种药,这是下了多少剂量,这一刻,白箭雨收到来自清歌疯狂的反击。 “叶清歌,你赶紧清醒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本王警告你,你可别后悔。”白箭雨被压在身下,很是被动,只能无奈的嘶吼。 清歌没有回应白箭雨,房间里充斥着旖旎的气息,春光乍泄,终于,在清歌野兽般的行进下,英明神武的寒王殿下被清歌吃干抹尽。 一夜春光,缠绵缱绻,清歌将白箭雨压榨了干干净净,直至天明才得以喘息。 清歌蠕动一下身子,轻轻翻了个身,身子却似千斤般沉重,双腿间酸软而疼痛,她这是怎么了?像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身体,清歌又挪动了一下,这次,清歌的手触像碰到了什么,清歌上下左右的反复抚摸了一下,才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卧槽,这是人的手臂啊? 清歌咻的睁开眼,昨晚发生的一切如电影一般在她脑子里不停的闪过,莫了,清歌吞了吞口水,她真是胆大包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强了王爷,还搭上自己的初夜,老天啊,让她提前去见阎王吧!她真是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这一刻,清歌万念俱灰。 清歌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白箭雨,好像昨晚身边这位还发火了,会不会待会儿醒来就一把掐死自己啊?他这样身份显赫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居然被一个女人……,不会直接杖毙了自己吧?想到这儿,清歌在也不能无动于衷,在也顾忌不了别的,趁人家现在没醒,赶紧溜,能躲一时是一时。 清歌轻轻越过白箭雨,拾起地上的衣物,慌慌忙忙的往身上套。 “叶护卫这是要去哪儿?” 清歌吓得抖了一下,不敢回头。 “怎么,才一晚上叶护卫就哑巴了?” 清歌继续装死,不敢吱声也不敢回头。 “是不是要本王帮叶护卫回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白箭雨侧着身子撑着头望着背对自己的叶清歌,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王爷……属下错了,请王爷……赎罪。”清歌哭丧着求饶。 “嗯,错哪儿了?” “属下……属下……不该。”不该强行占有王爷,不该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可惜,清歌不敢说出来,在一次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她怕当场毙命。 “不该什么?”白箭雨不给清歌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这女人昨晚胆子可是大得很,这会儿怎么怂了。 “王爷,你绕了我吧!我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这事儿不能怪我。”清歌为自己辩解道,她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药,还以为自己无故发烧了呢?特么她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啊!何况她已经拒绝一切可疑和可能发生不好后果的事了,谁曾想还是着了道,也怪她心大,想着一个女人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哪知道她把人王爷这么着了? “那是怪本王咯?”白箭雨反问。 可不就是怪你吗?你就不知道跑吗?或者找个大夫来看看也行,何必狼入虎口。 这话情歌只敢在心底想想,没胆子说出来。 “当然……当然不能怪王爷,都是我的错,王爷要怎么处置属下,属下都没意见。” “嗯,本王是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你。”这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真想敲开来看看。 “那属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属下告退。”不等白箭雨发话,清歌没命似的一溜烟跑了,能活一秒是一秒,说不定王爷见不到着她就忘了这事呢?清歌自欺欺人的想着。 第八十七章 知府的女儿们 无故经历这么一遭,清歌心情很复杂,她的初夜不该是这样的,虽然她睡了一个美男,美男还是王爷,可自己还是很吃亏啊!稀里糊涂的搭上自己不说,还怕人家追究自己的责任,这叫什么事儿。 清歌这会儿无比懊恼,开始回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一直很小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了岔子,除了给那个路家二小姐捡了块面巾之外,就没有......面巾,难不成?这路家二小姐真是胆大,居然在宴会上就动手脚。 很好很好,此仇不报非君子,路家二小姐好好等着吧!我饶不了你。 被清歌记恨上的路文月此刻正在房中捶胸顿足,昨夜的计划没有成功,以至于后来的一连串事都没办法进行,他都掉走了那个姓白的护卫,怎么路文雨那个蠢货就没能成功助力呢?害他在寒王殿下的房里白白等了一夜,李代桃僵,事没办成,今天铁定会被爹责骂,想到这儿,路文月心中更加怨恨起路文雨来。 午膳过后,三个女儿被叫到路申鸣的书房,路申鸣铁青的脸隐隐藏着怒意。 路文雨最是心虚,一大早就被叫到爹的书房,难道是东窗事发,寒王殿下发怒了,要处置她不成,可她也只是下药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啊? “嘭”的一声响,路申鸣将面前的茶壶摔在姐妹三人的面前,“这是谁做的好事?” 路文云一脸无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路文月不屑的看看茶壶,反正也不是她放的,她不怕。 唯独路文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父亲,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果然还是发现了吗? “说话都,哑巴了吗?”自己一大早就收到寒王殿下派护卫送来的茶壶,还讽刺的附上一句,路知府的人真是不一般呐!说得他一头雾水,让大夫看过后才知晓,这是花楼中最烈的春药,吃过之后体力能瞬间高涨三倍,真是气死他了,老脸都丢尽了。 清歌要是知道这药力,估计得气吐血,难怪白箭雨这么武力高强的男人都强不过她,这药也太猛了。 “爹,铁定是二妹妹。”路文云瞪了旁边的路文月,闲事就她心眼多,昨晚不还算计小妹来着。 “大姐,话不能乱说,你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就诬陷我。”路文月忙回击。 “诬陷你,昨晚你出现在宴会上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明明爹安排我与小妹去献舞,怎么就变成你了?”路文云早看这个一脸狐媚的二妹不顺眼,事事都要争抢。 路申鸣听着路文云的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路文月,恨不得立刻一巴掌就呼上去,要真是这个孽女,看他不打死她。 “爹,昨晚是小妹不舒服,让我代她去的,不信你问小妹。”路文月及时扯上路文雨。 “雨儿,是这样吗?”路申鸣继而将目光转向路文雨。 路文雨怯怯的看了一眼路文月,路文月不经意的朝路文雨眨了一下眼,希望这蠢笨的丫头能看明白。 “是的,爹,是我让二姐代......我去的。”路文雨也确实明白了路文月的言外之意,若不为二姐遮掩,她的事就东窗事发了。 “小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路文云懊恼的看了一眼路文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替那个贱丫头说话。 “看来,是没有人承认了?”路申鸣见三个女儿争执不下,越加怒火中烧。 “爹,就是路文月做的。”路文云一口咬定。 “大姐,你莫不是心虚才想找我来顶罪吧?”路文月见路文云咬着自己不放,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个小心思。 “路文月,你说谁心虚呢?你给我说清楚。”路文月的倒打一耙惹急了路文云。 “说谁,说的就是你,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你故意说服爹不让我去献舞,不就是怕我抢你风头,小妹素来就不怎么会跳舞,你还鼓动爹让她去,你自己又是什么居心?” “你......你。”路文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是,她是有私心,她就是不想让寒王殿下看到这贱丫头,可没想借机自己上位,当然,如果殿下自己看上她那就不能怪她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气急败坏了。”路文月扳回一城,得意的看着路文云。 “行了,都别吵了,既然谁都不承认,那就只好请家法了,这事儿必须得给寒王殿下一个交待。”路申鸣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几个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下药就下药,好歹拿下寒王殿下,他还能争取一番,这下到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爹”听到要请家法,三人都惊叫了出来。 “啪……路文月,都是你,你个黑心的死丫头,敢做不敢当。”路文云一怒之下,一巴掌甩在路文月的脸上。 “你凭什么打我,你才不要脸。”说完,路文月一把扯住路文云的头发,两人撕扯在一起。 路文雨在一旁看着两个姐姐扭打成一团,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她该怎么办啊?到底说还是不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路申鸣一拍桌子,怒吼道。 横眉瞪目的两人那里还听得进父亲的话,恨不得弄死对方。 “都反了天了,来啊!给我拿鞭子来。”路申鸣勃然大怒,怎么自家女儿就养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路申鸣接过管家递上来的鞭子,对着姐妹两齐齐就是一鞭,红了眼的两人吃痛,才堪堪放开手,末了,还不忘用吃人的眼神互相瞪一眼。 “平时,你们的母亲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看看你们这福模样和菜市场的那些逢头垢面的村妇有什么不同,为父今天就打死你们好了,免得日后丢我路家列祖列宗的脸。”路家没有儿子,就这么三个女儿,平时想要什么都会竭尽所能得满足,一味的纵容,平时娇纵也就算了,现在当着这个父亲的面竟敢如此放肆。 “爹,你别打姐姐们了,她们也是气急了。”原本不敢出声的路文雨终于也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住父亲的手。 “你们俩好好看看你妹妹,姐姐没有姐姐的样子。”路申鸣一屁股坐在紫檀木的靠椅上,气的直喘气。 挨了一鞭,知道父亲动了真格,姐妹两不敢在较劲。 “你们俩最近给我安分点,这事儿不管是谁做的,都给我把嘴闭严实了。”路申鸣目光冷冷的看着几个女儿,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路申鸣还有何颜面,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得捂住了。 “是,爹。”三人齐声应道。 “都出去,一个个不省心的。”路申鸣心烦意乱,还得想着要怎么向殿下交待这件事。 出了房门,最先松口气的是路文雨,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是最好的了,只可惜了她的叶护卫。 反观路文云与路文月,怒目而视,若是目光能置人于死地,两人早将对方戳个千疮百孔,死的不能在死了。 “小贱人,最好别落什么把柄在我手里,不然要你好看。”路文云忍不住骂道。 “说我小贱人你又是什么?爹爹又是什么?就凭你,我告诉你,这事就是我教唆路文雨那个傻瓜做的。”路文月贴着路文云的耳朵小声道,神情说不出的猖狂。 “你个贱人。”路文云伸手就要打路文月,却被路文月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手腕。 “怎么,还想打我呢?若不是我故意,你以为你能打到我吗?蠢货,就算你知道你又能如何?在过些日子,我娘就成知府夫人了,到时候你又能耐我何?呵呵呵……”路文月终于不在掩饰,蔑视的轻笑着。 路文云淬了毒的眼神望着路文月,这才是这贱人的真面目吗?从前一直装的乖乖巧巧,真是瞎了眼,没看出这贱人这么能装。 “路文月,你别得意,只要你娘一天不是知府夫人,你就是小妾生的种,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最好一辈子将你的狐狸尾巴藏好,别让我揪出来。”路文云安抚好自己的情绪,终于正眼瞧路文月。 “大姐,二姐,你们在说什么呢?”路文雨回头见两人交头接耳,面色沉着,不知在说着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路文云将手从路文月手中抽出来,看了眼单纯无害的小妹,“你最好别对她下手,不然我死也会和你拼到底。” 路文月勾勾嘴角,“那个小蠢蛋还对我够不成危险,只要她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对她怎样,还有,寒王殿下,我势在必得,你最好不要与我相争。” “你以为你还能成王妃不成,最多就是一名贱妾。”路文云嘲讽道。 “小妾又如何?这世间事事难料,万一我就是好命,能飞上枝头呢,对吧?”路文云讽刺在路文月眼里根本就激不起一丝风浪。 “痴心妄想,哼,那你就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路文云回头拉上路文雨,趾高气扬的离开。 第八十八章 避子药 清歌从角落里出来,原谅她又一次偷听了人家墙角,不过这次她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截了白小蓟的任务,来传话而已。 看着路家三个女儿走远的身影,清歌忍不住咋舌,真是复杂的一家人,她就说路家这二姑娘居心叵测,果然不假,还肖想做白箭雨的王妃,勇气可嘉,就自己目前听到的信息综合分析下来,这是一家小三上位,庶女有毒的剧情,也不知这嫡庶相争,谁更胜一筹,当然了,如果有必要她肯定是要帮一把的,毕竟人家给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叶公子,您有事吗?”路府管家见清歌一人发着呆,嘴角露着笑意,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啊?有事,王爷传唤知府大人。”清歌从自己的神游的意识里拉回来。 “是,我这就去转告我家大人。” “等等,晚些时候在去,这会王爷正忙着呢!”清歌忽然想到白箭雨指不定这会儿还在自己房间呢! “是,那待会儿我在告诉我家大人。”路管家微笑着回道。 “那我就不打扰了。”清歌笑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叶公子,您的脚怎么了?”管家看着清歌怪异的走路方式,关切的问道,可不能怠慢了寒王殿下的人。 “没事,没事,我伤口疼。”清歌尴尬的笑笑,摸了摸肩头。 “那我请大夫为叶公子看一看。”管家转身就要去请大夫。 “不用了,路管家,小伤,不碍事,经常在外走动,这点伤不严重。”清歌忙阻止,昨天这么一折腾,她的伤口又受到影响,还好问题不大,问题大的是她的双腿,她感觉自己走路都在发颤。 “那叶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管家疑惑,叶公子何时伤了腿,不过人家都说没事,他也不好过问。 “好,多谢路管家,有需要,我会开口的。”清歌微笑着点点头,赶紧离开,得找个地方趟趟,也不知白箭雨走了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清歌偷偷在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发现房间没人,才轻轻推开房门,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倒,真是累死她了,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以后怎么面对人家王爷大人呐?她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真是越想越丢脸。 不过,在自己弥留之际,睡了这么一个美男,想想也值得,好歹也不算白白来这世上走一趟,就是这方式有些…… 清歌越想越不着边际,察觉自己的意识走上了邪门歪道,清歌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想啥呢?尽瞎想,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幼……孩子?清歌猛的坐了起来,她怎么忘了这茬。 不行,她得去弄些药来。 清歌从床上跳下来,恰巧房门敲了,扶桑在外喊了一句:“叶护卫,你在吗?” “我在,你进来吧!” 扶桑左手持剑,右手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你这是?”清歌盯着扶桑手中黑乎乎的东西问道。 “这是王爷吩咐给你的药。” “药,什么药?” “避……避子药。”扶桑侧过头,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不忍。 “来得正好,我正寻思去弄这药呢?”清歌拿出盘中的药,温度刚刚好,一口就喝了个干净。 “叶……叶…叶护卫……你……你就喝了。”扶桑吃惊的望着清歌。 “不然呢?还得选个吉时?”清歌笑道。 “那到不是。”清歌的操作让扶桑看傻了眼,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不是应该哭哭啼啼的求王爷收回去吗?不是应该将药抛在他的脸上,和他打一架吗?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这…… “嗨嗨,扶桑,你怎么了,你发什么愣啊?”清歌伸手在扶桑眼前扫了扫。 “叶护卫,你难过的话你就和我打一架好了。”叶护卫也许是强装镇定而已,对,是这样的。 “扶桑,你没事吧?”清歌笑看着扶桑,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叶护卫,来吧!我绝对不还手。”扶桑挺挺胸膛。 “不是,你脑子有病啊?扶桑,赶紧滚蛋,别打扰我休息,神神叨叨的。”清歌将碗放回盘中,不客气的把扶桑推了出去。 “叶护卫,叶护卫,你真的没事吗?”扶桑不死心的继续喊。 “哎呦喂!你赶紧走,别打扰我睡觉,我困死了。”清歌往床上一趟,懒得在去搭理扶桑,这家伙平时也没这么多话。 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屋里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扶桑终于死心的离开,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叶护卫了。 送完了药,扶桑回去复命,白箭雨见扶桑表情难看,以为事情进展不顺利。 “她不情愿?” “没有,一口气全完了,还很......开心。”这才是扶桑不能理解的,为什么会开心呢? “开心?扶桑也学会骗人了吗?”这样的事谁会开心。 “王爷,属下没说谎,属下这也百思不得其解呢?” “本王让你说的话呢?她有没有说什么?”白箭雨费解,这女人就没什么反应? “那个......我忘了说了,属下在跑一趟好了。”扶桑才想起来,只顾送药,王爷交代的话都忘了。 “回来,本王自己去。”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心有多大。 “王爷,查到了。”火急火燎的白小蓟一头扎了进来。 白箭雨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表情不悦的看着白小蓟。 他又怎么得罪自家主子了吗? “说” “是是,属下查到路知府不过搭了几间破草棚敷衍了事,许多没有去处的百姓自己在山中搭了树屋栖身,路知府开仓放粮也就一天,这些日子好像是一个姓章的员外设了粥棚接济百姓,那天宴会上也没有他的身影。” 白箭雨眉峰一紧,好你个路申鸣,面子工程倒是足,暗地里却如此鱼肉百姓,看本王不摘了你的脑袋。 “你私底下去找些人证,看看这些年这个路申鸣还做了些什么?顺便查查那个设粥棚的章员外。” “是,王爷。” “王爷,咱们要做些什么吗?这个路申鸣真是狗胆包天,尽然敢欺上瞒下。”扶桑在一旁愤怒的说道。 “先按兵不动,等查找到他的罪证,在一举拿下,别打草惊蛇。”白箭雨叮嘱道,这路申鸣做鄞州知府已有三年,根基已稳,想要拿下得多费些功夫。 “是,属下紧记王爷吩咐。” “行了,本王出去一趟,你们不用跟着。” 白小蓟看了一眼自己王爷,怎么觉得王爷今天心情不太好呢? “师兄,王爷这是怎么了,好像不高兴呐?我没做错什么啊?怎么出门都不让咱们跟着了?” “你遵命就行了,哪那么多话。”主子和叶护卫的事就他知道,这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正奉命在查呢?也不知道是路家那个小姐这么胆大妄为。 “不说拉倒,我去找清歌去了,你自己在这守着吧!”白小蓟瞪了扶桑一眼,他不说他还不乐意知道呢? “不行,你不能去找叶护卫。”扶桑一把扯住白小蓟的手臂。 “为什么不行,我去看看她的伤好了没有,你拉着我做什么?”白小蓟扯扯自己的手臂,很不耐烦。 “因为......因为叶护卫在睡觉。”扶桑赶紧编了一个理由。 “你怎么知道她在睡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觉,你别骗我。”白小蓟明显不相信扶桑的话。 “我给叶护卫送药,才回来。”他这也不算是撒谎,叶护卫本来就在睡觉。 “那我晚点在去看她。” 扶桑松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这小子怎么老是缠着叶护卫,难不成他......那万万不行,与主子抢女人,找死啊!不行,他得试探试探,就这么一个师弟,他答应师父要照顾好他的。 “那个......你怎么老是找叶护卫?” 白小蓟在一旁静静的擦拭着剑身,听到师兄的问题,微微抬抬头瞅了他一眼,“清歌有趣啊!” “有趣,之前那么多女子,怎么没见你说有趣。” “那些人不能和清歌相比。”白小蓟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没在意扶桑的话中话。 “怎么就不能比了,叶护卫不就是身手好一些嘛?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不一样。” “就你那榆木脑袋,知道什么?谁在你眼里都是一个样。”白小蓟讽刺的低着头道。 “你小子才是榆木脑袋呢?”扶桑气不过,自己脑子不灵光,还看不上别人,臭小子。 “可不是嘛!清歌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多了,说了你也不懂。” 扶桑想起今天的事,好像确实是有些不一样,可一件事又能代表什么,待主子把今天交代自己的话告诉了叶护卫,他就不信她能不欣喜若狂。 “你真觉得叶护卫好?那你是.....喜欢叶护卫?”扶桑小心翼翼的问出自己担心的问题。 “喜欢啊!怎么?你不喜欢啊?”白小蓟反问。 “你喜欢叶护卫?”扶桑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第八十九章 不做侧妃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小蓟终于放下手中的剑,与扶桑直视。 “我问你有多喜欢叶护卫?”扶桑紧张的往白小蓟身边一坐,紧紧盯着他。 白小蓟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很喜欢” “你这小子,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叶护卫。”扶桑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跳了起来。 “你干嘛这么激动?”白小蓟缩了缩脖子,不明白师兄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我警告你,你不能喜欢叶护卫,绝对不行。”扶桑双手抓住白小蓟的肩头,拼命的摇晃道。 “师兄,你吃错药了。”白小蓟从扶桑的魔爪中逃脱,远远的退了几步,防备的看着师兄。 “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最好听你师兄的话。” “师兄,你这疯言疯语的说什么呢?”白小蓟完全懵了。 “你别管,你听师兄的就行了。” 白小蓟与扶桑两人正鸡同鸭讲,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来。只见白箭雨黑着脸跨进房间,看了看两人,冷冷的说道,“都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识趣的赶紧离开,这尊大佛又是怎么了? “这该死的女人” 还没走远的两人将房间里主子的怒声听了个明明白白,这是骂的叶护卫? 这厢清歌也是不明所以,怎么自己就把人气走了,她也没说什么,是哪里出了差错吗?清歌开始回想。 似乎是自己在睡觉,然后王爷就来了,她原本以为王爷想到怎么责罚自己了,心里还担心了好半天。 “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清歌清楚的记得王爷就是这样说的,她还愣愣的看了看他,王爷脑子突然不好使了,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叶清歌,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不相信本王吗?” 她是不相信啊!可王爷表情似乎不怎么友善,她还是谨言慎行。 “没有,没有,属下没有这么想。” “昨晚的事本王不追究你的责任,既然你委身与本王,本王会许你侧妃的位置,回京后迎你入门。” 清歌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惊掉了魂,才会问出那句不要命的话。 “王爷,你脑子没事吧?” “叶清歌” 清歌的耳膜差点被这声怒吼震聋了。 “属下口误,口误,王爷息怒,息怒。”清歌记得自己当时道歉也是很及时的。 “行了,你休息吧!本王要说的就这些。” “王爷,属下还没说呢!”清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叫住王爷,进而说出那番把王爷气走的话的。 “咳咳,王爷,那个,不用你负责,咱两都不吃亏,我也不需要你负责,至于什么侧妃的位置,属下福轻命薄,受不起。”清歌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很诚恳的。 “你在拒绝本王,怎么?侧妃的位置你看不上?” 白箭雨阴森的双眸让清歌觉得自己肯定说错了什么,可是那里错了呢? “不是,王爷,属下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侧妃的问题,就阴差阳错的的一晚,不至于到结婚的地步,何况她剩下的时间本就不多了, 在说了,侧妃不就是小妾,她疯了才会去做小妾,和一帮女人争一个男人,就算这个男人是个美男也不行。 “不是这个意思最好,那就这么定了。”白箭雨欲一锤定音,定了清歌的往后余生。 “王爷,属下无福消受。”千言万语她也没法和一个古人解释啊!算了,就直截了当吧! 清歌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安静得让人害怕。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勉强叶护卫了,砰......”房门被狠狠的甩上。 回忆到这儿,清歌真不觉自己做了什么无恶不赦的事让王爷这么生气,难道是拂了人家的面子。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清歌被无视了,王爷出门只带扶桑与白小蓟,自己则成为透明人,天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伤口结的痂都要掉完了,哎!堂堂一个王爷,心胸居然这么狭窄。 “叶公子”清歌独自一人正百般无聊的在花园处游荡,立马就有人上前来送温暖了。 “三小姐”原来是这小丫头。 “叶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啊?看你怎么不高兴,文雨陪陪你好不好。”路文雨见到清歌,高兴得眼角都要飞起来。 “哪有,三小姐说笑了,三小姐去忙自己的事,我也要出门办事了。”清歌可没忘记眼前着小丫头还惦记着自己呢?可不能在让她心存幻想,毕竟自己一个女子,不能害了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 “那正好啊!我也要出门,那我与叶公子一起好了。”路文雨也不管清歌愿不愿意,亲密的挽上清歌的手臂。 “三小姐,咱们不顺路,你先松开手,男女有别。”清歌使劲扯着自己的手,她不太喜欢不熟的人这么挽着自己。 “又没有人看到,怕什么,叶公子也不知道我去哪?怎么知道不顺路。”路文雨死活都不肯放手,叶公子身上的味道真香。 清歌无奈的看着眼前一点也不识趣的丫头,亏得她是个女的,否则,成何体统,这路知府怎么就教出这么几个女儿来。 “行了,三小姐,赶紧松开。”出了路府,街上人来人往,清歌心想,这下能放手了吧! “不嘛!叶公子,人家怕,你就让我拉着你嘛!”路文雨撒娇的看了一样清歌。 清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要这么厚脸啊? “路小姐,你与一个陌生人如此亲密,不合适,于你名声也不好,你速速松开。” “叶公子怎么会是陌生人呢?还这么为我着想,叶公子真是太好了。”路文雨嗲声嗲气的作娇羞状。 好你妹啊!这么缺男人你找别人,别找我,姑娘,你的节操掉地上了,你倒是捡啊? “路小姐,你在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清歌是真的怒了。 “叶公子打算怎么对人家不客气?”路文雨轻松摇着清歌的胳膊,撒着娇。 卧槽,真不能怪我,清歌心一狠,一把将路文雨的手反锁在其身后,疼得路文雨哇哇大叫。 “叶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路文雨轻轻控诉。 “对不住了,路小姐,我有事,我先走了。”清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文雨看着远去英俊无比的身影,跺了跺脚,二姐教她的这个办法一点用也没有。 甩掉了路文雨,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呦,这不是叶护卫吗?这么闲呐?” 清歌回头,见暮城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呦,这不是暮当家的嘛?莫不是这鄞州城有什么特别之处,让暮当家留念至此?”笑话她,她都是看人笑话的。 暮城雪被叶清歌挤兑得脸一红,“叶护卫真会开玩笑,不过是答应殿下的事没做好,想弥补一二而已。” “暮当家不用解释,我懂。”清歌嬉笑的看一眼暮城雪,继续游荡。 “叶护卫这是要去哪儿?办事吗?”暮城雪赶紧跟上。 “暮当家刚才不也说了嘛,我这是闲的,哪有什么事?”清歌随意的四处看看。 “我说的玩笑话,叶护卫别当真。”言下之意,你别那么小气。 “我说的也是玩笑话。”清歌勾勾嘴角,气人这种事,她能输? “叶护卫怎么没陪在殿下身边?”为了接近寒王殿下,这口气她暮城雪先忍了。 “暮当家这话不应该问我,应该问寒王殿下。”她怎么会知道白箭雨那货气性那么大。 “叶护卫真会说笑,我要是能问殿下,哪里还会来问叶护卫。” “我可没与暮当家说笑,我只是殿下的护卫,也没有十二时辰不离身的说法,何况,殿下愿意让谁跟着,那也不是我等能决定的不是吗?” 清歌这句话正戳中了暮城雪的痛处,暮城雪面色一冷,脸垮了下来。 “既然叶护卫不愿多说,那城雪就不打扰了。”说完,一甩脸独自走了。 “你不高兴,本姑娘还不乐意呢?去了一个路文雨来了一个暮城雪,一个个的没男人过不下去是不是?”清歌心里也很不爽,真是想念她的半夏啊!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这时远在京城的半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清歌继续在街上游荡,边走边神游太虚,一不留神,一头撞在了一人的身上。 “对不起,对……老人家,是你啊?”清歌惊喜的叫出声。 “原来是小施主,真是有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歌在普陀寺碰到的那个白胡子老头。 “老人家,你怎么到鄞州来了?” “老头乃是修行之人,自然是哪里有苦难就到哪里。”老头谦和的笑笑。 “对了,上次一别,都不知道怎么称呼您老人家呢?”难得碰到一个熟人,清歌高兴坏了。 “老头法号普陀,小施主就称我普陀吧!”老头笑容和蔼的看着清歌。 “原来你就是普陀大师?是我眼拙了,世人皆想与大师有一面之缘,而我连番两次碰到大师,真是好运爆棚了。”清歌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可是大师啊! “是小施主的好运也是我老人家的好运,既然是天定的缘分,老头也只好听天命了。”普陀大师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嗯?大师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清歌一头雾水。 “夜半钟声到客船,小施主记好了。”大师说完,朝清歌点点头,步入人流中。 “大……”师,您老人家说的什么啊?清歌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第九十章 内讧 清歌一路琢磨着普陀大师这句话的意思,大师为何会忽然对自己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清歌细细回忆两人的对话,玄机到底在哪? 不知不觉,太阳落山,想着自己初来咋到还没尝过鄞州的美食,大师的话就暂搁一边,民以食为天,先填饱肚子在说。 清歌挑选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店,点了店家的招牌菜,作为一个资深的吃货,美食当前,哪还有心思想别的,可店家第一道清蒸鲈鱼上桌的时候,清歌就黑了脸。 鄞州水域发达,自然以鱼为主,可这鱼......清歌一眼便知道此鱼不新鲜,作为一个深受美食家影响的人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你可以做的不好,但是你不能以次充好糊弄客人。 清歌一人点了两菜一汤,除了清蒸鲈鱼,还有一道清炒虾仁和一个青菜汤,首先上的鱼清歌就不满意,接着上来的清炒虾仁,清歌扒拉了一下,总共四只虾比小孩的拇指还小,小也就算了,颜色都变了,汤就不用说了,一片绿叶在一碗水中孤独的飘荡着,清歌夹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这是清歌来到宁夏吃过最糟心的一顿饭,原本还想借美食消散,消散自己的失意,这是人吃的吗? “小二”清歌大喊了一声,心情糟透了。 “客官,请问有什么事?”小二笑脸迎迎的走了上来。 “把你们老板叫来。”清歌将筷子一搁。 “客官,我们老板这会儿不在,有什么事你和我说。”小二拍拍胸脯。 “你们这做的什么菜,鱼虾都臭了,还给客人吃。”清歌将面前的菜推了推,表示不满。 “客官,你眼神没问题吧?我们这里的食材可都是很新鲜的,你可别乱讲。”小二立刻拉下了脸。 “是吗?来,你吃了。”清歌将虾抬到小二的面前。 “客官,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是来吃饭,就好好吃饭,要是来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店小二撸起袖子,蛮横的看着清歌。 “怎么?不敢啊?要不去你们后厨看看?”清歌表示自己今天心情很不爽。 “你爱吃吃,不吃滚蛋,走之前把账结了。”提到厨房,小二有些心虚,不难烦的看了眼清歌。 “走当然是要走的,不过你们用这些死鱼烂虾糊弄我,不打算给我个说话法?”难怪这家酒楼环境不错却没有客人,自己还以为是受灾影响,导致生意惨淡,原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会儿。 “想吃霸王餐?” “就你这,哼......倒贴银子我都不乐意。” “老板,有人吃霸王餐。”店小二突然朝厨房的方向大喊了一句。 不一会儿,老板带着三四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架势很足。 “稀奇真稀奇,居然有人敢在我这吃霸王餐。”老板是一个留着八字胡长脸精瘦的男人。 “果真是店大欺主,难怪没有人愿意来。”清歌翘着二郎腿笑看着老板。 老板上下打量了清歌一下,这小公子长相英俊,衣着也不似寻一般常人家,不知是何身份,先试探一二在说。 “这位小公子,鄞州洪灾,这些鱼虾都是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小公子莫为难我。” 哟!还改变战略了,这老板果然奸诈得很。 “我说这位老板,你当你傻,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吗?要不这样吧!你今天把这些菜都吃了,我就把这账结了,如何?” “年轻人可别欺人太甚。”老板不高兴了。 “欺人太甚,哈哈哈,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我叶清歌今天还就非杠上了。 “臭小子,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了。”老板往后退了一步,几个大汉撩起袖口围了上来。 “就凭你们几个?”清歌不屑的看着几人,为民除害她还是很乐意的。 几个大汉人狠话不多,抡起拳头就朝清歌砸了下来。 “啊......” “啊......” “啊......” 不一会儿,酒楼里哀嚎四溢,一片惨叫,酒楼也被砸了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你......你到底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老板见清歌如此凶悍,吓得变了脸色。 “老板,你莫不是脑子被吓傻了,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反倒来问我。”清歌嘲笑的看着装作镇定的老板。 “小子狂妄,我可是知府大人妻弟的表兄,你得罪了我,在鄞州城,你最好小心些。”老板搬出了知府大人,一下底气十足。 “呦!是吗?这么巧,我刚好是知府大人家路二小姐的表兄,表妹还时常向我提起知府夫人的表兄行事如何龌龊不要脸,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啧啧啧......一样的不要脸。”清歌笑着摇摇头,拉仇恨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既然撞上了,就一并还了。 “你少胡说八道。”老板显然不相信清歌的说辞。 “胡说八道?前几日路府为迎接寒王殿下,还特地设了宴会,我有幸参加,一堵殿下风采,不知这位表兄有没有此殊荣啊?” 老板见清歌说得煞有其事,何况宴请寒王殿下这事他也听表弟说过一嘴,表弟还因为没有参加到宴会气恼了几日。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我这就命人给……不知怎么称呼小表弟啊?”老板心中权衡左右,立马热情似火的笑着为清歌倒上一杯茶。 清歌微笑着抬起茶杯,一下泼到老板的脸上,“你是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称作一家人,我姨母马上就要成为知府夫人了,你给我提鞋都不陪。” “你……”老板抹掉脸上的茶水,恶狠狠的看着清歌,拳头紧紧捏成一拳。 “怎么?不服气啊?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哼……”清歌勾起嘴角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轻轻一放,在地上摔得粉碎。 “欺人太甚。”老板咬牙切齿的看着清歌慢慢珊珊下楼的背影。 “欺的就是你,有我姨母在,你能如何?”临了,清歌不忘火上浇点油。 耍了一回威风,清歌心里的气总算消了大半,人嘛?总要懂得礼尚往来,不回敬一二怎么说得过去。 扶桑与白小蓟跟了白箭雨几日,日日防着白箭雨阴晴不定的脾气,不敢吱声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行径,这不,这会儿又被遣了出来。 刚好,清歌回来碰到苦哈哈的两人。 “你们俩丧着个脸干嘛?” “你这是打哪里来?心情挺好嘛?”白小蓟往假山石头上一靠,没精打采。 “就出去打了一架而已。”清歌笑笑。 “打架?叶护卫与谁打架。”扶桑不满的看看清歌,作为王爷的女人,怎么能这么粗鲁。 “打架你都不叫上我,还是不是好兄弟。”白小蓟同样不满的看着清歌。 “你们俩不是跟王爷出去办事嘛?我无聊就出去转了转,谁知道碰到一家黑店,还是知府大人的亲戚,这不就扛上了嘛?”清歌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叶护卫现在代表的王爷,可不能在外给王爷惹事。”扶桑更不满了。 “黑店?明天你带我去,小爷也帮你出出气。”白小蓟一听有人欺负清歌,立马就同仇敌忾起来。 两人给出完全不同的反馈,清歌拍了拍白小蓟的肩膀冲他笑笑,又回头对扶桑说道:“放心吧!我又不傻,不会打着王爷的旗号。” 扶桑没在意清歌说什么,视线落在她拍白小蓟的手上。 “叶护卫,你……你以后别这样,男女有别,你作为王爷的女人,不能这么随意。” 清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白小蓟,她怎么随意了? “扶桑,你没事吧?我什么时候成你们王爷的女人了,别胡说八道,有损王爷清誉。” “叶护卫,你是要成为侧妃的人,怎么这么不知礼数?” 扶桑看着与白小蓟站得颇近,还急于撇清关系的清歌,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现在想收却是收不回了。 白小蓟在清歌与师兄之间左右看了看,一脸懵,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知道。 “我不知礼数?你以为谁都稀罕做你们家王爷的侧妃,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叶清歌也不和一堆女人抢一个男人。”清歌也炸毛了,有些口不择言。 “你……不知所谓,不知羞耻。”扶桑这几日也很憋屈。 “我不知羞耻,不知所谓?好,我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不知所谓。”清歌说完,一个侧翻,一脚将扶桑踢得倒退几步。 扶桑防不胜防,被清歌踢中,想起初见时也是如此,心中的那股子自尊向被什么狠狠揉碎,提剑不客气的就向清歌劈过去。 清歌见状,一把拔出白小蓟腰里的剑,与扶桑对打了起来,两人之间刀光剑影,手下都不留情。 白小蓟在一旁直接傻了眼,这两人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第九十一章 偏爱 “你们俩住手,什么事啊?至于嘛?都不嫌丢人,这还在人家地盘上呢!”白小蓟左右环顾一圈,还好这个院落是单独出来的,平时王爷多不让人随意走动,不然被人看到自己人内讧多丢人。 两人这会儿都在气头上,完全听不进白小蓟的话,树上的枝叶,园中的娇花不一会儿就被摧残的惨不忍睹。 “不行,得禀报王爷。”白小蓟一拔腿,忙往白箭雨的屋跑去。 “都给本王住手。”白箭雨黑着脸朝打的灰天暗地的两人怒吼一声。 扶桑听到主子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扶桑住了手,清歌也不在继续纠缠,怎么说,也要给人家王爷一些面子。 “都给我进来。”白箭雨一转身,威严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 清歌瞪了白小蓟一眼,叫你告嘴。 白小蓟无辜的看着清歌,谁叫你们不听我的话。 “长出息了,内讧?”白箭雨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盯着低垂着头的两人。 “是属下鲁莽了,属下知错。”这会儿扶桑气也消了,脑子也清醒了。 反观清歌,不服气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也不说,她先动手是不对,可谁让扶桑说那样过分的话,除非扶桑先道歉,否则别想让她认错。 “叶护卫,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属下无话可说。”清歌赌气的说道。 “叶护卫是觉得自己没错了?”白箭雨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捏了一把桌角。 “王爷要这么认为属下也没办法。” 白箭雨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死女人,怎么这么倔强。 扶桑听到清歌的回答也震得一哆嗦,叶护卫真敢说,这么不怕死。 白小蓟静静的守在一旁,要不是忌讳王爷,他真想跳上去掐死这女人,那可是王爷,王爷,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放肆的,他跟了王爷快十年,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这样和王爷说话。 “你们俩出去。”白箭雨目不转睛的看着清歌,对扶桑和白小蓟道。 清歌不明所以,以为白箭雨不想见到她,转身就要走。 “叶护卫,本王让你走了吗?” 清歌夸出去的步伐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抬起头来。”待扶桑与白小蓟都出去了,白箭雨才放缓了些口吻。 清歌抬起头,视线却落在别处。 看着清歌眼中的不服气,白箭雨真的想把这女人拉过来打一顿。 “你是想气死本王是不是?” “属下不敢。” 清歌高傲的样子让白箭雨不经意想起那晚她的疯狂和妩媚,霸道又可爱的样子,他不知道一个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多的面貌,而现在的她又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让人又爱又恨。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清歌轻轻斜眼瞟一眼白箭雨,发现这厮竟然望着她发呆,眼睛里还藏有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清歌的心“扑通”一下跳到嗓子眼,剧情不是这样的,王爷,你这样我应付不来。 “为什么和扶桑打架?”白箭雨突然温和的问道。 “他……说我不知廉耻,不知礼数?”这下反倒是清歌不好意思了。 “确实该打,本王帮你责罚他。” 清歌吃惊的对上白箭雨的双眸,这是偏帮她了?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就信了? “怎么?不相信本王?好,本王这就是去。”白箭雨真的站起身来。 清歌赶紧拉住白箭雨的手道:“王爷,其实我也有不对。” “那还要本王处罚他吗?”白箭雨侧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小手。 “王爷要罚的话就一起罚。”架是两人一起打的,当然要公平。 原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白箭雨微微一笑,这么多天不快也消散得不见踪影。 “知道错了?”白箭雨反手握住清歌的手。 清歌反应过来,一把将手扯了出来,他们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 白箭雨只当清歌是含羞,也不在意。 “是,属下不该与扶桑起内讧,以后不会在犯。”她刚才也是一时气急。 “本王之前与你说的话一直算数,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本王。”白箭雨画风一转,转到另一个话题。 “......”怎么又忽然说到这个,现在公然拒绝会不会又惹这尊大佛生气,清歌想想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清歌的沉默在白箭雨看来是默认了自己的提议,心中瞬间一阵喜悦。 “那个,王爷,没事的滑属下先走了。”清歌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清歌逃也般的离开,这个话题不适合这时候说,她怕气死白箭雨。 清歌回屋被白小蓟拦在门口,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清歌。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清歌有些心虚。 “你和扶桑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侧妃?”扶桑也不愿意和他说。 “扶桑瞎说的,你别听他的,行了,我睡觉了,你回去吧!”清歌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论。 “一个两个都不愿说,还是不是兄弟,哼......”白小蓟一扭头,生气的走了。 送走了白小蓟,清歌也闷不吭声的进了门。 竖日,清歌被白小蓟叫了起来。 “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清歌睡眼朦胧的看着白小蓟。 “看你这几日无所事事,我刚好要去查些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被王爷晾了几日,清歌早就闲得发霉,白小蓟这提议正和她意。 “你等等我,我洗把脸。” 准备好,清歌打算向白箭雨禀报一声,就怕回头王爷又责怪她自作主张。 “你去吧!今日我要见图都尉,商讨修河堤一事,你顺便去体察一下民情。” “是,属下知道了。” 得到白箭雨的应允,清歌与白小蓟高兴的出了知府大门。 没想到又碰到阴魂不散的路文雨。 “叶公子,你要出去啊?”路文雨眼睛一亮。 “嗯” “叶公子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路文雨跳过来,欲靠近清歌。 清歌忙闪身躲到白小蓟身后,就怕路文雨又缠上来。 “出去转转,不必了麻烦路小姐了。”清歌生疏的拒绝道,奈何路文雨是个没眼力见的。 “不麻烦,不麻烦,恰好,我也没事。”路文雨小眯了眼。 “真不必了,就想看看有没有秀得好的香囊,为我京城的姐妹们带一些。” “香囊吗?那叶公子真是问对人了,我秀香囊最拿手了,叶公子不必出去买,我这就为叶公子秀一些。”路文雨兴奋的大叫。 “不用了。”清歌假意拒绝,若不找一些事给这丫头做,没完没了的天天缠着自己,心累。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去。”路文雨不容拒绝的拉着绿儿高兴的回了屋。 “这丫头真讨厌,话太多。”白小蓟看路文雨极不顺眼,不,确切的是看路家三姐妹都不顺眼,特别是那个路文月。 “行了,走吧!” 清歌与白小蓟去到一间成衣铺子,换上一身不太显眼的衣服,这才开始去巡查。 路过决堤的河口,清歌特意观察了两眼,清歌远远看了一眼残留的堤坝,皱了皱眉头。在现代的时候,清歌也不过不少有名的大坝,就鄞州的这个水域面积来说,完全没法与之相媲美的,还有这设计和质量差的不是一分半点。 “看啥,你懂啊?赶紧走,咱们得去后山那片林子。” “催魂啊?”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 两人渐渐接近后山,远远的就见一群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全是衣衫褴褛,逢头垢面,老老小小,瘦弱无比,带着无阻而凄凉的眼神。 “他们在排队取粥,我们远远看着就好。”队伍前,几口大锅冒着热气,白白的馒头在几个大大的篓子里安静的躺着,人们有序的前行。 清歌与白小蓟绕过人群,往林子中走去,林中有不少树木被砍伐的痕迹。穿过林子,肉眼可见一排排的木屋,搭建得简陋而粗糙,若是晴天还好,若是雨天这些根本就不能遮风避雨。 “你们是谁,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两人回头,见一个手持斧头的年轻小伙儿戒备的看着两人。 “那个小兄弟。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听闻鄞州受灾,特来施以援手的,今天来看看实情。”清歌忙安抚小伙儿。 “施以援手,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大家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帮助我们?”小伙儿看清歌与白小蓟的眼神更加不友善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天下就没有好心人了不是?”清歌不乐意了。 “好心人当然有,章员外就是好心人,至于你们俩,看着就不像好人。” “清歌,别和他废话。”白小蓟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 “我就说你们俩贼眉鼠眼的样子不像好人,果然,这会就按耐不住了。”小伙儿防备的往后退一步,手中的斧子握得更紧了。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讲呢?就你们这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搭个破屋棚的地有什么可值得人惦记的?”年纪不大防备心到不小。 九十二章 暗访 听清歌这么一说,小伙儿忽然觉得好像也是,他们确实是落魄得饭都吃不上了,也没啥可图的了。 “真的?” “真,真得不能在真了?”清歌肯定的点点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搭了木屋,这山上湿气中,晚上又冷,官府都不管你们吗?” 提到官府,小伙子将手中的斧子狠狠扔到地上,骂道:“那些狗官,巴不得我们死,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 “朝廷不是颁下旨意,让鄞州知府解决百姓受灾的后续问题了吗?”清歌也清楚,天高皇帝远,这知府恐怕连面上的问题也不想处理吧!若不是王爷亲自前往,恐怕这些百姓的。生死更加没有人在意。 “那个狗官,何时关心过我们的死活,要不是听说朝廷派了一个什么殿下的来视察,才临时搭建了一些房屋,开仓的粮食还是发霉的,要不是章员外,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小伙子说到伤心处,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气又无奈。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们的家园就能重建了。”望着小伙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清歌心中说不出的心酸。 “重建,哪有那么容易,指望那个狗官来帮我们重建吗?”小伙子泄气的自嘲道。 “三狗子,你在和谁说话呢?”林中窸窸窣窣的响起一阵脚步声。 “昇子,是你们吗?”被唤三狗子的小伙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中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精壮小伙看向清歌与白小蓟,眼神一闪。 “三狗子,他们是谁?”几人中有人开口询问。 “说是来帮助咱们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三狗子看了看为首的昇子。 “我认识他们。”昇子盯着眼前的两人,不知他们意欲何为。 被别人打量的同时,清歌也在打量这个名为昇子的人,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可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可小觑,一看,就是这帮人的领头人。 “他们是谁,昇子?”大家伙儿忍不住的问道。 “那天在河堤上我见过他们,他们是那个殿下身边的人。”名为昇子的小伙言语有些不善。 “原来是和那个狗官一丘之貉的,兄弟们,咱们报仇的时候来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一堆人剑拔弩张的看着清歌与白小蓟。 “呦!口气不小,敢和小爷叫嚣。”白小蓟将手中的剑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不屑的看着几人。 “别说你们,就是再来十个你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清歌在一旁附和道。 “知道你们厉害,不知两位来我们这破落地方做什么?”昇子当然知道能站在堂堂寒王殿下身边的人自然不简单,与他们较量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那个三狗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真是笑话,前些日子还在那个狗官的家里和一帮强抢豪夺的王八羔子胡吃海喝,今儿就说帮我们?”人群中一片质疑。 “哼,话说到这个地步,你们若是不相信,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也没有那个精力来哄骗你们。”清歌冷笑一声。 “我看那个什么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伙儿的。”又有人一怒之下大放厥词。 “啪啪......"清歌一个纵身,给开口的人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你......你既然敢打我?”待那人反应过来,清歌已经回到刚才的位置。 “辱骂殿下,诛你九族都不为过,打你两巴掌都算是轻的了。”在外面,清歌还是要极力维护王爷殿下的。 “昇子,你怎么说?”被打的小伙儿看了一眼昇子。 “我相信他们。”昇子坚定的说道,是的,他相信他们,如果说开始还有那么一丝的怀疑,那么现在就是全心全意的相信,没有理由,就是相信。 “昇子,你可别被他们骗了。”被打的小伙不甘心的说道。 “他们又有什么可骗咱们的呢?咱们现在一无所有不是吗?”昇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伙伴。 清歌笑笑,小伙子有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昇子如此一说,众人都沉默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你们要怎么帮我们?”昇子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清歌没有立刻回答昇子的问题。 “我叫李昇,大家都叫我昇子。”李昇认真的回道。 “这里都是你们村的人?”清歌又问。 “不全是,大部分是我们村的,我们村原是这里人口最多的,受灾也是最严重的。” “路知府的事你们还知道多少?” “他鱼肉百姓的事我们都知道,还有与他勾结的那些土匪和员外。” “有证据吗?” “这到没有。” 一问一答,昇子都非常的配合。 “今天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些事实,我们还会来找你的。”清歌给予昇子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我还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姓名呢?”昇子鼓起勇气问道,他生平第一次静距离与这么好看的公子说话。 “下次在告诉你吧!”人多嘴杂,还是不要透露太多的好。 “好”昇子点点头。 “对了,今日的谈话在不要告诉别人,也别说见过我们,若是走漏什么风声到知府耳中,他到不敢把我们怎样,可你们是祖祖辈辈就生活在这儿的。”既然是暗访,清歌也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 “我懂了,我也会叮嘱我的小伙伴们。”昇子严肃的点点头,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是知道的。 “对了,那个章员外很有钱吗?” “章员外是我们鄞州最有钱的,好像在京城还有做大官的亲戚,他为人乐善好施,从不与那个路知府勾结,若不是他,我们也不能好好的活到今日。”说起章员外,大家都打心眼里感激。 “城中所有受灾的百姓都在这儿了吗?” “那到没有,还有一些在城内的寺庙以及那个狗官临时搭建的房子里,城里章员外也设了粥棚。”昇子聪明的领悟了清歌想知道的问题。 这个章员外看来财力十分雄厚,紧凭一己之力就救下鄞州城这么多饥饿的百姓,图的什么,难道就紧紧是那点恻隐之心? 清歌不解,白小蓟就更不解了。 了解差不多,两人又悄悄的离开。 回到路府,白箭雨还在与一甘人商讨重建堤坝的事,清歌就自己溜回了房间。 这一闲下来,清歌又回想到普陀大师与自己说的话,提起笔就在纸上写了下来。 “夜半钟声?难不成是半夜的钟声?可这哪里能听到钟声,到客船,又是哪里的客船?”清歌抓抓头发,想不明白。 “咚咚咚……”门被推开,一颗脑袋伸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无聊吗?不就来找你了。”白小蓟瘫软的往椅子上一坐,趴在桌子上。 “你怎么不去找你师兄?”清歌将毛笔搁下,有些不习惯用毛笔写字。 “他又不爱说话,不好玩,你在写什么?”白小蓟抽出清歌随笔涂鸦的纸张。 “没什么,写着玩。” “夜半钟声到客船……是半夜钟响到迎客的船上的意思?你写这个做什么?”白小蓟无力的看了眼清歌。 白小蓟这么一说,清歌焕然大悟,哪有什么玄机,就简单的字面意思而已,哎!自己还弄的很高深的样子。 “顺手一写,哪有半夜敲钟的?”清歌扯过白小蓟手里的纸。 “怎么没有,半山那个破寺庙每逢十五就会敲钟。” “每逢十五?为什么?”原来真的有,难不成普陀大师是让自己十五去寻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那个管家说的。”白小蓟耷拉着脑袋说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王爷那完事没,好汇报工作。”清歌将纸张随意一放。 “汇报工作?啥意思?”白小蓟被清歌拖了起来。 “就是禀报的意思,快走。”清歌边解释边推着白小蓟向外走。 “你怎么老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呢?”白小蓟不解的叨叨着。 送走了一干议事的官员,白箭雨又开始忙着看图纸,扶桑在一旁静静的守着,清歌与白小蓟的到来立刻就打乱了这份安宁,扶桑邹邹眉头,这两个放肆的家伙。 清歌往前看了看,吧唧了一下嘴,这人画的画还真是一言难尽。 “怎么,有意见?”白箭雨头垂着头闷声问道。 “我比这人画得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小丫头,口出狂言。 “不就是修建堤坝的图纸嘛!”就这她还能看不出来。 清歌如此一说,白箭雨来了兴趣,抬头看了看清歌,“小丫头倒是有些见识,你如何得知?” “嘿嘿......猜的。”难不成告诉你我好朋友就学这个的啊? “是吗?你瞎猜的本事倒是厉害。”白箭雨笑笑。 “瞎猜是瞎猜,我可没瞎说,我真比他画得好。”在画技这一块,清歌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叶护卫,不得干涉王爷的政事。”扶桑又在一旁护起了主子。 清歌瞪了一眼扶桑,“是,扶桑大人。” 第九十三章 惊艳 将桌子上的葡萄扔了一颗进嘴里,清歌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等白箭雨忙好,好禀报。 “叶护卫,不得在王爷面前放肆。”见清歌如此随意,扶桑又忍不住说了一句。 “扶桑大人,要是看我不顺眼就直说。”这个老古板,怎么现在什么都要管。 清歌是不知道,扶桑是知晓自家主子有意纳清歌为侧妃,言行举止不能在像过去那么随意,这才处处提醒。 “我没有看叶护卫不顺眼,叶护卫不要多想。”扶桑也是无奈,怎么这叶护卫就是不懂自己的好心呢? “行了,你们俩别挣了。”自从安排清歌到身边,自己这耳朵就没清净过,偏偏自己又还喜欢这样的氛围。 “你们查得如何?” 清歌忙把自己与白小蓟今日的经历一字不差的向白箭雨叙述了一遍。 “剩下的事先按兵不动。” “是,王爷。”两人乖乖应承。 “这些图纸你看得懂?”白箭雨又瞧了瞧清歌。 “是”清歌点点头。 “过来,给本王说说。”白箭雨不知怎么就突然好奇起来,这女人还能给自己什么惊喜。 清歌拿起桌上的几张图纸看了看,画技粗糙,结构也不够严谨。 “王爷,这堤坝若是按这么建造的话,来年还得垮。” “哦?为何?”白箭雨来了兴趣,这丫头居然能看出这一点。 “承载力不够,今天属下也随便看了一眼决堤的地方,那里压根就不适合建大坝。”清歌一语道破,没有丝毫忌讳。 白箭雨原本带着逗趣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变成深沉的审视。 “是......是王爷你让我说的。”白箭雨的目光让清歌有些发慌,自己怎么又冲动了,该死。 “叶护卫怎么会懂得这些东西?”他堂堂一国王爷不知翻阅了多少书籍才能知晓一二,这丫头一上来就指出问题所在。 “我看别人设计过。”清歌怯弱的往后退了一步。 “是吗?叶护卫说来听听,此人若真如此厉害,本王定重用。”白箭雨进一步逼问。 “她......她......死了。”哎呦,我亲爱的好友,对不起了,姐只能这么说了。 “叶护卫认识的人还都是些奇人呢?”白箭雨终于收回视线。 “既然叶护卫自诩自己画技不错,对这些图纸尚不认同,那就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他倒要看看这丫头有多大本事。 “王爷,这不好吧!她就那么一说,没想揽事。”清歌小心翼翼的回道。 “本王说行就行。” 在一旁的扶桑与白小蓟早就傻眼了,修建堤坝可不是件小事,就叶护卫能懂?王爷怎么能如此儿戏。 “行吧!那属下试试,王爷稍等。” 清歌说完一溜烟跑出了门,不一会手中拿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又折了回来。 桌上铺好了宣纸,清歌低头想了一会儿,唰唰唰的开始作画。其实她懂的也不太多,只见与好友切磋过画技,因那会儿家乡受洪灾,两人也从画技讨论到抗洪,建堤坝,修桥的事上,好友还特地手把手的传授了一些知识,当时就闹着玩,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清歌也不藏着掖着,既然自己开了口,自己就是半吊子,也得都显示出来喽!下次可不能这么多事。 白小蓟与扶桑伸长脖子盯着清歌手中黑乎乎的碳一脸黑线,就这东西还能画画,叶护卫是不是疯了。 就在两人质疑的目光中,清歌站了起来,吹了吹落在纸上的碳灰,蹙蹙眉头,不是很满意,笔没找好。 “我看看”白小蓟一把从清歌手中抢了过来。 原本没当回事儿的两人在看到画作后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清歌,要不是亲眼看着清歌当面画出来的,两人打死都不相信会有人将画画得这么逼真。 “师兄,你见过这样的画没有?” “生平第一次” “我也是,感觉宫里的画师都没清歌画的好。” “嗯” 吃瓜的两人彻底被清歌的这一技能征服,自打这以后,扶桑在清歌面前都不敢大小声了。 “拿过来”第一次听到两人如此奉承一个人,白箭雨忍不住想一睹为快。 白小蓟奉上画,朝清歌竖起大拇指,他就说清歌与旁的姑娘不一样,果然没错。 “叶护卫果然没让本王失望。”白箭雨波澜不惊的表面很好的掩盖了内心的震惊。 “王爷看看就好。”她只是将图纸用素面的方式画下来,更加立体清晰了,有的地方做了小小的修改,添加一些自己知道的知识而已。 “不错,对于堤坝的修建,你有什么意见吗?”白箭雨将图纸轻轻放下,小心的摆放好。 “意见?王爷,这可是朝廷的政事。”涉及朝廷政事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和。 “本王知道”对于百姓生计的问题,他自然会广纳贤才,寻求意见,哪怕是个女子,鄞州的问题已残存许久,是时候彻底解决了。 “王爷确定要听我的意见?”清歌再一次问道。 “说吧!” “这修建大坝最关键的就是几个要素:地形,地质,水流落差等。”清歌就记忆里的几点因素简单的说了。 “具体说说看。”白箭雨对清歌的阐述表示认同。 “首先地形,就是说腹地广,出口窄腹地广有利于集水,出口窄有利于建坝;其次,水流落差大,水量大,要看周围的岩石或土壤的渗透性,是否容易出现地震或者山崩的现象,高峰洪水流程是否能造成水库淤积;最后地质看是否处在石灰岩地区,是否有断裂带,大概也就这些了。”清歌望了望看她如同看怪物的几人。 “清歌,你说的怎么我有些听不懂啊?”白小蓟抓抓头发。 “对啊,叶护卫,什么是地震,什么又是石灰岩,还有断裂带?”扶桑也跟着发问。 “地震就是地龙翻身,石灰岩就是一种硬度不大的石头,至于断裂带就是两侧破碎岩块以及若干次级断层或破裂面组成的地带。”清歌不知道这么说他们是不是能听懂。 “叶护卫的所说的这些东西可不像是我宁夏书籍记载的?”白箭雨终于说出了问题所在。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都是我师父教我的,我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哪里学来的。”清歌第n次将锅甩在她这个不存在的师父身上。 “是吗?那有机会,本王一定要去拜会一下叶护卫的师父。” “好是好,可就怕王爷您见不着了。”清歌摸摸鼻子。 “为何?” “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作古了。” “那真是可惜了,不知什么样的世外高人,才能培养出叶护卫这样的女子。”白箭雨暗自在内心笑笑。 “王爷过奖了。”王爷故意的吧!早就将她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只是查不到而已。 “叶护卫的提议我会考虑,行了,都下去吧!” “是,王爷。” 清歌的来历一直是几人非常好奇的一个问题,可不论他们如何旁敲侧击,就是撬不开清歌的嘴,甚至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清歌,清歌,你今天画画的时候用的什么东西,怎么画出来的画与我见过的所有画师都不同?”一出门白小蓟又拉着清歌一阵询问。 “那叫碳笔,不过没经过加工,还很粗略,等我有时间,弄一只真正的碳笔给你瞧瞧。” “那你还会画别的吗?” “当然,我最拿手的是画人像,要不到时候我给你画一张,如何?” “那好啊!不如就现在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白小蓟兴奋的看着清歌。 “行,走。”两人一拍即合,跟在身后的扶桑苦着一张脸,他到底还要不要阻止两人这么近距离得接触呢?因为他也很想让叶护卫给他画一张呢! “对了,清歌,我听说京都有一个画技惊人的,说是各家公子小姐都想请她画画,在我看来,你这画技才叫惊人呢?”白小蓟一路嘚啵嘚嘚啵嘚的说个不停。 “也还好了,没那么夸张。”清歌笑笑。 “听说那人为慧敏郡主画了一副画就震惊四座,等回京,你与他比试比试,反正王爷也认识慧敏郡主,到时候你也给她画一副,如何?” “啊!是吗?如果你说的是她,那还真不必了。”她这么出名了吗? “为什么?清歌不用怕,就你这画技那肯定是整个京城最好的。” “那个人就是我。” “啊?” “我说那个给慧敏郡主画画的人就是我。”清歌指了指自己。 “什么?就是……你。”白小蓟瞪大了眼。 “嗯”清歌点点头。 “清歌,以后你就是我白小蓟的好兄弟,要不,咱俩结拜吧!”白小蓟忽然认真的看着清歌。 “你脑子抽风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清歌一巴掌拍在白小蓟头上。 原本要出口的扶桑在清歌出手的那一刻收住了,原来白小蓟一直都没说错,叶护卫真的不一样,与别的人不一样,也许他们以后的路会因为有这么一个特别的人而变得不一样。 第九十四章 拜师 今日是十五,清歌静静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等待着寺庙的钟声,今夜月色不错,星空璀璨。 “不知这普陀大师为何要在这样的时间点见自己,难不成是看出什么来了,那也不能够,大师没这么厉害吧?”清歌暗自琢磨。 亥时初,清歌终于听到了那若隐若无的钟鸣声,要不是自己注意力全在这钟上,还真是听不到,清歌一骨碌翻下床,打开门迎着月色就出了门。 晚风随着河畔上的气流迎面而来,让人感觉很舒服,唯一不好的就是夜间宵禁,一路上静悄悄的,没个人影,清歌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发现。 沿着河流一路往上,也见着什么人,清歌纳闷了,莫不是自己会错意了?无心多想,又继续逆流而上,距离半山那座寺庙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清歌终于看到河岸旁有灵犀一点的亮光,很是微弱,清歌朝着亮光慢慢靠近,只见一艘小船靠在岸边,船上一个人背对自己面对江面而坐,不是普陀大师又是谁。 “你来了。”虽然没有回头,普陀大师已断定是自己等待的人。 “不知大师叫我来所为何事?”清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与小施主有缘,想收小施主为徒。”大师缓缓开口,不觉得有什么突兀。 “收......收我为徒?”清歌吃惊的看着普陀大师的背影,“我与大师仅见过两次而已,如何就能让大师如此青睐。”清歌一步跨上小船。 普陀大师起身,提起身旁的油灯,笑道,“佛遇有缘人,老朽这一生都在寻求这个有缘人,终于是让我碰上了。” “大师级就这么确定我是哪个有缘人吗?”不是她不相信大师说的话,实在是自己这样的命运一言难尽。 “小施主的担心老朽知道,不必忧心。” 知道,您老不知道,我这也不能随便对人说。 “你把手伸出来。”普陀大师拿出一串手链递向清歌。 “大师,这......”她还没答应呢,这就收人家东西不好吧! “没说现在就给你,先把手伸出来。”大师一眼看出清歌的顾虑。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清歌乖乖的伸出手,普陀大师将手链轻轻置于清歌的手掌,不在言语,只静静的盯着手链。 “大师,你这......”五彩斑斓的亮光忽然从手链中绽放开来,闪耀无比。 这是一道七彩的亮光,手链像是一下子活过来,有了生命,光芒四射,震惊了清歌的眼,照亮了小船的一角。 “你果然是老朽的有缘人,它也认定你了。”普陀大师拿起手链,手链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在看平平无奇。 “大师,这链子也太神奇了。”清歌瞪大的双眼专注的看着那串神奇的手链,这是有魔法啊? “它叫七彩守魂链,既然你启动了它,它就是你的了。”普陀大师将链子正式放到清歌手中。 “不是说不给……原来是试探。”若此手链不亮是不是就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有缘人? “老朽的预判向来不会错,小施主拜师吧!”普陀大师忽然严肃的望着清歌,站直了身体。 “我还没答应呢?” “晚了,碰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徒弟了。”普陀大师立刻翻了脸。 “大师,你这不明摆着挖坑给我跳嘛!简直没天理。”清歌嘟囔了一句。 “抱怨也没用,跪吧!”大师摆出一副没商量的架势。 这还是她认识的大师吗?说好的德高望重,说好的慈祥呢? “师父在上,受徒儿叶清歌一拜。”清歌无奈的磕下三个头,手上拿着人家的东西,是坑也得硬着头皮跳了。 “嗯,乖徒弟,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普陀大师满意的点点头。 “那师父我回去了?”拜师就拜师吧!多一个师父也没坏处,清歌如此安慰自己。 “嗯,乖徒弟,去吧!待为师处理好手头上的事,便来寻你。”普陀大师抓住清歌一只臂膀,轻轻送了出去。 清歌安然无恙的落在地面,却已离小船几米远,高人,她这师父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清歌开始窃喜。 出去一趟,清歌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师父,清歌忍不住感叹,难不成是阎王送她临终前的大礼?只顾埋头冥想的清歌完全没注意一个黑着脸的身影。 “这么大晚上,去哪儿了?” “呀,王爷,你在我放门口干嘛?吓我一跳。”清歌拍拍胸脯。 “回答本王的话。”白箭雨双眸瞪着清歌。 见白箭雨生气,清歌不敢在打哈哈。 “去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男的女的?” “男的,身份保密。” “你都是本王的女人了,还对本王保密。”一听清歌大晚上出去见一个男人,白箭雨心中立刻生出一丝怒火。 清歌瞪了白箭雨一眼,什么你的女人,不过就睡了一晚罢了。 “怎么,你有意见?” “王爷,你确定大晚上的要和我在外门讨论这个话题?”清歌的愿意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是,确实不适合在外面谈。”白箭雨一把拉住清歌的手进了屋。 “王爷,放手,你……”清歌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白箭雨压在了身下。 “现在是不是适合讨论了?”白箭雨醇厚的嗓音耳边低语道。 “王……王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叶护卫什么意思?” 清歌动弹了一下身子,反被白箭雨压得很稳,黑灯瞎火的,她也看不到这王爷的神情,无法判断他生气到什么地步。 “王爷,你先起来,咱们好好说,行吗?” “是叶护卫不想与本王好好说。” “说说说,我这就说,王爷你先起来。”若不是打不过这厮,她真想甩他一记拳头。 “那叶护卫就如此说,本王在判定是否说的是实情。” 清歌真的很想唾弃白箭雨,你好歹一国王爷,能不能有点王爷的样子。 “我去见我师父。”清歌无奈的回道。 “叶护卫是当本王傻吗?是谁说的自己的师父已经作古,还是说叶护卫一直在欺骗本王。”白箭雨咬紧了牙冠。 “不是那个师父,是今晚才拜的师父。” “叶护卫说话越来越没谱了,看来是要给叶护卫一些惩罚,叶护卫好像从来没见过本王的手段,是吗?”白箭雨在清歌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王爷,王爷,听我说,你知道普陀大师吗?”清歌赶紧叫住白箭雨。 “本王自然知道,世人皆知普陀大师有一双慧眼,能解世人心事,本王也很想见上一面,可惜大师来无影去无踪,你提这个做什么?”白箭雨在黑暗中无尽的吸取着面前女人的香味。 “属下要是说见的就是他老人家,他就是我师父,你信吗?” “大师为何要收你为徒?” “我……我也不知道啊,只说与我有缘,我与大师见过两次,谁知道今日非要认我做徒弟。”她自己也表示很费解。 白箭雨自清歌身上起身,顺带拉起清歌,“你说的是真的?” “我干嘛要骗王爷你啊?”她很真诚的好吗。 “本王相信你。”他确实相信清歌,但也得赶紧离开,他怕在待下去,他会做出些不好的事。 “王爷来找我什么事?”清歌整理整理一下衣衫,不知道这家伙抽什么疯。 “喏,给你。”白箭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清歌。 “什么东西?”清歌接过信。 清歌摸着点将油灯,看了看署名,原来是半夏那丫头,果然还是这丫头好。 “多谢王爷,王爷你可以走了。”清歌打开信件。 “叶护卫可真会过河拆桥。”白箭雨抱怨的看一眼不在搭理自己的叶清歌,这死女人,本王亲自送信,就这么对本王。 “王爷大人有大量,别和属下计较了。”清歌朝白箭雨摆摆手。 白箭雨气急,甩甩衣袖,掉头走了。 清歌无暇顾及心情不悦的白箭雨,一心只扑在半夏寄过来的信件上。 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熟悉的字体让清歌很是亲切,由于两人的身份特殊,有一些地方半夏特别用了拼音代替,也是唯恐别人偷窥信息的内容。 信的开头一如自己给半夏的信件一般,深切的问候,告诉自己干娘一家的现状,对她的担心和想念,看到这儿,清歌心中一阵暖流淌过,被人惦记的感觉真是不错,可接下来的内容,却让清歌变了脸色。 那些人如何找上了半夏,是巧合吗?如果是巧合,那是不是异味着这个组织已经将手伸到京城,半夏岂不是很危险。如此一想,清歌便觉得自己做不住了,那些人的手段她也见识过,诡异且变态,不知那丫头能不能应付得过来,好在自己在之前的信中有提及。 要不要请求王爷给予那丫头一些支援呢?清歌陷入了沉思,这件事牵扯越来越广,怕不是什么好事。 第九十五章 引诱 远在京城的半夏,正抑郁呢?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中途被人劫了不说,线索还断了,努力了那么久的成果前功尽弃。 “老大,你别生气了,这事咱们也尽力了。”欧阳在一旁安慰道。 那些人是如何得知我们的位置的,还成功伏击了我们?这才是半夏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没事,就是有些事想不通罢了了,对了,尸体呢?” “放在停尸房了,老大要怎么做?” “你找人放出话,就说我们抓获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白头发老婆子,关在地牢严刑拷问,怎么夸张怎么说。”她就不信会没人来救。 “老大,这么做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中的。”欧阳对半夏的做法不是很赞同。 “不这么做,又怎么能引蛇出洞?”半夏坚定的看看欧阳。 “可是,老大……” “行了,你照我说的做。” 林中的小屋子里,女人傲人的身姿滚动着,时不时发出阵阵娇喘和呻吟。 “你爱我吗?” “爱你,我当然爱你,爱你入骨。”男人覆在女人身体上,贪婪的吸食着女人的芬芳。 伴随着两人越来越大的动作,女人迷离的眼神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说你爱我。” “我爱你。”男人没有迟疑。 “你爱我什么?” “你的一切,你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人,我的美人,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 “呵呵呵……吻我。” 隔着面纱,男人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眼前的女人,手肆意的在每一个角落游走。 碍人的面纱磨破了男人的嘴皮,男人不耐烦的想要伸手扯开,却被女人一把抓住。 “不要” “为什么,宝贝儿,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戴着这该死的东西,让我看看你。”在好奇心的趋势下,男人一直想要一睹芳容。 “你确你想要看么?”女人的声音变得怪异。 “是,我想要看看让我魂牵梦萦的女子是什么样子,我想知道这具美丽的胴体下面是一张什么的绝世容颜。”男人一边哄着女人,手一边试探性的想要揭开面纱。 “那你可不要后悔,每一个揭开我面纱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下场。”女人轻轻的一笑。 “我不介意,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男人一把扯下女子的面纱。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啊……鬼啊!”男人从女人身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躲得老远。 “你不是说爱我的吗?我什么样子你都爱我的吗?”女人裸露着身子,从床上下来,一步一步来到男人的身边。 男人侧过头,不愿多看这张脸一眼,若是早知面纱下是这副尊荣,打死他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你走开,走开。”男人挥着手,拒绝女人的靠近。 “你不爱我了吗?你不是不介意的吗?”女人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眼神渴求的望着男人。 “阁主,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男人扑通一声跪下地上。 “哈哈哈……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放了你吗?我说过揭开面纱你别后悔,是你自己非要那么做的。”女人阴翳的双眼看着低头求饶的男人。 “阁主,求求你,求求你。”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话音落,五根手指插入男人的双眼,在男人还为来得及惨叫前,一颗头颅被一把拧了一圈。 “婆婆,给我砍下来,挂在房梁上。” “阁主,灵婆婆不在,属下来吧!”一个女子自角落里出来,干净利落的按女人的要求处理了。 “灵婆婆去哪儿了?”女人系上腰带,重新戴好面纱。 “灵婆婆已经出去好几日了,带了魑魅,说是去寻找阁主的药。” “我离开这几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回阁主,一切安好。”下属恭敬的回答。 “守好这里,我出去寻婆婆。”随便寻找新的男宠。 “是,阁主。” 白雾镇因四周高山环绕,总让人感觉常年白雾缭绕而得名,此地山水环抱,是个不可多得得福地,青山绿水常常吸引不少男女来踏青游玩。 这不,在一家小酒楼里,原本喧嚣肆意,人声鼎沸的氛围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而吸引了众多男人的目光,大家呲溜着口水看着那女人,忘记刚才还争议不休的话题。 此人正是花嫣阁阁主月娘,月娘丝毫不介意一甘男人赤裸裸的打量,她的身姿不就是她傲人的本钱吗?看吧,肆意的看吧! “这女人真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穿这么点,勾引谁呢?” “就是,不知检点。”两个妇人厌恶的看了看搔首弄姿的月娘。 旁边不知那家的男人别女人一巴掌打在脑袋上,“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在看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要不要我帮你啊!妹妹。”月娘勾起嘴角邪恶的笑笑。 “你个狐狸精,要你多管闲事,不要脸。”被达话的女人怒气冲冲的看了眼月娘。 “呵呵呵……”月娘也不生气,只对着她那男人笑。 男人见状,原本偷偷摸摸的目光像是受到鼓励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月娘,惹的女人一把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上,怒火中烧的愤然离开。 “姑娘,能否请你喝杯酒?”一个男人鼓起勇气走到月娘身边,手中拿着一壶酒。 “好啊!”月娘拾起桌上的茶杯,递到男人面前。 众人见这个货色都能敬女人一杯酒,纷纷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月娘已饮下不少酒。 “我醉了,不能在喝了,你们自便,我要去休息了。”月娘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推开众人,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姑娘,你喝醉了,我来扶你。”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男人,长相还不错,殷勤的上前讨好。 “好啊,呵呵呵……”月娘轻轻倒在男人的怀中,任由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腰。 两人跌跌撞撞的到了房间,男人假意不经意的摔倒,与月娘齐齐倒在床上。 “公子,你起开,你压着我了。”月娘纤细的手在男人面前推了推。 男人趁机一把捏住,“刚才第一眼,我就倾慕姑娘,不知姑娘能否给再下一个照顾姑娘的机会。” 月娘挣脱起身,坐到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公子打算怎么照顾我?” “我愿立刻迎姑娘进门,只要姑娘愿意。”男人激动的上前半蹲在月娘面前。 “是吗?迎我进门做夫人吗?”月娘勾起男人的下巴。 “无奈我与姑娘今日才相识,家中父母已。为我取了正妻,不过只要你进门,我保证独宠你一人,绝不在多看那黄脸婆一眼。”男人举起手发誓。 “真的吗?”月娘深情的看着男人的眼睛,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当然是真的,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绝不负姑娘。” 月娘盯着眼前这副好看的皮囊,嘴巴亲亲吻了上去,男人一改刚才的斯文模样,开始对月娘上下其手。 男人的手伸进月娘的衣衫,却触碰到了一个东西,男人掏出一看,是一个精致的瓶子,正要随手扔出去,被月娘一把夺了回来。 月娘一把推开男人,笑意盈然的看着男人,“你的运气真是不好,怎么偏偏就摸到它了呢?” 男人并不在意,满心满眼透露着对月娘身体的贪婪,却不知死亡已渐渐逼近。 “过来”月娘朝男人勾勾手指,男人饿狼一般的扑上去,疯狂的撕扯着月娘的衣衫。 月娘不甚在意,对着瓶子微微一笑,“小东西,饿了吧!” 瓶盖被打开,一条小虫慢慢珊珊的爬了出来,钻进男人的领口,男人此刻还趴在月娘胸前欲死欲仙,不多一会儿,男人的动作停止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着,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脖子上的青经像是要爆裂开来,男人痛到极致,开始不挺的颤抖,抽搐,直到不在动弹。 “出来吧!小东西。”月娘将瓶盖打开,对准男人的嘴唇,刚才还是青色的小虫在爬出来时已经是通体鲜红,蠕动着笨拙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瓶口靠近。 安放好了自己的宠物,月娘满意的看着地上安静的男人,伸手拾起,是的,伸手拾起那具血肉胫骨被啃噬殆尽的皮囊。 “真是一副完美的佳作,没有丝毫受损,如此完美,我的小东西真是越来越来可爱了。”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月娘不焦不急的收拾好才慢慢珊珊的打开门。 “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刚才喝了不少酒,我特意为你送来了一些醒酒汤。”男子伸头朝里边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心中一阵窃喜。 “多谢公子,进来吧!”月娘多看了男子几眼,这副皮囊比刚才那副还要完美,她一定要得到。 男子倒了一碗醒酒汤欲给月娘,不曾想,一不小心撒在月娘的衣衫上,男子忙伸手去擦,月娘却不阻拦,一出好戏就此上演,男人殊不知明年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九十六章 报复 一连几天,白雾镇丢失了好几名男子,开始大家没有发觉不妥,直到有一家男人三天没有回家,女人才惊觉不对。 女人带了几个女人冲到月娘的房门口,一脚踢开了房门,女人们尖叫一声,纷纷跑出门外,宽大的床上一男一女正颠倒鸾凤。 “不要脸的狐狸精,大白天就勾引男人。”女人站在房门口朝着屋内骂道。 房内的两人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事,好一会儿,月娘才慢吞吞的下床,随意披着一件衣衫,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的胸脯引人无限遐想。 “几位不知为何无缘无故来骂我?”月娘往房门上一靠,姿态更加撩人。 “你这女人好不知羞,衣衫不整。” “就像是谁没有似的,显摆什么?” 一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对月娘指手画脚。 “哼,我如何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怎么,床上那位是你们谁家的男人不成?”月娘冷哼一声。 有个别的女人伸头往里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看不清样貌。 “那又怎么样?你白日宣淫就是不对,就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行了,别和她废话,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男人藏起来了?”女人往前一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看着月娘。 “真是笑话,你自己没看好自己的男人,跑来找我要,你也没将你男人交给我啊!”月娘睨了女人不眼。 “你......他就是那天看了你,后来就失踪了,怎么和你没关系。”女儿蛮不讲理的纠缠着。 “也是,就我这样的身姿极少有男人看了不心动的,不过,就你这样,你男人也好不到那去吧?可不是什么人本姑娘都能看上的。” 女人看着戴着面纱的月娘,恨不得上去厮了她。 “你是很想让男人看吗?好,那就让别人看个够。”女人发狠的看着月娘白皙的大腿,嫉妒的心在呐喊。 “我劝你不要那么做。”月娘警告道。 “你们这些女人赶紧滚,别打扰本公子的雅兴。”一个胡乱裹了一件长衫的男人上前将月娘护在怀中。 “申秀才,怎么你也......”有认识的人惊呼了一声。 “申秀才,惘你饱读诗书,自诩有学识的读书人,怎么和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真是造孽啊!”大家一片哗然。 “这女人就是祸水,来我们白雾镇祸害人,说不定失踪的人都是她害的。”众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申秀才是个满腹经纶,长相英俊的小伙,家里还小有资产,来白雾镇拜师学习已有几月,是不少女子心仪的对象,不少女人对他也颇有好感,这会儿在这看到他的身影,大家不淡定了。 “我无家室,亦无婚约,如何不能与云娘在一起,倒是你们无缘无故来骂人,才是有失体统,赶紧离开。”申秀才就要去关门。 “大家都上来啊,来看看这个女人正脱衣服呢!大家快上来看。”女人一脚抵住房门,朝楼下一阵大喊。 楼下的人一听,个个如狼似虎的就往楼上冲,月娘傲人的身姿被一群男人尽情的围观,月娘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云娘,快快进去。”申秀才将月娘往身后一堆,自己挡在前面。 月娘一把掀开申秀才,用黄莺出谷般娇嫩的声音说道,“各位,晚些时候,我请大家喝酒,现在,请各位给我个面子都离开好不好。” 月娘如此说,哪还有不同意的,大家纷纷做鸟兽散,女人见月娘一句话就遣散了众人,心中的嫉妒更加浓烈。 “你会后悔的。”月娘往前一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女人耳旁说道,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女人气急,却又不能将月娘如何?咬咬牙一甩手走了,压根没将月娘的话放在心上。 “阿玉,你就这么放过那个女人了?”有人不死心的说道。 “申秀才在,我们能如何,你可别忘了申秀才和衙门的人关系极好,在说,我也不确定我家那死鬼失踪到底和这女人有没有关系,咱们也没证据。”她也是一时冲昏头才想来闹一闹。 “这狐狸精,迟早死在男人身上。”另一名女子诅咒道。 回到家的阿玉心中一股子郁结,她也并不怎么在意自家男人的消失,只是不甘心罢了。带着不好的情绪直到傍晚,阿玉正欲吹灯睡觉,房门被敲响了。 “这该死的,还知道回来。”阿玉压着怒气起身开门。 门外就是她失踪了三天的男人,一股浓浓的酒味夹杂着胭脂水粉的味道扑面而来。 “好你个坏杂碎,居然又去喝花酒?啪……”阿玉扬起手章狠狠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没有出声,就瞪直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阿玉。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日日拿着我辛苦挣来的钱去找那些下贱的东西,你还是不是人?”阿玉没有发现男人的反常,继续指着男人的鼻子骂。 男人依旧不言不语。 “你哑巴了,黄汤灌多了,话也不会说了?”阿玉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脚踢在男人膝盖上。 谁知男人直杠杠的扑了过来,压在阿玉身上,阿玉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狠狠扑倒,打得眼冒金星。 “要死了,你个狗东西,下次在这么喝,老娘劈了你。”阿玉一把掀开自家男人,火冒三丈。 阿玉拍拍衣衫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男人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不停的转动,阿玉这才发现不对劲。 “大朗,你怎么了?”阿玉一把扶起男人坐起来。 “不如我来帮你好不好?”月娘站在门框下看着两人,一脸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这个狐狸精来做什么?”阿玉不自觉的搂紧了男人。 月娘一步步的走进来,反手关上房门。 “做什么?帮你挖掉你男人的眼睛或者劈了你男人,你觉得那个好?” 阿玉望着眼前变了一个样子的女人,心中惧意越来越浓。 “你……你到底要如何?” “如何?我今日不是说过了吗?你回后悔的,呵呵呵……”月娘放肆的笑着。 “是……是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们。”阿玉终于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咱们来做个游戏吧!如果我满意我就放了你们好不好。”月娘凑到阿玉耳旁说道。 “什么游戏?” “你不是嫉妒我吗?这样好了,你在你男人的面前和别的男人苟合或者我在你面前和你男人恩爱,你选一个。”月娘笑嘻嘻的看着阿玉。 “你这个疯女人。”阿玉大吼一声,不知天下怎么会有这种女人。 “我可没有耐心,或许你想在一群男人面前表演我也是没有意见的。”月娘威胁道。 “我绝对不会让我男人碰你这个女人。” “那就是你自己来喽!” “你妄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和你拼了。”阿玉放下男人,随手拿起旁边的矮凳朝着月娘的头砸去。 “嘭”矮凳砸下来却不是落在月娘的头上,反而掉在阿玉头上,月娘又一把扼住阿玉的脖子,阴翳的眼神望着阿玉,“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被重重砸在地上的阿玉终于认清,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她能惹的起的,而一切都已太晚。 “既然你不选,那我就帮你选,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壮汉走了进来,壮汉架起阿玉的男人安置在椅子上坐好,又一手提起阿玉狠狠的扔在床上,一件一件的剥下阿玉的衣衫。 阿玉一口咬在男人的手臂上,换来壮汉更激烈的撕扯,如此反复,阿玉终究敌不过壮汉。 月娘在一旁怡然自得的欣赏着面前活色生香的画面,时不时的看看阿玉脸色苍白的男人。 “没事,很快就轮到你。” 终于,男人气喘吁吁的从床上下来,留下呆若木鸡的阿玉。 “怎么?这就怕了。” “你可以放了我们了吧?”阿玉躺在床上木讷的说道。 “放了你们?你可别忘了,刚才是我帮你选的,你可没有做选择。”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玉侧过头,嘶吼一声。 “你出去。”月娘看看壮汉,壮汉乖乖的出了门。 月娘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阿玉一笑,“你不是恨你男人看我吗?我这就帮你挖了他的眼。” 不等阿玉有反应,月娘手里的刀对着一双惊恐的眼珠戳了下去。 “你……”阿玉猛的撑起身子,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血红的刀子拔出来。 “还没完呢?你别激动。”月娘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好看的瓶子,打开瓶盖远远的在鼻翼下闻了闻。 月娘站起身,将手中的瓶子慢慢倾倒,瓶子中流出一股白色且刺鼻的味道,液体滴落在阿玉男人的头顶,呲溜一声,一股白烟冒起,被液体沾到的地方顷刻间化作一摊血水。 “你住手,住手。”阿玉大喊着。 月娘看看阿玉焦急的神情,笑得更开心,手中的液体尽数而下,眨眼的功夫,阿玉的老公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摊血水。 “啊……”阿玉终于承受不住,大喊出声。 “叫吧!叫吧!往后你叫的日子多着呢,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尝遍世间的羞辱,哈哈哈……”月娘笑着离开,还有几个等着她呢! 九十七章 王爷的算计 暮城雪在鄞州盘旋,一直不肯离去,手下的兄弟都遣回了青峰寨,独留自己一人在此。 白箭雨在书房研究清歌前些日子画出来的图纸,扶桑踌躇的看着自己主子,欲言又止。 “你盯着本王看了五次了,到底要说什么?”白箭雨埋头说道。 “王爷,是......是暮当家。”暮城雪都堵了他十几次了,他真不知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还是叶护卫好。 “暮当家还没离开鄞州城吗?她有什么事?” “她要见王爷,拦了属下数十次了,属下这也是没法了。”扶桑也很苦恼,不知这女人怎么就只找他。 “叶护卫呢?你把她找来。”白箭雨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王爷,我说的......是,属下这就去。”看来王爷真的很不想见暮当家。 不一会儿,清歌蹦蹦跳跳的来到白箭雨面前。 “王爷,你叫我来干什么啊?”清歌双手撑在桌子上,头往前探了探。 “扶桑说暮当家还停留在鄞州城里。”白箭雨一边整理手中的图纸一边说道。 “是啊!之前我还碰到她来着,她说要为王爷你做事。” “怎么没听你提过。” “那天不是......那不是重点,王爷你叫我什么事你还没说呢?”那天打架去了,谁还记得。 “既然暮当家如此想要效忠,你代本王去见见暮当家,让她帮本王做件事。”白箭雨放下手中的图纸对上清歌的眼眸。 “属下保证完成任务,王爷你说吧什么事?” 白箭雨钩钩手指,“附耳过来。” “这么神秘。”清歌将耳朵贴了上去。 白箭雨一阵低语,将自己的计划向清歌娓娓道来。 “王爷的这个计划妙,我这就去。”如此一来也好,早日清理了鄞州的害虫,她也能早日回京与半夏还有干娘一家相聚。 “等等,晚些时候在去,人多眼杂。”白箭雨忙叫住清歌,这丫头就是心急。 “王爷,路知府和图都尉求见。”扶桑上前禀报。 “让他们进来。” 见有人来见,清歌忙退到白箭雨身侧笔挺的站好,扮演好自己护卫的角色,白箭雨抿嘴一笑,这丫头倒是有眼力见。 “臣路申明拜见王爷。” “臣图安拜见王爷。” 两人齐齐下跪,恭恭敬敬。 “起来吧!不知两位来见本王何事?”白箭雨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回王爷,臣心系百姓,如今图都尉也做好了修建堤坝的准备,不知何时能动工,请王爷试下。”路申鸣双手抱拳,低着头,谨小慎微的样子。 “图都尉也是这个意思?”白箭雨淡淡的看了眼图安。 “回王爷,臣本意是修坝之事非同小可,还有许多细节需要反复商议测试,奈何知府大人担心百姓无片瓦遮身,饱受风霜,下官也只好尽全力,何况还有王爷坐正,必定能顺利完工。”图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鄞州有路知府真是百姓之福,可赈灾的银两还有二十万在路途中,本王也同路知府一样担心百姓,路知府就随百姓在多等几日,待银两到齐,就动工,不知两位觉得如何?”白箭雨严肃的脸望着桌前的路申鸣与图安。 “如此甚好,臣也可在仔细琢磨琢磨。”图安激动的一拍手掌。 路申鸣一听还有二十万白银在路上,心中压不住的喜悦。 “自然,自然,下官等听从王爷吩咐。” “对了,我近日听闻有人传言说路知府未开仓放粮,不知……”白箭雨的目光在路申鸣身上逗留一圈。 “王爷可别听信谣言,那些人都污蔑下官。”路申鸣赶紧解释。 “既然如此,扶桑,你从明日起去亲自配合知府大人继续开仓救济百姓,免得有人诬告,路知府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属下一切听从王爷安排。”路申鸣忙笑着附和,三十万白银,他还有什么不不答应的。 “那就如此说定了。” “臣告退” “臣告退” “图都尉等等,本王还想与你探讨探讨图纸的事。” 路申鸣高高兴兴的走了,对两人要讨论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图都尉请坐。” “王爷请赐教。”图安乖乖的在椅子上坐好,打算听从王爷的教诲。 “叶护卫,把这章图纸给图都尉看看。”白箭雨将清歌之前所画的图纸交到清歌手中。 “图都尉” 图安接过图纸,不知王爷何意,为何要将自己的图纸给自己。 “王爷……这……”图安轻扫一眼,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这这……”图安震惊的望着手中的图纸,用衣袖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 “图都尉以为如何?”白箭雨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这是王爷所作?”图安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 “那倒不是,本王可没这么大能耐。”白箭雨带着笑意的眼角从清歌身上一掠而过。 “那不知是哪位高人所画,请王爷告知。”他要好好请教请教这位高人,他图安自诩对水利修建首屈一指,初到鄞州正打算大展拳脚,没想到尽然有人能将更多细节的地方做得如此细微。 “你且先告诉本王,这图的结构如何,与你的相比又如何?” “好,比臣的好上百倍,臣若能与此人相识,定要好好切磋切磋。”图安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图纸。 “不急,不急,有机会本王会介绍图大人与她认识。” “不知这图纸能不能借于臣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图安渴求的望着白箭雨。 “可以是可以,不过,图都尉可记得还给本王,别不小心弄丢了或者被人偷了。”图安的小心思他岂会不知。 “……”果然他的小心思瞒不过王爷。 “怎么?图都尉做不到,那还是还给本王好了。” “不不不,臣保证完好无损的还给王爷。”图安赶紧摇摇头,这样百年一遇的精湛画功,他从未见过,整个大坝如同真实的展现在眼前,他得赶紧回去专研专研,“臣就先告退了。” 图安抓紧图纸一溜烟出了门,生怕王爷反悔。 “王爷,这个图大人可用吗?”清歌望着火急火燎远去的背影问道。 “图安到鄞州一年,一直没什么作为,若不是鄞州堤坝决堤,可能一辈子都无出头之日,听闻他是个极为自傲又有才能之人,本王且看看。” “王爷果然英明。”没事多拍领导马匹,领导高兴咱叶高兴。 “什么事,说。”白箭雨举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笑意,小丫头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王爷不亏是王爷。”清歌朝白箭雨竖起大拇指,“王爷,不知能不能预付些银两?”刚才听白箭雨提及银子,她才想起来,自己初到鄞州,不带些礼物回去怎么能行。 “扶桑,叶护卫要多少就给就给她多少。”白箭雨朝扶桑看去。 “是,王爷。”扶桑咋舌,王爷对叶护卫越来越偏爱了,怎么没见他们要多少给多少,虽然他们要那么多银子也没多大用处。 “快快,扶桑,取银子,取完银子我好去给王爷办事。”清歌催促道。 看着远去的背影,白箭雨无奈的摇摇头。 暮城雪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房门敲响闪进来一个身影。 暮城雪见是清歌,失望的收回眼光,继续玩着手中的杯子。 “暮当家的,你这是多无聊啊才在这儿一个人玩杯子。” “你来干什么?扶桑护卫告诉你我的住址的?”暮城雪爱搭不理的看了眼清歌。 “看暮当家这样子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 暮城雪不言语,意思在明显不过,就是不欢迎。 “暮当家的不是很想见我们王爷吗?”清歌一屁股坐在暮城雪对面,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黑着脸。 “你有办法?”暮城雪随意一问,她可不相信这女人会好心帮她。 “当然,如果你办好了这件事,王爷说不定会收你入麾下。” “真的?”暮城雪喜得跳了起来,对上清歌清明的双眼。 “我骗你干什么。” “你说,什么事?” “你过来”清歌勾勾手指。 两人窃窃私语一阵,暮城雪脸色变得严肃,这件事居然还要扯上义兄,这事有些难啊! “怎么,你办不到?”清歌嘲讽的看看暮城雪,“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王爷的,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我自会履行承诺,你不必讥讽。”为了寒王殿下,在难她也会去做。 “王爷会让我留在她身边,你没骗我吧?”暮城雪有询问一遍,若这是殿下的旨意她必定竭尽所能,就怕这女人诓她。 “我可没说一定,不过如果你能胜过我的话,那就肯定能留下。”必定白箭雨留下她的时候可不就是看中她的身手嘛! “好,既然如此,我明早就动身,尽快赶回来,你们等我的消息。”暮城雪自认为不必清歌差,协议达成,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好,她终于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留下的机会了。 “任务完成,我告辞了,暮当家的自己注意安全。”清歌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功夫就解决了。 九十八章 清歌的新爱好听墙角 子夜时分,知府路申鸣的房间里一名蒙面黑衣人与路申明面对而视。 “知府大人,你应允我的事何时才能兑现?” “你别心急,就你那点银子迟早都会给你。”路申鸣笑着拍拍黑衣人的肩头,笑容真切。 “知府大人不会过河拆桥,赖账吧?”黑衣人质疑道。 “看你说的,我路某怎么会赖账呢?在王爷返回京城之前,你看好那帮人,不让他们闹事,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真的?” “当人,我路某人说话算话,对了,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路申鸣安抚好黑衣人的情绪惬意的喝着茶。 “没什么异常,只不过前些日子有两个陌生人来过。”黑衣回想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事。 “什么人?”路申鸣放下茶杯,看向黑衣人。 “我那天离得远,没看清对方的长相,两人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 “你就不知道去打听打听。”路申鸣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黑衣人。 “打听了,说是路过的迷了路,没多大事。”不知道这路知府紧张个什么劲。 “你以后给我盯牢一些,寒王殿下还在鄞州,可不能给我出什么岔子,把那群人给我看好咯!”路申鸣叮嘱道,鄞州虽说穷苦些,但天高皇帝远,管不着这里,待他多敛些银子,多疏通疏通关系,到时候就飞黄腾达了。 “是,大人。”黑面人不敢违抗,只能听命行事。 “喏,先给些你一,有事多来上报。”路申鸣扔过去一个钱袋子。 黑衣人掂量掂量手中的银子,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来这么几次,就属这次最大方,果然上头有人压着就是不一样。 “你待会从后门出去,可别被人看到了。”想想那二十万俩,可不能在关键时候出事。 “对了,大人,还有一件怪事,昨夜城西病了忽然死了两人个人,不知要不要找人去看看?”黑衣人忽然想起爆死的两人。 “死了两个人而已,你明日找两个人把尸体扔到河里就行了,以后这种小事就别告诉我了。”路申鸣不在意的说道。 “是,大人,我知道了,那小民就先走了。”黑衣人躬下身子告退。 “嗯”路申鸣点点头。 这头黑衣人前脚才离开,后脚薛姨娘就端着一碗热汤进来了。 “你怎么还不睡?”见是薛姨娘,路申鸣眼神变得温柔。 “老爷你还没休息,妾身怎么会睡得着。”薛姨娘将勺子递到路申鸣嘴边,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嗯,还是你做的汤最好喝。”路申鸣伸手揽住薛姨娘的腰,享受着这温情的一刻。 “老爷喜欢就好。”薛姨娘耐心的一口又一口的喂着,满脸笑意。 “等过了这阵子,为夫会履行承诺你的事,你且忍耐忍耐。”路申鸣轻轻拍拍薛姨娘的腰。 “妾身不急,都等了这么些年了,不怕多等些时日,寒王殿下何等尊贵,自然不能因我这点小事清扰殿下。”薛姨娘温柔的笑笑。 “就你懂得体谅为夫的不易,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若不是那贱人太过咄咄逼人,何至于让你苦了这么些年,现在好了,我们终于没什么惧怕的了。”路申鸣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 “老爷别这么说姐姐,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也为老爷留下了云儿和雨儿。”薛姨娘将碗放下,在路申鸣的旁边坐下。 “哼,那个贱人自己不能为路家留下香火,还不准你有孕,亏她死得早,不然我迟早要她生不如死。”路申鸣狠狠一拍桌子,想起自己已是而立之年,家中却连一个儿子都没有,每每出去,别人面上不说,暗地里都嘲笑自己,都是那个贱人的错。 “老爷别生气,妾身日后定会为路家留下香火。”薛姨娘笑脸嫣然的看着路申鸣。 “那这个重担可就交给蓉儿你了,为夫与你一起努力。”路申鸣嬉笑着拉起薛姨娘的手。 “老爷,有个事和你说。”薛姨娘娇羞的瞪一眼路申鸣,今晚她可是有目的来的,可不能让这没用的这会儿头脑发晕。 “什么事?”路申鸣将薛姨娘的白嫩的手在掌中来回抚摸。 “老爷你也知道月儿已到婚配的年纪,可这鄞州城哪有人能配得上月儿绝美的容颜。”薛姨娘将手抽出来,压下心中的不喜。 “蓉儿放心,为夫一定会月儿寻一个好夫君,你就不用担心了。”路申鸣说着又将薛姨娘揽入怀中。 薛姨娘轻轻一推,从路申鸣怀中站起来,“老爷,这好夫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路申鸣看了看薛姨娘,皱了皱眉,摇摇头,“不可” “有何不可?难道我月儿不够好?”薛姨娘假装生气的往旁边椅子上一坐。 “蓉儿,那可是寒王殿下,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你别痴人说梦了。”在这一点上,路申鸣还是比较理智的。 “那又如何?宴会上你还让她们姐妹去献舞呢?怎么月儿就不成了?” “为夫也就只是单纯的让她们献舞而已,没有旁的心思。”何况嫡出和庶出能一样吗?这句话路申鸣没有说出来。 “妾身知道,你是嫌弃月儿是庶出的女儿,上不得台面,妾身也知道月儿如今身份太低,也是我这做娘的没有为她争气,如今要选一个如意的夫君还处处受制。”说着薛姨娘用手帕掩着脸委屈的抽噎起来。 “怎么还哭了呢?”路申鸣忙上前轻抚薛姨娘的背。 “妾身不过是想月儿有个好的归宿,与夫君你也是有益的。”薛姨娘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看着路申鸣。 “为夫知道,可那是寒王殿下如何能看得上他们姐妹三人,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那不是痴心妄想吗?”路申鸣回到椅子上坐好,耐心的劝解薛姨娘。 “人在咱们府上,老爷要是想做些什么,还怕没办法吗?”她不也飞上枝头了吗?这人不争一争,怎么会知道成不成。 “殿下可比不得旁人,你可不能胡来啊!”他还指望王爷赶紧离开,不要碍他的事。 “难道老爷你就不想与皇亲国戚沾上点关系,那可比你努力一辈子强,做了殿下的丈人,多少人来奉承。”薛姨娘继续吹着枕边风。 路申鸣看着薛姨娘不说话了,似乎蓉儿说得也没错,他四处苏通关系不就是想要站得更高一些吗?这机会不就在眼前,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王爷不同意,他也没什么损失。 “你容我好好想想。” “老爷,咱要求也不高,就算是做个侧妃,那也是不错的。”薛姨娘见路申鸣动摇,继续添柴加火。 “行了,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你别心急。”路申鸣挥挥手。 “行,老爷你好好想,妾身回房等你。”薛姨娘目的达到,兴高采烈的走了,女儿还等着呢。 “娘,娘,娘,怎么样?爹同意了吗?”薛姨娘一出房门,就被路文月抓住胳膊问。 “你爹答应是答应了,就是态度不坚决。”薛姨娘拍拍女儿的手。 “若是换成路文云他肯定一百个乐意,说来说去还不是嫌弃我,娘,爹他不会让路文云去做殿下的女人吧?”路文月焦急的喊道。 “沉稳,要沉稳,什么事都有个过程,你看看你这浮躁的样子,上次那事就没办好,药给你都成不了事。”薛姨娘微瞪女儿一眼。 “是,女儿知道了。”在母亲面前,路文月还是比较听话的。 “走,回房在说。”薛姨娘牵起女儿的手。 黑夜里房顶上跳出来两个身影。 “啧啧啧,一家子绿茶。” “绿茶?喝的茶叶吗?” “此绿茶非彼绿茶,大概意思是说这种人畜无害,表里不一,当人一套,被人一套。” “什么绿茶白茶,你们俩说什么呢?” “师兄,你怎么来了?” “王爷找叶护卫,四处不见,我就到处看看,你们这大晚上的跑人家书房来干嘛?” “这不睡不着嘛?四处转转,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场好戏。”清歌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听知府家的墙角了,每次都有惊喜,这次更胜,上一次路申鸣用一个下人顶了罪,说是原本要给自己心仪的女人下药,不小心被人不小心拿走才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这事发生在人家地盘上,又事关自己,王爷顾及自己的颜面,最后路申鸣活活打死了那个下人谢罪。 “如此算计王爷,最该万死。”白小蓟手握剑的手紧了紧,脸色一沉。 “放轻松,人家就说说,还没动作呢,不着急。”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扶桑一头雾水。 “走走走,边走边告诉你,王爷也是,大晚上不睡觉,找我干什么,我原本还打算去听听那母女两的墙角呢!” “......”叶护卫这样说王爷不好吧!在说你自己不也还没睡嘛? “就那个女人丑得向猪一样,还敢打王爷的注意,看我不劈了她。”白小蓟越想越生气。 “我都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好歹她还是王爷钦点的呢? “清歌,要不,你先把王爷拿下,就没拿女人什么事了。”白小蓟头一转,认真的看着清歌,他觉得这注意非常不错。 “咳咳咳......想什么呢?”清歌一巴掌拍在白小蓟的头上,哪壶不开提哪壶。 “......”扶桑无语,这家伙真实蠢,人家叶护卫早就拿下了。 三人并肩,各有所思。 第九十九章 彼此的猎物 白雾镇距离京都并不远,因此镇上发生的事没几天就在京都各个茶楼酒馆蔓延开来,大家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并没有人当真。 消息传到肖戾耳中,到引起了肖戾强烈的好奇心,他肖戾向来喜欢做些刺激神秘又血腥的事,没想到还有人与他有相同的喜好,就是不知这事的真假程度有多少。 “柠儿,牢里那个招了什么吗?”肖戾看看下手的青柠。 “阁主,他什么都不说,所有的刑具都上了。”那人就是个变态。 “实在问不出来就杀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肖戾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 “是”青柠点点头,她早就想动手了,那人让人看着不舒服。 “我的药呢?”肖戾闭上眼,神情有些疲惫。 “阁主,药来了。”一个侍女端着热腾腾的药缓缓而来,半跪在肖戾身侧。 肖戾睁开眼,将药一口饮下,“柠儿,扶我去房里。”每一次喝完药,肖戾整个人都明显虚弱不少。 青柠看着肖戾白皙的侧脸,很多时候她会产生一种错觉,阁主的脸太过艳丽总会让她误认为是女子,阁主经常在喝药,也不知道喝的什么药,阁主总是神神秘秘的让人看不透。 “你告诉霓虹,让她准备准备,陪我出一趟门。” “阁主不带我吗?”青柠心中有些不岔,总有那么几次,阁主只带霓虹。 “本阁主的决定需要你质问,嗯?”肖戾威严的语气有几分气息不足。 “是,属下知错。”青柠赶紧低头。 扶肖戾在床上躺下,青柠来到姐姐霓虹的房间。 “柠儿?”霓虹惊奇的看了眼妹妹,有些不相信,妹妹怎么会主动来找她。 “阁主让你陪他出门。”青柠不耐烦的瞪了眼霓虹。 “是,我知道了。”看来阁主又要寻找新鲜的血液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阁主为什么从来不叫我?”青柠很不服气。 “阁主有阁主的安排,我们听从就是了。”事关阁主的秘密,阁主自然不会轻易让人知道。 “你是不是在阁主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阁主才不愿意带着我?”青柠耍起小孩子脾气。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那么做,你自己想太多了。”有些话不能说,霓虹不想解释太多。 “你就是怕我抢了你在阁主心中的位置,还说这么好听,你若是真把我当妹妹,你就去告诉阁主,这次让我跟着。”青柠不依不饶的纠缠着。 “阁主的命令,你知道,我没办法左右,谁也没有办法左右。”霓虹很无奈,有些事并不是妹妹想的那么简单。 “你就是自私,以后别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你妹妹,我没有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姐姐。”青柠气急,开始口不择言。 “我是为你好,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 “鬼影阁是个什么鬼地方,我还不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我没见过,你少糊弄我。”对霓虹的话,青柠一个字也不相信。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霓虹无耐 的叹口气。 “不去也行,那你告诉我,你每次与阁主出去都做了些什么?”青柠进一步逼问。 “这个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你别问了。”霓虹拉下脸,拒绝回答妹妹的问题。 “我就知道,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能代替你。”青柠阴冷的看一眼姐姐,摔门而去。 “若真有那一天,怕也是你送命之时,哎......”霓虹摇摇头,这个妹妹她该怎么办。 此次,肖戾让霓虹和自己去的地方正是白雾镇,白雾镇上的那女人他肖戾倒是要看一看,不管那些男人的失踪与这女人有没有关系,这都是她的猎物。 起初还有不少男人肖想月娘的身子,流言随着蜚语越来越多,大多数男人畏惧的止步不前,也有那不怕死的往前凑,似乎也没什么事,大家都迷惑了。 肖戾的到来引起了不少骚动,这次肖戾没有如之前一样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反而大张旗鼓的露出自己惊世骇俗的容颜。 当月娘在角落看到这张美到极致的脸时,心中忍不住狂喜,恨不得这张脸此刻就属于她,以往那些算什么,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面容,这样的面容搭配上她诱人的身姿,那她就是天下最美的美人,想到此,月娘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脚步不自觉的往前移动。 “阁主,那边角落里蒙着面纱的女人看了您好一会儿。”霓虹在肖戾的耳旁低语。 肖戾邪魅一笑,鱼饵这么快就上钩了,他就知道,他这张脸鲜少有女人能拒绝。 “我们走。” 霓虹紧紧跟在肖戾身后,两人假装不在意,选一家客栈落了脚。月娘见两人进了客栈,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客栈一下来了这么两人身姿,长相不错的人,立刻引起众人的目光和探讨。 “你们看那位公子长得也太好看了,后面进来那个女人那腰,那腿,啧啧啧,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人。”楼下的用膳的客人已经开始忍不住小声讨论。 月娘特意选了一个距离肖戾近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那些讨论她的人,如今也无暇顾及,没有什么能比眼前这张脸重要。 “你们说这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取下面纱,会不会比那位公子还要惊艳?” “难说,你们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你们真是没见过世面,你去京都看看,不少世家小姐那都是有着极好的容颜的,井底之蛙。” 甲乙丙丁边吃着饭边对着两人品头论足。 “就你见过世面,这会儿不也盯着人家眼睛都不眨吗?” “你懂什么,美的事物怎么会看得够呢?”只见那人侃侃而谈。 月娘与肖戾这会儿都没工夫搭理旁人的闲言碎语,因为彼此的猎物在眼前,如何得到对方,那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 月娘见肖戾漫不经心的饮着茶,一举一动令人赏心悦目,特别是那透着粉嫩的嘴唇,若是换作自己,她能让它更加娇艳百倍。 肖戾在对方打量他的同时,目光也落在对方傲人的身姿上,完美无瑕,是他喜欢的,既然鱼饵到了,就到自己嘴里来吧! 肖戾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朝月娘投去一个目光,满含笑意的盯着月娘。 月娘见对方示好,站起身来,摇曳轻盈的身姿走到肖戾身边。 “公子,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与公子喝一杯?”月娘的手轻轻擦过肖戾的手背。 “当然,姑娘请。”肖戾微笑着将一杯茶递到月娘手中。 “多谢,公子天人之姿还如此有风度。”月娘笑着接过茶杯。 “多谢姑娘夸奖,不知姑娘从哪里来,来这白雾镇做什么?”肖戾开始探对方的底。 “小女子听说这白雾镇景色宜人,在家闲来无事,出来游走游走,公子呢?” “在下也是闲来无事,出来走走,如此正好,不知是否有幸邀姑娘一起?” 肖戾这话正合月娘心意,不怕对方不出手,就怕对方拒之千里。 “如此甚好,我一女子独自一人也略显孤单,有公子作伴正好。” “这样,用过午膳,咱们就结伴而行,出去转转,姑娘意下如何?”肖戾的笑容越发深了。 “小女子就听从公子的安排。”月娘假意娇羞的低头一笑,白天混熟了,晚上才好下手。 一顿饭,两人各怀鬼胎,都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诱敌深入。 两人饭后相约不谈,总之相谈甚欢。 “阁主,咱们要不要做什么安排?”客房里霓虹望着满面笑意的肖戾,许久没见过阁主这个表情了。 “我看那女人功夫应该不弱,太特意的话容易引起怀疑,什么都不用做。”对付这种女人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阁主打算何时动手?”霓虹向来对阁主信心十足,阁主从来没有失手过。 “哼……这就要看这女人什么时候按捺不住了。”肖戾自负的一笑,来得越快死得越快。 “阁主……属下有句话想说。”霓虹望着阁主得意的神态,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怎么了?” “若我们在京城听到的传闻是真的,那这女人会不会深藏不露,有什么企图?”霓虹作为女子,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与阁主相同的气息。 “若真如此不是更好,那游戏就更好玩了。”肖戾眼中一丝兴奋,他知道对方有目的而来,可对方却不一定知道他要什么。 “那属下盯着那个女人,阁主放心。” “虹儿,要说我喜欢带你出来呢?阁中就属你细心,不过这次你不用盯着,许久没有这种刺激的感觉了,我到要看看那个女人能有什么花样?”潜藏的黑暗才是他肖戾最喜欢的挑战。 “是,属下知道了。” 另外一间屋子里,月娘徘徊着,面对马上就到到手的东西,心中激动难耐,她必须好好想想,要以什么方式更进一步靠近那个男人。 第一百章 各怀鬼胎 月娘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今晚会会这个男人,毕竟如此让她满意的容颜不多,月娘拿了两坛酒迫不及待的来到肖戾的房间。 “肖公子你在吗?”月娘敲响了肖戾的房门,脸上尽是喜悦。 霓虹打开门,见是月娘,心中为这女子叹息,“姑娘,请进。” 屋里肖戾独自饮着茶,见月娘来,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肖公子独自一人喝茶多没意思,不如云娘来陪陪公子,如何?”月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肖戾面前。 “有美人作陪求之不得,姑娘请。”肖戾扬起俊俏的脸笑意满满。 “叫姑娘太生疏,肖公子叫我云娘吧!”出门在外,月娘从不用自己的真名。 “好,听云娘的。” 霓虹见阁主与女子做戏真切,识相的关上房门,既然阁主信心十足,她听从命令就是。 “肖公子,长夜漫漫,不知肖公子酒量如何,可否与云娘痛饮几杯?”月娘拍拍酒坛。 “美人相邀,在下怎么会拒绝呢?不过,云娘喝醉了可不能怪在下。”逢场作戏,他肖戾怎会落下风。 “肖公子真会说笑,云娘的酒量可十分了得,你可得小心了。”月娘轻轻一笑。 “喝酒前,请云娘替在下解惑。”肖戾紧紧盯着月娘一双迷人的丹凤眼。 “肖公子请讲。” “不知云娘为何一直戴着面纱,若要饮酒岂不是很不方便。” “肖公子不知,云娘早些年立下誓言,得见云娘真颜者需娶云娘为妻,可云娘一直也没碰到能让云娘心仪的人。”月娘极不喜欢别人提及她的容颜,今夜特殊,自己不得不编造这么个谎言。 “原来如此,是在下鲁莽了。”肖戾带着歉意的笑笑,心中却明显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转变。 “不说这个来,来,难得碰到公子这样有趣的人,今日不醉不归。”月娘从托盘中拿出两个杯子,倒满酒。 “在下也从未碰到过云娘这样玲珑剔透的女子,心中甚是喜悦,来,我敬云娘一杯。”肖戾端起酒杯,高高举起。 “好” 酒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轻微的响声,两人四目相对,相似一笑,各自饮下手中的酒。 这次换肖戾主动为两人杯中续上酒,连着三杯下肚,空气中流动出异样的气息。 “肖公子生的这般好看,还这么风趣,不知可婚配?”月娘痴迷的望着这张脸,久久舍不得移开。 “尚未,云娘呢?是否有心仪之人?” “呵呵,说来惭愧,云娘常年游走四方,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说到此,月娘轻轻掀开面纱一角,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肖戾见状,心中更加认定月娘就是看上了自己这副皮囊。 “云娘这么好的女子,迟早会碰到一位如意郎君。”肖戾安慰道。 “那就多谢肖公子的吉言了,来,我敬公子。” 两人虚情假意的谈笑着,花言巧语,很是配合对方,不一会儿一坛酒见了底。 “肖......公子,来,云娘......敬你。”月娘颤抖的手举到空中,酒从酒杯中洒落出来。 “云娘,你醉了。”肖戾拉下云娘高举的手。 “没......没有,云娘没醉。”云娘的手重重落下,酒杯从手中脱落,顺着桌沿滚了一圈,酒洒在桌上。 “你醉了,云娘,在下送你回屋。”肖戾起身,走到云娘身边。 “不,云娘......没醉,我们接着喝。” 肖戾伸手扶起云娘,将云娘架了起来。 “肖......公子,不要赶我走。”云娘踉踉跄跄的起身,步伐混乱。 “好了,我们明天在喝。”肖戾很有风度轻轻哄着。 “肖公子觉得云娘好吗?”云娘忽然对上肖戾的眼睛。 “云娘自然是好的。” “那肖公子留下云娘好不好?云娘很是喜欢肖公子,第一眼见公子就很喜欢,很喜欢。”云娘楚楚可怜的盯着肖戾。 “这与云娘的声誉不好,我送云娘回去。” 云娘眨巴着眼睛,包含着泪光,“肖公子是不是讨厌云娘?” 肖戾神色一急,摇摇头,“我怎么会讨厌云娘呢?” “那肖公子留下云娘好不好?”月娘一把抱住肖戾的腰,头靠在肖戾的肩头。 “那我扶云娘到床上歇息。” “云娘走不动了。”月娘撒娇道。 “好”肖戾弯下腰一把将云娘抱起,向床榻走去。 自己计谋得逞,月娘借故牢牢抱着肖戾的脖子,狠狠嗅着来自这具身体的香味,脑中闪出一个念头,既然都是她的了,何不先尝一尝这个男人的滋味在动手。 “云娘放手。”肖戾使劲想要掰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 “云娘不放,云娘就想这样抱着肖公子,肖公子......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月娘用着自己一贯的伎俩,男人都是吃这一套的。 “云娘在不放手,出什么事云娘可不要后悔哦?”肖戾在月娘耳旁轻轻一笑。 “有肖公子,能出什么事,云娘不怕。”到嘴边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这可是云娘说的,云娘记好了。” “肖公子能不能把灯灭了,晃的云娘头晕。” “好”肖戾轻轻一挥手,屋里漆黑一片。 月娘见肖戾如此配合,下意识的认为肖戾与自己有同样的心思,月娘撤下面纱,朝肖戾吻了上去。 肖戾往后一退,避开月娘的双唇,双手在月娘的身体上来回抚摸,这是一具完美的身体,他很满意。 “肖公子......”迟迟等不到肖戾的下一步动作,月娘出声提醒。 “云娘别着急,云娘的身子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了,在也不许旁的男人碰。”肖戾霸道的说道。 月娘心中一颤,从来没有男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这肖公子真是痴人说梦,待她有了这副容颜,她会让更多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肖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云娘都答应你。” “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命给我吧!”肖戾一改刚才的温柔,阴翳低沉的嗓音在月娘耳边响起,一只手迅速的掐上月娘的脖子。 一切来得太快,月娘猝不及防,肖戾用了十分力道定要让这女人今夜死在自己手中。 月娘胀红了脸,一只手毫无章法的挥打着肖戾的手,一只手慌乱的朝头顶上摸索,终于一只碰到头上的珠钗,月娘一把拔下来,对着肖戾的心口就是一刺。 月娘的这一反击并丝毫作用,反而激怒了肖戾,肖戾更加用力的掐着月娘的脖子,月娘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散,可她不甘心,快速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终于,肖戾吃痛,手下一松,月娘趁此机会,抬腿对着肖戾的伤口处狠狠踢了一脚,终于从肖戾的手中挣脱出来。月娘一个纵身越下床,大口的吸着气。 “臭女人,看不出来,还有些身手。”黑暗中传来肖戾带着怒气的声音。 “贱男人,本想与你一夜春宵,留你具全尸,尽然如此不知好歹。”月娘终于缓过神来,愤怒的对着黑暗中的影子道。 “恶心的女人,真是够贱,不过没关系,今后我会好好爱护这具身躯,洗涮掉所有的肮脏。”肖戾边抚着伤口,边观察着对方的位置。 “哈哈哈,原来是有目的而来,倒是我眼拙了,不过酒里我下了毒,在有一盏茶的功夫,你就会落在我手上了。”月娘大笑道。 “真是水性杨花还没脑子的女子,既然有备而来又岂会没有防备?”肖戾讥讽道。 “有备而来,是吗?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小宝贝的厉害。”月娘取出怀中的瓶子,将瓶口往地上一放,那条小青虫钻了出来。 “霓虹”看不到对方的动作,肖戾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霓虹破门而入,迅速点亮屋里的灯。 “主子,退后。”霓虹朝肖戾大吼一声,双指夹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地上蠕动的小东西执了过去。 霓虹出声的同时,肖戾见到了扭动到自己脚边的虫子,闪电般的退出一米远,在抬头,对上一张其丑无比的脸庞,那张脸还能称之为脸吗?就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在一想到刚在这样一个女人环着自己的脖子,肖戾忍不住一阵恶心。 月娘的脸暴露在灯光下,眼中的恨意瞬间爆发出来,十指狠狠握成一圈,“我要你们死。” “怪不得一直带着面纱,原来长了这么一张令人恶心的脸,真不知道那些爬上你床的男人如何能忍受。”肖戾对着月娘的脸又是一阵嘲讽。 “你这个贱男人给我住口。”月娘恼羞成怒的瞪着肖戾,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怎么,自己长成这副德行还不让人说。” “你尽管陈口舌之快,要不了多久你那张脸就会是我的。”月娘按压下心中的怒火,阴邪的一笑。 两人剑拔弩张,霓虹的目光却盯着地上那只小虫不敢移开目光,她明明打中了那只虫子,为何它好像还在动是她的错觉吗? 第一百零一章 肖戾落下风 被霓虹打中的小青虫忽然一下苏醒,朝着肖戾的方向快速的移动。 “主子,当心。”霓虹提起剑挡在肖戾面前。 肖戾身上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小青虫,小青虫的速度越来越快,霓虹的剑也挥动得越来越快,却总落后一步。 一人一虫角逐着,进行着殊死搏斗。 “没用的,我的小宝贝不吃饱,你们就都别想离开。”月娘在一旁阴冷的笑着。 “不过一只臭虫子而已,能奈我何?”肖戾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对准小青虫。 “若不想毁掉你这副皮肉,我劝你最好不要。”月娘见肖戾要动手,心下一急,她宝贝的血液可是有极强的腐蚀作用,万一不小心溅在那张脸上,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 “怎么?怕我伤了这张脸?”肖戾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狼狈,居然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面前落了下风。 “若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月娘扯下脖子上得白骨配饰,至于掌中,一团绿油油的火苗自掌心伸起,将白骨围作一团慢慢的燃烧起来,空气渐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 “你到底是谁?”肖戾见到月娘手中的白骨,心中立马升起一丝不安。 “怎么,知道怕了?”月娘嬉笑的看着肖戾。 “你这个丑八怪,我会怕你?” 唯恐夜长梦多,月娘决定赶紧拿下肖戾,不想在多废话。 空气里的香气越来越浓烈,肖戾心知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啊……”两人交锋的同时,一阵惨叫自霓虹的口中发出来。 “主子,走,快走。”霓虹白皙的手背上,小青虫半截身子已进入到皮肤下。 “哈哈哈……还是我的小宝贝厉害。”月娘得意的看着惊慌失措的两人。 第一次,肖戾碰到了对手。 “主子,赶紧走啊!”霓虹看着一点一点往血肉里钻的小青虫,心想自己必死无疑,务必要保全阁主的安危。 “走,走哪里去?”月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长的鞭子,一扔,紧紧缠住肖戾的腰。 “丑八怪,想留住我?”肖戾一怒,从腰间取出软剑,攻了上去。 霓虹极力忍耐着小青虫啃噬的痛,见阁主受制,心中万分焦急,看着自己爆满青筋的手臂,霓虹一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高举另一只手中的剑对着臂膀狠狠砍了下去。 “啊……”霓虹惨叫一声,额头的汗水顺着脸庞滴落下来。 肖戾与月娘打的不可开交,无暇顾及霓虹。 “主子,让开。”霓虹大喊一声,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扑向月娘。 肖戾侧身,霓虹一把紧紧抱住月娘的身子。 “主子,走。”霓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肖戾大喊。 肖戾得以挣脱,回头看了一眼鲜血淋漓的霓虹,脸上的情绪极为复杂,最终,决绝的破窗而去。 见肖戾逃走,月娘怒火攻心,瞪着眼前的霓虹,手狠狠的捏住霓虹断了的臂膀,疼得霓虹几乎晕厥过去。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放走了我的猎物,我要你生不如死。”咆哮声在屋子里回荡。 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半夏也是焦头难额,作为酒楼的常客,酒楼中的传言,半夏自然也听了不少。 综合酒楼中的传言,半夏觉得这事十分蹊跷,说不定几件事中有什么关联,于是带着欧阳和阿景来到白雾镇。 白雾镇的客栈总共也就两家,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半夏在面容和身材上做了一些装扮,绝对丢在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 初到白雾镇,一男一女两人就引起了半夏的注意,当然,这么张扬的两人想不让人注目都不行。 男的那叫一个帅,就算她半夏见过不少美男,这也不是最好看的,她还是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这男人身上有一种暗黑的气息。 至于另外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傲人的身材,那胸怎么也有g吧!两人真真是绝配。 半夏若无其事的暗中观察着两人,整整跟了一天,半夏才回到房中。 “老大,今天有什么收获吗?”阿景赶紧为半夏倒上一杯茶。 “老大,你能不能换回来,我看着你这张脸老不习惯。”欧阳盯着老大的脸很是别扭。 “不急不急,让我先喝口茶。”半夏端着茶水,火急火燎的往嘴里倒。 “老大你慢些,别着急。” “这两人的警惕性都很高,今天只敢远远的跟着。”半夏心满意足的放下茶杯,开始给两人讲述。 “那老大有发现什么异样吗?现在怎么样了那两人?”欧阳也很好奇,话说这两人也是今日才认识,怎么那么快就勾搭在一块了。 “就你好奇心重。”半夏白了欧阳一下。 “嘿嘿嘿……咱们常年办案,没点趣事那多没劲。” “要说异样,也没什么异样,年轻男女一见钟情的事也不是没有,看今晚吧!若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想多了。”半夏实在也看不出来什么地方不一样,要硬说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这两人过分的热情了,不同于一般男女初识的羞涩。 “老大,不如我去盯着?”欧阳在客栈闲坐了一天,早闷坏了。 “行,你就远远的看着就行,别让人看出端倪来。”半夏仔细的交代道。 “我知道,老大,那我走了。”欧阳乐呵呵的出了门,半夏他们的房间是在楼下,而那两人的房间是在楼上,要盯着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大,要不你歇歇,我也出去看看?”阿景看着疲惫的半夏,心中不忍,怎么说老大也是女子,他们也该出些力。 “行,你也去吧!有事速速来找我,我先眯一会儿。”半夏将靴子一登,一骨碌爬上了床。 “好的,老大。”阿景细心的将半夏的鞋子放整齐,理了理被角,轻轻的关上房门。 半夏翻过身,盯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露出一丝幽光,到底是你们俩中的谁? 肖戾逃出去,不敢在白雾镇多逗留,怕那个丑女人又追上来,是他大意了,一直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没想到这次居然栽在这个丑八怪手中。 肖戾边走边觉得眼睛渐渐有些看不清晰前路,那臭婆娘用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才一会儿功夫自己就力不从心,现在更是有些头晕眼花。 肖戾找个墙角靠墙一站,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而此时黑暗中一个身影慢慢靠近肖戾,悄无声息。 “谁?”等到肖戾发觉,来人已经站到肖戾跟前,剑已出鞘。 “阁主,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肖戾惊奇的看着面前的人。 “那个女人做的事在京都各酒楼间流传,我也是无意间听闻阁主在此,有人盯着阁主,我自然也得跟来。”来人解释道。 “你以后做事谨慎些,别贸然行动,我把你安插进去可不容易。” “是,阁主,阁主你怎么样?有没有大碍?”来人上前扶住肖戾。 “那个臭女人的毒果然厉害,你若有机会帮我打听打听,如此厉害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着了她的道,亏得霓虹那丫头。”肖戾感觉自己这会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属下先给您上些药。”来人拿出准备好的金创药在肖戾流着血的伤口上轻轻撒上。 “嘶……” “阁主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话说月娘当时胡乱的扎,倒是没伤着要害,就是给肖戾戳了几个洞,开始没觉得,这会儿钻心的疼。 “臭婆娘,我迟早要她生不如死,这仇,我肖戾非报不可。”肖戾狠狠的咬紧牙关。 “阁主可知这女人是谁?” “是谁?” “这女人极有可能与柠堂主抓走的那人有关,此次我们来也是试探这女子的底细,很快就能证实。” “原来是与我鬼影阁的对手,这到好玩了。”没想到冤家路窄。 “要不要属下继续跟着她?” “不用,你不用做太多以免引起怀疑,你做好你的小捕快就行,其余的事我自有安排。” “是,阁主。 “你回去吧!” “阁主,属下已经安排了马车,我扶您过去。”来人托着肖戾的臂膀,使劲全力支撑着肖戾一步一步的往马车的方向挪动。 终于,两人走到马车旁,车夫赶紧上前搭手,将肖戾扶上马车。 “您一个人能行吗?”他不能陪肖戾同去,他还得回去。 “放心吧,还死不了!”他肖戾的命大着呢!哪那么容易就死。 “那属……我就走了,您自己当心,对了,这个药您拿着。”交待好了车夫,他也该回去了,不然待会儿不好糊弄。 肖戾摆摆手,放下车帘子,往马车上一躺,今天的耻辱早晚他要那丑女人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送走了肖戾的马车,来人左右环顾一周,没看到旁人的身影,才放心的离去,他潜藏了那么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暴露。 而此时累到不行的半夏正蒙头大睡,出去守着的两人谁也没来禀报今晚发生的事。 一百零二章 谁是内奸 半夏一觉醒来已经是鸡鸣三遍天下白,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吗?半夏揉揉眼皮,从床上起身。 半夏打开房门,朝楼上的房间看了看,只见店小二慌慌张张的从楼上下来,神色凝重。 “嘿,小二哥,楼上那间房的客人还在吗?怎么房门是打开的?”半夏往店小二的面前一站,挡住对方的去路。 “客官,你还是回房去吧,别问那么多了。”店小二眼神闪烁,不愿回答半夏的问题。 “发生什么事了吗?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店小二惊慌失措的样子,半夏心中暗叫不好。 “客官,你要做什么?”小二伸手拦住半夏的去路。 “走开。”半夏一把推开店小二的手。 “客官,你不能上去。”谁知店小二反手一把扯住半夏的手臂,不让她走。 “你这是做什么?”半夏生气的看着拽着自己的店小二。 “客官,求求你别管好不好,我们店住着这么多客人,若是店里有个什么事,就会闹着全城皆知,会影响我们店是生意的。”店小二苦苦的哀求道。 “出了事,你们不报官,尽然想把事情遮掩过去?”半夏一怒,怎么会有这样黑心的客栈。 “不是,客官,不是你想的那样......”店小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向半夏解释。 “放手”半夏使劲一甩,将店小二推出去多远,自己快速的上了楼。 房门半掩着,屋里静悄悄的一片,透过窗户微弱的光线,屋里的一切尽收半夏眼底。屋里一片狼藉,地上一只残臂被啃食得七零八落,血迹斑斑,半夏深吸一口气,一股熟悉的香味钻进鼻翼,果然...... 店小二也慌慌张张的跟了上来,见半夏半蹲着仔细观察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断臂,心里一阵恶心。 “客官,你赶紧走吧!这事与你无关,你别多管闲事了。”即使心中不舒服,店小二还是不得不上前。 “与我无关?”半夏侧头看了店小二一眼。 “这房间也没有死人,也没见着别的什么人,之前住的两位客人也都不见了人影,客官你就当没看到好了,我们老板会好好感谢姑娘的。”店小二以利引诱道。 半夏也不与店小二废话,直接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往店小二眼前一亮,“你还觉得与我无关吗?” 店小二见腰牌,一哆嗦,差点跪了下去。 “小民该死,不知是官爷,官爷就当小民刚才放屁,不要与小民计较。” “行了,别废话,我问你什么你照直回答。” “是是是,小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店小二识相的点点头。 “你是何时发现这房里的异样的,还没有没别的人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半夏换上严肃的表情开始对店小二进行询问。 “小民也是才发现,小民昨夜睡觉的时候就见这屋蜡烛一直燃着,今早起来,也还亮着,心里感觉奇怪,就去敲门,敲了半响也不见人答应,就推门进去了,小民只吹灭了蜡烛,别的什么也没动。”店小二赶紧撇清自己,“至于别人,小民就只碰到官爷你。” “行了,我知道了,你把这个给我收起来。”半夏的眼角看了看地上的断臂,都是什么事,她不是在捡尸体,就是在捡尸骨的路上。 “啊……”店小二嫌弃的看了看地上的残臂,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啊什么啊?还不快点,在啰嗦给你定个隐瞒不报的罪。”半夏白了店小二一眼。 “是是是,我去取些布来,官爷等等。”一听要定罪,店小二不敢在推脱。 留下半夏一人在房间,半夏眉峰一紧,摸了摸下巴,昨晚她为何睡得那么死?还是自己大意了吗? “老大”身后,欧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解释一下吧?”半夏盯着消失了一晚的欧阳。 “老大……你容我缓口气。”欧阳往门边一坐,也顾不得干净与否。 “我让你有事通知我,你一去就是一晚上啊?”半夏不悦的看着欧阳。 “哎呦!老大,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当时拍你房门了,是你自己没反应,我看那女子带着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女人离开,这不是等不到你,追了出去嘛?”欧阳委屈的看了看半夏,老大怎么还错怪他呢? “是……是这样吗?”半夏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 “可不是嘛?我也不敢太大声,怕那女人察觉,可能老大你睡得太熟,所以没听到,当时情急,我也来不及到房间叫你。” “阿景呢?”半夏赶紧转移话题。 “阿景昨夜与我一同去追的人,后来出现岔道,这才分开找,他还没回来吗?”跑了一夜,连人家影子都没看到,真是…… “官……官爷。”店小二站在欧阳身后,怯弱的看着半夏。 “给他吧!”见店小二这副模样,半夏也不想在为难他。 店小二将手中的白布交与欧阳,自己乖乖的站在一旁。 欧阳无奈的看一眼半夏,好吧!反正他也见怪不怪,收尸这种事总不能让老大动手。 “行了,走吧!等阿景回来,我们回京。”半夏回头巡视一眼,总有人阻挡着她。 “官……官爷,你打算怎……怎么处理小店?”店小二鼓起勇气问道。 “既然没有死者,那便罢了,下不为例。”从那只断了的臂膀,半夏大概也能猜测出昨晚的情形,三人当中,定有死伤,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她心中的疑虑也有了答案,此时报官不过引起白雾镇百姓的恐慌,想来当地官衙也查不出什么。 “是是是,多谢官爷。”店小二欣喜若狂。 “之后在有这样的事千万不可隐瞒不报,知道吗?若有下次,你们这家店就该关门大吉了。”半夏冷着脸训斥道。 “是是是,小民知道错了,这事老板还不知道呢,是我自作主张了,以后绝不在犯。” 半夏见店小二认错态度不错,也不在多说,与欧阳回了房间,只等阿景回来。 半夏早晨起来急,没有多关注房间里有什么不一样,打发欧阳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会儿静下来,终于可以理一理思路。 自打自己进了顺天府,阿景与欧阳就跟在身边,欧阳为人乐观,机灵又勤恳,爱管闲事,而阿景温和细心,处处为别人着想,凡事三思而后行,做事沉稳,如此一比较,阿景的嫌疑就多出几分。 桌上自己昨日喝茶的杯子还在,茶壶里的水也还有,自己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常常日上三竿才起,可断断不会在办案的时候出这样的差多,若不是在茶水中下了药,那么哪里还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呢? 半夏在屋里搜巡一圈,似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忽然,脑中闪过店小二的一句话,他说自己早晨才吹灭的蜡烛……蜡烛? 半夏放下手中的茶杯,猛的起身,一把拿起燃烧着所剩不多的蜡烛仔细打量起来。 终于,半夏在滴落的蜡油里看到一小节类似香一样的东西,半夏用手指夹了起来,在鼻翼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迷魂香。 真是好心计,如此一来,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待这借蜡燃尽,这迷魂香也随一个燃尽,不留一点痕迹,怎么自己之前就没发现身边潜藏了这么个人呢?不……也许不是潜藏在她身边,是潜伏在顺天府。 如今有了确凿证据,抓住这条尾巴也就不远了,既然对方要和自己玩躲猫猫,那她就奉陪到底了。 半夏正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房门的响声打断了半夏。 “老大”阿景推门而入。 “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与欧阳分道去追那女人,她虽然带着一个不死不活的女子,轻功却极好,我跟丢了,哎……”阿景想到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子,狠狠的在桌上拍了一巴掌。 “行了,你不用自责,何况你不是那女人的对手,对方既然能一一人之力打伤对方两人,可见身手不错,就是不知怎么白天还郎情妾意的样子,晚上就翻脸了?”半夏心中也挺好奇。 “昨日我与欧阳盯着,大半夜过去也没见什么动静,还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了,谁知突然那女人就到那男子的房间去了,那男子的属下出来远远的守着,我们也听不真切,没多久好像那男的叫了她属下一声,我与欧阳本想离近一些,又怕引起怀疑,老大你不知怎么也叫不醒,等那女子面目狰狞的出来时,我与欧阳不得已才跟了上去。”阿景与欧阳的说词几乎是无差别的,除去两人分不同的路口,也都在一块,那么两人之中,是谁说了慌。 “这事儿就到这儿吧!准备准备回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什么都没查到。”半夏面露失落,不想在多谈。 “老大你也别失望,那些人迟早会露出马脚,以后咱们会有机会的。”阿景忙宽慰道。 一百零三章 合谋 龙一护送的二十万白银终于在路申鸣的无限期盼中来到鄞州,成功入库。 “属下参见王爷。”龙一单膝跪地,不辱使命。 “起来吧!一路可还顺利?” “回王爷,偶遇一些小贼匪,还算顺利。”他们一行人,日以继日,马不停蹄的赶路,确有碰到一些小麻烦,不过很快解决了。 “嗯,好,下去休息吧!扶桑。”白箭雨看一眼扶桑,扶桑会意。 遣退了几人,白箭雨恍然间看到清歌百无聊奈的样子,暗暗在心中笑道,这丫头估计是想去凑热闹了。 “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啊,王爷。”清歌朝门外看了一眼,心虚的笑笑。 “小丫头,想去凑热闹就直说,就你那点小心思本王还看不出来。”白箭雨微微一笑。 “果然还是王爷英明,那我走了啊!”清歌也不扭捏,顺着白箭雨的杆就往上爬。 “去吧!”白箭雨摆摆手。 “多谢王爷。”清歌朝白箭雨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奔出了门。 扶桑将龙一等人安排在了同一个院子里,方便行事,这次的护送队伍中刚好有上一次与清歌执行任务的几人,大家也算是旧相识了。 “哟,吃饭呢?”清歌伸头看着围在一起吃饭的众人。 “叶兄弟,你终于来了,我们正念叨你呢?”穆石英第一个抬头看清歌。 “叶兄弟,快进来,真好,又见到你了。”正埋头吃饭的小山激动的看着清歌。 清歌跨进房门,在小山身边坐下,见到并肩作战的同伴感觉还真是好。 “叶兄弟,多日不见,好像强壮了不少。”方文打趣的笑道。 “叶兄弟,你在鄞州还习惯吗?”谢萧也关心的慰问。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肖看着清歌。 “行了,你们这么多问题叶兄弟要怎么回答。”龙一赶紧制止大家的热情,当然,他温暖的眼神也不言而喻。 上次匆匆一别,大家都没来得及道别,见大家这么关心自己,清歌心中一股暖流升起。 “我很好,你们大家都还好吧!一路有没有碰上什么麻烦?” “哎,碰到一些不知死活的小山贼,还不够哥几个塞牙缝的呢!”方文放下手中的碗筷,比手画脚的开始向清歌讲述。 “小山贼?”还有那个山头的贼匪这么不知死活。 “可不是,说是什么黑熊帮,时不时三三两两的出来几个,真是烦死人。”穆石英也跟着抱怨。 “之前我们也有与黑熊帮交手,他们大当家挺厉害的一个人。”清歌不由得回想起白桦林一战。 “啥大当家,早跑了,整个黑熊帮现在也四分五裂。”小山努努嘴。 听到这儿,清歌也不吃惊,那个黑熊帮当家人神神秘秘的身份,武力值还那么高,留在那里才奇怪呢。 “没事就好,行了,快吃饭吧!晚点咱们在好好聊。” 扶桑在一旁看着清歌与龙一等人的互动,眉头邹得快黏在一起了,这叶护卫怎么和谁都能打成一片?不行,他必须得向王爷禀告此事。 清歌见扶桑便秘一般的臭脸,就知道这厮在想什么,他就是太古板,自从与白箭雨发生这些事,扶桑盯她就更严了。 “你们先吃着,扶桑,你和我出来。”清歌朝扶桑钩钩手指。 清歌这一操作,差点惊掉下巴大家伙儿的下巴。 “老大,你听到没有,叶兄弟居然直呼扶桑大人的名讳。”方文第一个反应过来。 “老大,看来叶兄弟已经完全超越你的地位了。”穆石英摇摇头,他就知道叶兄弟不简单。 “你们别瞎说,说不定是人家扶桑大人允许叶兄弟这样称呼的呢!”在小山眼中,清歌做什么都是对的。 “行了,都少说几句,吃饭。”龙一并不介意,从上一次叶兄弟救了他们一行人后,他早知叶兄弟是不同的。 沉香酒楼的一间厢房里,两名男子脸色凝重,其中一名还带着深深的怒意。 “你说的都是真的,表哥?” “那可不,表哥还能骗你不成,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嚣张。”程鹏添油加醋的将上一次在店里与清歌交恶一事声情并茂的向表弟沈进说了一遍。 “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我姐姐还在,能让那贱女人如此嚣张蛮狠。”沈进拳头紧握在桌上狠狠的砸了一拳。 “表弟,这还没坐上知府夫人的位置呢,要是来日成了知府夫人,那还有你什么事。”程鹏在一旁鼓吹着,他心中这口恶气是隐忍了多日了。 “表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我那外甥女问问,若真是如此,我自有办法对付那贱人。”沈进起身,拍拍表哥的肩膀,直奔知府府邸而去。 知府府衙里,路文云正憋着一肚子的气。 “小姐,你别生气了,这事咱也阻止不了啊!要是让老爷知道你如此,肯定得责罚你。”路文云的丫鬟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片残渣,一边安慰自己小姐。 “那个老妖婆,这么大年纪还能受孕,也不知是使了什么肮脏手段?”路文云指甲狠狠的掐入手心里。 “小姐快小声些,若是被听到,那可不得了。”从外边进来的刘嬷嬷赶紧向路文云使了个眼色。 “嬷嬷,我心中不平,我娘才走半年不到,父亲就如此偏宠那贱人,如今有了身孕,还不得上天。”路文云恨不得此刻就杀了那个孽种。 “小姐,隔墙有耳,这话说不得,老爷这会儿正高兴呢!你切不可在这时候惹怒老爷啊!”刘嬷嬷心疼的看着路文云,自从夫人过世,老爷的心思就全在薛姨娘的身上。 “小姐,沈大人来了。”小丫头小声的在门口禀告。 “舅舅来了......快,请舅舅进来。”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路文云一扫刚才的阴霾,高兴的站起来。 “云儿”沈进随丫鬟一起走了进来。 “舅舅”路文云高兴的迎了上来,舅舅与母亲虽不是同母所生,但两人自小扶持着长大,感情很是深厚。 “怎么,云儿今日心情不好?”沈进看着一地的残渣。 “舅舅还不知道那贱......” “小姐”刘嬷嬷摇摇头,赶紧出声制止自己小姐口出恶言。 “父亲今日喜得子了。”路文云狠狠的扯着手中的手帕。 “是吗?那真要恭喜姐夫大人了。”沈进心中咯噔一下。 “嬷嬷,让她们都出去。”路文云不耐烦的看着打扫的丫鬟。 待下人都走干净,沈进脸上的不悦才显现出来。 “舅舅怎么今日过来了?”刘嬷嬷为沈进倒上一杯茶水,恭敬的站到路文云身后。 “舅舅今日是来确认些事,舅舅问你,宴会那天文月丫头后家都有些什么人在邀请名单上?” “哼,能有谁,还不就是她家那些表哥什么的?”提起路文月家的穷亲戚,路文云更是火大,自己的舅舅都没受邀请,倒是他们家几个表哥凑了上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有没有样貌好些的?”沈进继续问。 “是有那么一个相貌不错,不过骄纵的很,目中无人,仗着他那不要脸的姨母就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路文云讥讽的一瞪眼。 “果然却有其人。” “舅舅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人?”路文月看舅舅不太好的脸色,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进没迟疑,把酒楼的事按照自己表兄叙述的向路文云说了一遍。路文云听完,又是一顿谩骂,心中更加容不下那心机婊的母女俩。 “舅舅,有没有什么办法......”路文云朝沈进使了个眼神。 沈进会意,知道自己的外甥女是想除掉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虽说现在不知孩子性别,可一旦那女人为路家生下儿子,那整个路家就落在那母女的手中,还有他们什么事。 “云儿不用担心,舅舅自有办法。”沈进神秘的一笑,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彻底,将那女人连根拔起,绝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舅舅是想好什么对策了吗?”路文云好奇的问。 这事,沈进原本是没打算说出来的,毕竟与路家无益,与他这两个外甥女也无益,可如今是容不得他不做规划了,否则路家就要易主了。 “这事你别管,舅舅自会安排,到时候你从旁协助就好,不过这事千万不可让第四个人知道,雨儿也不可以,知道吗?”沈进叮嘱。 “只要能一举扳倒那贱人,我会好好配合舅舅。”路文云兴奋的看着舅舅沈进。 “好了,你且容忍些时日,这段时间不要做任何事,切不可轻举妄动,等舅舅的通知。” “是,舅舅,云儿知道了。” “行了,我去看看你父亲,你可记好了舅舅的话。”沈进起身,给予一个安抚的眼神。 “舅舅慢走,云儿静候佳音。”路文云挂着笑意的脸望着舅舅远去的身影,心中很是得意,她们母女很快就会倒霉了,她要亲手弄死那个贱女人。 第一百零四章 奸情 正房里,薛姨娘吃着碗里的燕窝面露喜色,嘴角高扬。 “娘,这一定是个弟弟。”路文月高兴的抚摸着薛姨娘的肚子。 “为娘的当然也希望这是男胎,若是诞下路家嫡子,今后这路家可就是我薛蓉蓉的了。”薛姨娘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变化的肚子。 “娘的心愿一定会实现的。”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薛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走进来俯身低语几句。 “现在吗?” “是的,夫人。” “都听清楚他们说的话了吗?”薛姨娘将手中的碗放下,神情淡定。 “离得太远,没有听清楚。”丫鬟莲儿摇摇头。 “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能说出什么花来。”路文月满不在意,就路文云那不中用的舅舅,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月儿,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还是要小心些。”她自己的那些事断不能泄露一丁点。 “娘,你还怕他们做什么,现在你有了身孕,相信父亲很快就会让你做知府夫人。”母亲的肚子就是她们最大的利器。 “莲儿,去告诉小荷,让她盯紧了,有什么事及时来回。”薛姨娘可没女儿那么心宽,凡事要给自己留些退路。 “是,夫人。” “夫人,路钟给夫人送新鲜的水果来了。”莲儿才出去,萍儿又进来回禀。 “月儿,娘有些困了,你先回去吧!”薛姨娘起身打了个哈欠。 “那娘先休息,月儿晚点在来看娘。”路文月将薛姨娘扶到里间的床榻上,掩好被子,叮嘱几个丫鬟好生伺候,回了自己的院子。 路钟拿了不少上好的水果,随萍儿走了进来,萍儿朝路钟使了个眼神,自己退了出去。 “你怎么这时候来了?”薛姨娘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路钟一把将薛姨娘抱在怀中胡乱的亲吻起来,手上也不安分。薛姨娘一把推开路钟,责怪的眼神看着路钟。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知道你有孕,我高兴坏了,忍不住就来了。”路钟笑嘻嘻的看着薛姨娘。 “你胆子真大,大白天的就敢来我这儿,快回去。”薛姨娘软糯的声音斥责道。 “怕什么,几十万官银入库,他现在正高兴呢!哪有时间过来。”说着路钟又上前与薛姨娘拉扯。 “这肚子里可是你的种,你别太孟浪了。”薛姨娘在路钟的肩头轻轻一捶。 “我知道,我就......” “讨厌” 不知路钟在薛姨娘耳边说了些什么,惹得薛姨娘娇羞的瞪了路钟一眼。 那个女人在世的时候,从不让路申鸣过多的来她房里,夜里漆黑难耐,孤独寂寞,也没个人对她嘘寒问暖,幸好后来路钟日日陪着她,才暖了每一个冰冷的夜晚。 两人一阵缠绵过后,薛姨娘催促着路钟起身。 “往后的两月内,你不可在来了,孩子重要,我们也需谨慎些。” “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安胎,有什么事让萍儿来告诉我。”路钟在薛姨娘额头落下一吻,心满意足的走了。 看着路钟的身影,薛姨娘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若这胎是儿子,那她与路钟的关系就将成为她最大的隐患。 赈灾的银子到齐,修建堤坝刻不容缓,白箭雨一声令下,修建河堤正式提上日程。图安也按照之前的约定万般不舍的将图纸还给了白箭雨。 路申鸣见白箭雨迟迟不提离开鄞州的事,眉头邹了又邹,似乎殿下是要督促河提的修建事宜了,这可如何是好,若如此,这些银两如何能进入他的口袋,看来是时候考虑考虑薛姨娘的提议了。 路申鸣将二女儿叫到跟前,言语中明里暗里暗示女儿去做些什么,他会睁只眼闭只眼。路文月得到提示,心中大喜,自己终于能实现心中所愿了,至于蠢笨的路文雨得知清歌有意寻找绣品,就在路文月的怂恿下没日没夜的开始做女红。 这日,清歌从外面办事回来,在花园的拐角处无意撞到醉醺醺的路钟,由于天色暗沉,加之路钟有了酒意,被人一撞,心中一股怒意一下燃了起来,也不管对方是谁就开骂。 “瞎了眼吗?下贱的东西。” 到嘴边道歉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清歌将剑往怀中一抱,眼神冷淡的看着路钟,这人是管家的儿子,平时在他们面前唯唯诺诺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说路小哥,喝醉了就自己回房呆着,在这儿杵着,回头又被人撞着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路钟借着酒意,发泄心中的不满,这些日子,听着旁人讨论着薛姨娘肚子的孩子,说知府大人终于有望了,路家就要有嫡子了,那明明是他的孩子,他却只能远远的看着。 清歌见路钟一身酒气,懒得搭理他,绕开就要走人。路钟却发了狠,一把扯住清歌的胳膊,不让其离开。 “你个下......贱东西,这就想走,居然不把我放在眼中。” “放手”清歌真心不想与一个酒疯子理论。 “不放又如何,你知道我是谁吗?很快整个路......路府就是......我的,看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还敢小看我,嗝......”路钟嘴里说着胡话,末了还打了个嗝。 清歌嫌弃的撇开头,用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酒味,这路钟说胡说八道的叨叨什么呢? “怎么,不相信啊?”路钟又靠近了些。 清歌用一根手指顶着路钟靠过来的头,脸皱成一团,“我说你赶紧放开,不然我可出手了。” “我悄悄告诉你个秘密,那个......孩子是......是我的,哈哈哈,没想......没想到吧!”路钟的指头摇摇晃晃的指着清歌。 孩子,什么孩子?莫名其妙。清歌实在忍不住路钟的酒气,一脚踢在路钟的脚脖子上,路钟吃痛,松开了手,清歌趁机赶紧离开,喝酒的人真是惹不起。 “你个狗......狗东西,敢踢我。”身后是路钟骂骂咧咧的声音,清歌懒得搭理。 清歌来到白箭雨的房间,见扶桑正与白箭雨说着什么。 “你怎么一身酒气?”一阵风进来,空气中酒气四窜,离清歌最近的白小蓟最先闻到清歌身上的酒味。 “院子里碰到个酒疯子与我纠缠了一会儿。”清歌扯起肩头的衣角闻了闻,确实有些酒气。 “谁?走,带我去收拾他。”唯恐清歌吃亏,白小蓟眼一横。 “没事,谁还能在我身上讨了好处去。” 白箭雨与扶桑说着话,双眸却落在清歌身上,两人的对话也落在白箭雨耳中,只见他面色一沉。 扶桑见主子一秒变色的神情,心中立马会意。 “王爷,属下先下去了。”路过白小蓟身旁,扶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制带走。 “你干什么?”没有什么思想觉悟的白小蓟疑惑的看着师哥,甩了甩手。 “出来,我有事和你说。”扶桑真想甩这个师弟一巴掌,脑子怎么这么不灵光呢? “哦,清歌,呆会儿我在来找你。”对着清歌一笑,白小蓟乖乖的跟着扶桑走了。 清歌还没来的及回话,眼前突然就一片漆黑,好不容易扒拉下头上的东西,清歌一脸懵的望着手中的玄色长袍。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清歌莫名其妙的望着莫名其妙的白箭雨,这家伙发什么疯? “我说王爷,你这何意?” “我的女人身上不能沾染别人的气息。”白箭雨霸气的回了一句。 “……”莫名其妙,你的女人?你问过我了,我同意了吗?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脱掉,还是要本王帮你。”白箭雨看着发愣的清歌,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不用了,王爷,我这就回房了,我回去在换。”说着,清歌就将长泡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就这袍子,她能穿得下嘛!真是。 见清歌不配合,白箭雨不在废话,长腿一跨,三步两步来到清歌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不是,王爷,你干嘛呢?”清歌一只手拉住白箭雨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领子。 清歌的双手终究不敌白箭雨,三两下就被白箭雨扒去了外衣,宽大的长袍被清歌裹在身上,整个就像是偷大人衣服穿的小孩。 白箭雨满意的看着清歌穿着自己的外套,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王爷,这样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呆会儿出去被人看到不得笑话死她啊? “本王觉得很好。” 好什么好,好你妹啊!清歌心中唯有尴尬。 “歌儿好像很不满意?”白箭雨挑眉。 是非常不满意,等等……歌儿?咱们这么熟了? “王爷……你能不能正常点?”清歌咽咽口水。 “你说本王不正常?”白箭雨刚才还面带笑容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双眸微微咪起,声音变得冰冷。 “没,没有,王爷你听错了,不,是我说错了,王爷的衣服很好看,我很满意,呵呵……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做,我先走了。”清歌一把抓住自己的衣服,逃也式的跑出了门,在王爷发飙前,她还是赶紧走。 “该死的女人” 清歌的不解风情,白箭雨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 第一百零五章 知府大人落入圈套 路文月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接近白箭雨,不说王爷近身侍卫几乎十二时辰不离身,就连他所住的院子闲杂人也是反复盘问检查才能稍作片刻停留。自从上一次出了那事之后,旁人想要进入这所院子,难上加难。 薛姨娘因为自己的事,加上有孕在身,时常心中不安,也就无暇顾及女儿的心事,路文月整日一门心事的琢磨如何接近白箭雨,路府安宁不少。 这天,前些日子出现在路申鸣书房的那个黑衣男子晚间又来了,带着几分凝重。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没要紧事别来找我吗?”路申明有些不耐烦,现在自己一堆的烦心事,如何还有旁的心思管别的破烂事。 “路大人,不好了,那日按照你的吩咐将那两个爆死的人弃尸,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多了十几个也是同样的症状,你派人去看看吧!”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死了扔了,这点小事也来烦我。”路申鸣不悦的心情愈加烦躁。 “不是,大人,有百姓看到那些人身上有奇怪的红点,不知是什么怪病,您还是让人去看看吧!”黑衣人央求道。 “啪......你有完没完,本大人的事比你那重要百倍,哪有那闲工夫,你以后没事别来烦我。”路申鸣拍桌而起,眼中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黑衣人见路知府如此,只能灰头土脸的走了,只愿别出什么事才好。 路文月原本想找父亲给自己出些注意,却在房外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路文月暗暗记在心中,扭头走了,估计这会儿父亲见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话说这边沈进回到家,回想姐夫路申鸣看自己时那种轻蔑和不耐烦,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若搁在以前,自己怎么会受这种怠慢,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姐夫吹了什么枕边风,想到此,沈进一拍大腿,他绝对不让这女人好过。 沈进来到表哥程鹏的酒楼,酒楼空无一人,程鹏正无所事事的发着呆。 “表哥” “表弟,你来了,怎么样?问出什么了?”程鹏欣喜的迎上前。 “这事儿你别问了,我会帮你出气,你找几个不相熟的人帮我做件事。”沈进往椅子上一坐,心中有了注意。 “什么事,你说,表哥保证帮你办得妥妥的。”程鹏拍拍胸脯。 “早些时候听过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也不重要,只要他起疑,这事儿就成了。”沈进心一狠,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表弟你要如何做?你与表哥说。” 于是沈进将自己的计划和程鹏一番细说,程鹏竖起拇指,叹表弟这注意绝,好戏就这么上演了。 路申鸣这天与白箭雨从河堤上回来,心中藏着郁结之气,下人们见状,纷纷绕开道,就怕冲撞了老爷,偏有那不长眼的不小心与路申鸣撞了个满怀。 路申鸣怒气冲天,伸出手就要一巴掌甩上去,双眸却落在一双楚楚可怜的弥漫着水雾的眼睛里。 “你没事吧?”路申鸣伸出去的手方向一转,轻轻搭在对方的肩上。 “是民妇的错,冲撞了老爷,请老爷恕罪。”女人慌张的一下跪在路申鸣脚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本大人又没有怪你。”路申鸣赶紧伸手将人扶起来。 女人被扶起身,脸颊一红,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路申鸣欠欠身,“多谢大人,民妇告辞。” “等等,你是谁,如何出现在我府上,我怎么没见过你?”路申鸣伸手拦在妇女胸前,温柔的看着对方。 “民妇是来给大小姐送簪子的,第一次到大人府上,大人自然没见过民妇。”女人低头羞涩的回答。 “原来如此,去吧!”路申鸣缩回手。 女人冲路申鸣看了一眼,回了一句,‘民妇告退’便匆匆走了。 晚饭过后,路申鸣来到女儿路文云的房里。 “爹爹,怎么今天有空过来看女儿?”路文云请父亲坐下,倒上茶水。 “无事,许久没来你这儿坐坐了,过来看看。” “爹爹近日这么繁忙还想着女儿,女儿真是高兴。”路文云仰着笑脸看着路申鸣。 “爹爹平日忙,忽略你们姐妹了,云儿不怪爹爹就好。” “怎么会呢?爹爹公事繁忙,女儿心疼爹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爹爹。”路文云心口不一的笑望着自己的父亲,若没什么事,她这爹怕是一年也难得看她一眼。 “云儿头上的簪子真是好看。”路申鸣不经意的看了眼女儿头上的发簪。 “这是前几日做新做的簪子,今日才让人送来。”路文云摸摸头上的簪子。 “姑娘家就要多多打扮,回头你也给你妹妹们订做一些,爹爹给你们出银子。”路申鸣端起杯中的茶水浅尝一口。 “那就多谢爹爹了。”路文云眉开眼笑的望着路申鸣。 “好了,爹爹还有公事要忙,改天在来看你。” “女儿送爹爹。” 父女俩没什么感情的谈话就此结束,路文云回到放里,将刚才路申鸣喝茶的杯子一扫,茶水随着杯子的滚动,流淌出来。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刘嬷嬷上前扶起杯子,心疼的看了一眼路文云。 “嬷嬷,我这个女儿竟然还不及一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重要。”路文云心寒的盯着那个茶杯。 “小姐,怎么会呢?你别多想了。”刘嬷嬷劝慰道。 “嬷嬷,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都知道,若我是个男孩,爹爹就会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了。”路文云狠狠的捏捏拳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红了眼睑。 “小姐,别多想了,现在不是难过是时候。” “对,不是难过的时候,只要那贱人生不出儿子,我有何惧。”吸吸鼻子,路文云坚定的看着屋外漆黑的夜空。 路申鸣回房后,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在脑中徘徊,拨动着他的心弦,让他辗转反侧,恨不得立刻在见对方一眼。自打薛姨娘有身孕以来,他极力克制自己,唯恐伤了其腹中胎儿,府中也没有别的姨娘,如今碰到那样一个动人的人儿,叫他怎能不心痒难耐。 白箭雨的房里,清歌有一搭没一搭吃着盘子里的点心,心思却不知飘到那个国度。 白箭雨从折子中抬起头,见清歌发着呆,忍不住想要逗她一下,于是拾起一团废纸朝清歌的脑袋扔了过去。 “哎呦......”清歌回神,见地上的纸团,瞪了白箭雨一眼,“幼稚”,想想好像不怎么服气,弯腰拾起纸团对着白箭雨的脑袋有样学样。 白箭雨闪身躲开,勾唇一笑,“发什么呆?” 清歌倒吸一口气,真是妖孽啊!笑得这么好看,尽然不自觉的对着白箭雨的脸愣了几秒。 “天天对着本王的俊脸,歌儿都看不够是吗?”白箭雨调侃道。 “且,自恋。”清歌吐槽。 扶桑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差点从梯子上摔下去,王爷越来越不像王爷了,不让自己呆在身边就算了,说话都变得幽默了。 “王爷,要不属下还是出去守着吧!”她也没什么事,就这么守着白箭雨,怪无聊的。 “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女人怎么这么迟钝,这是给她亲近自己的机会,脑子怎么就不灵光呢? 清歌真想朝天长啸一声,这光天化日的,谁敢来行刺你不成啊!就大神你的身手也用不着我保护啊!可惜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清歌实在太无聊,吃完了点心,开始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下看看这个一下摸摸那个,见白箭雨都不为所动,自己沉不住气走到白箭雨身边打算说些什么,有时候她真佩服扶桑,能待在白箭雨身边好几个时候不说一句话。 “王爷,我刚刚在想一个事儿。”清歌拿起白箭雨搁置在一旁的玉萧。 “什么事?”白箭雨一边看着手中的折子,一边与清歌搭着话。 “我细细回想了一下昨日那个路钟说的话,总感觉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当时没放在心上,这会儿仔细一想,有奸情呐! “你想做什么?”白箭雨侧头看了清歌一眼,这丫头又有什么主意了。 “知我者果然王爷,这事若是被路申鸣知道,你说会不会加剧咱们的计划进程。”清歌单手转动着玉萧。 “嗯,是个不错的提议,不过效果不会显著,路申鸣就算知道,也会将此事压下去。” “那也给他舔舔堵,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她没事做,找点乐子,算计她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愿意折腾就去折腾好了,本王给你担着。”白箭雨对清歌宠溺的一笑,伸手在清歌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又低头继续阅读手上的折子。 清歌望着白箭雨好看的侧颜,心跳加速了几秒,这家伙怎么动不动就挑拨她,在这么下去,她迟早招架不住,不行,不行,她得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能沦陷,他们是不可能的。 第一百零六章 清白夫妇的日常 得到白箭雨的支持,清歌特别留意起路钟的动向来,只见这路钟最近总和几个人出入不同的酒楼,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巧的是每那个知府夫人妻弟的表哥都会出现,这么一来,清歌那还有不明白的,这是在联手给那个路钟下套呢! 这下好,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不用自己动手,清歌乐的在一旁看好戏。 这日,天公不作美,下了一早上的雨,路申鸣也只能待在府中。管家急急忙忙的从外面来回禀,那日的妇人又来给大小姐送簪子了,盼了这么多日,路申鸣终于再见到人。 路申鸣神色激动的大步流星往女儿院子去,见到一身桃红长裙的妇人,更是直了眼。 “爹爹,你来了,正好殷夫人给女儿送簪子来,爹爹过来掌掌眼。”路文云高兴的挽上父亲路申鸣的胳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父亲往殷夫人的身旁推了推。 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路申鸣的鼻子,原本心神不宁的路申鸣更加心猿意马,那还有心思看什么簪子,只敷衍的看了一眼,连连说好。 “爹爹,你觉得哪只适合雨儿些?”路文云有深意的看了眼父亲。 “都好看,你向来知道你妹妹的喜好,你帮着挑就行,爹爹看你们戴什么都好看。” “那我就把这只镶嵌白玉珠花的给雨儿送去,爹爹先歇歇,我很快就回来。”路文云拿上簪子,叫上刘嬷嬷就走了,房里留下路申鸣和殷夫人,还有管家三人,管家识趣,也退了出去。 路申鸣假装正定的喝着杯中的茶,而殷夫人则腼腆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神态有些紧张。 “上次一别,还不知道夫人闺名呢?”路申鸣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民妇唤芙蓉。”殷夫人低着头,不敢与路申鸣直视。 “好名字,夫人这是怕本官吃了你吗?站那么远。”路申鸣的目光落在殷夫人娇羞的脸庞上,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了,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 “大人说笑了。”殷夫人往前挪了一步。 “夫人给我说说这簪子吧!”路申鸣拾起桌上盘子中一只镶嵌着红宝石十分华丽的簪子。 “是,大人。”殷夫人上前,伸手欲接过路申鸣手中的簪子,谁知簪子就要到手的那一瞬间,路申鸣松了手,簪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一直好端端的簪子就此折成了两断。 “民妇该死,请大人恕罪。”殷夫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只簪子可是花了一百两银子的,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本官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罪你。”路申鸣笑笑,弯下腰扶起殷夫人。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是大小最喜爱的簪子?”殷夫人急得都要哭了,这么多银子,她拿什么赔。 “若夫人相信本官,本官有办法为夫人解决了。”路申鸣拉着殷夫人的手久久不放。 “请大人指点。”殷夫人怯怯的望着路申鸣。 “你随本官来。” 路申鸣起身,带着殷夫人一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齐,把我收藏的那只簪子取出来。” 官家路齐会意,很快从老爷小书房取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同样是一只镶着红宝石的簪子,只不过做工更加精致,雕刻的花纹更加生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只价值不菲的簪子。 这只簪子原本是路申鸣打算等薛姨娘生下孩子赏给她的,如今也管不得许多了。 “大人,这?”殷夫人看着这只簪子,心中疑惑,不知路申鸣何意。 “本官帮你把这只簪子赔给云儿如何?这样夫人就不用担心了。” “民妇多谢大人,民妇无以为报,给大人磕头了。”说着殷夫人就要给路申鸣下跪。 路申鸣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殷夫人的腰,含情脉脉的望着殷夫人。 “蓉儿不必与本官客气。” “大人,你放开民妇。”殷夫人在路申鸣怀中一阵扭动,惹得路申鸣越加心痒难耐。 “本官见蓉儿的第一眼就被蓉儿吸引,夜夜为蓉儿辗转反侧,今日终于能在见到蓉儿。” 听闻此话,殷夫人从脸红到脖子根,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看在路申鸣眼中,更加惹人怜爱。 “蓉儿疼疼我,好不好。”路申鸣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殷夫人的头发,顺着五黑的长发来到脸颊,最后停留在娇嫩的红唇上。 “大人不可,民妇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这样。”殷夫人想要从路申鸣怀中挣脱出来,却被路申鸣搂得更紧。 “那又如何,只要本官一声令下,你立刻就能成为我的人,蓉儿难道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吗?” 殷夫人抬起头,微微咬了咬唇瓣,“民妇不敢对大人有非分之想。” 路申鸣对上殷夫人如此有风情的小动作,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低头就覆上那张小嘴。 “大人,不要……不要。”殷夫人一边推着路申鸣一边开口拒绝,换来路申鸣更强烈的掠夺。 管家早不知去向,桌上的红宝石在盒子里闪着亮光,房外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嬷嬷,事成了吗?”路文云看着手中的断成两节的簪子,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大小姐,成了。” “看不出来,这个村妇还有些手段。”也不知舅舅从哪里寻来的人,只一次就迷了她那个爹的眼。 “大小姐,这事要不要现在就透出风去?” “不必,等过些时日在说,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那女人被气个半死的样子,哈哈哈……”想到这儿路文云高兴得跳脚。 沈进这边,进展得也很快,路钟自以为碰到几个和自己把酒言欢的好兄弟,渐渐的对几人不设防,什么事都与几人说,连与薛姨娘的这点事儿也在酒精的作祟下一股脑的透露与几人听,却不知就要死到临头。 薛姨娘好不容易熬过了三月之期,胎像已稳,胃口好了,心情也愉悦不少,却总不见路申鸣来看自己,连带着路钟也不见人影。一派人去打听,才知两人最近的破烂事,气的摔了屋子里好几个价值不菲的花瓶。 “是哪里来的贱蹄子,居然勾引老爷,是当我死了吗?” “夫人,你息怒,对孩子不好。”莲儿在一旁劝道。 “你去给我查查,那个贱人是怎么勾搭上老爷的?”老爷居然在这时候偷吃,偷吃也就算了,还是个有男人的下烂货。 “夫人,依莲儿看来,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扫老爷的性质,老爷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咱们现在应该小心的是路钟,他终日与那些人喝酒,就怕不小心漏了嘴。”薛姨娘的贴身丫头在一旁提醒道。 薛姨娘心中一惊,莲儿说的不错,“你说,该如何?” “这事咱们得永除后患,否则日后必定是夫人和咱公子最大的威胁。”莲儿在旁神情凝重的分析道。 “你是说……”薛姨娘在脖子出比划了一下。 莲儿点点头,唯有如此,才不会有人知道夫人的秘密。 “好,那你就去找人这几日就办了,切不可透露自己的身份。”薛姨娘抚了抚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为了这孩子,她必须这么做。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路钟东倒西歪的走在路上,天上飘着雨,路上不见一个行人。突然从黑夜中跳出一个大汉,在路钟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面容的同时就被一把匕首从腰间抹入身体。 消失了三日的路钟最后在一处山坡后被人发现,有相熟的人去知府告知,管家看着面目全非的儿子哭得死去活来。 路钟一死,薛姨娘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那快大石头。 “啧啧啧,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心这么狠。”清歌磕着瓜子,心中为这个路钟感到不值。 “是挺狠的。”白箭雨悠闲得喝着杯中的茶,目光落在清歌的身上。 “这路府真是够乱的。”清歌摇摇头,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 “那我们就让它更乱,歌儿觉得如何?”白箭雨对着清歌微微一笑,伸手撩开她嘴角的一根发丝。 “咳咳咳……王爷能不能不要对着我笑?”清歌的头缩了缩。 白箭雨拉下脸,一秒变色,这丫头…… “关键是王爷你太好看了,你这样我没法好好说话。”清歌秒怂,赶紧补上一句。 “你何时才能给本王一个答案?”白箭雨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的看着清歌。 “答案?什么答案?”清歌开始装糊涂。 “叶清歌”白箭雨深邃的眼眸犀利的瞪着清歌,咬牙切齿的道。 “那个,王爷,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没做,我先走了,呵呵呵……”清歌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就要逃跑。 白箭雨一把抓住清歌的手狠狠一扯,清歌跌入白箭雨怀中。 “还想跑?” “那个……王爷,我真……呜呜呜。” 这个丫头,早就该给她点教训了。 清歌挣扎了半响无果,心中叹息,以后绝对要离这个家伙一米远,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话呢?怎么下一秒这个画风就不对了呢?这样可不行。 第一百零七章 突如其来的瘟疫 天蒙蒙亮,知府大人路申鸣还在温柔乡里做着美梦,却不知安置流民的一片区域已炸成一片。 白箭雨一早便接到白小蓟的消息,城西莫名死了几十个百姓,已经派仵作前去查看,暂时还没有消息。 “路申鸣呢?他知不知道此事?”白箭雨阴郁的脸预示着此刻的不悦。 “回王爷,路大人还没起床呢!”扶桑看着自家王爷,知道这是怒了。 “立刻让他给本王滚过来。”在他自己的管辖范围出了这样的事他尽然还能睡得着。 清歌摸着自己的下巴暗暗琢磨,自古洪灾过后就会带来不少后患,莫名其妙死了这么多人,怕不是什么好的预兆啊!清歌有些不敢想,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一会儿,路申鸣慌慌张张、衣衫不整出现在白箭雨面前。 “路大人,你这般衣冠不整的就来见王爷,成何体统?”扶桑在一边呵斥道。 “下官有罪,刚才跑得快了些,请殿下恕罪。”说着赶紧整理整理了衣衫,扶了扶头上的官帽。 “路知府,今早有人来报,城西无故死了许多百姓,这事你可知道?”白箭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路申鸣。 “回殿下,下官......不知。”路申鸣这会儿也不敢说出实情,他怎么知道事态会这么严重,这个该死的吴老大,早些不来回报,回头收拾他。 “这么大的事,路大人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本王看你这知府的位置是坐得太久了吧?”白箭雨低沉的嗓音透着几丝冷意。 “砰......请殿下恕罪,事来得太突然,是下官的疏忽,下官这就去查清事情前因后果,以弥补下官的失职。”路申鸣吓得一下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本王限你半个时辰查清事情原委,否则后果自负。” “是,殿下。”白箭雨一声令下,路申鸣赶紧爬起来,行了行礼,拔腿就往外跑。 “小蓟,你跟着去看看,速速来报。”人命关天的大事,白箭雨心中也有了几分担心。 清歌见白小蓟出门,想也没想,后脚就跟了上去。 “歌儿,你要去哪儿?” 清歌跨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这家伙怎么老是盯着自己不放。 “我陪小蓟一起去看看。”这么干等着,她心慌。 “你不准去,好好呆着,过来我身边。”白箭雨睨了清歌一眼,这丫头好奇心怎么那么重。 清歌看了一眼白箭雨,往前挪了一步,身子一转‘咻’一下夺门而去。 “叶清歌”身后白箭雨怒吼一声,清歌两耳不闻,朝着白小蓟的身影追了上去。 清歌与白小蓟来到流民的安置处,大家左一层右一层围得水泄不通,人群里有的惊恐万分,有的冷漠事不关己,有的激烈的讨论着。 “都让开,知府大人来了。”侍卫朝人群中大喊了一声,人们很快让开一条道。 白小蓟正要上前,被清歌一把拉住,白小蓟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清歌。 “把鼻子和嘴巴蒙起来。”清歌不知从哪里来的手帕,往白小蓟手上塞了一块,自己快速的蒙上。 白小蓟不情愿的看了看手中的白色手帕,正要开口拒绝,一下对上清歌投来威胁的眼神,只好乖乖的服从。 人群中已经死亡的流民被一字排开摆放在地上,神情狰狞,能看出来死之前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前来验尸的仵作没看出什么这才请来了一名年轻大夫,大夫简单看了一眼尸体,脸色骤然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像是不确定,对着身旁被药箱的小童低语一句,小童快速的放下药箱,拔腿冲出人群。 “孟大夫,这是?”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开口问。 被唤的年轻大夫邹邹眉头,看着众人。 “大家往后退,别靠尸体太近。” “孟大夫,这到底是换的什么病,你倒是说啊?”路申明鸣焦急的催促,王爷还等着他回话呢! “知府大人,我经验欠缺,不敢妄言,还是等我师父来了在说吧!”孟大夫现下心中已经焦灼不堪,只盼望师父来说是自己误判才好,不然这鄞州将是一场大劫啊! 清歌见孟大夫这般,心中也打起了响鼓,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知府大人,眼下还是赶紧疏散人群,不要这样聚集在一起的好。”清歌看了看额头上都是汗的路申鸣。 “对对对,叶护卫说的对......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吧!别在这儿围着了,待会儿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路申鸣对手下的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纷纷驱散围观的百姓。 “清歌,你有什么想法?”白小蓟看着铁青的清歌。 清歌附耳在白小蓟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换来白小蓟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 “你......你说真的?” “八九不离十。”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孟大夫的师父火急火燎、气喘吁吁的来了。 孟大夫的师父也顾不上歇气,直接上前就开始检查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过几息的时间,就见孟大夫的师父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颤抖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瞪得如铜铃般大的眼睛,咽了咽口水。 “王大夫,你这是怎么了,你到是说话啊?”路申鸣急促的追问。 “瘟......疫。”说完这句话,王大夫面如死灰。 “啊......瘟疫,这些人得了瘟疫。”人群中还留下来的百姓不知谁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大叫,空气仿佛凝固住了,待大家反应过来,原本散开的人群一下炸开来,个个惊慌失措,脸色苍白。 “瘟......疫......”知府路大人也傻了眼,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果然如自己想的这样,清歌心中凉了半截。 “知府大人,别愣着了,赶紧将这些尸体烧了,以免传染开来。”死了这么多人,现在人群中恐怕也有不少病毒携带者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传染的数量。 “对对对,烧.....都给我拉去烧了。”路申鸣一边下达命令,一边远远的退开。 “你们都找块布蒙上口鼻,还有你们,都各自回家去,没事别出来随意走动,要出门也要蒙住口鼻。”清歌对着人群吼了几声,将一个作为老师的气魄发挥得恰到好处。 听到清歌的话小蓟,人们四处逃窜开,个个惊恐的直往屋里钻。 “小蓟,走,回去。”这么大的事还需白箭雨来上报朝廷。 白小蓟还愣在当下,清歌无法只能拖着白小蓟往知府府邸去,路申鸣见两人离开,拔腿也赶紧离开,这可是瘟疫啊,会传染的。 清歌与白小蓟一路快马加鞭,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白箭雨的房间。 白箭雨正冷着脸,见两人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王爷,是瘟疫。”白小蓟先清歌一步将事情说了出来。 白箭雨面色沉重的看了看白小蓟,心中五味杂陈。 “扶桑,立刻让路申鸣调集全城的大夫,将那一片的百姓隔离开来,河提修建的事暂缓。”白箭雨立刻做出了应对。 “是,王爷。”扶桑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小蓟,过来研磨,本王要写信。” 想过事态的严重,却没想到如此严重,若控制不好,鄞州百姓将会雪上加霜。 清歌在一旁也犯起了愁,这瘟疫来来得突然,不知宁夏有没有经验可借鉴,瘟疫也分为多种,不知这是哪一种,必须尽快判断出来是那种病毒传染才好对症下药。不知道半夏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自己知道的也着实不多,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想到这里,清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起身朝自己的房间去,她也得给半夏去一封信,两个现代人怎么说接触得也多,书上记载的也多,总能想到办法。 白箭雨的信件是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的,清歌想要传出去自然也得先说服白箭雨。 “王爷,能不能也帮我把这封信带回京城?”清歌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椅子上的白箭雨。 “写给谁的?”因刚才的事,白箭雨这会儿还生着气。 “写给顺天府的林捕头的,之前听她提起过她家祖辈有知瘟疫的医者,所以想向她询问一下,看能否帮得上忙。”清歌小心翼翼的解释。 “嗯,待会儿交给小蓟,让他处理。”说完,闭上眼,不在搭理清歌。 这是生气了?清歌在心中嘀咕。 “王爷”清歌轻轻喊了一声,白箭雨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生气了。 “刚才我不是也着急嘛!王爷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行不行。”清歌伸出一只手,扯扯白箭雨的袖子。 见白箭雨依旧拉着脸不与自己说话,清歌心想这会儿王爷不想看到自己,自己还是识相点不要在这晃了,于是拿着信高高兴兴的去找白小蓟去了。白箭雨等了半响,只听到一阵关门声,在睁眼,哪里还有清歌的身影,白箭雨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死丫头,就不知道多说两句好听的吗?哎,看来这丫头还欠缺调教啊! 第一百零八章 白小蓟染上瘟疫 城西一带的百姓被隔离开来,引起了鄞州城内一片恐慌,原本冷清的街道如今更是萧条,百姓也不敢四处转,只各自乖乖的待在家中。 距离那日死了几十人之后,每天陆陆续续的有尸体被抬出来烧掉,疫情日益严重,鄞州城的医者也都聚集到了知府府邸,最终确诊这次的疫情是天花病毒,此消息一出,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清歌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个病毒她倒是不惧,自己有打过疫苗,简单知道一些有关天花的知识,就是不知具体该如何防御。 偌大的议事厅里,一片愁云惨淡,大夫们额头都邹出了褶子,个个盯着白箭雨,不知该如何。除了大夫,众多官员也默默低头不语,关键时候居然没有一个能给出有用的建议。 “宫中的太医最快也要一月才能到达鄞州,这期间,希望各位齐心协力将疫情控制住,有何意见都提出来,本王会酌情处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什么却不知说什么,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书上也没有什么记载,着实无从下手。 “怎么,都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白箭雨扫一眼底下缄默的众人。 清歌整理了一下思绪,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建议,她还是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吧! “那个王爷,属下能说两句吗?”清歌从白箭雨身侧走出来。 “叶护卫想说什么?”白箭雨看了一眼清歌,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做什么。 “属下认为现在紧紧是隔离还不够,要尽快确认出那些百姓已经感染,并且对这些人进行严格的隔离,他们的衣、被、用具最好是销毁,其次最好用些石灰和艾草进行大面积的消毒,让没有感染的百姓减少感染的可能性。” 白箭雨赞同的点点头,“大家对此有没有什么异议,或者还有什么提议?” “叶护卫说得对。”路申鸣笑着带头夸赞,整件事是因为他的忽略才酿成了今天的大祸,可千万别被王爷查到才好。 大夫们也对清歌的这个意见很是认同,纷纷点头同意。 “既然如此,哪位大夫愿意去做这件事?” 屋里又是一阵沉默,事关性命,关键时刻,大家都迟疑了。 “怎么了,没有人愿意去?”白箭雨迷了眯眼,双眸中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神情。 “王爷,草民愿意前往。”第一个站出来的正是那日症断出瘟疫的大夫。 “草民也愿意陪同师父前往。”孟大夫看着自己快要古来稀的师父,心中很是羞愧。 “其他人呢?”白箭雨往四周扫过,在无一人言语。 “好,你们真是尽忠职守的好官啊!”白箭雨讥讽的嘲笑一声。 “王爷,既然是属下提出来的,属下......” “闭嘴......如此,路知府就带领人去收集疫情所需的药材,两位大夫下去准备准备,其他人随时待命,都下去吧!”白箭雨瞪了清歌一眼,不相干的人如负释重,纷纷迫不及待的离开。 清歌也跟随大家的步伐起身,被白箭雨一把扯到自己怀中。 “歌儿刚才要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我要说的话,王爷你不是知道吗?刚刚还打断我来着。”清歌不满的看一眼白箭雨。 “本王要是不打断你,你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你是故意想要本王为难对不对。”白箭雨黝黑的瞳孔盯着清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这怎么是为难王爷呢?我也想尽一份力。”清歌知道自己有免疫力,这才想要请战。 “本王不会让你去冒险,你是本王的女人,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本王的身边,知道了吗?”白箭雨霸道的宣示道。 “王爷,别人去得我为何去不得,你别这么霸道行不行。”清歌白了白箭雨一眼,想要挣脱出来。 “你说本王霸道?”白箭雨冷冷的看着清歌。 “是,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寒王殿下,所以谁都要听你的吗?”清歌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那些死去的冰冷尸体时时刻刻在她脑中盘旋,若不是仗着自己有抗体,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什么都上赶着做。 白箭雨面色一沉,冰冷的眼神盯着清歌,一把推开清歌,“好,既然叶护卫这么想去送死,那本王也不拦着你。” 没有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自己,哪怕是这个让自己有些动心的女人。 清歌退出白箭雨的怀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黑着一张脸的白箭雨。 尽管做了大量的消毒,被传染的百姓却每日逐渐增加,到了第十日已有百人被传染。 路申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如今的瘟疫越来越严重,已经开始不受控制,药物迟迟没有研制出来,鄞州百姓已经开始恐慌。 路文月来给父亲请安,见父亲焦灼不堪,心中算计了多日的事终于能派上用场了,若是此计行的通,王爷会不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爹” 路申鸣正心烦,看见女儿,那有时间搭理她。 “你来做什么?爹这正忙,你回屋好好待着。” “爹,女儿这是来给你解忧的?”路文月笑笑。 “你一个女孩家家的知道什么,别添乱。”路申鸣不难烦的看了眼路文月。 “爹爹不就是为瘟疫的事发愁吗?这有何难?” 路文月见女儿说得这般轻松,心中正没注意,听听也无妨。 “你说说怎么就不难了?” “既然那些难民都被隔离出去了,也无法短时间内判断出谁被感染,那爹爹不如全都处理了,永除后患,这样一来问题不就解决了。”路文月得意的笑笑。 路申鸣端起桌上的茶,默默喝了一口,细想此事的可行性,似乎女儿说得也不错,与其让这些低贱的流民去传染更多的人,不如一次清理干净,只是要怎么向王爷交代这事。 “爹爹觉得女儿说得如何?” “行是行,就是怕王爷不会答应。” “爹爹真是糊涂了,爹爹身为鄞州知府,有些事想要瞒住王爷还不简单,等到事情解决了,就告诉王爷瘟疫控制住了,王爷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路文月仰着笑脸等待爹爹路申鸣的夸赞。 “不错,月儿的这个建议好,爹爹马上就去安排,待事情结束我定会好好奖赏月儿。”路申鸣欣慰的拍拍女儿的肩旁。 “爹爹到时候在王爷面前替女儿说几句话就好了。”路文月娇羞的低头小声道。 见女儿这样子,路申鸣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冲着寒王殿下而去的,不过嘛,与他也是有利的,他自然乐见其成。 “好,事若成功,爹爹定会为女儿讨赏。” “多谢爹爹。” 于是路申鸣连夜召集了手下的一干人,妄图背着白箭雨从中做手脚。 清歌自与白箭雨闹了不愉快,一直往返与知府府邸和城西安置一带,这日终于收到来自半夏的回信,清歌高兴得还没来得及拆开信,就收到一个极不好的消息,白小蓟被传染上了天花,此消息一出,路府上下慌乱成一片。 王爷身边的近身侍卫得了瘟疫,这还得了,为了王爷的安危,众多官员极力反对让白小蓟在留在路府。 白小蓟也怕自己传染给王爷,挣扎着要住到外面去,到了已死相逼的地步,白箭雨无法,命人在外寻了一处院子,将白小蓟挪了过去,照顾白小蓟的事却成为了问题。 清歌又主动跳了出来,差点没把白箭雨气得七窍升天,最终是没看住人,又让清歌一眨眼溜了。 安顿好了白小蓟,清歌才歇下来,守在白小蓟身边打算看半夏给自己寄回来的信。 “清歌,你就不怕我传染给你吗?这可是要命的事?”白小蓟苍白的脸没有了往日的活力。 “安心吧!传染不了。”清歌回以一个安定的眼神。 “清歌,这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白小蓟一双大眼暗淡的看着清歌。 “谁跟你闹着玩,我有免疫力,你传染不了我,你安心休息,我会治好你的。”清歌对着白小蓟一笑,其实心中早已担心得不知所措,她只是这样安慰白小蓟,也安慰自己,来到宁夏,最先与她相熟的就是白小蓟这个朋友了。 “虽然我不懂你说的免疫力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你。”白小蓟对着清歌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快,闭上眼睛休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存体力。” “好” 见白小蓟缓缓闭上眼,清歌才打开半夏给自己的信,信中半夏对清歌到没有特别担心,知道她有免疫力,也没有过多废话,直接与清歌说了预防的重点——种牛痘。 清歌将半夏的信一字一句刻在脑中,末了,兴奋的跳了起来。 “白小蓟,你有救了,你等着我。”说完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真的有救吗?死了那么多人,若是有办法你早就说了,不过没关系,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管好与不好,这辈子,你叶清歌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我在一天,别人就别想欺负你。” 自言自语后,看着那一抹青衣,白小蓟眼角落下泪来。 第一百零九章 质疑 清歌迫不及待的将这个重大的消息告知众人,却被路申鸣等一系列的官员和部分大夫所质疑,清歌只好求助白箭雨,尽管两人最近有些不开心,但在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上,白箭雨还是力挺清歌的。 白箭雨力排众议,决定试一试清歌的办法,而与清歌同时初入疫情区的孟大夫师徒俩也是站在清歌一边。 而清歌决定第一个拿来实验的人就是白小蓟,得知清歌的决定,白箭雨犹豫了许久,白小蓟跟了自己多年,若失败,那会白白丢了他的性命。清歌知道白箭雨内心的担忧,于是决定将选择权交到白小蓟的手中,毫无疑问,白小蓟是愿意的,太医迟迟不到,这里的医者没有办法,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白小蓟决定将自己的命交到清歌手中。就这样,第一颗牛痘种到了白小蓟的体内。 晚饭时分,知府大人的得力助手通判尤柄宏来到书房与其商议。 “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路申鸣此时也犯难,原本拟好的计划被王爷身边的护卫出来这么一搅合反倒难办,若这时候将那些人处理掉不给他们种这个什么牛痘,那就是不给王爷面子,若治好还好,若治不好呢? “大人,士兵都召集好了,也都部署妥当了,只等您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将那些人屠杀殆尽。”尤柄宏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这事儿咱在等等,若是此时出手,怕王爷怪罪。”路申鸣还是犹豫了。 “大人,你糊涂,若是早有办法,为何不一早说出来,你看王爷的近身侍卫都得了瘟疫,若是扩散开来,大人您可是要担罪责的。”尤柄宏在一旁鼓吹道。 “行,三日后,秘密行事,你做得仔细些,别被看出来。”路申鸣最终还是决定照计划行事,他的官途不能就这么毁了。 “是,属下知道了。” 为了尽早结束这场瘟疫,只能如此了,说不定经过这场瘟疫,王爷看到他的执行力,就会将修建堤坝的事交于他,到时候那些银子不都是他的了嘛!想到此路申鸣在没有一丝心里负担。 解决了心中的一大隐患,路申鸣心情好了不少,这晚悄悄的接来殷夫人,两人又是一番缠绵悱恻。 薛姨娘知道此事,手帕拧成了几股绳,差点牙都咬碎了。 “这个贱人,又来勾引老爷,莲儿,你去,把人给我带来。” “夫人别生气,莲儿这就去将人带来。”莲儿俯俯身带着两个婆子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压着殷夫人跪到薛姨娘眼前。薛姨娘上下打量了殷夫人一眼,心中一惊,这贱人身段果然好,还一副你见犹怜的可怜样,别有一番风情,难怪老爷稀罕。 “啪......不要脸的狐猸子,有男人还来勾引别人的男人。”薛姨娘一巴掌就甩在了殷夫人白皙的小脸上,殷夫人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夫人为何打民妇,这事儿民妇也是身不由己的。”殷夫人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薛姨娘, “贱人,巧言令色。”薛姨娘越看殷夫人越火大。 “夫人息怒,民妇真不是有意与大人纠缠的。”殷夫人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啪......贱人,还敢狡辩,看你这张脸就心烦。”薛姨娘火气过甚,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夫人何苦为难民妇,夫人若有本事,便将大人日日锁在身边,让旁人不得觊觎半分。”殷夫人心中也是有了怒意。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薛姨娘不可置信的指着殷夫人,大喊道,不敢相信一介村妇,敢与自己叫板。 “夫人这模样想必也不能让大人尽兴,何苦还阻止别人伺候大人。”殷夫人忽然尖酸刻薄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唯唯诺诺。 “你个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敢与本夫人作对,你们俩,给我拉好了。”说着,薛姨娘就要左右开弓。 “夫人,是民妇的错,民妇不该出现在大人眼前。”殷夫人像是变脸一样,举止神态又不似刚才。 “住手,蓉儿这是做什么,当心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一阵威严的声音至外面传来。 薛姨娘看那着一身墨色长袍略显焦急的身影,瞪了殷夫人一眼,来得倒是及时。 “老爷还知道孩子呢!老爷多日没来看望妾身了。”薛姨娘一秒变成温柔的化身,上前轻轻靠在路申鸣的怀中。 “是我忽略蓉儿了,蓉儿别生气,近来事多,蓉儿身子又不方便,蓉儿是能理解的,对吧!”路申鸣笑着轻轻拍拍薛姨娘的肩头。 跪在地上的殷夫人见路申鸣来,不言也不语,眼中含着泪光,轻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路申鸣。 原本还想多安抚薛姨娘几句的路申鸣心灵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恨不得立刻就上前将地上的人儿搂在怀中尽情的呵护。 薛姨娘见状,恨不得将那张脸剐下来。 “大人......”殷夫人娇弱的喊了一句,便倒了下去,两个婆子一下慌了,她们还没将人怎么着呢? 路申鸣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薛夫人推开,狠狠踢了其中一名婆子一脚,轻轻的抱起昏迷的殷夫人。 “为夫这就将她带下去,免得蓉儿看了生气,蓉儿以后切莫如此,当心伤着孩子。” 薛姨娘怒火中烧的看着远去的背影,手掌掐出了血。 “夫人千万沉住气,别为那狐狸精伤着身子,肚子要紧。”莲儿赶紧上前捏住薛姨娘的手。 “莲儿,老爷是怎么认识这小贱货的?” “听说是给大小姐送簪子,被老爷撞见的。” “是吗?有这么巧的事,沈进之前不是来过府上嘛。”被气晕的薛姨娘总算是恢复了些理智。 “确实是,夫人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这小贱货就是那死丫头故意安排进来的,想在我有孕的时候夺了老爷的恩宠,小贱货,装无辜倒是有一手。”恢复了理智,薛姨娘头脑也变得灵活了。 底下做事的丫头们心中一片唏嘘,终于有一个能与薛姨娘相媲美的了。 白小蓟种了牛痘,清歌每日都要看望一二,几个大夫看了清歌的方案,日夜兼程的实施,药在一小部分人的身上进行实验。 尤柄宏得了路申鸣的令,暗中在种豆的人身上做了手脚,以至于没过几日,这些被实验的人死了大半。 “王爷,虽说叶护卫是您的下属,属下也不得不冒死说上一句,叶护卫的这个办法着实不行,还望王爷停止使用叶护卫的这个方法。”路申鸣带领一甘人跪在白箭雨的面前。 白箭雨冷着脸看一眼路申鸣,在看清歌,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叶护卫,你怎么说?” “回王爷,属下的这个法子不会错。”清歌坚定的看着白箭雨。 “那些人死了的人你如何解释?” “属下没法解释,但属下的法子一定不会错。”怎么可能会错,积攒了上千年人民智慧,天花在华夏都灭除的时代,你和我说不行。 “叶护卫可不要说大话,事实摆在眼前,任凭你口吐莲花也是没有用的。”路申鸣抬头对上清歌。 “路大人凭什么说没有用,至少还有一些人没事不是吗?” “那又能说明什么,也许是那些人运气好,可惜那些死去的人不是白白丢了性命。”路申鸣呛声道。 “请王爷莫要在实施,属下会有办法阻止瘟疫的扩散。”路申鸣往地上磕头,后头的人跟着效仿。 “你们先下去,容本王想想。”白箭雨微微必眼,摆摆手。 等众人都走完了,清歌清歌上前一步,一脸认真的看着白箭雨。 “王爷,你相信我吗?” 白箭雨盯着清歌坚定的眼神,没有立刻回答。 “所以,王爷也不相信清歌,是吗?”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女人的人,关键时刻却不信任自己。 清歌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自己终极是管得太多,说到底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别人的生死又与她有什么相干,瞎操什么心,可笑。 “属下以后不会在管这些闲事,王爷不必为难。”清歌低下头,自嘲的一笑。 “怎么?这就要放弃了吗?本王可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呢,你就这样定了本王的罪了?”白箭雨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清歌的身边。 “王爷,你……” 白箭雨一把将清歌搂入怀中,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他心中到底还是放不下她。 “这么些日子,你一直不理会本王,还不允许本王给你一些小小的惩戒吗?” 白箭雨温柔的嗓音平抚了清歌低落的心情,清歌第一次开始正式白箭雨对自己的感情,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有意吗?还是仅仅因为他们发生了关系。清歌想要问,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何况现在的情形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王爷信我吗?” “信你,本王当然信你,如果之前还有那么一丝丝疑虑的话,现在本王对你是绝对的信任。” “那王爷还让我管这件事吗?” “本王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为何之前你那么决然的要去管这件事,你真的不怕自己染上瘟疫吗?”白箭雨放开清歌,与清歌四目相对。 “因为清歌体内有对付这种病毒的药,而这种药就是现在清歌给小蓟种的痘,清歌说得话也许王爷会听不明白,但王爷可以全身心的相信我。” 白箭雨望着眼前的女人,似乎她身上的秘密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多。 第一百一十章 奸情暴露 清歌的问题的还没有提出解决方案,当天晚上,试药的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身亡,如此一来,白箭雨想要偏袒清歌再不可能,只能下令停止试药。 清歌对白箭雨说出了心中的疑虑,肯定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否则绝对不可能出错,因为第一个种痘的白小蓟已明显有了好转,两人秘密一合计,清歌打算暗中调查此事,白箭雨派扶桑配合清歌。 路申鸣的计划预计三日后在午夜时分实施,这晚美人在怀,两人持杯对饮,好不惬意。 “大人今晚格外高兴。”殷夫人放下酒杯,搂着路申鸣的脖子。 “你家大人我就要做成一件大事,当然高兴。”路申鸣笑着轻点了一下殷夫人的鼻子。 “大人能告诉我吗?是什么大事能让大人这么高兴?” “当然是解决瘟疫的大事。” “大人和蓉儿说说要怎么解决?”殷夫人伸手抚上路申鸣的脸。 “好啊!大人我到床上告诉蓉儿。”路申鸣不怀好意的笑看一眼殷夫人,放下手中酒杯,一把抱起殷夫人向床榻走去。 “大人真坏。”殷夫人娇羞的在路申鸣胸前轻轻捶了一拳。 清歌与扶桑从房顶下来,清歌忍不住骂了一句,“这老色鬼,果然是他在捣鬼。” “这个路申鸣好大的胆子,尽然敢在后面做小动作。”扶桑也没想到这路申鸣平时看着恭恭敬敬的,居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你可别忘了路申鸣现在是地头蛇,龙一他们也已经回京,王爷身边就我们几个,他能不嚣张嘛!”这个路申鸣何止是胆大,简直是该死。 “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去向王爷禀告此事?” “别急,既然他路申鸣这么闲,那就找点事给他做做。”清歌坏坏一笑。 扶桑看着清歌不怀好意的笑,估摸着是想到什么坏招了。 “走吧!是该把那个人放出来了。”既然这个路申鸣这么想玩,那就让他玩个够。 当天夜里,薛姨娘房里传来一阵尖叫,原本已经死了的路钟不知为何突然活了过来,还出现在了薛姨娘的房间。 “你......你别过来......”薛姨娘缩在床角,躲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薛姨娘,你好狠的心啊!既然派人杀我?”路钟恶狠狠的看着床上的薛姨娘。 “你......你是人是鬼?”莲儿也吓得脸色发白,腿脚不停的颤抖。 “你们希望我是人是鬼,哈哈哈......你这个贱人,我真心对你,你却要我的命。”路钟一下朝薛姨娘冲了过去,掀开被子,将薛姨娘拖了下来。 感受到路钟的体温,薛姨娘惊慌失措的瞪大了眼,“你没死?” “是啊!我没死,怎么,你很失望是不是?你个贱人。”路钟一把厄住薛姨娘的脖子。 “咳咳咳......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孩子。”薛姨娘挣扎着掐着路钟的手。 “孩子,谁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你这个贱人惯会说好听的话。”路钟这一刻愤怒无比,那还管得了什么孩子。 莲儿见自家主子被路安掐着,情急之下不知从哪里顺手拿了一个花瓶,一瓶子砸在路安的脑袋上,路中吃痛,松开了掐着薛姨娘的手。 “夫人,你怎么样?”莲儿赶紧将薛姨娘扶起来。 “咳咳咳......我......我没事。”薛姨娘扶住莲儿的手站起身。 路钟的头被砸中,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贱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好过,这个孩子你也别想留下来。” “那你可要向清楚了,我肚子你的孩子可是你的种,若是被路申鸣知道,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想清楚了。”薛姨娘缓过劲来,心中已不惧。 “贱人,你威胁我?”路钟原本是想恐吓薛姨娘,没想真做什么,这事捅出来,他也落不着好。 “威胁你又如何?你说要是路申鸣知道他得力的管家的儿子睡了她的女人,还怀了孩子,他会不会把你爹和你乱棍打死?”薛姨娘笑着走到路钟的身边,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原本占上风的路钟彻底哑口无言,想想自己的父亲,他忽然没了勇气。 “不如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依旧留在我身边,我以后好好疼你好不好。”薛姨娘拿出手帕轻轻的为路钟擦去额头的鲜血。 路钟盯着眼前的女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薛姨娘,这个女人的心怎么能那么狠毒,要不是那晚有人救了自己,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而这个女人居然告诉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没想到薛姨娘尽然是这么心狠又不要脸的人啊!真是让文云涨见识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薛姨娘一跳,回头只见路文云轻蔑的看着自己,而另一边路申鸣赤红着眼怒不可遏的盯着薛姨娘。 “老......老爷......”薛姨娘颤抖着声音望着路申鸣,双腿一软,‘咚’一声跪倒在地。 “你个贱妇。”路申鸣带着雷霆之怒,一脚踹在薛姨娘身上,薛姨娘整个人向后翻倒在地。 “老爷息怒。”莲儿连跪带爬的来到薛姨娘身边,将薛姨娘扶起来。 “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贱婢,主子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既然还帮忙隐瞒。”路申鸣大吼一声,抓住莲儿的头狠狠往墙上砸下去。 莲儿倒地,不知生死。 “老爷,是妾身错了,你原谅妾身这一次好不好,都是路钟,是他勾引的我,老爷你饶了我好不好。”薛姨娘惊恐的爬到路申鸣的脚下,拽着路申鸣的衣角,哭喊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还有脸让我原谅你,你给我去死。”路申鸣弯下腰,对着薛姨娘就是狠狠一耳光。 “老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妾身好不好,老爷。”一股血腥在薛姨娘空中蔓延,她却顾不得许多。 “孩子,你还有脸提孩子,这个野种最好死在里面。”路申鸣狠狠扯着薛姨娘的头发往后死劲的拽。 “老爷,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一直骗路钟的,是想让他保密,孩子真的是你的啊老爷,呜呜呜......”薛姨娘哭喊着。 “你这么肮脏的女人也配给我生孩子吗?下贱货,既然你这么想要男人,好,我就成全你。”路申鸣狠狠在薛姨娘脸上拍了两下,厌弃而恶心的将薛姨娘从身上扯下来。 “来人,把这个荡妇给我关到柴房,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我弄出来,至于路安,你爹不是以为你死了吗?那你就永远消失好了。”路申鸣咬牙切齿的看着令他恶心的两个人,绝情的定了两人的生死。 路申鸣的话音落,门外迅速进来几个人。 “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孩子是你的,孩子你都不要了吗?”薛姨娘发了疯一般的扯着路申鸣的衣角不肯松开。 “拖下去” 一旁的路钟原本是受了人的怂恿来吓唬吓唬薛姨娘,怎么也没曾想会让路申鸣知道。 “老爷,奴才知错了,老爷留我一命,看在我爹为路家尽心尽力当牛做马二十几年的份上,求老爷饶奴才一条命。”路钟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苦苦哀求。 “你还有脸提你爹,你这狗娘养的,狼心狗肺,亏我对你像是亲儿子一般,你居然与那贱人偷晴,还怀了野种,我不立刻腌了你就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路申鸣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对准路钟的头就砸了过去。 “都聋了吗?都给我拖下去。”路申鸣怒吼一声。 “路申鸣,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你会后悔的。”薛姨娘甩开上前架着自己的两个人,恶狠狠的盯着路申鸣。 “怎么,你在威胁我吗?”路申鸣阴邪的一笑。 “你做的那些肮脏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爷就在府上,你就不怕我告发你。”见自己大势已去,薛姨娘只好另辟蹊跷。 “好你个薛蓉,竟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个女人如此有心计,真是小瞧你了,不过,也得你有那个本事见到王爷,给关起来。”路申鸣大手一挥,再不愿多看两人一眼。 路文云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心中说不出的畅快,也不知舅舅是在哪儿弄来的这路钟,里外联手,终于将这贱人搬倒了,剩下一个路文月还有何惧。 “云儿,你盯好了,这件事给我瞒好了,还有别让旁的人接近那贱人。” 薛姨娘的话还是在路申鸣心中起了些反应,他不得不防,在这关键的时刻,可不能让这贱人坏了事。 “是,爹,我知道了。”今晚这出戏是她带父亲来看的,等的可不就是这一刻吗? “那就交给你了,为父先走了。” 带了顶绿帽子,搁谁谁心中也不痛快,路申鸣顶着一张黑到极致的脸回了房间。当天夜里,路钟就被勒死在柴房,丢在薛姨娘的面前,而薛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被路文云一碗堕胎药打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变故 被关在柴房的薛姨娘没了往日的嚣张,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带着恨意的眼神死死的瞪着路文云。 “薛姨娘,你别这么看我,这是你的报应,你逼死我娘的时候可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路文云望着摊在地上的薛姨娘,心中特别解气。 “小贱人......是你,是你......对不对。”薛姨娘用微弱的气息:道。 “怎么会是我呢?不是你自己爬上别人的床,怀了野种吗?这么不知廉耻,还妄想做知府夫人。”路文云嗤笑一声。 “就是你,我若活着出去,你这个小贱人别想好过,我会让你百倍千倍还回来。”薛姨娘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心中的不甘。 “是吗?那就等你能出去在说吧!不过你放心,好戏还在后头等着你呢,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了你,哈哈哈......”路文云最后得意的睨一眼薛姨娘,仰着高傲的头消失在薛姨娘视线中。 “啧啧啧,这路家父女一个比一个狠。”清歌与扶桑从暗中走出来。 “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扶桑冷着脸说道。 想到被路申鸣勒死的路钟,清歌有些不是不是滋味。 “扶桑,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也算是间接杀了路钟?” “路钟又不是你杀的,想什么呢?是沈进和路文云联手将人送进来的,是路申鸣下令杀的,何况,路钟做出这样的事,早晚都是个死。”扶桑拍拍清歌的肩头。 “我就那么一说,没事,走吧!路申鸣要屠杀那些流民的事,我们还得去和王爷合计合计。”做都做了,她也不后悔。 路文月整整一天没见到薛姨娘,薛姨娘房中的丫头莲儿莫名死了,其他知情的也都失踪不见,这可急坏了路文月。回房后路文月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信中的内容让路文月如五雷轰顶,短短一夜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路文月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路文月悄悄来到柴房,想要亲口问薛姨娘。路文月靠近柴房,柴房里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轻轻戳破窗外的纸,路文月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在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吓得捂嘴猛的后退了几步,脸色的苍白,呆滞的眼神不可思议的瞪着窗户,使劲的摇晃着头。 “你进去看看。” 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声音,路文月恍惚中闪到角落里藏了起来。 “是,大小姐。” 柴房的门被侍卫打开,不一会出来两个体壮力强的男人,侍卫将人带到路文月身边。 “这件事若让别人知道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明日还是这个时辰,你们可以走了。”路文月背着两个人冷冷的道。 “是,小姐,我们保证守口如瓶。”两人恭敬的哈腰点头,嘴角带着笑意一前一后的离开。 躲在暗处的路文月咬紧了牙关,路文云她居然.....居然敢......这个狠毒的女人。 “走吧!” 见路文月离开,路文月快步跑出来,冲进柴房,只见薛姨娘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你怎么样?”路文月含着泪将母亲扶起身,轻轻帮她穿上衣衫。 “月儿......月儿,是你吗?”目光呆滞的薛姨娘终于有了反应。 “娘,娘,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怎么能......”路文月将薛姨娘搂在怀中,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下来。 “呦,这就心疼了。”身后路文云突然出现在柴房门口。 “路文云,你......你没走?” “路文月你不是自诩聪慧吗?你以为谁给你写信,谁让你看这么一出好戏,我就是故意让你看看你这个下贱的姨娘是个什么东西,勾三搭四,不要脸。” 路文月将母亲放下,站起来转过身对着路文云的脸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路文云,你个贱人,不许这么说我娘。” “打我?路文月,你可别忘了,你娘的命现在可是拽在我的手上呢!刚才那么劲爆的画面你也看见了,我告诉你,只要你娘不死,我就让那些人日日来陪你娘。”路文云抚着脸恶狠狠的盯着路文月。 “你......路文云,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就不怕我告诉爹吗?”路文月陌生的看着面前这个疯魔的女人。 “告诉爹?哈哈哈,你以为没有爹的授意我敢怎么做吗?路文月,是你这个下贱的娘害死我娘的,她一日不死,我就要她一日受尽折磨。不过,你可以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考虑考虑饶了她。” 路文月侧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的薛姨娘,心中隐隐一痛,‘嘭’一声就在路文云跪下来。 “哈哈哈,路文月,你也有今天,说你天真还是笨啊?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们,痴人做梦。”路文云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脚下的路文月,洋洋得意的走了。 “路文云你这个贱人,贱人。”路文月恼羞成怒的捏捏拳头,恨不得杀了路文云。 “月儿......月儿。”地上,薛姨娘有气无力的轻轻喊着女儿。 “娘,娘怎么了。”路文月急忙爬到母亲身边。 “月儿,你听娘说。”薛姨娘紧紧握住路文月的手,刚才路文云的话她听了进去,没想到她跟随路申鸣这么多年,路申鸣居然这么对她,真是禽兽不如。 “娘,你要说什么?” “路申鸣是不可能放过娘的,娘手中有一些路申鸣这些年与贼匪勾结,贪污受贿的证据,你拿着这些东西去找寒王殿下。”既然路申鸣对她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那就别怪她与他撕破脸皮。 “娘,你要举报爹。”路文月紧张的看着薛姨娘。 “他不是你爹,他不配。”薛姨娘激动的一把抓住路文月的手,“只有这样你才能救娘,你会帮娘的对不对,我的好月儿。” 路文月看着薛姨娘犹豫了,如果举报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势必会下大牢,那她就不在是知府千金了,那些荣华富贵就将在也不属于她了。 “月儿,你答应娘好不好。”薛姨娘期盼的望着路文月。 “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路文月实在无力面对这样的母亲。 “你附耳过来,娘告诉你东西放在哪儿。” 薛姨娘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后的底牌交给了女儿,寄希于女儿身上。 路文月告别了薛姨娘,承若一定会将她救出去。当天夜里,路文月便拿到了薛姨娘说的那些证据,拿到证据的路文月却犹豫了,若这些东西交出去,势必会对父亲不利,会颠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若是不交,自己也没有办法将娘救出来,路文月就在两者间矛盾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路申鸣的计划这今晚夜间执行,尤柄宏以及几个官员集结好士兵,只等路申鸣下令。 “那些流民都全部召集到一处了吗?”路申鸣看了看漆黑的夜。 “放心吧大人,一个都不漏。”尤柄宏严谨的四下看了看,确认四周无人。 “你去安抚一下,免得他们闹起来,将人都看牢了,一个都不能留。”路申鸣眼神锐利的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 “是,大人。” 这晚凉风吹拂,虫鸣蛙叫,月色大好,人们却不知,死神已来到身边。 “大人,时辰差不多了。” “那就叫弓箭手准备吧!” “是” 尤柄宏一声令下,士兵将流民团团围住,只等路申鸣发话,即可放箭。路申鸣负手从黑暗中出来,看着惊慌一片的人群,高高的抬起手。 “路大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着本王屠杀百姓。”千钧一发之际,白箭雨带着扶桑和清歌以及手下的士兵整齐快速的举着火把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王爷。”路申鸣见白箭雨幽冷的目光,吓得脚一软跪倒在地上,这几日王爷足不出户,怎么这会儿会出现在这里? 以尤柄宏为主的几个官员也傻了眼,通通在白箭雨面前跪了下来,唯独持弓箭的士兵不明所以。 “路申鸣妄杀无辜,违抗皇命,给本王拿下。” “王爷饶命,下官这也是为了鄞州其它百姓,不得不如此。”路申鸣连连磕头求饶。 “证据确凿,路大人还要狡辩吗?”扶桑冷漠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路申鸣。 “王爷说下官妄杀无辜,那王爷包庇下属又当如何?”路申鸣眼睛从清歌身上扫过,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在给彼此留颜面。 “路大人说本王包庇下属,这话从何说起?”白箭雨阴翳的眸光盯着路申鸣,这个路申鸣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 “王爷莫不是忘了叶护卫提出的不知什么天马行空的方法,害死了几十个无辜的百姓,王爷又打算如何处理?”路申鸣暗自得意的笑笑。 “路大人不提这事,本王倒是忘了,在给路大人加上一条蓄意谋杀他人企图诬陷本王的护卫的罪名。” “王爷说得对,这一切都是路申鸣指使的,是他命人毒杀了那些试药的人,还决意在今晚屠杀这些百姓。”尤柄宏突然站起身,告发了路申鸣。 路申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倚仗了多年的下属,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一刻背叛自己。 第一百一十二章 密谋暗杀 尤柄宏的临时倒戈将路申鸣直接送进了大牢,原本还以为会费一番周折的清歌没想到如此轻松就拿下了路申鸣,然而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将路申鸣砍头问罪,必须地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这厢路文月知道父亲下狱,本想趁机救出母亲,谁想到路文云严防死守,让她无法接近,怒急攻心的路文月找到路文云,两人一番讥讽真吵之后,路文月不小心说出了罪证的事,这下可急坏了路文云,第二天就派人去请舅舅沈进。 此时沈进在表哥的酒楼,两人正把酒言欢。 “表弟,你真行啊!一出手就搬到了那个薛姨娘。”程鹏在一旁忍不住的夸赞。 “要说这事也巧,我原以为路钟死了,还叹息了几日,没想到那晚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将路钟带到我面前,让我提前实施自己的计划,你说是不是老天都在帮我?”沈进得意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表弟你就没问问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帮你?” “人家既然是蒙面而来,又不愿透露身份,我问那么多做什么,只要能搬到那个女人,为我姐姐出气,那就是我沈进的朋友。”沈进自己到不以为然。 “那你没在那个路钟面前露脸吧?” “那能啊!那几日你找的那几个兄弟办事挺可靠,一通瞎话就把路钟怂恿得脑子一团浆糊,这薛蓉也真是够毒的,我原想着是府里的闲言碎语借助一下,没想到两人真有奸情,她还真敢派人杀路钟,要说女人狠起心来,也是够可怕的。”沈进摇摇头。 “行了,来来来,喝酒。”程鹏举杯,出了一口气,他心情也大好。 “老板,路府有人找沈大人。” 两人正喝得高兴,这就被人打断。 沈进知是自己的外甥女来寻自己肯定有事,想也不想,起身告别了表哥,来到路府。 得知姐夫路申鸣进了大牢,沈进也吓白了脸,在一听到路文月手中有姐夫铁证如山的罪证,更是坐立难安。 “舅舅,你得救救父亲。”她一个女子,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束手无策。 “云儿你别急,容我想想办法。”沈进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着。 “对了,云儿,那些证据你必须找机会拿到手上,舅舅看看都有那些人涉足,咱才能好好合计。” “舅舅,我也想啊!可是现在路文月拿着那些证据死活不肯交出来,我怕逼急了,她交给王爷,那父亲就完了。”路文云愁眉惨淡的看着舅舅,她如何不知道。 “你这个丫头就是笨,明的不行暗的还不行啊?” “舅舅你是说......偷?” 沈进点点头,唯有这办法了。 偷是个技术活,必须是路路月身边的贴身丫鬟,能近身的,如此一想,路文云把目光放在了路文月身边一个贴身丫鬟的身上。 拿下了路申鸣,清歌之前的方案又提上了日程,路申鸣要屠杀百姓的事被按压了下来,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慌乱,百姓们这次有序的排着队开始接踵牛痘,清歌也放下心来,等完成了鄞州的事他们好赶回京城,半夏的安危她现在也很担心。 白小蓟的病一天天好转过来,现在都能下地了,也不用清歌天天盯着,清歌的视线就转移到了白箭雨身上。 “王爷......”清歌趴在白箭雨的桌子面前,笑呵呵的盯着白箭雨。 “你这么看着本王,有什么阴谋?”自从上一次,清歌现在不像之前那样躲着自己了,白箭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清歌白了白箭雨一眼,嘟着嘴巴不满的说道;“什么阴谋阳谋,属下在王爷眼中就没点好吗?” “你心中又有什么小九九,说吧!”白箭雨可不理会清歌的撒娇,这女人有事的时候就爱来这套。 “王爷,你觉得瘟疫可怕吗?” “当然” “那我给王爷你种疫苗好不好?” “不好” “......”清歌不知道为什么白箭雨这么排斥,之前就提过一次,看他反应太大也就没在提。 “本王身体很好,不需要。”白箭雨表示反对,自从上一次看了扶桑种痘的过程,他就有些不舒服。 “王爷你不会是怕那个针头......” “不是”白箭雨忙否认,开什么玩笑,他会怕。 这下,清歌明白了,因为这里不是现代,没有直接注射的仪器,只能用针头挑破皮肤,人工进行种痘,原来白箭雨怕的是这个啊! “王爷,其实那个不是很痛的,忍一忍就......”清歌耐心的解释道。 “本王说了不用就是不用,本王要忙了。”白箭雨黑着脸打断了清歌。 清歌看着白箭雨高大的身影,一下就笑了,没想到威武的王爷既然怕针头。 白箭雨回头瞪了清歌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行了,这事咱们先不说,先说说路申鸣的事,王爷打算怎么处置他?” 说到路申鸣,白箭雨脸色好看了许多。 “虽说路申鸣妄想屠杀百姓,到底没有动手,最好能有铁证如山的证据。” “路申鸣的下属不是都出来作证了吗?”这还不够? “这个尤柄宏有些意思,你们最近多注意点他的动向。”白箭雨眉目一挑,很好奇尤柄宏接下来做的事。 清歌望着高深莫测的白箭雨,这其中是有什么阴谋吗?恕她脑子在这一刻不灵光了。 “说出来多没劲,你自己去跟着,会让你有大惊喜也说不定。”白箭雨看着一脸懵的清歌笑了。 这边,路文云收买的小丫鬟连续观察了几日都没得手,实在是路文月太谨慎,睡觉都要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她也没办法。眼看着父亲在大牢里受着牢狱之灾,路文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没有这些证据,父亲迟早会放出来,若是多了这些东西,他们整个路府可就完了。 于是这晚,路文云气势汹汹的带着两个大汉出现在了路文月的院子。路文月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路文月,让她将东西交出来而已,毕竟都是路申鸣的女儿,她也不想落个残害姐妹的名声。果不其然,这一招最有效,没有了爹娘的庇护,路文云又是大小姐,她这个庶女之前还能仗着薛姨娘作威作福,现在只能任凭路文云宰割。 拿到罪证,其中有一张是受贿的名单,上面清楚记录受贿的官员,其中就有尤柄宏。 “尤柄宏真不是个东西,这个时候背叛爹爹,爹爹要是出事,他也别想好过。”路文云愤怒的看着尤柄宏三个字。 “好了,云儿,这份名单你可千万藏好了,不到关键时候不能拿出来,知道吗?”沈进小心翼翼的将罪证交给路文云。 “放心吧!舅舅。” “我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个尤柄宏,看看他怎么说。”看到名单,沈进心中有了大概。 两人商议完,沈进还没来得及去找尤柄宏,尤柄宏到自己悄悄给路文云递了话。 程鹏的酒楼里,沈进,路文云,尤柄宏三人围在一桌。 “尤叔叔,你背叛我爹,这时候又为何把我们叫来?”路文云先发制人。 “大小姐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说,我这么做也是缓兵之计。”尤柄宏抚慰好路文云的情绪,笑着看看几人。 路文云与舅舅沈进对视一眼,她倒要看看这个尤柄宏能说出什么花来。 “大小姐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存实力,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是我等全部被寒王殿下一并关在牢中,那谁还能来救路大人呢?” “你别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路文云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放,这个尤柄宏明明就是巧言令色。 “云儿,别打断尤大人,听他说完。”沈进看出了问题的关键,不急不缓的拍拍外甥女的肩。 “我这么做不过是障眼法,寒王殿下到鄞州已经多时,殿下近日也在暗中查路大人的罪证,原本是要平息瘟疫立功的谁知弄巧成拙,鄞州现在爆发瘟疫,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尤柄宏阴狠的在脖子上一抹。 “你......你要......”路文云震惊的捂住嘴。 “只有这样才能将大人救出来,否则一担王爷查出来大人做的那些事,我们就全玩完了。”路申鸣出事,他肯定也跑不掉,何不趁机一举将人留在鄞州。 “尤大人说得轻巧,就凭我们几个能拿下寒王殿下,他身边可都是高手。”沈进不是很赞同尤柄宏的注意。 “当然不止我们几个,不是还有梵山寨的那群土匪吗?到时候就让他们来打头阵,我们里应外合。”尤柄宏早就规划好了。 “尤大人,刺杀寒王殿下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万一事情败落,全都得死。”沈进战战兢兢的看着尤柄宏。 “怎么,沈大人不敢?如今你我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路大人一人身上,你觉得路大人败了,你我还有活路,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拼。” 沈进看着尤柄宏坚定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一十三章 蓄势待发 路文云带着这个消息进到牢中,路申鸣总算露出欣慰的笑,他就知道尤柄宏不会背板自己,至于尤柄宏提出的计划,路申鸣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都这个时候了,他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得到路申鸣的认可,尤柄宏派人连夜赶到梵山寨,梵山寨是仅次于黑熊帮和青峰寨的较大的山寨,黑熊帮群龙之首之后,有不少人投到梵山寨,使得他们人数一下增多不少。与路申鸣合作多次的大当家徐超一听又有事做,还有银子拿,顿时激情澎湃,约定三日后动手。 这天,多日前回青岩的暮城雪终于传来了消息,她已经说服义兄,带了五百弟兄前来应援,目前驻扎在鄞州城外,随时等待寒王殿下的命令。 一场恶战就要到来,双方蓄势待发。 多日不见人影的路文雨今天终于出现在清歌的房门口,手中还拿着一个极漂亮的香囊以及一件金丝镶边的蓝色长袍。 “叶公子,你要的香囊我秀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路文雨兴奋的将香囊递到清歌眼前。 “路三小姐,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香囊了?”清歌一脸茫然的看着路文雨,她还说怎么这些日子这个小妞没来缠着她了,原来是去秀香囊去了。 “叶护卫你不是说要去看香囊的吗?我想着我闲着没事,就帮你秀了,对了,我还帮你织了一件衣裳,你快试试。”说着路文雨就要要去扒清歌的衣衫。 “别别别,路三小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收。”她那时候就随口一说,这小丫头居然当真了。 “叶护卫,你看不上我的手艺是不是,你嫌弃我绣的不好对不对。”路文雨委屈的低着头,像是要哭了一样。 “不是,三小姐,我真的不能收你的东西,在说,你爹都关牢里了,你还有心情送我东西?”这丫头怎么这样没心没肺的。 “我大姐说了没事,过几日我爹就出来了。”路文雨笑嘻嘻的看着清歌,有姐姐和舅舅在,她一点也不担心。 “你姐姐真这么说?”清歌试探的问道。 “是啊!姐姐说这几日就会有人来救爹爹,还说什么罪证在手,一个也别想躲,反正我听不懂,我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好了。”路文雨没心没肺的说道。 “是吗?”清歌摸摸下巴,终于知道了王爷的用意,尤柄宏玩的这招声东击西真是不错。 找了个借口摆脱路文雨,清歌来到白箭雨的房间。白小蓟已经恢复了,可以继续在白箭雨身边当值,通过这次,清歌已经成为和白箭雨一样在白小蓟心中地位同样重的人。 “清歌,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见到清歌,白小蓟忍不住的欢喜。 “什么大功,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功劳她可不敢认。 “到今日已经没有出现感染的人,那些感染的人大部分也都好转了,全靠叶护卫。”扶桑也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行了,别说这个了,我刚得知一个消息,尤柄宏恐怕是故意那样做的,估计已经勾结了人要来救路申鸣。”清歌说完看了看白箭雨的表情。 “这厮好大的狗胆,他是要造反吗?”扶桑愤怒的说道。 “王爷,你一早就猜到了对不对?”看白箭雨那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了若指掌吧! 白箭雨勾勾嘴角,望了一眼清歌。 “猜出个大概罢了,官匪勾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路申鸣这些年做的事他那些下属定然没少参与,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顾,说不定,路申鸣自己手中还捏有这些人的罪证呢!” “王爷,属下真是想不佩服你都不行,罪证确实有,在路文云的手中,我们要怎么才能拿到手?”清歌对白箭雨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拿?去抢不就完了,”白小蓟亮了亮手中的剑。 “你个莽夫,虽然说路申鸣被关押了,可人家女儿又没犯事,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抢不是有损王爷的颜面吗?”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 “呵呵......好像也是哦!”白小蓟傻笑道。 “歌儿有什么好办法?”白箭雨宠溺的看了一眼清歌。 清歌摸着下巴琢磨了了一会儿,抬头笑道,“不如让她们姐妹之间去争夺好了。” 白箭雨扬起嘴角点点头,这种小事就让清歌自己去发挥好了。 于是,清歌找到路文月并告诉她,只要她将罪证名单夺过来上交,王爷就帮她救出她母亲,并且饶她们母女一命,起初路文月死活不承认有这份名单,最终经不住清歌的三言两语,不得不承认,可对于交出罪证这件事上还有犹豫。 “路二小姐,你们家的这点破事你以为能瞒过王爷吗?你爹勾结贼匪,欺压百姓,随便一条出来都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如今给你机会也不过是不想逼你们太紧,你若不愿意也没关系,在过几日就等着全家砍头吧!”说完清歌掉头就走。 “等等,叶公子......交出罪证王爷真的会放了我和我娘吗?”路文月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王爷说的话自然一言九鼎。” “好,我做,可是,路文云......” “既然让你去做,这些就是你要考虑的,你用什么办法或者手段也是你的事,不过我提醒你,你娘就要支撑不住了,你最好快些。”清歌打断路文月,冷冷的说完,转身走了。 路文月矛盾的心一狠,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她可不想与路家一起消失在这世界上,她爹做的事为什么要让她们承受。 自己动手肯定是不行,无法近路文云的身,于是路文月将目光投到了路文雨身上,路文雨单纯好骗,不知路文月怎么对她说了什么,晚饭时候路文雨竟然悄悄的来到了路文云的房间。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路文雨并没有在路文云的房间找到路文月想要的东西,垂头丧气的去见了路文月。 路文月看着空手而归的路文雨,恨不得甩她一巴掌,一想还用得着她忍着将怒气压了下去。 “雨儿没关系,既然房间里没有,那肯定是在大姐身上,你今晚上就说要和大姐一起睡,在趁机看看她有没有藏在身上。” “我知道了,二姐,我今天晚上在去找找,东西给了叶公子,他真的会娶我吗?”路文雨再一次问道。 “那当然了,二姐怎么会骗你呢?那东西可重要了,只要叶公子高兴了,他就会娶你了。”路文月有耐心的哄骗着路文雨。 “好,我一定会拿到的。”路文雨高高兴兴的扬言。 路文月望着路文雨元去的背影,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路文云你这样对我娘,那就让你妹妹回报你好了。 第二日,路文雨不负重托将罪证交到路文月手中,路文月看着手中的罪证露出满意的笑。 “二姐,你不要食言哦!对了,我昨晚听到姐姐说明晚要救爹爹,真好,爹爹终于要出来了。”路文雨单纯的小脸笑得灿烂。 路文月心中咯噔一声,她得尽快去报信,交代了路文雨两句,路文月便匆匆去找清歌。 路文月将罪证交给清歌又把路文雨说的话向清歌复述一遍,就高枕无忧的回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薛姨娘已出现在路文月的房间,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薛姨娘,路文月抱着又是一场痛苦,恨自己为何没早一点将证据交出去。 拿到证据的白箭雨迅速做出了安排,既然路申鸣如此胆大妄为,那就成全他。 “小蓟,告诉我们的人,若有人劫狱,不必过多阻拦,让他们把人带走。” “是,王爷。” “王爷,那我们要离开此处吗?这知府中皆是路申鸣的人,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清歌已经开始发愁,不知对方有多少人。 “不必,本王到要看看区区一个知府如将本王如何?”白箭雨毫不畏惧。 “那暮城雪和她义兄要如何安排?”扶桑问了一句。 “现在就给派人去给他们传话,让他们进城等候命令。” 扶桑领命,速速出城传令。 “小蓟,去让士兵们到院子中来,监狱那边留下几个人传信。”白箭雨又对白小蓟吩咐道,“至于歌儿嘛!来陪本王下盘棋好了。” “王爷,我棋艺不精啊!”王爷就是王爷,这种时刻,还能面色不改,运筹帷幄。 “没事,本王不嫌弃。”白箭雨笑笑。 “王爷,那个下棋之前,我要先坦白一件事。”清歌瑟瑟的看了一眼白箭雨。 “什么事?”白箭雨拿出白玉棋盘。 “之前去说服暮城雪,我骗她完成了任务,王爷就将她纳入麾下。” 白箭雨抬头看了看清歌,没什么表情。 “对不起,王爷,是属下自作主张了。”她也是不得已,那个暮城雪就吃这套。 “你真会给本王揽事,行了,知道了,来吧!” 王爷这是不怪她?那就好,那就好,清歌急忙在白箭雨对面坐下,博弈正式开始。 第一百一十四章 意料之中 安排好了一切,只等鱼儿上钩。 临近半夜,有人悄悄从狱中救出了路申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想着府衙中的几十万白银,路申鸣终于露出了贪婪的目光,今晚,他就要高高在上的王爷命丧黄泉,反正天高皇帝远谁又能知道呢? 梵山的大当家带领了四百人下山,在路申鸣的指引下将路府围个水泄不通,而此时,白箭雨与清歌还在闲散的下着旗。 路申鸣带领一干人来到白箭雨的院子,院子中灯火通明,却出其的安静。 “大人,直接冲进去将人拿了?”尤柄宏朝房间门看了看,窗户上倒影着两个身影。 “咱们是文明人,做事得有章法,让开。”路申鸣摆摆手,尤柄宏乖乖退到一边。 “请问殿下睡了吗?”路申鸣对着房门大喊了一声。 房间里的人没有回答,亦没有动弹,路申鸣见状并未在意,又接着喊了一声,房中的人依旧没有动作。 “殿下若不应,就别怪属下不知礼数了。”路申鸣心中有了一丝小情绪。 “我当是哪来的狗叫声,原来是路大人啊!我记着路大人是在大牢里的,怎么到这儿来了,路大人越狱了?”房门被打开,清歌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而清晰,脸上的笑容也十分邪魅。 “大胆,敢辱骂大人。”路申鸣身后的尤柄宏怒斥道。 “我看大胆的是你们吧!夜晚寒凉,路大人深夜集结这么多人在王爷房门口是为何?”清歌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怎么着也有一两百人吧! “叶护卫说是越狱那就是越狱吧!本大人就是来问一问,殿下何时离开鄞州,不如今日送殿下一程如何?”路申鸣与清歌对上,毫不畏惧。 “那大人可要失望了,在没有为百姓除掉鄞州害虫之前,怎么能离开鄞州呢?”清歌轻轻一笑。 “既然殿下自己不走,那路某人就只能亲自送殿下一程了。”路申鸣眉峰一挑,招了招手。 “哈哈哈......路大人不会以为就凭你们这些鼠辈就能妄动我家王爷吧?” “哼,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路申鸣不屑的看了看清歌,就算你们在厉害,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你们几个。 “那路大人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清歌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狠狠的盯着路申鸣。 “开弓没有回头箭,谁也不能挡了我的财路。”路申鸣恶狠狠的一甩衣袖。 “那我也顺便告诉路大人,你的罪证已经在王爷手上,还有你们这帮乌合之众都在列,就等着全家被砍头吧!” 清歌的话一出,在场的官员明显脸色一脸,要退已经是来不及。 “那正好,今晚更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尤柄宏高喊一声,坚定了在场人的信心。 清歌拍拍手,房间四周快速的冲出来二十几个士兵,将清歌围在中间,长剑随之出鞘。 “哈哈哈,叶护卫就只有这么点人吗?真是不自量力,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尤柄宏大笑的看着眼前的几十个人,这不是螳臂挡车吗? “这位大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清歌一个纵跃提剑而起。 “保护路大人。”见清歌出手,尤柄宏急忙将路申鸣拉到身后。 “让我来会会这个小白脸。”梵山寨的大当家跳了出来,脸上挂着浓浓的兴致,这小白脸他很是喜欢。 清歌扫一眼满脸横肉的大汉,废话不多说,直接将剑锋对准了对方。 清歌一出手,余下的几十名士兵也齐齐动手,杀入对方阵营,两方人马兵戎相见,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清歌一人在百人的围堵中不见慌乱,反而游刃有余,梵山寨的大当家几次都不得近身,他没想到看似如此瘦弱的身影身手如此厉害。 “都给我一起上,今天务必拿下这小白脸。”在手臂被划下一剑后,这位当家的怒了,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命令所有人一起上。 清歌一人面对这么多人,体力消耗很快,不过问题不大,但是这么一直耗下去也撑不了多久。 “扶桑与白小蓟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怪累人的。”清歌一剑刺穿一个土匪的肩胛骨,一边在心中抱怨。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无比悦耳的声音。 “尔等下流坯子尽然敢欺负清歌,看我割下你们的头当球踢。”说着不知谁的臂膀被白小蓟生生削下来一只,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大叫。 白小蓟穿过人群来到清歌身边,上下看了一眼,确保清歌无事,放了心。白小蓟的到来使清歌安心了不少,两个人并肩作战的感觉总好过一人孤军奋战,何况白小蓟的那股子狠劲也是她没有的,什么叫杀人如麻,这会儿她算是见识道了。 “扶桑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快了,暮城雪已将带人进城,很快就到。”两人一边攀谈一边对付着敌人。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拿下对方的路申鸣实在没想到对方实力如此高深,不过是两个护卫,这百来个人一时半会尽然拿不下来。 “你,趁现在带几人进去将殿下给我拿了。”他就不信捉拿了寒王,这些人不束手就擒。 “是,大人。”回话的是梵山的二当家,这方圆十里八村,他也算得上是高手,区区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还能动不了,拿下了这个寒王以后他在寨中的威望就水涨船高了,想到这儿,这儿当家不尽在心中窃喜。 二当家没有片刻的迟疑,带着几个手下,以速尔不问之姿进入白箭雨的房间。 不过短短几息,方才斗志昂扬的几人接二连三的一个个飞了出来,倒在地上在爬不起来。 “这......这......”路申鸣看着倒地不起的几人傻了眼。 “尔等好大的胆子,胆敢以下犯上,今日凡参与着缴械投降,免你们一死,否则格杀勿论,家中父母妻小轮同罪处。”扶桑不知何时带着人到了,院子里的人还懵懂不知,府外的一干人早就被擒住。 正在激烈打斗的众人,一听提及到家人,个个一脸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来他们起初并不知道,自己今晚敌对的是当今的寒王殿下,等到知道时已经箭在弦上,而今又听祸及家人,心中都犹豫了。 “大家别听他的,他在骗你们,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大家别上当,只要今晚我们杀了寒王,库房的银子就是大家伙儿的了。”尤柄宏唯恐这帮贼匪在这时候刀兵相向,忙站出来鼓吹着众人。 “老子们来本就是土匪,怕什么,兄弟们都别听他们的,男子汉,谁特么怂了,老子现在就砍了他。”梵山的大当家这时候也出来,大刀高高的举起,粗野的咆哮道。 “扶桑,别和他们废话了,这群下流东西早就听不进去人话了。”白小蓟手中的长剑一挥,做好再次作战的架势。 “兄弟们,平日梵山寨也没少与我们为敌,如今就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暮城雪的声音至院子外传来,她的身后紧跟着青峰寨和青岩寨的一干兄弟。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是平日就相互虎口夺食的。 “原来是暮大当家的,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暮当家的果然还是那么有风情啊!今日就让暮当家的好好看看我的雄风。”梵山大当家对着暮城雪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无耻”暮城雪眸光一沉,杀意从眼中射出。提刀对准对方的门面飞身而起。 两个领头人一动,下面的弟兄伙也伺机而起,双方人马一拥而上,只见人群中刀尖碰撞,火花四溅,血流一片。 今夜的路府注定是不平静的,清歌也没想到为了这么些银子,这些人连命也不要了。 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的快感停留在每个人的脸上。 看着手中从对方身体里抽出来带着鲜红血液的剑,清歌有那么一刻的呆滞,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就是眼前的景象了吧!何时起,她也不在顾惜生命,现在的她对自己有那么一点陌生。 “这么危险的时候你居然还能发呆?”不知什么时候,白箭雨带着怒气的声音出现在清歌耳边,白箭雨左手环上清歌的腰,一垫脚,带清歌离开人群。 清歌远远的看着厮杀的人群,她知道,这场仗,他们赢了。 原以为稳操胜券的路申鸣这会儿也慌了,谁曾想到寒王居然也与贼匪勾结,来了个瓮中捉鳖,见大势已去,路申鸣深知自己这次是玩完了。 白小蓟架着尤柄宏的脖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同一时刻,暮城雪的刀刺穿了梵山大当家的心脏,余下的残部,见大当家与二当家横尸当场也不在奋力相搏。 局势已定,梵山众土匪溃不成军,纷纷丢下手中的大刀,路申鸣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急促而来,是都尉图安带着一队士兵疾步而来,看着满地的尸体,染红的地面,图安慌忙上前请罪。 “行了,这里交给你处理了,扶桑,你协助图大人。”白箭雨冷冷的看了一眼路申鸣,从头到尾,没对其说一句话。 清歌将路申鸣的罪证交到图安手中,随白箭雨回了房间。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阁主归来 路申鸣及其下属刺杀寒王,勾结贼匪,欺压百姓,三日后砍头问罪,至于路申鸣的家属,路文云与沈进参与其中,发配边塞,而路文月与路文雨不知者无罪,至于薛姨娘因为血气亏损,已经暴毙。至此,路家抄家,独剩路家姐妹俩孤苦无依。 离开路府的前一天,清歌去见了路文雨,这小丫头心仪她这么久,临了,她还是去看一眼。 见昔日活泼顽劣的路文雨眼中没了往日的光彩,清歌心中不忍。 “叶公子”看到清歌,路文雨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瞬间又被淹没了下去。 “你还好吧?” “好吗?叶公子觉得雨儿能好吗?”她的人生一朝之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姐姐说过要保护她的,可如今呢? “你今后好好保重,我要回京了。”清歌落寞看了路文雨一眼。 “你......要走了吗?你能带我走吗?”路文雨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满怀期待的望着清歌。 “对不起,我不能。” 清歌瑶瑶头,实在是不忍心看那无助的小脸。 “是不是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叶公子就是瞧不上我。”路文雨委屈的泪水夺眶而下。 “不,不是你的原因。”清歌瑶瑶头,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说出来。 “那叶公子为什么不喜欢雨儿?” “因为......我与雨儿一样,是......女子。”清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她不想路文雨今后都抱憾在这段假想的爱情中。 “不......你骗我。”路文雨踉跄的后退一步,震惊的望着清歌,疯狂的摇着头。 “我没有骗你。”清歌很抱歉,因为她给路文雨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女子......哈哈哈......女子......”路文雨仿佛刹那间失去了理智,又仿佛接受了自己喜欢这么久的人与自己一样是女儿身的事实,跌倒在地上,任由眼泪肆意的流淌。 “对不去,路文雨,希望你以后会碰到你中意也中意你的人,我们就此别过。”清歌无奈的叹息一口气,步出了庭园。 这晚是她们姐妹俩最后停留在路府的一晚,也是清歌向白箭雨讨来的,算是对路文雨这些日子歉意的补偿,往后,她们姐妹飘落何方就看她们的命运了。 鄞州河提的修建,白箭雨全权交给了图安,知府一职的空缺,白箭雨也需要回京请命上报在下派别的官员。至于暮城雪,白箭雨应清歌的承若将人留了下来,而鄞州的贼匪经过这一次大清洗,散了七七八八,除了暮城雪义兄的青岩寨,剩下一些不成气候,暮城雪的义兄也有意归顺朝廷,只待来日朝廷派人来合谈,收归朝廷。 鄞州一程就此落幕,清歌一行人也踏上了回京的路途,这一次返程相比之前可是顺畅了很多。 话说这边月娘劫走了霓虹,虽然断了其一臂,却没有要了她的性命,还特意让人喂养好,关在牢中。久久不见灵婆婆回来的月娘心中难免焦急,派出不少人去打听,结果却让月娘大发雷霆,恨不得食半夏之肉饮之血。 “灵婆婆这么久没有消息,你们居然没有一人察觉?”月娘愤怒的望着底下跪了一片的下属。 “是属下大意,请阁主责罚。”他们那里知道那么厉害的灵婆婆会惨遭毒手,何况灵婆婆出门,向来是一月半载不会传消息的。 “啊......”月娘大吼一声,将身旁的桌子拍了个粉碎。 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婆婆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月娘阴冷的嗓音穿破每个人的耳膜。 “回阁主,现在关押在顺天府的地牢里。”下属小心翼翼的回答。 “去给我将地牢的位置弄清楚,过几日随我去救人。”月娘起身,眼中的怒火没有减弱一丝,敢动她的人,她定要那个贱人生不如死。 鬼影阁 中了月娘毒的肖戾,回阁中便失去了知觉,身体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这可急坏了阁中的众人,何况还有消失的霓虹,大家深知副阁主碰到了强劲的对手,却不知到底是遇到了何事,面对肖戾的昏迷束手无策,阁中的大夫也查不出肖戾昏迷的病因。 “柠堂主,这可怎么办?”阁中有人开始着急了。 青柠第一次见肖阁主负伤,姐姐霓虹还失了踪影,从来没有惊慌失措的她破天荒的急了。 “是啊!柠阁主,你想想办法?” “柠阁主,副阁主平日对你最好,你可得想办法啊!” 面对下属的催促,青柠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都闭嘴,先下去,让我静静。”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堂主,不如叫阁主回来?”不知是谁在青柠耳边提了一句。 青柠灵光一闪,对啊!他们不是还有一位阁主吗?可是,要怎么找阁主呢,副阁主向来是单线与阁主联系的。 “你们谁知道怎么联系阁主吗?”青柠对着散去的人群喊了一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阁主行踪诡异,除了肖副阁主,没有人知道,有些新进的成员甚至连阁主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就在青柠要泄气的时候,有人又提了一句,“红衣堂主早前跟在副阁主身边,她会不会知道。” 青柠紧锁的眉头总算松开,二话不说,朝红衣堂主的房间寻去。 红衣早前深得肖戾喜欢,时常带在身边,后来出了些事,肖戾就不在将红衣带在身边,反而对霓虹和青柠姐妹俩另眼相看。红衣失了肖戾的宠爱,在阁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后来干脆也不在出任务,在鬼影阁的某一处消极度日。 青柠找到红衣,将肖戾的情况说明,并询问联系阁主的方法,红衣得知肖戾受伤,先是难过了一阵,后来便释怀了,至于联系阁主的方法,红衣确实也是知道的,简单的向青柠说明了方法,就将青柠赶了出来。 拿到联系阁主的方法,青柠马不停蹄的与阁主取得联系,然后便剩下焦急的等待,没有人知道阁主会不会来,也没有人知道阁主什么时候来。 这日,一个带着面具,身着黑衣长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鬼影阁,男子颀长的身影,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股寒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来着何人,报......报上名来。”守门的弟子看着眼前眼中一片寒凉的男子,不知怎的,心中发虚。 “把你们柠堂主叫来,本阁主要见她。”面具男看也不看弟子一眼,直接负手进了鬼影阁。 “你......你大胆,我们柠堂主岂是......是你说见就见的。”弟子强忍着惧意畏畏缩缩在面具男身后喊道。 只见面具男轻轻侧头,眼角扫过弟子,冰冷的嗓音在空中回旋,“你在说一遍。” 弟子被这一回眸吓得剑都掉落在地上而不自知,惶恐不安的看了一眼面具男,一个箭步‘咻’的从面具男面前跑过,这男的实在是气场太强大了。 青柠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面具下的不知是什么样的容颜,可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却是比肖副阁主还要强上百倍,让人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他就是传言中的鬼影阁阁主。 “属下参见阁主。”鬼影阁中,众人齐齐跪拜在面具男脚下,异口同声的高呼,声音响彻云霄,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鬼影阁阁主,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 “起来吧!我多年不在阁中,肖副阁主将鬼影阁打理得很好,你们,也很好。”鬼影阁阁主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中荡漾开来。 “阁主多年不在阁中,不知这次来了是否会留下来。”有人大胆的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待治好了肖副阁主,阁中一切还是交于他打理,本阁主不会多作停留。” 听到这,大家面上皆是一脸失望,光是看阁主这身气派就比肖副阁主厉害许多,若阁主留下是不是鬼影阁就能发扬光大。 “阁主,肖副阁主出事,定是遇上了极为厉害的人,难道阁主就眼睁睁的看着鬼影阁被人欺负而不理吗?”青柠双手抱拳,往前靠近一步。 “这件事,本阁主会为肖副阁主讨个公道,你们只需要尽忠职守,其余的事不需要费心。”阁主冷冷的看一眼脚下的一干人。 “是,属下遵命。” 对于这个不知秉性的阁主,他们不敢妄加阻拦,亦不敢加多妄言。 “好了,都下去吧!青柠堂主带本阁主去看看肖副阁主。”面具男一挥手,众人乖乖的退了下去。 面具男随青柠来到肖戾房间,只见肖戾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没有任何异常,到像是睡着了一般。 “拿一根银针过来。” 青柠递上银针,面具男将银针在肖戾的指尖轻轻一扎,一团黑血从肖戾的指头上流淌出来,面具男又掀开肖戾的上衣,在几个穴位处点了点,心中已知晓一二。 “去将肖副阁主养的那只蛊虫拿过来。”面具男又吩咐道。 青柠诧异的看了一眼阁主,这可是肖副阁主私自喂养的,就她和霓虹知道,阁主怎么会知晓。就算心中有诸多疑问,青柠还是乖乖的拿了过来。 面具男将蛊虫放出来置在一个碗中,在从肖戾的指尖挤出几滴血液滴落在碗里,只见那蛊虫疯了般的爬过来,贪婪的吸食着,不多时,蛊虫便一动不动,僵硬的躺在碗中。 到此,面具男已是百分百确认。青柠望着阁主沉重的脸色,心中也缓缓开始不安。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京 多年前,他曾见过这种毒,这是种奇毒,叫做骨香,是花焉阁阁主的独门绝技。花焉阁一直活动在邻国,阁主黎月一直以面纱遮面,没有人真正见过其面貌,为人心狠手辣,是个笑面夜叉,不知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所幸肖戾没有吸食过多骨香,否则他没有办法解毒。 “阁主,肖副阁主中的什么毒?”青柠好奇的看着碗中奄奄一息的蛊虫,这只蛊可称得上是百毒不侵的,居然被这么一点血液毒倒了。 “这是花焉阁的骨香。” “花焉阁?骨香?”青柠疑惑的看看面具男。 “花焉阁不常出入宁夏,你不知道不奇怪,这是个诡异的组织,见了她们绕道走。”面具男淡淡的说了一句。 “还有比我们鬼影阁更诡异的组织?”青柠小声的嘀咕道。 “我现在给肖戾解毒,你去外面守着。” 面具男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入肖戾口中,又分别在其十个手指上用针头扎下一个小孔,最后从怀中取出一只七彩斑斓婴儿拇指般大小的虫子放置在肖戾的手指上,小虫蹒跚的往前探了探,额头处忽然伸出一只长长的触角,快速的插到肖戾的手指中,如此反复十次,小虫才满足的收回触角,慵懒的倒在面具男的手中。 “毒已经解开了,你好好守着。”面具男打开房门,对青柠吩咐道。 “是,阁主。”青柠正欲进屋照顾肖戾,忽然想起来牢房中那个诡异的男人,“对了,阁主,之前,我抓到一个男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令他开口,各方打听也查不出这个人的信息,不知阁主能否去看看。”肖戾之前命令她杀了此人,可自己心中不甘,迟迟没有动手,说不定阁主能有办法呢? “回头带上来。”面具男不以为然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清歌一群人一路快马加鞭,走了半月终于回到京都。清歌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王爷,我先回去了,过几日在来报道。”清歌笑呵呵的看着白箭雨,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回去,离开这么久干娘一定很想念她了。 白箭雨看着清歌急不可耐的样子,忍不住扬起嘴角,“去吧!三日后回王府。” “清歌,你要赶紧回来啊!”白小蓟也有些依依不舍。 扶桑没有说话,暮城雪只冷冷在一旁看着。 “得了,别煽情了,又不是不见面了。”清歌笑看白小蓟一眼,骑着马消失在城门口。 清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响闫府的大门,大门嘎吱一声打开,小厮见是清歌,高兴的跳了起来。 “是大小姐回来了,快,快去通知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小厮回头对着后面的人大喊一声。 闫夫人得知清歌回来,激动的把手中的针线一丢,三步并做两步迎了出去。 “是歌儿回来了吗?”闫夫人一边走一边张望。 “娘,是我,我回来了。”清歌自转角处走出来,一把抱住闫夫人的腰。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闫夫人热泪盈眶的搂着清歌狠狠拍了拍。 “我错了,娘,我错了,让你担心了。”清歌轻轻的抚慰道。 “快,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闫夫人将清歌从怀中拉出来,上下开始打量。 “没事,我好着呢!”清歌原地转了一圈,让闫夫人看得更仔细些。 “鄞州染了瘟疫,你这孩子为何不离开?总算是菩萨保佑我歌儿平安归来。”闫夫人将清歌的手紧紧握住。 “娘放心,鄞州的瘟疫已经得到控制,心中惦记着娘,我告诉自己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见娘的。”清歌笑着靠在闫夫人的怀中。 “好好好,待会娘为我儿多准备些好吃的,走,和娘回屋。”闫夫人拉着清歌,欣喜的进了屋。 闫忠下朝回来,明显感觉到家中的气氛与往日不同,下人们脸色都好看了许多。回到房中,只见两个女孩子交头接耳的嬉笑着不知道在探讨什么。 “是歌儿回来了。”闫忠微笑着打断两个女儿的谈话。 “爹,您下朝了,快,女儿给您倒茶。”闫苏叶见父亲,急忙起身为父亲斟茶。 “是,爹,巳时初到的。”面对闫忠,清歌总没有闫夫人那么亲密。 “一路可还平安?” “一切都好,让父亲爹担心了。”清歌客气的回道,若不是闫夫人强烈的要求,她真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些别扭。 “回来就好,你娘这些日子时时睡不好觉,日日在菩萨面前祈福,你回来她也总算是能安心了。”闫忠饮下一口茶,平和的说道。 “是歌儿的不是,让娘担心了,如今回来了,自当好好孝敬娘。”闫夫人对自己的好,清歌都看在眼里,她有时候都不太理解,为何闫夫人对她如此上心,亲身的也不过如此了,这份恩情,她自会记在心中。 “嗯,歌儿是懂事,对了,今日在朝堂上,听寒王殿下说,此次鄞州瘟疫,全靠他手下的一名女护卫方才解除了这次瘟疫的蔓延,不知歌儿可知道此事?” 清歌一怔,怎么突然就问道这个问题上了。 “嗯,听说了一些,也没有那么夸张,全靠鄞州的医者,也不单单是一人的功劳。”清歌谦虚的回答,她与王爷的关系她还没向闫家说明,不知闫家是否站队,此事还是延后商议过在说。 “王爷殿下刚好也今日回京,还带来一个女子,引起不少热议,想着歌儿在鄞州也待了不少时日,会有耳闻。”闫忠如此解释。 清歌暗中撇嘴一笑,原来这便宜爹也有一颗八卦的心呐,不过转念一想,白箭雨如此大张旗鼓的把暮城雪带到众人面前是为何? “女儿虽人在鄞州,知道的也不多,让爹失望了。” “说的什么话呢?为父也就是好奇问问,不知道不打紧。”闫忠赶紧笑着解释。 “爹,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清歌姐姐在鄞州想必也是很危险,哪有心思去管那些闲事。”闫苏叶不满的看了闫忠一眼。 “是是是,是爹的错,是爹打扰你们姐妹谈心了,我这就走,你娘呢?”闫忠赶紧饮下最后一口茶,免得惹女儿们烦。 “娘在厨房,你自己去寻吧!”叶苏叶朝厨房方向努努嘴,巴不得爹赶紧走。 “我走,我走。”闫忠负手于身手,悠闲的去厨房寻夫人了。 “清歌姐姐,快,快说说,后来呢?” 闫苏叶催促着清歌继续刚才没讲完的惊心动魄的故事。 一夜的欢喜过后,清歌第二日清晨就来到了半夏的住处,半夏这些日子忙于公事,今日特地请了一天的假在家等着清歌。 “嗨,宝贝,有没有想我啊!”清歌推开半夏的们,露出头来。 “你来了,快进来。”一见清歌,半夏的目光噌的一下放出光芒来。 “就知道你想我。”清歌一把搭在半夏的肩上。 “你可以啊!一去就待了那么些日子。”半夏伸手捏捏清歌的脸颊。 “哎!你以为我想,鄞州事可多了,你等我慢慢和你说,眼下,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先和你通通气。”清歌放开半夏,在长椅上坐下来,两人面对面的平视。 “什么事,还值得你特意拧出来讲。”半夏好奇的看了眼清歌。 “咳咳咳......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清歌不好意思的傻笑一下。 “到底什么事,你这表情活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半夏往嘴里扔了一颗瓜子,准备好吃瓜。 “就是......那啥......我把人家王爷睡了。”清歌说完,手一把捂住眼睛,这事回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丢脸。 “你啥?你把王爷睡了?”半夏猛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清歌激动的喊出了声。 “嘘嘘嘘,小点声。”清歌赶紧将半夏拉坐下。 “你可以啊!姐妹,虽然说我没见过寒王本人,但他威名在外,你能睡了人家,你真本事了。”半夏对着清歌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欣赏。 “我那是被人下了药,不得已而为之,我自己当时也是懵的一匹。”清歌无奈的剥开一粒瓜子放在嘴里。 “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王爷睡了的,好久没听过这么劲爆的八卦了。”半夏笑嘻嘻的看着清歌,好奇的大眼滴溜着。 “你还是不是人,我说这事你找你想办法的,你到好,吃我的瓜。”清歌瞪了半夏一眼。 “哎呀,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得向我述说了实情我才能给你意见啊!快,说说。” 清歌望着笑颜如花的好友,哀叹一声,这啥损友,不过最后也扭不过半夏,将实情的原尾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了清歌这一程此起彼伏故事,半夏忍不住咋舌,没想到她这姐妹如此吃香,赶明儿她也扮个男装,看看有没有姐妹这艳遇。 姐妹两人就这么聊了一天一夜,最后清歌同半夏歇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姐妹闲话 白箭雨回京,最高兴的莫过于杜朝阳这位青梅竹马。听说白箭雨回府,就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白箭雨眼前。 “寒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朝阳好想你。” 杜朝阳人未到声先到直奔白箭雨的卧室而来,下人闻声纷纷回避,都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今后的寒王妃,性格跋扈,没有人敢多作停留。杜朝阳在卧室转了一圈,总算更衣室找到了白箭雨的身影。 白箭雨抬头看了一眼杜朝阳,脸色有些不好,嘴上依然温柔的说道,“朝阳是大姑娘了,切不可如此鲁莽,以后就在前厅等寒哥哥好了。” 杜朝阳闻言,愣了一下,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寒哥哥从来不会这样约束她的,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人家以前都可以随便出入的,怎么现在不行了,寒哥哥不喜欢朝阳了吗?” “怎么会呢?只不过于朝阳的名声不好,听话。”白箭雨对着杜朝阳微微一笑。 “只要寒哥哥不是不喜欢朝阳,朝阳都听寒哥哥的。”杜朝阳迎上白箭雨的微笑,回已一个甜美的笑颜。 “走吧!陪寒哥哥去用膳。” “好” 午饭后,白箭雨要处理公务,交代了杜朝阳几句,就去了书房。杜朝阳离了白箭雨,脸上温柔乖巧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过来。”杜朝阳指着一个洒扫的小厮睨了一眼。 小厮顶着苦瓜脸走到杜朝阳面前,恭谨的说道:“朝阳小姐有什么吩咐?” “寒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回朝阳小姐,在覌青苑。”小厮乖乖的回道。 “覌青苑?去把人给我叫来。”杜朝阳皱皱眉头,并不知道这个院子的位置。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放下扫帚,急忙去叫人。 暮城雪初次到京城,还是与自己心中爱慕的人,别提有多激动了,整个晚上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她原以为叶清歌也住在殿下的府上,没曾想是自己想岔了,这下就有更多的机会与殿下相处了。 “暮姑娘,朝阳小姐有请。”王爷忽然带一个姑娘进府,大家都在纷纷猜测她的身份,自然也没有人敢随意怠慢。 “朝阳小姐?”暮城雪疑惑,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来到王府,还是不要得罪人为好。 暮城雪整理好衣衫,打开门随小厮一路来到花园。只见一个着粉色纱裙的少女在秋千上慢慢的摇晃着双腿,长得极为漂亮可爱,很是惬意。 “朝阳小姐,暮姑娘来了。”小厮回禀后,立刻消失在两人跟前,他可是见过朝阳小姐凶狠的样子,这位暮姑娘自求多福吧! “你就是寒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杜朝阳一息变了脸色,趾高气扬的盯着暮城雪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怎么样嘛?土里土气的。” “请问这位姑娘是?”面对杜朝阳的嘲讽,暮城雪心中一沉,这是来找茬的。 “我是寒哥哥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未来的寒王妃,你是哪里来的野山鸡?” 未婚妻吗?没听说殿下有未婚妻啊? 做土匪这么多年,暮城雪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过,不过一个蛮狠无礼的女子,想着自己初来乍到,不愿与她浪费口舌做无畏的争论。 “我还有事,不与姑娘多说了。”暮城雪转身就要离开,不愿争执。 暮城雪不想不代表杜朝阳不想,见这个女人如此无视自己,杜朝阳心中的怒火一下窜了上来。 “站住,本小姐让你走了吗?”杜朝阳从秋千上下来,取出怀中的长鞭,对准暮城雪的手臂扬了上去。 杜朝阳的力道不小,暮城雪触不及防吃了一鞭子,吃痛的呻吟一声,转过头愤怒的看着杜朝阳。 “怎么,不服气?”杜朝阳扬起嘴角,挑衅的望着暮城雪。 “疯女人。”暮城雪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暮城雪实在不愿意惹上对方,奈何人家缠着她不放。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初来王府,并没有得罪过姑娘吧?”暮城雪试图与对方讲道理。 “是,你是没有得罪我,可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要你立刻马上消失在王府。”杜朝阳用鞭子轻轻拍打着掌心。 “不可理喻,姑娘在这么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暮城雪心一横,杀人越货她也不是没干过,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忍让这样一个娇蛮女人不成。 “是吗?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话间,杜朝阳手中的鞭子已经飞了出去。 暮城雪一把抓住飞来的鞭子,两人各持一头,皆不放手。 “你们在做什么?”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花园中,威严的声音透着不悦。 暮城雪见白箭雨来,忙松了手,杜朝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寒哥哥,你看她,她欺负我。”杜朝阳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向她道歉。”白箭雨看了一眼暮城雪。 “听到没有,寒哥哥让你向我道歉。”杜朝阳得意的看着暮城雪,她就知道寒哥哥会偏向她。 “殿下,我......”暮城雪表示很冤枉,她可什么都没做。 “嗯?” 尽管暮城雪不愿意,还是乖乖低了头。 “对不起” “往后谁在惹是生非,立刻离开本王的王府。”白箭雨拉着脸警告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哼......”杜朝阳对着暮城雪冷哼一声,追着白箭雨而去。 跟随白箭雨的白小蓟在一旁笑笑不说话,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至于扶桑,淡淡的看了一眼暮城雪,没有说什么,只扔给了她一瓶药,今天的结局已经算是好的了。 另一边,清歌与半夏嬉闹了一日,今日将正事提上了日程。 半夏将之前袭击自己而拾到的那半截骨头放在清歌面前时,清歌很是诧异。半夏将那晚上的事一一对清歌叙说,引得清歌后背一阵发凉,暗叹半夏胆子真大,半夜碰到那么诡异的人还能面不改色。 紧接着,半夏又将白雾镇一行的事向清歌说了个大概。 “你见到那个女人的真容了吗?” “不曾,她一直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过那女子肯定是个重要人物。”虽然不知道女人的确切身份,想来也是不简单的。 “你打算怎么做?”这样一个神秘的人物,勾起了清歌强烈的好奇心。 “我需要你的帮忙,上一次,我还能与来偷袭的人一较高下,设下这个局,能有你帮我那就最好不过了。”半夏深知凭自己拿下对方会有些难度。 “放心吧!有需要尽管说。”想想那晚的情形,清歌还是有些后怕的,能抓住背后的人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 “对了,我的人里面有奸细,到时候你可得陪我演好戏。” “奸细?” 半夏点点头,“对,之前几次失利,事情怎么会那么巧,何况我已经确认过,只是还没有分析出来到底是哪一个。” “看来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其中一个你之前也见过,我对他们影响都很不错,可惜了是别人安插的眼线。”半夏有些失望。 “有些人就是善于伪装,你不必为此感到难过,在说还不知道是谁的眼线呢?”清歌轻声安慰道。 “没事,我没那么脆弱,我已经放出消息,这件事我们要赶快部署起来。” “需不需要我申请别的支援?”这可不是件小事。 “你是说寒王殿下?”半夏看一眼清歌。 “对,之前王爷命人去查此时,不知有没有什么线索,明天我去问问。”既然人已经来到京城,那事情就严重了。 “王爷日理万机,会理这点小事,在说了,你和人家的事都还没理清楚呢,这就要人家帮忙了。”半夏调侃道。 “这是两码事啊!就算王爷不插手,派个人帮衬一下还是可以的,对吧!”清歌笑道。 “那事你到底想好怎么答复没有?” “你知道我时间不多,半年的时间已经过半,我也不会做他的侧妃,先拖着吧!哪天糊弄不过去在说。”清歌自己也没理清楚。 “你喜欢他吗?”半夏认真的望着清歌。 “......”清歌一怔,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不知道,还是不喜欢?”清歌木讷的反应半夏都感到无语,这女人也太迟钝了吧!“那换种说法,你讨厌他吗?和他在一起你开心吗?” “好像是挺开心的,还特别有安全感。”回想与白箭雨在一起的日子,自己确实挺快乐的,即使是发生那样的事,也没有抵触。 “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是喜欢人家的,要我说,你想那么多干嘛,人生苦短,爱情这东西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应该告诉他。”半夏鼓舞道。 “我想想吧!还没到那份上呢,看你说得这么严峻。”清歌一拍半夏的手掌,活跃的站起来,“走了,先回去,计划的事不也得和我那个爹通通。” “得嘞,走吧!反正姐妹站你这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半夏也跟着起身,将半截骨头往怀里一放,两人手拉着着手一起出了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助 三日一过,清歌按时回王府报道,熟悉的从后门进入,成功穿过长廊,一路直达白箭雨的院子。 由于时辰还早,白小蓟正在院子正中央练武,影一一如往常的隐匿在不知哪一颗树后。时隔那么久在出现在王府,清歌忽然觉得那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那里不一样。 “呦,这么勤奋呢?”清歌双手环抱远远的望着白小蓟矫健的身姿,这家伙武艺精进了。 “清歌,你来了。”白小蓟收剑,一抹脸上的汗,笑呵呵的奔清歌而来。 “王爷在书房吗?” “在呢!在看折子,出门那么久,积压了不少折子,王爷正加班加点。” “知道了,你先去练剑吧!我回头在和你聊。”清歌放下双臂,就要去寻白箭雨。 “哎,等等。”白小蓟一把拉住清歌的臂膀,“你有事最好快点与王爷讲,不然待会儿朝阳小姐来了,又没完没了。”白小蓟撇撇嘴。 “朝阳小姐?好像很久之前你提过是吧?”看白小蓟这表情,八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王爷的青梅竹马,最是刁蛮任性,见不得王爷身边有人,回头与你细说,快去。”白小蓟轻轻推了清歌一把,他可不愿清歌被朝阳小姐盯上。 “王爷还有青梅竹马呐......”清歌心头一酸,来了正好,她也看看这青梅竹马长什么样。 清歌拖着步子推开白箭雨的书房,扶桑在一旁恭候着,见清歌进来,对清歌微笑着点点头。 “早啊!”清歌笑着朝扶桑招招手。 埋头整理折子的白箭雨闻声抬起头,不满的看了清歌一眼,这女人怎么不先与自己说话。许是白箭雨的眼光太过炽热,清歌立马感受到了目光中的不善,赶紧转头,笑着喊了一声,“王爷”。 “嗯,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这不是心里有事,睡不着,就早早过来了。”清歌倒了一杯茶端到白箭雨的手边,这是过去那一个多月相处下来的习惯。 白箭雨伸手接过,满意的看一眼清歌,“什么事让你睡不着觉,本王给你解决。” “王爷还记得我们在去鄞州途中碰到的那个傀儡吗?” “当然,歌儿这是想到什么了吗?” “她们在京城出现了,我的朋友抓住她们组织里一个重要的人物,想要引蛇出洞,所以,我想请王爷给我两个人,不知道......”清歌讨好的看着白箭雨。 “你想要谁自己去挑就行了,只是别让他们暴露了身份。”白箭雨将手中的茶浅尝了一口,宠溺的摸摸清歌的头,“还有,我之前派荆芥去查这件事,待会儿让他和你说说,既然你们布局好了,那本王就不掺和了,只记得别让自己受伤。”白箭雨严肃的叮嘱道,自己的小媳妇要做大事,他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是,多谢王爷。”清歌内心叫一个激动,事情比她想像的顺利。 “好了,去吧!”白箭雨拉拉清歌的小手,十分不舍的放开,眼前堆积如山的折子还够他忙上一阵呢! “那王爷你好好工作,我出去了。” 白箭雨勾起嘴角摇摇头,这丫头说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扶桑跟着清歌出了房门,荆芥之前出任务,一直不在府内,清歌还没见过,自己还得去安排安排。 清歌出来,白小蓟已经安排好了甜点等着。 “清歌,清歌,快来,你的事需不需要的帮忙?”白小蓟热情的拉清歌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清歌拿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送。 “没事你来这么早。” “有事是有事,不过这事不能让你出面,不能暴露了你们。” “这样啊!”白小蓟歪着头盯着正前方的大树,“影一他们可以。” 影一藏在树上,无耐的跃了下来,清歌与王爷的对话,他可是一字不差的听在耳朵里了,短短几月,这女子就深得王爷信任,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影一,过来坐。”清歌朝影一招招手。 影一冷冷的望着两道齐刷刷的目光,倍感紧迫,不情不愿的往白小蓟身旁一坐。 “影一,你要保护王爷,我不找你,你放心,你就在你几个兄弟里挑两个给我就行了。”影子的武功高,还懂得藏匿,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是最好的人选。 影一看看清歌,这女子不错,心中有王爷,甚好,“好,那就让影二和影三去,他们的武功仅次于我。” “多谢影一。”清歌双手抱拳,感谢的一笑。 恰好,扶桑与荆芥也到了。 “叶护卫,这是荆芥。”扶桑向清歌介绍道。 荆芥默默的打量眼前的女子,这女子他影响深刻,临安时他就见过,没曾想,如今居然与他共事。 “你好,荆护卫,我是叶清歌,以后请多多指教。”清歌笑着看了一眼眼前清瘦的男子,浓眉大眼,五官深邃,不是特别帅,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叶护卫客气了,此前奉王爷的令调查的事有了一些眉目,我现在就与叶护卫大致说一下。”荆芥对清歌的影响不错,也不做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 “好,有劳荆护卫了。”清歌客气的请荆芥坐下。 白小蓟与扶桑在一旁看着两人,不自主的努努嘴,这清歌啥时候和他们这么客气过了,这么区别对待,反观影一到没什么反应,陪清歌练剑的那些日子,她早就习惯了这个聒噪的女人,现在也就装一装罢了。 荆芥把自己查到的有关花焉阁的事大致向清歌讲述了一遍,因为花焉阁并不是起源于宁夏的组织,所以在宁夏的相关信息并不是很多。 清歌听完了荆芥的话,心中有了初步的认识。 “对了,暮城雪怎么样了?”清歌想起初来京城的暮城雪,这会儿也没见到她。 扶桑与白小蓟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日发生的事对清歌说了一遍。 “王爷让暮城雪当众道歉?”王爷也不像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啊! “王爷是为了她好,否则以后朝阳小姐会不断的找她的麻烦。”扶桑为自家主子解释道。 清歌点点头,这也合乎情理,如果暮城雪一来就与那个什么朝阳小姐扛上,确实对她不好。 “行了,我去看看她。”虽然清歌不是很喜欢暮城雪,不过好歹也算是战友,想想自己初来京城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少有些同情的分量在里面。 “我陪你去。”白小蓟踊跃的站起身。 “行,走吧!” 白小蓟带领清歌来到覌青苑,暮城雪正拿着她那把大刀在院中挥舞。 “这么有闲情逸致啊!” 暮城雪见清歌与白小蓟,压住心中的欣喜,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把你的刀给我玩玩呗!”白小蓟好奇的盯着暮城雪手中的大刀,自己一直用的都是剑,还没有用过刀。 暮城雪将刀丢到白小蓟的手中,往清歌身旁靠了靠。 “怎么样,还习惯吗?昨天的事你别怪王爷,他也是在帮你。”清歌温声细语的说道。 “我知道,得罪了那个女人,我以后也落不着什么好。”暮城雪心中明了,却也十分委屈。 “既然选择离开背井离乡,那就得做好承受委屈的准备。” “你也......”暮城雪隐晦的看了清歌一眼。 “没有,我那时候没什么在意的东西,比较肆意,在有,我比较幸运,现在府中大多都以为我是男子,所以省了很多事。” 两人一边看着白小蓟耍大刀,一边闲聊。 “王爷打算怎么安排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你没事的时候就到前院去,我酉时才离开王府,有事你也可以去找扶桑。”基于战友情,清歌好意的提醒。 “谢谢”暮城雪没想到这个自己当初并不喜欢的女子现在关心自己最多。 “你追随王爷来京也不仅仅是爱慕吧?”清歌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暮城雪看了清歌一眼,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既然选择了王爷最好忠诚,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清歌警告的侧头看了暮城雪一眼。 听完清歌的话,暮城雪沉默了,她这次来京,确实有走马观花的想法,折木而息才是王道,何况她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弟兄。 “你寨子中的那些兄弟能成为你的助力自然也能成为你的软肋,凡事三思而后行,这京城的水深着呢?” “我会记住你的话。” 两人说完话,白小蓟也差不多尽兴了,两人离开了覌青苑。 “你让人看着她些。”清歌对白小蓟叮嘱了一句,这女人心中还有些摇摆,别做出什么才好。 “放心吧!我会时时刻刻看着她的,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回京,一女土匪,说出去也不好听,还没什么用。”白小蓟撇撇嘴,弄不懂王爷的心思。 “好了,别瞎猜了,王爷自然有他的用意,你把人看好就行,我这几日要去帮我朋友,应该没什么时间过来王府。” “清歌,你和那个女人也就见两次吧!怎么就成为好朋友了?”白小蓟实在是不明白。 “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你怎么理解都成,总之就好了。”清歌白了白小蓟一眼,难不成告诉你老乡见老乡啊!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实在打不过就跑。” “你说什么呢?看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两人打闹着,身影渐渐远去 一百一十九章 准备就绪 入夜,白箭雨通过密道来到皇宫,静谧的书房里,白千辰一人静静的坐在龙椅上。 “皇兄。” “你来了,鄞州一程辛苦你了。” 白千辰望着清瘦了不少的弟弟,满眼的疼惜。 “是臣弟应该做的,何来辛苦一说。”白箭雨笑笑。 白千辰步下龙椅,来到白箭雨面前,“此行可还顺利,鄞州突发瘟疫,让朕很是忧心,还好你平安归来。” “疫情已经控制住,前去的御医不日就能将所有的百姓医治好,河堤的事也已经在修建中,鄞州新任知府,不知皇兄可有了人选?” “鄞州贫瘠之地,丞相不会插手,正好可以安排我们的人。”白千辰与白箭雨对视一眼。 “我与皇兄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离京这些日子,秦争可有什么动静?” “有一个秘密的人去见了秦争,具体身份不明,锦州的银矿铲除了我们好几个人,就剩下一个探子了,定州的军队最近有异动,秦争怕是按捺不住了。”白千辰脸上有了焦虑之色。 “若是如此,那麒麟令怕是也要现身了?”白箭雨抬头,忘进窗户外璀璨的星辰。 “罢了,这一天迟早要来,你这次带回京的女人是何人?就是你说的那个控制住瘟疫的人吗?”白千辰把目光转移到白箭雨的脸上。 “皇兄如何会这样认为?”说到清歌,白箭雨笑容爬上脸。 “就你身边的那些人,若是有这么一个奇能异士,你不早出来显摆了,如今大张旗鼓的将人带回来,朕自然会往上面想。”白千辰注意到弟弟脸上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皇兄说对了一半,确实是个女子,却不是她,她不过是耳目罢了。” “哦?如此说来,朕就更加好奇了,来吧!给朕说说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白千辰往飞龙凤舞的柱子前席地一坐,好奇的看着弟弟,这么些年,也了这个皇位,弟弟也如自己一般孤家寡人一个。 白箭雨与白千辰并肩而坐,脑中浮现出那个调皮的身影。 “她是个奇特的女子,她在本王面前很是放肆,没有尊卑,也不惧怕我,她武艺还很高强,劫杀秦子昂,是她拖住了陈憧我才能轻而易举的杀了秦子昂;还有此次鄞州一行,堤坝的图纸她画得比图都尉还好,提了很多可行性的意见。当然,瘟疫也多亏了她,这样的女子,本王从未见过,她让我刮目相看。”提起叶清歌,白箭雨的话匣子一下打开,脑中眼中只有她。 “听你这么一说,朕都想见见这个女子,她真如你说的这般好吗?”不知怎的,白千辰脑海里一下涌入那日酒楼中的那个身影。 “她很好,我心仪于她,我与她在鄞州因为意外有了肌肤之亲,我会娶她。”白箭雨轻轻的笑着,眼角无尽的微柔。 “难得你有了成亲的想法,她是哪家的姑娘,朕为你赐婚。”白千辰也被白箭雨的情绪所感染,这个弟弟也老大不小了,有了家,他也就欣慰了。 “怕是不行呢?她不愿意做我的侧妃。”想起清歌每每的回避,白箭雨有些落寞。 “侧妃?难道你不想让她做你的王妃吗?”既然是心爱的人,如何只是侧妃之位。 “因为她身份不明,她一直不愿与我透露她真正的身份,而我也查不到她的身世。”白箭雨无奈的叹了口气。 “身份不明?这样你还将她留在身边,雨,这可不是你会做的事?你知道我们如今的处境,你如何能做这么危险的事?”白千辰激动的转头对上白箭雨。 “皇兄大可放心,她已经通过我的考验,何况伍紫苏还给她吃了鬼草。”白箭雨平静的看了一眼皇兄。 “鬼草,雨……你……这才是你要娶她的原因,是吗?”服下鬼草,断魂锁魄。 “不,皇兄,我是真心喜爱她,可眼下,人家可瞧不上我。”白箭雨自嘲的笑笑。 “你该,给人家服鬼草,这姑娘若知道,有你好受的,所以你大张旗鼓的带回那个女子,是为了转移别人的注目,特别是朝阳?” 白箭雨不得不佩服皇兄的判断力,说得一字不差。 “皇兄说得不错,不过还有一点,我带回的这个女子叫暮城雪,乃是青峰寨的大当家,还是青岩寨大当家的义妹,如今鄞州最大的两个贼匪帮,拿下此人于我们收腹鄞州大有益处。”白箭雨将自己的目的悉数告知。 “甚好,甚好。那……你心仪的女子,你打算如何?”说着白千辰又八卦起来。 “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嫁于臣弟,到时候在请皇兄赐婚不迟。”他的女人他自己驯服。 “好,那朕就拭目以待了。”白千辰欣慰的拍拍弟弟的肩头,这么多年,终于见他动情了,“不过朝阳那里,你可得处理好了。”那小丫头自小就喜欢自己这个弟弟,恐怕没那么轻易放手。 “皇兄别担心臣弟的事了,对了,我离开这些日子皇兄的身体如何了。”白箭雨站起身,顺带着将白千辰也扶了起来。 “皇兄那里就那么脆弱了,放心吧!朕最近在筹划一件事,待有了眉目,朕在告诉你。”白千辰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伟岸的身姿重新坐上那巍峨的龙椅。 花嫣阁 打探出了灵婆婆的关押地,月娘打算亲自出手营救,挑选了阁中十几个弟子,一路奔京城而来。 一行人来到京城,月娘这次刻意做了些改变,将自己傲人的身姿掩藏了起来,选定了落脚的地方,才与京中其他花嫣阁的弟子联系。 在一栋不起眼的三进两出小院中,魍魉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低垂着头,自觉无颜见阁主。 月娘斜靠在轻纱笼罩的床头,轻轻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魍魉。 “行了,起来吧!灵婆婆被抓你不在京中,也不怪你,要你打探的消息都打探好了吗?” “回阁主,灵婆婆被关在顺天府大牢,至于魑魅属下还没查到他的行踪。”这也是魍魉愧疚的地方。 “没有消息?”月娘眯了眯眼。 “属下无能,求阁主责罚。”魍魉朝头上狠狠一磕。 “好了,事有轻重缓急,救出灵婆婆自然就有魑魅的消息了,这几日,你动用京中所有的力量,将顺天府的内部给我打探清楚了,我们择日行动。”月娘探出半个身子与魍魉做了交待,又缩了回去,连日赶路,她累了,“出去吧!” “属下告退。”魍魉从地上起身,撑着发麻的双腿退出房间。 昏暗的牢房里,有一间牢房里一个靠墙而卧的身影,其身形骨瘦如柴,一头花白而稀疏的两条长辫垂在破旧的床榻上,僵硬的身子一动不动。 “这就是你抓的那个灵婆婆?那也不对啊!尸体早就该腐烂了,这该不会是……”隔着牢门,清歌指了指那个人。 “你猜对了,给点意见,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半夏得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 “你让她转过身来。” “小六,转过来。”半夏隔着牢门喊到。 霎时,一个身着女装的男子妩媚的转过身,对着清歌和半夏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哎呀!我去。”清歌恶心的退后两步。 “小六,严肃点。”半夏严肃的看了看小六。 “哦!”小六跨下脸,安静的躺在床上任由清歌打量。 “他武力与你相比如何?” “差一点,不过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身形高矮都与那个灵婆婆差不多。”自己对灵婆婆观察了几日,有特殊痕迹的地方也作了处理。 “他不行,若武力太差,只是给人家陪葬罢了。”清歌摇了摇头。 “时间紧迫,我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半夏挣扎了一会儿,坚持道。 “那你看我如何?”清歌笑着指了指自己。 “不行”半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我不行,看小伍这身形和身高就与我相差无几,何况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我也不是软柿子。”清歌坚定的看了看半夏。 “我不能将你至于最危险的环节,若是有什么差错,我没法给所有人交待。”半夏坚决摇摇头。 “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得听神的,现在我就是大神。”清歌双手抱住半夏的头,让她与自己平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真当我是朋友,那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好吧!”半夏同样抱住清歌的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不同意。”空中忽然传来两个声音。 “反对无效,不准打小报告,否则就换人。”清歌对着悬梁的某一处看了一眼。 “………” “走吧!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清歌挽着半夏的手臂齐齐出了牢门,也不管暗中的影二和影三是不是在挣扎。影一叫他们来的时候下了命令,保护叶护卫的安全,听从叶护卫的安排,完不成任务就提头来见。可现在叶护卫的安全有了隐患,他们是要向上禀告呢?还是要听从叶护卫的安排呢? 第一百二十章 面纱下的狰狞 今夜,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浸人衣衫,顺天府内衙役们还如往常一般正常巡逻,大牢中的犯人也格外安静,夜幕下一群黑衣人直奔顺天府而去,消无声息。 为首的人轻轻一跃,快速的闪入大牢内,余下的众人四散开来,寻找今日要救的同伴。 时间一点一息的流失,平息屏气的几人没有发现灵婆婆的身影,月娘皱了皱眉,看向走向最后一件牢房的魍魉。 “啊!鬼啊!”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几人一阵心惊。 月娘手持长剑闻声看去,是一个犯人梦魇了,张牙舞爪的挥动着手,月娘抬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兄弟,要进去看看吗?”牢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 “不用,这哥们时常这样,我都习惯了,在说小六不是在里面嘛!这大晚上怪冷的,在过一刻钟就该换班了,能出什么事。” “也是,走,咱俩上那边看看。”说着,声音渐渐远了。 月娘回头冷漠的望了望倒在地上的人,劲直朝魍魉的方向走去。 魍魉心中也咚咚作响,若在寻不到灵婆婆,他可就真没法向阁主交代了,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魍魉终于看到了那花白的头发。魍魉激动的侧头看了一眼月娘,从怀中取出一把铜匙轻轻将门打开,恭谨的守在门外。 月娘加快脚步一头钻进牢门,看着缩成一团,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耷拉着婆婆,心中一阵刺痛。 “婆婆”月娘半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想要轻抚这个陪伴了自己半身的亲人。 “阁主,我们得快一点,在过一刻钟就该轮值了。”魍魉小声的提醒道。 月娘红着眼眶看了一眼灵婆婆瘦弱的背影,点了点头,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在说。 “哼,真是一群笨蛋。”静谧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嘲讽声。 众人立马戒备的寻找声源,月娘透过灰暗的牢门看到一个危襟正坐的影子,披散着头发,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老的老者。 “你是何人?”月娘对着灰暗中的影子问了一句,这人似乎观察他们一阵了。 “一群将死之人何必知道那么多。”老者冷冷的回了一句。 此时躺在躺在角落的清歌心中咯噔了一下,这死老头可别怕坏了他们的计划啊! “你说什么?你个老不死的。”魍魉对着人影怒吼了一声。 “行了,先撤。”月娘阴冷的目光收了回来,现在不是理论的时候。 月娘一手拿剑,一手搭上灵婆婆的臂膀,想要将人扶起来,在触碰到灵婆婆身体的那一刻,月娘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翳,这人不是婆婆。 月娘大骇,猛的缩回了手想要伸手拔剑却已来不及。 在感觉对方迟疑的瞬间,清歌就知道对方察觉了,于是清歌快速做出了应对,一把捏住对方的脉门。 “你是谁?”月娘犀利的眸光盯着眼前的人,这人武力绝不下于自己,距离这么近,自己尽然此刻才察觉。 “这话应该我问前辈你,说起来,咱们也算交过手了,鄞州一别,我对前辈的手下可是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呢!”清歌笑着回应面前的女人。 “你......”月娘忽然想起来那个长相绝美的女人来,真的是她吗? 就在清歌与月娘相互博弈的瞬间,魍魉见阁主受制,已经悄悄的靠近,长剑对准清歌就要挥剑而下。 清歌嗤笑一声,余光从那铮亮的长剑上从容不迫的扫过。 落在清歌额头两公分外的剑尖被另一把锋利的长剑挡住,魍魉被人一掌击退数米。 清歌抓住月娘的手腕借力奋身而起,月娘趁机将全身的力往清歌身上压制,清歌起身还没站稳脚跟,就被狠狠的推砸在墙上。 清歌吃痛,大喊一声,“在不出来你姐妹儿就凉了。” “我可舍不得。” 两人对话间,月娘感觉后颈一阵发凉,猛的扯过清歌是身子,与清歌互换了位置。半夏的剑就这么直杠杠对准清歌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清歌赶紧把头一歪,半夏的剑刺到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姐妹儿,看着点。”清歌后怕的看了一眼半夏,这空间本来就狭小,光线还不好,可别误伤了自己人。 “对不起,对不起。”半夏抱歉的笑笑,剑锋一转,对准月娘又挥了过去。 清歌原本是想掣肘住月娘好让半夏出手的,却没想到空间限制了两人的配合,自己反让月娘限制了行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决策,清歌一把松开月娘的手,闪身出了牢门。 牢里此时也点亮了火把,狱卒们将月娘带来的手下团团围住,影二与魍魉缠打在一起,月娘也趁着空隙站到了清歌对面。 半夏持剑与清歌并肩站在一起,双双与月娘直视。 “原来这是你们布好的局。”月娘阴邪的笑看着两人。 “看来这位灵婆婆是这位前辈很重要的人了,否则,怎么会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呢?”清歌对半夏挑挑眉。 “俗话说关心则乱,否则我们的计划怎么能顺利进行呢?”半夏回应道。 杀人诛心,这也是清歌与半夏想了几日的计划内容,她们并不了解这女人的实力,凡事还是多留一条后路。 “两个小丫头片子,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激怒我。”月娘嘲笑的看着两个小姑娘,既然灵婆婆不在这里,那她就先拿她们俩解解恨,敢戏耍她黎月的人,还没出生呢?“就凭你们俩,还不够格。” “既然前辈如此有自信,那就让我们姐妹见识见识。”半夏与清歌对视望,这女人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乖乖们,让这些人见识见识我们花焉阁的实力。”长剑出鞘,月娘妩媚的一笑,对准了清歌和半夏,“这么好看的两幅面孔,有些舍不得下手了怎么办,不如割下来收藏好了,哈哈哈哈......” “是,阁主。”众人得令,不多废话,一息间,静若的牢房里厮杀一片。 幸好半夏之前给牢中的犯人吃下了迷药,否则这会儿不知将会引起多大的骚动。 清歌与半夏两人对上月娘,使出挥身解数方能与之抗衡,可见对方实力。 半夏忽然想起来这女人之前一直戴着面纱,想来是很在意自己的容颜被别人瞧见,这样一来,她们就有了可以攻破的点。 “拿下她的面纱。”半夏的声音在清歌耳旁一掠而过。 两人心领神会,作势攻击月娘的下盘,目光却对准了她脸上的面巾。 “影,杀了那个老太婆。”清歌忽然对着月娘身后与魍魉打斗的影二假意大喊了一声。 月娘闻声一愣,想出言阻止,脸上的面巾被猝不及防的一挑,一张脸暴露在空气中。 “啊啊啊……”被半夏挑去面巾的月娘慌乱的伸手遮挡着。 “真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者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空气一下凝固了,打斗的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剑,因为他们都被眼前这副丑陋的容颜震住了。 一张泛黑的脸皮松垮垮的贴在骨头上,像是一张拼图,鼻梁以下爬满蜈蚣般的伤疤,嘴角处的伤痕尤为严重,以至于右边牙齿稀疏而歪歪斜斜的悬在牙床上,像是随时都要掉落一般。 “阁……阁主。”有一个花嫣阁中弟子指着月娘,眼瞪得像铜铃般大,这就是他们心中一直敬畏的阁主吗? “都给我闭上眼。”月娘大吼一声,声音颤抖得厉害。 人群中有人被这副尊荣吓到,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人则小声的议论,还有人露出讥讽的嘲笑。 清歌与半夏想过她面容丑陋,却没想到这般狰狞,两人也被惊到了。 “阁主,杀了他们。”身后被影二拿下的魍魉大喊一声,他与魑魅最早跟随阁主,那时的阁主还是个极美的美人,自从毁了容颜后,阁主就性情大变,才如此惧怕自己的脸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对,杀了他们。”月娘仿佛得到了什么提示,眼神一下变得疯狂,“我要让你们都死。” 极度的自卑能让人心理扭曲,从而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眼下,月娘就陷入自己内心最阴暗的一面,所有见过她这副容颜的人都得死。 “歌儿,小心些,这女人已经疯了。”半夏望着已经进入疯魔的月娘,心脏没来由的加快了跳动,惹怒一个人和惹怒一个变态是不一样的。 “怎么没有人提及过她对自己的容颜已经近乎发狂的地步,失策了,失策了。”清歌也深知此时事情已经不在她们的掌控中,今天在场的人怕都有危险。 只见月娘轻轻一松手,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月娘对着众人诡异的一笑,伸开五指,一只暗红色的虫子顺着月的手爬了下来。 虫子爬到地面,展开坚硬的羽翼,扑闪了两下。 “都给我撤出去。”在大家还没回过神的刹那,半夏大吼一声。 “谁都别想走。” 半夏的人数占了多数,要看局面失控,分分听令退了出去。 月娘所带人不多,自然拦不住,眨眼的功夫,人退出去大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擒获花嫣阁阁主 暗红的虫子抖落了几下,只见密密麻麻如蚊虫般大小的黑色虫子自那只暗红虫子的身上不断的涌了出来。 “退后”清歌紧紧攥住半夏的手往后退。 不一会儿,地上密密层层布满了黑色的虫子,一眼望去,令人头皮发麻。只见黑色的虫子蠕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迈着整齐的触角慢慢向人群移动。 清歌与半夏退无可退,只能拾起脚边的一柄长剑,死死盯紧那些不知名的虫子。 花焉阁的弟子脸上个个露出得意的笑,看着这些人惊慌失措就是大快人心,果然还是阁主英明。其中一个弟子毫无顾忌的走上前,意图穿过虫子大军到阁主的身边。 “别过来。”魍魉大喊一声,想要阻止对方却已经来不及。 “啊......”只见那名弟子被虫子团团围住,越来越多的虫子聚了上来,开始往那人身上攀爬。 那名弟子未曾想过这些虫子会攻击自己,拼命抖动着身体,手慌乱的挥舞着,瞳孔被恐惧填满,其实也不过是徒劳,不过眨眼的功夫,虫子已经占领这副躯体,生生将那人蚕食得只剩下一堆白骨,一具由虫子组成的人形骨架油然而生。 花焉阁中的几名弟子见同伴被噬掉,心中早就凌乱不堪,现下也来不及多想,容不得多想。 被虫子大军搁在那头的月娘满意的看着众人慌乱不知所措,失了理智的狂笑着。 抓住魍魉的影二也不好过,只能尽量将魍魉挡在身前,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防御着涌动的虫子。 很快,虫子攻到两人脚下,为了自己不成为那样一个全身沾满虫子的怪物,只能拼尽全力与之较量。 虫子被踩的‘咯吱’作响,一具具虫子的尸体伴着流出的绿色液体而散发着恶臭,不多会儿,整间牢房弥漫着一股奇臭无比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半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想办法。”清歌一只手臂捂住口鼻,另一只手飞快的挥动着,不断击退袭上来的幼虫。 “得想办法杀了那只母虫。”半夏瞅了一眼不断产着幼虫的暗红虫子。 “可是隔得太远,没办法够着。”清歌不断在脑中思考着,要如何才能接近那只母虫。 “啊......阁主救我,阁主救......”又一名花焉阁的弟子葬身于幼虫的腹中。 这下众人魂飞魄散,如惊弓之鸟,一个个快要发狂。 “阁主疯了,我们撤......撤吧?”一个弟子丢掉手中的剑,掉头就要跑。 月娘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名弟子的背影,手中射出一枚银针,银针飞入弟子的后颈,弟子应声而倒,被黑压压的虫子很快覆盖。 “背叛我者死。” 余下的人惶恐不安的眼睁睁看着同伴倒下,在不敢生出异心,唯有奋力交战。 “唔......阁主救我。” “啊!我杀了你们......” 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又有一些人被吞噬掉,而月娘的部下也尽数阵亡,到死他们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爱戴的阁主手中。 大牢中人虫交战,昏天暗地。牢外,影三被安排在出口处,严防逃出来的人,顺便暗中观察有异常行为的人,这不,影三劫获了两封秘信。 牢中传来阵阵的尖叫让他心痒难忍,奈何只能听命守着。 铺天盖地的虫子,杀不尽除不完,清歌已经忍不住要发火,什么破玩意,这么能产,还有完没完。愤怒的看了一眼那疯女人,果然女人最是狠辣,在望望那看热闹的老头,心中更是烦躁......咦?等等,那些虫子为什么没有攻击那个老头?在左右快讯的巡视一遍,不,是没有袭击所有牢中的人,为什么? 清歌快速的转动着大脑,回想着自己脑海中那些曾经奇花异草,奇珍异兽,必定是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才止住了它们的脚步。怕火?怕水?怕声音?牢房潮湿,光线不足,黑暗阴冷,到底是什么? 半夏见清歌机械的挥着剑,心力分散,这丫头是想到什么了吗? “清歌,清歌。” “半夏,快想想,这些虫子怕什么,你看它们没有攻击那些人。”清歌被半夏唤回意识,求助的说道。 “是石灰粉”半夏一下想起来昨日才撒了一些石灰粉。 “知道了”清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三,石灰粉。”清歌用尽全力嘶吼了一声。 守候在外的影三早就按捺不住,现在听到清歌的吩咐,没有一刻迟疑,闪电般的飞身而起。 月娘抓狂的恶狠狠的盯着清歌,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如此快就找出了她宝贝的破绽,不过没关系,她多的是好东西。 很快,影三带着清歌需要的东西出现在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影三大手一挥,手中的石灰粉在空中飞散开来,粉末四溢。地上的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了回去,随着石灰粉范围的扩大,虫子逃命似的退回到母虫身边。 月娘见状,急急张开五指,想要收回母虫。清歌哪能容忍她们对付了半天的东西安然无恙的溜走,手中的长剑对准往回移动的母虫扔了出去。 ‘噹’一声,清歌的长剑被月娘在半空击落,虫子侥幸逃过一劫,下一秒,月娘得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她的宝贝被另一柄飞来的长剑狠狠的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居然杀了我的宝贝。”月娘抬起头,双手攥成拳,红腥的眼中杀意渐浓。 “我们不但要杀了你的宝贝还要杀了你这个丑八怪。”清歌身后,一个衙役怯怯大喊一声,差一点就葬身于这些虫子口中,叫他们如何不怒。 月娘脸色一变,盯着开口的人就是一记绝杀,清歌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对方,还是晚了,银针正中对方的脑门中心,那人瞪着大眼死不瞑目。 清歌轻叹一声,这女人现在就是一神经病,你干嘛多这么一句嘴。 “行了,别废话了,来打一架吧!刚才没好好见识见识前辈的功力,现在就让我们来向前辈讨几招。”清歌勾起脚下的剑,轻轻握在手里。 “其他的人都出去,别在这儿送死了。”半夏抬抬手,她不想在看着下属枉死。 灭了这一干虫子,影三也加入了半夏与清歌的站队,清歌看了眼整齐划一的三人,她就不信,三个人还拿不下这个疯女人。 “就凭你们,哼......”月娘狂傲的斜视三人。 三人对视一眼,调整步伐,将月娘围在中间,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同时挥动了手中的剑。只见月娘在三人间来回转换,化解着每一个招式,毫不费力。 影二在一旁看着交战的四人,分析着几人的招式,脚下奄奄一息的魍魉无力的瘫坐在在地上,裤腿上血迹斑斑。 双方实力相近,体力在呼吸间消散着,清歌暗叹这女人实力实在太强,就在几人激烈的交战中,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月娘手上的动作停歇了几息,这熟悉的声音...... 终于来了吗?清歌勾唇一笑,还好他们准备了最后一招。 月娘摇摇头,仿佛是自己听错了,然而,咳嗽声又响起了,月娘恍惚了一下,被影三长剑划破手臂,留下一道血痕。月娘视若无睹的看了眼伤口,耳朵继续聆听声音。 “救我......咳咳咳。”虚弱的声音在空中回旋。 “婆婆,是你吗?你在那?”月娘向四周张望,手上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这么大好的机会,几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加大了攻击的力度,三人的剑纷纷在月娘身上落下,顷刻间,月娘的衣衫鲜红一片。 “婆婆,你在哪儿?等着月娘来救你。”月娘的眼中慢慢恢复了些清明,不在像刚才那般疯魔。 “月娘......月娘。”凄厉的呼喊在空中一遍又一边的叫唤着。 乘着这个空档,影三一掌拍在月娘心脏处。 月娘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剑狠狠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趁你病要你命,影三高高举起剑,对准月娘的后背。 “别杀她,三。”清歌赶紧出声阻止。 影三剑一出,早来不及收回,只能剑锋一偏,刺入月娘的肩胛部位。 月娘的剑“咣当”一声落在清歌脚下,整个人鲜血淋漓的苦笑着踉跄了几步。 “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一天,可惜,可惜了,若不是有他,就凭你们两个......呵呵。”话音落,月娘双眼一闭,栽倒在地上。 月娘的话清歌知道,影是王爷身边的杀手,下手自然不留余地,不似她与半夏,她们自来就不是以杀人为主,否则,现在月娘就是尸体一具了。 “怎么处理?”清歌侧头看看半夏。 “收了她身上的东西,找个大夫来看看吧!”半夏望望这个可怜的女子,要不是以亲人相挟持,她们怎么能这么快制服她,不死也得伤。 “小心些,她已经走火入魔了,可别让她逃出去,否则,后果有多严重你懂的。”清歌惋惜的看了一眼死伤一地的尸骸。 将人移交给半夏,算是大功告成,清歌带着影二和影三回了王府,总算他们俩没有丝毫损伤,否则她可不好交代。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浮出水面 帮半夏抓到了这个传闻中的花焉阁阁主,清歌并没有特别开心,特别是回想起那张狰狞的脸,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将对方的脸尽毁至此。 “对了,叶护卫,截获的两封密信还没交给林姑娘。”影三将信从怀中取出来递到清歌面前。 “两封?”清歌接过信,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只有一个内奸吗?看来潜藏的内鬼也是挺多的。 “没事,明天我给她好了。”清歌抬头看看黑漆漆的天空,折腾了一大晚上,天怕是要亮了吧! 三人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路面的小水洼浸湿了清歌的裤脚,一股寒意从脚下窜上来。 “叶护卫好像不开心?”影三偷偷瞄了清歌一眼,相处几日下来,他觉得叶护卫人很特别,从前他只觉名字是个代号,可与叶护卫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叶护卫每日‘三,三’的叫他,让他觉得自己的名字第一次有了意义。 “三,你几岁开始杀人的?” “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早就忘了。”影三认真的回忆道。 “影二,你呢?” “我与影三一样,我们是一同进入王府的,猴年马月的事,谁还记得。”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清歌很好奇。 “有,保护王爷,”影二与影三异口同声的说道。 “哎!真是对牛弹琴。”清歌无奈的瑶瑶头,算了,他们不懂她的心情。 “叶护卫,我刚才在旁边观察了你和林姑娘的招式,是出自何门何派,为何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身法?”影二极其认真的向清歌请教道。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在说一遍。”清歌顿住了脚,严肃的望着影二。 “我......我说错什......什么了嘛?”影二不缺定的眨眨双眼。 清歌差点没控制住想打影二的冲动,他们在战斗,影二却在一旁关注武功招式。 “真不愧是叫影二,你还真是二。”清歌白了影二一眼。 “对了,叶护卫,为什么你叫影三叫三,叫我就叫影二呢?”影二追上清歌的脚步,疑惑的问道。 “因为三的名字比你的好听。”清歌没好气的回道。 “有吗?我怎么觉得我的要好听些呢?二,多好听啊!叶护卫你,你就叫我二好不好。”影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噗呲......影二,你真的太逗了。”原本有些压抑的清歌彻底被影二逗笑了。 寂静的夜空有了笑声,忽然就不那么寂寥了。 睡到日上三竿的清歌伸了伸懒腰,这一觉还真是舒服。 “清歌,你起床了吗?”们外响起白小蓟的声音。 清歌打开门,斜靠在门框上,阳光打在清歌白皙的脸庞,柔和而夺目。 “什么时辰了?” 白小蓟盯着清歌的脸庞忘了反应,“你真漂亮。” 清歌羞涩的一笑,瞪了白小蓟,“小屁孩,回神了。” 躲在暗处的影三撇撇嘴,这白护卫怎么能这样看着叶护卫呢?真是失礼。 “嘿嘿,真的漂亮嘛!王爷让我来叫你用早膳,不,是午膳。”白小蓟默默后脑勺。 “走吧!”清歌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清歌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白箭雨的房间,这还是清歌第一次进白箭雨的房间,不过是偏堂,没什么特别之处,四处都散发着高大上的气息就对了。 桌上已经摆好饭菜,香气四溢,色泽诱人,让人很有食欲。 “王爷呢?”清歌四下看了看,没有白箭雨的身影。 “王爷在换衣服,你等等,不过,清歌,王爷对你可真是好,从来没见王爷对谁这么好过。” “怎么,你吃醋啊!”清歌调皮的调戏白小蓟。 “吃什么醋,你又胡言乱语。”白小蓟歪开头不看清歌,虽然他不知道清歌说的意思。 “哎呀!不就是吃顿饭嘛!改天我请你吃,随便你挑一家,怎么样?”清歌讨好的一笑。 “怎么不见你请本王吃顿饭呢?”白箭雨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 “王爷,我穷,请不起你,在说别的地方哪有王府的厨子做得好,是吧!”清歌立马掉头笑脸转向白箭雨。 白箭雨宠溺的在清歌额头上一弹,拉清歌在椅子上坐下,将一碗小米粥挪到清歌面前。 “你早上没有用早膳,先吃点粥垫垫。” “白小......”清歌回头,早就不见白小蓟的身影,“王爷,你这样公然的偏袒我真的好吗?” “本王如何不能偏袒你,你与他们所有人都不同,你可是要嫁......”白箭雨捏住清歌的手,眼中流露着无限温柔。 “是是是,我懂,我懂。”清歌傻笑一下,打断白箭雨,赶紧吃碗中的粥以此转移白箭雨的视线。 “好了,吃吧!慢点。”白箭雨轻轻拍拍清歌的脑袋。 “对了,王爷你打算怎么安置暮城雪?”清歌从碗中抬起头。 “以后私底下不要叫我王爷。”白箭雨往清歌的小盘子里夹着菜。 “不叫王爷叫什么?”清歌咽下一口粥,含糊不清的问道。 “叫雨或者夫君。” 清歌恶寒的吐吐舌头,王爷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她没听错吧!这些称呼她可叫不出口。 “咳咳......那个,王爷,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还是叫王爷好些。”清歌弱弱的回道,怕惹白箭雨不开心。 “这是命令,你选一个。”白箭雨放下手中的筷子,极认真的盯着清歌。 “啊?”这哪是吃饭,这明明是鸿门宴,“王爷,现在不吃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白箭雨挑挑眉。 “那好吧!雨......雨。”清歌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勉为其难的喊了出来。 “歌儿真乖,来,张嘴。”白箭雨拾起勺子将粥喂到清歌嘴边。 清歌看看粥又看看白箭雨,算了,王爷喂自己喝粥,不吃白不吃。 “王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喂完了一碗粥,清歌才想起来白箭雨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 “歌儿有什么好的建议?” 白箭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动作优雅。 “这个我可没法给王爷建议。”毕竟她对白箭雨在京中的业务范围也是不很清楚。 “下次在叫错,我可要惩罚歌儿了。”白箭雨伸手在清歌的脸颊轻轻一捏。 清歌内心一万个卧槽在奔腾,王爷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动手,王爷的饭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 “行了,既然歌儿没有意见,那我就自行安排了,歌儿吃好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就和我去书房一躺,影二和我说了些歌儿这几天的事迹,我想与歌儿好好聊聊。” 事迹?什么事迹,她没什么......难道是假装灵婆婆的事?这个影二,敢告她的黑状。 “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我还要去送个东西,咱们晚点在聊。”清歌见势头不对,钻进大脑的第一个反应就起跑。 白箭雨一把将清歌扯进怀里,贴在她的耳畔微微的笑道:“好,那本王就静候叶护卫来报道,你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清歌退出白箭雨的怀抱,傻兮兮的笑着,“来,肯定来,制服敌人的过程还没回禀王爷呢,王爷放心吧!” 说完,清歌低头从白箭雨的腋下钻了出去,等想好对策在回来。 清歌拿着影三拦下的密信来到顺天府,正巧碰到闫忠在与半夏商讨事宜。 “清歌,快进来。”闫忠抬头刚好看到张望的清歌,向她招了招手。 “干爹” “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已经听下面的人禀报了这次行动的过程,幸好你们都没事。”闫忠欣慰的看看两人,起初两人找他商讨计划内容,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成想完成的这么好,虽然损失了一些人员,好歹是抓住了重要人物,这倒让他刮目相看了。 “为民除害,干爹不怪我们责损你的下属就好,对了,这事干爹可千万别对我干干娘说。”上次鄞州回来,干娘可是念叨好久才饶过她,要是知道她又做这么危险的事,她就惨了。 “我可不敢和你干娘说,她要知道是我同意你这么做的那还得了。”闫忠赶紧摇摇头,父女俩相视一笑,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 “哦,对了,这是截下的密信,你们的内奸是这两人无疑了。” 清歌将斩获的信件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信还没有拆过。 “半夏,你看吧!都在你手下办事,这事你来定夺,我还要进宫一趟,你自行处理吧!延后在向我禀告。”闫忠望了眼信件,将决定权交给半夏,自己起身走了。 半夏迟疑的看了清歌一眼,最终将信件一封封拆开。从打开信件开始,半夏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即使心中早就有了预想,放事实放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挺扎心的,更扎心的是,原以为只是其中之一,结果却让半夏失望至极,她一直用心对待的两个同伴都是别人安插的探子,这叫她如何自处。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个女酒鬼 “是你怀疑的那两个吗?”清歌在半夏对面坐下。 半夏没有说话,默默的将信调转了方向。 清歌拾起桌上的信件仔细的看起来。其中一封是送往一个组织,而另外一封......是送往皇宫。 “你打算怎么处理?”清歌将信原封装好,看着板着脸的半夏。 “把信寄出去,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好,我帮你,别不开心了,那个花焉阁阁主怎么样了?”清歌轻轻将手搭在半夏的手背上。 “伤势颇重,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半夏无精打采的回道。 “那灵婆婆的事先压着,免得那女人在发狂,对了,昨晚你那个下属口技不错,若不是提前知晓,我都会认为是真的灵婆婆。”清歌试探岔开话题,转移半夏的情绪。 “是不错,可惜是个探子。”欧阳是多么暖心还附有正义感的男孩,没想到......不过欣慰的是为皇上效力也算是同道中人了,否则那一天刀剑相向的画面可不好看。 “好了,跟我回闫府,让干娘给你做点好吃的压压惊。”清歌笑着站起身,紧紧拉住半夏的手,拖起半夏瘫软的身子。 “在加一壶酒好不好?”半夏将头抵在清歌的肩头。 “好好好,我陪你喝。”清歌摸摸半夏冰凉的小脸,搂着人出了顺天府。 清歌与半夏的这一动作落在同僚们的眼里,立马就掀起了不小风浪,大家只知道他们的头儿请了一个厉害的人物来帮忙,却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这般好,光天化日下就这么亲密的搂在一起,有伤风化啊! “哎!我说欧阳,平日你跟着头最多,她和这个人什么关系,你劝劝头,一个单身姑娘别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有耿直的小伙伴朝欧阳使眼色。 “行了,就你们事多,那是闫大人的义女,头儿自己还能没分寸,都该干嘛干嘛。”欧阳瞪了一眼看热闹的人。 “闫大人的义女,那是女子?”有人瞪大眼质疑道。 “好了,大家别在议论了,都散了。”欧阳看不惯的驱散众人。 半夏和清歌来到闫府,清歌一顿撒娇,好说歹说才让阎夫人松口答应她们喝酒。难得今日闫苏叶陪闫桑云出门不在家,清歌和半夏可以肆无忌惮的畅所欲言。 “来,干杯。”两人在清歌的房间里,相对而坐,同时高高举起酒杯。 “来,今天我们喝个够本好不好,歌儿。”半夏轻碰一下清歌的杯子,眼中含着笑意。 “好,喝个痛快,我怕以后也没有机会陪你了。”说着清歌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歌儿,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吗?”半夏心中一痛。 “阎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我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可是......我还是贪恋这红尘的,是我没有听话,管了太多闲事,牵扯太多。”清歌一口饮下手中的酒,声音有些哽咽。 “歌儿,我会想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住你的。”半夏忽然眼眶一红。 “谁也留不住我,傻姑娘,答应我你以后要幸福好不好。”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夺眶而下,清歌赶紧抹去,笑望着半夏。 “好,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走慢一点,我怕我不习惯。”半夏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趴在桌上抽噎起来。 “傻姑娘,明明是来开解你的,怎么还把你弄哭了。”清歌压下心中的伤感,摸摸半夏的头,“好了,我们不说我的事了,还有时间呢?又不是立马就见阎王了,快,起来喝酒。” 于是两个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今日把自己喝了个烂醉如泥,同样孤单,无亲无故的人两人终于可以释放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 闫苏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一桌的狼藉,满屋子的酒味,酒杯酒壶东倒西歪,还有两个趴在桌子上对着傻笑的女人。 “半夏,你的......脸好红真好看,呵呵。” “歌儿,你的脸也......也好看,呵呵。” “半夏,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以前暗恋过一个男......生,可是人家不喜欢我,嗝……” “臭男人真没眼光,居然......不喜欢我们半夏,没事,姐妹......给你找一个,我身边帅哥......很多。”清歌在空中挥挥手,不满意的嘟囔着。 “小姐,清歌小姐和半夏姑娘在说什么啊?”小丫头摸摸后脑勺,听不太懂两人的对话内容。 “哎!你家小姐我也不懂啊!”闫苏叶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将歪歪扭扭的酒杯一个个扶正。 “你......你是谁啊?你别动我的杯子。”半夏一把将闫苏叶手中的酒杯抢了过来。 “嘿嘿,她穿的古装,还挺好看。”清歌指着闫苏叶傻乎乎的笑着。 “歌儿,我......我们去唱歌好不好?”半夏摇摇晃晃的起身,脸上的红晕渲染着白皙的小脸,像涂了胭脂一样好看。 “小姐,清歌小姐和林姑娘真好看。”小丫头歪着头偷偷打量两人。 闫苏叶伸头在小丫头额头狠狠一敲,“都醉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看。” 小叶头一瘪嘴巴,真的好看嘛! “你走开,别挡着我,我们......要去唱k。”清歌不耐烦的推了推闫苏叶。 “哎呦!我的姐姐哟,赶紧上床睡觉了,还要去哪里啊?” 苏叶看看左边这个又看看右边那个,不知道要扶谁。 “你闭嘴,小心我揍你。”清歌朝闫苏叶扬扬拳头。 “走了,歌儿,别和一个……小姑娘……计较。”半夏伸手就要来牵清歌。 闫苏叶眼看拦不住两人,有些急了。 “小姐,要不,咱告诉夫人吧?”小丫头苦着脸道。 “不行,刚才娘还叮嘱我让我看着点,这样子传出去像什么话。”她可不想清歌姐姐形象受损,“行了,一人扶一个,把她们带到床上去。” “清歌姐姐,我们去那边好不好?”闫苏叶温柔有耐心的哄道。 “去那边做什么?” 扑面而来的酒味差点没把苏叶呛死,“咳咳咳,你看半夏姐姐都过去了。” 相对清歌的不配合,半夏倒是听话很多,小丫头扶着她往那儿她就往那儿。 “嗯,好,跟着半夏走。”清歌醉醺醺的奔着半夏就追了过去,闫苏叶跟在后边真是怕她摔了。 好不容易将两个姐姐哄上了床,闫苏叶早已满头大汗,真是,下次,绝对不能让她们两个单独喝酒了,下次,她也跟着喝,谁爱管谁管。 次日,清歌昏昏沉沉的真开眼,头痛欲裂,“哎呦!昨天喝太多了。”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踢了踢脚边的半夏。 “唔……别动我。”半夏翻个身,喃喃低语。 “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清歌探出头,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在睡一会儿。” 见半夏不起,清歌也想赖床了,砰一下又倒回床上。咦?不对啊!她们是怎么躺到床上来的。 “夏,咱们是怎么到床上来的,衣服都没脱。”清歌又踢了踢半夏。 “不是你扶我上来的嘛?”半夏蒙在被子里慵懒的回道。 “我都喝得不知天南地北了,我上哪儿扶你去?”清歌努力回想着昨天的情形,奈何脑子一片空白,她压根就记不起来。 “哎呀!不是你干娘就是苏叶,闫府就这么些人,还能有谁,啊.....”半夏打了个哈欠,从被子从坐了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喝醉后的事不?” “不记得了,什么时辰了?”今天要上班,可别迟到了。 “大概七点左右吧!还早,你怎么样,头疼不疼?” “还行,没什么事。”半夏伸伸懒腰,爬到清歌身旁躺下。 “我们俩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才好。”清歌侧过头,对上半夏的大眼。 “我酒品好着呢!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至于你嘛就不好说了。”半夏坏坏的一笑。 “呦,小样,你还敢取笑我,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清歌就去挠半夏的痒痒, “行啊!那就来互相伤害,谁怕谁,哈哈哈......” 床上两人打得火热,房门被‘嘎吱’一声轻轻推开。 “为娘的害怕你们头疼,赶紧熬了醒酒汤过来,看这精气神好着呢!这汤是有点多余了。”阎夫人带着丫鬟端着两碗醒酒汤笑眯眯的看着打闹的姐妹俩。 “娘,你来了,我头正疼,娘的汤来得正是时候。” “对对对,正是时候,谢谢闫姨了。” 两个丫头赶紧从床上下来,微笑着看着闫夫人,配合打的极好。 “行了,就你俩嘴甜,快喝了汤,梳洗一下到偏厅来,早膳安排好了。”阎夫人交代完领着丫鬟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姐妹两人。 “知道了,娘。” “知道了,闫姨。” 送走了阎夫人,两人又是嬉闹了一会儿,才装扮整齐一起去往偏厅。 第一百二十四 完胜青梅竹马 等了一个晚上不见叶清歌的白箭雨,一大早脸色就很难看,他没想到这女人真敢不来。 这个时辰,依旧不见清歌的身影,正一个人在房里拉着脸看折子。 过了午膳,清歌才晃晃悠悠的出现在王府,还先去找了影三,半夏的事她肯定得先处理妥善。 来到白箭雨的书房门口,白小蓟死命的向清歌眨眼。 “你怎么了?眼睛疼。” 白小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清歌一眼,赶紧转身。 “他怎么了?”清歌指着白小蓟的背影朝树上的影一问道,谁知影一‘咻’一声飞到另外一棵树,也不与清歌说话。 “怎么一个个都不和我说话,我怎么了吗?”清歌从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问题啊! 白小蓟见清歌还在原地墨迹,恨不得送她一脚,姑奶奶,赶紧进去吧!王爷要发飙了。 “哎!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啊!发什么神经呐?”清歌朝两人大喊。 守在白箭雨身旁的扶桑差点没跪下来,叶护卫,你赶紧的吧! 得不到回应的清歌哼了一声,晃荡着推开书房的门,嗯?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劲呢?清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扶桑一个健步冲到清歌面前,一把扯住她缩回去的手,并且小声的附带一句“你保重。”火急火燎的退了出去。 清歌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被扶桑关上的大门,都怎么了这是? “王爷,我来了。”清歌不明所以的走到白箭雨的身旁,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白箭雨没有搭理清歌,甚至余光都没有扫一眼,板着脸批阅手上的折子。 见白箭雨不语,清歌以为他想事,没功夫搭理自己,也不在意,安安静静的站在白箭雨身后。 因为这几日忙半夏的事花了不少精力,昨日喝酒今天又起得早,在加上安静的氛围,清歌尽然打起盹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着,白箭雨波澜不惊的面孔内心早就破涛汹涌,这女人尽然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现在连话都不讲了。白箭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回头就要发火,却见清歌在打瞌睡,差点气吐血。 白箭雨生气的站起身伸手就要摇醒清歌,哪知清歌顺势一把抱住白箭雨的手臂,整个人一下就倾斜着躺了下来,白箭雨触不及防下意识的将人接住,或许是刚才的姿势不是很舒服,清歌放开白箭雨的胳膊,双手绕着白箭雨的脖子,整个人就这样贴在白箭雨的怀里。 一腔怒气的王爷就这样轻轻的被制服,无奈的抱起清歌坐回到椅子上,一只手抱着清歌,一只手翻阅折子。 书房外的几人竖起了耳朵,个个内心替清歌担心,一息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迷茫,怎么会没动静呢?王爷黑了一早晨的脸怎么这会儿没声,不应该啊? 美人在怀,何况还是心仪的人,白箭雨的目光渐渐从折子上飘浮到那张泛着红晕的小脸上,浅薄而匀称的呼吸,娇嫩而红润的樱桃小嘴无疑不是对自己的诱惑。 白箭雨低头轻轻在红唇上落下一吻,意犹而未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清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就在大伙儿憋着一肚子疑问的时候,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王爷,我睡着了你也不叫我?”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屋子里,清歌从白箭雨的怀里跳了下来,尴尬的不知所措,她尽然睡着了,还在王爷的怀里。 “我的手麻了。”白箭雨长手一伸,横在清歌面前。 “我给王爷揉一揉。”清歌十指麻利的攀上白箭雨的手臂,认真的按摩起来。 白箭雨一边享受着清歌的服务,一边开始盘问。 “说说吧!昨晚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就陪朋友在家里喝酒,这不是喝醉了所以晚上没过来,王爷最是大度,肯定不会怪我。” “这会儿才想起来失约,和什么朋友,男的女的?”白箭雨的气早烟消云散了。 “就顺天府的林半夏,之前跟王爷提过。” “如果我没记错,歌儿与这人交情并不深,如何短短时日就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了,还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她。”说到这,白箭雨心中难免有些小情绪。 “王爷听过一见如故这个成语吧!用来形容我们最恰当不过了。”清歌对着白箭雨又是一顿大忽悠。 “一见如故?本王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白箭雨盯着清歌的眼睛,不放过一个表情,这女人瞒着他的事可不止这一件。 “就是这么简单,王爷别把事情想复杂了。”清歌假装镇定的笑道。 “以后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不是给你人手了吗,又不是让你当摆设。”白箭雨抽回手臂,将清歌环在臂弯里。 王爷一言不合就抱的习惯,清歌是越来越没法拒绝了,美色当前,魅力实在没法挡。 “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对了,最近你少出门,若是必须出门,尽量不要展露身手。”白箭雨微柔的一眼一变,严谨起来。 “怎么了吗?”白箭雨这样的表情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不好的消息。 “秦相最近在派人试探我身边的人,陈憧与你过过招,你当小心些,最好寸步不离的跟着本王。” “王爷,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想问你,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清歌试探的看着白箭雨。 白箭雨勾唇一笑,这女人,明知大逆不道还说。 清歌俯下身子,在白箭雨的耳旁悄悄问道:“有传言说王爷想争夺皇位,是真的吗?” 白箭雨脸色一沉,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以后休要在问这么大逆不道的问题,这可是要砍脑袋的,传言就是传言。” 见白箭雨变了脸色,清歌也突然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这样的问题本就是皇家大忌。 “是,属下知道了。” “好了,去唤扶桑进来,我有事要向他交待。”白箭雨摸摸清歌的脑袋,恢复了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 清歌打开门,一堆脑袋杵在门外,吓了清歌一跳。 “干什么你们?” “你没事吧?”白小蓟戳了戳清歌的手臂。 “我能有什么事?” 清歌醒后,几人在不敢听王爷的墙角,各自找了个地呆着。 “影二,你尽然向王爷打我小报告?”清歌一眼看见站在边上的影二,推开几人迎了上去。 “我……我……我也是不得已的,王爷让我一五一十的说,我也不敢违抗命令啊!”影二边退边苦哈哈的解释。 “算了,反正王爷为没把我怎么样,这次就算了。对了,扶桑,王爷叫你进去。” 几人围在一起,正聊得起劲,忽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朝阳小姐。”白小蓟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 见是朝阳,大家一下做鸟兽散。 “穿黑衣服那个,你等等。” 清歌原本是不想与这个女人有接触的,现在对方叫住自己,清歌不得不停下脚步。 “朝阳小姐有事?”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朝阳盯着清歌的脸,高傲的询问。 “见过一次,朝阳小姐贵人多忘事,我是王爷的护卫。”清歌不卑不亢的回答。 “是吗?你可不要慌骗本小姐。”这么好看的脸,若是见过,自己怎么会不记得。 “朝阳小姐聪慧过人,怎么可能被慌骗。”言下之意你自己记不清楚怪别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己记不清楚咯?”朝阳开始挑刺。 “朝阳小姐若要这样曲解,我也没办法。”清歌淡淡的回答,她才没那闲工夫陪这个高傲得像孔雀的女人废话。 “你……”朝阳被堵得无话可说。 “朝阳小姐随意,我告退了。”清歌朝朝阳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敢如此跟我讲话,从现在起,你就去守大门吧!” 清歌真是想笑,小丫头真当这里是自己家啊! “请问朝阳小姐,这里是哪里?” “我说你是不是白痴,这里当然是寒哥哥的王府了。”朝阳瞪了清歌一眼。 “哦!原来是王府啊!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跑到杜将军府了呢!”清歌煞有其事的摸摸下巴。 “你个下贱的东西,居然敢讽刺本小姐。”杜朝阳一把扯出别在腰间的鞭子。 “王爷,救命啊!朝阳小姐欺负人了。”清歌忽然大喊道,指着朝阳就要开始假意哭闹。 在暗处的几人见状,差点笑岔过气去。 “你……你……你住嘴,我还没动手呢!”朝阳也被这样的架势吓懵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啊……王爷,朝阳小姐要动手了。”清歌继续哀嚎。 “我……我没有。”朝阳有些慌乱了。 “那你放下鞭子。”清歌委屈的看着朝阳。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脸。”朝阳愤怒的瞪着清歌。 “脸都借给你了,还要什么脸。” “你……”朝阳咬牙切齿的握住鞭子,愣是没敢动。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那我走了?” “滚” “我真走了?” “赶紧滚。” 清歌一步三回头,最后回眸一笑,消失在朝阳的视线里。 一百二十五章 肖戾的秘密 被清歌气得不行杜朝阳只能站在原地恨得牙痒痒,想要告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让她气到发狂,还寻不到对方的错处。 “哼,你给我等着。”杜朝阳将手中的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发泄心中的怨气。 书房里的白箭雨早将院子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完了笑逐颜开。扶桑在一旁也忍俊不禁,从来只见朝阳小姐欺负人的,没想到今天也别叶护卫戏耍了这么一次。 “让朝阳先回去吧!本王这里还有许多政务没有处理完。” 扶桑躬身打开房门,见还在原地发泄的朝阳,在心里暗叹一声,以后怕是清净不了了。 鬼影阁 时隔多日,肖戾已经好转许多,只是身体原本就有顽疾的他加之这次中的毒受损比较严重,连日来都是在床上静养,而他自己也很是享受这个过程,因为有阁主在。 “今天怎么样?” 肖戾目不转睛的痴痴望着眼前的人,心中喜悦而满足。 “你发什么呆呢?”鬼影阁阁主在肖戾眼前摇摆了下手。 “就是想静静的看着你,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肖戾温柔的笑笑。 “我警告你,收敛些。”鬼影阁阁主不悦的望了一眼肖戾。 “怎么,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肖戾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放手” “阿郎,你知道我的心意。”肖戾死死攥住阁主的手不肯松开。 “你别这么叫我,还有,我告诉过你,我只喜欢女子。”面具下的面孔有些不耐烦的低吼。 “是,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在努力改变了,我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肖戾此刻如同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讨好的祈求着。 “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使你真的成功了,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阁主从床边站起身,狠狠甩开肖戾的手。 “这就是你一直不回鬼影阁的原因是吗?你不愿见到我,又不想亏欠我这个结义兄弟,所以才让我做了副阁主。”肖戾瘫软的坐在床上,眼中一片落寞。 “从你对我说出那番话起,你已经不在是我当初认识的肖戾。” “没关系,等我彻底改变后,你就会接纳我了,我不在乎,我会等,等到你改变心意。”肖戾对着阁主温柔的一笑,这么多年他都等了,不外乎就是多等些时日。 “你真是无可救药。” 鬼影阁阁主痛心疾首中带着几分厌恶又夹杂着些许无奈。 “咚咚咚......” 肖戾回趟好,拉上被子,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进来。” “阁主,肖副阁主,这是探子传回来的密信。”青柠将手中的信件交到阁主手中。 阁主一目十行,极快的读完了信,转手递给肖戾。 “这两个女子有些本事,竟然抓住了那个丑八怪。”肖戾解气了,虽然不是落在他手中。 “花焉阁的阁主就这样被抓住了?”阁主有些不可置信。 “放心吧!传信的事我多年的心腹,消息可靠,对了,说起这个,我才想起来,原来这个花焉阁与牢里边那个是一伙儿的啊!”肖戾嘴角勾起一丝邪恶的笑。 说道这,阁主也皱起了眉,牢中那人确实是花焉阁的弟子,事隔多年,这人武艺上退减了不少。 “你想怎么做?” “既然他们主子害我这般地步,那就让他这个尽忠职守的下属来还吧!”他的伤可不是白受的,“柠儿,你牢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是,副阁主。” 见肖戾已无大碍,鬼影阁阁主寻思着自己也该离开了。 “既然你痊愈了,我这就离开鬼影阁,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 肖戾见阁主要走,飞一般的从床上蹦下来,从身后一把抱住阁主的腰。 “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别这么快走好不好?” “肖戾,你别太过分。” 鬼影阁阁主一把抓住肖戾的手反手一掰,一掌将对方击退到床上。 “你何时才能对我温柔些?”肖戾浅浅的一笑,习以为常。 鬼影阁阁主懒得在与肖戾纠缠,带着怒气摔门而去。 这厢青柠来到大牢,冷冷的打量着双手被高高吊起,衣衫褴褛头发污糟,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而没有声息的魑魅。 “啧啧啧......不愧是花焉阁阁主的好狗,这般田地了还格尽职守。” 低垂着头的魑魅吃力的抬起头,露出依然诡异的笑容,一脸的血迹已看不清原来的容貌。 “你说什么?” 细微的声音自那干裂的唇畔中吐出来,青柠得意的一笑,“怎么,没听清啊?那我来告诉你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好了。你们,把他放下来。” 魑魅被拖到地上,死鱼一样的躺在冰冷的地面。 “你们俩先出去吧!” 牢房里安静了下来,青柠半蹲下来,压低了声音缓缓的道:“好消息,花焉阁阁主为了救灵婆婆被顺天府的人抓住了,身受重伤,这会儿怕是已经化成白骨了,哈哈哈......” 原本闭着双眼的魑魅微微睁开眼,眼中的震惊和狂怒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清明,“你说的话我不会相信半分。” “不相信啊!听说花焉阁阁主名唤黎月,喜欢别人叫她月娘,对了,一并抓住的还有一个叫魍魉的下属,怎么和你的名字那么相似?” “那又如何?要不要来点酒肉庆祝一番?”魑魅不在意的笑道。 “好啊!今天就给你些好酒好肉全当是黄泉路上的最后一顿饭了。”青柠心情大好,总算在这个变态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情,就算他掩饰得再好又如何,明日就能送他上路了。 “黄泉路上若是有美人想半就更好了,不如你随我去吧!你这美妙的身子我极满意,死也要让你在我身下陈欢。”说着,魑魅眼中流露出几分贪婪。 这些下流的污言秽语,青柠早就不在意了,征服才是让人兴奋的事。 “死到临头,你就趁口舌之快吧!就怕到了地府,阎王嫌它污秽,给拔了。” “哈哈哈,臭丫头,我魑魅说过的话从不失言。”用尽最后一分力气,魑魅狂傲的宣誓。 青柠轻蔑的冷眼望着魑魅,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临死前维护自我尊严的一点嚣张罢了。 无事一身轻,一闲下来,清歌又拉着半夏上街溜达。 路过那家书斋,清歌想起来不待见自己的店小二,拉着半夏走了进去。 “两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乐呵呵迎上前,没有注意到半夏身后的清歌。 “嗨!小哥好啊!”清歌从半夏身后露出头,笑眯眯的对着店小二打招呼。 “是你啊!”见到清歌的脸,店小二撅起了嘴,不怎么待见清歌。 “进门是客,小哥可不要区别对待哦!” “是,客官里面请,客官想买什么书?” 店小二一板一眼的说道。 “你怎么招人家了,这么不待见你?”半夏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看清歌。 “我就是第一次来他们书斋的时候,对一本书做了很中肯的评价,结果就这样了。”清歌表示自己也是很无辜的。 “我看不止吧!”半夏笑笑,放下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她还能不知道姐妹这嘴巴有多犀利。 “对对对,就是你手上拿的这本,你先看看,然后来与姐妹我探讨探讨。”清歌指着半夏手中的书,她就不信大家都喜欢。 半夏果真认真阅读起书来,虽然这类情情爱爱的书她是不怎么涉及的,不过看看文笔什么的她还是在行的。 清歌自己在店里转了一圈,给了半夏一盏茶的功夫。 “怎么样?” “文笔不错,可惜内容俗套,不够新颖。”在现代随处可见的玛丽苏剧让半夏对这些故事提不起兴趣。 “果然不愧是我姐妹。”清歌扬起头对上店小二黑得不能在黑的脸。 “我说姑娘,你确定不是来砸招牌闹事的吗?” “不过就事论事,小二哥不必这么认真。”清歌笑嘻嘻的看着双手插腰的店小二。 “嘻嘻,这两个姐姐真有意思,原来你们也不喜欢兰陵先生的书啊?” 忽然一个穿的粉粉嫩嫩的小姑娘从店外走了进来。 大家的目光齐齐转向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小姑娘身上。 “也不是不喜欢,书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半夏顺着小姑娘的话接了下去。 清歌打量着这个明媚皓齿的小姑娘,长长的脸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身材圆润,看上去人畜无害。不过不知为何,她打心底不喜欢这个人。 “我也不喜欢,这个兰陵先生就是爱骗那些无知的小姑娘。” 店小二见又来一个不省事的,心中敢怒又不敢言,只好视而不见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半夏,我们走。”清歌将几两碎银往店小二的桌前一放,拉着半夏出了门,她今日是为苏叶选书的。 两人客气的朝小姑娘点点头,出了书斋的大门。 “还没请教两位姐姐的芳名呢?”小姑娘追了出来,拦在两人面前。 “我们与姑娘素不相识,就此别过。”清歌毫不留情的决绝了。 “抱歉,我们还有事,姑娘自便。”尽管感觉好友言语中的抵触,半夏还是无言的配合。 小姑娘现在原地,久久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第一百二十六章 胡言乱语?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是不喜欢,没办法,感觉这东西就是奇怪。” “陌生人嘛!不愿意接触很正常,走,我带你去吃一道我觉得还不错的菜。” “又是哪家的新菜,能让你这么赞不绝口,肯定不错。”清歌笑眯眯的挽着半夏的手。 “那是,好歹我也是专业的美食评论家。”半夏得意的笑笑。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半夏说的那家酒楼。 美食摆上桌,清歌迫不及待的夹起菜就往嘴巴送。 “哇!果然不错,真是绝了。”清歌惊叹着将菜一口一口的放进嘴巴。 “这肉肥而不腻,很弹牙,口感真的很好,你吃慢点。”看清歌嘴巴沾了油,半夏拿出手帕轻轻的给她擦拭着,画面出奇的美好。 “我还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美人来光顾小店,原来是叶姑娘你们两位啊?” 清歌与半夏同时抬头,只见一张阳光干净又清新的脸出现在她们这一桌。 “瞿冬青”清歌差点惊掉了下巴,自上一次他出手援助后就在也没见过他。 “在下果真让叶姑娘记住了,真好。” “你怎么在这?上一次事态紧急,都没来的及感谢你呢!快,快坐下。”清歌起身坐到半夏身侧,让瞿冬青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路见不平本来就应该出手,何况事关那么多百姓的性命,叶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多次邀请姑娘都为能如愿,今日也算是有缘,姑娘出现在在下的小店。”瞿冬青温和有礼的缓缓开口。 “哦,对了,这是我的好朋友林半夏,是她说你们店有一道菜不错,我们这才过来,还真是有缘。” 半夏在一旁默默的吃着菜,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半夏提到自己,才抬起头对瞿冬青礼貌的微微一笑。 “叶姑娘的朋友果然厉害,这道菜可是我店里的新品,还没来得及上。” “那是,我家夏可是很厉害的,她都说好的菜绝对错不了。”清歌对着自己的好友就是一顿猛夸。 “在下也很羡慕叶姑娘有这样的朋友,既然有缘,那今日就由在下做东,还请两位姑娘不要拒绝。”瞿冬青起身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这是要请她们去包房?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拒绝了人家多次,清歌也不好意思在说不,何况上一次还是人家出手救了自己。 这一顿饭吃得很愉快,菜也不错,还顺道交了一个朋友,美哉! 清歌回到王府的时候,白箭雨正在用膳。 “王爷,你吃饭呐?” “今天又去哪里了,用过膳了吗?要不要同我一起?” “我吃过了,你吃吧!也没去哪儿,就有个朋友请客吃饭,所以来的晚了。” 白箭雨挥挥手,将下人都叫了出去,才放下筷子看着清歌,“什么朋友?” “之前有过几面之缘,还救过我一次,今天和半夏碰巧到了他的酒楼。” “男的?女的?” “男的” “本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一听是男子,白箭雨顿时感觉不好了。 “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要不是今日见到他,我都快忘了。”清歌一边解释一边盯着白箭雨碗里的菜,刚才光顾着说话,都没好意思吃,王爷面前的这盘菜看起来不错。 望着叶清歌小馋猫般可爱的样子,白箭雨哭笑不得。 “给本王在拿副碗筷来。” “还是王爷你懂我。”清歌对着白箭雨露出八颗牙。 “你叫我什么?” “称呼不重要,不重要。”原谅她实在是觉得别扭。 “不重要吗?这膳食想来也不怎么重要,歌儿还是别吃了。”白箭雨威胁道。 “别,我错了,我错了。” “嗯?” “雨,雨。”雨,我还云雾雪花鸟呢!清歌悄悄在心里吐槽道。 “这还差不多。”白箭雨摸摸清歌的小脸,总算满意了。 “对了,雨,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和你说,就之前帮顺天府捉拿花嫣阁阁主的时候不是截获两封密信嘛!其中一封是送往皇宫的。”清歌边说边观察着白箭雨的表情,之前她问白箭雨的那个问题,后回想起来,似乎白箭雨已经给了自己答案,那如果这样的话,他会不会和皇宫里那位是一伙儿的。当然,提前是他没有说谎。 “信的内容你看了嘛?” “看了,常规的禀告。”见白箭雨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清歌觉得自己这个试探是不是有些多余。 “你有话就直说好了,不必试探本王。” 从白箭雨的语气从,清歌察觉了他的不悦。 “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更多点的事,没有别的意思。”夺皇位可是条布满荆棘的路,要想将这些荆棘编织成皇冠带在头上,是要付出很多鲜血与生命的。 “如果本王说是,你会如何?” 这次换白箭雨试探清歌了。 清歌张了张嘴,话在嘴里游荡了几圈,最后,清歌无奈的叹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哎!能怎么办,陪着你呗!大不了一起被世人唾骂。” 听到清歌的回答,白箭雨那张严肃的脸一下崩塌,笑逐颜开。 “真是个小笨蛋,到本王这里来。” “干嘛?” 清歌迟迟不动,白箭雨只好自己动手,一把将清歌扯到自己怀中,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放心,我可舍不得让世人唾骂你。” “那个……王爷,吃饭呢,别一言不合就动手,行不。”这坏毛病怎么老是改不掉。 “本王自己的女人,怎么不能动手?” 王爷开心了就开始想着逗逗这个可爱的女子了。 “我现在还是男子装扮,被人看到王爷的清誉就毁了,赶紧放开。” “我看谁敢出去乱说。” 白箭雨的话刚好落在进门送碗筷的小厮耳中,小厮一个哆嗦,进退两难。 “咱们别说这个问题了。”清歌挣扎着要从白箭雨的怀中起来。 “歌儿,你什么时候才给本王答案?” “王爷,我说过,我不会做你的侧妃。”挣脱不开,清歌干脆与白箭雨平视。 “那王妃呢?” “我……”清歌犹豫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白箭雨说,关于她的来历,关于她的生命。 “所以无论是侧妃还是王妃你都不愿意,是吗?你不情愿的只是我这个人。”白箭雨失望的放开清歌。 “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你说,本王听着。” 清歌知道白箭雨生气了,可是她却无从说起。 “你一直都在糊弄本王。”白箭雨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 “我没有。”这一刻,清歌有种无力感,千言万语却没法说,也说不清楚。 “那好,那你给本王一个解释。” “我要的爱情王爷给不起。”清歌心一横,算了,先唬住他在说吧! “你不说怎么知道本王给不起。” “如果我说王爷若是娶我,以后就在不能纳别的女子进门,侧妃不可以,侍妾不可以,通房丫鬟也不可以,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只能爱我一个人;生孩子也是我说了算,只能我休你不准你休我,暂时就这些。”清歌一闭眼,一股脑的将话全倒了出来。 门房处站着的小厮早就风中凌乱,一度以为自己神经错乱了才会听到这样荒谬而没有天理的话。 白箭雨就这样震震的望着清歌,这些言论让他难以置信,颠覆了他的认知。 “该说的我都说了,王爷你自己考虑吧!我先走了。” 清歌落荒而逃,她不是不知道这些言语带来的后果,想来,在这个妻妾成群的古代是没有人能接受得了,何况还是一个坐拥权势和财富的王爷,不过,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她没有多少时间能给予他,自然也不想拖累她,安安稳稳度过余下不多的时光,才是她应该做的。 回到闫府,破天荒的看到闫桑云闲来无事的身影,原本想一走了之的清歌又被拦下。 “你干嘛?”清歌不耐烦的看一眼闫桑云。 “你在帮谁做事?” “重要吗?”她实在没有心思与闫桑云纠缠。 “我可不想我们闫家养个白眼狼。” “有本事自己去查,别来烦我。”清歌绕过闫桑云不想多费唇舌。 “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我不过是想给你个坦白的机会而已。” “坦白,我看要坦白的人是你吧!你派人杀我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坦白,你藏着掖着的事不少呢?要不我都帮你坦白了。” “你……”闫桑云气急,每次对上这个死丫头他都落下风。 “你还是赶紧把冰冰有礼的闫桑云还回来吧!免得露馅了,还有,我说过的话会遵守,你别一次又一次的来挑衅我,小心真把我惹毛了,咱俩都别想好过。”对上闫桑云,清歌从来没在怕的,就算查出来,他不也得帮自己瞒着,除非他自己做好了暴露自己的打算。 “算你狠。”闫桑云愤恨的望一眼清歌,一肚子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成功逃离 一早,青柠带着人来牢房。 今天她的心情格外好,也不知副阁主会如何对付这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你们在这儿等着。” 吩咐弟子在外等候,青柠独自一人进入黑压压的牢门。 魑魅在阴暗的角落斜靠着,纹丝不动。青柠上前踢了一脚,“死了没有?” “咳咳咳......你都没死我如何能死。” “没死就好,我们副阁主还没好好招待你,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你。” “是吗?那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死到临头还嘴犟,你给我起来。”青柠弯下腰,一把拧住魑魅领口的衣衫。 黑暗中,魑魅阴冷的一笑,配合的站起身。 “你真香。”魑魅趁机往青柠耳旁一嗅。 “啪......”青柠狠狠一耳光扇在魑魅的脸上,“你最好老实点。” 这一耳光极重,魑魅嘴角掺出一丝血迹,“我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魑魅伸出舌头将嘴角的血迹卷入口中,露出一个鬼魅的笑。 “你什么......”青柠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浑身忽然不能动弹了,“你对我做了什么。”青柠惊慌失措的盯着魑魅。 魑魅仰起头,深深吸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是好。 “来......”青柠张大嘴巴想要叫人。 魑魅快速的一把捏住青柠的下巴狠狠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青柠的眼中闪过一阵痛苦,她的下巴脱臼了。 “别急着叫人,待会儿我们自会出去,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落在我手里,我会怎么处置你。”魑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残缺的碗的碎片,碎片从青柠的脸颊轻轻划过来到脖子最后停留在青柠的领口。 说不出话的只能狠狠瞪着魑魅,眼中的嘲讽清晰可见。 “你觉得我逃不出去,对不对?那我们试试好了。”魑魅挑挑眉。 魑魅从后背一把将青柠拧了起来,一步一步缓慢的向牢门处走去。 “柠堂主,让属下来。”守在门外的两名弟子见青柠与魑魅并肩出来,就要上前接收。 青柠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睛不停的暗示,奈何青柠平时凶狠跋扈,又是副阁主身边的红人,各种弟子见她都是能躲则躲,何况是与她直视。青柠此刻恨不得一掌劈了两人。 青柠的心思魑魅自然懂,所以在两名弟子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刻,已经快速的出手,眨眼间,就多了两具尸体。 青柠愤怒的望着魑魅,心中悔恨不已,只怪自己太得意忘形。 魑魅快速的换好其中一名弟子的衣服,解开青柠的一处穴道,好让她可以正常行动。 “出去后带我离开,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魑魅的手停留在青柠的脸上,警告的看着青柠。 青柠此刻恨不得一刀刀剐了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又如何会真的听他话。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出了牢门,耀眼的阳光照射在魑魅身上,魑魅贪婪的吸食着久违的阳光,然后俯身在青柠耳旁低语,“我会好好感谢你这么久对我的关照。” 后背坚硬的碎片抵在身上,青柠忍着痛一步步往前走,心中不停呼唤着快点来人,可惜没有听到青柠的哀求。 眼看就要顺利出阁,青柠心中如烈火中烧,心急如焚,只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守大门弟子身上。 “柠阁主。”守门的弟子见青柠过来,恭谨的低头问候。 青柠忽然停住脚步,双眼瞪着守门的弟子。 守门弟子见青柠停在自己面前,愣了一下,这是何意? 见青柠不动,魑魅狠狠将碎片扎入青柠的肉中,青柠的脸色也随着疼痛而变换扭曲,奈何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了,柠堂主?”守门弟子不敢上前,只能轻声询问,柠堂主不喜有人近身可是全阁上下都知道的事,他可不想惹堂主发怒。 若是可以,青柠恨不得一剑砍下这个守门弟子的脑袋,真是个蠢货。 魑魅看了眼守门弟子手中的发射器,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在青柠身上下狠手。 青柠知道若不是放走了魑魅她绝不会有好下场,下了决心死磕到底。 “柠堂主,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你回去歇歇。”守门弟子见青柠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犹豫着要不要叫人。 “柠堂主好像不舒服,你去叫两个人来。”见青柠宁死不从,魑魅只好出声。 “兄弟,要不我看着柠堂主,你去叫人。”他负责看守大门,不能擅离职守。 “柠堂主不喜欢别人近身,你去。” 两人相互推脱着,一旁的青柠急得不行。 “我负责......等等,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守门弟子一下察觉了异样,毫不犹豫的手中的发射器朝天一举,一声巨响响彻云霄。 此时,正好有几名弟子巡视,见信号速速围了上来。 “此人不是我鬼影阁阁中人。”守门弟子大喊一声。 守门弟子话音落,余下的弟子‘咻’一声拔出剑攻了上来。魑魅虽然受了重伤,功力也不是这些人可比的,不一会儿,魑魅不费摧毁之力将几名弟子斩于剑下。 “无知鼠辈,这点功力还想拦住我,告诉你们阁主,今日的仇我魑魅定会讨回来,还有,你们柠堂主,我带走了。”魑魅讥笑的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守门弟子,拧起青柠,消失在鬼影阁大门前,留下一地的残尸无疑不是对鬼影阁无情的嘲笑。 知道消息的肖戾一把扭下看门弟子的头,望着眼前的几具尸体,怒火染红了双眼。 “邱堂主,将人带回来。” “是,副阁主。”邱阁主站出来,铿锵有力的回道,这么多年,自己终于派上用场了。 邱晋原是鬼影阁阁主的堂主,肖戾上位后,另提了几个自己心仪的堂主,邱晋便闲下来,做些闲事,这次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让他如何能不激动,他必定竭力完成任务。 魑魅带着青柠一路向南而行,若真如这个女人所说,阁主凶多吉少,这时候花焉阁上下必定慌乱一片,他必须先回到阁中,在做打算。 魑魅带着青柠来到一家小客栈,将青柠敲晕绑在床上,自己便出了门。 待青柠醒来时,下巴已经恢复,只是依旧不能动弹,而魑魅正坐在床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青柠醒来,魑魅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掰开青柠的嘴巴强制喂了进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青柠怒目而视。 “能让你跑不掉的药,我魑魅向来睚眦必报,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什么。”说完,魑魅疲惫的在青柠身边躺下,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也累了,一路还要防着鬼影阁的追查,不过很刺激,他喜欢。 “臭男人,滚开。”青柠嫌弃的怒骂道。 “如果不想激怒我,你最好乖乖闭嘴。”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剥皮抽筋。”青柠恶狠狠的说道。 “杀了你不是便宜你了,等我玩腻了,在将你五脏六腑都掏空,然后封存起来,你觉得怎么样。”魑魅翻过身,从侧面盯着青柠。 “哼,丧家之犬还如此猖狂。”青柠继续不怕死的嘲讽道。 青柠的这句话丧家之犬不知是不是刺痛了魑魅的神经,魑魅猛的爬起来,压在青柠身上。 “你要干什么?你给我滚下去,混蛋。” “我说过不要激怒我,显然你没有听进去。”魑魅轻抚着青柠,从脸到美丽的脖子,然后......埋头在青柠的项颈,狠狠咬下一口,直到鲜血充斥到整个鼻翼。 “啊......你个疯......”青柠未说完的话淹没在血腥味中。 得到满足的魑魅放开青柠,讥笑的对上青柠暴跳如雷的目光。 “味道怎么样?这是对你小小的惩罚。”说完,魑魅翻身下来再次与青柠平躺。 “你混......” “嘘......” 青柠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整个人气到浑身发抖,她发誓,一定会将这个贱男人碎尸万段。 邱晋一路追踪,终于有了线索,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两人落脚的小客栈。 简单的与店家交谈了几句,邱晋带着,下属偷偷摸上楼,命人将两人的房间团团围住,所有人屏住呼吸,只见邱阁主一个手势,有序的冲了进去。然而,房中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摆着大大的两个字无息的嘲笑着众人。 邱晋一把将写着大大‘蠢货’的纸条狠狠揉碎,望着两扇‘嘎吱’作响的窗户。 “堂主,这个人可真狡猾。” “堂主,我们是继续追踪还是等到明日?” “肖阁主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给我打起精神来,让店家准备些干娘,继续追寻。”邱晋精神抖擞的看着几个下属,收回长剑。 “是,阁主。” 这么长时间才被任命如此重要的任务,自己自然要办得妥帖,手一挥,邱晋带着手下消失在夜幕里。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王爷的表白 清歌一大早来到王府,经过一晚上的沉淀,清歌已经很好的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像没事人一样的出现在王府,即使成不了王爷的女人,她也还是王爷的护卫嘛! “嗨!扶桑,小蓟。” “你来了,清歌。”白小蓟笑脸盈盈的回头和清歌打过招呼,继续练自己的剑。 扶桑就显得不是很热情了,拉着张脸,本来就不爱言语的他看起来更加严肃。 “你怎么了,一大早就板着个脸。”清歌在扶桑对面坐下。 “叶护卫,你到底和王爷说了什么,让王爷整晚彻夜难眠,直到天明才浅浅入睡。”扶桑责怪的望着清歌。 “我说什么,我没说什么......啊!”清歌自觉有些心虚,她真没想到会给白箭雨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没说什么王爷会如此,我自跟随王爷起,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叶护卫到底说了什么?”在扶桑的心里,没有人能凌驾王爷之上。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是我与王爷的私事。” “叶护卫,你现在可是王府的护卫,希望你一切以王爷为尊,不要做任何活着说任何对王爷不利的话。”扶桑义正言辞的开始教育清歌。 自觉自己理亏,清歌也不想辩驳,这种事也没法辩驳,扶桑户主心切她可以理解,可是扶桑的这态度...... “你们俩这又是要做什么?”白小蓟晨练完,感觉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不对,不要像上次一样打起来。 “行了,我不想与你说。”清歌懒得搭理扶桑。 “叶护卫,你这是什么态度,事关王爷,你怎么能如此随意。”原本心情就不悦的扶桑更加不高兴了。 “我说扶桑,你才该注意自己的态度,好吧!你这样对一个女孩子咄咄相逼不好吧!”清歌觉得自己已经尽力忍让了。 “是叶护卫你有错在先,我如何对你咄咄相逼,如此蛮横不讲理,真实愧对王爷对你的厚爱。” 气头上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尽争执起来。 “怎么,你是还想打一架吗?”清歌一咬牙挑衅道。 “一个女孩子,动不动就打架,第一次见你就在和别人打架,到如今还是如此。”扶桑紧记着自家王爷的教诲,不愿和清歌动手。 清歌真是怕自己被这个榆木脑袋气死,转身就要走,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啊! 谁知,扶桑双手一摊,揽住清歌,“叶护卫,还没说完你怎么能没礼貌的走人呢?” 清歌捏捏拳头,将头埋在胸前,闭着双眼,来回几个呼吸才压制住自己的气焰。 “小蓟,你最好现在就把你师兄拉开,我怕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小蓟深知师兄是个极其刻板的人,对待王爷的事更是一丝不苟,在他心中,没有人能及得上王爷。 “行了,师兄,王爷就是想问题晚了点,你别在追问清歌了。” “我们都是王府的人,自然要时刻将王爷放在心中,现在王爷有难题,当然要想办法为他解决,你怎么能袒护叶护卫呢?” 白小蓟对清歌挑挑眉,表示自己也没办法,他早就习惯了。 清歌真是哭笑不得,怎么会有这种人,以前之觉得他古板,没想到古板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我不说你今天就不让我走,一定要追问到底?” “是”扶桑肯定的回道。 “行,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人。”清歌朝扶桑钩钩手指。 “清歌你不公平,为什么师兄可以听,我们不可以听。” 树上的影一表示他不怎么想听,这种秘密的事还是少知道些。 “闭嘴,该你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清歌瞪了白小蓟一眼,转头对扶桑小声的说了几句。 “叶护卫你疯了,你怎么能有如此蛮狠不讲理的要求。”扶桑惊得连连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望着清歌。 “怎么不行,难道宁夏就没有吗?” “从古至今,从未听说,真是奇谈。”扶桑完全不能理解。 “那从现在有了,在说你瞎急个什么东西,又不是嫁给你。”清歌白了扶桑一眼,在说这也是她的爱情观,白箭雨若真要与她在一起,就得接受,当然她不会强求。 “叶护卫你太自大。” “是,我就是如此。”清歌承认得干脆。 “你......”一时,扶桑不知要如何说了,只能与清歌大眼瞪小眼。 “一大早,你们就吵吵,吵什么。” 白箭雨疲惫的从房间走出来。 “王爷,你感觉如何?”见白箭雨疲惫不堪,扶桑忙上前询问。 “本王没事,歌儿和本王进来,有话与你说。”白箭雨瞅了清歌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清歌拖着步子跟上白箭雨,把昨晚想象白箭雨要对自己说的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准备好了。 “过来给我按按肩。”白箭雨往椅子上一靠,闭着眼吩咐。 清歌小心翼翼的上前,静静的帮白箭雨捏着肩,等待这位王爷发话。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清歌耐心的等着。 “你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说吗?” “说......说什么,昨晚不都说了吗?”清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就不想知道本王的答案?”白箭雨有些不高兴,这女人就一点不着急。 “想,我这不是等王爷你说嘛!” “你......”白箭雨气急,你就不知道主动问。 “王爷如果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说。”见白箭雨脸色难看,清歌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了。 清歌不知道,此时白箭雨的心情就与她刚才的如同一辙,想掐死人的心都有了,他辗转反侧一晚上,就换来这样一句没心没肺的话。于是,白箭雨沉默了。 “王爷,我太强人所难了对不对,是我自大了,天下这么多好姑娘,一定会有王爷喜欢的,以后,我还是好好做王爷的护卫好了,咱们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清歌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说的这番话即给了白箭雨台阶下又让自己不会太恃宠而骄。 清歌正自我感觉不错,就见一只大手搭在自己手腕上,紧接着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就到了一个温暖的环抱,然后一股温热的力量就到了嘴巴上。 白箭雨已经成功被清歌气到,失去了理智,此刻他只想狠狠的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就在清歌快要呼吸不上来的一刻,白箭雨松开了她。 “王爷,你又吃错药了。” “你给本王闭嘴本王迟早被你气死。” 清歌只好闭上嘴巴眨巴着眼睛看着白箭雨,王爷到底想怎样? “本王答应你。”白箭雨与清歌四目相对,温柔而又深情款款的对清歌说道。 “王爷你......在说一遍。” “本王说本王答应你,此身只娶你一人,绝不食言。” 清歌不可置信的望着白箭雨,他可是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眼下就有两人倾心与他,他真的能舍弃? “本王之所以想了一夜,是要认真思考本王是否能做到,能一辈子不食言。现在,本王以本王之名向歌儿起誓,本王愿意也能履行自己的若言。” 白箭雨深邃的眼眸,严肃而认真的表情无不凸显着这个男人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她叶清歌真的担得起这份深情吗? “王爷,我身份不明。” “我知道” “我的来历可能一辈子没法对你说。” “我知道” “我有很多秘密。” “我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爱歌儿,我愿意等你,愿意给你时间,知道你愿意将你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王爷,你真的想好了吗?” 清歌承认自己被白箭雨的这份深情打动了,她不是没有感觉,自己一直逃避不敢直视罢了,她想做一直鸵鸟,直到安静的离开这个世界,可显然,她没有这个机会。 “本王想得很清楚。” “我知道了。”清歌木讷的回答,她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歌儿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有,我想说这和我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我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王爷你打乱我的思路了。 “歌儿,歌儿。” 白箭雨轻轻摇晃了一下清歌,这傻丫头是吓到了吗? “王爷,事情来得有些突然,能给我一些时间适应一下吗?” “好,真是个傻丫头。”白箭雨在清歌额头落下一吻,笑着将清歌扶了起来。 清歌呆呆的从屋里出来,见清歌一改往日的反常,扶桑和白小蓟围了上来。 “你怎么了清歌?” 清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扶桑,“王爷同意了。” “王爷......同意了......”扶桑也同清歌一样傻了眼。 “你们俩又在打什么哑谜?”白小蓟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盘旋。 “既然是王爷的选择,叶护卫以后请好好对待王爷。”扶桑朝清歌微微曲腰。 这就接受了,清歌怪异的看了扶桑一眼,这老古板看来不是很古板嘛! 只有白小蓟在风中凌乱,每次他都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第一百二十九章 花菱 今日的朝堂与往日的略有不同,各位官员之间也没有平日的剑拔弩张,出其的和谐,原因是大家都在商讨当今圣上的诞辰事宜。按理说,皇上的诞辰嘛与往年一样赏赏歌舞,开开心心吃喝一顿就完事了,可偏偏这时候收到了一封来自无双城城主要来贺寿的信。这一消息立刻就在朝堂上炸开了,无双城自建立起,就与其他几国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也都相安无事,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令人头疼的是余下以苍澜和迦南为首的几国听闻无双城主要亲自到宁夏参加宁国陛下的寿辰,纷纷飞鸽传书,要一同来参加,这才出现了今日朝堂上的局面。 “各位爱卿都有什么看法?”龙椅上的白千辰面色红润,多了些朝气,不似往日那般病怏怏的。 “陛下,近年来无双城发展日渐强盛,此次来莫不是探视我宁夏国力?”吏部尚书上前一步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臣觉得吏部尚书说的对。”礼部尚书赞同的点点头。 “臣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无双城主动参加陛下寿辰,或许有意与我大夏合作也说不定。”刑部尚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官员中也有偏向刑部尚书这一说法的。 白箭雨默默听着几位大臣的谏言,没有发表意见,在他看来,不管无双城城为何到宁夏,于他们都不见好得是好事,何况苍澜国和迦南国如虎狼般的窥视。 “不知寒王如何看?”白千辰将目光落在了弟弟白箭雨身上。 “回陛下,臣觉得不管对方是何目的,我们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白箭雨此话一出,堂上的臣子们立刻又像墙头草一样点头附和。 “秦相也觉得如此吗?”白千辰自然不会落下这个‘忠贞不渝’的丞相。 “回陛下,寒王殿下说得极对,它国来贺,我等自然是要全力招待好,好让他们也看看我宁夏的实力。”在一致对外这一点上,秦丞相还是有些分寸的。 “既然如此,那礼部务必将这次宴会安排妥当,工部与兵部也要各司其职,可别丢了我大夏的脸面。”白千辰大手一挥,下了死命令。 “是,陛下。”群臣齐齐应声。 别国来贺的事飞快的传遍街头小巷,百姓间闲谈的话题一下增多不少,有的担心,有的高兴,有的事不关己。谈论最多的就是各国间会派些什么人来宁夏。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清歌与半夏正磕着瓜子,喝着茶,说书先生在绘声绘色的给大伙儿讲着故事。 “这事儿你怎么看?”清歌优雅的剥着瓜子。 “不怎么看,我只知道有得我忙了。”半夏无奈的摇摇头,“几个国家领导人齐聚一堂,是非肯定不少,指不定会出多少幺蛾子呢!” “难道你就没点好奇心?”清歌对半夏笑笑。 “好奇啥?” “好奇这些国家的元首都什么样啊?看看不同的名族风情也是不错的嘛!”清歌将剥好的瓜子一把放在嘴里,塞得满满的。 “我可没你那么重的好奇心,光是安全这一块就很让人头疼了。”想想半夏都觉得头痛,作为一个朝廷的在职人员,这种事最是费神了。 “怕什么,给平静的日子增添些乐趣也是好的嘛!在说你也没个男朋友,最多的不就是时间嘛!”清歌朝半夏挑挑眉。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先把你自己的个人问题解决了在来教育我吧!”半夏嫌弃的看着清歌。 清歌讨好的笑笑,“我哪有教育我夏姐,不敢不敢。” “你想清楚了没有,要怎么回复。” “这事儿真烦”清歌抓抓头,感情的事就是让人伤神。 “要我说你就从了吧!咱也别像那小媳妇一样畏畏缩缩的,就算要走,也别亏待了自己。”半夏抓起一把剥好的瓜子放在清歌手里。 “好像你说的也有理。”清歌眼珠子圆溜溜的转一圈,此事可行,想那么多干嘛,干就完了。 “那就这么说定,什么时候有机会,给姐妹看看你这位男朋友。” “没问题,姐妹过些日子也到处给你参谋参谋,看看有没有青年才俊,随便也解决了你的个人问题。” “你少来,我现在可没有那个心思。”半夏笑着朝清歌扔了一颗瓜子。 “好啊!你敢扔我。” 两个小丫头谈笑间打闹起来。 “哇!姐姐你们的感情真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玩闹。 “姑娘也来听书?真是巧。”看到眼前的小姑娘,半夏恢复了客气有礼的样子。 清歌强颜欢笑,也对着女孩客气的点点头。那日书斋一面,今日居然还能在碰到,清歌着实没想到,缘分? “不知道我能不能与两位姐姐同坐?”女孩仰着笑脸问道。 “真是不好意思,姑娘,我们正打算离开,没办法陪姑娘了,姑娘请自便。”半夏知道清歌不喜欢这姑娘,也就不愿多做交流。 见清歌与半夏起身,女子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两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傻眼,这姑娘这是做什么? “这位姑娘,你这是?”半夏轻声的问道。 清歌原本就不喜欢这人,现在就更不喜欢了,整的就像是她们欺负她一样。 “两位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只是想与两位姐姐喝杯茶而已。”女子委屈的擦拭着眼角,模样惹人怜爱,有听书的人,眼光不自觉的望了过来。 “姑娘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原本也不熟,说不上喜欢与否。”可能是因为心里不喜欢,清歌的话语难免尖锐了一些。 “能与两位姐姐见到,就是缘分,就一杯茶的时间,不会耽误姐姐太久,姐姐也不愿意吗?”女人目光如炬,带着期许。 半夏感觉来自周遭的目光有了变化,眼前的姑娘又缠着不放,只好应下,倒不是她妥协了,她要看看这女子意欲何为。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陪你一盏茶的功夫。”半夏向清歌投去一个眼神,清歌会意,坐回到凳子上。 “谢谢两位姐姐。”小姑娘欣喜的看着半夏,投去感激的神色,“我叫花菱,不知道两位姐姐芳名?” “我叫半夏。” “清歌”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子,清歌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际。 “真是人如其名,两位姐姐长的好看,名字也好听。”女子天真烂漫,夸赞人也毫不吝啬。 “菱儿姑娘过奖了,姑娘才是天生丽质,可爱迷人。”夸人嘛!好听的谁都会说,清歌表示要懂得礼尚往来。 “两位姐姐家住哪里?不知菱儿是否有幸与两位姐姐做个朋友?”菱儿笑的灿烂。 “说到这个,天色也不早了,菱儿姑娘是一个人出来的吗?你家里人会担心吧!”半夏巧妙的将话题转开。 “没关系,我家离得近,姐姐们若是不嫌弃与菱儿做朋友,那菱儿请两位姐姐到家里去坐坐。” 清歌心中一阵冷笑,这女子倒是会甩锅,年纪不大,心计到不小。 “菱儿姑娘真是会说笑,交朋友自然是要识得对方人品才能与之结交,怎可随意结识,菱儿姑娘就不怕我们是坏人。”清歌轻松的将问题抛了出去。 “菱儿自打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两位姐姐是极好的人,难道姐姐觉得菱儿是坏人吗?”花菱的小眼神一下暗淡下去。 “菱儿姑娘别误会,清歌的意思是人心险恶,要有防范的意识,没有说菱儿姑娘不好的意思。”半夏立刻为好友挺身。 就这么一会儿,三人之间就有了几个回合,清歌与半夏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女子来者不善,装无辜办可怜,戏演得不错。 “那菱儿能与两位姐姐做朋友吗?” “自然,菱儿姑娘如此诚心,我们怎么舍得拒绝。”清歌温柔的看着花菱。 “那真是太好了,菱儿以茶代酒敬两位姐姐,为我们的相识干杯。”花菱开心的举起茶杯,笑容满面, 杯子在空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杯子里的茶水倒映着三张表情不一的容颜。 结束了这场虚伪的谈话,清歌松快不少。 “小丫头片子有备而来。”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小丫头片子,人家能轻易的找到你我的行踪,看来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半夏朝清歌笑笑。 “是啊!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碰巧的事。”从一开始人家就设计好了这场相遇。 “我现在很好奇这女孩接触我们的目的了。”半夏眼中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 “那就好好看戏。”清歌举起手掌。 ‘啪’,两人双手合并,击掌相似一笑。 听书的茶楼里,可爱的笑脸早已敛去,只剩下冷漠和冰冷的眸光。这两个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装可怜也好,办柔弱也罢,只要她的目的达到了就好。 “姑娘,我能请你喝杯茶吗?”一个男子羞涩的出现在女子面前。 “滚”女子露出狼一般凶狠的眸光。 男子大骇,连退好几步,逃命似的慌忙跑开,明明他刚才见到的女子是那般可爱,怎么转眼就变了个人。 第一百三十章 杀人不眨眼 魑魅带着青柠一路翻山越岭,尽量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以此躲避追踪。 皓月当空,星辰璀璨,魑魅拉着绳子进了一间破庙,绳子的另一头绑着青柠的手腕。 破庙不算脏乱,看得出曾有人在这里落脚过,角落凌乱的稻草胡乱的铺在地上,月光通过头顶破了一角的屋顶泄下来,让庙里有了些许的光线。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青柠扯扯手上的绳子,心中一阵烦闷。 魑魅把青柠往草堆上一推,自己也坐了下来。 “臭男人,说话。”青柠见魑魅闭眼靠墙,不发一语,怒意上头。 魑魅依然没有搭理青柠,这女人一路嘴巴就没停过。 青柠恼怒的抬腿对着魑魅的就要踢上去,魑魅一把抓住青柠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腿上,这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看来是该给她些颜色看看了。 “放开,臭男人。”手上绑的结实,青柠只能狠狠的瞪着魑魅以示自己的不满。 “你一次又一次的惹怒我,难道是忘了我说过的话?”魑魅轻轻抚摸着青柠的脚,一寸一寸的往上游走。 “你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其实青柠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除肖戾之外的男人,阁中的那些弟子见她也都怕得要死,对于魑魅这样另类的男人,青柠即讨厌又带着些好奇心,所以,她之前才会迟迟没有对魑魅下杀手。 “今夜,趁着这景色,我们做点不一样的事如何?”魑魅朝青柠坏坏一笑。 “你要干嘛?”青柠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惶恐。 “兑现我的若言,我说过,我说的话从不食言。”魑魅放下青柠的脚,一把将青柠提到自己怀里。 “你......你到底要干嘛?”青柠咽了咽口水,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你说呢?”魑魅长相不算出类拔萃,却有一双极其好看的手:宽大的掌心,指节分明,手指瘦且修长。 “你住手。”青柠眼睁睁看着魑魅的长指一点一点的扯开自己的腰带,眼睛淬了毒般的盯着魑魅含笑的脸。 “我若是不住手,你又能奈我何?”魑魅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挑衅着青柠。 “我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泡在酒里,将你剁碎了喂狗。”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她知道这个男人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而自己双手被帮着,只能任由这个人为所欲为,想到这青柠恨不得赏自己一个耳光。 “你会不会将我剁碎了喂狗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却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不一会儿,青柠衣衫褪尽,衣不蔽体的展露在魑魅眼前,一股屈辱感充斥着青柠的大脑。 “真是一副完美的躯体。”魑魅满意的看着,赞不绝口,“做成标本的话,应该会非常美,我可得小心些。” “你这个疯子,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今日的屈辱,一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除了谩骂,青柠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你骂吧!骂得越凶我越喜欢。”说着,魑魅扑了上去,舔舐着清歌白皙的脖子。 忽然,破庙外传来一阵脚步身,魑魅停下动作,凝神屏气的竖起耳朵,那些人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魑魅爬起来,朝门外去探查,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拾起衣衫将青柠盖了个严实才退到一边藏起来。 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青柠没有呼救,对方情况不明,自己这样子只会惹来更糟的情况。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两道身影走了进来。由于青柠所在的位置,加之光线的暗淡,来人没有立刻发现。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一份钱没要到,还被那伙乌龟王八蛋占了地方。”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进来的是两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浑身散发着臭味的乞丐。 “谁让咱们倒霉呢!算了,明天换个地,今晚就在这破庙睡,不也挺好的嘛!” 两个乞丐一高一矮拖拉着步子,开始各自寻找适合的角落。 “咦?是我看错了吗?”其中高个子乞丐揉了揉眼睛,好像地上躺了个女人,不能吧? “咋了?”矮个子乞丐碰了碰高个子乞丐的胳膊。 “我好像看到个女人。”高个子乞丐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 “嘿嘿......我说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哪里来的女人。”矮个子乞丐嘲笑道。 “不对,真是个女人。”高个子乞丐使劲的眨眨眼,确定无疑。 青柠躺在地上不能动,刚才那王八蛋离开的时候点了她的穴,现在她连手指都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两人打量。 “那里?那有女人?”矮个子乞丐兴奋的张望。 “那个角落里,你看,你快看。”高个子乞丐指了指角落里的青柠。 “呀!真是个女人啊!兄弟,今晚咱哥俩可有福了,总算是老天有眼。”矮子乞丐流着口水,猥琐的朝青柠走过去。 “等等,这女人怎么会一个人躺在这?”高个子乞丐一把拉住矮子乞丐,疑惑的问道。 “你管她呢?”矮子乞丐甩开高个子乞丐的手,跑了过去,在青柠的身边半蹲下来,见青柠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忽然就笑了,“兄弟,这娘们儿长得真好看。” “咱们还是小心点,我心里怎么有点不安呢?”高个子不安的四处看了看,怕生出什么变故。 “你就是胆子太小,要是有人早就出来了,你看这娘们儿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咱先爽了在说。”矮子乞丐双手摩擦,贪婪的盯着青柠。 “臭乞丐,滚开,你是哪里来的下三滥东西,敢动本姑娘。”青柠看着眼前恶心得让她想吐的乞丐。 “哟!我就喜欢这股子泼辣劲,看你待会儿不哭着喊着要爷爷疼你,嘿嘿嘿......”说着矮子乞丐伸手就掀开青柠身上的衣衫。 “兄弟,你别着急啊!咱先看看在说,万一有人来,我看这女人也不像是好惹的。”高个子继续劝解道。 “兄弟......你......你看。” 一双修长白皙的大腿一下出现在矮子眼前,矮子心中一荡,急急咽了好几下口水。 高个子乞丐回头正好对上白嫩嫩的大腿,眼睛都盯直了。 “我要杀了你......”青柠感觉大腿一凉,眼神也跟着变了色,熊熊的怒火燃烧着青柠的胸膛,这个贱男人居然还不出来阻止。 “兄弟,你不来,弟弟我可就上了。” 矮个子乞丐在顾不上别的,盯着青柠胸前的衣衫伸出手去。 “贱男人,你还不出来。”青柠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向魑魅求助。 “哪里来的狗东西,尽然敢碰我的东西。”魑魅自暗处走出来,阴冷的睨着矮个子乞丐。 “你......你是谁,她是我们先发现的,你赶紧走开。”矮子乞丐站了起来,畏畏缩缩的叉着腰,结巴的说道。 “不知死活。”魑魅冷冷的斜视了矮子乞丐一眼,长剑一挥,一刻带着鲜血的头颅就这么圆溜溜的滚了出去。 远处的高个子乞丐见状,机械般的‘砰’一声跪下来,恐惧的望着魑魅,话都忘了说。 “捡起那颗脑袋,滚出去。”魑魅阴冷的声音传入高个子乞丐的耳膜。 高个子乞丐抖动着嘴唇,瑟瑟的看了一眼魑魅,想要站起身,双腿却不听使唤,高个子乞丐只好双膝跪地爬了过去。 看了看刚才还与自己嬉笑怒骂的兄弟,现在却瞪着大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高个子乞丐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缓缓的伸出双手,眼一闭,将鲜血淋淋的头颅抱了起来,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破庙的大门爬了出去。 魑魅提着剑一步一步慢慢的跟了出去,不多时,只能夜空中传来一阵惨叫,就在没了声音。 “给你看个好东西。”魑魅进来,手中滴着鲜血,不知道拿了什么在手中。 青柠冷冷的瞪了一眼魑魅,没有回应。 魑魅慢慢的将手掌摊开,两个圆滚滚的东西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魑魅冷酷的一笑,将手掌狠狠一握,只听‘啪’的一声,手中的东西爆了。 “眼珠子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青柠嘲讽的笑道。 “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魑魅将手中带血的长剑一扔,手指抚上青柠白皙的大腿。 “都是拜你所赐,我为何要感谢你?”青柠厌恶的看了看那只不安分的手。 “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来取了。”大手一挥,魑魅掀开仅存的掩盖。 “无耻” “无耻的还在后头,你要不要试试?”魑魅在青柠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疼得青柠直皱眉。 “王八蛋” “留着你的力气,待会儿你就骂不出声了。”魑魅解开青柠的穴道,扬起嘴角,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彝山谷 正式了自己的内心,清歌潇洒的认定了这件事,就当是老天额外的馈赠了,虽然是自私了点。 由于当今皇上的寿辰就在下月,别国来贺这一紧急事件就轰轰烈烈的提上了日程,皇宫上下忙成一片,白箭雨自然不会轻松。 清歌到王府的时候,白箭雨已经去上朝,只有白小蓟在院中练剑。 “你怎么在这?这时候不应该在王爷身边吗?” 听到清歌的声音,白小蓟放下了手中的剑,一脸的憋屈。 “怎么了你这是,受什么委屈了?” “王爷今天不带我,把那个暮城雪叫上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嘛?” “瞧你那出息,多大点事,至于像个小媳妇一样。”清歌微微一笑。 “怎么不至于,那个暮城雪才到王爷身边这么会儿,王爷就想要换了我,你说若是你就算了,偏偏是那个女人,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白小蓟很是不甘心。 “放心吧!王爷不会的。”清歌拍拍白小蓟的肩。 白小蓟不语,有气无力的倒了一杯茶自己在一旁默默的喝。 这家伙,完全就是孩子心性,多大点事就这样,清歌在心里笑道。 两人正说着,门外出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见到一身朝服的白箭雨,清歌开心的站起来。 白箭雨上前,直接拉起清歌的手进了房间,后头的暮城雪牙都快酸掉了。 “歌儿去和闫夫人说一声,马上与我出趟门。”白箭雨取下身上的玉萧,小厮上来帮白箭雨换下朝服。 “又出门,去哪里?”清歌现在最怕出远门了,马实在是不好骑啊! 白箭雨见清歌不太情愿的小脸,伸头摸了摸清歌的头,笑道,“放心,不远,几天就回来了。” “王爷你就不能换个人去嘛?”既然不重要,我在家吃吃喝喝睡睡多好的事。 “我就想要歌儿陪在身边,快去,半个时辰回来。”白箭雨宠溺的一笑。 “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吗?” “算也不算,不过那地方景色宜人,歌儿肯定也会喜欢。”白箭雨神秘的说道。 白箭雨含糊其辞的话语,清歌也没时间去探究,走这么急,肯定也是挺重要的事,于是,紧紧忙忙回了闫府。 闫夫人一听清歌又要出门,急了眼。 “娘,就几天,去玩,没事。”清歌赶紧解释。 “和谁一道?”阎夫人继续问。 “这个......嘿嘿。”清歌傻笑一下,没有回答。 “又是不能说是不是,你这丫头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事也不和娘说。”阎夫人假装生气的往椅子上一坐。 “娘,真的是去玩,这样,回来我告诉你,好不好。”清歌撒娇的拉着阎夫人的手。 “真的?” “真的”清歌认真的点点头。 “就去几天?” “就去几天。” “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 “好,为娘的就相信你,要是你敢骗我,仔细你的皮。”阎夫人在清歌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我保证不撒谎。” “清歌姐,你要去哪里玩,能不能带上我啊?”那头闫苏叶风风火火的走进来。 “不行哦!”清歌摇摇手指。 “哼,每次都不带人家。”闫苏叶生气的拉下脸。 “呦!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几次出门招呼都不和我打,就偷偷跑了,我还没说你呢?” 见姐妹俩闹,闫夫人也难得管,站起来替清歌收拾行李去了。 “哎呀!还不是哥哥,每次拉着我就走,害我都没顾得上清歌姐姐。”闫苏叶讨好的对着清歌嘿嘿一笑。 “我这次是去办事,不是玩,要不这样讲,娘会那么容易答应。”清歌对着闫苏叶眨一下右眼。 “哦......姐姐你学坏了!”闫苏叶贼贼的一笑。 “你别告诉娘,等我回来就像上次那样,把我碰到的好玩的事告诉你好不好?” 对付闫苏叶清歌还是没问题的,这小丫头最好哄了。 “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娘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行,答应你了。”闫苏叶点点头,愉快的同意了。 闫夫人收拾好行李,清歌拿上东西,向俩人道了别,匆匆往王府赶去。 这一次出发的是彝山谷。彝山谷是一处群山环绕,水天一色的景色绝佳之地。 先帝胞弟白炎是先帝最疼爱的弟弟,打下江山后,白炎拒绝皇兄的封王,与王妃顾子鸢云游天下,后先王特地择了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地方赐予皇弟白炎,先帝驾崩后,白炎便带着王妃在此安定下来。 “王爷,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清歌在平稳的马车里,悠闲的吃着点心。 “请王叔出谷,参加皇兄的寿辰。”白箭雨为清歌抹去嘴角的残渣。 “那咱们这么火急火燎的干嘛?”不就是请个人吗? “歌儿有所不知,王叔性格怪异,请不请得动全看运气,耗时多久尚且未知。”对这个王叔,白箭雨也是无奈。 “那往年怎么请的?” “王叔自入谷,就在也没出过谷,往年国家大事也曾派人来过,王叔都回绝了。” “怎么,难不成请不动这位王叔,皇上的寿辰还不办了?”王叔这么傲娇的吗? “傻丫头,自然不是,只不过今年与往年不同,必须请王叔出谷?” “这话怎么说?”清歌很好奇,是什么事必须要这位王叔出马。 “王叔最是喜爱游历四方,早年到过别国,因此学会了多国语言,这次来参加宴会的有迦南和苍澜,若是没有王叔助阵,恐遭到别国笑话。”白箭雨认真的为清歌分析道。 “哦!原来这样,那咱们必须把人请到。”事关国家外交的重任,那肯定得将人请出谷。 “那这位王叔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投其所好是俘获人心最快的方式。 “有”白箭雨忽然笑眯眯的望着清歌。 清歌莫名其妙的看着白箭雨,王爷你笑什么,你倒是说啊! “王叔最爱便是他的王妃。”白箭雨为清歌送上一杯茶。 “王妃?” “是”白箭雨点点头。 “说说,王爷快给我说说。”清歌兴奋的放下茶水,扯扯白箭雨的衣袖。 “大致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王叔早些年有过几个侧妃,后来娶了皇婶,为了皇婶遣散了这些女子,被皇爷爷打了半死。两人如胶似漆十分恩爱,后来,皇爷爷也就不管了,王叔疼爱皇婶入骨,爱皇婶所爱,以皇婶话为圣旨。”说完,眼中流露出十分羡慕的神情。 “啧啧啧......原来你们这也有这样的爱情啊!” “什么叫你们这?”白箭雨在清歌额头轻轻一弹。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皇家还有这样深情的男人,极难得。” “歌儿不必羡慕别人,等歌儿嫁给本王,本王也会百倍千倍的疼爱歌儿。”白箭雨深情的望着清歌。 “咳咳咳......王爷,咱们的事回来在说,现在谈正事。”清歌不好意思的看看白箭雨。 “好好好,回来在说。” “那这位皇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王爷有没有什么对策?”一个爱妻子的男人那就好办了。 “皇婶最爱画画,所以歌儿接下来要努力了。” 忽然被委以重任,清歌傻了眼,怎忽然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原来这才是王爷执意要带我来的原因啊!”清歌撇撇嘴。 “说什么呢?傻丫头。”白箭雨将清歌揽入怀中,落下一吻。 马车外,扶桑实在是受不了两人的甜言蜜语,驾着马走远了些,暮城雪则是咬紧了牙关,唯独不知所以然的白小蓟一路赏着风景。 马车行驶了一天,终于在夜幕降临前到达彝山谷。 清歌自马车上下来,一阵清风迎来,带着阵阵花香,眼前是一处宽敞的院子,一栋吊脚立在中间,楼灯火通明,紫罗兰挂满屋檐。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空中忽然出来一阵声音。 “箭雨前来拜见王叔。”白箭雨自马车上下来,洪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涧回旋。 “寒王殿下请稍等。”一个黑影闪过,身形极快。 不一会儿,黑影去而复返,一个手持长剑的男子见于众人眼前。 “王爷说了,殿下哪里来就哪里去,寒王殿下请吧!”男子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箭雨有事相求,还请王叔出来相见。”白箭雨没有丝毫不悦,继续说道。 “寒王殿下,王爷已经说了不见,还请殿下不要为难。” 男子提剑就要上前,扶桑往前一步,挡在男子身侧。 清歌盯着灯火璀璨的小楼,楼中安静异常,没有因为他们几人的到来而有什么变化,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王爷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寒王殿下远道而来,作为叔侄,王爷也该赠予一杯茶水吧!哪怕是看在先皇的面子上。”清歌朝着小楼大喊一声。 她就不相信,这样还能无动于衷。 听到清歌的话,男子心中一惊,此人好大的胆子,尽然敢这样对王爷说话,以先皇之名,怕是不想要小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事相求 白箭雨也为之一震,却没有阻止清歌,这次事关国家大计,顾不得那些。 “哪里来的野小子,尽然敢用先皇来压本王,真是胆大妄为。”一阵浑厚的嗓音在空中传开来。 清歌正要开口回话,白箭雨一把握住清歌的手,“多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叔见谅,夜深,若打扰到皇婶就不好了。”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清歌正猜测,这位王叔会不会让他们进去之时,面前的男人动了,“寒王殿下请。” 于是,在白箭雨的带领下,几人就要进入吊脚楼。 “殿下只能带一位护卫进入。”男人长臂一拦,开口道。 白箭雨没有多想,转身对扶桑和白小蓟几人点点头,带着清歌随这位王爷的侍卫进去了。 扶桑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白小蓟就更不会放在心上,只有唯一是女子的暮城雪心中千般百般不愿意。 清歌与白箭雨进入小楼,被请到二楼,进门的玄关上挂着一串竹子编制的风铃,角落里放着竹编的花瓶,还有桌上摆放着一系列的茶具也都是竹子所造,楼中一切简单而雅致,很有意思,完全不像是一个身为皇族王爷居住的地方。 “寒王殿下请稍等,王爷片刻就来。”男子为白箭雨沏上一杯茶,恭谨的退到一旁。 清歌站在白箭雨身后,细细的打量着这间风格迥异的会客室,一旁柜子上摆放的小玩意吸引了清歌目光,柜子大约有两米左右,分部着大大小小几十个格子,每一个格子上都摆放了一个小物件,极为可爱,有竹雕的笔筒、有喷泉式的鱼竹筒缸、还有手掌般大小的竹筐,小风车,清歌看直了眼,也不知道这些小东西是谁做的,手艺真是了不得。 就在清歌看得着迷的时候,一个玉树临风身高八尺的男人走了进来,尽管身上的衣服不是那么华丽,浑身却散发着身为皇家的威严气息。 清歌完全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王叔居然如此年轻,应该大不了白箭雨几岁,眉眼间与白箭雨有几分相似之处。 白炎看了一眼清歌,眼中有几分不善,见清歌诧异,才将目光转移到白箭雨身上。 “皇侄有何时竟然亲自登门拜访?”白炎在竹椅上坐下来,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侄儿是来恭请王叔进宫的。”白箭雨没有多说客套的话,直奔主题。 “我已经隐居多年,朝堂的事自有你们兄弟,王叔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白炎也没问什么事直接拒绝了。 “这事非王叔不可,否则箭雨也不会贸然来打扰皇叔。” “皇叔离开朝堂多年,已经不在过问宫中的事,皇侄不必多言。”白炎依旧神色不改,严词拒绝。 清歌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皇侄的这个护卫好似对本王不满?”白炎眉峰一挑,低头饮了一口茶。 “王爷多虑了,属下不敢,只是觉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作为一国王爷,国家需要的时候应该挺身而出,这才是男儿该有心胸和气魄。”清歌没有多想,顺着白炎的话就接了上去。 “这就是皇侄调教的好下属,尽然口出狂言,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一个小小护卫来质疑。”白炎将手中的茶重重一置。 “歌儿,不可无礼。”白箭雨对清歌轻轻斥责道。 “是,王爷,属下鲁莽了。”清歌暗暗嘟囔,好个油盐不进的王叔。 “行了,夜已深,皇侄休息一晚,明早一早离开。”白炎将手中的茶饮尽,站起身头不也回的走了。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清歌无奈的摇摇头,这位王叔完全不给自家王爷面子啊!看来得从那位皇婶的身上下手了。 临到睡觉的时候,清歌又傻了眼,合着人家就没安排她的地,这下,清歌犯困了,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睡地上啊? 白箭雨见清歌立在门口不动,忍不住笑了笑,这傻丫头,估计是在琢磨睡觉的事。 “站在那儿发什么呆,还不上床来?” “啊!不好吧!王爷。”清歌望着不怎么宽大的床,她睡床,那王爷呢?不会两个人要同床共枕吧! “怎么?将本王吃干抹尽的时候那么胆大,这会儿就怕了?”白箭雨故意挑衅道,边说边脱掉鞋子。 清歌一想,也是,这会儿还害羞什么劲,睡地板她可是不干的。于是,把剑往桌上一放,自己也脱鞋上了床。 清歌小心翼翼的在白箭雨身边躺下,尽量不碰着白箭雨,上一次是自己意识不清,现在就不同了,心中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的跳个不停,清歌暗骂自己没出息,就是睡觉罢了,赶紧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清歌闭着眼局促不安的样子逗笑了白箭雨,见清歌退到床玄,白箭雨大手一挥,一把将清歌捞到自己怀里。 “看来歌儿也有胆小如鼠的时候。”白箭雨打趣道。 “咳咳......哪有,我这不是怕挤着王爷你吗?”清歌在白箭雨怀中一动不动,嘴巴上却死不承认。 “好好,歌儿有理。”白箭雨轻抚着清歌长长的秀发,落下一吻,“好了,快睡觉吧!明天还得想办法说服王叔出谷呢?” “王爷......” “歌儿又叫错。”白箭雨打断清歌。 “哎呀!王爷就别在意称呼的事了,等咱两以后在一起我直接叫夫君多省事。”清歌实在是觉得别扭。 “好,反正也快了。”这一次,白箭雨答应的倒是爽快,“歌儿刚刚要说什么?” “我是想问王叔他武力如何?身边有没有什么高手?”清歌转动着眼珠,实在软的不行来硬的。 “嘘......傻丫头,小点声,你这脑袋瓜想什么呢?”白箭雨轻轻捏了捏清歌的脸。 清歌拉下白箭雨的手,贴着白箭雨的耳朵说道,“咱们要不直接绑了皇婶,还怕那位王叔不就范吗?” 就清歌今天的观察看来,这位王叔可是块硬骨头,没个十天半月估计说服不了,可当今皇上寿辰在即,他们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若真像白箭雨所说,这位王叔爱妻子入骨,那还能搏一搏。 “不行,我们怎么能做出这样有失礼仪体统的事?”白箭雨摇摇头,否定了清歌的计划,他相信,他总能说服王叔的。 “王爷,这是下下策,非常时期非常处理。” 白箭雨心中也知道这位王叔并不是轻易能说服的,只愿其看在国家大事上能通晓情理。 “好了,王叔定会深明大义,这事歌儿不必在提了。” 清歌一想,也对,堂堂一国王爷若真做出这样的事说出去也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就打消了念头。 第二天清晨,白箭雨又去与白炎商谈此事,得到的答案依然没有改变。 这一次,清歌没有陪同,而是一个人四下看了看,寻找着那位皇婶的影子。 “你不能进去。”昨日那位男子突然出现在清歌面前,长剑挡住清歌。 “小哥,我能问一下王妃身在何处吗?”清歌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王妃的行踪只有王爷才能知晓,请回。”男子面无表情的回道,丝毫不给清歌留情面。 清歌摸摸鼻子,退了回来,白箭雨还没有出来,清歌只得晃晃悠悠的到楼下,心中还忍不住吐槽,这位王叔太不近人情了,连早餐都不给他们准备就开始赶人。 趁还有时间,清歌徒步在附近欣赏起美景来,一潭湖水进入眼睑,初升的太阳温和的撒在身上,波光粼粼的湖面冒着雾气,碧水微澜,清澈见底,真真是一副美景。清歌在湖边坐下来,深吸一口气,柔和的阳光,带着泥土的芬芳,让人一下变得宁静。 “这湖美吧?”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清歌侧头,望着那说话的女子,碧绿的长衫裹着风韵的身子,温柔的眼神灿若星辰。这是个有趣的女子,清歌这样定义道。 “见过王妃。”清歌站起身对着顾子鸢点点头微微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王妃?”顾子鸢好奇的看着清歌。 “这方圆百里都是王爷的地盘,您又如此倾国倾城,自然不难猜。” “小嘴真甜,是个聪慧的姑娘。” “王妃怎么知道我是女子?”清歌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就是知道……”顾子鸢一笑,避开清歌的问题。 “王妃是不是心中有什么?”这女子虽然洋溢着一脸幸福,眉宇间却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虽然我接下来的话有些唐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作为回报,我会让我家王爷出谷,如何?” 清歌望着眼前与她相差无几的女子,陷入了沉思,有什么事她不找自己的丈夫帮忙,却盯上她这个第一次登门的人,是什么难言之隐要她对一个外人说道。 在清歌思考的同时,顾子鸢也在赌,赌自己的运气,赌自己这个女子的能力,若不是昨晚偷听他们的对话,她也不会临时做出这个决定。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与王妃的交易 清歌很好奇,这位王妃会请她帮什么忙。 “王妃的条件很诱人,不过我还是要考虑一下,王妃不防先说说看。” “小丫头不错。”顾子鸢对清歌的欣赏又加深一层。 “我总要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阻王妃一臂之力,也要看看这事是否会给我家王爷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清歌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清歌,王妃请指教。” 清歌的不卑不亢让顾子鸢越来越喜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想要离开彝山谷,想请你打个掩护而已。”顾子鸢故作轻松的说道。 清歌看顾子鸢的眼神迷惑了,如果就这么简单,这位王妃为何要来找自己。 “既然如此,王妃为何不让王爷带您出谷?” 说到自家那位固执的王爷,顾子鸢摸摸额头,有些无奈。 “就是他不让我出谷啊!不然我还能来找你?” “不应该啊!听说王爷对王妃唯命是从,这么个简单的要求,王爷都不答应吗?”清歌再一次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除了这件事,王爷在别的事上确实是如此。” “这是为何,难道王妃你出谷不单单是玩?” 顾子鸢都想要拍手叫好了,“是,我要出谷办件事。” 那肯定是一件对王妃来说很重要的事,但王爷又不放在心上的事,或者是对王妃有伤害的事,到底会是什么呢?清歌在心中细细琢磨。 “如果王妃不介意的话可以对清歌说一说,这么大的事我总要商酌商酌。” “......”顾子鸢犹豫了,毕竟这是她与王爷的私事。 “没事,王妃不说也可以,不过我就帮不了王妃了。”清歌摊摊手。 “你不帮我你就不怕我不让王爷出谷?”顾子鸢试图威胁清歌。 清歌无所谓的笑笑,“王爷本来也没打算出谷啊!在说了,王爷都不在乎国家的颜面,我一个小小护卫跟着瞎操什么心。” “小丫头,既然敢与本王妃博弈。” “那就要看王妃的事对王妃来说是不是那么重要了。”清歌调皮的对着顾子鸢一笑。 “好吧!我认输,你过来,我告诉你。”顾子鸢对清歌招招手。 清歌附耳过去,顾子鸢遮遮掩掩的还是将心中的秘密对清歌说了。顾子鸢之所以愿意吐露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清歌与皇侄白箭雨的关系,似乎清歌也不算是外人。 听完顾子鸢的话,清歌皱起了眉头,这样的事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容小觑的大事,难怪这位王妃会带着愁容。 “你愿意帮助我吗?”将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透露出来,顾子鸢也是迫不得已。 “王妃如此诚心,清歌又怎好拒绝。”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自己了,若是不帮岂不是太不敬人情,何况她原本就想要这么做的,现在更加光明正大,于他们而言没什么害处,至于那位王叔,等事情过了在说吧! “真的,你真的愿意帮助我?”顾子鸢欣喜的一把抓住清歌的手。 “当然,这样两全其美的事为何不答应。”真是天助我也,“王妃想好要怎么出谷了吗?我对谷中的情形不是很清楚,只能听从王妃的安排。” “放心吧!我都想好了,待会儿你只管配合我,然后出谷,在谷外有一颗橡树的地方等着,我自会与你们会合。”顾子鸢简单的交代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清歌点点头。 “好,那咱们就各自行事,记住千万别露出破绽。”顾子鸢拍拍清歌的肩膀。 “您就放心好了。” 于是,两人沿着不同的路往回走,一场小小的计划就此展开。 清歌回到吊脚楼,白箭雨还在与白炎纠缠,这个白炎王爷实在是冥顽不灵,固执得如同茅房的石头。 “皇侄,你若在不走,就别怪王叔不客气了。”白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耐性。 “王叔真的不顾国家大义,不顾皇室颜面吗?”白箭雨也真是拿这位皇叔没则了。 “夫君,他们怎么还没离开?”顾子鸢不知从哪里一下钻了出来。 清歌终于能理解这位王妃为何要来求助自己了,这位王爷的顽固她总算见识了,要是自己碰上这样一位油盐不进的,可能真会忍不住一把掐死他。 “鸢儿,我马上就让他们离开,你别生气。”见到自己的妻子,白炎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轻吟细语,唯恐惹妻子一点不开心。 清歌在一旁看傻了眼,这还是那位对他们冷言冷语,不近人情又一脸不耐烦的男人吗?这差距未免太大了些。不过两人站在一块还真是郎才女貌。 “你,干嘛盯着本王妃看?”顾子鸢往前一步,来到清歌身边,狠狠推了清歌一把。 清歌被顾子鸢忽然的动作唬了一跳,王妃你就不能先给我信号吗?清歌将手里的东西顺势往腰间一放。 白箭雨隔清歌最近,一把搂住清歌的腰,看顾子鸢的眼神有了几分不悦。 “皇婶若有什么不满,对箭雨说即可,何必与歌儿计较。” “不就是一个小小护卫,昨日出言不逊,本王妃教训一下,怎么,不行吗?”顾子鸢蛮狠的瞪着清歌。 “她是本王的人,要教训自然是本王自己来,不劳皇婶费心。”白箭雨沉下脸。 “皇侄好大的脾气,区区一个护卫就值得皇侄上纲上线。”站在顾子鸢身边的白炎也不高兴了。 清歌真是怕场面越演越烈,赶紧握住白箭雨的手,对他摇摇头。 “王爷,咱们走吧!” “既然如此,侄儿就不打扰王叔了。” 白炎顽固,白箭雨深知多说也无益,拉着清歌告辞转身。 不过一天光景,几人高高兴兴的来一脸败像的回去。 “王爷,就这么算了?”清歌将手搭在白箭雨掌心里。 “回府在说,总有别的办法。”若是别人,还能以皇权压之,偏偏是父皇身前最为疼爱的弟弟,他也没有办法。 “王爷放心,我有办法。”清歌对白箭雨眨眨眼。 “你有什么办法?”白箭雨轻点清歌的鼻子,这丫头又想出什么怪招。 “王爷等着就行。”清歌从腰间拿出顾子鸢刚才给她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清歌将东西打开,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 “王爷知道这是什么吗?” 白箭雨从清歌手中接过,用手拈了拈,一股淡淡的药香沁入心脾。 “这是一种隐蔽行踪的药,能掩盖身上的香味,只有女子才会用,歌儿如何会有这东西?” “是你那位皇婶给我的。”清歌将药重新放好。 白箭雨不解的看了看了清歌,“歌儿什么时候与皇婶有了交流?” 于是,清歌将自己与顾子鸢的交易与白箭雨简单做了一个解释。 白箭雨听完,在清歌额头上轻轻一敲,“歌儿真是好大胆子,不怕王叔秋后算账。” “算账就算账,反正到时候宴会也结束了,何况是王妃找的我,我也不理亏,在说,有王爷你在,我怕什么。”清歌不在意的往白箭雨怀里蹭了蹭,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多好的事。 清歌的话成功将白箭雨引笑,被人依赖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美好。 马车行驶到顾子鸢指定的地点停了下来,几人静静的等候在原地。 “王爷,这次来参加皇上寿辰的都有那些人?”等待顾子鸢之余,清歌与白箭雨闲聊起来。 “无双城城主应该会亲自参加,苍澜国是他们的太子,而迦南国则是其二皇子和三公主,其余的国家也是都是王子或者公主。”白箭雨慢慢的为清歌解答。 “王爷有去过这些国家吗?” “幼时曾与父皇有幸到过苍澜。” “那王爷说说这苍澜与大夏有什么不同?”清歌很是好奇。 “歌儿对这些国家一无所知?”白箭雨对上清歌好奇的眼睛。 “不知”她又没有见过当然不知。 白箭雨曾怀疑过清歌是否会来自这些国度,可如今看清歌的样子,竟然像是不知道还有这些国家存在的样子,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自己随师父隐居深山,对世事所不知吗? “王爷,王爷。”这家伙,怎么几句话就开始发呆。 “歌儿打算什么时候对我坦诚相待?” 白箭雨突来问题,清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这叫她怎么说。 “王爷,现在不适应讨论这个问题。”清歌顾左右而言他。 “歌儿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与我说,还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白箭雨的问题忽然变得犀利起来。 话锋转变得太快,清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弱弱的叫了一声‘王爷’。 清歌横空而来,会不会有一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是白箭雨担忧的问题。 “歌儿会不会有一天忽然消失不见?” “王爷你说什么呢?人怎么会忽然消失不见呢?”清歌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底气,因为她确实会忽然消失不见,不知是哪天一,哪一刻。 “歌儿,你看着本王,向本王保证,不会消失不见。”白箭雨双手握住清歌的肩头,强制让清歌与自己平视。 清歌盯着白箭雨深沉的眼眸,很想告诉他自己没法保证,却口是心非的说道,“好,我答应王爷。” 得到清歌的承诺,白箭雨感觉自己安心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多出来的技能 马车在原地等待了一个时辰,顾子鸢才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袱姗姗而来。 “皇侄,清歌,皇婶我来了。”顾子鸢一把掀开车帘,笑着上了马车。 马车外扶桑,白小蓟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王妃,你终于来了,王爷不会带人杀过来吧!”清歌担心的伸出头向远处看了看。 “放心吧!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走吧!”顾子鸢富有深意的一笑。 这个王妃也是个秒人,清歌暗暗想到。 顾子鸢到了,马车缓缓移动,向京城驶去,而此刻,被自己家王妃下了药的王爷白炎睡意正浓。 日暮落下,清歌一行人也到达城中,安顿顾子鸢却让人犯了愁。在皇上诞辰前不能让白炎找到顾子鸢,顾子鸢的事也要花些时间,所以不能住在白箭雨的王府,亦不能回自己的娘家,而顾子鸢与白炎久居彝山谷,京中所识的人不多,有那么几个也不便打扰。 “王妃若是不介意的就和我走吧!”清歌想来想去,只有带到闫府,一来要确保这位王妃的安全,二来,自己也可借机帮一些忙。 “不用了,我自有去处。”顾子鸢拒绝道。 “王妃久居山谷,在说这大晚上的,也不方便,我既然答应带你出来,就要保证你的安全,不然你夫君可不会饶了我家王爷。”清歌想想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 白箭雨在一旁听着,心中一片欣喜,难得这丫头这时候还惦记着自己,这安排他觉得甚好。 “若皇婶有什么顾虑,那我就只好将皇婶送进宫。”也只有进了皇宫,他那王叔才会有所顾忌。 “别,我听清歌的。”一听要进宫,顾子鸢立马改口,那地方,她早就待腻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愉快的解决了,马车停在闫府附近,清歌带着顾子鸢进了闫府。 “清歌,这是你家?闫府,你不是姓叶吗?”顾子鸢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这是我干娘家,我一直住在这儿,这是顺天府闫忠的府上,我爹娘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王妃你不必担心。”清歌一一为顾子鸢解释道。 “原来如此,对了,我的身份希望清歌帮我保密,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是,王妃。”清歌点点头。 “别叫王妃了,我叫顾子鸢,清歌可以唤我名字。” “王妃应该比我大些,我唤王妃子鸢姐姐吧!还有我爹娘不知我为王爷做事,也请子鸢姐姐帮我保密。” “没问题。” 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一下拉进不少,顾子鸢也觉得与清歌很投缘,心中更加喜爱这丫头。 进了闫府,下人早已经禀报,只见阎夫人迈着急促的步伐迎了上来。 “我的儿,回来了,不是说几天吗?” “这不是怕娘担心,办完事就赶紧回来了嘛!”清歌笑道,每次回来,她这干娘都急切得不行。 “回来也好,我看着也放心,对了,这位是?”闫夫人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顾子鸢身上。 “哦!娘,这位是我一个朋友,她叫顾子鸢,会在咱们家住上些日子,娘你多多费心。”清歌赶紧向闫夫人介绍道。 “闫夫人好,子鸢叨扰了。”顾子鸢对着闫夫人友好的点点头。 “顾姑娘不必客气,既然是歌儿的朋友,放心住下来,说什么叨扰。”闫夫人和蔼可亲的笑道。 “娘,肚子好饿。”清歌撒娇的往闫夫人手臂上一靠。 “好,娘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你先陪顾姑娘说说话,娘待会儿派人将你院子的客房收拾出来。”闫夫人宠溺的拍拍清歌肩头。 “谢谢娘。”清歌甜甜的一笑。 “行了,快去歇会儿。”阎夫人摸摸清歌的小脸,对着顾子鸢一笑,“顾姑娘把这当自己家,我先失陪了。” “阎夫人自便。”顾子鸢客气的点点头。 清歌将顾子鸢带到自己的房间,接过包袱放下,为顾子鸢倒上一杯茶水。 “清歌与闫夫人很亲密,若不是提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女。”顾子鸢笑道。 “我干娘一家对我可好了。”清歌仰起骄傲的小脸,也不知她叶清歌走了什么好运,才换来这么好的福气,“对了,子鸢姐姐,你打算怎么医治?” 说起这个问题,顾子鸢皱起了眉头,她还真没想好。 清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么多年,顾子鸢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知是谁的问题。 “这样,我明日去打听打听,子鸢姐姐不要着急。”清歌安慰道,这样的事也急不来。 “也好,那就多谢清歌了。”这样的事若在皇宫,自有太医诊治,她一个女子,也不好四处求医。 “放心吧!我既然把姐姐你带出来,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其实清歌心中的小九九是医治好了这位王妃,也能算是帮了人家一个大忙,以后那位王爷难不成还好意思找他们的麻烦。 顾子鸢这夜睡得安稳,因为心中有了希望。 清歌一大早交代了阎夫人几句,就匆匆出了门。头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行踪简单向白箭雨做了报告,第二件事,就是去找她亲爱的好友,半夏小朋友。 “猜猜我是谁?”清歌从后面一把蒙住半夏的眼睛。 “是不是我家亲爱的啊!”半夏笑着配合道。 “真聪明,亲爱的来看你了。”清歌松手,笑嘻嘻的转到半夏面前,拾起半夏的剑鞘。 半夏边擦拭自己的长剑,一边笑看着清歌,“今天没去你家王爷府上吗?” “天子诞辰,他正忙呢,我们昨天才从彝山谷回来。” “彝山谷?那不是王爷白炎的居所吗?你们去那儿干嘛?” “宁夏的邻国你知道吗?” “你说苍澜和迦南吗?”半夏抬头望了清歌一眼。 “嗯” “听过,不是很了解,有关联?” “他这位王叔精通两国语言,所以我们才请人出谷,你是不知道,这位王爷脾气那叫一个倔,死活不愿意出谷。”清歌忍不住向好友开启吐槽模式。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半夏对着清歌坏坏一笑。 “真不愧是我闺蜜,这你都知道。”清歌对半夏半眨眼。 “那是,就你的性子,也不会坐以待毙。” “听说那位王爷是个宠妻的主,我就想着干脆偷偷绑了他那位王妃,可惜我们王爷不同意。”清歌放下剑鞘,往半夏的桌上一坐。 “然后呢?” “然后戏剧性的一幕来了,这位王妃居然主动找上了我,请我带她出谷。” “为什么?”半夏抬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清歌俯下身,贴着半夏的耳朵将原委大致叙述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你今天来,就是找姐妹咨询这事的。”半夏恍然大悟。 “真是姐妹,我想着医治好了人家,就不怕那位王爷秋后算账了。” “哎!话说我真是你命中的贵人啊!”半夏放下剑双手环臂得意的撇撇嘴。 “这话怎么说?”清歌不解的看着半夏。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原身是干嘛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会医术啊?”清歌等着大眼望着半夏。 “走吧!趁这会儿没事,我就舍命陪君子随你走一趟。”半夏将剑插入剑鞘,站起身。 “不是,你说真的假的,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会这茬?”清歌追着半夏出了门,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丫头还有这么一手呢? 两人来到闫府,因为答应顾子鸢要保密,清歌退下丫鬟,关上门,三人悄悄在屋里进行。 顾子鸢第一眼见清歌带来的半夏,眼中的质疑展露无遗,就这么个小姑娘,能懂? 清歌见顾子鸢脸色不好,没有立刻上前解释,虽然她也不知好友有几分功力,但她是无条件支持好友的。 “这位姐姐,请你将手伸出来,我要给你把把脉。”半夏从容往顾子鸢身旁一坐。 清歌在心底给好友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好友,就是上道,也不戳破人家身份。 顾子鸢看了看清歌,有些犹豫。 清歌朝顾子鸢笑着点点头,顾子鸢才将手腕露了出来。 要说半夏这个隐藏的技能,就得从半夏这副躯体的原主说起,这女子的父亲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大夫,有‘金科圣手’的盛名,可惜生为男子,一生所学大大被束缚,于是对女儿的要求颇高,希望女儿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原主也极有天赋,将父亲的一身本事学了七七八八,可惜后来父女俩出了事故,双双离世,让半夏魂穿在原主身上,半夏也志不在此,医术的事就此搁浅,但原主的记忆存留了下来,便宜了半夏多了这么个技能。 半夏静下心,为顾子鸢把了一会儿脉,眉头紧皱。 “有什么问题吗?”看半夏的表情,清歌知道事态似乎很不好。 “姐姐的月事是不是不对时?” “是” “姐姐是不是一直在服药?” “是,都是一些补药。” 原本心中还有疑惑的顾子鸢一下松懈了许多。 “姐姐不必担心,问题不大,回头我为姐姐拟一个方子,姐姐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真的?”顾子鸢欣喜的看着半夏。 “自然,不过有一点,姐姐不可在忧心,姐姐因为忧心过度,调理起来需要一段时间。”半夏微笑的看着顾子鸢。 “好,只要姑娘你能帮我解决了这事,我和我家夫君一定好好感谢姑娘。” 见两人谈论的高兴,清歌心中却打起了鼓,原因是好友的表情和她的话明显不是一回事。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王爷的怒意 清歌送半夏出府,琢磨着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没等清歌开口,半夏就先发了话。 “是不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半夏默默点头,确实没她说的那么简单,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是长期服药体内有紊乱,需要调理一下而已。” “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与她说?”这下又纳闷了。 “因为她服的是避孕的药。”半夏拍拍好友的肩膀。 “什么?这......难不成是那位王爷自己不想要孩子,为什么?” “谁知道,你帮人家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半夏摇摇头,别帮了倒忙才好。 “管她呢?人都带出来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清歌摊摊手,是福是祸都认了。 “行了,晚点你过来取方子,我先走了。” “嗯,拜拜。” 送走了好友,清歌回到房里与顾子鸢交谈了几句,自己去了王府。 一到王府,清歌远远的就听见一片吵闹,只见杜朝阳拿着她的长鞭又在教训什么人。 “朝阳小姐,她现在是王爷的护卫,你这样做不太好。”是扶桑的声音。 “怎么,我教训一个小小的护卫你也要管吗?”朝阳手中的鞭子对准扶桑。 走近了,清歌才见到被教训的是暮城雪。 “朝阳小姐也不怕气坏了身子?”清歌嬉笑着走了上来。 “你什么东西,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朝阳愤怒的看着突然走出来的清歌。 “朝阳小姐这话说得,这是王府,怎么话也不让人说吗?”清歌笑着反问。 看着清歌的笑脸,朝阳火冒三丈,上一次就栽在这臭小子的手里,迟早收拾他,今天先收拾了那个贱人在说。 “你滚开,今日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少管闲事。” “不知道穆姑娘怎么得罪朝阳小姐了?”清歌不退反问。 杜朝阳瞪了暮城雪一眼道,“不要脸的东西尽然勾引寒哥哥,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原来是喝了酸醋,找人的茬来了,这杜家小姐咋这么闲呢? “朝阳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话从何说起?” 暮城雪站在一旁冷漠的望着杜朝阳,心中也是一肚子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这位大小姐了,一上来就拦着自己,骂自己不要脸勾引主子,她是爱慕寒王殿下,可她什么时候勾引寒王殿下了。 “还用说吗?这府里都传遍了,说寒哥哥要娶妻了,还时刻将她带在身边,就是她勾引寒哥哥,敢更我抢寒哥哥,看我不剥了她的皮。”朝阳气红了眼,挥着鞭子就要打暮城雪。 “朝阳小姐可不要太过分,我忍一时不代表会一直忍。”暮城雪也急了眼,好歹自己也是统领几百号人的大当家,还能怕了你一个小丫头。 “是吗?那我就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朝阳往前一步,摆好姿势,要与暮城雪一较高下。 清歌摸摸额头,这叫什么事,白箭雨整天忙得人影都见不着,偏偏又来一个不省心的。 扶桑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朝阳小姐一向蛮横惯了,除了王爷谁也惯不了她,若真是打起来可如何是好,于是,扶桑求助的眼神移到清歌身上。 “打吧!打吧!各国来朝,王爷忙得焦头烂额,我看朝阳小姐也不是真心关心我们王爷,见不得王爷有一时半刻的清宁。”清歌无所谓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 思量着要如何动手的杜朝阳迟疑了,是啊!寒哥哥这么忙,自己这时候动手好像是不太好。虽然这家伙讨人厌,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朝阳小姐与其与穆姑娘在这里置气,还不如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王爷的,说不定王爷还会感激朝阳小姐呢!”清歌趁热打铁,赶紧打消这位大小姐的念头。 “哼......我今天就先放过你,在不知检点,我绝不会放过你。”杜朝阳恶狠狠的对暮城雪说道。 暮城雪淡淡的瞥一眼杜朝阳,不予理会。 送走了杜朝阳这个瘟神,清歌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怎么没跟在王爷身边?”清歌望一眼扶桑。 “今日荆芥和小蓟陪在王爷身旁,我另外有别的事。” 两人总算没动手,扶桑也叹了口气,女人一多,果然麻烦事就出来了。 “你们都挺忙的,就我一个闲散人,哎!英雄无用武之地啊!”清歌长叹一声。 “王爷今日回府会晚些,叫我叮嘱你白炎王爷定会到王府来,叫你小心应对。” “这事儿王爷就安心吧!我保证给他办得妥妥的。”清歌自信的一笑。 “那你好好守在府中,我先出门了。”被朝阳小姐这么一耽搁,延误了不少时间。 “走吧,走吧!” 扶桑出了府,留下清歌与暮城雪两人大眼瞪小眼。 清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心仪王爷。” 清歌含在嘴里的茶水“噗”一声呛了出来,暮城雪这么开门见山吓了自己一跳。 “府里人多嘴杂,你还是别太明目张胆了。” “我知道王爷心悦你,那又如何,我迟早也会得到王爷的心。”暮城雪不服气的看着清歌,凭什么杜朝阳成天针对自己,叶清歌才是她最应该对付的人。 “怎么,你这是在杜朝阳面前受了气来找我撒气啊?” “你才是与王爷走得最近的人,凭什么得我一个人受她的气?” “那你怎么不告诉她说王爷喜欢的人是我?”清歌瞅一眼暮城雪。 “我不想欠你人情,你也算是帮了我,她也没说错,我的确喜欢王爷。”暮城雪不自在的往清歌对面一坐。 “我家王爷优秀,喜欢他也正常。”清歌不在意的笑道。 “你就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就是想气一气叶清歌嘛,她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有啥好介意的,王爷又不喜欢你,在说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公平竞争,你努力。”清歌对着暮城雪微微一笑。 “你……”清歌的话反而把暮城雪堵得哑口无言。 “行了,那位王叔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吧!别把心思花在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上。” 清歌这么一说,暮城雪也皱起了眉。 午膳过了不到一刻,小厮就慌慌张张的跑到清歌面前。 清歌和暮城雪来到前院,管家正笑呵呵的与黑着脸的白炎周旋着。 “见过王爷,王爷您出谷了?”清歌笑眯眯的向白炎问候道。 “原来是你,白箭雨呢?把他给本王叫出来。”白炎沉着脸,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气。 “真是不巧,我们王爷进宫了,不知王爷找我们王爷何事?” “哼……少给本王装蒜,我的王妃呢?”白炎瞪着清歌,恨不得将清歌戳出几个窟窿来。 “王爷这话真是奇怪,您的王妃怎么会在我们王府呢?”装蒜这件事,清歌自认为还是做得相当到位的。 “你少假惺惺,白箭雨那小子做的事你们会不知道,赶紧将本王的王妃交出来,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白炎身后的几个护卫拔出剑。 “王爷好没有道理,自己的王妃丢了跑到我们王府来闹,王爷就不怕传出去不好听。” “你少啰嗦,你们一走,本王的王妃就失踪了,不是你们还会是谁,本王不愿出谷,你们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真是丢尽我皇家颜面。”白炎此刻已是怒不可遏,醒来不见子鸢,他心急如焚,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就出了谷,看在白箭雨是皇兄子嗣的份上他才好言以对。 “王爷这话真的就错怪我家王爷了,我家王爷可是谦谦君子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莫不是王妃自己出了谷没有告诉王爷你?”清歌试着将话题引向别的地方。 “放屁,子鸢无缘无故怎么会出谷?”白炎情急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了。 “这可难说了,或许是王妃有什么心事又一直解不开,所以才趁机出谷了呢?” 白炎眯着眼盯着清歌看了看,像是忽然抓住了些什么。 “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爷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清歌不露声色的说道。 “好,本王这就进宫找皇上说理,我还就不信了。”白箭雨不在王府,白炎也不可能找这些个护卫一直理论。 “王爷去吧!只要王妃不愿意见王爷,王爷找谁说理都一样。” 白炎迈出去的步子顿在空中,果然是他们。 “好啊!这就承认了。”白炎一把拔出护卫的剑对着清歌后颈袭了上来。 清歌早有预料,身子轻轻一跃,躲开白炎的剑,白炎一个回身,剑横扫向清歌的脖子。 “王爷做的是若是想让王妃知道就尽管来好了。” 白炎的剑停在清歌大动脉三公分处,在近一点,可就小命不保了。 “你知道些什么?”触碰到自己的秘密,白炎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王爷不必紧张,放下剑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哼,本王就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王爷请。” 白炎将手中的剑扔给护卫,负着手在与清歌进了正厅。 一百三十六章 无双城主 白炎随清歌来到正厅,在主位上坐下,横眉冷对。清歌让管家屏退了闲杂人,这才开始与白炎正式进入话题。 “说吧,你们把本王的王妃藏到那去了?” “回王爷,你真的冤枉我们了,不是我们带走王妃的。” “还不说实话,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本万?”白炎狠狠的一拍桌子。 “那我就与王爷直说了吧!不是我们带走王妃,是王妃自己要求和我们出谷的。”清歌笑道。 “不可能,子鸢无缘无故怎么会出谷?”白炎神色一变。 “自然不是无缘无故,王妃的心病王爷不应该是最清楚吗?” “你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子鸢难道都与你说了?”白炎骇然。 “是,王妃与我说了。”清歌淡定的点点头。 白炎脸色发白,猛的站了起身,如何也想不通妻子怎么会将这种事告诉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男子。 “简直胡说八道,子鸢如何会告诉你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王爷别急,听我说完,我是女子,为了方便行事才做的这身打扮,王爷不必担心,王妃也已经安顿好,我还请了大夫为王妃诊过脉了。” “什么?你是......谁让你给子鸢找大夫的?”白炎从一个震惊的消息跳到另外一个消息上。 “王爷放心,不该说的事我自然不会多一句嘴。” 听完清歌这句话,白炎的心方才放回肚子里。 “我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何那样做,但我相信王爷是为了王妃着想,这件事我不会对王妃吐露,当然,作为交换,小的也想请王爷过了皇上的寿辰在回谷。”清歌就这么赤裸裸的展现了自己的目的。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白炎冷冽的眼神射向清歌。 “看王爷说的,怎么能是威胁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请求。”清歌有恃无恐的看着白炎。 “你好大的胆子,若是本王不答应呢?”白炎不屑的望着清歌。 “王爷不答应我自然不能如何,我这就派人将王妃请过来。”清歌恭敬的弯弯腰,笑眯眯的就要退出去。 白炎见清歌这么容易就妥协,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小丫头没安什么好心。 “等等”白炎叫住了清歌。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本王......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答应的事要做到,否则本王绝对饶不了你。”白炎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 “只要王爷守信,清歌绝不食言。”清歌忍不住在心中窃喜。 “现在能告诉本王本王的王妃在哪儿了吗?”白炎冷冷的问道,被人拿住短真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这个......我得先问问王妃本人才能回答王爷,王爷见谅。”清歌抱歉的望着白炎。 白炎猛的站起身,咬牙切齿狠狠,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奈的长吸一口气,“本王先进宫给皇上请安,本王随后在来。”他堂堂一国王爷今日算是颜面尽失了。 “恭送王爷。”清歌在后面笑吟吟的望着白炎憋屈的身影,耸耸肩,没办法,她也是为了他们家王爷。 距当今天子的寿辰不到五日,各国来使纷纷抵达宁夏国都,今日大街上百姓络绎不绝,周遭喧哗一片,人声鼎沸,你可不要认为百姓是在为自己的国君庆祝,而是今天到达京都的无双城主正在向城门口抛洒银钱,惹全城百姓竞相争抢。 半夏带人出来巡视,正巧碰上这豪华阵仗,为确保百姓安全,赶紧出动队伍维护秩序,却还是造成了一些百姓伤亡。一个时辰后,无双城主才驾着他那豪华的马车消失在街头。 傍晚时分,无双城主身着五爪金龙的黑色长袍出现大殿上,挺拔的身姿望着朝高堂上天子白千辰。 “无双城主赫连无双见过陛下。”赫连无双微微点头。 “赫连城主不必多礼,赐座。”白千辰剑眉星眸,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响亮。 此时堂上有寒王白箭雨,丞相秦争,大将军杜烽以及六部的尚书。 赫连无双一挥衣袍,落坐在白千辰的左下侧。 “今日进宫太过仓促,献给陛下的礼物遗忘在驿站,还请陛下见谅。”赫连无双手持桌前的酒杯,高高举起,对上白千辰含笑的眼眸。 “赫连城主见外了,您能来到我大夏已令朕万分喜悦。”白千辰拾起酒杯与赫连在空中对举。 “有传闻说陛下病入膏肓,今日一见,陛下神采奕奕,可见传闻不可信。”赫连无双勾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既是传闻,自然不可信。”白千辰微微一笑,对赫连无双的话并不在意。 “赫连城主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白箭雨悠悠的笑道。 “这位是难道就是战无不胜,技冠群雄的寒王殿下?”赫连无双身子一转对上右侧的白箭雨。 “赫连城主过誉了。” 赫连无双对上白箭雨清冷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位宁夏的战神他可是听过不少传言,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与他那位高堂上的皇兄不分伯仲,看来这位便是他首要攻克的畔脚石。 “听闻今日赫连城主进城,就给我大夏百姓带来了厚礼,赫连城主真是财大气粗。”位于白箭雨下手的杜大将军杜烽忍不住嘲讽道。 “不知这位是?” “在下杜烽。”杜烽双手抱拳,扫过赫连无双那张盛气凌人却挂着虚假笑容的脸。 “哦,原来是杜大将军,将军是不是对本城主有什么误会,听将军的言语间有些责怪的意思。”赫连无双虔诚的望着将军杜烽。 “杜将军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赫连城主莫要多心。”堂上的白千辰赶紧出来解围,杜将军说话向来直接,不忌讳,可别在礼仪上惹出什么笑话才好。 “原来如此,今日的事不过是本城主见百姓们辛苦,一时心软,为陛下带来困扰,陛下不要怪罪才好。”赫连无双手持酒杯站起身来。 “赫连城主说得哪里话,朕替百姓感谢赫连城主的一片好心。”白箭雨淡淡一笑。 “本城主敬殿下一杯。” 一场简单的会面就这在各自的试探中进行着。 阎夫人左等右等,眼见天都要黑了,丈夫闫忠都还不见回府,心中难免担心起来,一时寝食难安。 清歌从王府回来,给闫夫人请安,见自家干娘一脸愁容,于是决定去顺天府看看。 犹豫赫连城主的财大气粗,给半夏带来了不少工作量,收拾了几个打架闹事,争夺银钱的,半夏累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怎么了,这无双城主才进城,就给你们弄成这样了?”清歌一脚跨进屋里。 见是清歌,半夏一把拉住圈住清歌的小蛮腰,头往清歌怀中一靠,长叹一口气,“你说这无双城的城主是不是有病,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大夏一个下马威。” “可不是有病嘛!钱烧得慌。”清歌轻轻拍拍半夏的脑袋。 半夏自清歌怀里抬起头,不解的望着清歌,“大晚上的,你跑过来干什么?” “怎么,我还不能来看看你。”清歌笑笑。 “少来,你整天也忙得跟狗似的,有这精力还不如回去躺个尸。” “得,啥事都瞒不过你,我这不是来找你们大人嘛!我干娘在家里着急呢!”清歌推了推半夏,与半夏挤在一张椅子上。 “宫里派人来询问,大人这会儿正在接待呢!” “我出来的时候,我们王爷也还没回来,你说这位无双城主到底是个什么目的,来给天子贺寿,还如此公然的挑衅?”清歌托着腮望着半夏。 “试探呗,还能是什么目的,你瞧好了,这位城主日后指不定弄出些什么事。” “仗着自己的城主身份,也太嚣张,一个小小的城主这么肆无忌惮的吗?”清歌撇撇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闻这个无双城的士兵可以一敌百,很是厉害,他一动,你看周边的几个国家都跟着动,此人不可小觑。”半夏认真的为清歌分析道。 清歌默默的点点头,能在几国之间占一席之地,还能让人忌惮的人确实不简单。 “得了,别琢磨了,这些不是你我想的事,京城最近会非常混乱,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联系。”清歌拍拍半夏的肩膀,提醒道。 “知道了,可惜你要守着你家哪位王爷,不然你说我身边要是守着你这么一位高手,那我是不是可以横着走。”半夏开玩笑的笑看着清歌。 “这好办,那天我免费给你当一天跟班,怎么样?”清歌搂着半夏的肩戏谑道。 “行啊!” “那你可得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想去那个酒楼随便你选。” “行了,行了,不说了,我得去看看我爹办完事没,家里边着急呢!你也一起走吧,这么晚了,有事明天在说。”清歌站起身拉上半夏。 “好,今晚我和你走。” 两人相似一笑,默契的挽起胳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趣味相投 无双城主大张旗鼓进入宁夏一事,朝中上下沆瀣一气,一致认为赫连无双太过嚣张,目中无人。 而这位赫连城主完全不在意,甚至连安排的官驿都不住,在京都自己找了一个宅院,住了进去。 皇宫里如火如荼的准备着皇上的寿辰安排,皇宫里的紧张气氛却没有对各世家夫人们带来什么影响。这不,清歌一回府就被闫阎夫人告知要她准备一下第二天陪自己去一趟国公府,对这样无聊的宴会,清歌自上一次回来后就兴趣缺缺,可干娘开口,她自己自然不会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清歌来到王妃顾子鸢的房间,见顾子鸢提笔埋头,不知在做什么,清歌上前,只见一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山水画展现在眼前。 “啧啧啧,王妃这副画真是神来之笔。” “子鸢”顾子鸢纠正道。 “是,子鸢姐姐这副山水画太妙了。”清歌打心底惊叹。 “没事画着玩,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子鸢回眸一笑,停下手中的笔,她素来爱丹青,没事的时候就以此为乐。 “子鸢姐姐别谦虚了,姐姐这画颇有大家风范。”清歌往前一步,认真欣赏起来。 “对了,说到画,我在你房间看到几幅出神入化的佳作,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画法,不知清歌从哪里寻来的?”说到画顾子鸢的眼神一下亮了。 “什么出神入化,我闲着没事的时候随便涂鸦的。”清歌不好意思的笑笑。 “真的吗?是出自清歌你的手。”顾子鸢激动的一把抓住清歌的手。 “怎么,子鸢姐姐觉得我不像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你终日拿剑,没曾想到你也有这爱好,还如此厉害,快与我说说你这画,怎会有如此新奇的画法?”顾子鸢兴奋的拉清歌坐下。 “是有些不同,这种画首先从选笔上就有所不同,子鸢姐姐同我来。”清歌拉着顾子鸢起身,来到自己的房间。 清歌将自己平日弄的一些碳笔一一摆在顾子鸢面前,由于条件的限制,清歌至今也还没弄出一只自己满意的笔来,但大致可用。 “这是?”顾子鸢拿起桌上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笔又有些怪异。 “这是碳笔,我所作的画就是用这些笔画的,可惜有些粗糙。” “这东西就能画画?”顾子鸢扬着手中的碳笔,不确定的看着清歌。 “对,要不这样,我为姐姐做一副画,姐姐就能知道哪里不同了。”清歌拿出一张宣纸,随意挑选了一只碳笔。 “那在好不过了,我要做些什么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作画,顾子鸢开心极了。 “子鸢姐姐选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坐好就成,待会姐姐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清歌将画固定在画架上,将身子与画架保持一个角度,开始为顾子鸢做画。 “姐姐的眼睛看着我。”清歌提醒。 房间里安静下来,顾子鸢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偶尔轻轻动弹一下僵硬的身子,清歌则一边观察一边作画,笔在画纸上唦唦作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清歌落下最后一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满意的笑颜。 “子鸢姐姐可以过来看看了。”清歌朝顾子鸢招招手。 顾子鸢怀着好奇而又激动的心情上前,看到画纸上的自己惊得说不出话,望着画半天说不出话来。 “子鸢姐姐,子鸢姐姐,回神了。”清歌笑着摇了摇子鸢的手臂,这才让顾子鸢回神。 “这真的是我?”顾子鸢不确认的问道。 “自然是子鸢姐姐你了,怎么,被自己的美貌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小丫头,敢取笑我。”顾子鸢笑着瞪了清歌一眼。 “我可没有取笑子鸢姐姐啊!姐姐原本就是这么美的。”这点毋庸置疑。 “清歌的画技在我之上,线条轮廓清晰明朗,色调衔接协调,活灵活现,淋漓尽致,总之非常好。”顾子鸢首次接触这样的画,整个人受到从未有过的冲击,还有一些感觉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那子鸢姐姐喜欢这种风格的画吗?”清歌将画取下来放到顾子鸢的手中。 “极喜欢,清歌把这副画送给我吧!”顾子鸢爱不释手的拿着画,如痴如醉。 “既然姐姐这么喜欢那我与姐姐相互切磋吧!我教姐姐这种画画技巧怎么样?”难得碰到一个与自己有相同爱好的人。 “什么?”顾子鸢不可思议的望着清歌,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教姐姐学素描,不知姐姐是不是也愿意交我?” “你真的愿意将你的技艺交我?”顾子鸢有些不可置信。 “对啊!难得碰到有同样兴趣爱好的人,何乐而不为。”清歌笑笑,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好,妹妹既然这么慷慨,姐姐也就不推迟了。”顾子鸢此刻对清歌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个幅度,但凡有些才能的人那里会将自己的所学轻易教授他人,这女子可见极为豁达。 “行,那我一有时间就给子鸢姐姐讲解,姐姐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其实清歌想得简单,只是单纯的怕顾子鸢在闫府无趣,找些有趣的事给顾子鸢做做。 “行,那姐姐就随时叨扰清歌妹妹了。”顾子鸢笑意盈然的将手中的又看一遍。 “哦,对了,王爷出谷了,在寻找子鸢姐姐,我是不是要告诉王爷子鸢姐姐你的行踪?”这事,还得给王爷一个交代呢。 听到夫君寻找自己,顾子鸢愣了一下,自己的事没解决之前,她不想见王爷,免得两人在起争执。 “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等这事过了在说,这样,你把这个给他,告诉他不用担心我,让他好好在皇宫里待着,我自然会去寻他,也算是我对你的承诺了。”顾子鸢将手中的画卷收好,交到清歌的手中,王爷见着这画也算是见到自己了,只是可惜她才看了几眼。 “好,我一定将姐姐的话传达到,对了,姐姐知道国公府吗?”想着自己明日去国公府,还是提前了解一下,干娘一家也才进京没多久,想来也是知道不多。 “清歌说的是陈国公?” “好像是,说是国公府的曾孙满月宴,宴请了许多京中望族。”清歌大致记得好像是姓陈。 “那就是了,我虽久不在京中,也时常与家中联系,京中大小事还是知道不少,若是能宴请京中的名门望族,那就是陈国公府无疑了。” “怎么说?”两人坐下来,清歌为顾子鸢倒上一杯茶。 “陈国公早年随先皇立下不少战功,先皇特加封爵位,并封国公之嫡长子为太傅,次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家一时风光无限,陈家的子孙也争气,个个文武双全,才情出众,与世家之间关系处的很好。”顾子鸢将自己的所知一一道出。 “听姐姐这么一说,这个陈国公家很是了不得嘛!”能教养出如此多了不得的后辈,可见这家人的非凡之处。 “那是,京中儿女大多想与陈国公府联姻,你去可有热闹看了,对了,你干娘不会也是这个想法吧?”顾子鸢偷笑的看着清歌。 “不能吧!”被顾子鸢这么一说,清歌醍醐灌顶,她还奇怪怎么干娘还特意叮嘱她打扮漂亮些,原来是在这等着。 “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陈国公家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陈国公对武艺才情出众的女子格外青睐,我看好清歌你。”顾子鸢从头到尾打量了清歌一番,非常认可的点点头。 “哎呦!子鸢姐姐你姐别打趣我了。”清歌往椅子上一靠,要是让他们家王爷知道,不得削她才怪。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的。” “我有心仪的人了。”清歌脑海中浮现出白箭雨那张帅气的脸。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你可是我那小侄子看中的人,那你明日到国公府就尽量低调些,你可是我未来的侄媳妇,不能让别人拐跑了。”顾子鸢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子鸢姐姐你越说越没边了,走,我们吃饭去。”清歌起身拉住顾子鸢的手。 “你以后也别叫我姐姐了,你叫我皇婶吧!” “子鸢姐姐,你还想不想学画了。” “当然想啊!侄媳妇,你可得认真教你皇婶我。” “子鸢姐姐,你真是......” 两人并肩,声音越来越小。 第二天一早,阎夫人就带着两个丫头将还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清歌拽了起来,从头饰到衣服齐齐上身试了一遍,直到将拿来的衣衫一一试完,才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就是一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嬷嬷开始为清歌梳妆,清歌的发质本来就好,只是从没有好好打扮过,阎夫人早就想对清歌这身男装下手,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一番折腾过后,一位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惊艳了房中的一干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闲事 清歌慵懒的睁开眼,任由下人们捯饬了这么久,她真的困得不行,终于是完事了。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清歌一睁眼,就见一群人瞪大着眼睛盯着自己,个个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她有那么可怕吗? “你别说话。”阎夫人白了清歌一眼,她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说话一点也不温柔,这么好看的女孩子,怎么一开口就与那张盛世容颜对不上号呢? 清歌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干娘,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了吗? “娘,姐姐打扮好了吗?”屋外,闫苏叶高高兴兴的来看阎夫人的成果。 半只脚跨进房门的闫苏叶在见到清歌的时候,张大了嘴巴,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清歌,惊呆在原地,“好美啊!”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外罩紫色长纱,腰系白色丝带,珍珠白色的宽丝带高高挽起乌黑的长发,长发及腰,晶莹剔透的耳坠垂下,摇曳生姿,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勾魂夺魄。只可惜当事人睁着朦脓的睡眼对自己的美貌毫无察觉。 “从前清歌姐姐只做男儿装扮还不觉得,如今换上女儿装,怕是没有几个女子比得上。”闫苏叶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自豪感。 “啊~~~苏叶,你也太夸张了。”清歌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哈欠。 “姐姐,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嘛!”闫苏叶真是没脸看,她这姐姐啥都好,就是大大咧咧的,什么形象都不顾。 “行了,什么时候出发呀?”看看天色,似乎也不早了。 “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待会你们姐妹好好跟在娘身后,可别到处瞎跑。”阎夫人叮嘱几句,吩咐丫鬟婆子带到贺礼,这才整装出发。 阎夫人这一趟把清歌三人齐齐都带上了,国公府的宴会向来会引来不少京中公子小姐,这一趟,阎夫人也是存了些小心思的。 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阎夫人携三个孩子下车,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庆贺的人络绎不绝。 阎夫人递上帖子,门口的下人恭敬的引进门。 “这不是范家妹妹吗?多年不见,妹妹还是这么年轻。”一位穿着藏青色襦裙的夫人笑呵呵走上前来,后面跟着两位豆蔻年华的女子,青春洋溢。 “这是张姐姐吗?多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闫夫人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回京我忙于家中事物,一直没有抽出空来拜访,妹妹可不要多心呐!”夫人走近拉住阎夫人的手背轻轻拍着。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也一直没有登门,望姐姐海涵。”两位夫人客套的相互寒暄。 清歌三人默默的站在阎夫人身后,极为乖巧,闫桑云也没有对清歌横眉泠对,算是比较和谐。 清歌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抬起头,只见对面的两个小姑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清歌礼貌的微微一笑,引得两个小丫头脸小脸一红,害羞的忙低下头。 “姐姐,你看人家小姑娘都脸红了。”闫苏叶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对清歌说道。 清歌伸出手,在袖子底下轻轻捏了捏闫苏叶的小手,这小丫头敢打趣她。 “这几个孩子是?”夫人忽然将视线转移到清歌三人的身上。 阎夫人回头,往后退一步,笑着道:“这是我的三个孩子,桑云,清歌,苏叶,还不给姨母请安。” “姨母好。”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妹妹的三个孩子真是俊的俊俏的俏,妹妹教养得好啊!”张夫人的目光落在清歌身上随后在闫桑云身上打转。 “姐姐过誉了,瞧瞧姐姐的两个姑娘那才生的惹人怜爱呢!”阎夫人心中高兴的同时也不忘夸夸别人的孩子。 “楚儿,兮儿,快上前给范姨母问安。”张夫人侧头朝两个小姑娘看了一眼。 “楚儿问姨母安。” “兮儿问姨母安。” 两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如清晨出谷的黄莺,极为好听。 “真是两个乖孩子。”阎夫人笑看着两个女孩。 “好了,咱们赶紧进去,回头在好好话家常。”张夫人冲阎夫人招招手,后头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便在此多说。 “走走走。”阎夫人一挥手,一群人有序的往院子里走去。 清歌看着人来人往的人,大多都是一个一个夫人带着几个孩子,这到底是来给人家庆贺的还是来相亲的,太夸张了,一眼望去,似乎就她年龄最大,其的余都还是一群孩子呢!她一个大龄女青年混迹在一帮孩子中间真是说不上来是啥感觉。 清歌一行人给主人家送了礼,客套的寒暄几句,便被安排在了戏院子里,由于清歌们来得算是早的,院中还留着不少空位,台上戏班子唱得正热闹,清歌不太喜欢这类东西,也听不明白唱得是什么,不由得发起了呆。 “你们姐妹两去逛逛吧!别在这儿呆着了,云儿你也跟着去,看好妹妹们。”闫夫人见清歌兴趣缺缺,便打发三人出去。 得了口谕,清歌也不愿在傻傻的干坐着,牵着闫苏叶就朝着院外走去。 今日人多,到那都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清歌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胆大的世家弟子上前搭讪,都被清歌委婉的拒绝了。 清歌拉着闫苏叶不知不觉来到一片绿湖边,湖水波光粼粼,鱼儿在水底安然的畅游,有不少的女孩趴在一旁的假山上嬉闹。 “清歌姐姐,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啊?”闫苏叶望着水底的鱼儿,扔下一个小石子。 “大家都不熟悉,也没什么好玩的,没劲。”清歌懒散的盯着水中的鱼。 “不会啊!我觉得可有趣了,我们刚才一路过来,景色那么好,姐姐都没注意吗?”闫苏叶笑呵呵的望着清歌。 “你啊!看什么都觉得好。”清歌在闫苏叶额头轻轻一敲。 一旁的闫桑云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不动声色,他一直看不明白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娘和妹妹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这不是叶姐姐吗?这么巧。”三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喜悦的声音。 清歌回头,见到来人,眉头皱了皱,怎么是她? “姐姐见到我好像不是很高兴呢?”来人一下垮下了小脸。 “怎么会呢?菱儿姑娘多心了,只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碰到你。”清歌勉为其难的笑道。 “看来,菱儿与姐姐很有缘。” “清歌姐,这位是?”闫苏叶望着眼前的女子。 苏叶这么一问,清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除了一个名字,对这莫名热情的女子知道的并不多。 “我叫花菱,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花菱笑眯眯的看着闫苏叶。 “我叫闫苏叶,花菱姑娘你好。”闫苏叶望着眼前的女孩笑的灿烂,心中一下有了好感。 “花菱,是候府花家吗?”闫桑云下意识的问道。 “正是,想必这位就是闫家大公子了吧!花菱见过闫公子。”花菱微微俯身,算是打招呼了。 “菱儿姑娘有礼。”闫桑云微微点头,对这姑娘不是很喜欢。 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假山旁玩闹的几个女子间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 清歌不想与这个花菱的女子多寒暄,见那边有事,抬脚就朝那个方向走去。闫苏叶几人好奇的跟着清歌的步伐走了上去。 这边距离戏院教远,大多数人都在戏院看戏,吵闹声并没有传的太远。 清歌远远的就见几个女子围着一个女孩,女孩委屈的站在中央低垂着头,形单影只。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人,好意思嘛?”清歌作为一名老师最是见不得的就是校园霸凌,不管在哪里都不能容忍。 “来了一个多管闲事的。”为首的红衣女子高昂着头对清歌不屑一顾。 “你谁啊你,少管闲事。”红衣女子身侧的青衣女子斜眼瞅着清歌。 清歌望着这群年轻气盛的小姑娘,忽然就想要笑,要搁在现代,就这一群小丫头片子站她面前声都不敢吱一下。 “你们不说了嘛我就是来管闲事的人啊!”清歌往前一步,将那个女孩一把扯过来,往自己身后一藏。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管我的事?”红衣女子赤怒的双眸瞪着清歌。 “不管你是谁,这个闲事我都管定了。”清歌凌厉的双目盯着红衣女子。 对付这样的女子,清歌是相当有经验了。果然,清歌对上红衣女子的视线,女子心惊的退了一步,这个女人的眼神好恐怖。 “清歌姐姐,你这是干嘛,几个女孩子闹着玩,你可别吓坏了人家,这是刑部尚书的女儿。”花菱忽然上前挡在清歌面前。 红衣女子一下反应过来,对啊!她爹可是刑部尚书,丞相的左膀右臂,她怕什么,这女子尽然敢管她的闲事,今天就让她好看。 “你走开,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臭女人,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红衣女子一把掀开花菱,给左右两旁的小伙伴递了个眼神。 两人会意,上前就要架住清歌。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场闹剧 见两人气势汹汹上前,清歌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笑了,她们到要看看她能怎么样。 两个女子默契的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擒拿清歌,清歌与两人同时出手,一把抓住两人伸出来的手臂,往后一翻,两个女孩吃疼的弓着腰。 “我已经警告过你们。”清歌冷冷的盯着红衣女孩。 “你......”红衣女子没想到清歌身手这么好,愣得说不出话。 清歌将两人往前一送,松开手,两个女孩踉跄几步,站起身,怒气冲冲的瞪着清歌。 “贱丫头,你给我出来。”清歌实力太强悍,自知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好将怒意都发在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嫡姐身上。 虽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女,林卓却总被这位妹妹欺负,林曦的当众羞辱让林卓很是难堪,内心又惧怕这位性格跋扈的妹妹,只能怯弱的往后退了退。 清歌冷笑一声,拉着背后的女孩就要走,谁知红衣女子忽然扑向清歌,清歌伸出手一挡,红衣女子往后跌宕了几步,脚一滑,往旁边的湖中倒去,清歌大骇,飞身而起,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脚,狠狠一扯,就在清歌要拉起红衣女子之际,忽然膝盖传来一阵刺疼。 是谁?是谁袭击她? 清歌与红衣女子双双就要掉进湖里,清歌眼明手快的一脚勾住旁边的假山,一个回旋,两人一下转了方向,纷纷落在旁边的草地上。 “清歌姐姐,你怎么样?”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尚未来得及反应。 清歌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朝众人扫视一圈,“我没事。” 红衣女子也愤怒的站起身,眼中喷着火,恶狠狠盯着清歌。 “今天都是来做客的,别闹得太难看,刚才不管是谁动的手脚,最好小心点别让我抓住。”清歌直接将话挑明了说,在场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比如闫苏叶。 “呦,这么热闹啊!”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个青衣女子信步走来,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朝阳。”见是好友,林曦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拉住姐妹的胳膊。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林曦不说话,带着怨恨的目光往前清歌。 杜朝阳顺着林曦的目光将视线转移到那带着灿烂光芒的女子身子,身子一震,她怎么感觉这人如此熟悉。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心中一想,嘴巴不自觉问出了口。 清歌一见杜朝阳,暗叫一声不妙,她怎么也来了。 “杜小姐不知道吗?她是闫府的小姐,叫叶清歌。”花菱笑着站出来介绍道。 清歌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声,关你屁事。 叶清歌......叶......是她,怎么可能?她不是寒哥哥的护卫吗?他不是男子吗?杜朝阳大骇,这个女人居然男扮女装潜藏在寒哥哥面前,该死。 “原来是你,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也是个不要脸的。”杜朝阳咬牙恶狠狠的瞪着清歌。 “杜小姐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说起话来如此不堪,我姐姐怎么就招惹你了。”一旁的闫苏叶愤愤不平的反击道。 “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和我说话。”杜朝阳不屑的斜眼瞅着闫苏叶。 原本想找杜朝阳撑腰的林曦心中大喜,原来早就有仇啊!正合她意,这下不用她说多什么,这女人也别想好过了。 现场一群人,除了个别的,其余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杜将军的女儿那是出了名的骄横跋扈,京城的小姐们大多不敢与她较量,谁让人家有个手握兵权的爹呢! “今日是国公府的好日子,我不想与朝阳小姐多言,告辞。”清歌拉上闫苏叶就要走,她不想惹事。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杜晓阳一把扯住闫苏叶的衣袖。 “放手”清歌冷着脸开口。 “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杜晓阳扬起嘴角,挑衅的望着清歌。 作为场上唯一一名男性,闫桑云原本只持观望的态度。其一是觉得一群女子,自己一个男子与她们计较不是君子所为,其二,自己也想看看这个义妹有几分功立,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可如今牵扯到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是否要出手? “朝阳小姐,你不是我的对手。” 清歌的这句话,成功激怒了杜朝阳,自己早前就这女人手中吃了亏,如今还当众羞辱自己,她要是还能忍,她就不叫杜朝阳。 “贱人,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杜朝阳双手一使劲,闫苏叶薄纱的衣袖眼看就要断送在杜朝阳的手里。 清歌见此,立刻松开闫苏叶的手臂,一个箭步冲到杜朝阳面前,一掌对着杜朝阳的胸口拍了下去。杜朝阳吃痛,手上一松,清歌乘机拉过闫苏叶。 “贱人”杜朝阳一把扯下腰上的长鞭对准清歌的头狠狠甩过来。 清歌闪身躲开,鞭子打在草地上,草被连根拔起,洒落在空中。围观的众人惊慌失措的纷纷退开,唯恐伤了自己。 “朝阳小姐,你若还这般不讲道理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清歌真是烦透了这样骄纵的女子。 “手下无情?我这让你知道什么叫手下无情。”杜朝阳反手又是一鞭。 清歌毫不费力的退开,只是闪躲并未出手,自己真心不想与她动手。 杜朝阳哪里肯放过清歌,只觉得清歌技不如人,才迟迟不出手。 “贱人,只知道躲。” “哥哥,你帮帮清歌姐姐。”闫苏叶焦急的扯扯哥哥的衣袖,眼神慌张。 “放心吧!她没事。”闫桑云不在意的看着追逐着的两道身影。 “怎么没事,你没看到那个女人追着姐姐打吗?你在不帮清歌姐姐,我回去一定要向娘告状。”闫苏叶着急得不行,她不能让别人欺负清歌姐姐。 闫桑云无奈的望着瞪着自己的妹妹,挑挑眉,好吧! 杜朝阳感觉手中鞭子一沉,回头,只见鞭子的另一头被人抓住。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本小姐的事,赶紧给本小姐放开,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杜朝阳恶狠狠的扯扯鞭子。 “这位小姐这样欺负我妹妹,难道还让我袖手旁观不成?”闫桑云冷冽的眼眸对上杜朝阳不善的面庞。 “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闫桑云冷笑一声,用了八分力道将鞭子狠狠一扯,杜朝阳身子跟着鞭子往前一倾,一下扑倒在地,青草的气息从嘴里散发到耳鼻之中,周围隐隐传来几丝隐忍的笑声。 “朝阳,你没事吧?”林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安慰道。 杜朝阳推开林曦伸过来的手,一咬牙,自己爬了起来,对着林曦反手就是一巴掌。 林曦被这一巴掌打蒙在原地,她们不是朋友吗?朝阳怎么...... “朝阳,你......” “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朝阳,我没有。”林曦无辜的看着杜朝阳,对付不了那个女人,她也受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都是些装模作样的贱种。”杜朝阳受了这么大的屈辱,颜面丢尽,恼羞成怒,开始口不择言。 “朝阳,我没有,你误会我了。”林曦只能无辜的摇头。 杜朝阳头一转对着闫桑云,义愤填膺的说道:“闫家是吧?好,很好。”今天他们让她杜朝阳受尽屈辱,那就准备好跪在她面前乞求她的原谅。 “怎么?杜小姐是要回去告状吗?那就去好了。”闫桑云冷笑一声。 “闫公子好歹也是谦谦君子,这么说不太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闫公子连杜将军都不放在眼中。”一旁的花菱忽然站出来解围。 “菱儿姑娘想太多了吧!明明是杜小姐欺负我姐姐在先,哥哥解围罢了,小女儿家的事怎么就扯上杜将军了?”开始还对花菱有些好感的闫苏叶现在心中说不出的讨厌这个女人。 “我只是觉得闫公子不该那样对一个女孩子,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不好。”花菱垂下眼睑,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不愧是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给我等着。”杜朝阳恨恨的说完,拾起地上的鞭子,带着一肚子火愤然离开。 众人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见杜朝阳走了,才一一散去,心思各异。 “行了,走吧!娘该等着急了。” 清歌无奈的摇摇头,这叫什么事,以后的日子肯定在安宁不了了,不过今天她苏叶对她的维护,她还是很高兴的,清歌笑着摸摸闫苏叶的头,眼睛扫过一旁装无辜的花菱,这女人处心积虑的接近她,到底是为何,看似一直在为他们说话,却将他们树立到所有人敌对的一面,她有何居心。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所幸没有惊动太多人。清歌也没有留意湖的另一边,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正好将刚才的一幕看在眼中。 第一百四十章 旧相识 宴会结束,三人回到家默契的对所发生的事闭口不提,也算是三人首次达成了共识。 阎夫人在宴会上观察了许多青年才俊,心中没有一个满意的,上前搭讪的人倒是挺多,特别是对儿子闫桑云的关注颇多。 宴会的事就这样被清歌抛诸脑后,这日,清歌陪半夏在街上溜达,迎面与一个女子擦肩而过。女人回头紧紧凝视着那远去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冤家路窄,忽然碰上这小白脸,不,是这个女扮男装的女人。 回到相府,女人一脸不悦。 “我儿这是怎么了,出门到给你憋出一肚子气来了。”丞相夫人悠悠的喝着茶,看着自己的侄女。 这女人不是别人,刚好是之前在青州调戏清歌的那为丰盈的妇女周菁菁。 “姨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周菁菁上前轻轻为丞相夫人捶着背。 “这是怎么了,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丞相夫人笑着看看这个不着调的侄女一眼,别人她不敢说,不过就她这个侄女,大小就被她爹娘捧在手,对夫家不满意,说和离就和离,还好男色,姐姐与姐夫也不管,任由其胡闹,四十几岁的人还跟个孩子似的任性胡闹。 “姨母,我在青州被一个小白脸调戏,今儿在城里碰到他了,你得帮我把人找出来,好好教训教训。”周菁菁一想到自己那日的事,便感觉心中堵得慌,居然敢拌男装欺骗她,今日让自己碰上,算她倒霉。 丞相夫人浅浅一笑,“我还当什么事,你待会儿去找管家把画像出来,巡到人让几个人去处理就行了,大动肝火的犯不上。” 虽然知道侄女口中说出的话没几分是真的,丞相夫人还是应承了,侄女好不容易来一趟,她也不想让她闹心,她可是对自己那个宠爱女儿的姐姐怕得很。 “多谢姨母,姨母对我最好了。” “不过你可悠着点啊!别把人教训得太狠。”丞相夫人叮嘱道,她可不想惹大麻烦。 “我知道,姨母放心,那我去了。” “去吧!” 周菁菁得意的一路返回自己的房间,不巧,在拐角处碰到刚回府的秦子藤。由于秦子昂的去世,丞相少了一个儿子,这才渐渐让秦子藤出来做事。 “子藤见过表姐。”秦子藤见周菁菁,忙上前问安。 “嗯”周菁菁高傲的斜视秦子藤一眼,并不将人放在眼中。 秦子藤脸上带着笑意,心底的污染秽语早将周菁菁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走到秦子藤身后的周菁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脚,回头,“你等等。” “表姐有事?”这丑女人有什么破事,秦子藤心中不耐烦,脸上却不露一丝痕迹。 “你帮我办件事。”周菁菁想着这秦子藤平日里无所事事,又喜欢花天酒地,肯定认识不少下三滥的东西,这种事找他最合适不过。 “表姐说说看,若是能帮上的,子藤自然全力帮表姐做好。”周菁菁趾高气扬的样子特别另人恶心,可那个老太婆宠她,爹也重视她,自己只能面上顺从。 “这事儿也不难办,只要你帮我做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周菁菁在心底冷笑,下贱东西,不就是钱的事嘛! “行” “你先去找一个画师过来,要画技好些的,带到我房里,我在与你细说。”周菁菁交代完,也不看秦子藤一眼,自己先回了房。 “呸,下贱货。”虽然心中极度不高兴,秦子藤还是乖乖找了画师,带去周菁菁的房里。 画师依着周菁菁的描述,将人像画了下来,周菁菁望着画中的人,有一瞬间的痴迷,她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可惜......这个小贱人敢欺骗她的感情,就得付出代价,周菁菁眼神一变,邪恶的目光一闪而过。 “给,你去给我把这个人找出来。”周菁菁将画像递到秦子藤面前。 秦子藤接过画像,恨不得立刻给周菁菁一大嘴巴子,什么相关的信息都没有就让自己去找,京城这么大,他上哪儿找去? “表姐就没有与这个人相关的信息?比如说住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要是有,还找你干什么,你尽快去办。”周菁菁不高兴的瞪了秦子藤一眼。 秦子藤拿着画的手紧紧攥了攥,这才将视线放在画中。秦子藤盯着画中人目光久久没有移开,这张脸,他可是影响深刻呢,自己一直忙着家中的事,倒是把他忘了,这狗东西居然自己跳出来了,甚好,甚好。 “她是女的啊,你可别找错了。” “女的?”秦子藤吃惊的看一眼周菁菁,心中一下明了,原来是这样,女的就更好了,自己多的是办法收拾她。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去。”周菁菁不难烦的催促。 “好,那子藤就先出去了。” 秦子藤得了画像,便马不停蹄的召集了自己的一干狐朋狗友,开始四处打听。 玉竹园算是江湖上排的上号的大帮派,自打大小姐玉凌霄在品茗大会上赢得了麒麟令,各界人士更是纷纷来投靠,一时间,玉竹园出尽风头,但同时,也引来了不少人的眼红嫉妒和觊觎,为了保护好麒麟令,玉竹园的阁主也是倾尽了所有的力量。 是夜,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悄摸进了阁主玉道子的书房。 来人一身黑衣裤,蒙着脸,一双闪亮的双眸在漆黑的房里四处搜寻。 “来人啊!有人闯入密室。”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喊叫,门外阵阵脚步响起。 黑衣人纵身一跃,匍匐在房梁上,竖起耳朵。脚步似乎不是冲他这个方向而来。 “书房内查看过了吗?”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回副阁主,没有。” “进去给我看看,都搜仔细些。” “是” 门被一把推开,一团火光将房间照亮,黑衣人将身子压得更低,以防被人发现,进来查看的人拿着火把四下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异常,大概觉得也不会有人藏在这里,一转身,拿着火把关上了门。 既然有密室,那东西自然是不会藏在这里了,黑衣人轻轻一跃,落到地上,将耳朵贴着房门细细听了一会儿,确定人都朝另外一边才从窗户里悄悄翻了出去。 “爹,你就一点不着急。”正厅里玉凌霄望着沉稳的引饮茶的父亲。 “为何要着急?”玉道子缓缓问道。 “麒麟令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一被盗走了怎么办?”那可是她千辛万苦赢回来的东西。 “他们拿不走,这样的戏码天天都在上演,东西不一样好好的在我玉竹园待着。”玉道子对这些三天两头就上门的人丝毫不放在心中。 “爹就一点也不担心?”爹不担心,她可是心急如焚。 “就算拿走了拿东西,也没命守,这点为父想你是最清楚不过了。” 说起这个,玉凌霄还心有余悸,若不是自己早有准备,在加上父亲在后面支援,她怕是早就香消玉焚。 “爹,咱们既然得了这东西,为何还不去寻找伍门主?”这东西在他们手上数月有余,爹却迟迟不动身。 “还不是时候。”玉道子静静喝着手中茶,茶水中倒影出一张留着长须,颧骨破高,下巴尖细,两颊无肉的脸。 玉凌霄虽不太满意父亲的答案,却也不敢有太多质疑,只能默默的坐下一旁等候消息。 不一会儿,副阁主面带喜色走近正厅。 “阁主,人抓住了。” 玉道子放下手中的茶,挺身而起,他倒要看看今晚又是谁。 玉凌霄连忙起身,跟在父亲身后,今晚不知是哪个倒霉鬼。 庭院里,一排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跪着一个散发血腥味的黑衣男子,男子极其狼狈,手臂上插着一直短剑,显然是中了机关。 “你是谁派来的?”副阁主威武的声音询问道。 男子抬头对上一双阴冷而嗜血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说。 男子迟迟不回话,副阁主也不在多言,接过旁边弟子送上来的剑,对着男子的臂膀挥了下去,一条臂膀就这么生生被砍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说还是不说?” 滴着血的剑在男子面前晃荡,男子几乎要晕厥过去,却依旧死命的咬住下唇溢出声,“哼” “都是些虾兵蟹将,留着也没有,杀了吧!”玉道子冷漠的望一眼,挥挥手。 带血的剑再次高高提起,这次对准的是那颗低垂的头颅,剑干脆利落的落下,一道鲜血溅入石缝中。 玉道子淡淡的望一眼脚下安静躺着头颅,负手离开。 “阁中各处都给我守好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报。”副阁主冷眼看着举着火把的纵多弟子。 “是,副阁主。”众人齐声道。 “给我哪去喂狗。”副阁主伸出脚踢了踢脚边的血肉模糊的头颅,露出一丝冷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颗经他手的人头了。 远处房檐上,之前跳窗的黑衣人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来这玉竹园比他想象的还要难闯些,不过没事,越是有难度的挑战他越喜欢。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仅许一人以偏爱 天子的寿辰迎来了各国人士,各地豪杰也纷纷前往京城,京城一下引入了大批人流。 一家酒楼的天字号房里,一位身姿俊朗的男子靠窗而坐,优雅的饮着茶,目光凝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太子殿下,我们何时进宫?” 此人正是苍澜国太子苍澜枫。 “不急。”低沉而悦耳的声音让人惊叹。 好不容易出使这样一个与自己国家相毗邻的大国,自然要感受一下这个异国的民风民情。 “殿下有什么别的吩咐吗?属下好提前去安排。”作为陪同太子殿下出使的近身侍卫,自然得事事小心,奈何他们这位殿下是位随意的人。 “本宫待会儿想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着。” “太子殿下不可,若让轩辕大人知道,怕是......”轩辕大人可是皇上的御前带刀侍卫,这次特地派来保护太子殿下,而且轩辕大人性格孤僻固执又较真,若是知道太子殿下独自一人出去,怕是会砍了他们。 “告诉他这是本宫的命令。”苍澜枫冷冷的回道,面无表情。 “是,殿下。” 云七躬躬身子,静静的退了出去。这趟出使宁夏,除了随行护送的侍卫,太子殿下带在身边的总共四人,侍卫已经在官驿安顿下来,而他们的太子殿下一时兴起,萌生出体验别国民风的兴趣来,这才到了这家酒楼。 京城的一处宅子里,华丽的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个人影,正闭目养神。 “城主,钟忠大人回来了。” 床上的人招招手,下人会意,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城主” 赫连无双真开眼,双手撑着脑袋,“事情办得怎么样?” “回禀城主,不太顺利。” “我早料到会如此,你过些日子在去,这大夏好生无趣,你先去给城主寻些乐子,做得隐蔽些。”赫连无双无力挥挥手,继续闭上眼。 “这大夏自然不及我们无双城万分之一,不过小宠物倒是不错,属下已经顺手帮城主寻来了,主上是不是要看看。”作为无双城主的左膀右臂,自然深知城主心中所想。 只见赫连无双无神的眼眸‘咻’一下真开,闪着亮光,“快,带上来。” “是” 不一会儿,钟忠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两个孩子懵懂无知,好奇的张望着这间豪华的屋子。 赫连无双自踏上下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细细端详了一会儿,眼中露出喜色,虽不是绝色,姿色倒也过得去,还有那含苞待放的小身板,他很满意。 “你先下去吧!”赫连无双摆摆手,眼神在两个孩子身上流连忘返。 钟忠带着笑意,亦有所思的看看两个孩子,默默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这大夏别的不说,就这女子生得还不错,一个个水灵灵的,让人心痒难耐。 这厢清歌回到王府,杜朝阳已在府中等候着了。 杜朝阳望着那个步伐轻快,一身男装,一点没有淑女风范的人,心中一抹恨意闪过,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这明明就是一个女人,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清歌一进院落就感受到那束不善的目光,清歌并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走自己的路,朝白箭雨的书房走去。 “站住,谁让你擅自进寒哥哥的房间?”见对方无视自己,杜朝阳心中的怒火燃得更旺盛了。 “朝阳小姐想耍小姐脾气请回将军府,这里可不是朝阳小姐发号施令的地方。”既然已经撕破脸,清歌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在留情面。 “好你个小贱人,在我面前嚣张,待会儿我就让你滚蛋。”杜朝阳对着清歌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怒骂道。 “朝阳小姐好歹也是将门之后,说话最好注意点些,这么没教养的话不应该从朝阳小姐的嘴里说出来。” “你尽然敢说我没教养,你个贱人。”杜朝阳拾起手边的茶盏对着清歌的头狠狠砸了过去。 ‘砰’,扔出去的茶盏被击碎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朝阳小姐,叶护卫若说错什么,还请你高抬贵手别为难她。”白小蓟收回手中的剑,冷冷的望着杜朝阳。 “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质疑我。”杜朝阳气急,什么时候寒哥哥的这些护卫都敢和她叫嚣了,肯定都是受这个贱女人的蛊惑。 “看在王爷的份上我不与朝阳小姐计较,不过朝阳小姐也别太过分。”之前王爷疼爱这位蛮横的大家小姐,他自然不会与之计较,可如今,她与自己的救命恩人为难,自己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不过就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可是寒哥哥未来的王妃。”杜朝阳高昂的昂起头,手中的长鞭攥了又攥,愣是没敢动手。 “那就等朝阳小姐做了王妃在说。”白小蓟不客气的回道。 “你......寒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杜朝阳眼尖的望着那抹由远及近的黑色身影。 “朝阳这是怎么了?”白箭雨望着一脸委屈的杜朝阳。 “寒哥哥,你可要为朝阳做主,他们两欺负我。”说着杜朝阳眼中落下一滴泪,轻轻扯住白箭雨的衣角。 “小蓟,怎么回事?”杜朝阳这个样子是白箭雨从来没见过的。 “属下与朝阳小姐争执了几句,王爷责罚属下吧!”白小蓟并不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就算是被王爷责罚,他也站在清歌这边毫不畏惧。 白箭雨将目光从白小蓟身上移到清歌身边,等待她能说些什么。 清歌摊摊手,不知从何说起,她也不是小姑娘,可学不了人家一样告状。 朝中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白箭雨心中烦闷不已,还碰到这么几个不省心的,一时脸色沉下来。 “寒哥哥,她就是个骗子,你可别被她骗了,昨日在国公府和别的男子眉来眼去,这么不检点的女人不配待在寒哥哥身边。”杜朝阳又是胡乱说一通。 “什么国公府?”白箭雨眉头一皱,这女人又去做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 “昨日陈国公府满月宴,来了好多男宾客,这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处处与人搭讪,真是丢尽脸,还当众与兵部尚书的女儿发生争执,寒哥哥怎么能把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留在府中,不要坏了王府名声才好。”见白箭雨脸色有了变化,杜朝阳更加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 “是吗?”白箭雨眼神一冷,死死盯着清歌的脸庞。 清歌望着白箭雨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这男人不会真的相信吧! “清歌不是这样的人,朝阳小姐,莫要乱说。”白小蓟不服气的反驳,清歌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在场,看得一清二楚,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寒哥哥一问便知。”只要能让这不要脸的女人滚出府,撒点谎算什么。 “叶护卫跟我进来。”白箭雨冷冷的移开放在清歌脸上的视线,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杜朝阳得意的一笑,能看这女人吃瘪她就开心。 扶桑与白小蓟望着清歌的背影投去同情的目光,王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清歌紧跟在白箭雨身后,一言不发,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选择听信那个女人的谗言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清歌跨进房门,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被压在门板上,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压得她踹不过气来。 “王爷,我快喘不过气了。”清歌轻轻推推白箭雨的身子。 “别说话,让我抱抱你。” 清歌感觉到来自对方疲敝的声音,双手不自觉环上那精壮的细腰,这腰,还真是令人垂涎。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短短几日,他就体会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思念原来是可以如此折磨人的。 耳畔传来一阵软糯的好听的声音,清歌的心忍不住一阵悸动,这男人声音太撩人了。 “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 “不过就是与我娘参加陈国公府的满月宴与人发生了几句口角,我也没有与人搭讪。”清歌简洁明了的解释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箭雨往清歌乌黑的长发上蹭了蹭,这女人居然不知道自己介意的是什么。 “那你说的是什么?”清歌眨眨眼,她的理解没错啊! “你从未在我面前穿过女装,除了第一次见你。” 清歌傻眼,就这? “没什么要说的吗?”见清歌迟迟未作出反应,白箭雨拉开怀中的人,凝望着那黑耀的双眸。 清歌在脑中徘徊了一阵,笑道:“这还不简单,哪天我穿一次给你看好了。” 白箭雨盯着眼前的人儿,一身的疲惫忽然消失不见,嘴角一扬,笑得灿烂,“好。”这个答案他很满意。 “我与兵部尚书的女儿发生口角你就不怕是我挑事吗?” “不论对错,旁人不及你分毫,只要有我在,旁人亦不能动你分毫。”白箭雨掷地有声的承诺落入清歌的心湖,渐起丝丝涟漪。 清歌踮起脚尖,在那有着俊俏容颜的嘴巴上轻轻落下一吻。 仅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第一百四十二章 偶遇迦南皇子 晚饭过后,清歌与顾子鸢正在房中讨论着画画的技巧,闫苏叶带着笑颜推门而入。 “清歌姐,子鸢姐姐。” “笑得这么开心,捡到银子了。”清歌对闫苏叶招招手。 “比捡钱都还开心。”闫苏叶上前挽住清歌的手。 “是吗?什么好事说来听听。”清歌捏捏闫苏叶粉嫩的小脸。 “哇!清歌姐,你们又在画画,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也画一张画像?”闫苏叶没有直接回答清歌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到了顾子鸢身旁的画架上,自从知道清歌有如此好的画技后,闫苏叶便时常缠着清歌问上一句。 “你这丫头,每次你都坐不住,还好意思让我给你画像。” “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好不好。”闫苏叶撒娇道。 一旁的顾子鸢看看亲密无间的两人,笑着站起身,“你们姐妹聊,我先回房了。” “好,那子鸢姐姐先回房休息,我们明天在继续。”清歌微微一笑。 “好” 目送顾子鸢离开,闫苏叶这才放开清歌的手。 “清歌姐,我觉得这位子鸢姐姐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朋友呢?” “小姑娘家家的问这么多,该知道的时候会让你知道,好了,人走了,你可以说了吧!”清歌一边收拾散落的东西一边说道。 “还是清歌姐姐最懂我。”闫苏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说吧!什么事?” “哎!这事还真不好说。”闫苏叶一下又皱起了眉。 “什么大事让你又欢喜又忧愁的?”清歌在闫苏叶面前坐下。 “爹让我办件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让你办不让娘办?”清歌的好奇心成功被激起。 “就是大伯母和闫狄堂哥的生辰,爹让我准备些礼物,但这事不能让娘和哥哥知道。”闫苏叶愁容满面的望着清歌。 “大伯母?堂哥?”相处这么久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些人的存在。 “是啊!就是爹爹的哥哥伯父家啊!当年爹爹被外放到临州城,中间有些大伯母的原因,所以娘和哥哥一直心怀芥蒂,后来就一直不怎么往来。” “哦!这样啊!那爹自己怎么不去办,要使唤你啊!”清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便宜爹想找个背锅的,不,是两个。 “爹说他忙,说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就找姐姐你。”闫苏叶闪着亮光眼眸含笑的盯着清歌。 你看,她就说嘛!怕娘生气,就让家里两个受宠的去顶锅。 “清歌姐,你就和我去嘛!反正我也不知道要送什么东西,我不管。”闫苏叶开始耍赖皮。 “行行行,明天我随你去。”拗不过这丫头,清歌只能无奈的同意。 “那就这样说好了,真好,明天又可以出去玩了。”闫苏叶满意点点头,笑眯眯的走了。 见闫苏叶走路都带风的身影,清歌真是哭笑不得,原来这丫头开心的是能出去玩。 第二天一早,两人随便找了理由,出了门,正巧碰上上门的半夏,于是,两人拖着半夏,三人兴高采烈的一起上了街。 在京城里,许多世家公子都喜欢比较文雅的东西,于是三人交流了一下意见,觉得扇子作为礼物极为风雅,也实用。于是来到一家名为万卷楼的书画店里。 “这家店看起来不错。”三人站在门口处,望着高高的牌匾,匾额上的几个大字笔墨横姿,行云流水。 “的确不错。”半夏赞同的点点头。 “走了,你们俩是来欣赏字画的还是来陪我买东西的?”闫苏叶在一旁催促。 “走走走。”三人手挽着手,一起走上前。 三人正要跨进楼中,一件尴尬的事在此时发生了。 旁边不知何时走近了两人,也是要进万卷楼的顾客,偏这大门一人进宽松有余,两人齐齐进的话就跨不进去了,而走在前方的清歌一只脚已经跨了进去,另一只脚被一个身影挡在了后面,两人就这么尴尬的齐齐卡在门口。 清歌见对面是一个有着异国风情的女子,女子长得极其漂亮,后头还跟着一位同样有着异国长相的帅哥,一看衣着打扮便知不是一般的人,于是收回那只跨出去的脚,客气的让对方先进。 谁知对方也在同时后退了一步,示意清歌先进。 “远来是客,姑娘先请。”清歌礼貌的笑着说道。 对方诧异的看一眼清歌,回头与身后的男子对视一眼,继而朝冰冰有礼的清歌微微点点头,进入了万卷楼。 “姐姐,你说他们是哪里人士,长相还真是奇特。”闫苏叶好奇的望着那两人。 “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啊?行了,别好奇了,赶紧去买东西。”清歌好笑的白了闫苏叶一眼,最近京城里外来人士较多,也不稀奇了。 这万卷楼不愧称为万卷楼,楼中书画满目琳琅,总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除此之外,笔墨纸砚,文人墨客的扇子,书签之类的东西也应有尽有。 三人在楼中逛了一圈,这才来到摆满扇子的区域。 “苏叶,你堂哥喜好什么样的扇面?”清歌看着一排排精致的扇子,心中忽然想起白箭雨,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爱。 “这个我也不知道。”爹爹只叫她买,也没和她说过。 “那就首选山水为主的吧!文人雅士大多喜爱这类。”半夏在一旁提议。 “我看行。”清歌同意的点点头。 “这里这么多,看得我眼都花了,还是两位姐姐代我选吧!”闫苏叶鬼灵精的左右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 “你这丫头到会使赖。”清歌嘴上嫌弃,手指却开始活动起来。 “姐姐们最好了,待会儿买完了东西,我请你们吃饭。”闫苏叶笑着掂了掂腰间的钱袋子,那可是爹给的,不花白不花。 “呦!那咱俩待会儿可要好好宰她一顿。”清歌笑着对半夏眨眨眼。 “这主意不错。”半夏笑着附和。 三人挑了半响,终于选到了一把画技,质量,价格都满意的扇子。 忽然,清歌眼角扫过墙上悬挂的一把玉竹扇,扇子比例分割恰到好处,尾四六开,扇骨光滑,棱角分明,做工精细;扇面所画的是一枝迎风绽放的寒梅,梅花朵朵出神入化,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扇坠上是一颗耀眼的翠绿玉石,只一眼,清歌就喜欢上了这把扇子。 清歌朝店小二招招手。 “公子,请问有什么吩咐?”店小二恭敬的上前。 “你帮我取下这把扇子。”清歌指着自己中意的扇子说道。 店小二抬头看了看,为难的摇摇头,一脸抱歉。 “你……” “你,把那把扇子取下来,本公子要了。”身后一个高亢带着不怎么标准的大夏语言的声音打断了清歌余下的话。 “对不起,两位客官,这把扇子不卖。” “什么,不卖,为什么不卖?”清歌的情绪一下变得激动。 “客官别激动,这把扇子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所以不卖,两位客官还是看看别的。”店小二耐心的解释道。 “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我真的很喜欢这把扇子。”清歌苦着脸道。 “不卖,还没有本殿……公子得不到的东西,要多少钱,你说。”身后的声音自大而豪橫。 清歌微微转过头,原来是刚才进门时的那位公子。 “对不起,两位客官。”店小二不在多眼,转身就走开,想要这把扇子的人太多,每日他都要重复一遍。 “你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与他谈谈。”清歌不死心的说道。 店小二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点点头,去请老板。 “清歌姐,你买扇子做什么?”闫苏叶好奇的问道。 “送人啊!” “送什么人?”闫苏叶继续追问。 “秘密。”清歌对着闫苏叶神秘的一笑。 旁边的半夏见状,上前附在清歌耳边轻轻低语道:“不会是送给你那位王爷吧!” 清歌嬉笑着瞪了半夏一下,没有回话。 “这宁夏的姑娘都这么不知礼义廉耻吗?”身后传来一阵低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什么人说。 “哥哥不可无礼。” 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震惊,这两位异国的男女居然用粤语在沟通,是她们听错了吗? “你会?” “家乡话,你也会?” “我外婆会,从小听到大。” 两人一番神对话成功说懵了闫苏叶。 “本殿下又没说错,你看这明明还是两个未婚女子,却与一个男子厮混在一起,若是在我迦南国,早就凌迟处死。”男人说完,不耻的望了望三人。 “许是大夏民风与我们不同,哥哥莫妄下定论。” 两人就这样若无旁人的用家长话交流了起来。清歌一咬牙差点没忍住上前理论,还好半夏眼握了握清歌的手,摇了摇头。 对方的身份已经泄露,她们不可多生事端,既然是别国皇子,身边定有暗卫保护,她们不能轻举妄动。 “清歌姐,他们说的话好奇怪。”闫苏叶小声的嘀咕道。 清歌笑着摸了摸闫苏叶的脑袋,没有说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小乞丐 “不知是那位顾客要见我?” “是我,请问掌柜的药如何才将把扇子卖与我?”清歌上前与掌柜交涉。 “公子可知这扇面出自那位大师之手?”掌柜的淡淡一笑。 “这个我倒不知。”清歌摇摇头。 “那那位公子不知是否知道。”掌柜的又望向那位异国皇子。 迦南琅轩看了看那把做工精美的扇子,轻轻摇摇头。 “两位既然不知道这画的出处,自然也不知其价值连城,这扇子乃是我店的镇店之宝,实在是对不住了。”掌柜和颜悦色的为清歌一行人解释道。 清歌诧异,就这么一把扇子居然价值连城,自己算是大开眼界了,看来她的眼光还是挺不错的,可惜了。 “若是我执意要买呢?”身后迦南琅轩固执的不肯放手。 “这位公子请不要为难在下,就算公子有千金万金,这扇子也是不卖的。”掌柜的声音有了细微的转变。 “我看这扇子也不是什么绝世仅有的,本公子所见的扇子比你这好上千万倍,你莫不是看我们是别国人士,看不起人。”迦南琅轩脸色不悦的望着掌柜极其清歌几人。 “公子这话从何说起,进门是客,我万卷楼向来一视同仁,绝没怠慢任何一位顾客。”掌柜言辞犀利的回道。 “行了,哥哥,不过一把扇子而已,不必较真,走吧!”迦南璇玉扯扯迦南琅轩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惹事。 “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今天这把扇子我要定了。”迦南琅轩不顾妹妹的阻拦,强硬的看着掌柜。 一旁的清歌嗤笑一声,这位邻国皇子还真是蛮不讲理,到别人的地盘还这么放肆。 “公子这是要强抢喽?”掌柜的眯了眯眼睛,言语中带着三分讥讽七分不屑。 “是又如何?”他可是最受尊重的皇子,要什么东西一声令下多的是人争相讨好,不过一把扇子,别说价值连城就是无价之宝他也要别人乖乖送到手上来。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将这位公子请出去了。”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在不出来解围怕是要打起来了。 “这位公子好不讲理,做生意讲求你情我愿,既然人家不愿卖,公子何必要强求。”对这种自我,觉得全世界都要惯着他的人,清歌真是没什么好感。 “公子这样做也不怕有失身份,丢了迦南国主的脸。”半夏也紧跟着道。 “你们如何会我迦南语?”迦南琅轩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两名女子,那他刚才说的话岂不是落入她们耳中。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来我大夏第一日就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怕是不妥吧!”清歌笑着说道。 “这事若是传出去,与公子的名声也有不妥,还望公子三思。”两人轮番上阵,说得迦南琅轩脸色极难看。 “你们算什么东西,尽然敢如此与本皇子说话。”迦南琅轩愤怒的一甩衣袖。 “哥哥。”迦南璇玉轻斥一声,提醒迦南琅轩注意自己的仪态,“抱歉,两位,哥哥鲁莽了,还望两位不要介意。”迦南璇玉抱歉的看看清歌与半夏。 “看来公主是董礼之人,能处理好,作为大夏的子民,我们自然不愿意看到任何有失两国和平相处的事发生,还请见谅。”清歌对迦南璇玉礼貌的笑道。 “哥哥,别闹了,走吧!”迦南璇玉严肃的看迦南琅轩一眼,眼中带着告诫。 迦南琅轩见妹妹如此,收敛了情绪,冷冷的看了清歌一眼,跟着妹妹出了万卷楼。 “多谢两位替在下解了围。”虽然不知道这两位说了什么才让那位公子打消了念头,但总算解决了麻烦,否则闹起来于万卷楼的名声也不好。 “掌柜的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清歌笑着摆摆手。 “行了,我们也走吧!” 临付账时,掌柜的为了答谢清歌三人,执意不肯收那一把扇子的银子,你推我让了好一会儿,只好委婉的谢谢掌柜的好意,拿着扇子走了。 “清歌姐,你和半夏姐刚才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一出万卷楼,闫苏叶就开启好奇宝宝的模式。 “这事你回去可别说啊!那两人可是贵客,今日我们的罪了人家,你祈祷以后别碰着人家。”清歌一脸认真的望着闫苏叶,企图吓唬她。 “贵客?什么贵客,我才不怕,刚才是你们的罪人家,有我什么事。”闫苏叶嘟嘟嘴,她才不怕。 “呦!小丫头,脑袋瓜灵光了啊!”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咱们赶紧去选珠宝,我肚子都饿了。”半夏在一旁催促。 “行行行,赶紧走。”清歌一手挽住一人,加快了脚步,她还真怕这丫头一直询问语言的事。 三人正高高兴兴的走在路上,忽然身后一股冲劲正中清歌的腰间,清歌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往前跌出去,好在半夏一手拉住清歌,才让清歌免于跌个狗吃屎。 清歌内心一阵咆哮,回头就要发飙。 “对不……是你,姐姐,是你,姐姐救救我。” “小乞丐?你怎么会在这儿?”清歌一愣,这不是她在临州城救下的那个小乞丐吗?还骗了她好几次。 “姐姐,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先救救我,救救我。”小乞丐慌乱看着身后,扯着清歌的裙摆不停的哀求。 清歌迟疑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小乞丐,不会这么巧,她又来讹自己吧! “姐姐,我没有骗你,这次真的没有骗你,你救救我。”小乞丐急得快要哭出声来。 清歌抬头远远的看了看人群,只见几个迟刀的大汉在人群中左右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算了,自己都救过她一次,她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于是,清歌一把拉起小乞丐,朝一家成衣铺子走去。给小乞丐换了一身衣服,找了一家酒楼的厢房。 “你怎么来的京城?” 说起这个,小乞丐抬起头感激的看了清歌一眼,那晚的事是她永生不能忘记的,若不是这个女人,她早就命丧黄泉了。感谢的话小乞丐说不出口,只能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嘀咕道:“我以后在不会骗你。” “是吗?那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 “真的,我保证以后在也不会骗你,若我失言下辈子还做乞丐。”小乞丐生怕清歌不相信,忙举手发誓。 “行了,你真改邪归正就好,对了,你是不是偷人家东西才落成这样?”清歌一边喝着茶一边审问道。 “我没有。”小乞丐连忙否认。 “那人家追你干什么?”换了一身衣服,稍稍收拾了一下,清歌发现这小乞丐其实也是眉清目秀的,就是爱骗人这点不好。 “因……因为我坏了他们的好事。”小乞丐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什么好事,说来听听。”能被这么一帮人追,肯定不是小事。 “他们抓小孩让我看到了。” “抓小孩?”清歌与半夏异口同声的问道。 “嗯,我出去闲逛,刚好看到一家人出门,就留一个小姑娘在家,就想着……想着偷点东西,谁知道偷溜进来两个人抓了那个小姑娘,我听到他们谈话,说是发什么大财,有人就要买这些年轻的女娃,于是我就悄悄跟在他们后面,跟了好长一段路,才发现他们抓了好多同样大的小姑娘。”小乞丐边回忆边口沫横飞的叙述。 “那你怎么不报官?”闫苏叶在一旁追问。 “我为什么要报官,我又没什么好处。”小乞丐撇撇嘴。 “啪”清歌轻轻一巴掌甩在小乞丐的脑袋上,“你自己也才十来岁,你怎么就忍心看得过去,后来呢?” 小乞丐摸摸脑袋,也不觉得委屈,继续说道:“我跟了他们三天,他们把那些小姑娘照顾得可好了,好吃好喝的哄着,还穿着最好的衣裳,要不是我长的一般,我都想混进去了。” “难不成那些小姑娘都长得很好看?”闫苏叶又好奇的发问。 “那可不,一个个十岁不到,如花似玉,可好看了,也不知道他们抓来做什么?”小乞丐斜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把人安置在哪儿?”半夏在一旁皱起了眉。 “就在城里一个荒废的寨子里,不过估计这会儿已经转移了,都怪我,我那天看到一盘鸡肉,没忍住,去偷,结果刚好被撞到,就暴露了。”小乞丐叹息的捶打一拳胸口,怎么那么不小心,鸡肉都还没拿到手。 “待会儿你带我们去看看。”半夏一锤定音,京城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没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那你给我弄只鸡吃,在给我一百两银子,我就带你去。”小乞丐趁机敲诈道。 “啪”清歌又是一巴掌甩在小乞丐的脑袋上,“你到会讨价还价啊,趁机勒索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小乞丐见清歌发火,眼神瑟瑟的看了看清歌,这女人真凶,“那银子我不要,就吃鸡行不行?” 清歌望着小乞丐可怜的眼神,还是帮她叫了一只鸡。 第一百四十四章 进宫 让闫苏叶先回了府,清歌和半夏在小乞丐的带领下,来到城中荒废的宅子。果然,宅子已人去楼空,不过看得出有日常作息的痕迹,清歌和半夏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手里拿到什么东西?”半夏转头,看着小乞丐手里领着一个布包。 小乞丐嘿嘿一笑,“漂亮衣服啊!那间屋子里面捡的。” “给我看看。”半夏冲小乞丐伸出手。 “不要,这是我捡到的。”小乞丐噘着嘴,搂紧了布包。 半夏没好气的瞪小乞丐一眼,“我不要你的衣服,我就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看完还给你。” “真的?”小乞丐磨磨唧唧的望着半夏。 “别磨蹭,赶紧的,谁稀罕你那几件衣服。”清歌在一旁吼道。 小乞丐怯懦的看了看清歌,将布包交到半夏手中,这女人怎么这么凶。 半夏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女孩的衣服,质量上陈,颜色鲜艳,每一件衣服的袖口处都绣着一朵红色不知名的鲜花,极为醒目。 “清歌,过来看看这个,你认识吗?” 清歌走上前,望了望半夏手中的袖口,“这是落雪泥,花语代表华美、欲望和毁灭。” “这不像是大夏的东西。”半夏认真的盯着手中的东西。 “看来这皇上的生辰也为很多人提供了便利呢!” “皇上的寿辰只有一日了,各国来使该到的也都到了,这可难办了。”半夏表示很难呐。 “行了,走吧!这京城又不止你们顺天府,不还有其他衙门统管这事嘛!你多和人家走动走动,互通消息。”清歌拍拍好友的肩头。 “姐姐,她是干什么的?”小乞丐好奇的凑过来。 “干什么的?专抓小偷贼寇的,你可小心着点,别犯事。”清歌吓唬道。 “我......我就一小乞丐,哪......哪能做那些勾当。”小乞丐心虚的摸摸鼻子。 “行了,走吧!”半夏将布包从新还给小乞丐。 发生了这样的事,半夏回了顺天府,三人在路口处告别。 清歌走了一段,才发现小乞丐竟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你干嘛跟着我?”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害怕那些人回来找我。”小乞丐垂着头不敢看清歌。 “那你跟着我也不行啊,我也没办法。”清歌望着小乞丐,不知道这姑娘想干嘛,“喏,这是我身上全部的家当,都给你了,应该够你找个地方暂避一整子了。”清歌拿出身上的钱袋子,肉疼的递到小乞丐面前。 小乞丐不作声也不伸手,就这么低着头站在清歌面前。 “不是,你到底想干嘛?”清歌头疼的看着小乞丐。 “姐姐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小乞丐埋着头发出细微的请求。 “你跟着我做什么?”自己都还寄人篱下,在说她也待不长,也不能看顾她一辈子。 “姐姐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小乞丐抬起头,眼中充满期望。 “不行,我自己还居无定所呢。”清歌摇摇头,闫府只是她暂时落脚的地方,以后她也是要走的。 “姐姐我不怕,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留下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做丫鬟,虽然我没有做过人家丫鬟,但是我可以学,我很聪明,力气也大。”小乞丐拼命的向清歌展示着自己。 清歌为难的看着小乞丐,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叶姑娘?” 清歌闻声回头,见笑容灿烂的瞿冬青正站在自己身后。 “瞿公子,这么巧。”清歌礼貌的回到。 “叶姑娘是碰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我远远的就见姑娘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本来还不确定,没想到真是你。”瞿冬青打量了清歌旁边的小乞丐一眼。 “没什么要紧事。”被瞿冬青这么一打断,清歌反而不好办了。 “要是有什么在下帮得上忙的,叶姑娘尽管开口。”瞿冬青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姐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小乞丐在一旁扯扯清歌的衣角,小声的嘀咕道。 “要不这样,你先拿着这些银子找家客栈住下,等我先去安排好在找你好不好?”面对这样一个苦苦哀求自己的孩子,清歌也实在是狠不下心。 “姐姐真的会来吗?姐姐不会骗我吧!”小乞丐委屈的望着清歌,就怕清歌哄骗她。 听了两人的三言两语,瞿冬青大概知道了清歌所面临的难题,于是主动开了口。 “叶姑娘若是放心,就将她安排在在下的酒楼吧!什么时候姑娘有空,在来带她走。” 瞿冬青的提议小乞丐是极乐意的,这样一来她就不怕姐姐骗她了,她是真心想要报答姐姐的。 “这样太给瞿公子添麻烦了,还是不要了。”清歌摇摇头,她已经欠人家瞿公子的人情了。 “看来叶姑娘并不把在下当做朋友,是在下自作多情了,在下这就告辞。”瞿冬青眼神一闪而过的落寞,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瞿公子别误会。”清歌一把拉住瞿冬青的手腕。 “那叶姑娘还愿意让在下帮忙吗?”瞿冬青回头,笑看着清歌。 清歌松开手,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不让帮都感觉天理不容了。 “那就多谢瞿公子,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那就先欠着,叶姑娘想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哈哈,你这人真是......有趣。”清歌忍不住笑出声,每次碰到这位瞿公子,给她的感觉都不一样。 “能让姑娘感到有趣是我的荣幸。” 于是清歌将小乞丐暂时安置在了瞿冬青的酒楼,只待自己回闫府与闫夫人商定后,在做打算。 荷月的初六是当今天子白千辰的诞辰,这天皇宫上下一片喜气,朝里朝外喧闹不止。 因顾子鸢是王妃,所以头一天就进被白炎接进了宫,清歌也得了令今日要陪白箭雨进宫参加皇上的寿宴,于是早早的就来到寒王府。 第一次参加如此高规格的皇家宴席,清歌还是很期待的,虽然只能看看,也是令人兴奋的一件事。 白箭雨见清歌异常的兴奋,抬手摸摸清歌的小脑袋,“下一次就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宴会上了。” “宴会不是都在晚上吗?我们这么早就要去吗?” “他国的皇室成员要来觐见,我作为本朝王爷自然是要在堂上。”白箭雨笑望着椅子上怡然自得的清歌。 “是,知道了,我不会给王爷你惹麻烦的,我会乖乖和扶桑在一起。” “好了,走吧!” “啧啧~~真帅。”清歌盯着白箭雨颀长的身影赞叹道,今日的白箭雨虽然也是穿的朝服,但总有总霸气侧漏的感觉,不知道晚宴的时候王爷换上桌上那华丽的袍子会不会惊艳四座。 “歌儿说什么?” “说王爷你真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的看的人,没有之一。”清歌迷恋的眼神盯着白箭雨。 “歌儿满意就好。”白箭雨勾唇一笑。 白箭雨今日带了平日的三人组,许久没有同清歌一起出行的白小蓟今日格外开心。到了皇宫门口,几人下了马车,一路步行到宫殿外。 清歌望着那巍峨的宫殿大门,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飞檐的金龙活灵活现,似欲腾空而起,威严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 “啧啧~~,果然是皇上住的地方,规格就是高,气派。”扶桑在一旁听着清歌的自言自语,忍不住一脸黑线,叶护卫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奇怪呢? “好了,我进去了,你好好待着。”白箭雨笑望着傻里傻气的清歌,这丫头眼里就没有对皇家的一点敬畏之心。 “王爷去吧!”清歌不在意的挥挥手,别打扰她观赏。 “叶护卫,这可是在皇宫,对王爷不尊是要砍头的。”扶桑在一旁提醒。 清歌瞪了扶桑一眼,“这里又没人,就算有,王爷不怪罪,别人还能咋的。” 扶桑气急,叶护卫总是这么枉我。 恭送白箭雨离开,白小蓟和扶桑收剑,英姿挺拔的站在原地,只有清歌东瞧瞧西看看,探着头好奇的远远望着出入的大臣和别国来使。 “白小蓟,平日你们陪王爷来上朝也是这般在外面等候着吗?” “清歌,别说话,站直了。”素日爱叨叨的白小蓟此刻也分外严肃。 “王爷这不得好几个时辰,就这么呆呆的站着多没趣,我们小声点说不就行了。”清歌怂恿着两人。 “叶护卫,皇宫里有大内侍卫,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中,慎言。”扶桑提醒道。 “大内侍卫?他们是不是很厉害?比我如何?”说起大内侍卫,清歌眼睛一亮,一下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话说里面的侍卫都是身怀绝技,武艺高超的,不知道这大夏皇宫是不是如此。 “......” “......” 扶桑与白小蓟尽无言以对,他们真的想撬开叶护卫的脑袋看看,里面装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使者的刁难 清歌自顾自的说了半响,扶桑和白小蓟也不敢答话,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一阵风似的从清歌几人面前跑过。 清歌好奇的望着小太监的身影,跑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吗?事情无从得知,清歌也就继续云淡风轻的看自己的美景。 正当清歌要感慨春光无限好的时候,几个小太监扶着着一个人从大殿中走了出来,一群人簇拥在一起,好像还有顾子鸢王妃的身影,清歌忙上前查看。 “子鸢姐姐,王爷这是怎么了?”清歌望着王爷白炎有些苍白的脸,一手捂着胸口。 “大胆,你是何人,尽然敢直呼王妃名讳。”领路的太监大声呵斥道。 一边去,有你什么事,清歌瞪了对方一眼。 “清歌,王爷突发心绞痛,这可怎么办?”顾子鸢急的都快哭了,见了清歌,隐忍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子鸢姐姐别担心,皇宫里不是有太医吗?会没事的,别着急,王爷现在需要你,你得坚强点。”清歌拉着顾子鸢的手安慰道。 “我知道了。”顾子鸢吸吸鼻子,点点头。 “姐姐快去吧!王爷都走远了。” 顾子鸢感谢的看一眼清歌,赶紧追了上去。 清歌望着顾子鸢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扶桑默默的打量着清歌,越来越看不明白,这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妃与她的关系也好像不一般了,就在扶桑不得其解的时候又一名公公火急火燎的跑了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清歌只闻这擦肩而过的公公最终碎碎的反复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神经兮兮的,不会是大殿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吧?”清歌看看其他两人。 “发生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你还是赶紧的站直溜了。”白小蓟无奈的摇摇头。 清歌撇撇嘴,“怎么就不关我的事,王爷还在里面呢,要是出什么事,我也好第一时间帮王爷。” 白小蓟也学着清歌撇撇嘴,在心中想到,你可算了吧!就咱王爷那本事,用不上你。 “怎么,你有意见?” 白小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假意的微笑,“不敢”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间,刚才火急火燎过去的公公又火急火燎的回来了,神情比刚才去的时候还严重了几分。 “这位公公,殿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这么着急。”清歌终于忍不住上前好奇的询问。 “你是谁,别碍事,杂家这忙着呢?”公公不耐烦的瞪了清歌一眼。 “我是寒王殿下的近身护卫,我也是担心我家王爷的安危嘛!”清歌笑看着公公。 公公一听是寒王殿下的人,脸色不似刚才那般不耐烦。 “七王爷突发心绞痛,殿上来了两位别国使臣,却没有一位听得懂他们的语言,皇上着急呢!”公公一脸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这确实不好办。”清歌点头附和道,事关本国颜面,难怪如此着急。 “这说的也是奇怪,什么思密达,这搁谁谁听得懂,行了,我的赶紧去回禀,你别耽搁杂家了。”公公忧心的挥挥手,就怕待会陛下大怒。 “等等,你说什么?”清歌一把扯住公公的衣袖。 “杂家要去回禀,侍卫大人别耽搁事,要不陛下该怪罪了。”公公扯扯自己的袖口,着急的不行。 “不是,公公,你在多说两句那个使臣说的话。”清歌扯着公公不松手。 “说什么说,你还能听得懂啊?”公公干瞪着清歌。 “也许呢?”清歌点点头。 “真的?”公公猛的尖叫道。 “叶护卫,慎言,这可是国家大事,容不得胡闹。”扶桑在一旁严厉的望着清歌,什么时候都可以任性,唯独此时此刻不行。 “快说,公公。”清歌不搭理扶桑,催促着眼前白白净净的公公。 “我只记得一个叫什么......什么......撇哈还是佩哈,其余的不知道。”公公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清歌身上。 听到这儿,清歌明白了,佩哈是韩语里陛下的意思,这就是一韩国人啊!之间自己考研的室友就是韩国人,她跟着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韩语,基本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公公,你碰着我算是对了,刚好学习过一段时间,我这就随公公进去。” “真的?”公公不可置信的望着清歌,这真是老天开眼了呀! “国家大事,我怎么会拿来开玩笑呢?公公还是快去禀告吧!” 听了清歌的话,公公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心一横,马不停蹄的走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去医了。 不一会儿,公公去而复返。 “这位是叶护卫吗?”公公恭敬的询问。 “是” “叶护卫请跟我来。”公公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走喽!”清歌对扶桑与白小蓟一笑,随公公走了。 扶桑与白小蓟睁着大眼,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扶桑随公公来到大殿,殿中大臣他国使者分站两旁,两位异国打扮的男子立在殿中央。 清歌跟在公公身后,悄悄斜眼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高堂上,一抹明黄的身影落入清歌眼中,威严而庄重。清歌这才想起来自己待会儿该怎么行李,是跪下?还是站着?对了,还有称呼,是称臣女?还是民女? 大殿也就那么点路程,着实也不够清歌理清这点思路。 “参见皇上。”清歌双手抱拳,身子微曲,想不清楚,所幸就不管了,她是来解围的,皇上应该也不会太计较。 “你就是寒王殿下身边的叶护卫?”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自清歌头顶上传来。 “回皇上,是。”清歌埋着头,声音不大,却在偌大的大殿里格外响亮。 群臣终于将目光投向这个体型单薄的护卫身上。 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异样得目光,清歌内心毫无波澜,以前演讲的时候,这样的阵仗见多了,虽然现在异地而处,周遭的人还是个顶个的大官,不过她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既然你精通西蒙一国的语言,那殿上两位西蒙的贵客就交由你了。” “精通说不上,臣略懂一二,那臣就献丑了。”清歌抬起头,目光从一进殿就盯着自己的白箭雨身上一掠而过,王爷殿下,现在肯定一肚子的疑问。 “欢迎来到宁夏。”清歌回头,对上两个留着胡子,头绑黑色抹额,身着黑白相间长衫的男人。 “你是何人?”忽然来了一个精通他们国家语言的大夏人,两人很是诧异,他们刚才还在嘲笑这泱泱大国,居然连一个会他们国家语言的人,没想到才一会儿就来了个说的如此标准的人。 “自然是大夏的臣民,两位不会觉得我们这样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会没人懂你们的语言吧?”清歌笑着回答。 在场的人一脸懵的望着三人的对话,一句也听不明白。 “自然不会。”两人尴尬的互看一眼。 “不知两位是否已经拜见过我大夏的皇帝陛下?”清歌也不在废话,赶紧进入正题。 “我们已经问过皇帝陛下安,此次前来参加皇帝陛下寿辰,我们带上了我国最为宝贵的三个礼物敬献给大夏皇帝。”说着一人诺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其为第一个礼物,若陛下能解开这第一个盒子里的东西,我们会献上第二份礼物。”使臣双手捧着盒子,身子呈九十弯曲,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这清歌在心底冷笑一声,这是来参加人家生辰该有的态度吗?你这是来挑事的吧?不过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咱们也不能怂不是,我到要看看你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回禀皇上,这位西蒙国的使者说带来了三样宝贝的东西来送给皇上,不过要打开了第一件礼物才能见到第二份礼物。”清歌非常直白的将使臣的话翻译了出来。 此话一出,殿上一片哗然,大家看两位使臣的目光瞬间变得不一样了。至于别国的使臣更是神色各异,表情在弹指间来回转变。 “既然如此,那朕倒是要好好看看。”龙椅上白千辰目光闪过一丝冷意。 “回陛下,想必殿上大家都好奇盒子中的东西,不知陛下能否让臣等先堵为快?”清歌赶紧跳出来,谁知道对方盒子里是个什么东西,万一是什么武器,那可如何是好。 白千辰一眼便知他弟弟的这位未来王妃替自己解围呢!于是顺势而下,笑着道:“既然如此,那朕就满足尔等的好奇心。” “多谢陛下。”两人一来一回,很是默契。 清歌接过使臣手里的盒子,轻轻的打开,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差点没惊掉眼睛,她还以为是啥稀奇玩意呢?就这东西,她见得老多了,以前电视上,视频上经常教孩子,大人玩这东西,她不要太熟悉好不好,不过为了不让对方太为难,她还是让大家都看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使者的刁难二 “小护卫,这盒中是什么东西?”一位年老些的朝臣好奇的问道。 清歌上前两步将手中的盒子呈到他手中。 “大人可以看看是否能解开。” “徐大人快打开,也让我等瞧瞧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旁边一位和徐大人年龄相仿的大人嬉笑着瞅了瞅。 只见徐大人用那爬满皱纹的手慢慢打开盒子,伸手取出盒子中的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端望起来。 大家的目光随着徐大人的手不断移动,只见徐大人手中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木制十字立方体,结构对称,结构神奇,而且凹凸部分齿合,十分巧妙。 “这不就是个小孩家的玩具嘛!”刚才与徐大人说话的大人嫌弃的说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玩具,是我皇意外得到,我国最聪明的臣子花了一日时间方才拆解开,不知贵国可有识得的人?”献礼的西蒙使者笑问道。 “叶护卫,西蒙使者说什么?”高堂上,皇上白千辰问道。 “回皇上,这位西蒙使者说他们国家最聪明的人用了一天时间解开,问我们大夏有没有见过。”清歌逐字逐句的翻译道。 徐大人看了半响,没看出个所以然,摇摇头,将盒子递给了下一个好奇的人。于是,盒子就在众多臣子间走了一遭,最后落到白箭雨的手上。 高堂之上的白千辰脸色极为难看,难道在座的就没有一人认识这东西吗?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尽然要失了国之体面。 “寒王以为如何?” 白箭雨望着手中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会儿,便明白其中的原理,不过他更好奇的是,他的小女人对这东西并不陌生,既然如此,这样一个邀功的机会怎么能不留给她呢! “回皇上,这东西虽然精巧,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就让臣的护卫为大家解答吧!” 盒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在清歌的手上,清歌抬眼望着白箭雨,对方回已一个肯定及温柔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叶护卫就不必谦让了,让各位大臣都开开眼。”方才还一脸乌云密布的白千辰瞬间雨过天晴。 “是”清歌拿出盒子中的鲁班锁,稍稍抬高些,道:“这叫孔明锁也叫鲁班锁,我手上这个是由二十四根木头组成的二十四方鲁班锁,接下来,我就将它拆开来给各位大人瞧一瞧。” 清歌在脑中大致回想了一遍,便动手开始解。 一旁的两位西蒙使者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诧异一览无余,难不成眼前这位小护卫还能比他们的西西大人还要厉害不成。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清歌在两人惊奇的眼神中用不到十分钟的期间,将鲁班锁拆解开,当然,这不代表她有多聪明,只代表她运气好而已。 “哈哈哈,还是寒王殿下的小护卫厉害。”起初那位不屑一顾的大人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余下的大臣也纷纷点头赞赏,高堂上的皇帝陛下早已笑容满面。 “不知两位西蒙使者可还满意?”白千辰得意的看看两位使者。 “宁夏果然不负大国之名,人才辈出,那么接下来就为陛下献上第二份礼物。”西蒙使者左手轻轻搭在右肩上,头微垂,恭敬的说道。 “不知使者的第二份礼物是什么?”清歌礼貌的问道。 使者神秘的笑道,“是一名女子,一名特殊的女子,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得到她,这可是我们西蒙陛下特地为大夏皇上挑选的。” “咳咳......回皇上,西蒙使者的第二份礼物是一名据说特殊的美人,不知陛下是否?”清歌尴尬的看了看龙椅的白千辰,献美女私底下就好了嘛!这大庭广众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使者请上来吧!”白千辰不以为然的回道,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特别的女子。 清歌对西蒙使者点点头,表示皇帝陛下同意了。 西蒙使者双手击掌,只见殿门口一抹妖艳的身姿出现在众人眼:女子一身绚丽飘动的长裙,飞舞的彩带凌空而起,身材修长,酥胸半露,纤细的小腰一览无余,美丽而不艳俗。最重要的是女子眼上蒙着一根白色丝带,让人不得窥视。 女子毫无阻碍的跨进大殿,在一干贪婪,惊叹,渴望的眸光中一路走来。 清歌将目光投到白箭雨身上,她倒要看看,美色当前,她家王爷会如何。 只见白箭雨目光落在异域女子身上,眼神波澜不惊,一如往常的冷漠,清歌满意的点点头,美色当前还能镇定自如,不错不错。清歌视线一转,望向龙椅上的白千辰。哎!果然不愧是兄弟,表情一模一样。 “不知这位姑娘为何要蒙上眼?”一位年轻的臣子大胆的询问道。 对于这点清歌也十分好奇,这女子的眼睛难不成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清歌对着西蒙使者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西蒙使者笑笑,“若是贵国的诸位想知道,不防亲自试一试,不过我建议最好还是不要。” 西蒙使者的激将法成功激起了一些臣子的好奇心。 “让我来,我就不信,一个弱女子还能把我怎么得。”一位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大高个站了出来。 “武宁候武威。”有人呐喊一声。 白千辰没有阻止武宁候的自荐,他也很是好奇这女子身上到底有何不一样。 武宁候一甩衣袖来到女人面前,目光深邃的从头到脚打量女子一眼,咽了咽口水,缓缓伸出手。 众人只见一抹白纱落地,武宁候与女子相对而视,一动不动。 “武宁候,你别站着不动,你倒是说话啊!”刚才呐喊的人开口道。 武宁候人威武高大,女子在他面前尤为娇小,所以旁的人并不能通过武宁候看到他面前的女子。 “武宁候,上前回话。”白千辰身旁的公公尖细的声音大声说道。 然而武宁候没有一丝反应,强壮的身子岿然不动。 “武宁候,武宁候......”殿上终于有人发现不对。 有与武宁候相好的臣子上前,拉了武宁候一把,对方尽然纹丝不动,臣子的目光转向女子,下一刻,目光呆滞,如武宁候一般一动不动。 “这妖女对武宁候和魏大人做了什么?”有人大吼一声,怒气冲冲的望着西蒙使者。 清歌见状,赶紧拾起地上的白色丝带从女子身后绑住眼睛,这才细细观察起这位武宁候和魏大人的神情。两人眼神呆滞,安静的凝望着某一处,像是陷入某种沉思。 “这位大人别着急,过不了多久,两人大人就会缓过神来,这就是我们莉瓦姆女使的特别之处,没有人能与之对视,没有人。”西蒙使者得意的笑笑。 果不其然,就在西蒙说话的期间,武宁候手指动了动,不一会儿,浑浊的眼神忽的一下闪动,目光清明如炬。 “武宁候”白千辰低沉的叫了一声。 “陛下,臣失态了。”武宁候一抱拳,单膝跪地。 “无碍,武宁候请起,你给大家说说你刚才所见。” 武宁候眉头一皱,感觉自己丢脸丢大了,不过陛下已经如此说了,自己也只能听命行事,“臣刚才只觉得一股旋涡袭来,完全无法抵挡,一转眼就进入一片空旷之地,臣孤身一人到处游走,无声无息,那感觉实在不好。” “武宁候这意思是自己连这女子双眼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吗?”有人问。 武宁候不情愿的闷声道:“是” 听完武宁候的讲述,清歌心中已知其所以然,这女子道行不浅嘛!就是不知道对上半夏如何?连失了两名臣子,大夏的颜面在众多异国人士之前算是有了不少的损伤。 “不知在座的各位是否还有想要一试的?”西蒙使者挑衅的看着殿上的来使以及各位大臣。 殿上有其他的来使蠢蠢欲动,又恐失利伤了自己本国的颜面,这里面也包含了迦南二皇子迦南琅轩,不过碍于皇妹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迦南琅轩才不敢擅自妄动。而作为全场都在看戏的无双城主赫连无双,则是全程傲慢的看着一切,对这个身姿妙曼的女子他确实也充满了好奇,不过比起他私藏的那些极品还是差太多,他兴趣不大。 至于苍澜太子苍澜枫,眼神一直落在殿上那清瘦的护卫身上,比起那名异国风情的女子,他更好奇眼前的这名小护卫。对方虽然是一名护卫,却与他所见的所有护卫都不同,言行举止落落大方,聪慧又机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道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这名小护卫激起了自己好奇的心,他很想进一步的了解这个古怪的小护卫。 殿上安静了半响,没有人在愿意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冒险,眼看事情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作为王爷身边人的清歌又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眼皮下发生呢? “看来莉瓦姆女使是求不到真正的勇士了,不知皇帝陛下是否愿成全我们的女使?上前一试。”西蒙使者见无人迎战,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皇位上的白千辰,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刹那间,殿上所有的目光对准了白千辰。 第一百四十七章 折服 “使者真会说笑,我大夏最不缺的就是真正的勇士,这样的小事何须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既然是勇士,当然要留到最后出场,使者稍等片刻。”清歌抢在白千辰前堵住了西蒙使者的嘴。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拭目以待了。”西蒙使者不在意的笑笑,反正结果都一样,没有人能与他们的女使对视,从来没有。 清歌将自己与西蒙使者的对话重复一遍,并恳求皇帝陛下能给自己半个时辰的时间。 白千辰自然是高兴得应允的,至于白箭雨,已经对他心爱的女人有了新的认知。 清歌朝皇上身旁的公公招招手,公公会意,疾步走到清歌身边,清歌俯下身在公公耳旁一阵低语,公公笑着点点头,快步出了大殿。 清歌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她亲爱的半夏能行。 半个时辰的时间说短也不短,陛下给殿上的臣子们赐了坐,大家开始热议。 清歌平静的望着殿中静若处子的女子,从头至尾她都不趁开口,她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愿说话又仰或是不屑说话。 时间一瞬一息的过去,半个时辰不到,公公带着一个身姿飒爽的女子出现在殿外。 “回禀皇上,顺天府捕头林半夏带到。”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 “微臣参见皇上。”半夏低垂着头,双手抱拳,行礼的方式与清歌如同一撤。 “平身,知道朕宣你进宫所为何事吧?”白千辰威严的说道。 “回皇上,常公公已经将事情与微臣述说过了。” “既然如此,林捕头就开始吧!”在座的各位早就等不及。 “是”半夏抬头望了龙椅上的天子一眼,好不容易看到传说中的皇帝,半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过令清歌迟疑的事,这人怎么好似在哪里见过。 而高堂上的白千辰微愣了一下,是她?尽然是她? 清歌见到好友,总算安下心来。 “我怀疑这女子会催眠,而且还是深度的催眠,你待会儿要小心,若是敌不过,千万不要强制自己,以免被反噬。”清歌简单的与好友交代了几句。 “放心吧!我知道,整个过程中你尽量让场上的人保持安静。”半夏小声的回应。 清歌点点头,往后退了退,给半夏留出空间。 “一个丫头片子能成什么事?”有臣子发出质疑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小捕头到底能不能行?” “没想到这两个人如此不简单。”迦南璇玉望着前方熟悉的声音,还好那日哥哥没有与对方起大的争执。 “那又如何,雕虫小技,我就不信那西蒙的女使正这么厉害,不过是大夏的人太过无用。”迦南琅轩不屑的勾勾嘴角。 “哥哥”迦南璇玉低沉而严厉的喊了一声,提醒哥哥不可妄言。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半夏慢慢走到女子面前,与之平视,“请姑娘摘下眼部的丝带。” 女子虽然听不懂半夏说的话,却已知道面前的女子是要来挑战自己的,索性一把扯掉丝带。紧紧闭着的眼睛缓缓打开,半夏只见一双绿色的瞳孔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吸引着自己,想要将自己卷入万丈深渊。果然如清歌所说,这女人的眼睛自带催眠的效果,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怕是根本无法与之对视。 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集聚在半夏身上,不敢轻易发出声音。 半夏动动手指,对着清歌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告诉清歌自己没问题,接受到半夏的讯号,清歌忐忑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又过了半响,殿上的臣子终于沉不住的开口,“到底行不行,这个小护卫不会也被定住了吧!”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渐渐有细微的声音发出。 “好了,大家可以一睹这位美人的美目了。”半夏微微一笑,大功告成。 “真的?”大家猜见证了武宁候和魏大人的窘态,实属不敢上前。 清歌见女子一动不动,看来半夏成功控制住了对方。 “我来。”清歌率先站了出来,她对好友的信任是不用质疑的,当然她也很好奇这位美女的眼睛到底有什么样的奇特之处。 “哇!好美的眼睛。”清歌忍不住赞美,浅蓝的双眸明亮而深邃,只是因为被催眠的原因曈昽有些不聚焦。 在一旁的两位西蒙使者早就震惊而呆掉,在他们的过度没有人能与女使对视,即便是他们的皇帝陛下也不行,难道这大夏当真有如此之多的奇能异士吗? 大家见清歌无碍,纷纷蠢蠢欲动,而第一个当众失了颜面的武宁候心中万分不服气。 “我来,我还不信了。”武宁候一步垮脸出来,一脸的不甘心。 而另一位同样受挫的魏大人心中却有了惧意,他恢复是时间没有武宁候那么快,恐惧还在内心回荡,那感觉非常不好。 “妖怪,妖怪......”武宁候再一次亲自过目后,吓得大叫出声。 武宁候这一叫喊,殿上立刻又不安稳起来,甚至有人往后退了几步。 “武宁候不必惊慌,这位女子不过是瞳孔的颜色与我们不同罢了,并不是什么妖怪。”清歌笑着赶紧出来解释。 “瞳孔颜色不同?”武宁候慌张的看看清歌,又看看一动不动的女子。 有几个好奇心过甚的臣子大着胆子上前看了看,眼露诧异之色,果然与常人所不同。 “这不没事嘛!武宁候过于夸张了,哪有那么可怕。” 此言一出,大家又开始狐疑,是不是武宁候和魏大人夸张了,也许只是被这双异样的眼睛吓傻了而已。 “叶护卫上前给诸位解释解释。”白箭雨望着躁动的群臣和怀疑的目光,心中不悦。 “是,王爷。”清歌面相群臣,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大人只所以现在能与女使对视,是因为女使的双瞳功能暂时被压制,一旦待会儿女使清醒,又会恢复之前的样子。简单说来,女使的双眸就像是一面镜子,不同的人在里面看到的是不同的场景,换言之,在这面‘镜子’里见到的都是最真实的自己,或是没心最无法面对的一面,或是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又或是自己最渴望的一面,总之各人所见差之千里。” “那为何武宁候与魏大人清醒的时间不同?”有认发问。 “自然是每个人的意志有所不同,时间就不同,当然女使的这项特异功能与生俱来,所以多多少少都会对人有些影响,只不过深浅吧一样罢了。” “能随随便便掌控别人的内心,还不是怪物吗?”不知哪位臣子说了一句。 清歌笑道,“若是坦荡之人又有何惧,若是被一直牵着走,那也说明此人内心不够坚定强大。” 听了清歌的解释,殿上的人神色各异, “好了,大家退后,我要让女使醒过来了。”半夏见女使已经在反抗了,若是在继续催眠下去,怕是要出事。 还要上前的臣子立刻止住了脚步,只见半夏一个响指,女使的视线慢慢恢复正常,浅蓝色的眼睛也有了活力。 “姑娘果然厉害,我莉瓦姆自小到大从未有人敢与我对视,姑娘今日还能将我困住,莉瓦姆佩服,能碰到姑娘是莉瓦姆的荣幸。”莉瓦姆与半夏四目相对,优雅美妙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终于有人能看她,望着她的眼睛说话,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瞩目别人的眼睛。 半夏诧异的看了一眼清歌,韩语? 清歌知半夏的意思,立马将莉瓦姆的话翻译了一遍。 “女使谬赞了,刚才强行压制女使,还望女使不要责怪,能结实女使也是我的荣幸。”半夏笑着礼貌的回道。 于是大殿上,成为了三个女人交谈的场所。大殿的角落里,一抹阴翳的视线落在那个两个女子的身上,这么好的宝物若是被自己掌控在手,那要掌控一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掌控了人若在掌控整个天下不就是迟早的事了,想到这儿,那人阴邪的笑了笑了。 呆掉的两位西蒙使者甚至开始犹豫,这最后一份礼物到底要不要在呈上去,连连丢了两次脸,他们实在不想在贻笑大方。 “看来我大夏还是藏龙卧虎,不知两位西蒙使者可有什么要说的?”白千辰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喜悦,得意的看着两位使者,余光落在别的使者身上。 “贵国人杰地灵,人才济济,我西蒙心服口服。”两位西蒙使臣默默的低下了头,脸上也没有了早前的得意之色。 “既然如此,西蒙使臣的第三份礼物何在?” 两位西蒙使臣互看了一眼,转头望向女使莉瓦姆。女使早将眼睛遮住,听到大夏皇帝的问题,单膝跪了下来。 “尊敬的皇帝陛下,这第三份礼物将尤瓦姆为您呈上,不过在这之前,还请陛下稍等一日,礼物将会在明日陛下的宴会上送上,这是一份特殊的礼物,保证不会让陛下失望。”莉瓦姆自信的说道。 “准” 清歌真是越来越好奇,明日的礼物又会是什么样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家晚宴 各国来使纷纷献上了自己的礼物,不乏玉器,珍藏的画作一类,没什么特别之处,也没有别国在如西蒙这般高调,刻意刁难。宴会在酉时才正式开始,于是午休这段时间大家各自安排。 白箭雨没打算回王府,于是清歌也留了下来,而半夏为大夏争了光,皇上破例让其留下参加今日的盛会。 两人凑在一起,在白箭雨休息的宫殿外闲话。 苍澜枫走过殿门口的时候,所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两个笑容灿烂的女子在阳光下言说着什么,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笑声,不同于与别的女子那般腼腆,羞涩,她们笑得肆意,毫不遮掩,洁白的牙齿一览无余。 “这大夏的女子都是这般不知矜持的吗?”身边的近身侍卫嘀咕一句。 苍澜枫微微一笑,这样不是更有活力吗?而他身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女子,这样充满生机,朝气磅礴的女子。 于是,苍澜枫第一次做了与自己身份不符的事,他跨国脚下那道槛,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不可。” 苍澜枫充耳不闻,他知道,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往后就在不会有。 “两位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清歌与半夏正在讨论今日大殿上的事,说的正高兴,一个声音猝不及防插了进来。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卓尔不凡的男子站在她们身后,脸上挂着笑容却有些拘谨。 “这位公子是?”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人莫不是哪国的王子,看着气势完全不输她们家王爷。 “在下唐突了,本......我乃是苍澜国太子苍澜枫,两位姑娘有理了。”苍澜枫朝两人微微一笑,点点头。 “原来是苍澜国太子,你好。”清歌伸出手左手,礼貌的问候。 “嗯嗯......”一旁的半夏压着嗓子提醒道。 清歌忽的反应过来,忙把手缩了回来,改为抱拳,第一次碰到这么有身份的国外人,她不是没反应过来嘛! “太子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半夏赶紧站出来缓解清歌的尴尬。 “没有,只是被两位姑娘今日的才情所折服,想要交个朋友而已,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清歌见这位苍澜国太子说话温柔而谦逊,不似一般高高在上的样子,有了几分好感。 “天下女子才情出众者纵多,太子殿下为何想要与我与半夏做朋友?” “太子殿下莫不是与我们说笑来着。” 苍澜枫的侍卫见自己太子受到这样的质疑,上前一步就要发怒,太子殿下想与她们做朋友那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苍澜枫伸手拦住,微微一笑,果然是他苍澜枫欣赏的人。 “因为我喜欢一切向阳而生的事物,让人感到温暖,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听完苍澜枫的话,清歌与半夏同时笑了,难得碰到这么有趣的人。 “对了,太子殿下如何知我是女子?”清歌很好奇,自己男装这么久,鲜少有人能一眼识别出来。 “一开始并没有看出来,后来姑娘在殿上大放异彩,在下凝望多时,见姑娘男儿的特征不是很明显,还有女儿家的姿态,观察了好一会姑娘的言行,这才确认。” 这位太子不简单,观察细微,为人还谦逊有礼,看来这个苍澜枫是个人物。 “得太子殿下的抬爱,太子殿下若不嫌弃我们粗枝大叶,身份低微,那我们是很愿意交太子殿下这个朋友的,对吧!半夏。” “自然,与太子殿下成为朋友是我们的荣幸。”半夏点头赞同。 “能与林姑娘和叶姑娘成为朋友也是在下的荣幸,改日不知能否请两位姑娘饮一杯清茶?” “太子殿下盛情邀请,我们自当欣然前往。”半夏礼貌的回答。 “如此,那就约定好了,那在下就不打扰两位姑娘赏花闲话了。”苍澜枫轻轻低头,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慢走。”清歌望着这位苍澜太子的身影,若有所思。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你就是把人家背盯出个洞来,你也不会知道人家打什么如意算盘。”半夏往石凳上一坐,笑道。 “这苍澜国太子真有意思啊!你说他是真来交朋友还是想打探什么?”清歌摸摸下巴,假意思索。 “打探是真的,交友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管他呢?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对了,等下皇上的宴会你期不期待?”清歌忽然将头伸到半夏面前,好奇的问。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老是感觉当今的皇上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半夏歪着头,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不能吧!那可是皇上,常年待在皇宫里,怎么会出现在皇宫以外的地方。”清歌摇摇头,表示不太可能。 “我肯定见过他,我不会记错。”半夏肯定的说道。 “好了,记不得就算了,总会想起来的,还是说说等下宴会的事。”清歌心中还是惦记着宴会的事。 “宴会有什么好说的,待会儿我们肯定坐在最后,能有什么惊喜。”半夏倒不是很有兴趣,皇宫的宴会礼仪繁缛,并没有那么好玩。 “你说待会儿那位西蒙使者的最后一份礼物是什么,非得在晚宴上才能进献?” “我说你啊!怎么什么都这么好奇,在过一会儿不就揭晓了嘛!”半夏无奈的捏捏清歌的下巴。 “怎么,你就不好奇啊?”清歌嘟嘟嘴,她是挺好奇,在这么个无聊的地方本来乐趣就少,在不寻点乐子,岂不是要把自己闷死。 “歌儿,我今日听到一个传闻不知是真是假?”半夏忽然面色凝重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传闻让你这脸色都变了?”清歌在半夏身边坐下来。 “我听说有一位大师能改天命。”半夏盯着清歌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清歌震了震,明白了半夏的意思。 “怎么可能?”清歌失落的笑笑。 “歌儿,只有两月了,不然我们试试。”半夏紧紧拉着清歌的手,她每见清歌一面,心底就难过一分,她实在不愿见好友在自己面前香消玉焚。 “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话题,你若是不说,我自己都不记得还有多少时日。”清歌自嘲的笑笑,自己是不怎么去想这个问题的,她怕自己会成日郁郁寡欢,那样没有活力的自己她是极不喜欢的。 “你就当我是自私吧!我害怕以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没有一个与我同进退的朋友,所以,我们试一试好不好,我们去找那位大师。”半夏原本是不怎么相信的,可今日被召唤进宫,她看到了许多与自己原来的世界有许多相连的事物,忽然脑中就蹦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这世间说不定就有奇迹呢,她和清歌不就是最大的奇迹吗? “这事你那里听来的,咱们别病急乱投医,就算真有这样的事人家有凭什么帮我?” “世间的人总有所求,只要有所求,还怕他不帮。” “你别着急,这事咱们从长计议,若真有这样的人,那我肯定得去找,我又不是嫌命长,是吧!”清歌笑着拍拍好友的肩旁,这消息来得突然,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找。” “哎呦!行了,别煽情了,皇上的晚宴也快开始了,咱们赶紧准备准备走吧!”清歌一把拉住半夏的手,将人拖了起来。 酉时一刻,宫里点上了宫灯,大殿上华丽的红毯从殿门口一直延伸到龙椅下,紫柱金梁,雕梁画栋,一片金碧辉煌。 大臣们纷纷携家眷而来,一个个穿着华丽,打扮精致,好不艳丽,唯独半夏与清歌例外,两人是没想到能自己能与一干臣子同席而坐,自然也就没时间装扮自己。 有不知哪家的小姐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嫌弃府看了一眼,赶紧远远的躲开,就怕脏了自己的衣服。 清歌与半夏相视一笑,并不在意。 “是我今日疏忽了,歌儿怪我吧!”白箭雨在一旁内心有些愧疚,早前被几个国外的使臣绊住了,等脱身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 “王爷别在意,不过就是参加晚宴而已,我们又不是来相亲,打扮那么漂亮做什么。”清歌无所谓的笑笑,她又不是什么身份最贵的人,大家也不会注意她们,丢不了脸。 “回去我任歌儿责罚。”白箭雨在清歌耳旁悄悄说道。 半夏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这位王爷看来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嘛!对她们清歌还是很好的,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王爷,公共场合,注意形象,我会照顾好自己,宴会快开始了,你快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清歌不好意思的催促道。 “好,那本王过去了,歌儿有什么事,就让宫女来找我。”白箭雨叮嘱完,这才放心的离开。 “行了,我们也入宴吧!” 虽然被安排在了最末尾,但丝毫不影响两人高昂的兴致,参加这种宴会,能低调的在一旁吃吃喝喝那是最惬意的事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杜朝阳的算计 “呦!这可是皇家宴会,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往这钻。”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清歌与半夏正要携手走上自己的位子,不曾想身后一道讥讽传入耳。听声音,清歌就知道是白箭雨的那位青梅竹马,这种时刻她也懒得搭理一个不知礼数的小丫头。 “我们走。”清歌拉着半夏的手,不与理会。 “站住,我和你说话,你是聋了吗?”杜朝阳今天一袭浅绿色的长裙格外好看,可惜那张丑恶的脸与之不相匹配。 杜朝阳的声音引来了几束异样的眼光,可是却没有人上前阻止。 “杜朝阳,你要找我的茬也请你有些眼色,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清歌不耐烦的撇了杜朝阳一眼。 “你一个贱奴才也敢直呼我的名字,你也知道这是很重要的场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配出现在这里。”杜朝阳恨恨望着清歌。 “我配不配出现在这里,你说了可不算,你若是还想继续在这丢人现眼,我就奉陪到底,反正我也没有当将军的爹,不怕给家族抹黑。”清歌双手环臂,立在了原地,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叶清歌,你给我等着。”杜朝阳一甩手,气冲冲的往前走了。 “哈哈,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你怎么得罪人家了,看人家恨不得吃了你。”半夏在一旁笑道。 “行了,你还取笑我,回头在与你说,现在宴会比较重要。” 清歌牵起半夏的手就要落座,忽然手臂被人一把拽住,清歌回头,傻眼了,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歌儿,真的是你。” “娘” “清歌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你一夜没回家,娘一直在找你。”闫苏叶也震惊了,这里是皇宫,清歌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爹刚才还与我说你在宫里,我还不相信,你怎么什么事都不与娘说?”阎夫人看沮丧的看着清歌。 “娘,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想瞒着你,出现在这个宴会上纯粹是意外,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等宴会结束我回家给你解释清楚好不好。”看干娘生气,清歌着急了。 “你上一次就说要与为娘说,结果也不了了之,你还想糊弄娘是不是?”阎夫人委屈的说道。 “娘,我那不是忘了嘛!我保证,保证今晚回家给您解释清楚,行不?”她怎么给忘了,闫忠是正三品官员,铁定是会出现在宴会上的。 “好,娘信你,走,和娘坐到那边去。”阎夫人拉着清歌就要走。 “娘,不行,我得陪半夏。”清歌撤开身子,露出背后的半夏。 “半夏?怎么她也在?”阎夫人又一次惊了。 “阎姨好。”半夏对着阎夫人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说你们两个丫头,瞒得挺好啊,什么都不与我说。”阎夫人假意瞪了两人一眼。 “娘,咱们回头说,快过去吧!”清歌笑着催促道,“小叶儿,照顾好娘哟!” “是,清歌姐姐。”闫苏叶倒是欣然的接受了,反正在她眼里,清歌姐姐就是最厉害的。 “好,娘过去了,你们两个丫头规规矩矩的啊!”阎夫人叮嘱一句,便与闫苏叶去到自己的位置。 清歌回头,对半夏吐吐舌头,她是真没想到啊! 大殿上所有的臣子已经到位,家眷们也都规矩的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男客和女客分席而立,侍女也跪在一旁静候着,大殿里不时传来阵阵私语,而高堂之上,金皇的龙椅还空着。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阵响亮细长的嗓音,一身明黄的白千辰出现在众人眼中。 殿堂下,所有的臣子,夫人们纷纷起立。 “恭贺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安康。”众人朝拜,殿堂上一片洪亮之声。 “众卿平身。”白千辰在龙椅上坐下,“今日是朕的生辰,普天同乐,愿我大夏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大夏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众人齐声回应。 “奏乐”殿外的公公高呼一声,刹时龠舞生鼓,乐既和奏。 “臣弟敬皇兄。”白箭雨第一个举起了杯子。 白千辰将手边的酒杯高高举起,微微一笑。 “臣也敬陛下。”武宁候用粗野的声音跟着喊道。 殿上觥筹交错,鼓乐齐鸣,酒香四溢,翩翩起舞的舞姬姿态优美,舞姿妙曼,衣袂飘飘。 清歌一边吃着美食,一边惬意的看着歌舞。 “哎!半夏,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清歌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上。 “哪里不对劲,没有哪里不对啊!”半夏将手中的葡萄丢进嘴巴。 “你在看看皇位上那位。”清歌朝半夏投去一眼神。 半夏远远的望去,灵光一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不过与咱无关,乖,好好吃你的美食。”半夏将目光移向对面异国的使者们身上。 “我这不是好奇嘛!你说一个帝王年纪轻轻的身边竟然没一个妃子,不是很奇怪吗?”清歌不死心的继续八卦。 “议论当今天子可是要获罪的,隔墙有耳知不知道。”半夏捏了清歌大腿一把。 “嘶......疼,我不说了,不说了。”清歌嘟嘟嘴。 半夏的话还真是说对了,她们旁边的一桌女眷果然有人注意着两人的一言一行。 “启禀陛下,臣女陈晓晓为陛下献上一曲,祝陛下福如东海,万寿无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第一个站了出来,声音似水如歌,清澈动人。 “准” 此女一出,场上的气氛立马有了微妙的变化。清歌看着忽然有些躁动的女孩们,不明所以。 “这不是陈大人家的千金吗?居然第一个献曲。” “你也不看看人家陈大人有丞相大人撑腰,自然是第一个。” “有什么了不起的,第一个献曲不见得就是最好的,陛下还指不定看上谁呢?” “反正不会看上你我,就咱爹这官位,能进宫做个妃子我就很满足了。”少女望着那手持玉杯的明黄身影看得痴迷。 “爹的身份怎么了,只要能进后宫,谁坐得那位子还不知道呢?” 两名女子讨论得激烈,那边换好服装的陈家千金已经手把琴弦做好了准备。只见其手指轻轻落在琴弦上,波动一根琴弦,清脆的琴声在空中响起,随即,清脆的歌声亦响起,如空谷幽兰,极美。 一曲罢,大家听得尽兴,纷纷点头认同。 “也不过如此,我还当唱的多好。”有人不屑的说了句。 “那是,与姐姐比自然是相差甚远。” 清歌就这么听着一波又一波的嘲讽和不屑,这些女子莫不是忘了,今日是皇上的寿辰,不是比武招亲。 “吏部尚书千金为陛下献上长袖舞。”有公公高声宣道。 接着又是一位穿着舞衣的美丽女子上了场,乐起,女子长袖一挥,曼妙的身姿随之而动。 因为隔得有些远,清歌看不太清楚,也就失去了兴致,在看一边的半夏,眼神完全就没在嘎达。 “你想什么呢?”清歌轻轻碰了碰半夏的肩头。 半夏被清歌一碰,回了神,饮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在想那些失踪的孩子。” “果然是人民公仆,吃喝玩乐的当头还能分神想案子。”清歌投去赞赏的目光。 “你还记不记得那件衣衫上的刺绣?” “自然记得,就是不知是哪国的。” “你说会不会是在场的某个使者的?” “有可能,一进入大夏就能把手伸这么长,可见势力不小,胆子也不小,咱们留些心眼。”清歌将视线扫了一圈,在空中与苍澜枫不期而遇。 见对方朝自己微微一笑,举起酒杯,清歌也以同样的方式回敬。在一转头,见白箭雨两眼死死的盯着自己。 不是吧!这么巧。清歌赶紧朝白箭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这王爷可是个醋坛子,惹不起,见白箭雨满意的转移视线,清歌这才安心。 “陛下,叶护卫方才私下与臣女说有一个特别的节目要献与陛下,还望陛下应允。”杜朝阳忽然在众目睽睽下站了起来还扬言清歌要献技。 “叶护卫惊才艳艳,吾等也很想见识见识。”不知是谁附和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朕岂有不应的道理。” 正在吃瓜的叶清歌忽然见大家目光一致投向了她,一脸懵,这是咋了,回头看半夏,见半夏也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 “叶护卫,不是说好的给陛下献技吗?还不赶紧的。”杜朝阳挑衅的看了清歌一眼,今日,她就让她丢尽颜面。 “献技,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献技了?不是朝阳小姐你说我技不如你,换你自己上吗?”一下,清歌就明了杜朝阳的算盘,要将自己当成箭靶成为众矢之的。 “我那不过是与叶护卫的玩笑话,叶护卫若是当众反悔的话岂不失了颜面。”杜朝阳不怀好意的笑看着清歌,今日就要逼她上场。 “既然如此,那臣女就献丑了,不过,这个表演需要有人配合,陛下不介意臣女找一个帮手吧!”既然人家欺上门,她叶清歌也不是好惹的。 “朕允了。” “那请陛下给臣一些准备的时间。” 清歌拉起旁边的半夏,离开了席位。 第一百五十章 准备就绪 半夏被清歌拉到了后殿,一脸踌躇,这下可怎么好。 “牛吹大了吧?咱们来个什么才艺啊?吹拉弹奏我可不会啊,跳舞的话勉强还能来段华尔兹。”半夏摊摊手,才艺这块她会的还真不多。 “有,当然有了,我们不跟别人一样,咱也比不上人家那专业的不是,咱们来点不一样的。”清歌双手一击掌。 “你有什么好的点子,待会儿我要怎么配合你?” “来,我们先去找小公公们要点道具,给他们来个大变活人怎么样?”清歌神秘一笑。 “魔术?”半夏瞪大了眼,这丫头还会这个。 “以前我两个好姐妹好玩,在生日宴会上弄过这么一出,现在都生疏了,但愿待会儿别出什么茬子。” “行,那就赶紧准备吧!边走边说。”半夏也来了性质,魔术这东西也确实是挺好玩的。 许是得了皇上的口谕,有个领事公公主动找上清歌,询问了清歌所需的材料后,马不停蹄的吩咐下去。 “对了,公公,还请你找一位姑娘,要身型个头都与她一般的,最好是有几分相似的。”清歌指着身旁的半夏对公公说道。 公公上下打量了半夏两眼,左右转了一圈,大致将眼前的姑娘记在心中。 “杂家这就找,叶护卫稍等片刻。” 一切吩咐妥当,清歌在一旁坐下来,闭着眼细细在心中回想一遍。 “歌儿” 清歌睁眼见白箭雨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爷,你怎么出来了?都没声。” “本王来看看,刚才怎么贸然就答应了。”白箭雨摸摸清歌的头顶。 “人家都欺上门了,我总不能装聋作哑,在说,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王爷就放心吧!”清歌投去一个你安心的眼神。 “如此看来歌儿是胸有成竹了,看来本王是白担心了。”白箭雨宠溺的一笑。 “王爷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清歌伸手拽拽白箭雨的手掌。 “还需要人手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白箭雨贴心的问道。 “王爷回殿里等着吧!待会儿保证让王爷看上一出好戏。”清歌神秘的望着白箭雨。 “是吗?听歌儿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那本王就静候歌儿带来的惊喜了。”白箭雨轻轻回握清歌的手。 “快回去吧王爷。”清歌站起身,半推着白箭雨的身子将人赶离自己的视线。 “好好好”白箭雨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依依不舍的离开。 “啧啧啧......这狗粮撒得猝不及防呐!”半夏从柱子后钻出来,笑嘻嘻的望着清歌。 “怎么,羡慕嫉妒,要不我也帮你找一只小奶狗如何?”清歌笑着反问。 “小奶狗,算了吧!姐姐喜欢的是小狼狗。”半夏回应。 “只要咱林警官喜欢,小的上天入地也给您找到喽!” “你少来,待会儿就上场了,还跟我皮。”半夏在清歌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啥,就是搞砸了,皇上总不能砍了你我的脑袋。” 两人相互嬉闹着,远处的姑姑看得直愁眉头。 “叶护卫,叶护卫......”方才去寻人的公公气喘吁吁的领着一个小宫女朝两人走来。 “公公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快就找到了。”清歌笑着夸赞道。 “叶护卫,这一时半会儿只能找着这么一个三分相似的了。”公公将小丫头往前一推,命其抬起头来。 清歌看着眼前有些胆怯的小宫女,身材身高倒是都附和了,就是这长相差了点意思。 “没关系,那就劳烦公公帮我寻两副相同的面纱来。” “行,杂家这就去办。”说着公公转身就要走,眼角扫过呆若木鸡的小宫女,“你好好听从叶护卫的安排,别傻愣愣的。” “是,刘公公。”小宫女小声的回答。 刘公公摇摇头,赶紧去办自己的事了,这小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抓住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呢? “待会儿你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做,在殿上露过面后,我会让你藏在一口箱子里面,你不要作声,等我让你出来的时候在出来,记得不要出声。”清歌见小宫女胆小,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柔和,耐心的和小宫女解释道。 “是,女婢知道了。”小宫女低着头弱弱的回道。 “好了,我们还有话说,你自己在那边先坐着,等一会儿。”清歌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刚才坐过的石椅。 “是”小宫女忙退到一边,娇小的身躯站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越矩。 “那我呢,待会儿我要如何?”半夏在一旁问道。 “你待会儿就这样......”清歌附在半夏的耳边悄声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半夏点点头,难度并不是很大。 “你们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会让你们都演练一遍。”清歌拍拍半夏的肩膀。 “叶护卫,你要的东西到了。” 一声高呼,只见好几个太监抬着一口偌大的箱子,后头还跟着一群拿着一堆道具的宫女,整齐划一的走来。 “把箱子放下来,轻点。”刘公公在一旁用尖细的嗓音指挥道。 清歌忙上前,前后左右围着箱子打量了一圈,箱子的高度和长度足够容纳下一人还有余,清歌伸手缓缓拉开箱子,箱子内部空间足够大,装下一个女子足矣。 清歌抬脚跨进箱子,在四周敲了敲,闻声打开箱子的暗格,下方有一个小孔,可吸入空气,清歌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正合她意。继而退了出来,来到宫女们端着的托盘前,查看了一番,她要的东西都一一具备齐全。 “多谢刘公公了,待会儿还还要将这个箱子搬到大殿上去。”清歌客气的对着刘公公一笑。 “叶护卫客气了,这是杂家应该做的,不知待会儿叶护卫要将箱子放在哪个地方,杂家先去探视一番。” “放在里边的殿门口处。”殿门处距离人群较远,大家待会儿就看不真切,正好。 “好,那杂家就先去安排,叶护卫准备好,就让人来唤杂家。”刘公公躬躬身子,带着几个小太监退了下去。 “好,那现在咱们试一遍,那个......小姑娘,你过来。”清歌对着小宫女喊道。 小宫女回过神,忙走了过来,站在清歌的身旁,不知所措。 “你叫什么名字?” “女婢叫喜鹊。” “好,喜鹊,现在我们来试一遍,你就照之前我告诉你的做,其余的都交给我就行了,知道了吗?”清歌细心且温柔的叮嘱道。 “是,女婢知道了。”小宫女乖巧的点点头。 “好,开始。” 清歌拿出指挥棒,正式开始排练。 半个时辰后,殿堂上该进献歌舞的都展现完毕,众人还沉浸其中,意犹未尽。 “这叶护卫也准备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该不是怕丢脸,落荒而逃了吧!”杜朝阳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不大,但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区区一个护卫,能有什么才情可言,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就是,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几个女子争相讽刺着清歌,一看便知都是与杜朝阳同一个鼻孔出气的。 杜朝阳心中正得意,想着清歌铁定是怕了,下一息,只见几个太监抬着一口一人高的箱子进入殿中,并安放在了殿门口。 大家一下被这口偌大的箱子吸去了目光,纷纷开始猜测这口箱子的作用。 “娘,你说清歌姐姐这是要干嘛呢?”闫苏叶好奇的望着那口箱子。 “你如何就是你清歌姐姐?”闫夫人笑着问道。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清歌姐姐才不会像那些人说的落荒而逃。”闫苏叶不满回头看了看那几个聒噪的女子,眼中极是不满。 “你清歌姐姐自然不是那样的人,我的女儿岂会是那样的鼠辈。”说起女儿,闫夫人自然是无条件的偏袒。 “娘,你说清歌姐姐这是打算做什么,这么大个箱子,难道要藏人啊?”闫苏叶歪着小脑袋瞎琢磨。 “你清歌姐姐的点子多,待会儿咱不就知道了。”闫夫人不紧不慢的笑笑,好戏都是要留到最后的。 “好,那我就不瞎猜了,等一下看姐姐的精彩表现。”闫苏叶拿起盘中的点心,吃了一口,一副享受的样子,宫里的点心就是不一样,不过她还是更喜欢娘做的。 “你这丫头,可别吃太多。”闫夫人轻轻为女儿拭去嘴角的碎末。 白箭雨见诺大的箱子抬进来,眼中的也流露出好奇之意,不同于别的姑娘一般表演琴棋书画,载歌载舞,反到弄了这么一大口箱子,这是意欲何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丫头,总是能给他带来不同的惊喜,看来这次宴会过后,得加快脚步迎娶她进门了。在看一下眼隔壁桌同样好奇的苍澜太子,也不知这丫头何时结识了这位太子,这还是日日在他眼皮底下,他居然也不知,看来防护于未然是很有必要的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表演中的意外 殿中人们正在窃窃私语,只见一身黑色长袍的清歌右手握着一把漆黑魔术棒缓缓而来,身后还跟着带着一身白衣带着黑色面纱的女子。 “臣女叶清歌参见皇上。” “臣女林半夏参见皇上。” 两道清丽而响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都准备妥当了?”白千辰望着殿前十分耀眼的两个女子。 “回陛下,准备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朕已等候多时了。”白千辰微微一笑。 “是,陛下,不过在重头戏开始之前,臣女先来个小游戏热热场,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天女散花。” 清歌一边解说一边将手中的魔术棒交于半夏,半夏则将手中的一把扇子递给清歌。 “我说小丫头,你这是要干什么呢?一把破扇子,还能玩出花来。”武宁候几杯下肚,双颊有些微红。 “武宁候说对了,这扇子还就能玩出花来。”清歌神秘一笑,“大家请看,这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而我的手上除了这把扇子在无旁的东西,接下来,还请在座的各位不要眨眼。” 清歌将身子倾斜至四十五度,右手持扇,并将其打开,然后缓缓的抬起左手,慢慢的扇动起来。 众人只见清歌手中的扇子慢慢挥动,然后出现惊人的一幕,只见清歌的左手间开始不断的飞出红色的花瓣,极为漂亮,花瓣在漫天飞舞,散落一地。 “她......她这是什么戏法,怎么能空手变出这么多花瓣,太不可思议了。”不知谁惊呼了一声。 “是......是是啊!太不可思议了,她怎么办到的。” “哇!姐姐好厉害,娘,娘你看到没。”闫苏叶眼珠子瞪得老大,手还不忘扯着母亲的衣角,激动的喊道。 阎夫人也惊在当场,这是什么戏法,这么厉害。 全场的人都惊呆在了清歌的魔术中,即使是一开始就与清歌不对付的杜朝阳。 “待会儿我上前,大家的目光会聚集在我身上,你趁机将喜鹊换进来,按我们之前计划好的操作。”清歌小声的对站在身后的半夏说道。 “好” 见到大家一致的表情,清歌满意的一笑,撒出最后一把花,帅气的将扇子一收,交给旁边的半夏,然后走到左手边女眷的的位置,来到闫苏叶的身旁。 “姐姐”闫苏叶激动的望着清歌,眼中满是激动。 清歌对着闫苏叶眨眨眼,将左手伸到闫苏叶脖子后面,弹了一个响指,然后......然后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出现在了手中。 “哇......好漂亮的花。”闫苏叶颤抖的伸出手,拿走清歌手上的花。 “精彩,真的很精彩,叶护卫今日让朕大开眼界。”白千辰为清歌鼓起掌。 皇上一鼓掌,殿上的臣子们也纷纷跟着鼓掌。 “不错,不错,这戏法,老夫第一次见,真是让人惊叹。” “是是是,叶小护卫很不错。” 殿上陆续传来称赞声。 “嗯,不错,有点意思。”一直冷眼旁观的赫连无双也来了兴趣。 迦南国的两位则是互看一眼,彼此眼中掠过一丝惊叹。 “回陛下,臣女接下来就正式开始今天的小节目。” “好,叶护卫快些开始吧!” 小小的热场后,清歌终于要开始今天的重头戏。 清歌回到殿前,看了一眼身旁有些紧张的喜鹊,接过喜鹊手上的魔术棒,交接的同时轻轻捏了捏喜鹊的指尖,示意她不用紧张。 “接下来这个表演,叫遁术。” 清歌移动到箱子前,两手一拉,将空荡荡的箱子展露在大家面前。 “这是一口空的箱子,且只有这一个出口,大家看清楚了。”清歌退开一步,让殿上的人都看清楚。 “接下来,我会将林姑娘锁进这口箱子中。”清歌对着旁边的喜鹊点点头,伸出了手。 喜鹊将手放在清歌温热的掌心中,任由清歌牵起自己,跨进箱子,激动又忐忑的看了看清歌。 “照我之前交你的做。”清歌用口型对着喜鹊说道。 喜鹊鼓起勇气,退到箱子中,清歌缓缓将门关上,并将箱子用锁锁上。 “陛下,接下来臣女要做的事有些危险,还许陛下同意。”清歌单膝跪下,恭敬的低下头。 “叶护卫尽管说。” “臣女想要一把锋利的剑。”清歌知道这个要求是有些荒唐的,若是皇帝一个不高兴,自己可能立刻就会下大牢。 “这是为何?”白千辰皱皱眉。 “为了节目的效果,待会儿臣会用剑刺穿箱子,所以还需陛下应允。” “陛下,这恐怕不妥。”有年迈的老臣立刻站出来阻止,虽然是为了助兴,可这陛下的寿辰上岂能动刀动武。 “臣也觉得不妥,这表演节目,怎么还动武呢?” “各位大人可放心,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如此。”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赞成有的反对,清歌心中担心起来,就怕箱子里的那个小丫头沉不住气。 “既然她是本王的护卫,那本王就全全负责,若是出了事,皇上可责罚臣弟。”坐在白千辰下手的白箭雨站起身,铿锵有力的声音响遍大殿。 “好,既然寒王殿下出来做担保,那朕就给寒王这个面子,来人,把剑拿上来。”白千辰大手一抬,应允了。 清歌望着手中的长剑,确实够锋利,目光从长剑上一移,看向面前的大箱子,这么久了,喜鹊应该是准备好了。接着,清歌毫不犹豫,对着箱子,狠狠一剑刺入。 “嘶......” “啊......” “哎呦!箱子里还有人呐!” “这一剑下去,那女子哪里还活地成哟!” 殿堂上,男席的臣子们脸色一如往常,倒是女席的女孩和夫人吓得惊呼出声,有的还蒙上了眼。 清歌没有理会四周的纷扰,用力将剑拔出,又狠狠一剑刺进去,来回反复三次,三个不同的角度。 “诸位也看到了,剑刺入箱子内,想必大家也很想知道现在箱子里的人是什么情况,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清歌将剑交给一旁的士兵,拿出腰间的钥匙就要打开锁。 “等等。” 清歌一听声音,暗叫不好,这杜朝阳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为了显得更加真实,难道叶护卫不应该请一人上去刺上一剑吗?” “杜小姐说得有理,是应该让人去试试。”男席里有人兴奋的跳出来附和。 “这不过是一个小节目,博大家一乐,朝阳小姐这提议还是罢了吧!”清歌可不敢那小喜鹊的生命来开玩笑。 “既然是节目就该让大家尽兴,难道不是吗?”杜朝阳继续挑衅。 殿上有许多人默默点点头,很是认同杜朝阳的提议,既然是节目,哪有不让人尽兴的道理。 “本城主觉得这个小姑娘说的很对。”手持酒杯喝得正高兴的赫连无双忽然也开了口。 “本皇子也觉得尚可。”迦南琅轩不顾妹妹投来的某光,也跟着叫好。 清歌一时奇虎难下,她万万没想到杜朝阳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下绊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指定一人上来吧!”清歌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那怎么行呢?我看这箱子也有些厚度,一般的人怕是刺不穿,既然这注意是我出的,那就由我来吧!行吗?皇上。”杜朝阳转头望上高堂上的白千辰。 “吾儿好玩,皇上就应允她吧!”对面的常将军接受到自家女儿暗示的目光,起身对着白千辰拱了拱手。 清歌心中一怒,就要开口拒绝,没想到皇上却先她一步开了口,“既然朝阳想试试,那就试试吧!” 杜朝阳朝清歌得意的一笑,来到清歌身边,接过士兵手中的剑,然后围着箱子走了一圈,琢磨着该望哪里下手。 清歌心中此刻早如油锅上的蚂蚁,焦急得不行,可脸上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就怕自己露出一个异样的表情会害了小喜鹊。 “叶护卫,你说,我往那里刺比较好。”杜朝阳试探的看看清歌。 “朝阳小姐心中想必早有定论,又何必来问我?”清歌嘲讽的一笑。 “那,就这里好了。”杜朝阳眼睛盯着清歌,手上的剑则狠狠的没入箱子。 清歌心中突的一跳,心蹦到嗓子眼,杜朝阳这一剑,真的会要了小喜鹊的命。 杜朝阳见清歌脸色正常,寻思着是不是自己的位置没有选对,可刚刚她明明看到叶清歌是避开这侧边的,难道是另外一边?于是,杜朝阳转到另外一头,同样刺穿了箱子,见清歌依旧面无表情,一下觉得没意思,将剑扔给士兵,回了自己的位置。 可清歌内心早就慌乱了,因为她看到了剑尖上那一抹红。 “既然杜朝阳小姐已检测过,那现在就由我来为大家揭晓到底箱子里的人到底受没受伤。”清歌强压着自己镇定,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清歌解开锁,狠狠的拉开箱子大门。 “哇!怎么可能,不可能。” “这太神奇了,是我眼花了吗?” 而椅子上的杜朝阳也不淡定了,怎么可能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后一份礼物 众人还在震惊箱子中空无一人的时候,清歌心中却心急难安,想着得赶快结束这场表演。 “大家请看,刚才被锁进箱子的林姑娘已经成功逃脱。” “这么大个人居然凭空消失了,太不可思了。” “她是怎么逃脱出来的,这不可能。” “大家是在找我吗?”忽然,女席中站起来一人,不是半夏又是谁。 “天呐!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有女子好奇的问道。 半夏自女席中走出来,来到清歌身边,原本她们还有一段即兴表演的,现在,怕是不行了。 “回禀皇上,臣女们的表演就此结束。”清歌与半夏九十度鞠躬。 “好好好,叶护卫和林捕头的表演很精彩,该赏。”许久没有见到这样有趣的表演,白千辰很是高兴。 “多谢皇上。”清歌此刻完全没有之前的喜悦,奖赏什么的也不能缓解她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终于成功的从宴会上退下来,箱子一落地,清歌就慌忙火急的打开箱子的夹板,而待在里边的喜鹊,脸色苍白,左手的衣衫早就被鲜血浸湿。见清歌紧张的看着自己,尽管眼里满是委屈,愣是没出一声。 “对不起,喜鹊,你怎么样了?”清歌伸手赶紧将喜鹊拉出来。 “奴婢没事的。”小姑娘微微摇摇头,没有丝毫的埋怨和不满,语气中反而有些对清歌小心翼翼的安慰。 “快,我们去找太医。” “叶护卫,宴会还没结束,你和林捕头还得回去,这里交给杂家就行了。”一旁的柳公公好意的提醒道。 “耽搁一会儿应该无大碍吧!”喜鹊是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才遭此一劫,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清歌,这里是皇宫,那个杜朝阳还盯着你呢?”半夏碰碰清歌的肩,给予警示。 “叶护卫,女婢真的没事,不要因为女婢耽误了正事。”喜鹊不安的看了看清歌。 “傻丫头,别说这样的话,是我害你受伤了。”清歌真的很抱歉,这一剑她迟早还给杜朝阳。 喜鹊惶恐的望了清歌一眼,实在没想到清歌会说出这样的话,像她们这样低贱的人,只有被人践踏的命,哪有人会在意她们想什么,这个叶护卫可真是个好人。 “叶......护卫折煞奴婢了,你千万别这么说。” “好了,两位别耽误了,快快进去吧!” “那就麻烦公公了,我晚点去看你。”清歌轻轻拍拍喜鹊的手。 两人悄悄回到大殿,殿上酒香四溢,喧哗声更甚,宴会到了尾声,每个人都有了三分醉意。 “不知道西蒙使者的最后一份礼打算什么时候献给我们尊敬的陛下。”武宁候借着酒劲将目光投向几位西蒙使者,他可没忘自己早前受到的屈辱。 被点名的西蒙使者缓缓起身,尽管听不懂说什么,但见对方不太好的面色,便知是这第三份礼物了。 “皇帝陛下,礼物早就准备好,不过还需陛下移步,一同到殿外。” “叶护卫何在?” 清歌自知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席位上起身。 “陛下,臣女在此,西蒙使者说第三份礼物已经准备好,只是要请殿下移步到外面。” “哦?是什么样的礼物不能在这大殿上进献,需要到殿外。”白千辰好奇的问道。 “陛下,这份礼物有些特殊。” “好,那朕就随使者出去看看,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礼物。”白千辰放下手中的酒杯,悠悠站起身。 皇上一动身,殿下的臣子们自认也跟着起身,于是以白千辰为首,白箭雨和丞相为辅的一甘臣子纷纷赴殿外,使臣们亦紧随其后。 殿外的长廊上,整齐的列着一排士兵,手上拿着火把,不知是要做什么。 “禀陛下,已准备妥当,请您示下。”大内侍卫上前一步。 白千辰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人群中不明所以的纷纷开始小声议论,东张西望的瞧着四周,猜测这西蒙使者又玩什么新花样。 清歌抬头望着头顶上一片璀璨的星空,不禁也跟着猜想。 “你怎么看?”清歌用手肘碰碰旁边的半夏。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是不是。”半夏摸摸下巴。 “说来听听。” “你说这样美好的夜晚,还得在户外,士兵还拿着火把,话说你会想到什么?”半夏笑着望望清歌。 “火把,户外......啊!我知道了。”清歌弹了个响指,恍然大悟。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说新奇也不新奇,就看这西蒙能玩出什么新的花样。” 清歌赞同的点点头,确实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烟花嘛!谁没见过,她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在这里能见到这么熟悉的东西,也是难得了。 “点火” 随着一声高呼,士兵们齐齐退后一步,将手中火把点燃面前的竹筒,只听‘吱吱吱’的几声,竹筒被点燃,然后顺着引线快速的燃烧,火光进入竹筒,消失不见。然后,只听‘咻’的一声,几道闪光扶摇直上,紧接着便是一阵爆炸声在高空响起,跟随而来的便是五颜六色的光在空中散落下来,宛如花瓣雨,姹紫嫣红,璀璨而绚丽。 如此美丽轮美奂的场景紧紧的吸引了每一个人的眸光,让人忘却了一时的烦恼。 “好美的烟花啊!”清歌忍不住感叹。 “你们称之为烟花吗?”旁边的西蒙女使莉瓦姆轻轻的问道。 “可能吧!”清歌也不确定大夏的人称什么。 “你很不错,你的朋友也不错。”西蒙女使微微侧头,看了清歌一眼,面巾下的眼睛流露出几丝羡慕。 “那是自然。”清歌仰仰嘴角。 “我想请你给你的朋友说一句话。” “什么话?”清歌迷惑的看着莉瓦姆。 “我想与她做朋友。”因为自己的眼睛,没有人敢接近她,也没有人真心对她好,都觉得她是怪物,若不然就是想要利用她,从来没有人敢与她对视,一直以来她都很孤独,而现在她看到了希望。 “我想她会很愿意的,不过,语言不通还真是件麻烦事。”清歌抿抿嘴。 “你不生气吗?”莉瓦姆以为清歌多少会有些情绪。 “我为什么要生气,怕你抢走我的好朋友还是怕你别有用心?”清歌人忍不住想笑。 莉瓦姆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听着。 “姐妹儿,女使说想要和你做朋友。”清歌侧头扯扯半夏的袖口。 “我听到了。” “姐妹儿,你听得懂韩语?”清歌被惊到了。 “别激动,就听得懂这一句,你告诉女使,乐意至极。”半夏漫不经心的望着绚烂多姿的天空道。 “你这丫头。”清歌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右边的莉瓦姆,“恭喜女使多了两个朋友。” “你们......”莉瓦姆哽咽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天空中蔓延的烟火照亮着整个夜空,也照亮着每一张笑脸。 璀璨的烟火整整燃烧了半个时辰,终于接近尾声,短暂的美好过后,余下一片灰尘。 “不知皇帝陛下对西蒙的最后一份礼物可还满意。”西蒙使者笑吟吟的询问。 “朕很满意,西蒙陛下有心了。”白千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表情。 西蒙使者恭谨的行了礼,退了下去。 一场宴会就这么结束了,原本要去看看望喜鹊的清歌被柳公公拦了下来,只好出了宫。 因为答应了阎夫人,出宫时清歌没有与白箭雨一道,而是同阎夫人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四人脸色各异。 闫苏叶自然不用多说,心中无事,宴会上见识了如此多有趣的事,现在还乐此不疲,开心得不行。 半夏本就对这场宴会没有太大兴趣,即使是那一场华丽的烟火也就让她兴奋那么一会而已,现在反倒有些困意了。 而阎夫人见宴会上寒王殿下出面为清歌说话,便知两人关系不浅,心中隐隐有了担心,所说她是一届妇人,可朝堂上的事,多少她还是有些耳闻的。 至于清歌,耷拉在一边,斜靠着窗户,不想说话,今日小喜鹊的事让她认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有些东西在慢慢瓦解,有些东西在心底滋生出来。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只要她在白箭雨身旁一日,这样的事就会层出不穷,以前她置身一人,可不什么逗不管不顾,那么现在呢?她还能置之不理吗?倘若今天在箱子里的人是半夏呢?那她会怎么做,依旧眼睁睁的看着杜朝阳的剑刺入半夏的身体吗?未来的路她到底该怎么走。 “清歌姐姐,半夏姐姐,你们俩怎么无精打采的,都不说话?” “累了,不想说话。” “困了,不想说话。”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今天你们表演的太精彩了,你们是怎么做到了,给我说说呗!”闫苏叶没有眼力见的继续追问。 清歌有气无力的瞪了闫苏叶一眼,半夏则是直接闭上了眼,都不答话。 “别这样嘛!快说说,说说。”闫苏叶软糯的声音撒娇式的哀求道。 三人就以这样的形态处了一路,到最后闫苏叶也没问出来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一百五十三章 闫桑云的警示 静谧的书房里,清歌静静的立在一旁,闫忠与阎夫人则平静的望着清歌,今夜,势必要有个交代。 “歌儿与寒王殿下是什么关系?”闫忠率先开了口。 “我目前是王爷的近身侍卫。”清歌轻轻的回答。 “你不要用这样严厉的口气问孩子,吓着她。”阎夫人瞪了闫忠一眼,不过是寻常的询问,又不是拷问犯人。 闫忠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妇人家就是仁慈,不过还是放缓了口气,“歌儿什么时候识得寒王殿下的?” “在临州城的时候就认识了,只是那时候与王爷有些误会,我之所以没有告诉爹娘也是不想你们担心,现在京中的局势,想必爹也是知道的。” 闫忠闻言,轻轻的点点头,他如何不知道,何况他的岳父大人还是处在那样一个位置上。党派之争,他向来不参与。 “终究还是连累爹娘了。”清歌清楚的认识到,有些事已经渐渐偏离轨道。 “傻孩子,说什么连累不连累。”阎夫人宠溺你的看一眼面带愧色的清歌。 “如今朝堂上局势还不明朗,没你说的那么严峻,不必在意。”闫忠安慰道,只要皇上在一天,这大夏就变不了天。 “也是,就算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让爹娘为难。”清歌心中早有自己的盘算,若是真有骑虎难下的一天,她也不会拖累闫家。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都是一家人,别说那么见外的话。”闫夫人听到清歌的这番话,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还有一事,我也需向爹和娘做个交代。” “还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闫夫人就怕清歌与自己生分,如今她主动要说,那当然是好的。 “我与王爷的关系不仅仅是上下属的关系,我们......”清歌一下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她与白箭雨的关系,情侣,貌似这古代没有这么个词。 阎夫人见清歌别扭的样子,作为一个过来人,哪里还会不知道清歌的意思。反倒是闫忠,一脸不解。 “娘懂,那王爷是打算怎么的?” “王爷说会娶我。”清歌看了阎夫人一眼。 “不妥。”终于明白过来的闫忠立马开口阻止。 “怎么就不妥了?”阎夫人转头不高兴的看着闫忠,这不是顶好的事吗? “歌儿与王爷身份悬殊,皇家不会同意,何况杜将军的女儿自小与王爷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皇家早就默许她是未来的寒王妃,今日宴会上她处处与歌儿争锋相对,怕不是没有缘由。”闫忠将心中的所思虑一一道出。 听完闫忠的话阎夫人沉默了,夫君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歌儿,此事事关你的终身幸福,你虽不是我闫忠的亲生女儿,我却已当你是亲生女儿般对待,此事你要考虑清楚。”闫忠由衷的说道,这个女儿他是越来越喜欢,自然不希望她往后的路难走。 “爹,我知道,我会慎重考虑,王爷既要娶我为妻,想必这些他自己也明了。”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清歌没想太多,因为和这个问题想比,还有一个不能跨越的沟壑挡在他们面前,那个才是最难的。 “我的歌儿自然是最好的,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不一定要在一颗树上吊死。”阎夫人倒是看得开,虽然这是一份好姻缘,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家女儿。 “夫人慎言,那可是寒王殿下。”闫忠慌忙叫住自家夫人,这样不敬的话可万万说不得。 “知道了,我就是那么一说,寒王殿下自己是好的。”阎夫人忙改口。 “这事以后再议,若是歌儿坚持,为父自当站在你这边,定不会让你受委屈。”闫忠极认真的望着清歌,既然已认作义女,不也是他闫忠的女儿嘛! “对对对,歌儿也不要有太多顾虑,还有爹娘在呢!”阎夫人上前拉着清歌的手,轻轻拍了拍。 “谢谢爹娘。”眼眶一热,心中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被人保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这孩子,怎么眼眶还红了呢?好了,今天你也累坏了,快去歇着吧!”闫夫人摸摸清歌的脑袋,温柔的嗓音沁人心脾。 “那女儿就先去休息了,爹娘也早点安歇。”清歌欠了欠身。 “去吧!去吧!”闫夫人摆摆手,笑着道。 从书房出来,清歌心中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以后的事发生了在说,当下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看来心情不错嘛!” “你又要做什么?”清歌真是无力吐槽这个疑神疑鬼的‘大哥’。 “没什么,就来看看你这个出尽风头的妹妹而已,看不出来,你还挺能耐的。” 不知阎桑云是嘲讽还是真的夸赞,不过清歌不是很在意。 “你既然向爹娘坦白,那不如你也和我坦白坦白你真实的身份。”闫桑云双手环臂,对这个妹妹越来越好奇。 “闫桑云,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我跟你说了我没什么身份,你看到的我什么样子,我就是什么样子。”清歌真要被她烦死了。 “若你真是平常人家的姑娘,那你怎么会西蒙国的语言,今日西蒙进献的箭梨花,你视乎一点也不好奇,你知不知,那是只有皇室之人才有资格见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你今日在皇宫的表现,寻常姑娘怕也想不到吧?” 一条条一点点,闫桑云都清晰的给清歌列出来,容不得一点反驳。 “有些事,是没法解释的,就如同现在的你和白日的你,闫桑云你能解释得通吗?”清歌冷静下来,试图好好的与闫桑云沟通。 闫桑云微眯着眼,这才是他最最疑惑的地方,她知道他的不寻常却不觉得这是惊天骇闻的事。 “我的事我确实没有办法解释,但这与你的不同,你若是静静的做一个闫家义女还好,偏偏你与寒王殿下走得还近,你知不知道这会为闫家带来什么?” “只要爹保持中立,闫家就不会有事。”清歌淡淡的说道。 “爹不可能保持中立,爹最终会站在丞相那边。”闫桑云冷冷的回道。 “丞相想争权夺位,不会有好下场,爹为何要与他为伍。”清歌知闫忠是个正义之人,绝对不会参与谋反。 “因为外祖是丞相一派,爹迟早也会归到丞相的队伍。” 闫桑云越说清歌越乱,这与他外祖又有什么关系。 “你该不会以为爹运气那般好,轻易就能回京,一回京还平白坐上一个正三品的位置吧?” 清歌瞪大了眼睛,这里边莫不是有丞相的手笔,若是这样一来,她与白箭雨这样的关系不管是对闫家还是对白箭雨都不是好事。 “我看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还有,女孩子家家收敛一点,别锋芒太露,得意忘形,让人厌恶。”闫桑云冷笑一声,转身走了,这一次,没向以往一般纠缠。 清歌望着闫桑云远去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疑虑,闫桑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告诉自己他也是丞相一派,那自己以往的行踪要查起来岂不是轻而易举,那刺杀一事……不对,闫桑云不该来提醒她,否则此刻他该出现在丞相府,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他的人格分裂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一夜,清歌辗转反侧,越来越多解不清的问题在脑中盘旋。 竖日,清歌来到瞿冬青的酒楼,这些日子,忙这忙那,倒是把小乞丐忘了。 清歌跨进酒楼,由于时辰还早,酒楼食客稀少,依稀有几个客人在吃早饭,而小乞丐正背对着清歌在清理桌椅,动作挺麻溜。 “嘿,小乞……小丫头。”话到嘴边的清歌忙收回头,她都还不知道小乞丐的名字。 “姐姐,你来了。”小乞丐正好转头,见到清歌,一下两眼放光。 扔掉手中的抹布,小乞丐奔着清歌的怀抱就冲了过来,“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丫头,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不过还要些时日。”清歌抱歉的看看小乞丐。 在事情还没理清之前,她不想小乞丐也掺合进去。 “那好吧!我等着姐姐。”小乞丐嘟着嘴,不情愿的说道。 “对了,你在这里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姐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谁敢欺负我,就是有点无聊,那位瞿公子也不让做事,我都是偷偷的干点活,不然太无聊了,还是做乞丐的时候自由,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点不好。”小乞丐傻傻的笑看着清歌。 “你叫什么名字都还没告诉我呢,刚才我差点就叫你小乞丐了。”清歌理理小乞丐散落的头发。 “名字?我不记得了,人家都叫也小乞丐,没有名字,要不姐姐你给我改一个,我跟你姓得了。”小乞丐扬起小脸,一脸渴求的望着清歌。 清歌将小乞丐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那我就帮你起一个名字。”说着,清歌就认真的想起来。 小乞丐激动的做好,手指紧紧的捏成一个拳头,想着自己就要有名字了,心潮澎湃。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叶丢 清歌望着小乞丐明亮的双眸,这孩子在也不想被人丢下了吧!不然就叫叶丢好了。 “叫丢丢吧!跟了姐姐,你就是叶丢了,好不好?” “叶丢,叶丢......”小乞丐反复的念着自己的名字,她终于有名字了,“姐姐,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以后就不会有人在叫我小乞丐了,我终于有名字了。”叶丢激动的一把抓住清歌的手。 “既然跟了姐姐,那往后鸡鸣狗盗,骗人失德的事就不能做了,若是被姐姐知道,是要狠狠责罚你的。”清歌反握住叶丢的手,认真的叮嘱。 “是,丢丢一定谨记姐姐的教诲,以后都不会做那些事了。”叶丢承若道。 “叶姑娘来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楼梯上漫步而来。 “瞿公子,你在呢?”清歌仰着笑脸看着瞿冬青。 “若没什么特殊情况,叶姑娘随时来都能找到我。”瞿冬青走到清歌跟前,笑着回道。 “我今日来还要拜托瞿公子在多看顾丢丢几日,我的事还没处理好。”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乐意效劳,既然是朋友了,不知在下是否能改改口,总是叶姑娘叶姑娘的叫显得格外生疏。” “不过名字罢了,瞿公子想如何称呼都可以。”清歌笑笑,这瞿公子真是位谦谦君子。 “那往后我便唤叶姑娘清歌,礼尚往来,清歌也不要唤我瞿公子了,就叫我冬青吧!” “好好。”这样谦逊的瞿冬青,每次相处都让清歌感到舒服。 “对了,丢丢是这小丫头名字吗?”之前问她,她只说自己就叫小乞丐,别的不愿多说。 “嗯,对,叶丢。”清歌不愿多做别的解释。 “嗯,很好的名字,既然清歌到了这里,不知冬青是否有幸请你吃一顿饭呢?” “还是我请你吧!就当做是谢礼了。”欠瞿冬青不少人情,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在让人家请客了。 “如此也好,那我就不与清歌客气了。”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朋友间的相处就该如此。 处理完叶丢的事,清歌一路向王府走去,昨晚走的匆忙,都没有与白箭雨说上几句话。 一进王府,清歌就感受到了府中不同以往的气息,这是怎么了? “哎呦!叶护卫,你怎么才来,好多人等着你呢!”管家见清歌慢慢珊珊的出现,赶紧上前催促。 “怎么了,谁等我?”清歌疑惑的看着管家。 “叶护卫去看看就知道了。” 清歌抱着好奇的心来到前厅,确实如管家所言,真有不少人。苍澜枫、迦南琅轩、迦南璇玉还有西蒙女使都一一在列了,末了,还要一个令人讨厌的杜朝阳。 “清歌见过各位。”清歌一脚跨进房门,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这会儿才来,让这么多人等着,叶护卫架子还真大。”没有意外,杜朝阳头一个站出来嘲讽道。 清歌撇了杜朝阳一眼,不想在众人面前与她争执。 “王爷,这是?”清歌自然而然的看向白箭雨。 “几位要领略我大夏风貌,皇上命本王招待,几位觉得叶护卫昨日的表演很精彩,想让你陪同。”白箭雨简单几句便交代清楚。 “那真是清歌的荣幸了。”清歌笑着回道,其实心中老不愿意了,别人都还好,尤其是这个杜朝阳在,她就浑身不舒服,“既然如此,那就动身吧!” 众人看看清歌,没有一人起身,这又是怎么了? “怎么,不是久等了吗?还不走。” “叶小护卫的点子多,不如今日的行程你来安排如何?”坐在白箭雨对面的苍澜枫放下手中的茶杯,温柔的看向清歌。 清歌哑然,搞了半天,还等她来安排啊!她还以为就陪着吃吃喝喝就完事了呢? “今日我不知各位要来,所以回来得晚了,不如,我好好筹划一番,明日带各位好好出去玩?”清歌试探性的问道。 “你一个小小护卫,听从安排即可,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杜朝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清歌斥责道。 清歌心中怒骂了杜朝阳一句,你本事你上啊!面上却笑脸迎的望着苍澜枫,这样的场合赢了口舌之争也失了他们王爷的面子,还让别人看了笑话,损人不利己的事她可不干。 “那今日如何安排?总不能就这么白白耽误了。”另一旁的迦南琅轩脸色不好的睨一眼清歌。 “那好办,待会儿我弄一个小游戏来给各位解解闷。”清歌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迦南琅轩,靠,又不是我让你们等的,一个个上纲上线的。 “哦!那想必是极有趣的游戏了。”旁边的莉瓦姆笑着道。 莉瓦姆懂得不多,游戏两个字却是听明白了。 “女使,你还真说对了,是个非常有趣的游戏。”清歌对着莉瓦姆一笑,总算是有个替她说话了。 “王爷,你先招待这几位,我去安排一下。” “嗯,去吧!”白箭雨冲清歌一笑,温柔的说道。 一旁的杜朝阳见状,气得牙痒痒。 清歌出了前厅,让人找来了白小蓟。 “兄弟,现在是你出力的时候了啊!” “清歌,你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白小蓟一拍胸膛。 “你跟我来,我给你看几样东西,然后你找人给我做出来。”清歌拽着白小蓟来到白箭雨的书房。 清歌在脑中回想一遍,便唰唰几下将自己要的东西勾勒好了。 “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白小蓟将画纸三百六十度看了个遍也不知道清歌话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个啥。 “你啊只管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做出来就行了,对了,要用最硬的纸,尺寸大小统统按我给你的这个来,不要弄错了。”清歌将余下的图纸全部塞到白小蓟手中。 “你总要给我个名字吧!人家问起来我也不好一问三不知不是。” “纸牌,就用来玩的。” “你这玩意儿能叫纸牌,你不是糊弄我的吧?”大夏也有纸牌,相差也太大了这个。 “你怎么那么啰嗦,赶紧去办就行了,回头我教你,保证你喜欢。”清歌拍拍白小蓟的肩头,笑眯眯的说道。 “好,那我这就去,待会儿你一定要教我。”好奇心嘛人人都有,白小蓟自己也不例外。 午膳过后,白小蓟终于将东西悉数交到清歌手中,清歌看着白小蓟拿来的成品,满意的点点头,师父做工还是很精致的,就是纸牌的硬度还欠缺一点,不过已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倍了。 “你在帮我跑一趟,去顺天府将林捕头找来。” “找她来做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别问那么多。”待会儿需要一个裁判,半夏来正好。 白小蓟努努嘴,清歌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往王府带,也不问问王爷。 其实清歌心中惦记着之前孩子失踪的案子,今日正好。 半夏正当值,莫名其妙的就被白小蓟带到了寒王府。 “我说你这丫头又出什么幺蛾子呢?上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忽然就被赶鸭子上架。” “叫你来,当然是好事了,你看。”清歌炫耀的将手的东西往半夏手中一放。 “你哪里来的这些东西,你这是要斗地主还是要玩狼人杀?”半夏捏着手中的纸牌,有些小激动。 “看,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那些个皇子公主要我想点小玩意,我懂的就只有这些,顺带过过瘾。” 白小蓟在一旁古怪的看着半夏,他怎么觉得两人的关系不像是清歌说的难么简单呢?好像清歌知道的东西这林捕头也知道。 “小蓟,你去看看王爷他们欣赏字画好了没有。” 支走了白小蓟,清歌朝半夏挑挑眉,“正好他们都在,待会儿你可以趁机查查他们。” “还是你最懂我。”半夏捏捏清歌的小脸,她也正为那些丢失的孩子愁呢! “那是自然,等你破了大案子升了官,姐妹我也好有个靠山不是。”清歌嬉笑的揉揉半夏的小脸。 “哦!对了,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得罪人,好像是有那么几个,怎么了?”见半夏忽然变的严肃,难不成有人要找她麻烦。 “我手下的一个兄弟告诉我,他前日撞见一个人拿着你画像在和一个小乞丐做交易,好像要打听你的事,不过我让人去做了些手脚,你这些日子不要出去逛了,等我查清楚在说。” “这么说对方只知我的容貌却不知我姓谁名谁了,我一向以男装示人,难不成要换个装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避开。 “这也是个好方法。”半夏同意的点点头,“不过你别说,我还没见过你穿女装,你说你长得花容月貌,整天打扮得像个男人,不是暴殄天物嘛!” 清歌嘿嘿一笑,“行走江湖,男装便利,这事问题不大,明日我让丢丢去给我问问,小丫头肯定有办法。” “丢丢?谁是丢丢?” “小乞丐啊!那天咱们分开以后,她死活要跟着我,我又不能带她去闫府,就只能让她在瞿冬青的酒楼暂时待着喽!她也没名字,我今早去看她,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叶丢。” “你三番两次的救她,看来她是认定你了。” “可不是嘛!算了,不说了,走吧!咱过去看看。” 清歌拉着半夏,向亭子走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狼人杀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林半夏,大家也都见过了,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开始,我先给大家讲一下游戏内容和规则。”清歌将手里的纸牌摊到桌上,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这是什么鬼东西?”杜朝阳第一个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纸牌,只见每一张纸牌上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有狼的图像,有拿着药瓶的女子,有面前摆放着水晶球的女人,还要手持长剑的男人以及瑟瑟发抖的普通人。 “今天我们玩的这个游戏叫做狼人杀,是一个考验大家口才和分析判断能力的游戏。由于人数的原因,还有大家初次接触这个游戏,我选了难度不是很大几张牌先给大家练练手,大家可以先看一看图案以及图案上对应的身份,然后我在来为大家做解释。”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游戏,每个人的好奇心纷纷被吊起,拾起桌上的纸牌认真看起来。 “白小蓟,扶桑,你们俩也过来。”清歌看了看站在旁边观望的两人,人太少,玩起来也不尽兴。 听到清歌的话,白小蓟跃跃欲试,扶桑却犹豫了,没敢上前,在座的身份都不低,他们岂能与这些尊贵的客人同席。 “王爷,人太少游戏可玩不起来。”清歌向白箭雨投去求助的目光。 “听叶护卫的吧!别扫了诸位皇子,公主的兴。”白箭雨朝扶桑点点头。 “是,王爷。” “好了,各位,现在把纸牌给我,我给大家讲述一下图中人物代表的寓意和作用,大家可千万要记清楚了。”清歌将纸牌收到自己手中,“这个游戏分为好人和坏人两个正营,每个玩家都会分配到一个身份,每个身份都会起到不同的作用,而玩家的身份是随机的,就是待会儿各自抽取。至于好坏的区分,大家看我手中这张牌,这张叫做狼人牌,是属于坏人正营的牌,整个阵营有三张这样的牌,也就是说狼人有三个同伙儿,而除了狼人之外的就是好人阵营。在好人阵营中又分为平民百姓和拥有神职的人,拥有神职的分别是预言家、女巫以及猎人,神职有对应的权利,你们的目的就是要带领平民找出混在队伍中的三名狼人,若是神职或者平民中的任何一方全部牺牲,那么狼人获得胜利。” “那我们如何得知自己的同伴是谁?狼人又要做些什么?”白小蓟激动的跳出来问。 清歌微微一笑,“待会儿会有一个法官,她能知道所有人的身份,大家只需要跟着她的提示操作就可知道自己的同伴,但是仅限于狼人之间,拥有神职的人和平民是不知道自己的盟友和狼人的,狼人会在每个夜晚杀掉一个人,所以好人阵营的伙伴就要尽快找出狼人身份的人。” “你赶快说说神职都能干什么?”杜朝阳也暂时放下了对清歌的偏见,着迷于这个神奇的游戏。 “这三张神职,其中预言家是整局游戏中的重点,是唯一一个可以查验狼人身份的人,每晚可以查验一个任何他觉得身份有异的人;紧接着是女巫,女巫是一个兼杀人和救人于一身神者,她同时拥有一瓶解药和毒药,可以救一个她认为的好人,也可以杀一个她认为是狼人的坏人,当然她也可以选择救自己或者隐藏自己的身份;最后,猎人是一个一命换一命的神职,他可以在自己死后选择带走一个他认为是狼人的人;至于平民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帮忙挡刀,参与投票,你们的投票很关键,要懂得察言观色,每个人都会发言,你们要根据发言人的条理来选出那个你认为是狼人的人,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现在问。”清歌将手牌收在手中,等着大家的提问。 “狼人是否可以冒充神职的身份?”白箭雨富有深意的看了看清歌手中的纸牌,这倒是个很有趣的游戏。 “可以,狼人可以冒充神职的身份,这也就加大了游戏的难度,所以各位要好好辨别对方话语的真假。”清歌笑得灿烂,游戏一定会很激烈。 “若是预言家第一晚就被狼人杀死了呢?”接着开口的是苍澜枫。 “若是那样,那也是预言家倒霉,那好人阵营的同伴就更加要努力了,对了,女巫每晚只能使用一次药,用完就没有喽!还有我给大家的建议是,如果你拿到了预言家的身份,除非你第一晚就查验到了狼人的身份果断站出来,否则尽可能的隐藏身份,大家还有什么疑虑吗?”清歌看着各自陷入沉思的诸位。 “好像是没有了。”白小蓟摸摸脑袋,大问题确实没有了。 “好,那咱们就开始,先试一试,有问题在游戏中在询问,待会大家不要出声,不要有大的动作,按照法官的指示来操作,还有不要作弊。”虽然大家都是皇亲贵胄,但也难免有及个别的不遵守游戏规则。 “谁会做那下三流的事情。”杜朝阳撇撇嘴。 清歌笑着想到,说的就是你,手上开始洗牌,“这一局,我做法官,让半夏带你们玩玩,好了,你们各自抽一张牌,看好自己的身份,然后将牌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不要让旁边的人看到,还有,这个游戏开始,你们之间不能带着任何的情感和偏颇,否则,游戏很难继续。” 众人纷纷点点头,然后开始抽取纸牌,清歌悄悄的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除了白小蓟略微显得兴奋外,其余的人控制得还好。 “好了,从我的左边起,王爷是一号,以此类推,大家记好各自的编号。现在,听我的指令,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相互确认身份。”清歌左右看了看,只见大家一致闭上了眼,有三人缓缓真开眼,清歌笑了,居然是他们三个,“好,狼人请杀人,指定一个你们要杀的人。” 三人互对一眼,很快达成一致。 “好,预言家请睁眼。” 清歌愣是没想到,杜朝阳这个没什么头脑的居然会拿到预言家,这局多半会被狼人玩死。 “请问你要查验谁的身份?” 身处对面的杜朝阳毫不犹豫的指了指清歌身旁的白箭雨。 清歌拿出准备好的写着对方身份的字条,“他的身份是这个,好,预言家请闭眼。” “接下来女巫请睁眼,昨晚死亡的是他,你有一瓶解药,请问你要使用吗?”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坚定的点点头,好人阵营本就人少,不能不救。 “好,女巫请闭眼,猎人请睁眼。” 清歌冲对方点点头,“猎人请闭眼,天亮了,请睁眼,昨晚平安夜,请各位开始发言,每人发言时间不超过六弹指,从王爷开始。”清歌将管家拿过来的沙漏往桌子上一放。 远远的,一群丫鬟好奇的围在一起,探头探脑的看着花园中的贵客,只见众人以叶护卫为中心围成一桌,而叶护卫站立在一旁主持整个大局。 “你们说王爷他们玩的什么游戏,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叶护卫想出来的新玩意,别说你了,就是王爷他们都不知道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对了,你们可知道,叶护卫好像是个女子。”此话一出,立马引来了一整唏嘘。 “你瞎说什么,叶护卫怎么可能是女子,他不过是长相阴柔了些。”一个心悦清歌多时的小丫头生气的喊道。 “我也是听说的。” “你少乱说,叶护卫才不是什么女子,你当心别被叶护卫听到。”小丫头瞪一眼对方。 “叶护卫可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才不会生气。” 对于这个为人随和的王爷护卫,她们可是喜欢的紧,叶护卫嘴巴又甜,见到她们也会问好,不似别的护卫那般冷漠。 “那是当然,我们叶护卫是最好的,别人都不及她万分之一。” “行了,你们都别说话了,我们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年长些的丫鬟比了一个禁声的姿势。 “本王暂时没什么想说的,想先听听你们说的。”白箭雨掀开茶杯浅酌一口。 “王爷,每个人只有一次发言的机会哦!你确定要放弃吗?” “那这对本王有些不公平,本王还什么讯息都没接受到呢?”白箭雨放下手中的茶笑道。 “这是随机的,不过刚好点到王爷你而已。” “不碍事,本王先看看别人的发言。” “既然如此,那就下一位,白小蓟。” 白小蓟内心有些激动,想着自己狼人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我......我是好人,不对,我是大好人。” 白小蓟此言一出,众人心思各异的望着他,难不成他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成,清歌则在心底为他点了个赞,这家伙掩饰得还不错,假装激动而无意透露出自己别有身份,这招很高明。 白小蓟发言结束,轮到扶桑,扶桑倒是干脆利落,“我的身份是猎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语的游戏 轮到半夏,半夏不慌不忙的笑笑,“我就是个农民。” 半夏发言完了,紧接着就是杜朝阳了,看她一脸的郁结,“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杜朝阳说完,大家便明了了,她的身份是预言家。 清歌瑶瑶头,就杜朝阳的这玩法,这一局就已经gameover了。 还剩下三个人,迦南琅轩和迦南璇玉是平民身份,而西蒙女使莉瓦姆亮出自己女巫的身份,并且救了2号苍澜枫。 “好了,既然大家发言完毕,接下来给大家半盏茶的时间进行讨论,踢一个狼人身份的人出局,开始。” 因为彼此间的不熟悉,语言上又没什么破绽,第一局相当于是盲猜,那么嫌疑人就出现在了几个没有神职身份的人中间,大家并没有展开激烈的讨论,而是静静的观察彼此的表情。 “杜姑娘,不知你昨天晚上查验的是谁?”见大家都不主动发问,半夏开了口。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杜朝阳不乐意的看着半夏。 “因为现在你自持预言家的身份,如果你说不出来,那我们就可以有理由相信你冒充身份投你出局。”半夏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我才没有冒充,我查的是......我不记得了。”杜朝阳眼角偷偷望了白箭雨一眼,她不想寒哥哥第一把就出局。 “各位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半夏看一眼各自为营的几人,这些皇亲贵胄还真是不好带。 “我救了苍澜太子,是不是表示他是好人阵营的?”女使莉瓦莉看向半夏。 “不能这么说,万一是狼人自导自演呢?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这一票我想投给寒王殿下。”半夏富有深意的笑笑,她倒要看看各位的反应。 “你凭什么投寒哥哥?”第一个跳出来的无疑是叫得最很的杜朝阳。 “对啊!凭什么投我家王爷?”白小蓟也跟着叫嚣起来。 只有扶桑静静的看了自家王爷一眼,没有发声,林铺头这一票他是赞同的,因为按照朝阳小姐的性子,旁人的生死她是不管的,既然她不愿说出对方的身份,那就是她在保护对方,定是自家王爷了。 “不知林铺头要投本王的原因是什么?”白箭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神情自得。 “没有原因,直觉。”半夏笑笑。 “若是如此,那本王便是百口莫辩了,不过林捕头一开始就掌控全局,将矛头指向本王,嫌疑好似也不小呢?”题外话不就是说半夏话太多,企图影响他人嘛! 白箭雨言辞温和,也没有替自己辩解,旁人眼里到觉得他底气十足,反倒半夏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就指认他,莫不是心虚。 半夏微微一笑,“只怪杜小姐演技拙劣了些。” 半夏这句话很明显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可惜能听懂的就那么几个人。 “好了,讨论结束,请大家投票。”清歌一拍桌子提醒道。 话音落,所有一口同音的说出了半夏的名字。不,有一个例外,扶桑弃权了。 半夏无奈的摇摇头,还好有一个人相信她。 第一轮结束,半夏被投出局,游戏继续。 第二轮开始,预言家没有悬念的被猎杀,没有遗言。 “为什么……” “杜朝阳小姐,你现在已经没有发言的资格了。”清歌阻止道,就你这样玩不输才怪。 杜朝阳只好忍气吞声的闭了嘴,寒哥哥怎么能让她气呢?昨晚她看了白小蓟,没想到他也是狼人,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旁人自然无法知道杜朝阳的内心戏,继续厮杀。 “第二轮,我们从苍澜太子开始发言。” 清歌看着两个气定神闲的大神,若是两人对上,那肯定好玩,如今两人同一阵营,同仇敌忾,场上气氛和谐一片。 “本皇子一介平民,既然是女使救了我,我便跟着她走好了。” 清歌忍住想笑出声的冲动,又是一个挥水摸鱼的,都不当那个领头人。 “本皇子才是真的平民,你们一个个的别出来冒充,本皇子看你们都有嫌疑。”迦南琅轩伸出食指,摇晃着挨个点了点。 “本公主与皇弟身份一样。”第一次玩这个游戏,迦南璇玉还些懵。 “公主说迦南皇子身份一样,那万一迦南皇子说谎呢?”女使莉瓦姆反问,想要找出新的突破口。 “不会,我相信皇弟,女使这是怀疑琅轩了?” “公主别误会,在场的都有嫌疑,我不过是合理的询问。” 迦南璇玉回过头,不在理会。 清歌看着几人的表现,甚觉得没意义,大家各自仰仗着身份,高高在上,又不愿出头,愿意出头的还被当成众矢之的,好好的一局游戏,被弄成这样,看她待会儿让他们好好领教。 第二轮,毫无疑问,迦南琅轩的口出狂言害死了自己,被投出局的那一刻,狠狠的亮出自己的底牌,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惜为时晚矣。 清歌将每个人面前的纸牌收回手中,无奈的摇摇头,“游戏结束,狼人获胜。” “清歌,怎么就结束了,不是还有人吗?”白小蓟要见自己的牌被收走,急了,他还没来得及发挥呢! “第三局,你们狼人阵营在杀掉一个平民就大获全胜了,而好人阵营的各位,你们全军覆没,一个狼人也没找出来。” 白小蓟摸摸头,也是这个理。 “谁让他们瞎投票了,我明明是好人,还非把我弄出去。”迦南琅轩不服气的喊道。 “三狼控场,人家不投你这个叫嚣厉害的投谁?”清歌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都说了,让你们遵守游戏规则,偏偏有的人就是不听,要是这样,就体验不到游戏的乐趣所在了,那还玩儿个什么劲。”清歌瞪了杜朝阳和扶桑一眼。一个明知不说,一个明知不出来说。 两人自知理亏,沉默着没说话。 “那到底谁是敌方阵营啊?”迦南璇玉小声的求助。 “半夏,告诉他们。”清歌对着半夏使了个眼神。 “法官大人旁边的左二右一便是喽!” “林捕头,你早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啊?”迦南琅轩气得一拍桌子。 “我说了,你们不相信我,还把我投了出去。”半夏摊摊手。 投票的几人惭愧的看看半夏,他们也分不清楚嘛! “好了,这一局,本王与苍澜太子胜之不武,在来就请大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既然是游戏也需尽兴才好。” 苍澜枫认同的点点头,赢得太轻松可怎么体现他一国太子的机智聪慧呢? “半夏,这一把,你来做法官,我陪他们玩,你刚才就是太客气,看我怎么大杀四方。”清歌将纸牌交给半夏,在位置上坐下来,“各位,我叶清歌可不会对各位客气啊!还有,为了督促各位以免感情用事,待会儿输了的阵营要在脸上贴字条以示惩罚。” “这太过分了吧!” “有失身份。” “那本公主颜面何在?” 在场的三个女子分分出言抗议。 “怎么?不敢啊?那就别玩了,既然对自己这么没自信的话。”其实清歌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以免出现上一场那种情况。 “来就来,谁没自信。” 清歌的激将法很是管用,几人女子一下就进入了斗志昂扬的状态,白箭雨轻笑着看了自己的女人一眼,还是这小丫头有办法。 于是,新一轮的游戏在清歌的带领下正式开始,清歌果然如自己说的一般,对谁都没手下留情,场上混乱一片,每个人却都进入了自己的角色,用心的分析和辩解,游戏很快上升到激烈的对战中。 直到天黑点灯,各位才意犹未尽的散场,晚宴上,一桌人的话题还围绕在游戏之上。 丞相府中 秦子腾握着手中皱成一团的画像,气愤不平。 想着刚才被那贱女人教训的场景,恨不得撕碎了她,她不过仰仗着那母夜叉就对他如此轻蔑,迟早好好收拾她。 “子……子藤少爷。”下人见秦子藤脸色铁青,小心翼翼的不敢上前。 “你们怎么办的事,这么久了还没找到人。”秦子腾狠狠的将手中的画像砸在下人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我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打探了。”下人吓得跪倒在地,抖动着身子。 “都是一群废物。”秦子腾从椅子上起身,一脚踹向对方的身子。 下属忍着痛,迅速的爬起来跪到秦子藤面前。 “在多派点人出去给我打探,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给我将人找出来,还有,留意林最,他若是进府,就告诉我。”那个贱女人不是喜欢好看的男人吗?他就让她称心如意。 “少爷……你……”下属惊恐的看一下秦子腾,少爷这是要做什么,林最可不是少爷能动的人。 “你照做就是了,你这蠢货能想到的本少爷还没能想不到吗?记得,别走漏了风声,否则,后果你担不起,知道了吗?”秦子腾很辣的双眸咪成一条直线,所有得罪他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叫你姑奶奶 清歌精疲力尽的回到闫府,瘫倒在床上,今天陪了那些皇亲贵胄一日,绞尽脑汁,出谋划策,光出力了好处到没捞着点。 “我的儿,今天累了吧!”闫夫人端着一碗汤,来到清歌的房间。 “娘,你怎么还亲自送汤来了。”清歌忙从床上起来。 “娘心疼你,就亲自来看看喽!”闫苏叶的小脑袋从闫夫人背后伸出来。 “给我吧!娘,正好我有些饿。”清歌伸手接过阎夫人手中冒着热气的莲藕排骨汤,赶紧坐下来。 望着泛着油光的莲藕汤,清歌食欲大增,赶紧往嘴里咽了一口。 “哇!娘的厨艺又精进了,太好喝了。”清歌满足的长叹一声。 “那是,娘做的东西都好吃。”闫苏叶也跟着吹捧道。 “你们俩就尽管逗娘开心吧!”得到孩子的认可,阎夫人打心眼里开心。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清歌一边低头喝汤一边笑看着闫夫人。 “姐,你不是出去玩去了嘛!怎么看你饭都没吃上的样子?”闫苏叶撇着嘴问道。 “玩啥啊!你都不知道那些公主皇子的可难伺候了,游湖也让我让我想新玩意儿,吃饭也问东问西,害我饭都没上几口。”说起这个清歌就忍不住瘪嘴,她真是不容易。 “这话妹妹可不要让旁人听了去,能陪伴这些身份尊贵的人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闫桑云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哟!这是什么风把大哥吹来了。”清歌盯着文质彬彬的闫桑云笑道,这家伙可是第一次到她房间来。 “我是唤娘的,爹回来了,正寻娘呢!”闫桑云假装不懂清歌话语中的嘲讽之意。 “歌儿快喝,娘去看看你爹,顺带在吩咐厨房给你做几道小菜,叶儿和桑儿陪歌儿说说话。”闫夫人站起来,瞧一瞧漆黑的夜。 “谢谢娘。” “知道了娘。” “是,娘。” 三人齐齐应声。 “有啥事?说吧!”清歌低着头,闷声道。 “妹妹果然聪慧,知道我有事。”闫桑月勾唇一笑。 “哥哥......你。”闫苏叶愣了一下,哥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那里不一样。 “叶儿,你也去厨房看看。”闫桑云转头对闫苏叶温柔的说道。 “叶儿不......好。”见闫桑云一秒变脸,闫苏叶识趣的赶紧起身,哥哥的眼神有时候真的很吓人。 “什么事,还值得你亲自走一趟?” “丞相府的三公子最近在四处查你,你怎么惹上他了?” “丞相府?”清歌心中一震,难不成暴露了?不可能啊!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难不成是别的事? “似乎是个人恩怨,对方好像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拿着画像悄悄的打探,你又惹了什么事?”闫桑云还真挺好奇,这个便宜妹妹怎么就惹上丞相府的人了,真是不怕死。 “我连这个三公子是谁都不知道,上哪招惹他去。”清歌无所谓的瞅了闫桑云一眼,继续喝自己的汤。 “秦子腾这个人心胸狭窄,爱记仇,手段还卑劣,你自己小心点。” “啧啧啧......这太阳打西边出了,你居然会关心我的死活,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清歌讽刺道。 闫桑云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你死了自然好,就是怕我娘伤心难过。” “死鸭嘴硬,你为什么帮我?既然你外祖父是丞相一派,你自幼陪伴在你祖父身旁,难道我们不应该是敌人吗?”清歌直言不讳对上闫桑云的双眸。 “你想多了,我们本来就是两个阵营,我只是不想现在撕破脸罢了。”闫桑云撇开脸,不想与清歌对视。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双重人格?” “什么双重人格?”闫桑云不解。 “就是另外一个闫桑云,似乎只有面对我的时候,这个闫桑云才会出来,你们彼此间知道自己的存在吗?”清歌放下手中的汤勺,撑起下巴盯着闫桑云问道。 “我的事你少管。”闫桑云猛的站起身,带着些许怒意。 “我就是问问,你别这么激动,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想要找一个人倾诉一下,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清歌笑着摊摊手。 “就算要倾诉,那个人也不是你,你自己还是自求多福吧!哼......”闫桑云被清歌戳到痛处,恨恨的瞪了一眼,便甩手而去。 “哎!每次都是一言不合就甩手离开,一点风度都没有。”清歌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窗外的闫桑云闻言,咬咬牙,狠狠迈着步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歌缓缓收回笑容,思索着闫桑云刚才说的话,难不成那日半夏所说的也是这伙儿人,既然不是青州事情败露,那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若是任其发展,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竖日,清歌换上久违的女装,看呆了一干下人,倒是阎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她准备的漂亮衣服算是排上用场了,清歌向阎夫人简单交代几句就奔着王府而去。 让清歌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堵在了王府后门。 “你谁啊?寒王殿下的府邸是你说进就进的吗?”守门的下人居然不认识她了,清歌解释了半天对方愣是油盐不进。 “我都说了八百回了,我是王爷的近身护卫,你就不能进去禀报一声吗?”清歌真的要被气吐血了。 “我们王爷哪里来的近身女护卫,你休想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进去禀告,你好趁机溜进来,我看上去像傻瓜吗?”守门的小厮昂着鼻孔,一副你休想骗我的样子。 清歌闭上眼,长吸一口气,她怕自己一巴掌把对方拍死。 “我是叶清歌,叶清歌,你是不是瞎了啊!大哥。” “哈哈哈......你是哪里来的笨蛋,你要冒充也别冒充叶护卫,谁不知道叶护卫是男子,我看你八成是看上我们叶护卫了,才想溜进王府吧!我告诉你啊!你赶紧走,否则就算你是女子,我也对你不客气。”小厮叉着腰凶狠的盯着清歌。 “我真的是王爷的叶护卫啊!” “叶护卫天天从我眼皮底下过,我会不认识他,你赶紧走。”小厮不耐烦的挥手。 “你到底要怎样才让我进去?”清歌沉着声,实在无力在与他争辩,这个二货。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进去的。”小厮双眼一横,站在门中央不动。 “你别后悔。”清歌伸出食指指着小厮到。 “后悔?哼哼.....我要是后悔我就跪地叫你姑奶奶。”门房趾高气扬的瞅着清歌。 “好好好,好的很。”清歌收回食指,捏成拳,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清歌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出现在门房面前。 “叶护卫你来了,你不知道,刚才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居然冒充你,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我很尽职,就算她貌美如花,我也没有放她进来。”小厮笑呵呵的上前与清歌攀谈。 “是吗?你记得最好。”清歌瞪一眼门房,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甩头直接走掉。 门房摸摸脑袋,他说错什么了吗?叶护卫平时很平易近人的,今日怎么了。 清歌拿着包袱来到白箭雨的书房,闷声道:“王爷,我借你房间用用。” 白箭雨欣喜的抬起头,见清歌拉着脸,蹙了蹙眉,“歌儿怎么了?为何不开心?” “没什么。”清歌实在说不出来自己被困在府外的原因。 白箭雨起身走到清歌身边,将清歌轻轻拥入怀中,“告诉我,怎么了?” “没事?我自己能解决,我还等着别人叫我姑奶奶呢!”说完,清歌从白箭雨怀里退出来,直奔白箭雨的房间而去。 不知清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箭雨只好亲自跟上前去。 清歌进入白箭雨的房间,打开包袱,拿出刚才那套女装就开始宽衣解带。 白箭雨进入房间,见到的就是一副衣衫半退,白皙的后背撩人心弦的场景。 “歌儿,你......”眼瞅着清歌就要脱去衣衫,白箭雨忙出声阻止。 清歌闻声,拢了拢衣服,回头对白箭雨道,“王爷,你先出去,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白箭雨盯着清歌愣了一下,咽咽口水,默默退了出去。 “王爷,你这是?”扶桑见自家王爷一动不动的站在房外,双眼盯着房门,上前问道。 白箭雨摆摆手,没有多言。 扶桑奇怪的看一眼自家王爷,退到一边。 荆芥来禀报,被扶桑拦下。 “你拦我做什么,我有事要向王爷禀报。” “你没看到王爷心神不宁,我刚才上前询问,王爷都没搭理我。” “王爷是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应该不是,看样子不像。” “那你到是去问问呐!王爷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盯着卧室门,难不成卧室里有什么人在?”荆芥琢磨着推了推扶桑。 就在两人纠结着要不要上前时,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眼里,只见所有人的瞳孔中倒影着一个美丽的倩影,惊艳了立在门外的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半夏进宫 “她......她是谁?”扶桑结巴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绝色的女子从王爷房间出来。 “你都不知道,你问我。” “嘭”一道身影从树枝上应声落下。 “影一,你干嘛?”从旁边经过的白小蓟拍拍胸口,被影一吓了一跳。 影一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前方。 白小蓟顺着影一的手指看到了那道靓丽的身影,“清......清歌。” “她......她是叶护卫?你没看错。”扶桑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白小蓟又看看清歌。 “好,好像是吧!”白小蓟不确定的回答,时隔几个月,清歌第一次穿女装的身影已经在白小蓟的脑海中模糊。 “你们都干什么呢,我不过就是换回我本来的样子而已,你们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清歌看着一个个呆头呆脑的样子,很生气,怎么?都忘了她是女人了。 反观白箭雨更加不淡定。 微风吹过,掀起清歌清秀的长发,几缕长丝飘起,浮动清歌的脸颊,也浮动白箭雨的心,继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便不曾见过清歌女装的样子,原来她女装的样子是这般的美,美得撩人心弦。 “王爷,王爷。”清歌见白箭雨盯着自己,不言不语,试探性的叫了几声,她实在是看不懂王爷此刻的表情,惊叹中带着几分嫌弃? 回过神的白箭雨上前一步拉住清歌的手,“歌儿回去把衣服换了,这衣服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哪里不适合,我还特意把这腰和胸围收了一些,我娘她们还说好看。”清歌低头瞅瞅自己的衣服,很完美啊! 就是这样才不适合,白箭雨暗道,“本王命人重做,歌儿听话。” “行,那你等等。”清歌挣脱开白箭雨的手,风一样的往王府后门跑去。 还在当场的几人十分不解,这丫头又出什么幺蛾子,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白小蓟是最爱看热闹的,所幸跟了过去,白箭雨见状也跟了过去,他可不想这女人穿着那样玲珑有致的衣服到处跑,看王爷都坐不住了,其他人也只好动身。 “你你你......”门房小厮指着清歌有些哑然,这女人居然进去了,什么时候进去的。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都说了你会后悔的,快,跪下叫姑奶奶。”清歌环抱着双臂,无比嚣张的看着小厮。 “我我我......” “我都告诉你我是王爷的叶护卫了,你还不相信,你说你是不是眼瞎。” “不......不可能,叶护卫明明是男子。”小厮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谁告诉你叶护卫是男子?”白小蓟刚好接住小厮的话。 “白护卫,他真的是叶护卫?”小厮满含希望的看着白小蓟。 “嗯!”白小蓟点点头,看来清歌得多穿女装,不然大家都快忘了她女儿家的身份了。 跟风敢来的几位看到的就是清歌嚣张的站在一旁,强行的要求门房小厮叫她胡奶奶,不由得大跌眼镜。 “我错了,叶护卫,不姑奶奶,姑奶奶。”小厮含泪的低下头,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叶护卫居然会是女子,哎!有好多人要伤心了。 终于解气的清歌高扬着头满意的转身,白箭雨宠溺的摸摸清歌的头,大婚的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清歌的性别一事一下在王府炸开锅,有伤心难过的,有坦然接受的,当然也有几个知道其中情况,波澜不惊的,比如管家那嘎达的。 皇上寿宴过后,按理说,来访的各国使者应该要收拾行李各自回家,奇怪的是大家一致没有动作,借着欣赏大夏风貌为由,一拖再拖,而这一切的原由皆是因为住在京城脚下的赫连城主微丝不动的躺在深宅之中,让人看不清。 是夜,白千辰悄悄出现在白箭雨的府邸。 “皇兄,有事臣弟自会进宫,你怎么贸然出宫?”对于皇兄的行为,白箭雨有些生气,这是很危险的。 “皇弟不必生气,朕不过是想出来溜达一下,很快回去。”白千辰笑笑把玩着白箭雨桌上的玉萧,这只玉萧还是母后赠与他们兄弟的,他的那支很久没有拿出来过了。 “赫连无双流连我大夏,皇兄怎么看?” “那个老匹夫,私藏稚童,尽做些奸邪的事,朕且看看他还要如何。” “需要皇弟出手吗?” “他既然不愿走,肯定还有什么事没达成,你择个时日去会一会,探探底,朕会派人盯着他。” “好” “对了,那个叶小护卫就是你看上的人吧!不错,跟她一同进宫的女子是谁?”其实这才是他今日出宫的真正原因。 “那是歌儿的好友林半夏,在顺天府闫忠的手下办事,能力很不错,其父是当年颇负盛名的金科圣手林斯,不过已经离世,仅剩其女林半夏。”白箭雨为皇兄解说道。 “原来是林斯的女儿,那为何没继承其父的衣钵?”林斯当年是太医,许多嫔妃都喜欢找他诊治,只是后来不知为何辞去太医一职,游离四方去了。 “这臣弟就不得而知了,皇兄为何会提到此人?” “没什么?既然是金科圣手的女儿,你帮朕办件事,宣她入宫,宫里的太妃们闹得头疼,让她看看。”白千辰压下自己的心虚,原本还想了好几个理由,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朕这就走了。” “恭送皇兄。”白箭雨狐疑的望着皇兄的背影,皇兄来就真是闲逛? 隔日,白箭雨就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作为半夏好友的清歌。 清歌一路寻思,到最后也没琢磨出个三二一,来到顺天府,清歌将自己的来意对半夏说明,本想着能听到些什么八卦,没想到只等来的是比自己还一脸懵的半夏。 “你确定没听错?” “我们家王爷亲自吩咐的,还能有错。” “我爹还做过太医,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半夏糊涂了,这小姑娘脑子里没这茬啊! “行了,赶紧回家拾到拾到进宫了,见到皇上不就啥都知道了。” “拾到什么,就这样,走吧!”半夏身穿一身官服,腰间别着剑,这就要动身。 “啥就这样啊!你进宫是去给太妃看诊,怎么能就这样去,好歹也换一身衣服。” 于是,在清歌的强烈的要求下,半夏换了一身长裙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二次进了宫。 宫门外,清歌在外等候,半夏一人被领进了宫。 半夏被公公领着一路左拐右拐,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停留在偌大的御书房外。 “林捕头,请吧!” 半夏怀着一肚子疑惑迈入御书房的大门,御书房里很是安静,半夏左顾右盼也没见着一个人,这是什么情况? “多日不见,林姑娘可还好?”正在半夏发愣之际,一道明黄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半夏面前,至于其话中的玄外之音,半夏也没多想。 “臣女参见皇上。”说着半夏单膝跪了下去。 “林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白千辰在龙椅上坐下,目光落在半夏纤细的身上。 半夏起身,抬头直视白千辰,“不知皇上宣臣女进宫所谓何事?” 半夏的大胆直言令白千辰震惊,这女人居然不记得他了,还敢与他对视。 “林姑娘乃金科圣手林斯之女,想必医术也不错。” “皇上过誉了,父亲医术高明,臣女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既然这副身躯的父亲当初退出朝堂,想来也不愿自己的女儿与皇家过多接触,她自己也不太愿意搅和进来,现在的局势不明朗,她既然与清歌是好友,自然立场宣明。 “林姑娘不必过谦,皇婶对林姑娘的赞誉可是很高呢!”今日的林半夏与那日在酒楼的她有些不同,今日的她有些冷漠,处处透着防备。 “陛下说的是子鸢......王妃。”半夏从清歌口中知道白炎王爷生了病,也不知现在如何,进宫之前,清歌也提到这事,让她打探一下,“臣女斗胆,敢问王爷是否已痊愈?” “林姑娘既然已进宫,不如但会儿自己去......咳咳......看看......咳咳咳。”两人正说着话,白千辰忽然一阵急咳。 半夏见状,一个纵身上前,为白千辰轻轻拍了拍后背。 一股异样的情愫在白千辰的心中蔓延开来,白千辰抬头,对上半夏明亮的双眸。 “皇上恕罪,臣女越矩了。”半夏忽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往后退了退。 “不碍事,太妃们还等着,林姑娘这就过去吧!”白千辰淡淡的回了一句。 “是,皇上。”看不出这位皇帝的喜怒,半夏也懒得猜测,默默退了出去,走到一半才想到自己没行礼,硬着头皮加快脚步退了出去,千万别等皇上想起来治自己的罪。 白千辰望着那有些急促的步伐,忍不住笑了,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吗?真是个笨姑娘,可是她不记得自己这事,是该好好处罚一下,居然敢将他堂堂一国帝王忘得干干净净,该罚。 第一百五十九章 美色当前 时隔数日,青柠被魍魉一路披荆斩棘带到一个神秘的山洞。山谷四面环山,密林围绕,十分隐蔽。 “这不会就是你们的贼窝吧!”青柠环顾一周,嘲笑道。 “你的废话最好少点。”魍魉狠狠一拉手中的绳索,青柠一个踉跄。 青柠狠狠的瞪一眼魍魉,这家伙现在脸色不是很好,她还是当心些。 青柠随魍魉进了山洞,入口漆黑一片,寂静无声,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洞,两人步行一盏茶的功夫,忽然光明一片,耀眼的阳光让人真不开眼。 “原来别有洞天,藏得够深的。”青柠暗自想到,她得好好观察,以便到时候逃出去。 “落在我手中就别想着逃出去了。”魍魉睨一眼青柠,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小算计。 青柠这次到没有反驳,多说无益,这一路,她可遭了不少罪。 魍魉压着青柠过了山门,进入花焉阁,才踏进花焉阁地界,一群红衣女子不知从很方快速围了上来。 “原来是魍魉堂主,属下等参加堂主。”几位红衣女子纷纷单膝下跪。 “都起来吧!通知阁中在阁中的舵主,香主,旗主,半个时辰后集合。”花焉阁阁主和堂主魑魅被抓,灵婆婆身亡,阁中弟子还不知道阁主出事的消息,若贸然公之与众,怕会引起恐慌,可这事过大,他一人也做不了主。 “是” “还有,把她给我关起来,单独关押,别让人靠近。”魍魉交代完,便不在看青柠一眼。 一盏茶过后,所有的主事来到意会厅。 “魍魉堂主,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不见灵婆婆和阁主?”阁主黎月时常往返于外界和阁中,阁中的弟子也习以为常。 魍魉犹豫了片刻,神色暗淡,“阁主和灵婆婆出事了。”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惊慌一片。 “阁主怎么了?” “我与灵婆婆帮阁主寻人出了事,阁主贸然前去,被顺天府的人抓住,现在生死不明。”魍魉惭愧的低下头,是他大意,没有及时救下灵婆婆,这才让阁主冒险。 “那堂主你......” “鬼影阁的人抓住了我,我也是才逃出来。” “怎么会扯上鬼影阁?”有人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如今阁主出事,这事大家商议一下,是否要公诸于众。” “不可,此事若传出去,空生事端。” “对,阁主这些年所做的事阁中本就有人不满,若这时候说出来,怕有人借机生事。” 大家一致认为此事不可说,魍魉也暗暗点头,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既然如此,大家商议一下,如何救出阁主。” “堂主,听说无双城主到了大夏京城,我们为何不求助与他,咱们花焉阁昔日也为他做了不少事,他不会见死不救。”一位香主站出来说道。 “这注意甚好,凭无双城主的本事,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大家一致认同。 “好,如此,邱香主先带些人到京中,待我修养几日伤便带人前去接应。” 被点名的邱香主出列,拱手领命。 臣相府内院,一早就传来一阵咒骂声,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 “小姐,你别气坏了身子,为一个丫头不值当。”周菁菁的丫头怡儿边为自己小姐梳头边宽慰道。 “笨手笨脚的,还不赶紧滚,别在这碍本小姐的眼。”周菁菁不耐烦的瞪一眼地上的丫鬟。 “小姐,别生气,怡儿告诉你件好事,保准你立马就高兴。”怡儿得意看着镜子里气鼓鼓的周菁菁。 “你还能有什么事。”周菁菁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在姨母这可真是无聊得紧,姨母看她看得紧,轻易不让她出门。 怡儿左右看了看,俯身在周菁菁的耳旁低语几句,只见周菁菁双眼发亮,‘噌’一下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可是看得真真的,这会儿正在表少爷的房里,要不,小姐你亲自去看看。”怡儿挑唆道。 “行,走,来得正是时候。”周菁菁也顾不上礼仪不礼仪,抬脚就往外走。 来到秦子晏的房门口,周菁菁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让怡儿去敲门。 秦子晏的房里,秦子晏正埋头写着什么,而一旁则站着一个肤白貌美的俏男儿为他研磨,见周菁菁来,秦子晏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道:“表姐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周菁菁的双眼扫过秦子晏身旁的男子,心中瞬间心潮澎湃,正是她喜欢的类型,怡儿果然没骗她。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方才姨母见子晏表弟你这几日辛苦,要厨房做些你喜欢的菜,我过来问问表弟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周菁菁笑逐颜开的望着秦子晏。 “这种小事还劳烦表姐亲自跑一趟,子晏真是过意不去,随意就好,倒是子晏照顾不周,表姐不要介意才是。”秦子晏客气的回道。 “都是一家人,子晏表弟不需客气,对了,这位是?”周菁菁将目光转移到男子身上。 秦子晏见周菁菁将目光转移到林最身上,眼眸一沉,心中有些不高兴。 “这是子晏的好友林最林公子。” “林最,这是子晏的表姐周菁菁。” 林最放下手中的磨,微微一笑,客气的点点头,“周姑娘有礼。” 林最温柔而谦和的态度让周菁菁更加心花怒放,却也知道在表弟面前表现不能过溢。 “林公子有礼,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找姨母了。”周菁菁深情的望一眼林最,礼貌的退了出去。 见周菁菁走了,秦子晏侧身望向林最,“你离她远些。” “秦大公子这是怕我看上你家表姐不成?”林最玩笑道。 秦子晏一把拉住林最的手,温柔的说道,“你知道我在意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 “行了,逗你玩呢,看你紧张什么。”林最笑着抽出手,继续为秦子晏研磨。 周菁菁回到房中,激动的心无处安放,恨不得立刻就将人带到自己房中。 “怡儿,你去打听打听这位林公子喜欢什么,有家室了没有,与子晏表弟交情如何。”周菁菁安奈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房,一刻她都不想等了。 “小姐,怡儿自然是早就这些打听清楚了才会告知小姐的呀!”自家小姐的秉性她岂会不知。 “好怡儿,还是你懂小姐我,快与我说说。”周菁菁迫不及待的拉着怡儿往椅子上一坐。 “听说这林公子与表少爷交情颇深,时常来秦府与表少爷谈论诗词歌赋,至今尚未娶亲,最喜名人字画。”怡儿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一讲述与自家小姐。 “名人字画?”周菁菁摸摸下巴。 “怡儿姑娘说得不对。”一个声音忽然插进来。 “子昱表弟,你来了。”周菁菁高兴的站起身。 “母亲让我来唤表姐去陪她老人家一同用膳。”秦子昱有礼的俯俯身。 “好,我这就去,子昱表弟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心思纯善的表弟,周菁菁是最喜欢的。 “哦!我说林最大哥最喜欢的可不是什么名人字画,而是同我一般喜欢兰陵先生的书。”秦子昱自豪的仰着头,爹和娘总说他无所事事,只知道看书兰陵先生的书,只有林最大哥最是懂他,他们也常常私底下交流,这事儿大哥都不知道呢! “那这么说,子昱表弟与林公子交情也很不错了?”周菁菁眼中闪过一道光。 “那是自然,不过这事表姐可别告诉大哥,否则,他又要说我了。” “行行行,表姐一定替你保密,那这个林公子他们家是做什么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林最大哥并不是京城人士,不过他在京城有一家茶楼,我倒是时常光顾。”秦子昱将自己知道的一并道了出来。 “原来如此,行了,走吧!我们去陪姨母用膳。”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周菁菁胸有成竹,很快她就会拿下这位美人了。 隔日,周菁菁就命人将兰陵先生新出的书籍统统买了回来,并邀了秦子昱前来观看。秦子昱虽收罗了不少兰陵先生的书籍,有些孤本也难免没有抢到,没曾想,表姐这里却齐全得很,奈何表姐死活也不增与他,于是在林最面前一阵哀声叹气,捶胸顿足,林最也是个热衷收藏的,想着既然收藏不到,借来看一看总是可以的吧!于是瞒着秦子晏,私底下去见了周菁菁,见鱼儿上钩,周菁菁开心得不得了,一来二去,两人也熟识了,起初林最还以为周菁菁是什么不好相处的富家女,可接触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何况对方比自己年长,也没什么好防备的。 原本看上林最皮肉的周菁菁在与之接触后,发现林最其实是个很有才气又谦和的人,起初那点算计的小心思也慢慢转变成了正真的爱慕。 一直盯着周菁菁的秦子腾在一旁观望着,见两人你来我往,知道时机成熟了,计谋已久的阴谋终于可以用上,一石二鸟之计便在暗地里实施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相府丑事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表小姐她......”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丞相夫人的院子。 “什么事,大呼小叫,一点规矩也没有。”服侍丞相夫人的刘妈妈冷眼望着小丫头斥责道。 “刘妈妈,表小姐出事了。”小丫头焦急的说道,夫人派她照顾表小姐,她也怕自己受牵连,赶紧来禀报。 “表小姐怎么了?”刘妈妈神色一变,忙问道。 “表小姐她......她,,妈妈您还是自己去看吧!”小丫头低下头,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死丫头,还不赶紧说,你是存心让老婆子着急是不是。”刘妈妈抬手就一巴掌呼上来。 “表小姐和林最公子......”说到这,小丫头顿住了,她真的说不下去了。 “什么?”听到这儿,刘妈妈哪里还不明白,“夫人还歇着,你快领我前去看看。” “是”于是小丫头踉跄的站起身,领着刘妈妈到了隔壁周菁菁的院子。 鉴于时辰尚早,丫鬟婆子们还没有起身,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小丫头轻轻推开房门,刘妈妈轻轻走了进去,只见男女的衣衫散了一地,床上的两人没有半分醒过来的迹象。 刘妈妈钩钩手指,两人退了出去。 “你在这守着,别让人进去,我去回禀夫人,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夫人定揭了你的皮。”刘妈妈狠厉的看一眼小丫头,便匆匆而去。 “是”小丫头唯唯诺诺的答应一声,她昨晚守夜,不知怎么就一下睡着了,清晨醒来就看见这一幕,她也不知道这林最公子怎么就爬上了表小姐的床,这下可如何是好。 丞相夫人听到刘妈妈的回禀,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这个孽障,居然在丞相府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那个林最。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刘妈妈看着一脸怒意的丞相夫人。 “你去悄悄把两人给我带过来,别让人知道。”丞相夫人双手握成拳,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是,夫人。” 随后刘妈妈带着两个人悄悄将两人带到丞相夫人面前。 周菁菁一觉醒来浑身酸软,一不小心看到旁边清秀的脸庞,愣住了,她还以为是梦,没想到她与林公子真的在一起了,一瞬过后,周菁菁笑颜如花,这样更好,这样林公子就会娶她了。 “笑,你还笑得出来。”丞相夫人一拍桌子,大吼道。 周菁菁回过神,自己太开心,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姨母,既然事已如此,那你就将我嫁与林公子吧!” “我不答应。”跪在一旁的林最此时恨得咬牙切齿,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怎么能对他下药,行这样的苟且之事,亏他还觉得她人不错。 “怎么?你都爬上了我的床,难道还不想对我负责不成?”周菁菁侧头生气的望着林最。 “你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居然还妄想我娶你,真是无耻。”林最含着恨嘲讽道。 “你......好你个林最,明明是你占了我的身子,居然反咬一口,姨母,我不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行了,你们别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了。”丞相夫人撑着额头,这个不争气的。 “昨日我去找周小姐借书,阅览了一会儿,谁知周小姐给我下了药,将我......”林最因为愤怒而颤抖着身子,他恨不得杀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你胡说,明明是你缠着我脱了我的衣衫,还说心悦与我。”周菁菁反驳道,其实具体的她也记不清楚了。 见双方各执一词,丞相夫人越加头疼,不过她这侄女的事迹她岂会不知道,这事十之八九是她自己做的。 “这事儿,你们想怎么处理?”丞相夫人睨了眼跪在面前的两人,若是平时,乱棍打死完事了,可偏这林最与常人不同,不能随意处置。 “我要林公子娶我。”周菁菁大言不惭的说道,反正她也心悦他。 “死我也不会娶你。”且不说他有心仪的人,这不要脸的女人都快赶上他娘的年纪了,居然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 “这事儿你们各执一词,待我查明了在说,在这之前,先不要伸张,我丞相府的脸面都被们丢尽了。”丞相夫人凌厉的瞪着两人。 “我不管,反正都这样了,就要他娶我。”周菁菁不管三七二十一发起小姐脾气。 “你......”丞相夫人火冒三丈,抬起手就要一巴掌甩上去。 刘妈妈眼疾手快的拦住,这个小祖宗可打不得。 丞相夫人收回手,被自己这侄女气得七窍生烟,“他不能娶你。” “为什么不能娶我,姨母,你不疼菁菁了,他都这么欺负我,你还不为我做主。”周菁菁拉下脸,委屈的望着丞相夫人。 个中缘由丞相夫人实在不能严明,一时不知如何回周菁菁。 “都给我滚出去,让我安静安静,没一个省心的,这事都给我捂实了,要是谁说漏了嘴,看我不揭了他的皮。”丞相夫人怒斥一声,起身进了里间。 “姨母,姨母......” 周菁菁不死心的喊道,姨母一向疼她,怎么现在就不依她了。 秦子晏闻风赶来,刚好见两人从母亲的房间出来。秦子晏上前双拳紧握,怒不可遏的瞪着周菁菁,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若不是看她深的母亲喜欢,他真是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子晏表弟,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走”秦子晏一把拉住林最的手腕,一言不发的从周菁菁面前离开。 周菁菁委屈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明明是她吃亏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用那种厌弃的眼神看她。 秦子晏将林最带回房中,默默放开手,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子晏,我......”林最望着面无表情的秦子晏,心中既委屈又愧疚,是他没有听子晏的话,才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 见秦子晏依旧无言,林最上前想要触碰,却被秦子晏微微躲开,“你嫌弃我了,是吗?好,我这就走。” 发生这样的事,他本来就很委屈了,子晏还如此对他,林最一下感觉生无可恋。 “为什么要去接近她,我警告过你的,我虽中意你,却也一直尊重你,如今......”秦子晏怒发冲冠,心中怒火难耐。 “对不起,子晏,是我不好,往后我在不出现在你眼前。”子晏对他的好他自然明了,如今他也没有颜面面对他了。 说完,林最落寞的就要离开。秦子晏见林最要离开,猛的站起身,一个健步上前将人环在怀中,“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是愤怒,我一心想要守护的人居然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占去了,我恨不杀了她。” “子晏......” “我要将她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一点点全部抹去。”说完,秦子晏吻上林最的额头。 “子晏,这事你要如何处理?”周菁菁的胡搅蛮缠才是令人作呕的事。 “嘘,别说话,这事交给我,现在我要完完全全的拥有你。” 另一边,丞相夫人也颇为烦恼,这事涉及到自己的儿子,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的子晏什么都好,就是好男风。早些年,她也为他娶妻,奈何一直没有子嗣,她一直以为是长媳的问题,直到长媳抑郁而终她才寻到蛛丝马迹,自此,外人一直以为子晏爱妻情深,不愿在娶,谁曾想,他不过是为了那个林最,才一直不愿在娶,她不敢将此事告诉夫君,怕夫君与他断了父子关系,一直暗暗帮他隐瞒,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丞相夫人这一着急,就病倒在床,周菁菁还三天两日的来催。 “夫人,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奶娘,都这个时候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丞相夫人轻咳了一声。 “要奴婢说,这表小姐也不过是贪念林公子的皮相,既然如此,咱们在去寻一个比林公子还好看的公子不就行了。”刘婆婆说完弱弱的看了丞相夫人一眼。 丞相夫人眉头一蹙,思虑了一会儿,好像也是这么个理,若在这么闹下去,迟早坏事。 “这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去找一个比林最还好看的公子,林最这副皮囊,在京中怕也是数一数二的。” “夫人,我无意中看到子腾少爷拿着一张画像寻人,哎呦!那姿色可比林最公子强了千万倍,不如,让大少爷去将那人找出来,表小姐肯定会满意,这样一来,事情不就解决了。” 听完奶娘的话,丞相夫人觉得尚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就这么办吧!奶娘去找子晏说一说,这事儿既然已经如此,让他不要记恨菁菁,此事若是暴露出来,对谁都没好处,还惹人笑柄,此事就到此为止。”说要,丞相夫人默默闭上眼睛,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子昂走了,她只有子晏这么一个儿子了,她不能让他出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强抢名男 秦子晏听完刘妈妈的话,忍不住嗤笑一声,他会照母亲的意愿去做,不过要他不要责怪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他也万万做不到,等这件事过了,他定会为林最讨个公道回来。 而蹲躲在一旁看着好戏的秦子腾早在心里乐开了花。 “三少爷,这事若是被夫人和大少爷知道可怎么得了。”小厮光想着就瑟瑟发抖。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在说这事儿做的隐蔽,他们怎么会知道,就周菁菁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不是很正常,谁会怀疑到我的头上。”秦子腾得意的笑笑。 “少爷,那你为何要透露出咱们找人的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借秦子晏的手将人找出来,我省了心,还可以顺便报仇,在说周菁菁得知秦子晏找了一个女子来羞辱她,还是与她有过节的,到时候岂会善罢甘休,她一闹,秦子晏指不定会怎么对她,事闹大了,爹也会知道,这么一箭三雕的好事,也只有我秦子腾想得出来了,哈哈哈。”秦子腾越想越高兴,到时候,他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秦子晏找来陈憧,丢给他一张画像,“三日之内,找到这个人。” 陈憧拿着画像端详了一会儿,“公子可有其他信息?” “无,就只有这一张画像,此时别让父亲知道。”秦子晏冷冷的说道。 “是,属下领命。” 清歌得了闫桑云的警告,这些日子出行都小心翼翼,那日清歌一身女装惊艳了众人,白箭雨就没收了她改装的那些裙装,只让她等些时日。 这晚,清歌从王府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沉,眼看大雨就要下来,清歌加快了脚步,却在转角处被一个身影揽住了去路。清歌抬头,大骇,居然是他,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 就在清歌心有余悸的当头,陈憧开了口。 “这位小公子,我家公子看上你了,和我走一趟吧!” 清歌皱眉,这厮没认出她,那这又是为何?对了,闫桑云不是说丞相三公子在找她吗?没错了。 “你是谁?你家公子又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清歌假意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压低了嗓音,此时若是与陈憧动手,此人必定能认出她来。 “我家公子是谁,你不必知道。”陈憧冷漠的望着清歌。 “你家公子是谁我不知道,可我家公子是谁你知道吗?你若抓了我,后果你可担不起。”清歌站直了身子,假装镇定的仰仰头。 “你家公子是谁,我没情趣知道,即使知道我也不放在眼里,少废话,走吧!”陈憧提起剑,剑锋指向清歌。 “我可是寒王殿下的人,你想清楚了。”见这人软硬不吃,清歌只好报出白箭雨的名讳。 “哼,是吗?原来寒王殿下也好这口啊!”陈憧讥讽的盯着清歌,这小白脸确实长得不错。 见陈憧豪无半分惧意,清歌知道完了,若是出手就会被识破,可若是不出手,就只能任人宰割,这可如何是好。 “来人啊!救命,有人抢劫了。”清歌扯着嗓子大喊道。 陈憧没想到这小白脸会忽然来这一手,幸而现在路上行人少,加之天色已晚,陈憧飞身起,长剑搭在清歌的脖子上。 “在叫,我一剑割了你的喉咙。” 清歌斜眼看了看肩头的长剑,没法了,不能暴露。只能走一趟了,她到要看看这个相府的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接下来,清歌不叫不闹的配合陈憧到了丞相府,清歌手脚被绑了结实,关进一个房间。 “别耍花样,公子不会亏待你,若是想跑,可别怪我砍了你的腿。”陈憧冰冷的看了一眼清歌,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他向来无感。 清歌瑟瑟的盯着地板,不发一声,陈憧以为成功吓到了清歌,冷哼一声退了出去。 “你们俩,把人看好了。” “是” 清歌打量了一下屋子,看样子不过是一间平常的屋子,对方没有把她关进什么柴房,私人大牢,定是有什么用处。清歌拔出脚后跟的匕首,割断绳索,眯着眼门缝外看了看,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从正门出去肯定是不行了,清歌伸手推了推窗户,一股凉风迎面袭来,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 自己这身衣服在相府走动未免太招摇,清歌第一时间便开始搜寻落单男女,在角落藏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什么人,清歌正要转移阵地时,一阵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怡儿,你说姨母为何这次不帮我,她是不是不疼我了?” “小姐,你想多了,肯定是丞相夫人觉得那林公子配不上你,才不同意,你想,要是换做咱们夫人,也铁定不会答应。”怡儿在一旁为自己小姐分析道。 “那也是,可......可我与林公子都有了肌肤之亲了,在说我是真的很喜欢林公子。”周菁菁苦恼的撕扯着手中的帕子。 “小姐,待会儿你好好说,丞相夫人迟早很答应你的。”怡儿也是怕自家小姐犯浑,在气着丞相夫人。 “你就就别啰嗦了,我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去看看林公子。”想着林公子的容颜,周菁菁忍不住扬起嘴角,要不了多久,林公子就是她的人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清歌又一次被惊呆了,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这个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啊!想想当初她赏自己的那一巴掌,她都还没还给她呢!这大好的时机,她自然得去凑凑热闹。 清歌尾随周菁菁一路来到秦子晏的院子,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林公子,林公子,你在屋里吗?”周菁菁用力的拍打着林最的房门。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人作声。 “小姐,林公子怕是睡了。”怡儿望着漆黑的窗户,扯扯小姐的衣袖。 “本小姐今日就是要见到他。”周菁菁锲而不舍的继续敲。 也许是房间里的人也忍受不了周菁菁的纠缠,怒气冲冲的打开了门。 “周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大晚上的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林公子,你与人家都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周菁菁盯着衣衫半解的林最看得痴迷。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林最绝不会娶你这样一个毫无礼义廉耻的女人。”说完,‘砰一声关上房门’。 周菁菁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反正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迟早都会得到,等林最成了她的人,还不是得乖乖听话,想到这儿,周菁菁撇撇嘴,带着怡儿走了。 清歌原本也要悄悄的跟上,不曾想那位林公子的灯一下亮了,窗户上倒影出两个身影。 这位林公子房里居然还有一人,看那身影,似乎是一个男人。 由于隔得有些远,清歌并不能听清两人对话的内容,只见举止亲密,说了不一会儿话,便双双倒了下去。这么大的信息量,清歌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林公子也不知是与相府的那位公子有一腿,啧啧啧......看来每个府邸都藏着些腌臜,见不得光的的事呐! 不敢走得太远,清歌停留了一会儿,便原路返回,这黑灯瞎火的,相府也不是好闯的地方,先回去等等在说。 回到房间不多时,便来了两个小厮,一把将清歌的眼蒙上,一左一右架着清歌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清歌的眼罩被拿下来,房里灯火通明,陈设不俗,这是个女人的房间,还是一个老女人。 “模样确实不错。”一帘纱帐后传来一阵浑厚的女声。 “敢问这位夫人,为何将晚生掳到此处,这是什么地方?”清歌望着纱帐后的人影问道。 “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倒是胆大。”见清歌处变不惊,丞相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私自掳掠可是犯法的,夫人才是胆大。”清歌反讥道。 “黄口小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纱幔后的人立马威严的挺了挺身。 “你是谁与我无关,我与你无怨亦无仇,若是我家公子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清歌与丞相夫人斡旋着,她真的很好奇,这老女人劫持她来做什么。 “小公子不要生气,我有桩买卖想与小公子说,怕小公子忙,才不得已用这样的方法,小公子别介意。”丞相夫人不急不缓的又道。 “什么买卖?” “本夫人有一侄女,温婉可人,貌美如花,小公子若是与她结为连理,我定保小公子一辈子荣华富贵,前程似锦。” “哈哈......夫人真会说笑,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夫人又为何会选择我?”清歌忍不住想笑,这丞相夫人真把人家当傻子不成。 “自然不是谁都有这份殊荣,小公子应该感谢自己有这副皮囊,若是小公子答应了,便皆大欢喜,若是小公子不愿意,那恐怕尸骨长埋也难以逃出去了。”丞相夫人柔和的说道。 清歌在心中冷哼一声,好霸道的丞相府,这是要强抢名男,逼良为娼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清歌失踪 “夫人这话咋一听好像对在下百利而无一害,这买卖是在下稳赚不赔了。”清歌嬉笑着望向纱幔那头。 “可不是谁都有这般好的运气,既然如此,你还不磕头谢恩。”丞相夫人嗤笑一声,荣华富贵面前谁不卑躬屈膝。 “可惜啊!我娶不了贵府的小姐。”天上掉馅饼的事她叶清歌是无福消受了。 “怎么,你不愿意?”丞相夫人的脸色刹那间变得阴冷。 “是非常不愿意。”不是说丞相府就只有几位公子无女儿吗?这相府夫人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不过她也不想知道这些腌臜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夫人了。”丞相夫人双眼闪出一丝厉色,朝旁边的刘妈妈使了个眼神。 清歌又被带回了之前的房间,不过这次,增加了看守的人。 一盏茶的功夫,清歌与丞相夫人的对话便传到了秦子晏耳中,秦子晏冷哼一声,对着来回禀的下人低语两句,下人领命前去。 将近子夜,清歌还未回到闫府,阎夫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清歌极少不回府,即使不回来也会派人告知一声,怎的今日还没回来也没人来通报。 “我说你啊就是瞎操心,歌儿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快睡吧!”闫忠拍拍自家夫人的肩头,轻叹一声。 “你知道什么,歌儿做事一向稳妥,即使回来晚了,也会来给我请个安,这孩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阎夫人越想心中越是不安。 “你就是想太多,或许是有什么事没来得及说也是有的嘛!好了,别瞎想了。” “不行,我得遣个人去问问。”阎夫人坐起身来,她心中实在不安。 “那可是寒王府邸,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别折腾了。”闫忠劝慰道。 “我才不管,我女儿这时候还没回家,我就是要去问问。”阎夫人穿衣下地,执意要去问。 “行了,行了,你别起来的,我打发人人问问。”闫忠拉住阎夫人,自己翻身下床。 半个时候后,寒王府的大门被敲响了。 “不好了,王爷。”白小蓟急冲冲的一头扎进白箭雨的书房。 “小蓟,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像什么话。”扶桑皱着眉斥责道,王爷还在看公文呢! “哎呀!清歌不见了。”白小蓟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大喊道。 “你说什么?”白箭雨猛的抬起头。 “闫府上的下人来问清歌怎么还不回府,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才耽误了回府时间,他们家夫人很担心,让来看看。”白小蓟一口气说完,着急的看着白箭雨。 “会不会是去找那个林半夏了?”扶桑不急不缓的问道。 “你傻了,师哥,林姑娘进宫面圣了,还没出宫呢!” “那或许去别的地方了呢?” “小蓟,立刻派人去找。”白箭雨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那丫头的踪迹总共就那么几处,平时回去得晚都会让人告知阎夫人一声,怕是真出事了。 “是,王爷。”白小蓟转身就要跑。 “影二影三。”白箭雨对着空中轻喊一声,两个身影‘咻’的出现在白箭雨面前。 “王爷。” “你们俩也去,扶桑你去闫府问问清歌最近有什么接触过什么人,本王进宫一趟。”吩咐完,白箭雨一刻也不做停留,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是”几人领命,纷纷散开。 阎夫人得知清歌失踪的消息,眼泪哗一下夺眶而下,她怎么不早点让人去问,歌儿一个姑娘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想到这儿,阎夫人更加自责了。 扶桑也一旁看着泣不成声的阎夫人,一时有些慌乱,他是不是不应该和闫夫人说真话啊! “夫人,你别伤心了,王爷已经派人去找了,你要相信王爷。”闫忠在一旁看得难受。 阎夫人擦了擦眼水,愤怒的盯着闫忠道:“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派人去找?” 闫忠一愣,他不是怕夫人伤心在这陪她嘛! “还有时间发愣,赶紧去。”闫夫人怒吼一声。 “是是是,夫人,为夫马上就去。”说完,闫忠赶紧起身,生怕又惹自家夫人不高兴。 “娘,你别担心,清歌福大命大会没事的。”闫桑云一边宽慰着自己的母亲,一边在心中暗暗思量,是不是相府的人出手了? 即便闫桑云心中怀疑,却没有说出来,正好,他也想看看寒王殿下的实力。 “是啊!娘,清歌姐姐会没事的,你别伤心了,若是姐姐回来看到你这样,她也会自责的。”闫苏叶拉着母亲的手,为她擦了擦眼泪。 “叶儿,你和我去小佛堂,我要去求菩萨保佑你姐姐。”阎夫人慌忙拉着闫苏叶起身,也顾不得还立在一旁的扶桑。 “母亲太担心家妹,真是失礼了。”闫桑云含着歉意笑看着扶桑。 “人之常情,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辞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扶桑得赶紧去别的地方查查。 “恕不远送。”闫桑云抱抱拳,目送扶桑远去。 待看不见闫桑云的身影,扶桑顿住脚,回头看了看那个从头到尾没有一丝紧张的男人。 清歌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屋顶,两只眼皮打着架,她真的好困。这个时候自己是万万不能出手的,还是在晚些,在出去探探看能不能逃出去。 就在清歌要睡着的时候,门被‘嘎吱’一声打开,火把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清歌被前来的两人从床上提起来,一人捏住清歌的下巴,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刻药丸,就要往清歌嘴里塞。 清歌见状,猛的踢了那人一脚,侧开身子。 “你们要给我吃什么?” 那人被清歌踢了一脚,恶狠狠的看了清歌一眼,“小白脸,乖乖的把药吃了,大家都省事,否则但会儿伤了你白净的小脸可不好。” “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清歌大怒。 “王法,在这里你和我讲什么狗屁王法,伺候好了我们表小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小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摊上这样的好事还推三阻四。”那人笑得一脸龌蹉。 “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在说你们那表小姐真那么好?”清歌没好气的看着对方。 “表小姐虽说年纪大了点,那也是肤白貌美的千金小姐,我要是有你这小子的皮囊,那还轮得到你。”对方咧着嘴嫉妒的双眼瞪着清歌。 “行了,别和他废话,还要去回禀大公子呢!”另一个人催促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也是件好事,行了,我答应你了,要不这药干脆咱也别吃了.”清歌忽然改了主意,嬉笑道。 “那可不行,这是大公子交代的事,你必须的吃了。” “那这样,你们解开我,我自己来,反正我也跑不掉,想想往后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也是老天眷顾我。”清歌一边观察着两人的神色,一边甜言蜜语的哄骗道。 “算你小子上道。” “不可,万一这小子跑了,如何向公子交代。”押着清歌的男子戒备的望着清歌。 “我说你啊就是太小心了,就这么个小白脸给他插双翅膀,他也飞不出去,有凌霄......总之,他跑不出去。”那人信誓旦旦的说完,解开清歌手上的绳索。 “我警告你小子可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打断你的腿。” 清歌活动活动手腕,接过男人递来药丸,眼也不眨的放进嘴里。 “行了,跟我们走吧!待会儿别出声,到了房间悄悄的躺着就行了,知道吗?”见清歌配合,对方也不在为难清歌。 清歌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将清歌围在中间出了房门。 趁着天黑,清歌将舌头底下压着小药丸吐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如果她猜得不错,这些人口中的表小姐应当就是那个在青州调戏她的女人了。若是被对方认出来,那么她在青州露面是事就会暴露,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怎么哄骗过那个女人。 清歌一路沉思,还没来得及想出解决方案,自己已经来到那位表小姐的房门口。 “你,进去之后什么也别说,直接上床,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兄弟明说了吧!”将药给清歌的男人色眯眯的看了眼漆黑的房间。 “里面都安排好了?”清歌试探的问道。 “都安排好了,放心享受吧兄弟!”男人拍拍清歌的肩头,往前推了一把。 清歌跌进屋子,屋子里灯光模糊,依稀能看清房中的陈设。 身后的房门‘砰’一声被关上,清歌只好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阵轻柔的呻吟从床幔里传出来。 清歌一激灵,摸摸手臂的鸡皮疙瘩,这女的看来也是被喂了药了,这什么大公子也太尼玛狠了,自己的表妹又或者表姐都能这样下得去手,难不成刚才那个林公子房里的就是那位大公子,清歌在细细一斟酌,事情的原委立马呈现在眼前。那她的作用是什么呢?迷惑这个这位表小姐?也是,这女人在青州的时候一眼就看上她,可见也是个好色的,可为何会找上她,之前寻她难不成也是为这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封口费 床上蠕动的身躯呻吟声越来越大,这可急坏了清歌,这可如何是好。纱幔掀开,床上的人似乎瞧见了清歌的身影,衣衫半褪的从床上挪下床,风情万种的来到清歌身旁,双手攀爬上清歌的脖子,清歌一激灵,赶紧抓住那双爪子,将人推开。 清歌退到桌子后面,周菁菁双眼朦胧跌跌闯闯的尾随其后,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这可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清歌眼角一下扫到角落的铜盆,盆中还剩有半盆水,清歌什么也来不及想,端起水就往周菁菁的头上泼去。 被水淋了个透心凉的周菁菁一下愣在原地,呆愣的看着清歌,眼神从开始的恍惚一点点变得清明。 “你,你这个小骗子,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终于清醒过来的周菁菁指着清歌怒吼道。 “表小姐,你终于清醒了。” 周菁菁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浑身湿透了,还滴着水,“我......我这是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清歌赶紧举起双手,“表小姐,我一个女子能对你做什么啊!我刚刚救了你,否则你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你瞎说,在这丞相府谁敢来害我,倒是你,你怎么进我房间的,你有何居心?”周菁菁微微眯着眼,像看猎物般的盯着清歌。 “那个表小姐,你听我说啊!你刚才中了媚药,是我及时给你泼了水,你才清醒的,至于我,我是被你的表兄抓来献给你的。”清歌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慌不忙的坐下。 “我才不会听你的鬼话。”周菁菁认定了清歌就是有所图谋,她一直让子腾找这欺骗她的小白脸都没找到,这会儿就出现在这儿了? “你不相信啊!不信你去问你表兄,不过这时候他应该忙着和那位林公子亲热,没功夫搭理你吧!”清歌自顾自的点点头。 “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本小姐打断你的狗腿。”周菁菁怒了,这小骗子怎么能那样说子晏和林公子。 “哦!原来表小姐还不知道你表兄和林公子的事,不过也不奇怪,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去见了一位妇人,说只要我与表小姐你有了肌肤之亲,往后便保我平步青云,荣华富贵。”清歌也不去管周菁菁白得难看的脸色,只是一股劲的说着自己的话。 周菁菁一把拾起桌上的茶杯,猛的向清歌掷去,“我让你胡说,我姨母向来疼我,怎么会这样对我。”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清歌轻巧的避开。 周菁菁铁青着脸摇晃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你说我要是个男人该多好,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清歌假装可惜的叹叹气。 “你住嘴,别说了。”周菁菁朝清歌怒吼一声。 清歌乖乖必了嘴,将手中的小药丸往桌上一放,来回瞻望,“也不知这是什么药,他们强行给我吃了,幸亏我聪明将药藏起来了。” 周菁菁难看的脸色在看到这颗药丸后更加不好了,这药药力之猛她曾经见过,若是平常人吃了,怕是会精尽而亡。 “谁将你抓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说是大公子,我也不知道这大公子是谁?”清歌摇摇头。 “子晏?走,你给我起来,我这就去找秦子晏对峙,他居然敢这样对待我这个表姐,我不相信姨母会这样对我。”周菁菁愤怒的看着清歌。 “表小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清歌嗤笑一声。 “你笑什么?” “你说的秦子晏是你姨母的儿子吧!你现在去找他对峙,在纵人面前揭露他和林公子的事,你将你姨母和表兄置于何地,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你可别忘了,人家可是亲母子。” “仅凭你一人之词,我为何要相信你。”今晚自己的身体的反常周菁菁其实心中已经有疑虑,只是嘴上不愿承认罢了。 “这是其实不难猜测,想必你姨母也是知道你表兄和林公子的事,为了不让你表兄为难,才抓了我来,可惜没想到我是女儿身,你若是不相信,那咱们打个赌如何?”清歌挑衅的看着周菁菁。 “我为何要与你打赌,就算这样,那也是我姨母和表弟,我这就去揭穿你,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周菁菁不受清歌的蛊惑,嘲讽的睨了清歌一眼。 “那你就去说啊!你动了秦子晏的人,还知道了他的秘密,就算你姨母帮你,你说你这位表兄会不会不计前嫌。”清歌不在意的望向周菁菁,即使与周菁菁达不成协议,她也不会让她出了这个门。 想到此,周菁菁迟疑了,这小白脸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不是青州,没有人帮她,姨父又是当朝丞相,怎么会容忍她将这样的丑闻闹开,事关重大,她还是好好想想。 “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清歌望着衣角滴水的周菁菁,这女人其实姿色不错,保养的也好,性子也比那个杜朝阳好,就是好色了点。 周菁菁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这才感觉浑身不舒服。 “小白脸,你也是够倒霉的,秦子腾那废物找那么久都没找到你,想来也是秦子晏抓的你,看不出来他还有几分本事,本来还想教训你一顿的,看在今晚你帮我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换好衣服的周菁菁与清歌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教训我?原来一直在找我的人是你啊!你为什么要抓我,就为青州一事,那也不怪我,你好歹也阅人无数,认错了也不能怪我嘛!”虽然她伪装的不错,可这事错不在她。 “不怪你怪谁,好好一个姑娘,愣是要装男人,行了,我明天就让人把你放了。”周菁菁豪气的摆摆手,既然是个假男人,她留着也没什么用。 清歌没想到周菁菁如此大气,这么容易就放了自己。 “那你自己的事怎么办?” “这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怎么说清歌也是一个外人,周菁菁不愿吐露太多。 这厢,白箭雨进了一趟皇宫,见了林半夏,从半夏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又连夜出了宫。 经过一番盘查,知道清歌被劫到了丞相府。于是,扶桑带着人敲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不好了,夫人,寒王府来人了,说咱们府上抓了寒王殿下的人。”刘妈妈慌忙火急的前来禀报。 “寒王府?咱们何时抓......难不成是那个小子,难怪说话那么猖狂,居然是寒王殿下的人,他们是怎么办事的?”丞相夫人狠狠的一拍桌子。 “夫人,如何是好,守门的幸好是我那外家侄儿,不然该传到老爷耳中了。”刘妈妈焦急的看着丞相夫人。 “这样,你赶紧找两个人悄悄将人送出去,就说相府失窃,抓错了人,在给那小子五百两,让他忘了今晚的事。”眼下,也只有舍些钱财了。 “那万一那小子不同意,狮子大开口呢?” “那就收拾干净,别让人看出端倪。”丞相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是” 刘妈妈得令,赶紧走了。 刘妈妈去关押清歌的房间,屋里空无一人,一下慌乱了。一番盘问后,终于得知人在周菁菁的房间,这下,刘妈妈也为难了,没想到大公子尽然背着夫人做这样的事。 经过一番思量,刘妈妈还是来到了周菁菁的房间,见两人衣衫整齐,刘妈妈才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人带走了。 原本以为要等到天明才能出府的清歌,见面前的老妈妈一下变得平易近人,还出银子让自己忘了今日的事,清歌一下心情大好,铁定是王府的人来了,不然那个老太婆会放她走。 “一千两。”清歌比出一个食指,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小子,见好就收。” “这位婆婆,区区一千两罢了,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不至于一千两也拿不出来吧!现在可是你们求我,拿了钱,大家就一笔勾销,如何?”清歌也想着赶紧离开,待的越久越危险,但也不能太便宜他们。 “你......好,不过拿了钱财,今日的事你可要烂在肚子里,若是传了出去,我们既能劫你一次,就能劫你第二次。”刘妈妈寻思这小子也不算狮子大开口,赶紧将人打发了是好。 于是清歌拿着银票,高高兴兴的出了丞相府。 丞相府外,扶桑和白小蓟带着几人人举着火把等候在外,见清歌出来,一下围了上来。 “清歌,你没事吧!”白小蓟围着清歌转了一圈,见浑身上下没受伤,才放了心。 “你怎么被带到丞相府了,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扶桑上下打量着清歌。 “我好着呢!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去在说,快,走吧!”清歌对两人微微一笑。 往前走了一小段,空中忽然闪出一个身影,直接将清歌一把拉入怀抱,消失在夜色里。 “师兄,王爷他......”白小蓟看了看消失的两人,他还有话问清歌呢! “你就别管王爷的事了,今晚王爷可担心坏了。” 扶桑拍拍白小蓟的肩,反正他已经习惯王爷的失常了,叶护卫对王爷来说,那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第一百六十四章 求助无双城 清歌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到了半空。清歌紧紧搂着白箭雨的腰,冷风拂面而过。 “为什么会被抓到丞相府,按你的身手不应该逃不掉?” 清歌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似乎是生气了。 “来抓我的那人是在青州与我交过手的,我怕露出破绽,所以乖乖跟他走了,不过他们没把我怎么样,我不是好好的嘛!”清歌仰头看了看那张俊俏却严肃的脸。 “所以就置自己的安全于不顾,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呼啸而过的风声让清歌打了个哆嗦,白箭雨略带责备的声音却让清歌心中一片暖意。 “我错了,在不会了。”清歌往白箭雨怀里拱了拱。 双脚落地,一个带着惩戒的吻便落在清歌的唇上,“以后不许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知道了吗?”白箭雨轻轻捋一捋清歌额头的秀发。 “是,我知道了。”清歌笑着抚抚白箭雨冰凉的面庞。 “他们抓你做什么?”白箭雨一边拉着清歌的手一边回到寝室。 “王爷,你别说,这趟丞相府去得真是值得,我知道了那个秦大公子的一个大秘密。”说起这个,清歌就无比激动。 “什么秘密值得你这么高兴?”担心了一整夜的白箭雨心中还没平复下来,对丞相府是事也提不起什么兴致。 “肯定让王爷你惊讶的秘密。”清歌万分得意。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那厢,阎夫人得到扶桑派人回报找到清歌的消息,总算安下心来,安心睡去。 次日清晨,秦子晏得知母亲未和他商议便放了那小白脸,心中极不高兴,何况还牵扯到寒王殿下,更觉得母亲此事欠妥,若是寒王借此机会生事,让相府如何自处。何况,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如何能轻易放了那小子。 丞相夫人也从刘妈妈口中知道自己的儿子给侄女下药一事,对儿子的做法有很大意见,一早便叫了秦子晏到自己的房间。 母子两人心中各有不满,彼此脸色都不好看。 “孩儿给母亲请安。” “你知道你们昨晚所抓的是何人吗?”丞相夫人沉着脸望着自己的儿子。 “那不是母亲给我画像吗?母亲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秦子晏口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怎么,你这是在责怪母亲吗?”丞相夫人又气又怒,若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林最,何至于此。 “孩儿不敢,既然人都放走了,多说无益。” “菁菁是你表姐,即使你不喜欢她,怎么能那样对她,幸好没让那个小子得逞。” “母亲找那小白脸来,不也是为了表姐吗?用什么样的方式又有什么关系。”秦子晏不以为然的冷着脸道。 “你......她是你表姐,你如何能这样说,娘也是想让菁菁看看,若是喜欢,在说后话,你何至就这么着急,为了那个不要脸的你就这样对你的亲人。”丞相夫人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娘别这样说林最,他的好岂是那个女人能比的,她在青州的所作所为,娘应该比我还清楚,在王府公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和青楼那些下贱的女人有什么区别,我没有杀了她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秦子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你这个孽障,为了那个林最为娘的已经睁只眼闭只眼,就怕被你父亲知道,你倒好,如今这般肆无忌惮了,看来那个林最是留不得了。”丞相夫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林最对自己儿子的影响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如今连她这个母亲都不放在眼中了。 “母亲若是敢动他一分,我就要周菁菁好看。”秦子晏冷冷的说道。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丞相夫人气急,却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她又能如何。 “娘,这事你就别管了,你这段时间才病愈,不要太过操劳。”见母亲颤抖着身子,秦子晏也知自己鲁莽了,不该与母亲这样说话。 “晏儿,你说着天下什么样的好女孩没有,你怎么就偏偏......”丞相夫人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尽是无奈。 “娘,他很好,以后别在说这样的话了。”秦子晏也放缓了语气。 “娘也知你对他的心思,才没有答应菁菁的请求,这事你总也要给菁菁一个说法,不管是谁的错,两人总也有了肌肤之亲,否则让你姨母知晓,她必定也不会罢休的。”想到自己那个泼辣的妹妹,丞相夫人才是真的头疼。 “娘放心吧!孩儿会妥善处理,娘好好休息,别担心这些事了,孩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吧,秦子晏俯俯身子,退了出去。 丞相夫人暗叹一声,果然还是老了,如今连自己的儿子也管不动了。 秦子腾得知计划落败,差点咬碎了牙,万万没想到那臭丫头居然还是寒王府的人,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真是可惜了,没有借此让秦子晏受创,周菁菁那个女人怎么就偃旗息鼓了呢?她不是应该闹一闹嘛,难不成就这么放弃了。 秦子腾正在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周菁菁臭着一张脸就来找他了。 就找人这事儿她只和秦子腾说过,怎么的,就掺和了秦子晏进来,要说秦子腾没在中间动手脚,她是一点也不相信,在回想一下她和林最那晚的事,似乎是有一个声音引诱自己才稀里糊涂的出了那事,既然自己没有对林最下手,林最又是子晏的心头好,断然不会勾引自己,那是谁算计了她,只怪自己那时候被美色迷了眼,来不及想这其中的蹊跷,现在回想一下,若是秦子晏出了事,相府不就他秦子腾横着走了。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即使没有明确的证据,找找茬出出气也是必然的了,至于林最的事,周菁菁还没有想好,就先搁置在了一旁。 轻歌曼舞的房间里,头枕在白皙的腿上的赫连无双眯着眼,张开满嘴胡渣的嘴,接过一双白皙的柔荑送上来的葡萄,手指勾勾那妖艳的脸庞,一脸邪恶。 “城主,属下已经找到他了。” “果然是我赫连无双的种,居然能活到现在。” “城主要见他吗?” “带他来见本城主。”赫连无双慵懒的翻个身,仿佛在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对了,城主,花嫣阁的人求见。” “花嫣阁?怎么,来求本城主救那没用的丑女人了。”赫连无双嗤笑一声,“带进来吧!” 不一会儿,花嫣阁香主吴放被带了进来。 “你们花嫣阁是没人了吗?居然派了你这么个货色。” 赫连无双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埋头在女人香里,任由旁边的下属开口。 “花嫣阁香主吴放见过无双城主,花嫣阁如今受创,阁主被擒,其余的堂主死的死伤的伤,只能由在下先来拜见城主,魑魅堂主随后会来向无双城主请安。”吴放并不将对方的话语放在心上,此次是来求人的,断不能因小失大。 “既然你们阁主都已经被擒了,阁中大多主事也没了,那何必费那个劲,另选一个阁主不就解决了。”赫连无双终于抬头睨了对方一眼。 “吾等从进阁那日便发誓誓死效忠阁主,阁主有难,自当全力相救,绝不会背叛阁主。”吴放铿锵有力的回道。 “本城主听说,自从黎月毁容以后,尽带着你们这帮弟子到处杀人,掳掠女子了,不知你们可有什么貌美的没有?”赫连无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赫连无双那点变态的癖好吴放从前是听阁主提及过的,只是眼下自己上哪去给他寻。 “在下并不管这些事,不过想来定然是有的。” “本城主向来喜欢这些花样的孩子,看着喜庆,求本城主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们的诚意了,去告诉你们的魑魅堂主,让本城主高兴了,动动手指的事也不是不可以。”赫连无双狂傲的一笑,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拉到身下。 话说到这里,吴放自然听得明明白白,看一眼那极度秽乱的场景,吴放赶紧退了出去。 而远在花嫣阁的魑魅,此刻正盯着双眼赤红的青柠。 “我要你死,要你们花嫣阁陪葬。”青柠如野兽般狂怒的咆哮着。 一刻钟前,青柠被带出水牢,换一个关押的地方,却无意中看到自己失踪多时的姐姐,而她的姐姐被砍去双腿双脚,寖泡在一个摊子里,虽然没有死去,却也和死人无疑。 姐姐随副阁主办事失踪,副阁主也从没有主动说起他们究竟去做了何事,对姐姐的失踪也只字不提,她自己也没有多放在心上,为鬼影阁办事,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死,她也早习惯了,许许多多的生命葬送在她手里,她连多余的眼神都不会施舍一个。 可今日看到那个一直在她身旁叨叨的人成了这副模样,她恨不得将这些人剁碎了,挖了他们双眼,把他们的头砍下来那去喂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共同的敌人 魑魅看着神情激动的青柠,冷冷说道:“原来也是鬼影阁的,她是你什么人?” “与你无关。”青柠怒吼。 “既然如此,不如我送她一程好了。”说着,魑魅走向角落。 “你若敢动动她,我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定不择手段要你死。” “看来她是你很重要的人了,瞧她这副模样,和死人无甚区别了,真是无趣,既然如此,我就先留她一命,和你慢慢玩。”魑魅邪魅的看着青柠,生活太平静了,总需要点乐子。 青柠满腔的愤怒,却只能无力的看着双眼紧闭,奄奄一息的霓虹,对这个姐姐,她是爱恨交加,恨她带她走向这条不归路,恨她让自己从小便吃劲苦头,从来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她虽是她的姐姐,却从未拥抱过她,总是远远的看着她受苦,受训,如今,她落到这般田地,叫她情何以堪。 黑夜来袭,赫连无双等待多时的人终于被带到眼前。 赫连无双打量着这个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内心毫无波澜,“看来你过得不错。” “不知赫连城主请在下来所谓何事?” “还不过来拜见你的父亲大人。”赫连无双高高坐在堂上俯视着男子。 男人一愣,随即冷着脸道,“赫连城主真会开玩笑,我堂堂鬼影阁阁主,自小父母双亡,城主切莫开这样的玩笑。” “你的脚底是不是有一个赤色白字?”赫连无双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冷漠的望着鬼影阁阁主。 “你......如何会知道。”男人脸色一变。 “呵......那是我亲自刻上去的自然知道,那个‘白’字是你母亲的姓氏。” 听到这儿,男人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赫连无双高高在上的问道。 “我既然是你的儿子,你为何一直不去寻我?”震惊的几息之后,男人回过神来,没想到他的生父居然是传闻中割据一方的霸主,赫连无双,可从他的口气看来,找到自己他并没有丝毫的喜悦。 “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不过却是众多私生子当众最成才的一个。”赫连无双冷漠的说道。 心中原本有些激动的男子刹时降到零点,从天堂跌入谷底,他是一个私生子,高大的身子禁不住往后踉跄了几步。 “既然丢弃了我,那如何又来寻我,当我死了不是更好?” “若不是本城主的孩子早夭,本城主自然不会来找你,既然找到了你,你就乖乖听话。” 男子看着赫连无双那高高在上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怒意夹杂着无边的恨。 “父亲?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我给了你生命,你这条命便是我的,不过一个鬼影阁罢了,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是有多了不起吗?”赫连无双呲笑一声。 “我的生命是我娘赐予我的,你休想左右我。”男子眯着眼,双眸闪过一丝狠戾,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 “本城主会竭尽所能弥补你,只要你乖乖听话。”现如今他看得上眼的孩子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找到他,如何能轻易放他走。 “真是可笑,赫连城主的好意在下无福消受,今日就当没来过,此事,往后在不必提,告辞。”赫连无双的话在男子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若是开始还有那么一丝期盼的话,如今只觉得可笑。 心中一闪而过的悸动,此刻都觉得荒唐无比。 “你就不怕本城主拿你的鬼影阁开刀?听说你常年不在阁内,你阁中最近可发生不少事呢?”赫连无双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有意无意的冷笑道。 男子回头,双眸冰冷的眸光如利箭般射向赫连无双,“你敢” “哈哈哈......这天下只有我赫连无双不想,没有我不敢的事。”赫连无双狂傲的笑道。 “那你大可以试试。”男子咬着牙狠狠回道。 望着那愤然离去的身影,赫连无双冷哼一声,他赫连无双想要的人迟早会到手,任何人都别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一连几日,清歌觉得王府的下人们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从前见她,叶护卫前叶护卫后,不知怎么的,最近见她好像多了几分忌惮。 “你们听说了没有,叶护卫要成为我们王妃了?”拐角处几个小丫头正聚在一块闹着磕。 “好像是,你们没看见管家整天忙前忙后的在张罗嘛!” “不可能吧!你们听谁瞎说的,叶护卫虽说人不错,可是家事好像不怎么好,纳个妾还差不多。”总有那么几个相信的。 “你们几个贱婢在胡说八道什么呢?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刚好路过的杜朝阳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里,心中的怒火一下烧了起来,伸手扯出腰间的鞭子对着几人就挥了过去。 “杜小姐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胡说的。”杜朝阳的蛮狠大家是知道的,这时候当然是保命要紧。 杜朝阳狠狠抽了几鞭,心中的怒火没有消掉半分,叶清歌那个贱人,她今日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远远的,杜朝阳见清歌和白小蓟不知说着什么,两人笑得前俯后仰,恨不得撕了那张笑脸。 “你这个贱人。” 清歌正在给白小蓟讲笑话,就见杜朝阳女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二话不说抬手就要打上来。 “你有病啊!”清歌截住杜朝阳甩过来的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妄想嫁给寒哥哥,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杜朝阳对着清歌恶狠狠的骂道。 清歌斜嘴一笑,“我还就告诉你了,这天鹅肉我还吃定了,你能怎么的?” “你......真是不要脸。”杜朝阳一只手被清歌捏住,只能火冒三丈的瞪着清歌。 “你就没有别的骂人的词了吗?就只会说不要脸,我的脸不是借给你了吗?”清歌用力甩开杜朝阳的手,这女人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配吗?” “我说你这个女人别一天像个疯婆子似的找茬,你有本事你去找你的寒哥哥说,骂你也骂不过,打你也打不过我,还来我面前嚣张,当心惹怒了我,我把你扔水塘里去喂鱼。”清歌白一眼杜朝阳,整天像条疯狗一样。 白小蓟在一旁忍着笑,清歌的战斗力就是强,都用不着他帮忙。 “我爹是将军,他一声令下,你那个义父一家还不是要在他面前磕头下跪,我就不相信,就凭你的身份能嫁给寒哥哥,做个贱妾倒是适合你。” “是哦!等我做了王妃,就算你爹是将军也要在我面前磕头下跪吧!至于你,做个贱妾都不够格。”论说狠话她叶清歌输过谁。 “你......”杜朝阳气急,恨不得将叶清歌碎尸万段。 “你啊!还是省省吧!有找我麻烦的功夫还不如在你寒哥哥身上下下功夫。”清歌摆摆手,小丫头片子,对她豪横有什么用,有本事找白箭雨去,娶妻的人是他,他说了才算。 “叶清歌,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撂下一句狠话,杜朝阳甩头便走了。 “小样,怎么的,找人绑架我不成。”清歌撇撇嘴随口一说。 心怀怨恨的杜朝阳一路闷闷不乐,忽然身边多处一个身影。 “这不是杜小姐吗?你好像很不开心。” 杜朝阳冷眼望一眼对方,“滚开” “杜小姐这么生气,让花菱猜猜是谁惹大小姐你生气了。”花菱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我说了,叫你滚开。”这女人见过一次,她们很熟吗? “是叶清歌吧!”花菱笑看着杜朝阳。 杜朝阳瞪花菱一眼,“别提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看来花菱猜对了,既然有着同样的敌人,不如杜小姐随我来,我给杜小姐出个法子除了那个叶清歌可好。”话菱有意靠近杜朝阳小声道。 “就你,你能有什么法子,上次侯府宴会,你还同叶清歌一道呢?怎么这会儿会来帮我?”杜朝阳狐疑的看着花菱。 “没有永远的朋友,何况我与叶清歌本来就不是朋友,谁让我喜欢的人老是围着她转。”花菱忽然语气一转,义愤填膺的说道。 见同是天涯沦落人,杜朝阳忽然没那么讨厌花菱了,既然是同道中人,她自己又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那听一听又有何妨,只要能收拾了叶清歌那个贱人,什么她都愿意做。 于是,花菱带着杜朝阳来到一家酒楼的厢房,奉上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这就是你的法子。”杜朝阳冷笑一声。 “杜小姐,你可别小看了这瓶毒药,只要指甲盖那么一丁点,它就能让人肠穿肚烂,而且还查不出来。”花菱得意的看着药瓶。 “有这么厉害?”杜朝阳表示怀疑。 “自然,不过这药得见血,见血后融入体内,起初只是肚子不适,几日之后才会见效,保证在厉害的大夫也查不出来。” 杜朝阳拿起药瓶仔细的端详,叶清歌那张讨厌的脸在脑海浮现,是她先引诱的寒哥哥,那就别怪她杜朝阳心狠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同盟 “副阁主,她能成功吗?”送走了杜朝阳,花菱惬意的静下来喝着茶。 “不过一枚棋子罢了,成功自然最好,若是不成功,我以后还多的是办法。”花菱凝视着手中的茶杯。 “副阁主,那那个小捕头?” “不急,解决了这个女人在好好找她算账,阁主的消息你打听出来了没有,阁主现在怎么样了?” “顺天府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阁主的吴香主找上了赫连城主,我们要不要联系他们。”女弟子询问道。 “不要,我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公开,若是让侯府知道,我那个爹肯定会把我赶出花家,且看他们怎么做。”自己在侯府朝不保夕,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那若是这个杜小姐被抓到,供出副阁主你怎么办?” “反正也没人知道今日之事,若她真的败露,那就杀了她,正好让那个叶清歌背黑锅。”花菱冷笑道。 那两个女人联手抓了阁主,她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这日,惜别已久的伍紫苏出现在了寒王府,事隔几月,伍紫苏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居然爱上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还要纳她为正妃。 “你脑子糊涂了吧!要娶她,她是什么人你知道了,你了解了,你可别忘了,她体内还有鬼草呢?”伍紫苏不可思议的望着神情淡定的白箭雨。 “本王现在清醒得很,虽然依旧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本王很肯定她不会伤害本王,至于鬼草的毒,本王会想办法为她解开。”既然认定了,他就不会在怀疑她。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娶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伍紫苏气得一口灌下手中的茶。 “本王做了决定,多说无益。”白箭雨淡淡的看了伍紫苏一眼。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就算如此,你可别忘了,若是她知道你对她下了毒,她还会不会嫁给你。”伍紫苏狠狠的将杯子往桌上一置。 “这事儿,只要你不说,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担忧,但自己种下的恶果,还得自己担待着。 “你可别太自信。”伍紫苏没好气的说道。 “鬼草除了那人,旁人是查不出来的,所以我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为她解。” “算了,算了,我懒得与你说,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这次我来寻你,是想告诉你,赫连无双对麒麟令下手了。”伍紫苏瞪了白箭雨一眼,实在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好。 “看来这才是赫连无双来大夏的目的,不过他抢麒麟令做什么?” “谁知道呢?不过赫连无双掺合进来,此事就变得复杂了,若是让他得到麒麟令,绝对不是件好事。”伍紫苏轻轻抚着下巴说道。 “你有什么建议?” “不如,我们也去盗麒麟令吧!最近我老觉得我爹有些不对劲,恐怕计划有变。”伍紫苏表情严肃的看了白箭雨一眼。 “容我想想。”白箭雨沉思了几息。 “你还有什么可想的,此时刻不容缓,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万一落入赫连无双的手中,那咱们算计这么久的事就功亏一篑了。”伍紫苏焦急的说道。 “麒麟令如今在玉竹园,玉竹园的机关术在江湖中可是屈指一首的,要拿到麒麟令谈何容易。”白箭雨蹙了蹙眉。 “这不是有我在嘛!玉竹园的机关我可是早就想要见识见识了,此事时机正好,不过你得派一个武力高强的人来保护我。”伍紫苏得意的仰仰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让影一护送你。” “听说那个小丫头武力和影一不相上下,不如......”伍紫苏轻轻挑挑眉。 “不行,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行。”自己万万不会让歌儿涉险。 “这还没过门呢?就心疼上了,就冲你这态度,我还就非她不可了。”伍紫苏对上白箭雨的双眸,他还就扛上了。 “我已经在着手成亲的事宜,你换个人。”白箭雨冷冷说道。 “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将你对她下毒的事告诉她,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伍紫苏嬉笑道。 “是吗?我可以保证在你还没说出口之前就将你毒哑,你信不信。”白箭雨完全不将伍紫苏的威胁放在眼中。 “姓白的,我认识你二十年了,还抵不过一个你认识几个月的丫头片子,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伍紫苏垮下脸,哀怨的望着白箭雨。 “我警告你,若是搅黄了我事,你也别想好过。”白箭雨说完冷冷的瞅了伍紫苏一眼,起身离开。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偏要反其道而行,我看你能怎么办。”伍紫苏阴邪的勾勾嘴角。 这厢杜朝阳得了这瓶剧毒无比的药,就开始琢磨要怎么下手,经过一夜的思量,一早就欲欲跃试。 一大早,杜朝阳同往日一样来到王府找到叶清歌。 “叶清歌,我要与你比试,如果今天你赢了往后我便把寒哥哥让给你,若是你输了,你就离开王府,答应不嫁给寒哥哥,怎么样?”杜朝阳依旧不可一世的望着清歌。 “杜朝阳,你幼不幼稚,感情的事情可不能拿来打赌。”叶清歌不耐烦的看了看杜朝阳。 杜朝阳鄙夷的望着清歌,“你是不是不敢?” 清歌继续练习着剑术,对杜朝阳的激将法一点反应也没有。 “叶清歌,你到底听到没有。”见叶清歌不理会自己,杜朝阳恨得直跳脚。 “你啊哪凉快哪呆着去吧!我是不会和你比试的。” 今日的杜朝阳有些急切,硬要找自己比试,平时都是不可一世的谩骂,今日怎么改性了,话说事反常态必有妖,她偏不如她的愿。 “你……”见叶清歌不搭理自己,杜朝阳把浅藏在袖口的刀往里缩了缩,这女人怎么就不上当呢,她可是在刀上涂了毒药的。 一计不成,杜朝阳又生一计,开始偷偷打听叶清歌的喜好。 不巧,今日碰到同样让她讨厌的暮城雪,自从知道叶清歌是女人,还有下人的那些传闻后,自己就将目光放到了叶清歌身上,倒是忘了这个女人,也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自己与那个下人的对话。 暮城雪见是杜朝阳,想也没想,转身就要避开。 “站住,本小姐让你走了吗?”在叶清歌那里受了气,正好在这个女人身上讨回来。 “杜小姐有什么事吗?”暮城雪冷着脸道。 “刚刚我们的对话你听到了?”杜朝阳试探的问道。 “没有”暮城雪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我知道你听到了,那又如何呢?寒哥哥就要娶叶清歌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暮城雪双手紧握,王府上下都在传这事,她岂会不知道,她嫉妒,嫉妒得要发狂,可那又能如何。 见暮城雪脸色难看,杜朝阳得意的笑道:“看来你也不愿意看到叶清歌嫁给寒哥哥。” “那是王爷的事,我作为下属,无权干涉。” “如果叶清歌死了,你说寒哥哥会不会很快把她忘了?”杜朝阳踱步走到暮城雪身旁轻声问道。 暮城雪身子一震,侧头看向杜朝阳,“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也恨叶清歌,那不如我们联手好了,除掉她,如何?”杜朝阳忽然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想法,自己本来也不是叶清歌的对手,若是拉上暮城雪,她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我为什么要和你连手,即使除掉了叶清歌,王爷也不会娶我,我又何必要冒那个险?”杜朝阳的小九九她会不知道,可她还是心动了,万一没有了叶清歌,王爷就看到她的好了呢? “因为叶清歌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呐!难道你不想除掉她吗?如今寒哥哥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看不到别人的好,不是吗?”杜朝阳继续蛊惑道。 “你会这么好心,除掉叶清歌之后,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她暮城雪也不是傻子,杜朝阳这般怂恿她,铁定没安好心。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让寒哥哥赶你回去,反正朝廷派去鄞州的官员也和你义兄达成共识,不日就会归顺朝廷,你也没什么用了,你说叶清歌还会将一个觊觎寒哥哥的情敌放在身边吗?”杜朝阳终于放下往日的鲁莽,好好动了一回脑子。 “王爷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暮城雪终于一改刚才的沉稳。 “寒哥哥自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可叶清歌不这么想啊!现在她还不是王妃,自然会显得大度不与你计较,可她若成了王妃呢?换作是你,你难道不介意有一个人时时刻刻盯着你爱的人,随时趁机抢走他吗?”杜朝阳紧紧盯着暮城雪的双眼,字字珠心。 “你别在说了。”暮城雪大声吼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静候佳音,可别让我失望,你可不是叶清歌,没有寒哥哥时时照看,自己动动脑子吧!”说要,杜朝阳仰着高傲的头离开。 留下暮城雪一人在风中凌乱。 第一百六十七章 蓄谋 乘着白箭雨上朝的空档,伍紫苏找上了清歌,白箭雨不是不让她去吗?他就偏偏要捣乱。 “你在王府还习惯吗?” “还行,就是无聊得很。”清歌撑着下巴,双眼盯着枝头上的小鸟。 “我有个好地方,你去不去?”伍紫苏试探的问道。 “什么好地方?”对白箭雨的这个好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清歌对此人并不是很了解。 “雨给了我一个任务,需要带一个高手在身边,你有没有兴趣?” 清歌邹邹眉,“什么任务?” “偷麒麟令。”伍紫苏勾勾嘴角,他就不信这女人不好奇。 “那东西不就是你们佛手园出去的吗?你们偷它做什么?”清歌不解。 “自然有用处,你就说你去不去。” “我家王爷是不是不让我去。”清歌轻笑一声。 这女人还挺聪明,“难道你就不打算给你未来的夫君一份见面礼?” “你找上我怕没那么简单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清歌瞥一眼伍紫苏,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没安好心。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不妨直说,我觉得你配不上雨,何况还来历不明,你就不想证明一下自己。”伍紫苏收起笑颜,冷着脸道。 “那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清歌冷眼的望着伍紫苏,她才不会介意别人的看法。 “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亏雨最近还在筹备你们的婚事,你却不想为他做点什么。”伍紫苏叹息道。 “婚事?”这事她怎么不知道,她还奇怪怎么王府的人看她眼神变了呢,原来原因在这里。 “哦,原来你不知道,看来雨是想将一切准备好了在给你个惊喜。” 成亲吗?这么快,她没有打算与他成亲啊!她只想好好的谈一谈恋爱,然后静静的消失。 见清歌脸上聚变,伍紫苏还恍然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一趟要多久?”清歌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啊......大概十天左右。” “我答应陪你去,不过这事不能告诉王爷,临行前悄悄通知我就行。”能拖一日是一日吧!反正她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理由拒绝,要让她说那些什么不合适不爱的话反正她是说不出来的,她还想开开心心的走剩下的路呢! “你真的......答应了?”伍紫苏不确定望着清歌,这女人刚才还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怎么变得这么快? “你别啰嗦了,话说完了就赶紧走,别打扰我发呆。”清歌不耐烦的摆摆手。 “我说你这女人......”伍紫苏气得指着清歌,真不知道雨喜欢她什么,粗俗不堪。 清歌懒得理会他,继续看自己的鸟。 阳光灿烂,照得人格外的舒服,清歌举起双手慵懒的撑个懒腰,见地上倒影出两个影子。 “我说你还有......是你啊,有事?”清歌还以为伍紫苏又回来了,没想到是冷着一双眼的暮城雪。 这女人,拉着个脸站在她后面做什么。 “恭喜你啊!就要做寒王殿下的王妃了。” “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有什么可恭喜的。”清歌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开心,半夏在皇宫也没人懂她的苦闷。 见清歌得了便宜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暮城雪心中很不是滋味,若是她,早就开心到不行。 “怎么,你不高兴?”暮城雪沉着声问道。 “王爷还没有和我说这事,别瞎说了。”这女人一直喜欢白箭雨,此时心中肯定恨死她了吧! “叶清歌,明明就是你高攀了寒王殿下,你有什么可不乐意的。”暮城雪呛声道。 “暮城雪,你心情不好,但你别拿我出气,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清歌也怒了,一个两个的来指责她,又不是她上赶着嫁给白箭雨。 “哼......现在就端起王妃的架子了,寒王殿下还不一定娶你呢!”暮城雪带怒的讽刺道。 “我说你这女人有病吧!”清歌起身迈开步子就要离开,不想与暮城雪纠缠。 没曾想暮城雪伸手一拳挥向清歌,“我到要看看,你叶清歌凭什么得到寒王殿下的青睐。” 清歌快速的伸手挡住,“好啊!既然你想见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清歌不客气的回击回去,顷刻间两人打作一团。 很早之前,暮城雪就想与清歌比试比试了,她不懂,她明明长得也不比叶清歌差,为何寒王殿下就是看不上她,起初,王爷做什么都带上她,她还以为是王爷终于看到她的好了,没想到不过用来掩人耳目而已,他真正不想让人见到的是叶清歌吧!可即便如此,她也心甘情愿待在王府,哪怕整日只能见他一面。 “暮城雪你不是我的对手。” “少废话,我用不着你手下留情。” “你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暮城雪带着怒意,下手招招不留情,清歌刚开始还想着让一让这女人,见对方不领情,还下狠手,清歌也不在含糊。 不一会儿,暮城雪败下阵来,她确实不是叶清歌的对手。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暮城雪气喘吁吁的看着清歌。 “什么?” “你会容许寒王殿下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吗?” 清歌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暮城雪,这样的问题还用问吗? “当然不能。” “若是王爷与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呢?”暮城雪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也许她有机会呢,不管是用什么办法。 “那我会休了他。”清歌静静的盯着暮城雪的双眸。 “你......”暮城雪没想到清歌会有这么忤逆的想法,一时震惊不已。 “歌儿说要休了谁?”身后一道深沉的声音响起。 清歌一拍额头,怎么偏偏就听到这一句呢? “王爷,你回来了。”清歌赶紧转身,笑脸相迎。 “本王要是不回来,怎么会听到歌儿这番豪言壮语。”白箭雨咬牙切齿的说道。 “误会,王爷你听错了,我不是那样说的。”清歌上前一把抱住白箭雨的手臂,撒娇卖乖。 “是吗?” 旁边白小蓟和扶桑各自在一旁偷笑,却没人多留意暮城雪一眼,暮城雪看着远去的几人,红了眼眶。 “王爷,问你个事。”清歌摇晃着白箭雨的手臂来到书房。 “什么事?”见清歌一脸严肃,白箭雨抬手摸了摸清歌的小脸。 “假如啊!我说假如,假如我有事瞒着你,没有坦诚相待你会不会怪我?” “你瞒着本王的事多了,本王何时怪你了。”白箭雨微笑着回道。 清歌翻个白眼,继续小心翼翼的问,“如果我说我不能与你成亲呢?” “你不与本王成亲,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人?若是那样,你嫁给谁,本王就杀了谁。”白箭雨紧紧握住清歌的手阴狠的回道。 “我那不是假设嘛!那王爷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清歌随意的问道,王爷果然还是王爷,霸道。 被清歌一问,白箭雨愣了一下,随即回道,“自然没有。” 白箭雨的迟疑被清歌快速的捕捉到,清歌弯下腰与白箭雨平视,“真的没有吗?” “本王怎么会骗你。”说完,快速的吻上那樱桃小嘴,唯恐自己慢一拍被察觉。 清歌狠狠在白箭雨的唇上亲上一口,然后退开,“对了,王爷,还有件事先与你说一声,到时候你别急眼。” “什么事?”白箭雨意犹未尽的盯着清歌的小嘴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清歌眨眨眼,故意不把话说明白。 “你个小丫头,又在装神弄鬼。”白箭雨点点清歌的额头,宠溺的笑了笑,她要做什么就任由她好了。 “走吧!王爷,我们去吃饭,一直等你,我肚子都快饿扁了。”清歌摇晃着白箭雨的手臂。 “下次你不用刻意等我,饿了就自己先吃。”白箭雨配合的站起身。 两人就这么亲昵的挽着手出了房门。 几日后,白箭雨看着手中的信,瞳孔中的怒意淹没了双眼。这该死的伍紫苏居然将他的王妃拐走了,信还是傍晚才到他手中,叫他要追也来不及,原来小丫头说的事是这个,看来两人是蓄谋已久,真是气煞他了。 得知清歌与伍紫苏去到麒麟令,扶桑与白小蓟也不淡定了,这玉竹园可是天下机关尽收在手的,此去,可是危险重重呐! “扶桑,给荆芥传话,让他速速与伍紫苏和歌儿汇合。”机关术,非荆芥莫属了。 “那叶护卫的药?” “先缓一缓,还有时间,眼下先帮他们度过这一关。”白箭雨紧紧握住手中的信。 “是,属下这就去办。” “小蓟,你去给伍紫苏传信,让他先出手阻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偷麒麟令。”各方势力均盯着令牌,即使他们放到手里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是,属下知道了。” 白小蓟也在新手偷偷的埋怨清歌,怎么就不带上他,好歹出什么事,自己也能罩着她不是,看来等她回来要与她好好谈谈。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施以援手 清歌与伍紫苏以及影一牵着马走在小道上,心中想象着白箭雨此刻肯定极生气。 影一愁眉苦脸,被两人骗得好苦,唯有伍紫苏春光明媚的脸上不见一丝愁容。 “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做都做了,大不了我回临州躲着。”伍紫苏嘴中叼着一直稻草,惬意的享受着阳光带来的舒适。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义气,合着你就不管我和影一了是吧!”清歌白了伍紫苏一眼。 “你是未来王妃,雨不会将你怎么样的,至于影一嘛!他又不知道,雨也不会怪罪他的。”伍紫苏心中早就想好了。 “你这只老狐狸,其实早就算计好了,对吧!” “我可没逼迫你来啊!” “是,不过我相信你也会想尽办法让我来。” 伍紫苏笑笑没说话,清歌这话倒是说出了他的心声。 “我们这是要往那里走?”清歌看着日落西山的余晖,得找个地方落脚。 “今晚就先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农家,借个宿吧!” “你出来都没先做一下攻略吗?万一没有难不成在这荒郊野岭将就了?”她实在是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 “攻略?什么是攻略,出门在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伍紫苏无耐的摊摊手。 清歌瞪一眼伍紫苏,“我懒得与你说。” 在一旁像隐形人的影一倒是没什么意见,在哪里过夜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于是,三人闭口不言,默默的牵着马匹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在天色一点一滴暗下去后,清歌看到了希望。 “你们快看,那边有亮光。”清歌激动的指着远方那点星星之火。 随着三人的靠近,才发现,那何止是一点点火光,那就是一群人拿着火把集聚在一起。 “屋子里的人都给我出来。”一群人里,走出一个肥头大耳,其丑无比的男子。 清歌三人停住了脚,远远的看着,没有立刻走近。 屋子里没有动静,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上前狠狠的拍着门,破旧的门嘎吱作响。 “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来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在不出来,给你拆了这扇破门。”家丁尖锐的嗓子大喊着。 一群人就这样大喊大叫,也不见四周有人影。 “这些人在干什么呢?大晚上的大喊大叫的,要不上去看看。”清歌瞅瞅两人。 “别急,先看看什么情况在说,别贸然出手。”伍紫苏阻止道。 “我看这群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人,獐头鼠目的。”清歌盯着几人嘀咕道。 “你们俩,将人给我砸开,把人拉出来。”站在前面的胖男人没有了耐心,指了指身旁的两个下人。 “是,少爷。”说完,两人将袖口一挽,拍拍手掌,拾起院子里的一张长板凳就向门砸去。 不知是两人力气太小还是门太硬,砸了半天愣是没打开。 “都是废物,滚开。”说完,胖子撸撸袖子,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几个箭步冲了上去。 只见门‘砰’一声被撞开,胖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给我把人拉出来。”胖子退出来指挥道。 “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不一会,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被拉了出来,女人挣扎着,脸上还带着泪痕。 “小娘们,我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特么不知好歹。”一个家丁在女人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 女人疼得缩了缩身子,害怕的看着面目可憎的几人。 “你们放开我媳妇。”忽然,一个男人奔了出来,顶着一张淤青的脸,身上的衣衫撕扯得不像样。 “臭小子别不知好歹,这是少爷赏给你的。”说着,往男子的脸上砸过去几枚铜钱。 “我不要你们的臭钱,把我媳妇还给我,你们这群畜生。”男人指着胖子大骂道。 一个家丁上前,对准男人的胸口狠狠就是一脚,将男人踢了个人仰马翻,“等我们少爷玩几日,会送回来给你的,你小子有点眼力见,这方圆十里,谁不知道我们贾少爷家大业大,上赶着送女人的多了去了,今儿看上你媳妇,是你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大朗,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女人哭喊着,奈何双手被人架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痛苦的躺在地上。 “小娘子,别难过,待会儿跟着本少爷回去,保证你快快活活,很快就会忘了这穷小子。”胖男人淫邪的笑着就要上前去摸女人的脸蛋。 “住手,你们这帮混蛋。”清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胖子闻声回头看了清歌一眼,双眼一横,“哪里来的小白脸,别多管老子的闲事。” “啧啧啧......这是猪身上长了一张人脸啊!真是有够丑的,请问你出门照镜子不,就你这样,不好好在家躲着,出来吓唬什么人,你最好别对着我说话,我怕我不小心吐出来。”清歌鄙夷的看着对方。 “你找死。”胖男人怒了,恶狠狠的瞪着清歌。 “找死,我看找死的是你吧!上人家门来强抢民女,你这胆子不小啊!”清歌抱着双臂,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管我的闲事,你信不信老子让你命丧于此。”男人阴翳的瞪着清歌。 “是吗?那我到真想试试。” “你们,给我上,今天就让这小子常常老子的厉害。”清歌的嚣张终于让男人的忍耐达到极限。 影一见几个人围了上来,提剑就要帮忙,他可不能让叶护卫受一点伤,否则,回去可没法给王爷交代。 “别,就这几个跳梁小丑我来就行。”清歌忙伸手阻止。 果不其然,清歌就一个来回,就将几人揍得哭爹喊娘,一个个摊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们这群人渣,就这点战斗力还敢对我囔囔,知道本小......公子的厉害了吧!”清歌拍拍手掌,脏了手。 “你......你是谁,你想怎么样?”胖子咽咽口水,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放开她。”清歌盯着架着女人的两个下人。 两人猛的松手,挪动了一下脚步,移动到自家公子身旁。 女子得到自由,立马奔向自己的夫君,轻轻的将自家夫君扶起来。 清歌在胖子身旁来回踱步,“你们说要怎么收拾他。” “直接杀了。”影一面无表情的说道。 胖子一听要杀自己,脸色巨变,一下肝胆俱裂,‘碰’一声跪倒在清歌脚下。 “公子,公子,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求公子放我一马。” 清歌望着不停磕头求饶的胖子,冷哼一声,刚才不是还很豪横吗?现在就怂了。 “放了你,放了你要是你在回来找他们麻烦怎么办?”清歌在胖子身旁蹲下来。 “我说你和他废什么话,直接杀掉多省事。”伍紫苏烦躁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公子,公子,我对天发誓,发誓,绝对不会在找他们麻烦,公子你就放了我吧!求求你了。”胖子的额头冒出冷汗,唯恐这个小白脸杀了自己,看得出来,那两个人也听她的。 “可是我不相信你怎么办呢?”清歌为难的看着胖子,似乎很难抉择。 “公子,公子,我发誓,我发誓,钱......对,钱,公子我可以给你钱,我爹很有钱,有很多钱,你放了我好不好,求了你。”胖子焦急的哀求着,就差哭出声来了。 “这样吧!你把这个吃了,我就放了你。”清歌从瓶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药丸。 “这......这是什么?”男子颤抖着望着清歌手中黑乎乎的药丸,不敢伸手去接。 “这个啊!是毒药啊!一月之内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你把它吃了我就相信你。”清歌对着胖子微微一笑。 “公......公子,可不可以不吃。”胖子怯弱的盯着清歌手上的药。 “你说呢?一个月内,你若是遵守约定,我就叫人给你解药,这是我独家制作的毒药,无人能解。你若是妄想找人帮你解毒,死了你可不要怪我,还有,我会让人随时盯着你,若是你在干这种缺德事,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阉了你,懂了吗?”清歌晃了晃手中的药丸。 胖子抖动着双手接过药丸,在清歌冰冷的眼神中一点一点的送往口中,最后眼一闭,认命的咽了下去。 “好了,带着你的人滚吧!”清歌站起身,望着吓得不轻的胖子道。 “公子,这......这药发作......” “这药发作起来会浑身无力,心慌,头痛不止,但是不会立马要了你的命,只要你遵守约定,我会给你解药,不要试图找我报复,我可是专干杀人越货的行当,要你的命轻而易举。”清歌伸手拔出一旁影一的剑,狠狠插在跪在地上的胖子两腿间。 胖子吓得一哆嗦,脸白得如纸一般,“是......是。” “滚吧!” 旁边的下人赶紧扶起自家公子,颤抖着从清歌身旁小心翼翼的离开。 那旁,夫人见清歌赶走了胖子,激动的哭着跪在清歌面前,“多谢公子救了我们,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清歌弯下腰扶起夫人,“这位大姐,不过举手之劳,你快起来,我们不过是来借宿的,刚好帮到你而已。” 妇人站起身,擦干眼泪,“恩公稍等,我......我这就去收拾。” 说着,扶起自家夫君进了屋里。 第一百六十九章 落入虎口 伍紫苏拉住半只脚跨进门槛的清歌,“你那是什么毒药?” 清歌贼笑的望着伍紫苏,“我那是骗他的,那就是我专门弄的糖豆,根本不是毒药。” “那你说的那些症状跟真的似的。”看她说得那么真。 “那些症状就是一个好人平时不时常也会有吗?在说那死胖子回去后,肯定会紧张,一紧张心理就会出问题,我还治不了一个臭流氓。”清歌得意的扬扬手中的瓶子。 “若是换做我,一剑杀掉不是干脆利落。” 影一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这样的人就该一剑杀了。 “我说你们俩,杀了他到时候我们走了,这户人家怎么办。”清歌翻个白眼,跨进屋内。 一家酒楼内,肖戾面带喜色的看着阁主。 “阁主,你这家酒楼经营得不错嘛!若是以后我们退出鬼影阁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开一家小酒馆,你说好不好?” “你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什么?”肖戾对面尽是冷着脸的瞿冬青。 “阁主,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肖戾盯着瞿冬青的双眸看得痴迷。 “若是在如此不守规矩,往后就不必在来找我了。”肖戾对他的那份禁忌之恋不能在容忍起发展下去了。 “我就知道你最无情,好吧!确实有事,关在鬼影阁的花焉阁堂主魑魅逃了出去,还挟持了青柠,阁中的人一路追踪花焉阁在一出峡谷处没了踪迹,守了多日发现其中几名弟子一路到了京城,去见了无双城主赫连无双。” 提及赫连无双,瞿冬青狠狠捏了捏拳头,那个老家伙。 “他们找上赫连无双是要做什么?” “应该是为了花焉阁阁主,他们的阁主被抓,生死不明,不过为何会找上赫连无双呢?”这点令肖戾很费解。 “你还是关心关心青柠堂主的安危,还有失踪的霓虹堂主。”瞿冬青端过桌上的茶杯。 ‘咚咚咚’两人正谈着话,房门被敲响了。 “谁?”瞿冬青警惕的问道。 “瞿哥哥,你在里面吗?听说姐姐来找过我了,她又没有和你说什么?”门外是叶丢稚嫩的声音。 “丢丢,瞿哥哥在谈事情,等一会儿找你好不好。”瞿冬青温柔的对着门外说道。 “好的,那我在楼下等瞿哥哥。”说完传来脚步‘噔噔蹬’下楼的声音。 “小丫头是谁,你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话。”肖戾眼眸中散发着一丝不善的光芒。 “不过是我店里的小丫头。”瞿冬青低头饮下杯中的茶。 “是吗?我跟你这么久,从没见你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过话,我还比不过你店里的一个黄毛丫头。” “肖戾,如果你是来我这儿闹情绪的,那么你可以走了。”瞿冬青冷漠的放下茶杯。 “好不容易离你这么近,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个机会吗?”肖戾收起自己的情绪,续上一杯茶。 “随便你,只是不要在和我说这些。”瞿冬青阴冷的看一眼肖戾,“不过你最好尽快离开,免得惹不必要的麻烦。”说完,瞿冬青起身离开。 叶丢下楼,在一旁无聊的拨着算盘珠子等瞿冬青,一旁的侯小三见叶丢无所事事,就想逗一逗她。 “叶丢,你那位姐姐怕是不要你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一边去。”叶丢瞪一眼对方。 “谁胡说八道了,我可是亲耳听到的,昨日你的那位姐姐来,说是要出门了,以后不一定会回来,还托我们老板照顾你呢?就你傻傻的,还在这儿干等。”对方真假掺半的乱说一通。 “你在胡说信不信我打你。”叶丢有些生气了。 “我没胡说,不然为何你那位姐姐不等你就走了。”对方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她若是真想要你,早就接你离开了,何必一等在等。” 侯小三的话成功激起了叶丢心中那份长时间的不安和恐慌。 “你胡说,我才不信,我现在就自己去问问。”说完,叶丢拔腿跑了出去。 叶姐姐好像说过她现在借住在闫府,可是这闫府又是在那里? 叶丢跑了一圈,找了很多家姓闫的府邸,却始终没有找到叶姐姐所在的那家,是啊!姓闫的何其多,京城这么大,她要上那里去找。叶姐姐真的不要她所以才一直让她住在酒楼吗? 叶丢的情绪瞬间降到最低点,漫步目的的在大姐上游荡起来。一个不注意,撞上一堵肉墙。 “哈哈......小乞丐,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寻你了多日,今儿你自己撞上来了。” 叶丢抬头,满脸横肉的粗狂大汉正盯着她笑得一脸邪恶,叶丢转身就要跑,却被对方抢先一步,一把拧起她后劲的衣衫,将人整个提了起来。 “小乞丐打扮一番小脸到还清秀,我看你现在往哪里跑,哈哈哈......” 叶丢挣扎着对大汉又抓又踢,到最后不过是徒劳。忽然,叶丢看到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瞿大哥,救我,救我。”叶丢对着人群中大喊道。 奈何在人声鼎沸的人潮里,叶丢这点声音早被淹没,大汉也怕来人救这小丫头,干脆举起手,一掌劈下,叶丢晕厥过去。 叶丢醒过来时,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浑身从上到下都被好好的打扮过,还散发着一股香味。叶丢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个结实。 “这什么鬼地方,难道那些人不应该毒打自己一顿然后关在柴房什么的吗?”叶丢嘀咕道。 “你们都杵在这里干什么,刚才进去那个也死了,别耽误主子的兴致,赶紧在送一个过去。”门外传来一阵怒吼。 “老大,这都已经是第五个了,没人了。” “没人,没人还不去找,主子正在兴头上,坏了主子的兴致你我都担待不起。”门外的人朝着下属的臀部狠狠踢了一脚。 “老大,这房间里倒是有一个,就是是个......是个......”下属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老大,不敢说。 “别他妈磨磨唧唧的,是个什么?” “是个小乞丐,不过收拾打扮后姿色还算将就。”下属大着胆子说道。 “你找死啊!一个乞丐也敢往里送,你不要命可别害我。”老大对着下属就是一整拳打脚踢。 “老大,老大,你别打老四了,这不没办法吗?在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她什么身份,只要是按主子的喜好找的不就行了。”另外一人上前劝说道。 老大停住手,思考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可行,这节骨眼,在去找一个哪那么容易。 “行,人呢?带出来,先凑合着。” “在屋里呢!回来的时候被老四打晕了,这会儿也不知道醒了没有,我已经命人打扮好了。” “还是你小子机灵,去看看,把人带主子屋里去。”老大吩咐道。 “是,老大,我们这就去看。” 叶丢在屋里,将屋外几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顿时害怕起来。 房门被打开,叶丢赶紧闭上眼,进来的人看了看床上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将人从床上扛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些王八蛋。”叶丢在男人的背上捶打起来。 “小丫头片子,装得挺像。”男人冷笑一声,往叶丢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叫吧!叫得在大声也没人会来救你,你叫得越大声我们主子就越喜欢。” “王八蛋,放我下来。” 任凭叶丢在如何叫嚷,最后还是被扛到一间昏暗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还夹杂着一股欢愉的气息。 房门被关得死死的,叶丢靠在房门处,双脚赤裸着打着寒颤,不敢往前靠近一步。 “过来。”昏暗而寂静的屋里忽然传出一道低沉而浑厚的男人的声音。 叶丢颤抖着身子,防备的看着四周,寒意从脚下延伸到心房。 “小东西,过来,在不听话,我待会儿会让你生不如死。”男人冷漠的声音带着几丝不悦。 “你是谁,你要......要做什么?”叶丢听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惧意遍布全身。 “当然是疼爱你这个小东西了,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快过来,小东西。”男人阴邪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多了些急不可耐。 “我就是一个小乞丐,求你放了我吧!”叶丢哽咽着声音哀求道。 “小乞丐?”男人没了声音,昏暗中,一双阴森的双眼在叶丢的身上打转。 “没关系,符合我的口味就行。”半响,那个声音幽幽的开口。 “我还是个小孩,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还要去找我姐姐。”叶丢哭出了声,卷缩着身子在门角蹲下来。 “小孩,我就是喜欢小孩,哈哈哈......”男人的笑声充斥着叶丢的耳膜,叶丢多希望姐姐能在这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 “既然你不过来,那就只好我亲自动手了。” 说罢,昏暗中出现一只大手,一把将叶丢提了起来,转眼,叶丢被丢在宽大的床上,而眼前,一个粗犷留着一脸胡子的老男人阴邪的盯着叶丢。 第一百七十章 拔剑相助 叶丢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身子不自觉的往角落里挪动。 男人幽深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猎物,疯狂而激动。只见男人一手扯过叶丢纤瘦的胳膊,另一只手撕扯着叶丢衣服,狂暴且凶残。 “你放开我,放开我......”叶丢胡乱的挥动着拳头,拳头落在对方的身上,却犹如雨点般不痛不痒。 “城主,寒王殿下来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禀报声。 赫连无双的双手停顿下来,双眸眯了眯,隐隐带着一丝不快,“小东西,暂时放过你,乖乖等本城主回来。” 说罢,赫连无双冷笑一声,从床上起身。 叶丢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摊到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无声无息的落下,自己还处在危险中,逃出去得快些,否则就只有一死了。 “原来是寒王殿下大驾光临,赫谋有失远迎啊!”赫连无双大笑着进入正厅,见寒王白箭雨挺拔的英姿正优雅的饮着茶。 “赫连城主客气了。” 见赫连无双进来,白箭雨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有礼的朝对方颔了颔首。 “寒王请坐。”赫连无双走上主位,侍女忙端上茶水,赫连无双伸出去的手在杯壁上轻碰一下,收了回来,站在一旁的侍从见状,拧着剑暗暗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另一位侍女呈上一杯新的茶水。 “贸然来访,还望赫连城主不要怪罪。”白箭雨微微一笑,冷冷的说道。 “寒王殿下严重了,只是不知有何要事,劳殿下大驾。”赫连无双一脸疑问的望着白箭雨。 “无双城主多虑了,本王这次来并无甚要事,不过是听说赫连城主落脚之地景色宜人,十分清幽,想着过来瞧一瞧,想来无双城的风貌也是独树一帜的。”白箭雨言语中的询问之意是在在明显不过了。 “哎呀!让寒王殿下见笑了,大厦的风貌令本城主流连忘返,尽想着多留些时日,既是如此,本城主哪有独自一人欣赏的道理。”赫连无双轻轻在双腿上一拍,恍然大悟一般。 “不知无双城主在吾大夏的这些日子可还满意?” “本城主很是满意,恨不得往后就留在此处以安顿余生。”赫连无双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肆虐。 “赫连城主真会开玩笑,无双城的百姓又怎么会离得开您呢?”白箭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老狐狸,野心倒是不小。 “那是自然,不过玩笑话罢了,本城主偌大的无双城又岂能一日无我,好了,前头已备好酒菜,寒王殿下还请赏光。”赫连无双打手一挥,从主位上走下来。 “多谢赫连城主款待,本王就恭谨不如从命了。”白箭雨一掀衣袍,落落起身。 两人并肩一同走出正厅。 那厢,清歌三人歇息了一晚,第二日便起身离开,走之前,清歌还了却了那对夫妻的麻烦,这才放心的离开。三人又是一路快马加鞭,犹豫天太热,走了两个多时辰便在一条小溪流旁停下了脚。 三人坐在树荫下,头顶上蝉叫个不停,清歌热得不行,恨不得将长衫剪了半截去。 “哎哎!我说你能不能矜持一点,一个女孩子家把胳膊露出那么一大截。”伍紫苏斜眼看了看清歌白皙的手臂。 清歌白了伍紫苏一眼,“要你管。”本姑娘没露腿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你你你......”伍紫苏指着清歌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就你事多,一路上唠叨个没完。”清歌不客气的怼道。 “真不知雨看上你什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现在越是变本加厉。”这一路来,这女人牙尖嘴利的,自己就没说赢过她,伍紫苏气结。 “你还好意思说,谁那会儿还想让我留下来,你怕不是见我选白箭雨没留在拂手园心中才这么针对我吧!”清歌眯着双眼盯着伍紫苏。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佛手园要什么样的丫头没有,就你这样的本少爷还瞧不上,不过是闲来无事逗你玩。”伍紫苏撇撇嘴。 清歌正要回嘴,却见影一‘咻’一声跃上树干。 “怎么了,影一?”清歌戒备的看了看四周。 “有脚步声,你们都到树上来。”影一四处瞧了瞧,没见到人影,“你们待在这,我去看看。”说完,身影消失在树林里。 清歌屏气凝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忽然,远远的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疾步的往前走,看打扮似乎是个女子。顷刻,那女子身后出现好几个壮汉,手中提着剑,正奋力的追赶女子。 “小丫头,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其中一名大汉邪笑着看着女子。 女子一步步后退,既然来到清歌与伍紫苏相隔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就凭你们几个能把我怎么样?”女子嗤笑一声,声音冷冽。 “小丫头,知道你善解毒,身上也藏了不少毒,这次我们也请了个用毒高手,让你插翅难逃,既然抓不到你那位恶毒的师叔,那就只有抓你了。”大汉提着剑一步步逼近。 在树上看热闹的清歌在见到女子容颜的一刻,惊了一下,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她立刻打算出手,好歹也算是熟人了,见死不救不救也不好,虽然不知道人家搞不搞得定,不过既然看到了,好歹还是要出一下场的。 “你好好在树上待着啊!”清歌回头对伍紫苏交代一句。 “我看人家未必需要你救呢!多管什么闲事。”伍紫苏斜靠在树干上,远远的看着虎视眈眈的几名大汉。 “你不去英雄救美就算了,说什么风凉话。”清歌踢了伍紫苏一脚,跃到树下。 “哎呦!我说你们这么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子,也不害臊。”清歌对着几人就是一阵吆喝。 清歌的声音成功引来了众人的瞩目。 “哪里来的小白脸,别多管闲事,赶紧滚,否则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被爷爷的刀剑伤了可不好。”大汉不耻的望着清歌,讥讽道。 清歌低头看看自己纤细的胳膊,不慌不忙的将衣袖放下,“哼,我爷爷早就羽化升仙了,至于你嘛!看你这熊样,也就佩到阎王爷的十八层地狱去做个孤魂野鬼。” “小子,你找死。”大汉怒吼一声,眼中的怒火‘噌’一下串上来。 “我说这位大叔,你这口才不行就算了,忍耐力也不行,大动肝火可不好,容易提前见阎王。”清歌往女子旁边一站。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大汉双目赤红,就要朝清歌奔过来。 “大哥,等等,这小子赤手空拳一人出现,怕暗中有炸。”另一位大汉见清歌如此嚣张,多留了一个心眼。 “你放开我,我今天非撕了他不可,一个毛头小子都敢在我面前放肆了,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今天老子就让他看看我的厉害。”大汉在顾不得许多,一把睁开小弟的手,提剑冲了上去。 要说清歌的身手早就不是几月前能比的了,除非是个中高手,否则这样的大汉还不是送上门来任她虐的吗?果不其然,冲上来的大汉还没近身,就被清歌一脚踢飞了出去。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大汉没想到眼前的小白脸看似白皙清瘦,功力却这般了得,自己明显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鬼老头怎么那么慢,现在还没到?”大汉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不服气的问道,待会儿叫他们好看。 “急什么,老头这不是来了嘛!呵呵......”音落,一个张着一双狭长细小双眼,尖嘴猴腮的老者出现在清歌视线里。 “赶紧走,别与他们纠缠。”清歌感觉到身旁的女子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走,你们怕是走不掉了,呵呵......”老者蹒跚的一步步走近。 “不好,快闭气。”女子慌乱的提醒道。 “小丫头,竖闻你师父是个中解毒高手,却一直无缘与之较量,今日碰到她的高徒,老朽倒是要看看你功力如何?”老者眼中散发出一道犀利的光直射想女子。 “前辈这毒虽毒,却也不是不可解,说来也巧,我身上正好有解药。”女子将一枚药丸往清歌手中一塞,自己快速的服下一粒。 这老头恐怕也是个高手,下毒如此悄无声音,清歌如是想,赶紧咽下女子给自己的药。 “小丫头果然不错,不过老朽今日有备而来,你可得注意了。”说完,老者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 清歌见状又如何会让对方打开,一个飞身而起,眨眼功夫就来到老朽身旁,二话不说,伸手就去夺药瓶。谁知,老者微微一笑,一个转身,轻巧的避开清歌,清歌反手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臂,再次伸手,眨眼的功夫,清歌与老者已经交手几个来回,然而,这次,清歌没有讨到好。 “小伙子,不错不错,能在老夫手上走上这么几招,可见功力不错。”老者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 “老人家,好歹你也是长辈,这么欺负小辈不好吧!”清歌心惊的同时,脑子快速的旋转,今日要如何脱身。 第一百七十一章 解毒 老者凝视清歌几息,微笑道,“小娃娃,我们要的是她,别说老朽没给你机会,你速速离开,老朽不与你为难。” 这老头容貌一言难尽,为人到还有些肚量,清歌如是想。 “那不行,她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岂有不帮的道理。” “如此,就别怪老朽倚老卖老了。”老者双眼微眯,眼中迸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帮忙,你在反而会拖累我。” 清歌耳旁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清歌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子,女子眼中的担忧之色一览无余,对方不想拖累自己,看来这老头不好对付。 “既然出手了,哪有退缩的道理,你还是想想若是待会儿我中了毒如何解才是正理。” “你......那你自己小心了。”女子叮嘱一声,目光如炬,落在老头手掌中的瓶子上。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老头打开了手中的玉瓶,瓶子中一股黑烟冉冉飘出,随即消散在空中。 清歌皱眉,就这,什么鬼? “无魂散,不好。”女子低呼一声,随即迅速的从斜跨的背包中取出一瓶粉末撒在两人身侧。 “小丫头,反应倒是快,可惜,这毒一时半会儿你是解不开的,呵呵呵......”老者笑得灿烂,神情淡定的看着女子。 “这是什么毒,怎么我没什么感觉?”清歌回头看了看女子。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她中了鬼草,是世间奇毒,入了体所有的毒都会被它所吸收,也难怪她会没感觉,自己此时已经感觉浑身热血沸腾。 不过,看她这样子,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中了这样的剧毒吧!眼下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 “我也不知你......为何没事,不过你在看看四周。”女子压下口中的血腥。 清歌看向一旁,颜色大变。距自己一米之内的所有植物都已经失去生命迹象,原本绿意盈然生机勃勃的此刻都呈一片死灰色,这老头的毒果然毒,这女子说话都吃力了,自己为何为一点事都没有? “老大,趁现在拿下他们。” 大汉扶着被清歌打伤的老大,阴邪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子。 “都给我上,今日务必给我拿下那个小丫头。”被唤作老大的大汉挥挥手中的剑,大吼一声。 于是,一群人齐齐向清歌与女子冲了上去。 “你待在这儿,让我来收拾他们。”说完,清歌给予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 “你自己小心。”这毒她知道如何解,可眼下自己身上并没有齐全的药材,若是在一个时辰内不能解毒,怕她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对付这么几个鼠辈,对清歌而言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虽然对方有七八个人,在清歌手上也不够看的。就是赤手空拳有些费力罢了,怕女子撑不了多久,清歌用了十分的力,想要尽快解决。 远远望着清歌的伍紫苏神情严肃,想不到这女人如今的身手已经这般了得,自己不出手,她也游刃有余。 收拾了眼前的几人,清歌拍拍手,傲慢的看着对方,“你们就这点本事啊!我真是高看了你们,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一群大汉倒地,个个怒气冲冲的望着情歌,却无可奈何,想不到这个清瘦的小白脸这么厉害。 老者吃惊的望着清歌,这小子为何没中他的无魂散? “你为何没中毒?” 清歌笑着看了老头一眼,“哦,忘了告诉你老人家,我百毒不侵,您老那点点毒可惜了。” “百毒不侵?我不信。”老头‘咻’的对上清歌的眼眸,眼神闪过一丝诡异,“正好,老朽这就将你带回去试试药,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百毒不侵。” “老头,你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快点拿下那个丫头。”旁边的大汉提醒道。 “闭嘴,老朽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老头回眸丢给对方一个锐利的眼神,带着丝丝杀气。 大汉一怔,不敢在言语,这老头从来和顺,今日却让人生出了一些恐惧之意。 “老头,你想带走我,怕是要先问问他哦!”清歌诡异一笑。 老头还没来的极细想清歌话中的意思,忽感觉一股杀气自身后传来,老头下意识的闪躲开,胳膊还是被划过一剑。 “一,还是你厉害。”清歌对落在自己身边的影一微微一笑,不愧是正经的杀手,这手法就是比她干净利落。 “多谢夸奖。”影一面无表情的回答。 “不过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给”只见影一从怀中取出两个野果子,放到清歌手中。 清歌看着手中的野果笑得更甜了。 “老头,你还打吗?” 老者的目光凝聚在影一身上,这男子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冷冽气息,一看就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即使自己有毒傍身,若真动起手来,就算能伤了对方,自己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小娃娃,老朽今日认栽了,我们走。”与清歌对视一眼,老头不在多作停留。 偃旗息鼓的一群人原本就不是清歌的对手,见此时又来了帮手,心中大骇,早顾不得许多,个个慌慌张张的爬起身,落荒而逃。 影一见状,提剑就要去斩杀,却被清歌一把拉住,影一不解的看看清歌。 “那老头会毒,我们占不了便宜,何况她快不行了,先救人。”清歌回头,女子脸色已经白得可怕,不过强撑着。 “你......帮我找......红杉和白岐与......这些放在一起......可......解......毒......噗......”说完,女人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手中还捏着一份破旧的药方。 清歌忙扶住女子,交换了两声,“喂喂。”见对方完全没了意识,清歌知道得快些找到药,“一,你认识她说的这两味药吗?” 影一目不表情的摇摇头,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伍紫苏,你还不下来,留在树上孵蛋啊!”清歌朝伍紫苏的方向大吼一声。 “叫嚷什么,我也不认识。”伍紫苏慢慢珊珊的走过来。 “我说你们俩......”清歌望着神情冷漠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算了,先救人,“那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还好,还好,那咱们赶紧赶过去。”清歌低头看看奄奄一息的女子,真怕她就这么死了,这么一个美人,死了多可惜,“你们过来扶......”在抬头,只见两人远远的牵着马匹望着自己,毫无要帮忙的意思。 “你们两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清歌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 好不容易将女子挪到马背上,清歌气喘吁吁的跨上马背,快马加鞭的朝城镇而去。 冷天清转醒过来,望着有些模糊的房梁,轻轻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无力,脑袋也还嗡嗡作响,口干舌燥的她发出一声低吟。 手撑着脑袋打瞌睡的清歌听到声音,睁开眼见女子已经,忙端上一杯清水走上前。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清歌一手轻轻扶起女子,一手将水杯放置在女子嘴边。 女子伸手接过水杯,浅饮了几口,遂将水杯递给清歌。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女子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 “看来阎王爷不愿意收你,用不着谢,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算咱俩扯平了。”清歌笑道。 冷天清望着眼前的女子,有些看不明白,“不,是我欠你的。” 见对方执着,清歌也不在争执,“这次,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被对方拒绝了多次,清歌觉得自己颜面都有些挂不住了。 “冷天清。” 即使清歌救了对方,对方的眼中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我叫叶清歌,也难怪有缘,名字里都有一个清字。” “嗯”实在不知说什么的冷天清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名字搭配这性格真是绝配啊!清歌暗暗吐槽。 “对了,我们现在在客栈里,我也照你给的药方给你解了毒,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余毒,要不,我在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这毒虽然霸道,不过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了,不需要找大夫,在休息些时日就好了。”她自己的药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见冷天清气色较之前好了许多,她自己也发话了,清歌也就放心了。 “那你先歇着,我去楼下给你拿些东西吃。” “你等等,把手伸过来。”冷天清阻止清歌就要动作的脚步。 “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应该没事吧!”嘴上虽然这么说着,清歌还是伸出了手,有这么个厉害的解毒高手,还是看看的好。 其实冷天清的用意清歌并不知道,就她所知,鬼草这个毒是有毒发时间的,就叶清歌目前的状态,应该是还没到,既然她救自己一命,她也不想欠她的人情,虽然鬼草是师叔的独门绝技,极其不易解,她还是愿意试试,若是毒发时间越长那还好些,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必定会想出办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闯玉竹园 冷天清的手指在清歌脉搏上搭了许久,神情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冷姑娘,我没事吧?”清歌小心翼翼的问,怎么这冷姑娘的表情那么一言难尽呢? 冷天清之所以不言语是因为清歌的毒已经不容乐观,毒发的时间近在咫尺,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对一个姑娘下这样的毒。 “你......中毒了。”冷天清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既然要帮她解毒,势必瞒不住。 “我中毒了?”清歌震惊的看着冷天清,“那我也赶紧去把剩下的药喝了。”心中虽然有疑虑,但还是先吃了药在探讨。 “不......你所中的毒与我不是同一种,你的毒更早,这种毒能吞噬一切进入你体内的毒,它是至今为止我见过的最毒的毒。”冷天清眼神闪烁,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会给这个姑娘带来多大的心灵伤害。 清歌的笑容一点点在脸上龟裂,寒意一点点爬上眼眸。难怪当初那个奇怪的老太婆不杀她;难怪当时他们八人只有她没事;难怪那老者的毒对她无用,她还异想天开的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百毒不侵,原来这才是答案。 “为什么我没有毒发?”清歌冷冷的问道。 “因为时间还没到,但......快了,一旦毒发,你会生不如死。” “能不能解?” “很难,除非我师叔亲自出手,但......她从来只杀人不救人,你......怕是要受些苦了。”冷天清暗叹一声。 “毒一旦发作我还能活多久?”清歌在冷天清的床沿坐下,冷静的问道。 冷天清怔怔的望着清歌,她怎的如此平静,难道一点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吗? “多则五月,少则两月,不过我会尽我毕生所学为你解毒。”这也是自己唯一能回报她的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也不知是谁下这样的毒手,可真是够狠的。”清歌冷笑,“这毒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毒名唤鬼草,发作起来会头痛欲裂,浑身如刀割般痛不欲生。出始还只是疼痛,随着发作的时日会慢慢全身溃烂,流水化脓,恶臭不止,直到最后油尽灯枯而死。”冷天清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随即消失不见。 冷天清的描述成功在清歌的脑海中构出了一副效果清晰的画面,想着自己要经历那样一个过程,清歌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身子,若是那样她宁可早些见阎王。 “多谢你告诉我,还有就是......劳你费心了。”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唯有悻然接受,想不到临了临了,还要遭这个罪,最好别让她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否则她一定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这个,你先拿着,毒发之时,便服用一粒,能够缓解你的疼痛。”冷天清从随身的药包中拿出一瓶白色瓷瓶递给清歌。 “我此次要去办一件事,不能与你同行,解毒的事恐怕......”清歌接过药瓶,有些为难。 “不防,你的毒我也还需去寻些药,你将你的落脚之地告知与我,待我寻得药来找你。” “这样也好,救你原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却救了我自己一命。”清歌忍不住感慨,这世间的事真是奇妙。 “这也是你的福报。”若不是她出手救了自己,即使早知她中毒,自己也断不会出手,师父从小就告诉她,不轻易插手旁人的事。 “对了,那些人还会不会在找你麻烦?” “他们要找的是我师叔,我也是一路追踪我师叔才被他们找到,如今我为你寻药,与师叔不同路自然不会在碰上他们,经过这一事,我也会更加小心。” “那好,我可不愿你为了帮我出事,行了,不说了,我先下楼给你拿些吃的上来,明日一早我们就起身,你自己小心。”清歌将药瓶放入怀中起身下楼。 冷天清望着那清瘦的身影,躺进被子里。这世间,真有生死看淡的人吗? 伍紫苏侧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清歌,总觉她有些不对劲,不似之前那么活泼了,从早上出发到现在,整整一个时辰没有说过一句话。 伍紫苏望向影一,影一轻轻瑶瑶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感觉到了叶护卫今日的不同,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 “诶!叶丫头,你有什么心事,说来本公子给你开解开解。” 清歌心情不佳,并不想搭理伍紫苏,懒懒的回道:“无事” “你这脸都臭了一早上了,还说无事,你当我们瞎!” “说了无事就是无事,赶紧赶路。”说完清歌狠狠在马屁股上抽一鞭子,马儿疾驰而去。尽快办完了事,她好回去,若是这毒在半路毒发,那可如何是好。 见清歌驾马而去,伍紫苏没好气的嘟囔一句,也尾随其后。 玉竹园在离京城不远的方州,五日的时间,三人便达到了方州。 伍紫苏曾经随父到过玉竹园一次,大致的分布还依稀记得,三日落脚在一家小客栈,只待夜晚降临,便夜探玉竹园。 “你知道人家将麒麟令放在哪儿吗?有没有把握啊?”平时见伍紫苏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家伙靠不靠谱,自己真是脑子发热就跟着来了。 “放心吧!我之前就派人来打探过了,今晚跟着我走就对了。”伍紫苏很不满意清歌眼里的质疑。 “既然这样,就信你一次。” 毕竟是白箭雨的朋友,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这家伙也不会太不靠谱。 入夜,三个身着夜行衣的身影匍匐在玉竹园的房顶上,偷偷观察着院中的动向。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庭院里,一个持剑的男人对角落里的弟子们喊道。 “等下你们跟紧我。”伍紫苏小声的对身旁的两人道。 “知道了,这话你一路上都说了八百遍了。”清歌望着底下巡逻的玉竹园弟子忍不住吐糟。 “马上就到他们换防的时间,我们在那时候下去,若是被发现,影一出去引开他们,在我们约定好的地点见面。”伍紫苏不厌其烦又说一遍。 “是,紫苏公子。” “就是现在,走。”说完,伍紫苏一跃而下。 清歌与影一见状忙更上去。三人趁着夜色,急速的穿过长廊,进入玉竹园密室。 玉竹园的密室藏于一座假山后,前后左右皆有人驻守,密室内还有重重机关,要想进入,不是件容易的事。 “忽然加派了这么多人手,看来觊觎的人不少啊!”三人藏在暗处看着严防死守的入口。 “要不,我先出去引开对方,你们司机行动。”影一道。 “也只能这样了,你自己小心。”眼前的阵仗也出此下侧了,清歌暗想。 伍紫苏冲影一点点头,影一提剑闪了出去。 “有人闯入密室。”不一会儿,假山后传来阵阵凌乱的步伐和打斗声。 清歌与伍紫苏又等了半响,打斗声渐渐远去。 “还有五六个人镇守,待会儿你左我右,快速拿下。”伍紫苏对着清歌吩咐道。 “好” “走”伍紫苏一声令下,两人闪了出去。 防守的人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了不速之客,待反应过来,人已经倒地。 清歌看着被自己击倒的三个人,满意的点点头。伍紫苏走上前,见晕过去的三人,眼神一冷,长剑起,一剑封喉。 “你......”清歌愣了一下。 伍紫苏眼角都没扫清歌一下,直接进入假山后的洞口内。 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吗?原来平日吊儿郎当的伍紫苏也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一面。清歌到底没有说什么,紧紧的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密室,推开一堵转动的墙,一间明亮的屋子出现在眼前,玄关处悬挂着一连串粉色珠帘,很是漂亮。密室放眼望去好似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同一间普通的书房,若不是那些架子上价值连城的物件,清歌实在看不出来这有何特别之处,即使是那些物件,大多也是她不识得的。 “这密室看起来平平无奇,有什么机关吗?”清歌站在伍紫苏身后打量着前方偌大的书房。 “待会儿进去别随意碰里面的东西,找到麒麟令就退,知道吗?”伍紫苏的双眸散发出狼一般幽深的冷光,谨慎的盯着每一个角落。 “嗯”清歌也不敢大意,毕竟人家的名声在那儿,肯定不是吃素的。 “走” 说完两人一同进入那挂着串串珠帘的神秘地带。 清歌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步入房中。 忽然,身后‘嘭’一声,一道铁栏从天而降,成功阻断了两人来时的路。 清歌顿时傻眼了,这就开始了?清歌用手中的剑在铁栏上敲击了两下,铁栏上尽然已肉眼的速度‘咻’的一下飞出几道飞镖,清歌大骇,以最快的身形闪躲开。 “还好我反应快,果然不能大意。”清歌轻轻拍拍胸口。 伍紫苏挡子最后一枚飞镖,盯着眼前的清歌,“自己小心点,别被射成马蜂窝了。” 清歌默默点点头,得赶快找到东西离开,这地方太危险。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陷入险境 清歌无奈的看着被堵死的出口,败兴的后退进屋子,必定还有其它的出口。 “伍紫苏,这里机关重重还有如此多贵重物品,我们该从何找起?”清歌的目光四处打量,却不敢在轻易妄动。 “麒麟令至关重要,肯定不会放在显眼的地方,你不要动,我来找。”伍紫苏一边搜寻,一边叮嘱道。 “好”清歌自认为对机关布局并不了解,还是乖乖的看着就好。 角落里忽然一抹红吸引了清歌的目光,清歌上前,端详着眼前一株鲜红如血的珊瑚,连连点头,“好美的珊瑚,这颜色真是绝了。” 伍紫苏回头见清歌看得认真,笑道:“你最好离它远些,那东西可是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口。 “有什么?”清歌好奇的追问。 “有剧毒。” “剧毒?哼......”清歌冷哼一声,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剧毒了。 伍紫苏凝望着清歌的表情,她是知道些什么了吗? 清歌并没有注意到伍紫苏怪异的表情,自顾自的欣赏着眼前的美好。 “叶清歌,过来。” “怎么了,找到了吗?”清歌走到伍紫苏身旁。 伍紫苏轻轻转动一下架子上一个青花的瓷瓶,两边的架子忽然向两边移动开,露出一条昏暗的甬道。 “进去后,自己小心。”说完,伍紫苏顺着梯子走了下去。 甬道里一片漆黑,伍紫苏拿出一早放在身上的夜明珠,两人顺着甬道慢慢向里边靠近。越往里,渐渐露出一丝微光,直到光明可见。 “啧啧啧,这玉竹园可真是富有啊!”清歌瞪着双眼望着眼前一箱箱排列着的黄金珠宝,大概有个十几箱,真是亮瞎她的眼。 “没见识。”伍紫苏嫌弃的看一眼清歌,和他们拂手园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虽说我也不缺钱,但是这么多银子还是第一次见。”若是换成人民币,那她估计做梦都有会笑醒。 “瞧你那点出息。”伍紫苏决定不在搭理这么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开始继续寻找麒麟令。 清歌激动的看了一阵,忽然又败下兴来,这么多银子又不是她的,她高兴个什么劲啊!办正事要紧。 于是,清歌也开始在这些宝物中扒拉起来,东看看,西瞧瞧,忽然......清歌拿起一块令牌。 “伍紫苏,你过来看看,是这个吗?”麒麟令她那时候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记不太真切,不过自己手上这块牌子上面也有一个麒麟的图样,不会这么巧就让自己找到了吧! 伍紫苏正纳闷,这么随意的吗?接过清歌手中的令牌,伍紫苏的眉头紧皱,它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不是吗?” “这是我们佛手园的门主令牌。”这令牌应该在他爹手中,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门主令牌,那不就是你的喽!怎么看你的表情不是失而复得的高兴。” “我只是代理门主,门主是我爹。”伍紫苏仔细的端详着手中的令牌,确实是爹的没错,看来出去后,他们父子要好好的谈一谈了。 “哎!真是复杂。”清歌叹息的摇摇头。 “好了,快找吧!我们时间不多。”不在纠结令牌的事,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伍紫苏,你不觉得奇怪吗?”清歌一边翻找一边觉得怪异。 “什么奇怪?”伍紫苏揉了揉眼睛。 “不是说这玉竹园机关术厉害,为何我们这么轻易就进来了?”就算没有触碰机关,这也不怎么合理啊? 清歌这么一问,伍紫苏才感觉哪里不对劲,忽然,灵光一闪,“不好,快出去。” “怎么了,不找令牌了?”清歌望着忽然变得慌张的伍紫苏。 伍紫苏摇摇头,“我中毒了。” “中毒了,什么时候?”清歌震惊的看着伍紫苏。 “这毒从我们进来就有了,不过是你没感觉而已,你还记得那盆红色珊瑚吗?恐怕这里的毒不止这一种。”伍紫苏眼前又是一阵模糊,身子摇晃了一下。 “你先坐一下。”清歌从上前扶住伍紫苏,让他坐在地上,随后从身上掏出几个小瓶子,到处几粒药丸,“张嘴” 伍紫苏吞下药丸,看着清歌手中的瓶子,“你知道是什么毒?” 清歌摇摇头,“不知道。” 伍紫苏瞪着清歌,“那你给我吃的什么?” “不知道,我找冷天清要的解毒丸,应该会有......对症的解药吧!”清歌不确定的说道。 “你......”若不是现在感觉头昏眼花,伍紫苏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雨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不着调的女人啊!药是能乱吃的吗? “行了,行了,趁你现在还清醒,我们赶紧出去。”清歌一把拽住伍紫苏的手臂,强硬的把人拉了起来。 “你就不能轻点,怎么这么粗鲁啊!”伍紫苏只觉得胳膊都要被这个女人扯断了。 “嘘,有人来了。”清歌忙将伍紫苏往角落里一放,死死盯住入口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至少有七八个。果不其然,八个大汉不一会儿齐齐出现在两人面前,领头的正是方才说话的那人。 “胆子不小啊!尽然敢擅闯我们玉竹园,不过你们也不是第一个,既然来了那就把命留下吧!”副阁主莫染阴笑的盯着清歌与伍紫苏。 “副阁主,你看那个已经中毒不浅,我们要不要在等等。”莫染身后的一名弟子偷偷在其耳后说道。 “你说的有理,那就等等。”等他们毒发,都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轻松拿下两人,天下人都知他们机关术厉害,可偏偏他们另聘蹊跷,这样节约人力物力不是更好。果然还是阁主厉害,想出这样的招。 “我说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公平对决。”在这样拖下去,对伍紫苏可不是什么好事。 “臭小子,偷鸡摸狗的事本就不是英雄所为,你还好意思提英雄两个字。”莫染嗤笑一声。 “我本来也不是英雄,你少废话,你先上还是你们一起上。” “臭小子,你也太狂妄了,让我来收拾收拾你。”莫染身后的一名弟子终于忍不住,长剑一出,纵身跃了出去。 清歌长剑一挡,两人的剑在空中划出火花,为了尽快解决对手,清歌决定快到斩乱麻,不过两个回合,这名弟子就败下阵来。 莫染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子功力如此高,这名弟子也算是门中的佼佼者,没想到只在对方的手下走了两招就倒了。 “小子,身手不错,让我来会会你。”难得碰到这样的高手,他自然不能错过。 “那就出手吧!”清歌长剑一挥,率先出了手。 两人迎面对上,空气中暗藏的杀机一瞬间迸发开来。 也不知是清歌给自己吃的药发挥作用了,还是毒药的药效发作,伍紫苏只觉得此刻浑身发热,耳旁的打斗声震耳欲聋,心脏的跳动也加快了许多。 “兄弟们,趁现在拿下那个中毒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余下的人目光一下落到伍紫苏身上。 清歌暗叫一声不好,自己一人根本无暇顾及这许多。 有几个玉竹园的弟子持剑朝伍紫苏冲了过去,伍紫苏用尽全力撑起身体,努力回击。奈何体力不支,眼看一名弟子的剑就要刺入伍紫苏的身体,忽然一柄长剑飞了过来,直击对方的手臂,顷刻间对方的手臂被划下一剑,血流不止。 扔出了手中的剑,清歌只能赤手空拳迎上莫染,清歌躲过莫染从头顶上方劈下来的一剑,眼角又见一人的长剑刺向伍紫苏。 独自对付莫染尚且没什么问题,可眼下要顾及伍紫苏,清歌就有些分神,此时见伍紫苏危险,手中已无力可借,不得已飞身而起,扑向伍紫苏。 “哎呦!真特么的疼。”清歌闷哼一声,疼得龇牙咧嘴。 “你......”伍紫苏怔怔的望着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做? 清歌顾不得后背阵阵刺痛,一脚踢飞袭击自己的人,拾起脚边的剑,冷冽的看着众人。 伍紫苏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站得笔直的清歌,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悸动,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他,从来没有。 “小子,看不出来你到是有情有义,不过今日,你们必死无疑。”莫染倒是很欣赏这个有情有义且身手不错的小子。 “拉上你们垫背死了也不亏了。”清歌强颜欢笑道。 “上”莫染一挥手,众人齐上。 伍紫看着挡在前方浴血奋战的清歌,心中万分懊恼,是自己的大意害了她,如果不护自己,她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 清歌强撑着身体的疼痛,与几人周旋,就算是今日魂断于此,下黄泉也要拉上几个人。就在清歌觉得自己到达极限的时刻,两道身影出现在密室中。 伍紫苏看到那两个身影,嘴角一扬,在也坚持不住,双眼一闭晕倒过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失守 “你没事吧!叶护卫。”其中一人来到清歌闪到清歌的身旁。 “你怎么来了?”听到对方的声音,清歌一惊,居然是荆芥。 有了荆芥和影一的加入,局势立刻出现压倒性的反转,不过眨眼功夫,对方八人就独留莫染副阁主一人。 交手短短几招,影一的长剑搭在莫染的肩上,让对方不得动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莫染静静的看着几人,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不是一般人。 “带我们出去。”影一冷冷的说道。 伍紫苏已经昏迷,叶护卫也已经受伤,必须尽快出去。 命在别人的手上,莫染只有唯命是从。 影一挟持着莫染走在前方,荆芥扶着伍紫苏,清歌殿后,几人就这么一道出了密室。出了假山,外头早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人,个个手持长剑虎视眈眈的看着清歌几人。 “大胆贼人,尽敢闯入我玉竹园,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为首的弟子上前一步怒喊道。 “别动,否则我杀了他。”影一的长剑深入一分,莫染的脖子上多出一道血痕。 “都让开。”莫染大吼一声,都瞎了吗?没看到剑在自己脖子上。 副阁主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往后退了退,清歌四人慢慢前进,一步步朝出口逼近。 眼看出口在眼前,清歌暗暗松了口气,未曾想,半路却杀出了个当道的。 “你们当我玉竹园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清歌脚下一顿,这声音不就是那个歹毒的女人吗? 玉凌霄从人群后走出来,玲珑有致的身躯,高高昂着的头,轻蔑的笑着,傲慢而无理。 “大小姐。”众人齐声喊道。 “怎么,私闯我玉竹园的贼寇你们就如此轻易的放过了吗?若传出去,我玉竹园岂不是惹人笑话,不过区区几个贼寇我玉竹园也束手无策?”玉凌霄犀利的眼眸扫视一圈。 “可他们挟持了副阁主,我们总不能......”其中一名弟子欲解释。 “闭嘴,谁来告诉我玉竹园门规的第十条是什么?” “为宗门死而后已。”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 莫染听到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凌霄这小丫头是打算牺牲他了,门主虽然为人狠厉,但对自己门内的弟子还是极为爱护的,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却如此狠毒,自己看她一路成长自此,教授功力,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师父了,没想到换来这么个结果。罢了,罢了,为宗门而死,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还不动手吗?”玉凌霄怒吼一声。 众弟子犹豫的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不到玉竹园的大小姐尽然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一个副阁主尚且如此,不知那些等级底下的弟子又该是个什么光景?”清歌嬉笑着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们玉竹园的门规指手画脚。”玉凌霄不屑一顾的盯着清歌道。 “什么东西?玉大小姐问问自己这个问题不就有答案了。”这种情况下清歌只能尽可能的在不激怒玉凌霄的情况下拖延一下时间,他们当家的还没出来,说不定对方是个惜人命的呢?这时候动手的话,他们自己会很吃亏。 “嘴巴能说今日也救不了你们自己,给我拿下这些贼人,在不动手,放跑了贼人,门规处置。”玉凌霄不在与清歌废话,后退一步,命令道。 弟子中有踌躇不前的,听玉凌霄这般说,不在犹豫,手持剑冲了出去。 清歌深受重伤,正要上前,被荆芥一把拉住,“你扶着他,我来。” 说着,荆芥把伍紫苏往清歌身旁一推,跃了出去。 清歌与荆芥相处不多,今日一见,原来这也是个厉害的主,比自己只强不弱,一个回合下来,对方倒下了七八个。 “都是些没用的,让我来。”玉凌霄一把掀开其中一名,拔出自己的长剑。 “住手。” 就在双方即将开战的一刻,一个威严的身影走了出来。弟子们见阁主到,纷纷退开。 “爹,赶紧下令拿下这些人,敢进我们玉竹园就得死。”玉凌霄义愤填膺的瞪着清歌几人。 玉竹园阁主扫视一眼清歌几人,最后目光落到影一剑下的莫染身上,神色微微一变。 “放他们走。” “爹,你说什么,怎么能放他们走呢?”玉凌霄焦急的看了父亲一眼。 “我说放他们走。” 既然阁主都发话了,清歌几人那还有半刻停留的意思,立即挟持着莫染速速往出口退。 玉凌霄见几人渐渐远去,知道消失在视野里,满心不甘的恨恨跺了一脚。 “跟上去。”玉道子莫名的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什么人发号施令。 院子中的树梢闪动了一下,片刻又恢复平静。 清歌几人成功解围,击晕莫染后速速。 “爹,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麒麟令都被盗走了,这可如何是好?”那是她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他们并没有得到麒麟令。”玉道子神情淡定的说道。 “没有盗走令牌,爹你如何知道?” “你莫染叔叔告诉我的。” “莫染叔叔何......”玉凌霄正要发问,却被玉道子投过来的一道锐利目光震慑而停住了到嘴边的话。 “你今日尽然全然不顾你莫染叔叔的性命,执意下令,若是那些人够狠辣,此刻你莫染叔叔的尸体怕就要躺在你爹眼前了。” “爹......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我又不知道他们没拿到麒麟令。”玉凌霄小声的反驳。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拿你莫染叔叔的性命冒险,还不跪下。”玉道子冷冷的说道。莫染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创立玉竹园,扶他坐上阁主的位子,一路相伴也有快二十年了。 玉凌霄见父亲表情严厉还掺杂了一些怒意,心中立刻有了惧意,‘嘭’一声跪了下去。 “爹,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不敢置莫染叔叔与危险的境地。”玉凌霄很少看到父亲生气,心中有些恐慌,立即认错。 “不论何时何地,都要顾及同袍之情,切莫把生命弃之如敝履,知道了吗?”玉道子淡淡的望着脚下的女儿,这孩子从小交给她母亲教养,自己鲜少管教,终究还是有些心肠狠辣。 “是,女儿知道了,女儿会改的。”玉凌霄喏喏的回道。 自母亲离世,玉凌霄就待在父亲身旁,她与父亲之间也不亲密,从来都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此刻更认为自己无错,眼下为了应付父亲,只好口头上假意认错。 “你这孩子,真的知错才好。”玉道子摇摇头,这孩子的秉性他多少还是了解些,只道日后能有所改变。 “副阁主回来了。”门外有弟子大喊一声。 玉道子忙唤玉凌霄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大门处。 “阁主”莫染扶着肩头自门外进来。 “莫染,你怎么样?”玉道子上前一步伸手就要看莫染的伤势。 “阁主放心,并无大碍,不过是刚才与对方打斗的过程中了被拍了一掌,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那就好,齐峰和齐峪呢?” “他们在半道上唤醒了我,眼下应该是悄悄追上去了,还好麒麟令没有丢失。”莫染轻叹一口气。 “你先去好好休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我必饶不了对方。”玉道子的双眸狠戾的射向门外漆黑的夜空,若不是方才莫染给自己使了个眼神,自己又岂会轻易放过这帮胆大包天的人。 “不好了,不好了,阁主。”门外一名弟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带着密汗。 “什么事,怎么这么莽撞?”玉凌霄瞪了对方一眼。 “阁主,你快去看看吧!刚刚我们进去收拾尸体,见密室的机关被触发了好几处,怕是......”弟子瑟瑟的望了阁主一眼,不敢在继续往下说。 玉道子心中一惊,莫不是被人钻了空子,不好...... 莫染见阁主疾步而去,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更了上去。 来到密室,地上弟子的尸体少了一具,而被打开的另外一间密室的门里,被射成刺猬的消失的弟子静静躺在地上,墙上原本放置麒麟令的格子里空空如也。 玉凌霄侧头看看脸色巨白的父亲与莫染叔叔,咬紧了牙关,她一定要让那几个人死。 “这下可如何交代?”莫染盯着冰冷的暗格,还是他们太大意了,尽然让对方趁机钻了如此大的空子,真是该死,“阁主,是我的错。”莫染‘咚’一声狠狠跪在地上,悔恨不已。 “起来吧!多说无益,还是想想后面的事该怎么办。”想不到他玉道子也会有此一遭,多少偷天换日的高手都没能劫走,反倒是白让人钻了这么个空档。 “来啊!把人这些弟子的尸体抬出去好好安葬了吧!” 望着阁主蹒跚远去的步伐,还有地上筛子般的弟子,心中一片悲凉。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前兆 清歌一行人一路快马加鞭,在一间破庙落了脚。 清歌看着脸色发青的伍紫苏,焦急的看着荆芥,“他没事吧?” “放心吧!已经给他解了毒,你的伤口怎么样?”荆芥见清歌脸色发白,衣衫上的血迹湿了一大片。 提到自己的伤口,清歌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伤口在背部,她自己也看不到,疼了一路,感觉自己血都要流干了。 “那个,能帮我看看吗?”清歌斜靠在墙头,火光照在脸上,炽热无比。 “伤在背部,要......”荆芥结巴的没有将话说完,叶护卫若是别的身份还好,偏偏就要成为王妃,若是王爷知道,后果他可担不起。 清歌见荆芥闪烁的目光,心中大致明白他的顾虑,“你一个大男人别扭个什么劲,要是我死了,你更不好交代。” 荆芥犹豫了片刻,此事似乎由不得他选择,算了,死就死吧! “叶护卫,得罪了。” 清歌不在废话,转过身,轻轻脱下衣服,后背的伤口扯动,疼得清歌轻颤了一下。 “你出去,她是为我伤的,我来。”伍紫苏悠悠转醒,看着露出白皙后背的清歌。 背对着清歌的荆芥见伍紫苏开口,如负释重,也顾不得伍紫苏是否好转,“好,那就有劳伍公子了。” 清歌听到伍紫苏的声音,没有回头,只祈祷这家伙下手轻点。 伍紫苏慢慢起身,接过荆芥给的金疮药,目光落在清歌的伤口上,鲜红狰狞的伤口那么刺目,她为什么要为自己当下那一剑。 “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好”清歌正纳闷这家伙怎么忽然说话这么温柔,背部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清歌紧捏着双拳,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就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 还好伍紫苏动作快,很快就上完了药,伍紫苏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条,从后背绕过交给清歌,“你自己绑一下。” 清歌接过布条的两端速速打好结,穿上衣服。 “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清歌转过身子,看着脸色依旧不怎好的伍紫苏。 守在外面的影一和荆芥这时也走了进来,在火堆旁坐下来。 “没什么大碍,这次是我大意了,还连累了你们。”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这玉竹园的人如此狡诈,居然使毒,真是好算计。 “这也不怪你,谁能想到呢?还好都没性命之忧。”清歌宽慰道。 “还好荆芥和影一来得及时,否则你就陪我上黄泉了。” “黄泉之路迟早也得去。”清歌自嘲道。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的清歌,没想到这话却在伍紫苏心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伍紫苏一愣,紧紧盯着清歌,她知道了? “你这么紧张看着我做什么,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是的,我开玩笑的。”清歌笑道。 “没,没有,你不怪我就好。”伍紫苏慌忙收回视线,怕清歌在看出什么端倪。 “有人来了,对方有两个人。”影一忽然开口道。 四人一下戒备起来,神色严谨,难道是对方追来了。 “我出去看看。”影一道。 “不,暂时别轻举妄动,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荆芥阻止道,对方两个人,如果是来杀他们的话,还是不要走散的好。 敌不动我不动,于是四人静静坐着,当做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絮絮叨叨的在火堆旁继续说着话。 “这次主子派我们出来,没拿到麒麟令回去可怎么交代?”清歌先开口问道,既然做戏就要做足了。 余下三人同时看一眼清歌,一下便知道清歌的目的。 “是我办事不利,回去自当领罚。”伍紫苏回道,他可是向雨保证过的啊!这下到好,不说没拿到令牌,还让这女人受了伤,无颜见他了。 “不是你一人的问题,我们都有责任。”清歌往墙上轻轻一靠,他们负责保护伍紫苏,没看出端倪让伍紫苏中了毒,也是他们没尽责。 “行了,事已至此,在想别的办法吧!”荆芥看看清歌与伍紫苏。 说完,几人不在言语,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半响,仍不见对方动手,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思量着要不要先发制人。 “他们走了。”影一将剑收回剑鞘中。 “这就走了,难道不是玉竹园的人?”清歌诧异的看着大家,“又或者是听到我们没有拿到令牌,这才放弃了,毕竟我们四人联手,对方未必能占到什么好。” “我看未必,玉竹园的阁主可不是什么纯善之人。”荆芥接着清歌的话道。 “这事有蹊跷,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伍紫苏盯着外面的夜色严肃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回京城还是去看看?”清歌问道。 “影一护送你回去,我和荆芥回去打探打探,如何?”伍紫苏望着清歌发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这样也好,人多反而不好行事。”清歌自己带着伤也不想折腾。 “现在夜深,不好赶路,今晚我们先回城中休息一晚,明天你们在启程。”荆芥说道,王爷派他来增援,让叶护卫受伤他也有责任,可别让伤口恶化了才好。 荆芥的主意得到三人的一致同意,于是趁着夜色,几人上马,悄悄潜回城中。 第二天天刚亮,清歌与影一就顾了一辆马车,出了城。 临行前,伍紫苏还特地交待了影一要照顾好清歌,并向清歌承诺,打探好了消息,尽快与他们汇合。 清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伍紫苏,这家伙何时对他说话这么客气了,难不成自己帮他挡了一剑,他就态度大转了。当时她自己没多想,只想着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说,她也是看好了角度的,她又不是傻,把命送到人家面前。不过看伍紫苏这厮以后应该也不会和她作对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清歌躺在马车上,影一驾车,马车的颠婆让清歌实在难受,加上伤口的疼痛,清歌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分分神,于是,清歌的目光落在静静驾车的影一身上。 影一作为暗卫,平时性格孤僻,本就不喜多言,能不说话绝对不多话。 “影一,陪我聊聊天呗!”清歌从马车内钻出来。 影一侧头看一眼清歌,没有搭理。 “哎!我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别这么无视我好不好,我是病人。”见影一不理自己,清歌继续说道。 “病人应该好好在马车里躺着。”影一冷冷的说道。 “伤口太疼,在里面躺着不舒服。”清歌与影一并肩而坐,“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清歌抬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 “嗯” “影一你跟在王爷身边多久了?” “十年” “哇!那么久了,那你一定知道王爷的很多事了?” “嗯” “那王爷为何到现在都没娶妻?”这个也是清歌一直很好奇的问题,按理说,白箭雨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有好几个了,他却还没成亲。 “因为杜小姐不准。” “杜朝阳不准?这是什么奇葩原因,她不准你们王爷就不能成亲?” “嗯” “那王爷就没说点什么?”清歌诧异,按白箭雨的性格,不应该啊! “嗯” “我说影一,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和影一聊天真的好难,清歌揉了揉眼睛,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闪了一下。 “妄议王爷已经是大不敬了。”影一任然面无表情。 “影一,我好像从来没看到你笑过。”清歌盯着影一的侧颜道。 “为什么要笑。” “为什么要笑?开心就笑、有值的高兴的事就笑、看到朋友家人就笑啊!”清歌对着影一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影一侧头看着清歌,叶护卫的笑很好看,像是一道阳光,温暖又耀眼,他一直都知道。 “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没有家人朋友。”影一收回自己的目光。 “哎......”清歌长叹一声,朽木不可雕也,说完,清歌又揉了揉眼睛,今天怎么回事? 好半响没有听到清歌的声音,影一侧头瞅了一眼,见清歌双手不停的揉着眼睛。 “你怎么了,叶护卫?” “我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清歌抬头看了影一一眼。 “叶护卫......你的眼睛。”影一望着清歌的眼睛,脸色大变,赶紧停下马车。 “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影一慌张的一把拉住清歌的手腕,“叶护卫你别在揉了。” 叶护卫的眼睛怎么会变这样,难道是昨晚的剑上有毒吗?影一望着清歌一双像侵了血一样猩红的双眸。 “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清歌见影一便了脸色,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叶护卫,你快进马车里,我们必须快马加鞭回京。”影一心中生出一丝不安。 顾不得许多,影一狠狠甩下手中的鞭子,马儿吃痛,疯了般的冲了出去。 清歌坐在马车内,差点撞在车壁上,这个影一到底是怎么了,也不肯说,自己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毒发 影一一路风驰电掣,快马加鞭,唯恐清歌出什么闪失。 “影一,停车。”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一只手轻轻扯了扯影一的衣角。 影一回头,见清歌倒在马车里,一只手费力的扯住自己的衣角,影一赶紧停住马车。 “叶护卫,你怎么了?” 原本只是眼睛感觉不舒服的清歌,走了没多一会儿便感觉身子开始发热,然后头开始隐隐作痛,随后一点一点加剧,现在她感觉自己浑身痉挛,头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 “叶护卫,叶护卫。”影一见清歌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表情痛苦万分,他慌乱了,他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碰我,好痛。”清歌痛苦的呻吟一声。 影一缩回想要扶起清歌的手,满头冒汗,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谁来教一教他该怎么办。 “叶护卫,叶护卫,我该怎么帮你?”影一抖动着手不知如何安放。 清歌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毒发,没想到会这么疼。清歌颤抖着从怀中摸出冷天清给自己的药瓶,放到影一的手中,“打开,给我吃。” 影一快速的打开药瓶,取出一粒,放进清歌嘴巴。 原本寄希冷天清的药能给自己减轻些痛苦的清歌不但没有丝毫的轻松,身上的疼痛反而越来越烈,头部的刺痛也越来越重,清歌恨不得就此死去,似乎这辈子所有要经受的痛都聚集在了这一刻。 “咚咚咚......”清歌使劲的用头撞击着马车底部,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叶护卫,你别这样,别这样。”影一伸出自己的双手护住清歌的额头,一片冰凉侵湿了手心。 已经完全慌了神智的影一不知所措的望着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的清歌,完全失了平日训练有素的沉稳和波澜不惊。 “影一,打......晕......我。”清歌吃力从口中说出几个字,这是她能想到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了。 “我......好。”影一犹豫了一下便伸出了手,朝着清歌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 影一轻轻将清歌抱起来放在狭窄的软塌上安置好,在看自己的手已经是鲜血满满,除了清歌额头上血,她的伤口也裂开了,马车的底部染红了一片。影一也无暇去顾及这些了,速速钻出去,驾马赶路。 影一以最快的速度用了三日的时间,不分白天昼夜终于在第四日清晨赶回了京城,而这几日,只要清歌醒来痛疼就更加一倍,他只好让她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 影一一下马车便将清歌一路抱着奔进王府,吓坏了守门的护卫。 “王爷,王爷,不好了,叶护卫受伤昏迷了。”白箭雨的寝室门被‘嘭’的一声撞开。 刚下朝来没来得及换衣服的白箭雨心中一慌,风一般闪了出去。 看着影一抱着像被血侵过的清歌,白箭雨心中一阵刺痛,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让御医一盏茶的时间出现在本王的面前。”白箭雨接过影一手中的清歌,紧紧搂在怀中,冷冷的大吼一声,转身进了寝室。 扶桑冷眼看了一眼影一,以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出府,闻风赶来的白小蓟没见清歌一面被狠狠关上的房门砸了个正着。 “影一,到底怎么回事?”白小蓟义愤填膺的瞪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影一,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我自己会向王爷领罚。”影一面无表情的盯着白箭雨的寝室房门。 “你......”白小蓟恨不得赏影一那张死人脸一拳。 房内,白箭雨一边轻轻为清歌擦拭着额头的血迹,一边动作轻柔的为她解下布满鲜血的衣衫。看着清歌昏迷中依然紧皱的眉头,痛苦的表情,白箭雨整颗心都跟着纠在一起,是他的错,他不应该让她去冒险,不应该不将伍紫苏的话放在心中。 白箭雨狠狠在床头落下一拳,是谁将她伤到这般地步?伍紫苏为何没照看好她? 此刻的白箭雨又怎么知道,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到这步田地的尽然是自己。 “王爷,御医来了。”门外,传来扶桑和御医气喘吁吁的声音。 “带进来。” 两人推门而入,御医见黑着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气息的寒王殿下,如同冬月的寒冰,暗自咽了咽口水,‘嘭’一声跪下去,“见......见过王爷。” “别废话,赶紧过来。” 御医慌忙爬起来,放下药箱,走到床前,诺诺的看一眼白箭雨。白箭雨起身,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清歌失了颜色的小脸上。 御医放在清歌手上的抖动了一下,这尽然是个女子,除了严重的外伤还中了剧毒,怕是......活不久了。 可他要怎么说,寒王殿下会不会砍了他的脑袋? 御医的嘴巴动了又动,想了又想,就是不敢开口。 “怎么?诊个脉要这么久吗?”白箭雨沉着声问道。 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密汗,又是‘嘭’一声跪在白箭雨脚下,“请王爷恕罪,这姑娘受了外伤又中了剧毒,恐......恐时日不多,臣医术不精,治不了她,请王爷恕罪,王爷恕罪。”一股脑说完,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就怕王爷砍了自己的脑袋。 “你说什么?剧毒?”白箭雨大骇,毒?那毒不是还有些时日才会发作吗?怎么现在就...... 御医大气不敢喘,闷声点点头。 白箭雨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脚步后退几步。 “开些伤药,你退下吧!”白箭雨一下泄了气,跌坐在床头。 御医得令,欣喜若狂的起身,就怕自己慢一步,王爷会要了自己的命。 “拿些王妃的衣服来。”白箭雨冷冷的开口,温柔的退去清歌的衣服,看着她背部红肿的伤口,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站在外间的管家朝立在一旁的丫头使了眼色,小丫头急忙跑了出去,现在整个王府都知道他们即将会有一位新王妃,王爷整日也将王妃挂在嘴上,可见对这位新王妃的重视。 白箭雨替清歌处理好了伤口,便静静的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守着,不言不语,眼眸中交杂着温柔和悔恨。 扶桑看着自家王爷,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王爷,看来王爷是真的对叶护卫上了心。 “王爷,影一还在外面跪着呢!”扶桑不得不提醒。 “让他进来。” 扶桑对影一招了招手,影一一脸愧疚的走了进去。 “王爷,是属下没有护好叶护卫的安全,请王爷责罚。”影一单膝跪下来。 “伍紫苏和荆芥呢?王妃怎么受的伤?后颈上怎么会有淤青?”白箭雨冷冷的问道,目光始终没有自清歌身上离开。 王妃?影一愣了愣,叶护卫怎么就成王妃了?影一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的这些时日,白箭雨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清歌回来就成亲,现在全府上下对清歌的称呼都改了。 见影一不答,扶桑用手中的剑戳了戳影一的手臂,影一回过神,忙将几人一行前前后后的事细无巨细的述说了一遍。 听完影一的讲述,白箭雨暗自猜测会不会是吸入的毒素加快了发作的时间,解药所需的药材还没有找齐,必须得加快脚步。 三人正说着话,清歌紧闭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继而缓缓睁开。睁开眼的那一刻,清歌任然心有余悸,就怕那种极致的疼痛再次找上自己,这几日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差点忍不住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一直盯着清歌的白箭雨见状,俯下身子,将清歌紧紧抱入怀中。 “歌儿,歌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本王了。”白箭雨在清歌的耳旁轻声道。 清歌伸手抚上白箭雨焦急的脸庞,抚慰道:“王爷,我没事了。” 白箭雨起身盯着清歌猩红的双眸,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双手抚上清歌的眼睛,柔情的问道:“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了吗?”之前影一没告诉她,她也看不见。 “没什么大碍了,有一点红红的,没事。”白箭雨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回道。 经历了这么一番生死的折磨,清歌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实在是说话都感觉费劲。 “王爷,我想休息。” 如此脆弱而毫无生气的叶护卫,扶桑头次见,可见这毒的厉害,若是叶护卫知道事情的真相......扶桑不敢在往下想,还是赶紧为叶护卫解毒为好。 “好,我陪着你,你睡。”白箭雨在清歌的额头落下一吻。 受了这么多天的折磨,清歌已经精疲力尽,很快就睡着了。 白箭雨为清歌拉拉被子,起身走到影一面前。 “十日之内,我要看到对方的人头,告诉伍紫苏,让他自己来请罪。”白箭雨冰冷的声音轻轻落在影一的耳中。 “是,王爷。” 看来这次王爷是真的怒了,刺伤叶护卫的人在劫难逃了,扶桑如是想。 第一百七十七章 自责 伍紫苏回来时,清歌在床上已经静养了好几日。这一次毒发要了清歌半条命,伤口的反复撕裂迫使清歌不得不在床上安静的躺着,当然,也不全然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有白箭雨那霸道的强制力,伺候的小丫头们但凡察觉到清歌有一丝想要下床的冲动,都会招来小丫头们集体遏制的眼神。 “清歌,今天感觉怎么样?” 白小蓟如同过去的几天一样在相同的时刻出现在清歌的眼前,王爷去上朝,随时待命在清歌身边就是他唯一要做的事情。 “今天天气怎么样?”清歌依恋的眼神投向门外,紧闭的房门却让她什么也看不到。 “今天天气不错。”白小蓟端着汤药笑嘻嘻的送到清歌眼前。 守在旁边的小丫鬟赶紧上前,轻轻的扶起清歌。 清歌盯着碗中黑乎乎的药叹了口气,接过来,眼一闭,一口气全部喝下。小丫头送上温水,清歌赶紧喝下一口,勉强压下口中的苦涩。 “小蓟,打个商量呗,你看王爷不在府中,今天天气也不错,要不然......”清歌眉头一挑,闪着亮光的双眸盯着白小蓟,充满无限期待。 “你可打住啊!别的都可以商量,就这个不行。”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那日清歌回府的样子,可光听扶桑的描述,他就惊出一身的汗,在看看清歌现在的样子,眼睛里还泛着诡异的红,身体羸弱不堪,哪里有往日的朝气和活力。 “都这么多天了,没那么疼了,可以出去了。”清歌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气,在这屋子里她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王妃,王爷说了你不能出去,只能在床上静养,免得伤口久久不能愈合。”一个小丫鬟赶紧站出来阻止,王爷可是耳提面令的交代过的,出了事王爷可是要责罚的。 “都说了你们不要叫我王妃,出去不行,那我到门口处坐一坐总可以吧!”清歌翻翻白眼,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王爷吩咐了,王妃病好就成亲,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的事,王妃就当让我们提前适应了。”两个丫头笑着对视一眼。 “是啊!王妃,所以你要好好养伤,就乖乖在床上躺着吧!” 两人一唱一和,轻描淡写的就将清歌的要求忽视了过去。 清歌可怜的将目光投到白小蓟的身上,白小蓟微微一笑,摇摇手指。王爷的死命令,没有人敢违背。 “王妃,有一个自称是你大哥和妹妹的人要见你。”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 “闫桑云和苏叶?”清歌一怔,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来? “快让他们进来。”忽然又像想起什么,转头对白小蓟道,“我脸色好不好?要不我还是起来到前厅去。” “别折腾了,王爷肯定告诉他们了。”白小蓟压下清歌的肩膀,阻止她起身。 不一会儿,闫桑云和闫苏叶的身影出现在清歌眼前。 “清歌姐姐。”闫苏叶一见躺在床上的清歌,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飞奔式的扑了过来,却被白小蓟伸出的长臂拦了下来。 “清歌有伤,你这样会伤着她的。” 闫苏叶这才反应过来,蓄满泪水的双眸可怜兮兮的盯着清歌,轻轻拉过清歌的手,“清歌姐姐,你怎么受伤了,你的眼睛怎么了?严不严重?还伤到哪里了?你痛不痛?” 被闫苏叶这小叶头这么一问,清歌险些哭了出来,只是异常通红的眼遮去了眼中的泪光。 “傻丫头,姐姐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不哭了。” “她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小心待会儿回去被娘看出端倪。”闫桑云冷冷的说了一句,眼角划过一丝不忍。 “哥哥,你会不会说话,清歌姐姐都受伤了。”闫苏叶回头瞪了哥哥一眼,哥哥向来不喜欢清歌姐姐她是知道的,可也不能不分场合乱说嘛! 闫桑云此话一出,引来几道愤怒的目光,特别是白小蓟握手的剑向上提了提。 “你放心,你死了我都死不了。”清歌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向白小蓟投去一个抚慰的眼光。清歌也奇怪,为何每次见她,都是这个冲动看她不顺眼的闫桑云,那个斯文有理的闫桑云怎么就没出来过呢? “清歌姐姐,你放心,娘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我们都瞒着她。”娘现在正沉浸在王爷上门提亲的喜悦中,每日忙着为清歌姐姐准备嫁妆。 “那就好,我正发愁不知怎么向娘解释,那就瞒着她好了。”如此,清歌松了一口气,否则,娘又要为她担心了,上次被抓,娘可是忧心了好久。 “哦,对了,清歌姐姐,还有一事,你走之前交代我照看那个叶丢,她被抓到了无双城主的手下抓走了,不过......” “什么?叶丢出事了?”清歌激动的一把抓住苏叶的手,扯动背部的伤,疼得清歌脸色一变。 “清歌” “王妃” “没事,没事。”清歌摆摆手。 “清歌姐姐,你别激动,你听我说完,我那日上街正好看到了,就去找了那个瞿大哥,他已经把叶丢带回去了,你放心吧!”闫苏叶坐在床沿的屁股往前挪了挪,生怕清歌在动弹。 “瞿大哥救了她,那就好那就好,我又欠瞿大哥一个人情。不过,从赫连城主那救人应该不容易吧!”清歌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清歌姐姐要快点好起来,王爷已经去提过亲了,姐姐很快就会成为王妃了。”闫苏叶一改刚才是伤心难过,心喜的抓着清歌的手。 “什么?王爷去过闫府提亲了,他怎么都没告诉我?”清歌惊呼一声,抬头看着白小蓟。 “你别问我,王爷的心思不是我能揣测的。”白小蓟摊摊手,王爷要娶清歌一事,他自己也是震惊了很久,什么时候王爷喜欢清歌了,完全没有一丝迹象啊?还说要提前提亲,给清歌惊喜,他也是很诧异。 清歌并没有多么欣喜,她现在身中剧毒,生命也在一步步透析,这个时候嫁给白箭雨不是在害他吗? “姐姐,我们得回去了,免得娘问起来不好交代,看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养伤,我过几日在来看你。”闫苏叶捏了捏清歌手,笑着道。 “好” 闫桑云看一眼清歌,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虽然不喜欢这女人,还是希望她好起来,不然娘又要伤心。 送走了闫桑云和闫苏叶,清歌目光呆呆的盯着房门,她的毒不知白箭雨知晓多少,若是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应该就不会这么做了吧! 伍紫苏进门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呆愣着、脸色发白,没什么生气的女子盯着某一处。 “紫苏公子,你回来了。” 白小蓟的声音把清歌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一身尘土,衣服皱皱巴巴,有些狼狈的伍紫苏,清歌忍不住笑了。 “向来风流倜傥的伍公子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清歌调侃道。 这女人,听到她毒发的消息,他担心了一路,她尽然还打趣自己,不过这样看来是不是说明她无事了,还好无事,不然自己的愧疚又要增加一分。 “你没事吧?听影一说你中毒了?” “如你所见,现在好着呢!”清歌假意轻松的一笑。 “你无事就好。”一路驰骋,着实是吓着他了,待会儿见了雨也不知该如何交代。 说曹操曹操到,白箭雨的身影眨眼就出现在伍紫苏身后。 白箭雨走到清歌面前,轻轻抚抚清歌没什么血色的小脸,紧接着俯下身在其额头落下一吻。 “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很多了,就是在床上躺着很无聊,我想去外面走走。”清歌拉着白箭雨的手撒娇道。 “你现在身子太弱还不能吹风,过些时日我在带你出去。”白箭雨语气清缓,口气却坚定。 “好吧!对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歌儿先休息一下,我们等等在说,我先同伍紫苏说点事。”白箭雨的拇指在清歌的发白的唇上碾过,落下一吻。 “好”清歌羞涩的翻动一下身子,背过去身去,当着这么多的人,这家伙也不害臊。 白箭雨带着柔情目光转向一旁的伍紫苏,敛去所有的深情,瞬间变得冰冷。 “伍紫苏,跟本王来。” 伍紫苏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与好友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给彼此颜色,特别是刚才那一吻,自己为何会觉得有些碍眼。 伍紫苏还在回想落在清歌唇上的那一吻,白箭雨带着怒意的拳头对着伍紫苏迎面而来,还好伍紫苏闪的快,否则他俊俏的容颜就要遭殃了。 “我的错,你打吧!”躲过了一拳,伍紫苏脑海中闪过清歌的容颜,心中忽又生出几丝自责。 “算了,不只是你一人的错。”白箭雨紧紧捏住拳头。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自责和愧疚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眼下,多说无益,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给清歌解毒,否则,在毒发几次,神仙在世也无用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府 “鬼草的解药还差几味?”自知理亏,伍紫苏很是惭愧,是他当初要雨下毒,可他并不后悔。 “还差三味,这三味药很是难寻,荆芥出去找了这么多时日,影子都没看到。”白箭雨算是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了。 “那怎么办?此毒一旦发作,三月内寻不到解药,怕是......”后面的话在白箭雨阴森的注视中伍紫苏没敢说出来。 “我自会想办法,你们这次有什么收获?” 说到这,伍紫苏自觉更加无地之容,“麒麟令被盗了,不知是谁下的手,不过我在玉竹园寻到了我父亲的门主令牌,这事我还得回去亲自问一问,待我回一趟临州,就去帮你寻药。” “如此也好,那就在我十日后大婚完你在走吧!”白箭雨微微点头。 “大婚?这,这么快吗?我以为你会等她病好后在做决定。”伍紫苏失落的说道。 “不过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关系,毒是我亲自下的,我心中难安。” “既然你做了决定,那也我不多说什么。” 两人神情落寞,都没注意到窗外那个伫立多时的身影。 三日后,清歌终于被允许下地活动,能在院子里转转。 庭院里,清歌趴在栏杆上惬意的沐浴着阳光,看着池塘里嬉戏的鱼儿,心情很是美妙。只一点美中不足的事,身后跟了几个丫鬟,像是守财宝一般的守着她。 “来吧!今天的药。”白小蓟挂着笑容的面庞出现在清歌面前。 “还喝,我的伤口都愈合了,别喝了吧!”清歌一脸哀怨的盯着碗。 “这我可做不了主。”白小蓟笑嘻嘻的说道。 “哎!”叹息后,清歌还是照旧一口气喝完。 “王妃,大婚的喜服送来了,请您过去试一试。”王府的婆子欢天喜地的来禀报。 “哎!”清歌紧接着又是一声长叹,这几日她已经很明确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白箭雨,说自己不愿意成亲,可那家伙每次等她说完,都用一个深情的吻敷衍过去,实在急了,就说王爷的命令不可违背,等她成了王妃才有资格说‘不’的权利。 “王妃,王妃。”婆子在一旁催促道。 清歌懒得搭理那婆子,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清歌,你不去试试?”白小蓟轻声问道,这王府里,就他一人还改不了口,终日与自己拌嘴打闹的伙伴怎么一转身就成王妃了呢!他实在是不想她成王妃,那样的话就不能像过去一样嬉笑打闹了。 “试什么试,不试。”清歌很是厌烦的挥挥手,白箭雨为什么就是不尊重她的意见呢? “看来未来的寒王妃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伍紫苏的声音穿过人群,落到清歌耳中。 “你今天这么闲。”清歌眼皮也懒得动一下,懒懒的回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等一会儿雨回来在陪你们的王妃试喜服。”伍紫苏对着守在一旁的丫鬟婆子道。 伍紫苏是王爷的至交好友,王府的人是知道的,自然也是有话语权的,听他这么一说,丫鬟婆子们行行礼,有序的退了下去。 “怎么?你有心事?”伍紫苏在清歌身旁坐下。 “我能有什么心事?”清歌往池塘里散下一把鱼食。 “与我共事的日子,你可不是这样死气沉沉的,牙尖嘴利,上蹿下跳,可能折腾了。”伍紫苏调侃道。 “你会不会说话,我那叫朝气磅礴,能说会道,懂不懂。”清歌翻了个白眼。 白小蓟在一旁认同的点点头,那样的清歌确实很有活力。 “是啊!那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伍紫苏反问。 “说了你也不明白。”清歌没精打采的回答。 “是因为中毒的事吗?”伍紫苏继续追问。 “不是。”就算没有中毒这件事,她与白箭雨也长久不了,她剩下的时间三月不到,她不想拖累他。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让你忧心,但世间之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你只要好好过好当下的时光便好。”其实,她的毒他们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不过是隐忍在心中,谁也不敢去想罢了。 “是吗?”原本已经想开的事,到头还是觉得有些悲凉,何况心中还多了一个人,真是老天捉弄人。 “有我们在,你大可安心。”就算如此,他们也会拼经全力救治她。 清歌侧过头,望着伍紫苏那张妖孽的脸,这家伙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清歌一下就豁然开朗了,与其在这里自寻烦恼,还不如去做点事,毕竟人生苦短。 “伍紫苏,你不会是因为我为你挡了一剑,心生愧疚才变得这么温声细语吧!你可千万别啊!当时换作任何人我的同伴我都会那样做的,我还是喜欢之前那个剑拔弩张的伍紫苏,讨厌又有趣。” “你这个死丫头,真是不解风情。”伍紫苏怒瞪着清歌,一脸想掐死她的表情,自己何时这么好言相待的对过一个人,她还不领情。 “唉!这就对了嘛!不过话说回来,我救你一命,你也应该要好好报答才是。”清歌忽然诡异的一笑。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伍紫苏忽然感觉一身寒气袭来,这丫头可千万别算计他。 “没什么大事,我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好久没出门了,不如你们陪我出去转转如何?”清歌想到叶丢,自己走时没见着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好歹自己认的妹妹,在不去看看就不像话了。 “清歌,你别想啊!我们是不会同意的。”白小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管是出于王爷的交代,还是出于自己的关心,清歌现在的身体都不适合走动。 “死丫头,才好一点,就按捺不住。” 伍紫苏与白小蓟一致达成协议,誓死也不会让她出去。 “你们知道的,虽然我有伤在身,但是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若是我想走,你们也拦不住我,嘿嘿......”清歌笑得阴森,“若是你们执意要和我动手,王爷回来,下场如何应该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 狐假虎威这样的事清歌觉得还是很过瘾的,最起码有人怕啊!清歌满意的看着一左一右两大护法,尽管两人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行了,别臭着一张脸了,我们就去酒楼一趟,很快就回去,保证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我也保证你们两没事。”清歌走在伍紫苏和白小蓟中间,笑得灿烂。 “死丫头,就会威胁人。”谁让自己欠她一条命呢?伍紫苏不满的努努嘴。 白小蓟倒是很任命,人家紫苏公子都妥协了,他怕什么,反正要罚也不会只罚他一个。 来到瞿冬青的酒楼,叶丢一见清歌,激动难耐,扑了过来,一把抱住清歌。清歌温柔的摸摸叶丢的头,知道她肯定受了委屈。 “好了,没事了,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有没有被欺负?” “姐姐......”清歌这般一问,那日的事又浮现眼前,叶丢的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 清歌见状,拉着叶丢上了楼,将伍紫苏和白小蓟丢在一旁,两人无奈的对视一眼,乖乖的到厢房外守着。 叶丢将那日的事细无巨细的告诉了清歌,气得清歌砸了桌上的茶壶。“这个人渣,真是猪狗不如,披着一张人皮,尽然做着畜生做的事,原来那档子不要脸的事是他做。” 门外的两人见清歌如此大动干戈,忙推门而入。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生这么大气,你还带着伤,别动怒。”伍紫苏劝慰道。 “姐姐,你受伤了?伤哪儿了?”叶丢围着清歌转了一圈,急得不行。 “没事了,就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碍。”清歌赶紧制止叶丢。 “清歌怎么这么不小心,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瞿冬青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来。 “冬青”清歌朝瞿冬青微微一笑。 伍紫苏与白小蓟同时投去一个不友善的目光,这家伙是谁? 瞿冬青接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自然也打量起两人见,只是两人都带着面具,看不到真实的面容。 “这两位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小伍和小白,这位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瞿公子。”因为伍紫苏身份特殊,在没有征得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清歌不便透露,这位双方简单的做了姓氏介绍。 “瞿公子有礼。”伍紫苏点点头。 “小伍公子有礼。”两人互相客套的简单打个招呼。 白小蓟对这位瞿公子没什么好感,所幸话也不多说,酷酷的站在一旁。 “难得来一趟,今日出了新菜,要不要试一试。”瞿冬青转头笑看着清歌,一脸温柔。 “今日不行,过几天吧!还好你在,叶丢出了那样的事,我不在她身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清歌自觉欠了瞿冬青套多人情。 “我们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一定要与我分得这么清楚吗?”瞿冬青若不旁人的望着清歌,眼中尽是柔情。 伍紫苏看着瞿冬青灿烂的笑容,越发觉得碍眼。 “清歌,可以走了吗?”白小蓟在一旁催促道。 “姐姐,你这就要走吗?”叶丢依依不舍的拉着清歌的胳膊不肯放手。 “你在忍耐几天,姐姐就可以来接你了。”清歌拍拍叶丢的头。 “真的吗?”叶丢两眼放光,激动的看着清歌。 清歌笑着点点头,她要是嫁给白箭雨,叶丢也只能跟着她进王府了。 “好,那我等着姐姐。”叶丢高兴极了,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就说,姐姐怎么会丢下她不管呢! “嗯......冬青,那我就走了,待我伤好了,在陪你好好喝上几杯。”清歌冲瞿冬青甜甜一笑。 “好,我随时恭候。” 一贯温柔的瞿冬青目送三人远去的背影,目光一下冷淡下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伤感 “小......小姐,有人送来一封信。”杜府的小丫头谨小慎微的俯首在门外禀报。 “别来烦我,都给我滚。”杜朝阳拾起手边的茶杯对着门外狠狠砸了出去。 茶杯碎了一地,小丫头望着手中的信件忐忑不安,送信的人说了,这封信很重要,一定要亲自交到小姐手中,可小姐现在心情不佳,这该如何是好? 杜朝阳早晨才与父亲闹了不愉快,原因是她想要父亲去阻止寒哥哥娶那个女人,开始父亲还信誓旦旦的答应她,让她安心,可才一转眼,寒哥哥连成亲的日子都定好了,叫她如何甘心。 她愤怒的去找父亲理论,父亲只叫她不要急躁,寒哥哥又不会只娶一个女人。父亲那里会知道,她自小就立誓要给寒哥哥做王妃,也不是没有女人肖想过寒哥哥的正妃位置,都被她私底下搅和黄了,寒哥哥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与理会,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寒哥哥还让人给她带话,让她安分些,否则别怪他不认她这个妹妹。 “我才不要做什么狗屁妹妹。”杜朝阳越想越气,指甲掐进肉里也感觉不到分毫的疼痛,“都是叶清歌这个贱女人,是你抢走了寒哥哥,我不会轻易放了你。” 狠狠一拍桌子,杜朝阳站起身,那女人出去办事,怎么也该回来了吧!即使打不过她,她也要给她找些晦气,若是能把那毒顺利下了,那就更好不过了。 “小姐,信。”见杜朝阳从身旁走过,小丫头赶紧送上信件。 “滚开,什么破信,给我扔了。”杜朝阳厌恶的看一眼小丫头,趾高气扬的走了。 杜朝阳一跨进王府,就感觉来自四面八方异样的眼光。 “在看,在看本小姐剜了你们的眼睛。”杜朝阳怒吼一声。 下人吓得纷纷散开,不敢在看这位凶神恶煞的王爷的青梅竹马。 暮城雪在角落里看到杜朝阳的身影,暗骂这女人真是没脑子,怎么跑到王府来了,不是约了她在来福酒楼吗? “你干嘛?”杜朝阳恶狠狠的瞪着拦在眼前的暮城雪。 “不是约了在酒楼见面吗?你怎么到王府来了?” 杜朝阳望着莫名其妙的暮城雪,狐疑的盯了半响,“我什么时候和你约好了?” “你没有收到我送去杜府的信件吗?” “信?哦,原来是你送的,没来得及看,怎么,你想通了?”杜朝阳嘲讽的看了暮城雪一眼。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你和我来。” 暮城雪领着杜朝阳来到自己的院落,这院落清冷,平时也不怎么有人来,说些隐秘的事想来也不会有人知晓。 “你到底要说什么?”杜朝阳不耐烦的瞪了暮城雪一眼,“我还要去找叶清歌呢?你有话快说。” “你若是想起找她的晦气我劝你还是歇了那个心思,她受了伤,王爷日日守着,即使王爷不在,也还有别人一刻不离的陪着,你是见不到她的。”暮城雪冷冷的说道。 “那贱女人受伤了?死得了吗?”若是死了,那真是让人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死不死的了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个能让她比死还难过的秘密。”暮城雪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什么秘密?”杜朝阳急切的问。 “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待会儿陪我演一出戏。” “你想做什么?”杜朝阳眯着眼盯着暮城雪,这女人莫不是要耍什么花招。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待会假装与我发生争执,然后打我一顿,最好下手重些。” 杜朝阳冷笑一声,这女人是疯了吧!不过这样的要求她很乐意奉陪,“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秘密了吧!” 暮城雪冷哼一声,俯身在杜朝阳耳旁一阵低语。 “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话?”杜朝阳愕然的看着暮城雪。 “自然是真的,他们现在正四处寻药,你说如果叶清歌知道会怎么样?”暮城雪不怀好意的笑着,她自己也没想到,那日去找王爷禀告,会无意中听到那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么说来,寒哥哥或许是出于自责才要娶她喽!”原来寒哥哥并不爱那个女人啊! “出于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清歌还不知道这件事。” “可你不是说她身边随时有人守着嘛!我们要怎么将这件事告诉她?” “大婚之日吧!那日人多眼杂,既然无法阻止王爷娶她,那就送她一份大礼好了。”暮城雪简直要迫不及待想看叶清歌知道这件事的表情了。 “也好,她既然敢抢寒哥哥,那就让她感受感受什么叫背板。” 两人就此达成协议。 管家慌慌张张的跑到暮城雪的院子时,见杜朝阳正手持长鞭狠狠的挥舞在暮城雪的身上。管家急急上前劝慰,王爷大婚,最难过的莫过于朝阳小姐,可她也不能拿别人来泄恨啊! “朝阳小姐,事已至此,你还是放下吧!哎......”管家叹息道。 杜朝阳恨恨的收回鞭子,可怜兮兮的望着管家。管家也算是从小看着杜朝阳长大了,这孩子虽然跋扈,不讲理,但对王爷是真的好。 “王伯......我不甘心。” “朝阳小姐,姻缘的事强求不了,你以后会碰到自己的好姻缘的。” 朝阳心中一阵哽咽,死死捏住手中的长鞭,带着泪光从管家的身旁失落的跑开。 “哎,这孩子......暮姑娘,你没事吧!”管家转头看看瘫坐在地上的暮城雪。 “我没事。”暮城雪挤出一个微笑,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搂着自己的胳膊慢慢珊珊的回了房间。 “哎!朝阳小姐怎么能打人呢?还将暮姑娘打成这个样子。”管家无奈的摇摇头。 站在一旁看着的下人们皆对暮城雪投去同情而怜悯的眼神。 大婚前几天,清歌回到了闫府。清歌受伤一事,成功的瞒过阎夫人,阎夫人此时正一脸欣喜的拉着清歌的手,眼中有喜悦也有不舍,虽然这段母子情很短暂,但阎夫人给予清歌的爱一点也不会比其他两个孩子来得少。 “我的儿,娘真是替你高兴,却又舍不得你。” “娘,那我不嫁好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清歌的话是真心的,阎夫人让她感受到了一个母亲的偏爱,这也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我的儿,你说的什么傻话,你寻得好姻缘,娘为你高兴,虽然娘舍不得你,但娘也希望你幸福,希望有一个疼你的夫君。”阎夫人慈爱的摸摸清歌的头。 “娘”清歌轻轻趴在阎夫人的膝盖上,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以后要和自己的夫君好好相处,受了委屈就告诉娘,虽然他贵为王爷,娘也舍了命也会为你讨回公道。”阎夫人一边嘱咐,一边梳理着清歌的长发。 清歌的泪无声的流下来,有这么一个疼她的娘,不枉她来这异世一趟,值了。 “清歌姐,半夏姐姐来了。”闫苏叶子外面走进来。 “她出皇宫了?”清歌惊喜的从阎夫人的膝盖上弹起来。 “你们姐们间这么久没见,去吧!我看看还有什么缺的,赶紧给你补上。”阎夫人拍拍清歌的手背,微笑道。 “娘受累了。”清歌嘟着嘴撒娇道。 “为了你,娘就算是累也是高兴的,去吧!”阎夫人宠溺的看着清歌。 “那我去了,娘。” 阎夫人笑着摆摆手,眼中无限柔情。 清歌多日未见半夏,特别想念,心中藏着许多话无人述说,此刻见了林半夏,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怎么了?一脸哀怨,不像是一个新娘该有的样子哦!”林半夏拉着清歌的手,捏了捏清歌有些消瘦脸庞。 “我中毒了。”好多话清歌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口,说了这么几个字。 “中毒?”半夏脸色一变,一把拉起清歌的手把起脉来,“是谁?”半夏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我不知道是谁,这毒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知道,否则,恐怕致死都不知道。”清歌淡淡的说道。 “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治好你。”半夏握住清歌手坚定的说道。 “算了,就算没有这毒,我也活不长了,何必在折腾。”清歌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连冷天清都没办法,何况是他人。 “我不许你说这种丧气的话,就算只剩一口气在你也不能放弃。白箭雨知道吗?” 清歌望着半夏严肃的脸,笑道,“毒的事他知道,可他还是执意要娶我,我不想拖累他。” “你也爱他的不是吗?就当是为了自己自私一次吧!何况,他不顾朝堂上大臣的反对,可见其真心,在说,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按照他的性格,势必不会放手。”半夏道。 “看来你在皇宫混的不错,知道的消息不少。”清歌调侃道。 “那是,姐妹也不能给你丢脸不是。对了,子鸢王妃让我给你带了祝福的话,还让我把这个给你。”半夏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手镯,清歌记得清楚,这是子鸢姐姐一直带在手腕上,白炎王爷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子鸢姐姐还好吗?白炎王爷的病怎么样了?” “白炎王爷应该是得了心脏病,才一直瞒着不要孩子,子鸢王妃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他们夫妻在皇宫,御医尽力为白炎王爷治疗,不过......”余下的话,半夏没有说。 “可惜了,这么一对璧人。”清歌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她们都知道这样的病想要医治好是决不可能的。 第一百八十章 师徒相见 这世间哪有那多幸福的人,多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儿,清歌难免又伤感起来,她原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这些日子是越来越不像她了。 “事已至此,开开心心的做个新娘,我就不相信,世间之大,你我既然能穿越而来,难道就没有什么奇幻的法术能打破这生死的屏障。” 见半夏眼中坚定的光芒,清歌一下有了勇气。是啊!她们来到这里本来就是奇迹了,在造一个奇迹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放弃。” “这样才像话嘛!”见清歌重拾信心,半夏也笑的开心。 清歌脑中‘咻’的闪现过一个人,或许自己能试上一试。没错,清歌想到的这个人就是自己那两面之缘的师父。 “半夏,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个师父。”清歌掏出随身携带的七彩守魂链。 “记得,普陀大师嘛!怎么忽然提起你这位神秘的师父。”半夏看了看清歌手中五彩斑斓的手链,“好漂亮链子,你哪里买的?” “这是我那位师父的见面礼,叫七彩守魂链,会发光,不过我那位师父没说过要怎么用,还说会来找我,鄞州一别就没见过他。”清歌端详着手中的链子,好像没之前那么有光泽度了。 “给我瞧瞧。” 清歌将手链放到半夏手中,“你说这链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谁知道,不过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大概与人的三魂七魄有关联。”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起来我这个师父。” “你就没什么能与你师父联系的方式吗?”半夏抬头问。 清歌摇摇头,忽又笑道:“靠缘分算不算?” 半夏瞪清歌一眼,将手链拍在清歌手中,“一点都不好笑。” “算了,不说我这不靠谱的师父了。对了,之前那些孩子丢失的事我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说到这个,清歌咬了咬牙。 “至今滞留京中的赫连城主。”半夏冷冷的说道。 “你知道了?” “要说皇宫就是皇宫呢!咱们探听许久都不知道的事在皇庭里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清歌点点头,“也是,若是在自家眼皮子地下连这点事都不知道的话,那还怎么掌控整个朝堂。” “涉及到别国要员,那就不是你我可以干涉的了,白......皇上自有定夺。”半夏忙改口,这些日子都叫习惯了。 清歌留意到半夏脸上闪过的一丝不自在,盯着半夏贼笑道:“姑娘,有奸情啊?” “有什么奸情,别胡说八道。”半夏伸手拍打清歌指着自己的食指。 “你就嘴硬吧!你要是没有奸情,我跟着你姓。” “好啊!那你以后就别叫叶清歌了,改叫林清歌吧!” “美的你......”两人在房中又是一阵嬉闹,时间一晃而过。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清歌不是被叫去试首饰,就是学礼仪,整日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这天,正当清歌好不容易停歇片刻,又被火急火燎的唤了起来。 “你们就不能让我消停片刻吗?”清歌苦着脸从床上爬起来。 “大小姐,夫人说有人找你,你快点。”丫头催得紧,见清歌动作缓慢,恨不得上前拖着就走。 “是什么人啊!娘这么着急?” “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小姐。” “知道了,别催了。”清歌耷拉着脑袋,在丫鬟的催促下来到正堂。 清歌瞪着坐在正堂中一老一少的身影,傻了眼。 “乖徒弟,为师来看你了。”慈眉善目的老头一如昔日的仙风道骨,笑着说道。 “我寻到药了。”旁边的女子冷冷的看一眼清歌。 “师父,冷天清,你们怎么会一起来了?”清歌跨进堂中,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歌儿,普陀大师.....真,真是你师父。”阎夫人在一旁激动的望着普陀大师,失了平日的沉稳。 “哦!娘,这事儿纯属巧合,回头告诉你,不过大师确实是我师父。”清歌尴尬的笑笑。 “真,真是太好了,我儿居然有这个福分做大师的弟子。”阎夫人激动得无以言表。 “夫人客气了,也是老朽的福分。”普陀大师微微笑道。 “大师光临寒舍,真是我阎府天大的福气啊!”门外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 闫忠子外面走进来,原来是阎夫人去请的人,普陀大师的大名闫忠也是素有耳闻,众人不得见的人今日居然在自己府上,闫忠赶紧放下手中的事一路往回赶,一见大师,果然是仙风道骨,神采与众不同。 “这位想必就是闫大人了,老朽不请自来,失礼了。”普陀大师站起身来,谦逊有礼。 “大师请坐,请坐,大师能来,我阎府蓬皮生辉,何来失礼一说。”闫忠谦卑的上前行礼,“这位小友是?”闫忠这才注意到被冷落在一旁的冷天清。 “爹,这是我的朋友冷天清。”清歌忙上前介绍。 师父名声在外,大家只顾与师父说话了。 “那歌儿就好好照顾好冷姑娘,大师这里为父会照顾周全。” 清歌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呢,闫忠此话正合她意,晚些,她在与师父叙话。清歌向普陀大师投去一个寻求的目光,生怕师父有什么想法。 普陀大师对清歌暗暗摆摆手,示意她去,清歌这才拉着冷天清去了自己的房间。 “你别见怪啊!我师父在我娘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你多担待。” “没想到普陀大师是你师父,我师父也景仰他老人家,却从未有缘得见,没想到便宜我了,我又怎么会多想。”冷天清淡淡的回道。 师父名望这么高吗?清歌在心中自问。 “药这么快你就找齐了?” “原本还差一味,不过听说你大婚,这味药就齐了。” 清歌疑惑的看着冷天清,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这药的最后一味是你爱人的心头血,不过......” “不过什么?” “要连续取上半月,若中途阻断或者对方体力不支,都会有生命危险。”冷天清静静的看着清歌。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取心头血吗?那会很痛吧! “这是我师父翻阅了很多古籍想出来的比较可取的法子。” “若是如此,便算了吧!”就算最终治好了,也难逃她与阎王的半年之约,何必让他受那样的苦。 “你......是不是信不过你的爱人?”除此之外,冷天清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当然不是。”白箭雨对她的爱她从未质疑。 “那你为何要拒绝,你知道此毒发作起来有多疼,死的时候有多惨吗?”冷天清心中不知尽然有一丝生气。 “我自然知道,我已经尝试过,生不如死。”清歌回想起那日毒的发作,心中闪过一丝害怕。 “你的毒发作了?”冷天清惊声问道。 清歌默默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治,你舍不得那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你命都不要了。”冷天清气愤的问道。 清歌微微一笑,不言。 “这几日你想清楚,若你还是执意不治,我会在你大婚后离开。”冷天清冷冷的回道,她实在不能理解叶清歌的此举。 “我会好好考虑清楚的,这件事我的家人还不知道,你别告诉他们。” 冷天清点点头,心中又气又无奈。 “你就在府里住下吧!不过这几日我会有些忙,若是有怠慢之处还请你体谅。” “我原本也喜欢清静,无事,只是......我希望你珍惜自己的生命,你夫君应该也不希望你丢下他。” 莫了,冷天清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晚饭过后,清歌终于有机会与师父单独相处。 “师父,一别数月,您老人家还好吗?” “为师神采奕奕,好着呢!倒是你,气色不是很好。”普陀大师看着自己的爱徒。 “这不是累的嘛!”清歌微微一笑,“师父,你可真会挑时候,鄞州之后就一直没见着你,前几日还说见您来人家得靠缘分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为师原本早就要来寻你,中途被一些事耽搁了,明日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普陀大师笑得灿烂,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师父吩咐,徒儿自当遵从。” “为师给你七彩守婚魂链,你可有好好保管?” 清歌从怀中取出来,“师父给的定当好好保管,不过不知是不是徒儿的错觉,这七彩守婚魂链我怎么感觉好似暗淡了。” “给为师看看。”普陀大师脸色一变。 清歌忙将手链交到普陀大师手中,普陀大师接过手链细细端详,少顷,脸色巨变。 “你是不是有性命之忧?” 清歌心中一震,师父怎么会知晓。 “师父,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性命之忧。”清歌假意轻松的问道。 “你不需骗为师,实话说来。”普陀大师沉下脸。 清歌望着普陀大师半响,才悠悠开口,“我中了毒,命不久矣。” “还有呢?”普陀大师又问。 清歌这下彻底愣住了,师父不可能知道她的秘密,不可能。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师父的身份 “你还有事瞒着为师,说吧!” 清歌犹豫的看了看普陀大师,不知从何说起。 普陀大师并没有催促清歌,只负手站了起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收了你做徒弟你有什么事皆可告诉为师,不管什么事为师都会为你做主,你不要有任何顾忌。” 清歌静静望着普陀大师,她若说出来,师父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异类。 “师父,你能先告诉我这七彩守魂链的作用吗?” “此链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守护一个人的灵魂,若是人的三魂七魄有损坏,此链就会显现出来,现在你的手链暗淡,说明你生命有危险,三魂七魄在逐渐剥离身体,所以为师才如此断定。”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师父了,实话对师父说了吧!只是师父听后别太过震惊,认为我是怪物就行。”事已至此,清歌选择相信普陀大师。 “好,你说,为师听着。”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清歌用简短易懂的话向普陀大师说了自己的来历以及自己大致的经历。 听完清歌的话,普陀大师久久没有说话。 “师父,师父......”清歌盯着身体僵硬,眼中带着泪花,不可置信、痛苦、激动、惊喜、伤感、不同的情绪交杂着出现,最后化作一声:“你说的话当真?” “师父,我说的句句属实,不是,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清歌望着师父奇怪的表情,怎么也不该是这个神情啊? “原来一切都是天意,都是天意啊!你的事师父会尽全力帮你,这七彩守婚链你收好了,关键时候它能有大用,这一次为师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普陀大师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像是对清歌说又仿佛是在对谁说。 清歌这一刻完全看不懂师父,难道师父不应该有许多疑问吗? “师父,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 普陀大师回头,笑看着清歌,“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冥冥中才会让为师碰到你,今日我才真正明白。” 清歌准确的抓住了师父说的两个字‘你们’,师父说的你们指的是自己和谁? “师父,你说的们是谁?”难道师父也碰到过一个来自未来的人。 “这事说来话长,为师会慢慢与你细说,只是眼前你性命有忧,为师如何能放任不管。”普陀大师的眼前闪现过往日悲伤的一些画面。 “师父,人岂能与天斗,生死之事早就注定。”清歌摇摇头,师父作为出家之人,怎么不知这其中的道理。 “不斗上一斗又怎么会知道呢?” “师父”清歌无言以对。 “你的事寒王知道吗?” 清歌摇摇头,“我没有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 “为何不对他说?你不信任他还是……” 清歌摇摇头:“事已至此,何必徒增他的烦恼,就当是我红颜薄命了。” “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听为师一句,告诉他吧!” “师父,你如此波澜不惊,是不是在你的生命中曾出现过一个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清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普陀大师凄凉的一笑,没有开口。 “徒儿知道了。” “好了,你先回房,让为师一个人静静。”普陀大师这一刻失去了那一身的睿智豁达,像是一个无助需要寻求安慰的孩子。 清歌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 今日的师父与往日自己所见的不同,今日师父的眼中流露着些许的不甘,如同一个较劲的孩子。师父他是不是也经历了一段不同于所有人的伤心往事。 次日,清歌应师父的相邀,去见一个人。 清歌与师父在一家酒楼的厢房默默的坐着。清歌到不怎么着急,既然师父带她来想必是要介绍给自己认识,虽然好奇对方身份,清歌还是没有询问。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厢房的门被推开,两抹身影出现在清歌眼前。望着眼前熟悉的人,清歌张了张嘴,惊声喊道:“苍澜枫?” “你们认识?”普陀大师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望了望。 “皇叔,我终于见到您了。”苍澜枫朝清歌点点头,便激动的奔向普陀大师。 皇叔?苍澜枫居然叫师父为皇叔,那师父岂不是苍澜国的王爷?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清歌猛的吃了一惊。 “你这孩子,贵为一国太子,怎么如此失礼。”普陀大师温柔的斥责了一句,手掌却不自主的在苍澜枫的头顶抚了抚。 “皇叔,您这些年都到哪里去了,让我和父皇好找。” “皇叔不是告诉过你父皇嘛,叫他不要找我,我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会回去。” “可皇叔你一走就是十年,父皇时常为你担心的睡不着,派出去的人也打听不到您的消息,父皇还一度以为您出了意外。” 清歌看着叔侄两的情真意切,默默的站在一旁磕起了瓜子,如此看来,他这位师父还是一个备受苍澜皇帝宠爱的弟弟,早年离家闯荡,就是不知为了什么缘由。 “皇叔这些年四方游走,始终没有得偿所愿,心有不甘,才一直没有与你们联系,皇兄他身体可还安康?” “父皇如今身体大不如前,太医时常伴在其左右,嘴里也时常叨念着皇叔你,能在看到皇叔,我实在太高兴了,这次,皇叔无论如何都要与我回苍澜。”苍澜枫紧紧拉住普陀大师的手,久久不放。 “皇叔这次来京也是这个目的,不过皇叔得先办了一件事才能回苍澜。”普陀大师拍拍苍澜的手道。 “皇叔有什么事,尽管说与皇侄,皇侄立刻为您去办。” 普陀大师笑着摇摇头,看想清歌,“丫头,过来。” 清歌乖乖走到普陀大师身旁,叫了一声:“师父。” “枫儿,这是我的徒弟,既然你们认识,皇叔就不多做介绍,他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你就把她当作妹妹疼爱吧!” “我还道怎么第一次见叶妹妹时就很是欣赏,原来世间还有这样奇特的缘分,方才见到皇叔太激动,有失礼的地方,还望叶妹妹海涵。”苍澜枫起身对着清歌躬了躬身。 “太子殿下折煞我了,你与师父许久未见,亲密些人之常情,何来失礼一说。”清歌忙笑着回答。 “行了,你们俩也别瞎客套了,往后都是自己人,坐下吧!” “是,师父。” “是,皇叔。” 清歌原本就觉得苍澜枫是位很有学识又有风度的太子,很是欣赏他的人品,没想到现如今还多了这么一层关系,清歌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这古代横着走了。 寒王殿下的大婚在朝中以及民间掀起了不少风波。 朝中礼部和一些皇室中的宗室们一致认为叶清歌的身份配不上寒王殿下,此举有辱皇室门风。大婚在即也还有不少折子递到皇帝白千辰的桌前。 杜将军明里暗里也给白千辰传达了许多自家女儿的意思。 作为皇上的白千辰看着堆积如山的折子,很是无奈。原本他也是非常不理解自己这个皇弟的所为,不过一个身世一般的女子,如何做得一国王妃之位,直到那个女人与他相处了这许多时日,他才渐渐开始明白。 “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些折子都是持反对意见的。”白千辰指指案前令人眼花缭乱的折子。 白箭雨不甚在意的睨了一眼那些折子,“不就是嫌弃歌儿身份不够吗?这还不简单,皇兄提一提闫忠的官,在给歌儿封个县主什么的不就行了。” “闫忠的儿子闫桑云可是范老的外孙,闫忠还是在观望观望吧!至于县主,基于叶护卫在朕诞辰上的表现到是没问题,可那也不堵住宗室们的嘴。”白千辰摇摇头。 “那如果她是普陀大师的弟子呢?”白箭雨笑着问道。 “你是说苍澜国那位在我大夏游历多年的王爷苍澜庭?”白千辰瞪着眼问道。 白箭雨嘴角上扬,点点头。 “普陀大师的名望在我大夏达官贵族都敬仰三分,何况他那人极少数人知道的身份,这事成了。皇弟,你这王妃不可小嘘啊!”白千辰调侃道。 “那丫头自己都糊涂呢!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多么厉害的师父。”提起叶清歌,白箭雨眼中尽是柔情。 “行了,封县主一事,皇兄这就给你拟旨,还有两日就大婚了,你且回去好好准备吧!”白千辰挥挥手,实在不想看到弟弟满面红光,一脸笑意的样子,何事他才能走进那个女人的心喽! “那就有劳皇兄了,臣弟这就回去了,大婚当日,还请皇兄赏脸来喝杯喜酒。” “那是自然,作为兄长,定当出席。母后在天之灵看到你娶妻成家,想必也会很开心。”白千辰欣慰的笑笑,从前他这个弟弟只拿自己不纳后,他就不取妻一事当借口,帮他立整群臣,坐稳皇位,如今他娶到自己心仪的女子,他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那臣弟就告退了。” 白千辰望着弟弟远去的背影,就连风中都带着甜蜜。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为卿我甘愿 隔天,皇上的一纸诏书就到了阎府,清歌被册封为县主,赏黄金千两珠宝无数,一时成为京中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阎夫人激动的手握圣旨,心中说不出的自豪。 “县主娘娘,半夏这厢有礼了。”半夏在一旁故作严肃的俯下身子。 “敢打趣我了啊!”清歌抬手往半夏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县主娘娘,咱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注意形象,往后姐妹可就跟你混了,我的下半辈子可就仰仗你了。”半夏往清歌的肩上一靠,撒娇道。 “小事一桩,往后姐妹罩着你。”清歌豪爽的搂住半夏的肩头。 冷天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亲密如间的两人,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这就是朋友吗? “清歌姐姐,还有苏叶,你也要罩着苏叶。”闫苏叶跻身上去。 “好好好,姐姐也罩着你。”清歌一手拥着一人,笑得无比甜蜜。 “行了,你们姐妹几个一边玩去吧!娘将这些东西归整归整。”阎夫人像一旁的两位男士招招手,示意两人赶紧过来帮忙。 清歌引着三人来到自己的房间,半夏一把将清歌按在椅子上坐下。 “清歌,后日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今天就让姐妹们为你来一场单身狗最后的狂欢吧!” “单身狗什么意思,半夏姐姐?”闫苏叶好奇的问。 “那不重要,今日就让我们好好陪你说说心里话,喝喝酒,过了明日往后就不能在这么无拘无束了。” 丫头们有序的走进来,美食美酒一一抬上桌。 清歌微微一笑,自上次和半夏喝醉过一次后,许久没尽兴了。 “好,今日就让我们好好大醉一场。” “好呀,好呀!长这么大,娘没让我好好喝过一顿酒,今日我就明目张胆的陪几位姐姐醉一回。”闫苏叶高兴的拍掌叫好。 “冷姑娘,你……?”半夏的目光转向冷天清。 “我与清歌虽不及你们的友情,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大婚,我也奉陪到底。”从来没有朋友的冷天清,这一刻内心也被牵动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过她不排斥这种感觉。 “好,既然如此,今晚就不醉不归。” 清歌看着这几张美艳如花的容颜,好不感动,之前这一刻她是满足的。 寒王大婚,无疑为花嫣阁的众人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魑魅安顿好了阁中的各项事物,率领一批弟子来到京都。隔日便马不停蹄的去见了赫连无双,顺带着献上许多幼童。 赫连无双停留在京中,自然被不少暗中的目光死死盯着,若是自己动手,必然会被发现。 “城主,我们何必趟这趟浑水。” “小三,本城主自有安排,今晚你拿着这个去找他。”赫连无双将一块令牌交到小三的手中。 “这不是……”小三看着手中的令牌,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此令牌正是玉竹园丢失的麒麟令。 “你附耳过来。”赫连无双朝小三招招手。 一阵低语后,小三点点头。 入夜后,丞相正拉着脸坐在书房中。地上跪着张子秦子晏和他的义中人林最以及表姐周菁菁。边上,还有一脸恐慌的丞相夫人。 原本以为打法了清歌就再无后患的丞相夫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还是栽在了自己的侄女手中。 原本冷静下来的周菁菁本打算息事宁人,却总处处看到秦子晏与林最亲密的处在一块,一想到自己与林最一日的风流,心中就有所不甘。又一不小心听到秦子晏欲将自己赶回青州,心中更是不岔,明明是林最勾引的自己,到头自己还蒙受冤屈。 周菁菁火上心头,想要找林最理论。秦子晏误以为周菁菁又要霸王硬上弓,尽然拔剑相向,刺伤了周菁菁。 自小被捧在手心的周菁菁如何能忍受这样的屈辱,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自己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就将事情这么在丞相府闹了开来。 “菁儿,你可知你说的话事关子晏的一世清誉,若传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秦争怒沉着脸,紧紧盯着吊着胳膊的周菁菁。 “姨父,菁菁说的句句属实,秦子腾也知道这事儿,不信你可以叫他来问。”菁菁恨恨的说道,他们兄弟没一个好人。 “去给我把三公子叫来。” 书房里,噤若寒蝉,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下人们更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老爷一个不顺心,自己就被杖毙了。 不一会儿,秦子腾佝偻着身子出现在书房。 “父……父亲。” “为父问你,你大哥和林公子的事可属实。”丞相阴沉着脸问道。 秦子腾四下看了看“嘭”一声跪了下去,“父亲,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秦争犀利的目光盯着秦子腾。 “父……父亲,我真……真不知道,大哥一向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就算不成亲,也……也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秦子腾抖动着身子说道。 丞相夫人在一旁,恨不得将秦子腾浑身上下戳出几个洞来,这贱人养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争没有继续追问秦子腾,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秦子晏的身上,是啊!亏他一世英名,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坐到丞相的高位,尽然没看出自己的儿子为何没留下一儿半女,还一直不愿在娶妻生子。 “子晏,你自己说。” “父亲,孩儿……” “老爷,你这是宁可相信一个不成器的东西也不相信子晏吗?子晏自小聪明懂事,在外也是你的左膀右臂,怎的你现在听信了两句闲言碎语就这般折辱他。”丞相夫人恼羞成怒的打断儿子的话。 “夫人,为夫这还没说什么呢,是非对错,你让子晏自己说。”秦争也以为自己的夫人蒙在谷里,这才极为生气。 “老爷,你今日若是执意要如此逼问折辱我儿,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无论如何,她今日都不能让这些不怀好心的人毁了她的儿子。 “夫人,你这是何必呢?”秦争无奈的叹口气。 “菁儿,姑母向来疼爱你,你怎么能为了一个林最去诬陷子晏呢?你这是要逼死姨母吗?就算是姨母求你了,你放过你表弟好不好。”说着,丞相夫人声泪俱下,一下跪倒在周菁菁跟前。 “姨母……姨母,你……你快起来,你这是要折了菁菁的寿啊!”周菁菁也慌了神,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着头。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秦争忙上前扶起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老泪纵横的靠在秦争的怀中,没有往日的一点容雍华贵的样子。 秦丞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了一个客卿,尽然把自己的相府弄得如此乌烟瘴气。 “既然此事因为林公子起,为了我儿和我相府的声誉,林公子做个抉择吧!在本相看来读书人当宁死也要护自己的清誉,不知林公子是否认同。” 林最没想到因为自己,秦子晏会被逼到这班境地,更没想到,秦丞相居然要他以死明志。 林最苦笑一声,也罢,他既然爱秦子晏,别说为他死,就算为他冒天下之大不为,他也愿意。 “好,既然丞相如此才愿意相信大公子,那我便唯有以死明志。”说罢,林最一把拔出秦子晏的佩剑,朝着脖子就要自刎。 秦子晏一把抓住剑身,痛心疾首的看着林最,“父亲,你怎么能做?” 锋利的剑划破秦子晏的掌心,鲜血顺着剑的一头流淌下来,林最心疼如刀割。 “大公子,快放手,你这是做什么?” 周菁菁眼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忽然就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过是想出一口气罢了,没想过会置林最于死地。 “姨父,是菁菁错了,是菁菁爱而不得这才误以为表弟和林最公子有断袖之癖,是菁菁该死,菁菁与林公子有了肌肤之亲,还求姨父成全。”眼下,周菁菁也顾不得那许多,只希望林最能活下来。姨父的性子众人皆知,若是对谁动了杀心,便一定会取人性命。 “不……”秦子晏张嘴就要反对。 丞相夫人一个健步跨到秦子晏身旁,手搭在剑身上,大喊道:“儿啊!快快松手。”却背着秦相死死盯着秦子晏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若在多说一句,娘就用这剑抹了脖子。” 秦子晏望着母亲决然的眼神,他知道母亲说的是真话。 “林公子,菁儿说的可属实?”秦争眼中的燃烧着熊熊烈火,好一个林最,本事真是不小。 “是,周小姐所说的话一句不假,林最愿意为周小姐负责,请秦大人成全。”林最扔下手中的刀,朝秦争狠狠磕了个头。 秦子晏震惊的望着林最,他们说好的要相守一辈子的,难道就因为父亲的施压,他就放弃了吗? 此时的秦子晏又怎么会知晓林最为了保全他牺牲了自己,秦子晏的性子林最最是清楚,今日之事若没有个了断,秦相不会罢休,而秦子晏也绝对不会低头,想想他秦子晏守护他这么多年,也该他为他付出一次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交易 周菁菁没想到林最会这样说,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 “既然如此,那姨父就成全你,你们准备准备不日就回青州吧!这事也该你父母亲自为你操办。”聪明如丞相,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只是此事事关他丞相府的颜面,不便多提。 “菁菁谢谢姨父成全。”周菁菁高兴的磕头拜谢。 “林最谢丞相大人成全。”林最绝望的低垂着头,心中无一丝开心可言。 “夫人,晏儿也老大不小了,你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千金合适,早日让晏儿成家延续香火。” “是,老爷。”秦相夫人抓着秦子晏鲜血淋漓的手,望着他眼中的心痛和不甘,新隐隐作痛。 “行了,都下去吧!让太医来给子晏看看伤势。”秦相冷漠的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房中的秦子晏一脸恨意的盯着自己带血的手,他不甘心,他与林最相守几载,如今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抢了去,叫他如何不怒。 “儿啊!林最有什么好,你是相府大公子,前程似锦,何必为了那样一个人玷污了门楣。”丞相夫人苦口婆心的劝慰。 “娘,我想一个人静静。”秦子晏此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儿啊!事已至此,你可别犯糊涂,太医就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娘就先回房了。”折腾了一夜,丞相夫人也是身心疲惫。 “是,娘。” 秦子晏嘴上答应着母亲,心中却早有了成算,让他娶妻不可能,让他放林最走,更是不可能,既然周菁菁三番两次的惹怒自己,抢自己的人,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秦争单手挣着额头,为今日之事很是烦心,暗中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单膝跪地,“相爷,有客来访。” 秦争身型一正,微微眯眼,这个时候,会是谁。 “请进来。” 少倾,一个健壮的留着八字胡的男子出现在秦争面前。 “本相似乎不认识阁下,不知阁下到访有何贵干。” “见过丞相大人,在下董三,奉主子之名前来与丞相做一笔交易。”男子用他那粗犷的声音回道。 “哦?不知阁下的主子是那位?”秦争好奇的盯着对方,何人有这般大的胆,敢来他与他做交易。 “赫连无双。”董三口中慢慢吐出几个字。 秦争心中一震,赫连无双?他如何会找上自己? “阁下莫不是找错了人,我与赫连城主素无交情,何况我乃宁夏丞相,他乃赫连城的城主,要做交易,也是与我大夏的皇帝,怎的私下来找本相,若传出去,本相怕是要背负一个通敌叛国的罪。” “丞相大人看来是误会我们城主了,城主的目的也不过是想与丞相做个朋友罢了,何况我今日来不过是送一份丞相大礼,至于所求之事对于丞相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董三笑着回道。 “大礼?本相最不缺的就是大礼。”自己一生所求的不多,只想在有生之年能登上那宝座,其余的什么大礼都难入他的眼。 “丞相不如先看看这份礼满不满。”董三不在啰嗦,从怀中掏出世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令牌。 “这是......”秦争瞪大了双眼,居然是麒麟令。 “丞相大人没看错,这确实是麒麟令。”董三将令牌高高举起,让秦争看得够清楚。 “这令牌不是在玉竹园吗?怎么会落入你等的手中。”这令牌他也多次派人去盗,派出去的人都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秦相别管我家主子是如何拿到这令牌的,只问这份礼丞相满不满意。”这世界上能拒绝这块令牌的人不多,若不是他家主子拿在手中无用,这等稀罕物又怎么会轻易拱手让人。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吧?”麒麟令意味着什么,秦争心知肚明。 “看来丞相对这份礼很满意,我家主子只希望助丞相达成心中所愿,坐上那最高的位置。” 秦争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阁下真会说笑,我秦争对大夏的忠诚日月可鉴,如何会做出那大逆不道的事。”虽然心中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又岂会对一个外人表露出来。 “秦相不必紧张,大夏如今的局势,明眼人一看便知,我今日既然出现在这,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董三冷笑一声。 “赫连城主对我大夏之事是不是关心过头了。”即使对方知道自己的野心又如何,若不是利益驱逐,这个赫连无双又怎么会如此上心。 “秦相不必急于回答在下,我家主子向来只对钱财美女感兴趣,若是秦相有意合作,寒王大婚之日顺天府大牢助我等一臂之力。” “你们要劫狱,谁?”秦争阴翳的眸光盯着对方,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在他一国丞相面前口出狂言。 “放心,此人不是你们大夏的人,即使出来也不会对你丞相大人有丝毫的影响。”董三摊摊手。 “难道是花焉阁阁主?” “秦相还真猜对了,正是此人。话我已经传到,这个交易做不做就看秦相自己了。”说完,董三就要离开。 先前禀告的身影闪现在董三面前,挡住了董三的去路。董三嘲讽的勾勾嘴角,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阁下可不是我的对手。” 秦争朝自己的人挥挥手,对方随即消失在夜空。 “还是秦相英明,不过秦相可别考虑太久,毕竟这偌大的京城我们也不是非相爷不可。”说完,董三纵身一跃,消失在相府。 秦争望着漆黑的夜,陷入了沉思,此人的意思他懂。 这厢,清歌几人喝得东倒西歪,清歌心中藏着事,喝得格外凶猛,不一会儿便醉得一塌糊涂,闫苏叶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也醉的不省人事,反倒是开始叫嚣得罪厉害的半夏此刻还清醒着。 “哎,冷姑娘,你怎么也没醉?”半夏望着没有一点醉意的冷天清。 冷天清淡淡一笑,“我不会醉,也从未醉过。”自小就一路陪着那样的酒鬼师傅,她早就练就千杯不醉的本领。 “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醉?”半夏羡慕的看着冷天清,眼中闪着亮光。 “算是吧!” “哇!这么厉害啊!”酒后的半夏话也多了,不似没喝酒前那般有些冷清。 “这也不是什么大本事。”冷天清倒不觉得这本事有多了不起。 “冷姑娘,怎么极少看到你笑呢?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半夏与清歌一致认为冷天清真的太过冰冷。 “自小便如此,何况我也不像半夏姑娘你有这样一个天生乐观的朋友,你们感情真好。”冷天清看着趴在桌上的清歌,心中很是羡慕。 “你说清歌啊!我也很羡慕我自己,只可惜......”半夏眼中的柔光一下消散不见。 “既然你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你应该好好劝劝她,若她夫君知道自己能救却没能救,以后会痛苦吧!”冷天清实在不愿自己生命中出现的这么七彩就这么陨落。 “你是说你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半夏激动的拽过冷天清的手。 “她没有对你说吗?是我多嘴了。” “不不不,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很重要。”或许清歌真的命不该绝,“你放心,我会好好劝说她的。” 冷天清点点头,如此就最好了。 大婚的日子转眼即到。 天朦胧亮,清歌就被阎夫人从被子里抓了出来。清歌打着哈欠端坐在铜镜前,任由丫头婆子们为其梳妆。闫苏叶和半夏陪在一旁,一个个皆是精神萎靡。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待会儿宫里的嬷嬷来看着会笑话的。”阎夫人在一旁提醒道。 “娘,还早,嬷嬷哪里那么快来。”清歌懒懒的回道。 皇室的婚礼繁缛,规矩多,白箭雨特地叫了两个嬷嬷前来陪着。 “马上就是要做人家妻子的人了,往后做事可不能在这么随意,知道吗?”阎夫人温声细语的接过丫鬟手中的梳子,每一个出嫁的新娘都要找一个全福的女人来梳头,刚好,阎夫人就是这全福之人,所幸就自己动手为这个不似亲身胜过亲生的女儿梳头。 “是,清歌知道了,清歌会紧记娘的教导。” 听着母亲温柔的声音,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手,清歌这才忽然有了要嫁为人妻的那份不安和欣喜。她自小与主母相依为命,从来没有感受过母亲的温度,在感情上没有那么细腻,尽管内心渴望,但随着自己独自一人的磨练,她早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己去面对一切,这种想要依靠一个人的的感觉也早已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消散。 今日阎夫人这般温暖的叮咛,清歌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她不是与人交换生命,如果她生来就是阎夫人的女儿,不用担心生命这么快就走到尽头,那她的一生是不是就会圆满很多。 可惜,这人世间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第一百八十四章 姐妹们的新婚礼物 柔和的烛光下,闫苏叶静静望着娘为清歌姐姐梳着头,娇柔的叮嘱,一度觉得这画面是何其美好。另一边瞌睡彻底醒过来的半夏也感动得不行,若不是知道清歌是阎夫人的干女儿,她都会认为这就是一个亲身母亲该有的样子了。 “今日就让娘为你梳头,愿你这一生都幸福美满。一梳梳到头,富贵不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在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阎夫人喃喃的细语声在屋子里回荡,清歌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清歌姐姐真幸福。”手撑着小脸斜靠在桌子上的闫苏叶忍不住叹气,她什么时候也能像清歌姐姐这样让娘给自己梳头。 “小丫头,思春了。”半夏轻轻戳一戳闫苏叶的脑袋。 “对了,半夏姐,你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啊!”闫苏叶转过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半夏。 “没有,你半夏姐我可不想谈劳什子恋爱,我现在一个人很好,后半辈子还有清......”半夏忽然想起来,自己后半辈子要靠的这个姐妹时日不多。 闫苏叶没有留意半夏落下的话,倒是准确无误的听到了‘恋爱’两个字。 “半夏姐,什么是谈恋爱?” “小丫头片子,你倒是会抓重点,行了,我不跟你闲话了,我要去取给你清歌姐姐准备的新婚礼物,你自己呆着吧!”说吧,半夏就要起身离开。 “半夏姐,你也给清歌姐姐准备礼物了,你准备的是什么?”闫苏叶好奇的问,她别的也不会,就亲自给清歌姐姐绣了一副观音送子图,希望清歌姐姐婚后一举得子,可惜时间太仓促,不然她会多绣一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是秘密。”半夏微微一笑,就是不说。 “好吧!”闫苏叶嘟嘟嘴巴。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清歌整个人也梳妆打扮好了,换上了一早白箭雨准备好的喜服,整个人光彩照人,美的令人窒息。 阎府中也渐渐热闹起来,那些较好的世家纷纷前来祝贺,只是清歌认识的人不多,都交由闫忠夫妇招待。清歌也乐的清闲,除了一些好奇新娘子长相的小丫头,倒是没什么人来打扰。 “清歌,我是行医之人,没什么特别的礼物送给你,这个是我及笄时,师父送给我的礼物,我虽然喜欢,却不曾戴过,一直珍藏,今日就送予你。”冷天清拿出一对鲜红欲滴的玉耳坠,耳坠的形状像似一滴水,很是好看。 清歌望着冷天清手中的耳坠,犹豫着没有伸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这可是人家的及笄礼,自己怎么能收。 “清歌是看不上我这份礼吗?”冷天清盯着清歌的双眸,仿佛受伤似的。 清歌傻傻一笑,一把夺了过来,“好,我收下了,送出去的礼抛出去的水,你以后就算后悔了我也不会还给你的啊!” 冷天清总算露出一个笑容,“既然送了你,我断然不会要回来。” “那就多谢了,啧啧啧......多好看的耳坠子,若是我可舍不得送人。”清歌轻轻抚摸着叹息道。 其实冷天清也是极为喜欢这对耳坠的,可惜她觉得自己生性冷清,不适合这么艳丽的颜色,只有阳光灿烂的脸颜才配得上这副耳坠。 “清歌姐姐,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闫苏叶叫喳喳的走进门,手上拿着自己的绣品。 “你手里的是什么?” 闫苏叶着冷天清歌拿着一头,自己将绣品打开,一副观音送子图出现在眼前。针脚缜密,人物活灵活现,可见花了不少心思。 “苏叶,你真是......”清歌捂住脸,这丫头怎么给她绣了这么一副画。 “姐姐不要含羞,成婚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闫苏叶没心没肺的说道。 “是是是,是我狭隘了。”清歌抿唇笑道。 “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嘛!”门外,半夏探进头来。 “你跑哪去了?”清歌盯着那笑得狡黠的人儿。 “自然是给你取好东西去了。”半夏负着手神秘的走进来。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拿出来给姐妹看看。”清歌怀着无限期待。 半夏慢慢将手从身后移到身前,一个红漆的大大的盒子带着小挂锁展现在清歌眼前。 “到底是什么?”清歌看不出个所以然,金银首饰肯定不是,半夏送的,肯定也是自己惊喜的,毕竟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别眨眼啊!”半夏将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拿出握在手中的小钥匙将锁打开。 几人的眼睛跟着半夏的手不停的转移,只见半夏从大盒子中取出一个红色桃心形状的小盒子。 清歌的双眼瞪得老大,待看到那电视中无数次出现的求婚道具时,清歌笑了。 “这可是我特别挑了一家店铺为你特别定制的,快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半夏取出盒子中的戒子,轻轻套在清歌的食指上。 清歌惊奇的发现戒子的内侧一边刻了自己名字的首字母,另一边刻了半夏的名字的首字母,戒子上的花纹也是精雕细琢过的,清歌爱死了。 “这个东西原本不应该我送你,可他们不懂,只好我这个姐妹送你了。”半夏欣慰的看着清歌手上的戒指。 “半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戒子。”闫苏叶拉着清歌的手,上下打量着这造型奇特的戒指,现在的戒指大多都是镶嵌着各色的宝石,这款戒子虽然没有镶嵌宝石,却比那有宝石的还要好看百倍。 清歌抬头,与半夏相视一笑,“还是你最懂我。” 看着手上精致的戒子,清歌打心眼里喜欢。 “那是自然。”半夏笑着回道,“行了,先吃些东西垫垫底吧!今日还够你折腾呢!” “不行,不行,娘刚才交代了,清歌姐姐不能吃太多东西,万一路上......嘿嘿,你们懂的。”闫苏叶忙出来阻止。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清歌一拍脑门。 “那就吃一点点好了,一点点。”半夏皱了邹眉头。 清歌的喜服沉重而长,此时还没戴头冠,清歌已经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背了几十斤重。所幸,半夏拿了些糕点简单的为清歌垫垫胃。 “待会儿新郎官来接,我们就不能陪你同去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就让跟在身边的两位嬷嬷替你去办。”半夏也像个老妈子似的开始交代起来。 “好,我知道了。”清歌认真的点点头,“明日,你帮我办件事,将叶丢和天清带到王府去,现在我有了落脚的地方,往后我在哪儿你们就在哪儿。” “好,你好好享受自己的新婚夜,其他的事我来做。” 姐妹俩人正说着话,外头小丫头来报,宫里的嬷嬷到了,这会儿正往清歌的院子来。闫府的院子里,此刻已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已,孩子们的嬉笑声,大人们的交谈声,一片喜气。 “嬷嬷请。”清歌才在床上端坐好,两位嬷嬷就走了进来。 “老奴参加县主娘娘。” “老奴参见县主娘娘。” 两名约莫四十左右梳妆整齐,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的嬷嬷齐齐屈身向清歌行礼,那姿态,那细节,让人挑不出一丝的瑕疵,不愧是宫中出来的嬷嬷。 “两位嬷嬷平身,不必多礼,今日有劳两位嬷嬷了。”清歌一改与小姐妹嬉笑的容颜,变得落落大方,有礼有节。 “两位嬷嬷受累了,我前头还有事就不相陪了。”阎夫人冲两位夫人俯俯身子。 “夫人自去忙,不用管老奴。”两位嬷嬷不卑不亢的回道。 “叶儿,半夏,你们随我去外面招呼客人,让冷姑娘陪着歌儿就行了。”闫夫人朝两人招招手。 其实闫夫人倒不是真要两人去帮什么忙,只是觉得两位嬷嬷严肃而刻板,端着架子。歌儿是县主两人不能如何,这两个少不得会被挑剔。 清歌也只闫夫人的用意,朝两人眨眨眼,示意两人赶紧走,至于冷天清,原本她就是不爱搭理人的主,与这些人八竿子打不着,到会无事。 “县主娘娘,吉时快到了,这头冠还是带起来的好。”果不其然,闫夫人等人才走,其中胖一些的嬷嬷就发话了。 “县主娘娘,您的手应该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另外一个道。 “县主娘娘,待会儿跨出闫府大门,记得别回头,也不许落泪。” “县主娘娘……” “县主娘娘……” 清歌恨不得堵住两人的嘴,不是说好的只是来陪着,做一些指点吗?这哪里是一些,这完全就是来挑她的错处的嘛! 冷天清在一旁望着清歌哀怨的脸,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惹来两位嬷嬷的不满意的目光。 “怎么,这位姑娘是觉得老身哪里做的不对吗?” “没有,小女子莽撞了,两位嬷嬷继续。”冷天清破天荒的一改之前的冷漠,面无表情的脸。 见冷天清态度还不错,两位嬷嬷没有继续纠缠,将目光在此放回到清歌的身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迎亲考验 两位嬷嬷细心督促了半个多时辰,又说了好些进王府后的规矩,这才满意的去吃茶,只等接亲的队伍来迎亲。 辰时末,大街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迎亲的队伍如长龙一般缓缓而来,走在前端的是骑着高头大马,身系大红花的寒王殿下。只见寒王殿下一身大红镶着金丝的长袍,以玉冠束发,阳光下,好不俊朗,看呆了两旁围观的纵人,无一不露出赞叹,羞愧的眼神。 随同寒王殿下一起的还有一位面带金色面具的神秘人,虽然不见其容,但从那挺拔的英姿足可见也是非同寻常的人物。除此之外,还有寒王的近身侍卫白小蓟,他可是央求了许久,才得到这个迎亲的机会。 白小蓟笑嘻嘻的看着身后长长的迎亲队伍,甚是满意,眼光时不时的巡视着两旁围观的人群,这样大好的日子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队伍很快到达闫府,闫府门外围观的,喝喜酒的,看热闹的早已聚集成一片,见到前来迎亲的队伍,人群瞬间躁动起来,喧哗一片,打闹、嬉笑声不绝于耳。 “清歌姐姐,迎亲的队伍来了。”闫苏叶激动的一路小跑而来,人还没进入房中,就在门外大声喧哗起来。 “你这丫头,别跑那么急。”旁边,是带着笑的半夏。 “是王爷亲自来吗?”清歌看着笑颜如花的两人问道。 “自然是王爷,王爷今天可好看了。”闫苏叶一脸迷恋的笑道。 “这样的日子肯定得是他自己来,难不成还假手他人不成。”半夏笑道,在她们看来,迎娶自己心爱的人当然是得亲自上阵,哪怕你贵为王爷。 “现在是怎么样,进门了吗?”清歌又问。 “还没有呢!闫桑云带了几个好友正与王爷对诗词,不过应该很快,毕竟是王爷,也不好太为难。”半夏贼贼的笑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鬼主意?”见半夏笑得意味深长,清歌就知道今天半夏留了后招。 “作为好朋友,自然是要为难为难他,闫桑云不好意思,我可是不怕。”半夏笑眯眯的望着清歌。 “行,我没意见。”清歌豪气的挥挥手。 一旁的闫苏叶和冷天清一脸懵的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你们俩待会儿就跟着我行事就行了,放心,王爷度量大,不会怪罪的。”半夏望向两人。 “半夏姐姐,给王爷难堪真的会没事吗?”闫苏叶小心翼翼的问问。 冷天清在旁边点头附和,虽然她也不惧怕那个什么王爷,可这和主动招惹是两码事。 “放心吧!不会太难堪。”半夏肯定的回答,“行了,苏叶,你去看看王爷进了内院了没有,还有,找人把两位嬷嬷支开。” “好的,半夏姐姐,我这就去。”闫苏叶兴奋的跳起来,一溜烟不见了。 “我要做些什么吗?”冷天清在一旁问道。第一次参加婚礼,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面,冷天清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还有一丝紧张。 “咱们就在这等着,大致的我都安排好了,就等王爷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清歌姐姐,清歌姐姐,王爷朝这边过来了。”外门又响起闫苏叶慌里慌张的声音。 “好,叫小丫头们关上院门。”半夏拉着冷天清起身,对着清歌眨眨眼,示意她好好等着。 清歌无奈的嘟嘟嘴,她也好想去闹一闹。 “你今天是新娘子,就好好在屋里待着行了,没你啥事。”看清歌的表情,半夏就知道她想的什么。说完,与冷天清两人走了出去。 白箭雨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清歌的院子,却只见清歌的院门紧闭,一时不知是何意。 “这是情况?清歌反悔了?”白小蓟嘀咕道。 白小蓟的话成功引来了一道寒光,本就心中七上八下的白箭雨此时也紧张起来。 “寒王殿下来迎亲,还不快快打开门。”闫桑云对着院子大喊一声。 见人都到齐了,半夏这才微微一笑,大声道,“王爷别着急,有几个小小的考验,王爷若是通过了,自然能迎得美娇娘。” 闻言,白箭雨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 “如此,本王接招就是。” “清歌这小丫头有趣,她的朋友也有趣,这大夏敢这么阻拦王爷的怕也是史无先例的。”伍紫苏在一旁对白箭雨有深意的一笑。 “也不知道这位林姑娘会做些什么,要是王爷通不过岂不是会很丢脸。” 白小蓟话音刚落,头上就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你就不能盼你家王爷点好,你家王爷若是丢了脸,我们几个能落到什么好,不是一起被嘲笑吗?”伍紫苏瞪着白小蓟。 白小蓟摸摸头,看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群人,都在小声的嘀咕,神情各异,心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被缠住的两位嬷嬷气喘吁吁的挤进人群,老脸一红,王爷让她们守着,现在却被关在门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王爷脸上没有一丝不悦。 “王爷,是女婢没将事情办好。”两位嬷嬷屈身道。 “无碍,只要王妃高兴就好。”白箭雨勾起嘴角,脸上说不尽的柔情。 活了大半辈子,两位嬷嬷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既然如此,王爷就接招了,接下来是快问快答,王爷准备好了。”半夏对着院门勾勾嘴角,“第一个问题,请王爷说出第一次与王妃见面的地点。” “临州的红楼。”白箭雨脑中至今还保留着清歌那日娇蛮的样子。 “成婚后谁掌管府中财政大权。” “自然是王妃。” “请说出王妃的十个优点。” 白小蓟在一旁默默摊开了手指,伍紫苏也在回想这丫头有些什么优点。 “王妃美丽、聪慧、可爱、善良、开朗、率直、温柔、善解人意、博学多才、武艺高强......王妃的好数不胜数。”白箭雨微微一笑。 房间里的清歌越听越高兴,不错不错。 半夏满意的点点头,基本上符合实情。 闫桑云在一旁也看笑了,这几个丫头还真会玩,可惜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若是皇上和王妃同时掉进水里,王爷会先救谁?” 此问题一出,惊了在场的一干人,两位嬷嬷更是吓出了一声冷汗。没有人敢出声,似乎不管怎么回答都不会令人满意。 而白箭雨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 “王爷请回答。”半夏在一旁催促道,完全没想到同样的问题也会出现在白千辰的身上。 “半夏姐姐,这个问题也太大逆不道了,王爷会不会当场翻脸啊!”闫苏叶在一旁扯了扯半夏的袖子,心跳到不行。 “半夏,要不,咱们换一个。”冷天清的目光闪烁着透过门缝看了看院子外。 “没事。”半夏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为清歌做到什么份上,虽然据她在宫中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兄弟的相处似乎也没有外面所传的那般水火不容。 “自然是王妃,皇兄善于泅水,不需要本王救。”白箭雨笑着道。 白箭雨的回答让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投去怜惜又佩服的眼神,王爷这亲不好迎呐! “王爷的回答王妃很满意,红包拿来,院门就可以打开了。”半夏笑着回答。 “红包?”众人又是一脸懵。 白箭雨深情淡定的看一眼白小蓟,白小蓟会意,忙打开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透过院门塞了进去。 “这是银子?”后头看热闹的人群中传来阵阵疑问,王爷迎亲被拦在外面就算了,还要银子,众人算是真的见识了。 “王爷蒙上这块布条就可以进来了。”半夏递出去一块长长的布条。 “这是还有一关吗?”白箭雨接过布条,将其蒙在眼睛上。 “王爷进来就知道了。” 小丫头们打开院门,伍紫苏引着白箭雨走近院子。此时院子里只剩下半夏一人,其余的人全进了屋。 “待会王爷进屋,请在众人中找到王妃,其余的人不得出声。”半夏给予伍紫苏和白小蓟还有旁边的人一个警示的眼神。 白箭雨被领进屋子,只见屋里整齐的站了一排女子,闫苏叶和冷天清无疑在列,余下的是六个丫头,还有清歌,总共九个人。 “王爷请往前一步,待会儿她们会伸出手,王爷可通过不同的手指找出王妃。”半夏在一旁讲述道,“若是旁人提示,就不做数,需从头在来,所以请大家不要出声。”半夏的眼神特意停留在两位嬷嬷身上。 “都按林姑娘说的做,不要出声。”蒙着眼的白箭雨回头吩咐道。 “是,王爷。”众人齐声回答。 其实大家还是很好奇的,看热闹,谁不喜欢,何况还是王爷的热闹,大家都带着一股兴奋而激动的心情。 “好了,大家都伸出手来,别出声,让王爷找出王妃。” 九人齐齐伸出了双手,压抑着心中的狂跳不止的心,这可是王爷啊!当人,除了清歌本人,她完全不担心白箭雨找不出来,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婚变 九人齐齐伸出了双手,压抑着心中的狂跳不止的心,这可是王爷啊!当然,除了清歌本人,她完全不担心白箭雨找不出来,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白箭雨往前一步,并没有伸手去一一抚摸几人的手,而是缓缓从几人面前走了一遍,末了,邹了邹眉,退后一步,在冷天清面前站定,静默了几息,又往后退后了几步,站定在清歌面前。然后,伸出了手。 “亲爱的王妃,可以跟本王走了吗?” 清歌望着眼前宽大纤长的手,露出了一个很深很深的笑容。 “王爷确定了吗?”半夏不死心的问道,怎么那么轻易就找到了? “在确定不过。”白箭雨信心十足的回答。 “那就请王爷摘下眼罩吧!” “不知王妃是否能代劳?” 温润的嗓音传入清歌的耳中,清歌上面,将一手放在白箭雨手中,另一只为他解开布条。 今日的清歌无疑是美的,美的让人移不开眼,让人窒息,至少白箭雨望着那双星辰璀璨的双眸久久移不开眼。 两人深情对望,眼中只有对方。 “咳咳咳......雨,吉时要到了,咱们得快些。”伍紫苏不得不出言提醒。 “嬷嬷,为王妃盖上盖头。”白箭雨在清歌的手上轻轻捏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放开。 两位嬷嬷得令赶紧找来盖头为清歌盖上,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这样的婚礼,这叫什么事啊!两位嬷嬷无奈的摇摇头。 “吉时到,新娘请上轿。”不一会儿,清歌被两位嬷嬷抚上轿子。 “起轿。”随着司仪的高声,轿子被高高的抬起,队伍开始慢慢的驶向寒王府。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在路人们羡慕的目光中缓缓而起,清歌坐在轿子里,眼前一片红光,忽然觉得不那么真实,耳旁不停的传来路人的喧哗声,笑声。 “你们瞧瞧,这寒王妃的排场还真是大,这嫁妆怕是有一百多抬吧!” “可不是,寒王亲自来迎亲,可见对王妃的爱护,往后我女儿若是能寻得这么一位夫婿,我也就放心了。” “老李,你别痴心妄想了,那是王妃,是一般人能比的嘛?” “你这人真是,就不新我说说。” “别吵了,你们俩,有人来撒铜钱和喜糖了,快快快......” 不多会儿,人群中传来阵阵欣喜的欢呼,响彻云霄。 清歌只觉得自己才发了一会儿愣,轿子就停了下来,轿链子被掀开,伸进来一双白皙的手。 “王妃,请下轿。” 听着熟悉的声音,清歌笑着伸出双手,没想到这句‘王妃’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这么的动听。 清歌任由白箭雨牵着自己跨入王府的大门,第一次,她尤这个大门进入,虽说对王府的一切她已经熟的不能在熟,可此刻的心情却不同与以往。 跨进正厅,清歌感觉白箭雨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自己手中多了一段大红绸子,这是要开始拜堂了吧! 拜堂的过程如同清歌在电视上看到的没什么两样,若真的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司仪的声音太过尖细,如同太监一般。 很快,清歌被扶到新房中,身旁的两位嬷嬷各自站在一旁,如同雕像一般。 清歌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凤冠,还真是重,白箭雨怎么还不来掀盖头。 “王妃,不可。”以为嬷嬷出声提醒清歌。 “嬷嬷,你去看看王爷怎么还不进来?”这凤冠从一大早就带着,压得她脖子生疼。 “王妃别着急,想必是皇上亲临,王爷这才耽搁了。”另一位嬷嬷回道。 皇上来了?这是何意?清歌记得自己之前侧敲旁击过他们兄弟的事,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清歌不出声,嬷嬷自然不会多言,小丫头们就更不敢多言了,于是一个新房明明站着许多人,却出奇的安静。原本就起的早的清歌竟然打起了瞌睡,不管了,她实在是太困了。 “王妃,王妃......” 迷迷糊糊中,清歌感觉有人在叫唤自己,清歌打了个哈欠,坐正身子,“是王爷来了吗?” “没有,王妃,是有人递进来一封信,说是很紧急的信,要王妃现在就看。” 清歌从嬷嬷的手中接过信,缓缓的打开。半响,清歌双手颤抖着捧着信,脸色发白,这不可能。 过去的种种在清歌的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的闪过,好的,不好的,甜蜜的,最后化作一团碎片,轰然崩塌。 清歌狠狠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手中的信捏的死死的。 “王妃,不可,不可啊!”嬷嬷着急的拾起地上的盖头。 清歌不顾嬷嬷的惊慌失措,伸手开始扒身上的喜服。这下,可吓坏了一旁的丫鬟婆子。 “王妃,您这是做什么啊?今天是你的大婚的,不可,不可啊!”丫鬟婆子们纷纷上前拦住清歌。 “你们都给我滚开。”清歌怒吼一声,一把推开围绕身旁的丫鬟。 “王妃,求求你,别这样.....呜呜......”有个别胆小的尽然被吓哭了。 一时间,房间里一团糟,哭的哭,喊的喊,抱腿的抱腿。 “快,快,快去叫王爷。”一位嬷嬷大喊了一声。 正在这时,新房的们被推开来。 “哟!场面很热闹嘛!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杜朝阳一脸笑意的站在玄关处。 “你来干什么?”清歌冷冷的盯着不怀好意的杜朝阳。 “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笑话啊!”杜朝阳仰着头缓缓走了进来。 “你们都给我出去。”清歌对着几个丫鬟婆子说道。 几个丫鬟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最后在两位嬷嬷的示意下赶紧出了门。 “看我的笑话,哼,你难道不觉得你杜朝阳现在就是个笑话吗?”清歌冷笑一声对上杜朝阳双目。 “你.....你得意什么呢?要不了多久你就到地底下去见阎王了,你这王妃的位置也坐不了几天。”杜朝阳压下心中的怒意,轻蔑的对上清歌的眼眸。 “原来是你。”清歌将手中的信来回捏了捏。 “是我又怎么样?就算你今天与寒哥哥成了亲,那也不代表什么,反正迟早你都得死,还是死于自己夫君的手里,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哈哈哈......”杜朝阳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清歌望着杜朝阳那副令人生厌的面孔,一个疾步上前,一把厄住了对方的喉咙。 “是啊!反正我迟早都得死,不如拉个垫背的,你觉得如何?” “你......你......你放开我。”杜朝阳狠狠的拍打着清歌的手,心中总算有了几分畏惧。 “我叶清歌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今日既然你让我不痛快了,你也别想好过,既然一直盼着我死,那就一起到阎王殿去好了。”清歌怒火中烧的望着呼吸困难的杜朝阳。 “是寒......哥哥给你......下......下的毒,你以为......他......他有多......爱你吗?” 杜朝阳的话呗赶到的白箭雨听了个正着,身后的伍紫苏暗叫一声不好,两人慌忙推门而入,扶桑拦住了一群丫鬟婆子,一阵警示,遣散了众人。 “歌儿......”白箭雨冲进房门,对快要断气的杜朝阳视而不见,双眸紧盯着清歌,小心翼翼的轻唤清歌。 清歌转头,望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忽然觉得陌生,他是真的爱她吗?还是出于对她的同情才会那么着急的娶她? 清歌缓缓松开手,将杜朝阳往地上狠狠的一甩,望着白箭雨,“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清歌,你不要听这个女子胡言乱语,怎么可能呢?”伍紫苏上前一步,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扯了扯白箭雨的衣角,这时候打死都不能认。 清歌将目光转移到伍紫苏身上,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伍紫苏,她这才想起来,他们去玉竹园那日,伍紫苏身中剧毒时说了一句话,‘我中毒了。’那时她没有细想这句话,现在回想起来,伍紫苏对于她没有中毒这件事,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奇和诧异,如果不是知道她中毒,且深知此毒的特点,又怎么会表现得这般平静。 伍紫苏别清歌盯得全身发毛,心中敲起了鼓。 “清歌......” “你也知道是不是?”清歌打断伍紫苏的话。 “清歌我们......” “你闭嘴,我想听白箭雨说。”清歌在一次打断伍紫苏,若是连伍紫苏都知道的话,那是不是白小蓟和扶桑统统都知道,只有她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每天在他们面前乐呵呵的。 此时的白箭雨才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心慌,什么叫心痛,清歌从来没有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过他,也从来这么冷静的口吻唤过他,哪怕是他们刚相识的那时候,她被气的跳脚,也没有过。 “歌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才伤害了你,只是那时候......” 白箭雨的回答让伍紫苏捂住了头,这家伙怎么能承认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休夫 “只是我身份不明,所以你不信任我,才给我下药是吗?”清歌冷笑一声。 “不是,这是我的主意,是我逼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吧!若是你死了,我给你偿命。”伍紫苏挺行而出,反正他也欠她一命,主意也是他出的。 “怎么,寒王殿下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还让自己的兄弟出来背锅吗?”清歌嘲讽道。 “是我的错,我无话可说,歌儿要怎责罚我我都认。”白箭雨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责罚,王爷严重了,我一介民女怎么能与王爷的命相提并论,王爷还是赐我一纸休书,往后一别两宽,各不相干。”清歌双手拿下头上的凤冠狠狠的扔在地上。 “不,歌儿如何惩罚我都行,休妻本王绝对不同意。”白箭雨露出了一丝悲伤后的狠厉。 “怎么,王爷怕丢脸啊?” “歌儿,你知道我爱你,我又怎会休了你。” 白箭雨哀怨的望着清歌,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王爷的爱我承受不起,既然王爷不休妻,那就别怪我休夫了。” “清歌你......你要休了王爷。”伍紫苏不可置信的望着清歌。 “寒哥哥......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妄为,你就如她所愿,休了她,让她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一旁缓过气的杜朝阳恶狠狠的说道。 “影一,把这个女人给丢出去。”伍紫苏瞪了一眼地上的杜朝阳,大喊一声,都是她做的好事。 影一的身影很快出现在杜朝阳眼前,杜朝阳被一把提起,拖了出去。 “你这个该死的护卫,你放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开我,放开我......”杜朝阳的声音越来越远,却依旧不能平复清歌起伏不定的内心。 “歌儿当真要休了我吗?” 清歌转过背,不忍看白箭雨那哀伤而失落的眼神,“是” “我知道了,我会把欠歌儿的还给歌儿。”说着,白箭雨转身出了房门。 清歌望着白箭雨落寞的身影,心像是被刀狠狠插了一下,很痛很痛。 “清歌,你真的误会雨了,当时你留在他身边我不放心,这才威胁他,在说药也是我下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伍紫苏一边解释,一边替白箭雨求情。 “你出去,不必在说了,事已至此,我心意已决。”清歌冷漠的回道。 “清歌,你不能如此,我与雨相交数十载,从来没见他对那个女子如此上心,他真的爱惨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你别在说了。”此时清歌正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没有办法静心思考。 两人一时真执不下。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扶桑焦急的拍响了门。 一向沉稳,处变不惊的扶桑如此做派,清歌心中不知为何忽然一片惊慌。 “你不守着你家王爷,大吼大叫的做什么?”伍紫苏一把拉开房门。 “王妃,伍公子,王爷他要服鬼草,小蓟、影一他们几个快拉不住王爷,你们快去看看吧!”扶桑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了。 “什么?雨他......”伍紫苏一咬牙,拔腿夺门而出。 清歌闻言,吓得后退了几步,也顾不得自己一身拖地的婚服,朝着书房奔去,忘了自己前一刻还扬言要休了白箭雨。 清歌走近书房,里面已经乱成一团,白箭雨还对几人出了手。 “雨,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伍紫苏一手抓住白箭雨的手腕,其余的人想要抢夺另一只手中的药瓶,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怎么,现在本王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是吗?”白箭雨怒目而视盯着几人。 “王爷,请恕属下等不敬,我们不能让王爷如此。”扶桑等人齐齐跪了下去。 清歌实在看不下去,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进去。 “白箭雨,你这是做什么?”清歌怒吼一声,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趁着王爷发愣之即,最先反应过来的白小蓟一把夺过白箭雨手中的药品,退出老远。 白箭雨见清歌,顿时失了刚才的尖锐。 “我无颜见歌儿......只好一命赔一命。”白箭雨弱弱的道。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也不怕天下人耻笑。”清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若是白箭雨死了,那她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到时候怕是整个皇室都得唾骂她吧! “王妃都要休了我了,我还怕什么天下人笑我。”白箭雨耷拉着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清歌望着可怜巴巴的白箭雨,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走走走,让他们好好说说话。”伍紫苏朝几人招招手。 几人识相的一一走出房门,给新婚的小两口留下空间。 “歌儿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休夫。”清歌没好气的白了白箭雨一眼,他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向她坦白,为何一直隐瞒不说。 “歌儿可以杀了本王泄愤,休夫本王绝对不同意。”白箭雨倔强的回答。 “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我时日不多你才这么着急的想要同我成亲,想要为你自己的愧疚赎罪?”清歌冷冷的看着白箭雨的双眸。 “不是,当然不是,歌儿怎么能这么想,歌儿这样说本王很难过,是本王做得不够好才让歌儿有如斯的想法,是本王的错。” 清歌没曾想堂堂一国王爷居然在自己面前委屈得像是一个孩子,这不是他认识的白箭雨。清歌怪异的盯着白箭雨,原本一腔的怒火竟然渐渐平息了下来。 “你自己好好反思吧!”清歌竟然破天荒的说了一句极度不应景的话,自己也被惊了一下,她现在不是应该与他割袍断义,不,不对,是恩断义绝然后相忘于江湖的嘛!可话已说出口,清歌想反悔也来不及,只好掉头出了房门。 “歌儿,你要去哪儿?”白箭雨真怕清歌一气之下,离开王府。 “回房”清歌冷冷的丢下一句,回了新房。 “那王妃还休......”白箭雨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好似想迫切的知道答案却又不敢问出口。 回到房中的清歌一头倒在婚床上,此刻冷静下来的她才开始静静思考。杜朝阳的那封信令她失去了该有认知、冷静和判断,她如今的失落和难过不正是那个女人想看到的吗?白箭雨对他下药她的确很伤心,也万万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人会这样对自己,可回想一下,那时候,白箭雨对他的一切质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何况一开始这个男人就一直试探她不是吗? “啊!好烦呐!”清歌大喊一声,就算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可她还是很难过,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海中不停的撕扯,她快要被撕裂了。 这晚的寒王府注定是不同的,几个目睹了事情原委的下人不明所以,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何在这样大喜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没人敢问,也没人敢靠近,更不敢说与旁人知道。前院,宾客早已散场,下人们欢欢喜喜的聚在一起,好不热闹。从皇宫来的两位嬷嬷也早早的回了皇宫,王府的事也传入了皇上白千辰的耳中,作为皇兄的他也只能暗叹一声,这杜将军的女儿真是个祸害呐! “王妃。” “有事吗?” 清歌躺在床上懒懒的问道,她正心烦,最还别来打扰她。 “王妃,女婢给您送膳食来了。”门外小丫头恭谨的回道。 “拿走,我不吃。” “王妃,王爷交代,你饿了一整天了,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小丫头忍着笑回答。 清歌咬咬牙,从床上翻身起来,脑子一转,这不像是白箭雨会说的话,反而像伍紫苏那个不靠谱的会这样讲。 “这话是王爷交你说的还是伍紫苏让你说的?” “是......是......是伍公子。”小丫头犹豫半响还是老实交代。 “你去给我拿一坛酒来。”听完这话,清歌恨不得狠狠揍伍紫苏一顿。 “可是,王妃还没有用膳呢!要是王妃不用膳,王爷肯定不会饶了奴婢的。”小丫头在门外可怜的哀求道。 “你拿进来吧!”清歌最是见不得别人这样和她说话了。 小丫头乖乖的放下饭菜,偷偷的看了一眼清歌,见清歌呆呆的坐在床玄边上,静静的退了出去。 “别忘了我的酒。”末了,清歌说了一句。 “是,王妃。” 没一会儿,清歌一人就喝完了一坛酒,奇怪却没有一点醉意,清歌大喊一声,小丫头一会儿又送来了两坛,仍然没有醉意。直到第五坛下肚,清歌才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见清歌倒了,小丫鬟赶紧对门外的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王爷白箭雨慌慌忙忙的朝新房而来,只见他轻轻的抱起清歌放在床上,脸上尽是心疼,不想让她喝酒,却又不能阻止她,唯有在酒中掺杂些水了,这傻丫头想必是极伤心,连这也没能发现。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叫声王妃来听听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伍紫苏小声问道。 “不知道。”白箭雨坐在床玄边上,双眸落在那张熟睡中还眉头紧锁的小脸上。 “侥幸躲过了一次,等明日她清醒过来,又该如何?难道真如她所说,休了你不成,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这么胆大妄为的话也敢说。”伍紫苏摇摇头,他都有些促了。 “杜朝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按理说,这么机密的事除了他身边的几人,是不会有人知晓的。 “难不成是王府里出了奸细?不可能啊!知道这件事的都是你多年的心腹,不可能会泄露。”伍紫苏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让人去查,若真是王府中的人,本王定不会轻饶。”白箭雨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现在说这些都已太晚了,还是得想法消了这丫头的气才行。” “我现在心中一片心慌,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注意。”白箭雨拉住清歌白皙的手。 “你......哎!要不这样吧!咱们把这件事和她的那个小姐妹说一说,或许她能给咱们指一条明路。”伍紫苏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你看着办吧!我现在只想守着歌儿。”白箭雨不愿在搭理伍紫苏。 伍紫苏无奈的摇摇头,踱步出了房门。这是他见过最惨的新郎了,新婚之夜,差点被休,新婚妻子还喝醉了,只能自己在一旁可怜兮兮的拉着伊人的手暗自伤神。不早不晚,怎么就偏偏是在新婚之夜呢?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吗? 当晚,伍紫苏就在扶桑的带领下找到了半夏,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只能将半夏请出了闫府。 伍紫苏如何也没想到,清歌的这位朋友看上去沉稳大气,发起火来居然如此恐怖,下起手来也毫不手软。 “你们做出这样的事还有脸来找我,就该让清歌休了他。”半夏咬牙切齿的瞪着伍紫苏。 “你......我们知道错了,早知如此我们也不会做那样的事,现在不是后悔了嘛!”伍紫苏也顾不得痛,只能低声下气的道歉认错。 “清歌她怎么样了?”半夏软下声来问道,清歌现在很不好受吧! “她喝了酒睡着了,雨守着呢!” “什么?你们还让她喝酒。”半夏拔高了声音。 “酒里参了水,她喝得不多。”伍紫苏赶紧解释,生怕半夏又给他一拳。 “林姑娘,你就帮帮我们王爷吧!王爷今天差点吃了鬼草,若不是拦得及时,我们王爷恐怕就......”扶桑在一旁苦着脸道。 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当时对王妃下药也是情势所迫,不得不那么做。 “帮,我要怎么帮?我帮不了你们。”半夏测过头,不悦的说。 “林姑娘,你就行行好,劝劝王妃,王妃的毒王爷早几月前就在寻找解药了。”扶桑不死心的继续说道,他实在不愿见两人相互折磨。 “解药,解药不就是现成的嘛,还用得着去找。”半夏没好气的说道。 “林姑娘,你说什么,你知道怎么解清歌的毒?”伍紫苏惊动的一把抓住半夏的臂膀。 “你放手。”半夏狠狠瞪了伍紫苏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高兴了,无意冒犯林姑娘。”伍紫苏尴尬的笑一笑。 “林姑娘,你说能解我们王妃的毒是真的吗?” “你们王妃的毒最关键的药引就是你们王爷的心头血,你去告诉白箭雨,若是想救清歌就请他拿出些诚意来,亏得清歌还不愿让他去冒这个险。”半夏这时候也顾不得答应清歌的事,只是替清歌感到不值得。 “什么?王爷的心头血?” “雨的心头血?” 扶桑与伍紫苏两人同时诧异的喊出口。 “怎么?不愿意了,你们回去告诉白箭雨,若是他不愿意,我明日就去带清歌离开王府,往后一别两宽,江湖别在见。”半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这事儿,我们回去与雨商量一下。”伍紫苏踌躇了一下,若是要雨的心头血,那雨就会元气大伤,他们必须要先布局好才行。 伍紫苏的踌躇在半夏看来却是不情愿的表现,心中更加愤怒,若是明日白箭雨这般态度,那她会毫不犹豫的带走清歌。 “你们滚吧!明日我会上门。”说完,半夏一甩衣袖,转身走了,她还得回去和冷天清合计合计。 伍紫苏与扶桑黯然伤神的回到王府,寻思着怎么才能将这话与白箭雨说。最后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落到了伍紫苏的头上。 伍紫苏拖沓着来到白箭雨的房间,白箭雨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见伍紫苏进来,白箭雨眉头没没抬一下。 “那个,雨,我有事要告诉你。” “说” “我,我知道清歌解毒的方法了。”伍紫苏压低了声音说道。 白箭雨手指颤抖了一下,抬起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找到医治清歌的方法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的眼睛?”白箭雨盯着伍紫苏乌青的眼睛,心中能猜个大概。 “这一拳换来这么个消息也算是值得了,她们早知怎么解毒,只是这解毒的方法要让你受些苦。” “只是让我受些苦就能解看歌儿的毒吗?那自然是值得的,告诉她,我愿意。”白箭雨欣慰的一笑,他的歌儿终于有救了。 “你都还没听我说完,就这样贸然决定了吗?” “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何况只是受些苦罢了。”白箭雨紧紧握住清歌的手放在唇边,生怕她下一刻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哎!好吧!不过这事你要如何与清歌说,她必然不会答应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如何还能欣然接受。 “那就别让她知道。”对她的伤害他只能尽力的弥补。 “雨……” “什么也别说了,我想和歌儿安静的待一会儿。” 伍紫苏不在说什么,安静的退了出去。 清歌睡得不是很好,睡梦中好像一直有一个的气息萦绕着她,这股气息阻碍着她向前的步伐,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判官的脸,判官在向她挥手,她知道,她的时间快到了。 可是她好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他的的心中还牵绊着一个人,若是几个月前她还能告诉自己可以潇洒的走,那么现在她是千万个舍不得,这千万个舍不得均是来自那个男人。 她气他骗她,气他不与自己坦白,可这些都抵不过她心中那份悸动,也不知何时起,她习惯了有他的陪伴,习惯了与他的亲密,世间最毒的毒都不及他这份毒,深入骨髓却又甘之如饴。 第二日清晨,真开眼,映入清歌眼帘的就是那件大红的婚服,那般惹眼,却不及那眼眸紧闭的俊颜来得醒目。 “他就这样守着自己睡了一晚吗?”清歌默默念道,“堂堂一国王爷,新婚之夜就这样睡了一晚,也真是惨。”清歌望着白箭雨沉睡的脸看得呆了,他本就生得俊朗,惦记的人也不少,自己本就时日不多,难道剩下的时间还要与他置气,白白浪费,然后让别人上位吗?不,她叶清歌怎能容忍那样的事发生,想看她的笑话,下辈子吧! 清歌伸出手,在白箭雨带着胡渣的脸上来回摸了摸,不过一夜,他就这般憔悴了。 “歌儿。”白箭雨被惊醒,紧张的望着清歌,就怕清歌又用昨日那般冰冷的眼神看自己,他怕,他真的怕。 “昨晚送来的酒是不是兑水了?” “啊?”白箭雨一愣,忘了反应。 “是你的主意还是伍紫苏的主意?”清歌又问。 “歌儿……你……”白箭雨惊得说不出话来,歌儿这是原谅他了吗?他不敢问。 “罢了,我待会儿自己问伍紫苏那混蛋,今日,我们要做什么吗?”清歌把手从白箭雨的手中抽出来,坐起身来。 “要进皇宫谢恩。”白箭雨木讷的回答,目光却一刻也不敢从清歌身上移开,歌儿今日的反应完全不对。 “嗯,那就快准备吧!我得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穿着难受死了。”说着,清歌就开始动手扒衣服。 白箭雨默默咽了咽口水,赶紧帮清歌拿出今日进宫的服饰。 不一会儿,丫头们陆续进来,开始为清歌梳妆打扮,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就像昨日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梳妆打扮好的清歌跨出房门,门外以伍紫苏为首,其次扶桑、荆芥、白小蓟、影一、影二、影三等人齐齐站了两排。见清歌出来,目光都自然的投向了清歌,而后看向清歌身后的白箭雨。 “你们一大早站在这里做什么?当门神啊!” 与往常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神态,一样的表情,众人呆了。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怎么对我这个王妃有意见吗?叫声王妃来听听。”清歌嬉笑着看着呆在原地的几人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上门抢人 见清歌神情自若,几人心中更加不安,只怔怔的望着清歌。 “怎么,是叫不出口,还是觉得我不配?”清歌又问,脸色有些不好。 “见过王妃。” 见清歌神色不好,几人识相的齐齐高声喊道。 “这还差不多。”清歌满意的点点头,从众人中间悠然而去。 伍紫苏一把拉住后面的白箭雨,无声的询问,也只换来白箭雨一脸懵的摇摇头。 “你们这是要去皇宫?” “是” “清歌不会是要到皇宫请命,让皇上准许她休了你吧!”伍紫苏怀疑的盯着前方清歌的身影。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白箭雨瞪了伍紫苏一眼,心中却咯噔一下,那丫头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要不,你们还是别去了。” 一旁的白小蓟实在按捺不住,与其这样猜来猜去,不如直接问,要杀要剐来的痛快,一个健步飞奔到清歌身旁,将人拦了下来。 “清......清歌。”白小蓟低着头弱弱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清歌双手叉腰望着眼前理亏的白小蓟。 “对不起,清歌,是我们不对,要杀要剐你说句话,我绝对眉头也不皱一下。”白小蓟坚定的说道。 “真的?” “真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可你心中肯定气极了,你来吧,哪怕你发泄一下,也是好的。”白小蓟将手中的剑双手奉上。 清歌盯着捧着剑的白小蓟,这个男孩曾经是那么骄傲,和她交手毫不手软,算计起她来也是不相承让,如今却甘愿在自己的面前低头。 清歌很生气,昨日的愤怒也消除了大半,可要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们也是断断不行的,自己得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他们。 白小蓟举了半天也不见清歌有动静,抬起头来哪里还有清歌的身影。 “清歌......” 清歌摆摆手不理会白小蓟,白小蓟这次彻底没了办法。 清歌慢步到大门口,正巧撞上半夏与冷天清并肩而来。 “清歌。” 一见清歌半夏小跑几步,一把将清歌抱住。 “你怎么来了?”原本没什么事的清歌一见半夏,竟哽咽起来。 “你都被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还能不来,若不是昨晚怕阎姨知道,我一早就冲过来了。”半夏放开清歌,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确认人没事,这才安心了一些。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清歌微微一笑。 “清歌,让我给你把把脉。”一旁的冷天清上前,脸色不是很好,这些日子,她也开始慢慢的将清歌当成自己的朋友,听到这消息,心中很是不高兴。 清歌乖乖伸出手,冷天清立刻开始为清歌把脉,还好这段日子她一直为清歌调理身体,毒性发作也没那么快。 “怎么样,她没事吧?”半夏焦急的问道。 “放心吧!没有大碍。” 半夏总算松了一口气,就怕清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对了,你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里?” “去皇宫谢恩呐!” “这时候还谢什么恩,昨日不说要休了白箭雨吗?” “伍紫苏那眼睛是你打的?”方才伍紫苏见她还遮遮掩掩的。 “那一拳是便宜他了。” 三人正说着话,一位公公领着几个士兵走了过来,走到正门处,见清歌正倚在马车旁,忙走了上来。 “老奴见过王妃娘娘,还好赶上了。” 清歌纳闷,这一大早的,怎么皇宫里就有公公来了。 “不知道公公这一早来是?” “老奴奉皇上口谕前来传话。” “公公快请进。”管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大门处,笑眯眯的上前迎接。 “王妃娘娘先请。”公公恭敬的躬下身子。 清歌忙领着几人进了王府,白箭雨也迎了上来。 “王公公这是?” “参见王爷,老奴奉皇上的口谕前来传旨。” 众人听闻纷纷跪了下去,王公公拦住白箭雨和清歌,“王爷与王妃站着听旨就行了,皇上口谕:寒王大婚,朕欣慰,特许寒王与王妃三日后在进宫谢恩。” “多谢皇上恩典。” “多谢皇上恩典。” 两人齐声道谢。 “老奴恭喜王爷、王妃大婚,旨意既然传达到,老奴这就回去回话了。”王公公躬身朝白箭雨与清歌行礼,笑着道。 “多谢公公了。”清歌笑着道。 管家上前,笑着领了王公公一行人出了府,并奉上一定银子,王公公接过,笑呵呵的走了。 “行了,不用进宫谢恩,那就跟我走吧!”半夏拉住清歌的手,转身就要走。 “林姑娘,你要把本王的王妃带到哪去?”白箭雨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清歌的另一只手。 “原来寒王殿下还知道清歌是你的王妃呐!” “林姑娘,你不能带走清歌。”伍紫苏也站了出来。 “留下她让你们欺负吗?”半夏怒瞪着伍紫苏。 “林半夏,清歌现在是我们的王妃,你凭什么带她走。”白小蓟拔出剑对准半夏。 “凭什么?就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今日若是清歌想走,哪怕白箭雨是一国王爷,我也不会畏惧半分,定将她带走。”半夏另一只手抽出随身的佩剑,与白小蓟对峙道。 “今日既然我们来到寒王府,自然是要给清歌讨个公道,不知寒王殿下怎么说。”一旁的冷天清冷冷的道。 清歌望着两个身型单薄,却异常坚定的朋友,眼眶一热,有此知己足矣。 “小蓟,不得无礼,放下剑。”白箭雨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小蓟。 “两位姑娘,事已至此,还请两位放下成见,现在为王妃解毒才是当务之急。”荆芥走了出来,他一直未王妃四处寻药,始终没有找齐,王爷为此也是忧心已久。 “半夏,我们先谈一谈。”清歌捏捏半夏拉着自己的手。 半夏瞪了一眼白小蓟,收起手中的剑,“好” 清歌引着半夏和冷天清进了新房,留下余下一干人心急如焚,最是焦虑的还属白箭雨,清歌早上和他说话和颜悦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清歌对他不像往常那般亲密,她并没有打心底原谅自己。 “歌儿,你怎么想的?”半夏一股脑坐到椅子上,被气得不轻。 “好了,别生气了,小蓟就是那般的性子。” “你还帮他说话,那小子,打第一次见面我对他就没好印象,算了,不说他了,你打算怎么做?” “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解毒的方法?”清歌问。 “是,昨日我一时气急说了出来,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既然如此,想瞒也瞒不住了,按他的性子,他必然是会同意的,我虽气他那样对我,可他对我的心意,我何尝不知道。”清歌扬天长叹一声。 “那你还怨他吗?还要休了他吗?” “那是我昨日一时气话,我自然还是很生气,想就此离开算了,可我的时间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清歌,我能治好你,你信我。”旁边的冷天清斩钉截铁的道。 清歌望着冷天清微微一笑,“我自然信你。” 清歌的意思,冷天清不懂,半夏却是懂的。 “你要告诉他吗?” 清歌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咱们就先什么都别想,先把毒解了好不好,解了毒我们在做别的打算,一步一步来,好不好?”半夏就怕清歌放弃自己,破罐子破摔。 “我既然答应你要竭尽全力一试,自然会遵守若言,你放心吧!”清歌给予半夏一个安定的眼神。 “对了,昨日你大婚,是谁将这消息告诉你的?” “谁?还有谁,不就是那位杜大小姐吗?她自然见不得我好。”清歌冷笑一声。 这位杜大小姐,半夏早有耳闻,时常找清歌的茬,“她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按照她的性格,若是早知道,可能早就按捺不住来刺激你了,还能等到你大婚。” “就她那脑子,不用说肯定有人与她合谋,而外头的人几率不大,多半是王府的人。” “那也不能啊!知道此事的人肯定是你家王爷身边的近身之人,难不成是有人悄悄害你?” 两人静静的分析道。 清歌摇摇头,要说一直不太喜欢她的人视乎就是扶桑,可扶桑那家伙处处以白箭雨为尊,这等事断然是做不出来的,那还有谁最不希望她与白箭雨在一起呢? “你好好想想,这么做的后果谁最得益处?这王府的男男女女,心思真是深沉。” 男男......女......对了,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像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见到她的影子,若真是她,是不是心虚才不敢出来露面。 “怎么,有人选了?” 清歌盯着半夏的眼睛,认真的点点头,“有是有了怀疑的对象,可我不确定是不是她做的,这事还要进一步确认。” 半夏一拍巴掌,“有了人选那还不简单,你可别忘了姐妹是干嘛的,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也算我一个吧!”冷天清在一旁道。 三人相视一笑,一场大戏就要开演。 第一百九十章 坦白 三人在房中聊了大半个时辰,殊不知门外的人早已经心急如焚,像是将要被判刑的囚徒等待着最后的决断。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清歌领头,三人缓缓走出来。白箭雨紧张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清歌,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歌儿......你们......”白箭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答案。 “我想先休息一下,咱们晚点在聊。”清歌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好”白箭雨松了一口气,只要清歌不在存着休夫的想法,怎么都好。 说完,清歌再一次关上房门。 “王爷,我们聊聊?”半夏上前一步道。 既然清歌还没想好如何说出口,那她非常有必要提前让白箭雨知道一些实情。 半夏的邀请,白箭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领着半夏进了书房。 事情发展到此,伍紫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参与,于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三人在书房攀谈了许久,半夏把该说的都说了,余下的只等清歌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白箭雨真相。 暮城雪在府中焦急的等待了一晚,这一晚,心中焦急难耐,她不知道杜朝阳的话对叶清歌是否有了她们想要的效果,是否成功离异了两人。 终于,新房那边有了异动,下人们被遣散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下人们异样的脸色,她知道事情成了,嘴角的窃喜随之洋溢而出。 寒王府在发生不幸的同时,那边,花焉阁的人也动了。 无双城主派出几个手下精英探查了关押黎月的地方,与魑魅等人做了一番规划,便在寒王成婚的当晚展开了行动。 花焉阁行动的消息很快落入鬼影阁和皇帝白千辰的耳中,白千辰为之冷冷一笑,将身边的暗卫放了出去。而另一边肖戾得知这个消息,暴戾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一直追踪花焉阁不成,此时正好,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魑魅带着人潜入顺天府,府中没有半夏的坐镇,守卫的士兵也不知会有人来袭,不一会儿,就被花焉阁的人顺利进入腹心。 花焉阁的弟子以及无双城主的手下立刻四散开,搜寻阁主黎月的身影。 “堂主,我们发现了景玲堂主的身影。” “快,将人救出来。”景玲命令道。 景玲拖着一身重伤,被几个弟子扶着出了走出牢门。 “景玲,你怎么样?阁主呢?”魑魅上前一步扶住景玲的胳膊。 “咳咳咳......阁主被关在下一层的地牢里。” “好,你们俩先带景玲堂主出去,其余的人跟我一去救阁主。”魑魅指挥着大家,各自分开行动。 魑魅带着人来到另一层地牢,地牢中晦暗且潮湿,令人浑身不舒服。 “快,看阁主在哪?” 众人又是一番搜寻,终于在一间昏暗的牢房看到挺直躺在草席上的黎月。 “阁主,阁主,你怎么样?”魑魅在牢门外小声的喊道。 黎月一动不动盯着房顶,对魑魅的喊叫毫无反应。 属下弟子很快打开牢门,魑魅冲进牢房,将黎月扶了起来,“阁主,阁主......” 黎月始终毫无反应,睁着眼一眨不眨。 “堂主,先将阁主救出去在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魑魅望着眼前的黎月,心中闪过一丝愤怒,竟然这样对他们的阁主,他迟早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走” 在士兵前来支援前,花焉阁的弟子顺利救出阁主黎月以及堂主魍魉。 半夏收到消息,是在清歌新婚第二日傍晚时分。火急火燎的赶到时,黎月已经被救走,所幸伤亡的弟兄不多。 “老大,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那个女人,就这样被救走了。”欧阳咬牙切齿的走到半夏身旁。 半夏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欧阳,“没关系,反正黎月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救出去也无多大的用处,不过,这花焉阁当真是胆大,竟然敢闯入顺天府劫人,你们最近留意下各处药房,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报。”半夏扫过一干人。 “是” “阿景,你有什么看法吗?”半夏突然对着阿景道。 忽然被点名的阿景有些局促,不知道老大怎么忽然提到自己,“老大,这事儿,我也没什么头绪。” “行了,最近防守多加派些人手,有事禀报。”半夏并没有为难阿景。 “是”众人领命,各自散开。 半夏来到闫忠的房内,商讨顺天府被劫狱一事。 闫忠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趁着府中大喜暗中劫人,也不知皇上会不会怪罪,正急的焦头烂额,不知如何上报。 “大人” “半夏,你来了,伤亡可严重?” “回大人,伤了几个下属,花焉阁阁主黎月和堂主景玲被救走了。”半夏如实禀告。 “这......这这......”闫忠叹息一声。 “大人不必着急,那黎月已经是个废人,救出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已经加派了巡逻的人,很快会有消息。”半夏知道闫忠焦急。 “这事还不知如何向皇上禀报。”闫忠来回踱步,才缝喜事就发生这样的事。 “大人,皇上此时早已知晓,你不必烦恼,当务之急是抓住花焉阁的余孽。” 经半夏提醒,闫忠这才想起,顺天府内还有皇上的探子在,可不早就知道了嘛? “半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 半夏微微一笑,“大人,你莫不是忘了咱们衙内可是还有一个鬼影阁的暗线?” “你是想......”经半夏这么一提醒,闫忠立刻明白了半夏的意思。 “当初鬼影阁的堂主杀了花焉阁的冥婆婆,后来鬼影阁的阁主和花焉阁阁主黎月又发生那样的不快,这时候鬼影阁自然会出手,我们就坐等他们交手,在一举拿下。”半夏心中早就做好了盘算。 “你这主意好。”闫忠的心总算安稳下来,这样一来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大人你放心,想来皇上也不会那么不讲理。”半夏脑中忽然浮现出白千辰似笑非笑的容颜,宫中数日,她时常看不懂那位的性情,不过也正常,作为一国帝君,自然非常人所能看透。 “但愿吧!歌儿明日还要回门,家中府衙都是事,忙完还得赶紧回去。”闫忠长吁一声。 半夏一拍脑袋,对呀!明日回门之事,清歌和王爷可不能被闫姨看出来,忙完手中的事,她还得去一趟。 清歌在房中待了一日,将自己目前的境遇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六月之期的相约始终在脑中盘旋,要不要告知白箭雨让清歌举棋不定。 最终,清歌还是决定向白箭雨坦白,既然两人已结成夫妻,白箭雨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去把王爷叫来。”清歌抬头,对正在摆弄晚膳的小丫头说道。 “是,王妃。” 不一会儿,白箭雨一脸喜色的疾步而来。 “王爷坐吧!”清歌见白箭雨傻傻的站在自己面前,像是等待处罚的孩子,忍不住笑了。 “歌儿,你总算肯见我了。”在听到丫鬟说王妃要见王爷的那一刻,他心中别提多高兴了,等了一天,总算见到歌儿了。 “王爷用膳了吗?” 白箭雨摇摇头,他哪有心情吃饭。 “那王爷先陪我吃饭,吃完饭我有事与你说。”清歌严肃的看了白箭雨一眼。 这一眼,原本心情缓和的白箭雨又整个紧张起来,歌儿这表情,像是做了什么很重大的决定,难道她心中还是没想原谅自己吗? 白箭雨动作缓慢的在清歌身边坐下,心思重重,仿佛这就是夫妻二人最后一顿饭。 “你放心吧!不会休了你的,休了你不是便宜了别的女人,我又不傻。”清歌咽下一口饭,慢慢说道。 白箭雨的手顿在半空,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殷情的忙给清歌夹菜。 “傻子”清歌暗笑一声。 两人吃完了饭,清歌为白箭雨和自己倒上一杯茶,心中思虑着要如何开口。 “王爷是不是一直对我的来历很好奇?” 白箭雨点点头,不敢贸然开口,这个问题他曾经是很想弄明白,可这一刻他却忽然不想知道了,在这个时刻提起这事,不见得是好事。 “我先给王爷讲个故事吧!”清歌轻轻喝下一口茶道。 “好” “话说有这么一个地方,世人称为华夏。此地人杰地灵,地大物博,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生而平等,没有皇权,没有战争,男女共事,女人与男子一般各掌半边天,婚姻讲求一夫一妻制。那地方盛行的交通工具颇多,地上跑的,一日可行几千里,天上飞的一日可行几万里。”说道这,清歌抬头望了白箭雨一眼,只见白箭雨紧紧皱着眉头,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的确,白箭雨在心中问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地方吗?尽管心中疑虑,可他没有开口发问,继续等待清歌接下来的话。 见状,清歌继续开口。 第一百九十一章 解气 “有这么一个女子,她是一所学院的导师,就是夫子的意思。她自小失去双亲,在祖母的抚养下长大,有两个极好的朋友,还有一位富有的伯父,自小也算是衣食无忧。她其中一位好友出生武术世家,因此,她也跟着好友习得一些傍身的武艺。就在她二十四岁那年,她的祖母因病过世,她悲伤至极,从此便孤苦一人。不曾想,她二十五岁生辰那天,一觉醒来,便来到阎王殿。 起初,她还以为是朋友与她玩笑,让人扮作阎王的模样来哄她开心。那阎王旗下的判官告诉她,她生命只有半年之余,之所以来到阎王殿,是因为有一同城女孩,与她同名同姓,且八字相同,所以黑白无常拿错了人,将她认作那女孩。 判官怕她生气,与她商议,反正早晚都是个死,不如先到那女子要投胎的世界去,待那女子半年后命陨落,在将两人互换过来,各自去投胎转世。当时,她还觉得好玩,没当一回事,随口就答应了,谁知道,一转眼,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方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玩笑,而是一场真实的交易。” 听完清歌的故事,白箭雨整个人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王爷”清歌轻轻叫唤一声,她知道白箭雨被惊着了。 “所以......这个女子......是......”白箭雨不敢置信,这世间尽然会有如此惊天骇人的事。 清歌点点头,“就是王爷你想的那样。” “不不不......歌儿你在和本王说笑呢?这世间怎会那样的地方存在,不会,不会。”清歌的来历他在心中想了上千种可能,却独独没有这样奇幻的,这定是歌儿在与他说笑。 “王爷,我并没有与你说笑,也没有编谎话骗你,你道为何我会与半夏一见如故?” “林姑娘也是......”清歌的话在一次给白箭雨的内心狠狠一击。 “是,我与半夏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是我们的方式有些不同,我们那里管这叫穿越,我与半夏都是穿越者,从另外一个时空来到你们的时空,我知道王爷你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可这就是事实。” “所以,歌儿你最终会离开本王,是吗?”白箭雨忽然悲从中来,眼眶一片赤红,歌儿离奇的来历都不及这个消息来得让他震惊。 “是,我原本就是与别人交换的命运,才得以与你相识,我本是不想告诉你的,却又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不愿日后我离开,你还四处去寻我,还是告诉你的好。”清歌望着白箭雨红润的眼眶,忍着心中的痛处,语气低缓的道。 “不,你骗我,歌儿,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为了惩罚我诓骗的话,是不是?”白箭雨急了,一把抓住清歌的手激动的望着清歌,迫切的想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王爷,我也宁愿这一切是假的,是我自己做的一个梦,可这就是事实。”清歌悲伤的搂住白箭雨的脖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最终,白箭雨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可心中始终不甘,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妻子,怎么能这般轻易的放手。 “不管如何,我们先将你身上的毒解了。”白箭雨打定了主意,不到最后一步,自己绝对不妥协。 “解毒?你知道了?” “林姑娘都告诉我了,当务之急,先解开你身上的毒。”白箭雨紧紧握住清歌有些冰凉的手。 “何必呢?反正也没多少时日,解了毒又能如何?”既然迟早都得走,解不解毒也没那么重要了。 “叶清歌,本王不许你这样放弃自己,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为了大家,也尽力一搏好吗?”白箭雨忽然严肃起来,将心中的疼痛按压下去。 “王爷,我......”清歌失落的低下头,人还能与天斗不成。 “歌儿,为了我不要那么早放弃自己好不好,就算那一天迟早回来,本王也会陪着你,即使是下黄泉,本王也陪着你。”白箭雨黑耀的双眸与清歌平视,坚定的眼神述说着自己的决心。 “王爷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清歌一把推开白箭雨,生气的盯着他,“你是一国王爷,你有自己要肩负的责任,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好好的活着,知道吗?”清歌尖锐的语气慢慢缓慢下来,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 “我爱的人都不在了,本王独自一人存于这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王爷,我答应你,会好好的解毒,好不好,你也不许在有这个想法。”见白箭雨情绪低落,清歌知他一时无法承受,现在说在多,也不过是徒增烦劳罢了。 “你若不放弃,本王就不会放弃。”白箭雨再次将清歌深深涌入怀中。 “好,我们都不放弃。” 经过一夜的交谈,两人终于达成共识,由冷天清为清歌解毒。 “你们听说了吗?王妃中了毒好像时日不多了,说是王爷要纳侧妃。” “这不是才大婚吗?王爷这么快就要纳侧妃了?那王妃岂不是太惨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不知道王妃这会儿正大发雷霆,收拾东西,要离开王府呢!” “王爷也真是,怎么就......” “嘘,别说了,不可妄议主子。” 两个小丫头叽叽咕咕的说着话走远了,暮城雪从拐角处走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来她们的目的达成了。 不多时,杜将军带着杜朝阳来到王府,杜朝阳望着众人低迷的情绪,内心笑开了花,接到暮城雪的口信,她是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怕王府不接待她,她还特意让爹出面。 “你又来做什么,你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啊!”清歌望着春风得意出现在房内的杜朝阳。 “你马上就要成为下堂妇了,我自然是来看看你如何狼狈的离开呀!”杜朝阳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下来,一副自己就是女主人的样子。 “杜朝阳,亏你还是大家千金,难道你父亲没有交你礼义廉耻吗?觊觎一个有妇之夫,你的家教和涵养呢?”清歌冷冷的嘲讽道。 “啪......”杜朝阳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才是不要脸的女人,我与寒哥哥青梅竹马,若不是你,我早就成寒哥哥的新娘了。”杜朝阳恼羞成怒的瞪着清歌。 “是吗?我看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吧!若是你的寒哥哥真对你有意,我又若何能与他在一起?”清歌冷笑着反问。 “哼!你别得意,王妃又如何,现在寒哥哥不是也要娶侧妃了,可见你对他也不是那么重要,新婚三日,就要成下堂妇,不知全京城的人会怎么看你这个寒王妃。”一想到这儿,杜朝阳的怒气又下去了几分。 “下堂妇?杜朝阳,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吧!我与王爷正准备着要回门呢?你这时候上门本来就很没眼力见了,还连带着将你爹的脸面送上门让人耻笑,你还真是够愚笨的。”清歌忍不住嘲笑道。 “你......你不是要离开王府了吗?不是说寒哥哥也要另娶侧妃了吗?”杜朝阳站起身急急的质问道。 “杜朝阳,你有病吧!我与王爷好着呢!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叶清歌一天,任何一个女人都休想染指我家王爷一分一毫,你听明白了吗?下堂妇,下辈子.....哦不对,下下辈子都不可能,我看天色不早了,我与王爷也要出门了,你还是赶紧与杜大将军回府吧!还有,王府不欢迎你,往后你也不要来了,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将你赶出去。” “叶清歌,你......你这个贱人。”杜朝阳狠狠的瞪着叶清歌,心中一怒,破口而出。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杜朝阳的脸色,白皙的脸庞瞬间泛起一片红。 “叶清歌,你敢打我。”杜朝阳抖动着身子抚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清歌,“我跟你拼了。”说着,杜朝阳扑向清歌。 然而,还没靠近清歌,就被一脚踢了出去。 “扶桑,杜朝阳辱骂本王妃,按律法该如何处置。”清歌向站在门外的扶桑询问道。 “回王妃,当处于死刑。”扶桑乖乖的配合道。 “杜朝阳,你听到了吗?处于死刑,给你一耳光,算是轻的了,还有,你不是我的对手,这点,你怎么没有自知之明呢?这一脚算是回敬你在我大婚时送的大礼了。还有,你的同伙已经将你们的事通通告知本王妃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今日你辱骂本王妃的事就算了,往后,我不想在见到你,你可以滚了。”清歌俯身看着一脸狼狈的杜朝阳,这几日烦躁的心情总算得到了发泄。 “叶清歌,你别得意,今日的屈辱迟早有一天我会还给你。”杜朝阳咬牙切齿的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恨意直达心底。 望着杜朝阳失魂落魄而去的身影,清歌扬起嘴角。 “这下出气了吧!”半夏自清歌身后走出来。 “便宜她了。” “相信很快就能知道那个同谋是谁了,你今日就高高兴兴的去回门,余下的就交给我吧!”半夏拍拍清歌的肩膀。 “嗯,那就交给你了。” 门外的扶桑望着这两个女人,打了个寒颤,这样的王妃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果然,女人是很危险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回门 送走了杜朝阳父女俩,白箭雨带着清歌高高兴兴回了闫府。 “王爷,今日之事杜将军会不会恼怨恨你?”虽然报复了杜朝阳很爽快,但杜将军那里怕是迟早得寻她的麻烦,她倒是不怕。 “放心,他自己的女儿做的事即使他心有不满,也不会是非不分,朝堂的事歌儿不必担忧。”白箭雨抬手轻轻抚了抚清歌的头。 “那就好,找出府中那人,本王会给歌儿一个交代。” “这事儿王爷你还是别插手了,就全权交给我行了。”几个女人间的事,还是她自己处理的好。 “每每有事,歌儿都不让我插手,本王感觉很是无用。”回想起来,好像歌儿的事自己大多帮不上什么忙。 “王爷怎么能这么想呢?正是有你在我身后做我坚实的后盾,我才能毫无畏惧,放手去做啊!”清歌笑着在白箭雨的嘴角落下一吻。 “日后,我希望歌儿需要我的时候,我都能伴在歌儿身边。”白箭雨回已一个深情的吻。 见王爷夫妻浓情蜜意,扶桑真是没眼看,紧绷着身子赶车,就怕打扰这夫妻二人。 来到闫府,闫忠夫妇早就等候在大门处。 见王爷白箭雨将清歌轻轻抱下车,闫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下她的心算是真正落下了。 “清歌姐姐。”闫苏叶没有眼力见的奔上前,一把抱住清歌的手臂,撒娇的看着清歌。 “你这丫头,才两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了。”清歌用食指在闫苏叶的额头轻轻一点。 “可不是嘛!清歌姐姐,你不知道,我可不习惯了,晚上都没人陪我聊天了。”闫苏叶嘟嘟嘴。 “叶儿,别闹了,现在可不能叫清歌姐姐了,要叫王妃。”闫忠在一旁提醒道。 “是啊!是啊!叶儿无礼,王爷别怪罪。”阎夫人向白箭雨赔笑道。 “岳父,岳母不必拘谨,既然你们认歌儿做女儿,自然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必拘礼于此。”白箭雨宠溺的忘了一眼清歌。 “下官谢王爷,王爷快快请。”一声岳父叫得闫忠既高兴又惶恐。 “岳父请。” 闫苏叶挽着清歌走在后面,嘟着嘴道,“清歌姐姐,我以后要叫你王妃吗?”闫苏叶自己也知道,今日近日,清歌的身份已然不同。 清歌微微一笑,在闫苏叶的小脸上掐了一下,“叫什么王妃,就叫清歌姐姐,” “果然,清歌姐姐还是我的清歌姐姐。”闫苏叶甜甜的一笑,哥哥还说清歌姐姐做了王妃,就不在是往日的叶清歌,还让她不要在同让日一般放肆,如今看来,清歌姐姐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清歌姐姐。 “那是自然,不管我嫁给了谁,我还是我,不会因此而改变,对了,交给你一个任务,待会儿,你让人去把叶丢带来闫府。”自己如今是嫁给白箭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是时候把叶丢接到自己身边了。 “好,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姐妹俩笑着进了府中。 叶丢一路高高兴兴的来到闫府,心中激动得不行,终于,她能见到姐姐了。 “丢丢”清歌从叶丢身后闪出来。 “姐姐”叶丢兴奋的反身一把抱住清歌。 “以后你就能跟在姐姐身边了,在也不用寄人篱下了。”清歌笑着拍拍叶丢的背。 “真的吗?姐姐。”叶丢放开清歌,睁着大眼望着清歌,满眼的欣喜。 “当然是真的了,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清歌揉揉叶丢的小脑袋。 “那我们是住在这里吗?”叶丢环顾一眼周,这里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清歌摇摇头,“不是,这里是姐姐以前住的地方,咋们待会儿要去的地方才是姐姐现在的家也是以后的家。” “只要跟着姐姐,姐姐在哪里,哪里就是叶丢的家。”叶丢傻傻的一笑。 “好,真是个傻丫头。” “姐姐的夫君?姐姐成亲了吗?何时,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以为姐姐会喜欢冬青大哥呢!”叶丢撇撇嘴,冬青大哥多么好的一个人,姐姐怎么就成亲了呢? 清歌正欲解释,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除了本王,你姐姐谁也不喜欢。” 叶丢抬起头,一张极好看的脸出现在眼前,如同仙人下凡,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就算是冬青大哥也不及,浑身散发的贵气和威严又让人害怕。 “王爷过来。”清歌笑着朝白箭雨招招手。 “叶丢,这就是姐姐的夫君白箭雨,往后你和唤他为姐夫。”清歌拉着白箭雨的手对着叶丢笑道,续又转头对着白箭雨道,“王爷,她就是我向你提过的叶丢。” 清歌对他的介绍,白箭雨非常满意,特别是那一句夫君,甜到心里,“小丫头似乎有些怕本王。” “姐......姐夫。”叶丢瑟瑟的唤道,她确实有些怕这位姐夫。 “叶丢不必害怕,你姐夫是个很好的人。”清歌笑着安慰道。 叶丢抬头看了一眼白箭雨,忽然想起来,这个姐夫还在千钧一发时救自己于水火中。忽的眼眶一热,‘嘭’一下跪了下去。 清歌被叶丢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丢丢,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叶丢谢姐夫救命之恩。”若不是那日姐夫及时出现,就算后来冬青大哥赶到,也为时晚已。 叶丢的话也让白箭雨懵了,他何时救过这个小女孩。 “丢丢,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在说,快,起来。”清歌将叶丢扶起来,摸摸她的小脑袋,心中猜测会不会与那事有关。 傍晚时分,闫忠夫妇送清歌与白箭雨上了马车,几人挥手道别。 叶丢望着门外两头巍峨的石狮子,怔怔的抬头看了看守在大门处的士兵,原来这里就是寒王府。 “丢丢,快下来,你愣着做什么?”清歌朝发呆的叶丢挥挥手。 “哦,来了。” “对了丢丢,你方才在闫府说的的是何意?”清歌问道。 “姐姐还记得的我被无双城主掳走的事吗?”叶丢问道。 “那个老匹夫,迟早收拾他。”说道这儿,清歌恨恨的骂了一句。 “那时姐夫刚好去拜访那老贼,恰巧让我从那老贼的魔爪下逃出来,后来冬青大哥就来了。”说起这件事,叶丢还心有余悸,完全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这两人,她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处境,只怕是生不如死。 白箭雨没想到自己一次无意的到访竟然间接的救下了一个小丫头,也算是老天开眼。 “丢丢别难过,都过去了,往后在没人敢欺负你,那个老匹夫,姐姐迟早替你收拾他。”清歌紧紧握了握叶丢的手。 “歌儿的亲人便是本王的亲人,为夫也会尽绵薄之力。”白箭雨在一旁忙表忠心。 “那本王妃就替叶丢谢谢夫君了。”清歌对着白箭雨甜甜一笑。 扶桑走在后面实在难为情,这夫妻两怎么就不顾旁人的心情呢? “扶桑,你带叶丢到半夏们的院子去,我待会儿就过来。”清歌对着扶桑道。 “是,王妃。” “姐姐,是半夏姐姐吗?”叶丢问道。 “对,半夏和另外一位姐姐,你先与扶桑过去,我很快就过来。”清歌对叶丢交代几句。 “好,那我先去过去。”叶丢朝清歌摆摆手,跟着扶桑走了。 “王妃还有什么事与林姑娘他们说吗?都这会儿了还要丢下为夫一人独守空房。”白箭雨可没忘清歌还欠他一个洞房花烛夜呢! “我就过去与半夏说点事,很快就回来了,你先与伍紫苏说说话,上次我们偷入玉竹园,没拿到麒麟令,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儿还得等伍紫苏回一趟临州才能定夺,当务之急是先为你解毒,别的事有皇兄在,我听他差遣便可。”白箭雨不急不缓的望着清歌。 “看来你和皇上并非像民间传言的那般嘛!”清歌记得自己之前也询问过,都被白箭雨三言两语的打发了。 “王妃可别忘了,我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言外之意,他们的关系好着呢!断不会向民间说的那般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否则,真要打起来,那可就难看了,“行了,你先回房吧!我去厨房拿些糕点去半夏那看看。” 白箭雨一把拉住清歌的手,在其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快些回来。” “好了,我知道了,快去吧!” “你现在是王妃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拿糕点这点小事,就交给别人去做吧!”说完在清歌额头上轻轻揉了揉,笑着道。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过去了,这点小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吧!”清歌调皮的一笑。 “本王愿意为王妃效劳。” 站在一旁的下人们,悄悄埋下了头,王爷和王妃这是甜死人不偿命呀! 清歌转过身,步伐轻快的像半夏的住的院子走去,也不知今天的成果怎么样,真是让人激动,恨不得立刻就知道答案,但愿那刁蛮任性的杜大小姐不会令她失望。 第一百九十三章 周菁菁香消玉焚 今日的丞相府不同于往日,一早一震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云霄。 主院丞相夫人的屋子里,同胞妹妹哭天喊地,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着,瘫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任凭丞相夫人如何劝说都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丞相夫人看着自己悲切的妹妹,完全没了平日的尊贵和不可一世。此时自己除了无尽的愧疚和悔恨,什么也做不了,自知愧对妹妹,却又无能为力。 “我菁儿不过来京玩一趟,竟然丢了性命,我的儿啊!是娘对不住你啊!娘就不该让你来京,你走了叫娘怎么活啊!”丞相夫人的妹妹周夫人一边呼喊着女儿一边悲伤的哭喊着。 “思蓉,是姐姐对不起你,没有看好菁菁。”丞相夫人抹着泪,俯身拉着妹妹的手。 “亏你还是丞相夫人,你这个姨母是怎么当的,怎么就不知道多派些人手护送菁儿,让她落入贼人的手中,那样凄惨的让人糟蹋。”周夫人说着含恨的看了一眼丞相夫人,猛的站起身来,拾起桌上的白玉花瓶狠狠一砸,末了,还不解气,眼到之处,能摔的东西全摔了个便,不多时,丞相夫人的屋子一片狼藉。 “周夫人,菁小姐遭遇这样的事,我们夫人也很难过,可你也不能......”一旁,丞相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实在看不下去,埋怨了一句。 丞相夫人瞪了丫头一眼,赶紧制止,“闭嘴。” 她这个妹妹的性子,比起她女儿的嚣张跋扈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只多不少,这丫头瞎插什么嘴。 果不其然,周夫人转头用那双哭红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小丫头,慢慢移动到对方的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是狠狠一耳光,似不够发泄心中的怨气,反手接着又是几个耳光。 小丫头的脸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肿胀起来,嘴角掺着血丝,整个人被打得晕头转向。丞相夫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不敢出言护着,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你个贱蹄子,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我儿如今不再了你就这般模样,指不定平日里你这贱蹄子怎么欺负她呢!今日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说着周夫人目光向地上扫了扫,拾起地上一块碎片对准那娇嫩的小脸就要划上去。 小丫头这下算是见识到这位夫人的厉害了,眼中露出惊恐的眼神投向丞相夫人,“夫人,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夫人救我。” 丞相夫人长叹一声,撇过脸去,今日若是不让她这妹妹出了这口恶气,怕是不得善了。 周夫人丝毫没有给小丫鬟挣扎的时间,手上的动作狠狠的落下。 “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响便院子,小丫头的脸上落下几道血痕,鲜血遍布整张脸,一张青春洋溢的小脸就这样毁了。 其余的丫鬟婆子抖动着身子,忙低下头,就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周夫人看着鲜血淋漓的人儿总算是满意了,“给我拖下去,真是晦气。” 丞相夫人使了个颜色,几个婆子忙上前把昏迷的小丫鬟带了下去。 “姐姐,你平日就是这般管教这些贱蹄子的,没大没小,没有尊卑,我的儿......平日是不是受了许多委屈。”想到女儿,周夫人又忍不住哽咽起来。 “妹妹,菁菁好歹也是我的侄女,我怎么会让她手委屈呢?”丞相夫人往日就有些怵这个妹妹,这下就更是不知该如何了。 “那几个贱婢呢?”她的女儿死了,那些贴身的丫头却完好无损的,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都关在柴房呢!”丞相夫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断不会放过这几个人。 “那姐姐今晚就好生给我看好了,明日让带回青州,在好好处置。”周夫人一咬牙。 “听说还有菁儿这次带回去一个男子,姐姐可找到了?”出了心中的恶气,周夫人冷静下来,思考着要如何处置这些该死的贱人,一个个不能护她儿的安全,都该死。 “人派出去了,还没找到。”丞相夫人知道,妹妹的性子,林最怕是要给自己的侄女陪葬了。 “那姐姐就加快些人手,既然是菁儿喜欢的,自然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周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回夫人,表小姐的遗体整理好了,要何时入棺?”门外,丞相夫人的奶妈前来禀报。 触及女儿,周夫人一下泄了气,刚才还凌厉狠辣的那股子气顷刻就消散不见。一个转身,朝着外头疾步而去。 “子晏呢?”丞相夫人看了一眼奶妈,问道。 “回夫人,大公子在屋里。” “去把那个孽子给我叫出来,看看他做的好事。”丞相夫人狠狠一拍桌子,为了那么个不要脸的什么都不顾了。 “哎呦!你快小声些,别让周夫人听见了,否则,可怎么得了。”奶妈慌忙看了看四周。 “奶娘,你说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孽障啊!以前还道他懂事孝顺,做事周到,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丞相夫人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心房处,恨不得死过去算了。 “我们晏儿自然是好的,要怪就怪那个不要脸的,把我们晏儿变成这般模样,若是寻到了他,断断是不能留了。”奶娘在一旁道。 “是,就是怪那个贱种,才把我儿害成这样,吩咐下去,若是找到了,就杀了吧!免得在来祸害我儿。”丞相夫人怒火中烧,捏捏拳头。 被人记恨上的林最此时正被秦子晏藏匿在一处宅子里,两人相拥在一起。 “子晏,你怎么能杀了周菁菁呢?她可是你的表姐呀!” 答应与周菁菁回青州成亲的林最,原本已做好了成全秦子晏的准备,收拾好行李与周菁菁踏上了会青州的路途,谁曾想,走到半道,杀出来一群劫匪,个个武艺高强,不多时就将护送的人员杀了个便,独独留下了两个小丫头和自己,周菁菁被拖入树林,自己被打晕了,醒来就出现在这儿,想来周菁菁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个贱女人不配做我表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我抢夺你,早就该死了,若是她放弃你,我或许还饶她一命,可她执意要带走你,就不要怪心狠手辣。”秦子昂丝毫没有一丝愧意,为了自己爱的人,什么事他都做的出来。 “子晏,你不该这样,若是丞相大人知道,若是你姨母知道,那可怎么办,你不该为了我如此。”林最既开心又忧心,开心的是有这么一个在意自己的人,忧心的事他为自己做出这样大不韪的事。 “你不需要担心,他们不会知道,我自会做好万全的准备。”秦子晏拍拍林最的肩,示意他不用担心,“好了,我先回府,周姨母几日前就来迎周菁菁,听到她的死讯,已经快马加鞭到了府上,我是偷偷溜出去来的,必须要回去了。” 林最依依不舍的看了秦子晏一眼,“那你自己当心些。” 秦子晏点点头,笑着挥手告别。 这厢,周夫人看着女儿的遗体,差点哭死过去,丞相夫人好一番安抚,才止住周夫人的眼泪。 周夫人红肿的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女儿,整个人如同失三魂七魄,呆愣着,任由下人左右搀扶着。 秦子晏进入相府时,看到的就是周夫人失魂落魄的样子。 “姨母请节哀。”秦子晏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上前宽慰道。 丞相夫人见儿子,恨不得上去赏他一巴掌,这个孽子。 “明日就由你护送你表姐的遗体回青州吧!一路好生照顾你姨母。”丞相夫人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这个逆子简直太胆大妄为了。 “是,母亲。”秦子晏乖巧的点点头。 “好了,将棺材盖上吧!”丞相夫人长叹一声,那个姓林的必须得死。 周夫人的眼中已失去了光彩,整个人没有一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那黑乎乎的棺材一点点的掩盖。 “思蓉,去休息一下吧!菁菁若是活着,想必也不忍心看你这般伤心难过。” 周夫人转过头盯着丞相夫人,万分悔恨,她就不该依着菁菁来什么京城,让她这个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姨母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会儿山贼给表姐报仇,把那些人千刀万剐。”秦子晏义愤填膺的说道。 “好,那姨母指望子晏了,你一定要给你表情报仇,还有,把那个小白脸找出来,既然你表姐喜欢,就让他去陪她吧!”说完,周夫人起身去了客房。 见妹妹走远了,丞相夫人冷眼看了一眼儿子,冷冷的道,“子晏,你跟娘来,娘有话问你。” 秦子晏有恃无恐的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跟了上去。 来到丞相夫人的房间,丞相夫人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眼中熊熊的怒火狠狠盯得秦子晏头皮发麻。 难道是母亲知道些什么了吗?不可能,自己做得如此周密,母亲怎么可能知道,难道是因为林最,这才有些怪罪自己吗? 第一百九十四章 撕破脸皮 “奶娘,你去外面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丞相夫人朝奶娘吩咐道。 “是”奶娘小心谨慎的退了出去,遣退了一干丫鬟,亲自守在房门外。 “逆子,还不跪下。”丞相夫人大呵一声。 秦子晏心下咯噔一声,二话不说,乖乖的跪了下去。 “母亲这是怎么了?怎的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还跟为娘的装糊涂,你做的好事,还要我帮你一一数出来吗?”丞相夫人狠狠一拍桌子。 “孩儿不知母亲在说什么?”秦子晏暗道一声不好,嘴上确是不认。 “砰......”丞相夫人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向秦子晏,茶水溅了一身,“你以为你不说,就能瞒天过海了,你表妹走的那日你就将陈憧派了出去,为娘还只道你不过是想要追回林最那不要脸的,没曾想你居然会对你表姐动手。” “母亲错怪孩儿了,孩儿那日将陈憧派出去是为了别的事,菁菁表姐的事孩儿知道娘和姨母都很都伤心,可母亲也不能冤枉孩儿。”秦子晏是打定了主意,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个逆子,居然为了林最那厮连母亲都要欺骗了,秦子晏,我告诉你,你最好将林最藏好了,别让为娘的找到,否则娘定将他送到秦楼楚馆去,任人糟践。”丞相夫人气急了,怒气冲冲的说着狠话。 “母亲不必要挟我,周菁菁在青州强抢名男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她有这样的下场是她的报应,与我何干。” 见儿子死不承认,丞相夫人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想要狠狠打他出气,又怕露出破绽被妹妹看出来,可瞧他那神情,竟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是为娘的错,为娘没有好好教导你,才让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若是哪日被你姨母知道,那娘也只有替你去抵命了,哎......”丞相夫人对儿子说不出的失望,为了这么一个小白脸,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可她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只能替他遮掩。 “母亲......”秦子晏见母亲如此,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可对周菁菁却是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对他那个姨母也没什么好感,自小姨母就尖酸刻薄,早年父亲还不是丞相的时候,姨父是青州首富,每每见到母亲,都是各种讥讽嘲笑,他从小就讨厌姨母一家,如今,也算是解了心头多年的怨气。 “行了,你下去吧!自己做的事自己兜着,若是被你姨母一家知晓半分,你姨母的脾气你知道,怕是拼了老命,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相府。” “姨母的性情孩儿自然知道,母亲就不要多想了,真不是孩儿。” 丞相夫人摆摆手,不想在听儿子狡辩,她自己生的她还能不清楚。 秦子晏见母亲抚着头,不愿在与自己说道,默默的退了出去,他自然知道,母亲是会护着他的。 杜朝阳自打受了清歌的那一耳光,心中的怨恨和愤怒自是不必言说,内心深处那一团火势必要找个人发泄发泄,于是将暮城雪叫到了府上。 暮城雪原本也是想让两人斗上一斗,自己做壁上观,就算不能立刻让王爷娶了自己,也让他看看这两个女人难看的嘴脸,哪里会想到自己中了人家的套。于是接到杜朝阳的邀请,就立刻来到杜府,殊不知,等待她的是一场猛烈的狂风暴雨。 “你家小姐呢?”暮城雪静坐在厅堂中,已经等了几盏茶的功夫。 “小姐在厢房里,请暮姑娘跟我来。”小丫头客气的笑道。 暮城雪冷着脸,很是不高兴,这杜朝阳什么意思,明明在房中,还让自己等了那么久。 “我说杜小姐,你是什么意思?”还没跨进房门,暮城雪就先出口质问道。 “什么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杜朝阳面朝窗背对着暮城雪,她此刻实在很是厌恶这个女人,若不是她骗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受到那样的侮辱。 “杜朝阳,好端端的,你又是演的哪出?”暮城雪立刻察觉到了房中暗潮涌动的气息,旁边站着的两个侍女,怎么看都不似一般的丫鬟。 “将她给我绑起来。”杜朝阳一声令下,两个侍女立刻动了手。 “杜朝阳,你干什么?”暮城雪大骇,与两个侍女动起手来。 “什么意思,你这个贱人居然敢骗我,让我在叶清歌的面前受尽折辱,让我爹在寒哥哥面前丢尽颜面,这笔账,不找你算找谁算?”杜朝阳转过身来,愤怒的双眼想要吃了暮城雪一般。 “你这个疯女人,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你受了委屈凭什么来怪我。”暮城雪知认为杜朝阳没有在叶清歌那讨到好,羞辱人家不成反倒自己吃了亏,这会儿找自己撒气来了。 “你这个贱人少装好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就凭你,一个女土匪,还妄想给寒哥哥做侧妃,也不拿镜子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若不是看你有些用,就凭你,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好你个杜朝阳,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你自己不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不要脸的女人,上赶着去王爷也不要你。”撕破脸皮的两人恶言相向,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你们赶紧给我抓住这个贱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她。” 暮城雪往日是看在白箭雨的面子上,才不与杜朝阳为难,两次出手,都是让着她,今日见她这般对自己,也不在想着手下留情,迎面对上两个侍女,丝毫不见吃力。 “你们俩怎么这么没用,两人抓一个人都抓不到。”见迟迟逮不到人,杜朝阳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暮城雪好歹也是一寨之主,那杀过的人数不胜数,又岂是两个武功一般的丫头片子能制伏的,不一会儿,两人纷纷倒地,若不是怕出了人命不好交代,暮城雪恨不得扭下两人的脑袋。 “贱人,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拿不下暮城雪,杜朝阳这会儿也不急了,反正她有暮城雪的把柄。 “彼此彼此。”暮城雪高仰着头,不屑的望着杜朝阳。 “你别得意,你可别忘了,叶清歌中毒的事还是你透露给我的,这事儿若是让寒哥哥知道了,他还会不会留你在王府?”杜朝阳得意的笑道。 “是吗?你说是我泄露的,你有什么证据,你与我素日就不和,你在王府也多次对我动手,就算你告诉王爷,王爷也未必相信。”暮城雪毫不畏惧的笑道。 “好你个贱人,原来那日要我对你懂鞭子存的是这个心思,好心机啊!”杜朝阳眯着眼咬牙切齿的盯着暮城雪,是她大意了,这女人竟然早就有准备了。 “杜朝阳,你若是不来惹我,说不定咋还能一致对付叶清歌,你若是想拿我撒气,门儿都没有,以往我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才不与你计较,如今,想来王爷怕是不待见你了,往后在要进王府恐怕是不能了,你还有什么可仰仗的。”不得不说,暮城雪的这番话击中了杜朝阳的内心。 杜朝阳紧紧捏了捏拳头,都是叶清歌那个贱人,寒哥哥才会不理自己,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你给我滚,立刻滚。”杜朝阳大吼一声,将桌上的茶水狠狠摔了出去,水花四溅。 “哼......”暮城雪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出了杜府,这样也不错,先除了这个蠢笨的女人,反正叶清歌时日也不错,最后还不是她留在王爷身边,想着,暮城雪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清歌支走了白箭雨,来到半夏等人的房中,三人正笑着说着话,见清歌进来,半夏赶紧将人拉到身边。 “看样子,是有收获了?”清歌端起丢丢为自己倒的茶。 “果然如你所料,暮城雪响午就出了门,派出去的人亲眼见她进了杜府。”半夏道。 “果然是她,这女人还真是贼心不死,暗地里搞小动作,我还以为她与杜朝阳水火不容,没想到来两人倒是狼狈为奸起来了。”清歌原先也只是猜测,把握并不大,现在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果然不假。 “京城里的人和事就是太复杂,等我医好了你,还是赶紧远离这是是非非的地方才好。”一边的冷天清撇撇嘴。 “冷大姑娘,你这会儿子才想着与我撇清关系怕是来不及了。”清歌揶揄道。 “那也不怕,敢来惹姑奶奶,姑奶奶就送她两包毒药作为回礼。”冷天清勾唇一笑。 “可以啊!天清,你总算是有些烟火气了。”清歌笑着望向冷天清,以前的冷天清那是人如其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现在都知道开玩笑了。 “还不是被你传染的。”冷天清瞪了清歌一眼。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想当初冷天清是连名字都不愿告诉她的人,现在两人还成为了朋友,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洞房花烛 “行了,你们俩打住,我还没说完呢!”半夏在一旁何止道。 “你说你说。”清歌赶紧正色道。 ,“看暮城雪回来时的表情似乎没什么没什么差别,只是发髻有些乱,想来是与人动了手。” “狗咬狗一嘴毛,就杜朝阳那脾气,她能讨到什么好。”清歌冷笑一声。 “既然她完好无缺的回来了,看来杜朝阳也不能拿她如何。” “你可别忘了,暮城雪以前可是土匪头子,功夫低子好,手上还沾过人血,杜朝阳一个闺阁女子,自然是不能将她如何。”清歌起初也没想杜朝阳能将暮城雪搬到,心中没什么失落。 “我说你这女人,有人觊觎你夫君,你还这般云淡风轻的。”冷天清实在是看不懂清歌,若是换做旁的人,怕早就闹翻了天。 “那说明我家王爷魅力大啊!你说这么一个美男子只倾心于我,啧啧啧……,多少女人羡慕啊!”清歌忍不住骄傲的昂着头炫耀倒。 “且,你可拉到吧!”半夏实在是看不上清歌撒狗粮的嘴脸,伸手戳戳清歌的脑袋。 “半夏姐姐,你别欺负我姐姐。”一旁的叶丢虽然对几人说的话云里雾里看不明白,可听到有人觊觎自己的姐夫,着实有些不高兴。 “哟哟,又来一个袒护的,放心吧!你姐姐皮厚着呢!”半夏笑道,“你打算怎么办啊?” “没有证据,只能先观察着呗,我就不相信,她日日看着我和王爷说说笑笑,就能忍得住。”清歌不以为然的说道。 “也是,女人嘛最擅长的就是嫉妒了,何况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半夏点头表示认同。 几人正说说笑笑,房门被敲响了。 “王妃,王爷传来话,问你何时回去?”门外不知是那个小丫头。 “才这么一会儿,就来催了。” “王妃还是别和我们打哈哈了,赶紧回去吧!” 冷天清与半夏对视一笑,两人调侃道。 “你去回王爷,说马上就来。”清歌对着门外回道。 “是,王妃。” 说完了闲话,冷天清脸色一变,开始说起为清歌解毒的事。 “王爷既然已经同意了,那我们尽早开始,明日我便去准备些药材,你和王爷也准备准备。” “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大的伤害吗?这血要取多久?”清歌皱起眉头,终究还是来了吗? “视你的情况而定,虽然用药物延缓了发作的时间,可你的身体被侵蚀已久,还得看治疗的效果,不过你放心,王爷他是习武之人,对他的伤害不会太大,只是会受点苦。”冷天清解释道。 “那就好,我就怕为了自己伤害到他。” “姐姐,你怎么了吗?”叶丢小心翼翼的问道,神色很是不好。 “没什么,中毒了而已。”清歌微微笑道。 “什么,姐姐你中毒了,是谁下的毒,姐姐告诉我,我帮姐姐报仇。”叶丢气愤的站起身。 提到这个问题,大家都静默了。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叶丢扯了扯清歌的衣袖。 “傻丫头,你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替姐姐报仇,行了,姐姐的事姐姐会处理好,你别担心。”清歌拍拍叶丢的肩膀安抚道。 “是啊!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叶丢的眼神暗淡下去,默默的低下头。 “别想太多了,姐姐没事的。”清歌摸摸叶丢的头,有些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对了,姐姐给你派个任务。”怕叶丢多想,清歌赶紧转移小丫头的注意。 “什么任务?没落的叶丢一下又来了精神。” “你尽快熟悉王府的一切,让后帮姐姐盯着一个人。” “什么人?就是你们刚刚说的那个觊觎姐夫的坏女人吗?” 清歌点点头,“对” “放心吧!姐姐,这点小事叶丢肯定给你做好了。”叶丢的小脸立刻洋溢起了一道光。 “好了,和半夏姐姐去休息吧!姐姐与天清姐姐说几句话。”清歌朝半夏点点头。 半夏会意,冲清歌使了个眼神,将叶丢带了下去。 “解毒期间有没有什么是我们要注意的?” “特别的倒是没有,就是你近期内最好不要有宝宝。”冷天清看着清歌认真的说道。 清歌点点头,自己身中剧毒,这时候有孩子肯定不是好事,何况半年之期将至,就算有了孩子也注定不能降生。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别的,我若是想起来,在告诉你,我虽有八成把握,也是第一次,你愿意相信我吗?”冷天清盯着清歌的双眸极其认真的问道。 “我相信你,既然选择了,好或不好,我都愿意一搏。”清歌诚恳的回答。 “好,你是我冷天清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我必定竭尽全力。”也许最初只是想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那么现在便加了一条,为了这个朋友她愿倾尽全力。 “谢谢你,天清。” “朋友间,不需要说谢。” 两人相似一笑。 白箭雨左盼右盼,终于在忍不住要派人在去催促的一刻看到了清歌的身影。 “王妃怎么才来,让为夫的好等。”说着就上前来牵着清歌的手。 “我这才说了没几句话呢?”清歌娇羞的看了白箭雨一眼。 “歌儿与朋友相谈甚欢,自然是没觉得什么。”白箭雨笑着在清歌额头轻轻一吻,“歌儿都与她们说了些什么?” “这是秘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好好,只要歌儿高兴,为夫的不过问就是了。” 两人手牵手走到床边,清歌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中如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难免有些紧张。 “怎么?歌儿是紧张了吗?为夫还记得在鄞州时,歌儿可是大胆的很。”白箭雨望着清歌有些微红的小脸,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清歌瞪了白箭雨一眼,“我那时候都那样了,哪里还会记得,你别在取笑我了。” “那今夜,我就让夫人好好回忆回忆。”说完,一把将清歌抱起来,一步步慢慢走向烟雾缭绕的浴池中,尽管此刻自己已心急如风,还是要给自己的新婚妻子一个温柔而美好的洞房花烛夜。 清歌蜷缩在白箭雨的怀中,头埋在自己夫君的胸前,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一夜春风,直到艳阳高照,清歌才从被子里伸出莲藕般白皙的双臂。 抬头,迎上一双清澈的双眸,还带着笑意。 “你干嘛这样看着人家?” 望着自己娇羞的妻子,白箭雨感觉从未有过的满足。 “就这样看着你,本王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有妻如此,足矣。” 清歌笑着伸出手轻抚上白箭雨俊俏的面庞,忍不住感慨,“她家的夫君真是太好看了,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白箭雨不出声,任由自己的小妻子痴迷的望着自己,满眼的宠溺。 “回禀王爷,紫苏公子有事要见您。”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被惊醒的清歌忙收回手,暗笑自己尽然看呆了。 被打扰了兴致的白箭雨不悦的蹙蹙眉道,“让他等着。” 门外管家苦笑着摇摇头,都知道躲着,就让他老人家来当坏人。 “王爷该起床了。”清歌伸伸懒腰,推了推白箭雨。 “怎么还叫王爷,歌儿应该改口了,叫声夫君来听听。”白箭雨捏住清歌娇嫩的小手细细揉道。 “呃......叫夫君会不会太正式了?”清歌回道。 “那歌儿打算怎么称呼为夫?” “王爷想不想知道在我们那里结了婚的夫妻是怎么称呼对方的吗?” “为夫也很好奇,歌儿说来听听。”白箭雨露出好奇的眼光。 “在我们那里成婚的夫妻互相称作老公和老婆。”清歌笑着道。 “老公?老婆?何解?” “有这么个说法,叫始于月老,终于孟婆。” “那我是不是该称呼歌儿为老婆。”白箭雨赞同的点点头。 “王爷真是上道。”清歌笑着附和。 “那歌儿自己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嗯......老公。”清歌迟钝了几息,终于还是叫出了口,这感觉很不错。 “老婆”白箭雨温柔的嗓音叫出一声老婆,让清歌瞬间心花怒放。 “对了,老公,你把桌子上那个红色匣子拿过来。” “这里面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白箭雨看了看手中精致的盒子,递给清歌。 清歌打开匣子,取出盒子中的戒子,这是半夏送给他们两人的新婚贺礼,原本这东西是应该由他们自己准备的,可白箭雨不懂这些,自己也没想到,倒是多亏了半夏,就是不知道这尺寸合不合适。 “把手指伸出来。”清歌拉过白箭雨的手,将戒指给白箭雨带在无名指上,有一些松,不过不至于掉下来。 “这枚戒子与歌儿你手上的一样,是一对吗?”白箭雨早便看到了清歌手上的戒子,样式很是独特,没想到自己也有。 “对,这是情侣戒子,是半夏送的,原本该我们自己准备的。”清歌抬起白箭雨的手腕,细细打量着,别说,这戒子在他手上还真是挺好看的。 “也是你们那的规矩吗?我回头让人定制一对。” 白箭雨顺着清歌的目光望着一大一小两只手指上的戒指,笑容满面。 第一百九十六章 师娘的来历 清歌夫妻两在床上好一阵耳鬓厮磨,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爬起来。 午饭时,伍紫苏看着你侬我侬的两人,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伍紫苏,谁得罪你了,看你臭着一张脸。”清歌无意间观察到伍紫苏不太好看的神色,调侃道。 “没有。”伍紫苏埋头吃饭,不太乐意的样子。 “你不说有事吗?到底什么事?”清歌也不顾伍紫苏难看的脸,继续追问。 “那个,我要回临州一趟,上次我们在玉竹园拾到我爹的门主令牌,我得回去弄清楚。”说起正式,伍紫苏才正视清歌。 “这事你还是赶紧回去弄清楚的好。”白箭雨也开口说道。 “为清歌解毒的事你一个人没问题吧!”现在朝中的局势越来越复杂,无双城的那只老狐狸还参杂进来,可不是好时机。 “放心,我会安排妥当。” “对了,顺天府别劫一事你们知道了吗?”伍紫苏又问。 “顺天府被劫了,劫走了谁?”清歌着急的忙问,这些日子忙着成亲的事宜,又发生这些糟心的事,外面的事她倒是不知了。 “听说花焉阁的阁主被带走了。” “这事我有耳闻,是在我们大婚的那一日,时间倒是算计得不错。”就是不知道都有谁的手笔在里面。 “黎月被带走了,那女人可是我与半夏好不容易才逮到的。”清歌捏捏拳头,这女人若是被救出去,那还得了,半夏怎么都没向我提起这事儿。” “你这些日子本来就不顺心,林姑娘想来也不愿你操心才没告诉你,万事有我,你就别担心了。”白箭雨捋一捋清歌的长发。 清歌想想觉得白箭雨说得对,半夏现在如此担心她的身体,自然不会告诉她,可如此一来,半夏自己就危险了。 “你派两个人跟着她,那女人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为夫的待会儿让两个武艺强的人跟着林姑娘。”白箭雨笑着应承。 “咳咳咳......我回临州少说也得一月,余下的事你们自己当心些。”伍紫苏实在不愿看着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白箭雨问。 “明日吧!明日就启程。”伍紫苏心中也说不准自己到底想些什么,心中有某种不舍却有说不出来这种不舍源于何处,难免有些惆怅。 “那你快去快回吧!你可别忘了你还欠我人情呢!”清歌努努嘴,她可没忘伍紫苏对她下毒的事。 听清歌这般讲,伍紫苏心中的迷雾一下散去不少,是啊!他还得回来还这女人的人情呢! “王妃,有客到。” 三人正说着话,下人忽然来禀。 “客,什么客?”清歌问。 “说是王妃您的师父,已经请到厅堂了。”下人回道。 “师父来了。”清歌高兴的站起身,自那日之后,师父就随苍澜枫走了,她大婚那日也没见人影。 “是歌儿的师父吗?正好,为夫也拜见一下他老人家。”白箭雨随清歌站起身。 “师父?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师父,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伍紫苏好奇跟在两人身后。 “那要不要为你引荐一下,我师父他老人家旁人要是见上一面,那得是极好的运气。”清歌自豪的说道。 “你就吹牛吧你,你师父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还要极好的运气。”伍紫苏瘪瘪嘴。 “我师父自然不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见的,说出来怕吓着你。” “呦呦,我伍紫苏好歹也是拂手园的公子,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你倒是说出来吓吓我。”伍紫苏不以为然的说道。 “普陀大师不知你可知道?” “知道啊!普陀大师可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多少王孙贵胄想见一面都是极难的,难道你那师父还能与普陀大师一较高下不成。”伍紫苏呲笑一声。 “不好意思,你口中的这位世外高人正是本姑娘的师父。”清歌勾唇一笑,笑颜迷人。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伍紫苏震惊的望着清歌。 “你没听错,我师父就是普陀大师。”清歌也不理会伍紫苏仿佛快要掉在地上的眼睛,拉着白箭雨去了厅堂。 正厅里,普陀大师正与苍澜枫正喝着茶。 “师父,你来了,苍澜太子也在啊!”清歌跨进门,率先和自己的师父打起招呼。 “你成亲那日,为师有事耽搁了,一进京就来看你了。”普陀大师和蔼的笑颜让人很是温暖。 “对了,师父,这是我夫君白箭雨,雨,这是我师父。”清歌忙拉过声旁的白箭雨向师父介绍道。 “老朽见过寒王殿下。”普陀大师微微躬身。 “大师客气了,你既是歌儿的师父,便是本王的师父,不必拘礼。”白箭雨笑着颔首。 “王爷客气了,老朽不敢当。”普陀大师笑着回道。 “哎呀,好了,好了,你们别客气了,王爷,还有苍澜太子在呢。”清歌忙提醒道,人家一国太子,可别受了冷落。 苍澜枫见清歌提到自己,忙笑着回道,“我今日是陪王叔来的。”言外之意,我不重要。 “太子殿下那日才来喝过我们的喜酒。”白箭雨看向清歌道。 “是吗?那我倒是不知。” 普陀大师在清歌说话的当口,仔细观察着自己徒弟的脸色,眉眼间只见有一团黑雾萦绕,并不是什么好预兆。 “徒儿,将你的七彩守婚魂给为师看看。” 清歌从手上取下手链,放到普陀大师的手中。 普陀大师望着手中比之前又暗淡了许多的手链,心中一沉,这手链的光彩消散得如此之快,怕他这徒儿的性命将陨啊! “寒王殿下,我想与我这徒儿单独说几句话,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白箭雨摸摸清歌的头,温柔的道,“歌儿,你好生陪着大师。” “好” “太子殿下,我近日寻得一些好的字画,不知能否邀你一观?” 苍澜枫会意,在白箭雨的陪同下两人离开正厅。 “师父,你有什么话要对徒儿说?”师父特意避开白箭雨,怕是有什么重要的话对自己说吧! “丫头啊!自上一次看这手链才不过十几日,这七彩守魂链又暗淡了许多。”普陀大师神色凝重的说道。 “师父,我大限将至,最多不过两月,所以这手链的光彩才消散得如此快。”清歌在普陀大师身旁坐下来。 “你可有将这事告诉寒王殿下?” “说了,他执意要帮我先解开身上的毒,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不过只要他安心,我愿意配合他。”清歌心中闪过一丝疼痛。 “你知为师这些日子离开京都所谓何事吗?”普陀大师将手链还给清歌。 “不知”清歌摇摇头。 “为师去取了一样东西。”普陀大师解下身上系着的一个布袋。 “这是?”清歌好奇的盯着师父的布袋。 普陀大师慢慢将布袋打开,将布袋里的东西取出来。 清歌盯着那七个金光闪闪的小灯,煞是好看。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清歌伸手拿起一个小灯仔细打量着,这灯不过巴掌般大小,下方由一朵八瓣的白莲托着,整个灯的模样如同一个小酒杯,金光闪闪,很是别致。 “这叫琉璃夺魂盏,是为师特意为你取来的。” “为我?师父,这东西有什么用吗?”清歌望着手中小小的东西,实在不知它有何用处。 你还记得为师与你提过的那个人吗?”普陀大师抬起头,目光渐渐消散开来。 清歌点点头,师父就一句带过,并没有细说,今日是要告诉她了吗? “为师初见她时,也是你这般年纪,或许还小些,她的性子也与你一般,很是活泼,从来没有安静的时候。为师那时候年纪尚轻,做事不知轻重,从家里跑出来,四处游历,机缘巧合之下碰到到她。于是两人结伴而行,说好游历天下。” 清歌见师父这副表情,难不成这又是一出狗血的爱情故事吗? 果不其然,普陀大师继续道,“她性子跳脱,碰到什么不平的事总是要上前与人理论一番,相处的过程中,为师慢慢被这个女子吸引,一步步深陷不可自拔,于是便将自己的心意告知她。 不曾想,她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我心中悲痛,于是,离开了她,可心中又着实放不下,自己偷偷又跟了回去,这才发现她独自一人在哭泣,于是为师恍然大悟,她并不是对我无意,想明白后,为师就日日跟着她,哪怕她对我恶言相向也不离开半步。”说道这,普陀大师嘴角扬起了笑容,那笑容带着无边的幸福。 “那后来呢?”清歌急急的问道。 “后来她终于将自己的来历告知了我,起初为师也很震惊,只当她是编出来哄骗与我的,执意要取她,最终也如愿以偿,可事过没多久,她亲眼从我眼前消失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相信她所言不假,可一切已经太晚。” “那我那师娘到底是什么来历?” 清歌越发好奇,难道她这位师娘穿越回去了不成? 第一百九十七章 解毒 “我们就要成婚的那几日,我总见她将这东西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于是好奇的开口问,她说她是无意强占了别人的灵魂,才得以聚居在这个身体内,这东西也是她无意间救下的一个世外高人赠与她的。”我那时还道她编的故事挺逼真,就配合她道那为何近一段时间都带在身上。 她言,“最近老是感觉神智时而清晰,时而糊涂,像是有人在召唤一般,赠她宝物的高人曾说过这琉璃夺魂盏能在短时间内强行压制人的三魂七魄,起到定魂的作用,于是她就把这东西时刻带在身上。” “她的话我没当回事,距离成亲的时日越来越近,皇兄身边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得到高僧,见到她的那一刻,便说她是妖孽附体,要将她打回原形,让她魂飞魄散。我自然是不相信那和尚的话,极力维护她,奈何皇兄对那和尚的话深信不疑,命人将我绑了,还要让我亲眼见证她的真颜。 她一介弱女子哪里是皇宫中那些侍卫的对手,很快,她就被擒住,身上的琉璃夺魂盏也掉落出来,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强光,她整个人被罩在光里,如同天仙一般。很快她的身影开始模糊,我当是已经惊呆了,竟然忘了挣扎,只眼睁睁的看着她‘咻’的一声,便消失不见,待我反应过来时,早已没有她的身影。” 清歌望着师父带着无限遗憾的神情,颇为同情。 “那师娘就没留下什么话吗?” “她想必是对我极其失望的,走时只是笑看着我,可我还是看见她嘴角无声的念着我的名字。”回忆起往事,仿佛就在昨日,普陀大师的眼前好似还能看见那张藏在心底的容颜。 “那师娘走了,师父那段时光肯定很难过吧!”清歌想象着,若是自己也这样消失不见,白箭雨会不会急得发疯。 “是啊!那日子是为师最痛苦的日子,为师也因此记恨上皇兄,皇兄知道自己错怪了她便将那和尚斩首,以消我心头之恨,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时常梦到她,就像她没有离开一样,于是我便决心游历周国,直到寻到她为止。” 清歌摇摇头,师父就算游历完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不可能找得到她这位师娘。 “师父如今还这么想吗?” 普陀大师淡淡一笑,“那些不过是我自己骗自己罢了,若不是碰到你,或许我还会继续骗自己。” “师父,我师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纪简。” 清歌点点头,挺好听的名字。 “徒儿,为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普陀大师忽然侧头望着清歌。 “师父你问了也没用,因为我也不知道。” “为师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师父你是想知道如何去往我们那个地方吧?”一身都在追逐的人,这事恐怕已经成为师父他老人的执念了吧! 普陀大师才燃起的气焰生生被灭了下去。 “师父有所不知,按你的描述,师娘她应该是借尸还魂,后来又机缘巧合回去了,而我有所不同,我就是自己原本的样子,就算我消失了,去的地方也不是原来的地方,而是重新投胎转世。”清歌为师父仔细的分析道。 “是为师错过了她,终究还是无缘。”普陀大师长叹一声。 “师父,你就别难过了,只要师娘好好活着,心中始终有你的位置,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是吗?”清歌安慰道。 “是啊!只能如此想了。” “师父,这琉璃夺魂盏只要挂在身上就没事了吗?它能持续多久?”清歌看着这几个金光闪闪的小东西,实在不相信它能有多大用处。 “自然不是,为师转辗几国,也寻得不少蹊跷之法,这琉璃盏是在你魂归升天的前几日便将其点燃,不得令其熄灭,要守满七日,方得安然。不过,这东西还得和安魂香一起使用,才能发挥极大的作用,为师今日来,其一是为了将这琉璃盏交由你保管,其二便是为师要去为你取这安魂香。” “师父,你要到何处去取这安魂香?”清歌犹豫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这真的有用吗? “这安魂香在我师弟手中,他时常给人算命看卦,到处游走,此去恐怕得花些时间。”普陀大师想起那不怎么靠谱的师弟,也不知这会儿跑到那个地方躲起来了。 “那太子他会让师傅你一人前去吗?他们寻你这么多年,师父您老人家就不去看一看。” “我已经说服枫儿了,等了却了你的事,为师在回去也不迟,为师不愿你们重蹈覆辙。”简儿把手链交给她的时候可能早就自己的结局有所预料了吧!碰上这丫头或许也是冥冥中注定的。 “师父为徒儿做这么多,徒儿无以为报。”说着,清歌便在普陀大师的面前跪下来。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是你与为师的缘分,也算是全了为师心中一个夙愿。”普陀大师将清歌扶起。 清歌眼眶一热,她是极幸运的,至少有这么多人在为她的生命而努力着,就算功败垂成,自己也要尽力一试,才不枉大家对她的付出。 送走了师父普陀大师和那个便宜太子哥哥,清歌将师父的来意与白箭雨说道了一番,如此好的消息,白箭雨自然是心中万分感激,便一门心思的扑在清歌身上。 为了加快解毒的步伐,这晚,冷天清便开始了对清歌的治疗。 治疗的第一步,便是将清歌整个浸泡在药池中,充分的打开清歌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不过这样一来,或许将会激发清歌体内的毒,从而引发第二次的毒发。 清歌想起那次回京毒发时的场景,犹豫了片刻,便独独留下冷天清一人,将其余的人赶了出去,她实在不愿他们看到她那个恐怖而狰狞的样子。 “你准备好了吗?”冷天清静静的看着清歌,毕竟毒发时的痛并非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嗯,迟早都得走这么一遭,死就死吧!”清歌镇定自若的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木桶,药味扑面而来,迷离了双眼。 “你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告诉我,我加以针灸,会减轻些你的痛处。” “好,来吧!”清歌心一横,跨进烟雾缭绕的水中。 水浸泡住清歌的全身,清歌感觉身心无比的舒畅,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 冷天清看着清歌很是享受的样子,微微一笑,现在舒服,待会儿就够你个丫头受的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冷天清见清歌脸上的神色渐变,便知道是毒开始发作了。 “啊......”清歌忍不住呻吟,双头抱着头在水中挣扎。 “清歌,忍住了,千万不能出来。”冷天清心痛的看着清歌,却无能为力,今夜打开清歌的毛孔,两股药力相互抗衡,清歌必然是要受些苦的。 此时的清歌意识清醒,却抽不出多余的精力来回答冷天清,那铺天盖地的疼痛侵袭着她的五脏六腑,头也如同被针扎一般,抽痛着,这感觉让她十分痛苦。 “天清,就不能把我......打晕吗?求你了。” “清歌,这一次要让你自己扛过去,如若不然,往后的每一次你都要从头来一遍。”冷天清蹙着眉头道。 “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就一次让自己全都受了吧! 浸泡的时间越来越久,清歌的疼痛也越来越烈,清歌整个缩卷在水中,此时清歌已经两眼通红,身体颤抖着,若不是还有呼吸,冷天清几乎都要认为清歌已经死过去。 “清歌,你还好吗?你忍住,我这就给你针灸。”冷天清急忙从自己的腰带中拿出一排银针。 疼痛难耐的清歌已经发不出声,只能一动不动的任由冷天清在自己的头顶施针,哪怕是挪动一份,清歌都觉得不如死了的好,这毒真是让她生不如死。 门外的白箭雨等人心中万分焦急,除了开始时那声声痛入骨髓的呻吟,便没了声音。 “那个女人到底靠不靠谱,清歌怎么没有声音了。”白小蓟趴在门外,耳朵贴着房门。 “小蓟,你就别添乱了。”扶桑叫住不安生的白小蓟,自己王爷的脸色很是难看,小蓟还在一旁喊叫个没完。 半夏靠在墙上不说话,心中却将白箭雨问候个遍,若不是他和伍紫苏那个王八蛋,清歌哪里会受这样的苦,就清歌刚才发生的声音,都像是极力忍耐后才不得不溢出口的,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痛。不过见他两人愧疚自责的表情,她就不说什么了。 若说几人中,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白箭雨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受此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痛处还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他恨不得自己代歌儿受这样的苦。可惜,这世间的事总是这般捉弄人,还好,清歌没有因此而离他而去,让他还有负荆请罪的机会。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上门挑衅 冷天清的银针插入头顶的那一刻,清歌全身抖动了一下,可这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清歌,忍住了,还有八针,若是不小心偏离的位置那你的小命可就玩完了。” “嗯”清歌也极力让自己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奈何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你这样不行啊!”冷天清望着抖动着身子的清歌,“半夏,你进来。”冷天清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听到呼喊的半夏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只见木桶中的清歌颤动着身子,脸色铁青,唇色苍白,微微睁开的双眸异常的猩红,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我能做什么吗?” “你过来按住清歌,不要让她动,我好给她施针。” “好”半夏上前,脱去衣衫跨入水中,将清歌按住。 “你可按住了,千万别让她动。”冷天清再次叮嘱。 “好”半夏答应的同时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就这样,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下,终于将十根银针成功引入清歌的头顶。在看清歌的神色,较之刚才好了很多。 “清歌,你感觉怎么样?”半夏轻声问道,却迟迟没有等到清歌的回答,“歌儿不会有事吧!”半夏抬头对上冷天清。 “虽然是缓和了一些,可那还是极痛的,她现在恐怕也没有力气与你说话,放心吧!让她缓一缓。” 半夏点点头,从药桶中出来,拿出一张手绢,细细的为清歌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这药还要浸泡多久?” “在有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冷天清往水中又增添了几味药,房间里充斥着刺鼻的药味。 “你出去把身上的衣衫换掉,顺便让人在送些热水进来。” “好”半夏看了清歌一眼,红着眼出了房门。 半夏一出去,一群人围了上来。 “林姑娘我们王妃怎么样?” “对啊!清歌怎么样了?” 半夏瞪了扶桑和白小蓟一眼,转头对着白箭雨怒吼一声,“不好” 半夏的这声不好,让原本心中焦灼不堪的白箭雨更是雪上加霜,脸色瞬间凝固住。 “让人送些热水进去。”半夏没好气的说完,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一个时辰的治疗,清歌终于得到解脱,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提不起丝毫的力。 “你还好吗?”冷天清低头轻声问道,为清歌穿上衣服。 “还好。”清歌用仅有的力气的回道。 “你等等,我让寒王殿下进来抱你出去。” 清歌微微一笑点点头。 不一会儿,白箭雨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见瘫倒在浴桶旁边的清歌,一个跨步上前,将人抱了起来。 “歌儿怎么了,怎么浑身冰冷,还晕了?”白箭雨对着冷天清问道。 “殿下放心,清歌今日受了这么大的折磨,体力不支,待会儿命人给她喝些参汤,放心吧!” 听完冷天清的话,白箭雨总算松了一口气,急急抱着清歌出了房门。 黎月被魑魅一干手下救出了顺天府,安置在一处隐秘的宅子。请来看诊的医者来了又去,个个皆是摇头叹气。 “堂主,阁主这到底是怎么了,来的都是一群庸医,没一个能有用的。”其中一个下属道。 魑魅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想过阁主会受重伤或者会死,却唯独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结果,像个半死人一样,明明还有气息,却一动不动。 “可惜灵婆婆不在了,否则的话她定有办法。” “堂主,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明日启程回花焉阁,回去在做打算。”京城现下已经不安全,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是,那属下这就去准备。” 暗处,邱晋的人以潜伏好,只等黑暗降临,好将这些胆大妄为的人一举拿下,敢跟他们鬼影阁作对,还伤了副阁主,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清歌的事安排妥当,半夏也安心下来,接到弟兄们的来报,花焉阁与鬼影阁各自已经暗中安排好,两派很快会有一场大战。 “清歌,我有一些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好好的,我很快会回来。”半夏在清歌的坐在床沿旁拉着清歌的手道。 “是不是黎月被劫持的事?”清歌坐起身来。 “你知道了,没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解毒就好,旁的事不需要操心。” “怎么能不管,当初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她,怎么能让她这么轻易就逃脱了。”清歌气喘吁吁的说道。 “也是我忘了告诉你,那黎月后来恐怕是受到刺激太大,成了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将人救走,也不能耐我何?你不必担心。”半夏轻轻拍拍清歌的手。 “真的吗?成了植物人?”若真是那样,她就能安心不少。 “嗯,所以你就不必担心了,何况你家王爷还给我派了两个高手,我不会伤着的,放心吧!我接到消息,他们会在今晚动手,到时候我会静观其变,不会贸然出手。” “好,那你自己小心,千万保护好自己。”清歌叮嘱道。 “我知道了,好了,我走了。”对着清歌温柔的一笑,半夏挥挥手。 “好” 送走了半夏,清歌静静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箭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人发呆的清歌。 “怎么了,想什么呢?” 清歌回过神对白箭雨微微一笑,“就是有些担心半夏。” 白箭雨在清歌额头落下一吻,随即在其耳旁低语几句。 “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可不会骗歌儿。” “那我就放心了,有那位保驾护航,那肯定会没事的。”清歌总算是露出欣慰的笑。 “好了,把汤喝了,今晚还要继续。”白箭雨将参汤端到清歌面前,细细吹凉了,勺子递到清歌嘴边。 清歌张开嘴,一口口的咽下参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姐姐,姐姐。”门外传来叶丢的急促的喊声。 “你别大呼小叫的,吵着清歌。”白小蓟对毛毛躁躁的叶丢斥责道。 “你走开,我有事要告诉姐姐。” “清歌在喝汤,你等会儿。” “不行,现在就要进去。” 门外两人争执不下。 “老公,让叶丢进来,她应该是有事。”两人吵闹的声音实在是有些聒噪。 白箭雨抬头像外看了一眼,有些不高兴,却又不想让清歌受到打扰,“好。” 叶丢被叫进屋,偷偷看了看姐夫不太好的脸色,想着要不要说。 “老公,我还想喝,你在去帮我盛一碗好不好。” “好”白箭雨摸摸清歌的头,识相的走了出去。 “说吧!什么事啊!” 支走了白箭雨,叶丢兴致冲冲的走到清歌面前,“姐姐,你让我看着那个女的这几日房中摔了不少东西,今日还扬言要姐姐好看,我怕她做出什么伤害姐姐的事,赶紧来与你说。” 清歌嗤笑一声,“我还说什么大事,就这啊!” “姐姐,这还不是大事吗?那个讨厌的女人指不定要使什么阴招呢!” “放心吧!有这么多人守着姐姐,她不能将我如何。”自己解毒一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就凭她暮城雪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姐姐,你可不要小看了被嫉妒心蒙蔽的女人,她们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叶丢自认为自己见过的女人不少,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有,还是不能大意。 “好好好,姐姐知道了,姐姐会小心的。” 两人正说着暮城雪,门外就有人来报,说暮护卫求见,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看,姐姐,我没说错吧!”叶丢努努嘴,自己果真猜中了。 清歌邪魅的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好好好,待会儿姐姐你让我来。”叶丢兴奋的等着大展拳脚。 清歌勾起嘴角一笑,默认了。 不一会儿,只见暮城雪姗姗而来,嘴角挂着笑意,手中端着一碗参汤。 “大婚也过去好几日,也不见你,一打听才知道你身体不好,特意过来看看。” “真是多谢你了。”清歌望着暮城雪放在桌上的参汤笑了笑。 “特意从厨房拿来的,你趁热喝。” “多谢,不过不必了,王爷方才刚喂我喝了许多,这会儿对一滴都喝不下。”清歌客气而不失礼貌的笑道。 “姐姐,姐夫对你真好,还亲自喂,都不让你动手。”叶丢在一旁配合的炫耀道。 暮城雪听到小丫头那一声姐夫,心中闪过一阵怒气。 “这位是?” “哦!她是我妹妹叶丢,刚来王府几天。” “原来是清歌的妹妹,难怪之前没见过。”暮城雪上下打量一眼叶丢。 “姐姐,这位想必是姐夫的护卫吧!怎么能直呼你的名讳呢?这样算是对姐姐的不敬吧!”叶丢仰着头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 清歌在心中暗暗一笑,小丫头挺会来事。 暮城雪咬咬牙,目光闪过一丝恨意,嘴上却笑道:“一直这么叫惯了,没习惯改口,清歌不会介意吧!” 清歌淡淡一笑,“自然不会。” 谁知叶丢在一旁嘟囔道,“那可得记牢了,不然都这般无礼,岂不是都不将我姐姐放在眼中,不知姐夫知道会不会生气。” 叶丢这句话,成功让暮城雪陷入尴尬的境地。 第一百九十九章 揪出卧底 暮城雪捏捏拳头,笑着道:“暮雪知道了,以后会记得不直呼王妃的名讳。” 叶丢瞪了暮城雪一眼,这才收住口。 “我没事,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出去吧!”清歌笑着道。 “我见王妃气色不是很好,王妃真的没事吗?”暮城雪假意问道。 清歌暗自嘲笑一声,这女人真是能装。 “没事,养几日便好了。” “那倒是,王爷什么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自然是会将王妃照顾好,话本子上常说男人三妻四妾,勾心斗角下毒陷害什么的想来王府里也不会有,王妃只管安心养病,也没有这些烦心事,王妃是个幸运的人儿。” 清歌望着暮城雪那阴阳怪气的嘴脸,嘲讽道,“是啊!谁叫王爷只爱我一人,旁的女人在觊觎也没用,迟早死了那份心的好,你说是吧!暮姑娘。” 暮城雪冷冷一笑,“王妃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清歌看着暮城雪愤愤不平的脸,心情大好,挑衅她,自己找死,怨得了谁。 “姐姐,这女人怎么那么讨厌,你怎么不把她赶出府去?”叶丢瞪着门外消失的身影。 “姐姐我也想啊!可她是王爷的护卫,又没犯什么错,我自然不能平白无故将人赶走。” “她这样对姐姐不敬,还觊觎王爷,这还不够吗?”叶丢知道的事仅仅限于这些,若是在知晓些别的,清歌怕她按捺不住。 “这算什么不敬,说她觊觎王爷,咱们也没证据啊!好了,你好好盯着她就是了,有事先来告知我,知道了吗?”清歌再次叮嘱道。 “是,姐姐,我知道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处宅子四周闪出一群带着黑色面巾的人。 “屋子里的人数都看清了吗?”邱晋小声问道。 “放心吧!邱堂主,错不了。” “好,你们几个将火油围着四周浇上,速度要快,别被发现了,你们两个负责点火,其余的人跟我守在大门处,都记好了吗?” “记好了,邱堂主。” “好,那就各自行事。” 一声令下,大家纷纷散开。 邱晋特意选了这么一个风大的夜晚,务必一举拿下这些人,好将这段时日自己心中的憋屈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花焉阁的弟子们近日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明日要启程回花焉阁难免有些松懈,加之风大,宅子里进了人,一时尽然没有察觉。 “不好了,走水了。” 随着弟子的一声大喊,花焉阁的弟子才纷纷焦急起来,慌乱的四处找水救火。 趁着四下分散的人群,邱晋带着人冲进宅子,厮杀声响便寂静的夜空。 半夏带着一干兄弟在暗处看着厮杀在一起的两帮人马。 “老大,咱们现在要杀进去吗?”望着激烈交锋的两帮人马,欧阳巴不得立刻冲上去。 半夏在欧阳的头上狠狠一敲,“你着什么急,在等等。” “好嘞!”欧阳摸摸自己的脑袋,傻傻一笑。 “你就是从我们鬼影阁逃出去,还带着了青柠堂主的魑魅吧!”邱晋的剑指向魑魅,眼中的厉色一览无余。 “是我又如何?区区一个鬼影阁能奈我何。”魑魅嘲笑道。 “今日我就叫你把命留下。”说完邱晋高高跃起,剑锋划破长空。 顷刻间,两人交织在一起,眼中的杀意弥漫着四周的空气,这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阿景,你带几个人下去看看,黎月势必还在里面,你想办法将人弄出来。”半夏对着一旁静静观察的阿景吩咐道。 阿景回头惊讶的看了一眼半夏,万万没想到她会让自己去,这里论功力也不是他最强啊! “阿景,愣着做什么,趁他们在交手,无暇顾及旁的,快去。”半夏催促道。 “是,老大。”阿景没有问出口,乖乖带了几个人悄悄潜入前面的宅子中。 半夏此举其实是带有目的性的,她笃定了阿景下去会趁机将黎月杀了,给他们的阁主报仇。 阿景在顺天府潜伏得够久了,是时候掀开他最后的伪装了。 阿景与几个同伴自后墙翻入,轻松的进入屋子里,黎月的床头有两名花焉阁弟子守着,阿景朝同伴比了个手势,同伴默默点点头,既然悄悄摸着上前,一跃而上,抹了守在床头的两人的脖子。 “你们到外面守着,我来将她弄出去。”阿景故意支开几人。 “好,快些,别让人发现了。”大家点点头,速速退到门外。 阿景望着床上双眼紧闭的女子,似笑非笑的道,“今日你落到我的手里,算你不走运。” 说罢,阿景伸出手紧紧捂住黎月的嘴,床上的人没有丝毫挣扎的迹象,只是眼角处滑落一滴眼泪,便没有了呼吸。 “谁,谁在哪里?”就在此时,屋子里忽然冲出两人,见来人对阁主下手,二话不说冲了过来,三人瞬间打了起来。 阿景逃到门外,大喊一声,“快,撤。” 花焉阁的弟子也顾不上去追,返回去看查看阁主的情况,接过却令人大惊失色,“走,去禀告堂主。” 与邱晋打得难分上下的魑魅,心中一边担忧阁主的情况,一边还得分心对付邱晋。 “魅堂主,不好了,阁主她......” 见下属神色焦急,魑魅心中咯噔一下,阁主莫不是出什么事了?魑魅一个闪身,脱离开邱晋的纠缠,两名弟子会意的迎上前。 魑魅脱身,一路奔向屋子里,望着堂主没什么变化的脸色,魑魅慢慢伸出手在黎月鼻翼下一探,心中大骇,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这些狗杂碎尽然趁机杀了阁主,该死。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怒气,魑魅再次杀了出去。 没有了任何后顾之忧的魑魅再次举起剑,剑锋一转,如收割稻草般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回到半夏身旁,其中一名兄弟在半夏低语几声,半夏点点头,果然如她所料。 “老大,你看他们也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到底什么时候下去?”欧阳又按捺不住的嚷嚷。 半夏抬起手,“都给我上。” “是” 霎那间,黑夜中涌出一群身着官府的人,速速将那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正厮杀得激烈的两群人一下愣住了,手上的多做迟缓下来。 魑魅停住手中的剑,双眼微眯的看着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官府的人,一下就明了了,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自己还是着了道。 “你们打得挺惨烈嘛!”半夏望着魑魅和邱晋一身的血。 “你是谁?”魑魅尖锐的语气问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顺天府的捕头林半夏,对了,你们的阁主还是我抓紧进去的。”半夏好笑的看着一群人。 “你就是伤我们阁主的人?”魑魅死死的盯住半夏,手中的剑转动了几下。 “对,就是我,如何?” “找死。”魑魅大呵一声,人与剑齐齐朝着半夏箭一般的急速而来。 半夏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她身后的影二、影三立刻迎上魑魅的剑。这女人可是他们王妃的好友,必须得保护好了。 ‘噹噹噹......’几声,剑与剑交锋,在空中擦出刺眼的火花。影二,影三齐齐抬脚,直击魑魅柔软的腹部,将魑魅狠狠踢了出去,身体在地上摩擦,翻滚了几圈。 半夏摇摇脑袋,看着都好痛。 魑魅一口血吐了出来,他实在没想到,这女人身边尽然有这样厉害的高手。 “堂主,你怎么样?”两名弟子忙上前将魑魅扶起来。 邱晋见状,知自己也不是对方的对手,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位想必是鬼影阁的邱堂主了吧!怎么这就想跑啊?”半夏将目光转投到邱晋身上。 “我与姑娘你没什么冤仇吧?”邱晋挺挺胸膛,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是没什么冤仇,不过你们鬼影阁也没少做坏事,今日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姑娘好大的口气。”邱晋一笑,杀气起。 “动手之前,还是先解决了另外一件事。”半夏看向阿景,“阿景,出来。” 阿景沉默了片刻,便站到半夏身旁。 “老大,怎么了?” “邱堂主,你可认识?” 邱晋瞳孔微微一缩,他自然认得,这是肖副阁主身边的人。 “姑娘这话问得好奇怪,你们顺天府的人我如何会认识?哼......” “我还到邱晋堂主应该是在熟悉不过了,毕竟这可是你们......鬼影阁的人。”半夏慢慢吐出几个字。 半夏此话一出,除了个别知道事情的,其余的皆睁大了眼,一向对人客气有礼的阿景怎么会是鬼影阁的眼线。 阿景被半夏唤出来的一瞬间,心中就隐约感觉到不对,此时被当众拆穿身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老大何时得知了他的身份,是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了吗? “老大你......” “别,肖景,我可担不起你这声老大。”此时半夏眼中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同门情谊,她最恨别人骗她了。 阿景沉默着望了一眼半夏,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邱晋,最终立在邱晋身旁。 第二百章 两个女人的对战 “阿景你......”欧阳呆愣的看着这个平日里相处很好的兄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鬼影阁的眼线。 半夏睨了欧阳一下,暗道,自己也不是好鸟,还好意思说别人。 “看来林捕头早知我的身份,装得挺像嘛!”此时的阿景敛去了往日平和的样子,恢复了凌厉冷漠的的神态。 “彼此彼此。”半夏浅浅一笑。 “魑魅堂主,眼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然大家先暂时放下彼此的恩怨,攻出去如何?”邱晋朝伤得不轻的魑魅大喊道。 魑魅没有立刻回答,巡视着自己这方的伤亡情况,静静的思考着。 “魑魅堂主恐怕还不知道,就在方才,这位鬼影阁的眼线杀了你们的阁主黎月吧!”半夏看好戏的盯着魑魅由白变青的脸色。 “什么?是你杀了我们的阁主。”魑魅鬼魅般深沉的嗓音自胸腔中扩散开来。 “是又如何?”阿景不屑的望着魑魅,眼神极为挑衅。 “我杀了你,今日我花焉阁与你鬼影阁势不两立。”说着,魑魅提剑杀了出去。 转眼的功夫,场上一片混乱,三边人马厮杀在一起,血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影二,影三,待会儿可别让那两位堂主跑了。”半夏近身到影二、影三的身边。 “知道了,半夏姑娘。”两人齐声回答,一人一剑挡在半夏身旁。 半夏这边的厮杀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清歌这边第二日的疗程也开始了。 清歌盯着浴桶,眼中闪过一丝惧怕。 “没事的,今晚会比昨晚轻松很多,加上银针,你会大大减轻痛处。”冷天清轻轻拍拍清歌肩膀,安抚道。 “嗯”尽管不知道冷天清说的减轻许多到底是多少,可眼下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上。 “放轻松,别太紧张。”冷天清拿出银针在一旁仔细放好。 清歌咽了咽口水,眼一闭,一脚跨了进去。 随着水温的浸泡,身体的细胞被水流轻轻包裹,毛孔慢慢的打开来,疼痛攀爬上来,清歌打了个寒颤,开始了。 冷天清看着清歌逐渐变白的脸颊,开始为她施针,今晚要的时日会比昨晚更长,以免清歌待会儿脱力,还是在她还能承受的时候为她施针好些。 守在门外的白箭雨依旧焦急难耐,却无能为力,只能如昨晚一般,在门外守候。 “王爷,进屋等着吧!冷姑娘说了,今晚要的时辰比昨晚多些,这才开始呢!”扶桑在一旁劝阻道。 “不必,本王还是守着的好,若是冷姑娘有什么需要,本王也好立刻知晓。”白箭雨摇摇头,目光始终直视着那扇门,一刻也不肯移动。 “王爷,我在这守着清歌便好了,你昨晚一直照顾清歌也没有好好休息,今晚清歌还得您照顾呢!”站在一旁的白小蓟看了看脸色暗沉的白箭雨。 扶桑用目光警告了白小蓟一眼,这家伙怎么还是改不了口。 “本王没事,你们两个不必说了。” 就在三人说话的当口,远远的传来了一整争吵的声音。 白箭雨邹邹眉头,眼神一闪,瞬间变得不悦。 “属下去看看。” 扶桑心中闪过一丝不悦,王妃正在紧要关头,是谁在这当口找死呢? “你个黄毛丫头,走开,别在这碍事。”暮城雪指着叶丢骂道。 “我就不让,你当自己什么东西,你说进就进,我偏不让你进。”叶丢狠狠的瞪着眼前不识相的女人。 “死丫头,在不让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暮城雪动了动手中的剑。 “你还当我怕你呢!你动一个试试,看看我姐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叶丢不甘示弱的叫嚣道。 暮城雪一咬牙,火冒三丈,现在连一个小丫头都敢更她叫嚣了,今日,她就好好收拾收拾她。 “你们在这吵什么?” 扶桑的声音成功制止了暮城雪正要挥出的剑。 “扶桑哥哥,这个女人好无理,我不让她进姐姐的院子,她硬是要闯进来,还对我出言不逊。”叶丢率先状告道。 “我不过是想去看看王妃,有些话要与王妃说,这丫头不知道为何无端阻拦,死活不让进。”暮城雪白日回去之后,心中一直愤愤不平,无意中看到那位姓冷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些草药,这才想刺探一下叶清歌是不是要毒发身亡了,何况她已经多日没有见到王爷了,心中很是挂念。 扶桑上下打量了暮城雪一眼,这女人的心思他老早就知道,不过碍于人家没有说出来,他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王爷已经有了家室,她万万不能在有别的念头。 “王爷与王妃就要歇息了,暮护卫还是不要打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我多日不见王爷,也不知道王爷是否有什么任务,现在时辰还早,我还是进去拜见一下的好。”听闻两人在一块,暮城雪心中没来由的极不舒服。 “王爷若是有吩咐,自然会派人下令,暮护卫还是回去的好,打扰了王妃,她的脾气可不好。”扶桑以前是不怎么喜欢清歌的,觉得她无礼有放肆,大胆又随性,可如今去觉得她与王爷是极相配的,旁的女子都不如她好。 “扶桑,你与这小丫头这般阻拦,莫不是王爷出什么事了吧!我也是王爷的护卫,若是王爷有事,我自然有知晓的权利。”暮城雪打定主意,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进去。 “王府守卫森严,王爷也安好,暮护卫就不要在此纠缠不休了。”扶桑心中隐约有些不耐烦。 “那为何我这段时日都不见王爷出门,王妃也待在房门中足不出户?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可是王府一员,有权利知道王爷和王妃的安危。”暮城雪继续顶着自己的三寸不难之舌不肯气馁。 扶桑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剑,他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烦人。 “扶桑哥哥,这女人今日就是来找事的,你给她点颜色看看好了。”叶丢对暮城雪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扶桑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不能动手。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平和的声音打断了夜空的沉静。 “我说暮城雪,知道的说你是这王府的护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王府的女主子呢?怎么,你这是要硬闯,人家夫妻二人在房中你侬我侬,你是要去观摩不成,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夜空下,半夏手持剑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半夏姐姐,你回来了。”叶丢高兴的拉住半夏的手臂。 “乖”半夏微微一笑,摸了摸叶丢的头。 半夏的话成功让扶桑松了一口气,对付女人果然还是女人才行。 “林半夏,你别仗着是王妃的朋友就可以对我出言不逊。”暮城雪心中还是有些怵半夏的,叶清歌的这些朋友就像她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出言不逊?呵呵......我这说的都还是轻的,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试试?”这就受不了了,半夏讽刺的盯着暮城雪。 “我可是王爷的护卫,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使唤惯了旁人,无一不是对自己唯命是从,自打自己来到这京都,受到王爷的冷待就算了,现在什么一个跳梁小丑都可以来踩上一脚了,她暮城雪也是有脾气的。 “别说你区区一个护卫,就是王爷来了,他也得讲理,否则别怪我林半夏口不饶人。在说你还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啊!管事都管到王妃头上了,你咋不上天呢?”她林半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想在她这讨到点好,不脱层皮都说不过去。 “你......你别欺人太甚。”暮城雪终于忍受不了半夏的连饭攻击,‘噌’的一下拔出剑。 “暮城雪,我劝你想好了在动手,这王府四周可都是高手,万一待会儿叶丢这小丫头不小心喊错一声有刺客,我怕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剑封喉了。”半夏不急不慢的说道,目光在四周游走了一圈。 暮城雪手上顿了顿,心中很是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林半夏说的是事实,方才她是认准了扶桑不会与她一个女子动手才肆无忌惮,可林半夏这女人可不会心慈手软。 “哼......算你狠。”说完,甩手转身走了。 “哇!半夏姐姐,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将那个女人气走了。”叶丢高兴得直鼓掌。 “这种女人就不能跟她客气。”自从知道了是她作妖,自己对着女人就越来越没好印象了,从前还认为是个讲义气的,谁曾想,土匪就是土匪,在怎么将义气,还是改不了股子里的蛮不讲理,六亲不认。 “多谢林姑娘了。”扶桑终于松了口气,若是林姑娘不来,少不得要动手。 “你说你们王爷也是,怎么就招安了这么一个女土匪呢?还有你,这么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亏得我家清歌没事,不然我跟你们没完。”半夏瞪了一眼扶桑,在清歌解毒安然无恙之前,这些人都不是啥好人。 被半夏这么一说,扶桑摸摸鼻子,不敢作声,果然是王妃的朋友,说话都是那么的不留情面,不过人家是连王爷都敢瞪的人,自己还是悄悄的受着好了。 第二百零一章 大事不妙 半夏随扶桑和叶丢进来,白箭雨心道,这林捕快速度挺快。 “林姑娘,你这么快就办完事了?”一旁的白小蓟忍不住问道。 “嗯”半夏不想多言语,简单的应了一声。 见半夏不想与自己攀谈,白小蓟摸摸鼻子没在答话。 “我进去看看。”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说完,半夏就推门走了进去。 今天清歌的状态比昨日好了许多,尽管脸色还是很难看,但能睁着眼与冷天清答话了,见半夏进来,清歌吃了一惊。 “这么快,搞定了?” “那是,有这么几个高手加盟,自然快,可惜跑了一个。”想到这,半夏就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样子,想必是跑了个重要的吧!”冷天清看了一眼半夏。 “别说,气死人了,本来将人擒住了,不知道忽然来了一男一女,花焉阁那个魑魅堂主劫走了。”半夏生气的叉叉腰。 “行了,跑了就跑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清歌慢慢说道。 “你别说话了,省着点力气,咱们待会儿在说。”半夏对清歌微微一笑。 经过一夜大战,花焉阁与鬼影阁损失惨重,花焉阁跑了一个魑魅堂主,鬼影阁却全军覆没。 “你们是谁,为何救我?” 魑魅一身重伤斜靠在床头,盯着眼前的两人。 男子扯下面巾,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魑魅的眼前,他并不认识这人,另一旁,女子也拉开了面巾。 “副阁主?”魑魅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打阁主毁容,副阁主离开花焉阁就在没见过她,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我,阁主人呢?”花菱问道。 “阁主她......她......”魑魅捏了捏拳头,没敢往下说。 “阁主怎么了?你们是怎么保护阁主的?”花菱气急,大吼道。 “是属下没用。”魑魅滑下床,跪在地上。 “是谁?是不是顺天府那臭女人?” “阁主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半死人,不能言语不能动,后来与鬼影阁打斗的过程中,他们趁我们不备杀了阁主。”魑魅哽咽着道。 “该死的鬼影阁,我必与他们势不两立。”花菱长剑一挥,将桌子劈成了两半。 “花副阁主,既然我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在下就先告辞了。”陈憧双手抱拳想花菱告辞。 “有劳陈公子了。” 送走了陈憧,花菱为魑魅拿来了一些药。 “副阁主,你怎么会在此,还有刚才那位又是何人?” “我一直在京中,一直在寻找就阁主的机会,只是我一人单枪匹马有心无力,好不容易才探听到你们的消息,还是来晚了,方才那位是丞相府大公子身边的陈护卫,多亏今日有他,否则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救不下你。”花菱向魑魅娓娓道来。 “丞相府?”他们花焉阁什么时候和丞相府的人有交情了。 看出魑魅的疑惑,花菱没有多做解释,“这些事你别管了,说来很复杂,眼下,你好好养伤,过些时日我们一同回阁中,阁主这一走,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花菱抚了抚额头。 魑魅整个人黯然失色,这一趟不但没能救下阁主,还搭上了花焉阁的这么多弟子,他该如何向大家交到。 “行了,你也别自责了,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事,顺天府那女人很是狡猾,我与她们多番打交道,始终没能接近,何况今日她身旁有那么两位高手,你自是敌不过。”想起那两个女人,花菱眼中射出一道光,迟早得收拾她们。 “我们曾打听过,虽说那女人厉害,可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身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厉害的两个人。”回想起来,那两个人几乎没怎么动手,就是围着那女人。 “你知道什么,那女人虽说武艺不高,可她有一个武功了得的朋友,如今还成为了寒王妃,那寒王府是你我能动的吗?”花菱一语道破魑魅心中的疑惑。 “副阁主是说那两个高手是寒王府的人?”知晓了对方的来历,魑魅终于知道今日自己为何败得这样惨了。 “不错,所以单凭我们是不能与这些人斗的,你好好养伤,咱们在从长计议。”花菱将手中的药丢到魑魅怀中,她出来得够久,该回去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你别到处乱走,我会来找你。” “是,副阁主。”魑魅乖乖的服下药,今日的伤势怕是没个四五天是下不了床了。 花菱回头看一眼魑魅,掉头走了,这笔账迟早得讨回来。 清歌被白箭雨抱回房,精神好了很多,也有可能是白日睡得太多,这会儿反而没什么困意。 “王爷,能叫半夏来陪我说说话吗?”清歌睁着闪着星星的大眼看着白箭雨。 “歌儿,明日在说吧,今日你消耗了这么多体力,应该好好休息。”白箭雨握着清歌的手温柔的说道。 “我今天睡得太多了,现在精神着呢!就说一会儿就好,我还得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不然我睡不着。”清歌撒着娇道。 白箭雨摇摇头,真是拿着丫头没办法,“好吧!那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谢谢夫君。”清歌天天一笑。 在清歌的唇上落下一吻,白箭雨走了出去,今晚的事他也要听听影一和影二的禀报。 半夏很快来到清歌的床头,为清歌倒了一杯水。 “我说你不睡觉,还想聊什么?” “你有没有受伤?站过来我看看。”清歌伸出手就要拉半夏。 半夏伸出手在清歌的手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我好着呢!有你家王爷派的高手一刻不离的守着我,能出什么事?” “那就好。” “可惜跑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半夏叹道。 “你们这么几个还拿不下区区一个堂主?”清歌质疑的眼光看着半夏。 “若不是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打乱了我的计划,怎么会让他轻易逃跑。” “快说说,是什么人,伸手很好吗?”清歌来来了兴致。 “一男一女,都蒙着面巾,看不清样子,不过那个女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那听过,那个男的身手不错,比你弱不了多少。”半夏细细回忆道。 “听你这么说也不像是早有预谋,否则不会在那会儿才出现。”清歌分析道。 “是,更像是赶来救人的,若不是对方扔了一个烟雾弹之类的东西,怎么说也得大战三百回合。” “行了,今天抓到这么多人已经不错了,跑就跑了吧!反正这仇是结下了,迟早得找上门。”清歌笑道。 “也是,不过这仇可是咱俩一起结下了,要担也得一起担,你可不能不讲义气丢给我一人。”半夏笑着白了清歌一眼。 “你看你那小心眼的样子,你说你这武功也没什么长进,我要是走了,谁来保护你。”清歌讽刺道,“不过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么一个人挺上心的。” 半夏一蹙眉,不明白清歌的话,“你被刺激傻了吧!说什么呢?” “原来你不知道啊!皇宫里那位可是派出了大内高手暗中保护你呢,你真没察觉到。”清歌嘴角露出一抹偷笑。 “皇上派高手保护我?”半夏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难怪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浑身有种毛毛的感觉。 “是啊!能得皇上青睐,感觉不错吧!” “那怎么没见那个什么高手出来帮一把。”半夏撇撇嘴。 “人家只是奉命保护你,又没说要帮你捉拿那些不良分子。” “那看来我找个时间得感谢一下这位爱护百姓的好皇上了。”半夏笑道。 “不过说正紧的,你今天捉拿了这么多人,恐怕两派都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这些日子可要当心,不要离开影二影三的视线。”清歌一下神色严肃的看着半夏。 “我知道,今天我还将一直隐藏在内部的眼下当众拔了出来,明日得去看看。”想起与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半夏心情难免沉重。 “不过是迟早的事,你不必伤心,他与你的那些兄弟情义也不过是假象。”清歌宽慰道。 “我自然知道。” “那那个欧阳呢,你打算如何?” “睁只眼闭只眼呗,能如何,人家是皇上的人,暂时算不上敌人,就当做不知道吧!何况那小子也机灵,办事效率不错。”半夏笑道。 “好,你心中有数就行,我接下来的治疗要花不少精力,可能顾不上你,你自己多加小心。”清歌握住半夏的手。 “什么事也不及你重要,你安心解毒,不必心中挂念我,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安心,何况有你家王爷和宫里那位当靠山,我怕什么。”半夏回握住清歌的手。 四目对望,一切尽在不眼中。 幽暗的灯光下,白箭雨眉头紧锁,听了影二和影三的回禀,心中隐约有了几分猜测,只等明日便可证实,若是丞相也参与其中,那事情就不好办了,两个老狐狸绞在一块,对付起来确实有些困难。 第二百零二章 王爷发火 手下势力被一网打尽的消息传回鬼影阁,肖戾一怒之下将房中物件砸了个干净。自己折损了两个得意的下属,连带阁中堂主也被抓获,是他小瞧那顺天府了。不过话说回来,那花焉阁也死伤无数,还舍了阁主,也算是有一点好消息了。 “肖阁主,如今我们做什么打算。”堂下几个元老的级别的人堂主都将目光落在肖戾身上。 今年来,朝廷对他们这些江湖人士大力限制,生存越发困难,现如今又与一个花焉阁扛上,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 “各位稍安勿躁,若不是那花焉阁,我鬼影阁的弟子又如何会落入官府手中,如今花焉阁阁主已死,想必他们必将大乱,我等可趁机将其剿灭,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稍稍商讨一会儿,觉得肖阁主说的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肖阁主,不知这次将会派谁前往。”有人问。 肖戾掀开衣服一角,站起身来道:“这次本阁主将会亲自前往。” “那如何能行,肖阁主若不在阁中坐镇,有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又有人道。 “大家不必担心,我重伤到现在已有不少时日,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阁中有这么多堂主,香主们在,大家安心便是。”说完,不容大家多说,肖戾转身走了。 在此之前,肖戾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下山去见阁主瞿冬青。 这段时日,瞿冬青酒楼的生意很是不错,只可惜他本人却有些闷闷不乐。 “老板,楼上客房内有一位顾客要见你。”们外,店中的小二敲击着瞿冬青的房门。 “不见”瞿冬青不耐发的闷声道,在次倒满酒杯。 店小二愁眉不展的看了看紧闭的门,不知该如何是好,老板已经很长一段时日如此了,也不知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叶丢那小丫头走了? “你还杵在门外做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瞿冬青对着门外的影子大吼一声。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说完,殿小二赶紧麻溜的走开。 瞿冬青心情不好,说起来也是和叶丢那小丫头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因为她姐姐叶清歌成了亲,接走了叶丢,如此一来自己便没有在见她的理由,就连那日来接走叶丢她自己都没出现,自己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玉竹园。 是的,那日在玉竹园捡了便宜的便是他,若不是有清歌和他的朋友挡在自己前面,自己也不能轻易拿到麒麟令救下叶丢那小丫头。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对叶清歌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闫见她成亲嫁人,自己尽然如此痛心疾首。 正醉心于自己心事的瞿冬青又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正在这时,房门被一脚踢开。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瞿冬青就被对方来了个先发制人。 “瞿老板好大的架子,尽是连我也不见了。” 瞿冬青睨了眼对方,继续低头喝自己的酒,没答话。 “你这是唱的拿出,尽然自己喝起酒来了,碰上什么事了吗?”肖戾三两步上前,夺过瞿冬青手上的酒杯。 “你少管闲事,还给我。”瞿冬青不耐烦的身手就要去抢酒杯。 “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肖戾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执。 “你不在鬼影阁好好待着,跑下山来做什么,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不要下来找我吗?”瞿冬青昂着头将酒壶中的酒往嘴里倒。 肖戾见瞿冬青一脸青色胡渣,衣衫随意的耷拉着,顷刻间怒上心头,狠狠一把夺过瞿冬青的酒壶重重的摔在地上,酒香很快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你还好意思提鬼影阁,最近阁主弟子为了对付那花焉阁那帮杂碎,丧失了大半性命不说,剩余的还被抓进了顺天府,你成日在这京城脚下待着,竟然连这些事都不知晓?你还真是我们的好阁主啊!” 瞿冬青愣了一会儿,没想到不多短短几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每日将自己关在这房中,竟是闭目塞听了。 “看啦果然是一点也不知情,你今日倒是好好的给我说到说到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把自己置身在这么一件破屋子里,对外面的事充耳不闻。”肖戾怒火中烧的在瞿冬青面前坐下。 知道自己失职,瞿冬青也顾不上对肖戾发火了,“这么严重吗?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哼,你还知道问,我看就快喝死在这酒里了。”肖戾这会儿气头上来,说话也毫不顾忌,劈头盖脸的毫不留情。 “行了,我好歹也是阁主,你别太过了。”瞿冬青有些尴尬的闷声道。 见瞿冬青态度好转,肖戾也不能太不给对方面子,声音低缓的说道,“我这不是来与你商议嘛、谁知你居然不见我,还喝得自己一身酒味,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了什么事。” 瞿冬青知肖戾的性子,若是知晓真正的原因,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没什么,你别问了。”瞿冬青闪闪躲躲的不肯告知肖戾。 肖戾见瞿冬青如此,双眼微微眯起,死死盯着瞿冬青,“你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吧?” “你瞎说什么,没有的事,说正事吧!”瞿冬青自然不会承认。 肖戾勾唇阴邪的一笑,“最好是没有,否则你这酒楼上下,你也瞒不住,若真是为了那个女子这般,我定然将她当着你的面剥皮抽筋,饮其血食其肉。” 瞿冬青看着肖戾那暴戾的眼眸,忽然生出一种厌恶感,肖戾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却忘了,肖戾的种种也不过是当初从自己这学来的。 “行了,收起你那副模样,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先收拾花焉阁那帮杂碎,现在他们阁主死了,阁主必定大乱,此时自然是收拾他们的好时机,至于牢里的兄弟,只有先委屈他们了,毕竟现在风头紧,不是救人的好时机。”肖戾细细抚摸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很是满意。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还来寻我做什么。” “那么久不见,自然是对你十分思恋,才来见你,怎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肖戾将手搭在瞿冬青的肩头上,附在其耳背后柔声说道。 瞿冬青被肖戾忽来的动作吓得站了起来,心中一阵恶心。 “你这是做什么,我如今都碰不得你了?”肖戾心中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 “你还是不要在吃那些药了,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瞿冬青远远的看着肖戾。 “我就快要成功了,你现在让我停,你看看我这妙曼的身姿,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动心吗?”肖戾盯着瞿冬青,像是随时要扑上去的样子。 如今的肖戾在面容上已经完全是女子的样子,若不是还有着男性的特征,恐怕谁也不会将这样一个长相艳丽的人认作是男子。 “肖戾,你在怎么做成为不了女子,你这是何必呢?”瞿冬青很是无奈,肖戾始终认不清自己如何改变他也不会对他有意。 “你少管我的闲事,怎么做是我的事,待我成功之时,便能长长久久的与你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我,便是你也不行。”说完,肖戾甩门而去。 瞿冬青明显府感觉到,这次肖戾的性子又比上一次乖张,古怪了一些,长此以往,只怕会走向疯魔,可自己又不知该如何阻止他。 “哎......”但愿你能早日清醒。 清歌治疗的第三日,也是最后一晚释放药力的一晚,这一晚至关重要。 一群人聚集在清歌的房中,商讨着今晚将进行的事项。 “今晚我会在清歌的身上放入药蛊,游遍清歌的七筋八脉。届时,清歌不能动弹一分,更不能分心,若我或她有一丝不慎,惊吓到清歌体内的药蛊,药蛊便会肆意乱窜,到时候清歌就会爆体而亡,所以昨晚那样的情况千万不能在发生。”冷天清冷冷的盯着在座的众人。 半夏瞪了扶桑一眼,说起暮城雪那女的她就来气,一个扶桑尽然还约束不了她。 “今晚,擅自进入者一律格杀勿论,不必向本王汇报。”白箭雨冷冽的声音响起。 若不是还需要扶桑守着,对于昨晚的事,首当其冲挨罚的就是扶桑。 白箭雨此时的威严愣是半夏都心中咯噔一下,这男人发起怒来还真让人有那么几分忌惮。旁人就更不必说,个个默默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行了,你不要这么严肃,你看把他们一个个都吓得。”清歌笑着出来打圆场,“今晚多让几个人守着便是了,天清说的也太夸张了。” “我可没夸张,我说的句句属实。”冷天清白了清歌一眼,这死女人,大家都提心吊胆的就她还笑得出来。 清歌瞪了天清一眼,这女人怎么那么不上道,她这不是想着缓解一下气氛嘛!看着一个个的静若寒颤,不至于,昨晚那种情形也实属意外。 “行了,扶桑今晚加派些人手,待会儿把影一......算了,本王还是亲自去交代吧!歌儿,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在清歌头上落霞一吻,领着扶桑走了出去。 白箭雨一走,房中紧张的气氛瞬间就松懈了下来。 第二百零三章 上钩 “清歌你放心,今晚一只猫我都不会放进来,你安心解毒,别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了。”白小蓟第一个站出来表决心。 清歌笑笑,若是就此归西了,那也是她命该绝。 “歌儿,你紧张吗?”半夏盯着清歌紧紧拉着她的手问。 “有什么可紧张的,不就是一只小蛊虫而已,看你们一个个的干嘛这么紧张。”清歌眯着双眼笑道,“好了,好了,都别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那就各司其职,都准备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冷天清看看天色,她还要叮嘱清歌几句。 大家各自散去,独留下冷天清与清歌。 “待会儿你只管听我行事就好,旁的不要多想,虫蛊进去时你切记不要惊慌,我会慢慢引导它。”冷天清一字一句的说道。 “嗯,我知道。”清歌静静的听着,心中到也没有多害怕。 “好,那我先去准备药,你吃点东西,今晚会消耗你平日两倍的体力。” “好,知道了,你去吧!”清歌投去一抹你放心的目光。 大家才散开,白箭雨便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凉风。 白箭雨劲直走到床沿旁,将清歌拥入怀中,用下巴来回摩挲着清歌的头顶。 “有我在,你放心。” 清歌轻轻闭目,没有说话,尽情的吸食着这份温情,这句话让她内心深处悸动了一下。 清歌靠在白箭雨的怀中,温暖的怀抱使清歌一下有了困意,不知不觉中,清歌仿佛一下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清歌伸出手摸摸了黑暗的四周。 “哎......”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叹息。 “是谁?出来。”清歌对着黑暗中大喊一声。 “哎......”没有人影,声音却不断传入清歌的耳中。 “到底是谁?别装神弄鬼的。” “你这是何必呢?徒增烦劳罢了。”黑暗中的人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你出来。”清歌彷徨的在黑暗中张望。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忽然,一张张着血盆大口的脸窜了出来。 “啊......”清歌吓得大叫一声,侵了一身冷汗。 “歌儿,歌儿,你怎么了。”白箭着急的望着有些恍惚的清歌。 清歌呆愣了一会儿,直到看清了白箭雨的脸才慢慢回过神,“没事,就刚才做了个恶梦。” “歌儿,别怕,别怕,有我在。”白箭雨加重了几分力道将清歌紧紧抱住,轻轻拍着清歌的背。 刚才那个梦是在提示自己什么吗?清歌不敢想,也不想想。 人总是贪心的,总想得到比自己预期的更多,诚如她自己,一开始不过觉得简简单单过完余下的日子便可安心离去,而如今,她有了更多的贪恋,她舍不得自己的朋友,舍不得自己的义父义母,更加舍不得白箭雨,她想要留在这里,与好友作伴快意人生,为白箭雨生儿育女,携手每一个日出日落。 终究还是自己太贪心了吗?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殿下正单膝跪着一人。 “如何,叶护卫?” “回皇上,林姑娘无事,寒王殿下已经派了两个高手在林姑娘左右,臣显得有些多余了。”夜重山道。 “那便是无事了。”白千辰笑道。 “回皇上,林姑娘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得极好,人都被抓去大牢关着了,只可惜,跑了一个。”自己只是暗中保护,不便多插手,若是他出手,那人绝对跑不了。 “哦,为何跑了一个?”白千辰搁下手中的御笔,好奇的抬起头。 “陛下,说起这个,臣倒是发觉了些怪异处。”夜重山细细回想着那半路出来的两人。 “说来听听。” “原本是十拿九稳的事,不曾想半路杀出两个人,从身型来看,是一男一女。说起那男子,臣觉得那武功招式与一人有八九分相似。” “何人?”白千辰直勾勾的盯着夜重山。 “丞相府秦大公子身边的陈憧。”夜重山在心中默默回想那人的一招一式。 “陈憧?”与丞相打交道这么多年,既然重山都说有八九分,那便是跑不了,“哼,看来丞相一刻也闲不下来啊!”白千辰冷笑道。 “陛下,需不需要臣在去好好查查。” “朕听说最近丞相府很是热闹,不知是什么缘由?”白千辰神色一变,再次提起御笔。 “这说出来怕污了陛下的耳朵。”夜重山实在不想像陛下提起丞相府那些污糟事。 “不防,说来朕听听。”只要是能让丞相不高兴的事都是好事。 “是,据说是为了秦大公子青州来的堂姐,传闻他那堂姐好色成性,经常强抢名男,这次是抢到丞相府来了,动了大公子的人。前段时间还抢了......抢了寒王妃。”说到这夜重山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看白千辰。 “哦,是吗?倒是没听那小子说。”白千辰眉眼间荡漾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见皇上没有动怒,夜重山继续道,“那是因为寒王妃讹了人家几千两,据说还抓了一个把柄在手中,这才没大闹。” “哈哈,像是那丫头能做出来的事,什么把柄能让朕那弟弟就此作罢?”白千辰又问。 “这个属下就不知了。”夜重山摇摇头,他也很好奇。 “后来呢?”白千辰没有继这个在追问。 “后来,秦大公子这个堂姐拐了他的门客,启辰会了青州,却在途中被人玷污杀害了,秦大公子的姨母在丞相府闹了好一出,方才带着棺柩回了青州。不过奇怪的是那个门客不知为何下落不明,秦大公子堂姐身边伺候的丫头也都完好无损。”说起这事,夜重山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丞相府报官了吗?” “报是报了,只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丞相府对此事什么态度?”白千辰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道。 “丞相本人在家中一直愁眉不展,将这个案子交给秦大公子去处理,可秦大公子视乎没那么上心,丞相夫人倒是病倒了,一直卧床不起。”夜重山将自己下属监视来的消息一一回禀。 “周家早些年可是丞相府的钱袋子,现在自己的侄女出了这样的事,这不是打堂堂丞相的脸吗?丞相既然没有大发雷霆,是咱们这位丞相太能沉住气了,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这臣也猜不透。” “你最近多让人盯着丞相府,朕就不相信他的狐狸尾巴露不出来。”白千辰掷地有声的说道。 “是,陛下。” “对了,你联络一下朕的弟弟,让他今晚来见朕......还有,随便看看林姑娘在做些什么。” 夜重山怪异的看了一眼白箭雨,见对方头也不曾抬一下,陛下这是何意,“是,臣这就去办。”既然猜不透陛下的心思,还是乖乖的照办。 杜府门前,暮城雪来回踱着步,也不知杜朝阳那蠢货会不会见她。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丫头来到暮城雪身旁,“暮姑娘,我家小姐说了,不见你,你请回吧!”小丫鬟狠狠瞪了暮城雪一眼,语气很是不善。 “既然如此那边罢了,你将这个交给你家小姐。”暮城雪将手中是信往小丫头手中一丢,掉头便走了。 “你......”小丫头狠狠瞪了一眼远去的暮城雪,恨不得撕了手中的信,最后还是乖乖的拿进了府。 “小桃,那贱人又来做什么?” “小姐,她只说让我把这个给你,人已经走了。”名唤小桃的丫头将手中的信递到杜朝阳面前。 “这贱人,这次又搞什么鬼。”杜朝阳不情不愿的接过信。 杜朝阳一字一句的看着信上的内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小桃,快给我换衣服。” “小姐,这天都快要黑了,你这是要上那去啊!这会儿老爷又不在府中,你还是别出去了。”肖桃为难的看着自家小姐。 “你是小姐我是小姐。”杜朝阳瞪了小桃一眼,“你快些,别耽搁了我的时间,我还要赶去寒王府。”杜朝阳只顾一个劲的高兴,完全忘了上一次是怎么被赶出来的。 “小姐,你要去寒王府?”小桃惊呼道。 “你大喊什么?”杜朝阳对着小桃就是一巴掌。 小桃委屈的摸了摸脸颊道,“小姐,你莫不是忘了上次寒王殿下的话。” 杜朝阳一下泄下气来,“对啊!寒哥哥不让我在去寒王府。” “小姐,上次回来老爷就千叮万嘱说不让你在去寒王府了。”小桃真是怕极了小姐脑子一热又跑去寒王府,到时候她又要受责罚,都怪姓暮的那个贱人,每次都没好事。 杜朝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好不甘心,暮城雪给她的信上说了,王府在给叶清歌解毒,今晚是最重要的一晚,稍有不慎,叶清歌便万劫不复,爆体而亡,而这一切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动静,惊动到叶清歌便好了。 “小姐,你别想了,姓暮的那个女人肯定没安什么好心,你可别上她的当。”小桃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阻道。 可此时的杜朝阳一心只有满腔的愤怒和仇恨,哪里听得进去小桃的话。 第二百零四章 突变 “小姐,小姐,奴婢的话你听到了吗?”小桃在杜朝阳耳旁轻声唤道。 “你别说了。”杜朝阳不耐烦的瞪了眼小桃,自己还能用什么方式进去寒王府呢? “小姐,老爷回来真的会发火的,求求你打消这个念头好不好。”小桃苦苦哀求道。 杜朝阳盯着小桃,忽然眼睛一亮,对啊!他爹的兵符,寒哥哥不是一直都想要那东西吗?如果今晚能把爹的兵符偷出来,就能顺利进入寒王府了。 想到这儿,杜朝阳忍不住窃喜。 “小桃,你随我来。”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见自家小姐露出那不坏好意的笑,小桃的心颤抖了一下。 “你跟着我走就好了,别那么多废话。”杜朝阳劲直朝杜将军的房间走去。 杜将军的院子并没有多少下人,见杜朝阳来,一个个都恭谨的立在一旁。 “你们都下去吧!”平日里没事,杜朝阳也爱到杜将军的房里到处走动,下人们也不觉得有什么。 杜朝阳顺利进入杜将军的房里,便开始四下搜寻起来。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小桃尾随在杜朝阳身后,慌张的四下看着。 “找我爹的兵符。”杜朝阳一边搜寻一边道。 “小姐,你疯了。”小桃惊慌的一把抓住杜朝阳的手臂。 “你干嘛,放手。”杜朝阳一把推开小桃。 “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兵符,要出人命的。”小桃差点没哭出声来。 “你闭嘴,只要能让叶清歌那贱人死,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小桃看着已经丧失理智的杜朝阳,心中只祈祷老爷能赶快回来。 杜朝阳搜了一圈也没发现,杵在原地将房间环视一周,能藏在哪里呢? “小姐,你别糊涂了,暮城雪那个贱人说不定是骗你的,上次的教训难道你忘了吗?”见杜朝阳找不到,小桃安心不少,但愿小姐一直找不到,老爷回来就好了。 杜朝阳思虑了一会儿,将目光转移到了书房的位置。 “对,肯定在那里。”杜朝阳抬脚朝着书房走去。 小桃无奈,只好跟着杜朝阳转战书房。 这一次,杜朝阳没有胡乱搜,而是站在书房门口往里边反复看了又看,最后锁定了几个目标,走了上去。 兵符很快被杜朝阳从一个暗格中找到,杜朝阳拿着手中小小的虎状的兵符,笑了。 小桃见此大骇,乱了心神,不行,她必须马上去找人禀报老爷。 “站住,你要去哪儿啊?”小桃的心思被杜朝阳识破,出声制止了小桃的脚步。 “小姐,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是杀头的大罪,万万使不得呀小姐。”小桃哭丧着脸跪倒在杜朝阳脚下。 “来人啊!将小桃的嘴给我堵上,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她出来。”杜朝阳对着屋外大喊一声,立刻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走了进来,一把将小桃扭住。 “小姐,小姐,要是被老......唔唔唔......”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怕小桃说出不该说的话,杜朝阳朝两个婆婆命令道。 杜朝阳露出得意的眼神,今晚就是叶清歌的死期,寒哥哥不是一直很想要这枚兵符吗?那就看看是兵符重要还是她叶清歌重要。 寒王府 “清歌,准备好了吗?”冷天清望着浸泡在水中的清歌问道。 “来吧!” “今晚我要为你引蛊,所以待会儿便不能替你施针了,你忍着些。” “好,我知道了,来吧!” “我交代你的你可都记得了。”冷天清又重复一遍。 “在不动手,你可就要成一个个啰嗦的老太婆咯!”清歌揶揄道。 “好吧!那我们开始。”冷天清不在废话,直接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清歌在浴桶中浸泡了大概一刻钟,冷天清见其眉目间没了之前痛苦的神色,可见前两日的药浴还是有了很大的成效。 冷天清拿出一只银针,在清歌身体的几个穴位微微刺下一针,刹那间,一抹鲜红的血珠奔涌而出。 随后,拿起小瓷瓶,将瓶中一只白白胖胖透明不断蠕动着身子的婴儿拇指般大小的虫子放了出来。 “这就是蛊虫吗?将这东西放进我体内,怎么感觉不那么好呢!”清歌盯着冷天清手中的药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若是不想看到她它,将眼睛闭上。”冷天清捏起清歌的左手食指,扎了一针,静静放到药虫的身侧。 药虫闻到血腥味,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变得躁动起来,寻着鲜血的味道,药虫一步步靠近,蠕动的身体慢慢攀爬上清歌的手指,一点点吸食着清歌血液。 反观清歌倒是没什么特别感觉,除了有些淡淡的凉意,倒是没什么痛感。 要虫尝到了甜头,顺着血液进入清歌是皮肤,透明的尾部渐渐露出一点血色,然后渐渐没入清歌的身体,直至整个消失不见。 冷天清轻轻戳了戳清歌的脸颊,清歌真开眼,只见自己的皮肤上下起伏的微微动着,一点点向前移动。 清歌想要说些什么,又忽然记起冷天清说过整个过程不能有任何大的声响,只好无声的说了句,“它进去了?” 冷天清点点头,拍了拍清歌的肩头,示意她安心。 方才在清歌身体留下的血珠这会儿正一点点干涸,冷天清拾起银针又一一顺着刚才的位置走了一遍。 药虫寻着血珠的位置一步步向前移动,清歌看着这条在自己身体游走的小虫,不知冷天清是怎么让它这么听话的。 起初,清歌还没什么痛感,可随着药虫一步步的深入,疼痛感一点点袭来,迫使清歌不得不闭上眼,默默的忍受着疼痛带来的折磨。 “快把寒哥哥叫出来,我有事找他。”杜朝阳一进入寒王府便特意放大了音量。 “对不起,杜小姐,今日王爷有事,不见客。”扶桑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杜朝阳面前,今晚是王妃很关键的时刻,万万出不得任何差错。 “我说我有重要的事找寒哥哥你聋了吗?”杜朝阳趾高气扬的望着扶桑。 “杜小姐,我在说一遍,王爷不见客,你若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扶桑‘噌’一下拔出了剑。 杜朝阳见扶桑动了剑,吓得后退了一步,看来暮城雪所言不假,今晚对叶清歌来说正的很重要。 “你......你......你别乱来啊!我爹可是将军,你若是对我动武,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杜朝阳咽了咽口水。 “那就请杜小姐立刻离开。”扶桑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杜朝阳撇了扶桑一眼,假意转身,对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神。 犹豫天色灰暗,杜朝阳又带了七八个侍从,扶桑并没有及时发现杜朝阳的小动作。 只见那小厮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只铜锣,手一抬,铜锣响起,锣声以飞快的速度传遍王府。 而此时药虫已经进入清歌的心脏位置,忽然而至的铜锣声传入清歌的耳中,清歌眉头一皱,抖动了一下身子。 冷天清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清歌的脸骤然变色,身体里的药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腾起来。 “哇......”一口鲜血从清歌的最终喷出,吓得冷天清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门外本就神经极度紧张的几人,忽闻这炸裂般的铜锣生,心中一震,是那个杀千刀的。 “白箭雨进来。” 一阵怒吼从房中传来,白箭雨眼中猩红的杀气自内而外溃散出来,仿佛要毁天灭地,可此刻已顾不上那肇事之人,门里边的人儿更令他忧心。 “我去外边看看,你快进去。”半夏慌乱的喊了一句,影子已经伴着人消失在原地。 猝不及防被罢了一道,扶桑提剑飞身出去,只听敲响铜锣的小厮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便晕了过去,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只断了的手臂,鲜血淋漓。 杜朝阳自己的小厮被扶桑当着面砍断了一只手臂,压在心中的不甘与怒气一下爆发出来,猛的扯下腰间的长边挥向扶桑。 这一次,扶桑没有在心慈手软,直接与杜朝阳展开了激烈的打斗。 杜朝阳虽说有些伸手却远远不及扶桑,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被扶桑用剑指着鼻子。 “你若是敢杀了我,看你怎么和我爹交代,怎么和皇上交代。”杜朝阳死死的盯着扶桑,她就不相信,扶桑敢杀了她。 扶桑知道,杜大将军手中有皇上一直想要的兵符,自己自然是不能将杜朝阳斩杀在自己的剑下了,可今日她坏了王妃的大事,自己又怎么能轻易放她走,就在扶桑踌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半夏带着雷霆之怒走了出来。 半夏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杜朝阳的衣领,左右开弓,狠狠扇了杜朝阳两巴掌。 “若是今晚清歌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了你个贱人,我可不会管你是不是什么大将军的女人。” “你......你是哪里来的贱种,你居然敢打我。”反应过来的杜朝阳疯了一般的撕扯着半夏的手。 半夏一咬牙哦,抬起脚狠狠一脚踢向杜朝阳的肚子,将杜朝阳踹了个人仰马翻。杜朝阳带来的护卫见状,个个拔出了剑,对准了半夏。 “你们敢动一个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杀了她。”半夏抢过扶桑手中的剑,对准杜朝阳的脖子。 众人见状,默默的后退了一步,不敢妄动。 第二百零五章 千钧一发 半夏转头看了一眼扶桑,“还愣着干什么呢?” “来人,都给我抓起来。”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关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杜朝阳抓狂的嘶吼道。 “在叨叨我撕了你的嘴,你爹就是天皇老子现在也救不了你。”半夏已经处在极度愤怒的边缘。 “你......”杜朝阳指着半夏,拿这个疯女人没有一丁点办法,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兵符,猛的从怀中取出来,“你可看好了,这可是寒哥哥一直想要的东西。” 扶桑自然是知道兵符的重要性,一下愣住了,这杜家小姐怎么将兵符拿来了,还是是偷来的? 半夏看着杜朝阳手中的兵符笑了,“我说杜小姐,你这兵符怕是偷来的吧!你可知偷盗兵符是什么罪?” “这......这是我家的东西,你管我怎么来的。”杜朝阳倔强的不肯承认。 “你家的?杜小姐,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我怕杜家担不起这个罪。”半夏站直腰,“扶桑别和她废话,关起来。” 扶桑也知偷盗兵符可是大罪,何况杜朝阳此举向是要给王爷,若是被旁人知晓,那还得了,这可是砍头的重罪。 “统统都给我关起来。”不一会儿,杜朝阳带过来的一群人被关了起来,杜朝阳则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间,防止她乱吼乱叫,将其嘴巴堵了起来。 “扶桑,你将人好看了,别出什么岔子。”半夏对扶桑道,她心中很是担心清歌,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知道了,我会命人看好她的。”今晚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浴房里,受了惊吓的清歌惊动了体内的药蛊,冷天清心急如焚,白箭雨听了冷天清的呼声,火急火燎的跑进浴房,见清歌嘴角挂着血珠,双眼紧闭,整个人抽搐着,脸色极其痛苦。 “歌儿,你怎么了?”白箭雨想要上前抱住清歌。 “你别动她。”冷天清即使制止,“你现在最好别碰她,药蛊现在已经受惊,在她体内乱窜,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让药蛊平息下来,否则,最终一刻钟的时间,清歌将会七窍流血而毙命。”冷天清因为慌乱手忍不住抖动起来,她真怕自己这生平第一个好友殒命在自己的手上。 “那冷姑娘可有什么办法?”白箭雨此时惶恐不安,整颗心提到嗓子眼,“我可能为歌儿输入些内力?” “不可,内力只会加速清歌体内气息的流窜,不能安抚药蛊,最好采取外力来让它平息。”冷天清否决了白箭雨的提议。 “那可如何是好?” 两人的心中焦灼不堪,额头随着房内的温度和心中的压迫慢慢生出密汗,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白箭雨灵光一闪,“不知萧声可行?” “萧声?” 白箭雨从腰间取下自己随声所带的玉萧,这可是母后留给他的。 “现在也没有更有好的办法了,暂且一试。”冷天清点头同意,若是还不行,她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可这招怕会要了清歌半条命,不到最后关头,轻易不能用。 白箭雨不在言语,把玉萧送往嘴边,幽柔低沉的萧声缓缓流淌而出,飘散在房间里。 出于半昏迷状态的清歌,现下心中翻江倒海,体内像是有一只巨大的船左右摇晃着前行,撞击着她的五脏六腑,撞击声穿透着她的耳膜,让她好难过,好痛苦。忽然,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她迫使那艘船停下来,想要静下来听一听这悦耳的乐声。 一开始并不是那么顺利,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拼命的前行,不知要到哪里去,可慢慢的它也停了下来,开始倾听这美丽的乐章。 清歌整个人总算松懈下来,身体在也没有那致命的疼痛,这一刻忽然感觉世间万物是那么的美妙。 冷天清和白箭雨紧紧盯着清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见清歌整个身体放松下来,眼角拂去痛苦的痕迹,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冷天清看向白箭雨,指了指他手中的玉萧,示意他不要停,自己则重新拾起银针,为清歌体内的药蛊引路。 半夏守在门外,心中五味杂陈,又不敢擅自闯进去,怕耽误了事,眼睛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像是要将它看穿。 白小蓟也好不到哪里去,独自在石梯上坐着,不能发出响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剑,方才若不是荆芥拦住他,他早就出去将人一剑了结了。 门外三人听着房里传出的谈话声萧声,直到只听到萧声,便知清歌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荆芥见事态稳定下来,拍拍白小蓟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 白小蓟不情愿的与荆芥来到院外,后头看了看,保证说话声不会影响到才缓缓开口,“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有蹊跷吗?那杜小姐怎么会赶巧今日来王府,还随身带着铜锣?” “你是说她故意的?”白小蓟惊道,“她真是该死,这个臭女人,我这就去弄点鬼草给她试试。”白小蓟狠狠的捏捏拳头。 “你别冲动,王妃解毒的事只有王府中的人知晓,她一个外人,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怎么会知道。”荆芥赶紧抓住白小蓟的手腕。 “你是说有人勾结。” 荆芥点点头,上一次王爷与王妃的事闹出来他就知道王府中有人不安分,后来王爷下令,让他们不用管,王妃自己会处理这件事,他们也就将这事抛之脑后,如今看来,王妃还是太心慈手软,才有了今日的后顾之忧。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你去盘问一下杜朝阳身边的人,看看都知道些什么,若是问不出来,你就去找杜朝阳,不过千万不可动武,若是不出所料,杜将军很快就会来王府要人。” 白小蓟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不能伤了杜朝阳,难道还不能动她身边的那一群狗。 荆芥见白小蓟走远,自己也动了身,王府经久未清理,看来是时候清扫一下了。 杜将军府中,小桃被关在柴房,好不容易将嘴中的帕子弄出来,便挪动到大门处大喊起来。柴房处本来经过的人就少,小桃声音喊嘶哑了也没个人搭理,眼瞅着小姐犯了这么大的事,小桃也顾不得自己嗓子是不是嘶哑了,抬起脚,狠狠的踢向大门,累了,又换嗓子继续叫喊。终于,有下人前来取柴火,才将门打开。 “你个小蹄子,在这大喊大叫什么,扰得人不得安宁。”来取柴火的是一位精瘦的婆子,对着小桃吐了一口唾沫,平日里,这死丫头跟在小姐身边是趾高气扬,对他们从来没有好脸色,现在好了,被关在这儿,可有她的好果子吃,想到这,婆子露出一脸讥讽又得意的笑。 “王家妈妈,你快去告诉管家,让他把将军找回来,小姐偷了兵符出去了。”小桃焦急的对着王婆子说道。 王婆子冷眼撇了小桃一眼,“什么兵符,小姐拿自己家的东西能叫偷吗?” 小桃自知和王婆子说不清楚,也懒得和她争辩,“王妈妈,你就照我的原话告诉管家就行了,旁的别管了,求求您了,您赶紧的吧!” “哟!你个小蹄子,现在到使唤起我来了,老婆子我要取柴火去厨房,哪有那闲工夫,你平日不是挺本事的嘛,怎么这会子也会求人啊!哼......”王婆子不慌不忙的越过小桃,拾起一捆柴火就要走人。 小桃见王婆子如此,一下急眼了,“王妈妈,你就赶紧去吧!求求你了,这事儿万万开不得玩笑,是要杀头的啊!” “杀头,你少唬我老婆子,你真当我蠢,你让我去,回头小姐回来,还有我的好果子吃,你个小蹄子,真真会算计。”王婆子白了小桃一眼。 见王婆子冥顽不灵,小桃在心中将王婆子列祖列宗都问候了个遍,若不是自己现在有求与她,她才不会这般好言好语的与她说话。 “这样,王妈妈,你看我头上的这支金钗你可喜欢,不如送与你,你帮忙跑一趟怎么样?”小桃忍痛的压低了头,这支钗可是小姐送她的,是她最喜欢的了,眼下也顾不上许多了。 听小桃这么一说,王婆子丢下手中的柴,伸出黑乎乎的手一把将钗子扯了下来,露出贪婪的目光,“你真的送给我了?” “真的送您了,只要你将我刚刚的话带给管家。”小桃认真的点头道。 王婆子细细抚摸着手中的金钗,笑得合不拢嘴,“早这样上当不就好了吗?行吧!看在这支金钗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跑着一躺吧!”说着,重新拾起地上的柴火扭着水桶般粗的腰出了柴房。 “老不死的,贪婪又黑心,迟早叫你吐出来。”小桃恶狠狠的咒骂道。 王婆子得了这金钗到也真真去为小桃传了话,谁知管家听了王婆子的话,吓得腿一哆嗦,这还了得。 第二百零六章 负荆请罪 杜将军风风火火的赶回府,打开书房暗格一看,哪里还有兵符的影子,顿时慌了,这死丫头这是要给他捅出天大的搂子才甘心啊! 于是赶紧命人将小桃放了出来,询问女儿的去处,也来不及细问其中的原由,带着人往寒王府一路奔去。 白小蓟询问了杜朝阳带来的几个护卫,一番严刑拷打也问出个究竟,都是些不知情的。于是,白小蓟转辗来到关押杜朝阳的房间。 杜朝阳见白小蓟,挣扎得更厉害。 白小蓟一把扯出堵住杜朝阳口中的布,丝毫不温柔的将人拽到椅子上坐好。 “白小蓟,你放开我,不然姑奶奶跟你没完。”杜朝阳大吼道。 “你闭嘴,杜大小姐,以前王爷众着你,我们也不好刁难你,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三番五次的来王府闹,与我们王妃过不去,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厚脸,我们王爷都娶了王妃了,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白小蓟盯着杜朝阳,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你......你乱说,寒哥哥心中还是有我的,我与他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他现在不过是被叶清歌那个贱人迷住了双眼。”杜朝阳不服气的回道。 “真是不知羞的女人,你在对我们王妃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白小蓟拔出手中的剑,指着杜朝阳的鼻子恶狠狠的道。 “你......你敢。”杜朝阳害怕的将头往后仰了仰,真怕白小蓟一气之下伤到自己。 “你看我敢不敢,你今日擅闯王府还差点害死我们王妃,你以为你爹是将军就可以为所欲为。”白小蓟真是恨死了这女子,从前就不喜她,现在越发觉得她面目可憎。 见白小蓟眼中的愤怒真切,杜朝阳也有些怕了,现在她被关在这,也没人能帮她,万一真惹怒了白小蓟,她就得不偿失了。 “那叶清歌死了吗?”杜朝阳怯弱的问道,若是死了就最好不过了。 “我们王妃命好着呢!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还能在这好好的与我说话,蛇蝎心肠的女人,说吧!这王府中是谁给你通风报信的。”白小蓟懒得在与杜朝阳周旋,他来的目的可不是与她废话。 “通风报信?没人给我通风报信。”杜朝阳心中暗道原来他们还不知道她与暮城雪之间的事,也好,留着那个女人,这王府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也知晓,暂时不出卖她。 “你少装算,赶紧说,是谁和你勾结?” “我说了没有人,不过是恰巧看到那个成日跟着叶清歌的女人出现在药房,打听了一下而已。”杜朝阳死鸭子嘴硬,胡乱编道。 “看来你这个女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是不知道小爷我的厉害。”说完,白小蓟从衣衫中取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对着杜朝阳的脸左右比划着。 “白小蓟,你......你要做什么。”杜朝阳惊恐的看着锋利无比的匕首,颤抖着身子问道。 “做什么,如果没了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你说还有没有人会要你。”白小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恐吓道。 “白小蓟,你这个狗东西,你敢,若是画花了我的脸,我定要你不得好死。”此时,杜朝阳也顾不得什么害怕不害怕了,如果真府毁了容,还不如让她去死的好。 “好啊!那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不得好死。”原本白小蓟没想真伤她,被杜朝阳这么一激,也有了三分血性。 “白小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迟早让你付出代价。”杜朝阳望着越来越近的匕首声嘶力竭的喊道。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飞进来一颗石子,击打在白小蓟的刀柄上,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白小蓟大喊一声,夺门而出。 “我”暮城雪子黑暗中走出来,“你这是做什么,弄得呼天喊地的,整个王府都听到了。” 白小蓟见是暮城雪,也没有多想,只淡淡撇了一眼,“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原本她来是想了结的杜朝阳这蠢货的,正巧碰到白小蓟逼问,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暴露了,虽说叶清歌知道是她泄密,可没有证据,她自然拿自己没办法,本想借这个机会这么大好的机会除了叶清歌,就算死不掉,重伤也行,谁知这个蠢货这点小事都把握不好。 杜朝阳见是暮城雪心中松了一口气。 “王府出了事,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暮城雪反问。 “你赶紧走,我还有要事要办,别耽误我功夫。”白小蓟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我不是王府的一员吗?你们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都瞒着我。”暮城雪气狠狠的瞪着白小蓟,这才是她最气愤的地方,好像所有的人都防着她,大家都知道,就不告诉她,若不是她使了一些小手段打听到内院的事,恐怕自己还像个傻瓜一样一无所知。 “这事是王爷下的命令,我们只是按命令行事,所以无可奉告,你到底走不走?”白小蓟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他就觉得这女人看上不像表面那么良善。 “行,你就折腾吧!最好整个王府都听到,到时候惊动到王爷或者其他人,你看王爷会不会责罚你。”暮城雪眼中一闪而过的小算计,白小蓟并没有注意道。 听到这儿,白小蓟才想起来,清歌还在治疗中,还是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的好,反正只要这女人关在这儿,晚点在审也是一样。 “我就先暂时放过你,晚点在继续盘问。”白小蓟将匕首放进怀中,“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走啊!” 暮城雪不高兴的瞪了一眼白小蓟,跟着走了出去,末了,回头看了一眼杜朝阳,心中存着疑虑,这女人刚才为什么没有将她供出来,当然,她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她好心,这女人恐怕还有别的算计吧!这样也好自己也省了心。 清歌终于缓了过来,蛊虫被引上正确的方向,白箭雨总算可以放下手中的玉萧。这一次,两人皆是屏气凝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白箭雨静静退到一旁,紧紧盯着冷天清为清歌引蛊,目光一刻也不曾从清歌身上移开。 而此时的扶桑,新的麻烦又找了上来。 杜将军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到王府,却被扶桑拦住。 “扶护卫,不知王爷可否在,还请禀报一声。”杜将军一脸密汗,气喘吁吁的苦笑道。 “在,不过眼下还不能见将军,将军请随我到堂上稍等片刻,王爷忙完了自会来见将军。”说完,扶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扶护卫,我知道今日是小女鲁莽了,特别来给王爷请罪,还请王爷一见。”杜将军还以为是寒王动怒了,这才不愿见自己,故说的托词。 “将军,王爷真的有事在忙,您先随我来。”扶桑尽量平和的同杜将军说,这位将军也是个性子暴躁的,就怕他闹着眼见自己的女儿,那他今晚可就是大大是失职了。 杜将军见扶桑态度陈恳,不像是敷衍自己,于是静静的跟着扶桑进了正堂。 “杜将军,你稍作休息,王爷一会儿就来了。” “那个,扶侍卫,不知小女现在?”杜将军真怕自己的女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杜将军放心,杜小姐很好,只不过今晚她的言行举止太过胆大妄为,还需等王爷做定夺。” “那我能见一见朝阳吗?”偷盗兵符是大罪,若是让皇上知道,让百官知道,那还不闹翻了天。 “抱歉,将军,兹事体大,还望将军海涵。”说完,扶桑对丫头们叮嘱了几句,继续去看守去了。 杜将军见状,也没了办法,这事可大可小,全看王爷的态度,虽然朝阳与他一同长大,可这点情谊也在朝阳的任性妄为中磨灭得差不多了,哎!这死丫头,真是让自己惯坏了。 清歌的治疗渐渐进入尾声,蛊虫也成功将毒引致一处,冷天清无声的长叹一声,慢慢将蛊虫引到体外。那方才还透明细小的蛊虫,此时已经变得通体绿油油的,仿佛一条肥硕的青虫,冷天清将它放入瓷瓶,今日的事总算是顺利完成了。 “行了,将清歌抱起来吧!”冷天清看一眼身后的白箭雨。 “歌儿她没事吧?”白箭雨心疼的摸了摸清歌的脸,看着昏睡的人儿,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所幸及时平息了蛊虫,没什么大碍,别让人吵着她,让她今晚好好歇息。”冷天清冷冷的回道,对于今晚的事,她是非常生气的。 “多谢冷姑娘。” “不必,清歌是我的朋友,比不得旁人,我自然会全力以赴。”说完,冷天清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冷天清话中的意思,白箭雨自是明白,或许,是他太过纵容了以至于让有些人忘了他白箭雨杀神的称号。 终于等到冷天清出来,半夏和白小蓟一下拥了上来,半夏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冷天清点点头,“放心,没事。” 两人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第二百零七章 伍家变故 将清歌安置好,白箭雨这才来到大堂见杜将军,此时杜将军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一般,如何能静下来,见白箭雨进来,忙迎了上去。 “老臣参见王爷。” “杜将军不必多礼。”白箭雨板着脸在椅子上坐下。 “王爷,老臣是来请罪的,朝阳年少无知,还望王爷高抬贵手。”杜将军诚惶诚恐的站在白箭雨面前恳求道。 一路上,半夏已经将杜朝阳的所作所为一一向白箭雨说了。 白箭雨看着年迈的杜将军,很是为他惋惜,怎么就养出杜朝阳这么个胆大妄为的女儿。 “杜将军,您的女儿不但胆大包天还差点害死我的王妃,您说该如何处置?” 杜将军只知自己的女儿偷兵符一事,并不知她还要害王妃,差点晕过去。 “请王爷恕罪,往后我定将这个孽女严加看管,绝不会让她在出来生事,请王爷看在她的一片痴情上,就放了她这一次。” “杜将军莫不是忘了上次就同本王说过同样的话,这才过了几日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来找本王的麻烦,莫不是觉得我这寒王是个摆设?”说罢,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砰......王爷恕罪,臣的夫人走得早,就留下这么个女儿,臣平日过于骄纵,才让她犯下这样的大罪,还请王爷开恩。”杜将军一下单膝跪在地上,也顾不得自己一张老脸是不是丢光了。 “杜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白箭雨噌一下站起身,杜将军可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军了,怎么说平日自己还是很敬仰的。 “王爷今日若是不开恩,叫我如何对得起朝阳她死去的娘,老臣今日给王爷跪下了,请王爷给老臣这个颜面吧!”杜将军苦苦哀求道。 “杜将军,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让这么一个尽忠的老将军跪在自己面前,白箭雨确实很是为难。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杜将军这才老泪纵横的站起身来。 “朝阳今日闹成这般,想必瞒不过皇上,将军还是想好明日进宫怎么与皇兄说吧!”尽管朝阳与他们兄弟二人一同长大,可这些年越发娇纵蛮狠,全然没有小时候那般乖巧可爱,现如今尽然还敢偷盗兵符,幸亏清歌没事,自己可以小事化了,皇兄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王爷放心,明日老臣自会向皇上请罪,不知朝阳现在在那?”杜将军此时就想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白箭雨抬抬手,不一会杜朝阳就被带来了,远远的还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话。 杜朝阳进屋一见到自己的父亲,猛的就扑了上来,“爹,你终于来了,你看这些下贱的奴才,尽然把我关起来,我手都红了。”说完,还露出自己因绳自捆绑留下的一点点浅浅的痕迹。 杜将军见女儿完好无损,还这般无礼,大骂道,“你个孽障,还不闭嘴,你知不道你今日闯了多大的祸。” “爹,我哪有闯祸,不过就是拿了你的兵符而已,寒哥哥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吗?那我就......” “啪......”还没等杜朝阳说完,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为父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孽障,简直是胡言乱语,还不跟我走。”杜将军一把拽住杜朝阳的手,“王爷,老臣就先带着这孽女回去了,改日在登门向寒王妃道歉。” 白箭雨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一张脸冷到极致,这是最后一次。 “爹,你居然打我。”被拖到庭园中的杜朝阳委屈又怨恨的望着杜将军,一手抚着自己的脸,这是今日第二次被打了。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你知不知道你今日犯下大罪,明日爹还要进宫向皇上请罪。”杜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也很心疼,可是那样的话岂是能胡乱说的。 “女儿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自从娘走了,你就一直忙这忙那,何时管过我,现在还打我,我恨你。”说完,转身就跑了。 “你们几个快跟着小姐。”杜将军瞬间感觉力不从心,还要让他怎么做她才满意啊! 杜家父女两闹完这么一出,总算是走了。 清歌已经转醒,又从鬼门关门前溜达了一趟,清歌实在是不想在说什么,倒是半夏与白小蓟打抱不平了半响,将杜朝阳骂了个够本。 “行了,等我的毒解了,咱们在好好收拾她。”清歌做了最后总结。 “明日开始你一日三餐就得服药了,半月后你的毒就能完全解了。”冷天清接着清歌的话道。 “那我这毒还会发作吗?”这才是清歌最关心的问题,那毒发起来真不是人受的。 “只要情绪不过与激动,应该是不会。” “那王爷的血要是每日都要取吗?要取多少?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清歌继续追问。 白箭雨走进来的时候正听到清歌对自己的关怀,下意识又退后了几步。 “放心吧!只不过是一点药引而已,你不必担心你家王爷。” 半夏在一旁讽刺道,“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说完这句,集体沉默了,每个人心中默默为半夏捏一把冷汗,她还真是敢说。 “那可不,都怪他,等我好了咱们让他请我们吃大餐,怎么样?”清歌笑着道。 “哈哈哈哈......”屋子里一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清歌一句幽默的话成功化解了尴尬的气氛,门外的白箭雨也为自己松了一口气,可见歌儿是真的原谅自己了。 半夏说这句话的时候也算是对好友的测试,想看她在受了这么多苦之后是否对白箭雨有埋怨,如今看来心中的坎是过去了,还不忘维护自己,果然是她林半夏的朋友。 伍紫苏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临州,一进家门,下人走上来牵走马匹。 “伍伯,我爹在吗?”伍紫苏对着伍管家喊道。 “大公子,你回来了。”伍管家笑着上前。 “我爹去哪儿了?” “老爷在书房会客呢!对了,二公子说你回来了先去他那一趟,他有事和你说。” “他能有什么事,整天就是他那些破书,无聊死了,我有事要问爹,还是先去他房里好了。”说着就要转身,谁知,被伍管家一把抓住。 “大公子,你还是去一趟的好。” 伍紫苏看着伍伯有些怪异的举动,改口道,“好” 伍紫苏慢慢走向弟弟伍天南的院子,他这个弟弟平日爱种花弄草,常年与书为伴,家中的事多半不放在心上,能有什么事和他说。 “大公子,你回来了。”小侍从鸣风恭谨的将伍紫苏请进屋子里。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香甜,沁人心脾。 “二公子呢?”伍紫苏左右巡视一遍,没看到弟弟的身影。 “二公子昨日得了一盆稀有的吊兰,这会儿正照料着,大公子稍等,鸣风这就去唤二公子。”说罢,转身出去了。 伍紫苏自顾在矮踏上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静静的等着弟弟。 “大哥,你来了。” 伍紫苏回头,只见一个翩翩公子笑脸而来,他这弟弟越发好看了,不知这出去要迷倒多少女子。 “听伍伯说你找我有事?” “鸣风,你去外面看着,莫叫人来打扰,我与哥哥有话要说。”伍天南回头对鸣风吩咐道。 “是,二公子。” “什么重要的事,尽然让你这么神秘兮兮的?”伍紫苏笑道。 伍天南在伍紫苏对面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回道,“大哥在京都可发生什么怪事没?” “怪事?我在京都能发生什么......”伍紫苏咻的抬眼看着弟弟,他如何会有这样的疑问。 “看大哥这表情,便是有了。” “天南,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到底想说什么?”伍紫苏紧紧盯着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别急。”说完,伍天南向伍紫苏投去一个眼神,继转头对门外喊道,“逐风,你让厨房备些酒菜来,我要给大哥看看我近日写的新话本。” 外头应道,“是,二公子。” 伍紫苏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弟弟,不错过其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弟弟不会如此。 “天南,你就绕了我吧!每次你写新戏文都要给我看,大哥能不能不看呀!”伍紫苏配合的表演道。 “大哥,这新的戏文弟弟也没个人分享,做大哥的自然是要牺牲一下。” “好吧!那大哥就勉为其难的看一看,你说外面那么多人喜欢你的戏文,你干嘛就非得给我看呢?” “这好的东西当然是要给自己的亲人分享了,你说对吧!” “好好好,谁让我是你大哥,你让厨房的赶紧准备,我这一路都饿死了。” “哥哥别着急,很快就来,先看看弟弟的戏文可精彩。”说罢,伍天南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放到伍紫苏手中,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伍紫苏接过纸张,轻轻打开,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伍紫苏的脸色‘唰’一下大变。 第二百零八章 真假门主 伍紫苏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怪异。伍伯刚才不是说爹在会客吗?那弟弟伍天南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伍紫苏将纸还给弟弟,纸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爹爹出事了’。 “二弟,不知这句何解?为兄不是很明白。” “我这戏文写得简单,哥哥在好好看看,说不定心中就会有答案。”伍天南朝伍紫苏轻轻点了点头。 这次回来就是为了遗落的门主令牌,若是照弟弟这般说,那现在在会客的......不......不会的,他要亲自去看看。 “二弟,你这戏文实在是深涩难懂,没什么意思,哥哥我还是先去看看爹。”伍紫苏对着伍天南使了个眼神。 伍天南自然知晓哥哥的意思,便回道,“看来哥哥还是一如往常没什么性质,也罢,那大哥这饭还吃不吃?” “我去向爹禀报一声就回,饭给我留着。” 伍天南倚着帘子,看着走远的哥哥,哥哥自小聪慧,一去便知。 伍紫苏带着一颗忐忑的心来到父亲的房间,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暗沉,除了几盆兰草还感觉些许的活力,便没什么旁的生气。 “大公子,老爷在书房等你。”小厮前来传话。 伍紫苏移步到书房,望着埋着头白发中惨杂着些许黑发的父亲,那是他熟悉的身影。 “爹” “回来了,我还以为打算留在京都不回来了。”浑厚的嗓音案桌前传出。 “爹,这可是我的家,怎么会不来呢!”伍紫苏笑着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浑小子,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样子,言行举止就不能收敛这点,你看看天南,在看看你自己。”埋头的老者抬眼看了一眼伍紫苏,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爹,你这话都说了几百遍了,你就不累啊!”伍紫苏有些无奈的撇撇嘴。 “臭小子,出去一趟更加放肆了,不是说有事与我说嘛!说了赶紧滚蛋。”伍门主不耐烦的瞪了伍紫苏一眼。 “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过就是去闯了一趟玉竹园,先给您老人家报告一声,免得你回头知道了又骂我。”伍紫苏煞有其事的盯着门主的身影。 只见伍门主随即操起手旁的一本书砸了过来,伍紫苏似早有准备,轻轻的一个闪身,躲开了砸向自己的书。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什么好事,成天就知道给我惹事,迟早被你气死。” “爹,您别生气嘛!人家没认出来是我,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上门的。”伍紫苏嬉皮笑脸的的看着自己父亲被气得七窍生烟的脸。 “赶紧给我滚蛋,别在这碍眼,浑小子。” “爹,那我走了,天南还等着我去吃饭呢!”伍紫苏没心没肺的笑道,站起身来。 “滚滚滚。” 伍紫苏走到房门处,忽然转过头来,“爹,天南那新得了一盆吊兰,我看着还不错,要不,放你屋子里去,反正你也喜欢。” “就你会借花献佛,亏你还记得为父喜欢兰花。”伍门主抬头说道。 “那是,反正又不是我东西。”小声嘀咕了一句,伍紫苏一溜烟跑了。 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伍紫苏这才慢慢珊珊的来到伍天南的院子,一切仿佛一如往常。 饭桌上,兄弟俩默默喝着酒,神色凝重。 “大哥,你可有什么发现?” “明日便可知晓,你最近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起初只是感觉不对,后来我便特意留心,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父亲饮了一杯酒,而他竟然没醉,这一点虽然不能说明什么,可伍伯也与我有同样的感觉,这人虽处处与父亲相同,却不是父亲。”伍天南将自己的疑虑一一说了出来。 伍紫苏皱着眉,回想方才两人的对话和那人的举动,没有一丝的破绽,可感觉上就是有些不对,就是说不上哪里不对。 “明日,把你新得的这盆吊兰送到父亲房里去,一切很快有答案。” “好” 两人心中忐忑而害怕,若这人真是旁人假扮,那他们的父亲又在哪里,是生是死。 清歌第一阶段的治疗告于段落,接着第二阶段的治疗相较就轻松的多,只需每日针灸并加以喝些药便可,于是清歌的日子便开始无聊了起来。 既不能动武也不能出门,活动的时间还收到限制,清歌每日便只能看着身边的人蹦蹦跳跳的进进出出。 这日,荆芥找到清歌。 “王妃,荆芥有些话想对王妃说。” “说吧!什么事,看你还这么客客气气的。”清歌虽然身份不同了,可一点王妃该有的样子也没有,还一如过去一般随意。 荆芥暗暗道,王妃这般随意,若是被扶桑那个老古板看到,少不得又要说道几句了。 “今日府中发生的事想必王妃也知道,不知道王妃可有什么打算?”暗中查询了几日,该知道的荆芥也都知晓了。 清歌冥想了一会儿,荆芥说的她知道,这不是苦于没有证据嘛! “荆芥,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不是没有证据嘛!何况朝廷正在招安,这事起起落落还没个定夺,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点也是荆芥顾虑的一点,那女人做事小心谨慎,没落下什么有力的证据,况且她还有个义兄帮衬着,着实不好处理。 “还是王妃考虑的周到,不过一直将她留在王府也不是办法。” “这事儿我想好了,你与扶桑闲下来便商量一下,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找一些轻男才俊来府上。”她想好了,既然这个暮城雪这么不安生,那就给她找点事坐坐。 “王妃是想?” “给她选给夫婿,嫁出去不久好了。” “恐怕不容易吧!”荆芥暗想这也不失是个办法。 “你先秘密行事,将人选好了,其它的事我来办。”她不愿意那就使一点小计谋好了,她如此算计自己,自己也不好一点都不回报不是。 荆芥望着清歌嘴边露出的贼笑,便知清歌心中有了主意。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这事可要告诉王爷?” “我自会向他说的,看你的了。”清歌对着荆芥挑挑眉,笑得好不灿烂。 荆芥抖了抖身子,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王妃的同伙儿,要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坏事一样。 第二日,伍门主的房中多了一盆新的吊兰,格外好看,伍门主也很是喜欢。 “爹,你可认得这是什么品种的兰花?” “怎么?你这是想考考为父不成。” “爹向来对这些就有研究,肯定难不倒您老人家。”伍紫苏笑着附和。 “这株鬼兰不错,也不知你弟弟在哪里寻来的,亏得他肯给你。”伍门主捋着长须道。 “只要爹喜欢就好,那孩儿就先出去了。”伍紫苏看了看鬼兰那娇艳无比的花朵,心下一沉,望着那盆吊兰,心却如掉进万丈深渊般绝望。 这个人果然不是他的父亲。 伍紫苏极难看的脸色无疑进一步证明了伍天南的猜测是对的,兄弟你四目相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哥哥确认了吗?” 伍紫苏点点头,他父亲是酷爱兰草,可从来不会让开花的兰草进入房中,只因母亲对花粉过敏。 母亲是极爱兰草的人,爱屋及乌,父亲也因此喜欢上这类植物,可母亲又对花粉过敏,所以都是父亲亲自照料,开花的兰草是不能进入他们的房中的,虽然母亲过世多年,可父亲早将这一习惯持续了多年,今日自己亲自将这样一盆兰草放入父亲的房间,他尽然毫无一丝反应。 早些年他也没注意过,不过是有一日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方才知母亲对花粉过敏,而院中四处百花争艳,尽然是母亲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异类才如此,可见父亲将母亲保护得极好,连他这个儿子都不知。 “你与伍伯的感觉看来是没错的,这人确实不是父亲,他为何要冒充父亲?”伍紫苏的脑中一下冒出来许多的问题。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父亲?有什么目的?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是否生命无忧? “大哥,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打算?”一心扑在诗书之上的伍天南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找个时间问问伍伯,咱们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伍紫苏此刻心中一团乱麻,尚未从这个震撼的事情中理出头绪来,“对了,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罢,伍紫苏从怀中取出在玉竹园拾到的令牌。 “这......这不是爹的令牌吗?怎么会到你手中去了?” “这是我这次暗访玉竹园时在里面找到了,这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本想问个究竟,眼下看来怕是用不着了。”伍紫苏眼眸暗淡的看了看伍天南手中的令牌。 “既然真的在这里,那那人手中的令牌定然是假的,如此,他便会去寻,说不定,这会是咱们的一个突破口。” “对啊!” 两人对视一眼。 第二百零九章 东窗事发 养了一段时间的魑魅自觉好得差不多,便想想着出门打探一下消息,也不知这么些日子过去,外面是个什么光景。 刚要踏出房门,就被迎面而来的花菱撞上。 “你这是要去哪儿?我不是嘱咐过你叫你好好待着吗?”花菱脸色不悦的看了一眼魑魅,绕过他走近屋里。 “副阁主,我实在待不住了,都过去这么些日子,想来顺天府也没盘查得那般紧了吧!” “你以为顺天府的那个女人是吃素的,大街上日日都有他们的人在巡视,城门口的守卫也相当严,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明日酉时我们准备出城,你准备一下,今天就别瞎跑了。”花菱站起身警告的看了一眼魑魅。 “是,属下知道了。”魑魅低头应承道。 “行了,我还得去安排一些事,你自己待着吧!” 魑魅恭敬的送走花菱,便沉寂下来想着那远在花焉阁的女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死了没有。 傍晚时分,丞相秦争收到一封密信,信的内容很简单,是一封邀请函。 秦争看着信的落脚苍劲有力的写着赫连无双几个大字,一时眉间紧锁。这赫连无双胆子越来越大了,若是信落在旁人手上,那叫他若何自持。 秦铸望着丞相一言不发,开口清歌道,“这赫连无双怕是按捺不住了。” 这点,秦争自然知道,可赫连无双这只老狐狸找他合作,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与虎谋皮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秦铸道,“相爷,听闻无双城今日发生了一起暴动,虽然被及时按压下去了,不过由此可见无双城往后怕是内乱不断,赫连无双已经在准备回城,这才迫不及待邀您一见。” “本相上一次便拒绝过他,何意突然要邀请本相?”这些日子家中一堆杂事,又要看着宫里那位,夫人又卧床不起,青州那边闹的不可开交,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老爷,三公子求见。”门房来报。 “他来干什么,没眼见力的东西。”秦争不耐烦的将信收起。 “回老爷,说是有重要的事要禀告老爷。” “这不成器的东西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让他滚进来。”他这个唯唯诺诺的儿子尽然会主动来见他,真是稀奇了,他到要听听,他能有什么事。 秦子藤心中此时心中乐开了花,若非今日碰上他那好大哥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原始不想这么早将他那些肮脏事说出来的,毕竟现在家中一团糟,他爹知道了也未必会惩罚秦子晏,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今日他就要将报这么多年受的窝囊气。 “孩儿给爹请安了。”秦子藤俯着身子给秦争请安。 “你有什么事快说,为父这忙着呢,没事别瞎耽误功夫。”秦争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秦子藤。 “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向爹禀报,是关于大哥的......”说罢,秦子腾抬头看了一眼秦铸。 秦铸会意,道,“我先下去了,相爷有事唤我。”说完,识相的独留他们父子二人。 “什么大事,还要避着秦铸。”秦铸是他的心腹,自己所有的事他都知道。 “爹,这事孩儿也是想了多时的,可此事若在不说,我怕大哥一错再错,将咱们相府推到万劫不复之地。”秦子藤心痛不已的说道。 听秦子藤将事态说得如此严重,秦争脸色一变,是他遗漏了什么吗? “赶紧说。” “是,爹,不过爹听了可不要太过生气。”秦子腾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争。 秦争双眼微微眯起,一眼不发的盯着秦子藤。 秦子藤抖动了一下身子,赶紧开口,“不知道爹是否还记得大哥身旁的那个林最,其实大哥一直不成婚就是为了他,他是大哥的......大哥的入幕之宾。” “一派胡言。”震怒的声音自秦子藤的头顶上出来。 “爹,我没说谎,菁菁表姐因为与林最有了一夜的露水情缘,大哥这才在他们回程的路上截杀了表姐。”秦子藤一口气将余下的话说完,就怕秦争下一秒将自己拖出去。 “你这个逆子竟敢这样污蔑你大哥,真是越说越离谱。”秦争执气手边的书狠狠砸向秦子藤的脑袋。 “爹,孩儿只道你一时没法接受,可这就是事实,母亲也是因为这个才气得卧床不起,那林最现在被大哥藏在一出别院中,爹若是不相信,可派人去查看。”秦子藤现在也顾不得头上传来的痛,只要能将秦子晏踩进泥里,什么苦他都愿意。 “你......你......逆子,你还说。”秦争指着秦子藤,气得手指都忍不住抖动起来。 “爹,除此之外,前几日顺天府捉拿花焉阁的余孽一事,大哥还参与其中,此前无双城的人找过大哥,吴公子也是在酒楼中无意看到的。”秦子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给秦子晏抖了出来。 “孽障,孽障,你怎么不早些将此事告诉我?”秦真现在已经怒火中烧,因生气,整张脸快扭曲到一起。 “我......怕大哥生气,也怕爹您生气,起初我还以为大哥是授了爹的意,后来才知道大哥瞒了这么多事,这才赶紧来告诉爹。”秦子藤怯弱的抬头看了一眼秦争。 “这个孽障,竟然背着我做出这么多事,秦铸......”秦争忽然止住口,看向秦子藤,“你是不是知道林最在哪儿?” “是,孩儿知道。”秦子藤心中一阵窃喜,这时候要去拿人了。 “你带几个人去将林最带来。”又望向推门而入的秦铸,“去将秦子晏那个孽障给我带来,对了,此时别让夫人知道。” “是,爹。” “是,相爷。” 两人领命,同时走了出去。 秦子藤仰着高傲的头,神奇的带着几个,嘴角挂着笑意,好不得意。 出门时,碰巧遇到回府的秦子晏。 秦子晏睨了眼神采奕奕的秦子藤,眼中露出一丝鄙夷,贱种就是贱种,得了个什么差事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秦子藤眼下也不去秦子晏眼中对自己的不屑和嘲讽,反正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秦子藤来到林最住的小院,林最欢喜的迎了出来,“子晏,你来了。” 在见到来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住,怎么会是秦子藤。 “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秦子藤嘲讽道,这林最确实细皮嫩肉,有一张好皮囊。 “你来做什么,若是你大哥知道怕是会不高兴吧!”林最因为秦子晏的关系,也十分不喜这秦三公子。 “哼......一个个的仗着秦子晏倒会欺压人,就是不知道待会儿还能不能这般有气势。”秦子藤也不生气,这么多年的气都受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这林最在相府时也没少拿白眼给自己看,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然不假。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快你就知道,来人,将他带回相府。”秦子藤斜嘴一笑,今日他终于一雪前耻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任凭林最在怎么挣扎今日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秦子藤带着林最回到府中时,秦子晏身上已经血红一片。 “秦铸,不准停手,给我打,今日就打死这孽障。” 秦争书房外传来一阵阵鞭子的声响,守在书房外的人见秦子藤带着林最前来,速速将人两人放了进去。 林最见跪在地上,血染红的衣衫,心中一痛,猛的扑了上去。 “子晏,子晏,你怎么样?”说着,泪水夺眶而下。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秦子晏用苍白的嘴唇笑着道。 “把他给我拉开,真是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丢尽我秦家家风。”秦争见林最扑到秦子晏的身上,心中更加愤怒,简直是恬不知耻。 事到如今,林最也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已经东窗事发,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于是死命抓住了秦子晏,死活不松手。 拉不开林最,秦铸向秦争投去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一起打,狠狠的打。” 秦铸挥动着鞭子狠狠的落在林最身上,都是这厮惹的祸,让他们公子落到如斯地步,想到此,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只见林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秦子藤站在一旁,心中好不得意,只差没笑出声来。想不到他秦子晏也有今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女子不喜欢,偏偏喜欢这么个东西,还为了这么个东西杀了自己的亲表姐,真是最该万死。 “爹,一切都是我的错,你饶了林最,我愿一力承担。” 秦子晏实在不忍看到林最受到责罚,当初是自己对他心生不该有的念头,这才致使两人走到这一步。 秦争紧紧捏了捏拳头,这个林最留不得了,事到如今,这孽障不顾自身,一心还想着为他开脱,若在照此下去,岂不是他这个儿子都要陪进去。 第二百一十章 丞相大怒 “爹,我求你了,别打了,你惩罚孩儿,这一切真的与林最无关,您放了他吧。”秦子晏苦苦哀求着。 可在秦争看来,秦子晏这样失态的举动更是不可饶恕的,他秦争的儿子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出格的事,于是秦铸的鞭子抽的更狠了。 “爹,求你了,求你了。”秦子晏撕心裂肺的哀求,眼见林最就要撑不住,心中一下慌了神。 “林最,林最,你怎么样了?” 秦子晏的叫唤没有得到林最的回应,此时的林最已经快要晕厥过去,在无力回应秦子晏。 “爹,若是林最有个三长两短,那儿子也绝不会罢休。”秦子晏决绝的看向秦争。 秦争抬抬手,示意秦铸停手,真是他的好儿子啊!开始学会威胁他了,他到要看看他会如何不善罢甘休。 “秦子晏,为父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倒是说说要如何?” “若爹今日要将林最置之死地,孩儿自然不能将爹如何,可爹会将在失去一个孩子。”秦子晏直勾勾的望着秦争。 “好你个孽子,我今日就好好看看你这个好儿子到底能为厮做到何种地步,秦铸,拿剑来。”秦争站前,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平静幽深的眼眸射出一道寒光。 秦铸一边将剑交到秦争手中,一边担心秦子晏真会做出什么愚蠢的事。 “爹,你当真要如此?”秦子晏看着一步步上前的父亲,心中一阵慌乱,父亲极少露出这样震慑人心的杀意,这此是真的动怒了。 “怎么,你怕了?你现在若是认错,并让爹处置这厮,爹就当一切没有发生。”秦争给儿子最后一个机会。 “大哥,你就快向爹认错吧!这林最有什么好的,你走到这步都是他害的,就该一剑杀了他。”秦子藤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假意说着好话。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是不是你,我迟早要你的命。”秦子晏恶狠狠的盯着秦子藤,是他小看了这狗杂碎,尽然在背后给他捅刀子。 “啪......”秦争一巴掌扇在秦子晏的脸上,“孽障,你平日就是这样对你弟弟说话的,若不是他告诉我,你还要将此事瞒到什么时候,还要做出多少混账的事来。” 秦子藤假意往后退宿了两步,诺诺的说道,“爹,你别怪大哥了,他现在被林最那厮迷惑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个没出息的,就这么怕他吗?你看看他做的好事,若是传了出去,我秦家还有何颜面,这事还要保密,若是被你姨父和姨母知晓,那还了得。”秦争气的心口狠狠缩了缩。 “一人做事一人当,爹只管将我交出去好了,周菁菁那个贱人死不足惜。”秦子晏仰着侵红了半边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听到秦子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秦争扬起手又要挥向秦子晏,最终还是忍气放了下来,“你还有理了,怎么说那也是你表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以为你姨父姨母会善罢甘休,你一个人能顶什么事。” “哼,父亲莫不是忘了那些年在姨父那里受过的气?”秦子晏冷冷的说道。 “你住嘴,今日之事你到底认不认错?” 秦丞相早些年受过的屈辱又岂会不记得,只不过现在两家有颇多牵扯,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何况这样的话不能从相府中流出去。 “只要父亲放过林最,今日的事我一并承担。”秦子晏倔强的回道。 “你......”见秦子晏冥顽不灵,秦争将剑搭在了林最的脖子上,“好啊,那我就看看秦大公子有多大的胆识。” “爹,不要。”秦子晏瞪大双眼,身子扑倒向林最,恨自己双手被缚,无法阻止。 “你们将他给我拉开,今日我就杀了这个畜生,看他往后还如何祸害人。”秦争高高举起剑,就要刺向林最。 林最已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躺在地上毫无一丝反抗的意识。 “老爷,咳咳咳......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丞相夫人在关键时刻推门而入。 “你来做什么?”秦争不悦的看着丞相夫人,将剑收起。 “老爷,你这是要逼死子晏啊!”说着,丞相夫人不顾身旁丫鬟的搀扶,扑倒在秦子晏的身旁,轻轻抚着秦子晏红肿的脸。 “谁叫你们让夫人过来了,快将她扶走。” 秦争对着旁边伺候的丫鬟怒斥道。 “老爷,你要怪就怪我吧!子晏的事我早就知道,一直不敢与老爷说,若是要罚,你连我一起罚吧!”丞相夫人苍白的双唇抖动着。 “你真是糊涂啊!”秦争闻言将剑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老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就子晏这么一个儿子了,我能如何。”丞相夫人哭倒在秦子晏的身上,明知是错,她也只能一错到底。 “你就如此纵容他,你看他如今做的都是些什么事。”秦争长叹一声,一家子都如此糊涂。 “老爷,事如今也发生了,你在怪他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善后,我从未求你过你什么,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你就饶了晏儿这一次吧!”说罢,丞相夫人转身对着秦争,跪在地上。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他生为相府长子,做事如此莽撞不知轻重,若是不好好惩罚,如何面对列祖列宗。”秦争单手抚住额头,真是家门不幸啊,从前子晏是他最满意的孩子,做事周全,小心谨慎,怎么现在尽然成了这般模样,不,一切都是那个林最的错,这人绝对不能留。” “父亲,母亲说得对,早早做好应对才是正解,否则,内忧外患可不好。”秦子藤赶紧出来打圆场。 一听秦子藤说道内忧外患几个字,秦争这才忽然想起无双城主的事,这孽障啊真会给他找事。在抬头,秦争恨不得一剑杀了这孽子。 “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帮赫连无双?” 秦子晏愣了一下,这事儿爹尽然也知道了。 “是他找上孩儿,不过一件小事,能让无双城主欠一个人情,不是好事一桩吗?”秦子晏无所谓的说道。 秦争一咬牙,转身几步上前,狠狠一脚踢向秦子晏,秦子晏一口血吐了出来。 “你真是翅膀硬了,做事都不用向我禀报了,看来今日为父定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丞相夫人见秦争怒火中烧,自己在求也无事无补了,于是向自己身旁的大丫鬟投去一个目光,对方点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秦争一把夺过秦铸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向秦子晏,长边划过秦子晏的脸庞,落下一道鲜红的血印。 “老爷,老爷,你会将晏儿打死的啊!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呜呜呜......”丞相夫人别秦铸拉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道道鞭子狠狠落在儿子的身上。 “我今日就打死他好了,就当我秦争从来没有这么一个儿子。” 秦子昱进入书房,只见一片会乱,他爹面目狰狞的挥动着鞭子,而大哥已经浑身是血,旁边林最大哥倒在一旁,娘则被秦铸叔叔拉着,哭得好不伤心。 “爹,你干什么呢?”秦子昱赶紧上前将秦争手中的鞭子抢夺过来。 “臭小子,你做什么,换给我。”秦争怒目而视的瞪着秦子昱。 “爹,你先歇歇,我帮你打。”秦子昱一边将鞭子扔给秦铸,一边搀扶着秦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大哥你也真是,爹都一把年纪了,你怎还将他老人家气成这样。” 说完秦子晏,秦子昱赶紧倒了一杯茶给秦争,“爹,你先喝杯茶,喝完咱接着打。” 秦争瞪了秦子昱一眼,却顺手接过秦子昱手中的茶。 秦子昱悄悄回头,对丞相夫人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没着急,丞相夫人见状,安心了不少,果然还是子昱管用。 从秦子昱进门的一刻,秦子藤的目光就想毒蛇一般紧紧萦绕着秦子昱的身影,一刻没有离开,这小子一出现,这事不就黄了,爹向来对他百依百顺。 “爹,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能气坏了身子,难不成您还真要打死大哥呀!他固然做错了事,可大哥这些年诚诚恳恳,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咱们先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才能解决不是,你都不知道,外头的下人都吓坏了,咱们可不能叫他们看出什么来。”秦子昱一边给秦争轻轻垂着背,一边在其耳旁温和的劝解。 秦争方才也是气极了,现在听着小儿子关怀的话,心中平复不少。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回去看你的话本,别瞎掺和。” “爹,我这不是弄到新的话本,还说来与你探讨探讨,正好撞上嘛!”秦子昱笑着道。 “去去去,你爹我哪有心思和你探讨什么话本,赶紧滚出去,别耽误我办正事。”秦争挥挥手。 秦子昱见秦争已经缓和过来,凑近了在秦争耳边小声道,“爹,现在大哥这般模样在下去也无济于事,不如咱好好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何况娘还病着,回头严重了,你该不会真想一下送走两个吧!” 秦争瞪圆了眼珠,狠狠在秦子昱头上拍了一巴掌,“浑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秦子昱嘿嘿一笑,不在多话。 第二百一十一章 香香 秦子昱成功劝退父亲,挽着父亲的手臂回了房间,给丞相夫人和秦子晏腾出时间。 秦子藤见父亲走了,抬脚紧跟着一溜烟跑了。 丞相夫人咬咬牙关,终究什么也没说,还不是时候。 秦子晏和林最很快被抬了下去,生命暂时无忧。 赫连无双的信送出多日,却迟迟不见丞相秦争回复,人也没有按约定的时日出现。 无双城内乱,他必须尽早回去。 “城主,要不属下在亲自前去丞相府一趟?”董三上前一步。 “不不,你去将瞿冬青给本城主叫来。”赫连无双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是” 自上一次瞿冬青拿回麒麟令,他对这个儿子甚为满意,原本想借麒麟令和秦争合作,奈何这只老狐狸冥顽不灵,也只能让他出马了。 不多时,瞿冬青来到赫连无双的庭园,今日艳阳高照,原是该心旷神怡,可踏进这里,瞿冬青莫名的不悦。 “你找我来所谓何事?”瞿冬青开门见山,寒暄的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你这是儿子对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赫连无双惬意的饮着茶,慢悠悠的开口。 “赫连城主叫我来不会是想看我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的吧!”瞿冬青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也罢,想到那一幕也让人作呕,今天叫你来,是有两件事。其一,去一趟丞相府,将我欲以丞相合作的诚意带到;其二,动用你的势力,帮我搜寻些漂亮的女子。” “我为何要帮你,你可不要忘了,上一次你我可是两清了。”瞿冬青睨了一眼赫连无双。 “你就不怕我在将你上次救走的那个小丫头在找回来?”赫连无双富有深意的看向瞿冬青。 “那你大可以试试,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可是当今寒王妃的义妹,人住在寒王府,我之前是受人之托照看,如今嘛人我已经奉还,你抓不抓和我没有半点关系。”瞿冬青无所谓的冷冷说道。 “我说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你以为如此我便会放过你了?我赫连无双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 “是吗?那我到要看看你能将我如何?”瞿冬青冷眼看着赫连无双,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 “你说如果我告知世人,麒麟令在鬼影阁阁主瞿冬青之手,后果会如何?”赫连无双勾起嘴角,斜着双目盯着瞿冬青。 “你以为你说世人便会相信吗?”瞿冬青无所谓的说道。 “相不相信没关系,只要能给鬼影带来些麻烦就够了,何况,顺天府的人还在追逐你们阁中的余孽,想必到时候你也不会好过。” “你......”瞿冬青气愤的凝视着赫连无双。 “你还是好好想想清楚,上了我的船在想下船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何况我还是你的生父。”赫连无双得意的看向瞿冬青。 “好,我帮你将话带到,不过秦丞相与不与你合作那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事了。”最终瞿冬青还是妥协了,毕竟他常年不在阁中,已经算是失责,若是在因为自己给阁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太不应该了。 “早知这样不就好了,还有,在我离开大夏之前,给我准备好漂亮的女子。”赫连无双在次叮嘱道。 瞿冬青鄙夷的望了一眼赫连无双,“怎么,无双城是连一个像样的女人都找不到了吗?” “该你过问的会让你知道,不该你过去的别多话,我会不高兴。”赫连无双不悦的看了一眼瞿冬青。 “哼”瞿冬青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他实在是不想在与这等卑劣无耻的淫恶之人在多说一句。 其是瞿冬青那里知道,无双城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早就被赫连无双霸占,其余知道赫连无双恶名的也早早的将自家闺女藏起来,赫连无双一连丧自,如今尽然没有一个可继承自己血脉的嫡系,这才想着要找些漂亮的女子为自己诞下一子半女好寄养在自己夫人身旁。 瞿冬青得知丞相府近日的近况,延缓了拜访丞相的时间,率先回了鬼影阁,既然赫连无双如此无情,那也就别怪他无意。 肖戾见瞿冬青回来,很是高兴,见瞿冬青丧着一张脸。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还板着一张脸?”肖戾伸手想要去抚摸瞿冬青不太高兴的脸庞,却被瞿冬青躲开。 “你去把香香叫来。” “香香?你叫她做什么?”肖戾警惕的盯着瞿冬青。 不怪肖戾如此紧张,整个鬼影阁,乃至江湖之上,香香的容貌绝对是上上之色,轻易不出现在人前,那可是他们鬼影阁的宝,就连他见到也自叹弗如。除非是顶级的计划,否则是绝对不会让香香出马的。 “你把人叫出来就是,其余的别问。”要对付赫连无双那老贼,不下点真功夫,可怎么行。 肖戾看了一眼瞿冬青,尽管心中充满好奇,还是乖乖的去叫人。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缓缓而来,所过之处,都余留一股淡淡的香味。紧身的红衣将那完美的躯体展现得淋漓尽致,纤长白皙的脖子,性感的锁骨,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阁主,你回来了。” 性感而妩媚的嗓音让人欲罢不能,肖戾也忍不住露出嫉妒的眼神,这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尤物。 “是,这次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此人不容易对付,很有挑战性,你愿意试试吗?”瞿冬青平静的看着香香。 “能从阁主口中说出不容易几个字,我倒是很好奇,阁主不妨说说。”香香微微一笑。 “赫连无双” 原本还眼波含情的香香在听闻这几个字后,一片寒意袭上双眸。 “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明日吧!你准备一下,同我一起出发,不过届时你须得与我演出戏,不能轻易让他得到。 “好,一切听阁主安排。”香香点点头,眼红闪过一丝恨意,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近他的身了。 竖日,瞿冬青便带着香香回了自己的酒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瞿冬青将香香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上的服饰也换成了平常百姓的衣物。 “这几日你别出门,待我在去寻一些女子来,谨记,你的容貌别被人看到,我自有安排。”瞿冬青认真的交代道。 “我知道了阁主,这个机会我已经等了那么久,绝对不会有失误,你放心。”香香严肃的看着瞿冬青。 瞿冬青点点头,“你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嗯” 瞿冬青下楼,招来下属,让其开始去各处搜罗好看的女子。 寒王府内,清歌正在看荆芥理出来的名单,荆芥按照清歌的意思挑选了不少年轻的少年郎。 “王妃,你看这些你都可还满意?” 白小蓟也在旁边耷拉着脑袋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我说你们这就是太麻烦,要我说直接将人困了来,严刑逼供,我看她不招。” “你可给我管住自己,在这期间别生事。”清歌在一旁嘱咐道。 自从知道是暮城雪从中作梗,白小蓟差点好几次没忍住要提剑去砍人。 “我知道了,清歌你都说了好几次了。”若不是怕坏了事,他真的很想收拾收拾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看着还行,反正咱也不是真要给她寻夫君,你们千万可把事办好了,别给王爷惹什么麻烦。”清歌将手中的名单交给荆芥。 “放心吧王妃,不过就是宴请王爷平日往来的一些公子,出不了岔子,您也不必露面。”荆芥深知王妃现在的身体,这些日子,王爷也在为王妃找些伺候的婆子,来来去去好几批,总也不满意,若是让王妃为这么个事操心,王爷还不得劈了他。 “到时候可得将她们几个给我看好,别让进府的人看了去。”特意做这么一个句=局,她可不想将自己的姐妹们给搭进去。 “王妃放心好了,若是有半点差池,王妃拿我是问便可。”荆芥笑着道。 “清歌,那我可以做些什么?有没有安排我的戏,我这么好的身手总不能在一旁看吧!”白小蓟也很想亲自下场收拾收拾那个女人,想想都觉得很好玩。 “你可别捣乱,到时候好好看着王妃就好,王妃现在身边离不得人,虽然有影一他们在,可他们总归是要照看王府上下,总有顾不上的时候,你可得上点心。”荆芥咱一旁提点道,就怕白小蓟玩心上来了,一时大意。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了清歌去,谁要是想动清歌一根汗毛,就从我白小蓟的身上踏过去。”白小蓟立马一改方才满步步惊心的样子,严肃的说道。 清歌见状,一啪掌拍在白小蓟的头上,“生命诚可贵,什么死不死的,尽瞎说,任何人的生命都没有你们自己的生命重要,往后别说这样的话,我可担不起你们的命,听到没有。” 白小蓟被清歌拍得一愣,是这样的吗?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与虎谋皮 魑魅很快被花菱带走了,一路向花焉阁总部而去,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鬼影阁探子也悄悄发出了消息,收到消息的肖戾立刻带上人马一路追踪而去。就算黎月死了,那也代表她伤自己的这个丑不了了之,没了黎月还有她的花焉阁,上一次自己被重创,这一次势必要它花焉阁付出代价。 而另一头,瞿冬青也寻到了不好面容姣好的女子,就等着送往赫连无双的宅院。 香香在房中待了两日,这日下楼吃饭,只见好几个青年男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香香,贪婪而惊艳的眼眸一刻也不曾移开。 香香自顾自的吃着饭,并不想招惹太多是非,奈何旁人的眼光太过肆意,只得草草吃完几口饭上了楼。 楼下很快就喧哗开来,那几名大饱眼福的男子更是欲罢不能,心中荡漾的涟漪似乎没那么快平复。 瞿冬青将寻来的几个女子梳妆打扮一番后让人送到赫连无双身旁,却没有一个女子入的了赫连无双的眼,人是留了下来,不过并没有让赫连无双满意,很快,董三找上了瞿冬青,酒楼中的谈笑风生也一并入了董三的耳中。 董三回去后将在酒楼中听到的话一一回禀了赫连无双。 “他哪里真有那样的美人?” “城主,酒楼中的传开了,有几个见过那女子姿色的人都赞不绝口,你说会不会是瞿公子自己藏私?”董三在一旁绘声绘色的说道。 “美人嘛总归是谁都想要的,不过这一次可由不得他,你在走一趟,暗中观察一下,看看那女子是否真如传言说的那般。”赫连无双成功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属下知道了。”董三也很想一睹这女人绝世的真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董三潜入瞿冬青的酒楼,上下搜寻了一番,才找到了香香所在的房间,于是便趴在门缝里观望起来。 只见香香独自一人半倚着窗户,窗户敞开着,凉风吹动着香香的长发,轻薄衣纱下的躯体若隐若现,虽然只能看到香香的侧脸,董三已经被这风情万种的姿态迷了眼,果然是个美人。这么大哥美人在自己的酒楼里,他就不相信瞿冬青会不知道,莫不是有意隐瞒。 正当董三看得痴迷,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传来上来,董三忙闪入角落里藏起来。 来人正是瞿冬青,只见他推门而入,然后紧紧关上房门。 董三从角落里出来,门被严丝合缝的关上,只能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他就知道瞿冬青是知情的,果然如此。 “瞿大哥,你来了。”带着欣喜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我不是让你不要路面吗?你怎么下楼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许多人都在谈论你。”瞿冬青不悦的看了一眼香香,在椅子上坐下来。 “瞿大哥,我就是下楼吃了点饭,我不知道自己会引来这些麻烦。”香香表示自己也很委屈,她哪里知道这些男人见她就这么如狼似虎的。 “要是传出去就不好了,会为你引来祸事的,你这几日千万别在出门了,等过几天我忙完手上的事就把你送出去。” “不,瞿大哥,我不走,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知我是心仪于你的。”香香上前一把拽住瞿冬青的手。 瞿冬青狠狠甩开,“行了,就这么说定了,若不是你曾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我也不会见你,你就好好待在这儿,被乱跑。” “瞿大哥,我如今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在无处可去,你就不能收留我吗?”香香较弱的眼神望着瞿冬青。 “别跟着我了,我会将你送到安全的地上,就这样,你早些休息。”说完,瞿冬青向香香使了个眼神。 “瞿大哥,瞿大哥......” 香香苦苦的哀求也没有换回瞿冬青一丝的怜惜。 董三在屋外将一切听得真切,原来这女子与瞿冬青是旧识,难怪他不将这样一个美人儿送给城主,可惜,最终还是难逃城主的手掌。 隔日,瞿冬青交代香香几句,便准备到相府走一趟。 丞相府里,秦子晏与林最相继醒来,丞相夫人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奶娘,你去将那贱人生的贱种给我叫来。”儿子有了好转,丞相夫人也总算腾得出手来收拾那孽种了。 “好,我只就让人去传唤。” 没一会儿,人跟着来了,不过来的人不是秦子腾,而是他的姨娘。 “你这贱人来做什么?”一见是秋姨娘,丞相夫人遏制不住的口出恶言,只要见到这贱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夫人这是做什么,没得失了丞相夫人的气量,我又没做什么惹夫人生气的事。”秋姨娘白了丞相夫人一眼。 “你这贱人是没做什么,可那看看你生的贱种做的好事,把我儿子害成这般模样,他人呢?”丞相夫人怒目而视盯着秋姨娘,恨不得将她吃了一般。 “瞧夫人说的,什么贱种,藤儿好歹也是老爷的骨肉,这话若是被老爷听到,怕是不妥。还有,今日的事怎么能怪藤儿,大公子自己做出来的事就该自己承担,这一天不过是早晚的事,早让老爷知道不是更好,否则哪天夫人的姐姐找上门,可叫老爷怎么办。”秋姨娘也不在乎丞相夫人对自己恶言相加,反正她早就习惯了,只要看他们母子倒霉,她就高兴。 “你这个毒妇,是不是你指使,你一向见不得我好,想趁此机会搬到我是不是?”丞相夫人指着秋姨娘,若不是身子这几日不适,她早就上前狠狠教训这贱人了。 “夫人怎么想就怎么是吧!我来也不过是想要告诉夫人,别想着对付藤儿,如今今非昔比,夫人若是误伤了藤儿,也不好向老爷交代,还有,夫人身子不好,妾身也会警告藤儿让他被来打扰夫人养病。”说完,秋姨娘扭着腰转身便走了,留下气急败坏的丞相夫人。 “贱人,贱人......”丞相府夫人喘着气指着远去的秋姨娘,如今这贱人都能爬到她头上来扬武耀威了。 “夫人,夫人,你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得,等过了这一阵,老爷气消了,还怕没时间收拾他们。”刘妈妈在一旁安慰道。 “是,你老说的是,就让她先得意这一阵,看我往后怎么收拾她,那小贱种也干净不到那去,你派人给我盯好了,晏儿现在失意,想必老爷会让他出门办事,我就不信拿不住他的把柄。”丞相夫人这会儿平静下来,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这就对了,大公子这会子已经醒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晏儿醒了,那我去看看。” 说罢,丞相夫人整理了一下容颜,赶紧起身。 秦争酉时回到相府,瞿冬青早已等候多时。 “冬青拜见相爷。” “瞿公子?不知瞿公子这次来所谓何事?”秦争掀开茶杯噙了一口,他虽与鬼影阁又合作,却极少见瞿冬青本人。 “冬青贸然来访还望丞相见谅,这次来不过是受人之托。”瞿冬青开门见山。 “受人之托?愿闻其详。” “冬青受赫连城主之托,来诚心邀请丞相合作。”瞿冬青笑着回道。 “原来如此,不知瞿公子可知本相已经多番拒绝,没想到赫连城主还是如此执着。”秦争面目表情的说道。 “今日冬青来只告诉相爷两个消息,至于合作的事,相爷可自行商酌。其一,杜大将军已经决定将兵符归还于当今圣上;其二,拂手园如今的门主在赫连无双的掌控中。”说完,瞿冬青淡淡的看了一眼秦争。 听完秦瞿冬青的话,秦争愣了一下,下一秒便恢复了正常。今日在宫中,皇上忽然宣布要选妃,看来是要有所动作了。 “赫连城主的提议本相会好好考虑。”秦争缓缓说道。 “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诉了。”瞿冬青缓缓起身。 “瞿公子慢走。”秦争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相送。 “对了,附送相爷一个消息,赫连城主如今膝下无子,正大肆搜罗女子,不日就要回无双城。”说完,瞿冬青微微一笑,潇洒的离去。 秦争望着瞿冬青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 “相爷,这瞿公子是什么意思?”秦铸立在秦争身旁,疑惑的看着秦争。 这瞿公子按说是来帮赫连城主说情,让相爷与赫连无双合作的,可怎么最后这句话仿佛是在提醒相爷什么。 “瞿公子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啊......听清楚了。”秦铸莫名其妙的看着相爷。 “那就去准备吧!”秦争默默转过背。 “相爷,你这是要同意要与赫连无双合作了吗?”秦铸赶紧跟上。 “晏儿做出那样的事,早晚瞒不住,既然这个赫连无双三番五次的找上门,与虎谋皮又如何,无双城的近况,你派人多多注视。” “是,那相爷打算什么时候与赫连无双谈合作的事?” 秦争忽然站定,秦铸差点撞了上去。 “把秦宋叫来,这事就交给他,我断不能出现。” “是,属下知道了。” 最终,两只狐狸合作,只看谁更技高一筹。 第二百一十三章 妥协 瞿冬青完成了赫连无双给的任务,赫连无双很是满意,还算这个不怎么亲厚的儿子有些用处。 董三回去后将自己在酒楼里听到的回禀给了赫连无双,赫连无双倒是没说什么,一个女子而已,不过在董三的添油加醋下,赫连无双难免有了一些好奇心,只吩咐董三暗中有机会就将人掳劫来,董三领命下去。 丞相秦争同意了与赫连无双联盟,接下来就该处理自己家中的事了,毕竟事已至此,自然不能将消息传到青州,林最也是不能留的。 秦子晏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加派了不少人看着林最。 这日秦子晏正要下床去看望林最,贴身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老爷将林公子带走了。” 秦子晏一听,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下床,朝秦争的院子奔去,却在院门前被拦截了下来。 “大公子,老爷吩咐了,你不能进去。”秦铸上前对被拦截的秦子晏说道。 “铸叔,我爹把林最怎么样了?”秦子晏心急如焚,拼命的挣扎着。 “大公子放心,相爷不过是找林公子说几句话,不会将他如何。”秦铸笑着道。 “真的吗?铸叔,你没有骗我。” “大公子,铸叔怎么会骗你呢,待会儿人就出来了,不必着急。” 听完秦铸的话,秦子晏半信半疑的向院子里看了一眼,铸叔的武功在他之上,他是闯不进去的,既然铸叔这么说了,自己也只好在原地等着。 过了没一会儿,出来一个小厮,把秦子晏叫了进去。 秦子晏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厅堂,见林最相安无事,总算安下心来。 林最这也是醒来后第一次见到秦子晏,见秦子晏脸色苍白,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是他把他害到这般田地,他原本好好的一个相府公子,却成如今这般模样。 “叫你进来,是有话对你说。”秦争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子晏。 “爹尽管吩咐。”只要不是杀了林最,什么事他都能妥协。 “你与林最的事,爹可以当做不知道,你诛杀你表姐的事,爹也可以帮你隐瞒下来,不过你要答应爹一个要求。”秦争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秦子晏吃惊的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不是他的作风,这事就这么算了? “怎么?你不同意,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秦争紧紧盯着秦子晏。 “没有,孩儿没有别的想法,爹请说。”既然父亲发了话,他尚且一听,总不能一直与父亲僵持。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再娶一房妻子了,为秦家延续香火是你作为秦家子孙应该尽的责任,你若是同意,这件事我便不在过问。”秦争直接将话挑明开来。 “这件事恕孩儿办不到。”秦子晏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心中如今只有一人,哪里还容得下旁的人。 秦争脸色一沉,直勾勾的盯着秦子晏,强压着心中的怒意。 “怎么,你是想要违背爹的意思了。” “爹,别的任何事孩儿都可以同意,唯独这件事孩儿办不到。”秦子晏执拗的扭过头。 “若是如此,我便将林最送给你姨母,你道你姨母会将他如何。”秦争震怒的眼神射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最。 “爹若是将林最送到姨母那,那我便将自己杀了周菁菁的事一并说出来,到时候任凭她夫妻二人处置。”秦子晏一咬牙与父亲杠上。 “啪......”秦争狠狠一拍桌子,猛的站起身来,“孽障,我秦争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你现在翅膀硬了,敢与我抗衡了,是不是。”说罢不解气,将手边的砚台狠狠砸了出去,砚台砸在秦子晏的的身上,墨汁溅了一身。 “是孩儿不孝,还请爹恕罪。”秦子晏双腿跪在地上,语气却没有丝毫妥协的样子。 “秦子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林最,你若执意如此,今日我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将你逐出相府,从此与我秦将在无一点瓜葛。” 秦争终于被儿子激怒,眼中的杀意尽显。 林最见两人之间的矛盾一发不可收拾,事情越演越烈,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咚’一声跪倒在地。 “相爷请息怒,子晏不过是一时气话,相爷千万别与他计较。”林最一边说,一边扯着秦子晏的衣袖哀求道,“大公子,你怎么能与相爷说这样的话,你这不是折煞我吗?为我不值得,你快快与相爷道歉。” 秦子晏跪在一旁,任由林最拉扯着自己,半分悔意也没有。 “公子,今日你若是不答应相爷的条件,我便一头撞死在这大堂之中,及时今日我侥幸活下来,往日我也会有千百种方式置自己于死地。”林最实在是没了办法,若是子晏因为他被赶出相府,他不就成了罪人了吗? “林最你......”秦子晏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最,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在与父亲抗争之际,他却要自己妥协。 “大公子,你就答应相爷吧!”林最哀求道,这样做,自己心中也多有不甘。 “好,既然这是你愿意看到的,那我同意便是。”秦子晏冷冷的看一眼林最,心中万般滋味,“爹,是孩儿不知轻重,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孩子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说完,秦子晏便头也不回的起身出了厅堂。 林最看着秦子晏远去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刺痛。 另一厢,瞿冬青为香香找了一辆马车,叫上自己的两个人将人送往鬼影阁。 谁曾想,在半道上,董三将马车截住,带走了香香,并将人打发回来给瞿冬青带了话,说赫连城主看上了香香姑娘,要待会无双城做姬妾。 瞿冬青象征性的去了躺赫连无双的住处,假意据理力争的纠缠了一番,最终不甘的被打发了回来,两人之间的小计谋算是达成了。 赫连无双见到香香之处,便被其绝色容颜迷了眼,当晚便在香香的‘强烈’反抗下将其占为己有,一夜风流,好不快活,直至天明还意犹未尽,香香便轻松一招将人引入自己的局中。 几日后,赫连无双的身旁又多了一个稚嫩的小丫头,虽不及香香的美貌,却别有一番风味,一时间,两个女子成为赫连无双的新宠。 这天艳阳高照,清歌与半夏在庭园中惬意的喝着茶,斜躺在太妃椅上好不自在。 “你家王爷呢?今日怎么不见缠着你了。” “他进宫了,听说皇上要选妃了。”清歌懒懒的说道。 “选妃?”半夏测过头看了一眼清歌。 “是啊!听说皇上身体好转了许多,礼部的大臣日日催促皇上尽早为皇室诞下子嗣。” “也是,皇上年纪也不小了。”半夏点头附和。 “另一则也是要拉拢一些朝臣,你听说了没有,好像丞相家的大公子也在议亲,你说这算不算是与皇上杠上了。”清歌好奇的八卦道。 “谁知道呢?这皇上与丞相斗法,咱们平民百姓吃吃瓜就好了。”半夏笑道。 “你好歹也在宫中待了不少日子,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清歌是学文学的,从古至今,卸磨杀驴的皇室斗争没少听,他们家王爷与皇上走得这般近,会不会有危险,虽然说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这牵扯到皇权,一旦那位真正掌握了皇权,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半夏看了看清歌,一下便明白了清歌心中所想,“你就没同你家王爷说过你心中的顾虑?” 清歌摇摇头,“简单的说过两句,他对他这位皇兄很是忠心,也极相信他,我倒是不好多提了。” 半夏叹气道,“我虽然在宫中待了些日子,但对这位帝王也是看不透,就连我是为什么进的宫,现在还没想明白,就算我那个便宜爹是什么圣手,那皇上也没道理找我这样一个黄毛丫头不是,何况那个便宜爹还不在人世了。” 听完半夏的话,清歌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半夏。 “你干嘛这么看我?” 清歌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会,那皇上又没见过半夏,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如果不是那样,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样看着我,我瘆得慌。”半夏搂了搂自己的胳膊。 “我在想皇上会不会对你存了什么心思?” 半夏瞪了清歌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我又没什么可利用的地方,能存什么心思。” 在感情一事上,半夏与清歌一样的小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以后有什么动向,咱们在做打算。”现在清歌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 “行了,你们家王爷也是个腹黑的,还能让人诓了去不成,何况还有咱们在,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放心吧!冷天清不是说了嘛你不能太过忧心,安吧!解决你的问题才是我们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半夏伸出手,在清歌肩头拍了拍。 第二百一十四章 约定 晚膳的时候,白箭雨从皇宫回来,夫妻一同用膳。 “皇上什么时候选妃?”清歌往自家夫君碗中夹了一筷子菜。 “定在了十七,后日。”白箭雨美滋滋的吃着媳妇为自己夹的菜。 “这么急?” “圣旨已经下了,凡三品大元以上臣子家年满十五的女子都要送进宫参选,幸好歌儿已经嫁给本王,否则就要进宫选妃了。”白箭雨笑看着清歌。 清歌暗自笑道,可拉到吧,就自己这年纪,还选妃呢,别进宫被那些小丫头取笑好差不多。 “你这么一说,那苏叶岂不是也要进宫?” 白箭雨点点头,“闫忠是正三品,你这个妹妹必然是要参选的。” “是皇上亲自选吗?对秀女们有没有什么要求?”她可要问清楚了,也不知道苏叶那丫头有没有进宫的想法。 “除了皇上还有两位太妃在旁协助,琴棋书画是少不了。”白箭雨缓缓解释到,“歌儿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只是不想让苏叶进宫,不过若是她愿意,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清歌慢吞吞的吃着饭。 “进宫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歌儿似乎有什么成见?”白箭雨放下碗筷,执起清歌的手。 “进宫有什么好的,像是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自由,还要空守着一个不知何时才能见一面的人,何苦呢?” “歌儿不必担忧,有本王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孤苦一人。”白箭雨柔和的目光看着清歌,伸手轻轻揉揉清歌的头。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很满足。”清歌笑着往白箭雨嘴边落下一吻。 守在一旁的丫鬟赶紧移开目光,王妃与王爷的日常实在是太甜蜜,太刺眼了。 一顿饭,在两人的亲亲我我中总算是吃完了,丫头上了茶水,白箭雨这才严肃的望着清歌,“有件事,我还与夫人说。” 见白箭雨忽然这么严肃,清歌邹起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伍紫苏传来消息,伍门主出了事,伍紫苏已经证实现在的伍门主是假的。”说到这儿,白箭雨也忧心起来。 “尽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能帮上他什么忙吗?” “他远在临州,我们也是鞭长莫及,只能靠他自己了。”白箭雨摇摇头,若是他料想不错,伍紫苏很快会来京城,既然门主令牌在玉竹园发现,此时必定与玉竹园脱不了干系。 “这事儿会不会与玉竹园有关?”清歌忽然想起来那门主令牌。 “歌儿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此事关系重大,若是拂手园出了事,那可不得了。”麒麟令已经让江湖上沾染了不少腥风血雨,佛手园可不能在出事,“这事不能打草惊蛇,还是先等等看伍紫苏怎么处理,若是需要帮手,他自然会说。” “那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你这兄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不必太多担心。”清歌安慰道。 白箭雨将清歌拥入怀中,有她在身边真好。 “你别这么抱着我,你身上有伤。”清歌轻轻说道,怕自己触碰到白箭雨的伤口。 “这点小伤不碍事,冷姑娘下手很轻,倒是歌儿你我今日不在府上,你可有好好喝药。” “那肯定,你让那么多只眼睛盯着我,我能不喝嘛!”清歌沉浸在白箭雨温暖的怀抱中好不惬意。 “歌儿今天感觉怎么样?”白箭雨紧紧搂着清歌。 “和平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天清说恢复得还不错。” “这样我也放心了,皇兄选妃,这几日我可能会不时的进宫,歌儿在家可要乖乖的。” “真实可惜了,这么大好的凑热闹的机会,怎么我就不能去呢?”清歌嘟嘟嘴,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在府里都要闷坏了,“老公,要不你带我今一趟宫吧!反正咱们成婚以来,还没去谢恩呢。” 白箭雨盯着清歌期待的小脸,思虑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行不行嘛?”清歌在白箭雨的怀中撒娇道。 “这样吧!待会儿问问冷姑娘,若是歌儿的身体允许,那我皇兄选妃之日,我就歌儿去,好不好。”白箭雨向来知道清歌的性子,能乖乖在府里待这么久实属不易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公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哦!”清歌高兴的看着白箭雨。 “放鸽子?这又是歌儿的家乡话?歌儿为为夫解释一下。” 寝室中,夫妻两亲密无间的窃窃私语,羡煞了守在外面的一干下人,管家也露出欣慰的笑,照这样下去,府中很快就会有小世子了。 闫忠夫妇得到皇上要选妃同时秦家有意接亲的消息时,便开始为女儿忧心起来,就自家女儿这没什么心计又跳脱的性子,进宫是万万会受苦的,可秦丞相家在这时候表明心意,这不是将他们闫家架在火上烤吗? 要说秦争为秦子晏挑选闫苏叶,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自己的老师范礼范达人——闫苏叶的外祖父。老师是朝中一品大臣,德高望重,手下有不少德才兼备的学生跟随,一直是自己与当今皇上争相抢夺的重要人物,再者,老师与已逝去的太后有些不快,自己的胜算也要大些。 闫忠夫妻正焦头烂额,闫桑云带来了外祖父的口信。 “云儿,你外祖是个什么意思,可有言明?”闫夫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娘,我外祖说了,儿女的亲事自然是父母之命,他老人家让你们自己定夺,这事他管了不了。”闫桑云摊摊手,自己也在外祖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奈何祖父就是不愿管此事。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与丞相,似乎怎么选择都不好。 闫忠安静的坐在一旁,很是矛盾,都是冲着自己的岳父大人去的,可偏偏自己的岳父不管这事。皇上选妃不一定能选上叶儿,可这丞相家确实实实在在派人来试探了。 闫苏叶从下人那里知道了此消息,火急火燎的跑到闫忠夫妇的房间,见一家人都在此。 “爹,娘,我不愿进宫,我也不愿意嫁给那个什么秦子晏的。”闫苏叶拉着母亲的臂膀,使劲的摇晃着。 “叶儿,爹娘也在商量这事呢,你别着急。”阎夫人拍拍女儿的手。 “进宫肯定是要进的,圣旨都下来了,但凡年满十五的女子都要进宫,能不能选上是另外一回事,只是秦家在这节骨眼上来义亲,倒是很为难,可人家是丞相,能有什么办法。大选两日后进行,除非现在就给叶儿定下丞相家的亲事。”闫忠一一分析道。 “如今父亲也不管这事,真是叫人伤脑筋。” 阎夫人对于叶儿的婚事也相中了一两家,还在打探之中,谁知事情发展这样捉弄人。 “叶儿,你先下去自己带着,我与爹娘商谈商谈。”闫桑云看了看妹妹,她在这里,只会让事情更糟。 闫苏叶看了眼几人,心中有了计较,一声不吭,乖乖的走了出去,闫忠夫妇只当女儿懂事,没有多想。 闫苏叶出了爹娘的房门,叫上贴身丫鬟便出了门。 清歌今日吃了药,在暖阳下慵懒的坐着,冷天清在一旁整理草药,半夏去了衙门,并没有陪在一旁。 “在过些日子,你体内的毒就清了,你可以放心了。”冷天清笑着道。 “那也是你的功劳,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清歌笑看着冷天清。 冷天清笑着瞪了清歌一眼,“你少贫嘴,也是你运气好。” 这些日子,两日早已成为了好朋友,话语间也多了许多默契。 “治好了我你有什么打算呀!还要去追踪你那位师叔吗?”清歌可没忘了那个渗人的老婆婆。 “是啊!这是师父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我那师叔毒害了多少人。”说起自己的师叔,冷天清也甚是无奈。 “那若是你这师叔一天不停歇,你就得一日跟着她,那不得累死人。”清歌为冷天清打抱不平。 “那也什么办法,不过我师父很快就会出山了,到时候师父将师叔带回去,我就不用一直跟着师叔了。”冷天清无所谓的说道,反正这么些年自己也习惯了。 “那要不这样,待你不用跟着你师叔了,你就来京城,我投资你开个医馆,咱俩五五分,你觉得怎么样?”清歌笑眯眯的筹划道。 “你这主意甚好,有寒王妃撑腰我不是可以在京城横着走。”冷天清大笑着回道。 “我可是在与你说认真的,你别笑。”清歌伸手推推了冷天清。 冷天清正色看了眼清歌,“若是我决定安顿下来,我就来找你。” 自己难得交上这么一个朋友,冷天清很是珍惜这份情谊,可她也还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就算是咱们的约定。”清歌伸出小拇指。 冷天清疑惑的看着清歌,不知道这是何意。 “把你的小拇指伸出来。” 冷天清乖乖伸出小拇指,清歌将自己的小拇指勾上冷天清的手指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来,盖个章,这事就这样达成协议了。” 冷天清笑着看了清歌一眼,在看看自己的小拇指,虽然有些幼稚,不过还挺有趣。 第二百一十五章 五人合谋 清歌与冷天清正聊的开心,丫头就来禀报,说闫苏叶来求见。 自打清歌回门过后,还没有与闫家的人见过,听闻苏叶来找自己,忙叫人把闫苏叶请了进来。 闫苏叶一见清歌,猛的就要扑上来抱住清歌,却被一旁的白小蓟拦了下来。 闫苏叶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清歌,清歌笑着向闫苏叶招招手。 “清歌,不行,你现在身边不好,不能太激动。”白小蓟就是不让闫苏叶近清歌的身。 闫苏叶一听也不在执着,在一旁乖乖的坐下。 清歌笑着对闫苏叶道,“怎么想起来看姐姐了?” 闫苏叶嘟嘟嘴,“姐姐成亲后想见姐姐都那么难,哥哥还成日叮嘱我没事别来烦姐姐。” “你别听闫桑云的,只要你想姐姐,你随时都可以来王府看姐姐。”清歌是万般不愿意因为自己身份的转变而和身边的人有隔阂的。 “我就知道姐姐还是从前的姐姐,今天来有一件事要和姐姐说说,爹娘也没有主意,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闫苏叶求助的眼神看向清歌。 爹娘都拿不定主意的事,想来是皇上纳妃一事了,可这事是下了圣旨的,爹娘不至于苦恼啊? “是皇上选妃一事吗?”清歌还是问出了口。 闫苏叶耷拉着脑袋,叹气道,“不止呢?丞相府还私下派人来传话,说有意为他们相府的大公子求亲,爹娘这才烦恼呢。” 听闫苏叶说完,清歌也皱起了眉,秦府? “在这个时候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谁知道呢,所以爹娘才为难。” 清歌可没忘了之前她别劫持进秦相府的事情,就秦府中那些肮脏事可多着呢!还有秦子晏那个短袖,苏叶怎么能嫁给她。 “秦家为何忽然与咱们闫家结亲?”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嫁给那个秦子晏,也不想进宫,姐姐,你要为叶儿想办法。” “放心吧,等我先将事情弄清楚。”清歌拍拍闫苏叶的手,继而抬头望向白小蓟,“你知道些什么吗?” 白小蓟想了想,“最近相府倒是发生了些事,据说秦相夫人的侄女回程的途中不幸被一群劫匪侮辱还丢了性命。” 清歌吃惊的脱口而出,“周菁菁?”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劫杀,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杀丞相夫人的侄女?” 白小蓟无所谓的道,“那谁知道,秦相家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况且她那个侄女名声也不是很好。” 清歌回想起与自己有两面之愿的周菁菁,虽说她对此女子了解也不怎么深,可言语间似乎也不是个蛮横无脑的姑娘,否则相府那点事也不至于被压下去。比起杜朝阳,自己还是觉得她好些,好好的一个女子,居然落得这般下场,真是可惜了。 “那秦家与闫府是有什么渊源吗?”否则一个一品大员如何会想要娶三品官员的子女? “如果说渊源的话那应该是冲着闫夫人的父亲范大人去的,范大人朝中瀚林学院的院首,弟子众多,在朝中任职的更是不少,秦相也是范大人的弟子。”白小蓟将自己知道的细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原来是这样,这是变相的与皇上争夺人力喽。不过这秦家胆子也挺大的,居然敢在皇上选妃之计做这样的事。”清歌冷笑道。 “皇上选妃是大事,那人家秦家找儿媳妇也是大事不是,难不成皇上选妃,别家就不能找媳妇了。”远处,半夏笑着走进来。 “半夏姑娘,可不能这样议论皇上,要杀头的。”白小蓟在一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冷天清则在一旁静静的理着自己的药材,朝廷的事她一向不知,也不感兴趣,只安安静静的听清歌几人讨论。 “半夏姐姐。”闫苏叶见半夏,笑眯眯的叫了一声。 半夏上前,回以一个热情的微笑,在清歌旁边坐下来。 “我实话实说罢了。” 清歌白了半夏一眼,“你到底是那头的?敢胳膊肘往外拐,活腻了是不是。” “我当然是你这头的了,我只是说出人家秦相府的心声罢了。”半夏笑道。 “相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在坊间传开,我都不知道。”清歌又道。 “具体的事宜不清楚,不过相府这次但是很低调,倒是相府夫人的姐姐闹了一场,不过后来天气的原因,忙着给女儿下葬,这才将尸体带回了青州,不过这事没那么容易就平息,后边还有得闹呢,听说丞相夫人那个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白小蓟在一旁吧咂着嘴。 “不管怎么说,苏叶是断断不能嫁到相府去的,这件事不难,我有办法。”清歌拍着胸脯保证道。 “清歌姐姐,你真的有办法吗?”闫苏叶激动的望着清歌。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件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回去给爹娘带句话,让他们放心,我有办法。”清歌笑看着闫苏叶。 “那进宫的事呢?” “进宫的事嘛你还得进宫,毕竟那是下了圣旨的,回头我与你姐夫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落选。”清歌摸摸下巴,选妃的事暂时没主意。 “自古以来,皇上选妃要么是姿色不错的女子,要么是家室不错。苏叶到好,都占齐了,连丞相家都想拉拢的,想必皇上也不会落后,苏叶这局是挺难破的。”半夏在一旁插话道。 “可不是嘛,除非皇上自己没那意思,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清歌悻悻的说道。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闫苏叶低头失落的说道。 “苏叶,难道你外祖就没有点什么吗?” “哎……我外祖说儿女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定夺。” “你这外祖是完全没有一丝丝要管的意思嘛。”清歌笑道。 “清歌,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闫姑娘的外祖早年间与太后她老人家有些不愉快,可能也并不想闫姑娘进宫,也许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言明罢了。”白小蓟忽的想起来。 “若是如此,我们还要尽早动手的好,秦相是范大人的老师,范大人又与王爷他娘不和,私底下指不定会暗中帮自己的学生,何况他又不知道相府的那么龌蹉事。”清歌自顾自的说道。 “清歌,慎言。”白小蓟在一旁蹙眉提醒道,清歌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清歌反应过来,忙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说错了,是太后,太后。” “选上不容易,落选还不容易嘛!”沉默了半天也不见吱声的冷天清忽然开了口。 大家的目光一致的看向冷天清。 “你有办法?”清歌与半夏异口同声的开口问道。 “让她毁了容不就选不上了。”冷天清语出惊人的说道。 清歌和半夏又同时瞪了冷天清一眼,这是什么馊主意。 假装生病或者在妆容上做手脚的事,清歌也试想过,可人家皇宫里的御医又不是吃素的,一验便能查出真假,到时候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就不能给点实质性的简易嘛?”半夏拾起冷天清面前的一根药草扔向冷天清。 “我这怎么是馊主意了,毁了容我在给她医回来就是了,就是要她吃点苦头罢了,可这世间的事要想称心如意,不也得付出代价。”冷天清认真的说道。 被冷天清这么一说,清歌觉得甚是有理。 “那你有百分百白的把握吗?”半夏问出清歌心中的疑虑。 “我不知道你说百分之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既然敢说能治好她就一定能治好她。”冷天清严肃的说道,在放毒与解毒这件事上,她是非常严谨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夸大自己的能耐。 “既然你说行,那我们就相信你。”清歌道,反正自己与冷天清相处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冷天清的性子她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百分之八十也有了。 白小蓟在一边为难的看了看四周,自己这算不算是同伙啊,合着大家一起想办法算计落选的事,这算是欺君吗? “你们觉得这办法怎么样?”清歌看了看几人。 “实在没什么办法的话唯有如此了。”半夏认真想了一番后说道。 “只要不进宫,我听清歌姐姐的。”闫苏叶自打认识了清歌后,对清歌绝对是盲目的崇拜,但凡是清歌点头的事她自己是双手赞成。 让后大家的目光一致落到白小蓟身上。 白小蓟恨不得自己此时是个透明的人,他怎么就沦落到成为同伙了呢? “白小蓟,你说话呀?”清歌抬脚踢了白小蓟一下。 “清歌,咱们这算是欺君吗?”白小蓟怯懦的看了一眼几人。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不说,谁知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就我们几个。”清歌盯着白小蓟,“怎么,你怕了。” 空中忽然吹来一阵冷风,白小蓟打了个寒颤,被几个女人齐刷刷的盯着的滋味真不好受。 “我自然是同意的,我跟着你们走。”白小蓟讪讪地笑道。 “好,那就这样定了,苏叶你回去之后,将先前的话带回去,至于进宫的事你就乖乖的听爹娘的安排,这事别让他们知道。”人多容易走漏风声。 闫苏叶点点头,总算放下心来,与清歌一干人拜别后,冲冲赶回了家。 第二百一十六章 改变主意 商量好对策后,清歌派人向闫忠夫妇简单的表达了一下的自己对此事的意见,还安抚了两人一番。阎夫人收到清歌来自女儿的暖意,心中很是欣喜,也倍感欣慰,这个女儿总归是没有白疼。 很快清歌就有了主意,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交到丞相夫人手中。 病榻上的丞相夫人因为儿子的事惴惴不安了好几日,总算等到儿子低头,心头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对于老爷有意为儿子求娶三品大臣家的女儿也没什么意见,只要儿子肯娶亲生子,谁家的女儿她都没有意见。 “娘,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小儿子秦子昱坐在床榻旁轻轻的为丞相夫人捶着腿,笑意盈然。 “娘没什么大碍,你哥哥的事安排妥当,娘的病自然也就好了。”丞相夫人半靠在床头看着这个眉间与那人十分相似的孩子,要若是昱儿是自己的儿子那该多好啊,这么乖巧的孩子,虽说平日就爱看些戏文,但鲜少会惹什么事,对自己也孝顺,有什么好吃的,新鲜的事都惦记着自己。 “娘不必担心,爹爹不责怪哥哥,现在哥哥也同意娶亲,皆大欢喜,娘要好好休养,好给哥哥安排婚事。”秦子昱笑着道。 “还是我的昱儿乖巧,不惹娘生气。”丞相夫人伸出手在小儿子的脸上轻轻抚摸道,好歹是自己疼了十多年的孩子,就算不是自己亲身,自己也是捧在手心里的。 “夫人,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指明是给您的。” 母子俩正说着话,丫头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信,那里来的信,何人送来的?”丞相夫人坐起身来,接过信件。 “是一个小丫头送来的,只说与大公子有关,还说夫人您看了自然明白,旁的没什么也没说,那小丫头看着狡黠,下人们就任其走了。” 丞相夫人点点头,挥挥手让其退下,自己则慢慢的将信件打开来。 “娘,那孩儿去看看您的药熬好了没有。”秦子昱起身退了出去。 “嗯,昱儿去吧!”丞相夫人点头道。 信件上的内容不多,不过简单的几行字,丞相夫人看完信件,脸色极是难看,没想到,是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夫人,这是怎么了?”奶娘进门见丞相夫人脸色不悦,手旁丢了一封信件。 丞相夫人抬了抬眼眸,“娘奶可还记得当初被绑进府的那个俊俏的小子?” 奶娘蹙眉道,“是那个讹了咱不少银子的小子?” 丞相夫人点点头。 “夫人怎么会突然提起他,这信件莫不是他送进来的,怎么,是来讨银子了?”奶娘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信确实是她所寄,却不是来讨要银子的。” “既然不是要银子,那所谓何事?” “想不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时候只想着快快打发了那小子,也没去细想她的身份,没想到此人既然是如今的寒王妃。”丞相夫人冷笑道。 “寒王妃?”奶娘大惊,“她尽然是女子吗?那咱们晏儿的事情岂不是......” “这寒王妃到也守信,没有趁机要挟,写这封信不过是为了那闫家的女儿。”丞相夫人平静的说道。 奶娘细想了一会儿,忽的反应过来,“是了,那寒王妃可是闫忠的义女,她尽然知道晏儿的事情,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义妹妹嫁到咱们秦府来。” 丞相夫人认同的点点头,人家信中也言明了,若是秦府放弃结闫家这们亲的念头,那她还是从前一般当作不知秦府的密事。可秦府若是执意要结亲,她不介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秦府这点腌臜事。 自己堂堂一个丞相夫人,被人拿捏着这样的把柄威胁,心中自然是极其愤怒的,可为了儿子,自己能如何,自然是要按照对方的意思办。 “奶娘,叫人进来给我梳妆,我要去一趟老爷的房间。” 奶娘忙将丞相夫人扶起身,让人为其梳妆。 丞相夫人在奶娘的搀扶下来到秦争的房间,秦争正附在桌子上办公,见丞相夫人进来,搁下手中的笔。 “你身子还没痊愈,怎么到这儿来了?” 丞相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望着秦相缓缓开口道,“我是来与你说说晏儿的亲事,听说你有意要与闫家结亲。” 秦相点点头,“老师在朝中颇有影响力,膝下又只有一个独女,我打听过这闫家的女儿,是个不错的孩子。” “老爷你想到的,恐怕皇上也考虑到了,如今皇上要选妃,咱们在这个风头为晏儿说亲,是不是不太好。”丞相夫人轻声细语的说道。 “皇上选妃,难不成就不许旁人娶媳妇了不成,这事我已经派人去探闫家的口风了,夫人好好静养,此事就别操心了。” 说罢,秦争又重新拾起笔。相府发生这么多事,秦争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怨自己的妻子的,怨她过于放纵,溺爱自己的儿子,才使晏儿犯了这么大的错,做出这样有违人伦的事。 “老爷还是另选别家吧!范大人想必也是陛下想要拉拢的人,这样于咱们相府有什么好处。” 秦争抬头怪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对于自己做的决定,她向来是赞同的,怎的这次说出这样的话。 “夫人到底想说什么,是不赞成闫家这门亲事吗?是不是不满意闫家的女儿?” “之前听过一些流言,说这闫家女儿时常在外走动,不似平常闺阁女儿一般乖巧,老爷还是另外替晏儿寻一门亲吧。”丞相夫人不得不编织了一些谎话。 秦相闻言淡淡一笑,“流言不可信,老师的孙女自然不会是坊间传言的那般,在说这般年龄的女孩子对外面的事物好奇也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无妨无妨。” “不成,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从未同老爷要求过什么,晏儿的婚事老爷就交给我来处理可好。”丞相夫人坚定的看向秦相。 秦相见丞相夫人这般坚决,心想夫人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所以这才这般反对,“夫人是看上哪家千金小姐了,不妨说来我听听。” 丞相夫人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茬,经老爷这么一提醒,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是瞧上了一个。”丞相夫人转头对奶娘使了个眼色。 “回老爷,夫人说的是陆震东大人家的嫡女。”奶娘忙给丞相夫人圆谎。 “陆震东家的嫡女?”说起陆震东,秦相自然是知道的,也是朝中中立一派,二品大员,此人为人圆滑,与朝中要员多有来往,家中父兄皆在朝中三品之上的官员,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其女年方几何,秉性如何?” “回老爷,此女子年方十五,长的花容月貌,性情温和,还擅长音律,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是个不错的姑娘。”奶娘在一旁说道,言语间对其很是满意。 秦争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相似在思考。 “老爷,这种事自然是我们女人间最为了解,为了咱们秦家的香火,自然是要为晏儿寻个极好的姑娘。”丞相夫人委婉的规劝道,其实丞相夫人心中一点底气也没有,自打知道自己儿子的事,她便没了那个心思,对京中的女子在不怎么在意,平日都是听奶娘时不时的说上一句。 “既然如此,那就让夫人全全负责此事吧!”娶儿媳妇往后总归要做婆婆的调教,家和万事兴方能走得长远,何况自己诸事繁多,也没有时间去操持这些事。 见老爷松了口,丞相夫人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老爷办公了,这就去把事情办理妥当。”丞相夫人欠欠身,奶娘忙上前扶住。 “有劳夫人了。” 很快,闫夫人收到丞相府取消结亲意向的消息,心中激动万分,果然还是清歌有办法。 解决了丞相府这边,下一步,便是进宫的事,进宫的秀女要统一由嬷嬷调教三日,这便给了冷天清足够的时间。 清歌一早将闫苏叶叫到府上,由冷天清亲自为闫苏叶讲解了具体的事项以及要注意的细节,还在进宫前一日为闫苏叶涂抹上了特质的毒药,宫中排查极严,随身的物品都要细细做了登记才能带到宫里,于是闫苏叶余下几日要抹涂的药便落在了清歌的身上。冷天清为闫苏叶配制的药毒性并不大,只会让她皮肤缓慢的溃烂,当选之日最为严重,便没办法参选,在此期间也变化不会特别大,即使太医来看,也查验不出什么,毕竟这是冷天清独家研制的。 十七这日,适龄的女子纷纷进了宫,统一拜见皇上和太妃们过后,便尤管事的嬷嬷带去各自的住处,等待三日后正式开始甄选。 清歌央求了白箭雨了一阵夜后,白箭雨才勉强同意在这节骨眼带清歌进宫,并安排了许多人紧随其后,毕竟是要进宫待上三日,一点也不能马虎。 清歌看着白箭雨忙前忙后的身影,暗自感叹,自家的王爷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第二百一十七章 清歌进宫 白箭雨早早将自己要媳妇进宫的事禀告了自己的皇兄,白千辰甚是高兴,自己这个弟弟娶亲之路也颇为曲折,成亲多日,这位弟媳妇还没有来拜见过,如今要进宫还这般小心翼翼,难免取笑自己的弟弟。 此次进宫,白箭雨参照清歌的意思将冷天清和半夏都带进了宫,唯恐自己有事不能时刻半在左右,加之清歌如今的身子不能出一点差错。 原本也想带叶丢一起的清歌,在叶丢义无反顾要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后,放弃了,那小丫头盯暮城雪是丝毫不含糊,就连对方上厕所的时间,她都不放过,可谓是尽忠尽职。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宫。 进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皇上,犹豫半夏之前进过宫,皇上念她是旧识,也命其一并来见,至于其余的人便只能在宫外候着。 “臣弟参见皇上。” “臣妾参见皇上。” “臣参见皇上。” 三人齐齐下跪,异口同声的道。 “免礼,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白千辰笑道。 白千辰今日是在偏殿接见的几人,并没有旁人在则,话语间也比较随和。 “谢皇上。” “都坐下吧!这里没有旁人。” 半夏随清歌夫妻二人坐下,心中却在嘀咕,这皇上真是莫名其妙,人家清歌夫妻二人来谢恩,把她叫来做什么,于是便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待着,不抬头也不说话。 白千辰目光自半夏身上一闪而过,嘴角带着一抹不明的笑意。 “这是你二人成亲之后,我第一次见到清歌,若是雨欺负你,清歌只管来告诉朕,朕为你做主。”白千辰笑着到。 “多谢皇上,王爷对我很好。”清歌客气的回道。眼角边细细的打量白千辰,上一次进宫,隔得很远,并没有仔细看过这雨的这位皇兄,现在看来,他们兄弟二人竟有六七分相似,特别是那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这位皇上颜值也好不输于自家夫君,妥妥的一枚大帅哥,就是不知道性情如何。 “你们成婚之日,朕走得早,如今见你们夫妻二人琴瑟和谐,朕便放心了。前些日子,朕新得了一对龙凤呈祥的玉佩,便赠予你们夫妻二人,就当是见面礼了。” 说完,旁边的太监抬着盒子走上前来。 “多谢皇上。”清歌接过盒子,安置在一旁。 “行了,几位太妃还曾见过清歌,你便带清歌去拜见一下几位太妃。”白千辰转头对白箭雨道。 “是,那臣弟和歌儿这就去给太妃请安。”说罢,牵起清歌的手。 半夏自然也跟着起身,却被白千辰叫住。 “林捕头就留下来吧!我还有些事要同你说。” 半夏不得不止住脚步,实在不知道自己与这位皇帝陛下有什么可说的。 “是”即使不怎么愿意,半夏还是不得不听命行事。 “那我待会儿在让人来叫你。”清歌拍拍半夏的手,与白箭雨双双出了偏殿。 清歌在白箭雨的陪同下,逐一去拜见了几位太妃,太妃们见了清歌也客客气气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各自赏赐了清歌一些东西,便将人打发回去了。 得到皇上的允许,白箭雨陪同清歌在皇宫中住了下来,清歌忽然想起子鸢王妃夫妻还留在皇宫,这便领着半夏前去探望。 在宫女的带领下,两人来到白炎王爷和子鸢王妃住的偏殿。 今日艳阳高照,白炎夫妇二人正在亭中惬意的饮着茶,好不惬意,画面十分和谐。 “子鸢姐姐。”清歌朝着子鸢喊道。 顾子鸢听到声音回头,迎上清歌含笑的双眸。 “清歌,你怎么进宫了?”顾子鸢激动的站起身,“许久不见你们了。” 白炎见两人到来,识相的走近屋子,自己的妻子一直待在这深宫之中,也没个说话的人,这下正好,有人陪她聊聊天,她也能开心许多。 “是许久不见了,姐姐你好吗?” “还叫姐姐,该叫一声皇婶了,你与箭雨成亲,我也没能到场,清歌可千万别怪皇婶。”顾子鸢笑请两人入座。 “是该改口了,一时还有些不习惯,皇婶说的哪里话,你的祝福我收到了,我已经很感激了。皇婶在宫中还习惯吗?” 一旁伺候的宫女忙换上新的茶点,恭候在一旁。 “这里自然都是好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我的彝山谷,也不知我的那些花花草草长得怎么样了。”顾子鸢话语话外都是自己小家的思恋,这皇宫处处都是繁缛的规矩,一点也不自由。这些话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若是说出来岂不招人话柄。 顾子鸢话中的意思清歌自然是明白的,皇宫中人多眼杂,说话做事都得千百谨慎,自然是拘谨的很。 “皇婶不必伤感,我在宫中要待上几日,每日来陪皇婶说说话可好。”清歌没敢提起皇叔白炎的病,就怕触碰顾子鸢的伤心事。 “那正好,我求之不得,自打半夏出宫后,很久没有人陪我好好畅谈一番了。”顾子鸢自己也避开夫君的事不谈。 半夏笑道,“我也不过就是时不时的来看一眼王妃,没做什么。” “对了,你们怎么会这会儿进宫了?”顾子鸢每日陪在夫君身旁,旁的事也没心思关注。 “皇婶闭目塞听了吧!皇上过几日就要开始选妃,秀女们昨日就进了宫,我与雨成亲那么久还没进宫谢恩,这不顺便也来凑一下热闹嘛!”清歌笑着道。 “原来如此,我的心思都在你皇叔身上,鲜少打听宫中的事,千辰从前身子不大好,如今有了好转,确实是该立后了。对了,我今日见你,似乎脸色没有往日那般好,是身子不舒服吗?”自打自己的夫君身子出了事,顾子鸢便对身旁的人格外关注起来。 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清歌缓缓开口,“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现在还没全然恢复,所以脸色有些不好看罢了。” “那你可要仔细将养,别出什么大乱子才好。”顾子鸢温柔的叮嘱。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皇婶放心好了。待会儿我们要去一趟秀女们的住所,皇婶可有兴趣一同前往?”清歌可没忘了自己进宫的重要目的。 “也好,我自打进宫后,就没怎么出过这偏殿,有你们作伴,也正好出去透透气,你们稍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服,这就来。”顾子鸢欣喜的起身。 “皇婶莫急,我与半夏等着你。” 等顾子鸢进了屋,清歌才与半夏说道,“也不知白炎王爷的病情如何了?” “方才陛下倒是与我说了两句,似乎是暂时压住了,不过要治好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心脏病不过是早晚的事。”半夏也很是提顾子鸢惋惜,好好的一对璧人,偏偏要经历生死离别。 “但愿那天能来得晚一些,让她多幸福一日是一日。” “是啊!她还那么年轻。” “对了,皇上留你都跟你说什么了?”清歌很是好奇,阴笑着盯着半夏。 “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东拉西扯的说了些没用的,我都弄不明白这位皇上在想什么。”半夏吐槽道。 清歌轻轻摩挲着下巴,细想了一会儿,忽然真大了眼睛,“他该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半夏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意思,喜欢你啊!”清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脑中一旦有了这个念头,便无限放大。 半夏瞪了清歌一眼,拍了拍清歌的额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可是皇上。” “怎么不可能,上一次招你进宫,我就隐约觉得奇怪,也没敢往这方面想,现在回忆起来,完全有那个可能。” “瞎说什么呢,皇上现在可在选妃,说不定要给我指派什么任务,只是还没说而已。”半夏如何也不相信。 “你还别不信,我忽然想起来,上次你去伏击花焉阁和鬼影阁的那帮人,除了王爷指派的人,听说皇上也暗中派了人跟着保护你的安全。”清歌认真的分析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半夏半信半疑的望着清歌。 “我们家那位说的还会有假不成,如果是真的,你怎么想。”清歌试探的问道。 “你希望我怎么想,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别说我不喜欢他,就算我喜欢,你知道的,那也是不可能的。”半夏将自己的想法一语到来。 清歌想着确实是这么个理,对方是皇上,日后后宫嫔妃是少不了的,半夏如何能接受,当初自己嫁给白箭雨时就诸多顾虑,何况是半夏,她们的教育注定无法接受,何况半夏如今独身一人,没有什么牵挂,也不受家族家人限制,自然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话虽如此,若是你那日心中有了感情的牵挂,记得与我说,我会站在你这边。” “行了,八字还每一撇呢,想那么远做什么。”半夏笑着在清歌的脸颊上捏了捏。 第二百一十八章 猜想 两人笑着,笑声引来宫女的目光,纷纷猜测这女子的身份,如何能与寒王妃这般打闹。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顾子鸢梳妆打扮出来,三人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一路朝秀女们的住所走去。 清歌几人一路路过几个秀女的住所,都是安安静静的,唯独接近闫苏叶所在的青枫院时隐约传来一阵真吵声,清歌心中生出一股不好预感,不回是苏叶那丫头出什么事了吧! 于是三人加快了脚步,进入院内时,果然见一群丫头小姐拥在一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过来拜见炎王妃和寒王妃。”负责伺候清歌的一个宫女朝着人群大声斥责道。 众人听到声响,纷纷看过来,齐齐行礼。 “拜见炎王妃,白箭雨寒王妃。” “都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顾子鸢一改方才随和的面容,威慑的眼神扫过四周。 不愧是大家小姐,周身的气派就是不同,虽然在宫外生活多年,但该有的威仪还是收放自如,清歌暗暗赞叹道。 在场的丫鬟小姐没想到忽然来了两位王妃,先前还嚣张跋扈的仗势一下湮灭了,谁也不肯先站出来说话。 清歌扫视了一圈,见闫苏叶也在其中,只是与那些人有一段距离,想来是没有牵涉其中,便放下心来。 “王妃问话,还不回话。”那宫女又大声说道。 “方才是谁在争吵,都站出来。”顾子鸢看了一眼个个低头不语的一干女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最终两个身影慢慢珊珊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清歌看了看两人,两人皆着一身粉色的衣衫,年纪也相仿,不过一个瓜子脸,另外一个圆脸,各有风姿。 “为什么事情争吵啊你们?”清歌上前一步问道。 “回王妃,是陆月琪见我穿了这一身粉色的衣衫便讽刺我,我气不过这才与她发生了口角。”圆脸的女子气嘟嘟的开口道。 “明明是你见我同你穿一样的衣衫,故意踩住我的裙摆,害我差点摔倒。”名唤陆月琪的女孩反驳道。 “陆月琪你要不要脸,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还揪着不放。” “薛星儿,你才不要脸,敢做不敢当,你就是故意的。” 说着,两人又吵了起来。 “都住嘴,你们是哪家的小姐,这般没有礼数,尽敢在两位王妃面前失了体统,这里的管事嬷嬷呢?”宫女大吼道。 “佟姑姑,老奴在这。”一个嬷嬷火急火燎的慌忙跑上前,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奴婢拜见炎王妃,寒王妃。” 嬷嬷带着几个宫女跪了下来。 “孙嬷嬷,你也是这宫中老人了,怎么教导这些秀女的,在两位王妃面前如此放肆。”佟姑姑厉声训斥。 孙嬷嬷忙低下头请罪,“请两位王妃恕罪,恕罪。” 佟姑姑是宫中的老人,在宫中很有威望,一向是在御前伺候的,如今陪同在两位王妃身旁,可见两位王妃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两个秀女各执一词,也不是多大的事,顾子鸢与清歌也懒得在过问。 “行了,带下去好生教导,这般性情如何能在皇上身边伺候。”顾子鸢冷冷的教导了一句,便不予多说。 “是,老奴谨听王妃的教诲。”孙嬷嬷跪在地上应承道。 “叶儿,过来。”清歌朝人群中招了招手。 大家的眼光一致射向人群中那缓缓走出来的身影。 “姐姐”闫苏叶笑着上前挽住清歌的手。 “走吧,去你的寝室看看。” “好” 送走了几人,孙嬷嬷才站起身来。 “我说小祖宗们,你们可消停些吧!得罪了两位王妃,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碰到这几个秀女,孙嬷嬷也是很头疼,听话乖巧的都去了别的院,偏给了她几个爱生事的,偏偏还都是家中娇宠的,私底下也都来敲打过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不过是个王妃罢了,等我做了皇上的妃子,到时候还不是要给我行礼。”陆月琪不屑的撇嘴道。 “陆小姐,你了小声些吧!那寒王妃可不是好招惹的,杜将军家的女儿得罪了她,杜将军都亲自到皇宫谢罪方才作罢,寒王殿下那可是个极为护妻的主,你这话若是被听去了,那还得了。”孙嬷嬷忙叫住。 “就是,还没选上呢,就这般嚣张,方才怎么没见你这般有底气。”薛星儿在一边冷言冷语的嘲讽。 “薛星儿,你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陆月琪高昂的仰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薛星儿一眼。 “行了,赶紧回握休息,等一下教导你们礼仪的嬷嬷就要来了,都各自回屋做准备,别在这儿杵着了。”孙嬷嬷催促道。 围观的秀女们这才四散开,各自回了屋,心里也将方才的一切记在心中。 看望了闫苏叶,又将顾子鸢送回了偏殿,清歌这才与半夏回了自己的住处。 御书房内,白千辰单独召见了白箭雨。 秦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看戏的也好,幸灾乐祸的也好,总归是让秦相头疼了好一阵,事才平息下去,这厢又来与皇上扛上,白千辰的心中自然是十分不满。 “秦相这是与朕正式对上了。”白千辰冷冷的说道。 “他怕是按捺不住了,失了一子,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丑闻。”白箭雨附和道。 “朕听说秦相之前还有意要与闫忠结亲,怎么这会儿没了消息。” “是歌儿从中做了些文章,使那丞相夫人打消了念头。”白箭雨如实回答。 “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朕也有意要拉拢范庄,这是个好机会。”白千辰赞叹道。 “这范大人是个固执且执拗的人,皇兄此举怕是不见得能争取到范庄一派。”同朝为官,白箭雨对这个范大人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朕自然知道范庄的秉性,也并不指望娶了闫家女子,就能得到他的支持,不过朕得不到的,自然也不会让秦争那只老狐狸得了去。” “皇兄不防换个人试试,闫忠的儿子闫桑云从小养在范庄的身边,对这个外孙极其疼爱,臣弟也与他有过一些接触,此人倒是不错,可用。”白箭雨建议道,若是清歌在此,恐怕也要忍不住夸他了,真是一个好帮手。 “闫桑云,是刑部司的那个?”似乎有些影响。 “是” “刑部尚书可是秦相一派的,这闫桑云与秦家可有什么来往?” “并无来往,隐约对秦府还有些不满。” “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朕便思虑思虑。对了,你与你那小丫头说一说,朕选妃的这些几日,恐太妃们操劳,要将林捕头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白千辰心虚的说道。 白箭雨眉头一紧,皇兄要将林捕头留下办事,一道口谕就够了,何以要告知清歌。 “好,臣弟回去后会将这事告诉清歌。” “还有一事,赫连无双这两日就要离开大夏,你盯着些。” “无双城内乱,赫连无双也无心留在我大夏境内,趁早离开也好。”白箭雨就怕在离开之际,他做出些对大夏不利的事。 大选在即,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余下的事你自行商酌着办吧!”白千辰摆摆手。 “是,那臣弟就先告辞了,不知歌儿回来了没有,臣弟去看看。” 见弟弟匆忙走远的背影,白千辰心中有了一丝丝羡慕,也许心中住着一个人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白箭雨回到偏殿,宫女熬了药正端上来,围着清歌的冷天清和半夏见白箭雨回来,识相的起身,将盯着清歌喝药的任务交给她的夫君。 “林姑娘被忙着走,本王有事与你说。” “老公,你怎么就不能改改口,一直林姑娘,林姑娘的叫,真的很别扭。”清歌念道。 “为夫这不是习惯了,改不了口嘛。”白箭雨揉揉清歌长长的秀发。 “对了,你刚说有事,你有什么事?” 白箭雨便将皇兄的话照直对清歌说了,清歌听完一脸坏笑的看着半夏,她就说皇上有意,看来是十之八九了。 半夏听完,反倒是皱紧了眉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是真如她们猜想的那般,那可不妙,她真真不想与他有什么牵扯。 “王爷,皇上这是征求清歌的意见还是说这是圣谕?” 白箭雨思考了半响,也没想明白,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清歌。 “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不过皇上既然这么说,必然是要将半夏留在身边伺候,也算是圣谕了,总不能不去吧!”清歌摊摊手。 半夏内心是有一些排斥的,并不想过多的与皇上接触。 清歌看出半夏的不情愿,笑道,“你若实在不愿意,以后离得远些不就行了,这次是没法避开了。” 半夏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你好好把药喝了,我去准备准备,明早去报道。” “好,去吧!” “歌儿,来,把药喝了。”白箭雨将药送到清歌嘴边,眼中无限温柔。 清歌盯着白箭雨,暗自腹议,不亏是兄弟,都这么腹黑。 第二百一十九章 皇上的调戏 伍紫苏自打知道了父亲被假冒一事,便日日忧心,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伍天南则还继续在自己的院子每日看书写戏文,尽量不做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这日,父子三人正坐在一堂吃饭,下人静候在一旁,饭厅中除了咀嚼的声音,很是安静。 “爹,你的寿辰要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伍紫苏笑着道。 “爹什么都不需要,你尽早娶个媳妇回来为伍家传宗接代方是正事。”伍门主睨了伍紫苏一眼,“你看看你们兄弟二人,老大不小了,爹整日忙着,你们自己也不上心。” 伍紫苏地下头,默不作声,他最怕爹提起这事了。伍天南也不接话,成亲的事自己也不着急。 见兄弟二人不说话,伍门主也颇为无奈,“你姨母来信,说你坤表弟家的嫡长子周岁礼在下月举行,你们兄弟也多年没去你姨母家,这次,你们就代为父的去走一走吧。” 伍紫苏与伍天南对视了一眼,这是想要支走他们兄弟二人吗? “父亲,我这才从京都回来,车马劳顿的,我不想去。”伍紫苏忙拒绝。 “父亲,我还有许多戏文没写,我也不想去。” 伍门主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搁,“你说说你们俩,这儿也不去,那儿也不去,人家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就你们一个两个玩的玩,闷的闷,为父何时才能抱上孙子,都给我多出去走动走动。” “爹,我是经常在外走动的,要不,你带二弟去吧!”伍紫苏嬉笑着看向伍天南。 “大哥......”伍天南不情愿的看向伍紫苏。 “也好,我带天南去一趟,你在家中好好待着,别等为父回来,又不知跑到何处了。”伍门主狠狠的瞪了伍紫苏一眼,吃饭的心情也没了。 “爹,你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看家,你们早去早回。”伍紫苏对着伍天南得意的一笑。 “大哥就会推脱,要娶亲也是大哥先娶。”伍天南嘟囔道。 伍门主摇摇头,很是无奈。 “行了,走,大哥给你收拾行礼,你常年待在家中,要适量的出去走动走动才行。”伍紫苏将伍天南拖起来,强行拉着出了厅堂。 两人一路闹着向伍天南的院子走,一边小声的低语。 “这老狐狸倒是好算计,看来是做好了准备。” “天南,此行你会很危险,你可要多提防。” 不论是两人留在家中,还是让一人陪同那人一起出行,都是危险重重。 “大哥,我自己会小心,倒是你在家中,必须趁机将府中安插的人员掌握在手中,查出是何人所为,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个号机会,趁现在还没有打草惊色,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爹的下落。” “我知道,这般无声无息的将人换走,必定是爹身旁的亲信,我们务必要小心。” 兄弟二人达成一致,敌在暗我在明,这势必是一场硬仗。 隔日,伍门主向伍紫苏交代了一番,便带着伍天南出发了。 车行不多时,伍管家便来到了伍紫苏的房间。 “伍伯,你有事吗?”伍紫苏笑着对伍管家道。 “大公子,老爷有些账目要我交给你,你同我来一趟书房。” 伍紫苏跟在伍管家的身后,一同来到伍门主的书房,书房一如平常,没什么变动。 伍管家拿出一本账簿,交到伍紫苏手中,对伍紫苏使了个眼色。 伍紫苏打开账簿,上面都是伍家各处的收入和支出,每一处都做了详细的记录,没什么异样。 “伍伯,账簿没什么问题啊。”伍紫苏细细的翻看每一页。 “账簿是没什么问题,可你看这处,支付了八千两用来购买药材。”伍管家指着账簿上的一个地方。 “是,这我知道,是运往青州分部的。” “可这批药材并没有运到青州,说是在海上碰到暴风雨全部洒落到水里了。”伍管家道。 伍紫苏诧异的回头看着伍管家,“此事我怎么没有听说,是谁负责此事,负责押送的人呢?” 采买药材的宋杰兄弟两,一死一伤,说是被安排送回乡修养了,相关的人员都被调到别处去了,具体的事宜伍伯也不知道。 伍紫苏盯着手中的账簿久久动弹。 “除此之外,老爷上月还支出了五万两,说是看上了一蹲玉佛,迄今为止也没有见到老爷说的什么玉佛。”伍伯继续道,“诸如此类的小事就更加多了,不过你一直不在,账房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来我出去这些时日,家里发生不少事情。”伍紫苏冷冷的说道。 “伍伯虽然觉得老爷举动怪异,也没做旁的猜想,若不是后来二公子察觉出不对,伍伯也实在不敢相信老爷他......”说起不知生死的老爷,伍伯心中一阵难过。 “对了,伍伯,此人有没有问起密室的钥匙?”伍紫苏忙问。 伍管家细想了片刻,犹豫着,“好像是提过一次,不过我说钥匙一向是大公子你在保管,那人便没在继续追问。” “那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密室的钥匙他向来是随身带着,轻易不敢挪动。 “起先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发现异样才偷偷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那人很是沉得住气,否则,也不至于我伺候了老爷几十年,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伍管家心中万般愧疚,老爷就在自己的眼皮下失踪,自己却一无所知,真是真是愧对伍家上下啊。 “伍伯,你不必自责,这事府中上下还不知道,我们不要打草惊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说的这些事,我会暗中派人查探,爹身旁除了你之外还有常伯和季叔,就不知道他们之中是谁出卖了父亲,你务必多观察。”此时非同小可,他们需小心行事。 “你放心吧,伍伯知道该怎么做。”伍管家振作起来,眼中散发着坚定的光,他定要配合大公子将害老爷的凶手找出来千刀万剐。 “伍伯,天南的安危我很担心,你找几个影子暗中跟着,千万别让他出事。”天南虽说会一些保命的功夫,可若是碰到鬼影阁那样的杀手,怕是凶多吉少。可若不那样做,自己无法施展,也找不到父亲的下落。 “大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办。” 伍紫苏提起笔,将府中此时的情况一一向白箭雨做了阐述,并请他派人打探玉竹园的消息。 说起玉竹园,丢了麒麟令,玉道子便一直心中不安,自己丢了麒麟令,还如何与那人合作。 于是,一番纠结后,决定带着自己的女儿上京。 “爹,咱们这是要去哪儿?”玉凌霄望着马车外一片风光,心中好不惬意。 “上京” “上京?咱们上京做什么?” “你别多问,上京后别惹事,跟着爹就行了。”玉道子简单的叮嘱了女儿一句,便独自闭目养神。 玉凌霄虽常出门,上京却是第一次,心中难免激动。也顾不上父亲说了些什么,高兴的一路欣赏起沿路的风景。 “林姑娘,陛下头不舒服,你去看看吧!”一个小圆脸的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到半夏身旁。 半夏捏捏拳头,肚子不舒服,手臂不舒服,脚不舒服,现在又头不舒服,这一个时辰她来来回回都跑了三、四趟了,她又不是女医,不舒服不会取找太医吗?心中气归气,半夏还是窝着一肚子的火起身随小宫女进入御书房。 见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半夏真是恨不得一拳挥在那张脸上。 “林捕头,有劳你了,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朕总感觉浑身不自在,还劳烦林铺头给朕把把脉。” 半夏咬牙切齿的嘀咕道,“打你一顿,你就自在了。” “林捕头说什么?” 半夏假意的笑道,“我说臣女医术不精,陛下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别耽误了病情才好。” 口口声声叫着自己林捕头,自己又不是专职看病的,有那么多的太医叫,这不明白着折腾人嘛! “林捕头这不是隔得近嘛!太医院的太医都年过半百,腿脚不利索,来来回回的朕也于心不忍。” 听完这句话,半夏心中更是不岔了,合着这么大个太医院就没有年轻的太医,合着不能折腾旁人,就能折腾她。 白千辰望着半夏敢怒不敢言,又极度生气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窃喜,越来越想逗弄她。 “陛下,你这头痛脑热的看来是时不时的发作,要不干脆我不走,就搁您这儿待着行了。”半夏揶揄道。 “林捕头这话颇为有理,林铺头这么为朕着想,朕也不能辜负了林铺头的一番好意,那林铺头今日便待在朕身旁,随时候命吧!”白千辰高兴的点点头,很是满意半夏的提议。 半夏呀咬牙,差点没忍住紧攥的拳头,她说的是反话,反话,这个皇帝难道听不出来吗? 白千辰自然是听得出来的,不过故意要气半夏罢了,他声旁的宫女太监个个毕恭毕敬,鲜少有像半夏这么有趣的女子,总算是让他无趣的生活中增添了那么一抹色彩。 第二百二十章 找茬 清歌陪顾子鸢在皇宫御花园转悠了一圈回来,正巧碰到宫外送进来的信。 “谁写来的信?” 清歌将白箭雨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白箭雨拉住清歌的手坐在自己身旁,整理一下清歌散落在嘴角的头发,又为她续上一杯茶水。 “紫苏的信,你看看。”白箭雨将信件放入清歌的手中。 清歌逐字逐句看完,不禁为伍紫苏担心起来,对方还真是好盘算,能滴水不漏的换了个人,可见是蓄谋已久了。 “你怎么看?”清歌看向自己的夫君。 “我打算让荆芥前往玉竹园去探查一番。” “荆芥一人能行吗?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我已经得到消息,玉道子已经离开玉竹园前往京城,这是个绝好的时机。” “这时候进京,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清歌在一旁猜测道。 “不管如何,派人盯着就是了,伍门主可不能出事。” 清歌自然知道事关重大,若是伍门主出了事,那拂手园岂不是要出大事,一个麒麟令都能惹得江湖人纷纷不顾性命争相抢夺,若是拂手园出了事那岂不是要让朝廷和百姓大乱。 “可惜我现在身子还没完全好,不然也能去一趟。” 一听清歌这话,白箭雨一把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就算你身体无碍,也不能在到处瞎跑了,你记好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寒王妃,不能在像从前一般肆意妄为了,知道吗?” 清歌嘟嘟嘴,“做这个王妃未免也太没意思了。” 白箭雨微眯着眼睛,“歌儿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你在说一遍。” 清歌见白箭雨神色一变,一改刚才的态度,笑眯眯的双手捧住白箭雨的脸颊,“我说能嫁给王爷是我三生有幸,我一定不乱跑,好好待在王爷你的身边。” 白箭雨满意的轻点清歌的额头,算你这丫头识相。 “王叔怎么样?” “王叔气色很好,就是还和之前一般,不怎么爱搭理人。” 白箭雨笑道,“王叔性情向来如此,你不必在意。” “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本来也是去陪一陪皇婶,不然这皇宫里可真是够无聊的,做什么事都有宫女嬷嬷出来说教。”清歌对这些礼节真是烦透了。 “怎么,这才几天呢,就闲闷了,当初是谁自己要求要进宫的。”白箭雨宠溺的笑看着清歌。 “我这不是好奇嘛!”若不是为了苏叶那丫头,她怎么会想要进宫来,不过这事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 “后日便是皇兄选妃的日子,等过了大选,我就带歌儿回王府,可好?” “好”清歌将头轻轻的往白箭雨胸前一靠。 夫妻两恩爱的腻歪在一旁,宫女们也只能装聋作哑的低头不语,偏有那不识趣的跑了进来。 “王妃,半夏姑娘......” 见寒王妃夫妻两人抱在一起,跑进来的小宫女害羞的退了出去。 清歌从白箭雨的怀中退了出来,在一旁的椅子上端坐好,“你进来。” 小宫女是负责清歌起居的,与清歌相处之后觉得这个王妃没什么架子,为人也随和,便渐渐大了胆子,却没想到今日撞见了寒王殿下。 清歌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白箭雨心中却非常不满,宫中的人何时这般没规矩了。 小宫女畏畏缩缩进来,跪在地上向俩人行了礼,这才开口道,“林姑娘被陆夫人几人拦下,这会子正在训斥呢!” “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清歌一听,‘噌’一下站了起来。 “本王随你去。”白箭雨握住清歌的手。 “雨,你在这儿等我就好了,若是搞不定,我在叫人来找你。”女人之间的事,清歌不想让白箭雨参合,否则传出去,该有人上奏章弹劾了。 “你确定不需要夫君一同前往吗?”白箭雨自然知道自己媳妇的脾气,那可是个护短又不留情的。 “放心吧!老公,”我去去就回来,说完,拉着小宫女飞快的奔了出去。 “扶桑,让孙嬷嬷看着王妃,可别让旁人伤了她。” “是,王爷。”扶桑应声下去,心中却暗道,王妃这三句不对就动手的脾气可千万要忍住,不然真动了手,指不定将人家怎么样。 清歌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到事发地点,秀女们住的地方。 远远的清歌便见到几个夫人将半夏围住,瞧那一身金银首饰想必是家中极为富足的,旁边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宫女,真是不嫌丢脸,让旁人看了笑话。 清歌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只听不知是那个夫人说了一句,“好没教养的丫头,见了陆夫人也不行礼,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位夫人好大的威风,教训人都教训到皇宫里来了。”清歌走到半夏身旁,用目光上下打量了半夏一圈,见半夏没事,这才放心。 “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听说你被人欺负了嘛!” 半夏笑道,“我还能被人欺负了去?” 旁边的几位夫人见两人若无旁人的说起话来,很是不快。 “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没教养的东西,敢管闲事。”方才叫嚣得最厉害的夫人趾高气扬的骂道。 “这位夫人真是好教养,见人便口出恶言,不知是那个府上的。”清歌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不敬而生气,反倒笑着讥讽对方。 “你还不配知道本夫人的身份,看你一副穷酸相,莫不是那个宫的宫女,哈哈哈……”说要,自顾自的站起来,旁边的两位夫人也忍不住捂着嘴站起来。 清歌看着女人那因为笑而一颤一颤的下巴,加只藏亲色的衣衫,像极了一只呱呱呱叫的蛤蟆。 清歌在半夏耳旁低语几句,半夏抬眼望去,果然如清歌说得那般,于是两人忍不住笑喷了。 那命妇见她两人对着自己一阵狂笑,瞬间怒了,“你们笑什么?” “笑什么,自然是笑你啊,难不成你看不出来吗?”清歌嘲讽道。 “你你你......来人呀,给我教训这个无礼的丫头。” 女人身旁走出来两个嬷嬷,上前就要抓清歌。 一旁的小宫女见状,吓傻了眼,“你们可知道她是谁吗?你们......” “小丫头,一边去。”一个嬷嬷一把将小宫女掀开,小宫女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地上。 “没事,许久没动手了,我今日到要看看,谁这么能耐。”清歌冷笑一声。 “清歌,不可,你还有伤在身,不能动手,让我来。”半夏忙拉住清歌的手。 “就这么两个人,能将我如何,你放心了。” “两个小丫头片子别争,都有份。”那夫人对着上前的嬷嬷撇了撇头。 两位嬷嬷跟在那夫人身旁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眼下主子下命,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上前,打算狠狠的收拾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只见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二话不说一把扑了上来。 观望的众人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两个嬷嬷便已经倒地了,脸色痛苦的在地上哀嚎。 几个女人见状,傻了眼,没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居然这么厉害。 “你们两个给我爬起来,真是没用的东西,连一个丫头都收拾不了。” “二嫂,算了吧!用不着跟两个毛丫头计较,咱们还是赶紧去给太妃请安,别让人看笑话。”另外两个女人中张相娇俏的一个开口劝道。 “看笑话,谁敢看我的笑话,今日若是不惩治了这两个没眼色的,岂不是丢了我文家的脸。”女人一脸的不甘心。 听这女人说起文家,清歌忽然想起,昨日自己拜见的几个太妃中,便有一个姓文,那文太妃看上去温和,实则是个苛刻的,从送她的见面礼便可探一二,难不成与眼前的这个夫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你,去将这里的管事嬷嬷找来。”女人指着旁边的丫头道。 其实早前总管事的嬷嬷便知道陆家的几个夫人在此教训人,见不是什么贵人,也就悄悄藏了起来,装作没看见,得罪这几个金主也不是什么好事,干脆懒得管。 姓文的夫人身旁的小丫鬟受命前去,不一会儿便带了几个太监嬷嬷过来,看着架势是无比要让清歌和半夏受些苦了。 “这位夫人,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在动手,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这后果你可担待不起。”清歌冷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几个人,看身型应该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 “怎么,你怕了,若是怕了,现在便跪下来求饶,说不定本夫人还能饶你一命。”姓文的夫人嘲讽道。 “我说你还是差不多行了,别在这惹事。”另外一个看上去端庄一些的夫人终于开了口。 “大嫂,你怕什么,有我姑姑在,教训一个小丫头罢了。”这皇宫中既没有妃嫔,也没有公主,即使是那些郡主什么的,也都在宫外,宫里就是一些年迈的太妃,她都是熟识的,别的就是些宫女,那些年长的皇上身边服侍的她都是认识的,其余的还有什么可怕的,不都是给人下菜碟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教训这些下人了。 陆家长媳也知道这位弟媳的性子,自己就随便一说,反正这离文太妃的偏殿也不远,自会有人去禀报。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王妃又如何 眼见一群人将清歌与半夏围在一起,宫人中有怕出事的,便急急朝文太妃的宫中去。 清歌看看周围的人,冷冷一笑,就这么几个人还想收拾她们,也不知道谁收拾谁。 “这宫里也太没有规矩了,任凭一个官员的夫人在这里作威作福。”半夏今日在白千辰那里受了气,没想到现在还要被人围堵在这里被人欺压。 清歌一向知道半夏,若在平日也是没心没肺陪自己好好演戏,怎的今日语气中多了些怨气,想必在那位皇上那里受了些气。 “着几个就交给你,你狠狠的打,出了事算我的。”清歌看着几人冷冷一笑。 “那敢情好,在皇宫里打人,这也是破天荒一回了,正愁没地方撒气呢,来得正好。”半夏慢条斯理的将裙摆系好,不慌不忙的看着几个壮实的太监宫女,“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好没教养的丫头,今日就给教教规矩。”说罢,几人纷拥而上。 这些个太监宫女也是有些本事的,三下五除二就给半夏架主,半夏冷冽的一笑,抬脚一个一脚,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给自己解了围。 “就这点本事还想教训人,在回炉从造个几年在来吧!”半夏拍拍手,放下裙摆。 “这位夫人,你还有什么招没,若是没有的话接下来就到我了。”清歌得意的望向姓文的夫人。 文夫人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厉害,这么几个厉害的宫人还拿不下区区两个丫头片子。 “你......你们想怎么样?” 文夫人咽了咽口水,就怕清歌忽然扑上来,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亏。 “不怎么样,就是想问问文夫人对大夏的律法可是清楚。”。 “清楚又如何不清楚又......又如何,难不成你个小丫头还能去告我不成。”说到到,姓文的夫人又挺直了腰杆。 “告,用不着,只要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中,文夫人自然会受罚。”清歌漫不经心的说道。 几个女人中年长的一位细细打量了清歌片刻,见其神情淡定,肆无忌惮的样子,心中嘀咕着,这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按理说,这京中有身份的夫人她也是识的的,难不成漏了谁? 正在几人对峙的当口,孙姑姑带着四五个宫女火急火燎的走来。 孙姑姑原想着王妃在宫中都是些宫女,也不会有谁这么不长眼,就耽误了一会子功夫,现在见到陆家的几个媳妇,心中‘咯噔’一声,这下可不妙。 “女婢见过王妃,见过各位夫人。” “孙姑姑来的正是时候,这几位夫人说本宫没教养,找了这么一群太监宫女说要教训教训本宫,本宫初来乍到,也不知打这宫中是否有这样的规矩。”清歌笑看着孙姑姑。 几个动手的太监宫女一听,顿时吓的脸如死灰,‘咚’一声就跪倒在地,反观陆家的几个几个媳妇也傻了眼,特别是叫嚣得最厉害的那个夫人,脸色‘唰’一下就白了。王妃,要说她们也没见过的王妃还有谁,不就是近来风评正紧的寒王妃吗?听说很是得寒王殿下的宠爱,这下麻烦可大了。 “王妃恕罪,何人这么大胆尽敢口出狂言,对王妃不敬那可是要杀头的,还不赶紧出来认错。”孙姑姑怒斥道,都是些惹不起的主,孙姑姑也不想得罪了谁去。 “不知是寒王妃,弟妹方才出言不逊,不知礼数,还望王妃海涵,想来王妃是大度之人,不会与我这愚笨的弟媳计较。”贵为陆家的长媳,陆大夫人赶紧站出来为弟媳说好话。 清歌呲笑一声,这女人真是会粉饰太平,刚才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也不见她说什么,看戏倒是挺认真,这会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倒是出来打圆场了,三言两语就要让自己放了她们。 “这位夫人真是高看我了,我这人偏偏是个善恶分明的,得罪我的人我可不会假装大度,况且那位妇人一在口出恶言,还指示宫人对我行凶,这可是大罪。”清歌厉声说道。 对方被怼得脸色苍白,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就算狡辩也无法掩盖方才的事实。 “大嫂,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她是王妃又如何,她还能把我怎么的。”姓文的夫人不怕死的瞪着清歌,反正有姑姑文太妃在,她怕什么。 白千辰让半夏去给王太妃诊脉,久不见回,便打发了人前去询问,正巧将陆家媳妇的这番话听到耳中,在细细观察了一会儿,事情的大致情况了然于心,冲冲忙忙的赶回去禀报。 先前去文太妃处传消息的宫女,这会子也带着文太妃的贴身嬷嬷赶了过来。 见双方在这宫门外闹成一团,便将一干人请到文太妃的宫中,让文太妃来处理此事。 那姓文的夫人一见一家姑姑,便委屈的跑上前,哭丧着脸恶人先告状。 “姑姑,她虽说是王妃,但也不能目中无人,原本就是她身边那个黄毛丫头先冲撞了我们,侄女气不过这才大动干戈。” 文太妃睨了自家亲侄女一眼,“闭嘴,此事我自会问清楚。” 继而转向半夏,“这不是林姑娘嘛,之前还为哀家珍过脉,还没谢过姑娘。” 半夏笑道,“太妃不必客气,我也是奉皇上的命办事罢了。” 半夏不卑不亢的回道,这太妃不提她侄女的事,到和自己写说起闲话来了。 “这不是清歌嘛,前日还来请过安,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母后仙逝得早,辰儿与雨儿与哀家亲厚,今日之事,不知可否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不与我这不争气的侄女计较。”文太妃和颜悦色的看着清歌。 清歌在心底冷笑一声,这皇宫中的女人果然不简单,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揭过了。 “清歌也想就此算了,可那位夫人当众辱骂本宫,还教唆宫人行凶,清歌本就有伤在身,回头我家王爷问起来,可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亏,清歌可不想就这么咽了。 “既然如此,来人啊,将那几个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文太妃急言令色的呵斥一声。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求饶声,紧接着便是哭声,哀嚎声,听得众人心中一整颤抖。 清歌和半夏对视一眼,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愤怒。这文太妃果然是个心狠的,什么都不问,一声令下就要了几人的命,方才指使几人的夫人面上也是毫无波澜。 不销一会儿,声音弱了下去,在过一会儿,就完全没有了声音。 “回禀太妃,几人已经杖毙。” 文太妃满意的点点头,抬头看向清歌,“几人已经杖毙,不知寒王妃可还满意。” 清歌抬头直视文太妃那没什么温度的眼眸,好一个狡猾的女人,“太妃这话问错人了,这些宫人触犯宫规,理性受到处置,何来满不满意一说。” “皇上大选在即,想来寒王妃也不想将此事闹大,不如各退一步如何?”文太妃一看糊弄不了这黄毛丫头,干脆将事情摆上明面。 “太妃当如何?” “既然是林姑娘先冲撞了她几个,事情才发展至此,不如就由林姑娘给她几个赔个不是,哀家在让我这侄女给寒王妃道个歉,此事便罢。”文太妃轻轻喝了一口茶。 清歌气得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文太妃未免太武断,紧听那女人一言,便断定是半夏冲撞了她们。 “太妃还没有听过半夏之言,如何就断定是她冲撞在先?” 文太妃此事也怒气上头,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遂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怎么?寒王妃是在映射哀家偏袒了。” 清歌向来是个不怕事的,你以礼相待,我便投桃报李,你若想欺我,我也不会手软。 “是否偏袒,想必太妃心中有数,宫中各人也看在眼里,清歌不敢妄言。” “啪”文太妃气急,狠狠一拍桌子,“看来寒王妃今日是不打算给哀家这个面子了。” “既然这事儿说不清楚,那不如我们到御前说个清楚,让皇上来评判这事。” “寒王妃还真是胆大,尽然敢这样忤逆太妃娘娘,就算是皇上在此,也不敢这般与太妃娘娘说话,更不会如此冥顽不宁,寒王妃这可是大不敬。”文太妃的侄女趁机在一旁挑拨道。 “夫人口不择言的本事还真是让本宫长见识了,方才就对本宫出言不逊,现在又污蔑本宫,还说太妃是非不分,不知夫人安的什么心,还挑拨本宫与太妃的关系,真是其心可诛啊!”清歌不客气的回敬的。 “你……你,我何时说姑姑是非不分,你少胡说八道。” 对方连忙辩解。 “行了,你可闭嘴吧!”文太妃真是恨不得给自己这个侄女一巴掌,添什么乱,越说越离谱。 立在一旁的孙姑姑此时已是焦头烂额,眼看着太妃与王妃真执不下,谁也不肯退步,真是急死个人,这皇宫什么都好,就是差个能主事的皇后。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礼 双方僵持不下,陆家长媳也开始为难起来,原本以为不过是两个小丫头,这下惹上寒王妃,回去难免又要被自己的婆母数落。 “太妃,今日之事就算了吧!若是闹到皇上面前,有失颜面。” 太妃见清歌也是硬茬子,自己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即使心中气愤,也不想真闹到皇上面前。 “寒王妃到底想如何?” “只要那位夫人出来给我们道个歉,此时便作罢。”清歌见文太妃语气软下来,自己也不好在咄咄逼人。 “什么,还要本夫人给你们道歉,本夫人活了这几十年,还没给你道过谦呢,一个小小王妃,按年纪算,我还是你长辈,长辈如何能给小辈赔不是,真是笑话。”太妃的侄女气得直跳脚。 太妃无奈的抚抚头,这混账东西,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子。 “看来夫人是不想和解了,也罢,我们这就到皇上面前去讨个说话。”说罢,清歌拉着半夏就要走。 “去就去,你当我还怕了你不成。” “熏儿,给寒王妃道歉。”文太妃实在是看不上下去了,真是太惯着她了,没脑子也就了,还这般冲动。 “姑姑,你说什么?”文太妃的侄女不可置信的看着姑姑,姑姑可是从来都站在她这一边的。 “哀家说让你给寒王妃道歉。” “姑姑,你莫不是糊涂了。” 就在姑侄说话的当口,皇上身边的常公公带着口谕来了。 “皇上口谕。” 众人忙跪下。 “传皇上口谕,陆家几位夫人对寒王妃不敬,往后没有圣旨不得进宫。陆家文氏不敬不恭,当众辱骂寒王妃,掌嘴,以儆效尤,钦此。来啊!把陆家文氏拖出来。” 常公公招招手,身后走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一前一后将目瞪口呆的文氏架着拖了出来。 ‘啪’狠狠一个巴掌便甩在了文氏的脸上。 这一巴掌将文氏打懵了,也让文太妃顿感一阵难堪,心中泛起丝丝恨意。 “行了,太妃,寒王妃,老奴这就告退了。”说完,常公公带着嬷嬷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一番操作来的太及时,清歌都还没回神,这就结束了。 “这回,寒王妃可满意了,哀家就不留寒王妃了,请吧!”文太妃不客气的下起逐客令。 “清歌告退。”清歌看看被打懵了的文氏,拉着半夏走了。 半响,回过神的文氏才一把抱住自己的姑姑,嚎叫出声。 “你怎么会撞在那女人的枪口上?”出了文太妃的宫门,清歌这才问起半夏来。 “我从皇上那出来去给一个太妃诊脉,这不刚出来,谁知道那个女人一下就撞了上来,还摔了,这不就倒打一耙,说我故意撞她,我难得搭理她,谁知道她拉着我不放,还说我没礼数,不行礼还不道歉,纠缠了好一会儿,我心情不好,本不想多说废话,谁知道那老女人这么烦。”今日真是糟糕的一天。 “我就说你看上去脸臭得不行,谁得罪你了,说出来我给你出气。”清歌笑着捏捏半夏的脸。 “我看这整个大夏怕是没谁敢给我出这个气。”半夏无力的仰仰脖子。 “皇上啊!那我可真就束手无策了,爱莫能助了,刚才幸亏这口谕来的及时,否则,几日之事最多也就只能让对方道个歉而已。” “咋的,难不成你还想打人家一顿不成。”半夏笑道。 “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是忍了又忍的,差点就动手了,这世上可真是什么人都有。”清歌摇摇头,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行了,走吧!回去了,今日咱们算是又得罪了一尊大佛。” 得罪了文太妃,得罪了陆家。 “怕啥,反正咱们不在宫中,她一个太妃也不能拿咱们如何,陆家得罪也就得罪了,咱们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不是。”清歌倒是无所谓。 “行,你不怕我也不怕,反正我有你撑腰。” 两人咧嘴一笑,好不默契。 花焉阁因为营救阁主一事,在京城失去了不少弟子,阁主也失了性命,一时损失惨重。花菱带着魑魅一路回到花焉阁总部,阁中一时士气低迷。 花菱原是副阁主,回京后便一直受约束待在花府,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又与阁主阴阳两隔。阁中不能一日无主,于是众人将花菱推上了阁主的位置,引领花焉阁从头开始,花菱从新提拔了一批新人,将阁中的大小事务安排妥当后,便立即回到京中。 花家家主在朝中是二品大员,因此作为花家嫡次女的花菱也是选妃的人选。 魑魅离京的这些日子,被囚禁在花焉阁的青柠却意外有了身孕,这让青柠内心日日受着折磨,几乎快要崩溃。 “姐姐,你陪柠儿说说话啊,你告诉柠儿我该怎么办?” 手脚被困住的青柠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旁边是被砍了四肢浸泡在坛子中的霓裳。 虽然姐姐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可姐姐却从来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睁过眼。 “姐姐,你我自小父母双亡,你带着我投靠鬼影阁,我们从小就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若不是你护着我,怕我早就死了,我知道你疼我,可我还是恨你,恨你将我带入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否则,你也不会有今日,我们失去了父母,你还要让我失去你,我知道这一天迟早回禀来,却没想到会以以这样的方式。如今我还怀了这个孽种,你说我该怎么办?”青柠静静的同自己的姐姐说着话,即使知道姐姐不会回她,她还是这般同他细细的唠叨。 在漆黑的牢房里,青柠没有看到的是霓裳的眼角慢慢流下几滴眼泪。 “魑魅堂主。” 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青柠所在的牢房门被打开,青柠被人从牢房中拖了出来,久违的阳光刺的青柠睁不开眼。 “这才多久没见,你就便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魑魅讥讽的看着青柠异常白皙的脸。 青柠斜眼看了看魑魅,没有说话,被折磨了那么久,她已经学会了沉默才会少受些罪。 见青柠不搭理自己,魑魅心中一阵莫名的不满,上前一把狠狠厄住青柠的下巴。 “怎么,哑巴了,还是觉得与我说话也让你恶心?” 青柠挣扎了两下,换来对方更加凶狠的力道,青柠便放弃了挣扎。 “说话呀!现在连话也不会说了吗?” 青柠越是不讲话,魑魅就越是愤怒。 “你那个姐姐死了吗?如果没死,我介意帮她一把。”魑魅威胁道。 “是吗?那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了。”青柠冷笑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姐姐的生死,看来你也没那么冷血。” 青柠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姐姐能早日解脱,又怕姐姐真的死了只留下她一人。 “你少拿她威胁我,你杀了她好了,以免她活着受罪。”青柠恶狠狠的瞪了魑魅一眼。 “是吗?你这么希望我杀了她,可我偏不,我就是要让她活着日日受折磨,让她给我们阁主偿命。”魑魅一把甩开青柠。 黎月被抓青柠是早知道的,原本她还不知道这恶棍如何会消失了这么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是营救花焉阁的阁主去了。 听到这么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青柠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你们阁主死了呀!真是一个大好的消息。” 魑魅微眯着眼冷冽的盯着青柠,看她笑得前俯后仰,恨不得掐死她。 “你给我闭嘴,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不防告诉你,此此上京,你们鬼影阁也死了不少人,你们的邱堂主也被抓进了顺天府的大牢。”说完,魑魅得意的等着看青柠的表情。 果不其然,听到这儿,青柠收起了方才的笑容,脸又恢复了煞白。 “是吗?我鬼影阁死了不少人,想必你们花焉阁也好不了多少吧!还想看我的笑话,我们肖副阁主迟早端了你们花焉阁的老窝,你别得意。”青柠反驳道。 “你自己先自求多福吧!在你们阁主救你出去之前,但愿你还能好好活着。”魑魅勾起青柠的下巴,修长的脖子下面一片白皙。 “你放心,没有手刃你之前,我怎么会舍得死,说不定到时候我还会送你一份大礼。”青柠忽然邪魅的笑道。 若是之前,她还没有想好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要如何处置,那么现在她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计划。 青柠邪魅的笑一下让魑魅看得痴迷了,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勾起他的兴趣。 “大礼,什么大礼,你现在不妨先与我说说。”魑魅一只手抚摸着青柠白皙的脸,另一只手一边剥着青柠的衣衫。 “不用着急,到时候你肯定会喜欢的,既然说是大礼,自然不能提早让你知道。”青柠的笑意越发深沉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罢,声音消失在青柠的颈项之间,疯狂的吸食着。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选之日 清歌被陆家夫人刁难的事很快进入白箭雨的耳中,虽然自己的媳妇没吃亏,却如此被人轻慢,作为一国王爷的白箭雨如何能咽的下。于是,隔天陆家二房的长子因为调戏民女就被关进了大牢。 陆家二房长媳在宫中被责罚,长子又出了事,朝堂上一片哗然,陆家一时也人人自危。 傍晚,清歌看靠在自家夫君的胸前,“王爷,这样明目张胆的对陆家的人不好吧!” 白箭雨一手搂着自己的妻子,一手轻轻捏着妻子的小手,“陆家在宫中如此放肆,还对你不敬,这已经是极小的惩戒了,若是本王昨日随你一起去,也不会让你受气,是我不好。”似乎每一次歌儿需要他,他都不在身旁,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君。 “雨,不许说这样的话,我能保护好自己,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往后不准在这样说了。”清歌抬头在白箭雨嘴角落下一吻。 白箭雨侧过身子,在清歌的额头亲了亲,眼中无限柔情。 “对了,雨,皇上此举又是何意?”皇上这样做岂不是不给文太妃面子,公然偏袒自己和半夏吗?难不成是为了半夏,又或者还有旁的目的。 “秦相与陆家结亲的事你还不知道吧?皇上这是借机敲打陆家,陆家长房和三房是中立的,可二房这次却答应了与秦府联姻,不是公然与皇上作对嘛,何况还在皇宫闹出这么多事,皇兄自然是要敲打一番。” 清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原因,她还以为是为了半夏,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果然深宫大院中做什么都是有深意的。 “那你打算将陆家二房的长子如何?” “这就要看他陆家的态度了。” 清歌回想起那陆家文氏,昨日是多么的不可一世,极其嚣张,让她受点苦也是自作自受,便也不在去想这件事。 竖日,是皇上大选的日子,一早,清歌便早早起来梳洗好。苏叶的药吃了这么多天,今日还差一剂猛药,成不成也就是今日了。 半夏一早就被太监宣去了偏殿,这一趟就由冷天清陪着清歌前往。两人来到闫苏叶的小院,她人已经梳妆好,只等时辰到便前往殿前。 “清歌姐姐,你终于来了。”闫苏叶见两人到来,提着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放心吧!不着急,时辰还早着呢,慢慢来。”说完就将闫苏叶交给了冷天清。 这两日闫苏叶的面色暗沉了不少,没有之前白皙,面上也泛起了红点,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来,与昔日娇俏的闫苏叶想必,暗淡了不少。 清歌在一帮看着冷天清为闫苏叶上药,脑中忽然冒出一个疑问,闫苏叶为何不愿意进宫。她与半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不愿意进宫的想法很正常,那闫苏叶又是为的什么,闫苏叶一直是个乖巧的女儿,按理说让父母为难的事她不会做,可第一时间就明确目标来找自己求救,想必心中早就有了成算,莫非这姑娘有了意中人,这才不愿意进宫。不行,她的试探一下这丫头。 “苏叶,在皇宫这几日你觉得这皇宫如何?我告诉你,皇上可是个表不凡,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哦!” 闫苏叶斜眼看了清歌一眼道,“这皇宫有什么好的,又不自由,在说皇上好看,能有瞿公子好看吗?瞿公子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当然,姐夫也很好看。”说完,赶紧赔笑,怕惹清歌不高兴。 “是吗?那你觉得你姐夫和瞿公子,谁好看?”听到这,清歌若还不知这丫头的心思,那就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这个嘛,姐夫好看是好看,可惜总是冷冷的,只有见姐姐你的时候才感觉有些温度,可是瞿公子就不一样了,见谁都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闫苏叶说道瞿冬青,眼中闪过丝丝亮光。 这丫头,看不出来,没见过人家几次,就心悦人家了。 “那倒是,瞿冬青确实对谁都温和有礼,也难怪苏叶喜欢。”清歌笑道。 闫苏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清歌的当,“姐姐,你......” “小丫头,我就说你为何不愿意进宫,原来是有了心仪的人。” “清歌姐姐,你讨厌,不准取笑我。”闫苏叶耳根子一红,含羞的低下头去。 “傻丫头,喜欢一个人很正常,有什么可害羞的。” “姐姐真的这样觉得吗?”闫苏叶一直不敢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就怕被爹娘责骂,更不敢和哥哥说,哥哥只会骂她。 “当然了,你这个年纪的小丫头有喜欢的人很正常。”清歌站起身摸了摸闫苏叶的头。 “那姐姐说瞿公子会喜欢我吗?”闫苏叶扬起小脸,期待的看着清歌。 “这个问题你可难着姐姐了,姐姐可回答不了。”清歌为难的说道。 闫苏叶也没有失望,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是,姐姐又不是瞿公子,怎么能回答我呢,我真笨。” “行了,你们姐妹别在闲话了,闫姑娘,你快将这枚药丸吃了。”冷天清递上一枚红色的药丸,今日的药有些凶猛,得先服下这可护体丸。 闫苏叶接过药丸,将药丸咽下。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咱们的去外面候着了。”闫苏叶的贴身丫鬟在门外喊道。 “行了,差不多了,你快去吧!待会儿在阳光下,你的脸会有些肿胀,还会有些痒,你可忍住了别挠,很快就会没事。”清歌叮嘱道。 “是,姐姐,我知道了。”闫苏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清歌与冷天清将人送到门外,也动身离开了。 闫苏叶到时,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秀女,个个花枝招展,美的不可方物,仿佛是那满园的春色,艳丽芬芳,很是夺目。 陆月琪见闫苏叶到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昨日她娘与几个婶婶原本是来看望她和几个堂妹的,没成想出了那样的事,让她一下成为众人的笑柄,几个堂妹也抬不起头来,丢尽了颜面。 “哟,这不是王妃娘娘的妹妹吗?”与陆月琪要好的几个女子见闫苏叶,开口讥讽道。 “就这副模样,还好意思来选妃,别丢人现眼才好。” 闫苏叶上了药,容貌更是难看了几分。不过闫苏叶并不在意,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几句讽刺的话,她还不放在眼里。 “就她这模样真是不敌王妃万分之一,也难怪人家能嫁给寒王殿下,怎么没给这妹妹出出主意,好爬上皇上的龙床呢,哈哈哈......” 说完,几人在一旁大笑起来,其她的秀女也忍不住看起笑话,纷纷捂住嘴。 闫苏叶冷眼看着这些人,不生气,也不答话,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几人见闫苏叶不搭理自己,心中一下涌上一股怒意,最先开口的女子上前推了一把闫苏叶。 闫苏叶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你们可别太过分。”闫苏叶转过身目光幽冷的看着对方。 “怎么,你还想还手不成。” 最后出来的薛星儿本就与陆月琪有矛盾,现在见她借势欺人,立刻上前打抱不平。 “你们几个差不多行了,别仗着人多欺负人家,陆家昨日丢的脸不够,难道今天还要在丢一次吗?” “薛星儿,你最好滚远一点,别多管闲事。”心中本就一肚子火的陆月琪指着薛星儿的鼻子骂道。 “今日的闲事我管定了,你能怎么的。”薛星儿自小爱习武,家中也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极为宠爱,父母就为她找了一些武艺高强的师父,别说着丫头也能吃苦耐劳,还真真学了一身武艺,虽说不敌那些高手,可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绰绰有余了,这也是她一人敢与一群人叫嚣的原由。 “你......”陆月琪指着薛星儿,却也不能将她如何,只能怒瞪着她。 “算了,月琪,嬷嬷马上就要来了,咱们别给嬷嬷留下不好的影像,待会儿还怕找不到收拾她们的办法吗?”陆月琪的好友悄悄的在其耳旁低语了几句。 陆月琪觉得好友说的在理,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便不在说什么。 “你叫闫苏叶对吧!你和我一起吧!我也是一个人,我们搭个伴。”薛星儿对闫苏叶露出友好的笑容。 “多谢你为我解围,那我们就搭个伴吧!”闫苏叶主动往前靠近了一些。 几人才安静下来,管事的嬷嬷便带着几个宫女走了出来,领头的嬷嬷冷着脸,扫射了众秀女一眼,板着脸道,“都给我排好队,规规矩矩的跟着我走,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管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若是给我敢给我惹事,这皇宫的宫规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众人静若寒蝉,不敢轻易出声,这嬷嬷的性情,她们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确实让人心中毛骨悚然。 见无人反驳,嬷嬷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一群秀女朝着储秀宫而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伍天南遭遇不测 一切竟在掌握之中,闫苏叶如愿的没有选上,还被一同选秀的陆月琪等人嘲讽了一番。 闫苏叶落选,清歌夫妻两人也一起出了宫,只有还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半夏被留了下来。 冷天清帮闫苏叶解了毒,闫苏叶便顶着一脸的红点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伍紫苏正着手查家中的内奸,却收到弟弟爹爹与弟弟伍天南在江上出事的消息。 果然,那人还是对弟弟出手了,只是不知道弟弟现在情况如何,伍紫苏心中万分焦急,立刻丢下手中的事亲自带着一群人马前去支援。 半道上,拂手园护送伍家主的人马正巧与前来伍紫苏碰上,一个个狼狈不堪,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伍紫苏这才得知弟弟掉入江中,下落不明,而父亲则是受了些轻伤,失血晕了,并无大碍。伍紫苏无奈,让身边的人前往出事的地方,沿着河流寻找弟弟的下落,而自己护送父亲回拂手园。 “属下请大公子责罚,是属下户主不利。”常峰与季童单膝在伍紫苏面前跪下来。 “常伯,季叔,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伍紫苏忙将两人扶起,他们陪在父亲身边多年,是父亲的左膀右臂,自己又怎么能受这样的大礼。 “紫苏,是我们没有保护好门主和天南,是我们的失职,我们真是愧对门主啊!”季童面带愧色,自觉无言见伍紫苏。 “哎,是我们大意,如今天南生死不明,我们万死难辞其咎。”常峰在一旁狠狠捶了自己几拳。 伍紫苏见来两人表情真切,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在做戏,只好按兵不动。 “常伯,季叔,快别自责了,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躺在他爹床上的冒牌货他倒是不在意,可是自己的弟弟现在下落不明,他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于是长叹常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他们的船只已经开出了一段路程,忽然后面跟上来一艘船,刚好与他们同去一个地方,大家相谈甚欢,于是结伴而行,谁知道傍晚停下来歇息时,对方的人在子夜时摸上了船,紧接着就是一阵厮杀,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个个伸手不凡,当时二公子为了救伍门主,让门主坐小船先走,他们亲眼见到二公子挨了对方一刀,从船上掉进水里,可当时门主已经受伤,他们不得不带着门主先走。 伍紫苏失魂般的呆坐在椅子上,要是天南性命有忧,让他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母亲,失踪的父亲。 “紫苏,你别担心,季叔这就带人去寻找天南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季童一咬牙,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扭头夺门而出。 伍紫苏还来不及阻止,季童人就不见了身影。 “紫苏,是常伯们不好,要是天南有个三长两短,常伯就给他赔命。”天南失踪了,常峰心如刀搅,当时自己,明明是守在天南身旁的,后来季童说门主晕了,自己就到了门主身旁,没想到竟让天南落了但。 “常伯,你们走南闯北也多年了,为何这次就大意了?”虽然担忧弟弟的安慰,但现在还是要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当时是你季叔守夜,我在门主身边,船上有一处不知为何走水了,你季叔说无事,我就没去查看,过了一会儿便听到船上兄弟厮杀声,这才带着门主出了慌忙出了舱门,当时天色漆黑,一片慌乱,实在理不出头绪来。” 伍紫苏摸摸下巴,若事情真如常伯若说,那季叔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常伯,你带些人去追查一下那帮人,看看是何方神圣,既然敢动我拂手园,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好,我这就去。” 常峰与季童都走了后,伍管家才匆匆忙忙进来。 “天南不会出什么事吧?”伍管家忧心匆匆的看着伍紫苏。 “伍伯,你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伍紫苏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只能祈求自己的弟弟无事。 “这些人还真是好算计,等将老爷找到,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伍管家焦急眼中的带着恨意。 “伍伯,待会儿可别露出破绽。”伍紫苏提醒道。 他与天南自小便失去了娘亲,是伍伯一手带大的,特别是天南,年纪更小些,伍伯自然更偏爱他些,如同自己的孙儿般对待,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如今出了事,伍伯自然也比别人更担心。 “你放心,伍伯有分寸,想必那人也该醒了,你快去看看。” “行,走吧!” 伍紫苏这才与伍管家一同去到伍门主的房间。 伍门主已经缓缓醒来,见到身旁的伍紫苏,激动的一把抓起伍紫苏的手,“苏儿,快派人去找你弟弟,快,快……”说罢,仿佛一口气缓不过来,只紧紧的抓住伍紫苏,眼角带着泪光。 “爹,我已经派人去找弟弟了,你别担心。”伍紫苏面上安危着对方,心中却恨不得将碎尸万段,这人顶着父亲的容颜,真是罪该万死。 “苏儿,一定要……找到天南,否则,为父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假的伍门主假意悔恨的侧头过,相似无颜面对自己。 “爹,你好好养伤,天南好不容易将你救出来,你别太激动,我一定找到那伙人,为你和天南报仇。”伍紫苏咬着牙,冷冷的道。 “好……好。”假的伍门主虚弱的紧紧捏了捏伍紫苏的手,又昏睡过去。 伍紫苏起身给伍门主理了理被子,命身旁的小厮好生照顾,这才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中,伍紫苏从暗格中取出一瓶药,这是领走前清歌给自己的,说是她那个毒医的好友特地研制的,是一种慢性毒药。 如今整个拂手园不知暗藏了对方多少人,他做事万万不能露出马脚。此人尽然敢冒充他的父亲,必然也是做足了准备,既然这么快就对天南下手,那么下一步想必就是他身边的人了,如今在从长计议肯定是来不及了,只有剑走偏锋了。 伍紫苏捏了捏手中的药瓶,既然如此,就看谁棋高一招。 另一边被派去查探玉竹园的荆芥已经在玉竹园守了几日。就他的观察,玉竹园自从被盗了麒麟令,来夜闯玉竹园的江湖人士便少了许多,当然也有不相信的前来,都一一被拿下了。 玉家主与其女进了京,玉竹园的防范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谨,他查探了几个地方,没看出哪里不妥,看来是要从旁的地方下手了。 没过几日,伍家主与其二公子伍天南被袭击一事,便在江湖上传开来,伍家二公子死生不明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一时间江湖上哗然一片。 震惊过后,纷纷开始帮助寻找伍家二公子。一则是因为伍家的财势,二则是因为那不菲的赏金。 荆芥也得知了消息,心中为伍紫苏担忧的同时加快了探查的速度,伍家二公子已经着了暗算,想必很快就会轮到伍紫苏,自己若是能尽早查到伍门主的消息,也能替伍家早些解决麻烦。于是,荆芥将目光落在了沿街乞讨的一群乞丐身上,若轮打探消息,没有比他们更快的了。 清歌夫妻收到消息时,事情已经过了几日,两人不勉为伍紫苏担心起来。京城离临州甚远,鞭长莫及,只能紧紧盯着荆芥,让其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清歌身上的余毒也解的差不多了,在服用一两副药就彻底清楚了。 “清歌,你的毒已经解开,我也该功成身退了。”这日,冷天清来到清歌的房间辞行。 冷天清忽然要走,清歌先是一愣,心中紧接着就是一阵难过。 “我这还没完全好,你就不能等我彻底好了在走吗?”清歌拉着冷天清的手,很是不舍。 “你将我留下的最后两副药喝完就没事了,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我师父了,免得她老人家担心,何况我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师叔还在外游荡,我还要去寻她。”冷天清无奈的笑笑,与清歌她们相处了这么久,自己交了这么两个朋友,有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她很满足了。 “你这就要走吗?”清歌撇了眼冷天清腰上的药包,来时她就这个一个简单的小药包,如今要走了,还是这么一个小药包。 “迟早都得走,多一日少一日也是一样,半夏那里,你帮我说一声。”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只希望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只要我一日是寒王妃,寒王府的大门就一日向你敞开。”清歌忍不住将冷天清抱住,冷天清帮了她许多,她无以为报,她也不想说谢,一个谢字太轻。 冷天清轻轻拍拍清歌的后背,“好了,总有在见面的一日,不必伤感。” 清歌放开冷天清,哭丧着脸,“你等我一会儿。” 不一会儿,清歌拿着一个包袱来到冷天清的面前,“这些是我刚刚去准备的,你走的匆忙,东西不齐全,不准拒绝。” 冷天清笑着接过包袱,还是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准备包袱,“好,那我……走了。” “好,我送你出去。” 两人互相挽着手出了王府的大门,冷天清头也不回的走了,清歌纵使心中很不舍,也没有在开口。 殊不知,彼此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眼中都含了泪光。 第二百二十五章 跟踪 玉家父女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京城,在一家客栈落了脚,并快速联系了自己要找的人。 清歌夫妻两第一时间知晓玉家父女到京的消息,立刻派人监视,并给荆芥去了信。 荆芥这边已经通过小乞丐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玉家此前来了几个人,其中带头的人是一个女子,不过并不知这女子的身份,之后并无什么其他什么神秘人在来。 事情到此,已然没有了什么旁的有意义的消息,荆芥留下几个人盯着玉竹园,自己则回了京城。 皇上甄选嫔妃的事也已经完美落幕,一共有十二名女子当选,分别是:妃两人、昭仪、昭媛、昭容、昭华各一人,淑仪、淑媛各一人,修仪、修媛各一人,顺仪一人,充仪一人。 清歌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回到寒王府,整个人累到趴下。 清歌一脸奸邪的看着半夏,“你这是做了什么了,累成这样?” 半夏摊在床上,眼睛皮半耷拉着,“整日跟在那皇帝身后,累死个人,也不知道他选个妃,干嘛要我跟在身后,还时不时来个头昏眼花,真是折磨人。” “你说皇上到底对你存的什么心思?”清歌在半夏身边坐下来。 “你与其问我还不如去问你们家王爷,我哪里能猜得到那位的心思。” “这次选上的都有那些人?”清歌对这个倒是比较好奇。 “你别说这十二个女子里我倒还真认识一个。”说起这个半夏来了兴趣。 “谁?我可认识。” “何止是认识,简直交战了好几个回合了。” 清歌眯起眼,交战了好几个回合,有这么个人吗? “这么快就忘了,就是那个叫花菱的啊!”半夏冷笑道。 “是她,没想到她尽然选上了。”清歌倒是有些意外。 “可不是,人家现在可是花昭华,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她为何故意接近我们,明明就不喜欢我们,偏偏还要面上恭维,暗地里使阴招。”在宫中见到这人时,半夏自己也是愣住了。 “不管她有什么企图,咱们都要防着点,既然她进了宫,往后少不得有见面的时候。”清歌也深深觉得此人古怪。 “我现在累的很,没心思想那些,你先让我睡一觉。”半夏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困得不行,这几日在宫中,每晚都要陪那个皇帝批改奏折到深夜,自己都没有休息好。 “行,你自己睡吧!我晚点在来叫你吃饭。” 清歌见半夏困得不行,为她关上房门。 甄选上的妃子各自回了府,只待良辰吉日便入宫。 花菱选上了昭华,花家一家人满心欢喜,花家主这些日子也不在束缚花菱的自由。花菱得了自由,趁着还没到入宫的日子,这日悄悄潜出了府。 玉道子连续在客栈等了几日,这日终于等来了要等的人。 “姑娘真是让我好等。”玉道子请来人坐下,为其倒上一杯茶。 “今日有些事耽搁了,玉阁主辛苦了,不知我要的东西,玉阁主可带来了。” 玉道子惭愧的垂下眼帘,摇摇头。 “玉门主这是何意,是反悔了不成?”来人不悦的质问道。 “不,花阁主别误会,并非是在下反悔,而是这东西现在已经不在老朽手中。”说起麒麟令被盗一事,玉道子既羞愧又悔恨,若是早些将东西交给花阁主,也不会有这后面的事了。 “被盗,玉阁主莫不是与小女子开玩笑,机关术屈指一数的玉竹园,尽然被偷。”花菱言语间尽是对玉道子的质疑。 “事实确实如此,此事说起来老朽也是脸上无光,被人钻了空子......”玉道子长叹一声。 “既然如此,玉门主还来找小女子做什么?”花菱呲笑道,没了麒麟令,还有什么可谈的。 “老朽知道这事是老朽疏忽了,不知花阁主能否看在与凌霄往日的情分上,将解药给我?”玉道子硬着脸皮说道。 “玉门主,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是你失约在前,如何还能让我守约,我已经是看在往昔情谊上给玉凌霄延长了时日,如果你不能将麒麟令拿回来,就别怪我心狠。”花菱冷冷的望着玉道子。 “花阁主当真如此心狠,当初若不是凌霄救了你一命,你如何会有今日?”玉道子见对方如此不给颜面,心中也怒了。 “救我一命?玉阁主不会当真不知道你女儿救我是为何吧!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你找到了麒麟令在来找我吧!”说完,猛的站起身。 “花阁主你可不要忘了,伍门主的事若是不小心走漏出去,你说伍家大公子将如何对付花焉阁?”既然对方敬酒不吃那也就别怪他玉道子不顾道义了。 花菱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老匹夫尽然敢威胁自己。 “是吗?伍门主的事与你玉竹园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你若敢将此事泄露出去,就别怪我花焉阁与你玉竹园鱼死网破。”敢威胁她花菱,她可是死人堆里走过一趟的人,岂能受旁人的威胁。 “你......”玉道子见对方如此,一时不知该如何,想不到他堂堂玉竹园的门主,居然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上,“难道就不能有旁的办法了吗?”终于,玉道子还是败下阵来,他不能不顾女儿的性命。 “早如此识相不就好了吗?”花菱奚落道,“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旁的办法,只要玉门主在替我办成一件事,我就将解药给玉门主。” “花阁主请说,若是老朽能做,一定帮花阁主办妥。” “想必玉阁主也知道我花焉阁的前阁主死于非命,这仇我花焉阁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也报的,不过现在我分身乏术,若是玉阁主能帮我杀了一个人,那我之前答应玉阁主的还作数,如何?”花菱进宫选妃,自然将半夏认了出来,当初若不是她与叶清歌那个贱人合谋将阁主算计了,阁主如何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是谁?”为了自己的女儿,玉道子也在顾不得其它。 “顺天府的捕头林半夏。”叶清歌如今成了寒王妃,要杀她自然万般千难,可这林半夏时常出去,要杀她还不容易吗? “好,花阁主将人像画与我,我必定将人交到你手中。”玉道子阴冷的回道。 “那我就恭候玉阁主的好消息了,不过,我很快便要入宫,玉阁主最好能在三日内将人杀了,否则,在要见我,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与花菱达成了协议,玉道子将女儿安排在酒楼,这边亲自去跟踪半夏的踪迹。 玉道子在顺天府流连了一日,终于探寻到了半夏的身影,尾随了一路,便见她进了寒王府,途中皆是人生鼎沸的繁华街道,根本无从下手,于是回了酒楼,苦苦思量,该如何才能将人除去。 玉凌霄与自己的父亲在酒楼待了几日,每日只能在酒楼中行动,心中烦闷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何要来京城,来了京城就将自己安排在酒楼,给命令自己不准出酒楼,终日在这酒楼之中,真是枯燥又烦闷。 这日,趁着父亲出门,玉凌霄自己也跟了出门,她倒是要看一看,自己的父亲在做些什么。 玉凌霄一路跟着父亲,只见父亲远远的跟着两个人,还是两个女子,玉凌霄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终于,那两个女子停住了脚步,在一个小摊贩的摊前看起了画扇,有说有笑的。 玉凌霄凝视了其中一名女子好一会儿,忽然灵光一闪,是她,是那个在拂手园不给自己面子的贱丫头,她玉凌霄别的不好,就得罪了她的人这点她可是能牢牢记住的。 今日又不得下手,玉道子恨恨的看了对方一眼,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玉凌霄见父亲走了,自觉此时正是好机会,就算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将对方如何,上去嘲讽两句难不成还不行。 “清歌,你看清楚了吗?”半夏在清歌耳旁低语道。 “看清楚了,那人确实是一直跟着咱们。”清歌放下手中的画扇。 昨夜,半夏回到府中后,便告知清歌,说感觉有人跟了自己一路,也不知是自己想多了,还是确实如此。 清歌如今解了毒,许久没有出府,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府试探试探,也随便呼吸一下王府外的新鲜空气。 “这人我不认识,你认识吗?看衣着打扮不像是京城达官贵族,倒像是江湖人士,难不成是鬼影阁或者是花嫣阁派来的?”半夏思量,自己除了得罪过这两个帮派,旁的也没谁了,这人跟了两天,一直没有机会下手,看来不会就此罢休。 “不管这人是谁,是什么目的,总不能放任不管,这样,我们这就回府,找我家王爷商量一下。” 半夏点点头,此时必须尽快解决,否则,自己成天被这么个人影在身后跟着,心中难免隔应得慌。 说罢,两人挽着手就要打道回府,却被忽然出现的一人挡在了面前。 第二百二十六章 认尸 清歌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半夏。 半夏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认识,于是开口问道,“姑娘,有事?” 玉凌霄邹了邹眉,这女人居然不认识她了。 “这才没多少日子不见,你居然不认识我了?” 清歌见对方直视着自己说出这番话,便知这人是认识自己的了。 “我认识你吗?我怎么不记得。” 打量这女子好一会儿,清歌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识得这女子,不过看她那来者不善的样子,多半是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而不自知的。 “想当初在拂手园,姑娘袖手旁观,真是无情的很啊!”玉凌霄带着嘲笑的口吻有请提示道。 这么一说,清歌便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夺得麒麟令的女子,那不就是玉竹园的大小姐喽,上一次夜闯玉竹园,这女人也在,不过当时情况紧急,自己也没多留意,而她也并不知自己的身份。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玉大小姐,玉大小姐这样当街拦路是有什么请教吗?” “请教不敢当,只不过见你是熟识,上前打个招呼罢了。”玉凌霄冷笑道。 “原来如此,今日有事,就不请姑娘到府中作客了,何况我与姑娘也没有那么熟。”清歌不客气的回敬道。 “你......一个小丫头罢了,说话尽然如此嚣张,真是没有教养。”玉凌霄讥讽道。 “和一个当街拦着别人的找茬的人想比,也不知是谁没有教养,何况那人还心狠手辣,连同自己一起长大的侍女都不放过。”清歌可没忘了当初自己被逼留在茅厕里时听到的那番话。 “那又如何?一个侍女罢了,死不足惜。”玉凌霄不屑一顾的回击道。 “清歌,这种人你与她有什么可说的,走。”虽然不知道清歌与这女子见有什么仇怨,不过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 于是两人挽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玉凌霄在原地直跳脚。 回府的路上,清歌将之前在拂手园一事简单向半夏说了一番,半夏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晚饭时分,白箭雨从皇宫回来,清歌将这两日半夏被跟踪之事一一向白箭雨到来。于是三人一番商讨后,决定引蛇出洞。 玉道子回到酒楼,心中难免焦急,还有一日的时间,若是自己在这一日内不能将日人截杀了,那在见到花阁主便不知是何时了。因此心中颇为烦闷,也没空去搭理女儿。 第二日,半夏出了王府,并没有去顺天府,而是拐道向城外走去。 玉道子一大早就远远守在了寒王府外,等待时机,此时见半夏出来,心中大喜,终于守到人出来了。于是,一路跟踪,想着见机行事。 半夏一路若无其事的在小道上走着,眼角却时不时的观察着身后的人,半夏一直心中有疑,这人他并不认识,为何要对她下杀手。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清歌感觉到一股杀气至身后袭来。刹那间,一把长剑直至自己的后背而来,早有准备的半夏快速的闪躲开,迅速的拔出自己的佩剑,抵挡住对方的进攻。 两人持剑对峙,冷冷的看着对方。 “敢问阁下是何人,我与阁下似乎并不想熟,也没有得罪过阁下,为何要对我下杀手。”清歌开口质问道。 “少废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对方长剑一挥,朝半夏攻了过去。 半夏一边闪躲,一边说道,“看年纪,阁下与我父亲差不多,这般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好不讲道理。” “你休要巧言令色,不管你说什么,今日我定要你的性命。”玉道子不与半夏废话,一个劲的只想快快将半夏斩杀在自己的剑下。 “既然阁下执意要我的命,那就请阁下严明,让我不要做个冤死鬼。”半夏竟可能的套对方的话。 谁知玉道子完全不上当,“你下地府去问阎王吧!”说完,手上的剑挥得更凶猛了。 半夏虽然有些功夫,却完全不是玉道子的对手,没两下就感觉吃力起来,对方见半夏不敌自己,知此时是好时机,对准了半夏的心脏,飞身而起。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挡在了半夏身前,狠狠一拍,一掌击退了对方。 玉道子口吐一口鲜血,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自己一心击杀半夏,没想到会忽然冒出个当道的,还被狠狠击了一掌。 玉道子吃了一掌,深知对方的武力不在自己之下,今日要向杀那女子,怕是不能了,事到如今,唯有走为上策。 半夏与影一又岂会看不出对方的心思,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持剑一左一右,攻向对方。 一人玉道子尚还有些胜算,如今两人一起上,自己今日要脱身,怕是难了,心中就算没有多少成算,玉道子也没露出一丝胆怯,暗算别人不成,反倒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算他时运不济,为了女儿,也只能拼死一搏。 很快,玉道子便不敌两人强力的攻势,被影一一剑刺进胸膛,倒地不起。 “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高手,原来也不过如此嘛!”在草丛中观望了半响的清歌慢慢走了出来,若不是白箭雨不让她出手,这老头那里能撑这么久,早就束手就擒了。 “王妃,就他一个人,没有旁的同伙。”影一将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看了看四周。 “看他这样子,现在也问不出什么来,方才他口风紧得很,我什么也没问出来。”半夏盯着地上的气喘吁吁的玉道子。 “先带回王府吧!让人好好看着,迟早他会说的。”清歌冷冷的看了玉道子一眼。 于是,玉道子被三人架着脖子回了寒王府,鲜血也滴了一路。 待几人走远,玉凌霄才从草丛深出红着眼出来。 昨日跟着父亲没发生什么,今日见父亲又出门,她便一路尾随而来,见父亲对昨日那个女人下手,她便藏了起来,起初还暗自叫好,想着父亲肯定能杀了那个女人,谁知却被那几人算计,好不阴险。 连父亲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又如何能打得过对方,眼睁睁看着父亲中剑,被对方带走,玉凌霄恨不得将几人碎尸万段,早知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真如此,看来自己的回去好好思量思量。 玉道一被关进王府私人大牢中,免不得受一顿皮肉之苦。清歌这才知道此人便是玉竹园的阁主玉道子,奈何对方死活都不肯说出刺杀半夏的目的以及受何人指示。 为了伍门主的事,玉道子如今也不能死,只好将人治好了关在大牢中,命人看着。 知道了玉道子的身份,玉凌霄自然也就暴露了。不过幸好玉凌霄够聪明,见自己的父亲着了毒手,一会到客栈就收拾东西离开,另寻了一个安生之处。 白箭雨一纸书信将抓到玉道子的事飞鸽传书送到伍紫苏的手中,此时,伍家上下,一团愁云惨淡,伍天南还没有找到。 距离出事已经好几天过去,不管是伍家的人,还是江湖人士,没有一个有一星半点伍天南的消息。一具具死尸被抬到伍家,而后又抬出去,伍紫苏的心也如同过山车一般忽而悬在半空,忽而落入谷底,他就怕忽然被抬进来的尸体被确认是弟弟伍天南。 若不是管家随时在旁提醒,伍紫苏不知多少次想要提剑去杀了那个躺在他爹床上的冒牌货。 “大公子,你千万要忍住了。” 眼见一具尸体又被抬走,伍管家死死拽住伍紫苏的衣角。 “大……大公子,门……门外又……又来了……”见自家公子铁青的脸,上前禀报的小厮连说话都结巴,生怕大公子手中紧握的剑挥向自己。 伍紫苏深吸一口气,踏出门去。 “大公子,这是这位公子身上搜到的玉佩,还请大公子过目。” 门外,三四个人将一具盖着白布尸体停放在拂手园的侧门。其中一人手持一枚白色玉佩,交到伍紫苏手中。 伍紫苏接过玉佩,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 那人忙上前扶了伍紫苏一把。 “大公子,你没事吧!” 伍紫苏盯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是天南十岁生辰时,他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伍紫苏颤抖的手慢慢伸向那张白布,停顿在半空,久久没有揭开,若这白布下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他要如何自处。 “伍伯,我……”伍紫苏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揭开白布,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伍伯,你来吧!” 伍伯自始自终都不相信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就这样丧命,抱着这坚定的理念,一把将白布掀开。 下一秒,伍伯年迈的身子抖动起来,瞬间老泪纵横。 伍紫苏见此,那里还有不明白,踉跄着步伐,走进了大门,死他都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的弟弟。 “大公子,大公子……”身后,那人大声呼喊着,好不容易寻到这伍家二公子,赏钱还没给他呢。 “行了,别叫了,该给你的不会少。” 伍家领头的下人呵斥了一声,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起死回生 伍紫苏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房中,下人个个惊慌失措,谁也没曾想,一向为人和善的二公子就这样没了。 伍紫苏回到房内,平息了一下心情,在椅子上坐下来,特意背对着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松开手中紧握的纸条,这是方才那人扶他之时,悄悄放在他手中的。 伍紫苏微颤抖的手将纸条打开,迅速将纸条上的字扫了一眼,心中如死灰复燃,枯木逢春。纸条上不过短短几个字:我平安无事,自有盘算,大哥勿念。 这是天南的字迹,在加上他字迹,伍紫苏松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弟弟总算没事,他可以放心了。不过今日之事断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鉴于天南的安全还有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还是暂时先瞒下来。 将纸条点燃消灭殆尽,伍紫苏这才换回一副悲怆的神情,走出了门,对那个冒牌货来说,这岂不是天大的好消息,怎么能不告诉他。 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伍紫苏进入父亲的房内。经过这几日的修养,伍门主已经没什么大碍,见伍紫苏一脸悲伤的进来,带着笑颜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苏儿,怎么了?” 伍紫苏在伍门主的身旁坐下,眼帘低垂,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如何开口,“父亲......” “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伍门主焦急的盯着伍紫苏,身子忍不住坐了起来。 “爹......你可挺住了。”伍紫苏吞吞吐吐,眼睛不敢直视伍门主。 伍门主一把抓住伍紫苏的手,“是不是天南......是不是?” “爹......” 伍紫苏这一声,伍天南哪里还不明白,脸色一变,强撑着身子就要下床。 “南儿在哪里,让我去看看。” “爹,爹......天南他已经......已经没了。”说完,伍紫苏狠狠的冲着床沿挥了一拳。 上半身已经坐起来的伍门主盯着伍紫苏,整个人如同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批到身上,瞪直了双眼,紧接着,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爹,爹,爹。”伍紫苏惊慌失措的抓住伍天南双臂,失声喊道,“快,去找大夫,找大夫。” 下人们也慌的手脚,伍家一时间慌乱一片。 伍紫苏在伍门主的床前焦急的守着,大夫在一旁为伍门主把着脉,一盏茶的功夫后,大夫朝伍紫苏投去一个眼神。 伍紫苏跟着大夫来到外间,“周大夫,我爹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大公子放心,只是一时气血攻心,修养几日便好了,我这就为伍门主来些药,调养调养身子。”说罢,提起笔刷刷几下,写下一张药方。 “有劳周大夫了。”伍紫苏客气的点点头。 “我看大公子脸色不是很好,切莫操劳过度。”周大夫好意的提醒。 “多谢周大夫提醒,我会注意。”伍紫苏微微一笑,转头对小厮道,“送周大夫出去。” 小厮将大夫客客气气的送走,这才回道伍紫苏的身上。 “去照着药方抓药,煎好了药送过来,好好照顾老爷。”伍紫苏将手中的药方交给方才的小厮。 “是,大公子。”小厮拿着药方忙去药房拿药。 伍紫苏又回到房中在伍门主的身旁的坐下,双眸紧紧盯着闭着双眼的父亲,这人与父亲一模一样,看着这张脸,伍紫苏有种不真实感,仿佛这就是父亲。 摇了摇头,伍紫苏很快清醒过来,无论如何相似,这人总归不是父亲,自己得加快进度了,否则父亲就得多受一天的苦。 想到此,伍紫苏替伍门主揶揶被角,起身走了出去。既然自己的弟弟名义上已经死亡,那伍家自然是要竖起白帆,立奠堂了。 伍天南不幸生亡,伍家上下一片悲切,伍管家一日之内仿佛苍老了十岁,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就这么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能让他不悲痛欲绝。 伍紫苏多次看着伍管家绝望的眼神,都忍不住想要告诉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伍家升起灵堂,下人们来回穿梭着,表情悲痛。 京城这边,白箭雨也收到了伍天南魂飞升天的消息。清歌回忆起那个温和如玉的男子,心中一阵惋惜,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死了呢?她还想着等伍紫苏回来,将他那个弟弟介绍半夏做男朋友呢,哎!真是可惜了。 清歌心中的惋惜还没来得及消化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你……你是伍天南?” “天南见过王妃娘娘,不知娘娘如何知道在下的名字?”伍天南只轻轻看了清歌一眼,便底下下头去,怕冲撞了清歌。 “你不记得我了?扶手园品茗大会的时候,我不小心闯进你的院子,你还差你的小厮将我送回去呢,不过也是,我那时候是男装的扮相,你不记得也不稀奇。”清歌笑着回道。 这么一说,伍天南才再度抬起头,细细打量清歌,“原来是你,怪天南眼拙,尽然不知是娘娘。” “行了,你也不要这么客客气气的与我说话,怪别扭的,我们也算是旧相识,我们才收到临州消息,说你殁了,伍家上下正在替你办丧事,你与伍紫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着急,天南这就会为你解答。”白箭雨在一旁摸摸清歌的头,笑看了清歌一眼,总是这么着急。 伍天南坐下来,将自己这一路的事娓娓道来。 原来早之前伍天南就洞察了一切,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人在江边等待,当晚自己落入江中,趁着夜深偷偷上了岸。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早就安排好的戏码,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如今所有人的目光被都聚集在临州,自己则悄悄潜入京城,到了王府。 “那伍紫苏知道你的计划吗?若是他不知你此时人在京城会很难过吧?”清歌道。 “娘娘放心,我已经通过特殊的方式告知了家兄,现在家兄也不过是配合我演戏。” “既然进了王府,你就好好在京中待着,玉道子已经被本王囚在府中,明日你就去见见他,看能否问出伍门主的消息。” “那就多谢王爷了,在找到家父的这段拾起,就叨扰王爷和王妃了。”伍天南站起身,向两人躬了躬身。 “天南不必多礼,我与紫苏是十几年的朋友,此番伍家有难,本王自然应该出手援助。” “王爷今日的恩情,天南无以回报。” “行了,你别客气了,朋友间不必言谢。”清歌实在受不了两人间你来我往的客套。 伍天南欣慰的对清歌一笑,她还是如自己第一次见她时那般阳光灿烂,微笑迷人。 暮城雪消停了一段时日,见常在清歌身边走动的姓冷的女子离开了王府,知道清歌的毒已解,心中难免有些不愤,她没想到这样都没能将两人离间,而此时王爷身旁的人又好像忽然都对自己有了疏离感,还一直以为是清歌在从中作梗。 忽见府中一下又多了一人,却不知其身份,更加好奇好起来,既然一计不成,那她就在寻机会,她就不信不能将叶清歌扳倒。 “姐姐,这暮城雪最近老是在院子在游荡,莫不是肚子里又有了什么坏水。” 监督了暮城雪好一段时间的丢丢今天特别来向清歌禀报自己的最近的收获。 “她最近都干什么了?”清歌斜躺在太妃椅上,啃着手中的苹果。 “她到是没做什么,整日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刀,有时候出去给王爷办办事,倒是没整出什么幺蛾子。” 丢丢撇撇嘴,她才不相信这女人会什么都不做,只是还没寻到机会。 “她到是挺沉得住气。”清歌讽刺的一笑。 原本是要找个人给她嫁出去的,可事一件接着一件,自己暂时将这事闲置了,如今伍天南来了王府,玉道子又被抓进王府,行事就要更加小心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只能先缓缓。 “姐姐,那我还要继续盯着她吗?”丢丢问道。 “要,当然要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可得帮姐姐盯紧了她,以免她作妖。”有丢丢这么个小机灵盯着,清歌放心多了。 “丢丢一定帮姐姐看牢了她。”叶丢拍拍胸脯保证道。 “丢丢最乖了,姐姐一直忘了问你,你在王府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叶丢笑道,“王府的人对丢丢可好了,没有人欺负我,比起以前当乞丐的日子,丢丢很满足,若不是有姐姐,丢丢也不会有今天。”叶丢乖巧的靠上清歌的头。 清歌伸手摸摸叶丢的头,“丢丢也很好,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会更好,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在是一个人。” 清歌知道叶丢的小心翼翼,也知道她害怕回到以往的日子。自己知道她从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相处的这些日子,自己也渐渐发现叶丢的优点,这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既然自己认了这个妹妹,自然会真心待她。 第二百二十八章 当街斗殴 皇上甄选的日子,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陆家,在陆家二儿媳被掌嘴之后,毅然决然的同意了丞相家的联姻。 秦子晏心中虽然不忿,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要父亲一日当家做主,他便只能听命行事。林最的性命掌握在父亲手中,林最自己又说出了那番话,他虽然气他,也知他的难处。在订下陆家这门亲后,即使自己千百个不愿意,也唯有妥协。 秦家如今拿到麒麟令,下一步自然将目光投向拂手园,远在锦州的银矿也开采提炼得差不多,一切在有序的进行着。 玉凌霄从酒楼逃离后,便一直在暗中探查,几经周折也没探听到到底是何人所为,之前与那女子仅有一面之缘,对对方的身份并不清楚,如今,自己独身在京城,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在这么下去,自己只能先回玉竹园在做打算了。 这日,玉凌霄吃完饭,心中为爹爹的事发愁,埋头在街上游荡,不知怎的忽然撞上一人,心中郁结的玉凌霄开口便大骂,“瞎了狗眼吗?这么大一条街不知道看路。” 被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心中同样不悦的暮城雪,在王府都没被这般辱骂过的暮城雪如何能受的了这般过激的言语,抬手一啪掌就朝着玉凌霄的脸上去。 玉凌霄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将暮城雪的手一把拦截在半空,“贱人,还敢打本小姐。” 说罢,玉凌霄也与同样的招数还了回去。 玉凌霄狠戾的出手同样没有达到目的,两人就这般一人抓住对方一只手,愤怒的瞪着对方。 “我看你好歹也是个良家女子,没想到这般恶毒,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我,还恶人先告状。”暮城雪厌恶的瞪着玉凌霄。 “就算是我撞上你的又如何,是你自己不长眼走在我前面,怪的了谁。”玉凌霄嚣张的火焰更加旺盛了。 “好,既然你女子这般不讲理,今天我便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在王府这些日子,她可是憋了不少气,趁今日她便一块发泄了。 “大言不惭,本小姐到要看看,你如何教训我。”父亲被抓,她还一肚子的火没出发呢。 于是,两人就这样当街打了起来,引来了不少路人。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当街斗殴,没一会儿便有大批路人围观,很快各家酒楼便新添了一个话题。 玉道子被关在王府私牢,经受了一番折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伍天南如今来到寒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到牢房中会一会这玉竹园的阁主,父亲的事还需要从他的身上找突破口。 伍天南进入牢中,牢中晦暗而潮湿,点了灯,却依旧昏暗。伍天南盯着玉道子看了半响也没有没开口,只在暗中静静观察这老匹夫。 “不知阁下是哪位?有话不妨直说。”终究玉道子先开了口。 “前辈自然是不认得晚辈的,不过晚辈的家父想必前辈必不陌生。”伍天南优雅的往前几步,走到牢门前。 “哦,是吗?不妨说来听听。”看伍天南的这番做派,玉道子到是有了一丝好奇心。 “伍震霆” 在暗晦的角落里,玉道子平静的眼神中不经意的有了几分波澜。 “原来是拂手园伍门主的公子,真是失敬失敬了。”伍震霆的两个儿子,他是有所闻的,据说大公子伍紫苏向来爱在江湖上游走,二公子常年待在家中,极少出门,难不成这位便是大公子伍紫苏。 “晚辈今日来是有一事想要请教玉阁主,还望玉阁主能解答我的疑惑。”伍天南依旧从容而淡定。 “公子想必是找错人了,伍门主的威望在江湖上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如何能轮到鄙人来给公子解惑。” “呵呵......此事还真是非玉阁主不可,不知玉阁主可知这是何物?”伍天南从怀中取出父亲的门主令牌。 “公子莫不是来消遣老夫的,这东西公子应该比老夫更熟悉才是。”见是一块令牌,玉道子讥笑道。 “前辈认识就好,就怕前辈不认识,不过也对,家父的令牌可是数日前才从前辈的玉竹园寻回的,前辈认识也不奇怪。”伍天南忽然转头死死的盯着玉道子。 玉道子心中一紧,笑道,“公子真会开玩笑,你拂手园的门主令如何会到我玉竹园。” 伍天南也知这老匹夫不好对付,心中也不焦急。 “晚辈可没那么好的闲情逸致大老远的来与前辈玩笑,是与不是,前辈心中自然知晓,前辈今日恐怕是要给晚辈一个说法。” “黄口小儿,单凭你一句话,就想污蔑老夫,虽然你贵为拂手园的公子,也不能肆意污蔑人吧!” 玉道子一下怒了。 “前辈别着急,你不认也没关系,我先告诉前辈一个消息,前辈在考虑是否要说。今日,街上有两个女子斗殴,被巡游的衙役当街抓捕,其中一名便是玉竹园的大小姐玉凌霄,而抓捕玉大小姐的正是顺天府的衙役,前辈可能不知道,这顺天府的知府大人可是寒王妃的义父,而前辈刺杀的人刚好是寒王妃的好友林半夏姑娘,也正是顺天府的捕头。”伍天南笑着看向玉道子。 “你......你这是在威胁老夫?”玉道子怒瞪着伍天南。那日自己一时情急,没料到会失手,临出门前也不曾向女儿交代一分,自己这些日子自己最担心的便是女儿。 “玉阁主可以慢慢考虑,晚辈会在府上待上一段时间,不过玉大小姐是否能安然从顺天府出来,就很难说了。” 说罢,伍天南慢慢步出了牢房。 玉道子焦急难耐的抓住牢门的铁柱,眼睁睁的看着伍天南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玉凌霄和暮城雪被当街抓捕进顺天府,两人皆是一副狼狈样。清歌知道了此事,幸灾乐祸了好一会儿,自己还没想办法对付着暮城雪,她自己到把自己作进了大牢;至于这玉凌霄,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真真是两个作女,这下可在京都出名了。 清歌和半夏一合谋,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暮城雪,她给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套,就让她在牢中多待几天好了,至于这玉凌霄,如今更是对付玉道子的最好武器。 拂手园 伍家的丧事,江湖中人个个唏嘘不已,大批大批的人前来吊唁。 伍门主因为伤心过度,因而一病不起,连自己儿子的丧事也未曾谋面,江湖人纷纷猜测,这拂手园是否声望不在如前。好在伍家大公子伍紫苏凭一人之力,将伍家上下打理得极为妥当,没叫人看出一丝不妥之处。 刚刚结束丧事,伍紫苏便派出了大批的人力前去查探伍家父子出事一事,而伍门主也有了好转。 伍紫苏看着在庭园中闲坐的那人,目光如炬,若不是时机还不到,自己此刻就能了解了这冒牌货。 伍门主忽然回过头,见伍紫苏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儿,可是累着了,这些日子,多亏有你,为父真是没用。” 见对方神情没落,戏演得到位,伍紫苏自然也不好不回应对方。 “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儿子该做的,倒是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千万要保重身子,苏儿可就父亲这么一个亲人了,父亲千万要保重身子。否则,可叫苏儿怎么办。”说完,伍紫苏湿润了眼眶。 “是为父不好,平日里多在外忙碌,没有照顾好你与天南,天南还这般年轻,还没娶妻生子,就离我而去,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啊!”想到此处,伍门主不竟捂住了脸。 伍紫苏紧紧握了握拳头,实在是看不惯这冒牌货的虚情假意。怕在丧事期间露出破绽,尽然躲在房中不出来,真是卑鄙无耻,等自己寻到了爹的下落,定将这厮剁碎了喂狗。 “父亲,你别难过了,不是好有我在嘛!天南也会在天上看着父亲,父亲切莫要好好保重。”尽管自己厌恶此人,眼下也要将戏演足了。 “眼下父亲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门中的事就将给爹吧!”伍门主从悲伤中探出头来,假意关怀面前的儿子。 “爹方才也说了,自己多年忙碌,何不趁此机会好好休养一番,门中有我在,爹可以安心。”伍紫苏推脱道,这冒牌货这就想要掌权了,自己如何能让她如愿。 “爹也想将门中事物全权交由你,不过爹忙惯了,就怕歇下来不习惯,还是过些日子在说吧!” “爹,你这把年纪也该歇歇了,我会尽快寻一门亲,为伍家延续香火,这不也是爹最想看到的吗?”伍紫苏笑看着冒牌的伍门主。 “是是是,苏儿说得对,着才是爹最大的愿望。” 怕自己太过着急引起伍紫苏的怀疑,冒牌的伍门主只好暂时妥协,反正过了这一阵子,随意找个理由将人打发出去,自己在从新掌握伍家事物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百二十九章 招供 五月十八,是陆家女儿嫁入秦府的日子,这日全秦府上下欢天喜地。秦府阴云密布许久,总算是拨开云雾,祛除了一直萦绕在头的晦暗之气。 除此之外,也是众多被选中的秀女正式入宫的日子,宫里宫外到处洋溢着一片喜气。 玉凌霄在牢中待了一日,哪里经受的主这般阴森潮湿又幽冷的地方,奈何自己独身一人,幸好自己身上还有些银子,这才买通牢中的狱卒朝外送了封信。 关在寒王府的玉道子经过一夜惶恐不安的折磨,心中的防线已经处在瓦解的边缘。 日头直至三竿,清歌在白小蓟的陪同下来到晦暗的牢房,今日,她到要看看这老头到底招还是不招。 “你身子还没好全,干嘛要来这阴暗又潮湿的牢房?”白小蓟虽然不是很赞成清歌的做法,还是顺着她的意陪她一同进来了。 “我老早就好了,又不是纸糊的,那就那么娇气了。”这也就是趁着王爷不在,她才能进来。 守在牢房外的士兵见清歌和白小蓟,立刻站直了身子,“王妃” “你们俩在这守着,有人来了立刻通报。”清歌抬抬手道。 虽然这里是王府,还是要谨慎。 “是,王妃。” 两人顺着梯子,一路来到牢房内,昨日还神情淡定的玉道子今日似乎显得奄奄的。 见今日来的人与昨日不同,玉道子即刻调整了一下气息,以便应付来人。 “玉阁主,在这牢中可还习惯?”清歌看了看左右的冰冷的墙面,冷笑道。 “真是可笑,堂堂一国王爷竟然私自囚禁人,也不知当今皇上知不知晓。寒王妃也真是好兴致,居然亲自来看老夫。”玉道子冷笑一声。 “皇上知不知晓就不劳玉阁主操心了,我家王爷忙,没有时间与玉阁主闲话,本王妃也不与玉阁主废话,不知道昨日的事玉阁主想清楚了没有,想好如何回答了吗?”清歌也不想与他废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刺杀的那位姑娘,与我女儿无关,王妃要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玉道子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打算与清歌说实情。 “玉阁主记忆不好,我不介意提醒一下,你刺杀我朋友一事自然先不论,拂手园门主令牌一事,不知玉阁主想起来没有。”清歌暗骂道这老匹夫倒是会推脱。 “王妃莫不是问错了人,昨日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心存侥幸的玉道子心中也计较了一番,自己若是早早的交代了,女儿受到的危险岂不是更多,于是干脆先拖延时间。 清歌盯着玉道子看了半响,向白小蓟伸伸手,白小蓟将从狱卒手中拿到的求救纸条递给清歌。 “不知玉阁主可认得这字迹?” 借着灰暗的灯光,玉道子眯着眼看了看清歌手上的东西,瞪大了双眼,这是女儿的字迹。 “玉阁主还是早些交代的好,别存着侥幸心理,除开这字条之外,还有一份礼要送给阁主。”清歌朝白小蓟投去一个眼神。 白小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白布,直接扔到玉道子的面前。 玉道子弯下腰慢慢拾起面前的东西,在手中缓缓打开,只见那双明亮的眸子惊得慌了神色,颤抖的手没了方才的淡定。 “怎么样,玉阁主可还满意?” “你个毒妇。”玉道子愤怒的嘶吼道,摇晃着身子扑倒牢门处。 白小蓟将清歌往后拉退一步,唯恐对方惊到清歌。 “玉阁主可想清楚了,只要你一日不说,我便一日送你一根断指,本王妃倒要看看玉阁主能坚持几日。”清歌冷冷的望着玉道子,毫无惧色。 “我要杀了你。”玉道子布满血丝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清歌。 “在你杀了我之前,怕阁主的女儿已经死了千百次了吧!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你,玉竹园搜出伍门主令牌一事是本王妃亲眼所见,如今也派了人在玉竹园盯着,若是本妃将玉阁主和玉大小姐身亡的消息传回玉竹园,想必玉阁主一手建立的门派很快就会易主或者在江湖上烟消雨散。” 玉道子不可置信的盯着清歌,“原来那日是你们。” “不错,就是我们,所以玉阁主还是好好交代吧!或许我还能饶你女儿一命。” “当真?”玉道子重复一遍。 “当真,我没必须骗你,你也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不是吗?”清歌冷冷的说道。 玉道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呆愣在原地,他不能用女儿的性命来做赌注,从答应参与那事开始,他就猜到有一日会暴露。 “既然伍家公子出现在了这里,想必也知道了如今的伍门主是假冒的了,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玉竹园是参与其中,但知晓的不多,我只知道此事是花焉阁的副阁主主动来找的我,我也是是按照计划行事,具体的知道得不多。”玉道子缓缓道来,如今也容不得自己说不了。 “花焉阁的副阁主?”清歌摸摸下巴,这号人物,她倒是不知。 “是,不过现在是阁主了,这次行刺一事也是受她的意。” “这花焉阁阁主姓谁名谁,你说清楚了,还有伍门主现在人在何处,你们又是何时下的手?” “花焉阁副阁主不经常在阁中,我也见过的次数寥寥无几,不知她的真实姓名。当初品茗大会时,我们便与伍门主身边的人私下有了联系,那人将伍门主平日的作息与习性一一写信告知,我们才在暗中训练出一个与伍门主一般无二的人来代替他,至于伍门主人现在关在何处,我并不知晓,我不过是与花焉阁合作而已,旁的事极少过问。”玉道子说得倒是真诚。 清歌暗暗观察着玉道子的神情,见其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想来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今日真是劳烦玉阁主了,待本王妃出去将这些查探清楚,确认无误,自然会如约放了玉大小姐。不过希望玉阁主没有隐瞒什么重要的消息,否则,本妃能抓玉大小姐一次,也能抓她两次,或者让花焉阁的人知晓,怕玉大小姐也落不到什么好。” 说完,与白小蓟两人出了牢房。 “清歌,你说这老匹夫说的都是真话吗?他能这么轻易的就全部都招了”对此,白小蓟深存疑虑。 清歌笑笑,“你放心吧!他说的肯定是真的,至于有没有隐瞒,那自然是有的,人家总是要有一些保命符嘛!” 不得不说,清歌到底还是猜对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白箭雨便着手开始查花焉阁,伍天南也稍微放宽了心,总算是有了一些线索。 秦府 秦子晏极不情愿的与陆家二房的次女陆安冉拜了堂,却独自一人在书房喝闷酒。 林最被秦相关了起来,大婚之前都不得与秦子晏见面,秦子晏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子,心中一时觉得愧对林最,只好一人买醉。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一人喝闷酒?”秦子昱推门而入,嬉笑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见秦子昱进来,秦子晏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秦子晏大婚,丞相夫人自然忙着招待客人,无暇顾及秦子晏,然心中惦记着儿子,便将小儿子打发了过来。 “今日是大哥的好日子,大哥应该高兴才是,怎的这般闷闷不乐?”秦子昱虽然一心痴迷话本,早将秦子晏的一切看在眼中。 “你出去招呼客人,让大哥好好静静。”秦子晏此时心中烦闷,哪里有心思与秦子昱说笑。 “木已成舟,大哥如今这般模样不是让娘伤心吗?弟弟听闻那路家二小姐也不是个弱性子,若是让对方看出些什么,在闹出些事来,大哥真就不顾林大哥的死活了吗?”秦子昱在大哥的身旁坐下,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你一个小孩子,懂些什么?”秦子晏睨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哥哥的事弟弟自然是不懂,可话本子里不是常说吗,只要那人好好的活着,能时刻看上一眼,即便是不在一起,也是幸福的,林大哥还好好活着不是吗?”秦子昱看着哥哥的双眸。 秦子晏手中的酒杯一顿,脑中忽然一道地惊雷从天而降。是啊!那人还活着,他是秦府大公子,及时与父亲不和,父亲也不会真的将他如何,可林最便是首当其冲的祸首,自己还一直怪他劝自己娶亲,他一心为自己,自己又何尝为他做过什么? 秦子昱见大哥表情呆愣,知道他心中已经动容。 “若是大哥还不清醒,那我就在告诉大哥一个消息:姨父姨母已经在来京的途中,爹爹有意要将林最大哥交给他们,大哥还是早做安排的好。”这消息也是自己偷偷听到的,若是大哥此时还如此颓废,恐怕到时候就该悔恨了。 秦子晏回过神,终于从自己消极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好弟弟,多谢你告诉大哥这么重要的消息,大哥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拍拍弟弟的肩膀跨出书房。 从前自己能隐忍,为何现在就不能呢?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第二百三十章 任务 暮城雪在牢中待了两日被放出来,心中记恨玉凌霄的同时,也埋怨白箭雨,自己在大牢中受了两日的苦,居然没有一人来救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可有可无吗? 与暮城雪一同被放出来的还有玉凌霄,两人在牢门前四目相对,各自眼中怀揣恨意。 “你等着,今日受的苦迟早向你讨回来。”玉凌霄咬咬牙。 “你当我怕你,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在寒王府,随时恭候你。”暮城雪反击道。 “你们还在外面吵吵什么,赶紧走,还没待够不成。”守门的狱卒朝两人大吼道。 两人各自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方才离去。 暮城雪无精打采的回到王府,正巧在大门处碰到白箭雨回府。 “王爷,你回来了。”暮城雪僵硬的脸一下笑颜如花,迎了上去。 “嗯”白箭雨没有过多的言语,劲直从暮城雪身旁走过。 许久没见王爷,暮城雪还以为王爷见她同样会欣喜,没想到却这般冷漠。 白箭雨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对暮城雪道,“待会儿来一趟本王的房间。” 暮城雪因为这句话心情又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王爷要自己去他的房间,有什么事不能在别的地方说吗?想到这儿,暮城雪浮想联翩。 白箭雨回到房中,清歌正在午睡。在妻子的额头落下一吻,白箭雨为妻子轻轻理了理被子。 “你回来了,夫君。”清歌睁开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 “为夫把你吵醒了?”白箭雨握住清歌伸出被子的手。 清歌摇摇头,“我睡了好一会儿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白箭雨往床头一坐,让清歌靠在自己面前,双臂紧紧环抱住清歌的身子。 “皇上的后宫充盈了这么多妃嫔,自然要挪出些时间去,下朝便早了。” “也是,那么多妃嫔,是要不少精力。”清歌撇撇嘴,这皇上真行,一下纳入那么多女人。 白箭雨见清歌表情中带着揶揄,解释道,“皇兄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最近查到消息,徐州等附近的几个偏远的州县在四处招募人,还都是成年男子,汀州一代也有富商在大量收购粮食,这其中定有猫腻,皇上不得不开始着手准备。” 清歌心中暗道,招兵买马,屯粮,这不是造反的节奏吗?难不成这丞相就要反了。 “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我大夏今日的局势早晚是要打破的,丞相府接连出事,秦相心中势必受到不少打击,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你可有做什么吗?”清歌侧头看向白箭雨。 “派去秦峰寨的是本王的人,锦州的银矿也安插了眼线,待所有银矿开采完毕,本王会一举拿下,拂手园也早与我们合作。在往下,便是拿到兵符,在等到皇兄得到朝中大多数老臣的支持,不怕与那老贼一较高下。”多年受制于秦相,这种宁静也是时候打破了。 “那我能做些什么吗?”清歌问道,自己这个王妃现在整天不是吃就是谁,显得很无用。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你好好的在府中静养,其余的事有我在。”白箭雨低头轻吻清歌的头顶。 “对了,那个玉道子说的花焉阁新上任的阁主你打探出来了吗?” “这个花焉阁的新阁主很是神秘,见过的人不多,还没有查出更多的消息,歌儿放心,我会在加派人手去查。”查不出这花焉阁的新阁主,伍门主的下落便无法寻获。 清歌点点头,这事确实急不来。 “王爷,王妃,暮护卫求见。”门外,传来下人的禀报声。 “她怎么来了?”清歌邹邹眉头,不太愿意见到暮城雪。 “是本王让她来的,青峰寨的那群山匪现如今是朝廷的人,皇兄派了人去对这批人进行训练,好将他们归入军队,奈何前去的武将与那些人起了争执,失手打死了一人,现在正闹得凶。她原是青岩寨的人,与青峰寨也是熟识,本王便想着让她去处理此事。”白箭雨解释道。 “原来是这事,那打算让她一个人去吗?” “还有一个武官一同前往。” “行,那块让她进来吧!”清歌从白箭雨的怀中坐起来,下床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暮城雪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白箭雨在为清歌整理头发,心中一紧,捏紧了拳头,她还以为只有王爷一人在房间。 其实白箭雨之所以叫暮城雪到房间,也正是因为清歌在房间,他不想和除清歌意外的任何女子待在一块。 “王爷,你叫属下来有什么事?”暮城雪恭敬问道。 清歌整理好自己便在一旁坐下来,看着暮城雪难看的神色,清歌忍不住想笑,看来在牢中并不怎么愉快。 “有个任务要你去一趟。” “王爷请说,属下一定会完成任务。”许久没有出任务的暮城雪心中莫名的高兴,王爷终于让她做事了。 “本王要你去一趟鄞州,回一趟青峰寨,朝廷的武将与青峰寨的弟兄有了一些矛盾,本王希望你从中调和调和。”白箭雨饮着手中的茶道。 暮城雪一听要去鄞州,顿时一阵失落,想到要离开王爷身边那么久,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见暮城雪迟迟不作声,清歌冷笑一声,这是不高兴了吧! “怎么,暮护卫这是要违抗命令吗?”清歌在一旁故意说道。 白箭雨没有说话,冷漠的双眸透着一丝不快。 “没有,属下没有要违抗命令,属下遵命,不知何时启程?”暮城雪忙回道,她可不会给王爷厌弃她的机会。 “明日卯时在城门口与自然会有人与你汇合,本王待会儿给你书信一封,你将此书信带去给鄞州的周将军。” “是,城雪遵命。”即使心中不太愿意,暮城雪还是想要将差事办好,这样王爷便能对自己刮目相看,终有一日她会替代叶清歌待在王爷身旁。 “行了,下去准备准备,明日好出发。”挥挥手。 暮城雪不舍的看了看白箭雨,多希望王爷能给她说些一路小心之类关怀的话,可是没有,一句都没有。 “暮护卫还有事吗?”见暮城雪一直盯着白箭雨,不见动身,清歌不愿意了,这女子也太不脸了,盯着自己的老公看,当自己是死人吗? 暮城雪瞪了清歌一眼,只能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才将暮城雪遣退出去,马上又有下人来回禀,说是闫家大公子来传话,要王妃回闫府一叙。然后下人又为难的看一眼王妃道,闫大公子说完话就走了。 清歌冷笑,这闫桑云还是那臭德行,过府们而不入,不知道还道她这个王妃不厚道,自己的哥哥来报信,府门都不让进。 “王爷,那你就好好在家待着,我回一趟闫府,自己许久没回闫家了,王爷也不怎么让她出门,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去透透气。”清歌在心中计划着自己的小九九。 “正好我下午没事,我陪你一起去。” “别,王爷,我自己一个人行的,你早上上朝都没好好休息,就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清歌忙出言阻止。 “怎么?歌儿这是不愿意让本王陪在身旁了?”说完,双眸不悦的盯着清歌。 清歌撒娇的一笑,“夫君,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恨不得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我这不是想着,若是你同我一起去的话,你是王爷,大家都要小心谨慎的说话。我许久没有回去了,想必他们两老有许多话要多我说,王爷你威武霸气,不是什么人都能在你面前自在逍遥的。” 白箭雨伸手刮刮清歌的鼻头,“好吧!看在王妃你言辞真切的份上,这次本王就让你独自去,待会儿将白小蓟带上,在多派些王府的侍卫,我方能安心。” 清歌本想拒绝,这又不是去那,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嘛!她又不是回家去示威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白箭雨犀利的眼神堵了回去。 “好好好,我听夫君的安排,那我这就准备准备,好早些出发。” “那我去安排安排,歌儿你顺便给岳父岳母带些礼物过去。”说完,白箭雨匆匆跨出房门。 清歌摇摇头,王爷这般正式,她下次都不好意思在回闫府了。 半个时辰后,清歌终于出了王府,坐在轿子上被侍卫抬着一路朝闫府去。第一次做轿子,清歌开始还觉得新奇,才没一会儿,便觉得好生无趣。 “停轿,停轿。” “清歌,你怎么了?”白小蓟凑过头来。 “让我下来,这轿子坐着不舒服,闷得慌。” “不行,王爷交代了,不能让你累着。” 清歌真想一巴掌呼在白小蓟头上,“我好歹是一个练过功的人,走路能有多累,快点,让他们停下来,别废话。” 白小蓟阻止不了清歌,只好让轿子停下,把清歌放了下来。 “你们先去闫府外等着,王妃我一会就到。” 清歌双脚跳了跳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于是清歌与白小蓟两人便在大部队后面晃晃悠悠的向闫府而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回娘家 清歌和白小蓟慢悠悠的来到闫府,侍卫已经恭候在府外,见清歌来,这才前去敲门。 许久没见女儿的阎夫人,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清歌是手舍不得放开。 闫苏叶看着母亲,无奈的摇摇头,母亲念叨清歌姐姐许久,怕姐姐在王府不适应,一直也没敢去看姐姐,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歌儿,王爷对你好吗?王府的下人可好管束?”一落座,阎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询问。 清歌温和的看着阎夫人,“母亲放心,王爷对我很好,王府的下人都很有规矩,歌儿没费什么心。”她何止是没费心,简直就没上过心,就自己的身子,王爷也没让她去操持那些事。 “娘看你面色红润,看来王爷把你照顾得不错,这样娘就放心了。”王爷没陪清歌来,阎夫人也不奇怪,毕竟王爷日理万机,不在旁也是正常的。 “娘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您,我不能常常来看您,您可要保重身子。”清歌见阎夫人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儿女贴心,夫君疼爱,她这个娘向来是幸福的。 “娘身子好着呢!只要你过得好,娘就放心了,桑儿和叶儿又还没有成家,娘的心还操不到他们身上。” 听阎夫人提起闫桑云,“哥哥今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人都没进王府,就让小厮传了句话人就走了。”清歌趁机告状,闫桑云回回给她眼色看,自己也给他打打小报告。 “他能有什么大事,我不是让他亲自给你带话吗?”阎夫人不高兴了。 “到门口都不进屋喝杯茶,又没有什么急事,难道是歌儿做了什么让哥哥不高兴的事吗?”清歌假装委屈的看着阎夫人。 “歌儿别搭理他,回头我收拾他,娘叫你回来,是有一事与你说,至于答应不答应,你自己斟酌。” “娘你说。”什么事还能让娘这么为难。 “后日便是叶儿的外祖九十大寿,你是我女儿,按道理说你也该同娘一道去,可如今你嫁入王妃,成了寒王妃,身份尊贵,娘自然是要寻求一下你的意愿。”阎夫人心中是希望清歌去的,小时候父亲也是其疼爱那个夭折的女儿的,长女走了,父亲还难过了好一阵,自己认清歌作女儿,也不曾带去给父亲看过。 清歌一激灵,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当然要去。如今朝堂的局势划分越来越清晰,秦相与皇上分庭抗争,这范大人一派也是双方争抢的势力,自己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不是天助他们吗? “娘,我进闫家,还没有去拜见过外祖父,他老人家的大寿,理应前往。”清歌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 阎夫人开心的拍拍清歌的手,“你自己就拿主意了,不去与寒王殿下商量商量。” “娘,他向来都尊重我的意见,这本就是情理中的事,我自己就能定了。”清歌笑着道。 “如此甚好,甚好。”见女儿这般有底气,想来平日里也是能当家做主的,都说皇室的媳妇不好做,女儿很幸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对了,上次叶儿的事多亏了你,否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阎夫人长叹道,她与夫君可是煎熬了好几日,幸好有歌儿。 “娘,都是一家人,苏叶是我的妹妹,女儿能出力的自然义不容辞,娘若是实在想替苏叶谢谢我这个姐姐,那就给我做顿好吃的吧!我都许久没有吃您做的菜了,今日能不能给女儿做?”谈完了正事,清歌撒起娇来。 “你这个丫头,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阎夫人宠溺的笑道。 苏叶在一旁一直没插话,直到娘与姐姐交谈好了,这才坐到清歌身边来。 “姐姐,冷姐姐怎么没有陪你一同来,我还想在谢谢她呢!” “她回去找她师父了,短时间内怕是见不到了,你若是想谢她,以后总会有机会的。”清歌摸摸闫苏叶的脑袋。 “这么快就走了吗?真是可惜了,冷姐姐倒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清歌点头附和,天清确实是这么个人。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去瞿冬青的酒楼?” 闫苏叶娇羞的看了清歌一眼,“瞿大哥最近挺忙的,去了好几次也就见了一次。”想到这儿,闫苏叶有些失落。 清歌也不是刻意提起瞿冬青,只是忽然想起来这个朋友,瞿冬青帮了自己不少忙,若是苏叶真钟意他,爹娘也赞同的话,她不介意从中牵个线。 “那改日姐姐带你一同去找他叙叙旧,他收留丢丢许久,我都还没正式感谢过他。” “真的吗?姐姐真的要带我去?”闫苏叶激动的看着清歌。 “怎么,姐姐还能骗你不成。”清歌在闫苏叶的头上轻轻一敲。 “那就这么说定了,姐姐可不能食言哦!”闫苏叶仰着头笑得灿烂。 “放心吧!傻丫头,你可收敛些,别让你哥哥看到了,否则他又得教训你。” 两人说的起劲,没注意刚刚被阎夫人训斥了一通,心情欠佳的闫桑云。 “你们俩又在密谋什么坏事?” “哥哥”闫苏叶见到哥哥,立马站起身来,唯恐哥哥将方才的话听进去。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吗?” “没有,哥哥说什么呢?”闫苏叶一向怕自己的哥哥,眼角不停的向清歌眨巴。 “闫桑云,你有没有礼貌,偷听两个女孩子说悄悄话。”清歌不屑的看了闫桑云一眼。 “谁要偷听你们说话,是娘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闫桑云不满的瞪了清歌一眼。 “偷听就偷听,还不承认。”清歌成心与闫桑云扛,故意刁难道。 “懒得与你争辩。”经过这么久的观察,闫桑云也渐渐知道清歌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的人,对清歌的态度开始渐渐转变。 “切,我还懒得搭理你呢!”清歌瞪了闫桑云一眼,“走吧!苏叶,我们去吃饭。” “外祖父的寿辰听说你也要去?”闫桑云在清歌的身后问道。 “是,有问题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外祖父是个性情乖张的人,与先去的太后有些纠葛,你自己注意些,免得到时候出了丑丢了我们闫家的脸。”说完,先两人走出了房门。 清歌在后面淡淡一笑,他这个便宜哥哥还说自己外祖父乖张,自己不也是个别扭的吗?好心提醒自己还带着一身的刺。 在闫府一顿酒足饭饱后,天色渐渐暗下来,阎夫人原想留女儿在府中住一晚,王府中却接连派人来催,清歌也实在无奈,只好告别阎夫人,回了王府。 回到府中,清歌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不过才出去一下午,白箭雨就催魂一样让自己回家,她还有好多话要与阎夫人说呢! 见清歌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不搭理自己,白箭雨也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些过了,可自打成亲来,他就没有清歌分开过,如今新婚燕尔,他自然是想要清歌时时伴在身旁。 “歌儿生气了?” 白箭雨上前想要将清歌抱在怀中,却被清歌轻巧的躲开。 “为夫错了,不该这般着急的催促夫人,实在该打,夫人要怎么惩罚为夫都行。”白箭雨赔笑转到清歌面前。 “王爷没错,王爷怎么会错呢!我可不敢责怪王爷。”清歌假意生气的瞪着白箭雨。 “不,是为夫的错,为夫一下午不见歌儿,实在是想念得紧,又怕歌儿晚上不回王府,这才忍不住叫人去请。”白箭雨解释道,表情甚是委屈。 清歌见一向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寒王殿下如今这般做小俯低的样子,一下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 “行了,我原谅你了。”见好就收,清歌觉得这才是适宜的夫妻间的小情趣。 见清歌不恼自己了,上前将清歌紧紧抱在怀中。 “今日在闫府可高兴?” “自然高兴,许久没见娘,我也怪想她的,可惜没聊上几句。” “不碍事,若你日后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只要记得晚膳后回来便可。” 清歌嘟嘟嘴,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闫桑云叫你回府是为了后日范大人九十大寿的事吧?”白箭雨下巴顶住清歌的头顶。 “你怎么知道?”清歌诧异的看了白箭雨一眼。 “范大人的九十大寿那可是大事,京中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范大人都九十的高龄了,为何还在朝堂上?”古人能活到这个岁数,实属是很难得了。 “范大人虽说有九十的高龄,可他老人家精力充沛,性情古怪,说自己答应过先皇,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便一日不会致仕。” 因此,朝中的人为范大人颇为敬仰,不过也因其性格,大多数人也不怎么喜欢与其深交。 原来如此,清歌微微点头,连白箭雨都这般说,那这位未曾谋面的外祖父看来真是个不好想与的人了,看来自己还是有必要向闫桑云请教请教,如何才能让这位外祖对自己有一个好一点的形象。 第二百三十二章 诞辰上的刁难 “那你要去吗?”清歌忽然想起来白箭雨也算是闫家的女婿。 白箭雨笑笑,“自然,歌儿若是想与我一起前往也行。” “算了,我还是与我娘一起吧!” “都可,只要歌儿喜欢,同谁前往都行。” “行了,天色不早了,睡觉。”清歌离开白箭雨的怀抱,起身洗漱。 月色悄悄潜入云层,一夜便这般过去了。 既然打定了要博得这位未谋面的外祖父的欢心,清歌自然是要下些功夫的。于是便将潜人将闫桑云叫了来。 闫桑云不情不愿的在闫苏叶的陪伴下来到寒王府,若不是娘再三叮嘱,他才不愿意来呢! 清歌将两人安排到花园里的凉亭中,端上茶水,送上点心,便让丫鬟到一旁候着。 “你让我来干嘛?”闫桑云很不情愿的问道。 “昨日多谢你提醒我。”清歌淡淡的回道。 闫桑云持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恢复自然,“你莫想太多。” “我知道,你是为了闫家嘛!既然都是为了闫家,那就简单了,今天我叫你来也是想询问一下咱们那个性情乖张的外祖父都有些什么嗜好?” 闫桑云将茶杯放下,嘲笑道,“原来是想要讨好他老人家的欢心呐,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 清歌瞪着闫桑云,“怎么,不行啊?” “想要讨好外祖父他老人家的人多了去了,我自小跟在外祖身旁,除非是他自己喜欢,否则旁的人在怎么巴结也是没用的,你还是歇了那份心吧!”闫桑云不屑的看了眼清歌。 清歌贼笑着看着闫桑云,“这世间总有例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你莫不是怕我讨得外祖父的欢心,从此替代了你在他心中的位置?” “哈哈哈......你脑子没事吧?”闫桑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清歌。 白小蓟远远的听到闫桑云的话,一个飞身越过池塘,来到清歌几人身边,拔出长剑对准闫桑云,“大胆,敢对王妃无礼。” 闫桑云面对白小蓟锋利的剑,也不见丝毫害怕,只冷冷的盯着白小蓟。 清歌赶紧拉住白小蓟的手,“小事,你别上纲上线的,一边去。” 自打那一场瘟疫过后,若是有谁对自己不敬,这家伙儿总是第一个冲出来。 清歌开了口,白小蓟自然而然的收回了剑,莫了,还不忘警告闫桑云,“你若是在对王妃无礼,可别怪我剑下不留情面。” “行了,都是一家人,平时都这么说话的,你赶紧做你的事去。”清歌真怕闫桑云一气之下,甩手走人。 “我不,我就在那边呆着,有事叫我。”接着一个飞身又回到原地去了。 “你别生气啊!他就这样。” 闫苏叶在一旁也不敢出声,她原先还以为哥哥是个挺温和的人,后来才慢慢发现有时候哥哥生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现在哥哥脸色难看,不要发怒才好。 “看来在这王府没人敢欺负你了。”闫桑云倒是没有生气,冷笑着重新端起自己的茶杯。 “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我。你别岔开话题,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这一次,闫桑云倒是没在推脱。 “祖父是文官,向来喜欢收集文人雅士的诗书,外祖酷爱读书。因此博古通经,从古至今的文人墨客的诗词皆是拜读过的,一般的学子所做的文章他从来看不上眼,如果你能写出一篇能让外祖父刮目相看的诗词,说不定会有用。”闫桑云并不认为清歌这样一个舞刀动剑的女子能做出什么惊人的诗词,不过既然她想知道自己也不防告诉她。 “除此之外还有吗?”清歌邹了邹眉头,作诗她不会,背个几十首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闫桑云一副我就知道的眼神嘲笑道,“算了,我就知道你不行,看在你也是闫家一份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个旁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清歌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倾,“你快说。” 闫苏叶也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哥哥,外祖父的小秘密,她也好想知道。 “甜食。” “甜食?”清歌盯着闫桑云。 “对,外祖父酷爱甜食,越是甜腻越好。” 清歌也是个喜爱甜食的人,不过这大夏的甜食品种稀少,平日里能触及的也就是糕点,糖果之类,可这糕点糖果花样也不多,远远不及现代。忽然,清歌想到一样,自己或许能做出来。 “行了,我能说的都说了,后面的就看你自己了。” 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闫桑云便带着闫苏叶离府了。 清歌心中有了注意,决定在这位外祖父的寿诞上将其拿下。于是,一鼓作气,命令下人开始准备自己所需要的食材,务必在宴席上一鸣惊人。 范大人的寿辰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清歌也将自己要献上的寿礼轻松准备妥当。 一早清歌便准备妥当,先白箭雨一步去了闫府,与娘他们一同前往。 闫忠一家早就准备好,见清歌一到,便一同前往范府。 范大人的门生遍布京城,今日又是其九十高龄的大寿之日,府上自然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范大人是个很节俭的人,因此在翰林院待了多年家中也没有置办像样的家什。 清歌与闫忠夫妇一路进府来,除了一些花花草草外,同一般的管家府邸相较未免寒酸些。 在一瞧来到范府的,无不是达官显贵,身份不凡。 闫家与清歌一到,便直接朝正堂而去。高堂之上,一个衣着朴实的老者居于高堂正中,乌青的黑丝梳得一丝不苟,锐利的双眼透着明亮而睿智的光,脸色严肃,双手微微交叉落于胸前,气定闲神。 清歌暗称,这完全不像是一个九十高龄的老人,浑身透露着一股浓厚的大家之气。 “末儿带女婿,女儿,儿子拜见父亲,今日是父亲的寿辰,我们祝父亲松柏长青,日月长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罢,一家五口齐齐跪了下去。 范大人笑着摆摆手,“都起来吧!你们能来,为父甚是开心,桑儿、叶儿,到外祖父身旁来。” 闫桑云与闫苏叶站起来,一同走到范大人身边。 范大人拉着自己的两个外孙,心情格外喜悦。 闫夫人见父亲独独叫两个孩子,落下清歌一人,便知父亲是故意为之,于是便上前一步道,“父亲,这是女儿认下的义女,已上了闫家族谱。” 范大人这才放开两个外孙的手,看向清歌。 “这是寒王妃吧!请恕老夫年岁已高,无法向寒王妃请安。” 清歌微微一笑,“今日没有寒王妃,只有闫府义女清歌,清歌拜见外祖父,祝外祖父金沙峭岸一株松,干劲枝遒塑祖龙。” 范大人微眯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深意的光,看着清歌,这丫头倒是没有一丝王妃的架子,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下马威,也毫不怯懦。 “起来吧!老夫听说你武艺不错,今日老夫寿辰,不知能不能让老夫开开眼。” 范大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针对清歌。 清歌心中暗暗想到,这老头果然是个性情乖张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丝毫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父亲,今日是您的寿辰,还有许多客人等着给你来人家献礼呢!”阎夫人见父亲如此争对自己的女儿,忙站出来解围。 “那岂不是正好,叫爹的这些弟子们都看看闫府出了个了不得了女儿。”范大人毫不理会女儿的劝阻。 阎夫人为难的看向清歌,若是早知道如此,她还不如不带清歌来,爹到底是寓意何为啊? 清歌朝阎夫人轻轻一笑,续而转向范大人。 “不知外祖是听了谁的误传,清歌武艺是不错,可清歌最擅长的还是诗词,外祖是翰林院的院首,向来对诗词歌赋也是精通的,恰巧孙儿昨日作诗一首,不知能否向外祖讨教一二。” 范大人眉头一挑,这丫头居然敢反过来挑衅自己,真是自不量力。 在座的范大人的一干文人学士听到清歌这番话,一个个露出了鄙夷的表情,自己老师的学识渊博,岂是这乳臭未干的丫头能够挑战的。可碍于对方是寒王妃,虽然有许多人不屑一顾,也不敢当众讽刺。 “丫头,在座的随便一人出来怕是你都不敌,何况是老师,莫丢了颜面。”有好心的人出来解围道。 “多谢前辈的忠告,不过我敬仰外祖多时,今日难得这大好的机会,献丑了。”清歌虽然是回对方的话,目光却直视着范大人,既然这老头在这样重要的日子还要这般刁难自己,自己为何不迎难而上,反正要丢脸,就大家一起丢好了。 闫桑云站在外祖身旁,没有感觉到外租任何一丝不悦的气息,反倒是对这个敢当众扛上自己的丫头有了几分探究,向来外祖得先皇重用后一直顺风顺水,许久没有人敢这般对他不敬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这丫头是真有几分本事,还是只是哗众取宠。 第二百三十三章 露出破绽 范老静静的在高堂之上观察着眼前的女子,透着冷光的眼眸让人看不出喜怒。 众人见规劝无果,只能摇头叹气,或在心中悄悄嘲笑,都等着看好戏。 “既然如此,那老夫到要瞧瞧了,寒王妃可不要贻笑大方才好。” “外祖父大寿,清歌献丑了。”清歌恭谨的低下头,眼中没有一丝胆怯。 说罢,清歌招招手,丫头将早就准备好的诗作递上前。 范老接过小厮送上来的诗作,漫不经心的打开,透过指尖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清歌,这才将目光投到手中的诗作上。 众人都以为自己的老师会在下一秒嗤之以鼻的将手中的诗作狠狠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嘲讽一番,不料,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也没见自己的老师有任何动静,手中的纸挡住范老的脸庞,让大家看不出究竟。 “祖父,祖父。”闫桑云轻轻在范老耳旁交换了几声,范老这才将手中的诗作放下来。 座下一干人的目光统统聚集在范老的身上,却见范老脸色平静。旁人不知晓的是,此时范老的心中已经破涛一片,不过假装平静罢了,他自己不得不承认的是,这首诗确实是惊人之作,自己在翰林这几十年在未见到过这样的绝世好诗。 “这首诗是你所作?” “外祖觉得可还行?”清歌并没有正面回答范老的问题,诗确实不是出自自己的手,自己也不过个搬运工罢了,只是特殊时期,借用一下大家柳宗元的诗而已。 “看不出来,你竟然能有此等才情,老夫倒是小瞧了你。”虽然自己不喜这女子,但不得不承认这诗做的确实好。 “多谢外祖夸赞。”清歌对着范老微微一笑。 原本等着看戏的众人没有等到原本的好戏,反倒吃了一惊,老师他老人家可是极其吝啬夸赞人的人,能得到这么一声赞美,那就表示这首诗很了不得啊! “老师,不知能否让学生观摩观摩。”范老左手位置上的一位同是翰林院的弟子站起身来。 其余的学生也都伸长了脖子,都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诗作能让老师这般夸赞。 范老将手中的诗作交了出去,“你们都好好看看,老夫这十余载都没见过这样好的诗作了。” 只见这弟子接过诗作,上面一首五言绝句引入眼帘——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于是众人一一接过,纷纷点头称赞,正当众人为清歌献上的诗拍案叫绝之时,外一阵洪亮的声音响起。 “丞相到。” 丞相的到来成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范老重新拿回清歌献上的诗作,仔细收好,这才端坐好,迎接丞相。 只见丞相携自己的长子秦子晏一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一身的气势让人不容小嘘。 在座的见丞相进来纷纷起身行礼,秦丞相却视若不见,劲直来到老师面前,微微躬身。 “弟子带犬子前来给老师拜寿,愿老师吉祥如意,富贵安康。” “好好好,起来吧!难得你还惦记着老夫。”范老难得露出了微笑,看样子对这个弟子是相当满意的。 早就退居一旁的清歌见秦子晏身旁的陈憧,眼神闪了闪,这厮怎么也来了。 未免与陈憧对上,清歌低声便向身旁的阎夫人道,“娘,人越来越多了,我先和叶儿出去吧!” 方才他们来的早,来给范大人贺寿的人不多,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就络绎不绝的来到范府。 “也好,你和叶儿先到外边去,待会儿直接去女席,娘还要陪陪你外祖。”阎夫人温柔的笑道,今日爹这般为难清歌,这孩子到也沉得住气,否则她就该为难了。 “好的,娘。” 于是阎夫人向闫苏叶找找手,闫苏叶自外祖的身旁过来,知晓了母亲的意思,挽着清歌的手就要出去。 “小丫头,等会儿晚些走。” 清歌没曾想,这范达人居然当众就这般叫唤自己,愣了一下。 “清歌姐姐,外祖父这是承认你了。”闫苏叶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清歌回过神,点头笑道,“是外祖。” 说完,两人拉着手走了出去。 清歌这声响亮的回答,让秦子晏身边的陈憧邹了一下眉,这声音为何那般熟悉。 同时抬眼的还有刚刚落座的丞相大人,谁人都知闫忠的义女乃是当今的寒王妃,今日老师的寿诞,寒王妃不与寒王一同出行,却以闫忠义女的身份前来,实在是有些意思。 话说寒王,清歌与闫苏叶来到前院,恰巧碰到刚刚到的白箭雨。 “夫君,你来了。”清歌笑着上前打招呼。 “姐夫。”闫苏叶也笑呵呵的上前问候。 白箭雨向闫苏叶点点头,这才看向清歌,“范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清歌笑着摇摇头,“没有,放心吧!我已经得到外祖的认可了。” “那就好,你自己先转转,为夫进去了。”摸摸清歌的小脑袋。 见自家夫君英俊的身姿走远了,清歌这才与闫苏叶携手四处游走。 “清歌姐姐,你太厉害了,外祖是极少夸赞人的,长这么大,我都还得过外祖的夸奖呢!”闫苏叶对清歌的崇拜从来只多不少。 “那我要是告诉你,那首诗并非姐姐所作,而是姐姐借鉴来的,你会不会很失望。”清歌不想骗闫苏叶。 “即便是借鉴来的,那又如何,总之姐姐就是很厉害。”闫苏叶并不介意清歌的诗是从何而来,只要祖父认可,那便是很大的本事。 清歌轻轻拍拍闫苏叶的额头,“你这丫头就是盲目的崇拜,这可要不得。” 闫苏叶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对了,这范府除了外祖,还有些什么人?”清歌问道。 “外祖并没有旁的亲兄弟姐妹,只有一个表兄,这些年都是这位表兄一家与祖父住在这宅院中,多半的大小事务也尤那位表兄在打理,祖父一心在研究诗书上,对家中大小事务不怎么上心,还好哥哥一直在外祖身边,帮忙照顾外祖。” 清歌歪着头直勾勾的盯着闫苏叶,“你不是一直在临州吗?你怎么会对这些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闫苏叶撇撇嘴,“还不是娘每日在我耳旁念叨,外祖家中的事我差不多都能背下来了。” 听完闫苏叶的话,清歌这才知道,这位外祖看来真真是痴迷于诗词不可自拔,难怪这么轻易就认同自己了。 到了正午时,清歌终于知道为何皇上与丞相大人要争相赢得这位老人的支持。 今日所到之人,或高官,或学子,或贵族,前来的人数不胜数,送来的贺礼,金银珠宝不多,珍奇字画、古籍到是不少,看范老那堆满笑容的脸庞,可见他老人家对这些贺礼是极其满意的。 这才是真正是桃李满天下,若得范老支持,身后势力非同小可。 今日的女眷不多,像清歌这般年纪的女子更是没几个,年轻的男子倒是不少,由于清歌之前将自己的诗作当众献给范老,像范老讨教,后来的不少后生便组了一个局,现场为范老献诗,各家的大人纷纷鼓励自家孩子上场,若是在范老的寿宴上一鸣惊人,那日后的仕途便就飞黄腾达了。 只可惜青年才俊虽多,作出来的诗词没有一首能在让范老满意的,范老伸手摸摸袖中的那一张白纸,心中忍不住又是一番激动,他今日还得与那小丫头聊一聊,不知她是否还能在作出令人惊叹的诗词。想到这,范老恨不得立刻就结束了这晚宴。 终于,太阳落下山去,寿宴也渐渐接近尾声。 前来贺寿的人纷纷向范老告辞,最后只剩下丞相父子和寒王白箭雨以及闫忠一家。 原本今日丞相是要带自己的幼子前来的,没曾想那小子领时听说兰陵先生的新话本上新了,一溜烟不见了人影,这才不得不带长子秦子晏过来。 “你们都回去吧,老夫累了。”范老见两人不见动静,下起了逐客令。 “老师,弟子还有些话要与老师说呢!”丞相开口道。 “老夫还有事,今日就别说了。”范老有些不高兴了,他心中还惦记着那小丫头,想与她话上一话。 见自己的老师不悦,丞相也只好起身告辞,见白箭雨无事人一样岿然不动,丞相道,“寒王殿下莫不是没听到老师的话?” 白箭雨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本王的王妃还在此,丞相先行一步。” 今日寒王妃一首五言诗赢得老师夸赞之事丞相也已经知晓,他可不愿寒王站了上风去。 “老师年岁已高,今日这般折腾,想必也累了,我等还是不要再打扰的好。” “子吟啊,你先回去,我还有些话要与那小丫头说。”子吟是丞相的字,也唯有老师一人这般唤他。 见老师点名让自己离开,丞相就是万般不情愿也只能尊重老师的意见。 “是,那弟子改日在来看老师。” 冷冷的看一眼白箭雨,丞相带着自己的长子告辞。 陈憧自清歌面前走过时,冷不丁的对上清歌的双眸。 第二百三十四章 范老的认可 终于送走了丞相父子,范老急不可耐的将清歌叫到书房中,又命清歌当着自己的面作了一首诗。 清歌提笔默写了一首杜甫的《登高》,又将范老看傻了眼,直呼好。清歌见状趁热打铁,把自己亲自做的一个小蛋糕献上。 由于材料有限,清歌只能做了一个小尺寸的蛋糕聊表心意。站在一旁的闫桑云也看傻了眼,暗叹这丫头真会投其所好。 范老望着眼前造型奇特的糕点,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老夫从来没见过。” 清歌笑道,“这是孙女特地为祖父做的,祖父尝一尝。” 范老犹豫片刻,这甜点外形很是赏心悦目,看着就很有食欲,嗜天的范老自然是禁不住甜食的诱惑,便毫不犹豫的尝了一口。 香甜软绵的蛋糕在范老的口中化开来,范老瞬间喜欢上这甜美的蛋糕,也顾不上说话,三下两下便解决了。 “外孙女,还有吗?”范老意犹未尽的盯着清歌,全然忘了方才还对人家横眉冷对。 “外祖父,这可是独一份,还都到了您老人家的嘴里。”清歌笑着回答。 范老看着被自己吃得精光的盘子,有些遗憾,早知道自己方才就吃慢一些。 “那你回头在给外祖送一份来。” “外祖,清歌忘了告诉你,这糕点叫生日蛋糕,生辰的时候才吃。”原来这老头这么好搞定,果然是嗜甜如命。 听清歌这么说,范老不情愿了,“我可不管,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必须在给我做一个。” “既然如此,那孙女就只好尽力去做,只是不知道外祖父对今日孙女的礼物可还满意。” 范老点点头,“满意是满意,不过你存的什么心思,你可别当老夫不知道。” 清歌今日献的礼是范老最满意的了,虽然他已经年迈,可心中明镜一般,这丫头这般投自己所好,想必目的也不单纯。 “外祖父果然慧眼,孙女有事是真的,不过给祖父做这些也是真的,不管祖父最后能不能帮到我,只要祖父喜欢,我还是会为祖父做。”清歌说的话是出自真心,这老头性格古怪,她倒是觉得挺有趣。 “你少花言巧语,今日老夫很开心,记得答应我的东西可别忘了,夜已深,你们也都回吧!”范老疲惫的站起身,闫桑云忙扶住外祖的臂膀。 看来这位外祖已经对她有了初次的认同,这样一来,在搞定这位外祖就不难了。 清歌等人辞行了范老,便出了范府。 “爹娘,那女儿就回府了。” 不知清歌与自己的父亲在书房中说了什么的闫夫人心中还有些耿耿于怀。 “歌儿,你外祖没有为难你吧?” “娘,你放心吧!外祖白日是有些不喜欢女儿,不过方才在书房已经认同我这个外孙女了,你安心吧!”清歌拉拉阎夫人的手。 “你这位外祖父性子就是这般,你切莫在意。”闫忠也在一旁宽慰道,自己岳父的性子他可是了解的,想当初自己也没少受冷眼。 “爹,真没事,你们别把外祖说得像洪水猛兽一样。”清歌看着一家子人为自己担心,忍不住笑道。 白箭雨只在一旁静静候着,没有说什么,只见脸色有些不好看。 “行了,爹娘,外祖他老人家真没为难清歌,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外祖今日想必也累得很了,这几日我都会留在这里。”闫桑云见大家都忧心清歌,赶紧站出来解释。 “行吧!那娘和爹就回去了,你与王爷也回去吧!”阎夫人拍拍女儿的手。 “那小婿就带歌儿回去了,岳父岳母路上注意安全。”白箭雨拉着清歌向闫忠夫妇拜别。 几人各自上了马车,这才打道回府。 马车上,清歌见白箭雨一直握着自己的手,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夫君,你怎么了,为何不高兴?” “今天的事我知道了,我本该与你同行。”范老当众给清歌难看的事,白箭雨非常介怀。 清歌莞尔一笑,她还当什么事,“没事,我并不在意,何况我自己不是也把自己的面子挣回来了嘛!” 白箭雨将清歌往自己的怀中一带,“是,我的歌儿很了不起,做夫君的不能为妻子遮风挡雨,为夫的往后会更加注意。” “王爷,你能这么想清歌很开心,可清歌也想为你做些事,也希望能与王爷你并肩,而不是你的累赘,我这样说王爷你能懂吗?”清歌抬头,望着白箭雨白皙的下巴。 白箭雨低头在清歌额头落下一吻,“我自然懂歌儿的意思,可我想要成为歌儿的依靠,将歌儿护在自己身后。” “好,那以后夫君就为我遮风挡雨,我做夫君的后盾,好不好?”清歌温柔的看着白箭雨。 “好”白箭雨收紧双臂,将清歌抱得更紧了,“方才,范老对你说了什么?” 白箭雨眼下好奇的是范老在书房中对清歌说了什么。 “都说这位外祖性格古怪,我看他老人家其实还挺好哄的,一个小小的蛋糕就将他老人家哄的开开心心的。” “蛋糕?”白箭雨只知道这两日自己的妻子在厨房中忙出忙进,却不知她在做些什么。 “是我自己做的甜点,我给你留了一份,待会儿回去可以尝一尝。”清歌骄傲的仰起头,许久没有吃到蛋糕,她自己都有些想念了。 白箭雨点点清歌的鼻头,“好,回去试试夫人的手艺。” “对了,今日秦子晏的属下也来了,刚才走的时候他盯着我看了一眼,恐怕是对我起疑了。”清歌忽然想起陈憧那古怪的眼神。 “不碍事,皇兄已经打算对丞相动手,就算查出来也无什么大碍。” “是,皇权斗争总要走到那一步。”清歌也早就不见怪了。 “据探子回报,近日丞相府有书信寄往无双城,皇兄怀疑丞相与赫连无双有勾结。” “有勾结?”清歌大惊,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正是狼狈为奸,也不知是谁棋高一着。 “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也在暗中调查。” “看来丞相大人的闲暇时间挺多,对了,丞相夫人的侄女被杀一事抓到歹徒了吗?”倒不是清歌有多关心那个周菁菁,只不过那女人死得蹊跷。 “有了,说是她身边的近身侍女买通了贼匪暗害自家主子,那贼匪头子在抓捕过程中被杀了,剩下的余孽被关在京兆尹的大牢里。” 清歌摸摸下巴深思了一会儿,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吧,四处透露着怪异。 “夫君你派人去打探一下,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想到丞相府里的那些龌蹉事,清歌觉得就算事情真是那般,她也不介意找些事给丞相大人做做,如此,当初秦子昂的死因就能往后拖延一些时日了。 “好,我明日就让人去查这事,歌儿身子才恢复,切莫操心太多。” “我知道了,多谢夫君关心。”说罢,头往白箭雨的怀中蹭了蹭。 这边,陈憧陪在丞相父子身旁,神色很凝重,注意力不集中,做事难免有些拖沓。 秦铸一路见陈憧如此,便开口问,“你小子怎么了,怎么从范府出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憧摇摇头,没有开口。 陈憧想不明白为何这位寒王妃的声音会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自己出现幻觉了不成,那日与他对打的人明明是个男子,而且伸手不凡,不可能,不可能。 见陈憧不说话,又闷闷不乐,秦铸往陈憧肩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你小子有话就说,别闷不啃声,丞相今日心情不好,可别在出什么差错。” 陈憧点点头,想了想又出声问道,“秦大哥,你可有见过这大夏有伸手不凡的女子?” 秦铸愣了愣,伸手不凡的女子?他在秦相身边十几年,武力高的女子倒是见过不少。 “你说的伸手不凡,是个什么程度?” “同我这般,或者比我和厉害的。” 这次,秦铸惊奇的看了眼陈憧,陈憧的武力同自己相比是差上一点,可那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若是有这样一个女子,那是万万不能小觑。 “这到不曾听说,你为何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心中有一个疑虑,也许是我想多了,秦不哥不必在意。”如果秦大哥都不知道,那想必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若是真的有什么怀疑之处,就自己去求证一下,否则整日心不在焉,也做不好事,相府这些日子已经很乱了,你可别在出什么差子。”秦铸拍拍陈憧的肩头,这小子自从自己的弟弟死后,就沉默寡言。 “我知道了,多谢秦大哥。”这件事,自己还是找个时间与大少爷说一说,毕竟那事过后,一直没有查出线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眉目,就算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也要求一个心安。 “行了,走吧!自己兄弟,不必客气,若是有需要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了。” 陈憧笑笑,算是承了秦铸的情。 第二百三十五章 皇宫里的命案 自打上一次范老的生辰宴过后,范老便不时派人来催促清歌在给他做生辰时的小蛋糕,范老的这一举动震惊了许多人,大家也都很好奇清歌的蛋糕到底是何味道,能让性格乖张的范老这般恋恋不舍。 “歌儿,你见色忘友啊!做蛋糕都不给我吃。” 今天半夏沐休,阳光甚好,与清歌两人在荷塘边看鱼。 清歌丢下一把鱼饵,笑道,“放心吧!记着你呢,只能那些材料都到齐了,保准有你的份。” “没想到这刁钻的老头这么容易搞定。” “人都有软肋嘛,不过也全靠我那个便宜哥哥,当初他恨不得杀了我,现在却要帮我,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难不成那个闫桑云看在阎式夫妇的面子上不打算与自己计较了。 半夏微微一笑,“不管他为什么帮你,总归是有自己的原因,只要他是友非敌就行了。” 清歌点点头,那倒是。 “王妃,宫里传来消息,皇上新封的婕妤娘娘死了。”下人急匆匆的来报。 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 “走。” 前院,白箭雨收到消息,命人备好了马车,见清歌与半夏两人前来,赶紧向清歌招招手。 “歌儿,我要进宫一趟,你要与我一起吗?” 清歌点点头,“半夏也同我们一起吧,或许还能帮上忙。” 白箭雨点点头,“好。” 三人一同来到宫中,白箭雨去见了皇上,清歌与半夏直接去了那位婕妤的偏殿,不知是何原由,婕妤的偏殿里外围了一批士兵,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人在外也看不到什么里面是什么情况,皇上新晋的几位妃子也在当场。 “寒王妃,林姑娘。”御前侍卫简巍上前向清歌行礼。 “简侍卫,里面什么情况,怎么不叫人来验尸,反倒围堵得这么密不透风。”清歌问道。 “王妃有所不知,这李婕妤死像极其恐怖,怕冲撞了其他的娘娘们,这才围起来。” “死像恐怖?”说到这儿,半夏到是来了兴趣。 “是的,林姑娘,大理寺已经派人前来查验过了,现下正在向陛下禀告。”这位林姑娘在皇宫里一向受陛下另眼相待,也颇有几分本领,他还是客气些好。 “行了,我知道你有兴趣,咱们还是先去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在说。”清歌一看好友那闪着精光的双眸,就知道她心中那点小九九。 “王妃说得对,林姑娘与王妃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那场面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行行行,咱们快走吧!”半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尾了,好不容易碰上一件答案,她自然是格外有兴致。 清歌摇摇头,哎!这家伙估计是闷得慌了。 偏殿里,大理寺卿李守卫此时正跪在地上,向白千辰回禀。两旁除白箭雨之外,还有范老、秦相以及死去的李婕妤的父亲礼部侍郎李鹤和几位大臣。 皇上纳妃不过短短几日,宫中就出了这样的事,在座的臣子不竟纷纷担忧起自家女儿的安慰。 “荒谬,你堂堂大理寺卿,居然查不出死因,朕留你何用?”白千辰震怒的盯着跪在堂下的李守卫。 “回陛下,李婕妤的死实在是蹊跷,现场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宫女也说当时就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鬼影,然后李婕妤的身子便燃了起来,还请陛下在给臣几日的时间,臣一定将凶手缉拿归案。”李守卫额头紧贴地面,心中惶恐不安,就怕陛下革了自己的职。 旁边的礼部侍郎面带悲切,却又不敢作声,只希望大理石能尽快查处凶手,让女儿得以瞑目。 秦相静静的坐在一旁没什么表情,范老脸色却不难么好看。其一是因为这深宫内苑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堂堂大理寺卿居然找不到原因;其二便是因为礼部尚书和侍郎李鹤都是自己的学生,那李家的女娃娃他也是见过的,颇有几分才情,很是让人喜欢。 可他虽说是朝中老臣,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朕就在给你五天时间,若是查不出凶手,你这个大理寺卿就自请回乡吧!” “是,臣遵命。” 清歌与半夏进偏殿时,殿中的气氛散发着几丝怪异,让人倍感压力。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来的不是时候呀,事情进展显然不顺利。 “寒王妃来了。”话虽然是对着清歌说的,眼神却落在半夏的身上。 “清歌叩见陛下。” “臣叩见陛下。” 两人齐齐向白千辰见理。 “都起来吧!给寒王妃和林捕头赐座。” 因为两人的到来,殿中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大理寺卿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半夏暗中扯了扯清歌的衣袖,清歌会意,看向皇位上的白千辰。 “陛下,林捕头是顺天府的人,对侦查探案一事比较擅长,不如让她辅佐李大人,陛下看可否?” 听到清歌的提议,白千辰蹙了蹙眉,李守力说死者面目狰狞,死像难看,那丫头就算善于破案,也终是女子,恐怕...... 见白千辰犹豫,清歌赶紧向半夏使了个眼神。 “陛下,此等场面,微臣早已司空见惯,如今宫中人心惶惶,早些抓到凶手为好。”半夏一针见血指出了白千辰的顾虑。 “陛下,臣以为可行。”范老在此刻出了声,这个女娃娃他听自己那女婿说过,一直未曾亲眼见到,如今一见,果然是个有胆识有担当的。 “臣弟,你以为如何?”这提议是自己这个弟媳提出来的,自然是要问问这个弟弟的看法。 “臣弟觉得甚好,有林铺头,此案便多了一层胜算。”这时候,自然是力挺自己媳妇的时候。 “李大人,你看呢?”白千辰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守卫。 “一切听陛下的旨意。”李守卫不知陛下是何意,又不想逆了寒王妃和范老的意,只好含糊的糊弄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由林铺头从旁协助李大人办理此案吧!朕希望你们尽快将此案完结。”见众人意见一致,白千辰也只好同意。 “是,微臣遵旨。” “臣遵旨。” “既然如此,你们便去吧!”白千辰挥挥手,选妃没几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要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啊! “弟媳也去看看。”不待白千辰发话,清歌一溜烟拉着半夏出了偏殿,她可不愿意和一帮男人在这里干坐着。 见自己的媳妇走了,白箭雨也自觉的站起身,“臣弟也告退了。” 说吧,追随自己媳妇的脚步而去。 人都走了,白千辰望着情绪不高的臣子,没来由一阵心烦,“行了,都退下吧!” 清歌和半夏同李大人一同来到李婕妤住的偏殿,简巍得了令,让三人进了殿中。 李婕妤的尸体平躺在地上,用一块白布盖着,殿内也没有任何狼藉,就如往常一般。 半夏来到李婕妤的身旁,伸手就要去掀白布。 “林捕头,还是不要看了......” 见李大人出声阻止自己,半夏笑笑,“多谢李大人提醒,不碍事,我有心理准备。” 清歌也将身子凑了过来,她也很好奇,这李婕妤到底是怎么死的,尽然让大家这般顾忌。 李大人见半夏胸有成竹,也不在劝阻,陛下给了自己五天的时间,早些破案才是正解。 半夏不在犹豫,一把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只见一具面容焦黑的女尸出现在面前,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容貌,在往下看,清歌也忍不住呕出声,半夏除了倒吸一口凉气,到没有别的动作。 这凶手还真是变态,李婕妤的一对胸全被割去,血肉模糊,白皙的身体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刀疤,脚筋也被挑了,由此可见李婕妤死前是受了何其残忍的虐待。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变态,居然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狠的手。”清歌捏了捏拳头,这太残忍了。 “受了这样的酷刑,没理由一点声音都没有。”半夏又翻看了李婕妤身体的其它部位。 “除非她发不出声音,可近身伺候的宫女也不可能一点异常也感觉不到呀?”清歌在半夏身旁蹲下来,一同检查尸体。 忽然,清歌在李婕妤的脖子根部发现了一丝异样的青色,不同于筋脉的颜色,似乎还要更深一些。 “李大人,派仵作来查验过了吗?”清歌看向在房中四处游走的李守卫。 “回王妃,专门查验的仵作今日恰巧有事,这事又来得突然,还要在等些时候。” 清歌看到的地上,半夏也发现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也瞬间成了疑点之一。 两人又将尸体查验了一会儿,才将白布从新盖上,只等仵作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半夏起身,在房中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喝了一半的茶水上,茶水早就凉透了,半夏盯着茶杯,凝视了半响,遂将目光移开,看向别处。殿外,伺候李婕妤的宫女一排排候在门外,个个心中胆战心惊,面色惨白,李婕妤的尸体实在是太过骇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盘查 一番仔细的检查过后,就等着仵作来验尸。半夏与李大人商议完,决定先对伺候李婕妤的宫女进行简单的问话,李大人叫来自己的得力下属徐景,让两人合力完成。 在一旁观望的清歌也积极参加到案子中,后来的白箭雨一把将人带进怀中,不太情愿自己的王妃参与其中,宫中的流言蜚语他也听了一些,这样污秽的地方还是尽量不要沾染。 “王爷,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帮帮半夏。”清歌倒不怎么介意,死者为大,尽快找出凶手才是正道,在说看凶手的手法这么凶残,她也得好保护半夏。 “这里自有大理寺的人会查,你同我一起回去。”白箭雨没有和清歌商量的意思,直接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清歌看了看白箭雨,见他双眸看着自己,眼中隐隐有些担心,便会心一笑,撒娇道:“王爷,我在府中闷了这么久,你就让我在这儿待着吧!” “不可,这里人多复杂,况且你如今是寒王妃,如何能做这些事,这里有林捕头就够了。”白箭雨不苟言笑的望着清歌,丝毫不松动。 “王妃怎么了,我没嫁给王爷你之前,还不是什么都做,行了,这是皇宫内院,在说现在青天白日的不会有事,要不这样,王爷你晚点来接我,好不好。”见自家夫君不点头,清歌只好挽住白箭雨的手臂,撒娇般的摇晃着。 清歌的性子白箭雨是知道的,倔强的很,自己这般强硬她都还要坚持,无奈只好出狠招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陪王妃在此好了。”白箭雨朝旁边的太监挥挥手,太监会意,忙命人去搬椅子。 清歌气不打一处来,还跟她扛上了不是,这是案发现场,你一个王爷在这坐着,人家怎么查案。 半夏见两人僵持不下,来到清歌身旁,笑道,“行了,陪你家王爷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晚上回去我在和你细细说道,看你家王爷的样子,是不肯妥协了。” 清歌看一眼气定神闲的白箭雨,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在不让步,大家都没办法查案。 “好,那我就先回去,晚上咱们在说,这凶手杀人手法变态,你晚上早点回来。”清歌眼角扫过殿内,对半夏认真的嘱咐道。 “好,我知道了,快走吧!”对清歌宠溺的一笑,半夏轻轻推了推清歌的肩头。 朝半夏点点头,清歌对坐在一旁的白箭雨揶揄道,“寒王殿下,劳烦移动尊驾。” 见自家媳妇妥协了,白箭雨这才满意的起身,想要伸手去牵媳妇的手,却被清歌轻巧的避开,只能尴尬的摸摸鼻子,赶紧追了出去。 半夏笑看着两人,轻轻摇摇头,准备开始对宫女太监的盘查。 半夏与徐景协商过后,决定将宫女与太监分开来盘问,半夏询问宫女而徐景则负责太监。 半夏第一个询问的便是近身伺候李婕妤的其中一名宫女,名唤香草。 香草战战兢兢的走到半夏面前,面色惨白,神情恍惚,她是第一个发现李婕妤尸体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平日里都做什么?”半夏看着眼前眼神中带着惧意的小宫女,有些同情,任谁看了那样的画面,都会恐惧吧,于是话语间尽量显得温柔。 “奴......奴婢香草......是负责伺候李......李婕妤日常起居的宫女。”提到李婕妤,香草话里行间吐字都不清晰了。 “你们李婕妤平日里性子如何?对你们可都好?” 像是想起了平日里李婕妤的一些所作所为,香草明显的往后退了一步,“李婕妤性子......温和,待我......们很好。” 半夏见香草紧紧攥在一起的两只手,笑道,“李婕妤如今已经身亡,我想听的是实话,即使你心中害怕,我也希望你所言属实,我是奉皇上的命查案,欺君之罪,你怕是担待不起。” 虽然对这丫头有些同情,可公事上半夏还是一丝不苟的。 香草见半夏一眼看穿自己,‘嘭’一声跪倒地上,眼泪夺眶而下,“大人,我不是故意说谎的,李婕妤死的那么惨,奴婢说了她的坏话,她会不会来找奴婢。” 半夏轻叹一口气,看来这小宫女平时没少受气,人都死了,还怕成这样,于是出声安慰道,“你起来说话,你放心,李婕妤要找也会找害她的人,你早些将实话说出来,也算是帮她,她不会来找你的。” 香草含着泪,望着半夏真诚的脸,道,“李婕妤平日在外性子不错,对人也温和有礼,从不主动招惹是非,可回到寝殿,就将在外受的气全数发泄在女婢们的身上,女婢被李婕妤泼过滚烫的茶水,也被银针扎过身子,这些都还算是轻的。”香草总算是鼓起勇气,一股脑的将李婕妤的德行全数说了出来。 “你是什么时辰发现李婕妤的尸体的?一一将情况说清楚。”半夏继续问。 “李婕妤平时里起得晚,若是唤的早了就要发脾气,今天本来是该柳姐姐轮值的,临时唤了我来, 辰时,我为李婕妤准备好衣衫,就去唤李婕妤,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李婕妤的声音,这才上前拉开窗幔,谁知......谁知......”接下去的场景,香草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你恨她吗?”半夏忽然问道。 香草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头,“能活着就不错了,有什么怨不怨的,反正跟那个主子都是一样的。”香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中带着麻木的神情,好像已经习惯。 半夏又零零碎碎的问了一些问题,见差不多,就对香草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若是想到什么,还会在找你,我问你的话,你记得不要对旁人说。” “是,大人,奴婢记住了。”说完,香草默默的退了出去,神情比方才进来的时候好了许多。 接下来,半夏要询问的是李婕妤的另外一名贴身宫女:柳柳。 柳柳迈着小碎步进来,虽然脸色也不大好看,不过比起香草,倒显得镇定许多。 “大人”柳柳向坐在椅子上的半夏行了个礼,声音轻柔,怎么看都像是个柔弱的姑娘。 “简单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半夏见这位宫女毫不慌乱,也不在多言,直接进入主题。 “你叫什么名字,昨晚可是你伺候在李婕妤身旁?” “回大人,奴婢叫柳柳,昨晚是奴婢守的夜。” “那李婕妤昨晚可有什么异常,你是一直守在李婕妤的身旁,还是中途有出去过?”半夏盯着柳柳,不放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回大人,李婕妤在半夜的时候起身说要喝茶,奴婢给李婕妤倒了一杯茶水,后半夜这奴婢昨日不知怎的肚子不舒服,入了几趟厕,并没有一直守在婕妤的身旁。”柳柳恭敬的一一作答。 “除此之外还有旁的事吗?之后你就没有在同李婕妤说过话了吗?” 柳柳想了想,摇摇头,“李婕妤一向不喜欢旁人打扰她,除非婕妤叫唤我们,否则我们轻易不会打扰婕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李婕妤生亡的消息的?今日本该你值守,为何临时换了人?”半夏紧追不舍,又接着问道。 “奴婢是听到香草的叫唤才慌忙跑了过来,昨晚出了几次宫,今早精气神不好,奴婢怕冲撞了李婕妤就临时让香草来顶替,谁知......” “你听到香草叫唤的时候,是什么时辰,你在做什么?” “大概是在辰时,李婕妤性子不好,换了香草,奴婢心中多少有些害怕,想着还是看一眼,若是婕妤心情好,奴婢在回房休息。”柳柳回答调理清晰,交代得清清楚楚。 “李婕妤死了,你好像不是很害怕,瞧着也不伤心,你伺候李婕妤多久了?” “回大人,柳柳伺候李婕妤时日不长,说句让大人见笑的话,柳柳自小就入了宫,死人也见过不少,李婕妤死的确实有些凄惨,不过人嘛总是有一死的,不过早晚罢了。” 柳柳的一番话,让半夏到对这姑娘另眼相待,不卖惨,不怨恨,生死看淡,看来是个狠人。 “对了,李婕妤最近有没有与人发生过争执?” 柳柳想了半响,道,“李婕妤在外向来为人和善,最近并没有与谁发生不快。” 半夏点点头,“好了,你先下去吧,若有事我会在叫你,你要是想起什么,也可以来找我。” “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柳柳退下后,半夏又陆陆续续询问了几个里外伺候和打杂的宫女,一番盘查下来,半夏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的。半夏起身,仵作这时候应该已经验好尸体了吧,徐景那边,也该去看看有什么可用的线索,还得向皇上借用一个御医,天黑之前,希望能寻觅到一点蛛丝马迹。 第二百三十五章 猜疑 仵作验过尸体,尸体大概是在寅时死的,死者的舌头被割伤,以致说不出话,头部被狠狠的击打过,死时似乎并没有做任何强烈的反抗。 半夏又派人在殿里殿外搜查了一遍,在一处杂物间搜出了一双沾着尘土的鞋子,经过确认,是死去的李婕妤的鞋子。 难不成这李婕妤半夜还出去过,这鞋子是她自己藏的还是别人帮她藏的?半夏与徐景陷入了沉思,看来是要扩大搜索范围了。 “徐大人,你怎么看?”半夏看向在一旁沉思的徐景,这徐景年约二十左右,身材修长,长相一般,话少,做事认真仔细。 “林捕头,这李婕妤的头被烧毁成这般,烧焦的气味定会有人察觉,既然杀人凶手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在搬回来,定然是对李婕妤的住所熟悉的,即使凶手不是李婕妤身旁的人想必也脱不了干系。”徐景认真的分析道。 半夏点点头,这许徐景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不过在她看来,还有一处蹊跷之处,“不知徐大人有没有发现,这李婕妤喝过的茶,茶杯虽在,茶盖却不知所踪?” 这点徐景倒是没注意,“或许是打碎了也未可知。” “若是打碎了,地上定然回留下碎片,可我们在殿内并没有发现,这不是很奇怪吗?”半夏相信自己的判断,在一件案子中,任何一个疑点都是不容小觑的。 徐景也认定了半夏的说话,虽然这林捕头是一介女流,可人家也是皇上钦点,能力想必不一般。 “那林捕头打算如何?今日天色也晚了,就算要继续盘查也得到明日了。” 半夏抬头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太阳已经落山,这偏殿里外也透露着一股凉意,怪渗人的。 “那咱们就明日一早在来,现在各自回去吧!”指不定清歌那丫头等她都等急了。 “也好。” 商议好,两人便各自离开。 话说清歌随白箭雨回了府,一路上都冷着脸,没有同他说一句话,任白箭雨在一旁如何柔声细语的哄也不济于是,回府后直接进屋将白箭雨关在门外。 府中的人轮番上阵也没能让清歌将门打开,直到半夏慢慢悠悠的回到王府。 “半夏,你怎么才来?”白小蓟见半夏回来,第一个跳出来,苦大仇深的哀怨道。 “我现在来怎么了吗?”半夏莫名其妙的盯着白小蓟。 “哎呦!别说废话了,你赶紧去看看清歌吧!从外面一回来就一直在生王爷的气,晚膳也没用。” 半夏邹了邹眉,气性这么大。 “刚好我也没吃,你让厨房备些来,交给我了。” 听半夏这么说,白小蓟一溜烟就朝着厨房去了。 半夏来到清歌的房间敲响了门,不一会儿就进去了,下人们不竟摇头,还是林姑娘有办法。 “怎么,还在生气?”半夏笑看着清歌调侃道。 “哪能,我故意的。”清歌笑道,“别管这个了,快说说案子有什么进展?” 于是半夏将今日查到的所有线索一一向清歌道来。 “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口子嘛!对了,今天走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李婕妤的脖子处的异样,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可是后来仵作去验的时候没有了。”半夏自己也觉得奇怪,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如果是一个人看到的话也许是错觉,可是我们俩同时看到,那就证明她确实是有的,不过我们看到那会儿也并不明显了。”清歌细细回想着。 “你说那会是什么留下的痕迹?”半夏很是疑惑。 “毒。”清歌笃定的回答。 “毒?你这么肯定。”半夏看着清歌的眼睛问道。 “我毒发的时候,手上就有那样的青色。”这一点清歌很是清楚。 “可仵作今日没有查验出来,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就是这毒停留的时间不长,如此一来肯定是李婕妤身旁的人无疑了。” “看来还挺棘手的,有得你忙了。”清歌拍拍半夏的肩头。 “明日你帮我做件事,帮我查一查这李婕妤的身世背景,最好是有关她本人的。” “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清歌拍拍胸脯,保证道。 “哎呦,这一天查下来还没吃饭,真是饿死我了,厨房的饭怎么还没送过来。”上一秒还正经八百的半夏,下一秒就摊在清歌的腿上。 “你等着,我去叫他们快些,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肚子饿了。” 半夏轻轻瞪了清歌一眼,“谁让你赌气不吃饭来着。” 清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那不是没胃口嘛!” 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是厨房的饭菜到了。 “对了,今日在大殿上,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个眼神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清歌吃着碗中饭含糊的说道。 半夏回想了一下,殿中的人她见过一些,除开那个秦相之外,旁的人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会不会是那个秦相?” 说起秦相,清歌就不由自主的响起他那个死在他们手中的儿子秦子昂,那天在她那个外祖父的寿宴上时,陈憧就一直盯着自己,难不成是他们已经起了疑心。 “唉,唉......你想什么呢?”半夏在清歌发呆的眼前一扫。 “你还记得之前我去青州的事吗?”清歌问道。 “记得啊!你信中只说有事,并没有告诉我什么事,怎么了吗?”半夏咽下嘴巴里的菜。 清歌往半夏的耳边一靠,嘀咕了几句。 半夏当场愣在原地,夹在筷子上的菜也忘了放在嘴里。 “那你可千万别露出马脚,以现在的行事,若是那老贼知道这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半夏很快反应过来,不管自己的好友做过什么,她都豪不坚定站在好友这一边的。 “回京后,我没动过武,之前被劫持到秦府,我还担心了好一阵,不过眼下周菁菁都死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你不是与那个叫陈憧的动过手吗?你可得防着点他,但凡是高手,只要你在出手,对方一定能认出你来。”半夏担心的反而是这个。 “嗯,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好了,饭也吃完了,我先回房去理一理今天的案件,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家王爷想必也担心了一整天,我可不好在留下来做电灯泡了。”半夏嬉笑着放下碗筷。 清歌瞪了半夏一眼,“快去吧!” 半夏前脚才出房门,白箭雨后脚就走了进来,见清歌依旧不搭理自己,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抱起来,向床榻走去,这丫头害自己难受了一下午,怎么也得讨些利息回来,既然山不就我,那只好我就山了。 “王爷,你干嘛呢?我的饭还没吃完。”清歌在白箭雨的怀中挣扎道。 “那待会儿我在陪歌儿吃,歌儿气了本王一下午,现在可解气了?”白箭雨在清歌的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 “你别趁机占我便宜,我可没说原谅你。”清歌心中早就释然,只是嘴巴还不依不饶。 “歌儿若是觉得吃亏,可以讨回来,我不介意,歌儿若是还没解气,那咱们就到床上慢慢说道,歌儿想怎样本王都答应。”白箭雨用那双充满无限柔情的双眸看着清歌。 清歌嫌弃的看了自己面前的人一眼,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家王爷是这么个厚脸皮的人呢?这撩拨起人来,是丝毫不含糊啊! 清歌的意识很快沦陷在白箭雨深情的吻中,心中最后那点气早就烟消云散。 第二日,半夏早早的就来到皇宫与徐景回合,清歌也将自己在白箭雨哪里探听到的有关李婕妤的身家背景传到半夏耳中。 这李婕妤进宫时带了两个丫头进宫,一个叫阿文,还有一个名唤燕儿。叫阿文的丫头在李婕妤进宫后不久就生了很重的病出了宫,剩下一个燕儿因为做错事,被罚去做了二等丫头,半夏今日要做的第一件事将这个燕儿叫来问话。 “大人。”燕儿毕恭毕敬的向半夏行了礼。 昨日半夏将燕儿与几个宫女一同盘问,并没有太在意,此刻得知她是李婕妤带进宫的,才认真打量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又将你召唤进来吗?” “回大人,燕儿不知。”燕儿乖巧的回道,眼睛有些红肿,想来是因为李婕妤的身亡难过了。 “你是李婕妤带进宫的?昨日为何不同我说。”半夏问。 “燕儿昨日为小姐难过,并没有注意,还请大人恕罪。”说吧,眼泪就要掉下来。 “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哭,你将与你家小姐进宫后的一些重要的事说与我听。”半夏赶紧打断燕儿,就怕她当场哭起来。 “是,大人,自打阿文姐姐出宫后,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平日不爱出门,要说特别之处,唯有与冯嫔发生了些不快。还记得初十那日是冯嫔与我家小姐在御花园相遇,恰巧皇上也经过,两人便一起陪同陛下在院中赏花,当晚原本是冯嫔侍寝,后来换成了我家小姐,可小姐回来后也闷闷不乐,两人之间从那时起就不打愉快了。”燕儿慢慢回忆起来。 听完燕儿的话,半夏便思量,怎么还扯上皇上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当红娘 清歌不能进宫参与半夏的案子,只能给自己另外寻些事做,这天忽然想起来,自己上一次暗中许诺要帮苏叶牵线的,反正闲来无事,就把这件事给办了。 于是,清歌带着丢丢来到瞿冬青的酒楼,酒楼依旧宾客满座,生意兴隆。 丢丢自打和清歌回了王府就没回过酒楼,如今回到酒楼,心情不同于往日。 “哟,这不是小丢丢嘛,进了王府就不认得我们了。” 丢丢跑到店小二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刘大哥,你就别取笑了我,我这不是来看你们了嘛!” 店小二眼光绕过丢丢,恭谨的看着清歌,“小的见过王妃。” “不必客气,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他在吗?” 店小二自然知道这位王妃与自家老板的交情,忙道,“我们东家在楼上,小的这就带王妃去。” 清歌随店小二来到楼上,被安排在一间厢房,不一会儿,瞿冬青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笑脸走了进来。 “真是稀客呀!许久不见。” “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清歌笑道。 “今日怎么想到过来了,你成亲后我还不曾见过你,你成亲那日我也不在京中,错过了你的喜酒。”瞿冬青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错过就错过吧!你若是在过意不去,今日就请我吃一顿好了。”清歌笑道,瞿冬青帮了自己那么多,清歌早将他视作自己的朋友了。 丢丢见两人聊天,自己摸着下楼找昔日的同伴闲聊去了。 “一顿饭如何能表达我的歉意,待会儿我送你件礼物。” 清歌不好意思的笑笑,“那那行啊,我总占你便宜,丢丢的事我都还不知如何感谢你。” “你若是还认我做朋友就别这般见外。”瞿冬青为半夏倒上一杯茶。 “对了,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你家在何处,家中父母还尚在?”清歌记得他们初次相识还是在临州。 瞿冬青愣了一下,不知清歌为何会忽然问自己这些问题,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不成。 见瞿冬青没回答,清歌暗想自己是不是有些突兀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可以不回答。” “无妨,我自小是孤儿,是师父将我养大,一直在京中,闲来就四处转转,四处看看。”瞿冬青并没有对清歌隐瞒,挑一些能说的说了。 “那你师父还在吗?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若是苏叶想与瞿冬青在一块,总是要将问问人家家中的情况。 “师父前些年去世了,如今孑然一身,如你所见。”瞿冬青现如今却是只有自己,并没有旁的亲人了,除了鬼影阁的那些属下,没朋友也没家人,无牵无挂。 “这样啊!”清歌忽然觉得瞿冬青真是个可怜的人,就如同初到临州时的自己,一时对瞿冬青有些同情。 “你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即使我一人,不是也活的好好的,何况现在还有你这个朋友,不是吗?”瞿冬青微微一笑。 “行行行,咱们不说这个。”清歌来的时候约了闫苏叶,这丫头也差不多该到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清歌姐姐。”来人正是闫苏叶。 “苏叶,你来了。” 闫苏叶将目光转向瞿冬青,羞涩的喊道,“瞿大哥。” “闫姑娘也来了。” 清歌将闫苏叶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悄悄对闫苏叶使了个眼神。 闫苏叶哪里不知道,清歌姐姐这是给自己机会接近瞿大哥。 “冬青,我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好吃的,你们先聊着。”清歌趁机将空间留给两人。 至此,瞿冬青哪里还会不明白清歌此行的目的,一时,心中竟然有些气愤,自己对她有意,她竟然还这般对自己。于是,对闫苏叶的态度难免有些冷淡。 清歌去了一会儿回来,房中只有闫苏叶一人,瞿冬青不见了身影。 “苏叶,瞿冬青呢?” 闫苏叶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姐姐,瞿大哥好像不喜欢我,你前脚才走,他后脚就出去了,说是有事。” 清歌笑着拍拍闫苏叶的肩头,“现在不喜欢不要紧,想要得到心仪的人那那么容易,慢慢来,不着急。”说这话,清歌其实也没什么底气,毕竟在感情的事上,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什么事都是贵在坚持,水滴石穿,总有一日能成功。 闫苏叶点点头,觉得清歌姐姐说的也有道理。 于是,两人在瞿冬青的陪同下吃过午饭,便走了。 第二日,清歌又拉着闫苏叶来了,碍于颜面,清歌这次多叫了几个人,美名其曰照顾瞿冬青的生意。如此反复几日后,清歌觉得闫苏叶应该自己来了,她不能总是带着苏叶,总的让她自己去尝试。 瞿冬青对清歌的做法虽然不满,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要自己能见到她,怎么折腾他都不介意。 这日晚膳十分,拖着一身疲惫的半夏回到王府。 “半夏,好消息,天清回信了,我俩的猜测果然是准确的。”清歌扬着手中的信。 “还真有这样的毒?”半夏看着冷天清回的信,逐字逐句的将信读完。 “这几天可有什么进展?” “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今日我去冯嫔处查问的时候,看到一个宫女有些奇怪。”半夏歪着头回想道。 “怎么奇怪了,说来听听。” “那宫女的背影并不像一个女子,可转过头来,又瞧着有几分女像,身型颇高,手型也是男人的,衣领处拉得老高,像是在刻意掩盖些什么,当我提到李婕妤的时候,对方压低了头。”半夏细细的描述道。 “你是说对方有可能是个男人。”皇上身边的妃子藏男人,这可有意思了。 “你不是说这李婕妤与冯嫔有过节嘛,李婕妤的贴身宫女们还说了什么没有。” “我又将香草和柳柳叫来盘问的一番,李婕妤近来一段时间,戾气似乎格外的重,身边的宫女都避而远之,深怕受牵连,我瞧着李婕妤带进宫的那个贴身丫头有些问题,现在没有证据,就是我的第六感。”半夏暂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既然事情有了突破的地方,那就朝着那个方向准没错,反正皇上也没催促你们。” “争取尽管破案吧!不然李婕妤左右的那些个娘娘们都没办法睡安稳觉,天天来问我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 “皇上有没有派人来慰问一下你?”这才是清歌比较好奇的。 “自然是有的,一天三次,我都快烦死了。抓凶手那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世界通讯又那么不发达,传个话,询问个人都得等上老半天,一点也不方便。”作为一个将效率的人来说,这真是要命。 “你就知足吧!好歹你还有个事做,你看我,现在都沦落成啥样了,不是八卦就是给人牵红钱,就没点正事可做,早知道这样我还结什么婚,这王妃的身份虽然尊贵,可也处处受限,想在像之前那样四处跑,简直就是妄想。”清歌很是无奈。 “你别烦了,找到一个好归宿你还不乐意了,各有各的好,你知足吧!”半夏笑笑。 “得嘞,等你做完手中的事,要不,咱俩也出去转转,这大夏还有好多地方我没去过,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吃亏不是。” 半夏忽然想到,清歌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而她们束手无策,普陀大师迟迟不见人影,也不知有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大家心照不宣,说出来也是图增伤感。 “行啊!我尽快将手中的案子结了,我就陪你去四处周游。” 两人都假装很憧憬的样子,可这样的日子清歌真的能等的到吗? “扶桑,什么时辰了?”书房内,白箭雨握着手中的笔,目光看向窗外。 “王爷,快子时了。”扶桑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王爷总是忧心忡忡的,总在王妃不在时才表现出来,也不知这是怎么了。 “子时了吗?这么快又过一日了。”白箭雨盯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多么希望时间能在短一些。 “王爷,你怎么了,是碰到什么事了吗?你若是不想对属下说,您对王妃说说也好。”扶桑从来没见过王爷这般一筹不展的时候,哪怕是当年在战场上,王爷也从未这般忧愁。 “不,别告诉王妃,本王不过是有些感慨,没什么事,不必向王妃说,免得她心忧。”白箭雨忙阻止扶桑,自己这些日子之所以将歌儿困在自己身旁,不让她做别的事,就是想让两人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普陀大师一直没有传来消息,他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在歌儿面前展露出来,否则只会让她更伤心。 “王爷,你侍寝的灯还亮着,王妃还在等你呢!”扶桑提醒道,虽然不知道王爷怎么了,但王妃一定是那颗能解开王爷心结的解药。 果不其然,提到清歌,白箭雨嘴角勾起笑意,“是了,歌儿还在等我,可不能让她就等了,走吧!” 放下手中的笔,白箭雨快快出了书房。 第二百三十七章 坏消息 伍天南来到寒王府,已有不少时日,却正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整日呆在自己的房中。 作为女主人的清歌深怕王府中人怠慢了他,今日,特地带上白小蓟来慰问慰问。 房门敲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打开,来开门的伍天南见清歌,俨然一愣。 “那个,伍公子,我特地来看看你,王府的下人如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一定要同我讲。” 伍天南在才反应过来,“王妃何处此言,王府中并无人怠慢我。” 清歌微笑着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王妃请进屋。”伍天南退开一部,让清歌和白小蓟进入屋里。 “伍公子,是我家王妃见你整日不出门,这才贸然前来,伍公子不要多想。” 伍天南虽与白箭雨认识多年,可也是第一次寄居在人家,一时之间不知清歌意欲何为。忽闻白小蓟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 “王妃想岔了,在下不出门不是旁的原因,而且在下手中有一个话本在写,这才没空出门而已。”伍天南微柔的一笑,做出解释。 “话本?伍公子居然还有这爱好。”说到话本,清歌来了兴趣,“不知我能不能看看伍公子的作品?” “王妃请随意。”伍天南将桌子上写了一半的话本递到清歌手中,眼中很是得意,似乎对自己的话本非常满意。 清歌翻开伍天南的话本,细细的读着,读了几页,便皱起眉头,这文笔好生熟悉。 “王妃有话不妨直说?”伍天南见清歌眉间紧皱,莫不是这王妃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若真是如此,他很愿意听一听,一直以来,哥哥对于他的话本都是大家赞赏,从来也没说过一句不好,爹却不怎么管他,旁的人对他的佳作也只是一味的说好,还从来没有人提过建议。 “伍公子这文笔我感觉很熟悉,我曾在一家书斋里看过一个叫兰陵先生的话本,似乎与你这个差不多。” 听到这儿,伍天南会心一笑,“在不不才,这兰陵二字正是在下给自己取的艺名。” “什么?你就是那个兰陵先生?”清歌瞪大了眼看着伍天南,她真是没想到话本界的大网红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伍天南笑着点点头,他到是不曾想到王妃也喜爱自己的书。 “那个,你等等啊,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你的粉丝。”清歌正找不到机会一雪前耻呢,每一次经过那家书斋,店小二都对她横眉冷对。 “粉丝?何为粉丝?”伍天南是太的望着清歌。 “意思就是我不大喜欢你的书,不……不……我的意思是伍公子你的书还可以写得更好。”清歌忙笑着解释,差点就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没关系,在下愿闻其详。”伍天南没有因此而不悦,反倒希望清歌能给自己指点一二。 “那我可就实话实说了。”清歌也不与伍天南客气,这样一个有胸径的人,不枉那么多人喜欢他。 “王妃请赐教。” “赐教谈不上,不过我也是个资深的话本爱好者,觉得伍公子你的话本还有许多可以提升的空间,比如说人物的刻画,故事的内容。”清歌一本正经的开始与伍天南讨论起来。 “王妃可否具体。”伍天南虚心的请教起来。 白小蓟见两人相谈甚欢,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兰陵先生的名声他自然听过,只不过自己不爱那些个话本,自然也不曾多关注什么兰陵先生。 白小蓟这才安坐好,就见房外管家有些踌躇的身影。 白小蓟没有惊动两人,自己起身走了出去,“叔,你干啥呢?有事?” 管家凑上前来,将手中的信交给白小蓟。 白小蓟看了看信封,是临州来的信,信已经打开过。 “王爷吩咐了,信封内容暂时不要告诉伍二公子,怕他担心。” 白小蓟快速的看了一眼信封内容,大惊,还是等清歌出来自己在交给她。 “我知道了,叔,你去忙吧!” 管家点点头。 好不容易等清歌与伍天南讨论,白小蓟松了一口气。 “天南真是受益匪浅,多谢王妃赐教。”与清歌交谈过后,伍天南如醍醐灌顶,从来没有人与他说过,话本还可以这样写。 “你就别客气了,都说是相互探讨嘛,我看好,往后你一定能写出更精彩的话本。”清歌笑笑,这伍家二公子果真是个了不得的人,自己寥寥数语,他就能举一反三,难怪会受那么多人推崇。 “如此,我就不远送了,方才王妃所说的,我要赶快记下来。”说罢,对下清歌,自顾自的去做笔记了。 清歌摇摇头,笑着拉上白小蓟出了门,今日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只要在王府没守怠慢,她这个王妃就不算失职。 “清歌,你看。”跨房门,白小蓟忙手中的信塞给清歌。 “谁寄来的信,看你急得。”清歌笑着将信打开,笑容却定格在了脸上,“怎么会?难道伍紫苏被发现了。” “看来这个假的伍门主也是个厉害的对手,尽然反将了伍公子一军。” “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暂时先不告诉伍二公子。” 清歌将手中的信捏做一团,眼色散发一丝冷光,“看来咱们的动作要快了,对了,那个玉凌霄怎么样了,还在京中吗?” “人到还在京中,求救的信已经发出去了好几封,玉竹园的人应该很快会来到京中。要说这玉凌霄也是个人才,居然在酒楼搭上了吏部尚书的儿子,成天把人迷的团团转。” 清歌冷冷一笑,“这女人有几分姿色,也颇有心机,恐怕是正想方设法的让人帮她找她爹吧!” “那咱们要阻止吗?”白小蓟看向清歌。 “干嘛要阻止,那兵部尚书不是秦相的人嘛,就让她好好折腾,到时候咱们在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愁没事给秦相使绊子呢,不用管她。” “好,那玉道子还这么关着吗?这老头肯定还有话没说。”白小蓟就不信这么容易他就招了。 “自然是要关着,等伍紫苏那边的事完了,在将他交出去不迟,咱们留着人还有用呢,我就不信那个神秘的女人不会再来找她。”如今查出那个女人的信息变得至关重要,希望伍紫苏那边也能尽早拿下那个冒牌货。 临州伍家 伍门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大夫刚看过,所信中毒不深。 地上跪了一片的下人,都埋头不语。 “爹,这事绝对不会是伍伯做的,伍伯是咱们家的老人了,从小就看着我和天南长大,伍伯觉得不会这么做。”伍紫苏此刻恨不得将床上那个冒牌货扔下床来,一刀一刀的凌迟了。 “苏儿,爹自然知道不会是你伍伯,可如今有人出来指征,爹也只能先出此下策,待事情查清楚了,在将你伍伯放出来,你放心,他们会照顾好你伍伯,不会让他受苦的。”伍门主气喘吁吁的柔声道。 伍门主一番话看上去很有道理,伍紫苏也无法反驳,毕竟指正伍伯下毒毒害伍门主的也是府中的老人,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毒伍紫苏自然知道从何而来,毒是他给伍伯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不知不觉中除掉这个冒牌货,可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老家伙居然察觉了,尽然还罢了自己一道,如今,自己无法反驳,也无法给伍伯申述。 看来,这老家伙是察觉出什么了,内鬼还没查出来,伍伯就被关起来了,是他小看这老东西了,自己也只能另寻他法了。 “既然父亲决定了,那也只好如此,不知这件事,父亲想将交给谁来处理。”伍紫苏问的,自然是父亲原来的心腹,季叔他们二人。 “这事,就交给你季叔来查吧!”伍紫苏自然不会傻到这样就判断出谁背叛了伍家,事已至此,自己只好从长计议。 “好,那父亲好生休息,我会在一旁协助季叔,直到查出凶手。” 经过这一事,伍紫苏才知道,自己小觑了对方的实力,下毒这么隐晦的事,顷刻间便被察觉,对方隐藏的实力不送小视。 伍紫苏隐忍着一肚子的气,从伍门主的房间出来,下人们也一个个跟着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膀胱。直他们到伍家,虽说大公子也常常惹老爷生气,可两人这般面红耳赤的争执还是第一次,何况伍伯的事来的这般突然,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还是那个和谐的伍家吗? 伍紫苏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主意尾随在自己身后的人,直到进了房间,那人才从窗户里闪出来。 伍紫苏愣了一下,看向对方,不知对方是何意,在这要紧的关头,他出现在这儿,是来试探自己的还是说有什么别的目的,这些都是陪他长大的人,一时间,伍紫苏有些看不清了,他视为最亲的人,难道都会背叛他,背叛他们伍家吗?伍紫苏就这样直愣愣的盯着对方。 第二百三十八章 清歌被劫杀 来人正是常峰,方才人多眼杂,他不好说什么,这才悄悄尾随在伍紫苏身后进了他的屋。 “紫苏,不知道是不是常伯多心了,我老感觉最近府中发生的事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你一向聪明,你告诉常伯,最近府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常伯不知道的事?” 伍紫苏看着常峰微微一笑,“常伯,你想多了,府中能有什么事,你一直守在爹身旁,你都不清楚,还反倒来问我。” 常峰挠挠脑袋,“就是在门主身边才觉得奇怪,最近门主似乎不怎么找我了,门主中毒的事我也是方才才知道。”要不是季童告诉自己,自己还不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可他左想右想,就是不相信伍管家会这么做,旁人他是不知道,可伍管家与门主那是几十年的交情了,都成一家人了,伍管家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的,反正他是不会相信的。 如今伍紫苏哪敢大意,更不敢轻易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于是打着哈哈道,“常伯你真想多了,我也相信伍伯不会那样做,这事儿我自会查清楚,放心吧!你好好守在父亲身旁就行了。”说到这,伍紫苏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常峰的表情,见其并没什么异常之处,也不在多说什么。 “紫苏,有事你一定要同常伯说,可别瞒着常伯,”见紫苏似乎有些隐晦,常峰知紫苏不愿多谈,只好作罢。 紫苏点点头,现在许多事都理不清楚,还是不要多言的好。 这厢一家酒楼包厢里。 玉凌霄正与一个年轻公子对饮,眼含秋波的看着对方,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转辗。 “党公子,明日过后凌霄就不能在陪公子喝酒。”玉凌霄饮下手中的酒,遗憾的看了看党之明。 党之明听完这话诧异的看了玉凌霄一眼,他们不是相谈甚欢吗,怎么就不能见面了。 “玉姑娘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是在下做了什么让姑娘不高兴了吗?” 玉凌霄见党之明心急,心中暗暗高兴了一番,这人果然还是上当了。 “党公子别这么说,不是你的错,不过是家父最近在外办事,如今人消失不见,我要去寻他。” “这么大事怎么没听玉姑娘你说起,玉姑娘别担心,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党之明担心的眼眸透着真切。 自那日在酒楼见到,他便对玉姑娘一见钟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搭了几句话,好在对方也客气的与他简单聊了几句,这一聊倍感欣喜,这姑娘温柔且善解人意,家事也不错,甚和他意。 “你我萍水相逢,我怎么好意思对党公子你说这些,这些日子与公子相交甚欢,来日有缘在见吧!”玉凌霄假装失落的垂下目光。 “玉姑娘不防与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也不可知呢!”党之明有些着急了,想到在也见不到这貌美如花还性格温和的女子,心中一下很是不舍。 “那怎么能行呢,在过几日,我家中的人到京中,我便与他们回去了,这些日子我要赶紧找到父亲的踪迹。”玉凌霄假作拒绝,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 “玉姑娘这是不把我自己当朋友吗?是我不配做姑娘的朋友吗?姑娘如今有难都不愿与在下说,是在下妄想了。”党之明有些难过的望着玉凌霄。 “党公子,你别这么说,你当真愿意帮......我吗?”玉凌霄弱弱的问道。 “自然,在下求之不得,姑娘尽管说出来,我愿意尽自己所有的力去帮助玉姑娘你。”党之明激动的站起身,怕玉凌霄不相信自己。 “既然如此,凌霄救先谢过公子了,我这就将事情与党公子你细细说来,凌霄独自一人在京中,现在就只能仰仗党公子了。”玉凌霄带着光的双眸期望的看着党之明,党之明心中一颤,高兴的点点头。 “玉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为你找到玉门主。” 达成了目的,玉凌霄举杯向党之明敬了一杯酒。她早知这是吏部尚书的儿子,那日见来答话,正中自己下怀,就算他不来,自己也会找个由头找上他,自己如今在京无亲无故,玉竹园的人还在路上,她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自己有一副较好的容颜,自然要好好利用。 于是,两人便愉快的决定了。 回到家后,党之明没有立刻去见父亲,而是先到母亲身旁撒了会娇,软磨硬泡的让母亲去找父亲寻人。 党之明的母亲对自己这个独自向来溺爱,哪里有不答应的,当天夜里就将这事告知自家老爷,党老爷对党之明严厉,对这个正房夫人倒是很敬重,当即就答应下来。 第二日,党之明的父亲党尚书便派了人出去寻找,然而分发了几批人,却始终没有回信。见状,党之明心中开始焦急起来,已经答应人家的事,这寻不到人,不是打自己的脸。于是催促的更紧了,党尚书无法,只能将目光转移到相府,转辗求到秦子晏的身上,秦子晏便将陈憧派了出去。 陈憧拿着手中模糊的画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原本淹没下去的种子,又渐渐冒出来。 今日半夏从宫中出来,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便一路去阎府寻清歌的身影。 远远的看见清歌的身影,正要上前招呼,就见角落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盯着清歌,半夏加快脚步走上前去,一把将清歌拉住,往王府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走。 “咦,你怎么来了,走这么急做什么?”清歌紧跟半夏的脚步,疑惑的问道。 “在半道上碰到白小蓟,他告诉我你回了闫府,我便来了。” “姐姐,半夏姐,你们俩倒是等等我呀!”叶丢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喊道。 “丢丢,走快些。”天色渐渐暗下来,方才那些也不知是什么人,还是赶紧回去的好。 清歌很快就察觉出了半夏的异常,没有在多问,另一只手拉过叶丢,三人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然而,清歌们的速度快,那些人的速度更快,不多时,几个提着剑的人便挡在了清歌等人的身旁。 “你方才看到了?”清歌小声的问道。 “是,刚才就看见尾随在你身后,你认识?”半夏回道。 “看那个领头的有些眼熟,现在不肯定。” “看来今晚是有一场恶战了。”见对方气势汹汹,定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叶丢站在两人身旁,心中一阵害怕,却没有半分退缩。 “丢丢,待会儿你趁机就跑,我和你半夏姐姐会武,待会儿怕顾不上你,知道了吗?”清歌对着叶丢道。 叶丢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她一定要寻找机会去找姐夫。 “不知几位为何将我们堵截在此?”半夏向前迈了一步,向前方的几人问道。 领头不是别人,正是陈憧,那画像虽说模糊,却不难辨认正是寒王的王妃,如今便是试探她的大好机会,若是她那就正好为自己的弟弟和二公子报仇,若不是,也趁机为丞相除却一个敌人,反正是两全其美的事。 “你们是何人,有胆的报上名来,就算要死,也好将让我知道是死在谁手中。”清歌大喊道,清歌自然知道对方不会傻傻的说出来,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领头的陈憧冷冷的看了一眼清歌,并没有答话,长剑一挥,身旁的人便向着三人冲了出去。 清歌一把将叶丢推开,就与冲上来的敌人打了起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路人也纷纷消散在街上,就算是那形单影只的见了这阵仗,也赶紧远远的绕开,深怕受了牵连。 一群黑影就这样在昏暗的灯光下挥舞着刀剑,清歌从一人的手中夺下一把剑,快速的周旋在几人身侧。 陈憧远远的观察着清歌的身影,出剑的速度,招式,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清歌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出手便给自己留了后招,没有将那日的武功招数全然使出来,这时候暴露自己还不是好时机,相府还没乱,她怎么能先将王府至于危险的境地。 清歌与半夏二人合力,很快就将陈憧的那些个手下击倒在地,血也染红了一地。陈憧见两人很快便将自己精心挑选的手下击败,才知是自己少看了这两人,原本只是试探,如今方觉得自己轻看了对方,没想到那寒王妃身边的女人也这般厉害,原本以为是不需要自己动手,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丢丢,我们一动手,你就跑,知道了吗?”清歌对着叶丢小声说道。 “好” 半夏向清歌投去一个眼神,与其等到对方动手,不如先站了这个先机,于是,两人提剑,同时奔向陈憧,叶丢见状,头也不回的死命朝另一边奔去。 “不知死活。”陈憧冷哼一声,拔剑向着那两道身影迎身而起。 风声从三人身旁呼啸而过,三个身影顷刻间缠打开来,剑拔弩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凌迟一百 陈憧自打那一战武力不敌至弟弟死后,便一直苦练自己的武艺,如今对上面前的两个女子,不至于被困住,加上清歌没敢显露自己真正的武艺,一时间尽然不敌陈憧。 “清歌,你还好吗?”半夏见清歌出手没有往常的利落,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乎,半夏出手更加凶狠了些,既然清歌不能暴露,那就自有自己来拖住面前的人了。 “这位仁兄出手这么狠辣,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你可知道我是谁?”清歌一边与人对战,一边说话想让对方分心。 陈憧只冷冷的盯着清歌,一招一式都下了狠手,清歌的话他并不搭理,只一心想要试探,他知道这女人并没有尽全力。 清歌见对方不回应,没有松懈半分,继续说道,“阁下这般看来是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还敢来刺杀,看来是有备而来,就不知是那个门派或者是那个府上的。” 说到府上两个字时,清歌明显感到了对方身体顿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刹那,清歌还是感觉到了。这下,清歌终于知道对方的身份,此人便是秦子晏的手下:陈憧。 清歌冷冷一笑,“原来是秦府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刺杀本王妃,今日若是本王妃死了便罢了,若是不死,你就回去让你家主子洗干净脖子准备好吧!”确认了对方是在试探自己,清歌下手更加小心了,今日若是被识出来,那就不是他的错了,除非自己能在暴露自己后,能一击将这人斩杀。 陈憧被识破身份,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认出来,如此一来就更不能留下活口了。双方在一刹那间,都暗自在心中腹议要将对方斩杀在剑下。 三人的剑在空中擦出刺眼的火花,如鬼影般的身影来回穿梭,铿锵的剑声响彻云霄,三人也心知肚明,必须速战速决。 半夏伸手不敌,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秦相府的事半夏知道,此时同清歌存了一样的心思,若是将这人杀了,那就是死无对证了,可如今的局面,想击杀这人,十分困难,且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万万不可轻易将清歌暴露出来。 半夏与清歌配合拖延的情形自然瞒不过陈憧的眼睛,他也不在执意试探,今日此二人必须要死。 既然如此,那就先将武力若些的那个解决了。心到手到,手到剑到,陈憧的剑猛的对着半夏挥出去。 ‘锵~’的一声,只见陈憧的剑狠狠砍落在半夏的剑上,半夏的手被狠狠一震,剑脱手而出,掉在地上,陈憧的这一剑用了十分力,半夏挡无可挡,击落了半夏的剑,陈憧的下一剑对着半夏的胸口直击而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清歌完全来不及去阻挡,只能奋力的跃起身,剑锋对准陈憧的后背。 原本直击半夏的剑锋忽然一转,朝着后头的清歌而去,半夏与清歌两人都瞪大了眼。清歌起身太快,此时已经控制不住力道,只能尽力将自己的身体倾斜一些,任自己的身体撞上那锋利的剑尖。 疼痛没有如约而至,清歌只感觉一道身影‘咻’一下从面前闪过,自己腰间忽然增加一股力道,自己便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清歌抬头,只见一张脸色发白的脸,额头处还有丝丝密汗。 “老公” “好好站在这儿,别动。” 清歌只觉得耳旁落下一句冷冷的话,身旁的人已经一米开外。清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发怒的男人走上前,对方的剑以肉眼的速度断成两截,紧接着‘咔嚓’一声,是手臂被折断的声音,在紧接着白箭雨拾起断掉的剑头,一刀一刀落在陈憧的身上,转眼间,陈憧的身子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却处处都避开了要害,而陈憧本人根本无还手的余地,只能任面前的人随意的肆虐,此时的白箭雨已经处于完全暴走的状态。 清歌担心的看着白箭雨,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半夏及时拉住,对她摇摇头。这样的白箭雨清歌是第一次看到,半夏更是第一次看到,从前都只是在旁人的口中听到有关这位王爷是如何的可怕,可总见其对清歌百般温柔,也觉得他就是那样温柔的人,可如今看到那个如同修罗一样的男人,方才知道,他不过是将自己的温柔给了自己的好友罢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他会没事吧?”清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但愿没事,刚刚那一幕差点把我吓死,何况是他。” 两人不敢贸然前去,只能远远的看着白箭雨一刀一刀的凌迟陈憧。很快,扶桑和白小蓟,还有丢丢三人气喘吁吁的前来。 丢丢上前,一把将清歌抱住,眼泪婆娑的看着清歌,“姐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清歌摸了摸丢丢的头道:“姐姐没受伤,你做得很棒。” 丢丢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她没有辜负姐姐的重托,还好赶上了。 白小蓟也奔到清歌面前,围着清歌转了一圈,才松了口气,“你这个女人,每次我不在,你就要出事,看来我以后不能离开你半分。”还好没事,吓死他了,他刚办完事到府门外,就见丢丢瘫跪在地上,正朝府中的人大喊着去快点去救王妃,差点魂都给他吓没了。 三人之中,唯独扶桑还算冷静些,见半夏与王妃都没受伤,略微松了口气,“你们还好吧!对方是什么人?” 眼下扶桑见白小蓟和丢丢围着王妃,也与自己答不了话,只好问站在旁边的半夏。 “王爷来得及时,清歌和我都没伤着,那人是秦府的人。” “扶桑,王爷他这个样子......”清歌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白箭雨的身影。 “王妃放心吧!王爷发泄了心中的愤怒,很快就没事了,倒是这相府的人怎么会忽然找上王妃你。”扶桑眯着眼冷冷的看着血泊中的陈憧。 “上一次范大人的寿辰上,那人就对我起了疑,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忽然就动手,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缘故。”就算是起疑,自己的身份摆在这儿,若不是有了旁的佐证,如何会动手。 “王妃放心,我一定会将事情查清楚。” 清歌已经不关心扶桑说的话,她只想看看那个看向她的男人怎么样了,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清歌奔向前去,一把抱住已经停手的白箭雨,白箭雨的身子很是炽热,额头还布满密汗,而他尽然在颤抖。 察觉到白箭雨身体这一反应,清歌赶紧抬头直视白箭雨那赤红的双眼,“王爷,我没事,没事了......” 白箭雨顾不上手上的鲜血,狠狠的将清歌紧紧搂住,方才他差点就失去她了,那剑离她是那么近,自己如是在慢上哪怕一息,他就会永远失去她,那一刻,他是对么的害怕,整颗心仿佛遭受电击般痛到极致,害怕至极。 终于,两人相拥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渐渐松开手,白箭雨的手换了个方向,紧紧拉住清歌,对远处的扶桑看了一眼。 扶桑带着几人上前,“王爷,怎么处理?” 地上的陈憧还活着,已是遍体鳞伤,鬼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折磨。以前相爷告诫过他,说寒王此人并不如表面那般淡雅,他俊美的容颜让他看上去很是无害,实则是个狠辣的人,可他从来没对上过,以至于将相爷的忠告渐渐淡忘了。 “把他扔到秦相府去,当着秦争的面凌迟一百刀,明日叫朝中的人上奏弹劾秦争,敢刺杀本王的王妃,本王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完,白箭雨将清歌打横抱起,离开众人的视线。 第二天一早,相府的大门便被人敲开,已经血肉模糊的陈憧就被丢到相府的大门处。 原本还有些嚣张的下人在见到陈憧被当面砍去一臂之后,吓得魂飞魄散。 秦争协同秦子晏从屋子里出来,看到的便是一地的尸体,首当其冲的便是如残垣之躯般的陈憧。 秦子晏一个健步上前,心痛的看着陈憧,“陈憧,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反观秦争到没有儿子那般着急,而是冷冷的看着站在前面的扶桑,“不知扶护卫这是何意?” 扶桑冷笑道,“丞相大人真会装糊涂,您府中的人好胆识,尽然敢当街行刺寒王妃,如今我们王妃受惊,秦相还是先给个说法。” 闻言,秦争震惊的盯着半死不活的陈憧,刺杀寒王妃,他怎么敢,既然做了,又怎么会这般蠢被人当场拿住。 “你休要胡言,陈憧怎么会当众刺杀寒王妃,你以为你是寒王府的人便可以肆意妄为吗?” “肆意妄为?秦大公子,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这位可是你手下的人吧!他做的事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吗?刺杀当朝王妃,你可知是什么罪?”扶桑言辞犀利的怒道。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啪”秦子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相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人家既然敢将人如此光明正大的丢到相府,手中自然是有了铁证,此时强词夺理岂不是愚蠢,既然人家将人带上门来,自然是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本相管教不严,此时本王与犬子确实不知情,还请扶户外在本相一些时间,本相自会给寒王殿下和寒王妃一个交代。”此时,在如何辨别都没用。 “既然如此,那就请丞相大人尽快给我们寒王府一个交代。不过,他嘛,王爷交代了,要将他凌迟一百刀,以示惩戒,不知是丞相大人你来,还是我亲自来?” 闻此言,秦子晏愤怒的捏了捏拳头。 第二百四十章 抓捕玉凌霄 “他都这般模样了,还要凌迟一百,你何不一剑杀了他。”秦子晏愤恨至极。 扶桑带着寒光的眼神射向秦子晏,“秦大公子,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如何交代吧!”然后,将目光转向秦相。 “来人,行刑。”秦相狠狠一闭眼,心中虽万分舍得,可如今人证物证都摆在眼前,容不得一分辩解。 秦铸不一会儿拿出来一把锋利的剑,剑指向陈憧,握手的剑微微颤抖,这可是自己如同手足的兄弟,如今却要受到这样非人的折磨。 地上的陈憧虽然半死不活的躺着,神智却是清晰的,听着秦铸的响动,费劲的睁开眼,向秦铸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今日自己若是不受这一百刀,整个相府今日就会因他陷入困境,是他技不如人,心急了,这才酿下大祸,是他该死。 秦铸收到陈憧投来的眼光,知道他此刻的心意,心一横,提剑对准了陈憧。 就在这时,扶桑忽然开了口,“秦护卫,我家王爷可说了,人必须要受刑满一百刀才能死,秦护卫下手可得仔细了,若是不满一百人就死了,那剩下的可就要秦大公子这个做主子的提他受了。” 秦铸的动机被扶桑洞察,原本还想存着侥幸心理的秦铸无奈只能真枪实弹的来了。如此,陈憧将会生不如死。 一闭眼,秦铸一剑下去,刺在了陈憧的大腿上,原来已经疼得麻木的陈憧忍不住痉挛了一下,痛感顿时从五脏六腑延伸开来,刺激着大闹,一下又一下。 扶桑极其自己带来的一干人就这么冷眼在一旁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秦子晏在一旁紧紧咬着牙关,闭着眼,恨不得将耳朵也堵塞起来,陈憧因为忍耐,死死紧闭双唇,却还是从嘴巴里溢出丝丝的呻吟。 终于,最后一刀下去,秦铸结束了陈憧的性命,让他永远的闭上了眼。 凌迟已完,扶桑带着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相府。 “爹,寒王也太过狂傲了,尽然当众打我们的脸,此仇我早晚要向他讨回来。”秦子晏痛心疾首的望着体无完肤的陈憧,双眼刺红。 秦相淡淡的望着几人远去的身影,慢慢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是你将陈憧派出去刺杀的?” “当然不是孩儿了,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让他去找个人,谁知......”秦子晏忽然停住了口,难不成陈憧要找的人和寒王府有什么关联,可他也应该先来回禀自己啊! “逆子,你还不实情说出来,今日朝堂上,必定是有一番风雨,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秦相怒不可遏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不过就是前几日,党尚书托儿子打听个人罢了,儿子也不知如何就成了这局面。”秦子晏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枉,就是打听个人,怎么还惹出这样的事,还让陈憧丢了性命。 “打听人,什么人?” “孩子不知,说是个江湖人士,孩儿没有多打听,就让陈憧去办了。”寻人的小事,他哪里会细细追究,何况党尚书是他们秦相这边的人,速来与他走得近,他也就给了他一个顺水人情。 “哼,快去将党尚书给我叫来,将事情查清楚,为父这就去上朝。”秦相已然没有心思在此时教育儿子,今日的朝堂里还不知会是一片什么光景呢。 “父亲还要去上朝?”发生这么大的事,岂不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自然要去,否则就是本相做贼心虚了。” 秦子晏不在说什么,命人将陈憧的尸体好好安葬,便着手去查事情的原委,此时必须尽管决绝。 寒王府这边,白箭雨惊魂未定,一直将清歌搂在怀中,直到三更过去,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清歌知自己时日不多,也想早些帮白箭雨将这些事处理妥当了,自己被刺杀未遂就是最好的时机。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如今不正是大好的时机吗? 清歌掀开被子,找来白小蓟,两人悄悄的一番交谈后,拍案定夺。 白箭雨朦胧中伸手,身旁却没有那熟悉的身影,猛的一下睁眼,坐了起来,目光四处搜寻清歌的影子,见清歌正坐在梳妆台旁喝茶,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来” 白箭雨用慵懒的嗓音唤着清歌,朝清歌招招手。 “你醒了。”清歌笑着起身,走到白箭雨身边,将手放在白箭雨温热的手中。 “你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白箭雨忧心忡忡的望着清歌,满眼的不放心。 “我好的很,倒是夫君你睡着了还在呓语,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白箭雨将清歌拉入自己的怀中,昨日的场景加之清歌告诉他的那些事,让自己越来越心神不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王爷好生无用,尽然拯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一步步发生而束手无策。 清歌见白箭雨情绪低落,心中大概也猜测到了几分,可眼下,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转移话题,“王爷,上朝的时间要到了,我来给你穿衣如何?” 白箭雨摇摇头,“我今日不去上朝了。” “为什么?你不去,那大殿上不是要闹成一片。”昨日白箭雨的吩咐还历历在目呢。 “我就是要他们吵成一片,我倒要看看秦争那老狐狸如何辩解。”没有他在,他下面的那些人才好借机发挥。 “这样也好,就让他们好好闹,反正又皇上在,出不了什么事。”自己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秦相什么态度了。 “歌儿怎么看待此事?” 清歌摸摸下巴,认真分析道,“这事应该是陈憧自己的注意,若是秦相活着秦子晏要对我动手,觉得不会只简单的派那么几个人,可明明上一次那陈憧只疑惑了看了我一眼,怎么这次就忽然出手了。”这也是清歌想不通的。 白箭雨赞同的点点头,在他看来秦相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筹谋这么久,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把柄落入旁人手中。 很快,清歌夫妻两就知道了陈憧为何决意试探自己的真相。 半夏为了被行刺这一事,一早就着人去打听,还特意留意了秦府的动静,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半夏气喘吁吁的敲响清歌夫妇房间,事情刻不容缓。 “你这一大早,怎么这副模样?”清歌见半夏头发乱糟糟的就出现自己的面前。 “我一整晚都睡不着,就着人去打听了,这不是收到消息了嘛,赶紧来告诉你们。”半夏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一口饮完,将清歌拉坐在身旁。 “你都探听到什么了?” “是那个叫玉凌霄的女人,是她找上吏部尚书的儿子,吏部尚书自己找不到玉道子,经不住自己儿子的再三哀求,这才求到了秦子晏面前。” 清歌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女人,倒是小看她了,自己原本只当她能求的人家帮忙,却也查不出什么,居然能让人家找上秦府。 “可那也不对啊,那陈憧怎么就找上我了?”清歌不解。 “听说她与那陈憧见了一面,给了一张画像,还透露出你会武艺的事。” “画像?她怎么知道是我绑了他爹,难道......难道那日她看到我了,可是我那日没有动手,她怎么知道我会武,难不成她早知我的身份。”清歌的疑惑越来越重。 “她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奇怪,你别忘了,你们早在临州的时候就有过节,何况她接触过的人可都是认识你的,指不定,就是那女人一手算计好的。” 清歌仔细想来,确实如此,说起来她还与暮城雪关过两日呢,这女人早在临州时自己就知道她心思深。 “那现在如何,先把她抓起来?”半夏问道。 “此时,恐怕相府的人也动手了吧!不过咱们也要试试,就看看谁先逮到人。”自己被这个女人算计,怎么的也要讨些利息回来吧! 一直在里间没起身的白箭雨听了两人的谈话,食指一动,张口道:“影一,让影二把人带回来。” 院外的树上,影一收到命令,身影悄然消失在空中。 办妥了这件事,清歌才想起来,皇宫中的进展还没问半夏呢。 “对了,宫中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半夏一拍大腿,原本自己昨日就要告诉清歌好消息的,谁知道被耽搁了。 “还记得上一次告诉你那个奇怪的宫女了吗?” “怎么,真是个男的?” “什么男的,就是个人妖,为了那个冯嫔,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的进了宫,关键还真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半夏摇摇头,为了爱情,都疯魔了。 “那冯嫔可知晓?” 半夏摇摇头,“她不知,听她身边的丫鬟说这个冯嫔偶尔起床身上都会莫名的酸软疼痛,身上还有淤青,就像是被人鞭打过一样,可冯嫔自己却不知是如何伤的,现在看来多半是那个男人的杰作,冯嫔现在整个人都奔溃了。” “难不成是他见李婕妤与冯嫔争宠,这才帮冯嫔杀了李婕妤?”清歌猜测道。 “昨天才抓了人,一夜审问,今天应该能知道结果了,不过八九不离十。” “啧啧啧,换我也受不了,身边藏着这么一个变态,想想都瘆得慌。”清歌抖了抖身子。 “行了,我回去梳洗一下要进宫接着办案,回头在和你说。” “好,快去吧!” 清歌起身将好友送出门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相请罪 今日的朝堂有别于往日,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几帮人马现在格外的安静,任由寒王一派的人一家独大,在朝堂上对秦相一脉极尽嘲讽。 大殿外,丞相秦争一脸愧色的跪在冰凉的地上,默默不语。 “陛下,此事重大,还请陛下明察。”如今敢站出来说话的也唯有秦争的老师范大人了。 今早一上朝,便有臣子上了折子弹劾丞相秦争胆大包天,派人刺杀寒王妃。此话一出,朝上一片哗然,有臣子即刻跳出来怒斥对方尽然公然在朝堂上污蔑丞相大人,其心可诛。 于是两帮人马开始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真的不可开交。谁知缓缓而来的秦相一来就跪在了大殿外,声称自己御下不言,尽然瞒着自己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请求皇上治罪。 高堂上的白千辰远远看着跪在殿外的秦争,心中冷笑,果然是只老狐狸,明面上是认了罪,其实将事情全然推脱干净。 秦相手下的大员们,瞬间便明了丞相的意思,开始纷纷下跪为丞相求情,要求皇上彻查。 白千辰自然知道单凭这点不过是为秦争找些不痛快罢了,并不能将对方如何。 “朕自然知道秦相不会做这样的事,范大人和各位爱卿既然为秦相求情,那朕就命人彻查此事。不过,寒王妃受惊不小,如今还在病榻之上,寒王也无心上朝,刺杀之人既然是丞相府中的人,丞相还是该有所表示才是,查明此事之前,秦相还是在家好好静养,也管教管教家中的下人。” “臣遵旨。”殿外,秦争欣慰的拜谢,内心却毫无波澜,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下了朝,秦相忙回到相府,事情的原委他还需细细斟酌。 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很快传入清歌夫妇耳中。 清歌冷笑道,“不愧是丞相,这么快就想好了对策,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事揭过了。” 白箭雨在一旁安慰,“歌儿别丧气,早晚本王会让他付出代价。” 清歌笑笑,“好歹人家也是一国丞相,哪能就被这么一件小事拦住,我也没指望能将他如何,来日方长,我不着急。” 白箭雨笑着摸摸清歌的额头,他的王妃真是明事理。 两人这头正在腻歪,门外就有人来禀告,说王妃的哥哥来探望王妃了。夫妻两人对视一眼,这哥哥怕是受她那外祖父的意来的吧! 夫妻二人整理好,便来到厅堂,闫桑云已经在堂中坐着,见清歌夫妻而来进来,起身对白箭雨进了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清歌身上。 “听说王妃昨晚与刺,特地来看一看。” 清歌实在不习惯闫桑云与自己这样客气的说话,看了闫桑云一眼,“如你所见,我很好。” “王妃是福大之人,自然逢凶化吉。”闫桑云还是客套的回话。 “王爷,我有些饿了,帮我到厨房弄些吃的呗。”清歌笑看着白箭雨,撒娇道。 “好,那你们先聊。”白箭雨知道清歌的意思,识趣的先闪人。 等白箭雨出了厅堂,闫桑云才恢复以往的样子,撇了撇嘴,“看来王爷对你不错。” “那是,我们家王爷自然对我好,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总见我一副欠你钱的样子。”清歌嘲讽道。 闫桑云也不与清歌计较,“我是受外祖父的命来看看你的,还能这般与我说话,看来一点事也没有,真不知那老头担心个什么尽。” 范老知道这个才看上眼的外孙女被刺杀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却没想到牵扯到自己最得意的学生,老奸巨猾的他自然知道这其中并不那么简单,但作为中立的臣子而言,他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下了朝就赶紧叫闫桑云过来查看清歌的伤势。 “你也说了我是福大命大的人,那那么容易出事,你回去告诉老头子,我好着呢,他的蛋糕跑不了。” “你也去个信告诉父亲,他现在恐怕也是极担心的,指不定现在正抓耳挠腮,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母亲呢。” “我知道了,对了,外祖有没有旁的话对我说?”清歌很想知道自己这位外祖的态度。 闫桑云看出清歌的意向,笑着道,“你就别多想了,外祖父向来中立,绝对不会淌这摊浑水的,就算你现在得到他的青睐,他也不会站在你这边。”对于自己的外祖,闫桑云早就熟知他的态度。 “那你呢?” 闫桑云不知清歌会忽然这样问自己,愣了一下。 “怎么,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还是像之前一样,巴不得我死。” 闫桑云尴尬的撇过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巴不得你死了。” 清歌白了闫桑云一眼,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当初派人杀她的时候,心可狠着呢。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你帮谁?” “我自然是同外祖一样,保持中立。”闫桑云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清歌。 “你知道不可能,这事早晚要做出选择,你同外祖不同,外祖能保持中立,可你不行,你可别忘了,父亲可是皇上的人,等那天对战上,你必须要选择的。”清歌步步紧逼闫桑云,不给他回避的机会。 “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还要追根问底。”闫桑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清歌的逼问,难道自己做的这些事还不足以说明自己的选择吗? “除非你亲口承认,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清歌要明确的知道闫桑云的立场,因为很快她就会有事要闫桑云做。 闫桑云瞪着清歌,这死丫头,非逼自己说,“只要你一天是我妹妹,我就一天站在你这边,这样回答你满意了不。” 清歌笑着靠近闫桑云,“这样才是我的好大哥嘛!” 闫桑云后退几步,嫌弃的望着清歌,“我……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走了。” 看着闫桑云落荒而逃的身影,清歌笑得前俯后仰,还不忘在后面大喊道,“大哥,你不用膳了吗?” 谁知,闫桑云走得更快了。 “哈哈哈,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这么狼狈的样子。” 白箭雨从一旁走出来,无奈的摇摇头,自家这个王妃真是无法无天了,看看闫桑云那慌不择路的样子,指不定心中怎么嫌弃这个丫头呢。 秦相回到府中,秦子晏早已守候在书房。 事情的来龙去脉秦子晏已经查清楚,事情的全部起因全因一个女人,可秦子晏不明白的事是,就算陈憧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可他为何要急于动手,按照陈憧的性格,除非是有什么非杀不可得理由,否则他不会擅自动手。 “你说的那女子可派人去抓了?”秦相冷冷的问道。 “吏部尚书已经带人去抓了,很快就会将人带回来。” “是吗?”秦争平静的面容下,心中的湖面已经泛起丝丝涟漪。 “父亲何意?”秦子晏见父亲带着怀疑的目光,认定其定有别的想法。 “你能查到的事,难道他寒王查不到吗?”这女人,恐怕他们是抓不到了。 “父亲是说……”秦子晏灵光一闪,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陈憧向来稳重,这次如此鲁莽,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消息?”儿子身旁的人都是秦相一手调教出来的,岂会不知他们是什么样的秉性,陈憧此番这样反常,肯定有别的原因。 说到这儿,一旁的秦铸忽然想起之前一段时间,陈憧的反常。 “相爷,我想到一事。” “叔,你想到什么?”秦子晏忙问。 “我还记得之前范老的寿宴上,陈憧就对那个寒王妃有些异常的反应,回府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我还问过他,可他没说什么,难不成这寒王妃身上有什么让陈憧怀疑的事不成?” 说起寒王妃,秦争有些印象,应该是个习武之人,长相不俗,精灵古怪,有几分聪明。 “回头让人去查一查。” “爹,若是如你所说,寒王抓了那个女人,那我们……” 秦相微眯着眼,“那女子的身份可知道了?” 秦子晏点点头,“说是玉竹园的大小姐玉凌霄。” “玉竹园……那个以机关术闻名的玉竹园,既然如此,那就将他们父女的消息传出去,今日他寒王让我相府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本相怎么能不好好回敬一番,传信往无双城,让赫连无双派几个人来。”既然已经背了这刺杀的罪名,那他就将这罪名做实了。 “爹,这档口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只要不是我们的人动手就行,此事就这样定了。对了,徐州的金矿算算日子,应该全数开采完了吧!”秦相看着秦铸问道。 “回相爷,已经开采完,可那一百多名旷工该如何处理?” “既然任务完成了,那就都埋了吧!徐州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半分。”秦相摸摸自己大拇指的玉扳指,差不多是时候了。 秦铸点点头,之前锦州银矿出了差异,他们损失了不少,徐州可是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的,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父女相见 影二果然不辱使命,将玉凌霄抓到了王府中。 玉凌霄在知晓清歌身份的那一瞬,诧异了好一会儿,原本只是想利用姓党的那傻子帮忙打听爹的下落,没想到惹出这么多事,那叫什么陈憧的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刺杀人家,要是被那女人知道,她爹还能活命吗? 出事之后,党天明就派人偷偷给她传话,说相府的人来抓她了,也顾不得一头雾水,自己收拾东西就跑了,没想到半道上被一个黑衣人截住,自己不敌对方,三下两下就被抓到这儿。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玉凌霄怒气冲冲的大喊道。 影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斜靠在门框旁,等着王妃来。 不一会儿,清歌在丢丢的陪同下来到关着玉凌霄的屋子。 “你……原来是你,没想到当初还是个小丫鬟,如今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了,真是可笑。”玉凌霄对跨进屋的清歌嘲讽道。 “啪”下一秒,一个很辣的巴掌就甩在了玉凌霄的脸上,白皙的面庞立刻红了一片。 “你尽然敢打我,你是那里来的贱丫头。”玉凌霄狠狠的瞪着丢丢,若不是影二手中那锋利的剑,她又怎么会忍下这口恶气。 “你对王妃姐姐出言不孙,就是该打。”别人说她没关系,但就是不能说姐姐的不好。 “丢丢,让姐姐先问她点事。”清歌将叶丢拉到自己身后,这个女人向来心狠手辣,离她远些为好。 清歌继而转向玉凌霄,问道,“你乖乖回答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爹在哪儿。” “我就知道是你将我爹关起来了,我爹与你你们王府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抓她。”那日的事,她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清歌冷笑道,“既然抓你爹,那肯定就是有怨有仇,你爹做的事,要不你去帮我问问,想必你爹看到你会很高兴的。” “你这个女人真是狠毒,那我与你又有什么仇,你把我抓来做什么?”玉凌霄剑拔弩张的盯着清歌,恨不得将她盯出几个窟窿来。 “是啊,我原本是没想抓你,可相府的人要杀我,偏偏还与你有关。” “相府的人杀你,关我玉凌霄什么事。”玉凌霄不服气的问道。 “那就要看你与那个陈憧说了些什么了,现在相府的人也在四处找你,你害死了秦大公子的得力干将,你说他们若是逮到你,你会有什么下场。”清歌似笑非笑的看着玉凌霄。 “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定是你自己与相府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人家才要杀你。”玉凌霄还真说对了。 “这话要不你还是留着对相府的人说吧!不过你也走不出我寒王府的大门了,陈憧刺杀我之前去见过你,你们两人合谋刺杀本王妃,就算现在杀了你,谁又能说什么。”清歌不急不缓的在椅子上坐下,胸有成竹。 玉凌霄也知道这事自己有口难辨,忍一时之气,才能保住小命,于是软下声来,“那个秦公子的手下,在看到你的画像时追问了几句,我不过就是提了几句之前在拂手园与你见过,还有在大牢里的时候有个女人不小心提及的一些话,别的也没什么。” “大牢里的女人,你说的是暮城雪?”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就是她,我与她关在一间牢房,见她拿出一个纸扎的小人,那小人的脸画的就是你,当时我好奇,就故意讥讽了她几句。她就说什么你勾引当今王爷,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你,早就将你碎尸万段,还故意不让王爷去救她,反正就说了好多。”玉凌霄回忆起那晚的那个女人,满脸的妒忌。 清歌冷笑着在心中道,看来暮城雪是恨极了她啊,尽然做个小人当成自己随身出气。 “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份,是故意去引诱党尚书的儿子的了。” “我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在京中寸步难行,在茶楼的那几日也听了不少朝廷中的事,才找上他的。”玉凌霄承认得也爽快。 “为什么找上他?” 玉凌霄眼神一闪道,“那人就是个书呆子,比较好骗,不过我可没想到他会找到相府的人帮忙,我更不知道那个陈憧为何要杀你。”玉凌霄赶紧撇开自己。 这点清歌自己知道,“行了,该问的我都问了,我带你去见你爹吧!” 玉凌霄眯着眼怀疑的盯着清歌,这女人会这么好心,这样就放过自己了。 清歌倒是不在意玉凌霄的看法,亲自将人带到了王府的地牢里。 玉道子在地牢中,除了不自由,旁的到没受什么委屈,虽说食物不是那么的好,一日三餐也没饿着。 玉凌霄走过昏暗的甬道,看到牢门里的父亲,忽然眼眶一热,最后还是将泪水逼了回去,她不能在这些人面前露出自己狼狈的样子,她爹受的罪,她早晚要讨回来。 “爹” 闭着眼的玉道子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女儿的声音,转念又摇摇头,女儿怎么会到这里来。 “爹” 又是一声呼喊,玉道子猛的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牢门外站着的女儿。 “萧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抓到你了。”玉道子狠狠敲击了一下牢房的柱子,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清歌,“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为难我女儿的吗?你出尔反尔。” 清歌一笑,“玉门主,你别激动,不是我不放过你女儿,是你女儿不放过我,她伙同相府的人来刺杀我,我又有什么办法。”虽然玉凌霄一再声称她不知道,可直觉告诉清歌,这女人可是个心机深沉的,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大方承认了。 “霄儿,你怎么会找上相府的人?”显然,玉道子是相信女儿会这样做的。 “爹,你别听那女人胡说八道,是他们自己的恩怨,我只是不小心参杂到里面去罢了。”玉凌霄可不会承认。 “傻孩子,你为何不回玉竹园去,怎么去瞎掺合京中的事情。”京中的事可不是他们能掺合的。 “爹,你下落不明,我怎么能放心回去。” 清歌见这父女俩面上满是关怀,眼神中却传递着着某种外人看不懂的,看来她爹的事,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影二,将玉大小姐关到那边的牢房去,既然他们父女情深,那就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到要看看他们父女能出什么幺蛾子。 “是”影二一把扭住玉凌霄的胳膊,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扯了过去。 “寒王妃,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女儿?”见清歌要走,玉道子慌忙出声,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在这样的地方受苦。 “爹,这个女人心肠歹毒,你别求她,早晚我们会出去。”玉凌霄朝父亲大喊,她才不会对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低头,说不定那个寒王一把年纪,又丑又老才会看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清歌看向玉道子,“玉门主要想我放了你女儿也可以,只要你能拿出更一个让我满意的消息,我就放了她。” “老夫已经将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要我如何?” “是吗?既然这样,那本王妃也没有办法了,玉门主自己在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有遗漏的,或者没有记起来的,没事,本王妃的时间多,不怕等。”说罢,领着影二和丢丢走出了牢房。 “王妃,派人盯着?”影二在清歌身后问道。 “影二,你们几个,谁的耳力最好?” “自然是影三,他的耳力自小便比别人强。” “原来是三儿啊,那这听墙角的光荣使命就交给他了。”清歌笑着点点头。 丢丢在后面伸伸舌头,姐姐果然是姐姐,真敢说,听墙角不知道那里光荣。 解决了玉凌霄的事,清歌摆下晚饭等着半夏回来,自己夫君方才被皇上召见去了皇宫,也不知道什么事。 “呦,这是在等我呢!” 清歌正一个人发着呆,半夏就回来了。 “我就说你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吃饭,吃饭,我都快饿死了。”清歌拿起筷子递给半夏。 “吃吧,吃完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还等吃完,现在不能说吗?” “我怕你听了吃不下去,快吃吧!”倒不是事有多严重,只是有些隔应人罢了。 清歌忍着心中的好奇,吃完了一顿饭,催促着半夏赶紧告诉自己。 “暮城雪的事办完了,正在回京的路上。” 清歌努努嘴,“我还说什么大事,就这?” “当然不止,听说这次他那个义兄也一起来了京城,你知道朝廷诏安,给他义兄封了个官,这次暮城雪配合他义兄,将鄞州的事处理妥善,立了功。他义兄这次进京,听说除了来谢恩,还为了来给她义妹说亲的。” “义亲?难不成……”这暮城雪果然好手段,这就来邀功了。 半夏点点头,可不就是冲着清歌塔老公来的嘛! “来就来呗,我还能怕了她不成,我到要看看她的本事。” 回想起来,也是自己一手造的孽,干啥那时候把这么个祸害留在身边。 《王妃她武艺超群》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王妃她武艺超群请大家收藏:()王妃她武艺超群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上门请罪 白箭雨被叫进宫,一是商量秦家之事,二是半夏对清歌所说的暮城雪的亲事。暮城雪的目的很明确,既然自己一人搞不定,那就叫上自己的义兄促成此时。 白千辰将人叫进宫,也不过是先为自己的弟弟提个醒,至于怎么做还看他自己。 白箭雨听闻此事,冷笑一声,根本不觉得这是件事,别说她暮城雪才叫上自己的义兄,就是将他们整个寨的人叫上,他白箭雨也不惧。 清歌还顾不上暮城雪这个祸害,第二日,便得知玉竹园的人已经进入京城,这两日恐怕府中会有些麻烦。 清歌并不担心玉竹园的人找上府,他们恐怕也没有那个胆量。 寒王府不平静,相府也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雨。 丞相夫人这日正在用膳,下人忽然送上一封信件,丞相夫人手中的碗筷一下踉跄落地。 “把老爷和大公子叫来,快。”丞相夫人脸色发白,声音微微颤抖,慌乱不知所措。 “夫人,老爷去了范大人那里,还没回来呢!”小丫头在一旁道。 “去,让人给我将老爷叫回来,快快快。”丞相夫人大声怒吼道,桌上美味的菜肴一下变得寡淡无味。 “是,夫人。”下人见夫人异常,不敢在耽搁。 秦子晏得知母亲焦急的要见自己,马不停蹄的从自己的院子赶了过来,进门就见母亲双眼无神的呆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苦相。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夫人的。”说罢,犀利的眼神射向一旁的几个贴身侍女。 几个侍女见大公子发怒,赶紧低下头,不敢言语。 丞相夫人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抖动着嘴唇道,“晏儿,晏儿,怎么办,怎么办呀?” 秦子晏实在不知发生何事,见母亲这般,心中生出不好的念头,“母亲,万事有我在,不怕,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丞相夫人内心已经慌乱一片,只是紧紧抓住儿子的手。 “大公子,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一旁丞相夫人的奶娘递上方才收到的信件。 秦子晏接过信件,扫了一眼,眼神忽的一变,拳头紧紧握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全部都下去。” 丫头们如负释重,鱼雷贯耳的赶紧,留下母子二人。 秦子晏在丞相夫人身旁坐下,轻声安慰道,“母亲,不必惊慌,就信看来,姨母想必是还不确定,才写了这么一封信。” 丞相夫人闻言,眼神一闪,总算有了些反应,“真的?” 秦子晏眼角扫过信件,上面赫然的几个大:姐姐,你可真养了个好儿子呀! “自然是真的,母亲别担心,有孩儿和父亲在,母亲安心。”秦子晏回以母亲一个笑颜,宽慰道。 “可若是你姨母真知道怎么办,你姨母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她会闹翻天去的。” 秦子晏在心中嗤鼻一笑,就是她知道又如何,而今的丞相府早就不是他那个姨夫一家能匹敌的。 心中虽这么想,秦子晏嘴上任然不停的宽慰母亲,此事他做的隐蔽,是谁将这个消息透露,若是抓到此人,定将对方碎尸万段。 秦相很快被下人请了回来,直接便来了丞相夫人屋里,见丞相夫人的神态,向下人挥挥手,独独留下秦铸。 “说罢,什么是这么着急。”秦相的话是对着自己的儿子说的。 秦子晏没有言语,直接将信件给了秦相。 秦相看了看信件,眼神一闪,很快恢复平静,事已至此,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这世上哪有什么秘密能一直被埋没,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 秦子晏见自己的父亲处变不惊,心中也安定下来。 “夫人,这件事你就不必在管了,这段时间你一直静养,那就好好静养吧!这些事自有为夫与子晏会处理。” “老爷,我……”丞相夫人有些恍惚的眼神看向丞相,果然是自己老了。 “行了,不必说了,事已至此,为夫会处理妥善。”秦相起身拍了拍妻子的肩头,回头对外喊道,“来人,将夫人扶下去休息。” 送走了丞相夫人,以相爷为主的三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事宜。 “爹,姨父一家会不会找来相府?”这也是秦子晏忧心的事情,若姨夫一家进京来将此事闹开,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秦相冷眼盯着自己的儿子。 秦子晏低下头,自己当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就算从来一次,自己也不会手软。 “相爷,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处理。”秦铸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如何就被人拿住了把柄,定是有人从中将此事透露给了你姨父姨母,想必很快他们会进京,查探事情的真伪,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将事情抹平。”秦相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爹放心,真若查起来,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这点,秦子晏还是很放心的。 “我会给你姨父去一封信,让他莫听信小人言,离间了我们两家的关系,你这边也将该处理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秦子晏点点头,心中全然放下心来。 “相爷,算无遗漏最好,若是有个万一,咱们也得想好应对的办法。”秦铸在秦争身旁多年,做事都喜欢留一条后路,此事虽有极大的把握,可既然有心人在后面捣鬼,又岂会没有后招。 秦争微微眯眼,秦铸的提醒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你安排一批人在京郊别院中待命,若事情败露,毫无挽回之地,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相爷,秦铸知道了。” 秦子晏在一旁默默看着父亲安排这一切,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的心狠手辣何尝不是从父亲那里学到的呢! “你最近一段时间让为父很是失望,相府接二连三的事皆是因为你,为父希望你以后做事能更谨慎些,你看看子昱,虽然没什么成就,却从不给为父惹下一件祸事,在外名声也颇好,你这个做大哥的倒不如自己的弟弟。”说罢,秦相怒疯秦子晏一眼,起身离去。 父亲的话像一把尖刀一般,刺在秦子晏的心中,在父亲的眼中弟弟秦子昱从来都是百般好,那怕是不学无术,父亲也从不责怪,但凡是有错,就是他们做哥哥的不好,即使是子昂那样目无一切的人,对子昱也是小心讨好,这世间的一切是何其的不公。 出了房门,秦相对身旁的秦铸问道,“让你安排的人可都安排好了?” “回相爷,两日便可抵达京城,玉竹园的人倒是已经在京中,我已经将玉道子和玉凌霄的消息悄悄散播出去,寒王府清净不了几日了。” 秦相满意的点点头,一晃眼看到拿着几本新话本的小儿子高高兴兴的走过,嘴角微微上扬,迎了上去。 秦铸在后头无奈的摇摇头,老爷什么都好,对孩子们却有失偏颇,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白箭雨这日沐休在家,与清歌两人正在对弈,却有不速之客找上了门。 “王爷,这些人真是胆大,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府要人,要不,让我出去将他们都收拾了。”白小蓟义愤填膺的说道。 清歌笑着看了白小蓟两眼,“你着什么急,先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自家的王妃想要看戏,白箭雨自然是全力配合挥挥手让扶桑把人带进来。 清歌因为之前与玉竹园的人打过照面,于是在脸上蒙了一层面纱。 玉竹园的莫副门主带着两个弟子随着王府的下人来到厅堂,之间一个头束玉冠气宇轩昂的男人威严的高居堂上,旁边是一个看不清容颜却姿态万千的女子,女子的身后侧还站着两位手持长剑的护卫,不用猜莫副门主也知道这就是寒王白箭雨和其王妃。 “草民叩见寒王殿下和王妃。”说罢,莫副门主领着其身旁的两个弟子齐齐跪了下去。 “想必这位就是颇负盛名的玉竹园的莫副门主了,不必拘礼,起身吧,不知莫副门主今日拜访我府中,所谓何事?”白箭雨一开口,威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淡漠。 莫副门主起身,不卑不亢的拱手回道,“草民前来,是为门主请罪而来,前些日子,门中才知门主冒犯了寒王殿下,门中长老们特派我前来赔罪。” “既然贵派如此有诚意,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莫副门主倒是说一说要如何向本王赔罪?若是本王满意了,自然将贵派的门主放回去。”白箭雨冷冷的回道。 “既然是来请罪,草民等自然是有诚意的,可不知如何做才能让王爷满意,不如王爷提个要求,草民等自竭尽全力为王爷完成。” 白箭雨侧头与清歌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看来这个莫副门主到是不傻,态度诚恳,言辞委婉,若不是身旁带了那个一个身份不明,藏着几分神秘的人,他们都会以为这位是真的来请罪的了。打从他们进京,他们身旁的人早就在自己的监视里,以为忽然调换了一个人,他们便不会知道吗? 第二百二十四章 残忍的报复 “莫副门主既然这么有诚意,那便帮我们找个人,找到此人,玉门主冒犯之事就一笔勾消,如何?”清歌在一旁笑着出了声。 莫副门主看看处变不惊的寒王,又看向寒王妃,诧异这寒王妃尽然能做主此时,而那高堂上的寒王也并不在意,这位王妃,看来地位不同一般。 “不知王妃要草民寻找的是何人?” “是个女子,听说是花焉阁的副阁主,想必莫阁主应该是见过的吧!”这女人藏匿的颇深,一时间尽然查不出来,而伍紫苏那边是不能在等了。 “这……” 说起这个,莫副阁主似乎犯了愁。 “怎么,有问题?” “回王妃,这花焉阁的副阁主草民知道的实在不多,有幸见过一次,却也只是远远看到,并不曾见过其容颜。” “如此说来,莫副阁主是办不成这事了?”清歌冷冷一笑。 “请王爷王妃另换一个条件,草民定竭尽所能为王爷王妃效力。”莫副阁主双手抱拳,深感抱歉。 “既然莫副阁主没有诚意,那此事便作罢,来人,送客。”清歌完全不想在与对方废话,想来对方今天来此也不过是试探试探罢了,心中有了计较,清歌也不想在与对方废话。 “王妃,草民自然是抱了十二的诚意,王妃何必强人所难。”莫副阁主眉眼间,隐隐有些不高兴。 “强人所难?莫副阁主莫不是忘了,今日可是你求上门来的,要求也是你提的,本王妃何时为难你了。”说到此,清歌也是怒了。 一直在旁没有搭话的白箭雨见自己的媳妇生了气,站起身,冷眼直视下方的几人,“玉竹园的人往后不许进入我府中一步,送客。” 说完,拉过清歌的手无视几人的目光,进入后堂。 扶桑上前,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几位,请吧!” 莫染捏了捏拳头,寒王欺人太甚,私自扣押他们的阁主和大小姐,真是太嚣张了。 几人默默出了王府,莫染回头望着门楣上赫然几个大字:寒王府,心中好不怨恨。 “看清楚了吗?” “放心吧,所到之处都记清楚了。”其中一个弟子阴冷的声音想起。 “那就好,走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玉竹园随时可以配合他。” 既然事情谈不拢,那就只好来暗的了。 花焉阁 自打新任的阁主离开阁中后,花焉阁的弟子们一直在阁中休养生息,没事,尽量不到处走动。 肖戾带领自己的人一路追随而来,在群山之中失去了对方的影子,四处搜寻不到,只好选择了一个较近的镇子隐蔽起来。 而此时的花焉阁内也发生了一件令魑魅十分烦躁的事。 “魅堂主,那药似乎没什么效果。”花焉阁的女大夫惭愧的低下头。 “怎么会没用,你就不能在用药效强烈一些的吗?” “魅堂主,这都是第二次了,可见……不如,直接将人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嘛。”女大夫提议道。 魑魅横眉一竖,凌厉的说道,“本堂主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叫你做什么你就乖乖照做。” 女大夫慌忙低下头,“是,属下知道了,属下这就去想别的办法。” 魑魅如今终于知道当初青柠信誓旦旦要给他的大礼是什么了,那贱人,早知自己有孕,却一直不说,如今三月已过,早错过拿下孩子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魑魅心中一怒,来到关押青柠的大牢。 刚刚被灌了药的青柠,此时精疲力尽的平躺在地上,这个人身形瘦如鬼影一般,见魑魅来,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 “你这个女人真是该死。”魑魅见青柠这副模样还不忘嘲讽自己,心中的愤怒越甚。 “这个贱种还真是给我长脸,这样都不肯下来,你说,他是不是也恨毒了你,所以才在我肚子里不出来。”青柠扭曲的脸庞露出怪异的笑。 “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是吗?我就不信,这孽种除不掉。”魑魅嘴上虽这般说,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矛盾。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有个孩子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另外一个声音却怒斥,不,不,自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若是叫这女人知晓,她的目的岂不是得逞了。 “对,这就是我报复你的手段,我要将他生下来,在当着你的面扭断他的脖子,我也让你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就等着看吧!哈哈哈……”如今的青柠已经进入疯魔的状态,活着的意义就是要疯狂的报复眼前的人。 “真是个疯女人,想要我杀了你,你做梦。”魑魅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疯女人的嘴角,转身离开大牢,身后,独留下青柠恐怖而凄凉的笑声。 直到大牢恢复到平静,青柠才停住狂笑不止的声音。另外一侧,花一般容颜的霓裳已经开始慢慢枯萎,青柠知道,姐姐终将坚持不住,要离自己而去了,她们姐妹自小就命苦,进了鬼影阁她以为那终将是自己人生最惨烈的日子,可现实告诉她,真正悲惨的命运远不如此。 “姐姐,你走吧,别强撑着了。”终于,青柠承认了这个姐姐,可惜,姐姐在也不能回应她,在也不能温柔的斥责她。 青柠的这声姐姐,霓裳是全然听到了的,霓裳的眼角落下一滴泪,她走了,妹妹该怎么办,她有了孩子,她不该带着仇恨活着。可这些在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多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告诉她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她,但她不能,再也不能,终究还是自己害了她,自己当初到底还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姐姐,你走……走吧!我已经长大,会照顾自己了。” 青柠的话音落,霓裳的头微微斜下,青柠知道,从此往后,她便是孤身一人,世间在无霓裳,在无人唠叨她。 青柠就这样双眼无神的盯着气息全无的霓裳,不哭不笑,不悲不喜。 寒王府内传来长长一声哀叹,是查案查了将近伍日的半夏。 “你这是怎么了,看情况不妙呀!” “那人死了。”半夏狠狠一把大腿。 “死了?”清歌也是一惊。 “招供了,然后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了,估计是不想连累冯嫔。”好不容易了解此案,人却在眼皮底下死了。 “就这还不叫连累,估计以后皇上都不会在召见这位冯嫔了吧!”这种事搁谁身上都隔应,何况是皇上。 “除了这事,还有一事?” “什么事?” “今天有两位妃嫔当众打起来了。”半夏回想起那个场面,忍不住咋舌。 “打起来?皇上的妃子打架?”清歌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你说这叫什么事,当时我只远远的看到,就感觉那个场面激烈的不行,当时好几个宫女太监上前都没能将两人拉开,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事。”半夏真是烦透了。 “这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既然案子已经查清,那你就赶紧出宫回去做你的捕头,皇宫就不是咱能待的。”清歌笑着安慰道。 半夏双手一捂脸,苦笑道,“怕是不能了。” “怎么的,皇上还能不放人呀!” “皇上已经下了口谕将我留在宫中了,让我留在他身旁办差。” 清歌额头落下三条黑线,这皇上还是下手了。 “既然是皇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你以后就好好在宫里做事呗!你也不能一辈子给我爹当下属不是。”只要半夏开心,在哪清歌都觉得一样,只是进宫后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借着公差,到街上溜达了。 “你别说在闫大人手下办事我挺乐意的,自在又逍遥,还能偶尔假公济私同你去逛街,进了皇宫,想出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何况宫中规矩多,那些太后娘娘的也难伺候,找个时间,我迟早得出来。”对于留在皇上身边一事,半夏内心是极为不乐意的。 “行行,有事你知会我就行,只要你开心。”清歌自然是站在好友这边,“对了,最近府里恐怕会出事,你若是能在宫中就尽量别回来。” 半夏正色看向清歌,“怎么了?” 于是清歌将今日玉竹园莫副阁主上门一事道出。 “你是说,他们不过是借这个由头来探查王府的布局?” 清歌点点头,下面盯着的人将人跟丢了,显然对方不是一般的高手,这样的出现在王府,怎么紧紧只是跟班。 “一个江湖门派岂敢这样张狂,难不成背后有人出谋划策。”除此之外,不做它想。 “初到京城就敢上门,自然是借了别人的势,这背后的人不用说,也能猜个十之八九。”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早做打算,皇宫里我先去告假,这时候是咱们姐妹齐心的时候。”半夏可不想清歌有危险时把自己撇在外。 “好” 清歌看向半夏投来的目光就知道这个姐妹心中所想,若是自己将她撇出去,反倒是不把她当作自己人。 《王妃她武艺超群》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王妃她武艺超群请大家收藏:()王妃她武艺超群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二百二十五章 无双城 无双城坐落于几国边界,早些年因为聚扎着一干凶神恶煞的好斗之徒,民不聊生,后来赫连无双凭着自己两个得力的帮手,打遍附近无敌手,终于将一帮闲散的人尽收自己的囊中,渐渐发展了属于自己强大的势力,建成无双城,并称霸整个地界,制定了自己的规矩。 提及无双城主赫连无双,整个城中的城民无不恐惧害怕,向来喜欢以暴制暴的赫连无双初始为了赢得民众的心,假仁假义,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等到所有人诚服后便露出了自己邪恶残暴的一面。 惨遭压迫的城中百姓,终于揭竿而起,在沉默中爆发,可政权建立那是那么容易就能撼动的。 赫连无双不在城中的日子,领头的人趁机带头起势,奈何双方势力悬殊,对方虽也伤了赫连无双不少人,自己一方却死伤大半。 赫连无双长年骄奢淫逸,城中百姓被剥夺的精光,已经贫困潦倒,难以度日,这才不得不反抗。 赫连无双回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带头的几个人的头颅悬挂在城头,以儆效尤。无双城的财政问题已经成为赫连无双必须要解决的头等大事,于是与自己最为临近且内部局势不稳的大夏便成了赫连无双的盘中餐。 近日,赫连城主府府上迎来了一件喜事,赫连无双最喜欢的侧室怀了身孕,大夫诊过脉,确认是一个男孩,赫连城主喜不自禁。 赫连城主正房夫人的地位岌岌可危,原本育有一子的赫连夫人本就被赫连无双厌弃,靠着儿子才在府中站稳脚跟,谁知儿子夭折,赫连无双更加不待见赫连夫人,怪她没有照看好儿子,这才让儿子殒命。 赫连无双从宁夏带回的两个女子,一个胜一个的美貌,原本性子高冷的香香夫人尤为得宠,如今还怀了孩子,地位可见一般,府中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对其毕恭毕敬。 “香香夫人,这是刚熬好的燕窝,您趁热吃了吧!不然城主又要责怪了。”负责伺候香香起居饮食的小丫鬟玉儿将温度刚刚好的燕窝轻轻放置在香香面前。 香香眼角扫过桌上的燕窝,心中泛起一股恶心,自从自己怀孕以来,就天天吃这些补品。 “赏你了。” 玉儿脸色一变,“香香夫人,这可使不得,若是被城主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只要你我不说,谁知道。”香香冷冷的说道,她实在不喜这东西。 “香香夫人,你就别为难奴婢了,这是城主特意吩咐的,奴婢不敢。”小玉儿如何也不敢将食之。 “这是命令,怎么,你是要违逆我吗?”香香怒意上头,拉下脸。 玉儿一下跪在香香面前,“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这就吃。” 城主的这位香香夫人性子向来冷淡,不苟言笑,对着城主也是偶尔才展露一下笑颜,偏偏城主还喜欢的紧,小玉儿自然不敢违逆香香的意思。 香香看向玉儿,对方在香香冰冷的眸光中将燕窝一口一口的咽下,忽然小丫头手中的碗‘嘭’一声摔在地方,嘴角流血溢出一丝鲜血,紧接着,玉儿倒地身亡。 见状,香香猛的站起身来,对着门外大喊,“来人。” 外边的丫头听到惊呼,赶紧跑进屋,见倒地的玉儿,在看着其身旁的碗,脸色大骇,这是有人要谋害香香夫人? “夫人,你有没有事?”带头的丫鬟赶紧询问香香,生怕这位夫人有什么闪失。 香香摇摇头,“无事,快去叫大夫。” “是,奴婢这就安排。”随即看向身旁的几个丫头,“你快去请城主,你们几个,将这里收拾一下,别伤着夫人。” 下人们有序的散开,各自处理自己的事,只要香香夫人没事,他们救放心了。 香香看着一个个冷眼的丫鬟,在心中冷笑一声,“这赫连无双不是个好人,果然府中的下人都是薄情的,见自己的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尽然没有一个伤心难过。” “夫人,奴婢先扶你到床上躺着,城主很快就来了。” 香香没有反驳,被扶着躺在了床上,心中说不出的一阵难受,这小丫头是为自己死的,今日若是自己吃了那晚燕窝,现在躺在那的,岂不是就是自己了,也不知是谁,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自己来到无双城也有些时日了,对无双城的近况也了解一些,越是了解,越是觉得这赫连无双可恨,光说赫连无双府上的小妾光自己见过的就有数十人,还有一些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可见赫连无双的荒淫,尽然将这么多姑娘掳劫到自己的府上,还有那些幼女就更不用说了,真真是禽兽。 不多时,赫连无双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赶来,“我的美人,你怎么样,可有惊着?”说罢,朝着香香而来。 香香冷眼看了看赫连无双,面无表情的说道,“妾无事。” 香香对自己冷淡,赫连无双早就习惯,除了在床帏间她如情似火,平日里总是这般,这也是自己喜爱这女子的理由之一。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谋害本城主的孩子和爱妾。”赫连无双大吼一声,屋里的丫鬟婆子赶紧跪下。 “城主别着急,好在今日我没什么口味,逃过一劫,孩子也无事。”香香假意安慰道。 “幸好今日爱妾你无事,给我查,我到要看看是那个狗胆包天的敢在本城主的眼皮子下做出这等事。”原本不那么生气的赫连无双一想到香香肚子里的孩子,顿时气焰高升。 “城主,大夫已经看过,玉儿是中毒所致,人已经没了。”说话的正是赫连无双的亲信之一的魔童,也是两大高手中的一人。 “魔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给本城主查出来。”赫连无双低头看了看香香平坦的小腹,还好孩子无事。 “城主,今日的事还要请香香夫人向属下从头说一遍。”魔童冰冷的目光投向床上的香香,这个女人,他一直不喜。 香香抬眼对上魔童的目光,要除掉赫连无双,此人便是自己的阻碍之一。 “香香,你好好配合魔童,将凶手找出来,本城主定将他大卸八块,给你解气。”赫连无双拍拍香香的双手,笑着道。 “是,妾身会好好配合的。” “那好,本城主还有事要处理,晚上在来看你,你好好歇着。”赫连无双起身,看了看香香,续而对魔童点点头。 “妾身恭送城主。”香香并未下床,假意目送赫连无双,深情款款。 香香知道魔童对自己多有提防,不,应该是对她们都有提防,同是大夏来的女子,魔童时常派人监视着她们,若是她猜的不错,此时魔童心中恐怕是怀疑自己一手导演下药一事吧! 诚如香香想的一样,魔童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她,世上的事那有那么巧,刚好就让她逃过一劫,玉儿成了替死鬼。 “香香夫人,今日的事你还是从头说一遍的好,我也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赫连无双一走,魔童便恢复了那七分不屑,三分厌恶的表情。 “那就有劳魔童大人了。”香香毫不在意的回答,来日方长,她不急。 回到书房的赫连无双一边抚摸着身旁小侍女的手,一边阅着秦争的来信,心中这位丞相大人只说要办一件大事,借用他几个在京中的得力下属。 赫连无双阴冷的一笑,看来这位丞相大人是要办一件什么大事了,既然是自己的同谋,他自然不会拒绝,只要大夏不好,不管是谁,他都乐于作壁上观。 “雇老头,出来。”赫连无双将信件往桌上一扔,顺带调戏了侍女一把。 “城主,什么事?”一眨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赫连无双的眼前,若是清歌在,定能一眼认出,这便是破庙时夸赞自己的那老朽。 “给大夏的暗探传令,让他们助大夏丞相一臂之力。” “城主准备派那个字号的暗探?” 赫连无双想了想,“甲字号的暗探吧!” 雇殷眉梢一动,城主尽然要动用甲字号的暗探。 “你不必顾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何要用甲字号的暗探了。”赫连无双诡异的一笑,对付那个人,用上甲字号的人他都觉得太弱,就是用上顾老头和魔童,恐怕都不见得能全身而退。不过那不重要,只要能对对方造成哪怕是一点伤害,他也是乐见其成的。但愿他挑选的这位同伴不要让他失望才好,若是死地太难看,他上那在去找这么一个合适的人,还指望他撑一段时间呢,很快,不会太久的。 “既然城主这么有把握,那属下自然听城主的。”雇殷忽的想起一事,“对了,城主,七夫人昨日被大夫人叫去了主院。” 赫连无双迷了眯眼,脸上一阵不悦,“以后那个贱人的事你不必告诉我。” 雇殷点点头,看来城主是真的厌了七夫人了,想当初......哎! 第二百二十六章 瓮中捉鳖 从早晨起,雨就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清歌伫立在窗旁,看着被雨水打湿的树木,房屋,面无表情。 “小蓟,王妃今日怎么看上去格外忧愁?”扶桑不经意的路过,看着眉头紧蹙的清歌。 “忧愁,你看错了吧,她怎么会忧愁。”白小蓟不太认同扶桑的话,清歌明明是在发愣。 “王爷与王妃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总觉得王妃没有以前开心,你说是不是王妃的日子太无聊了?”扶桑忽然想起来清歌以前是个很是跳脱的女子,进入王府后性子视乎收敛了不少,这也没什么不好,可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王府的日子确实很无聊。”白小蓟点头认同。 “行了,王爷回来就没事了,你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放心吧!出不了岔子。” 两人说着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这会儿清歌其实只是在想这么大的雨影一还有没有待在树上,王府中如今加强了戒备,就怕有心人偷袭,如今皇宫中也接连有事发生,早晨又传来一个小宫女淹死的事,真不是什么好预兆。 细雨覆盖了整个京城,一直到傍晚时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晚饭过后,清歌夫妻俩便去就寝了,王府中的人也都纷纷歇息下来。 细雨中,一批身穿黑衣,手持长剑的刺客绕过长长的巷子,避开点着灯的人家,一路直奔寒王府而来,今夜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救出关押在寒王府的玉竹园门主玉道子。 这一行总共二十四人,是赫连无双按部在大夏的甲字号人员的的其中一部分,让他们打先锋,是秦争计划中的一部分。 一行二十四人,分三批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进入寒王府。其实那日随莫副阁主进入寒王府的那人正是秦争的下属,进入寒王府也不过是为了摸清寒王府的大致分布。 有两批分别从寒王府两旁的侧门翻墙而入,另外一批则是从下人们住的外院进入。 王府内十分静谧,这一行人进入王府十分顺利,没有惊动王府的任何一人。 “老大,那个姓秦的也太小心过头了,你看咱们这么轻易就进来了,这王府也不过如此。”一个黑衣人小声的说道。 “嘘,当心些。”被唤老大的黑衣人心中并不敢大意,“你们分散开去寻找关押人的地方。” 持剑的八人分分散开,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开始在黑暗中搜寻,天上下着雨,给几人的行动带来一些助力,却也极好的为他们做了掩饰。 “兄弟,找到了吗?” “还没,你找......”黑衣人忽的发觉不妥,侧头,只见一张笑嘻嘻的脸盯着自己,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小样,等你们多时了,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白小蓟扬扬手中的粉末,“既然要玩,那小爷就陪你们玩好了。” 搜寻了一番,并没有什么进展,带头的老大轻轻打了一个响子,余下的七人快速的聚集过来。 “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几人摇摇头,看来都没有什么结果。 “看来人不是关押在这边,立刻转移。”黑衣老大下令。 “是” “收到” 一声突兀的回答在几人中传来,立刻引来黑衣人冷冽的视线。 “你是谁?”黑衣老大长剑一挥,对准了白小蓟。 真是不好玩,这么快就露馅了,白小蓟暗暗咋舌。 另外一旁,影一坐在高高树上,冰冷的目光落在脚下步步为营的几人身上。 “大哥,前面有个洞口。” 几人的视线随着那人的出声齐齐看了过去,果然有个洞口,隐约还有灯光。 “走,进去看看。” 几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步步慢慢向洞口移去,影一冷眼看着几人进入,没有作声。 “老大,动手吗?”被询问的人是多日未见的龙一,而询问的是穆石英。 “你着什么急,一切听从老大的安排。”方文看了看穆石英,转眼又看向房檐不远处训练有素的几人。 此时潜入王府的这八人还不知道,自己头顶的房檐上,同样有八个高手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八人正是当日与清歌一同往前青州时的几个队友。 “嘘,他们过来了,都屏气凝神。”龙一一声令下,几人赶紧禁声。 “不好了,走水了。”随着一声不知来自何处的大喊,惊动了整个王府。 听到约定好的暗号,白小蓟笑着撤下脸上的面巾,手一挥,荆芥、半夏带着人四面八方将几个黑衣人一股脑的围在中间;反观影一这边,已经带着影二、影三等人将洞口的团团围住,只等黑衣人带着玉道子等人出来;而龙一这边,穆石英、方文、赵阳、谢萧、禾?、小山几人早就忍不住动了手。 “老公,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清歌看着黑夜摩拳擦掌,她也很想加入其中。 白箭雨望着妻子扑闪着兴奋光芒,笑道,“对付这么些人还用我担心的话,他们也太没用了。” “那你怎么不让我?”清歌嘟着嘴巴,有些不满。 白箭雨伸手摸摸妻子的脑袋,“就这些人用不着你动手,放心,歌儿很快进能上场了。” “老公,你的意思是......” 白箭雨点点头,对方出手,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 清歌瞬间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看来这高手还隐藏在后面。 黑暗中,两个颀长的身影带着隐隐杀气。 “这位小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年纪略大些的男子看向身边的人,这位小公子的底细他并不知道,对方也一直没有用真面目示人。 “阁下不必着急,咱们这就行动。” 说罢,空中闪过两道影子,两人中,其中一人是秦争培养的高手之一的詹岩青,此人的武力更胜陈憧。 “不知两位这大半夜的光临本王的王府所为何事?”白箭雨与清歌夫妻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神情淡定的望着脚刚刚落地的两位黑衣人。 “不请自来视为贼,两位,对待贼人我们夫妻可不会客气的。”清歌夫唱妇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特地来向寒王夫妇讨教讨教,若是误伤了两位,还望两位不要见怪。”詹岩青冷冷一笑,听闻寒王武功了得,他早就想与之切磋切磋。 “老人家,你真是好狂妄的口气,待会儿可别闪了腰。”虽然清歌不知对方的实力,可嘴上的便宜不能让对方讨了去。 詹岩青最讨厌人家叫他老人家,他不过是年纪与长相不相符,声音沧桑些而已。 “小丫头片子,少废话,看招。” 眼前詹岩青与清歌打起来,一旁的年轻男子冷着眼看了看清歌的身影,心中闪过一丝柔和,反观白箭雨时,顷刻间变成了团团妒意。 长剑一挥,对着白箭雨直射过去。 不过简单三招,白箭便冷笑着开口,“原来是你。” 鄞州途中交过手后,白箭雨便记下了这人,奈何此人神秘,见过其真面目的更是少之又少,自己一直没有查到此人的踪迹。今日,尽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想不到王爷还记得着我。”对方冷笑道。 “自然,能与本王交锋的不多,阁下今日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能从他白箭雨手中逃脱两次的人还没有呢。 “那就要看王爷的本事了。” 风雨交加的夜晚,寒王府注定不平静,电光火石见,几道身影在空中划过,双方势力旗鼓相当。 从高空俯视下去,寒王府此刻三处不同的地方各自厮杀成一片,最先被擒住的是影一防守的这边,果然杀手就是杀手,出手杀伐决断,下手丝毫不拖泥带水,雨水冲刷着刀剑上的鲜血,很快消失在雨中,影一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表情凌厉,“将他们关起来。” 刚刚才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的玉道子很快被抓了回去,愤怒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无奈,寒王府暗卫的实力自己刚才已经见识,刀刀见血,一刀致胜,快准狠,杀人如同割草一般,让人发自内心的害怕。 玉凌霄象征性的扭了扭身子,不情愿的被人抓着胳膊扔进地牢,只影一的一个眼神,她便不敢在多说一句。 很快,白小蓟和龙一两边分分拿下对方,许久没有出动的龙一行人,对付起敌人来也丝毫不手软,每个人的衣衫上都沾染了一些血迹,对方八人无一个活口。 反观白小蓟这边,与其说是杀人,不如说是折磨敌人,清歌给的毒药,白小蓟一点没落下,全部下给了对方,还没开战,对方已经全部被毒倒。 半夏瞪了白小蓟一眼,这家伙无聊不无聊,“我看你一个人就能搞定了,还用我们干嘛。” 荆芥不介意的站在一旁,笑着摇摇头,白小蓟的贪玩,他老早就见识过的。 “王爷不是说了要留活口嘛,我这也是奉命行事。”白小蓟呵呵一笑。 “行了,你带他们几个将人处理好,我和林姑娘去看看扶桑那边怎么样了。” 荆芥向半夏示意一眼,交待白小蓟一声,两人赶往扶桑处。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不费吹灰之力 王府外接应的另外一批黑衣人潜伏在暗处,却迟迟不见发出接头的暗号。 带头的人心中正忐忑,忽听府中传来一片打斗,心中一震,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首领,现在怎么办?” 被唤首领的男人微微眯眼,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对方的实力不是很深厚嘛,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这方做壁上观即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府中声响渐渐消减下去,黑衣人首领暗叹一声,看来今晚的行动以失败告终了。 黑衣人首领一挥手,“撤。” 二十几个人有序的慢慢从暗中退出,嗅觉敏锐的黑衣人首领忽的停住脚,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果不然,纵人的瞳孔中,渐渐闪现出一批训练有素的士兵。 “将他们给统统拿下。” 随着扶桑的一声令下,士兵蜂拥而上,将一群黑衣人围困在中间。 荆芥与半夏赶来之时,只有余下的三人在做困兽之斗。 “速战速决吧!”半夏说完,提剑就冲了上去。 见身为半夏都冲了出去,荆芥与扶桑也不好在袖手旁观,屏退了士兵,两人迎了上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潜入王府的黑衣人被悉数拿下。 而清歌与白箭雨这边,战斗才进入白热化。 原本想要与大名鼎鼎的寒王殿下一战的詹岩青,对上清歌,却没能讨到一点便宜,心中倍感欣喜。 “小丫头,看不出来你身手这般了得,我尽然不知这京中还多了这么一位武功了得的女子。” “大叔,你今晚可不是来与我比武的。”清歌真是哭笑不得,明明对方现在的身份是刺客,怎么像是来切磋武艺的,这位大叔能不能正视一下自己的身份。 “对对对,今晚我可是来杀你的。”詹岩青忽的反应过来,自己痴迷武艺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清歌冷笑道,“大叔,你确定你能伤得了我。”清歌待在王府的日子,都拿来练武了,许久没有与人比试,倒是不知自己的武艺又上了一层楼。 “小丫头,看招。”詹岩青的剑贴着清歌的脖子划了过去。 清歌轻轻仰头,毫发未损,手中的剑也乘机朝着对方的胸膛刺了过去,对方闪躲不及,衣衫被削去一片。 一向自是武艺了得的詹岩青哪里受的了这番屈辱,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轰轰轰......’天空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眼见天上的细雨越来越大。 白箭雨犀利的眼神扫过对方,凌空而起,长剑一挥,两柄剑在空中擦出刺眼的火花。 “老公,速战速决。” 那头的清歌对着白箭雨大喊一声,她可不想在大雨中成为落汤鸡。 “好” 清歌的怪异的称呼成功引去年轻人黑衣人的注意,分神的刹那,白箭雨的长剑已经划破对方的臂膀,高手过招,岂能容忍丝毫的不专心。 僵局已破,对方一招败,便招招落入下方。 清歌也寻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一招破了对方的招式。 见自己一方落了下陈,詹岩青知今晚的任务已经失败,在战不过是对方的手下败将。 “小公子,我们走。” “走,你当我寒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清歌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一把白色的粉末撒了出去。 詹岩青没想到对方居然使用毒药,猝不及防,一下被毒倒。 年轻的小公子见詹岩青中毒,扔出一颗弹丸,弹丸弹开,弥漫出一股白烟,白烟消散,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老公,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从清歌的角度,刚才明明可以阻止那人扔出那颗弹丸。 “不妨事,放长线钓大鱼,他跑不了。”白箭雨淡定的望着漆黑的天际,神情自若。 “既然老公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计划的,行了,去看看他们都处理得怎么样了。”清歌挽住白箭雨的胳膊,忽然脚下一顿,好像有什么东西。 清歌弯腰拾起脚下的东西,凑近了看,好像是一个香囊。 “怎么了?”白箭雨望着清歌手中的香囊。 “是方才的那人掉的吧!这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女子的东西,行了,回头再查。”说罢,将香囊放入自己的袖口。 这一战,对方全军覆没,留下两个活口,自己这方伤了几个士兵。 白箭雨在堂上坐着,清歌领着扶桑、荆芥、半夏等一干人在下方。 龙一的目光打从进入厅堂,便一直在清歌身上打转,不,确切的说,是他们八人的目光一致落在清歌身上。 “老大,你看那人和青哥长的很好像。”小山迟疑着想要上前,那人真的太像青哥了。 “是挺像的,不过叶兄弟是男子,而且大家都叫她王妃,你可别乱来。”龙一知道小山很是喜欢叶兄弟,奈何他们一直在外办事,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叶兄弟了。 小山点点头,心中思量这王妃是不是与青哥有什么渊源。 余下的众人心思各异,在王爷面前却不敢造次。 扶桑将留下来的活口带下去关押起来,荆芥也带人去收拾满园的狼藉,早在那日莫副阁主上门后,府中便加强了戒备,也暗中有了计划,随时等待突发的事件。 “半夏,你怎么样?”清歌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自己的好姐妹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那那么容易就受伤了,忙活了一大晚上,总算有些收货。”半夏也倍感欣慰,以前同同伴一起出任务,很久没有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了。 “行了,余下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吧!咱们回去睡觉。”淋了雨,交战一场,清歌只觉得很浑身没劲。 “你认识他们?”半夏看了看伫立在一旁的八个人,看清歌的眼神怪怪的,却又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清歌眼角撇了对面的几个人,笑道,“岂止是认识,都是并肩战斗过的。” “那你不上去跟人家打个招呼?” “不着急,不着急,明天请你看戏。”明天给他们个惊喜,好好吓吓他们。 “你啊,又憋着什么坏招。”半夏笑着摇摇头。 “行了,走吧,我困得不行。”清歌拖着半夏的手朝门外走,全然不顾身后那道幽怨的目光。 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将自己遗忘在一旁,白箭雨很是无奈,看来是时候给妻子的这位好友寻一个好夫家了。 这一晚,丞相的书房灯火未熄,好容易等到三更后,等来的却是身中剧毒,唇色发青的詹岩青。 “仅剩你们?”秦相望着外面静谧的夜色,心中一沉,早知寒王实力不可小觑,却不想到了这番境地。 “秦相,在下已经尽力,詹前辈的毒已经暂时压制,还是尽快找人医治的好。”撤下面巾,面巾下是一张俊逸的脸。 “今日有劳瞿公子相助。” 秦铸忙上前,将詹岩青扶了下去。 “今日失手,我深感惭愧,寒王的实力恐怕远不如此,你我都低估了他。”寒王对他并没有尽全力,虽然自己也只不过使了七分的力,可自己不及他,这点,瞿冬青虽心有不平,却不得不认。 “瞿公子也受伤了。”秦相眼角扫过瞿冬青滴血的手背。 “不碍事,小伤,经此一战,寒王恐怕会命人追查我,短时间内,在下不能为秦相效力了。” 瞿冬青的意思秦相自然知道,何况对方已经受伤,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是首要的了。 “需要本相的地方,瞿公子尽管开口。” “多谢秦相,那在下这就告辞了。”瞿冬青双手抱拳,向秦相辞别。 送走了瞿冬青,秦相独自一人静坐在书桌前。今晚行动的人算是自己一首培养的精锐,加之赫连无双的甲字号杀手,应该是所向霹雳的,就算不能伤了寒王分毫,也该是全身而退,可如今,出去的四十八人,竟然无一人活着回来,到底是对方实力太强,还是自己的实力太弱。 秦相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相爷,岩青的毒已经控制住了,没有伤及性命。”去而复返的秦铸忧心的看着秦相,相爷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寒王的手中,可见寒王实力非同一般。 “那就好,让人好生照看着。” “相爷,是时候叫闵将军回来了。”秦铸在一旁提醒道。 秦相抬头,盯着秦铸的双眸,目光中萦绕着死亡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战。 “是呀,时至今日,双方心中已经明了,不需在掩饰,既然如此,就将人叫回来吧!” “青州那边如何处理?” “将青州的人都处理了,停止运行。” 青州的银矿,一直有人从中干涉,时至如今,也没有多少效益,既然如此,就先处理了当务之急在做打算。 “是,属下知道了,明日就派人去处理妥当。” 秦相摆摆手,示意秦铸下去,自己还想在一个人待一待。 过了今日,一切已经摆上台面,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那便在没有后退可言。 第二百二十八章 周家上门 寒王府进入刺客的事很快传入当今皇上的耳中,皇上勃然大怒,天子脚下,尽然有人敢如斯大胆进入一国王爷府中行刺,于是下令彻查此事。 朝堂上,白箭雨与丞相视线两两相对,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经历这么一遭,清歌心中万般愤怒,虽然她向来对朝堂之事不清楚,可皇城之中,莫非皇土,丞相这般明目张胆的行刺,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丞相这样急不可耐,看来是等不及了,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必在有所顾忌。 不日,丞相夫人的姐姐随其夫周文抵达丞相府。 夫妻二人冷若冰霜的脸一看便来者不善,尽管丞相夫人还在床上躺着,夫妻两不顾下人阻拦直接来到了丞相夫人的房间。 “哟,姐姐真是好福气,这时候还在床上歇着呢,我们夫妻大老远的来府上也不见人去迎接,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周夫人一进门,便对丞相夫人冷嘲热讽起来,杏大的眼怒瞪着床上气色暗沉的丞相夫人。 “周夫人,我家夫人这是病了才没有起身迎接,还望夫人见谅。”回话的是丞相夫人身边的贴身婆子。 “是吗?这倒是巧了,我们夫妻一来,妹妹这就病倒了。” 周文在一旁自己坐下,对妻子的行为并不阻止,任其撒泼发横。 “姐姐不要多心,我病了多日,实在是起不来。”丞相夫人气弱嘘嘘的回道,挣扎着坐起身来。 “行了,你也别假仁假义了,今日我来是有事要问秦子晏,你派人把他叫回来。” “姐姐有什么要事找晏儿?”丞相夫人心中一惊,难道...... “我听了些闲言碎语,特地从青州赶过来了解事情的真相。”周夫人痛失爱女,心痛至极,在听到那些传闻后一下坐不住了,要不是周文在一旁及时规劝,周夫人早就杀上门了。 周文听了那些传言,并没有如周夫人那般失去理智,如今两家利益牵扯颇深,被有心撺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事情既然有了疑点,自己自然是要上门问清楚,何况他始终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殒命在自己表弟的手中。 “姐姐,你不要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如今相府在外多有树敌,你们莫让人设计了。”丞相夫人慌忙的解释。 周夫人嗤笑一声,“看来妹妹你也是听说了,这样更好,让子晏出来,我有很多话等着问他呢,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我与夫君自然会评判。”若真是秦子晏那孽障杀了自己的女儿,她定要将他活剐了。 “姐姐,你别动气,我这就命人将子晏叫回来。”事到如今,丞相夫人也只能相信自己的丈夫与儿子了,儿子的这件事一直压在自己的心头,自己终日不得安宁,这才一病不起,终究还是躲不过。 周文和周夫人被请到厅堂,很快秦子晏就回到府中,秦子晏先是去了一趟母亲的房中,安慰了母亲几句,并询问了姨母和姨父的神态,以便待会儿好应对。 丞相夫人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眼神慌乱,“晏儿,你能应对吗?” 秦子晏拍怕母亲的手,“放心吧!母亲,我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不会有事,就算万一遮掩不过去,儿子也自有办法,你好好歇着,别担心了。”说罢,松开母亲的手。 丞相夫人呆呆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应对的办法?事情若是败露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难道,丞相夫人惊慌失措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儿子的身影,秦子晏却早已走远。 秦子晏泰然自若的走进偏厅,笑颜晏晏的上前,“姨父姨母怎么来了也不先同意侄儿一声,侄儿好前去相迎,姨父姨母一路舟车劳顿,该先好好休息,有什么咱们明日在说也不迟,是不是。” 周文见秦子晏一脸坦然,毫无愧色,心中暗称自己怎么就听了那女人的话,鬼使神差的跟着来了呢! “晏儿不必多礼,是我们突然到访,没有提前说明。”周文的神色也不似方才进门时那般难看。 周夫人见自己的男人这就软下来,心中愤恨的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菁菁走得忽然,我这当娘的也亲手为她报仇,不知侄儿你可是将杀害菁菁的歹徒抓到了。”周夫人可不像周文那般,她心中认定菁菁的事肯定与秦子晏有关系,否则不会空穴来风。 “此时,侄儿不是已经在信中交待清楚了吗?姨母可是还有疑问。”秦子晏不慌不忙的落坐,丫头忙送上茶。 “不知那伙儿贼人都是如何处理的,还有那个小白脸,侄儿在一一给姨母说一遍。”周夫人是存了心要查出点什么。 周文在一旁不做声,他心中有疑虑,可也不能将人得罪狠了,今日的秦争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权无势的穷小子,这话由自己这个蛮横的夫人说出来最合适不过了。 “姨母大可放心,那伙儿贼人的头子已经被我手刃,余下的全部送进了刑部大牢,进了刑部大牢,缺胳膊断腿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了,肯定不能让他们平安顺遂的好好活着,至于姨母说的小白脸,我也打发去了那腌臜的地方,姨母可千万不能听信外边的闲言碎语,如今是多事之秋,姨母你们可是子晏的亲人,是是非非,姨娘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肯定比子晏看的清。” 秦子晏的一番话情真意切,说的极为通透,愣是周夫人心中有千百个不舒服,也说不出什么来,周文更是频频点头,他就说嘛,外面那些话哪能随便听。 “此事是你一手经办的?”周夫人狐疑的盯着秦子晏。 秦子晏微微脸色一沉,作出悲伤的样子,“自然是子晏亲自处理的,表妹出了这样的意外,我的伤痛又何止低过姨父姨母,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菁菁如子昂、子昱一般,怪我没有保护她,是我这个弟弟的失责,能亲手为她报仇,是我做弟弟最后能为她做的事。”说罢,秦子晏眼含泪花。 周夫人见状,心中一阵酸楚,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行了,别难过了。”周文赶紧上前拍拍夫人的后背。 “姨母,这一路辛苦,你们先回房歇歇,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吩咐子晏。” “子晏,自打你姐姐出事,你姨母便日日伤心,情绪不稳,你别怪她。”周文抱歉的看着秦子晏。 “姨夫,你别这么说,我理解姨母的心情,改日,我带姨母去看看那些杀害菁菁的凶手,让姨母好好出出气。” 周文点点,颇为欣慰,他就说是这母老虎想多了。 “那侄儿这就下去为姨父姨母准备接风宴,姨父姨母先回房休息。” 目送秦子晏离去,周文这才看向自己的夫人说道,“我就说你想多了,你看,子晏这样恭敬千顺,怎么会作出那样的事。” 周夫人瞪了一眼周文,“你知道什么,若是真与他无关,怎么会有那样的风言风语传到你我的耳语。” “可不是嘛,偏偏就传到你我的耳中了,你不觉得奇怪吗?若真是子晏作出那样的事,还能让人走漏了风声。”周文又一次苦口婆心的劝慰。 “这世间那有不透风的墙,不管是旁人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定要将事情好好查一查,若是错怪了他,我给他赔罪便是,可若真是他做的,我定要他们相府不得安宁。”周夫人的执拗周文实在无解,可一向受制于周夫人的他也只能认其作为。 秦子晏出了厅堂,嘴角勾起一丝露出一个嘲讽,到了京城,还能让他们夫妻有查明真相的可能吗,到了自己的地界就乖乖任由自己摆布好了。 “清风,出来。”到了自己的院子,秦子晏唤来自己的下属。 “大公子。” “你去告诉管家,让他将姨母安置在母亲的隔壁,让他们夫妻二人分开。” “是,大公子。” “等等……”秦子晏将转身的清风又叫了回来。 “还有什么吩咐,大公子。” “你在去将那位给母亲量身制衣的女裁缝请来,就说为母亲定制新衣,顺便也给他们夫妻二人定做几套。” “是,清风这就去办。” 吩咐完,秦子晏便进了自己的房间,角落里,露出一双带着愤怒的眼眸。好一个秦子晏,对待一个远道而来的亲戚都这么关心,对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不闻不问。 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嫁入相府多时的陆家长女,自打嫁给秦子晏起,她就没有一日见过自己夫君的笑脸,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还试图去进行沟通,可后来她才发现,秦子晏除了对自己冷漠之外,对任何人都可以笑脸相迎。 更可气的是,除了洞房花烛夜那一夜后,秦子晏便与她分房而睡,还让下人瞒着丞相和丞相夫人,害她在下人面前白白受了许多冷眼,渐渐的,她听来了一些闲言碎语,虽然事不可信,可一个人莫名的举动总归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二百二十九章 被骗 “子雅给母亲和姨母请安。” 始终是自己的妹妹,周夫人心情平静过后反思自己不该太为难妹妹,毕竟妹妹对菁菁的疼爱,她这个当娘的也是看在眼中的,两人正说着话,迎面走来一个姿态娇柔的女子。 “这是?”周夫人打量着面前着这个面若桃花,身材娇小、玲珑有致的女子。 “姐姐还没见过子雅吧!这是子晏才过门的妻子。”丞相夫人笑着介绍道,对这个媳妇她是十分喜欢的,这孩子每日成昏定晨,日日不纳,对自己这个婆婆照顾周到。 “过来姨母看看。”周夫人伸出手,笑着道。 陆子雅上前,将一双柔荑放入周夫人的手中。 “孩子,抬起头来,让姨母好好瞧瞧。” 陆子雅微微抬头,也恰好将周夫人一双精明的双眸映入眼帘。 “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周夫人点点头,心中却压了一分好奇,这孩子眉头间藏着一分郁结之气,这不该是一个新婚的女子身上该有的。 “多谢姨母夸赞。”陆子雅微微一笑,举止大方得体,“母亲,我已经命厨房准备好了为姨父姨母接风的宴席,母亲可好些,能否起身。” “今日好多了,扶我起来吧!”丞相夫人笑着抬抬手。 陆子雅会意,赶紧上前,服侍婆婆起身。 宴席上,丞相带着长子秦子晏和幼子秦子昱已经陪周文入座,这厢丞相夫人领着周夫人和陆子雅姗姗来迟。 大家陆续入座,周夫人不经意间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自己这个姐夫身旁坐的不是长子秦子晏,而是秦子昱这个幼子,而那个乖巧的侄媳妇在落座时,明显被自己的大侄子狠狠瞪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无比的嫌弃,这对一对新婚夫妻来说就颇为奇怪了。 周夫人暗暗冷笑一声,没有作声。 “姐夫,我们夫妻贸然来访,给姐夫添麻烦了。”周文举起酒杯,赔笑道,“我进姐夫一杯。” 秦相淡淡一笑,“妹夫严重了,你我许久不见,也该时常走动走动。” 大家心知肚明周文这一遭所谓何事,只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 “姨父,子晏自罚三杯,权当是赔罪了。”秦子晏站起身一脸愧色的说道。 周文闪过一抹苦涩,随之恢复自然,“贤侄说的哪里话,这事不能怪在你身上,要怪只怪......” “好了,大哥别提这伤心的事了,姨父姨母好不容易来一趟,说些开心的事。”秦子昱见在座的都沉着脸色,赶紧出来打圆场。 “是是是,别说那些伤心事了,来,姐夫,我敬你。”说罢,周文昂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丞相夫人伸手握住周夫人的手,拍了拍,此时丞相夫人心中正是五味杂陈,既为自己死去的侄女心疼,对儿子又急又恨,最终都化作无奈,那是她的儿子,事已至此,她能怎么办呢,悔恨与愧疚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她的内心,让她日日不得安宁。 一顿饭在几人复杂的心情中结束,若说全场唯一没有负担的,就属秦子昱了,出了知道与林大哥的那点秘密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心中只惦念着兰陵先生何时能出新的话本。 隔日,秦子晏让清风请的上门量身裁衣的女裁缝到了,先是为丞相夫人和周夫人量身,之后便转辗到了周文的房中。 “这是?” 周文不解的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小丫头,怎么还带了一位女裁缝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周家老爷,如今大夏天气炎热,大公子说周老爷与周夫人来的匆忙,衣物恐怕准备得不多,特地吩咐为周老爷和周夫人多做些衣衫。”小丫头恭敬的回答。 周文点点头,很是满意,这个侄子很是细心。 “行,进来吧。” 女裁缝低头拿着尺子上前,低头在周文身旁测量起来。 “周老爷,请你抬起手来。”一声轻柔的嗓音自周文的下方传来。 周文低头看了看不及自己下巴高的人儿,一股清香传入鼻尖,周文一时忘了抬头。 “周老爷,请你转......” “啊......” 女裁缝忽然抬头,一下撞在周文的下巴,周文痛的喊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周老爷,你没事吧!我给你看看。”女裁缝白皙温热的小手抚上周文的下巴。 周文浑身一震,盯着那浅浅的酒窝呆住了。 “周老爷,周老爷,你没事吧!”女裁缝见周文没反应,伸手在周文的眼前扫了扫。 周文见那张殷桃小口一张一翕,忽反应过来,慌忙道,“没事,没事。”说完,尴尬的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 “是奴家不好,撞到周老爷了。”女裁缝有些过意不去。 “不碍事,不碍事,接着量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周文整个人沉浸在女裁缝温柔的声音里,忘了自我。 “怎么样?” 院子的一角,秦子晏与清风相对而立。 “回公子,那周家老爷完全失了神。” “很好,你明日在找个由头将人带进来一趟,记住别让旁人瞧见了。” “是,公子。” 处理完了周文这边的事宜,秦子晏又将姨母周夫人带领着去了刑部。 周夫人一路脸色难看,心中暗骂周老爷,临时要出门了,偏偏还闹肚子,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刑部,秦子晏早将人安排好了,一进刑部大门,周夫人便浑身不寒而战,果然是关押人犯的地方,阴森又晦暗。 秦子晏将安排好的人带到周夫人面前,周夫人嫌恶的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血肉模糊的几人,差点吐出来,原本她还想骂上几句出出气,此刻愣是什么话都咽了下去,这刑部大牢果然不是人能待的地儿,这几人眼看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偏偏还死不掉,算了,既然他们都收到惩罚,这样也算是出了自己的恶气了。 秦子晏上前一脚将一人踢翻在地。 “姨母,可解气了。” “行了,走吧!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晦气。”周夫人瞪了一眼几人,转身离开,这地方,真是多待一刻都令人作呕。 “好,那子晏这就送姨母回去。” 秦子晏摆摆手,很快有人上来将几人犯人拉了下去。 回相府的路上,周夫人回想起方才的几人心中很是不舒服,便想下来走走。 “你有事便去忙吧!我想下车透透气。”周夫人对一旁的秦子晏说道。 “是,姨母。”秦子晏与周夫人同车心中也很是厌烦,正好便同意了,“你们几人好好保护姨母,若是出了事提头来见。”秦子晏对随身的侍卫吩咐道。 “是,大公子。” 周夫人下了车,盲目的在街上闲逛,边走边独自在心中思量,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那些风言风语真的是旁人借机挑破两家关系的。 周夫人想得出神,一时不慎,尽然撞倒了一个小朋友。 “哎呀,孩子,你怎么样,没事吧!是姨姨走神了。”周夫人赶紧将小姑娘扶起来,替她拍拍衣衫的灰尘。 身后的一干侍卫见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并不放在心上。 “姨姨,我没事。”小姑娘笑嘻嘻的站起身。 周夫人摸摸小姑娘的头,笑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姨姨,我请你吃颗糖吧!记得回家在才能吃哦!不能给别人,这是给你的哦!”小女孩奶声奶气笑眯眯的将一个亮晶晶的盒子放进周夫人的手中,便跑开了。 周夫人摇摇头,心中的郁结之气一下就散开了,笑着回了相府。 周夫人回到相府,将小女孩给的漂亮小盒子来回摆弄,一下回想起女儿小时候的模样。小时候的菁菁也是这般爱笑,却更调皮些,若是有人同今日自己这般撞了她,她才不会客客气气的说没关系,还给人家糖吃。果然还是自己与这个女儿没有缘分吗,自己受惊将她生下来,生她时,大夫就说这孩子得小心将养,否则容易断了母女情谊,所以自己对她从小就溺爱,事事尽如她意,她想如何便如何,好不容长大,自己也松了气,谁曾想,到头来,还是没能留住这个孩子,难道真是自己与女儿无缘吗?想着想着,周夫人难免伤感起来。 周夫人长叹一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许多花花碌碌的糖果,颜色很是漂亮。忽然,一张白色的纸条跳入周夫人的眼帘,周夫人拿出纸条,慢慢打开。 “秦子晏......”顷刻,周夫人忽然目露凶光,死死捏住那张白纸,整个人因为愤怒而抖动。 周夫人不知道送信的是何人,也不知是谁在暗中给自己提供线索,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秦子晏这个畜生居然骗自己,还事先安排好了人,更可恶的事,他所说的那些人都好好的活着,都好好活着,若真如信上所说,那秦子晏就是该死千次万次爷不足以解她心中的恨,没事,没事,很快她就能知道真相了。 周夫人压下心中的愤怒,她要去亲自去证实事情的真假。 第二百三十章 求助瞿冬青 清歌玩弄着手中的香囊,反复翻看,这东西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看不出来这人倒是个有情的,可惜现如今还没有对方的身份信息。 虽说这次刺杀他们全身而退,对方全军覆没,可这并不代表对方不会卷土从来,或许下一次进攻会更加凶猛。 “我总觉得这事透着些蹊跷。”半夏在一旁摸着下巴琢磨道。 “蹊跷?怎么说。”清歌不解的问道。 “暂时说不上来,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闯入王府,这么秘密的事难道不应该经过精密的策划吗?我总觉得事情太顺利了些。”凭着自己的直觉,半夏总觉得什么地方是有问题的。 “难道这中间是有什么我们没参透的地方。”半夏这么一说,清歌也觉得整件事情透着诡异。 “咱们也不必着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尽管现在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总会有什么细节的地方能露出破绽。 清歌默默的点点头,“这些人还真是狡猾。” “哦,对了,那个暮城雪应该明日就能到京城了,你想好对策没有。” 清歌撇撇嘴,哪有那个闲工夫去管那个女人。 “你就不怕皇上真把她赐给你家王爷做小妾。”半夏调戏道。 “她想做小妾,美的她,怕啥,我家王爷又不会同意。在说,他们鄞州的那些土匪全都被朝廷收服了,她那哥哥就是在能耐,还能反了不成。”清歌并不在意。 半夏点了点清歌的额头,“你可别大意,虽说都收编了,可那些人毕竟是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何况现在他们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后果说不好。” “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委曲求全,成全了她吧!”清歌一翻白眼,真是作孽不可活。 “那到不必,在她还没开口前,让她消失不久行了。”半夏神秘的笑道。 清歌来了兴趣,将头凑到半夏面前,“具体说说,怎么个消失法。” 半夏笑道,“你说要是她被歹徒劫走,消失个三天,然后在送回来,你说她能说的清楚吗?就算验明真身,那也是失了体面的,皇上还能在将她赐给王爷。” 清歌一拍大腿,满眼放光,半夏这办法好,“可那女人的武力也不差,咱身边的人她都认识,要找一个武力高能将她轻易劫走的,还真是有些难。” “你看你,怎么记性那么差呢?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个酒楼的老板武艺是不错的。” “对呀!瞿冬青那身手可是相当了得了,自从他做了老板,我差点忘了他会武功这事儿了。”清歌拍拍额头,“得,你陪我走一趟,咱们赶紧将这事解决了。”清歌站起身强拉着半夏的手。 半夏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嘟着嘴道,“我也想陪你去,可我得进宫,你换个人呗!” “这当头大家都在忙,谁有闲工夫陪我去,算了,我自己去。” “行,那咱们一起出门吧!” 说完,两人手挽着手一起出了王府大门。 清歌很快到了瞿冬青的酒楼门口,却见大门紧闭,清歌迟疑了几息,还是上前敲响了门。 门打开,一个圆圆的脑袋伸了出来,见是清歌,笑道,“您有事?我们店这几日不营业,你请往别处吧!” 清歌笑道,“小哥,我与你们老板是旧识,能不能请你传个话,我找他有些事。” 清歌欠瞿冬青人情也不少了,也不在乎多欠一个,反正她现在也没把他当外人。 那人打量了清歌几下,客气的回道,“你等着。”便缩了回去。 清歌等了没一会儿,方才的那人便将她请了进去,清歌被请到楼上,背对清歌的瞿冬青似乎在整理着东西。 “你这是要去哪儿?”清歌望着瞿冬青来回走动的背影。 “你来了。”瞿冬青回头笑看着清歌,温柔的说道,“出趟远门采办些货,也顺道休息休息,今天可不能请你吃饭了。” “那我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给你送行。”清歌笑着回道。 瞿冬青负在身后的手微微颤了颤,试探道,“你找我......有事?就你一个人?” “没事,就是路过来转转。”清歌此时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见清歌一如往常,瞿冬青心中松了一口气,袖口的匕首腿了回去。 “行了,每次你说谎眼睛都不敢直视人,说吧!什么事?”瞿冬青坐下,为清歌到了一杯茶。 “你还是忙自己的事要紧,别管我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你的事我总会帮你完成,不然我也不安心,说吧!”只要不是发现了什么,旁的都不打紧。 清歌摸摸额头,显得格外不好意思,她知道瞿冬青的脾气,自己要是不说,他能一追到底。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劫持一个人,就押着她三天,三天后在将人放了。” “什么人?是男是女?你将详情都告知我。”瞿冬青毫不犹豫便应下来。 “你这不要出门嘛,不会给你耽误了。”可不能耽误了人家的正是。 瞿冬青温柔的一笑,“劫持人和我出门并不冲突,照你的意思,你只是想让对方消失几天,那我便将此人带在身旁,然后半道上将她放回来,不就行了,这样两不耽误。” 清歌竖起大拇指,“好办法。”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瞿冬青话语一转。 清歌豪迈的笑道,“你尽管说,别说一个,多少个我都答应你。”她还愁不知道怎么回报人家呢。 “我的条件就是你向你的妹妹转告一句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她的深情在下无力回报。”瞿冬青很严肃的看着清歌。 清歌暗叹一声,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苏叶这小丫头要失恋了,“好吧!我会给传达的。” 虽然很可惜,可人家不愿意,自己也不能强迫人家不是。 “那就多谢了。” “谢什么,我还要谢你呢,若是那天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你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全力相帮。” 瞿冬青点点头,“好,我可记得你这个承若了。” “绝对不食言,对了,我这就将画像给你,她明日就到京中,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清歌赶紧从怀中拿出暮城雪的画像。 瞿冬青接过画像,眼睛眯了眯,原来是那个女土匪。 “好,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那就看你的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回来了,我在请你吃饭。”清歌笑着道。 “好” 瞿冬青依依不舍的望着清歌,清歌却没有发现这一对深情的双眸。 办完了自己的事,清歌回到王府,是时候去地牢会会那父女了。 被关了这么些日子,玉凌霄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哪里能忍受这样的折磨,见清歌来,恨不得将清歌大卸八块。 “你到底要将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你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那日原本以为被营救出去了,没想到不过片刻功夫,又回到这阴森腐臭的贵地方。 虽说对清歌满腔愤怒,不过自己的命此时掌握在对方的手里,玉凌霄还是知道的,因此言语上并没有过激和辱骂。 清歌慢慢踱步到玉凌霄边上,笑道,“这就受不了呀,要出去很简单,你只要让你爹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玉凌霄瞪了清歌一眼,继而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这些日子,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打坐,就算是此时,也依旧闭着眼。 “爹”玉凌霄委屈而哀怨的喊了一声自己的父亲。 清歌见那老头不见所动,心中一下气愤起来,伍紫苏那边已经不能在拖,这死老头一直不开口,果然还是自己太仁慈了。 “玉门主,今日我是来告诉你,若是你在不开口,我家王爷便要亲自动手了,他若是动手,首当其冲的便是你的女儿,你可想好了。” 皇宫中似乎又有了大事,他们不会在有耐心了。 玉道子闻言,手指微微动了动,十多日了,已经超过他的逾期了,可自己若招了,等待自己的恐怕也会是灭顶的灾祸。 “爹,你就告诉她吧!”玉凌霄也知道营救失败,在想出去怕是不能了吧! 玉道子动了动嘴,想说,却又犹豫了。 “玉门主恐怕还不知道莫副门主为了营救你与贵千金,勾结了让人吧!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若是莫副门主被抓到,你们玉竹园刺杀当今王爷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吧!”火上浇油这种事用在此刻最合适不过了。 听到这儿,玉道子终于动了,缓缓睁开眼,“王妃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清歌冷冷一笑,“玉门主心中怕是比我还清楚吧!想要保住你们玉竹园,就看玉门主你拿什么交换了。” 玉道子长吸一口气,“王妃伸出手来。” 清歌上面,伸出手,带着手镣的吴道子轻轻在清歌手上写下几个字,“这些是老夫知道的所有的事了,希望王妃遵守诺言。” “自然”清歌满意的望着手中没有半点影子的字迹。 她终于知道为何半夏会有那样的预感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猜测 皇宫内,皇上白千辰屏退了宫人,与白箭雨看着手中密探送来的信。 “好个秦争。”白千辰的手掌狠狠在龙椅扶手上一拍。 “皇兄,这不过迟早的事,能延迟到今日,秦争那老贼实属不易。”白箭雨将手中的密信点燃。 “熊安无召回京,已然是不将我这个皇上放在眼中,你且命人关注他的动向,看看他带多少私兵回来。” “臣弟领命。” “对了,清歌最近可好?”白千辰问道。 白箭雨愣了一下,并不知皇兄为何会忽然提及自己的妻子,“歌儿一切安好,只是玉竹园的事她最近操心了些。”说起这个,白箭雨心中有些不忍,要不是自己忙于秦争与赫连无双勾结的事中,玉竹园的事应该是他亲自过问的。 白千辰并不是忽然提及,而是这些日子半夏在自己跟前,总是眉头紧锁,问她什么,就糊弄两句,并不多言。 “那玉道子可是招供了什么,拂手园的事必须尽早解决,虽是江湖事,可那毕竟关系到我大夏的经济命脉。” “皇兄可安心,事情尽在掌握之中。”伍紫苏那边,暂时还顺利。 白千辰点点头,“对了,还有一事,之前跟随你作战的那些个副将如今在渝州,你暗地里联系上,尽快让他们集结。”对上熊安,自己不能不多做一些准备。 “是,臣弟回去就将此事办妥。” “陛下,淑妃娘娘求见。”白千辰身边的常公公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兄弟两相互对视一眼,点点头。 “让她进来。” 白千辰冷冷的回道,继而转头看向白箭雨,钩钩手指,“对了,还有一件小事,你附耳上来。” 白箭雨蹙眉,皇兄今日是怎么了,还是照直上前了。 白千辰附耳在白箭雨耳旁低语几句,白箭雨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咳咳咳......记得将事办了。”白千辰不自然的假咳了几声,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臣弟知道了。”白箭雨怪异的看了看自己的皇兄,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太好。 走近大殿的花菱,与白箭雨擦身而过,正欲开口问好,却见对方毫不理会,压根就没正眼瞧自己,心中一怒,很快恢复正常。 清歌在玉道子那得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下午都在思考这一连串的事,玉道子只告诉自己那个女人参加了皇上的选妃,至于有没有选上不得而知。在联想到近皇宫发生的事,清歌估摸着那女人八成是进了宫了,说不定这些幺蛾子就是她整出来,当然,这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想,还要进一步考证。 清歌正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被人从身后抱起,清歌大惊。 “王爷,你走路都没声的吗?”清歌在自己夫君英俊的脸颊上轻轻一捏。 “你自己一个人发什么呆呢?”白箭雨在清歌唇上落下一吻,继而宠溺的问道。 “我从那老头那得到一些新的讯息,给你说道说道。”清歌高兴的将自己获得的信息说了出来。 听完妻子的叙述,白箭雨点点,对清歌的猜疑很是认同。 “老公,你也觉得我猜的对?” “宫里不会无缘无故生出那么多事端,如果如你所想,那一切就对得上了,花焉阁向来与赫连无双有牵扯,如今又搭上本朝的丞相,你说他们是何意图?”其实白箭雨与自己的皇兄早就有这样的猜想,今日刚好佐证了这一切。 清歌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原来他们早有疑虑,“没想到呀!这内外勾结,简直合作的天衣无缝,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咱们府上的这次刺杀是他们故意掩人耳目,有想要转移视线的目的?” 白箭雨在清歌额头轻轻一点,“聪明。” “果真如此,难怪半夏会觉得一切太顺利。”清歌点点头,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这是要颠覆他们大夏呀,“那如今之计,我们要怎么做。” 白箭雨微微一笑,“不着急,是狐狸,还会在露出尾巴,就算我们此刻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旦对方再次露出尾巴,很快就会露馅。” 清歌瘪瘪嘴,果然是自己宅在府中太久了呀,人家都快抓住凶手了,自己才开窍。 “对了,说起林姑娘,今日皇兄交代了我一件事。” “你怎么老是叫半夏林姑娘,人家是没有名字吗?”清歌不满意的嘟嘟嘴。 白箭雨摸摸清歌的脑袋,那样称呼太过亲密了,他不喜。 “皇兄说让我来问问你林姑娘的喜好。” 清歌傻了眼盯着白箭雨,随后笑出声,“哈哈哈,你皇兄该不会真的喜欢我这姐妹吧?” 白箭雨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若是能将妻子的好友留在皇宫,于他可是件喜事。 “我一直就感觉皇上对半夏有意思,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准,不过半夏可不见得会让你皇兄称心。”说到这儿,清歌有拉下了脸。 “歌儿为何这样说?”白箭雨也跟着严肃起来。 “我们的身世与你说过,你尚且能做到只娶我一人,可你皇兄是皇上,他是万万不能的,何况他身旁如今已经有了那么多妃嫔,就这一点,半夏便容不下的。”清歌表示很惋惜。 闻言,白箭雨也犯了难,自己与歌儿当初是如何在一起的,他可是记得死死的,自己能做出这样的决断,可皇兄,他就不好说了。 “罢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何苦去操那个心。”清歌自然是想自己的姐妹幸福的,既然谁都做不了这个决断,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人各自有自己的姻缘,本王可没时间去操心旁人的事。”他只想好好的珍惜自己与歌儿在一起的时光。 “话虽这么说,不过你还是的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我这就给你罗列出半夏的喜好,你寻个时间交给皇上就行了。”清歌笑着从白箭雨的怀中起身,将笔墨纸砚拿过来。 于是两人伏在桌旁,清歌写,白箭雨把玩着妻子的头发,看着妻子那惨不忍睹的字迹,笑得灿烂。 这厢 周夫人得了神秘传来的信息,正打算去找自己的夫君查清这件事,却见夫君的房中传来一阵女子嬉笑的声音。 周夫人怒火中烧,一脚将门踢开,只见屋中俩人有些慌乱,还好衣衫完整。 “你们在做什么?”周夫人怒目而斥。 “夫人,她是晏儿请来为我量身裁衣的。”周文笑着讨好的上前。 周夫人一听是秦子晏,心中怒分更甚,“滚出去。” 女裁缝见周夫人面目狰狞,赶紧收拾了东西逃命似的离开。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晏儿也是好意。”周文向来在自家夫人面前卑微懦弱,此刻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周夫人狠狠在桌上一啪巴掌,“他好心,他可真是好心。”周夫人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夫人,你到底是怎么了嘛?”周文不知妻子为何出门一趟回来就便了这般模样。 “徐虎他们几人呢?”这次出门,周文夫妻两也带了不少随从在身边。 “在外院的院子里呢?你找他们做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你现在叫上他们几个,在府外等我,尽量别让人知晓。”周夫狠狠瞪了周文一眼,自己忙于女儿的事,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与别的女人说笑,回头在收拾他。 周文见妇人板着脸,也不敢在仔细追问,迈着头默默走了出去。 周夫人不动声色的假意到自己妹妹的房间闲聊了几句,见妹妹脸上毫无波澜,心中更恨,恨自己妹妹尽然这般狠心,居然包庇自己的儿子。 从妹妹的房间出来,周夫人便劲直出了门,带着徐虎等一干人朝心中紧记的那个地址找去。 约莫半个时辰,秦子晏从外边回来,得知周夫人带着人出了门,心中伸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一扭头,朝林最的住处奔去。而这时,周夫人已经来到林最的小院子。 周夫人望着眼见细皮嫩肉的小白脸,难怪自己的女儿会喜欢,模样倒是不错,可惜就是这副皮囊害了自己的女儿。 “你们几个上去将他绑了。”周人向徐虎投去一个眼神。 徐虎是个膀臂腰圆的大汉,同行的几人看着也都身强力壮的汉子,三下五除二,便将林最这个文弱书生帮了个结实。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在下何曾得罪过几位?”林最挣扎了几下,显得多余。 “你害死了我女儿,还问我是谁,你到地府去问阎王爷吧!”周夫人带着恨意的眸光恨不得穿透林最的身子。 林最心下一慌,她是周菁菁的母亲。 “我没有害死你女儿,你女儿是被山匪害死的。” “哈哈哈......小畜生,你以为你和秦子晏那个猪头不如的东西做的事我不知道吗?还敢狡辩,秦子晏不是说将你扔到那下贱地方去了吗?没关系,我这就让你去尝尝。” 说完,周夫人脸上狰狞的笑容越加深邃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囚禁 “啪~~” 受了气的周文得知眼前的人便是害死女儿的间接凶手,心中的郁结之气无法可发,对着林最白皙的脸庞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你这个该死的,还我女儿命来。” 被一巴掌拍得晕乎乎的林最脸颊上泛红一片,口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行了,赶紧走。”周夫人催促道,秦子晏那个狗东西应该很快会知道他们的行踪,还是赶紧带着人离开的好。 于是一行人绑着林最扔到马车上,疾驰而去。 “驾驾驾......”很快,周夫人等人的马车后传来一阵声响。 “夫人,好像是秦府的马。”驾车的徐虎回头一撇。 “快,加快速度。”周夫人焦急的催促。 可惜四个轮子的马车速度如何能与膘肥体壮的马来的快,马成很快被追赶上,拦了下来。 “姨母这是做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要带走我的人。”秦子晏从马背上下来,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周夫人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盯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外甥。 “你不是说已经将人处置了吗?这就是你的处置?” “骗姨母是我不对,可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秦子晏高仰着头,眼中并无一丝愧疚。 周夫人冷笑一声,眼前的人已然没有了谦逊恭敬,明摆着就是一头狼崽子。 “菁菁与他一起出行,菁菁遇害,他却完好无损,你告诉我与他无关?” “姨母若是不信,可去刑部调查,现在希望姨母看在侄子的面上放了他。”秦子晏手中的剑微微一动。 “我若是不放呢?你也要将我杀了?”周夫人毫不畏惧,这小畜生还能杀了她不成。 “姨母说的什么话,侄儿可不敢行那忤逆只事。”秦子晏嘴上这般说,眼神中的杀意却渐渐显露出来。 “好孩子,你快让开,你定也是被他蒙蔽了。”周文感觉周身低沉的气压,忙出来调节。 “姨父,林最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万倍,赶快把人放了,大家都相安无事。”秦子晏强硬的回道。 周文见一个小辈也敢同自己叫板了,脸色一下十分难看,“子晏,你这是不把我们夫妻放在眼中,你让是不让。” 秦子晏没有回话,冷笑一声,朝身后的下人试试眼色,几十个人蜂拥而上,将马车团团围住。 “秦子晏,你敢?”周夫人疾言厉色的死死盯着秦子晏。 “姨母,得罪了。”秦子晏全然失去了耐性。 徐虎见自家主母受制,大呵一声,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冲上前去,两帮人马缠打在一起。 秦子晏的这些侍从虽然不及徐虎等人的力气大,可人多,很快,徐虎等人被拿下。 秦子晏提着剑上前,跨上马车将林最带下来,轻轻的解开困在其身上的绳子,恍眼看见林最脸颊上的巴掌印,心中一怒。 周夫人定定的望着秦子晏的一番操作,以及看着林最眼中的那份疼惜,她还有什么不明了的,开始她还不相信心中所言,如今看来,**不离十了,这小畜生尽然有龙阳之好,难怪自己的女儿会死在他的手中。 救下了林最,秦子晏这才正眼对上周夫人。 “姨母,子晏很好奇,这地方你是如何找到的,还是说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你。”林最的藏身点,除了父亲,旁人是不知晓的,父亲自然不会告知他们,那会谁? 周夫人嘲讽的望着秦子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子晏目光一冷,微眯着眼,猜测眼前的女人到底知道了多少,看来是不能放他们回青州了。 “母亲近来多病,侄儿看姨母不如就留下来对陪陪母亲吧!想来母亲也是愿意常常看到姨母这个姐姐的。”秦子晏微笑着道。 周夫人心中一慌,这小畜生难不成要囚禁自己。 “秦子晏,我可是你姨母,你想做什么?” 秦子晏阴邪的一笑,“姨母不用担心,子晏定当会好好照顾好你与姨父。” 周文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妻子与侄儿说的是何意。 “姨父,姨母,子晏怕你们在秦府不习惯,寻了处宅子,这就带你们过去。”说吧,挥挥手,立刻有人持剑上了马车。 “秦子晏......”周夫人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秦子晏。 周文见秦子晏动真格,也急眼了,慌忙道,“子晏,你......你不能这么做,不就是这么点小事吗,我们不追究就是了。” 周夫人见自己丈夫那副唯唯诺诺,委曲求全的样子,大骂道,“你求他做什么,这个小畜生什么事做不出来。” “带走”秦子晏完全不理会两人,如果他们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不去追究这件事就算了,偏偏他们不死心,那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子晏,你这样做,恐怕不妥吧!”林最看着远去的马车。 “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走吧!我送你回去。”秦子晏伸手轻轻抚了抚林最泛红的脸。 “你和她还好吗?”林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子晏。 秦子晏伸手出的手一下缩了回来,脸色聚下,“别和我提这人。”眼中尽是满满的嫌弃。 “对不去......”林最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行了,走吧!” 秦子晏不想多言,拉住林最的手往回走。 周文夫妇被秦子晏囚禁在一个郊区的院子,院子四周被围得如铁通一般,至于徐虎几人,已经做了秦子晏的刀下亡魂,周夫人整日在院子破口大骂,却无人搭理,而周文也成日受着自己夫人的气,郁结不堪。 丞相夫人得知姐姐被儿子看押起来,闹了一场,最终还是妥协,可心中的不安和内疚感却越来越重,原本就不甚好的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丞相秦争对此事却不甚在意,儿子如何处理他不管,只要别给自己找麻烦,将事情解决就好,如此一来,秦子晏便更加肆意妄为了。 谋划多日的清歌在知道秦子晏将自己的亲姨父姨母囚禁起来后,只冷冷一笑,果然没人性的东西就是没人性。 “清歌,咱们要不要给他找点事做做?”白小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旁边调侃道。 “你想干嘛?” “你说如果人死了,秦子晏会如何?”白小蓟坏笑着看着清歌。 清歌摸摸下巴,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可这样一来不是太便宜他们,还帮他解决了心头之患,岂不是顺了他的意。 “不不不,将人杀了做什么,咱们可不造那个孽,这样,你附耳过来。”清歌对白小蓟钩钩手。 两人一番交头接耳,白小蓟频频点头,清歌这注意真是太好了。 “怎么样,这样岂不是更能好?”清歌得意的笑笑。 “你这注意不错,回头我就去办。”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可帮好了,想必他将人看得严实,你到时候找准时机在下手,无比一击击中。” 白小蓟给清歌投去一个你安心的眼神,两人一拍即合。 “你们又在密谋什么事了?”商量坏事的两人被半夏抓了个现行。 “你来的正好。”清歌在秋千上来回晃荡,很是悠闲。 “算计谁呢?这是?”半夏同清歌在秋千上一起坐下来。 “能有谁,谁给咱们添堵,咱们就让谁不好过。”白小蓟斜靠在树干旁,看着两个像孩子的的女人,幼不幼稚,还荡秋千。 “诶,对了,那个莫副阁主如今在何处?”相府这个助力确实不错,就看能帮他们支撑到几时。 “还能在何处,救人失败,现在只能躲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的营救呗,不过在这之前最好别让我找到,否则我一定将他扒皮抽筋。”白小蓟狠狠的说道。 “你打算将玉家父女如何处置?”半夏拐了拐清歌的臂膀。 “不知道呀!我也头痛,现在是紧要关头,自然不能将人送走。”对此,清歌也万分头疼。 “我有个注意,听不听。” 清歌斜过头看着半夏,“什么注意,快说。” “既然这玉道子能联系上那个女人,那我们何不将他放出去,在暗中派人跟着。” “哎呦……”清歌一拍半夏的肩膀,惹得半夏一阵哀嚎。 “你这个主意不错呀,这样我们就将玉道子放出去,押着他女儿不久完了,能当上掌门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点后手。”清歌一边说一边点头,这确实是个顶好的办法。 “我还忘了问你,你那件事可办妥了?”半夏朝清歌眨眨眼。 清歌会意,笑着道,“那是自然,不出两日,咱们就能收到消息了。” “看不出来,你这个朋友还挺靠谱的,不过我总觉得这人有些神秘。” “你们俩打什么哑迷呢?”白小蓟看着两人眼神神秘,好奇的问。 清歌与半夏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白小蓟,异口同声的回道,“有你什么事。” 白小蓟碰了一鼻子灰,委屈的撇撇嘴,“不说就不说,这么凶。” 两人齐齐笑出声,这事可不能说,不然不是让人笑话。 第二百三十三章 算命的老头 玉道子被丢出了寒王府,回头木讷的看了看王府的高墙,有些捉摸不透,自己被放出来了,那女儿呢?看来他们还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长叹了一声,转头走入黑夜中。 同一时间,秦子晏关押周文夫妻的别院意外着火,大火过后,化为灰烬的别院中多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丞相夫人得知此消息,一口血喷出来,吓坏了正个相府的人,任秦子晏如何解释周文夫妇不是自己所杀,丞相夫人都始终不愿在见儿子一眼,丞相夫人埋怨儿子的同时也痛恨自己怎么就将儿子教成了这般模样。 除此之外,清歌还收到暮城雪被一男子劫持失踪的消息,消息很快传开,暮城雪义兄进京的脚步也被挡在了京城外,义妹在自己的眼皮下被人劫走,作为义兄的他如何能弃之不管。 熊安秘密回京,紧随其后的是边关的三万大军,秦府与白箭雨兄弟之间的大战正式拉开序幕。另一边,白箭雨也与自己麾下的几名渝州的副将取得联系,并暗中命其将手下的士兵集结前往京城。 远在临州的伍紫苏这边,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幸好一切还在掌握之中。假的伍门主隐约感觉到伍紫苏对自己身份的察觉,有些慌乱,一不小心露出了蛛丝马迹,让伍紫苏发现了季童便是自己一直寻找的内鬼,至于季童叛变的原因,伍紫苏尚且不知为何。 “王爷,会打仗吗?”清歌靠在白箭雨的怀中,眼中有隐隐的担忧。 “秦争暗中操作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战,是避不了了。”白箭雨轻轻抚摸着妻子的长发。 “若是大夏内战,旁的国家会不会趁机攻打大夏?”生在和平国度的清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尽然有一日会见到战争和毁灭,那是多么令人悲痛的一件事。 “苍澜国皇上是位没有什么野心的皇上,定然不会参与战争。至于迦南国,自己国家的几位皇子内斗也不下与大夏,恐怕没有那份精力,旁的小国没有与大夏一战的能力,歌儿不必担心。” “那不是还有一个赫连无双虎视眈眈吗?他就不会做些什么?”清歌从白箭雨的怀中抬头。 白箭雨在清歌嘴角落下一吻,“赫连无双不过是一届莽汉,成立无双城之初凭借的不过是身边两位武力极高的下属,并没有引领一国的谋略和霸气,你看看如今的无双城便可知道。” 清歌细细想来似乎正是这样,赫连无双自己碗中的粥还吹不冷呢,就算与秦争有什么勾结,也不过是图利,若真是打起来,可没有士兵供他用。 “对了,老公,那麒麟令如今在何人身上?”想当初,她和伍紫苏进玉竹园盗令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 白箭雨摇摇头,当时麒麟令的失踪很是蹊跷,如今也未曾露面,尚且不知在何人手中。 “那伍紫苏就不怕有人拿着麒麟令狠狠敲他一笔。”清歌笑着问。 “小傻瓜,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江湖上多的是眼睛盯着,你到为何会有麒麟令这东西,不过是为了将江湖人士尽掌控在手中罢了。” 清歌撇撇嘴,果然,世界上哪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人心啊,果然狡诈。 “师父有消息了吗?”这件事也是清歌最近比较烦心的一件事,她的时日不多了。 白箭雨落在清歌肩头的手顿了一下,心中一下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即使他是运筹帷幄的一国王爷,在命运面前,似乎也无能为力。 清歌瞬间感受到白箭情绪的波动,从白箭雨的怀中坐起来,双手捧住白箭雨的脸颊,让白箭雨的双眸与自己平视。 “老公,不准难过,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算我以后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开心的生活。” 白箭雨盯着清歌含笑的双眸,没有说话,一把将清歌紧紧抱住,心中却无声的道:没有了你,我如何还能开心。 “好了,老公,这不是最坏的打算吗?师父不是说他有办法吗,我们等着就是,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不是吗?”清歌看着手上的七彩守婚魂链,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只在阳光下还能看到一丝丝的光亮。 “好,我们等着。” 白箭雨此时只想赶紧结束大夏的内乱,赶紧将秦争拿下,然后才能全心全意的将心思放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玉道子出王府大门不久,就被莫副阁主找到了,莫染心情复杂的看着玉道子,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自己伙同秦相的人闯入寒王府,按理说寒王不将玉道子杀了已经是仁慈,如何还能将他放了。 “门主,你是不是答应了寒王什么条件?” 玉道子颤抖着在椅子上落座,关了多日,虽说寒王府的人没有对自己用刑,可自己的身子多少还是受了点伤。 玉道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莫染,摇摇头,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 “门主,凌霄呢?她怎么没有同你一起?” 玉道子长叹一声,“不知这位寒王妃到底要做什么,将我放了,却将霄儿留在了王府。” “这寒王府的人能安什么好心,无非是想要要挟你做什么事罢了,难不成他们什么都不曾与你说?”莫染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 “我也猜不透,走一步看一步吧!霄儿在寒王府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这一点,玉道子倒是对寒王府的人高看一眼。 “门主,眼下的情况你已经看到了,如今我们已经与秦府合作,在想抽身是肯定不行的,唯有与他们一条道走到黑。”莫染自己也表示无奈。 “你怎么就选择秦府了,如今天下的局势你难道不知?”玉道子有些不悦,心中却也只不能怪莫染,自己只是不想卷入朝廷的纷争。 “并非是我找上他们,而是他们找上我,在这偌大的京城,想要从寒王府的手中救人,我别无选择,何况,我们玉竹园早就卷入了朝廷争夺中。”莫染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口气中尽是无奈。 “你是说......” “是,当初找上我们的那批人如今与秦府有来往,独善其身,我们早就不能了。” 玉道子狠狠一拍大腿,“当初不过是为了求财......哎,说什么都晚了。”如今才是骑虎难下。 “秦公子让我们在此处等待,说近期会让我们办一件事。”莫染忽然想到秦子晏的交代,也该给门主交代一声。 玉道子默默的点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如何能不动声色的与那位取得联系,也不知那人是否成功进入皇宫,女儿的解药还得靠她。 “门主,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莫染见玉道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当初玉道子与那人合作,除了求财,另外一个原因也是被逼无奈,谁曾想反倒让自己落入更加两难的境地,女儿中毒一事,他也未曾对旁人说起,包括自己身边的人。 “你想法办查查那人,看看她是否已经进宫。” “门主为何还要找她?” “还有些事没交代清楚,你就别管了,尽管将人查到。”如今压在自己心中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解了女儿身上的毒。 “是,莫染知晓了。”莫染以为门主心中对投靠秦相一事不悦,也不在多言。 被清歌提及的师父普陀大师,在外游走了一圈,始终没有寻到自己那个师弟的身影,不免有些伤感,难道自己这个徒弟就这么不得缘法吗?还是注定在这个世道留不住?若真是如此,自己就只能靠自己紧有的力量来挽回了,于是不在多方游走,毅然决然的打道回府。 这日,白箭雨进了宫,半夏正好得放一日的假,想着许久没有上酒楼打牙祭了,,那些酒楼的老板想必也是想念她了,于是两人便挽着手出门了。 两人选了一家半夏平日最喜欢的酒楼,店小二一见半夏,顿时两眼放光,老板日日念叨的人总算是来了。 “林姑娘,你总算是来我们酒楼了。”店小二激动的上前招呼。 “是呀!最近可有什么新的菜品,还不赶紧上上来。”半夏笑着和店小二打招呼。 清歌的目光却被一个老头吸引了去,清歌嘴角勾起一丝俏皮的笑,便走上前去。 “老头,算一卦。” “好嘞。”老头激动的笑着抬头,一见是清歌,脸上的笑整个僵硬住。 “老头,你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清歌调侃道。 “去去去,别给我捣乱。”老者撇过脸,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半夏同小二打完招呼,走到清歌身旁,“怎么了......咦,你不是那个拉着我给我算命的老人家嘛!”半夏余光扫过老头的侧脸,一下将老头认了出来。 “哟,这么巧,他也给你算过卦呀!”清歌笑看着半夏问道。 “对呀,死活都要给我算,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相信这东西的。” 半夏摊摊手,没想到这老头也给清歌算过。 第二百三十四章 白千辰中毒 清歌听到这瞬间来了兴趣,她很好奇老头能给半夏算出个什么东西来。 老头忍不住抬头,一下见到那个贵不可言的女子,眼中一整惊奇,这两人居然认识,不过一转眼又平静下来。 “你们俩别捣乱,我吃饭,赶紧走。”这两人是他这辈子算过的最奇的两卦,特别是这个笑眯眯的女子。 清歌不理会老者,拉着清歌在长凳上坐下来,盯着老者笑呵呵的说道,“老头,不然你给我说说你给她算的什么。” 老者白了清歌一眼,这小丫头是自己整个算卦人生的耻辱,他老不乐意见她了,“去去去,能随便对别人说嘛,你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哼。” 清歌哈哈一笑,“老头,天机不可泄露,你可泄露了不少呢!我也没见你遭天谴呀,不也在这好吃好喝的坐着吗?说来听听嘛!” 老者见清歌调侃自己,嘴角的胡子翘得老高,“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老头我自有自己的保命法子。” “你有什么保命法子呢我是不在意,我比较好奇的是我这姐妹,你就跟我说道说道嘛!” “不说不说,快走,别影响老头我吃饭。”老者嫌弃的挥挥手。 “呀,果然不是每个老头都像我师父那样仙风道骨,和蔼可亲的。”清歌摇摇头。 “且,师父,你师父谁呀,你师父能有我厉害,仙风道骨那都是装出来,一般的人那里会有那气势。”说起仙风道骨,老者自认为无人及他。 “旁人可能是装的,但我师父那觉对是表里如一的大师级别的。”不是清歌吹牛,普陀大师也确实德位相配。 “普陀大师确实配得上这几个字。”半夏在一旁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一旁的老头停住了夹菜的手,像是没听清的皱皱眉,看向清歌,“她说的谁?” “自然是我师父,普陀大师了。”清歌骄傲的昂起头。 老者不屑的瞄了清歌一眼,“普陀大师什么时候收了徒弟,你莫不是在这瞎说,骗我老头子。” “爱信不信。”清歌并不做解释。 “行了,咱们吃饭去吧!”半夏拍拍清歌的手臂,看着隔壁桌店小二已经将菜上齐。 “走。” 见两个小丫头走了,老者犹豫了一下,目光忽然落在清歌左手的手链上,忙放下碗筷,几步跨到清歌边上,指着清歌的手链道,“这是谁给你的?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清歌扬扬手,“这个呀,我师父喽!” “原来你还真是他的弟子,没想到我老头居然有这么一天,快,叫声师叔来听听。”老者毫不客气的就做在清歌身边,挺了挺胸膛。 “师叔?难不成你就是师父要找的那个师弟?这次换成清歌诧异了。 “你师父在找我呀!找我做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师父还到处去寻,原来师叔你就在京城呀!”看来师父是要白跑一趟了。 “我与你小丫头还真是有缘,果然是一家人,师叔那桌的菜钱就算你账上了啊!”老者摸摸花白的胡子,笑着道。 清歌笑着摇摇头,这师叔真是有意思。 “乖师侄,咱们打个商量呗!”老者贼兮兮的笑看着清歌。 “师叔,你别这么看我,你这眼神怎么感觉你要算计我呢?” “小丫头怎么说话的呢。”老者瞪了清歌一眼。 “行行行,那师叔请说,有什么要同我商量?”清歌一边夹着菜,一边等着看好戏。 “乖师侄,你看啊,你师父不是找我嘛!待会儿我要是走了,回头你师父又该找不到我了,为了你师父能一回京就找到我,我还是在这酒楼等他算了。”老者笑着继续说道。 “然后呢?”清歌撇了师叔一眼。 “我看乖师侄你这一身绫罗绸缎,想必现在混得不错,你看你师父我穷困潦倒,算个卦也没多少银子,不如这钱小师侄你先帮师叔垫上,等师叔有了钱财还你,如何?”老者双眼如炬的盯着清歌。 清歌望着师叔那扑闪着亮光的双眸,感情是在这等她呢。 “你说你是我师叔,你可有什么凭证?我总不能听你一人之言就认定你是我师父的师弟吧!”清歌看着这个性格迥异的师叔,玩心一下上来了。 “这个......”老者挠挠脖子,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半夏,你有什么法子没?”清歌望向吃的一脸满足的半夏。 “他既然认识你师父,那想必对师父的事了若指掌,你让他说说。”半夏眼下口红的菜道。 清歌点点头,“那你说吧!就从我手上这串手链说起。” 老者一拍脑袋,这还不简单,于是开始手舞足蹈的说起普陀大师的事来。 一顿饭在老者的高谈论阔中吃完了,证实完自己的身份,老头翘首以盼,清歌还没答应呢。 “看来你真是我师叔,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师侄的敬敬孝道也是应该的,那师叔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等师父回了京,我在通知你。”清歌笑眯眯的看着老者。 老者激动的拍了拍清歌的臂膀,“真不愧是我的好师侄,这么上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在这等你师父,保证你随时都能找到师叔我。” “行吧!我们还有事,那师侄就告辞了。” “走吧走吧!”老者和颜悦色,说不出的开心。 清歌摇摇头,拉着半夏离开了。 次日清晨,皇宫中传来一个震惊人的消息,皇上中毒,生死不明。 清歌听闻此消息,叫上白小蓟一路赶赴皇宫。 清歌不知白千辰是真的中了毒还是只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慌乱的,如今,他们兄弟算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是那一方出了事,那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清歌赶到皇宫时,白千辰的寝室中里外围了三层了,清歌轻声走到白箭雨身旁,见自家夫君脸色难看,半夏在一旁也不言不语,心中有了计较,看来白千辰中毒是千真万确的了。 在看向床上的白千辰,脸色一片铁青,嘴唇发紫,此毒看来是中的不轻。 “王爷,恕老臣医术不精,如今只能用人参吊着皇上一命,解毒......”后边的话御医没敢说出来,跪在白箭雨的脚下微微颤抖着身子。 “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会解这毒吗?”白箭雨的脸色越发难看,对着跪满一地的太医发着雷霆之怒。 满地的人没一个敢吱声,他们实在是不知这是何毒,就算王爷砍了他们的脑袋,也解不了此毒啊。 清歌看着瑟瑟发抖的太医们,上前握住白箭雨的双手,附在其耳旁道,“皇兄的毒不能耽搁,我给冷天清去一封信,你快马加鞭,立刻派人去将人找来。” “好”眼下只能如此了。 清歌此时无比庆幸,能有一个能解毒的朋友。 “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尽然敢对天皇上下毒?”清歌对着白箭雨问道。 “你们好生看着皇上,若在出一点叉子,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是,王爷。” 王爷领着清歌,来到偏殿,今早侍奉皇上的一干奴才和奴婢通通在此,士兵手握长剑列在两旁,剑气逼人。 清歌一眼望去,个个脸色惨白,眼中带着惊恐。 “都站好了,将这些日子身旁有行动可疑的自己报上来,若是查不出凶手,就将你们斩首示众,家中的亲人都下大狱,了都听清了。”说话的是伺候在皇上身旁的常公公。 “是”颤抖的声音能听出这些奴才们此时恐惧的心里,可皇上中毒,他们如何能脱的了关系。 “李守卫,本王命你三日内将下毒的人找出来,否则本王就赐你一瓶毒药,你自行了断。” 李守卫战战兢兢的上前,躬身道,“是,下官一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皇上中毒,如何了得,若是真找不到凶手,他这尚书也真正到尽头了。 “皇上中毒,为何不开那些妃子们?”从进殿起,清歌就没见到那些个嫔妃们。 “是我命人不许她们过来,此时她们见到皇兄这般也不过只会哭哭啼啼罢了,何况凶手还在她们之中,若是在出什么乱子,岂不中了别人的圈套。”白箭雨慢慢的向清歌说道。 清歌点点头,王爷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她女人当真是胆大,原本以为她不过是像那些女人下下手罢了,没想到这么急不可耐,居然直接将矛头对上了白千辰。 “你们不是早有防备吗?如何就能让对方得逞了。”清歌百思不得其解。 “早朝散了,我才得到消息,消息我已经命人封锁,皇兄为何忽然这般,我如今也尚且不知。”白箭雨自己还一头雾水。 “有没有可能是皇兄他自己……”清歌大胆猜测道,不然没有理由的。 “事实如何,也只有皇兄醒来才能知晓了。” 如今之计,除了尽快解毒,抓住凶手,便是防止消息传出去,否则秦争那只老狐狸岂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朝堂上的剑拔弩张 冷天清收到清歌的信,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京中,终于在五日内到达,而此时的白千辰已是命悬一线之即。 半夏无日未展露过的笑颜被清歌看在眼中,或许,自己的好友到此时也还没明白自己的心意。 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死了好几个,始终没人招供,皇上的嫔妃们也都怨声载道。有胆大的,气势汹汹的跑到清歌夫妇身旁叫嚣,为何不让她们伺候在皇上榻前,这其中便有与清歌不对付的花菱。 “寒王妃,不知你们是何意,我等乃是皇上的妃子,听闻皇上重病,想要前去探望侍奉,你们为何一直阻拦,还派兵看押我们?”带头的花菱张牙舞爪,全然没有一个妃子该有的礼仪。 “对对,就算你贵为王爷,我们是皇上的妃子,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们。”一位不知名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上前愤怒的瞪着白箭雨。 清歌打量了花菱了两眼,万万没想到这女人也进了宫,瞧那样,还同之前一样盛气凌人,爱拿别人当枪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好歹如今也是皇上的妃子了,怎么的也好好提升一下气质,你这副泼妇骂街的样子真是丢皇上的脸。”清歌慢条斯理的道。 “你不过是一个王妃,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倒是你们夫妻,把控着皇宫,不知意欲何为。”花菱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恶狠狠的看着清歌。 “娘娘,注意你的措辞,如今皇上病重,我们夫妻不过是临危受命,执行皇上的御旨,皇上不想让人打扰,我们也没办法。”清歌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奈。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今日我们见不到皇上,就不回去。”方才那位不知名的妃子又跳出来叫嚷道。 “对对对,见不到皇上我们就不回去。” “就是,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皇上。” 余下的妃嫔们纷纷附和。 “都吵吵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正在众人不依不饶之时,忽然传来一道苍老却有劲的斥责省。 “拜见太妃。”众妃嫔齐声道。 文太妃怎么来了?尽管心中疑惑,清歌同白箭雨还是上前行礼。 “见过太妃。” 文太妃眼角都没施舍给清歌一个,只冷冷的回了句,“都起来吧!” “太妃,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寒王夫妇如今都不让我们进皇上的寝宫。”花菱站出来可怜巴巴的道。 文太妃看了一眼面前五六个委曲求全的妃嫔,在加之与清歌之前的不快,心中顿时不悦。 “哀家到不知这宫何时成了寒王夫妻做主了?” 清歌在心中冷哼一声,老太婆明知故问,这宫里发生什么她会不知道,明显是在找茬的。 白箭雨并不想与一帮女子做唇舌之战,只好退后一步,交给自己的妻子。 “无论我们多说什么都是无意,太妃不如移驾到皇上的寝宫,一看便知,至于各位娘娘,还是等太妃出来在给各位解释。”清歌也懒得多说什么。 文太妃冷冷的看了一眼清歌,转身让身旁的嬷嬷扶着进了皇上的寝殿。 “这……皇上为何会这样?”文太妃看着毫无生气的白千辰,心下一惊。 “如太妃所见,皇上并非是重病,而是中毒所致,太医们皆束手无策,如今只能等着那个能解毒的人到来。”清歌轻飘飘的回道。 “什么?太医束手无策,难道宫中是养了一群废物吗?你们就任由皇上这般受苦吗?”文太妃一甩衣袖,大声呵斥,咋的旁边的几位御医纷纷跪了下去。 “如果太妃有更好的办法,妾身愿闻其详。”你着急,我们比你还着急呢。 文太妃被清歌这般一呛,心中那团怒火被堵了回去,“凶手呢?凶手可抓到了?” 文太妃及时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 “回太妃,尚未抓到凶手,所以才不得已将各位娘娘们看住,皇上这般,想来太妃也是能体谅我与王爷的。” 清歌猜想,文太妃也是之所以来探查实情,指不定是听了谁的耳旁风,不过若是皇上出了事,大家的安生日子都得玩完,权衡利弊这样的事,这个在宫中待了一辈子的女人会不明白。 “既然如此,就加派些人手,赶紧将凶手找出来,哀家到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事到如今,文太妃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宫中怕是安生不了几日了。 “是。”清歌心中也为这个皇兄担忧,但愿他能平安无事,不过这事若真是他自己一手策划,那也真是够狠的。 “你说等的人到底是谁?何时才能到?”文太妃又瞧了瞧床上的白千辰,心中忧心起来,虽说这不是她的亲身孩子,可她与太后关系还算和谐,这孩子待她也还算不错,她自然希望他平安无事。 “是妾身的一位朋友,算算日子,今日也该到了,太妃不必担心,这里人多,太妃还是先回寝殿歇息,皇上的事,还望太妃保密。”清歌轻柔的对文太妃道。 “哀家知道。”说罢,长叹一声,带着一脸的担忧出了寝殿的门。 门外一群嫔妃涌上来,都眼巴巴的望着文太妃,文太妃气不打一处来,平日皇上与她们走的近,一想到这其中就有毒害皇上的凶手,文太妃拉下脸,“都杵在这里做什么,皇上病好了自然会见你们。” 原本还指望文太妃做主的各位娘娘见太妃莫名其妙的转变,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黯然神伤的离开。 唯有一旁的花菱,见太妃脸色难看,心中止不住的高兴,用袖口掩饰住嘴角微微上扬,随一干妃嫔走了。 清歌从角落里出来,盯着花菱的背影,视线久久没有离开。 在清歌等人的期盼中,终于迎来了冷天的消瘦的身影。 清歌一把抓住冷天清的手,水也没让其喝上一口,就拽到皇上的床前。 冷天清望着这位九五至尊的容颜,皱了皱眉,又掀开其眼皮望了望,这才开始为白千辰搭脉。 “如何?”见冷天清缩回手,清歌急忙问道。 旁边的白箭雨和半夏也纷纷看向冷天清。 “还好,还来的及。”冷天清从随身的药包里取出银针。 冷天清的话让在场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行了,各位都出去吧!我要开始施针了,留下一个会些药理的帮忙就行。”冷天清一边吩咐一边开始准备。 白箭雨向旁边的常公公使了个眼色,常公公点点头,走了出去,既然这样,那就把戏做足了。 近日的各家酒楼里,百姓有了新的谈资,说皇上重病,怕是时日不多,不知谁将是新皇。 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碎言碎语很快进入百官的耳中,皇上病重多日不见上朝,想要前去探望的纷纷被寒王助拦了下来,许多人心生不满,朝堂上一时吵的不可开交,原本三足鼎立的局势渐渐有了新的变化。 “寒王殿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助拦我等面见皇上。”这日,以兵部尚书为主的几人终于向白箭雨发难。 “尚书大人,并非本王助拦,本王也只是照皇上的意思办事。”白箭雨干脆也学起了妻子的那一招。 “呵呵,寒王殿下莫不是认为我等这般好糊弄,这些日子,整个朝堂独独你一人能自由出入皇宫,什么话也都是殿下你一人在说,皇上为何独独只让王爷一人留在身旁?就算皇上病重,御旨总是有的吧!”党尚书一副你将我们当白痴的眼神望着白箭雨。 “就是,今日殿下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党尚书身旁的人附和道。 “常公公都出来传口谕了,各位这般质疑寒王殿下,不知是何意?”身为白箭雨一派的礼部尚书站出来为白箭雨助力道。 “就是,不过是代为打理几日朝政,各位何必咄咄逼人。”又一人出来说道。 “一个阉人能知道什么,今日我们一定要见到皇上,要皇上亲口说。”一位武将满口粗言的站出来,对上白箭雨凌厉的目光,丝毫不畏惧,朝堂上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面对众人的质问,白箭雨不急不慢的冷笑道,“今日你们见不到皇上。” 目光却落在一旁气若神闲的秦相身上。 “寒王殿下这是何意?”秦争终于开了口。 “本王的意思是在过十日便是祭天大典,皇上会在那日进行祭祀礼,所以各位不必着急,皇上需要静养几日,各位就各司其职,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既然如此,下官等就放心了。”秦争笑着道。 四目相对,两人心中心思各异,战斗终于到了最后的尾声。 站在首位的范老心中长吁一声,就算自己始终保持中立,也无法改变朝中的局势,可如此一来,自己终究是要作出选择,也许真如自己的外孙若所说,有些事是容不得自己始终保持旁观者的姿态的。除非,他不在是局中人,否则,终究要选择。如今,选择谁,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擅闯花焉阁 话说在花焉阁山脚下潜伏了不少时日的肖戾,在失去耐心之前,终于查出了蛛丝马迹。一个下山采办的花焉阁弟子被截住,这才获得花焉阁的地址,可惜这是个外门弟子,知道的消息不多,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肖阁主,如今之计,外门该如何?” 鬼影阁的弟子将绑来的花焉阁弟子丢在角落里,那人眼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埋着头,不敢与肖戾对视。 “你们都先在此处等候我的消息,本阁主先进去探一探。”肖戾邪魅的眼神在那名弟子的身上来回打量,若不是这小子还有用,自己许久没有见血了。 “阁主不可,你若一人前去太过危险,不如带上几个人。” 肖戾挥挥手,“不必,本阁主自有分寸,将这小子放了,先别打草惊蛇。” 下属看了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子,冷笑一声,上前将其身上的绳子解开,真实个没用的东西。 “你走吧!之前该做什么的,现在就去做什么,碰到我的事可千万别透露出去,否则......”肖戾阴邪的一笑,手中的匕首在舌尖轻轻滑过,带下一抹鲜红的血丝。 “是......是......是。”那名花焉阁弟子慌忙的点点头,大脑没能控制住抖动的双手。 “滚吧!” 花焉阁弟子不可置信的望看一眼肖戾,然后拔腿便往门外冲,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妖异的男人为何放他走,可如今也实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逃命要紧。 “这里便交给你了,给我盯好了。”肖戾将匕首放入腰间,不急不缓的跟了上去。 “阁主放心,阁主早去早回。” 逃出去的花焉阁弟子并没有急急跑回门中,而是乖乖到了山下的镇上,采买上头交代的东西,倒不是他多尽责,而是出去的时候上头便交代了务必要买到所用的药材,若是空手而归后果是他担不起的,何况还有那个恐怖的男人的话,他不敢不当回事儿。 肖戾一路跟着这名弟子,并没有让其发现自己的行踪,这名弟子虽说被放了出来,也怕对方反悔在来抓捕自己,于是用最快的速度采办好,急匆匆的往阁中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如愿抵达了花焉阁的山门。 花焉阁地处偏僻,比较隐蔽,看守的人也显得有些懈怠,看到一路满头大汗的采买弟子,笑着揶揄了两句,便将人放了进去。 肖戾的脚步在山门前止住,寻了一颗较为隐秘的大树藏身其中,只待天黑之后在潜入。 “嘿,你说阁中那女人的贱种还真是顽强,灌了两次药也没能将那贱种落下来。” “谁说不是呢?那女人的姿色确实不错,若是魑魅堂主哪日玩腻了,也赏给咱们玩玩就好了。” 值守的两人开始聊起天来,其中一人还露出淫邪的笑。 “你小子就做白日梦吧!轮到谁也不会轮到你。”另外一人嘲笑道。 “怎么就不会轮到我,听说那女的还是个堂主,你说咱们要是能玩一玩那鬼影阁的堂主,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嘿嘿......”说罢,两人笑得合不拢嘴。 树上的肖戾听到这,眼中的寒光直逼向俩人,现在还不是时候。 “哎,你有没有觉得一下冷飕飕的。”一人拐了拐对方的胳膊。 “是有些凉飕飕的。” “哎......也是咱们兄弟命苦,长年守着这大门,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阁主一死,新上任的阁主也不在阁中,咱们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你说新上任的阁主也不知道带着兄弟们开疆扩土,跑到京城去做什么?” “谁知道呢?女人就是女人,能做什么大事,整天就是情情爱爱的,当初阁主若不是爱上一个负心汉,能让人害成那样。”说完,惋惜的摇摇头。 “就是,想当初阁主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后来变得不人不鬼,咱们花焉阁也跟着没落了,否则,就凭有无双城主的支持,咱们根本就不用愁。” “算了,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只希望新上任的阁主能带领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两人交谈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肖戾耳中,两个看门的,信息量倒是不小。 天渐渐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花焉阁大门前点起了火把,肖戾从树上跃下来,慢慢拿出袖口中的匕首。 也许是空气中太过静谧,又也许是两人太过无聊,尽然开始打起瞌睡来。 肖戾拾起一个小石子,扔了出去,忽来的响动惊醒了两人,两人睁开眼四处望了望,然后继续安心的打起瞌睡来,自打他们守门来,这里就没有过外人,于是,两人更加不把这小小的响动放在眼中。 肖戾轻易的便从两人的眼皮下潜入花焉阁,此时的花焉阁内虽灯火通明,四下走动的人却不多。 肖戾不熟悉此处的地形,并不敢肆意走动,只悄悄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观察一阵在换另一个地方,如此反复,尽然没被发现。 “这个女人的贱命还真是顽强,这样若还是打不下来,就只能让魑魅堂主杀了她了。” 迎面走来两个花焉阁的女弟子,谈话的内容和白日里那两人一般,肖戾在心中暗暗思量,他们所说的女人应该不是霓裳,想当初霓裳帮自己逃脱,那女人是万万不会放过她的,这样一来这名女子应该就是青柠无疑。 于是肖戾边尾随在两人身后,远远的跟着,直到两人钻进一个洞口,肖戾才止住脚步,静待时机。 很快,刚进去的两名女子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这贱女人,真是该死,尽然打翻了药碗。”一个女人恶狠狠的骂道。 “行了,你不是也赏了她几巴掌了吗,咱们赶快在去弄一碗来,可别耽误了魑魅堂主的事。”说着,两人渐渐走远。 肖戾见两人走远,一个闪身进去洞口,顺着洞口一直往里,尽然是一间宽大而阴暗的牢房,墙上挂着不少刑具,刑具被血色浸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泽,牢房有不少间,肖戾轻手轻脚的在各个牢房间辗转。 终于,肖戾发现了披头散发,身形如骨的青柠,双脚被铁链锁住的青柠趴在地上,旁边有一摊水渍,角落里还有一口坛子,像是装着一个人,独独剩下一个骷髅头。 青柠感觉到来人的呼吸,冷笑一声,“怎么,魑魅堂主大晚上的......” 青柠的话在抬眸的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忽的,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狠狠的一闭眼,再次睁开。 “阁......阁主......”青柠抖动着双唇,叫出那个绝不会出现在此处的人。 肖戾上前,冷漠的上前,拔剑就要砍掉青柠的脚镣。 “不要......阁主,不要,阁主,真的是你吗?”青柠还是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本阁主这就带你出去,霓裳呢,你可有看到她?”尽管知道对方活着的几率不大,肖戾还是问出了口。 “姐姐在那。”青柠的眼角扫过角落的白骨。 肖戾愣了一下,黑暗中狠狠咬了咬牙,双拳紧握,拼命的抑制住心中的怒意。 “我先带你出去。” “阁主,你是怎么进来的,谁同你一起来的?”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青柠自然是万分欣喜。 “本阁主独自一人。” 闻言,青柠一把拽住肖戾的手,“阁主,你怎么能独自一人前来,走,快走,那些人很快就会回来,你会被发现的。”青柠慌张的将肖戾往外推。 “你以为本阁主会怕了他们。”此时的肖戾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无比恼怒,想要将这些人一刀一刀的剐下他们的皮肉,让他们痛苦千万倍。 “属下自然知晓阁主不会惧怕他们,可他们人多势众,阁主不但带不走属下,还会让自己落入险境,姐姐临死都要保护阁主,属下如何能自私的给阁主带来危险。”青柠抓住肖戾的手腕,死也不松手。 肖戾盯着坚定而决绝的青柠,发现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青柠摇摇头,“阁主,走。” 肖戾知道刚刚那两人很快就会返回,青柠这般倔强,自己是带不走她的。 “好,你等着本阁主带人来救你。”时间紧迫,有许多话,肖戾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问。 “阁主千万注意安全。”肖戾能出现在此,对青柠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即使是做梦,她也没有奢求过,阁主能出现在此。 “这个给你。”肖戾拿出袖中的匕首,交到青柠的手中,这把匕首是自己最喜欢的,刀刃锋利,粘过不少鲜血。 跟在肖戾身旁多年,青柠自然是识的这把匕首的,青柠没有多说什么,将匕首悄悄藏好,若是她足够幸运,便重新侍奉阁主,若是命运到此,能在死之前见到阁主一面,还能得到阁主心爱之物,也算是对她的恩赐了。 在青柠焦急的眼中,肖戾退出了牢房,如同来之前一般,悄悄的淹没在夜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兑现诺言 暮城雪被带走几天后,终于独自一人颠沛流离的回到了京中,义兄寻她也不知寻到何处去了,这几日来,暮城雪受到了平生中最苛刻铭心的屈辱,那人虽不杀她,却让她受尽折磨,最让她愤怒的是,这一切的原由究竟是何? 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心中思念已久的王爷,连叶清歌那个讨厌的女人也不在,思来想去,与自己有仇怨的也就那个死女人了。 京中的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清歌的生命也随着时日在一日日消减,只不过皇上病重,让大家的目光暂时转移了重地。 普陀大师没寻到师弟的身影,只好独自回到京城,就算凭借自己一人之力,他也要试一试。回京他才知道当今皇上病重,自己的徒弟在皇宫待着,于是便在王府落下脚等待。 祭天大殿的前五日,范老向代理朝政的寒王殿下提出了辞官,理由是年岁已高,力不从心。范老的请辞让原本就不平静的朝堂又起了一片叹息声,范老虽说年岁高些,却正是风光无限之时,宗族里的后起之秀们也正是依附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权势之时,范老此举,明眼人一看便知,不明深意的解释也多余。 秦争自然是知晓老师的这一举动为何,老师不愿参与到其中,他能理解,他也尊重老师的决定。 白箭雨看着毅然决然的范老,并没有多做阻拦,他也不能阻拦,只能在众大臣们的眼中欣然同意。 范老依依不舍的摘下官帽,交给上前的公公,脸上尽是惆怅,眼中的决绝一览无余,只有如此,自己才能全了先皇的托付,也能不将宗族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清歌在后头知道外祖辞官的决定,很是惋惜,最终她还是没能将这个桃李满天下的老人拉到自己的阵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也不站敌方,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哥哥怎么想的。 远在临州的伍紫苏今日心情有些复杂,消失许久的麒麟令居然再次出现在了自己手中,而带着这麒麟令来的居然是玉竹园的莫副阁主,想当初他们偷入玉竹园的时候可是经历了好一番折腾,不是说着东西后来被盗走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莫副门主手中,难不成当初是他们放出假话来误导江湖上的人士吗? 别说是伍紫苏,连手持麒麟令而来的莫副门主自己也是一脸的懵,当秦大公子将东西交到他手上让他时,他也是震惊了许久,他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当初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麒麟令的事相府的人,可这话此时作为与秦府合作的莫副阁主没敢问,问了也不见得人家会告诉他。 于是同样诧异的两人含笑开始寒暄。 “想必这位便是莫副阁主了,久仰久仰。”伍紫苏皮笑肉不笑的望向莫染。 “这位是伍大公子吧!都说伍公子才貌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莫染也跟着假仁假义的客套起来。 “莫副阁主稍等片刻,家父这就到。”对方持麒麟令而来,不管这事与那冒牌货有没有关系,这都是一个试探的好方法。 莫染笑着点点头,静静的喝着杯中的茶,此次为秦府办事,也不知结果如何。 就在莫染忐忑的瞬间,冒牌的伍门主在季童和常峰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伍紫苏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对自己的父亲向来亲近,这个冒牌货真真是演得不错的,最起码一般的人看不出破绽。 “莫染见过伍门主。”见伍门主来,莫染赶紧起身行礼。 “莫兄不必多礼,不知莫兄今日来所为何事?”伍门主慢悠悠的坐下。 “在下受门主之托,如约前来。”莫染将麒麟令呈了出来。 伍门主见到令牌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既然如此,不知莫兄有什么要求?” “此次只有一个要求,三十万两黄金。” 伍紫苏一听,邹起了眉头,三十万两黄金?真是滑稽,还是第一次见人要钱的,不过也是,他们伍家还就是钱多。 伍门主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笑看着莫染,“果真是要三十万两黄金?” 莫染点点头,他也不是很明白,拂手园的价值可远远不止这点,怎么就要钱了,不过这钱也不是小数目了。 其实不仅是莫染不明白,秦子晏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无双城缺钱已经却到这个地步了吗?居然找人家要钱,不过如今有求于人,他也只好遵照赫连无双的意思来。 “那莫兄何时要呀?”伍门主很是豪气,眼睛皮也不眨一下,就欣然同意了。 “三日内。” “三日?好,那莫兄便恭候三日,三日后来取便是。” “伍门主果然不愧不是我大夏的首富,果然有君子之风,如此,在下便三日后再来。”说完,莫染就要告辞。 伍紫苏见莫染要走,心中冷笑一声,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莫副门主请留步。” 莫染回头,不解的看着伍紫苏,难不成这伍大公子要反悔,“伍公子还有事?” “紫苏,你这是作何?”伍门主不高兴的看向伍紫苏,也以为伍紫苏要临时为难莫染。 伍紫苏笑道,“爹爹莫不是忘了我拂手园的规矩,生死状还没有签呢!”你以为我拂手园的东西就这么好拿吗? “生死状?”莫染不解的看向伍紫苏,他怎么从没听过。 伍门主像是恍然大悟,假意一笑,“对对对,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环给忘了,紫苏快给莫副门主解释解释。” 伍紫苏看着冒牌爹那尴尬的笑容,恨不得上前打掉他的牙。 “不知莫副门主可能代表那托付于你的人呀!若是不能,还请莫副门主将那人请来,生死状是要歃血为盟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签的。” “歃血为盟?”莫染看了看伍紫苏,果然拂手园的东西不是那么好取的。 “违背誓言者可是要付出满门被灭的代价,莫副阁主想好了在回答。”伍紫苏轻笑道,就凭一个玉竹园是绝对吞不下这么多钱的,他们的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人。 莫染张了张口,没敢做出承诺,“伍门主,伍公子,让莫某回去想想,明日在来回话。” “莫副阁主自便。”伍紫苏做了个请的姿势,眼角不经意的扫过高堂上的西贝货,只见对方眼中略有一些失望。 送走了对方,伍紫苏才回过头道,“看来父亲身体内的余毒尚未清除,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忘了,季叔可要记得提醒着父亲。” 季童躲开伍紫苏的视线,微微点头,没有作声。 伍门主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却又不能发怒,只默不作声起身离开。 一炷香后,常峰在此在到伍紫苏的房间,这一次,常峰没有给伍紫苏下逐客令的机会,直接将自己的想法宣口而出。 “紫苏,虽然常伯这样讲会有让你觉得有些荒唐,但是我还是要说,我觉得......觉得门主有问题。”常峰一横心,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伍紫苏微微眯眼,并不急着表态。 “按理说门中的规矩是门主亲自定下了,觉对不会记错,可这些日子,门主做的事已经不止一件有违常理了,我也观察了些许时日,门主确实是不一样了,就像换了个人,所以的猜测门主他......”常峰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说出来,会不会被伍紫苏轰出去。 “门主不是门主,另有其人?”伍紫苏将常峰没有说完的话接了过了下去。 “对”常峰狠狠的点点头,就算今日伍紫苏责怪他,他也要说。 “常伯你说的不错。”经过自己一段时间的观察,伍紫苏心中却又人选,不过经过这一日,这人就确定了。 常峰抬起头,与伍紫苏对视,圆鼓鼓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伍紫苏。 “他确实不是我爹。”说着,伍紫苏将门主令牌自怀中取了出来,因为这东西极为重要,他如今是随身带着了。 常峰接过令牌,细细打量了半响,“这不是应该在门主手中吗?如何会在你这儿?” “是呀,这东西本该在我爹手中,可它却落在了玉竹园的藏宝阁里,这是为什么呢?”伍紫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紧紧盯着那块令牌。 “什么?这......难道门主......”常峰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今日玉竹园的人还敢上门。”常峰怒道。 “这事我与天南早就发现,伍伯也知道,有些话若不是常伯你今日说出来,我也万万不会同你讲。”伍紫苏长叹一声,他真是难啊,如今常伯知道了此事,他也就多了一个帮手。 “那咱们直接将那冒牌货抓起来严刑拷打不久行了。”一听对方是冒牌货,常峰哪里还忍得住。 伍紫苏摇摇头,“不可,如今咱们府中有他的眼线,眼下,常伯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看着季叔。” 说到这,常峰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臭味相投的女人 常峰虽然对季童最近一些时日的行踪有疑虑,却从来没有想过季童会害门主。他与季童十几岁就跟在门主身旁,说什么他都不愿相信季童会背板门主。 “紫苏,你会不会是弄错了,你季叔他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门主的事。” 伍紫苏叹气道,“我也不相信季叔会背板爹,可如今事情已经摆在眼前,这件事就交由常伯你去做吧!爹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季叔还有些良知,愿他会据实已告。”谁也不愿意相信,那样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有一天也会做出背叛这样的事。 常峰埋下头,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可悲的惆怅之气,他们三人相守这么多年,没想到会落到今日这个局面。 “常伯,你别泄气,有些事好需要了解后才能下定夺。”伍紫苏上前拍拍常峰的肩头。 “不管如何,他背叛门主就不该原谅,我倒要去问问他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伤心转化为愤怒,常峰捏着拳头就要去找季童。 “常伯,爹还没消息,你这般冲动只会适得其反。”伍紫苏及时叫住常峰,就怕他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让事情变得更糟。 常峰咬咬牙,呼出一口怨气,“哎,他娘的,真是憋屈。” “常伯,你目前只要将我交代你的事做好,其他的咱们在从长计议,你顺便打听一下季叔他的家人是否还安好,这事做的隐秘些,别走漏风声,你赶紧去那个冒牌货身边,以免引起怀疑。”他必须加快步伐找到爹,京中的局势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常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会将事情办妥,尽早找到门主。” 伍紫苏见常伯收起了情绪,终于安下心来。 白千辰在冷天清的治疗下,总算排除体内的毒素,脸色恢复自然,只不过人还尚未清醒。 大家总算是安心下来,在皇宫里熬了这么些日子,清歌也累了,这会儿听到人来禀报,说暮城雪已经回到王府,师傅也已经在府中等候,便留下白箭雨和半夏独自回了王府。 算算时间,暮城雪也差不多是时候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师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师父的到来也同样提醒着清歌,她的时间到了。 清歌回到王府,自然先去见了师父,没想到的是师父正与伍天南在对弈,远远望去,两人专心致志,丝毫不为周遭的一切若影响。 清歌轻脚轻手的走进,不敢发出声音惊动两人,只静静的在一旁观看。 “你回来了。”普陀法师温和的开口。 “师父”既然已经影响了下棋的人,清歌干脆在旁边坐下来,慢慢观赏。 “皇上可还好?”普陀大师落下一子,又道。 “还没醒呢,不过没有性命之忧了。”清歌诚实的回答。 “为师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我那师弟已经出来几月,试了许多方法却联系不上他。”普陀大师的眉头爬上一缕愁容,许多年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忧愁了。 伍天南见普陀大师心绪有便,知道这棋是继续不了了,便起身恭敬的告辞。 清歌望着伍天南有些悲伤的身影,知他这些日子也不好过,可伍紫苏的安排他又不能不听,只能平日里带在房中写书,鲜少出门,今日好不容易与师父对弈一局,也让自己搅和了。 “不过徒儿你别怕,就算没有我那师弟,为师也会倾尽所有帮你。” “师父,我那师叔是不是个爱寻人算命的人,还从来不会让自己吃点亏。”清歌收起自己的小思绪,笑着道。 “你如何知道?”说起那个师弟,普陀大师也是挺无奈的,他这个师弟极为聪明,可惜为人太过随意,不肯钻研,否则早就远超他,还有那爱占便宜的性子,最是改不了。 “师父,说来也巧,您老人家还满世界的去找他,他自己就在京城逍遥呢,我也是无意中才得知他就是师叔,您说这是不是缘分。”清歌笑嘻嘻的望着自己的师父。 “那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你命不该绝啊!你师叔如今在那,快带我去找他。”普陀大师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 “师父你别着急,师叔在一家酒楼好好的待着呢,我已经让人去请他老人家了,一会儿就到。” “还是你这丫头想得周到。”普陀大师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看上的徒弟。 “师父,祭天大殿就在这几日了,这一战事关大夏皇室乃至百姓的安危,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王爷分心,若是可以,我们就在祭天大典后在开始,好吗?”清歌哀求的看向师父。 普陀大师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对自己的徒儿而言,越早动法越好,可如今徒弟都这么恳求他了,他能说什么呢,自然是尊崇她的意愿。 “好,我同你师叔会在这些日子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你尽管去助王爷完成他的责任。” 清歌眨巴眨巴眼睛,眼眶有些红,每个人对她都这般好,够了。 而此时在院子四处溜达的暮城雪总觉得王府有些怪异,似乎看守的人增多了,下人们也更警惕了,就连她这个离开一段时日的王府中人想打探些什么,大家的口风都一致的严谨。 暮城雪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关押玉凌霄的牢房处,看守的人见暮城雪,不卑不亢的行了礼,暮城雪在要进一步,却被两人持剑架在了身前。 “暮护卫,王妃吩咐过,谁也不能进牢房。” 暮城雪目光朝里看了看,不在意的说道,“我不进去,就是叮嘱几句,你们千万将人看住了。”此时暮城雪还不知道玉道子已经被清歌有意放出了府。 “是,暮护卫。”看守的两人面无表情,依旧恭敬。 就在暮城雪要转身的瞬间,牢房中传来一阵怒骂声。 “怎么回事?” 看守的两人不在意的回头瞥了一眼,似乎早就习惯。 “回暮护卫,那女人每日都要骂上好几回,许是一人待闷了,发泄发泄心中的不满。”其中一人回道。 暮城雪蹙了蹙眉,看来她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你们就不能让她闭嘴吗?整日这样骂骂咧咧,岂不是影响王爷的心情。” 两人互看一眼,他们也很烦这女人成日这忙谩骂,可王妃说了别为难这女人,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王妃不让为难她。” “我说你们两个真是笨,她成日这样,若是王爷那日听到,还不是怪罪你们看守不力,难不成会责怪王妃吗?王妃让你们不为难她,又没说不能警告她。”暮城雪挑唆道。 两人犹豫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去警告过那个女人,可那女人一见他们就用眼神使劲勾引他们,还软言细语的挑逗他俩,他们哪里承受的了,要是一不小心犯了错,那还得了。 见两人磨磨唧唧的不言语,暮城雪怒道,“你们不去让我去。” 说罢,就要闯进去。 “暮护卫,王妃说了不让人进去。”耿直的两人为难的看着暮城雪。 “不让我进去,行,那就让她这么骂着,惹怒了王爷你们就自己担待,反正王妃才从皇宫回来,这会儿正疲惫,惊了王妃看有你们好果子吃。”恐吓人的话暮城雪可是不在话下的。 整个王府谁人不知王爷是以王妃为重的,若是王妃有个不顺心,大家都得跟着不好过,于是两人犹豫了。 暮城雪不在多言,转身就要走。 “暮护卫……那你快些出来,否则王妃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终于,两人松了口,其实两人也有自己的私心,想着暮护卫解决了这女人也好,免得他们二人日日听那些污言秽语,受折磨。 “知道了,我很快就出来。” 暮城雪得已进去牢中,玉凌霄见有人来,嘲笑道,“终于肯来人了。” 暮城雪走近了,在阴暗中细细打量了半响才认出了玉凌霄,开口讥讽道,“我当是那个泼妇,原来是你呀!” 玉凌霄感觉这声音熟悉,仔细辨认一番,原来是那个丑女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你也别想看我笑话。” “看你笑话,你自己现在就是个笑话。”暮城雪往牢房处一靠,心中愉悦了不少。 玉凌霄并不在意暮城雪的嘲讽,轻飘飘的回了句,“你这个女人想来在王府的日子也快到尽头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谁是笑话了。” 玉凌霄的这句话使暮城雪铃声大振,眯着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快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这么快你就忘了那日在狱中你说的话了。”就因为她的牢骚,自己才从中获取了许多信息呢。 “你这个臭女人,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暮城雪怒瞪着玉凌霄。 “杀了我,杀了我你以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了,不如你我合作如何?”玉凌霄不似暮城雪那般,反倒开始策反起暮城雪来。 “你想的美,想让我帮你,你的如意算盘找错了人。” 暮城雪想也没想的回绝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皇上转醒 玉凌霄并没有奢望一次就能说服暮城雪,不过是想先在对方心中种下一颗种子,只待它生根发芽而已。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爱而不得,还得日日看着人家夫妻恩爱。” “你闭嘴,你一个阶下囚,你有什么好得意,你别以为用激将法,我就会帮你。”暮城雪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玉凌霄说的话,可心中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嫉妒叶清歌。 “如你所见,我除了没有自由外,在这里并没有受什么苦,可见你们的王妃并不会真的将我如何,放我出去不过是迟早的事。”玉凌霄笑道,虽然叶清歌那个女人很讨厌,但不得不承认她很有气度。 “是吗?我才不信那女人会那般好心,你就等着瞧吧!”原本是想下来套些话的暮城雪在也没有心思与玉凌霄在东拉西扯,扭头就走。 “喂,你这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我真的能帮助你。”玉凌霄最后喊道。 暮城雪回头瞪了玉凌霄一眼,转身出了牢门。 无双城 今日的赫连无双很是烦躁,原由自己是无双城内的资金问题,看着手中的账本,赫连无双很是头大,这些年由于自己的挥霍无度,加上近几年来无双城天气导致百姓颗粒无收,大大减少了他的财富收入,如今百姓中还有时不时闹事的刁明,自己损失了不少收入。 香香夫人在一旁见愁眉不展的赫连无双,心中暗暗高兴,只要赫连无双不高兴,她就高兴。 “城主,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魔童在此时走了进来,将刚刚从大夏传来的信件递交给赫连无双。 赫连无双一改方才的愁容,急忙将信件打开,不过短短几行字,瞬间又将赫连无双的心情拉到了谷底。 “真是没用的东西,废物。”赫连无双将信件捏作一团,扔得老远。 纸团滚到香香夫人的脚下,香香夫人弯下腰将纸团拾起,没有急于打开,而是走上前,将纸团轻轻往桌子上一搁,轻声安慰道,“城主,在大的事一时也急不来,总有结局的办法。” 赫连无双将身子往后一压,靠在椅背上,香香夫人转到其身后,双手攀上赫连无双的太阳穴,慢慢的帮其按摩起来。 “城主,到底是何事令你这般生气。”下方的魔童一直将香香的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大夏的事出了岔子。”赫连无双吐出几个字。 “怎么会,难道拂手园反悔了不成。”魔童邹起眉问道。 “那到没有,只不过要签什么生死状,行莫的去做不得数。”之所以让玉竹园的人出面,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麒麟令在其手中,尽管后来传出被盗的消息,也可解释是掩人耳目,这样还有利与影藏自己的身份,可如今要签下这生死状,就有些难办了。 “难道他就不能收回这个规定吗?”魔童问道。 赫连无双当然知道魔童说的这个他是指谁,可如今他还为掌控拂手园,何况伍家那个儿子还在一旁盯着,岂是他能随便更改的。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况且这还是伍门主亲自定下的规矩,岂能说破就破。” 香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些话她不是很明白,可大致的内容她还是明了了。 “那可如何是好?”魔童虽然武力了得,可在经商一行上是完全没有天赋的,这些年也劝过城主节俭一些,却并没有什么用。 赫连无双摇摇头,一时半伙儿他也想不出头绪来,若是让秦家父子出面,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暴露,可若他们父子不去,谁又能担此重任呢? “城主,香香能看一看吗?说不定香香能给城主出出主意。”香香夫人轻声细语的开口。 赫连无双挥挥手,有些不难烦,他都想不出的事一个女人还能为他解决了不成。 香香夫人不在意的拾起桌上的纸团,打开逐字逐句的看完,思考了一会儿,目光扫过魔童,这真是天大的好机会。 “城主,这事在简单不过了,人家拂手园要的不过是一个能给予承若的人,城主找个能代表自己的人前去不就行了。” 赫连无双嗤笑道,“真是妇道人家,若是这般简单,本城主还苦恼什么,这拂手园的麒麟令只对大夏本国的人所用,否则,人人都去抢了。” “那若是城主成为大夏的子民呢?”香香夫人反问道。 赫连无双猛的撑起身来,盯着香香夫人,“你是说......” “香香夫人,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城主怎么可能向大夏俯首臣称。”魔童大声呵斥道。 香香夫人笑看着魔童,“魔童大人不必这般恼怒,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何况如今无双城的局势已经这般,即使城主向大夏低了头,也还是可以继续做无双城的城主,拂手园的事也迎刃而解,说不定,大夏还会派兵帮忙剿灭现在与城主作对的那些的人。” 经香香夫人这么一说,赫连无双忽然发现,向大夏投诚怎么算都是自己得利,不过是往后自己要听命与一人,还可明目张胆的帮秦争夺得皇位,往后秦争不也受制与自己吗?此计甚妙。 “城主,你切莫听信这个女人荒谬的言论,大夏人又......” “魔童,对香香尊重些,此事容本城主想想,你先下去。”赫连无双起身拉过香香的手。 “城主......”魔童想在说些什么,赫连无双也终究是听不进去了,如今他只想着自己如何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魔童见城主不在搭理自己,只好忍着一股子怒气出去,这个女人一定没安好心,果然如此,尽然怂恿城主向大夏投诚,到底是什么居心。 魔童还没来的及消化自己的情绪,三天后便被告知,自己就是前去向大夏送投诚书的那个人,无双城内一时炸开了锅。 有人觉得此计可行,有人却宁死也不愿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无双城一旦投诚,城内的一切都将被大夏接管,新的制度新的规则又将会束缚每一个人。可无双城是赫连无双的的城,只要城主点头,旁人在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于是,魔童在万般不愿的情况下带着赫连无双的投诚书踏上了前往大夏的路途。 香香夫人远远看着魔童一行人的身影,嘴角一扬,放飞了手中的信鸽,这是她第一个要除去的绊脚石。 皇宫 经过冷天清不懈的努力,终于在这天夜里,白千辰睁开了双眼。 明亮的烛光下,白千辰一睁眼便看到趴在自己床榻让的半夏,白千辰轻轻挪了挪手臂,却被半夏紧紧抱住,不得动弹,白千辰深深一笑,不在有动作,只将头往半夏这边靠近了些。 烛光打在半夏的小脸上,看上去格外的温柔,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半夏的呼吸声很浅。白千辰认真的盯着半夏胳膊上的侧脸,自己极少看到她这般文静的样子,每次见到自己,她都是冷冷的,也有被自己气的跳脚的时候,却也克制得很好,像这样和谐的样子是很少的,原来她对自己还是有些怜惜的。 想到此,白千辰忍不住伸出手在半夏白皙的脸庞上轻轻蹭了蹭。 半夏守在白千辰身边这些日子,没少忧心,以至于连睡觉都受到了困扰,若不是冷天清即使到来,解了白千辰的毒,恐怕她自己还睡不上一个好觉,于是便在白千辰床榻旁沉睡过去。 白千辰欲罢不能,还想在伸手在摸摸半夏的小脸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冷姑娘,皇兄何时才能醒过来。” “回王爷,应该就是这两日了。” 弟弟的声音白千辰自然是辨得出来的,可另外一位是何人?宫中的御医又在何处,白千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两人的声音将半夏吵醒,半夏睁开朦胧的睡眼习惯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白千辰,却与一双明亮的大眼对上。 “皇……皇上,你醒了。”半夏激动的喊道。 白千辰用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示意半夏不要做声。 白箭雨与冷天清问声进来,见白千辰真的转醒,心中同时放了心。 “皇兄,你终于醒了。” “扶朕起来。”白千辰向半夏伸出手。 “为何只有你们三人,怎么没见御医?”自己的安危难道就这般不重要吗?太医院的人未免太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吧! “皇兄,太医院的人已经被臣弟遣出去了,你能解毒,多亏了冷姑娘。”白箭雨看向身旁的冷天清。 “民女拜见陛下。”冷天清忙跪下去。 “想不到这位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能耐,既然是你救了朕,朕应该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白千辰又恢复了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姿态。 “回陛下,能为陛下效劳是民女的福分。”冷天清不卑不亢的回答。 白千辰见冷天清态度诚恳,满意的点点头,“起来吧!朕今日醒来的事先保密。” 三人互看一眼,一下明了这位皇上的意思。 第二百四十章 师叔进府 普陀大师等了一日,才终于将自己的师弟盼来。 “师兄,真的是呀!你还真收了那小丫头做弟子了。”墨光见到自己的师兄,忍不住激动的上前围着对方转了一圈,“你这些年没怎么变嘛!还是一副仙气十足的样子。” 普陀大师与自己的师弟多年不见,心中自是高兴,却没师弟这般激动,上下打量了师弟两眼,见他还是如从前一般。 “你何时到的京都,怎么都没知会一声,害我好找。” 从前,不管师兄弟两人到何处,都会给对方留个信,以便联系。 墨光摸摸脑袋,自己倒上一杯茶,在普陀大师的对面坐下,“哎!别说了,还不是因为你那弟子,害我郁闷了好一阵子,我墨光这一辈子就没碰到过这样的命格,一度怀疑自己学艺不精,我那有脸在找你。” 普陀大师摇摇头,笑道,“你也看出小丫头命格与旁人不同了?” 提起清歌的命格,墨光一下来了兴趣,“师兄,你给我说说你这徒弟,我还挺好奇的,你怎么就想到要收着丫头做弟子了,还把七彩守魂链给了她,那可是你的宝贝。” “那小丫头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普陀大师喝下一口茶,慢慢开口。 “噗......咳咳咳.....师兄你说什么?”墨光惊得一口茶喷了出来。 墨光自然知道师兄说的她是谁,当时那个女子的身份真真是惊世骇俗了,他一度认为是她编造出来的,直到她真的消失,而如今,居然又来了这么一个小怪物,这世道到底怎么了。 “你没有听错,确实如此。” “师兄你疯了吧!当初你我可是亲眼所见她消失的,咱们如何能做这逆天的事,咱们也没那能耐呀!”墨光觉得师兄真是疯了,这份执念他到如今也没能释怀。 “在这些年走遍了名山大川,游历各国,就是希望有遭一日能寻回她,可惜不过痴人说梦,如今我碰到我这弟子,冥冥之中是注定好的。”普陀大师永远也忘不掉当初自己心爱女人离开自己的那一幕。 “师兄,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这不是咱们能干涉的,我看过清歌那丫头的命格,她有短命之像,可手相上又儿孙满堂,这才是我百般不得解之处。”墨光实在是疑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疯魔了。 “是,你说得没错,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身上背负着两个人的命运,所以才会如此,我给她的七彩守魂链光芒也在消失,这就是我寻你来的原因。” “背负着两个人的命运?”墨光摸着下巴下那一小撮胡子,眼神闪烁着开始深思起来。 “当初让你多专研一下自身的学术,你偏游手好闲,这般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 “哈哈.....师兄,你私底下这么说我可以,可别在你那小徒弟面前说,免得她笑话我。”他本性如此,要不是师父那时候管得严,恐怕连如今这点看家本领没有。 “行了,既然如今你来了,我便把那丫头的事一一告诉你,我记得多年前我给了你一副七星灯,你可还收着。” “那是自然,我要是把那东西当了,我估计你铁定会不认我这个师弟。”墨光笑嘻嘻的打着哈哈。 “你知道就好,这几日你寻个时间去将七星灯拿来,我要你同我一起开启七星阵。”普陀大师静静的道。 “开启七星阵,师兄,你疯了。”墨光突地站起身,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师兄。 “你坐下,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谱普陀大师看了看四周,王府的下人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并没有谁特别留意这师兄弟俩。 “师兄,你知不知道开启七星阵会有什么后果,师父领走时可是说过的,七星阵不可随意开启,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他老人家都不知会有什么后果,我们怎么能贸然开启,何况开启此阵法需要七人,如此一来你这弟子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墨光说什么也不同意师兄这么做。 “若是当初我知道有这阵法,又怎么会眼睁睁看她消失在我眼前,如今,我绝对不会在让同样的事发生。”普陀大师坚定的说道。 “师兄,你真的想逆天而行吗?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师兄心中那道坎他知道,那也同样是他心中的一个痛。 “若是我不这样做,这辈子我都不会安心,,你就当成全我吧!”普陀大师带着祈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师弟,他追逐了那么久,钻研了那么多年的奇门异术,终于有用于之地了,如何会轻易罢休。 “哎,也罢,也罢,既然你已经决定,我还能说什么呢,你这样做那小丫头知道吗?”墨光终究还是妥协了,或许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遗憾的,与其说是成全师兄,不如说是给自己多年的苦闷寻一个出口,她那样美丽的女子谁又不为之心动呢,只不过一切是自己一厢情愿。 普陀大师摇摇头,“我并没有将事情的所有都告知她,若是她心中排斥,此事便不成了。” “那丫头聪明,你如何能瞒得过她,何况我们还要寻五个人来相助,这五人,师兄心中可有人选。”既然决定帮助师兄做成此事,那么接下来要筹划的事便有很多了。 “这事自然不能纳下寒王殿下,至于其余的四人,我还要好好考虑考虑。”此事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院子里忽然吹来一阵凉风,还伴着一阵铜铃般的笑声。 “哟,师叔,你老人家终于来了,昨日让人去请都请不来。” 墨光回头,见清歌正笑嘻嘻的向他们走来。 “我到是谁呢,原来是小师侄啊,昨日客房的钱不是已经给了嘛,不能白白便宜了人家,师叔这也是为你节省。”墨光笑眯眯的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点也不觉得害臊。 “那我到是要谢谢师叔这么为我着想了。”清歌在两人身旁坐下,“师父,昨晚睡得好吗?”自己今早进了一趟宫,还没来得及给师父请安。 “为师睡的很好,宫中一切还顺利吗?”普陀大师并没有对皇宫中的事追根究底,简单的询问了一句。 清歌知道师父这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对大夏内部的事不多做探寻,心下为师父的周到点了个赞。 “一切安好,大家都安好。”清歌巧妙的将讯息传达给自己的师父,她到不认为有什么可隐瞒的,毕竟如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托给师父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普陀大师微笑着点点头,为自己的小徒弟对自己的信任感到欣慰。 “小师侄,你师叔我来了,你要怎么招待我呀?”墨光见两人默契,也闹着插上一嘴,怎么他就没有这么一个好玩的徒弟呢? “那自然是满汉全席,包师叔您老人家满意了,想吃什么,您尽管告诉我,要说旁的,可能我不在行,可美食这一块,那是万万难不倒我的。”毕竟自己身旁有半夏那么一个美食家在,什么美味她弄不出来。 “呀,小师侄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识见识这美食了,不过在见识美食前,你还是先带我逛逛你这王府,我还挺好奇的。”墨光环顾了一下四周,现在他们休憩的地方是一处水上的小亭子,脚下是一湖清澈的池水,随着微风波动着,四周都是些花花草草,没什么看头。 “既然师叔有雅兴,那我就陪师叔走走。”清歌笑着为自己的师父斟满茶水,“师父,昨日,我打断了你和伍公子的对弈,我这就去请他来同您老人家将昨日没下完的棋继续下完,如何?” 普陀大师知道自己的师弟贪玩,是个坐不住的,不玩尽兴了,是不会饶过自己的小徒弟的,何不就成全了他,“甚好,那伍公子棋艺不错,为师也想同他在对弈一番。” “行,那师父就稍等片刻,我与师叔去了。” “走了,走了,你师父一人不会无聊的。”墨光拉着清歌催促道。 其实墨光带走清歌并不全然是为了玩,有些话他师兄不愿意说,他这个做师弟的自然是要为师兄考虑一二,这个丫头究竟值不值得师兄冒着危险去做这样的事。 “师叔,清歌有句话问师叔,还望师叔据实相告。” 清歌忽然严肃的看向墨光。 “小丫头,你这是干嘛,你这样子好吓人,你说,只要是你师叔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墨光往身旁的假山上一靠,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师父要为我做的事有没有生命危险?”清歌多次向师父询问,都被搪塞了过去,可逆天改命这样的事是违背天理的,岂是常人能背负的。 听到清歌的问题,墨光心中是欣慰的,“你觉得呢?”墨光反问道。 清歌埋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在抬头道,“我是个俗人,在生死面前看到了希望自然是万般欣喜,也期望自己能留下来,可前提是不能拿别人的生命来换,否则我这一生都将不得安心。” 墨光见清歌说得真切,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二章 王妃晕倒了 原本还想要试探的墨光,所有想法一下消散殆尽,也许这也是师兄愿意帮她的原因之一吧! “既然你师父有这个把握,自然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你不需多想。” “师叔你也不愿意告诉我吗?”清歌久久盯着墨光。 “你师父心中有个结,他一生追寻的东西不多,你就当他是为了自己吧!” 清歌静默了,师父的事她知道,既然他们都不想让她知道,那便罢了。 暮城雪回去后,玉凌霄的话一直萦绕在耳旁。自己原本已经算计好的,还将义兄都请到了京中,却失了算,自己被劫持的事八成与那女人脱不了干系,否则一个不相识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去劫持自己,还放自己回来,这不是明摆着想毁了她的名声吗?如此一想,暮城雪更加气不过了。 皇上醒过来的事为了掩人耳目,白箭雨还需留在宫中几日,只能写信来叮嘱清歌,让她好好招待师父和师叔并表达了自己的思念。请望着信中缠绵的情话,身心极悦,想不到他们家从前那个冰山脸也会这些说这些好听的。 正在清歌沉浸在白箭雨的情话中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何事?” “王妃,暮护卫求见。” 清歌蹙了蹙眉,这女人回来是有几天了,还是忍不住来找自己问罪了。 “让她进来吧!” 清歌才收好手中的信,暮城雪就走了进来,看不出喜乐。 “暮护卫有事?”清歌看着清瘦了许多的暮城雪,看来在临州还是吃了些苦头。 “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回来两三天了,想着来给王妃你请个安。”暮城雪冷冷的说道。 “不是听说暮护卫你被贼人劫持,害我担心了好一阵,王府的人都派出去好几批,也没寻着你的身影,没想到这就自己回来了,暮护卫莫不是碰着了自己心仪的人,私奔了吧!”清歌假装看不见暮城雪快要扭出水的臭脸,笑着道。 “王妃请慎言,其中曲折,王妃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暮护卫真是高抬我了,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明了。” 两人言语之间打着太极,谁也不愿谁战区上封,原本清歌是不想与之计较的,可如今这女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抢她的男人了,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心仪之人,我自然是有,就看王妃成不成全了。”暮城雪眯着眼,今日她就要将话说开了。 清歌见暮城雪这架势,今日是要闹开了,不过这样也好,早些说出来自己也好早日处置了这女人。 “暮护卫说这话真是可笑,我又不是天上的月老,你的姻缘与我何干。” “我心仪谁,王妃难道不知道吗?这次请我义兄进京,也是为了此事,我爱慕寒王殿下,你早明白,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暮城雪终于不再抑制自己,将心中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清歌望着眼前强势的暮城雪,这才是当初她认识的那个土匪头子,自打到了王府,暮城雪很是刻意的压制自己的性子,变得小心翼翼,因此性格也有些偏激起来,现在倒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顾了。 “果然不愧是一寨之主,抢别人的东西都这般蛮狠。” “叶清歌,我爱慕寒王殿下时,你们还尚未在一起,要说抢,那也是你抢了我的。”暮城雪直呼起清歌的名讳,双目赤红。 “暮城雪,你怕不是魔怔了吧!白箭雨什么时候是你的了,我与他相识在前,他心仪与我,可没对你承若过什么,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清歌不急不缓的开口,不想暮城雪那般急切。 “你胡说,王爷要是对我没有一点心思,怎么会将我带回京城来,就算是我耐着不走,他堂堂一国王爷,还能勉强不成。”暮城雪不信,有一段时日,王爷可是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的。 “暮城雪,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很残忍,但我还是要说,要不是因为你们青岩寨和青峰寨的那几千号人,你以为王爷会同意让你进京,你自己心中明明知道,又何必要骗自己。”这个女人真是疯了,这么牵强的理由也能编出来骗自己。 “那是你叶清歌以为的,你又不是王爷,怎么会知道他想什么?”暮城雪无视清歌的话,叶清歌说出来的哪怕是一个字,她都不相信。 “哎,你这个女人真是没救了,你根本就不了解白箭雨,但凡他对你有一点点的心思,她都不会娶别人,杜朝阳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吗?”那还是他的青梅竹马,喜欢他多年,还不是一样没能嫁给他。 “你少拿杜朝阳说事,她那样蛮狠泼辣的女人,谁会喜欢,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一辈子伴在王爷的身边,哪怕是做他的妾,我也不在乎。”暮城雪如今一心只想留在寒王府,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情爱的旋涡,无法自拔。 清歌无奈的看着这个女人,你愿意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呀!咋的,牛不喝水,你还想强按头不成。 “暮城雪,你觉得你能勉强的了王爷吗?何况你被一个男子劫持,失踪了好几日,你觉得皇上还会给你义兄这个人情吗?”清歌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只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疯女人。 “是你对不对,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知道我义兄同我来京城,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临州还需要仰仗义兄,如果义兄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皇上自然会给了这个顺水人情,可如今自己被人劫走,还不明不白的回来,义兄还如何有脸面提,这件事,怎么算都是她叶清歌得利,除了她还会有谁。 “你脑子现在不清楚,我不想与你争辩,总之一句话,你想这个要留在王爷身边,等我死了在说吧!”等她死了,白箭雨留不留她那她也管不着了。 “那你就去死好了。”暮城雪积攒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在清歌这句话下爆发了,很早之前,她就想要与清歌一决高下,这个女人这般害她,她又何必还要一再隐忍。 “怎么,你这是要对我动手?”清歌往后退了一步,这几日她老是感觉有些乏力,现下并不想与暮城雪动手。 “别废话,看剑。”暮城雪抽出随身配带的刀,朝着桌子对面的清歌砍了过来。 清歌从容的往旁边一移,避开暮城雪的刀,锋利的大刀落在桌面上,桌子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你这个疯女人,好啊,你还当本王妃怕了你不成。”清歌一闪身,一下游走到暮城雪眼前,赤手空拳逼向暮城雪。 从前,暮城雪只知道清歌武力了得,却不想比自己厉害这么多,现在对方还是你没有那武器的状态下,就将自己打得节节败退。 房间里的响动,很快起因府里其他人的注意,可谁也不敢上前,白小蓟和扶桑陪白箭雨在皇宫,其他人都有事忙去了。 丢丢听到丫头们大呼小叫,一个拔腿就往清歌的屋子跑,屋外站了一堆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倒是没人担心会出什么事,因为他们家王妃的伸手那是没话说的,吃不了亏。 丢丢往里边一看,屋里已经一片狼藉,姐姐将那女人逼的举步维艰,只要姐姐没事,她就不担心。 本来游刃有余的清歌不知为何忽然一阵心慌,紧接着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清歌一时尽然感觉有些体力不支,踉跄一步,出手尽然慢了下来。 距离清歌最近的暮城雪自然第一个感受到了清歌的迟缓,见清歌神色不对,心中暗暗高兴,这不正是老天给她的机会吗?于是趁机摸出藏在身后药粉突的撒向清歌,清歌猝不及防,被白色的粉末罩住,视线顷刻间变得模糊。 暮城雪的大刀对着清歌的心脏就这般迎面而来,清歌一个让步,刀贴着衣角而过,一击为中,暮城雪咬咬牙,这次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说什么也要将清歌杀了。 在外围观的一干人被眼前突来的转变吓得花容失色,丢丢更是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短腿一跨就冲了进来。 “小丫头,心肠这么歹毒,想要我小师侄的命,还要问我答不答应。”伴着一阵风,一个身影‘嗖’的闪过,暮城雪从后背被一掌击了老远,手中的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你是哪里来的糟老头子,尽然敢管我的闲事?”暮城雪怒瞪着墨光,眼睛带着恨意,差一点她就杀了叶清歌了。 “你管我是哪里来的糟老头自,你想伤我小师侄就是不行。”他还指望这个小师侄给他养老呢。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丢丢心急如焚的跑到清歌身旁,差一点,姐姐就没命了,吓死她了。 清歌想要伸手去擦拭眼睛,却发现整个人一点力也提不上来,紧接着一阵眩晕,一片黑暗向自己袭来。 “影一大哥,你还死在树上不下来,姐姐晕倒了。” 丢丢这一声怒吼,整个王府都跟着沸腾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王妃有孕 王妃晕倒吓坏了众人,影一从树上飞身下来很快将暮城雪擒住,其余众人收拾的收拾,找大夫的找大夫,进宫的进宫,有序的安排着。 白箭雨听清歌晕倒吓得魂飞魄散,在也顾不得那装睡的皇兄,拖着冷天清一路狂奔。 半夏为难的看了看紧紧闭着眼的皇上,心急如焚,牙一咬,反正皇上已经好了,宫中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怕什么,拔腿就要走。 “你敢?朕命你不许去。”白千辰没有睁眼,耳中却静静听着半夏的动静。 “皇上,恕属下不能听你的命令。”半夏算算日子,知道清歌时日不多了,谁知道哪日就忽然消失了,要她不守在清歌身边,那是万万不能的。 “林半夏,你这是要抗旨吗?难道那个女人比他还重要。” “是”半夏坚定的回道,“皇上如何处置属下都行,可现在属下不能不去。” “你去又能如何?”虽说他的毒已经解了,可身体还虚弱,也很需要人照顾,这个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有多少人想要伺候在他身旁,她尽然这般不知好歹。 “我虽然不能如何,可我也要她睁眼就能看到我。”半夏不想在和白千辰废话,抬脚就走,“皇上,你现在还是少说话的话。” 白千辰望着那个一溜烟就不见的身影,气得牙痒痒,那女人居然敢让他闭嘴,看来得赶紧将她收了。 知清歌晕倒,冷天清心中除了担忧之外,还有些疑惑,按理说清歌的毒已经完全解了,不应该有问题才对,难道还有什么后遗症是她疏忽了的嘛! 白箭雨冷着脸坐在一旁,马车一路向着王府奔驰而去,来禀报的人也不知事情原尾,只知道暮护卫与王妃动了手,还差点杀了王妃,王妃如今已经昏迷不醒。 白小蓟与扶桑一路驾着马车,恨不得一下就飞到清歌身旁。 白小蓟心中此刻的杀意在血液中四处流窜,每一次,清歌出事他都不在,这一次他一定要手刃了那贱人。 扶桑心中却比白小蓟多了一层思虑,暮护卫与王妃不和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为什么这一次忽然就这样冲动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吗? 几人带着一肚子的担忧和不解,终于回到王府。 清歌整个人平静的躺在床榻上,像一个陶瓷娃娃,连呼吸都让人感受不到。 白箭雨跨进门,进入眼帘的便是如此没有声息的妻子,心猛的一缩,像是被刀狠狠的刺了一下,疼得他像是要窒息一般。 白箭雨一个健步上前,将正在给清歌把脉的大夫一把拧开,对着冷天清道,“你来。” 此时的白箭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围在清歌身边的一干人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敢开口,大夫可怜巴巴的看了寒气逼人的王爷一眼,乖乖的站在一边。 冷天清上前在大夫方才得位置坐下,将手搭在清歌的脉门上。 不知是清歌的脉像不好,还是周围的人太多影响了冷天清的诊断,只见冷天清的邹了邹眉,又抿了抿嘴巴。 白箭雨在清歌床头捋了捋清歌贴在脸颊的发丝,她今日梳了好看的发髻,想来心情是极好的,平日里她可是很随意的,最不耐烦梳发髻。都怨他,这些日子忙着皇兄的事,没有好好陪在她身旁,自己就应该将她留在身旁,不让她回府。 白箭雨在一旁自责,旁的人又不敢说话,白小蓟见冷天清又是皱眉又是抿嘴的,急得不行。 “冷姑娘,我家王妃她到底如何了,你到底诊出来了没有。” 冷天清没有立刻回答白小蓟的话,又细细诊的一会儿,确认无疑了。 “那个……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冷天清站起身一脸严肃的看了一眼众人。 一旁的大夫看了看眼前的冷天清,心中忍不住吐槽道,“不就是体力消耗过大,有些体力不支以致晕厥嘛,看着女大夫像是要把人家说得一命呜呼似的。” “你们王妃有孕了。”冷天清冷冷的说道。 众人似乎没反应过来,房中静谧了一会儿才传出一阵欢呼声。 “姐姐怀孕了,太好了,太好了。” “我小师侄有宝宝了,哎!看来我要当师公了,太好了,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师兄。”墨光师叔笑呵呵的拍着手去寻自己的师兄。 原本以为清歌出什么大事的白小蓟猛的反应过来,扯着嘴角,笑的一愣的一愣的。 扶桑和影一对视一眼,欣慰的点点头,王爷总算有后了。 反观白箭雨本人,真个人傻坐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昏睡中清歌,心中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有孩子了,他们有孩子了。 “冷……天清,清歌有……有孩子,你干嘛……干嘛那么丧,吓死我了。”气喘吁吁的半夏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她差点魂都吓掉了。 冷天清无辜的看着大家齐齐投来的目光,是啊,这不是好消息吗,冷姑娘怎么那副模样。 “那个……冷……冷大夫,你是不是把错脉了,老夫并未看出王妃有喜脉之像。”被冷在一旁的大夫喏喏的开口,虽说他有点怕怕的,可作为一名大夫,还是要如实相告的。 大夫的话一出口,齐聚在冷天清身上的目光一下转移到了大夫的身上,而这目光大多是不友好的。 大夫咽了咽口水,赶紧低下头。 “怎么,你自己医术不精,难道还不许旁人比你厉害不成。”方才她也不确定,所以才停留了那么久,她之所以不太高兴,是因为如今清歌的身子并不适合生养,才解了毒的她已经消耗了自己许多精血,若是要孕育这个孩子,恐怕要消耗自己更多的元气。看来,她又要留下了。 大夫摇摇头,不敢在多言,他相信若是自己在有什么质疑,这群人恐怕会吃了他。 “行了,别废话了,清歌为什么会晕倒,何时才能醒。”已经平息下来的半夏知道清歌没事,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 “她是体力消耗过多才至此,恐怕这些日子胃口也不怎么好。”冷天清望着清歌白皙的小脸道。 “那就得补充能量。”半夏说道,“那个丢丢,赶紧让厨房炖些补品过来,越快越好。” “好的,半夏姐。”知道姐姐没事,肚子里还多了一个小宝宝,丢丢笑得合不拢嘴,一蹦一跳的赶紧往厨房跑。 半夏又看了看盯着清歌的白箭雨,摇摇头,这王爷这会儿傻了,算了,不管他了。 “影一,你出来。”半夏对影一勾勾手指,今日的事还得有个说法。 半夏这一声,几人才想起来,光顾着高兴了,暮城雪对王妃动手的事还没解决呢,于是几人也跟着影一走了出去。 大夫见大家都走了,房间里只有寒王殿下夫妻的身影,也赶紧背起自己的药箱,他这个大夫真是有些寂寞,第一次被人忽视成这个样子。 “影一,说罢,怎么回事?”半夏双手环臂,犀利的目光盯着半影一。 影一左右看了看,四人将他围在中间,虎狼般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我……我也不……” “嗯?” “嗯?” “嗯?” “嗯?” 影一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哪怕是遇到最强劲的对手。 “王妃的武力现在比我还高,压根就用不上我,所以我只当王妃想陪暮护卫玩玩,就没管。”影一小声的解释。 “呸,什么暮护卫,她就不配,这女人在哪儿,让我杀了她。”白小蓟毫不掩饰对暮城雪的愤怒。 其余几人虽也不满暮城雪的做法,可大家理智还在,先不说这事要问过清歌想怎么解决,她还有一个一同来京的义兄,怎么也要问问王爷的意思。 “白小蓟,你别冲动,这事还要等王爷和王妃处理。”扶桑忙出来劝助,“还有一事,我觉得奇怪,这暮城雪虽说是女贼匪,可为何会忽然向王妃发难,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吗?” “谁知道那女人发什么疯,说不定就是嫉妒清歌,一时控制不住自己,难不成还有别人指使她不成。”白小蓟愤愤不平的说道。 半夏摸了摸下巴,暮城雪一直爱白箭雨她是知道的,那女人也一心想要留在王府,自然知道一担与清歌明目张胆的开战,寒王府肯定容不下她,知道后果,还敢这么做,这就值得深思了。 “你觉得呢?”半夏看向冷天清。 “你俩不是常说事反常态必有妖吗?是什么妖,抓那女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半夏勾唇一笑,“不错啊,天清,一句说到点子上,那咱们就先去会一会这女人,看看她到底作的什么妖。” 之前清歌大婚,这女人没少在背后捣鬼,清歌解毒,她又故技重施,她隐藏的好,把杜朝阳推出来做挡箭牌,让人抓不着把柄。这一次,当众与清歌动手,看她还怎么狡辩,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早些解决,否则就是颗定时炸弹,不知道哪日就爆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石破天惊的消息 暮城雪被关在柴房中,困的结实,一动不能动的斜靠在地上。暮城雪此时平静下来,才恍惚觉得自己今日怎么这般冲动鲁莽,像是着了魔一般,还有叶清歌那女人,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差点死在自己手上,要是真死了还好,偏偏又没伤着。 暮城雪正在思考的同时,半夏几人一脚踢开柴房的们走了进来,暮城雪一看这阵仗,知道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暮城雪,你挺能耐的嘛,背后做了那么多小动作,今天终于忍不住了。”半夏半蹲在暮城雪身旁。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这个问题好得好好想想,你说这世间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是什么?” “哎呀,半夏,你别和她废话了,让我先给她送上一剑。”白小蓟拔出剑虎视眈眈的就要上前。 暮城雪知道白小蓟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如今见这么多人为了叶清歌来讨伐自己,心中即嫉妒又悲凉,凭什么都是做白箭雨的护卫,叶清歌就这么讨人喜欢,自己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还要被她占去。 “小蓟,你别冲动,听听她怎么说。”扶桑一把抓住白小蓟的胳膊。 “你们这多人来欺负我一人,真是齐心协力啊,不过你们可别忘了,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临州的一帮兄弟可不会答应。”若是在平时,这些人倒是不足为据,可眼下正是两方势力割据之时,谁也不想平添事端。 “真是可笑,你以为堂堂一国王爷会惧怕几个贼匪。”若真是这样,那她林半夏也会看不起这个王爷。 “就是,我们会怕,真是可笑。”白小蓟也跟着嘲讽道。 “暮护卫,你为何要与王妃动手,你的身份可是王府护卫,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扶桑是几人中比较冷静的。 暮城雪委屈的看了一眼扶桑,总算有一个清醒的人了,“我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会这般冲动,我没想与她动手的,只想理论几句,问些事情。” 半夏看了一眼委屈的暮城雪,这女人还觉得自己委屈,她做的事桩桩件件,那件冤枉她了。 “你这个女人休要狡辩,难道整个王府的人都冤枉你不成。”白小蓟越看这个女人越烦,事实摆在眼前,还妄想狡辩。 “随便你们信不信,总之我是无心的,我暮城雪刀下的人命也不少,就算多一个叶清歌又如何?”暮城雪也来了脾气,她岂会怕了他们不成,最多不过将自己这条命给他们便是。 “是吗?暮姑娘这般有骨气,那好,暮姑娘倒时别求饶就是。”半夏站起身,杀了她吗?那不是便宜她。 “就这么放过她?”白小蓟不情愿的握紧手中的剑。 “谁说放过她了,她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半夏冷眼看了暮城雪一眼。 白小蓟心中实在不甘,忽然回头对暮城雪挑衅的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清歌有孕了,你啊,就死了这分心吧,王爷是不会喜欢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说完这句,白小蓟心中终于松快了不少。 暮城雪摇摇头,心中一阵绞痛,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能坏王爷的孩子。 众人走了之后,白箭雨总算回过神,侧躺在清歌身旁,将清歌紧紧抱在怀中。 清歌渐渐清醒过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真好,“你回来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见清歌醒了,白箭雨这才敢动。 “我没事,她没伤着我,只不过今日不知是为何,大意了,不然她那里是我的对手。”清歌笑着抚慰道。 “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以后在不许这样,若是感觉那里不舒服一定要与我说,听到没有。” 听着白箭雨霸道的命令,清歌只觉得一股暖流侵入心田,有人关心的滋味就是好。 “好,我知道了。”清歌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般卷缩在白箭雨的怀中,吸食着属于他的温度。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可别激动。”白箭雨将清歌的头双手捧起,与自己平视。 见白箭雨这般严肃,清歌心中暗道,难道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事,算了,自己也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你说。”清歌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接受噩耗的准备。 “我们有孩子了。” “啊?” “我们有孩子了。” 白箭雨又重复了一遍。 “孩......孩子,你......你是说我怀孕了?”清歌指着自己的鼻子呆呆的问道。 白箭雨笑着捏住清歌的手指,点点头,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当娘了竟然还不自知。 “我晕倒只是因为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清歌自言自语的低头看了看平坦的小腹,她怎么能在这时候有孩子呢,她不是一直有吃药吗,怎么会? 白箭雨望着清歌的苦瓜脸,难道歌儿不高兴吗? “歌儿不想怀我的孩子吗?”白箭雨忐忑的问道。 “不是啊,我只是太突然了,况且我一直有避孕,怎么还会......”因为天清告诉过自己,自己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有孩子,况且她也不能将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不想给在白箭雨希望之后又亲手将之扼杀,所以她一直都挺小心的。 见清歌不是不愿意,白箭雨松了一口气,“傻瓜,天意难为。” “是呀,天意难违。”清歌摸摸自己的肚子,这里真的有了一个小生命了吗? 就在王府沉浸在喜悦中之时,皇宫里收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一下炸开了天。 “什么,无双城要向大夏投诚?”清歌差点没惊掉下巴。 白箭雨揉揉清歌的头,将手中的参汤递到清歌嘴边,“歌儿,来,张嘴。” 半夏在一旁实在是没眼看,这狗粮真是齁死人了。 冷天清面无表情的看着,人家都不尴尬,她有什么好尴尬的。 “你赶紧把汤喝了,喝了在说。”半夏催道,吃个饭还要看人家夫妻恩爱,什么世道。 清歌张开嘴巴,咽下白箭雨递过来的汤,完了,又闲太慢,直接端过碗,一口气将汤喝了个底朝天。 半夏和冷天清嫌弃的看了看清歌,这女人真是……太粗鲁了。 白箭雨接过空空如也的碗,拿着手帕为清歌擦擦嘴巴,露出满足的微笑。 “这事你们怎么看?”清歌继续道。 “赫连无双能安什么好心,估摸着背后怎么算计呢?”半夏撇嘴。 冷天清对朝中事知道不多,默默吃饭,不任何意见。 “无双城如今财务上已经问题,伍紫苏传来消息,说玉竹园的莫副阁主拿着麒麟令上门,提出的要求尽是三十万两黄金,这其中的深意很值得推敲。”白箭雨分析道。 “麒麟令不是被盗了吗?怎么会出现玉竹园的手中。”清歌又一次被惊到。 “江湖和朝中的事向来变幻莫测,有什么好奇怪的。”半夏反觉得不奇怪。 “那皇上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皇兄如今还在昏迷中,万事都得等到祭天大典之后。”白箭望清歌盘子里添了一些蔬菜,笑着道。 清歌立刻明白,这是要将事情先延缓下来了,毕竟秦相与赫连无双勾结,这时候同意无双城投诚,那不是给了他们双方光明正大狼狈为奸的机会嘛! “赫连无双是不是当别人都是傻子,早不投诚,晚不投诚,这时候想来分一杯羹。”清歌夹起盘子中的菜送进口中。 “赫连无双应该是经济出了极大的问题,否则不会这么急切,毕竟不是谁都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骨气的。”半夏轻笑道。 “也是,看赫连无双那一身暴发户的样子,一个无双城那够他造的。”想起赫连无双,清歌可没忘了他做的那些猪狗不如的事。 白箭雨和冷天清虽然不知清歌说的暴发户是什么意思,还是同意的点点头。 “行了,你们俩吃了饭赶紧进宫吧!不必陪着我,天清在就行了。” 怕皇宫里出什么纰漏,清歌催促道,两人负责保护皇上的安危,现在是紧要关头,凶手还没有落网,可不能大意。 若是真如皇上所言,毒并非他自己所下,那就危险了,有这么一个人潜伏在皇上身边,还能悄无声息的将毒下了,可见此人有些本事,不管这人是谁派遣在皇宫里的,都是极其危险的。 想到这,清歌又有些放心不下两人了,“不行,天清还是同你们一起留在宫里,否则我不放心。” “不行”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清歌身体状况不稳定,天清一定要留在王府。 “我没事了,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自打知道自己怀孕,几人这些天天天盯着她,一刻也不离身。 “皇兄自己有应对的能力,不必我们日日守着。”如今,媳妇才是最重要的。 “赞同,祭祀大典也有礼部的人在筹备,宫里也加紧了防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半夏也不着急了。 清歌看着三人四平八稳的样子,他们莫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了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心中的恨 魔童带着一批人到达京都,立刻向朝廷献上赫连无双亲手写下的投诚书,却迟迟没有等来大夏皇上的宣召。魔童特别不解,城主为何要听那个女人的鬼话,向大夏投诚,难道就为了那三十万黄金吗? 魔童不解不赞同却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驿站中等候消息,很快,魔童收到了一封密信,这封密信来自秦府。 清歌一直派人监视着玉道子的行踪,除去莫副阁主前往临州,他基本没有什么动作,清歌不由得怀疑,难道伍门主失踪一事与秦相有关。 暮城雪被清歌拉去与玉凌霄关在了一起,原本白箭雨下令直接处死的,可被清歌拦了下来,白箭雨自然不怕临州那群刚刚归降的贼匪,可清歌不想在当务之急生出事端,何况自己也没事,既然如此,就等着暮城雪那个义兄到来,将人交还给他,该怎么处理想必人家自由分寸。 暮城雪见玉凌霄讥讽的看着自己,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与这女人碰过面,会不会是她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否则自己怎么会那么失常。 于是两人又争执了起来,玉凌霄自视高傲,不会做那样下作的事,就算做了,也会认,暮城雪拿不出证据,除了大骂玉凌霄恶毒之外,别无它法,毕竟如今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嘲笑一阵后,玉凌霄继续想要说服暮城雪帮自己,这一次,暮城雪没有那么快回绝,毕竟这一次与叶清歌动手,她无论如何是在王府待不下去了,既然不能待在心爱的人身边,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不好过叶清歌那个死女人也别想好过。 赫连无双身边少了一个魔童,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京城的瞿冬青。收到香香的信,瞿冬青便一路朝着赫连城而来,他瞿冬青是有有仇必报的人,当初为了救丢丢,被他逼着做那么多事也就罢了,他是自己的生父,还那般践踏他的尊严,这笔账,不管何时他都会向他讨回来,连带着母亲的。 赫连无双对瞿冬青的到来不是很欢迎,瞿冬青的母亲他也早就不记得是何人,但肯定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个孩子也不过是野种罢了,并不重要。 “你来我无双城做什么?不会是想要来做少城主吧?”赫连无双讥诮的问道。 瞿冬青眼含不屑,笑着回道,“赫连城主别误会,我堂堂鬼影阁阁主做的好好的,可不是什么少城主,此次来,不过是想要助你一臂之力。” 赫连无双微微眯眼,狐疑的望着瞿冬青,“你会那么好心来帮我,你可别借着父子的名义算计我。” 瞿冬青冷笑,“要说算计,城主算计我可不少。话说回来,即使你我毫不相干,也可以谈一笔生意。” “你且说来我听听。”如今身边能用之人甚少,如果面前这个便宜儿子真能帮到他,也不是不可以合作。 “拂手园的事想必城主正忧心吧!就算城主向大夏投了城,可如今大夏的皇帝得了重病,想要成为大夏的子民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燃眉之急。”瞿冬青悠悠的说道。 “什么?大夏皇帝病重,为何我没有收到消息?”赫连无双突的站起来。 “如今寒王代为掌管朝政,朝中局势一片混乱,空中守卫想必极其森严,赫连城主收不到消息也不奇怪。” 赫连无双一屁股坐下,果然是山高皇帝远,这样大的一个消息他们尽然刻意隐瞒下来。 “城主如今想要解决的事我愿意代劳,城主意下如何?”瞿冬青笑道。 “你想要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点赫连无双自然知晓。 “很简单,我要让赫连城的人知晓我的身份。” 赫连无双冷冷一笑,“果然,你还是冲着少城主这个名头来的。” “不不不,我可不是要做什么少城主,只是我想要给我母亲一个交代,这也是她身前所愿。”瞿冬青永远都不会忘记母亲临终前的遗憾,没能让他认祖归宗,是她母亲这辈子的遗愿。 “当真?”赫连无双可不信。 “当然,赫连城主也可以拒绝,就当我没有来过。”瞿冬青无所谓的摊摊手。 赫连无双盯着瞿冬青看了半响,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他也不会让他认祖归宗做少城主,眼前的事才是大事。 瞿冬青见赫连无双不语,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欠欠身,转身就要走。 “等等......”赫连无双还是妥协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魔童那边行事遇阻,自己这里可万万等不得。 瞿冬青止住脚步,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嘲笑,“赫连城主想好了吗?” “既然你就这么一个要求,也不是不可以,那你此刻就启程回大夏,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事成之后,你自会向赫连城的人公开你的身份。”赫连无双笑着道。 “既然是要为城主去办事,总归是要有一个身份的好,也好名正言顺,城主觉得呢?” 赫连无双不悦的看向瞿冬青,这是在要挟他的意思吗?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瞿冬青轻笑道,“自然。” “我只需一个命令,你便出不了这无双城,你信不信?”赫连无双此身最不高兴的事就是有人要挟于他。 “城主的话自然不会有虚言,事情缓急,想必城主也会考虑周全,杀了我是解了城主一时气,可无双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等着城主呢。” 赫连无双自然不会去管什么千千万万的百姓,眼下,他只看得见自己的荣华富贵。 留在此时,香香夫人端着一碗莲子汤走了进来,见房中气氛诡异,瞅了一眼赫连无双有些愤怒的脸庞,笑着走上前。 “城主,这是刚刚熬好的莲子汤,你尝一尝,若是那不张眼的打发出去就是,何必惹自己不高兴。” 香香此举,瞿冬青自然心中明了,既然演戏就要眼足了。 “这不是香香姑娘嘛,不对,如今要称呼夫人了,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怎的这般待客之道。” 香香夫人冷眼望着瞿冬青,“如今我是城主的人,自然以城主为尊,旁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若是惹城主不高兴,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他好果子吃。” 香香夫人的话赫连无双很是受用,心中的气也一下去了大半。 香香夫人又转头对赫连无双道,“城主,什么事咱们自己解决,不必理会他。” 香香的话瞬间提醒了赫连无双,这事,他们还真不能解决,原本魔童前去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如今看来,怕是没那么简单,眼下,真是非他不可了。 “本城主答应你,不过,你作出的承诺最好能兑现,否则天涯海角,本城主也会剁下你的脑袋。” 瞿冬青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就此,瞿冬青如愿让赫连无双在众目睽睽下公开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 城主夫人得知这一消息,差点背过去,有一个已经有孕的夫人已经让自己如临大敌,而今又多了这么一个儿子,那她今后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香香与瞿冬青配合得完美,晚些时候两人偷偷见了一面。 “一切按计划行事,你在这里可千万小心。”瞿冬青叮嘱道。 “阁主放心,我自会小心。”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瞿冬青不知道香香用了什么法子,这么快便有孕,也不知香香接下来会将这个孩子如何处理。 “阁主放心,这个孩子不会生下来,现在还没到时机,这个孩子自然会好好发挥他的功效,阁主安心等待便是。” “好,那你切莫让人看出端倪来,总之,万事当心,我即日启程回大夏,肖厉最近在无双城境内,你若有事,可联系他。” “是,香香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阁主保重。” 瞿冬青点点头,两人很快各向一方。 瞿冬青达成目的,隔日便启程回了大夏,这一趟可谓来的快去的也快。 赫连无双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发现事情的掌控权已经渐渐偏离了自己的手心,而没有了魔童盯着的香香,在赫连无双这里也越发受宠,少了一颗绊脚石的香香做起事来如鱼得水。 香香盯着自己的肚子,这孩子是她吃了一些特质的药,强行怀上的,药的副作用自然也算算带到了孩子身上,这孩子是不可能生下来的,不过这就够了。当初赫连无双将她年幼的妹妹欺辱而死,还杀了她的双亲,烧了他们整个村子,这般灭绝人性,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今还要夜夜伺候在他身旁,想想就觉得恶心。 赫连无双这个畜牲就该被千刀万剐,一刀刀的凌迟,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人世间,看看他统治的无双城,百姓那个不是怨声载道,既然老天爷不收他,那就让自己来除了她,妻离子散,众叛亲离,也叫他好好尝一尝。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妥协 暮城雪被关没几日,他那个就火急火燎的出现在王府,下人来禀告,暮城雪的义兄前来请罪。 清歌接见了暮城雪这个重情重义的义兄,以前多次听人提起,今日才算是见到了真人。只见对方一张国字脸,一身正气,有几分英姿。 对方见了清歌,双手抱拳向清歌见礼,态度很是陈恳。 “在下见过寒王妃,义妹一时迷了心智,才做出这般糊涂的混账事,在下愿意代义妹受罚,还请王妃高抬贵手。” 清歌默默的看着下方的男子,表情真切,不像是做戏,看来他对自己这个义妹还是很上心的。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王垣。” “王垣,你义妹的罪怕是不止这一桩吧?”清歌盯着低垂着头的王垣。 王垣自然知晓清歌所指的是什么,但他一向对城雪的要求有求必应,城雪都那般求他了,他如何能拒绝。 “在下知道,是义妹痴心妄想,请王妃恕罪。” “恕罪?”清歌冷冷一笑,“我凭什么要高抬贵手放了她?” 王垣听出了清歌的弦外之音,这是要让自己承若了。 “只要王妃肯放过义妹,王垣任凭王妃差遣。” 这人倒是挺识相的,清歌暗道。 “可眼下本王妃没什么能用得上你的事,在说万一往后你反悔了怎么办?” “在下愿意立下誓言,若有违背,天打雷劈。”王垣立刻伸出手发誓道。 “这样吧!白纸黑字,只要你帮本王妃完成三件事,本王妃往后便不予暮城雪计较。不过,前提是她别在惹怒本王妃,否则......” “在下向王妃保证,绝对会让城雪远离京城,不在出现在王妃面前。” 王垣忍住心中的高兴,赶紧向清歌保证。 “来人,将暮城雪带上来。” 清歌朝外喊了一声,暮城雪被绑着带进了厅堂。 王垣见义妹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赶紧为其解开。 暮城雪全城目光落在清歌身上,带着无限的嫉妒和厌恶,直到耳旁传来一阵温柔的关怀声。 “城雪,你还好吗?” “义兄,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恳求王妃高抬贵手,放了你,你怎么这么鲁莽。”王垣嘴上说着责怪的话,眼中却没有一丝责备。 清歌将王垣的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心中忽然有了注意。 “第一件事本王妃已经想好了。” 暮城雪看了看自己的义兄,“义兄,你答应了这女人什么事?”她宁可被关着,也不会像她求饶。 清歌直接无视暮城雪,将目光落在王垣身上,“第一件事,我要你取了她。” “什么,叶清歌,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暮城雪气得开口大骂,她怎么能这么对自己。 王垣眼中闪过一丝心喜,很快掩饰下去,“城雪不得无礼”,而后看向清歌,“王妃,这恐怕不妥。” 王垣那一瞬间的表情没有逃过清歌的双眼,这种表情她在皇兄白千辰的脸上见过,看来暮城雪的这位义兄对自己的义妹可不仅仅兄妹情谊那般简单。 “怎么,方才只天发誓的不是你吗?这会儿便反悔了,我还没让你签字画押呢!”清歌嘲讽道。 “在下不是……”王垣看了一眼身旁的暮城雪,见她表情愤怒,义妹对他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知道,所以他从来没有表明过心意。 “本王妃可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既然答应了,那便要做到,否则……”清歌眯了眯眼,没有将话说完。 “叶清歌,你真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明知道我心仪之人是谁,尽然还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就是在报复我,对不对?”暮城雪激动的指着清歌怒吼道。 清歌微微一笑,“是又如何,我不将你大卸八块,已经算是对你的仁慈了。” “你……”暮城雪眼晗恨意的瞪着清歌,却也只能瞪着,若是她动手,会死的很难看。 “王垣,本王妃已经提出条件了,应是不应,就看你了。”她可没那么慈善,轻易地就放过暮城雪。 “好,在下答应王妃的条件。”王垣没做多考虑,直接应下。 “义兄……你……疯了。”暮城雪的目光从来没在王垣的身上停留过,自然也不知晓王垣对她的情谊,还到王垣委屈自己只为了救她。 王垣拉着暮城雪的衣角摇摇头,让她别在说了。 “好,既然这样,本王妃这就让人去衙门给你们出了凭证,登记在册。”清歌笑看着两人“随便,你也在这份文书上签上字。”有丫头拿着一份纸章上前,递到王垣面前。 暮城雪欲抢过王垣手中的纸,被王垣轻轻躲开,今日,他一定要带她离开寒王府。她失踪多日,他四处寻不到她,差点都要疯了,现在如何还能让她在这里受一分苦。 “义兄,你千万不要答应她,若是她让你做什么伤天害人的事难不成你都要去做吗?”暮城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才不要嫁给义兄。 “城雪,义兄已经决定了。” 看着手中画押过的纸章,清歌满意的点点头,“暮城雪,跟着你义兄回临州去,别在出现在本王妃面前,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 “多谢寒王妃高抬贵手。”王垣谢过清歌拉着暮城雪往外走。 “我不走,我还没有见到王爷呢!”暮城雪竭尽全力的想要推开王垣,却被王垣死死拽住。 暮城雪不甘心,很不甘心,她一路欣喜若狂的赶回京城,想要见上自己心爱的人一面,可即使她差点杀了叶清歌,王爷还是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暮城雪,你少不要脸惦记我姐夫了,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要守妇道,在说了,我姐夫也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丢丢实在是看不惯暮城雪那副嘴角,居然当着人家妻子的面说爱慕人家夫君,真是不要脸。 “叶清歌,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挣脱不开,暮城雪只好将所有的仇怨一股脑的发泄在清歌身上。 王垣担惊受怕的死命拖着暮城雪往外走,真怕她激怒了清歌。 对暮城雪的怨恨,清歌早就不在乎,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她有何惧。 同一时间,瞿冬青一路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临州,临州距离无双城并不远,他要做的事也提前做好了安排。 瞿冬青到达临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见了莫染。麒麟令是天下门派真相抢夺的东西,他瞿冬青自然也是想要拿到手的,可无意中知道伍家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后,他便放弃了。鬼影阁向来不受命于任何门派,何况他与秦相还有合作,逍遥自在惯了的自己如何能听从别人驱使。 莫染正为此事发愁,瞿冬青来一下就解了燃眉之急,便带着瞿冬青高兴的再次踏入拂手园。 瞿冬青是大夏的子民,代表的却是无双城,这下为难的到是伍紫苏了。 伍门主也同伍紫苏发生了争执,伍门主认为瞿冬青并不是别国的人,手持麒麟令,伍家自当遵守约定。而伍紫苏却觉得无双城并非大夏疆土,即使瞿冬青是大夏的子民也不行。 两相协调不一致后,伍门主以门主的身份强行答应了之前提出的条件,并让瞿冬青三日后带人上门。 伍紫苏气得直跳脚,却无可奈何。 三日后,瞿冬青成功取得三十万两黄金。 魔童与秦府的人会过一面后,收到赫连无双的信,为确保黄金顺利到达无双城,让他亲自押送。 魔童接到信,虽然心中多有疑虑,还是带着人前往临州,接手瞿冬青手中的三十万两黄金。 同一时刻,王垣也接到了清歌的第二条件,让他截下从拂手园出来的三十万将银子,不管他以什么身份。 王垣盘踞临州多年,临州的地形王垣在熟悉不过,就算他不敌魔童,但拦下银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白箭雨一收到伍紫苏的飞鸽传书,便很快下了决定,赫连无双与秦相勾结,若这时解决了赫连无双的燃眉之急,他便多了时间来对付大夏,所以不能让这些银子落入他手。 王垣看着心中愤恨的暮城雪,欢喜又无奈,如今她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可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他要回临州,她执意要留在京城。 “城雪,你何苦要这般与寒王妃作对,何况寒王对你也无意。”王垣苦口婆心的看着暮城雪。 “义兄,你别说了,就算要走,我也要在走之前在见王爷一面。”义兄的性子,暮城雪知道,所以她假意松了口。 “好,那我就给你一日的时间,你去同王爷拜别,如今皇上病重,我也进不了宫,答应寒王妃的事最迟后日就要启程。”除了妥协,他不知自己还能如何。 “好”计谋得逞,暮城雪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声抱歉,她实在没有办法这样离开,也没有办法同义兄如夫妻一样相处。 当天夜里,暮城雪留下一封书信,消失在黑夜里,她还有许多事没做,怎么能轻易离开。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识破 皇上多日不上朝,各大臣之间窃窃私语,秘密站队,虽说寒王说祭天大殿上皇上会亲临,朝中臣子们却只认为是寒王的托词而已,皇上的龙体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与秦相的斗争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爆发是迟早的事。 今日,秦相于寒王看似平静,朝堂上也不似以往剑拔弩张,表面一团和气,可众人能感受到潜藏在宁静下的暴风雨即将到来。 祭天大殿在皇家寺庙进行,礼部已经准备好祭天的所有事宜,御林军也早早的进入皇家寺庙,将寺庙围受得水泄不通。 皇宫内,白千辰平躺在床上,进来送汤药的太监偷偷打量了一眼床上没有生气的皇上,放下汤药静静离开。太监离开的一刻,白千辰‘咻’的睁开了眼。 半夏看了看浓稠散着苦味的药,抖了抖身子,这药看着都苦,“皇上,喝吗?” 白千辰摇摇头,“朕已经好了还喝什么药,你自行处理了。” 半夏将要倒入一旁的花盆中,花叶颤了颤。 “皇上,起来坐一坐?”半夏也挺佩服这位皇上的,即使没人的时候他也在床榻上好好躺着,将一个病人演得十足到位,就是不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不会起来活动活动,否则整日躺在床上真的药疯。 “以防万一,还是躺着吧!你到朕身旁来,陪朕说话。” 半夏乖乖的坐到白千辰身边,皇上就是皇上,城府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雨还没下朝吗?今日朝中可有什么事?”白千辰双眸望着半夏。 半夏实在有些受不了白千辰炽热的眼光,低下头假意把玩手中的玉佩边说道,“似乎还有几个不死心的臣子闹着要见你,其次就是在讨论无双城投诚的事宜,还有后日的祭天大殿。” 白千辰点点头,没有做任何回应,“李守卫那边怎么说?” “他还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在查下毒的人,还顺带牵扯出了好些陈年旧案,最近牢里进去了不少人。”半夏一一回答。 “那些女人都还安分?” 半夏听着白千辰对自己后宫的女人们称呼,撇了撇嘴,“面上好着呢,就是私底下不知道好不好。” 皇上病重,后宫的娘娘们也在谋求自己的出路,半夏也不是很明白,难道白千辰把这些女子纳入皇宫就是为了牵制各家臣子吗? “花菱如何?” “没有动作,藏得很好。”自打清歌知道花菱在皇宫,几人便做了一番交涉,也着重的将她纳为嫌疑的对象,细查下来确实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可那女人极其聪明,所有的证据都销毁得一干二净,即使知道她有可能是凶手,却没有证据将她拿下。 “找个适当的时机,将她放进来。”白千辰缓缓开口。 “放进来,皇上你想做什么?” “朕想知道她想做什么?”当日下的毒显然是没想将他毒死,否则,自己已经当场就已经一命呜呼,他们定还有旁的打算。 花菱是侯府的人,她这么做,无疑会将整个侯府拖入万劫不复之地。事后,也派人去调查了花菱,她却有一段时间离开了侯府,回来之后,为人凌厉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怯弱。 半夏觉得花菱应该是碰到了些生死攸关的大事,性子才有了些许改变,这也许也是她进宫的目的。这女人当初在宫外对她和清歌多番挑衅,和她在宫中的步步为因大相径庭,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为之,总之,这女人心机很是深沉。 “皇上,就算那女人下毒没有证据,可若想抓她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女人不光是花嫣阁的阁主,还与赫连无双有合作,就凭这位已经足够将她下天牢。 “拿下她是容易,可朕还想看看她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永除后患,才是朕要做的事。”白千辰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被人议论的花菱此时也万分焦急,皇宫中现在守卫森严,别说信了,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她与赫连无双原本谈好的条件她不想遵守了,她急需与那人取得联系。 赫连无双助她进入皇宫,让她借机杀了白千辰,就算杀不了白千辰,也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同秦相里应外合,共同除去白箭雨,可她反悔了,她不想杀了白箭雨,与其杀了他,不如让他成为自己的傀儡,那人说的对,无上的皇权才能自己将众人踩在脚下。可如今,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或许他们已经发现了她。 花菱正在慌乱之际,守在门外的心腹丫鬟走了进来,附在花菱的耳旁悄悄说了一句话。花菱心为之一震,方才的不安立刻被激动所代替。 傍晚时分,花菱端着药碗来到皇上的寝宫,依旧被拦在了殿外。 “我来给皇上送药,你们这是做什么?”花菱凌厉的脸拉得老长。 “娘娘请回,没有命令,属下等不能让娘娘进去。”看守的士兵毫不畏惧,手中的剑挡在花菱身前不动弹。 “你们吵什么,要是打扰到皇上你担待得起吗?”半夏在这时走了出来,“原来是娘娘,不知娘娘深夜来访有何事?” “本宫来给皇上送药,怎么,本宫多日不见皇上,难道见一面都不成吗?”秦争那边已经行动,花菱心中也焦急起来,若是真如那个小太监所言,皇上至今昏迷不醒,那她得赶紧给皇上解药,她可不能这么让他死了,否则谁来做她的傀儡。 “娘娘,凶手还没抓到,你还是在自己的寝殿待着的好。”半夏冷哼一声,这就按捺不住了吗? “林半夏,这皇宫可不是你说了算,你一个小小护卫,尽然敢阻止本宫见皇上?”花菱气急。 “我说了算不算不知道,娘娘问问这些士兵让不让你进来就成。”不急,不急,还没到狗急跳墙的时候。 “你......”没亲眼见到白千辰,花菱心中总归是不安。 “娘娘,将药给我吧,你还请回。”半夏上前,一把将花菱手中的药盘抢过来。 “林半夏,你给本宫等着。”自知在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花菱只好回去在想办法,她就不信,她进不了白千辰的寝宫。 魔童带着人一路奔驰,终于到达临州地界,此时瞿冬青已经将银两安置好,只等魔童一到,便将手中的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在临州到无双城这一段路见,是两地交界,也是最纷乱不堪的地界之一,魔童心知这一批银两要想畅通无阻到达无双城,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人见面,各自暗暗打量对方,魔童知道城主赫连无双骄奢淫逸,却不知城主尽然还有一个与这般大的儿子。远远看去,便知此人不简单,近了,方知此人远远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感觉,魔童不喜此人,极其不喜。 瞿冬青也暗暗打量魔童,赫连城身边极为信任的人之一,到让瞿冬青意外,没想到居然与他年纪一般大小,能深的赫连无双的信奈,难怪香香这般忌惮,看来是个强劲的对手。 “这位便是魔童大人了吧!赫连城主的事我们已经办理妥当,还请魔童大人过目。”莫染站出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魔童睨了一眼莫染,冷冷的挥挥手手,余下的人纷纷上前将一排排箱子打开。 明黄的银子散发着金光,晃动着每个人的眼睛。 “魔童大人,没错,是三十万两,一分不差。” 魔童点点头,“让兄弟们装上马车,立刻启程。” “魔童大人,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在出发。”能将这烫手山芋交出去,莫染心中松了一口气,还是客套性的说了一句。 “不必,未免多生事端,尽然出发的好。”说完,掉头走了出去。 莫染笑着没在说什么,自己这一趟也算是将秦大公子交代的事宜办妥了,回去总算有个交代了,就是不知阁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全程,瞿冬青与魔童没有说上一句话,魔童不喜瞿冬青,不愿与其多话,瞿冬青性子孤傲,自然也不愿多说什么。 “瞿公子,如今事已经办妥,不知有何打算。”知道瞿冬青的身份,莫染说话很是客气。 “我还要在临州办点私事,莫副阁主忙的话就先行吧!”瞿冬青微笑着回道。 “既然如此,那莫某就先行一步了。”莫染双手抱拳,回已一个微笑。 “莫副阁主慢走。” 两人相互道别,然后各往东西。 瞿冬青远远看着无双城的方向,阴冷一笑,是时候了。 一日后,魔童压送三十两黄金的消息在江湖上走漏,不管是江湖门派还是不入流的盗匪,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朝着临州的方向而来。赫连无双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将手下的一批暗卫潜派了出来,在无双城与临州边界接应魔童。 令魔童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走出临州城,自己就迎来了第一批劫匪。 第二百四十八章 老太监 花菱回去后,心中思量许久,在隔日一早又跑到文太妃的寝宫,折腾了一上午,惹得文太妃心烦,没办法,让人领着又去白箭雨传了话。于是,终于得偿所愿,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白千辰。 四下无人,宫女们都在外候着,守在皇上身边的林半夏这会儿也不知去了何处,花菱暗自高兴,悄悄走进。 “皇上,皇上,臣妾来看你了。”花菱轻轻在白千辰耳边叫唤道。 床上的白千辰没有一丝反应,发白的脸色,冰凉的双手,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花菱都以为人死了。 花菱左右看了看,忙从腰间取出一个白色瓷瓶,紧接着取出一把匕首。 房梁上的简巍手握长剑,死死盯着花菱。 花菱轻轻握住白千辰的手,手中的匕首划破白千辰的皮肤,红色的鲜血滑落,花菱赶紧将瓶子靠近,一条白色的小虫爬了出来。 “娘娘,你这是在干嘛呀?”半夏的声音忽然出现,花菱手中的瓶子随着手臂的抖动,掉落在地上。 “我......我什么都没做。”花菱慌乱的看着清歌,将匕首快速的没入怀中。 “哦,那这是什么,娘娘这是要对皇上做什么?”半夏拾起捏起地上的白色虫子,像一个蚕宝宝。 “我......我这是在救皇上,我听说这小虫子能吸食人身体里的毒,所以......想着给皇上试试。”花菱心中如打鼓一般,咚咚咚直想,脑子却很快编纂了一套说辞。 半夏一下将脸凑到花菱面前,“娘娘,皇上什么时候中毒了?” 花菱被吓得又是一个激灵,“我......是文太妃告诉我的。” “花菱,别演了,你的底细我们已经查出来了。” “林护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什么底细,皇上已经这样,你们却瞒着众人,你们安的什么心,皇上若是在不解毒,后果不堪设想。”花菱倒打一耙,口气一下变得强硬,开始质问半夏半夏。 “花焉阁阁主,你潜入皇宫意欲何为啊?”半夏冷冽的目光忽然对上花菱。 花菱愣了一下,随即冷冷一笑,仰头长叹一声,“还是被发现了吗?” 此时的花菱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慌乱,楚楚可怜的容颜变得阴翳,森冷的害怕。 “你果然伪装的好。”半夏像看京剧一般看着花菱在自己的面前变脸,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又如何?如今皇上这样,只有我能救他,你若是想与我动手,不妨试试。”花菱嘲讽的望着半夏。 当初对付殷月,是用了多方力量才将人拿下,而花菱能坐上如今花焉阁阁主的位置,想来也是不弱的,半夏知道就凭自己是拿不下她的。 “你可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整个侯府,你就不怕牵连了他们。” “哈哈哈,侯府,侯府的人就该死,让他们统统去死好了。”花菱笑得狰狞,毫不在意半夏的威胁。 “你娘你也不管了吗?” 花菱‘咻’的收住笑容,阴狠的盯着半夏,“你们若是敢动我娘一分,我便让你们陪葬。” “简巍,下来。” 半夏朝着空中一吼,一个身影从房梁上闪出来。 “花菱,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今日可是特地在这等的你。”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拿下我?”花菱觉得好笑。 “那在加上本王呢?”门口出来一阵雄厚低沉的嗓音。 花菱回头,白箭雨修长的身影伫立在寝殿门口。 花菱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白色粉末,撒向半夏与简巍,转身奔向离自己最近的窗口。 白箭雨没有动作,只冷冷是看向窗外,很快外面传来打斗声。夜重山早在外面恭候多时,只待花菱自投罗网。 花菱不愧是花焉阁阁主,不过眨眼功夫,刀下已经多了十几条亡魂。 白箭雨见状,飞身而起,长剑对准花菱而去。 有了白箭雨的加入,花菱很快败下阵来,被一举拿下。 花菱早知寒王武艺深不可测,却不知尽然这般厉害,自己在他手上过不上十招,也罢,事已至此,成王败寇。 魔童领着车队一路向无双城出发,却在边界处被截住。 “你们是何人,尽然敢拦截我的去路?”魔童冷冷的看着面前一伙儿提着大刀凶神恶煞的人。 “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土匪站出来。 “赶紧滚。”魔童冷冷的看着刀疤脸。 “小子,敢这么对老子说话。”刀疤恶狠狠的盯着魔童。 “我在说一遍滚。” “弟兄们,给我上。”刀疤脸大吼一声,挥舞着大刀。 提着大刀的劫匪蜂拥而上,厮杀声响彻山头。 “魔童大人,已经全部解决了。”一个下属来到魔童面前禀告道。 “兄弟们可有伤亡?”魔童冷冷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真是不自量力。 “只有几个兄弟受了些轻伤。”对方答。 “好,让兄弟们处理一下,准备从新出发。” “是” 魔童望着这些尸体,摩挲着下巴,这些山匪消息怎么如此灵通? 一个颀长的身影暗暗看没关系着山脚下整装出发的队伍,冷笑一声,没想到赫连无双的这个左膀右臂这么厉害,这些山匪是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居然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就被除之殆尽。不过,他们也只是试探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令魔童触不及防的是,车队修整好上路不过二十里,又应来了第二波劫匪,这一批劫匪相比第一批,知道不低,若是这样一路下去,他们到达无双城的步伐会受到严重阻碍。 说起第二批劫匪正是王垣带领的人,王垣带领的人埋伏了许久,终于等到魔童押送的车队。暮城雪趁着夜色悄悄逃走,只留下一封书信,王垣受命,已无暇在去寻找,只好先做王妃交代的事,回来在找人。 “弓箭都准备好了吗?”蒙着面的王垣低声问道。 “头儿,都准备好了。” “好,等车队在进到这个山口,就放箭,知道了吗?”王垣双眼紧紧盯着由远及近的车队。 “是。” 清歌之所以要王垣办这件事,除了他熟悉临州一带的地形外,也是为伍紫苏后续的劫杀做准备,并没有指望王垣能将魔童击杀。 魔童带着车队缓缓前行,山林两旁格外安静,魔童扫视了一圈,凭借自己多年的江湖经验,这里有问题。 “都给我仔细着点,前面的山头穿过去就出了临州地界,大家打起精神。”魔童高声喊道,声音在山峰间回转。 “是” 行车的队伍一点点进入山口,王垣高抬的手随着目光一点点移动。 “放箭”王垣之前虽然是土匪头子,不过现在归顺,做了士兵,倒是少了些贼匪气息,知道不能像从前一般硬抢。 从天而降的利剑如雨一般撒下来,队伍顿时四散开,禁戒的队伍无一丝慌乱,挥舞着手中的剑抵挡突如其来的箭雨。 “兄弟们,都给我冲下去。”随着王垣的一声大喊,声后的土匪们摇旗呐喊,一股脑的往下冲,毕竟金黄的银子在等着他们,做了许久的土匪一下子被束缚起来,他们早就心中不满,此时能在一次尝试自由杀戮的快乐,没有人不为之感到刺激和兴奋。 皇宫里,花菱被铁链锁住,牢牢绑在木架上,这里不是刑部,而是关押宫中犯错的宫女太监的地方,进了这里,只会令人从心底感到木骨悚然,比起刑部大牢更加让人不寒而战。 一个手持长鞭眼中冒着亮光的太监走到花菱面前,笑得阴森。 花菱望着眼前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冷冷的盯着对方。 “啧啧啧,老奴还是第一次伺候娘娘,这小脸蛋生的如花似玉,真让人心疼。”说罢,伸出那细长而无血色的爪子。 花菱歪过头,躲掉对方恶心的手,“你最好别碰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老太监顿了顿,紧接着哈哈哈大笑起来,“你还当你是娘娘呢?进了这里,生不如死的就是你了。” 花菱自小受了不少屈辱,这点忍耐还是有的,望着太监笑道,“你说我若是死了,你会是什么下场。” 老太监贪婪的望着花菱,不在意的说道,“一辈子待在这宫里,迟早也是个死,临死前还能伺候一番娘娘,也是值得了。” 花菱见老太监油盐不进,言语间不敢太过刺激对方,这些不男不女的人在宫中,早就心灵扭曲,自己若是言语过激,只会适得其反。 “告诉你主子,我要见他,我把他将知道的都告诉他。”识时务者为俊杰才是她花菱的生存之道。 “娘娘,老奴这还没开始你就招了,这么不给老奴面子。”老太监对花菱的配合很是不满,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好好折磨一番,如何能满足心中那股躁动的心,“娘娘别紧张,老奴会轻着点。” 说完,慢慢抬起手中的长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战在即 明日便是祭天大殿,今夜的秦府格外神秘,紧闭的书房门隐约有人在窃窃私语,商讨着明日的计划。 以秦争为首的,大将军熊安,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一些秦争一派个官员齐聚一堂,这一日,他们已经等待多时,如今民间都已经将皇上重病的消息传遍,现在兵变正是大好时机,就算小皇帝如约到了祭天大典上,也让他有来无回。 “寒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秦争最在意的莫过于寒王白箭雨,他如今把持着朝政,皇上也在他手中,皇上至今没有子嗣,若皇上真的驾崩,皇位的人选自然他最有资格,他可不想为旁人做了嫁衣裳。 “秦相放心,寒王的一举一动尽在我手,就算御林军和杜将军都在他手中,他的兵力也不足,我们的五万大军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明日皇上出宫后便可攻城。”熊安拍拍胸脯,胸有成竹。 秦相点点头,很是满意,又看向几位尚书,“你们明日控制好那些官员,可别让走漏了风声。” “是,秦相放心,人已经安排好。” “对了,晏儿,魔童大人带来的暗卫你可安排妥当了?” “爹放心,无双城的人已安排在皇上回城的路上,玉竹园的人也会一起加入,保证计划能顺利完成。”秦子晏信誓旦旦看着秦相。 “若是有鬼影阁的加入,可惜......”他一直联系不上瞿冬青,不知是对方是不是有意回避。 “爹,一个江湖门派,不必在意,如今咱们人手已经绰绰有余。”秦子晏扫视一圈,朝中有一半的人是他们秦府一派,还怕不成事吗?这一夜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也罢,你们速速出发,各自按计划行事。”秦争站起身,成败在此一举。 “是” 书房打开,一个影子悄悄没入黑夜,然后来到另外一个院子。 “三公子,三公子。”那人在窗外小声叫唤道。 秦子藤放开怀中的人儿,柔声说了句‘你等我’,便走出门去。 不多一会儿,秦子腾去而复返,脸上带着笑意,将床榻上人再一次拥入怀里。 “怎么样了?”温柔清脆的嗓音从怀中传来,一直纤细的食指在秦子藤的下巴上来回摩挲。 “已经出府了。”秦子藤望着身下的人儿,好不兴奋。 “秦子藤,你胆子还真是大,你就不怕秦子晏看到。”怀中的人笑得低沉。 “他不懂得疼惜嫂嫂你,难道还不许我疼惜,他们现在忙着明日祭天大殿上的计划,哪里有心思来搭理我们。”说着,秦子藤的手攀附上陆子雅的肩头。 “是呀!他哪有心思来搭理我们。”陆子雅眼眸中的恨意一闪而过,秦子晏娶了她,却骗她,欺她,辱她,他们相府明知秦子晏是如斯一个人,却还要将她娶进门,让她说不得,走不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是他秦子晏对不起她在先。 秦子藤起先也没注意这个新进门的嫂嫂,后来在一次无意碰面中,这嫂嫂竟然一脸娇羞的看着她,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秦子晏冷落新嫂嫂他自然知道,不知是出于报复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嫂嫂的引诱,他没有一丝抗拒的便欣然接受。 “你院子里的人可可靠?”陆子雅又问。 “可靠,自然可靠,你放心,今夜我一定好好疼你。” 陆子雅半推半就的瘫软在秦子藤怀中,心中却是另一番算计,秦子藤只当她寂寞难耐,却不知她要报复的是整个秦府,还要让他们有苦说不出,引秦子藤入套也不过其中一环,下一个便是她那个口口声声夸赞她的婆婆。 今夜的皇宫阴云密布,白千辰冷冽的气息环绕着每一个人。秦相终于还是反了,真是好算计,趁他去祭天大殿之即,攻入皇宫,在他返程的路上安排刺杀。 “真是好一个秦争,朕小看他了,想要朕的命,还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兄,曹京、王蟒已经拔营,天明之前便能抵达,虽然只有四万大军,但对付熊安那个莽夫足矣。”多年没有上战场,秦争莫不是忘了,他战王的称号。 “一切照计划,明日一战我到要看看谁更棋高一招。” 白箭雨对此一战到没什么顾虑,心中只放不下有孕在身的清歌,早晨出门之前,歌儿就说明日要与自己同行,自己如何说都不成,也不知冷天清有没有说服那丫头。 “行了,你先回去,安抚好清歌,别误了明日的事。”白千辰见弟弟一脸忧心,知他是对那丫头不放心。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白箭雨也不推辞,直接掉头就走。 半夏的目光追随这白箭雨,她也好几日没有见清歌了,后头见白千辰死死的盯着自己,愣是没敢开口。 哎!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如今被人家一个眼神盯着,尽然不敢动弹。 “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半夏撇撇嘴,我只是暂时在你身边做事,又不是卖给你了。半夏很想这般说,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白箭雨回到王府,冷天清还在与清歌谈话,两人谁也不肯退一步,就这么僵持着,见白箭雨回来,赶紧起身,冷着脸道,“王爷还是自己来说说你媳妇吧!”然后转身走了,她快气死了,这死丫头油盐不进,就是不听。 “你肚子里有孩子,就算不为他,你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白箭雨在清歌身旁坐下,拉起清歌的手温柔的道。 “若是知道他爹有危险,他也会赞成我的做法,我不能让你一人去冒险。”清歌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这孩子迟早也留不住,如今她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就不能让他一人深入险境。 “我会好好的,本王的功力,你还不放心吗?”白箭雨笑着揉揉清歌的脑袋。 “这不一样,明日你们要面对的是几十万大军,在说秦争知道你武功高,岂会不知晓找人压制你。”清歌焦急的回握白箭雨的手。 见妻子这般着急自己,白箭雨很开心,“傻瓜,有你在,我会分心,你在王府好好待着,静待我的消息,有你师父和师叔陪着我才安心。” 清歌望着白箭雨,不知怎的,眼泪一下就滑落下来。 “傻瓜,别哭,我会心疼。”白箭雨伸出手轻轻擦去清歌眼角的泪水,看她落泪,他的心也跟着抽搐。 “真的不要我陪着你吗?”清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如果没有这个宝宝,或许我会让你陪伴在身旁,可他若是有一丝变动,你便会受伤,我不愿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清歌妥协了,她知道无论自己如何乞求,白箭雨都不会让她去的。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清歌紧紧抱住白箭雨,从来没有这般担心过的清歌第一次有了害怕失去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会平安,你也答应我,好好在王府中待着,别让我担心,好不好。”白箭雨轻拍着清歌的背,抚慰道。 清歌点点头,“好” “明日我会将影一留下来,熊安攻打京城,你领着他们好好守住王府,外面出什么事都不要管,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好。”白箭雨将清歌放开,开始交代事宜。 “你不带上影一吗?那怎么行,我身边的人已经够了,不需要那么多人。”清歌自己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高手,虽然有身孕,但自保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以为我身旁就影一一个高手吗?你还没见过十二,他这些年在渝州军队看着,如今已经随军队会京,就是你同他比起来都还要稍逊一筹,所以你不必担心。”白箭雨笑着道。 “十二?”她确实没听人提起过,这么秘密的存在吗? “行了,等会儿我还要进宫去,明早同皇兄一道出发,我陪你去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在走。” 白箭雨起身将清歌一把抱在怀中,走向床榻。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皇家寺庙的地平线,士兵已经整齐的位列两旁,手持长剑英姿勃勃。 百官陆陆续续的进入寺庙,来到祭坛,有序的站立好,静静等候多日未见的皇上。 而此时双方人马齐齐向着京城出发。 今日城中的百姓还一如往常一般,起床,吃饭,摆摊,做工,殊不知,一场大战就要来临。知晓其中事端的哥哥官员家,悄悄的紧闭了大门。 闫忠是朝中官员,今日必然要前往皇家寺庙,长子闫桑云也必须一同前往,早知事态发展的闫家父子忧心家中女眷,一早就敲响了王府的门。进了王府,简单交代几句,两人直奔皇家寺庙而去。 临走前,清歌拉住了闫桑云的手,让他照看着自家王爷,闫桑云有些吃惊,凭寒王的本事,照看他还差不多,不过他还是默默点了点头,毕竟,如今他们已经是一个阵营的人,生死也算是紧紧靠在一起了。 第二百五十章 祭天大殿 这一整夜,清歌睡得并不安稳,直到天明迎来义母和妹妹,清歌肚子里的宝宝还是未知数,因此清歌并不打算告诉义母自己怀孕的事,将两人安顿好,清歌召集了府中的人,吩咐他们将王府守好,以防不测。 卯时初,东方水平面露出一丝亮光,京城中想起阵阵鼓声,声音是从皇宫的方向传来,这是皇上启程皇家寺庙的预示。 “他们出发了。”清歌怔怔的望着天际对身边的冷天清道。 “会没事的,放心吧!”冷天清不知如何安慰,毕竟她没有过对心爱人担心的感受。 “半夏那丫头也不说回来交代两句,我都好几日没见着她了。”除了自己的丈夫,清歌最担心的就是半夏了,皇上自己泥菩萨过河,也不知能不能看住她。 “你就别担心了,皇上对她的心思,不会让她伤到的。”冷天清不想清歌思虑太多,毕竟她现在有孕在身,忧思太多对她不好。 “行了,我没事,走吧!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攻城,咱们也该做好准备。” 冷天清点点头,两人向厅堂中走去,此时堂中已经齐聚了一干人:普陀大师、师叔莫染、伍天南、阎夫人母女、影一。 一眼看去,除了清歌的师叔,大家都是一副愁容的样子,今日的大夏注定血流成河了。 皇上的龙輦已经出了皇宫大门,车身镶嵌着金银玉石,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六匹骏马驾驭的龙輦彰显着皇家的气度,在皇城外缓缓前行。不知是天色还早还是碍于皇家的威严,只有寥寥无几的百姓跪在街道旁,显得十分寂寥。 白箭雨一身黑红镶边的四爪蟒袍加身,剑眉星眸,威严无比,身下高大壮硕的黑色骏马紧紧跟在皇上的龙輦身后,龙輦上的身影并不清晰,只有一个端正笔直的身影依稀可见。 队伍在一个时辰后到达皇家寺庙,龙輦进去寺庙后堂,只等时辰到,祭天大殿开始。 祭坛已经准备好,鼎炉中的香也点燃,缕缕青烟绊着微风扶摇直上,百官也已经各自位列好,一切井然有序。 闫桑云抬头看了看云淡风轻的四周,很和谐美好的样子,恐怕还有许多官员不知今日将会是他们生平最难忘的一天。 “爹,祭天大殿完成后,你就到祭拜的佛像后面藏起来,不要有一丝犹豫,知道了吗?”父亲虽然掌管顺天府,可不会一点武力,待会儿兵戎相见,他怕自己无暇顾及父亲,出门前,母亲可是反复交代了。 “桑儿,那怎么使得,我就不信,他们真敢在这供奉神明的地方大开杀戒。”闫忠自知自己无法阻碍事情的发展,可也不能怯弱的藏起来。 “爹,他们都敢选择在这里动手了,心中有岂会忌惮神明,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母亲和妹妹还在家中等你。”父亲固执的性子闫桑云向来知道,只好搬出母亲和妹妹。 “若真是到了那般地步,我自然会惜命,你顾好自己就成。”闫忠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父子两小声的交谈完,便各自撇开眼,心下也留意起四周的动向。 终于,号角声响起,祭天大殿正式开始。 着红色袈裟寺庙的高僧从两旁想祭坛的中心走近,最后坐落在皇上要上香祈福的两旁,一边分至八人,八人围成一个圈,一手轻拈手上的佛珠,一手竖起,嘴中念念有词。 祭坛下的文武百官肃静下来,目光紧紧仰望着祭坛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僧的经文已经念完一边,祭坛上依旧没有皇上的身影。 地下的官员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皇上难不成真的重病,无法来了吗? “王爷,皇上呢?”位列在秦争身后的刑部尚书开口看向白箭雨。 “尚书不必着急。”白箭雨连余光都没施舍一个,独自望着两旁的高僧。 “王爷莫不是心虚了吧!皇上这般时候都还没出来,王爷到底将皇上如何了?”兵部尚书凌冽的目光落在白箭雨身上。 “对,今日若是见不到皇上,王爷可就别怪我等了。”又有官员出来附和。 “吵吵什么?王爷说了不急就是不急,你们都聋了吗?”一个武将站出来,大声呵斥。 “行了,都少说两句。”王爷白炎冷冷的开口道。 他一直在宫中静养,宫中的闲言碎语他也听了不少,可他始终相信自己这个侄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虽然他一直安于朝堂之后,可多少还是有自己的判断,今日的祭祀大典透露着古怪。 “吵吵得本王头都疼了。”襄王白岐揉了揉太阳穴,若不是祭天大殿这样隆重的事,他都懒得出门。 多年不管朝政的襄王还当今日不过是平常的祭祀,朝中向来拉帮结派,他早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中,皇上病重他也探听了些消息,若这个侄儿真做出什么弑兄夺位的事情,他不介意第一个站出来讨伐他,不过据他多年的观察,这个侄子并非传言那般与兄长不和,到是秦争那厮值得注意。 “皇上......是皇上。”就在众人争执不下时,不知谁说了一句。 “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间,百官齐齐跪下,呼声响彻云霄。 “众卿平身。” 秦争望着那抹明黄的身影,瞳孔缩了缩,尽然没事吗? 几位秦争一派的官员也彼此间交流了一下眼神,不是说皇上情况不妙吗?看皇上的形态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啊! 白千辰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眼脚下的百官,有些人是时候该清理了。 “礼部尚书何在?”白千辰威武的声音响起。 “微臣在此。”礼部尚书忙出列应答。 “朕宣布,祭天大殿开始。” “迎神”礼部尚书高亢的声音响起,祭天的进程正是开启。 祭天大殿仪式的第一项便是迎神,在鼎炉中升烟火,以表达对上天的敬意。 一个僧人手持长香,交到白千辰手中,白千辰虔诚的叩拜后将长香插入香炉中。 “叩拜诸神。” 这第二项是皇上领着百官对上天行三跪九拜礼,而紧接着便是奠玉帛。 在白千辰祭祀的同一时刻,熊安引领的大军也拔向皇城。 清歌清晰的听到了号角声,这是大军抵达皇城的示威吗? “这是要开始攻城了吗?”阎夫人忧心忡忡的看向清歌。 “娘,不必担心,皇上早有安排。”自己的夫君说过,熊安的五万大军有一批潜伏在了皇家寺庙,另外一半直捣京都,皇城中的御林军能暂时阻挡一阵子,曹将军他们已经前来支援。 阎夫人不安的点点头,夫君和儿子还在皇家寺庙,那里想必比京城更加危险。 “姐姐,我们要做些什么吗?”闫苏叶既害怕又担心,不知父亲与哥哥如何?一早她才知道这个消息,顿时就吓得腿打哆嗦。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等待就好。”清歌没有说的是,若是熊安的军队攻入了城,那她们就的做好逃命的准备了。 冷天清知道清歌的担心,伸手拉住清歌的手,给予她安慰。 “丫头,你要相信你的夫君。”普陀大师到没有纵人那般紧张,寒王战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还记得当年大夏先皇驾崩,各国伺机而动,可全凭小丫头的这位夫君平定的。 清歌来大夏,大夏的局面已经在平稳发展,虽然也听闻过自己夫君的威名,却从来没真正见过他大杀四方样子。 “是啊,小师侄,你可不知道你夫君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老头子这辈子欣赏的人没几个,你夫君就是其中一个。”为了缓解清歌的担忧,莫染师叔也加入普陀大师的行列。 伍天南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低声问道,“难道不应该是皇上的安危才让人担心吗?这一战针对的人是当今皇上,寒王殿下武功卓尔不凡,能伤他的人也没几个吧!” 伍天南这木讷的一问逗笑了清歌,是啊!她的男人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她要绝对的相信他。 “伍公子说的对,我应该相信他。” 清歌一笑,厅堂中的气氛也松和了许多。 祭天大殿共分九项议程:迎神、奠玉帛、进俎、出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望燎。 祭天大殿上,随着礼部尚书的最后一声高喊,祭祀进入最后一环。 眼见祭祀进入最后一项,秦争回头向儿子秦子晏示意一眼,秦子晏会意,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兵部尚书,兵部尚书点点头,将袖口中潜藏的一只箭头悄悄射入林中。 兵书尚书的小动作全然落入了白箭雨和闫桑云的眼中,白箭雨微微勾起嘴角,就怕你不行动。 悄悄躲在祭坛后的半夏没有看到台下的动作,倒是注意到了几个高僧有些怪异的举动,心中一阵冷笑,看来对方是做足了准备的,尽然连寺庙中的僧人也收买了,还好他们早有准备,接下来就看十二的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大战开启 祭天大殿结束,阳光忽然被一朵阴云遮挡,风云变,战事起。 白千辰抬头望向天空,真是碍眼的一朵云。 “皇上,这是众高僧为皇上求的佛珠,已经开过佛光,请皇上允许贫道为皇上系上。”一个一脸慈悲的高僧不知何时上前来。 白千辰认识这和尚,是寺庙的主持方丈——慧圆大师。 “那就多谢方丈了。” 慧圆大师手持佛珠走近白千辰,欲将佛珠系在黄袍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师父,稍等。” 慧圆大师回头,见是自己的弟子,“长鸣,不可无礼。” 这是天下最为尊贵的人,能定天下人生死,如何能这般。 唤长鸣的弟子笑着上前,“师父,这佛珠还是不要给皇上了吧!我怕他命短,没有这个福分接受上天的恩待。”话音落,长鸣袖中的匕首划入手中,对着白千辰而来。 祭台距离下方的官员颇远,因此不知上方慧圆大师与皇上在说些什么,不过依照往年的旧例,主持方丈都会向皇上献上祈福的佛珠,众人并没有太过在意,知道慧圆大师倒在血泊中。 长鸣忽然的举动惊呆了慧圆大师,他万万不能让自己的弟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否则会让整个皇家寺庙万劫不复,这样的念头一闪,慧圆大师一把将白千辰推开,拼着最后的力气抓住弟子的手臂,“皇上,走。” 事态的忽然转变让众人一下回不过神,只听人群中谁大喊了一声,“护驾” 长鸣被师父抓住胳膊,行动迟缓了,白千辰顺利退到祭坛后方。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长鸣大吼一声,几个方才一同祈福的僧人跳了出来,追着白千辰而去。 皇上遇刺,是何等的大事,地下的百官一下乱做一团。 就在此时,一大批持剑的蒙脸黑衣人闯入人群中,百官惊慌,四下逃窜。有那会武艺的即刻与黑衣人动起了手,守卫的御林军也加入到战斗中来,偌大的祭祀大典转眼间成为了血雨腥风的屠宰场。 闫桑云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边闪到父亲身边,虽然心中早有预想,可事情真爆发起来,人行动还是慢了一拍。 “爹,快,我护送你出去。”就眼下的情况,躲肯定是不行了。 “好”闫忠自知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尽快离开,好让儿子去女婿身边帮忙。 “爹,来时的路此时肯定有不少伏兵,你找个地藏起来明日天明在回去。”闫桑云一边与黑衣人交手,一边叮嘱父亲。 “爹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看着点寒王殿下。”那可是歌儿反复交代了的。 “孩儿知道了,前面有马车,父亲快些走吧!” 闫桑云一剑刺穿黑衣人的脖子,见父亲驾马而去,才折回祭祀台,也不知皇上如何了。 白千辰退回祭坛后,十二早准备就绪,冲进来的几个僧人一一命丧十二的剑下。 “皇上,你怎么样?”半夏焦急上前拉着白千辰的手臂。 虽然按照计划执行,她还是怕生出什么变数。 白千辰见半夏这般着急自己,微微一笑,“朕很好。” 半夏无心与白千辰说笑,拉着白千辰的手道,“快走,王爷应该在房中等候了。” 白千辰点点头,领着夜重山,十二还有十几个护卫疾步而去。 几人来到约定好的地方,白箭雨已经在原地等待。 “皇兄,你没事吧!” “无事,十二不错。” 十二见皇上夸赞自己,傲娇的仰着头。 半夏好笑的看着十二,这孩子应该很对清歌的口,比白小蓟还好玩,生的白皙,若不是知道他是暗卫,还真当他是哪家宠坏的小公子。 “好,那咱们依计行事,十二,皇上就交给你了。” 十二乖巧的点点头,虽然他很想留在王爷身边,可事缓从急他还是知道的。 “你自己小心。”白千辰拍拍弟弟的肩头,十二是他最后的仰仗,他都给了自己。 “我会小心的。”白箭雨与白千辰对视一眼,眼神坚定,“你们一定要将皇上完好的送回京。” “是,王爷。”几人齐声回答。 “走吧!”白箭雨挥挥手,着士兵服的白小蓟和扶桑、荆芥三人紧更上。 “王爷,你出了事我没办法向清歌交代。”半夏忽然大喊道。 白箭雨回头看了半夏一眼,微微点头,决然而去。 半个时辰后,皇上的龙輦出现在回城的路途上,此时距离皇城还有一半的路程。 行徒的马车戛然而止,马儿不安的晃动着。 “皇上,我们被围困了。”简巍上前禀报。 “对方有多少人?”马车里低沉的嗓音问道。 “回皇上,暂时不清。” “不急,你上去先与之周旋。” 简巍点点头,走上前去。 “简大人,我等奉命前来护驾。” 简巍尚未开口,前方军人的打扮的领头便自报来意。 “你是那个将军旗下的,为何我从未见过你?”简巍警惕的盯着对方。 “末将不过是个小人物,简大人自然识不得,简大人莫要在耽搁时间,还是早些护送皇上回京的好。”对方看似回答了简巍的问题却又什么都没说。 “大胆,见到皇上不下马跪拜,你受谁的军令前来护驾,报上名来。”简巍一把拔出长剑,大声呵斥道。 马上的人似笑非笑的盯着简巍,高举手中的长剑,“我等奉秦相大人的命前来保护皇上回宫,众将士听令,即刻请出皇上。” “是”震耳欲聋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御林军,保护皇上。”简巍急急退至龙輦旁。 御林军齐步上前,将皇上的龙輦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围住。 “你们这些逆贼,尽然光天化日下劫持皇上,看本将军先砍了你的脑袋。”说话的是杜将军,虽然多年不上战场,可任就老当益壮。 说吧,杜将军提剑便第一个杀了上去,马上那人见状,冷笑一声,上前迎战。 在看京城这边,战鼓声起,百姓无不恐慌,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熊安引领的几万大军兵临城下,大家才后知后觉。 看守城门的士兵远远见大军压进,忙下令将城门关闭,这样骇人的场景许多人第一次见,竟然吓软了腿。 很快,收到信息的林都尉接掌城门上的一切事宜,并配合骠骑一起进行防御。 大军压近,来到城门下,熊安骑着高头大马傲视一切。 “今日守城的谁?报上名来。” “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厮,熊安你好大的胆,无皇上诏令私自回京,你这是要被军法处置的。”城墙上的骠骑将军徐沿对着城门下的熊安大喊道。 “原来是骠骑将军,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熊安咬牙切齿的望着徐沿,自己被贬至边关,当年可少不了他的功劳。想着自己多年在边关所受的苦,他如何呢咽下这口气,这也是他为何要与秦相勾结的原因,他要让这些令他受苦的人都付出代价。 徐沿今日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拖延时间,为曹将军他们争取时间。 “熊安,看来你在边关多年也没将身上的戾气磨去啊!” “少他娘的废话,赶紧打开城门,让老子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熊安不耐烦的怒吼道,他可没时间在这磨磨唧唧。 “熊安,有本事你自己打上来,你这是叛变,是要诛九族的,你可想清楚了。”徐沿一边与熊安周旋,一边挥手让弓箭手准备。 “行呀,老子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是如何将你的头颅割下来的,昔日的仇也该向你讨些利息了。”熊安狰狞的一笑,退回到大军之中,“准备,攻城。” 熊安一声令下,大批士兵齐齐上前,攻城的冲车和云梯一一排开。 “攻城” “弓箭手放箭” 随着双方将领的一声令下,一场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王妃,秦相的人已经开始攻城,王爷的兵还没到。” 庭院外,在外探查消息的士兵前来回禀。 “王爷那边怎么样了?”清歌真正想知道的是自己夫君的情况。 “回王妃,探查的人还没回来,属下不知。” “你下去吧!有消息在来回禀。”清歌叹息一声。 “是” “这都开始攻城了,怎么来增援的兵还没到呢?”闫夫人紧扭着手帕,心中忐忑不安。 “娘,行军打仗是讲求谋略的,他们自然有自己的计划,我们安心等待就好。”清歌心中也焦急,可除了原地等待,她没有一丝旁的办法。 丫鬟熬好了安胎的药端上来,清歌伸手就推开。 冷天清将药检查了一番,确保无疑,又端到清歌的面前。 清歌弱弱的看了死死盯着自己的冷天清,知道自己不喝,天清是不会罢休的,便撇撇嘴,乖乖的将药喝了精光。 “好了,你午休的时间到了,走吧!”冷天清放下碗,命令的说道。 “天清……”清歌可怜巴巴的望着冷天清,她如何能睡得着。 “去床上躺着也行,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你任性。”她可是答应了王爷要照顾好清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在坐的人都知道清歌的情况,只有闫夫人母女不明所以,还以为清歌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又是一阵担心。 第二百五十二章 对决 闫桑云远远就听到一阵厮杀声,御林军一个个倒下,叛军逐渐呈包围的趋势,将皇上的龙輦困在中央。 “皇上,还是乖乖跟属下等走吧!”叛军头领嚣张的对着马车大喊道。 闫桑云捏了捏拳头,这些人太嚣张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最好营救皇上的时机,他需要潜伏等待。 “尔等真是大胆,就不怕被抄家灭族吗?”薄纱笼罩的龙輦中传来一阵浑厚威严的嗓音。 “皇上,怕您是没那个机会下令了。”领头的人在晃悠着的马背上嬉笑着道。 “是吗?本王到要看看谁敢这等猖狂。”话音落,纱帐中‘咻’一声飞出一把长剑。 长剑以不可抵挡之势朝那人飞速而来,狠狠插入那人身后的一个士兵的眉中,士兵顷刻到底,在看那头领,脖子一道血痕,血正喷涌而出。 “他......他不是皇上,是寒王白箭雨......”头领倒地,余下的士兵一下慌乱了,见识过寒王厉害的士兵一下认出龙輦后的人。 寒王的名讳一下在士兵中引起慌乱,但凡是大夏的士兵,极少有不识寒王威名的,不管是亲眼所言还是从传闻中,都知道寒王武力是何等高强,领兵打仗更是战无不胜。 风气,吹开薄纱,一身四抓金龙黑袍加身的身影慢慢起身,矗立在众人眼前,这一刻,天地为之失色。 “真的是寒王”有人大喊了一句,士兵们齐齐后退了一步。 “早就听闻过寒王威名,今日老夫倒要向寒王殿下讨教急招。” 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灰色长衫的老者,士兵们退至两旁让出一条路,慢慢从中负手走出来。 “大胆,你是何人?”简巍长剑对准来人。 “我不喜欢别人用剑指着我。”说罢,只见那人长袖一挥带起一阵风,简巍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来人不简单,武力怕是不在寒王之下。闫桑云紧紧盯着老者,看来为了对付这个妹夫,秦争那老者是下了血本了。 “原来是阁下。”白箭雨冷冷一笑,这不是当日在破庙里出现的老头吗,赫连无双的人。 雇殷利剑般锋利的目光盯着白箭雨,“看来王爷还记得老朽。” 立在白箭雨身边的白小蓟和扶桑脸色一变,尽然是这老头,这人的身手非同一般,秦争尽然将他请了来。 原来,早在魔童来到大夏之时,就将雇殷也带到了大夏,目的就是为今日做准备。 “有幸见过前辈出手,今日刚好像前辈讨教讨教。” “老朽难得欣赏别人,你不错。” 话音落,两人同时飞起,赤手空拳便在空中交起手来。 “御林军,拿下反贼。”简巍长剑一挥,带着余下的士兵冲了出去,他们一定要给皇上拖延住时间。 风乍起,飞沙走石,山间回旋着刀剑碰撞声,厮杀声响彻云霄。 “爹,回城的马车中不是皇上。”秦子晏气喘吁吁的来报。 秦争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神闪过一道光。 “不好,偷梁换柱,中计了。”一个大臣起身大呼道。 “秦相,这可如何是好?”有一人问。 “着什么急,看看外面那些官员不都还在咱们手中吗?何况皇上此时也只能回京,只要熊安攻下城门,皇上迟早也是我们的掌中物。”秦相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众人一听,是这么个理,才又安了心。 “爹,我总觉得心中不安,皇上就算病重,难道寒王就什么都不做。”秦子晏忐忑的看了看胸有成竹的父亲。 “寒王何等聪明的人,岂会什么都不做,他能仰仗的不过是渝州曾经那些副将,不过那又如何,只要寒王成了雇老的剑下亡魂,对付皇上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宫里不是还有一个赫连无双安插的人吗?” 听父亲这般一说,秦子晏总算是松懈下来。 “那这些官员怎么处理。”慌乱中,跑掉了不少官员,余下的这些如今都蹲在寺庙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死了的就地埋,剩下的让他们签下降书,不签的格杀勿论。”秦争冷冷的看一眼满地的尸体。 “是......父亲,若是......”秦子晏闷声想要说什么,又怕说出来惹父亲不高兴,如今母亲和子煜还在相府,若是他们出了岔子,那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 “你想说什么?” “母亲和子煜......” “我已经安排妥当,你不必担心。”秦争撇了长子一眼,心生不悦,“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赶紧将事情办妥。” “是”自打出了那些事后,秦争越发觉得长子不可用了。 京城这边,守城的士兵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熊安的士兵却还没能攻下城门。 熊安难免焦虑起来,自己可是在秦相面前夸下海口,两个时辰定然会攻下京都大门,可眼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城门还纹丝未动,必须得加大火力了。 徐沿见熊安坐不住了,心知最猛烈的攻击就要到来,也不知曹将军的军队到哪里了。就在徐沿不知所措之时,一个士兵猫着腰凑到其耳旁,一阵低语,徐沿眼中一下冒出灵光。 “给我进攻”城墙下,传来熊安的高亢的声音。 京中的百姓后知后觉,一下无所适从,不知怎么就有军队攻打京都,恐慌一下在百姓间弥漫开来。 “王妃,曹将军的大军已经抵达,有一部分从南门潜入城中打算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叛军。” 清歌在冷天清的强制下休憩了片刻,见有人来禀报,忙爬了起来。 “王爷那边呢?” “回王妃,有一批军队已经前往支援,王爷无事。” 清歌松了一口气,“有十二在,应该无碍。” “王妃,十二暗卫并没有在王爷身旁,十二暗卫受王爷的命护送皇上回宫,若是没有帮上叛军,应该很快会到达皇宫。”侍卫如实回答。 “什么?我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清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王妃,叛军已经攻下城门,进入城中。”门外,又一士兵匆匆来报。 “清歌,王爷会没事的。”冷天清一手搭在清歌的肩头,柔声到。 清歌木讷的点点头,“下去,让王府戒严。” “是,王妃。” 清歌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老天眷顾她的丈夫,让他平安归来。 夜色渐渐暗下来,熊安的军队被前来支援的曹将军的大军前后夹击,一部分退至城外,一部分在城中流窜,城里到处尸横遍野,百姓在家中瑟瑟发抖,紧闭门窗。 此时白箭雨这边情况也非常不乐观,前来支援的军队虽然牵制住了叛军,可赫连无双账下的那老头武力实在惊人,白箭雨一人倒是毫不费力,两人打斗中那雇殷吃了白箭雨一掌,受了重伤,可紧接着又出来两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手下的几人纷纷重伤。 “王爷,你别管我们了,如今城中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此时,白箭雨带着白小蓟他们三人潜藏在夜色中,除了白箭雨,其他三人都受了重伤。而前方,大批的黑衣在两名高手的带领下四处搜寻。 “真是不要脸的东西,这明摆着要对王爷下狠手。”白小蓟义愤填膺的呀咬牙,嘴角带着血迹。 “行了,我们必须赶快掩护王爷离开,对方人多势众,我们不是对手。”扶桑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杀手。 “嘘”白箭雨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忽然,一个身影闪出来,白箭雨挥剑就朝对方一击。 “是我,是我,王爷。” 白箭雨的剑挥落对方的一缕头发,差一点脑袋就被削掉了。 “你怎么在这儿?”白箭雨蹙蹙眉。 “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那丫头交代了让我看着你。”闫桑云拍拍胸口,差一点就死翘翘了。 听闫桑云提到妻子,白箭雨脸上露流出一丝柔和,现在她肯定担心死了。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看着我们王爷,我们王爷看着你还差不多。”白小蓟不客气的奚落道。 “三脚猫功夫也比你好,起码我现在好端端的。”闫桑云嘲讽的反击道。 白箭雨怪异的看了看闫桑云,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温和有礼的闫桑云有着很大的初入。 “你......”白小蓟现在浑身是伤,自然无法反驳对方,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 “行了,王爷,跟我走吧!我已经寻到一条人迹少的路,咱们赶紧回城,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否则那丫头非找我拼命不可。”此刻的闫桑云自然是另一人格的闫桑云。 几人有伤在身,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前方大批的黑衣人就快要眼前,自己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可他们几人是万万坚持不了多久的。 “都跟本王一起走。” “王爷,你别管我们了,这样大家都走不了。”荆芥催促道。 “是啊王爷,大局为重。”他们的命本来就是王爷的,如今也不过是还给王爷罢了。 “本王命令你们,走。”白箭雨冷冽的看着几人,他不允许他们做这样无畏的牺牲。 “你们怎么磨磨唧唧的,王爷让走就走,在拖延下去,就真的谁也走不了了。”闫桑云在一旁着急的干瞪眼。 三人对视一眼,只能乖乖的起身。 第二百五十三章 被困山林 “王妃,有人潜入府中。”影一负责看守王府的防卫工作,当一批黑衣人进入王府时,已经落入影一的眼底。 “看见是什么人了没有?”清歌不知谁会在这个时候潜入府中,府里也没.....不,不对,还有一个玉凌霄关在府中,难不成是玉竹园的人。 “领头的是个女人,似乎对王府的路线很清楚。”影一速来不爱与人打交道,因此府中的人也认不全。 女人?清歌顿时反应过来,是暮城雪那女人吧!居然与玉竹园的人勾搭上了,还妄想从王府中带人走。 “知道了,来人有几个,你能应付吗?”反正自己也有许久没出手了,来得正好。 清歌的小机灵冷天清一眼看穿,“你可别胡来呀!王爷不是还留了几个厉害的暗卫吗?用不着你自己动手。” 白箭雨留下的是龙一他们几人,以防王府有变故,白箭雨悄悄命几人藏在府中,保护王妃的安全,可怜的几人,到如今还不知道他们要保护的正是曾经同他们嬉闹在一起的叶兄弟。 “王妃放心,区区几个贼人,我一人足矣。”影一虽说是暗卫头领,可真正能动手的时机并不多,难得有一次能大显身手的时候。 “行吧!那女的别弄死了。”清歌挥挥手,影一飞身离去。 清歌望了望天色,已经有几个时辰没有夫君的消息了,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原本以为能很快拿下皇城的秦相,迟迟不见人来报,终于坐不住了,他们的计划天衣无缝,熊安到底是怎么行事的。 “找到皇上的踪影了吗?” “父亲,不曾。”秦子晏心中也万分焦急。 “真是一群废物,去,让他们都去寻找皇上,寒王哪里,留下几个人便是,千万不能让皇上活着回去。”秦争怒吼一声。 “要不要我前去帮忙?”秦铸守在秦正身边也是煎熬的很,熊安那人虽有些领兵的本事,却有些狂妄自大,定是小瞧了对方的实力。 “你去将这些官员安顿还,我们即刻回京。”手中有这些臣子,还怕小皇帝不出来。 “是” 此时被秦相惦记着的熊安,正丧气的在城郊一搁荒地中坐着,身后曹将军的士兵追的紧,他们不敢松懈。 “姓曹的那老贼,居然前后夹击,故意放我入城,早就埋伏好了,秦相不是说寒王的兵力不足吗?他妈的,这些兵一个个像入了魔一样,都不要命似的。”熊安一边盯着京城的方向一边谩骂。 “将军,这秦相不是坑我们嘛,说好的对方没有多少兵力,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现在皇城我们也进不去,若是秦相没有击杀皇上,那等着咱们的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熊安的一个副将凑到跟前来。 熊安大手一伸一巴掌甩在对方的头上,“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你他妈现在说这些废话。” 副将原本想要规劝熊安放弃秦相逃回边关的话硬是没敢开口,瑟瑟的看了熊安一眼,退了回去。 “将军,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没有拿下皇城,秦相那里也不好交代。”又一位副将站出来说道。 熊安狠狠吐一口吐沫,“老子还想找人给我交代呢!”若不是秦相许诺事成之后给他御林军统领一职,在也不用在边关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他才不愿意做这种谋逆的事,他不过就是强抢了几名女子到军营里嘛,皇上就将他仗着三十,发配边关。若不是幸好碰到自己的表舅,哪里会有今天。 一干士兵围着熊安,进不得退不得,都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要不,咱回......回去吧!”不知是谁将方才那名副将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回去,回那里去?回那风一吹大把风沙蒙你一嘴的地方去吗?老子好不容易出来,谁他妈在说这种话,老子第一个砍了他,都回去休息,明早继续攻城,老子就不信了,还打不过那个姓曹的。”说罢,熊安将长剑狠狠插入土里。 话说半夏这边,几人一路护送白千辰抄小路回宫,奈何这些路年久失修,走的人也不多,尽然在山间失去了方向,后头还有秦争派来的追兵,一行人好不狼狈,加之白千辰身体恢复才没多久,步伐上越发缓慢,眼前太色越来越暗,只能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度过今晚在说。 “雨代朕上了龙輦也不知线下是什么情况?”白千辰此刻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自小身体便没有弟弟好,所以弟弟能习武,而他只能靠旁人保护,小时候宫中欺辱他们兄弟的人也不少,弟弟为他挡了许多,连带着婚姻大事弟弟也随着他,一直不愿娶妻,若不是碰到那丫头,让他深陷其中,恐怕他也不知何时才会动心思,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对那丫头和他的孩子交代。 “皇上,你应该相信寒王殿下,在说还有清歌等着他,他不会有事的。”半夏在一旁安慰到。 这一路走来,白千辰虽贵为皇上,却没有一丝抱怨,有时累的咳嗽不止,也没说让大家停留下来让他休息那怕是片刻,半夏觉得她第一次感到白千辰像一个平凡的男子一般,不那么高高在上了。 “林护卫,我家王妃是个很好玩的人吗?”可千万别想是杜朝阳那样的,他最讨厌的女人就是那样蛮狠不讲理,打不过还爱告状的。 半夏对着十二微微一笑,“你家王妃可厉害了,也是个贪玩的人。” 十二眼中闪过亮光,回去后一定要和这位王妃好好的比试比试。 就在大家聊得开心之时,静默的林间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几人面面相觑,十二站起身来,“夜护卫,你看好大家,我出去瞧一瞧。” 十二摸着黑,慢慢向打斗的地方靠近,这一眼,真真吓坏了十二,只见一把利剑对着荆芥的腹部就插了进去,而荆芥挡在王爷的身后,王爷此时正被两个高手纠缠着。 十二来不及多做反应,直接飞身而起,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脖子,荆芥也跟着倒地,十二看了一眼荆芥,顾不上去扶,掉头就加入白箭雨那边。 几人之中,就闫桑云完好无缺,闫桑云快速的从怀中掏出药丸,往荆芥的口中塞了一粒,紧接着拿出金疮药往荆芥被血浸湿了的衣衫处撒。 “你还好吗?” 荆芥额头冒着密汗,青的发白的嘴唇抖动道,“还......好。” 闫桑云没想到这些人来的这般快,他已经带着妹夫他们走了捷径,没想到还是被追赶上了。 白箭雨一心只想尽快解决两人,奈何对方人太多,自己又要是不是分心看着重伤的几人,一时分身乏术,竟然让自己身后落了空,见荆芥提自己当下那一剑,白箭雨心中入刀割一阵刺痛。 “王爷,我来帮你。” 白箭雨顿了一下,十二为何还在这里,皇兄他们可还安好?心中就算有许多问题,此刻,白箭雨也只能强忍住。 久久不见十二回来,山洞里的几人也有些坐不住了。 “重夜,你去看看。” “皇上,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你。”重夜高大的身影立在洞口,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为了以防被发现,他们并没有点火,林间晃动的树荫,徐徐的风声,还有远处时不时的打斗声,是如此的清晰。 “要不,我去看看吧!”半夏站了起来。 白千辰一把拽住半夏的手,“不行,太危险了。” “你们俩去看看。”重夜随意指了指守在洞外的士兵。 两名士兵领命前去,很快便返回来。 “回大人,是寒王殿下,寒王殿下的护卫已经受了重伤,情况十分不妙。” 白千辰一听是皇弟,激动的站起身,终于有雨的消息了。 “重夜,带人去援助寒王。” “皇上,臣的职责是守护你安全。”重夜任然是一副尽忠职守的样子。 “你是要让朕亲自去帮忙吗?”白千辰冷冷的看了一眼立身在黑暗中的护卫,这家伙有时候就是太刻板。 重夜扯了扯嘴角,终是什么都没说,乖乖的领着几个人进入黑夜中。 有了十二和重夜的加入,对方很快败下阵来,其中一人被寒王一掌击毙,倒地身亡,其余的没面人也死伤一地,见情况不妙,已经重伤后仅存的那名高手急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清除了敌人,白箭雨才领着受伤的几人来到白千辰所在的山洞,篝火燃起,潮湿的山间方才让人感到几丝暖意。 “皇兄,你们为何还在此处?” 白千辰斜眼看了看十二,十二不好羞涩的低下头去,是他不识路,领错了方向,才一直在这林间打转。 “京城那边也不知如何了?”白箭雨接着道,心绪已经飞得老远。看了看已经在昏迷中的荆芥和白小蓟,今晚怕是只能在这山林间度过一晚了。 “那丫头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 白千辰知道他担心清歌,至于那几万大军,有曹将军他们在,倒是不足为患。 第二百五十四章 竖日天微蒙蒙亮,白千辰、白箭雨几人直奔京城,有了闫桑云带路,一路总算顺利通畅。 那一批潜入寒王府的蒙面人也被影一带着护卫解决,清歌望着被困得像粽子一般的玉道子和暮城雪,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 一同前往的玉竹园弟子皆死在影一手上,这两人是仅存的,暮城雪一再挑衅自己的底线,清歌忍无可忍。 “玉门主,本王妃才将你放出去,这会儿又忙着回来送死了吗?”因为担心远在皇城外的白箭雨,清歌浑身带了一些戾气。 “王妃执意不放小女,我也只能如此。”玉竹园的人多数跟着莫副门主出去了,自己身旁只有寥寥几人,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本王妃说过只要你说出伍门主的下落,本王妃自然会放了你女儿。”清歌很是不耐烦。 “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已尽数告知王妃,王妃何必强人所难。” 清歌冷冷的盯着玉道子,实在不想与他周旋。 “影一,将伍公子请过来,还有,玉凌霄也带上来。”伍紫苏那边诸事安排妥当,也是时候让伍天南回去了,至于玉道子父女,就交给伍紫苏自己去处置吧! 暮城雪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冷冷的瞪着清歌,原本是想趁着王爷不在京中,借玉竹园的人将叶清歌掳了去,没曾想这尽是一帮无用之徒。 “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才让你三番五次的和我作对,我原本念着都是女子,不想为难你,多番忍让,既然你死劲的作死,那本王妃就成全你。”第一次清歌动了杀意。 “我是王爷的人,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暮城雪不甘心,她到现在还没能见上王爷一面,她不甘心。 清歌长吸一口气,“那你就看看我有没有权利,如今城外全是叛军,你说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出去,会是什么下场。” 暮城雪不可思议的盯着清歌,“叶清歌,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不给你点教训,你当本王妃吃素的不成。” 冷天清冷眼旁观,清歌对人向来温和,极少这么极端,这次是真惹急了。 “影一,让人把她扔出城外去,是死是活就是她的造化,别让我在看到她。”清歌最后冷冷的看一眼暮城雪,没给她吃那种下三滥的药,算是最后对她的仁慈。 “叶清歌,我义兄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暮城雪眼含恨意的目光渐渐消失在清歌的视线中。 清歌闭上眼抚了抚额头,心中更加烦闷。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现在天色还早。”冷天清为清歌倒上一杯热水。 “你也陪了我一整夜,看你眼眶都红了。”清歌接过杯子,看着冷天清的双目有些心疼,她连日照顾自己,自己反倒弄成这样。 “那我陪你一起去睡一下,今天应该会有王爷的消息了。”空等了一晚,清歌的担忧她知道。 王府里,担忧的人又岂止是清歌一人,普陀大师负手静静站在窗前,脸色凝重。 “师兄,这几日见你心事重重的,怎么了?”墨光没心没肺的吃着早饭,他才不担心那个侄女婿,人家厉害着呢。 “我怕我那徒儿等不到她的夫君了。”普陀大师长叹一声。 ‘哐当’,墨光的筷子忽的从手中掉落,“师兄,侄女婿出事了?” 普陀大师摇摇头,那丫头手上的七彩守魂链已经完全没有了光泽,多则五日,少则三日,她的大限已到,若在不开启七星阵,神仙也难救。 “不是侄女婿,难道是那丫头。”墨光饭也不吃了,直接跑普陀大师面前。 “他那夫君若是在不回来,怕是就要天人相隔了。” 墨光一下慌了神色,“师兄,那......那快想办法啊!” “除了开启阵法,我也实在没有旁的法子,可开启阵法,首先就要她夫君在侧。”普陀大师此时心中也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可他没有办法,只能焦急的等待。 墨光师叔狠狠一拍巴掌,“哎!怎么就偏偏是这时候呢,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事你莫与那丫头说,她现在有孕,心中还惦记着王爷,若是在告知她时日不多,恐怕会让她急火攻心。”普陀大师叮嘱道。 “师兄,若是这般,那得等到何时,如今叛军还没拿下,先救小师侄的命要紧。” “我正在想法子,你容我静静。” “这样吧!师兄,让我出去寻一寻侄女婿,你在府中看好那丫头,以防不测。”墨光师叔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 普陀大师静默了几息,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那你自己小心些。” “我走南闯北,保命的功夫不在话下,你千万安抚好了那丫头,我看她这两日脸色难看的紧。”墨光师叔平时粗枝大叶,实则内心也是个心细的。 达成协议,墨光师叔整理整理衣衫,装作若无其事的出了门。 原本井然有序、热闹非凡的大街如今散乱一片、烟火四起,到处都是逃窜的百姓,还有到处搜查的士兵,之前的欣欣向荣早不复存在,还好没有遍地堆满尸体。 墨光师叔绕过慌乱的人群,一路向城门口奔去,今日城门的看守格外森严,城外的人不得进入,城内的百姓要想出城也要百般盘问。 大夏这边内乱,护送银两的魔童那边也遭到了堵截。 魔童左右扫视了两方的人马,显然他们不是一起的,自己从上路开始,便没有一刻消停过,这些人就像是苍蝇一般,紧盯着他不放,看看手下的人,一个个都有了疲倦之色,,眼下这一次刺杀才是真正的重头戏吧! 伍紫苏派来的常峰与同样来刺杀的头领对了一阵,双方皆是按兵不动,都在窥视对方的动机。 “兄弟,既然大家的目标一致,那就一起上如何?”常峰是急性子,最是等待不得,见对方迟迟不表态,只好先出声。 对方犹豫了顿了一下,上头只说要拿下对方的人头,没说不能与人合作,想了想了,此办法可行,便毫不犹豫的点头示意。 双方达成协议,不在拖泥带水,提刀,两边同时一起进攻。 瞿冬青远远的看着两方人马同时进攻,真是天助我也,这些人想来也不难猜,应该是拂手园的人,赫连无双把算盘打到人家的头上,也别怪人家在背后下黑手。 魔童经历了连日的车轮战,手下的人体力耗损本就大,如今两帮人马两面夹击,其中还有两个高手,魔童带领的队伍很快被压制住,魔童一人难敌四手,背部与手臂处各自挨了一刀。 想要带着这批银子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如今之计,只有先回无双城在做打算。 魔童找准了时机,忽然伸手将身旁的两个属下往前一推,自己闪身进入林间,而那两人被一剑刺穿,到死都没有闭眼。 常峰的目的是要将银子一分不少的带回去,而另一方目的是要将魔童击杀,见魔童逃走,常峰没有追出去,反倒是对方毫不犹豫,乘胜追击。 魔童在林中辗转,寻了一出偏僻的地正打算处理身上的伤,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 “是你?”早知对方不简单,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魔童大人,走时没说上一句话,现在来给你送行,还来得及吧!”瞿冬青笑着转过身。 “你既然是城主大人的儿子,为何要与他作对?”魔童百般不解。 “儿子?我可高攀不上赫连城主,若是我记得不错,赫连无双身边现在没有谁能护着他了吧!”瞿冬青冷笑道。 魔童一惊,雇老同他一起出来的消息只有城主知道,怎么会走漏了风声。 “凭寒王的本事,此时雇殷不死也残了吧!至于你,也就是多活一炷香而且,放心,你们的城主很快会来陪你。” “你和那个贱女人是一伙儿的?”魔童终于知道为何自己总是对那个女人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真是庆幸城主没有认你这个儿子,还真是一头饿狼。”魔童冰冷的目光望着瞿冬青那如沐春风的脸,极其讽刺。 “你废话真多。”瞿冬青一改笑颜,目光转而厌恶且阴森,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林中树荫斑驳,两个身影在林间来回穿梭,谁胜谁负很快见分晓。 最终,瞿冬青走出林子,弹了弹衣角的血迹,扬长而去。 秦争退至城外,与熊安等将领取得联系,双方汇合,只等最后一战,而白千辰、白箭雨等人也到达城中。 “末将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曹、王等几位将军齐齐跪下。 白千辰抬抬手,“都起来吧,叛军何在?” “回皇上,城中流窜的叛军已经抓了七七八八,所剩不多,只有城外的叛军还在盘旋,据探子报,叛臣秦争住着朝中几十名官员朝城中来,这会儿两方应该已经汇合。”曹将军回禀道。 “是吗?你加派些人手出城去寻找叛军的家属,既然秦争要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末将遵旨。” “回宫”白千辰长袖一挥,带着众将士回宫。 而已经跑出城外的墨光师叔顶着烈日,正四处寻找已经回京的白箭雨。 第二百五十五章 王妃上场 皇上回宫,倾尽余力绞杀叛军,一时间,京都尸横满地,有些没来的急转移的家眷都被抓紧大牢,京中百姓人人自危,不明白,一夜之间,何意到了这般地步。 没有抓住皇上亦没有诛杀掉寒王,秦相此时方知自己高估了熊安的实力,不过事已至此,唯有一条道走到黑,几方一合计,挟持着被抓的众大小官员来到城外。 花菱在宫中受了折磨,奄奄一息,老太监也不敢真将人折磨死了,见花菱这番狼狈,终于心满意足。 花菱受尽折辱,心中恨意如潮水般涌动,如她出去,定要这老太监生不如死。 尽管如此,花菱还是将该交代的统统交代了,除了那个暗中与她见过一面的人她不知对方身份,伍门主关押的地方也只有那人知道。 伍紫苏如愿拿回了三十万两黄金,只让常峰先偷偷藏起来,至于常峰暗中调查的季叔的事,已经有了眉目,季叔的家人不知所踪,这恐怕也是季叔的难言之隐。 临州是拂手园的地界,很快伍紫苏便知晓了魔童被杀的消息,那日常峰回来后便与伍紫苏将有另一方人马截杀魔童的事说与伍紫苏,只是没想到对方尽然如此厉害,尽然真的斩杀了魔童,那可是赫连无双身旁很厉害的一个角色。 瞿冬青得手,香香夫人这边也开始着手对付赫连无双,可赫连无双岂是那好对付的人,就算如今没有魔童和雇殷两人,身边还是有无数的高手,只不过略逊两人一些罢了。 想了许久,香香终于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若是直接对赫连无双动手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唯有下毒方可一试。 这日,赫连无双的属下不知从那里抓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样貌清秀,一见便让人心生怜惜。 香香看着这女童笑了,肖戾办事真是深的她心。香香带走了女童,经过一晚的调教竖日便带到了赫连无双面前,赫连无双欣喜万分,直夸香香明白事理,不像其她的那些女人,只会万般阻挠。 此时的赫连无双还不知道远在临州的魔童已经命丧瞿冬青之手,还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殊不知,自己的死期已然不愿。 兵临城下,秦争带着一批官员逼迫着曹将军进入了皇城。 秦争手握几十名官员的性命,曹将军不敢擅自行动,让人进宫禀告了皇上。 白千辰龙颜大怒,秦争这是要拿百官的性命逼迫他吗? 不多时,秦争如愿见到了皇上白千辰,凭着这些官员,加上熊安的余兵,还能与之一战。 “皇上安然无恙,真是令臣失望。”秦争在也不是朝朝堂上那个隐忍沉默的丞相,眼中流露的欲望和野心一览无余。 “秦争,母后身前带你不薄,朕也宽厚与你,你为何还要反朕?”白千辰始终不明白为何母后当时极力维护的人同今日尽然觊觎自己皇位的野心勃勃的是同一人,何况他还是名义上的舅舅。 “陛下,我既有为君的能力为何要做臣,若你们兄弟一直乖乖听话,那该对好。” “皇兄,不必与他废话。”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陛下,你不是向来爱戴你的臣子吗?那今日咱们就来玩一个游戏如何?”秦争斜眼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官员。 “秦争,你到底要做什么?”白千辰微眯着眼直射秦争。 “皇上,如果你愿意禅位于老臣,老臣便将他们都放了,如若不然,臣就一个个将他们杀干净。” 半夏在一旁看着秦争那难看的嘴脸,忍不住讽刺道,“天下之人若伦无耻,真是非丞相莫属,堂堂一国相爷,造反就算了,还光天化日下提这般无耻的要求,也不知天下会如何耻笑,你就不怕背负千古骂名吗?也不知你们秦家的列祖列宗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你。” 半夏的话说得相当难听,气得秦争恨不得将她万箭穿心,“黄毛丫头,等本相登了帝位,第一个就拿你祭祖。” 白千辰轻轻将半夏往后一拽,不想她过多的展露在秦争前。 “相爷,何必多费唇色,如今这些人在咱们手上,直接动手就是,小皇帝若是不愿,就一炷香杀一个。”熊安在一旁已经等得不耐烦。 “皇上,下旨吧!看看你面容苍白,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早些将后事交代了的好。”秦争威逼道。 “秦争,你大逆不道,最该万死,我等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得逞。”百官中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齐老,你就这般着急像皇上表忠心吗?”秦争一把将齐大人扯了出来。 齐老已经年过半百,原本是打算祭天大殿结束后就退朝颐养天年的,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也一把年纪了,真是羞于同你这样的败类同朝为官。”齐老心一横,如何能让这样的人成为坐上那万人尊崇的位置。 秦争听着齐老的讨伐声,忽然像是回到了多年前被人欺辱谩骂的场景,想他步步为营,利用自己那个带着点亲的庶妹,好不容易才走上高位,成为众人讨好的丞相,忍辱负重几十年,就要一朝得势,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时机,那怕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他也要登上那万人敬仰的皇位。 一把长剑穿破齐老的胸膛,齐瞪着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倒了下去。 “秦争,尔怎敢?”白千辰震惊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齐老。 “皇上,臣已经给了你时间,你可要想好了,下一位会是谁呢?”说着,秦争幽冷的目光扫向被刀架着脖子的官员。 见齐老一刀毙命,还有些义愤填膺的群臣不敢在声张,都怕自己会是下一个冤死鬼,如今秦争已经疯魔,疯魔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言。 “秦争,你可想知道秦子昂是死在谁手中?”白箭雨见情事不妙,只能暂时拖延住时间,等待去找寻的人赶紧回来。 秦争猛的看向白箭雨,抖动着双唇,“是谁?” 儿子秦子昂虽然为人好色成性,可做事还是颇的自己的心,奈何此事查了许久,都没有半点音讯。 “不如这样,我将凶手告诉你,你放了几位年迈的大臣,如何?”眼下能争取哪怕一条人命也是好的。 就在两人做交易的同时,白千辰内心也在做着矛盾的思想斗争,如今想要秦争收手怕是只有自己禅位了,否则这一干官员岂不是要被他杀尽,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秦争会拿这些官员的性命作为最后的退路。 秦争双眸望了望那几个年迈精神也有些恍惚的老臣,思虑了几息,“反正留着也无用,正好换我儿的消息。” 秦争发话,熊安命属下将那几个吓得不轻的老臣赶了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秦争怔怔的盯着白箭雨,今日他就要为自己的儿子手刃仇人。 白箭雨张口就要回答,却被一个声音抢了先。 “是我” 一个俏丽的声音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把长剑,脸上挂着笑意。 “歌儿” “清歌” “王妃” “寒王妃” 各种惊讶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今天真是热闹呀!没有本王妃怎么行呢?”清歌笑着走到白箭雨身边,她一听秦争进了城,皇上和自己的夫君在此,如何好忍耐的住,提剑就来相助了。 “歌儿,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王府好好待着。”白箭雨急切的问道。 “寒王妃,请你把话说清楚,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不等清歌夫妻二人一述相思之苦,秦争就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怎么相爷年纪大了,耳朵都不好使了,本王妃说就是我杀的你那个骄奢淫逸的儿子,怎么。要来找本王妃报仇吗?你可别拿这些官员的生死来威胁我,他们死不死与我可没一点关系。”若论口舌之战,清歌当属第一。 秦争迸发着恨意的双眼刺穿清歌的胸膛,可惜对清歌没有半分的震慑力,秦争下上浮动的胸口能看出来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 “秦相不必这般看我,本王妃也算是替天行道,毕竟你们秦家也没什么好人。”清歌笑颜如沐春风,让人恨得咬牙切齿,“那个谁,秦大公子,你相好的可藏好了。”清歌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目光落在秦子晏的身上,今日她就要将秦争一家的丑事全部抖落出来,看他秦争如何收场。 秦子晏见清歌提到自己,目光阴冷,并不答话。 “对了,大家还不知道,秦家大公子有龙阳之好,为了一个小白脸将自己的表姐设计杀死,还放火烧了自己的亲姨母和姨父。”清歌继续道。 “小贱人,你住口。”秦子晏一听清歌提及自己的过往,心中慌了神。 “秦公子,天色还早,这些士兵也累了一天,让人家听听八卦,也当是休息了。”清歌嘲笑着与秦争铁青的脸对上。 清歌的出现暂时为白千辰寻得一丝空隙,白箭雨也不在阻拦自己的妻子,一群士兵也愣在了当场。 第二百五十六章 最后的决战 没有谁能容得下自己的家丑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爆出来,何况是手握大权的秦相。 “寒王妃你杀我儿,今日要让你血债血偿。”秦争直到不能在让这个女人继续说下去,否则他的颜面何存。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清歌讥讽道。 “相爷,让我来。”秦铸提剑就要上前,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天大的能耐。 “今日谁要是敢动本王的王妃分毫,我定将他五马分尸。”白箭雨冷眼扫视一圈,他可不是他的皇兄,谁要是敢动他心爱之人,他可不会顾念那些官员的性命。 “你们夫妻真是好狂妄。”秦子晏怒道。 “狂妄?对待你们这样道貌岸然的人压根就不需要客气,对了,你们父子在这里力挽狂澜,想要反败为胜,殊不知你那三弟此时正与你妻子述说风情,好不快活吧!”清歌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完全不看秦子晏那副要吃人的表情。 “贱人,你说什么?你休要胡说八道。” 秦子晏一再侮辱妻子,白箭雨皱了皱眉,一阵掌风袭向秦子晏,秦子晏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清歌到不在意秦子晏的暴跳如雷,她就是要秦子晏生气,失去理智。 “怎么?你还不知道呀,也难怪,秦大公子有龙阳之好,自然对妻子不上心,既然你不心疼,总会有人来替你心疼。” “子晏,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作为秦子晏的岳丈,文大人怎么能让人这样公然毁坏女儿的清白,不管是真是假,在这个时候都不能人。 秦子晏一把推开身边的文大人,眼中的怒气疯狂的燃烧着,他虽然没有碰那个女人,却也给了她夫人的体面,金银首饰一批批的送到她屋里,她就是这样回报自己的吗? “秦子晏,你给我冷静点。”秦正见儿子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赶紧出声遏制。 清歌忽然爆出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震惊了秦争父子,也让众士兵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他们今日得知了相爷府中这么多丑事,往后还能讨到什么好。 “堂堂秦大公子,真实让人可怜啊!”清歌好笑的看着秦子晏。 “就是,要是是我,我就一头撞死算了,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半夏跟着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附和道。 此时秦子晏双目赤红,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愤怒的火苗点燃了双眸,“我先杀了你这个丑女人。”说罢,秦子晏拾起地上的剑,向清歌冲来。 清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旦擒住秦子晏,他们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秦争见状,知道儿子上了当,对着一旁的秦铸大喊,“拦住他。” 秦铸哪里是怒火中烧的秦子晏的对手,秦子晏一个反手就将秦铸掀开,剑锋对着清歌刺了过去。 清歌冷笑一声,往后退一步,躲到白箭雨身后,白箭雨一手护住妻子,一手伸出去接秦子晏的剑。 秦子晏的剑被白箭雨两只手指夹住剑头,不得动弹半步,紧接着白箭雨两手一弹,剑头瞬间断了一节。 秦铸见势不妙,拔剑便上前帮助秦子晏,多时没有动手的清歌,在影一出手前,迎住了秦铸的剑。 白箭雨吓得一头冷汗,一掌拍向秦子晏的胸口。秦子晏虽然会些武功,可哪里是白箭雨的对手,这一掌下去,当场口吐鲜血,白箭雨不在管他,转身向着秦铸的后背而去。 清歌对付秦铸已经是促促有余,如今多了夫君的帮助,不过三招就将秦铸拿下。 清歌的阵营忽然多了两个人质,秦争一阵愤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上,接下去就看你的了。”清歌完成了自己的事,接下来就到自己这个大伯表演了。 “你做得很好,朕会赏赐你的。”事发突然,这丫头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清歌笑着道,“好好好,我等着。” “秦争,你还有何话说?”白千辰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争。 “怎么,皇上以为抓到了犬子,我就会投降认输吗?”秦争闪烁的目光从秦子晏的身上闪过,他不会妥协的。 “这么说,秦相是打算放弃秦大公子的命了?” “谋划多年,临门一脚,皇上觉得臣会放弃吗?”没有了大儿子,还有小儿子,他秦争无惧,这一日筹划多年,岂能因为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放弃。 “果然是够冷血的,难怪儿子一个个这般德行,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清歌拉着白箭雨的手臂说道。 秦子晏听父亲这样说,心早冷了一半,妻子背板他无所谓,可他一向看中的父亲尽然要这般放弃他吗?难道自己的命还抵不过他手中的权势吗? 熊安看着秦争父子也为难了,秦相若是连自己儿子的命都能舍弃,那日后还能放过他们,别说今天还知晓了他们秦府这么多丑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声音,“哪位是......是寒王妃?” “是谁这么没眼力见,这个时候来找我。”嘴上虽这么说,清歌还是在人群将那人招到了身前来。 “回禀寒王妃,我奉命给王妃送来两个人,会对王妃有帮助。”那人恭敬的对清歌道。 “哦,带上来我看看。”清歌来了兴趣,是谁在背后帮自己。 那人招招手,两个被蒙着头的人被押了上来,看身影,应该是一男一女。 “人已经带到,小人这就告退了。” “哎,你还没说奉谁的命呢?” “他只说王妃定会猜得到,小的也不知对方身份。”说完,那人退了下去。 两人的头套被扯下来,这不正是秦子晏那死在火中的姨母和姨父吗? 难怪自己找不到人,原来是被捷足先登了,清歌心中一下明了,能这么帮自己的,唯恐有瞿冬青了吧! 秦子晏见姨母夫妻俩出现在眼前,一时呆住,他们不是葬身火海了吗?自己还亲眼检查了尸体。 秦争一捏拳头,这是没完了是么? 场上的人一件懵,一场大战怎的像极了一场闹剧,这两人又是谁。 很快,有人回答了众人的疑问。 “这不是丞相夫人的姐姐,相爷的连襟吗?如何会出现在此,不是说死了吗?” 周夫人先是对眼下的场景一阵震惊,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不管对方将他们绑到这里是什么目的,既然来了,她绝对不会让秦家父子好过。 “秦争,你这个天杀的,你残害无辜,怂恿自己的儿子为非作歹,强抢民女,做尽坏事,老天怎么不收了你。” 秦争从前便受尽这个妻家姐姐的嘲讽,原以为她已经见了阎王,心中还欣喜了一阵,如今在见到她,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厌烦和恶心。 “你们这对让人作恶的夫妻都还没见阎王,本相又怎么能遂你们的愿?” “秦争,你终于说实话了,之前在秦府还假意亲切,背后尽然将我们夫妻软禁,还放火想要烧死我们,我那妹妹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周夫人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当场就与秦争开骂起来。 秦争想要谋朝串位的事他们夫妻也知晓了,为了逃命,只好先藏起来,没曾想半路被人抓了来。 “你……你们这些人……跟着他肯定落不了好了,早晚见阎王。”周文指着秦争身后的士兵弱弱的说道。 秦争回头见一些士兵开始有了退意,心知不能在这般拖下去,事态发展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秦争心一横,拔出旁边一个士兵的剑,猛的对着周夫人扔了出去,剑不偏不倚的插入周夫人的胸膛。 周文大惊失色,一把接住倒地的周夫人。 事情发展的突然,众人皆没反应过来。 秦争知在这么下去,这些士兵必然会被动摇,自己也已经失去了主动权,殊死一搏是他最后的机会。 “众将士听着,今日你们已经是玄上的箭,就算如今投降,等待你们的也不过一死,成王败寇,能不能成功就在一此。”眼下的情形已经不容自己控制,必须尽快发动。 熊安之前还有些动容,回头看了看成千上万的士兵,心中怒骂了自己自己一声:他娘的,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他秦争还真能如何,他是领头的将军,皇上是万万不会放过自己的,反正都是一死,拼了。 “众将听领,给我冲,砍下皇帝小儿的头颅,做大官的时机来了。” “冲啊!杀了皇帝小儿。” “冲啊!杀了皇帝小儿。” 一声起,百声迎,士兵拔刀而起。 “保护皇上”简魏大喊一声,忙将白千辰护于身后。 白箭雨一把拉过自己的妻子,紧紧护在身后,清歌想要加入战斗,却被死死拉住。 两方军队很快陷入混乱,厮杀声,叫喊声响便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百姓战战兢兢的躲在家中,这一天这一夜是此生他们度过最漫长,最难熬的一日。 第二百五十七章 乞求 两方交战,终有胜负。一日的硝烟过后,横尸满地,四处狼藉,大街上一片寂寥。 熊安的叛军终是不敌曹将军手下的兵,御林军加入让他们兵败如山倒。 叛军首领一并看押,等待处决,而参与叛乱的士兵免去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统统分批发配到苦寒之地镇守,永远不得入京,终身不能与家人见面。 伍紫苏那边,常峰查出季童的一些端倪,与伍紫苏两人借谈事之明将之灌醉,看管了起来,季童自知自己犯了大错,父母妻儿又在旁人手中,不得已才做了帮凶,心中一直懊悔,将事情真相全数告知,三人联合将假冒的伍门主软禁起来。 赫连无双失去得知魔童殒命的消息,痛心棘手,又知雇殷在大夏受了重伤,一时心中恼怒不堪,身体状况也出现了问题,只觉得头晕眼光,整个人莫名的发冷。 香香夫人日日伺候在身旁,尽心尽力,肚子也越见大起来。 “城主,把药喝了吧!你得快快好起来,你看这孩子又比之前大了些。”香香夫人抚着肚子,低垂着眼眸,眼中是赫连无双看不见的阴冷。 赫连无双伸手摸摸香香夫人的肚子,不知怎么的尽然酸软无力。 “城主,就你这些个手下今日听你病了,都有些浮躁,今日外边又来报,好像看守城门的两帮人又打起来了。”香香假意叹息道。 这些事以往都是魔童安排的,赫连无双自打当上城主,许多事都不会亲力亲为了。 “让他们闹去,闹够了就消停了。”赫连无双不耐烦的回道。 “城主,我知道你心烦,也知道你心中因为魔童难过,可无双城还在,魔童的位置就得在寻一人来顶替,不然迟早乱了套。”香香像哄孩子一般温柔的劝解。 “你来无双城也有些日子了,这种小事就交给你处理吧!你看谁合适告知我一声就罢。”赫连无双忽觉得一阵困意上头,不愿在提及这些繁杂的事。 “是,香香知道了,那城主好好休息,香香先下去了。”香香夫人站起身来,盯着赫连无双的后背,也该是时候了。 秦争战败,秦府被封,秦家一干人全部入了狱,除了一早被秦相安排出远门的秦子昱。 陆子雅冷冷的盯着躺在破烂床板上的秦相夫人,恨得牙痒痒,暗暗悔恨自己怎么那样傻,尽然没多留点心眼,只一心想要报复秦子晏,若是早知他们秦家要造反,该早离开京城,自己那个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如今倒好,连累一家人全进了大狱。 “咳咳咳......子雅,给我一口水。”秦相夫人苍白无力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陆子雅瞪了一眼秦相夫人,不情不愿的正要起身。 “你是聋了吗?我娘叫你你没听到。”隔壁的牢房里传来秦子晏的怒吼。 陆子雅本就不心甘,秦子晏这一声,顿时令陆子雅心中压抑的怒火一下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你有本事你自己过来伺候你娘呀!你对我大呼小计什么,我又不是你们家下贱的丫鬟婆子。” “贱人,你说什么?” “秦子晏,你别发疯行不行?”秦子晏隔壁牢房的秦子藤心中也憋着一肚子的火,自己又没参与造反,凭什么要被他们连累。 秦子晏见秦子藤帮忙说话,一下想起来清歌当时说的话,‘噌’的冲到牢门柱子旁,指着秦子藤道,“你这个贱种还敢跟我叫嚣,你以为你和那贱人做的下贱事我不知道,我迟早将你碎尸万段。” 秦子藤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惊慌,反倒冷笑道,“秦子晏,你如今都要见阎王了,还跟我蛮横什么,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你来,你来呀!”说罢,起身站了起来,隔着牢门嘲讽的看着秦子晏。 “你这个贱种,我要杀了你。”秦子晏狠狠抓着牢门的柱子,恶狠狠的盯着秦子藤。 反观秦争,双眼紧闭,静静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对两个儿子的行为不为所动,他现在心中想的是,自己的小儿子是否安然无恙。 “行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柳姨娘震怒着呵斥一声。 当年进去秦府就想着今生能在此安享晚年,平平安安就行了,谁曾想过了半辈子安稳日子,如今尽然入了天牢,造的什么孽呀。 “呦,还挺热闹嘛!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拌嘴。”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几人朝声原看去,只见寒王夫妻并肩走来,于是,几人不约而同的将仇恨的目光转移到了对方的身上。 “你们这是做什么,成王败寇,在说要怨不应该怨你们的爹,你们的当家人吗,可是他将你们带到如斯地步的。”清歌全然不在意那些不友好的目光。 秦争在这时终于睁开了眼,冷冷望着白箭雨夫妻。 “寒王殿下这是来看本相的笑话来了。” “不,本王是来告诉你你费心送去出的幼子已经在锦州被发现,很快就会同你们相聚了。” 秦争嘴角动了动,终于还是动容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是你秦争的儿子。”白箭雨冷漠的看了一眼秦争。 “......”两人对视了一刻钟,秦争败下阵来。 “本相同王爷做个交易吧!” 白箭雨点点头,示意秦争说。 “银矿和金矿提炼出来的东西我全数告知你位置,你放过放过小儿。”秦争顿了一下,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能不能放过你儿子,本王说了可不算。”秦争是打算这样收买他吗? “若是本相不说,你们永远不可能找到。”这点本事,他秦争还是有的。 “秦相就不怕本王出尔反尔。”白箭雨冷笑道。 “你我虽是政敌,可你的人品本相还是信的过的。”秦争虽与白箭雨斗了十几年,打心底还是敬畏这位对手的。 “秦相倒是高估本王了,你的儿子可是死在本王的手上。” “料到了,寒王妃没有杀害犬子的理由,事已至此,成王败寇,本相认,只是小儿什么都不知道,成天就只会看话本,他何其无辜。” 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秦子晏和秦子藤,各自默默流露出了丝丝的嫉妒、不甘和心痛,父亲尽然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自己造反,所有人的后路都不曾考虑,独独为秦子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可惜,在本王看来,这点诱惑力还不足够。明日午时三刻,秦家男丁一律处斩,女丁发配边关,你们好好做最后的道别吧!”白箭雨拦住清歌的肩膀,转身。 “寒王殿下”秦争大喊一声。 白箭雨侧头,“秦相还有什么想说的。” ‘嘭’秦争双腿狠狠跪下,这是他最后的自尊。 “爹” “爹” “老爷” 几人震惊的望着秦争,他从来没有向旁人服过软,如今为了秦子昱跪下来。 “求你绕小儿一命,他什么都不知道。” 清歌望着秦争似乎一下苍老的样子,说不出什么感觉,为了争夺皇权,连自己的夫人都不可以不管不顾,却又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跪下来求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本王尽力而为。”白箭雨丢下一句走出了牢房。 秦争终于心满意足,除了那个孩子,他在也没有任何牵挂。 “老爷......你好......好狠的心。”角落里,秦相夫人缓缓起身,眼角带着泪花。 秦争冷眼看了秦相夫人一眼,并不打搭理她。 “你为了那个孽种将他送走,却将我的儿子拖进来陪你送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无情的人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将他同他娘一般杀了清净。”也许是太过气愤,秦相夫人尽然没有了病态的较弱。 “你说什么?”秦争怔怔的望着秦相夫人。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那贱人当年不是难产死的,是我一手掐死了她,这孽种也不该留,不该让他夺取你所有的目光。”秦相夫人怒吼道。 秦相死死的盯着秦相夫人,是痛?是恨?还是被当成傻子后的悲凉,最终,秦相长息一声,都没关系了,反正他就要死了。 柳姨娘静静的看着他这一切,心如死灰,在如何也挽回不了什么了,秦争生性就是个凉薄之人,也不知秦子昱那孩子如何就能入了他的眼,紧了他的心,不过不重要了,大局已定,她的后半生也毁了。 “真是可笑的一家人,都是些自私自利的,害自己还要来害别人,真是可笑,哈哈哈哈......”陆子雅曾经也以为自己这个婆婆怕是秦府中唯一一个心善的了,就算自己很他们,对这个婆婆也留了三分余地,如今看来,秦家一家人,就没一个好人,全都是自私自利的东西,当初父亲和母亲怎么就瞎了眼,把自己推到这样一个火坑里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漆黑的也覆盖了整个大地,可比起这天地之间的黑暗,人心的黑暗才是静谧无声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有意还是无意 午时到,丞相秦争以及叛军首领押至午门斩首,百姓纷纷前来围观,欢喜至极。 秦争看了看带着唾弃的人群,目光四处搜寻着,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最终欣慰的一笑,这是最好的结局,若是他出现在此,那么此生他都将留在这痛苦的回忆中,也罢,也罢。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我是无辜的,我没有参与谋反,我不想死......”秦子藤跪在地上呜咽着,哀求着,却没有人在乎他,只有无数冷漠而冰冷的目光看着他,带着仇怨的咒骂。 反观秦子晏,静静的望着人群中那一抹白,微微一笑,无声的对那人说道,好好的活着,可对方坚定的眼神告诉他,君亡我亦亡。是啊,这世间在无人会这般对他,世俗也好,人伦道德也罢,往后在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夫君,秦争临终的恳求你会答应吗?”清歌静静望着远处喜怒不形于色的秦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若是从前,本王不会。”白箭雨握紧清歌的手。 “为何?” “因为如今我已为人父。”白箭雨低头看了看清歌平坦的小腹。 “不过你答应也没用,还得皇上答应才行,对了,秦争如此偏袒自己的幼子,他那孩子你可见过?”清歌很是好奇。 白箭雨细想了一下,身旁一名士兵的手中正拿着一张通缉的画像。 “喏,就是这个了。” 清歌接过白箭雨手中的画像,一惊,“原来是他,这小子的名字她没记住,可那张脸却是令人十分难忘的。” “怎么,歌儿认识他?” “有过两面之缘,这孩子是个心性善良的,对话本确实很痴迷。”说白了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傻白官二代,一朝遭逢这样巨大的变故,往后怕是在也回不到从前那天真烂漫的性子了。 “秦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干净纯洁的了。”白箭雨同意的点点头。 “向皇上求求情吧!能让他免于一死也是好的。”清歌长叹一声。 “午时三刻到,行刑。” 台下,监斩官高声喊道。 清歌还什么都没看到,就被白箭雨反身抱住,原本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不知为何,清歌忽然感到一阵难过,这样的温暖的怀抱很快就不在属于她了。 秦争死,赫连无双的如意算盘也随之破碎,雇殷带着一身重伤回到无双城,却被如今的无双城惊得说不出话,不过短短数日,城中尽然全然开始拥戴一个女子,几位夫人也一团和气,这无双城是要变天了吗? 雇殷来到赫连无双的房间,城主还是那个城主,眉眼间却带着丝丝青色,像是过度疲劳而引起的,整个人比他走的那天消瘦了许多。 “城主”雇殷上前轻呼一声。 赫连无双耷拉着眼皮从床头抬起头,见是雇殷,笑着坐起身,“雇老,你回来了。” “城主,你这是怎么了?”雇殷走上前焦急的看着神态疲倦的赫连无双。 “没什么,就是最近病了一场,有些提不起劲来。”赫连无双无所谓的笑笑。 “城主,找大夫看过了吗?大夫怎么说?”城主这神态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呀。 “行了,没什么事,秦争怎么样,事成了吗?你为何这时候回来了?” 雇殷怪异的盯着城主,城主是怎么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人告诉他吗? 赫连无双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对着外头高声喊道,“快些让香香夫人进来,快些。” “城主,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告诉我。”雇殷抓住赫连无双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的手。 “雇老,你帮不上,快帮我叫香香过来。”赫连无双推开雇殷的手。 不一会儿,香香夫人抚着肚子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城主,这是药,快喝了吧!”说完,示意旁边的丫鬟将药端到赫连无双的面前。 赫连无双没有一丝迟疑,端起药就往嘴里道。 “敢问夫人给城主喝的什么药?”雇殷望着一滴不剩的药碗,心中有总说不上的怪异。 “啊,就是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药,大夫说城主的身体亏损得厉害,现在只能吃些药调理精气。”香香笑着回答,语气泰然。 城主的喜好雇殷是知道的,自己也多次劝慰过,如今怎么就这样了。 “雇老若是不放心,可以在找旁的大夫来看看,我们都希望城主早日好起来,这么大个无双城还指望城主呢!” 雇殷在回头,赫连无双已经昏睡过去,想在询问些什么也是徒劳。 “那就有劳夫人了,回去我在来探望城主。” 香香点点头,默默望着雇老的身影。 肖戾潜伏了好一阵,在探听到花焉阁阁主被抓后大喜,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带着一干手下攻入了花焉阁。 花焉阁阁主被抓让原本低迷的花焉阁成员更加感觉无望,鬼影阁的人潜入时尽然一时半刻没被发现。 肖戾第一时间进入关押青柠的地方,这一次,肖戾不想上一次那般静谧无声,而是大张旗鼓的砍杀了几人后,直接冲进了牢房。 能重见天日,是青柠这辈子最激动的事,终于她又可以手刃那些令她厌恶的人,今夜,她就要大开杀戒。 青柠的刀像割麦子一般,快速的收割着挡在前面的人的头颅,嗜血的快感让青柠浑身血脉喷张,全然忘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清晰起来,一夜的硝烟归于平静,满地的尸体是肖戾等人胜利的战利品,几个花焉阁的首领刀架在脖子上含恨的跪在地上。 青柠盯着一脸不屑的魑魅,刀划过他的脖子。 “你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那又如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魑魅毫不畏惧,如今花焉阁阁主生死不明,就算侥幸活着,也挽救不了花焉阁,花焉阁的弟子大多阵亡,剩下这些元老,鬼影阁的人岂会轻易放过,花焉阁自从前阁主死后,就一日不如一日,走向灭亡不过是早晚的事。 “既然这么有血性,那好,我就先断你一手一脚,看你还嚣张到几时。”说罢,手起刀落,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血溅当场。 魑魅煞白的脸死死咬住嘴唇,愣是一声不吭。 “阁主,别的人任由你们处置,但是他必须留给我。”青柠恨透了眼前的人,她绝对不容许他这么轻易的死去。 肖戾阴冷的一笑,“好,让他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咱们就的让他好好活着,慢慢折磨。” “是呀,我这肚子里还有他的野种呢,自然要让他好好看着。”青柠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 “除了他其余的都给我本阁主杀了,咱们还要去无双城,别被这些人耽误了事。”说罢,手中的剑一挥一颗头颅滚到脚下。 经过这一番血的洗礼,京中一时人心惶惶,百姓的情绪低迷,朝中官员战战兢兢,一眼望去,许多人家房门前挂着白帆,这一场恶战,让人们心中留下不可消磨的阴影。 消除了心腹大患,白千辰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了,这么多年了,他终于能松懈下来。 半夏回了王府,终于能同清歌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半夏伸手抚抚清歌的肚子,一脸温柔,这可是她干闺女,当然干儿子也行。 “还是一胚胎呢,能摸出个什么呀!”清歌笑着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十个月后他就能出来陪我玩了。”半夏笑着继续抚摸清歌的肚子。 “怕是等不到了。”清歌的笑僵硬的挂在脸上。 半夏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一下敛住,“你师父会有办法的。” 今日的回府的时候,自己撞见从外面慌慌忙忙跑回来的清歌的师叔,一路朝清歌师父的房间奔去,想来应该是有办法的。 “事到如今,我也希望师父能有办法,否则我就只能带着我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了。”越是要离开了,清歌心中越是慌乱。 “一定有办法的。”半夏这么告诉清歌,也这么告诉自己,这世上会有奇迹的,她们不就是奇迹吗? “说点别的吧!宫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说不出来伍门主的下落,被那些太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毒残害皇上,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半夏自己远远的看过一眼,就算自己见多识广,也为那女人捏了一把汗。 “那女人也是鬼迷心窍了,半途改了药量,不然我那个好大伯不久一命呜呼了。”清歌笑道。 半夏摇摇头,“你真当你那个大伯是个傻的吗?我看不像。” 虽然在白千辰身旁待了许久,半夏却不是全然的就相信了他。 “你是说......”清歌邹邹眉头。 “有些话你知我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半夏挑挑眉。 清歌默默的将整个事件从头理了一遍,似乎从一开始打头阵的一直就是自己的夫君,不管是压制朝堂上的舆论,还是在从皇家寺庙回程的路上,又仰或是派兵镇压一事,统统都是自己的夫君在出力,皇上真的像是没什么作为,难道这一切都是有意为之吗?清歌不敢在往下想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开启七星阵 皇权从来都是禁不住考验的,帝王之心从来都是高深莫测的,半夏知道,清歌也知道。 朝中局势终于掌控在帝王的手中,白箭雨也安心的回到王府,清歌的事刻不容缓。 七星阵顾名思义需要七个人的鼎力相助,而这七个人必须是习武之人方能承受得住阵法的开启的威压。 就在清歌与半夏在闲聊的同时,白箭雨也同普陀大师以及其师弟坐在了一起。上一次被围困,白小蓟和荆芥、扶桑三人受伤,除扶桑外,其余两人至今还不能下床,如此一来,便失了两个帮手。 十二同白箭雨回了王府,因为清歌的状态十分不好,一直在房中躺着,尚且未见到这位王妃,自然也算是七人中的一人。 “大师,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启阵法?” “阵法的位置和所需的七星灯灯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就差七个方位的人了。” 普陀大师与白箭雨脸色皆是凝重之色,事关清歌的性命,谁也放不下心来,何况如今清歌肚子里还有孩子,他们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七人吗?”这七人必须是及其信得过之人,还要武力高,算来算去怎么都还差一个。 “我说小侄女婿,实在不行,进宫里找一个来不就行了。”小师叔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 白箭雨摇摇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皇上身边的人不是可为他用的,他再想想还有谁。 “必须在这两日将人找齐,那孩子怕是等不了了。”普陀大师眉间见的忧愁越加抚之不去。 丢丢偷偷在房门口看了看神情低迷的几人,不就是找人吗?她知道该找谁,人一溜烟,便不见了。 再一次来到收留自己的地方,丢丢感觉时光过得真快。 “诶,是你这小丫头,今天吹什么风,你怎么来了?”店小二笑眯眯的看着呆呆盯着牌匾的丢丢。 丢丢回过神,“二哥,冬青哥哥在不在?” “老板在楼上呢,你自己上去吧!”店小二指了指头顶的二楼。 “好嘞!” 丢丢跑上二楼,果然看到正斜靠在窗台旁发呆的瞿冬青。 “冬青哥哥”丢丢激动的跑上前一把挽住瞿冬青的手臂。 回过神的瞿冬青笑看着丢丢,目光落在丢丢身后,她没有来吗?瞿冬青有些失落。 “就你自己一个人吗?清歌呢?” 说起清歌,丢丢的脸色一下变了,“冬青哥哥,你救救姐姐吧!就差你了,你赶快跟我走。” 瞿冬青的伸手,丢丢是见识过的,当初在赫连无双的手下救下自己,丢丢就打心底信任这个哥哥。 瞿冬青一把抓住丢丢的手臂,惊到,“清歌怎么了?” 丢丢自己也说不上来姐姐是怎么了,只知道大师他们要救姐姐,“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姐姐得了什么病,只知道她快不行了,大师他们要开启七星阵就姐姐,可是还差一个人,还要是高手,于是我就来找你了。”丢丢带着哭腔的说道。 “她病了吗?怎么会,她不是好好的吗,上一次我们见面还活奔乱跳的,怎么突然就伤及性命了。”瞿冬青呆愣的自言自语道。 “冬青哥哥,别说了,快走吧!”丢丢拽着瞿冬青的手臂。 “可是......”若是要进寒王府怕还是有些不妥。 “冬青哥哥,你不是喜欢姐姐吗?怎么关键时刻犹豫了?”丢丢脱口而出。 瞿冬青吃惊的望着丢丢,这小丫头如何会知道自己的心事。 “哎呀,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在晚人就没了。” “好,走吧!” 瞿冬青也实在顾不得这许多了,算是自投罗网吧! 清歌陪半夏聊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困,便在椅子上斜着头睡了过去,半夏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话,见清歌半天没答话,抬头才看到睡着的清歌,笑着拿了一条毯子正打算给她盖上,却发现清歌的嘴唇有些乌青。 “姐妹,别睡在这儿,看你嘴巴都乌青了,别着凉了。”半夏伸手拉了拉清歌的手。 谁知清歌的手垂直耷拉了下来,从半夏的手中滑落。 半夏咽了咽口水,抖着双唇再次喊道,“清歌,快起来,别和我开玩笑。” 这一次,清歌在没有像以往一般,打着哈欠睁开眼。 半夏手中的毯子应声而落,“白箭雨” 这一声,石破天惊,惊得树上的鸟儿乱了方向。 正在商议示意的几人一下炸开来,白箭雨飞身而起,用上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远在家中的闫夫人心没来由的漏了半拍,也不知是怎么了。 清歌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阴冷且稀薄,而且昏暗,唯有前方似乎有一丝亮光,顺着那亮光,清歌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你要去哪儿?”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似曾相似的声音。 清歌转头,看到了久违的那人,她的时间到了吗?她还没有向他们一一道别,她还没有看他心爱的人最后一眼呢。 清歌的失落,心痛,不舍,统统落在对方的眼中,那人无奈的摇摇头,“你还是没有谨记我的话。” “明明是你们的错,要我谨记什么,我是人不是你们这些藏在阴暗角落的鬼怪。”清歌将心中的不甘和恨意毫不掩饰的一一发泄出来。 对方委屈的撇撇嘴,他们不是鬼怪,是神仙。 “姑娘,跟我走吧!咱们约好的,与你互换的那名女子也已经等候在殿前了。” 清歌怒火中烧,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来,“我就不走。” “姑娘,你若是如此,可就别怪本神动武了。”对方也来了气,当初可是她自己答应的,怎的这会儿要反悔。 “你倒是动手啊,我倒要看看,是你们这些鬼怪厉害还是我厉害。”清歌实则是心有不甘,不想就这般乖乖的任人宰割。 就在两人博弈的同时,普陀大师已经命人将七星灯按照方位排列好了,清歌的身体还有余温,他们在同时间抢人。 “可是还差一人。”半夏数了数在场的人。 “等不了,影二,影三,随便一个人上吧!”十二在一旁胡乱喊道。 白箭雨将清歌轻轻放在七星阵中,七盏雕刻着不同祥瑞的灯已经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安置好。 “我来” 丢丢拽着瞿冬青的手臂出现在王府后山,这是普陀大师特意挑选的。 瞿冬青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十二和影一二话不说,上前拦住,带着敌视的眸光盯着瞿冬青。 “你是谁?” 白箭雨在同一时刻侧头盯着瞿冬青,眼眸中带着审视和敌视。 半夏上前解围道,“他是清歌的朋友,你们别这样,我们这刚好差一人。”她现在可管不了旁的,清歌的性命最重要。 “对呀!是我特意请冬青哥哥来帮忙的,姐夫,冬青哥哥之前还救过我,他不会害姐姐的。”丢丢赶紧站出来替瞿冬青说话。 “不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一切等救醒清歌在说。”瞿冬青的眸光自然落在紧闭着双眼的清歌身上。 白箭雨冷冽的目光凝视着瞿冬青,这家伙的眼中居然会有心疼,他尽然敢觊觎自己的妻子,白箭雨呀咬牙。 “白箭雨,别在墨迹了。”半夏忍不住喊了一声,清歌可没时间等了。 白箭雨点点头,十二和影一让开一条道。 “真是太好了,快,你们各自按照方才我说的位置坐下,这位公子,你在最后一个位置。”普陀大师急迫的挥挥手。 “等等,还有我。”一个影子‘咻’的窜了进来,正是气喘吁吁的闫桑云,因着阎夫人心中的不安,闫桑云被强迫来王府看清歌,谁知正碰上这等大事。 “你的身手还不如我,在一边待着吧!”半夏瞪了闫桑云一眼,关键时候一个都出现,现在又来添乱。 闫桑云委屈的往后一站,也没人告诉他呀! “闫公子来的正好,待会儿老朽施法,你在旁守着,七盏灯不能你灭,若是哪一盏灭了,你就将与灯同位置的人拉出来,记住了吗?”普陀大师叮嘱道,阵法开启,他不知会碰到什么样的事,只能尽可能的不让这些孩子受伤。 闫桑云严肃的点点头,“晚辈记住了。” “好了,你们几个待会儿千万记住了不要心浮气躁,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跟着我的指向走,你们若是有异样会牵连这里所有的人,知道了吗?”普陀大师十分严谨的看一眼六人。 “是,大师。”六人齐齐应声。 普陀大师在七星中的首位坐下来,依次是小师叔、半夏、白箭雨、影一、十二、瞿冬青。 “闭眼,凝神屏气。”普陀大师缓缓开口,七盏灯随之慢慢升起,悬浮在七人的头顶,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 七人所在的位置瞬间连成一线,身处灯下的几人周围也渐渐露出丝丝金光,将几人罩在其中。 清歌安详的躺在中间,亮光照耀在白皙的小脸上,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大家正在为救她而努力。 第二百六十章 与阎王争执 判官的手伸向清歌,不曾想却穿过了清歌的身体,判官惊讶的同时,清歌也反击了,同样没能对判官的身体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清歌反复将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她记得当是牛头马面抓她的时候她是能碰到他们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判官很快就知道了,清歌的身体并没没有同她一起回来,自己面前的女子只有灵魂回来了,怎么会这样。 另一个世界七星阵起,风起云涌,飞沙走石,风沙迷了守护在一旁的闫桑云的眼,他一直觉得清歌古怪,却始终没有弄明白她的怪异之处,大师的这个阵法是救命,可人的生死不是老天注定的吗?这么做又是为何,尽管心中千百个疑问,闫桑云还是死死的盯着七人头顶的灯。 “姑娘,我问你,你在那一世都做了什么?”判官紧张的问道。 “也没做什么,就是交了几个朋友,成了个亲,怀了宝宝。”清歌摊摊手,她心中虽急,可到了这儿,也不是她自己能掌控的了。 “什么?你有了孩子?”判官大惊失色,这下可如何是好,“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旁的都好说,可这孩子......你赶紧随我来。” 为这白箭雨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清歌想自己怎么也得和阎王辩驳一下,便跟随判官一路来到阎王殿。 殿前,站着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子,清歌打量了对方两眼,这就是那个同自己交换命运的人,别说,这姑娘与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清歌打量别人,那女孩自然也打量她,“我还以为自己是被人恶搞了,原来尽然是真的。”女孩很不情愿的默认了这件事,“我看你倒是有几分眼熟。”女孩又细细打量了清歌一番。 “我看着你也眼熟,你不觉得咱俩有几分相似吗?”清歌笑。 “不,不是,我在别的地方见过你。”那女子摇摇头。 “别的地方,怎么可能?”清歌摇摇头。 “哦,我知道在那见过你了,你是那个富豪的侄女,前阵子到处都是你的寻人启事。”女子恍然大悟。 清歌愣了一下,是大伯到处找她吗?是了,她忽然失踪,大伯又一向疼她,怎么可能不找。 “能找到才奇怪了。”清歌自嘲的默念一句。 “这世间的事真是稀奇古怪,你是怎么就同意这件事的?”女孩往清歌身边挪了挪,她初听到这么荒唐的事时,第一瞬间感觉对方就是神经病出来的。 想到这,清歌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就同意,我以为是朋友的玩笑,稀里糊涂的就被下了套了。” “那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听说你去了我要去的地方,我很好奇。”女孩也是个古灵精怪的。 “你会跆拳道或者柔道一类的吗,有没有学过防身术什么的?” 女孩摇摇头,“我是考古的,不会那些。” “那算你走运,否则我估计着你都活不过三天。”清歌吓唬道。 女孩搂了搂胳膊,“这么可怕的吗?” “我才经历了一场朝廷叛乱,遍地尸体,动不动就有人提着刀要你的命,你说怕不怕。”说完,清歌还假意抖了抖身子。 判官见两人聊得欢快,很是无语,啥时候了还隔这聊,他都急死了。 判官也顾不上两人,冒着被臭骂的风险去找阎王,阎王大人几十万年没有出过错了,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没一会儿,阎王臭着脸来到大殿,见两个女子正聊着,脸色更难看了。 “时辰已到,你们该各自回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 判官悄悄瞅了阎王一眼,打开生死簿,提笔就要购下两人的名字。方才自己将那小丫头的事据实说了,阎王大人说,既然尸身停留便停留吧!反正最后都会化为尘土,影响不大,必须尽管将此事解决,今日是天上派人来巡视的日子,千万不能出错,否则他这上万年的功绩就要毁于一旦了。 判官在心中默默对清歌说了句抱歉,,提笔就要划去清歌的名字,谁知生死簿上的名字一下变成模糊了的,判官望着这忽然来的变动,傻了眼。 “大......大人,出......出问题了。”判官弱弱的看了看阎王。 阎王忍着一肚子的怒气,伸手一把夺过判官手中的生死簿,眉头一皱,这等事自己尽然从来没碰到过,“去查一查。” 判官慌慌张张跑去星盘看了看,没大一会儿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大人,人间有人强行扣住了她的一魂一魄,她肚子里的孩子灵魂气场很强大,这人咱们强行带不走。” 阎王一听,顿时怒了,是谁,竟然敢与阎王抢人,是不想活了吗? 清歌在与女孩聊天的同时,也分了几分心到两人的一举一动上,并将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看来老天都在帮她,不是天上有神仙要来吗,那感情好,能拖一时是一时。 “那眼下可怎么是好?”判官也急了。 “去将勾魂使者找来,如今只好强行执行让她入轮回之道。”阎王强势的命令道,他已经有了一次疏忽,绝对不能放任事情继续下去。 “勾魂使者?”判官不忍的看了清歌一眼,“大人,勾魂使者若来,她会受苦的。” “怎么,你是在教本大人做事吗?”阎王冷冷的撇了一眼判官。 判官不敢在多说,经过清歌身边时,叮嘱了一句,“姑娘,待会儿,不要反抗,乖乖的跟着勾魂使者走,你会少受些苦。” 清歌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判官,她都成为魂魄了,还会有痛苦的感觉吗?若说痛,现在只有心痛。 不多一会儿,判官带着一名面若冰霜,手中拿着一条铁链的黑衣男子缓缓而来,铁链的另一端是一柄锋利的钩子,有清歌的巴掌大,闪着光,让人心生畏惧。 这是要钩哪儿呀?清歌咽了咽口水。 那黑衣男上前,看了看两人,废话不多说,手中的铁链直接飞射出来,冰冷的钩子一下就到眼前,清歌吓的一下闭上眼。 此刻在人间,半夏头上的灯第一个灭了。 也许半夏是女子的原因,体质没法同旁的几个人比,半夏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不过还是咬牙硬撑了一会儿,最终晕过去。 闫桑云急忙上前,将半夏扶了出来,已经昏迷的半夏脸色发白,在看看其他几人,除了普陀大师、白箭雨以及瞿冬青,其余人的脸色都有不同程度的煞白,身子像是在与什么东西相抗衡,一脸挣扎。 第二个没坚持住的是清歌的小师叔,小师叔气息有些紊乱,头顶上的灯也忽明忽暗,最后,随着小师叔一口鲜血喷出来,灯也跟着熄灭。 闫桑云又忙跑到小师叔身边,将人拉了出来,七人只剩五人。 随着影一和十二的相继昏迷,七星阵聚集的光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而身处中央的清歌依旧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闫桑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如今大家都在昏迷的状态,他又不敢贸然出声,普陀大师不断的转变着手势,每一次转变都宛如被刀钻了一次心窝。 丢丢在一旁默默的流着眼泪,不敢哭出声来,怕自己打扰到大家,现在半夏姐昏迷在地,他们也不敢贸然将人移动,两个人心中说不出的慌乱无助。 阎王殿 “等等,不是她。”随着一声大喊,原本就受了惊吓的清歌愣是没敢睁眼。 “不是她,难道是她?” 黑衣男快速的收回钩魂链,这东西若是锁入了一个人的灵魂,那可是痛不欲生的。 判官点点头,太残忍了。 “她魂魄不齐,钩不了。”黑衣男冷冷的回道。 清歌这才睁开了眼,阴间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别看她在上边豪横,下了地府尽然打心底想退缩。 “钩......钩不了。”判官在一次失言。 殿上的阎王已经气得直冒青烟,处在了爆发的边缘,“”让一个灵魂进入轮回之道就这么难吗? 就在殿上气氛陷入尴尬境地时,小鬼冲冲忙忙的跑来禀告,“回禀大人,天上来巡视的仙官已经到了。” 阎王‘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怎的来的如此之快,“将她们两人先带下去,待仙官走了在说。”挥挥衣袖,阎王大人就要前去迎接仙官。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清歌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阎王大人,既然一切已经错了,何不就错下去。”清歌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阎王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区区一个凡间女子,尔等敢这般与我说话。”阎王怒斥道。 “此事原本就是大人阴间的失误,何以要我们来承担,我们本不该受这些,如今人间走了一趟,我已有了夫君和孩子,叫我如何能心安理得的离开,大人若是执意不许,那我们就正好到天官面前理论一番。”清歌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一股脑的将话全说了出来。 “你一介凡人,尽然敢威胁与本大人。”阎王恨不得立刻将这女子下了十八层地狱。 “我同意她的做法。”清丽的声音响起,是那个女子。 阎王气得抖动着着身子,做了十几万年的阎王,尽然被两个返凡间女子要挟至此而束手无策。 第二百六十一章 逆天改命 双方争执不下,阎王七窍生烟,判官急的直跳脚。 “大人,仙官还等着呢,这事就这样吧!” 阎王死死的瞪着清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时之间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清歌也绝不示弱,还有许多人在等自己呢,她怎么能轻言放弃。 “阎王大人,说不定这就是上天注定的,既然如此,何不顺应天意呢?”那女子笑着开口道。 阎王扯了扯嘴角,心中实在有些不悦。 女子轻轻拐了怪清歌的手臂,清歌也知道自己太过着急,说话语气冲了些。 于是赔笑道,“阎王大人,是小女子鲁莽了,我也是想着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所以才冲撞的大人,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清歌嘴上虽然说着好话,身子却未曾移动分毫。 阎王有了几丝动容,眼下这事确实也不好办,若是连勾魂使者都带不走她,那确实是很棘手。 “这样吧!待本大人去见过仙官在来与你们商讨这事。” 清歌笑眯眯的看着阎王,“大人,那可不行,仙官大人这一视察,指不定要多久呢,在说,她还等着投胎,可不能错过时辰。” 阎王怒瞪着清歌,看来这小丫头不达目的是不肯放自己走了。 “行,本大人答应你,不过你们对本大人不敬,必须对你们小惩大诫,就罚你们打扫我这阎王殿三日,如何?”阎王最终还是妥协了,仙官再次,在耽搁下去,怕是要背上一个懈怠之罪。 “多谢大人” “多谢大人” 两个女子齐声道谢。 七星阵中,剩余白箭雨、瞿冬青、普陀大师苦苦支撑,但三人面色沉稳。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众人焦急难耐,出了七星阵的半夏几人也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解决了自己的生死大事,清歌终于安心,从今往后她能与白箭雨携手每一个日出日落,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能看着好友结婚生子,这般想着,清歌眼眶忍不住红了。 “都解决了,怎么你还哭上了。” “没有,我这是激动,对了,你也叫清歌,你代替的是我,也不知道你会投胎转世,还是会去到什么地上。” “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对前尘往事也没什么留恋,去那里都一样,能成全你也是件好事。” “看你这样子像是失恋了一般。” 两人在大殿的角落里做下来,等待判官的安排。 “我的故事很狗血,被劈腿,失神出了车祸,没什么特别的。”这位清歌无所谓的摊摊手,倒不是很难过。 “你就不恨害你身亡的渣男吗?” “不狠,只不过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罢了,我们相识十年,早没有了一般情侣间热恋的激情,只是有些诧异。”说起前尘往事,清歌也不过轻叹一声,“在说我一个孤儿,常年在考古队同古物打交道,没什么交心的朋友,就这么一个男朋友,如今死了也没什么人会惦记。” 听着对方的身世,清歌暗暗为这个姑娘心疼,虽然自己也是孤儿,好歹还有一个疼自己的祖母和伯父一家,也有好友,相比之下,自己幸运太多了。 “你也不必难过,说不定老天看你太辛苦,这才给了你改变人生的机会,不管是再次投胎还是去到别的世界,你都可以重新开始。”清歌安慰道。 “两个小叶头别在聊了,你们的房间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几天阎王殿可就交给你们了,千万让阎王大人满意了。”判官招呼着两人。 两个站起身来,三天嘛,很快的。 当第二日的太阳升起,普陀大师等三人的身上结出了不少露珠,周身还冒着热气,闫桑云累的气喘吁吁的摊坐在地,这一夜,为了不让灯熄灭,他来回在三人之间转,此时腿已经是麻木到没了知觉。一夜过去,也不知半夏几人醒了没有。 远在临州的伍紫苏联合常峰和季童两位师伯师叔,终于将假的伍门主拿下,还一举解决了潜藏在伍家的探子。赫连无双身受香香控制,难以顾及自己安插自己这个远方的细作,假的伍门主别撕下脸皮,年纪倒是与争的门门主相仿。见自己没了退路,主子叶联系不少,本还想负隅顽抗的假门主在看到回到伍家的伍天南和一同抓来的玉道子,终于知道事情以没有回转的余地,于是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了出来。 伍紫苏连夜派人去寻找真正的伍门主,被一同寻找的还有季童的妻儿以及瞎了眼了双亲,伍紫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罚季童,将最终全交给了自己的父亲。 解决了手中的事,伍紫苏一路快马加鞭赶往京城,他已经多日没有好友的消息,也不知他们到底如何了。 清歌在阴间待了三日,终于要重返人间。 判官将两人分别送到不同的岔口,两人道别,清歌望着这个与自己同名甚至还有两分相似的女子,只说了一句话,“不管这到底是谁的人生,我只希望你能替我将它好好走完,不负我们从来一次。” 对方点点头,给清歌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放开,各自转头,人生不在相遇,只求各自安好。 阎王失望的对判官道,“我愿还希望三日能将她的一魂一魄强行附体,看来人间的人比本大人还有耐心嘛!” 判官诧异的看了阎王一眼,原来大人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人心叵测。 经过三天三夜的洗礼,瞿冬青和白箭雨头顶的灯全然熄灭,唯独普陀大师头上的灯还做着最后的挣扎。 闫桑云看着普陀大师的长发争一丝一丝的变白,心中恐慌起来,谁能来帮帮自己,眼下应该如何做。 “云哥哥,你看大师......”丢丢也跟着焦急起来,姐姐这几日像是死人一般,没有一点生气,姐夫他们也昏迷不醒,府中如今没有能主事的人,她和云哥哥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 就在丢丢说话的瞬间,普陀大师的一头黑发已经在转瞬间全部变白。 “大师,你怎么样了。”闫桑云望着普陀大师痛苦的表情还有满头的白发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七星阵如今已经灯光全灭,暗淡无光,风沙吹残的树枝,落叶撒了一地,四处狼藉,独留在阵中的普陀大师形单影只。 终于,普陀大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原地。 闫桑云同丢丢一个箭步上前,还好,大师气息虽然微弱,总算还有。 “你们别动大师。”冷天清从一旁走过来。 这几日是她人生以来最昏暗的日子,从早到晚,照看完这个看那个,连着三日没有睡觉了,这一切只要能救下清歌那就是值得的,但愿清歌也在为自己而努力,否则,这么多人的牺牲就白费了。 冷天清上前为大师把了脉,心脏猛的一缩,大师这身修为是废了。 “你们几个过来,按照我交代的将大师挪到房中。”冷天清指挥着几名士兵。 天空恢复了平日的颜色,一切看似平复了。 七星阵中清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回来了。 清歌从来没有想过,等待自己的会是这样一个场景,丢丢哭得稀里哗啦,冷天清也两眼泪汪汪,闫桑云还好些,一脸欣慰,可她最想看到的人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 “天冷,他们都怎么了?”清歌哽咽着从一间间房里走出来,特别是师父一头的白发,清歌心疼到呼吸都痛。 “情况不是很好,元气受损严重,旁的人还好,王爷和那位瞿公子此生的修为怕是很难在回到从前了,至于你师父,怕......怕是......”冷天清实在是不忍说出来。 “师父有生命危险吗?”清歌一把抓住冷天清的手臂。 冷天清摇摇头,“那到没有,只不过此生修为已废,没有几年光景,怕是不能下床。” 听到这儿,清歌的眼泪像断了线的落下来,师父都不知道能不能救下她就贸然开启阵法,这样的牺牲真的值得吗?万一她还是回不来呢。 “清歌,如今,府中就只能靠你了,朝中百废待兴,还有一些逃窜的余孽,你可要将王府守好了,还有几国虎视眈眈,你是他们唯一的支柱了。”闫桑云难得与自己的妹妹说出这番话,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从来没有一刻,清歌心情这般复杂过,心痛、难过、懊悔、无助,同一时间涌上心头,而她,不得不将这些通通咽下去,因为有一帮人还等着她守护。 时间一晃,清歌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已经两月过去了,除了自己的夫君和瞿冬青还有师父,其他的几人已经陆陆续续醒来,见到他们的努力挽救了清歌,几人皆是喜极而泣,清歌每日都要在几人的房中来回探视好几次,按摩也好,陪他们说话也好。 “王妃,宫里又派人来催问王爷何时上朝?” “不是已经说了吗?王爷身体有恙,不上朝了。” 下人为难的说,“皇上传了口谕,王爷若还上朝,他就要亲自来王府请了。” “他想请的怕不是王爷吧!”清歌嘀咕的一句,自自己醒来半夏也不去皇宫了,整日陪在自己身边,皇上这是急了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结局清歌产子 清歌支半夏去了皇宫,终于可以清净的守着自己的夫君和师父,当然还有瞿冬青,清歌一直觉得虽然瞿冬青与是朋友,却也没有到舍命相救的地步,这一次,他这般为自己,自己欠他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日子又这般过了十日,白箭雨的事终究没有瞒过皇上,虽然大家一致没有说出白箭雨昏迷的原因,白千辰还是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到了王府,坊间都传闻,寒王殿下为了救皇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时日不久。 清歌不去理外面的流言蜚语,一心扑在三人身上,他们为了救她差点舍了自己,如今自己完好如初,怎么能让他们弃自己而去。 清歌肚子里的宝宝像是知道母亲的辛苦,待在肚子里没让清歌受一点累,清歌吃了睡睡了睡,孕吐的反应都全然没有,很是让人省心。 这日,清歌从师父的房间出来,回到房中,在自己夫君的身边躺下,照旧惯例开始同他说话,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睡梦中清歌感觉自己的脸颊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让她很安心,很舒服,那气息是那么的熟悉。清歌从睡梦中挣扎着醒来,猛的对上一双朦胧而带着些许疲倦的双眸。 “老公,你终于醒了。”清歌激动的一把环上白箭雨的脖子,眼眶中有泪水无声的落下来。 白箭雨轻拍着清歌的后背,温柔的笑着,“是啊!能一觉醒来就看到你,是我这辈子最欣慰的事,也是最幸运的事。” “能碰到你,才是我叶清歌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清歌哽咽着恨不能将白箭雨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轻点,别伤着孩子。”白箭雨宠溺的轻轻推了推清歌的手臂。 “你可知道你的身子......”清歌想要告诉白箭雨他的武力已经不似从前。 “嘘......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歌儿能好好的陪在我身边,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清歌放开白箭雨,与其平视,猝不及防的伸出手敲了敲白箭雨的脑门,“你怎么那么傻,你们都傻,万一救不回我呢?” 白箭雨紧紧握住清歌的手,“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又怎么会辜负我们呢,是不是。” 其实当时没有一人有把握,也不知贸然开启一个阵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大家都愿意一试,还好,他们成功了。 “既然你醒了,那瞿冬青应该也快醒了,只是师父他老人家......”所有人里面,师父是最严重的,生命也岌岌可危,若不是有天清在,师父他老人家怕是凶多吉少。 “放心吧!大师一定会没事的,就算寻遍天下名医,我一定会为你治好大师。”白箭雨将清歌拥入怀中,有她,真好,往后,他在不必害怕失去她。 真如清歌所言,瞿冬青没多久也慢慢醒来,在得知自己的一身武力失了一般,一阵诧异又一阵失落后,便释怀了,为了他心爱的人,受点苦又怕什么呢,这样一来,往后自己便有了更多接近她的机会。 瞿冬青苏醒以后,没在王府多待,即刻出了府,香香从无双城传来消息,赫连无双的身体每日况下,一日不如一日,他们的大计就要成功,肖戾已经潜入无双城,只等瞿冬青前去,他们便可按计划进行下一步。 瞿冬青一直是白箭雨怀疑的对象,这一次也终于得到证实,可如今他成为了自己妻子的救命恩人,自己似乎没有对他下手的理由了。 两月后,无双城传来消息,赫连无双因病离世,由其子赫连冬青继承父亲赫连无双城主的位置,并向大夏送上投诚书,一时间轰动各国。 而清歌的肚子也在众人诧异的眼中慢慢大起来,还有了胎动,当众得知清歌怀了双胎的时候越加限制了清歌的行动。 清歌唯一不服从命令的一件事就是每日替自己的师父按摩,雷打不动。所有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清歌的小师叔了,师兄虽然失去了修为,清歌这个弟子却十分孝顺,还答应要将自己的孩子生下后交给师父教养,那样一来,自己也能带着小萝卜头四处疯玩,想想就激动。 就在众人的期盼中,普陀大师终于在众望所归中的期待中醒来,普陀大师见清歌的第一眼就笑了,他终没有辜负自己,没有辜负她。 “师父,看,这是我为你做的,这叫轮椅,往后师父想去哪儿,我推着你走。”清歌炫耀的向正在下棋的白箭雨和师父展示自己的作品。 静坐在床头的普陀大师看了看清歌身前被唤着轮椅的东西,散发出好奇的目光。 普若大师散尽了一身的修为,白了头发,暂时不能下地行走,需好好静养,对于爱四处游走了普陀大师来说,这次真的是静养了。 一转眼,清歌到了临盆之际,这一夜,清歌的院子里站满了一群男士,若是谁看到这副场面,怕是都会被惊到吧!谁家生孩子,站满了一院子的男人。 “岳父,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干脆不生了吧!”堂堂一国王爷的白箭雨此时像是一只没头苍蝇般,扯着岳父闫忠,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对啊!闫大人,清歌这会儿都没声了,不会出事吧!”瞿冬青也扯着闫忠的另外一只衣袖。 自打瞿冬青向清歌说出自己的身份后,便时不时的出现在王府,无双城也丢给了肖戾,白箭雨赶也赶不走,两人三天两头就打架,偏偏如今是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最后清歌答应将一个孩子给瞿冬青做义子,这才消停。 普陀大师默默在轮椅上坐着,心中也万分焦急,小师叔在一旁直撇嘴,,旁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伍紫苏时不时伸头往里看,白小蓟干脆用棉花将耳朵堵了起来,他实在不忍心听清歌的惨叫声。 “你们干嘛都问我爹呀!”闫桑云很是不解。 “因为就他当过爹呀!”众人齐声道。 闫桑云一听,跟着点点头,很有道理嘛。 闫忠额头划下几丝黑线,他做过爹,可孩子不是她生的呀,他哪知道。 就在众人焦急难耐,就差没破门了,产房终于有了声音。 “生了,生了,是一对龙凤胎。”稳婆在房中喜得大叫。 不一会儿半夏和冷天清咧着嘴出来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阎夫人倒是稳重些,“王爷别急,清歌和孩子都很好,产房污秽,王爷......” 阎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风从身旁闪过,哪里还有白箭雨的身影,他才不管什么污秽不污秽,这是歌儿用命为自己生下的孩子,他疼她还来不及。 产房中,清歌整个人已经脱虚了,可看着襁褓中两个丑不拉几的孩子,她还是欣慰的笑了。 白箭雨一头闯进产房,在清歌身旁蹲下来,轻抚着清歌的额头,落下一吻,“歌儿,你辛苦了。” “王爷,他们俩好丑。”清歌觉得自己和王爷的颜值也不差,怎么这两孩子这么丑。 “王妃,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般的,长着长着就好看了。”接生婆在一旁笑着回答。 “白箭雨,你倒是把我义子抱出来我看看呀!你在不出来,我们就进来了。” “是呀!是呀!我义女我得第一个见。”伍紫苏也跟着叫嚷道。 “你们俩一边去,那可是我干儿子,天清的干闺女。”半夏在一旁呛声道。 “就是,就是。”冷天清附和。 夫妻两人还没温存够,外边已经闹翻了天,夫妻两相视一笑,任他们闹去,他们自己还没看着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