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第1章 命运如此反转多变 曾安民仅三十岁便已经存款过亿,提前退休,准备养老。 三百平上下两层的别墅,巨大的水晶吊灯。 还有一起醒来但每天都不重样的妹妹…… 他的嘴角总是翘起的。 …… 不过再次醒来之后,准备翘起的嘴角僵住了。 曾安民努力眨眼,却依旧改变不了面前的景象。 檀香阵阵,丝竹乱耳。 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是古色古香。 “穿越?” 曾安民双目无神,口中喃喃: “我好不容易熬到了资产阶级,人生刚享受到一半……” “刚下载好的黑马喽还没玩,就要变成真马喽了?!!” 但接着,脑海之中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让他闭了嘴。 “圣朝国祚六百载……体修,道修,儒修,佛修……” “我父亲是儒修抱薪境的大佬?还是一方大员?传说中的封疆大吏?” “我是个纸醉金迷,伤风败俗,逍遥做乐的二世祖?!” 曾安民的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惊人的弧度: “那没事儿了。” 前世身为一个文学素养较高的成功人士。 他非常明白一件道理。 有钱家的孩子不一定能胡作非为。 但有权一定能! 特别是这种封建社会。 曾安民对自己房间之中各种奢侈华丽的饰品啧啧称奇。 他的脑海之中瞬间便跳出几个成语: 侯服玉食,画卵雕薪,象箸玉杯。 “不行,曾安民,你怎么能如此堕落?” “这腐朽的封建社会才更值得你用伟大的人格去批判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直指门外,无比严肃。 准备先看看这封建社会的腐败! 曾安民模仿着前身的语调,声音张扬,但目光坚定: “先从那男盗女娼开始批判吧!” 穿越第一天,什么东西对曾安民来说都是新奇。 他极想上街瞧瞧。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发出突兀的声音。 “嘭!!” 那个雕花精美绝的香枝木门与门框狠狠的发出碰撞之声。 曾安民心疼了一下。 就这木门的工艺,放在后世,最少也得二十万起。 最关键的,这木门是工艺品。 门外便进来一个神色肃穆的老朽。 他的神色凝重,声音夹杂着急迫: “少爷快走,老爷入狱了!” 这老朽一身锦衣,龙行虎步,太阳穴微鼓,浑浊的眸中精光流转。 曾安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关于老朽的记忆。 齐伯,父亲的贴身老奴,曾家最忠诚的走狗,升品境的体修。 “你说什么?” 曾安民惊愕的看着老者发问。 齐伯便闪身而至,脚尖只是略点了一下地面,不发出丝毫声响,便已经至了曾安民面前。 速度快到曾安民的眼睛都应接不暇。 齐伯一把拉住他的手便往门外跑: “悬镜司的人马上就要来府中!” “老爷在凤郡老家留了不少暗手,我们乔装打扮偷偷走!” 曾安民顿觉大力袭来,控制不住的跟在齐伯身后。 短短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轰!! 曾安民的表情僵硬在脸上,顿觉耳边一阵轰鸣。 驾鹰走犬的美梦还没来得及做多少,便在瞬间化成泡沫。 边走,他的目光边死死的盯着齐伯,惊疑不定问道: “我爹乃是朝廷命官,没有陛下的圣旨,谁敢捉我爹入狱?!” 他虽然只是个伪历史迷。 但也知道一方封疆大吏,若不是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就没有任何征兆便直接入狱?? 那无法无天的就是袁崇焕,也是拿了尚方宝剑才敢斩毛文龙啊。 更遑论父亲除了文治之外,还是圣朝为数不多的高品儒修?! 圣朝与妖族摩擦几百依旧坚挺的原因,正是因为儒修对妖族极为克制! 儒修虽然不注重身体强度的修炼,但在与妖族的战场之上,轻飘飘的一句圣人之言,便能抵得上千军万马! “京察天使入府以暗通妖族之名,将老爷扣在狱中。” 暗通妖族?! 大圣一朝与南疆妖族兵戈几百载,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一项罪名便够诛九族! 他不再犹豫,随手抄起桌上的值钱物件塞入怀中,便准备提桶跑路: “路上艰难,齐伯,你也多拿些珍贵物件儿。” 死过一次,他比谁都更珍惜生命。 而且封疆大吏布的后手,应该也是够他混吃等死一生的。 齐伯看着曾安民鼓涨的胸口,神色有些僵住。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更关心老爷吗? ………… 二人速度极快,没多久便已经到了府门之外。 曾安民便停下了身影,看着面前的景象,他心中再无一丝侥幸。 齐伯也顿住身形,虎目凝重,死死的盯着前方。 “奉督察使之命,捉拿罪犯家属,若有闲杂人等阻碍,死伤不论!!” 中气十足的壮汉骑着高头大马,持着一杆蜡白长枪居高临下。 他的身后一队百十人的玄衣队伍将整座曾府围了个密不透风。 街上百姓瞬间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那壮汉的眼睛极为犀利,斜插的眉毛更是将眼睛凌厉衬托起来。 一股莫大的威压自他身上,隔空灌在了十步之遥的曾安民身上。 “曾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壮汉似笑非笑,声音如钟。 “蹬蹬~” 曾安民心中一沉。 那莫大的威压,压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的腰后此时被齐伯的大手缓缓挡住,这才没有出现狼狈。 这壮汉他认识。 王道远,悬镜司极品境的体修。 用前世的话来说,那是钻石选手。 但在父亲面前,就是狗一样的东西。 “哒哒哒~” 战马的每一步前进,都扬起一丝压抑。 “正准备外出玩耍,王校尉可愿一同?安民请客。” 曾安民故作轻松,回复着王道来的话。 刚穿越就是这种地狱开局,搁谁都很难接受。 “呵呵。” 王道远皮笑肉不笑的斜了斜下巴: “本官可没那闲情逸致。” 说完他冷冷的挥手: “拿下!” 就在队伍里出来两人上前时。 齐伯却是欺身而上,将曾安民牢牢挡在身后。 他目光睥睨,声音苍老有力,压根不把眼前的王道远放在眼中: “腌臜烂货也配与少爷动手?!” 听到这话,曾安民眼前一亮。 登时心中浮现出自信来。 追随了父亲那么久的体修者,定不会差! “嗬,不知死活的老狗。” 王道远轻笑一声,手中长枪只是轻轻一挑,感觉就像是毫无力道一般,缓缓朝着二人递出。 齐伯目光极为凝重,直接飞扑而上,脚尖淡点几下地面,手中就多了一条长鞭。 “啪~” 长枪与短鞭接受之后,齐伯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嘭”的一声,躺在地上,颤抖几下便是一口鲜血“噗”的喷出。 顺带还落在了曾安民的脸上。 随后便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曾安民愣住。 不是,说话这么有逼格。 原来是个战五渣?? 那你刚刚装那么大逼? 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两个大汉上来围住,三下五除二给捆了个结实。 “啪!” 王道远手中马鞭便在曾安民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目光阴沉: “莫要装傻充愣拖延时间,快走!” 不由分说,便有两位玄衣大汉上前连拉带拽。 身后偌大的曾府这个时候才彻底乱起。 如狼似虎的悬镜司赤衣郎进入府中,开启了他们的本职工作。 无数惊慌惨叫余音入耳…… 被人压了一路,曾安民一言不发。 他还没从晕血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哒哒哒。”马蹄声渐渐响起。 王道远的声音凝成一条细线,钻入曾安民的耳朵。 “小子,刚刚人多,叔得做足面子。” “曾大人被人构陷,入了悬镜司诏狱。” “卷宗都已经写好,就等将你全府拿下,直接盖棺定论!” 曾安民猛然抬头,朝着王道远看了过去。 王道远骑在马上,却是面色如常的看向前方。 第2章 破局 传音入密! 原主虽然是个二世主,但也懂些此方世界体修的神奇之处。 曾安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股眩晕感,心领神会。 他眼珠轻轻一转,计上心头。 装做满面痛苦的模样惨叫了一声。 “啊!!!” 王道远眼皮轻轻一抬,脸上笑容一闪而逝。 随后来到曾安民面前将他高高揪起,故做冷声: “怎么了?” “旧疾复发,需要些药物,将军可否行个方便?”。 “别耍花招!”王道远阴沉的盯他看着 曾安民脸色僵硬: “不敢,若我死在半路,将军也不好交差……” “嗯。”王道远拎着曾安民,一提马缰,缓缓朝着一旁药材铺走去。 俄顷。 二人远离人群。 曾安民这才敢开口,他极小声问道: “叔父有心助我?” “曾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自然有心。” 王道远传音入密: “你且等会儿趁我不注意,跑向南街,那里我安排人接应你。” 曾安民轻轻松了口气,随后皱眉看向王道远: “我父如今到底如何?” 齐伯所说的暗通妖族说的实在笼统。 他必须趁着这有限的时间问到足够的信息。 王道远不耐的摆手,“案情已经盖棺定论,说与你又有什么用?” 曾安民苦笑:“死也做个明白鬼吧。” 王道远顿住,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语速极快: “凤起路的勘龙图本卷丢失,曾大人监管不利,惹得天使大怒。” “勘龙图本卷丢失??!!” 曾安民登时心头一震。 圣朝以武立国,体修一脉为圣朝的主基调。 而体修的根本便是观想图卷领悟其中意境。 父亲手中拿着勘龙图的本卷,便是凤起路三郡全部高级体修的命根子! 这么重要的观想图,丢了??! “曾大人亲口的供词:昨夜酉时一刻,于悬镜司巡检,忽觉妖雾升起,意识混沌,酉时三刻复醒,勘龙图丢,现场守护大阵无痕。” “时间无多,我们得赶紧回去。” 王道远面无表情,拎住曾安民腰带,将其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姿势攥在手里。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银色汤匙:立刻获得体修一重修为。” “【银】摆而不烂:三年之内修为没有寸近,三年之后奖励武道修为三重。” “【银】快速顿悟:智力,悟性,感悟等数倍提升。时间为五个时辰。”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到计时30,29,28……】 虽迟但到!!! 他来了他来了!! 金手指!! 曾安民心中狂喜!!自己不是裸奔! 只是……怎么一股垃圾手游的气息?? 来不及多想,曾安民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三个选项。 【银色汤匙】 这个首先过滤。 事到如今,一点点的武道修为已经无济于事,君不见刚刚齐伯那样的修为都只能饮恨。 直接跳过。 【摆而不烂】 与上一个一样。 别说是三年之后的三重修为,就是现在立马将修为给自己,也不行。 纵然有王道远的帮助,自己能暂时逃脱,也绝对逃不了多远。 【快速顿悟】 增加智力悟性……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总觉得原身父亲被抓事有蹊跷,但因为惊变太多根本没心思去想。 但若是有这个的话……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默念道: “选择快速顿悟。” 【选择完毕,天赋词条加载中……加载完毕】 下一刻,曾安民瞬间干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一个个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全都浮现在脑海之中。 思路很多,但不杂乱。 在【快速顿悟】的帮助下,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如同安装了一百核的处理器,有条不紊! 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明了的感觉。 直到所有思路归拢一处之后。 通过如此清晰的头脑,曾安民不过片刻便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随后他的心中便涌现出: 我草! 原来是这样!! 哎哟,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等诸如此类的想法。 重新抬起头的曾安民目光犀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已经看透了所有谜题。 此时二人距离大队还有一段距离。 王道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传音入密: “我等会将你扔在我心腹看押,他们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跑的时候那二人不会多阻拦你。” 曾安民面上做着感激。 但心中已经是一片冰冷。 这孙子,这么想杀我?! 有了【快速顿悟】的帮助,曾安民猜透的第一个迷题,便是这个王道远。 若真是心存救自己的想法,便不会对齐伯交手! 就算是交了手,也定只是掩人耳目做个样子,不会下手那么重! 毕竟齐伯虽然斗不过他,但保护自己一路上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他之所以愿意将父亲的供词说给自己听,摆明了就是要给自己施以心理压力…… 再次看了一眼王道远。 曾安民心中冷笑,自己只要一有“跑”的这个举动,这厮便会用手中那杆长枪,当着众人之面,理所当然的“情急之下”将自己给斩杀! 这也不难理解。 父亲如今面临倒台,王道远要重新站队。 而给新队伍的投名状,便是自己的项上人头! …… 队伍离悬镜司的诏狱越来越近。 曾安民一路上皆是眼观鼻,鼻观心。 偶尔看到王道远那闪烁的眼神疯狂暗示。 他也只是呲个大牙笑笑,便低下头去。 极力控制自己的举止,低眉顺目。 王道远自然也注意到曾安民此时的动作,虎目微微眯起。 一抹惊疑之色浮现而出。 这小子……怎么还不跑?? 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曾安民的身上,等了良久也不见他有动作…… …… 曾安民跟在队伍之中,心中默默盘算。 “当今圣朝皇帝陛下,就在这两江郡中!” 这是他猜透的第二个谜题。 自己的父亲乃是一位封疆大吏,更是大圣朝为数不多的大儒。 就算是京中派来再大的官员,也绝不可能直接在父亲的地盘之上将其关入诏狱。 父亲又不是傻子,如果是真与妖族勾结,那更不可能愿意束手就擒! 至于京察天使带着圣旨直接捉拿的父亲? 也不会,因为这便与勘龙图丢失便产生悖论。 既然是奔着抓人来的,那肯定掌握的是父亲很早之前的罪证。 自然不会再扯这个临时的幌子。 “除非是当今陛下亲自来到两江郡,又恰逢父亲丢失勘龙图,所以才龙颜大怒将父亲关入狱中!” 只有这样,父亲才会入狱的这般利落。 而王道远对自己产生杀心便能通顺得多了。 也只有当今陛下,才能让他产生这么极端的想法! 不管站队到哪里,都不如站到皇帝心里。 就是可惜,这武夫心眼太少。 三姓家奴在哪儿都不受待见。 …… 思路通顺之后,曾安民自然也有了应对之法。 所以他心中轻松下来。 不多时,他已经随着队伍来到了悬镜司的门口。 此时的悬镜司门口皆是穿着甲胄的军士。 不远处还站着位表情淡然的白衣青年。 只是远看一眼,便能看到白衣青年那无比丝滑的长发随风飘扬。 空气中似乎都荡漾着他那长发的芳香…… 看到他后,曾安民无比羡慕他那满头的发丝。 但还未等他多看,便立刻便有军士上前,要为他套上镣铐。 曾安民瞥了瞥那巨大的木枷,自然不愿被束缚。 他不慌不忙轻咳了一声。 随后气运丹田,突然大喊: “我要见陛下!我知道勘龙图在哪儿!!!” 瞬间,整个场面都寂静下来。 第3章 该我上场表演了 王道远与那白衣青年的表情皆是一滞。 一个问题浮现在二人的脑海之中。 他怎么知道陛下亲至两江郡中?!! “你胡说什么!!” 王道远反应很快,他此时瞪大眼睛,心中惊骇无比。 陛下微服私这个秘密整个两江郡不过寥寥数人知道。 此为绝秘之事。 谁敢泄露,就是死罪!! 是谁告诉他的?!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将这惊天的秘密说了出来! 想到这里,王道远更是冷汗直流,疯狂回忆。 刚刚与药铺那里,自己应该没这小子说这事儿吧? 曾安民目光淡然。 他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很快便能见到陛下。 计划也能很快进行下去。 父亲入狱的源头便是勘龙图的丢失,若是能找到它,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王道远怒极要拿他之时,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他交给我。” 曾安民果断扭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但见那位白衣青年从远处缓缓飘来。 白衣青年长相妖异,虽满头白发,发丝却是柔顺至极! 他那含着波过的眸子淡淡的在曾安民的脸上来回流转。 片刻之后,他嘴角轻翘,露出少女般的妩媚笑容: “若是不能为自己的话负责,你会生不如死。” 语气轻松,像在诉说平常之事。 话落人至,眨眼间便已经飘至曾安民近前。 曾安民暗叹。 这小子的动作比他头发更丝滑…… 刚刚眨眼飘来的动作,曾安民几乎都没看清。 “我不仅知道勘龙图在哪儿,我还知道幕后凶手是谁,何人谋害我父!!” 曾安民目光坦然的看着那白衣青年,语气笃定: “若有虚言,请斩某头!” 此言一出,周围静默。 轻风徐来,吹动曾安民额前长发,在这暖日下,透着一抹别样的少年自信。 “嗬。” 白衣白发的青年淡笑一声,直接对曾安民伸出那白皙如玉的手: “如此,便随本座走一遭罢。” 下一刻,一股腾云驾雾的感觉便传至曾安民的身上。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是场景迅速的变换。 上一息还在悬镜司门口,下一息便已经离了大门十数丈的距离。 虽然头晕目眩。 但曾安民的目光却浮现亮光。 他知道,马上便是他的表演时间! 父亲能不能出狱,自己能不能延续架鹰走犬的世祖梦,只看接下来的自己了! ………… 两江郡。 郡守府。 后花园之中。 一道身影正淡淡的坐在石凳之上,他目光锐利,斜眉如剑。 整领紫衣笼罩在身上,面色淡然的执着手中白棋,朝着面前棋盘之上落子。 “啪嗒。” 白子落下后,他又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到空无一人的对面石凳上,复执黑棋。 凝眉思考半晌,看着黑白分明的棋盘举棋不定,陷入沉思。 他竟是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少女满面好奇的看着棋盘。 懵懂的一双大眼中闪烁着委屈,嘟嘴道: “父皇,不若多歇歇嘛,好不容易下了江南一趟,不带宁安出去走走,整日还是将心思放在这棋局上……” 建宏帝被少女打断思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不悦。 他淡笑抬头,伸手抚了抚宁安公主的脑袋安慰: “等朕将这桩大案办完,自然会带你去。” 宁安公主的脸上一苦,随后将脸扭向一旁,鼓起脸蛋道: “办案办案……左右不过是个总督嘛,他勾结妖族,直接杀了诛九族,堂堂大圣朝人才济济,还能找不出一个替他的人嘛~” 建宏目光没有丝毫变换,他揉了揉有些鼓胀的太阳穴,目光深幽: “曾仕林于我大圣朝有功,更是一介大儒,背后盘根错节极为复杂。” “处理起来哪有你说的这般容易。” 说完,他便低下头,全神贯注的研究棋盘上的落子。 “陛下,白衣尊者求见。”一道声音恭敬小心翼翼的响起。 建宏帝继续盯着棋盘,微微颔首。 不多时,白衣青年缓缓出现在这片花园之中。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认真与恭敬。 建宏帝看着棋盘缓缓落子,没有抬头,声音传出: “曾仕林的家眷处置妥当了?” 白衣青年躬身行了一礼,面上肃然: “回陛下,已经处理得当,此番面圣,是有要事启禀。” 建宏帝余光扫了他一眼。 白衣青年身子躬的更低: “曾仕林独子曾安民说他知道勘龙图在哪儿,还说知道谋算他父亲的幕后之手是谁。” 建宏帝目光骤然凌厉。 他不发一言,整个花园的气氛便已是如坠冰窟。 白衣青年手指一颤,俊俏到像女人般的脸顶着威压抬起,艰难道: “王道远欲哄他逃走,想将其就地格杀。被他看破,老老实实的跟在押送的队伍里,逃过此劫。” “而且,没有人与他说过陛下亲至两江郡,他却能当众道破……属下怀疑是他自己推测出来的。” “有如此心计,绝非口出狂言之徒。” 建宏的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后颔首淡道: “宣。” “是。” 白衣青年感觉身上压力骤然一松,不可察觉的松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俄顷。 曾安民便被带到了建宏帝的面前。 “草民曾安民,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曾安民看到皇帝之后,行了一礼。 “噗嗤。” 他这滑稽的拜圣之语,惹笑了建宏身边那位唤做宁安的少女。 宁安咯咯笑道:“这罪厮,吉祥话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 曾安民瞥了过去。 你懂什么叫电视吗?你知道什么叫电影吗? 小说里电视剧里都是这般演的! 不过这小娘们儿,长的真带劲啊! 建宏帝对此漠不关心,只是静静的注视手下棋盘: “你知道勘龙图在哪儿?” 曾安民对皇帝老儿有些好奇。 他暗中抬头,惊鸿一瞥之后便低下头。 脸上浮现恭敬之色,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启禀陛下,勘龙图没有丢!还在悬镜司置图院。” 第4章 原来是这样 勘龙图还在悬镜司置图院! 这是曾安民通过【快速顿悟】看透的第三个谜题! …… 他话音刚落下,便感觉耳旁一阵光芒闪耀。 “啾!!” 一道透明剑气不知道从哪里射来。 “嘭。” 他脚前那青石地板犹如豆腐一般被轻易洞穿。 “小儿狂吠!如此明目张胆的欺君!” 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人都没见到,命便差点丢了…… 不过曾安民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像这种在领导面前争着表现的人,通常都是思维都不太健全。 对于思维残障人士,曾安民向来投以怜悯之心。 “听他说完。” 建宏帝此时方才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打量。 这小子倒是生个好相貌。 曾安民缓缓抬头,语气恭敬: “昨夜酉时一刻,于悬镜司巡检,忽觉妖雾升起,意识混沌,酉时三刻复醒,勘龙图丢,现场守护大阵无痕。” 建宏皱眉微蹙: “说汝父供词作甚?” 曾安民行礼回道:“禀陛下,一切的答案都在我父的供词当中。” “嗯?” 不只是建宏,现场明里暗里所有人都暗暗皱眉。 这供词根本就是平平无奇。 他们研究到现在都没研究明白,自然不会相信曾安民的话。 曾安民不慌不忙,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陛下之所以断定我父勾结妖族,无非是因为他是儒道大儒,是一切妖族的克星。” “又怎么可能会着了妖族的道被一阵莫须有的妖雾迷晕?导致勘龙图丢失?” “而且现场防备修炼者的大阵也没有发动的痕迹,更没有人为破坏。” “所以才断定是因其勾结妖族,故意泄露勘龙图所在。” 曾安民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建宏帝的表情,语速放缓: “而也正是因为我父供词中的“妖雾”二字“被所有人先入为主,给迷惑了思路,这才导致案子的整体思路都偏离了真相。” 建宏冷笑一声: “悬镜司阵法无数,修炼异士绝无可能悄无声息的将勘龙图盗走。” 言下之意,也只有妖族有这个可能,但有大儒坐镇妖族绝无可能盗走勘龙图,所以定然是汝父勾结妖族。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曾安民的身上。 悬镜司那些阵法防的就是修炼异士。 不是妖族的话,谁有那么大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勘龙图盗走? 有这般能耐,也用不着勘龙图了啊! 曾安民抬起头,目光笃定,声音坚定: “悬镜司的阵法防的是能人异士,可作案的若是普通人呢?!” 说完之后,曾安民极速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感谢许倩! 幸亏前世有看小说的习惯。 若不是某本小说给他这个思路,就算是有金手指,他也不一定能想到这一点! 爱看网络小说,在关键时刻能救命!! 整个花园安静了片刻。 “一派胡言!普通人安能使出妖雾?!父皇,这贼厮只会胡吹大气,直接凌迟了吧!” 那唤做宁安的少女气愤的看向曾安民,一张俏脸含煞。 你是反社会人格吧?! 曾安民有些无语。 这娘皮长的这般好看,瞧模样也不过十五六岁吧? 怎么心思却如此歹毒? 只有建宏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心领神会,他的脸上自信飞扬: “启禀陛下,只需找来以下物件,再寻来一个普通人,草民便能还原那日的场景!” 一句话,拉出了所有人的好奇。 建宏帝轻轻颔首: “可。” 他也想知道,普通人是如何做到使出妖雾的。 “草民需要……” 曾安民语速极快,便将自己要的东西全都罗列了出来。 俄顷。 便有人将他需要的东西全都弄了过来。 “请允许草民上前操作演示。” 曾安民也没忘了规矩。 “嗯。”建宏帝眼皮都没抬点头示意。 曾安民麻利的站了起来。 他身上带着镣铐,但并不影响他操作。 拿着面前的这些物件儿便开始了异世界第一次的化学实验。 砂,木炭,石灰,尿…… 曾安民也不嫌脏,伸手便将这些东西都混合起来,放进一个容器之中,点上火开始熬制。 不多时,一块透明的晶莹剔透的石块便被他熬制出来。 看到这里,他心中的大石缓缓落地。 万幸,前世的东西在这里也能用。 弄好之后,他恭敬的转身,看着建宏帝: “请陛下寻来普通之人,臣这便为陛下演示。” “嗯。” 俄顷。 一个战战兢兢的布衣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曾安民轻轻打开手中的盒子,将那晶莹的东西暴露在空气之中,随后放在那布衣的鼻子前。 “嗞……” 遇到空气的晶莹石块开始自燃,并且伴随着一股巨大的白烟缓缓飘散出来。 看才这一幕,所有人全都是目光一凝。 死死的看着那名布衣。 “噗嗵……” 布衣没过多久,便晃晃悠悠的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嘶~” 刚刚还桃面含煞的小宁安,此时却是张大了小嘴,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 暗中的人也都不可置信的看着。 建宏也是面露惊愕。 曾安民没有修行过任何体系,他的身体状况只须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居然还能鼓捣出如此神奇之物??! 除了建宏,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看向曾安民。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的内心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心中浮现出无与伦比的庆幸。 感谢义务教育!感谢初中化学! 毕竟这词条只加智力,不加阅历。 曾安民趁热打铁,面容恭敬道: “陛下,只需几块臣手中这种物件,便能营造出妖雾的错觉……且此物有毒似迷烟,我父在没有防备之下遭此暗算晕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哦。”建宏帝目光闪过思索。 儒修一脉的浩然正气虽对妖魔鬼物极为克制。 但身体强度上却远逊于体修一脉,抗毒性与普通人无异。 曾安民指着手中的晶石道: “既然这物件儿排除了妖族作案。” “勘龙图周围的大阵没有异常,便是排除了修炼异士。” “所以,那便只能是普通人作案。” 他还没说完,便被那少女打断。 宁安目不转睛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惊疑不定: “那勘龙图那么大,普通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运出?!” 宁安的话在理。 建宏也反应过来,他平静的看向曾安民。 他想要听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曾安民面色平淡。 他不慌不忙。 少年的那白皙的脸上洋溢着自信: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草民大胆推,测勘龙图并没有被带走。” “而是被偷图之人藏在了悬镜司的某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整个花园陷入诡异的安静。 第5章 非主流青年 曾安民的话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如同骤雷炸开迷雾。 建宏执棋的手指轻轻一顿,面无表情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刚刚曾安民那一席话条理清晰。 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意味。 仅凭着一串供词便能想如此之多。 这小子……倒是可以一用。 “所以,是谁呢?” 宁安的小脑袋瓜转的很快,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曾安民: “你还是没说盗取勘龙图的人是谁,也没有说勘龙图在哪儿。” 她自幼都在皇宫长大,所有人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说话从来都是这般简单直接。 曾安民嘴角微微一翘。 来了。 接下来才是正头戏。 刚刚说了这么多,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接下来操作能变的更顺利。 要不哪怕是说破了天,皇帝老儿不信你,所有人都觉得你在胡吹大气, 能不能为父亲洗脱嫌疑。 能不能继续养尊处优架鹰走犬的生活,就看接下来的操作了!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极为温和。 少年人星光闪烁般的眸子直视着宁安公主。 轻轻行了一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回公主,若是今夜,草民被我父属下劫狱救走,悬镜司上下震怒,尽数出动逮捕草民……会将如何?” 这话虽然是说给宁安听的,但所有人听了之后全都呼吸一滞。 “你还想逃走?!” 宁安听了之后眼睛瞪得浑圆,气冲冲的看向建宏,指着曾安民道: “父皇,此贼当真是猖狂至极!!猖狂至极……” 她甚至气的有些说不出话。 ……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女人,那股子毒劲多长在脑子上,也不至于如此遭人烦。 当真是愚蠢! 无奈之下,他只得苦笑一声,耐心的看着宁安道: “宁安殿下,草民并不是真的要跑,此举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那贼人敢以普通人之躯做此等之事,可见其性格便是剑走偏锋。” “为了陷害我父,贼人定然不会让勘龙图再出现在这世上,所以他必定会再返回将勘龙图取走,只为坐实我父的罪名。” “悬镜司空虚之下,他必然会冒险回司取图!” “因为他深知,拖的越久,勘龙图被悬镜司的人发现的可能就越大。所以他必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这,也是我们能抓住贼人,寻回勘龙图,并顺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的好大时机!” 曾安民说完这番话,失望撇了一眼宁安胸前的一马平川。 便将头转向建宏,目光坦然。 他不想再跟宁安掰扯。 人都说胸大无脑。 事实证明女人的智商跟波的大小根本不沾边儿啊。 …… 此时的建宏帝眯着眼睛。 他在细细品味曾安民刚刚的推理。 仔细梳理了一遍之后,并未察觉有什么漏洞。 特别是在想一番曾仕林为人极为正派,对圣朝又忠心耿耿的性格之后…… 曾安民刚刚的推理越发的符合逻辑。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微微颔首: “可。”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的万般忐忑这才堪堪放回胸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建宏帝行礼道: “谢陛下!” …… 寅时一刻。 一名黑衣高手降临悬镜司,潜伏进诏狱。 数击之间,看守狱卒便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救出刚刚入狱的凤起路总督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被悬镜司数名高手挡下后,只得放弃继续救曾仕林的念头,带着曾安民逃跑。 一时间,悬镜司上下震怒,高手出尽,全体赤衣郎出动追捕贼人! 此夜,整个两江郡城,火光冲天,喊杀无数。 百姓人人自危。 …… 悬镜司。 在高手尽出之后,夜幕之下显得静谧。 彼时临近十月,纵是江南的天气在夜晚也让人耳鼻发凉。 置图院。 勘龙图丢失之后,京察天使震怒。 下令将曾仕林,及两江郡悬镜司指挥王得利逮捕入狱。 此时颇显的人去楼空,有些凄凉。 随着一阵清风吹起。 曾安民在陪着演完戏之后,便被白衣尊者提着又返回了悬镜司的置图院的暗处。 刚一落地,曾安民对着白衣尊者竖起大拇指,脸色有些涨红: “这位大人好身手,就是有些……呕………呕。” 曾安民有些羞赧,自己前世晕车的毛病也给带过来了。 “嗯。” 白衣尊者却是微微扬了扬下巴,荡起那丝丝白发,柔顺无比。 他声音平淡道: “松手。” 啊? 曾安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不小心抓到了白衣青年的头发: “呃,不好意思。” 曾安民歉意一笑,刚准备说话,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黏黏的。 他就着月色,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手上有些黏稠手感像胶水的液体。 嗯? 曾安民面色惊愕。 他抬头又看了看那白衣青年的头发,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是大哥…… 合着你飘逸的白发是……染的啊??? 怎么,仙侠世界也有精神小伙,非主流青年? 白衣青年迎着曾安民那茫然的眼神,将目光扭向了别处,他咳嗽了一声: “热水轻敷一刻自会溶解。” …… 曾安民嘴角抽搐,良久之后,他试探的说了一句: “其实在下懂得一些烫发之术,可使发丝成卷,似大海般波涛,更具异域风情神秘色彩。” 在曾安民说完这话之后,白衣青年先是一愣。 他身份尊贵,在京中也算见多识广,对曾安民口中这个“烫发”还是第一次听到。 随后他双眼猛得亮起,看向曾安民,语气中甚至浮现了一抹期待: “真的??” 果然,烫头比染头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曾安民心中忍不住吐槽。 此时的白衣尊者,在他的心里隐隐已经褪去了神秘的面纱,形成了一个叛逆少年的形象。 他刚想继续再说,却突然被白衣青年突然打断: “禁声,有人来了。” 听到这话,曾安民心中一动,眼神大亮。 来了! 果然,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他感激的看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快速顿悟:智力,悟性,感悟等数倍提升。时间为五个时辰,剩余时间:半个时辰】 此时的他恨不得亲两口。 好用!五星好评! 第6章 你这灯下黑玩的真6啊! 没有任何耽误,曾安民的目光死死的朝着从门中进入的那人看去。 月色之下。 一道微微驼背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腿似乎还有些不便,走路时喘息声越重。 进入置图院之中后,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微显沧桑的脸,脸上沟壑纵横,胡子发白。 面相上看,至少有五十以上。 看他的打扮,是悬镜司最普通的侍役。 此人进入置图院后,东张西望。 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之后,他松了口气。 “哒,哒,哒~” 他走的虽不快,但距离曾安民二人隐藏的位置较近,曾安民甚至能听到这人踩着落叶的“沙沙”声。 “嘭,嘭,嘭。” 曾安民心中狂跳着,但他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看,不敢有任何的纰漏。 有些事情,他不敢赌。 在【快速顿悟】的加持下,那人的动作被清晰的捕捉着。 “呼吸急促,证明他此时紧张。” “眼神乱看,心虚的表现。” 这与贼人的身份极为贴合。 曾安民屏息凝神,观察的愈发仔细。 那侍役临近曾安民与白衣尊者二人的暗处时,无意识的朝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看到他这个动作,曾安民心中狂跳。 不会被发现了吧…… 索幸,那侍役在看了一眼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便匆匆的朝前而走。 曾安民松了口气,继续仔细的观察那人。 他心中也十分好奇,这人到底将勘龙图藏在了什么地方。 但见那人慢吞吞的走向了一个房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缓缓将门推开。 看到这里,曾安民心中却是忽的一沉。 因为他知道,房间之中的人是…… 果然,在门推开的一瞬间。 宁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好个贼人,竟然真让那曾安民说对了!快将他拿下,严刑逼供!!” …… 娘希皮!老子与你势不两立!! 曾安民头皮都有些发麻。 什么时候都有人坏事儿! 此时的他再也忍不住,赶紧从林中蹿出来,朝着那人疾驰而去。 “啾!!” 白衣尊者的速度比曾安民快了不知几许。 甚至在宁安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便已经如同鬼魅一般闪烁至那侍役身边,不由分说便将其拿下。 “看好他,别让他自裁!!!” 曾安民边跑,口中急迫的大喝道。 然而,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个侍役在听到宁安公主的话时脸上便露出一抹惨然。 没有任何犹豫,他的下巴只是轻轻一合,随着他喉咙滚动,浑身开始抽搐。 不过片刻,便直直的躺在了白衣尊者的怀里,一动不动。 “草!” 曾安民来到近前,看到那侍役七窍流血,面色发紫。 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 他死死的看着那侍役的尸体,面色难看至极。 刚穿越就给自己地狱级别的难度。 这好不容易通关,现在猪队友又将这个难度提升了一级…… 彼时。 房间之中才亮起了灯光。 俄顷,建宏帝面无表情的缓步而出。 他的身边跟着满脸恨色的宁安公主。 宁安公主的脸色比曾安民还难看: “贼人狡猾!!可恨,可恨!!!” 甚至气的胸脯起伏不定,牙齿都要咬碎。 好在建宏帝此时颇为冷静,他的目打量着面前的屋子,淡道: “掘地三尺。” “是!” 白衣尊者恭敬行礼,便直接出了门。 不多时便带着十几个身着悬镜司制服的赤衣郎走进来。 “噼里啪啦……” 一阵热火朝天的搜捕展开。 曾安民看了一眼坏自己好事的宁安。 此时的宁安依旧是气愤的看着那侍役的尸体,丝毫没察觉到周围人对她明里暗里的那种厌恶…… 呵呵。 曾安民的目光变的怜悯。 有【快速顿悟】的帮助。 他敏锐的感觉到建宏帝对这个宁安公主的故意放纵。 皇室子弟,哪一个活的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偏偏出现这么一个一丁点脑子都不长的异类? 要说建宏没有别有用心,鬼才信。 不过曾安民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热火朝天的屋中。 然而…… 半个时辰之后。 所有人看着地板都被撬开的屋子,陷入沉思。 “回陛下,没有。” 白衣尊者先瞥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向建宏帝行礼禀报。 建宏帝面色不变,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感受着建宏那威严的目光。 曾安民心中苦笑。 他能仅凭一句供词,便猜出背后所有的疑团。 经过推测,他也能料到敌人性格中的果断。 并且还能根据将敌人的性格给出了引蛇出洞的计策。 但,他又不是神仙。 又岂能料到这贼人居然还如此谨慎! 也料不到关键时刻,会因为宁安的一句话,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化为泡影。 见曾安民沉默。 建宏帝淡淡道: “贼人已死,虽然你父勾结妖族的嫌疑降低,但勘龙图没有找到,这看守不利之罪却免不了。” 曾安民心中一沉。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看来建宏帝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父亲。 脑海中前身的记忆中,他知道,曾仕林的性格颇为正直,以他儒道抱薪境的修为,本来是能在朝堂之中大展才华的。 但偏偏是这个性格惹得建宏不喜,将其安排到了凤起路。 唉。 曾安民刚要开口,却突然怔住,随后猛然抬头。 等等! 人下意识的反应?!! 此时的他猛然想到。 那贼人在路过自己隐藏的地方时,朝这边看了一眼。 当时只是因为看的正好是自己这边,导致自己情绪有些波动。 所以才下意识的没想那么多。 但现在想想,那一眼也过太毫无征兆! 莫非…… 曾安民心中怦然而动,他朝着自己的金手指面板看了一眼。 【快速顿悟:智力,悟性,感悟等数倍提升。时间为五个时辰,剩余时间:一刻钟】 快速顿悟的时间还没有消失,若不然自己也绝不会这么快便能想到! “陛下,草民还知道一个地方。” 曾安民声音沉稳。 “嗯?”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猛的朝他看过来。 所有人都感觉,这话更像是垂死挣扎。 建宏眉头轻皱:“说。” 曾安民行了一礼道:“请容草民亲自查看,若真如草民所想,也可洗清我父之过。” “若不是,便请陛下治罪。” “嗯。” 建宏帝微微颔首。 有诸多高手在,曾安民跑不了。 曾安民当下便不再犹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步步的朝着刚刚来时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的这个动作,白衣尊者轻轻“咦”了一声。 曾安民却是没有做任何解释,他来到刚刚隐藏的密林暗处,目光锐利无比。 他一寸寸的在这片地方大量,如同苍鹰在捕视自己的猎物。 终于,他发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落叶堆的有些厚。 “嗯?!” 他那双丹凤眼轻轻一眯,自带几分少年侠气。 没有犹豫,直接蹲下伸手拨开落叶。 “沙沙~” 随着他拨动落叶的声音响起。 一口残破的枯井赫然出现。 娘的。 这狗东西灯下黑玩的真6! 谁能想到,他直接把置图院的勘龙图还藏在这置图院中?!! 第7章 极限顿悟,开辟紫府! 在枯井出现的那一刻,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便跳了下去。 井口的表面异常残破。 里面的状况甚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嘭!” 他的脚落地,踩到了一团柔软之上。 废井,并不深,最多也就两米不到。 井中,漆黑无光。 狭小的空间之中,曾安民只能勉强屈腿。 伸手之后,只觉得入手一阵柔软。 他抓住之后一捞。 “好重。” 也不知这是什么材质的布帛,重量堪比精铁。 他稍微掂量一下之后,便朝井口处喊道: “放根绳索。” 不多时,便有人放下绳子。 上得井口之后,曾安民的脸色有些涨红。 他将手中的东西被扔在地上后轻轻松了口气。 那东西接触到地面发出“嘭”的沉闷响声。 就着月色。 曾安民看到地上那柔软的东西是一副足有一丈之长的布帛。 丝滑的布帛被他下扔的力量徐徐展开。 一幅充满着神秘色彩的画卷映入眼底。 云雾之中,一条看不尽他姿态的巨龙昂首而立。 若隐若现的鳞片闪烁着金色和绿色的光泽,熠熠生辉。 龙的头部高昂,双眼如同璀璨的宝石,透出智慧与威严。 长长的角如同树枝般向后延伸,给人一种神秘,古老,威严,庄重…… 赫然正是勘龙图!! “好图。”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被图深深吸引。 图录之上,每一跟线条都似迫不及待的向他述说着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由自主之下,曾安民的大脑疯狂的运转。 在【快速顿悟】的时间即将结束的前一息。 他的眼神刚好与勘龙图上那条巨龙对视。 “轰!!!!” 仿佛混沌之时,荒神开天。 一道龙影将他脑海之中的雾气皆然劈散! 只有他能看到的巨大光影忽然自勘龙图上陡然跃出。 “嗡!” 光影眨眼之间便朝着他袭来。 速度快到曾安民根本没有反应不及。 刹那间,曾安民的识海如同翻天覆地一般,不断的搅荡着。 他仿佛看到了远古之时,那条独断万古,不可一世的祖龙! 他又感受到祖龙那巨大,神秘而深邃的眸中,一抹不甘的屈辱…… “嘶~” 一股深入脑髓,直击灵魂的疼痛传来。 好在仅是片刻,疼痛便消失。 …… 一切奇景散去。 曾安民感觉到自己的脑海……或者说识海之中多了什么东西。 意念一动,他如同天神一般,俯瞰着自己那荡起盈盈紫气的识海空间。 一幅缩小版的勘龙图虚影悬浮其中。 “勘龙图竟直接助我开辟了紫府?!” 曾安民心头巨震。 身为总督之子,曾安民的记忆里对方世界超凡体系有一定的认知。 识海是体修,也就是武夫要到七品观想境才能开辟的神异。 儒修称其为紫府,想要开辟则需要达到八品养气境。 道教称其为上丹田,只与什么境界,曾安民还不太清楚。 佛家称其为纳什,同上不清楚。 可不管哪一家,都是要修炼到一定境界才有资格开辟。 自己此时明明连入品境都没有,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直接跳级了?! ………… 自曾安民拖图上来,也不过几息的功夫。 他那里发生的翻天覆地之变,在旁人看来,只是他站那愣神了一小会儿。 并未有人发现异常。 “果然是勘龙图!” 白衣尊者第一个来到曾安民身边的人。 他远远的朝着建宏帝行礼禀报。 建宏不咸不淡,不置可否的抬了抬手。 “是。” 白衣尊者从地上捡起那巨大的图录。 曾安民艰难抱动的勘龙图,在他的手中轻若无物。 来到建宏帝身边之后,白衣尊者恭敬双手而奉上。 建宏帝粗略的扫了一眼,与自己印象之中的勘龙图一模一样。 “嗯。” 他轻轻颔首,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曾安民身上。 他自然知道,这次自己将曾仕林抓入牢中,证据不足,也太过些仓促…… 不过他向来深谙帝王之术,绝不会承认自己有错,而是将重点放在罪过之上,他淡然道: “曾安民,代父补过,戴罪立功,勘龙图丢失一案,朕便往不咎。” 封建时代,最讲仁义礼孝,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直到听见建宏帝的话,曾安民才反应过来。 此时,金手指面板上的【快速顿悟】持续时间已经过去。 脑子一沉的感觉传来。 刚刚那种算计天地,智珠在握的感觉忽然消失。 曾安民有些不太适应,好似思维都慢了不少。 但好在并不影响他的正常反应。 他面容严肃指着地上的尸体: “陛下,眼下须第一时间勘明此獠身份,查抄其家,看能否找出他背后之人的线索。” “还有,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见见我父。” 曾安民抬头看向建宏,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确实要见见这位父亲。 毕竟自己后半生的锦衣玉食全要靠他。 建宏帝微微颔首。 “可。” 随后,建宏命悬镜司王道远前去查案。 带着曾安民一行人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 两江郡悬镜司,诏狱。 最深处的牢房是完全独立。 这间牢房只关押最凶恶的犯人。 所以不管是牢门还是周围的墙壁,全都是加厚处理。 牢房之中,一道身影枯坐于破旧的草席之上。 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面相之上透着久居高位之威严。 父子二人皆长了一双锐利的丹凤眼。 入狱的仓促,此时他身上还穿着自己的官服。 曾仕林看向深幽的牢门之中,眸中闪烁着悲然: “空负凌云万丈才,郁于狱中空含冤!” 声音醇厚沉稳,彼时的语气之中却含着一抹凄凉。 想我曾仕林一生忠君报国,却换来如此凄凉之景。 若是以看守不利之罪关押于我,我无话可说。 可偏偏言我“勾结妖族”? 子虚乌有,欲加之罪! “呵呵。” 曾仕林忽的一笑,笑容之中充斥着讽刺与嘲弄: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哈哈……” 牢房无人,他的笑声索性越来越大。 此举寒心至甚! 何其凉薄! “哈哈哈哈哈哈!” 整个牢房之中全是他那悲凉与嘲讽的笑声。 “咔嚓。” 牢房的门突然打开。 建宏帝,白衣尊者,宁安公主,曾安民等近十人鱼贯而入。 “哈哈哈哈……嘎?” 几十目相对,曾仕林笑声戛然而止。 建宏面无表情。 宁安面色茫然。 白衣尊者抿了抿嘴,攥紧拳头。 一时间,气氛极为诡异。 曾安民定力不足,肩膀忍不住颤抖,他极力捂嘴。 还是发出了“库库”的声音。 一个人发神经之时被人骤然撞见,这种社死时刻…… 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啊爹! 建宏也忍俊不禁,威严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曾爱卿何故发笑?” 好在曾仕林反应极佳。 他若无其事缓缓站起身子,朝建宏行礼道: “臣笑两江郡守无谋,笑悬镜司上下少智,等如此之久,还未洗清臣之冤屈,将真相诏告于陛下。” 这话一出,建宏脸上的笑容不见。 曾仕林此话言浅意深。 一在说表达自己对建宏冤枉自己的不满。 二顺便还骂了建宏的智商。 很好,很强大。 不愧是凤起路三郡总督。 第8章 老爹的智慧 建宏面无表情:“曾安民查破此案,戴罪立功,已经帮你洗脱嫌疑。” 嗯? 曾仕林面容一滞。 这个时候他才看到自己的独子还站在建宏帝的身边。 此时的曾安民一脸无辜之相,对着老爹眨了眨眼睛。 没错,就是我。 曾仕林面露茫然。 自己儿子的德行,他是清楚的。 要说让他逛个青楼,去赌坊玩几手是定然没有问题,但你说让他破案? 荒谬至极……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这儿子定然花言巧语欺骗了建宏帝。 但哄得了一时,哄不了一世,若事后被察觉,岂不刚好给了敌人把柄?! 再加上自己没有看守好勘龙图,便是罪上加罪…… 曾仕林突然面上一肃,忽然对着建宏帝行礼,声音极为悲切: “陛下,罪臣之子糊弄朝纲,还请陛下不要责罚,一切之错全在臣身,臣愿身死入狱。” 他还是宁愿相信儿子胡言乱语,犯了欺君之罪。 曾安民有些无奈,他出言道: “爹,我没欺君……” 然而他还想再说什么,便被曾仕林气愤打断: “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是破案?!快过来跪下!向陛下请罪!” 说完,他便赶紧又对建宏道: “千错万错都是臣之过,陛下,看在臣为圣朝忠心耿耿数十载的份儿上,不要与这逆子计较。” 官场之中孤傲了十数年的曾仕林,此时的腰却弯的极为卑微。 那浓浓的护犊之心,正常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好一个父慈子孝! 建宏看到曾仕林此举,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曾安民。 曾安民白日里,那胜券在握,有条不紊破案的身影浮现脑海之中。 不免想到了自己那几个斗成一团的皇子。 颇有一种想要废号重练的冲动。 心中兴致缺缺之下,建宏有些玉玉,故而不想说话。 遂淡淡的瞥了一眼白衣尊者。 接收到建宏的眼神,白衣尊者瞬间领悟,他上前将曾仕林搀起。 曾仕林则抽出了自己的手,做聆听状。 他只用余光瞥了白衣尊者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拉开与他的距离。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意思很明显。 粗鄙武夫,别离本官太近。 白衣尊者的眼皮跳了跳,咬紧后槽牙。 鼻孔看人的儒修!真让人讨厌! 他压下心中的不快道: “今日辰时,我与悬镜司奉命前往总督府……那王道远使言语诱导曾安民想趁他逃时了结他……可笑我都能将他的想法看破,他还不自知。” “好在,曾安民不负我望,没有轻信王道远。” “我见其颇有心性,便助曾安民面见陛下,为他取得求生之机。” “…………” 不得不说,他说的这个过程夹杂了很多私货。 光曾安民就能听出来。 自己破案的过程,被他寥寥数语盖过,而有他自己的地方,他至少能多讲一两百字…… 非主流青年,这么爱装逼? “最后,在我的帮助之下,曾安民顺利将此案查破。” 白衣尊者讲完,面上尽是满意之色。 原封不动的将他心中的故事讲出来,他心情很不错。 “这……” 曾仕林目光惊疑不定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那白衣尊者私货很多,但曾仕林毕竟是老油条,自然能抓住重点。 儿子在做案情梳理之时,逻辑缜密,思维顺畅,有条不紊。 官场数十载,他经历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然知道能做到这些,需要什么样的智慧与经验! 看到老爹的表情,曾安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此他也早有应对。 “唉。” 曾安民苦笑一声,看着曾仕林: “骤逢大变,孩儿若还像往常那般糊涂,岂不荒唐?” “亲眼看到齐伯倒下,我却无能为力……” “以往孩儿惹是生非,都是爹在背后撑着,而这次也该轮到孩儿帮爹爹一次了。” “至于破案,这其实也不难,孩儿是坚信父亲绝无可能勾结妖族的,有这个引子在便简单的多,至于面见陛下,其实也做好了死志……” 说完这话,曾安民抿嘴闭口。 曾仕林身子轻轻一颤,他面色极为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曾安民说的很对,破案最难的就是没有头绪。 若是有了头绪,其实顺着引子往下就会十分顺畅。 良久之后,他面色极为欣慰: “长大了,好啊……” 骤逢大变,确实能让人变的更成熟。 古往今来这样的典故并不少。 在所有人看来,这很合理。 …… 这一幕,一旁的建宏越看越糟心。 越看越想把大号废了…… 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欲走: “曾爱卿,既然事情明了,便回府吧,朕乏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身后传来曾仕林那倔强的声音。 “臣不走。” 嗯? 建宏皱起眉头,眯眼看了过去。 曾仕林对这个目光毫不避讳: “陛下一日不赦免臣之罪过,臣便无权出狱。” “臣恳请下旨将臣之冤屈召告天下!!” …… 建宏的眼皮跳了跳。 曾仕林这意思摆明了要跟建宏帝杠上了。 奥,你说我勾结妖族我就勾结妖族,你说我无罪我便无罪? 想让我走?好啊,下圣旨,昭告天下。 总结起来就两个字。 道歉! 寂静。 整个牢房之中皆是寂静。 “是啊父皇,应该要下圣旨的。” 坏了曾安民无数好事的宁安,却在这个时候补了建宏一刀。 单纯的她觉得曾仕林这话是合理的。 曾安民差点想笑出声。 看来这姑娘脑子不好使,也不是只针对自己啊,她针对的是所有人。 建宏没有搭理宁安,他将目光放在曾仕林身上。 四目相对,曾仕林极为坦然。 “这么做也可。”建宏看着曾仕林缓缓道: “既然赏罚分明,那便彻底一些,曾安民破案有功,朕也便封他进京,做个御前军卫如何?” …… 不要脸! 老狐狸! 狗日的! 曾安民与老爹二人同时心中浮现出这几个词语。 不过老爹反应迅速,他迅速摇了摇头: “犬子不修武道,自是无法胜任御前卫,此功……陛下不妨下旨,折成现钱,也好让臣修桥铺路,造福百姓。” 建宏帝只是深深的看了老爹一眼,便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只留给众一个后脑勺。 见他走,宁安与白衣尊者二人也直接跟上。 牢房之中,就只剩下父子二人。 “这……” 曾安民疑惑的看向父亲。 “走吧。” 曾仕林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拉起曾安民的袖子,追随建宏而去。 第9章 虎子!住口! 夜色正浓。 悬镜司门口。 林林总总数人从诏狱出来。 领头的是当今凤起路总督曾仕林。 他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在人群之中。 此时的曾仕林面色肃穆,语调严肃: “齐郡守,不久之后,朝中会有一批款项拨下,同安街的修缮,你还是亲自把关最好。” “下官省得。” 老爹身边一位身着红袍官服的老者领命,他年过半百,面上沟壑纵横,除了那双眸子看着精明之外,浑身都透着一股暮气。 此人便是当今两江郡的郡守,齐先德。 勘龙图丢失倒霉的不仅是老爹,他也在其中。 “嗯,王指挥,本次勘龙图失窃一案已被我儿侦破,贼人查明,是置图院的侍役王朗,务必跟紧严查,将幕后指使之人揪出!” 说这话时,老爹的丹凤眼闪过精芒,语调极为严厉。 为官二十载的风范骤起,威严震震。 “是!” 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浑身一震,快速朝老爹行礼,中气十足。 他面似黑炭,胡子旺盛,国字脸,典型的北方长相。 凤起路悬镜司总指挥使王得利。 其实勘龙图丢失一案,首当其冲要问责的便是他。 “没记错的话,那侍役王朗也住在同安街,此案若有不决,你二人可好好商议。” “是。” 二人同时领命。 指挥使王得利将目光朝向了曾安民,脸上尽是感激之情,他的黑脸在月光之下甚至能反光,声音颇震: “此案还要多多感谢贤侄,若不是贤侄聪明伶俐,恐怕明年我那坟前连个烧纸的人都没了!” “啷个锤子,曾总督生儿子的本事我要能学到一半,家里那崽子也不至于整日瞒着老子往教坊司跑!!!” 王得利本就是个粗人,哪怕是顶头上司在,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老爹眉头轻蹙,心中有些不悦。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武夫说话实在粗鄙。 “是啊,安民贤侄秀外慧中,此案之中的表现更是临危不惧颖悟绝伦,曾大人有此麒麟儿,实是让人羡慕不已啊!!” 两江郡守齐先德苦笑着感慨。 瞧瞧,读书人说话就是比那粗鄙武夫强。 果然,老爹此时面带微笑,右手情不自禁的抚须道: “呵呵,犬子不过是有些许运气罢了。” …… 此时距离曾仕林出狱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 建宏帝早便带着宁安公主回去入寝。 白衣尊者因为与老爹不合的原因也没有多留。 待老爹安排完公务之后,便遣散了众人。 …… 悬镜司门口,总督府的马车停在那里。 人都走了之后,老爹收起脸上笑容,面色淡然道: “回家。” “嗯。”曾安民点头,随着老爹马不停蹄朝着马车处走去。 他确实极想回到自己房间之中,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识海空间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马车很大,足有六匹快马拉着。 看着虽然并不豪华,但仔细研究,却能看出其奢华之处。 “老爷。” 二人刚上马车,曾安民便看到马车里,坐着一位美妇。 美妇人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不盈一握。 她面上愈显贵妇之气,眸中含着春意,眼角流着俏意。 刚出狱的憔悴,又给她凭空增添几分惹人怜爱的柔弱。 顶! 足足能打九十分的美妇人! 曾安民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两眼,三…… 直到前身的记忆浮现,他才赶紧收回目光。 曾林氏。 父亲一年多以前纳的妾室。 前身对其并不感冒,也不怎么跟她说话。 严格来说,是自己的后妈。 “嗯。”老爹淡淡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过去问道: “府中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悬镜司今日抓的奴仆都放了。” 林姨娘面容憔悴,声音有些沙哑:“老爷无碍吧?” “无碍。” 老爹缓缓抬头看向车窗之外,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此番之劫,倒是叫老夫看清不少人。” 沉默,安静。 老爹一向在家中都很有威严。 所以在他有情绪时,无人敢说话。 “悬镜司,是时候清洗一番了……” 老爹尾音之中,透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气。 “爹!”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在了曾安民的耳边。 曾安民下意识的朝着发声的方向看去。 马车的角落之中,一个眼睛很大,戴着虎头软帽的小娃娃啃着手指,目光亮堂的朝这边看来。 自己不是独子吗?! 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他刚想向父亲投去质问的目光,脸色却陡然僵住。 这小子……好像是在叫我? 关于小娃娃的记忆传来。 虎子。 自己堂姐的儿子。 早些年圣朝与妖族大战,堂姐夫家,连带着堂姐的一家都因为那场战争,相继死去。 便有疯言疯语传堂姐天煞孤星。 堂姐性子刚烈,索性便去了道门,一心向道。 临行之前,便将独子留给了自己的父亲。 “可他为什么叫我爹?!” 曾安民头皮有些发麻。 这明明是堂姐的儿子! 他好像看到了某德骨科医院…… 疯狂搜捕记忆。 良久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虎子这娃娃在府中待了两年多,有一次哭着回来跟前身说别人骂他没爹。 问是谁骂得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前身情急之下便来了一句:“以后你叫我爹!我看谁敢笑话你!” 虎子的性格也死认理儿,从那之后这称呼便再也没改过。 …… “虎子。”曾安民脸上浮现笑容,对其招了招手,“快过来坐。” 前世他也是一个极喜欢小朋友的人。 “嗯嗯……” 虎子晃晃悠悠的朝这边走来,眨巴着大眼睛开始委屈巴巴道: “爹,今天有人凶我,还把我关进小房子里,不给我吃饭……我喊爷爷喊爹爹你们都不来~” 语气之中还透着一抹哭腔。 小孩子的声音最容易触动人心的柔软。 别说曾安民心疼,老爹直接冷哼一声: “虎子乖,明日爷爷便抱着你去诏狱,都有谁凶你,一个也跑不了!” 虎子听到这话,下巴赶紧扬了起来趁热打铁,指着林姨道: “他们不光凶我,还凶娘了!” 曾安民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对那几个狱中的赤衣郎怜悯起来。 两江总督的秋后算账,几个小虾米遭不住哟…… 等等!! 曾安民猛的朝虎子看过去。 小子,你刚刚叫林姨娘什么来着?!! 不是老爹,你听我解释!!! 第10章 儒道,修的出心性。 虎子乱叫人的毛病大家都知道。 童言无忌,老爹也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马车很快便停在家门口。 天色实在太晚,虎子在马车之上便已经遭不住困意睡去。 进入总督府,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来接住虎子。 曾安民向老爹告辞了一声,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哈~” 打发了伺候的丫鬟,曾安民直接躺在床上。 纵然困意相扰,他也没忘了正事儿,缓缓闭上眼睛。 意念一动,便出现在雾意蒙蒙,紫气缭绕的识海空间之中。 “嗡~” 悬浮在识海空间的勘龙图虚影闪烁着金色光芒。 在这一片紫气缭绕的识海,显的异常耀眼。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看着面前的勘龙图虚影,面色凝重。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因为有【快速顿悟】,所以便直接将勘龙图真意领悟。 “倒是没听过体修领悟的了图录真意后,能将图录虚影入识海之中的啊……” 他凝视着面前的勘龙图虚影,眸中闪烁着沉思。 勘龙图的本卷现在还在悬镜司中。 有了丢失的原因,所以看守勘龙图的守备如今已经增添了数倍。 “而且,体修也好,儒修也罢,都是按部就班一步步修炼,从来没有听过谁能跳过前面的修炼境界直接开辟紫府的。” 诡异。 实在是太过诡异。 曾安民有一种预感,自己好像通过【快速顿悟】触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既然想不通,索性便不想了,反正这对我来说是好事儿。” “这古往今来,别人都是从入品开始修炼,恐怕只有我是从半截开始往回修炼的吧??” 曾安民背着手心中满是期待。 他很期待自己择道而修之后,进展速度将会是多快。 …… 围绕悬浮的勘龙图转了一圈。 正面,与勘龙图本卷上的描绘丝毫不差。 只是当他走到反面之时,却是看到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单臂恒断万古,惟吾即统九州】 字里行间,充斥着热血的霸道! 娘的! 曾安民的心里瞬间被这股子扑面而来的王霸之气所吸引。 他心潮澎湃。 “究竟是何等厉害之人,竟有如此之魄?!” 看着那行字,他心中激荡。 能写出这般文字的,绝不是无名之辈! 好!!现在勘龙图属于我了! 前辈,放心去吧,我一定能将勘龙图重新发扬光大! 曾安民目光坚定的像入党。 心里触动之下,也极为豪迈的伸出手,缓缓写下一行字: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写完之后,他猛的大笑。 整个识海空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个世界,曾小爷来了!!!” 随后,他忽的高歌纵横: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四方云动。” “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 有人喜欢在一个人的时候用发疯来宣泄心情。 特别是无人的电梯里。 夜晚的楼道里。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亘古不变的三大发神经场景。 …… 是夜,曾安民做了个梦。 他梦到威严无比的老爹,手中持着冒血利剑,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虎子叫我爷爷,叫你爹,为什么唤你林姨的时候,却叫娘?!” “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大逆不道的乱伦之举?!” “不是的爹,我没有,我跟林姨娘是清白的!” 曾安民疯狂的解释。 却依旧阻挡不了老爹猛然递来的利剑。 …… “我真没有!” 曾安民猛的坐起来。 “呼~”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起身,便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来了!”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刚下床便看见四个相貌极其一般的丫鬟鱼贯而入。 一个龅牙,一个厚唇,一个眯眼,一个蒜头鼻…… 他嘴角扯了扯。 记忆里,这是老爹防备自己早熟特意安排的。 龅牙缓缓抬头,恭敬的看着曾安民道: “少爷,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曾安民实在有些无法接受,他摆了摆手道: “不用了,我还要去见父亲。” …… 极快的洗漱之后,曾安民便马不停蹄的朝着总督府正厅而去。 此时不过辰时,也就是前世的早上七点左右。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自己的父亲坐在正座上喝早茶。 浑身贴着膏药的齐伯颤颤巍巍的站在父亲身边。 “嚯,齐伯,您没死呐!” 曾安民瞪大了眼睛。 他昨日都以为齐伯被王道远弄死了…… “托老爷的福,被医师捡回来一条命。” 齐伯嘴角抽搐,但面上还是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 “老年人,应该多注意身体养生,别整天跟年轻人打打杀杀的。” 曾安民拍了拍齐伯的肩膀,随后来到老爹的面前。 “爹,您找我?” 曾仕林面色淡然,轻呷了一口手中茶水,抬头看着曾安民: “你已经年满十六,可以修儒,而今恰逢水督书院办新学,明日你便去吧。” 水督书院。 凤起路专门培养儒修的书院。 “去学院作甚?再厉害的先生,有您亲自指点我儒道修行来的实在嘛?” 曾安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自己的父亲乃是儒道三品抱薪境的大佬,整个大圣朝的抱薪境也不足一手之数。 既然穿越到了这等世界,他自然有心修行。 “嗬。” 老爹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齐伯的背轻轻躬了躬,回答道: “少爷,儒道一途如苍茫大海,除了修行之外,更多的还是对世间的感悟,书院之中处处皆是学问,比在府中闭门造车更利于修行。” “哦~” 曾安民恍然,随后便点头道: “行,出去走走也好,那个齐伯,多给我备些银子。” 齐伯听到此言,面色轻轻一苦,刚想解释。 便被老爹不悦的打断: “此去书院,你不可向人表露是老夫之子。” “至于银子,都交给齐大春保管,够你平日用了。” “为何?” 曾安民皱眉,有些不满。 爹,我昨天才救了你,你今儿就玩卸磨杀驴? 老爹面色淡然,缓缓起身道: “儒道,修的是心性。” 说完,不给曾安民反应的时间,便朝外走去。 …… 只留下一脸无语的曾安民 第11章 文气入识海 “那总得有个时间限制吧爹?!” 曾安民对着父亲的背影大声问道。 修儒道,这与曾安民计划本就不冲突,他并不抗拒。 但你不给银子……那修炼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老爹身子轻轻顿了顿,沉吟片刻之后,便给了曾安民这个答案。 “等你开辟紫府,便可回来。” 彼时建宏帝还在两江郡中,勘龙图丢失一案还未抓到幕后指使。 曾仕林并不希望自己儿子被卷进来。 好的,那我今晚就能回来了…… 当然这话曾安民肯定是不会说出来。 就是说,也得等他彻底搞清楚勘龙图背后的秘密才能说。 “那我尽量快点。”曾安民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老爹没有停留,只是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戏谑。 快? 能有多快? 他曾仕从十六岁修习儒道,开辟紫府也花了三年之久。 而这,便已是天纵其才。 …… “少爷,走吧,马车就在府外。” 一道憨憨的声音响了起来。 曾安民看见一头棕熊……一头长的很像棕熊的男人走了进来。 齐大春。 齐伯的儿子。 此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走起路来就像一尊巨大的门板。 就是那双眼睛看着……太过睿智了些。 ………… 水督书院。 坐落于两江郡城南之外。 背靠峰山,依临绿水。 山清水秀,好一处世外桃园。 当曾安民看到水督书院周围的环境之时,心灵也被这自然秀丽的美景净化。 此时已经入秋,山中清凉,满山红枫之色。 曾安民前世生活在工业遍地的现代城市,很少能见到如此壮观的自然风景,他一时间有些感慨: “停车做……咳咳,霜叶红于二月花。好山,好景。” “嘿嘿,是挺好看的。” 齐大春憨憨笑音响起。 曾安民扭头看去。 此时的大春身上背着两个人的被褥,日常用品,两个大箱子,还有四五个包袱…… 哪怕他已经是入了品级的体修,也不免有些气喘吁吁。 “大春,你捡这么多石子作甚?” 曾安民注视着大春的手。 哪怕已经背这么多东西,他手里还捡不少奇形怪状的石块。 大春的舌头舔了舔厚厚的嘴唇: “打小每次出门都想捡些东西回去,习惯了。” 曾安民嘴角抽搐:“路不拾遗是吧?” “啊?” 大春满脸茫然: “什么……湿姨?” “路上不捡点东西就会心有遗憾。” 曾安民给大春解释。 ……… 水督书院的一处小院之中。 一名老者正在垂钓,他手中一根黄竹鱼杆,面容悠然自得。 老者鹤发童颜,有些偏瘦,最惹眼的便是他脸上那充斥的智慧的眼睛。 仿佛只与他对视一眼,便能感受到儒学奥妙。 正是水督书院的院长,秦守诚。 “院长,曾总督的独子已经入学。”管家老者恭敬禀报。 “嗯。” 秦守诚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您不去瞧瞧吗?”管家犹豫了一下,问道。 毕竟是总督的儿子,不说学识,哪怕只是身份,也得表示一下尊重。 秦守诚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身为大儒之子,一十六年都未传出什么才名,你觉得会是我儒道之才?” “勿要多说,不见,不见。” 传出去,外人岂不耻笑我秦守诚附炎趋势? …… 水督书院办新学。 但此次招收的学子并不多。 包括曾安民在内,新来的学子只有十几位。 不是所有儒道学子都有资格来水督书院的,要有人引荐。 来水督书院的学子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卷。 开学第一课,没有任何人在课堂之上走神,皆是全神贯注的听着教习先生的授课。 “儒道一途,重在积累,用心感悟书中意境,开窍者,只须一载便能悟得文气。” “悟得一缕文气,方至儒道第一境,称修身境。” “文气之本,乃人体之精气,故此年满十六,精气充盈方可修行,否则轻则减寿,重则早夭。” 教习先生四十岁许。 一袭儒衫,面容肃穆,目光淡然。 见他伸手轻轻一挥。 一点淡淡的乳白色光晕自他指间闪烁。 “啊……” 所有学子,包括曾安民在内,齐齐震惊的看着那白色的光晕。 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任谁第一见了都会惊讶。 教习先生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从桌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罐子,将其轻轻打开。 “嗡!!!” 一团肉眼可见的黑气瞬间冲出。 “此气为邪祟之气,常人若被其缠身,头晕目眩如重石压身。” 教习先生不慌不忙,向众人讲解。 黑气方一出现,于学堂的房梁之上绕了几圈,随后便急不可耐的朝着某位学子袭去。 “呀!”那位学子见此,吓的脸色苍白。 “哼!”教习脸色一冷,屈指一弹,弹出手中光晕。 乳白之芒眨眼便至。 “嗞~”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不过片刻,黑气消散于无形之间。 “然,我辈儒修,只需盈盈半点文气所指,便能使其瓦解消散。” 教习先生面容含笑,转头朝学子们看去。 果然,十几个学子面红耳赤,眼珠发绿。 恨不得拼命读书,将这儒道文气当场学会! 曾安民自然也在其中。 “儒之一道历史悠久,先辈历代探索,总结出三本最容易悟得文气之籍,便在汝等桌上……” “哗……” 不等先生将话说完,学堂之间便响起了急不可耐的翻书声。 入学的第一课,便是让学子们提起学习的劲头,这一点整个书院唯独他做的最好。 为此,他废尽万苦,方搜得些邪祟之气…… 大圣朝儒道昌盛,鬼物邪祟几乎难以寻到。 曾安民与其余学子一样,目光朝书桌之上探索。 分别为《太学》《易子》《儒经》 随手拿起一本《太学》翻开。 书里的内容拮据敖牙,不过好在曾安民有前身打的底子,所以勉强能看得懂。 正当他准备将书本放下之时。 目光却忽然一凝。 那书中内容,深深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与此同时,他顿觉一股暖流自脑中生成,直奔识海空间…… 文气! 曾安民目光之中若有所思。 第12章 乳白的光芒 寻常儒修,须得先以精气养文气,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开始最难,越往后越快。 而自己因勘龙图之利,先得开辟识海空间。 获得的好处不仅是记忆力的提升。 还有对文气的感应,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所以自己才能如此之快的蕴养出文气! 而且还不必担忧消耗精血的问题! 因为自己是靠识海! 想到这里,曾安民心中便如同猫抓一般。 他猛得睁开眼睛,迫不及待伸手翻书。 “哗啦啦……” 他翻书的速度奇快。 没多一会儿,一本书便被他翻完。 随着他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数道暖流皆从脑海朝识海涌去。 “这……” 曾安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书本之上。 …… 课台上。 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众学子。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事情。 俄顷。 “啊!” “我流鼻血了?!” “头好痛……” …… 所有学子都有些懵,纷纷惊骇,不解的抬头看向夫子。 “文气之始,乃于精气。” “精气之始,乃于血气,万里之遥,始于步履之间。” “读书哪有一蹴而就?” “汝等未开辟紫府,养成文气便是耗损体内精气,若是贪得无厌,精气损尽便是丧命之时!!” 此时夫子的表情变的严厉起来,声音也极大。 如同震雷一般,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所有学子同时心中猛的一颤。 整个堂间都安静。 眼见震慑效果达到,夫子面容稍霁。 刚要说话。 却听得堂间传出“哗哗”作响的翻书之声。 在这安静的学堂之中,极为刺耳。 …… 识海空间之中。 勘龙图虚影依旧稳稳悬浮。 而在它的右侧,一团闪烁着乳白光晕的气息缓缓壮大。 随着曾安民每看一页书,那乳白气息便壮大一分。 不多时,桌上《太学》《易子》两书便被曾安民翻尽。 识海空间之中的那团文气也长至三尺浑圆。 当他准备拿起第三本书时…… “啪~” 他的手被一只粗糙的手按住。 曾安民茫然抬头。 对上了教习夫子那极为不善的目光。 刚刚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威,被曾安民这一折腾效果立马减半。 他能不气吗? “韩先生?” 次奥,有些得意忘形了。 曾安民瞬间反应过来。 此时,整个课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你在乱翻什么?!”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声音极为冰冷。 “我在看书。” 曾安民试图解释。 “圣贤书是这般看的吗?” 夫子的面色愈发不善。 他已经下意识的把曾安民当成那种好高骛远,装腔作势的心计之人。 曾安民有些蛋疼。 主要是那种暖流升起的感觉太妙,导致他一时没忍住。 “不好意思,夫子,我刚刚……我向您赔罪。” 曾安民有些羞赧,对着夫子行礼。 毕竟开学第一天,他也不想太过惹人注意。 却被夫子直接打断。 “莫要多说,今日课堂之上,不尊礼法,目无尊上,须打戒尺三十!” 夫子从背后抽出一把一寸宽的木尺道: “伸手。” ?? 事情的发展太过应接不暇。 但,曾安民此时哪里还不明白。 上学第一课,夫子这是拿他立威。 也怪他运气不好,刚好当了这出头鸟被夫子撞见。 这么粗的戒尺,一板子下去,都怕不是要皮开肉绽。 还三十下? 你拿我当熊吗? “怎么?” 夫子伸出戒尺等了半晌,手都酸了。 却迟迟不见曾安民伸手。 众人都看着。 韩夫子有些下不来台。 曾安民解释:“我又不是故意的。” 韩夫子却犹不听他解释,面上愈发冰冷,伸出左手指向门外: “若不愿也可,出得此门,不必再回!” 以势压人。 ……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学子全都愣住了。 两江郡正处江南中心,乃是大圣朝盛产才子之地。 故尔,水督学院比起京城国子监都不逊色。 毫不夸张的讲,被水督书院退学,能以最快的速度扬名。 速度堪比做出传世文章。 甚至连邻国江朝士林都能知晓。 当然,此名乃是臭名昭著。 可以说,从此以后,这辈子是废了。 官途别想,回乡也会遭人耻笑戏骂。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互联网,你也当不了网红割韭菜。 …… “这位同窗,万可不必拿前途作赌,快伸手吧。” 有些心地善良的学子,甚至忍不住出声劝慰曾安民。 “是啊,夫子也不是故意要如此,实在是你刚刚……唉。” “是啊,明明夫子都说了不可贪得无厌,你却还是翻个不停。” …… 耳边不断有学子的声音传来。 夫子也不打断他们,只是盯着曾安民看了好一会儿。 曾安民心中憋屈。 就算是学子上课乱翻一下书,顶多是训斥两句。 怎么就被说的如此严重? 夫子面露失望之色,收回手中戒尺: “念你初犯,本是只想小惩大诫,却不曾想,你如此冥顽不灵。” 如曾安民所想,他的本意是立威。 所以本没想打多重。 只是万想不到,这学子如此不堪造就。 说到这里,夫子指向门口: “走吧,从那里来,回哪里去,水督书院,承受不起。” 寂静。 随着夫子这话一说。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曾安民。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曾安民险些被气笑了。 行。 既然你非要这样。 那来吧。 他缓缓抬头看向夫子,脸上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 “夫子,学生方才只是有所顿悟。” “怎么便犯了逐出书院的大忌了??” 顿悟?? 别说学子,韩夫子都愣了一下。 随后便是怒极反笑: “那你来说说,你顿悟了什么?” “若是说不出来,今日哪怕是院长来了,也绝对保不住你!!” “啪!”说着,他手中戒尺便狠狠的磕在了桌上。 学生们齐齐一颤。 显然被吓了一跳。 所有人,皆大气不敢喘一声。 全都紧张的看向曾安民。 整个学堂的气氛都陷入了诡异。 曾安民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咧嘴笑着,露出白牙。 对着韩夫子竖了一根细长的中指。 …… “你这是作甚?” 韩眉头紧皱。 他莫名的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只是下一刻,他面容呆滞。 因为那根立在他鼻前的中指尖上。 闪烁出一抹乳白的光芒。 第13章 还给我武道词条? 寂静。 整个学堂,静的落针可闻。 十几双眼睛,皆瞪大了。 一眨不眨的看着曾安民指间的白芒! 学子们刚见过同样的白色光芒。 但那是在夫子的指尖之上! 可这…… 反应最强烈的还属韩夫子,他此时瞳孔骤缩,面上全是不可置信。 目不转睛的盯着鼻前的那根中指,嘴唇有些干裂…… “这是……” 韩夫子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接触到那抹白芒,却在中途又收了回去。 “文气!” 确确实实的修身境! 跟文气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韩夫子,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看着面色坦然的曾安民,沉声道: “屏息凝神,收敛文气,别动。” 说完,他便对着曾安民伸手摸去。 曾安民听闻之后,将文气收起,看着韩夫子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 喂,老东西,住手! 别摸了,再摸加钱! 被一个老头摸来摸去,曾安民的心中有些别扭。 “骨龄十六,没错!” 待确定曾安民的骨龄之后,韩夫子再也绷不住了,他猛的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安民: “你刚刚在翻书之时,可有什么异样?” 曾安民凝眉细想,随后淡淡道: “就是觉得暖暖的,控制不住的想看书。” 对上了! 韩夫子在听得曾安民的话之后,整个人都紧绷住。 呼吸也跟着粗重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又问: “也就是说,从你开始看书到刚刚老夫打断你,不足一刻?” “应该是吧。” 曾安民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他有些不太确定。 不过不足一刻是绝对的! “嘶~” 韩夫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足一刻,便悟得第一缕文气。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 “当~” 与此同时,放堂的铃声响起。 夫子却是还陷入沉思,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此时的学堂之中,曾安民已经成了中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羡慕有之,佩服有之,嫉妒亦有之…… “夫子……放学了……” 曾安民看着如同雕塑的夫子,好意出言提醒。 夫子立刻反应了过来,他猛的朝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坦然与其对视。 良久之后,夫子缓缓伸手。 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身子躬起: “方才,老夫心存偏见,是我的不对。” 嘶~!! 别说学子们看的张大了嘴巴。 他们看到了什么? 老师向学生赔不是? 这种只有史书之中才会出现的高光时刻,此时居然出现在了现实之中! 就是曾安民也没想到,这夫子居然如此品性! 此时,反倒是他有些猝不及防。 “夫子万不必如此。” “嗯。” 夫子被曾安民扶起,面色极为严肃: “既你已悟得文气,济身修身境,那便不适合在此堂中,老夫这便为你去安排升堂。”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途中看向剩余的学子严肃道: “放堂,尔等明日不可缺席。” 说完,便直接转身而去。 只留下一众学子面面相觑。 …… 曾安民看着夫子远去的背影。 目光有些无奈。 得,刚上学就要跳级。 自己这下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就在他准备伸个懒腰想要收拾收拾离开时。 突然顿住。 曾安民目光愕然,看着自己的面前的三个选项。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武道底蕴:武道境界突破至武神境时,奖励999999999两黄金】 【(银)不屈武夫:免疫所有敌人的第一次神魄攻击。】 【(银)武道灵器:即刻获得一件武道灵器(会直接投送到安全位置)】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 曾安民看到这三个选项。 心中疯狂吐槽。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你老给我这粗鄙武夫的词条作甚? 由于前身深受老爹影响,连带着彼时的曾安民对体修也带着有色眼镜。 第一个【武道底蕴】 我都武神境了,整个天下的黄金不都是我的?我要那玩意儿干啥? 第二个【不屈武夫】 再说一遍,我修的是儒道,本身就是感悟天地,以神御敌,只有那粗鄙武夫才惧怕精神攻击。 至于第三个【武道灵器】 灵器? 曾安民若有所思。 记忆之中,灵器极为难得,必须为国立功,圣朝才会奖励一把京城玄阵司所制的灵器。 别的不说,纵是家中齐伯,手持的铁鞭也只是一把铁匠所制的凡品。 经过思索,他在倒计时快要消散间,方做好决定。 …… 水督学院,后山。 院长秦守诚面色阴沉的站起身。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身边有人时,阴沉的脸色才退去。 若无其事的站起身。 看了眼依旧空着的鱼篓。 他皱眉思索: “嗯……定是鱼饵不佳!” 这才收了鱼竿,准备朝自己寝中而去。 “院长大人。” 一道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秦守诚连忙转身,用身子挡住背后的空鱼篓,看向来人。 正是刚刚离开在管家。 “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守诚淡淡的开口问道。 管家的面色有些复杂,像院长行了一礼之后道: “院长,方才书院开蒙教习韩立德有要事来报。” “何事?”秦守诚皱眉问道。 “今日的新进学子之中,有人从开始读《太学》,不过一刻,便悟得一缕文气!” 这话一出,秦守诚的握着鱼竿的手忽然顿住。 随后猛的抬头,眉含喜色问道: “果真?” 儒修最难的便是这开头的悟气。 能在短短间便悟得第一缕文气,纵观历史,不足双手之数! 而其,无一不是名留青史的大才! 若是不出意外,水督学院又要出一大才! “已经确认过,韩夫子亲手为其量过骨龄。” 管家的脸色愈发的复杂,甚至带着犹豫。 “好!!!” 这个好消息让秦守诚直接忘掉了空城的不甘,他嘴角浮现出浓郁的笑容: “此子是哪家学子?” 在他的心中,这样的天之骄子,定然是出自世家的子弟。 “曾安民。”管家识趣的低下头。 “谁?” 秦守诚声音扬起,险些破音。 第14章 各方反应 曾安民? 秦守诚的脸色有些发僵,他下意识的就要朝那管家看去。 此时的管家低着头,并没有看自己。 他这才面色恢复。 不由得想起,刚刚他还在高谈阔论,说此子一十六年都未有传出才名来着…… “曾安民……” 秦守诚缓缓呢喃着这个名字,后续他陡然抬头问道: “那老夫问你,可观测过此子精气之骨?” “这……” 管家脸色忽然一变。 儒道开蒙,必须要过十六岁。 这是儒道传承至今必要认定的铁律。 不足十六岁,神识不稳,精气不足…… 若是强行入道,以后必会遭受反噬。 别的不说,修身境以后的养性之境这反噬便能体现出来。 “那曾仕林是何脾性?”秦守诚忽然冷笑一声: “其人争强好胜,野心勃勃……” “依老夫看,定是那厮管教太过严苛,导致其子不堪重负。” “必然在偷偷在十六岁之前研究如何入道。” “这……”管家犹豫了一下。 院长大人说的不错。 “呵呵,既然他如此着急突破,便让他去吧,明日给他安排升学。” 院长大人轻笑一声: “修身境之后,便是养性境,须悟得七百缕文气方可圆满,以此子心性,见同窗皆比自己进展迅速,定会急功近利。” “等他精血亏空,危在旦夕之际,老夫再出手相助。” “呃……” 管家也不由为院长大人竖起大拇指。 这样不仅救了学院学子的性命。 还得了凤起路总督的人情。 可谓是一举两得。 “是。” 管家匆匆离去。 ………… 两江郡,上河码头。 此时,一千守卫立在街道两旁,皆持利器。 两江郡大大小小十数名官员皆在于此,全都恭敬的看向面前波涛汹涌的长河。 长河之中,一栋极高大船缓缓朝东而去。 曾仕林看着逐渐消失在眼中的高船,这才松了口气。 建宏帝总算是离开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看向身边官员声音冷冽道: “陛下来两江郡一事,全都将嘴闭紧了。” “若是被本官查出有谁乱嚼舌根……哼!” 听他这话,所有人都是一颤。 两江郡守,悬镜司指挥二人身子一震。 随后带头表示,绝不可能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去。 剩下的十几名官员也都严肃以对。 “报,总督大人,有书信自水督书院传来。” 一名文吏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之中穿来。 “水督书院?” 老爹眉头轻轻一皱。 水督书院乃是整个江南文气最昌盛的学院。 甚至可以说是大圣朝整个南方最高学府。 若是水督书院出了什么幺蛾子,绝对是天大的事儿。 老爹不敢怠慢,从吏员的手中接过书信,撕开火漆,随后脸色严肃的观看。 “这……” 老爹看完信上内容先是一愣。 随后怕自己有疏漏,又重新看了一遍。 待确定无误之后,他面无表情缓缓抬头。 看到老爹的异样。 官员们不解,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不知是何要事?” “要事?” 听完这话,老爹抬头冷哼一声: “不过一件蝇头小事还专程来报?书院莫不是消遣本官?!” 这话一出,岸上所有官员皆是愕然。 什么小事儿? 竟惹得总督如此之怒? 两江郡受秦先德见此,面色肃穆,他步至老爹身边,凝声问道: “还请曾大人明言。” 老爹当即把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 “尔等互相传阅,自己看吧。” 随后,老爹又是一声冷哼。 便转过身看向奔流不息的长河,背对众人。 秦先德接过信件,认真阅读。 当他看到【今日入学学子曾安民,不足一刻领悟文气】这句话的时候。 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不足一刻钟?!!” 他失声叫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老秦?神神秘秘,急死个人!”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瓮声瓮气,极为难受。 秦先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信件递出: “你们自己看吧。” 王得利早已经按捺不住,一把抢过信件,认真阅读了起来。 其余官员也都凑了上去,将信件看完之后,全都震惊的抬头。 “天赐儒才!” “我大圣朝得幸啊!” “是啊,犹记得我当年入品,足足花了一年!” “……” 登时便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两江郡守秦先德却是知道,重点不是这个。 他眼珠一转,瞬间大笑起来: “曾大人!本以为少君一日破得勘龙图丢失案已经是聪慧绝伦。” “却不曾想,这儒道一途更是天纵其才!大幸大幸啊!我儒道之幸,我圣朝之幸啊!!!” 秦先德直接对着老爹的背影行礼。 直道这个时候,其余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朝着书信之上看去。 曾安民?! “哎呀呀!这曾安民,莫不是总督大人的独子?!” “这这这……一门双才!古往今来,绝未曾有过啊!” “……” 有了秦先德的带头,剩下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道贺。 “我滴亲娘嘞!曾少爷真特娘厉害!!” 王得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文官嘴角一抽,全都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两步。 粗鄙武夫! 江边。 若是从江面看向老爹,自然是能看到老爹翘起的嘴唇,以及满脸享受的目光,还有他情不自禁抚须的右手。 不过…… “哼!不过只是开蒙快些,有何可夸?” 老爹背着众人,声音清微淡远,没有丝毫起伏。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浮现出敬佩之情。 总督大人果然淡泊名利。 此等大事,若是他们,早就兴匆匆的跑回家中祠堂,开始昭告列祖列宗了。 “公堂要务,民生息流,秋收芒种,哪一件不比此事重要?” 老爹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缓缓朝着秦先德走了过去。 秦先德当即明了,恭敬的将手中信件递给老爹。 “行了,都回去吧,不必在此处逗留。” 老爹告诫一番之后,便快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所有官员尽是严肃目送。 直到老爹的马车越行越远,消失在众人面前。 “曾大人一心为民,实让人佩服不已……” …… 街头人流攒动。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 某辆马车之中,再也忍不住大笑悠长的朝远处宣泄。 第15章 儒武同修 水督学院,暗牍厅。 这是一个供书院学生阅读学习的书阁。 “如果说是升品就能开启金手指的话。” 曾安民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那本《奇物志》。 “那我文武双修,岂不是平白能多出一倍来?!” 自从昨日又开启了武道词条甄选,曾安民便不可抑制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但问大春又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便找到了学院专门供学子看书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儒武双修的可能。 《奇物志》被曾安民翻开,他一点点的,仔细的看着书中的内容。 作者不详,其中记载了不少关于九州大陆上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南海有美人,若天宫仙子,却无实阴,只可观之。 又比如:妖族化形女妖,好淫。吸之阳气,不过一日疲倦,还算值当。 又比如:江国东方教,有梦入图录妙法,一钱阳寿可换整夜欢愉,大赚。 曾安民越看脸越黑。 这作者怎么越看越像拉皮条的? 当然也有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天下共有四大天道图,乃是上古流传至今。 邻国江朝皇室所有的【策凤图】,传说图上乃是一只上古彩凤。 南荒所有的【饕餮图】,图上汇聚凶兽饕餮。 道门之中的【剑起图】,图上是一柄道祖佩剑。 以及流落在大圣朝,却不知所踪的【羲皇图】也有记载,图上画的是上古人族之首羲皇。 四大神图并不拘泥武修,而是所有修炼者都能观想,乃是天下至奇之物…… 将整本书看完,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内容。 当他看完之后,默不作声的将书放回书架,随后又找来一本《儒武论》。 看到第一句话: “自古少年有文武双全者,却无儒武同修者。”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眉头舒展,这才是自己想要的。 他屏息凝神,仔细观看。 跳过了开篇一堆介绍的话术,他找到了重要内容: “儒之文气,坎也。” “武之精魄,离也。” “水火不融,阴阳不同济,故不可同修。” 曾安民眉头深皱。 不可同修吗? 但当他看到后面的内容之后,丹凤眼轻轻眯起。 “儒修武修,皆以悟气为始,攒得周身之气,冲破紫府,将文气转化为浩然正气。” “体内有文气冲刷,自是不可再修武之气息。” “反之亦然。” …… 曾安民看了半晌,依旧紧皱眉头,书上的东西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启发。 反而让他越看越迷糊。 恰巧此时,上堂的铃声响起。 曾安民伸了个懒腰,匆匆起身,朝门外走去。 ………… 水督书院,甲子学堂。 三十多双学子的眼睛,全都看向曾安民。 看的曾安民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没想到,仅仅是一天过去,自己一刻钟内领悟文气这件事儿,会被传的这么离谱。 教习先生的名字叫王于礼,是一个山羊胡的老头儿,对曾安民极为客气,给他安排了座位之后,便开始讲课。 曾安民行至最后一排,所过之处尽是目光打量。 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看着他。 都想知道,这个一刻钟便领悟了文气的天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安民对于这些目光并不排斥。 他也知道,前世自己是这样去看那些学霸的。 “初来课时,自会有许多学问跟不上,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张伦请教。” 先生年迈的声音响起。 张伦? 曾安民抬头。 看见自己前面坐着的那学子对自己微笑颔首。 那学子一身布衣,面容清朗,眉毛很粗,光看上去都感觉是一个极为靠谱的人。 他若有所思。 看来这个叫张伦的,便是这个学堂里的学霸。 “嗯,昨日学院大考成绩已经下来。” 这个时候老先生轻咳了一声,缓缓从他案前下面抽出一枚白色纸张。 “张伦连续三次大考均获魁首。” 这话一出,整个学堂都跟着寂静下来。 “唰!” 无数双眼睛在那张伦的脸上聚集交汇。 张伦不慌不忙,面色淡然,看向先生。 先生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他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枚玉佩,缓缓起身走向张伦: “这枚水督令,是学院奖励的,望你再接再厉,不可心生骄纵。” 老先生缓缓将那玉佩递给张伦。 “谢过先生。” 张伦面色恭敬,接过那枚玉佩。 曾安民不晓得那玉佩的含金量。 周围的讨论声却给了他解答。 “水督令,看来今年去往圣书库的名额又少了一个。” “谁说不是呢,往圣书库里面存放的都是我们儒道前辈们的手书,这可是大机缘……” “眼红……” “呵呵,下次努力便是。” “…………” “肃静!” 老先生声音骤起,将所有人的窃窃私语全都镇压。 “现在开始上课……” …… 很快,一堂课便上完,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教书先生也走出了课堂。 就在曾安民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回住舍之时。 一道温和的声音起。 “虽起夜色,但向学之心不可怠,既然老师将此任交付与我,我也不能辜负先生所托,夜色正好,一同留下共学如何?” 曾安民缓缓抬头,便看到张伦那温和的面容。 卷王? 出现了! 曾安民上学那会儿就讨厌卷王。 但今天他却对眼前这个卷王提不起一丝讨厌。 卷王的责任心都很重,夫子不过是课上提了一嘴,他便认真记在心中。 很好! “正有此意。” 曾安民现在正有满肚的疑惑想找人解惑,这张伦不是恰好的人选吗? “呵呵。” 见曾安民点头,张伦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他缓缓来到曾安民身旁坐下。 “有何不解之惑,皆可问我,若我也不解,便会向夫子请教过后,再与你听之。” 张伦轻轻拿起一本《太学》缓缓翻开。 曾安民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认真点头道:“学长……额,不若我等以字相称?” “哦对,两江郡学子张伦,字同语。”张伦笑着对曾安民行了一礼。 “原是同语兄,曾安民,字权辅。” 曾安民也赶紧回礼。 权辅是曾安民的字,便宜老爹给起的。 “同语兄,在下虽修得文气,却对后面的养性之境并不熟悉,可否解答一番?” 曾安民面色认真。 张伦缓缓点头,他目光严肃道: “修得第一缕文气,便可称为九品修身之境。” “而人体周间七百二十处大穴,每穴积得一缕文气,方是圆满,圆满之后,可称养性之境。” “不过养性之境乃是积累的过程,不可急躁,否则便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影响。” 张伦说到这里,面色极为严肃。 第16章 懵逼的曾安民 “这个我知道。”曾安民点头。 “待七百大穴文气盈足,便可等待时机,若得顿悟,便可以充盈文气开辟紫府,待紫府开辟,七百缕文气摄入紫府,凝聚一处,谓之浩然正气。” “彼时,可称紫府境。” “此,便是我儒道之士前三品之境。” “后更有中三品,上三品,不过我才疏学浅,却无法为你开蒙。” 张伦说此言,面露坦然道:“若你想知晓,我明日问过夫子,再与你解答。” “不用不用。” 曾安民认真对着张伦行礼道:“多谢同语兄!” 他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温暖。 张伦笑着扶起曾安民道:“权辅贤弟也不必妄自菲薄,一刻钟悟得文气便已注定他日大儒之境,以后路上共同勉励则是。” “为兄当年也花了一整天才悟得文气。” “呵呵。” 曾安民抬头,故作疑惑的问道: “今日我于书阁中翻阅图书,有一本书名曰《儒武论》,其内容说儒与武道不可同修,我才疏学浅,没看太懂……” 这是套话环节。 张伦的目光闪过理解的笑容,他轻笑道: “权辅贤弟此意,愚兄当年也有过。” “只是后来了解之后,便熄了念头。” “哦?”曾安民面露茫然。 心中却是微微一动,期待着张伦的声音。 “其实《儒武论》开篇便已经告诉了我们答案。” “儒之一道,需修文气,而文气与武道气息却是极为不容的两种气息。” “甚至愚兄也想过,开辟紫府之后,文气收拢紫府化为浩然正气,再开始修炼武道之途……” 说到这里,张伦面容微笑摇头: “只是此法却也是太过天真。”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沉。 但依旧面不改色,问道:“为何?” “只因文气虽归拢紫府,但周身穴窍却是被文气冲刷,若是贸然引武道气息入体,等待我的必是爆体而亡……” “反之也是一样,武道同样须以武道精气灌输穴窍,转修儒道下场亦然。” “虽然愚兄不清楚文气所凝聚成的浩然正气能否与武道真气所容。” “但从古至今所有人修炼皆是按部就班,一步步来,哪有人能从直接开辟紫府之境而开始的?” 张伦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他看着曾安民问道: “你说是吧?” “啊?!啊!是是……” 曾安民的笑容有些心虚。 …… 张伦是一个极好的老师,他讲解之时颇有耐心,甚至遇到不懂之处,还会徐徐道来,掰开揉碎,一点点喂给你。 一番交谈下来,曾安民对张伦产生极大的好感。 学识渊博。 耐心极佳。 寒门子弟。 勤慎肃恭。 …… 总之,让人心旷神怡,不自觉便对其产生好感。 “少爷,天色太晚,该走了。” 大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外,弯着腰朝门中探来。 他的个头比门还高……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与张伦聊了这么久。 曾安民恍惚回神,起身对张伦笑道:“同语兄,今日不妨便到此处?” 张伦看了看外面天色,脸上有些恍惚。 不曾想,居然时间过的这么快。 “好,明日再聊。” 张伦起身,简单收拢了书箱,便朝外而去。 ………… 走在路上,曾安民目中闪烁着精芒。 今天聊了这么多,但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个是重点! 甚至张伦都已经给出了他答案。 只需要逆推一下,便能得出一个结论: “我修文气,并不是从体内而修,而是自识海空间升起。” “身体并没有文气残留。” “也就是说,哪怕修武,也并不冲突!” …… 曾安民想通这些之后,心中便开始抑制不住这个冲动来! “就算是武道气息进入识海空间,也并不冲突,因为到了那时,我的文气早已经成为了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与武道真气能不能相容……这一点应该不必担忧,毕竟这个世界也有不少传闻,许多儒道大儒将浩然正气传息入武道强者体内,为其疗伤……”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个想法埋在心中。 这种事情要暗中进行,不可被人发现。 他目光闪烁着精茫。 “那接下来,便是需要武道的入门之法。” 去哪里找? “少爷,我饿了……” 齐大春的声音憨憨响起。 听到这声音,曾安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对啊!自己这不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吗?? “饿?好啊!想吃什么都成!!” 曾安民心情舒畅,大手一挥,便带着齐大春朝饭堂之地所去。 …… 是夜。 躺在床上的曾安民细细回味着大春那憨憨的话。 “武道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便是寻到引气图录,照着引气图上的姿势练。” “但第二种便是我这种,我记得我爹在我后背伸手按几下,就能感受到一股暖流……” 他上哪儿找能让武道高手在自己背后按几下去?! 所以,“引气图录”这四个字,便成为了曾安民接下来需要考虑的东西。 …… 左右翻来覆去睡不着,曾安民便将意识沉浸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此时的识海空间,依旧是紫雾缭绕。 最中间便是勘龙图虚影。 右边是他凝聚的一团文气。 今日张伦也给过他解答,文气想要凝聚成浩然正气,则是需要七百二十道。 所以接下来他只需按部就班的读书,很快便能修成浩然正气。 至于左边…… “嗡~” 一柄极为华丽的短刀悬浮在那里。 刀体不长,只有两尺左右。 但刀身之上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寒气阵阵。 只一眼,便能感觉到其中那令人恐惧的力量。 【(银)武道灵器:即刻获得一件武道灵器(会直接投送到安全位置)】 曾安民怎么也想不到,这系统所说的安全位置,居然是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 不过也好,能不被人发现,就是自己绝对的底牌。 曾安民在识海中间之中行了一圈。 正准备退出空间睡觉。 他的身体陡然僵住! 面色极为呆滞!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那勘龙图的虚影。 【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这句是自己上次写下的没错。 只是上面那句【单臂恒断万古,惟吾即统九州】…… 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句: 【好诗!阁下是北圣国的儒修??!】 一股寒气直入曾安民脖颈之中。 这…… 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7章 天道盟 曾安民凝重的看着勘龙图虚影。 还是原来的图,没错。 怎么字却会变? 曾安民仔细的观察那行字。 他当即确定,对面那人是在与自己对话???! 曾安民面露愕然,顿觉荒诞无比。 但就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了自己面前。 从对面那人的语气之中,曾安民推测对方应该是南方江国之人。 也只有江国之人才会称呼圣朝为“北圣国”。 因为有妖族环伺,所以大圣朝与大江朝的关系并不恶劣。 二国一直都是以盟国相处,共抵妖族。 心中思绪万千。 “不过比较庆幸的是,对面那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良久之后,曾安民眯起眼睛,缓缓在勘龙图的虚影之后写下两个字: 【你是?】 福所祸兮祸所福,这不一定是坏事。 曾安民有预感,若是能与对面那人聊的畅快,那么自己对勘龙图的秘密便能越来越近。 本以为对面回复自己的时间应该会很长。 没想到他刚一落笔,便看到前面那行字变成了: 【阁下似很警惕。】 【也对,你手中羲皇图乃是四大天道图之一,如此至宝不愿被人发现也很正常。】 羲皇图?!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震。 白日里,他看过《奇物志》中有记载。 天下一共四大天道图,乃是无上至宝…… 其中四大天道图之一的【策凤图】在江国的皇室之中。 可他为何如此笃定自己手中的就是羲皇图? 曾安民知道,自己手中这图绝不是羲皇图!! 《奇物志》上记载的羲皇图,上面画的乃是上古人族首领羲皇! 这甚至是任何人只要翻阅资料都能查到的东西。 而自己面前这张图…… 曾安民抬头看了看。 上面那威猛的龙形生物…… 你告诉我这丫是羲皇?? 我眼睛又没病…… 不过,曾安民嘴角轻轻一勾,便有了计策。 他并没有反驳对面那人的话。 反正对面那人想的越离谱,对自己就越有好处。 【四大天道图的主人,可以通过这里互相对话?】 写完之后,曾安民认真的看着勘龙图虚影。 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奇物志》中并没有记载这个。 【聪明,不过现在南荒那憨货现在应该还在睡觉,道门那闷葫芦就最开始的时候偶尔聊几句,如今基本不发言。】 看来对面那人已经对自己“羲皇图”主人的身份已经毫不怀疑了。 曾安民微微恍然。 但他还想再套些话。 于是便笑呵呵的写下: 【那为何书中没有记载?】 【呵,从古至今,能唤醒天道图的人屈指可数,像我们这般能在同一个时代,同时唤醒四张图的,一次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曾安民化身为虚心求教的小弟弟,试探了一手道: 【也就是说,能将天道图唤醒之人,定是天之骄子,天纵其才!】 【那我们为何不强强联合?一方有难三方支援,这样我们岂不成长的更快?!】 这话一出,图录瞬间安静。 那人许久都没有回复。 就在曾安民觉得对方应该是下线睡觉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两行字来。 【可】 【俺觉得行】 ? 这明显与那个人不同的说话口吻,整的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憨货跟闷葫芦你俩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嘴角一笑,对味儿了。 【刚醒,俺觉得这北圣朝的小兄弟说的对,我们既然能在同一个时代唤醒天道图,那就证明有缘分啊!】 曾安民赶紧输入道【这样聊天太难区别了,不如我们各自起个备注如何?】 【何为备注?】 【北:这便是备注,看到了吗?我是北圣朝人,便自称北。】 曾安民化身满级扣扣聊天大使,开始指导。 【南:那我南江自然是南咯!】 【荒:这个主意与俺想的一模一样!】 【道:嗯】 果然不愧都是高端人才,如此有纪律性! 曾安民对着另外三人竖起大拇指。 这样一弄,一个临时的组织算是成立了! 不过他觉得还是需要再加把劲: 【北:以后有不懂的,大家都可以在这里问,我们互相探讨,日后我们四人成长起来,整个九州大陆都将会匍匐在我们脚下颤抖!!】 《销售基本准则》第33条。 先洗脑,调动客户积极性! 【北:而且,我建议,我们给组织起一个霸气的名字,这个名字日后定要名垂青史!!】 《销售基本准则》第69条。 要让客户有归属感。 【南:好好好!!这话说的真好!!】 【荒:俺咧个娘咧,这话看的我都不瞌睡了!】 【道:嗯。】 【南:那名字叫什么好呢?北,你是儒道大家,不如你来起吧?】 有效果!! 曾安民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 果然,学会销售岗,天下任我闯! 他想了半天之后,凝重的写下: 【北:既然我们是因为天道图聚在一起,不如就叫天道盟如何?】 【荒:好名字!!霸气!!适合俺!!】 【南:强差人意,但也行吧。】 【道:可】 …… 群成员第一次欢快的聊天持续了许久。 【南:对了北,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方便帮我一下吗?】 曾安民看到这话,眉头立马皱起。 就跟前世在网上认识一个聊得来的朋友一样,聊得正兴奋呢,突然就问自己借钱? 这届网友,怎么一点儿边界感都不懂? 不过曾安民为了不破坏自己在这组织里刚建立起来的人设,还是耐着性子在图上写。 【北:说吧来听听,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毕竟群友互相帮助这个口号还是他喊出来的,不个砸了自己的招牌。 【南:就是你上次写的那首诗,只有半阙,可否将全诗写出让我借来用用?】 看到这话,曾安民松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来着。 这个也太简单了。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贼不走空。 我帮你你帮我这才是人类和谐相处的根本嘛。 【北:自然可以,只是在下刚好也有事,不如我们互相帮助怎样?】 【南:何事?】 【北:我有一个朋友,想要入武道,只是不得法门,不知道你可方便给弄篇“引气图录”?】 【南:这个简单,我江国武库引气图录不知凡己,你稍等一下,我直接给你画上来。】 接着,一幅幅人形的图案出现在了曾安民的聊天界面上。 并写上对应的呼吸法。 【南:每幅图都能引气入体,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 不愧是江国皇室,啷个是财大气粗!! 曾安民恨不得双手给南点个赞! 他记下所有图案之后。 【北:够了够了!你且瞧仔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直接挥斥方遒: 【北: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安静了好大一会儿之后。 【南:好诗!!!写得端是大气磅礴!不愧是儒道盛行的圣朝!】 【道:诗,确实好。】 【荒:娘咧!!看的俺热血沸腾!!不行,俺要去荒山杀妖兽去!!】 …… 第18章 武道入品 对于诗的评价,曾安民毫不在意。 他现在更在意的则是自己从“南”那里得到的三幅引气图录。 “一共三幅图。” “每一幅都能引气入体。” 曾安民退出识海空间之后,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南”给自己的三副图,都是极为扭曲的姿势。 不过好在,学院安排的住舍够大,齐大春也不敢跟曾安民住一个屋。 所以隐私性还是有保证的。 他皱眉尝试着摆出第一幅图的姿势。 “酸,痛……” 虽然感觉不是很舒服。 但好在这具身体只有十六岁,柔韧性极佳。 纵然是难受了些,也勉强将姿势摆了出来。 “感悟天地间游离的灵气。” 南在给图的时候也给了相应的呼吸法门。 曾安民闭上眼睛,在这极为别扭的姿势下,开始尝试着感应…… 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稳。 “呼~” 没多久,曾安民便敏锐的察觉到,有识海相助,空气中游离的气息他轻易便能感知到。 识海空间给了他更敏锐的六识。 渐渐的,他的状态越来越佳。 几乎是刚刚达到入定的状态,他便感受到一股暖流自身体之间划过。 “呼~” 曾安民不敢怠慢,继续按照呼吸法门运转。 “波~” 随着体内一道似是而非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这是……” 他停下那别扭的姿势,站起身子,闭上眼细细感应。 勘龙图助他开辟的识海这个时候也显出了它的作用。 空气之中游离的一股阵阵暖意,被他极快的捕捉找。 只是意念轻轻一动,那些气息便被他归拢入身体之中。 这么简单就……入品了?!! 下一刻。 眼前的金手指面板直接闪烁而出: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彩)武道进击:无法自主提升武道境界,但前三年,每年提供一品武道境界,后每十年提供一品武道境界,再后,每百年提供一品武道境界。】 【(彩)羽量级叁:修炼武道功法时,进展速度提升四层。】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 我草? 欧!!! 曾安民这三个词条看的眼花缭乱。 第一个不用说,因果律级别的词条!! 花最小的努力获得最大的提升! 第二个……短短三百三十三年,自己就能从一介凡人之躯成长为屈指可数的武道圣人之境!! 非常夸张! 至于第三个……在前两个珠玉在前,第三个显的就有些平庸。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 首先排除【羽量级叁】 看着就不好,别的不说,光是天赋好的武道修士都比普通修士的速度快好几倍。 至于【武道进击】跟【高端武力】…… 曾安民说真的,实在是有些难以取舍。 不过,就在选择时间将要结束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高端武力!】 曾安民目光极为坚定。 有因果律武器,肯定不用考虑别的! 就在他选择完成之后,面板消失。 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极为夸张的变化。 肌肉一点点的浮现…… 线条也一点点的流畅。 “噼里啪啦~” 曾安民的身体发生着前所未有的巨变。 刚刚突破了九品武者的他。 现在的战力便已经来到了……八品!! 体内,那股暖流陡然变大,在身体之中转了满周天之后,缓缓归拢至腹中,如同漩涡一般不停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滋养着他的身体。 “武道八品!!” 曾安民的若有所思的感应着自己的身体。 腹内并没有开辟丹田。 也意味着,他并不是八品境界。 但……曾安民缓缓伸出手。 一股浓郁的武道气息在他手上转着气旋。 手段却与八品养息境武者一模一样! “所以,当我开辟丹田之后……便能直接拥有七品观想境的手段……” 果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曾安民也没有想到,居然能如此美妙! 第一次系统出现,那三个词条是银色。 第二次是在自己儒道入了九品以后,出现的也是银色。 但第三次武道突破便是彩色。 两个可能。 第一,词条是随机出现。 第二,系统可能更偏爱武道,想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先提升武道进展……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是一阵气结。 家父乃是天下九州有名的大儒! 你干嘛非要我做那粗鄙武夫? 何不将前世经典尽数灌入我的脑海之中? 助我成为一方儒圣,岂不快哉? ……………… 学堂。 教习先生还未来。 已经有不少学生坐好等待。 曾安民则是趁着这个时间与齐大春在路边闲聊一阵。 “少爷这些日子在学堂进展如何?” 齐大春憨憨看着曾安民,一口将手里比脸还大的饼塞了进去。 曾安民呼吸着新鲜空气,极为舒畅: “学了不少道理,自是极为有用。” “嗯?”齐大春眼前一亮,随后搓着手问道:“给俺也说说?回去给俺爹也有个答复。” 曾安民听闻这话,嘴角浮现出坏笑: “我学的道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可以教你些别的东西。” 齐大春立刻严肃以待:“什么东西?” “你听好了。”曾安民一本正经向齐大春解释: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一句,是不是听不懂?” 齐大春连连点头:“确实不懂!” 曾安民嘿嘿一笑:“其实很简单,意思就是,早上知道你家的路,晚上就干死你。” 这也太对自己的口味了吧 齐大春顿感触电一般,浑身舒爽。 “少爷之才,我不及也!!” 曾安民见效果不错,继续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齐大春话都不说了,直接拱手行礼,姿态做的很足。 “你父母还在,你跑不了,跑了也必有方法把你逮住。” “好好好!!简单明了!少爷大才!!儒圣转世!” 齐大春恨不得双手拍击。 曾安民加大功力:“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殆。” “你学我的武功不学我的思想则会迷惘,学我的思想不学我的武功则会被人打死!” …… “曾安民!!” 教习先生的声音从曾安民的背后严厉响起: “竟能从你口中说出如此有辱斯文之语!!” 声音还带一丝着不可置信。 就想前世的老师看到自己品学兼优的学生,有一天居然跟一群黄毛在一块抽烟喝酒一般…… 显然想不到被他寄予厚望的曾安民,居然如此玩世不恭…… 听到这气急败坏的声音,曾安民脸上的坏笑凝固。 “今日罚你站着听课,不许吃饭!” …… 第19章 他,好像在发光。 所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曾安民看着学堂之中,那些学子看自己的诡异眼神,心中叹了口气。 此时的他,就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一本《太学》 而齐大春因为是他的书童,并没有被先生放在眼里,便让他回去了。 曾安民也无心翻阅手中书籍,只是出神着想着别事。 时间缓缓过去。 他慢慢也习惯。 “叮~” 中午放堂的铃声响起。 教习先生便人让学子们放学吃饭。 随后,他面无表情的走至曾安民面前,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后便是一指点在曾安民身旁。 “波~” 一道乳白色的气息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小圈,将曾安民围了起来。 “有此圈在,你若离开,为师第一时间便能察觉出来。” “中午不许吃饭!” 教习淡淡的说完这句话,便朝外走去。 “咕噜~” 曾安民昨日刚步至武道丹阳境,身子正是极需大补,此时他腹中那蠕动的空虚感,极为难受。 “老毕登……” 太饿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抗拒。 若是再不进食,恐怕要直接晕过去。 这绝不是说笑,入了品级的武者,消耗的饭量要比普通人大上两到三倍。 不行!这饭,必须得吃。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得想个办法,找人给自己带份饭,哪怕几个馒头也行,先将腹内这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权辅贤弟。” 张伦那面容温和,带着一抹笑意,步至曾安民身前。 “同语兄!”曾安民看到张伦,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虽然与其相处时间不长,但曾安民也将其当成了朋友。 昨日的那一番讲解,让他受益太多。 张伦先是左右看了看,随后趁着别人不注意,将两个有些发凉的馒头塞入了他的手中。 “我娘做的馒头,平生愚兄最爱的吃食,你尝尝。” 曾安民微微一愣。 他自然是能从衣着之上看出,张伦家境绝对算不上优渥。 这两个馒头怕是他中午的全部午餐。 曾安民赶紧拒绝道: “你吃吧,我不碍事的。” “无妨,今日我特意让我娘给我多准备了一些。” 张伦左挡在曾安民面前笑道: “愚兄替你挡着,别人纵是看见,也不会乱嚼舌根。” 这…… 感动啊! 同语兄,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感动圣朝十大杰出青年之首! 左右不过两个馒头,曾安民还不至于矫情到死活不吃,三下五除二的两个馒头便被他塞入腹中。 此时他也终于理解了齐大春那恐怖的饭量。 “好吃!” 曾安民眼前一亮,看向张伦道:“伯母这手艺当真好!” 这话还真不是尬吹,在老爹的照拂之下,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总督府中,像这种普通的肉馅的馒头早就不在食谱当中。 却是不曾想到,一民妇能有如此手艺。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呵呵,若是喜欢,明日愚兄再与你带些来。” 张伦嘴角勾起笑容。 以他的资质,自幼听到的夸赞很多,曾安民若是夸他,他心中绝不会有任何起伏。 但曾安民夸赞母亲,却是让他心中极为舒适。 “你可真是个好人!”曾安民情不自禁的便发了张好人卡。刚要继续开口说话。 便听见一道极为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伦,昨日与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随后,曾安民便看见一道穿着极为华丽奢侈的少年从不远处而来。 少年手中一把折扇,面容方正,初看时眸子似为坚毅。 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出时不时闪烁着的阴翳。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龙行虎步的粗汉。 那粗汉太阳穴鼓涨,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每一个人。 “至少是入了品的武夫。”曾安民的丹凤眼缓缓眯起,暗中打量着那粗汉。 “王麟世子,昨日之事往后不必再提。” 张伦看到此人来过,脸上的笑意消失。 他面无表情淡然道: “水督令是不可能给你,莫说百两黄金,纵是千两,也不过粪土之物。” 水督令? 曾安民在旁听的恍然。 昨日他刚入学时,夫子给了张伦一块玉佩。 据说这持着这水督令,可前往水督学院的往圣书库。 那里面存放的都是儒道前辈们的手书。 对于儒修来说,乃是大机缘。 王麟听罢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张伦看了一会儿,随后冷漠道: “不要银子也可,若你愿将水督令予我,本世子可为你保个前程。” “嗬。”张伦听罢,淡笑一声: “世子好意心领,不过在下的前程,还是想自己去搏。” 虽然礼貌,但字字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唰!” 王麟将手中折扇收好,随后淡淡点头,便不再言语: “既然你如此顽固,那便别过,阿大,我们走。” …… 看着王麟的背影,曾安民皱眉问向张伦: “这人什么来头?” “两江郡江王府的世子。”张伦不在意的摆手道: “仰仗家族威势之徒罢了。” 江王世子? 曾安民缓缓回忆。 他随父亲来两江郡不过四载,虽然没见过这王麟,倒是听过他的名声。 身为儒道学子,不足十八,便以是八品养性之境。 也算天资卓越之辈。 “此等权贵,得罪了怕是不好吧?” 曾安民不想暴露身份,故而皱眉看向张伦。 听到此言,张伦反而皱起眉头。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目光变的微微失望: “权辅兄,我辈儒道之人,若是修炼之初便左右畏惧,以后道途必会作茧自缚!” 说着,他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安能折腰事权贵?念头不得通达耶?!!” 曾安民听罢这话,心中下意识的开始无地自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水督书院之中,居然还藏着这般品性高洁的学子。 “同语兄误会了,我倒是没有畏惧。” 曾安民笑着摇头道: “只是刚刚那厮说能助你搏得大好前程……” “呵呵。” 张伦自是听出曾安民口中的玩笑之语,他轻笑一声,淡淡道: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伦虽一介书生,却七尺之躯,如何不得靠自己搏出一个朗朗乾坤?!” 曾安民恍惚的看着眼前张伦,似在看见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惭愧惭愧,我到是没有同语兄这般心气。” “安民此生所求,不过半壶清酒,一匹瘦马,二亩梁田,三亿闲银……” “哈哈!!” 张伦忍俊不禁。 第20章 噩耗 两江郡虽处南方,但此时光景也步入腊月。 寒雪入江南,两岸落梨花。 一夜过去,两江郡遍地落满一层薄雪。 “不错,已经悟得一百六十道文气,这识海空间,当真是一柄利器。” 曾安民迈出学院提供的住舍,目光落在那浅薄的雪色之上时,眼角噙着笑意。 这算是在学院中两日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只须再集得五百四十道文气,便能凝聚浩然正气在识海之中,成为儒道七品紫府境的选手。 在这一方仙侠世界之中,也算是有了立足之本。 而且,喜上加喜的是,他的武道境界进展也颇让人舒畅。 仅是一夜过去,他便隐隐有一种能在腹中开辟丹田的错觉…… 早饭吃了三个麦饼,两个馒头,两碗汤。 曾安民终于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胡吃海塞的齐大春道: “你先吃着,少爷去上课了。” “唔,好……”齐大春将一张大饼塞入口中,继续埋头苦吃。 …… 曾安民步入学堂,坐在座位之上,安静的读书。 只是读了一阵,却是迟迟未见教习先生来。 明显已经过了上堂的时间…… 曾安民沉浸在学习之中,并未多心。 不过一会儿,却听到教习先生的声音: “文华,你来一趟。” 曾安民抬头看去,被叫起的乃是张伦的同桌。 此时诡异的是,张伦也不在座位之上。 因为二人皆是走读生,所以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曾安民眉头轻皱,心中暗忖,同语兄今日莫非家中有事? 他并未多想,低头继续看书。 俄顷,便见那唤作文华的学子面色苍白的回来。 曾安民见状,疑声问道: “怎么了?方才先生唤你何事?” 那学子猛的一颤,看到曾安民后,缓缓松了口气,随后抿嘴道: “张伦死了……” “尸体在学院门外,正在等悬镜司的人来侦查。” 说完这话,文华的面色有些苍白。 这是对明明昨日还一同回家的同伴。 今日便毫无征兆突然离世的猝不及防与后怕。 这话一出,整个学堂之中皆是一静。 曾安民猛的顿住,握书的手都跟着一晃。 他死死的盯着文华,一字一句的问: “张,伦,死了??” 他与张伦虽只认识两天,但攀谈许久,早便将其当成朋友。 此时却突然传来他的死讯。 让他猛然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错感。 他盯着文华又问:“尸体在哪儿” “教习先生带人看住了现场,就在学院门口不远处……你干什么去?!” 文华话还未落,便见曾安民身子骤然站起,已经步至学堂门口。 …… 水督书院门口。 某处密林之中。 王道远面色阴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粗壮的五指握着腰间佩刀。 这两日,同僚看他的眼神深深的刺激着他身上每一根神经。 前些日子,他站队失败,成为了整个衙门之中最大的笑话。 如今已经被贬为悬镜司普通赤衣卫巡捕卫长。 名头听着响亮,却不过只是狗都看不上的吏员。 然而,更糟心的是,今日一早他刚在衙门点卯完,正要回行房歇息,便被属下通知,水督书院门口出了命案。 快马加鞭的赶来,当看到浑身赤裸的尸体落在白雪之上,他的眉头轻轻跳动着。 水督书院的学子。 这在两江郡中绝对属于要案。 一个弄不好,自己恐怕被当场革职。 只是眼前这场景太过蹊跷。 学子被人杀死,还要将衣服脱光如此羞辱。 这得多大仇恨? 一瞬间,他脑海之中的思路便清晰起来。 “王捕卫,可有线索?” 一旁,书院的教习先生面容悲肃,沉声看着王道远问道。 王道远目光抬起,看到那教习先生时,下意识的沉了沉肩膀,沉吟道: “应该是仇杀,杀完人之后还要将其衣服剥光,若不是大仇,贼人不必多此一举。” “嗯。” 一旁的教习目光闪烁精芒,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道: “眼下应该先查清这些日子,张伦都与谁发生过冲突,亦或者,他都与谁接触过。” “对。”王道远缓缓点头。 彼时,一道刺耳的声音突兀响起。 “不是仇杀,且凶手是个蠢货。” 曾安民面无表情,缓缓从学院门口走向众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超朝声音来源看去。 当看到曾安民时,王道远整个人都是一震。 他下意识的就想要喊出“曾少爷”,却看到曾安民那极为严厉的目光,当即便闭上嘴巴。 “曾安民?” 教习先生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 此子昨日刚被自己罚过,今日便如此着急要当出头鸟? “不在学堂进学,跑此处作甚?” 他的声音极为严厉。 曾安民对教习先生的话置若罔闻。 他看着躺在雪中赤裸着的尸体。 张伦尸体已经被冻僵。 手中还死死的攥着两个熟悉的馒头。 曾安民的嘴唇抿在一起。 昨日还畅谈人生的朋友,今日便已是天人两隔。 他蹲下身子,一点点的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 看着尸体脸上那瞪大且不甘的双眼,内心深深叹了口气。 同语兄,且安心去。 安民定将凶手绳之以法! “不是仇杀,那依您之见,是什么?” 王道远的态度极为恭敬,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曾安民询问。 教习先生看到这一幕,眉头皱起。 这王道捕卫态度为何如此反常? 曾安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道远。 随后缓缓站起身,指着地上的浅薄积雪上那驳驳血迹道: “血迹很多,符合喉咙被切开的血量。” “所以,此地乃是第一案发现场。” 说完,他围绕尸体缓缓转了一圈,目光如炬,盯着尸体道: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死者被一击毙命。” 曾安民缓缓抬头:“也就是说,凶手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高于死者很多。” “且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并没有第二人。” “踏雪无痕……” “能做到这些,凶手至少也得是一名入了品级的武夫。” “看似小心翼翼不想暴露脚印等线索,实则却将自身的信息非常明确的告诉给我。” 曾安民说到这里,面色之间闪过一抹狠色。 嗯?!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全都猛然抬头。 他们的思路瞬间便被曾安民这番话缕清! 这些东西,看起来容易,但若是不仔细对现场勘察,很难能分析的如此清楚。 “且不说张伦何时能与入了品级的武者产生仇恨。” 曾安民没有废话,指着地上的痕迹道: “若是仇杀,凶手身为武者,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定是猫戏老鼠,羞辱之后,才将其杀死。” “这样势必会留下痕迹,且看,昨夜刚下过小雪,地上却无杂乱痕迹……” “且死者面上瞳孔微缩,眼睛瞪大,必是猝不及防之下受的一击。” 曾安民缓缓起身,看向王道远与教习先生: “所以,衣服被剥光,只是凶手混淆视听的低劣手段。” “他这样做,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什么目的!”王道远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曾安民冷冷道:“张伦的财物!” …… 众人安静了好大一会儿。 “荒谬!”教习先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厉色看着曾安民,并指出他言语之中的逻辑漏洞道: “若是如你所言,入了品级的武者,尊重岂会看得上平民出身的张伦财物?!” 曾安民不慌不忙,淡笑一声: “…………” 第21章 问心 “夫子莫不是忘了那枚水督令?” 曾安民面不改色,目光与教习先生对视。 水督令!! 这话一出,夫子瞬间头皮发麻。 一股触电般的感觉从尾椎一直蔓延到脑海之中。 他看着曾安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水督令……” 夫子沉默了良久,随后抬头面容复杂道: “若凶手的目标是水督令的话……逻辑上确实说的通。” 书院的往圣书库,为了防止盗窃,特意请京中玄阵司的高人设下阵法。 想要安然无恙通过这阵法,只能用水督令做为钥匙。 但恰恰因为阵法的限制,做不到根据每一个人量身定做独特的水督令…… 所以,理论上讲,只要身怀水督令,什么时候进入往圣库都是可以的。 可张伦可是水督书院的学子啊! 谁能料到,会有人冒着天大的风险,为了一枚水督令将人杀害! 这不异于狠狠的将一巴掌甩在水督书院全体师生的脸上。 甚至还朝院长的脸糊上一坨狗屎。 …… 曾安民看向尸体。 他看到一个细节。 尸体手边有一个还未画完的图案……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能十分清晰明确的看出来。 那就是悬镜司的标志。 “这个标志……” 曾安民眉头紧皱在一起。 他能顺着脉络将凶手的画像推理出来,但只有这个标志他暂时有些看不透张伦的用意。 难道凶手是悬镜司之人? 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曾安民否认。 身份悬殊太大,压根扯不上关系。 “张伦品格高洁,从未作奸犯科,枉死于贼人手中,定是不甘,临死前画下这个标志,想来也是在要天理昭昭,让悬镜司尽快破案,还他一个朗朗乾坤。” 夫子看到那标志,以及张伦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心动中没由来一痛,声音嘶哑道。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夫子面色悲痛,对着一旁的王道远深深的行了一礼: “王巡卫,还请务必将贼人绳之以法!” “夫子折煞我也,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道远看到夫子行礼,受宠若惊,他赶紧将其扶起。 随后便是心中微微发苦。 本来只以为是仇杀,谁能想到经过曾安民这么一分析,瞬间上升到了水督书院的脸面上? 他能预见,若此案破不了,水督书院会给衙门施多大的压…… “眼下要做的,便是全城搜捕,只要能找到水督令,便能顺藤摸瓜寻到凶手。” 夫子沉声看着王道远继续:“若是有难处,老夫在悬镜司王指挥那里还算有几分薄面!” 王道远眼神一亮,若是能有王指挥这一层的关系,那也方便自己等人行事。 “不用那么麻烦。” 曾安民淡淡出声。 嗯? 王道远与教习先生二人同时看向曾安民。 “张伦获得水督令一事至今不过两日,除了学院里的学子,绝对传不到外界去。” 曾安民目光落在王道远与教习先生身上: “而且同语兄长不是张扬的性子,除了亲近之人,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所以,现在要做的便从两个方向上排查。” “哪两个方向??” 王道远呆呆的看着曾安民下意识的问出。 “第一,从同语兄的亲近之人身上,看同语兄有无向他们说起过此事。” “第二,便是学院的学子身上。” 曾安民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排查重点,便是那些身边有武者护卫的学子。” 点明主题! 短短几句话,曾安民便把这极为棘手的悬案,归拢成一个有迹可循的普通案件。 这话一出,王道远目光一亮。 他本身便是悬镜司校尉出身。 对于办案查案自然也有一定的功底。 他虽然不会像曾安民一般能立刻将这些线索归拢的如此清晰。 但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过上几日他自忖也能想到。 随后,王道远猛然转头看向夫子道: “就这么办!眼下还是需要夫子的帮助。” 夫子目光微微眯起,他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点头,沉声道: “若是如此,我会亲自请院长出来问心。” “谢过夫子!”王道远直接行礼。 儒道一脉,修至中三品以后,便会有一个类似“当头喝棒”的效果。 运起浩然正气,对人一喝, 心志不熟之人,便会将自己所犯之过竹筒倒豆一般全抖出来。 儒道修为越高,此技便会越高深。 若是院长秦守诚能出手的话,这个案子,也变的简单了许多。 “好!”曾安民缓缓点头。 …… “没有向任何亲近之人说过水督令的事儿。” 学院的住舍之中。 曾安民听着王道远的汇报,没有说话。 只是用食指在桌面之上“哒哒”的轻点着。 王道远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他搓了搓手,眼神用余光瞥着四周。 总督家的少爷,隐姓埋名在学院之中学习。 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嗯。” 曾安民缓缓抬头:“那便看院长那里的问心了。” …… 时间很快便过去。 水督书院一共一百三十六名学子,被聚集在了一片草地之上。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站在高台之上的那名老者。 老者一身长衫,目光阴沉。 他枯槁的手中握着一柄戒尺,目光一个个的在学子身上打量。 正是水督书院的院长,仙侠世界空军一号,秦守诚。 现在基本上所有的学子都已经收到了张伦死亡的消息。 全部都在下面窃窃私语。 “肃静!” 秦守诚也不知使的什么法门,一张口便如同雷声炸开。 全场瞬间寂静。 “想必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守诚面色阴沉,他缓缓的从高台之上走下。 是的。 所有人都知道。 并且现在已经有种人人自危的情况出现了。 张伦的死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 水督学院,似乎并没有传说之中那么安全。 而这,也正触碰到了学院的底线。 所以,秦守诚的心中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他面无表情继续道: “你们所有人,都要配合老夫,揪出凶手。” “若是有人反抗,与凶手同罪!” 没有人说话。 这样恶劣的事情,也让学子们同仇敌忾。 甚至有人第一个站出来,面对秦守诚道朗声道: “揪出凶手,还同语兄一个朗朗乾坤!!” “揪出凶手!!” 所有人都高声喝出。 …… 看到如此多的学子激情高涨。 秦守诚脸色稍霁。 第22章 怒火 秦守诚步至中央,目光严厉道: “今日所发生之事,若是敢向外人透露半个不字,我会亲自取消尔等学子身份!!” “是!!” 所有学子皆是信心满满。 秦守诚缓缓点头。 随后便走向第一名学子。 刹那之间,秦守诚的气势好像变了。 原来他的更像是一个枯槁老人,但此时的他却气势浑厚,正气浩然: “呔!” 一声过后,那个学子浑身一颤,双目呆滞,无神的看着面前的秦院长。 “吾且问你,张伦一案,你可有参与?!!如实招来!!” “没,没有……我偷过邻居寡妇的衣服……我还偷过……” “滚!” “下一位!” “呔!吾且问你,张伦一案,你可有参与?!” “没……我偷偷画过院长夫人的画像,还偷偷对着画像……” “啪!” “下一位!” “……” 问了一圈下来。 秦守诚的面色更黑。 直到他走向下一个人。 还没等他发问,那人便面色淡然的站出来: “秦院长,可记得大圣朝的规定?” 江王世子王麟。 秦守诚的脸色微微一滞。 大圣朝明文规定。 皇室子弟,以及在职官员,不能问心。 至于为何? 刚刚那极为不堪的场景便是最标准的答案。 此时的王麟面无表情,声音带着冷淡: “圣室宗亲,乃皇家颜面。” 说完,他便缓缓退至一边,不再说话。 “院长……” 跟在秦守诚身后的夫子面色阴沉起来。 秦守诚不动声色,他伸手按住夫子手,淡淡道: “先问别人。” …… 现场,还有一个人死死的看向王麟。 便是曾安民。 王麟的话让他的脑海轰的一声。 一瞬间,所有脉络全都清晰起来… 是他!!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眯起。 他一下便想起了昨日下午,王麟的出现。 王麟这个人符合凶手所有的特点! 想要水督令! 身边有武夫护卫! 不管是作案时间,还是作案动机,他的嫌疑绝对是最大的!! 最致命的一击,便是大圣朝的这个规定。 “宗室子地,在职官员,不能被问心。” 曾安民心中猛的一沉。 若王麟是凶手的话,那此案便无解! 等等。 曾安民似想起什么,他揪起的心便放了下去。 这里,王麟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那便是他身变的那名叫“阿大”的武夫! 只要捉住他一问,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 此时的院长秦守诚已经走到了曾安民面前。 然而,没等他开口,曾安民便阴沉着脸道: “秦院长,你似乎露了一个人。” 他绝对不可能让秦守诚对他施展问心。 别的还好,顶多是丢脸,若是被问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可能直接丢命了。 “嗯?” 看着曾安民,秦守诚眉头皱起。 曾安民的真实身份他知道。 所以他也不想对曾安民施展问心。 若是别的官员之子还好,但身为儒道抱薪境大佬的儿子。 若是今日他对曾安民施展问心,问出个什么东西。 难保那曾仕林会不会亲自过来问他秦守诚的心…… 虽然不服曾仕林的才华,但是对其的儒道境界,秦守诚没有什么不服。 “说。” 秦守诚沉声道。 “我记得王麟世子身边,似乎还有一名唤做阿大的护卫。” 曾安民声音故意扬起,边说着,目光边朝王麟看去。 想看到王麟听到自己的话有什么反应。 哪料,王麟面不改色。 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嘴角还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看到这个笑容,曾安民心中发沉。 …… “院长大人,真凶抓到了!!!” 王道远的一声大喝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一瞬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王道远看了过去。 曾安民浑身一震,丹凤眼瞬间眯起! 他想清楚了所有事情!!! 猛的抬头,死死的看向王麟。 此时的王麟眼角含笑,刚好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曾安民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一丝讥讽。 “怎么回事?” 秦守诚面容轻轻一滞,随后皱眉沉声看向急促而来的王道远。 王道远步至秦守诚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行礼: “凶手的名字叫阿大,自称江王府侍卫,就在方才前来自首。” “江王府阿大?” 秦守诚听闻这个消息,面色瞬间阴沉起来。 想都不用想,此事之中绝对有猫腻!! 偏偏,王麟此时站了出来。 “谁?阿大?”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王麟看向王道远面前皱眉问道: “本世子不过是在与张伦的交易之中与他发生了一些口角……” “那阿大便将张伦杀了?!!” 秦守诚听到这话,嗅到一个敏感的词语,他皱眉看向王麟: “交易?什么交易?” 王麟叹息了一声:“张伦此人品性高洁,却苦于出身寒门,我便想以江王府之名对他提携一二。” 说到这里,他面露苦笑: “启料他居然将水督令给了本世子。” “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是看重他的才华,不能收他的礼。” “昨日下午亲自去寻他,想将水督令还给他……谁知他情急之下与我发生了几句口角。” 这话刚说完。 便有几个学子恍然: “我看到了,昨日王世子去寻过张伦,虽然没听清,但也能感受到他们两人确实发生了口角。” “对我也看到了。” “是啊……没想到这护卫居然如此愚蠢……” “…………” 讨论声响起。 只是这声音,在曾安民听来,却是无比刺耳。 全场只有他知道,王麟昨日与张伦所有的对话。 王麟又是一声叹息,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道: “这便是张伦给我的那枚水督令。” 说完,他又将那玉佩重新装回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收回的手经过曾安民的面前。 …… 曾安民一言不发。 拳头死死的握在一起。 被上了一课。 实实在在的被上了一课。 这个封建社会…… 视人命如草芥这句话,赤裸裸的向他展示着其中的真意。 “犯人”已经抓到了。 水督令为何会在王麟身上,也有了天衣无缝的理由。 曾安民快步走上前,看向秦守诚道: “秦院长,唯今之际,应该是对那阿大问心!” 现在唯一能揭开王麟谎言的机会,便是那个阿大! 哪知,听到这话。 王道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凝重道: “阿大畏罪自杀。” 曾安民顿住,他沉默了。 到了此时。 已经死无对证。 他是可以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哪有人敢信? 纵然有人敢信,谁又敢凭借自己一家之词捉拿王麟? 哪怕自己暴露出两江总督之子的身份。 也不过是平白给自己父亲增添麻烦。 毕竟“凶手”都已经伏诛…… 王道远来到曾安民的身便,压底声音道: “曾少爷,江王府那边下令,令悬镜司速将此案了解,不得污王府声誉。” 这个案子到此已经干净利落的可以宣布结案了。 手段之老辣,根本无懈可击! 可以看到,那江王府没少干这种龌龊事儿!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朝王麟看去。 此时的王麟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 “秦院长,江王府来人,为书院募捐白银一万两。” 一名管家缓缓出现,在秦守诚的耳边轻声低语。 第23章 同语兄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 江王府世子王麟无法无天,派手下将水督学院无辜学子杀害,夺了学子的宝贝。 案发之后,将所有责任推卸到那手下身上,自己依旧逍遥法外。 当然,这是学子们暗中讨论,以及流传在百姓口中的版本。 两江郡悬镜司官方给的答案是: 一切都因为那名叫“阿大”的武夫头脑简单,冲动易怒,杀害了水督学院的学子。 …… 水督书院门口。 林间小道,一位身着布衣的妇人蹒跚而至。 一张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眼皮无力地掉在模糊且灰暗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静止着,孤独而空洞。 拄着手中的拐杖,看向周围惨白的雪花,面色麻木无比。 “啪嗒~” 兴许是心中悲惨。 她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石子,一个不慎,踩到石子上,脚下一猛的一拐,便直接跌落在地上。 她没有理会摔在地上的疼痛,颤颤巍巍的起身,看向面前写着“水督学院”的大门。 “噗嗵~” 跪在地上,参杂的白发的头发贴在冰冷的石阶之上。 “望学院,还我儿一个公道……” 她的声音嘶哑无比,她已经挤不出眼泪,故眸子极为暗淡。 她已经喊不出来,只能用早已经苦的嘶哑的嗓子艰难的挤出几句话来: “我儿张伦惨死,凶手逍遥法外……天理不公,天理不公……” 她跪过悬镜司的衙门。 却被其无情赶走。 走投无路之下,便跪在了学院门口。 她长跪不起。 很快,书院门口,便聚集了许多学子。 “唉~” 自是有人听到她的话。 终于有人于心不忍,来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案子早已是盖棺定论……翻不了了。” 老妇神色仍旧麻木,只是重复呢喃: “天理不公……” “杀你儿子的人,是我的护卫,如今他已经伏法,老人家,你如此不依不饶,是何苦呢?” 一道还算温和的声音响起。 妇人僵硬的抬头看去。 王麟脸上带着一丝怜悯,来到老妇身边,轻轻的将手搭在老妇身上: “快回去吧,莫要染了风寒。”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儿!江王府世子,王麟!” 老妇听到此言,猛的抬头,声音极为嘶哑,但那悲愤的语气,如同刀片一般,刮上王麟的面门。 老人露出那张枯槁的面容,眼神里是令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怨毒。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儿子的死,跟我没有半分干系,若你还在此疯言疯语,悬镜司的青天老爷可不是吃干饭的!” 王麟的声音逐渐冰冷。 “都聚在此地作甚?!” 秦守诚身为院长,自然第一时间便收到这个消息,他马不停蹄赶来。 “院长,这老妇非要诬蔑我……” 王麟看到秦院长出来,脸上浮现起无辜的表情。 “住口!”秦守诚面色阴沉的看着王麟,“圣贤书白读了?!” “院长,为我儿做主……求求院长,为我儿做主……” 看到院长,那老妇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对其一下下的极速磕头,额头上的血迹眨眼浮现,她却也不管不顾。 “老人家。” 秦守诚哪里敢受此礼,他连忙上前将老妇扶起: “此事已由三堂会审,盖棺定论,没有什么隐情,切勿要听信外界小道传闻。” 老妇听闻此言,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 秦守诚看着那绝望,呆滞,麻木的眸子。 心中跟着一堵,将头扭向一旁: “且回去吧,不要再闹,张伦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如此。” 老妇颤抖着嘴唇,脸上尽是惨笑。 她刚要开口,却禁不住心中悲痛,骤时晕了过去。 “老人家……老人家……” “快,请医师来!” “……” “呵呵,同语兄说到底也是因我而死,这医钱,便由我出吧。” 王麟看着晕过去的老妇,嘴角咧开,露出和善的笑容。 ……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之中。 王麟那虚伪至极的表现,他全然看在眼中。 曾安民默不作声,闭上眼睛,感受着紫府空间之中悬浮着的那柄华丽短刀。 良久之上,他睁开眼睛,目光深处已是一片森然。 “既然儒法制裁不了你,恰巧我也略懂一些刀法。” ………… 是夜。 两江郡城的官道之上。 此时天色虽晚,却也有几辆马车以及寥寥无几的行人。 一匹俊马打着响鼻,“哒哒”作响。 马上之人,正是江王府世子王麟。 寒风骤起,雪花飘落。 “早知下雪,便坐轿回府了。” 王麟面色极其不爽。 他淡淡看了一眼为自己牵马的阿二。 阿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立刻憨憨的笑道: “再过两个弯便至府中,世子稍稍忍耐一二。” “哦。”王麟面无表情,缓缓抬头。 他看着前方漆黑的巷子,心中不知道怎么浮现出一片浮躁之意。 王麟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正是张伦的水督令。 看着手中的水督令,王麟嗤笑之声响起: “那老婆娘,还想让姓秦的为他做主?” “莫说那姓秦的有没有这个胆子,就是告到圣人御前,本世子又何罪之有?”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阿二听到这话,抿了抿嘴,他茫然的看向王麟手中那枚玉佩,心中不明白。。 这玉佩到底有什么好? 因为这个枚玉佩,把大兄的命都搭进去了。 “这天底下哪有痛快的事情,最痛快的就是死。” 阿二压下心中浮躁,没头脑的说回了一句。 他刚想再说什么。 却发现眼角的余光处有些异常。 骤然之间,一道银光亮起。 将寒夜那片片雪花分开一道细线。 连口中因为寒冷说话时浮出的哈气,都朝两边散落。 “嗤~” 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阿二面色茫然,他还未察觉发生什么事情,便听见马匹之上,王麟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脖子: “鞋?!” 什么鞋? 阿二还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脖子之处散发出腾腾热气。 他低头看去,无数鲜血沾落在他的衣襟之上。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世子说的不是鞋,而是血。 “这是……我的血?” 随着最后一个念头浮现脑海,他失去了意识。 “噗嗵。” 尸体落地。 …… 黑暗中,一个戴着头套的身影缓缓出现。 那是一顶黑色的,却又被捏成卡通猫咪的头套。 如果有穿越者在的话,定会忍不住吐槽,铁面无私的黑猫警长被这货戴在头上。 “你,你是谁?” 王麟看着这陌生的头套。 这骤然发生的一切,让他猝不及防,脸上除了惊恐,还有尽力平复心情的深呼吸。 黑猫头套手中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 他一句话都没说,缓缓的,一步步的朝着王麟走去。 “站住,你别过来!” 王麟也明白对方的意图,他搜肠刮肚,竭力想着安抚的词汇: “图财也好,图权也罢,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钱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他的身子止不住的乱晃,手指极为颤抖的从胸中拿出一沓银票。 一时间甚至忘了催动胯下的马匹。 “啪!!” 黑猫头套伸手啾住王麟的手,直接把他揪在地上。 “嘭~”王麟摔了个四仰八叉。 银票散落一地。 “哒,哒,哒……” 那身影缓缓的朝前走着。 “别……”王麟拼命挪动自己的屁股朝后而去: “别冲动,我是江王府世子!我爹是当今圣人亲封的江王!” “想清楚我的身份,若是我死了整个两江郡都会鸡犬不宁,揪出你只是时间问题……” “杀了我是一了百了,但你要想想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 他的声音颤抖着。 黑猫头套身形顿住,手中那华丽的短刀酝酿着寒意。 看到他停下,王麟以为自己的话奏效,心中大喜。 他赶紧继续加把火: “想清楚,千万要想清楚,别犯下不可弥补的错。” …… 俄顷,那黑色头套下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犯错?同语兄既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 王麟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你……你是……z” 声音戛然而止。 刀光掠过,银线骤起。 鲜血喷洒在那黑猫的眼睛之上,为其增添着锐利的色彩。 “呃……” 王麟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喉咙,却无法减少体内生命的流失。 “噗嗵~” …… 黑猫头套缓缓蹲下。 从王麟的腰间拿起一枚玉佩,没有多说什么,将其收入自己怀中。 …… “啊!!!!” 这个时候,路上才响起路人那惊恐的尖叫。 第24章 掩人耳目,突破儒道七品 江王府世子王麟。 被人刺杀在江王府门口不远处。 衣服被剥光。 被人寻到时,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 与张伦的死如出一辙。 消息很快便传遍整个两江郡所有高层耳中。 ………… 曾安民的住舍内。 “待七百大穴文气盈足,便可等待时机,若得顿悟,便可以充盈文气开辟紫府,待紫府开辟,七百缕文气摄入紫府,凝聚一处,谓之浩然正气。” “彼时,可称紫府境。” 脑海之中,张伦那温文尔雅的声音似还在耳边回荡。 曾安民缓缓睁开眼睛,喃喃道: “七百二十道文气汇聚紫府,凝成浩然正气。” “同语兄,我成了。” 虽是因为勘龙图替他先行开过紫府,走了捷径方才如此之快。 但不管如何,他现在已经是儒道七品,紫府境的修士! 他的目光缓缓朝着金手指的面板看去。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银】精致武道:通过词条获得的武器,灵器四十年内不可使用,四十年后转化为随机辅道灵器。” “【银】武道建设:获得武道灵器碎片,七十年后碎片进化为完整灵器。” “【银】武道重组:通过词条获得的所有武道灵器,晋升为更高品的随机灵器。”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 这系统更想让自己突破武道境界。 两次的儒道突破都给自己非常鸡肋的银色词条。 唯独那次武道突破,给自己彩色。 破案了,系统歧视儒道……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个词条。 【精致武道】还有【武道建设】,作用看着确实很诱人。 但需要时间等待,一个四十年,一个七十年…… 直接pass。 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某大师都变强了,岛国的老师们都转行了…… 所以,只能选择一个了。 【武道重组】:通过词条获得的所有武道灵器,晋升为更高品的随机灵器。 “只有这个了。” 曾安民刚选择完毕。 便感觉到识海之中一阵动荡。 他意念一动,看向识海。 原本那悬浮着的一柄短刀,此时已经变成了与之毫不相干的短柄手斧…… 不过那短柄手斧子之上,条条彩芒闪烁,远古而神秘的纹路在斧上闪烁。 饶是曾安民做好准备,此时呼吸也不由一滞。 “神……器!” 这虽然是仙侠世界,但在武器的等级上并不花里胡哨。 只有三等。 一是普通武器,普通铁匠打造而出。 二是有玄阵司刻上阵法的武器,也叫灵器。 三便是有一定意识的武器,也被称为神器! ………… “院长……” 管家面色凝重,看着握住鱼杆的秦守诚,快步上前: “王麟昨夜,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秦守诚的手轻轻一顿,他的面色之上闪过愕然: “死了?!!” “嗯,被一名戴着黑猫头套的武夫刺杀。” “有路人目击,那武夫使的是一柄华丽短刀。” “如今悬镜司的人已经在满城追捕。” 秦守诚听闻此言默不作声,良久之后,他忽得冷笑一声: “死了便死了吧,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他正要转头看向水面,却突然顿住。 不由自主的,他的脑海浮现出一张长着丹凤眼的脸。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曾安民……他昨夜可曾出过学院?” 管家神色猛然一滞,随后凝重道: “不知道,不过……能查查看。” 秦守诚面容之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此时,他轻轻的挑动了一下鱼竿。 “蹦~” 水面之上的鱼浮轻轻动了动。 “上钩了!!上钩了!!哈哈哈!!” 秦守诚面色猛然惊喜,空军多日的他,见到鱼儿上钩,欢喜的不行。 这时,一股微弱的气息突然出现。 秦守诚突有所感,他猛的抬头,看向学院之中。 握着鱼竿的手也顿住。 “有学子突破,开辟紫府,凝聚浩然!” 只是却因转移的注意力,导致鱼儿滑落,重新跃回水中。 “哈哈,这还当真是双喜……” 管家也满面笑容正要道贺。 却因为那鱼儿重落水中忽然顿住,猝不及防下脱口而出: “喜鸡东隅,收鸡桑榆啊。” 秦守诚的脸色也有些僵硬。 他气呼呼的瞧了一眼水面,强笑道: “好在我书院之中又多了一位中流砥柱。” 正说话间。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了过来。 “院长,方才突破紫府境之人,是曾安民。” 一个小厮打扮的书童跑的飞快,气喘吁吁的进来禀报。 “谁?!!”秦守诚的面容突然呆滞。 “曾安民……” 秦守诚猛的站起身,手中的鱼竿顺势滑落至水中。 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死死的看向那小厮问道: “你可看清楚了??!” 小厮“噗嗵”直接跪在地上,指天赌咒道: “若有半字不真,叫老天将小的收了魂去!!!” …… “五天……从入品,到开辟紫府?!” 秦守诚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只觉得这个世界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别说见,听都没有听过这种逆天一般的速度!! 顺利抵达紫府境,也从侧面证明,他之前怀疑曾安民的话全成了狗屁。 这个曾仕林!凭什么样样都比自己强?? 除了文采是比自己稍差些,但儒道天赋,为官之道,外表相貌,就连搏美一笑…… 现在好了,生儿子的本事也被其碾压…… 秦守诚足足呆滞在原地一刻钟之久。 “院长?!” 管家毕竟不是儒道修士,对这中速度概念不是很深,最先反应过来,轻轻靠近秦守诚,压低声音问道: “还查吗?” “查个屁!”秦守诚突然反应过来,他死死的看着管家道: “不管是谁来,记住,不管是谁,哪怕皇帝老儿亲至,曾安民昨夜都在住舍中寻求突破,寸步未离!!” ………… “啪嗒。” 曾安民的房间被推开。 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头极为震惊的看着他。 “曾安民?!!真是他!!!” “短短五天,连跃三品??!!”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当年儒圣的速度恐怕都没他这么快吧!!” 当他们的目光锁精在曾安民神上时,所有人齐齐失语。 曾安民看着所有人,眨巴了一下眼睛。 稳了! 总督之子五天突破紫府境的风头 能盖不过江王府世子之死的消息? 他咧嘴露出白牙,笑吟吟的看着众教习先生: “权辅见过诸位先生,不知诸位先生……” 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名老者猛的扑向他,浑身颤抖的握住他的手道: “权辅,为师愿收你为亲传,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不知你可愿意?!” 第25章 巧遇 那苍老的话一出,几乎所有人全都反应过来。 立刻有别的老者对其瞪大眼睛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其脸上: “厚颜无耻!姓刘的,你若不把心思放在这等钻营取巧上,早便突破君子境修成大儒了!” “权辅,莫要轻信这等寡廉鲜耻之徒的话,你拜我为师!” 说到这里,那老者来到曾安民面前,忽然压低声音诱惑道: “老夫与曾总督有些交情,若你能拜老夫为师,老夫便能请他老人家亲自指点你修行。”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敢扯虎皮,不过是早些年与总督大人同窗两天,曾大人还记不记得你都是两说,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立刻有人站出来,对着刚刚那老者一顿狂喷,随后便弯下腰,对着曾安民挑眉道: “权辅,老夫家有个女儿还未出阁,倒是与你年纪相仿,你若有意……” “滚!!你那女儿形似地龙,莫拿出来玷污我等耳朵了!” “哟?你儿子好到哪里去了?!整日留恋教坊司,把你这老脸都丢尽了!!” “啊呀呀!!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断脊之犬,今日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来啊!!” “……” 整个住舍,一片乌烟瘴气…… 曾安民看着众夫子,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不是说儒道之人,皆是文雅之人吗? 怎么比粗鄙武夫还粗鄙?? “全都给我住口!!!” 一道高喝响彻在门口。 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便见院长管家面色阴沉无比,缓缓的走进来。 “都是为人师者,竟一个个不知面皮为何物!!” 院长的管家,在书院许多年。 在众夫子眼里,也属于学院的领导,自是一个个全都低下头去。 “都出去!” 管家面色冷淡抬手指着门口处道: “出了此门,我便当不曾见过尔等,若是再发生今日之事,定不轻饶!!” “这……” 所有夫子皆是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终于有人随后不甘一叹,朝外而去。 有了他的带头,剩下的人也只能捶胸顿足鱼贯而出。 …… 房间之中只剩下两人时,曾安民起身对管家行礼。 “谢过管家解围。” “呵呵,恭喜曾少爷突破,总督大人若知此消息,心中定是欣喜。” 那管家知道曾安民真实身份。 故而对其一直恭敬有加。 “嗯。” 曾安民却是面无表情的点头: “同语兄的母亲,送回家了吗?” 管家面容僵了一下。 他自然知道曾安民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非讽刺二字。 “昨日便已经送回去了。” 管家回话之后,似是想起什么,那双眸子落在曾安民的脸上道: “曾少爷可知,江王府世子王麟,昨日遭刺杀,身死雪中?” 说完,他便死死看着曾安民。 只是听到这话曾安民先是一愣,随后猛的抬头。 目光之中无比震惊: “你说真的?!!” “不敢欺瞒少爷。”管家依旧盯着他看。 “哈哈哈哈!!好好好!!老天有眼!!” 曾安民突然仰天长笑,甚至忍不住击掌而称叹: “死的好!!” 说完之后,曾安民极为兴奋的伸手在那管家肩上问道: “是谁做的?此等义举,我定要知晓那英雄名号才行!!” 管家凝眉。 他看不透曾安民是真是假,只是说道: “不知道,据目击者所言,是一名头戴猫脸头套的武夫所为……” “这样啊……”曾安民听罢,随后便猛的抬头问管家: “王麟是在哪儿死的?” “江王府门前……怎么了?”管家被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曾安民肃然起敬:“我愿称那武夫为王府判官。” …… 管家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看得出来,自己是从这小子口里套不出什么话,话锋一转问道: “曾少爷接下来做何打算?” 曾安民兴奋抬头:“自然是先告个假,去同语兄家中,将这等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张母!” 得。 这种表现,怎么也不像是能派人暗杀王麟的人。 管家缓缓放下心,便提出告辞。 …… 待他管家走后,曾安民的眉头缓缓挑起。 他岂能看不出来管家来此的试探之意? 看来有人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 “呵呵。” 曾安民轻笑一声。 谁能想到,身为儒道天才的总督大人之子的真实身份。 其实是一名修炼有成的武者? 给他们八百个心眼也想不到。 虽然突破儒道七品会将所有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 但这恰恰是最完美的灯下黑! “大春,今日休沐!随本少爷走一趟!” 曾安民扯着嗓子,朝着外屋喊了一声。 “来了!” 齐大春的那憨憨的声音响起。 …… 整个两江郡都因为王麟的死陷入紧张的氛围。 悬镜司的人几乎倾巢而出,在街上大呼小叫,追查凶手。 同样也因为官方如此大刀阔斧,江王府王麟被侠义之士刺杀的消息也在百姓之间流传的极快。 同案街,属两江郡相对较落后的一条街道。 多是平民百姓在此处安家。 朝庭的款项虽然并没有下来。 但是修缮工作在两江总督曾仕林的安排下已经展开。 郡守齐先德便是掌管这项工作的话事人。 …… 街边。 曾安民与齐大春二人人手一块大饼,边吃边目送着一队装备整齐的悬镜司赤衣郎远去。 “啧,不愧是江王府,死了一个世子,便将整个两江郡人人自危。” 曾安民冷笑一声。 齐大春用他那极为睿智的目光看着憨笑道: “嘿嘿,一个藩王世子罢了,若死的是少爷,老爷肯定能将郡城翻个底朝天。” 曾安民瞥了一眼大春。 大春憨憨一笑。 得。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准备迈步朝张伦的家中而去。 却在此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 “曾少爷?您怎么在这儿呐?” 曾安民转身看向声音来源。 发现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此时全副武装,正满脸好奇的瞧着自己。 他此时一身戎装,那张典型的北方脸形浓眉大眼,让人印象深刻。 他站在十数名悬镜司赤衣郎面前。 “王指挥?” 曾安民对这莽汉有印象,当日从狱中出来,羡慕自己老爹生儿子比他强的那位。 老爹好像还不怎么待见他。 第26章 推理 “王叔,我来此地是探望同窗之母,你呢?” 曾安民象征性的对其行了一礼问道: “莫不是因为江王府世子被刺一案?” “不是不是!” 王得利摆了摆手,大步朝曾安民面前赶过来。 满面胡子的脸上透着一股子郁闷道: “俺今日来封那盗窃勘龙图侍役的家。” “哦~” 曾安民恍然颔首。 老爹就是因为勘龙图丢失被建宏帝下狱的。 不过好在自己穿越及时,英勇下凡,破了此案,将老爹从狱中拉了出来。 那盗图的侍役家里好像便是在这同安街中。 他挑了挑眉头问道: “可查出他是受何人指使了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王得利的面色更苦: “那侍役家中没有亲人,平日也不与邻舍来往,家中什么都没……” 说到这,他便闭上了嘴,挠头发了个牢骚嘟囔道: “侍役盗图案还没结,江王世子偏偏会挑日子死,真特娘给人找事儿。” 他话虽然没说完,但曾安民却是能听得出来。 那自裁死的悬镜司侍役,线索断了。 “那便不叨扰王叔父公差了。” “好咧,曾少爷回头来家里玩,我那小子整日盼着您呐!” “回见……” …… 曾安民看着王得利带人前往一处破旧的小院门前。 两张封条往上一贴,便带人朝街外走去。 曾安民带着齐大春过了几步,过了一个转角。 “这便是同语兄的家了。” 曾安民看着面前那经受时间侵蚀,已经有些沉重不堪的木门,面上皆是唏嘘。 同安街,算是两江郡之中的贫民窟。 也是老爹治地中的心头大患。 记忆之中,老爹没少为了解决这里百姓的生计问题发愁。 “寒门出贵子。” 曾安民叹了口气,随后感觉自己说这话不对。 朝着不远处被悬镜司贴着封条的侍役家门,斜了一眼,改口道: “那个偷图的除外。” 偷图的该死。 “同语兄怎么跟那偷图的住这么近,晦气。” 曾安民嘟嘟囔囔的准备上前敲门。 只是当手还未接触到那破旧不堪的木门时。 他骤然僵住了。 一股电流猛的从他尾椎之处直击灵魂。 往日里那些点点滴滴的碎片在此时连成一条线。 轰的打散所有迷雾! …… 但在齐大春眼里看来。 自家少爷丹凤眼睁圆,身体僵硬。 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少爷?” 齐大春纳闷的看着曾安民,看到其半晌没有动静,便开口试探问道: “您怎么了??” 曾安民没有搭理齐大春,他猛的朝着不远处屋门上那贴着的封条看去。 随后突兀的转回头,看向张伦家门口那破旧的木门。 半晌之后。 他的眼神酝酿着一股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精光,口中呢喃: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 “怎么如此?您知道什么了?” 齐大春面色茫然,他感觉此时少爷像跳大神的神婆,嘴里念念叨叨。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朝齐大春看去沉声道: “大春,你说一枚水督令,真的能成为杀人的理由吗?!” “或者说,江王府,真的缺这一枚水督令吗?!” 齐大春目光如同二哈,愣在了原地。 “而且,学院之中拥有水督令的,也不只是同语兄啊……” 曾安民似自语喃喃。 这个疑点,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也是他因为张伦之死,心中被恨意蒙蔽所忽略的。 “同语兄之死,不是因为水督令!!” 曾安民的目光锐利无比! 齐大春感觉自己有点犯困,他强打起精神,认真的看着曾安民道: “没听懂。” 曾安民嘴角抽搐,索性不再去看齐大春,而是将目光放在那不远处贴着封条的悬镜司侍役的家门上。 他一步步的朝着那张封条走去。 “少爷?” 齐大春不敢多问,只能跟着曾安民一同来到那封条前。 步至门前。 曾安民看着眼前那张封条。 两江郡的浅雪过后,便是明媚的太阳。 此时的阳光刚好照射在那张封条之上。 将悬镜司的制式标志如此耀眼。 “悬镜司的标志……” 曾安民缓缓闭上眼睛。 脑海之中闪烁着当日张伦身死,手间那画着的悬镜司标志。 “同语兄,你留下这个标志的原因,原来是想告诉世人……” “你身死的真相是你的这个邻居……盗图的悬镜司杂侍役!!” 曾安民丹凤眼猛睁。 “呃。” 齐大春的眼神之中依旧充斥着睿智…… 曾安民看着他的茫然,嘴角抽搐。 话都说到这儿了,你是条狗也应该反应过来了啊! 他朝那封条上悬镜司的标志看着。 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独特的韵味: “王麟以水督令为由杀死同语兄,是为了掩盖他真正的目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灭口。” “同语兄与那悬镜司衙役的家离的如此之近,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同语兄身死之时在身边画下的那个悬镜司标志!” “他看到了悬镜司那杂役与人密谋时的场景!!” “所以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说完这一切,曾安民的目光幽然,深深看着天边那湛蓝的晴空。 “这.....”齐大春已经是瞠目结舌,他惊恐的看着曾安民,像是被吓魔怔了一般喃喃: “少爷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转的比俺爹翻跟头还快....” 曾安民没懒得接话。 他沉默了良久之后,声音漠然: “那么,由此便能推断出,指使这个悬镜司侍役偷盗勘龙图,陷害我父入狱的势力来自……” 曾安民缓缓抬头,露出来那刀削斧凿般的脸。 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冷意,一字一句道: “江,王,府!” “轰!!!” 齐大春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被一根棍生生的将所有迷雾捅开!! “我日特娘咧!!” 曾安民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别说是齐大春,就算是条真正的二哈,也能听得懂! 曾安民缓缓抬头。 此时,勘龙图丢失一案,在他的心中彻底完成了闭环。 江王府…… 呼…… 曾安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双丹凤眼闪烁着摄人的精芒。 敌人在明,比敌人在暗好太多了。 缓缓将此事压在心中。 他重新抬起头,重新露出笑容: “今天日头都晴朗不少。” 说着,他便重新回到张伦家的木门前,伸手轻叩。 “哒……哒哒。” 等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动静。 曾安民眉头一皱,又伸手“哒……哒哒。” 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 曾安民陡然抬头,大声喝道: “大春!破门!!” 第27章 善后 “嘭!!!” 齐大春九尺高的身躯,瞬间便将那本就残破的小木门撞开。 “少爷,请!” 撞完门之后,大春不紧不慢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若不是那略显睿智的目光,确实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 曾安民没有接话,朝着屋中走去。 临街的小屋,并不大,连个院子都没有。 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普通人家的灶房,仅能容下两人站立的空间。 灶火之上,坐落着一个黑色的锅台,散发着阵阵余香。 再往里走,便是两间小屋。 左边的小屋书香之气扑鼻,应是张伦的住舍。 右边的小屋…… “大春!!” 曾安民眼神恰一接触到那屋中,心中便是一沉,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只见那小屋之中,一双破旧黑布鞋一动不动的定格在空中。 布鞋的主人,已经吊死在房梁之上多时。 “是。” 大春自然也看到了屋中的场景。 三步并作两步,跻身进入。 抱着尸体往上一跃,便将尸体与悬挂的布绳分离。 检查了尸身之后,大春抬头,看着曾安民道: “少爷,死了。” 曾安民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 他抿着嘴,细细打量着那并不体面的尸体。 吊死的人一般面呈紫色,眼球微凸,舌头伸出嘴唇。 颈部之间勒痕极重。 良久之后,曾安民吐了三个字: “是自杀。” 尸体上所有的痕迹,以及从内部关好的门,都表明着他的认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曾安民面无表情的蹲下。 前日方才见过一面的老妇人。 今日再见,已经吊死在家中。 深深的无力感浮现在他的心头。 他望向老妇的尸身,思绪飘远。 脑海中仿佛浮现出这老妇的一生。 …… 丈夫早死,一介老妇,拉扯着儿子长大。 便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 儿子也不负所托,自幼便认真读书,天赋绝伦。 刚满十六便被天下闻名的水督书院录取。 被录取那日,儿子兴奋的冲回家中。 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自己。 那天,老妇笑了。 那是她丈夫死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她没读过几年书,所以她并不清楚那书督书院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 但看到儿子那兴奋的表情。 她很开心,也很欣慰。 她也并不觉得累,便问主家多要了些活。 她只是想,儿子进入书院了,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了。 自己辛苦些总是值的。 那一日。 悬镜司的老爷们面色凝重来到家中。 他们说儿子被人因几句口角,杀死在了学院外的林中。 噩耗天降,老妇手足无措。 但亲眼看到儿子的尸体,她竟下意识的撇头去。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果然,有人说儿子的死另有隐情。 她突然想起儿子说过,学院的院长大人最是德高望重。 然而,院长却…… 她望着儿子那空荡荡的房间。 想着儿子的孤坟,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一死了之。 可想到儿子死的冤屈,她咬了咬牙。 伦儿,娘一定求人将真正的凶手抓住。 突然。 有人说那个真正杀儿子的凶手死了。 死在了一天夜里。 被一个戴着猫形头套的武夫杀了。 老妇无力的坐在地上。 她哭着,她笑着。 她看着儿子那空荡的房间,颤颤巍巍的起身。 伦,娘来看你了。 …… 曾安民缓缓起身,他四处打量着房屋中的陈设。 “啪嗒~” 他迈了几步,看到了灶火台上的那口黑锅。 锅盖上还隐隐散发着食物的香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将锅盖打开。 看到锅中的场景,曾安民身子微微一颤。 只见,一个个依稀可见的小猫形状的馒头排列的极为整齐。 老妇那怀着笑容,拙劣的捏着手中面团的身影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啪嗒~” 良久之后,曾安民将锅盖盖好。 他缓缓的抬头。 那双丹凤眼之间,已经布满了血丝。 “少爷?” 看到曾安民的眼神,齐大春有些不知所措。 “大春。”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发涩。 他的声音嘶哑的如同两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在对撞: “少爷我,不回书院了。” …… 曾安民将老妇与张伦的墓埋在一起。 他立于墓前,看着手中那本《易子》 书是他从张伦的房间案桌之上看到的。 这本书是相对崭新的书。 书上几乎每一段都有张伦的标注。 “权辅,标注乃为兄对文意所悟,望对你有用,方不负先生对伦所托。”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再也绷不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教书先生的一句话。 张伦竟真将其放在心中,回到家中还为自己做学习资料。 “同语兄,伯母,一路走好。” 曾安民抿着嘴唇,将那本带有标注的《易子》贴身放入怀中。 …… 总督府。 今日休沐。 曾仕林于书房之中,挥洒笔墨。 这些日子,老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错,同安街的那批款项他也打听了。 户部那边收到命令,已经开拨,要不了多久,银子便到了。 老爹手中的狼豪笔走龙蛇,于案前宣纸之上勾勒出苍劲有力的书法。 “老爷。” 齐伯佝偻的着背,脸上带着一抹凝重: “凶手没有找到。” 曾仕林的手轻轻一顿,随后面无表情的抬头: “找不到就找不到,一个王府世子犯不着如此折腾。” “是。” 齐伯的身子更低。 “今日老夫不想谈论公务。” 曾仕林望着自己桌案前的笔墨,面上露出一抹满意。 “老爷,该用膳了。” 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林姨一袭浅绿,盈盈迈入书房。 她怀中抱着虎子,面容是对老爹的关怀。 虎子的眨巴着呆萌的大眼睛,看着老爹,伸出自己的小手: “爷爷抱抱!” “呵呵。” 老爹听到虎子的声音,面容这才露出笑容,他伸手接过虎子: “走,一起吃饭。” 虎子在老爹的怀里扭了几下,圆润的小嘴嘟起,不满道: “爷爷没娘抱的舒服。” 林姨垂下头去。 老爹早便对虎子那乱七八糟的称呼免疫。 只是淡笑着,伸手轻轻在虎子的小翘鼻上刮了一下: “臭小子。” “嗯……” 虎子的脸却并没有多开心,显得有些低沉,酝酿了半晌之后委屈巴巴道: “我想爹爹了。” 第28章 老爹的震惊 “想他作甚。” 提到儿子,老爹的脸上愈发止不住笑意。 他也不曾想到,自己那好大儿居然能在一刻之内便悟得文气。 现如今,整个凤起路三郡,哪个官员没有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往府中变着法的送贺礼? “你爹,他得些日子回了来。” 曾仕林对虎子也宠,顺着虎子的称呼往下继续道: “不过以他的天赋,应该也要不了多久,一年之内问题应该不大。” 曾安民入学之前,他便定下了紫府境时可回家中。 以曾安民那一刻悟文气的资质,一年内开辟紫府,问题不大。 “一年是多久?” 虎子迷茫的眨巴着眼睛,随后将目光放向林姨: “娘,爷爷说爹一年能回来。” 林姨的面容有些不太自然。 风情万种的眸子中闪着一抹羞赧。 她虽是上了些年纪,却也不过三十出头,比曾安民大不了多少。 每次虎子说出他理解中的逆天称呼,林姨心中都不免浮现出淡淡的尴尬。 “嗯,一年不长。” 林姨的声音之中透着宠溺。 她与嫁入总督府已近四年,虽了有些隐情,但与老爹也有了夫妻之实。 只是老爹一直不愿再添新丁,她也没有办法。 只是将虎子切实的当做自己嫡出。 “嗯。” 虎子满意的点点头道:“等爹回来,我……” 话还没说完。 便听到一声极为豪迈的声音。 “虎子!爹回来了!哪儿呢?快让爹爹抱抱!” 声音极为熟悉。 熟悉的屋中几人全都愣住。 老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的面色有些阴沉: “这逆子,现在回来作甚?” 听到老爹明显带着情绪的话。 林姨看到老爹的情绪,心中有些急道: “老爷,权辅自幼未离过您半步,兴许是不适应,思念老爷,有此孝心,回来看看也好。” 老爹面色稍霁,仍旧一言不发,抱着虎子走出书房。 刚出了书院。 便见院子之中,曾安民一脸笑容,身后跟着大春那极为健硕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 曾安民压根没在意老爹脸上的阴沉。 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虎子身上。 “爹爹!” 虎子看到曾安民呆萌的小脸上具是喜意,当即从老爹的怀里挣扎出来,恰一落地,便小跑着朝曾安民走来。 “哎哟,几天不见虎子想爹了吗?!” 这该死的人类幼崽,怎么能这么可爱? 曾安民将虎子抱在怀中,逗着虎子道。 “想了。”虎子遇到曾安民,表现极乖,奶声奶气的点头。 “爹不信。”曾安民故意板着脸,纯心想逗虎子。 “你问娘,我天天问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虎子赌气的指着站在院中的林姨。 院中的林姨听到这话,抿了抿嘴唇,那艳丽的面容之上极不自然。 低头不敢与曾安民对视。 “呃……” 曾安民嘴角抽搐着。 不是林姨,我们俩问心无愧啊! 您这一脸心虚,搞的好像真有点啥似的…… 他只有低头看着怀里的虎子,耐心道: “虎子乖,不能叫娘,要叫奶奶。” “嗯。”虎子一脸认真的点头,随后偷偷趴在曾安民的肩头上告状道: “爷爷坏,爷爷骗我,说爹爹要一年才能回来。” 孩子的话,童言无忌。 谁也没有放在心中。 只是这话刚落,曾安民便听到老爹那阴沉的声音。 “你回来作甚?!” “银子花完了?” “大春!不是说银子让你管着吗?” 老爹当场就是三句灵魂拷问。 建宏帝虽然刚走,但是两江郡紧接着便发生如此多的剧变。 他还是不太想让曾安民参合进来。 “没有花完,银子够。” 大春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老爷,他心里压力都很大。 额头之上冒了一抹汗丝,实话实说道: “少爷说他以后不去书院了。” ……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林姨,齐伯,包括下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曾安民。 看着他们的眼神,曾安民嘴角一扯。 他也明白。 在他们的心中,老爹乃是文曲星下凡。 生的儿子定然也心向儒道。 这种不想读书的话,怎么也不可能从自己的嘴中说出…… 这就像前世那种品学兼优,科科满分的超级学霸。 突然有一天站出来,对着所有人说:我不上学了!我要进电子厂! …… “蠢货!!”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爆喝。 齐伯瞪着齐大春,中气十足,指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少爷是我看到大的,赤子之心,对老爷毕恭毕敬,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我看,定是你的问题!” 齐伯面容极为不善,语气之中都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春极力狡辩:“真是少爷……” “你还说!” 说着,齐伯便已经闪身至大春侧方,手中的巴掌高高扬起: “啪!” “我让你诬蔑少爷!” “啪!” “该死蠢货!” “啪!” “……” “爹,别打了!!我真没撒谎!” 大春满院跑都躲不过去那如同骤雨一般的巴掌。 …… “行了!” 老爹面无表情,突然出声。 所有人全都停下。 紧张的看向老爹。 老爹缓缓走下台阶,淡淡的看着曾安民,声音听不出喜怒: “为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大山一般,压在所有人的心上。 虎子吓的把头埋在曾安民的肩膀之上:“爹爹我怕。” “这么严肃作甚。” 曾安民赶紧伸手轻轻的拍着虎子的后背,看着老爹责怪道: “都吓到孩子了。” 老爹的眼皮轻轻跳动了一下。 他极力压下心中的噪意,冷声: “说。” 曾安民笑呵呵的抬头,露出无辜的面容: “不是您让我回来的吗?” 所有人都懵了。 ??? 三个大大的问号露在脸上。 老爹的眉头直接皱起,面容之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望。 “圣人曰,人而无信,不知之可。” 显然,他对自己儿这极为拙劣的谎言感到失望。 曾安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轻轻的对老爹伸出一根手指。 “您不是说过,等开辟了紫府,我便可以回家吗?” 说着,一抹极为浓郁的乳白色光芒,淡淡的显露于指间之上。 光芒恰一出现,整个院子都感受到那厚重,古老的气息。 随着乳白的光芒一出,老爹的面容直接呆住。 浩……浩然正气?!! 第29章 玄阵司 装逼有多爽? 或者说在大佬面前装逼有多爽? 曾安民抱着虎子,脸上依旧是极为灿烂的笑容。 终于体会学霸在老师面前解开高中奥数的快乐了。 此时的老爹的面容有些凝固。 莫说是老爹,整个院子里,除了刚挨过揍的齐大春,谁不是一脸懵? 曾安民收起指间,眨巴眼睛,语气无辜: “您怎么不说话呢?” 他的声音打破了院子里的寂静。 所有人全都“唰”的一声看向曾安民。 此时,夕阳的余晖恰好掠过他的鼻尖,那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以及极惹人瞩目的丹凤眼,给人一种独属少年的意气风发。 老爹反应过来,他单手负后,面容恢复平淡,他清了清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喉咙: “咳,这个年纪开辟紫府,确实算颇有些天分。” 说到这里,老爹话锋一转: “然,开辟紫府只是踏入儒道修行的第一步。万丈之基始于足下,以后不能浮躁,耐心修习。” “须知认真感悟天地才是儒道一途的根本。” “此后可在家修儒,有何不懂,便可来书房寻我。” 说完,老爹迈着明显比平常更快的小碎步,朝着书房的方向快步而走: “老夫突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忙,晚膳便不吃了。” 说着,便迈入了书房之中。 “啪。” 房门被他关上。 …… “啧。” 曾安民低下头,逗了逗虎子,随后敷衍的抬了抬眼皮道,撇了书房那紧闭的门窗: “那便不管爷爷了,我们先吃饭吧,虎子?” “好!!”虎子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关心,只是在曾安民提到“吃饭”二字之后,眼睛突然冒出极亮的光芒: “好啊好啊,嘻嘻。” 口水已经留了出来。 曾安民掀起虎子的上衣为他擦嘴。 目光又朝着书房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角,嘟囔道: “打压试教育什么的,最惹人烦。” …… 书房之中,曾仕林通过窗户的缝隙朝外看去。 在曾安民带着虎子与林姨出院吃饭之后。 院子里的下人也陆陆续续都离开。 他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整个院子静的落针可闻。 曾仕林终于忍耐不住,松开已经握的发白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 极为爽朗的笑声响彻在整个书房之中。 “姓秦的!什么都喜欢跟老夫比?” “半年入养性境的女儿又如何?” “哈哈哈!正好给老夫的儿子做个媳妇!” “…………” 不过后面的话,老爹是在心里说的。 …… 江王府坐落在两江郡靠南的位置。 过两个弯,不远处便是官道。 也是江王府世子王麟身死的地方。 此时,虽已入夜,江王府却灯火通明。 正厅。 一道壮硕魁梧的身影面无表情的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 约摸三十七八岁,身材伟岸,被一袭紫衣牢牢罩住。 脖颈与手腕露出古铜肤色。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冰眸子。 此人正是当今江王,他一言不发盯着斜对面的一个微微驼背的老人。 “世子确实死于灵器之下。” 那驼背老人面容之上沟壑纵横,一福布衣打扮极为朴素。 若不知道,还以为是某农家老汉。 不过,他那看似浑浊的眸中却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老者是江王府的幕僚,名唤齐朗,不过他更喜欢别人唤他齐先生。 齐先生的声音低沉而笃定,还略带一丝嘶哑: “玄阵司所制的灵器属下可太熟悉了。” “与阿二死于同一个灵器之下,杀人者最少是升品境的武夫。” “一击毙命,干净利落,足以证明,那黑猫武夫,是一名惯犯。” 这话说完,他便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里沉默着。 他在等,等江王先开口。 良久之后。 江王深邃的眸子终于抬起,眸中闪烁着让人禁不住颤抖的危险光芒: “整个两江郡,有玄阵司灵器的武者屈指可数。” “灵器是短刀的,一个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桌上铺着的宣纸。 纸上画着一柄碧色短刀,握着这柄短刀的主人,是一名带着黑色头套的神秘人。 这是根据目击者的描述画出来的。 “这便需要王爷差人拿着此画去玄阵司问个明白了。” 老者缓缓摇头,目光深邃。 在说到“玄阵司”三个字时,微微有些失神片刻: “玄阵司制式灵器,皆有备数,应该能查到。” 江王听到这话,若有所思,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右手边的桌面。 “哒,哒,哒……” 声音极有韵律。 俄顷之后,江王抬头露出那张略显粗犷的脸,声音也狠戾起来: “呵,那便去问!本王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 言语之间,那浓郁杀意浮现而出。 整个正厅都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虫儿不敢鸣,鸟儿不敢叫。 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接茬。 不过江王却明显没打算放过他,而是将目光缓缓的放在他身上: “齐先生,听闻京中玄阵司有一阵法名曰“问天”,可根据人的外貌等信息推演,不知……” 话说到一半,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明了。 老者听到这话,微微失神了片刻,随后面露一抹苦笑: “此法有损阳寿……且我道行不深,不一定推演出来。” 江王连眸子都没有眨,只是微眯着眼睛继续盯着他看。 一时间,正厅之中陷入一抹诡异的气氛。 老者心中微微一叹,随后强露出笑容,慢悠悠的起身,对着江王行了一礼: “不过王爷心中悲痛,属下自能理解,敢不从命!” “好!”江王喜笑颜开,抚掌而叹道: “孤遇齐先生,如鱼得水也!” …… 不多时,王府的正厅已经摆满了各式材料。 江王驱逐所有下人,单手负后,立于老者身边,安静的打量着一切。 齐先生面容凝重,手中一个黑紫色罗盘。 看着地上那用鲜血画成极为复杂的纹路。 “天法地,地法天,以金绒,得一线知息。” 老者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的睁开双眼,手中罗盘突兀的开始转动。 不多时,一道微微荡起的波动对着地上纹路落下。 “嗡~” 声音响起,地上那玄奥的纹路在周围几块石头的围绕下,轻轻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光芒。 老者当即重新闭目。 他的脑海之中兴许是闪过什么画面。 也兴许是一些文字。 外人不得而知。 江王只是看见,那老者再睁眼之后,嘴角已经微微溢出一抹血丝。 “王爷,黑猫武夫的身份,属下已经悉数掌握。” 第30章 老子要当官了! “嗯?!” 江王眸中登时闪过一抹精光,猛然开口问: “是谁?!” 老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努力调息着身体之中那流窜的灵力。 良久之后,他松了一口长气。 再看他时,面容之上的苍白已经消失不见。 他目光凝重,声音虚弱且笃定: “启阵之后,属下于心中顿有所感。” “先是澄气闪过,故其人年纪不大,十六上下。” “偶现紫气,此为尊贵之气,应该是家中有人身居高位,且地位不比王爷差。” “随后便是青气而逝,证明此人离我们极近,此时应该还在两江郡之中!” 齐先生说完,目光也有些阴沉。 整个两江郡中,能比王爷地位相差不大的,只有一人。 江王盯着老者看了良久,随后一字一句道: “曾,仕,林。” “但符合十六岁这个特征的只有一个人,便是他的独子。” “曾安民!”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已经尽是杀意,他面沉似水: “十六岁,武道八品。” “曾仕林不是最瞧不起我等武夫?怎么偏放纵独子粗鄙?” 说到这里,江王的脸上浮现出极其讽刺的冷笑: “整个两江郡,也唯有他曾仕林舍得花费如此资源,为其子以十六岁之龄,推入升品境。” “世事难料。” 齐先生只回了这四个字。 江王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属下有人来报: “王爷,水督书院,有密信。” 江王轻抬了抬眼皮,从属下手中接过密信,挥手将其打发而走。 只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密信之上时。 脸上的冷笑陡然凝固。 半晌不发一言。 “有何要事?”齐先生眸中闪过疑惑。 他极少见江王失态。 江王面色极为阴沉,瞥了一眼地上那法阵的残骸,没有说话。 将手中密信递了过去。 齐先生伸手接过密信,当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整个人都是微微一颤,苍老的脸上“唰”的雪白。 随后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腰间罗盘,又极速将目光挪移至地上阵法残骸上。 “这……” 他嘴唇都在颤抖。 “齐先生这害人阵法,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江王冷笑一声,便直接转身便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下触碰到支撑阵法的灵石发出“嘭”的一声。 将那灵石踢的极远。 待江王走后,齐先生面容依旧呆滞。 随后枯槁的脸上开始变的扭曲,声音几欲沥血: “徐老贼!!当年传授此阵,你果然没安好心!” “哗~” 那张密信从齐先生手中脱落,随风缓缓飘荡在地上。 烛火摇曳,依稀能见纸上之字。 “曾仕林独子曾安民儒道天姿绝伦,五天之内入七品紫府境。” ………… 总督府,老爹的书房之中。 曾安民此时把玩着手中老爹书桌上的玉板指,面上透着一抹凝重,那双丹凤眼落在对面的老爹身上。 而对面的曾仕林则是骤然坐直,沉声问道: “江王府?” 曾安民缓缓点头,声音笃定: “我骗您作甚?绝对是江王府。” “呼~” 曾仕林面上冷色骤显,但并未急于开口,只是目不斜视的思索着。 “学子张伦,悬镜司侍役,江王府,勘龙图……” 他的声音每响起一个人的名字,便低沉一分。 良久之后,老爹缓缓抬眸: “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江王府那边,我自会处理。” “明白。” 曾安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老爹,笑眯眯道: “还有一件事儿。” “说。” 老爹看到曾安民面上笑的如同小狐狸一劲,眉头轻轻皱起。 “我不去学院了,想弄个官儿当当。” 曾安民挠了挠头,瞧向老爹,面容极为认真道: “一品二品我不也敢想,整个三品的当当?” 这话一出,老爹险些被口水呛住。 “当官?!还三品?!” 曾仕林横眉竖目:“你磕到脑袋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五天入七品的儒道天才,当个三品官儿怎么了?林姨昨日还说孩儿有首辅之姿来着!” 曾安民面上得意洋洋。 “此事绝无可能!” 老爹都懒得搭理这傻儿子,缓缓起身不耐道: “好好在家读书吧。” 说完,便要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爹!” 曾安民自然不肯放过曾仕林,他拽住老爹的袖子,面上冷静道: “不跟您开玩笑了,孩儿打算进悬镜司,您看给个几品,都行。” 曾安民向来不是被动的性子。 既然知道目前的敌人是江王府。 那便要主动出击。 进入悬镜司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左右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罢了,想要扳倒他,曾安民至少有十种办法。 这绝不是他胡吹大气,谁让咱爹是凤起路总督,手握军权的封疆大吏?! “为何如此想入仕?” 老爹也看出来,儿子这话真心实意并不是开玩笑。 “想帮您。” 在自己亲爹面前,曾安民从不说假话,他坦然与之对视: “同语兄的死,让儿子觉得这天下有太多阴暗龌龊,别的地方咱管不了,两江郡内要是还让那帮杂碎捣乱,岂不堕了老爹的威名?!” 这话说的极为严肃,当然也是深思熟虑之下说的这话。 依照老爹的性格,听完这话,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绝对是欣慰之至! 哪料老爹的声音严厉至极: “官场之险岂能如此儿戏?” “不论官职如何,不论身在何处,当官为的是民,为的是君!不是为老夫!!” 曾安民倒是没想到老爹的反应居然这样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目光看向窗外,声音沉重: “这次张伦一案,幸亏黑猫武夫,若不然,岂不是现在还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这话除了真心实意在说之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荒唐!!” 老爹听闻这话,直接伸手在桌子上狠狠拍下,发出“嘭”的声音。 “侠以武犯禁!” “那黑猫武夫不过是一届不顾王法擅以私刑之徒,若人人都像他那般!这天下岂不乱套?!” 老爹愈发严厉,他目光直直的看着曾安民,声音极冷,面露失望指着门口: “出去。” “爹……” “出去。” “哦。” 曾安民撇了撇嘴,顺手将老爹桌上玉扳指抄入怀中: 留给老爹一个后脑勺。 “啪~” 书房的门被关上,只留曾仕林一人。 …… 随着曾安民离开,曾仕林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 他在认真的思考着方才与自家儿子说的那番话。 “唉~” 良久之后,一声长叹。 老爹苦笑一声缓缓站起,嘴中不满的嘟囔着: “儿大不由爷。” 接着,便是“沙沙”的落笔声。 “齐威。” “老爷。”书房门外,齐伯恭敬而入。 “这个贴子给悬镜司送去。” “是。”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闪而逝的帖子上。 “今有水督书院学子曾安民,儒道已步入七品,故破格录为悬镜司左典吏。” 第31章 杀婶案 在家闲了两天,曾安民除了偶尔逗逗虎子以外,便一直在自己的书房中待着。 这个书房是近两日老爹让人在他的院子里腾出来了一间房子。 雪后的两江郡这两日都是大太阳。 儒道开辟紫府以后想要继续晋升,便只能沉下心书,靠日积月累以及对天地间的感悟了。 没有特殊契机,甚至有可能一生都不得寸近。 曾安民的手中是一本《易子》,是张伦留给他的。 “权辅,标注乃为兄对文意所悟,望对你有用,方不负先生对伦所托。” 看到这熟悉的笔记,曾安民继续细细阅读。 几乎每有生僻的段落,都能看到张伦那微小的字。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 曾安民目光落在一首小诗上,同样是张伦的笔迹。 望权辅兄不负光阴。 勉励读书,特以诗劝: 时光如水不复回,自宜趁少阅书归。 殿上花字破题语,赢得文魁以报晖。 看到这诗,曾安民嘴角一抽: “同语兄啊同语兄,你这劝学诗着实不怎么样。” 虽然不会写诗,但曾安民毕竟也算得上儒道之人,品鉴能力还算在线。 他的评价是,这首诗勉勉强强算得上打油诗。 “啪。” 曾安民将书放在桌上,正要伸个懒腰。 却听书房外有人敲门,随后便是大春那憨憨的声音: “少爷,该去衙门当职了。”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外行去。 跟老爹在他书房之中刚发生不愉快的第二天,他便收到了悬镜司的入职文书。 不得不说老爹这嘴硬心软的臭毛病,还真挺好的。 今天是他当职的第一天。 “啪哒~” 轻轻推开房门,曾安民看着门口的大春。 此时大春牵着一匹马,面容极为恭敬。 前两日跟着少爷回家,被齐伯平白打了一顿。 回去之后不服跟齐伯狡辩,又挨了一顿。 所以这几天在府中,他极为老实。 “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进入府里的长道之上。 刚一出院,曾安民便看到老爹在下人的带领下准备朝外走。 二人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 因为书房的不愉快,曾安民现在正在跟老爹冷战中。 “爹!怎么今日没穿官服?”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 既然老爹已经帮自己入职了,那便先主动先服个软。 当儿子的怎么能跟爹计较呢? “今日休沐,前去踏青。” 老爹听到儿子先开口,绷着的脸色稍显放松,声音也缓和不少。 曾安民啧了一声:“踏青好,年龄大了是该注意散散心。” 老爹刚缓和的脸又黑了。 他冷哼一声,便朝外走去,边走边道: “今日入职,你在衙门中安分些,莫要惹事,多听上官的意见。” “知道了!” 曾安民身板一挺,便带着大春走出了街道。 “驾!!”他极为飒气的翻身上马,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宝马便飞驰而去! 骑马这活儿还多亏了前身,他没有丝毫不适。 大春也跟着翻上另一匹马,追随少爷,朝着悬镜司的门口而去。 …… 曾安民牵着马,看着眼前这极为气派的大门。 面上露出一抹唏嘘之色。 记得上次在这大门口前,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如今便已经是官居八品的大员了。 悬镜司很大。 从大门进入之后,要走很久才能走到他办公的场地。 刚一进院子,便有一位中年的青衣文士面带笑容的等着他。 中年文士身居官服,面容清瘦,眼睛不大,鼻子挺的却老高,嘴角边边个一撇胡子。 看到他之后,那文士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下悬镜司右典史许云峰,左典吏初来乍到,以后便是同僚了,我为你引路。” “有劳了。”曾安民看着那中年文士,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 能感觉到,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并且熟知自己的身份。 至于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 许云峰脸上笑容不变,缓缓来到曾安民身边,伸手道: “这边请。” “多谢。” 曾安民随着许云峰进入院中,行至一间不算小的屋子里。 整个屋子明亮通透,屏风,桌椅,瓷器等一应俱全。 许云峰指着这间屋子道: “这里便是左典吏的行房,以后公务皆在此办。” 曾安民看向屋子。 看得出来,打扫的很干净。 …… “司左典吏这个职位比较特殊,管的事情也比较杂。” “最主要的是便是两江郡临江一带的治安。” 曾安民听完这话,心中感慨。 老爹待我不薄! 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能捞大钱的职位。 临江一带。 其中可包含了码头,漕运市集等许多地方。 两江郡做为凤起路第一大郡,这码头跟漕运包含多少油水,可想而知。 在许云峰的介绍之下,曾安民很快便熟悉了自己的业务。 “我们典吏廨有两队赤衣郎,有他们在,平日里这些工作交给他们便可。” 许云峰声音很温和。 “嗯~” 曾安民不动声色的看了许云峰一眼,缓缓点头。 二人朝前边走边聊,走向一个书架时,许云峰介绍道: “这是卷宗架,临江一代的案子都归拢于此,不少都是经愚兄之手,权辅贤弟无事时,也可观摩学习。” 就在许云峰话音刚落时,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许典吏,这是您交代的卷宗。” 话音落下,便见一个杂役手中捧着一个形似卷轴的东西进来。 “嗯,放桌上吧。” 许云峰笑容不变,看向曾安民声音仍旧温和道: “此前左典吏空缺,故林江一带的案子是一直是愚兄在办,现既然贤弟来了,愚兄自然不好越俎代庖。” 这话一出,曾安民便敏锐的察觉出来一抹不对。 他不动声色的点头,随后拿起桌上的卷宗,目光缓缓落在卷宗之上。 卷宗第一页便是清晰的七个大字【金太平船商从子杀婶案】 金太平。 两江郡最大的船商! 从子,便是侄子的意思。 上面的日期标注的很清楚,三个月前的案子。 光从日期之中就能看出这案子的棘手。 若是普通案件,怎么可能会耽搁三个月? “呵呵,有点意思。” 曾安民看着手中的卷宗,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眼前这个许云峰……是敌非友! 悬镜司名义上是朝廷建立,辅佐总督的部门。 但实际上却是隐隐分成三派。 第一便是为父亲赴任四年来培养的嫡系。 第二是江王府这些年渗透进来的爪牙。 第三则是中立派。 从刚才的接触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许云峰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儿子。 若他是父亲的嫡系,绝不会上来就给自己搞这么个案子。 同样,若是中立派的话,想摆脱烫手的山芋也会给自己两天的时间先让自己熟悉业务再说。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许云峰,应该是江王府那边的人! 第32章 疑云重重 “如此便不多叨扰了。” 许云峰见曾安民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卷宗上,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嘴角那两撇胡子,便告辞而走。 ……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看着许云峰的背影。 老爹将自己安排到悬镜习当左典吏,绝不是一道闲棋。 “金太平,沈家……”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那本卷宗,心中微微明了。 这个案子与江王府有脱不开的干系! 里面很有可能藏着江王府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是什么秘密呢? 曾安民的心中来了兴致。 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卷宗,目光闪着沉思,一言不发。 整个案子的细节卷宗上都有。 “当今的沈家族长,名为沈留。年许四十一,在案发十五天之前得了痨病病死。” 卷宗对沈留的记载很详细,他年轻时好勇斗狠,后来接管家族生意才老实下来,随家族的船队走南闯北闯下过名号。 案子的关键点是: 沈家全族为这沈留办丧时。 沈留的遗孀沈氏为其在堂前守孝时被害。 “寅时一刻,从子沈君喝醉进入堂中欲与叔父守孝,寅时三刻仓皇而出。” 从子,便是侄子的意思。 “卯时一刻,门外奴仆进入堂内,遗霜沈刘氏死于窒息。尸身脖颈有指痕,手握沈从君玉佩。” “悬镜司赤衣郎于翌日辰时从子沈君于教坊司捕获。” “入得诏狱三日,沈君对杀婶一案坚决不认,案子便这么耽搁下来。” 骤看,这是一份清晰明了的卷宗。 上面不仅详细记载了沈刘氏的死亡状态,还将每一个人的供词都罗列的十分清晰。 但在曾安民看来,每一个字都禁不起细细推敲。 他抬头,目光望向窗外,声音喃喃: “沈君杀婶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整个卷宗里,所有东西都记载的清楚,却唯独这个作案动机没有明示。 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沈君在杀了婶子之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逃跑,而是去教坊司? 怎么?现在流行杀人之后去嫖娼? 扯淡。 曾安民丹凤眼微微眯起。 沈家船商在两江郡之中占据着很重要的经济地位。 而沈君在沈留死后,便是金太平船商的唯一继承人。 若这个案子处理不好…… 曾安民缓缓抬头,眼眸深邃而幽然。 那恐怕牵扯到的东西就多了。 不过,曾安民看着那密密麻麻小字的卷宗,嘴角微微上扬。 他已经知道该怎么破案。 …… 诏狱之中。 曾安民看着面前一脸惨白,躺在草堆之中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犯人”面沉似水。 那人一袭囚衣乌漆嘛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堆之上。 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还表明他没有死。 此人正是沈君。 能看得出来,没少受拷打。 悬镜司诏狱,进来便等于丢了半条命,这话绝不是虚言。 曾安民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衙役。 他虽年幼,但身蕴浩然正气,举手投足之间已颇具威仪。 “把他放出来!” “是。” 两个赤衣郎极为恭敬的打开牢门,如同丢死尸一般,将那年轻人从地上拉起。 “嘭!” 年轻人被扔在地上,任由惯性带起身体,整个身子都是软趴趴的。 这个时候曾安民才看清楚他的脸。 双目无神,浑身血乌,面容麻木。 “沈君!” 曾安民低头沉声对其淡道: “本官乃新任左典吏,你杀婶一案,本官有意重审,你要如实招来,不得有半点容私!” 声音中气十足,颇有一种青天大老爷之相。 听到他的话,地上的沈君先是一顿,随后艰难的转目朝着一旁的曾安民看去。 曾安民面容沉静,与其对视。 他从沈君的眸中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 麻木,坚韧,倔强……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行得正坐的端,婶婶不是我杀的。” 沈君这话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但每一个来查他的官员都会照例再对他用一遍刑具。 他也早已习惯。 “嗯。” 曾安民面无表情,坐在官吏给他搬来的椅子上,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从老爹那顺来的玉扳指,良久之后,沉声问道: “本官要问的便是那夜在灵堂之中,可是只有你婶婶一人?” 沈君听到这话,心里一沉,他脸上尽是苦涩。 每一个来问的官员都是先问的这话。 “是的。” 沈君回答的很流畅。 “在灵堂之中,都发生了什么?” “你的玉佩为何会落入她的手中?” 曾安民只是看了一遍卷宗,对案子的了解并不透彻,现在他要从沈君的口中再得出一些信息。 当然,沈君作为嫌疑人,口中的话肯定不能全信。 “我……” 沈君抿了抿嘴:“叔父无后,自幼待我视如己出,我与他感情极深,听到他病死的消息痛苦了许些日子,那日躲在屋中独自喝了些闷酒。” 说到这里,他的面容极为复杂: “进入灵堂之后,我那婶婶她……” “她竟趁我酒醉欲勾引,在灵堂之上做那苟且之事!!” 曾安民能从这沈君的语气中听出那浓烈的恨意。 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劲爆的事儿?? 那可是灵堂上啊! 岛国产业都已经发展的那么先进了,都还没有出现过此类题材! 要是有希望穿越回去,是不是自己…… 咳咳,跑题了! 曾安民继续一脸严肃的看着沈君。 “我叔父向来待她极好,谁能想到她……叔父灵柩还在啊!!” 沈君每每想到这事,面容都气的发红: “我气愤而走,可能是走的太急,玉佩被她拽在手中……从灵堂出来之后,我便去了教坊司……” 曾安民嘴角有些抽搐。 这货倒是个男人。 只是这货的语气中听来,怎么看怎么像是他婶婶在灵堂之上勾引他,然后他怒令智昏,将婶婶掐死…… 怪不得你身上血乌这么多,搁谁谁不怀疑你? 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 “也就是说,你走之后,你婶婶死的?” “嗯。” 沈君看到曾安民那勾起的笑容,心中有些没底。 “好。” 曾安民缓缓起身,目光朝他面上看去,玩味的笑着: “那本官问你,从灵堂出来之后,去教坊司,你寻的是哪位姑娘?” “时宜花魁。” 沈君对答如流。 “安时宜……” 两江郡教坊司最富有名气的花魁。 曾安民若有所思,随后缓缓起身:“大春!” “少爷!” “走,随少爷去一趟教坊司!” “好咧!” 第33章 偶遇 这几句的对话之中,曾安民对面前这个唤做沈君的年轻人有了一个基础的认知。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他死去的那个叔父沈留没有子嗣。 那也就是说沈君是船商沈府里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按部就班,便能接手金太平,成为两江郡首富。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必要做出灵堂前杀婶的事情来。 他在被婶婶勾引之后……去了教坊司。 这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而且与他对话之间,此人言语清晰,谈吐也顺畅。 若不是精心在心中策划过,那便证明他没有说谎。 若是精心策划的话…… 有这样智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杀完人之后跑去教坊司? 若是有这样的智商,他压根就不会杀人。 只需在顺利接手金太平船队之后,再出手摆平一切就行了。 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 第一,沈家有人不希望他接手船队,故意策划这个案子,在他离开灵堂之后,便直接派人来报案。 第二,凶手确实是沈君,他是个大傻币,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这两种可能,曾安民觉得前一种更符合逻辑一点。 毕竟像这种商户之家,很容易便能出现这种勾心斗角的下三滥之事。 曾安民现在要做的,便是去教坊司找那个花魁安时宜问一下。 看看这个叫沈君的到底是不是个大傻币。 参与这个案子的所有人之中,有九成都是沈家的人。 但现在沈家的人在曾安民心中也属于嫌疑重犯,他并不信任。 …… 教坊司。 乃是官办的妓院。 在历朝历代的教坊司都是达官贵人才能进来享受的。 因为这里,光是打一次茶围,都足足需要三十两白银! 就这也不一定能嫖到,还得看人姑娘乐意不乐意。 为了办案顺利,曾安民便直接从悬镜司带了两队赤衣郎出来。 “悬镜司办案,闲人躲避!!” 随着马蹄响起,奔在最前方的赤衣郎声音粗犷,极具威慑力。 这话一出,所有百姓化作鸟兽一哄而散。 瞬间,教坊司门可罗雀。 曾安民缓缓下马,大春极为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门口那些小娘子以及龟公下人眼底之中的惧怕。 曾安民面无表情。 “爷,我们教坊司做的是合法买卖……曾少爷?!” 老鸨急匆匆的迎上来,在抬头看到曾安民的那一瞬间,面露愕然。 看到这老鸨的一瞬间,曾安民不由愣了些许。 极品微胖! 风韵犹存! 看了一眼,曾安民回过神。 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这妖娆多姿的老鸨被电视剧演成那样…… 记忆传来。 前身好像跟这个叫云娘的老鸨还有过一些交击。 “老规……呃。” 曾安民赶紧止住口中的话,面色严肃: “云娘,今日本官来是为办案,速将时宜花魁叫来,有几句话要问她。” 一边说着,曾安民领着大春朝门中走去。 云娘跟在后面,风韵犹存的俏脸上带着为难: “时宜姑娘今日身体有恙……不太方便。” 尽管周围的姑娘再多。 曾安民依旧目不斜视。 听到云娘的话,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他淡淡道: “本官说了今天是来办案的,问几句话,不碍事的。” “这……” 云娘脸上的为难更重,她左右看了看。 轻咬了下嘴唇,随后缓缓来到曾安民面前,缓缓趴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脑袋。 嘶~ 好一计脑垫波…… 曾安民心中感慨,现在肉商都这么懂事? 这具身体毕竟是一个十六岁,且血气方刚的少年。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刚压下心中的躁动,便听到云娘芬芳吐息的声音: “曾少爷,实不相瞒,其实是有贵客在时宜那儿……现在不太方便。” 奥~ 曾安民眉头轻轻一挑,秒懂云娘的意思。 不过今天他是第一天上任,并不打算给任何人面子。 “贵客?多贵的客?” 整个两江郡,再贵能有我爹贵? 再说本官是办案来的! 曾安民冷笑一声,说道: “本少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识相,就让她来找我,若是不识相,就是本官去找她了!” “少爷,今日便不能通融一二吗……” 云娘都快急哭了,她眨巴着委屈巴巴的大眼:“下次少爷来,奴定将少爷伺候舒服……” 模样当真楚楚可怜。 但曾安民今天是铁了心要办案,他面色骤然变冷。 “啪!!” 猛的伸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看到他这动作,两排赤衣郎齐唰唰的瞬间将腰间佩刀拔出。 “镪!”整整齐齐的拔刀声极具震慑。 云娘以及周围的教坊司所有人全都脸色惨白。 “既然如此不识相,那便休怪本官无礼。” 曾安民面无表情,猛的站起身,便朝前走去,喊了一声: “大春!” “在!” “上楼!” “好咧!!” “哒哒哒。” 二人行的极快,一时间无人敢拦。 一路行至二楼,奔过一个院子之中。 看着眼前的“花中榭”牌匾。 曾安民目光睥睨着楼下已经急的满头大汗的云娘道: “本官保证,只是问几句话便走。” 说完,便不再犹豫,对着眼前的木门猛的一推。 “嘎吱~” 木门打开,一股极为浓郁的花香味传来,使人禁不住神清气爽。 “教坊司花魁安时宜,平生最爱养花,她的水上榭中花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看来传言非虚。” 曾安民往屋中深处看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婀……呃?! 曾安民瞬间瞪大眼睛,脸色变的精彩万分。 空气都在寂静。 良久之后。 曾安民十分艰难的用喉咙挤出一个字: “爹?” 屋中,曾仕林如同竹杆一般站的笔直,此时他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那双颇具威仪的眸子不怒自威。 “您不是踏青去了吗?” 曾安民想其早上老爹走前说的话,犹记得说话之时那严肃的语气。 合着是榻青呗! 老爹沉声看着曾安民问道:“你来此地作甚?!” 第34章 同道中人 在曾安民与老爹交谈了几句话之后,便将所有事情都说清。 误会解除。 “既然是办案,便进来吧,安时宜就在里面。” 老爹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窗边。 显然,在这种地方碰到儿子。 纵然再厚的面皮也多少有些遭不住。 “好。” 曾安民其实还想问问老爹来这儿是干嘛的。 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便没有开口。 “时宜姑娘?” 来到屏风之外,曾安民整理了一下衣衫,面容也变的端正。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官味儿。 “哗~” 旁边竖帘晃动,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恰一出现,便顿觉莫名的花香传来,芬芳馥郁,让人忍不住对这香味陶醉。 再看她的身上,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美不胜收,犹如仙女下凡。 那张脸更是写满清纯,如同初恋一般,竟下意识让人对其提不起一丝欲望。 不愧是清倌人,果然会包装自己。 楼下的那些恨不得一个比一个穿着暴露,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卖肉的。 “见过官人。” 安时宜抿着嘴唇,仪态举止极为端庄。 曾安民淡然点头。 “勿需紧张,本官问几句话便走。” 曾安民声音稳重,动作极有章法,且在见到安时宜后,目光仍然严肃。 安时宜眨了眨眼睛,极认真的看着曾安民: “官人请问。” 声音舒缓,若溪流涓涓。 “我且问你,三月之前,也就八月十七,那金太平的公子沈君可曾来寻过你?” 曾安民面容严肃。 金太平号称江南第一船商。 沈君在这皮肉生意场也是极为出名的消费大佬。 “沈君……” 安时宜的娥眉轻轻蹙起,眸中陷入回忆。 片刻之后,安时宜缓缓抬头,点头确定道: “是来过,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卯时末来的,来的极为匆忙。” 曾安民目光轻轻闪烁着精光,直直的盯着安时宜看了一会儿问道: “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三个月前的事情,连时辰都记的如此清楚,极为可疑。 有点像串供…… 安时宜垂下头:“奴当时还在梦中,匆忙被云娘叫起,沈公子有些急不可耐……” 说到这里,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如若蚊虫:“故记的清楚些。” 听闻整个经过的曾安民露出恍然之色。 哦哦哦! 那没事儿了。 急不可耐,因为刚被调戏过。 沈君不过十七岁....... 再加上又是酒后,血气方刚也属正常。 那这对上了。 曾安民老脸一红,他清咳一声,刚要开口再问,眼神却凝住。 良久之后,他面色严肃: “在本官来此之前,可有人向你询问过沈君之事?” “没有。”安时宜茫然抬头,多了句嘴: “可是沈公子犯了什么罪过?” 曾安民并未回答,而是眯着眼睛,脑海中回忆着悬镜司右典吏许云峰那张脸。 这个许云峰,有问题。 很明显,这个案子许云峰没有查过。 若是查过的话,他怎么可能不来教坊司中找安时宜询问? 曾安民的眉头凝成一团。 “官人?” 安时宜抬头,从额头上的发丝缝隙偷偷观察曾安民。 曾安民瞥眼过去,刚好与之对视。 安时宜如同受到惊吓一般,赶紧垂首,像个做错事的女孩子。 “嗯,我已经知晓。” 曾安民缓缓点头,已经没必要再问那么多。 现在他几乎已经排除了沈君杀婶的嫌疑。 将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右典吏许云峰身上。 刚转回身,便看到旁边老爹已经有些不耐的脸色。 “那便不打扰您的雅兴了。” 曾安民对着老爹挑了挑眉。 老爹:…… “您玩尽兴,玩开心。” 曾安民呲着大牙笑的极为暧昧。 出门之后,还亲手帮老爹将门给关好。 …… 门关上之后。 房间之中变的极为安静。 老爹面无表情。 看安时宜的目光闪烁着淡淡的精芒。 “大人可还有要问的?” 安时宜面容恭敬无比。 老爹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淡淡道:“……” ……………… 出了门后,曾安民转过身,他看向已经呆滞了半晌的大春。 “走啊。”曾安民皱眉,推了推大春,便带头往下走: “想什么呢?” 大春依旧是睿智的目光憨憨问道: “少爷,老爷……你们跟那娘们……在里面做什么呢?” 这… what?!! 曾安民怎么也没想到大春的脑洞居然如此离谱。 下一刻,他脸色涨红,甚至跳了起来,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大春的脑门上! “啪!” 嘶~ 这小子头还挺硬,曾安民压下那止不住跳跃的眼皮道: “别瞎说,哪就有我爹了?!里面那个不是。” “哦……” 大春眨了眨眼,随后便要去将门推开,嘟囔道:“我看错了??” “赶紧走!”曾安民拉着大春衣袖朝楼下走去。 ………… 悬镜司。 曾安民下马,缓步朝着衙门之中走去。 他垂着眼皮,丹凤眼之中,似在思考者什么。 “啾!!!” 一道破空之声陡然在不远处响起。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便看到一支利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向身边的靶场去。 “啪!!!” 利箭正中靶心,箭羽还在频频颤抖。 好箭法! 曾安民话还没说,便见那个靶子轰然破碎! 靠! 这他娘是枪吧?!! 曾安民已经有些呆滞,前世他只在巴雷特上见过这种威力! 这是人能射出来的箭?? “指挥使好箭法!!!” 不远处,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正一脸得意的嘿嘿笑着,他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咣咣作响: “这算什么!我若使全力,这一箭下去,别说靶子,就连靶子后面那墙都得炸!” “特娘的!笑什么?!信不信老子射你婆娘被窝里!” 曾安民听到这话,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怪不得老爹不喜欢这种粗鄙武夫。 “咦?曾少爷?!办完案子回来了?” 王得利发现了曾安民,一路小跑过来,咧嘴跟他套着近乎。 曾安民对其也没有什么恶感,只是露出微笑道: “有个案子,去教坊司找时宜花魁打听了些线索。” “时宜花魁?” 王得利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咧嘴笑的极其夸张: “两年前我有幸弄过她一次,啧啧,那个嫩啊!!” 果然是武夫,侧重点居然都不在案子上。 曾安民嘴角抽搐。 那你跟我爹也算是同道中人啊! 第35章 至沈府 两江郡临江街。 此时的临江街贩夫走卒人来人往。 曾安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锐利的看着来往众人。 他的身后跟着大春,明明大春的马也不小,在他的胯下却像是大人骑小木马一般滑稽。 在大春后面,是受伤初愈的杀婶疑犯沈君。 此时沈君那有些略带憨厚的眉毛根根竖立,面容之下发厚的嘴唇紧抿在一起。 他看曾安民的目光中,带着崇敬与感激。 他知道,现在这个车队正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去的目的,是帮自己洗脱嫌疑。 “曾左吏,沈府到了。” 与曾安民并驾齐驱的,正是悬镜司右典吏许云峰。 此时的许云峰面容之上尽是笑意,嘴角的两瞥胡子在马匹的颠簸下一荡一荡,看着甚是滑稽。 曾安民淡瞥了一眼许云峰,目光朝前望去。 沈府。 简简单单的一块巨大牌匾,下面不知道压了多少代人的积累。 “开门,进府。” 曾安民的手轻轻一挥,身旁两侧便走出一位赤衣郎,前往府门而去。 当一个老头将门打开,看到门口两排威风的赤衣郎之后险些吓的晕过去。 这年头,当官的敲经商的门,向来都没有什么好事儿。 待那赤衣郎与那人交涉一番之后,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便直接上来两人,将那大门推开。 沈府大门,正正的敞开在曾安民面前。 “走。” 曾安民翻身下马,大步朝着府中迈去。 大春紧紧跟在他身后。 看到他那有些急的步伐,许云峰的面上却是怡然自得,慢悠悠的从马上下来。 有沈君指路,不多时便已经来到案发现场。 今日来案发现场的目的很简单。 第一,是再问些口供。 第二,便是搜一搜当日的灵堂之中有没有什么密道或者机关。 “少爷!!” 一个绿衣少女突然惊喜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下意识看去,便见一小家碧玉的女孩儿满脸惊喜的跑过来,看着沈君的脸: “真是少爷,少爷您从狱中回来了!!” 面对曾安民的注视。 沈君的面色有些尴尬,他摸了抹鼻子,面色颇为恭敬道: “这是我的贴身婢女,名唤珍珠。” 看到珍珠,曾安民心中有些发酸。 瞧瞧,人家的贴身婢女这姿色,不说达到绝顶,那最起码也有八十分以上。 再看看自己院子里那些个龅牙遢鼻子…… 老爹,你什么时候能醒悟?! “嗯。”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点头,看像那珍珠问了一句: “当初案发,她可在现场?” 沈君立刻摇头道“不在,若是她在,我自不会如此无力辩解。” “哦。” 曾安民瞬间便没了兴致。 正厅,便是灵堂。 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原貌。 不多时,便有一群人跑来。 有老有少。 当看到沈君回来,有人喜极而泣,有人默不作声,自然也有人面露阴沉。 端得是人间百态。 压根不需要曾安民开口,便已经有赤衣郎出面与沈家之人“交涉”。 沈家的人很快也同意将府中的正厅暂时交给悬镜司的老爷查探。 很快,两队赤衣郎便进入征厅“噼里啪啦”翻找。 能成为悬镜司赤衣郎的,都经历过最基本的培训。 他们翻找东西极为熟练,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趁着这个时间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多时,他的目光落在真厅门前院子里的演武场内。 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皆在架上。 “沈府有人习武?” 曾安民挑眉看向沈君问道。 “嗯,带领船队,本身就会遇到许多危险,习得武艺傍身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 “你也习武?” 曾安民指着那兵器架问。 “没,这是我叔父用的,可惜他天赋不佳,勉强入品之后便再无寸近。” 沈君提起叔父,叹了口气,面容低沉。 “哦。”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两个身着粗衣的奴仆身上。 “你们便是案发时守在灵堂之外的那两个奴仆?” 曾安民进入悬镜司两天,官架子遗传的挺好。 他面沉似水,声音严厉,颇有一种压迫感在。 “回官爷,是我二人。” 那俩奴仆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来到他面前,跪下去先磕了个头。 “本官且问你二人,案发之时,你二人可听过什么动静?!” 曾安民眯着眼睛,单手负后,面容严肃。 俩人赶紧跪在地上道: “我二人值守厅门。” “除了少爷,没有人来过灵堂……要说声音,前面听不到,少爷出来之前扬声说了两句也没听清……” 俩人干巴巴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君,见沈君没有任何反应,又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与卷宗之上二人的回答大差不差。 曾安民便将目光从这二人身上挪开。 这俩人也没有作案动机。 沈刘氏死的时候并没有遭受过侵犯。 最重要的是,这俩人也有别的证人。 沈府的奴仆不少,陆续起夜的人也确实见这俩人靠在正厅门口的门柱上打盹儿。 “禀典吏大人,没有发现暗道机关。” 不多时,两队赤衣郎出来,领头的那个对着曾安民行礼禀报。 “没有?” 曾安民心中缓缓沉落。 “没有。”那赤衣郎笃定的点头:“且最近没有修过的痕迹。” 意思很明确,凶手不可能回来再将原有的密道堵上。 “密室做案……”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落在那正厅之中,默默盘算。 他又将目光放在沈君身上。 沈君略顶着略粗的眉毛,紧张的看着他,拳头攥的很紧。 曾安民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忆所有的线索,口中轻轻喃道: “沈君没有动机,嫌疑也不大,两个奴仆也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在场证明……” “呵呵。” 一声轻笑响起,打断了曾安民的呢喃。 曾安民睁眼看去,发现许云峰此时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 “贤弟此言差矣,沈君的嫌疑怎么不算大?又怎么能如此断定他没有动机?” “须知判案之时立场需中立,不可偏袒某方,否则便是对死者的不负责,对自身能力的亵渎。” 话中带刺,声音温和,话语却极为刺耳。 “许右吏有何想法?”曾安民扬了扬眉,面容冷静的看向他。 第36章 水落石出 许云峰略带得意的轻轻捋着唇边翘胡道: “很简单,沈留的死。” 沈留? 曾安民默不作声,继续看着许云峰。 “身为习武之人,入了品的武者,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短短几天便因病咳血,不久便撒手人寰,这恐怕有些蹊跷吧?” “若沈留的死被人动了手脚,那第一嫌疑人是谁?”许云峰面容悠然,缓缓朝着沈君看了过去: “想必,定是想赶紧接手商队的沈君!” “一派胡言!!” 沈君面对许云峰的话,脸色瞬间涨红起来。 他恨不得当即冲上去,将这猥琐的悬镜司上官咬死。 “叔父对我视如己出,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畜生之事?!莫说接手船队,纵是能散尽家财重还叔父,我若犹豫一下便不是人养的!!” 显然,被人如此诬蔑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导致现在说话都有些不分场合。 “大胆,以下犯上,你是想死?!!!” 一个赤衣郎面容骤冷,当即拔出腰间佩刀。 悬镜司可不管你是哪家大商的少爷。 曾安民淡淡一笑,他看向许云峰道: “右典吏此言倒是点醒我了。” “哦?” 许云峰眉间轻轻一挑,脸上露出欣慰之笑: “贤弟也认同我的推断??”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是轻轻一变。 沈君的身子一颤,随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曾安民。 与沈君亲近的人也都面露凄凉。 当然也有一小拨人下意识捏紧了拳头,面色变的紧张与兴奋…… “不,你此言反倒让我更加坚定沈君没有嫌疑。” “沈留没有后,而沈君乃是沈家仅剩的嫡出,他只需按部就班过着阔少的日子,在沈留百年以后顺利接手船队。” “何必多此一举?他是有钱,不是有病。” “而且更重要的是……”曾安民缓缓朝着沈君看过去。 嗯? 许云峰正捋胡子的手一顿,惊疑的看着曾安民。 曾安民轻轻翘起嘴唇,他缓缓来到沈君面前,轻声道: “没有练过武?” 沈君面容有些茫然,他下意识的点头: “没有,我自幼体弱,强行习武会折寿。” “你确定?!” 曾安民眸子一厉。 “确定啊。”沈君愈发不明白曾安民什么意思了。 周围也有不少奴仆替沈君作证:“少爷确实不曾习武。” “是啊,这一点我们都知道。” “少爷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 听到这话,曾安民笑呵呵的点头,他看向沈君一旁的珍珠,轻声道: “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将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掐死。” “普通男人能做到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场所有人全都听的明明白白! 一句话,将所有思路捋顺。 “这……” “这二人能听到沈君呵斥沈刘氏的声音,若是沈君要掐死沈刘氏,闹的动静绝对比呵斥两声要大的多……” 曾安民面容之中带着严肃,声音缓缓传入众的耳中: “莫说是他,纵是身体壮实的汉子,也绝无这个可能。” “所以,凶手的身份,最少得是入了品级的武者!” 曾安民的目光一个个的扫过去。 那双丹凤眼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不少人都低着头不敢抬头。 “这么说你的推测是船队的护卫做的?” 沈家以船队为本,掌管着运输,家中的守备基础自然是要有的。 许云峰的脸上闪烁着一抹冷笑。 “先不说那些护卫有没有动机,若是那护卫做的,这两个奴仆便不可能活到现在。” 曾安民目光冷静无比: “且凶手若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当着两个奴仆的面进入灵堂,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中三品的武者亲自出手。” “但,区区一介商户之妇,根本不可能牵扯到中三品的武夫。” 曾安民缓缓转过头,将目光放在正厅之上,眼神里仿佛出现一抹动画。 正是那日灵堂杀人案的动画。 “本案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件密室凶杀。” “密室作案,且凶手是一名武夫。” “还需要有杀人动机……” “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个人。” 曾安民缓缓的朝着人群之中看去。 案到此时,谜题顿解!! “谁?!” 许云峰下意识的问出声。 所有人全都紧张的看向曾安民。 “棺材之中的沈留。” 曾安民缓缓道出一个让所有人全都直起鸡皮疙瘩的名字。 一瞬间,整个院子皆变的落针可闻。 当排除所有不可能。 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曾安民当日在看过卷宗之后便对卷宗上所有的细节都经过仔细的推敲。 其实在来沈府之前,曾安民都没有将目光放在另一名死者身上过。 直到那许云峰的话说出,才给了他一条新的思路。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许云峰看似是助自己破案,实则却是将所有的矛头全都引向沈君? 这个许云峰,话虽说的滴水不漏。 但曾安民还是能感觉到他想引导自己的思路,让自己将沈君彻底坐实杀婶的罪名,然后将其绳之以法。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曾安民将目光缓缓落在沈府的正厅之间。 暂时还不知道。 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许云峰这么做,跟江王府有关系。 “这……未免也太过离奇?我叔父的尸身我亲眼瞧过。” 沈君的脸上透着无与伦比的荒诞。 他感觉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武者入了品级以后,自有一些神奇之处。” 曾安民的眼皮抬了抬:“做到假死并不难。” “这……” 沈君已经瞠目结舌。 这个推理太过大胆……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你婶婶在灵堂之前勾引你,定然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可对?” 曾安民淡淡的看向沈君。 沈君面色难看的点头。 曾安民波澜不惊,声音依旧沉稳: “这便是沈留的杀人动机。” “至于他因何假死……” 曾安民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许云峰,轻声叹道: “应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人,怕牵连家里。” “哈哈哈哈!!荒唐!!” 许云峰此时却是大笑起来,他甚至感觉曾安民有些失心疯,笑的声音极大: “依本官看,曾左史倒不如辞了悬镜司的职,前往茶楼当个说书先生!说出的故事扣人心弦定能赚它个盆满钵满!!” 言语之中的明嘲暗讽,谁人听不出来? 曾安民只是冷笑一声: “只需前往墓中,开棺一验,我所说的是真是假,不倾刻揭晓?!” “荒谬!!!” 许云峰突然止住笑容,抬起下巴,两撇胡子颤抖着,面容冷淡看向曾安民: “逝者以已,沈留已入土多日,曾左吏还是将此案交于本管来办,本官虽不是断案神手,但也比曾左吏如此一派胡言要稳靠些!!” 曾安民冷笑一声: “开棺验尸而已,怎么许右吏在担忧什么?” 似是而非的话说的许云峰脸色一变。 第37章 疑云继续 当曾安民力排众议,坚持要来到墓前开棺验尸以后。 许云峰便安静下来,从头到尾再无一句话。 “噗嗤~” 随着力工的最后一铲子落下,一具黑色的棺木赫然暴露在众的面前。 棺材刚一挖出来,便有人惊骇一声: “头,头钉没了!!!” 一句话,所有人全都下意识的看去。 只见那棺材上原本应该钉着的一颗长钉,此时却只留下一个肉眼见不到的小孔!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骇的朝着曾安民看去。 这一个细节,便已经极大力度的证明这位官爷的推理! “开棺。” 曾安民的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许云峰。 虽是惊鸿一瞥,但他看的很仔细。 那许云峰在看到棺材上的钉子不见后,脸上并没有意外神色! 按理来说,正常人看到这一幕或多或少脸上都会有些惊讶。 许云峰却无动于衷。 光这一点。 便能从侧面反映出诸多线索! 曾安民暂时压下心中的猜测,淡淡的看向那口棺材道: “开棺!” “是!” 两个赤衣郎没有任何犹豫,面容严肃的朝着那棺材走去。 “啪!!!” 没有头钉的棺材很容易便被打开。 瞬间,现场一片寂静。 那巨大的棺材之中,果然空无一物!!! “这……” 短暂的寂静值当后,便是猛烈的惊呼声。 “曾大人断案如神!!” “天哪!想不到居然真如这位大人想的一般!!” “这么离奇的案子也能破?!!” “太好了少爷!!你清白了!!” “最重要的是老爷没死!!!” “列祖列宗保佑!!” “…………” 有人惊骇,有人愕然,有人懵逼,有人兴奋。 但所有人却还是下意识的朝场中那个身着官服,满脸淡然的年轻人看去。 他们看向那年轻人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畏惧与崇拜。 曾安民对此似乎并无意外,他淡淡道: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如今虽然沈君嫌疑便已洗脱,接下来要做的便是……” 曾安民停顿了一下,目光朝着许云峰看去,声音如同惊雷: “全力追捕沈留!!” 他的声音,让庆祝沈君清白的沈家人全都一滞。 刹那之间,那股兴奋劲消失。 少爷虽然洗清了嫌疑,但老爷杀妻…… “演这么一场大戏就为了假死……” “本官倒要看看,这个沈留到底玩的什么花活儿!” 曾安民冷笑一声,便直接朝外而走: “大春!收队!” “是!” “曾左吏请留步。” 沈君的声音突然响起。 曾安民身形轻轻一顿,面容不变,转回身看向沈君: “若是为你叔父求情,那便免开尊口。” “君,谢过曾大人还以清白。” 沈君面色极为严肃,对着曾安民深深的一礼至脚尖。 随着他这一礼过后,抬首郑重道: “只是叔父待我如同亲子,君无以为报,愿待叔父认罚。” ……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全都浑身一震,看沈君的目光极为复杂。 好不容易得了清白,便又急着进入悬镜司那诏狱之中? 这…… 沈君对这些眼神不管不顾,坦然的看着曾安民继续道: “叔父既以假死为求脱身,虽不知到底为何,但必然有他的苦衷……” “哼!!” 小子,温情戏,可不是这么玩的。 曾安民猛然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面色森然看向沈君: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人人皆如你这般做法,那天下岂不乱套?!” ………… 曾安民骑在马上,目光沉静。 他看向身边与自己齐驱并驾的许云峰。 如今沈君杀婶案,有些戏剧化的变成了沈留杀妻失踪案。 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也通过这个案子,得到几点线索。 第一,沈君杀婶案之所以在三个月都没结案。 是因为许云峰不想杀沈君,若他想杀。 那便不会整整三个月连沈君的口供都没有去教坊司找安时宜证实。 所以这里有一个悖论。 今日在沈府,许云峰那一番话目的是为了引导自己证实沈君的罪名。 他想通过自己的手杀沈君!! 曾安民想到这一点时,眼神轻轻眯住。 “也就是说,他想让沈君死,但不想让沈君死在他的手中……” “他有顾虑……是什么顾虑?” 没有足够的线索,曾安民纵然是再神仙,也不可能凭空算得到。 不过,接下来只需全力找沈留,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 而且曾安民感觉,这个案子与江王府那边绝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哒哒哒~” 随着马匹缓缓抵达悬镜司。 怀着心事,曾安民下马,朝着典吏廨之中走去。 …… 江王府。 江王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目光阴沉的看着京中传来的消息,面色阴沉: “玄阵司说没有制过此短刀。” “难不成那是那黑猫武夫自己所制?” 坐在他对面的齐先生面容沧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阴沉: “自玄阵师徐天师制灵器以来,蕴含阵法的灵器除了玄阵司,属下想不到第二个人来。” “看来想从兵器上找寻那黑猫武夫的路已经断了。” 江王听闻此言,面无表情道: “玄阵司没有必要在此事上造假。” 齐先生还想开口再说什么,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爷,将密信从悬镜司而来。” “逞上来。” 江王朝那奴役看去。 “是。”奴役恭恭敬敬的进入厅中,双手将信件奉上。 江王接过,拆开查看。 “蠢货!” 看完密信之后。 江王把那张密信狠狠的拍在桌上,发出猛的一声“啪!” 脸色无比难看恨声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齐先生此时面色已经恢复,上次使阵虽然耗了他不少元气,但好在江王府之中的灵药不少,助他补了回来。 “发生了何事?” 江王将密信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接过纸张,齐先生苍老的脸在烛光摇曳之下,显的极为阴沉: “王爷,这许云峰好心办了坏事,如今曾安民定然已经察觉出了不对,不想被坏大事,必须得……” 说到这里,齐先生的声音之中参杂着狠厉: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江王的手轻轻一顿,随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眼神飘向桌面之上。 桌面之上,黑猫武夫的身影举着短刀。 他目光闪过精芒: “嗯,弄漂亮些。” …… 第38章 刺杀 临江街,曾安民的治下。 此时阳光初照,虽是初冬,但依旧有无数纤夫喊着号子,费尽力气将大船拖入水中。 忘仙楼,一个专门为来往的商队准备的酒楼,每日生意都是爆棚。 楼中的某个包厢之中。 曾安民看着面前的沈君,目光淡定。 “所以说,你叔父的失踪,根本没有什么征兆?” “嗯,我叔父长年带领船队行于水上,接触过的势力太多,至于他会得罪什么人,我实在想不到。” 沈君听到曾安民的话,目光凝重的点头。 昨日回到悬镜司以后,曾安民查看了不少卷宗,均没有找到关于沈留的线索。 所以他今日便来楼中找沈君一问。 “你觉得你叔父会躲在哪里?”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看着沈君的眼睛。 沈君不敢怠慢,他沉思了良久,随后苦笑道: “我叔父十岁便随着家族生意东奔西走,沿江一带所有地形几乎都熟记于心,江边的无名杂山多的很,他若想躲,随处寻一个无名山,神仙也难找。” “你可曾随他出过商队?” 沈君愣了愣,点头道:“自然是出过。” “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你印象深刻?或者说,你叔父可曾对某个地方比较留恋?” 曾安民的声音带着压迫力。 这话一出,沈君的脸色变的犹豫。 “怎么?不愿说?” 曾安民脸色冷了下来。 沈君长叹了一声,“有一处岛屿,离两江郡很近,当年我叔父带队出江,遇到水贼,搏斗之后全队遇难,只有我叔父一人躲过,在江面漂了两日,上得那处荒山……” 说到这里,他仿佛认命般道: “荒山上有水源有树木,也有不少野物,若是常人真落难到那里,也可生存,若我叔父纯心想躲的话,恐怕会在那里。” 曾安民听见这话,眉头轻轻一挑: “这个地方都谁知道?” “叔父只是偶然间与我说过。” “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便带本官去你说的那荒山上看看。” 曾安民缓缓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若能寻到你叔父,本官可不计他杀妻之事。” 封建社会,妻子若与外人苟且,丈夫若是报官,那女的也是一死。 沈留所犯的不过是动私刑,这事可大可小。 “是!” 沈君听罢这话,面上猛的闪过亮光。 ………… 下得楼之后,曾安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这沈家一案若是处理的好,他说不定便能帮老爹弄一个实力还不错的手下势力。 两江郡沈家,整个凤起路最大的船商头子。 距离自己纸醉金迷又近了一步。 穿越而来还没当过一天阔少的他,心中总有些执念。 骑上马,朝着码头之上看去。 此时的码头,一艘大船缓缓靠近。 曾安民目光深沉,看着那大船上飘着的“江王”字样,脸上闪过一抹笑容。 江王府的船啊。 那可得好好查查! “让他们停下,接受检查!” 曾安民来看向一名手下,指着即将靠岸的大船道。 悬镜司左典吏,本就有检查船上物资的权力。 “是。”那名手下没有任何犹豫,呼了十来个赤衣郎,朝着那码头走去。 待那船靠岸,几声招呼下来,船上便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与那些赤衣郎交涉过后,脸上露出谄媚之笑,朝着曾安民走了过来。 “草民王辅,见过这位大人。” 说罢,便不着痕迹的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曾安民。 曾安民挑了挑眉。 啧。 万恶的封建社会。 曾安民冷冷的看着他:“别说那么多废话,接受盘查。” 言罢,一马当先的朝着那艘大船之上登去。 来到甲板之上,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出来放气的船夫,还有几个护卫。 这些人看到自己身上的官衣之后,下意识的垂下头,身子都跟着躬了起来。 “这……” 那自称王辅的苦着脸,陪着笑跟在曾安民的身后。 “这船上都是什么货?” 曾安民边往船仓之中走着,边朝那王辅的脸上看过去。 “都是一些日常用的玩意儿,有皂角,布匹,麻丝……这些货都是江王府的货……” 王辅银子没送出去,以为这位大人嫌少,他又不想多给,只能搬住自己的靠山,看能不能震住这小子。 曾安民冷笑一声:“江王府?本官可不管是谁的货,只管这货有没有猫腻!” 说罢,便朝着一排排的箱子走去,伸手拍了拍道: “打开!” “是。”两个赤衣郎上来,拔出腰间佩刀,对着箱盖上的缝隙轻轻一撬。 “咔嚓~” 盖子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曾安民朝着箱子看了过去。 肥皂? 得,还想靠制肥皂赚一笔的曾安民也熄了这个念头。 这个世界的人不笨,再加上官方并不刻意打压商人。 所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前世的封建社会要发展的好。 不对。 曾安民随手拿起一块肥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他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儿。 “这是硫黄皂?” 曾安民抬头看向那王辅。 王辅愣了一下,“硫黄?” “就是黄牙。” 曾安民解释。 硫黄在这个世界称为黄牙,民间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拿来用药。 “大人还懂得皂角制造之术?!” 王辅惊奇的看向曾安民。 “一点点吧。” 曾安民又命人开了几个箱子,有硫黄石是提炼硫黄的材料。 粗略了扫了一眼之后,便朝着另一个地方看去。 “这里是放布匹的仓库。” 王辅积极的给曾安民介绍。 大致的看了一眼,曾安民便朝着船外走去。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查船也是临时起意。 “大人慢走……” 王辅笑呵呵的送走曾安民之后,轻轻的擦了擦头上的汗。 …… “肥皂都已经被造出来了,那蒸馏酒是不是也有?” 曾安民下了船之后,目光放在江面之上。 “那玻璃呢?玻璃不会也有吧?”曾安民有些郁闷。 刚一挥手“收队”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便突然听到一声“啾!”的声音。 “噗嗵!” 离他最近的那个赤衣郎喉咙之间便多了一枚飞镖。 鲜血直留。 “杀人啦!!!!” 周围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道惊恐的声音。 曾安民凝眉看去。 一道蒙着黑色……猫头的身影,提着一把短刀,缓缓的朝着自己靠近…… 刺客! 至少是八品境养息境的刺客。 曾安民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看着朝自己一步步前行的刺客头上那黑色的猫脸头套…… 就连手中的那柄短刀都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而且看到刀上传来的那股锋芒,似乎也是灵器…… 你是黑猫武夫,那我是谁?? 不过,他也知道。 现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暴露自己身份又渡过眼前这个危机? 第39章 水下搏杀 江面之上,波光粼粼。 倒映出岸边一道沉默,肃杀的身影。 那身影一袭黑衣,头上套着黑猫头套,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两只锐利的眼睛。 如同蝴蝶飞舞,短短几个照面,曾安民身边那队赤衣郎便倒在寒光之中。 “噗嗵~” 随着最后一个赤衣郎倒下,曾安民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猫头套的刺客离自己越来越近。 “江王府的人?” 曾安民试探了一句。 刺客只是一言不发,手中寒刀步步紧逼。 “哒,哒,哒。” 刺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码头附近几乎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这里。 他们或躲在暗处,或趴在遮挡物后,露出眼睛,兴奋或好奇,亦或怜悯。 曾安民身上的官袍在他们看来就是邪恶的象征。 而那手提寒刀的刺客,就是那个惩恶扬善,专为百姓出头的黑猫武夫! …… 眼下,该怎么破局? 曾安民心中未起波澜。 他并不害怕,只是有些顾虑。 若是当众将与这刺客搏斗,那他身为黑猫武夫的身份定是当场暴露。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噌!!!” 刺客的手很稳,手中的短刀很快。 当那一道银线亮起,仿佛切割了时间。 看到这一刀,所有全都屏住呼吸。 那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要死了!! 没有人为他悲痛,甚至没有人为他惋惜,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那高高扬起的刀尖。 似下一刻便能划破少年的喉咙。 “噗嗵~!!!” 一道入水声响起,在江面之上溅起浪花! 原是在这危极之时,曾安民选择了跳江求生!! “噌~” 刺客的刀掠过空气,发出呼啸的声音,刀身落空。 随着这一刀的落空,刺客愕然的看向江水。 随着曾安民下水,江面只有一圈圈荡漾的波纹回应着刺客。 …… “噗嗵!!”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刺客也立刻跳下江水,朝着曾安民追去。 水面逐渐恢复平静。 此时有几个大胆些的布衣纤夫,缓缓的移向江面。 他们低头朝江面看去,除了下水后的波纹,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 “咕噜噜~” 曾安民入水之后,体内的武道气息开始疯狂运转。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他本身虽然只是九品,但因为有金手指武道词条的加成,体内旋转着的武道气息异常活跃。 真实的战力是八品。 “还能屏息一刻钟。” 漂浮在深水之中,曾安民的丹凤眼无比锐利。 恰在此时,他的手中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把短柄手斧。 条条彩芒闪烁,远古而神秘的纹路在斧上闪烁。 那手斧一经出现,连带着周围的水都变的沸腾。 曾安民仰头望向水上。 此时的他如同猎手一般,正在耐心的等待着猎物。 “嗵~” 刺客跃入深水之中,搜捕着曾安民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咕噜~” 刺客心中松了口气,持着利刃,极速游去。 同时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他怎么不逃? 不过这个想法仅仅是一瞬间便消散。 这初冬的水,寒意刺骨。 普通人骤然入水定会极不适应。 刺客拨动着周围的水,他离那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 三丈,两丈…… 终于,二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一丈。 曾安民依旧极有耐心的等待着,藏于背后的手斧一直在暗暗蓄力。 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的运转。 他知道,自己比那些常年练武的武夫缺少的除了战斗经验,还有功法。 或者说技法。 此时的斧子在他的手中与寻常砍柴斧没有区别。 就算不是斧子,纵然是刀,是剑,是棍,都没有区别。 他只有一击的机会。 终于,那刺客距离曾安民已经不足一丈! 刺客面容之上的那两只眼睛也已经暴出狞笑,他觉得自己即将得手! 然而。 “嗡!!!!” 一道斧光划过。 那是一道极为绚丽的光芒。 仿若暴雨过后天边的彩虹。 又类极晴空万里那片湛蓝的天空。 江水如同受到惊吓般朝两边仓皇而逃。 蓄力已久,曾安民等的便是这个时机。 只是…… “叮!” 刺客仓皇之间举短刀格挡,斧子劈在他那寒刀之上,如同切豆腐一般划过,去势依旧不减。 “好利的斧子!!!” 刺客看着那斧子,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手中的斧子,不会是一柄……神器?!! 眼前这位总督之子,还是武者?? 他不是儒道绝伦的天才吗? 千钧一发间! 刺客训练的无数次的战斗本能让他奋力蹬腿,身子偏移。 “咕噜~” 血水瞬间在江水之中晕染而开。 那刺客的肩膀没有了半边,握着刀的左臂与身体分离。 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刺客,面前的这个曾家少爷,绝对不是儒道修士!! 曾安民的心中一沉。 这一击没能杀死刺客。 正当他还欲举斧再砍。 刺客身子却如同泥鳅一般躲开,奋力的朝上游去。 他要跑!! 他要出去,将曾安民是武者的消息告诉他的主子! 看到这一幕,曾安民丹凤眼猛然暴瞪! 不能让刺客活着离开水中!!!! 没有任何犹豫,体内紧存的武道气息疯狂的冲击着经络。 曾安民提速极快,双臂健全的他,比已经丢了一臂的刺客速度快的多。 终于,在那刺客即将要从江面露头的那一刻,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他的脚踝。 “下来!!!” 曾安民不敢怠慢,狠狠的盯着那刺客,心中一狠,将其又拉入水中。 “想让小爷暴露身份,玩蛋去吧!!!” 斧光闪过,劈开迷雾。 也割开了刺客的喉咙。 曾安民平日半眯的丹眼,次刻已经完全暴睁,瞪的浑圆! “啾!!” “嗤~” “咕噜~” 刺客不可置信的拼命捂着喉咙间的气管。 却怎么也捂不住血液的流失。 终于,他逐渐不再挣扎,双目不甘的睁着,却生机已失。 血水越来越多,逐渐飘上水面。 江面之上,青色的水中先是飘上一缕红色,接着红色越来越多,直至将一片的空间全部晕染。 低头看向水中的百姓开始雀跃!! “死了!!黑猫武夫得手了!!” “这世间又少了一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老天爷显灵!!” …… 水下,曾安民的头开始昏沉。 肺部如同炸开一般,向他发泄着不满。 他极力克制着向水上游去的欲望,拼命朝着前方摆动着胳膊。 此时一但在水面露头,必暴露无疑!! 第40章 突破武道八品,不屈武神。 曾安民拼命的游,他想远离江边再冒头。 但肺部那灼烧的感觉提醒着他,若再不换气他极有可能成为历史以来第一个被自己憋死的修炼者。 “哗~” 他潜水的速度变慢了。 意识也逐渐变得恍惚。 苦笑晕染在嘴角。 不行了,暴露就暴露吧,总不能被憋死! 曾安民心中暗叹,开始奋力朝江面而上。 只是突然之间,他顿住了。 “这……” 体内的武道气息疯狂流转,冲刷着每一个角落。 腹中,凝成漩涡的气息越汇聚越多。 此时他的体内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曾安民若有所思。 外挂给他的词条让他虽是九品,但却有八品的战力。 这八品的战力从哪儿来的? 不是凭空给的。 是将他体内的武道气息凝成漩涡在腹中,形成类似八品武者的“武丹” 这些天以来的积累,再加上刚刚的战斗,还有如今身体缺氧的危机,让体内的武道气息自行按照八品武者的运转方式急速奔腾。 “波~” 终于,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感觉体内的武道气息凝实了许多,腹内的气旋似乎被压的极为紧实。 若原本的气息是小溪流,那现在便是波涛的江河! 武道丹田凝聚,八品已成!! 有了武丹的运转,肺部那灼热的压迫感顿时减轻了许多!! 与此同时,【高端武力】也也开始发挥作用! 体内的武丹分流出一道武道气息运转一周,直冲识海空间而去。 顿觉脑海一片清晰,他甚至能感受到周围水流的频率! 初入八品,已经具备七品观想境方有的识觉!! 而且,系统的提示浮现在眼前。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特殊:武夫真气:每二百年增加十倍武道进展速度。】 【辅助: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类攻击。】 【彩色:武神之怒:消耗全部寿命灌注自身,境界升至武神境一刻钟。】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只是简单的犹豫,曾安民便直接选择了第二个。 第一个需要的时间太长。 第三个……老子看起来就那么短命吗?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武夫,天生身体强悍。 但唯一的弱点便是神魄上的防备手段。 这一点很重要。 别的不说,历历在目的儒道问心可是在他心中留下了很大的芥蒂。 …… 突破之后,体内的武丹缓缓在丹田之中旋转,缓慢的为他缓解着肺部的压迫。 虽然没有形成内循环,但也足以让他闭气的时间多了许久。 所以曾安民不着急了,他缓缓的朝前游着,尽快远离江边。 “嗯?” “那是……” 曾安民潜水之间,忽然看到一前面一道巨石挡在面前。 那巨石如同高峰,自水底长出。 让他讶异的是,这巨石之上还有几片巨大的鳞片。 他缓缓游近,仔细观察着面前巨石上的鳞片。 如同镜子一般,映出自己那帅破天际的颜值。 好大的鱼鳞?! 曾安民好奇的伸手,触碰上那鳞片,轻轻一拉,鳞片被他从巨石上揭开。 一个黑幽的洞口出现在面前。 几条小鱼从洞口游出,看到曾安民之后,几条小鱼惊慌失措朝着洞中游去。 曾安民朝着洞口之中看了看。 洞口不大,但人要钻进去也足够。 他好奇的伸手掏了掏。 不多时便触碰到了里面的石壁。 这么浅的洞…… 曾安民心中的好奇顿时全无,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游去。 还以为是什么藏宝洞来着。 …… “呼~” 曾安民偷偷从江面之上冒出头,贪婪的吸吮着空气。 此时他一眼望去,能看到远处的江岸之上,正在洗衣的农家妇人。 以及岸上后方一排排的田野与村庄。 “游了这么远?” 以他现在的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到远方两江郡城池的轮廓。 曾安民决定,便从这里上岸。 ………… 总督衙门,曾仕林的行房之中。 一个没了胳膊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地上。 黑色的猫形头套湿哒哒的被揭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周围所有官员全都垂头,如同夹着尾巴的老犬,大气不敢喘一声。 “啪!!” 桌子狠狠的震动。 “去找!!去查!!” 老爹收回手掌,面容如同发了疯的狮子,脸色涨红,那双丹凤眼透出浓浓的杀气。 声音蕴含着尸山血海的恐怖: “告诉府衙,挖地三尺也给我找!” “是!” 王得利平日纵然再憨憨,此时也不敢说任何话,灰溜溜的捡起地上的佩刀,朝着门外走去。 其余官员全都浑身一颤,死死的抿着嘴,盯着地面。 “还有!” 老爹的声音之中透着阴狠之意: “勒令悬镜司所有赤衣郎,将管辖范围有关江王府的产业全都停了。” “娘咧……”王得利僵了一下,面容之上有些呆滞。 其余官员也都懵住,更有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道: “大人,刺客是黑猫武夫,与江王府……关系不大啊。” 这样做不是撕破脸了嘛! 不过后半句那官员没有说出来。 曾仕林冷冷的看着他。 那人从老爹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立刻闭嘴,如同受了惊吓一般站了回去。 “另外,让林荣把南厢兵调来三千,全力捞江,活要见人……” 老爹停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 “死要见尸。” “是。” 王得利此时像个小孩,大气不敢喘,急匆匆的朝外走出。 …… “你们全都出去。” 老爹看着剩下的所有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是。” 十几名官员如蒙大赦,赶紧从这间屋子里逃一般的朝外挪移。 …… 老爹坐在椅子,两眼出神的看向窗外,面容之上露出一抹茫然。 凤起路总督,圣朝二品大员,堪称诸侯称霸一方的曾仕林,此时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普通老者。 一个丢了儿子的无措农夫。 …… “嚯!这是麻呢?” 曾安民步至大街上,看间无数身桌兵甲之人,面容急迫的朝着江边奔去。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去打仗来着…… 除了兵甲之士以外,曾安民还看到一队队的赤衣郎大呼小叫着,四处朝往来的船支上奔走。 街上的普通老百姓人都吓傻了,一个个脸上全是战战兢兢。 当初江王府世子王麟死的时候阵仗比起这个,属实是小巫见大巫。 连郡内的守备南厢兵都出动了! 曾安民此时身上还是那一身悬镜司左典吏的官袍,不过却是已经湿透。 反正看起来有些狼狈。 “那个谁,有马没,让我骑骑!” 曾安民看到面前一队赤衣郎经过,队伍之中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开口叫住。 那人身子猛的一震,不可置信的僵硬转过来…… 第41章 回府 “曾……少爷?!!!” 王道远看到曾安民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随后脸上陡然浮现出惊喜之色: “您……您没死啊!!” “少废话,马给我,我要用。” 曾安民斜了他一眼,身上的衣服太湿,他想回家赶紧把衣服换了。 前世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人家那武者,浑身内力一转,就把身上的湿意蒸干。 他调动体内的武者气息一震,结果袖子炸了。 “哦哦哦!” 王道远不敢有半分犹豫,赶紧下马,将胯下的马匹递给曾安民。 “回头去典吏廨找我要。” 曾安民只留下一句话,便拍马朝着总督府而去。 …… 总督府。 正厅前的院子里。 天气初冬。 虽处南方,但那寒气也如毒蛇般往脖颈里钻,让人禁不住缩脖子。 大春上半身赤裸,跪在地上,浑身上下皆是血痕。 他平日极为睿智的眼睛,此时已经是一片委屈,死死的咬着牙,一言不发。 齐伯手中一根长鞭,脸上尽是狠色,右手上扬与空气摩擦出呼啸之声。 “啪!!!” 一鞭落在大春的身上,留下一道鲜血淋离的口子。 “为何没有跟在少爷身边?!” 齐伯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恨意,仿佛面前跪着的,不是他的儿子。 大春死死的抿着嘴唇,不敢开口。 “啪!!!” “若是少爷回不来……” 齐伯说着,手中的长鞭顿了顿,眸中已经闪烁出淡淡湿意,声音堵在喉咙之中说不出话。 “啪!” 又是一鞭。 “行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曾仕林面无表情,缓缓步至院中。 “老爷。” 齐伯看到曾仕林之后,赶紧将手中鞭子扔掉。 “嘭!” 他跪在地上,对着曾仕林猛的磕头。 头一下下的砸在青石地面之上,不多时便将一块地板砸烂。 随后面露期艾,小心翼翼的抬头: “少爷他……还未寻到?” 曾仕林面容阴沉。 他没有开口,只是缓缓的朝着正厅之中走去。 “找到与否,大春也不应该被你活活打死。” 说着,便进入正厅,寻了个椅子,缓缓坐下闭目不言。 他有些乏了。 看到老爷那落寞的背影,齐伯心中堵的厉害。 他看向大春跪在地上的身影,又看了看正厅老爷的沉默。 浑浊的眼中一滴滴豆大的水珠溢出。 颤抖的手,拿着鞭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啪!” 一只玉碗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林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丫鬟: “你说,权辅他……” 虎子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碎成几片的玉碗,以及洒在地上一片晶莹的浓汤,茫然抬头看向林姨: “娘,我还没吃饱呢。” 林姨此时却是没空管他,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丫鬟。 那丫鬟眸中含悲:“外人是这么说的,老爷将厢兵都调来去捞江了……” “嘭~” 林姨顿觉一阵头晕,不受力的坐在椅子上。 “主母……” 两个丫鬟赶紧上前搀扶着林姨。 林姨的眸中透着茫然,俏脸之上尽是哀色,声音憔悴: “那黑猫武夫不是说为民除害吗?权辅他安分守己从不乱来……” 虎子一脸好奇的抬头,见林姨不搭理他,他便缓缓的趴在地上,伸头去舔地上的浓汤。 “好吃~” ………… 总督府全府上下都被一层阴郁的气氛笼罩起来。 曾仕林端坐于椅上,目光时而锐利,时而唏嘘。 “老爷,那断刀是灵器,与王麟被刺案目击者的描述一般,可以断定刺客的身份正是那个黑猫武夫。” 齐伯恭敬的站在门口。 “黑猫武夫?” 曾仕林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一抹异色: “想要斩断灵器,那对方的手中至少也要是同样品质的灵器。” “而且境界要高于这刺客,至少得是武道观想境。” “若不然,除非对方手中是一柄……神器。” 刚说到这里,老爹便摇了摇头。 无它,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整个圣朝与江朝加起来神器的数量不过一手之数。 每一柄神器的主人皆是扛鼎一方的强者。 思绪有些发乱。 “江边那里还未传来消息。”齐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嗯。” 老爹的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 “老爷……” 林姨的声音响起,她就坐在曾仕林的对面,此时的她面色憔悴,那双桃花眼含泪婆娑: “权辅他……” “不会有事的。” 老爹缓缓抬头,目光看向窗外,声音之中带着一抹似是而非的韵味: “若是民儿出事,江王府也好,沈家也好,都得陪葬。” 他本就是多疑之人,之所以还按常理出牌,是因为没被触碰到逆鳞。 而这次,敌人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所以,到底是谁无所谓了。 声音不大,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其中蕴含的杀意直穿心肺: “至于那刺客是不是黑猫武夫,不重要。” “爹!!!”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厅内三人皆是一怔。 老爹皱眉看向窗外,他以为自己是念子心切,耳朵出了问题。 “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个谁,去给少爷找件衣裳!” 声音之中的韵味还是那么熟悉。 “哗!!” 曾仕林猛然站起,目光直直的透过窗户,朝着外面看去。 齐伯也是满脸愕然。 林姨则已经是满心欢喜,想要迈腿朝外走,只是老爹没动,她犹豫了一下,也没动。 “少爷?你没死啊?!” 齐大春的声音憨厚无比。 “死什么?少爷我被人救了。” …… “谁救的?!!”老爹的声音突然响起。 话音刚落,他便不顾形象的步至门外,目光期许。 四目相对。 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老爹悬着心终于放回肚子。 曾安民此时的形象太过放浪形骸。 浑身都湿透不说,双臂更是裸露在外,看上去极为狼狈。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了。 听到老爹那熟悉的声音,曾安民嘿嘿笑了一声,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古怪的名字。 “黑猫武夫。” “谁?!” 齐伯瞪大眼睛。 黑猫武夫不是刺客吗? 只有老爹目光之中爆发出一抹骇人的精光。 第42章 准备收网! 总督府,书房之中。 聊了近一个时辰,曾安民与老爹完成了所有信息的置换。 当曾安民说完自己被“救”的整个过程。 房间之中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老爹缓缓抬头,眸中闪烁着冷光: “那现在已经能确定,是江王府的人派出的刺客。” “嗯,而且那金太平沈留的失踪八成也跟江王府有关。” 曾安民其实是一早便知道这刺客是江王府的。 嘿,你还真别说。 要不是自己就是黑猫武夫。 这次真就被江王府那边蒙住了。 谁能想到,亲儿子刚死在那刺客手里,他反手就冒充一波那刺客来刺杀政敌的儿子? 不得不说,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还真特娘是个天才。 “沈留……” 老爹沉默了一下,随后目光瞟向曾安民: “你看出来为父的用心了?” “这谁能猜不到啊?我说想当官,您反手就把我往悬镜司塞,然后直接便出了这个案子,肯定是这个案子有问题。”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话说爹,您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 他不经意的拿起桌上的玉蟾蜍,一边把玩一边看向曾仕林。 “案子对不对我没想过。”老爹缓缓摇头,目光变的凝重道: “沈留既死,沈君接手商会是定数,偏偏传出了他的杀婶案。” “那个叫许云峰的,将沈君押在牢中三月……” “为父为防止江王府想趁机扶持傀儡吞并金太平,便将你安进典吏廨保一手沈君。” “沈君不能死。” “虽然按照我大圣朝律法,家中女室犯淫罪,擅用私刑罪不至死。” “但活罪难逃,为父怕他在狱中遭人……” 说到这里,老爹的脸色变的欣慰起来: “倒是不曾想,你还真将案子破了。” 沈君从头到尾是清白的。 这孩子人挺好的。 曾安民心中暗叹。 正说话间,曾仕林从桌间下面抽屉之中拿出一样小巧的东西递给曾安民。 “这个拿着。” 曾安民看着那递过来的东西,脸上变有些古怪。 枪? 不对,是火铳。 这个世界连火铳都有了? “玄阵司的玩意儿,百步之内,六品洞虚镜以下的武者,挡不住它一发弹药。” 老爹脸上浮现出傲然之色: “当初为父突破抱薪境时,徐天师亲手所赠,上刻有玄阵司聚灵阵。” “威力比普通火铳大的多,而且无须装弹。” 啧。 有好东西自然是要的。 曾安民接过那小巧的火铳,仔细观察着。 这小火铳体积跟手掌一般大小,观察了半天,曾安民没有找到引线。 难到是遂发? 曾安民的眼前轻轻一亮。 那就方便多了。 “谢谢爹。” 跟自己亲爹客气,那不平白冲淡了感情嘛。 “嗯。” 老爹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 “那黑猫武夫,去哪儿了?” 儿子只说他被黑猫武夫救了,并没有提那厮的行踪。 现在老爹对那黑猫武夫的态度有些复杂。 但依然想将这种不安分的武夫抓住。 曾安民的手轻轻一顿。 来了。 但他想从侧边试探一波,所以抬头道: “那黑猫武夫怎么说也救了我的命,绝非穷凶极恶之徒……” “哼”老爹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认真的看着曾安民:“他若救的是万千百姓之命,可以功过相抵,但只救我曾仕林的儿子……” “抵不上他当街刺杀王府世子之罪。” 说完,他便深深的看着曾安民,目光直视他的眸子。 曾安民赫然从老爹的目光之中看到一抹青气。 那青气浮现在曾仕林的眸中,有些诡异。 问心! “那黑猫武夫到底往何处去了?”老爹幽幽的声音。 …… 曾安民的内心有些无语。 不是,我啊!我是你亲儿子,你对亲儿子用儒道之法?! 幸亏! 他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顶啊! “黑猫武夫……” 曾安民的眸子变的“呆滞”。 他浑浑噩噩的走向书房之中那巨大的舆图。 整张舆图绘制了两江郡内外所有地点。 “这…里……” 曾安民随手一指,便扛不住“晕”了过去。 “噗嗵~” 直直的躺在地上。 老爹目光茫然的看着曾安民,脸上浮现出一抹狐疑之色。 随后深深的看向那张舆图。 ………… 翌日。 曾安民坐在典吏廨之中翘起二郎腿,手中捧着一本卷宗,看的津津有味。 齐大春那双睿智的眼睛,一直都死死的放在曾安民身上,一动不动。 “你这么看我一上午了,怎么?我脸上有姑娘?” 曾安民实在有些不舒坦,面露不悦看向齐大春。 “俺爹说的,让俺时刻盯着少爷,寸步不离。” 齐大春不管不顾,脸上带着一抹严肃。 “那真要有刺客来你该如何?” 曾安民将卷宗放在书桌上,环抱着胳膊挑眉看着齐大春。 “自然是将他杀了!”齐大春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那刺客要是打不过你跑了呢?!” “哼!”齐大春傲娇的抬头: “父母在,不远游!” 他爹娘还在,他跑不了多远! 得! 这厮还能现学现用了! “那要是刺客的爹娘是江王府的人呢?” 反正左右没人,曾安民有心逗逗齐大春。 大春瞪着眼睛:“他敢!除非他是想造反!” “呵呵。” 曾安民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的神色。 那双丹凤眼缓缓眯起,嘴角的笑容缓缓诡异: “你说的没错。” 嘎? 大春浑身一僵,睿智的眼茫然无比。 什么? 曾安民没有搭理他,那双丹凤眼缓缓抬起,眸中幽然。 他的手中缓缓把玩着那把精致小巧的火铳。 江王府要造反! 理由便是这把火铳!! 这个京中玄阵司,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 但他能制火铳。 “江王府有玄阵司的人。” 理由也很简单,昨日刺杀自己的那个“黑猫武夫。” 手中是一把与自己杀王麟时用的那把短刀外形极像。 那柄短刀是系统奖励的,江王府总不可能也有系统吧? “灵器,只有玄阵司的人能造。” 曾安民缓缓抬头,呢喃着。 他们将派出的刺客伪装成“黑猫武夫”目的是为了混淆视听。 不得不说这是一手妙棋。 但他们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自己就是那个真正的黑猫武夫! “此举反倒让他暴露了。” 曾安民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暴露了江王府内隐藏着玄阵司的人!!! 而曾安民之所以确定江王府想要造反。 因为……硫黄皂! 昨日查船之时,江王府的船上有硫黄。 别人不清楚硫黄能干什么,曾安民能不清楚?? 硫黄是制造火药的重要材料! 那么…… 现在只需要找到他们将这些材料运到哪里。 便能彻底掌握江王府造反的证据! 哪怕他不想造反,只是为了自保,也有办法让他“造反”! “所以硫黄会被他们运到哪儿呢?” 曾安民咧嘴一笑。 这便是金太平沈留为何会失踪的原因!! 沈留身为两江郡第一船商的领头人,自幼便在江中奔波,哪里有荒山,哪里有荒岛,他绝对清楚。 江王府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协助他们,找到荒芜人烟的地方,来隐藏手里“造反”的证据。 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沈留的媳妇会在他自己的“灵堂”之上勾引自己的侄子。 沈留身为武夫,本身性子就桀骜……若是沈君死在他们的手中,沈留必然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所以他们便想趁自己的手杀沈君,只是他们想不到,自己帮沈君洗了嫌疑。 为了以防后患,便使出了伪装“黑猫武夫”来刺杀自己的手段。 自己一死,他们便不用担心暴露。 “左典吏,金太平船队掌舵人沈君少爷求见。” “赤衣郎卫王道远求见。” 曾安民嘴角上扬,他缓缓起身,面上闪烁起一抹诡异之色: “大春,走了,陪少爷收网。” 第43章 入江 大春对少爷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曾安民此时已经行至门口,他赶紧跟了上去。 “沈君见过左典吏。” 外门,沈君一袭白衣,略粗的眉毛恭顺着,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带着恭敬。 “不必多礼,昨日见你时说的话,可还记得。” “在下正是为昨日之言而来。” “嗯,准备走吧。” 曾安民正与沈君说话间,门外行来一个壮汉。 这壮汉看到曾安民之后,面色同样恭敬起来道: “曾少爷,那马呢?” 这壮汉正是昨日被曾安民借马的王道远。 曾安民看向王道远,脸上浮现似笑非笑之色: “马在后院,不过先不急,陪本官办件案子先。” 他此时并无合适的手下,临时从老爹那里要人……恐怕会走漏了风声。 所以王道远倒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啊?”王道远面色茫然,他只是来要马的,根本想不到临时会被拉来当壮丁。 沉思了一番之后,王道远面露难色道: “不知要去何处办案?” 曾安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扫向一旁的沈君。 沈君会意,咳嗽了一声,对着王道远道: “两江郡城外不远的一处荒山,那可能有我叔父的踪迹,现在去傍晚便能回。” 沈君杀婶案被曾安民破了,转变成沈留失踪案这件事。 昨日便已经在两江郡的悬镜司之中流传开了。 王道远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是亲眼见过曾安民当场侦破张伦案的,自然对其的破案能力叹服。 “这……下官需要回去禀报一二,若是被抓住把柄擅离职守,恐怕是大祸。” 王道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曾安民。 “嗯。” 曾安民淡淡点头: “我们在码头等你。” “是!” ………… 码头。 一艘小船早已在江边等候多时,船上吃食酒品皆有,颇有一种怡然之态。 “你倒是有心了。” 看到江边的小船,曾安民挑着眉头看向沈君。 “本家便是做这一行的,自然知晓出行须备些什么。” 沈君谦虚一笑,伸手道:“请。” “少爷小心些。” 齐大春面上极为警惕的看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曾安民上船。 此时出来,曾安民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闲时的青衣,他本颇有其父之貌,衣服虽不显,但也自有一身风度。 沈君则是自幼在家中娇生惯养,身上也颇得一股富贵之气。 至于人高马大的齐大春,还有一身布衣的王道远,比起他二人来,倒是不怎么显。 当四人都坐在船上之后,齐大春愣了愣。 他四周瞧瞧之后问道:“船夫呢?” 曾安民没有回答,只是斜了一眼王道远。 王道远立刻醒悟,赶紧道:“我来!我来!” 说罢,便站起身子,撑住船橹,驾驶着小船缓缓朝着波光荡漾的江面远去。 …… 曾安民与沈君在船上聊天,东扯西拉。 不过令曾安民刮目相看的是,这沈君肚子里有些东西。 早些年还读过书,曾经还是水督书院的学子。 只是后来因为家里生意上的事,便没有继续读下去。 “可惜,若沈贤弟愿意继续读书,未尝不能踏上青云。” 曾安民啧了一声,脸上略带惋惜。 “呵呵,世上有路千条,哪一条又能自主选择?” 沈君摇头笑了笑,便不再提及此事。 王道远此时汗流浃背,他喘了一口气,指着前方略显轮廓的一处冒绿尖的荒山插嘴问道: “是那里吗?” 沈君转头极目,看了好大一会儿。 随后面露肯定: “正是这座小荒山,这里水势极阔,若不是刻意,难被人寻到,若是我叔父有心要躲,这里定是极佳的选址。” 曾安民目光淡淡的朝着那座小山之上看去。 小山四面环水。 虽只是粗略一看,也能感受到那山上的生机。 当真是一处造反积蓄实力的好地方。 曾安民心中赞叹,面上却是没有丝毫表情:“靠过去。” “是。” 王道远面色恭敬无比,任劳任怨的撑着船只。 没多久,那座小山便已经近在眼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靠近小山之后,曾安民挑了挑眉,在大春的搀扶之下踩在岸上。 他仰头大致看了一眼,这山上绿木流水,还能看到一些乱窜的野兔悠闲的吃着杂草。 沈君与王道远一同下了船,看着小山中的环境,声音中带着回忆: “这座山被我叔父取名为水云岛,虽只是幼时随叔父来过,但记忆犹深。” “嗯,上去看看吧,注意隐藏行踪。” 曾安民望了望并不算高的山丘,面带警告的看着剩下三人。 “是。” 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也知道现在是在办案,面上均露出严肃之色。 …… 当曾安民四人爬上山丘之后,眼前顿觉一片开拓。 一片极大的圭地出现,视野辽阔,形成山谷。 “嚯!”曾安民趴在山丘之上,只露出一个脑袋。 当眼神触碰到谷中的场景时,丹凤眼轻轻一凝。 谷内人不多,约莫二三百左右,全都面色麻木的搬运东西。 他一眼便看到谷内那“噼噼啪啪”的忙碌身影。 有几队甲胄之士,手中扬鞭,策使那些劳工。 但,真正让曾安民心中冒寒的,便是那些甲胄腰间,几乎人手一柄不小的火铳!! 看到这里,曾安民的目光锐利,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冷意: “江王,所图甚大啊。” “眼下该怎么办?”沈君看到这里,紧张的手心有些冒汗,他心虚看向曾安民。 他以为自己叔父与下边这人是一伙的。 “先走,不要打草惊蛇。” 曾安民的眸子闪了闪,悄悄的朝着山丘之下退去。 众人不敢怠慢,赶紧随着曾安民一同下山。 然而,此时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在江面之上响起。 “呵呵,既然来了,便留下作客吧?” “如此急着走作甚?” 四人下意识的皆朝着江边看去。 顿见一艘小船悠悠前行,船上一位老者露着和蔼的笑容。 那老者的背微微有些驼,面容之上沟壑纵横,一身布衣打扮极为朴素。 若不知道,还以为是某农家老汉。 不过,他那看似浑浊的眸中却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手中一把黑色羽扇,优哉游哉的坐在船头小凳之上,戏谑的看向曾安民四人。 第44章 前因后果,曾安民的算计!! 那老者的声音悠扬,惬意,似乎是在游山玩水。 看到那老者出现。 沈君,齐大春,王道远脸色都是一怔,全都如临大敌的看向他。 只有曾安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老者问道: “阁下便是江王府之中的隐藏的那位玄阵司之人?” 此时四人距离水边并不算远,曾安民的声音也恰好能被听到。 “不愧是大儒之子,能猜到老夫的身份,果然聪慧绝伦。” 言到此时,小船已经临岸。 那老者悠闲的摇曳着手中羽扇,缓缓站起,轻轻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轻笑道: “玄阵司弃徒,七品阵士齐林贤,今日特请曾公子赴死。” …… 此话一出,除了曾安民,余下三人皆是面色一变。 此时他们才堪堪想到,自己似乎被这老东西瓮中捉鳖了?! 齐大春却不管不顾,直接嚷嚷起来: “你这老鸟,净说些屁话,我们四个人,你就一个人,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呵呵。” 老者对大春的话充耳不闻,只是淡笑着看向曾安民: “勘龙图丢失案,张伦案,沈君杀婶案……” “一连三案,皆被曾公子看破。” “不得不说,曾公子实乃神人。” “只是不知今日这死期,公子却似乎并无料到??”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 曾安民缓缓抬头,目光直直的与那齐林贤良久。 随后咧嘴一笑: “今日死的是谁,犹可未知。” 这话一出,不止齐大春与沈君二人愣住。 就连船上那齐林贤也是轻轻一愕,随后他晒然一笑: “哈哈哈!曾少爷既知老夫,自然能料到老夫若无必胜之心,岂会说出那般让人耻笑之言?” 曾安民缓缓的点头,面无表情: “不错,杀张伦为掩人耳目。” “让沈留假死,故意让许云峰诱导我杀沈君。” “为了混淆视听,甚至不惜被江王责罚的风险,派出刺客伪装成“黑猫武夫”来杀我。” 曾安民说到这里,缓缓的舒了口气,挑眉看向那老者,笑道: “少爷愿称你一声“毒士”。” “呵呵。”船上齐林贤谦虚一笑,面上似颇为受用,挑眉道: “那曾公子不妨猜猜,老夫为何这般有恃无恐,敢独身一人前来围剿公子?” 唉。 曾安民心中一叹。 反派都是死于话多,这话说的不错。 “既然你有此兴趣,本公子也可与你唠上一二。” 曾安民轻笑一声,随后缓缓找了个草地,半躺在上面,背靠山丘,却又刚好能与那老者对视。 仿佛此间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对他造成威胁。 “愿闻其详。” 齐贤林胜券在握,面上笑容依旧。 他坐在船头之上,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曾安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介戏子。 “咔吧~”曾安民伸手轻轻折了一叶长草,叼在嘴角。 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声音不急不缓: “沈留是你安排的,沈君也是你捉下狱的,目的是为了让沈留投鼠忌器。” “但你还为了江王的“大业”,还想再进一步,将金太平吞并,所以便让那许云峰将此案留给我。” “若我杀了沈君,不仅沈留会对你们归心,金太平也能顺理成章被你们吞下……” “结果你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洗清了沈君的嫌疑,甚至还将目光放在了沈留身上。” 曾安民说到这里,朝着船上那齐姓老者看去。 齐林贤面色并无变化,笑着微微颔首,看向曾安民,示意其继续。 曾安民直直与之对视,脸上洋溢着笑容: “所以你想赶紧把我杀了栽赃给黑猫武夫,可是你不曾想到,那黑猫武夫救了我的命!” “而此举反而让我更加怀疑,甚至已经确定,江王府想要造反!” 齐先生面色轻轻一沉。 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发出低闷的轻笑,甚至还将手中羽扇放下,轻轻击掌。 “精彩精彩。” 半晌之后,齐林贤微微失神,喃喃道: “若不是处境对立,老夫也许能与曾公子成为忘年之交。” 曾安民却是连连摆手:“可别!少爷承受不起!” 你想死,本少爷可想多活几天。 “可惜,千算万算,你还是少算了一步。”老者面露惋惜之色,他看向曾安民叹道: “今日曾公子,还是要死。” 曾安民却是哈哈大笑,笑声悠长,甚至带着无尽的嘲讽。 这突兀的笑声,让现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些迷茫。 大春更是一脸懵然的问道:“少爷,你笑什么??” 倒是船上的齐林贤轻轻一怔,随后失笑道: “曾少爷这是明知死到临头的癫狂发笑?!” 曾安民止住笑声,看向那老者的眸中带着一抹讥讽: “你不会以为,我真就知道这么多吧?” 他说完之后,丹凤眼轻轻一眯,声音低沉而有力: “想钓鱼,就必须要有佴,你那么想杀我,那我为何不以身为饵??” 曾那民抬了抬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站在一旁距离自己并不远的王道远: “这便是我为何叫上王道远一起来的原因,不就想给你们透露出我要“自投罗网”的讯息嘛?” 王道远脸色轻轻一变。 船上的齐林贤的手轻轻一抖,浑浊的瞳孔猛的收缩。 他骤然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你看出来了?!!” 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惊疑不定。 曾安民冷笑一声: “当初在书院张伦一案,王麟手下那唤做阿大的侍卫还未问心,他便自裁而死。” “应该是叫阿大不过一堪堪入品的武者,与王道远这厮足足差了两个境界。” “而且,王道远就在他身侧,他焉能能阻止不了阿大自杀?” “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已经怀疑,王道远暗中投了江王府!” 说到这里,现场所有人全都齐齐变色。 就连那船上的老者也猛的顿住,面上尽是愕然。 王道远的脸更是阴晴不定,眯着眼睛死死的盯住曾安民。 齐大春与沈君却是隐隐挡在曾安民面前,警惕的看向王道远。 曾安民此时却是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朝着船中看去: “算计半天,少爷可谓费尽心思,目的是想钓一条大鱼,没想到来的却是你。” 齐林相感受到曾安民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脸上有些辣意。 他阴沉着脸,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杀意: “好头脑,但再怎么算计,你还是要死!!动手!!!” 他话音刚落。 场中的王道远身上便陡然爆发出一阵极强的威势,猛的朝着曾安民欺身而上。 那七品武者的实力极具压迫,岸上几人心中都是一沉。 如同大石在压。 “少爷小心!!!”在这气势之下,齐大春的行动有些艰难,豆大的汗珠自他脸上滴落。 但他依旧还是毅然决然的朝着那王道远扑去。 他虽自知不是这王道远的敌手,但事情到了此刻,哪怕是死也要上!! “呵呵,不要挣扎了,你们必死无疑。” 齐林贤的声音恢复了淡然。 然而,他话音刚落。 “啾!!!!” 一道极为诡异的声音从江面之上响起。 “咔嚓~” 正朝着曾安民扑来王道远身形定住,面上尽是茫然。 一支箭头直直的从他后脖颈进入,自喉咙处探出。 看到这极具反转的一幕,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突然倒下的王道远。 堂堂观想境的武夫,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齐大春都愣住。 只有曾安民面露笑容看向江水之中。 “这么说,为父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江水之上,又一艘小船缓缓出现,曾仕林复杂的声音缓缓响起。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正站在他的身后收着手中长弓。 第45章 玄阵司来人 王得利收弓之后,脸上咧出一抹笑容。 他的身后跟着几十名带甲之士,显然是有备而来。 甲板之上,曾仕林负手而立,看向水云岛岸的众人。 当他的目光隔空与曾安民对视后,眉头深深皱起。 “呵呵。” 曾安民有些心虚。 自己爷俩之间那能叫算计吗? 只是将眼神投向此时岸边那小船上的齐林贤身上,大声提醒着: “别让他跑了!” 此时的齐林贤面色阴沉至极,显然并没有想到曾安民将这一切都计算至如此。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哼!” 顷刻之间,他便已经将如今的局势看的明明白白。 那齐林贤轻哼一声,目光看向船支上的王得利: “粗鄙武夫,也妄想拦得住老夫?” 只见他轻轻一摇手中羽扇。 座下的小船忽得闪烁起波纹,只是一瞬的功夫,一圈绿色纹路,将齐林贤的周围一圈包裹住。 “瞬行阵!” 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看到这一幕,气的哇哇大叫: “玄阵司的狐狸!除了会跑,还能作甚??有本事打一场!!” 说着,他便要跃起身子,举起手中长弓。 “啾!!” 第二箭瞬息便来到那齐贤林的身上。 “幻!” 齐林贤羽扇又是一摇,绿色纹路骤然闪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波~” 羽箭穿过齐贤林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曾少爷,后会有期!!” 齐林贤笑呵呵的一声之中,他的身子开始闪烁,甚至声音都已经变的模糊,下一刻便要消失不见。 恰在此时,一道冷哼之声响起。 “久未逢战,世人都忘了我儒法之威,可悲。” 此时的曾仕林目光淡然,对即将消失的齐林贤视而不见一般,单手负后,站在船板之上。 江风微微袭,荡起他衣角那一抹绝代风华,以及通天一般的浩荡青气。 “圣人曰,不言其怪力乱神。” 一道浩荡无边的声音响在众人耳边。 曾安民只见那直通天际的无数青气,似云烟一般浩荡,又如山雾那般浑厚。 在这袅袅青气之中,父亲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周身环绕着天地正气。 眨眼之间便将齐林贤身上那绿幽的光芒之中。 那绿光乍一接触到青气,如同水滴见了太阳一般,不消片刻便被溶解消散。 “嘭~” 齐林贤身形重新浮现。 狼狈的摔回了小船之上。 他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却没有丝毫用处。 随后猛然抬头看向曾仕林,惊骇无比: “我玄阵司的灵力都能……” “无知小儿。” 曾仕林只是淡淡一笑,懒得与其废话甚多。 只是瞥了一眼王得利:“拿下。” “遵命!!” 王得利此时如同大鹏展翅般,猛的跳跃至水面之上,脚尖轻点起几道波纹。 “踏踏~” 只是两步之间,那矫健的身姿便已经来到那齐林贤面前。 齐林贤不过是七品阵士,失了灵力如何是那悬镜司指挥使的敌手。 不过片刻,便已被其拿下活捉。 不顾齐林贤面容死灰,曾仕林看向岸边的曾安民。 父子对视。 “黑猫武夫呢?” 曾仕林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问道。 “什么黑猫武夫?”曾安民眨巴着眼睛,一脸疑惑。 曾仕林的面容轻轻一滞。 他总不能说我对你用了问心,你就指着舆图说黑猫武夫在这吧? 此处,他的脚下大船已经靠岸。 曾仕林缓缓下船,来到曾安民的面前。 他先是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王道远的死尸,脸上面无表情: “当初没有彻底清算他只是为父的一步闲棋,试试江王府那边会不会上钩。” “倒不曾想,这步闲棋成了你手中底牌。” 曾安民目光一怔,随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老爹: “我以为您留了他一条命,是因为他当时在为陛下办事……顾忌陛下的颜面。” 老爹冷笑一声:“陛下岂会在乎这般蝼蚁的生死。” 曾安民骤然一怔,随后看向老爹的眼神之中带着崇拜,声音也恭敬无比: “若无大人当时留他一命,今日恐怕不能抓到这条大鱼。” “总督大人当真是算无遗策,智比天人!下官佩服!!五体投地!!” 曾仕林缓缓颔首,面容露出淡淡微笑,右手不自觉的抚须。 二人正说话间,王得利便拎着被捆好的齐林贤踏江而至。 “噗嗵~” 他随手将齐林贤往地上一扔,向曾仕林请命:“大人,这狗日的已经被拿下,该如何处置?” “带回去,严刑拷打。” 曾仕林淡淡的扫了一眼齐林贤的老脸,声音之中没有丝毫情感。 彼时他才转过身看向曾安民: “这座荒山,有江王府造反的证据。” 曾安民面容严肃,对着曾仕林行了一礼: “启禀总督大人,证据就在这山丘之后的峡谷之中,只是峡谷之中有些守卫……” “嗯。” 曾仕林缓缓颔首,随后转身,看向王得利,以及甲板上那几十名带甲之士: “动作快些。” 王得利面容严肃领命: “是!!” 说完,他便看向甲板之上的几十名卫士,大声道: “结阵!上山!!” “唰!!” 一道阵形眨眼便摆好,几十名士兵极有秩序的从甲板之上下来,迈着整齐的步伐,追随王得利而去。 …… 是夜,王得利带人将整座山岛上的江王府人员都清理好。 曾安民跟着曾仕林,一行人进入峡谷之中。 几百名力夫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他们旁边躺着十几具戴甲的尸体。 王得利目光凌厉的盯着他们。 几十名带甲之士一人未损,手中的兵器散发着寒芒,防备着每一个人。 曾仕林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切。 地上,一条条新鲜出炉的火铳被摆的齐齐整整。 “江王府果然狼子野心。” 那火铳至少得有二三百支。 光这一项便足矣确认江王府造反的罪名! 曾仕林声音发寒: “全都捆起来,带回去!” “是!”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陌生,温婉,有些吞吐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个……齐林贤……我得带走!” 这声音出现的极为突兀。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谁!!!” 王得利面容一沉,便朝声音来源看去。 第46章 赛初雪 顺着声音的来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一棵树上看去。 只见那树干之上,盈盈站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少女。 “噗嗵~” 那少女轻轻一点脚下树枝,缓缓落地,便来到众人的面前。 来到近前,曾安民看的清楚。 这少女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之上流金丝带由肩至腰,腰间一条反光的皮带将其那盈手可握的细腰勒住。 宽松的长裤被一双直筒的皮靴套在里面,皮靴上印着极玄的纹路,随着少女一步一步而走,有些闪烁人的目光。 腰间挂着一枚碧色的玉佩,随着少女每走一步都跟着一荡。 再瞧那少女的面容,琼鼻高挺,脸颊透着红晕,嘴唇不厚也不薄,极为红润,若秋之樱桃一般。 极品!! 虽是夜色,但一点也不影响曾安民欣赏其姿色。 这少女虽是一身制式服装,但依旧掩盖不住她的面容魅力。 又是一个九十分的美女! 但曾安民也不是那种三观跟着五官走的男人,他皱眉看向缓缓走来的那少女问道: “你是何人?” 那少女抬起头,露出洁白无暇的脸,那双眸子在看了曾安民一眼之后迅速躲开。 她声音不大,像是从琼鼻中里挤出来的一般: “我是玄阵司的人,奉师命来带他回去。” 看到她的表现,曾安民心中暗笑。 这女的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清澈,愚蠢,还带着一些社恐。 面对社恐的女生。 在说话时一定要时刻盯着她的眼睛,这一招好使的很! 曾安民一脸认真的朝着那少女看去: “这人是我们捉拿的要犯,你不能将其带走。” 少女听到曾安民的话,下意识的就要转头说话。 但当她的目光看到曾安民那直直的眼神,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看向了别处,脸上故作平静。 声音却低下来: “我师父说必须得……得将他带回去。” “那不行。”曾安民看着这社恐少女,心中暗乐。 面上严肃道: “此人是江王府重犯……”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曾仕林浑厚的声音: “你可以将其带走。” ?? 曾安民一脸问号,他转过头看向老爹。 我为了钓到这条鱼,差点暴露自己黑猫武夫的身份啊爹!! 曾仕林坐在椅上,面容平淡,他看向曾安民面前的少女缓缓道: “赛初雪,徐天师的七弟子,六品印阵师。” 少女听到曾仕林的话之后,猛的抬头,目光之中露出一抹茫然: “你知道我?” “徐天师八大弟子个个皆是神仙人物,本官如何不知?” 曾仕林轻轻颔首,面露一抹温和: “这人给你了。” “谢……谢谢。” 赛初雪眼前轻轻一亮,随后便看向被摁在地上的齐林贤。 她从腰间布袋之中取出一个罗盘,对着那齐林贤轻轻一照: “赦!” 下一刻,罗盘散发出一道亮光,但见那齐林贤浑身轻轻一震,瞬间晕死过去,不多时便被收入那罗盘之中。 传说中的储物空间! 还能装活物?! 曾安民眼冒精光,直直的盯着那少女手中的罗盘。 当真是好宝贝!! 赛初雪收了齐林贤之后,众人看她的眼神全都透着一抹震惊。 很明显,刚刚她的手段给众人心中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这等神仙手段,不愧是来自京中玄阵司的高人。 被这么多人看着,赛初雪极不自在,抿了抿嘴,便要朝外而去。 “慢着!” 曾安民突然出声。 “怎……怎么了?” 少女定住身形,茫然的转回头看向曾安民。 “这人怎么说也是我帮你抓到的吧?你就不表示表示?” 曾安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少女的眸子看着。 自己费了那么多天,花了这么大劲。 好不容易选择在今天收网。 结果临时被人给摘了桃子。 要说心里没点儿气,不可能。 赛初雪听罢这话,思考了一阵。 过后她颇为认同的点头: “你说的对,我确实要给你些好处,但我现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物件儿。”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便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这玉佩你拿着,若是日后到了京城,你拿着它来玄阵司找我,我定好好谢你一番。” 曾安民面色这才稍霁,接过那枚玉佩,仔细观察了一阵。 玉佩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晶莹剔透极为好看,入手还带着一抹温润的感觉。 随后,曾安民将目光看向老爹。 曾仕林面无表情,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走吧。” ………… “爹,没了那齐林贤,江王府那边……” 船舱之中,只有父子二人。 曾安民按捺不住,面色严肃的看向老爹。 曾仕林轻轻抬了抬眼皮,随后淡淡笑了一声: “你这是小看了玄阵司在我大圣朝的影响力。” “怎么说?”曾安民虚心求教。 说到底他也是刚穿越没多久,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了解甚少。 他本以为儒道之人修的浩然正气太过鸡肋。 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是儒道七品,却暂时还看不出识海之中的浩然正气有什么用…… 就是杀王麟也是用的武道。 但他今日在那江面之上,看到老爹只是轻轻一指。 那正在逃跑的齐林贤所聚之阵瞬间消失,他心中浮现出了火热。 “玄阵司是徐天师所创,徐天师便是当年跟随太祖的第一谋士。” 曾仕林的目光缓缓看向京中的方向,声音带着一抹回忆之色: “玄阵司虽不理政事,但所有为官者却无一人敢小觑它。” 乖乖!! 曾安民猛的抬头。 这么算的话,那徐天师……至少活了六百多年了??! 这不是神仙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曾安民心中莫名的激荡起来。 他在这一刹那,对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有了莫名的渴求! “玄阵司说江王造反,比为父说更好。” “懂了!” 曾安民将那份激动放回心中,面容沉稳: “现在我们手中人证物证具在,回去之后便将江王府派兵围起来,控制住江王,静厚圣音!” “嗯。” 老爹欣慰点头。 随后那双眸子波澜不惊的看向曾安民,声音幽幽道: “现在该说说,为何你能不受为父问心的影响了吧?” 曾安民:…… 第47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曾安民有些猝不及防。 不过好在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也预料到老爹可能会对自己产生疑心。 “问心?” 只见曾安民脸色一变,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仕林: “爹,您对我问心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您就这般不信我??” “行,今天晚上我去给娘烧纸,把这件事儿告诉她,让她晚上就去找你问话!” 曾那民说着说着,眼眶甚至有些发红,说完之后,他甚至犹不解气道: “上次去教坊司!我也要告诉娘亲!” 这话一出,曾仕林直接面容一滞。 曾安民的话让他头皮发麻。 他硬着头皮看向曾安民那痛心的目光,心中有些发虚。 特别是当曾安民提到“娘”这个字的时候,他心中一堵。 迎着儿子那略带质问的目光,曾仕林轻咳了一声: “咳,此事暂且不提,最近儒道一途进展如何了?” 老爹既然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纠结此事。 曾安民自然也知道见好就收。 提起儒道境界,曾安民有些无奈,他揉了揉发疼的脑门道: “自入了紫府以后便再无寸进,这些日子我也试过多看书,与人常交流多走动,却还是没有什么新的领悟。” 说完这话,他又嘟囔了一句:“我还想赶紧迈入六品,能对人问心我办案也好办了。” 曾安民的话让曾仕林的面容有些阴沉: “赶紧迈入六品?如此好高骛远,这等心性此生也难入六品!!” 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太过苛责,语气放缓苦口婆心道: “儒道进入紫府境以后,便再没有积累的过程,只剩下对往圣绝学的感悟,对天地之间万物的感悟,对自己所行之事的规划……” 说到这里,老爹停顿了一下,随后笑道: “不过不急,为父当初也在此境卡了近三年有余。” “除了感悟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吗?” 曾安民把玩着手中那玄阵司的姑娘给自己留的玉佩,面上疑惑问道: “不能更快一些吗?” 看到儿子这般急躁,老爹刚放松面容又黑了些许,他不善道: “心境之上的事情悟了就是悟了,悟不了别人说上千遍万遍依旧悟不了。” 曾仕林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自然知道儿子此时有多急躁,他凝眉严肃带着一丝警告: “万不可操之过急,明白吗?!” “行吧。”曾安民撇了撇嘴,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老爹面色稍霁,语重心长: “有时间回一趟水督书院,往圣殿中的往圣手书多看些。” “儒学如人生,人生的道理自幼你便学过,只是这些道理真悟得之时却要延后许久,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或许一生也无法参悟。” “等你在行事之时,印证到以往学过的道理,忽然心中顿悟,对此产生新的领悟更深的理解,会对此意有感而发。” “而有感而发那句话,便是你的领悟,独属于你一个人的领悟。” “哪怕你用的往圣之言将那话说出,也是独属于你的领悟。” “这世上纵是有同样的话,却不会有同样的领悟,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 “这句话,便是你能迈出紫府踏入君子境的契机。” “届时你的一言一行都会给周围的人产生影响。” “连带紫府之中的浩然正气也不再是只对邪祟鬼物有影响。” 曾仕林说到这里,言传身教继续道: “就好比为父阻断那齐林贤的瞬行阵,浩然正气对天地一切超凡之力都有一定的克制。” “儒道一途的神奇,在君子境之后才会慢慢显现出来。” 听到老父亲那几乎就想要将饭嚼碎喂到自己嘴中的言语。 曾安民若有所思,目光陷入回忆之中。 他自然能听的明白老爹的良苦用心。 他几乎是用这个时代最简单明了的语言告诉自己晋升的方法。 说白了,就是幼时在书中学的道理,幼时不懂。 长大之后某件事的发生,让你突然想到幼时老师在课上说的话,你脑海之中猛的一颤,这个道理才算明白。 “初读不知书中意,再读已是书中人。” 曾安民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来。 这句话他真的感悟颇深。 前世课本之上有一篇叫《丁香结》的文章。 “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儿,一件完了一件又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太平淡无味了吗?” 初学之时,他不过小学六年纪,哪里懂得这细糠? 只懵懵懂懂的将其背下。 后来双十年后,他偶然的契机再翻开那课本。 仅仅一眼,便愣在原地良久,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之中回忆着这事,曾安民的心境缓缓发生着变化。 “愣什么,好好听为父……” 曾仕林正讲着,突然发现儿子在原地发呆,面上有些不悦,皱起眉头。 他正要严厉谴责,瞳孔却猛的收缩。 随后面容变得呆滞。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曾安民缓缓回神,面上复杂,有感而发。 轰!!! 一句之后,他骤觉自己识海之中有雷鸣闪过。 曾安民愣了愣,随后面色一变,赶紧沉浸入识海之中。 识海之中,勘龙图虚影依旧矗立在最中央。 而勘龙图虚影右侧的那一团浩然正气此时却是在不停的翻滚。 如同云雾一般,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终于,浩荡的正气缓缓变了颜色。 一缕青气,两缕青气…… 轰!!! 一缕缕青气飘荡着,最后居然形成了一句话。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每一个字都带着古朴浩荡的韵味。 待这句话形成之后,青气又缓缓凝聚在一起,密不可分。 这…… 曾安民骤然睁开眼睛,他呆呆的看向老爹。 自己刚刚好像……突破了?? 儒道六品君子境??! 浩然正气能对周围的人产生一定的影响?! 这也太过玄幻了吧? 他想开口问什么。 但此时老爹的眼神此时比他还呆滞。 …… 第48章 南的身份! 夜已深。 但两江郡的今夜必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老爹办事总是那么雷厉风行。 大船刚一靠岸,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回郡衙后下令: 两将郡守备齐林荣领三千步军将整个江王府给围了起来。 而王得利则是率五百赤衣郎直接进入江王府中。 没有费多大功夫便将整个江王府给控制了起来。 与此同时,曾仕林奋笔疾书。 把江王所造反的所有证据,以及证词全都汇总在一起,派快马加急,送往京中。 只待圣人下旨,看具体如何处理江王。 一时间,但凡是跟江王有过任何交集的两江郡官员全都集体歇菜。 整个两江郡的官场都是人人自危。 …… 江王府被控制起来。 悬镜司的一些小虾米自然也逃不过清算。 其中就有右典吏许云峰,当他被赤衣郎抓起来之后还想反抗。 但曾安民给了他一拳之后,他就老实多了。 江王府这根刺被控制起来之后。 整个凤起路,已经彻底没有第二个声音了。 ………… 日子过得很平淡。 “呼~” 曾安民看着眼前的火炉之中逐渐形成的颗粒。 一股浓郁的香味自那颗粒上显现而出。 好好好!! 他眸中精光大冒,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那炉中的颗粒悉数放进去。 今日休沐,应沈君之邀前去吃饭。 “大春,备马!” “好咧!!” 金太平为整个两江郡最大的船商。 要说曾安民心中不起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没指望着直接将这金太平给收入囊中,吃相太难看对父亲的名声不好。 父亲是一个极爱惜羽毛的人。 所以取中调和,若是能以自己的名义与金太平搭上一条合作的线,那以后自然不会缺少银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他……缺钱了。 从儒道学院回来以后,他以为老爹会把自己的经济上的资源放宽一些。 然而事与愿违,自上次为查沈君案前往教坊司碰见老爹以后。 他的钱彻底被断掉。 理由是自己儒道突破在急,当以学习为重。 好,那我当着你的面突破六品之后呢? 老爹的回答是,需要稳定境界,以后再说。 呵呵。 淡了呗就是。 曾安民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贿赂。 所以现在手头上这个财务紧缺,一直都被他视为当务之急。 不过这里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这个世界虽然也是封建王朝,但工业上的发展比起前世的那些封建王朝要好的多。 玻璃,肥皂,蒸馏酒……三大穿越者致富之路已经被发明出来了。 所以昨夜,他于家中殚精竭虑的苦思自己看过的网络小说。 不得不说,还是多看网络小说好。 最起码,他能在穿越之中比别的穿越者多知道一些好东西。 就比如……他方才放入怀中瓷瓶里的这个秘密武器。 …… 忘仙楼。 今天,曾安民是以总督大少的身份来的。 金太平如今的大东家,沈君请客。 上次来这里,沈君给了他一条重要的线索,他也顺藤摸瓜找到了江王府的罪证。 对这个地方,曾安民倒是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曾大人……” 恰一见面,沈君便是一个端正无比的礼节。 “今日不论公事,唤我一声公子便罢。” 曾安民笑着将沈君扶起,朝楼中而去。 说话之间也少了在位时的官僚气息,尽显和蔼温润。 “是。” 沈君也不是迂腐之人,略粗的眉毛轻轻一松,他笑着起身,伸手道:“请。” “嗯。” 随着沈君来到楼阁之中的包厢。 刚一坐下,便见沈君一脸敬意,对自己举杯道: “多谢曾公子活命之恩,帮愚弟洗清嫌疑,我叔父虽还未寻到,但金太平之危已解,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君干了。” 说罢,便一头仰起,将杯中之酒喝尽。 “呵呵,本就是份内之事。”曾安民倒是不甚在意。 他也注意到了沈君话语之中的一个细节,轻轻扬眉问道: “你叔父没有寻到?” 昨日那将小岛之内江王的所有罪证收集了之后,他便跟着父亲上了船,对沈留并无多少在意。 “没有。”沈君面色有些发苦,不过他也并无多少心理负担,而是笑呵呵道: “不过待江王伏诛,交代罪证之后,我叔父在哪自然便知。” “嗯。”曾安民缓缓点头。 此言倒是不错,如今圣旨未到,哪怕是两江总督也不能贸然把江王当成罪犯抓起来,只是先行派兵将其控制住。 毕竟是皇家颜面。 “其实今日来,本公子是有一项合作想与你谈谈。” 曾安民清了清喉咙,目光变的严肃起来。 来了! 这话一出,沈君面上变的严肃。 作为商人,他其实早已经做好了被曾安民剥削的准备。 而且在小曾大人帮他洗清了嫌疑,并助他寻到叔父的线索之后,他甚至想过拿出来金太平的三成盈利,当做谢礼。 但他觉得自己若是贸然开口,恐怕会被小曾大人鄙夷不屑,将自己误会成阿谀奉承之人。 “小曾大人尽管开口。” 沈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必紧张,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曾安民看出沈君的凝重,轻笑了一声缓解气氛。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被包厢外的一阵巨大惊叹给打断。 那声音急促而短暂。 “当真如此??!!”包厢外的声音如同闷雷。 曾安民皱起眉头朝门口看去。 沈君立刻会意,寻来小二道: “让隔壁的声音小些。” “是。” 随着小二开门,包厢外的声音更加清晰。 “我又岂会骗你们,江国甚至号称只此一诗可压遍我大圣朝所有大儒!” “那文成公主当真有如此诗才?!!” “不必涨他人威风,那文成公主是江国女帝唯一的嫡妹,众人自然捧其臭脚,你且将她所做之诗念罢,我倒要看看,她有几分成色!” “你且听好了。”那人清了清嗓子开口: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只此一句,似整个忘仙楼都为之一静。 气氛变的落针可闻。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嘶~” 除了倒吸凉气的声音,所有人全都默不作声。 整个忘仙楼。 唯有曾安民的面露古怪。 江国的文成公主?? 净扯淡! 这不是自己给南的诗吗? 等等!! 策凤图?! 江国皇室?! 文成公主? 南的身份是…… 曾安民眼前轻轻一亮。 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老子都还没当文抄公,倒先叫你当上了?? 好好好! 看我不讹你个万儿八千的!! 第49章 行,六成就六成 曾安民的眉头轻轻扬起,他轻轻的摸着下巴。 显然,南的身份几乎已经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江国的文成公主? 没想到南居然是个姑娘! 有意思。 “曾少爷?” 沈君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声音极轻,将曾安民从失神之中拉回。 “嗯。”曾安民回过神,正色看向沈君,他轻轻撩了撩自己的衣衫,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口,边吃边与沈君道: “这次的合作其实是我以个人名义与金太平合作。” “在下晓得。” 沈君认真点头,随后语气颇为恭敬: “我愿拿出金太平的三成收益,与曾公子合作。” ? 曾安民夹菜的手轻轻一顿,他看向沈君。 沈君的目光之中透着坦然。 “你误会了。” 曾安民看得出来,沈君想偏了。 他面容严肃道: “我并非是为了金太平而来,这次合作单单是被为贤弟的品格吸引。” “沈贤弟能在狱中硬扛三月刑逼。破案之后,又愿以自身待叔受罚。遇到那许云峰的诬蔑敢于站出与其争辩。” “此等坚韧不拔,舐犊情深以及不畏强权之品格令我刮目相看,愚兄也是真心想与你交朋友,故才将人选放在你的身上。” 在收买人心这一块,曾仕林这个官场老将都不一定是曾安民的对手。 这三句话每句说出,沈君的脸色就红一分。 一时间他怔怔的看向曾安民,心中万千言语不知如何表达。 作为商人之子,他天然就在曾安民面前自卑。 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与曾安民做朋友,只觉得自己能在曾少爷那里做个跟班,供其驱使便是老天爷赏赐的好意。 岂能料到,曾少爷居然…… “曾兄……” 沈君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有些说不出话来。 “愚兄字权辅,以后唤我权辅兄便可。” 曾安民笑呵呵的夹起碗中的菜,喝了一口茶水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瓷瓶。 “权辅兄。” 沈君话少,但拳头攥的死紧,看曾安民的目光之中少了几分畏惧,溢出几分真切的情感。 得,少年人就是容易被别人的一些花言巧语蛊惑。 曾安民面容之上轻笑一声,随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这东西,便是为兄来与你合作的媒介。” “哦?”沈君的目光看向那瓷瓶,眉宇之间闪烁了浓浓的茫然。 “此为何物?” “问的好。”曾安民嘴角轻轻上扬。 他将那瓷瓶小心翼翼的拿起,拔开瓶塞之后,对沈君指了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一盆鲜汤道: “你先喝一口。” 沈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拿起勺子盛了一碗,随后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 “忘仙楼的汤,向来皆是如此啊。”沈君茫然的看了过来。 曾安民神秘一笑。 随后将那瓷瓶口对着汤盆轻轻一抖,些许的颗粒被倒入热汤之中。 那颗粒遇水即化,曾安民还拿起筷子搅动一番。 “愚兄这调料一加,你再尝尝。” 沈君虽然不知道刚刚倒进去的颗粒是什么。 但就冲曾公子那几句话,哪怕是毒药他也认。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换了个新碗。 为表心意,特意盛的极满,在曾安民惊愕的目光之中,仰头一口气将汤全都喝完。 “不是……” 曾安民有无语,你这是喝汤还是喝药?什么表情?? 嗯?!! 沈君喝完之后,正要说话,却猛的察觉自己口齿之内那浓郁的鲜香。 他登时将眼睛瞪的老大。 “这……” 他猛的看向那盆汤,随后像是想起什么,骤然看向曾安民手中的瓷瓶。 “这这这……这是什么调料??居然如此鲜美?!!” 沈君一时间语无伦次。 作为大富之家,沈君自幼便不缺美食相伴。 但他保证,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极品的调料,放上一些,竟能直接将…… 看到他的表情,曾安民便知道,这波稳了。 鸡精对封建时代的人造成的冲击将会是划时代一般的意义!! 虽然前世看小说的时候,这种鸡精的情节已经被那群扑街作者写烂了。 但不可否认,真等到穿越了,鸡精这玩意在封建时代绝对是暴利! 也是穿越者发家致富最稳妥的办法。 身份低微可以开菜馆。 身份高贵能直接卖调料。 曾安民嘴角轻轻翘起,将那瓷瓶重新盖好,推向沈君面露微笑: “此料名为味极鲜,做什么菜都能放,最大的作用便是能让食物的味道更鲜美几分。” “什么菜都能放?!” 这是重点。 沈君瞬间便嗅到其中的商机。 民以食为天,这话在封建时代绝不是一句笑话。 可以说任何与粮食沾边的东西,都极为暴利。 “对,你可以用它试试。” 曾安民心中轻轻一缓,笑着将瓷瓶推入沈君面前。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省力。 沈君看着那瓷瓶,脸上有些发愣,显然是还没消化利索。 他小心翼翼的拔开瓷瓶,将一点鸡精倒入刚上桌的烧鱼之上。 只是片刻,那本就味美的鱼更是凝结出更浓郁的香味。 光是这个香味都让沈君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先做酒楼,在我大圣朝十一路四十三郡都开上分店,彻底打响名气以后,再卖此料,进入寻常百姓之家。” “我以配方入股,独占三成利。” 曾安民面色淡然,一边向沈君描绘美好的蓝图,一边开始为自己争利。 毕竟建酒楼招人手,这些都需要花钱,他想当甩手掌柜自然要让出些利。 “三成?!!”沈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一抹颤抖: “这怎么行?!!” 曾安民皱眉。 三成不多吧?? 自己不会看错人了吧? 这小子表面上看着品性不错,实际上大奸若忠? “金太平虽不是什么大商大富,但我自幼耳濡目染,却还是懂得商以秘成而谋利,此等秘方三成太少!” 沈君站起身,对着曾安民行礼,一脸严肃: “最少六成,若是权辅兄不答应,君也无颜谈合作之言。” ? 曾安民眉头舒展。 好小子……谁能有你路走得宽啊?! “好!”曾安民哈哈一笑,“六成便六成,为兄答应了!” 曾安民发财大计的第一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座忘仙楼的掌柜怎么也想不到,日后导致自己门可罗雀的源头,居然是从自己的酒楼里谈出来的…… 第50章 《凤九鸣》 钱财大计已经有了着落,曾安民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以后架鹰走犬的美梦能继续做了。 “大春!回府!” “好咧!!” …… 临走之前,曾安民还隐隐听到隔壁包厢里那激烈的讨论声: “山登绝顶我为峰……唉,此诗……登上巅峰的决心和自信,流露出豪放不羁的胸怀……” “叹服。” “我两江郡号称江南儒文之首,近五年皆无佳作能与之媲美。” “文字至简,但诗中意境着实让人敬佩。” “江国文成公主,厉害!” “…………” 曾安民并未做过多停留,带着大春一路畅通朝家行去。 总督府。 老爹还没回来,这两日因为江王府的原因,老爹有一堆事儿需要处理。 此时天色也逐渐暗沉。 “爹爹!” 虎子一癫一癫的跑过来要抱抱,每次看到曾安民,虎子脸上总是洋溢着最纯真的笑容。 “好大儿!” 曾安民哈哈一笑,将虎子抱了起来,伸出手在他那小鼻子上轻轻一刮: “吃饭了吗?” “还没,娘说让等你回来吃。” 虎子咧嘴,一排整齐的小牙露出。 呃…… 尽管已经适应了许久,曾安民还是有被这奇怪的称呼冒犯到。 不远处,林姨盈盈而立,在庭院之中面露微笑,她面上俏美,眸子水波般流转,声音柔和道: “老爷公务繁忙,今夜在衙门用膳,我们不等他了。” “呃,我刚刚在外面吃过了,你带着虎子吃吧。” “不要,虎子要跟爹娘一起吃!” 没等林姨娘开口,虎子不乐意了,他委屈巴巴的看向曾安民,眼里的泪水已经准备就绪,嘴唇轻颤,声音极小: “别人都有爹娘陪着吃饭……我就没有。” 说着,撇过稚嫩的小脸儿,忍住眼泪不擦,一个人承受着心中的痛苦。 …… 得!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行行行,爹爹陪你吃。” “爹爹万岁!!!” 虎子挥舞着双手,脸上瞬间变的兴奋,看着曾安民“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小子……这么小就会哄人,长大了那还了得?! 曾安民第一次在虎子身上发现了别样的优点。 “呵呵。” 看到曾安民与虎子相处的这般融洽,林姨的面上浮现出极为欣慰的笑容。 恰等晚风拂过林姨高高盘起的长发,飘起的发丝荡漾着她绝有的魅力。 “咳咳。” 曾安民别过头去,干咳一声,领着虎子便进入堂中吃饭。 …… “你也吃些,整日在衙门当值,我听说衙门的饭菜都不怎么可口。” 林姨娘努力做着一个当母亲的本色,面上露着心疼之色,伸出筷子给曾安民还有虎子一人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近些日子比之前瘦了不少。” “行了行了,够了林姨……” 曾安民赶紧阻止。 他瘦是因为武道入品,武道气息消耗的精血过大,虽然整体比之前瘦了些,但实打实的都变成了紧致的肌肉。 今日在忘仙楼与沈君吃的不少,现在肚子里难能装下东西。 “外面的东西尽量少吃些,哪有家里做的干净?” 林姨娘的眸子落在曾安民脸上,秀眉轻轻蹙起,言语之中带着小心的责怪,随后话锋悄然一转: “你与老爷也多说说此言。” “行,这个好说。” 曾安民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爹,鸡腿你吃吗?”虎子夹起自己碗里的鸡腿,咧嘴笑着看向曾安民。 “爹不吃,你吃吧。” 这孩子真孝顺,曾安民心中浮现一抹温情,想伸手抚摸虎子的脑袋。 “好咧!”虎子笑容浓郁,伸出筷子,把曾安民碗里的鸡腿夹走。 ?? 好小子!!此子心计颇深,断不可留! “别与你爹抢。” 林姨嗔了一眼虎子。 “哦。”虎子眼睛咕噜一转,作势夹起碗里的鸡腿,看向林姨娘的碗问道: “娘,你这鸡腿够吃吗?” “吃,够吃。”林姨不打算惯着虎子,温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伸出筷子挡在碗前。 “嘻嘻,够吃就好。” 虎子又笑,他站起身,把桌上剩下的整盘鸡腿都拔进自己的碗中。 …… 林姨精致的面容先是一愕,随后露出无奈之色。 “哈哈哈!!” 曾安民被逗乐的笑出了声音。 “这孩子……” 林姨娘也忍不住翘起嘴唇。 …… 是夜。 曾安民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意念一动,便进入紫府空间之中。 勘龙图的虚影依旧如同一道天幕一般横隔在最中间。 左边是儒道迈入六品之后一团巨大的青气。 青气吐彩,垂条万千,端庄威严又不失温润柔和。 勘龙图虚影右边,是一柄流转着神秘气息的短柄手斧。 斧柄长约两尺,斧刃有一尺,密密麻麻的铭纹形成的纹路将斧身通体缠绕。 曾安民的身影恰一出现在识海之中。 那斧子便闪烁起光芒,似在迎接主人的到来。 曾安民能感受到斧子里传来的亲切感。 这个世界对神器的判定之一,便是具有灵性。 不过这次进入识海,曾安民却是另有目的。 他缓缓来到勘龙图虚影后背。 没有犹豫,曾安民伸手在图上写下: 【北:呵呵,多日未言,诸位可还安好?】 他静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群友也逐渐上线。 最先说话的是荒。 【荒:不好不好,蛮神秘境在即,天天被俺爹打。】 曾安民也没想到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荒。 【北:哦?你爹打你作甚?】 【荒:他说是助我提升战斗经验。】 呃…… 父爱如山……崩地裂。 曾安民无言以对,犹豫了半天,他叹道: 【北:这也是算令尊别样的父爱吧。】 【荒:俺也习惯了,现在是他打俺,等俺积蓄实力以后厉害了,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好嘛!哄堂大孝!!! 终于,聊着聊着,南上线了。 【南:那个北,实在抱歉,你那首诗我因为一些原因暴露了………】 一上来,南就开始了自我检讨。 只是,看上去挺实诚一姑娘,怎么说话一股子茶味儿? 曾安民撇了撇嘴。 拿来装逼就拿来装逼呗,还暴露?? 所以曾安民觉得自己有必有再试探一手 【北:想不到公主殿下也是颇爱诗词之人。】 南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发来消息: 【南:为表歉意,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看来没错了! 曾安民眼前轻轻一亮。 大江朝最受宠的文成公主,绝对有不少好的东西! 他的嘴角的笑容勾起,缓缓写下: 【北: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在武道之上遇到一个小瓶颈,若是殿下能拿出江国皇室绝学《凤九鸣》,相信他一定会十分开心的。】 南:???? 第51章 《永夜三斩》 曾安民这话一出,整个聊天界面都在沉默。 江国皇室的绝学《凤九鸣》。 号称天下第一武技。 乃是不传的绝学。 因江国太祖用此技一刀将当代道首斩成重伤而闻名于世。 良久之后,勘龙图虚影上传来南的字。 【抱歉,《凤九鸣》确实不行。】 她甚至忘了给自己的话前面写上备注。 足以可见南被曾安民的胃口震的有些失神。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 倒不至于是真想把《凤九鸣》要来,刚刚那么说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但太低级的武技对他来说提升不大。 要不……玩一手欲擒故纵试试? 曾安民笑眯眯的伸手在勘龙图上写下: 【北:天道盟是我主张团结的,自然不会坏了我们的初心,那首诗你就当作我帮你的吧,无所谓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语气之中的兴致缺缺。 当然,这也是曾安民使的一个很粗劣的激将法。 至于上不上钩,就看这公主的品性了。 【荒:大气!!北圣朝之人都如此性情?!】 【道:道门武技甚少,抱歉。】 很显然,荒与道这两位老兄也不想让这初建的天道盟因为这点问题就陷入互相堤防的窘境。 所以言语之间有些偏向曾安民。 【北:呵呵,不论什么原因,在下还是希望我们天道盟四人齐心。】 【荒:有你这句话,俺有机会到北圣朝,定请你喝酒!!】 【道:善。】 …… 南一句话都没说,她沉默了良久。 终于,三人得快差不多之时,南的字体浮现而出。 【南:《凤九鸣》虽然不能给你,但我这还有一门武技名曰《永夜三斩》,威力不输《凤九鸣》。】 这话一出,聊天界出现短暂的停滞。 南身为一国公主,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吹牛逼。 曾安民眼前一亮。 好啊!! 文成公主,你也是好面儿的人! 果然没让我失望! 但,曾安民知道,不能表现的操之过急,他笑呵呵的写下茶言茶语: 【北:公主不必如此,这般重要的武技想来也是不传之秘,在下也不愿让你为难。】 【南:此技只有三式,但每一式都蕴含极大之威,有些缺陷……练成以后可能会对神魄有些冲击,若是心志不坚者极有可能会性情大变。】 【南:至于别的武技,威力比《凤九鸣》差些,你若有意我也可以给你别的。】 看得出来,她发出这话有些底气不足。 但曾安民看到之后反而眼前一亮。 也就是说,此技威力巨大,甚至不输当今天下第一武技《凤九鸣》?! 且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他并没有着急给回复,而是先看了一眼自己的金手指。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这刀法的副作用对自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 然而这个时候有别人开口了: 【荒:南你也忒小气了些,给武技还是带缺陷的,你若不想给便不给呗。】 道则是没有说话。 南的回答则是已经卑微到了尘埃。 【南:抱歉,我实在有苦衷。】 曾安民眼见也差不多了,他轻咳了一声,笑容满面的写下: 【北:无妨,有缺陷就有缺陷,在下其实要的也不是武技,而是南的一个态度而已。天道盟能有诸位,是天下之大幸!!】 这一句十年的pua功力你挡得住吗?! 这句话一出。 群里的人全都沉默。 良久之后: 【道:北如此高风亮节,能与你相交,是贫道之幸。】 【荒:他娘的!北哥,若你生在蛮荒圣地,绝对能做我们蛮荒之人最信任的统领!】 【北:诸位谬赞了,惭愧。】 良久之后,南发来一条消息: 【南:北,你以后若有武道之上的疑惑尽管开口,我定当竭尽全力相助。】 这句话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看到这句话,曾安民咧嘴一笑。 拿捏。 人心这一块,还得看自己! 这种大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他面色一正,随后伸手写下: 【北: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我那个朋友确实在武道之上遇多些诸多问题,我便一一说来?】 【南:好!】 既然如此,曾安民也不客气,他伸手下写: 【北:武道八品,也就是武丹境,该如何晋级七品观想境?】 这个问题曾安民在水下突破之后便开始在想。 但在大圣朝,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询问。 而大春也不过是初入九品的境界,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眼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南的回答也没有让他失望: 【南:八品武丹与七品观想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体内的两道主脉没有打通。】 【这两道主脉是连接武道气息开辟识海的主要桥梁,便是常人所言的天地二桥,而打通天地二桥的过程,也被称为开天门。】 【开天门最难的一个方式,便是不断压缩凝聚自身体内武丹的能量,将其压缩到极致以后,尝试以武道气息冲击天地二桥。】 【但此法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控制不住武道气息,爆颅而亡。】 这…… 曾安民脑子里闪过一个自己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爆开的场景…… 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第二便是吞下新鲜的妖族精血,妖族因为天赋原因,其精血对武道之人帮助很大,但精血必须要是新鲜的。】 【因为十年前的寅武灭妖一战,江国与北圣国的妖族几乎已经灭绝,江国其实还有一些余孽,但北圣朝因为儒道盛行,莫说是妖族,哪怕是寻常的鬼物都会被儒修争着抢着以浩然正气灭杀。】 【且若以此法开天门,还会获得那精血主人的天赋之力,所以自古用这个方法的人战力往往更强悍,但也有一个缺陷,那便是以后想要提升境界,只能依靠妖族精血。】 【而妖族如今只能龟缩在万妖山,寻常妖物的精血又没有作用,对于你身处北圣朝来说,这一项很难。】 呃。 曾安民想起了第一天去书院,那夫子在课堂之上小心翼翼的从那器皿之中放出的一道黑气。 想来那道黑气也是他搜刮良久才寻到的吧? 【至于第三个,便是寻得天地异草吞服,以草木精气助力开天门,此法也是当今主流的方式。如你朋友需要我刚好能给你提供一些异草的信息。】 南其实已经有些怀疑北“儒修”的身份。 但她很识趣,依旧用你那个朋友来回答,并不戳穿。 而曾安民则是眼前一亮,伸手下写: 【北:什么异草?】 【南:北圣朝与江国两国的皇室皆中有一本《奇草录》,此录只有两国皇室嫡系才可翻阅,记载了整个中州所有的异草所在之处。】 【而我身处江国,北圣朝的异草灵根对我来说自然无用,可以告诉你具体位置,你去摘下让你朋友服下用来开天门。】 【北:如此便多谢。哦对了,步入观想境之后,与武丹境有什么不同吗?】 这才是曾安民真正想问的问题!! 第52章 突破的契机 曾安民在金手指的帮助之下。 自身是八品武者。 但已经拥有了七品的战力。 具体的战力是什么? 这还需要自己摸索。 那太慢了。 他并不想等,所以才有此问。 南也没让他等太久,细细的与他解释: 【南:观想境与武丹境最大的区别便是“意”的存在。】 【以武道气息冲破天地二桥开辟了识海以后,便可以用识海之异来观想图录从而领悟图中真意来增强自己武道气息的战力,不一样的图录为武者带来的“意”也不一样。】 【我所观想的便是江朝皇室的“策凤图”,再加上我是唤醒策凤图的真意的人,策凤图反馈给我的意更浓郁,也更具杀伤力,比普通武者在战力上更强几分。】 而你身为羲皇图的主人,自然是能与一般。 但是这句话,南很识趣,并没有说出来。 曾安民听完这话,眉头紧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 【北:只有意?而且是必须达到观相境才能有?你确定吗?】 【南:确定。】 …… “唤醒天道图。” 曾安民轻轻呢喃,他从南的那么多话里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词。 “唤醒……” 他缓缓低头,伸出自己的手,意念一动,武道气息流转周身。 那白皙的手缓缓浮现出一片片的诡异鳞片,那鳞片之上蕴含着一股莫大,远古,荒芜,肃杀的气息…… 他的整条手臂,赫然变成了与勘龙图正面,那条巨龙一般的龙爪!!! 曾安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识海空间之中那道勘龙图虚影,轻声道: “勘龙图,到底蕴含着什么秘密?” “而且,我这应该不是“唤醒”吧?” ………… 翌日。 曾安民从床上醒来。 昨夜南给了他五个具有开天门功效的异草地点。 经过筛选,他将目光锁定在距离两江郡极近的“石头山”之上。 当然这事不着急,他目前要做的,便是先将武技给学扎实。 《永夜三斩》 威力不输江朝皇室绝学的《凤九鸣》。 除了异草灵根的地点之外,南还给了这个武技。 曾安民的目光看了一眼金手指面板。 【(银)灵巧心境:你的悟性永久提升一成。】 这是上次在船上突破儒道六品之后,外挂给自己的词条。 另外两个完全是鸡肋,所以他直接忽略掉,选择这个。 因为尝过【快速顿悟】的甜头,曾安民对系统提升顿悟,智力的这些词条极感兴趣。 只是不知道这一成的悟性比起有时间限制的【快速顿悟】差几分? …… “少爷,水督书院的秦院长来了,老爷让您去正厅寻他。” 一个丫鬟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哦? 秦院长? 他来总督府作甚? 曾安民脑海中浮现出秦院长那鹤发童颜的面容。 想来应该是与老爹有旧? 若不然水督书院的院长,拜访凤起路总督地点应该是在衙门,而不是家里。 “我知道了。” 他轻掀起床帘,落步下地,提上鞋子朝着门外而走。 开门之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他的身子,在屋中铺开亮光。 恰一开门,便听见喜鹊鸟的鸣声。 曾安民不甚在意,随口与正在练功的大春打了个招呼,便朝着正厅的方向走去。 “爹,秦院长。” 曾安民来到正厅,发现老爹与秦守诚二人笑容满面在聊些什么。 刚打完招呼,他的目光便接触到一位陌生的女子身上。 他侧身看向站在秦守诚身后的姑娘,迟疑了片刻问道: “这位是……” 这女孩儿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她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安静,嘴角时常挂着一抹微笑。 她的眸子并不算大,但眸中却闪烁着若初雪般的韵味。 她青丝宛如瀑布,耳后别过一缕,却又调皮的弹回几根。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细软的发丝上。 一身静气,抵挡万千喧嚣。 看到这位姑娘,曾安民略有烦躁的心也跟着她安静的气韵沉静下来。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竟能不动声色的产生愉悦的吸引力。 “秦院长的独女。” 老爹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轻轻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的回答。 初次见面,便打探姑娘消息,不知道的自然以为曾安民品性不纯。 但这是在自己家中,众人也知晓他的性格,这里并不算突兀。 坐在另一片椅上的秦守诚没有开口,他的脸上透着一抹怪异的笑容,打量着曾安民。 “妾身秦婉月。” 那姑娘声音极细,但又不失落落大方,她那如月牙一般的眸子看向曾安民,轻轻施了一礼。 “哦哦,秦小娘子,曾安民,字权辅,幸会。” 曾安民也下意识回了一礼。 有外人在,他身上便少了许多单独与老爹相处时的惬意轻松,整个人端庄不少。 秦婉月露出微笑,轻轻点了点头,恬静的气息扑面而来。 “先坐吧。” 老爹将目光投向秦婉月身上,面色柔和许多,轻笑道: “婉月这姑娘,十多年没见,长这么大了。” “秀外慧中,不愧是书香门第。” 秦婉月刚要行礼,却被一旁秦守诚打断。 “你此言不假,老夫这姑娘确实有些智慧。” 秦守诚的面容之上露出一抹自得之色。 他与老爹说话并无想象之中那般客气。 这也印证了曾安民的猜测。 这老登跟自己爹以前认识。 而老爹对他这表情也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轻轻抬头,目光之间带着似笑非笑: “怎么个智慧法?” 秦守诚先是扫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又看向秦婉月,下巴轻轻扬起,右手抚上那片山羊胡: “昨日婉月顿有所感,突破紫府境,比起权辅虽晚了些时日,却有往圣之言所悟。” 说到这里,秦守诚面上笑容更加浓郁: “已然寻悟慧语,明立方向,最多再过半载,入六品君子境不过水到渠成。” 说完这话,他便已经抚须闭目而笑,准备迎接曾仕林与曾安民的惊叹。 曾安民眨了眨眼。 合着这厮来总督府是炫耀来的?? 儒道进入紫府想要突破君子境,需要明悟往圣之言,亦或者印证到一个道理。 简单来说,有人突破是即时的。 而有人则是认准一句话,明确好方向,一直细细参悟。 当然认准这句话,也是因为对这句话有了一定的领悟才会如此。 曾安民属于前者。 眼前这个秦婉月貌似是后者。 同为紫府境,也是有差异的。 明确了方向与没有明确方向,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前者代表迷茫,不知何时才能突破。 而后者则是代表水到渠成,突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显然,秦守诚之所以这么得意,是以为自己虽已至紫府,但还处于茫然之中。 “哈哈哈哈哈!!” 闭目待夸的秦守诚并没有等到曾仕林的惊叹与夸赞。 反而是等来了老爹那中气十足的笑声。 声音之中还透着得意。 “你笑什么?”秦守诚睁开眼睛,皱紧眉头看向老爹。 这很好笑吗?! 第53章 老爹装得一手好哔! 老爹的笑声在正厅之中转了一圈,又冲出了窗户,惊走两只鸣叫的喜鹊。 曾安民缓缓攥紧了拳头,抿住想笑的嘴唇。 他有预感,老爹可能要开始装哔了。 “哈哈哈!!”老爹这一声笑的时间很久。 秦守诚看着还在长笑的曾仕林,他皱眉了一会儿。 随后面色变成了释然。 他悠然的从桌上拿起下人刚泡好的茶叶,轻呷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我两江郡的庐山云雾茗馥盎然,无愧人杰地灵。” 他以为老爹这是为自己女儿的天分振奋。 故此说话带着些意有所指。 以茶喻人。 你别光顾着笑,该夸夸姑娘了,让我也笑会儿。 喝完茶之后,秦守诚就那么期待看着曾仕林,耐心的等待他笑完。 渐渐的,曾仕林缓了口气,面上的笑意依旧止不住。 他的眼角被笑容挤出了几丝褶子: “不错,虽是女儿身,却也不输多数男儿郎。” 随后便是沉默。 半晌之后,秦守诚后脖颈爆起一条青筋。 就这??? 没了?? 你敷衍我?! 说完,老爹恢复淡然,伸手掀开茶盖,拿起桌上的茶杯也抿了一口: “只是这庐山云雾还未泡够时辰,故茶香随满……”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皱眉轻语道: “却少了几分真味,一般吧。” 同样的意有所指。 说着,老爹将茶杯又放了回去。 “啪嗒~”一声,轻轻的盖好茶盖。 随后笑眯眯的看向秦守诚: “再多泡会儿。” 这…… 曾安民是真开了大眼界。 两个老狐狸,说话实在是太饶,他能隐隐感觉出来话语的意思,但你真让他加入进去…… 还得沉淀沉淀。 “嗯?” 听到曾仕林的话,秦守诚眉头紧皱。 这老贼什么意思? 看不起人?! 然而他还未开口,便听一旁的秦婉月眸光闪烁,缓缓抬头看向老爹,盈盈轻施一礼,口中软诺道: “曾伯伯对茶道研究颇深,晚进后辈自是佩服的,只是这庐山云雾虽没有泡老那般回甘,但此时的滋味却应该不是别的茶香可比。” 话说完,她颇为便低下头去,声音更低: “伯伯鉴往知来,又何必去在意茶香高卑呢?” 曾安民下意识的向那低眉顺目的秦婉月。 这姑娘不愧是书香门第,说话这般端庄得体。 “茶之一道且先放放。” 秦守诚此时出声,他向老爹看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每往之约可还做数?” 每往之约? 曾安民目光茫然的朝着老爹看去。 什么约? 不会是婚约吧? 他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低眉垂目的秦婉月。 面容极佳,身材俏丽。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咳咳……这封建时代,真是令人作呕……哦耶? “自然记得,不就是比后代天赋?当年老夫年少懵懂,被你哄骗,引诱说输的人学驴叫。” 曾仕林面无表情。 啊?? 曾安民先是一愣, 随后缓缓看向秦守诚。 那双丹凤眼之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怜悯之色。 好在这个眼神并没被其察觉。 秦守诚面上笑容轻松,复起得意之色:“难得你还记得……” “啊!” 然而他还没说完,便被那秦婉月极速打断。 秦婉约小嘴张开,俏丽的脸上满是错愕: “此事……婉月不知,曾伯伯千万莫要当真!” 她又猛的扭头看向秦守诚面容急道: “爹爹,怎能如此?如今你二人乃我大圣朝儒道执牛耳者,此等粗莽之事如何还能再提?!” “呵呵。” 曾仕林却是轻轻一笑。 他挥了挥手止罢秦婉约的急切,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沧桑的回忆: “无妨,我与你爹情同手足,当年的事……” “现在想想,虽都轻浮了些,但却是一段值得回味的茶香。” 说到这里,曾仕林的面上浮现出几分唏嘘之色。 “到现在这般年纪,也提不起当年的张扬。” 秦守诚也莫名的笑了笑。 “唉~” 老爹轻叹一声。 他看向众人,目光流露着一抹沧桑与回味。 声音却衔着浓厚的追昔抚今。 缓缓飘向所有人的耳朵: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正厅安静了一瞬。 “好句!!” 秦守诚深深下意识的赞叹道。 越是文化人,越能与这样的美句产生共鸣。 他的面容与曾仕林一般沧桑缅怀。 的确,他可以抨击曾仕林的人品,可以抨击他的作风。 但活了近六十载,他一句都未诋毁过曾仕林的才华。 一旁的秦婉月目光极为惊艳,她轻启红唇,面上只有佩服二字。 她声音很轻,实实在在的品味着这句话,由衷道: “曾伯伯满腹经纶,博学多才,随口一句话便能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触。” “他日悟得圣人之道,我大朝多一位儒圣指日可待!” “呵呵。” 老爹面容淡然,他摇头道:“此句不是我说的。” 说完,他指了指角落里曾安民,声音平缓: “是犬子突破六品时悟得至理,有感而发。” 这话一出,秦守诚与秦婉月父女二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僵。 如此平缓的一句话,透出的信息却是极为爆炸。 突破六品??! “唰!” 二人齐齐抬头,目光落在曾安民那略显无辜的脸上。 整个屋子寂静到了极致。 只有淡淡的呼吸此起彼伏。 “咳咳。” 沉默了良久的曾安民咳嗽了一声。 他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主要是老爹的无言凝视,让他如芒在背。 曾安民不好意思的的伸出自己的手指: “侥幸而已。” 言毕。 指间一团淡青色的气息瞬间亮起! 模糊如烟雾缭绕! 比不得当日曾仕林束缚齐贤林阵法时的浩荡厚重,却不失凝练与威能。 那是突破六品,浩然正气凝结的标志! 秦守诚心中的侥幸彻底粉碎,他的面容凝固了。 秦婉月则是面露茫然,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随后小手骤得放松。 她看向曾安民的眸中带着难掩的异彩: “权辅弟……” 但喉咙却不知怎么,涩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啪嗒~”极为刺耳的声响。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原是老爹正悠哉的轻启桌上茶盖。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冒出的热气。 缓呷了一口之后,脸上露出享受之色,声音悠长: “如此才方谓茶香扑鼻!” 无人说话,皆是寂静满堂。 第54章 什么?!! 老爹当然没有让秦守诚学驴叫。 那都是年少不懂事的狂言罢了。 只是欲留他父女二人吃个便饭,却遭拒绝。 留给曾仕林与曾安民二人一个落寞的背影。 不过这次秦守诚的登门拜访,曾安民也没有放在心中。 他对秦守诚一直耿耿于怀。 张伦之死,满书院之人都能猜到里面有猫腻。 他秦守诚身为院长,圣朝的大儒,岂会不知? 在他三言两语便将张伯母打发走之后。 曾安民便知道,自己与水督学院之中的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 “大春,回衙门!!” 曾安民喊了一声。 “走咧!!” ………… 当曾安民破了江王造反案后,他的名字在整个悬镜司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如今整个凤起路的官场,都对他略有耳闻。 当他带着大春走进悬镜司的大门。 所有人看见他都异常恭敬。 以前对他的恭敬是因为他是总督的儿子。 现在对他恭敬,参杂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进入行房。 曾安民以自己查探案宗的名义,将大春还有地下的衙役全都打发走。 自己则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 脑海之中浮现出南给他的刀法。 “永夜三斩。” 刀法是三张图案,被他画在了紫府中勘龙图虚影的背面。 这三张图,便是《永夜三斩》的观想图录。 勘龙图有私聊功能。 这个功能还是南画好三张图之后他才知道的。 要不是这个刀法,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去尝试有没有私聊这个功能。 不过…… 曾安民感觉,就算是不私聊,以道与荒他们两个人的骄傲,也不会在意这本武者才能修炼的武技。 “斩一者为亥。” “斩二者乃子。” “斩三者称丑。” 图案的配形文字只有这么多。 也就是形容这三斩的词汇。 只有三刀吗? 识海之中,曾安民的目光完全沉浸在了这三幅图之上。 图案很简单,一个小人,拿着一把刀。 第一幅是下劈的姿态。 第二幅是横劈。 第三幅,又恢复了竖劈,但与第一幅截然不同的是,第三幅图那小人的眼睛,是猩红色的。 刀法…… 曾安民轻轻伸手。 紫府上方那垂条色彩的短斧像是听到召唤一般发出“嗡”的一声。 缓缓的飘入他的手中。 短斧方一入手,一股血脉相连的错觉油然而生。 刀与短斧虽然形不同,但用法大概一致。 而且这《永夜三斩》每一斩都是劈的动作,与斧子极为契合。 这还大大的降低了他在南那暴露真实身份的风险。 “呼~” 他轻轻舒了口气,心中再无杂念。 丹凤眼落在第一幅图上。 紫府空间之中回荡着他的轻喃。 “斩一者,为亥。” 亥时,前夜,晚九点到十点这个时间。 此时天刚黑下来一段时间。 但此时,夜晚的街道已经没了人影。 只有偶然的几声犬吠,以及不知名的虫鸣。 此时出刀,必悄然无声。 骤得。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 体内的那股武道真气如同沸腾一般,在各经脉之中穿梭着。 在【高端武力】的加持之下。 他所斩出的这一斧,带着一抹威严,远古,庞大的气息。 那是祖龙降临的压迫! 而这抹压迫,却被斧头那诡异的痕迹收敛起来,锋芒尽收。 斧子仿佛超越的了时间,动作并不见快,却在眨眼之间便悄然而至。 一斧劈尽。 寒光划破长空。 刚刚收敛起来的祖龙之威再也掩盖不住,骤然爆发。 “昂~!!!” 远在时间的尽头,仿佛一道龙吟传来。 “轰!!!” 曾安民的单凤眼瞪的浑圆。 眼眸之中更是泛起诡异的光芒。 那是一种嗜杀,暴虐之色。 “厉害!!!” 曾安民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自己面前的桌案。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 此时,他身体之中的武道真气已经被完全抽干。 甚至手指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再动。 不过,他的脸上却是带着一抹庆幸。 幸亏,刚刚没有在屋中偷练,而是选择在紫府空间。 若不然,造成的响动与破坏,必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呼……” 他缓缓起身,来到洗脸盆前,伸手轻轻抚起盆中的凉水遮在脸上。 凉水刺激着他的肌肤,消除了些许的疲惫感。 “这……” 他看向架前的铜镜之上。 铜镜之中,是他那宛若刀削般的帅脸。 但那双丹凤眼却是赤红,蕴含的暴虐,与血腥将他的帅脸衬托的极为妖异。 “永夜三刀……这便是南说的副作用吗?” 曾安民若有所思,他缓缓看向自己的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他面露恍然。 此刀法威力确实极强。 想来如果自己没有这个词条在的话……恐怕逃不了刀意影响精神状态。 他庆幸无比。 幸亏自己是个挂壁。 ………… 夜幕缓缓笼罩。 曾安民与大春二人骑着马,在街上闲着溜达。 此时街上的百姓都已经陆续归家。 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哒哒哒~” 骤然,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响起。 嗯? 这么晚了,不会有平民布衣敢纵马狂驰的。 敢这么做的,要么是贼,要么是官。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满头大汗,一脸涨红的抡着手里的马鞭。 “闲杂人等皆闪开!!!” 王得利的声音之中透着巨雷一般的震慑。 快马如同一阵风一般,从曾安民的面前极速而去。 曾安民骤眉。 他从王得利的声音中听出了急迫,还有一抹不安…… 他的心中闪烁着一股不妙的预感。 王得利,两江郡悬看司总指挥,其身乃是敛息境的武者。 号称两江第一武夫。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 “王叔,如此之急是作甚?!” 他瞬提马速,追上王得利,开口问道。 正在全神贯注骑马的王得利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曾安民,露出他原本那张粗犷的脸。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之上留下,没有了往日的憨态可掬。 只剩下紧张与凝重: “江王,不见了。” 他声音不算大,可地上狂奔的哒哒马蹄却掩盖不住。 短短五个字,却如同惊雷!! “什么?!!!” 曾安民那双丹凤眼猛然瞪的浑圆,嘶声暴喝: “不是让你全天看着他吗?!怎么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不知道,俺就是在全程看着他,而且悬镜司守卫将把整个江王府围的鸟都飞不出去……” 王得利在说这话的时候,如同小孩一般手足无措,嘴唇都在颤抖。 他茫然,他还有些怕。 他虽然叫王得利,但这次却犯了看守不利之罪。 若真因此出了事,他难辞其咎! 曾安民听罢这话,脑海瞬间百转千回。 狗江王,给老子玩密室逃脱? 有意思!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极冷之色。 第55章 进入江王府 目送王得利离开,曾安民扭头看向江王府。 “少爷,咱们还回家吗?” 大春此时方驱马而至,小心翼翼的看看着他。 “去江王府。” 曾安民没有犹豫,他面无表情,白皙的手轻轻一拉马缰,双腿用力。 “嘶~” 胯下战马长嘶一声,便掉转马头,四足狂奔。 大春也赶紧拍马跟上。 悬镜司距离江王府至少需要大半个时辰的马程,而曾安民足足将这个时间缩短至两刻钟。 “吁~” 曾安民勒紧马缰,马速缓缓落下。 他踩实马蹬,翻身下马,抬头看向面前这座巨大的府邸。 【江王府】 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府邸外面则是近两千带甲之士,他们手中长枪林立,一丝不苟站的笔直,将整个府邸围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他没有废话,待大春赶到之后,领头朝着府邸大门迈去。 方行至一半,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来者止步!!” 抬眼望去,一位带甲之士冷面向他看来,那人一身戎装,面上严肃,方字脸极为惹目,他只是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尊铁塔一般。 两江郡守备参将,林荣。 老爹的直系下属。 曾安民面不改色,朝着林荣走近,拿出自己腰间的令牌: “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 “曾少爷?” 听到他的名字,林荣本肃穆的脸轻轻一愕,随后按住腰间剑柄,迈步迎接: “权辅来此作甚?” “治下出了如此大事,小侄岂能不来?” 曾安民面色凝重,声音带着一抹冷意:“方才我遇到了王得利,已经知晓此间要事,还望林叔行个方便,让小侄进去勘探。” “请!”林荣幸没有任何犹豫,脸上还浮现出一抹喜色。 总督之子曾安民,破勘龙图丢失案,破张伦案,破沈君案,破江王造反案…… 每一个案子的来龙去脉都被悬镜司汇成卷宗,送往各大郡府观摩学习。 曾安民断案如神之名,在整个凤起路的官场中都已经流传开了。 “多谢。” 曾安民目光锐利,带着大春便朝着府门而去。 “开门!!” 林荣在后面对着门口值守的士兵发出命令。 两个小卒十分麻利的将大门推开。 曾安民这才看清大门之后的府院。 府院之中,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每一个士卒皆是面容严肃,持枪而立,站的如同松树般笔直。 这岗哨一直延续到内院。 每一个能藏人的地方都在岗哨的范围之内。 老爹对江王府造反一案十分重视。 所以几乎将整个两江郡的精锐全都安排在了江王府内。 密密麻麻的岗哨至少也有两千人之多。 其中甚至还不乏来回巡逻的人。 “王指挥说,江王的消失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曾安民回忆着方在街头遇见王得利之后的情景,目光缓缓抬起,落在面前林荣的脸上。 林荣叹了口气,抚着剑柄的手轻轻紧了紧: “江王因是重犯,故被单独关押看守,但因其身份特殊,皇命没有下来之前不敢对其太过严苛。” “只是将他关在房中,整个房屋四周岗哨加倍,王指挥甚至日夜守在门口……” 说到这里,林荣脸上透着一抹茫然:“甚至每隔一个时辰王兄都会亲自进屋查探,申时之前,江王一直在屋中,至酉时,王兄进屋后,房中再无一人……” 曾安民听罢此言,眉头紧皱,问道: “江王府中可有密道?” “有,来看守的第一天便已经搜了整座王府,地道通向一个密室,密室之中除了一些钱财,再无外物。” 林荣沉声回答道:“所以我们特意选了一个离那密道极远的屋最长关押江王。” 没有密道……难不成是飞走的? 曾安民沉思半晌。 这一份案情的陈述并没有丝毫亮点,也没给他提供什么思路。 “先去关押点看看。”他面无表情的看向林荣。 “好,随我来。” 曾安民随着林荣,朝着府内继续深走。 俄顷,便步至一间院前,院子之前后至少二百带刀卫士,皆是悬镜司的赤衣郎。 “见过曾左吏!” 看到曾安民出现那群赤衣郎神色极为恭敬,对其行礼。 “免礼。” 曾安民随手往下压了压,对此并不在意,他的目光落在这屋子的门上。 赤衣郎把整个屋子的四周都看的极为严密。 他没有犹豫,推开房门,接着便是一股骚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味道刺鼻,隐隐透着腥味。 当他的目光落在屋中那几个马桶之后,面容变的释然。 虽然不会对其刑具加身,但也不可能会让他过的太好受。 这么多天的吃喝拉撒皆在同一个屋中,有此味道不难理解。 曾安民四处观察,房间之中陈设不多。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还有几个盆。 但此时已经乱糟糟一片,显然是江王消失之后,甲士进来搜查时弄乱的。 就连书架上的书还有花瓶此时都在地上扔成了一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书架。 别的几乎连根毛都没有。 房顶封的很严,四周皆是士卒。 想要从这里凭空消失……很难,完全不可能做到。 “密室。” 曾安民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莫非是瞬息阵?” 他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水云岛捉那齐贤林之时,那齐贤林使用的玄阵司术法。 虽然被老爹挥手间给破解。 可是别忘了,这里可是只有林荣与王得利两个武夫。 察觉不到阵法启动也不是不可能。 曾安民若有所思。 但他对玄阵司的阵法一窍不通。 如何施展,有没有辅助工具,需要什么手段等等这些他一概不知。 “林叔,你对玄阵司的瞬行阵了解吗?” 曾安民突然开口,看向林荣。 林荣此时就在门口站着,听闻此言他面容浮现出一抹苦笑: “这个想法在江王凭空消失之时我便有过,只是施展阵法需要摆阵灵石,还需汇阵纹,这些房间之中通通没有,只能排除。” “那就没有不用这些便能施展的吗?” 曾安民瞬间抓住此话之中的漏洞。 “有,但那需要玄阵司四品聚脉师才有的实力。” 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之处传来。 “总督大人。” 听到此声,林荣立刻恭敬对外行礼。 不多时,随着轻盈的步声响起,曾仕林面容严肃的步至屋中。 第56章 第一次使用儒道术法,问心 老爹此时面沉似水,单手负手,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压实的躁意。 很明显,江王消失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带给他的压力并不小。 “而且此处没有灵力残留,不会是瞬行阵。” 老爹纵然心中愠怒,口中没有丝毫波澜。 “不是阵法……” 曾安民的眸子闪烁一瞬,他喃喃道: “这有些棘手。” 因为他现在心中浮现出一个可能。 王得利,林荣,存在着叛变的嫌疑。 人,绝对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整个屋子又是十分密闭的环境。 那只剩下这一种可能。 他闪烁着光芒的眸子与了爹对视。 二人同时朝着林荣瞥了一眼。 显然,父子二人想到一块去了。 只是此时肯定是不能直接开口问。 “将看守此屋的所有赤衣郎分开审问。” 老爹的脑子转的不慢,他淡淡的看向林荣,施令道。 “是!” 林荣恭敬领命。 曾安民趁机仔细观察林荣的脸。 没有丝毫变化,除了恭敬之外没有别的异样。 要么是个心机老贼,要么就确实不是串通江王。 其实也对,这个时候投靠江王,跟玄武门后投靠李建成的性质差不多。 彼时,房间之中只剩下父子二人。 “你有何想法。”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 “两个。” 曾安民的手轻轻磨挲着下巴,随后开口: “第一,王得利与林荣反叛,私通江王。” “第二,此屋恐怕另有玄机。”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的在屋中每一个角落扫过。 锐利的像是猎鹰在搜捕猎物。 “第一个可能性太小。” 老爹沉默了一下,随后摇头道: “林荣与王得利皆是清白之身,家室和睦,江王赐死已成定局,这个时候他二人绝不会看不清形势。” 说到这里,他缓缓朝前走着,一股厚重的青气浮现在那沧桑的眸中四处扫视着,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凝重: “而且此处没有丝毫超凡的波动产生……” “那只有一个可能。”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间屋子,还有密道!” 这是眼下的唯一可能。 这声音响起之后,老爹皱眉,他看向曾安民问道: “若有密道,江王为何不在被关押的第一日便走,而是受罪几天才逃?” 这是一个漏洞。 “为了掩人耳目。”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个危险的想法,他目光直直的看向老爹: “爹,你觉得一个密谋造反的王爷,会只寻那一个水云岛做秘地吗?” “区区三百支火铳,怎么可能支撑起造反的力量?” “你是说……”老爹目光爆发出精光,直直的看向曾安民 “我怀疑江王之所以选择在今日逃走,其一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我们以为此屋之中没有玄机来混淆视听干扰我们的思路,其二……便是在逃离之后,寻至私养的反军准备鱼死网破。” 曾安民声音凝重。 因为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的理由。 “但此间屋子几乎已经被掘地三尺……” 老爹的目光看着乱糟糟的房屋,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迟疑。 “这个简单。”曾安民的眼神轻轻一狠:“我们只需要查这间屋子具体是哪个谁主张给江王安排的,然后对其问心!” “顺藤摸瓜,不愁寻不到这屋中的痕迹。” 寥寥几句,瞬间将整个局面理顺。 一个极为清晰的思路与十分可行的方法。 就这么被曾安民用不足一刻的时间给解决了。 老爹的脸上先是愕然,随后陡然精光大冒: “好!” ………… “噗嗵~” 一滩烂泥一般的参军校尉被扔在地上。 校尉名叫程立,面容粗犷,是个入了品的武者。 此时他浑身被绑着,口中塞着棉布防止其咬舌自尽。 浑身是血,手脚在不停的抽搐。 而且已经泛起了白眼。 曾安民慢悠悠的从这程立的前的凳子上跨过去,那双丹凤眼上下打量着他。 缓缓的蹲下,他看着地上那奄奄一息的校尉程立慢悠悠的问道: “说吧,你的真实身份。” 说着,他便将棉布从程立的嘴巴里塞了出来。 此时,曾仕林就在他的身后。 林荣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程立,若其敢有一丝异动,他便能以雷霆之势将其镇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麾下居然出现这么一个细作。 那程立不敢开口,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若能通过口腔仔细查看,他的所有牙齿全都被硬生生掰下。 为的就是防止他自尽。 他却如同认命了一般,死不开口。 与曾安民的眼神触碰之后,便挪开。 呵! 有骨气。 曾安民轻轻挑眉,面露冷色。 一抹青气缓缓浮现在他的眼睛之中。 从他身上也迸发出一抹威严的气息,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呔!!” 曾安民陡然一声大喝。 那地上程立下意识的抬头看过来。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曾安民之后,整个人都变的极为恍惚。 “说,谁指使你关押江王选的这间屋子!!!” 儒道六品境之后,可以施展的唯一儒法,问心! 这是曾安民第一次用。 效果当然好极了。 “江王……江王府的管家……” 程立呆呆的看着曾安民,无意识的开口: “我媳妇是我抢来的……我还跟我后娘有过苟且……我后娘带来的女儿我也没放过……我还跟林参军那个叫丽娘的小妾偷过情……” 牛。 曾安民给这小子竖了个大拇指,随后转过头看向林荣。 林荣此时脸色已经铁青。 这个士卒是他的嫡系。 他显然对这个士卒的说的话非常意外。 “操你娘的!!” 林荣忍不住上去给了那程立一巴掌。 “咔嚓。” 程立的下巴骨硬生生被这一巴掌打碎。 老爹则是面无表情,他声音幽冷: “把江王府的管家叫来问心。” “是!” 林荣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校尉之后,领命而去。 ………… 不多时,又一道声音响起。 “嘭!!” 一个满嘴是血的老头被林荣直接扔在地上。 这老头被五花大绑,如同蛆冲一般在地上蠕动…… “禀总督大人,此人便是江王府管家李福。” “嗯。” …… “呔!!!” 曾安民没有犹豫,瞬间对着那李福大喝一声。 李福缓缓抬头,看向曾安民。 “说!这个屋子里到底有何猫腻!!” 李福愣了愣。 又缓缓低下头去,闭口不言。 嗯??! 曾安民茫然的转头看向老爹。 他不明白,自己的问心怎么还失效了? “呵。” 只见老爹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那李福身上: “还是个儒道修士。” 哦~是这么回事啊! “我且问你,如何寻找此屋暗道?” 老爹声音幽然,响起在众人耳边。 青气浮现在老爹的周围,如同浩荡江河一般川流不息。 这声势比曾安民刚才要强太多。 那李福茫然抬头,脸色极呆,无意识的开口道: “挪……开……书……” “嘭!!!” 下一刻,他的头突然炸开!! 溅了曾安民身上红的白的哪里都是。 第57章 重磅消息!! 对于扑面而来的腥红与豆腐一般的白浆。 曾安民身为八品武者,七品的实力,是能躲开的。 为避免暴露,他硬是控制住身体的条件反射,被其溅了一身。 “什么情况……” 曾安民不顾身上污秽,上前查探那老者的尸体。 脖子往外嘟嘟冒血。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脑浆,血水,头发,溅出一摊。 “阻窥锁。” 老爹缓缓来到曾安民身旁,眯着眼睛朝地上尸体看去,沉声道: “儒道六品,动浩然青气锁住紫府,若被人以神魄之力压制,便会在紫府炸开,为的就是防止被人问心。” “但如此做法,也同样失去了儒道问心的能力。” 小小的一间屋子,成了老爹给儿子讲课的课堂。 曾安民若有所思,缓缓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缓缓朝着屋中的书架看去: “方才他说了三个字,挪开书……”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挪开书架?” 他声音一出。 所有人都朝着那个不足人腰粗的细高书架开去。 书架很窄,侧面看去只有半尺不到的宽度。 这个宽度,就算是下面藏着暗道,一个成年男性也根本不可能钻进去。 故此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粗劣的翻了翻书架,并没有往深处细想。 老爹面沉似水的看向那矮小的书架,随后面无表情朝着林荣看去: “挪开。” 现场只有他一个武夫,这活自然要落到他的身上。 “诺。” 林荣没有废话,恭敬领命便朝着那书架而去。 曾安民与老爹二人动作惊人的一致。 二人皆不动声色的朝后挪了几步,隐隐躲在林荣的身后。 屏息凝神的看向林荣。 这个小动作林荣自然没有发现,他此时粗糙的双手已经扶上了书架,随后用力一提。 书架十分轻易便被其挪开。 崭新的地面露出,没有丝毫异常。 “没有异常。” 林荣茫然的抬头看向曾安民与老爹。 “地板呢?敲敲是空心还是实心。”曾安不出言提醒。 林荣赶紧照做,蹲下之后伸手敲着地面,食指与地板发出“咚咚咚”紧实的沉闷声。 实心的。 林荣幸抬头与曾安民对视。 “不对。” 曾安民看到这里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静: “若是需要挪开书架,他钻入地下,再将地板合上就没有办法再挪回书架,所以你应该敲击周围的地面。” 细节!! 林荣眼前一亮,瞬间反应过来。 这并不是他傻,只是按照正常的思维逻辑思考问题,没有曾安民那般跳脱。 林荣立刻伸手在周围四处的青砖地面上敲动。 “咚咚咚~”不对。 他又换地方。 “咚咚~”还不对。 再换! “嘭……”手指恰一落在地面,声音就变的极为空洞且高昂。 林荣眼中精芒大做。 “嘭嘭嘭!!”手指落在青砖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敲开!!” 曾安民的丹凤眼死死朝着那块空心地板,声音扬起。 林荣瞬间运转起体内武道气息,握掌成拳,蹲在地上,高高扬起。 “嘭!!” 拳头与地板发出极为干脆的碰撞。 “咔嚓。” 地板破碎几块碎石往下掉落。 一个不大的小洞出现在几人面前。 “果然有猫腻!!” 曾安民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林荣身后,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不足婴儿脑袋大的黑洞。 “只是这洞……” 太小了。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根本不可能钻的进去!! 老爹的声音幽幽响起: “可能是缩骨丹……也可能是特殊的武技……都能做到缩小身躯。” “追!!!” 曾安民猛然出声,他目光死死的落在老爹身上: “别管为什么,现在要做的就是阻止江王走出这个密道,密道狭隘他跑不快的,必须要在他出密道之前追上他!若是被他逃出去,必有大麻烦!”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 “来人!挖!!” 老爹没有任何犹豫,转头朝着外面的赤衣郎大喝。 现在并没有更好的办法缩小身躯。 正常人想要从这洞中进去,必须得将洞口扩大。 “是!!” 俄顷之间,外面便进来二十来个赤衣郎,拿着铁锹吭哧吭哧的对着那个小洞挖了起来。 小洞慢慢变大。 终于,在挖临界点之时,上方泥土塌陷。 “轰!” 一个大洞展露出来。 而这个大洞恰好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身躯大小。 “追!!!” 曾安民看到那大洞,面上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厉声道: “快!!” 林荣没有废话,当即从身边的赤衣郎妖间拿了一把刀,朝着洞中而去。 只是那洞堪堪容下身躯,速度又如何跑的快?! 几个赤衣郎也跟了上去,一队人缓缓的探索着那个深幽的密道。 曾安民刚要有动作追随众人而去,却听到一声禀报。 “曾大人!王指挥……他……他在狱中死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外面跑了进来,那人慌张的如同受惊的鸟一般,说话有些不利索。 “什么?!!” 老爹听闻此言,登时惊怒,他死死看向进来禀报的小厮: “王得利?!死了?!” 轰!! 这个消息可谓是重磅炸弹! 曾安民都听懵了。 两江郡悬镜司指挥使王得利,两江郡第一武夫,堂堂敛息境的选手…… 死了?!! 就那个跟老爹同道中人的王得利! 自己刚刚还见他的王得利! “怎么死的?” 老爹一字一句的盯着眼前的文吏问道。 “不知道,只是听闻狱中一声巨响,我等再赶过去之后,王指挥便已经气绝而亡……” 那人战战兢兢的看着老爹,嘴唇都有些哆嗦。 朝堂堂堂四品武官,就这么死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点不够用了。 王得利入狱,应该是看守江王失利,被老爹在盛怒之下命人将其关进去的。 从老爹自悬镜司而来,到现在。 不过也就是不到半个时辰。 什么人能将他给杀了?! “我回悬镜司一趟,这里交给你了。” 老爹沉声看着曾安民道:“江王若是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 曾安民凝重点头,目送老爹远走。 第58章 拦截江王 待老爹走了之后,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放在面前的密道入口之中。 他没有犹豫,随着林荣带领的赤衣郎队伍,一同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只是这密道太过狭隘,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行了一会儿,曾安民心中逐渐浮躁。 看密道的方向是朝着城外而去的。 江王府离城外的距离并不长,按照这个速度,密道且是呈直线挖的话。 江王此时距离走出密道绝对不算远。 “密道的出口会是哪里?”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精光。 此时城内全是老爹的人手。 而江王挖这个密道,应该防备的就是被抓的这一日。 他只要不傻,绝不会将这出口设在内,设在城内跟自投罗网没有任何区别。 城外的可能性很大。 但若是城外的话…… 按照这个方向。 是通往码头的方向。 码头来往行人密切,这个密道出口若是设在码头那里,肯定会被人察觉根本隐瞒不住。 那会是哪里?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默的思考。 城外……两江郡…… 江?!! 他猛的睁开眼睛。 为了掩人耳目,将出口斜着向下通向江中,绝对是最隐秘的做法!! 想到这里,他突然浑身一震。 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水中,巨石,洞口…… 那日遭遇刺杀,他于水下杀了江王府的刺客。 遇到的那个洞口!! 当时他特意伸手探了探,洞口很浅,所以他便没有放在心中。 可是…… 若是洞口是向上的呢?! 曾安民的心脏不争气的猛然一跳。 想到这里,他瞬间精芒大冒! 回去! 走陆地!! 出城入水! 截堵江王! 没有任何犹豫,曾安民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 “少爷,您干嘛去?!” 大春在门口站岗,看到曾安民从屋中走去,面色茫然的问道。 “你继续守着!少爷要去教坊司听曲,不方便带你!” 曾安民头都没有回,寻来马匹翻身而上,不多时便拍马疾驰。 “驾!!!” “啊?” 大春眨了眨眼睛,有些摸不着头脑。 …… 城内的大道之上,曾安民纵马狂奔。 快!! 再快!! 曾安民的心中此时急躁无比。 谁也不知道江王是什么时候开始密谋的。 若是被江王逃脱,他引大军攻城,指着城中的几千守备很难。 “驾!!!” 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急迫,此时城门已经隐约可见,他当即大喝: “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奉命追拿叛贼,快开城门!!” 他的声音极响,守城的岗哨自然听的清楚。 只是他们虽然听过曾安民的大名,却没见过。 所以城门未开。 “吁!!” 曾安民连忙勒马,面容极冷,看向面前来盘查的士兵。 好在,怀中有悬镜司的腰牌。 “给!” 随手一抛,那士卒便接在手中。 认真翻查之后,便恭敬的还给他: “大人,请。” 说着,城门便已经打开。 曾安民接过腰牌,瞬间提速,朝着城门外而去。 马鞭几乎要被他挥出残影。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急促。 终于,一条长河波涛汹涌,缓缓出现在曾安民面前。 曾安民面无表情,身影经过大树,将马随手拴在树上。 再从大树后面出现之后,他的头上已经戴好一顶黑色猫形头套。 他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江中一跃而下。 “噗嗵!!” 冬日的江水寒意刺骨。 但体内武丹分出一道气息转流全身之后,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那个方向!”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日自己杀了刺客之后离开的方位,便展开双臂全力前游。 “呼~” 体内的武道气息随着他的游动开始缓缓流转,持续为他增加闭气的时间。 半刻钟的时间一闪而逝。 曾安民在停下身子,眼神眯起,死死的盯着前方。 “就是那里!!” 他的正前方,一道巨石挡在面前。 那巨石如同高峰,自水底长出。 这巨石之上还有几片巨大的鳞片。 与那日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有犹豫,曾安民朝前游去。 一个洞口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漂浮在水中,伸手缓缓探入洞中。 触碰到洞底之后,手腕往上一翻。 触觉消失,他的手摸空了! 果然是通往上方!! 曾安民眼睛瞬间精光大冒。 忽然。 他耳朵轻轻一动。 “有人来了!!” 曾安民默不作声右手轻轻一紧,一柄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他屏息凝神,手中短斧被死死攥紧。 “咕噜~” 水中出现波动。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丹凤眼猛的暴瞪,体内武道气息骤然加速,一道斧光便朝前划过。 “噗嗤~” 一条雪白的鱼瞬间被斩爆。 …… 草! 曾安民暗骂一声,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然而,还没等再有动作,便看到一阵水声波动。 “哗啦~” 洞中便探出一个脑袋,接着是肩膀,然后是整个身子。 由于曾安民此时是在巨石侧面,那人出现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这也给了曾安民看清他脸的机会。 此人身材壮硕。 面容约摸三十七八岁。 脖颈与手腕露出古铜肤色。 最令人瞩目的,便是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冰眸子。 不过他此有些狼狈,浑身衣物虽然用料不菲,但却显的极脏。 江王! 曾安民只是一眼便能确定,眼前这个人定是江王无疑! 他的心跳在加速。 江王并没有察觉到他。 有希望偷袭得手! 曾安民心中一狠,丹凤眼眯起。 手中短斧又被他举起,寒光映在他的脸上增添些许肃杀之气。 只是他刚一举起短斧,面容便惊愕起来。 导致他连偷袭都忘了。 因为面前的画面实在太过诡异。 那江王从密道下水之后,看也不看周围。 只是血光一闪。 身子便发生了极为怪异的变化。 他肩膀缓缓缩小,两条大腿合拢一处,化做鱼尾。 双臂缩小缓缓涨出鳞片。 “啾!!” 江王脚下鱼尾轻轻一荡,他的身子便极速朝前蹿去,速度奇快! 江王是妖怪?!! 还是个鱼妖?! 曾安民下意识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顾不得犹豫。 他连忙将短斧收起,朝着江王的后面追去。 好在江王虽然速度快,但曾安民目力极佳。 在【高端武力】的加持之下,他能发挥出观想境的实力。 故勉强能跟得上。 终于,江王的速度慢了下来。 身躯也开始发生变化。 从诡异的半鱼状态恢复至人形。 随后,江王朝着上方游去,随后纵身一跃,出了水面。 …… 追上去!不能让他跑了! 曾安民缓缓从水面露头,就着轻微的月色,他能感觉到,此时距离两江郡城有些远,是郡城周围的村庄。 第59章 永夜,龙吟 “哗啦~” 曾安民从水中上岸,衣服上的水珠落成线,滴答落地。 他并没有刻意控制。 脚下与土地发出“沙沙”的声音。 “谁?!” 前方江王雄壮的身子猛的回头。 那一双寒冰一般的眸子在月色之下,鹰视狼顾。 他的声音极厚,在这一片密林里透着一片片叶子,荡起半抹风声。 曾安民没有说话,他一步步的走着,手中短斧随着来时的路,连成一线寒芒。 挺拔的身影被月光渲染,宛如索命而来的鬼差。 “哒,哒,哒。” 一步,两步…… 终于,他行至江王不足两丈之处。 江王看到他头上那极为显眼的头套,眸中闪过阵阵寒光。 他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声音极冷,一字一顿: “黑,猫,武,夫? “不错。” 曾安民沙哑的声音响起,注意力锁定在江王身上,防备他随时窜逃。 “今日特来取尔狗命。” 他的声音淡漠,毫无感情。 伴随着寒夜的冷风,听来仿若阎君。 江王不能活着从自己手中逃出。 “八品武夫,取本王命?” 江王宛如听到笑话,寒霜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他上下打量着逐渐逼近的曾安民,丝毫没有在意。 如今已经脱离管控,他丝毫没有紧张感,那双冷眸像是在看一条狗在狺狺犬吠。 江王习武道。 整个两江郡的官场之人都知道。 这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 只是他习武天赋不佳,一直没有达到七品观想境。 听他这语气…… 黑猫头套下的曾安民眉头轻蹙。 难不成他并是不传闻之中的八品武丹? “没事儿,死了你就信了。” 曾安民自知自己战斗经验不多,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 正准备在说话之后便偷袭江王。 却不曾想,空中已经传出一道极为凌厉的呼啸之声。 “啾!!!” 江王左腿猛的蹬地,已经率先朝着曾安民欺身而来。 夜色之中,他的身子宛若猛兽,踏着癫狂的脚步。 沙包大的拳头掀起一阵凌厉的风声,直朝曾安民面门而来!! 卑鄙!!无耻!! 这个人想法居然跟我一样! 曾安民暗骂一声,他自然能把江王的攻击路线看的清楚。 但他实战经验不多,能想到的第一反应便是躲。 下一刻,武道气息灌满足底。 他屈腿一弹,身形暴退! “呵!” 江王一拳落空,见状冷笑一声。 一个极为漂亮的转身,那条虬结有力的左腿,有条不紊的追随而上。 “呼!” 长踢裹挟着长风极驰而来。 他的攻势极快,踢腿之后双手成拳便接踵而至。 “呼!” “呼!” 拳脚之间,全然不予曾安民反应的机会。 曾安民躲的有些狼狈。 江王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根本不停下来。 他只能拼命闪躲,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 终于,他的身子被逼到了岸边。 身后便是奔流的长河。 “你不是黑猫武夫!!” 江王一边快攻,眉头皱起。 印象之中的黑猫武夫杀人是一击毙命,手法干脆利落。 眼前这人却是对自己的攻击手忙脚乱,显然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并且手中的灵器是一把碧色短刀…… “狗东西!!” 曾安民眸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此时他的已经退无可退,再退便只能落入江中。 头套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江王。 待他下一击呼啸而出之际,曾安民陡然迎了上去。 “死!!!” 他体内武丹疯狂运转,狂暴的武道气息如同长河一般填满整个躯体之内的经络。 手中短斧破晓般划过天际。 “嗡!!” 在武道气息的流转之下,短斧居然冒出七彩之色! 如此绚丽的光芒,其中蕴含着却是无边的杀机。 江王见状,暗骂一声。 他若是这一击下去,纵然会击中眼前这蒙面人的面颊。 但同时他绝对逃不过那短斧的摧残。 “喝!!” 他低吼一声,极力收住拳头,面对这一击以毫厘之差避开。 “嘭!!” 江王足下一蹬,与曾安民拉开距离。 “嘶~” 斧光闪烁,这一击斩落那飘荡在空中几缕黑发。 风声呼啸。 南方的天气混合着江面的寒意给人一种刺骨的痛觉。 但此时岸边对立的二人对此这浑然不觉。 彼此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对方。 曾安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方才的战斗无比惊险,他在江王的攻势下甚至发挥不出自己原有的境界实力。 “呼啦~” 地上落叶丝毫不给任何人时间。 被寒风卷起之后便向着二人缓缓飘来。 江王目光之中陡然爆发精芒。 下一刻,他的身上开始闪烁出一块块的鳞片。 鳞片一直从腰腹之间蔓延至面上。 一片片,一叠叠,在月光之下泛着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道轻微的细纹水意自那鳞片之间浮现而出。 裹挟着水的腥味,以及诡异的波动。 水意! 这是独属于武道七品观想境才有的意!! 江王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不管你是谁,今日便先斩了你为本王祭旗!!” 此时的他的气势猛的攀登至巅峰。 那股自身上散发而出的压迫力直直的朝着曾安民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 江王的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容,看向曾安民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外界皆传本王没有武道天赋。” “想来你如此自信,应该是听信了外界谣言。” “死在观想境的手中,见了鬼差也足以自傲。” 江王那巨大的身体表现出闲庭漫步,一步步朝前而走,欲给对面那黑猫头套的人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 同时鳞片之上的散发着的那股水纹波动愈发猛烈焦躁。 …… 曾安民看着逐渐逼近的江王,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观想境吗? 呵呵,我也是呢! 他看着逐渐逼近的江王,缓缓摆出一个姿势。 他右腿朝后,左腿在前,双手轻轻攥住短斧,斧刃慢慢举起…… 随着这个动作做出。 他手中的短斧与黑夜混合成了一体。 体内的武丹运转着的武道气息朝着识海之处流淌。 “吟!!!” 识海之中,勘龙图虚影之上那条龙仿佛过来一般散发出极为猛烈的压迫感。 与此同时。 曾安民的握着短斧的右臂,随着这一道只有他能听到的龙吟发生了变化…… 第60章 勘龙图!!惊天秘闻!! 一片片泛着彩色光芒的鳞片自曾安民双手之中浮现。 而他指间缓缓长出一根根如同鹰爪一般,虬结有力的指甲。 本该因为这番变化而产生的勘龙图那股龙意,却意外的被他手中与黑夜融合在一起的斧子吸收,并隐藏起来。 那股猛烈至极的意,独属于曾安民的意。 被短斧融合在黑夜之中,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此斩,为亥。” 永夜三斩。 斩一者,为亥。 江王冷笑着一步步走近。 当距离曾安民不到一丈的距离时,他才发现不对。 “那是……” 他的目光接触到对方手上那一片片散发着远古神秘色彩气息的鳞片。 江王瞳孔骤然收缩,他失声惊疑: “你也修的妖血武道?!!” 脑海思绪万千,但此时由不得他多想。 修炼妖血武道,就证明对方……境界不会比他差! 战场之间瞬息万变的道理,江王自是知晓。 他没有任何犹豫,浑身上下猛的爆发出极为危险的气魄。 “嗡!!!” 他的拳头裹挟着如同江河一般的猛烈威势。 朝着曾安民压了过来。 与此同时,在拳头还未到达之前,拳头上波动的水纹便先一步抵达。 只是…… “斩一。” 曾安民面无表情的看向江王。 此时他隐藏在头套之下的眸子变的猩红无比! 若是此时头套掀开。 他那光是那狰狞嗜血的面容,便能把人吓的魂不守舍! 斧子运行的轨迹斩破了夜色。 自曾安民的头顶朝着江王身躯划过。 “吟!!!!” 在短斧划落的那一瞬间,那携带着极具压迫感的龙吟爆发而出。 江王拳头之间散发的水意波动,瞬间就被这股更强大的威势冲散。 斧子去力不减,若利箭一般直奔江王而去。 此时的江王方才感受到这股意。 那股意,是他此生都难以追求到的极限!! 他瞳孔猛的巨震,想要爆退。 但攻势去意已现,哪容得他犹豫半分? 饶是已经极力改变攻势,却也是阻挡不了斧刃的降落。 “嗤!!!” 曾安民与江王的位置调换。 被寒风席卷而起的落叶,因为没有了风的力道缓缓飘落。 “啪嗒~” 跟随落叶一起掉在地上的。 还有江王的胳膊。 “哗啦!!” 这个时候,鲜血才从江王的躯体之中喷薄而出。 “嗬,嗬~” 那股极为暴躁的武道气息,裹挟着勘龙图给曾安民带来的意。 在江王的身体之中疯狂的肆虐着。 “嗵~” 江王没有了丝毫的力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没死。 却连指头都动弹不得。 曾安民的武道气息给他的五脏六腑带来剧烈的疼痛。 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一滴滴崩出。 他只能极力调动体内的武道气息压制,减少自己生命的流逝。 “你……到底是谁……” 江王自知将死,眸中极为不甘的看向曾安民。 “呵呵。” 曾安民此时体内的武道气息消耗殆尽。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将手中短斧收起。 目光在江王的身上流转着,他轻轻掀起自己的头套。 “啊!!!” 带头套掀下,江王看清之后猛的张大嘴巴,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呔!!” 曾安民丹凤眼瞪大,陡然大喝一声,一股青气浩然而出。 儒道六品,问心。 江王的身子突然僵直。 眼神接触到那股青气之后,变的极为茫然。 “何人告诉你建宏帝来江南微服私访的?!!” 曾安民眯着眼睛极速问道。 皇帝从宫中出游。 必须要保密。 这项秘密谁都不可能知道。 而江王却能提前知道建宏帝微服私访,并差人做出勘龙图丢失一案。 这背后的隐秘自然耐人寻味。 至少证明宫中也有人想要搞老爹! 而且很有可能是建宏帝信任的人! “微服私访……我……不知道……” 江王呆呆的表情吐露出一句话。 不知道?!! 这句话,让曾安民毛骨悚然!! 一股凉气从尾椎骨蹿到脑海! “勘龙图丢失案的幕后主使,不是你?!!” 曾安民瞳孔巨震,下意识的问出这句话。 然而…… “嘭!!!” 江王因为失去了主观意识,体内再也压制不住曾安民的武道气息。 身子突然爆炸。 鲜血在这寒夜之中散发出丝丝的热气,溅在曾安民的身上。 只是…… 曾安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热。 他看着江王已经炸开的尸体。 心中早已是一片冰凉。 不知道建宏帝微服私访…… 也就意味着,江王不可能是勘龙图丢失案的幕后主使!! 因为不知道皇帝来两江郡,勘龙图就算是丢失,也不会对自己父亲这两江总督造成任何威胁!! “冷静!” 曾安民努力的做着深呼吸。 越是遇到事情,越要冷静。 保持清晰的头脑!! 先从江王开始。 江王……传闻之中的八品武夫。 成了使用妖族精血突破七品的武夫…… 等等! 妖族精血! 曾安民猛的抬头。 一条条线索在他的脑海之中缓缓融合。 江王方才战斗之时的话也说明了,他晋升七品,靠的是妖族精血这条路。 南的话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吞下新鲜的妖族精血,妖族因为天赋原因,其精血对武道之人帮助很大,但精血必须要是新鲜的。】 【因为十年前的寅武灭妖一战,江国与北圣国的妖族几乎已经灭绝,江国其实还有一些余孽,但北圣朝因为儒道盛行,莫说是妖族,哪怕是寻常的鬼物都会被儒修争着抢着以浩然正气灭杀。】 而妖族精血要是新鲜的! 曾安民敏锐的想起南曾经说过的话,并抓住重点。 这么说,江王身边有妖族之人!!! 妖族的万妖山脉距离大圣朝两江郡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是送过来也不可能再新鲜!! 想到这一点,曾安民的身子缓缓沉静下来。 脑海之中一条条线索疯狂的拼接。 …… 首先第一。 那妖族是怎么来到两江郡的? 万妖山脉距离圣朝这么远……沿途之间各大郡城多不胜数。 儒道修士同样不少,其中不乏修为高深者。 妖族想要在不暴露的情况之下顺利过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等等!巨鳞?! 曾安民猛的想起江王身上的鳞片,还有那江下巨石一片片巨大的鱼鳞! 他朝着江边看去。 这条江水连着众多水域…… 如果是鱼妖……顺江而来的话。 这么解释,便顺畅的多了。 “那个神秘的鱼妖是谁?” 曾安民喃喃字语: “妖族与江王合作?” “江王的目的是要修炼武道用的精血,以及未来事发之后的强悍战力。” “那妖族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老远派出一个妖族过来。 要说是来旅游的,那可能吗? 曾安民紧皱眉头,他缓缓踱步,伸出手指磨挲着下巴。 这道题好难啊!! 他无语抬头,伸手在自己太阳穴处按压。 下一刻,他整个人都僵住。 手?!! 曾安民猛的伸出手,白皙的胳膊暴露在月光之下。 意念一动,体内仅存的武道气息朝着手臂流转。 刹那间,整条右手化作龙爪! 片片龙鳞极为妖异。 一股仿佛能捏碎天地的力量充斥着他的右臂!! 这是勘龙图给他带来的秘密! 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曾安民缓缓仰头,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吐出三个字: “勘,龙,图!!” 勘龙图中蕴含着巨大的秘密。 这一点,曾安民是知道的! “那么,妖族的目的有没有可能是……勘龙图!!” 一瞬间酥麻传遍全身。 从刚穿越第一天到如今。 所有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他全部想通!! 第61章 来龙去脉!【求追读】 “如果勘龙图丢失案是妖族谋划的……” 曾安民的心思愈发的扩散起来。 寒风吹过他的面颊,荡起额前一缕长发,月光映出那双凝重的丹凤眸。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突然。 他停顿下来。 目光直直的看向闪烁着波光的水面。 “妖族之人是以勘龙图为目的,那便证明它们知道勘龙图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他们又不希望被大圣朝的任何人知道。” “因为勘龙图不只是对妖族有用,对人族也有用。” 曾安民的思绪捋到这里,目光逐渐平和下来。 “所以妖族是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那也就意味着江王并不知道,妖族之人真正的目的是窃取勘龙图。” “同语兄之死,是那个妖族让江王府干的……” 他的声音之中蕴含着一抹寒光。 此时他的身影已经来到河畔,目光深幽。 “如此推测,同语兄被灭口,极有可能看到的是那个悬镜司衙役与妖族之人的密谋。”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已经无限接近真相。 “所以同语兄看到的会是谁呢?” 此时夜色正浓。 一阵寒风袭来,掀起他衣服之上那阵阵血腥。 曾安民皱了皱眉。 他一身水渍未干,又赶上与江王的战斗。 江王死时身子被他的武道气息炸开。 身上的除了鲜血之外,还挂着肉末,内脏块…… 实在太过恶心。 他抬头看了一眼,隐隐能看到两江郡城的轮廓。 “现在回去,肯定不行。” 曾安民知道,自己这一身血腥根本没法解释。 但在这夜色之中,他也没法换衣服。 只能先行将外衣脱下,随处找了个岸边,将衣服浑着河水洗洗。 将衣服拧干之后,他忍着潮意穿好。 …… 行了半晌。 曾安民终于沿着江岸来到两江郡城门不远的地方。 “今夜是进不了城了,等明早混进去吧。” 他寻了一处密林,双手交叉置在脑后,躺在一处草地之上。 睁眼便是满夜压在头顶的星空。 前世生活在钢铁丛林之中,很难见到如此美丽的夜空。 星空如同瀚海。 击起了曾安民心中那一抹激荡。 “此时此刻,很想吟诗一首。” 他张了张嘴,随后忍不住笑出声: “我这两把刷子,还没同语兄那打游诗功底高,还是算了。” 说完,他便闭目休息。 只是…… 下一刻,他猛的睁开眼睛。 诗?! 他犹记得同语兄给他留下的那本《易子》之中,一首劝学的打油诗! “时光如水不复回” “自宜趁少阅书归” “殿上花字破题语” “赢得文魁以报晖” 曾安民一字一句的念着这首打油诗。 黑暗之中,他的眸子却如同点了烛光。 “时,宜,花,魁!” 曾安民猛的从地上坐起。 “难道同语兄跟时宜花魁有过什么?!!”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封建时代的穷书生与妓子的爱恨情仇,前世可不算少。 “不可能!” 同语兄的家境,很难会与时宜花魁产生纠葛。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 “同语兄看到的,是时宜花魁与悬镜司衙役的接头!!” 时宜花魁是妖族?! 想到这里,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老爹……” “安时宜的花中榭那么香……怕不是在隐藏自己那一身鱼腥味吧!!” 老爹,王得利……唉! ………… 天色微亮。 东方泛起一阵鱼肚白。 曾安民骑马进城。 来到总督府之后,他没有惊扰任何人,一路之上只是随口应了几声仆人的招呼,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原来那身外衣虽然看着干净,但是里面的衣服都渗着鲜血。 随手藏在床底,曾安民便出了房间。 “齐伯,见我爹了吗?!” 恰一出门,便看到了正在院中练武的齐伯,他随口打了个招呼。 “少爷?” 齐伯听到曾安民的声音,停顿下来,颇为恭敬的回答: “老爷此时应该还在衙门,您昨夜没回来?” “公务有些繁忙。”曾安民随口扯了个幌子。 …… 纵马来到悬镜司。 曾安没有直接跑到了老爹的行房。 没有人阻拦,他进来的很顺利。 老爹此时正在行房之中处理公务。 “吱呀~” 行房的门被关上之后。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放在老爹身上: “爹,我接下来说的事有可能会震惊到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曾仕林的手轻轻顿住。 抬头看着儿子,坐姿端正,面色淡然点头: “说吧。” 曾安民酝酿了一会儿,认真道: “你还记得我在水督学院的同窗,张伦,张同语吗?” 老爹眉头轻皱,点头道: “记得,怎么了?” 曾安民便将自己的猜测一点点说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江王的事。 只是把这当成第二种可能娓娓道来。 甚至都没有提自己猜测安时宜是妖族。 曾安民注意着老爹的表情,面容严肃: “所以,很有可能,那个时宜花魁与江王府有着密切的关系!!” “安时宜。” 老爹面无表情,随后淡淡的瞥向一旁的角落: “你是说她?” ??? 曾安民下意识的抬头朝着角落之中看过去。 便见那教坊司的花魁,安时宜此时面色苍白,蜷缩在那里。 她浑身都在颤抖,那双美眸之中充满了恐惧。 啊?! 这…… 现在轮到曾安民懵逼了。 他茫然的眨着眼,朝着老爹看去。 “王得利死了,死在妖族之手。” 老爹迎着儿子那茫然的目光,沉声道: “那牢狱之中残留的妖气为父怎么可能感觉不到?顺着这妖气,一路寻至教坊司……” 说完之后,他又朝着角落里那蜷缩着安时宜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它平日是如何隐藏自己那一身妖气的。” “您一早便怀疑过她?!” 曾安民瞬间捕捉到老爹的弦外之音。 “怀疑过,但没想过她是妖族。” 老爹缓缓看向曾安民:“江王府有为父的暗桩,查到过江王早几年与其有往来。” “所以上次您去教坊司,是在试探?” 这个时候曾安民脸上才闪过恍然。 只是老爹并未回答,只是看向曾安民的眼睛,眸光深幽: “听大春说,昨夜你也在教坊司?” 这…… 第62章 骇然!【求追读,再不追我真凉了,哭……】 曾安民面色一僵,随后干笑着点头: “咳咳,是啊,昨夜您伏妖之震撼,历历在目。” “哼。”老爹不置可否。 曾安民移了这个话题,目光放在了面前这个安时宜身上。 此时的安时宜楚楚可怜,周身芳华不弱当日一见。 只是她此时蜷缩在角落之中,连头也不敢抬。 “今日倒是第一次见到妖族……” 曾安民的声音十分好奇,他缓缓来到安时宜的身边。 鼻息之间隐隐嗅到一股怪异的气息。 这气息倒不难闻,只是不知怎么,就是让他心生膈应。 曾安民动了动鼻子,皱眉问道: “什么味儿?” “它身上被下了禁咒,妖力不得动用,所以能隐藏身上的妖气。” “但昨夜她与那王得利战过一场,破了禁咒,身上的妖气自然就暴露了。” 老爹解惑的声音总是来的那么及时。 “哦~原来是妖气。” 曾安民恍然。 想起前世看的那西游记里,猴哥常说的有妖气这三字。 原来是闻到的。 他刚要开口再问,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总督大人,林荣求见。” “进来。” 老爹面色恢复淡漠,腰板挺起,不怒自威从身上散发而出。 外面林荣领命,朝着行房之中而来。 面上恭敬无比,与老爹行礼。 “大人,昨夜顺着道,追了一个时辰,终于寻至密道出口……” “于城外五十里处一个密林之中,发现了江王的尸身。” 他大致说了一下自己昨夜的行程。 五十里外,发现江王的尸身? 老爹眉头紧皱,没有开口,那双眸子只是在林荣身上停留。 林荣的身子伏的更低: “江王死于武夫之手,看手段应该是观想境巅峰的强者,只是整个两江郡在册的武夫全都查了,没有能对得上的……” 老爹缓缓抬头,朝曾安民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的曾安民浑身都不自在。 他摸了摸鼻子,故作疑惑问道: “您看我作甚?” 老爹没搭理他,看向林荣,声音很淡: “如今整个两江郡声名鹊起,但又没在册的武夫是谁?” 林荣愣了愣,随后猛的抬头:“您是说……黑猫……” 老爹淡漠的点头: “有可能,但还得查。” “是。” “对了。”老爹叫住林荣,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曾安民身上: “左典吏有些探案的本事,你若拿不准,可向他请教。” “那太好了!”林荣脸上露出振奋之色。 他急忙转目看向曾安民,面上尽是笑容: “此案有劳贤侄了。” …… 曾安民轻抿了抿嘴。 我自己查我自己? “呃,好的……你先去,我忙完典吏廨的公务便去寻你。” “好!”林荣选择告辞。 他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道声音响起在门口: “少爷!” 大春风尘仆仆的从外门进来。 看到老爹之后恭敬的对老爹行了一礼:“老爷!” “嗯。”老爹垂头继续看着手中卷宗。 “大春啊。” 曾安民正要跟大春说话,却看到大春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江王寻到了吗?” 曾安民嘴角抽搐。 别装了。 老爹都告诉我了,你跟他说我去教坊司了。 曾仕林缓缓抬头,目光如刺。 感受着背后如同利剑的目光。 曾安民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道: “嗯,算是吧。” 说着,他便一把拉住大春,朝着安时宜那走去,指着安时宜道: “瞧见了吗?这就是妖族。” 大春看了过去,面上闪过好奇,他好奇的伸出手指在安时宜的脸上点了点。 安时宜吓的赶紧缩紧身子,面上梨花带雨。 “看着跟人也没啥区别啊。” 大春又准备再伸手摸摸。 “行了,这蚌精我还有用。”老爹的声音响了起来,言语之中的逐客令已下。 “奥奥。” 大春赶紧恭敬的起身,跟在曾安民的后面。 待他们走出行房之中。 曾仕林缓缓抬头,看着儿子的背影,他深幽呢喃: “黑猫武夫……” 再看他的手中,赫然正是昨日的城门记录。 上面极细小的一行字被他用标红圈起: “悬镜司曾左吏,昨夜亥时一刻,纵马出城!” …… “总督大人,有人求见。” 曾仕林刚放下手中的城门记录,便有人恭敬禀报。 “谁?” “虎小少爷……还有夫人……给您送饭来……” “老爷。” 门外。 林姨娘提着饭盒,另一只柔夷牵着虎子的小手,从行房门外走来。 她面上尽显温柔,眸光若水,不疾不徐。 齐伯恭敬的跟在她的身后。 “你来此地作甚?” 老爹看向她,眉头紧皱。 “老爷昨夜未归家,在外而食,妾身心有担忧。” 林姨娘面露微笑,并不在意老爹面上的皱眉,而是自顾的将手中饭盒提在桌上,声音柔缓: “权辅昨夜也没归家,想来也是在外吃的……” “便给你父子二人送些饭来。” 说到这里,林姨娘目光看向角落里蜷缩的安时宜,随后缓缓转头,眸中闪着淡淡幽怨: “家里的饭终是比外面的饭干净些。” 老爹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僵。 这言外之意,谁都听得出来。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姨娘身后的齐伯: “府里的下人,该清的清。” 齐伯身子一僵:“是。” “这是奴亲手做的莲子粥,还有老爷平日喜欢的吃食……” 林姨娘只是伸出白皙的手,一盘盘的向外端着,声音极致温柔。 香气冒出,一旁的虎子的眼睛变的极亮,垂涎留至嘴角,他伸出小手急道: “爷爷……抱。” ………… 典吏廨。 曾安民斜眼瞥了一眼大春: “谁让你去教坊司找我的?” 大春抬起睿智的眼神,露出大聪明的脸道: “老爷说让您看好密道,俺怕老爷回来看不见你怪罪,便去教坊司寻您,谁料刚好碰上老爷伏妖……” “不过您放心,俺什么都没说,就说是来找个人。” …… 曾安民嘴角抽搐。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对于眼前这个大聪明也有了清晰的认知。 大春的声音继续兴致勃勃: “您可不知道,昨夜老爷在教坊司捉那妖精,本事可大了!” 说着,他还模仿起来了,双手掐腰,瞪着大眼: “小小蚌精,还不快现出原形!!” 曾安民懒得搭理他,坐起来看看案上卷宗。 他的手刚触碰到卷宗上,整个人便轻轻一僵。 “蚌精?!” 不对!! 不是鱼精吗?!! 曾安民骇然抬头。 第63章 突变!! “咋咧?”大春看着曾安民一惊一乍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曾安民压根没空管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起身: “去找我爹!” 说着,便直接迈步朝外而走。 此时曾安民面色极为肃穆。 安时宜是个蚌精! 蚌长什么样谁不知道? 江王观修妖族精血武道,那浑身的鱼鳞就差跟人说他是个鱼精了! 而且南说的也很清楚。 【且若以此法开天门,还会获得那精血主人的天赋之力。】 也就是说,当今城内……还有一条鱼精!! 得出这个结论的曾安民头皮都跟着有些发麻。 他的脚步随着思绪的变化,行的更快。 “少爷等等俺!” 大春看到曾安民那急促的身形,赶紧追了上去…… …… 两江郡城之外。 浩荡的江面上。 三艘商船并肩而立。 每一艘船都足有十几丈之长。 领头的商船甲板之上,两道人影望着江面,目光之中波澜不惊。 “王爷还在城中,岂能如此鲁莽?” 右边那人一身文士衣桌,面容冷静,声音沉稳,他此时皱眉看向左边的汉子。 说到此处,他面上浮现出一抹忧虑,看向身后那其余两艘巨船: “万事,不可急……” 左边的汉子眉宇粗犷,每一根眉毛都如同钢针,一圈巨大的络腮胡圈在面上,狮鼻阔口,端得是威风凛凛。 壮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那文士,宽阔的大手轻轻抚住自身腰刀,冷漠的看向那不远处隐见轮廓的两江郡城。 “十一月二十,若王爷无讯,当即攻城,这是军令。”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的幽深: “那曾仕林能将王爷逼迫至此,便也该想到会有今日。” 那文士一叹,随后凝眉看向壮汉: “朝廷那边……” 壮汉淡淡的瞥了一了他一眼,面容之上闪烁起一丝寒芒: “曾仕林串通妖族造反,被王爷提前发现,早做谋划,埋我等于城外为伏兵,待到今日证据已足,将其处决。” 说到这里,他缓缓抬头看向城中,嘴角翘起一抹笑容: “齐先德身为郡守,自是会助我等作证。” 齐先德?? 文士闻言忽然一怔,随后眼前一亮,看向那壮汉道: “齐郡守也是王爷的人?” 壮汉轻轻颔首,面容平稳: “曾仕林最倚重王得利……但不出意外,那厮应该已经死了。” “此时城中有何人能挡住我们?而且……” 说到这里,他看向大江之中。 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莫名的意味。 恰逢此时。 一道浪花突然掀天而起。 “嗵!!!” 那幽深的江水之中,探出一顶巨大的鱼头。 鱼头极具压迫力,光是一只鱼眼都有灯笼大小,淡漠的注视着船上之人,诡异至极。 “末将许通,见过妖王。” 那壮汉见鱼都浮出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其行礼。 他声音不大,但水面上那诡异的巨大鱼头却听得见。 “嗬嗬~” 鱼嘴翘起一抹弧度,在这山水之间显的极为骇人。 它没有回答那壮汉许通的话,缓缓的在江面之上转头。 灯笼一般的鱼眼看向不远处的两江郡城。 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噗,噗,噗~” 那巨大鱼头的身后,陆陆续续冒出五道鱼头人身的怪物。 五道鱼头人身的怪物恭恭敬敬的跟在那巨大的鱼头身后,朝着两江郡城移动着。 三艘巨大商船跟在巨大鱼头后方,显得极为诡异。 ………… 典吏廨距离曾仕林的行房并不算远。 曾安民不多时便已经来到行房门外,他顾不得犹豫,直接开门而入。 “爹!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恰一进入屋中,曾安民便瞧见老爹此时正满面阴沉的看向自己。 “林姨娘也在?” 他将目光放在一旁面色担忧的林姨娘身上。 齐伯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只有虎子一人,正极速吃着桌上菜碟之中的糕点。 行房之中透着十分压抑的气息。 “发生何事了??” 见没有人开口,曾安民对着地上的那河蚌眨了眨眼。 他发现,此时的安时宜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地上那坨如磨盘一般的河蚌。 巨大的黑色甲壳敞开着,露出那诡异粘液的嫩肉。 难不成老爹将这蚌精打回原形取了珍珠? 老爹端坐在椅上,面容有些难看道: “妖中蚌族有献祭自身夺天地灵蕴的天赋。” “此妖乃四品妖王,修为尚可。” “献祭修为生命,居然能将为父的儒道青气禁锢半柱香。” 老爹这话说出。 曾安民骤觉头皮发麻,他猛的抬头看向老爹: “您是说,您现在的浩然正气被禁锢了?!” “嗯,半柱香的时间,动用不了浩然正气。” 老爹眸中闪烁着精光: “蚌族一身精华皆在腹内珍珠内丹之上,纵是身死也能凭借珍珠内丹涅槃,他日为未尝不能转生。” “但若是以珍珠内丹拿来献祭,绝无转生可能。” “且此妖还是四品妖王之境……” 说到这里,老爹的目光落在曾安民身上,声音幽幽: “你说,妖族到底是什么目的,让妖王境的妖王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只为了禁锢为父一柱香修为呢?” “这……” 曾安民面露迟疑。 心中却是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此时心中浮现出一种感觉。 那是一种被人从头到脚底甚至是内裤都看透的感觉! “江王肯定没有这个魄力能让妖族如此甘愿臣服。” 老爹此时的眸子已经从曾安民的身上转移,放到了外面。 声音幽然至极。 曾安民下意识攥住拳头。 全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老爹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于自己猜测的真相!! 然而,他刚要开口,便听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报!!总督大人!有……有叛军攻城!!” 接着,便是几道极为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曾安民抬眼望向门口。 一个文吏气喘吁吁朝着行房之中而来“噗嗵”一声便跪在地上。 “大人,城外三千带甲之士联合妖族攻城……齐郡守已经带人前往城门布防。” ………… 第64章 我爹是个老阴币!! 随着这文吏此言一出。 整个行房之中所有人齐齐变色。 “老爷……” 齐伯面色惊疑不定:“江王余孽……居然敢……” 他有些说不出话。 曾安民朝着老爹看去。 却见曾仕林面上无一丝变色,依旧是稳如老狗。 他甚至不紧不慢的从林姨娘手中接过虎子,拿起桌上的糕点朝着虎子口中喂去: “本官知道了。” ………… 整个行房都跟着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朝着老爹看去,目光之中全是懵然。 曾仕林头都没抬,手中继续逗弄着虎子,淡淡摇头道: “等着就好。” 说罢,便继续将手中糕点朝着虎子口中喂去,便不再开口。 嗯?? 曾安民眉头轻皱,看老爹这表现……似乎并不意外? 便突然听到外面又一道急促的脚步: “大人,郡守齐先德叛变,将城门打开了!!叛军已经进入城中!!” 进来屋中的文吏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磕头。 …… 瞬间,所有人都慌了。 只有曾安民一个人浑身一震,看向老爹的目光带着惊骇。 “嗯。” 老爹感受到曾安民那惊骇的目光,嘴角轻轻一翘。 彼时才缓缓将虎子放在地上,从椅上将自己的大氅拿起,面色平和,朝着行房门口而去: “走吧,江王造反一事,到头了。” 说着,便只身朝外走去。 齐伯赶紧跟在老爹身后,一脸恭敬的朝着外面看去。 “这……” 曾安民面容不定,抬头看向林姨娘。 “相信老爷。” 林姨娘只是微微一笑,眸光转向门口老爹的背影之上,流露着极为温柔的信任。 说着,便牵起虎子的手,朝着门外而行。 …… 叛军入城,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挡,顺畅的朝着城中而行。 “许将军,可能……有诈!” 文士纵马跟在壮汉许通身后,看着街道上的化做鸟兽一哄而散的百姓,心中隐隐浮现出一抹不安。 两江郡守齐先德也跟在他们二人身后。 许通手中长枪轻轻一提,淡淡瞥了一眼那文士:“多余!” 说着,面色不变的朝前而走。 只是,带队转角之后,许通面容轻轻一变,看着前面勒住马缰。 面色阴沉看向对面。 两江郡参将! 林荣手提长刀,身后近五千带甲之士。 他面容沉稳看向朝着悬镜司而来的叛军: “奉曾总督之命,在此已经恭候多时。” …… 悬镜司,距离悬镜司大门只有一墙之隔的院子。 “今天的太阳不错。” 曾仕林坐在院子厅前,面容之中带着一抹惬意。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整个院子之中。 冬天最惬意的事,就是吃饱肚子坐在窗边晒太阳,无与伦比的温暖。 曾安民与一众人皆跟在老爹身后站着。 所有人都不知道老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曾仕林坐在椅上,怀中抱着虎子,坐在阳光之下,面上极为惬意。 他目光不变的朝着门口看去,脸上挂起一抹和蔼的笑容: “来了。” 话音刚落。 便见街上“嘭”的一声! 一双巨大的长腿肌肉虬结,顿足在悬镜司门口。 “嘭!!!” 悬镜司那近半尺厚的大门如同豆腐一般,被那奇形怪状的大腿一脚踹烂。 “咕咕~” 诡异的声音响起。 鱼头人身的巨大怪物进入悬镜司之中,与整个院子里的人对视。 那三丈高的身躯,哪怕是大春站在它的面前也如同小儿一般。 “咕咕咕~” 接着便是五道鱼头身影跟着那怪物进来。 压迫感如同潮水一般,朝着院中众人的身上袭来。 “嘶~” 齐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那巨大的鱼怪: “还有……一个?!!” 院子里只有两个人面上没有变化。 一个是老爹。 一个是曾安民。 此时的曾安民面色之上闪起寒光,丹凤眼轻轻眯起,死死盯着那巨大鱼怪。 果然,两江郡内,还有一条鱼精!! 院中透着一抹诡异的安静。 老爹的手在虎子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对面前这鱼怪毫不在意,轻手轻脚的哄着虎子睡觉。 那鱼怪只是稍做停顿。 便将目光放在曾仕林身上。 两个巨大如同灯笼一般的鱼眼闪过一道人性化的戏谑。 “你活不成了。” 鱼口微张,露出骇人的尖牙,以及嘶哑的声音。 他是在对曾仕林做着宣判。 曾仕林似没听到此言一般,继续轻轻的拍着虎子背,声音温柔: “睡吧,睡吧,睡醒就有好吃的……” 无视。 很显然,老爹压根就没把这鱼怪放在眼中。 鱼怪见状,眸中闪过阴沉。 极冷的看着曾仕林,鱼身之上显化的手猛的一挥: “上!!” “咕咕咕~” 它身后那五道身影接受到命令。 没有任何犹豫,执起手中尖锐,便悍然朝着这边发起冲锋。 仅不足一息,五道身影便已经来到近前。 随着它们挥动手中兵刃,空气之中充斥着难闻的鱼腥味。 “咕咕!!!” 寒光乍现。 兵刃距离老爹的眼睛只差半尺! 曾安民此时已经忍耐不住,紫府之中的浩然青气突然运转而起。 然而,下一刻,一道更急的声音打断了他。 “圣人曰,妖者,民之所祸也,吾辈儒者当为民除祸。” 随着此声落下,面前那五道小妖的身子尽被锢住,动弹不得。 那兵刃寒芒,再难进一丝!! 此声威严,若天神降临。 只是……好熟悉的声音! 曾安民抬头朝着门口看去。 水督书院院长,秦守诚面容悠然,缓缓踏入门洞之中。 身后,还跟着他的独女秦婉月。 “老东西,这个时候还不躲!!” 秦守诚迈入院中之后。 看着距离老爹紧不到一尺的兵刃,以及曾仕林脸上那平静的面容。 他有些不爽。 “就凭它?” 老爹轻哼一声,缓缓抬头朝着院中那巨大的鱼怪看去。 面上尽是嘲弄之言: “再修炼千年,倒是有机会。” 说完,老爹轻轻起身,抱起虎子朝厅中转身进入厅中,淡然的声音飘入众人的耳朵: “别吵到孩子睡觉。” …… 老东西!! 看着老爹的背影。 不知道怎么。 院中秦守诚的脸色更不爽了。 第65章 势镇万魔,为安万民 悬镜司的院子里。 曾安民看着秦守诚与面前那巨大的鱼怪对峙。 一个干瘦的老头,看起来弱不禁风。 可能走几步路被砖头绊到一不小心就摔死了。 一头极具压迫力的巨怪,光是胳膊看起来都有水桶那么粗。 阴气森然的鱼脸之上的鱼目,都有灯笼那么大。 鱼目立着竖瞳,给人一种阴险狡诈的危险气息。 二者在院子里站着。 但是……那鱼怪看起来怎么好像有些心虚? “四品大儒……” 鱼怪缓缓张口,声音有些如钟,口吻之中带着阴沉: “你不是在水督书院吗?!” 秦守诚听闻此言,面露轻笑。 他单手负后,小四方步迈的极稳。 一步步缓缓走向鱼怪,姿态惬意声音悠然: “本院钓鱼十几载,每次都满载而归,从未失手。” “今日,总算钓了条大的。” …… 一旁的秦婉月听到这话,面颊轻轻一滞。 随后赶紧垂首,极力抿嘴。 当然这个细节曾安民并没有发现。 他此时的注意力则是都放在秦守诚与面前这鱼怪的对峙上。 作为一名六品儒道修士,却只会儒道问心。 曾安民有些羞愧。 他想近处观摩一番,大儒级别的儒道修士是如何战斗的。 “咕咕~” 鱼怪灯笼大的眸中闪过厉色。 它身子没动。 那巨大的鱼吻猛然张开。 “波儿~” 鱼吻中突然冒出一个巨大的水泡。 那水泡足有一丈之大,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朝着秦守诚缓缓挪动。 那水泡越近,给人的感觉就越危险! 场中,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并肩而立,两双眸子都死死盯着那巨大的鱼泡。 他们二人此时浑身寒毛竖立。 甚至本能的想要转身逃跑…… “你二人看仔细,本院只施展一遍。” 秦守诚悠闲的声音在这院子里响起。 仿若眼前这鱼怪根本没被他放在眼中。 终于,那鱼泡距离秦守诚只剩几尺的距离! “咕咕咕~!!” 鱼怪脸上甚至露出诡异的微笑。 看秦守诚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只是…… “圣曰:君子,不立险境。” 秦守诚的声音浩荡响起。 声音威严浑厚,振聋发聩,且极平稳。 响在人的耳中,仿佛能洗礼人的灵魂! “轰!!!” 仿若巨雷凭空而响。 一股极为浓郁的浩然青气自他目中闪烁。 肉眼可见的浩荡青气在这院中铺盖成云。 牢牢的挡在秦守诚面前。 “嗞~”刺耳的声音响起。 如同巨墙一般缓缓压来的水泡,在触碰到那青气之后瞬间消散。 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消散在空中。 “呵呵。” 与此同时,秦守诚的声音又响起: “圣人曰:天下异种,残吾万民者,当死!” “嗡!!!” 随着这一声响起。 那看起来威严浩荡的青气如同煮沸的热水一般,发出浓烈的响动。 下一刻,青气重新排列重组,一道由青气形成的虚影淡漠的屹立在院中。 那虚影单从外貌来看,居然与那秦守诚七分相似!! “这……” 曾安民看到那威严至极的青气虚影,面容露出一抹茫然。 不是,这么正派的虚影……他秦守诚也配? “儒道法相。” 秦婉月眸中流转水波,看着那屹立在院中若神明一般的威严,樱桃口轻启,声音极细又颇具耐心: “步入儒道五品之后方可凝聚,斩妖除魔皆可用之……有此法相,同等境界之下的妖类魔物邪祟等皆非一合之敌!” …… “小小鱼妖,死来!!” 秦守诚轻轻挥手。 他身前那凝聚的浩荡虚影随着他的动作也缓缓抬手。 “轰!!!” 单看秦守诚,他与普通人一般无二,没有丝毫变化。 但那空中的巨大法相手中却是突然冒出一抹极为耀眼的乳白色光芒。 那光芒似白日一般刺目! “镇!!” 白光形成一个巨大的镇字,极速朝着那鱼怪而去! “嘭!!” 鱼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便已经被那威严浩荡的“镇”字给压在身体之中。 下一刻。 “嗞~” 极为刺耳且难听的声音响起。 曾安民侧目看去。 那鱼怪的身上正被那白色光芒缓缓侵蚀。 黑色的气息从那鱼怪身上朝天空冒出。 “嘶~嘶~嘶~” 鱼怪拼命的惨叫,它那虬结有力的四肢拼命的扑腾。 但…… 它却连移动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白色的“镇”字一点点的磨灭,化成黑气消散在世间。 妖族的声音真难听。 鱼怪的惨叫听的曾安民心头跟猫抓了一般。 就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声音,让人浑身刺挠。 “区区四品鱼妖,也敢在我圣朝作妖?” 此时,天空之中的那道虚影消失。 秦守诚面色淡然的朝着那鱼怪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鱼怪身子,被那巨大的“镇”字压的动弹不得。 无助的看着自己身体的消散…… …… 曾安民恍如隔世。 刚刚那一切…… 是秦守诚做的?!! 他怔怔的看着秦守诚。 “你爹……是几品?!” 曾安民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喉咙都有些哑。 秦婉月抿着嘴笑道: “四品大儒。” 四品? 不是…… 这鱼怪也是四品…… 怎么战力这么悬殊?? 几乎是秒杀!! 这种情况,他甚至感觉四品的儒修斩了三品大妖也不稀奇啊…… 曾安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头一次,对儒道之威产生了一种极为强烈的信念。 “儒圣曾言:凡我儒道修士。” “誓镇万魔,为安万民。” 秦守诚背对着众人,悠然的声音缓缓响在众人耳边。 …… 这一句极有深意。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简单点来说,儒道一途,虽然牺牲了自己身体本身的强度,但换来的却是…… 曾安民看了看地上那几乎都没怎么出手,便已经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妖王。 他埋下心中深深的震撼,面容之上露出极为渴望的眼神。 儒道!! 我要!! 这才是儒家! 不求长生,只为镇邪,只为安万民!! “嗯~” 屋中,传来虎子睡眼惺忪的声音: “饿……饿了……”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严肃的朝着屋中看去,咳嗽了一声道: “爹,孩儿有事与你相商。” 第66章 父爱如山。 虎子被林姨抱在房外。 秦守诚带着秦婉月坐在厅中,与林姨娘有说有笑。 齐伯与齐大二人在候着。 门口,一条足足一丈长的金鱼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死的久了。 …… 内房之中。 曾仕林淡淡的抬头看向面前的曾安民。 父子二人品着口中浓香的茶叶,皆是一言不发。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爹。” 终于,曾安民先忍不住抬头看向曾仕林。 “嗯。” 曾仕林抬了抬眼皮,淡然的朝着曾安民看来,眸中平静: “说吧。” 曾安民张了张嘴后顿住。 我就是黑猫武夫?这着实有些吓人。 或者,我得了勘龙图的秘密? 亦或者我有外挂? 随便说一件事儿都不好说啊…… 他心中踌躇,犹豫了半晌,一咬牙硬着头皮道: “那个,我……” 话还没说完,便听曾仕林浑厚的声音响起: “安时宜是妖族,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 曾安民听到曾仕林的话,先是轻轻一愣,随后赶紧点头道: “今日辰时才知。” 老爹颔首,缓缓闭目手指在茶杯间缓缓磨搓,良久之后声音响起: “为父也是作夜才知,但江王欲反,却是在四年之前便已经知道。” “啊?”曾安民猛的抬头,眸中茫然: “可您不是四年前才赴任吗?” 曾仕林缓缓睁眼,眼睛之中全无浑浊,只剩下精芒: “若他不造反,为父又如何能在凤起路全力施政?”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反应极佳,一瞬间就明白父亲的意思: “您是说,是您逼他造反?!” “他若愿意做个无权的闲散王爷,自然不会至如今。” 老爹轻哼一声,眸中闪烁着阴沉: “只是想不到,他欺下瞒上,与秦先德狼狈为奸,还想暗中积蓄倒打一耙……” “铤而走险,胆敢串通妖族,此事为父知晓的晚了些。” 说这话的时候,老爹的声音之中只剩下一片冷意: “也可惜了王得利,虽粗鄙了些,却也不该死在腌臜妖族之手。” 曾安民的脑子有些乱,他艰难开口道: “但江王造反……总要有胜算吧?” 言下之意便是,那江王不过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他哪儿来的胆子?? 哪里来的底蕴? “他可不觉的自己在造反。”老爹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 “恐怕在他临死之前,脑中恐怕想的还是如何设计弄死为父,反给为父套上造反之名吧?” “而且,你觉得沈留区区一届商贾,凭什么会出现在江王的视线之中?” 这…… 曾安民猛然抬头,他几乎失声:“沈留他……” 他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来自于父亲那轻描淡写的语言。 自己的面前坐着一个天底下最狡猾的老银币! “不错,金太平沈留,是为父的暗桩。” “这也是为何让你去当左典吏保住沈君的原因。” 老爹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背对着曾安民。 声音悠长而清远: “当然,保住保不住都无所谓,那时的江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咕咚~” 曾安民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此时心中安全感极低。 他差点都想开口,我的身份证号是:118……,我自首投案爹…… “不过话说回来……” 老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整个房间的压力都随之一松。 曾安民也暂时缓了口气。 “而且妖族之人与江王合作的目的,是勘龙图。” ??? 曾安民浑身猛的紧绷,瞳孔极具收缩! “您……竟然……知道??” 曾安民的喉咙有些干涩。 他虽早有在老爹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但被当面说出来,却还是心中不免剧烈震动。 勘龙图的秘密…… 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知道!! 增仕林看着儿子那瞪大的眼睛。 嘴角不自觉的缓缓翘起。 他向来喜欢这种感觉。 “其实一开始,为父是不知道的。” 曾仕林对好大儿脸上的震撼十分满意。 他端起桌上浓茶,轻轻呷了一口继续道: “直到那天,秦守诚携女来府中,将秦家传承近三千载的《儒圣手书》拿给为父。” 啊? 曾安民愣住了。 他以为那天秦守诚来总督府只是为了装逼,结果装逼失败被老爹反装了一波。 “《儒圣手书》在那秦守诚手中近四十年,他都没有看破其中隐秘,拿给为父倒是被我瞧出来了。” 老爹的背影突然传来一道笑声,声音之中有些得意: “虽看破其中隐秘,但也被为父留了个心眼,愣是给他说没看破。” “呃……” 曾安民眨了眨眼。 我爹这性格跟我很像啊! 不是一家人,确实进不了一家门…… 曾仕林依旧站在窗边,背对着曾安民声音悠长: “自儒圣斩帝钦妖皇之后,世人只知,天下天道图共有四幅。” 说到这里,曾仕林缓缓转身,目光直直的看向增安民,眼睛微眯声音冷然: “却不曾想,这勘龙图竟是第五幅天道图,来自妖族的天道图!” 轰!!!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曾安民的头顶。 他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 此时他的表情带着瞠目结舌: “第五大天道图?!” 曾安民的内心涌起一阵滔天巨浪。 直到这个时候,他算真正知道天道图的秘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这个世上其实是五幅天道图!! 他刚想开口。 却被曾仕林以眼神制止。 只见老爹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声音虽沉但无比有力: “别问。” “你只需要知道,为父接下来准备全力助你,唤醒勘龙图,成为第五幅天道图的唤醒者!!” …… 曾安民眨巴了下眼睛: “唤醒勘龙图?成为唤醒者?” 他的面容有些古怪。 “对!” 曾仕林目光之中的精芒大盛,他缓缓来道曾安民面前,神情之中带着肃穆: “自古记载,四大天道图若被唤醒,唤醒者会拥有比别人更独特的天赋!勘龙图为第五大天道图,自然也有此效!” “那您……没想过自己去唤醒吗?” 曾安民忍不住问。 曾仕林神色一怔,随后哑然失笑: “为父的东西,自然都是你的。” 爹!!! 第67章 感动。 曾安民感觉眼眶有点热。 自己面前这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老爹,这一刻身上好像闪烁着万丈的光芒。 他感受到一股如同大山挡在自己面前那般厚重的温柔。 “嗯~咳咳。” 咳通被莫名堵住的嗓子,曾安民重重的点头: “爹,我都听你的!” 曾仕林目光依旧停留在曾安民身上,目光深沉: “若有机会,你向黑猫武夫替为父捎个信。” “啊?”曾安民下意识的想反驳,但看到老爹那幽深的目光之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斩造反贼首,对黎民有功。过往之事为父既往不咎,但若再敢犯禁处私,定不饶他!” 老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声音之中带着莫大的威压。 堂皇之气,扑面而来。 曾安民涩了涩嘴唇,硬着头皮迎着老爹的目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 看得出来,老爹已经认定,自己与黑猫武夫有着莫大的关系。 “嘭!!!”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来一声巨大的异响。 同时吸引了曾安民与曾仕林父子二人的目光。 什么情况?! 二人同时抬起头,朝着门外看去。 窗外。 悬镜司的大门已经被刚刚那鱼怪打烂。 通过残缺的大门,可以看到一队浑身是血的甲士站在那里。 那一队甲士身上各有挂件,有人的胳膊,碎肉……鲜血淋漓,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极为刺眼。 此时,一道身材高大,面容带着扭曲的壮汉脸上挂着一抹阴狠的笑容。 他就那么站在悬镜司的门口。 “噗嗵~” 壮汉随手一扔,一颗极为显眼的人头落在地上。 若仔细瞧,那颗人头赫然正是两江郡参将林荣的首级!! “本将许通,只斩贼首曾仕林。” 那壮汉声音宏厚,又刺耳…… 他的声音落入整个悬镜司之中。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站出来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人脸色肃穆,声音极为正派: “曾仕林勾结妖族密谋造反,诸位同僚,莫要自误!!” 此人正是两江郡守,齐先德! 随着这声音一出,偌大的悬镜司都是一静。 所有正在公务的官员全都惊骇抬头,朝着悬镜大门的方向看去。 …… 房中,透过窗子看到这一切的父子二人面色皆是一滞。 “林荣没有挡住他?!!” 老爹看向门口的场景,眸中透着惊疑。 在他的算计之下,林荣身为两江郡参将,本身就有七品观想境的实力,领五千兵马,挡住区区一个八品的许通…… 但地上林荣那极为刺眼的首级,让他说不出话。 曾安民猛的朝那许通看去。 虽然透过窗子,只是惊鸿一瞥,但曾安民看的十分清楚。 那许通……走的是跟江王一般的路子! 妖血武道,已入七品。 怪不得林荣不是其对手。 …… “哗……” 一群人从悬镜司衙门深处朝外走出,他们来到正院里。 “齐……齐郡守?” 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山羊胡老头面容惊骇,他看着门口那太阳之下,甲士手中闪着耀眼光芒的兵刃,声音之中带着颤颤巍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通身旁的齐先德面容肃静,他沉声道: “曾仕林与妖族串通,残害江王,如今证据确凿,尔等速将其绑来,若不然与其同罪!!” “这……” 山羊胡老头面上惊疑不定,他嘶声道: “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齐先德面容之中闪烁着精光,猛的爆喝一声: “你好好想想!悬镜司阵法重重,那王得利是怎么死的?妖族又是为何那么顺利进入狱中将他杀害的?!” “若无曾仕林的授意,妖族又如何进得了悬镜司??!” 其实这话破绽挺大,毕竟悬镜司之中的法阵不只是曾仕知道,他齐先德身为两江郡郡守也知道。 但现在事发突然,再加上齐先德先发制人,所有人的思路都被其带偏。 “这……” 院中的官员皆是一惊,随后面面相觑。 …… 屋中。 曾仕林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怪不得要让那安时宜除掉王得利。” 此时的老爹深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声音森然: “为的便是此时!” 此时若是两江郡第一高手王得利在此,门口那一队甲士,与那反江许通根本就没有丝毫威胁。 曾安民抿了抿嘴。 确实,你有你的算计。 别人自然也有别人的算计。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的脑子是被降智的。 …… “本院乃水督书院院长,秦守诚!” 此时忽然一道声音响在院中。 秦守诚面无表情从屋中踏出,看向门外齐先德,声音之中带着一抹怒意: “你齐先德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倒是好本事!!分明是他与江王勾结妖族,现在反要倒打一耙?” “如此不忠之人,也配习我儒道法门?!!!” “看来秦院长也被曾贼蒙蔽,待许将军捉住曾贼一审便知!!” 齐先德面对秦守诚的质疑面不改色,冷冷的注视着院中众人: “若是不将曾贼交出,一律按同党处理!他日天使来查,可是诛九族的罪,诸位同僚可要想清楚了。” “跟他们废什么话?” 许通此时站了出来,他睥睨着院中所有人,声音蕴含着一抹阴沉: “先诛了曾贼再说。” 说着,他便大手一挥,声音浑厚: “杀进去,诛曾贼!!” “诛曾贼!!!” 甲士齐齐高喝,极具声势,压迫的院中所有人全都喘不过来气。 他们动作极快,不待其余人反应过来,便已经鱼贯而入至院中。 每一名甲士脸上都映着血色,他们的尖刀带着刺眼的光芒。 血腥之气让那些文吏齐齐变色。 “腌臜烂货,也敢犬吠?!”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便见齐伯忽然从屋中走出,进入院子里。 他的身后跟着大春。 一老一少,犹如门神一般屹立在悬镜司大门处! “杀!!!” 甲士们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尖利举起,齐齐朝着二人杀来。 “嘭!!!” 一甲士胸膛塌陷,口吐鲜血朝后倒去。 齐伯冷然收脚淡淡道: “大春,一起上,怕吗?” “三十而立!” 大春声音坚定。 三十个人,才配我站起来打。 这是少爷教过的。 第68章 半阙 不得不说。 父子联手,确实有些本事。 那些甲士在齐伯与大春的阻挡之下,寸步难进。 “哼!” 许通的冷哼声响起。 后边的甲士立刻让出道路。 “哒,哒,哒~”他一步步的朝着院中而来。 “废物!” 他走到近前,淡淡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甲士,随后抬头看向齐伯与大春二人。 没有丝毫废话,手中的腰刀被他拔出。 “镪!!” 声音极干脆。 “你二人若此时迷途知返,可饶你们不死。” 许通倒提腰刀,声音淡漠。 他甲胄上的鲜血味飘入院中,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鳞片缓缓浮现在他的手腕之上。 “少说废话!” 齐伯与大春二人几乎是同时跃出。 此时,他父子二人目光喷着怒火,似欲将眼前这许通吞噬。 “啪!!” “镪!!” 一鞭一刀同时时朝着许通攻去。 “嘭!!” 一击之间,电光火石! 众人谁都看不清眼前这许通是如何出刀。 便见齐伯与大春二人喷血而归。 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瞬间,整个院子都陷入寂静。 …… “咕咚~” 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唾沫。 所有人都不再开口。 许通过目所过之处,皆是低头不敢言语。 齐先德此时缓缓进入院中,他看向那些官员,语重心长道: “本官用一身信誉保证,有那曾贼确切的造反实证,诸位同僚,千万不可包庇啊!” 说着,他便将手中的尖刀扔在地上。 “啪~” 他眯着眼睛看向地上生死不知的齐伯与齐大春道: “还请诸位拿起此刃,将反贼杀死,以证清白!”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一队甲士“镪”的一声,齐齐拔出兵刃! 映照在所有人的脸上。 “这……” 院中官员皆是浑身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齐先德。 齐先德面无表情:“三息时间,谁没有动手,便按同党处理。” 许通则是不紧不慢的擦拭手掌中的鲜血,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狗东西!!” 秦守诚站在院子里大声喝骂,此时他的面色极为难看: “你若是此时悔改,还有得救!” “聒噪。” 齐先德只是轻蔑的瞥了一眼秦守诚:“一会儿便收拾你。” 说完,他便将目光放在院中那些呆滞的官员上。 “一息了。” …… “哒哒~” 这个时候,有一个官员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他看着齐先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着屋中道: “齐郡守,那屋中还有曾贼的家眷。” “哦?” 齐先德听闻此言,面上闪过笑意,他轻轻的拍了拍那官员的肩膀点头道: “本官觉得,你定然不是反贼!!” …… 屋中。 老爹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听到“家眷”二字,他再忍不住,便要朝外而去。 忽然,他的身子顿住。 曾仕林转身看向曾安民,眼睛已有些发红,他急声道: “从后门走,快!为父去拖延些时间。” 说着,他从胸口中掏出几张银票,不由分说的便塞入曾安民手中: “回凤郡老家,今日为父若死,隐姓埋名前往江国!” 曾安民蓦的顿住。 他有些不敢看老爹的眼睛。 手中几张轻飘飘的银票,却重若万钧。 “爹。” 他伸出白皙的手轻轻攥住曾仕林的胳膊。 “别犯傻!快走!”老爹催促道。 曾安民缓缓抬头,抿着嘴酝酿了一会儿。 发现自己确实不会说什么感人肺腑的话。 于是,他轻轻的笑了: “其实,孩儿还有一事没有开口。” 老爹脸色一怔问道:“何事?” “勘龙图,早在那日寻到它时便已经被我唤醒。” 曾安民的话让老爹的面容轻轻一怔。 “它在我毫无修为之时,便助我直接打通紫府,让我变成自古以来独有的另类。” 曾安民拉着曾仕林,将他缓缓安置在椅上。 老爹本能的抗拒,却发现儿子那白皙的胳膊上传来的力道,让他根本反抗不了。 “我能毫无顾忌的儒武同修。” 老爹面容呆滞起来…… “所以,我便是当今两江郡声名鹊起的那个……” 此时的曾安民已经行至门口,声音飘入老爹耳中。 “黑猫武夫!!” 老爹嘴巴微张,就那么呆滞的看着曾安民的身子越行越远。 恍惚间,他听到曾安民温柔的感慨: “爹啊,你总处处为我想,今日便交给我吧。” ………… “吱呀~” 曾安民打开了屋子木门。 刚打开门,他便看到林姨娘面色凄惨,紧紧的抱住虎子,蜷缩在门口角落。 一旁的秦婉月也死死的抿着嘴巴,俏脸发白,白皙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他没有开口安慰林姨。 也顾不上俏脸苍白的秦婉月。 只是看着林姨娘怀中的虎子。 “爹。” 看到曾安民,虎子脸上是笑的。 他咿呀的伸出手,撒娇:“爹爹抱。” “呵呵。” 曾安民面上露出自然的笑意,柔声道: “虎子乖,一会儿爹爹若能回来,便再抱你。” 虎子眨巴了下眼睛。 显然没听懂曾安民的话。 “权辅,不要!” 林姨娘神色一震,自然明白曾安民口中的话。 她猛的看向曾安民,目光之中全是祈求: “你快走,能跑便跑……” 曾安民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转身。 朝着屋外那群带甲之士,还有面容淡漠的许通身上看去。 他一步步的朝前走着。 七品的许通。 几十位带甲士兵。 曾安民不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能不能打的赢。 但这一去,他没有辜负老爹。 更没有辜负自己。 也没有辜负前世。 至于死…… 在某些东西面前,不值一提。 “虎子,爹没有什么给你的,给你留句话吧。” 他的声音很轻。 但屋中,哪怕屋外,都能听的很清楚。 秦婉月下意识的朝他看去。 但他迎着光,看不清他的背影。 她极美的眸子努力想看清一些。 却只听到他那虽缓,却极热血的声音: “死去元知万事空,” “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若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整片悬镜司。 只有他的脚踏在地上“哒哒”的声音。 第69章 京城 (前两章的内容做了些调整,把线索调整的更清晰了一些,刷新一下就能看。) 白衣青年立于院墙之上,他淡然的看着下方。 他没有在意地上已死的许通。 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脸色不怎么好的秦守诚身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曾安民从这白衣青年脸上看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秦院长,怎么区区一届七品蝼蚁,也让你如此气急败坏?” 他声音悠然。 秦守诚本来面色就不太好,听到白衣青年这话,目光极为不善。 这也是为何儒道之士为何讨厌武夫的原因。 他正要开口,却听身后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 “白子青。” 声音一出,所有人皆是齐齐朝屋内看去。 老爹单手负后,缓缓从屋中走出,面无表情的盯着白衣青年: “你晚来了三天。” 这话一出。 白子青本来淡然的脸色轻轻一滞。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羞赧的挠了挠头: “路上遇到些状况……”说到此处,他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地上的许通道: “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哼!” 老爹轻哼一声,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看得曾安民有些头皮发麻。 这一眼,他读出了许多意味。 其中便包含他不想让自己暴露“黑猫武夫”身份的警告。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老爹先是来到齐先德面前。 在许通死了之后,齐先德便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曾仕林。 “啪!!!” 一记极为响亮的巴掌响起。 齐先德被老爹这一巴掌扇的直接懵住。 所有人都没想到老爹出手这么干脆利落。 老爹又来到另一人面前。 此人便是给齐先德谄媚说“家眷”二字的官员。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脸上那清晰无比的巴掌印表述了老爹心中的怒火。 “全都关进诏狱,好好审问!” 老爹的声音淡漠的响在所有人耳边。 嘶~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齐先德与那名官员的眼神都变了。 悬镜司诏狱,审问…… 这俩人死暂时肯定死不掉了。 但,还不如直接死。 说完,老爹迈着规整的四方步,头也不回朝着悬镜司深处走去。 ………… 江王造反一案,彻底落下帷幕。 两江郡守齐先德,江王勾结妖族,密谋造反成为了铁案。 短短三日,两江郡至少十几名官员落马。 真真正正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一时间,整个两江郡百姓热烈无比。 所有人都在传诵这个事情。 曾安民也是后边才知道,早在派兵围住江王府之时,老爹便已经向朝廷上奏,让那个白子青快马来助,而且还给了他期限。 但他愣是能晚来三天,这是老爹唯一没有料到的事。 …… 京城,玄阵司。 一匹青驴慢悠悠的从城外一路行至此处。 青驴之上倒坐着一位少女。 这少女一身黑色长袍,长袍之上流金丝带由肩至腰,腰间一条反光的皮带将其那盈手可握的细腰勒住。 宽松的长裤被一双直筒的皮靴套在里面,皮靴上印着极玄的纹路,有些闪烁人的目光。 她正是受师命前往两江郡捉拿弃徒的赛初雪。 “到了。” 赛初雪抬头看了看玄阵司的牌匾,樱桃一般的小嘴打了个哈欠。 她从青驴之上下来。 “哒哒哒~” 可爱的小皮靴与青石地面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 “师父我回来啦!!” 赛初雪看着紧闭的玄阵司大门,不满的嘟嘴,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静等了片刻,朱红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缓缓打开。 赛初雪这才收起俏脸上的不满,“嘻嘻”笑了一声,牵起青驴的疆绳,便朝司中走近。 “师姐好。” “赛师姐回来啦?” “外面好玩不好玩?” “……” 赛初雪对着向自己打招呼的玄阵司弟子一一回应,走到一处院子前。 院子前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 天师府。 她将手中的青驴缰绳套在树桩之上,口中嘟囔道: “青青呀青青,委屈你啦,随我出任务那么久,回来师门居然连根萝卜都不给你吃……” 一边说着,她便进入天师府内。 “师父!” 不多时,赛初雪便已经走到府内的正厅之中。 正厅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坐于蒲团之上,手中握着一柄雪白的拂尘。 他身着青衣,面容祥和,闭着眼睛安静的坐在那里。 此人便是被百姓称为老神仙的徐天师!! 他听到赛初雪的声音之后,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仿佛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智慧光芒。 一股出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回来啦!!” 赛初雪嘻嘻笑着,来到正厅之中,她站在徐天师面前,盈盈而立。 “坐吧。” 徐天师面露和蔼,随手一招,一个蒲团缓缓飘向赛初雪面前。 “你交付的我可任务完成啦!”赛初雪炫耀似的举起手中搭包。 “呵呵。”徐天师轻笑一声,白皙的手轻轻一招,那搭包便入了他的手中:“赦!” 他苍老的声音轻轻一喝。 那搭包居然迎风见涨缓缓扩大。 “噗嗵~” 一道昏迷不醒的身影便从搭包中掉落出来。 “速醒,速醒~” 如醉如喃的声音响起之后,齐林贤从昏迷之中慢慢睁眼。 当他瞧见面前这老人之后,身子先是一震,随后便低头声音嘶哑: “师父……” 徐天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问: “此一逃,可有何收获?” 齐林贤抿嘴,认命般将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缓缓道出: “逃出京城后,我便一路朝南,进入两江郡后,巧合的遇到江王……” 一点点的将自己所有的话全都说出。 良久之后。 徐天师的眸中闪过一道异色,他打断齐林贤问道: “你说你施展问天阵后,算出来的人是那曾仕林之子,曾安民?” 齐林贤想起这个便是不由咬牙切齿,他猛的抬头看向徐天师: “你教我的阵法完全不对!那问天阵更是狗屁不通!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儒武同修之人?!儒武同修也就罢了,区区一个黄口小儿,七品儒修的同时还能兼顾最少八品的体修??” 第70章 诱惑 齐林贤一边说着,更恼火了: “还有那瞬行阵,我当初学了半年多,第一次用就被那曾仕林给束住……” “嗯嗯嗯……” 他睁大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的嘴巴张不开了,只能通过喉咙“嗯嗯”的发出声音!! 没有了他聒噪的声音。 徐天师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幽长:“曾安民……问天阵……” 正厅之内,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他缓缓睁眼,目光朝着赛初雪看: “为师还须扰你一件事。” 赛初雪有些不满,嘟囔道:“下江南捉逆徒都没给我好处……” “去皇宫,告诉建宏帝,齐贤林勾结江王造反,此逆徒应由我玄阵司清理门户。” ………… 京城,皇宫,御书房。 建宏帝淡然的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自两江郡快马加鞭送来的折子。 折子分两份。 第一份折子上,自勘龙图丢失案,到最后的江王伏诛,以及两江郡守齐先德带兵攻悬镜司…… 最少洋洋洒洒写了近两千字。 前面五百字是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对建宏帝的问候。 后一千五百字则是从勘龙图丢失案,到水督学院学子张伦案,再到黑猫武夫刺杀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随后是曾安民通过线索侦破江王造反并取得造反证据,再最后便是妖族攻入悬镜司…… 其中曾安民通过这些线索,将所有证据连到一起,侦破江王造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曾安民功劳最大,曾仕林次之。 随后便两江郡指挥使王得利,两江郡参将林荣两个武夫的战死。 “江王造反。” 空荡的御书房之中,建宏帝的声音听不明其中意味。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声音似在问空气: “到底是江王想造反,还是曾仕林欲独揽大权,不给活路?” 没有人能回答他。 整个御书房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之后建宏帝眯了眯眼。 “既然你欲独揽大权……” 他缓缓站起身,执起桌上狼豪,准备在折子上批奏。 不多时,洋洋洒洒近百字便被建宏帝写了出来。 前面写的是论功行赏。 但“江王造反”四个字他却是一字不提。 最后一句话,龙飞凤舞被他写出: 【曾安民破案有功,擢升京兆府监察御史,责令其十日内入京。】 写完之后,建宏帝缓缓搁笔,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陛下,玄阵司赛初雪求见。” 建宏眉头轻皱,随后淡淡点头:“嗯。” …… 赛初雪大大咧咧的进入御书房,颇为好奇的四处查看。 她是第一次来,对这里所有东西都极为好奇。 终于,她在太监的引领之下,看到了建宏帝。 “我师父让我来的。” 她看到建宏帝之后,便表明了来意。 没有行礼,也没有丝毫恭敬。 但建宏罕见的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和蔼笑呵呵问道: “不知徐天师有何事?” 赛初雪看到建宏那和蔼的面容,好奇的眨巴了下眼睛。 这老头,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般吓人呀。 “我师父让我说,我玄阵司弃徒齐林贤勾结江王欲图谋反,已经被我们抓到了,我们玄阵司自会处置。” 赛初雪说话间透着理所当然。 丝毫没有注意到建宏帝突然握起的拳头。 “你怎么不说话呀?” 赛初雪好奇的看着建宏帝。 建宏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挤出一道笑容: “朕知道了。” “哦,那我先走了。”赛初雪正欲朝外走,突然停住了脚步,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建宏,面上是纯洁的笑容: “你其实还挺好的。” 说完,她对着建宏吐了吐舌头,便离开御书房。 …… 建宏先是一愕,随后看着赛初雪离开的背影。 良久之后,建宏抬了抬眼皮,伸出那双有些发黑的手。 桌上那刚被他写好的批阅,被他拿在手中攥成一团,随后丢入一旁燃烧的火盆之中。 “嗞~” 仿佛它从未出现过一般,化作一缕黑烟。 ………… 两江郡总督府。 “怎么样?” 曾安民收起手中有些发烫的玉棒。 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坐在椅上的白子青挑了挑眉。 白子青的面前立着一面人高的镜子。 镜子里,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此时犹如波浪一般被烫成一个个小卷。 就连发色都变成了黄色。 “这……” 白子青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犹豫了半晌抬头问道: “这对吗?” 曾安民极为满意,他肯定的点头道:“包对的!!” 二人旁边的桌上放着绿油油如同糯米一般的浓稠液体。 那浓稠液体便是曾安民自制的纯天然染发剂。 由桂花叶,芦荟液,还有浓稠的稀饭搅拌而成。 “你看,你做的白色染发剂不仅不稳定,而且还会掉漆……” 曾安民耐心的跟他解释: “但我这纯天然发剂不仅持续时间长,而且吹干之后还不会掉漆,导致身上哪里都是。” 说着,曾安民用手在他那黄色的头发上摸了摸,展示给他看。 “果然!” 白子青看到曾安民那光滑的手,眼睛变的极亮,他喃喃道: “如此我便不用时刻动武道气息隔绝头发与衣服了……” “而且你信我,这样的你走在街上,绝对是整条街最亮眼的仔,你一出场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曾安民信誓旦旦的拍胸脯: “特别是这种独有的烫发工艺,别说大圣朝,就是整个九州,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吧!” 曾安民掀起一缕白子青那如同瀑布一般的卷发,对着镜子里的他挑了挑眉。 “好看!” 白子青越看,越觉得心中欢喜。 “你想想,每次出任务,手下皆斗不过贼人时,你如同天神一般降落在战场之中,一头飘逸又极具异域风情的黄毛……卷发瞬间将眼球吸满!” “此时,你再淡淡吐出一句:“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州,贼人,既见本座,便快快束手就擒!”” “那场面……你放心,所有人都将为你倾心啊!!” 曾安民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一般。 说的那白子青此时脸上涨红,眼神都带着无比的殷切与期盼,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好……好……好啊!!妙极,妙极……” “咳咳。”曾安民说到这里,眉头轻轻一挑问道: “听我爹说你的箭术,还有一手暗器手法不错?” 嗯? 白子青茫然抬头,不知道曾安民说此言何意。 三江感言 这周日中午三江。 这是我在起点以及某茄陆续写了近500万字的书后,第一次上三江。 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倾诉。 从19年开始写《从相声开始》那本扑街书之后,我便一本本的幻想自己三江的那天,幻想自己也能像别的作者写三江感言的那天。 时隔五年,近六年的时间。 我终于得了老天爷的眷顾。 其实从此就能看出,我在写书上没有什么天赋。 有太多太多的作者,第一本书就上了三江,第一本书就精品,第一本书就万订…… 看到他们,我时常感慨,他们是老天爷赏犯吃吧。 然后收起自己的嫉妒与羡慕,怀着失落继续默默低头码字。 后来,我落笔《这个武圣只想当官》 当时的我第一次懵懂的去掌握伏笔的粗糙用法。 同时,一个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升起:“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全篇都是伏笔的书?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每当我揭开伏笔读者就会心中一震的书??” 随后第二个想法便是摇头,自嘲。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天才,也没有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我只是一个扑街仔,一条路边的野狗,一个单纯的小丑。” 自《武圣》扑街之后,我肯定想着要开新书。 也就是今年四月份。 我怀揣着憧憬去投稿。 被拒了近二十次。 一次次的改,一次次的重新写。 持续了两个月。 不行,垃圾,没有人看得懂。 我记得最后一次投稿失败后,那晚我没睡,在客厅的镜子前坐了会儿。 看着镜子里的极为邋遢的自己。 我心中浮现出一句话: “果然没错,野狗,垃圾,小丑。” 因为当时骤缝家里生意失败,父亲负债200万。 我母亲不愿在家被人议论,便背井离乡,独自去上海在护理院工作伺候老人,一个月工资六千。 我孩子也刚出生。 虽然不用理会父亲的债务,但孩子用的每一笔,都需要我来。 当时我虽然双开,但稿费加起来却只有不到5000,入不敷出。 我老婆在家看孩子,没有收入。 家里的一切都在用我老婆手里最后的积蓄。 她的积蓄每少一分,我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有时给她开玩笑说:跟着我,陷入我这泥潭里,你就不后悔吗? 她听见之后会皱眉,会抱着孩子生气的过来打我。 我总是求饶。 过后,她会气呼呼道,给孩子换尿布。 我灰溜溜的去换。 晚上,她心中还惦记这事。 小声在我耳边说,她相信我,她愿意给我时间…… 我翻身背对着她,装作熟睡。 但心中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也才24岁…… 母亲打来电话。她说,护理院里管吃住,她平时用不到什么钱,她帮我父亲一个月偿还3000,剩下的3000也没什么用,就给我吧。 我想开口拒绝。 但看到我老婆有些发红的眼神。 还有我的孩子…… 他刚出生,他的目光里全是懵懂。 他的身上还穿着最廉价的尿布湿……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以上不是卖惨,只是因为现实中我没有可以倾诉的人,也没人会愿意听我讲这些话,我想说出来,只能说给你们听了,希望你们别嫌我烦吧。 在十月份。 我投了最后一次稿。 这次我换了个责编,九组的好运。 这次投的便是《家父儒圣》 我把之前被拒的那些稿子给缝到了一起,缝了个开头。 过了。 当时我心中狂喜。 我想,哪怕没有人看,我也要写下去,因为起点上架后前三个月会有每月1500的全勤奖。 这样的话,我就能三开了,一个月能挣的更多了呀! 当夜,我高高兴兴的开始准备大纲。 彼时,一个想法突然冒进我的脑子里,那是去年我偷偷幻想过的话。 “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全篇都是伏笔的书?我能不能写出来一本每当我揭开伏笔读者就会心中一震的书??” 这个话一出,我又控制不住心中的躁动。 于是,有了《家父儒圣,系统非逼我做粗鄙武夫》 虽然很多东西还是处理的很粗糙。 虽然很多东西还是把握不好。 但我看着后台的收藏一天天的见涨。 我的心中开始顿悟。 我的路没有走错!我这么走是对的。 于是这本书一直到了现在。 同时我保证,上架之后一天不低于一万字的更新,不仅是为了大家,也是为了我的妻子跟孩子。 最后,我需要解释一下,书中的儒道。 我设定的就是儒道同级无敌,不管是面对妖族,异族,别的任何修炼体系,同级无敌,甚至能越级斩杀。 这是一条非常变态的设定,它不能没有弱点。 所以,儒修的浩然正气,只能影响武夫的武道气息,但影响不到武夫的肉体力量。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在远古时期,妖族横行无忌,同时还有当时的妖皇天下无敌。 人族岌岌可危,随时会灭亡。 习武的武夫又打不过妖族怎么办?? 此时,儒圣站了出来,他针对妖族,以自身立命,创立儒道。 牺牲儒道修士身体强度,换来了儒道浩然正气对异族的杀伤力。 同时又要兼顾不能伤到战场之中同样为人族而战的武者。 所以,这便是儒道为何对武夫为何没什么影响力。 最终,在儒圣与武夫的共同努力之下,人族度过灭亡的危机。 我理解中的儒,便是这般,为了人族,能不顾自身异常。 我看过别的儒道书,总感觉那是披着儒道文在修仙…… 当然这也肯定跟我看的少有关。 其实以上是剧透,但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我这里便先说一声。 因为好多人都在喷什么大儒被毒药给药翻…… 为何不说说大儒在解决妖族时那么干脆利落呢?? 同是四品,一招秒妖族……很变态的啊!! 当然,主角就没有这个限制。 遇到妖族异族,甚至是玄阵司,道法,佛法等等,他能用儒道压制。 遇到武夫我也懂些拳法。 这是重点。 最后,说一说书中我最喜欢的人物。 第一,张伦。他太纯粹了。 第二,老爹。 第三:【此排名不分先后】林姨娘,赛初雪,秦婉月,安时宜,以及南海佳人…… 最后的最后。 感谢责编好运。 感谢我一个好大哥,好大哥的笔名有两个。 一个叫爱喝陈醋。 一个叫发财居士。 (重点!!) 他真的我太感谢他了,他是我写书的启蒙老师,他什么都跟我说,我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贵人。 推荐我哥的所有书!! 希望大家给我哥捧个场!! 第71章 留图 码头。 曾安民嘴角掀起一抹怪异的笑容,看向白子青问道: “怎么样?” “是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你的身上?” 白子青面容淡然无比,用余光观察着所有路过的行人。 每一个人都在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神在他身上落目。 “确实如此……” 白子青嘴唇微动,给曾安民传音。 这是曾安民教他的,像他这样的高手一定要沉默寡言,就算是逼不得已要开口的情况之下,为了维持风度,也一定不要开口。 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一度将曾安民引为知己。 “就跟你说嘛。” 曾安民笑呵呵的将白子青送上长船: “白兄,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若日后有缘,定上京登门拜访。” 说着,曾安民轻轻对其行了一礼。 白子青面色淡然,微微颔首,私下传音: “权辅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回两江郡找你。若他日你在京中遇到麻烦,定不要忘了提我京城第一剑白子青的名号。” “儒道君子六艺,为兄能帮你的便是这手“射”。” “此技乃我京城白府不传之技,万不可向外流露。” “它乃武技之法,贤弟修儒,只可借鉴,不能硬习,不然恐有爆体之威!” 说完,他便轻轻从怀中掏出一本图录,指尖一弹,那图录便缓缓飘起,落入曾安民手中。 白子青也不是傻子,他知道曾安民是儒修,修不了武道。 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将此技给他。 这一手惊的周围数人发出惊叹。 “这人……好生厉害!!” “瞧见没,那么厚一本册子,这么一弹……就能飞起来??” “此人定是神仙中人!” “…………” 听到那明里暗里的声音,白子青感觉自己的嘴角实在有些难压。 他赶紧转身,连带起他那一头烫卷的飘逸黄发,慢步进入船仓之中。 “好大哥,一路顺风!!” 曾安民实在有些感动。 这白子青在两江郡这几天,每日都跟在自己旁边,只为了学那一手染发烫发的技巧。 这期间,不仅挥金如土买不少东西送给自己,还给自己讲了不少京中的隐秘。 甚至还答应,以后若是自己入京,将他们京中白家,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妹妹给自己介绍…… 真是好大哥啊!!! 而且临走之际,还给给自己如此珍贵的回报!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只,一直到视线再看不见的地方才缓缓低头。 看着手上这份箭术图录。 《落玉盘》三个极富意镜的字体落入眼中。 十分有诗意的名字。 曾安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思索。 “此箭法一共分九式,对应武道九品的每一个境界。”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等级的武技。 但白家先祖白无敌号称天下箭术无双…… 应该不会太差。 但曾安民将它放入怀中贴身收好。。 回家再慢慢研究。 “大春!!” 曾安民转身喊了一声。 “少爷!!” 齐大春一身绷带,那一双睿智的眼睛在绷带的缠绕之下,只露出了一只。 一瘸一拐的牵来马匹,恭敬的来到曾安民身边。 “回府!!” 曾安民大手一挥,带着大春朝着总督府而去。 当今两江郡,老爹一手遮天。 自江王伏诛以后,家里的每日的客人明显变多。 但老爹一律不见,天天待在衙门里处理事务。 “少爷,有客人来了。” 曾安民刚步入府中,便有下人恭敬来报。 “我爹不是说了吗,来的客人一律不见。” 曾安民皱眉朝那下人脸上扫去。 他自进悬镜司做左典吏至此,已经有了时日,身上自有一阵威严之气。 那下人感受着少爷身上的压迫,心中发沉,脸上一苦慌忙解释道: “这客人,是来寻您的。” “我?”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谁啊?” “权辅弟,是我。” 一道极为温婉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曾安民抬头看去,便看到秦婉月站在不远处面上带着微笑。 她的眸子并不算大,但眸中却闪烁着若初雪般的韵味。 一身静气,抵挡万千喧嚣。 恬静,温和,芳香。 那是一种描述不了的、深藏在灵魂深处、不经意散发出生命香气的安静气韵。 “呃……” 曾安民怎么也想不到,来寻自己的居然是秦守诚的独女。 她来干嘛? “原是婉月姑娘。” 曾安民一时有些不解,他遥遥对其一礼: “不知来此间何事?” 秦婉月面上依旧微笑,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带着身后那绿衣丫鬟朝着此间而来,对着曾安民盈盈一礼道: “有些功课百思不解,想请教权辅弟,可以吗?” “哈哈,自是可以,先入正厅吧?” 曾安民此时变的彬彬有礼,若儒雅公子一般,面上露着自然的笑意,甚至走起路的步子都带着规正。 秦婉月,秦守诚的独女。 而这么久已来,曾安民自然也能感受到父亲对秦守诚的重视。 水督书院的院长,确实算得上自己父亲比较重要的政治资源。 要知道前世晚明时期的东林党,皆是出自江南。 而父亲若是他日能入朝拜相,京中水督书院出来的官员不知凡几。 若能把握好的话,绝对能成为父亲才朝堂之上战略性武器。 看的一旁大春有些茫然。 不是……少爷平常不是这样的啊? “呵呵。” 秦婉月自然感觉到曾安民身上那如沐春风的感觉。 她笑容极为纯净,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曾安民朝正厅走去。 待二人落座。 “泡茶!!” 曾安民对着下人吩咐了一声,特意嘱咐道:“上等庐山云雾。” 俄顷之后,茶具便给下人一一摆上。 曾安民目光纯净,打量了一下秦婉月,声音极为柔和: “秦姑娘有何不解之惑,皆可问我,若我也不解,便会向父亲请教过后,再与你听之。” 一旁的大春听到这话,面色更加茫然,他抬起头眨了眨睿智的眼睛。 不是……这话好熟悉?? 到底在哪儿听过呢?? 秦婉月听罢此言,那双若秋水的眸子闪过受宠若惊之色。 她在曾安民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了尊重。 更遑论,曾安民乃是总督独子,更身具六品君子境修为。 刹那间,她好像在曾安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她的心底升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第72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 总督府正厅之中,秦婉月的声音缓缓响起: “君子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 “权辅弟若想突破五品,这君子六艺自是不能落下。” 秦婉月虽是秦院长的独女,但她说话从不带着教育的口吻,而是如同春风化雨一般,一点点的滋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请教问题的一方,便成了曾安民。 恍惚间,曾安民似在秦婉月身上看到张伦的影子。 “六品君子境,主修的便是这六艺,六艺其中任意一门达到顿悟,便能自然突破至五品。” “但剩余五艺却也不能落下……” 秦婉月的眼睛从来都是带着笑意,讲话间有时也会给曾安民开个玩笑: “就像人一般,一条腿太长,另一条腿短些,走路岂不要一瘸一拐?” “哈哈!”曾安民觉得有趣,下意识的回答道: “有时候也会多一条腿。” 秦婉月面露茫然。 根本不知道曾安民在说什么。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疑惑问道: “第……三条腿?” 呃。 曾安民的脸色有些僵硬。 主要秦婉月给他的感觉太像张伦兄。 他下意识的把秦婉月当成了朋友…… “这个……” 曾安民绞尽干脆转移话题疑惑的看着秦婉月问道: “不知秦姑娘六艺主修的是……” 秦婉月抿嘴一笑。 她聪慧绝伦自是能感觉到曾安民在转移话题,但她性子无争,从不强求,认真的回道: “礼乐二门,我主修乐道。” “早些年对古筝之器研究颇深,只是后来偶遇一琵琶大家,深醉其音,遂兼修琵琶。” 说这话的时候,秦婉月面容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因为琵琶此器粗鄙而感到任何不好意思。 琵琶? 曾安民有些茫然,他虽不懂,但也略有耳闻。 琵琶这样的乐器,比起儒士主修的十弦琴是有些登不得台面的。 “秦姑娘能不厌其鄙,足以可见,品性高洁。” 曾安民说此言十分认真。 这是秦婉月在兼修琵琶之后,第一次听人如此真诚的夸赞自己兼修琵琶之事。 她看向曾安民的眸子有些发亮: “权辅弟,不嫌弃琵琶?” “世上千万技艺,何来上下高低一说?在我看来,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都是好猫!” 曾安民没有封建时代的有色眼镜,说这话时没有丝毫异样。 秦婉月能感受到其中的真诚。 她的眸子愈发亮了。 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眼前这个少年,仿佛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少爷,沈君托人给您送来些谢礼。” 一道声音响起,是下人,恭敬的托着一精美的木盒。 “沈君?” 曾安民这才想起,许久没有跟金太平当今掌柜的见过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他送礼作甚?” 曾安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婉月。 当着人的面收贿……会不会不太好? 秦婉月心思巧妙,瞬间读懂曾安民这个目光,她轻笑一声道: “沈君杀婶一案前些日子在两江郡闹的沸沸扬扬,权辅弟助他洗清嫌疑,还他清白之身,他送些礼来是应该的,收下也好。” “若不然他岂不平白落下不知感恩的名声?” 说起这个,秦婉月眸中的亮意更重。 越是了解曾安民,越是为其才智惊艳。 勘龙图丢失案,救其父水牢狱。 张伦案迅速锁定凶手。 沈君杀婶案顺着线索竟破的那么完美。 甚至江王造反一案的所有线索都是他一点点拼接出来…… 特别是那日江王下属许通杀入悬镜司,他能在万分危机之时挺身而出,光是这份勇气便是这少年的意气! “呵呵,那便打开看看吧。” 曾安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接过木盒,伸手“咔嚓”一声,木盒那精美的盖子便被打开。 便见盒子之中,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瓷瓶。 瓷瓶旁边则是躺着四个极为精品的翡翠杯子。 “这是什么?” 曾安民好奇的将那瓷瓶拿起,轻轻晃了晃,便感觉其中液体。 “西流美酒。” 秦婉月乍见此瓶,眸中便闪过惊艳之色。 她耐心的给曾安民解释道: “西流之域,在圣朝之西,那里葡萄长势极佳,当地之人善用葡萄酿酒,据说第一等的美酒工艺极为复杂,产出极少,价比黄金。” “纵是当今圣上,每年供品也不过十瓶。” “这沈君,倒是有心。” “哦?”曾安民将那瓷瓶放置在桌上,不在意的摆摆手: “确实是第一次听闻。” 只是当他接触到秦婉月那亮莹莹的眸子后,恍然抚额: “既是在此,秦姑娘不妨一起品鉴一番?” “这……”秦婉月面露犹豫,羞赧的低头道: “不太合适。” 哪有只见几次面便一起喝酒的?? “无妨无妨,品酒而已。” 曾安民说着,便将那瓷瓶打开,把盒子里的杯子放置在桌上。 “稀沥沥~” 美酒入杯的声音。 “好香……” 瓶子里的酒刚倒入杯子,浓郁的芬芳酒香便扑鼻而来。 “请!”曾安民没有丝毫犹豫。 又不是自己花钱买的,他自然一点也不心疼。 秦婉月在心中好奇以及盛情难却之下,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白皙的手指捏住那极为精美的碧色杯子。 “传闻此酒入腹,杯中残香也能留存三日不散。” 秦婉月一边端起杯子,一边做着详细的解释。 曾安民感觉自己确实是涨见识了。 他轻轻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嗯…… 还不错吧,有点像右岸的感觉。 前世作为杰出青年,曾安民自然没少喝过红酒。 “啧~” 曾安民闭上眼睛,他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前世,在商业之中自由穿梭的感觉。 他睁开眼睛,笑呵呵的看向秦婉月道: “口感柔顺,风味丰富,带着一点红梅与李子的香气。” 秦婉月彼时也只是抿了一小口,听完曾安民的话,眸中愈发闪烁。 直到此时,她才借着酒意,将此番来意说明: “那日在悬镜司门前,权辅弟随口而吟的半阙诗,婉月牢记在心。” “每日在闺中研读,实再难忍心中期盼,故此番而来,是想一问……” 她的眸中无比殷切: “可有剩余半阙?” 诗? 曾安民恍然,他记的清楚。 当时自己欲暴露黑猫武夫的身份,死战许通。 只是当时也不知那一战之后自己会不会死。 便有感而发一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虽不应景,但确实也算说出了当时对自己生死难料的意味。 呃…… 曾安民眨了眨眼,看着手中那碧绿色的杯子,还有杯中的美酒。 面上露出了古怪。 不是……就偏偏这么巧?? 第73章 欲饮琵琶马上催 看着秦婉月那极为期待的眼神,曾安民心中也浮现出一抹醉意。 他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站起身。 “那半阙诗我也一直想要补齐,但直到方才还没有眉目。” 这话说出,秦婉月那期盼落空的失落,眸子一暗。 她强笑着道:“文章不可强求,他日能补齐就好。” 说完,便垂首不语。 曾安民见状轻笑一声。 他轻轻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抬起头,露出那刀削一般的下巴: “但现在嘛……却已心有所感。” “哦?” 这话一出,秦婉月猛的抬头,眸中尽是惊喜。 “就是不知,秦姑娘是否愿意以琵琶奏曲,助我些灵感?” 曾安民微笑着,坦然看向秦婉月。 自从穿越以后,还从来没有听过曲儿。 秦婉月脸色轻轻一红…… ………… 曾仕林很忙。 这几日凤起路的官场随着江王落马,再加上江王的党羽被抓。 两江郡如今不少官员的位置都在空缺中。 几乎大事小事杂事全都堆积到了他的案头。 整日忙的晕头转向。 终于,他将手头最后一件文书放置在一旁,长长的舒了口气。 “齐威。” 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天色已经隐隐暗了下来。 “老爷。” 齐伯浑身缠绕着绷带,满头的绷带只露出一个眼睛,一瘸一拐的他进入行房之中,恭敬问候。 “备车,回府。” 曾仕林呼了一口气,面容不变,缓缓站起,迈着稳健的四方步朝前而走。 “是。” 总督的马车自是极为华丽。 六匹快马齐齐等候在路边。 车上纹路具现,行走极为稳,显然是有玄阵司高人刻上阵法。 随着总督老爹上车坐稳。 一道声音响起:“总督行街,闲人躲避!!” …… 不多时,马车稳稳的停在总督府前。 下了马车之后,老爹本欲回书房,却恰听一阵琵琶之声在正厅的方向响起。 余音袅袅,竟伴随一股金戈铁马之音。 但英气虽显,却暗中透着一股柔软之息。 老爹身为儒修,对乐之一道自是有赏析能力。 “女子?” 曾仕林富有深意的朝着正厅方向看了过去,看着不远处的仆人问道: “今日谁来府中了?” “启禀老爷,秦院长的独女来拜访少爷。” “哦。” 老爹微微颔首,面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那是一种齐伯都没有见过的笑容。 “回书房吧。” 老爹笑着摇了摇头,索性不打算管此事,便继续朝前而去。 只是下一刻。 他的脚步顿住。 他听见伴随着那如泣如诉的琵琶声,一道儒雅而不失凌厉的声音响起。 声音很熟悉,正是他的亲儿子。 “葡萄美酒夜光杯。” 正厅离此时曾仕林站着的地方并不算远。 声音传到这里,已经有些力竭。 但老爹却是刚好听的清楚。 他面上露出一抹愕然。 初听这句并不显露其中多少含义,但曾仕林却是能立刻品出这句话的味道。 脑海之中展现出五光十色、琳琅满目、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 一句话,便将这场面勾勒的淋漓尽致。 老爹转身,抬头朝着前面正厅的方向看过去,缓缓移步至一颗树下,驻足静立。 “老爷?”齐伯疑惑开口,他的声音也很轻。 老爹没有回他,只是侧耳继续听着。 齐伯追随曾仕林多年,自然知道此时自己应该闭嘴,他努力收起身上所有的波动,尽量不打扰到老爷。 “欲饮琵琶马上……催!!” 曾安民语速顿改,极转而上。 随着他最后一个催字结尾。 老爹的身子轻轻一颤。 乐队奏起了琵琶,酒宴开始了,那急促欢快的旋律,像是在催促将士们举杯痛饮,使已经热烈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而这句的一个“催”字,瞬间将前半阙意境提升至顶端! 一种敌人来犯,将士不得不上战场迎敌的急迫感让人心中有些窒息。 曾仕林猛的抬头,目光之中蕴含着急不可耐的火焰。 他好想……知道下面半阙!! 随即,院中琵琶的声音也急转而上,让人不自觉的心脏“嘭嘭”剧烈跳动。 终于,在琵琶声扬至顶端之后,一道嘶哑,解脱,释怀的声音高昂响起: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叮~” 琵琶的声音戛然而止。 院子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 “嘶~” 老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因为诗尽而骤来的失落感。 他猛的抬头,直直的看向正厅的院子里。 “这首诗……” 全文没有提一个“悲”字。 但他的心中就是下意识的升起一股悲凉之意。 “传世名篇!!” 老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快速的朝着正厅院子里走去。 只是他刚行至地方。 便看到秦婉月缓缓放下手中琵琶,由身边丫鬟递来手绢,缓缓擦着眼角那抹晶莹。 听她那欲泣之声传来: “所以权辅弟,那日从屋中出来,朝着逆贼走去,心中便是已经做了必死之志?” 听得出来,她不仅是被这首诗已经感染。 也是下意识的想起那日曾安民以儒道之身,欲硬捍逆贼武者之躯…… 随后便是曾安民的声音: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那日我爹,林姨娘,虎子……我的家人都在身后,我又怎么能不站出来呢?” 听到这话,曾仕林的心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抹憋也憋不住的火气。 他高声对着正厅里的曾安民骂道: “蠢货!!” ? 曾安民与秦婉月二人面色愕然,同时抬头。 随后便看到老爹那阴云密布的脸。 “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安民有一种早恋被父母逮到的感觉。 心中下意识有些发虚,他顶着老爹那面无表情的脸色,硬着头皮道: “秦姑娘今日来,是有些问题请教……” 但老爹压根对这个回答视而不见。 只是用那堪称死亡凝视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曾安民,声音一字一句道: “那日用得着你站出来?” “为父给你的东西,你没随身携带?!” 这是曾仕林自江王造反案之后,忙里偷闲出了衙门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 呃…… 曾安民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身子猛的顿住。 第74章 火铳 有些话,秦婉月在,父子二人也不好开口。 所以待送走了秦婉月之后,曾安民才随着老爹进入书房。 总督府,老爹的书房。 “啪嗒~” 曾仕林接过曾安民递过来的小巧物件,面无表情的将其“啪”的一声,放在了桌面之上。 “爹……” 曾安民抬头,弱弱的叫了一声。 桌上被老爹放置的,正是那日在家中,他给自己的“火铳”。 “玄阵司的玩意儿,百步之内,六品洞虚镜以下的武者,挡不住它一发弹药。” 当日老爹的声音穿越了时间,隐隐在曾安民耳边响起。 “哼!” 曾仕林冷哼一声,淡淡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儿,声音不咸不淡: “那日有此物,为何不用?” 曾安民立刻摇头,认真无比的回复道: “其实孩儿当日也想过此物,只是那逆贼手下鹰犬众多,纵是杀了许通,他手下那些将士上前,这火铳又有几发弹药?” “虽有阵法补充,但那也需要时间的,他们一拥而上……” “孩儿还是免不了暴露身份。” 说完这话,曾安民抿着嘴朝老爹看去。 “那也不该在这儿暴露!” 老爹的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他眯着眼睛,直视曾安民,声音无比凝重: “以后一定要记得。” “底牌,不到必死之时,绝不能暴露给任何人。” “哪怕那个人是为父!” 曾安民自然听得出来,老爹这话不似在做假。 他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 老爹那幽深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儒道有问心,江国东方教有入梦,玄阵司有问天阵,道门有卜卦推演……” “这个世上,能勘破人心的东西太多了。” “你是不怕问心,别人呢?” 老爹说完这话,目光极富深意的看着曾安民。 “孩儿定谨记在心。” 曾安下意识有些心虚,他撇过头去,认真点头。 爹,只能跟你说这么多。 金手指跟穿越的事,我是肯定不会暴露出来一个字的。 “嗯。” 话说到这里,老爹却是面容一缓。 不多时,一抹温暖的笑容,从他面上露出。 “你腹中倒是有些诗才。” 曾安民能清楚的看到老爹面上的欣慰。 对于老爹那跳跃的思维。 曾安民与之相处了一个月有余,自然也习惯了。 “实是婉月姑娘乐技了得,我也是有感而发……” 这是个解释能说的过去。 再加上他那日从屋中出去,独挡叛军。 确实能算得上亲身经历。 “葡萄美酒夜光杯。” 老爹闭上眼睛,缓缓思考着那日的场景。 好大儿的诵诗的余音在心间回荡。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头,目光复杂: “此诗确实不错,哪怕是比为父当年所做,也强上一丝。” “您当年所做?” 曾安民心中好奇无比。 要知道,这首《凉州词》乃是唐代王翰集大成的一首。 也是能流传千百年经久不衰的一首。 足以可见此诗之意境深远。 而老爹居然能做出比这首诗仅差一丝的? 那也绝对能流传千古! “不知可否让孩儿拜读一二?” 曾安民期待的看着老爹。 曾仕林眼皮轻轻一跳。 他撇过头去,直接转移话题: “此诗可曾赋名?” “不曾。”曾安民老实的回答。 “既是在两江郡所赋,不如便叫两江赋吧。” ………… 水督书院。 江王造反一案成了所有学子的茶饭谈资。 学子嘛,除了学习之外,剩下的时间也就闲着蛐蛐别人。 秦婉月盈盈跟在秦守诚身后,在学院之中款款而行。 她的身姿每当路过一处,便会造成那里短暂的安静。 水督书院的学子,皆以能娶秦婉月为梦。 父女二人此时正在谈论儒道。 基本上都是秦婉月在问,秦守诚在答。 二人经过一处,忽然听到一声高喝。 “欺人太甚!那文成公主实是名不副实!” “不过是一首顺嘴些的诗罢了,也敢号称孤篇压江南?” “嘘,你小些声音……院长就在那边呢……” 旁边立刻有人提醒。 只是为时已晚。 秦守诚已然皱起眉头朝着这边走来: “不好好读书,聚集此处作甚?” 他面色有些阴沉。 秦婉月也只是微微抬首,水波般的眸子好奇的看过去。 “见过院长大人。” 学子齐齐行礼。 “方才浮躁些什么?” 院长大人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显然,被人打断给女儿讲题的思路,让他心中有些愠怒。 这…… 有个学子一咬牙,对着秦守诚轻轻行了一礼道: “秦院长,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江国那边传出文成公主做了首诗。” “便有人号称只此一首,便能压我整个江南学子抬不起头。” “我等正在此鸣不平!” 说完,他便垂下首去,静等批判。 秦守诚眉头微竖,露出冷笑。 大圣朝儒道横行,以文章一道压了江国几百载,还从未听说圣江国之人能在文之一道胜过圣朝。 “何诗竟有如此胆魄?” 秦院长面上的冷笑愈发明显。 只是,当那学子将全诗念出之后。 秦院长沉默了。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恨天低” …… 短短四句,压的秦院长头皮发麻。 他自忖若无机缘,这种意境浑然而成的诗很难做出。 “此诗,却是有些……” 秦院长说了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他面无表情看向那学子: “你说,此诗是那文成公主所做?” “不敢欺骗院长。” 学子的姿态放的很低。 “不符身份,也不过无病呻吟罢了。” 秦院长敷衍的挥了挥手,心中顿感有些不妙,想要离开。 却是为时已晚,学子们已经出声。 “这诗我等确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能稳压其一头的句子来啊……” “是啊院长,我大圣朝文道昌盛,岂能被一女子压在头上?!” “弟子斗胆,请您出句。若不然,我江南学子的面皮实在丢尽!” “……” 不少学子实是面容羞愧。 但又将希望之色投在秦守诚身上。 我们做不出来,院长还能做不出来?? 感受着学子们那翘首以盼的目光。 秦守诚面容僵住。 被学院的弟子架在火上烤是什么滋味? 他确实不擅诗词一道。 只是他还未多言,便听身后秦婉月声音温婉悠长: “我昨日恰缝有缘,得来一首七律,或可一比。” “秦姑娘?” 学子们全都眼前一亮,朝着秦婉月看去。 水督书院的学子,没有人不知秦婉月的。 年纪轻轻便已经识得心路,入六品君子境是迟早的事。 “敢问秦姑娘,您那首七律,可有把握吗?” 所有学子都期期艾艾的看向秦婉月。 秦婉月轻笑,秋水般的眸子荡起涟漪,脑海之中恍惚想起昨日曾安民那文采纵横之姿,她缓缓开口: “十成把握。” 秦婉月容貌极佳,身上更是饱含诗书之气。 她如此自信的笑容,自是看得所有学子目光迷离。 “呼~” 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唾沫,从人群之中站出。 那学子来到秦婉月面前,对其一揖到底: “还请秦姑娘出句,让我等大开眼界!” …… 秦院长此时脸上闪烁出狐疑。 对于自家姑娘的诗词功底,他岂能不知? 比起他是强写婉约,但整体来讲,也是大差不差…… 他还未开口,便听得秦婉月声音已经响起: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短短两句,秦院长便已经精神恍惚。 心中万念皆平,唯有静心品鉴。 学子们也都面露愕然。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秦婉月缓缓合上樱桃小口,面露微笑看向全场。 一诗结束。 鸦雀无声。 良久之后。 终于有人语无伦次道:“秦姑娘此诗,当真意境深远,实是佩服!!” 直到此时剩余之人才反应过来。 夸赞之声,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只是,秦婉月却是淡淡的摇头道: “此诗,不是我所做。” 嗯??? 全场愣住。 秦守诚低头看向女儿,脸上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面容,轻声问道: “那是谁?” 秦婉月眸中闪过莫名的向往,抿了抿嘴之后说出了三个字: “曾安民。” 谁?!! 又是他?!! 秦院长看着女儿那略带惊艳,向往,甚至慕色……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 第75章 扬名 两江郡,某茶楼。 “海到尽头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如日东山能再起,大鹏展翅……“啪!”” “恨天低!” 一说书先生此时面容肃穆,声音浑厚,轻轻放下桌上的惊堂木。 仅此一诗,便引得所有人频频抬头。 刹那之间,所有目光全都汇集在老者身上。 说书先生语气骤然变的愤懑,眼神怒睁,一副愤愤不平之色: “诸位,那江国文成公主以此《出老》一诗,狂言曰:此孤篇能压我圣朝江南士子三十载!!” 说完这话,他的眼皮轻轻抬起,仔细的观察着台下众人的表现。 果然,所有全都炸开了锅。 吸睛效果极佳。 情绪瞬间被他这稳健的台风给调动起来。 “听是听过此诗,做的着实有意境,那她也不该如此猖狂吧?!!” “孤篇压我江南士子三十载??娘的,那文成公主莫不是患了脑疾?!”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江南文风盛行之时,何曾如此欺辱过他江国??” “小人一朝得势便如此狂妄?!” “…………” 听到情绪调动的差不多,说书先生嘴角不自觉的轻轻一扬。 随后面容凝重的回答道: “距此诗出世,已有月余,江南文坛却是毫无回应……”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一时间气氛压抑起来。 “当真压不住她?” 有人弱弱的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急切的朝着那老者看去。 先生又轻轻一笑: “幸得我大圣朝江南文风底蕴雄厚,横空出世一首《两江赋》这才压下那文成公主的气焰。” 《两江赋》? 那是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热切,期待。 皆朝那老者看去。 “《两江赋》?你详细说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 只是台下议论虽杂,说书老者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面上微笑不每。 “别卖关子了,快讲!!” 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一把铜钱打赏而来。 随着有人带头,剩下的所有人也都恍然,纷纷慷慨解囊。 不多时,光是打赏的铜钱便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甚至其中不乏闪烁着银光的豆子…… 说书老者再也压制不住嘴角。 悠然之中,他轻轻开口道: “曾安民,字权辅,年光十六,凤起路总督之子。” “自幼聪慧,胆识过人,其出生之时,一道青云霞光而落,进入总督府中,总督大人惊觉抬头,竟看得那天边……” 这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认真的看着那老者。 就连磕瓜子的声音都没有。 “竟看得那天边之间,儒圣法相横立!” “儒圣法相对总督连点三下额头,对立而笑后,便朝夫人腹中而去!!!” “下一刻,产房之中便响起呱呱落地之婴泣!” “泣声延绵不绝,浑厚十足!!” 老者这话一出,引得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儒圣转世?!!” “这……” “果真如此??” …… “呵呵。” 说书先生淡然一笑,手中夹起惊堂木轻轻一拍,便使整个场面安静下来。 他有条不紊缓缓开口: “安民公子三岁识文,五岁习武,八岁便已能与总督大人辩经!” “总督大人恐其误入歧途,便以自身文力压其一十六载,方才稳住心性。” “然天骄之姿岂能压住?!” 老者畅然一笑,看向众人语气不停,游刃有余: “公子恰入水督学院,不过一刻,便悟得文气,三日便集满周天七百大穴冲击紫府。” “短短五日,安民公子便已达到君子之境,成为我两江郡中年轻学子魁首!!” “常人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安民公子,只用了五日!!” 老者淡淡的看向众人。 此时场中已经鸦雀无声。 这些修行之道,百姓不懂。 但也能从中听出“安民”公子的恐怖之处。 他的声音又悠然响起: “江王府造反一案,曾公子以十六岁之龄全然破之。” “怎料那江王虽身死,却还有后手,命其麾下鹰犬许通率八千军士,围困悬镜司,将总督大人以及其家眷皆困在其中!” 嘶~ 八千军士!! 那是什么概念?!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 有人甚至紧紧的抿住嘴唇,死死盯着老者。 此时老者哈哈大笑,直接从座位之上站起,意气风发声音长嘶道: “是日,安民公子脚踏青气而出,睥睨众将士,声音高昂,宛若谪仙,口中吟曰……” 他猛的亮了个相,摆出怒目圆睁之相: “葡萄美酒月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老者语速越来越快,如同雨点一般,朝着众人打去: “一诗过后,竟有儒圣显灵!!青色浩然之气瞬间压住全场,将所有将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贼首许通目眦欲裂,竟被那青气幻化而成的箭矢射得万箭穿心!!!” 说到这里,老者轻轻提起桌上茶杯,轻呷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此时众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他说的故事之中。 整个茶楼都安静至极。 良久之后。 老者才缓缓开口,戏谑问道:“不知安民公子这首《两江赋》,能不能压得住文成公主那首《出老》??!” 首尾呼应,点明主题。 这说书先生,功力可见一斑!! 哗!!! 下方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涨红了脸道: “与此诗一比,那文成公主的诗连屁都不算!!” “安民公子竟如此大才!!!” “儒圣转世!!儒圣转世!!” “安民公子,独压江国!!” “独压江国!!” 在众人疯狂挥舞手臂大喝着宣泄情绪之时。 那说书先生便是已经悄然离开席位。 …… 后台之中,那老者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总督府最忠诚走狗,齐伯却是坐在他的面前。 脸上露出赞扬之色: “不错!” 说罢,一粒碎金子,便已经被其抛入老者手中。 “主家大气!!” 老者的声音愈发恭敬。 齐伯却的身影却是已经消失不见,悄然出现在另一家茶楼的后台…… 第76章 我终于也算是个极品了! 在江国文成公主一首《出老》压的大圣朝江南士子抬不起头之时。 曾安民的《两江赋》横空出世。 莫名其妙短短两天便如同瘟疫一般朝着外界蔓延。 如今整个凤起路所有人都对曾安民的诗才赞叹不绝。 甚至有人称曾安民这一首《两江赋》能孤篇压江国文坛五十年…… 也不知道过段时间传到江国会如何…… 每当有下属夸赞起曾安民时,曾仕林总是面色淡然,毫不在意挥手而答: “外界传闻,十之九假,不必理会。” 然,恰恰是这种回答,愈能引得他人热议。 只是在众官员走后。 老爹才面露微笑,恍惚出神。 能护住好大儿黑猫武夫身份的最好办法。 就是让其儒道天才之名彻底打响。 ………… 外界谈论的热议主角曾安民。 此时却是站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之上。 他的身边,沈君与大春恭敬而立。 风轻轻拂起曾安民额前一缕秀发,展露少年的意气与直白。 “前方便是石头山。” 沈君难得有离曾安民如此之近的时候,他声音恭敬指着前方隐隐出现的一座山头。 “哦。” 曾安民朝着远处看去,心中浮现出一抹轻快之意。 【北圣朝与江国两国的皇室皆中有一本《奇草录》,此录只有两国皇室嫡系才可翻阅,记载了整个中州所有的异草所在之处。】 而南给他提供的异草信息,便是他此行的目的。 此时距离江王造反尘埃落定过去了近两个月。 按照前世的时间来算,此时应该是新年新气象之时。 但这大圣朝似乎没有“过年”一说。 悬镜司左典吏的职位也并不是太忙,便趁着休沐,来石头山踏青。 说是踏青,但他真正的目的也是为了异草。 两个月的时间,他体内武丹已经完全充盈。 眼下也是时候寻找异草,突破七品了。 而石头山上的异草。 据南说,是在一个山洞之中,名曰赤炎灵果。 只是他需要的不是灵果,而是果叶。 果子的力量对他来说还是霸道,驾驭不住。 果叶是刚刚好的。 …… “踏青选这一片……” 大春的伤还没有好完,走路虽然不一瘸一拐了,但面上的绷带还没有去。 下了船之后,他一马当先为众人劈荆斩棘,虽是带伤之身,但斩草的速度极快。 不理会大春的嘟囔,曾安民一直按照南给的路线给大春做指挥。 终于,随着大春最后一刀落下。 前方豁然开朗。 一片空旷的地方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是初春,但此界却是绿松直挺。 “想不到,石头山居然还有如此美景!” 沈君瞧见,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夸赞: “万物凋落之际,此地却是若盎春一般。” “呵呵。” 曾安民摆了摆手:“我也是偶然听闻此地有独特之处。” 众人慢慢将物资卸落在空地之中。 热酒温好,糕点摆出。 喝着美酒,几人高谈阔论。 …… 终于。 曾安民站起,对几人说了一声尿意来袭,便离开此地。 他身为总督之子,一言一行皆有人观。 所以借踏青之名来这石头山。 并没有引起关注。 索性,此地离南指的山洞并不算远。 曾安民不过片刻便已经在杂草丛中看到黝黑的洞口。 “真够隐秘的。” 要不是南给的路线详细,他恐怕在这偌大的山上找一天也未必能寻到。 曾安民走了几步扒开杂草,进入洞中。 行了约摸十几步。 武道气息运转而起,缓缓流入眼睛。 他目光变的极为锐利,在这暗黑的山洞里才能勉强瞧的清楚。 终于,他看到了前方一株盈盈而立的奇草。 那奇草根茎直立,有三尺之高,长在岩石之上。 三片极大的叶子闪烁着幽青色的光芒。 叶若象耳,果似菩提。 这是南的介绍。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按照南所说的方法,从胸口之中取出一个玉盒,将那叶子摘下,放入玉盒之中。 曾安民其实是想看看这赤炎灵果长什么样的。 只是他发现那叶上,只挂着两个泛青的绿豆垂着。 “不是说叶子结为象耳之后,果子也会跟着成熟吗?怎么还是绿的?” 曾安民心中浮现出一抹疑惑。 莫不是天气原因? 曾安民感受着洞中的寒意,眼神里闪过恍然。 此时正值冬季,灵果未结确实可惜了些。 此时距离他尿遁已经过去了两刻。 若再不回去,恐怕大春与沈君会着急,他也没有耽搁,出了洞中便寻至大与沈君身边。 半日的时间眨眼便过。 当日落西山,三人站起朝着山下而行。 又过两个时辰,大船靠岸。 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入城中。 …… 总督府。 曾安民自己的房间之中。 他盘坐在床榻之上,从外表来看,没有丝毫异常。 只是,他的身边放着一空空如也的玉盒。 体内的武道气息已然波涛汹涌,如同利箭一般涌入他直连识海的两条经脉。 “痛!太痛了!!” 曾安民感觉自己的后脑之处传来一阵阵犹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是武道气息疏通经脉所带来的剧痛。 武丹之中的武道气息如同横冲直撞的野兽一般,一点不顾天地二桥的痛苦,一波波的朝上前行。 然,每当曾安民觉得两条经脉快要坚持不住时。 便有一股热流缓缓的梳理着经脉的创伤。 这便是赤炎果叶发挥的效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 曾安民额头之上的汗水一点点的被毛孔挤出,不多时已然结成一片,一滴滴的顺着下巴,滴答在床榻之上。 “差一点……” 曾安民感受着腹内武丹有些空虚的状态,抿嘴咬牙,使出最后一丝力道: “给老子冲!!!” “轰!!!” 终于,宛如拨开云雾。 武道气息终见光明!! 识海之中,勘龙图在中。 儒道浩然青气在左。 冲入识海的武道气息越来越多,在勘龙图虚影的隔挡之下,汇聚在右边愈来愈大…… 【恭喜突破品级】 【武道词条加载完毕】 【请在以下三个武道词条任选一项。】 【(彩)武者之心:每距敌人一丈,武道气息威力便增加一成威力。】 【(彩)小而致命:身体各处缩小三倍,永久提升三成速度。】 【(彩)大而有力:身体各处变大三倍,永久提升三成力量。】 【注:没有选择的词条,将会永久消失,倒计时30,29,28……】 …… 当曾安民的目光接触到那个【大而有力】时。 喉结滚动。 确定是什么地方都变大三倍吗? 第77章 洞虚境战力 看着眼前三个标注着彩色的标志。 曾安民没什么犹豫的。 直接选择了第一个。 【(彩)武者之心:每距敌人一丈,武道气息威力便增加一成威力。】 刹那之间,他仿佛感觉到体内武道气息的躁动。 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在识海之中躁动。 片刻之后,又骤然安静。 曾安民闭上眼睛,静默的观看着识海。 此时连接着武丹与识海的两条经脉已经打通。 源源不断的武道气息从武丹之中从天桥脉络输送至识海又从地桥脉络返回武丹。 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武道七品,观想境。” 曾安民心中默念。 接着,便是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从识海之中传来。 那源源不断形成循环的武道气息仿佛有了灵性一般。 而且他感觉自己哪怕是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四周的风起,尘落…… “神识凝实,洞察一切,能在瞬间感应到敌人的弱点……便是洞虚境!” 曾安民的眼神微微闪烁着精芒。 这是六品洞虚境才有的战斗本能。 他的目光深邃的朝着金手指面板看去: 【(彩)高端武力:你的武道战力比武道境界高一层。】 六品洞虚境的战力。 识海之中,那柄短斧垂条万道霞光。 曾安民伸手虚然一握,短斧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武丹催动,武道气息朝着短斧之中而去。 “嗡!!!” 那彩色的短斧赫然闪烁出一道近三寸长的透明斧刃。 在短斧原本的色彩之下,变的虚幻,如同无物。 “气息附武。” 他的眸中闪烁着精芒。 武道气息在体内时静若处子,一但被摧发而出,便是动如脱兔! 六品洞虚境的武者,在一些武道并不强盛的地方,甚至可以称宗道祖。 他也是占了系统的便宜。 若不然,只是顿悟武道气息的运用便能将普通人给困在七品一生。 “呼~” 收了短斧,曾安民站起身,朝外走去。 “少爷,您要的东西沈君送来了。” 恰出了房门,便听到大春憨憨的声音。 这几日,大春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而且因祸得福,好像在齐伯的帮助下,最近准备突破八品了。 不过这跟曾安民关系不大,以他现在的战力,甚至完全能胜任两江郡悬镜司的指挥使了。 他现在追求的则是…… “咔嚓!” 大春识趣的将沈君托人送来的大箱子打开。 一把雕刻的极为精美的长弓出现在曾安民眼前。 看到这长弓,曾安民心中便升起喜爱。 长弓单是看着便知道,那工艺极为复杂。 他缓缓上前,将那长弓拿在手中。 重量其实并不难接受。 “好弓。” 曾安民的手轻轻的在长弓之上抚摸着,口中忍不住的赞叹。 儒道的君子六艺其一“射”需要用弓来练习。 而他武道的【武者之心】若是配合长弓的话…… “此弓若是拉满,可往一百三十步。” 大春对着长弓眨了眨眼,声音之中带着疑惑道: “少爷您能拉得开吗?” 曾安民抬眸瞥了大春一眼。 若不是极为了解大春的性子,换个主家在这,恐怕都已经对大春开始发飙。 “回衙门。” 曾安民白了一他一眼,没好气的将弓背在肩上,便朝外而行 大春也知道可能是说错话了,赶紧跟着曾安民朝着外面走去。 “驾!” 曾安民翻身上马,将长弓挂在得胜钩前,手中马鞭一挥,便朝着悬镜司的方向而去。 大春此时伤势见好,骑马也不慢。 不多时,二人一前一后,便停在了悬镜司。 悬镜司,典吏廨。 此时行房之中,只有曾安民一个人。 大春被他打发去跟着赤衣郎们一起巡逻了。 曾安民的目光坐落在白子青临行之前送自己的《落玉盘》之上。 【玉盘者,太阴星也。】 【此技修至大成,可箭落繁星皓月。】 开篇就是这么一句。 狂!修炼至大成,能把月亮给射下来?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翻阅。 白子青是留了个心眼的。 《落玉盘》应该是一共九式,而他给自己的图录里只有三式。 对应的是武道的前三境。 每一境都能学一式。 前面三式在曾安民看来,极为容易。 第一式,对应的是武道九品炼体境,也称为入品境,此时的武者只修身体强度,并没有生成第一缕武道气息。 所以是两个姿势,一个是马下步姿,一个是马上骑姿。 对应的是步射与骑射。 第二式,对应的则是八品武丹境,也称为升品境,此时的武者体内已经生成武丹,武道气息可以依附在长弓之上。 第二式最重要的特点便是教学习者该如何将手中的长弓用武道气息变的更稳,并配了一套呼吸法,以及气息的运转方法。 呼吸法是求稳,而气息的运转方法则是为了明目。 至于第三式,便是一幅图。 月亮与繁星的夜空,夜空之下一看不清脸的人影举起手中长弓,对天空长摆出欲射之姿! 这是一幅观想图! 对应的则是观想境。 配了一句话: 【第三式,乃《落玉盘》核心一式,彼时可将对长弓的气息转为箭羽之上,形成螺旋之气。一箭射出,便落敌将下马。】 …… 校场。 曾安民拉起长弓,距离面前大靶子约五十步左右。 若有别人在此,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与常人完全不一样。 此时,他浮雕弓在手,“拼尽全力”也只拉开一半。 弓上的箭羽配的乃是赤衣郎们手中最普通的箭羽。 周围几个赤衣卫队好奇的朝他这边看过来。 “啪!” 曾安民轻轻松手,弓间羽箭“啾”的一声,便朝着不远处的靶上飞去。 “啪。” 箭羽偏离靶子,直直的射往靶后的院墙间,发出“叮”的一声,随后落在地上。 呃…… 曾安民老脸一红。 这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开弓。 当然,此时的他并没有用《落玉盘》上的方法运转气息。 “库~” 场外,不知道是是谁,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 紧接着,不用曾安民说,便有上官突然大喝道: “笑你娘!都这么闲?给老子巡逻去!!” 第78章 当武道之心遇上弓箭…… 开口呵斥的上官自然认识在场中开弓的曾安民。 他怕曾安民心中不爽利,便连驱带打,将校场之上所有人都赶走。 “曾左吏……” 那小官上来,干笑着道:“都是些不长眼的混不吝,还请您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曾安民又抽出一支箭羽,搭在弓上,瞄准。 此时他体内武道气息缓缓运转。 按照《落玉盘》第二式的运转方法,缓缓朝着目中流转。 当缓和的武道气息进入眸中之时,那双极为锐利的丹凤眼愈发凌厉。 曾安民感觉,自己甚至能在此时看到五十步外,靶子中心旁边的那道细小的裂痕。 他轻轻松开手指。 “啾!!!” “嘭!!!” 箭羽尾部颤抖着,箭尖则是正中靶心。 “嘶~” 那小官看到这一幕,陡然瞪大双眼,他反应极快,赶紧鼓掌高喝: “好箭!!!曾左吏当真是箭术无双!!” 可惜整个校场,就曾安民与他两个人。 此时他的谄媚听起来很干巴。 “蒙的。” 曾安民谦虚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肯定是蒙的。 那小官暗中腹诽,但面上哪敢说那么多只是一味的溜须拍马。 曾安民有些不耐,索性收了长弓将那小官打发走,朝着悬镜司外迈步。 …… 一个不知名的丛林之中。 曾安民调整着呼吸,目光极为锐利的看向百步之前的一颗大树。 浮雕长弓在他的手中,有些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此时那半人高的长弓赫然被他轻轻一拉便成了满月之状! “呼~吸~” 他的呼吸带着莫名的律动。 体内的武道真气分出一丝,朝着弓上箭羽一形成一道弯曲的气旋,朝着箭羽上缠绕而去。 “嗡~” 箭羽发出痛苦的呻吟。 仿佛下一刻便被附着在身上的武道真气崩成粉末。 终于,微风拂过曾安民的脸颊,荡起额前一缕秀发。 与秀发一起发出动静的,还有那精美的浮雕长弓! “啾!!!” 曾安民松了食指。 箭羽与空气极速摩擦,发出呼啸之声,并在空中极速的旋转着! “嘭!!!” 电光火石之间。 箭羽已经整根没入那颗大树之间。 “好强的威力!” 曾安民眯起眼睛。 他换了个位置,绕到大树的侧边。 能清晰的看到,那树后方,箭头探出之处,一个拳头大的洞被附着在箭羽之上的武道气息炸开。 “这便是【武者之心】带来的威力吗?” 此时的他依旧有些心惊。 若是单凭《落玉盘》的话,哪怕是有螺旋真气,箭羽最多也只是箭头射入木中一半。 毕竟他手中长弓虽然价值不菲,但也不是灵器,所产生的威力是有限的。 然而,事情还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咔嚓~” 树上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声音。 曾安民眨巴了一下眼睛,在他的余光深处。 整棵大树的表面泛起裂纹。 “咔嚓~” 牙酸的声音不绝于耳。 曾安民还未多想,便看到眼前这树一点点的断裂。 “哗啦~” 从树枝到根茎,却都产生了裂纹,随后停止不动。 “这……才是武者之心的威力?!!” 曾安民心中惊骇,甚至有些失声。 他轻轻的伸出手,手指轻轻一点。 顿觉入手极为柔软,几乎没有怎么用力,手指直接没入了树干之中。 这…… 曾安民还在懵然。 整棵大树突然坍塌,迎风成为无数屑末,散落一地。 “啪嗒~” 那根箭羽受不住力,掉在地上。 这tm是我整的死出?! 曾安民突然抬头,警惕的环视了一圈。 发现没人之后,心中松了口气,随后直接捡起地上箭羽,疯狂朝着丛林之外跑去。 “噔噔噔~” 他这次逃离现场的速度俨然已经达到了此生最快! 溜了溜了! ………… 重新坐回典吏廨的曾安民心中狂跳。 刚刚他距离树的长度是,一百步。 转换成丈的话,就是四十丈! 也就是说,仅凭着一支长弓。 他的武道气息威力涨了……四倍?!! 这是……什么概念? 以自己现在洞虚境的战力,相当于什么境界? 此时的他,甚至脑子已经开始混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手中的长弓。 “咕咚~” 曾安民目光有些涣散。 而且,这还是在他没有动用勘龙图“意”的情况之下。 “我全力以赴时,不会每射出一箭,就伴随着一条金龙朝着敌方而去吧??” 曾安民想起了自己识海之中,勘龙图的虚影…… 那这成了什么? 降龙十八箭? 呸,好土…… ………… 京城。 御书房。 建宏帝坐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一道人影。 那人影一身红色华服,面白无须。 一双极为平缓的眸子,似让人心中安稳。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笑,但仔细看又是面无表情。 说不上来,只觉极玄,极妙。 他明眸皓齿极为为英俊,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上下。 他正是当进士林人人得而诛之,恨不得食肉,饮其血的秉笔太监,司忠孝。 “司大伴,你来说说,江王造反一案,朕该如何封赏?” 建宏的声音响起。 他仪态堂皇,声音响起,让人感受极深。 莫名的压抑在御书房中升起。 话音落下。 司忠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先是沉默片刻,随后抬起目光。 当四目相对,司忠孝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恭起,眼神也温顺的如同院墙边的老狗。 “禀陛下,奴婢不明白。” 司忠孝的声音很细,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天生使然,喉咙带着一种嘶哑。 也正是那嘶哑,将他的细声压下。 听起来与正常男人一般无二。 建宏帝轻抬眼皮,一双眸子落在司忠孝身上。 一声冷笑响起: “有人说要让朕对其封赏,并建议说延安路如今尚无总督,让其独领凤起,延安两路总督。” 这话一出,座前司忠孝垂下眸子。 在建宏帝看不到的角落,眸中闪烁着极浓的杀意。 虽然建宏不说,但司忠孝一下便能猜出,提出此意的,必然是自己的死对头…… “你觉的,合适吗?” 建宏这次的声音很淡,甚至带着温和。 但久跟建宏的司忠孝心中开始发寒。 只有他知道,每次建宏帝如此说话时,必有人死…… 良久之后,司忠孝缓缓抬头,声音比建宏还轻,恭敬道: “陛下,兵部尚书黄元皋乞骸骨,其乡便在两江郡,依臣之见不若放其反乡,暂领凤起路?” 此言一出。 建宏眸中精芒四溢!! 第79章 家父领兵部尚书,入内阁! 整个御书房。 随着司忠孝的声音落下,变的安静无比。 明显感觉到,建宏帝在听到此言以后,握着扶椅的手轻轻一顿。 司忠孝从不在建宏思考的时候打断他。 现在的他耐心,安静的站在原地,面上恭敬,心中却是想的出神。 众所周知。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也不能让本地人去做。 而凤起路总督,自然也不能让黄元皋这个两江郡人士去当。 否则,必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但,若是留曾仕林继续在两江郡。 引起的麻烦很有可能会更大,曾仕林独揽凤起路大权,隐患同样不小。 在皇帝的心中,平衡官员才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要务。 司忠孝深知,自己的那番话只是一个引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建宏帝心中必有计较。 此时,需要派出一个亲王封在两江郡。 再把黄元皋也弄过去,凤起路还是稳当的。 黄元皋虽是两江郡的人,但他的独子在京中领职。 你不是要乞骸骨回老家吗?我让你自己回老家! 遂后再命曾仕林入京。 平调为兵部尚书,加封给大学士称,进内阁…… 此举正好还能制衡一下首辅李祯! 这一招,一举三四五得! 只是这样的话……得利人是谁? 建宏帝缓缓抬头,迎上司忠孝的眸子,面容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司大伴好一招驱虎吞狼。” 司忠孝恭敬的俯下身子。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地上。 用自己的额头,准确的贴住建宏帝的鞋子。 声音温顺柔和: “为陛下办事,司狗儿没有任何私心。” “亏你还记得是朕的狗儿。”建宏帝看着俯身的司忠孝后脑,面容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满朝文武,恐怕也只有司狗儿是对朕忠心的吧?” “天地可鉴。”司忠孝的屁股撅的更高了。 ………… 两江郡,刚开张两个月的望仙居,此时俨然已经成了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 甚至远在它郡的商户学子也慕名而来。 整个望仙居,人满为患,声音鼎沸。 某处包厢之中。 “也就是说,短短两个月,我赚了六千三百两?” 曾安民看着沈君给双手奉上的银票,眼神有些涣散,轻轻呢喃着。 六千三百两。 什么概念呢? 也就相当于前世,两个月挣了一百万零八千。 他本以为名气还需要慢慢打响,也做好了慢慢挣钱的准备。 但没想到鸡精这个东西,对封建时代造成的冲击波如此大! 这就好比吃了一辈子鸟屎的人,突然尝到了糖的味道…… 此时沈君看曾安民眼神都带着崇拜。 俨然已经成为曾安民最忠实的狗腿子。 “权辅兄,这还只是刚开张,名气还不显,若是再过两月,整个江南的酒楼恐怕都要以此望仙居为尊!” 沈君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涨红。 这二月,他一直在忙“味极鲜”的事情。 为了防止泄密,他亲自带领几个丫鬟在家中按曾安民给的方法制造“味极鲜”。 有时一忙就是一整夜。 虽然辛苦,但成果斐然!! “嗯~” 曾安民看着手中那白花花的银票。 心中满是舒畅。 他莫名的想起了老爹不给自己钱的场景。 啧。 不给我钱是吧? 我能自己挣! 我不光能自己挣,我还要变的比你还有钱! 呼~ 他刚想拍拍沈君的肩膀,表示鼓励鼓励,便听到外面大春急切的声音: “少爷,有圣旨来府,您也要回府听旨!” 圣旨?? 曾安民的眸子轻轻一亮。 看来是江王造反一案已经完结,朝廷给的封赏下来了! “走!” 曾安民招呼都没给沈君打,便直接起身朝包厢外走去。 沈君自然也能理解安民哥的心情,恭敬的目送曾安民离去。 …… “驾!!!” 一路之上,曾安民的马鞭抡圆了挥。 胯下马匹都跑的快要吐白沫。 终于,总督府映入眼帘。 “吁!!” 勒住马缰,停下马匹,曾安民带着大春,龙行虎步朝着府中走去。 然后他便在正厅之前,见到了父亲身边一位风尘仆仆的红衣太监。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见阉人,所以便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先回房沐浴换身衣服,等老爷跟天使聊完,再听圣旨。” 林姨娘笑呵呵的跟曾安民说些规矩。 封建时代,什么不多,就是礼仪繁杂。 “好的。” 曾安民笑着摸了摸虎子的小脑袋,便朝着屋中走去。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办案有功,擢升兵部尚书,领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 “两江郡悬镜司左典吏曾安民,儒道天赋绝伦,朕心甚慰,封太子侍读。” “钦此。” 圣旨被那天使太监读完之后,一家人行礼起身。 曾仕林面无表情,领过圣旨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安民则是心中狂跳。 父亲这就当了京官了?? 还是兵部尚书?? 领大学士,入内阁?! 就差在京中熬几年资历,封个太师,太保,太傅什么的,就成三公了!! 这要是运营的好,不比窝在这两江郡当这什么总督强?? 只是当曾安民将目光投向老爹那略显阴沉的面上之后,眉头轻轻一皱。 怎么老爹看起来……不像太开心的模样? 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就在他暗自猜测之时,恰听老爹面容轻轻一善,露出一抹和蔼之色,看向那太监问道: “不知本官去了京中,总督一职,何人担任?” 哎呀我丢?? 看到父亲这个笑容,曾安民眼睛有些恍惚。 在他的印象之中,老爹给人感觉就是运筹帷幄,城府极深,从来不对人露笑容。 本来他还担心父亲这样的性子要是真升到了朝中,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倒是不曾想,原来老爹还有这一面?? 爹,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果然,那太监看到老爹的表情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贴紧老爹,轻声附耳了几句。 具体说的什么,曾安民没有听清。 只是却看到老爹的脸色似乎变的愈发阴沉了…… 第80章 升官喽!那就进京! “那便不叨扰曾尚书,杂家还有圣旨传秦院长。” 那太监笑呵呵的与老爹告别之后,便率人骑马,朝着府外而行。 只留曾仕林捧着圣旨,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久久出神。 “爹?” 曾安民上前喊了一声。 曾仕林缓缓回神,随后目光看向曾安民,沉声道: “随为父来书房。” 说罢,便自顾带头朝书房的方向而行。 陆远之看着老爹的背影,眉头轻皱,但也未多说,随曾仕林而去。 “吱呀~” 书房的门被关上。 房间之中,只有父子二人。 曾安民的目光朝着老爹身上看去。 此时老爹的目光也刚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一股凝重的气氛升起。 曾安民心中生疑。 但也并未贸然开口,只是安静寻了个地方,静等老爹开口。 老爹目光很淡,并无升官的喜悦,声音平缓: “你可知为何升此重任,为父却静如止水?” “那您倒是说呗。” 曾安民随手拿起桌上的玉如意,轻轻把玩。 玉如意很大,并不是随手就能往怀里揣的…… 玩了一会儿,顿觉无趣,曾安民百无聊赖的朝着老爹看去。 此时的老爹声音深沉: “两份圣旨,皆有你我父子二人之功……” 说到这里,他目光缓缓眯起:“却对“江王造反”四字,一字未提。” 话说到这里,曾安民的手轻轻一顿,目光缓缓抬起,对上父亲的眼睛,声音很轻: “建宏帝,不想将此事闹大?” “江王虽不得势,但与岐王却是一母同胞,岐王为武道四品宗师之境,乃皇室之中唯一的高品武夫……” 曾仕林为曾安民解惑: “更是身兼皇城司提都,乃是圣人最为倚重的亲王。” 曾安民听闻此言,心中缓缓明悟。 皇城司,大圣朝特殊机构。 类似前世明朝的锦衣卫。 四个词形容:皇权特派,督查百官,监视天下,权倾朝野!! 设一皇城司提举,掌管司中各大要务。 当今皇城司提举,名唤纪青。 官居二品,位高权重,手握生杀大权。 提举之下,便是提都,共有四人,分为东西南北四大提都。 个个皆是宗师武夫,四大提都官居三品,各个掌管着要务。 父亲口中的岐王,便领皇城司北提都这一要职。 “所以,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江王造反一事,便这么按下了?未来史书之上,留下一笔被您迫害的字样?” 曾安民眯着眼睛,声音冷漠。 想都不用想,未来某一天,恐怕某个“史学家”会出来给江王翻案…… 而自己的父亲则摇身一变,成为了逼迫亲王造反的弄臣? 果然,听到好大儿的话,老爹的的脸上也浮现出冷笑: “无妨。” “四年前逼迫江王时为父便想到有此今日。” “圣人就算其将造反的罪名按下……” 老爹脸上笑容愈发冷漠: “贪赃枉法,勾结妖族,滥杀无辜,以权谋私这些,也够了。” 嗯? 曾安民眨了眨眼。 老爹既然把这话说出来,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以为秦守诚真是那种尸位素餐之人?” “他手中有不少江王的罪证。” 秦守诚?? 曾安民面色轻轻一顿。 老爹瞥了他一眼,继续道: “我知你因张伦之死,对其心有芥蒂。” “但若那时他将王麟擒下,会打草惊蛇,坏了为父四年的布局。” 老爹的话,让曾安民心中极为复杂。 随后心中叹然。 若当时真将王麟擒下,恐怕也无今日江王之死…… 他默不作声。 心中有些空落。 所以,张伦兄,在高位者们的眼中,也只是…… “那传旨太监应该是去安抚姓秦的去了。” 老爹的目光深邃,朝着窗边看去:“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升职,让其回京。” “未来的局势,恐怕不妙。” 老爹看向曾安民,声音极为慎重: “你升为太子侍读,虽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代表着圣人对为父的安抚。” 这一点,曾安民知道。 前世古代很多电视剧里也演过。 皇帝为了表达对大臣的倚重,便会让大臣的儿子去给太子当侍读。 这也是向臣子表达一个意思,那便是你家族的未来有着落了。 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 “黄元皋接手为父总督之位,为父顶上他的尚书之位,呵呵,陛下倒是一手漂亮的制衡。” 老爹冷笑一声,随后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你职微言轻,朝中的党争派系不必知晓。” 说完,曾仕林目光转向曾安民道,冷笑道: “太子侍读,有权翻阅宫中所有藏书,其中不乏各个大儒手书,甚至可能还会有儒圣亲身感悟。可以说,你若能成为侍读,儒之一道必然进步飞快。” 说到这里,却是话锋一转: “但去了京城,便要称病,这太子侍读,不能做。” “啊?” 曾安民愣了愣,随后茫然问道:“这是为何?” 在他眼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是好事…… 老爹目光深幽,直直的看着他。 看得他有些发毛。 “当太子侍读,要经过考核。” “考核方式便是玄阵司布下的幻阵。” “此阵以考验心性才华为主。” “阵中玄奥会强行压制你的魂魄,精神之力。” “所以,进入阵中会失去记忆,不知自己身在阵中。” “你恐怕会暴露黑猫武夫的身份。” “虽然你唤醒勘龙图,有勘龙图所助能不惧问心,但不能赌。” 老爹一直以为曾安民能无视自己的问心,是与他唤醒勘龙图有关系。 …… 曾安民的面色变的古怪起来。 压制魂魄,精神之力?? 他的目光微不可查的瞥向金手指面板。 【不屈武神:免疫一切神魄,精神攻击。】 不是,这种考核,难道不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吗?? “我知道了。” 曾安民认真的敷衍着老爹。 他心中甚至隐隐有一些期待。 若是考核之中,自己能超常发挥。 让那小小太子对自己崇拜有加,那以后岂不是在京城也能横行无忌?? 这是妥妥的京圈真太子啊。 给我快进到入京参与考核,老子要亮瞎所有人的狗眼! 而且,随便翻阅宫中藏书..... 宫中的底蕴,可比任何学院都强! …… 初春已过,深春降临。 短短时间,树上便已经悄无声息的长出嫩芽。 一辆辆马车如同长龙一劲排着队,缓缓离开这座两江郡。 当今凤起路总督,曾仕林升官了。 他要进入京中。 当他的一品大员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成为最年轻的内阁学士! 而身为尚书之子的曾安民,此时正愕然的看着自己正前方。 秦婉月骑着一匹俊马,用她那极为安静的眸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权辅弟,许久不见了。” 呃……曾安民刚要开口。 便看到不远处,秦守诚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看来。 只是他却是坐在马车之中,掀起窗帘,对自己发来死亡凝视。 曾安民则是当没看见。 他侧过脸,露出灿烂的笑容,看向秦婉月道: “秦姑娘,何不与我齐驾?” “嗯。”秦婉月并非矫揉造作之人,大大方方的骑着马,与曾安民并肩而行。 少年意气风发,姿态蓬勃。 少女兰质蕙心,端丽冠绝。 郎才女貌,好一对神仙眷侣。 看着二人的背影。 秦守诚掀着窗帘的手背,陡然青筋爆起。 上架感言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 别的不说,到时候一万字直接奉上。 先说一下安排。 上架首月,每天不低于一万字。(划重点!) 第二个月起,看均定,若是均定一直在涨,后续每天都不低于一万字。 然后就是:求首订!!! 首订是一个作者能坚持下去的动力,哪怕后面会有老爷要看盗版,我也恳求各位能支持一个首订。 现在的追读是2200左右 若是首订能破1600,我当场加更!每高一百就多更四千!【划重点!!!】 从上架前的剧情之中,大家也能看得出来。 这本书要想写好,必须要把大纲做好,还要做的严谨。 因为每进入一段剧情,都要保证这段剧情里的伏笔铺垫到位,到第二段剧情,甚至是连着第三段剧情。 也就是说,我至少要比你们提前知道四段剧情,这样才能游刃有余的安排伏笔与期待感,还有爽点。 所以,这是一个极为耗费脑力的事情,也是一本必须要做好充足准备的书。 没办法,不会写纯爽文的下场就是这样。 只能透支脑力,通过别的方式去吸引读者。 上架之后的加更规则: 这里也直接说一下关于打赏的规则。 舵主加两千字(这个就算是累死也得当天兑换) 盟主加两万五千字(这个的话我就分两天,一天两万字的更。) 白银盟……说实话这个我不考虑,但要真有的话。 加30万字。 (说真的,你们有钱也别这么花,我可能会猝死……) 月票规则,我不会算,但看后台吧,月票数够的话,我也加更。 因为月票加更的话,一更最少3000字。 “嘭!” 头反正是先磕了。 献祭环节: 献祭一些好朋友的书。 以下是我好大哥的书,喜欢都市的牢铁都支持一下。 类型都市: 《大学毕业才一年,系统说我刚退休》这本题材不错。 《这个影帝看着不像好人》说实话,这本我没看。 《1980,我的饭店天天爆满》这本已经被切了,emm,死太监。 《这个顶流只想刷题》这本我看完了,挺好。 《美食从麻婆豆腐开始》这本是他写的最有味道的一本。 《我能穿进语文书》,当初跟好大哥认识,就是因为他这本书写的好,我潜入他的书友群,然后找他要了个章推。 一晃好多年前的事了,挺怀念的。 我好大哥确实帮我挺多的。 第二个人: 类型玄幻 《从民俗论坛开始,编造镇物》作者:馗爷996 自他上本扑街之后,这本书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写的嘎嘎牛逼。 但是我能保证,这本书绝对能上下下周的三江,因为质量确实牛逼。 以上两位是我在圈子里认识的作者。 馗爷996还是我刚认识的。 人家献祭是各种不同类型的书一长溜。 我虽然也是一长溜,结果一看就tm俩人?? 从这里就能看出,我这人际关系确实一般咳咳。 当然还有一位。 他的笔名叫:打三竿。 但让我有些蛋疼的是,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我在写一本叫《德云大师弟》的书,在相声文里也算得上勉强过眼吧。(扑街书) 打三竿当时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1级号,他当时在写《德云:霄字科第一人,绝不退票》这本书。(也是扑街书哈哈。) 当时是因为我俩都是写相声文的,就认识了。 可以说当时我与他二人都怀揣着懵懂,挣扎在网文的圈子里。 只是后来我有一年多没写了,所以中间一直没跟他联系过。 结果说好的一起扑街,他起飞了?! 就在去年年底,他以一本《歌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几句词?》直接冲上万订,冲上大精品。 (具体几万订我不知道,但少说也应该有个三五万均?) 【这本书真的超级好看……我太tm喜欢宋鸽了,虽然我只看到了上架前,哈哈!】 赤裸裸的扑街五年无人问,一朝歌土天下知! 是我只能仰望的存在。 (这剧情搁仙侠里,就是炼精千载,一朝悟道成太乙的励志鸡汤!) 说真的,哪怕有qq好友,我也不太敢联系人家。 其实我要是厚着脸皮过去要个章推,人家肯定会给,但我不好意思(吗喽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哼!) 所以,什么时候我也万订了,我肯定找他好好吹吹牛逼。 到时候一定给他聊一聊,我老婆用他的故事天天鞭策我这件事…… 目前的话。 其实还是想着先把眼前这个首订的大高潮写好。 主角要开始人前显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好尺度,反正力求写好,让大家都爽一下。 毕竟要进京了。 逼王曾仕林,挂壁曾安民,注定要给京城的人民来一个隆重登场。 最后的最后。 处默书友群,欢迎大家的加入。 以后在写作上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是希望大家进群撕我,或者加我的扣扣私聊想法。 只要思路没问题,想法正确,我采纳之后,必有重谢! 扣扣群号:853956238 第81章 太子亲自迎接【4k大章求首订】 那是一座历经近千载的城头。 当曾安民的目光接触到城上时,眼神里透着光。 他仿佛从眼前这雄伟的巨城,看到了时光的不断触碰与流逝。 一块块巨大的青砖,不知耗了多少人力物力,却将其的血肉一点点堆砌而成。 它屹立在这里,与时间搏斗了千载。 时间流逝,它依旧傲视万物。 历时 “好!媚儿,就依你所言!”夏寒轩也想知道二弟看到媚儿跟他一起出现,那脸会变成什么颜色。 蕃茄牛肉,是那位先生让她准备的,原本,菜单上是没有这道菜的。 \t“丁长生,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吴雨星很无奈的叫出了丁长生的名字,这个时候丁长生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了。 这个时候又是一枪,只不过还是打在了墙上,这是对丁长生刚才探头想看看情况的射击,这下丁长生算是老实了,再也不敢露头了。 话还未说完的霜儿却忽然闭口不语,如画般的眉头微微聚起,像是在凝神听着什么,也许是老天知道她天生不能习武,又背负血海深仇,所以,老天给了她另一样出众的本领。 “好好好,别推了,我自己出去。”陈况苦笑着走了出去,刚刚他似乎闻到了一丝焦味,看来今早是有难了。 一位位融道老祖瞪大了眼睛,更多的则是惊喜莫名,剩下的则是一个个难以置信样子。 在这一刻,天空中出现无数道流光,皆冲向云海当中的天门,各种法宝飞舞,霞光四射,五彩斑斓,映照的整片天地都一片炫目。 光束一出,直接是撕裂了空间,封锁了林轻凡所有的退路,那般声势,骇人之极。 “地狱魔么?”陈况也在笑,他的境界跌落,实力大减,若是能够斩杀这只地狱魔君得到其黑暗之力的滋养以及其魔元,说不定能够在短时间在冲上融煞境中期。 如同上次一般,墨上筠做完自己的事,就将几百号人全部丢给了其他几个教官,自己则是拿着一叠最新的格斗成绩往宿办楼走。 他的手机响了,我正好瞪过去,看着他拿着一部沾着各种可疑痕迹,还裂屏的手机接听着电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部手机在江黎辰不知道的情况下掏出来的。 那边的工作人员朝着我走了过来,说是要带我去外面看看新到的当初大越战时候的刀子。这分明就是要赶我走,只是说得体面一些而已。 沈长致没好气地往院子里走,沈团团明白这是同意让人进来了,所以也只能摊摊手,招呼着老头儿进门。 保安还是抓到了那两个坏人,过来问我们有没有被伤害。说了几句话之后,江黎辰说,要先送我回家,至于坏人,让保安他们去处理。他也没有跟保安多说什么,直接拥着我就往我们住的那别墅走去。 林龙当即是带着众人走过去,刚进去村口,就是有人拦在他们面前。 “当时医院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煦煦生病的事情,在a市并不是一个秘密,知道的人甚多,而且,你在商场多年,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想要查到是谁在幕后捣乱,十分困难,再加上这不是a市,更是难上加难。 低低沉沉的,犹如暗夜花开的声音,惊心动魄,却不被外人所知。 而是被另外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半途截住,并且将他们平平稳稳地放了下来,那两位海族似乎还有些不了解眼下的情况,反应过来后都是后怕不已。 第82章 老爹的嘲讽【4k大章求首订】 曾安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院子里桌案上那个紫色的小香炉。 香炉之中正燃着三根线香。 “以后见本宫不必如此着急。” 太子颇为贴心的伸手,整理了一下曾安民那并不是很乱的领口。 语气责备道: “万事还要以自身为主。” “谢过殿下关怀。” 曾安民有些感动。 这小胖 此时此景,柴桦还真是勾起了一段过去岁月的记忆了——那是五年前的时候,柴桦一把砍柴刀架在对手的脖子上,然后愣是逼退了二十多个手持武器的家伙。 东洋人的胃口已经越来越膨胀了,这样充满了,野性的蹂躏下,中国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莫晓生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心里就跟明镜似的。狗娃和张强刚参加突击班不过三个月,只是跟随大部队打过几次仗,从未执行过特殊任务,莫晓生担心他们参加此次任务会坏菜。 在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攻击力之后,有些仙王果断选择退出渡劫,因为这一击无可化解,硬接之后必死无疑。 那高瘦男子周身的波动,易枫很熟悉,曾经他从周立平和九尾天猫的大长老身上都感受过。 其他人也是点点头,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很多。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这种事情都是由第九区负责的,根本不需要他们做什么事情。 胡子应该是个有秘密的人,他之所以不在战俘营,而在宪兵队监狱,应该是他的秘密足够引起宪兵队的注意,宪兵队想要挖出高磊身上的秘密。 既然山、河两大图卷都已经显现出来了,那社、稷两大图卷必定不会离的太远,故此几乎可以断定社、稷图两大图卷还在十方世界的范围内,被带入到神灵仙境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的的确确,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在心里有一种自我欺骗的意识。 叶梦心念一动,猜出大概来,于是将他在地狱中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除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没有说之外。 手掌暗自捏紧成拳,夏溪苽只觉大脑混沌一片,可不愿离开的念头她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就在这一天,赛珍珠和她的丈夫布克来到上海,准备乘坐邮轮返美国。 蓝磬的愤怒,并没有将叶羽从偏执的轨道上拉回来。这是他们第二吵架。 李鸿眺低着头,有些看不清这家伙的表情,狍子想这家伙的表情肯定很精彩,也不打扰李鸿眺沉思。 拒绝他,不理他,天天跟他闹,却跟别的男人出来玩?她给他搞什么? “來。你过來。我给你介绍一下朱夫人。她可是税课司大使的夫人呢。”晴娘亲热的牵着秋色的手來到凉亭。 怜香眼中的深深悲切一下下击打着叶羽的内心,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撞击着他。 夏溪苽皱着眉随口应了声“知道了”,拿下面上的芭蕉扇,努力找回思绪。 嫁衣似血红,勾勒出让人遐想连篇却又不可亵玩的身材,一张找不出什么形容词的脸,不过却能让任何男人一眼看下去,就能记在心里一辈子。 又是一座凶险的城市,三人却走的义无反顾,虽然外人看似没有必要,但在赵匡乱,甚至是恭三儿心中,这是必要。 “啪”的一声,双枪相交,贺常的枪弹性不够,被夏树荡了开去,至于夏树的枪,则是到达了冷脆临界点,直接断成了两截。 第83章 高光时刻!【求首订5k大章】 东宫。 王潜之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逐渐在地面上蔓延。 然而,小胖太子与四皇子王元皓的目光压根就没在他身上停留过。 二人皆是紧张的看向盘坐在地上的曾安民。 “不能再等了,赶紧拿灵石开启大幕。” 王院皓阴着脸,他的语气有些紧张: “若是再不将大幕开启,他神魄都 “不着急,三日就好!”说着顾锦枝看了看摆在外面的鞋子,伸手摸了摸,做工不错,样式也不算老旧,周围也有不少人在买鞋。 虽有些可惜,但沈缘还是要将莲灯带走,直到他能打得过二郎神那天,再回来好好培育宝地。 现在人死了,哪怕鸡汤再美味,也少了几分味道,那是她羡慕已久的烟火气。 虎象兽以为是和之前的“金丝狼”一样是徒有势却无威的虚招,再次抬起象鼻啪打。 君舞心想前也是狼后也是虎,她横竖都是死‘‘那好吧,我和世子住吧。’’君舞诺诺的回答,最起码还是两张床。 而邱诺衍把零食对半分开,他有,青蛇也有,每样一份的食物。并没有因为是自己的而少给青蛇。 “你在干什么。”习晚在和严礼的聊天框里打下这几个字,想了想她又删除了。 顾锦枝直接走到了清荷的身边,在对方愣住的目光下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楼浅浅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和外界分开了。 而自己把插在心中的刀给拔了出来,拔了出来后刀依旧是白的,没有染一点红。 我和老狼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摇了摇头,陆长友控制任雨菲,这个事情我还真的是没听说过。 有了张郃的帮忙,那荀彧应该可以无危险。至少有了保障,也让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尼禄掌握情感光谱的能量看起来十分强大,实际上对于每种光谱的掌握程度甚至连普通的灯团成员也不如。 “怎么了?不会又打起来了吧?”陆辰想不到谁会打起来呢?五行擂台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起源之地的修仙者们啥时候这么好战? 一座恢弘支撑天地的金色大山,平平静静的矗立在前方,看起来,比之一座大世界还要宏伟,散发出的磅礡之气,岁月之气,不朽之气,又如一位不朽的神砥站在那里。 白英澜见此,目中精芒一闪,只拳头一晃,也一拳向前方虚空捣出,在呼啸声中,一个硕大拳影而去。 瓦斯坦恩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随后,他继续向后退,准备施展下一个法术。 后来顾长亭驱散了山庄人众,任平生并不放心,唯恐那丫头被同谋救走,便抽身来此,守在房间。 因为还有很多亡灵是可以像僵尸这样,将生者直接转化成为亡灵的,这就代表转化为亡灵的生灵的数量绝对比百里缘估计的要多。 “交给你们了!”木兰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不在去理会比赛的事情。 “如此甚好,过两年老夫致仕之后,也乘船再去瞧瞧。”崔与之道。 一种,是公主的住宅,这种一般是给嫁人的公主和附马住的,这种公主府很多。 “唰!”自来也翻身向后一跃,一闪落在四十多米外的一棵树上,双脚稳稳吸附在树干上。 “你知道?”熊地精的面部肌肉又颤抖了一下,语气中带上了三分诧异。三分激动。 第84章 提携玉龙为君死【4k大章】 “从军?你莫不是在逗老夫发笑?此等儒道天才,就应该在我吏部!” “老匹夫,曾两江颇有断案之能,在我刑部才能将尽展其一身才学。” “呵呵,孙尚书此言太过狭隘,令人思之发笑,自古才思敏捷者哪个在断案之上不行的?本官觉得,礼部才是权辅施展才华的地方……” “…………” 随着这些声音 这回,网友们的脸打的更肿了,熊一博和叶静的微博瞬间被攻陷。 被接住的煦子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顿时朝他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显得极为高兴。 二来,沈衍都没亲口表示,她们冒然揭穿沈衍的心思,显得太喧宾夺主了。 信任企鹅人是第一个错误,第二个错误就是让戈登去杀企鹅人,那个正直的警察竟然违抗了命令。 阿姐光风霁月又怎会像他这种邪物,轻而易举地明白同类的心思? “你们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再帮我个忙吧。我正要开个面食店,弄些我搞出来的新花样,西市那边已经有合适的店面了,还想在长安县或者万年县也找个店面,不过这次是要盘下来的。 沈伦来到海边儿,海风一吹,醉意稍散,忽地感受阴森寒意从林中传出。 不过现在看来道术、魔法、查克拉或许都是一样东西,都是一种生命能量。 三头崩坏兽身上燃烧着烈火,举起庞大的前蹄砸向身边的摩天大厦。 而且也不用担心回头受到李靖那事的牵连了,李世民金口玉言,既然当众夸赞了,又怎么可能反过来找慎独的错处,那不是扇自己耳光吗,他这么要脸的皇帝,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的。 那男子似乎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满嘴的胡话,根本没有听到那个探员的问话。 郭念菲走到了若汐的身边,蹲下了来。这时候若汐也看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抬起头正好看见了郭念菲温柔的目光。 说起来有些装逼,经历多的人,往往会不自觉的表露出这种气质。 其实,在独孤舒琴的心中,一直都很敬佩对方。但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挺滑稽的呢。 司马玄像是知道些什么似的,一点都不担心。双手靠在脑后,悠哉悠哉的看着舞台上打的火热的两人。 今天休假,其他受训队员被拉着参观一队训练,所以宿舍里只剩下了子翔等人,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接到命令,今天有任务,不许外出。 林鹏在床上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于是决定暂时先把这事放一放。 陆平一边吃饭,一边在怀着心事。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那事情存在于你的心里。做是错,不做也是错。 看着屠舒那一脸吃惊的表情,江莲莫名的想要发笑,但还是拼命给忍住了。 视线扫过周围,布莱克发现,这里除了他和他脚下的蓝色平台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少年王昊倒没什么印象,不过那青年确是认得,正是东海三太子敖丙。 江寻打了个哈欠,刚一起床,便看到了云长喵站在床前,双目之中充满了血丝,对着江寻怒目而视,似乎想要把江寻的脑袋砍下来。 他们相信只要长期的,守株待兔,那只兔子必定会上钩的,果不其然,终于在一天晚上。 当棉花塞进耳朵里的时候逍遥生,狐美人,龙太子感觉到声音并不是那么刺耳了,不过相应的他们之间再说什么的话却也变得无法交流了。 第85章 我的同桌秦婉月【4k大章】 一辆马车自宫中朝外而行。 马车由四匹马拉着,极为华贵。 曾安民坐在马车之中,面上带着笑意: “幸亏,刚才要不是您提醒,我真就谢恩领命了。” “嗯。” 老爹淡然的点了点头,声音之中透着深幽: “回家再说。” “好咧!” …… 东宫。 太子看着 “伞!”周玉兰指着墙上一堆遮阳伞中唯一的黑伞,那是都是她的。 “这个样式就不错,要是能细一点更好,婶子你就多做几双,等过几天我拿着去供销社问问”。 几乎在守卫声起的刹那,无边伟力降临,整座魔天城就陷入了死寂,再无一活物。 “既然你关心他们,我也努力配合你的工作,我这就给你写个配方,我自己是去不了的”。 赛后林猛就陷入了深度昏迷,各项生理指标都很不好,现在已经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平日里她想去紫宸殿都不得允准,吃食呀荷包什么的也进不去,送不到陛下身边,如今有太后的旨意在,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进紫宸殿一回了。 门外的李建国百无聊赖,他心疼老牛,李由去办事的时候他也不坐牛车,在一边的地上蹲坐着。 毕竟之前李道元都是将【磐石守护】当做底牌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开启状态的。 中了举人后,可免赋税徭役。所以,一旦有中举之人,附近常有人求靠于举人门下,求个庇护,也免了徭役赋税。 安婉清不置可否,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燕擎玉,瞳孔放大,急忙松手,一颗心砰砰跳动,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心脏好像也被那层灰蒙蒙的暗色压住了,很不舒服,让他喘不上气来。 “警察同志,麻烦你们了,这事我们不想再查下去了。”过了半天,雯雯的姑姑主动放弃追查凶手,她脸色苍白,不断回头看向康复学校的深处,仿佛那阴森的长廊里藏着吃人的魔鬼一样。 晓晓自从和他一起住了之后,就很少吃这种东西,她喜欢吃什么,他亲手做给她吃,这样才能有营养。 江偌脑子里塞满工作,看到王昭足足愣了两秒,才想起早上那茬,她全忘记了,连借口都还没想好。 范聪家住在顶楼,陈歌嫌上楼下楼比较麻烦,拿出手机准备给范聪大哥招呼,然后就离开。 “钱老板,我还要借你的工坊一用,钱不是问题。”陈歌的后半句话没说出来,钱这东西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 而且五行封魔大阵本身并不是十分卓越的阵法,品级远远低于八卦烘炉大阵,在八卦烘炉大阵的压制之下,顿时就出现了被挤压而渐渐龟缩的趋势。 秦景安的嘴角抽了抽,他盯着手里握着的白得发光的瓷勺,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孟玉菀的脸上,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与温暖。 廖兮点了点头,说道:“让他们进来吧!”廖兮心中微喜,他知道,周仓肯定是吧管亥给劝降了。 “着火了。”独孤澈简单说了一句,紧接着突然俯下身子,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在离婉笑的惊呼中飞身一跃,朝他们所住的客栈赶去。 那是不是表明,让她们两个都有着同一想法的这个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 对于他这种表现,什么都不管,晾着他,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第86章 “少爷,玄阵司……也有勾栏?” “咳。” 秦守诚干咳了一声,与曾安民对视良久之后,他桌下的手下意识的攥紧。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这小子,拳头总是痒痒的…… 秦守诚眼睛一瞪。 刚想要寻个理由将曾安民给撤开,调换个座位。 然后他就看到了曾安民身后的小胖太子。 瞪着的眼睛,睁的更大了,瞳孔 不过警察可不会相信李爱雪的话,他们的目光齐齐地停留在人高马大的罗平身上。 船上多出了不少人,顾瑾玉的人无论暗卫还是船员,精气神和气质都很好认,哪怕都身穿常服,他也一见就能认出来,倒是船上多了一些气质迥异的陌生人。 看似一个攻城之战,背后是几个国家,想要活下去的谋划和决心。 平静的话语总算是告诉了宋清雪一个残酷的现实,她和内家高手之间的差距到底是多么的大,简直就是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傅淮洲想了下时荔的关注度,还为他的清誉着想,要不是她,他也不可能最近频频出现在学校论坛上,还是感情八卦那一板块。 可这就违背了大人们的意愿了,拘泥于眼前怎能创造光明的未来呢?这点它希望她能懂。 凌啸风看着蛮军没有纪律,炸药一响,全部要么卧着,要么拔腿就跑。 刚见到苏龙渊的时候对方明显表情大喜,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质问。 希格斯抱着自己的手吹了口热气,仅有的一丝温暖并不能驱散空气中的严寒。 忽然之间,里面的婷姐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似乎是呼吸困难,也好像是梦中的呢喃声。 曹节礼数周全地向高坐明堂之上的皇帝行君臣大礼,摇摇晃晃地支起身体。楚识夏被白善领到皇帝身后站着,皇帝轻描淡写地扫她一眼,没有要为她在午门前大动干戈而降罪的意思。 终于要打开主题了,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心里也松了口气。 林牧之走到木芽身旁,低声说了一句,“我也先走了。”说完,眉梢微微挑了挑,像是在暗示什么。 她跟苏澈的关系,就像是一根鱼刺,死死卡在了他的喉咙里,连呼吸都会跟着被扯痛。 刘正感受着多男身体接近的情况,默默将多男的腰肢住天道筑基的凶险,再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猜是到那件事的结果“所以你是他的太阳道体? 海滩上,陆崖身上的那一身道袍,实在是于万众瞩目的视线里,太过显眼。 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有注意过赵紫宸的,一个华夏的歌手罢了,等级比他差太多了,不值得他注意。 进去之后,桑思暖并没有睡觉,他正在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烟花,听到病房门响还有些奇怪来人到底是谁。 “出动所有人的给我严查凶手,一旦发现可疑的人,格杀勿论!”一道愤怒的声音自宗主大殿传出,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宗主狄清。 对现在的赵寒来说,这些都只能是闲暇时拿来鼓励自己的一个远大目标。 大周境内一片艳阳当空,温暖如春,然而在离大周帝都汴梁数千里之外的另一千古名都金陵,却还是寒彻如冻,乌云笼罩。朵朵乌云密集而起,滚滚而来的云层如那奔腾不已的千军万马般朝这座千古皇都狂压而来。 “先生们什么都不懂,很多问题都还要问我们!”姜维突然出现在远处,手里拿着一坨泥巴在搓泥人玩儿。 第87章 雪白【4k大章】 “哒哒哒~” 随着一阵马蹄声逐渐减弱。 曾安民轻拉马缰,青马在他的操纵之下速度减缓。 他缓缓抬头,目光看向前方街道正中央的深府,心中感慨。 不愧是屹立圣朝六百载的玄阵司。 光是这大门就如此阔绰。 玄阵司。 三个烫金大字的匾额如同天神额间竖起的天眼一般,煌煌生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刚才我眼睛所看到的,两条阴阳鱼高旋转,是我的幻觉? “校长,那我们该怎么回复乔治盛顿大学?”副校长戴宇看着陈开勤道。 但是主上三五天后即将归来的消息,今天刚刚传到郑斌手上,于情于理都要见这胖子一见。 慕之寒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地环住她的腰,生怕她摔倒,给她做了垫背。 燕旭往门外看了两眼,然后就拽着明月的胳膊进了门,再把门关好之后,这才开始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既然他们有机会离开狩猎场,为何还会死在里面?”阮志南问话的语调已经开始变的急促,一双手也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 自从百里川失踪后,百里洛华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如此走了一天,这次没有什么镇子让他们进去,所以看着在路边停下的明月,傅天玉是真的感觉要受不住了。 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在闹脾气的,于是在想了许久之后,才想出这么个理由来。 相当简单的任务,麦迪运着运着突然加速,艾迪-琼斯防麦迪本来压力就大,紧张得连续后退,麦迪三分线内一步急停跳投出手。 “哈哈哈~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少万年不曾拥有过了!”乌老二兴奋地咆哮着,伸手将那遮住头顶天空的铜牌牌取下。 “想必前辈定与我族关系匪浅,晚辈自当遵前辈之令!”李风对着封轩再拜,随即一招手,将金泉、金木二人也招到了身后。 格兰特-希尔在老鹰队生涯里第一次成为主攻手,打得很卖力,他倒没有年轻球员那种想要借机上位的想法,他都这把年纪了,对出场时间和首发不首发没什么执念,只是不想让队友失望。 刘昊沉默着没有说话伸手取下背后的流光战斧,单手持斧面对那两人。 到了那边一看,一大片居民区都是,其中还有高耸的电梯房和华丽的别墅区。 经历过末世人变得大胆了,不,可以说是犯罪的底线变低了,光靠自我的道德约束是控制不了人的行径的。 按照现有规则,被湖人队使用第一代特赦条款阿兰-休斯顿条款裁掉的布莱恩-格兰特,湖人队还拥有着他的鸟权,湖人队和布莱恩-格兰特续约600万部分保障合同。 虽然黄雨休赛期三分球投的不多,但是今天属性翻倍,命中率就算被科比死死盯防,也不会下降太多。 这时,三长老心中却是,暗自叫苦,自己到底是发什么疯?这可是族长请来的贵客,我是在秀太虚古龙一族的优越感吗? 如果她没记错,因为平日里的过节,就把同伴推向变异人的牲口们,他是其中之一。 背后的空气里再一次发出了声响,弩箭再一次向着两人飞射而来,银花、银香两人突然分别朝左右两边一闪,躲在左右两边的树后面。 不过那个树妖比我们更黑暗!战斗力也更高,你觉得他能高过我吗? “欢迎老朋友,助我完成这个阵法。”鬼魅的声音隐隐传来,在血阵的衬托下,更显诡异。 “更何况那阴灵还带着蛊气,自然更难以吸收,那股味道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想吐。”萧夕凌说完竟真的干呕起来。 “没关系,但说无妨。”王宜年的气息依旧在暴怒的边缘,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压抑着。 刘爱雨先给东亮接风洗尘,这一次,刘爱雨去了如意酒店,陈老板殷勤地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临街的雅座,酒店内的豪华,让东亮彻底闭上了嘴巴,他已经没有词语来形容了。 以前刘爱雨在时,吃饭像唱戏一般热闹,两人一会抢同一个菜,筷子在空中打架;一会你给我夹块菜,我给你盛一碗汤,嘻嘻哈哈地,胃口很好。 在石头后面大概数百米的地方,狂飓风呼啸着肆虐,沙土冲天,整个风带螺旋上升,都是黄褐色。 郑潇月满心欢喜,连忙上前帮忙言远帆一块将季言墨移到另一个房间里去。 郑潇月直勾勾地盯着季言墨,心如擂鼓,在不远处痴痴地看着季言墨:原来现实中的他,远比照片上更加帅气迷人。 突然,一個猴子出現在唐憎面前,手持一個金箍棒,望著唐憎十分認真地說道。 从原来的位面就能看出来,系统的意志很多时候得屈从于位面规则之下。 “不用了,去也赶不上,神仙杀劫波及甚广,稍后我再赐他们新生就是。”王昊说道。 唐憎使出了杀手锏,毕竟,他现在可不能大动干戈,为了变成狐狸精,他的真元也是压制状态。 连云城拿着那黑帖,突然觉得有些兴奋。这一刻他等待的太久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都让他无比期待那杀虎帮的到来。 刘长生听到这里满心疑惑,他不知道这个会馆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那个距离剑侠客很近的身穿紫黑色盔甲高头大马的守卫看着地上的那一堆心魔宝珠眨眼消失,这不禁让他又急又气。 陆梦菲看到季言墨跟郑潇月那则八卦新闻,气得差点将陆家给砸了。 帝俊,太阳星中孕育出的金乌,与其弟太一一统洪荒万族建立妖族,成立上古天庭,被封为妖皇。 然而乡长却没能给他任何回应,他们的嘴巴里一边念着咭呗,一边动作整齐划一的朝着山下走了过去。 听着闺蜜说的话,林沐鸢丝毫不觉得惊讶。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如果自己还能不知道冉宁只会被自己的想法改变,才是真的白和冉宁做朋友了。 孟非和她做同学的时候,曾经追求过她,但是手段太过下流,陈潇潇很难对这种人提起好感。 第88章 第一次见徐天师【4k大章】 王潜之……不!是岐王。 与玄阵司的亲传弟子有所来往!! 这个想法一出,曾安民便直接确定了。 而且那个王潜之是知道他手中的那香是乌沉香的。 那日自己误入幻阵,绝不是偶然。 定是他王潜之故意的! 他就是想用乌沉香的这个弊端,让自己在幻阵之中表现不堪。 想到那日的 龙傲狼自打上了青龙峰,每日里除了看到众位师兄外,就是青龙峰的青山秀水了,那里曾见过这番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情景,不过回头想想,逐鹿城作为当今中原第一大城,心下倒也不觉得太吃惊。 她想了想。现在还是尽可能拖住这个‘卓天’比较好。或许等卓天的灵魂醒來。就有办法了。 惊鸿谷主确实知道这件事与皇位之争有关,何况京城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又如何?浮云暖是修道之人,本就应该学着超然物外,不用摊这趟浑水。 “吃醋,未婚夫?”浮云暖一脸茫然地看着倚在门边的岳倓,还有一脸笑意莫测的季和风。 “君哥哥,走,我们去看看!”亦梦一边说着话,一边抖手一掌拍死了那只仙兽。 那种感觉让人心慌,感觉就像是前后左右有几堵墙朝自己挤来,但自己却又看不到任何东西。 本源之气,可炼化天地万物,对于九星剑阵所充斥的强大星辰能量自然也不例外。 送走不速之客,辰方烬折回榻前,揭开‘床’幔,见昙萝裹着一身锦被正‘色’端坐,不禁怔然。 杰斯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局势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他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下去。与毒龙大战的同时对着阿萨斯大喊了一声。 席湛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容琅,来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原因,也没有过多的调查,以为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祝寿而已。 “还没有,这个山石城怎么样?”巴布丽娜一划手中的水晶球,一道活化妖精城市的俯瞰虚影出现在水晶球上方。 陈潇此刻也是应声,下一刻就直接起身,看了身边的柳云一眼,立刻柳云也是直接起身,跟着陈潇向着酒楼之外走去。 “别让他跑了!上!”飞鸟一声令下,七只零一起朝着巨鸟冲去。 有无殇鱼这变态的神魂体,完全可以用灌顶的方式大规模提升众人的实力,如今唯一缺少的就是天尊境的神魂体了。 眼中闪过寒光,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右手静静的举起了手中的断刀,左手放在刀身上,轻轻一抹,一道血迹出现在刀锋上,可是却有被断刀瞬间吞噬。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天妖国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谁知道你们地妖国铲除了神妖皇朝以后,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天妖国,那时候我们可没能力与你们抗衡了。”毕烈华扫了黑魁一眼,冷冷的开口。 巨响传出,徐破凝聚的那三柄破魂巨剑,在这股黑红光华中直接被挡住了,这让徐破的眉毛也是挑了挑。 “怎么回事?哥怎么进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夜空着急的道。 从一层往二层的通道外,同样伫立着一扇厚重的铁门,他们用同样的手法破开了一个大窟窿,可是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第89章 太子也是有活的! 一路骑马归家。 曾安民心中顺畅。 这次的玄阵司之旅很舒服。 特别是对赛初雪这姑娘做了一次深入的了解之后。 青春期的社恐少女,包好骗的。 “我爹呢?” 到家之后,曾安民看向院子里正在练武的齐伯问了一句。 此时的他刚将手中的乌金弓放从马上取下来。 “还在尚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要使得因为他的出现,把出口业绩搞的更加有把握就是了。看来,大概有十几个出口items,可以定做长期出口订单,这已经是板儿上定钉的事儿了,何乐而不为呢。 “这两个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气死我了”明镜丢下手中的报纸,“嘀嘀嘀”门外有人来,明镜忍着气叫阿香去开门,自己靠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 希年500年,人族选择了分权,成立各个独立的国家,而不是中央大王国。 想到此,柳意在课桌上的一对复习资料里,找了几本试题集,猫着腰就要出教室。 我的心里一时间乱极了,看着眼前美貌如花的陈静,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了。 苏珺凭持着完全记忆,大致理清了李娇云所说的话,但他依旧不明白异能的本质。 屈容率诸将进了相氏寨,布置峡门口的防务,同时下令整肃军队,清点己方损失和收获的战利品,抚慰相氏人员等。 或者就在地图上乱跑,一刻也不要停,反正敌人也不多,就五个敌人,只要干掉其中一个就行了。 “我才……没有!”明凡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不舍的离开阿诚哥的肩膀。 “神木族——从当年神农帝在神木居石化,就再也没有后裔了。”晨旭微微一笑,眸子里面闪过一丝戏谑的味道。 没想到打败格斗天王希巴大师的年轻人居然来挑战我:这是我的荣幸,来吧,就算明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湛蓝市道馆馆主阿四是一号脉,严厉,严纪律己的中年人同时也是一个饭桶,饭量挺惊人的。 总之,在这里是看不见同情和怜悯的,胜利者带走一切荣耀与欢呼,失败者则根本没有人搭理,甚至还有输红眼的人,上来对那奄奄一息的失败者拳打脚踢的发泄一番。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虽然蓝柯的剑术在这刁钻的游戏上面也有些发挥不出来,但是若与碧荷联手,两人互相配合,却也没多大的问题。 “你,你胡说八道!”周仁雄的脸此刻已经涨成一阵白一阵紫了,看着林西凡的目光,充满了怨恨,但是也有几分的恐惧。 虽然觉得怪异,但是此刻她也无法去多想,因为山洞上方,已经开始电闪雷鸣,轰隆隆的声音如震天鼓一般,锤在心上,五个妖王显然也有些不安,周身能量波动得厉害,不死先前的平静。 大无穷,速度如流星,这样的情祝下除非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出手,不然的话很难打败火麒麟。 “哈哈!那些该死的光明神系的主神们,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杀了他们,毁掉整个光明神系!”yin暗主神达克大笑着。黑暗神界苦苦守候的机会,终于来临了。 当鳞尾狮张开獠牙的时候,许哲已经出现在鳞尾狮的头顶,三柄战刀夹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朝着鳞尾狮的脑袋劈下。 第90章 寅武之战的辛秘【4k章】 忠远伯。 自己的堂姐夫。 与江王,岐王一齐在这场战争之中。 战场回来之后,堂姐夫战死沙场,忠远伯府被抄家。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秘。 曾安民的头绪有些乱,表面依然淡定的看着小胖太子。 小胖太子此时已经缓缓讲起了那场大战: “圣朝与江朝合兵攻击狴轩部。” 而且对这样的高手用法术一般的术士也很容易被震死,尤其是松寒才到了术士的第二境界,虽然最近有突破到第三境界的迹象,但毕竟对付璇星境界的高手还力有未逮。 “不错,这便是天魔令碎片。”宁漩玲点点头,随即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将碎片放入其中。那碎片刚一脱离宁漩玲的掌控便想要逃跑,可是它才刚飞起来就被一片金色的光幕挡住了,又是跌回了盒子当中。 香克斯不由想起了萨博的那个提议,如此实力,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并不算狂妄自大,而是对实力的自信,而未来如何抉择,香克斯显然要好好考虑一下了,他也需要与船员商议一番。 为什么感觉他有点奇怪呢?因为玄星子发现决心最近看自己的眼光有点奇怪,总是上下打量,仔细端详的。 水猿一族连着死了四名嫡系天才,如果水猿岛没有任何表示,那么,水猿岛的声威都将受到折损。 一根毛茸茸的兔尾巴夹在两瓣雪白之间来回摇晃,晃得人不禁有些头晕目眩。 最后成为一种黏稠的酒膏,喝的时候,挖一勺加入沸水中,融化开来,就可以了。 萨博点了点头,跟着一个普通霍米兹便离开了,没多久,便来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倒是挺不错的,就是花里胡哨了些,不过倒是挺符合big·mom的风格。 野人的足迹很明显,不多时,他就顺着这些足迹找到了野人的老巢。 只是当赵康看到这些少年,一个个哭丧着脸从自己家里走出,赵康知道,事情坏了。 同时他也看出来李家在外面势力确实不怎么样,还不能对自己这个锦衣卫内城千户构成太大的威胁,只要自己过了今天这一关,李家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周遭的一众魔族也都沉默不言,他们也很少听魔主这样吐露心声。 但这一道道赤色的光羽飞到祁云的身前,却都像是听话的仆从一般从侧面飞开,根本不曾伤到后者分毫;反而只衬得祁云如同上古火神再世。 魔主也心中忌惮,果然不愧是人界最顶尖的宗门之一,想对付他们还真不容易。 “用不着你管。”萧可可猛地一甩手,挣脱出来,随即又狠狠推了不色一把,却正好推在不色被枪击中的伤口上。 “你知道什么呀,不光是你要去公司上班。她,她也要去的。”萧可可噘起嘴说道。 “哈哈哈,好在老子够聪明,只聚集了五千人,就赶紧出兵,不然还真让他们给跑了!”五千骑兵最前方一人,仰天笑道。 “那个秋恩皮对你很好,她明显是要你的,你为什么不去?”孔达拉问周吉平。 “师爷,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刘信见他眼中含泪、默默沉思,忙问。 凌霄周身气血如虹,让四方虚空都在剧烈的震荡,他一瞬间就轰出了上百拳,每一道拳印都凝聚出了金色的山岳,浩浩荡荡镇压下来。 第91章 羲皇图【4k章】 “爹,有事想跟你说。” 父子二人聊了一阵之后,曾安民面色变的凝重。 “嗯。”看到好大儿的面色,老爹缓缓点头,朝着书房的方向而去:“随为父来。” 进入书房之中。 老爹缓缓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向曾安民: “发生何事了?” 对于好大儿的尿性,老爹基本上已经习惯。 只 他给爵士主场球迷展现了他多样化的进攻手段,让主场球迷误以为看到了98年那个无所不能的迈克尔乔丹。 采访结束之后,展慕斯先送走段冉和他的团队,他再跟吴经谈谈合同的事,一切无误之后,最后送走吴经。 不出王长生所料,参加竞拍的都是二层的贵宾,每次加价都不少于一千块灵石,不愧是结丹期修士,出手就是大方。 “那……所以呢??”唐悠然觉得秦依依打电话给她,肯定不是想单纯地跟她陈述一下事实而已。 唐悠然心中一惊,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顾屿那张清秀帅气的脸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两人醒来,眼神锐利却又慢慢平静,声音有些沙哑,气息却是慢慢平稳。 巧儿愿意雇佣薛萍儿,完全是因为薛忘名的缘故。既然叶子昂看得上薛忘名,那么雇佣薛萍儿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当然她也没打算让薛萍儿帮助销售丹药,只是拜托她在闲暇之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打扫之类。 刚开始,岑合卿启勋二人只是跟在青池的身后,踏身在这虚幻的空间内,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脚下一片一片岩石,一寸一寸土地拥之而来,变成了真是在眼前的景物。 天龙套装可谓有着非凡的意义,绝世皇者都要趋之若鹜,消息瞬间传遍天下一点都不过分。 虽说因为和李如静的战斗修行,叶子昂对灵气控制更强,也算是能够通过灵气减少很多的伤害,但是这些伤痕却无法短时间抹去,给身体带来了不少的痛楚。而且在这样紧迫的时刻,叶子昂就连服下丹药都找不到时机。 邱显和邱巨,可是同穿一条裤的关系;而在谋略方面,邱巨显然要胜出邱显一大截,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是邱巨决定下来的事情,邱显都是不会反对的——就像现在。 早已警惕着的剩下四人几乎毫不犹豫的就朝着夏风开枪了,而挡在他身前的黑衣大汉便成为了他的肉盾,不过片刻工夫身上就多了一连串的弹孔,直接死于非命。 停止了元气的消耗,旋转的身形渐渐停了下来,卓云透过玄龟的眼眸紧盯着摔在活火山上的赤红色蟒蛇,心中暗自惊叹。 好不容易将雷宝儿哄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卓云无奈的回到自己的沙发上盘腿修炼,他可不敢随便睡觉了,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半夜又悄悄的摸过来,这疯丫头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我若是不能泡上几个师妹睡觉,肯定是不能突破的,到时候也不能去鬼府取宝物和灵鬼,生死台上,必然要死。”杨缺喃喃自语,目光看着下面的师妹,苦思良计。 “什么?神尊初期?聂兄弟突破神尊之境了?”龙云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在龙渊空间修炼三年,居然就突破了,虽然是外面的三倍时间,但是九年也不可能跨越神帝直接直接突破神尊吧? 第92章 女帝的猜测 关于天道图的秘密一点点的在曾安民脑海之中浮现。 与众不同的意。 白子青身为武道天才,他观想图录获得的意绝对不会差。 他自己也说了,自己观想的图录乃是顶尖的武道图。 那比他还厉害的意……只能是天道图。 饕餮图在蛮荒。 剑起图在道门。 策凤图在江国皇室。 怀中之地,是紫红可以照顾周全之所,他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眉头挑起破射而去,向着前方恶寒滋生的目的地接近而去。 楚谨凌目光一闪,似是感觉到了暗处,那股阴冷且令人头皮发麻的目光。 薛明珠更是将昨晚林暖暖偷偷回来看窦婆婆的郁郁之色消失殆尽,专心致志地用起了膳来。 虽然是酒店把他们弄成现在这幅样子,但是这帮人,最恨的仍旧是那个名叫紫红的家伙,正是他,让他们最终变成了这个,此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君无疾见她一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强忍着身上那股难忍都燥热,试探性的开口道。 萧震雷的意思是很明显,意思是说虽然你们两个是日本最有权势的人,但是你们现在毕竟没有了官方身份,就凭你们那个日本贵族的身份是不值得我亲自接见的。日本贵族在日本可能还有些地位,但是在这里,恕我不接待。 林暖暖撇了撇嘴巴,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李清浅他们面前斟满的酒杯。 林暖暖慢慢地消化着薛明珠的话,她倒是不吃惊,毕竟也能看出些端倪来,原来一直对自己和蔼慈祥的岳老伯极有可能是自己的祖父。 冥肆皱着眉头,他身为冥王,又怎么会不知道谁的死劫在何日?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篡改过的时间,竟然最后还是对上了。 冥肆笑了起来,连同眼睛里的宝蓝色的瞳孔也跟着一起闪耀了起来。 常歌行踢了踢睡得如同死猪的李元霸,这家伙睡眠质量却是好的很,常歌行脚面生疼,也没能使他的鼾声少上哪怕半个节拍。 厉爵西猛地回过头狠狠瞪向她,吼出的嗓音都破掉了,脸色难看到极致。 可有了老傅这番话之后,什么计划什么东西都要被抛在脑后,第一时间赶过去才是要务。 “咱们家丢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你这就发动全府上下,不管是洗衣做饭的老妈子还是护卫,只要能喘气的,全部派出去,不到夜深人静绝不能回府!”常歌行板着一张脸,尽可能的把事情说的严重。 川岛抓住这个机会,不再客气。立刻用上了全部功力,发出至阳至刚的一掌。 可在这俩人一直提醒吊胆的跨过国境线之后,发现本来该漫山遍野的追兵也没出现之后还愣了好久。 看着谢赫斯的语气断断续续,甚至就连他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在这战乱年代,这死尸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本来他招呼村里几个年轻后生将这个死人打捞上来,为的是不要让这人的尸体烂在水中,否则以后好一段时间村人就不能吃这河里的水了。 那些鬼子虽然经过严格的训练,但这种静卧的功夫,还是有高有低的。有的实在忍不住了,难免就要轻微动一下。这一动,就给猴子和竹青带来了杀敌机会。 亚恒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他知道李商这是在防备,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方法。 第93章 爹!我有一计,可除岐王!【6k大章】 尚书第。 曾安民的房间之中。 退出识海空间以后,曾安民便不再犹豫,朝着老爹院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把所有东西都告诉老爹! 然后看看能不能商量出来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吱呀~” 曾安民打开房门。 此时已是夜中。 他抬眼看了一下 “好!”巨人也似乎长长舒一口气,随即将意识完全锁定传承空间。 “强大的蛛皇陛下,我是这座城池的城主钱鹏盛,不知道您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的拉索伦城有什么要事吗?”钱鹏盛强提了一口气朗声问道。 “此茶乃是我木族一位前辈本体所制,每年也就百余片,故取名为百叶灵,我看你的内息已到玄极初期顶峰,此茶有宁心静气之功效,不如就此机会突破玄级中期”。 苏怀四下查看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刚想开口问,却见房锦俯下身子,将地面上的枯枝败叶扒开,一阵银光闪动,地下尽是白花花的银子。 他之所以想到天青子,是因为忽然想到这榆林山主会不会也是狼妖这种角色,只不过她听命的是太阴元君一党,而不是西王母等人。 “刷——”危急时刻,信天将自己的底牌之一,伴生光门御出,挡在自己的面前。 原来少年已经预料到野鹿会在惊慌之下选择回身逃跑,所以刚刚那一记脚踢只是一番佯攻,现在这一脚才是林枫真正的意图。 “那你明天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饭菜。”我冲公羊修的背影喊道。 “原来他带了玉佩是做封魂之用。”南风说道,若是韩信带的不是这面玉佩,他一定会刻意观察,推敲用处。 这样的场面如此熟悉,熟悉得她总感觉有一种冥冥的理力量在指引着她。 李明身体之上的金色光芒越来越暗淡,远古骑士之守护的效果已经基本消失,李铭身体之上附着的金光,已经基本不太清晰了,见到这一幕横公鱼这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喜笑颜开。 走在最后的叶枫看着轩辕信,心中再看到轩辕信放下他与自己的不合之情,去问那名守卫的时候,他的心中再次开始嘀咕起来。 此时,玉牌光芒大放,一个武字印记渐渐地在雷山的眉心处成形,在成形的那一刻,玉牌凭空消失了。 知道他是强弩之末,紫凌也发动了强大的攻势,金剑茫茫,剑光更胜。就连慧绝也是得势不饶人,飞剑狂攻过来。 丫的,你这不是在玩人吗。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告诉你,我们愿意交换吗。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还要跑,不停下来呢。 杨铭则坐在车顶上,朝着四周看了一下,就闭上眼睛,缓缓运转火神诀。 如果,让杀手联盟幕后真正的老大知道了,自己联盟一直以来的目标人物。 “你妹的欧阳雪,看看人家对你多么痴心,你个犊子竟然这么对人家。”在深坑中的张扬,终于有了一些力气,开口为妙玉道不平。 将星刀虽然厉害,但这中年人好歹也是七阶星空的强者,汇聚全身之力也完全能够挡住这一下。只不过那王极刀却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刀身上露出了一道显眼的裂痕,很明显这王极刀的品质根本敌不过将星刀。 雷山没有想去闪躲,他也不能去闪躲。光线所占的面积极大,如果想要躲开的话,后面的凶兽会在第一时间包围雷山。 “别说话,把我手指磕破了怎么办。”林朵朵半闭着眼睛,把他按躺下,手指放在丧尸嘴里,这次真的睡着了。 可是他看着身前的四根大柱子,立即放弃了这个念头,让任何一根柱子撞上一下,那都绝对是非死即伤的。 见到了叶枫,那些人脸上愤怒的神情并没有得到缓和,反而是变得更加暴躁。 张翊眼中泛起古怪之色,他发现自己之前那番感慨和认知,有些早了。 “你觉得道门中人,当真一直都在深山老林里面吗?”林青眉道。 郁明的身子有些佝偻了,尽管再嘴硬自己是年轻人,也是灾难后活了二十年的年轻人了,岁月从不以人的意愿停止或流逝。 竟然过去了三个月之久,听雪误以为陈江河的真元会迅速见底,殊不知到了现在陈江河的真元还无比充裕。 皮肉划破的疼痛让叶离的身子一动,勉强自梦中醒来,纱帐外,天已经大亮了,眼睛被微弱的光线一刺激,居然酸痛,她忍不住往枕畔一摸,触手是潮湿了大片,才知道,原来,梦里的哭泣竟不是假的。 “我反对!”可还没等他开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呼。 “还不错。”布鲁斯回想了一下,能和妈妈见面,应该算还不错吧。 方昊抽了神死之剑身影闪耀,天外飞仙剑法,施展出来,神鬼莫测,血狼星第二强的太虚境家伙的头被方昊一剑斩了下来,飞了出去。 “宗主,其余的人交给你了,他这里交给我了,他这不是想要抢夺我这里的名额吗?如今,就让我看看,他着有什么资格吧!”叶辰直接说道。 姜武身子微微一颤,双手从龙华后背撤回,缓缓收功,站了起来。 伏羲感受到自己的境界,虽然已经大为增长了,但是还是离那一步还有这许多距离,而且现在他已经觉醒了记忆,所以现在他到底是人族还是妖族。 随即,正宗中国菜成为了法国的时髦,中国厨师得以大行其道,不乏有中国厨师到欧洲赚银元,且收入甚丰。 第94章 我儿有成圣之姿!!【5k大章】 朝堂之上,群臣看着怒火贲张的岐王。 面上皆是露出诧异之色。 遂皆不动声色的朝着曾仕林看过去。 彼时,曾仕林的面容之上没有丝毫表情。 他要留给建宏帝,还有群臣一个消化的时间。 首先,江王与岐王是一母同胞这个件事,朝中大多数人是知道的。 而且确实,区区一个江王,不怎么 似乎是很强大的地球人……莫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究竟是自己召唤出的是何方神圣。 但当那大心型即将落地时,石林挥了挥手,那花瓣突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准确地说,先是像身体里的水分被迅速抽干一般化为了一具干尸,然后像遭受重击的泥人一样四分五裂,接着那些不明组块的分子不断溶解成灰,最终那些骨灰像是被吸入了一个黑洞倏忽不见。 博人不慌不忙的命令道,在莎拉娜的拳头之下大地碎裂开来,失去立足点的熊猫不得不停下脚步,然后木叶丸用手上的科学忍具射出了封存在卷轴里的影子束缚术,轻易地逮住了那只熊猫。 无数人都在坚持着,却又暗暗叫苦,为什么会引发这样的事,不禁把矛头对准了米奇鬼和不鲁克兄弟。 月观海的灵魂得到满足,顺着白色的光芒脱离了秽土转生的身体,他伸出透明的手放到了鸣人的脑袋上摸了摸,带着笑容消失不见了。 菩提子单手撑着秃头,侧躺在沙发上,一边用遥控器换着台,一边听慕容曌将昨晚的经过详细叙述。 而这时在他旁边的,素柔、秋道丁座等人都似乎是认同他的言语。 那些没名没姓的弟子也就算了,像蓝曦月这样在之前几关都让人印象深刻的天骄,如果有什么动作,无疑都会被很多人注意到。 亚当一直自诩机械生命体网络最强的掌控者,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和帕斯卡一样的一介诸侯而已。 之前老头出手救了叶天和周柳儿,以为老头是一片好心。而就在刚才,老头居然把叶天和周柳儿丢在阵法禁制外面喂可怕的聻。 叶天深吸口气,目光闪烁,神识进入神识空间里,手指一点额头。 叶天接到叶名超亲自打来的电话时,正准备跟着商雨柔去商云峰在千阳的别墅蹭饭。叶天坐在商务车里开始还笑嘻嘻咿咿呀呀跟叶名超侃大山,等到叶名超说起顾老师和媛媛的事后,叶天就忽然没了动静。 许楚冉的娇嫩脸蛋,向韩东露出微笑,长且弯曲的靓丽眼睫毛,微微颤动。 也幸亏这些人有眼力见,知道佩剑的人不可招惹。简禾与温若流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所闹祟的旧屋。 但等他们真正进入神界之后,才发现,白子墨的话一点都不夸张,乃至,真实的情况比白子墨说的还要恐怖。 鬼族长把天地道气引入八卦炉鼎,作用阵法禁制把道气转化为三味真火。 只要找到海洋之心,吸收了水属性能量,圆满五行水珠,叶天就有底气前往天魔星了。 虽然现在有皇后入住凤鸾宫,但是掌管后宫的凤印现在还在太后的手里,这次太妃薨逝,操办丧事所需的费用都必须太后过目,皇后和丽妃只是负责准备罢了。 一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来者不善,皇甫贝儿甚至没有抬头就知道肯定又是刘纹纹那个狗皮膏药来找殷少堂了。 第95章 岐王落马,老爹牛逼!!【6k大章】 建宏十三年,二月廿一,小雨。 御书房。 建宏帝立于窗口,目光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 漫天的水珠若如同星辰陨落在玉盘之上,发出侍女编钟一般叮叮当当的绵声,不绝于耳。 建宏帝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那是距御书房极远的一条小 慕流苏提着手中的红缨长枪,依旧也是在地面之上,划出了一道凛然弧度,她微微踏着步子,不紧不慢,却又坚定至极的向着燕离歌的方向前行,皓月面容之上,也是那就一股子生杀大权,唯我在握的从容镇定之色。 反而主动的走到李豪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血,关切的问他流了这么多血,痛不痛? 可能方才那杯酒壮了胆,她完全豁出去了,在他背上摩-挲了几下,竟是直接把手伸进衬衣内。 这说的实在不是人话,叶天泰气得够呛,暴脾气一上来就没忍住,俩老头在电话里定力狂澜扯着陈年老事对骂了好一阵,最后以张董直接把电话摔得稀巴烂结束。 毕竟慕流苏的直觉来看,她总是觉得这青铜铃铛的声音确实是太过古怪了一些,那声音刺耳又难听,还颇有些震荡脑海,总而言之,带给了她一股子并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而今即便是沈芝兰万分从容的立在千军万马之中,颇为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连弩,但是此时此刻,却是没有任何人去关注此人。 一道道蝎尾,宛如绿色鞭子,震破长空,狠狠抽在赵放亢健方才所立之处。 果不其然,就在慕流苏的鹿皮锦靴堪堪踏入这阵法之中的时候,便是猛然察觉到这四周有极为强悍的凛然寒气直袭而来。 两人对视片刻,洛笙看着他举止半空中的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又是羞愧又是内疚,自己解开安全带,说了声“对不起”便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胥翊没有推开她,尽管不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气氛,但这个拥抱是第一次,或许也说不定是最后一次。 明事理,知进退,即使是在修行者当中,这样的人物也已经不多了,所以,一开口,便是赞扬之声。 今天的降雨是由陆长老负责的,奶奶说东海市的风调雨顺是托庇于东海龙宫”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秦珩,男,26岁,马鞍山市地产巨子秦家二公子,毕业于安徽经济管理干部学院。 其他人也是一副很受打击的模样,为什么别人可以乘坐飞行凶兽,他们就要选择步行赶路? 或许是巧合,抑或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两分钟过后,一辆空闲的的士从身后驶来,并按了几下喇叭。 在乎够深真能折腾到让你无法入睡吗?不要自欺欺人了!谁会知道谁在乎过谁? 想到查尔斯那个情报贩子,虎鲨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放下平板电脑,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查尔斯的号码。 “你忘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比特星的地形和地球的地形不一样。”多多。 人还在空中时,雷辰瞬间就暗叫不妙,肯定是被蓝军发现了!第二个想法就是,这人的身手不错,他的存在连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到。 “还有你们,你们有考虑到大族长的感受吗?你们知道他心里现在有多难受吗?冲动?冲动有用吗?就像龙涛刚刚那样吗?”奇矢转身看向其他的龙族。 第96章 岐王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所以呢?” 白子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向曾安民。 “我是读书人你是知道的,这种事肯定得你来啊。” 曾安民理所应当的看着白子青。 “不行!” 白子青坚决摇头:“若是事情暴露,你我二人都得死。” “不会的,岐王现在就是死了也没人会在意,他在京中作威作福,仇人遍地,不 “这,我就不知道了。”陆紫琴没解释,而是看着那个血雾形成的峡谷露出怪异神色,而那些老人更是不解的看着。 有圣子在手,即便对手再强又如何,只要拿他们的性命做威胁,再强大的高手,也只能忍气吞声。 然后她向着葛生伸出了右手,微笑,笑容安静恬淡,不同于葛生之前见过的任何时刻的克里斯蒂娜。 原本围剿唐明的众天骄,当即个个气炸,对东轻舞充满不满,纷纷放弃暂停对方唐明,拼命抵抗萧声。 南宫秋月可不知道楚天在干什么,而是继续引着楚天前行,最后来到一酒馆。 “原来如此。”缥缈圣人笑了笑,但眼神深处,叶秋还是看到了一股异色,他定然对叶秋更加的谨慎了,不敢以圣人境在叶秋面前太过自傲。 “玉轩哥哥仔细的找一找,也许能找到什么东西也说不定呢!”苏雨眸柔声细语地劝说道。 不过昨天叶秋和他们两人说了,叶秋现在以叶焚天的身份跟瑶池相处,瑶池还不知道叶秋的真实身份。 有些看上去毫无前摇的攻击招式,都只是因为前摇太短或者动作不明显。而猎人要做的,就是看穿他的动作,或者躲避攻击,或者防御反击。 老者盘腿坐在那,气息如山如岳,一把长剑横在他膝前。在他周围,跪坐着众多弟子,弟子之中不乏大财阀的公子或高官子侄,但都尽皆低头,对这位剑道大师保持崇敬之情。 他说雄霸是被东瀛人杀的,那就是东瀛人杀的,至于真相如何,呵呵哒。 他早已是人情练达,虽然惊讶与主宰和洛老的身份,但现在这两个大人物碰面,明显有事情要商量,他一个外人再待下去就不合适了,不管怎样的先撤离才是。 刘邦派出去追的人是一批又一批,还是没有萧何的消息,刘邦一连三日坐卧不安。 “娘娘放心,今日乃娘娘归位的大日子,辰婕妤定会前来向娘娘问安。”范嬷嬷低声应道,目光随即向殿外望去。 要放在以前君墨尘的这个动作自会让她羞愧难当,可如今的她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脸皮厚的估计连矛都刺穿不透。 “主公,松上家先前多次打压本家早己恩尽仇生,如今正是本家自立之时。”这是早己对松上家不满的家臣们。 “策命师可以成皇?”许辰迟疑,像鲁九阴那种策命师连大帝都成不了,更何况成皇了。 应该是一路上都有禁忌,异鬼队长一路破禁忌过来,所以现在速度十分的慢。 “我看看!”唐重上前去,把锁头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这锁头坏了,他猛地用力拉了一下,锁头这才打开。 寒山亭,红槿搭灶生火煮茶水,而栖蝶则一人寻梅而去,这里一向梅花开得正好,不过由于今日大雪纷飞,又是除夕佳节,大多数人都留在家里团聚,像她们这样的闲情逸致的人也是很少,不过很少,不代表就没有。 第97章 以“射”入道 耳边的呼啸声继续响起。 曾安民跟白子青二人原路返回。 现近三月,纵是晚风,吹在脸上多的也只是惬意。 虽然姿势有些狼狈。 但曾安民还是一路骑着自己的坐骑行至京中。 “哒~” 一声脚尖轻轻触地,曾安民只感觉一阵腾云驾雾。 随后便安全翻过京城城墙。 “不能在 莫溪一直在梳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还真没注意看四周的环境,经过尹若君的大叫,莫溪才开始打量四周。 战场上的对峙者,足有毁天灭地的实力,因为整个妖族禁地,妖族几乎三分之一的地方,全都被毁掉,好在那场战斗并未蔓延到别处,应该是战斗中的某一方刻意将战场压制在了妖族禁地之中,才未波及到整个南疆妖域。 亚丝娜等人注意到后,心里闪过一丝愧疚,觉得很不好意思,让昊天变成了红名玩家。 夏暖燕的手指勾起琴弦,再放开,余音久久的在房里回荡,言望月无非是想她和君世诺不和,想清楚了,她倒没有太生气了。 张经理拿出手机,选择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卡嚓卡嚓一通拍,拍完之后还屁颠屁颠的拿给尹若君看。 “他俩是亲兄弟。佟爻是佟丹的亲哥哥。”坐在林逸风身边的上官玲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可尹若君压根不理会自己,这让她很感动,但她也很无语,为毛尹若君他这时候身体某个部位还会起反应,虽然只是起了些微微的变化,但莫溪还是感觉到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顷刻间十几道冰元素力量顺着墙顶,投射而出。 “婷末,我出去一下,你把莫溪给我照顾好了,要是莫溪掉了一根头发,别怪我跟你翻脸。”尹若君认真的扔下一句,施施然转身离开。 “公……”几分讷讷,“公主”这两个字憋在攸暨喉咙里边儿,再这么极其勉强的做了言语抛出来。他知道这样的氛围太逼仄,而这沉默该先行由他来打破。 古老鬼吓得身子哆嗦个不停,若不是他并没有实体肉身,恐怕这会儿早就汗如雨下了。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们原本就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何况我还是华夏的子孙,真正的炎黄子孙!”叶凌寒身体中流淌着黄帝的血液,如果真的为了活命而放弃自己的立场,那才叫真正对不起自己的祖宗。 顿时,一股如风暴般的气流从他们的周身处向四周狂涌而开,激起了一阵狂风沙浪,四周的枯枝发出了一阵哗哗的及嘎吱的声响。待他们的身影从那激起狂沙尘埃之中显现出来时,两人的身形仿佛被定格般,一动不动。 离火那是谁!曾经驰骋天下威名赫赫,一心为民无人不敬,与席朝两位将军镇守边疆多年鞠躬尽瘁,就算是皇上都要尊敬的叫一声老将军,谁敢在他面前造次,十万赤军百万边疆守军那可不是纸作的,有他相助还怕的了什么。 “那好,你问一个问题,我问一个问题,这样咱俩都不吃亏,如何?”为了摸清这山门的底细,龙阳只有出此计策。 顿时间,一股无名的怒火‘嗖’的一声,直往他的脑门而去,他的双眼里露出了阴森的目光,苍白的面容开始红涨而起。脸上露出几分狰狞,他紧紧的咬了咬自己的牙关,双眼里立刻间变得几分令人悚恐般的光泽。 第98章 新的词条 曾安民的目光在外人看来,是有些呆滞。 他就站在那里,拉着手中那一人高的乌金长弓。 长弓被他拿在手中宛如幼童拿着一拔三尺青锋,显的格格不入。 但此时,曾安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的目光映着一抹异样的色彩。 “吱呀~” 手中的乌金长弓被他尽“全力”之下,拉开一 两人想了很久,却都不知道谁才是机甲的创造者,他们下了命令,开始在滨海城附近查找。 丽姐被求婚只是其中一个因素,现在很多事情压在头上,我没办法开心起来。 那人第一个就是给青环进行检查,但也并没有让青环接近他的身边,一道无形的灵气,将青环笼罩在了其中。 晋楚穆目光不舍地紧紧盯住晋楚恪:“宫中虽繁华富贵,却也有着缦立远视,而望幸焉的苦楚。”他只说了半句便不再说了。 送走了父母,云依开始了一段貌似抑郁的生活,除了学习外不说一句话,就在这时爸爸的家人打着照顾她的旗号住进了家里。 敖飞霆参加仙友交流会以后,已经被时空田园打上了烙印,哪怕他到了任何一个陌生世界,王缈也可以进行定位,开启时空门。 “要你管!”少年一个凶狠的眼神瞪了过去,那个男孩瞬间委的的低下了头。 他已经把田园宇宙炼入了自己的异象世界,可以说,这里也属于他的领域范围之内。 他们都是嫉恶如仇的人,见不得一些不公平或者是黑暗的事情的人,哪怕是一个下午的人,关系也非同一般的好了。 紧接着凌宏宇也不敢进攻,反而是转为防守。他知道,只要在这一招之下活下来,那么这场战斗便是他的胜利。 一阵凉凉的感觉,自伤口处蔓延,因疼痛而全身绷紧的巴颂,缓缓松懈下来。 “你,你,你的后背上……有东西!”李妍昕声音颤抖着,缓缓的冲我回答道,话音未落,她举起手来,直直的指着我的身后。 自从梁妈妈几人从西湖回来之后,嵇秃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梁妈妈身上移开过。 在就这时,突然从车后窜出几名特警人员,捂住三人的嘴将三人强行塞进车内。 没道那男子微微一笑,“邴爷说,这次你干得很好,除掉了叶锦添那个老家伙,”只见那人说话的同时,居然手上多了条线,向着道哥的脖子就要缠去。 岳飞面色不愉,拱手道:“康王待岳飞甚厚,岳飞极是感激,然而鞑子大军未退,汴梁之围未解,圣上正处危难之中,岳飞岂敢大宴享乐?”说完便拂袖而去。 只要有这何不醉茶馆得一壶好茶,嗅着茶的烟氲带来的茶香,在这种氛围中无论谁,都会醉的。 一枪击毙后车驾驶员,这家伙向下歪倒的同时由于身体惯性压歪了方向盘,卡车顺势冲下路基,停在灌木丛前十来米的地方,虽然没有翻车,但上面的奴隶们已经被吓得惊声尖叫。 走进洞中后,借着颇暗的光亮看到洞中有着一潭清水,上面有着一块块白色钟乳石。而那潭清水上便点点滴着泉水,落入潭中。而潭中央一人脸色苍白,气息奄奄,坐卧在泉水中。 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条护城河,目测这条护城河的宽度,至少得有五米。 “给你,这是灵石的一半,至于别的,我有时间整理一下,在折价给你吧。”林洛将准备好的空间戒指递给了海珠儿。 第99章 开启护夫模式的秦婉月 “秦姊姊,你以后就是我亲姊姊!” 曾安民感受着秦婉月指尖的一抹温热,心中浮现出一抹悸动。 但被他直接压了下去,对其伸了个大拇指。 不行,不能相信人生的三大错觉……… “咯咯。” 与曾安民相处久了,秦婉月的性子也变的活泼了些许。 一旁的太子目光看的有些幽怨。 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黑暗的走廊尽头又有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就像是一只在黑夜里潜行的猫一样,一听就知道不是成年人。 从来没有练手机会的林峰,终于逮到了一个‘理论联系实际’的好机会,于是他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始了深度讯问。 赵倩妈妈明显也是真的害怕了,而且她也就是那种实在人,就是本分人,也没有怎么碰上过这种人,所以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这是乱入了别人的新人试炼?而且还是带剧情的那种?什么鬼!”林峰有些焦躁,莫名其妙的处境和莫名其妙的遭遇,让他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 芸姐听到了之后,就有点失落的答应了一声,随后我也就看着志哥着急的出门了。 加上店里之前就安排的人手,西海酒吧店内店外隐藏的打手少说也有近二十号人,周青的人胆敢露面,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准备的可谓万无一失。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除了诅咒,乌鸦族的防御和攻击能力都不强,要想它们在战斗中发挥作用就必须有其它的手段保证它们的安全。 江鱼儿没有想到车里还有慕傲晴在,这条路是平常褚梓铭会去公司的路,她找人查了好久,才万无一失的在那一秒冲出去的。 白雪坐在床边上,肖戈言坐在地板上的一个豆袋上面,他个子高,腿特长,对于白雪来说还挺大挺舒适的那么一个豆袋,坐在他的屁股下面居然看起来颇显局促,两个膝盖支棱着老高,看起来好像并不是特别舒适的样子。 她走过去收拾碗筷,刚才吃了几个饺子,现在被搅和了也没有胃口了。 “讨厌!”李美琪笑着锤了一下克莱尔·李的胸口一下,克莱尔·李也顺势搂住了她。 此刻,杨浩浑身金色火焰升腾,本源在持续的燃烧,发挥着自身的最大战力,若非如此,他根本坚持不到现在,头顶的镇帝塔没有足够强大的神力支撑,转瞬间就会被击飞出去,无法继续护佑他。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领主大人会让这只黑龙来做这么重要的事情,但既然领主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 除了孩子的衣服,她还要看看成人服装,做了这行以后,她也能经常注意各个商店卖的衣服款式,还有别人穿的衣服。 当初,妖帝墓穴开启之时,杨浩并没有到场,而是依旧在灵墟洞天中修炼。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克莱尔在这几天不在球队的时候,整个曼联好像再一次被激活了一样。 她也是担心陈怡,不然也不会在这等着了。她又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只能干等着,也不能出去找人。 “大爷抱歉,突然冒出来一个村子,所以,我们有些害怕。”郑海歉意道。 “那欣欣去看姑爷爷。”贺家欣还是挺懂事的,张罗着就要去看人。 接下来,叶天又拿起旁边保险箱里的画作,徐渭的泼墨大写意山水画,开始欣赏与鉴定。 第100章 岐王府内重大线索! 曾安民出了国子监门口。 拜别了太子之后,默不作声的牵起马匹,朝着前方行去。 “皇城司的动作太慢。” 曾安民眯着眼睛,眉头微皱。 要不要考虑潜入岐王府一探究竟? 不行。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来,便被他按了下去。 太冒险了。 而且答应过老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 曾安民出了国子监门口。 拜别了太子之后,默不作声的牵起马匹,朝着前方行去。 “皇城司的动作太慢。” 曾安民眯着眼睛,眉头微皱。 要不要考虑潜入岐王府一探究竟? 不行。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出来,便被他按了下去。 太冒险了。 而且答应过老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 怎么说好呢,就像是寒冬里面的一阵‘春’分,也像是夏天里面的一股清溪,叮当作响。 声音有点儿大,八楼还安静,林启程当然也是听到了,他冲我耸耸肩,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下楼去了。 没再无谓地作以感慨,混沌魔犬把自己对神蕴山的理解道说出来。 安蓉倒也很佛性,每次张惠兰问她‘贴哪儿’的时候,她总能把对方哄的无比开心。 灶房里散发出黄豆的香气,吴涛一闻这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红糖嘣黄豆,吃起来那是又香又甜,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放屁。 假如对方非要上的话,在常源一跟秦凡的震慑下,那他也只能目送没办法了。 “那能是什么?”秦潇潇顿时迷惑了,看了看吴莹莹,对方也是一脸疑惑,猜不出来。 他明知萧厉只有10级,还故意说出“一人一头沙蝎”,其实暗暗有些想看萧厉笑话的念头,可萧厉这么一个广告,却是悄然打了他一个耳光。 歹毒的眼神越来越盛,贺辛易那咬牙切齿的神色中写出了渗人的狰狞阴鸠。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媚眼如丝盯着张明朗,似乎我陈三三坐在旁边,是死人木头一般。 王凝让闵行知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吩咐几个提着菜刀赶出来帮忙的大师傅回到后厨,而后酒楼真正的掌柜泡了茶过来,偌大的厅堂里一瞬间显得有些安静。 “是什么力量你没关心的必要,交出神蛊虫,我不杀你。”我看着卡萨赞说。 边陲蛮荒,横跨十万里之遥,里面各种古树,参天巨木,都是一些远古遗留的异种,远古岁月以来,也只有在这处蛮荒之地能够看到当初远古的一些景物和景色。 王志军越说,何赛雪越惊讶了,心想王志军打不过李致远那是意料当中的事情,可即便王志军败给李致远,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更不用这么夸李致远吧? “恩,你也不用急,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将这三样东西打造出来便好!”赵风道。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交战之中,拓拔猛和白鲲你来我往,拳拳相交,你打在我的脸上,我打在你的身上,你踢在我的身上,我也还在你的脸上。 “如今黄巾初定,乌桓也没有什么动作,二弟已婚,难道不想念家中父母妻儿?风想让你回家把弟妹接过来!”赵风道。 枯败腐朽的老叶为新生的芽儿付出最后的心力,直到消耗殆尽,成了一堆渣土。新芽长大,长得更为高大,世人却只记得眼前的一切,浑然忘记了那些不曾看到的地方,默默付出的又是何种样的代价。 无当圣母、毗芦仙、金箍仙则不知所踪,其中无当圣母是通天圣人亲传弟子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为截教保留下来一份生机。 但对比现在爆发之下,攻击力达到百万点的叶晓峰来说,这嗜血刀就显得太弱了。 李莉拿着个包走回来,两人一同出了鱼头馆,上车朝着县城高速路口开过去。 第101章 老爹的势力又能增强了! 曾安民没有任何犹豫,朝着那露出的洞口走去。 他伸手朝里面探了探。 伸手触碰到一沓纸状的东西。 “唰!” 他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抡圆打包全都拿了出来。 看到这沓信件,曾安民目光微微一凝。 …… 院外,白子青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极为柔媚 如此国之重器,正是锦州镇保持对建奴威慑力的不二法门之一,也是大明帝国先进技术的代表之一。 这有理论也有实际,有技术,有工业有产业,各种各样的,不同的东西。 魏忠贤骂骂咧咧了两句,虽然众多高官表面上是依旧讨好谄媚的样子,但是心下早就不屑到了极点。 柴安安想破头也不会想到郝麟会有什么样的目的。现在,郝麟在柴安安的心中还只是个奸商。她毕竟成长环境太顺,远远没有想到郝麟实质上会有多大的野心。 “好像是告诉我们,那里就是我们的临时营地,不过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过河,而且也提醒我们河里有食人鱼。”古一行这话一说话,足足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和其它的人也都叹了一口气软在了地上。 大明不需要好吃懒做的人,所以没有工作的基本上都是没用的人。 那是一把外部漆黑,缠绕着金色花纹的刀鞘。金色的花纹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流转的光泽。 薄言知道,杨芳每绣上几针,眼睛都会悄悄地往自己的方向瞟上一眼。 如果你真的要怪谁的话,那就怪你是叶骨尘吧,那就怪你喜欢的人是李如雪吧,那就怪你那个没用的哥哥非要把叶家的继承人给你吧。 很多时候,他真的情愿自己从来都不曾醒过来,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沉醉在梦中,就那样,一直一直地睡下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思哲,我已经走得太远了。”彭浩明看着自己的弟弟,有看了看朱魅儿,说道。 事后,可以透露透露给下面的人,不用自己动手就能解决了云兆宇。 没有风迎面吹来,她的长发却诡异地慢慢分开,露出一张惨白没有血色近乎透明的脸来。 红花卫的七色腕带绽放出奇异的光芒,直接朝着虎蛮冲去,虎蛮此刻打算佯装自身的实力与红花卫对等,直接抬起腰间的虎头斧朝着红花卫劈砍而去。 怪物左侧的刀刃被林晓蕾引导的打在了地上,而林晓蕾则用剑顺着它的刀刃划向它的根部,一招顺水推舟,就将它的这只触手也砍了下来。 梅迪奇家族的骑士中间,突然有人很开心地大笑起来,所有人的动作同时僵住。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会有人笑得出来? “也不是。”彭浩明答道,他得想一个好的理由,堵上这个好事司机的嘴。 我没有马上下山,因为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也进不了寝室。我靠着大岩石,闭上了眼睛。 时间渐渐的在流逝,伊莉娜这段时间一直在往翔龙身上传输着魔力。由于魔力的耗竭,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她的手始终抓着翔龙的手,希望自己可以尽最大的努力。 几个腾挪飞闪,他低调的落在了离客栈不远的一个无人角落,收拾收拾心情,向客栈走去。 这些人怎么想怎么做自己岂能管得了,况且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自己完全没必要和他们解释什么。 第102章 光速结案 “少爷!” 一道憨憨的声音从曾安民的背后响起。 不多时,便见大春一路小跑朝着这边走来。 大春跑时的姿势极怪,他人高马大,双臂夹紧,跑步时那足有两人宽的胯骨一扭一扭,看着极为别扭。 “今日不去国子监吗?” 大春跑过来之后面不红气不喘,憨憨的看向曾安民。 “不去了,今 “看来事情还是很好解决的,是不是?”依谣笑呵呵地撞了撞琅琊,琅琊只是双手抱肩,沉默地离去了。依谣则在背后不削地笑着,然后就走向赛花和阿巴郎,开始计划如何举办婚礼。 香舍挑起帘子,把孙绍祖让进屋里。孙绍祖却见孙荣家的垂手站在陈姨娘对面,孙绍祖有些意外,孙荣家的叫了声“老爷”,脸上堆满了谄媚,略有些不自然的笑。 志村阳果断变了一个身,但是他变得实在是太古怪了!竟然变成了一个红头发,身高188cm的大汉,她除了漩涡一族就没有见过红头发,这家伙不是在自己找关注吗? 但是天分这种东西,并不是后天努力就能够纠正赶超过来的。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可抗力。 迎春犹如浸在蜜罐子里一般,她的穿越与众不同,遇到了另一种版本的孙绍祖,是福,不是祸。 可就在这时,又一道破空声顿时响起,那十三道璀璨的光柱,又再次射出一道光明能量朝赵高轰击了过去。 金红色的身影从树后慢慢走了出来,俊逸和尚原本略显阴柔的面孔在此时的她眼中更是狰狞可怖。 都是他的错,弄得厨房一团糟,自己为了要收拾烂摊子,晚了好多。 门忽然打开了,姑父直接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用力的推了下梦琪,然后走了。 炎帝蹙眉听完了精卫的描述,也陷入了深思当中,百思不得其解。 当长老将一套心法口径念完,他只说:“我该回去了,老了,不中用了,熬不住。至于能记住多少,就看你自己了。”抬脚便要离开。 难道,只是让我碰你,都这么的难以接受吗?哪怕,那是为了救你的命? 对,必须这么做,望着韩秋实消失在视线里,暗暗警告自己的向春早回过身来,才发现王曼丽正瞪着眼睛看着她。 虽然被纽约之恋邀请来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儿,可是在没有确定以及能拿下这个代言的前提下,所有人都不会蠢兮兮的到处去说。 童贯既是自己的身边人,也是锦衣卫的创始人,他出马可以说是最合适的。 “穆简行?”晃得顾轻羽愣了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了这三字,然后又狐疑的朝身后漆黑的甬道看了一眼。 玉甁上的封禁符被取下,行意丹的丹香弥漫出来,但有着禁制和云朵屋的双重,所以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至出去。 谁知道,哪一天李令月心情不好,就把她彻底毁了,恐怕自那天之后,风梦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吧。 他的手掌温热,而且宽厚,顾轻羽心中的担忧,没来由的便少了几分。 "叭"的一声响起,正蹙眉相向,一头雾水的张利远伸长脖子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手机,却没有挪屁股。 当宋玉的手,触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萧景菱的身体,顿时像地触电般一颤。 轻描淡写之间化解罗铮,明尊和司圣儒的手段之后,玉宫长老扭头看向罗铮,和颜悦色的问道。 第103章 浩然青弓射蛇妖! 娄通死了。 实在是抵挡不住,毒发身亡而死。 一时间,整个侍郎府被一种灰色的朦胧悲色笼罩起来。 …… 是夜。 微风再起。 侍郎府中哭声一片。 此时府中正厅门前,站了无数人。 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岁的中年文士。 此人面色坚毅,双目有神,鼻梁极为高 他望着面前的李微笑,眨了眨眼睛,有些哑口无言,最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琉璃再次见到君临天,也是微有诧异的,只是一想到素和,她便开始刻意远离君临天,两人甚少接触。 “不。”慕容红鸢的朱唇轻启,只吐出这一个字,眼神和脸蛋都垂了下去,不敢去看中容华醉。 云朵朵不知道别的穿越人是怎么迅速适应新面貌的,反正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有点排斥照镜子,感觉自己整容了似的,那种不是原装的感觉很不爽。 云涌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个匕首来,眼泪汪汪的看着云朵朵。 灯下看美人,总是别有一番滋味,冷暮寒痴痴的望着她,云朵朵笑了,伸出手去就要摘下他的面具,冷暮寒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云朵朵缓缓地坐下,双手捂着脸,三十号是换脸之后,恢复的最好的一个了,因为他换的脸是他那双胞胎哥哥的,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让她穿越过来,爱上了冷暮寒,让她明明懂得整容手术,却没有机械工具? 榻上,轩辕天越因为先前被容浅点了睡穴,倒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洛倾月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门,心下一松,到了这里,她翻身越门便可以了。 “你都听到了。”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北楚帝看着下面站着的男子,深邃的眼睛幽深似海。 “九王子?哼,我管你是九王子还是八王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来此,要找的是你们十二领长。”牟喜利说。 不过两人的表情各异,杨明城一脸期待的表情,而杨帆则是相当复杂了。 要知道,这段时间,虽然太清门行动很多,但是他们只当是为了盛会的安全的正常情况。 随便一个头领级阴兵,就足以让这些异虫无法靠近土地庙分毫,更何况,光是头领级之中,就分为伍长、什长等等,阴神官职级存在? “我会帮你找秘卷,但我现在要见他,确保他平安无事。”花连锁透过视频看着魔神的脸,恨不得一剑劈了他,自一个月前魔神以陆天雨生命相要挟,她已经在这个荒凉的世界,寻觅了一个多月。 在奖励后,李世民除让王易和将作监的官员们,一道研制更好用的马掌,准备在来年大规模生产这种已经在实战中证明能很好保护马蹄的器物外,还要求王易,和孙思邈一道,要时常进宫,替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诊查身体。 在李世民率部从辽州城出发的第三天,高延寿派人传来消息,说他已经成功劝降了乌骨城和泊汋城的守将,这两座从辽东进入高丽腹地必须要攻取的城池,就这样兵不血刃地落入大唐手里。 慕容雪站起身,微微发抖的手来拉王易,王易并没拒绝,任她牵着手,往里面卧房走去。 吞噬,那就是吞噬……从字面上来理解,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迎出来的正是刚回京的原杭州刺史李弘节,还有他的儿子李道素,李弘节回京后,交了旨后,刚刚回府歇息两日。王易是在王复打探到李弘节回京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过来拜访了。 第104章 兄弟,你好香啊 “啪!” 门口被推开。 然后便见当今户部侍郎娄英启一脸期盼的看了过来。 他那张隐现沧桑的目光,在接触到娄通那茫然的目光之后,身子猛的一颤。 “爹。” 娄通看着娄英启的脸,弱弱的叫了一声。 “呼~” 娄英启如释重负,他握紧的手缓缓松开,行至娄通面前,认真的观察 警察询问周围的市民,据那位市民的概括“那个肇事者是纵市市长陈亮的儿子陈东华,他撞人后就开车离开了,一辆奥迪车。”那个市民说道,周围的市民也都点头称是。 上百名军士,如『潮』水般,汹涌不断,更加狂怒的向林野冲去。 “罗云这是什么意思?”兰漠白用手指点着桌子沉默下来,难道是想让我们之间产生猜忌?那这也太蹩脚了。 “如此轻易就躲开了十四道星光?”风鹏咬牙,他到现在才算是见识到了林野的实力。 慕容枫话毕,手中清风剑的剑气如长江之水,喷涌而出,慕容枫已经不愿意再跟汪苍天废话,因为,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几分钟后,一座大铁门出现在面前,这大门是用特殊合金做成的,就是用导弹轰都不会有事,这可是他专门找了墨邵华才弄到的特殊材料。 不少人听见,脸色都露出一丝惊容,一个个目光复杂的看向三指峰方向。 “你们给我拦住他!”眼见秦寒攻击过来,陈青对那些和飘香战在一起的大汉说道。 再过上一些时间,白芷就会发现她没有回宫,接着便会去紧急命令锦衣卫去寻她,再然后,即墨在宫里的眼线就会知道消息,然后即墨大美人就会威风八面地来救她了。 什么叫冰寒刺骨,这会冻伤经脉,比刺骨还难受一点,所以到极限不能扛,伤了经脉根本。 原本告诉他这个结果,只是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冤枉柳氏。柳氏,应当受到惩罚。 整个陆宅没有人不知道陆景禹对陆云铮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自从陆景禹被送进医院以后,所有人的一颗心都是提着的,全在客厅里等着陆云铮回来。 沈清冥笑着吻她,两人一块修炼有什么不对?爱是爱,修炼是修炼,根本没问题。爱不耽误修炼,修炼充满爱,不好? 应格儿伸出手握住手腕上的镯子,眼里的泪水被她硬吞回去,她不生气,跟这些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说白了,玉麒麟不管是变成人还是变成麒麟,都是活物,百王会议是天下的僵尸厉鬼参加的会议,要成立的也是鬼之国。 这其中,也提早到来,可打招呼打得最简短的就是许振海和许诸了。 原来先前黑马受惊了之后,就在这河边的附近的另一个洞穴躲了起来,见到了熟悉的主人,就跟了过来。 眼前这个少年,哪怕是过了一年,摘掉了眼睛,人瘦了一圈,看起来比以前帅了不少。 “老大,她们在这里!”一个混混在路口发现目标之后迅速回报。其他人听到这后,火速骑着单车赶来。 赫连渊看着她呆呆的乖巧的模样,冷厉的眸子里早就已经洒满了星星点点的怜爱。 “怎么?老人家说什么了?”李长伟似乎没听懂,追问着队员,但是没人回答他。 九月的这番话让我很是愕然了一阵。“实话说,我全无印象。就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极其漫长的梦……”若不是她忽的提起,我甚至以为此次的生死攸关仅仅只是梦的开端。 第105章 老爹的懵逼 翌日。 国子监休沐。 这是曾安民从皇城司来到国子监后才得知的。 然后,他便直接朝着家中而行。 今日又无事了。 索性便朝着家中而行。 …… “少爷,您回来了?” 刚一踏入院子,便听到齐伯的声音。 “嗯。” 一回到家里,曾安民的身上就放松了起来 再说秀越,依安子吩咐寻到荒神府,万剑老爷子没见过她,加上跟着个极限神魂和赤炼劫外带一只大黑鸟,一看就知道不什么善茬儿,在未确认身份之前暂时先住下,别整出误会。 燕真看到太监拉开了云辇的帘子,只见在其中走出来一个面色苍白,明显酒色过度的肥胖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的眼睛中没有一点精神,似乎才睡醒也差不多。 而他们带来的业力,纠缠在慧觉的身上,已经将慧觉周身都彻底的缠裹上了漆黑的孽业。 第二天中午,王辰都没有去食堂吃午饭,直接就去了陈雪莉的办公室,而陈雪莉早已经在办公室内等候,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人特意等了十几分钟,等到教学区的人几乎都离开之后方才前往停车场。 “等等,朗都尉!”达步水云的声音从树林中传出来,朗旗格道:“慢着。”此时,达步水云已经拉着秋玄从树林中跑了出来。 这时只见红魔的一只眼球,已经被金针所刺破,从眼眶中流出一道鲜血,更加显得狰狞了几分。 安子差点没吓死,幸好肚子帮忙,饿得咕咕真叫,掩盖了惊慌之色。 王辰看中了房子,直接开口在门口吆喝,特殊的口号自然也是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关注,至于莫云尚那边,他已经出手,大概七八个回合将对方击败,成功暂时夺下了房子的归属权。 旋即他的魂魄重新遁入自己的肉身之中,同样遁入肉身之中后,慧觉双掌合十,开始念咒。 仙极真人再一打量,发现此人懒洋洋的样子,唇角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在笑着什么一样,同时在此人的手中有着一柄散发着银光的妖异长剑,剑身散发着冲天的邪气,剑都如此恐怖,更何况人。 “我···不喜欢玉佩。”思索了一番,宋媛如实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与此同时杏眸也再打量着夏君曜的脸色。 她虽然来gz很久了,但每天学校军医总院和苍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别的地方。 无端地,叶婉茹心中对霜痕也有了几分亲近,没了看到霜痕那张冷脸时升起的那股紧张和敬畏。 回到病房,秦梦雪找了个机会跟高院士递了消息,这才让研究生帮她连接上电极片。 她抬起头来,一瞬间就触碰到乔楚打量她的目光,庄丽娟不由得心神一凛,连忙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去。 他被高速飞来的子弹射中大腿,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淌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四处弥漫。 一般打击的都是军事基地,可是m国后来轰炸范围就无限扩大了。 碧灵果到手就是两枚,宋媛不禁喜出望外。当下就拿一颗去夜阑炼药。另一颗则是用来炼疗伤护体的修元丹。 在叶锦幕和叶婉刚刚出现在大楼门口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视线全部投向了两人。 “我又新调来了两百影卫,你负责安顿好他们。这是战略部署图。按照上面的来安排。”指着图纸,简要吩咐。 第106章 老爹的自信 殿上,在娄英启的话音落下之后。 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当中。 任为之面色极为难看。 他眯着眼睛的盯着面前恨不得蹦起来骂自己的娄英启。 娄英启同样不甘示弱的瞪着眼睛盯着他。 二人目光交汇,仿佛冒出一丝电花。 …… 反倒是身在骂战中心的老爹此时陷入了沉思。 曾 “二哥,二哥!”朱高燧拉着着朱高煦,示意他不要说了,还往老爹这边示意了一下,朱高煦这才发现,老爹盯着自己看着呢,于是马上低头,不说话了。 眼眸中满是崇拜和诧异的看了陆峰一眼后,陈甜赶忙喊来陈糖的,乖巧的把火焰蛛王的尸体抬进后备箱。 他甚至希望,夏天再晚些来,知了再晚些聒噪,孙子就可以在录音的时候,敞开一条门缝,透透气。 用尿液画个了圈的包围汽车后,陆峰取下猞猁的兽核,又把猞猁的尸体远远丢开。 可当顾光临触及到涂明身体时,双眼猛地一睁,随后他体内灵力缓缓进入涂明体内流转试探,最后散去。 从凌晨三点开始,两人天雷地火的折腾了半天,江依燕使出浑身解数不说,还动用了器械助兴,总算是把徐琨给搞‘定’了。 前排两人的关系就这么继续僵硬了下去,一直到球赛当天也没能破冰。 “想必那人也是为了采水而来,不必管了,先喝了再说。”最开始少年道。 “你先看看吧,这孩子说你看了,肯定不会有意见的。”李氏对着朱谨曦说道。 不过切换武器或卸下武器不是用意念就行,需要打开背包,有放入和取出的动作才行。 手机在包里一直响,钉钉的提醒一条接着一条,她全然没去理会,到了公司楼下,她看了一眼手表,遗憾道。 丁全有被这一棍子敲得几乎丧失反抗能力,只得狼狈的躺在地上骂人。 他们可是巴不得龙傲天死在上面,不然龙傲天要是打上他们的门派,非得被他灭门不可。 其实不是龙傲天不想骑马,实在是没骑过呀。又不好意思跟他们说,所以只能牵着马走喽。 听起来,像是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我悄悄地松了口气,又心里一紧,别是路嫚兮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查过季家和刘家的关系,似乎还不错,如果我现在告诉这位刘少爷我要他打的人是季流年,他还会去?所以我才没有那么傻。 林家的表现很热情,车子刚停下,他们就迎了上来,与我像是一对感情深厚的祖孙,被他们疼爱有加。 苏瑕怔怔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话刚落,蒋箐就感受到脸上比上次还要舒服和温暖的感觉,突然变对张倩所说的话有了更大的信心。 “这些你先别说,我问你,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太君皱着眉头神色郑重的盯着刘嬷嬷道。 明月虽然对这时代发生的一些历史大事有所了解,但细化到诸子百家学派内部分化,就一头雾水了。 魏炎目光一寒,急忙放出数以万计的血蜘蛛,紧接着那些人形傀儡也纷纷向绿影飞去。 太子偷偷抬眸看了眼皇上的表情,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犹然涌起几分心酸和嫉妒。 杂质没有洗出来,也有可能实在体内溶解了,不管怎么说,此时张世飞的状况令晨风很满意,至少能够为自己洗清嫌疑了。 第107章 高耸入云长公主 娄英启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下。 但老爹此时身上的气魄太强,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曾仕林并没有让他久等,缓缓看向他问道: “想要让公主党投鼠忌器,本官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娄英启身子一震,期待的看向老爹。 “那条蛇的尸身可还在?” 老爹嘴角勾起 娄英启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下。 但老爹此时身上的气魄太强,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曾仕林并没有让他久等,缓缓看向他问道: “想要让公主党投鼠忌器,本官倒是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娄英启身子一震,期待的看向老爹。 “那条蛇的尸身可还在?” 老爹嘴角勾起 这里可以说是一片混乱!无论是失落神庙副本,还是卡列索神庙副本,位置都处在相当偏僻的一个地方,这里算是中立区,因此秩序和混乱阵营的玩家都可以下这个副本。 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一个直播间竟然开始直播这一幕。 视频很短,只有五分钟,最后定格在了“妖城国际集团公司马鞍军火分公司”一行字上面。 “没有。龙哥,我知道你所做了一切,都是为了下个月国际集团成立做准备。所以,我觉得看好逍遥庄大门也很重要。我一定会确保逍遥庄安全的。”亚当立即回答道。 听到这里,李玄不禁暗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其他人问他这样一个问题,李玄自然不会多想,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不过,李玄可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也明白,对方这个问题,其中却是包含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土屋唯人一边介绍着弁天的能力,一边转过身去好似在思考着派谁出阵。 他这已经是数次感觉到悔意,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他也无法去阻止。 在这同时,周身电光缭绕,顷刻间,全身就被电浆般的雷霆所包裹,化成了一只银色雷鹰。 燕国这些投降的权贵家族本来不怎么相信这些谣言,可随着谣言越传越烈,失去了消息源的这些人也开始变得将信将疑起来。 余姨正要继续说话,忽然语气一滞,她猛地瞪大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屏幕。 毕竟2级超凡者和6级超凡生物的差距,犹如土狗和暴龙,单对单的情况下,强硬对抗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存机会可言。 “平日里头,你总是比我冷静。很多时候都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然而今天也好像有一些不对劲?”曲凡说道。 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用多此一举地安排刘宣出面去往横山秋马身上的原香了。 再结合之前日本驻福州领事馆线人提供情报,不是正好验证了章如显确实藏身于富山商行吗? 虽然肉眼所见,灵觉所察没有任何的改变,但冥冥中张角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当然这些赵括都已经预料到了,招贤令一出吏部肯定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唯一让赵括没有预料到的是莫正宙居然有些顶不住这些压力。 沈初夏喊了一声,沈鑫没有回答,沈初夏这才朝着沈鑫看去,却是发现,她老爹沈鑫此刻眉头紧皱,一脸深思。 在充满变种的夏宗古典风格的日丸军阵中,听到‘r,x’这个洋味十足的称呼,实在违和的很。 “额,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徐又树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在这顿挨到自己身上前赶紧道歉。 这一刻,他真心觉得,虽然灵鼻者没啥战斗力,但这种辅助能力相当有用。 以刀臂的锋利,即便车门材料是高强度合金,只怕也顶不了多久。 因为自己经历则简单多了,除了修炼之外就几乎没有什么可讲的。 第108章 我把柳弦忽悠瘸了 “叮叮叮~” 柳弦开始弹奏起他手中的奏阵琴。 一声声悦耳的音符从那十弦琴之中弹奏而出。 哟? 曾安民与小胖太子二人皆是一愣。 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这小子,可以啊。 弹的不错。 柳弦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音乐世界之中。 他忘我的闭着眼睛,一双小 一旁,而因为杨桃衣服不合适,要在介绍其它衣服的店员销售,又退避了,她感觉到了气压与好戏。 吴烦眉头一皱,事出反常必有妖,星宿谷的老谷主是正常老死的,星宿谷也并没有出现断代现象。 “咳咳,铁捕头不知这魔教,据我师尊跟我说的,魔教从来都是一片散沙。 忽然,在又转过了一次拐角处之后,富江赫然看到了走廊的尽头处,有一把长椅。 这一天,就在她要死不活的时候,在一个下早班的早上,天也灰灰沉沉的,一辆熟悉的车子出现了。 在车里坐了一会,陈老师一下车,迈着远超以往的大步伐冲进择数大门。 窗外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可以视而不见。 云丹宗主苦笑一声,他作为道童,刚刚同样耗尽灵气,根本帮不上忙。 沈氏兄弟也来帮忙,沈泽接过淳言资初,沈浪则是把林晓抱了过去。 越是这么想,她越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 段舍离深吸了一口气,双腿踩实地面,握紧手中魔刀“妖娆”。他双目微微凝聚眼神,看清楚凌空冲上来的异兽最前锋。而后脚底骤然发力,猛地蹬踏地面弹起,闪电般激射出去。 即便段舍离做好了各种准备,也没有想到。他刚刚踏入炽城之门,便在下一刻,被一股强大的波纹震荡量轰了出来。 可五嫂还是没办法搞清楚,咚妹儿去南岸找谁去,她让刘婆婆帮着打探,老太太苦着脸说问不出来。她又让老太太托翠儿给问问,刘婆婆又说这样的事儿太难为翠儿了,也没了结果。 不过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能被自己的这个大boss给看上的,肯定是差不到哪儿里去的。 所以,虽然每次从船上起飞的时候,都是整整一篓子鱼,等到了墩子家的时候,往往也就剩下一半了。 沪上这边指标多,当然这车钱是自己出,免税车得真金白银外汇,这会国家才不会帮你去兑换。 此刻的宋亮还在疑惑,难道自己进错地方了?有些疑惑的宋亮,又回头看了看被自己打开的公寓门儿,然后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中所捏着的这张磁卡,这样的结果就是在告诉宋亮,自己并没有走错地方。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你给我老老实实等着,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五嫂骂了咚妹儿,又赶紧转过头去给怪婆婆赔不是。 典型的峨眉电影厂风格电影,就是时间太久远,印象里也就剩下点竹楼、老屋、江水石滩和不刮干净的半脑壳。 柳冬月有些担忧的问道,她寻常时候便有起夜习惯,现在到了这更是紧张得不停喝水。 所以董风辞发现,再后来的时间,自己在床上又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这家伙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恨不得要把她弄死不可。 心里原本想的好好的,只要老天爷再给他次机会,他一定好好把握,绝不会在伤她了。可是事与愿违,他在见到她的时候,真的很难控制住情绪。 第109章 啊!赛姑娘,你轻点 “选学便是两座学府共通选举出今年可参与科举的学子。” “若不然的话,还需要再参与童生考试。” 柳弦认真的看向曾安民道:“所以目前对于权辅哥哥来说,参与选学获取科举名额是最快捷的途径。” “奥~” 曾安民点点头,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思索之色,他沉吟道: “那这么说的话,我是要 这段时ri,不是忙于应付魔族,便是忙着闭关静修,根本没那闲情逸致喝酒解馋,此时正是饿汉遇上佳肴,两大口直灌而下,那股爽劲,不足以外人道。 再次踏上了飞机。这一次,厉中河不再寂寞。有崔凤刚和黄波的陪伴。而且,这一次时间似乎并不是很长,仅仅坐了三四个钟头便到了目的地。 只见一个成年人勉强可以合抱的树木就在五道指劲的照面下中间断开。半棵大树失去支撑向着自己压了下来。 在银月宇宙域,那些高层也知道了主墓星的消息,然后稍微联想一下,就联想到了龙歌他们。 这不算什么,更要命的在后头,因为人太多了,无法朝后退,为了活命,就有兵士挥起手中的武器砍杀起来,一有人动手,立时就有人仿效,没多大功夫,就乱成了一团,毛利兵士相互之间就残杀起来,又死了不少人。 张天松在师宇的帮助下得到解围,由于闻讯赶来的任芊三人今日还未轮到当值镇守大阵,而枯尘一众道丹境早跑得没影,也就不再逗留大觉寺,五人直接飞遁回家。 “如果神龙少年在就好了!把那些老色狼通通收拾掉。”韩胜妍看着六个老色狼,眼里露出一阵厌恶之色,不禁把想起“潜规则”的克星——神龙少年。祈祷神龙少年从天而降把这些老色鬼都收拾了。 这个地底的君王那黑色的眼珠被愤恨染成了血红,两只尖利的前爪如同镰刀般弯曲着,蓄势待发的头顶尖角在银月城中的魔法灯光中散发着不详的墨色光芒。 可是亡灵天灾也并不是没有准备!那上百位死亡骑士几乎同一时间调集体内的寒冰之力,对身边被火矢击中的攻城塔施放了凛风冲击,冰冷刺骨的寒风和冰霜几乎瞬间扑灭附着在攻城器械上的油火。 然而,这种顺利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出现了意外。一个戍卫军兵士一个失手,抓住的一处凸起松动,这个戍卫军兵士心下一慌,便惨叫着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砸在悬崖底上,瞬间成了一摊肉泥,血红一片。 荷官招呼来了服务生,将那金表拿去鉴定,回来点了点头,荷官笑着说道:“两千太少,算您五千!”努了努嘴,早有服务生拿出了五千的筹码,并抵押的票据捧给了那黑西装。 台下的人们也都埋怨这李军,看來李老板找來的这个谢健,并不被大家看好,虽然李军有点被动,但是依然受到围观人们的呐喊。 好像他不是被绑架来的,而是全家到此一游。云天蓝什么也不多说,下床,拿了衣服进洗手间。 铁手哥着急了,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强哥能说服铁手哥唯一的理由就是,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队员的付出不能白白的浪费了,我想我应该猜的沒错。 龙之吻似是对吴杰的到来非常高兴,稍稍和他寒暄了几句,便扯开嗓子叫开了。 “你说怎么了?赶紧训练!你暂时以训练为主,不用教学,去!和他们一样的任务,做完了过来找我!”铁手哥说着走到墙角,蹲下身拿起来一条很粗的皮条在那里摆弄着。 没办法,那晚陈宇跟张莉来吃饭不想碰到唐嫣然,跟嫣然走后就没回来了,如今要去见华晔,不来取回车子那是寸步难行,刚才一幕就是铁证,没车就要受气。 婀娜的身子,从椅子上活泼地蹦了起来,步履翩跹地就恍如飞仙一样就飘到了傅砚今的面前,薄薄的纱衣之中,露出两条雪白的如莲藕心的胳膊,环抱在了傅砚今的脖子上。 一声巨吼声,然后一个身上长满刺的灵兽忽然出现在黑袍人前面。 胡大人痛的直呼,此时他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和慕容宝宝硬碰硬了。 正院里,年瑶月和秋氏,那拉氏两个娘亲还有大嫂二嫂坐在炕上。 江琪琪立刻点头如鼓,他是真的很喜欢乔嫣然这个风格,虽然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可她就是喜欢。 精英营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修炼的地方,更是一种荣誉的象征,海军将官的摇篮。 另外,关注列表里还有一个叫“阿航”的人,看样子很像闻楚航。叶常青怀疑是闻楚航的另一个微博号。她依然不动声色,将这个名字和头像记了下来,准备回去再寻找。 豁然间,包裹住叶一凡的血肉爆散开来,周围也骤起了强烈的震动,到处的血色管道有血柱猛力喷涌而出,涌现的血色也散满了这片充满活力的血色之地,但那血色所反射的却是希望的光辉。 第110章 茶艺大师曾安民 “嘶~” “啊~” “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奇怪啊!!” 曾安民的脸色涨红,有点忍不住扭头看向赛初雪。 背上那股持续的电流酥麻无比,导致他的身体有一种从来未有过的奇妙感受。 在他的后方,赛初雪不顾双鬓自然垂下的发丝。 目光极为认真的注视着他的背部。 手指轻轻一 万德的喉结上下的抽了抽,大凤在旁边拉了拉他,随即他也恶狠狠的哼了一声,一副自己强忍着的样子不再言语。 他的动作和速度在我的眼睛看到好像是电影放慢动作一样,我没有费吹灰之力就侧身闪避这砍人的动作,下一秒钟,我空手夺走了乔巩手中的菜刀,然后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连忙找了块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舌头,我的舌头确实没有任何问题,这到底是为什么? 接着,陈星宇带着貂蝉漫无目标的走在大街之上,企图偶遇一些特殊事件。 果然?房间门一下就打开了?乔巩和老婆走进来?一副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按照这种说法,要谈恋爱,要对抗fff团的话,只要天天吃注水肉就可以了? 没有媒体关注,也就意味着没有媒体来骚扰,剧组可以毫无干扰的进行拍摄。 解决纠纷的矛盾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我这个不确定的因素给灭了。 “你以为本少不敢是不是?”刘远居然诡异的突然往空一窜,青光升腾之间身体犹如火箭升空似的一下子居然跳到了夏候理的头上。 姬岚和雪初融对视一眼,眼中同样闪过一丝‘迷’茫,看着雷神问道。 那男子脸上的笑容一滞,但却没有再说话了,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楚云飞和楚晨,似乎想要看出些什么。 “我知道了。阿全哥,你派人把这间客栈秘密监视起来,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异常立即汇报。”李紫玉在车里吩咐道。 王贵妃被武植看得一阵不安,脸也慢慢沉了下来,武植虽然笑眯眯的。可怎么听语气里都有威胁之意。 看着五人慢慢的将自己围起来,玄天一也慢慢的上前,他知道,要是自己一直都在黑暗中,这些成了精的家伙,是根本就不会进来的,而自己,就爱是要将他们打怕了,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毫无阻拦的离开这里去天堂了。 定。但是传奇剑术士可是他们战士的骄傲,在这样下生活,只会兴高采烈,哪会有什么反感可言? 今日登门的这“象山四君子”和“青霞谷三友”,想来应该就是山门附近居住的一些“散修”了。 她出来的时候。苏翼白已经坐到餐桌前面了,而在他面前摆着冒着热气,撒了葱花的两碗鸡蛋面。 伴随着吼声,少年持剑向前冲去,他手中的长剑夹杂着无比的气势向下挥去,但是却没有能够达到原本的目的。 经过了两个月的休养,拉多的脸色也是红润了不少,精神状态明显有所改观,那山河碑上的排名,又为他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 然后后者兀自是没有放开对脚下猎物的碾压,即便后者已经是双眼翻白,没有了动静,却还是在用力地猛踩。 没了皂班这层背景,自己和皂班一干兄弟苦心经营的字花馆估计也保不住了。 听上去是解释,但是宋立的眼神可不是那么和善,方伍甚至在宋立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轰隆隆的巨响之声传递而出,他直接朝着杨凡俯冲而来,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杨凡就一口吞噬而去。 长刀挥落,凌厉的劲气将帝火环上燃烧着的漆黑火焰都冲击的开始溃散了起来。刚猛至极的一刀狠狠的看在帝火环上,一时间火星四溅,一阵清脆的脆响之声传出,只见帝火环瞬间便被邢墨一刀劈飞了出来。 帝云霄的身影甫一落到中央广场上,数十道目光瞬间瞥了过来,不少人目光微凛,下意识的转过了脑袋,不敢久视。 陈世豪傻眼了,没想到张景龙这个社长这么不待见那几个老学生。 杨凡低喝一声,所有人便无穷无尽的圣光从杨凡的身体之中冲出,然后,遮天蔽日一般。 杨凡心中有些欣慰之色,没有想到自己来到剑天峰短短时间,竟然让这些弟子如此维护,心中不由升起暖流来。 东方燕恼羞成怒,使劲想摆脱林风的双手,令她没想到的是,林风的手如同铁锁一般,根本无法挣脱。 “没死?你倒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医生都给出了死亡证明,你居然还在这里狡辩?”马天雄狠狠地将拳头锤在墙壁上,震得整个停尸间一震一震的。 韩刚带球越过中路,突破两名防守队员后把球分给阎炎,然后自己加速越过一名防守队员,阎炎直接再回传给插上的韩刚。 直至如今,乍一看去,他远不如当年光芒万丈,脸颊略显几分削瘦,多数时间,都喜怒不形于色,偶尔闪动的眸光,也令人很难捉摸,将他放在二代仙师里,换个不熟悉的人来,未必能分辨得出。 第111章 选学扬名,寂静无声 时间过的很快。 双分学院的夫子很快便来到场中坐下。 两方书院的选学其实挺简单。 规则相对来说并不复杂。 无非就是一群人同时考试。 从他们的成绩之中择出最优的十六人。 随后便是十六选八,八选四,四选二,二选一。 其实拿到十六强便已经有了,学院举荐科举的名额。 好在李卓也并不是非常的着急要购买邮轮只是突发奇想的一时想法而已。 方才眼看姑娘要说漏嘴,陆志连忙先声夺人,替姑娘镇住了那位叶家长辈。 现在开战,万一这些灵族的疯子真的把他给杀啦,他都没地方去哭。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普通的修士,也感觉到了牡丹方士什么气息的变化,神色惊疑不定的看了过去。 紧接着出现的一幕,也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莫云峰的剑落在了林辰的身上,但是在落下去的瞬间,林辰的身体直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九曜主剑。 “还没多洗赵公子当日在乾坤学院门口的帮忙呢。”林飞羽回应道。 洛河宗的人已经在逃了,上至宗门长老,下至普通弟子,都已经在那恐怖的天地异象中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恐怖威压,他们即便认不出这是一个圣级的法术,但也知道这一次洛河宗恐怕要出大事了。 林川的眼睛微微一眯,一步踏出,直奔宋鸿兵冲了过去,同时右手伸出,操纵着须佐能乎的右手骷髅手臂,直接朝着那赤红色的剑光砸去。 上千朵烟雾,沿着扬州城墙,依次排开,腾空而起,如同形成了一道烟墙。 也许林飞羽连自己长生不朽都做不到,但是不去做,又怎么会知道不行呢? 今夜酒吧的环境和状况,放在普通人眼里,一尘不变。但陈青帝和荆戈作为江湖人士,早已预感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因为这个判断浩劫吗?有大量鬼魂,除了新增的杀孽之外,还有一个地方可能出现,你是不是将它忽略了。”爻郗道。 秦朗眉头微微皱了皱,一万颗补气丹,虽然不少,但对于他来说,还是能接受的。但是于雪下一句话,却让他有些崩溃。 “你”江帆点指陈青帝,哑口无言,再看现场诸多学子怪异的目光,知道自己刚才护犊子护的太狠,所有人都觉得他在胡搅蛮缠。 “钟夫人来了,还有钟玉涵也来了,还有一个行李箱。”徐佐言一把抱住了徐佐言的手臂,急急的说着。 “差不多十年没打过架了,身手生疏了不少呐。”陆铮提剑逼近余下一人,语气轻描淡写中满是杀气。 姬天收起神剑,一刻也不敢耽搁,翅膀扇动,看准三眼部落的方向飞了过去。 苦头陀低头查看,发觉现场局势不对劲,就着倒冲的身体,调转方向,试图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通体绿盈盈,很灿烂,也很神圣。尤其是顶端的花蕊绽放后,这株似滕似树的植物,越发圣洁,仿佛不属于人间之物。 “兰姐,您有什么事么?我刚正在睡觉,美梦做到一半就被人给打扰了。”陌沫幽怨地说。 李霸道来到仙灵界就是为了追求力量的巅峰,而李霸道现在十分的明确的知道圣者之境绝对不可能是力量的巅峰。 雨越下越大,濉河对岸的荒丘上,一个粗壮的汉子趴在泥泞之中,双眸充血,看着河对岸地刑场。牙齿咬得嘎嘣直响,手握成了拳头,指甲刺进了肉里,血顺着手心,一滴滴的落下。 第112章 阁下是……曾两江?! 伴随着全场的寂静。 曾安民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 他目光之中透着一抹风轻云淡。 若谦谦世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皆被眼前这一幕震惊的无一人能发出声音。 曾安民的目光挪至夫子身上,轻抚腰间长弓,面色坦然。 他静静的等着夫子开口。 此时的他根本 计划总归只是计划,考虑到现实因素,周游不觉得自己单枪匹马能够扛到那个时候。 韩庆与莫无谓此时心中暗自得意,就一个萧弄还不是秒杀,他们仿佛已经看见了飘渺圣城被攻下的场面,这对于他们在双山盟无非是奇功一件。 昏沉中!郝宇只觉着胸口剧痛,好像被人掏了一个洞一般,他想要睁开眼,想要打坐疗伤,可是他却使不出一点的力气,只能是干着急,不过还好!郝宇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变清晰。 直到一日燕青和石勇站在他面前,当他听说燕青的三哥要招募他,他是不信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张三,也没有听过张三的名字。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仇人的圈套。 至于纳星和盖塞,他们就负责海域零到五千米,三个海王类就负责五千米到他们这个位置的深度,各尽其职。 骤然间,乾忠与乾烈这两名天阶高手只觉得双膝一阵巨痛,俩人面色剧变,心魂震骇,想要收回攻势稳住双腿,然而已经晚了。 算了,周游乐意给这些家伙煲鸡汤,也说不了话,只能自己白白受罪。 韩子矶勾起唇,看着千秋明显好了不少的胃口,自己吃东西好像也多了一些。 “他还有着理智!”白龙一阵兴奋,他从未见过秦苍在爆发魔性的时候还说过自己的话语,此时的秦苍脑中也正是还有着理智才会说出这句话。 有了米雪的加入,家里面的气氛活跃了很多,就连一直懒洋洋的米兰,也跟着周游和米雪一起玩耍,充满了活力。 不少人凑上去察看,发现居然是一个年龄二十左右的清秀少年,脸容煞白宛如死人,碧色衣衫破烂不堪,也不知在水中漂流了多久,才被送上岸来。 侯爵拿起噬魂剑,直接跟蛇王交了起了手,周围那些蛇族的人,根本就没有闲着,他们分成两队,一边向着狐族继续进攻,一边向着侯爵将毒气冲着侯爵释放过来。 他们怎么忘了,佑敬言是多么的深得赵祯的信任,即便是赵祯还年轻,但是他也是天子也有皇家的威仪,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个臣子能够质疑的。 风夜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了一下怀中的灵心,灵心并没有被这股声音吵醒,这股声音依然被风夜包裹在灵心周围的法力阻挡开了。 妖界,一座古山,崖壁光洁,奇花异草生长,灵气氤氲蒸腾,灵禽飞舞,老药芬芳。 异域魔巢没有立马回答,二者的目光却是不约而同的瞅向了那些不断聚集的本土海族,就仿佛是在瞅着一具具尸体一样。 居惑体内还有鬼灵之毒,张元昊可没有忘记。因此,他选择使用丹炉将其体内的鬼灵之毒提炼出来,顺便利用丹炉将居惑初步炼化。 这些东西都是最为宝贵难得,不仅能够让他在修炼这战技时少走许多弯路,还能在他与人对敌时,把握最佳的时机施展。 “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可以翻倍的。”王护法说道,在虎头山上,那些吃穿用度的东西都是王护法去操心的,所有佑敬言一点儿也不担心王护法说得这些话里有任何的水分。 第113章 掌掴任学梁 随着任学梁这句话音落下。 曾安民的心中猛的一沉。 他骤然抬头朝着任学梁看去。 果然看见垂头的任学梁,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容。 妈的! 不是冲我来的! 这孙子是冲小胖子来的?!! 随着任学梁这话响起之后。 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静谧。 所有人全都张大嘴巴 相比之下,其他人造器官和义肢之类的东西,只能说是最浅薄的应用。 但60秒的演奏,从开始的鹏雨婕凝神屏息、屏蔽听觉,到后面的完全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鹏雨婕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全新的变化。 周怀昌心里苦闷,类似郑歌这种资本雄厚的人物,他见过好几位。 舰体上下矗立着超过五千门涡轮激光炮和等离子炮,事实上仅凭毁灭者号一艘战舰,就足以进行一次末日审判级别的轨道轰炸。 为什么周围都是死气沉沉的沙漠,而单单这里有着这股浓郁的生机气息呢?恐怕这里是有什么门道不成?这样想着想着,向扬便跨步往深处走去。 林诺淡然一笑,袖里乾坤神通发动,将楚风、悟空连带着驴车以及驴车内的棺椁全都收入袖袍中,随后一步踏出,直接没入了光幕中。 妙语仙子这说法,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好像,说的跟真的似的。 这样以来,颜雪莉才彻底明白,没有实力报仇去拼命,不仅仅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身边的人。 韩林的脸色微变了一下,然后看着梁子辰笑道:“这位警官真是喜欢开玩笑。不过,我们齐总对待员工的宽厚是有目共睹的。关于这一点,我和王警官一早也说过了。”韩林一边说一边看着王慎。 那弟子被玄尘的话问住,毕竟对于宗主为何要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他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什么事情让信也随他一起进宫?璟麟想定然是要紧的事,于是他将外褂穿上匆匆出了寝殿,向前殿走去。 每秒超过一百发冲出的子弹,在不到零点五秒时间,已经跨越过中间的距离。 这张专辑收录了他在音超上面唱过的所有歌曲,因为歌曲早已发布,所以接下来实体专辑的销量并不是很乐观,mv拍摄无疑很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接下来在年底演唱会之前,他所有的工作重心都在这些歌曲mv上面。 这对父母,还有陈雨婷的弟弟,见到陈雨婷之后也非常的开心,大家依偎在一起。 虽然风落凭着手中的死亡之翼的强大破坏能力,想要打残甚至击杀一个开盾的重甲战士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那些单身的人,虽然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还能生孩子拿信用点,但是也只能眼红干看着,因为飞船上阴盛阳衰,大部分人注定要单身。 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但狼烟仍在,大地仍旧滚烫,人间处处都是惨象。 心急着母亲那边,玄韶没有注意到,黛雪并没有跟上自己同去,也更没有察觉到母亲醒来,府中下人来通知自己便罢了,为何黛雪会亲自从秋心苑过来。 风落对于实力的评价更加严格,相比于因为装备和宠物等带来的因素,他其实更加地看中玩家本身的能力。 ”为什么威廉还不赶紧回来,我们还赶着去拉夫鲁德呢!“路飞一脸抱怨的表情。 第114章 传讯符?这不是电话吗?! 曾安民的话之中带着一抹肃穆。 老爹自然也明白曾安民口中此言是何意。 他坐在椅上,手指轻轻在桌上“哒哒”轻击,眸中闪烁着思索之色: “这几日陛下共开了两次朝会,朝堂之上任为之没有丝毫动静。” 说到这里,老爹也补充了一下:“算是风平浪静。” …… 任为之没有动作? 瞬间,那些捆绑着林影彬的铁链开始变得通红发烫,林影彬的皮肤一下子就被烫的皮开肉绽,林影彬低着头,他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 话虽如此,但白岩和莱多夫心里都不算舒服,所以便加强了公爵府内的管束。 “怎么等在外面?夜里凉,万一着凉怎么办?”花凌钰皱眉将人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王雪怡不敢想像,凭黑虎帮的狠辣,一般的人来帮忙根本就是找死,更何况还有最恐怖最值得忌惮的王瑞安呢?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林设计师?”安如初噙着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优雅转身。 “何止是值,简直是为朕扫除了心中雾霾,拨云见日!”新皇帝的态度十分真诚。 说话者,正是畜生剑道的三师兄泺拔,他早就与大师兄铁砂约好,两人两面夹击,让大猩猩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大师兄选择从正面进攻,他便只有选择从“老路”窗口进攻,堵住敌人退路。 但是,体力已经接近极限的她而且还被那墙上的手一样的东西抓住,想要去捡看上去离得并不远的枪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管他作战会议什么的,我根本就不需要听。只要你告诉我该待在什么地方打架就成,少说点那些有的没的。”这时候,一个黑色碎发,光着膀子正要穿蓝色马甲的男人语气粗鲁不耐烦朝着地面上砸了一拳。 听闻此言,屋子里正在说笑的人纷纷望向了皇太极,皇太极的战争嗅觉非常灵敏,故而大家想听听他对这次努尔哈赤把众人从辽东各地召来议事的看法。 “算了,不管他们了,就按照我们的决定来,咱们就使用战车,把这块地方轰个底朝天,管他什么地雷陷阱,统统都给老子轰烂……不管他们了……”马脸男军官耐烦的说道。 不过不管心里如何腹诽,张飞还是不得不又一次踏出了营寨,向着中军大帐走去。 其他圣人,也纷纷侧耳过来倾听,想要听听看徐铭有没有什么窍门在。 观音同样静静的观察着下边的一切,首先诡异的就是那一堆的森白人头骨,这让他不由便想到了高老庄一幕。双目一眯,便开始搜索孙悟空的踪迹,因为她清楚记得高老庄时的此景就是孙悟空所为。 巴尔看着特瑞伯格身旁的丽媚媚,便在心里暗自笑了起来!那圣弓手看来就是我这次策略的关键了,哼哼!……他挥起双剑冲向他们,身边的气流被卷起,盘旋在他身旁。 每个城门下近百颗樱桃炸弹同时爆炸的威力十分之恐怖惊人,不仅让那厚重高大的城门轰的粉碎,同时掀起的强劲气浪以及城内大地的剧烈震动,让城主府内陷入一片骚扰的状态。 唰!唰!唰!疾风之狼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向前方和两翼的士兵和伊特拉姆战士施放了数道风雷闪,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隆隆的爆炸声响起,二十名陆军士兵和五名伊特拉姆战士被光球吞没,化作冒着零星余火的焦尸。 第115章 书法入道,新的词条 “行吧。” 曾安民缓缓的叹了口气,将那枚玉佩给放入怀中。 收入了自己的备战空间。 他对这玩意并不好奇。 他此时的想法又开始缓缓飘散。 青蝮蛇出自娄英启府中。 现在这条蛇的背后又染上了东方教的人。 若是真相如此。 那恐怕这将是一桩史无前例的大案! 刘泽一行,来到疏勒城,稍作休息后,大军继续返程,长话短说,这日过了玉门关,来到金城郡。徐庶、张纮、马腾等人迎接。 追加属性:冥火,盾牌之上产生冥火给敌人照成持续的火焰伤害。 只不过担任教官的几名飞行员就都懵逼了,听了唐老头子的话后,几名教师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气愤,但是他们没有当场反驳,先安排学生们去整理宿舍之后,他们集体找到了唐老头子。 “诺!就这个。”说着,唐悠悠共享出了一柄木头匕首,虽然看着是木头,但是这木头匕首个刚才的那柄丛林优雅一样,闪烁着星光,赫然是星辰木锻造而成的,和那丛林优雅是同个品质的。 “去那边走走。”陈琅琊很自然的拉起明媚的手,不过这一次明媚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言语,点点头,任由陈琅琊牵着,来到了花园之中。 她的手里执着一把翠绿的玉箫,修长的指尖在玉箫上轻轻抚弄,动作灵活而娴熟。用那嫣红的红唇轻轻的吹奏着,完美而诡异的音符便悠悠的流转了开来。 还有灼颜之死,虽说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但她死前,也算变相将真相告知了自己。也不知灼颜怎会发现幕后真凶是三姨太闻娴,可如今随着两人的死,这其中情由只怕永远也不得而知了。 夏侯惇大惊失色,不意刘玄德用兵如此玄妙,调转马头,斜刺里便走,晏明随后追赶。夏侯惇见脱离了战场,辨明方向,向堵阳赶去,正行间,一路大军挡住了去路,夏侯惇哀叹一声,“我命休矣。”向后便倒。 “不错。”那回话之人扬起了脖子,神色很是自傲。如果吕香儿看到他,便会认出他正是鞠晨思身边那个贴身的侍卫,似乎好像叫做马明。 该说的已说过千百遍都不止,他只怕再多说几次,出岫会反感,会逃避。倒不如不说,至少两人面对面坐着,他能看着她已觉得满足。 一道闪电忽然划破苍穹,伴随着紫月撕心裂肺的哭喊,豆大的雨点接连砸了下来。 “好漂亮……”宫千竹望着身边的星星,潋滟的星河波光照映在她脸上,明晃晃得有些晃眼。 江辞云的脊梁骨缓缓直了起来,可他的手还是捂着肚子,迈步的时候很慢,看上去有点吃力,可想而知刚刚宋融在他好无准备那一脚有多重。 鬼奴和阿二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的情况,两人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几世的道行就这样全部毁了,现在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生活还不能自理。 严靳攮着秦风的手臂示意他闭嘴,秦风耸肩,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笑着盯着我。 天赐笑了笑,“只要你的师门同意,我会帮你的。”听完天赐的保证,于莹放下心来,他真的很高兴一出山就遇到天赐这样的高手。看来师门中的预测是真的,徐飞鸿身边有高人,而这个高人很有可能就是天赐。 第116章 用狂草写出的“愿者上钩” “这是你写的字?” 秦守诚盯着桌上那个“民”字看了半晌。 随后目光深深的落在曾安民的脸上。 “这里,在这儿呢秦夫子!” 柳弦举着手中的那个“安”字,脸上都是急迫的表情。 他努力伸手指着自己手中的字,试图引起秦守诚的关注,声音很大道: “刚刚权辅哥哥便是临摹了您的字 慕容傲天对战荷仙子,双方在不暴露底牌的情况下打的不分上下,荷仙子也因为慕容傲天这段时间的进步而对他第一次正眼相看。 孙日峰捏紧拳头使出最大腕力成功挣脱了狼牙的手,接着再微微转身,用另一只手的胳膊抵开了狼牙。 但若是一开始遇到石磊的时候石磊便是这般模样,她并不会选择与石磊有太多交集。 双方才能够继续战斗,不然的话这些沙砾中应该会有血肉之类的组织物,现在却根本看不出来,只有部分血肉,也就是说并没有死伤太多。 凯雷只是担心到时候控制这上古邪神,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上古邪神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如果他用控制亡灵的管用方法,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 不过当他的眼睛落在少司命身上的时候,轩明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假彭玉,过了一个月,不露个脸,莫不是猪线虫已经治愈?他‘天衣无缝’的计划,失败了吗? 在寻找到上古邪神之后,混乱邪神就在海洋密布耳目,直到四大海洋种族发现邪神能量为止这一切都在混乱邪神的观察之下。 听见孙医生要走,食人鱼的救命稻草要飞了,孙日峰不能淡定,而且什么狗不狗的,也让孙日峰好奇。难不成,要使用暴力让孙医生就范? “让我治疗他的人是你,床上的人并没有这个意愿,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你找不来我想要的人,要追责,也得追你,床上的人任我处置算怎么回事。 所有一切,好像都是化作无比平静,天地万物这一刻,好像都是消失。 画面中,那高手手握一把玄重刀,瞬间出现在敌人身前,刀划过。 然后他将焚天朱雀的三个火法,全部转化过来,化作自己的超凡火法。 “这里的云隐村忍者只是前哨的一部分,外面定然还有其他的人,若是不处理掉这些人,他们就会一直盯着你,让人寝食难安。”荒木冷冷的说道。 大蛇丸像是在感叹一样,那双昏黄的蛇眸之中闪烁起了追忆之色,仿佛回忆起来那段峥嵘岁月。 第二件事情,找一个有很多人的场合,故意说出苏惜云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不让麻烦找到自己身上来。 秦岁安看到奶奶又哭又笑的,跟之前视频里一模一样,现在她明白了,奶奶这是开心哭了,而不是难过哭了。 “言灵?君焰!”姬龙城一道君焰,将冤魂烧了个干净,看着冤魂在火海中挣扎,姬龙城满意的点了点头,五百多灵魂点到手,美滋滋,姬龙城刻意控制君焰的威力,没有将寺庙焚毁,否则几人就没有落脚处了。 值得一提的是,唐括定哥和蒲察阿里虎都是金国极为有名的美人。 里面的一处水泥桩上,似乎还搭着一个棚子,江枫目光在附近迅速观察,收集信息。 什么锦湖豪庭,什么名车名人,什么江边牧场,李青山事无巨细的和两老一一说明,好半响两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第117章 长公主,真大! “想不到你家府上还有乐理大师。” 曾安民瞥了一眼柳弦。 柳弦眨了眨眼,一脸的不明所以,他茫然道: “家父是为我请过几个乐师教我,但没听过哪个乐师是编钟而鸣啊……” “算了不聊这个,快随愚弟前往正厅。” 柳弦笑嘻嘻的看着曾那民,对其轻轻挑了挑眉道: “我家的丫鬟都是 又因不擅逢迎,在刑部里并没有太深的根系背景,故此今日,就理所当然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接上级指令,到忆江南来拿一伙罔顾国法,在太子国丧期间聚众吃喝玩乐的百姓。 这批人暂且不论。她现在头疼的是去年散馆翰林们的职务安排,以及三年前黄陌那一批人按照政绩考评该再送到什么地方才合适。 “哼,竟然跟我毁灭圣兽讲条件,而且还想拿瑞卡压我,敖血穹,我看你是不是也活腻了!”浑身充溢着令人心悸的杀气,毁灭圣兽在看到敖血穹跪倒在自己身前的时候,血气盈然道,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据刚刚得到的消息,阳翰天他们三人,从水月‘洞’天回来了,而且,阳翰天与那个叫做秦逸的男子两人则是朝域素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这名属下如实禀报道。 在看到血煞巨人竟然拥有着金刚神兽和天戮老祖的形态时,众人均是大惊,似乎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再有那日章泰寅天黑了突然跑来,她们几个可是亲眼见到过的,会不会是家里临时出了变故?可张蜻蜓为又都不肯说呢? 衙差此刻走到霍熙玉跟前伸手比划请她去一边的耳房,霍熙玉白着一张脸就是不迈步,夜凰见状也不出声,由着屋内的人全然把霍熙玉盯着—此刻大家已经在心里相信霍熙玉并非清白。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以后,所有的情况基本上已经处理好了,这个时候,秦逸也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刀俎暂时无意于鱼肉,可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绝非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子婴他是秦王,秦王的尊严让他无法忍受一个潜在致命的威胁时刻悬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突然密室之中瞬间被事先准备好的烛火点着了,里面出现了二道人影,不用说自然是雄霸与该隐,二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后立马就消失了身影。 最让钱太韶吃惊的是,李康的契丹之行,不仅让契丹陷入内乱之中,还控制了契丹数个部落,让这些部落诚服于他,或者说,让这些部落诚服于李东升,这让李东升有了在契丹立足的本钱,对李东升谋划契丹有很大的帮助。 “我现在就杀了你。”赵思业恶狠狠的叫嚣,但是他的心里却始终不踏实,感觉气氛不对。 “好,既然你否定了我的真诚相邀,祝福你们。”对方见谈不拢,示意几个随从往回走去,成刚也懒得管了,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看来还没有吃够亏,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成全他们好了。 “所以说,只要容量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突破这个桎梏是吗?”艾克凝神发问。 李元芳进来以后将卢怀放下,卢怀现在可比出去的时候惨多了,他头发凌乱,一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血迹,胳膊、胸口、背后都受伤了。 第118章 您的目的是,羲皇图!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曾安民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直接压下躁动的心脏。 眼下入京的时间太少,掌握的线索不多。 不能仅凭这些线索就锁定长公主的目的是羲皇图。 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确认。 “那不知殿下想与我怎么合作?” 曾安民以欣赏的目光看着面前这道极为靓丽的风景。 马尚甚至没有接球,直接跃马而起,一拨马头,旋转,借势一击。 牛大力和柳辉也满脸惊艳之色,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而冯楚楚更是前所未有的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白婉茹的美,根本就是超脱世俗的等级。 张天佑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沉默片刻,便立即起身,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麻杆儿说道:“别抱怨啦,老大说了,给咱这算加班。双份的工资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他这个老大。说的自然是韩俊,白猛已经降级成“猛哥”了。 “叶无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叶无道没有说话,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的,只会是傅家用纳兰红豆来威胁他。 随着带队军官们的皮鞭抽打,怒斥,精锐长弓手们勉强的镇静了下来,随着一声声口令。空,随后呼啸而下。|所过之处的狼骑兵们钉了地上。 李天是一个做起事情很有计划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并不盲目,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所以在经过两天的收寻信息,李天终于把目标确定,北京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北京美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慕容洁莹乖乖的点了点头,跟在项如的身后,一起朝着她的值房走去。路上,慕容洁莹几次鼓起勇气,想和项如说几句话,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都会被她咽下去。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和项如说,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难道这个清香树还没有进展吗?”刘伟不觉的皱起了眉头,上次就听说在种植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进展呢? 于是,神圣同盟与亡灵之间,就开始了真正搏命之战。战士们死守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城镇,几乎是以寸土必争的态势,阻挡着亡灵的前进。 王龙点点头,便将自己的龙识悄悄地放出,慢慢地靠近了那驻地,议事的大堂之中。 “糟糕!”突然手中的电话虫喊了出来,山治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但实际上,这些兵力若是集中使用,那当然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但若是分散到整个王国,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独孤剑圣,就是在有什么私心,也不准许,蜀山的基业在他手中尽毁,说到底他还是蜀山的掌门。 “明,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好,不仅仅是甚平所说的这样,其实我们的实力真的能够吃掉两位四皇么?而且里面黑胡子可是还拥有白胡子的能力……”娜美相当的谨慎,李子明的这种做法无疑风险太大。 她知道,这样的事情瞒着,十分的没必要。老人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他会给她指点的。 桃花看唐菲菲的神色,心下又疑惑了几分,看来是真的有事,自己无论如何要问清楚。 有了圣光盾与圣光罩这两个圣术,亚瑟的保命能力也增强了许多。 被王龙挡在后面的明以贝几次都没有挤到雪芽身边去,她恨恨地瞪着王龙的背影。 第119章 虎子打的真狠啊! “哥!!” 一个跟虎子差不多大的小孩儿突然冒了出来。 那小孩儿看着就鬼精鬼精的。 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就冒出一抹坏笑之意。 看起来跟前世那个叫什么来着……郝什么文来着? 饰演的那个墨镜小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家弟,叫柳浩。” 柳弦赶紧笑呵呵的给曾安民 尽管他猜到了张三在想些什么,但内心颇为无语和遗憾,这么符合设定的情节,不应该是出现在自己这种有金手指的人身上的吗? 而这时的萧风,方才知道,斗气大陆的秘法,竟然也有分别,如封印秘法,奴役秘法,还有暴增实力的秘法等等类别。 “报告,不算外边原本那二十二个,洞里一共出来一百一十七个。”鬼差叫道。 “呵呵,你要只是想尝尝味道的话,姐姐倒是可以让你满足一下。”周孟婆笑道。 那第一栋木屋出现时,洪荒降下大量人道功德,直接将其由一栋普通房屋提升为后天功德灵宝,自动衍生出空间法则,后经有巢氏融入大量灵材,温养百万年,方成后天功德至宝。 上首主位,坐着一个两鬓微白,脸庞方正的中年男子,此人便是凌霄国的大长老,木云天。 丹王古河,在加玛帝国中影响力极其庞大,一手炼药之术,已至六品,是加玛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炼药师。 “轰隆!”一声震撼天地的巨响,五个火焰巨人化为了一场恐怖的火雨在太阳星上空落下,如同最灿烂的烟花一般,金色的火星布满了大半个太阳星。 “老二他们在徐家汇那边做直播,反正也没啥事,我们去逛逛?”秦奋再次邀请道。 江凝颤抖着手,接过林遇递过来的青冥针,对于他的誓言,心头满是欢喜。 匠崛的“百鬼足”踢出后,那两道遁光也没有坐以待毙,只见黄色的遁光中有星星点点的光亮涌出,在那两人身周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而这大网,居然将匠崛的兽足全部拦了下来。 黄袍之内,顿时漆黑一片,那个影魔的身体如地下涌泉般慢慢升起,最后化作‘过江罗汉’的模样。 十殿阎罗悬着的心脏刚放下不久,还不等喘口气,就见到祖龙殒没,黑火向着祖龙带来的人类反扑而去。就连一直保护着阴曹地府众生的天罡元气也像是见到了生死仇敌一般,疯狂的想要将其撕成碎片。 “唐长老,大唐国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我一直想出去玩,可是师傅要我好好修炼,不准我出去。”明月跟在唐三藏的身边,十分好奇的问道。 自从那天晚上自己拒绝了林珂后,林珂已经两天不见人影了,那丫头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黑虎看到这一幕,全身都开开始发抖了,他可是知道林军的强大,但是却没有想到,接近两百人竟然都没办法奈何林军,刚刚的一幕,就像是看科幻神话一样,完全颠覆了他的认识。 “肯定会的,江厅长。三潭市是我的家。”我看着江厅长,最后,舒缓了一口气说道。 “没什么事,你和我岳母娘聊什么呢?有没有说咋们退学的事?”李青好奇的问道。 玄魁眼珠一转,立刻说道:“这个自然,我还想请三位兄弟替我保守秘密呢,既然如此,咱们就各自为对方守住秘密,如何呀。”玄魁笑着看向了龙家三兄弟。 第120章 白子青带来的线索!! 曾安民的与大春的目光盯着那瘸子一点点的消失在远方。 “舅舅,我们走吧?” 虎子的有些疲惫的声音吸引了曾安民的注意力。 “不玩了?”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舅舅说过,不能太贪玩。” 虎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哟?”曾安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 “你 听到南宫镜咯吱咯吱咬牙的声音,樊无忧这才一把将林九溪推过去,奈何林九溪腿上血脉不通,直接趴在了地上。 他一面说着,一面转头看我,眸中的森冷强硬,似是在提醒我他之前说过的话一样。 漓陌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马车正缓缓停了下来,南承曜亲自替我们掀开了车帘。 嘉乐毕竟也是没干过粗活的,和这些五大三粗的嬷嬷们一比,自然是完全没有胜算,被她们按压在地上。 楚译和婉儿聊了聊后心宁静了许多,他处理了一些政务又出门登城楼巡视了一番回到家时已是黄昏,而此时他的心已彻底的静了下来。 林奇这才注意到,那张铺设红色幕布的长桌上,放置一座纯金的天平,两个闪闪发光的托盘空无一物,靠着三根链条吊起。 魁多说她一次可以吃几头牛,但这还不够!面对这样一个胃口大开的国王,作为一个厨师,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痛苦。幸运的是,她能吃下厨师精心准备的所有食物。 他哄着乐初回来,就是为了能听听这个机灵鬼的见解,看看他想一天想破了头都没得出的结论,她会如何揭开。 再多的道理,也只有亲自上了战场,才能够亲自检验其威力所在。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自从拿到了遮盖启灵玉的玉面后,她就觉得吉道天像是有两个。 玖辛奈猛的想起蝎控制的战斗傀儡来,俏手一掏,一枚被查克拉包裹的苦无便出现在了手上。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将军是恨铁不成钢,不想把心中的难受表现出来,才故意这么说的。 出于好奇,陈默走过去查看,相框里面有两张照片,一张一家四口的全家福,老奶奶和一个与他同岁的男子坐在凳子上,两个和男子眉宇间相似的青年站在旁边,三个男子都穿着老式的军装。 “那我也不放心!我必须天天看见你才会放心!”他像个孩子一样固执的坚持着。 使用了卡牌,拿出猪肉,手握菜刀,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念头产生。手起刀落间,猪肉在唐耀辉的手里面切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刚走出农贸市场,她的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口音告诉她,说看到了寻人启事,知道孩子的下落。 再加上刚才男子对着陈柄的画像痛哭,所以陈默因此判定,这人应该是熊族的人,不是马族或者鸟族的人。 唐耀辉只能无奈的用精神力一次又一次的触碰火焰,然后被灼伤撤离。一直到再可以勉强可以忍火焰的灼伤受才得以去试着分离。 “什么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忘了他们还生着病吧?”余笙诧异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六皇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绝白边的脸变得如同疯了一般在乱动,看样子是受到了心乱身之术的影响,但黑色的半边身体并没有事,他依然堵在秋野凌等人逃命的路线上。 第121章 箭出乌金弓!!杀!! 听到他的发问。 曾安民的心瞬间沉落。 只是这一问,他便想清楚了许多问题。 来人的背后,定是站着与任为之勾结的那个幕后之人! 很多没想明白的问题,也在这一刻都想清楚。 岐王之死的原因,是因为灭口! 被搬倒赶出京的岐王,在那幕后之人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价值。 庄艺嘴角噙着得意的笑,摆了摆手,又让工作人员放了很多的畜—生进去。 虽然比较吓人,不过并不致命,尤其是在并没有刺中心脏的情况下。 特别是m国这种人吃人的国家,没有一点真实水平,还真是不行。 不过,秋蕴显然没有精力去欣赏这些,她现在真得真得真得很累,好想此刻有一张床让她安稳入眠。 “九儿。”他声音低沉,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反感,也为了表达自己此时的不悦。难道他不这些模特更有料? 此时,大厅里面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的,杨晓琪正在安抚那些人。 乔亦然下课出去了一趟回来,发现众人围成一圈,像是在观摩什么宝贝。剑眉一拧,众人像是有所感应,迅速作鸟兽四散。 就为了这样一个男配的角色,至于研究的这么透彻么??再说,冰山脸是最好演的吧,需要什么表情么?? 夏曦笑的越发灿烂,声音也越发温柔,然警察叔叔们的耳朵却越竖越高,内心疯狂吐槽。 顾纯情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房子,就是沿海,透过窗就可以看到大海的房子。 她希望等她死后,古凡对她的印象,永远定格在美丽和年轻的当初。 楚承谨握住了她放在胸膛上面的手,一直戴着像是戴着笑面具的脸柔和了下来。 简然看着蔡薇娅甚至额头还有汗珠,想必是怕迟到,下车走着来的吧。 所有人都是神色不善的将古凡盯着,因为他们也都知道,黄泉果实是救下姑苏城的唯一机会。 古人盲婚哑嫁,这姑娘出了自家的门,嫁到夫家那就是夫家的人,当日就得洞房才成。 简然在晨光里抬起了手,那青紫的痕迹在阳光里似乎开始变得透明。 张永彻底成为了一个流浪汉,他一个穷学生住不起附近最便宜的宾馆,同样也出不起那高昂的打车费。 简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着了的,只是一直在反反复复的重现那些片段,和父亲一起爬山,和父亲的第一次争吵,看见父亲的第一根白发,和那些无比珍贵的点点滴滴。 张锦州没有要交谈的意思,但是也发出了一个讯息,他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还讨厌的很。 王长老那一掌急着想推开黄长老,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过神来时,王长老的胳膊已经自然垂落,但却没有多少鲜血。 只是如此一番话可能还起不到恐吓的效果,所以齐浩起身,走到那胖子身前。 泽特凭借着感觉朝着那股能量的源头走去,感觉越来越强烈,已经十分接近了。 “你在逗我?抢我东西,还说是在跟我讲理?脸那?脸掉哪里了?赶紧捡起来洗洗还能用。”那迷藤蜩怒道。 治山流云面露微笑,当即一个转身道“少侠,请?”此刻,团林铺镇商业之道,四处行走的行人也是目光打量着这两位当街惊现而临的一中,一少。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看着柳丹这边仅仅只有两人,却杀得自己这边节节败退,刘肚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了,尤其是那百十号普通人,一冲上来就被法术波及而死,法术余波一点都没有浪费掉。 第122章 南猜到我黑猫武夫的身份了? 当看清楚眼前这人的脸之后。 曾安民的眸中闪烁着一抹极为幽深的光芒。 前几日,在法安寺他见过这个人。 法安寺的那个瘸子! 谁能想得到啊! 敲里马的! 要不是因为虎子,让自己有前往法安寺的想法。 估计此时看到这人的脸,都不知道他是谁! “法安寺……” “你在开什么玩笑?”用柳枝作人的身体,怎么想都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眼下之时,除了原路返回,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只能按照李南所说,调转车头,往市里开去。 徐阳怎会不明白木坤的话中之意,只是他必须得回上京,九凰把她是怎么到来军营的事说了一遍,加上自己在来禹州的路上被截杀一事,徐阳心中明了此时定会不一般,巴图定是有奸细在天朝,身份地位也不会一般。 这还是头一次孤雨看到年华这样的眼神,一脸的坚定,“什么事?”孤雨同样一脸正经的问道。 李南从军用装甲车上跳了下来,紧随其后,乃是王胖子、林海、苦瓜脸、大长脸四人。 “怎么,肋骨都长好了吗?”李南示意苦瓜脸坐下吃饭,而他倒是摆手,示意已经吃过了。 接到命令后,雷江将抗洪抢险工作作为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全县动员,所有机关干部都必须上抗洪前线,各级领导靠前指挥,明确责任,分片包干。 而这一次朝他而来的赫然是个武器的形状,一柄极为宽厚锋利的巨剑。 我不管是谁教给你说的这些,我也不管是谁,谁能够如此的明白人类之中的这些弯弯道道,但是你能够说出来,一定是有人做了叛徒,这样的叛徒简直就是该死,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话,那么我感觉我会一掌拍死他。 流火确实很累,这一段时间里,他就根本没好好休息过。从进入苍茫山之后,天天都是追袭,天天都是战斗,好容易混了一个战神之子的身份,还遇上了李飞扬他们三个。 从一开始探查再到最后出手,韩铮都是居功至伟,表现的极其出色。 要是能让她再多多喝一杯,不一大杯!她宁愿恶魔那喝苦死人不偿命的药汁。 特别是她们姐妹仨都以为自己对娘家掏心掏肺,她们肯定是自己人。 而且,其防御性能也非常出色,能够抵御一定程度的冲击和划伤。 三人同时点头,林团长让人去传达命令,接着开始商量往那边后撤,躲避鬼子。 川子流着泪,他不是傻子,他去通报有个屁用,团长那边肯定在一个范围内有警戒兵的。 兰公子的情绪却显得有几分低落,刚才得知心上人是妖的时候,他内心还没有多少感觉,只觉得不论是人还是妖,他都愿意把千雪娶回家。 不少人凑上前给莫念道歉,说自己之前误会了她,对她有刻板印象。 时间缓缓过去,这时候竟然有一丝丹香传出,这让叶景诚大喜无比。 江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除了这个解释,自己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暴饮暴食。 众人一惊,没想到李飞居然两刀就把一个二十六的玩家给解决了。 忽然,维克托想到一件事,瑞兹很有可能不单单是将他传送到这个世界,而是将他们传送到这个世界。 “黑岩大爷,你的法术伤害对这家伙没用,必须靠物理伤害才行。”李飞对黑岩说。 “唐风,你的意思是鲍里斯教授就是幽灵米沙?”韩江忽然也想起来唐风和徐仁宇曾对他说过鲍里斯教授的事。 “这并不奇怪,欧亚大陆上的游牧民族,在早期大都有抢婚的习俗,成吉思汗的皇后孛儿帖不也是被蔑儿乞人抢走,生下了成吉思汗的长子兀赤。这些民族都是狼的后代,抢亲毫不奇怪。”唐风解释道。 当着做好晚餐,已是过去四十分钟,由于七七说的想要休息,他没有急着去叫,想让七七多睡一会儿。 他佯装去撕,好在这一次,洛筝反应过来,迅速护着红本本,脸上沾染一片羞赫,抬头看看他,再看看红本本。 上半夜叶莲娜轮值,唐风怕自己下半夜轮值到时候撑不住,匆匆吃了晚饭,倒头就睡,直到后半夜被韩江给拖了起来。 然而,还是有些人不死心,猜测李飞这个牛逼的技能无法持续太久,继续打李飞的主意。 李飞的右边虎爪开始蓄力,渐渐变成黑色,二十秒的蓄力时间结束后,向着地面的火焰狮王俯冲而下。 ”什么玩意儿,说老子丑,你们东夷族个个长得跟鸟人一样,那才叫丑呢!“,只是这话当然也就心里说说,没好意思当族长的面说出来。 “秘密?”林墨寒莫名的注视着刘晓燕。刘晓燕被他这眼神看得不自在。 就是这样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一阵在脑中不停地盘旋,而这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确实任他如何苦想,也想不起来了。 说完,迪亚脸色煞白,仿佛刚刚听说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事情一样,有些失魂落魄连嘴唇都有些发抖的说了声"不行,父亲不能去……",随后,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两男子说完,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立即跑去宫门集合了。 顺着枝桠林浩继续往东前进,毕竟先找到迪亚才是要紧事,尤其是发生了这么一波异物暴走ng潮,林浩更是有些担心了。 “接下来呢?”胡顺唐继续问,迫切想知道在多年前的青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猛力拉开木门,却只见空荡荡的楼梯上并无一物,浣洗的衣衫搭晾在细长的竹竿上,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漆黑的夜空愈发显得清冷。 剩下一个断了腿的徐浪和梵青云交战,结果可想而知,梵雪依和成彦一直向前走,没有回头,他们实在不忍去看那残忍的结果。 第123章 南:你果然是黑猫武夫!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 “我怀疑这其中还有什么阴谋,所以你阻止那二人的时候,记得找个黑猫头套带上,别暴露你自己。” 曾安民关切的话语传来。 白子青听到这话,瞬间感觉一股暖流从自己的心中涌起: “权辅弟……” 声音之中甚至还带着一抹哽咽。 曾安民直接挂了电话。 齐睿紧抿着唇,像是心情极差一样,无视他,转头目光复杂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这实习生有点意思,有魄力。我就喜欢这样的,表白应该也很有魄力吧?”莹莹顺水推舟。 郎若贤笑着点点头,开始慢慢讲唐朵忘掉的那八年,讲她当颜?o的时候的人生。讲着讲着,连郎若贤自己都觉得不满意。 “早点休息。”抓起温度器,让室内的温度提高二度,转身便走去客房的浴室。 高树叶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变得脸皮这么厚实了,调侃起男人来毫无顾忌。 苏妈妈说着,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拉着她上前,放下果盘二人倒是自己尝了起来。 严瑾驱车往岑末离开的方向走,却发现越走越偏,他找了一圈又转回来,心里诡异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茫茫人海,他竟然不知道去哪寻找岑末。 不远处的草丛不停地晃动着,一团白色的影子若隐若现,是一只兔子。 缓了缓,继续道:“他的确对你用情很深……”他在害怕,如今这个男人再次出现……万一苏泷玉回心转意……毕竟他是苏宝儿的父亲。 “我来吧。”阮念笙自然而然的接过了严席的工作扶着秦深深轮椅的推手。 听到这话,李道华的眼皮忽而又是一跳,一时间他的心中忽而又是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因为闭关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曾有过,每当他修炼遇到了瓶颈之时,便会去闭关修炼,以冲破这个瓶颈。 清原细数了下,这部落之中的元蒙驻军,只比蛮部那边,多了百人,相较起庞大部落来说,已算是稀少了。 这片神奇而祥和宁静的大州,便是九阳界的苍神州,这里有很多门派,几乎少有争斗,甚至苍神州的各国之间也很少有摩擦,因为苍神州谁也不敢挑起战争。 把关羽他们几个弄内场找了个位置坐了,我招呼着杨戬先照看着他们,随即我又回到了门口等待犯剑的到来。 尽管留在这里,也有着几分他自身的意思,可是这老山魈将他困于此处,却是事实。 太极一脉的武学传承在招式上本就以剑法为主,说起来,无论是天衍剑法还是其后的大衍剑法,都称得上是当世顶级剑法。然而这两门剑法都需要张云苏慢慢研习,想要大成很不容易。 并没有选择太过扎眼的车,李翼开了一辆经过改装的长城皮卡,悄无声息的出了方安市界,从国道走,向着目的地直奔过去。 紧接着没过多久,船体忽而又是一阵晃动,等到高阳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到敖夜已然是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听到蕾拉的话语,弗拉可提心吊胆的心稍微放下来了些,总算还有力气说话。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云苏将还魂丹放入乐缺口中,又用手掌从后背度入真元帮其咽下去,便与众人一起在旁边静静等待起来。 思念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其实海奕東也许是知道的,更或许那应该叫做怀念。 第124章 老爹:敢伤吾儿?都死去吧! “权辅贤弟果然料事如神!济水堰危机被为兄破解。” “本次任务算得上圆满,回去之后给你带个好东西,你见了肯定欢喜。” “白大哥有心了。” 随着曾安民撤出传讯符之中的浩然正气。 洁白的传讯符变的暗淡起来。 曾安民的眸子里透着一抹深沉。 他缓缓松了口气,目光朝着窗外看去 脸蛋迷人,身材高挑,一身职业装紧紧地包裹着她玲珑的身体,将极致的曲线凸显出来。她似乎能够满足男人的一切幻想。实话实说,高先达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对她也曾经产生过短暂的迷恋。 “等等,什么枪?”看到瑞克和格伦之间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肖恩就一脸的疑惑。 马车出了丛林便上了前往苏州的水泥大道,在马夫的不停挥鞭下,马车犹如闪电般消失在夜幕中。 排山倒海般,围观的同学们传出阵阵惊呼,就连燕语霖的眸子里也微微一惊,只有许景腾嘴角勾着神秘的笑意不语。 有一次战到酣处,律宗强者失手打中一根石钟乳血柱,但听一声重响,仿佛整个洞窟都随之颤抖,让刘恒为之惊骇。 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虽然有些想要拖延时间,想要引起帝君的重视,甚至是再派遣增援过来,但是,现在看来,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李光启摇摇头,他可不知道朱云生怎么安排这件事,他只希望不要让自己过去就好,他可不懂建筑上的事情,过去任何作用都起不到。 是的,这一天,不仅没有广播体操,没有与佳人同行,张彻还迟到了。不仅迟到了,而且还感冒了。 对于林副省长的招揽说实话王家没有办法拒绝,毕竟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一些老革命坐视不理就是因为这个道理,赌一把总比连赌的机会都没有强。 当不了佛去不了极乐世界,人活在这尘世中总归也无法免俗,七情六欲,吃喝拉撒睡还得样样齐全,不然你都当不成人。有什么样的丈夫就有什么样的老婆,毕竟它们始终是夫妻,胳膊都没有往外拐的道理。 我差点摔得趔趄了,我去,他们几个打地主,不过,我扫视了一眼,发现他们有的穿着古时服装,有的穿着现在服装,混在一起让人看着眼晕得很。 吴勇不同于一般武者,一般武者一生可能只有一个天眼神通,得到天眼定神石也不过可炼化出第二个天眼神通。而吴勇,却是每升一个大级别,便能为本质天眼神通“四魂七魄”多出一项魂技,相当于多出一个新的天眼神通。 苏离将身上剩余的妖丹,全给了白龙马,还喂了它不少淬体丹,此时的白龙马,已有淬体八重巅峰的修为。 面对着数十柄神光之剑的轰击,韩夜依旧是没有闪躲,挥动黄金拳头,将一柄又一柄的光剑搅成碎片,同时也在稳步前行,逼向赵峰。 “无事,只是三皇兄这些日子一直关在府里,儿臣是想让父皇过去劝劝他,省得三皇兄继续颓废。”封华尹解释道。 “喂,你都说有了有一名迈入了王级领域的万夫长层次的魔族存在,你这是要正面从人家的大门中攻杀进去吗!?”混沌兽简直不敢相信,在明知对方有着三名强者的情况下还正面轰进去的,这不是疯子这是什么!? 第125章 曾安民:佛祖菩萨,宁有种乎?! 曾安民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映尘小和尚。 见其面上那坦然的笑容。 他也笑了笑,随后不在意的将糖重新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随后曾安民若无其事的与小映尘一起转了转。 “这小木剑你还没扔啊?” 曾安民突然在小和尚的屋里看到了虎子的那柄小木剑。 映尘小和尚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认真 “不,就算您这么说……”布莱斯汀表示自己只看见了一个笨蛋。 溪草选在角落的位置,周遭并没有什么人,电影的音乐声足以掩盖住他们的对话。 “我们找到了!”男的兴奋的声音,在这片阴暗之地不断的传播。 感觉到一股杀气攻击自己的后背,一股杀气攻击自己的胸口,黄永坚平复心情,将全部的灵力运转到双手上,急忙右手打向魏凯,左手打向马永朝。 梅良瑜挡在马车的前面,身后不仅是支族的暗卫随从,还有宫泽坤的禁卫军,混战在一起。 就在北荒这边各族的势力跟各国的掌权者,却是一脸满脸的担忧。如今事情是超乎他们的想象之中,要是真是持续下去,他们的北荒跟漠北的结局也好不那里,甚至是更严酷。 李阳真的是无情的开始,胖子的拳头大概是什么拳子,那简直就是跟沙包一样。 “父亲,你现在说话真的是合适么?你说的这些,真的是合适么?父亲,我对你很失望,真的!”郑老二冲着父亲说道。 “这才乖嘛!”那人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周胖子的肩膀,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时间鸦雀无声,帝都大学的三位大神都如此推崇唐明,他们还哪敢有什么意见? 伴随着洪钟大吕,袅袅仙音,真武大帝与黎山老母两位神圣的会面徐徐落幕。 其他人尽管有些怀疑,但葛长飞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反驳什么,也都是静静观瞧着。 在普渡禅师死后,担领盟主之位的少林寺也突然低调起来,也并没有再派高僧统领断剑联盟之事,以至于联盟中各门各派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找上门来的,正是自己的山门。 青首鬼王现下心急,哪里有空理会,冲靳冲递去一个神色,突然又挥起一拳,疾轰向声音最后之落点。 “魅姐,警花妹子,抱紧我!”叶龙说了一声,紧跟着魅姐和冷霏霏同时抱紧叶龙。 “不走了,打死也不走了——”阴阳造化树直接扎根在万灵土旁边。 安安与剑晨同时一愣,再仔细一瞧,密林中似有寒光闪烁,只是隔得太远瞧不真切。 这股灵气像极了在黑暗潮汐当中的灵气,让李道然心里一振,他估算了一下现在到幽暗密林的距离,对于这次黑暗潮汐的传播距离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以跪着的姿势,他突然直飞向半空,身躯在空中一扭,头下脚下,凝聚起恐怖的血芒的双拳猛然下击,将他跪立之处砸出了深不可见底的恐怖深坑。 在1875年,想要找一个能容纳700多人的大厅还真不容易,即使是纽约这样美国最大的城市,也只有纽约市政厅,才勉强能容得下。 当真是马无夜草不肥,人不努力不富。王明往年出来晃悠了这么多年,身上也只不过仅仅一件极品先天灵宝而已。就连其他的矿物灵材,也抵得上王明这些年的努力收藏了。 第126章 太子:权辅兄,你跟皇姑在做什么?! 法安寺后山的最后面,是一座陡峭的悬崖。 曾安民只是粗略的扫了两眼,便没有在意,朝着山下而行。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青色长衫,在这青山之间暗藏锋芒。 他行走的速度不快,很稳。 行走之间,他的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熹妃。 黄先生。 任为之。 这三个名字在曾安 陈帆让苏岳走在前面,他打量着苏岳的背影,见苏岳的身体有些佝偻单薄,默默叹了一口气,高处不胜寒,正是如此吧。 在生杀剑域的增幅下,百式剑的增幅同样超过了一千倍,威能丝毫不逊于天地血歌。 可是,云飞纳戒的异空间是一个长宽高十米的立方体,根本装不下。 若这事情发生在一般人家也就罢了,但是王安石的影响力之下竟使得朝廷都派人下来,明王知道这件事后,马上去质问月娘,平常从未生气的他也是异常气愤,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李应一矮身,祝龙下意识的躲避。竟是躲了一个空,李应的飞刀兵没有飞来。 要说起来,巴州各方面、各系统、各层级,但凡跟云飞没什么私怨的,对云飞的印象都还不错。 他脸色变换,但在这火烛之下看的不太清楚,而陆平只是慢慢地喝茶,也不管他想着什么。 山顶上有一些原生的林木,那些是不敢砍的,不然夏秋两季的台风带来的降水冲下来的泥石流能把下面的所有村落给埋没。 “先坐下,本是同根生,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叶家家主摆手道。 姬公子完全没有做好挨打的准备,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当即就愣了。 独狼做出这种突然的举动,自然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而林枫的举动,无疑证实了独狼的想法是正确的,此时的林枫神志不清,一切会动的物体,以及能够发出声音的物体,都会吸引林枫的攻击。 王棒子再次射杀五个鬼子后,自己的左臂也被击中,他靠墙坐下,撕下一片衣服想要包扎,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开始祈祷千万不要是杨舒窈那个傻丫头,脚步越来越近,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没有麻烦,她母亲为何会流落在外,为何从不说起家庭,当年她找到舅舅之后,舅舅只把她当孩子,从不曾透露过那些陈年旧事,只告诉她,刘家是簪缨世家,百年望族,其它的一句不提。 浪费了好几个钟头才做好造型,天雪一个电话打给穆天阳,穆天阳亲自来接。 了缘进来将探查到的情况汇报一番,大部分情况都和侦察队传回的情况一样,只是提到了老秃顶子峰西南方向能够行走,但是也只仅限于少量人员,大部队是没有办法正常行军的。 “总体下来一片祥和,朱门称霸,还没有人敢在青州胡乱作作!”那人回答。 烈日当空,热辣辣的骄阳炙烤在大地上,尸体的烧焦味,依旧弥漫在空气当中,让人一闻到就想呕吐,魏延带领着一千余士兵,正在街亭关外收拾战场上残留下来器械。 高青冷哼一声,沉迷于劳铁的英勇之中。在此时,对于此人他越看越是欢喜。 “这位便是沈门八杰中的周晓,周杰,想必,诸位对于周兄的大名已经不陌生吧!”曹格笑着说道。 “真人救命!”二皇子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和侍从一起跪倒在地,半哭喊道。 第127章 掌掴任为之 “咳,我便不打扰太子殿下与公主殿下叙旧了。” 曾安民胡乱的给太子使了个眼色。 便朝外而行。 也不知道这厮有没有注意到。 不过无所谓了。 有没有注意到,都不能影响自己揪出要杀自己的那个幕后黑手。 若真是熹妃的话。 弄不死她,也得让她脱层皮下来。 “驾!” 王凝进了城并下了马车,走在焕然一新的大街上,见得前方人头攒动,于是凑了上去。 就这样,近乎是利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等到水球内的闪电风暴尽数消弭之后,星罗发出的用来定位那个水球地六枚玄水棋子依旧能量充沛、光泽熠熠。 下方,清风宗五长老三执事按八扑方位形成一个阵法,集众人之力苦苦撑着。 唐劲睡在平海的别墅里天还没亮就被外面的门铃吵醒了他懊恼地爬起床从窗外看去竟是李越洋在下面死按门铃他并不知道自己住在这儿估计是强哥跟他讲的奇怪这家伙这么早急着找我干嘛。 识货的船长是惊讶万分,谁能预料到这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二少爷,居然拥有如此傲人的实力? 这一年5月,约翰·埃德加·胡佛死了。这个统治联邦调查局近半个世纪的最高掌权人、连美国总统都惧怕的神秘人物一死了之,会给美国政界造成怎样的后果,李尔也能猜出些许。 下了车后,那人走到投币电话亭,拨打一个号码,聊了大约两分钟,然后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最后走入学校。 甄毅和糜竺一起点头。他们知道,一旦商人知道了这条消息,都会疯狂起来的。 她觉得自己挺幸运,遇到了陆云飞,神奇的命运让他们走到一起,白灵很知足。 对于多罗叶指和大智无定指,大家或许不怎么熟悉。但是无相劫指,恐怕是如雷贯耳吧?不错,和无相劫指一样,多罗叶指和大智无定指都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指法。 兴庆宫是玄宗皇帝登基之前住的府邸。因玄宗皇帝不喜欢太极宫的肃穆,又不满意大明宫的格局,于是把自己从前的府邸扩建修整,成为了他接见大臣、处理朝政、日常居住的地方,改名兴庆宫。 慕宥宸强行将沐千寻的手掰开,将她拥在怀里,直到澹台皓痕意识一点点恢复,仍见她在挣扎着,发狂的尖叫。 血灵诃将嗜血神碑收了起来,知晓了众人的目的后,眉头渐渐凝重起来。 而从这些情况来看,天玄几人大致可以看出天柱那边的状况了,定是走不了的,否则这几波经过的武者也不会到处乱窜了。 比武招亲的一道程序已经结束,场中,却有无数道目光看向了静立在比武台下的那个少年。 就在刚刚,龙兵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老七一定不会有事的,高伟一定会被开除的。 慕如风的脸上倒是瞧不出喜怒,似乎对沐若云的示好是带着某种目的。 有的鬼子两手护着脖子,也学会了绕着树炮。还有的鬼子,吓得爬到树上去了,又被打下来。 霍延开:聚义庄庄主,号称义薄云天,实为冥神教顶尖高手,江湖五高手之一。 “你果然很强。”异端执事队长说完后,体内气血翻腾之下,竟张嘴往外喷洒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他手中的圆月弯刀已断成两半,身上多处有些紫电烧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