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不想取经,只想水群》 第一章:江流儿已加入“诸天西游群” 大唐贞观年间。 南赡部洲。 金光寺。 年仅十二岁的江流儿,咬紧牙关提着一桶水,将水“咕噜噜”地倒入大缸中。 他擦着汗,气喘吁吁,向旁边一位老和尚问道:“法明长老,我何时才能剃发为僧啊?” 法明和尚呵呵一笑,揉揉江流儿的小脑袋:“待你年至十八,心智成熟,再做决定罢!” 江流儿疑惑道:“怎要那么久?” 法明和尚道:“若在你年幼时接引你参禅礼佛,可你长大后却发现出家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因此生了悔念,便是我之罪过了。” 江流儿神色颇为失落。 法明和尚笑问道:“你这痴儿,又为何想这么早就剃发为僧呢?” 江流儿忸怩道:“当了和尚,就不会挨饿了。” “挨饿?”法明和尚一怔。 江流儿低声道:“寺庙的饭头僧每次都不给我盛满稀粥,他说我一个外来的顽童,整日来金光寺蹭粥,真不要脸皮……于是我便想,若我也是和尚,他就不会对我说那些话了。” 说话间,他那小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江流儿讪讪挠挠头。 法明和尚道:“你再挑几桶水后,就回来吃斋饭。今日我来替你盛饭,不会让你挨饿的。” “饭?不是粥?真的吗?”江流儿登时大喜:“好嘞!我这就挑水去!” 他提桶就往寺外跑。 法明和尚喃喃道:“可怜的孩子,阿弥陀佛。” 十二年前,他从河中拾起一个被裹在汗衫里的婴儿,婴儿胸前系有一封血书,其上写有爹娘姓名、跟脚缘由,备细开载。 法明和尚为婴孩取了个乳名“江流”,因当地口音习惯加“儿”音,又名江流儿。 江流儿一岁时,法明和尚托一位礼佛信女当他的奶娘,抚养他长大。 十岁时,法明和尚又将他接到金光寺之中。 如今,大唐从武德年来到了贞观年,这孩子也已经十二岁了。 平日里能吃苦、能耐劳。 聪慧机灵得紧! …… 江流儿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他已提着木桶来到溪边,忽见有两个和尚在附近讲经论禅,便好奇凑过去,听了小半响。 发觉他们在说“莲生万物”,一人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一人则不禁拍手叫好附和。 无非便是说甚么天地万物皆为莲生。 江流儿越听越蹙眉,他困惑道:“二位法师,既是莲生万物,那此莲是有知还是无知呀?” 俩和尚也出自金光寺,他们认出了江流儿。 知道是法明师叔身边的小跟屁虫。 一人回答道:“莲为佛门圣洁,莲生万物即是佛生万物,佛为天地之法,怎能是无知呢?” 江流儿挠挠头:“既然莲是有知的,那它应该只生善人,不生恶人。可法明长老却说过,这世间恶人多如牛毛……既然莲辩不出善恶,那它不该是无知的吗?像这种无知之物,它怎能生得万物?又怎能是天地效法榜样?” 那和尚哑口无言,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一对眉头皱得极紧,感受到了知识的匮乏。 另一个和尚羞恼红温,推得江流儿一踉跄:“好个没爹娘养的野种,我们俩吃盐多似饭,佛法不比你知得多?你这野种业畜,姓名不知,爹娘不识,在这多嘴甚么?净瞎捣乱!” 眼看就要挨揍,江流儿立即提桶赶紧跑路。 急慌慌跑到溪边,一个不慎脚滑扑翻入水。 脑门“砰”一下就被石头磕破了。 “痛痛痛——” 江流儿浑身被水打湿,双手捂头直打哆嗦。 可身再凉也没有心凉。 头再痛却也没有心痛。 爹是谁?娘是谁?名字叫甚?江流儿一概不知。他也不是没有问过法明长老,可法明长老却说:时刻尚早,等你长大后,再说罢。 江流儿踉踉跄跄走到了溪边,血液从额头缓缓滑落,滴在溪水中后散晕化作朵朵血莲。 木桶则顺着溪水往远处漂流,江流儿知道,自己不仅没能完成法明长老交给他的任务,反而还让金光寺损失了一个木桶。 更是惹恼了金光寺的两位前辈。 嘴上没门。 闯大祸了。 他蜷曲着身子,低声嘟囔:“我才不是野种。” 他觉得今天的溪水有点咸咸的。 【叮!“诸天西游群”邀您加入,是否同意?】 【是】or【否】 突然! 诡异的声音与眼前的文字让江流儿呆了呆。 他伸手擦了擦眼角,却发现文字仍然存在。 “白日撞鬼?!” 毛骨悚然感吓得他汗毛直竖,江流儿连忙看向远处俩和尚,却发现他们在被自己惹恼后就兴致缺缺走远了,如今溪边只剩他一人! 他还没搞清楚自己爹娘姓甚名甚,也未没从法明长老口中得知身世缘由…… 难道就这样结束此生吗? “咕咚!” 咽喉涌动。 冷汗涔涔。 江流儿一动都不敢动,身子似木头般僵住。 可等候良久,他的小命仍未被恶鬼活吞了。 ‘是……否……是让我做选择吗?’ 江流儿觉得最好顺应恶鬼,莫要忤逆对方,万一将其激怒,就真无力回天了。 他鼓起勇气。 “是!” 转瞬刹那,江流儿眼帘天旋地转,一幕奇异画面出现他的眼前,又化作金光钻入脑海。那奇异画面,活生生涌现在他的脑海深处。 他忽然“见”到有一个圆形“人头”冒了出来,“人头”旁边还出现一行行书文字。 接着便是一个个不同“人头”冒出。 他们像是在以行书文字来说话! [黄眉老祖]:“嗬嗬,金蝉子,这次我赢定了。” [肌肉唐三葬]:“西行本是无敌路,多根骨头多条路。待贫僧将那白骨精收了,让她来助我修行,锤炼血肉骨髓,以证佛虐大道。” [齐天大圣孙悟空]:“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傲。” [齐天大圣孙悟空]:“好酒!好酒!” [黄眉老祖]:“遭瘟的猴子,又在发癫了。” [净坛使者]:“嗨呀,21世纪的后辈们玩得真花呀!” [净坛使者]:“[图片][图片]” [肌肉唐三葬]:“爱看,多发!” 【叮!“江流儿”已加入诸天西游群!】 [黄眉老祖]:“又一个金蝉子?”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江流儿人都傻了。 尤其是那叫“净坛使者”的猪头妖怪发的栩栩如生的图片,看得他面红耳燥,连忙闭眼。 可这奇异画面是在脑海深处,他发现自己闭上眼睛仍能见到图中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 ‘你们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江流儿不禁心中大呼。 下一刻,在江流儿惊愕之中,属于他的一个“人头”也从画面中弹出,后边还附带一句话,那句话赫然是他方才的心声! [江流儿]:“你们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整个群刹那安静。 …… …… 第二章:贫僧唐三葬,葬天、葬地、葬众生 好在,寂静并未持续多久。 [肌肉唐三葬]:“阿弥陀佛……这头像勾起贫僧不少回忆啊!这是来自另一方世界的我吧?” [肌肉唐三葬]:“八戒,跟他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净坛使者]:“嘿,老猪我今儿又多了个师傅。” [净坛使者]:“小师傅,无需惊慌!此乃诸天西游群,老猪我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乃是西方极乐世界,灵山净坛使者菩萨!” 菩萨?一……一头猪?! 江流儿震惊了。 自称“净坛使者”的猪妖开始为江流儿介绍诸天西游群,洋洋洒洒说了起码得有数百字。 江流儿天生聪慧,即便有些词汇他平生未见,却也通过联系上下文勉强知晓其中意思。 他更震惊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来自不同世界的生灵?其中,那个叫“肌肉唐三葬”的法师,是另一个世界的他?对方竟也有个江流儿的俗名? 自称“净坛使者”的猪妖真的是西天的菩萨! 自称“齐天大圣孙悟空”的猴妖曾闹过天宫! 自称“黄眉老祖”的妖怪是弥勒佛司磬童子! 诸天西游群的作用,是让不同世界的生灵,能在同一处地方交流、沟通。 这,这是何等惊人的仙宝佛器啊! 这莫非便是法明长老常挂在嘴边的机缘吗? 这是属于他江流儿的机缘吗?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打开[拍照],给自己拍个全身照,发给贫僧看一看。” [江流儿]:“这要如何打开呀?” 他在诸天西游群界面中寻了好一会,并未见到对方所说的[拍照]。 [肌肉唐三葬]:“不必麻烦,心念一动即可。” [江流儿]:“哦!” 他心念一动,就听“咔嚓”一声,长得与他一模一样的画像便突然出现,让他又震惊了。 “我被吸进去了?”江流儿连忙摸了摸身子,好在,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松口气后,忐忑不安尝试发送进聊天群。 [江流儿]:“[图片]” 图中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年郎,或是因营养不良,看着个子不高,也瘦瘦弱弱的。但底子挺好,兴许有些达官贵人就喜好他这一口。 少年郎穿灰黑衫褂,衣服上还有不少补丁。 双眼倒炯炯有神,透有超出同龄人的聪慧。 [黄眉老祖]:“啧啧,金蝉子这转世之身真嫩啊!咬上一口,肯定饱满多汁。但不能生吃,人肉生吃有股膻味,需下料腌制几个时辰。再改花刀、放蒸笼,蒸足一个时辰才能吃。” [净坛使者]:“好你个黄眉老怪,你那方世界的西游早就结束了,竟还敢馋老猪的师傅!” [肌肉唐三葬]:“真怀念呀!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不过,@江流儿,你怎么这么瘦弱?一点肌肉都没有,成何体统?” [肌肉唐三葬]:“还有,你那脑门是怎么回事?” 自己很瘦吗? 江流儿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唔…… 确实有点瘦。 主要是他从小到大,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 他的奶娘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家。 十岁被接到金山寺后,他也得在寺中干活,方能讨到一碗斋粥填填肚子。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干饭。 至于脑门…… 江流儿摸了摸额头,发现血液已经不流了。 但却很痛。 他便将自己今日遭遇在聊天群中吐露出来。 …… 另一方西游世界。 “岂有此理!区区金光寺秃驴,也敢辱贫僧?”唐三葬看完新人的遭遇后,登时火冒三丈。 虽说那新人江流儿,只是另一方世界的他。 但若较真,辱江流儿与辱唐三葬有何分别? 他掀开披在身上的袈裟,上半身完全赤裸,露出了那极为夸张虬结又不乏美感的肌肉,肌肤每一寸棱角,仿若都是匠人精雕细琢。 皮肤那道道刀劈斧砍般的疤痕令人毛骨悚然,结实有力的宽厚大背更有大片梵文刺青。 唐三葬竟将自己对“佛法”独特感悟,尽数以刺青的形式,刻印在自己的身上。 随着他缓缓起身,身高竟足足有两米余高! 健硕体态与怒目金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身萦绕的煞气几欲化作实质,以至于肉眼看起来,有缕缕黑气在唐三葬体表缠绕着。 这模样并不似佛门高僧,更像是恐虐魔佛! 气势甚是骇人! 不远处,足有庙宇般大的黑猪惊愕回头一望。见到那滔滔煞气后,它忍不住直打哆嗦。 旋即小心翼翼向一旁低声询问道:“猴哥,今儿又是谁惹师傅他老人家生气了?” “谁知道?”一只毛脸雷公猴子翻了个白眼。 一匹白马口吐人言:“上次师傅他这般恼火,是因为五庄观的镇元子大仙只给了他两颗人参果。师傅说:镇元子不尊重他,让别人见到了还以为看不起他呢,两颗不够,要每人两颗。然后,师傅与镇元子大仙打了一架。” “结果……镇元子大仙鼻青脸肿,师傅只是衣服稍乱,我们当徒弟的也蹭到两颗人参果。而这次惹恼师傅之人,若无镇元大仙的实力,怕是要被师傅一拳超度了。” 说话声音压得极低,如蚊似蝇,战战兢兢。 白马不敢高声语。 唯恐惊扰唐三葬。 但唐三葬显然不在乎徒弟们私下说些什么。 他的关注点尽在诸天西游群内。 唐三葬熄了熄心头之火,他觉得若换作是自己被俩秃驴这般言语羞辱,他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也要想办法弄死他们。 而江流儿是另一个世界的他。 没准那小娃子就是这么做的?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如何杀死他们的?手尾收拾干净了吗?尸体你处理好了吗?” [江流儿]:“啊?我没杀人啊!” 见到江流儿的答复后,唐三葬不禁愣住了。 肌肉唐三葬:“有人辱你,你竟没有杀心吗?” 他眼睛都睁大几分。 眸中满是匪夷所思。 [江流儿]:“我……我只是觉得他们有点讨厌。不……不至于杀了他们吧?!” …… 江流儿被杀气腾腾的“肌肉唐三葬”吓到了。 这是另一方世界的自己吗? 自己未来,难道也会是这样的妖僧魔头吗? 动辄便杀人也太暴虐了吧? [肌肉唐三葬]:“贫僧一岁时,便能徒手捏死白蟒;五岁时,能持棍杖毙猛虎;十岁入金光寺,打得全寺上下全以我为尊;十二岁时,提剑灭了仇人满门;十八岁时,练就金刚佛体,名声响彻大唐,附近妖王都要卖贫僧几分薄面,唐皇李世民更与我结拜兄弟。” [肌肉唐三葬]:“贫僧有三葬,葬天、葬地、葬众生!这,才是唐三葬!这,才是江流儿!这,才是金蝉子转世!”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贫僧属实见不惯有一个如此怯懦的‘我’!” 江流儿呆了呆。 他心头一酸。 [江流儿]:“对不起,我好像又惹人嫌了。” [肌肉唐三葬]:“今日起,贫僧不准许你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江流儿]:“啊?” [肌肉唐三葬]:“贫僧要将你养成唐玄葬!” …… …… 第三章:杀父之仇,夺母之恨 江流儿在回金光寺的路上,脑海还回荡着“肌肉唐三葬”对自己的说的话。 他没想到,会有陌生人能对自己如此关心。 对方在见到自己额头受损时,会询问究竟是怎么弄的;在得知自己说的真相时,会因此感到愤怒;在见到自己软弱时,会恨铁不成钢,乃至想让自己变得强硬起来。 即便那“肌肉唐三葬”的语气听似颇为生硬。 但依旧让江流儿心中淌过一丝暖流。 因为…… 除了法明长老之外,有第二个人在乎他了。 对方还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有何想做的事?或者说你要甚么?欲求不得的是何物?你可大胆的想,大胆的回答。” ——这是“肌肉唐三葬”方才对他问的问题。 江流儿苦思冥想了许久。 才勉强给予了几个答复。 [江流儿]:“想每天都能吃饱饭,要香喷喷的大米饭,不要稀粥,最好能加几块豆腐进去,若能有豆荚子吃,那就更好了。” [江流儿]:“还想要一间屋子,不需要太大,够我一个人住即可。” [江流儿]:“如……如果能当上官就更好了,我看那些官老爷都好威风啊!即便是金光寺的老住持,在见到县老爷也得卑躬屈膝,法明长老见到一个衙门捕头都要笑脸迎人。” [江流儿]:“最好还要有点钱……法明长老曾说过,钱财虽乃身外之物,但倘若真要用到它们之时,最好兜里还是得有几个铜钱。” 在说这些大胆答复时,江流儿是很羞愧的。 他觉得自己愧对于法明长老的栽培,竟对世俗之“欲”如此的执迷。 好在诸天西游群里说的话法明长老听不见。 不然,若是被法明长老知道他心中这么想,恐怕等到十八岁后,仍不能让他剃发为僧。 而这些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美好愿景。 江流儿不知如何实现心中所想。 他现在连填饱肚子都十分困难。 [肌肉唐三葬]:“你这娃子,就只有这般燕雀之志?” [黄眉老祖]:“呵呵,金蝉子原来也有贪欲呀,我还以为你成了‘圣佛’变得无欲无求了呢!若我这方世界的金蝉子也能进群就好了,让他看看自己转世后的贪欲嘴脸!哈哈哈!” [江流儿]:“啊?诸位前辈,这有什么不妥吗?” [净坛使者]:“嗨呀,小师傅,你这志向太短浅啦!若让那猴子拔一根汗毛,再吹口气,就能满足你所有心愿哩!他乃西天斗战胜佛,厉害得紧!” [齐天大圣孙悟空]:“闭嘴!蠢猪!老孙乃齐天大圣,不是你说的甚子鬼佛!” [净坛使者]:“我说的是我这边的孙悟空。” [齐天大圣孙悟空]:“呵,一只甘愿当狗的猴子,也配与俺老孙叫同一个名字?” 群内的争吵,江流儿完全插不上嘴。 好在…… 唐三葬说话了。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说的这些,贫僧都能帮你。” [江流儿]:“啊?真的吗?!” [肌肉唐三葬]:“只要你照我说的便是了。” [江流儿]:“好的前辈!” …… 江流儿边想边走,很快便回到了金光寺中。 他先前的失落、郁闷情绪,如今一扫而空。 甚至开始幻想自己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没准,哪天金光寺住持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和眉善目地高呼一声:“江流儿老爷”。 那样一来,只需他一张口,岂不是能让老住持退位,让法明长老成为金光寺的新住持?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那岂不成了恃强凌弱,鱼肉百姓的狗官吗?” “嘿嘿……” 嘴上是这般说,可心里头却止不住的去想。 很快,江流儿便见到了法明老和尚。 他立即惊醒过来。 “不好!”江流儿大惊:“法明长老让我再挑几桶水上来,但木桶都已经飘走了。” 他垂头丧气走到法明和尚跟前,刚要说声对不住,却又想到“肌肉唐三葬”的严厉措辞。 江流儿张了张嘴。 他没吭出一句话。 “我都见到了。”法明和尚用衣袖为江流儿擦拭额头的血渍,又递给了江流儿一株药草:“不是你的错,那俩顽僧,我帮你训斥过了。你先将草药嚼碎,再小心地敷到伤口之上。此药性阳,可有助生肉愈合。” 江流儿惊讶抬头。 原来,法明长老一直在暗处观注着自己吗? 就见法明和尚变戏法般摸出一个碗。 江流儿瞪圆眼珠。 “白米饭!” 他不禁惊呼一声。 法明和尚呵呵笑道:“莫急,你敷完药再吃。” 江流儿连忙将草药嚼碎,敷在额头伤口处。接过那碗白米饭,便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喷芳的米香带着热腾腾的气息,竟让他吃出了一丝甜滋滋的味道。 “好吃!” 江流儿嘴里塞满米饭,两侧小脸鼓了起来。 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半大小子胃口却不小,江流儿三下五除二,便将最后一粒米舔的干干净净。 虽说尚未完全饱。 但也有了精气神。 回想起一个金光寺和尚曾说自己是没爹没娘的业畜,江流儿鼓起勇气向法明和尚问道:“法明长老,我真的没爹没娘吗?我爹娘,他们还在吗?他们……还活着吗?” 其实,这已是江流儿这个月第三次询问了。 果不其然。 法明和尚的回答与前两次一样,无非是说:“你如今还太小了,待你长大自会告知你。” 法明和尚又安慰了江流儿几句。 便转身离去了。 “法明长老还是不愿告诉我。”江流儿看着对方的单薄的背影,他忽地想到诸天西游群,亦想到来自另一方世界的自己。 或许…… 唐三葬知道呢? 对! 他肯定知道的!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前辈,既然我们都是不同世界的自己,那我们二人的身世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我的父母,还活着吗?” 不过,对方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 [肌肉唐三葬]:“问这个问题的你,有报仇雪恨的觉悟吗?有手刃仇敌的勇气吗?” 报仇雪恨? 手刃仇敌? 江流儿心中陡然一突。 莫非…… 他已有不妙预感。 但江流儿迫切想知道自己父母究竟如何了。 [江流儿]:“我有!” [肌肉唐三葬]:“好个小娃,勉强算有胆气,不是废柴孬货,不愧是另一方世界的我。” [肌肉唐三葬]:“你父亲,乃海洲弘历县聚贤庄人士,姓陈名萼,表字光蕊,乃大唐状元。你母亲,则为丞相女,姓殷,名温娇。” [肌肉唐三葬]:“大唐皇帝命陈光蕊赴任江州州主。然半路有贼子见殷温娇长相姣好,遂起狼心。杖毙你父,强抢良妻。” [肌肉唐三葬]:“此杀父之仇,夺母之恨。无论是你,还是我……生来便背负着的。” 江流儿呆住了。 …… …… 第四章:荷负众生受大苦,今入常乐无为处 简短言语便将罄竹难书的血海深仇阐述出来,给年仅十二岁的江流儿带来了极大冲击。 原来,自己的父亲叫“陈光蕊”,母亲则叫“殷温娇”;父亲是状元郎,母亲是丞相女。 他江流儿理应会有一个较好的出身。 若父母无恙,他便是州主之子。能吃得饱饭、睡得好觉、有屋子住…… 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整日饿着肚子。 也不至于在金光寺里干点杂活,讨点稀粥喝,还要被寺中僧人们数落,乃至冷嘲热讽。 “我有爹,但爹被杀死了……” “我有娘,但娘被掳走了……” “我原来是姓陈……” 打破跟脚之谜的江流儿不知不觉视线模糊,悲戚与委屈的情绪如炮弹般在胸腔中炸开。 他使劲擦着双眼。 却怎么也擦不尽。 “我有仇人,他杀了我爹,夺走我娘。此乃血海深仇……若是不报,便是不孝!倘若不孝,又何以为人?” 江流儿蜷紧双拳,他不仅要让自己吃得饱饭、睡得好觉、有屋子住、有人尊敬…… 他更要替父报仇! 将娘亲救出虎穴! 只是…… “我提桶水都得使尽全力,哪来力气去报仇?而且此等父母血仇,势要杀人方能报得了。可我……可我鸡都不敢杀,哪儿杀得了人?” 江流儿隐约明白为何法明长老不愿现在告知他真相,如今的自己知道血仇又有何用呢? 不…… 不对! 江流儿看向“诸天西游群”,这里有很多有大本领的前辈,他们也许能帮自己! 尤其是“肌肉唐三葬”,对方明说要教自己! 父母血仇,有机会能报! 思绪至此,江流儿眼眸终于恢复几分神采。 他重新打起精神。 并且下定了决心。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恳请唐三葬前辈,授江流儿替父母报仇之法!父母之仇若能得报,无论前辈要我做甚么,我绝不推辞!” [江流儿]:“无论是道法,还是佛法,只要能报仇血恨,我江流儿都能接受!” [肌肉唐三葬]:“道法?佛法?你学这些作甚?” [肌肉唐三葬]:“记住了,法门全乃身外之物,皆是他人所臆想的镜花水月。唯有自身领悟与强劲的肌肉体魄,才是通天的大道!” [江流儿]:“啊???” 江流儿惊了,这“肌肉唐三葬”的头像看起来,明明像是一个得道高僧呀。 可他说的话怎这般离经叛道啊? 自己未来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净坛使者]:“师傅,你不要教歪了小师傅呀,你俩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净坛使者]:“小师傅,要我说,想报仇简单!你长到十八岁,去一趟女儿国,勾引一下那女儿国国王。成了她的夫君后,就带着一万兵马,杀回大唐。手刃仇敌之后,和那漂亮的女王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岂不快哉?” [江流儿]:“啊???” 女儿国国王?自己去勾引她?怎么这位“猪菩萨”,也有些不太靠谱啊? 他真的是菩萨吗? [齐天大圣孙悟空]:“嘁,不如去一趟五指山,把俺老孙救出来,以我性格,定帮你报仇。” 江流儿觉得最孤傲的齐天大圣说的最靠谱。 但五指山在哪? 自己不知道呀! 【“黄眉老祖”上传了一份群文件,文件名称:《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 [黄眉老祖]:“金蝉子,学了这门妙法,莫说区区报仇雪恨,普天之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嗬嗬,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呐!” [黄眉老祖]:“金蝉子,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兄。身为师兄,我又岂会害你呢?” [黄眉老祖]:“放心学便是!” 在与群里的前辈们交流时,江流儿也算知道自己是甚子“金蝉子”转世,但具体有何含义,他尚且不知。 而“黄眉老祖”自称是他的师兄,莫非指的是前世“金蝉子”的师兄? 江流儿不禁暗吞唾沫,看着这《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对方又是西方未来佛弥勒座下司罄童子,这位黄眉师兄,理应不是坏人才是呀! 江流儿感觉这世道水好深。 他看不清啊! …… 黑神话世界。 一座富丽堂皇的庙宇中,端坐着一尊似人又似鼋的奇诡生物,他如佛像般坐在莲花座上,狰狞大嘴却始终保持着一种佛性的微笑,显得它颇为邪异的同时又有几分禅意。 奇诡生物跟前是一个巨大香炉,密密麻麻的香火,在飘荡着大量青烟。 庙宇两侧还有诗句,左右对称。 ——荷负众生受大苦,今入常乐无为处。 若有学佛者,便可知这是出自《弥勒大乘佛经讲记·赞叹前佛》。 庙外隐约有僧人念诵经文之声。 这是一处香火很是鼎盛的寺庙。 “嗬嗬,十二岁的金蝉子转世,当真是有趣。若能将我之理念,灌输于这小金蝉子身上,教他杀生、偷盗、淫邪、妄语、饮酒、耽乐……不恰好又能赢金蝉子一次?” 奇诡生物在嘟囔着常人无法听懂的言语。 他嘴角逐渐掠起一丝诡笑。 “金蝉子,西行之前,我辩不赢你。西行之后……必然让我赢上一次!” “嗬嗬嗬……” 他上传到群里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便是破除佛门八戒的妙法神功。 神功确实是神功不假。 但想练它必须要破戒! 正当黄眉还想在言语引诱一番时,他发现,来自另一方世界的“金蝉子”,忽然插嘴了。 这让黄眉登时心头一紧。 [肌肉唐三葬]:“啧,此等下三滥的功法,也配让另一方世界的贫僧修炼?翻看了两眼,写得狗屁不通,拿来擦腚都嫌它硌屁股。” 下……下三滥?! 黄眉登时红温了,他心念飞转,一串串文字出现,接连不断发上聊天群内。 [黄眉老祖]:“金蝉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黄眉老祖]:“此神功乃是以我对佛经理解,结合未来弥勒大乘道,亲手撰写的神功。此功若练成,登入西方极乐,绝不出问题!” [黄眉老祖]:“这不比那甚子释迦牟尼如来佛好一万倍?!” [肌肉唐三葬]:“燃灯、释迦牟尼、弥勒……统统狗屁!” [黄眉老祖]:“???” 黄眉目瞪口呆。 其实诸天西游群创立至今才一个多月而已。 他对“肌肉唐三葬”了解并不是特别深。 但今日见到对方这番惊人言语,让黄眉觉得,这个金蝉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他黄眉也只敢拿释迦牟尼开涮罢了,毕竟他背靠着未来佛,不惧那现世佛。 可这个“肌肉唐三葬”金蝉子…… 却把过去佛、现世佛、未来佛,全当狗屁! 此人何等狂傲? …… …… 第五章:身种佛虐莲,踏上无敌路 江流儿也被唐三葬的狂言镇住了。 他学过字,也在金光寺里读过一些佛门经书,知道“过去佛、现世佛、未来佛”乃佛门三世佛,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 金光寺供奉的佛祖,便是现世佛释迦牟尼。 也是众人所熟知的“如来佛祖”。 江流儿能见到唐三葬的头像,只见对方头上,戴有毗卢帽和五佛冠,此乃高僧的象征。 金光寺老住持也是这般打扮。 也就是说……唐三葬身为得道高僧,却一点都不尊重三佛。而自己即将跟这样一位聊天群前辈,学习报仇血恨之法。 嘶! 江流儿不禁打个寒噤,这是正确的选择吗?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个专属红包!】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只需心念一动,即可领取此红包。” 这,莫非是给我的? 从小到大,除了抚养他长大的奶娘、以及在金光寺一直关照他的法明长老外……还真从未有人,送给江流儿任何物品。 他心中颇为感动。 很快便将“唐三葬前辈是不是也和黄眉前辈一样不像好人”的想法抛之脑后。 能关心他、送他物品的人,怎会是坏人呢? 这是大好人哩! 是他江流儿以小儿之心度得道高僧之腹了! 江流儿怀着激动心情,心中默念一句“领取”。 【叮!成功领取“肌肉唐三葬”的专属红宝!恭喜“江流儿”获得:佛虐莲子一粒!】 一粒金光灿灿的莲子竟凭空出现。 惊得江流儿迅速伸手一接。 [肌肉唐三葬]:“此乃佛虐莲子,本是叫‘圣佛莲子’,三百年开花,三百年结子,三百年采摘。九百年期间,须有不下于百位高僧日夜诵经,方能汇聚九百年天地精华。” [肌肉唐三葬]:“经贫僧一番炼化,莲子有了大造化,且令其更进一层楼,从‘圣佛莲子’,蜕变为‘佛虐莲子’。” [肌肉唐三葬]:“服下莲子,可洗净你身上沾染的不三不四的禅味,并能在身上种下一粒佛莲。子化丹田、藕为经脉、莲开得道。” [肌肉唐三葬]:“此乃贫僧为你选的无敌之道!” 一番讲解下,江流儿大致知晓此物有何用了。 有点类似于说书先生口中的“仙丹”。 反正吃下去有好处就对了! 唐三葬是另一方世界的自己,自己怎会坑害自己?更何况他如此关心自己,定是好人! 江流儿不疑有他。 在群内好好一番感谢了唐三葬后,立即将莲子置于舌上,皱着小脸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好苦!”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自己腹部炙热难忍,且这种异样仅在一刹那便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浑身血液飞速流动,体温也快速飙升,心脏如擂响的战鼓般“轰隆”作响。 江流儿顿时大惊。 他察觉自己变得很好烫好烫,整个人像是要被蒸熟似的,肌肤甚至都开始冒出火苗了,而且这些火苗竟是漆黑的颜色! 恐怖高温,令江流儿感到难以言喻的痛楚。 他想张口叫出声,却嘴巴都张不开。 好在他身处的位置是金光寺较偏僻的角落。 否则,怕是要被当成妖怪了! [江流儿]:“前辈,不好啦!我着火了!” [江流儿]:“[图片]浑身都着啦!” [净坛使者]:“嚯,猴哥当年被太上老君放在八卦炉里炼的时候,恐怕也就这样了吧?@肌肉唐三葬,师傅,你这莲子不对劲啊!” [齐天大圣孙悟空]:“不会说话,就闭嘴。” [黄眉老祖]:“啧啧,金蝉子,你对另一方世界的自己可真下得去狠手啊!” [黄眉老祖]:“莫非,你也想吃唐僧肉了?” [黄眉老祖]:“@江流儿,我要是你的话……就把那破莲子吐出来,好好学我黄眉老祖发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 [肌肉唐三葬]:“烧不死的。若这等痛楚都受不住,也想替父母报仇?” 江流儿很想在群里大喊:自己真的好痛啊! 可唐三葬的言语却让他硬生生忍住了。 是啊…… 烈火焚身之痛都忍受不了,何谈报仇雪恨? 江流儿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瘦弱身躯在火中微微颤抖着。 值得一提的是,这漆黑火焰竟烧不掉他的头发,也烧不掉他身上穿的衣裳,连脚边的几株杂草,都未受到丝毫影响。 唯独肉身能感受到炙热剧痛。 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焚烧一般。 忽然…… 层层叠叠的火光如发芽的莲子般往上攀延,攀延而上的一缕火焰形成“荷茎”,“荷茎”之上,又化作了一片片“荷叶”。 一朵黑焰佛莲在绽放,花瓣肉眼可见凋零,仅剩一个“花托”,“花托”上仅有一粒莲子。 莲子坠下没入江流儿身躯,与他的身体完美融合,体表的漆黑烈焰也逐渐散去。 至此…… 身种佛虐莲。 踏上无敌路。 “呼!呼!呼!”江流儿急促喘息,与之前的痛苦成了反比,他现在身躯竟无比的舒畅,整个人的躯体恍若都得到一次升华。 甚至! 左脚缺了一节脚趾,都肉眼可见长出来了! 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小腹中悬有一粒莲子,莲子在散发一股奇异力量滋补着四肢百骸,让他纤细无力的手脚都圆润了些许。 果然! 唐三葬前辈不会害自己的! 令江流儿惊诧的是,莲子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莲子表皮出现不少皱褶,若仔细一瞧,就会发现皱褶像是汇聚成了一张狰狞鬼脸。 乍一看…… 颇为邪异。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前辈火灭了!不过,那个莲子,好像出现在我肚子里了。而且,它上面貌似长有个鬼脸呀!” [肌肉唐三葬]:“鬼脸?” [净坛使者]:“师傅,你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就让小师傅把莲子吃掉吧?” [江流儿]:“啊?” [肌肉唐三葬]:“莫慌,这佛虐莲子是贫僧用九九八十一只恶鬼、七七四十九个邪祟、六六三十六头妖魔的精魄炼化过的。” [肌肉唐三葬]:“有点贫僧意料之外的异样状况,也属于是正常状况罢了。” [肌肉唐三葬]:“吃不死人。” [净坛使者]:“(╯°Д°)╯” …… …… 第六章:怒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接下来几日,你先让佛虐莲子淬炼你的身躯。待淬炼完毕,即可随贫僧一同踏上那无敌的佛虐大道。” [净坛使者]:“师傅,俺老猪怎么总觉得……你是不是有点不太靠谱啊?” [净坛使者]:“要不让小师傅跟老猪我学,我那天罡三十六变神通法门可是厉害得紧!” [肌肉唐三葬]:“哼,这等沉浸于神通法术、香火法宝的道路,终归只是些歪门邪道,终归只是不便之物罢了!” [肌肉唐三葬]:“若想无敌于世,只能信任自己,唯有将肉身锤炼到极致,方能证道。” [黄眉老祖]:“……你真是金蝉子转世吗?怎和我认识的金蝉子差别那么大?”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知晓了前辈!” [江流儿]:“江流儿叩谢前辈!” 自身发生的变化,江流儿能感受得很真切。 那莲子绝对是堪比仙丹的宝物! 因为,他发觉自己的力气比之前大了不少。 也比之前更加的耳清目明。 话说回来…… 既然唐三葬前辈不是坏人,那看着不像好人的黄眉前辈,理应也坏不到哪儿去?只是在群里说些怪话的时候,看着有点吓人罢了? 这样一来,那黄眉前辈发在群里面的神功,自己是不是可以悄悄打开看两眼? 毕竟,这是黄眉前辈的一番好意。 自己若不打开看看,岂不是辜负了对方吗? 虽说唐三葬前辈直言这功法是下三滥货色,可那也仅是对唐三葬前辈而言。而对他江流儿来说,再下三滥的功法也是通天神功了。 思来想去。 江流儿点开了那《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 待粗略浏览几番后,江流儿急忙将其关上。 他面红耳赤的同时又瞠目结舌:“这这这……这莫非也算是佛门神功吗?” 此功法通篇围绕着“破戒”二字。 杀生、偷盗、淫邪、妄语、饮酒、耽乐、贪眠、纵欲——这是佛门八戒,此神功,便是要让修炼之人破了这八戒。 里边还详细说了如何才能破戒,尤其是那“淫邪”之戒,里头还配有绘图! 若给法明长老过目一下,法明长老定然会怒骂:这是歪理邪说! 可是……黄眉前辈是弥勒佛座下司罄童子。 他应该比法明长老更懂佛法吧? 或者说真正的佛法就是这样的? …… 次日,天刚拂晓。 江流儿觉得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优点是记性好,哪怕只是粗略浏览一番黄眉老祖的功法,他也记住了里边七七八八的内容。 昨夜,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功法里的内容,又在好奇心驱使下,他把整本功法看了个遍,将其中的所有文字铭记于心。 “若我一觉睡久一点,算不算破了‘贪眠戒’?” 江流儿一边嘀嘀咕咕,一边急忙穿好衣裳,顺便向诸天西游群里的前辈们问安。 [江流儿]:“前辈们,晨安!” 接着,江流儿踩着草鞋,准备出门干活了。 因为在金山寺想讨一碗稀粥喝,就得干活。 他年龄不大,力气小,只能干些杂碎小活,譬如扫地、挑水、捡柴。 他今日准备去后山捡些柴火。 然而…… 江流儿刚往前迈出一步,便身子一软险些瘫倒,若非他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扶着墙的话,估摸得要摔个狗啃粪。 “咕噜咕噜——”肚皮正在不争气的叫唤着。 “好饿……不应该啊!”江流儿踉跄站直身子,揉揉瘪下去的小腹,面带狐疑:“以往早上不会这么饿的呀,更何况,我昨天可是吃了一碗大白饭!难不成是到了长身体的年龄了?还是说……与佛虐莲子有关联?” 这粒莲子还在不断淬炼他的肉身。 江流儿觉得突如其来的饥饿与莲子脱不开干系。 他硬着头皮走到金光寺的伙房。 寺庙僧人们在排队盛斋饭。 他恐怕是唯一留头发的人。 “是你!”忽然,一只大手从后边探了过来,一把揪住江流儿后衣领,把他拽得直踉跄。 就见,一个年轻和尚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业畜,你能跑得了昨日,可你跑得了今日吗?我不过碰你一下,你便向法明师叔告状,害我被法明师叔好一顿训。” “今日,总算让我逮着你了吧!” 江流儿回头一望,竟是昨日那俩和尚之一! 见到对方脸上的怒容后,他心中颇感不妙。觉得或许该认怂:“这位前辈……” 刚说四个字,便被打断了。 “被你这种没爹养、没娘生的野种业畜叫前辈,怕是会折损我的功德哩!”那和尚冷笑道:“有本事去告状,怎没本事看我眼睛说话?” 得知父母血仇的江流儿,对“爹娘”二字极为敏感,他认怂低头的念头荡然溃散。 江流儿一把拍开对方的手。 他抬头直视此人,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我有娘生!亦有爹养!我爹姓陈,我娘姓殷!我才不是什么野种!” 年轻和尚被拍得手背发疼。 心中诧异一个野种小业畜,哪来这般力气? 发现其余僧人将目光投来,年轻和尚觉得脸面挂不住,便哼声道:“小小年纪,满嘴跑马车!你说你有爹娘,你就有啊?贫僧还说你是娼夫所养,妓女所生,没准被我说对咯!” “我看你别叫江流儿了,就叫妓……” 话未说完,就说不出了。 因为江流儿已经被胸腔涌起的怒火吞没了,他一把拾起一块石头掷出,精准命中年轻和尚脸部,让此人把剩余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他力气比以前大了许多,这一石头竟将对方给砸得皮开肉绽,血水和牙齿都蹦了出来。 江流儿清楚自己为何这么做。 世人若欺他、辱他、谤他……他能忍下来。 可是…… 若有人要毁辱爹娘的名声。 他绝不允许! “啊啊啊!!!”年轻和尚的惨叫适时响起,他捂着血脸痛苦不堪。眼角余光忽见那行凶的江流儿,竟将落地染血的石头捡了起来。 年轻和尚登时慌了:“等一等……啊啊啊啊!” 江流儿拎着石头重重砸在年轻和尚膝盖上。 让对方直接惨声凄嚎的跪了下来。 又狠狠一石头给年轻和尚天灵盖开了血瓢。 让对方闷哼一声当场翻倒在地。 “不许你说我爹!”江流儿又是一石头砸下去,他饿得头昏脑胀,却仍咬牙死死硬撑着。 “不许你说我娘!” 其余正准备看热闹的僧人们这才大惊失色。 “江流儿!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莫打啦!莫打啦!” “快快住手!” …… …… 第七章:不杀生,仇恨永无休止 僧人们手忙脚乱地把江流儿给强行拉开了。 否则,真要在这佛门清静之地把人打死了。 有僧人连忙查看那年轻和尚的伤势。 “坏啦……伤得这么重,头都破了,脸都烂了,牙都快掉光了!”一个僧人顿时瞠目结舌,他连忙喊道:“快,快将他抬下山找郎中呀!” “快点,制住这行凶的顽童!然后带去报官!”也有僧人指着江流儿大喊道。 江流儿也从怒意冲冲状态回过神来。 他意识到自己好似闯下大祸了。 昨日,只是惹恼了两个金光寺和尚、弄丢了金光寺一个木桶;今日,他不仅顶撞了和尚,甚至还用一块石头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凭借本能的反应,江流儿从一个僧人手中挣扎开来。 他拎着“凶器”毫不犹豫地朝一个方向跑去。 此刻,他脑子里仅有一个念头。 ——不要牵连到法明长老。 江流儿身子小,如灵活的泥鳅,即便有再多的金光寺僧人朝他扑来,却始终抓不到他。 他跑到寺庙伙房里,空出的一只手,连忙抓起一个大馒头,将馒头塞在嘴里,又抓起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使劲往怀中塞。 将衣裳塞得鼓鼓囊囊后,僧人们紧随而来。 江流儿动作矫捷翻窗离开。 他太饿了。 他一边跑,一边吃,嘴里疯狂咀嚼着馒头,饿鬼附身般不断吞咽。还没跑出金光寺,就已经将三个馒头吞进肚子里。 江流儿明白,自己终究是犯了八戒之一的“偷盗”。 若那年轻和尚死了,可能还犯了“杀生戒”。 一刻钟不到竟破了两戒! 难道黄眉前辈发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自己天生就适合修炼吗? 很快。 江流儿跑到寺庙后门。 “咦?江流儿?你怎么来了?你……”一个扫地的小沙弥认识江流儿,可他话刚说一半,就发现江流儿无视了他,朝寺庙后山跑去。 小沙弥一怔,挠挠头:“他今天怎这般操急?” 然后。 他就目瞪口呆看见一大群师兄也跑了过来。 “师弟,你可见那江流儿去向何方?” 有僧人气喘吁吁向小沙弥质问道。 小沙弥不知晓江流儿犯了什么事,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着“包庇”熟人,于是小沙弥鬼使神差地指了一个反方向。 “多谢师弟!” 一大群金光寺僧人火急火燎地朝那边追赶。 ……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唐三葬前辈,我对不住前辈的栽培,我方才闯下大祸了!” [肌肉唐三葬]:“哦?你去造反了?” [江流儿]:“这……这倒也不是去造反了。” [肌肉唐三葬]:“还是说,你对女娲娘娘,或者观音大士,吟了首淫诗?” [江流儿]:“啊!倒也没有……” [江流儿]:“前辈,我今日好像失手杀人了!我,我也不知他是不是死了。他羞辱了我爹、我娘。我气不过……就用石头打了他,把他的头打得皮开肉绽,白骨可见。” [江流儿]:“我还偷了寺庙伙房的大馒头。” [江流儿]:“这一下就犯两戒了!” [肌肉唐三葬]:“嚯?杀人啦?尸体处理好没有?手脚处理好了没有?有没有目击者?” [江流儿]:“我是当着好多人的面动手的。” 江流儿有点心虚。 他也开始后悔了。 [肌肉唐三葬]:“好小子,比贫僧第一次动手杀人时的胆子更大啊!无所谓,杀人罢了。这天底下,哪有人不曾杀生过!?” [肌肉唐三葬]:“你觉得人与蛇虫谁高贵?” [江流儿]:“法明长老曾说过,万物生灵,生而平等,不分尊卑。” [肌肉唐三葬]:“那便是了。伙房的僧人,不慎煮死了几条米虫,他们不是杀生了吗?寺庙住持睡觉时,不慎压死了一只小虫子,他不是杀生了吗?杀生没你想到那么可怕。” [江流儿]:“可他们是无心的……” [肌肉唐三葬]:“那你是有意要去杀人吗?” 江流儿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无心杀人。 虽说当时很愤怒,但也只是想打一顿对方。 只是不曾想那年轻和尚这么不耐揍…… 才打个四五下就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江流儿]:“我非有意杀人。” [肌肉唐三葬]:“那你便是无错。更何况,是那狗东西口不择言,是他选了取死之道。” [肌肉唐三葬]:“若我在场,他已经死了。” [江流儿]:“!!!” [江流儿]:“那……偷盗呢?” [肌肉唐三葬]:“你又没说不还,下次一定还便是了!” 唐三葬前辈的“安慰”非常硬核,虽说江流儿总觉得对方没安慰自己,只是在说些事实,不过也终归让他心中好受了些许。 内心的负罪感也散了些许。 只是……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如今的江流儿已经跑到了寺庙的后山深处,他以前经常来这里捡柴火,对这里的地形很了解,让他在此地躲大半天,也不是不行。 可大半天过后呢? 疑似杀人+疑似偷盗,犯了这两戒的自己,还能回到金光寺吗? 法明长老若是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情。 他肯定很失望吧? 忽然,江流儿脑海中传来“叮咚”一声脆响。 [黄眉老祖]:“@江流儿,嗬嗬嗬,小金蝉子,破戒的滋味如何呀?” [江流儿]:“不太好受……” [黄眉老祖]:“既然你今日一次性破了两戒,就不要浪费这绝佳的‘修禅心境’。你默念《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内关于杀生戒与偷盗戒的口诀心经,会有意外之喜的。” [黄眉老祖]:“不偷盗,强盗于我何异?” [黄眉老祖]:“不杀生,仇恨永无休止!” [黄眉老祖]:“嗬哈哈哈哈哈哈!” “金蝉子,你看到了吗?”黄眉在放声大笑。 哪怕他知道,他这个世界的金蝉子看不到聊天群里说的话,但他依旧笑得很畅快淋漓。 “这一次,我黄眉又赢了!!!” “嗬哈哈哈哈!!!” …… 江流儿见到黄眉前辈说的这些话,且发现唐三葬前辈没有出声阻止。 他便尝试默念神功宝典里的杀生戒与偷盗戒。 陡然间! 心头因破戒而产生的郁结之气竟被刹那炼化。 并化作汩汩看不见的气流汇入四肢百骸之中。 佛虐莲子淬炼身躯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 江流儿感觉自己力气又变大了。 这…… 便是修炼吗? …… …… 第八章:红包,一口天罡气 “法明师叔,您前两年带回金光寺的江流儿,今日险些打死了慧善师弟!此子绝非善类!” “法明师叔,那江流儿已畏罪潜逃,至今下落不明,寻不着人。我们已经有人去报官了。” “那小娃无爹无娘,没得个教养,是个祸害。” “也不知慧善师弟能否活下来……” “魔童!妥妥的魔童啊!” 法明和尚今日已经不知说了几遍“贫僧相信江流儿”,他坚信那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动手。 他很快便找到了几个目击者,从他们口中,法明和尚也算知晓事情原委。 “阿弥陀佛……” 法明和尚叹了口气,没想到竟有人毁辱江流儿父母,而江流儿那孩子对父母执念很深,如此刺激之下,一个十二岁少年怎忍得住? 面对僧人们看似埋怨的一言一语。 法明和尚双手合十道:“慧善以恶口诋毁江流儿父母,只要一个人心怀孝意,被他人诋毁父母后,如何能免俗息怒?即便参经礼佛之人,亦不能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不得口出妄语,诋毁他人父母。” 法明和尚搬出封建时代大杀器“孝”。 摆明了是要将江流儿保下来。 众僧听罢,也想不出可以反驳的点,若是反驳,岂不是要将“孝”驳下来? 他们只能嘟囔些“那也不能下如此重手”、“慧善师弟没有诋毁他人父母之意”等话来进行挽尊。 佛门在南赡部洲较为式微,让他们抨击孝道,怕是要被大儒们口诛笔伐。 闹大了甚至会引来灭佛惨祸。 “阿弥陀佛……”法明和尚目光悠远看向远处。 “江流儿,你如今在何处?” …… 江流儿又饿了,明明早上吃了好多大馒头,可才刚到正午,他就有点饿得前胸贴后背。 按照唐三葬前辈的解释,便是淬炼身体不仅会消耗莲子的能量,也消耗身体自身能量,无论吃下多少食物,都能快速消化。 换作那些大饕食客,必然对此感到很欣喜。 因为代表他们可以敞开肚皮随意吃。 但对于江流儿来说……容易饿是个坏消息。 他身无分文。 没钱买吃的。 “后山靠近金光寺这一带连一棵果树都没有。”江流儿手持捡来的防身木棍,将其当作登山杖来用,一边持棍一边捂腹,他嘟嘟囔囔:“寻常人一日不吃不喝还能苟活,我若是一日不吃不喝,怕是要当场饿死了。” 他觉得自己其实能向聊天群的前辈们求助。 可这两日自己已经麻烦了前辈们好多次了。 未到山穷水尽的最后一刻…… 尽量还是不劳扰他们了吧? “说起来,金光寺的后山,究竟是连着哪儿?” 江流儿记得法明长老曾说,进后山捡柴火的时候,不要越过这座后山。 说是后山外边十分凶险。 可自己若不离开这后山,也只能等着饿死。 倒不如斗胆翻过去看看。 江流儿不仅天生聪慧,胆气也比寻常人大,明明手里只有一根木棍,可他依旧往前走,直至翻过了金光寺后山。 此刻向前放眼望去,是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隐约能见到前面不远好似有一条土路小径,看起来应该不是野兽常走的兽路。 加之正值秋季,他竟然闻到有瓜果的飘香。 “有吃的了!” 江流儿顺着这条土路小径一直往前边走去,果真见到前方有一大片果树。 他又惊又喜,跑到一棵果树下,捡起掉落在地的一个大梨子,随便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一颗、两颗、三颗…… 到了最后,江流儿都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地上已满是果核,他总算是有些许饱腹感。 可就在这时,细微动静引起江流儿的注意。 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便立即躲在果树后。 “唉,今夜便是大王的大婚之日,大王让咱们多摘些果子,以款待贵客。为什么这些脏活苦活儿,都是咱们来做呀?!” “咱们不做,谁来做?莫非你想让大王来做?” “呸呸呸,你可莫乱说,我只是发发牢骚。” “快点干活罢!” 大王?嘶,莫非金光寺的后山外边有土匪? 江流儿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眺望不远处。 也是在这瞬间,脑海中“土匪”二字瞬间溃散。 “妖怪”二字险些从嘴里脱口而出。 他眼睛逐渐睁大,眸中尽是错愕,因为他见到了两条竖直上半身的蛇在说话! 对方赫然是蛇妖! 蛇妖身体如蟒蛇般粗壮,却长有似人的手脚,腰间还胯有一把弯刀。它们还各自背着竹篓,一边口中埋怨,一边爬树摘果。 这是江流儿首次在现实中见到真正的妖怪。 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江流儿]:“前辈们,我在外边遇到妖怪了,而且一下子遇见了两只![图片]就是这种妖怪,他们明明是蛇,却长有一对手脚。而且他们还能口吐人言,说的一嘴大唐话!” [江流儿]:“我偷听他们说,他们家的大王,今夜要准备大婚了。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选择向群里的前辈们求助。 [净坛使者]:“妖怪?这不就两条开了灵智,被点化过的菜花蛇吗?哈哈哈!小师傅,这等小妖,俺老猪吹口气就能打灭他们了。” [净坛使者]:“不过小师傅如今较为弱小,若被俩菜花蛇发现,有可能会被他们吃了。蛇妖对气味很敏感,他们很快会发现你的。” 听罢,江流儿小脸登时一僵。 [净坛使者]:“哈哈哈:莫慌!老猪助你!” 【叮!“净坛使者”发送了一个专属红包!】 江流儿没想到猪妖菩萨竟这么大方。 听到自己这边遇到妖怪,猪妖菩萨竟直接发了个红包,想帮他江流儿渡过难关。 [江流儿]:“多谢净坛使者菩萨!” [净坛使者]:“哈哈!小师傅,你也勉强算是我的一个师傅,没必要菩萨菩萨的叫我,你直接喊我‘八戒’,或者‘悟能’就可以了!” [江流儿]:“多谢八戒前辈!” [净坛使者]:“嗐,谢啥,举手之劳罢了!先不聊了,俺老猪在点公主呢,嘿嘿嘿。” 江流儿觉得,八戒前辈应该是在指点某个国家的公主,为其讲解有关佛法禅道的问题。 接着,他心念一动,领取了群里的红包。 【叮!成功领取“净坛使者”的专属红包!恭喜“江流儿”获得:一口天罡变化气!】 欸? 天罡变化气是何物? 正当江流儿闪过这个疑惑时,一团乌烟凭空出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好臭——江流儿差点被熏吐了,这一团乌烟,像是有口臭之人饮了酒后呼出的一口气。 臭味和酒气融一起,令人闻到都头脑发昏。 “嗯?什么味道?”不远处的蛇妖察觉异样。 对方将视线投在江流儿所在的方向。 江流儿悚然一惊。 “咦?大王还叫了一个帮手过来帮摘果子吗?喂,你小子别搁那偷懒?”蛇妖张口喊道:“快点过来帮忙摘,大王说要摘五百斤嘞!” 江流儿一怔。 他低头一看,就见到自己身上长满了鳞片。 他又吐了吐舌头,发现吐出来的是蛇信子。 啊这…… 我变妖怪了! …… …… 第九章:峻岭深处狼涧洞,金蝉一日破四戒 江流儿震惊了,八戒前辈仅是一口“天罡变化气”,就让自己变成一条蛇妖了? 他发现自己通体青绿,有点像是那竹叶青。 与另外两条蛇妖一样长有双手双脚。 甚至同样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 好神奇的法术神通! “喂,叫你呢!别搁这装聋作哑啊!若让我看到你再偷懒,我就去禀告大王!” 对面一条蛇妖不满的朝江流儿大声喝道。 江流儿压下心中跌宕起伏的思绪。 “来嘞!” 他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异样,江流儿只得学那两条蛇妖一样,寻到一棵果树,便四肢齐用,开始上树摘果子。 两条真蛇妖以及一条假蛇妖忙活了大半天。 总算将三个竹篓装得满满当当。 “干活挺麻利嘛!”一条蛇妖拍了拍江流儿,说道:“看你小子终究还是帮了点忙的份上,我们就不去跟大王告状了。” “不过”他狐疑问道:“总觉得你有点面生啊,你是哪个都头的部下啊?” 江流儿绷着脸回道:“自然是最厉害的都头,不过我刚拜山门不久,你觉得面生也正常。” “嘶,原来是熊都头的部下!”蛇妖大吃一惊。 他连忙致歉道:“嗨呀,方才兄弟我话硬了些许,这位同门兄弟莫见怪呀!” “无妨。”江流儿语气紧绷。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说谎。 他今日犯下了“妄语戒”。 短短一日就把佛门八戒之中的三戒给犯了。 江流儿甚至有点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当和尚? 那蛇妖明显松了口气,像是要与江流儿攀关系似的,他腆脸道:“这位兄弟,我叫蛇老三,他叫蛇老四,我们两个是蛇都头的部下。不知,这位兄弟可有名讳?” “江流儿。”反正妖怪也不认得自己,江流儿觉得,自己不能再犯一次妄语戒了。 蛇老三竖起大拇指:“江流儿,好名字嘞!” “来来来,竹篓让兄弟们背就行啦。”蛇老三接过江流儿脚边的竹篓,上边一两百斤重的果子,竟被他单手挑了起来。 好大力气,不愧是妖怪啊! 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江流儿兄弟,天快黑了,咱得赶紧回去。大王今夜大婚,就等着咱这几百斤果子呢!待会到晚上,没准咱哥几个还能蹭杯酒喝!” 江流儿不想去,毕竟妖怪大王的大婚之日,那岂不是全都是妖怪? 他一个活人过去,怕是会被妖怪蒸了吃了。 可若转身离去,更会让对方起疑心吧? 思来想去…… 他决定相信一手八戒前辈的天罡变化神通。 于是。 江流儿跟着两条蛇妖来到了一处险峻地带。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阴沉沉的荒山。 他见到了好多的妖怪。 此地离金光寺绝对不超过一百里,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的妖怪。 甚至还有个妖怪大王! 江流儿心中咋舌不已。 “大王对今夜的大婚重视得紧呐,看这张灯结彩的,都是仿照人类的婚事布置来捣腾的。” 蛇老三指着那些或是挂在树上、或是挂在石头上的红布:“看,红彤彤的,跟人血一样,看着就垂涎欲滴,多是喜庆呀!” 江流儿没有说话,因为此刻他愈来愈紧张。 此地妖怪太多了! 他在心中已经默念数到了一百多只妖怪了。 好在他跟在两条蛇妖后面没引起什么关注。 走着走着,江流儿来到一个山洞前。 只见洞口上方,还刻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字很丑——狼涧洞。 狼……那妖大王莫非是狼妖? “怎么果子这时才到?”忽然,有一妖怪大步走来,周身妖气森森,说话语气很是不满:“宾客都快要到齐了,若怠慢了大王宾客,你们就等着被大王烹成蛇羹吧!” 这也是一条蛇妖,但他与不着寸缕的蛇老三、蛇老三不同,这条蛇妖竟披着一身皮甲! 皮夹心口之处,还有一块明晃晃的护心片。 “嘿嘿,都头,咱哥几个时间掐的很准的,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哩!”蛇老三笑道。 都头?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蛇都头”了吧? 江流儿恍然大悟。 “嗯?”蛇都头忽然注意到江流儿:“你是谁?” “都头,这是江流儿兄弟。”蛇老三解释道:“他是新人,是熊都头那边的人。方才江流儿兄弟也帮我们摘了果子,如果不是他帮忙,我们还摘不了这么多的果子呢!” 蛇都头上下审视了江流儿几眼。 那一对阴鸷的竖瞳盯得江流儿浑身不自在。 “江流儿,见过蛇都头。”江流儿拱手说道。 “呵,还以为是个哑巴呢。”蛇都头不屑一笑,收回目光。 敢情是因为江流儿方才没有向他主动问候,他才那般盯着江流儿的。 蛇都头取下一个葫芦,随手丢给了蛇老三:“这壶烧酒,赏你们了。” 说罢,他叫来几个妖怪,将果子搬进山洞。 “谢都头!”在蛇老三大喜声中,只见那蛇都头,已经重新走回山洞了。 蛇老三拔开葫芦塞子,里边有半葫芦烧酒。 他使劲嗅了嗅:“香!香得很呐!” “来,老四,江流儿兄弟,咱三个分喝了。”蛇老三把酒葫芦递给江流儿,语气讨好:“江流儿兄弟,你先喝,嘿嘿。” 江流儿本能接了过来。 这半葫芦烧酒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烫手山芋。 他不会喝酒啊! 况且…… 喝酒的话岂不是犯了八戒之一的“饮酒戒”? 但蛇老三与蛇老四都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若是不喝,该不会露出马脚吧? 这妖怪那么多,被发现端倪的话他就完啦。 江流儿一狠心,将葫芦嘴塞到口中,酒水“汩汩”入口、入喉、进腹……炙热如火烧般的辣味登时袭来,让他浑身都感觉火辣辣的。 喝了几口,江流儿连忙将葫芦塞给蛇老三。 这酒好难喝,但他也只能佯装豪迈,干笑几声道:“好……好酒,哈哈哈!” 完了! 佛门八戒自己今天犯了四戒! 敲木鱼佛祖会原谅自己吗? 而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江流儿惊愕发现,自己眼前好像出现了模糊的重影。 糟糕。 醉了! 忽然,一声高昂的吆喝,从一处方向传来。 “狼大王驾到!!!” …… …… 第十章:妖怪与人有何异? “嗨呀!是大王来了!”蛇老三酒还没有喝到口,就被吓得险些酒葫芦都掉地了。 他连忙将酒葫芦系在腰上,又挺直了腰杆。 蛇妖的身躯本就很长,他这一挺直,从头到尾,估摸得有三米多了。 不善言辞的蛇老四也急忙效仿蛇老三的动作。 蛇老三提醒道:“江流儿兄弟,快挺直腰板,大王不喜欢见到弯腰驼背的部下。你是新人,可能还不知道咱家大王的喜好。” 江流儿照做了。 也不知八戒前辈那一口天罡变化气给他变成了甚么种类的蛇妖,当江流儿昂起蛇头时,他竟比蛇老三、蛇老四还高了近一米。 眼见自己有点“鹤立鸡群”了,他不留痕迹弯了弯双脚,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特殊。 此刻,就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伙妖怪。 这些妖怪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人”的特征。 为首的是妖怪一头体态彪悍的狼妖。 滚滚黑气在那狼妖体表萦绕,一身厚实盔甲如将军的打扮一般,难以言喻的嗜血气息向外弥漫,让周边颇为嘈杂的环境变得安静下来,所有小妖都连忙闭嘴噤声。 “禀告大王!鲜肉、瓜果、酒水、五石散……这些大婚宴席之物已全部准备就绪了。” 那蛇都头火急火燎从山洞跑出来,先前对江流儿等人有多高傲,如今的他就有多卑微。 狼妖大王满意颔首:“干得不错。” 他忽然问道:“我那未过门的娘子可还安稳?” “安稳得很哩!”蛇都头赔笑道:“夫人一直她待在闺房里,有好几个女妖精在看着她呢,就算她想跑,也跑不出这狼涧洞。” 狼妖大王咧嘴一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了。 这时,被邀请参加婚宴的其他妖怪走来了。 “狼大王今日大婚,可喜可贺啊!” 一头猪妖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又取出一根白润的玉如意,奉礼道:“此乃南海玉如意,是我一百年多前杀一个行商的人类得到手的,今日趁此机会便以礼相赠了。” 猪妖压低了声音:“最近有道士在附近降妖除魔,甚是烦人,希望狼大王您能出手相助。” 狼妖大王接过玉如意,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他大笑道:“好说,好说。” 又有一头狈妖大笑直呼“狼兄弟”,与狼妖大王热情地拥抱一番,并赠礼三百余两纹银。 还有一头猫妖财大气粗,竟赠了一樽金佛。 若非妖怪们或是顶着猪头、或是顶着猫头。 江流儿可能就认为他们是一群人类了。 这妖怪与人有何异? 江流儿眼睁睁看着那“狼妖大王”收了许多贺礼,一份份贺礼可谓宝光四溢,即便江流儿这种对钱财追求不高之人,也都是看呆了。 若自己能顺走一件贺礼,半辈子不愁了吧? 没多久,夕阳西下,终于是入夜了。 一顶顶贴有“囍”字的红灯笼被点亮,一簇簇火把也被插在附近各处。 “弟兄们!今日我狼无忌大婚!” 狼妖大王已卸下盔甲,换上一身新郎官袍。 他张口扬声大呼道:“无论是我请来的宾客,还是我的部下,都大可敞开肚皮任意吃喝!酒管够,肉管饱!哪怕吃素的,也有瓜果!” 妖怪们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欢呼。 在这方圆十里之地,登时掀起了妖风阵阵。 混入其中的江流儿如今还有点昏昏沉沉的,烧酒的后劲太强了,他担心自己会犯酒蒙。 “大王!您把新娘子藏在闺房那么久,今夜是不是可以把她带出来,给弟兄们瞧一瞧呀!”有妖怪哈哈大笑的怂恿打趣道:“大王该不会想要把夫人藏到娃儿都生出来的时候吧?” “狼无忌”痛饮一碗酒,笑骂道:“好你个混球狗熊,连你家大王都敢打趣了,不过今日就放你一马!还有谁想见见本大王的娘子的?” 一群妖怪们起哄附和,纷纷大呼“我想见”。 “好好好!拗不过你们!”狼无忌春风得意道:“你,去让那些女妖精把夫人带过来罢!” “好嘞!大王!” …… “蛇,蛇老三兄弟……”江流儿蛇脸有点发青,他已经头昏脑胀到忍不住要吐了,正捂着嘴,想询问哪有茅房:“这哪有……” 话未说完,他陡然反应过来。 他如今佯装是熊都头新部下,再新的部下,也不应该不知道茅房在哪吧? 那几口烧酒,竟让自己脑子反应都变慢了。 喝酒险些误事啊! 差点露出马脚了! 江流儿改口道:“我去找个地方先吐一会儿。” “江流儿兄弟酒量不行呀!”蛇老三调侃道:“快去快回,莫要错过了夫人,听说大王的新夫人,长得是漂亮得紧哩。” 蛇老三后边几句话,江流儿已经听不见了。 他随便找了棵树,险些将白日吃的大馒头都吐出来了,吐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呼,舒坦多了……” 江流儿喃喃自语,可下一瞬却是面色骤变。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他一摸脸,发现蛇鳞在一点点的褪去。 他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愈来愈矮。 “糟糕……八戒前辈的变化神通好像失效了!”江流儿急忙想继续向群里的八戒前辈求助。 却在这时…… 一缕血液腥风飘入鼻腔。 “不许动!”一把匕首紧紧贴在江流儿脖颈,杀气腾腾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许大喊大叫!青蛇妖,告诉我,如何才能走出这狼涧洞!声音低一点,否则定教你性命不保!” 江流儿本来心凉了半截,但听完对方所说,发现身后之人并没有认出他在假扮妖怪。 而且他听见“淅沥沥”的声音,且有血腥味。 更能感受到紧贴脖子的匕首好似松了些许。 身后持匕之人受伤了! 对方貌似伤得还不轻! [江流儿]:“前辈们!晚辈被妖怪挟持了!” [江流儿]:“而且八戒前辈法术要失效了!” 他一边求救,一边伸手欲要悄悄抓起一根木棍,又一边道:“我知道如何走出这妖怪窝,你莫要激动……待我告知你……” 话未说完,江流儿趁自己现在还是蛇妖之躯,控制蛇尾巴猛地向身后之人的胯下甩去。 “唔——”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娇吟响了起来。 江流儿重重一脚蹬树,身子快速往后倾倒。 一手擒住对方手腕,一手拎起刚捡的棍子,反手往脑后方向狠狠抽了过去。 这一切动作皆是求生本能在驱使。 砰—— 棍子断了。 江流儿眼角余光见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女妖精,用直勾勾且杀意凛然的眼神在凝视自己。 完啦!自己居然尝试用棍子去打一个妖怪! 江流儿觉得自己绝对喝酒喝蒙了。 然而,下一刹,女妖精居然白眼一翻晕在地上,一条尾巴还在抽搐着,血液流了一地。 “欸?”江流儿一愣:“我难道这么厉害的吗?这……可我该不会又犯杀戒了吧?” 但他很快发现……这应该不是自己的功劳。 是这女妖精身上的伤太重了。 正当江流儿想看前辈们有没有回复的时候。 惊恐大喊从不远处传来。 “大王!不好啦!夫人……夫人她不见啦!” …… …… 第十一章:地煞七十二变——御风 整个狼涧洞乱成一窝粥,有会飞的鸟妖展翅高飞,试图用一双锐利隼眸寻找夫人下落。 可夜色太黑,看不出甚子异样踪迹。 有犬妖耸动鼻子使劲嗅着气味,可气味太杂,又是酒气、又是妖气,嗅不出所以然来。 狼无忌此刻一张大脸臊怒交加。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要大摆筵席迎娶的夫人,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这让狼无忌的脸面属实挂不住。 他已经亲自冲到夫人的闺房中,映入眼帘的竟是几具女妖精的尸体!显然,他绑上山的新婚夫人找到机会杀死了看管她的女妖精。 “去找!”狼无忌咬牙切齿,狰狞獠牙寒光烁烁,他狞声怒道:“给我翻遍整个狼涧洞!” 小妖们吓得火急火燎去找夫人。 其余妖怪宾客们则面色各异,有的惊愕不已,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寻思着……是不是该把随礼要回来? 总之看热闹的居多。 “江流儿兄弟怎不见了?他不是去吐一下就回来了吗?”蛇老三一边找着没见过的夫人,一边又好奇找着江流儿的踪迹。 沉默寡言的蛇老四终于开口:“兴许是酒量真不行,吐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他们不知,他们要找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夫人,就在江流儿脚边! …… “她……该不会就是逃跑的狼妖大王夫人吧?” 江流儿瞠目结舌:“她莫非是一路杀出来的?” 受了这么重的伤,难以想象经历何等血战。 眼见自己身上的蛇鳞越褪越少,属于人类的细嫩肌肤开始逐渐出现,再瞅了眼远处发疯似的妖怪们,江流儿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自己若暴露了,下场可能比这夫人还惨吧! 也在这时,聊天群前辈们见到他的消息了。 [黄眉老祖]:“嗬嗬,那投了猪胎的猪刚鬣,学艺不到家是这样的。” [净坛使者]:“你才学艺不到家!俺老猪当过天蓬元帅、当过取经人徒弟、如今更是净坛使者,不比你这破敲罄的丑八怪强多了?” [净坛使者]:“小师傅莫慌,既然老猪出手帮你了,自然是帮你帮到底的。我又吹了口天罡变化气,足以让你继续蒙混过关了。” 【叮!“净坛使者”发送了一个普通红包!】 江流儿急忙领取,却发现红包被人领走了! [净坛使者]:“嗨呀!不小心在喝酒喝多了,有点喝醉了,错把红包发成专属红包了。” [净坛使者]:“@齐天大圣孙悟空,猴哥,别闹了,小师傅快要被妖怪吃啦!” 原来是齐天大圣前辈眼疾手快抢了这红包。 江流儿也未曾想会有这样的插曲。 【叮!“齐天大圣孙悟空”发送了专属红包!】 [江流儿]:“!!!” 江流儿发现,这竟是大圣前辈给他的红包! 【叮!成功领取“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专属红包!恭喜“江流儿”获得:一句地煞御风诀!】 地煞御风诀? 还未等江流儿询问大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有妖怪就在不远处大喊道:“大王!找到夫人了!小的找到夫人了!她在这边!” 不妙! 当江流儿转头一看时,就见大量妖怪朝这边看来,其中就包括了那“狼无忌”。 狼无忌一双幽绿环眼瞬间便锁定了江流儿。 比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未过门夫人。 如今几乎变回人类形态的江流儿更为惹眼。 江流儿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 仅是被狼妖大王看一眼就浑身僵硬如木了。 “贼子!抢我狼无忌的夫人,你有取死之道!” 他眼睁睁看着狼妖大王在团团妖气缠绕下,怒气冲天的朝自己这边飞过来!还有众多小妖,或是煽动翅膀、或是双足狂奔涌过来——足足有两百多头妖怪啊! 这架势,恐怕一支军队见了都望风而逃吧? 也在这时…… 轻轻徐风吹拂着江流儿的发丝。 他发现自己身子有点踉跄,却并非是因为喝醉了酒导致的身子不稳,而是被这轻轻徐风,给吹得双脚有点站不住了。 “嗯?” 江流儿震惊发现自己双脚都被吹得离地了。 这…… 他猛地想起自己方才领取的红包。 这是齐天大圣的手段! 江流儿急忙将视线落在倒地昏迷的女妖精身上,他早就从蛇老三口中得知,女妖精是被狼妖大王绑上山的,狼妖大王在强抢民女。 唔,女妖精也算民女,毕竟她是被逼迫的。 自己今日破了这么多戒,好歹也要救人一命,方能弥补今日破戒的过失吧? 否则佛祖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思绪至此…… 在即将要乘风飞起时,江流儿一把抓住了女妖精的尾巴,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手感颇好,只是上面沾了不少血,让江流儿满手是血。 “贼子!”咆哮的狼无忌已然逼近百步之内。 可江流儿却也在这时被狂风吹得腾空百丈。 呼呼狂风将他往一处方向吹去。 狼无忌怒不可遏,穿着一身新郎官袍的他,便驾驭妖气朝江流儿追过去。 可追着追着,不到小半盏茶的功夫,他便气喘吁吁,舌头不断滴着汗,累得跟狗似的。 因为他根本追不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未过门的夫人越飞越远。 狼无忌不得不放弃了,他即便飞断腿都追不上。只能狰狞面目,无能狂怒吼道:“贼子!夺妻之恨,我与你不共戴天!” …… 江流儿听到后方远处若有若无的声音。 “又没正式娶进门,这算哪门子的夺妻之恨?”他嘀嘀咕咕了一句。 一开始,被狂风吹得这么高,飞得这么快,江流儿是有点害怕的,但现在已经习惯了。 他低头一看,就见下方的景色在飞速倒退。 江流而不知这有多快,但肯定比马快多了。 这便是仙人般的法术神通吗? 感觉大圣前辈比八戒前辈要更厉害些许呀! [江流儿]:“@齐天大圣孙悟空,谢谢大圣!我已逃脱妖怪魔爪,而且还救了个人哩!” [江流儿]:“唔……不过,她貌似不算人。” [江流儿]:“[图片]这是什么女妖精呀?” [净坛使者]:“嗯?女妖精?哪有女妖精?喔,这是狐狸精嘞!怎么弄得个浑身是血?啧啧,看起来还是一只没长开的小狐狸精。” 八戒前辈貌似不敢跟大圣前辈计较红包之事。 话说,原来这女妖精是一只狐狸精吗? [肌肉唐三葬]:“女妖精的血肉,对目前的你来说,是较为不错的补品。若吃了她的话,佛虐莲子淬炼速度会加快不少。” [江流儿]:“(=°Д°=)” …… …… 第十二章:唐三葬:你与弥勒佛一起上吧 饶是江流儿早知唐三葬前辈行事风格颇为彪悍,可动辄叫他吃掉女妖精也太恐怖了。 这女妖精生得半人半妖,更多时候像个人。 吃她,岂不是跟吃人没有区别吗? 不过,很快江流儿便发现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天上下不来了! [江流儿]:“欸……为何这风还没有将我放下来?我方才低头一瞧,好似见到金光寺了。” [江流儿]:“可将我托起的狂风,看起来……没将我放下的意思!” [齐天大圣孙悟空]:“老孙哪知你住哪儿?随意念个御风诀,再通过红包扔给你罢了。按老孙的本事,再飞半柱香,你就下来了。” 啊?半……半柱香?! 江流儿人傻了。 他从狼涧洞上空飞至金光寺,也就一盏茶吧? 再过半柱香,那岂不是飞更远的地方去了? 他从小到大活到十二岁从未走过这么远啊! 于是…… 江流儿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光寺在视线中越来越远,直至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紧接着,他被狂风裹挟飞过了一峰高山,三条大河、五个村落、一座县城…… 终于。 托他而起的狂风风力减弱了,半炷香的时间也到了,江流儿的身躯轻飘飘落在地面上。 双脚踏地的感觉很是踏实,却也令江流儿欲哭无泪。 这是哪儿啊! 他茫然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身处山野崇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比金光寺后山还荒,比妖怪横行的狼涧洞还让人惴惴不安。 好歹妖怪会说话哩,可这地却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除了虫鸣声,也就能听见心跳声了。 将一个今年刚满十二岁的少年郎搁在此处…… 让江流儿属实有点汗流浃背了。 “唔……” 忽然,带有痛苦与迷茫的嘤咛从一边响起。 江流儿立即看向身边的女妖精。 这女妖精身上的伤口不知为何已经止血了。 她好似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女妖精努力撑开眼皮,视线较为模糊的她只能借着月色,勉强见到前方的江流儿的身影,她试图摸索武器,却浑身上下虚脱无力,连动弹一根手指头都费劲。 当她视线逐渐变得清晰时,她却惊愕发现,自己面前不是什么狼妖,而是一个人类! 一个生得白嫩嫩的活人! “你……是……”女妖精眼神带有几分困惑。 狼涧洞不都是妖怪吗? 怎么会有一个大活人? 江流儿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已不再是青蛇妖,所以这女妖精醒来后,并没有认出自己。 他见女妖精能沟通,便解释道:“我见你受伤严重,又被狼妖大王追杀,想是个可怜人。在离开狼涧洞时,顺带将你也一起带走了。” 江流儿心里补充一句:应该叫“可怜妖”才是,人可不会长有大尾巴。 “……多谢。” 女妖精也意识到,自己被江流儿给救走了。 方圆百尺没有察觉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妖气,那此地便绝不是狼涧洞了。 她终于能动弹了,努力撑着娇躯靠在树旁,有气无力地感激道:“恩公救命之恩,胡玉玉没齿难忘。待伤好后,我必会报答恩公的。” 胡玉玉?是女妖精的名字? 江流儿好奇一问:“你是怎么被狼妖大王抓上山的?” 当听到狼妖大王四字,胡玉玉登时银牙一咬:“我本在山中狩猎鸡妖,欲杀之给受伤的姐姐煮锅鸡汤,让她好好补补身子。却不曾想,倒霉撞见那厚颜无耻的狼无忌。他见我后便走不动道了,说想要我与他缔结姻缘。” 江流儿仔细看了看胡玉玉。 发现这女妖精长得确实妩媚动人,有着他见过最漂亮的一张脸蛋,哪怕带有不少血污,却依旧难以遮掩那种美貌。 话说…… 狼妖大王是狼,他是见这张漂亮脸蛋喜欢上的胡玉玉,还是见胡玉玉真身后喜欢上她? 可理智告诉江流儿,最好别问出这个问题。 只听胡玉玉继续道:“我自是不愿,身为狐妖,祖祖辈辈都传下训诫——我等狐妖即便要寻郎君,也要寻知书达礼的读书人为郎君。” “我自然拒绝了他,可狼无忌那狼妖不依不挠,甚至寻到我所住的山洞。我娘欲赶走他,他竟恼羞成怒打伤我娘,将我强行掳走。” 看来妖怪们说的也没错,她是被绑上山的。 也如江流儿所猜一致…… 那妖怪大王狼无忌玩的是强抢民女的勾当。 果然不是甚么好妖怪! 胡玉玉还在说着:“我在狼涧洞寻了个机会,杀了几个妖怪,想逃出狼涧洞。半路遇到个青蛇妖,想逼问他如何走出妖窝,却不曾想他好厉害的本事,随手一棍将我打昏了。” 江流儿有点小尴尬。 他知道胡玉玉说的青蛇妖是自己,但他觉得胡玉玉晕过去纯粹是她伤的太重了,与自己那一棍没有什么关系。 自己被她冤枉哩! 胡玉玉很困惑:“之后……我一醒来,就见到自己身处此地,且被恩公所救。” 她不知道,一个少年郎是如何救走自己的。 毕竟狼涧洞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妖洞! 那妖狼“狼无忌”,更是三百年道行的妖怪! 恩公是如何从狼无忌眼皮底下救走自己的? 胡玉玉想着想着,忽觉自己头脑昏昏沉沉。 她暗道“不妙”,又虚脱昏了过去。 江流儿急忙想搀扶,又想到法明长老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结果这一耽搁,胡玉玉一头磕在一块石头上,闷哼一声彻底昏死了。 “此乃救人……唔,虽说她不是人,但都是生灵。所谓万物生而平等,救妖也是救人!所以即便有肌肤之触,佛祖也会原谅我的!” 江流儿终究是勉强说服了自己。 他觉得不能让重伤濒死的胡玉玉独留此地。 万一被野兽吃了怎么办? [江流儿]:“前辈们,我救下来的女妖精果真是一只狐妖,她方才自称自己叫‘胡玉玉’,是被一头三百年道行的妖狼……” 江流儿先将胡玉玉的情况在群里说了一遍。 [江流儿]:“现在,她好似又昏死过去了,要怎么才能让她好起来呀?” [肌肉唐三葬]:“我以为你已经把她吃了。” [黄眉老祖]:“嗬嗬,你今日破了这么多戒,不如趁她没醒,再把淫邪之戒也破了罢!” [肌肉唐三葬]:“你将佛虐莲子的淬炼之力,渡一点给她,她自会慢慢恢复的。” 看来唐三葬前辈并非铁石心肠。 黄眉前辈则还是一如既往在建议他破戒。 [江流儿]:“要如何渡淬炼之力呀?” [肌肉唐三葬]:“你不是看过黄眉发上群的那本垃圾货色吗?里边便有渡气之法,这应该算是那本垃圾功法唯一可取的一点了。” 嘶! 敢情唐三葬前辈什么都知道。 [江流儿]:“好的前辈!” [黄眉老祖]:“金蝉子!本座要与你决斗!” 黄眉怒不可遏,他属实忍不了这金蝉子了。 [肌肉唐三葬]:“就你?你把弥勒佛叫来,你们一起上,贫僧或许能正眼看你们一眼。” [黄眉老祖]:“(╬??皿??)” …… …… 第十三章:欲界定禅,炼精化气 江流儿正回忆着《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他果真回想起此功法中记载有渡气之法。 他立即将胡玉玉扶正,深吸一口气,尝试按照功法所描述的方式吐纳运气。 双掌置于胡玉玉的小腹之处稍稍用力摁住。 这一刻,江流儿感觉到佛虐莲子的淬炼之力,正顺着他的四肢百骸纷纷朝掌心处涌去。 又通过掌心渗入胡玉玉肌肤钻入对方体内。 江流儿见到胡玉玉惨白如雪的脸色…… 好似稍微回转了些许,并增添了几分红润。 “好像,保住性命了?”江流儿嘀嘀咕咕道。 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功法的神异。 说起来……自己今夜又被迫破戒了,是不是该趁此机会运转《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 当第一层窗纸早早被捅破之后…… 江流儿对黄眉的功法便没有最初那般抵触。 他盘腿席地而坐心中默念口诀。 登时! 体内佛虐莲子淬炼之力再次暴涨数倍有余,江流儿只感觉自己体内有无数气流在流窜,它们所流窜的通道应当是功法提到的经脉。 不知为何,江流儿觉得自己此刻极为专心,脑海万千思绪被拧成一条线。无论周遭是风吹、还是草动,他的心依旧巍然不动。 他听法明长老说过,参经礼佛的小乘第一步,便是“粗定”,指念经专心一意。 法明长老直言,他用了十年,才到这一步。 江流儿发现自己一天就好像做到了。 如此“粗定”状态也不知持续多久,真经宝典的口诀,他更是不知重复默念不知多少遍……江流儿的心,终于乱了。 因为他发现佛虐莲子突发异样! 佛虐莲子竟在肉眼可见的融化!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唐三葬前辈,佛虐莲子它融化了!它目前已经融化一半了,而且看起来……它还在继续融化!” 他立即将异样告知肌肉唐三葬。 [肌肉唐三葬]:“正常,佛虐莲子的淬炼,本就需要消耗莲子能量。它在融化,说明淬炼很成功,也说明到了最后的尾声。” [肌肉唐三葬]:“啧,比我想象中快得多,贫僧还以为得需要五六日呢。” [江流儿]:“啊?那是不是说只要莲子彻底融化,那淬炼就完成了?” [肌肉唐三葬]:“嗯,淬炼完成的那一瞬,你将从肉体凡胎,踏入修行之路第一阶段。若以佛门所言,便是欲界定禅一阶。若以道门所言,便是炼精化气一阶。” [江流儿]:“我也是修炼之人了?” 江流儿惊了,修炼如此容易?他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呀,就是破了一下戒,然后念了不知多少遍口诀……这就算踏入修炼之道了? [净坛使者]:“小师傅,对于凡夫俗子而言……修炼得道自然是毕生难以追求的大道。可我们是谁,我们不是神仙,就是菩萨呀!” [净坛使者]:“我是净坛使者、师傅是金蝉子转世+取经人、黄眉老儿是弥勒佛童子、猴哥是曾经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净坛使者]:“再加上小师傅你也是金蝉子转世,前世乃如来佛弟子嘞!” 来自八戒前辈的一番解释让江流儿恍然大悟。 是啊……诸天西游群里都是一个个大人物。 甚至,自己前世也是了不得的角色。 所以他江流儿天资聪慧、天赋异禀,是很符合常理的?所以他江流儿理应是一个天才? 思绪至此,江流儿隐隐有点明悟了。 很快…… 体内的佛虐莲子彻底融化,江流儿在肉身在莲子的蜕变下,成功开辟出一方丹田空间,也成功打通四肢百骸内的经脉,更是让三魂七魄与肉身更加紧密相连起来。 丹田空间内开始滋生“法力”,一缕缕法力虽很细微,却也顺着经脉在身体内到处流动。 他觉得自己力气变得非常大。 目力也变得极为夸张,哪怕是黑夜环境中,他也能见到不少景物的轮廓。 若再与蛇老三、蛇老四相见……或许不必变成青蛇妖迷去惑他们,完全可以与之一战! 自己实力堪比小妖怪级别哩! 江流儿很开心。 看了看仍昏迷不醒的胡玉玉,江流儿觉得“法力”以及“淬炼之力”应该算差不多的东西,他便将一点点法力渡给胡玉玉,希望这位不像坏人的女妖精能早点清醒过来。 …… 次日。 胡玉玉悠悠转醒,她嗅到木头被烧的气味,勉强睁眼一看,就见到一簇篝火在她前边。 她知道自己活下来了。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恩公点燃的篝火吧? “气力也恢复些许了。”胡玉玉强撑站起来。 她看起来年龄也不太大,与江流儿一般高,精致面容虽有股狐媚子般的妩媚,但还是能看出有不少还未完全长开的稚嫩感。 “咦?你醒啦?” 江流儿的声音由远而近,他捧着许多果子——这是他一大清早,就跑去附近林中摘的。 江流儿动作矫捷地跑来,将果子放在地上,他说道:“我不知道狐狸吃不吃素……如果不吃的话,那我看能不能想办法抓只野鸡来。但如果真抓到野鸡,还是你来杀吧……” 他暂时还是跨不去“杀生”这一道坎。 虽说那叫“慧善”的年轻和尚疑似被他砸死了,可江流儿认为自己那是无意之举。 他至少主观上是不想杀生的。 “狐狸吃得杂,也能吃素的。”胡玉玉看着这个少年郎,感激到有点哽咽:“多谢恩公。” 胡玉玉也是饿坏了。 哪怕只是些野果子,有的看着还未完全熟,吃着涩嘴,可她还是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 有了饱腹感,整个狐的精气神都恢复些许。 见胡玉玉没什么大碍,已经能自己行动后。江流儿觉得自己救狐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肯定能原谅自己昨日破的那些戒。 于是。 他便与胡玉玉道别,向金光寺的方向走去——他昨夜在天上的时候记得金光寺的方位。 然而…… 江流儿回头困惑不解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那胡玉玉已经跟着他走了半柱香了。 胡玉玉羞涩忸怩道:“狐族中还有一条祖训:若陷入险境时,有人伸出援手相助,这便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须以身相报。” …… …… 第十四章:押囚官兵 “恩公,你姓甚名甚呀?姓陈?名叫江流儿?咦,恩公是姓名是四个字吗?跟咱们妖怪很像欸,妖怪里边有很多姓名是四五个字的。” “恩公,我今年十五岁,你几岁呀?恩公比我小三岁,却快和我一般高了噫!若我们生下个娃儿,他日后定是个七尺男儿。” “恩公,你喜好吃甚么呀?白米饭么?恩公口味好淡啊,我可以天天为恩公煮白米饭的。” “恩公读过书吗?读过?太好啦,那恩公也算个读书人哩!” “恩公,我还是处子之身哦~” “……” 江流儿原以为靠一把匕首杀出狼涧洞的女妖精,是那种极为凶厉凛然的狠角色,这样的人或者妖,通常是人狠且话不多。 可胡玉玉只占了一个“狠”字,她的话非常多。 江流儿也不好将她赶走,她伤势尚未痊愈。 这就让江流儿一路上异常的纠结。 尤其是胡玉玉说的话,有些他根本听不懂。 什么“处子之身”他听都没听过。 或许…… 这是妖怪们的“黑话切口”吧! 他按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半天,路上豺狼虎豹遇了个遍,但那山中野兽好似惧怕胡玉玉,它们不敢惹一个妖怪。于是,他们一人一妖,有惊无险终于是走出崇山峻岭。 江流儿蹲下仔细打量地上一条条长长浅沟:“这些都是车辙,这是一条商道。” 车辙痕迹很多,说明来往的行商数量不少。 江流儿一喜:“若遇商队,可请他们捎一程!” 说曹操曹操到,一阵马蹄声没多久便传来。 江流儿猛地想到什么,他对着胡玉玉说道:“你先将尾巴藏起来,若被人认出是妖怪,可能会吓着他们的。” 胡玉玉盈盈一笑:“恩公,我有更好的主意。” 她身子一转,只见“嘭”的一团白雾飘起。 待白雾散去,一只毛上带血的赤狐出现。 “这样,他们便不知道我是妖怪了。” 赤狐口吐人言,其声音与胡玉玉一模一样。 江流儿觉得胡玉玉确实聪明伶俐。 怪不得她能逃出狼妖大王的魔爪。 很快…… 江流儿便见一支车队赶马而来,放眼望去至少有十几架马车,一个个木车轮碾过土路,那叫一个烟尘滚滚、黄沙漫漫。 “咦?”江流儿刚把胡玉玉抱起来,就惊讶发现,朝他而来的好像不是商队。 因为他见到官兵了! 与此同时,为首的官兵见到前方有人拦路,打手势示意后方减速,并提起十二分警惕。他扯着缰绳,让胯下骏马放缓速度,同时伸手抓起一柄长槊,长槊的槊头寒光凛凛。 “何人胆敢阻拦朝廷押囚?”官兵大声呵斥:“吾等奉陛下之命,押送囚犯去往长安城,闲杂妖邪精怪,速速退散,莫要拦路!” 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兵皆是手持战矛。 十几架马车,原来全都是押送囚犯的囚车。 显然,官兵不认为在这种偏僻地,会有一个半大小子在前边拦路。 对方定然是妖魔鬼怪! “我不是妖邪啊!”江流儿觉得自己被误会了,生怕误会更深,他大声解释道:“我叫江流儿,是金光寺的……呃,应该算是居士吧!金光寺的法明长老可以为我作证的!” “还金光寺?”为首官兵冷声喝道:“此地离金光寺两百余里,你看起来比我儿子还要小,如何能只身一人走这般远?” 江流儿说道:“我是被妖怪追杀逃窜至此的。” 官兵蹙眉道:“何方妖怪追杀的你?” 江流儿道:“狼涧洞!” “那妖匪狼无忌?”官兵显然听说过狼涧洞,一处地方窝藏有两百多头妖怪,若朝廷对此一无所知,那朝廷岂不“又聋又瞎”? 江流儿连连点头:“正是!” 官兵质问:“你又是如何能从妖怪手中逃脱?” 江流儿自知不能暴露“诸天西游群”。 他不得不再破一次妄语戒。 江流儿说道:“是那狼妖大王吹了一股怪风,把我吹飞到山林中,我方才刚从山中走出。若你不信,可进山一看,有我灭的篝火嘞!” 官兵若有所思打量江流儿:“你这娃儿倒也运气好,被妖匪狼无忌追杀都能逃得掉。” 见误会应该是解除了…… 江流儿恳求道:“官兵大人,我在此迷了路,可否随官兵大人们一同上路,赶回金光寺?” “跟上罢!”为首官兵收起长槊,对江流儿道:“你找个囚车,坐在边上。” “多谢官兵大人!”江流儿喜道。 这是遇到好人哩! 这些穿盔带甲的官兵比衙门衙役好说话多了。江流儿记得曾有衙役捕头对法明长老趾高气昂,法明长老身为得道高僧却只能对其赔笑,这一对比就对比出差距来了。 江流儿双手抱起胡玉玉,找到一架囚车后,屁股对着囚车往后一跃,稳稳坐在边缘上,双脚微微往前抬起,免得裤子卷入车轮了。 为首官兵瞥了眼老老实实的江流儿。 他大喝道:“继续上路!” 车队继续前行时,一个官兵部下悄悄压低声音,问道:“头儿,您真就信了那小娃儿?” “不信。” 部下一愣,颇为不解:“那为何?” “他并非普通人。那小娃子的气血极为充盈,军中最骁勇的兵卒莫过于此。若与他起冲突,虽说能杀他,但我们至少要折损好几人。若押囚路上少了几个弟兄,万一遇匪徒劫囚车,那我们连御敌阵型都凑不齐。” 部下大惊:“他这么厉害?” …… “不知法明长老会不会责骂我。”江流儿已经在担心未来:“不知我会不会成为通缉犯。” 他揉着胡玉玉的脑袋,嘀咕自语:“若真失手打死了人,这辈子怕是不可能当和尚了。” 甚至,没准下一个坐进囚车的人就是他了! 江流儿曾在县城菜市场见过犯人被问斩。 那刽子手一刀下去可是吓人得紧! 江流儿努力不往这方面多想,因为他的脖子都有点凉飕飕了。 “小娃,你叫什么名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江流儿给吓了一大跳。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 是自己坐着的囚车里被关押的犯人在说话。 …… …… 第十五章:唐三葬的第二个红包 就见囚车那人蓬头垢面,脚戴铁镣,颈箍木枷,双手也木枷箍住,身上散发难闻气味,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澡了。 对方消瘦颓然的脸上胡子拉碴,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眸正看着江流儿。 江流儿见其年龄颇大,估摸得有六十好几。 于是,他语气缓和道:“这位老丈,方才我喊得那么大声,你应当听见我说些什么才对。你这般勾我与你说话,是不是因为这一路上无人愿与你交流,让你过于孤寂了?” 囚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好个聪慧娃子!” 他啐了口浓痰,说道:“那些个鹰犬统统都是哑巴,两个多月了,无一人愿与老夫说话。” 江流儿松了口气,还好痰不是冲着他来的。 囚犯开口道:“小娃,你可知老夫是何许人也?!” “不知。”江流儿老实回答。 “哼哼!”囚犯自傲道:“玄武门你听说过没?知晓那儿发生过什么事不?” 江流儿道:“略有耳闻。” “当年,老夫便是太子李建成的幕僚之一!李二那等厚颜无耻之徒,杀兄篡位,发动玄武门之变,此举天理不容!老夫侥幸逃脱魔爪,苟藏民间积攒力量,意图……” 他话未说完,便有官兵喝声打断道:“住口!你这谋逆狂徒,也敢谤言当今陛下?再多言半句,便让你受一受皮肉之苦!” 囚犯呵呵冷笑讥讽:“原来你们不是哑巴。”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往这方面说下去了。 但江流儿其实挺想听的,他方才正听得起劲呢!哪有人挖坑不埋的? 他也意识到…… 原来这些囚车押送的犯人都是谋逆的反贼。 全都是重犯! 囚犯上下打量着江流儿朴素到仅比乞丐好点的衣着打扮,他呵呵一笑,问道:“小娃,你觉得现今的大唐,如何呀?” 江流儿想了想:“挺好的。” “挺……嗯?”囚犯一怔,他瞪圆一双眸子:“这大唐哪门子好了?!” 江流儿如实道:“我这种父亲被杀、母亲遭难的人,都能活到十二岁,这不是挺好的吗?活得是挺艰辛,可终究能让人吊一口气。” “草芥腐民,不可理喻!”囚犯不再搭理江流儿。 给江流儿搞得莫名其妙的。 “恩公,他是想听你骂李世民,夸李建成哩!”——这是胡玉玉的声音,说话声音并不小。 江流儿惊了一下,立即左顾右盼。 担心有官兵发现自己怀中抱着一个女妖精。 胡玉玉解释道:“这是传音术,我们狐族都会的,他们听不见我说话,只有恩公能听见。” 江流儿顿时松了口气。 他压低声音悄悄道:“我知道他想让我骂当今陛下,但我又不是傻子哩,哪会遂他的愿?” 江流儿可是曾想过,万一佛祖不要一个破戒僧,当不了和尚的话,那他就想办法当官!法明长老可是说过,他江流儿很聪慧伶俐,若是去读书,少说能考个举人哩! 若日后能成为官老爷,恐怕那金光寺住持,也得对自己卑躬屈膝。 而今日他要上了当,骂了当今陛下…… 岂不把当官路子也堵了? 江流儿心道:‘这老丈一点也不老实,想骗我诽谤当今陛下,坏得很,跟狼无忌一样坏!’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个拼手气红包!】 忽然,诸天西游群的页面弹出。 江流儿见到个红彤彤的喜庆红包出现眼前。 拼手气红包他之前了解过,属于每个人都能抢,至于能抢到多少、能抢到什么,全看自己的手气,手气最好的人会被称为运气王。 唐三葬前辈竟发了这种红包! 让江流儿没有一点点防备。 【叮!“净坛使者”领取了红包!】 【叮!“齐天大圣孙悟空”领取了红包!】 【叮!“黄眉老祖”……】 哎呀,这一琢磨,自己成最后领的那个了! 江流儿急忙领红包。 【叮!“江流儿”领取了红包!红包已被领取完毕,“江流儿”是运气王!】 [净坛使者]:“嚯,竟然是一葫芦妖丹?这是打杀了多少妖精,才凑齐的妖丹呀?” [净坛使者]:“@肌肉唐三葬,师傅您这是带着徒弟去干甚么勾当了呀?” [齐天大圣孙悟空]:“啧,抢到了一壶灵酒,虽说比天庭的琼浆玉液差远了,但好在聊胜于无,倒也能让老孙我痛快的喝上一顿。” [黄眉老祖]:“为何我抢到的是一件女子亵衣?” [黄眉老祖]:“金蝉子你这厮是甚子意思?” [肌肉唐三葬]:“@净坛使者,今日去了白骨精老巢,让她助贫僧修行了。那白骨精,变化美人欲要让贫僧师徒闹分歧。呵呵,她哪能料到,贫僧便是冲着她来的。” 唐三葬直接无视了黄眉恼羞成怒的质问。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没想到最好的东西被你这小娃抢到了,这兴许便是缘吧!” 最好的东西…… 如今,江流儿手中已经多出一根骨头棒子。 这是他从拼手气红包里抢到的。 【尸魔白骨】——这是聊天群提到的名称。 但江流儿不知此物有何作用。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此乃白骨精身上的一根尸魔骨,她以美貌女子之身挑拨离间,贫僧便遂她的意,让她助我修行。不曾想,此妖身子骨脆的很,三两次就受不住了,连身上的骨头,都被贫僧撞断了。” [肌肉唐三葬]:“白骨精,乃女子尸身化魔而成的妖精,她身上的骨头都有千年道行。@江流儿,你日夜祭炼此骨,会有好处的。” 江流儿心中大感震撼,唐三葬前辈好厉害! 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个妖精给解决了。 不过,为何是撞断的?不应该是打断的吗? 江流儿有点疑惑,但没往这方面钻牛角尖。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前辈,此尸魔白骨,需如何淬炼呀?” [肌肉唐三葬]:“抱着它念经即可,爱念什么就念什么。正统经文皆可调动体内法力,你的法力会自行帮你祭炼此骨的。” 啊? 竟这般简单? [江流儿]:“多谢前辈!” “恩公,你这是袖里乾坤的法术吗?”胡玉玉震惊的声音,从江流儿耳畔响起。 白骨有形,她显然是见到白骨凭空出现了。 胡玉玉又喜道:“我就知恩公并非凡夫俗子!那在我以身相许,并要与恩公交合的时候,就不怕吸走恩公身上的阳气哩!” …… …… 第十六章:祭炼白骨、劫囚 江流儿打量着“尸魔白骨”——这是一根腿骨,白骨细腻如玉,又十分坚硬,用指尖屈指一弹,都能听见类似金属交击的碰撞声。 他抓住较小的一端时,感觉这玩意手感特别好,让他有种想到处敲一敲的冲动。 好想用它敲开一个人的脑袋。 好想看看它沾满血浆的模样。 江流儿忍不住回过头看向囚车里的老囚犯。 “恩公,你怎么了?”胡玉玉的声音响起来。 她的声音让江流儿陡然惊醒。 江流儿震惊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骨棒扬起。 自己差点就要动手行凶了! “没什么。”江流儿浑身冷汗涔涔,他觉得这“尸魔白骨”过于邪门,此物竟能悄无声息影响他的心智,甚至险些就要操纵他的意念。 必须尽快将它祭炼掉才行。 既然唐三葬前辈说念什么经文都可以祭炼。 那江流儿自然念最熟悉的。 他在金光寺的这两年,悄悄看过不少经书,也背下不少。于是,江流儿捧着“尸魔白骨”,心中默念《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 念着念着,江流儿觉得《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应该也算一篇正儿八经的经书文典。 默念完金刚经后,又默念黄眉前辈的功法。 怀中被他抱着的“尸魔白骨”轻轻微颤。 一缕缕力量从尸魔白骨中剥离,又穿透了江流儿的肌肤,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让江流儿经脉中的法力一点点壮大。 同时…… 江流儿也发现这大骨棒再也影响不了自己,他的心智一片清明。 …… “头儿,那小娃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根大骨头,好生怪异!这娃子,莫非是甚么妖邪不成?”一个官兵部下不留痕迹的低语向上官汇报。 “无需管他。”为首的官兵道:“让弟兄们都小心点,附近太安静了,有点古怪。” 部下担忧道:“头儿,我……” 他话未说完…… 突然,一束乌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袭来,让为首官兵瞳孔紧缩,他动作迅捷,伸手欲要抓住那远处飞来之物。 可还是慢了。 旁边的部下瞬间被乌芒刺穿胸膛,那一身甲胄,竟起不到丝毫作用。 部下胸膛涌血,想说些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直至一头栽下。 “敌袭!!!” 眼见身边部下被杀,再蠢之人也知道遇袭了,为首官兵怒吼道:“山林中藏有弓弩手!甚至有重弩重弓!莫要再往前了,前面可能有人设下拒马陷阱!所有人立即原地御敌!” 他刚大声说完,密密麻麻的箭矢便飞速袭来。 数个官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杀。 离江流儿最近的官兵,也被箭矢射穿脖颈。 喷溅的血液甚至落在江流儿身上。 正祭炼尸魔白骨的江流儿不曾想自己竟会被卷入这等事件。 他眼疾手快迅速挥舞尸魔白骨,将其当武器来用,把一支朝他飞来的箭矢砸落下来。 “胡玉玉,你躲在囚车底下!” 江流儿急道。 胡玉玉窜入车底,同时探出半个狐狸脑袋,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传音法,她直接口吐人言:“恩公,你不躲一躲吗?” 江流儿道:“愿意捎我一程的官兵们是好人,我不想见到好人被杀了。” 说话间,江流儿又挡下好几支飞来的流矢。 自从踏入修炼之路,他的感官就极为敏锐。 双目甚至能捕捉箭矢飞来的轨迹。 江流儿一把揪住个官兵,将对方往后一扯。 一支箭矢擦着官兵鼻尖掠过。 吓得这个官兵浑身汗毛直竖。 “多谢!”他知道,若非江流儿拉自己一把,恐怕自己方才已经死了。想到自己之前曾跟别人一样怀疑过江流儿,顿时便心感羞愧。 数十个官兵,总算是结成了一个御敌之阵。 一面面盾牌竖立起来,挡下好几波的箭雨。 江流儿、胡玉玉与一架架囚车,被这些大唐官兵,团团保护在身后。 “杀!杀朝廷鹰犬!杀兵匪!” “杀!!!” 阵阵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从两侧山林中响起,一个个手持弯刀圆盾的贼子悍不畏死扑来 放眼望去,起码得有上百贼子。甚至还有源源不断的劫囚贼子,从山林中窜了出来。 “头儿!我们被围住了!只有前后能冲出去!” 有官兵举着大盾急切大喊道。 “不能冲!”为首的官兵极为理智,咬牙道:“这定然是他们故意放开的两个缺口,若朝前或朝后冲出去,只会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事到如今,只有血拼到底!” 双方很快便短兵相接了起来。 这是江流儿第一次目睹厮杀。 人命在此刻无比羸弱,冰冷刀锋只要一划喉咙,就能带走一个人的性命。 杆杆长槊不断突刺,杀死大量扑来的贼子。 可贼子数量着实是太多了。 而且还有人在暗中放冷箭。 嗖—— 江流儿眼睁睁看着一个官兵的头颅被箭矢洞穿,一个缺口空了出来,大量贼子想从那边涌入,却又被其他官兵联手将缺口堵死了。 嗖—— 又一个官兵被冷箭射杀。 此人绝对是个神箭手! “把盾给我!”江流儿在一个官兵惊愕目光中,他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大盾,需官兵双手才能举起的大盾,竟被他单手给抓得起来。 江流儿一手持盾,一手紧抓骨棒,深吸一口气,朝着一处方向冲了过去。 好几个壮硕贼子被他给举盾顶得人仰马翻。 有贼子大怒,想给江流儿脖子一刀。 却被江流儿抡起骨棒,敲断了斩来的弯刀。 江流儿又是一棒,把对方的膝盖给敲碎了。 他的手有点抖,这和之前打伤金光寺和尚不同。之前是因为他被怒火占据了脑海理智,而这次则是他主动且故意将对方膝盖敲碎。 “佛祖原谅我……”江流儿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咬牙又敲碎了一个贼子的膝盖。 他敏锐的目光不断搜寻山林深处。 直到见到又一支箭矢射死了一个大唐官兵。 江流儿喃喃道:“找到你了!” …… “这小娃……”为首的官兵亲眼目睹江流儿仅靠一己之力撞翻了五个贼子,又敲碎八个贼子的膝盖,他大概知道江流儿想干什么了。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郎,在此处格外的突兀,可就是这样的突兀存在竟硬生生杀出重围! 少年郎经过的一路,起码倒下十几个贼子! 他见到江流儿丢掉大盾钻入了林中。 …… …… 第十七章:江流儿:莫非我是射箭天才! 江流儿已经不记得自己念叨了多少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祖原谅我”,他只知道,手中骨棒在敲碎人骨时的手感特别好。 嘴上越是念叨。 敲的越是娴熟。 在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劫囚贼子,欲要他性命的时候,他也只能被迫让对方丧失抵抗力。 如今,江流儿已冲出重围,并钻入山林中。 他并非想逃跑,而是要寻到暗处的神箭手。 即便身后就是震天响的喊杀声与惨叫声。 可他还是隐约听见弓身弯曲的咯吱声。 这便是修行给他带来的益处! 江流儿在山林中悄无声息的穿梭着,也就十几个呼吸过后,他便见到一个搭箭拉弦的弓手。 此人攀在一棵大树顶梢,身边放着一个大大的箭篓,里面全都是箭矢! 对方居高临下,一箭一个人。 单是江流儿抬头的刹那,这神箭手就已经射出了一发箭矢,又夺走了一个官兵的性命。 正当江流儿也想上树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那重新搭箭拉弦的神箭手,突然将目光转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并将手中的长弓对准了他。 ‘被发现了?’江流儿心中一惊,假不思索往侧边一闪,一支箭矢也恰在同时间飞射而来。 箭矢刮破了江流儿的衣裳。 好在没伤到血肉。 那神箭手动作飞快又取出箭矢,而且对方竟一次捏着三支箭,三箭齐发向江流儿射去。 ‘普通人绝不可能速度这么快!’江流儿心中凛然。 他觉得对方也是练过的! 江流儿骨棒挥舞砸落一支箭矢,又向后躲闪堪堪躲过第二支,他将骨棒置于心口位置,第三支箭矢正中骨棒,但射不穿尸魔白骨。 江流儿迅速绕到对方的视野盲区,他毫不犹豫往树上攀爬,动作矫捷的堪比林中猿猴。 “噌——” 一声清响,江流儿觉得那是刀刃出鞘之声。 那神箭手恐怕已经意识到需要近战搏杀了。 当江流儿飞速攀到树梢顶上时。 一抹寒光于眼前急速袭来。 他看得见那是刀刃在反光。 江流儿一跃而起,刀刃在脚下掠过,身子往下坠时,他拎着骨棒劈头盖脸朝对方砸去。 骨棒如风般呼啸,惊得那神箭手举刀格挡。 也在这时…… 江流儿回想起,自己既然能将法力渡给胡玉玉,那是否能将法力渡入骨棒中?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缕缕法力涌入骨棒。 这一敲宛若具有千钧之力! 咔嚓—— 在神箭手惊愕视线中,百炼钢刀应声而断,骨棒即将砸在天灵盖上时,忽地偏了些许,落在神箭手的肩头,敲得他筋骨碎裂。 “啊!!!” 惨叫声中,江流儿又给对方膝盖补上两击,左膝盖与右膝盖,全被他用骨棒给敲碎了。 神箭手惨嚎着往下坠落,重重摔在地上时,又不知摔断了几根骨头,整个人都在抽搐。 江流儿急忙下树,摸了摸对方的脖子。 “呼……没杀生。”他忽地注意到那把长弓。 那是一把重弓,足有一人高,乃军中杀器。 非天生神力之人恐怕弓弦都拉不动。 但江流儿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 “你就别乱动了,这样你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对了,我这不是偷盗,我这是向你借一下,待我用完后,我会还给你的。”他对神箭手说了几句,夺过长弓重新上树。 那神箭手吐了几口血,已无力回应江流儿。 如今,树上的大箭篓里还有四十余支箭矢。 江流儿将骨棒塞入腰间,有模有样的学着那神箭手的姿势搭箭拉弦——结果臂展不够,拉得动,但拉不满。 他琢磨一下,单脚站立,另一脚脱下草鞋,抵住弓身,以此增加“臂展”,这才将重弓拉了个满月。 果真是把重弓,以江流儿的力气,竟也需要用个六七成力。 他尝试瞄准不远处一个劫囚贼子。 嗖—— 一支箭矢破空飞出,精准命中贼子的屁股。 “啊啊啊!!!”对方一声惨叫,趴倒在地。 屁股中箭,怕是已经无力再战。 江流儿顿时喜道:“我莫非也是射箭的天才?” 他再射一箭,又射中了 一个贼子本来向官兵军阵猛冲,结果膝盖中了一箭,当场扑倒,摔得鼻梁骨都断了。 又是一箭。 再中一贼! …… 另一边。 “哈哈哈!尔等朝廷鹰犬不必顽抗了。此处救老夫的将士,足有两百六十人!你们不过四十余人,如今又死了十几二十个,继续顽抗,不过是全军覆没的下场罢了。” 囚车中曾与江流儿说话的老囚犯意气风发。 他消瘦的面庞再也没有之前的颓然。 “头儿,我先去杀了他!”一个官兵部下怒火中烧,却被他的“头儿”拉住了。 “陛下之令,需将谋逆反贼活着带到长安城!” “可是头儿……” “此乃军令!” 听着他们的声音,老囚犯大笑道:“哈哈哈!这可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若不趁机杀了老夫,等一炷香过后,老夫可就自由了。” 这还是保守说法,在这样的埋伏围攻之下,他觉得这些朝廷鹰犬,绝对撑不过一炷香。 突然! 一发箭矢几乎擦着老囚犯的脸颊飞了过去。 箭矢精准穿入后方一个贼子的臂膀处。 老囚犯脸都吓白了,颤颤巍巍摸了摸侧脸,指尖沾着些许的血液。 脸被擦破了! 他回身一看……就见自己这边的一个将士,正抱着中箭的手臂惨叫不止。 接着,他又见有人中箭,而且还是自己人! 随后,每隔两个呼吸,都有自己的人中箭。 当倒下十几个贼子后。 终于有人发觉不对劲。 “都小心点,官兵有弓手!”有人惊骇大喊,却在下一瞬,他的膝盖中了一箭。 嗖—— 又是一人膝盖中箭。 江流儿觉得,射膝盖比射屁股或者手更好,因为膝盖中箭者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抱着自己的腿惨叫,更别提还想继续举刀杀戮。 嗖—— 又有倒霉蛋中箭了。 贼子们慌了。 谁也不知道官兵为何在林中埋伏了神箭手,更不知道自己这边的神箭手怎么没了动作,他们只知已经有二十几人中箭倒地了! “莫要胆怯!”一个穿着藤甲的贼子举刀大喊:“那些朝廷鹰犬只在暗中埋伏了一个弓手,他如何能射杀我们这么多……啊!!” 他也中箭了。 江流儿发现,贼子里有少数穿着藤甲的人,这些人看起来像是领兵的头头。 他搭箭拉弦,又射中一个穿着藤甲的贼子。 他们的藤甲或许能挡挡刀剑劈砍。 但挡不住如此重弓劲矢! 嗖—— 最后一个身着藤甲的贼子也被射中了膝盖。 终于…… 贼子们乱了。 …… …… 第十八章:杀生! “官兵的神箭手太犀利了!赵都头也中箭了!” “啊!速来救我,我膝盖被射中了!” “不好……林中可能不止一个官兵的神箭手,否则一个人怎可能射得这么快?!” “遭了,已经倒下三十多人了!” “暗中偷袭之人在何处?能否将他给揪出来?” “我中箭了!啊啊啊!” 贼子们原本还算有序的进攻阵型陷入混乱,他们之中的高位者全被江流儿给射中膝盖,已经没有人能指挥他们了。 有贼子战战兢兢,忍不住向后退却,这一退,就带别人也跟着退。 这就让本就混乱的阵型变得更加的一团糟。 拼死咬牙防御的大唐官兵见此,知晓这是一个绝佳机会,他们立即鼓起士气。 为首的官兵怒吼道:“变阵!杀!!!” “杀!!!”官兵们怒吼向前冲杀,几个照面下来,手中的长槊就又刺死了十几个贼子。 囚车中的老囚犯见状,急得大叫:“不许退!朝廷鹰犬就剩这点人了,快把他们全部杀死,将老夫和其他人全都救出来啊!” 可他的声音,在这喊杀震天的血拼战场上如蚊子般细微,贼子们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 暗处有神箭手每隔两个呼吸就射出一支箭矢。 且是百发百中。 犹如鬼神。 明处则有士气汹涌的大唐官兵正转守为攻。 又几个照面拼杀下来,贼子又倒下十几个。 “撤呼!” 终于有人忍不住跑了,甚至觉得手中的刀盾太重,影响逃跑速度,将武器都给丢掉了。 剩余的贼子们也化作鸟兽般惊恐仓皇散去,毕竟落在官兵手中他们是性命不保,落在那神箭手手中他们是膝盖不保。 若两个都想保住…… 他们只能逃跑。 江流儿继续搭箭拉弦,寒光烁烁的锋锐箭头,指向一个惊慌逃窜的贼子身上。 但他没有动手。 目睹对方逃得远远的,直至消失在视线后,江流儿才将弦上的箭,随手给射在地面上。 “呼……” 他稍稍吐了口气,一口气连射数十支箭矢,而且还是用石数夸张的强弓,即便是他那一身力气,此刻也被消耗得七七八八。 好在赢了。 双腿能跑得动的贼子全都跑掉了,剩下的贼子,基本都被废掉一条腿,已无再战之力。 抱着比自己的身高还高许多的强弓,江流儿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他钻出山林。 来到外边。 “恩公!”一只赤狐屁颠屁颠朝江流儿跑来,瞪着大眼睛不断打量着江流儿,发现自己恩公身上没有伤口后,胡玉玉这才松了口气。 胡玉玉崇拜敬佩道:“我就知道是恩公在暗处放箭,恩公好生犀利的箭术。即便没有那些官兵,单是恩公一人,恐怕也能杀退他们!” 江流儿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今天刚学会的射箭,第一箭还射歪了,射人屁股上了。” 胡玉玉敬佩到眼睛放光:“是恩公天赋异禀!” …… “头儿,狐,狐狸在说话……”一个官兵部下捂着受伤的腰,震惊地瞪着不远处的赤狐,一时间,竟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为首官兵啐了口血沫,在方才的厮杀之中,他摔了一跤,牙齿都崩掉两颗。 他面无表情说道:“狐狸说话不是很正常吗?” “啊?”部下懵了,这算正常? 为首官兵深吸一口气,大步向江流儿走去。 “小……江小友!”满身血渍的他,拱手道:“多谢小友出手相助,若无小友力挽狂澜,恐怕我等今日便要被贼人屠戮殆尽。” 说着,他在竟跪了下来:“男儿膝下虽有黄金,可救命之恩抵得过万两金!小友,请受我‘殷昭’一拜!” 江流儿连忙上前将殷昭搀扶起来:“你大我这么多岁,却朝我跪拜,这是要折我的寿哩!” 江流儿也是这才知晓,原来对方叫“殷昭”。 与他母亲的姓氏同一个读法耶! “敢问官兵大人是哪个yin?”江流儿试问道。 殷昭张口欲说,却想半天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姓氏,究竟该如何组词。 他取下腰间一块兵牌,说道:“是这个殷字。” 江流儿一瞧,很是惊诧:“我母亲也这个姓。” 殷昭也诧异,他惊奇道:“这或许便是缘分?兴许我们五百年前还是本家呢!” 随后。 他看向遍地满目疮痍,眼神流露几分悲痛,他咬紧了牙关,语气对劫囚贼子恨之入骨:“此战死了三十二个弟兄,只剩十三人人。我……该如何去向他们的爹娘交代此事?” 江流儿陷入沉默,他也见到满地都是死人。 大唐的官兵死了三十二人,剩下的十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伤势。 贼子也丢下许多尸体。 当然,也有很多贼子活着,还活着的贼子,都是被江流儿射中膝盖。 他们无力起身再战。 遍地断肢残骸,耳畔全是惨嚎,哪怕阴间地狱之景,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江流儿叹了口气,他学着法明长老给逝者做法事时的模样,双手虚拢合十,口中低声默念《地藏菩萨本愿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 念着念着,他心中似有明悟,忍不住往《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念去了。 因射伤数十人产生的躁郁情绪通通被炼化,化作法力汇入江流儿的经脉中。 半篇地藏经与一篇杀生经念完。 江流儿明显感觉到,自己修为提升了许多。 消耗的气力也弥补回来不少。 “殷大人……”江流儿欲说些什么,就被殷昭打断了。 殷昭说道:“不必叫殷大人,我也才二十来岁。我厚脸叫你江兄弟,你叫我殷兄弟如何?” 江流儿一怔,自己独来独往,孤僻许久了。 不曾想,今日竟有人愿意与他以兄弟相称。 江流儿当即便改了个称呼,问道:“殷兄弟,那些受了伤的人,能救一下吗?受伤的人,有一些还是我们大唐的官兵。” 殷昭面色一黯:“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江流儿张了张嘴:“那被我射中的人岂不是?” 他看着那些膝盖不断流血的贼子。 觉得他们可能撑不过一个时辰。 而且他又觉得,若自己快点射伤多一些贼子,那大唐官兵也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想着想着…… 江流儿心头不是滋味。 [江流儿]:“前辈们,我今日好似杀生了。” [净坛使者]:“哦?小师傅莫不是不小心踩死几只蚂蚁了?哈哈!无妨,这不算杀生,俺老猪是净坛使者菩萨,说它不算就不算!” [江流儿]:“八戒前辈,被我杀的不是蚂蚁,而是好几十个大活人……” [净坛使者]:“活……活人?!” [净坛使者]:“啊???” …… …… 第十九章:杀人,便是杀得堂堂正正 [净坛使者]:“好几十个人???” 猪八戒震惊了,原以为这个诸天西游群里加入了一个小师傅后,总算是来了个正常人。 可如今看来,这小师傅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若没记错,小师傅今年才十二岁吧…… 年仅十二,一日之间竟杀死了好几十个人。 一些妖怪都没有这么大的杀性吧? [黄眉老祖]:“哈哈哈!金蝉子杀得好呀!不过区区几十个而已,无需这般惊慌失措。正所谓,不杀生,仇恨永无休止。唯有大开杀戒,方能让这世道永无仇恨。” [黄眉老祖]:“若能让世道变得朗朗乾坤,别说杀几十个活人了,杀几十万人也值得!” 坐在神龛上的黄眉笑得格外开心。 以至于,朝黄眉上香供奉的香客都见着了,香客还以为是自己心诚之灵,得到了“鼋佛”的认可,喜得火急火燎又买好几捧香来上香。 却不知…… 黄眉正眼都没看他一下。 [齐天大圣孙悟空]:“总得有个缘由法罢?依我近日所见,你这小孩可不像那大杀胚。@江流儿,发生了何事,跟老孙说道说道?” 被压在五行山下的一只猴子百般无聊得紧。 他通过诸天西游群得知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也知晓会有法号叫“玄奘”的和尚来救出自己,然后他与对方会成为取经人去西天取经。而群里这个江流儿,正是自己未来的师傅。 当然,是另一方世界的师傅。 猴子自是不愿认一个和尚当师傅,但他需要获得自由身,便觉得先让未来那玄奘救自己出来。 然后,自己不鸟他便是,跑回花果山招兵买马继续造反。 让那唐三藏自己取经去罢! 要造谁的反? 自然是天庭! 平日里能让猴子消遣的就是诸天西游群了。 他有酒能饮,也是从群里抢红包抢到的酒。 [肌肉唐三葬]:“哦?有出息了呀!” [肌肉唐三葬]:“你莫不是直接去找的杀父仇人,将他全家灭了满门?!” 唐三葬是在把江流儿当另一个自己培养的。 他不怕江流儿杀人,就怕江流儿不敢杀人。 今日看来,这江流儿表现,还算令人满意。 唐三葬记得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只身一人,提剑将杀父仇人的满门灭了,杀得人头滚滚,报仇报得可谓畅快淋漓。 如今看来…… 这江流儿比起当年的自己也是不遑多让啊! 甚至有点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自己当年也就只杀了十几个,他今天居然杀了好几十个。 [江流儿]:“事情是这样的……” 江流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在群里说了一遍。 他没有添油加醋。 都是在实话实说。 其实,江流儿最开始,还是挺担心群里的前辈会训斥自己是杀人魔头,从此疏远自己。 但见到不同前辈们的反应,甚至还有人夸赞自己做的好,他才终于醒悟——好似前辈们他们自己本身就有点怪怪的。 该怎么说呢…… 江流儿忽地想到了五个字——都不是好人。 不对不对! 他急忙摇摇头,前辈们怎么可能不是好人? 他们待自己还是挺好的哩! [净坛使者]:“哎哟,原来有这般缘由啊!小师傅,你差点吓老猪一跳。那些贼人不是还没死嘛,你完全可以当他们的死,并非是你射箭的缘故,只是他们运气霉流血死了。” [净坛使者]:“这样,心里会好受许多哩。” [黄眉老祖]:“嗬嗬,金蝉子,有没有这个可能……你的内心,本身就暗藏着大杀性。这次的被迫杀人,只是将杀性给释放出来。” [黄眉老祖]:“你无需抗拒心中那股杀性,完完全全让它释放出来,才是康庄正道呀!” [齐天大圣孙悟空]:“切,还以为杀了谁呢,不过杀了几十个贼人罢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就算他们流血而死,也是他们死有余辜罢!” [净坛使者]:“咦?猴哥今天竟会安慰人!” [净坛使者]:“少见得紧嘞!”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无须自责。有时候……杀人亦是救人。你不射那几十箭,将会有更多的官兵被贼人杀害。” [肌肉唐三葬]:“何况,你与唐皇李世民,乃未来义兄义弟。你今日杀人,是为了救你义兄的人。你此举是杀得堂堂正正,杀得问心无愧,杀得阎王都不觉得你在有损阴德。” 前辈们的“安慰”无一例外都是非常的硬核。 但也让江流儿心中愧疚感散去了不少。 换作一些顽固不化的和尚,恐怕不问自己失手杀人的缘由,就对自己一阵抨击怒斥了。 唯有群里的前辈们从不抨击自己。 八戒前辈会说,杀人责任不在于他江流儿。 黄眉前辈会说,杀得不够多,需杀再多些。 大圣前辈会说,杀的都是些死有余辜之人。 唐三葬前辈更是直言,自己杀得堂堂正正。 让江流儿都止不住呢喃:“那我确实杀得好?” 见到官兵们在为自己战死的同胞收拾尸体,江流儿摇摆不定的呢喃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是了,我杀得好,若不杀,死的将是官兵。官兵是我未来义兄李世民的人,我出手相助,乃人之常情,合情合理,且是堂堂正正。” 是呀!救了义兄的人,没准还算立了功呢! 而且自己未来的义兄是大唐皇帝嘞! 嘿嘿嘿…… 江流儿很快便换上一副心情,他跑去帮官兵们收敛尸体——大致就是,让囚车里的犯人全部都挤在一架囚车里,剩下那些空的囚车,则是用来放战死的官兵的尸体。 至于那些流血过多,导致惨叫都开始有气无力的贼子…… 已经无人有心思去管他们了。 江流儿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他会修炼,会射箭,会念经……但唯独不会医术,不懂得怎么救人。 …… 与此同时,狼涧洞。 “江流儿?”狼无忌阴鸷的狼眸盯着两条蛇妖:“那条青蛇,便是叫这个名字?而你们两个竟被他给蒙骗了?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蛇老三被吓得直哆嗦:“大王,那江流儿说,他是熊都头的人,我们两个也不敢多问呀!” “除了知晓他的名字外,你们还知晓些什么?”狼无忌冷声质问道。 蛇老三小心翼翼回道:“不知……” 噗呲—— 一个斗大蛇头冲天而起,猩红血液撒了一地。 “废物!”狼无忌眼神阴鸷狠厉。 另一边蛇老四被吓得想跑。 可惜…… 哪能跑得脱? 又一个蛇头滚落在地,山洞内血腥味浓郁。 “大王,这俩废物说他们是在靠近金山寺的地方,遇见了那个叫江流儿的家伙。正好狼涧洞与金山寺老住持有点交情,不如让我去见见那个老住持,问一问他认不认识江流儿!” 蛇都头主动请缨。 …… …… 第二十章:三门功法,修炼四大境 江流儿觉得昨日杀生带来的“益处”比他想象中的还多,因为他在默念《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祭炼尸魔白骨时,效率更加高了。 他默念经文时已然能保持“致虚极,守静笃”,即:一心一意,沉心静气。 尸魔白骨的力量正如汩汩清泉般渗入体内。 江流儿的意念仿若在某一处境地定格住了。 丹田空间内的法力由无色变为有色。 他觉得自己迎来了一次蜕变,理应是达到唐三葬前辈所说的佛门“欲界定禅”的第二阶段,或是道门“炼精化气”的第二阶段。 唐三葬前辈曾在聊天群里说过…… 佛门以“欲界定禅”、“根本法禅”、“大乘通禅”、“极乐佛禅”四者划分修为四境,这四境,又各分一、二、三、四阶段。 道门以“炼精化气”、“练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四者划分修为四境,与佛门一样,四境又各分为四个阶段。 “不曾想修炼如此简单!”江流儿很是欣喜。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金蝉子转世? 或者是因为唐三葬前辈的佛虐莲子、尸魔白骨,以及黄眉前辈发在群里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这三者实在是太厉害了?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前辈前辈,我已至欲界定禅/炼精化气的第二阶段了!” [肌肉唐三葬]:“还挺快。” [江流儿]:“嘿嘿,我日夜不断祭炼尸魔白骨,每一刻都不愿停歇。祭炼了一天一夜,从未中断过,方能踏入这个阶段。” [江流儿]:“前辈们,我如今的这种修为,在四大洲中算是甚子水准啊?” [齐天大圣孙悟空]:“守山门的小妖精吧!太弱了,俺老孙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时候,哪怕什么都不会,都比你现在的修为强。” [江流儿]:“这样呀……” 江流儿还以为已经掌握了报仇雪恨的力量。 可见大圣前辈这么一说,自己距离替父母报仇雪恨,貌似还差得远了。 [肌肉唐三葬]:“既然你已脚踏实地入门,那便授你一门修炼法。” 江流儿有点心虚。 因为他偷偷学了黄眉前辈发在群里的功法。 唐三藏前辈,应该是知道自己看过功法的,但他或许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偷偷的练它。 [肌肉唐三葬]:“你想学甚么?” [江流儿]:“能替父母报仇雪恨的修炼法!” 江流儿答得飞快。 [肌肉唐三葬]:“好,既然你胸腔有着一股仇恨戾气,那便传授于你这几门修炼法吧!”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份专属红包!】 江流儿立即领取。 这一次的红包并非是实物,而是一段信息,这一段信息是直接出现在江流儿的脑海中,让他意识到这是一门特殊的修炼法。 《金刚怒魔锻体法》——这是修炼法全名。 [肌肉唐三葬]:“此乃贫僧自创的锻体之法,你可用此修炼法为根基,持续淬炼肉身。练至小成,可刀枪不入;练至大乘,可水火不侵;练至圆满,爆发气血便可镇杀鬼邪,肌肤肉体更是比法宝更加坚硬。”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份专属红包!】 嘶,竟还有? 江流儿还在消化着《金刚怒魔锻体法》呢,结果唐三葬又发了一个专属红包。 他点了领取。 [肌肉唐三葬]:“此法同样是贫僧自创的,名为《百咒穿心御剑术》。与那锻体法不同,这御剑术乃我十四岁自创,不算好功法。但对目前的你来说,却也是足够了。” 江流儿极为敬佩,唐三葬前辈果真是厉害。 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够自创一门功法。 简直是妖孽绝伦! 而自己若是到十四岁能干嘛? 江流儿想不出来。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个专属红包!】 啊?怎么还有? 江流儿惊了。 [肌肉唐三葬]:“这同样是贫僧十四岁自创的功法,名为《踏风赶魂追隼步》。学成后,凡间最快的千里马都跑不过你。” 连续三个大惊喜给江流儿砸得晕头转向的。 一门锻体法,一门御剑术,一门身法。 何等大方啊! [江流儿]:“江流儿在此,多谢前辈授法!” 脑海有关于三门功法的信息被他梳理完后,江流儿已经迫不及待想试一试了。 原本坐在囚车边缘上的他竟直接跳了下来。 要知道囚车可是正在往前行驶啊! “欸,恩公,您怎掉下去了?”胡玉玉惊道。 “不用管我,我用腿跟着就行。”江流儿回了一句,他仿照《踏风赶魂追隼步》里的描述,开始运转法力,并效仿其中动作。 下一刻,他脚下宛若升起了一团无形之风。 迈出一步竟向前跨了一丈有余! 一丈可是三米啊! “好神奇!”江流儿几步便追上了一架囚车,在赶马的官兵瞠目结舌目光下,他靠着双腿,硬生生超越了这架的囚车。 一架、两架、三架……也就差不多十个呼吸的功夫,江流儿已经跑到了所有囚车前边。 他纵身一跃,竟踩着空气往上蹦了两丈高。 眼中景色飞速往后倒退。 确实有踩着风走的感觉!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前辈,那身法我已经学会哩!按身法内容描述,我应该算是已经小有所成,能将其娴熟掌握了。” [肌肉唐三葬]:“学会了?” [江流儿]:“是呀!” [肌肉唐三葬]:“……” 唐三葬有点错愕,他十四岁时自创的身法,虽说简单,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学会吧? “这江流儿或许天赋比贫僧还高。” 他喃喃道。 …… 另一边,官兵们在全程目睹撒欢的江流儿。 “头儿,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他江流儿越来越不像人了,人怎么能跑得这么快啊?” 殷昭也很震惊,他甚至忍不住让胯下的骏马加快点速度,可仍追不上江流儿。 但殷昭还是表情稳重,他佯装淡定地说道:“小孩子嘛,跑得快、跳得高,很正常的。” “头儿,江流儿他飞起来了!”一个官兵部下,见到前方江流儿踩着空气往上走了几步。 殷昭登时咬牙怒道:“你这厮难道要逼老子说,我们的救命恩人像个妖怪吗?” “不过是飞起来而已……” 殷昭道:“正常!” …… …… 第二十一章:御剑小成,法明被掳 又是一日过去,江流儿已娴熟掌握《踏风赶魂追隼步》,若以小成、大成、圆满来划分熟练程度,那他便是达到小成的级别。 “殷兄弟,能否将你的佩剑借我一用?” 江流儿满怀期待的对殷昭问道。 “哈哈,拿去罢!”殷昭虽不知江流儿要干什么,但他还是很大方的将佩剑扔给江流儿。 江流儿立即伸手将其接住了。 他拔剑出鞘后,以食指为“笔”,以法力为“墨”,开始在剑身上绘制咒术。 唐三葬前辈传授给他的《百咒穿心御剑术》,顾名思义,便是要在剑上绘制出一百个“穿心咒”。 届时,此剑便能用法力催动驾驭,百步之内,可直追敌人的心脏而去! 何人没有一个御剑梦? 反正他江流儿是有的。 “成了!”一百个穿心咒全部绘制完成之后,江流儿立即用法力灌入长剑内,冥冥之中,他觉得这把长剑有点像是自己另一条手臂。 只是这一条手臂并不与自己的身体相连接。 “起!” 江流儿手比剑指,那长剑竟真的悬空而起。 不过,长剑却在这时滋溜转了一圈。 它自动瞄准了一个官兵的心脏,眼看便要朝着那个方向快速飞去,江流儿登时大惊,急忙伸手抓住了剑柄,阻止了它。 他若晚一步,恐怕那个官兵就要性命不保。 ‘不得随意御剑,此御剑术很是厉害,一旦动用的话,必会取人性命!’ 江流儿心中闪过了这一句话。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唐三葬前辈,《百咒穿心御剑术》我也已经会啦!我在一把普通长剑上绘制了一百个穿心咒,只需灌入一点点法力,它就能自动追心而去。” [肌肉唐三葬]:“……练成就好。” 唐三葬心情略显复杂,自己十四岁时花了足足一个多月自创的御剑术就这样被学会了? 江流儿只花了一天,就学会《踏风赶魂追隼步》,第二天就学会《百咒穿心御剑术》。 此等天赋。 何其妖孽? “头儿……我方才好似见到你给江流儿的剑飞起来了,是我看错了吗?”一个官兵部下暗吞唾沫,转头弱弱对殷昭低声问道。 殷昭其实也见到了:“我的剑会飞……” 他缓了缓,笃定道:“正常!” …… 是夜,金光寺。 如此正规的佛门禅院内,却来了一个妖怪。 而且,这妖怪竟能直接与金光寺住持对话。 此妖,赫然是狼涧洞的“蛇都头”! 乃手下掌管几十个小妖的狼涧洞干部之一。 他今日来金光寺自是想寻江流儿。 “阿弥陀佛,寺中确实有一个叫江流儿的人。他是被法明师弟带到金光寺的,但他前几日伤了寺中僧人……那僧人至今还卧床不起。而江流儿早已畏罪潜逃,不知行踪何处了。” “哼,没想到那贼人竟真与金光寺有所联系!老住持,你说他跑了?是不是你在包庇他?别忘了,你能当上住持,我们大王出了很大的力,你可不能把他藏起来!” “老衲并未妄语,金光寺如今也在寻那江流儿,我们也已报官了,官府衙门也在寻找他。或许,法明师弟知道些甚么。” “法明?那迂腐的老和尚?慢着!你这老住持莫不是故意让我去折腾他吧?” “南无阿弥陀佛……” 蛇都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但这金光寺老住持又和他们家大王有点交情,不好动他。 他只好寻到了老住持口中的那个“法明师弟”。 法明,蛇都头听说过这个和尚。 十年前,老住持与法明和尚都很有希望能当上金光寺的住持。但老住持找到了狼无忌,有了狼无忌帮助,那法明和尚根本就争不过老住持,最终只得败北。 “砰!” 蛇都头一脚踹开法明和尚的房门,却见这和尚并没有睡着,而是坐在蒲团上念着经文。 蛇都头浑身妖气四溢,狞笑道:“法明和尚!” 法明和尚睁眸一看,就见一条黑蟒如人站立,明明是一条蛇,却长有手脚。而且此蟒还身着皮甲,背着杆方天画戟,显然是妖怪。 “那江流儿是不是被你窝藏起来了!” 蛇都头毫不客气,他取下方天画戟,戟尖对着法明和尚,厉色质问:“若不速速道来,蛇爷爷我便取了你这和尚小命!” 法明和尚也是头一次见到妖怪。 即便是得道高僧,也不可避免有些许慌乱。 但一听到“江流儿”这三个字。 他便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妖施主,不知江流儿那孩子究竟做了甚么事,冒犯了妖施主?”法明和尚心中默念佛经,以此冷静下来,嘴上询问。 蛇都头颇为火大道:“做了甚么事?那贼人胆大得很,他假扮妖怪,混入狼涧洞,抢我家大王的亲,把大王未过门的夫人给抢走哩!” 法明和尚一惊:“施主,莫不是其中有误会?江流儿他今年才十二岁,哪有那般本事呀?” “老子管他有没有那种本事,快说他在哪里?”蛇都头的戟尖,已经刺破法明和尚的肌肤。 “贫僧也不知。”法明和尚如实回答。 其实,即便知道…… 他也不会说的。 “真没包庇?”蛇都头眯着眼睛再问了一句。 法明和尚道:“没有。” 蛇都头忽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说起来,你与那贼人江流儿非常熟悉吧?” 法明回道:“他自幼被遗弃江水中,是我将他救起,并托信女抚养他长大。” 蛇都头恍然道:“那你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他脸上忽地继续狞笑:“那便好办哩!” 蛇都头抬戟一转,用没有刃的一面忽地一拍,当场便把法明和尚拍晕过去。 他裹着妖风将法明和尚扛起来。 在金光寺中大喝道:“江流儿!蛇爷爷我不知你躲在何处,但你那救命恩人法明和尚已落入我手!若想让他不死,便识相带着大王的夫人,去东边十里开外的荒废土地庙寻我!” 妖怪的声音,吓得金光寺僧人们瑟瑟发抖。 金光寺住持对着佛像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法明师弟,你为何一直要包庇一个贼人呢?既然你包庇了他,那这一劫,你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 “住持之位老衲便多坐几年罢。” …… …… 第二十二章:赠剑!江流儿的杀意 押囚队伍已十分接近金光寺,好在如今已入秋,短短两日,战死的尸体还不至于发臭。 此刻,官兵们正停下来让马儿歇息一会儿。 他们各自也吃着身上带的干粮。 胡玉玉则在休养生息,这两天她吃了就睡、睡醒就吃,这只狐妖的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殷兄弟,你大可放心罢,我是不会有事的。” 江流儿正在怂恿殷昭动手。 殷昭有点迟疑:“江流兄弟,刀剑是无眼的。” 江流儿道:“你信我!” 殷昭咬了咬牙:“那……我先轻轻给你一剑?” 殷昭手持长剑,他向江流儿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的力道并不大,充其量只能破个皮。 然而…… “叮——” 他震惊发现锋锐的剑尖刺不破江流儿肌肤。 殷昭瞠目结舌:“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加大几分力气,剑尖已经将江流儿的肌肤给刺得往下凹去。却仍然刺不破肌肤,依旧是没有流出一滴血液。 殷昭目瞪口呆。 他忍不住想使出全力,被江流儿迅速一躲。 江流儿说道:“这是我目前的极限了,殷兄弟若再多使几分力气,恐怕还真能刺伤我了。” 殷昭咋舌艳羡道:“江流兄弟,你这身本事跟神仙似的。你若是参军,怕是能在敌军中来去自如,斩敌将首及,如探囊取物。” 江流儿被夸得都要不好意思了。 他没有当将军的想法,他有两个职业规划——当和尚、当官儿! 前者,法明长老肯定很开心。 后者,他能罩着法明长老!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唐三葬前辈,《金刚怒魔锻体法》果然难练。我练了半天只堪堪跨入门槛,距离小成,不知要多久。” [江流儿]:“唉……兴许是我天资愚钝吧!” [肌肉唐三葬]:“……” 唐三葬做梦都没想到,他这辈子竟会生出“挫败感” 《金刚怒魔锻体法》乃是他二十一岁时自创,倾尽他半生所学,耗费无数精力以及心血。他认为,江流儿少说也学一年才能入门。 结果…… 仅是半天江流儿便跨入门槛! [肌肉唐三葬]:“待你将三门功法练至圆满,我再教你更深一层、更进一步的修炼法。” [江流儿]:“好的!” …… 傍晚。 在押囚队伍的捎带下,江流儿总算回到金光寺,抬头看着建在半山腰上的寺庙,江流儿有点踌躇,他不知法明长老会不会责骂他。 也不知那慧善和尚是不是被自己给砸死了。 呼…… 江流儿呼了口气,不管是什么状况,他也要回去看看。就算法明长老责骂他、甚至要将他赶走,他也得去向法明长老报平安再走。 “殷兄弟,我先回去了,多谢你一路相送!” 江流儿手上抱着赤狐,腰间揣着尸魔白骨,他对殷昭道:“若我日后有机会去往长安,还望殷兄弟不要忘了我哩!” 殷昭大笑道:“哪儿敢忘?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再逢,此剑便赠予江流兄弟!” 他将腰间佩剑递给了江流儿。 江流儿一怔,他很眼馋,但他知道不能要:“殷兄弟,这剑鞘嵌有珠玉金银,应当价值不菲。我先前向你借剑一用,已是多有冒犯,而你如今却……” “无需多言!”殷昭将佩剑强行塞给江流儿:“剑对于我等军中将士而言也就配饰罢了。在战场上都是用槊、或是用刀。” 他继续道:“此剑赠予给你,才是有大用处。” 推辞不掉,江流儿只能收下了。 这剑应当是能工巧匠铸造,他越摸越喜欢。 “多谢殷兄弟赠宝剑!”江流儿露出了笑颜。 “哈哈!”殷昭道:“山水有相逢,江流兄弟,日后再见了!弟兄们,去长安!” “喏!!!” 江流儿特地向前走了一里路为官兵们送行。之后他才腰悬骨棒、左手持剑,右手抱狐,心情复杂走回半山腰的金光寺。 明明才离开金光寺两三日。 他却觉得过了两三年一般。 此时夕阳已下,金光寺看门的小沙弥见有人上山,心里嘀咕着:‘谁会这么晚上山奉香拜佛,而且走的还是后门,怪得很’。 嘴上则是高声道:“施主请小心山路崎岖,进门后往前走,便是金光寺的正殿。” 然而…… 随着对方愈发接近,小沙弥看清了其长相,顿时大惊失色:“江流儿?你怎么回来了?” 这小沙弥是江流儿逃向后山时遇到的那个。 江流儿见到熟人,笑道:“在外边迷了路,好在遇到好人,他们将我捎来了。” “恩公,这寺庙有妖怪的味道。”怀中的胡玉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她传音道:“有股蛇味,像狼涧洞那个背方天画戟的蛇妖的味道。” 江流儿一惊。 狼涧洞蛇妖? 江流儿立即向小沙弥问道:“我不在的两日,寺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来了妖怪?” “你怎么知道来了妖怪……”小沙弥本能说道,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急道:“昨夜确实是来了妖怪,他将法明长老给带走了!” 小沙弥将最近发生的事一箩筐全都说出来。 不仅妖怪掳走法明长老这件事,还将老住持已经报官要抓江流儿、慧善和尚至今躺在郎中的医馆里没醒……都告知江流儿。 “江流儿,我感觉你是被那妖怪给冤枉了哩!” 小沙弥忿忿不平:“你哪有本事抢妖怪夫人?那妖怪不仅冤枉人,还将法明长老抓走了,也不知法明长老如何了。那妖怪真坏得很!” 江流儿听完,脑袋都是懵懵的。 什么老住持报官抓他,什么慧善和尚至今未醒,他通通是左耳进,右耳出。 唯独法明长老被抓这件事。 在他耳中可谓是震耳欲聋。 “江流儿,官差要抓你,寺中的僧人要抓你,妖怪也要抓你,你还是赶紧走吧!” 小沙弥刚说到这,他见到江流儿转身就走,但走得方向不对,便提醒喊道:“你走错啦,那是东边,那妖怪在那边呀!” 江流儿攥紧剑鞘,指尖都能见到微微发白。 他头也不回道:“妖怪没冤枉我,我确实大闹婚宴,带走了狼妖大王的新婚夫人。我也没走错,我就是要奔着妖怪去的!” 小沙弥被吓得瞠目结舌。 …… …… 第二十三章:灵机一动,夜赴妖庙 江流儿记得蛇都头,他见过对方,甚至与对方说过话。 那是狼涧洞一个小头目,是一条大黑蟒蛇,背着把方天画戟,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那蛇都头不是什么小妖小怪,江流儿虽很愤怒,胸腔也萦绕着他叫不出缘由的戾气。 但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若正面与其交锋,极有可能不是妖怪对手。 如何才能救法明长老呢? “我如今优势有三,其一是《金刚怒魔锻体法》,能让我抵御不少攻击;其二是《踏风赶魂追隼步》,速度比千里马还要快上许多;其三是《百咒穿心御剑术》,能杀妖怪个出其不意,是个不得了的手段。” 江流儿正在分析着自己对战妖怪时的优势。 但他也分析到自己的缺点:“我缺点也有三,其一是没有与妖怪作战的经验;其二是不知蛇都头具体有多强;其三是体内法力不多。” 江流儿觉得,自己需要做的是如何规避自己的缺点,如何扬长自己的优势? “恩公,我伤势已恢复六成。若要与蛇都头交战,我可助恩公一臂之力。” 胡玉玉不知法明和尚是甚么人,但既然恩公如此重视此人,那她自然要鼎力支持恩公。 胡玉玉道:“蛇都头不及狼无忌厉害,这条大黑蟒蛇,应当只有一百多年的道行。” 江流儿疑惑道:“一百多年道行,若比较佛门体系与道门体系,应该是何等境界?” 胡玉玉想了想,回道:“妖怪道行除了看年数,也看看天赋。有的妖怪只修炼了一百余年,就已能摘星拿月;有的妖怪修炼了一百余年,或许就是个刚学会说人话的小妖精罢。” “依我看,那大黑蟒蛇应该相当于道门的炼精化气?佛门的欲界定禅?但不知他算那一阶段的,应当是比我厉害,我只是第一阶段。” 江流儿发现胡玉玉也是个天才。 她曾说她今年只有十五岁,现在又说她已是“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第一阶段。 她同样也是天赋异禀哩! 但比自己差一点,自己已经到第二阶段了。 江流儿在思索对策的同时,他忽地一拍脑袋,自己怎忘了聊天群有一群厉害的前辈呀! [江流儿]:“前辈们,出大事了!我的救命恩人法明长老,被一条百年道行的蛇妖抓走了!” [江流儿]:“事情是这样的……” 他不知群里的前辈们会不会对他仗义相助。 但也要向他们求救一下。 [肌肉唐三葬]:“法明长老……这是个很迂腐的老和尚,念了一辈子佛经,脑子全被佛教腐化了。但,他也是个好人。” [肌肉唐三葬]:“除了救过你,也救过我。” 唐三葬的言语让江流儿一怔。 旋即才反应过来。 是呀!唐三葬前辈他是另一方世界的自己。 那另一方世界也有一个法明长老才对。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若你打不过那蛇妖,便用这枚‘金丹’将他打杀至形神俱灭。”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个专属红包!】 [肌肉唐三葬]:“服下此金丹,在一炷香内,你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莫说是小蛇妖,即便天兵天将来了,你也能与之斗一斗。” [肌肉唐三葬]:“吃完记得找我救你一命。” 江流儿领取了红包,金丹出现在他的掌心。 那沉甸甸的感觉好似真的金子一样。 外貌也是金光灿灿的,江流儿没见过真金,但他觉得真金子也未必有这金丹颜色好看。 本来还挺欣喜的他,见唐三葬后面一句话后…… 惊得手中金丹都差点掉在地上。 [江流儿]:“此金丹,莫非是有副作用吗?” [肌肉唐三葬]:“一炷香后,若无人救你,会死。” [江流儿]:“!!!” [肌肉唐三葬]:“给你此物,也是以这种方式告知你,你的麻烦在贫僧眼里不值一提。但……若你每遇挫折,都要寻贫僧我帮助,你终究成长不起来。凡事,都要靠你自己。” [肌肉唐三葬]:“求神拜佛,求爷爷告奶奶,都不如信自己那锤炼到极致的一身肌肉!” [江流儿]:“受教了!” 江流儿知道唐三葬前辈在帮助自己的同时,也在教导自己修行之路如何正确成长。 他很感激唐三葬前辈。 觉得前辈说的有道理。 江流儿将金丹放在随时可掏出服用的地方。 暗道‘不到危急存亡之际,尽量还是别用它’。 这是他最大的底牌。 江流儿在前往荒废土地庙的路上钻进了一片竹林,他脚步忽地停顿一下。 冒出了奇怪的想法。 “《百咒穿心御剑术》只能御剑吗?”江流儿喃喃自语,他拔剑斩断一根毛竹,将一头削尖,看着像一杆一米多长的竹矛。 江流儿尝试运用法力在竹子上绘制穿心咒。 还真被他绘上了! “能行!” 江流儿大喜,他手速飞快,还说道:“胡玉玉,你拿这把剑帮我砍些竹子。要和这根竹子一般长,也要和这根一样直。再把一下岔枝削掉,那竹子一头削的锐利一些。” “好的恩公!”胡玉玉应下,她摇身一变化为半人半妖的形态,持剑去砍竹子。 期间,她忍不住问道:“恩公,我们不是要去救人吗?这竹子与救人有关吗?” 江流儿一边绘咒,一边回道:“自然是有关。” 绘咒期间法力少了,就祭炼一下尸魔白骨,恢复一点法力,继续绘咒。 不多时…… 江流儿身前便多出二十杆绘有穿心咒的竹矛,他也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试一试!”他将法力灌入一杆竹矛。 登时! 竹矛腾空而起,尖锐一端忽地指向胡玉玉,吓得胡玉玉俏脸一白,好在江流儿及时中断施法,竹矛“砰”的一下裂开了,并掉地上。 江流儿恍然嘟囔:“与剑不同,竹子较为脆弱,它只能用一次,用完就会报废。” 此时夜色正浓,江流儿抱起了十九杆竹矛。 “走,我们去救法明长老!” …… 不远处,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内。 法明和尚已悠悠转醒,他见自己被绳子捆住,又见一条蛇妖在一旁骂骂咧咧的。对方嘴里,无非是在骂甚子“那江流儿怎还不来”、“那贼人莫不是不敢来了吧”,之类的话。 他立即知晓自己沦入何等境地。 “阿弥陀佛……” 法明和尚心中喃喃:‘江流儿,莫要顾我死活,若知晓了此事,就赶紧远离金光寺罢!’ 却也在这时,少年郎的大喊声在外头响起。 ——“蛇都头!我江流儿来了!” 法明和尚心乱了,他听得出来,这是江流儿的声音。 ‘完了……’ 法明和尚哀叹了一口气。 …… …… 第二十四章:没拔出的剑才是最凶险的 “好你个贼人江流儿,终于来找你蛇爷爷了!” 蛇都头又怒又喜,怒的是江流儿来得这么晚,喜的是他即将要立一个大功了。 到时候狼大王肯定会更加赏识自己的。 蛇都头单手将法明和尚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则抓着方天画戟,大步走出这荒废土地庙。 他果真见到不远处有一个少年郎。 “你便是江流儿?”蛇都头一双竖瞳闪过惊异,没想到江流儿年龄这么小:“就是你这贼人,假扮青蛇妖蒙骗了我?!” 接着,他见到了胡玉玉,登时间大喜过望:“夫人也在!好哇……果然是你带走了夫人!好好好,贼人在,夫人在,是大功两件哩!” 胡玉玉蹙眉冷哼:“谁是你夫人?那狼无忌打伤我娘亲,强掳我上山,他也配当我夫君?” 蛇都头不以为意地笑道:“夫人,这方圆百里,谁不知我家大王是最厉害的妖王?你除了与我家大王缔结良缘,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认定胡玉玉必会成为狼无忌大王的夫人,所以对胡玉玉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客气的。 但对江流儿说话他可就不客气了。 “哼!江流儿,速速跪在地上,待蛇爷爷我将你绑回去,由大王亲自发落处置!”蛇都头单手举起方天画戟,直指江流儿,并喝声道。 法明和尚见江流儿真的来了,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有些心如死灰。 他年岁已高。 死倒无所谓。 可江流儿是他从江水中救起,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与江流儿虽无血缘关系,也无师徒之名,但他却对江流儿好似如亲生子一般。 法明和尚最希望的是江流儿远离这些是非。 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度过余生便罢了。 可是…… 江流儿来了。 “法明长老,我会救你的!”江流儿仿若无视了蛇都头的喝令,他笃定道:“此事因我而起,长老是被我牵连了,也该由我来救长老。” “痴儿啊,阿弥陀佛。”法明和尚无奈至极。 “江流儿!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吗?” 蛇都头怒极:“蛇爷爷不是让你来这聊天的!” 江流儿这才将视线落在蛇都头身上。 他说道:“擒我可以,先放开法明长老再说!” 蛇都头冷笑:“你还讨价还价上了?” 他已无耐心,一手提着法明和尚,身缠滚滚妖气,狰狞着面目,持长戟向江流儿杀去。 “大王只说要抓活的,缺胳膊断腿也是活的!” 蛇都头一步便跨至数丈开外。 滚滚妖风迎面向江流儿扑来。 江流儿脚下生风,竟往后腾空掠去,在蛇都头惊讶目光下,他钻入后方的一片竹林中。 “恩公等等我!”胡玉玉跟着江流儿一起跑。 “休想跑!”眼看两件大功劳要跑了,蛇都头刚欲追,却忽然觉得不对劲,急忙止住步:“不对,他既然来了,为何要跑?” 绝对有诈! 蛇都头立即警惕,可难道真的不追上去吗? 他脑海天人交战。 左右为难。 “哼,我手有人质,即便有诈,我也能挟手中人质应付。难不成,那江流儿还想看到他的救命恩人被蛇爷爷我杀死吗?” 蛇都头钻入竹林。 他见到江流儿越跑越远的背影,心中错愕为何那贼人跑得那么快?不由连忙催动妖力,没过多久,他便追上了江流儿,但不知为何,胡玉玉不见了,他也来不及多想。 “你跑不掉的!”蛇都头以尾击地,硬生生向前突刺数丈距离,随后一戟朝江流儿拍去。 嗖—— “嗯?” 突如其来的破空之声,令蛇都头毛骨悚然。 他急忙回头一看,就见一根竹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后方朝自己飞了过来。 毛竹一端被削尖到令他蛇鳞都不禁竖立了。 他这皮甲和鳞片防不住这么尖的竹子! “雕虫小技!”他止住动作,转身回手一斩。 方天画戟一下便斩断了飞来的竹矛。 嗖嗖嗖—— 三根竹矛袭来,蛇都头猛吸一口气,吹出凶猛妖风,让竹矛偏离了方向。可令他震惊的是,偏离方向的竹矛,竟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转了方向,又朝着他飞了过来! “臭和尚,碍事的很,滚一边去!”他将法明和尚丢开,双手持戟,接连斩断三根竹矛。 没等他松一口气,那一对竖瞳骤然间收缩。 他见到竹林深处站着一个江流儿。 江流儿手比剑指,身后竟悬着十五根竹矛! 每一根都对准了蛇都头的心口! “这贼人哪学来的本领?”蛇都头头皮发麻。 他一个百年道行的妖怪,都不会多少法术。 江流儿一个十二岁少年怎会这手御竹之术? 嗖嗖嗖—— 嗖嗖嗖—— 十五根竹矛齐齐破空袭来,惊得蛇都头急忙严阵以待,但下一刻,他忽然惨叫的一声。 “啊啊啊!!!” 低头一看,一只赤狐不知何时溜到他的脚边,那狐狸一口狠狠把他的尾巴尖给咬断了。 前方大量竹矛也飞速逼近,他来不及管胡玉玉,只能忍痛挥舞长戟,抵挡竹矛的袭击。 胡玉玉趁机变化人身,扛起法明和尚就跑。 “胡玉玉!你带法明长老跑远一点!” 江流儿取出骨棒,追着竹矛向蛇都头奔去。 他知道,若不把这条大黑蟒蛇解决掉的话,即便跑得再远,也会被对方追上。 江流儿已起了杀心! 需尽快解决这蛇妖! 蛇都头刚斩断第八根竹矛,就见那江流儿腾空一跃而起,对方手中拎着一根奇怪的大骨头,奋力朝自己劈头盖脸砸下。 蛇都头丝毫不敢大意,只得往后边避一避。 这时,眼角余光见江流儿身后还背着把剑。 蛇都头有点好笑。 明明有宝剑可以用,为何要用一根大骨头? 然而…… 噌!江流儿背着的长剑竟脱鞘飞出,长剑迅速扭转剑身,剑尖直指蛇都头,与其余竹矛一并向前飞去,尤其是这长剑,速度奇快! ‘方才只是佯攻?竹矛也只是分散我注意力?这把没拔出来的剑才是杀招?!’ 蛇都头脑海闪过这一句话。 长剑紧贴着戟柄飞过,摩擦出刺目火星子。 蛇都头瞪圆了双眼。 太近了! 太快了! “噗呲——” 锋锐剑尖刺破了皮甲、也刺破了黑色蛇鳞。蛇都头的后背,露出了大半截带血的剑刃。 …… …… 第二十五章:海阔天空任鸟飞,江流岂是池中物? “好快的剑……”蛇都头张口说话呢喃之际,口中止不住涌出汩汩鲜血。 长剑不仅穿心而过,剑身内被灌入的法力,更是在肆意破坏他的内脏。 他像是被抽空力气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长剑无需江流儿拔出来,它自己就出来了。 染血的长剑忽地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 指向远处的胡玉玉与法明和尚。 “停!”江流儿立即中断,一把薅住了剑柄,取下剑鞘,将长剑塞入剑鞘中。 他看向倒地不起的蛇都头。 发现对方已经彻底咽气了。 这是江流儿这几日来第一次主观意义与行动上的杀生,他是抱有杀意去杀死蛇都头的,与先前被他“误杀”的贼人是不同的。 “呼……” 江流儿吐了一口气,他面色很快便由迷茫,转换成坚韧笃定:“你不该动法明长老的,欲害法明长老,便如欲害我之父母。” 他认为自己杀妖无错。 江流儿不自觉想起黄眉前辈说过的一句话:不杀生,仇恨永无休止。 仇恨…… 是了。 自己破坏了狼妖大王的大婚日,蛇都头身为狼妖大王的部下,他自然对自己心怀仇恨。 倘若不杀他,他对自己的仇恨便永无休止。 仇恨不休,便意味着麻烦不断。 今日法明长老被妖怪抓走便是最好的印证。 但狼涧洞应该不只有蛇都头对自己有仇恨。 他记得狼涧洞有好几个都头哩! 还有那追不上自己,气急败坏的狼妖大王。 此妖怕是对自己仇恨最深! 所以…… 要杀光他们吗? 短短刹那间,江流儿脑海便冒出一个个危险的想法,他也在偷偷默念着《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将此次破戒产生的躁郁情绪,转换为对修行有利的汩汩法力。 “恩公!恩公你没事吧?”胡玉玉小跑赶来。 “没事。”江流儿摇摇头。 他看向法明长老,就见法明长老在看着蛇都头的尸体。 江流儿心中不禁惴惴,他这才惊觉,此次杀生是当着法明长老的面杀生的。 “长老……” 江流儿欲说些什么。 “阿弥陀佛。”法明和尚双手合十,苍老脸上带有几分动容:“此乃这黑蛇妖种下的苦因,他今日竹林丧命,是苦因结出了一粒苦果。江流儿,随我一起挖个坟头,将他葬了吧!葬了后,为他念经超度,希望他来世向善。” 江流儿一喜,因为他知道,法明长老说这番话,是为自己的“杀生”行为开脱! 法明长老没有怪罪自己! “好的长老!”江流儿立即抱起蛇都头那把方天画戟,以方天画戟为锄头,开始原地刨坑,仿若有用不完的力气。 法明和尚也在帮忙,他捡起一根较粗的毛竹,卷起袖子与江流儿一同刨坑。 胡玉玉见状,变化为本体,四肢并用刨坑。 两人一狐忙活半个时辰。 总算将蛇都头塞进去了。 “我们是不是该找块石板,刻个墓碑出来啊?”胡玉玉累得直喘气,觉得这个坟好像缺了些什么,便建议道。 法明和尚摇了摇头,他开口道:“阿弥陀佛,只需就地掩埋就好。再用些枯败竹叶盖上,掩盖此地有一具尸体埋葬于此。” 他一边说,一边做。 好似挺熟练的。 江流儿一怔:“长老……您怎么这般娴熟啊?” 他发现,法明长老觉得自己杀生没什么不妥,好似不仅仅只是不想怪罪自己。 法明和尚摇摇头不愿多说。 “恩公,也许这个和尚,是那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和尚。”胡玉玉悄悄传音道:“毕竟这世道平定至今也才十几年而已。十几年前那可是乱世,谁知他在乱世如何活下来的?” “更何况,他被妖怪抓走这么久,又见我一只狐狸会说话,还这么淡定,肯定见过世面。” 江流儿恍然。 觉得有道理。 法明长老搁那挖坑埋尸、掩盖痕迹的娴熟本领,总不能是天生的吧? 想着想着…… 江流儿发现法明长老已经将痕迹掩盖完了。 此时,对方正在念着经文超度亡魂。 良久…… 法明和尚才停了下来,他虽然心中很好奇,却也没有问江流儿从何处学来的一身本事,只是叹息道:“江流儿,官府正寻你踪迹。你终归是伤了人,若你待在金光寺的话,恐怕官府的差役,便要把你抓拿归案了。” “兴许,你与我佛无缘……”法明和尚顿了顿,继续道:“你先随我回寺中一趟吧!” 听这番话,江流儿已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他抿了抿唇:“……好。” …… 两人一狐从后门来到了金光寺。 如今已是深夜,守着后门的小沙弥在打着瞌睡,他们回来并没有惊动金光寺任何僧人。 法明和尚回到自己的居所,从梁上取下一个木盒子,将其交给江流儿。 他说道:“本应在你长大后,再交托给你的,不曾想会发生这般变故,这便是世事无常。” 江流儿小心翼翼接过木盒:“长老,这莫非?” “你既已有答案,何必再问?”法明和尚道。 江流儿打开木盒,里边有一纸血书、一件汗衫。 江流儿打开血书,有关身世缘由、父母姓名、父母遭遇之事,尽数映入眼帘。 虽说…… 他早已从唐三葬前辈口中得知此事。 可今日亲眼见到自己娘亲用血书写的血书,仍难以平复心头跌宕起伏的思绪。 不知不觉,血书沾上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你已有了本事,或许有机会与你母亲见一面。”法明长老道:“你可带上此血书、汗衫,去往江州私衙,与你母亲相认。” “虽已至贞观之治,天下太平,却仍有不山匪霍乱,乃至妖怪作祟。江流儿,你一路上要小心为是,莫要轻信他人妄语。” “你等我片刻。” 法明和尚在床榻地上摸索一番,竟取出半贯钱,估摸得有四五百文,看起来沉甸甸的。 “若要出门远游,盘缠不可少。你不是僧人,不能化缘,衣食住行都要付钱,莫强取豪夺,莫持强凌弱,需有怜悯之心,可懂?” 他在金光寺积攒半辈子的钱也给了江流儿。 “懂!”江流儿重重点点头。 “去吧!”回想起江流儿强杀蛇都头的画面,法明和尚感慨道:“海阔天空任鸟飞,江流岂是池中物?有空乔装打扮回来看看我便是。” …… …… 第二十六章:再闯妖洞,屡次破戒 法明和尚让江流儿在金光寺歇息一晚再走。 只需在其余僧人醒来之前离开即可。 于是……天还未亮,江流儿便与法明和尚道别,他带着少的可怜行囊,离开了金光寺。 走到山下,江流儿望向半山腰。 “法明长老催我离开,不仅是因为住持报官,更是因为我杀了蛇都头,狼涧洞的妖怪们定然不会放过我,他想让我远离危险境地。” 江流儿喃喃道:“可法明长老与我关系密切,我走了,妖怪们准不会放过他的。若再有妖怪寻到他,到时无我相救,他该如何是好?” 江流儿面色认真:“我绝不能这般轻易离开。” 寻找生母固然很重要。 但眼前危机同样重要。 胡玉玉好奇地问道:“恩公,你想要怎么做?” 她摇晃着狐狸尾巴,笃定补充道:“无论恩公做出什么决定,我胡玉玉都会全力支持你!” 江流儿道:“我欲将狼涧洞的妖怪全部剿灭。狼涧洞这一伙妖怪,不仅强娶‘民女’、还掳走僧人。除此之外,不知他们还有多少罪行。若不杀灭,天理难容。” 屡次破戒,江流儿已对杀生没多大抵触了。 更何况,他杀得不是人,而是妖。 是坏妖! 胡玉玉:“!!!” 她瞠目结舌:“恩公,那些小妖修为虽不高,却数量众多,有一两百个妖怪呢!除了小妖怪,狼涧洞还有四个都头……哦,现在只剩三个了。还有那狼无忌,更是一个妖王呀!” “我没说要一次全部剿灭他们。”江流儿摇摇头,道:“如今,我知晓妖怪们住在何处,妖怪们却不知我在何处。相当于我在暗,他们在明。以暗击明,可逐一杀之。” 江流儿想说“优势在我”,但也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四个字不太吉利,便不说了。 他决定先解决狼涧洞外围的小妖怪,砍掉狼涧洞的爪牙与耳目。 江流儿说道:“此行将会很凶险,我能保证我不会出事,但不能保证你不会出事。你无需跟我一起,更何况那狼无忌一直想找到你。” 胡玉玉银牙一咬:“既是承蒙恩公救命之恩,即便龙潭虎穴,我也跟恩公一同去闯一闯。” 她问道:“恩公,那我们该何时动手?” 胡玉玉竟真愿与江流儿一同涉险。 一个十二岁少年郎、一个十五岁的小狐妖,这样的组合……居然要商议去攻打一个妖洞,要去暗杀近乎两百只妖怪! “现在。”江流儿掷地有声。 “啊?”胡玉玉又惊了:“可是天就快要亮了。” 江流儿道:“人一天中有两个最迷糊的时候。其一,是睡得正香时;其二,则是天亮了,鸡鸣了,不得不磨磨蹭蹭起来做事时。” “人如此,妖应当也是如此。”他稍作停顿,继续道:“我们需要尽快找多些竹子。” 胡玉玉听得咋舌不已。 她以妖怪的身份仔细一想,自己也确实是这两个时候最迷糊,比如现在她就挺迷糊的,有种想找个地方睡个回笼觉的冲动。 “果然,恩公最是聪明!狼涧洞那些妖怪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在大白天主动杀上门。” 胡玉玉佩服不已。 …… 狼涧洞。 “雉都头养的那些鸡又叫了,天刚蒙蒙亮就急着叫唤,好想将它们毛给拔了,拿来烤了。”一个猪妖扛着长枪,打着哈欠抱怨不已。 旁边,一个刺猬妖说道:“那是雉都头养的斗鸡,咱家大王喜欢看斗鸡,你若敢动那些鸡,大王定然要把你的皮给扒了。” “而且,雉都头是咱俩的上官!你方才那话若被他听见,我今晚可能就要分一碗猪肉哩!” 猪妖打了个哆嗦,讪讪道:“说个笑而已嘛!” “对了,蛇都头还未将贼人抓回来吗?” 猪妖转移了话题。 刺猬妖摇头道:“没见着蛇都头回来。想必那贼人已经躲起来了,大唐这么大,若那个贼人随意找个地方躲着,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他正欲继续说话,眼角余光瞥见有妖走来,吓得收声,示意旁边的猪妖也别乱讲话了。 猪妖接到暗示,侧目一看。 就见有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正朝这边走来——此鸡长有人手人脚,穿着皮甲,腰悬宝剑,八方正步,好不神气。 “嘶!是雉都头!” 猪妖也立即闭嘴,与刺猬妖一同挺直腰杆,像是很认真在站岗盯梢一般。 雉都头迈步走来,他问道:“附近可有动静?” 刺猬妖连忙回道:“回都头,我们俩刚换班,暂且不知附近有何动静。” “嗯,继续盯着。”雉都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就在他往另一边刚走没几步。 雉都头敏锐地听见有奇怪动静:“什么声音?” 他疑惑扭头往不远处一瞧。 “那是什么?”雉都头见好似有东西在接近。 不是飞鸟。 不是蝇虫。 好像是……雉都头瞪大双眼,他看清楚了!那是根竹子!竹子的异端被削得特别尖锐! “小心!” 雉都头急忙冲着猪妖喊道。 那猪妖正在打着哈欠,他听见雉都头好似在喊自己,吓得还以为自己开小差被发现了。 可下一瞬,破空飞来的尖锐竹矛,便瞬间从猪妖后心刺入,又从他前胸穿出。 猪妖浑身一震。 濒死之际,他登时悲上心头,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打个哈欠而已,不至于杀了我吧?’ 刺猬妖被猪妖身上喷的血洒了一身,他吓得连连往后倒退,骇然惊恐:“怎么个回事?” 雉都头面色难看,他单手扶着剑柄,张望四处,试图找出暗中杀妖的凶手,同时对刺猬妖道:“你速去禀报大王!就说有不知名的凶徒闯入咱们的地盘,还杀死了一个小妖怪。” 刺猬妖慌忙“哦”了一声,拔腿就要跑。 嗖—— 破空声再次响起,雉都头迅速看向刺猬妖。 就见…… 刺猬妖没跑几步,心口就插上了一杆毛竹。 他当场扑倒在地,没有了声息。 “何方鼠辈在暗中偷袭!” 雉都头怒不可遏,他拔出佩剑,气得跟鸡一样“咕咕”直叫,连头顶的大红冠都挺直了:“有胆子便出来!与本都头战上一场!” 可惜,没有人应答他。 雉都头只能自己去禀报大王,而且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己一时不察也被毛竹穿心而过。 …… …… 第二十七章:江流御矛杀恶妖,妖心惶惶无终日 雉都头总算有惊无险跑回洞中,他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他被那暗中鼠辈吓着了! “大王!有人在暗中袭击我们狼涧洞!” 他找到了狼无忌,并火急火燎向其禀报道。 “已经有两个小妖被被对方杀死了!” 狼无忌正苦闷饮着酒,任谁未过门的夫人突然就被带走了,也会郁闷万分。 此刻,他听见雉都头的禀报,登时恼火道:“那你怎不把他直接抓过来?” 雉都头一怔,他忸怩道:“此人似乎挺厉害,他能操御毛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暗中杀人。” “哼!”狼无忌哪能看不出来? 这雉都头定是怕了。 偌大的狼涧洞,恐怕也就只有熊都头是他的得力干将。 剩余的蛇都头、雉都头、马都头,都是些滥竽充数的货色。 顶多就比那些普通的小妖怪厉害些许罢了。 狼无忌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他嚷道:“取我甲胄来!” 几个女妖精扛着足有两百斤重的盔甲跑来,她们为狼无忌穿上这身甲胄;又有两个女妖精,扛来了一杆三百斤重的浑铁狼牙棒。 狼无忌领着一大帮妖怪风风火火走到洞外。 他倒要看看是何方贼子挑衅狼涧洞。 结果…… 他这一出来,除了见到两具尸体,什么都见不到。 狼无忌看向尸体身上插着的竹子。 他一把将竹子拔了出来。 “嗯?”狼无忌鼻尖一动,他将竹子凑近脸,狠狠的嗅了嗅。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在鼻尖萦绕,本就恼火的狼无忌,登时怒火滔天。 “是贼人江流儿的味道!还有我夫人的味道!” 狼无忌怒得暴跳如雷:“好哇!这对狗男女!” 他险些气得喘不上气来。 雉都头也大惊道:“是夫人和那贼人江流儿?竟是他们在暗中偷袭,杀死了我两个部下?” 马都头站了出来,这是一匹半人半妖的棕马,他疑惑道:“怪哉,蛇都头不是去金光寺,找贼人江流儿了吗?怎他没有找到江流儿,反倒是江流儿又找上门来了?” 熊都头冷笑一下,瓮声瓮气道:“那条臭蛇,本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兴许已经被杀了。” 附近一些小妖们大惊失色。 蛇都头都有可能被杀死了? 那贼人江流儿竟这么厉害!那他们这些小妖怪,如果遇到对方,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够了!”狼无忌发现有点妖心惶惶的迹象,他立即打断道:“命所有小妖今日起,须五妖一组,禁止单独行动!然后给我找到他们!” 他许诺道:“谁能找着他们,小妖晋升为都头,都头则晋升二大王!” 正当狼无忌刚说完这句话。 惊恐大叫从不远处传来:“不好啦!有妖被杀死了!” 什么?! 狼无忌两眼一瞪,他都已穿好甲胄带好武器出来了,那贼人江流儿竟还敢在暗中动手? 狼无忌怒极,他驾驭妖气,直接朝那边飞去。 结果仍是扑了个空。 只见到了三具尸体。 “江!流!儿!”狼无忌的咆哮声震若惊雷。 他怒得毛发竖立。 双眼都一片赤红。 …… “小妖怪也就比人厉害些许,且仅限于些许,在《百咒穿心御剑术》面前,他们死路一条。” 连杀五妖的江流儿,信心十足:“如此一来,只需七日,我定叫那狼妖大王、和几个妖怪都头,全部成为光杆司令!” 胡玉玉则崇拜至极:“恩公果真是本领通天。” 她开始臆想:“若我们共结连理,日后生出的娃儿,是不是也如此天赋异禀?” 她已经在思考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了。 江流儿伸手戳了戳发着白日春梦的胡玉玉。 他道:“我们再去找多些竹子。” “好的恩公,嘿嘿嘿。”也不知胡玉玉脑海在想些什么,她脸上尽是痴笑。 深夜将至。 江流儿左手抱着五根竹矛、右手也是如此,他又一次偷偷溜来狼涧洞。 不过,这次他发现狼涧洞的守卫,好像比白天的时候要更加森严些。 甚至,还有一些小妖怪以五妖一队在巡逻。 他们边走路,边左顾右盼。 很是小心翼翼。 也很是机警。 ‘还是被小瞧哩,我能一次操御十几根竹矛,他们不该五妖一组,得二十妖一组才是。’ 江流儿暗道。 他摸索凑近到百步内,将法力灌入五根竹矛上,竹矛上绘制的穿心咒被激活,五根竹矛悬空而起,矛尖对准百步之处的五个小妖。 嗖嗖嗖嗖嗖! 转瞬间,五个巡逻小妖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心口各自被一根锋锐竹矛刺穿。 当场饮恨! 他又找了个地方,将剩下的五根竹矛用掉,又带走了五个巡逻小妖的性命。 “恩公,我这还有竹子。” 胡玉玉低声道,她左右手也抱有十根竹矛。 江流儿道:“我们继续。” 没多久,又有十个狼涧洞的小妖相继中招。 他们在明,江流儿的暗,又是防不胜防的御剑术,小妖们莫说躲了,他们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等小妖们意识到自己中招后,已无力回天。 “今日杀了二十二个!” 江流儿踩着《踏风赶魂追隼步》扬长而去。 而狼涧洞又陷入混乱。 显然,尸体血气惊动不少嗅觉敏锐的妖怪。 “大王,今夜死的妖更多,死了二十个弟兄呀!五妖一组也无用,贼人一次就能杀五个啊!死的二十个弟兄里,单是我的手下就有十二个。” 马都头苦着脸向狼无忌汇报。 狼无忌面色阴沉似水:“那便给我十妖一组!” …… 第二日。 江流儿又来了,见妖怪们从五妖一组变为十妖一族,他干脆一次性操御十根竹矛。 这日,狼涧洞死了三十九个妖怪,有一个妖怪运气好、跑得快,跑出竹矛的攻击范围。 不然,起码得带走四十个小妖怪! 第三日。 江流儿发现妖怪们变十五妖一组,且那几个妖怪都头,也时不时跟着一起巡逻。 让江流儿发现有点不太好下手。 他蹲守了五个时辰,总算是等到个好时机。 杀了二十个小妖后扬长而去。 第四日。 江流儿发现狼涧洞小妖被他折腾得精神恍惚,甚至有小妖已经偷偷收拾行李,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趁夜逃离狼涧洞。 ‘妖怪也会择良木而栖,聪明的妖怪们知道,待在狼涧洞容易小命不保,不如逃之夭夭。’ 江流儿暗道。 他没对逃跑的妖怪下手,只对付不跑的妖怪。 他今日杀得少。 只杀了十二个。 第五日。 狼涧洞的妖怪数量已是稀稀疏疏,毕竟被他杀了九十多个妖怪,还有不少选择逃走了。 恐怕……狼涧洞也就剩几十个妖怪了。 江流儿发现,如今连狼无忌这个妖怪大王,都被迫亲自出来巡逻。 他自觉不是狼无忌的对手。 暂时不敢靠近。 今日没有收获。 第六日。 江流儿欲让妖怪们更乱一些,最好让小妖怪们,无妖敢留在狼涧洞。 他想杀一个都头。 目标是雉都头! …… …… 第二十八章:不妄语,梦幻泡影空虚 这几日,因江流儿大量杀生,导致他偷学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可谓进度惊人。 在祭炼尸魔白骨时的速度也增快了好几倍。 来自尸魔白骨的力量滚滚涌入他的经脉中。 令江流儿浑身上下都极为舒畅。 在尸魔白骨力量淬炼下,《金刚怒魔锻体法》更上一层楼。 他让胡玉玉用长剑刺自己,让她用最大的力气。 结果自然是毫发无损,而剑尖差点都崩断。 这等肉身水准,堪比披上了一件无形铁衣,果真是刀枪不入,唐三葬前辈诚不欺我。 说明《金刚怒魔锻体法》已至小成! “它好像变小了噫……”江流儿惊讶发现尸魔白骨变小了一号,没有之前那么粗了,也没有之前那么长了,甚至没之前那么硬了。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唐三葬前辈,锻体法我貌似已至小成。” [江流儿]:“只是,那尸魔白骨怎变小了?” [肌肉唐三葬]:“尸魔白骨的力量被你祭炼汲取,它自然会逐渐失去灵性,会越来越小。直至被你汲取最后一丝力量,它会消失。” [肌肉唐三葬]:“既然你锻体法已有小成,那你如今的肉身强度,已经算是刀枪难入。若与人交战,无需畏畏缩缩,他砍你一刀,你硬抗便是,寻常刀剑伤不着你。” [净坛使者]:“听着像猴哥的铜皮铁骨呀!” [净坛使者]:“哈哈,小师傅,你如今已从小妖怪级别,蜕变到厉害点的妖怪级别喽。” 唐三葬前辈与八戒前辈的话,让江流儿信心更上一层楼。 他愈发坚定要解决掉一个妖怪都头的想法。 江流儿开始与胡玉玉商议杀鸡计策。 夜晚。 江流儿准备了六十根竹矛,每根竹矛都绘满穿心咒。 他与胡玉玉又一次摸到狼涧洞。 如今狼涧洞的小妖怪们战战兢兢,出趟门都得一群妖成群结队,生怕被乱竹穿心而死。 并且由于小妖们死的死,逃的逃,以至于各妖怪都头手中的部下,就只剩一二十个了。 落魄到令人有点恍惚。 “恩公,找到那雉都头了!”胡玉玉身为狐妖,嗅觉灵敏,最擅长的是抓鸡。那雉都头便是一只鸡妖,她一下便能闻到对方在哪儿。 一人一狐摸索潜行。 就见,雉都头正领着所剩无几的十几个小妖,在执行狼无忌交代给他的夜间巡逻任务。 雉都头目光锐利,眼睛狠狠瞟向四面八方。 “今日我亲自带部下巡山,那贼人江流儿若敢再来,定教他有来无回!” 雉都头咬牙切齿道。 他已被那江流儿给折磨到好几日休息不好,且精神都变得格外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一惊一乍,生怕被江流儿偷袭了。 没办法…… 妖怪们基本已经确定,一直不见踪影的蛇都头,大抵是死了。这便说明,贼人江流儿不仅能杀小妖,也能杀都头! 雉都头怎能不小心? 嗖—— 突然! 时刻保持十二分警惕的雉都头听到异样动静,他着急忙慌迅速抽出腰间宝剑,目光瞬间锁定一处,又惊又怒:“还真敢来!” 雉都头一剑将那飞来的竹矛竖直斩成两半。 小妖们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慌乱不堪。 他们第一个反应并非去追击江流儿。 而是想要寻找附近有甚么可以躲避的地方。 嗖嗖嗖! 又是三根竹矛从暗处飞速袭来。 雉都头冷冷一笑:“这般雕虫小技,对付些小妖小怪还行。想杀我?未免太看不起我了,真以为我如那条黑蛇般废物吗?” 他又将竹矛斩落,同时怒声道:“慌乱甚么?区区一个贼人罢,有我在,他能翻天不成?” “都头,那江流儿出现啦!”忽然,有小妖喊道:“他跑过来啦!” 雉都头一愣。 他转头一看。 果真见到一个人类少年郎手持利剑,只身一人以悍不畏死的姿态向一群妖怪们冲过来,对方速度快到雉都头都被吓一跳。 “黄毛小儿,竟敢主动送上门来,不知所谓!” 雉都头嘴上这么说,主要是为了稳住军心。 他心头实则比任何妖怪都要紧张。 面对江流儿踏风而来的一剑,雉都头保守起见,只是谨慎提剑一挡。 两剑激烈相撞,雉都头持剑双手不动如山,江流儿反被自己的力道震得双臂发颤。 雉都头心头诧异。 就这? 他心头困惑,提剑与江流儿厮杀,每一剑落下,都把江流儿逼得倒退数步。 “糟糕,这妖怪比那蛇妖凶猛,打错主意哩!”江流儿失声惊愕,招架数招后,欲要后撤。 雉都头心头大喜。 这贼人肯定以为自己和那条废物蟒蛇一样弱,殊不知自己比那黑蟒蛇高了三十年道行! 这贼人大意了! “休走!”雉都头追击而上,同时对小妖们喊道:“一个去禀报大王,其余跟我一起追!” 雉都头一剑刺在江流儿背上。 他肯定自己刺中了,只是这贼人虽年纪轻轻,但却是条汉子,背上中了一剑不仅不出声惨叫,反而跑得更快了。 雉都头又一剑劈中江流儿,衣服都撕裂了,剑刃与皮肤摩擦的手感绝不会骗人。 “他身中两剑已活不长了!” 雉都头大喜过望:“小的们,随我诛杀贼人!” 小妖们乌泱泱的跟上。 憋屈了好几日了,他们今日终于扬眉吐气。 终于要杀死那贼人了。 雉都头又是一剑,刺在江流儿的脚筋之上。 他喜出望外:“贼人被我挑断了一根脚筋!他已跑不了了!果然,他速度降下来了!” 然而…… 雉都头发现江流儿不仅仅是速度降下来了。 而是整个人都停下来了。 “法明长老说得对,人需多读书才能有脑子。妖怪不读书,没脑子,容易被骗。”江流儿如没事人般转过身来,他歉意道:“罪过罪过,今日说妄语破了戒,佛祖不知能否原谅我。” “恩公,他们已经进包围圈啦!”胡玉玉的高喊声,在夜间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让小妖怪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是什么状况。 雉都头面色大变,见江流儿屁事没有的样子,他心头大震:“糟糕!中了贼人奸计了!” 毛骨悚然的窒息感令他快炸毛了。 他喊道:“快撤!” 可惜…… 完了。 先前的江流儿只能一次性操御十几根竹矛,经过这几天对《百咒穿心御剑术》的反复运用,他已能同时操御三十根竹矛! 而他在此地布置了六十根竹矛。 形成一个巨大的御剑绞杀之阵! 江流儿掐诀念咒,其中三十根竹矛被激发,从各处不同的方向飞来,在小妖们惊恐的目光中,顷刻间便将他们刺成一串串糖葫芦。 雉都头带来的十几个小妖全军覆没。 而更多竹矛则冲着雉都头而去! 雉都头心慌意乱,一边挥剑招架飞来的竹矛,一边想办法撤出这是非之地。 好不容易斩落大量竹矛,又有三十根飞来。 雉都头脸都绿了。 …… …… 第二十九章:观音大士:我定是认错了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江流儿这边正要诱杀雉都头,可谓机关算尽,险象环生。而远在西天的大雷音寺那边,那些佛陀菩萨们,此刻却满面欢颜。 诸佛、揭谛、阿罗、金刚、菩萨、比丘僧尼等众,今日聚于雷音宝刹。 他们各排两侧,足有数千,有的手执璨金宝盖,有的坐于异宝仙花,有的沐浴功德金光,可谓是佛光幢幢,异象丛生。 位于品莲台上的赫然是现世佛,释迦牟尼。 世人都习惯称他为“世尊如来佛”。 三千诸佛、五百罗汉、八大金刚、四位菩萨一同散发的佛光异象,皆不如他一人璀璨。 有诗云: 瑞霭漫天竺,虹光拥世尊。 西方称第一,无相法王门。 “世尊今日灵山讲禅,明示根本,讲解源流。讲的那三乘妙典,属实令我等收获颇多呀!” 一个罗汉感慨万千。 “世尊讲禅时,已有好些时日没这般和谐了。”有一佛陀笑道:“换作以往金蝉子在灵山时,世尊说甚么,他便反驳甚么。还讲些他自认为的歪理邪说,轻慢佛法,属实狂傲。” 另一佛陀道:“说起来,金蝉转世受罚已有多年矣,不知世尊何时将他引渡回雷音宝刹?” “不回来才好哩,省得哪天世尊讲禅,那金蝉仍昏昏欲睡,甚至反驳世尊。”有罗汉笑道。 他们在议论些甚么,世尊如来佛都能听见。 如来道:“我将金蝉贬凡受难,自有一番思量,他此行不仅是受罚,也是弘扬我佛之法。” 但如来没在此处透露太多,他笑道:“再过些许时日,尔等便知晓金蝉身负何等使命了。” 三千佛陀、五百罗汉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而一些厉害的大佛似乎对此早有所知。 他们只是含笑看着众佛议论,并未参与其中。 这时,观世音道:“世尊,既然众佛提起了轻慢佛法的金蝉子,不如由弟子去寻他一遭,看看如今受尽磨难的他是否已心性悔改了?” “善!”如来喜道:“便劳驾南海观世音大士了。” 如来取出一镜,道:“此镜对准金蝉转世身,可如千里眼、顺风耳般,将一切所见所闻,一一呈现于灵山大雷音寺中。” 观音大士接过宝镜。 行礼依次道别如来、众佛后,领弟子木吒乘云驾雾,从西贺牛洲一路飞往南赡部洲。 如此距离,若骑马而行,需得骑十年起步,可对于此菩萨来说,一盏茶时间便至了。 观音大士掐指一算,笑道:“金蝉转世之身,就在东边七百里处,我们无需下去与他见面,在天上看看他就可以了。” 木吒道:“是。” 师徒二人又飞了稍许,直至一处山林上方。 从此处俯瞰而下,可见不远处有一座寺庙,寺庙后山不远处,则有一座妖洞。 观音道:“世尊曾说,四方部洲众生善恶各不相同……以我西牛贺州为首善,不贪不杀,养气潜灵;其次为东胜神州;再次北俱芦洲;唯独南赡部洲,贪淫繁多,乃是非恶害。” “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观音指着妖洞道:“若在西牛贺州,岂有妖洞胆敢开在寺庙旁?” 木吒附和道:“正是此理!” 观音扫视下方,又道:“我已见到金蝉子了,随我过去探望一番吧!” 师徒二人终于见到如今的金蝉子转世之身。 繁枝茂叶挡不住两对佛眼。 也挡不住宝镜的窥视。 观音见到了江流儿,笑道:“金蝉这转世身,倒也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眼便知与佛有缘。眉宇一瞧,就知心善得紧。想来,过去这么久,他已经知错了,已经悔……” 话未说完。 戛然而止。 观音大士脸上仿若出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愕,好像见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一般。 一旁的木吒更是瞪大双眸,满面目瞪口呆。 …… 就见……下方的江流儿,正与雉都头拼杀! 雉都头身上的皮甲都破破烂烂,浑身沾满血污,腹部被一杆竹矛刺穿,可谓血流如注。 这还是他躲得快,要不然,被竹矛刺穿的就不是腹部,而是他的心口了! “呼呼……这贼人是甚么个怪物?” 雉都头又累又惊,与江流儿交战一小会儿,就已遍体鳞伤,气喘吁吁。 可那江流儿,竟有着“铜皮铁骨”! 他的剑斩在江流儿身上,都能崩出火星子! 雉都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宝剑。 发现剑刃都布满了缺口! “不行,须得拖至大王过来,即便今日是死了,也要拉贼人江流儿一起死!”雉都头心中发狠,却忽见江流儿再次杀来,急忙想招架。 可谁知江流儿一招比一招狠,一式比一式凶,雉都头手里的武器宝剑,终于是断开了。 他抓着仅剩一寸剑刃的断剑,心头死灰一片。 “我命休矣!!!” 嗖—— 在《百咒穿心御剑术》驾驭下,江流儿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朝着雉都头穿心而过。 噗呲! 江流儿伸手一招,飞剑回到手上,他又上前给倒地的雉都头补了几剑,直到对方特地不动弹后,江流儿毫不犹豫拉胡玉玉就跑。 “来不及埋他了,快走,那狼妖要杀过来了!” 一人一狐,诱杀了一个妖怪都头和十几个小妖后,速度飞快的转身离去。 胡玉玉边跑边喜道:“恩公真厉害,连雉都头也敌不过你,明日我们还能再杀一个都头。” 江流儿道:“如今死了雉都头,再加蛇都头,相当狼涧洞已经没了两个都头,剩下那些小妖,估计要被吓得连夜收拾细软跑路了。” “到时……狼涧洞可能只剩狼无忌、熊都头、马都头这仨光杆司令。但感觉不是特别好下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胡玉玉道:“都听恩公的。” …… 观音、木吒在天上看着,他们能看到遍地的尸体,也能见到方才金蝉凶悍杀生的画面。 而木吒正在手捧宝镜,将方才发生的画面全都映在镜中,让大雷音寺的众佛也能见到。 此刻。 无论是在现场的观音、木咤,还是大雷音寺的诸佛,亦或者是坐在品莲台上的如来佛。 无一例外,全都陷入一片寂静沉默之中。 观音喃喃:“我定是认错人了吧?” …… …… 第三十章:观音木吒初试探,江流谨慎智如妖 在观音大士颇为呆愕之际,滚滚妖风从一处吹来,就见一个狼妖飞入下方的山林之中。 狼妖左顾右盼,发现江流儿早已不见踪影,地面全都是妖怪的尸体,其中包括雉都头。 那狼妖手持另狼牙棒,气急败坏仰天长啸。 “江!流!儿!我狼无忌,与你不共戴天!” 他嗅着空气中残留着的些许气味。 试图追上江流儿与胡玉玉。 却追着追着,追到一条大江边上,气味也跟着消失不见。 要么是江流儿与胡玉玉两人早已渡江逃离。 要么气味是故意留下,目的是让他朝这边追来,实则那俩人早已跑往另一边了。 狼无忌气到挥舞着狼牙棒在江边翻腾江水。 卷起阵阵波涛震死不少鱼虾。 他又无能狂怒的大声吼叫着。 ——这一切画面全被观音、木吒收入眼底。 师徒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木吒连忙低头,不敢继续对视,他不太确定的迟疑开道:“师父,兴许这里是有甚么误会?那小孩乃金蝉转世,当年又是师父您降下法旨,让他从殷温娇胎中所生,理应是先天佛胎才对!哪儿会有这般似魔似妖的杀性?” 观音叹了口气:“我方才掐指算了算,是下边那狼妖先招惹金蝉子,勾起了金蝉子杀念。如此插曲,属实在贫僧预料之外。” 木吒愠怒道:“那泼妖害金蝉破杀戒,待我去将他给抓拿了!” “且慢。” 观音阻止了木吒,沉吟道:“兴许,这是金蝉子取经劫难里,九九八十一难之中的一难。若你今日化解这一难,未来就缺了一难了。” 木吒恍然,心知险些闯祸,连忙低头告罪。 观音道:“金蝉杀生,出乎我们所有人预料。但事情已经发生,看能否将他纠正一下罢!” 观音携柳轻点木吒,令木吒变为一个孩童。 又点了一下自己,将自己化作一个小摊贩。 “随为师去去会一会那金蝉转世身。” “是,师父!” …… 大雷音寺。 一个曾与金蝉子关系较好的罗汉迟疑说道:“八十一难之中,这第一难应当是金蝉遭贬,第二难是出胎几杀,第三难则为满月抛江。前三难,金蝉子都经历了。” 他顿了顿,道:“这第四难莫非是妖狼追杀?” 众佛也不知,但觉得世尊如来肯定是知晓。 他们望向品莲台上的世尊如来佛。 “也许是,也许不是。”如来的回答令众佛哗然大惊,不曾想竟连如来都难以准确回应。 莫非,这金蝉转世身的身上出了什么意外? 有些地位较高的佛陀菩萨,是知道日后的金蝉子要西行取经的,他们一个个皱眉沉思,觉得取经好像出了波折。 因为…… 九九八十一难他们早已算好了,布置好了。 按理说绝不会有“狼无忌”一难。 不过,金蝉取经之事本就牵扯甚大,期间有预料之外状况发生,貌似也在情理之中。 “金蝉破了杀戒,心有杀性,确实有点不妥。但观音大士已准备去化解他的杀性,令他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皈依我佛。” 文殊菩萨微笑道:“试问,我等皈依佛门前,何人没杀过生?只需心怀悔改,一心向佛。日后,再为杀生赎罪也不迟。” 西天众佛双手合十。 勉强将此事翻篇了。 …… “那雉都头坏得很,将我衣服砍坏了,害得我要破费买新衣裳。这衣裳也是贵得离谱呀,一件粗布衫加一件坎肩,竟要我二百文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江流儿先前身上穿的衣裳,都是法明长老给他置办的。 如今需要自己买的时候他才知道竟如此贵。 法明长老赠的半贯钱只剩三百文了! 江流儿换上了新衣裳,这是他在一处乡镇集市买的。 免得一身破破烂烂被当成流氓了。 如今的他,身披坎肩粗布衫、背着一把宝剑、腰悬一根大骨棒、还驮着一份行囊包裹、怀中抱着一只赤狐,看着确实挺奇奇怪怪。 胡玉玉嘟囔道:“人类也是怪得很,想要东西,还得用铜钱来买。若换作我们妖怪的话,想要什么东西,去抢便是了。” 江流儿道:“可不能抢,大家日子都不如意,抢一件衣服,可能就要害一家人被饿死哩!” 一人一狐谈话语气稀疏平常。 外人全然不知,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诱杀了足足十几个妖怪! “我们去找个地方歇息一下。”江流儿揉揉空空如也的肚子,随着一门门功法愈发熟练,他好像更容易饿了。 江流儿说道:“顺便整点吃的。” “我想吃鸡!”胡玉玉喜道。 江流儿回道:“买不起鸡,只能买几个炊饼。” 他叹了口气:“失算了,我们应该把雉都头的尸体拖走才对。他死后变回了原形,真是好大一只鸡,估摸得有数百斤重。” 胡玉玉被他说得馋坏了。 但她很懂事,改口道:“其实恩公给的炊饼也是有鸡味的!” 说着说着…… 一人一狐忽然闻到有一阵香味正扑鼻而来。 胡玉玉一对毛绒大耳朵瞬间竖立。 “是鸡!”她惊道:“恩公,前面有人卖炊饼,他家的炊饼闻起来竟真有鸡味!” 江流儿张目朝前一看。 果真有一个炊饼摊摆在前方不远处,扑鼻而来的香味,便是从那边飘过来的。 这就是鸡肉的香气呀? 说实话…… 江流儿在金光寺一年下来就没见过一次肉。 他忽然觉得肉好香啊! 恰逢那摆摊小贩吆喝道:“热腾腾的炊饼嘞!有肉香味的素炊饼!一文一个,香的很喽!” 小贩旁边的孩童,似乎放不太开,但也一起吆喝:“走过路过莫错过,好吃的炊饼嘞!” “恩公,我们今日就吃这家炊饼吧?” 胡玉玉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江流儿却在胡玉玉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折返回市集,江流儿寻到了一个衙门官差,与对方窃窃私语。 官差狐疑看向不远处的炊饼摊。 他招呼几个弟兄拎着哨棒过去。 炊饼小贩惊愕道:“几位官爷,这是怎么了?” 官差喝道:“你有摆摊凭证吗?” 小贩摇头。 “没有凭证也敢在此摆摊?那便是不愿给大唐交税!弟兄们,把这两个逃税犯人抓回去!” 眼看官差们就要动手,小贩身边的孩童忍不了了,怒道:“你们可知这位是何许人也?” “哼!老子管你是何人!”官差根本不想听。 小贩无奈叹口气,化作青烟飘散消失不见。 吓得官差惊恐直呼妖怪。 “恩公,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对劲的?” 胡玉玉看得目瞪口呆。 江流儿道:“那边明显没有什么人流,哪有人在那边摆摊的?这种摊子,若吃他们的炊饼,没准饼刚一进肚,人就被毒晕过去了。 他补充道:“法明长老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江流儿笑道:“瞧,果真有问题吧!” 胡玉玉崇拜不已,敬佩道:“恩公奇智如妖。” …… …… 第三十一章:何人教金蝉子修炼?群友互串门? 小贩与孩童皆化作轻烟飘散而去,留下的炊饼摊,竟也“嘭”的一声,变成几块大石头。 这又把几个官差给吓得连连倒退不敢靠近。 胡玉玉也是心有余悸,她传音道:“幸好恩公机智,若我们吃下炊饼,岂不牙都磕坏了?他们该不会是狼涧洞跑来追杀我们的妖怪吧?” 江流儿摇摇头道:“不清楚,但也不得不防。” 一人一狐跑去买了点正儿八经的炊饼。 虽没有鸡肉的香气,却也能稍微填一下肚子。 之后,便准备寻一个落脚点歇息。 一人一狐这几日都是在山中过夜的,因为方便随时跑去狼涧洞偷袭妖怪。 而且每一日他们都会换一处地方。 有时是找个山洞、有时是在树上、有时运气好,能找到一座破庙……目的是避免被狼涧洞妖怪找到,免得被妖怪埋伏了。 当江流儿再次钻进山中没多久,胡玉玉惊喜的声音,便响起:“恩公,前面有个庙欸!” 江流儿张目一望。 果真有座庙。 就见前方出现一条幽幽小径,视线顺着小径深入其中,就能见到一座小庙在小径尽头。 仔细一瞧,还是一座小佛庙。 庙很小,恐怕里边只供奉了个不大的佛像。 估摸也没有什么和尚,因为这么小的佛庙,能住三五个人也是极限了。 胡玉玉喜不自禁道:“还是有人的庙!嘿嘿,恩公,我们可以去借宿一夜吧?这庙看起来挺干净的,比我们找的一些破庙好得多哩!” “确实可以。”江流儿抱着胡玉玉靠近佛庙。 不大的佛庙大门是敞开的,在外边就能见到,里边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 有个和尚正在庙中敲着木鱼。 “咚”、“咚”、“咚”的木鱼声,令人心平气静。 庙中溢出的香火气息,更是闻起来心旷神怡。 “咚”—— 木鱼声中断了,庙中的和尚发现有客到来,急忙起身,欲要恭迎香客,口中更是说道:“贫僧因沉迷念经诵佛,没发现有施主来访,不知施主在门外站了多久,还请施主见谅。” 江流儿小脸面色忽地一绷。 他抱着胡玉玉毫不犹豫扭头就走,越走越快,甚至用上了《踏风赶魂追隼步》,眼前景色飞速往后倒退,身形没入更深的山林中。 留下那和尚当场尬在原地。 “金蝉子他跑甚么?”木吒无奈变回了原身。 …… “恩公,我们跑甚么呀?”胡玉玉也疑惑不解。 江流儿跑至十里开外,才终于是停了下来。 他还回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追上。 发现没有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流儿解释道:“那和尚口音不是本地人哩!我甚至觉得,那和尚口音不是大唐的口音。而且,我方才才反应过来,在金光寺附近怎么还会有人开佛庙?那岂不是一山有二虎?” “都说佛门与世不争,可法明长老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无论是信佛还是信道,争斗一直都是永无休止的。” “若我是金光寺住持,眼底里哪能容下沙子?早勾结官差把那小庙打砸了!可小庙仍存在,说明它绝对有大问题!” 胡玉玉这才恍然大悟。 她惊道:“莫非,也是那俩妖怪变化而成的?” “不清楚,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为上才是。”江流儿道:“哪怕误会了人家,也比中招好。” 一人一狐交谈之际。 不远处…… 木吒讪讪致歉道:“师父,这次是弟子的问题,我乃商周交替年间的人,说起话来口音确实与大唐不同,但我方才没注意到这一点。” 观音道:“无妨,换作寻常人不一定会发现此蛛丝马迹,只能说金蝉转世身天生聪慧伶俐。” “贫僧如今倒是有点好奇。”观音波澜不惊道:“何人教金蝉子这一身的本领?” 木吒一怔,旋即猛地惊醒:“是呀!金蝉转世无非是个十二岁的少年郎,他是怎么杀得了那么多妖怪,他又是怎么跑得那么快的?” “师父,他定是学了修炼法!”木吒笃定道。 “取经人身上发生的变数,比我想象中还要多。”观音喃喃一句,掐指一算却算不出甚么。 观音心头一凛:‘莫非是有大神通者在教金蝉转世身?对方是何目的?与我佛是敌是友?’ 三界五行内少有南海观音大士算不出的事。 可今日竟算不出是谁教金蝉转世身修炼法。 上一个算不出的还是闹天宫的猴子的师父。 这次算不出的竟是金蝉子转世后的“师父”。 “师父,我们还要继续接近金蝉子吗?” 木吒不知观音心中波澜,他还在苦思冥想,该如何才能不被金蝉子跟躲瘟神一样躲着。 …… 另一边。 江流儿与胡玉玉找到了一个较为干净的山洞。 江流儿把住在山洞里面的熊瞎子打了一顿,熊瞎子流泪被迫忍受俩陌生人住进自己家。 眼见天色要暗下来,江流儿又去捡些柴火。 他点燃篝火后,一边烤火一边打开聊天群。 [江流儿]:“今日当真好险,接连遇到有妖怪埋伏我,好在我机灵,两次都躲过去了。现在妖怪真狡猾,甚至都会用计谋害人了。” [净坛使者]:“哈哈哈,小师傅你没见过更狡猾的妖怪,有的女妖精甚至会色诱你嘞!” [净坛使者]:“不过,如果下次有这种好事,小师傅不愿的话,可以将机会让给我老猪,老猪我最不怕被女妖精色诱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江流儿,@肌肉唐三葬。” 咦? 江流儿有点惊讶,没想到大圣前辈会主动@自己。 [江流儿]:“大圣前辈怎么了?” [肌肉唐三葬]:“有事就说。” [齐天大圣孙悟空]:“俺老孙忽然灵光一闪,你们不是说过,未来会有一个唐三藏揭开佛贴,然后我就会从五指山里被放出来吗?” [齐天大圣孙悟空]:“问题是……这个人选,为何拘泥于俺老孙这个世界的唐三藏呢?” [净坛使者]:“嘶!猴哥你该不会是想要?” [肌肉唐三葬]:“哦?你这猴子的奇思妙想,倒有几分意思。” [江流儿]:“啊?” [齐天大圣孙悟空]:“既然你们也是唐三藏,那你们能否揭开五指山上的佛贴?” 江流儿震惊了。 大圣前辈居然想让自己和唐三葬前辈揭开五指山佛贴! 欸? 不对呀! [江流儿]:“问题是,我与大圣前辈不在同一个世界呀?” [净坛使者]:“小师傅,看来你并没有发现诸天西游群最离谱的功能。” [净坛使者]:“我们是可以互相串门的。” [江流儿]:“!!!” …… …… 第三十二章:取经人不见了! 江流儿惊了,诸天西游群竟可以互相串门? 那岂不是说…… 他能前往前辈们的世界,前辈们也能来到他的世界,所以大圣前辈才会冒出这种想法? [江流儿]:“这要如何操作?” [净坛使者]:“只需心念一动,即可向一个群友发出进入他所在世界的请求。老猪我刚进群时,就去唐三葬的世界溜达过一圈。” [净坛使者]:“但却有限制。” [净坛使者]:“譬如我要去小师傅你那边,我能在你那边停留多少日,全看小师傅的实力。若小师傅飞升成仙,当了个天庭的天兵,老猪我起码能在你那待十天半个月。” [净坛使者]:“不过,以小师傅如今的修为嘛,俺老猪兴许只能在你那待十个呼吸的功夫,十个呼吸后,就要被踢回来了。” [江流儿]:“原来如此,那倘若是反过来,我去八戒前辈那边,岂不是能待非常久吗?” [净坛使者]:“哈哈,几百年都不成问题!” [净坛使者]:“我还是很厉害的。” 江流儿有点蠢蠢欲动,这是大圣前辈的邀请,自己若是拒绝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呀? 这些天,他大致摸清楚了前辈们各自性格。 唐三葬前辈,刀子嘴豆腐心,且对自身十分自信,自认九天十界鲜有对手。 八戒前辈,是最随和的一个,平时话很多,喜好在群里发些衣衫褴褛的漂亮女子图片。 黄眉前辈,貌似有点极端,喜欢怂恿他人破戒,但应当不算坏人……大概。 大圣前辈,心高气傲,也是最冷淡的一个。 他平时话很少,似乎很看不起满天神佛。 这样的一位前辈能向他江流儿求助。 江流儿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肌肉唐三葬]:“但你那有五方揭谛看守,若揭佛贴,便只能先将他们几个给打杀了。否则,他们会跑回大雷音寺,禀报如来佛。” [肌肉唐三葬]:“若如来佛亲身降临于此,一番苦战,是在所难免。需打得方圆万里寸草不生,方能分出个孰胜孰负。” [齐天大圣孙悟空]:“五方揭谛打杀便是!那五个秃驴,俺老孙饿了,他们给我吃铁丸子;渴了,他们给我喝溶热铜汁。” [齐天大圣孙悟空]:“呔!当真一群恶佛!” 饿了喂铁丸子? 渴了就喝铜汁? 江流儿听得瞠目结舌,这也能活得下来吗! 这些佛,怎好似与经书上说的不太一样啊? [肌肉唐三葬]:“既然如此,贫僧便帮你这猴子试一试,看看那佛贴贫僧能否揭下来。”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也一并来。” [江流儿]:“前辈,我应当不会拖后腿吧?” [肌肉唐三葬]:“拖后腿只是弱小者的说辞。强大到极致的存在,哪怕一手托着凡间,一手与众仙佛交锋,也不会嫌凡人拖后腿。” [江流儿]:“好的前辈!” 江流儿有点小激动。 他先是对着胡玉玉说道:“我准备出趟远门,暂且还不知何时回来,也许是一炷香过后,也许是几日后,反正我会回来的。” 江流儿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需好好躲着,莫要被狼妖抓去了。我留了些铜钱在,你若饿了,可以乔装打扮一番去买些吃的。” 胡玉玉一怔,好奇道:“恩公这是要去何处?” “兴许是要去五指山吧!”江流儿神秘一笑。 “五指山?”胡玉玉忽地想起来:“这不是五百年前曾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所在的地方吗?” 而此刻的江流儿已心中念头一动。 向“齐天大圣孙悟空”发送了进入该世界的请求。 …… “师父,我们这次要变化甚么呀?” 木吒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还能变什么东西。 观音摇头道:“无需变化了,与其遮遮掩掩,被金蝉转世身误会,倒不如堂堂正正一些。灵山诸佛都在看着我们,莫再闹笑话来了。” 观音变回真身,登时,普照佛光洒满天地。 再一瞧这活菩萨,就见璎珞垂珠翠,香环结宝明。乌云巧叠盘龙髻,袖带轻飘彩凤翎。眉似小月,眼若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木吒跟着变回真身,已是“惠岸使者”模样,手持一根浑铁棍,当为降魔大力士。 与此同时。 大雷音宝刹的众佛以宝镜见到这一幕画面。 有菩萨笑道:“如此,那金蝉子转世身应当也不会避开了。毕竟观音菩萨亲至,他若还要去报官儿、还要躲得远远的……未免有点不知礼数,有眼不识观世音了。” “哈哈,那倒不至于。”有罗汉也呵呵笑道:“金蝉子如今虽是少年郎,却也念过佛经,怎么会认不出观音大士呢?” 有金刚揶揄道:“先前金蝉子避了观音大士两次,若他得知先前是误会,定惶诚惶恐罢!” “哈哈!倒也有几分趣味。”诸佛喜笑颜开。 气氛一片其乐融融。 然而…… 观音与木吒那边却发生令人意想不到变故。 木吒不禁疑惑道:“师父,您怎么不走动了?” 木吒本要与师父去见一见金蝉子,他甚至已经做好打趣一番对方的准备了。谁让那江流儿,连续两次都让他惠岸使者有点难堪。 可没走几步,他发现师父停下了。 木吒发现,自家师父的表情竟发生了变化。 那是种“惊愕”与“迷茫”的情绪。 观音暂且没有回应弟子,而是在掐指算着,五指在飞速点动,却仍解不开心头的困惑。 良久…… 观音不再算了,语不惊人死不休:“金蝉转世身,方才不见了。我算不出他究竟在何处,三界之内、五行之中,乃至九天、十地,我都算了个遍,却寻不到他的踪迹。” 木吒双眸愕然瞪圆:“啊?金蝉转世身不见了?” 他催动佛力,双目金光灿灿。 木吒震惊失声惊呼:“真……真不见踪影了!” 观音、木吒这对使徒的所见、所闻、所言,尽数通过宝镜投放至灵山大雷音寺之中。 欢声笑语的宝刹瞬间寂静,有罗汉手中经书掉地上恍若未知,有佛陀不禁流露呆愕表情,有揭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灵山诸佛宛若如遭雷击。 大雷音寺宝刹落针可闻。 取经人…… 不见了! …… …… 第三十三章:江流三葬齐揭贴,大圣脱身五行山 “恩公?”胡玉玉眼睁睁看着江流儿嗖的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她迷茫左顾右盼,在山洞寻不到任何踪迹。 又探头往山洞外望去,还是什么都见不到。 她惊讶无比:“这是恩公的法术吗?” 胡玉玉不知,她的反应尽数落在观音眼中。 观音觉得这小狐妖也不知取经人去何处了。 即便是那闹天宫的石猴的筋斗云,一个跟斗可飞十万八千里,可也不至于凭空消失吧? 更不至于算都算不出来吧? 这便是为何堂堂观音大士竟会如此的愕然。 如今发生的意外状况…… 已出乎漫天诸佛预料。 …… 从一方世界来到另一方世界是甚么个感觉? 以前江流儿不知,现在他可以拍拍胸脯表示:没什么感觉,只需要眼睛一闭、再一睁,便稀里糊涂换了片全新的天地哩! 江流儿抬头一望,便见上方有着万道金光、千条瑞气,好一个佛光普照,有点刺眼睛。 “嘿,小孩儿,往哪看呢?俺老孙在这儿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江流儿一大跳。 险些就要用《百咒穿心御剑术》来杀敌了。 他低头一瞧,发现眼前山下压着个“野人”。 仔细一看。 才不是甚么野人哩!那是个会说话的猴子! 江流儿试探性地问道:“大圣?” “正是我!”哪怕被压在五行山下,这个猴子的锐气仍然不减,那炯炯目光没有半分屈服,难以想象他被压在五行山已有近五百年。 “倒也是处钟灵毓秀之地。”又有声音响起来:“与贫僧那方世界截然不同。” 江流儿迅速转头望去。 便见一身材高大的高僧不知何时矗立身旁。 江流儿见过长得很高的妖怪,但从未见过长得那么高的人。如今……他算是见世面了,这高僧怕是比门楣还要高好几寸! 而且长得极为壮实,但并非将军肚的壮实,而是虎背蜂腰,肌肉很是匀称。 但因身材高大,骨骼也大,单一只手看起来,就跟一面蒲扇似的。 这样的手掌,若捏成拳头,给人来上一拳。 恐怕,能把人一拳打死吧! 他脑海闪过奇奇怪怪念头。 “唐三葬前辈?”江流儿已意识到此人是谁,他不禁试问道。 “正是。”唐三葬回道。 唐三葬瞥了眼江流儿:“与小时候的自己相见,倒也令我有几分怀念当年。但你比我厉害,我似你这般年纪时,手中只有九条人命。而你,见你浑身煞气,怕已杀了上百人了。” 江流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赶紧纠正道:“我杀的不是人,是妖怪。” “妖与人无异。”唐三葬道:“杀妖即是杀人。” “你们莫要叙念聊天了。”大圣道:“那佛贴就在五行山顶处,俺老孙这些年想尽各种办法。呼过狂风,唤过疾雨,骗过路过的砍柴人,威逼过土地公……都弄不下那张破佛贴。” “若要等那唐三藏来此,谁知还要等多少年?我已被压了四百七十六年,如今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多待一天,俺老孙都受不住哩!” 唐三葬见孙悟空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他笑道:“你比贫僧那大徒弟更加桀骜不屈,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因来自不同的世界,性格颇有不同,当真是有趣。” “佛贴,自是要试着揭下的。”唐三葬眯眼道:“但在此之前,先解决几个通风报信的。江流儿,你在此呆着,我去杀几个揭谛。” 话音一落,江流儿只觉眼前忽地狂风大作。 他一眨眼,唐三葬前辈便不见了。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如天雷在耳畔落下。 江流儿抬头见有一物从天而降。 而且就落在他这边! 当那物落在地上时,江流儿发现,那竟是一个金光灿灿的人!那人四肢都扭曲变形了,白花骨头从皮肉中穿出,周身上下鲜血淋漓——那血居然也是金光灿灿的! 此人浑身肌肤都撕裂破损,胸膛有一个巨大空洞,透过那个洞都能见到地上的小草哩。 又一声“轰隆”巨响传来,又有一物落下了。 仍是一个金光灿灿的人。 那人也是死状惨不忍睹。 随后,便响起三声巨响,三个人齐齐坠落。 这眨眼就死了五个了! “这唐三葬倒也挺有本事,难怪口气这么大。”大圣瞅了眼尸体,只觉扬眉吐气,幸灾乐祸笑道:“这些恶佛死的好!” 恶佛? 江流儿惊道:“大圣前辈,这莫非是五方揭谛?” 大圣道:“正是那五条狗!” 五方揭谛,乃西方守护大力神,他们分别为“金头揭谛”、“银头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摩诃揭谛”。 在佛经典籍中,他们出场次数虽不及如来佛,也不及那些罗汉、菩萨,但也屡次提到。 对江流儿来说,这就是神仙老爷般的存在。 然而…… 他们现在却比死狗还惨! 全被打杀了! “阿弥陀佛……本来只需三个呼吸便能解决,但他们比贫僧那方世界的五方揭谛强一些,解决这五方揭谛竟用了四个呼吸。” 唐三葬回来了。 他拳上沾满佛血,浑身煞气逼人,缕缕黑气缠绕周身,气势磅礴凶戾,宛若一尊魔佛。 “想必,此方世界的如来,也比我那方世界的如来要厉害些。看来,先解决掉通风报信的人,是正确的,否则免不了一番苦战。” 唐三葬只说会有苦战,却没说自己不能打。 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大圣都高看他一眼。 江流儿忽然想起甚么:“是不是还有个土地公啊?” 不远处,躲在树后的一个小老头差点被吓晕。 “他没资格会见如来佛。”唐三葬道:“无需搭理他。走吧,去揭那佛贴。” 江流儿与唐三葬登上了五指山的极巅之处 见上方有块四方大石,石上压有一张佛贴。 上书:“唵、嘛、呢、叭、哞”六个金灿大字,可谓是佛光千条,瑞气万道,直刺人眼。 “你去试试。”唐三葬道。 “我?”江流儿一怔。 唐三葬点头:“我揭过一次,让你也过把瘾。如此,那猴子也能承你恩情。他的报恩对我无用,但对你却很有用,需你来将他救出。” 江流儿走上前去,伸手一抓佛贴,发现没甚么异样后,他直接把佛贴猛地撕下。 “嘿,真撕下了!” 江流儿对山下大喊道:“大圣,佛贴撕开了!” “哈哈哈哈!”大圣的欢喜大笑,宛若响彻九霄:“江流儿,你躲远些,老孙要出来了!” 唐三葬拉着江流儿踏空而行。 便见下方五指山天崩地裂,巨响震怖万里。 大圣,脱身了! …… …… 第三十四章:大圣亲传《地煞七十二变》 五行山为“金、木、水、火、土”五座大联山,镇压着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如今佛贴被揭,大圣翻身,登时山崩地裂。 失去佛贴的五行山,根本压不住齐天大圣。 一只石猴从崩塌的五行山中窜出。 石猴欢喜大笑道:“好个如来老儿,想让那个唐三藏日后将我救出,让我受那唐三藏恩情,跟他一同去西天取经,让老孙我乖乖当一条狗。呔!当真是想得挺美!” “殊不知,俺老孙找来了江流儿与唐三葬哩!” 大圣踩着祥云,飞至唐三葬与江流儿跟前。 他讲礼貌,有模有样行礼道:“多谢二位远道而来,揭开那佛贴,还老孙我一个自由身。” 江流儿好奇打量着这位齐天大圣。 却见对方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威风。 尖嘴猴腮,火眼金睛。头长苔藓,耳生薜萝。鬓角发疏青草盛,颔下无须有绿莎。 眉有土,鼻有泥。 指头粗,手掌厚。 尘垢馀多。 十分狼狈。 “你这猴子,被压了近五百年,毛都长草了,哪还有当年大闹天宫的神气劲儿?”唐三葬说道:“将自己收拾捣腾一番再说罢!” 大圣一愣,伸手一摸头,果真满是杂草泥垢。 他眼带凶戾,却并非针对唐三葬与江流儿,而是怒目朝天望向西边:“若非玉帝轻我,我何至大闹天宫?若非如来压我,又何至狼狈不堪?今日五行山下出,来日必将把仇报!” “一身狼狈,何须捣腾?老孙捏个诀便是了。”大圣一捻诀,草、灰、泥、苔,尽数散落。 一身猴毛也光洁得紧,就是不着片缕罢了。 “哈哈!缺了身衣裳,没关系,改日再去龙宫一趟,那老龙王与我是老相识。上次他赠我不少好东西,这次拜访一番,肯定也不差。” 大圣笑了几声,让江流儿觉得,其实大圣前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孤傲。 只是被五行山压久了。 脾气可能变得不太好。 大圣对唐三葬、江流儿道:“不妨与老孙去花果山一趟?我让那猴子猴孙好好款待你们。” “不必。”唐三葬拒绝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揭佛贴,二是想要看看你这方世界的深浅。如今佛贴已揭,深浅已知,是该回去了。” 唐三葬继续道:“倒是这江流儿,亲自揭下佛贴,还叫你前辈,你只道谢,不表示表示?” 唐三葬前辈在主动帮自己向大圣前辈讨好处! 江流儿知道,自己这种时候最好保持沉默。 大人的事情让大人们去商妥便是。 他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少年哩! “俺老孙不是甚子抠门猴子。”大圣寻思片刻,他对江流儿说道:“我那拜师学艺的师父,只是不让我将他说出去,没说不让我将修炼法传出去。既然如此……老孙我便传你《地煞七十二变》,以报答揭贴之恩。” “但传你太多,怕你贪多嚼不烂了。便先传你前三变,等你练熟了,再找老孙要下三变。如此反复二十四下,你便练会七十二变了。练至圆满,可躲天雷、阴火、赑风三灾。” 说罢。 大圣一指戳在江流儿眉心,江流儿立即知晓《地煞七十二变》前三变的修炼方式与口诀。 “大圣前辈,三灾是甚么?为何要躲避它们?”江流儿好奇问道。 大圣道:“待你哪日修得长生不老术,三灾便想要将你打杀掉。而你若能躲得过那三灾,你便超脱六道外,不在五行中。” 他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话间还有些许自得:“可与天同寿,长生不老!” 江流儿顿时一惊。 好厉害的法门啊! 照大圣前辈所说,他岂不是已长生不老了? “谢大圣授法!” …… 江流儿没有在“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世界久留。 他隐隐意识到大圣前辈可能要干大事去了。 若在他哪多待会,反倒是打扰了对方。 与大圣、唐三葬告别后,江流儿怀着几分激动、几分喜悦的心情,回到了山洞之中。 “通幽”、“驱神”、“担山”,是江流儿从大圣身上,所得到的前三变。 通幽,便是能与鬼神交通,可入地府阴间。 若练至圆满,九幽黄泉,十八地狱,来去自如,无鬼能拦,无鬼可挡。 驱神,便是可驱使些凡间小神,譬如土地、山神之流,而天丁力士,却十分难驱使。 但若练至圆满,天丁力士也未必不能驱使。 担山,有身担大山之力,一座山压在身上,也能健步如飞,不受影响。 若能连至圆满,被没有佛贴的五行山压下来,也能把山担起乃至掀翻。 好个《地煞七十二变》。 说是躲三灾的法门,却蕴涵七十二般神通。 江流儿如何不喜? “恩公,你回来啦?”胡玉玉的声音适时传来。 她化作人形,小跑至跟前。 她先是捏了捏江流儿的手,又戳了戳江流儿的脸,还凑近闻了闻,这才面露欣喜。 “没有错,果真是恩公的味道!” “不过……” 胡玉玉有点疑惑:“怎么还有一股猴子味儿?” 这也能闻出来? 江流儿面不改色回道:“我此番是去见了个友人前辈,他是猴子成精。对了,我这一去,是去了多久?这里过去多少时辰了?” “也就两柱香?”胡玉玉想了想,她琢磨道。 两柱香…… 看来,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是一模一样的。 江流儿还挺担心会出现“观棋烂柯”的状况。 生怕一回来,胡玉玉都变成风干骷髅了。 也怕法明长老都变成一捧黄土了。 更怕还没相认的娘亲也投胎转世好几轮了。 好在…… 一切正常! 甩开脑中杂念,江流儿道:“与我见面的那位前辈,今日传授了我三种神通法门。我这两日,需好好练一练,两日后我再去狼涧洞。” 胡玉玉连连点头,欣然道:“全听恩公的。” …… “金蝉转世身不见了,连师父您都算不出来,两柱香过去了仍无音讯,这可如何是好呀!” 木吒性子颇急,他拎着浑铁棒,心定不下来。 他踩着祥云,止不住来回踱步。 “金蝉子回来了。” 忽然,观音睁开了双眸:“我听见他说话了。果然,有大神通者在教他修炼。此大神通者很是不凡,以我的力量,竟算不出他是谁。” “金蝉转世身说,此人是猴子成精。”观音顿了顿,想到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 …… 第三十五章:菩萨,我学的是《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 “师父,不妨去问问金蝉转世身?”木吒提议道:“若我们以真身法相与他相见,并向他提问,弟子认为他定会如实回答。” 观音摇摇头:“不妥,尚不知那幕后之人的根底。” 先不论灵山诸佛都在目睹师徒二人一言一行,单是江流儿那无论如何都算不出根底的“师父”,就足以令观音谨慎对待。 木吒迟疑道:“那我们?” 观音道:“劝江流儿向善即可,不必问别的问题。之后回灵山,禀报世尊,由世尊定夺。” 连他师父观世音菩萨都算不出的大神通者……木吒脑海闪过少数几尊远古神佛。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也意识到此事已上升至他插手不得的程度。 “是,师父。” 木吒老老实实地点头。 这对师徒来到江流儿与胡玉玉藏身的山洞前,他们并未掩盖踪迹,大大方方驾云而来,双脚落地时,更是踩断枯枝败叶发出声响。 嗖—— 观音一抬眼便见寒光烁烁的一抹剑光飞出。 旁边的木吒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江流儿这一手《百咒穿心御剑术》在木吒看来很是稚嫩,他吹口气都能把剑吹飞百里。 可关键是,这杀气腾腾的一剑是奔着他师父去的! 那金蝉转世身好大的胆子! 他怎敢如此? 木吒伸出浑铁棍挡在观音跟前,飞剑与浑铁棍硬碰硬,棍子毫发无损,飞剑被弹飞了。 洞内,传出胡玉玉的惊声:“好厉害的妖怪,那狼妖大王哪儿找来的帮手?恩公占据先机,竟也被他挡了下来?糟糕,怕得有两三百年道行!恩公,咱俩分头跑!我引开他们!” 木吒又惊,又气,又想发笑。 但他总不能跟小孩一般计较,便连忙冲其喊道:“莫要误会,我们二人不是妖怪。” 说罢,他释放佛光。 就见金光璀璨,直冲云霄,万道华彩层层叠叠。一副人间活佛模样,哪儿有半分妖气? 木吒道:“你们出来看看,我们是妖还是佛?” 半个狐狸脑袋探出头来。 “呀!”胡玉玉大惊道:“恩公,外边妖怪大胆得很,他们假扮成菩萨来伏杀我们!” 木吒:“……” 怎会有这般不识货的狐妖?莫不是长了眼疾?见不着这万丈佛光吗? 可他乃南海观世音菩萨座下弟子惠岸使者,这番话若从口中说出,倒也破了高人形象。 木吒只能硬憋着。 心里头难受得紧。 “且慢,胡玉玉,他们是真的菩萨,不是妖怪,我们好似误会他们哩!”江流儿声音传出。 一人一狐总算出来了,他们见到了木吒与观音,双方历经数次波折,总算是坦诚相见。 “是观世音菩萨!”江流儿一眼认出了观音。 漫天神佛中这般形象的除了观世音还有谁? 他欲行礼,却想到自己尚未剃发为僧。 胡玉玉被吓得老老实实蹲在江流儿的旁边 她以赤狐真身的形态与观音相见。 她知道自己是闯祸了,把菩萨认成妖怪了。 “无需行礼。”观音忽然开口,带有几分善意,也流露一丝微笑,没有怪罪江流儿对自己出手,而是坦然道:“我师徒二人并非偶然路过,是特意来此寻你江流儿的。” 江流儿很是讶异:“寻我?” 是了! 江流儿回忆起,自己前世,乃如来佛弟子“金蝉子”,自己是金蝉子转世哩! 也就是说…… 自己前世没准也是一个菩萨? 没准还与观音菩萨关系匪浅? 这时,只听观音道:“我与惠岸途径南赡部洲一处山林时,见你与十几个妖怪争斗搏杀。” 江流儿暗道不好,自己杀生被菩萨见到了。 他有种被抓现行的即视感。 “江流儿,你与我佛有缘,未来势必会参经礼佛,乃至会成为东土大唐的一位得道高僧。” 观音问道:“这样的你,为何会有一身杀性?” 江流儿如实道:“菩萨,那妖怪们威胁到法明长老的性命,他们也想要我江流儿的性命。若我慈悲为怀,不管不顾,我是会被杀的,法明长老也会被妖怪们抓起来的。” 他怕观音菩萨不知法明长老是谁。 便主动介绍了一番,顺便让法明长老在观音菩萨这儿露露脸。没准等长老哪天圆寂了,能被观音菩萨看中,去当个佛呢! “菩萨,法明长老他不是我父,却胜似我父。人以孝为先,我不能将他置于如此险境中。” 江流儿道:“我只能破戒杀生。” “倒也是个诚实孩子。”观音知道江流儿没撒谎。 便知这金蝉转世身心底不坏。 只是有个大神通者,在江流儿遭遇危难关头,教了他修炼法,让他身怀利器。 才会导致杀生破戒之事发生。 观音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今日杀了那么多妖怪,妖怪会将你视为生死仇敌,他们会更想杀你。到时……你只能杀死更多妖怪,来换取自身一时的平安无恙。” “不妨,让我……”观音想出手,化解江流儿与妖怪之间的冲突,以此化解江流儿杀性。 可话刚至此,江流儿忽地一喜,用卖弄知识的语气道:“所以,佛经有言——不杀生,仇恨永无休止。菩萨,待我杀尽了妖怪们,仇恨不就止住了?” 观音愕然。 木吒傻了。 灵山之上,诸佛神色各异,有的瞠目结舌、有的呆滞宕机、有的陷入思索…… 这这这…… 这金蝉转世身说的是甚么离经叛道的话呀! 而且,金蝉子语气听起来……像是真把这离经叛道的言语,当成是佛经了! 他甚至跟个小孩子似的,在观音大士面前,卖弄自己对佛经的“博览群书”。 木吒忍不住道:“你学的甚么佛经?” “《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呀!”江流儿道:“我已背得滚瓜烂熟哩!” 木吒怔住。 这是甚么个佛经?他学了这么多年的佛法,从未听说过有这门佛经呀? 观音则想到更多,这所谓《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怕不是那位大神通者教给江流儿的,而且对方可能还以“佛经”名义相授。 “江流儿,你念几句给我听听?”观音说道。 “好嘞!”江流儿应许。 他立即将《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的前言念了一遍,无非是些“不杀生,仇恨永无休止”、“不偷盗,强盗于我何异”、“不淫邪,一切有情皆孽”……背得朗朗上口。 成功赢得身后胡玉玉那崇拜的目光。 胡玉玉心中暗喜不已:‘恩公读的书果然很多,那个拎棒子的菩萨都听呆了哩!’ 观音听到此处,面色毫无波澜。 木吒却已彻底傻了。 这念的是佛经? 分明是魔经啊! …… …… 第三十六章 :黄眉犯了众怒,三变均入门 “师父,教江流儿修炼法之人,绝不是甚子善茬,他假借佛经名义诓骗江流儿,定不是好人!” 木吒随观音驾云归往灵山途中,心有余悸道:“假若我们放纵不管,可能会引发祸端。” 他有些不解:“师父,那大神通者为何会盯上取经人?他传授金蝉转世身如此骇人听闻的魔经,究竟是在图谋些甚么?” 却不不知晓,他脱口而出的疑惑,也是观音心中的不解难题。 大雷音宝刹诸佛更是在热议此事。 本是世间少有的清净地,如今却吵杂如菜市场。 罗汉、揭谛、金刚……各持己见。 可却又论议不出一个所以然。 有罗汉道:“三界之中,还能有何人不愿见到我佛门愈发鼎盛?无非就是妖魔、乃至是道门神仙罢了。” 有揭谛道:“金蝉子乃世尊弟子,虽在凡间受罚,却也是我灵山中人,岂容他人蛊惑?” 有佛陀迟疑道:“我认为并非天庭,五百年前世尊护驾有功,天庭怎会如此不要脸面呢?” 有菩萨则看向品莲台上的世尊如来:“世尊,可知幕后是何许人也?” “不知。”如来不打妄语,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 在诸佛震惊中,如来道:“此人或不在我之下,暂且探不出金蝉幕后是何人。” 诸佛心头巨震。 皆感不可思议。 不多时,观世音回到灵山,听闻世尊竟也不知江流儿背后根源底细,有些惊讶。 观音叹气道:“我之过错矣,是我将那金蝉子投于殷氏女怀中,导致一系列因果错乱,直至今日被人有机可乘。若我方才能让江流儿将经文念完,兴许也能从内容中,摸索一番幕后大神通者的根源。” 有罗汉道:“大士不必自责。只需有人每日监视金蝉,他若要继续修炼那邪经,自会被我等知悉内容。” 观音颔首:“便让我徒惠岸去罢!” 如来准许道:“可。” 木吒怔了怔,只得恭敬低头:“弟子领命,定不负师父与世尊厚望。” 大雷音寺诸佛虽看似心平气和,却暗藏几份对幕后之人的愠怒,若佛能永世不怒,便不会有甚子怒目金刚之说。 那传授金蝉转世身魔经邪典的“大神通者”,俨然是犯了众怒。 触及西天底线了。 …… “黄眉前辈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果真是品阶极高的佛门典籍真经啊!” 江流儿感慨道:“观音大士听了都面露沉思,定是真经蕴含的佛理太精妙了。连观音菩萨都要细细琢磨,方能理解其中奥妙所在。” 自己最开始竟然觉得这功法不像好功法,是他江流儿以小儿之心渡高僧之腹了呀! 至于唐三葬前辈为何直言这是垃圾货色? 或许是唐三葬前辈太挑剔。 前辈他一拳便能打死一个揭谛,似这等厉害人物,眼界稍微挑剔些,也是很正常得很。 “咦?胡玉玉,你在做甚么?” 江流儿见到胡玉玉在收集地面上的一些枯枝败叶。 胡玉玉兴奋解释道:“这是菩萨踩过的东西,带回去肯定能羡煞一群狐妖姐妹。更何况,我们也可以卖了,就可以买鸡肉吃了!” 江流儿说道:“可我们说这是被菩萨踩过的,也未必会有人信我们呀!” 胡玉玉一呆。 她扔掉枯枝败叶,毛绒大耳朵耷着,垂头丧气:“没有鸡肉吃了。” 江流儿不知如何安慰。 他也没吃过鸡肉。 …… 夜晚。 江流儿吃了几个炊饼,便沉浸修习《地煞七十二变》前三变,他练的是第一变“通幽”。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江流儿双眸幽光幢幢。 他看向在一旁汲取月华精气修炼的胡玉玉。 发现自己这一双眼睛,能隐约见到胡玉玉的三魂七魄,她的三魂七魄是狐狸的模样。 江流儿尝试捻个通幽诀,口中也在念着咒。 登时! 森森寒意在他的肌肤攀爬,耳畔也传来阵阵呓语,都是在山林中意外身亡的人的声音。 声音中,有的在哭诉自己因逃灾迁徙而死。 有的在骂采花贼贱淫了自己后竟杀人抛尸。 有的语句混乱,听不出在说些甚么。 江流儿连忙中断“通幽诀”,他额头溢出汗渍,嘀咕道:“原来这山上这么多游魂野鬼。” 又一个时辰过后…… 江流儿站起身来,他手捻印诀,口中念词,来回跺步,试图呼喊并驾驭此处土地山神,结果真有个小老头从地上钻了出来。 “哪来的小娃,大晚上乱使法术?” 小老头比江流儿还矮,他没好气地瞪眼道:“这么晚,不让神仙睡觉啊?” 江流儿意识到自己的对“驱神诀”领悟太浅,只能把土地神喊出来,却无法用神通驭神。 面对土地神的抱怨,江流儿只好连连道歉。 胡玉玉也被惊醒,得知原委,与江流儿一起好说歹说,才让终于土地不再计较。 再一个时辰后…… 江流儿趁着夜色走出山洞,寻到一块大石头,乍一看估摸得有三四千斤。 他运起“担山诀”,硬生生将大石背了起来。 没走几步,他小脸通红,不得不将它放下。 “这个是最实用的!” 江流儿没有气馁,反而喜不自禁:“平时我只有七八百斤的力,如今捻个诀,便有三四千斤的力。虽不持久,却也能打得对手猝不及防。” 一夜不到,仅三个时辰。 《地煞七十二变》的前三变——“通幽”、“驱神”、“担山”。 江流儿均已入门! …… 第二日,江流儿又练了一整天。 他的“通幽”已能辨别阴阳,并练出了一对阴阳眼,无需捻诀念咒,便能分清是人是鬼。 他的“担山”已能持续十个呼吸,十个呼吸内,他都有三四千斤的力气。当然,距离将一座山给担起来,自然是差远了。 之后,江流儿又用“驱神”把土地喊出来了。 这次他懂了点人情世故,给土地供些贡品——几个果子、一个炊饼。 “你这小娃,倒也挺有礼数。” 土地神满意收下了贡品。 江流儿问道:“土地爷爷,您当了这么多年土地神,应当对狼涧洞的狼无忌挺有了解吧?您认为如今的我是他的对手吗?” 土地神打量一番江流儿。 “你这小娃胆挺大,毛没长齐便学人家降妖除魔?”他道:“你虽有几分本事,但道行太浅,怕是打个熊都头都很勉强。那狼妖狼无忌,有三百多年道行,我都不是他对手呢!” 江流儿喜道:“胡玉玉,我们去杀了熊都头!” 土地神:“???” …… …… 第三十七章:江小魔头又来啦!(求追读~) 江流儿拉着胡玉玉前脚刚走,木吒后脚急匆匆随之赶来。 没有观音菩萨,仅他一个菩萨的弟子独自赶路,从灵山跑到大唐,将木吒给累得够呛。 他很快发现,两日一过,江流儿就不见了。 木吒只好唤出这方圆十里的土地神。 “你这小娃,不是说要去……哎呀!”土地神话刚说一半,便被木吒惊吓到了,急忙叩头就拜:“小神无礼,顶撞上仙,还望恕罪。” 木吒道:“我不是仙,我是佛,乃南海观音大士门下弟子,法号惠岸。” 土地神更是卑微了:“小神,见过西天菩萨。” 木吒没与这土地神废话太多,他直奔主题:“在山洞中的一人一狐哪儿去了?” 土地神如实道:“他们说要去杀了熊都头。” 木吒一怔:“熊都头是何许人也?!” 土地神知无不言:“是狼涧洞的妖怪,修为仅次于狼涧洞妖王狼无忌,乃狼涧洞二把手。” 木吒眼睛睁大几分。 金蝉转世身跑去杀一个妖洞的二把手去了? 他好大的杀性呀! 木吒两日前,随观音菩萨来见江流儿之时,在天上见到过狼涧洞,知晓方位。 他立即腾空飞去。 …… “大王,那江流儿跟蒸发了似的,我们寻了两天两夜,都寻不到半分踪迹。” 马都头苦着脸,对狼无忌道:“而且我们人手不够了,好多小妖被那江流儿凶名吓跑了,他们都怕会被贼人用竹矛杀死。” 一旁的熊都头也道:“哪怕是我手下的小妖,也跑了好多个,只剩七个了。” 马都头低声补充:“我这边的小妖,比熊都头还少,还剩下四个。” 狼无忌陷入沉默。 他望着空荡荡的狼涧洞,心头生起悲凉感。 何曾几时…… 狼涧洞也是风光无两,大妖小妖足有两百余,方圆百里,谁不知他狼无忌乃混世妖王? 可自从江流儿一出现,狼涧洞便日益衰弱。 小妖死了一百多,跑了大几十。 如今,整个狼涧洞就只剩下十一个小妖怪、两个妖怪都头、一个妖大王。 悲凉不堪! “继续找!”狼无忌面色阴鸷:“若还找不到他,就去抓几十个凡人,把他逼出来!若他一日不出来,我便杀十人!他要是两日不出,我就杀二十个,杀到人头滚滚为止!” “大王,不妥呀!”马都头被吓一跳:“此举过于极端了,天上神仙们恐怕看不下去呀!” 熊都头也连忙相劝:“大王,让我等再找两日,若还是找不到,再想别的法子。” 狼无忌冷静下来。 他也就是气话,真让他这么干,他是不敢的。 他不想哪天一觉醒来,门外站着天兵天将。 狼无忌摆了摆手:“去找。” 熊都头、马都头应了一声,相继走出妖洞。 马都头抱怨道:“找那江流儿,与大海捞针毫无区别,怎么个找法?熊都头可有妙计?” “没有。”熊都头瓮声瓮气道:“老熊我若有妙计,早抓了那贼人切成肉片献给大王了。” 熊都头叹口气道:“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了!” 他与马都头道别,招来仅剩的七个小妖怪,准备去南边找一找,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离开狼涧洞没多久,熊都头便发觉不太对劲,他鼻头耸动几番,随后迅速警惕起来。 对那七个小妖喝声质问:“你们今天谁吃人了?我怎闻到有人的味道?” 小妖们面面相觑。 一只鹤妖弱弱道:“都头,自从那贼人出现后,弟兄们每日都过得心惊胆颤的,哪儿有机会去抓人来吃啊?吃素的弟兄们每日就吃些瓜果,吃肉的弟兄们只能抓些野鸡兔子吃。” 熊都头面色微变。 “都小心点!”他立即提醒:“那贼人江流儿,极有可能就在附近!” 嗖—— 也在熊都头话音刚落的瞬间,一个小妖身躯猛地一颤,小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 就见一根竹矛将他的心口刺穿。 刺鼻的血腥味、忽然倒下的一个妖怪同僚,令众小妖大惊失色。 “不好,那江小魔头又来啦!” 有妖怪恐惧惊呼,妖怪们以为江流儿姓江,又因为江流儿杀的妖怪杀太多了,杀出一个赫赫凶名,所以私底下便叫他江小魔头。 小妖们连忙抽出武器严阵以待。 嗖嗖嗖—— 却不曾想,大量竹矛飞射袭来,一眼望过去,恐怕就有二三十根之多! 小妖都傻眼了。 皆已面露绝望。 熊都头的武器是俩翁金大锤,要怒吼熊啸震天响,双锤挥动如风,单个大锤恐怕都得有七八百斤,在他手中却轻若鸿毛。 但熊都头也只能挡下飞向他的竹矛。 飞向其他小妖的竹矛,熊都头便无能为力,他只有两只手,没长有三头六臂。 更何况…… 这些小妖都是些耗材罢了。 没了再招便是。 顷刻间一个照面下来,所有小妖尽数毙命,独留一个杀意沸腾、且怒气冲冲的熊都头。 熊都头嗅觉比其他妖怪更加敏锐,他闻到一处方向人味最重,甚至那边还有狐狸味道。 他拎着翁金大锤,便怒吼杀去:“找到你了!” 藏在暗处的胡玉玉惊道:“我们躲这么远,他都能一下发现我们,这头熊果真厉害。” 江流儿笑道:“你在此地等我,我去杀了他。我若打不过他,你再来助我!” 学了三种新神通,少年郎意气风发。 他不再藏匿,而是持剑直面冲来的熊都头。 “好大一只狗熊。”江流儿惊叹。 就见,那熊都头身高一丈,体壮腰圆似大桶,褐毛倒竖狰狞显。滚滚妖气,腾腾杀意。 仅是与之对视,怕也足以把人吓尿了裤子。 熊都头踏地奔袭时,江流儿能敏锐感觉到,脚下地面好似都在微微颤动。 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熊都头是最早追随狼无忌的妖怪,整个狼涧洞可以说是他与狼无忌倾尽前半生的心血。 如今险些被江流儿捣毁,让他如何不怒? “贼人!拿命来!”熊都头知晓江流儿杀死了两个妖怪都头,不敢大意,出手便是杀招。 手中双锤,单一个就比江流儿脑袋大几圈。 直直奔着江流儿的天灵盖敲了下来。 江流儿没有傻到用剑与锤硬碰硬,他闪过这一击,催动《百咒穿心御剑术》,长剑脱手腾空,在咫尺数步的近距离向熊都头飞去。 …… …… 第三十八章 :杀妖仅需十呼吸,魔经脱胎弥勒道(求追读) 飞剑直奔熊都头心口而去,即便熊都头身着甲胄、皮糙肉厚,也不敢赌此剑能否刺穿自己胸膛。 他立即收锤横档,“叮”的一声,格开飞剑。 却忽见江流儿取下腰间大骨棒,那尸魔白骨随江流儿双臂发力挥动,径直砸向熊都头。 碍于身高悬殊,这一击是奔着“小熊”去的,令熊都头汗毛倒竖,遍体生寒。 “贼人小儿,莫要猖狂!” 熊都头怒声一喊,可谓声如震雷,他举锤悍然砸去,与那骨棒硬碰硬。 嘭!!! 当双方武器接触刹那,熊都头却面色骤然惊变。 他感受到有一股很大的劲力,从锤身传递而来,那力道比自己大得多了! 熊都头双臂巨颤,连锤柄都有些不堪重负,手掌顷刻麻木,双眸瞪若铜铃。 他止不住接连倒退。 竟是江流儿早已捻了个“担山诀”,凭那三四千斤的力气,顺势追击而上,又是一棒敲去,直奔熊都头膝盖,令熊都头心神大骇。 熊都头赶忙立锤格挡,“砰”一声响,玄铁打造的锤头,被骨棒敲出一个大缺口。 江流儿又是一敲,熊都头只得被迫防守。 “砰”,一个翁金大锤被敲断了。 熊都头骇然心惊:‘这厮力气,怎会这般大?怕是得有好几千斤的力!我不能再与这贼人硬碰硬了,需扬长避短才行!’ ‘他虽力气大,却不及我经验丰富。我只需静下心,定能杀他,优势在我!’ 熊都头闪过江流儿下一击,寻到一个合适机会。 双手握着最后一个翁金锤,暴吼奔江流儿砸去。 这一击,命中了江流儿! “死来!!!” 江流儿天灵盖遭到重击,身子往下矮了矮。 但他却并未脑浆迸裂。 反倒熊都头被反震力震得武器险些脱手了。 ‘他脑袋怎这么硬?’ 熊都头傻了,他也就这一恍惚,被江流儿顺势一个前翻逼近咫尺,待他反应过来之时,江流儿已挥动骨棒,一棒敲在他膝盖上。 登时筋骨齐碎! 熊都头疼得双眼赤红,不禁单膝跪在地上。 却又见江流儿手捏剑指,飞剑破空声再度传入耳中。 惊得他来不及多想,只得扭动壮硕身躯,试图躲避飞剑的来袭。 飞剑从熊都头的臂膀掠过,带起一片血花。 一条长满褐毛的粗壮手臂抛飞而起。 “哐当”一声,这条手臂握着的翁金锤落地。 “担山诀,还剩四个呼吸。” 江流儿额头溢血,小脸憋红,被那铁锤砸一下脑袋,令他头昏目眩,但他咬牙撑住了。 他又是一敲,把熊都头另一边膝盖敲碎了。 双腿、一条手接连被废,熊都头心生绝望。 他熊横天叱咤风云多年。 不曾想今日阴沟翻船了! “死也要拉你一起死!”熊都头见江流儿又一棒敲来,他心头一横,张大嘴咬住了骨棒。 牙被打碎了。 舌被打断了。 他仍不松口。 熊都头口中汩汩涌血,双眸绝望中带着怒意,用仅剩的一条手臂,朝江流儿拍了过来。 这倾尽全力的一击,恐怕连玄铁都能拍扁。 那寒光烁烁的熊爪,恐怕连钢板都能撕裂。 江流儿松开骨棒,脚下生风,一跃而起。 熊爪擦着江流儿足底掠了过去。 赤手空拳空拳的他修炼,一掌朝熊都头天灵盖狠狠拍去。另一只手则掐着剑诀,运起《百咒穿心御剑术》。 这三四千斤力道的当头一掌,令熊都头脑袋一懵,七窍都在喷血。 飞剑瞬间刺穿甲胄插入心脏! 熊都头浑身一震,拼命的气力如泄洪之水。 短短两个呼吸。 身子便软下来。 江流儿拔出飞剑,朝熊都头心口、咽喉、脑门、丹田各补一剑。 这才气喘吁吁停下手。 “十息,不多不少。”江流儿重重吐了口气,心头畅快不已:“狼涧洞二把手都死于我手,如今那群妖怪,便仅剩狼无忌和马都头了!” 虽不喜饮酒,但此刻若有一壶烧酒在身边,他定畅饮一番,让这畅快感更加淋漓尽致。 江流儿没有放过破戒修炼的机会,他心头默念《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 躁郁情绪再次化作汩汩法力汇入四肢百骸。 疲惫感在缓缓消散。 额头伤口也在愈合。 胡玉玉跑过来,见恩公在修炼,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轻为恩公擦拭眉宇沾染的鲜血。 动作很轻。 不会惊扰江流儿。 …… “金蝉转世身,找到了!”木吒在天上巡了一圈,终于寻到江流儿的身影。 但也见到倒在地上的一头巨熊,巨熊穿有甲胄,一看便知是头妖怪。 周边满地是血,一条断臂落在旁边。 活脱脱的凶案现场。 “这……莫非便是那熊都头?” 木吒咋舌不已:“这江流儿又杀了一个妖怪?” 他见江流儿好似在念着甚么,虽然听不见声,但能见唇瓣一张一合。 木吒心头一凛。 立即盯着江流儿的“唇语”,呢喃复述唇语内容。 他越念越心惊。 且越念越惊骇。 木吒念完,已然无法平复内心的跌宕起伏,瞠目结舌,匪夷所思:“这《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绝对是脱胎于《观弥勒佛上升兜率天经》、《弥勒菩萨本愿经》、《佛说弥勒下生经》、《佛说弥勒救苦真经》!” “而且……这魔经曲解了那几篇弥勒佛经的禅意,导致它变得极为邪诡!我仅是跟着江流儿念一遍,便心烦意乱,难以平复思绪!” 有人怀疑道门神仙盯上金蝉转世身。 也有人怀疑是妖魔在暗中作祟。 西天诸佛,谁也没往“未来佛弥勒”身上想! 木吒冷汗涔涔。 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刚来东土大唐没多久的木吒,又火急火燎折返跑回西天大雷音寺。累了便嗑一枚仙丹,饿了便吃几朵祥云,渴了便饮一餐雨水。 一刻都不敢停。 一息都不敢歇。 两日的路程,他硬生生只用一日便回西天。 木吒寻到了观音。 观音菩萨正与文殊菩萨、普贤菩萨对坐论禅。 三位菩萨每说一句话,便能让四周金莲涌现,佛光万丈,异象连连。 “师父!我已知道是江流儿幕后何许人也了!” 木吒着急忙慌道。 “他念的那篇魔经是脱胎于弥勒佛道!” “弟子已将内容全记下了!” …… …… 第三十九章:石猴再访海龙宫,江流天赋惊大圣 观音、普贤、文殊三位菩萨皆知此事牵扯甚大。 他们让木吒将“魔经”完整复述,木吒照做。 听完,文殊道:“此经的确脱胎于弥勒佛道,但略显粗浅,奥妙不够。弥勒菩萨广知未来,佛法造诣甚是深奥,编不出这劣等佛经。” 文殊菩萨直言此经劣等,认为非弥勒手笔。 普贤道:“但,此经借鉴多本弥勒佛道经书,可见编著此经者对弥勒道了解颇深。况且,连世尊都算不出他究竟是何人……” 普贤菩萨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弥勒佛地位崇高,身份特殊,他不便多言。 观音道:“还是交给世尊定夺罢!” 文殊、普贤,皆双手合十。 “善!” 三位菩萨前去寻世尊如来佛,将此事告知如来,并将完整“魔经”复述一遍。 如来沉思片刻,说道:“我会与他叙一叙的。” 三位菩萨相继告退。 涉及到现世佛与未来佛,他们也不好插手。 只能静观其变。 …… 江流儿不知自己一言一行已搅动整个西天。 他将一切怒煞、阴郁、浮躁等破戒后产生的负面情绪,尽数炼化为自身修炼所需根源。 近日死于他手中的妖怪足有一百三十五个。 这海量的杀生戒铸成他突破的基础! 缕缕黑气在江流儿肌肤涌现,那黑气不似妖气,也不像魔气,却透露无穷无尽的恶念,仿若能勾起人性最低劣的几种欲望。 如此情形吓得胡玉玉手足无措。 “恩公?”她不得不出声,欲要唤醒江流儿。 不曾想,一股气浪迎面扑来。 逼得胡玉玉往后倒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 江流儿也睁开了双眸。 “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的第三阶段,今日成了!”江流儿喜道:“这熊都头他助我修行哩!” 黑气散去,江流儿不仅安然无恙,修为还突破了,体内法力暴涨一大截,丹田空间更为宽广,血肉劲力也登上一层楼。 “恩公突破了?” 胡玉玉没想到那奇怪状况竟是突破的迹象。 她抛开担忧,欣喜道:“恩公天姿似谪仙下凡,日后定能探一探那长生之道!” “我可不止是谪仙下凡。”江流儿嘿嘿一笑。 但没在此解释太多,他转移话题:“此地虽离狼涧洞不近,却也不宜久留,先走再说。” “恩公,不妨先摸摸尸?”胡玉玉忽然提议道。 “摸尸?”江流儿看向熊都头尸体。 那一身甲胄恐怕价值不菲,那两个翁金大锤,单是卖铁都能卖几贯钱吧?还有兽皮腰带、银令牌、染了血的丝绸内衬…… 一人一狐面面相觑。 江流儿开始扒熊都头的甲胄,胡玉玉则抽出兽皮腰带,他们又寻到了个钱袋子,沉甸甸的。 对比熊都头的体型,确实只是个小钱袋子,但对比江流儿胡玉玉的体型,是大袋子哩。 俩人立即打开一瞧——好家伙,放有好几贯钱! 一枚枚铜钱被绳子串起,像几条铁蛇! “恩公,我们是不是破偷盗戒了?”胡玉玉与江流儿相处多日,如今也算知晓佛门八戒。 “他已死,便不算偷。”江流儿为此事定性道:“这些好东西,放在这儿只会便宜了妖怪。一些坏妖怪拿着它们只会去害人,我们先将它们拿走,那是在变相的救人哩!” 胡玉玉表示支持:“恩公说得对!” 一人一狐拖着一大堆战利品,兴致冲冲钻出山林,来到了最近的集市。 在当铺掌柜瞠目结舌之下,令牌、腰带等物,皆被江流儿卖了出去。 至于那甲胄与瓮金锤,当铺掌柜死活不要。 “少侠,您就放过我吧,我只是小本生意,不想造反呀!私藏甲胄是谋逆的大罪呀!” 在当铺掌柜要哭出来的表情下。 江流儿只好悻悻带着甲胄与瓮金锤离开了。 江流儿叹气道:“这律法不合理,甲胄和武器而已,怎算谋反呢?若我日后,与唐皇李世民结拜为义兄义弟,定建议他改了此律法。” 胡玉玉则专心致志数着铜钱,她数了小半响,喜笑颜开:“恩公,咱们发财啦!” 江流儿心中郁闷瞬间散去,他连忙一问:“咱们现在有多少钱了?” 胡玉玉比了五根手指:“五贯钱!” “嘶!” 许是穷惯了,江流儿竟比杀了熊都头还开心,他说道:“快绑起袋口,莫叫人见着了。” 寻常小娃真不一定拎得动五贯钱。 可江流儿一把就提起来了,他兴冲冲地道:“我们今晚不用住山洞了,可以住客栈了。” 江流儿没住过客栈,只知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他如今身怀五贯钱,虽不算是甚么有钱人,却也足以让他见识一下新鲜事物。 江流儿还满怀期待道:“还可以买只鸡尝尝!” 胡玉玉听得垂涎三尺,藏在裙摆下的大尾巴一晃一晃。 她傻笑几声:“嘿嘿嘿……” 【叮!“齐天大圣孙悟空”发送了拼手气红包!】 【叮!“齐天大圣孙悟空”发送了专属红包!】 “嗯?”江流儿脚步一顿。 他立即抢了大圣前辈突然发在群里的红包。 而且江流儿发现,大圣前辈的另一个专属红包,竟是发给自己的! 江流儿从拼手气红包中,抢到了一枚板戒。 又从专属红包中得到一把宝剑。 [净坛使者]:“哟?猴哥今儿居然发红包吗!乖乖,抢到了一件龙鳞衫,这可是仙宝呀!猴哥,你这是去干嘛了呀?” [齐天大圣孙悟空]:“与东海龙王叙上一叙,他见老友拜访,甚是感动。无需老孙开口,他便喊上其他几个龙王,向我献宝来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江流儿,你抢到的板戒乃须弥戒,内藏万丈空间。可将兵器放入其中,随取随放,甚是方便。” [齐天大圣孙悟空]:“那把剑,是南海老龙王送的,老孙见你背着把剑,也练过御剑术,便将这玩意送你得了。” [黄眉老祖]:“嗬嗬,倒大霉的四个龙王。” 江流儿喜上加喜,大圣前辈不仅愿意教他《地煞七十二变》,如今还赠予他如此重宝。 群里的前辈们没一个吝啬的呀! [江流儿]:“多谢大圣前辈!” [齐天大圣孙悟空]:“对了,七十二变前三变,你练的如何了?有何不懂,可来问我。” [江流儿]:“嘿嘿,那三变我均已入门啦!” [齐天大圣孙悟空]:“……” 大圣惊愕。 这才几日?三变就入门了?这江流儿天赋,未免过于夸张了吧? 这便是金蝉转世? …… …… 第四十章 :南海龙宫镇海剑,贼寇不知盛世唐 狼涧洞。 狼无忌见熊都头半日未归,也未派小妖回来报信,便颇感不妙。 要知道,马都头都带着四个小妖怪回来了,怎偏偏熊都头没个音讯? 狼无忌愈发焦急,他亲自领着寥寥无几的小妖,去寻熊都头下落。 在距离狼涧洞三十几里外,狼无忌找到了。 可找到的,却是熊都头那鲜血淋漓且被扒光的尸身! “熊……熊都头也死了!” 有小妖惊恐莫名。 看着遍地的尸体,尤其是尸体上插着的一杆杆带血竹矛,小妖更为惊慌失措:“定是那江流儿,是那江小魔头下的杀手!“ 但,七个小妖的尸体,也不及熊都头一妖的尸身来的震撼。 这可是狼涧洞的二把手! 几乎可以将他称之为二大王了! 马都头亦是口干舌燥、心慌打鼓:“一条手臂被斩断、两腿膝盖被敲碎、天灵盖疑被钝器重击凹了下去、七窍流血、嘴部牙齿尽碎、舌根都断了……致命伤,应当是心口穿刺伤。” 那贼人江流儿的杀妖手段愈发残忍,看得马都头寒意连连,胆怯不已。 他虽也是都头,但道行不如熊都头。 如今熊都头已死,下一个……该不会轮到他马都头了吧? “江!流!儿!” 狼无忌一字一顿,每一个字皆是从牙缝中挤出,面目狰狞,青筋乍现:“杀害我兄弟,还将他剥得一干二净,让他死都不能体面!” 他怒。 他恨。 可怒意与恨意却不知该何处发泄。 江流儿在暗,他在明。 江流儿知道该如何暗中出手,且知道该如何全身而退。 可狼无忌截然相反,他甚至连江流儿在何处,都毫无头绪可言。 …… 另一边,江流儿还在摸索着大圣前辈赠予自己的两件宝物。 “恩公,这是何物?”胡玉玉好奇一问。 她方才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就发现恩公手中多了两件物品。 江流儿喜不自禁道:“此乃须弥戒,此乃浑天镇海剑,都是好宝物!” 江流儿意念探入须弥戒,里边果真有万丈空间,将整个金光寺塞进去,都不成问题。 他捏着须弥戒,念了一句:“收!” 卖不出去的甲胄、瓮金锤,皆被收入须弥戒。 江流儿又念一句:“取!” 足足有好几百斤重的翁金大锤落在他手中。 他又将瓮金锤收起来。 “就是这须弥戒太大了,好像套不上我手指。” 江流儿有点苦恼。 胡玉玉灵光一现,说道:“恩公,我来助你。” 她取了一文钱,跑去买了条红绳,用红绳串起须弥戒,又戴在江流儿脖子上。 胡玉玉笑道:“恩公,这样就好啦!” “还得是你。”江流儿感慨,他已愈发习惯胡玉玉对他无微不至的帮助。 真是堕落呀! 随后,他拿起大圣前辈赠予的“浑天镇海剑”。 江流儿主动介绍道:“此乃南海龙宫的宝剑,莫看它与我背着的宝剑一般大,可它却又五百余斤重,我单手拎着它,都有些吃力。” “好漂亮的剑。”胡玉玉惊叹不已。 就见,这“浑天镇海剑”刃长便有四尺有余;剑鞘嵌有珍珠、宝玉、珊瑚、翡翠、龙精、凤羽;剑柄与剑镡也珠光宝气,甚是奢贵。 江流儿拔剑出鞘,恍若能听见海潮声翻涌。 拔下一根头发,轻轻一吹,头发瞬间断开。 “吹毛断发!比殷兄弟的剑厉害多哩!” 江流儿将殷昭赠的宝剑收入了须弥戒里头。 又将这浑天镇海剑背在身上。 胡玉玉眼睛冒光:“这浑天镇海剑很适合恩公,恩公配上此龙宫宝剑,更似个谪仙人了!” 一人一狐心情都很不错,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便想找家客栈落脚歇息。 可走着走着。 却突发状况。 “不妙,我们被人盯上了!” 江流儿发现屁股后边远远跟着几个二流子。 他带着胡玉玉故意绕了好几圈。 结果仍被他们跟着。 胡玉玉不解道:“恩公,他们跟着我们作甚?” 江流儿道:“所谓稚子抱金,他们见我们有那么多钱,又不知我们其实不好惹,觉得小孩好欺负。估摸着,他们想谋财,乃至害命!” 胡玉玉瞪大美眸:“人怎能这么坏?” 她露出小尖牙,凶狠狠道:“恩公,不如我们转过头来,将他们杀了便是!” 江流儿被她杀性吓一跳。 却想到胡玉玉是妖怪,兴许是她对人没什么同理心。 江流儿道:“杀妖与杀人是不同的,杀妖不会被朝廷通缉,杀人会成通缉犯的。” 他补充道:“我只是打伤了一个僧人,金光寺老住持便去报官了。我们若要动手,需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去报官了。” 他吃过一遍当众行凶的亏,下场便是被逐出了金光寺。 可不能再吃第二次亏了。 “恰好可以看看这宝剑在杀生时,是否能像吹发般便利。”江流儿一边说着,一边在浑天镇海剑的剑刃上绘制着“穿心咒”。 “还是恩公想得周到!” 胡玉玉赞同道。 …… 一人一狐来到郊外,那些二流子仍跟在后头。 在县城集市中还难以发现混入人群的他们。 可即将就要走到荒郊野岭,只需回过头来,就能见有一伙人跟在后边。 尾随的二流子们也发现这点。 一个二流子见状,连忙对旁边人道:“大哥,那俩小娃好像是发现我们了。” 那“大哥”先是左顾右盼,没见着附近有官差,也没见着附近有路人后,这才咧嘴说道:“发现我们又怎样?这俩小娃子想跑到荒郊野岭,意图甩开我们,却不知正合我意也!” 他招呼几个二流子道:“无需藏藏掖掖着了,速速动手,抢了钱咱们就走。他们若是反抗,先把他们杀,再把东西抢走。” 乱世结束至今,也就过了十几年。 许多人还未摆正心态,还以为这盛世大唐,与曾经动荡乱世没甚么区别。 有反贼意图谋反的事都会发生,像这般铤而走险,杀人越货之事,也算是稀疏平常了。 “上!” 那“大哥”一声令下,六个二流子一拥而上。 其中一人想在“大哥”面前表现一番,他摸出一把短匕,张口便喊:“小娃休走!此路我开,此树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 话音未落。 江流儿与胡玉玉便停了下来,江流儿剑诀一捻,宝剑“噌”的一下出鞘。 却在这时,江流儿忽然心有所感。 他“咦”了一声,立即抓住剑柄,法力涌入剑身,一剑隔空横扫。 就见剑刃击出数道水流,水流化作六把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二流子们。 ——噗噗噗噗噗噗! 六把水剑顷刻间洞穿六颗心脏! 江流儿大喜过望。 “好法宝!好宝剑!太适合我的《百咒穿心御剑术》了!” …… …… 第四十一章:酒肉穿肠过,狼妖已是光杆大王 唐三葬前辈说过——杀人需杀得干脆利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且尽量别被人见到。 杀完,还需掩盖痕迹,处理尸体。 除非自身已经强大到足以与大唐律法为敌,也不怕遭天谴,否则杀人一直都是麻烦事。 一人一狐将尸体拖进山林深处,找了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将六具尸体尽数丢了下去。 又清了清作案现场血迹,这才大松一口气。 江流儿拍拍身上泥土:“杀人果真是麻烦。” 他感慨道:“还是杀妖怪更痛快些!” 一人一狐若无其事回到县城,寻了一家客栈,花了点铜钱,住进一间客房。 还点了两只焗鸡、一碟小菜,几大碗米饭。 江流儿还是头一回吃得这么奢侈。 他也是头一回吃到鸡肉的滋味。 虽说自己前世乃是金蝉子,理应遵守不沾荤腥的规矩才是。可黄眉前辈总在群里说破戒没甚么大不了的,江流儿自个也琢磨了一番,觉得自己这年龄若不吃肉怕是长不高哩! 他心里头破戒的愧疚便散去了。 ‘佛祖会原谅我的!’江流儿与胡玉玉大快朵颐。 吃完,还有店小二送来热水手帕,将手帕用热水打湿,可以简单清洁一下身子再睡觉。 胡玉玉兴奋不已:“恩公,我来帮你擦洗吧!” 那热情,吓得江流儿总觉得她有非分之想。 “我自己擦洗便行了。”江流儿急道。 胡玉玉又换了个说法:“那恩公帮我擦身子?” 她说着,变化为赤狐真身。 胡玉玉口吐人言道:“这样恩公就好擦洗了。” 胡玉玉女子之身时,江流儿不好意思帮她;如今为狐狸本体,帮她擦洗身子,应当和给狗子洗澡差不多,这便没什么不妥当了。 …… 次日,江流儿醒来,先是修习《金刚怒魔锻体法》、《百咒穿心御剑术》、《踏风赶魂追隼步》;又是练了“通幽诀”、“驱神诀”、“担山诀”;再祭炼一番尸魔白骨。 常言道“修行无日月”,修炼之路极为艰难,苦修一年半载都未必有所收获。 但江流儿却觉得那些人说错了。 自己将功法神通只复练了一次便有所感悟。 尸魔白骨只祭炼一炷香,它又缩水了一号。 修炼一点也不难嘛! “胡玉玉,咱们去杀马都头!”江流儿将浑天镇海剑收入须弥戒,几百斤重的宝剑挂不上腰,布条似的腰带承受不住宝剑的分量。 胡玉玉欣然跟随。 离开客栈,一人一狐重新钻入深山老林里,他们途径昨日杀死熊都头的地方。 熊都头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地上仅剩一大滩血迹。 胡玉玉小脸一肃,她立即警惕起来,提醒道:“恩公,有狼无忌的味道,狼妖来过这里。” 江流儿道:“那便是狼无忌将尸体给收走了。” 如今狼涧洞大妖小妖所剩无几。 他们潜入狼涧洞附近,并不担心被妖怪发现,因为狼涧洞已无眼线。 那狼无忌跟聋子瞎子毫无区别。 一人一狐爬在大树顶梢,眺望不远处的荒山。 “好冷清,见不到妖怪欸!”胡玉玉惊讶道。 江流儿道:“再等等。” 这一等…… 不曾想便等到傍晚。 他们终于见有妖怪从狼涧洞中走出,但那只是个小妖,而且是带着行囊,蹑手蹑脚偷偷溜走了,估摸这小妖是被江流儿吓跑路了。 又有几个小妖相继离开,他们同样带着行囊,同样偷偷摸摸,生怕被狼妖大王发现了。 江流儿笃定道:“狼无忌只剩一个马都头了!” 夜晚。 就见马都头骂骂咧咧走出来,他大声招呼手底下小妖,却无一妖应答,气得他骂得更大声,亦更难听。 马都头向狼无忌请命去将那些逃跑怂货逮回来。 狼无忌准许了。 “走,跟上!”江流儿打起精神,悄然跟上。 却不曾想。 那马都头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僻之地。 对方从一个隐蔽的树洞中掏出了不少行囊。 马都头嘟囔道:“大王,莫怪卑职不讲往日情面。人怕死,妖也怕,我还有二百余年阳寿,我若死了,岂不少了两百余年潇洒日子?我可不想落得另三个都头的下场。” 一人一狐面面相觑。 好了,连马都头也要跑了,如今那狼涧洞妖王狼无忌,妥妥成了孤家寡妖、光杆大王! “恩公,我们还要杀他吗?”胡玉玉低声问。 江流儿想了想:“他做妖时,定是作恶多端。放任他走,只会害了更多无辜人。” 江流儿决定动手。 却在这时…… “叮铃铃~” “叮铃铃~” 清脆铃铛声突兀乍响,宛若渗入魂魄深处。 江流儿立即拉住正欲下树的胡玉玉。 他道:“有人来了!” …… 就见,下方马都头亦被吓一跳,马都头立即抽出兵器——五尺钢鞭一条。 他神经兮兮紧张大喊:“江流儿!是不是你?我已有归隐山野之志,不愿随狼无忌害人哩!你,你若想杀我,休怪我拼命与你搏杀!” 他吓得话都哆嗦了,可见是有多怕江流儿。 铜铃声愈发逼近。 马都头冷汗涔涔。 然而…… 当一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愣住了。 “道士?!” 就见,一个身着朴素道袍,踩着草鞋的道士,摇晃着个铜铃,一步步向马都头走来。 马都头登时被气笑了,同时也暗松一口气:“你这牛鼻子,大晚上吓唬谁呢?” “嗯?” 马都头忽然眼睛一瞪,他发现道士背有一物,也能嗅到浓浓的血腥味。 接着月光定睛一瞧。 马都头倒吸凉气——那是一颗鲜血淋漓的猪妖脑袋!那猪妖眼睛瞪大,满是惊恐未定,猪脸上血渍还未干透,可能也就今日死的。 马都头认出这个猪妖,在大王大婚之日时,这猪妖向大王献出“玉如意一个”,还请大王帮他去对付一个降妖除魔的道士。 结果,这猪妖就这样被人斩掉了脑袋? 慢着! 马都头惊声道:“你便是那降妖除魔的道士?” 躲开了一个江小魔头,碰上一个降妖道士。 自己太倒霉了吧! “贫道从猪妖口中,得知此地有个妖洞名曰狼涧洞。狼涧洞大妖小妖两百余,杀人吃人,强抢民女,勾结佛寺,作恶多端。” 道士开口了。 声音很稚嫩。 “贫道自茅山而来,师从升玄先生。此行是要游历大唐。目的是降妖除魔,匡妖卫正。得知有此妖洞,怎能不来‘拜访’?” 道士不急不慢取出桃木剑、八卦镜。 他如松矗立,桃木剑指向马都头:“贫道已将太余山的猪妖诛灭,今夜便诛灭你狼涧洞!” 马都头心里止不住在打鼓:‘这道士,该不会是又一个江小魔头吧?’ 不远处。 胡玉玉压低声音:“恩公,那道士的语气好大!像是个有本事的哩!他打得过狼无忌吗?” 江流儿如实道:“不知道。” 说话间,道士已杀向马都头,马都头自知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与之交战。 两三个回合下来,道士手里的桃木剑断了。 他连忙举起八卦镜,又被马都头一鞭抽碎。 他祭起镇魂铃,反被马都头一手夺了过去 “糟糕,妖怪凶猛,至少是炼精化气第二阶段,我只是第一阶段……吾命休矣!” 江流儿:“……” 胡玉玉:“……” …… …… 第四十二章:改动功法,金蝉转世悟性高 “我见你这道士孤身一人说要诛灭狼涧洞,还以为你是何等高人,不曾想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小娃娃!” 马都头变脸堪比变色龙,他摔坏了夺来的镇魂铃,大马脸上狰狞尽显。 他啐了口唾沫:“还以为又是和江小魔头一路的猛人,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马都头耍了个鞭花,道:“今夜便敲碎你脑袋拿来下酒!” 那年龄不大的道士已面色煞白。 自知今夜无力回天。 “唉,还以为不用恩公出手呢……”一声叹息在夜晚山林中格外清晰。 马都头瞳孔微颤,立即扭头一望。 他震惊道:“夫人?” 胡玉玉已从暗处走出,她秀眉紧锁,生怕恩公有所误会,立即划清界限:“谁是你夫人?我恨不得杀了那狼无忌!” 马都头已浑身麻木,因为他不止见到胡玉玉。 他还见到江流儿了! 马都头险些窒息,他已在盘算该如何才能逃脱“魔爪”了。 那心如死灰的道士见这深山老林竟还有他人,他着急忙慌道:“二位速速离去,这是妖怪,少说有一百七十年道行!我不是他对手!” 却不曾想,率先扭头就跑的竟是马都头! ‘完了,今夜轮到我倒血霉了,我欲要杀人的一幕准被江小魔头见到,辩解或演戏已无用了。’ 马都头连兵器都丢掉,化作本体变为一匹野马夺命奔逃。 他心头思绪狂转:‘大王不知我想偷偷离开,我赶紧跑回狼涧洞,寻大王庇护,还有一线生机。’ 有事狼大王。 无事狼无忌。 莫过于此。 嗖——剑刃飞速袭来的破空声宛若催命符。 马都头已拼尽全力逃跑,却仍然跑不过身后紧追不舍的飞剑。 噗呲! 飞剑从上至下穿心而过,马都头狂奔的势头瞬间被中断。 他四肢一绊,整匹马扑翻在地,连滚数圈,撞到不少乱石,摔得人仰马翻、头破血流。 马都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化作人身试图捂住心口。 却忽地错愕发现,自己心口处只有一个被利器洞穿的血口子,却不见那把穿胸而过的飞剑在何处,只能见到身上除了沾满血迹外,好似还有若有若无的水渍。 他带着满腔困惑彻底咽气。 “妖怪命更硬一点。”江流儿缓缓归剑入鞘。 他说道:“先前那六个人被杀,一声未吭,就彻底断气。妖怪被杀,还能撑一会儿。” 江流儿若有所思:“兴许是飞剑只洞穿心口,无法一击毙命。若能洞穿头颅,想必妖怪身体再结实,也是瞬间没了动静。” 穿心咒的整体结构,是借鉴了人体的结构,其中穿心咒的“咒心”,刚好在人心口之处。 若稍加改动,咒心换成头颅为止是否可行? 江流儿一有感悟,便付出行动。 他取出殷昭赠的那把宝剑,抹去上边曾绘制的“穿心咒”,开始绘制由他改动过的咒术。 用这把剑做实验没那么心疼。 用浑天镇海剑的话,他怕把法宝给弄坏了。 另一边。 道士全程将方才一幕收入眼底,他没想到,将自己逼入绝境的马妖,竟是如此的羸弱。 他回过神,连忙行礼,欲感谢江流儿搭救。 “嘘!”胡玉玉立即打断了他。 胡玉玉压低声音道:“恩公在忙,莫打扰他。” 道士一怔,他才注意到这少女也是个妖怪。 看样子应该还是个狐狸精! 一炷香过后,江流儿喜道:“好似改成功哩!” 他催动宝剑,宝剑腾空而起,剑尖忽地指向那道士。 指的位置并非是心口。 而是头颅! 在宝剑即将破空飞去时,江流儿打断施法 他喜笑颜开:“真成了!嘿嘿……” 他先向群里前辈们分享。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唐三葬前辈,我将您的《百咒穿心御剑术》给稍微改了改,把穿心咒改动一番,让它变成了穿脑咒。” [江流儿]:“如此一来,它在杀人的时候,便能瞬间使妖怪毙命,让其不再感受到痛楚,也变得人道了许多哩!” [江流儿]:“[图片],我改动的新咒术,大致是长这个样子。” …… 唐三葬没想到,江流儿会改动自己的功法。 这小娃懂怎么自创功法吗? 懂原理吗? 他就乱改? 万一出错,兵器废了是小事,甚至可能会引发反噬,伤到自己的修炼根基! 唐三葬瞥了眼图片。 他复刻了个所谓“穿脑咒”,正欲批判一番,却忽然“咦”了一声,开始皱眉思索了起来。 唐三葬将“穿脑咒”绘制在自己的禅杖之上。 他捻诀催动。 禅杖腾空便向前方的二弟子猪悟能飞过去。 砰! “哎哟!”庙宇般大小的黑猪痛得直呼有妖怪袭击,嘴里骂骂咧咧:“哪方妖怪偷袭老猪?奶奶的,小小妖怪不要命了是吧?哎哟喂,疼死老猪我了,脑袋该不会长包了吧?” 唐三葬心平气静道:“我干的。” 黑猪立马转怒为笑:“嗨呀,竟是师傅干的,师傅打得好哇!方才老猪我好似入了魔障,被师傅敲打一下后,我立即清醒过来了哩!” 这般前倨后恭。 思之令人发笑。 唐三葬没有理会他,而是发了一条群消息。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改得没问题。你不愧也是金蝉子转世,资质悟性都极佳。” [江流儿]:“嘿嘿,是前辈教得好。” …… 得到唐三葬前辈的认可,江流儿非常开心。 他收起宝剑,又在浑天镇海剑上绘制了“穿脑咒”,这才心满意足将其纳入须弥戒中。 胡玉玉见他忙完了,问道:“恩公又突破了?” 江流儿道:“这倒没有,改进一番功法罢了。好在改进得极为成功,日后杀妖,可令妖怪们临死前完全感受不到痛楚。” 胡玉玉肃然起敬:“恩公心善。” 随后。 那道士这才连忙行礼,感激道:“贫道乃茅山升玄先生门徒,道号‘受清’。多谢道友相救,若非道友出手,恐怕我已成妖怪下酒菜了。” 江流儿见他知礼,便也回道:“我叫江流儿,她叫唤胡玉玉,我们本就暗中追踪马都头。只是不料你半路杀出,以为你能解决掉他。” “但是……” 江流儿表情古怪,先前见这道士气场不弱,还以为是个高手,结果连马都头都打不过。 受清不禁忏愧道:“小道先前打杀的恶妖邪怪,都是些小妖小怪,不想那马妖如此厉害。” 江流儿走近了些,才发现这道士比自己矮。 其面上无须,狼狈小脸带着散不去的稚嫩 江流儿好奇一问:“你几岁啦?” 受清道:“小道周岁十二。” “这么巧?”江流儿惊奇一问:“你几月生的?” 受清道:“十二月生。” 江流儿登时笑了,有种为人长者的舒爽感,他拍了拍受清肩膀:“我比你大几个月哩!来,搭把手,帮个忙。” 受清一惊,仅比自己大几个月就这么厉害? 师父说得没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他疑惑:“甚么忙?” “摸尸!” 江流儿与胡玉玉在开始扒拉马都头的尸体。 胡玉玉从行囊中摸出个金佛,她眼前一亮:“恩公快看,是金子!” 江流儿掂了掂重量:“铜的,只是贴了金箔。” 胡玉玉笑道:“嘻嘻,铜也值钱。” 受清目瞪口呆。 …… …… 第四十三章:江流闭关为杀妖,金光住持访狼妖 既是救命恩人开口,受清认为自己理应鼎力相助。 他挽起袖子去帮忙,却因平生第一次干这种事,不熟练,没帮多久便被胡玉玉数落了。 “那玩意不值钱,拿它无用,需拿走那些值钱的。” 受清大窘,急忙有样学样,专挑些看起来值钱的东西拿走。 不多时,马都头便仅剩一身皮毛没被扒走了。 “好东西不少哩,比熊都头还要富裕,许是因为他带了许多行囊,但如今都便宜咱们了。” 江流儿将一件件值钱物品收入须弥戒。 这一手本领惊呆了受清,他已忘却擦拭身上因摸尸沾染的血液。 不禁瞠目结舌:“袖里乾坤?” 这是仙人本事呀! “是须弥戒。”江流儿说道:“我若有那袖里乾坤的本领,哪儿需要先解决这些小妖怪?我都可直奔狼无忌而去了。” “狼无忌是狼涧洞的大王吧?”想起马都头险些杀了自己,受清弱弱问道:“那狼无忌又是甚么个道行?” 江流儿道:“三百来年道行吧!” 受清险些吓昏过去。 初出茅庐下山历练,便盯上这等妖怪,自己也是胆大包天呀! 江流儿指着受清背着的大猪头,道:“这猪妖我在狼无忌的大婚宴上见到过,他还给狼无忌随礼了。你能杀了这猪妖,也是挺有本事,就是比我差了许多。” “不过……你背着这猪妖脑袋到处跑作甚?”江流儿很好奇。 受清解释道:“这是要给官府换盘缠的。” 江流儿:“???” “怎么个说法?”江流儿穷怕了,否则也不会摸尸。如今一听有盘缠,他立马打起精神。 受清回答道:“当今陛下登基之时,得知大唐境内多有妖邪作祟,于是便颁布一道圣旨——凡大唐子民杀恶妖者,取其妖首到各地官府,皆可换取赏钱。一个恶妖可换一贯钱。” “一贯钱虽不多,却也让妖怪本无大用的尸体勉强有了点用处,至少可以用它来换盘缠。” 听罢,胡玉玉张了张嘴,她急忙数着手指。 江流儿也呆了呆。 “恩公,我们亏了一百三十五贯钱,一贯钱一千文,便是……便是……”胎教毕业的狐狸精,已经有点算不过来了。 江流儿心算一番,语气僵硬:“一共是十三万五千个铜板,估摸得有近千斤重。” 江流儿沉默了。 胡玉玉摸马都头尸体大丰收的兴奋劲没了,她苦着小脸惆怅不已:“想象不出是多少。” 江流儿叹了口气道:“大约能买两千多只鸡。” “呜呜,恩公别说了,这已超出我理解范围了。”胡玉玉无精打采,两只耳朵耷拉下来。 江流儿打起精神:“今后不能再亏一文钱了,日后杀了妖怪,便取下他们的首及去换钱!” 他取出浑天镇海剑割下马都头的头颅。 …… 次日。 附近一座县城便出现这般奇景——两个少年郎与一个少女并肩而行。少年郎身上各背着个大脑袋,一个是磨盘大的马头、一个是砧板大的猪头,且俩大脑袋还有几分“人样”。 有点见识的老人惊呼道:“那是妖怪脑袋哩!马头准是马妖,猪头则是猪妖!” 一众百姓这才哗然大惊。 他们聚在江流儿三人身后看个新奇,有大胆一点的,甚至揪了揪马都头脑袋上的鬃毛,或是摸了摸猪妖那胖墩墩的脸。 当江流儿来到县衙,他记起自己曾伤过人,金光寺住持也因此报过官。 “不对,我不能进去。” 江流儿道:“胡玉玉,你拎着马头去拿赏钱。” “好嘞恩公。”胡玉玉欣然应下。 县衙守门官差见外边聚有数以百计的百姓,吓得还以为有谁要谋逆造反了。 一听竟是有人拎着俩妖怪脑袋来换赏钱了…… 他们这更是吓一大跳。 他们将胡玉玉、受清请入县衙,知县老爷亲自出来接待。 收下妖怪脑袋后,知县又命人从账库取出两贯钱。 分别交给一人一狐。 “恩公,钱到手哩!我数了数,确实是一千文,没有缺一枚铜板。” 胡玉玉拎着一贯钱走出,将其交给江流儿。 胡玉玉问道:“恩公,如今狼涧洞就剩一个妖怪了,我们接下来是要杀了那狼无忌吗?” 江流儿点头:“不杀他,法明长老处境便会不安全。” “不过……” 江流儿道:“我修为还是欠缺些许,我能杀得两百年道行的熊都头,但对上三百年道行的狼无忌,却有点勉强我了。” 于是,江流儿决定闭关潜心修炼一段时间。 至少要让自己实力更上一层楼。 受清在一旁插嘴:“若道友降妖除魔需要协助,小道可豁上这条性命相助。” 胡玉玉警惕瞥了眼这个白白净净的小道士。 她脚步轻轻一挪更接近江流儿。 彰显自己与恩公的关系非常好。 …… 与此同时,金光寺。 金光寺老住持来到佛堂主殿,便见法明和尚在佛前闭目念经,念的是《本师释迦牟尼佛赞颂祈请闻》。 “师弟,你每日为一个伤人的贼子念经颂佛,妄图佛祖庇佑他渡过难关,这是何苦来哉?” 老住持道:“你心有挂念,念此经时不能心无旁骛,导致这经呀,你念了也不灵。” 法明和尚睁开双眸。 他缓缓转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位师兄。 法明和尚发现,师兄已是垂垂老矣了。 不…… 十几年前,师兄他就已垂垂老矣,十几年过去,师兄没甚么变化,容貌仿若定格住了,没有变得更老,精气神也如以往一模一样。 但今日不同,他敏锐发现师兄多了不少皱纹。 他更老了,皱纹多了,声音显得更苍老了。 “师兄,岁月不饶人。我们老了,总得有些观念牵系在年轻人身上。”法明和尚双手合十。 他仅是撂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老住持了,也不再念经为江流儿祈福,因为已念完了。 寺中僧人皆知,这一对师兄弟是有旧怨的。 老住持面色一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住持抬头看着佛像,一语不发,静静伫立良久。 随后。 老住持撑着禅杖,披着袈裟。 独自一人走到后门。 “咦?住持!”寺院后门的小沙弥见到老住持,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慧镜见过住持。” 老住持凝视慧镜。 他和蔼一笑:“慧镜,你今年几岁了?” 慧镜老实应答:“十一岁。” “十一岁……好年龄呀!不似我,老成这样了。”老住持感慨一声,语气似有几分艳羡。 慧镜只是个小沙弥,听不出甚子不太对劲,只觉住持在夸自己,他还不好意思挠挠头。 “慧镜,老衲要去后山一趟,你随我同去罢。” 老住持说道。 慧镜不敢拒绝,连连点头:“是,住持。” 一老一少来到后山。 又翻过后山。 慧镜累得够呛,也心中疑惑,怎好像已经离开后山了?却又不敢问,只好默默跟着。 复行十里,又途径一片果林,停下歇息一番,吃些果子,又继续上路。 慧镜心中叫苦不迭。 走这么久,脚底都生泡了,痛得龇牙咧嘴。 复行三里,见一荒山耸立,这才停了下来。 慧镜终于是松口气。 老住持道:“慧镜,老衲带你拜访一位老友。” 慧镜好奇道:“住持,有人会住这种地方吗?” “是呀!” 老住持道:“‘人’还非常多哩。” …… …… 第四十四章:人丹延年寿,七日破一关 “住持,此地好生荒凉,大白天却阴森森的” 慧镜觉得有点冷,他缩了缩脖子。 老住持微微一笑,说道:“山涧中是这样的,到了地方后,便会好许多。” 随后,一老一少迈步深入荒山。 老住持眉头忽地皱起,他困惑打量着四周。 心头困惑:‘今日怎这般冷清?’ 平时,此山盘踞两百多个妖怪,可谓妖气森森,甚是骇人。即便老住持与狼涧洞的狼妖大王相识,但他每次来此,却也忐忑无比。 可如今那妖怪们都哪去了? 老住持来到狼涧洞,慧镜也好奇看着前方。 “狼涧洞?”慧镜好奇一问:“金光寺后山相连之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住持,这便是您的友人所居住的地方吗?他是隐士高人吗?” 老住持笑道:“是的。” 他犯了一次妄语戒,但无所谓了,这些年来,他所破的戒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 一老一少走入洞中。 老住持闻到浓郁酒气扑面而来,慧镜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都被辛辣的酒气给呛红了。 “呵呵呵……” 狼无忌抬起眼皮,幽绿环眼带着熏熏醉意,视线落在老住持身上:“小秃驴,不曾想,如今能来看我的,便只有你一个和尚了。” 他抓起酒壶往口中灌酒,几个呼吸便喝完。 “哈!”喷了口酒气,狼无忌看似颇为颓废。 此刻,慧镜也接着幽暗烛光,勉强见到老住持口中的“友人”,他登时浑身汗毛倒竖。 “大王,怎今日狼涧洞这般冷清?”老住持不装了,他无视面露惊恐的慧镜,疑惑问道。 “你不知?哈!是了,才过去多少天?” 狼无忌一手将酒壶捏碎:“本大王那些手下,哼!死得死,跑得跑,皆拜一个贼人所赐!” 老住持大惊道:“啊?何人这般大胆?” “告诉你有何用?你一介凡夫俗子,能帮我甚么?”狼无忌冷笑道:“你又带了个小和尚来此,是想来讨要几年寿元吧?” 老住持谦卑道:“大王英明神武。” 慧镜已被吓得腿打哆嗦,他试图转身逃跑。 却被狼无忌虚手隔空一抓。 滚滚妖气将慧镜束缚住,轻易便将他拎起来,还将他的嘴给堵上了。 让他逃不脱身。 让他求不了饶。 “你当年救我一命,我答应要为你延年益寿。”狼无忌道:“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老住持不解道:“大王您是要?” 狼无忌面目狰狞,手中不禁加了一点力气,疼得慧镜不断挣扎,他愤道:“我欲豁出一切追杀那贼人,他跑到哪里,我便追到哪里!” “我要扒他皮,抽他筋,吸他血,吃他的肉!我还要寻到他父母,寻到教他本领的师父!杀他父、娶他母、屠他师,我要灭他满门!” 狼无忌一边咒骂着,一边将小沙弥剥了皮、拆了骨、再将无用内脏弃掉,再扔进丹炉。 老住持双眸紧盯丹炉火焰。 老脸皱褶中满怀期许希冀。 ‘师弟,老衲多活一日,金光寺住持的位置,老衲便多坐一日。我虽比你年长了十几岁,但我有延寿之法。师弟,你是熬不过我的。’ 老住持心中思绪万千。 …… 江流儿这七日一直在闭关潜修,尸魔白骨终于是被他榨干了,彻底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他出关了。 “我已踏入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的第四阶段!” 江流儿狂喜不已:“唐三葬前辈传授于我的《百咒穿心御剑术》、与《踏风赶魂追隼步》,这一门御剑法、一门身法均已达到大成。” “《金刚怒魔锻体法》也大为精进,离大成仅一步之遥,寻常法宝也难以伤及我的肉身。” “通幽诀、驱神诀、担山诀,三者皆是小成!” 江流儿一捻剑诀,浑天镇海剑便瞬间出鞘。 他剑指一动,宝剑破空飞出窗外,飞至一里开外,取下咬人疯狗的狗头,看呆一群人。 宝剑半空翻转,折返回来,又归入剑鞘中。 江流儿足下生风,整个人竟踩踏空气而行,在客栈不大的房间内来回腾挪,重影幢幢。 他又拔出浑天镇海剑,欲给自己来上一剑。 但很快又觉得这宝剑品阶太高了。 他换了把普通宝剑,给自己狠狠来上一剑。 “滋——” 剑刃与肌肤猛烈摩擦仅能迸溅出一串火星。 江流儿捻个“通幽诀”,身子猛地沉入阴间。 阴间鬼魂惊愕看着江流儿“大变活人”。 不远处有阴差见着江流儿,拎着哭丧棒追来,边跑边骂:“哪个阴差昏了头,把一个大活人拘入阴间了?若被判官见到准被骂死了。” 江流儿再用了“通幽诀”,从阴间钻回阳间。 他又捻了个“驱神诀”,一个土地冒了出来。 这与他之前唤出的土地不太一样。 土地神小心翼翼问道:“上仙,有何贵干呀?” 被称“上仙”,江流儿心头窃喜。 他说道:“土地公公,你能否给当地知县托几句话?就说——我江流儿欲去杀了狼涧洞狼无忌,一个妖王首及肯定不止值一贯钱吧?我也不知值多少,你叫他到时看着给便是!” 土地神惊道:“狼无忌?是那三百年道行的狼妖?” “正是!”江流儿点头道。 土地神赶忙行礼:“上仙欲为百姓除此妖患,小老儿乃一方土地,定会鼎力相助上仙的。传个话而已,小老儿今晚便给知县托个梦。” 谢过土地神后,江流儿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这是胡玉玉花钱亲自帮他置办的。 穿着乍一看还挺神气哩! 江流儿潜修七日有余,今日终于是出门了。 “恩公~”胡玉玉见到江流儿,立即贴上来。 她连忙询问:“恩公这新衣裳穿得合身吗?” 江流儿点头:“合身。” “嘻嘻。”胡玉玉笑得眸若弯月:“待我以后也会人类的女红活儿,亲自为恩公缝件衣裳!” 受清并未离开,他见江流儿出关,急忙相迎,并好奇问道:“道友这是突破了?” 江流儿道:“炼精化气第四阶段了。” 受清惊为天人。 又低头沮丧:“道友仅比我大几个月,修为比我高那么多。师父曾说我天赋异禀,天底下无人能及,现在看来却是师父他忽悠我哩!” …… …… 第四十五章:黄眉自认赢三次,妖洞门前初叫阵 杀狼无忌需做好充分准备,可不能只背着一把剑便去讨伐人家了。 江流儿东市买铁锭,西市买长竹,又准备好几日的干粮。 他用浑天镇海剑将铁锭削成一个个矛头,又用长竹与矛头连接为一体——本来他是想寻个铁匠搞的,结果铁匠死活不依,嘴里一直念叨“不要拉我造反”。 那铁匠定是误会他江流儿哩,这大唐是他未来义兄的大唐,他怎会造自家反? 无奈,江流儿只好亲自动手了。 “这铁价真贵!”江流儿造完二十杆铁矛,又搞了一百杆竹矛。 他须弥戒存放的铜钱一枚不剩,甚至还欠了受清两贯钱。 不仅变回一贫如洗,还欠债了! 但他相信,杀了狼无忌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狼妖盘踞狼涧洞多年,定然身家丰厚,否则也搞不了那么大阵仗的婚宴。 “走!杀狼无忌!” 江流儿将铁矛、竹矛、干粮尽数收入须弥戒。 他招呼胡玉玉、受清一同去杀妖! 胡玉玉一提到狼无忌便咬牙切齿,她咬着小尖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受清有些忧虑:“道友,那狼妖既然是山大王,他准是有许多手下的吧?” 江流儿道:“被我们全杀了。” 受清:“啊?” 他怔了怔。 胡玉玉补充道:“不然你以为我与恩公之前说的亏了一百多贯是甚么意思?” 受清惊了。 而江流儿为稳妥起见,也在诸天西游群中,寻求前辈们的建议。 [江流儿]:“前辈们,如今我已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第四阶段,若以此修为应付一个三百余年道行的狼妖,该有几分胜算?” [净坛使者]:“这么快就有此等修为了?大师傅莫不是给小师傅你吃了一枚仙丹吧?” 八戒口中的大师傅自然是群里的唐三葬。 [黄眉老祖]:“三百年道行的狼妖,对你而言,大致是势均力敌,” [黄眉老祖]:“但并非没有法子让你超越他。” [黄眉老祖]:“嗬嗬,你说巧不巧,我手中恰好炼有一葫芦‘众生孽丹’,此丹是以仙草灵药与众生之孽炼制而成。此丹与《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极为契合,你若服下之后,仅需短短几日,便可镇压你口中的狼妖。” 江流儿有点心动,但又觉得黄眉前辈的语气有怂恿、引诱的意味。 这便令他颇为犹豫。 [肌肉唐三葬]:“你其余功法神通练得如何了?” 见唐三葬前辈出现,江流儿便如实告知他。 [肌肉唐三葬]:“既然《金刚怒魔锻体法》已有小成,乃至半步大成。那你便无需惧怕那狼妖,更无需吃甚子破丹药。” [江流儿]:“好的前辈!” [黄眉前辈]:“金蝉子!你说我这是破丹药?” [肌肉唐三葬]:“不然呢?若贫僧没记错,你那功德金轮都是绑上去的。你在佛门的辈分竟还是我前世的师兄,真是够丢人现眼。” 黄眉又红温了。 他在群里激昂愤慨,欲与唐三葬辩论一番,还搬出一堆弥勒佛道的禅理。 结果唐三葬只回了一句:“我只与实力与我平等的存在讲经论道,你若不先与我打一场,我要打不赢你,再与你论一论这禅经。” 黄眉便闭嘴了。 他知道,群里这金蝉子与别的金蝉子不同,这金蝉子是真能打死自己的! 那猴子的世界的五方揭谛便是最好的印证。 “定是金蝉子觉得论不过我,才说要动拳脚。” 黄眉自言自语。 心中寻到慰藉。 “嗬嗬,那看来这一次,仍然是我黄眉赢了。” 他满意一笑。 庙中祭拜黄眉的百姓们见“鼋佛”露出笑容,以为“鼋佛”又要显灵给他们赐珠宝玉石了,纷纷狂喜不已,各个呼朋唤友,奔走相告。 黄眉见他们这般模样,笑容弧度更盛几分。 ‘人心便是如此,贪欲无穷无尽。’ ‘金蝉子,我赢定了。’ 心中的“金蝉子”,是他这方世界的金蝉子。 他心中又道:‘那小金蝉子虽没有吃我的众生孽丹,却定是练了我的《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如此一来,我黄眉赢了三个金蝉子哩!’ 黄眉这般思索着。 他定下心来。 心情平复了。 …… 当两人一狐来到狼涧洞时,已至正午时分。 “那狼无忌果真成孤家寡妖了。”胡玉玉眺望一番,她哼哼道:“让他打伤我娘!遇到恩公,便是了狼无忌作恶多端的报应!” 江流儿道:“你们在此等候,待我上去叫阵。” 胡玉玉一怔:“恩公,这次不暗地里偷袭吗?” 江流儿摇摇头:“这次明着来。” 若屡次杀敌都只是下黑手,唐三葬前辈定会不满,因为唐三葬前辈的风格便是硬碰硬。 受清连忙道:“道友,我与胡姑娘只需原地等候?不用帮你?万一那狼妖是硬茬子怎办?” 江流儿道:“我能杀他。” 他见胡玉玉与受清都面露担忧,便顿了顿,又笃定地补充道:“一定能。若我不能敌,你们赶紧跑过来,将我救走即可。” “恩公,要小心呀。” “知晓嘞。” 江流儿背“浑天镇海剑”,从暗处走到明处,光明正大靠近狼涧洞,并大方站在妖洞前。 他上次站在此处,还是被八戒前辈吹了口天罡变化气,变成小蛇妖,混在妖怪群中。 今日,他江流儿却能以人身仗剑屹立于此。 士别三日。 风水轮流! “狼无忌!前些时日,我杀你麾下一百余个小妖、杀你麾下四个都头。今日便送你与他们相见,让你们在阴曹地府不会孤寂!” 江流儿也没甚么经验,他不知该如何叫阵。 便挑些狼无忌不爱听的话在洞外扬声大喊。 他的声音顺利穿进妖洞内。 …… 狼涧洞内。 经过一夜炼制,狼无忌已炼好两枚“延寿丹”,他自己吞了一枚,又丢了一枚给老住持。 “老规矩,你一枚,我一枚。”狼无忌说道。 老住持小心翼翼接过延寿丹。 “阿弥陀佛,慧镜,你即将与老衲融为一体,你临死前若有怨念,便不要施加老衲身上。” 他张口欲吞下延寿丹。 却在这时,老住持听到外边好似有人喊话。 但年岁已大。 他听不太清。 突兀间,老住持感到心悸悚然,他惊恐抬头一望,就见狼无忌已眸露凶光,狼面狰狞。 显然,狼无忌耳朵利,听见外边在喊甚么。 “江!流!儿!你好胆!!!” 狼无忌拎起狼牙棒,在老住持惊恐愕然注视下,他卷起一股妖风,杀气腾腾直冲洞外。 …… …… 第四十六章:仇人见面眼尤红,法术神通杀妖狼 狼无忌于三百四十年前得机缘,开启灵智。 之后,他自觉实力弱小,便开始寻仙求道。 游历天下许久,他成功拜入一个道人门下,当了对方坐骑,也学会不少法术。 某日,他生了逆反之心,不愿再当坐骑了。 遂把教他法术的道人暗害杀死。 接着,狼无忌来到了大唐,开始招兵买马,欲效仿曾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也闹次天宫,人家那叫“水帘洞”,他这边就叫“狼涧洞”。 很快他便成这方圆百里的妖王。 小妖们谄媚他、官府不敢惹他、土地爷躲着他、他结识了各路妖怪好汉…… 他或许还记得自己曾想效仿大圣大闹天宫,但越是活得久,那股子心气便越是散得快。 到了如今,他只愿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完全不敢招惹天兵天将。 直至某日,他一时兴起,欲娶一个狐狸精。 不曾想,半路杀出个江流儿。 更想不到,那江流儿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中,几乎已成为他狼无忌的梦魇! “江流儿!” “纳命来!” 被妖风裹挟的狼无忌手持一根长柄狼牙棒。 兵器重达八百八十八斤,由陨铁锻造而成,棒头遍布锋锐狼牙,乱牙无序交错,令人看着就头皮发麻,估摸蹭一下都得被刮层皮! 狼无忌飞出妖洞,第一眼便见到在洞外叫阵的江流儿。 仇人见面。 分外眼红。 他狼啸怒吼着,劈头盖脸一棒砸向江流儿。 棒未落,威已至。江流儿发丝被妖风刮得胡乱飘舞,那狼无忌体型颇大,堪比熊都头,如一峰散发着黑气的山峦,向他坍压而来。 “噌”——浑天镇海剑瞬间出鞘并落入掌中。 寻常宝剑若与那狼牙棒碰撞怕得应声而断。 但此剑乃南海龙宫的宝剑。 不惧那近千斤重的狼牙棒。 江流儿捻着“担山诀”,毫不犹豫持剑迎上。 兵器交锋。 罡风滚滚。 狼无忌心惊江流儿力道大得出奇,握着狼牙棒的双手虎口都被震得发麻;江流儿惊讶狼无忌道行之高强,即便他已捻了个“担山诀”,却仍险些接不下对方这一棒。 双方棒来剑往,杀得难分难解,兵器不断碰撞,短瞬便交手十余回合。 这边妖气滚滚黑风阵阵。 那边法力如虹剑影幢幢。 看得旁人心悸不已。 “好厉害的妖怪,道友也是好厉害!我若插手,怕是必死无疑!”受清瞪大眼睛惊悚自语。 胡玉玉则很是紧张,她生怕恩公落于下风。 老住持哆哆嗦嗦从妖洞中走出。 见外边双方打得正凶,他被吓得连忙逃走。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阿弥陀佛……” “老衲与那狼妖毫无瓜葛。” …… “江流儿!你有此等本事,那日你为何要跑?” 狼无忌被江流儿一剑逼退,心头不禁大骇。 他双臂发麻,被贼人怪力杀得有些发憷了。 “你强抢民女并大办婚宴那日我还不会法术。” 江流儿也惊于狼无忌那恐怖力道。 好在他“担山诀”已小成,否则就得落败了。 “你撒谎!”狼无忌拧牙:“算你打娘胎开始修炼,也难有此道行!我大婚之日至今有一月否?你难不成不到一月,便有此修为道行?” 江流儿道:“你猜对哩。” “好个贼人,还想讹我!当我是傻子不成?”狼无忌登时大怒。 “今日,本王便取你狗头祭奠我那熊兄弟!” 双方又是杀作一团。 江流儿寻到机会,心念一动,从须弥戒中一次性取出上百竹矛,同时,他还捻了个《百咒“穿脑”御剑术》中的御剑诀。 狼无忌只觉毛骨悚然,再张目朝前一望时。 浑身狼毛都炸起了。 “甚么法术?!” 密密麻麻的锋锐竹矛,顷刻同时朝他飞去。 每一根竹矛都直指他的头颅。 这等削尖竹矛,若只是撞在脑袋上,狼无忌丝毫不惧,他认为连自己的皮都擦不破。 可若刺在眼、口、耳、鼻、喉等脆弱之处。 他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挡得住。 而且…… 狼无忌隐约见到竹矛中有金属光泽在闪烁。 好阴险的贼人! 竹矛藏有铁矛! 狼无忌只挡住九十余根竹矛,暗藏其中的几根铁矛他已极力去找了,却仍是不慎中招。 他一只狼耳被铁矛扎穿、脸皮被扎出个血口、眉心也中了一矛,鲜血淋漓,白骨可见。 狼无忌又痛又怒,浑身气血翻腾,本就一丈高的身躯,竟又往上窜了半丈。 他持棒怒吼朝江流儿杀来。 却没想到,没想到江流儿又捻一个御剑诀,这次出现狼无忌视线的,全都是尖锐铁矛! “又来???” 狼无忌咬牙抵挡铁矛,但他下巴仍中招了,铁矛甚至刺穿皮肤,狠狠插入了口腔之中。 狼无忌怒目忍痛拔开铁矛,一把将其捏断。 盛怒之下。 力气更盛。 他一棒奔着江流儿脑袋敲去,却不想敲了个空,江流儿在狼无忌眼皮底下往下一“沉”,似某种遁地法术般,眨眼不见了。 满脸鲜血淋漓的狼无忌左顾右盼。 试图寻到江流儿的踪迹。 却在他扭头的刹那,江流儿从阴间钻出来——原来是捻了个“通幽诀”,短暂入了阴间。 同时,浑天镇海剑腾空飞起,剑刃上水流翻涌,分出数把以水流化作的飞剑。 嗖!!! 飞剑破空声令狼无忌警钟大作。 他回身一棒横扫八方,打碎三把水流飞剑。 可却没挡开那把真的飞剑! 噗呲! 浑天镇海剑从满是獠牙的狼嘴刺入,撞碎了一颗颗狼牙,又顷刻间搅碎了舌头与扁桃。 狼无忌伸手欲抓它。 却也来不及。 飞剑刺穿口腔从后边飞出,留下个血窟窿。 “噗哇!” 狼无忌张口一吐,满是鲜血、碎牙、烂肉。 他怒不可遏搏命杀向贼人。 却不曾想,穿嘴而过的飞剑,又折返了个身,朝他脑后飞过来。 狼无忌一棒敲下,江流儿手无寸铁,须弥戒中的那把普通宝剑,恐怕还没他身体结实。 便以小成级别的《金刚怒魔锻体法》硬抗,双臂往敲来到狼牙棒一挡,。 狼牙棒上边的错乱狼牙,与江流儿双臂接触,狼牙或是崩掉、或是弯掉、或者凹下去。 江流儿面色虽不变,却感到手臂酥麻剧痛。 他左臂骨头被敲裂了! 狼无忌则后脑被飞剑刺穿,其头骨挡得下铁矛,却挡不下南海龙宫的宝剑。 宝剑染血的剑尖已从狼无忌眉宇钻出一寸。 江流儿忍痛欺身而上。 趁狼无忌呆愕的瞬间,一拳捣在狼妖心口,又以“担山诀”五六千斤力,接连爆轰数拳。 打得狼无忌胸骨齐碎,双脚止不住在倒退。 心脏都被轰爆了! …… …… 第四十七章:三葬刀嘴豆腐心,江流怒自心头起 狼无忌赤红双眸神采散去,身躯轰然倒地。 “颅脑中剑,心脏爆裂,神仙难救!” 江流儿眼睁睁看着狼无忌的生机彻底断绝。 他剑指一捻,召回浑天镇海剑。 忍着左臂疼痛,他将狼无忌头颅割了下来。 斗大狼头上鲜血淋漓,遍布道道狰狞伤口。 “法明长老再不会被狼涧洞的妖怪威胁到了,这颗狼妖的脑袋,也能拿去官府换不少钱。” 江流儿心中的释然欣喜,冲淡了手臂伤痛。 好似随着狼妖死去,缠绕荒山多年的妖气,也紧随之消散。 徐风拂过,吹动少年凌乱鬓角,江流儿笑颜盈然,回头便冲后边喊道:“狼无忌已死!速速来与我一同搜刮妖怪老巢!” 胡玉玉连忙赶来,她立即取出手帕,心疼道:“恩公受伤了,我先替你包扎一下,再去寻些草药,为恩公配一份疗伤药。” 说罢,她又狠狠给狼头一脚,忿慨万千道:“这天杀的狼妖果真坏怂,居然打伤恩公。” “不必。”江流儿道:“骨裂罢了,修养小半日即可。” 他笑道:“我的锻体法可不是白练的。” 受清戳了戳狼无忌的无头尸体,他惊叹不已:“三百余年道行的狼妖都死于道友之手,恐怕道友在炼精化气之境已是无人能及。”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兴许有比我厉害的哩!”江流儿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舒服得紧。 哪个少年郎不喜欢听别人赞誉自己的长处? 江流儿也未能免俗。 [江流儿]:“前辈们,今日讨伐狼妖之战圆满结束,这便是那狼无忌的脑袋。[图片],狼妖果真道行不浅,杀他废了些许力气。” [江流儿]:“还被他打伤左臂,疼得很欸,骨头应该是裂了,好在伤的不重。” 他在群里向各位前辈们报平安。 [肌肉唐三葬]:“杀一只小狼妖也能受伤?看来你的《金刚怒魔锻体法》仍练不到家。” [净坛使者]:“嗨呀!大师傅,不必对小师傅那么苛刻嘛,小师傅今年才十二岁呢!” [净坛使者]:“十二岁杀妖狼,很厉害啦!” [齐天大圣孙悟空]:“有用老孙我的法术不?” [江流儿]:“用了!大圣的前三变很是厉害,尤其是‘担山诀’,我捻诀后已有六千余斤力气,那狼妖也被我力气吓一大跳。” 【叮!“肌肉唐三葬”发送了一个专属红包!】 咦?江流儿一怔。 唐三葬前辈前边还在斥责自己练功不到家。 这时,前辈竟又给自己发了一个专属红包? 江流儿一领取,发现竟是一瓶跌打损伤膏。 [肌肉唐三葬]:“涂上药膏,运转《金刚怒魔锻体法》,骨裂伤三息内便能痊愈康复。” 江流儿心中感动,果然唐三葬前辈外冷心热。 前辈他一直都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哩! 江流儿赶忙照做,还真三息便没有疼痛了。 他活动一下左臂,骨裂伤彻底痊愈了。 好厉害的药膏! [江流儿]:“@肌肉唐三葬,多谢前辈赠药!” [肌肉唐三葬]:“日后需谨记苦练锻体法,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法通术通不如肉身通。” [江流儿]:“江流儿谨记!” …… 江流儿把狼无忌首及、唐三葬给的药膏收入须弥戒,旋即招呼胡玉玉、受清。 二人一狐闯入妖洞中。 他们寻到狼涧洞的兵器库,里边都是刀枪棍棒、强弓劲弩。江流儿大喜:“好多兵器,以后不用自己做竹矛了!” 他们又寻到粮仓,有肉干、有谷麦。江流儿不要肉干:“这些肉,谁知是不是人肉呀?” 他们又寻到钱仓,但发现妖怪没想象中那么富,只找着了一百两黄金,和七十贯铜钱。 江流儿猜测:“定是需要养的大妖小妖太多了,狼涧洞巅峰两百多头妖怪,消耗很大哩。” 除此之外,便是些妖怪居所之类的地方。 刮了大半天都搜不出甚么油水。 “恩公快看,这边好大一个炉子!”直到胡玉玉一声惊呼:“它好似铜做的,这么多铜若用来铸钱,得是多少贯钱呀?” 江流儿、受清相继循声而来。 “嗯?” 江流儿发现自己好似踩到甚么奇怪的东西。 低头一看,像是块软布,而且散发血腥味。 他将其拎起。 却忽地一愣。 受清也好奇一瞧,他面色一变,大惊失色:“道友!这这这……这好像是一张人皮啊!” 江流儿一语不发,他将人皮小心翼翼铺开。 又将上边的皱褶一点点的捋平。 “恩公……这不是金光寺后门的那个小和尚?”胡玉玉认出人皮的脸,她不禁有些愕然。 “他叫慧镜,我被法明长老带到金光寺中时,寺中仅有他一人愿与我搭话。我在寺中伤了人后,他也没出卖我,还劝我躲远一点。” 江流儿语气低沉,搜刮妖洞喜悦荡然一空。 “他是死于狼妖手中罢?”受清叹了一口气:“慈悲慈悲,天下恶妖何时才能尽数诛灭。” 江流儿忽然道:“杀他之人不仅是狼无忌。” 胡玉玉问道:“恩公是有甚么发现?” 江流儿指着脚下:“这地上,还有一个脚印。这脚印并非妖怪,这是人的脚印。” “我去一趟阴间找慧镜,你们在此等我片刻。” 江流儿撂下话,他捻个“通幽诀”沉入阴间。 …… 这是江流儿第三次沉入阴间。 前两次,他都是立即离开,待在阴间的时间,绝不超过五个呼吸。 这次,江流儿要进来找人。 就见…… 眼前一片“人潮人海”,皆是些死后的鬼魂。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多面色呆滞,像是无序、又像有序,朝一处方向行走着。 太多鬼魂了,一眼望去,似一条滔滔怒江。 有鬼魂不知不觉偏离路线,一些阴差叫骂着,掷出“拘魂锁”,将其强拉硬拽了回来。 有少数鬼魂保持生前记忆,大喊不信自己死了,又有阴差拎着哭丧棒劈头便打过去。 打得他们鬼哭狼嚎。 “又是你!”一个阴差见到江流儿这大活人。 他怒道:“上次以为是哪个阴差同僚把你错拘了,不曾想你这厮竟是偷渡入阴间的活人!” “哪里跑!!!” …… …… 第四十八章:少年寻友闹阴间,似曾相识燕归来 “不妙,又被发现了。” 江流儿心头一紧,他一个大活人,又练有锻体法,阳气自是如火似炉。 寻常鬼魂靠近他,便会被灼烧至疼痛难耐。 这便导致江流儿方圆一丈内,没有一个鬼魂胆敢靠近,显得他鹤立鸡群,格外突兀。 能被阴差一眼发现也在情理之中。 他不愿与阴差发生冲突,见其来势汹汹,欲大声解释:“我非恶意闯入阴曹地府,我仅是要寻一个友人,问他一个问题哩!” 阴差全然不听:“以往闯入阴间捣乱的人,也是你这般说辞!” 无奈。 江流儿只好告一声“得罪了”,立即唤出浑天镇海剑,举剑迎上拍来的哭丧棒。 一交手,阴差面色一变:‘是个硬茬子。’ 江流儿一喜:‘比狼无忌弱!’ 江流儿“担山诀”一捻,一剑逼退阴差,又趁机伸手一抓。 哭丧棒被他抓住,一扯。 阴差反应不及,也反抗不得,哭丧棒被江流儿夺过去了。 阴差大急:“还我!” “我又不傻,还你,你还会拿它追打我哩。”江流儿拒绝,好奇看了一眼手中哭丧棒,惊奇嘀咕:“也是件法器呀,抓在手中时,感觉魂魄都有点刺痛。” 江流儿有些许后怕。 好悬没被打着,否则,即便皮肉刀枪难入,也防不住魂魄被打。 阴差捉急大叫:“快来助我,莫要看戏了,与我一同缉拿偷渡阴间的贼子!” 江流儿顿时皱眉,想说自己不是贼子。 却忽见十几个阴差从各处合围而来。 普通阴差虽比狼无忌还弱,但他们鬼多示众,且一个个都拎着哭丧棒。 江流儿见势不妙,又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若是闹大了没准追来的便不止十几个阴差了。 “鬼多欺负人少,不要脸!” 撂下一句话,江流儿毫不犹豫扭头就跑。 被夺走哭丧棒的阴差大急:“还我哭丧棒!” 但江流儿脚下生风早已远遁而去。 他只能见江流儿越来越小的背影。 …… “哎呀,棒子忘还他了。”江流儿这才注意到,那哭丧棒还在自己手中。 他丢也不是,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 便只好先收入须弥戒中,哪天若碰到那阴差,只要对方向自己道个歉,承认是误会了自己,便还给他罢! 远离阴差追捕后,江流儿目光在四处徘徊。 他视线停留在一张张鬼脸上。 且专挑没有头发的鬼盯着。 江流儿顺着如江水般的鬼潮,复行足足十几里路,他终于见到有个长得不高的小秃子。 凑近一瞧不禁大喜过望。 是慧镜! 就见,已化作鬼魂的慧镜正满面惊恐不安,他不敢看向左右,也不敢吱声,因为四周都是鬼魂。哪怕他也是鬼,但仍难克服恐惧。 他这副模样便让江流儿断定,慧镜是保存生前记忆的,不似大部分鬼那般浑浑噩噩的。 “慧镜!这!” “看这儿!” 听到有人喊自己,慧镜被吓一大跳,慌忙扭头一看,便愣住了:“江流儿?你也死啦?” 江流儿挤开鬼群,他所过之处,吓得其它鬼纷纷避开,因为阳气太足了。 江流儿停在慧镜一丈前,若他再往前一步,慧镜肯定也要被阳气灼烧。 “我没死,只是用了些手段,暂时到了阴间。” 江流儿先解释一番,再问:“你是怎么死的?为何你的人皮会在狼涧洞?” 慧镜哭了出来:“江流儿,住持是个坏人,他将我骗去妖怪洞,他与那妖怪勾结了。我被妖怪抓起来,还被练成了两颗丹药。” “妖怪吃下一颗,住持吃下一颗……江流儿,呜呜呜,他们将我吃掉嘞!”他哭的很伤心。 江流儿咬牙切齿:“那老货天天与法明长老作对,我就晓得他不是好人!只是没想到,他胆这么大,居然与狼涧洞的妖怪勾结!而且还拿人炼丹,甚至还吃人!” “你去投个好胎,我替你报仇!”江流儿道。 慧镜连忙道:“住持能号令寺中数百僧侣,你莫要管我了,我当吃个闷亏便是。” 江流儿不容拒绝道:“我必帮你!” 这时,远处传来阴差们的呼喊——“找到了!他就在这!大家并肩子一起上!”、“贼人在此,抓住他交给判官大人发落!”、“别跑,还我哭丧棒,快还我哭丧棒啊!” 先前还是十几个阴差,现在起码都有好几十个了。 乌压压一片甚是吓人。 慧镜不由惊愕看向后方:“那是怎么一回事?” 江流儿面色一变:“他们是来抓我的,我需跑回最开始进入阴间的地方,在那儿回到阳间。不然,就要在阴阳两界迷路了。” “慧镜,我先走啦!” 江流儿一剑横扫,扬起尘土后,拔腿就跑。 一群阴差好不容易追过来,只见漫天烟尘,贼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喂,那小和尚!”丢了哭丧棒的阴差急切质问:“方才有活人跑过来了,他跑哪去了?” 慧镜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他弱弱指了个反方向。 “好哇!这贼人真能跑,追!”阴差又急又怒。 阴差齐齐朝那边追去。 …… 当江流儿回到阳间时,人出现在狼涧洞内。 “我知道杀死慧镜的另一人是谁了。” 江流儿一回来,便直截了当道:“是老住持!” 他将慧镜的悲惨遭遇简单复述。 胡玉玉虽与慧镜不熟,但见恩公似乎很生气,她也把老住持记恨上了,胡玉玉银牙一咬:“吃自己的同族延年益寿,与禽兽无异!我们狐妖修炼的时候,都绝不吃同类呢!” 受清清秀小脸含有怒意,发自内心的愤慨:“身为一座寺庙的住持,也算是得道高僧吧?堂堂高僧,怎能坏成这个样子?!” 江流儿杀气腾腾道:“所以,那老货当杀!” 江流儿小心翼翼收起慧镜人皮。 在狼涧洞附近找了处风水宝地,挖了个坟、刻了个碑,将慧镜仅剩人皮的尸身埋下去。 江流儿低声默念着佛门超度经。 受清在一旁念着道门的超度经。 胡玉玉学着他们俩人一起念,但左学一下,右学一下,反倒是把两种经文混搅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念得磕磕绊绊。 胡玉玉羞红了脸,觉得自己没有甚么文化,读书少,有些格格不入。 见状,江流儿安慰道:“无妨,心意到即可。” 得到了恩公的安慰,胡玉玉顿时又开心了。 两人一狐直奔金光寺。 …… …… 第四十九章:杀生若能救苍生,众生杀孽一人担 兴许是因为吃了延寿丹,金光寺老住持年迈身躯爆发惊人潜力,一路不停歇跑回寺中。 老住持惊骇不已,亦是心有余悸。 “他好像是江流儿!是曾在寺中行凶的恶童!” 老住持思绪混乱,谁知法明师弟收养的娃子,竟能与那狼无忌斗得不相上下。 “不对,他怎配与大王不相上下?他招惹大王,那他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但,万一呢?” 回想起狼无忌曾说——有贼人将狼涧洞妖怪都杀光了。 莫非,江流儿便是那个贼人? 他杀光两百多头妖怪,让大王成了光杆大王? 这…… 老住持越想越怕,冷汗涔涔,止不住打哆嗦。 他担忧自己与狼无忌勾结被江流儿发现了。 他这身老骨头哪斗得过对方? 老住持开始收拾细软,他已决定去躲几日。 老住持走入地窖,小心翼翼打开里边一个米缸,可里边装的不是米,而是一贯贯铜钱。一个米缸,至少能装三十贯,这有十个缸。 依依不舍的神色,牵系在老住持的老脸上。 这是他攒了半辈子的积蓄。 却太多了,太重了,他一人根本就带不走。 好在,还有几十两黄金。 大唐主要货币,便是金、铜。如今银子虽也有,但很少人用于交易,更多是打造银器。 老住持带走十贯钱、三十两金,走出地窖。 却听见外边有僧人惊呼。 “魔童江流儿回来了!” 哐当—— 细软全掉地上,老住持猛地一颤:“他赢了?可他赢了,又为何要来金光寺?莫非他真的发现,老衲与狼无忌有所勾结?” 已来不及拾起细软,他慌不择路抬脚便跑。 有僧人见到他,大喊:“住持,魔头江流儿回来了,我们要不要将他逮起来?” 老住持充耳不闻。 有沙弥见到他,双手合十:“弟子见过住持,住持可有见到慧镜?我一日没见到他踪影。” 老住持跑得更快。 法明和尚见到他,疑惑:“师兄这是要去哪?” 老住持魂不守舍。 …… 金光寺正门,江流儿此次是走正门回来的。 一群寺中僧人皆拎着棍棒严阵以待。 “江流儿!你胆子真甚大,伤了慧善师弟后,竟还敢回来,难道不知我们已经报官了吗?” “慧善师兄他至今还未能下床,天天喊痛哩!郎中说,他有一条腿可能要废掉了!” “你既已逃之夭夭,还回来作甚?” “金光寺不欢迎你!” 当初,这些群情激奋的僧人吓走了江流儿。 如今,江流儿心中无惧,甚至主动走向前 回想起慧镜遭遇,江流儿心头一团火难以消散,他已按捺不住杀意,道:“我今日回来,便是要杀人的,谁要拦我,休怪宝剑不长眼。” 他身上鲜血淋漓——是狼无忌身上喷的血。他右手持剑,目光冷厉,又从阴间走了一趟,身上有妖风、阴气、杀意,尽数汇聚一体。 竟唬得手持棍棒的僧人们胆战心惊。 “恩公,让我来!”胡玉玉当着众僧人的面,化作一只赤狐,而且让体型膨胀如牛犊般。 僧人们被吓呆滞:“妖,妖怪!” 无需江流儿继续放狠话,他们便鸟兽般溃散。 “搞定!”胡玉玉变幻人身。 她拍了拍手,得意道:“让你们敢拦着恩公。” 受清道:“道友能诛杀狼妖,却不能吓住他们。姑娘仅一番变化,却能把他们吓作鸟兽,许是道友平日太和气,这些僧人蹭鼻上脸。” 江流儿道:“他们眼拙,还以为我仍是吴下阿蒙。” 两人一狐走入金光寺。 碰上了狼狈的老住持,也见到了法明和尚。 老住持当场如遭雷击。 法明和尚一声叹息,但时隔多日又重见江流儿,见江流儿眼带肉色,衣裳也穿的挺好,眸中喜色藏不住:“江流儿,为何还回来?” 江流儿道:“长老,我是要来替慧镜报仇的。对了长老,我已杀光附近妖怪,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妖怪敢掳走长老您了。” “阿弥陀佛,你又杀生了。”法明和尚摇摇头,但也只是感慨了一句,并未责怪江流儿。 “长老,杀生若能救苍生,我宁杀遍天下恶人恶妖,众生杀孽由我一人担。” 江流儿道:“不杀生,世间仇恨便永无休止。” 法明一怔,失笑:“你哪学来的歪理?” 江流儿笑道:“是弥勒佛的佛理哩!” 黄眉前辈是弥勒佛司磬童子,《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应当是未来佛弥勒的佛理。 法明疑惑:“与弥勒佛有关的经文有这些话吗?” 江流儿笃定:“是有的。” “阿弥陀佛,弥勒佛道,果真令我看不太懂。”法明双手合十,又问道:“你说回来是为慧镜报仇,慧镜遇到何事了?” “他死了。” 江流儿瞥向老住持:“慧镜被人蛊惑带去妖洞,还被妖怪炼成两颗人丹。一颗妖怪吃了,一颗……进到住持肚皮里哩。” 老住持浑身颤栗。 法明当场呆住,他匪夷所思看着这位师兄。 见师兄这般如丧妣考,面如死灰似的反应,法明和尚心中已有答案。 法明和尚脸皮微抖,他心有怒,却不能犯“恶口”;心有恨,却因皈依佛门,不再是当年的恶匪,不得有杀念,只得闭上双目。 “师兄,何至如此?慧镜他才十一岁。” 老住持不肯吱声。 江流儿道:“法明长老,我欲杀他。慧镜太可怜,此恶僧只得一命抵一命。” 老住持吓失禁了。 “阿弥陀佛,我不能替你做决定。”法明道。 老住持不开口不行了:“江流儿,莫要杀我,老衲地窖中有好好几百贯钱!你吃不好穿不好,若有这些钱,便可吃好,喝好哩!老衲愿用这些钱,换老衲的一条性命!” 他又求法明和尚:“师弟,你我师兄弟一场,我愿将住持之位让予你,你今后便是住持!” “噌!” 浑天镇海剑自主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取下老住持的人头! 它在半空一哆嗦,抖掉人血,又归入剑鞘。 一具无头人尸扑翻在地。 斗大头颅在地上滚落着。 “愚蠢,杀了你,法明长老不也是住持吗?” 替慧镜手刃恶僧。 江流儿杀意散去。 …… …… 第五十章 :无情已与妖无异,少年携首惊官府 金光寺住持已死,众僧簇拥法明和尚为新住持,法明和尚推脱不得,只好应下。 前住持所做的恶事,也不胫而走,令人胆战心惊。 “法明长老,我今日便要离去了。”江流儿失落道:“听说大唐很大,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方能相逢。” 法明和尚道:“你若有心,何时不能相逢?你已有救母之力,想做甚么便放开手去做。” “但切记,莫伤及无辜,莫做个恶人。”他叮嘱道。 江流儿重重点头:“我明白的。” …… 江流儿告别了法明和尚,他离开了金光寺,胡玉玉与受清立即跟上。 胡玉玉问道:“恩公不和那和尚多说会话吗?” “说得越多,便越是不舍。”江流儿摇摇头:“我也给法明长老留了些钱财给他。如今他已是一寺住持,需用钱维持寺中运转。” 狼涧洞中搜刮的钱,他还了受清几贯、分给胡玉玉一部分、一半留给法明和尚。 剩余的才是他自己的。 不过,胡玉玉却说:“我视恩公如未来夫婿,我的钱放在恩公那儿便是。” 于是,钱一转手,又回江流儿身上了。 两人一狐来到附近一处村落,江流儿收起宝剑,又找条溪流洗了洗身上血污。 这才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这是我奶娘家,她一把屎一把尿将我拉扯长大。” 江流儿解释道:“她自己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丈夫前些年在河中溺死,独自一人养活四人,甚是艰难。” 胡玉玉惊道:“我娘也仅能养活我和我阿姐,恩公的奶娘好厉害。” 江流儿笑道:“的确,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女人之一。” 见奶娘家无人在家,许是去干农活了。 江流儿找了道窗缝,塞进了十贯钱,又塞了一双曾穿过的旧衣裳进去。 如此,奶娘便知自己来过了。 “这样一来,她大儿子便能做些小生意、二儿子便能找个教书先生学识字、小女儿亦能置办些女孩家家喜欢的小玩意。” 胡玉玉问道:“那她呢?” 江流儿道:“她是舍不得自己用的,她宁愿光脚走路,也要把草鞋让给我们穿;宁愿喝水充饥,也要给我们熬一煲米粥。” 他笑道:“我可了解她哩!” 受清问道:“道友是要斩断世俗亲缘,准备一心踏上长生求道之路吗?” 江流儿摇头:“我若有空,日后还会来的,世俗亲缘都要斩断,太无情哩,我不想当那种人,那种人跟妖怪没区别。“ 受清沉思。 胡玉玉暗松一口气:‘恩公肯定是心底是挂念着我的好,怎会修那无情道呢?’ …… 待两人一狐走后,一个皮肤黝黑的农家少年扛着扁担回来, 有村民对少年喊道:“方才见你家门口站有几个生人呐,你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些甚么吧!“ 少年一愣,吓得急忙打开门。 便见家中非但甚么都没少,反倒地上还躺有一贯贯铜钱,少年被惊呆了。 “这是……是我的衣服?不对,我这件旧衣裳早就给江流儿穿了呀!” 他立即反应过来:“是江流儿回来啦?” 他跑出门外,对那村民问喊:“你可知他们去哪了吗?“ 村民回道:“他们都走了有快半时辰,我哪知道他们去哪?“ 少年连忙回家,把铜钱藏好,又火急火燎跑到田中。 “娘!大哥!小妹!江流儿今天回来过一趟!他还在家中放了……” 少年意识到不能乱说,急切道:“你们随我一同回去看看罢!” …… 江流儿已来到附近县城,少年难掩炫耀心思,取出狼无忌的首及后,他将其背在身上,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引起阵阵惊呼。 有人认出他们一行三“人”。 “少年郎,你们这是又去杀妖怪了?这次是甚么妖怪?这头比之前的熊头还大呀!” 江流儿大声回应:“是一个妖王的脑袋,他活了三百多年呢!” 众百姓齐呼不可思议。 江流儿背着狼首,逛完东市逛西市,又去北市与南市转悠几圈,好似迷了路一般。 整个县的百姓皆被惊动。 他们跑来看热闹,得知有恶妖大王被杀死,一个个大声叫好。 又有人高喊“三位少侠有仙人之资”、“恶妖伏诛,功劳甚大,乃是百姓大恩人”、“三位少侠又俊又俏,本领也很是高强哩”…… 夸得江流儿满面春风,赞得胡玉玉嘿嘿傻笑,捧得受清脸蛋发红。 迷路小半天,两人一狐才走到官府。 他们在县中闹出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官府,也惊动了知县。 知县回想起自己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土地神跟自己说——今日会有一位“上仙”替百姓诛杀狼涧洞的妖王狼无忌,需准备好银钱,静候“上仙”拿妖王首级换取赏钱。 知县原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梦,但今日县中的动静让他意识到,是土地神给自己托梦呀! 他连忙命人去拿钱。 一贯自然不够,那是妖王,起码得赏多些。 “知县大人,那娃有点眼熟。”一个捕头盯上江流儿,他狐疑道:“好像一个在逃犯人。” 捕头大惊道:“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娃子是金光寺那个打伤人的江流儿!” “嘘嘘嘘!”知县急道:“那是上仙!你这浑货,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他见到江流儿背着的巨大狼首,不禁悚然。 ‘好大的脑袋,这便是妖王脑袋啊!’ 知县心里怕得紧,嘴上却热情道:“多谢三位上仙出手,替县中百姓诛杀妖王!本官乃当地知县,愿以三十贯钱犒赏上仙!” 江流儿一喜:“三十贯?狼无忌果真值钱呀!” 就见官府早早便准备好了赏钱。 江流儿知晓,定是土地公公给知县托梦了。 他将三十贯赏钱收入须弥戒。 一手低配“袖里乾坤”的仙家手段,又是引起一片惊呼连连。知县邀江流儿等人留下做客,被婉拒了,因为江流儿已准备出发救母。 “胡玉玉,你还要跟着我?”江流儿疑惑一问:“你的家人应该会担心你的吧?” 他发现胡玉玉还想跟着他。 胡玉玉连忙道:“恩公此行,将会路过我家。到时候,我顺路回家盼望母亲和姐姐便可。况且,狐族祖训便是——被人相救,需以身相报。既然要以身相报,怎能半路就走?” 江流儿拗不过胡玉玉,便由她了。 其实,若胡玉玉不在,没准他还不太适应。 江流儿看向受清,有点纳闷,也有些好奇。 “怎连你也要与我同行呀?” 受清道:“跟着道友能学到很多东西,与道友同行一日,比得上小道我独自游历一整年。” 无奈,只好也让他跟上。 …… …… 第五十一章 :猛虎山上纸谈兵,净坛灵丹救狐母 眨眼已至数日后,江流儿一行三“人”跋山涉水。 翻过三座大山、渡过两条江河、淌过一片泽地,一路跋山涉水,总算到了“猛虎山”。 “胡玉玉,你这为何叫猛虎山?”江流儿不解。 此地便是胡玉玉住的地方,她娘亲、姐姐,皆在此山修行。 当初,她就是在这被偶经此地的狼无忌掳走。 胡玉玉解释道:“恩公,山上都是些狐妖,若不给大山取个吓唬人的名字,准会有坏心眼之人进山逮狐狸呢!” 她嘻嘻一笑:“狐妖们还会散播谣言,说山上有数百头大虫,每年都有一千多人被吃。其实,山上压根没有老虎,尽是些狐狸精。” 江流儿懂了,这是真·狐假虎威。 可惜,没唬住狼无忌。 两人一狐爬上山,见山上云雾缭绕,视线受阻,脚下崎岖,可谓寸步难行。 江流儿感慨:“是个易守难攻之地,若在此布置五百兵卒,恐怕可挡得住万人大军。“ 受清来了兴致:“小道认为需将兵卒布置在前边谷涧处。” 江流儿如遇知音,喜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若有大军来袭,可派出百人奇兵暗中截断粮草。” 受清接茬道:“多做些滚木也好用哩!” 两个半大少年,加一块都不到二十五岁,讨论行军布阵,说得是热火朝天。 若有一人真懂兵法,却也聊不到一块。 但两个皆是军盲,反倒聊的甚欢。 “受清,他日我江流儿若效仿五百年前的齐天大圣拉一支大军的话,我就请你当我的军师,你便是我江流儿的诸葛孔明!” “道友,若真有那一日,小道哪怕不当道士,也要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替你打下一片大好江山。” “嗨呀,打江山便不必了,我与唐皇关系甚好哩!” 胡玉玉打断欲“桃园结义”的俩人。 “恩公,还有这‘诸葛孔明’,我家就在前边。” 俩人齐齐收声。 “哪儿有房子?”受清张目一瞧,瞧不出所以然。 胡玉玉道:“狐狸哪有人讲究?虽学人话、只认礼,却仍保存妖类生活习性。前边那树洞便是我家,我从小到大都在那儿。” 她吆呼道:“姐姐!娘亲!我回来啦!” 不多时。 树洞中钻出一只狐狸,与胡玉玉一样,都是赤狐。 但毛发颇为黯淡,精气神不太好。 赤狐一见胡玉玉,幻化人身,变一女子,衣着暴露,仅有一片轻纱包住两处隐私部位。同样有狐狸尾巴、狐狸耳朵、脸颊两侧还各有三撇印记,像狐狸须似的。 受清吓得连忙闭眼,害羞极了。 江流儿觉得,这画面远没有八戒前辈发在群里的“女菩萨”们更有视觉冲击。 “玉玉,你可回来了。”赤狐女子悲上心头。 她与胡玉玉拥在一起。 她哽咽哭啼:“你被那狼妖掳走多日,可害苦你了,那歹毒狼妖是不是作践你了?娘亲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每日都在念叨你……” 胡玉玉见姐姐哭哭啼啼,也不禁红了眼,连忙解释:“阿姐,我是被救了。” 她简单阐述一番经过,又给姐姐着重介绍恩公,通篇皆是夸赞之词,尽是感激之情。 顺便提了一嘴受清。 胡玉玉的姐姐感激涕零,向江流儿认真道谢。 也令江流儿知晓她叫“胡白白”。 胡白白,胡玉玉,这一对狐妖姐妹的名字,还真是够简单的。 江流儿又得知,原来两姐妹的娘亲自从被狼无忌打伤,至今仍卧床不起。 他便向群内求助。 [净坛使者]:“狐狸精受伤未愈?小师傅,是你身边那小狐狸?” [江流儿]:“不是哩,是胡玉玉她娘亲。” [净坛使者]:“嗨呀,小师傅比老猪我还厉害,我当年在高家庄也只敢看上一个高小姐罢了,小师傅竟是母女俩都要呀!” [齐天大圣孙悟空]:“你这猪妖满脑子是淫虫废料吗?” [净坛使者]:“咳咳!既然伤的是漂亮狐狸精,老猪必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叮!“净坛使者”发送了一个专属红包!】 [江流儿]:“多谢八戒前辈。” [净坛使者]:“嘿嘿,你只需告诉狐狸精,是西天净坛使者菩萨救她的即可。听说,狐狸精会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呐!” [黄眉老祖]:“嗬嗬,那也是便宜了另一个猪刚鬣。” [净坛使者]:“哎呀,忘了这茬!小师傅莫说我救的,我不想便宜了另一头猪呀!” [江流儿]:“好。” 江流儿见到八戒前辈的红包里是一枚丹药,名曰“还源小妙丹”。 他说道:“我得到一前辈的疗伤药,可让你们娘亲早日康复。” 胡玉玉一惊:“恩公,这太贵重了……” “对那位前辈而言,也许只是他吹口气就变化出来的,不贵重不贵重。” 江流儿钻进树洞,才发觉里头别有洞天。 洞内家具齐全,打理甚是整洁,虽不大,却也够一家三口住的。 比起妖怪洞,更像是人的居所,起码比狼涧洞好得多。 “娘?”胡玉玉走到床榻前,上头躺有一只狐狸。 狐狸悠悠醒来:“玉玉?” 母女相见,泪如雨下。 江流儿待她们哭完,便将丹药喂给狐母,狐母服丹不到片刻,竟恢复了许多。 又过半响。 便康复了。 母女三人喜不自禁,胡白白喜得奔相走告,将娘亲痊愈之事传遍整个猛虎山。 不少狐妖齐来探望,有的带了果子、有的带了野鸡、有的带了攒了多年的几枚铜板、有的带了去人类村子偷来的莲藕…… 江流儿这才知晓原来狐妖也有男的。 狐妖们从胡玉玉口中得知这些天发生了甚么,纷纷惊呼,又感叹胡玉玉是命好福大。 有不能化形的小狐妖小心翼翼好奇看着江流儿。 江流儿猎奇心忽起,“嘬嘬嘬”几声,几只小狐狸摇着大尾巴,兴奋围着他打转。 “多谢上仙救我族人,猛虎山一脉剩下三十六只狐妖,在此一齐谢过上仙。” 直至有狐妖对江流儿说道。 江流儿一瞧,见是个面方大脸,眼睛狭长,颇具喜感的母狐妖。 胡玉玉连忙介绍:“恩公,这位是猛虎山一脉狐族族长。她与我们长得不太一样,是因为族长她是沙狐,并非赤狐。” …… …… 第五十二章:狐妖宴请,大圣受伤 “胡玉玉乃我猛虎山天姿最为出众的狐妖,那狼妖兴许也正是看中这点,才将她掳走,想与她配个种,生下个天赋更高的妖精。” 沙狐族长庆幸道:“若无上仙相救,我猛虎山一脉,未来怕再也解不开先祖留下的玉碑。” 她轻轻揉搓胡玉玉脑袋:“因为……只有这天赋异禀的娃儿,才有机会得到先祖的青睐。” “先祖玉碑?”江流儿有点好奇。 “那边便是。”族长指向一方。 见不远处有“大青石”插于大地,裸露在外的一部分,便高五丈、宽三丈、长亦是三丈。 凑近一看,才见不是石头,是长青苔的玉。 也不知多少年未曾打理过了。 上边又是青苔又是草。 “咦?你们看我作甚?”江流儿忽地注意到,狐妖族长、胡玉玉,都瞠目结舌看着他。 他又发现,一大一小两只狐妖都站在三丈外,她们并未靠近这先祖玉碑。 江流儿心惊:‘莫不是我冒犯了狐族的先祖?总不能下边埋着狐妖尸骨,我踩着他了吧?’ 他暗道“罪过”。 立即往后撤。 却见方脸族长泪如泉涌、胡玉玉敬佩崇拜。 一旁受清疑惑,想靠近玉碑,却一头撞在无形之墙,撞得他头脑发懵,一屁股坐倒。 受清捂头大惊道:“三丈处有见不着的墙!” “咦?”他又愣住:“为何道友能入三丈内?” 江流儿见他这般狼狈,狐疑道:“有墙吗?” 他走出三丈外。 又走入三丈内。 没甚么异样。 “是有的。”族长抹泪,激动道:“我猛虎山狐族已有千年传承,却未曾有狐妖能靠近玉碑三丈内,亦未曾有族人可解读先祖的玉碑。却不曾想,今日上天赐给我狐族一位上仙!” 她欲向江流儿一拜,被江流儿连忙搀扶住。 “既然如此,我便帮你们看看。” 他擦去玉碑千年未曾擦去的青苔,却发现是块无字玉碑,除了值钱,看不出甚么异样。 江流儿一捻“通幽诀”,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登时见大量文字被绘于碑上。 详细记载猛虎山“有胡氏”一族狐妖的来源。 亦记载一门狐妖修炼法门。 江流儿喜道:“胡玉玉,你们先祖是两只狐狸,他们都姓胡,一只是沙狐、一只是赤狐。他们曾是天庭异兽,因犯错被贬下凡间!” “上边还有功法!”他回头问道:“可有纸笔?” 这边动静已吸引不少狐妖围观。 有狐妖连忙道:“有!我有偷过书生的纸笔!” 江流儿接过纸笔,记下玉碑文字,洋洋洒洒数千文,花了半个时辰才写完。 他将其递给胡玉玉。 胡玉玉又交给族长。 “上仙,您已不仅是玉玉恩公,更是我猛虎山一脉所有狐狸的恩公!这一拜,请恩公受之!” 在族长的带动下,猛虎山狐妖们一齐长拜。 江流儿也不知该搀哪个好。 一时尬在原地。 随后,族长命狐妖们大摆筵席款待江流儿。 宴席较为简陋,没有大鱼大肉,只有野果、野菜、蘑菇、野鸡、野兔……味道不及客栈大厨烹饪的饭菜,但胜在气氛热闹非凡。 期间,有狐媚子发骚,想与江流儿鱼水之欢。 被怒火上头的胡玉玉拎出去揍了一顿。 “恩公是我的!” 宴席过后,已至傍晚。 江流儿、受清留下住了一夜。 翌日。 谢过狐妖族长挽留,江流儿直言自己有仇在身,不能留下。 得知江流儿血仇,族长惊叹连连:“恩公受诸多劫难,若能度过这些劫,未来定是不凡。” 她命狐妖凑些吃食,赠予江流儿,这兴许是狐妖们最好的东西了。 江流儿婉拒不得。 便收下了。 胡玉玉彻夜未眠,她用一夜时间,背熟先祖功法,只为今天一大早能与恩公一同出发。 她与母亲、姐姐告别后。 随江流儿离开猛虎山。 …… 两人一狐继续赶赴江州,又跋山,再涉水,走了将近有一个月。 期间,江流儿将《金刚怒魔锻体法》练至大成,肉身强度已强得可怕。寻常法宝不能侵、寻常毒药不能害、水淹火烧亦死不得。 《百咒穿脑御剑术》更练至圆满,一手御剑法娴熟贯通,如臂使指,一里外可取人头。 “担山诀”也有些精进,已能身居万斤力气。 但今日,群内却发生一件大事。 ——大圣前辈受伤了! [净坛使者]:“猴哥也真是,被压在五行山下这么多年,还散不去那戾气。当年闹天宫,现在闹灵山。且胆大得紧,趁如来去天庭赴宴,一人去闹灵山,打伤好多佛陀。” [净坛使者]:“现在好啦!你那一口恶气是出了,但也被人家给打伤了,这一来一回,几乎讨不着甚子便宜,又是何苦呢?” [净坛使者]:“要我说,当斗战胜佛有何不好?比自封的齐天大圣好多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天庭若好,老孙去当弼马温何妨?灵山若好,老孙当沙弥也行。” [齐天大圣孙悟空]:“倘若那两者皆不好,老孙还不能自立门户?” [黄眉老祖]:“嗬嗬,既然见不惯如今的灵山,为何不拜入我弥勒门下?” [齐天大圣孙悟空]:“一路货色。” [黄眉老祖]:“???” [江流儿]:“@齐天大圣孙悟空,大圣前辈,您伤得重吗?您怎么去攻打灵山了呀?” 江流儿惊了。 灵山……那是诸佛修行地,这也能攻打吗? 而且大圣还打伤了好多佛陀。 好厉害! [齐天大圣孙悟空]:“不重不重,那些菩萨打得老孙不痛不痒,但他们属实人多势众,还以多欺少,甚是不要脸!” [齐天大圣孙悟空]:“@江流儿,你以后莫信那些西天佛。看着道貌岸然,慈悲为怀,实则一个个不要脸得很!” [江流儿]:“可是,不同世界应当不同吧?” [齐天大圣孙悟空]:“若他们真有经书上说的完美无缺,为何又将你金蝉子贬入凡间?” 江流儿挠挠头。 总觉得大圣前辈对天庭、灵山怨气好大呀! 不过也能理解。 任谁被镇压了数百年,也不能没个脾气吧? [齐天大圣孙悟空]:“但老孙我这趟闹灵山,也并非那猪悟能说的占不着便宜。” [齐天大圣孙悟空]:“老孙将灵山洗劫了,所以那些菩萨才这般恼火。” 【叮!“齐天大圣孙悟空”发送了拼手气红包!】 …… …… 第五十三章:石猴欲窃品莲台,江上冷风勾人魂 这莫非是大圣前辈拾来的佛门宝物? 江流儿心头激动,抢了一个红包,发现是小臂般长的金刚降魔杵,其由“金”、“银”、“铜”、“铁”、“骨”、“石”、“木”八种质料锻造而成。 整体是黄铜色,上沾有干涸佛血,仔细一嗅,与五方揭谛的血一个味道耶! 许是此物有灵,当江流儿好奇它的用处时。 降魔杵竟金光一闪,江流儿忽地心有顿悟——竟能辩人孽业是非,判人一生所犯之业。 若遇善人,它无动于衷。 若遇恶人,它金芒大放。 好宝贝呀! [净坛使者]:“乖乖,猴哥你这是把灵山洗劫了几回呀?嗨呀,老猪我抢到好东西了,权当我之前什么也没说,嘿嘿嘿……” 江流儿觉得有点好笑,八戒前辈变脸也忒快了。 [黄眉老祖]:“这……这不是我的法宝吗?我怎会抢到的是自己的法宝?” [齐天大圣孙悟空]:“哦,这个啊?老孙遇到你了,觉得不太爽,便把法宝拿过来了。” [黄眉老祖]:“???” 黄眉气得肝疼。 这猴子太无法无天,怎感觉比自己这边的弼马温更凶戾? 却忽然又想到,倒霉的是另一方世界的自己。 自己为何要气? [肌肉唐三葬]:“[图片],这不是如来佛的品莲台?哈……难怪他们要对你群起而攻之,你这是将释迦牟尼的座垫给顺走了。“ [齐天大圣孙悟空]:“非完整品莲台,那玩意重得紧,我竟举不动,遂用金箍棒敲掉一角。不曾想,那一角竟也能化作新的品莲台,倒也是个宝贝。” [齐天大圣孙悟空]:“说起来,那莲台还挺硬,俺老孙那一棒已用十成力,反震得老孙虎口剧痛,魂儿险些被震出来了。” [净坛使者]:“乖乖,猴哥是与灵山彻底撕破脸哩!” 江流儿目瞪口呆,大圣前辈这也闯太大祸了。 趁佛祖去天庭赴宴,欲将佛祖品莲台顺走。 发现带不走,便砸坏一角…… 这…… 若大圣前辈再被如来佛祖抓住,不知下一次是再压五百年?还是多压五百年? 这样一看,反倒他手中的金刚降魔杵,应当是最不起眼的佛宝吧? 不过,对江流儿而言,此物也是堪比“浑天镇海剑”的珍宝法器! 在群内认真谢过大圣后,江流儿美滋滋将佛宝收入须弥戒。 …… 另一边,金光寺。 法明和尚当住持仅一个月,便迎来两位特殊的“香客”。 香客一高一矮……说是矮,其实与常人无异,身着儒袍,面上带须,气度不凡。 反倒那高个香客,头都顶门楣了,衣着简朴,面带苦色,满脸愁容。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已从清早礼拜至黄昏,是有何忧愁乎?” 如今,寺中香客就仅剩这二人,法明和尚也觉得他们好生古怪,便主动询问。 儒袍男子给佛像奉了一炷香——这是他今日奉的第一百炷香了。 他回道:“我有一卒,技艺不高,学人惹事,反倒不慎被他人夺走兵器。“ 儒袍男子瞥了高个子一眼,高个子面露羞愧,不敢吱声。 “此兵器颇为特殊,若失去它,三个月后,就要入轮回,继续当个牲畜了。”男子继续道:“那厮不愿入轮回,便将此事告知于我。” “他是我的人,我若不管,其余小卒如何看待我?” 听到此处,法明和尚道:“施主若想求神拜佛寻找失物,那兴许一生难以寻到。” 儒袍男子笑道:“若是找到一个人,便能寻到此物呢?” 法明和尚问:“何人?” 男子答:“江流儿。” “贫僧不认得。”法明和尚知晓自己是破戒了,但江流儿太特殊,也许是有误会在其中? 为谨慎起见,法明和尚还是不透露出实情。 儒袍男子笑了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法师若在拔舌地狱说此话,一百条舌头够不够拔?” 法明和尚心中一突,虽猜到俩人身份不凡,不想竟与阴间有关。 他道:“贫僧一介凡夫俗子,有点听不懂。” “无妨,本官再问问别人。” 儒袍男子化作判官,高个男子则化作阴差。 二人相继凭空消失不见。 只余下法明和尚看着这空荡荡的佛堂主殿。 “阿弥陀佛。” 他意识到…… 江流儿许是闯下大祸了。 …… 五日后。 两人一狐走了一日一夜没歇过,江流儿精神劲儿倒挺好,胡玉玉、受清却累得够呛。 他们停下原地歇息。 胡玉玉静坐修炼先祖功法,狐妖异象笼罩周身,确实颇为神异;受清抱着干粮在狂啃,他是三“人”中体质最弱的,也是最累的。 江流儿这几日,愈发觉得金刚降魔杵很是顺手。 他一杵敲碎一块山石,又一杵将地面砸出大坑,喜道:“好法宝,可破坚物!若敲脑袋上,准能敲开瓢,乃至将他魂儿都敲碎喽!” 他又一捻剑诀,浑天镇海剑飘在他的身后。 如今,他已能完全掌控飞剑。不似以前那般,只要祭出飞剑,就会自动朝人心口飞去。 这时江流儿才见到自己原来还有一件法宝。 是他在阴间抢走阴差的一根哭丧棒。 “宝贝虽也好,但不是我的,是要还人家的。” 江流儿取出哭丧棒耍了一耍。 好个阴风滚滚。 当真鬼哭狼嚎。 一棒挥去,竟能掀起一片阴风,又能掠起一道乌光,方圆三丈飞沙走石,烟尘滚滚。 “好兵器,好适合我!”江流儿越耍越喜欢,尤其这棒子,又长又直,打心底里欢喜。 可又自语道:“但法明长老让我别做坏人,还是找机会还回去吧……” 两人一狐歇息完毕,又继续上路。 途径一条江时,不知不觉,天色昏暗下来。此河甚宽,一眼过去望不到边。江边较冷, 阵阵冷风拂过,江流儿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时,便见河面上,有条过江船亮起灯火。 “江上有船家!”受清一喜,他呼道:“船家,这儿!能捎带我们一程不?我们可以给钱!” 船家好似听见了,撑着船篙,改了个方向。 “船家来喽!”受清道:“我来付过江钱罢!” 随船家愈发接近,可见船上头有两道人影。 一高。 一矮。 “恩公,江上是不是起雾了?”胡玉玉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又觉得身子好怪:“我有点晕,不对呀……方才,我才吃了两个肉炊饼。” 胡玉玉感觉晕乎乎的,有种飘飘欲然之感。 这时,她发现手被恩公抓住了。 江流儿又揪住受清有衣领,左手拎着狐狸精,右手拎着小道士,立即扭头,便要离开。 受清懵道:“道友,怎么了?” 江流儿语速惊人:“我的《金刚怒魔锻体法》已至大成,却仍觉得很冷,此地定不寻常。” 胡玉玉恍然大悟,欲说些什么,又惊愕发现,恩公好似离自己越来越远。 可视线中,她又见到恩公正抓着自己的手。 不对呀!为何她能见到自己的背影? 狐妖猛地惊醒。 她瞬间炸毛了。 “恩公!我……我魂魄出窍了!” …… …… 第五十四章:判官索要哭丧棒,生死簿再生变数 江流儿拉着胡玉玉欲走,胡玉玉肉身却软下来,她的三魂七魄已与肉身剥离。 意识不妙,江流儿看向受清,发现受清亦是如此,其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了。 他回身一看,便通过阴阳眼见到两个魂魄。 江流儿心头一凛:‘好厉害的法术!’ 就见,江上的船家已撑船靠岸,船上的灯火,并非寻常烛光,那是一簇亮起的鬼火。 怪不得他江流儿都觉得身子冷,原来这河边刮的风,竟是一阵阵刺骨阴风。 船上那两道人影皆非活人! 江流儿将魂魄离体的两具肉身收入须弥戒。 欲要拉着两个魂魄就跑。 “小友既有胆闯入阴间,为何不与我见一面?” 船上,走下两个“人”,穿儒袍的男子笑道:“江流儿,原姓陈,父为状元郎,母为丞相女。因十二年前有歹人作祟,无缘当二世祖,被金光寺法明和尚收留,被奶娘抚养长大。” “我说得对不对?”儒袍男子倒也心平气和。 而他旁边的高个子却险些要双目喷火。 “大人,便是这贼子闯入阴间,大闹了地府。此人猖狂无比,他还抢走了卑职的哭丧棒!” 高个子可谓又怒,又委屈,他向判官告状。 江流儿意识到这俩是什么“人”了。 “你是那不由分说,便要追杀我的无理阴差?” 他道:“他叫你大人,你是地府里的官儿吗?” 阴差羞恼:“什么无理?我哪无理了?你这目无阴法,偷渡阴间的贼子还在此恶人先告状?” 江流儿道:“我早与你解释我只是要寻个友人,寻到我就走,但你不讲情面,还想打我。我若不跑,岂不被你打死了?若不夺你兵器,万一被你一棒下来,我那魂魄可遭不住。” 阴差大怒:“你这贼娃子,还强词夺理上了?” 他怒化真身——原来是牲畜死后,被地府诏安的阴差,是头直立行走的老黄狗。 江流儿立即取出浑天镇海剑、金刚降魔杵。 飞剑悬空而起,降魔杵佛光涌现。 见状,判官忽地眼皮一跳,心中大为惊诧。 ‘那两件法宝怕是来历不小,此剑有龙的气息,应当是龙宫之宝。而那降魔杵,佛光涌金莲,功德正气显,许是某个西天菩萨之宝!’ 莫非,是教江流儿法术神通的“师父”赠的? 这江流儿究竟师承何处?自己竟查不出来。 判官思绪万千,开口:“孽畜,打得过别人吗?就想与之动手?想丢尽地府脸面不成?” 阴差吓得不敢动:“卑职不敢。” 判官先道:“江流儿,我曾与法明和尚相见,他不愿将你去向说出,但本官没有为难他。” 江流儿不禁一怔,略带迟疑,收起降魔杵。 判官又道:“本官只为哭丧棒而来,你若还棒,将既往不咎,兴许你我还能把酒言欢。你或不知,这哭丧棒对畜生而言很是重要,若没了哭丧棒,三月后,他便要入轮回了。” 江流儿恍然大悟,不再迟疑,收起镇海剑。 “原来是为哭丧棒而来,我早便想要归还啦!” 江流儿若无其事笑道。 他又埋怨道:“那阴差也是,早说不就行了?” 判官也笑道:“是本官手下这孽畜少了礼数。你这浑犬,还不向江流儿请罪?” 阴差:“啊???” 牲畜死后被诏安的阴差不懂甚子人情世故。 他很懵,为何兜兜转转,成自己错了? “对……对不住。” 阴差认错。 江流儿取出哭丧棒,归还于这老黄狗阴差,后对判官问道:“大人可否让二位友人魂归肉身?” 他将胡玉玉与受清的肉身从须弥戒取出来。 判官又闪过异色:‘这江流儿身上好多宝物,有底气让小儿持金,背后高人定有大神通。’ 判官和气笑道:“是本官疏忽了。” 他一口阴气吹出,三魂七魄便回到肉身中。 受清被吓坏了,小脸煞白,嘴唇在打哆嗦 胡玉玉被吓回原形,她夹着蓬松狐狸尾巴,“呜嘤”一声,跃至江流儿怀中。 仿若恩公怀中才是最安全地方。 判官道:“小友若要渡江,我这恰好有艘船,可让这浑犬撑篙,助小友渡江而行。” 江流儿大喜:“那多谢哥哥哩!” 判官抚须大笑:“船上有热酒一壶,此江甚宽,渡江需两柱香,你我可舟上同饮一壶酒。” 江流儿道:“恭敬不如从命。” 阴差:“???” 啊??? 阴差迷糊了,他见自家大人热情盛邀贼人上船,且不再自称本官,还一口一个“小友”。贼人也不尊称大人,左一句“兄长”,右一句“哥哥”。 那近乎套得判官大人都朗笑连连。 江流儿钻入船棚内,探头招呼受清:“受清,在外边吹冷风作甚,你也进来呀?” 受清连忙摇头:“我,我不敢……” 他蹲在苦闷撑篙的阴差旁边,那里面可是地府判官呀,他一个小道士只配与狗坐一桌。 船棚内,判官与江流儿酒过三巡,混熟了。 江流儿得知判官叫“柳俭”,乃是隋朝清吏,拜水部侍郎,封率道县伯,出为广汉太守。后为篷州刺史,又迁为邛州刺史。 当朝太上皇李渊攻入长安后,曾拜柳俭为上大将军,但柳俭一年后便逝世。其清名惊动了阎君,阎君亲封其为一州判官。 这是江流儿见过最大的官,比知县大多了! 而且人家死后在地府也能当大官! 江流儿喝多了,他胆大一问:“兄长,若贤弟哪天死了,可否帮我在地府讨个一官半职?” 柳俭也微醺,他笑道:“好说,若真有那日,可让贤弟替我统帅五百阴差!” 他还真掏出一本册子,查看江流儿的寿元。 “但为时尚早,你还可以活六十多年。” 江流儿一怔:“怎才六十多年?我已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第四阶段,理应享寿一两百载吧?” 柳俭也发觉不对:“许是阎君那边的生死簿,还未更变贤弟的寿元……” 他心中又是一惊。 生死簿乃地府重宝,按理来说,只要活人修炼神通,寿元有变,生死簿也会随时变化。 柳俭曾听闻,生死簿上次没变化导致惹出大祸,是因为遇到一个叫孙悟空的猴子。 地府许多老资历提起当年,皆是惧怕不已。 如今…… 竟又有个变数? …… …… 第五十五章:兄长贤弟各有忌惮,江州地界不似人国 当江流儿下船时,柳俭欲随下船相送,却被江流儿连忙婉拒。 江流儿步伐不稳,小脸微红,一副喝多的表现。 甚至需要受清搀扶,方能站稳, “兄长乃地府判官,公务繁多,尽快回去处理公务才更要紧。兄长便不必相送,日后有缘再会。” 江流儿礼数周到。 柳俭也醉得昏昏沉沉,他站在船上,摇摇晃晃拱手:“贤弟,那便有缘再会了。” 双方就此别过。 受清搀着江流儿走了一里地,江流儿道:“还需再走远一点。” 又走了五里地,江流儿再无醉意朦胧,他双眸格外清明。 “吓坏我了!” 江流儿再也绷不住,他大松一口气,心有余悸:“一个判官跑来索要哭丧棒,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一个官儿了。” 受清愕然:“道友没醉?” 江流儿摇头道:“《金刚怒魔锻体法》连寻常毒药都无法奈我何,何况只是酒水?那酒水也不算甚子琼浆玉液,是凡酒罢。” “我若不装一下,怎能与他把酒言欢?法明长老说,诚恳待人固然重要,但人情世故也不得缺少。” 他曾见过法明长老与一个捕头谈笑风生。 回过头来,法明长老却对自己说:我与他有说有笑,非认可他,是因他这一身官皮,我若不恭维他,准会有麻烦缠身。 江流儿记得长老每一次言传身教。 听罢,受清恍然大悟,惊叹江流儿机智敏锐,感慨法明长老犹如人精,处事老辣。 “受清,你再搀会我……”江流儿将手搭在受清单薄肩头上。 受清疑惑:“道友不是装醉吗?” 江流儿勉强一笑:“与判官把酒言欢压力太大,我背都是湿的,脚还有点找不着发力的感觉。” …… 与此同时。 一艘过江船沉入阴间,变为一艘阴船。 柳俭亦是变回判官的模样,一身地府官袍,青面獠牙,红发蓬张,赤红双目,模样比恶鬼更似恶鬼。 黄狗阴差想奉殷勤:“判官大人,卑职可为大人熬一锅醒酒汤。” “本官没醉。”柳俭语气清醒,说话不再大舌头。 他目光幽幽:“我若不装醉与他称兄道弟,谁知他会不会一个紧张,便将教他法术神通的师父给喊出来了?” 那龙宫法宝、那佛门降魔杵,可不是什么寻常散仙能拿出来的。 且生死簿都算不出江流儿如今真正寿元…… 那更令柳俭忌惮。 甚至是令他紧张。 生怕自己对江流儿动手,会突然冒出一个大神通者,然后对方一拂尘扫来,将自己这小小判官打为“魙”! 都要汗流浃背了! “需将此事告知阎君,需让生死簿将寿元改正,免得再生一起似数百年前的悲剧祸事。” 他连忙动身。 留下黄狗阴差瞠目结舌。 “那贼人来头这么大?” 见自家判官大人都如此慎重对待,阴差险些被吓哭了,觉得手中从江流儿那索要回来的哭丧棒,竟变得有几分烫手。 “我要不要送他得了?” 阴差欲哭无泪。 …… 又过几日,两人一狐途径一处村落。 江流儿寻了个老丈,招呼胡玉玉与受清一同先下地帮老丈割稻禾,忙活小半天,他再问:“请问老丈,可知江州怎么走?” 有年轻人帮忙,老丈乐得直呵呵,他回道:“江州?此地便是江州地界。” “到了!”江流儿登时一喜。 自金光寺出发,用时一个多月,终于到了。 江流儿从未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替父报仇、赴身救母…… 便在此时! 江流儿又好奇一问:“此地州主,为官如何?” 老丈道:“这我不知,似那等大人物,我连他姓甚、名甚都不知道,又怎知他为官如何?” 江流儿又问:“那江州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 老丈叹气,道:“坏得很呐,种地的不仅看天吃饭,还要看酷吏吃饭!本以为乱世结束,新朝换旧朝,会好许多。可却好不了几日。” “这十几年来,都让我们交粮税,就今日收割的稻禾,得有七成要上交酷吏。除了粮税,打渔也要交渔税,捡柴也要交柴税。” “这税数都数不清,我们这些人没读过书,不会算,官府说要交多少,我们只得交多少。” 江流儿听得瞠目结舌:“上山捡柴也要交税?” 老丈道:“衙门酷吏曾说,江州一草一木都是官府的、都是大唐的,不是咱们老百姓的。我们捡的柴,都是大唐的柴;我们打的渔,是大唐的渔;种的地,也是大唐的地。” 不合乎常理。 江流儿记得自己曾住地方,百姓虽活得艰难,却不至于这般苟且,也没那么多怪税。 这江州太怪了,难道此地税法与大唐不同? 江流儿笃定道:“定是那恶贼刘洪搞的鬼!” 刘洪,乃唐三葬前辈口中的“仇人”。 便是此恶贼,杖毙他父亲陈光蕊、掳走他母亲殷温娇,顶替他父亲成为江州新任州主。 胡玉玉不解:“恩公为何问恶贼为官如何?” 江流儿回道:“他若假借我父亲身份当了个好官,那我在杀他时,便可不将他挫骨扬灰。一码归一码,我拎得清,不会无端迁怒的。到时,我兴许会给他留个全尸。” “但他并非好官,既然他左不是人,右不是人,那挫骨扬灰的报应对他而言也是轻的。” 受清见不远处有几个稚童在打闹,他心怀怜惜,叹息道:“慈悲,他们瘦得皮包骨了。” 胡玉玉压低声音:“这么瘦的人,恐怕一些吃人的妖怪,也不稀罕吃他们。” 老丈道:“活着就行了,瘦点算得了啥呀?” 江流儿又帮老丈将割好的稻禾搬回家中。 这才朝着江州腹地继续深入。 随后。 他们便发现,之前途径的村子竟算好的了,更不堪入目的场面逐一映入眼帘,更悚然听闻的过往从当地人口中道出。 江州地界内,有村子几年前便已饿死最后一人,如今遍地白骨,十里无鸡鸣。 江流儿进村,收拾所有白骨。 寻一地埋葬。 有村子曾闹疫疾,官府为省事,偷放山贼进村,大肆杀戮。官府又派官兵将山贼杀死,导致村子阴气森森,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江流儿进村,他念了超度经。 渡数百冤魂。 有村子良田甚多,庄稼喜人,却与百姓无关。皆是地主乡绅与江州官府勾结,强取豪夺、杀人害命,最终兼并的良田。 江流儿进村,手持四尺青锋。 今日戾气重。 适合斩业。 …… …… 第五十六章:杀生是护生,斩人是斩业 吴家村,位于江州地界,此村土肥、水多,开垦有大量良田,很适合耕种。 若正常耕种,单一吴家村,便可养活数千人。 可如今,此村人口仅有一百余人。 这百余人,皆受雇于一位地主。 那地主倒是个知进步的人,曾将自家女儿献给州主,当了州主的小妾。 有了这层关系,在江州地界,便可横着走。 官府上至知县,下至衙役,都要给他“吴老爷”几分薄面。遂勾结官府,兼并全村的土地,谁若不愿,便搬出官府,将那人抓入大牢。 若还有硬气之人不愿,便以“宗族规矩”为由,将其浸猪笼、吊歪脖子树,杀了便是! 至今,已是村中土皇帝。 甚至曾自得感慨:坐拥良田数万亩,皇帝老儿不及吾。 今日,吴家大宅来了官府中人,向其带来请帖:“吴老爷,再过十日,可便是陈大人大婚,又要娶一房新的小妾。到时候,吴老爷可一定要来赏脸呀!” 吴老爷盘着俩核桃,忧虑道:“陈大人的新小妾,可有小女好看?” 官差道:“不及吴老爷女儿好看,只是生得白净,白得跟雪似的,陈大人许是猎奇心起罢。” 吴老爷暗松口气,那便好。 若女儿不及新小妾好看,那他与州主的关系,怕是要将至堪比陌路人。 吴老爷刚欲开口。 却听外边有骚乱。 他老脸一板,朝外愠怒道:“都叫嚷些甚么?” 外边骚乱仍不止。 吴老爷道:“见笑了,家中下人竟不守规矩。” 官差虽有异色,却也没表现出来:“吴老爷不妨去瞧瞧发生了何事?我怎听有人在尖叫?” “好说。”吴老爷起身,沉着脸走出了门。 抬眼往前一看,却险些吓尿裤子。 便见—— 他那喜好亲手将人浸猪笼的大儿子,如今身首分离,脑袋被挂在一棵树上,双目圆瞪,惊恐、迷茫之色尽数凝固定格。 他那喜好强上他人之妻的二儿子,脑袋似被重物敲碎,仅有鲜血淋漓的半张脸耷拉着。 他私养的十几个持械家丁,平日无人敢惹,横霸乡野,如今也死了一大群。 吴老爷如遭雷击,踉跄几番,面色煞白如纸。 他还不知怎么回事。 自己就彻底绝后了。 他又见家中多了三个陌生人,其中有一个少年郎,左手持金刚降魔杵,手持四尺长剑。 他正给一个倒地不起的家丁的心口、咽喉等处,各补一剑,确保其死得透透的。 冒着金光的降魔杵,这才恢复以往的平静。 “道友,是否杀得太多了?”受清小脸发白。 此次江流儿杀的人,非妖。 上次见江流儿杀人,只是杀了个老住持罢。 如今…… 整个宅院十几具尸体,皆为江流儿下杀手。 手中宝剑血犹腥。 杀得是人头滚滚! “我这降魔杵,可辩孽业是非,但我不全信它。所以在来之前,我特意问了数十个村民,得知这些恶徒确实口业、意业、身业繁多,多至罄竹难书,人神共愤。” 江流儿抖掉剑上血渍,道:“我这是在斩业,而非斩人。我若不杀,他们就会去杀别人,会犯更多的业,日后死了会被打入地狱。” 他叹气:“我心善,见不得他们日后下十八层地狱受苦,便先了结了他们,提前斩掉他们的业。也许他们只需下第一层地狱?” 受清听得懵懵懂懂,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可又感觉道友说的好似有几分道理。 “恩公此言有大道理!”胡玉玉膜拜:“杀了他们,他们便不能害人,便是救了许多的人。杀了他们,他们不再造孽,便是救了他们。” 胡玉玉思路清奇,却恰好与江流儿对上电波,她补充道:“杀生是护生,斩人是斩业!这是在行善举!” “是哩,我便是这个意思!”江流儿顿喜道。 吴老爷几欲吐血,事到如今,他哪能看不出来,杀人者就是那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郎! 他一手捂着心口,指着江流儿道:“你你你,造孽啊!你个凶徒,你做了甚么?!” 他见自己骨肉死得甚惨,比那些被他浸猪笼、吊树上的刁民死相惨得多了。 不禁悲从心中来,嚎啕大哭:“我的大儿啊!我的二儿啊!老夫就只有这两个儿子啊!” 而来邀请吴老爷赴宴的官差则已被吓懵了。 “嗡——” 江流儿手中降魔杵忽地金光大放,他惊奇看着那哭得心肝欲裂的老丈,不禁大为惊诧:“好亮的金光,此人造的孽业真多似牛毛。恐怕,他便是村民们口中的地主‘吴老魔’?” 吴老爷哭得直抽抽,又怒视少年郎,却又怕了起来,因为那少年郎正惊奇的盯着他。 吴老爷惊呼:“你要做甚么?我乃陈州主亲家,我女儿是他小妾!你莫要乱来!” 江流儿脚步一顿:“哪个陈州主?” 吴老爷以为少年郎被唬住了,连忙继续道:“还能是哪个陈州主?自然是我江州州主——陈光蕊!” 江流儿一怔,登时怒道:“好个不要脸的刘贼!不仅杖毙我父,还顶替其名,甚至当这种地主劣绅的保护伞,助纣为虐,甚是该杀!” 心念一动,宝剑破空飞出,瞬间取下人头。 人头滚过来,胡玉玉嫌它会脏了恩公的眼。 一脚便把吴老爷头颅踹飞到院墙外。 外边好似聚集了不少村民,他们惊呼连连。 “好肥的大猪头!”、“你这是瞎了几只眼哦?这是人头,哪是猪头?”、“是吴老爷的头!”、“吴老爷被杀了!定是那少年郎干的呀!”、“甚么少年郎,那是活菩萨呀!” 胡玉玉嘻嘻道:“恩公听,他们在夸恩公噫,恩公果真为杀生是护生,杀了这十几个人,救的是整个吴家村一百多人。” 她竖起大拇指:“此为大功德!更是活菩萨!” 降魔杵金光散去,但在散去时闪烁了一下。 也不知是否是认可了小狐妖。 “唉,江州地界在刘贼治理下,已不似人国。人都如此恶,难以想象这地方有多少妖怪。” 江流儿面露忧虑:“我那兄长李世民,山高皇帝远,十二年来都不知江州已沦落此境地。身为他的义弟,我理应为大唐做些甚么。” …… …… 第五十七章 :终抵江州城,礼崩乐坏地 “你是官吏?”江流儿看向那被吓呆的官差。 官差惊恐万分,又不敢不答:“我不是官,只是个吏,我未曾害吴家村百姓,我只是奉州主之命,前来叫那吴七贵去喝喜酒……” 江流儿眼前一亮:“你是那刘贼的人?” 官差迷茫:“刘贼?什么刘贼?” 江流儿未解释,步步紧逼问道:“为何州主要请这劣绅喝喜酒?你需知无不言!” 官差不敢隐瞒。 连忙悉数相告。 听罢,江流儿困惑:“怎这些大人物风光得意后,都要娶漂亮媳妇?还都要大摆筵席,生怕别人不知似的。” 狼无忌是如此。 刘贼亦是如此。 不过这刘贼比狼无忌还夸张,他这次已是娶的不知第几门小妾,平日活得风流得紧。 那厮大摆筵席的钱,怕也是鱼肉百姓、强刮民膏得来的。 也是这厮,夺走了他江流儿的官二代人生! “你,带我们去那刘贼的私衙。”江流儿不容置疑道。 官差欲哭无泪:“我不认得刘贼呀!” “便是那州主!”江流儿道。 官差惊愕:“可州主姓陈……” 江流儿眉头一竖。 官差面色惨白,连忙改口:“州主是刘贼!是刘贼!你莫要杀我,我带你们去刘贼私衙!“ 带着面如死灰的官差走出大宅,便见有不少村民聚来。 他们见江流儿手提宝剑,衣裳沾血,气焰汹汹,便猜是他杀了吴七贵,纷纷大赞江流儿杀得好。 江流儿立即道:“你们莫乱说,没亲眼看到我杀人,就别说是我杀的。” 杀人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他江流儿乃斩业非斩人。 有村民感激涕零,直呼总算等到青天老爷来了,他们已被吴七贵压得腰都不敢直起来了。 也有村民乞求江流儿能留下,他们怕没了个吴七贵,会冒出个吴八贵。 江流儿有仇在身,怎能留下? 江流儿道:“我不是什么青天老爷,我也是大唐的民。我仅比各位阿叔、阿婶多了几分胆子,敢仗剑替人讨公道罢了。你们若也敢仗剑讨公道,这等劣绅早已绝迹。” 有村民苦道:“仗剑打不过怎办?” 江流儿道:“那就不要单打独斗,拉十个有胆的人,劣绅的家丁不足为惧。拉一百个有胆的人,劣绅会被吓得逃之夭夭。若有一千人,官府会在你们动手之前判死劣绅的。” 村民不禁面面相觑。 官差险些吓尿:‘这少年郎怎感觉是在教人如何造反呀?’ 受清听得懂前边两句,听不懂后边,遂问:“为何凑够千人,官府会杀了劣绅呢?” 江流儿解释道:“不杀劣绅平息民愤,死的便是官老爷了。” 受清浑身一震:“道友学识果真渊博,受清受教。” 江流儿收起宝剑,道:“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万一我哪天也当了官,迷失本心,鱼肉百姓,引起类似民愤,便可借此计保住性命。” 受清不信:“道友听有劣绅害人,便提剑斩业,如此道心,岂会鱼肉百姓?” 江流儿有点心虚。 他还真想过当不了和尚,就去当个像知县老爷一样的狗官。 婉拒村民谢礼后,两人一狐与村民一同将“因不明原因导致全家上下十几人尽数身首异地”的案发现场处理掉。 用江流儿的话来说便是——他们也一同掩盖杀人痕迹,是共犯,不会出卖我们的。 …… 随后,他们离开吴家村,并在官差带路下,踏入江州最繁华的地界。 可被霍霍十二年的地方,再繁华也透着股死气沉沉。 官兵对进出城的三道九流仿若无睹,即便碰见可疑之人,也不会拦下对方盘问一二。 江流儿见到一个化形妖怪,只做了简单掩饰,便乐呵大摇大摆走入城中。 反倒是看着颇为老实的百姓会被拦下盘问。 江流儿便被拦了下来,官兵向他们索要入城费,一人需要三十文钱。 胡玉玉瞪大美眸:“我眼不瞎,方才有个妖怪进城,你们分文不取,怎到我们进城,就要给三十文钱?三十文都能买只走地鸡了!” 官兵道:“不给钱,不许进。” 与江流儿等人同行的官差差点被吓尿,他可是知晓那人畜无害的少年郎是个杀胚。 官差生怕守城官兵惹恼江流儿,会害的自己受牵连。 他连忙站出来,道:“这位兄弟,我和他们三个是一起的,我有州主亲赐的令牌。” 官兵一见令牌,顿时知晓踢铁板了。 他们换了副新嘴脸。 毕恭毕敬请人入城。 胡玉玉狠狠瞟了官兵一眼,入城后又不满嘟囔:“这人若再给狐奶奶我硬气一下,我高低让他知道猛虎山狐狸不是谁都能敲诈的。” 江流儿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需有恶官,才会有这么多恶吏。” 受清皱眉道:“道友,这江州城内好浓的妖气,我听闻越是礼崩乐坏之地,便越容易滋生妖魔邪祟。这江州,怕是大唐最乱的地方了。” “如今大唐愈来愈好,很多州甚至见不着一只妖怪,似狼涧洞那种地方已是很罕见,依小道看,此地兴许比狼涧洞更夸张。” 在官差瑟瑟发抖的带路下。 他们来到江州州主的私衙。 这私衙建的确实气派,也不知是用多少民膏堆砌而成,更不知沾上了多少人血。 官差硬着头皮与门房交流,然后又屁颠屁颠给江流儿传话:“少侠,陈……那刘贼今日与未过门的新小妾游山玩水去了,也不知他去的是哪儿,但应该是会回来的。” 江流儿道:“不急,我很有耐心。“ 官差见江流儿咬牙切齿,不断取出宝剑又收回宝剑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不心急呀。 “少侠,我已带路了,我真没害过人,我只是个传话的小吏,您要不……” 官差斗起胆,但胆子又不大,问话都没个底气。 江流儿摆摆手。 官差大喜过望:“谢少侠!” 江流儿又道:“但我不知你会不会通风报信,受清,你帮我盯着他。待杀死了那刘贼,就不必盯着了。” 受清应下。 官差呆住,这与不放他走,不是没有区别吗? “恩公,你这是?“胡玉玉忽然见到江流儿在私衙外打转。 江流儿迟疑道:“刘贼是带着小妾游山玩水,说明他将‘正妻’落在府中,那是我亲娘,我欲与之见面,却不知如何面对她……” 他担心自己对亲娘升不起亲情。 胡玉玉道:“再不知如何面对,也是要相见。恩公跋山涉水来此,不就是为了今日?” 江流儿醒悟过来。 他直接翻墙而入。 …… …… 第五十八章 :江流与母齐相认,恶贼背后有妖邪 刘贼私衙修得甚大,江流儿在里头逛了好几圈,躲着里头的家丁丫鬟,又偷偷听他们说话。 这才知晓,有一位“大夫人”住在私衙后庭。 江流儿潜入某个家丁的住处,换了身不太合身的衣裳,这才无需遮遮掩掩。 他一路来到后庭,便见此地竟是在私衙中修建的园林,芳草萋萋,垂柳絮絮,园景布置的极好。 “嘿!那白面小丁,怎闯入大夫人这儿?速速离去!” 有丫鬟发现了江流儿,欲让他离开:“你是不懂府上规矩么?后庭才除了老爷,别的男人不能进。” 江流儿一怔。 还有这规矩? 江流儿道:“不是我不懂规矩,是老爷让我回来给夫人托话,我是跑了许久才跑回来的。若无老爷的吩咐,我又怎敢擅闯后庭?” 丫鬟年龄也不大,见江流儿那真诚的不似撒谎,她真信了。 毕竟老爷乃江州州主,何人敢假借他的名号诳人? 丫鬟道:“你可传给我,我再传给大夫人听。” 江流儿摇头:“不行,谁知你会不会传错了?” 丫鬟羞恼:“我怎会传错?!”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担心自己真传错话。 她绷着脸道:“随我来吧!” 她又警告叮嘱:“记住啦,待会不许看大夫人的脸,老爷不喜欢别的男人盯着大夫人看。若被管事的知晓,准把你吊起来鞭打。” “我记得哩,多谢姐姐提醒。”江流儿嘴甜。 说得丫鬟脸色缓和下来。 两人复行数十步,江流儿见到一只小赤狐,偷偷摸摸从一个狗洞钻入,一人一狐对视。 “大夫人就在那儿。” 丫鬟带江流儿来到后庭潭边,便见有一条拱桥,直插潭水中间,潭中屹立着一处凉亭。 更见一女子只身一人独坐亭中,亭边垂下一面面轻纱,让人见不到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走上拱桥。 走到亭边。 丫鬟让江流儿在这里等候,她掀开轻纱走进去,小声对里边的女子说些什么。 “进来说罢!” 亭中女子开口,江流儿却忽有几分不知所措。 薄可透光的轻纱宛若一面铁墙。 这时,江流儿又见到了胡玉玉,胡玉玉不知何时溜到附近,她以“赤狐”形态躲在一处角落,视线再与江流儿互相对视。 江流儿伸手掀开轻纱。 “不许抬头看哦!”那小丫鬟又叮嘱了一句。 却不曾想。 江流儿竟正视着女子。 丫鬟惊道:“欸!你这人怎左耳进右耳出?真是枉费我一片好心提醒你!” “无妨。”女子摇摇头,道:“你不说,我不说,那个人是不知道的。” 女子也看向江流儿。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年龄不大的小家丁,看着有些许的面生,而且他肤白皮嫩,明眸皓齿,不像每日吃苦的家丁,更像是哪个江州勋贵家的二世主。 女子蹙眉,她站起身,警惕地往后退半步:“你若不说出来意,我便叫人来捉拿你了。” 丫鬟一怔:“啊?” 女子说道:“他不是府中人,他是个外人。” 丫鬟一懵。 她被骗了! 江流儿道:“我的确不是家丁,我乃江流儿,生于江州,婴孩时被人放于江中顺水而流,流经金光寺,被法明长老所救,取名江流。” 女子身躯一颤,她惊愕凝视江流儿。 江流儿又道:“我带有血书一纸,汗衫一件,皆被人放于襁褓中,被法明长老保管至今。” 女子张了张嘴,她已有些站不太稳。 江流儿再道:“我生于十二年前,我父姓陈,名萼,字光蕊。我母姓殷,名温娇,乃丞相之女,我父死于贼人杖,我母落于贼人手。我千里迢迢来江州,是为寻母而来。” 女子眼圈红了,泪珠止不住在落下。 “可……可有凭证?”她说话声音都在颤抖。 “有。”江流儿取出血书、汗衫。 他道:“本来我缺了半截脚趾,也能当作凭证。但我学了几门修炼法,脚趾长了回来。” 女子问:“是哪只脚?哪根脚趾?” 江流儿应答如流。 女子接过血书、汗衫,认真看、细细摸。 她又惊又喜,哭成个泪人。 她看着江流儿,越看越觉得这孩子长得像自己,又有点像夫君陈萼。 准没错了! 是她的儿! 女子擦着泪,道:“我便是你要找的殷温娇!” 即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可江流儿的心仍乱了。 “……娘。”这是江流儿第一次喊别人叫“娘”,将他抚养长大的奶娘,他只是叫“干娘”。 “我儿!”殷温娇将江流儿一把揽入了怀中。 江流儿眼睛酸酸的。 觉得江州风沙好大。 该死的风!吹得他的眼睛都有点受不了了。 旁边丫鬟已傻眼。 怎一眨眼功夫,假扮成家丁骗了自己的人,变成了夫人的儿子,变成了小少爷? 她难以理解。 大脑宕机。 拥涕不知多久,殷温娇连忙道:“我儿莫要在此久留,快快离去,别叫贼人知晓你活着。此贼心眼极小,又自卑善妒,若知你活着,他定取你性命。再不济也会让你断手断脚,将你卖给丐帮,让你成为乞讨敛财的乞儿。” 江流儿道:“娘亲可愿与我一起走?” “愿是愿,无时无刻都愿。”殷温娇叹息道:“可府中上下皆是刘洪眼线,我哪怕出个门,都会有十几个家丁跟着我。哪怕在后庭中,我也仅有‘秋菊’一人信得过,我难以脱身。” 旁边的丫鬟便是“秋菊”。 江流儿道:“我学了本事,不惧刘贼。” 他唤出浑天镇海剑,剑指一捻,宝剑脱鞘腾空飞起,绕着凉亭转了一圈,又归入剑鞘。 秋菊目瞪口呆。 殷温娇一喜:“我儿与相公一样,都是有本事的人,相公是状元郎,我儿是剑仙哩!” 但她又忧:“也不行,刘洪虽只是个普通人,可他假借你爹身份,敛了许多民膏,还勾结上了妖怪,有妖怪当他的大靠山。” “这十二年间,并非没人怀疑那刘洪的身份,我也想过办法求人揭发他。可他有妖怪相助,那些人都成了妖怪盘中餐了。” 江流儿皱眉,果然礼崩乐坏之地妖怪很多 他问道:“是甚么样的妖怪?” 殷温娇摇摇头:“我也不知,只见过妖怪一面,但妖怪是以人身示人,看不出丁点破绽。若非刘洪得意炫耀,我也不知那竟是妖怪。” 可完全化形为人的妖怪! 江流儿心头警惕,难怪刘贼可假冒州主十二年。 是有大妖替他兜底呢! …… …… 第五十九章:刘贼恶妖罪业重,犬妖御人有邪术 “有大妖当靠山亦无妨。”江流儿认真说道:“我也有前辈相助,他们教会我许多本事,比天底下任何大妖都要厉害。” 殷温娇定下心道:“我儿有几分把握可杀刘洪?” 江流儿道:“若他身边有妖怪相随,只要妖怪道行不超四百年,我有十足把握可杀刘贼。若妖怪道行超过四百年,我仅有五成把握。若是千年老妖,我需动用底牌。” 殷温娇惊叹:“我儿学了一身好厉害的本领。” 她又道:“可若我今日被救,以刘洪多疑性格,他没准会察觉不妙,不敢回私衙。不如,等他回来再说?” 江流儿恍然:“还是娘亲想得周到!” 江流儿决定在江州城多呆几日,等那带着未过门小妾出去游山玩水的刘贼归来。 他母亲暂时告别,换下家丁服,偷偷将衣裳放回原处。 又翻墙离开。 受清在外等候多时,他好奇问:“道友在里头,可有见到自己娘亲了?” “见到哩!” 知晓娘亲还活着,并与之相认,还共讨如何杀刘贼,江流儿心情很好。 可忽想到,娘亲被刘贼强占多年,又怒上心头。 江流儿深吸一口气,默念《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将近日破戒后的躁郁化作法力。 他又道:“我们寻家客栈落脚,待刘贼回来,杀了他,带走我娘。若有机会,再杀妖怪。” 受清一怔:“妖怪?” 江流儿道出刘贼身后有大妖,惊得受清连道:“难怪此地妖气甚重,难怪有些妖怪化形技巧如此拙劣,守城官兵却仍把他们放进来。” “那大妖应是个恶妖,物以类聚,妖以群分,说明混入城中的妖怪们,大多也是恶妖吧?” 江流儿抬头望天,见天上乌云滚滚,压抑得很。 他心头宛若压上一块万斤重铁。 怕是半个大唐的恶妖都聚集于这江洲城内。 没准路边的摊贩就是个妖怪。 江流儿咬牙恨道:“将我父陈光蕊江州祸害成这副模样,那刘贼还冒充我父,假借姓名!世人怕是觉得,陈光蕊是天底下最大的贪官!刘贼!还有背后那恶妖!皆是罪业深重!” 上个被他如此痛恨之人,还是绑了法明长老,欲用法明长老性命威胁江流儿的蛇都头。 也许不仅该救娘亲。 江州也该救上一救。 在寻客栈路上,江流儿见街边有不少人聚集,有投掷铜钱声,亦有吆喝叫好声。 凑近一看。 是耍犬人。 少年郎好奇心起,挤进人群,便见有一耍犬人,手持柳枝,轻轻一晃,似在做着指令,好几只大狗便“哈哧哈哧”的表演起来。 或是翻跟斗、或是钻圈儿、或是学人站立、乃至向人作揖。 甚至,还有一狗双爪捧碗,仅靠后肢着地行走,踉踉跄跄走向人群,乞求赏几个铜钱。 有人见猎心喜,掏出几枚铜钱丢给那狗子。 亦有人喜好捉弄,踢了那讨钱的狗子一脚。 受清也颇感有趣,他掏出十枚铜钱。 铜钱落碗,狗子喜得“汪汪”直叫唤,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又是围着受清转圈圈。 逗得这小道士宛若找回了童心。 又赏了那狗子十文钱。 “哈欠……”受清疲惫打哈欠,他对江流儿道:“道友,先找个客栈歇会吧,我好困啊。” 忽然,胡玉玉道:“恩公,有点奇怪,那几只狗有人的味道。” 江流儿脚步一顿。 “人味?”江流儿疑惑:“许是周围人太多了?” 胡玉玉道:“人味与人味不同,小孩有小孩味,壮年有壮年味,老人有老人味。附近小孩就只有我们仨,但我闻到别的小孩味。” 江流儿若有所思。 他看向那耍犬人。 这是个身材瘦弱,脖颈比寻常人长些许的人。对方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裹得严严实实,面上无须,那颇为高耸的鹰钩鼻很是惹眼,长得有点像唐人,又有点像胡人。 江流儿信胡玉玉。 他捻了个通幽诀。 双眸幽光幢幢,视线落在几只狗子的身上。 又瞥了眼耍犬人。 耍犬人若有所感,惊异看向江流儿的方向。却见江流儿的双眸,早已恢复正常的模样。 耍犬人摇了摇头,只认为自己是感觉错了。 他继续逗着狗子。 赢得一片叫好声。 江流儿面色严肃:“受清,你发觉自己比起之前有何不妥?你需细细感受,再说给我听。” 受清一怔,他迟疑道:“便是感觉忽然累了许多,明明今天也没走太多路……” 这时,有个观狗看客,大方赏了八枚铜钱。 铜钱一落碗,看客就肉眼可见气息萎靡几分,仅是一阵徐风吹来,便令他打了个喷嚏,他擦着鼻涕,嘟囔着:“天怎变冷了?” 可今日明明热得很。 受清见到这一幕,面色一白:“那碗有蹊跷?我莫非是中招了?!” “那人有蹊跷。”江流儿低声道:“我方才一捻通幽诀,便那耍犬人的魂魄竟是狗的形状!” 受清一惊:“犬妖?那这几只耍杂技的狗子,难不成也是犬妖?” 江流儿又道:“我方才也看了一眼这些狗子,他们的魂魄却是人的形状哩。” 受清瞳孔地震。 “道友,此妖难道是将活人给……”受清大受震撼,他只听师父说过这种事,却不曾想,今日竟让自己碰上了。 江流儿回道:“准是如此了。此妖技艺高超,应是用了法术,才让我们肉眼难察其端倪。他那讨钱的碗,或许是个法宝。只要有人投掷铜钱,就能汲取人的精气。投的钱越多,吸的精气越多,就比如受清你就中招了。” 他补充道:“这犬妖道行很高!” 胡玉玉提醒道:“恩公,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了,救出恩公的娘亲、杀死刘贼才是要紧事。若揭发犬妖,指不定会斗上一场。到时候,准备惹来刘贼,乃至其背后大妖的关注。” 受清缓了缓,他也道:“胡姑娘说得有道理,失了精气,去客栈好好吃一顿,补回便是。” 江流儿迟疑颔首。 两人一狐准备离开,挤出人群,走出十余步后,忽地听见有数枚铜钱落碗声。 江流儿回头一瞧,见有一看客踉跄晕倒了。 有人惊呼“这人好似热晕了”,人们协力将其抬了出去,有好心人将对方抬进附近医馆。 江流儿心道:‘受清修炼过,他被吸点精气,不会有大碍。可普通人被吸一下,怕要百病缠身,乃至有性命之忧。不过,杀刘贼更要紧,莫要打草惊蛇。’ 再走十步,又有铜钱落碗声。 江流儿再回头一瞧,见这次“热昏”了三人。 他心道:‘还是尽量不要引起那大妖的关注,若对方是千年老妖,我不是对手。’ 又走十步,铜钱落碗声响起的刹那同时间。 “孽畜!!!” 江流儿唤出浑天镇海剑,又将法力灌入剑刃之上,汩汩水流分散,化作十把飞剑。 他捻了个剑指。 飞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所有看客。 直奔耍犬“人”而去! …… …… 第六十章 :少年御剑斩妖犬,妖怪也得多读书 耍犬人听到有动静,抬头一望,登时吓得瞳仁地震,汗毛竖立炸起。 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便要躲避,却慢了,只躲开了前七剑,却躲不开后三剑。 噗哧—— 一把水流化作的飞剑,斩断了他一条手臂。 又一把飞剑,径直插入他的腹部。 最后一把飞剑自眉心钻入,从后脑钻出来。 耍犬人浑身骤僵,他满面不甘,扑翻倒地。 若与人正面交战他全然不惧。 但…… 今日被人偷袭了,是谁杀的自己都不知道! 看客们哗然大惊,他们只觉是一眨眼的功夫,耍犬人就浑身飚血,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耍犬人已生机断绝,化形变幻之术维持不住,逐渐从人类形态,变回一只犬妖的形态。 看客们又惊又恐,原来耍犬人是妖怪! 那岂不是说,方才之所以有人相继晕倒,并非是热晕的,而是犬妖施了妖术? 很快,邪法也在失效。 一只只“狗子”身上的皮毛肉眼可见在脱落,众看客这才震惊见到……方才不断耍宝的狗子都变为人!且都是些五六岁的小娃子! 孩童们见自己恢复原样,不再受犬妖奴役。 一个个喜极而涕。 并向周围看客们阐述自己的悲惨经历。 后边,江流儿收起宝剑,他重新混入人群,捡走了犬妖法宝——可吸人精气的破瓷碗。 又众目睽睽下,割下犬妖头颅,收入须弥戒——犬妖首级值一贯钱,不能便宜别人了。 随后,江流儿才风风火火离去。 看客们方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想寻江流儿的踪迹,却发现那仗剑少年郎早已不见踪影。 看客们惊呼:“莫非是那少年郎诛杀此妖?” 他们又道:“准是个剑仙哩!” …… “唉,打草惊蛇了。”江流儿捧着个装满铜钱的瓷碗,叹气道:“也不知刘贼得知来了个有杀妖本领的人,他还敢不敢回城。” 受清敬佩道:“道友明知忍气吞声才是上策,却不忍见百姓接连被害,遂含怒御剑杀妖。” 他对江流儿一拜:“小道不如道友!” “别夸了,我已后悔了,我怎就管不住手呢?” 江流儿垂头丧气:“若那刘贼因此远遁不归,我都不知下次该跑哪儿去找他。” 胡玉玉安慰道:“恩公不急,哪怕刘贼跑了,也可先揪大,再捉小。先把幕后大妖揪出,那大妖是刘贼靠山,肯定知晓刘贼躲哪了。” 她补充道:“更何况,刘贼才各处发了请帖,请人喝喜酒。这种人似狼无忌般喜好脸面,也许十日后,他就硬着头皮回来娶小妾了。” 江流儿觉得胡玉玉说得有道理。 两人一狐闹市杀犬妖后,便跟个没事人样。 他们寻了家客栈,点了些吃食,让受清补一补。 又要两间房。 胡玉玉、江流儿一间。 受清独自一间。 江流儿知晓不得轻视刘贼背后大妖,他苦练地煞七十二变之一“担山诀”,练至夜晚时分,“担山诀”已有大幅精进,山虽搬不太动,但若叫他再与狼无忌拼杀,可赢得更轻松。 练至深夜,他的“通幽诀”已有大成,阴间地府任他遨游,想停留多久,便能停留多久。甚至,已有能力将他人一同扯入阴间。 “再不睡要长不高哩!” 江流儿正嘟囔着奶娘总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他关上窗准备睡觉。 胡玉玉见恩公忘盖被子,轻轻将被褥盖上。 又化作赤狐跳上床。 贴着恩公睡。 …… 与此同时。 江州城内。 一具无头尸身摆在堂前,血腥味格外浓郁。 有声音道:“很犀利的御剑术……断手、击腹、刺颅,招招犀利骇人。两百多年道行的犬妖,竟在毫无察觉情况下,便被此人杀死。” “这犬妖我认得,叫苟蛋儿,有一瓷碗法宝,整日在市集摆摊耍犬,偷偷吸取看客精气,数月以来还有十几人被他吸死了。” 就见,无头尸身围着寥寥数“人”。 他们净是些化形妖怪,以人身藏在江州城。 他们学人礼,知人伦。 乃至与官府有瓜葛。 若将他们扔在街外,谁都不知他们是妖怪。 有虾妖问道:“可有人目睹凶徒长甚么模样?” 一鲤妖轻晃腰扇,一副书生作派,他回道:“有,已叫官差盘问过了,有人说是个剑仙、有人说是个少年郎、也有人说是三个人。” 虾妖蹙眉:“剑仙?少年郎?甚么乱七八糟的?” 有一蚌妖张口,瓮声瓮气:“啧,江州来了条强龙呀,但他不懂这儿的规矩。坏了规矩,便是要受罚的。谁去知会一声那姓刘的,让他派点人去查一查。” 有鳑妖冷笑:“那厮?他抱着小妾游山玩水呢!也不知大王看上他哪点,竟一直护着他。” 鲤妖则道:“刘洪善贪、善怒、善妒、喜财、喜淫、喜乐,这种人类最好控制。” 鲤妖继续道:“我去知会他吧,对付那破坏规矩的过江龙,你们仨没问题吧?” 虾妖笑道:“我道行三百九十九载,他能接下我一招,便算他有几分本事。” 蚌妖道:“老子肤若玄铁,不惧他的御剑术。” 鳑妖不满道:“怎苦活都我们仨个干?” “因为就我读过书。”鲤妖自信道:“假以时日,我还要去科举,当大唐第一个状元妖怪。到时候,我等的势力,便不仅限于江州了。” 鲤妖大笑离去,留下三个文盲在面面相觑。 鳑妖直翻白眼:“神气个甚么劲?不就识些字,读了些书嘛,我也读过,我也可以科举。” 虾妖无奈:“你看的都是些春宫书。那鲤鱼精脑子好,看得进好书,大王都很看中他哩!” 鳑妖犟嘴:“春宫书就不是书了吗?” …… 外边。 鲤妖走至江边,一跃而下,化作大白鲤鱼。 他游出城外,又游一时辰,方才钻出水面。 见前边扎有营帐,鲤妖走近出示一块令牌,吓得守夜官兵连忙行礼,他摆手表示不必。 听着一顶营帐内,先是传出了女子的惊呼,接着是脱衣声,又是不堪入耳的霏霏之音。 鲤妖动作一顿。 无奈在外静候。 待声音停下,他心头一笑:‘时间一共三十呼吸,脱衣便用了十呼吸,这刘洪忒虚了点。’ 鲤妖再扬声道:“陈大人,离育儒有事求见!” 吓得帐内男女惊呼两声。 …… …… 第六十一章:土地夜托梦,妖邪敢囚神 营帐掀开帘,见一衣裳凌乱,肥头大耳之人走出。此人脸上殷勤得紧,又有几分紧张。 他便是杖毙状元郎陈光蕊,并顶替其姓名、身份、乃至官职的胆大贼人“刘洪”。 “离先生,怎大半夜来寻我呀?” 刘洪忐忑不安,又连连相迎:“外边夜风冷,离先生速速请进,营帐有火炉,暖和得很。” 鲤妖走入帐内,他笑道:“大人贵人多忘事,我不姓离,我姓离育,单名儒,乃是复姓。” 刘洪一惊,一拍脑门,赶忙道歉:“瞧我这脑子,我的错,我的错。” 鲤妖说道:“今夜来寻你,是知会你一事儿。江洲城来了条过江龙,有几分本事。见有城中有妖,行凶杀死一道行两百多年的犬妖。敢无视我们立下的规矩,这种人需得重视。” 刘洪怔了怔,试问道:“可是那耍犬的犬妖?” 鲤妖颔首,一问:“你认得?” 刘洪忸怩回道:“那犬妖许诺一个月给我十贯钱贿赂,让我放他进来吸人精气。我收了他好几个月的钱,与他也算有些交情。” 鲤妖呵呵一笑:“那你以后就少一笔贿赂了。” 刘洪一算,算不出少多少。 鲤妖道:“一年少一百二十贯钱,大数目了。” 刘洪大惊:“少这么多!” 他恨得牙痒痒:“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那杀犬妖的凶徒,竟敢断我财路,他该死!” 鲤妖道:“你给我一道手谕,让我能号令州府官差,明面、暗地一起上,将他处理掉。” “好!”刘洪应下。 但他字丑,便有鲤鱼精代笔,写一封手谕。 刘洪盖印后,见鲤妖要离去,便连忙说道:“离育先生,十日后的喜酒,请赏脸面呀!” 鲤妖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会随个好礼的。” …… 许是修炼累了,这一觉江流儿睡得很踏实。 但,昨日才被犬妖吸了精气的受清…… 这一晚却是睡得惶恐不安。 他在醒来之后,满头皆是虚汗,火急火燎披上道袍,鞋都忘穿了,拍响江流儿的房门。 开门的是胡玉玉,她正打着哈欠:“怎么啦?” “我昨夜被土地公托梦哩!”受清惊声叫道。 江流儿也醒了,他惊奇道:“土地公托梦?” 受清将梦中所见尽数道出。 他昨夜入眠,听有人呼救,遂起身外出查看,打开门的刹那,不曾想进入了一处地牢。 牢中有土地神像,被铁锁缠困,不得挣脱。 土地直言:“我本要托梦给那御剑杀妖的少年郎,不料那位上仙本领高强,小老儿进不去他的梦。便入小道长的梦,请小道长转告上仙,小老儿乃江州城土地,被一妖邪锁困于此,终日不得脱身。” “望请上仙救小老儿一命!小老儿为一城土地,有资格上天请奏,定会将上仙功劳禀奏给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听罢,江流儿惊讶:“土地公公都能被囚禁?” 江流儿眉头皱起:“这江州城妖怪胆大得紧!” 受清心有余悸:“那是土地公呀,而且还是一座城的土地公,地位崇高,妖怪怎敢如此?” 不过,江流儿也担心这是妖怪诡计。 他先捻了个“驱神诀”,却发现江州城的土地公根本就唤不出来,这才确认托梦是真的。 江流儿问道:“你可知晓地牢在何处?” 既然土地公公都托梦求到他江流儿的身上。 那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而且,江州城土地公既然有资格上奏天庭。 那是否能靠他请来天兵天将下凡降妖除魔? 若拉来十万天兵天将…… 那大妖恐怕不过如此! “土地公没说。”受清摇头:“不过,我好似在梦中听见有水声,是很急的水流声,若没猜错,土地公应是被囚禁在某条江河边上了。” 江流儿道:“江洲城最湍急的河,定是修水!” 两人一狐吃了些东西便出门。 江流儿顺路又溜进刘贼私衙,与娘亲见面。 母子聊了片刻。 他再前往修水。 修水,也叫修江。其水总纳十川,同臻一渎,纳众水东北流六百六十里,又入潘阳湖。 江滔滔江流奔波翻涌,沿岸有一处处村落,江面有一艘艘漕船,岸边有漕工搬着货物。 “此江理应有河神,我唤他出来问问状况。” 江流儿再捻“驱神诀”,却唤不出那河神。 他面色一肃:“莫非河神也被囚了?” 受清暗吞唾沫:“道友,这大妖胆子忒肥了。囚土地,囚河神,难不成山神也被囚了吗?” 江流儿来到一座山下,试着唤出此地山神。 仍无回应,他表情愈发严肃了。 江流儿深吸一口气,凝重道:“碰上硬茬了。” [江流儿]:“前辈们,我已抵至那江州城,但我发现刘贼并不简单,他能假冒我父多年,概因有妖邪庇护他,当他靠山。” [江流儿]:“此妖甚是厉害,他好似把江州城内的土地、山神、河神尽数囚禁了起来。” [肌肉唐三葬]:“还有这事?” 唐三葬前辈也不知? 江流儿一惊。 [肌肉唐三葬]:“贫僧当年在报仇血恨时,杀了刘贼全家,再带走我母,便扬长而去。想来是我杀人太快,那幕后大妖还不知发生甚么,贫僧便已将娘亲带至数百里开外了。” 江流儿恍然。 [净坛使者]:“竟有敢囚神的妖怪?小师傅,这可不是那些道行几百年的小妖小怪呀!” [净坛使者]:“敢这么做的,都不简单呐!” [江流儿]:“啊?请八戒前辈解惑。” [净坛使者]:“这……嗨呀,属实说不得,说不得。这话题不太好提哩!是条滑梯呀!”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说的此妖,贫僧揣测,其背后估摸是有神佛的。” [江流儿]:“背后有神佛?” 唐三葬摇摇头,江流儿虽成长不少,也见识过许多事,但终究没接触过更深层的世道。 他遂耐心解释一番,听得江流儿瞠目结舌。 [江流儿]:“人背后有妖……妖背后有神佛。那天上神佛怎能纵容自家坐骑下凡作祟?他们不怕坐骑犯下的因果沾到他们身上吗?” 江流儿不理解。 [净坛使者]:“小师傅,有些神呀,佛呀,他们就不是人。你以为他们对人有同情心吗?至于因果,那点因果可奈何不了他们嘞!” [净坛使者]:“老猪当年西行,遇到太多这种事了,有背景的妖怪忒多了,恼得很哦!” [江流儿]:“那我该如何是好……” 江流儿迷茫了。 若那幕后大妖真的是某位神仙、或者佛陀的坐骑。 他是视而不见? 还是继续为敌? [江流儿]:“他助纣为虐,犯下太多恶业。前辈们……我的本心是想杀死他的。” 这是他心里话。 亦是真实想法。 [肌肉唐三葬]:“那便杀!若背后神佛出面,欲以大欺小,贫僧便来助你。” [黄眉老祖]:“嗬嗬,叫我去也行。” [齐天大圣孙悟空]:“小娃,莫忘了老孙。” [净坛使者]:“加老猪一个。” 江流儿悟了! 是呀!群内众前辈全都是他江流儿的后台。 哪怕因自己太弱,导致他们只能在自己这方世界停留几呼吸,但奈何前辈们人多呀! 一个,是只能待小片刻;可倘若四个接力呢?那加起来的时间,也是不短哩! …… …… 第六十二章:凡间三神齐托梦,妖邪官府齐围剿 江流儿先谢过前辈们,再对受清、胡玉玉道:“那大妖疑似有神佛为后台,才敢囚神。我猜,他兴许是某位神仙菩萨的坐骑。” 受清大惊:“神佛坐骑?这……” 受清大受震撼,他不敢信:“应该不至于吧?” 江流儿道:“目前只是猜测,具体真相如何,需寻到那大妖,与其当面对质。或先救出土地、山神、河神……他们兴许知道些甚么。” 话罢,两人一狐便沿着修水江岸寻找端倪。 走了十里路,一无所获。 又走几里,见一河神庙,庙中有河神塑像。 河神塑像看着并无异常。 江流儿欲无视,却忽地灵光一现,他拦住一位漕工,并问道:“阿叔,这庙何时修的?” 漕工道:“好些年前喽,十来年应该有吧?” “是十二年吗?”江流儿一问。 漕工道:“十二年……哦!对,是有十二年。我记得那时才十几岁。当时,修水发大水,把原来的河神庙冲垮。新上任的州主大人,招了许多徭役来重修河神庙。” 江流儿又问:“以前的神像与现在的神像是不同的吗?” 漕工道:“的确不同,以前的庙里的河神神像是长有胡须,现在这个神像,面白净得紧。” 江流儿硬塞几枚铜钱给对方:“多谢阿叔解惑。” “嗨呀,你这小娃儿,太客气哩!” 漕工喜笑颜开。 待漕工走后,胡玉玉道:“恩公,若他说的没错,那十二年前那次发大水,怕是有蹊跷。再加上,十二年前,恰好刘贼来上任州主。” 江流儿颔首,凝视庙内白面无须的河神塑像。 他悄悄捻了个“通幽诀”,瞧不出甚么异样。 可瞧不出异样却是最大的异样。 说明此庙无神!这神像不过是个泥塑胚子! 两人一狐继续沿江而行,可快要走出江州,仍未寻到被囚禁的土地神。 便猜难道不在修水? 他们又寻一条河,可仍无线索。再寻另一条河,仍一无所获。 只得先打道回府。 …… 第二日。 胡玉玉被托梦了,她惊醒时,摇醒江流儿:“恩公,我梦见一块大石头,它自称江州山神,说自己不慎被恶妖偷袭,被铁锁囚住了。” 胡玉玉道:“我比受清机灵,我问山神他在哪,那山神说——具体不知,但他偶尔意识清醒时,能听见有人声,许是在有人住之地。” “我又问他,那些人在说甚么?他又对我说——似在祭祀、求神,但听不清求的哪个神。” 江流儿恍然:“他们是被分开囚禁起来的!” 两人一狐再度出门。 走遍江州各处庙宇。 胡玉玉垂头丧气:“不应该呀,怎一无所获?” 天色再暗。 无奈。 打道回府。 睡梦中,江流儿若有所感,他将心神放空,便梦见一留有长须的男子。此人一见江流儿,顿大喜过望,连忙拜下:“小神努力三日,耗了许多精力,终于是能给上仙托梦了!” 此人胡须很长,与前几日那漕工所描述的河神极为相似,兴许便是江州河神! 江流儿梦中将其搀扶起来:“你乃修水河神,大我不知几百岁,若拜我,我可受不起哩。” 江流儿直奔主题:“可是有妖怪将你囚禁了?” 河神苦道:“是!那妖怪本领通天,一个照面便将小神打得晕头转向,兵器都捡不起来。” 江流儿问道:“那妖怪长甚么模样?” 河神欲开口,又双目迷茫:“我竟记不清了。” “许是妖怪对你施了妖法,让你记不住他模样。”江流儿叹口气。看来,想从这凡间神仙身上打听妖怪根底,是行不通的。 这河神也不比狼无忌厉害多少。 江流儿问:“你被囚于何处?” 河神急道:“小神也不知,但能听鸟啼兽吼,许是人迹罕至之地,不知是否在山林之中。” 江流儿一怔。 土地被困于江水,山神被困于庙宇,河神被困于山涧,这不恰好是将他们位置调换了? 突然。 客栈好似传来骚动,让江流儿从梦中惊醒。 胡玉玉也醒过来,她疑惑嘟囔:“大半夜的,外边谁这般吵闹?不让狐狸睡觉吗?” 她耳朵一动。 狐狸耳尖,听到的声音更多。 胡玉玉一惊。 “恩公!”她立即清醒,说道:“外边有官差!他们好似想要找什么人,正挨个客房搜着。人挺多,听起来应该有十几个官差。” 江流儿猜测道:“兴许是在寻甚么通缉犯吧?” 江流儿笑道:“与我们无关,可惜被吵醒了。方才我还梦见河神了,他也给我托了个梦。” 这时。 隔壁传来一声怒喝:“找到了!是那恶匪共犯!” 又传来受清惊呼:“甚么共犯?小道没犯事呀!” “还敢狡辩?速速封锁客栈,不能放跑恶匪!”官差大呼:“弟兄们,抓了他,回去领赏!” 接着,便是一阵打斗声、惨叫声。 砰! 门被撞开,狼狈不堪的受清道袍很是凌乱,他手中抓有三张抢来的悬赏令,语气茫然无措:“道友,我们被通缉了!官差说我们当街杀人,犯了大唐律法,要将我们关进大牢。” “道友让我看管的那个官差,乱中不慎被抓我们的官差砍了一刀,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受清很懵。 他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有群官差闯入,还要抓他,他不得不反抗,打伤好些官差。 江流儿一瞧三份悬赏令。 上头竟有他、受清、胡玉玉的画像;其中还写有三人罪行,正是受清说的“当街杀人”。 江流人第一反应是——不妙,是哪次杀人痕迹没打理干净,被官府发现了? 可不对呀! 他每次杀人都挺谨慎的,从未当街杀过人。 也就当街杀过妖罢了。 慢着! “难不成将我杀犬妖之事,冤枉成我杀人了?”江流儿匪夷所思,却也感受到人心险恶。 他眉头紧锁:“此事,定与可憎的刘贼有关。如此颠倒黑白,兴许是犬妖与刘贼有勾结。” 这时,更多官差的脚步声传来。 受清欲哭无泪:“这是甚么个事,师父若知我被官府通缉令,成了犯人,会痛骂我一番。” 两人一狐只得翻窗跃上屋檐。 悄悄往下一瞧,包围客栈官差至少好几十人。 趁夜色更浓。 欲远离是非。 踩着一户户房檐,两人一狐溜至一里开外时,江流儿忽然止步,并拉住胡玉玉与受清。 “难怪可以瞬杀两百余年道行的犬妖。感知真敏锐呀!” 虾妖自巷角走出,滚滚妖气堪比狼无忌了。 “都这么小,犬妖真是他们杀的?” 鳑妖从后边走来,堵住江流儿等人的退路。 “母狐狸别杀,她归我。” 蚌妖也出现了。 …… …… 第六十三章:降魔宝杵碎妖骨,浑天宝剑斩妖首 “恩公,三个妖怪!”胡玉玉炸毛了,妖怪天生的敏锐直觉,令她感到三个妖怪很厉害。 受清连忙取出镇魂铃,这是他仅剩的法宝。 其余的法宝早被马都头给毁掉了。 江流儿环顾三处不同方向,双眸幽光一闪,一眼辨出三个妖怪的魂魄形状。 “河虾、河蚌、鳑鲏。” 河鲜大会?——他脑海突兀冒出这四个字。 江流儿质问:“你们仨便是刘贼背后的大妖?” “刘贼?”虾妖一怔,反应过来,姿态轻松笑道:“刘洪啊?看来你知晓的事儿可不少呢!看样子,你们并非偶然路过此地。” 虾妖道:“我们可没资格自称‘大妖’,真正的大妖,乃是我们的大王。” 江流儿心头一动:“你们大王是谁?” 虾妖道:“他身份高贵,说出来你也认不得。” 江流儿再问:“土、河、山三神是你们囚的?” 后方的蚌妖惊讶:“你连这都知道?” 虾妖道:“我们可囚不住那三神,以我等道行,与那三神打平手都难。是大王囚的他们。” 江流儿心头一沉。 好厉害的大妖,一己之力便能囚凡间三神。 这时,鳑妖冷冷道:“不要与他废话,这人准在心底里盘算该如何御剑瞬杀我们三个呢!” 江流儿一惊。 被猜出来了! 虾妖自信一笑:“区区御剑法,也就杀只狗了,我启灵智时,当年那齐天大圣还未闹天宫。至今,我已修炼四百九十九年。” 他一步踏出。 妖风翻涌,黑气弥漫,鬼哭狼嚎,魔音贯耳。张手一抓,便抽出兵器骨朵儿。 “小娃儿,你若能打着我一下,便算你赢了。” 虾妖哈哈笑着,在妖风的裹挟下,他转瞬掠至江流儿咫尺,一骨朵奔江流儿脑门敲来。 哐!!! 骨朵与江流儿天灵盖碰撞,竟迸出了火花。 虾妖面色一滞。 满面皆是错愕。 江流儿一手擒住了骨朵柄,从须弥戒取出金刚降魔杵,降魔杵金光大放,他跃起猛砸,一杵敲得虾妖脑门开裂,鲜血飙溅。 “哇啊啊!!!” 虾妖惨叫连连倒退,这一杵将他敲回原形,变为比人还大的河虾,但脑袋凹下一大块。 虾妖又痛又晕又惊又怒:“小心,点子扎手!” “是你太弱了。”鳑妖讥讽一句,他一剑向受清袭去,惊得受清连忙举镇魂铃抵御。 叮的一声,镇魂铃被一剑刺穿。 受清又祭出数张符箓,有雷符,亦有火符。 鳑妖一剑横扫斩碎所有符箓。 江流儿一把揪住受清后衣领往后边扯了扯。 剑尖擦着受清鼻尖掠过。 江流儿拎着金光大放的降魔杵迎上那长剑。 又是叮一声,降魔杵毫发无损,鳑妖瞠目结舌,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兵器崩断了。 江流儿矮身一杵敲膝盖。 咔嚓—— “啊啊啊啊!”鳑妖腿断了,他惨叫惊恐道:“好大的力气,好厉害的法宝!” “我来助你们!”蚌妖张口怒道:“狂妄小儿,莫要张狂,吃蚌你爷爷一斧!我修有玄铁蚌身,身如玄铁,你那降魔杵可伤不了我!” 江流儿一捻剑诀,浑天镇海剑从须弥戒钻出,它顷刻离鞘,转瞬间便直奔蚌妖飞去。 宝剑洞穿浑厚斧身,刺穿所谓的“玄铁蚌身”,搅碎大脑,自后脑钻出,于半空折了个弯。它又奔向头破血流,满脑昏沉的虾妖飞去。 虾妖好不容易恢复点清醒,张眼便见一点寒光先到,当场脑袋一懵,意识彻底溃散。 鳑妖突然惊恐:“慢着,那把剑……” 他跟见了鬼似的,身体都不自觉颤抖起来。 嗖—— 浑天镇海剑又转了个弯,取下了一个大鱼头。 宝剑抖干血迹,钻回剑鞘,落入江流儿手中。 今夜血洒三处。 三妖伏诛! 江流儿收起降魔杵,嘟囔道:“若有五百年以上道行,我还忌惮你们几分。才四百九十九年,而且又不是天赋异禀的妖怪,还没厉害的法宝,又没有厉害的神通,这也来杀我?” 受清心有余悸地咋舌:“这……这便结束了?” 他感觉自己像上初出茅庐的小道士,突然一脚,踩入几位神仙斗法的现场。 江流儿道:“虾妖自称修炼了四百九十九年,但我感觉他和狼无忌差不多,要杀他不难。” 江流儿取下虾头,又将鱼头收入须弥戒中。 胡玉玉也道:“妖怪的道行年数仅是个参考。像我才修炼十五年,实则不少修炼一百多年的妖怪,也不是我的对手。” 这时,看着那大蚌精,江流儿却是犯了难。 这河蚌精的头在哪儿?罢了,待会整只塞入须弥戒即可。 胡玉玉却灵光一现:“恩公,我听说河蚌会结珍珠,这么大的河蚌,里边应该有珍珠吧?” 江流儿亦是眼前一亮。 他捡起蚌妖的斧头,撬开蚌壳,剥开蚌肉。 果真寻到颗珍珠。 竟足有人头般大! 江流儿喜不自禁:“这珍珠定价值连城哩!” 两人一狐又开始摸尸,却不曾想这三只妖怪身上没带甚么钱,摸尸半天只收获几百文。 但他们从鳑妖身上摸出几本书,胡玉玉好奇打开一瞧,登时羞了个大红脸。 她悄悄塞入怀中。 打算哪天夜里,和恩公一起好好揣摩揣摩。 江流儿不禁腹诽:“怎只有这蚌妖比较值钱?” 他见受清因法宝被毁而徒自伤神。 遂将虾妖的兵器骨朵赠他。 受清连忙道:“道友,小道怎可无功不受禄?” 江流儿道:“你又没当官儿,甚么禄不禄的?你若不拿个兵器,莫说遇妖怪了,便是遇多些官差,怕你都打不过他们。” 受清忏愧,收下骨朵,感激不尽:“道友之恩,小道以死回报又何妨?” 江流儿拍拍他肩:“你若死了,我也将你从阴间给拉回来,否则我的诸葛孔明岂不没了?” 此话听起来虽不太吉利。 但受清仍大为感动。 两人一狐走后不久,一伙官差拎着火把来了,见有妖怪尸体倒在血泊,纷纷大惊失色。 妖怪死后仍有妖气缠绕,刺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官差们不敢轻易去碰。 不久后。 鲤妖闻讯赶来此地。 他面色难看。 …… …… 第六十四章:一口妖气倒黑白,江流蹲守杀念显 鲤妖手持州府令牌,又有州主手谕,明面上还是个读书人,是州主“陈光蕊”的座上宾。 他一出现,周围官差们便急忙礼拜。 “大人,此地有三滩血,却只有两具无头妖尸。”有捕头说道:“许是人带走了一具尸体。” “妖?”鲤妖吹了口气,说道:“这分明是人。” 众官差只觉有狂风吹来,眼睛酸痛。 他们忍不住揉眼,再睁开眼,发现真的是两具人尸,不是甚么妖尸! 捕头大惊:“怎变人尸了?” 鲤妖道:“是有邪道施了障眼法,将人杀死后,假扮为妖。若我不吹口气,吹开那迷障。恐怕这会变成无头悬案。” 众官差恍然大悟。 纷纷赞叹。 鲤妖又道:“准是前几日当街杀人的少年郎又行凶了,作案手法出奇一致,这两具人尸,皆是被那少年郎割掉了脑袋。” 捕头丧气道:“是我等缉拿犯人不利,弟兄们已经将客栈包围起来了,却仍让他们跑了。” 捕头咬咬牙:“尤其那小道士,身手挺厉害,一人便打伤好几个弟兄。” “离育大人……” 捕头弱弱一问:“犯人若逃了,州主大人他……该不会重罚我等吧?” “不必自责。” 鲤妖眯眼道:“犯人是不会跑的,这江州城,有他们想知晓的事情。州主那边,我会与他解释一番,此次失责与你们无关。” 官差们大喜过望。 纷纷拜谢。 鲤妖一挥扇,两具无头尸凭空托起,他道:“我需拿这两具无头尸体给州主大人交差。” 见鲤妖如此本领,官差们不敢阻拦。 甚至大赞:“大人果真本领高强,术法通神。” 但,鲤妖却并非去见刘洪。 他遁入江中,化作白鲤,鲤须拖着俩尸体,他游了足有半时辰,才见水下有数座宫銮。 若有识货者,便会惊讶发现,这数座宫銮样式,与那海龙宫极为相似。 定是仿照海龙宫造的建筑。 宫外有不少妖怪在守门,皆是些水中精怪。 放眼望去,妖怪众多。 且个个气息非凡。 与鲤妖气息差不多的妖怪就有十几个之多。 “那大白鲤鱼!速速止步!” 守门妖怪或是举矛,或是持戟,欲拦鲤妖。 鲤妖一怒,大呼:“我乃鲤育儒!乃大王亲信!瞎了你们螃蟹精的狗眼,这都认不出我?” 嘴上是不客气,但还是老实掏出令牌凭据。 好不容易进入一座宫殿。 鲤妖见到了大王,毫不犹豫跪下叩头便拜。 “禀大王,大事不妙!”他将近日发生之事道出,又展示虾妖、鳑妖两具尸体,直言道:“那少年郎,很是厉害,他还有两个同伙。他们若是查到甚么,再把江州异样捅出去,恐怕唐皇大军,乃至天兵天将都要来了!” 鲤妖意识到贼人凶猛,他的道行仅比虾妖、蚌妖、鳑妖高一点,生怕不是贼人的对手。 更何况,他读过书,是穿鞋的,前途无量。 穿鞋的怎能自降身份,跟光脚不怕死的斗? “可知他们跟脚缘由?!” 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鲤妖摇头:“不知,只知他们有三人,年龄很小,两男一女,其中有个是道士。最厉害的一个,会一手御剑术,杀了不少妖怪。” 那‘大王’沉吟道:“莫逐个逐个上,你叫多些厉害的人,抓住机会,一拥而上杀了他们。” 鲤妖一怔:“需如此慎重吗?” ‘大王’道:“此乃南赡部洲,更是大唐治下,凡事需谨慎,莫将动静闹太大,否则来的便不仅是三个少年郎,可懂?” 鲤妖点头:“是,大王!” ‘大王’又道:“尽快解决,莫在节外生枝了。” 鲤妖有了信心,立下军令状:“有大王相助,只需五日,我必将三个贼子人头献给大王!” 鲤妖退下,有大王口谕,他召来好些个凶妖厉怪。 众妖齐齐出水,化作人形. 混入江州。 …… 次日。 江流儿远远见着有官差满大街搜查“通缉犯”,还听说前几日当街行凶的恶徒,昨夜又杀了十几人,作案手法极为血腥残忍。 江州百姓惶恐不安,希望官府能尽在抓贼。 江流儿知晓那刘贼又勾结妖怪颠倒黑白了。 胡玉玉气不过,腮帮鼓囊囊:“哪有这般委屈过?这些妖怪,比狼涧洞的妖怪更不讲究。人心思坏就罢了,妖怪心思也坏!” 她受不了被人冤枉。 受清则疑惑:“昨夜不是只死了三个妖怪吗?为何那些官差说昨夜死了十几人?” 江流儿道:“许是昨夜有别人死了,锅甩在我们身上。也有可能是刘贼杀了些人,目的是让我们声名狼藉,以此法刺激我们,想令我们怒火攻心,急中生昏,主动送死。” 受清大受震撼:“还能如此?” 江流儿道:“不能遂他们愿,这几日先躲躲。” 两人一狐真躲了三日。 离刘贼娶妾仅剩四日。 江流儿又混入刘贼私衙,殷温娇担忧不已:“我儿,秋菊将通缉画像给我看了。这是发生何事了?为何官府会误会你?” 江流儿如实道出。 听罢,殷温娇又愠又恼,呵斥道:“好卑鄙!” 她又忧愁道:“可江州都在寻你,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不杀刘贼,我们直接离开江州罢。” 江流儿摇头笃定:“娘亲不必急,如今该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刘贼与妖怪。他们想引起出来,我却数日不动,他们急得很哩!” “而且,刘贼是誓要杀的,无论是为了替爹报仇,或是为了江州百姓着想。加上,我身为那人的御弟,有责任匡正这大唐。” “御弟?何人御弟?”殷温娇一怔。 江流儿翻墙要离开时,回了句:“李家二凤!” 李家二凤…… 李二凤…… 殷温娇张了张嘴,欲说些甚么,却见孩儿已没了踪影,也不知去做甚么了。 …… 鲤妖确实急了,他后悔不该立下那军令状。 五日期限,已过三日半,贼人始终没踪影。 这几日,已把江州翻个底朝天都寻不到人。 ‘总不能真跑了吧?’——他冒出此念头。 鲤妖坐不住了。 他立即去州府,准备叫官差将搜索范围扩大些,需将江州外几十里范围内都搜一个遍。 “大王说了,莫单独行动。”几个化人妖怪起身,与鲤鱼精一同动身前往州府。 然而…… ‘蹲到了。’江流儿凝视一个火急火燎走入州府衙门的“书生”。 也见到跟着书生一同走入州府的好几个“人”。 他双眸有幽光闪过。 他一直捻着“通幽诀”在此蹲点,已蹲了两个多时辰。 江流儿猜测,既然妖怪与官府勾结,那他们必会互相串门。 他猜对了。 在江流儿视线中,那书生魂魄是鲤鱼形状,后边跟着的“人”,亦是妖怪。有青鱼精、螃蟹精、水蛭精、黄鳝精、泥鳅精。 他压了压斗笠。 翻墙潜入州府。 …… …… 第六十五章:宝剑有龙威,大妖根底显 鲤妖手持州主令牌,于州府号令一众官差。 可焦急之心仍放不下,更是生起不妙预感。 他狐疑张望四处,却没甚么发现。 “怎么了?”随鲤妖一同来的青鱼精问了句。 鲤妖道:“有些心神不宁。” 青鱼精笑了笑:“怕了?有我等在,无需怕。论学问,我等不如你。但论道行,别的不说,杀三个小娃,保一下你,是足够的。” 螃蟹精也道:“放心,既然你有大王的口谕,我们豁出了命,也会保住你的。” 鲤妖稍稍安心了也许。 是呀! 有甚么必要担忧?那贼人厉害是厉害了些,但自己这边也不差。身边这几个妖怪皆是大王得力手下,一个个厉害得紧。 鲤妖神经松懈下来。 他无奈道:“确实,是我敏感了。况且贼人几日不见,没准那真跑了。我的军令状太草率,若寻不到他们,怕是要被大王重重责罚。” 说着,鲤妖忽见有个子不高的官差走过来。 他发现那官差衣不合身,一身衣裳太大了。 乍一看有些怪。 当双方错身而过时,鲤妖扭头道:“你停一下,转过头来,让我看……” 话音未落。 鲤妖震惊发现那官差身影如鬼魅般掠至身侧,自己的手臂被对方一手擒住,鲤妖瞳孔收缩,急忙叫道:“贼子混入州府了!” 身旁几个妖怪皆是一惊。 “好个贼子,胆真大!地府无门倒来硬闯了!” 青鱼精欲要出手。 却愕然见到江流儿与鲤妖竟相继沉下地底。 双双没了踪迹! “人呢?” 几个妖怪惊愕无措,左顾右盼,皆无端倪。 他们脸上臊得很。 方才在鲤鱼精面前放下大话,结果一眨眼,鲤妖就被抓走了,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 鲤妖也不知甚么状况,他只知自己眼前一花,再度睁开眼时,眼前便是一片游魂野鬼。 浓郁阴气如白雾飘渺,即便身为道行数百年的妖怪,鲤妖亦感觉寒风刺骨。 此地氛围令他的三魂七魄都有些不适。 他惊愕失色:“我死了?这是阴间?” “你未死,这是我将你拖入阴间。”江流的声音宛若催命符,令鲤妖毛骨悚然。 他连忙盯着眼前不知从哪儿“顺”来一身不合身的官差服的少年郎。 鲤妖知晓。 这少年郎,便是杀死虾妖、鳑妖、蚌妖的贼人! “土地、山神、河神,皆被你们囚禁于何处?” “你家大王,又究竟是甚么妖怪?甚么根底?” “还有那刘洪在何处?” 江流儿道:“你若答我三问,会死得痛快些。” 鲤妖眼皮抽搐,好个死得痛快些,这少年郎,真就吃定自己了吗?虽有些忌惮江流儿一手御剑法,也不太愿穿鞋的自己与光脚的贼人武斗,但鲤妖觉得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鲤妖腰扇一展,他道:“我比你杀的妖怪都厉害,你独自一人欲杀我,胆子真是忒大了。” 他没有回答三问,而是裹挟妖风杀向江流儿。 欲先下手为强! 江流儿接连唤出浑天镇海剑、金刚降魔杵。 左手捻剑诀,宝剑悬上空。 右手握宝杵,金光耀耀辉。 嗖—— 浑天镇海剑破空飞出,又分化十几把水流飞剑,看得鲤妖面色惊变,法力都岔气了。 他挥扇一扫,打碎一把飞剑;又一掌击出,打碎第二把;再翻身挪腾,躲过数把飞剑;又举扇格挡,结果腰扇被撞得稀碎。 噗! 鲤妖琵琶骨中剑,被狠狠钉在地上;丹田中剑,已然运不动法力;脚筋被挑,无法站起;手筋被挑,腰扇都抓不稳了。 但,在鲤妖眼中,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把剑! 浑天镇海剑正滋溜溜的悬在鲤妖眉心前边,只要江流儿一念之下,此剑便能洞穿头颅。 鲤妖已无书生风度,惊恐莫名,语气微颤:“你……你与龙宫有何关系?!” 江流儿有点惊讶。 “你能看出它出身龙宫?”江流儿道:“此剑乃我一位前辈所赠,那位前辈能得到此宝剑,是南海龙宫的老龙王亲自相赠。” 鲤妖是不愿信的。 但…… 这把剑做不得假。 鲤妖狼狈不堪哆嗦道:“你若早点拿出此剑,我便答你那三问,为何非得如今才拿出来?” 江流儿一怔:“你怕它?” 鲤妖呕血道:“此剑有龙威,且龙威极其之盛,水族妖类除了我家大王之外,谁能不惧?” 江流儿恍然大悟。 他道:“那你答我三问,我便给你个痛快。” 鲤妖沉默片刻,镇海剑剑尖往前挪了一寸,将他眉心刺出一个血口。 鲤妖惊恐答道:“土地被囚于修水最曲折之处的江底之下,以滔滔怒江之势将其镇压之。山神被囚于州府衙门内,以大唐皇气镇之。河神被囚于九岭尖,以近六百丈山峦镇之。” “大王具体根底我也不知,只知他有龙族血脉,有件很厉害的法宝,是一颗碗大的宝珠。大王修为通天,上可入天庭,下可进阴曹。” “刘洪,那厮在……” 鲤妖知无不言,浑天镇海剑龙威的血脉压制,令他即便心中不愿说,可嘴门却把不住。 江流儿恍然。 难怪江边寻不到土地,原来被囚于江底了。 难怪庙宇寻不到山神,原来是在州府衙门。那山神口中说的“求神拜佛”,该不会是敲鼓鸣冤,求官老爷讨公道的百姓吧? 但他因一直听不太清,误听为求神拜佛了。 至于河神…… 没来得及找哩! “我说到做到。”江流儿瞬间了结鲤妖性命,随后便见一条鲤鱼魂魄从身躯腾出,双眸无神,与众多游魂一同没入“鬼潮”。 江流儿割下鲤鱼头,嘟囔道:“阴间杀生挺方便。” 他未从原地回到阳间,因为另外几个妖怪令他挺忌惮,且他们都站在一堆,并都以升起警惕心,江流儿不好下手。 江流儿跑出几里外,再捻诀,便钻回阳间。 阴间不远处。 两个阴差偷偷摸摸盯着江流儿离去的背影。 一个阴差迟疑道:“大兄,为何不让我捉他?此人闯入阴间,闹腾了一通,这不抓他吗?” 另一阴差翻白眼道:“没见他杀一鲤鱼精如杀鸡吗?我们俩去抓他?你怕是想变为魙了!” “那,我们要去通报判官大人吗?!” “莫多管闲事,万一惹恼此人,万一此人背景通天,判官大人保不住咱俩可如何是好?” …… …… 第六十六章:四尺宝锋杀恶贼,多年血仇终得报 “我已知晓大妖根底!”江流儿回阳间寻到胡玉玉、受清,将鲤妖吐露的情报复述一遍。 受清一惊:“大妖竟有龙族血脉?他是龙王?” 江流儿摇头:“不知,即便他是龙王,那也是条恶龙。不仅犯了人间律法,还犯了天规。” 胡玉玉道:“恩公,我们先怎么做?先找大妖?还是先救三神?或是先杀刘贼?” 江流儿不犹豫,言语顿挫有力:“先杀刘贼!” “此贼造业甚多,他活一日,孽业便多几分。杀了他,便是斩了他的业。这即是救百姓,亦是断他业。杀他,是行大善也!” …… 另一边。 “离育先生怎还不过来?”刘洪正来回踱步,走累了,便提了下腰带,挺了挺肥硕大肚。 一旁那未过门小妾,几乎贴在刘洪的身上:“大人,还有不到三日半便要摆宴席请喜酒了,我们还不回去准备准备吗?” 那酥软的美人声儿,说得刘洪身子都酥了。 他一边揉搓一边道:“是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贼人杀的是妖,自己是人,明面上更是江州州主,领着大唐朝廷的俸禄,可号令江州。 贼人再大胆,也不敢杀朝廷命官罢! 但…… “大人~”未过门小妾见刘洪在犹豫,撒娇置气:“都已提前请了这么多有头有脸之人,若婚期推延的话,大人面子是往哪搁呀?” 色是怂人胆。 刘洪当初因色欲胆敢杖毙状元郎,今日也是淫虫上脑,竟点头答应了。 “来人!” 他用力一抓,疼得未过门小妾惊呼了一声,刘洪得意吆喝道:“打道回府!” 一行人离去不久后,一个少年郎来到此处。 江流儿看着地上较为新鲜的车辙。 “离开不到一炷香。”江流儿眼眸微微一眯:“这么多车辙与脚印,看来那刘贼怕死得很,出来游山玩水也是带着许多人。” 江流儿没让受清与胡玉玉跟来。 他让一人一狐守在刘贼私衙附近,若他娘亲有甚么不妥,便让他们立即带走他的娘亲。 此刻,江流儿立即踩着《踏风赶魂追隼步》,顺着车辙追掠而去。 少倾。 他见到一支声势浩大的车队,有许多披甲持槊的官兵,正簇拥保护着一架奢贵的马车。车队为了赶路,未顺着路走,而是走直线,将田中不少好庄稼都给压坏了。 一个农家老汉欲哭无泪,欲上去要个说法,但见一杆杆长槊寒光凛凛,又吓得不敢去。 江流儿停下来:“老丈,这些是你家的地吗?” 老汉抹泪道:“是哩。今年几个孙儿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些庄稼了。可是,庄稼都被压坏了,今年甚至都不知能不能交的上粮税。” “唉!” 他重重叹口气,悲伤心头:“贼天要亡我噫!” 江流儿掏出半贯钱,将其硬塞进老汉的怀中。 江流儿认真道:“今日后,你们便不需要交那么多粮税了。老丈,我待会可能会弄脏你的田,这些钱你收着,便当是清洁的费用。” 老汉瞠目结舌:“这……这太多哩!” “不多。” 江流儿唤出浑天镇海剑,那腾空飞起的宝剑,惊得老汉不禁直呼“活神仙”。 …… 刘洪确实有两个妖怪在身边保护,妖怪的实力,与鲤鱼精相差不大。 这十二年来,也并非没有义士想要暗杀他。 但那些义士,还未见到他的脸,便死于妖怪手中。 这俩妖怪都骑着高头大马。 护在刘洪那架马车的两侧。 “无需紧张,那鲤鱼精办事很稳妥,既然他已决定要去对付那些贼人,那些贼人便活不过这几日。如今贼人们怕是被吓得躲起来了。” 一个妖怪见刘洪仍紧张,他面无表情说道。 刘洪擦着虚汗,赔笑道:“我怕的是那贼人突然来杀我,离育大人是硬茬,我可不是呀。” 他就是贼人出身,深知贼人们的行事风格。 下毒、截杀、偷袭……都是家常便饭。 他知自己干了许多缺德事,很多人都想要他刘洪的命。那杀妖贼有仗义心,见江州如此狼籍不堪,恐怕也会起杀心、欲惩恶扬善。 “呵,你是在瞧不起我们哥俩?” 另一妖怪讥讽道:“你将你的满肚肥肠好好放在心上便是,贼人再凶,也斗不过我们的。” 刘洪心头对妖怪语气不满,又不敢怼回去。 突然! 嗖—— 刘洪只觉自己耳朵一凉,忍不住伸手一摸,却只摸到一滩“水”,自己耳朵好似不见了。 “啊啊啊啊!!”他听见未过门小妾在尖叫。 不满扭头一看,便见小妾膝上掉落有一只带血耳朵。 这让他愣了一下。 “这耳朵……” “是我的?” 他另一只耳朵听见有摔倒的声音,再转头一看,便见保护他的一个妖怪脑袋飞了起来,一具无头尸身软下来,直挺挺的翻身坠马。 另一个妖怪瞳孔紧缩,汗毛炸起,立即取出兵器,敲碎一把袭来的水流飞剑,勒马回头目光一凝,视线锁定车队后方一个少年郎。 “可惜,差点就能瞬杀两个了。” 江流儿取出金刚降魔杵,踏风快速飞掠逼近。 镇海剑飞在身后跟随着他。 “有敌袭!!!”妖怪怒吼一声,他一跃而起,欲与江流儿拼杀一番。 却不曾想。 江流儿从须弥袋中取出大量兵器——皆是在狼涧洞拾来的,刀枪棍棒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且每件兵器都被绘有《百咒穿脑御剑术》。 数以百计的兵器密密麻麻铺满妖怪的视野。 令妖怪面色都呆住了。 兵器如雨,尽数朝妖怪飞去,惊得他连忙招架,却招架不住,身上倾刻便挂彩十几处。 当江流儿与他擦身而过时,妖怪满面绝望,他已被数杆长矛穿身而过,颅脑亦被一把飞斧命中,脑浆迸裂,当场气绝。 刘洪已吓傻了。 “我姓陈!”江流儿眸中杀意尽显,簇拥刘洪的官兵们,根本拦不住他:“我父为陈光蕊,我母为殷温娇。十二年前,你于江中杖毙我父,此仇不报,我江流儿何以为人?” 刘洪瞪大眼睛。 陈光蕊之子? “刘贼,今日取你狗命!以祭亡父!更祭被你害死的数以万计的江州冤魂!” 右手捻剑诀。 飞剑取人头! 一颗斗大肥硕头颅高高抛起,脖颈断截鲜血飞喷,猩红鲜血洒满马车,溅了小妾一身。 小妾又尖叫。 当场晕厥。 官兵们大惊失色,却无法奈何得了江流儿。 这是江流儿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杀死一个活人。 …… 刘洪只觉自己脖子一凉,当他再一睁眼时,发现自己竟已死了,变成鬼魂出现在阴间。 他一摸头,脑袋咕噜掉下,吓得他连忙捡起,又哭又惧:“我不想死哇,我不想死哇!我还未享够清福,我还未娶那小妾过门。” “我不要死!快放我回去,快些放我回去啊!” 附近有阴差见他没丧失生前记忆,拎着哭丧棒过来,想要将刘洪的生前记忆给打散。 却忽见有一活人凭空出现在阴间。 江流儿平静瞥了眼那阴差,手中拎着佛光大放的降魔杵,吓得阴差不敢动弹。 刘洪也见到了江流儿。 刘洪惊恐:“你……” 江流儿不由分说一杵将刘贼的魂魄给敲碎。 阴差:“……” …… …… 第六十七章:突破!炼气化神/根本法禅 杀父血仇已报,江流儿若有感悟,他默念《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又练了一番其它功法,卷得阴间狂风阵阵,万鬼惊恐退避。 万千破戒戾气与血仇得报的感悟汇聚一体。 帮助江流儿冲破炼精化气/欲界定禅的桎梏。 他浑身一震,丹田空间开辟更加之大。 体内法力浓稠如浆糊,经脉之中法力流转速度,比起之前更快了不知多少分。 肉身力量,也蜕变至全新的台阶。 尤其是江流儿的魂魄,此刻变得极为凝实。 他心念一动,竟能让魂魄离体! “炼气化神之境!”江流儿喜不自禁:“换作佛门之说,也便是根本法禅之境!” [江流儿]:“前辈们,我今日终于大仇得报,并成功突破至炼气化神/根本法禅第一阶!” 他第一时间向前辈们报喜。 [净坛使者]:“嚯,难怪小师傅这两日都不在群中说话,原来是去干大事了。这是血仇得报,且念头通达,顺理成章便突破了呀!” [黄眉老祖]:“嗬嗬……金蝉子,我早就说过,练我的功法是没错的,我怎会害你呢?” [江流儿]:“对了,我还知晓刘贼背后大妖的一点根底,他的手下说他身有龙族血脉。” [齐天大圣孙悟空]:“龙血?那四个老龙王做不出这种事,没准是个不入流的小龙王。” [江流儿]:“小龙王?” [齐天大圣孙悟空]:“便是那一江、一河、一溪、一井的龙王,这种小龙王多得很。” [净坛使者]:“也可能是哪个风流龙王的私生子哩!毕竟龙性本淫,只要见到有东西长个洞,那些龙便忍不住去捅两下。” [净坛使者]:“@江流儿,若遇到什么强敌,直接喊老猪过去便行!” [江流儿]:“多谢前辈!” …… 却说那阴差,恰好是先前欲捉拿江流儿的阴差,他终于明白同僚之前为何要拦着自己。 这少年郎未免太过凶狠,在阳间杀了人之后,又跑来阴间将对方的魂魄打碎。 见有阴差目睹自己行凶,江流儿解释一句:“此恶贼冒充州主,祸害百姓,其罪当诛。” 阴差绷着一张脸,他不敢反驳,不敢吱声。 江流儿一捻诀,已回到阳间。 官兵们乱作一团,他们眼睁睁见州主被杀,然后杀人凶手突然不见,也不知去向何处。 “当真气煞我也!”有官兵怒道:“在我等眼皮子底下行凶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州主大人。此贼人,简直不将我大唐朝廷放在眼里吔!” “是哩!”有官兵一边附和,一边忍不住将不干净的小手,往刘洪无首的尸身上摸索着。 摸索出一枚纯金板戒后,那官兵喜笑颜开。 甚么州主死不死的一点都不重要。 然而…… 众官兵再一眨眼,又发现凶手突然现身了。 官兵登时紧张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各自握着长槊的手心都在冒汗。 哪怕先前直言“气煞我也”的官兵如今也不敢吱声,他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地底,也恨不得见不到江流儿。 贼人一手“妖法”令他们畏惧。 这些官兵早已被江州的狼藉腐败给腐蚀了。 想让他们搏命为刘洪复仇? 那属实高估了他们的胆气。 “我杀的是刘洪,非陈光蕊。”江流儿解释道:“此贼于十二年前,杀死了真正的状元郎,并假借其名,冒充顶替。我乃陈光蕊之子,今日仗剑替父报仇,天理可容,王法可纳。” “好个贼人!敢杀状元郎!少侠当真杀得好!”有官兵脑子机灵,立即摆明立场,哪怕江流儿说的是假的,他也得当成是真的。 亦有官兵道:“我就知这贼人如此鱼肉百姓,当年怎可能是状元郎呢?原来是冒名顶替。” “死有余辜!少侠替父报仇,当为一段佳话。” “是极!是极!” 官兵们在争先恐后的表明自己的灵活立场。 江流儿看得出他们的佯装,但对此无所谓。 他光明正大捡走两个妖怪的首级,又把刘洪的首级一并捡走。 便扬长而去。 …… 他寻到胡玉玉、受清,这一人一狐在刘贼私衙附近一直盯着。 胡玉玉见到江流儿,喜问:“恩公已杀贼哩?” 江流儿道:“杀了。” 受清立即恭喜:“道友大仇得报,可喜可贺!” 胡玉玉也喜道:“恭喜恩公!” 江流儿道:“我去与娘亲说一下。” 他翻墙而入。 见娘亲在弹琴,许是想念旧人了,琴声悠悠,带有几分离愁悲切,江流儿耐心听完,并手势示意丫鬟秋菊不要打扰娘亲。 殷温娇一曲弹完,这才发现江流儿又来了。 “娘,刘贼已死,血仇已报,你已自由哩!” 江流儿速道:“娘亲莫怕,我带回了他的首级,这就取出来给娘亲看一看,这是不是他。” 他取出个鲜血淋漓的脑袋,惊得丫鬟秋菊捂住嘴巴,骇得殷温娇浑身一震。 “这正是刘贼!正是那刘洪!” 她惊愕、恍然,喜上心头,可又悲从心上来:“可怜我那丈夫陈萼,他大好年纪考上状元郎,本应前途无量,官道亨通,却遇此贼。” 更回记自己近年的经历,殷温娇泪如泉涌。 若非心中有二执念——想见到自己的孩儿、想为自己的丈夫报仇雪恨……她早已受不了多年屈辱,早就选择上吊自尽了。 江流儿道:“娘亲莫哭,爹爹他若在天有灵,指定是见不得娘亲哭哭啼啼的。” “是,大仇得报应当喜才是。”殷温娇抹泪。 江流儿又道:“如今江州不仅一个刘贼祸害百姓,太多为官者被刘贼、被妖怪腐蚀变为贪官。凭我一己之力,除非每日都杀好几十人,杀出个朗朗乾坤,杀出个人头滚滚。否则,这江州也变不得好。死了个刘贼,兴许还会出个吴贼、王贼与妖怪继续勾结。” 殷温娇问道:“我儿想怎么做?” 江流儿道:“我外祖乃大唐高官,若想令江州恢复如初,需借朝廷之力,方能洗净乾坤。” 提起外祖,殷温娇又悲道:“我已与爹爹多年未见,不知他是否日夜挂念。” 她道:“我儿与我一同去长安罢!” 江流儿道:“去是要去,我在长安还有一个好兄弟哩!但我还需留下做几件事。” 随后,江流儿先将娘亲接走,顺便带上那叫“秋菊”的丫鬟,几人一狐离开江州地界。 他让胡玉玉、受清先帮忙护送娘亲去长安,之后他会立即追上几人一狐的。 “恩公,你这是要?”胡玉玉见江流儿要折返回去,不禁疑问。 江流儿道:“江州三神有求于我,于情于理,都需去救他们。” 殷温娇道:“我儿,这太凶险了!” “不险,孩儿不惧那大妖。”江流儿懂事一笑:“大妖疑似有后台,可我又何曾没有呢?” …… …… 第六十八章:大妖现!乌云滚滚龙首探! 鲤妖自从被“贼人”拉入地下,至今不见踪迹,怕是凶多吉少。青鱼精等妖怪,只得灰溜溜回到假龙宫,将此事禀告大王。 大妖不禁蹙眉,心底恼火,因为鲤妖是他精心培养,前途无量的部下。 单是有学识这点,便远胜胎教水准的妖怪。 可不曾想,鲤妖今日竟被杀了…… 这令大妖暗自盘算的一些计划皆被打乱了。 不多时…… 大妖竟又收到一个坏消息——刘洪被杀了! 杀刘洪之人,是一个可御剑杀敌的少年郎。 保护刘洪的两个妖怪也被杀死了。 那刘洪虽是个人间渣滓,却因其顶替原状元郎身份上任当官,如今明面上是江州州主。有这一层官面身份,可利用他做许多恶事,亦可令天庭关注不到他。 毕竟,草菅人命的是个人,与妖怪何关呢? 可如今刘洪也被杀死,这便少了个重要棋子,多年砸给刘洪的资源,几乎全都白费了。 大妖彻底怒露表面,压制不住心底的火气。 “好胆!”他承认自己低估了贼人,大妖道:“我错估了贼人,此为我之过错。” 青鱼精等妖怪大惊:“怎能是大王之过错?” 大妖冷道:“若下次贼人再现身,尔等莫与他搏斗。记住他在何处,暗中跟着他,再叫人过来知会我,由本王亲身来会一会那贼人。” 他稍作停顿,又道:“我亦会关注整个江州,只要江州境内有风吹草动,我都可注意到。” 青鱼精等更震惊,大王未免太过谨慎了吧? “大王,那贼人毛都未长齐……” 大妖目光一瞥:“既是尔等大王,莫非让我苟藏幕后,让尔等去送死不成?此非我意也!” 妖怪们感动不已。 听了大王的三言两语,便已愿为大王效死。 对贼人更憎恶了。 …… 另一边,九岭尖。 “听说江州来了一伙贼人,杀了咱三个弟兄。” 一水蛇妖咋舌道:“那条鳑鲏精,你认得不?便是平日嘴最毒,最欠揍的那个。” 一鲶鱼妖道:“记得,他死啦?” “是哩!死得可惨,鱼头都没了,膝盖都被敲碎了,血洒三尺,骇妖得紧!”水蛇妖说道。 鲶鱼妖打个寒噤:“幸好我们只需守着河神,这破差事是无聊了些,但胜在安全。大王也没忘了我们,每隔三十日都送个活人过来。” 他感慨:“这么一想,咱俩也算日子清闲噫!” 忽然,鲶鱼妖感觉脸一热,似被人泼了水。 他恼道:“你这蛇妖,搞甚么鬼?” 扭头一瞧,却吓得魂不守舍,便见水蛇妖的脑袋被不知何物洞穿,血液不断往外飙溅。 溅在他脸上的不是水,是血! 鲶鱼妖忽听见有破空声逼近,他悚然大惊,想用兵器格挡,却动作太慢,才刚一转过身,身子便接连抽搐,血花一朵朵的在绽放。 噗!噗!噗!噗!噗! 五把水流化作的飞剑,瞬间洞穿他的身躯。 江流儿割下两个首级。 他见两个妖怪守着的是一个山洞,进入其中,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根根石笋拔地而起,条条钟乳垂落而下,暗河流水鸣溅溅。 深入洞内,又见铁锁拦路,大量铁锁横七竖八,每一根铁锁都比手臂粗,如蛛网一般,将一尊两丈高的塑像死死捆缚住。 神像眼珠滋溜打个转。 见到有人进来,先是仔细瞅了眼,发现有点眼熟,再多瞄两眼,看清之后,登时大惊。 “上仙!!!” 河神虽被囚困住,却也能视、能听、能言。 他激动不已,神像微颤,引起铁锁一阵晃动,却无法挣断这些铁锁。 “上仙心怀仁义,果真不会对江州坐视不管。” 河神此刻几欲流泪,他至今已被困十二年! 他曾听闻,当年有个猴子被镇压了数百年。那时,河神还觉得数百年没甚么大不了的。 如今他才知被镇压至动弹不得的苦! 江流儿唤出浑天镇海剑,此宝剑削铁如泥,顷刻间,便将大量铁锁斩断。 江州河神终得自由。 两丈高的河神塑像化作一男子,面带长须,老泪横流,对江流儿作揖就拜。 “你与我一同去寻土地、山神。你们三个一同去天庭告御状,让天兵天将下凡缉拿妖怪。” 江流儿将他搀扶起。 “小神遵上仙口谕。” 江流儿带着河神一并来到修水最曲折之处,河神探头往水中沉下,张开嘴,大量江水涌入他口,不多时,竟已吞得江底淤泥咳见。 可以见到江底有一石台,石台有土地神像,神像亦被一道道铁锁束缚。 更能见到土地旁边有俩小妖,小妖目瞪口呆,愕然看着周边无水环境。 河神挺着滚圆大肚,表情颇为难受,说话间,水从口涌出:“上仙,小神快顶不住了。” 江流儿跃下江底,手持金刚降魔杵,一杵一个小妖,砸得脑瓜迸裂,令其当场气绝。 又斩断铁锁,救下土地,带土地回到岸上。 预判土地要跪拜叩谢,江流儿提起扶住他。 江流儿道:“老神仙莫折我寿哩!” 河神终于憋不住了,口中大水狂喷,灌满江河。 江流儿好奇:“河神既有这般厉害的神通术法,为何打不过那大妖?” 河神忏愧,讪讪道:“小神只有这手神通入得了眼,单靠吞水和喷水是打不过那妖怪的。” 土地神不敢吱声,他亦有一手江州地界任我遨游的神通术法,但就是不擅长与妖搏斗。 他与河神一样,一个照面便被大妖打昏了。 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囚禁了。 江流儿恍然,他又开口道:“我们去州府衙门救山神。” 土地打起精神:“小老儿可带二位去救山神。” 土地带江流儿、河神遁地遨游。 很快,他们直接从衙门的地底下钻了出来,并见眼前有一块假山大石。 此石同样被铁锁捆住。 江流儿挥剑斩锁,大石化作壮汉,壮汉感激涕零,但他还未开口感谢,便被江流儿打断施法:“你们都去天庭告御状,莫耽搁了,万一那大妖反应过来,你们都逃不掉的。” 三神听罢,连连点头,他们携手驾云遁空。 如此一来…… 算尘安落定了吧? 抬头望着乌云滚滚的上空,江流儿刚欲松一口气,便忽见云中好似有巨物一晃而过。 “啊啊啊!!!”他听见三神连连惊呼几声。 江流儿见到一块大石从天而降,轰隆落地。 山神惊惧大呼:“是那妖怪!他挡住了去路!糟!他知晓我们要去告御状,提前拦我们!” 又见一坨泥巴“啪嗒”一声摔下来。 土地头破血流,却是傻了眼:“他怎会知晓我等已脱困?莫非能算卜未来不成?” 还见一汪水流落下,令方圆十里倾盆大雨。 河神惊骇不已:“好厉害的妖怪!” 就见,头顶滚滚乌云深处,探出半个龙首。 江流儿:“……” …… …… 第六十九章:妖龙造孽炼罗伞,一粒金丹吞入腹 江流儿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龙”,但此龙与印象中的“龙”不同,那龙首更加的可怖狰狞。 奇怪的是,他没见到对方身上有半片龙鳞。 他回忆起八戒前辈曾说——龙性本淫。 天上这“龙”,应是真龙与甚么妖怪的杂交? 对方莫非便是刘贼幕后的大妖? 便是害得江州一片狼藉的妖邪? 怪的是,天上的“龙”,仅有江流儿、河神、土地、山神可见。江州百姓竟甚子都见不着,摊贩仍在吆喝叫卖,乞儿仍在卖惨乞讨,勾栏姑娘仍在贩卖风骚…… “好高深的障眼法,好厉害的道行,竟能影响一城的百姓,令江州所有百姓皆一叶障目。” 江流儿稚嫩小脸挂上肃穆。 这妖怪比狼无忌厉害万倍。 恰在这时,云中龙首的视线,挪到州府衙门上,那双大眼仿佛与江流儿双眸互相对视。 仅是视线碰撞,江流儿便感神魂剧烈震荡。 若非修为突破了,神魂变坚固了,恐怕对方一个眼神,便能轻易将自己魂魄震至离体! 他心惊不已。 视线中,云层一阵翻涌,黑云化作登天之梯,巨大龙首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人影,手执华盖罗伞,踏着云梯,漫步而下。 每往下走一步,江州的苍天便会暗上一分。 江州百姓疑惑抬头望天。 “今日天黑的怎这般快?”有百姓困惑抬头:“换做以往,起码得再过一时辰天才黑吧?” 河神、土地、山神,皆是浑身僵硬,他们惊骇望向那不急不缓走来的人影。 此“人”身高八尺,龙首人身,一袭黑裘大袍,眉宇霸道阴鸷,气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本王以为坏我好事之人,是个天骄少年郎,便如当年那哪吒三太子般。哦,险些忘了,现在应称呼他为三坛海会大神。” 大妖开口:“如今亲眼一看,你也不过如此。本王一现身,你便吱不了声。怎么?你不是想知晓何人搅乱江州吗?如今本王亲自出现见你,少年郎,你为何一语不发?” 他无视凡间三神,对他而言,这三个神仙,只不过是只手便能打死的货色。 不杀他们,是因为杀他们会把事闹得太大。 怕日后不好收场。 当大妖落地时,天已漆黑如墨,江州狂风呼啸,雷霆频现,骇得百姓们连忙赶回家中。 大妖却不知…… 江流儿之所以一声不吭,是因为他正在群中,与一众前辈们知会如今状况。 [江流儿]:“前辈们,那幕后大妖已现身了。[图片],此妖果真是杂交龙,有龙相。却又与书上描写的真龙,有许多细微差别。” [江流儿]:“我没见到鲤鱼精说的法宝宝珠,却见他手执罗伞,这应该也是一件法宝?” [肌肉唐三葬]:“小妖罢了。” [肌肉唐三葬]:“放在西行之路后半段中,此妖连个妖王都称不上。” 江流儿大受震撼。 西行之路竟如此凶险!自己日后若学着去取经,该不会途径半路……还未像唐三葬前辈一样收几个徒弟,便提前夭折了吧? [黄眉老祖]:“他那宝盖罗伞倒有点意思。” [江流儿]:“啊?” [黄眉老祖]:“此伞怨气滔滔,阴风滚滚,许是吞了许多怨念,成了一件不错的法宝。这‘万怨伞’,至少吸了十数万人的怨念了。” [黄眉老祖]:“嗬嗬,人类只有最绝望时刻,才会产生极大的怨念。他们怨天、怨地、怨他人、怨自己、怨一切……” [黄眉老祖]:“这时,便会有人利用这些怨念,祭炼法宝,以证大道。” 江流儿不禁一怔。 怨念…… 万怨伞? ‘这大妖是借江州百姓祭炼法宝?’江流儿心头大震,若黄眉前辈说的没错,那大妖手中的华盖罗伞,便是害死过十数万人! 也许不止,因为黄眉前辈说了“至少”二字! 如何让百姓怨天,怨地,怨他人,怨自己?——贪官酷吏、苛税重赋、妖邪横行、天灾不断、疫疾弥漫、律法不正…… 以上缺一不可! 而这一切不恰是江州百姓如今正经历的吗? 不正是妖怪与刘贼勾结所酿造的吗? 江流儿盯着龙首大妖,心中仅有一个念头:此妖不除,江州不仅死十数万人,被祸害的凡土,甚至也可能不止一个江州。此妖不灭,江州死绝后,大可拍拍屁股走人。若他背后真的有背景后台,甚至能无惧天规责罚。 [净坛使者]:“嘿嘿,收拾一条小小妖龙,让老猪我去都可以。小师傅快邀请我一下。” [肌肉唐三葬]:“不急,让这娃先过把瘾。” 江流儿疑惑。 [江流儿]:“过瘾?” [肌肉唐三葬]:“可记得贫僧曾赠你的一枚金丹?服下它,与那妖龙斗一场。斗赢了,让我过去救你。斗输了,也叫我过去救你。” 江流儿有些不舍,这是他最大的一张底牌,他一直将金丹放在须弥戒内最显眼的地方,为的就是哪天必须动用时能第一时间吞服。 [肌肉唐三葬]:“金丹已多日未曾蕴养过,若再不吃,药力会愈来愈弱,直至变无用。” 江流儿一惊。 还能这样? [净坛使者]:“那老猪岂不是没出手机会了吗?唉,可惜可惜,还想让小师傅见识一下,老猪这净坛使者菩萨的厉害哩!” [肌肉唐三葬]:“呵,可不一定没机会出手,那妖龙背后,定有神佛。” …… 见江流儿一语不发,敖益眉头微蹙。又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被他吓得不敢吱声的少年郎,毁掉他谋划许久的大计,恼意已压不住。 他冷哼道:“却也是个被吓傻的哑巴。” 敖益罗伞一转,欲随手收了江流儿的小命。 却不曾想…… 江流儿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枚金灿灿的丹丸,并立即吞服金丹,仰头猛地咽下。 见状,敖益非但不急,反倒笑出声:“终于懂得搏命反抗,欲与本王拼杀一番了?可惜,无用功罢了。本王半身龙族血脉,修炼一千九百九十年,早已逃脱所谓的凡间四境,道行强横无比,一身法力更如汪洋大海。” 江流儿默默取出金刚降魔杵,降魔杵佛光万道,刺得旁人眼睛都一阵生疼。 敖益笑容一滞。 江流儿又唤出浑天镇海剑,气息暴涨万倍,金丹之力灌入四肢百骸,气势直冲云霄。 敖益眼睛睁大。 “此剑……” 他满面皆惊容。 此刻,江流儿捻剑指,宝剑悬空,持宝杵,佛光凛凛。 “孽龙既然天不收,地不收,便由我来收。” “今日,斩你一身罄竹难书的孽业!” …… …… 第七十章:担山之力不可挡,妖龙被迫底牌出 江流儿一步踏出,黑漆如墨的天变亮几分。 他从未有过力量暴增的感受,更感觉自己左手可摘星,右手可拿月,天下无我这般人。 心念一动,便能“看”见整个江洲城的状况。 虽知晓只是力量陡然膨胀的假象臆想。 却也侧面告诉江流儿他已暂时超脱了凡尘! 而且,也不知唐三葬前辈赠予的那枚金丹,是否有什么奇怪副作用,江流儿只觉自己竟有些压制不住心头的凶戾、杀意、煞气。 再与妖龙对视时,一切压迫感已荡然无存。 他剑指一竖,浑天镇海剑破空飞出。 强烈危机感令敖益冷汗涔涔,他想不明白,为何一颗金丹竟能让少年郎宛若天庭神将! 敖益怒喝:“奇淫巧技罢!看本王一伞破之!” 他立即催动法力,手中宝盖罗伞登时撑开。 伞宽数里。 遮天蔽日! 十数万人从痛苦的活着到痛苦的死去的怨念,在这一刻化作实质形成道道妖气扑落而下,万道妖气直奔浑天镇海剑扑去。 接连不断的轰鸣声响彻八方,惊动全江州。 不知实情的百姓还感慨今日的雷怎这么响? 而有本事的妖邪们已被吓得魂不守舍。 浑天镇海剑刺穿万道妖气,惊得敖益以伞为兵,向前一格,挡开飞剑。可却也将他震得往后倒退一步,满面惊容。 一抬头,敖益瞳孔骤缩,因为江流儿已拎着金刚降魔杵,趁机欺身而上逼近咫尺之间。 沉沉一杵敲落而下,敖益再度用法宝格挡。 却不曾想罗伞竟被降魔杵磕出了一个大洞! 在佛光普照下,罗伞怨念竟在快速消融着。 “这是甚么佛宝?!” 敖益大惊,总觉得这金刚降魔杵在哪见过,但此刻已来不及多想,亦已是顾不得风度。 急忙收伞一个狼狈驴打滚,堪堪避开江流儿又一次的敲击。 他大怒:“好个少年郎,有几分犀利本事,手中两件法宝也挺厉害,有本事你我同时不用法宝,靠手底下真功夫见真章!” 江流儿再捻剑诀,浑天镇海剑化作万把飞剑,如倾盆大雨般向敖坠下。 他又拎着降魔杵,依仗璨璨佛光,劈头盖脸敲向对方天灵盖,欲给妖龙脑门开道血瓢。 嘴上更道:“法明长老说过,莫信他人激将法,他们不过是假借妄语,故意刺激人罢了。” 他上次便被一僧人刺激到当众伤人。 如今他学机灵了,这妖龙可激将不了自己! “借法宝之力又何尝不是真本事?” 江流儿一杵敲得敖益头破血流,这妖龙不禁惨叫一声,脑子嗡嗡,连连倒退。而上方万把飞剑也已袭来,妖龙只好再用宝盖罗伞。 他忍痛撑开伞,遮天数里,接连挡下飞剑。 却不曾想那浑天镇海剑锋利得紧。 唯独它破开伞面,直奔妖龙颅脑,惊得敖益毛骨悚然,心头警钟狂响。他毫不犹豫将伞一合,竟将镇海剑困于伞内。 “这龙宫重宝归本王哩!”敖益心疼又狂喜。 江流儿不慌不忙,剑诀一捻。 宝剑又在罗伞上刺破一个洞,剑刃展露的锋芒直逼双眸,吓得敖益连忙将罗伞一扔,宝剑利刃几乎擦着龙鼻掠过。 即便没被碰到,可鼻尖仍被拉出一道血口。 江流儿伸手接住宝盖罗伞。 浑天镇海剑于半空折返,回到江流儿身边。 “这邪宝归我哩!”他复述着妖龙方才的话。 气得敖益龙颜青红变幻。 这宝盖罗伞乃他辛辛苦苦祭炼而成,此宝与他所修法门恰好对应,可令他修行之路事半功倍,可让他参悟可观而不可及的长生路。 如今却被江流儿给抢去了。 “莫要张狂!”敖益愠怒:“本王有龙血加身,体魄强劲无比,一身本领也不逊色于法宝!” 他张口一吐,竟吐出雌雄双剑,雄剑长六尺,堪比短矛;雌剑仅三尺,比镇海剑还短。 妖龙杀向江流儿,也似他说的一样,他一身体魄气力很是不俗,举手投足间力可镇山。 江流儿左手镇海剑,右手降魔杵,与之近战搏斗,一眨眼就交手数回合。 他力气虽不大,但有金丹相助,法力通身。 妖龙力气很大,一招一式,足以开山断岳。 兵器互相碰撞,余波就便已震塌州府房屋坍塌,惊得三神连滚带爬远离,吓得州府官差全然不知甚么状况,只得惊叫“地龙翻身”啦,一个个火急火燎跑到外边。 ‘妖龙不惧连累百姓,不能在江州与他斗法。’ 江流儿一捻“通幽诀”,拉着敖益沉入阴间。 地府阴差见又有活人擅自闯入阴间。 已然麻木。 当见到江流儿那张眼熟小脸,阴差叹口气。但下一刻,他便见江流儿与一妖怪斗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兵器交错,噼里啪啦声,如战鼓擂响,更似雷鸣不断。 江流儿被雌雄双剑斩到肉身,结果他那肉身强得骇人,妖龙兵器竟只能砍出滋溜火花。 敖益又一次被降魔杵敲中脑门,这奋力一杵,险些砸得他魂魄都飞出来了。 他怒啸口吐雷霆,刺目神雷似长矛般飞射。 江流儿躲不开,被击飞数里外。 敖益怒不可遏飞身追去——他法宝罗伞被江流儿收入须弥戒,他拼了老命也要夺回来。 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阴差脸都被吓白了:“原来那小娃这么厉害!” “可那妖龙又是哪路神仙?” …… 敖益又张口吐出雷霆,欲趁机打杀江流儿。 却不料,江流儿取出罗伞,将罗伞撑开来。 “不要!”敖益目眦欲裂。 轰隆!!! 至阳至刚的雷霆恰好也是罗伞怨念的克星,这一击没有伤到江流儿,反倒把他心心念念想要夺回手中的宝盖罗伞又轰出一个大洞。 敖益心在滴血,他不敢吐雷,手执雌雄双剑杀去。 江流儿收起破破烂烂的罗伞,他一捻“担山诀”,此刻他真有了担山之力,并道:“我已摸清你这妖龙路数,你不再是我的对手哩。” “狂妄!”敖益不信,他用手中雄剑一剑横扫。 江流儿持剑迎上,担山之力非敖益能承受。 这一交手,敖益被震得虎口崩裂。 敖益大骇,雌剑向江流儿心口刺去,被江流儿以降魔杵招架住,便听“嘣”的一声脆响,雌剑的剑尖竟被降魔杵给崩断了。 江流儿欺身一杵怼至妖龙丹田。 敖益险些岔气了。 “噗哇!”一口龙血喷出,身躯在往下狂坠,砸塌阴间一座小山包,烟尘扬起百丈有余。 敖益挣扎爬起,腹部是个鲜血淋漓的血洞。 “我本不愿动用此宝,否则会引起那人注意。” 他灰头土脸,咬紧牙关。 敖益神魂出窍,神魂中藏有一颗碗大宝珠! 宝珠落入他手中。 …… …… 第七十一章:如意舍利大明珠,马头菩萨入阴间 江流儿本欲乘胜追击,但见妖龙祭出宝珠,他立即停顿,警惕几分。 他记得,鲤妖曾说妖龙最犀利的一件法宝,便是一颗碗大的宝珠。 想必…… 便是眼前此物了。 见江流儿止步不前,敖益啐口血沫,却不曾想,还吐出了半颗崩坏掉的龙牙,这令他眼皮一抽,但也只得对此视而不见。 宝珠现身之际,火光、雷光、佛光竟齐齐涌现,于敖益身周形成一幕幕异象。 [江流儿]:“前辈们,那妖怪已祭出底牌,果真是一颗大宝珠,但这珠子是甚子宝物?” [江流儿]:“[图片]” [净坛使者]:“欸,这珠子有点儿眼熟呀!老猪我指定在甚么地方见到过。” [黄眉老祖]:“你觉得眼熟就对了,因为,这是‘如意舍利大明珠’,乃马头观音的佛宝。” [江流儿]:“马头观音?观音六化身之一?” [黄眉老祖]:“嗬嗬,你知晓的还挺多的。但都老黄历了,如今这化身之一已自立成道,已是我佛门畜生道护法金刚大明王菩萨。” [齐天大圣孙悟空]:“哦?是不是头上顶着个马头装饰的怒目观音?” [净坛使者]:“想起来了!就是他!我记得他有仨坐骑,一为赤鸦,二为品莲,三为黑龙。这妖龙,莫不是马头菩萨的黑龙坐骑?” [齐天大圣孙悟空]:“嘿,老孙之前去了趟灵山,群殴老孙的便有他在内。还挺厉害,可惜被我用金箍棒把他马头给打飞了!” [净坛使者]:“Σ(っ°Д°;)っ” 江流儿也惊了一下,这妖龙来头竟这般大? 他手中宝珠,是如意舍利大明珠。 他的背景,是灵山马头观音菩萨。 “哼!逼我动用此宝,你是第一人。”敖益傲然瞥视江流儿,他神魂已归体,断掉的雌剑被舍弃,右手执雄剑,左手捧宝珠。 江流儿道:“你为马头观音菩萨坐骑,下凡祸害江州百姓,不怕被菩萨逮回去剥皮抽筋?” 敖益一怔:“你怎知晓我根底?!” 他匪夷所思。 江流儿现学现卖道:“此宝我认得,更知其来历,也知灵山马头观音菩萨有一黑龙坐骑。” 敖益哼声:“死的是南赡部洲之人,又与西牛贺州无关。南赡部洲多有贪淫乐祸,多杀多争,乃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本王施点手段杀死他们,是大发慈悲了结南赡部洲的恶。” 江流儿蹙眉:“倒果为因!是你害得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导致江州百姓怨念频生!” 他道:“若菩萨亲至,看你如何收场!” 敖益笑道:“那又如何?无非罚我面壁百年罢!那弼马温闹那么大祸子,也就压五百年。你以为我这些罪过,算得了甚么?” “懒得与你饶舌!杀了你后,谁能知我根底?” 敖益口中念诀,催动宝珠。 登时火海滔涛,雷浆翻涌,佛光璨耀照阴间,万鬼惊恐溃奔逃。 铺天异象蕴含汹汹杀机。 直奔着江流儿横压而去。 …… 西天灵山。 “赤鸦,你随本座去南赡部洲一趟。” 有一菩萨睁开双眸,对站在肩膀的赤鸦道:“那孽龙擅自下凡多日,今日终于是现身了。此龙被我收服不足三百年,心气终究不稳,轻慢佛法,亦易浮躁。也不知他此番下界,究竟给我闹出了多大的乱子。” 赤鸦歪了歪头,展翅高飞,化作蔽日巨鸟。 菩萨不急不缓站于赤鸦身背。 一佛一鸦直奔南赡部洲。 …… 阴间。 江流儿看出那宝珠极其犀利,他周身法力疯狂涌动,体内金丹之力被他用了个十成十。 浑天镇海剑分化出十万把飞剑,金刚降魔杵生起佛光异象,一尊十丈金佛虚影,出现于江流儿身后。却又因江流儿未曾皈依佛门,此金佛虚影是一尊无面金佛。 十万飞剑密如蝗灾,锋锐剑吟响彻方圆十余里,与铺天盖地的火海、雷浆、佛光相撞。 手中降魔杵陡然增大,身后金佛虚影抓住降魔杵,金佛虚影怒声爆喝朝妖龙隔空敲击。 江流儿脚踩《踏风赶魂追隼步》,一头没入飞剑与异象交锋的核心地带。 烈焰欲灼烧他的肌肤。 雷浆欲轰击他的血肉。 佛光欲融化他的神魂。 但一把把飞剑却围绕江流儿周身不断旋转,挡下千重烈焰,阻下万道雷霆。他以金刚怒魔锻体法》,硬抗佛光侵蚀。虽感受到肉身与魂魄传来疼痛,但他却死死地咬牙撑着。 有真正的杀招抵近咫尺时,身后那尊无面金佛又挥舞着降魔杵,将那杀招逐一砸碎。 敖益瞪圆双眸,其满面愕然。 虽说他无法激发如意舍利大明珠真正威力,可哪怕只能激发十分之一、乃至五十分之一的威力……也足以镇杀一个靠金丹外物强行提升修为道行的少年郎吧? 可事违妖愿。 他眼睁睁看着江流儿在无数飞剑的簇拥下,硬生生于万千异象中撕开一道豁口。 敖益短暂的失神间,江流儿已冲至百步内! 敖益能见到那少年郎浑身鲜血淋漓。 亦能见到其身后无面金佛也变得残缺不堪。 他咬牙掷出手中最后一把雄剑。 江流儿伸手一招,真正的浑天镇海剑落于手中,一剑将那雄剑斩成两截! 敖益急忙欲用宝珠拦住江流儿。 却忽有滔滔洪水从身后扑来,汹涌洪水中暗藏顽石、泥浆,冲得敖益一时不慎一踉跄。 河神、土地、山神入阴间,他们一同齐呼:“上仙,我们来舍命助你!” 敖益大怒。 不曾想那窝囊的凡间三神竟突然暗中偷袭。 可如今更重要的并非是那三神。 “来得好!”江流儿大呼一声,持剑奋力一斩,剑光笼罩数里,一剑裹住妖龙。 敖益欲仓促躲闪。 却忽然发现,自己无法操控下半身的身躯。 低头一看。 目眦欲裂! 便见,他腰部出现一条横穿整个身躯的血痕,下半身不受控制朝下方坠落。 自己竟被一剑斩成两半! 敖益又发觉头顶金光大放,仓促抬头一望,发现有一杆巨大降魔杵,朝自己劈头砸下。 轰!!! 斗大龙首被砸得凹下去,脑浆都迸溅出来。 敖益心中大恨,却也知肉身濒死,遂在最紧要关头,逼出自己神魂——是条黑龙的形态,脖子挂有一串念珠,颅顶还有数点结疤。 “今日之仇我记下了,待你金丹之力散去后,本王再来讨回今日肉身被毁之仇!” 敖益神魂卷起宝珠,放下狠话,便要逃窜。 江流儿冲三神喊道:“帮我看住妖龙的肉身!” 他持剑、执杵,追击而去。 敖益回头一瞧,发现那“小阎王”竟没有穷寇莫追,惊得加快几分速度。 …… 与此同时。 一只巨大赤鸦驮着马头菩萨一头闷入阴间。 “咦?”马头菩萨掐指一算,本想算出敖益具体位置,却忽惊异道:“那孽龙肉身死了?” …… …… 第七十二章:菩萨不杀,便由我江流儿杀! “师弟肉身死了?”赤鸦口吐人言,亦是惊讶:“他窃走师父宝珠,一身道行也是不弱,南赡部洲这方地界何人能杀得了他?” 马头菩萨摇头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那如意舍利大明珠,可不是举世无敌的。” “那孽龙神魂也快保不住了,许是作孽多端,遇义士出手斩杀,倒也是他此行自作自受。” 马头菩萨又道:“加快脚程罢!” “是,师父!”赤鸦飞速遁空,如流光闪烁。 …… ‘他服下的那枚金丹,药力到底能持续多久?’ 敖益焦急不已,他发现江流儿还在后边追! 他们已在阴间一逃一追持续许久了! 而且敖益发现江流儿与自己距离愈发逼近。 “你莫追啦!少年郎!算本王怕你了行了吧!” 死亡在逼近,敖益愈发急不可耐,不得不扬声大喊:“我愿将多年积攒财宝拱手让你!我愿向因我而死的亡魂跪地认错!” 他能屈能伸。 江流儿道:“你非怕我,你非认错,你是怕死!今日你必死!谁来都救不了你!” 敖益怒道:“我认怂还不愿放过我?” 江流儿也怒了:“你又放过那十数万百姓了?” 敖益咬牙:“世尊如来都说,南赡部洲生灵难以教化!你与我论一论,南赡部洲千条命、万条命,抵得过其余三洲生灵的一条命否?” 江流儿呛声:“释迦牟尼在放屁!” 敖益目瞪口呆。 他难以想象一个手持佛宝,身后有金佛异象的少年郎,能说出这样的话! 何等大逆不道! 敖益忽有种锋芒在背之感,他仓促再回首,发现江流儿已举起镇海剑,一剑劈砍下来,璀璨剑光转瞬切下敖益一条龙尾。 “啊啊啊啊!!!” 神魂之痛,属实难以忍受,敖益惨叫出声。 江流儿背后无面金佛,又是一杵砸去背脊。 又是一声凄厉惨叫。 敖益的神魂顷刻软下来,卷走的宝珠也不自觉的掉下,江流儿剑指一捻,分化出一把水流飞剑,欲叫它去拾走此宝珠。 另一头,无面金佛再次拎起降魔杵,准备砸向妖龙头颅,将妖龙彻底镇杀。 敖益心头悲呼:‘吾命休矣!’ 却在这时…… “杵下留龙!” 一道声音由远而近,江流儿动作突兀停住,不是他不愿下杀手,是他肉身竟动弹不得。 去拾宝珠的飞剑,也被一只手屈指一弹击散,宝珠落入一尊真佛菩萨手中。 江流儿此刻,只有眼睛、嘴巴能动。 他目光挪动,便见一只巨鸟驮着一位菩萨。 幢幢佛光竟驱散江流儿心中杀意。 将阴间小半片天都映得金光大放。 ‘好怪的菩萨……’江流儿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那马头菩萨皮肤赤红,三面八臂,獠牙狰狞,三目圆睁,呈怒狮无畏相,最显眼的便是发髻处,悬有一马头装饰。 其三面,表空明悟性;其八臂,表智悲双运;三目圆睁,表欲降三界诛魔;獠牙狰狞,表震慑众生魔障。 “小施主,且慢且慢,此孽龙原为我之坐骑,但其心性不佳,凡心尚存。” 马头菩萨说话间,江流儿肢体能够动弹了。 马头菩萨道:“孽龙窃走我宝珠,下界作孽,属我之罪过,是我看管不力……” 话刚至此,马头菩萨语气突兀停顿。 他凝视着江流儿那张面上带血的稚嫩面庞,表面虽无太大的波动,心中却已波澜大惊。 金蝉转世身? 怎么会是他! 先前,观音菩萨以宝镜将金蝉转世身的样貌示于诸佛眼前,马头菩萨自然是记得那张脸。不料,今日竟让他遇上了金蝉子转世身。 马头菩萨双眸佛光涌现,一眼看出江流儿之所以实力强劲,是服下一枚增持修为的金丹,但那枚金丹的药效,看起来快要过去了。 他又看了看江流儿身后的无面金佛。 视线再被江流儿的金刚降魔杵吸引了过去。 马头菩萨再度惊诧:‘这杵……’ 江流儿声音响起:“菩萨,此妖龙为炼法宝,祸害大唐十数万百姓,其罪当诛。我欲杀他,是他罪有应得,非我枉杀无辜。” 他取出一把破烂的罗伞说道:“便是此邪宝,此乃物证。妖龙还有许多妖怪手下,此乃人证。江州百姓苦不堪言,这又是一桩物证。” 马头菩萨八臂合十:“孽龙确实该以命相抵。” 江流儿松口气,看来这菩萨还是挺明事理。 “既然孽龙肉身已死,其神魂便由我来处置,教他转世投胎十回,让他遭十场灾戒苦难,以此洗清孽业,回头是岸,如何?” 马头菩萨说道。 敖益缩着大脑袋不敢吱声,在马头菩萨出现的那一刻,他已知自己翻不了身了。 江流儿问道:“十世之后呢?” 菩萨道:“十世后,他也算孽业洗清,将会随我回到灵山,我会教他深奥佛法,教他如何为佛。如此,他便能心怀善念,不再为恶。” 江流儿皱眉:“那看来,妖龙岂不还是活着?” 江流儿道:“需打杀他的神魂,叫他灰飞烟灭,方能为十数万百姓报仇雪恨,了结因果。” 菩萨叹息,果然这金蝉转世身被人教歪了。 也不知教他本事的大神通者究竟是谁。 金蝉转世身如此杀意凛凛属实不妥。 “可你已打杀了他肉身,还不够报仇雪恨吗?” 菩萨问道。 “不够。”江流儿道:“菩萨是佛,不能下杀手,我不是佛,我也未皈依佛门。菩萨不心善不忍杀,便由我江流儿杀,以儆效尤!” 江流儿欲一杵了结妖龙神魂。 马头菩萨一指轻点,手中降魔杵飞出十里。 江流儿惊愕看向马头菩萨。 “江流儿,你杀心太重。”马头菩萨感慨道:“观音菩萨曾劝你心善,可你没有听进去。许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那杆降魔杵,先由我帮你保管着罢!待你杀意散去,随意寻座马头菩萨庙,我将法宝还你。” 马头菩萨一招手,金刚降魔杵落入他手中。 江流儿阻拦不得。 双方差距太大了。 江流儿咬牙:“菩萨是定要保住这条孽龙了?” 菩萨道:“我非保他,而是用我之法惩戒他。” 江流儿道:“这是助纣为虐!” 菩萨道:“苦海无涯,众生灵皆可回头是岸。” 江流儿不听,降魔杵没了,便以宝剑杀龙。 马头菩萨再招手。 浑天镇海剑不受控脱手而出,向菩萨飞去。 然而…… 突如其来的一只胖手,却在半空抓住了宝剑,并顺手把宝剑扔回给江流儿。 “小师傅,可得握紧手中剑哩!” …… …… 第七十三章:前辈相助!菩萨难忍心惊骇 便见一个肥硕男子穿着古怪,梳着大油头。 其面圆耳大,憨态老实,颇有佛相。 “你这菩萨,蛮不识礼。此妖祸害诸多百姓,我家小师傅想要打杀他还不行?你只叫他轮回十世,便先洗了身上孽业?哪有这样的!” 肥硕男子冲马头菩萨嚷声道:“若是个凡人,打杀肉身,算洗净孽业,这老猪我也赞成。可这小妖龙,轮回十世还能拾回前世记忆。” “这般情况下,需打灭他灵智,洗净他前世记忆,他方才算是死了!或是如小师傅所言,打杀他神魂,如此,他也算死了。” 接着,他又对江流儿笑道:“嘿,小师傅此番服下一枚金丹,老猪倒也能在此多待一会。” 江流儿喜道:“八……” “诶诶诶!打住,打住。”猪八戒连忙阻拦:“小师傅莫说出我根底,免得害了另一人。” 先前,在见马头菩萨出现之时,江流儿早已心念一动,向群中所有前辈发出邀请。 他还将如今发生的状况,在群中说了一遍。 没想到八戒前辈是第一个响应的。 江流儿颇为感动。 “这位是?”马头菩萨一怔,猪八戒的古怪衣着,不足以令他惊奇。但猪八戒身上的佛性,令他怀疑……这莫非是灵山中人? “嘿!” 猪八戒笑道:“老猪不告诉你。” 他抬手一招,出现掌心的并非是九齿钉耙,而是幻化成铁棍的九齿钉耙。 他谨慎得很! “小师傅,让我去收了那妖龙!你这菩萨速速让去,好说歹说你曾也是观音六化身之一,如今竟这般助纣为虐,还仗着辈分和道行以大欺小,属实毁了灵山名声。” 拎着铁棍模样的钉耙,八戒一耙拍向敖隐。 敖隐被吓得神魂颤抖,这肥硕男子出现的一刻,对方身上散发的气息令他头都不敢抬。 马头菩萨蹙眉。 他一臂唤出禅杖佛宝,抬手阻下八戒一击。 马头菩萨手掌一震。 八戒连退三步。 “啐!还挺厉害,不愧是马头菩萨。”八戒往双手吐了两口唾沫,又举着兵器杀了上去:“但老猪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呔!看耙……啊呸!看棍!” 双方交手十几回合,马头菩萨又唤出一件“莲花”佛宝,再斗几回合,八戒被一杖拍飞。 他稳不住化形法,变回猪头模样,狼狈不堪,尴尬飞回来,讪讪道:“小师傅,你也知老猪只是个小菩萨,不是这般中菩萨的对手。” 马头菩萨叹道:“施主,何必此般执着杀念?对这孽龙的轮回惩戒之法,我认为已够了。” 他道:“若无它事,本座便将孽龙打入轮回。” 嘴上如此,是在彰显自己实力比八戒更强。 奉劝其莫再插手自家闲事。 “嗬哈哈哈!金蝉子,这猪头可是无能得很,你请他过来是无用的,倒不如单请我一人。” 突兀大笑声忽地响起。 马头菩萨面色微变,他凝视突然出现的一只“鼋妖”,他听得很清楚,此妖方才在直言“金蝉子”,此妖对着江流儿的称呼竟是如此! “黄……前辈!”江流儿又喜,他谨记八戒前辈所言,莫要透露群员的根底。 “嗬嗬!” 黄眉自得道:“你称我声师兄,我更熟悉些。” 只是他这鼋妖法相笑起来是说不出的诡异。 马头菩萨眉头紧锁:“施主又是?” 黄眉可没八戒那般谨慎,也不会为此方世界的黄眉着想,他甚至有几分乐子人的心态回道:“荷负众生受大苦,今入常乐无为处……菩萨可听得出来我是何人?” 马头菩萨心头巨震。 弥勒佛!!! 不,此妖绝不是弥勒佛,但定与其有关联! 黄眉对江流儿道:“金蝉子,罗伞赠我如何?” 江流儿假不思索:“给!” 这邪宝他要之无用,更何况在先前战斗中,此伞已是破破烂烂。 猪八戒对黄眉先前的讥讽耿耿于怀,如今便是阴阳怪气:“你这老妖怪拿这宝盖罗伞,指不定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黄眉冷哼道:“逛勾栏成瘾的猪妖也配说我?” 八戒犟嘴:“老猪那是在学外语!” 黄眉无视他,抬手便唤出兵器页锤狼牙棒,对马头菩萨道:“嗬嗬,收下这小金蝉子邪宝,终归是要替他做件事,以散因果。菩萨,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这是我教金蝉子的至理禅言,这妖龙不死,仇恨止息不得呀!” 他魔音幢幢,一棒挥出耀目天雷,声势骇人可怖,搅得阴间万鬼哀鸣。 马头菩萨心头一紧。 他连唤“金斧”、“锏鞭”佛宝,再配合“禅杖”、“莲花”佛宝,并以四件犀利法宝迎上黄眉。 双方足足交手几十回合,从阴间打到了阳间,又从阳间打回了阴间。 江流儿发现黄眉前辈确实比八戒前辈厉害。 “噗!!!” 黄眉一口老血喷出,被马头菩萨一锏鞭挞胸口,连退十余里方才缓过劲来。 许是觉得失了面子,他唤出法身又去交战。 马头菩萨亦唤出法身与之再战十余个回合。 黄眉还是败下阵来,头破血流,气急败坏。 他又羞又怒:“是那猪妖太废物,没有耗掉这马头菩萨气力,否则我至少能与他打平手。” 八戒幸灾乐祸:“打不过就打不过,败下阵就败下阵,哪来这么多废话?” 黄眉呛道:“我只用一件法宝,他用了四件法宝,换算一下,若真论输赢,是我赢还对。” “是是是,你赢了,你赢麻啦!”八戒忍笑。 黄眉听出这猪在嘲讽自己,恼得面都红了。 马头菩萨则暗松口气。 与两个陌生大神通者接连交战,他也冷下面来,心头愠怒。毕竟他本就是怒狮法相的菩萨,与那些整日慈眉善目的菩萨可不一样。 马头菩萨煞气腾腾:“既已决出胜负,二位便莫不识好歹,本座非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若再无礼,便教尔等知晓我降魔诛邪之力!” 他也有尽快回灵山的意愿,须将今日发生之事,尽数禀告给世尊如来。 事关金蝉子转世身,更关乎弥勒佛道! 不得不重视。 “那你这红皮大软柿子,经不经得住俺老孙捏一捏?” 劈头盖脸的一棒不知从何处袭来。 马头菩萨汗毛倒竖,他连忙举起佛宝招架。 马头菩萨竟连连倒退数里。 四条手臂都感到一阵酸痛。 他惊骇万分。 可当抬头与对方相视时,马头菩萨难忍骇然,三目皆圆瞪,三面三口异口同声惊呼。 “弼马温?!” …… …… 第七十四章:法天象地!三葬一出四洲骇 非马头菩萨有意嘲讽,属实是他被震惊到了。那猴头,着金甲,踩云履,端是神气非凡;持铁棒,戴金冠,煞是威风凛凛。 这模样,与当年大闹天宫的石猴有何区别? 问题是…… 这石猴不该被世尊如来佛压在五行山下吗? 他是如何出来的?谁放他出来的?他已被压够劫数否?自己怎对此一无所知? 马头菩萨真懵了。 惊骇交加下令他将“弼马温”三字脱口而出。 “啧,倒也是个胆大的菩萨,天底下敢当着这猴子的面说出这三个字的人,确实不多了。” 不等马头菩萨震惊完,他见又有一人现身。 此人身披锦襕异宝袈裟,头戴毗卢五佛冠,手持九环锡杖,人高马大,体魄极为壮硕。 肉眼一瞧,发现这是大德圣僧,现世佛子。 心神一感,却惊得菩萨面色骤变。 ‘好凶的煞气,似域外大魔,更似八部邪障!不过,却又身居大功德力,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唐三葬身上察觉极为矛盾的两股气息。 “贫僧有双拳。”唐三葬似瞧出马头菩萨心中所想,他说道:“此拳,可杀妖邪,诛罪业,荡三界四洲之污浊。此拳,可救苍生,扶老弱,挽天地大厦之将倾。” “贫僧这煞气,是杀妖魔,诛恶佛,除罪仙,日积月累积攒而下。贫僧这功德,是救苦民,扶妇孺,平是非,所汇聚的功德。” 马头菩萨心神巨震。 他能感受到,此僧比自己厉害,可他使劲去回忆,却想不出三界四洲哪冒出的这号人? 这时,只见大圣咧咧嘴,被当面直呼弼马温,可算是碰到他的逆鳞了。 大圣肩扛如意金箍棒,狞道:“你太像你了。” 马头菩萨疑惑不解。 却是大圣先前闹灵山,在灵山遇到他那方世界的马头菩萨时,那菩萨也说了这三个字。 大圣未解释。 眸中闪凶意。 马头菩萨暗道“不妙”,知晓自己犯了口因,如今得受这口果。果不其然,他见那石猴已持棒打杀而来,惊得马头菩萨立即祭出所有佛宝,八条手臂竟没有一只手是空出来的。 当双方交手之际,江流儿便知何为神仙打架,他与妖龙的厮杀搏斗显得颇有几分儿戏。 大圣与那菩萨棒来宝往,兵器不断在交锋,空间震荡,罡风似刀。 你方佛宝异象显。 我方石猴千钧棒。 十个回合,大圣一棒打落菩萨的鞭锏佛宝,抽断他一条手臂,痛得马头菩萨冷汗涔涔 又过几回合,菩萨又被打掉手了两件佛宝。 大圣趁机拔出猴毛,变化万千小猴,扑向马头菩萨。小猴们对菩萨又抓又挠,还有的一把夺过降魔杵,送给大圣,大圣往后一抛。 “小娃,接着!” 马头菩萨祭出宝珠,神火佛焰将猴毛烧光。 他又催动宝珠,惊雷劈向大圣。 “俺老孙之前便不惧你这法宝,如今还拿出来于我面前卖弄,无趣无趣!”大圣铜皮铁骨,不惧火,不惧雷,一棒敲得菩萨法相震荡,两棒敲得菩萨筋骨酥软,痛呼连连。 也不知是否为错觉,他感觉这石猴比以前更凶了,貌似也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马头菩萨痛呼:“我何曾与你斗过法?你这是哪来‘之前’?又是哪来的‘还’?” 大圣道:“不告诉你!” 马头菩萨:“……” 马头菩萨自知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他心一横,一尊高达万丈的法相金身屹立于阴间,三面八臂,怒目圆瞪,狮面赤肤,杀意凛凛,此乃马头菩萨降魔除障明王大法相金身! 他一掌落下,地动山摇,宛若天塌地陷般,那硕大三面佛首,宛若都要捅穿阴阳隔阂。 大圣“嘿”了一声:“上次倒没见你用这本领。” 大圣捻诀,竟是“法天象地”,口中念叨了三字,把腰一躬:“长!长!长!” 竟也化身万丈老猿,头似崇山,腰若峻岭,眸如闪电,血盆大口,牙貌刀戟。 手中那如意金箍棒,更是捅穿十八层地狱。 “老孙比你高出几个头哩!!!” 大圣声如洪钟,惊得阴间鬼哭狼嚎,吓得阴差掘地藏身,骇得判官躲于阴衙。 连阎王爷都被此景惊动了。 那老阎王,在一群阴兵阴将的簇拥下跑出宫銮,抬头眺望远处,便见有一尊万丈怒佛,还见有一头万丈巨猿,吓得他面露惊容。 “怎又来了个猴头哇!”老阎王着急忙慌道:“快,快速速去找救兵,找那地藏王菩萨!让地藏王菩萨莫闭关参禅啦!” “阴间要被捣毁啦!” …… 大圣与马头菩萨相斗,闹得阴间不得安生。 你一掌可拍碎数座大山,我一棒可打塌一片山脉。 马头菩萨竟被大圣打得节节败退。 乃至打入第一层地狱,把第一层地狱打塌了! 马头菩萨的马头配饰被打飞了。 脑门更被金箍棒打得头破血流。 ‘这猴头怎这般厉害!?’马头菩萨心头大骇,他没想到自己竟不是这石猴的对手,不是说,这石猴在世尊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吗? 见石猴双眸凶光大放,马头菩萨更是心惊:‘好重杀意,他要杀我?哪来那么大仇怨?’ “师父!我来助你!!!”赤鸦见菩萨节节败退,怒而化为人身,拎着兵器——一杆大草叉,欲要从后方杀向大圣。 却没飞出多远,便听“轰”的一声惊雷闷响。 赤鸦一怔。 他低头一瞧,见自己胸口出现个骇人血洞。 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从前方洞穿了身躯。 抬头一望。 发现那似佛似魔的大德高僧,不知何时竟已闪现于自己的跟前,赤鸦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不知对方如何出现,更不知对方如何出手,只知自己心脏都被一拳打爆了。 噗哇! 赤鸦喷口鲜血,气息断绝,神魂惊恐离体。 他发现,这大德高僧好似比弼马温更厉害! 然而。 唐三葬却伸手一擒,像抓一只小鸡崽子般,擒住赤鸦神魂的脖子,将其稳稳拿捏手中。 江流儿见状,惊道:“一拳毙命,没用一点神通,这便是肉身锤炼极致后的一通化万通?” 黄眉绷着一张脸:“这金蝉子……” 他没多说甚么,生怕这个金蝉子会回过身,给自己来上一拳,他可挡不住那凶猛拳头。 “你这猴头,玩够没有?”唐三葬一步踏出,阴间风云色变,一边魔气翻涌,一边佛光普照,金光与黑芒相衬映照,惊骇三界四洲。 与弥勒会面论经的释迦牟尼忽地若有所感。 笑眯眯且憨态可掬的弥勒佛亦是有所察觉。 叫金角童子、银角童子看好丹炉之火的太上老君忽地一顿,惊咦一声,低头俯视阴间。 照料着人参果树的地仙之祖镇元子大仙面色微变,掐指一算,却算不出甚子根底缘由。 大圣法天象地虽强,却不足以震动三界四洲。 但唐三葬一步踏出…… 便已惊动无数大能。 …… …… 第七十五章:只手镇菩萨,打杀孽业龙 这时,唐三葬道:“江流儿那金丹药力快过,若再瞎玩闹下去,反倒帮不了他甚么了。” “你且让一让,贫僧来将这马头菩萨打发掉。论起辈分,我需叫他声师叔呢。” 大圣承过唐三葬之恩,他倒没有多说甚么。 还真大大方方让开了道。 唐三葬面容一肃,这边魔焰滔滔,血光耀耀,那边佛光普照,金芒万丈。二者相汇一体时,他一拳将马头菩萨轰得万丈金身破碎! 余波扫荡十八层地狱,吓得阴间万万鬼魂、百万阴差、数千判官,皆以为吾命休矣。 却又发现,除了一阵骇然罡风迎面拂过外,倒也没甚么吓鬼的事儿发生。 显然…… 唐三葬已对自己的力量掌控精细到了极致。 但马头菩萨却惨了,他此刻口中狂喷佛血,浑身骨裂,内脏受损,重回最初始的姿态。 唐三葬一击就比石猴给他造成的伤势更重。 马头菩萨甚至都还未反应过来甚么个情况。 他的万丈金身就碎了,更是被打飞十万里,撞碎阴间座座山岳,砸塌阴间条条山脉。 唐三葬伸手一擒,轻易将马头菩萨抓回来,他又轻描淡写只手一盖。 掌化玄天,铺天盖地,仿若笼罩整个阴间。 不让马头菩萨有丝毫脱身机会。 一掌铺压而下。 马头菩萨刚痛苦一睁眼,结果看到的是一片漆黑,接着浑身便被不知名重物横压而来。他自知不妙,奋力挣扎,八臂顶住了上方,怒目圆瞪,使尽浑身解数,费尽一身气力。 结果却是双脚越来越弯,八臂越来越扭曲。 他根本顶不住! 一如当年齐天大圣被五指山压在身上一般。 轰隆!!! 马头菩萨被彻底镇压,脑袋都是嗡嗡直响,功德金轮碎成细渣,一身法力似镜花溃散,此后若不重修万年,便难以再聚一身法力。 又是一口佛血喷出。 他竟当场昏死过去! 大圣见状,啧啧道:“真不耐揍。” 又想到这菩萨喊了那三个字,他飞去那边,撒了泡臊猴尿,这才解了一小半的气儿。 …… 今日这一幕幕神仙打架的场面,算是让江流儿开眼了,服下金丹的膨胀感已荡然无存。 他觉得,自己即便吃下一万枚金丹,恐怕都不是那马头菩萨的对手。 而能将马头菩萨打得节节败退的大圣前辈,又是何等道行? 一拳将菩萨金身打碎,一掌将菩萨镇压的唐三葬前辈,又是何其恐怖? 群里的前辈们真厉害啊! 江流儿好奇一问:“前辈,马头菩萨如何了?” 唐三葬道:“濒死。” 江流儿挠头,担心“不杀生,仇恨永无无休止”这句话会在自己身上应验,弱弱说了一句:“我以为他与大圣前辈那边的揭谛下场一样。” 若被一个菩萨盯上,他心中还是挺发怵的。 唐三葬瞥了他一眼:“你杀性挺重。” 江流儿道:“是菩萨助纣为虐,他明知妖龙犯下无数孽业,却仍想保他。说甚么十世轮回,我年龄虽小,但又不傻,这就是在包庇。” 唐三葬笑道:“杀他,事可就闹大了。贫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你这小娃可不好收场。我在猴子那边杀五方揭谛,那猴子担得住,有本事担,不怕被找上门,你可担不住。” 唐三葬又道:“而且时间快到了,你金丹药力快过,到时它会反噬肉身,将你吸成人干。” 江流儿大惊:“啊?这般凶险?” “无妨,有我在。”唐三葬一指点在江流儿丹田,逼出金丹,将金丹掐碎,又取出一枚药丹,道:“服下此丹,便可无视金丹反噬。” 话一说完,江流儿眼前忽然一花。 好似是时间到了,几位前辈齐齐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片狼藉不堪的阴间。 以及江流儿手中的一枚药丹。 [净坛使者]:“哎呀,老猪还未回过神呢,就被踢回来了。师傅真离谱啊,这一身道行,怕是就仅次于如来佛喽!把自己练得这么厉害,这是想要干嘛?不敢想,不敢想哦!” [齐天大圣孙悟空]:“@江流儿,你这小娃好好修炼,下次让老孙再去过把瘾。” [江流儿]:“好的大圣前辈!” [净坛使者]:“猴哥,你这句话,怎么感觉是在说,小师傅日后还会闹出更大的祸子?” [齐天大圣孙悟空]:“这小娃不是省油灯,惹祸本领和老孙有几分相似。” [江流儿]:“今日多谢八戒前辈,黄眉前辈,大圣前辈,三葬前辈出手相助!” [净坛使者]:“哈哈,老猪也没帮上甚忙。” [齐天大圣孙悟空]:“下次你那边再有热闹,莫忘把老孙喊上便是。” [肌肉唐三葬]:“举手之劳。”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妖丹服下了?” [江流儿]:“已服下了!好神奇的一枚药丹,我身上伤势也恢复了过来。” 黄眉此刻没吱声,他被金蝉子那举手投足,轻易毁天灭地的大本领骇住了 虽早已知晓这个金蝉子很强。 但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了。 “非人哉!”黄眉咬牙,嘟囔挤出这三个字。 …… 阴间。 江流儿面前有俩瑟瑟发抖的神魂,一个是马头菩萨的坐骑,另一个也是马头菩萨坐骑——敖益已被吓得神魂软耷,赤鸦欲哭无泪。 前者是在自作自受,后者是遭了无妄之灾。 如今前辈们都不在,江流儿生怕夜长梦多,他并未过多废话,一杵打碎了妖龙的神魂。 敖益惨叫一声。 彻底灰飞烟灭。 江州十数万百姓的因果,也算勉强了结了。 “且,且慢!”赤鸦神魂见江流儿看向自己,他求饶连道:“我与那孽龙,虽为师兄弟,但他所犯孽业,理应与我无关才是。” 江流儿见降魔杵金光散去。 发现这赤鸦确实挺冤枉。 江流儿道:“你不该插手,方才本就是一群神仙打架,你不审时度势,脑袋一热,便冒然插手进去,如今肉身被毁了吧!” 赤鸦哭了出来:“可总不能不救自家师父吧?” 他也不弱,道行三千年,本领能算高强了。 结果,还是被那大德高僧一拳结果了。 他暗自神伤:“如今师父也死了……” 江流儿连道:“你这鸦莫冤枉人哩,你那师父未死,只是濒死。一字之差,差别大得很!” 赤鸦一愣:“师父未死?” “活着呢!”江流儿回道,稍作停顿,他又道:“你既不坏,我便不杀你。但你不能对我生怨,你若是有怨气,我会应激斩草除根的。” 赤鸦赶忙道:“不敢!” 江流儿不再管他,将视线落在附近几处散发佛光之地,他心头一喜:“那些佛光,好像是被二位前辈打落的菩萨佛宝!” 可他又纠结:“马头菩萨未死,它们还是有主之物,我拾走不太好吧?” “唉……菩萨怎能不死呢?” 赤鸦毛骨悚然。 他觉得这小娃的杀性比那大德高僧还吓人。 可对方偏偏又放过自己,没有打杀他赤鸦。 这算好人? 还是魔童? …… …… 第七十六章:十殿冥王皆惊骇,似曾相识燕归来 江流儿跑去将八件佛宝收集起来,过把眼瘾手瘾后,依依不舍,叹息连连,惆怅万千。 “法明长老让我不要当个坏人。” 他将佛宝塞给赤鸦神魂:“速速将它们带走,莫让它们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把持不住。” 江流儿又补充道:“你跑快些,我怕我会忍不住会追上去杀死你,你需有多快跑多快。” 赤鸦:“……” 这少年郎倒有几番实诚,真不掩饰贪欲呀!却又能很好克制住了贪欲,也算是难得了。 目睹那赤鸦卷起佛宝就跑。 江流儿望眼欲穿。 又有些蠢蠢欲动。 他再度叹息,踩《踏风赶魂追隼步》跑回妖龙尸身处,便见凡间三神在此等候多时了。 只是这三神颇为狼狈,土地大半截身子遁住地下,只留一个脑袋,目光悄悄探望外边。 山神变成一块大石,似乌龟缩壳般,若仔细打量一番,还能见到这块大石在颤抖着。 河神颤颤巍巍躲在妖龙尸身后方。 “上仙回来啦!”土地一声惊呼,其余二神赶忙变化人身,他们默契对江流儿以礼大拜。 江流儿分身乏术,不知该将哪个搀扶起来。 “上仙神通高强,值得我们一拜!” 土地高呼。 山神道:“上仙请放心,虽说方才阴间地动山摇,骇神得紧。但小神等人,还是拼了老命,将妖龙尸身完好保存下来。” 河神道:“上仙请收龙尸!” 江流儿道:“我要整具尸体无用,拿个龙头,去官府换赏钱就足够哩!” 河神一怔,弱弱提醒:“上仙,此妖龙虽只有一半龙血,但那也是龙。妖龙一身其血肉,堪比灵丹妙药,凡人若吃一斤龙肉,长命百岁不是问题,上仙真不要龙肉?” 江流儿惊道:“龙肉这般好?龙肉真能吃呀?” 这触及到他知识盲区。 “能!”河神笃定道:“天上的神仙们都吃呢!” 江流儿虚心请教:“与鸡肉比,谁更好吃些?” 河神惭愧:“小神也没吃过。” 江流儿见龙尸巨大,若把龙肉全部剐下来,怕是能有……多少万斤他已估摸不过来了。 他唤出浑天镇海剑,欲给三神各分百斤龙肉 惊得三神连连婉拒。 江流儿道:“你们拼命助我杀龙,是有大功,不分些龙肉给你们,哪说得过去?更何况,我也要三位神仙助我正名,我杀死了刘贼,许多百姓还以为我是杀官凶徒。若三神能为我作证,为我江流儿正名,莫说分百斤龙肉,分千斤龙肉,我也是舍得的。” 土地连忙道:“无需分那般多,百斤便够了。” 山神拍着胸脯道:“小神哪怕逐个逐个给江州百姓托梦,也要为上仙正名!” 河神道:“小神也一样。” 三神一人其乐融融,开始瓜分起妖龙尸身。 随后,将妖龙尸身收入须弥戒,江流儿一捻“通幽诀”,血战过后的他终于是回到阳间。 “天都黑了。” 江流儿很是疲惫,但想到江州有诸多妖邪,他立即打起精神:“妖龙有许多手下,那些妖怪也作孽多端,若不收他们,江州好不了。” 三神也来到阳间。 土地道:“上仙,小老儿如今已脱困,江州地上妖邪在何处,小老儿都可为上仙指出来。” 河神道:“江州水系妖邪,小神亦可指出来。” 山神道:“苟藏于山中的妖邪小神也能寻到。” “好!”江流儿拳掌交击:“今夜便不睡了!” 江流儿与三神一同寻到诸多妖邪。 他执降魔杵,御镇海剑,可谓杀得妖头滚滚。 令江州空气都增添了几分血气。 但却也驱散了江州那森森妖气。 …… 阴间。 阎罗王、秦广王、平等王、宋帝王等阴间十代冥王,与那地藏王菩萨一同赶到疮痍地。 “骇死个鬼哦!”平等王瞠目结舌:“坏成这般模样,阴间几乎被捅穿了,何等大神通啊?” 秦广王擦着汗:“还好此地乃阴间荒芜之地,若在阴间那些鬼城打起来,怕是死伤惨重。” 阎罗王则对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道:“我等请菩萨出关,就是因为此事,我当时见有一巨猿与一金身菩萨打起来,那场面吓鬼得紧。一时不敢定夺,便请菩萨出关了。” 地藏王菩萨掐指一算,惊道:“与人斗法的是观音菩萨六化身之一马头菩萨。” 他又一算,摇摇头:“巨猿算不出。” 十代冥王皆惊,连地藏王菩萨都算不出来? 他们没有冒然插手果真是正确的。 都市王道:“菩萨,我见那马头菩萨金身破碎,那位菩萨他应当不会被……” 地藏王菩萨道:“他未死。” 众冥王松口气,若在阴间死了尊菩萨的话,那事儿可就闹大了! “却与死无异了。”地藏王菩萨又补充一句。 众冥王心又悬起。 他们来到一座阴间山峦之下,这座阴间山峦像是一只巨大手掌,下方似压有不凡之物,还能见到有一赤鸦神魂,在疯狂刨着大山。 赤鸦见一伙人前来,他了认出地藏王菩萨。 赤鸦哭着说自家师父被压在山下出不来了,请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救一救师父。 众冥王心悸不已。 地藏王菩萨抬手一招,大山轰隆飘了起来,显露出马头菩萨凄厉惨状。 众冥王大惊失色。 “这这这……”阎罗王惊呼:“这都没人样啦!” …… 天庭,凌霄宝殿。 有一真人礼拜请奏道:“万岁,兜率宫太上老君请求进谏,听天尊宣诏。” 玉帝道:“老君岂用请谏?直接入殿便是了,快快请他进来。” 老君入殿凌霄下。 礼拜毕。 老君递上表文,由一仙官接过,呈给玉帝。 玉帝一目看完,微惊:“阴间出了个老君都算不出根底的大神通者?西方灵山马头菩萨都险被打杀。这是个何方神圣?是妖还是魔?” 老君摇头:“算不出,算了十几遍都算不出。兴许,那马头菩萨能知些甚么。” 又有真人请奏:“万岁,十代冥王携马头菩萨坐骑赤鸦神魂一同上表请柬。” 玉帝接表文再看,果真也是因这件事上表。 不知为何,这一幕令玉帝似曾相识。 令他想起个猴子。 …… …… 第七十七章:天庭赐赏江流儿,弥勒发觉不对劲 玉帝传旨:“召赤鸦入殿。” 赤鸦进凌霄宝殿,玉帝问其详,赤鸦知无不言,道出因,说出果,不敢半分添油加醋。 听罢。 玉帝宣众文武仙官,问道:“原来是西方金蝉转世身欲打杀下界作祟妖龙所引发的斗法,不过那疑似石猴的妖猴是怎么个事?莫不是那猴头,已从五行山下钻出来了?” 朝班中走出千里眼,他道:“大天尊,石猴如今仍在五行山下,正有个揭谛喂他吃铁丸子。” 玉帝问:“既然不是石猴,那这是个甚么猴?” 他又问:“后面那大德高僧又是何人?” 众仙卿面面相觑。 皆不知如何作答。 “大天尊,赤鸦说方才其中有一鼋妖,脱口而出弥勒佛经,那些大神通者许是与西天有关。” 葛仙翁天师道。 玉帝笑了笑:“既是与灵山有关,此事便让西方佛老自行处置了。那妖龙敖益作孽多端,按天规,也是要上斩龙台的。” 众仙卿已了然。 他们知晓玉帝的意思是无需管西天的家事。 倒也听出玉帝有几分揶揄的意思。 “大天尊,有江州土地、山神、河神联手请柬。” 有真人请奏。 玉帝笑道:“正主来了三个。宣罢!” “小神,拜见大天尊!”三神不敢直视玉帝,他们能直面玉帝,能踏足凌霄宝殿,全然是因为江流儿将事闹得太大,搞得三界皆知。 三神你一句,我一句,将更多原委道出来。 又大力盛赞“江流儿上仙”杀妖有功。 乃是为国为民,挽苍生之苦海的少侠义士。 有仙卿感叹:“好个金蝉转世,只认仁义天规,不认前世交情。即便曾是同门,但妖龙下界作孽,宁愿撕破脸面,也得将妖龙打杀。” 有天将赞誉:“只身一人,救出三神,好胆气。不像是如来徒弟,更似几分我玄门做派。” 有真人笑道:“我听说金蝉子是因轻慢佛法被贬下界,他如此善恶分明,哪似轻慢佛法?” 在一众大仙之中,三个小神根本不敢插嘴。 赤鸦亦不敢吱声,哪怕他觉得自家师父之所以惨不忍睹,江流儿起码得占了五成的锅。 玉帝问曰:“依众卿之言,江流儿可该赏乎?” 众仙卿齐道:“全凭大天尊定夺。” 玉帝道:“他前世为西方金蝉子,招他上天做神仙,却有些不妥。便赏些实物,当如何?” 他又道:“马头菩萨包庇孽龙,也犯了些错。不如,便罚他一宝,将此宝赏给那江流儿?” 众仙卿道:“大天尊圣明。” 嘴上是这般说,但众仙卿心中却各有想法。 马头菩萨乃西方菩萨,大天尊却以天规罚了他,甚至要将他一件佛宝,赏给金蝉转世身。 这…… 更似见火烧得不够旺。 欲往里再添点柴火呀! “你这赤鸦,可有异议?”玉帝看向了赤鸦。 赤鸦感到有道道大神通者目光聚焦他身上。 “无,无异议……” …… 马头菩萨则被接去灵山,诸佛见他没个人样,据说其门下坐骑一个身魂俱灭、一个没了肉身,颇有些兔死狐悲,亦有点同情他。 “下手忒重,魔头手段!”有罗汉义愤填膺:“那魔头想做甚么?想打杀我灵山菩萨吗?” 有揭谛为其检查伤势,惊呼:“根基都被打碎了,马头菩萨怕是得要重修万载!” 诸佛哗然。 这与被打杀区别不大了吧? 观音匆匆赶来,见化身之一惨状,连叹叹息,又向诸佛问道:“可有人知晓是何原因?” 马头菩萨虽曾是观音化身,但他已自立为菩萨,有了自己的道,如今双方关系不太大。 有罗汉道:“回大士,马头菩萨有一坐骑赤鸦,虽被打灭肉身,但神魂仍在。他应是知晓些甚么,但他已提前被天庭招去问话。” 观音言谢,又驾祥云去天庭。 刚好遇赤脚大仙,赤脚大仙见到观音菩萨,行礼后,便问:“大士可是来问马头菩萨?大士来晚一步,凌霄宝殿朝会刚结束哩!” 观音回礼:“大仙可知缘由?” 赤脚大仙笑道:“知,与你们西方金蝉子有关!” 观音怔住:“金蝉子?” 赤脚大仙又说了更多,观音顿时了然于胸。但当赤脚大仙提到弥勒佛时,观音心难静。因为这并非首次弥勒佛与金蝉子扯上关系,那《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观音仍记着。 谢过赤脚大仙后。 观音又赶回灵山。 诸佛见观音回来,聚上前去,想打探甚么。 观音只道:“此事只得告知世尊,不可为外人道矣。” 诸佛心头凛然。 知晓此事牵扯甚大,遂也不再问东问西了。 观音寻到如来,但见如来与弥勒对坐论经。 观音一语不发。 弥勒很随和,他笑嘻嘻道:“贫僧还是避一避吧。” 如来道:“我与弥勒佛误会解开,大士有何要说的,可但说无妨。” 观音如实说来。 如来不惊,不怒,不疑,只是笑道:“教金蝉子修炼法的大神通者,又在扯你虎皮了呀!上次,他们还编出徒增笑耳的杀生造孽经,经文内容佛法粗浅,学得一点都不像样。” 如来又道:“马头菩萨是着了相,为保孽龙,昏念频出,遂有此一劫。此番是劫,也是缘。他重修万载再入灵山,佛法会更加精进。” 弥勒感叹道:“原以为金蝉转世身背后是一人,不曾想是许多人,竟还有个似石猴的猿妖。其中最厉害的,应当是那个大德高僧了。此人一出手,连我与世尊都被他给惊动了。” 弥勒又道:“若照观音大士所言,如此一来,编出杀生经的人,兴许……便是那头‘鼋妖’。” 说到此处。 弥勒顿住。 鼋? 他记起自己座下有一位司磬童子便是鼋妖。当年,弥勒见此鼋一心相佛,便收他为童子,并许了他一个名字——黄眉童子。 “世尊,弟子需回去一趟。” 弥勒说道。 …… “也不知三位神仙有没有将我的功劳报上去。” 江流儿正嘟囔着,他须弥戒中装有许多妖怪脑袋,皆是随妖龙一同作祟的恶妖,大多是河鲜、海鲜,鱼虾蟹蚌齐活儿。 他昨日,与三神把江州妖邪杀得昏天暗地。 累得他躺下睡了足足一天一夜,方才有点精力,欲动身去追胡玉玉、受清等人。 寻思间,忽有声音自天上传来。 “敢问,下方少年郎,可是那金蝉转世身?” …… …… 第七十八章:太白金星传法旨,如意宝珠落入手 江流儿即刻警惕,对方知晓他是金蝉子转世,绝非常人,可能也非善类。 他唤出浑天镇海剑,取出金刚降魔杵。 “莫动手,莫动手!” 高呼由远而近,当江流儿抬头往上一望时。 见一白发老人脚踏祥云从天上飘来。 “我乃太白长庚星,天差天使,手执玉帝大天尊圣旨,是特地来找你金蝉子江流儿的!” 太白金星落下地,呵呵笑道:“我不是甚子妖怪,你这金蝉少年郎无需对我剑杵相向。” 太白长庚星? 江流儿虽不知这是何方仙人,但见其手执一角文书,文书华光幢幢,紫气氤氲甚不凡。又见其颇为面善,不似坏人,遂信个半分。 江流儿有点紧张,倘若这白发仙人手中真是圣旨,那自己岂不是要接玉帝的旨意了吗? “我需三叩九拜,沐浴焚香否?”江流儿试问。 “哈哈,无需无需,没这些个规矩。” 太白金星打开文书。 念起圣旨。 内容是在夸赞江流儿救三神有功,救万民有功,除孽龙有功,诛妖邪有功……圣旨最后,还提到要赏江流儿一件宝物。 江流儿心喜,看来三神真去天上为他请功了。 “接旨罢!” 太白金星乐呵呵将圣旨文书递给?了江流儿。 江流儿好奇:“天使,玉帝赏的是甚么宝物?” 太白金星笑道:“你兴许见过此宝。” 他手一翻,一颗碗大宝珠,悬在掌心之上。 江流儿又惊又喜:“这不是马头菩萨的佛宝?” 太白金星道:“归你喽!此珠乃大天尊赐宝,你无需担心,收下便是,无人找你讨要的。” 太白金星欲要回去,却听江流儿连忙挽留。 “天使留步,这有千斤龙肉,天使可拿回去。” 江流儿从须弥戒中掏出千斤黑龙肉。 太白金星咋舌:“这便是那被你打杀的孽龙!” “是哩!”江流儿道:“天使千里迢迢下界传旨,辛苦得紧,这份心意,天使收下便是。” 太白金星面色古怪。 他替玉帝传了不知多少次圣旨,却头一次见,有人接之后还给自己送礼的。 虽是头一遭。 但…… 感觉还不错。 太白金星对江流儿好感直线上升,收下千斤龙肉,思索一番,提醒道:“江流儿,你前身为佛门金蝉子,曾在三界颇有人缘。下次再遇这等妖邪孽龙,你可去寻几座庙,上几炷香,没准能请来前世好友,替你渡过劫难。” 江流儿心念微动:“天使可知我前世与甚么神佛相交较深吗?” 太白金星摇头道:“说不得哦,需点到为止。” 太白金星脚踩祥云遁空而去。 江流儿很艳羡:“我若也有飞行妙法就好了。” 《踏风赶魂追隼步》其实也能飞,但不似太白金星般潇洒,而且飞不高,也飞不远。 他又将注意力放在宝珠上。 “如意舍利大明珠……” 江流儿喜不自禁,那条妖龙用此佛宝对付他时,他可是见识过,这佛宝是有多么厉害。 更是见过菩萨催动如意舍利大明珠的威力。 他当即便想试一试。 “火来!”江流儿一呼,却甚么都没有发生。 “不妙。”他一拍脑袋:“那天使忘了告诉我,该如何催动这佛宝哩!” 他立即求助前辈们。 他先是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在群中复述一遍。 [净坛使者]:“哟,小师傅这回是真就出息了呀。玉帝赐宝,这可不是甚么人都能有的待遇。日后小师傅若有机会去天庭逛几圈,那也是个小有脸面的人哩!” [净坛使者]:“小师傅之所以用不了宝珠,是因为马头菩萨未死,宝珠还有他的印记。” [江流儿]:“那该如何是好呀?” 江流儿有点苦恼,那佛宝岂不是用不了了? 天庭做事也忒粗糙了,怎不帮他抹去印记? [齐天大圣孙悟空]:“简单!小娃,你把它给老孙,让老孙我帮你盘一盘。” [江流儿]:“好的大圣前辈!” 江流儿不疑有他。 将宝珠以红包方式发给大圣前辈,片刻后,大圣又将宝珠送回给江流儿。 [齐天大圣孙悟空]:“老孙将印记抹除了,你注入一丝神魂进去,它便会认你为主了。” 江流儿一喜。 他连连感谢,并效仿大圣前辈所言的操作。 随后再托起宝珠,灌入法力,口中呼了句。 “火来!” 登时! 滔滔神火从如意舍利大明珠中汹涌喷出来,转瞬间便将前边一块万斤巨石烧成了岩浆!且那神火还在扩散,大有种焚尽万物之意。 江流儿撤下神火,又一呼。 “雷来!” 滚滚佛雷震人耳膜,那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即便江流儿身为使用者,都是一阵心悸。 漫漫雷浆散去后,前方地面竟被佛雷轰穿! 江流儿探头往下一望。 “得有五丈深!” 他又唤出宝珠的“佛光”,普照佛光荡尽诛邪,耀耀金光刺目无比,令他宛如人间佛陀,此佛光乃可攻击他人神魂的手段。 “好宝贝!” 江流儿很满意。 小心翼翼收起宝珠后,江流儿心情甚不错。 他欲离开江州城时,三神方好从天上下来。 “上仙可是要离去了?”土地试问道。 江流儿道:“我母已去长安,我需追上他们。我与唐皇相识,我外祖更是高官,我此去,会让他们派兵肃清江州,还江州朗朗乾坤。” 山神道:“上仙先莫急,我等先为上仙正名。万岁知江州苦,遂给予我等三神几句口谕——我等可做到范围内,尽量恢复江州生气。” 言罢。 三神各自施展神迹,努力让江州风调雨顺。 种种异象,引起江州百姓震惊不已。 许多百姓“扑腾”跪地,朝种种神迹连连磕头。 都在欢呼:“神仙终于显灵哩!” 随后。 三神又借此机会,将刘贼冒充状元郎陈光蕊十二年、妖怪与假州主害得百姓苦不堪言、真州主之子江流儿上仙怒斩妖龙……等事迹,逐一逐一讲给百姓,又让百姓口口相传。 这一条龙下来办得倒是讲究。 江流儿在离开江州时,竟还有人认出了他。 百姓们齐齐以礼相送。 有的甚至还想让他留下来,推举他当州主。 江流儿确实心动了。 州主呀! 大官呀! 但最终还是忍着心痛拒绝,他踏风飞掠而去,又引起百姓惊呼连连,直言是仙家手段。 …… …… 第七十九章:江流殷母再会面,茅山门下大师兄 “也不知我儿那边怎么样了……他只身一人,如何与那么多妖怪斗?又如何能救出三神?” 殷温娇一路担忧挂念,她叹息:“他说他有背景后台,可万一是他安慰我才这般说的怎办?” 胡玉玉道:“您莫太担忧,恩公是很厉害的!” 她又道:“我相信恩公很快便能追上来了。” 说着,胡玉玉还给殷温娇揉了揉肩。 让其紧绷的忧虑情绪稍稍松懈些许。 几人一狐已跋山涉水多日,如今是停下来,稍作歇息——毕竟殷温娇与丫鬟秋菊皆是凡人,买下赶路的马车也是凡马,脚程不远。 胡玉玉还跑去装了壶水,递给殷温娇解渴。 殷温娇愈看愈满意,遂笑道:“玉玉有心了,我儿有你在身边帮衬,倒是有了位贤内助。” 胡玉玉羞道:“八字未有一撇哩。” 受清看得出,这小狐狸精是故意讨好殷母。 兴许,是为了在道友娘亲面前讨个好印象。 她怕是连孩子叫甚么都想好喽! 又过数日,江流儿仍未追来,殷温娇愈发担忧,但也知不能折返,生怕会拖儿子后腿。 忽然。 胡玉玉似闻到熟悉气味,她喜得欲要蹦起来,拉着殷温娇的手道:“到啦!恩公追来啦!方才有风从后边吹来,我闻到有恩公气味!” 殷温娇也喜:“当真?” 胡玉玉道:“真哩!” 几人一狐停下,回身翘首以待,果不其然,很快他们便见有一少年郎正快速飞掠而来。 “恩公!”胡玉玉狂喜。 “我儿!”殷温娇泪目。 “道友!”受清招着手。 “公子!”秋菊大喊道。 但下一刻…… 他们便发现,那少年郎模样有点不太对劲。 其衣裳凌乱,且风尘仆仆,似有几分狼狈。 “娘!胡玉玉!受清!秋菊!快跑!”江流儿的呼喊由远而近,透着几分焦急:“我前几日不慎惹了个道士,那道士好生厉害,若不动用杀招,我打不过他,他还在后边追着呢!” 江流儿后方,还传来气急败坏急呼:“小娃!莫跑!气煞道爷也!你个熊孩子!哇呀呀!” 江流儿疾呼:“我都说赔你钱啦!” 道士怒道:“这是赔钱能了事的?道爷我若愿放下道德、放下约束,赚钱二字有何难耶?” 江流儿又呼:“是你不讲究在先!” 道士羞恼:“我怎不讲究?道爷都已在旁边立了个牌子,直言此地有人,是你看都不看!” 胡玉玉面色一肃,她拉着殷温娇等人上马车,再一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拉车的骏马痛呼长啸飞速狂奔。 江流儿加快速度飞掠追上,落在马车车顶。 方才松了口气。 “啊呀,骇死我哩!”江流儿心有余悸,又嘟囔道:“我都与他说我不是故意的,还答应赔他十贯钱,若不够的话,再赔他几斤龙肉。结果他没见过龙肉,不知那肉珍贵,还追着打我。” 胡玉玉扭头望向车顶的江流儿:“恩公为何会惹到个厉害道士?他莫非是妖龙同伙?” “不是。”江流儿摇头:“妖龙已死,三神已救,江州妖邪皆伏诛。剩余的都是些贪官污吏,但数量太多,我一人不好杀。” 他道出惹了那道士的原委。 原来…… 在江流儿追赶胡玉玉等人时,他途径荒郊野岭,忽有便意,附近又无茅厕,遂欲随意寻处地儿撒泡尿。忽见有一大坑,颇似人口,少年玩心一起,解带放水,直入那大坑内。 谁知放水完后,那大坑竟被呛得剧烈咳嗽。坑沿长出白牙,坑底伸出舌头,一巨大脑袋从地上探出,疯狂干呕,连连叫骂。 却是个道士躲在深山老林,练一门“法象功”,此功可变大身躯,颇似低配版的法天象地。 那大坑便是道士变大的嘴哩! 江流儿说完原委,吐槽道:“谁知道大坑旁,确实有个木牌子。唉,这下倒是我没理了。” 受清咋舌:“那个道长是想教训一下道友吗?” 江流儿道:“他想以牙还牙。” 胡玉玉睁大眼睛:“好一个不知羞的老道士,谁知深山老林会有人立牌?谁知荒无人烟之地会有道士修炼?明明是他没有及时提醒恩公,是他之错,如今他反倒是追打恩公了?” 她无条件站在恩公这边。 江流儿叹息:“无需为我找补,会宠坏我的。” 说话间。 忽听丫鬟秋菊一声惊呼:“那道士变大了耶!” 回头一瞧,果真见那道士变得足有五丈高,但好似功法练得不到家,变大后有种头重脚轻感,大脑袋占了身子一半。 “熊娃子!休走!” 受清却在这时,见那大脑袋眼熟,搓了搓眼,发现没认错,急忙惊声大呼:“大师兄?” 受清连忙对江流儿道:“道友,此乃我茅山玄门大师兄,家师曾授他三清正法,三洞真诀,兼受正一法、灵宝法,有三洞隐诀真传!” 受清又对道士大呼:“大师兄!我是受清呀!这位无意冒犯您的道友并非恶人,他屡次救我性命,亦救百姓于危难水火,是好人呀!” 江流儿一怔。 道士也一怔。 江流儿惊疑不定,不太相信道:“这般巧合?莫不是甚么妖怪假扮成你师兄欲接近我们。” 道士也不信:“我那师弟受清,虽已下山历练,可大唐疆域甚大,怎会这么巧被我碰见?” 他怒道:“好个熊娃,以障眼法唬弄我是吧?” 受清瞠目结舌。 他没撒谎呀! 受清想取出自己的法宝,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却忽记起自己的那些法宝早已被毁光了。 他欲哭无泪。 怎会如此? 眼见道士要追上来了,江流儿唤出金刚降魔杵,扬声道:“我非惧你,只是见你并非恶人,不愿用杀招打伤你,但你莫逼人太甚哩!” 道士哼道:“降魔杵?还是个留头发的秃驴!” 一掌拍来,法力汹涌,滚滚罡风横压逼近。 受清急道:“道友,这是大师兄的罡风玄掌,威力骇人,可碎石摧屋,需十倍小心呀!” 江流儿催动降魔杵,佛光大放,金芒璨璨。 一杵隔空敲下,其金刚之力,可摧碎万坚。 受清又喊:“大师兄,这是道友的金刚降魔杵,杀过许多妖怪,小心呀!” 轰!!! 一招打平,道士再追,结果因术法练不到家,头重脚轻,脚下一绊,竟摔了个狗啃屎。 爬起抬头,便见金光逼近咫尺,杀机尽显。 道士心呼:‘早知不用法象功了,吾命休矣!’ 但降魔杵迟迟未落下。 江流儿说道:“我说了,若我用杀招,会伤着你的。我只是理亏,没有对你下重手罢了。” …… …… 第八十章:长安辩经论道场,弥勒叫骂问黄眉 “你真是我那小师弟受清?” “是!” “那熊……那江流儿,真有你说的那般侠义心肠?真有你说的那般善恶分明?” “有!” “他真杀了那么多妖怪?他真救过三位神仙?” “真!” “哼,既然如此,那贫道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孩计较,否则传出去,都要说我以大欺小。” 鼻青脸肿的潘师正整理了一番狼狈的道袍。 受清终于能松口气。 江流儿凑了过来,问道:“这位师兄,既然误会已解,我无需赔你钱吧?” 潘师正又怒:“都说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他吧啧一下嘴,发觉嘴里头总有股怪味儿。 连忙啐了几口唾沫。 却又不好再发作了。 殷温娇走来,先以礼致歉,再大道理一溜溜拎出,说得潘师正火气消不少。甚至开始自我怀疑,自己是否太应激了? 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至于与一小娃较真吗? 他得知自家小师弟与那熊娃子是要去长安。 他诧异道:“巧上加巧,师兄我也要去长安。” 受清问:“师兄此去长安何为?” 潘师正回道:“奉师父之命,去长安论道去。” 江流儿起了兴致:“论道?” 潘师正解释,原来是大唐道佛林立,各家有各家说,各派有各派法。往日经常因观念不一,法门不同而互有矛盾。武德年间甚至斗起法,闹出人命,接连死了许多道人僧人。 在官府调解下,天下佛道若论道,多文斗,少武斗。若要武斗,也需点到为止。若要文斗,大唐在长安设有道场,可迎天下高人。 江流儿又问:“若非佛非道,也可去论道否?” “可。”潘师正道:“本就是百家争辩。” 江流儿一喜:“不知我那《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内的弥勒佛道能否论得过那些高人。” 潘师正咋舌,这甚么杀生宝典,单从名字上听起来……怎感觉这般瘆人? 这是正儿八经的经书吗? 这江流儿究竟师承何处? …… 花开两朵,却说黄眉浑然不知有大难将临。 “黄眉师兄,你近几日怎愁眉苦脸的?” 一弥勒佛门前童子向黄眉问道。 黄眉拎着个小棒槌,重重敲一下磬,叹道:“每日每夜都只能敲磬,不知何日方可成佛,更不知何日方能长生不死。敲十年?百年?千年?或万年乎?敲到年迈体衰可成佛乎?” 童子道:“主人公在讲经时,我们能在他面前敲佛器,已是我等大福分哩!主人公乃东来佛祖、未来弥勒,我等能旁听他讲经论佛,听久了,假以时日,我们也会成佛!” 童子口中的主人公便是弥勒佛。 黄眉冷笑:“我听了好几千年,哪儿成佛了?” 童子弱弱说道:“也许是黄眉师兄过于急燥,未细细感会主人公讲的佛经?” 黄眉道:“我在他身边几千年,这也叫急躁?” 他又道:“依我看,定是他藏着掖着,不愿将真正的佛法讲给我们听,生怕我们也成佛。” 说着,他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又滔滔不绝讲起弥勒佛坏话。 浑然不知,他面前师弟已是面色陡然惊变,且还在不断给他使眼色,但他却并未察觉。 “你个昏头孽畜,我不在一日,便背后谤我。”一声叫骂,令黄眉面色煞白。 他回头一瞧,就见—— 大耳横颐方脸相,肩查腹满体躯胖。 一腔春意笑盈盈,两目秋波光荡荡。 宽袖飘然福气多,芒鞋洒落精神壮。 极乐场中第一尊,南无弥勒笑和尚。 黄眉腿软,扑腾便跪,如丧考妣,颤颤巍巍。 他大悲道:“主人公,我知错哩!” 弥勒问:“知何错?” 黄眉哭丧着脸:“不该诽谤主人公,更不该轻慢佛法,不该心急气躁,更不该口业连连。” 弥勒骂:“不实诚!” 黄眉一脸懵:“主人公,我实诚呀!” 弥勒问:“除了你说之错,其余之错你没说。” 黄眉大哭:“主人公不愧为东来佛祖,弟子还曾偷过一位师弟的斋饭,害那位师弟饿了一日,弟子一直不敢说,不想主人公早已知。” 弥勒又骂:“你这孽畜,装到何时?” 黄眉不解:“啊?” 弥勒问:“前几日可曾去过阴间?” 黄眉无辜摇头:“未曾呀!师弟可以替我作证的呀,我这几日都与他待在一起。” 童子道:“黄眉师兄未曾离开。” 弥勒一怔,他又问:“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不偷盗,强弱于我何异?不淫邪……你认为此言如何?” 黄眉大惊:“主人公,此乃魔经呀!编著此言之人,准是个急功近利,轻慢佛法的狂徒。” 弥勒在观察黄眉的神态。 一眼便知其并未撒谎。 他疑惑了。 不是黄眉? …… 又过半月,江流儿一边随母赶路,一边每日练功。见识过神仙打架的大场面,他知晓自己不过井底之蛙,对修行不敢懈怠。 今日。 他“通幽”、“驱神”、“担山”三变皆已至圆满,虽碍于道行不高,法力不够,终究难以发挥出这三变的真正神通。 却也熟练到如臂使指,“通幽”不仅能钻入阴间,让他钻入阎王宝殿幽冥府都不成问题。 “驱神”不仅能唤凡间小神,哪怕天兵天将,在他的“驱神”之下,也会有所响应。 至于愿不愿意被他江流儿驱使…… 便只能看神仙为人随不随和了。 “担山”更是精进勇猛,江流儿试着将小土丘扛起,莫小看了一片土丘,那可是重得很。结果真被他扛起来了,那力气惊呆潘师正。 [江流儿]:“@齐天大圣孙悟空,大圣前辈!通幽、驱神、担山三变,我已尽数圆满!大圣前辈,可将后三变传授于我啦!” [齐天大圣孙悟空]:“好个小娃,天姿惊人,这般快便圆满了,罢罢罢,再教你三变。” 大圣将“禁水”、“借风”、“布雾”传授江流儿。 禁水,便是使水逆流不前,倘若练至圆满,亦可使一切可动之物逆流不前。按八戒前辈所言,便是给万物按下个倒放键。 借风,便是可抬手借风,若将其练至圆满,甚至能唤那风伯出来,并借一阵飞沙狂风。 布雾,则是可布一片雾障,此雾并非凡雾,即便有人开了法眼,也不一定能看穿雾障。 听起来,貌似没有前三变那般神异。 却也个顶个实用。 江流儿又花两日,将这三变给练至入门后,忽听娘亲在急呼:“速速停下,速速停下。” 两架马车停了下来——人变多了,一架马车已不够了,所以又多买了一架。 江流儿问道:“娘亲,怎么了?” 殷温娇哭道:“我记得此地,见到前方那河了吗?那河是你父陈光蕊被刘洪杖毙之地呀!” …… …… 第八十一章:携亲入长安,盛世都城无妖显 众人下马车,见前方江河滔滔,心情复杂。 “娘亲,我曾取下刘贼首级,便是为今日所用。我要用他首级祭奠亡父。” 江流儿取出贼首,这须弥戒倒有几分神异,首级放置许久,竟仍未腐烂,还栩栩如生。 殷温娇掩泪道:“我儿有心,夫君在天有灵,定会被我儿孝心所感,知晓生了个好儿子。” 胡玉玉帮忙布置案台,受清帮忙布置法坛。 秋菊采些叶子以代纸钱,潘师正思索一番,也上前帮忙,为前状元郎默念道门超度经。 欲上香时,江流儿忽地让众人停下。 “有妖邪!”他一语落下,踏风踩水入江中。 捻个担山诀,一把揪出个河夜叉。 夜叉惊恐道:“上仙莫要打杀我,我非妖邪,我是这河中夜叉,见外边有人哭啼,好奇出来一看,发现你们竟是那陈大状元的家眷。” 江流儿一听,问:“陈大状元?你认得我父?” 夜叉道:“认得哩!陈大状元曾对我家龙王有救命之恩。于是当年龙王将他尸体收敛起来,写信给地府判官让其将状元郎魂魄归还。那状元郎一直在江中替龙王做事批公文呢!” 殷温娇喜极而涕,连忙问:“我夫魂魄还在?” “在!”夜叉道:“肉身都在!” 江流儿放了他,夜叉火急火燎赶回江中龙宫,急忙呼唤龙王,又呼唤陈状元。 再将今方才发生之事如实禀报。 龙王大喜:“陈兄,你家眷来寻你了!有你妻,有你儿。尤其是你儿,好个本事,能徒手擒龙宫夜叉,虎父无犬子!” 陈光蕊也喜:“龙王言重哩,我被贼人三两下便打杀,怎能算虎父?是犬父虎子才对哟!” 龙王道:“我叫人取你尸身,给你施法还魂,很快,你便能与亲眷相见。” 陈光蕊拜谢:“多谢龙王!” 江边众人翘首以待之际,便见江中钻出虾兵蟹将,他们扶着一羽扇纶巾的读书人走出。 殷温娇见其容颜多年未变,正是自己那被贼人撞毙的夫君,一时泪如泉涌,哽咽难言。 陈光蕊见妻子,亦是悲上心头,双双用涕。 胡玉玉鼻子有点酸。 她暗自发誓,自己要变得厉害些,不能似这般,与恩公天人两隔多年,她可受不了哩! “爹。”江流儿已经有一次叫“娘亲”的经验,如今叫人一声“爹”,倒也不纠结,不犹豫。 陈光蕊抬头,见江流儿与自己有五分相似,又与妻子有五分相似,喜道:“我儿都这般大了,还学了身好本领,连龙王都夸过你呢!” 一家三口终团聚,江流儿难免被气氛感染。 他又谢过龙王救父之恩,想给龙王些谢礼,但他最宝贵的东西除了三件送不得的法宝,便只有还剩下好几万斤的龙肉了。 江流儿便以千斤龙肉相赠。 老龙王被吓呆了。 陈光蕊好奇一瞧:“这是甚么牲畜身上的肉?好大一坨,甚么牲畜能长这么大?” 老龙王暗吞唾沫。 却又不敢多解释。 “我儿,我等需寻你阿奶。”陈光蕊忽拍脑门:“你阿爷早逝,阿奶尚存,已有十二年未见她,不知她怎么样了。好在,此地也不远。” 一行数人一狐再行几日,途径洪州,进一“万花店”,问店小二可有一婆婆在此下榻入住? 店小二回道:“是有一婆婆,姓陈,她倾尽家当在小店住了十二年。一个月前,她最后一文钱都花完了,如今还赊了掌柜几十文钱。” 江流儿叫他将婆婆带来。 店小二带来的老妇,白发苍苍,面愁容衰,双眸发浊,脸有泪痕,长相与陈光蕊颇似。 “娘!”陈光蕊泪涌大呼。 婆婆眼神不好,见不清脸,她一怔,问道:“你叫我娘作甚?噫?说着奇怪,你说话的声音,好似我的儿陈萼耶!” 陈光蕊急道:“娘,我便是陈萼,我与你儿媳、孙子来见你了,你眼睛见不清啦?” 婆婆闻言,哭道:“原来是我儿,你怎十二年都不来见我,我在此等了许久都等不着你,每日哭,每日想,眼睛都哭浊,见不清了。” 潘师正道:“陈状元,我有一明目符,烧成符水饮下,可使令母耳清目明。” 陈光蕊拜谢。 潘师正赶忙搀扶起他:“你是状元郎,我是穷道士,你拜我,属实是倒反天罡呀!” 受清对江流儿道:“大师兄脾气虽是急了些,但却是个好人,经常助人。” 婆婆眼疾被治好后,终于能见自家亲儿子、儿媳、亲孙子。 她越瞅江流儿越是心喜,兴许便是隔代亲:“好个乖孙,长得有模有样,比他爹小时候还好看,看起来就是个乖巧的小人儿。” “阿奶,孙儿乖得很。”江流儿也强调说道。 “好孙儿,好孙儿。”婆婆更喜。 由于老人家不擅长途跋涉,不能随子孙去长安,江流儿便花钱将万花店盘下来,叫阿奶做个大掌柜,又雇了两个丫鬟贴身侍奉她。 江流儿还留些龙肉给婆婆,谎称这是牛肉。 陈光蕊好奇:“我儿,你怎会有那么多银钱?” 江流儿诚实道:“都是拾来的。” 陈光蕊挠头,疑惑看向妻子殷氏:“拾来的?” 殷温娇忍笑道:“是哩,咱儿运气好,每日出门便能捡到钱。而且还捡了个未来儿媳哦,我问过玉玉了,人和狐妖是可以育子女的。” 胡玉玉羞了个大红脸。 …… 与婆婆告别,众人一狐再跋山涉水,又行一千六百里,日夜兼程,又是骑马又是乘船。 终于临近大唐长安城! “这几日没见着一个妖怪,有点不太适应了。”江流儿感慨一句,他这些时日以来,又将《踏风赶魂追隼步》、与《金刚怒魔锻体法》练至圆满。身法已轻如鸿雁,可赶魂追隼;体魄似天外精铁,令诛邪难侵! 潘师正抚须道:“当今大唐陛下乃人中真龙,治国有方,天下太平。愈是繁华人气旺之地,妖怪愈是稀少。就算是有,那些妖怪也比许多人更守规矩,已跟人无异。” 又见城中有不少能人异士,潘师正又笑道:“瞧,那些人估摸便是来长安论道的道友,天底下恐怕只有当今陛下能聚起这些人。” 江流儿敬佩道:“我那兄长不愧是一方帝主。” 潘师正怔住:“嗯?兄长?!” 江流儿未解释,一行人由潘师正出示路引,终入长安,繁华盛世景象,映入众人眼帘。 “娘,爹,你们先去殷府寻亲,我先前帮阿奶盘下店后,钱快花完了,需去官府换盘缠。” 江流儿道。 陈光蕊忧道:“我儿,你年纪轻轻,独自走远,万一遇上人贩可如何是好?” 殷温娇掐了他一把:“你是读书读傻了脑子,我儿上可追隼,下可入冥,本事厉害得很,你被人贩抓去了,他也不会被人贩抓去。” 殷温娇好奇:“我儿是以甚么去官府换盘缠?” 江流儿笑道:“四百多个妖怪脑袋!” 陈光蕊张大嘴,殷温娇睁大眼,潘师正险些揪断胡子,丫鬟秋菊惊呼出声。 他又补充道:“还有个龙头哩!” 江流儿招呼上胡玉玉、受清一同寻个衙门。 望着两人一狐离去的背影。 潘师正咋舌:“他究竟是杀过多少妖怪呀?” …… …… 第八十二章:二凤遇江流,文武齐惊愕 江流儿买了三个鸡肉馅炊饼,一人分一个,两人一狐一边啃饼,一边问路。寻到衙门后,发现长安衙门真气派,守门都是金甲将。 可谓:头戴战盔金烁烁,肩披坎甲似龙鳞。护心镜幌祥云,狮蛮腰收紧扣。凤眼朝天星斗怕,环睛映电月光浮,手持利刃凶煞现,圆睁两眼四边瞧。 有此金甲将士在。 哪个邪神敢冒头? “来者止步!”有金甲将利刃拦路,喝声大斥:“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几个小娃,去别处玩去,莫干扰公事!” 江流儿解释道:“我等非来此玩闹,是拿妖怪脑袋,来此换盘缠的。” 金甲将惊疑。 三个小娃,也有本事能拿妖怪脑袋来盘缠? 金甲将强硬道:“今日不能换,改日再来罢!” “哈哈!为何拦人?既是有能人异士将恶妖首级送给官府,放他们进来便是。我倒是要看看,是甚么恶妖敢在大唐境内作祟!” 这时,衙门内忽地传出中气十足的朗笑声。 “喏!” 众金甲将立即放行,令行禁止,纪律严明。 胡玉玉在江流儿耳边忐忑道:“恩公,不知为何,我好似心神不宁,总觉得身子怪怪的。” 江流儿问道:“可是吃坏肚子了?” 胡玉玉茫然摇头。 两人一狐进了衙门,受清忽然压低声音惊呼:“胡姑娘,快收起你尾巴,它露出来了。” 胡玉玉一惊,刚欲收起尾巴,结果脑袋两只狐狸耳朵,便冒了出来。 她大惊道:“恩公,我控制不住我的变化术!” 走进衙门没几步,胡玉玉就变回一只赤狐。 她惊恐不安。 江流儿将她抱在怀中,猜测道:“兴许是因为此乃官府重地,龙气旺盛,又因长安是大唐都城,此地人皇龙气更盛了。如此一来,才会导致你的变化之术不管用。” 这时,便见有一行人从衙门内朝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是一中年男子,一袭华袍很奢贵,更戴一顶冲天冠,系一条碧玉带,踏一对无忧履。可谓相貌堂堂,威风烈烈。 簇拥在他身边的人,或是羽扇纶巾,或是身骠体壮,亦有一行疑似官员的人跟在后边。 江流儿心头一凛。 这不像是普通衙门里的官。 像是个大官! “便是你这抱狐小娃,要以妖首来换贯赏赐?”男子揶揄笑骂:“亏我急匆匆过来,想看看是甚么妖怪,结果是只红狐狸。这狐狸是从哪逮的?皮毛还挺好,可用来做个狐皮帽。” “恩公,他要将我扒皮了做成帽子!”胡玉玉吓得毛都炸起,她惊得口吐人言。 附庸男子身边的几个壮汉一惊:“是个妖怪!” 他们立即上前挡在男子身前,欲拔剑相向。 这几个壮汉身上的凛凛煞气甚是逼人。 恐怕寻常妖怪都不敢靠近他们。 “且慢,这是个好妖怪!”江流儿赶紧打断道:“用来换赏钱的妖怪脑袋是这些哩!我这狐狸可不能换,也不能给你们。” 他接连取出一个个大脑袋,尽是些可怖妖首,个个鲜血淋漓,面目狰狞,血气冲天。 文人、武人皆心惊不已,他们眼见这少年郎似变戏法般取出一个个妖首,且停都停不下来。 不出片刻,竟已摆了满衙门整片空地。 他们仔细瞧了瞧,发现有鲤鱼精、河虾精、蚌精、螃蟹精、鸽子精、苍鹰精、黑犬精……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凑齐全了。 粗略一数,摆出来的便有一百多脑袋! 骇人得紧! “俺老程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妖怪!你这小娃,哪杀的这么多?他们都是大唐的妖怪?”一满面钢茬乱胡的大肚壮汉匪夷所思问。 江流儿道:“都是在大唐杀的。” 壮汉道:“胡说哩,我大唐安稳得紧,哪来这么多妖怪?这都一百多喽!” 江流儿道:“不止,我这儿还有好几百个呢,只是这地太小,摆不出来。而且,大唐也不见得哪处都安稳。我走南闯北数月,还是见到有些地方挺乱的,更有地方似国中妖国。” 壮汉目瞪口呆。 为首男子方从心惊中回过神来,他踢了踢一个妖怪脑袋,那触感绝不是甚么充草假货。 都是有血有肉,是真正的妖怪首级! “倒是我有眼无珠,不识阁下竟是少年天师。” 男子惊叹后,问:“你说的国中妖国是哪儿?” “江州!”江流儿答道。 “江州?”男子思索。 有一文人站出提醒道:“江州,乃陈萼治下。” 大唐立国不久,状元郎就那么几个,提到陈萼二字,男子立即想起来了:“陈萼,若未记错,是以前那状元郎吧?我还与他见过面。” 他皱眉:“他怎将一州之地治成这样?” “非陈萼之错。”江流儿立即道,他把江州惨祸状况简单说了一遍,又以天地父母立誓,发誓并未说谎。众人也觉得一个小孩骗不过他们,顿时引起一众文人、武人义愤填膺。 “好个刘贼!怎敢如此?气煞我也!” 为首男子更是龙颜大怒:“诛百遍都不为过!” 江流儿道:“他早被我杀了,你诛不了他了。” 他又取出刘贼脑袋为证。 男子大喜:“好个小天师,不仅降妖除魔有一手,为我大唐扫除奸贼更有一手!你取他人头,算是救了一州百姓之命。” 他问:“你叫甚么名字?” 江流儿回答。 “好!好个江流儿!你杀贼有功,当赏当赏!”男子大笑:“许你当我大唐的道官如何呀?” 江流儿急道:“你这官大人,也是胆大得紧。知你官大,但也不能如此僭越吧?若被唐皇知晓你今日所言,怕是要将你这人定罪喽!” 众文武皆怔。 有人忍笑,有人则老神在在,有人仍在好奇盯着妖怪脑袋,亦有人欲张口提醒江流儿。 却被李家二凤抬手打断。 李世民笑道:“我这官比较特殊,与当今陛下,乃是结义过的好兄弟。他也自知我性格浑,我乱说些话,他是不会怪罪我的。世人皆知,当今陛下心宽仁厚,不会计较这些的。” 江流儿恍然:“原来你也是陛下的结拜兄弟。” 江流儿喜道:“那巧哩!这么说来,咱俩也是义兄弟呀!好哇,原来是一家人。” 李世民:“???” 众文武:“???” …… …… 第八十三章:龙首惊四座,少年意风发 “此话怎讲?”李世民有点懵,他没见过有人这么能攀关系的,谁和这娃子是义兄弟了? 江流儿道:“害,不瞒你说,我义兄也是唐皇,不过不是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八字没一撇,但也快啦!我长大些就是了。” 李世民:“???” 还没等他捋清关系,江流儿又道:“我这些妖首,便算义兄你便宜些罢!以往都是一贯钱一个脑袋,如今一个脑袋收你九百文得了。” 李世民扫开困惑,心中失笑:‘自己与一异想天开的小娃较什么真?’,遂道:“说一贯便是一贯,岂有少给之理?你将妖首数目说出,我差人拿赏钱给你便是。” “义兄讲究!”江流儿竖个大拇指,报出数目。 又听到“四百三十六”这数目,李世民心惊不已,反倒忽略被江流儿称“义兄”这一茬了。 又听江流儿道:“不对,有一脑袋比一其它脑袋值钱,这是个妖王的脑袋。” 李世民好奇:“拿出给我瞧瞧?” 江流儿取出一龙首,吓得众文武面色大变。 “是龙?”李世民震惊,亦是有些毛骨悚然:“你竟杀了一条龙?” 江流儿道:“是条业龙,就是犯了天规的龙。义兄不必敏感过激,业龙与当今陛下哪能比?前者虽有龙身,却作恶多端,万死难赎其罪。后者虽是人身,却可称为真龙天子也!” “此龙首,百……唔,千贯如何?”江流儿打着商量的语气,仿佛还能再砍砍价。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你真要给官府?” 江流儿道:“要之无用,头都是骨头,肉少。” 李世民道:“好!千贯太少,我给你三千贯!” 这回轮到江流儿惊了。 天底下还有人砍价,往更高的数目去砍的? 这大黑龙首,李世民愈看愈欢喜,若将这龙首,摆在最显眼之地,岂不威风凛凛? 不多时。 已有官员差人取来三千多贯钱,这么多钱,需用马车拉来,一枚枚铜钱看得江流儿甚是欢喜,觉得世间最好看之物不过如此。 他在一众文武面前将三千多贯纳入须弥戒。 又引起一番惊呼。 “多谢义兄啦!”江流儿欲离去时,忽地记起甚么,又说道:“义兄既是与陛下结拜过,能否转告陛下——江州仍有许多贪官污吏,需派遣大军,将此地污浊一扫而空才是。否则,当地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 “我会转告的。” 李世民道。 目睹江流儿离去,李世民终于忍不住笑道:“这江流儿,倒是个妙人。年龄不大却有通天本领,读书不多却懂得救扶苍生。而且也是个厚脸皮,攀关系竟攀到朕身上来了。” “不曾想,今日有空视察长安各衙,竟能机缘巧合遇到此等妙人。哈,这便是缘分么?” 房玄龄道:“陛下,江州若真如那江流儿所言,的确需将其清荡一遍。尤其是那些刘贼同伙,更需押回长安,将其午门问斩。” 李世民道:“此事交由爱卿去办吧。谨记,牵扯刘贼者,一个不得放过。” “臣,领口谕!” 李世民又道:“除龙首外,其余妖首一并拉去市井巡街,以震慑苟藏长安的妖邪。他们若好好当个好妖,朕便把他们当成与人无异。” “他们若心思不正,欲要害人,那他们的下场,便如这四百多个恶妖一样!” 这时。 尉迟恭见身旁一人面色不对,不禁好奇问:“开山,你怎么了?” 殷开山叹气道:“老眼昏花了,总觉得方才那小娃,竟长得有点像我那十二年未见的好闺女。唉,不曾想,我那姑爷命惨,刚当上状元郎,却又惨遭贼子毒手,定是死不瞑目。” “等等……” 他猛地惊醒,虎目含泪:“我那闺女与状元郎一同去江州,连状元郎都遭了毒手,那我闺女岂不是?嗨呀,那小娃怎不多说些东西?” 殷开山连忙想上去追。 却发现早已没人影。 他悔恨莫及。 …… 两人一狐走出衙门,离衙门稍远一点过后,胡玉玉终于能变回人身。 她心有余悸:“好生可怕的一群人,明明都是凡夫俗子,可那股气息,却令我变化不得。” 受清道:“许是衙门皇气太盛。” 江流儿道:“非衙门皇气盛,是人皇气盛哩!” 受清一怔:“人?” 江流儿道:“方才那人可不是官,若我没猜错,他便是我真正的义兄,大唐皇帝李世民!” 受清:“!!!” 他目瞪口呆。 “唐皇?”受清懵了:“道友你怎猜到这去的?” 江流儿道:“从他直言要给我个‘道官’当当时,我便知晓他非寻常官。这些官儿,一个个都人精的很,怎会敢说这番话?至于他解释他是唐皇结拜兄弟,那更胡扯,越是与陛下关系亲密之人,更应避讳这种话才是。” 他压低声音稍顿道:“毕竟,我那义兄当年可是掀起过玄武门,杀过亲兄弟,有先例的!” 受清大受震撼:“那道友为何不与唐皇相认?” 江流儿解释:“他不愿先坦明身份,自有他的道理。那我只能遂他的意,跟他掰扯掰扯。” 江流儿感慨:“不愧是我义兄,气宇轩昂得很,又煞是威风堂堂,当为人间第一帝。” 胡玉玉嘟囔:“原来是皇帝,难怪这般骇妖。 胡玉玉又赞:“不愧是恩公,我们看不出来,可恩公一眼便看出唐皇根底,此为慧眼哩!” 受清感慨敬佩:“道友明知那是唐皇,却能直面对方,并且方寸不乱,此乃心境大修养。” 江流儿意气风发笑道:“我连神仙菩萨都见过,见见皇帝罢了,大惊小怪没甚子必要。” …… 两人一狐换完钱,再一路问路,来到殷府。 门房见后,善意问:“可是老爷外孙江流儿?” 江流儿惊讶:“你知晓我?” 门房连忙相迎:“老夫人、少爷不久前才与小姐、姑爷相认哩。小姐还特意叮嘱我,若见有两个少年郎和一个小姑娘来殷府,不要拦着他们,可请他们入府来。” 进入殷府后,才发觉外祖不愧是朝中大官。 好个气派的府邸呀! 江流儿很快便见到外祖母,在殷温娇引见下,双双相认。外祖母见江流儿,越瞧越欢喜:“好个外孙儿,长得像娘,日后长大了,定是个好郎君胚子。到时候,我殷家门槛,怕是要被那些说媒的踩烂喽!” 殷温娇笑道:“娘,你外孙有本事,早早相中个好媳妇儿,是这小姑娘哩!” 外祖母看向受清,惊疑一声:“是这小道姑?” 受清连道:“老居士,小道是男的。” 殷温娇道:“娘,是这个哩,她名叫胡玉玉。” 外祖母仔细一瞧,喜道:“果真是漂亮闺女!我家外孙真好眼光,天上仙女不过如此了。” 这时,便听有人叫道:“让我见见那外甥在哪,见见他像不像我这小舅!” 殷温娇道:“我儿,那是我弟弟,是你小舅。” 江流儿循声望去,见一青年大笑走来。 青年也见一眼见到有一少年郎。 双双面上笑容一滞。 “殷兄弟?” “江兄弟?” …… …… 第八十四章:凡间规矩仙神守,阴差白日来拘魂 殷温娇、外祖母皆怔:“你们认得?” 殷昭苦笑:“岂止认得,倒有一番好渊源呀!” 他向众人解释一番后,众人方才恍然大悟。 外祖母庆幸道:“还好祖坟冒青烟,有你外甥出手搭救,否则你回不来哩!” “江……” 殷昭想称“江流儿”,但这样一来,岂不显得过于生疏?又想叫“小外甥”,但觉得不顺口,说不出来,遂还是习惯性叫声“江兄弟”。 反正,他一军伍之人,也不计较甚子辈分。 他问道:“江兄弟,你那只会说话的狐狸呢?” “我便是。”胡玉玉主动回答。 殷昭大惊。 一个狐妖站在自己旁边,自己竟没察觉到。 江流儿问:“殷兄弟,那些囚犯拉去问斩了?” 殷昭感慨道:“斩了,陛下得知他们劫囚车,还杀害许多大唐将士,盛怒至极,遂命人将所有贼子,全拉去菜市问斩。” 殷昭又笑道:“你是第一次来长安的,许是没见过这长安城的繁华风月,我带你去见见?” 江流儿对长安城也挺好奇。 遂应下来。 出门前,外祖母道:“天黑前你们要回来哩!到时候,你爹也会回来。我们这一大家子,须好好聚一聚,还要吃个团圆饭,为你阿姐、姐夫,好好接风洗尘。” 殷昭呼道:“知晓啦!” 出门后。 殷昭问道:“江兄弟、小道长、还有这位小狐仙,你们可有甚么想去的地儿?长安城我熟得很,你们想要去哪儿,我都能带你们去。” 受清提议:“可以去论道场吗?” “论道场?”殷昭不禁一怔,待受清解释一番,他才恍然大悟,笑道:“哦!是那地方啊,我也熟!离殷府倒不远,走几条街便到了。”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论道场。 此地人潮涌动,能人异士繁多,亦有许多披甲军士维持秩序,热闹非凡。 殷昭提醒道:“你们可要小心些,这些能人异士在辩经时,倘若辩不过,便会大打出手,用拳头辩经。以前还打死过人,现在倒好些,至少已有好几年没听说出人命了。” 说话间。 众人便见不远处有一个和尚于与道士吵了起来。吵不了几句,双方便动手,甚至斗起法,一方念珠乱舞,一方拂尘胡扫。 数个披甲军士怒喝上前用刀兵架开了二人。 两人因在闹市打架斗殴被押了下去。 胡玉玉好奇:“这和尚和道士都是有本事的,那些披甲军士不过凡夫俗子,为何那和尚和道士,都心甘情愿被他们逮住?” 殷昭解释:“此乃天子脚下,他们若敢反抗,便是反抗朝廷,安个谋逆之罪怕也不为过。被他们师门所知,脑袋都得给他们揪下来。” 听完,胡玉玉还是不理解。 江流儿猜测道:“许是因为‘规矩’,有些天上的神仙下凡后,都要守凡间的规矩。这些能人异士,仙都未成,怎能有胆不守规矩?” 胡玉玉恍然大悟:“懂了!就跟恩公杀人一样,尽量不能被人见着,否则要被官府抓了。” “嘘!”江流儿连忙捂嘴。 见那些披甲军士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松口气。 所谓论道场,其实便是朝廷清空了一条街,将这条街当作是各方能人异士的论道之地。 和尚、道士乃主流,挂十字架的景教次之。当然,也有从未见过的教派,譬如有穿白袍戴方巾的祆教、亦有穿得花里胡哨的蛮人。 受清道:“道友,我去寻一寻大师兄在不在。” 殷昭被一漂亮道姑吸引,他登时眼前一亮:“江兄弟,你与小狐仙先逛逛,我去去就来,没准这一去还能给你讨个舅娘哩!” “去罢!去罢!” 江流儿则被路边摊位吸引,他见有不少能人义士在路边摆摊,有卖铜铃的,有卖黄符的,有卖雷击木的……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他见有一老和尚在卖弄法术——任何人都可在桌上摆铜钱,若有人比老和尚手快将铜钱收走,老和尚需给一样数目的铜钱。若速度比不上,那这铜钱便是老和尚的了。 老和尚挽袖,呵呵笑道:“施主可准备好了?” 挑战者似输红了眼:“开始!” 两人同时伸手在铜钱上一晃,铜钱瞬间消失。 老和尚笑着一张手,铜钱哗啦啦落了下来。 挑战者如丧考妣。 他盘缠都输光了。 老和尚笑道:“如何?贫僧这一手‘鬼佛摸金术’,可称得上一门神通否?” 看客惊呼连连:“称得上哩!老法师真神通!” 江流儿猎奇心起。 他挤进人群。 “法师,我也来!”江流儿掏出足足一贯钱,惊得众人瞠目结舌,这是哪家的败家子呀? 老和尚却摇头:“贫僧不与小施主比,虽眼馋你这一贯钱,但贫僧一生赚钱有道,从不以强欺弱,更不欺负不会法术之人。” 江流儿手一晃,那一贯钱亦瞬间消失不见。 他再一晃,那一贯钱又重新出现在案桌上。 他嘻嘻笑道:“法师,来不来?” 老和尚眼神一凝,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是贫僧看走眼了。既然小施主执意要比试,那便来罢!是贫僧说开始,还是小施主说?” “法师说罢!”江流儿随意道。 老和尚刚喊“开始”,他凝聚法力,下一瞬却目瞪口呆。因为他如今两手空空,甚么都没摸到,江流儿比他更快将钱收入须弥戒。 江流儿喜不自禁,坐等收钱:“法师还来吗?” 老和尚赔了一贯钱,深吸一口气:“再来。” 江流儿喜笑颜开:“法师还来否?” 老和尚又赔了一贯,红温上头道:“再来!” 无需江流儿三问。 老和尚怒道:“阿弥陀佛!贫僧就不信了!” 片刻。 老和尚双目失神:“我竟不如一个小娃娃。” 他输的一塌糊涂。 法术不如江流儿。 钱也输光了。 周围看客的喝彩令少年郎风光满面,江流儿取出一半赢来的钱还给老和尚,笑嘻嘻道:“法师,我是借法宝之力,赢得不甚光彩,只赢你一半,这一半还给你罢。” 老和尚神采恢复,幡然醒悟,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施主才是有大慧根之人。” 随后。 江流儿见有道士表演“吞剑之法”,他猎奇心起,凑上去,取出浑天镇海剑,一剑化三剑,三剑化九剑,骇得那道士直呼他为上仙。 又见有和尚与袄教信徒辩经,江流儿上去直言“你们说得都不甚对”,他取《杀生造孽大乘真经宝典》的道理,独自一人去驳二人。 那邪经魔典的歪理,惊得二人直呼“有魔头”。 见二人想动手,江流儿取宝珠,佛光大放。 那二人瞬间冷静下来。 胡玉玉却连连惊赞:“恩公好本领,一己之力辩倒两个同道,他们都不敢反驳恩公哩!” 江流儿叹息:“这论道场没我想象中那般好,有本事的人有,但大多本事不高。” 在他正欲寻新乐子时,有惊呼声引起乱子。 “有人死啦!!!” 转头一瞧,江流儿一怔,却见一个小道士毫无征兆突然暴毙,其气息尽无,生机断绝。 又感有阴风拂过,无需捻诀,便能以一双阴阳目,见到有阴差来拘那小道士的魂儿。 小道士魂魄茫然无措,对阴差问:“阴差大人是不是搞错啦?家师曾说我有百年寿元呀!” 阴差道:“死都死了,话多作甚?” 阴差一把揪住小道士,眨眼功夫沉入阴间。 江流儿怔怔道:“那是受清吧?” 胡玉玉懵懵道:“好像是。” “就是受清!”江流儿大惊,他急燎燎跑去,攘开人群,挤开披甲军士,见受清小脸苍白倒在地上,全然没了生机,魂魄也没了。 …… …… 上架感言,今晚凌晨上架啦~ 划重点——凌晨存稿全发,虽然章节数不多,但每章都是三四千字,一章字数抵两章,到时候可能会有几分钟的延迟。 小作者向诸位读者大大求一波首订。 这样小作者就能有更大动力每日多多码字。 _(??w??」∠)_ …… 以下是些个人感慨。 这本书创作过程挺坎坷的,在写简介的时候,我就思考一个土著主角真的有代入感吗? 但又感觉如果写穿越者,就和别人差不多了,缺少属于自己的东西,写起来缺少心气。 一咬牙,就选了个土著主角,硬着头皮写。 写一个会喜、会悲、会怒、会哀,会助人、会闯祸、会弥补过错、会人情世故的土著少年。也知道我有没有写出那种少年心气。 不得不说…… 西游同人创作难度确实很高,原著好几十万字,就算看了好几遍,也没法把所有细节都记得,每天码字都要不断翻原著。对于一个可爱小萌新作者而言,简直是地狱难度。 由于还是聊天群题材,还得去找其它的西游二创作品,去看、去读、也要去深入了解。这就导致脑子会乱,有时候都分不清脑袋想的东西,是百回本的还是二创的。 好在,最终都在码字过程中努力捋清楚了。 发书后,甚至经历了写到七万字没有一人追读的尴尬场面。好在七万字后,我这块生锈的铁坨终于是发了点光,香气飘出了巷子。 终于吸引许多读者大大收藏、评论、投票、打赏、追读…… 开心~ ∠(?」∠)_ …… 这里统一答复下许多本章说书评里的问题。 为什么主世界没涉及洪荒?——小作者笔力有限,自认写不出洪荒逼格,我要是涉及洪荒,很容易脑抽,写出个核弹圣人。 为什么时间有bug?——这真是百回本的bug,还有附录的锅,呜呜呜,与我无关呀。 后边会加新人吗?——会的哦。 …… 最后,大概是大家比较关心的爆更环节叭!这个确实得看状态,毕竟题材难度高了些。 而且也能看得出来,我的文风是倾向于去简略每一句话,能用五六个字写完的一句话,我是不会扩充水到几十个字。 这就导致码字速度太难提起来了。 但还是会努力保持日六~日万之间更新量。 更新时间会挪到凌晨、中午两个时间段。 总之,努力保证数量与质量。 爱你们~ e?(?>?<)?3 …… …… 第八十五章:地府冥宝遭贼窃,长安一日万人殁(求订阅) 江流儿以为是有妖邪作祟,或是妖龙余下残党未清干净,导致受清今日被妖怪偷袭。 他双眸闪幽光,视线瞬环扫。却空无一妖,目光所过,全都是大活人。 他不信邪,取出金刚降魔杵,欲断人善恶。 降魔杵金光很淡,说明附近确实有人身怀孽业,但对方孽业很浅,多是口业,非杀业。 江流儿急不可耐,附 或许是因为宁旭一直瞒着苏媚的事情,最近一阵子,苏海容每每电话都是打到苏萌这边。 中午回到家中,张丽还没有下班,之前因为照顾凌珑,张丽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了,现在自然要去上班,凌逍简单做了饭,玩了会电脑等候张丽,张丽也是略带疲惫的回来了,三人吃晚饭便各忙各的了。 洪大世回答,也没什么特殊情况,只说其今晚在学校过夜,本想找他聊一下天之类的,却发现他的被窝已搬空,是不是换地方住了。 里面,一股曼妙的灵光让林杨微微闭了闭眼,随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历经辛苦来寻找的目标——紫电雷焰。 但是,现在李莫愁发的这个帖子,却是瞬间将他们心中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力挺“火山”的决心来。 首先岛屿的探索和货物的选择就不用说了,毕竟是早就被许多先人们研究总结过的,利润最大的货物都是排行上的热门。而热门就代表着普及,普及就代表着记忆深刻,就算这辈子没有精确海图了,大致的方向也不会走错。 所以,今天即便是骰子做了一些处理,可却不会赢得太过于过火。 这一个多月来,哪怕他是有系统的强大能力帮助,但是给这些同学们上课补课,却都是实打实地辛劳付出。 可是这现在听着明老爷子的话,这忽然发现,貌似有什么是他忽视的,不知道的……但是,却又是摸不着头绪了。 这什么意思?是想用九夜的外貌来让他自惭形秽?还是想用九夜的实力来威胁他,敢送其绿帽者必死无疑? 这些事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他的脑中已渐渐混乱,一种几乎已接近疯狂的混乱。 关晓军对村里没电的情形印象极为深刻,因此在关自在询问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说出了拉电的想法。 “未免意外,属下还派出了一千克军营去反向搜索了一下,也并没有发现逃跑的乌恒人。”副校尉·李中卫紧接着说道。 我龙堂数十万弟子心中的怒火已经被疯狂的点燃了,面前无数人,疯狂的怒吼着。 东面战场上,武神率先出手一锏砸向了张虚圣,金龙破晓,断生绝路,竟然让张虚圣有一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感觉,技巧之精妙,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人间的极致。 而且既然有这技术自己的时代为何会成那样,安娜再次陷入了混乱,而林冲以为是他露出的技术把她吓到了。 只是因为条件不足,时机不够,才不得不暂时形式下的临时举措,甚至张角自己的早已经在起势初期就对他们这些骨干透露过未来的一点改制趋向。 我淡然一笑,我来之前还那么嚣张的鼠穴,现在,却是对我马首是瞻了。 一边想要完全顺从的讨好他,一边却又暗恨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那是一种嫉妒,乱七八糟的不开心,无法换成原来的样子。 第八十六章:唐皇广召天下士,兄长御弟朝堂见(求订阅) 只听闻有人大悲后一夜白头,不曾听闻有人得一龙首,正欣喜之际,头发忽然就白了。 有文人盛怒,斥道:“莫非是今日那江流儿,暗中对陛下施了甚么妖法?” 李世民声沉气衰:“无凭无据,莫冤枉他人。” 他道:“那江流儿是有本事的人,朕突遭此变,不甚寻常,兴许可召他过来,为朕查看。” 长孙 刚要转身回五庄观,远远望见一朵祥云向万寿山飞来,镇元子登时眼睛一亮。 这收获还真是“丰厚”,在垛口处看着这一切的朱达眼神越来越冷,连那些因为“好奇”而登城瞭望的县内体面人物各个心惊胆战,再也不愿意在城上待下去,纷纷离开。 邢天宇却认出来了,是生化兽实验室的几个家伙。他这几天到处走,所以对这个实验大楼里的人大都认识了,生化兽实验室人就那么几个,所以大都认得。 正在这时,天空远处忽然响起一个声音。紧接着,万道霞光瞬间冲散佛光,无数花瓣伴随异香飘落。 一半不死不灭,当然还会死还会灭,但肉身强度将再次大大提升。 她说完已经抬脚跨了进去,慕青知道此时劝也没有用,当下叹了一口气后也跟了进去。 当然,功德金莲是创世青莲分解衍化而成,比一般的先天灵宝还要厉害的多,算是顶级先天灵宝。 竟然离梦魇国度这么近!?邢天宇心中一阵奇怪,这样梦魇之王都没有什么反应?这也太奇怪了。 这一次他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白脸男人的模样,一身黑色的风衣,一副很拽的表情,然后,他再一次朝着那大胡子走了过去。 灯光下,她的唇粉嫩红润,娇嫩的似能滴出水来,那盈盈润润的感觉,对此时的景晔而言充满了诱惑。 挂了电话后,叶少兴奋地准备去拿衣服穿,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都已经弄湿了,正在洗衣机里呢。 他感觉自己浑身所有的骨骼都碎裂,所有的肌肉都撕裂了,所有的脏腑都碎裂了一般地难受。 镜头在流云那吹弹即破的脸颊停留了一会,清晰的看到她头上罩着一个虚拟游戏头盔。看来,流云即便是在冬眠中,她的梦,也是生活在瑰丽的世界里。 动不了了?我把目光重新放在那团黑影身上,发现它确实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弹。我赶忙跑过去,拉住房罡的手,把他从黑影的身下解决出来。 其实,这些年以来,突然覆灭的强大门派,又何止是灵蛇窟这三家? 这艘母舰的设计之初,就是为了防御星际战争,不过它的制造者到现在仍然是个迷,都兹只是知道,他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了。 只有将再缘眉头皱着,虽然这五只如同先前的幻兽一般都是最低阶的幻兽,他们以前也有猎杀掉五头的先例,可这次这五头幻兽给将再缘一种怪异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只有将再缘一人有。 在远处看着的鬼鳞见到这一幕,冷哼一声,跟着就起身,却不理会将再缘这档子事,似乎事情就这样歇过了。 所以联盟以为他们会是一次完全的优势碾压,最多也就派出了八阶初段的修士,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可怖的传言竟然是真实的。 让人看上一眼就无比的舒畅的那种,换句话来说就是十分的养眼。 第八十七章:二凤求救好御弟,阴阳两界任横行(求订阅) ‘他早知正是大唐皇帝,敢情一开始就在装,许是当时不想拂朕的面子,于是便配合我。’ 李世民哭笑不得,该斥这小娃奸诈不老实,还是该赞其人情世故拿捏太到位? 他正襟端坐,威仪孔时,欲掩盖面容疲意。 静鞭三下响。 朝堂瞬安寂。 “朕昨日微服出宫,视察各衙,欲备驾回朝时,却力气全 整整五千的带甲将士,刀枪出鞘,盾牌高举,一边高呼警告,一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 严隽听了,愤怒的瞪了一眼蔣方,忽然有一种冲上前去与其拼命的冲动。 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望着栾飞,态度不可谓不恭顺,哪里还有刚才那叫板的架势了。 可是开始大家都矜持着没有出价,谁也没买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柴邵出声要买了,到时候他的府上装上玻璃窗,别人会怎么看他们? 这一次,陆羽找不出声音的来源了,于是急忙抬头向上看,宫殿顶部除了有些非常具有艺术性的雕刻,什么东西都没有。 其实哪里是沐蓁腿的原因,是她自己内心害怕的原因。她怕薛诰,也不敢去面对薛诰。她不知道薛诰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大巨变,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巨变。 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顾遥肯定很厉害,所以定然可以拿魁首。 但从之前法则星光成功抵御住世安的法则操控来看,自己的星光作用级比他还要高。 可若是如此,她又活着做什么?没了从前的一切,她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 两人一阵沉默,屋中的气氛也变得古怪了起来。终于,罗敷忍不住将脸又转了回来,看着雪星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她伸出纤纤玉手,猛地在雪星然腰间一扭。疼痛袭来,雪星然呲牙咧嘴,表情极度夸张。 王一凡却没有发现,冷凝霜的眼睛忽然变了颜色,只是瞬间的事情。 去请一个廖学士,还用不着覃铭出马,于是他便随便找了位厮去廖府。 顾知行把那被孤零零的放在桌上的吊坠握在了掌心里,他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这个判罚已经了场上皇家社会球员的不满,纳乔因为情绪激动的抗议也吃到了一张黄牌。 事实上,米贾托维奇不仅仅是这一次以“漫天要价”为理由拒绝了舒斯特尔的选择。 稍微打听,就打听到了老爸薛建军他们的下落。就在村南一个大厂房里,原先是食品加工运输的地方。 尤其是萧战,虽说知道李旷野的实力很强,甚至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是,究竟强悍到什么地步,却也是这个男人不知道的,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李旷野真正的说出来的时候,他要还不用心听的话,那才是真的出鬼你了呢。 在岛上住了这几日,苏雪心中的那份仇恨像是被渐渐隐藏了起来,可能是这岛上的日子太过宁静,可以让人浮躁的心沉静下来,但是相信只要苏雪回到京城,那份渐渐被隐藏的仇恨就会破茧而出。 “你怎么跟林清在一起?是他送你过来的?”江芝莲板着面孔,复述了一遍孟青之前说过的话,语气异常僵硬,同时还透着严厉和不满。 吴圆深知,朱菲菲能有机会挨着宋俊,那岂不是更好,刘哲宇是为了能和吴圆待在一起,还真是能想到很多办法。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当下他急忙拿出了那个未来望远镜向楼下看去。 第八十八章:西游群中新成员,魔罗原为紧那罗(求订阅) 殷开山昨夜亦未归,陛下身子遭此恙,身为臣子怎能放心得下?遂在宫中留宿一夜,压根不知自己女儿已回来了。 “长安的天怕是要变了,也不知那小天师能否抓得住贼子。希望陛下身子尽快恢复才是。” 他喃喃自语,坐上车辇,半时辰后,回到殷府。 殷府门房急忙相迎:“老爷,您回来的正是时候,夫人、小姐 这也就是李媛思实际上已经是大人里子了,要真是一个孩子,就老太太这教育方式,想不长歪那还真是够呛。 其实王士杰原本也喝的差不多了,这么一滚,直接就昏昏睡了过去。 我越是如此说,莫云谦脸上的笑意更甚,而林柏源嘴角边挂着的笑容,却有些冰冷了下来。 听到他这般说,我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可是莫云谦却伸手抚摸在了我的脸颊上,继而游走到了我的嘴唇边上。 红鲤妖对我千恩万谢一番,然后站在原地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六合天脉的产生、奠定荒天关根基、域外佛门的引进等等,这些都是在二位陛下的协助下完成的,既然做了这么多,那再弄出个黑金连云矿也不足为奇了吧? 这招不轻易用,但对一个巨无霸,锁链长度不够,根本锁不住这条不受羁绊的骨蛇。 三人听着秦枫说的话,都觉得有点认同,当你的实力和你所在的地方出现了阶段性的差距的时候,除了那种特别好的朋友,大多数都会和你产生断层,逼着你做出改变。 “叶轩你要干什么!”上官飞雪脸色大变,此刻她身受重伤,气血翻涌根本调动不了真元。 若他失败,那么太祖必定会总结得失,从而推敲出更合适的办法,最后也还是一样会用在我身上。 “那就开门吧。”姜铭强自按压莫名躁动的情绪,他不敢带着这种情绪撞开未知房间的门,所以,他选择相信薛盼。 “又是前世,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前世是谁?”童九九有些郁闷的道。 四年之后,司徒浩宇回国,发现网络上仍在盛传着他是司徒家的私生子的流言,更传言他失踪多年,怕是凶多吉少了。 尴尬的是黑龙身为魔法全免疫兵种,就算许云手中有张移动加速卷轴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过来参加同学会,感觉没意思,出来透口气,就看到你了。”高洁比他实在的多,有什么说什么。 孟晓佩赌气似得说了这样一句,她明知姜铭待她不可能如慕容兰心一样,却还是希望他说上那么一句,即便明知是假,也能让她心满意足。 孙坚想着自己惨死的江东子弟,想起为了保护自己撤退而被华雄斩杀的好兄弟祖茂将军,心中再不犹豫,双臂使出千钧之力,一错位,华雄的脖子就听“咔擦!”一声,扭断了。 车子依然在前进,路上的盘查却越来越少,在又遭受了一次上车检查后,他们受到的盘查诘问就明显少了。 杨聪正好在犹豫该怎么结束话题的时候,他的肚子发出了软弱的“咕”一声。 一些在榜单上看不到名字的武者满脸落魄,羡慕的望向那些成功通过考核,成为一名新军的人。 刚才黑暗中,乱流威力达到极致,神念之力又被隔绝,在秦涯分神抵抗的时候,青姨竟走丢了。 目光粗略的在门口扫视过整个房间当中,只见这偌大的房间里面摆放着桌椅和大床,十分的整洁,就像是专门有人整理一样,让寒月影有些意外。 第八十九章:魔罗一朝突顿悟!江流斗胆请地仙(求订阅) [肌肉唐三葬]:“若阴谋论些,许是你传教,引得阿泊教幕后仙佛不满。又因优婆罗陀胆小,怯事,不愿保你。遂将你逐出佛门,以此给阿泊教幕后仙佛一个交代。” [肌肉唐三葬]:“呵呵,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天豁然起身。 内心波澜起伏。 他此刻竟有种想要与这金蝉子结拜的冲动! 对方 当然,这仅仅只是外象表现,他也知道用“光”来类比规则之力肯定是不对的,因为规则之力除了看上去像一道光之外,跟光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陆康也在庐江郡东南侧集结了重兵,摆出一副要防备孙策的架势。可这一世陆康得到了太史慈这个强大的助力,鬼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心思。 正是因为猜到了这阵心异灵的想法,云笑才将计就计,将一朵金之极火祭于南宫晓风的后心,这一次收到的效果,无疑是绝佳。 意识沉入属性栏,叶明看到了最新开启的师门功能栏以及里面内容的介绍。 到时候他们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拿下那支主力部队,又或者,根本就不能成功? “因为沙漠地图中掩体太少,地理优势太大了,你要是不先想办法进到安全区之内,那么先进入安全区的人卡着你那就跟打靶子一样,轻松的解决你,等到那时候你再想进安全区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林峰接着说道。 冷月一连串的子弹直接朝着对面射去,起初对面房顶第二名敌人本来还准备去捡房顶上的武器,但是在收到了冷月两枪之后连队友也不管了直接从三号楼背侧跳了下去。 就在银婆婆又要开始讲述的时候,门口却走进来一人,正是之前气冲冲又急忙忙的赶去寒潭冰窟,想要探望金婆婆的叶尘。只是,看他现在的神色,似乎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像之前那般气急。 第七组的选手较多,即使九个副斗星台都用上,也花了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才比完。 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因为奥丁重重地垂倒在地上,带起了无数的烟尘。 这是檀姻初次见识到遇烬的武力,他甚至未曾用剑,只几个闪身,便躲过了左承琰的数招。 他并不认为老夫人会认可顾伊禾,毕竟她除了那张脸没什么优点。 如今檀姻身上的衣袍尽毁,一半酥胸都露在了外面,肩头的挂伤还泛着血珠,面庞倒是格外干净,垂下的眼帘更显清怜。 陶夭听得很是唏嘘,没想到乌泽还有这样的经历,怪不得他对陆九渊那么忠心。 两人的名头中都多了一个字,叫起来非常拗口,还是拿掉那个多余的字比较好。 两人一直收拾到凌晨1点,才彻底将周敏的呕吐物从房间里除去,但那股酸臭味,却不曾消散。 在刹那间,她们的身上逐渐的笼罩上了无尽的神光,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蕴含着宇宙间所有的奥秘和力量。 绵软温柔的三个字徐徐吐出,落在顾伊禾耳畔,她不由得眉梢一扬。 太子抱着萧茗悠温声安抚,给立在一旁的亲兵递眼色,示意他们把花容拉下去。 无法拿下城墙的情况下,又无法突破城门进入名捕驻地制造麻烦,于是乎,那些被堵在城外的玩家有些悲剧了,因为城墙之上的守城玩家,攻击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深吸一口气,恨天做出了松懈的模样,不过旋即,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周围人看的真切,两人旗鼓相当,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恐怕难分胜负,而恨天这么做,也就说明,他想要决胜负了。 第九十章:地仙金蝉前世缘,江流杀机欲斩妖(求订阅) 袅袅香火之气,化作镇元本相,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 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 三须飘颔下,鸦翎叠鬓边。 试问来者谁?镇元地祖仙。 庙中十余道士大惊大骇,忙对镇元大仙叩拜,齐高呼:“杂野未入门弟子拜见镇元大仙。” 镇元大仙道:“尔等长安建此庙,我 秦武和秦观这下傻了眼,两人眼看着高鹏钻进地下不见了,却无能为力。 不过,姜毕竟还是老的辣,两人不留几分压箱底的手段,还是不可能的。 “干什么?我要让庄晓蝶也尝尝我曾经受过的罪,然后痛苦地死去!”梅晴狠狠说道,眼中闪烁着疯狂。 画面中,高鹏和冯武走出了拍卖行,吴成直接引走冯武,高鹏高速的逃走。 兽潮一旦攻破一座城市,整座城市顷刻间就会毁灭,死伤几百万人。 罕有的一次,月奴还在酣睡,薛绍悄悄的先起了床。披着厚裘,他漫步在积雪皑皑的军营中。看似是在巡视营中,又像是漫无目的。 轰天紫金锤刚一轰出来,马跃就感到丹田剧痛,一根冰冷至极的针刺进了自己的丹田,丹田的真气瞬间嘶嘶的外泄。 胡媚儿那饱满的胸脯,几乎贴在了高鹏的胸口上,好闻的气息让高鹏的脸颊有点发痒。 “觉得好饿?”战晨又是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了,恐怕彩月馨是透过灵兽环闻到了灵田中灵药的芬芳,才苏醒过来的,不过她能感应到外界的事物,说明她已经处在了恢复意识的边沿了,只不过进入灵田以后加速了这个过程。 司空威身体颤了下,眼中透出分挣扎,犹豫不决,却又明显偏于不愿。 进化霸王龙并未感受到龙宇的气息,继续闭着眼睛休息着,对于自己的实力霸王龙可是知道附近并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恐龙,所以进化霸王龙便大胆的睡着了。 “我乃是慈航静斋的外门行走,身份贵不可言,尔等敢如此对我?”易强飞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尖叫道。 主神的存在在她们这里根本没有太大的必要性,事实上主神存在的意义其实就和天道差不多,属于管理程序。 一个穿着灰褐色衣服的老者默默的冲陆远点了点头,慢慢退出了陆远的视线。 只是瞬间,他眼中就有两簇火苗拼射而出,周身寒气阵阵,触之便冷入骨血。 邓忠则是身体微微一震,上前将王坤拉开,护在自己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王成。 随着一声耳鸣,他不仅闭上了一只眼睛,然后用那只睁着的眼睛望向声音的主人。 倭国人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还掺杂一些哭泣声,龙宇听到声音后本能的躲了起来,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潜行状态中,随及放下心来,朝着刚才那道声音的主人走去。 王莽看着眼前绽放的邪恶之花,看着头顶压来的大山大河,怡然不惧,身上意思玄奥气息一闪,一道虚空裂缝凭空出现在王莽的身后,虚空之中一道帝王人影跨越虚空而现,一出现抬手朝着头顶镇压来的大山大河一拳挥去。 见叶刑走来,赵倩惨笑道。从她眼中的痛苦之色便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情绪是多么地动荡不安,像她这种重情重义的人,若是要她亲手杀死自己的手下,简直就是一种无比残忍的惩罚方式。 第九十一章:妖邪显真身,镇元法力高 江流儿欲去告知镇元子大仙,却陡然有所感,侧头一望,便见不远处就站着个镇元子! 他跑至跟前,便见镇元子大仙购了两笼糕点。 镇元子笑道:“我那五庄观有四十八个弟子。其中有俩童子年岁最小,一曰清风,一千三百岁;二曰明月,现今才仅一千一百余岁,还是俩小娃儿。他们在五庄观中侍奉我多年,未曾入凡,不 圣殿之上,诸葛擎天突然皱眉看向清心塔的方向,心中不宁,难道一切如他所想么。 云和尚和喜乐僧在住下的第五天,就离开雷宗,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想要看看岳星是什么样的。 洞穴并非封闭,前方有锯齿形的“闸门”,光线从锯齿的缝隙投射过来。 金仙境界想要提升和晋级,简直难到极点,没有点奇遇,没点机缘,想要靠资源堆积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这也是世界上,达到金仙境界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突破金仙境界的人却极少。 至于眼前的数据,其实是慕容辰正在分析自己现在的状态,或者说,是在分析自己的心灵之光。 宣泄的怒吼声中一片铁骑飞速杀入,战马嘶鸣中以三月和地陨二人为先锋的队伍以矢形阵线直接杀入了进去,尘土飞扬中双方咋在一片混乱中撞击在了一起。 他没有看清轩辕破天在台阶上走了多少阶,但轩辕破天的走的最长久,断定这孩子的前途不可限量。 聊天的当口,远处尘土遮天,人声、车马声渐渐近了,承诺知道他幻觉世界的老爸看到自己要来救了,不由得一阵无奈,下意识扶额,只摸到头盔。 无限的轰爆声中,铁链发出了“叮叮铛铛”的声响,本以为可以击碎的时候,下一刻的画面让我心灰意冷,技能释放完毕后,铁链居然稳稳当当的悬在半空中,完全看不出被打击过的样子。 听完二哥的计划,鬼荣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重重的一拍二哥肩膀。 “哼。”杨戬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三尖两刃刀直接挡住古剑,当即准备反击。 那天傍晚,二哥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带着傻哥、钱东来、陈九山还有瑶瑶跟陈婉荷,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就出发了。 而这时,他感觉到后心多出了一只温暖的手,触过来的时候还带着绵绵的力量灌输过来。 她在无意中闯入自己的世界中,给自己留下一份悠长的念想,但仅仅是一份念想而已。 这是目前的最大疑惑,虽然这聚灵觉是凝聚灵魂之力而成,但是也只有这千年的聚灵觉才有着巨大的作用,可见这聚灵觉的珍贵程度。 “什么?”半兽人惊呼一声,发现自己失控的叫声,引来了族人的疑惑眼神,赶忙低下头,掉头就走。 夏云锦把口红收了起来,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 空中战场,钢铁侠挨了数发导弹后就摔到一处高楼上,浑身冒着青烟的他半天没缓过劲,接着无数机械老鹰也朝他飞来,而亚诺和鹰眼根本来不及救援,可这时。。 好在今天的天气是多云,要是下雨或者是大太阳,这还不得把众人给搞垮了。 当然,一开始这两人是不服的,但是却都被他用拳头给‘说服’了。 他只是那样随意地坐在沙发里,安静地顷听他们的话言,可就是这样,已经是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九十二章:观音佛眸难破妄,三葬再授修炼法 镇元子道出缘由,观音感叹:“也是个胆大的孩儿,驱神遣将,遣到先生头上了。” 观音又问:“先生可看出江流儿所学修炼法之根底?” 镇元子道:“未曾看出,倒看出他手中之宝来历,菩萨若想知晓甚么,不妨直接去问那娃子?或从法宝处好生查探一番?” 法宝么? 观音若有所思,礼揖道:“旁观者 多说无益。太子殿下的吩咐,她这样儿的卑贱之躯,除了照做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东子,队长,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地宫的大门为什么关上了??”远离开那些士兵,宋队长等人这才停下了脚步,见周围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王麻子立即迫不及待地再次追问道。 自己正好可以凭借这张请柬进入拍卖会场,虽然不知道持有请柬的人有什么特殊照顾,但想来应该比寻常的人要好上不少。 大家心里哪还不清楚此刻的处境。他们都知道宋队长这个提议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也就没有再去反驳。 “你怎么知道我就跑不掉???你敢不敢赌我不会打死他??”说着话,李东还微笑着,同时充满玩味的向马副官看去。 绍裙姑姑是这样,周广仁老先生是这样,父亲表面上什么都不说,送给孩子的玩具全都是的飞机坦克枪械,殷绍辉也是一样的……总是潜移默化的希望自己看重的后代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 浓烈的杀机,顷刻之间就从每一个江东军的胸膛里升起,这一刻,此前连续半个月攻城所造成的疲惫感,也奇迹般不翼而飞了。 皇宫别院更奢华更舒适了,可锦葵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时,想起的却是异世界那片柔软的青草地。 玄皇帝性格暴躁,听闻了大长老的话,忍不住一拍扶手,沉声如雷。 说着,卢向阳便是沉稳的走去,身后,跟着数名执刑部的队长级人物,这些家伙,皆是留名于石碑的高手,一个个都是实力不俗。 随着逆神再现尘寰,惊动诸多古老存在苏醒,掀起乱世狂潮,各方初展底蕴,便是令神州各大势力惊悚。 天南策划公司在六楼,九人乘电梯到达一楼,大厅很大,中央还有一喷泉,陆凡看了看墙上,“万方商务大厦”几个艺术字贴上面。 九尾不屑的看见对方,懒得多说,此时此刻它只想尽情一战。额间一团光球瞬间射出,落在人类阵营中后猛然爆散开来。 当世最顶尖的两大强者,极招之能对撼,无法形容的恐怖,无间之境都出现不稳,好似要打入空间第三层虚无之境。 除去西林院的情况,墨七七主要还是想要打听一下幽冥海的情况,毕竟西林院这事儿对墨七七来说,已经是揭了过去,并不多重要。 除了自带一点雷属性攻击力高一点之外,帝听风完全没有看得上的,毕竟他拥有万剑之主墨邪。 医学研讨会为期一个星期,结束之后许向晴打算去一趟美国,虽然珍妮那边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但是许向晴想去碰碰运气,若是离灵珠的距离不远,许向晴身上的玉佩和其他两种灵珠会有感应的。 一场战斗下来,极宫门伤亡过半,虽然说仙途门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比极宫门好一些。 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这个房间做的一切,已经被很多人通过屏幕看得一清二楚。 第九十三章:唐皇五子燕王祐,兄长教子无良方 江流儿领取之后,得到《阴阳荡炼神魂法》。 [肌肉唐三葬]:“此为贫僧十七岁时自创法门,因意识到神魂远比肉身脆弱,容易成为命门缺陷,需将其锤炼至堪比肉身的强度。” [肌肉唐三葬]:“@江流儿,你既已至根本法禅之境,能神魂离体,遨游天地。那便需学此法,锤炼神魂,免得被敌人拿捏弱点。” 皇甫煜顺声转眸,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萧云轩,目光旋即又回到两个婴孩身上,轻轻的,一手一个将他们抱起。 容照就是在这种时候,猝不提防地从上面冲下来的三人碰了个面。 环视周围,客人们都聚在一起欢笑着,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 药痴暴跳如雷的说了三百遍萧如玥真的没事,皇甫煜才勉强信了,又看看萧如玥面色确实恢复,才放了药痴离开。 他居然为了让她鲜血救治姚馨馨,不惜放下骄傲,放下尊严来求她!? 然此时却不是叙旧的好时机,白芷和蛇妖虎视眈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一直没说话的安亦晴从轮椅上坐直身子,伸手摸向茶几上的围棋棋盘。 它高高悬浮在上,一如它在所有灵宝中的王者地位,剑柄是一尊黑色的异兽头颅,伸出尖锐獠牙咬着血红色的剑刃。 黑森林其实十分的庞大,哪怕闪电兔兔王一直在前面带路,而且一路上他们也几乎没有因为危险而耽误时间,但是他们还是花费了十天时间才从森林走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是你是真心诚意来参加本王的婚宴,那么本王欢迎。但如果你是存心找茬的话,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楚宏阴狠的瞪着季凌璇,厉声喝斥。 “我去医院看看我爸,昨天他忽然晕倒进医院了,是心脏方面的事情。”顾玖玖说道。 “占哥,咱们大约晚上八点能到昆明,是近市区还是直接走?”李可看了看导航后问道。 轰!紫色雷霆射到战天胸前,战天被击飞撞在了铁网之上,随后铁网砰!的炸开,随后战天就撞在了身后二十米外的玻璃墙上。 “妈,熹熹怎么了?”燕持拖鞋,然后十分龟毛的将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叶繁夏却一脚蹬掉鞋子,也不管高跟鞋七零八落,踩了拖鞋就往里面走,燕持抿了抿嘴角,自己是不是把她惯坏了。 洗完澡,我才发现没有可换的衣服,急了,我这脑子,有时候真不管事。 一天之后,当众人在大峡谷深处休息,战天检查着前方一处不起眼的裂缝。那个裂缝不大,但是达鲁跟金道元都能明显感觉都丝丝灵力的外泄,这也是达鲁认为这里是秘地的原因。 天空中没有云彩,可以一眼望到地面。地是灰色的,像是尘埃,又像是泥泞,冰冷坚硬。 申屠浩龙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因此叫过服务生让他递给高弘一个字条,告诉他自己此次过来并非公事,也让高弘无需上报,免得宁风劳师动众。 商安也是老油条了,她说话稍微比容晋言婉转一些,但是句句都能戳在郁莘岚的软肋上。 想着与心心念念的人仅仅隔着一面墙的距离,墨以深侧了侧身子,愈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淡然,难得相见,只想时时刻刻都看着她,守着她。 “你说星路怎么这么厉害,连物理规则都变幻了,代理行星竟然还没寿命事,不就相当于2=3吗。”王乾已将穿上了乐乐送的白色袍子。 第九十四章:江流执鞭抽皇侄,大圣盛邀齐天宴 隔间内,除却几个莺莺燕燕外,便只有一白衣秀士,姿态放松跪坐于席上。 即便门被推开,即便十余勋贵世家子人鱼贯而入,将隔间塞得满满当当,白衣秀士仍面无波澜。 反倒有闲心思捻一葡萄入嘴。 秀士道:“曲儿怎么停了?继续弹,继续奏。” 但见他:丰姿英伟,耸壑昂霄,步履端详,循规蹈距。言 而且,晋苍陵如今已经是一国之君,他竟然还说得出来,只要云迟让他死,他便死的话来。 本来就围着她焦灼地飞着、茫然无措的云啄啄一下子拍打着翅膀一声清亮的啼叫。 “今天的早餐是波士顿龙虾配芦荟!”爱德华端着个超大的盘子,上面是一溜排三个硕大的红色龙虾。 没一会儿的时间,周家足足有九位武皇,朝着周家大门飞掠了过来。 要不是等会儿有要事处理,他得知她在沐浴的时候就已经去浴房了。 白色的床单上面有些血迹,她赶紧去浴室里换了衣服放了姨妈巾,突然间记起来了自己的大姨妈好像晚了。这段时间她太忙了也没有注意。 等到他一走,晋苍陵的唇就已经准确地朝云迟的红唇覆了下去,长驱直入,让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兰成这样的反应,让在场的侍卫们更加不敢往秘室里看了,他们现在连动弹一下都不敢。 流云国,千魅幻美其名曰是被留在秦天傲赐给她的府邸待嫁,实则是被囚困在这里,任凭她怎么哭闹怎么咒骂都于事无补,即便是她想死,也没有那个机会。 冲上来的龙行和君逸凡一边以内力抗着箫声,一边缓缓向前移动,他们只能接近了月葬花,才可以将他击倒。 本杰明正和城主进行‘激’烈的‘交’锋,城主的强势无匹让他心惊不已,而看起来城主并不计较伤亡,一出手就是狠厉的杀伐招数,本杰明可不想触他的霉头,一看到实验体一号发送的信号,立即朝着圣山撤去。 说罢转身回去石室,在大堆的金银珠宝里翻找查看,每只大铁箱都打开细细检视,不是珍珠美玉,就是宝石金锭,没半点食物和清水,石室方方正正,四壁皆是花岗岩石,再无别的通道。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速战速决而已,也可以说,从接受这场赌博开始,她就没打算一杯一杯的跟他们拼酒,尽管,她相信自己将他们喝趴下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她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他们一杯一杯的耗。 这个道理,大家并不是想不通,只是他们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个令他们有些难以消化的惊人消息而已。 不过,最近半年,鬼魅变得很奇怪,偶尔会安静的坐在苏泠风身旁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那些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保全们现在虽然依旧荷枪实弹,手里的枪支上膛准备发射,却还是不敢上前。 湛树华含笑点点头,一直看着这姐弟俩拿着东西到厨房去,这才收回目光来,边揉着冻到发麻的腿,边安静地等待。清波说的没错,他是在院子里坐了好几个钟头了,这腿等下该疼了吧。 司徒萧山是不想让这只讨厌的精灵来烦苏泠风和墨问尘的,可月光死皮赖脸的非要进府,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跟他打架,就随便他了,不过,他是不会给月光好脸色看的。 秦惊羽看着他的背影,依然健壮,依然挺拔,却生生带着种凄然诀别的意味,让人不忍再看。 第九十五章:太子越王齐来访,观音下界传佛经 江流儿不料,大圣前辈竟会邀请自己赴宴。 他自是欢喜,不假思索便应了下来。 [江流儿]:“大圣前辈,这宴何时开席呀?” [齐天大圣孙悟空]:“七日后。” [江流儿]:“好嘞!” [净坛使者]:“猴哥,你这就有点不地道了吧?怎只叫小师傅一人赴宴?老猪我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师弟, 那么,期待已久的烧肉,一些琐碎的就暂时不提,边开动边闲聊吧。 “我这不是,觉得,好像,他走之后,你还把这房间重新装修了一下了嘛,似乎是,装修成了,你记忆中,他的模样……”景郁辰弱弱的开口,语气中不禁有些怅然。 来到前院,奇峰长老依旧躺在摇椅之中,脸上盖着一把木扇,身体随着摇椅惬意的晃来晃去,从木扇下面传出打呼噜的声音。 刀疤脸男子感应到叶风是初阶魂皇修为,招出的竟然是五品魂器之后,心中微微一惊,旋即不屑冷笑,催动了自己的兽魂,施展了自己的灵技,周身霎时间,白芒涌动,将其尽数包裹,波动雄浑的能量波动。 其实写一个同人最重要的果然还是「主角的参与感」,这边发挥的比较不好。 “狠狠地揍!”玄机子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改变的了。这个时候,只能让雨柔出出气了。反正之前自己也已经准备将他们凑合到一起了。 以反应速度来讲,曾经能与擅长体育的三浦优美子进行网球比赛。 安绮容眼睛眨了眨,没做声,只看着外面车马隆隆,径自发起呆来。 爱丽莎的声音从旁冒出,方才缠绕在灵梦身上的线可还没有断掉。 杨破敌给出这两株仙草也是深思熟虑的,至少在自己的亲人朋友中,暂时还没有人需要这两株仙草,而千仞雪和胡列娜则是武魂帝国真正最看重的两个年轻人。 项然只有元婴初期,这魔四可是半步合体,这一击打得她全然没有还手之力,差点当场将她击杀。 叶昔知道他们担心,声音平和自信的说,“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她给他吃了防止毒性蔓延的解药。 距离上次到医院见他,已经一个星期过去,她大概猜得到,陆明鹤是因为项目以及陆氏股份被吸纳一事。 姜竹扭头看向四周,艰难地朝一动不动的白薇爬去,摸着她的手腕。 杨无敌这融环后的第九魂技,不止破开了菊斗罗的龙卷风以及鬼斗罗的黑洞,也直接破坏了两人的武魂真身,宛如一把血红色的巨枪,刺穿了那巨大的奇茸通天菊和鬼魅。 要说这罗美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冬天到落梅园赏梅是对劲,可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那茶水和点心了。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敢得罪沈云澈,只好得罪我了,因为我比沈云澈脾气要好。果然那句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记住了。 叶灵脸上的笑意陡然变得僵硬,她看着面前满身魔气的项然吓坏了。 学生们的宠物大部分时间会留在自己寝室,所以哈利很少看见它。 但是在他心中始终有一根刺,那就是五年前,妹妹孔少月一度落入青龙手中,也不知道青龙究竟对妹妹做了什么,竟然让妹妹一听到‘青龙’二字就产生一种恐惧和臣服之意。 他继续向前,那头丑陋而扭曲的克拉西斯将军不断后退,就像是一位巨人,被一只蝼蚁压迫的惊慌失措一样。 第九十六章:花果山上宴宾客,西天诸佛讨妖猴 思索会,江流儿把今日之事告知给前辈们。 并非他不信任观世音菩萨,仅是本能反应。 万一…… 这菩萨是妖怪骗子来骗自己呢? [净坛使者]:“准是那观世音菩萨急了呢。要知晓,咱这群中好几个西游世界的唐僧,只有小师傅、大师傅,是踏入修炼之道的。” [净坛使者]:“那菩萨又是取经 无穷世界的幻影,在光芒中摇曳,栩栩如生,宛如一面投射诸天万界的镜子,镜子里面一个个世界或是浩瀚无量,或是圆满无缺,或是微不可见,诸天万界的波澜壮阔,一览无余的出现。 秦岳两人见他这般,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有点欣慰。总算沐家还有一个明白人,他们没办法留在沐家照顾师妹,现在知道有个真心疼是师妹的人在,总算放心一些。 看来这应该不是他背后青城派所指示的,就是这人贪恋尘世而已。 向家姐妹见状,觉得哪里不对,基于习惯,她们还是立即表示了支持。 那只精灵说了一句谢谢就跑了,别说身份了,就连姓名都没有留下。 自己的成绩也在意料之中,虽没有大长长虹,也算是交了一份不错的卷子。之前因为跷课而挂课的愧疚感,终于没了。 砰的一声,黄泉三组的马高整个头颅瞬间的炸裂开来,失去头颅的身体跌落到了地上。 一旦发生爆炸,以自己如今e级恶灵布偶的实力,那就是尸骨无存,必死无疑。 她不想报复九娘子,再没有确定九娘子死定了之前,她会好好伺候九娘子的。 白尘虽然是第一次遭遇医闹,但他仍然非常耐心地尝试向中年男人解释情况。 老爷子大寿,理应穿得端庄得体,她偏穿了一身黑色紧身短旗袍,勾勒曲线,胸前镂空,露出雪白胸沟。 他这人生性多疑,尤其马兴波还把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交给了一个外人。 即便孤身一人镇压妖族十万年,可身为即将晋升太乙级数的强者,也不应该会有疲累出现才是。 “柳掌门大驾光临,我逍遥宗蓬荜生辉。请上座!”白尘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显得十分热情。 她被吻得头晕目眩,在她没有意识中,她被池妄捉住手,碰到了烫人的东西。 姜幼不知道的是,池妄为了让乔善宏惹得债,麻烦不找到姜幼这里来,替乔善宏还了高利贷。 “萧逸你是举人,我们定亲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你在这个时候拦着许知颜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许温语也没生气,而是板着脸从萧逸的身上说事。 笑得楚淮舟非常的不爽,秀美的眉毛都皱了,温柔的深紫瞳仁倾着,狠狠地瞪他。 这是他的看家手段,不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就能够于无形之中湮灭敌人的神魂。 她双手抱着头,凤冠上用珍珠串成的流苏已经被迫纠缠在了一起,她的一双弯月眉紧紧皱在一起,嘴巴痛苦的张开,贝齿紧咬着下唇,大红色的口脂都盖不住血珠儿的冒出,她的脸上一片薄汗。 “不敢劳烦团长大驾,已经在今朝酒店定了位置,就待团长光临了!”金子光说道。 他心里有些不爽,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摆出这样的谦卑来,他很难接受,就如同自己一样。 “全蛋,那是什么!”一个过路的老年人拿着拐杖指了指前方飘过的影子。 第九十七章:罗汉叫阵气焰盛,三葬杀佛助石猴 见云端上,有诸佛三千、阿罗五百、八大金刚、无边菩萨。幢幢宝盖个个执,佛宝异花列列摆,或放舍利之光,或有佛虹满空。 又有万千僧尼比丘漫漫苍天,可谓遮云盖日,教天下妖魔怯怯不安。 有一菩萨拨云开雾,诸佛显身,万丈佛光普照而下,笼罩整个花果山,乃至傲来国。 天上白虹千条万道,连接南北,贯 可还不等他回答,突的一声爆炸声响起,无数的碎屑与碎玻璃被炸得四散飞溅。 沐七以为是自己眼睛的问题,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还是这个样子。 可它偏偏寸草不生,土壤连杂草都种不出来,更别提粮食作物什么了。 北冥天元伏龙揉了揉眼睛,然后用力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后,呈现在眼前的仍是那坐黑色龙形山峰,掐了掐自己大腿,也能感到痛感,嘴角边不由浮出一丝古怪的笑脸。 在从司空幽口中听说血脉一事,古伊就好奇过,之时可惜银川大陆对于血脉一事记载太少。 白夏失落的想着,感受到胳膊一痛,砖头看到是师傅抵了她一下,她收回情绪,认真的看向国主。 熊初墨也不迟疑,直接对着他们一个手势,边相互掩护着向目标方向跑去。 “姑娘有些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不是直接回答了吗?”缥缈身影又问道。 听到议论声后,陈鱼睁着哭红了的双眼,好奇的回头看着,只见箱子碎了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上面,是一批颜色艳丽的布匹,只是翻到后,下面,露出的是灰黑色,粗糙至极的最次的东西,弄的她也目瞪口呆。 待到将涂太后安置好之后,朱礼后退一步,便是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匆匆背过身去。 劳家老祖实力不差,是成为了准帝的人物,虽然刚刚踏入准帝而已,但是始终晋入到准帝的范畴。 朱礼的金冠其实是十分重的,戴上一整日,只怕头皮都绷得疼。杨云溪心疼他,总替他揉按。 所以,林轩三人一直在十万大山的外围打转,丝毫不敢深入到内围。 尽管不清楚为什么尘真可以掌控传送阵法,但是魔族隐藏太深了,连离火山庄都是他们的产业。 凡是炼药大师,十有八九都有势力庇护……即使是挂名都好,但是对外的话,这一位炼药大师都是一方势力的成员之一,若然赶尽杀绝,无疑就是和这一处势力为敌了。 陈氏一面说着,一面却是带着浅浅的从容笑容上前来给杨云溪行礼,而后伸手扶了一把素缕。 俞阳在拼命的大喊,喊得撕心裂肺,但是回应她的只有她的回声和那洞口依然在呜呜的吼叫声。 一闪而过的雷霆,直接在天际凝聚了漩涡,滚滚而动的雷光,便是在中心转动了起来。 郑梦并没有去叫爱人起床,而是推开大门,走进了隔壁,打开萧潇的家门,准备叫公婆,以及萧潇起床用餐。 他原本是不需要亲自踢开轿门的,让底下人代劳别人也是不能说什么的,但毕竟轿子里坐着的是他一直想娶的人。 辰沐云本以为自己有大型武器在手,应该能够强上几分,没想到还是被它们完美碾压。 谷靖淑亲自看着乔藴曦喝了药,又陪着她坐了一会,才疲惫地回到东院主院。 陆往伸了个懒腰,准备让苏野先来,毕竟她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说不定还真不用陆往出手就能把事情办的完美呢。 第九十八章:斗至乾坤日月隐,三葬无天战如来 这释迦牟尼佛,数百年前将他镇压五行山下,大圣深知,对方法力浩荡,佛法无边。 由始至终,面对如来,他都不曾大意。 见漫天佛光如天穹压下,大圣虽不知这是甚么个厉害神通,却毫不犹豫用出法天象地。 万丈巨猿擎天顶地,手中金箍化定海之柱。 石猴挥起定海棒。 刹那天地日月变。 “哈……真爽!这就是胜利的感觉!”我躺在枯草上看着天空,感觉一切都变得美好了,心情十分舒畅!之后,夏皓碧也坐到我身边躺下,静静看着我!其实刚才我离开石室之后,夏皓碧就已经用玄光术看过之前发生的事。 天祈对那三位大夫道:“不过他的伤势甚重,即使吃了灵药,要想痊愈我看没有个一年半载也难好得了,下面就靠三位先生了。”向三人拱了拱手,随即同唐玉,月灵,苏欣悦走出药堂来。 其实对这些灾民来说,饥饿还不算什么,毕竟施粥点不少,关键是如何御寒。 虽然以前她多次勾、引他,两人也有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但现在毕竟关系不同,来那档子事儿会不会太尴尬? “夏皓碧,我们明天就出宫!”我突然下了个决定,然后走到南宫龙啸耳边说了悄悄话,就回房间了。 此前他压根不知道注意是苏皖想到的,自然也想不到,苏皖会凭此得了一个县主的封赏。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留下了一个玉瓶,玉瓶悬浮在空中,玉瓶的瓶底刻了一个呆字,十分张扬,就和折扇的字一模一样。 秦明眼睛一亮,是了,他光想着送些立即能用上的,却没想到,直接给银票更实在些。 被锁灵网困住的几人,闻言不由得浑身发颤,犹如坠入了万载冰窟。 他本来想先给乌老打个电话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给这老头儿个惊喜吧。 卢虓见状心中不喜反惊个,但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一双肉掌砰地一声闷响,合十夹住了江珀的剑身。 “好咧!我现在就去!”三胖子说着,抄起家伙,一脑袋扎进了林子里。 “原本属于若水的母亲、莫邪的父亲却被我喊了十几年的爹娘。我不仅用了顾若水的人生,也用了莫邪的人生,尽管这些都非我所愿。 “可是你们的实力上去只能是送死。”林宇拍了拍猿猴的肩膀,旋即就化为了一道闪电之势离开了。 黑夜中的酒吧,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声,往往隐去的不仅仅是人们的烦恼,隐去的还有思想中的糜烂。 虽然和大计划想要的结果有些出入,但至少也救下了最后这一百来个末世轻年,最关键的是彻底铲除了神山部落那个魔鬼和畜生聚集地,未来也不会再有人被他们所残害。 壮汉从半空中落下来,脑袋不偏不倚,正好撞在这块突兀的钟乳石上,整个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当场开了瓢,裂成了好几块,雪白的脑浆和殷红的血浆,飞溅了一地。 大哥,她没有讨价还价好吧,完颜凌月欲哭无泪,这些人可真实诚,连白赚钱的机会都不要。 本来在国际上闹得闹得沸沸扬扬的大事件,忽然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至于那个没有任何加装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包邮的男人分身,再也不会出现了。 犬句来了。她感觉整个琼楼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第九十九章:三界四洲无可避,两败俱伤各退步 如来怒目法相金身顶天立地,仅只手一探,虹光漫过擎天之柱,如滚滚风势;再一掌盖下,佛威冲开多重天障,又似滔滔海潮。 朵朵金莲绽放九千无量界,漫漫佛光普照十万浮屠中。 何人见之不得尊称一句西方第一祖? 三葬则祭出佛虐法相,万丈金身竟魔佛交合,同样顶天立地,同样威势骇人。肌肉如恶鬼狰食般 怕勾起万冬儿的伤心事,他想拽着冬儿往后边去,可是来不及了,杨伯卿已经来到了李母面前。 林希措不及防倒在地上,膝盖磕着地板,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白皙的皮肤瞬间青了一块。 皇上看着他们两个,给谁的事情,他们会自己解决的,不需要他来讲什么。 眼看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机长也是打算赌上一把,在加上自己现在还处于气头上,做事情和决定就比较莽。 柳眉回了卧室,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她没有去工作室,让姜筠替自己把最近的工作,都先给推了。 心绪被今晚突如其来的一处搞得很乱,但是看着男人一脸认真的模样,却又是说不出的信任和依赖。 楚轩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想到早前韩子航的怀疑,他心里大致有了猜测。 别人没注意到李铭硕的异常神态,只有在他身后也出去过一趟的林可立看在了眼里。 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打火机,张野看着也是怪尴尬的,递给唐宏打火机。 “当然可以了,阿姨。您随时都可以去看笑笑的。她毕竟年轻,有好多的事儿,都不是那么的懂,她是很需要你这妈妈的指导和爱的。”万千千笑着道。 蓝桂媛过了一会,才冷静下来,让黑木把邵悦华的资料发给自己。 天魄倒是厉害,在天狼那可怕的一刀之下,竟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被震裂了手臂之上的战甲而已,但是他脸庞还是被气得扭曲在了一起。 对于理查德这次的生意,蓝桂媛也了解一些,她以前和理查德打过交道,理查德是一个有些极端的人,尤其是在生意上,他经常干那种损敌一千,自折八百的事情。 “宋姐,你这颈椎还行。堵塞也不严重。平时应该有锻炼吧?”唐欢随口说道。 “今天是我和哥哥生日吗?”心依默默地抬头看向他们,不是前阵子他们才过生日了吗? 挑了一个消费的好日子,沈骁骁与千烨,当然了,还有蓝桂媛往欧亚来了。 他的态度实在是有点太热情了,这让温静忻有些不大好意,她有些讪讪的笑了一下,“程总,你好!”她真的些说不出太多的话来。 原本在外面等着的云泽凡和凡倍倍,见他们出来,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妈咪!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再醒过来了!”心依那声音是有史以来拉得最高的一次,那几乎撕心裂肺的哭闹。 靳野就算不入最强部落,在蛮荒之地的地位,势力也是不可撼动的。 有专人带领,进出很方便,甚至看的出来,警局里都做了清场的工作。 这理由看着可行,其实也差口气,孙睿不是傻子,他真这么做了,原本孙睿没有想到他对孙禛的偏爱,指不定也琢磨出味道来了。 呼吸之间,那股子焦味弥漫不去,胸口闷得厉害,一喘气就想咳嗽,即便她努力压制着,时不时的,还是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第一百章:世家登门请天师,阴间绝地诡相显 江流儿此趟“远门”只出了一日,被西天灵山这般一折腾,大圣前辈的齐天宴只得中止。 此番,着实令他大开眼界。 曾以为唐三葬前辈镇压马头菩萨时,就已足够惊天动地。如今却发现自己将“惊天动地”一词,安错了地方。 也不知甚么时候,自己能似前辈们厉害啊! “恩公,你回来啦?!” 胡 老头说到最后,几近咆哮,声音大的震得地道的土都哗哗往下落,可见这些年有多郁闷,吃了多少苦。 司机照做,从后视镜中时不时偷瞄一眼,等待着限制级大片上演。 林诗晗就算再怎么样,也是顾夫人养大的孩子,何曾爱过如此的羞辱。 “好吧,那谢谢你了,”王铁梅看见徐芬这样,也只好在做工上更加努力,想出更多的一些好看的新花样,来答谢她。 沈慕熙看了一下高压锅里焖着的排骨,已经焖的差不多了,本来炖排骨需要很久的,可是沈慕熙用高压锅,那就不一样了,几分钟就能给焖好。 “对了,她叫马思云,丈夫是马连长,我问了一下她要不要你家这套家具,她说要我就带她过来了。”王铁梅对徐芬介绍一下跟她一块过来的军嫂。 看得出他是个喜欢学习的好孩子,温凉不想让这么好的一根苗子没了。 本来这些被他淘汰的学员进入四大学院,都心生怨念,每天每夜都给他贡献着负面情绪值,所以,才导致他每天都有大把的负面情绪值入账,加上其他曾得罪过的人,每日入账的负面情绪值,已经多达几百万。 等到徐芬把一切都做好,把饭菜都端出去了,顾景深就刚好回来了。 放他的身影重新显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那些坤元派武者的后方。 刘备看的有意思,心说这些桃符日后应该是被春联给取代了,就连门神都由神荼、郁垒变成了唐朝名将秦琼和尉迟恭。看来做神仙也得与时俱进才行。 郑叔已经过来劝了好几次让三位赶紧去歇着,等有消息了立马来通知三位,连南宇墨的客房都已经收拾干净了,但是三人就是不走。 “是不是我没有那个命?”索哥挠着头,自言自语,像是那事儿不行了一样克制。 安雨落瞧见他往这边走,下意识地往后退,可是怀中抱着有云硕,想起身都难。 这个百鬼瓶,是他最大的底牌,曾经帮助他,杀过一个武道宗师,也正因此,修为境界不算高的他,才能在苏城有偌大名声,宗师亦不敢贸然招惹。 哪里知道,徐荣一个扑击,见关东联军没有溃乱,就那么在阵前转了个弯,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潇潇洒洒的离去。 为了大家有个活动的地方,大帝特意准备了就个莲花世界,作为大家的历练寻宝之地,避免大家闲着蛋疼,到地球的俗世搞事情,破坏俗世的世界和平与稳定。 “好。”雪影起身手刚碰到铁链自己的雷电立即击打在自己的身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贝聪明的脑袋瓜子立即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于是她跟妈妈打听了卖被子的地方,赶着大清早就去了。 “我不喜欢。”贝贝扭捏得想要脱掉,这双鞋子打八九折,算下来要九百多块。 乐笙一进来便将君绮萝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位置,笑得意味深长。 第一百零一章:阴间宝塔白衣主,拘魂吊树有缘由 灯笼鬼估摸得有一丈余高,提着的铁笼中关有数个魂魄,每个魂魄状态皆是浑浑噩噩。 它打开铁笼,揪出了一读书人打扮的魂魄,又以绳索套住脖颈,将魂魄吊在歪脖树上。 “恩公,莫非这灯笼鬼,便是害人的妖魔?” 胡玉玉悄悄给江流儿传音道。 江流儿也传音道:“不太像,这灯笼鬼看着不厉害,也就 而恰恰在这时候,叶青抛出了驻颜丹,能让人至少年轻十岁,而且以后都会衰老减缓,怎能不心动? 这几个大园对这么一位国士级的人物来说简直是轻松到了极点,他随即又派人开辟了不少荒芜贫瘠的地带,专门种植上各种极其上品的灵谷,炼制出来得灵谷丹又专门用来喂养各种仙禽灵兽。 周亮丹田猛然大吼一声,九条愿力灰色长龙从中喷薄而出,缠绕到白云之上,所有观看修士全部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这是什么情况? 胡丽不断地撕打自己,使万家耀本来就因为她在夏清莲面前出现而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 随着作战开始,苏联与后方的陆军、水路已经完全断绝。最少那些已经潜入的“魔鬼之旅”的人,往往有雁过拔毛的习惯。 “咆哮巴宾”随后打开了衣厨,他惊讶的发现。那儿不但有质地良好的西装,甚至那儿已经有了“雷霆国际”的没有带军衔的军装。而那些西装的扣子上,则是一个握着闪电的“宙斯之手”。 可就在半月前儿子被废,让宋峰差点崩溃掉,幸亏还有着那股信念支撑,宋峰挺了过来,现在儿子恢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了。 整片花海香气馥郁,附近一带均能闻到从这里飘出去的花香,夏雪每次和敖天霁一起过来,往往还未到敖家,远远地就能闻到花的香味。 想要一剑斩去这样一个恐怖的深渊,那得需要多么恐怖的力量?武王境的武者肯定是不能够做到的,武皇境的强者虽然力量非常的恐怖,但是想要一剑斩出这样一个深渊,恐怕这个强者在武皇境中也算得上是绝对的强者。 不过,我仔细想一想。也就释然了。苦海离乱老爷子已经是知道宋朝的墓葬是一个凶墓了。 “百分之十二!”沈梵作出让步了,程林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咬紧了牙关。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欺负晴儿了?难道不是晴儿在欺负我吗?”沈梵有些强词夺理地说道。 “外科医生,好像在国外还很有名,听说是医学界的当红炸子鸡!”不过他那个形象跟现实中的医生还真的不太像,倒是像偶像剧里的那些高大帅气的医生。 方尧打破沙锅问到底,心里不明白的事情想一下问个清楚,抓住杜戈辛这样狡猾的角色,可以说得到的就会越多。 一时回到国公府,先见过了长辈们,此后才是姐妹们,大家分别了月余,多少也有几分想念,如今好容易彼此见了面,自有一番嘘寒问暖不消细说。 “上品神将的气息!”众人表情发白,一个个忍耐不了压力,纷纷冲向了沈傲天。 上午九点,沈梵就被冷晴驱逐到了校礼堂,来到礼堂之内,只看了一眼,就蒙圈了。 夏咏宁跟王明阳走在一起,这才不用跑了,只是说起henry她突然就在想,为什么每次他探完班就会出一些事情? 第一百零二章:玉帝法旨有妙用,江流善杀世家子 “这天底下,真这般多负心人?”江流儿咋舌,单单一个大唐,半日就三百多人? 他又问:“被伤及人命的负心人也夺走其魂?这是否太极端了?” 女子道:“你倒是误会了。” 江流儿一怔。 她解释一番。 江流儿恍然。 原来所谓半日三百多人,指的是三百多魂魄,一个人有三魂七魄,就 迟早近来都呆在杭州,卫骁则在北京上课,两人又开始了长期异地的生活,自是想得厉害,如今呆在一起,自是想要亲密,迟早配合地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李静怡不想自己的妈妈为自己担心,瞒下了一切,紧接着就直接坐起坐在她妈妈的身边,却不停地抱着她的手,依偎在妈妈的怀中一同看着电视剧。 能给这渺茫的感情延长三个礼拜等待时限,淮真突然又开心起来。 怕被人看见,林茶都不敢让秦陌殇送她回去,自己默默的打了车。 若是他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地跟着自己的立场,那陈若寒铁定会保他平安过关的。 下学后,正在东宫走的太子魏清璟若有所思地抬头往秦瑾瑜这边一望。 每台自动摄影机,节目组早就设置好了数据,接下里这俩摄影机就会各自全程跟拍萧翊辰和夜莫星。 这一点跟国外的节目不同的是,他这个苦瓜汁绝对没有蹭过任何水进去,百分百原汁原味,苦到让人难以形容,感觉喝了一下这个水,他身上的热气都会消失殆尽,再也不怕上火了。 “走了一个唐启山,出来个姓袁的,怎么就源源不断了?”夜千宠纳闷。 秦陌殇长得高,身材又好,再加上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基本上就是行走的衣架子了。 虽然暂时身体上的情况好了一些,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他的力量持续增长,那么身体的恶化就是不可避免的,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威尔逊,你真的打算借助孛儿只斤家族的力量颠覆联盟?”亚瑟迟疑之中,他凝视着威尔逊的双眼,犹豫的问道。 宫凌睿发出愉悦的笑声,松开手臂,将锦袍脱了,随手一扔,刚躺到床上,又一把扯过十八,却没有搂着她,而是握住了她的手,往被子里塞进去。 “轰隆隆”一声,天空划过几道闪电,将漆黑的夜照的闪闪发亮。 “王爷,这‘神仙酿’虽为不世之佳酿,但是却不能喝太多,否则会醉的!”另一名男子善意的提醒到。 “您便是新来的府君顾大人吧?”枯瘦老者急匆匆地朝顾遥走来,空荡荡的衣衫迎风贴在他身上,仿佛能看到一根一根的肋骨。 “既然你知道有通缉令,便知有人追杀我,我若在这里久住,会连累姑娘。”吴戈轻轻推开我的手。 国器,掌宋大运者,帝王之神器,被称为国器的人,有道是有名于当世,可遇而不可求。 原来,当日赵二在被高峰臭骂一顿离开食为天之后,失魂落魄的准备回家,却在家门口听到了自家大哥与那位“玄龟”的对话。 阿冬被隋依依一说,脸上明显有些恼怒,让她更为疑惑的是,隋依依是怎么知道的? 那张脸上的眼睛还有些细微的动作,骆玥眼中有些诧异,却也很开心。 原本李哲是打算好好隐藏下,待到确认了传承规则之后再做行动的。 第一百零三章:宝杵敲得脑瓜裂,唐皇阴间欲审案 妇人哭喊令闻声赶来的崔家人大惊,那上殷府请江流儿救人的崔氏子弟更怒视江流儿:“我原以为你是得道天师,却不料是妖人!” “崔守业被妖邪所害,你这贼娃非但不去斩妖除魔,反倒上门杀人!杀的还是崔家中人!杀的还是读书之人!今日你出不了崔府了!” 崔家人开始呼唤家丁,又有人立即去报官。 潘师 刘淮军令,斩杀敌军将领者厚赏。不只是钱财的丰厚,更重要的地位的提升,可以一跃成为武士阶层。须知在这个时代,武士是任何平民梦寐以求的职业,只要斩杀伊东右兵,取得他的首绩,命运自此将得以改变。 她说的这些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这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不认识他。 得亏自己慧眼识珠,对徒弟从不体罚,不然……想起陆朝的下场,羽疏冷不丁打了个冷噤。 顿时,一股股热流,如同涓涓细水,缓缓流淌在了叶宇身躯的四肢百骸,不断加固着他的修为和力量。 战斗力系统说完,停下了口,因为他知道,这方理论会带给宁天林怎样的震撼,是需要留些时间,给他消化消化。毕竟这些话,已经有些涉及到宇宙的一些核心。 “奶奶,你要去哪儿?”龙崎樱乃见龙崎堇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不由得大声喊道,同时也跟了上去。 以他对王妃的了解,并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只要他不说,王妃定然不会告状。如此,也是希望能保南二一命。 看着卡修将钥匙收起,大汉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丽莉丝一眼,便哈哈笑到。 夜樱刚踏入酒楼,只感觉一阵冷风料峭,原本漆黑昏暗的房间,忽然变得明亮刺眼。 他容貌生得极佳,面色如雪,眉若远黛,唇如樱红,在烛光里更是柔化了四五分,果真是天香国色。 但即便这样,他以灵力凝化冰剑都能将对手秒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福利克拉见到这里瞬间便变了脸色,他虽是红衣大主教,但是他可不是什么战斗型的英雄,面对这传奇英雄格鲁斯,他果断怂了,如果不是估计红衣大主教的身份,以及教会的尊严,恐怕他早就跑了。 悟性真人皱了皱眉,神念一扫,这才发现慧觉神僧的身体里空空如也,灵气枯竭,若不是肉身强盛,换做一般的修者,早就会因为元气耗尽而死。 但若是单论上三等假丹的数量,比起四大联盟末尾的求仙盟还要多,若不是有着求仙盟大盟主,那位实力达到了一等假丹的人物镇压求仙盟,恐怕这四大联盟的席位就要拱手让人了。 这一击对他来说同样负荷极大,不过威力之强猛绝伦,也是出乎想象的好,并未有让他失望。 虽然那令人无语的称号让白森有种打死他们的冲动,但是这正如他们的命名一般,炽热之炎在离手之后,迅速的化作一道岩浆喷射而出,前方的洞穴直接被岩浆所吞没,大量的虫子被烧成灰烬,融入了岩浆之中。 佑敬言可是还记得有的地方直到解放前夕还有潘杨两家不得通婚的习俗。 如来神掌本已经是大圆满境界,再加上楚风如今元婴期的实力,更是锦上添花。 原来,接她代练任务的家伙居然是楚神本尊,楚神完全是她心目中的终极男神。 原本被八荒血龙,以整条血河之力禁锢的黑暗神主,居然破禁而出了。 第一百零四章:唐皇阴间排场大,江流赶尽又杀绝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朝堂大殿上竟还有个小娃。 有文臣武将认出江流儿,这不是那日……帮陛下解决妖邪之患的小天师吗? 李世民身边那些老班底,更知陛下可是与这位小天师,结拜为兄弟。 双方以兄长御弟相称。 而崔敦礼一见江流儿,登时眼睛都红了。 眸中的愤恨,恨不得剥其皮、饮其血,食 其实衣付刚的这些兄弟都对林成很是敬仰,年纪轻轻,身手高强,又从一个普通的少村少年,闯下偌大的家业。虽然被通缉过,但是不是好汉子是没机会被通缉的,大家都是社会人,最崇拜的就是身手高强、义气为先的好汉。 即便如今不能亲上战场,与北夷蛮族一较长短,但若是能增加幽州驻军的战力,减免些伤亡,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了。 “查清楚了,守卫秦皇岛的北洋新军足有三个团,兵力多达三千五百人!”中情局的情报人员说道。 维多利亚港是位于香港岛和九龙半岛之间的海港。港阔水深,为天然良港,香港亦因而有“东方之珠”、“世界三大天然良港”及“世界三大夜景”之美誉。 她没有紧追着皇后不放,反而向太后下手了;因为太后身后是萧家,皇后相比就好对付的多,所以她要先把太后治住。 “我懂造火药,懂造飞船,条件允许飞机导弹,只要是军火,我都能做!我是这方面的专家!真正的专家!”军火专家说道这些,自有一股自豪情怀散发出来。 听到这句反问水慕霞猛得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他的脸偏过去隐在柱子的影子中,让晋亲王看不到他的脸色。 “你们在这干嘛?”仰天狂客强忍着心恐惧,装着一副冷酷的模样,半眯着眼看着陈枫,有一种老来了,老是主角的架势。 “反击,暴风雪!”千里先生的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口中大叫了一声!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让夜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今日,希望诸位全力以赴,我希望乾元谷从此以后,在一号区域消名!”龙凌一声喝令,天地猛颤,众人惊骇。 还有就是,下去前需要采购大量的物资,谁知道下去后是什么样子,能不能方便的买到所需? 现在摆着周凡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大叔那里,听他说秘密。 南溪荌揉了揉自己睡得有些发昏的脑袋,打开副驾驶的门,跟随着烨梁凯上楼梯。 周凡心中也是懵逼,他的身体确实有些不对劲,但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承认? 当她的脸露出来说时,陆十一倒吸一口凉气,手不自觉的摸向腰间的匕首,要不是看到地上的她是有影子的,那他真的以为面前的这位不是人。 这话一出,严济帆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竟然当即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唐缘的身影突然变的极其宏大,端坐于混沌之中,充塞住整片天地。 饶是阿奎罗,也多多少少受到了这股气势影响,他的动作竟然出现了些许停顿。 宫明很早便起来在自己的院内练软剑了。他的剑法有点奇特,步子也怪异得很,远远望去好似在跳舞一般,轻盈且柔美。然则柔中却又有刚。刚柔并济,危机四伏。 于是后面的妹子们也纷纷表示自己要拍两块的,甚至有之前拍过的也再次排队想要拍张两块的。 第一百零五章: 江流儿此话一出,不仅崔敦礼面色勃然大变,文武百官亦有部分人心头一紧。 有白发苍苍老文臣,满腔愤慨,出班怒斥。 但斥的并非江流儿,而是崔敦礼。 老臣道:“陛下,崔安上(字)身为二房崔氏之首,怎不知家中大小事?他正妻、他次子、他小妾等诸贼所行恶事,他又怎会不知?” “他定然知晓, 李承介他们都不是讲究人,枪就算讲究,也不可能把他们两人赶出去,于是这奇怪的“同居”组合就在这房子里占下来。 “其他的还有吗?”罗茜见到杨廷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竟然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有些狐疑,忍不住再次问道。 听完这使节的叙述,子婴总算明白了过来,之前春秋战国时期,诸国混战一些过不下去的老百姓甚至卿大夫便渡海去海外逃难讨生活,其中一部分便逃到了如今的日本。 如果说刚开始大家还知道顾忌着李承介这个外人还是一个异性在场,等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就是真的完全放开,也真地开始不把他当外人了。 凌霄微微沉默了下来,但是眼神中的嘲讽之色越发的浓郁,看得林山几乎又要发狂了起来。 秦国一统之后,东方六国的土地上各国反抗势力也一直存在,不只有如张良这般的六国旧贵族,一些基层的民众对秦的归属感也不深。 回到店里,华老可能也忽悠累了,赵黎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正坐在旁边喝水润嗓子呢。 轮狱之瞳是仅次于恒界之眼的存在,而且是只有柳萧才拥有的独特瞳术。 跋嗒正是如此,此时它身上传出的妖气,比之前强了可是一倍不止。 所以,最佳的方法就是装深沉,至少,看莫道严的神情,似乎对自己这个面具身份的人,应该是心怀那么一点点愧疚的。 慕康也自己掏出100万的支票,然后叠起来,颤抖着送给凌云,待得凌云满意的点头接过之后,慕康感觉自己老了十岁。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里,该晒太阳的晒太阳,不晒的在旁边休息。”慕奕寒一拂袖说道。 不知是因为这屋子比较热,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宁悦感觉自己脑袋也晕乎乎的,慢吞吞与肖以歆到走廊。 所有长剑,忽然间纷纷融合,三尺青锋,旋转着来到凌云的脚下,一股灵脉三重巅峰的气势从上迸发而出。 三菜一汤,色彩搭配得非常有层次感。红的樱桃花瓣、青的莴笋、白的豆腐……虽然色彩非常丰富,却不显得凌乱,反而摆盘都异常精美,就好像一副刺绣一样,让人不忍心下筷子。 他当初还给了刘大师500万银币,结果刘大师就是这鸟样,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了夫人又折兵。 之后陆雅璇进去,40分钟后出来,记录是打败了灵武五重的傀儡,众人都惊呆了,她竟然能以灵武四重的实力,击败灵武五重的傀儡,不得不说很厉害。 没多久林淑窈下了车,祝霖宇一看她居然是去排队买早点,不用多想她绝对不是给自己买的。 凭借超强的感知力,韩毅很容易便知道,韩洪易并不在他分房间里。 银行一成立,把新铜钱发布出去,那样就会缓解铜荒了。别的不说,银行一成立,就是朝廷收回铸币权的时候了。那时候,宋朝才算是把经济武器拿在了手中。至于铸币,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需要关心么? 第一百零六章:驱神唤仙请太白,星君盛邀听道经 见自家夫人一脸惊愕,殷开山便笑着替她解释一番,不禁令江流儿这外祖母大为震惊。 她叹息道:“不料,博陵崔氏,竟犯下如此多孽业。更不料,堂堂兵部侍郎竟助纣为虐。” “我年龄大了,眼拙,见不出他们是些恶人。好在,好外孙眼清目明,一眼看出其端倪。” 同时,她也更惊讶于江流儿的大胆。 林妖妖的司机目光一冷,拉下车窗便朝着安雪的车,疯狂按喇叭。 “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帮忙应酬一下投行项目经理。”容霆的声音淡淡的,却是不送拒绝的味道。 “不要了,我的那份分给大伙儿吧。”江岚摆了摆手就托着盘子拿起一把餐叉离开了厨房。 也不客气,索旺达找了个距离较远的位子坐了下来,帽子搭在腿上,坐姿一丝不苟。 于是,叶景彦在办公室里,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派人出去查探消息。 看着这张和容骁眉宇有几分相似,但却明显正派多了的脸,司梦绮简直无地自容,就因为一个乌龙,她竟然让他无辜的晒了好久的太阳,又淋这么久的雨。 叶天推开房门,清醒的空气,淡淡的灵气,加上楼外的淡淡灵气,令人心旷神怡,唯一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对的,估计就是面前的道袍男子了。 邱虚庾更加骇然,一是惊骇于王朗的霸道针术,二是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常氏二鬼居然都在谷中,而切还准备修炼“血禁”。 朱宝卿听了,笑而不语,只是一个劲的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如何评价。 若不是这个男人一而三再而三的话,自己至于连走道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这天上午,二班的学员们按照课程安排进行理论知识的学习,内容主要是实战的战术分析,在作战中的用处非常大。 虽然她们年纪已经老了,但是老当益壮,她们的精力也没有任何的消退,她们族中有一些男人被他们这样被抓来的。 宗景灏洗了澡,换了居家休闲装,窄腰宽肩大长腿不穿西装,简单的休闲装也十分好看。 淳风走到大门口便远望得这幅画面,先诧此二人大冬夜坐地乘凉,再看清是在打情骂俏,一时踟蹰,不确定要不要进。 在没有青霉素的年代,这两次就是地狱鬼门关,强如皇帝之子,也有一半以上的几率夭折。 在主裁判的催促下,汪大雷替换颜骏凌登场,张琳鹏继续在场边医治。 随风心翼翼的从身上摸出了四根金锭,慢慢的递到老板的手上,这时候老板的脸色才稍有缓和,将擀面杖从冯浩的脖子上拿下来。 “不,和我们相比,刚刚那些人才是恶魔,或许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主,让我们回来的原因吧,放心吧,这次我们明白了,会好好和你们相处的。为了生存,我们能屈能伸。”持枪男笑道。 还特么的拽到美国去了,还特么的航空母舰,还问我知不知道航空母舰为啥厉害,装的就跟你知道的似的?你特么的见过航空母舰啥样不? “这是艾莉丝的功劳。”这是老岳的原话。楚羽心里想,兽人战士的还能有这么好的能力,不用变身就能驱赶这些毒虫,以后谁家有了艾莉丝之后不就省了一大堆灭虫的药钱了嘛。 其原因,很简单,各家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了让他们的父辈们开始蠢蠢欲动了。 第一百零七章:江流入天庭,三老拜金蝉 江流儿认为,既然是第一次上天庭,那指定先给自己好好倒腾倒腾。 照凡间时辰而言,海外三老还有一日方才讲道。 江流儿先回去沐浴、焚香、换衣、修面…… 又在聊天群中跟前辈们说一下此事。 [净坛使者]:“听着的确是太白金星那老星君能干出的事儿,他在三界人缘都极好哩!且在玉帝那里,也得 说话的男子,赫然是欧阳过,重头到尾,就没正眼看过胡家守族长老,直接无视掉。 古铮右手剑式一转,水滴一样的剑气,连珠迸射,纷纷没入钢爪之中。与此同时,左手滚岩之式继续,滚岩八式一招更胜一招,一旦蓄力圆满,威力甚至不弱于大成陨浆之式。 然而傅易青只问了句“准备好了”,等她点了头,音乐的回声瞬间响彻冰场的角角落落。 她没有继续往外滑,而是停下脚步,像是在正式比赛中的选手那样,给每个方向的观众们屈膝鞠躬。 “那便谢过苏大将军之恩。”完颜煜也轻笑了起来,果然,转移话题是正确的选择。压抑和低沉的情绪,就放在午夜,独自承受罢。 能动手就不多哔哔的雀阴,懒得理会腾蛇,手上见真招,别扯那些没意思的。 她费力睁开眼,阿湘站在床边,已哭成了泪人。她正想安慰她,叫她不要哭,只是病了一场罢了。正要出声,陌云的声音从上方传了来。 幻心一个连着一个的开始救治病人,深入查找病因,只愿日后无冤魂。 梦中的校园正是午时,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苏蝶正在发愣,未看见身后的人。 其实身为男人的他,对于巫医易容出来的绝世容貌和魔鬼身材,说没有一点动心,那是骗人的。 我这才恍然,之前魏先生告诉我,因为这里的风水太凶,必须要请来一尊金佛庇护,而这尊金佛被埋在了地下,想必就是被埋在了这个地方。 “住院?”荆建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盖伦就是那个什么山谷的导演。 不过,张未央和张破军似乎对于这样的受封事情并不太热衷,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全权委托张天养代为受封。 镜中她身后莫名的长出一对黑色翅膀,黑色的毛如倒长的尖刀,穿透背部的肌肤。 “既然傅先生回来了,我就下楼去跟他谈些事。”陆嵘说完,朝楼下走去。 “陛下的意思是?”张天养怎么能听不出艾比斯大帝的话外之音。 她没想到扬天的样子那么年轻,原本还幻想是一个老人,当初杨天浑身都是伤,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韩忘超是钢材大王,在秦城,乃至全省,那都是跺一脚乱颤的人,又有钱,又有实力。 看来这作者是把宇宙,和微观世界相结合,整出来了点稀奇古怪的东西。 在他们的马车远行后不久,一身材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埃索斯的马车旁边。 “我就是随便说说。”唐君烨想到顾倾城在顾氏安排的那些计划也忍不住笑了。 很多年前甚至一度传言连教宗大人都希望能够来天空教堂任职一段时间。 你所在的家族,若是剥削百姓才得享荣华富贵,那百姓起义时,诛杀你全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因为你从家族那里得到的一切,都是家族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 从夫妻两个话里的意思,可以得出结论,很久以前有风之族的族人出去过,并且没有了消息。 第一百零八章:少年听道有顿悟,老君赠丹结善缘 按理来说,金蝉子已转世,如今只是个小娃。 金蝉转世身在拜他们这些仙人时,他们其实可安然接受,也无需还礼。 但不知为何……海外三老却冲其回了个礼。 那众仙也只能赶紧起身,纷纷向着金蝉转世身行礼。 那大阵势,给江流儿吓了一大跳。 放眼望去,这一个個仙人,哪个不比自己厉害? 无常一早就离开了医院,因为他还要带律师去找薛寒,商讨离婚的事宜。除此之外,令他急于离开医院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朴施怡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孔。 店里有顾客,不方便谈话。夏雪把朴施怡带到了二楼的办公室。朴施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乖乖地跟着夏雪来到二楼。夏雪打开屋门,把朴施怡让了进去。 春雨霏霏,有人说,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和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男人不再低三下四,他忽然将朴施怡拉入自己的怀中,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朝着她的病房走去。 所有人都去做准备了,韩东才给李欢解释为什么他这么准确地判断出来对方的来路。 吴参谋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神色平淡的叮嘱了一句,旋即就走下了台阶。 夏雪还没有来得及求饶,随着响彻空气的巴掌声,立刻感到辣辣的疼痛。一个巴掌跟着一个巴掌,重重地落下来。 朴施怡的脸上落落寡欢,索性起身穿起外套,拎起手包就朝着门外走去。 坐在沙发里的安蓉兮,像是感觉到了慕晚的目光,嘴角的笑容一缓,忽地抬目看向还伫立在不远处的她。 “看来只能以速度取胜了,不然硬拼力量的话,自己肯定是要吃亏的。”陆炎心中暗暗想到。 这话问了等于白问,这会儿的顾淮清已经瞎了,韩行川不可能去把眼睛化妆成一个真正瞎子的模样,所以只有以白巾敷眼,魏毓问这话纯粹是没话找话说。 刘秀丽却是什么也没有回答,直接转身就走出了我的屋子,我赶忙下床,抓了放在墙脚的雨伞就跟了出去,结果却没有看到刘秀丽的影子,就只看到了在厅里喝酒的姥爷。 她把话锋一转就变成了这样,她很热络的表情却是叫对面的男人看了极为不悦。 别看他现在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那怒火和憋屈就别提了。听着这这些人一个个发言,他除了沉默,也没别的办法了,坐在这儿,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对,对,我爹才死了一年,这不过是他找的第二个老婆,你们就放过我爹一马吧。”刘申也挣扎着起身,恳求白流年。 可她紧紧揪着我的衣领让我根本就无法动弹,我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之前吞蜘蛛蛊虫的画面。 “好呀。”朱中中很干脆的点了点头,几人又聊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各自散去,回了客栈里的房间。 她的采访大概有10分钟不到,可魏毓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台上站了半个世纪。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私生饭拍多了,魏毓能从记者不大频繁亮起的闪光灯里看出他们对这个环节的敷衍。 因为,如果再这样走下去,还看不到什么希望的话,我们甚至打算从两边的山壁爬上去,虽然上面也只是一片漆黑。 这黑灯瞎火的,附近又没啥人了,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突然给你打招呼,是个男的都会有点谨慎的吧。 第一百零九章:猛虎山中狐遭劫,狼狈为奸土妖王 江流儿寻思,自己在天庭也就待了几个时辰,在听海外三老讲道时、在帮老君炼丹时……也没感觉时间流逝呀! 难道是太入迷了? 忘记时间流逝啦? 抱着一个个疑惑,江流儿走入殷府。 外祖母见他,眼中含泪,嘴上一個劲念叨——当初怎不辞而别?出远门也不跟外祖母知会一声?害得外祖母担心得紧哩! 准确的说,应该是孔曼寒要报复,魅惑利用了段大利。但是佟掌柜还是给了段大利机会,无论是肉还是下水,依然让他供应。 密欧到大门的时候,修伦已经在了,部落里是雄性兽人们此时除了留下守护雌性的,都已迅速奔了过来。大雪在兽人们的头发上堆积了薄薄一层,更显萧肃。 特么的,你不是要考验我是不是老司机吗?你问脑筋急转弯干毛? 山缺瑶依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顺势将那双素手伸向了汤池的碧波之中,轻轻的的一个滑荡,本是清水的汤池瞬间呈现出另一番景象。 信步闲庭,整个寺被层层叠叠的枫树包围着、簇拥着,一片火红。 莫玄陵,纳兰擎天,冷无尘,楚狂人等人,亦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到,他们明明看到凌霄一剑封喉,将澹台雪卿斩杀。 茅真黄咬破舌尖朝着自己脚下喷吐出一口血水,然后有点萎靡的倚靠在石壁之上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他终于知道活尸为什么停止不前了。 李牧舒了口气,沈秋寒来了,幸亏事情已经解决。谁知刚刚放下的心即刻又提了起来。 “大……大人,您要去哪?”吃饱后,饿死鬼热情的看着罗凡,一副要毛遂自荐当导游的意思。 而蓝二郎却看的清清楚楚,他惊讶的张了张嘴:……那是什么?一个花…环? “如果是一般人,他需要长期饮血是藏不住的,如果能在宫里一直藏着,要么他有一定的身份,要么就是有身份的人帮衬着他。”艾雯分析道。 舒婷也是有些累了,便也起身离开,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较偏僻,要回到刚进來的通道,要经过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免有些挤。 由于是黑夜,所以陈浩轩看不到他现在的处境,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的难受,于是他一转身,轰的一声,陈浩轩再次落入水中。幸亏现在不起风了,不然陈浩轩一定又会被河水冲走。 当然从三人当时的认真态度和表情来说,讨厌的成分似乎相当的少,也不排除是装出来的。 不然林木宇在逃亡期间也不能这么顺利,说不定他早死了,而在那个地方他还有一位,很强大,但却是冷漠无情的人,这人就是他们的师父,也是引领了这个世界的顶峰实力的人。 力量品牌的规模影响力商品以及要价的多少成分的精纯度方面这些都是先决条件,只有在全部满足或者大半认可的情况下这个板才能拍下。 苏荷还在栀子花的香气和感动中徘徊,却感觉耳垂上一阵冰凉,她侧过头,正看到钟侨为自己在耳朵上带耳环。 茹媚咬着唇,只顾看着柳青慕笑。她也在笑自己,明明知道他的再动人的情话都不能信,可方才她竟有些动心了。 “好吧,那你先回去,我和长平有些要事要谈,晚些时候我去看你。”他凑过来,示意左翼给他一个香吻。艾雯面难为情地在他脸颊轻点了一下。 第一百一十章:一步杀十妖,观音下界见金蝉 江流儿一开始还想准备一架车辇,却发觉,车辇还不如自己跑得快。 等赶到猛虎山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狐狸们都变成皮草了。 他干脆也让胡玉玉和胡大黄变为狐狸原形。 江流儿先与婢女们知会一声,再跑去殷府,与外祖母知会一声,又去宫中告知了兄长。 随后,江流儿左手一只公狐狸,右手 “自家人,还说什么谢?再说了,现在你是这‘明月天涯歌’的主子,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妈妈遂即推开了花无柳房间的门,将花无柳迎了进去。 到了第四关,这是一道门槛,寸步难行,火焰可以腐蚀掉大道之力形成的保护罩。 凉红妆眼睛都笑成月牙了,将手里的中品灵石扔给了它,二蛋一口将落在地上的灵石吃了,它意犹未尽地将地都舔了一个坑。 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二哥一旦登上王位,第一个处置的就是他。 夜清绝已然反应过来洛无笙在戏耍他,盯着洛无笙的眸子却不再言语,他也有些看不透洛无笙这是何意,难道是她太愤怒了,所以才拿他寻开心?还是狐七媚对她做了什么?他无法确定。 尤其是当他知道这座府邸之中,目前存在好几十个刺客的时候,心下也有些好奇。 花重锦索性敞开了肚皮,青杏在一旁守着,几杯酒下肚,天都已经黑了,青杏看着花重锦直接倒在酒桌上,正愁着该如何是好,没想到王爷居然来了。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卫半夏沉默了很久,她并没有回寝室,而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静静的坐着。 当然,那些杀人越宝,抢夺他人储物袋的事情,他们可不敢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吆喝,做交意,毕竟每个门派长老,师傅发下来的宝物,其中都有气息存在,如有师门之人路过感应到其中的气息,那么一场大战避免不了。 感受到云逍眼神中的压迫,李天雄赶忙应道,心中很清楚该怎么选,却始终也低不下头去。 “嘶!”经受过高等精英教育的三人都不是笨蛋,这样的能量循环,让他们想到了只存在于理论之中的名词。 即便如此,二连的板报还是获得了官兵的盛赞,他们路过二连板报时,就听得有不少人叽叽喳喳在惊叹这板报办出了真水平。 白棠前世恰巧对麻疯有过一些深入的了解。当初他为了寻找传说中稀有的木料,不得不穿过一个山村里遗留下来的古老的麻疯病人隔离所居之地。他亲眼目睹过麻疯病人的惨状,印象深刻得他恨不得自己从来不曾去过那儿。 几只慌乱的兔子无意中跑到村庄的地界,两名好运的村人幸运的将它们捕获。 他下来后毫不停顿,徒手抓住粗绳,双脚顺势一上一下将绳子勒紧,使劲一蹬助力将身体送出,双手交替上拉,三步就上到近6米高处!再蹬得三两下便上了楼顶。 飘在空中,看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躺在床上,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他的防御力很惊人的,就算是一块巨石砸中他,他都不带有一点事的。 元澄也停止了手中的攻击,目光复杂的看着天空之上的天罡战圣,让韩名有了喘息的机会。 “他们奔跑,是为了节省所剩不多的时间。因为,他们都是很贫困的人,赚得的时间少得可怜,还要养家糊口。所以,那些人过得很辛苦。”洛北同情地说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金蝉转世性更凶,万剑穿身杀妖邪 妖洞外围,横尸遍野,血气冲天。 放眼望去,每一具妖怪尸身竟皆无首级,脖颈断裂处光滑无比,似被人精细打磨过一般。 有小妖被吓得魂不守舍,丢弃兵器仓皇逃窜。 却有一把水流化作的飞剑紧随而至。 小妖尚未跑出几步,飞剑便从后脑刺入颅中,又从眉心钻了出来。 飞剑再折返了一下,斩断 嘱咐完之后,老赵后退一步帮李强整了整衣领,放高音量说道:“精神点,还没到最糟的时候呢!”说完之后转个身,丢下依旧是一脸懵逼的李强,拐过拐角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海两人看出了九哥眼里露出的凶光,习惯性的散开了几步,将转身欲走的厨娘佳围在了中间。 焦子谦也是有苦难言,斑马纹的喜怒无常他已经见识过了,被她弄走指不定得怎么收拾自己,本以为男人婆说话好使,没想到她居然直接杀了过来。 元曦满头热汗,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身体都已经无力去支撑五毒兽的毒素了,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毒能把人整的死去活来的话,那么,五毒兽绝对能把所有人都折磨的死去又死来。 做完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简报之后,老傅把手里折叠好的地图递给了胡子,接下来便又是一段沉默的旅程。 至于李强为什么记的这么清楚,那就得问强妈了,因为对方简直就是浪子回头的典型之一,没少让强妈拿来给李强上课。 自己把试炼当真实的梦。却没想到这已经醒了的梦却是将要发生的事情。 解释清楚之后,就是皆大欢喜了。而云箫现在已经是神殿的人了,不日将会跟大祭司回到神殿。 正当他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红妈那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似乎有几分颤抖。 林媛儿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乔馨月,眼睛里划过一丝阴险的光,嘴角有着嗜血的笑容,她在乔馨月的身边,一脚狠狠的踩在了乔馨月的胸口上,乔馨月口中突出了一大口鲜血,从她的脖子上一直流到她的肌肤之中。 当然了,现在的通天尊者,即便是通天戒已经升级,但是,他的实力,却还是停留在原先的境界。 忽然之间一阵清脆的响声袭来,白芷柔被苏染染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将这些食材替换掉。这样一来的话,即便是明早开市,那些人吃的东西也都是没有沾染过毒品的。 陈华是飞鱼平台的一名超管,他今天晚上睡前,准备检查一下直播,有没有哪位主播直播一些不符合规定的东西,正要进入时候。 “没事的。”卢正义知道前面的几辆马车都是满的,如果再加上他和二嘎子的体重的话,会更加危险,他们所在的这辆马车是最合适的。 “一时人心震惊叹惜,乃至皇亲国戚们也认为对韩愈加罪太重为其说情;宪宗便将他贬为潮州刺史。 或许是心里的恐惧太深了,那个叫箐箐的人对于她来说就是救命的稻草。 柳翠莲言之凿凿,孙莹莹和冯婉莹才没带狙击枪;倒让关锦璘捡了个漏。 有被淹没的岛,也有新露出海面的岛,即便一个个排除法的搜寻,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得到的。 “我没有家人,那里几年前被烧掉了,我也是从里面逃出来的,最后才进入丝萝。”这件事情,顾安星从来不跟人提起,就算是在丝萝学院里面有个和她朝夕相处的姐妹,她也只是顺便带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菩萨亲赠避字诀,归心似箭向金光 心中如此迷茫也能理解。 倘若直截了断的断言——江流儿这是在作孽,是犯下了滔天杀孽、是背负了难以洗净的大业大孽。 此生若不皈依佛门并拜入灵山,恐怕是已无救矣。 木吒却觉得,如此断言,不太妥当。 如果江流儿不杀死这妖洞的妖怪,那妖洞妖怪就会杀死许多无辜的狐狸精,也会害死许多无辜之 反正政府的人要是瞧见有人摆摊,只要你在马路边摆,就算没占他们的摊位,一样要给钱。 短短几句话,直接将上蹿下跳的几个股东收拾利索,不愧是大亨级人物,给你点32个赞张劲双目灼灼,对邵爵士从心里佩服的紧。 要知道,从他继任家主的那一刻起,叔叔就只能作为家族的支系而存在,如果叔叔见到他却没有一丝恭敬之情的话,就算做他的失败了。 而且罗志勇还二话不说,竟然真就单独送她去了招待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的出来。 然而,知道寒冰斩的冰刃飞到了面前,魔神梅菲斯特才猛地抬起了右爪,一把抓碎了冰刃。 尤其昊昊长的虎头虎脑,身子也圆滚滚的,可爱的很,周广生见着又更加喜欢了几分。 她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床上躺下了。闭着眼,面上很沉静,绝对看不出刚刚在厨房里那些暧昧和情yu之色。身侧的位置倒是留了一大片,显然是给她留的。夏星辰杵在那,心跳加速。 毕竟姆姆还没有达到传奇境界,这样的“护卫”也只是样子货而已。 “先把蜡烛灭了,不然等蜡烛烧完,那些东西都会出来。”银瞳说着就开始熄灭大殿里面所有的蜡烛。 类似的情况在火之元素英雄兔子的身上其实也有发生,不过兔子说什么也不愿意和可儿分开,所以罗杰考虑再三,还是让兔子上了船。毕竟在海战之中,火元素军团的火焰着实是一大利器。 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多罗感到自己有些空虚起来,每天无非就是品尝一下人面虫,然后就是带着安卡拉男爵四处转转,监督一下恶魔们的工作和训练。 “放心,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多多说着,在控制台前点了几下,就从地面升起一个镜框,里面全是新鲜的蔬菜。 哨兵一听,心中更是肃然起敬,裁决所的人可不是他这种看门的虾兵蟹将可以比。 众所周知,任何召唤神术或者魔法的施法者在召唤完毕之前是不能够移动身体位置的。 “我觉得吧,你这样不好。姨妈唠叨你,就是代表她关心你嘛!”多多说着,做到了长椅上。 孟起敌不过众人质问揶揄的神色,将关于吊坠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哈哈!你是想逼我们暴露吧?”突然这为首的黑袍人将浑身气势一收,大笑起来,似乎是要罢手认输。 这对于娜娜妮主母来说就等于将发言权送到了其它执政主母的手上。 想想看,这帮人是亡命之徒,又持有武器,又是雇佣兵不是一般的匪徒。要是狠下心来,来个自杀式袭击干什么的,这市区还不乱套阿,整座城市都可能会陷入极度恐慌面临恐怖危机。 再往大厅的前方走去,出现的是一张巨大的‘王座’,两边扶手雕刻着黄金真龙,座位的后靠则是天凤展翅,在‘王座’的下方,整齐的排列着十二张紫山木座椅。 第一百一十四章:金山寺中见法明,衣锦还乡遇干亲 自打金光寺住持之位换了个人后,近些日子来,寺中大小事务,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金光寺的香火也比以前更加旺盛。 前来参经礼佛的信男信女,数量也更多了。 法明和尚还让许多凶僧戾尼还俗,还寺院一个清静。 恐怕整个大唐没几座寺庙比金光寺更礼佛。 这一日,寺中来了俩小香客。 想罢收起旋荒剑,双手灵诀再结,便见那黄袍妖道脚下的土地变成一个漩涡把他双脚吸住。 卡妙却吓得向后退了退,他虽然骄横,却不是个傻子,安德里比他年轻多了,加上娴熟的刀法,他根本不是对手,杨毅乐呵呵的看着,在这操蛋的童话世界里,决斗是一种风俗,几乎跟法律等同,相当的普及和普遍。 七劫火煞阵,正好在此时落下,与那红色光芒一碰,瞬间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只于下天空中飞舞的纸灰,如黑蝶纷飞。 “呵,好,很好!”关心瞳失笑摇头,心里慢慢的厌恶堆积在了瞳孔之中,她决定从现在起非常非常讨厌这个微蓝,所以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恩,那各位师侄要努力修炼,以后必定也能达到师叔的这般成就的。”龟宝顿时点了点头,一副高人的模样,就对着那位弟子讲道,而龟宝没有想到自己在凡人界做的事情,已经在宗门里面传开了。 而那些‘精’血‘玉’牌本来是本长老在闭关之前,临时想出来的应付办法,对于那些弟子是没有什么效用,同样也起到了震慑的效果,想必有了这些‘精’血‘玉’牌之后,他们不敢有反叛之心了。 她怎么掺和进来了,难道她也想分一杯羹,要老子的魂魄?西门靖转瞬间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刚才她明显是来找那个瘦竹竿的,再者相由心生,这丫头看着不像是坏人,西门大官人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顿时在雷系结界中的顶空,雷光不停地闪烁着,“轰隆隆!”五道天雷直接砸了下来,全部击中了魁梧令主的身体,而他还来不及自爆,就痛苦地惨叫一声,直接承受了五道天雷。 “哇”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水门脸上着急的神色终于舒缓开来,龙飞却是更加绷紧了神经,他知道,敌人即将来临。或者,已经来了。 “洛无笙?”夜清绝这次的反问却没了前面的故意,而是真的惊讶到了,因为他只知她叫花无柳,每日在‘明月天涯歌’会唱一首曲子,其他的,他手上所有的线索网一点儿也没查到。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他却说不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紧接着他感到好冷。 此人说完,脸上的神色瞬间冷冽起来,眼中那浓郁的杀气清晰可见。 “什么!”众人都非常惊讶,纷纷看向了那监护仪,护士再将刚才的那一片断调出来后,果然,王月涵的心跳线有了一个弧度,众人欣喜异常。 “好的。”洛无笙目送着鬼面古玉离开后,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砰”的一声,她手里的瓶子就碎掉了,鲜红的液体全部渗进地板。 徐仁广顿时血脉喷张,更是不管不顾地亲吻着王月涵,从头一直到颈项,正当他要亲吻到胸前的时候。 越往后翻,阵法需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相对而言,施展阵法也会越来越强,时间也会越来越久,甚至一个大阵,都需要数月数年,甚至数百年才能完成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二兄书院受人欺,江流怒自心头起 和太阳观想一样,大海观想同样分为多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就是观想无尽大海。 他和她就这样擦肩而过,当秦浩南从她身边走过时,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 欧阳晓丽从没有听过什么太极义军或营长什么的,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向龙静宇望去。 青林一怔,转头看向唐雅,唐庸等人也是顺着青林的目光看来,他们并不知晓此事。 “包子?什么是包子?”光家主仿佛从山沟沟里出来的野人般,对这一新鲜事物满脸的疑惑。 楚冰梦一赶过来,也马上施展出了奥义绝招,瞬间凛冬降临,寒气凛冽,天降大雪,冰封数万米,周围战场完全变成了一片冰河时代的场景。 百般无聊的吴磊一听,眼睛一亮,立刻走了过来,显得有些激动。 青林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将其态度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 如意金箍棒再次轻颤了两下,摇身一变,变成一根绣花针,噌的一声,钻进了悟空耳朵里。 夭夭随着等级的提升,水系魔法的攻击力越来越强,攻击范围也是越来越广。最近刚学会的这招技能,秦浩南一直没见她用过。此时用来降雨,正好看看这【水之恩泽】的攻击效果。 “韩先生,如果待会有时间,欢迎您随时给我发信息,干杯。”郑娜利举起手中的香槟杯,笑着说道。 安静柔看着还是漆黑一片的天空,有些疑惑,这哪里像是会天亮的样子? 她的全身酸痛,整个身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这甚至让她不禁怀疑,这副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这些东西,说出来倒是更好,对李娑罗来说,她的心里更加明了了。 从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让杨迪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狗都大。 谢辞只觉得自己的胸前,已经没有任何遮挡,被秦真色咪咪的眼睛看光了一样。 看到这份名单,林逸才意识到,沈淑仪的能力,要远超自己的想象。 军训成绩排名那么低,奖学金泡汤了,尺子大神还成天奚落她讽刺她嫌弃她不能供养自己威胁要离开她,她焦头烂额现在想把军训第一的伍千漫给撕了的心都有。 襄王再度击倒禺彊,并跟上一个大招神龙摆尾。禺彊失血至66%。 在交流的过程中,韩博超发现刘宇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逻辑清晰、语言表达能力很强。 烟雾缓缓散开,起码能看见游风的人影了,同时众人看见他的生命值雷打不动,刚刚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相公,怎么样了?”敖灵儿一把抓住姜阳正捏自己脸蛋的大手,急切的问道。 数息间,山脉里回应的狼嚎声此起彼伏,惊得山脉里无数的鸟兽四散飞奔。 只要是能够拦得住梁霄,他们那光明的种子就会在他们自己的内心生根发芽。 所以现在的她,在魔都认识的朋友只有游风了,所以对方有朋友,让自己可以认识,还算是不错的。 李尹熙的大姐虽然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但保镖依旧对她不好,还经常被家暴,最终两个分手,这件事儿也成为了一个大新闻。 李皓峰与众商人一起来到了李府门外,只见门外停着一个长长的牛车队,自府门外一直延伸到李家坳坳口的大马路上。 李柠溪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消息是眼前人用心才找到的,所以情绪恢复了过后,她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人,突然扑上去抱住了他。 郝多鱼只有位置排进前四名,才有机会留下来,要不然淘汰的就是他。 就这样,雷劫似乎以恒定的时间规律不断降下劫雷,敖灵儿也在服下两枚蛇莓果后,坚持以肉身扛下了七道劫雷。虽然全身伤痕累累,但蛟躯经过雷电的洗礼,也变得更加的强悍。 可是他还得装作没事人一般,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很在乎,敌人就越会用这个来对付自己。 王灵韵抬头看天。她原本没有笑的,可是仰起头看天的那一刻,她却笑了。为什么笑呢?因为想要掩饰眼中的泪花。因为想要努力收回心里的泪花。 “你能不能不喝了!”陈茜将墨逸晨的酒杯刷在地上一声厉喝。陈茜的声音将在座的其他人惊醒,他们向这边望了一眼,又都底下头饮着杯中的的薄酒。陈茜感受到目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失态。 “寒来,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注意到寒来的异常,宫明装作没看见的模样。 黄星华咬牙低吼,话语落下,转身就走,没给展英再开口的机会。 梁雨博听得牙都疼了,开什么玩笑?大爷我还要跟你们一起到处去流浪吗?大爷我现在好好的日子不过,去跟你们往那些偏僻的地方跑,就为了拍这个基本上没什么用处的? 冷捏了捏拳头,他的筋脉突兀,青筋闪现,他暗自发誓,若是这姑娘被风二带走,那剑也是被风二抢走了,必有一日让风二死于他的剑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江流心善开杀戒,圣旨金鞭见州主 周雨嫣接过后,给陈晓红也递了过去,后者对他说了声谢谢,他也回道不客气! 张大炮、李明炎、刘之洋父子都在这里,而张冬离开冬天集团大楼后也来到了这里。 “访希深大姐你的提议不错,我去查一下时空管理局哪艘战舰长得最酷的~”莱尔转瞬消失无踪。 紧接着,刺耳的响声,耳鸣,即便四人用力的想方设法的想要隔绝听力,还是不能抵挡这股刺耳的嗡鸣。 李颜姜迅速开枪,走位躲避子弹,而在瞄准镜中对方也开了枪,二人各中一枪。 李颜姜的目的是钢枪、发泄、杀人,所以具体吃不吃鸡她倒并不看重。 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话,眸中深深浅浅的金色在游动,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第二餐结束后的这段谈论,对于他来说,应该算是自揭伤疤了吧。 既然不认识,郑凡也不敢瞎猜,只能强记字是怎么写的,等到以后上私塾了,再像先生教。 旁观的人们立即紧张地看着患者痛苦的样子,心底都如压着千斤巨石一般,让他们跟着患者痛苦的抽搐喘息起来。 但是兄妹俩配合默契,剑法精妙,在这头凶兽身上留下不少创痕。 “林薇薇,你究竟想怎么样?”上一次林薇薇离开,她就知道林薇薇绝不可能轻易就放过她。 苏叶氏听完,瞬间黑了脸。直觉就是苏静卉把苏云博给设计了,可转念一想,苏静卉设计苏云博能得什么好? 既然她们签下了平等契约,从那一刻开始,她们的命运早已联结在了一起。 要是让顾念晨知道顾臣急不可耐的把她往他这里推,一定会气的暴跳如雷吧。 我弱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在场内扫视,并未找到萧少峰的身影。 “你信他不记得和杨零还有杨戬看吗?”那个男人朝着柴歌低声的问了句。 替身如烟雾般消散,赫拉克罗斯本体完好无损,仅仅只损失了四分之一的体力而已。 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这是身体溃败的征兆。我还要用心地藏起来,怕别人更怕萧漫知道。 打从传出她要指婚给九阿哥就有不少的人恭喜她,说她有福气,说九阿哥是个好的,是尊贵的,就是没有人说九阿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弘一家子带着受伤的李梓本想上王府讨公道,却不想平日里内斗得凶的兄弟几人遇事竟团结起来,一面倒的压着他们,再加上本来就理亏,还真是横竖说不过,到最后,甚至连李梓都被强扣在了恭亲王府。 见到那甲胄分明的官军服饰,以及那斗大的‘赵’字帅旗,直唬的白饶汗如雨下,幽、冀两州有名的赵姓将军,只有赵逸一人。天哪,这竟然是赵逸骑兵!短短半年时间赵逸从何处得来如此多的骑兵? 用力之下,棺盖应声而开,一具人骨顿时显露了出来。也正是这副骨头,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同时棺材内的摆设,又让他们感觉到异常失望。 诗瑶一边说,一边给刘清倒了一杯水,来者是客,不要怠慢了才是。 “看吧,我就说你该埋怨我这个了。”郝绅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他想告诉诗瑶,有什么事就告诉他,让他来帮她分担,可每一次,看到诗瑶脸上那强装的笑,他就开不了口。 “好。”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地位低下的太监在水曦之的面前耀武扬威,诗瑶那原本滋生出的一点不好的意识也被他打乱。 可等他刚打定主意还没来的及实施,就见对面那人把枪一抬吆喝道:“别动!!!再动我要开枪了!!!”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 “官军拦截交通要道,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官军若是利用机会将分割出去的几部各个击破,我军必败。”谋士担心的提议一声。而就在谋士担忧的话刚刚说出,城内就响起了一阵喊杀声。 诗瑶趴在云烨的胸口,虽然她是穿越来的,可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为了她,那个叫睿老的炼药师又哪里会有机会来云府炼什么药,放什么毒。他们又怎么会中毒,又怎么会让云府陷入危机。 这些都是横幅的内容,本来观赛活动草草就能了事,但是报名观赛的实在太多,电竞协会不得不弄得盛大一点。 解博闻则出去组织大家换房间,没有具体说什么事儿,拿出班长的气势,大家还都沉浸在这马上就成为咱们的老班长的情怀之中,全都乖乖听话,没有起刺儿的。 但是晚茹不干,她来都城可不是来给他们搞装修来了。最后,没有办法,雷战再答应陪晚茹玩一天,晚茹这才答应了雷战的请求。 哎哟?我心中一惊,我这闲出屁来的溜达没想到要撞上大八卦了,难不成这俩老妖精守着什么宝贝? 沙恩也知道,这些士兵是有权力开枪的,他也不是傻子,也知道雷战在看着他,所以,他只能打手下去找议员跟武尊,让他们出面来解决雷战。 如此过了两天后,最终林伊漩带着秀蓉和王帅来到一座名为清惠城的城池里,这座城池显然是一个势力很大的帮派管辖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三藏真经欲东传,西行提前保定数 张宦原为大唐京官,在长安城小日子过得好好的。 却不料半年前,建州州官意外身亡,朝廷不知为何,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于是乎,张宦便从一京官,变为建州州主。 好在,此地虽不如长安城繁华昌盛,却也落得个清闲安稳,没有长安那般暗流涌动。 要知道,近些时日,长安城可不安稳。 甚至, 顾云染做了洛王妃,就连舅家的表哥都能跟着王爷步步登高。如今,听说连舅家长子长媳的娘家兄弟,洛王都愿意提携一把。 “没有,就是觉得大师带我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这些日子对方带着自己她是看在眼里,无论对方心中有什么想法或者是算计,就单凭这些日子的照料,自己也欠下了难还的人情债。 “呵呵,你多喝几次以后,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林逸风闻言,笑着端起自己的杯子来,将满满一杯的啤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黄玄灵在家里与武凌霜温存了一下,就立即前往器山,准备将猫妖的尸体给制作成傀儡兽。 黄玄灵也不废话,直接将手放在法宝上面,输入一些法力进入法宝里面。 而熊猫酒仙没有选择跳后排,而且选择去断他们,预判puck的技能结束,然后bkb跳刀过去一脚踩,醉酒云雾之后,直接开了大招,然后开始控制。 常封佐之所以没有让其他人出来争是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出兵分配很合理,有一个四个宗族势力作为保证,加上化魔门同魔关的寻常卫队一起出手是很容易便能打下神关的。 “此事不急着答应,你去将他们带过来给我看看。”老家主不是他们这一代的人,若非云家需要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来主持大局,怕是这位老人早已经将家主的位置交了出去。 杨雪本来是想随五万的,可是陈继珍看到张子琪送了十万后,她马上自掏腰包赞助了杨雪十五万。 见到自己的哥哥一副老农进城,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毕然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耿润润几个完全跟不上宋二笙的思路,被带着走之后,就点了头,现在照片编辑很流行,简单的滤镜柔光什么的,真的太没档次了,附一中的学生都追求更有技术含量的。不过会的人真的不多。 可是兄弟三人后来研究了一下,不如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有机会就把师傅接回来主持大局。 宁云钊当然不会跟着父亲说母亲的不是,闻言再次重申是自己不对。 等到薄堇和海松回来一进家门,薄宇和姚红都乐了,这架势在外面海浪沙滩的晒了一个月,黑了两度,倒是眼睛很亮,精神很好。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可能要回去睡一觉啦……”韩烈说道。然后就想走了。 宝贵的时间用于修炼,绝对不可以浪费在一个恶意江湖的渣滓身上。 恰在此时,又一对身影隐约呈现、她们压低了声音、在谈一些机密的话题。 心中的恐慌再度涌了上来,然后还没等她说什么,一个熟悉的胸|膛就把她抱在了怀中。 卑鄙无耻下|流的谢必诚,你走就走,为什么还要说这样一番话? 作为对手,陆淮之也知此时他若轻易放手,让夏苒离开身旁,只会让老爷子生疑。 而一直被格挡在外面,根本进不来的春安,也终于能够获得自由跑进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观音寻一取经人,西洲“妖怪”化二僧 那妖怪急忙收起宝杖,纳头就拜,连连告罪。 观音不怪他,而是问:“你是何妖?为何拦路?” 妖怪知无不言,原来是凌霄宝殿卷帘大将,因打碎琉璃盏,被玉帝贬下界来。 观音沉吟道:“你能与我相见,便与我有缘。不如入我门来,皈依善果,当取经人之徒。” 卷帘大将好奇一问:“取经人?” 之前秦起并未遇到什么强力对手,所以他的实力到底如何,连李存孝都不太确定。但是现在有严成方这个磨刀石,他的实力就展现出来了。 佩奇的消息渠道比较灵通,她的消息来自wwe,她这么说可以确定,她已经提前得到了陈凡确实要进入主秀的消息。 这就像前世刘备招揽赵云一样,虽然赵云为了忠义,从未背叛公孙瓒,但是之前刘备留下的情谊在此,公孙瓒覆灭之后,赵云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刘备的麾下。 他的退役宣言让整个英格兰足球界都唏嘘不已,一代功勋主教练带着遗憾告别了教练生涯,今年他本来可以再给曼联队带来一个冠军荣誉。 她长发披肩,貌若仙子,气质更是高冷优雅,虽穿着一身单调的白裙,却漂亮的让人无法形容。 “你来吧,我有方法可以考验出一翔到底更爱你还是她。”顾若初总觉得贺一翔和范静琳迟迟不分手的原因之一,便是的心里有范静琳,似乎在他的心里,鱼和熊掌想要同时得到。 推车者一共有十六人,分两班,一班八人,两边各四人推车。这十六名推车者并不是民夫,而是火器手。这十六人只负责推车和守车,而不冲锋破阵。 程希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面前这人的名字,毕竟上辈子都没有听说过他,这辈子也是头第一见到。 在接连查出陆少祁的所作所为后,叶霆琛就十分笃定,顾若初之前与陆少祁去f市并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你少瞧不起人,像你这种造孽我也是第一个遇到,再说了,我也只是外围而已!”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嘀咕着表达自己的不满。 “主人,你想进去除非直接破城,否则潜入是没有可能的。”魔鬼害怕亚当去冒险,急忙出声说道。 而且,神龙军对龙海军的部队进行包抄与分割,消灭了大量的龙海军部队,神龙军这方面,加上军队的数量更多,能调动的军队更多,更有利于对付龙海军的部队。 方柔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向了尸袋,可是没走两步,她就猛地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慢慢睁到最大,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体内的勇气瞬间跑了个精光。 除非像这些妖兽一样躲在巢穴中,躲过阵法的感应,否则一旦在低阶光圈中与低阶灵者交手,阵法的杀戮之力便会到来。 林哥林嫂也挺好奇冯姐的另一半,冯姐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三人的性格都很开朗,又是在同一座城市生活工作,有不少共同话题,早已聊熟。 方柔看着众人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刚准备继续说话,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说完杨凡看着窗外,夜已深,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疲倦。此时的他,充满了干劲,他笑了笑,便开始了今天新的更新。 如果是自然死亡,凭张诚现在的本事,给四眼安排一个好的归宿并不困难,保证让他下辈子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第一百一十九章:观音惠岸化贤人,黑莲涌现魔罗出 今日,长安城外泾河边,有一樵夫、与一渔夫。 樵夫见自己这般打扮,不禁疑惑,便斗胆问:“师父,我们为何要扮成这番模样?” 渔夫淡淡道:“多年后,会有二位贤人在此地吟诗对仗。他们皆为未登科的进士,能识字的山中人矣。” “我所说的话,你需逐一记住,切莫漏记一个字。再之后,我说甚么,你便将 林冉看慕容丽捡到一个令牌之后,盯着沉思许久,然后猛的往一个方向跑去的身影,害怕她又跌倒在何处,急忙跟了上去。 游思瑜三下五除二的将蛋糕分成了若干块:“我不客气了,我先吃了。”她说着拿起一块蛋糕,张嘴就是一大口。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用全力。”李丙先没好气的白了杨明一眼,不过眼底却真正的泛起一丝敬佩,他知道他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杨明了,人家杨明其实一直是在逗他玩呢。 叶汉成微微握紧了拳头,他也是没办法才来问她的,总不能让他去找周子默吧。 “冰系功法!”赵日天惊叫道,他接住了韩冰的冰针攻击后,手掌一阵发麻,此刻轻微颤抖。他可以想象,如果不是这种分散的范围攻击,他一定承受不住。 吃过饭后,几人接着聊,杨明却觉得无聊极了,他跟这帮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不过聊了一会,王龙却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谈起了准备和冯大刚开拍赌神的事。 被宠的时候,她会放下戒备,柔软的像个婴儿,懒惰又可爱,甚至有点笨笨的。 “我要赌上我全部家产。”说着他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大鸡腿放到了碗里。 但是经过刚才与古慎的大战后已经消耗了很多能量,而且他试图收复古慎体内的“病毒源”时甚至将体内全部的奇异符号都用尽了,如今收回体内的只要很少一部分了显然是不足以对付那些神秘代码的。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精心的裁割,总算是把多余的翡翠给淘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浪费,这使得金昊天感到非常的欣慰。 这茶叶王乾坤拿进去收藏,打定主意即使再好的人,这茶叶都不会拿出来。 “呵呵,是,想不到教官还记得我们。”听到金昊天还能叫出自己的三人的名字,他们都有点激动。 说那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闪着光,像是个看着糖果的孩子一样。 王佳慈的话越到后面声音越低,而我被她说的心中直颤,喉咙也干涩的有些发痒。 燕天铭的话让上官青阳抬起了那双茫然的眸子,为何燕天铭会说出这样的话?颜倾城曾经说过,他跟司徒羽长得很像,难道,燕天铭也认识司徒羽? 此人一身黑袍看不清面目,可是在汜水国的士兵看来却是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呵呵,没什么,你现在可是我的主人!你要知道这塔有着神通广大的力量就行了,所产生的一切,都是这座塔的厉害之处!”塔魂微笑道。 “可不是,不过他们的招式威力比之一般的巅峰天尊还要可怕了”。 听到外面沙沙沙的脚步声,大祭司心里急了一下,赶紧起身走到棚子入口,伸手就想要将堵在入口的木头给掀开,手伸到一半,又犹豫了。 摇了摇头,离央随手就将地上的东西重新收了起来,之后稍微打坐修炼了一会,又继续摸索着前进。 第一百二十章:黑莲化身佛魔罗,观音重伤退灵山 一朵黑莲,散发无穷无尽的灭世魔罗气息,当它在东土大唐出现的刹那,曜曜日光被遮掩,半个大唐宛若眨眼陷入黑夜。 皇宫中,正在认真聆听臣子启奏的李世民,忽见眼前一黑,还以为有人行刺。 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天黑了。 朝中众文武,亦是惊愕连连。明明上一刻还光堂明亮,怎下一刻就一片漆黑?半个 不久后,天色黑了下来,未至午夜。凤族王城东南角,大长老云业的府中。二长老云迅,三长老云狼,四长老云晓,五长老云恩在大长老云业的召集下,来到了这里,走进了议事厅。 普普通通的震木拳,被王木这么饶有气势的一喊,别,还有那么一点味道。 谈北陌唧唧哼哼两声,续道:“我是说我,就是我。”颜慕白当他又说胡话,歪过头去不再理他。 米莉根本没听玉儿官在说什么,只认为我是一个大坏蛋。站在她的角度而言。舜史·莱利拉起米莉的手,关心问道;“你没事吧?米莉也很柔和回道:“没有”。我看着它们疑问:“你们是情侣?舜史·莱利道:“当然”。 坂崎獠轻轻将自己的父亲扶到了墙边,就算他再怎么耿直,现在也知道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狗面具,一直以来默默督促自己等人提升的一直都是自己的父亲。 片刻之后,中年人便起身告辞,而墨扬清打算问问他身居何位,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好放任男子离开,看着他飞向高空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而此时萧雨才意识到,自己连同身下的那张漆黑王座,正悬浮在天地之间,就好像天上的神祇一般,遥看着整个世界。 一行人发现是个孩子,凶神恶煞的眼神夹杂着被惹怒的火气向凝霜走了过来。 界域战争雪州总部的大本营就在侠客岛,这倒是和隐杀者所说的话对上了。 到最后,曹美嫦还觉得,他们把她请到派出所来,还有一定程度上帮了她们。 码头上不断的有人在吼着,那些吃饱喝足的码头工人扛着大包不断的在船上船上跑着,原本空旷的码头此时是人挤人,不断有穿着制服拿着喇叭与木棍的人在叫骂,在驱赶着占道,或者是驴子不听话的人。 “花好,帮我看紧月圆,别让她出什么岔子。月圆,你该懂我的。”冷纤凝轻轻的握住花好的手,一双眼睛说不出的真诚,让花好无从拒绝,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朝堂之上岂敢口出戏言。”一直记恨仓洛尘的周德最先开口发难。 钟天贺本能的往后退去,笑话这要是再让她踢到,他还能保得住? 躺在床上茫茫然的盯着天花板,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过那层厚帘没有拉上,淡淡的月光透过那层薄窗帘折射进来,房间里倒也不是那么的漆黑。 时而望向周边,时而驻足沉思,拘光帝尊很是享受宽阔的中寰大道。 所有的人提高了戒备,雨后长虹,这里晴朗无雨,何来的彩虹?我们继续前行,只是把整个队伍拉得更开,树木修剪的越来越齐整,香樟、合欢树等一些不常见的树木夹杂在其中,人工影响的痕迹越来越重。 “公子,进了明月楼,难道不知道明月是卖艺不卖身的吗,况且明月早已有人了。”明月看着他,说的好生无辜,仿佛她是真的想从了他,可惜了,她已经有男人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诸佛皆骇然,玉皇欲纳贤 但见,观音大士身染佛血。 乌云髻,披发散乱;素罗袍,血迹斑斑;锦绒裙,褴褛不堪。 金身法相之上,裂痕弥漫;皮肤血肉之中,白骨可见。 面部,满面煞白,堪如白雪;双臂,伤痕累累,好似烂竹;身躯,莲印残留,魔气飘荡。 诸佛大骇。 要知晓,观世音菩萨乃佛门四大菩萨之一,一身佛法 只见老太医神色凝重,鹤眉紧蹙,大家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不过这种东西美西一直防范严密,只向几个国家出口,是以斯嘉丽能搞到这种东西真的非常令人意外。 听了杜贝的评价,众人点头。笑话,这样的人可能都可以完虐世界冠军了,又怎能不认真不厉害。 而现在,吞天鼎在武魂者大乘期就出现,让秦天绝,拥有了非常可怕的能力。 “今天天热,现在再出去玩时间太短,还是陪爸爸这个朋友躺一会,好朋友最爱相互帮忙。”我说。 雷遁·雷龙龙卷:用雷刀·牙召唤雷电并旋转制造龙卷风一同攻击敌人。 “水泻千里,百折不回,汇入大海。孩子的成长与之一样,可惜我们的教育把成长简化成学习,或分数,忽视了穿山越岗的艰难,很少注意孩子生命的内容和意志究竟符合什么。 项惊雷和项云同时飞退,项惊雷体表的雷电玄光包裹住项云,令周围的暴戾的气息无法伤害到他。 “来不及了!”夜煜缓缓摇头,因为他发现那只巨大的蜈蚣妖shou,突然转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显然是发现了他们。 只能是苦笑了一下,这些事情,真的是说不准什么了,那些事情,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呢? 青玄道士怒吼一声,拿着‘指鬼针’,朝着恶鬼逃走的方向追去。 霸野孤行身为亚人族长权利极大,在平时不管是不是狼人族的人都要服从他的命令。 众人见状有一些惊讶,被这数万支箭矢击中的话,估计怕是没有一副完整的身体了。 龙升把拍下的相片,刚才录下的与扎克将军对话的录音发给了秦东,让秦东把相片和录音发给其他佣兵组织的人。 “我们还能坚持多久?”林朝辉问道,或许他可以找一个折衷的方式,找能信得过的人,偷偷的进行救援行动,但这需要很长的时间。 随着魔母迅速漂浮上升,不断发出哭嚎的尸骸,用自己的血肉支撑楼梯延伸着,一直到头顶封闭的肉壁后,上面堆积的尸骸缓缓地自动让出一个直通外面的圆洞。 诺夫斯基听到龙升这样说,脸色大变,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这次计划的一个棋子。 “龙老爷子,那时候年轻,有些事情做得”朱魅儿情绪低落,往事历历在目。 英王查理一世任命威德尔上尉为指挥官,率领6艘船舰前来中国。 当然了,俗话说,没吃够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李向前拿来的和他穿上的,都是标准制服,一看就知道是衣服和裤子,回忆一下就知道怎么穿,毕竟是有铭牌可以标定位置的,李向前这头“猪”不是刚好当了模特吗。 许潇暗暗心惊,庆幸刚才没有被这些血液溅到身上,不然的话,恐怕连奇门飞甲都要被蚀穿。 司徒羁更是双目喷火,如果不是刚才被夏尘打的狠了点,这时候他还真会冲上来和夏尘打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江流再请镇元子,三皇伏羲见金蝉 见观音佛像脸黑,江流儿吓一跳。 连忙向僧人讨要抹布,就亲自去外头打水打湿抹布,再跑回来,亲自为菩萨擦净佛脸。 如此方才松半口气。 还剩半口气未松,是因不知菩萨心眼大小如何,会不会原谅自己? 江流儿竟在寻思:“要不我捏个驱神诀,将观世音菩萨喊出来,问一问会不会原谅我?” 白墨染看着情形有些不确定了,不由眯了眯眼,难道凌千洛并没有注意到?不过如果她一直盯着自己,那么就有可能看到,他不会错放任何一个怀疑点。 突然,前方道路传来一些动静,李银生一个激灵,拉着兰江明往一旁的草丛里钻去。 “比赛正式开始”的声音落下,一时之间,高台之上的十个比赛单元之内星技横飞,星力四溅。 如果妮娜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自己解决不了,还有聪慧过人的林汐竹在身边帮趁着,解决起来肯定没有什么难度。 而事实上,在得知程羽那怪病消失后的这段时间,他心情就一直很棒。 沐时恩没想到,他们最终竟然来了一家自助西餐厅。哪有人不打声招呼就来吃自助餐的? 接着又是一波毫不犹豫的闪现追击……对面简直是有着日狗的冲动。 显然,沐时恩这副怼人却还要摆出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姿态,叫林安雅满腔羞愤却无从发作。 虽说娃娃在那强行给hope说好话……但这毕竟是决赛的舞台,是太考究一个选手的大赛心态和丰富经验。 乌云珠自是无法抗议什么,也没胆量再睡。在想福临终是将她看得太轻贱才不顾她的感受和尊严。 杨天骢打了一通电话,确定他那位老乡在家,然后便开车送我过去。 接触那么频繁,这样的话齐昕扬会吃醋的。齐昕扬毕竟是他的师弟,怎么说他也是要先考虑师弟的感受,尽一个师兄的职责了。 于是,刘司长打起了电话,打了半天却无人接,或者便是被告知“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很明显,对方不愿意接。 “来给你送点吃的,你们晚上也没在食堂!”悦子将一些饭菜放在桌上。 要是您发现有作品中出现色情、反动、抄袭以及其他非法内容后,请在此举报。 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变化,王娅的俏脸上涌出得意之色,她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和蓝晶有莫大的关系。 这个圆形徽章很明显是一尊至宝,一个配饰竟然是至宝,这个配饰绝对不一般,上面有七道金色纹路,呈火焰波浪状,七道金纹的下面,还有四颗金色星星。 这时,阿万牵来了四岁的竹千代和七岁的阿龟。“竹千代,阿龟,过来。”濑名姬招呼道。 心湖气不打一处来,反了他们,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娘嫁人你们竟然阻拦。 娘亲绝美的脸上都是嫣红的血,嫣红的血浸湿了房里的地砖,让我想起了我的院子里爹栽种的几棵西府海棠树,开花的时候就是这个颜色。 柜子也很实用,内置冰箱,能够装一些饮料,另一边可以装葡萄酒。还配有一套‘精’美的水晶玻璃杯。安峰转身往米黄‘色’的‘床’上一躺,宽度和长度适合。能够躺两个成年人,外加熊孩子。 本以为捡了条命,以后可以安度余生,可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 第一百二十三章:杀生魔经忒荒谬,破戒也可行善举 伏羲欲说些甚么,可想到自己与金蟾转世身也不太熟悉,又不好意思说。 镇元子蹙起眉头,抬头张口欲言,却见江流儿满面希冀。 也许…… 这篇狗屁不通的魔经,就是江流儿身上最好的赔礼了吧? 镇元子即将脱口而出的“狗屁不通”四字也憋了回去。 沉吟一下,只得稍稍委婉道:“这经……你背 旁边的容允琛则抱着双臂靠在房门上,全程就只说了一句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阿平就担心晚一点轩辕灵就会受伤,所以连衣服都没有顾得上穿,就抱着轩辕灵踹门出去,门不知道被谁锁上了,轩辕灵的意识也渐渐清楚了,她软软的倚靠在他怀中。 年南辰不羁话语的声音在邵昕然的耳边传开,让她下意识的咬牙。 这种药也就武侠里能有,毒药都是破坏人体系统的,一个月解一次也不会好,真是毒药,妙梦活不过几天就得死。反之,那就一定不是什么厉害的毒,拿解药吓唬人的。 杜温柔挺委屈,换成她本人来,她也没那胆子扑萧惊堂,只是有这个想法,但肯定是不会付诸行动的。谁让温柔的胆子这么大,她身子想做的事情,脑子根本不去阻止,造成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谁的错? 才只用了三招,两人便被同时打倒在地,“说,你们是什么人?”轩辕寒月冷声问道,这两人比起上次那些刺杀的高手都要厉害一些,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布下的局也更加精妙。 “记得!”顾绾绾回了一句,同时念出一串口诀,随即顾绾绾的容貌和着装都变了,变成了刚刚那个被冷箭穿吼而死的男人。 这种方法王大壮和猴子同样可以做到,但是到了我这儿,却碰到了困难。 七月不由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不出话,只伸手比划,眼看着林氏和林妈妈躺在地上,眼睛瞪的同时闪过一道寒光。 自己句句在理的说辞,让厉锦江一时间还真就是找不到一个能够拒绝她的理由。 莫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此时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可以说是远远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中。 林天笑笑,吞下三粒培元丹,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就地恢复元气修炼起来。 “现在行了吧?”王德柱捏了捏拳头,作为个总是算计别人的奸商,他还是很少体会这种被别人算计的滋味儿,双肿成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方笑刀,生怕他在提出什么要求。 棒子国总统也知道这个情况,他也能够理解那些企业家的做法,但要是国家货币真的崩盘了,估计棒子国没有个1o年积累是翻不了身的,想到这些总统忍不住叹息一声。 但如果二皇子真的正如阿曦嫣说的那般,其实是骗她们的话,那她们即使帮二皇子夺得皇位,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自己对于山野中的一切都不熟悉,眼前这少年既然敢跟随商队出行,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劳拉打量了一下方离和他怀中的莎莉,判断出这个看起来比她还瘦弱的少年基本属于无害的那种,对于方离的邀请略略有点动心。 变强,让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变强,我不去招惹你们,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你们欺负我。 银丝之鹰在被言峰绮礼的拳头打中的同时,突然恢复成了没有固定形状的柔软银丝,这些银丝顺着他的的力量,像爬山虎似的缠住了言峰绮礼的右臂。 第一百二十四章:唐皇薨逝,江流儿再入阴间 李世民并不知自己正在做清醒梦。 见眼前之人鲜血淋漓,煞似阴间厉鬼出没,本能反应便是想抓起宝剑,与之拼杀一番。 却一手抓了个空。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朕的寝宫?”李世民收回手,喝声壮胆:“千牛卫何在?宫女何在?太监何在?朕的文武何在?” 一连串的大喝却无人响应。 令李世民 凌雨又一次送饭给陈风时,曾经问过陈风,你能不能先把凌霜派下山,执行每隔十年就要派一个年轻弟子下山的门规。 围观的剧组成员纷纷鼓掌喝彩,不时响起几声口哨声。而张五郎和那位替身表情兴奋,光是被这些好莱坞的电影人认可,就感觉脸上万分光彩。 “不好意思,刚才梦离大人没有规定一次加价多少?我身上正好有一百零一万块血石,真是不好意思,你要是没有血石了,要就让给本大爷我吧。”青元搓了搓手心,哈哈一笑。 回复完短信,简宁照常回到佳丽的集合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王锦华心中颇有点惊讶,莫非夏亚家已经与张家联合了不成?两家的关系这么好。 抬着萧仙子的是几只地鼠,它们交头接耳,谈论着是煮还是炸的问题。 光头商人朱忆琛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道貌岸然的样子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影视剧中常见的衣冠禽兽。他脸上的皱纹似乎比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多了一些,看得出来郭家吉的死的确让他劳心伤神,痛心不已。 欧阳希子闭上眼,感受到陆幽冥身上的气,属于人的灵气越来越少了,而妖气越来越重,陆幽冥好似一块被扔进水里的木块,起先还能浮着,时间久了就开始下沉。 这是我心里的潜台词,把这两个警察狠狠的痛骂了一遍,当然,表面上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毕竟人家是警察,我只是普通百姓而已。 “外面的记者很多,也许他们喜闻乐见傅总的绝妙癖好。”顾景臣接着说道。 作为一头经常与人类接触的智慧动物领地的领袖,他知道红脸狒狒们这样的形态,会对走着类似进化路线的人类造成怎么样的震撼。 靠近了些,她便示好地,带着点撒娇地,指尖一点点试探地轻轻蹭了蹭他的衣服,却连扯都没敢扯。 在这种宁静的气氛中,罗恩顺着花坛将整个警局逛了个遍——橙县警察总局总共有六幢楼:两幢六层楼和四幢三层楼,还有三个操场,整体面积比罗恩经常跑步锻炼的贝纳多第一学校还要大。 “沁儿!”她脑子怎么长得?为什么总说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自己不清楚吗? 最下面是梅兰,梅兰低头扭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完全忽略了此时堂内正在发生什么。 先开始安安还能乖乖地在聂焱身上走路,后来走累了就开始闹腾。聂焱伸长了手臂,把安安一下下的推举起来。 说话间已有下人抬来一张古琴,琥珀色的琴身,上有七根琴弦,并无多余装饰,只放在那里就散发出了一种古朴的古风。 “你想做什么?”对于突如其来的壁咚,沈卿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北辰潇原本是不想出来的,听着外面嚷嚷得厉害,知道以柳依雪的贵妃身份,他府上的人谁都不敢把她怎么样,只好出现。“不知贵妃娘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他淡漠的问她。 第一百二十五章:鬼仙设宴迎唐皇,阎王宝簿遭暗改 “是朕。”李世民笑着承认的二字,更令那赤面鬼将震惊连连。 赤面鬼将仔细打量这唐皇,发现并非肉体凡胎,真的只是三魂七魄。 遂不禁小心翼翼问道:“陛下难道是已经?” 李世民倒看得很开,他回道:“死喽!” 赤面鬼将也不知说甚么才好,只得心头颇为唏嘘。 堂堂人间帝王,终有一日, 二十个气球很简单,因为气球摆放得还算密集,掌握好节奏,和气枪的准星,几乎都能达成二十个。 顾昀这才明白,这丫头把手伸过来,是以为自己的惩罚是打手心。 谁都知道余欢临危不惧,把林主任从车轮前推开了,还因此获得了见义勇为表彰,对这一幕见怪不怪。 不过眼下她又想到一件事情,自己在珠宝店说要给哥哥买礼物的,结果给忘了。 审讯室的门打开,韩延宇看到门口,张志远正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当然买性价比最高的。”钱到用时方恨少,乔桑宁可不敢像苏曼那样,大手大脚。 萧家那边本来就比燕家少一个凝丹大修士,此时也是靠着他萧家传承下来的战阵才勉强和燕家打了个势均力敌。 可若是青蛇不来,那再过一会,这天地气机便会成为无主之物,谁都可以取,若最终还是无人取,自然便会缓缓散去。 陈浩然点点头,他所写的方子就是白马蹄散,韩老能够一眼瞧出是白马蹄散,心中也有些佩服这位韩老。 大概三秒以后,松岛菜菜子将那块牛肉给取了出来,哪里还有半分牛肉的踪影,仅剩下了一摊血迹。 “谢陛下”楚墨风再度对着李渊叩了三个响头,随即起身返回了原处。 许朝暮也很疑惑。厉寒尘回京没多久,平日也只是深居简出不爱与人交往罢了,也不至于得罪人,到底是谁想对付他? 秦天君也跟着秦夫子赶了过来,然而蔡老头带着蔡家人却姗姗来迟,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偏巧跟秦天君同一时间。 长刀格挡,四面八方都是剑气,每道剑气在碰撞间又形成自己的都有的碰撞轨迹,背刀少年只来及阻挡,第二道剑道神通已经激发而出。 心里不禁暗暗赞叹,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与年轻的自己有得一拼。 华盖马车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最后在挂着白灯笼的长兴候府门前停下。 自长兴候府那件事后,许汀兰对许朝暮则是恨得要命,奈何在长辈面前得将这份怒火压在心里。 心思深沉如傅言景,在见到常安王那一刻,便知道他心底打得什么算盘。 而虞逸齐想到的是是不是他觉得太麻烦自己了,想证明如果是自己主动的话,他心里也就不会那么过意不去了。 换作其他人可能没感觉,并没有觉得温野有积极营业多少的,但是如果此时被野蛮生长看到,估计要在不禁烟火的网上排队放鞭炮了。 所有人都是立即目光落在了那个老者的身上,他们都是立即忍不住惊呼道。 华生单掌轻轻推出,好像将时间的脚步都挡住了,永恒就定格在这一刹那,将不会再消散,光阴一去如流水再也不会出现,逝去的岁月已经永远的逝去,而当下的时光却被华生这轻轻一掌给记录下来,永远不会化作尘烟。 作为公司的董事,周行云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东道集团的启动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江流阴间捞唐皇,行者惶惊汗浃背 阎罗王寻思一番,倘若是江流儿手执判笔,修改生死簿,与自己应当关系不大。 何况,这江流儿乃金蝉转世,背景深厚得紧。 他便取出判笔一支,还特意叮嘱道:“可不得乱改他人生死命数,仅可将大唐皇帝的改回来,尽量不改多,也不改少,误差可不要太大。” 江流儿颔首,他记得兄长还有十八年寿元。 魔化的元婴妖修疯狂暴戾,兽性被无限放大,经过三五次斗法,子璇发现,这些妖修的本命天赋威力都有一定程度的增长。 别的仙门,绝大多数的修行方法,都是要力战睡魔,珍惜时间勇猛精进地修行的。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你该怎么办,从内心讲,我希望林鸥可以改变主意,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这就是人生,充满了很多无奈。 她醒来的时候,天地元气已经浸透她的灵台。易清刚刚恢复神智,就差点儿被那种丝毫不容她违拗和反应的本能的命令给控制。 如此可爱,白无尘差点就笑出声来了。还好,嘴巴还被落万雨的手捂住。此刻,白无尘才悟起落万雨的大手还在,立即伸手一甩把他的手甩开,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双灵浑身都是劲儿,总感觉一天不打这人就心痒痒。正好师父不在,他挥舞着拳头砰砰砸到二人身上,满脸都是兴奋的奸笑。 她本就颜色上好,这会脸上挂着泪珠,再配上她拿捏正好的表情,让赵氏忍不住陪着肝肠寸断,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痛哭一场。 “我先回去炼丹了,你若是先炼好,就在天狼峰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城中换灵石。”子在空中与何淼淼道了别,转身朝太白峰走去。 看样子赵柏年非常的轻松,脸上的皱纹似乎都绽放了开来,颇有些春意盎然,杜峰心下狐疑,这老人给朱瞻基吐露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心情这么好了?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司徒轩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阎六从背囊里抓出来一把清灰,对我说:“胡三,你胡家保我阎家留后,我阎家今天就还你了,能不能忍过去看你的命硬不硬了,别说我们不仗义。”说完把手里的清灰朝在我胸口一撒。 上次只是听廖达所说。现在,则是亲眼所见。看着那枚青珠上青光的闪动,耿通天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 但晋凌以希望学习山海诀为由,暂表拒绝。赵铭有些失望,但仍没失礼数。 眼前的这个少年,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头发凌乱不已,松散的长发几欲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身后悬挂着一柄看起来不可一世的仙剑,怎么看起来像是流浪天涯的剑客? 莫修远亲‘吻’着她柔软的‘唇’瓣,‘舔’舐着她甜美的香舌,夜晚的气氛,在房间中得到升华,窗外透亮的灯光渐渐开始变得黑暗,模糊,陆漫漫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莫修远,不能反抗的强势。 完全不知道自己给太史皇城内的修仙者们带来多大震撼力的萧鱼淼。 茶水终究是没有喝到嘴里,而是……尽数地泼在了清漪和齐连琛的身上。 “你敢。”北冥长风浑身上下骤然间杀气飞扬,两个字几乎从牙缝中崩出来。 萧鱼淼屏息凝神悄然立在半空中,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在她眼前斗狠拼功法的两人,她在等一个最有利的出手机会。 第一百二十七章:菩萨阴间降“妖邪”,大乘佛法《三藏》经 然而他却是没有想到,永生之门里面所流传出来的三千大道与他自身的修为互相印证之下,竟然能够让他的修为直接突破到尊者的境界。 “谁知道呢!可能会把符合条件的学生的名字统计起来,然后再从中筛选吧!”唐宁信口说道,他不觉得自己猜对了,因为这种方法很不魔法。 于是,耶拿、帕德博恩、奥厄队提前锁定降级名额,凯泽斯劳滕、奥斯纳布吕克、奥格斯堡等下游球队纷纷上岸,提前保级成功。 在深镇呆了一个星期,刘大炮随后的几天都在陪钟憷虹,算是弥补对她的亏欠。 考察了半个月,牛大炮觉得这儿的情况还是不错,民心也可以利用,关键还是位置,在这儿种出来的粮食,不但可以辐射日笨,还能否辐射到太平洋中的一些岛国。 经过大破灭后,不要说穿越回太古,就是穿越回完好的大六道时代,几乎都不可能,唯有少数几人能够做到。 偶有一点被月光和星光关照到的地方,还能看清楚一点其他的地方就是一片昏暗,想要看清楚一点,没有一点眼力劲肯定是不行的。 说完,马人头领才低下了头,看向唐宁,“远方来的客人们,请入部落内一叙!”说着,他身后本来持着弓箭的马人们纷纷收回了手中的武器,分成两列,像是在列队欢迎一般。 当然,要说长安城里的五行阵天上地下无所不包,那绝对是夸张。 “史诗任务影响的是全国,传说级任务影响的是全球吗?”周毅沉吟道。 如获至宝地仔细揣摩着‘生生不息’法诀的奥妙之处,到了最后,钟馗长舒了一口气,面露狂喜之色。 再加上青龙一族的族长青玄,自己若贸然前往,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只是他们自己不甘心吧,我很清楚要是没有自己的因素,他们不上来作死,似乎怎么都不可能被攻击到了,那种口腔内的腥臭气息就应该让人够呛。 王鹏飞手足无措,想要帮助蒋辰,却毫无办法。现如今只能按照蒋辰说得来,他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强大,蒋辰陷入了困境只能眼睁睁看着。 力魁大笑一声,突然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巨枪横举,一动也不动,身上开始散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到了楼下,秦沧早就已经坐在车里面了,现在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以秦沧畏寒的体质,除非是工作需要,逼不得已,否则他是不会在户外多呆一分钟的。 本来他们答应随墨江南前来,就是为了还墨江南往日恩情,或是觉的应该为苍生出力,如今圆满完成,皆大欢喜。 不见李晏也罢,也没有见的必要,在这边城,我还有一个牵挂的人,那就是李攸雪,但是娼宣不告诉她的所在,很明显她在躲着我,我也不好在边城到处搜寻,随他去吧。 天空,看着已经失去了抵抗的夏流,凶兽饕餮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与贪楚,身体正慢慢向着前者逼近。 “呵呵死在一起吧!”马舒瑶几乎接近疯狂,近光照耀在她的脸上,那几乎疯狂的笑容显得那么的吓人。 我抬起头来非常认真的看着对方,这一次汤姆好像变得有点儿相信我了,他沉默了下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故事。 我的心脏蹦蹦跳的不行,自从来到了这边之后,我感觉我呼吸到的空气都是自由的。 墨岚此时采用的火焰,是自己的本源炼丹之火,而非天火,之所以不选择用温度更高,更为纯粹的火灵之火,是害怕它恐怖的高温,将何枫的肌骨完全融化。 “呀!”那位冯姓长老,张开了浓密胡须下的薄唇,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一条猪腿而已,你就拿回去吃吧!”老陈说完就要把打包好的猪腿塞到苏宸浩手里。 马车回到明安王府,径直从南门进去了。直到停下来,才有丫环在外扬声喊,“王府到了,请王妃下马车。”继而为她放好马凳,掀起马车帘幔。 她还以为会有多刺激的场面,至少也得将那山贼刻画得丑陋凶恶无比,让人一看就想吐吧,没想到竟然也只找了一个个子矮的白脸生。 莫月兀的一愣,她本来是因为呓语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误入这里的。 在魔术泛滥的末法时代中,不依靠魔法使传承、或者动用政治资本的力量,仅仅依靠纯粹的魔术才能,就能成为魔术界最高峰的‘冠位’。 天地之间,风雨狂暴着冲下,宁青筠闭上了眼,绝美的脸上浮起一丝释然的微笑。 第一百二十八章:西行之路多凶险,唐皇不愧天可汗 江流儿面色并无波澜,心中却掀惊涛骇浪。 据唐三葬前辈所言,取经得需在十几年后。 可无天前辈也说过,观音菩萨上次来寻他,便是想接引他提前去西行取经。 只是因生起误会,导致发生了微妙的岔子。 如今,观音菩萨便想再借此机会接引他西行么? 江流儿心中思绪复杂,他其实觉得自己尚未 “卫将军该不是想到了什么破敌良策,故而眼下如此不把老夫这个国丈放在眼里吧?”再三低声下气之后,卫阶还是一副高高在上,无视他王恭的样子,王恭终于火气,说话也变得冰冷起来。 毕竟,无论盛敏佳怎么看,都没有从李长林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气势。 唉,人们咋都这么有心机呢?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些真诚和善良吗? “晓清,你怎么来了?”章熊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不过在最后关头刹住了车,不至于当着卫阶的面就给了晓清一个熊抱。 “非去不可,否则卫阶自认无法向濛濛交待!”卫阶坚定地说道。 不仅仅是何无忌,就连校场上的三人也没有想到,何无忌刚到,卫阶便让童猛来检验何无忌的武功。 盗墓门演变到如今,世人已知,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卸岭有甲。 在被追杀的过程当中,宋铭也趁机使用过绿苏打传授的方法,企图再次得到祭坛,可无一例外,这几次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看来宋铭的好运似乎到了尽头。 风华直直地注视着若馨的眼睛,盯着她滑落颊边的泪,比那柄尖刀直刺心窝的巨痛更让他难忍。 柳子非在来到非徒谷担任治衙衙司之前,属于修罗境已经撤了番号的“丁武军”一员,军衔为少校,统领一个团级战斗力。本身实力已经在识定中期。 万众聚焦,神空依旧单手负立,嘴角挂着不变的淡笑,如神临凡间,以俯瞰姿态,笑看人间众生。 天地异象,在萨满识海上方砰然炸动,无数闪电似乎察觉到封印中潜藏的那个神秘的意识想要借助外间力量突破封印的念头,纷纷轰鸣击向山峭。 云泽沉默着,他一直最明白清让的心思,这些年的感情如何说断就断了。 姜母微笑点头,心里却莫名地不安。姜越自幼性格沉稳,不是那么容易失分寸的孩子,他刚才是怎么了?碍于颜姗姗在场,她没法继续联系姜越问清楚原委,只好先带着颜姗姗去吃饭。 “放心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把你姜越哥怎么样。”许翼淡然地说道。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这是他们成为武神的最后机会。如果他们不能,那么他们将继续活很长时间。 “凌仙子找我是有事?”苏羽随意看了眼她,波澜不惊,毫无惊慌之意。 病人其实没什么大碍,医生帮她打好点滴走出来,靳光衍尾随其后。 徐洪的脸色有本来替秦梦灵感到高兴的神奇慢慢的变得凝重,接着开始变得有点煞白似乎很吃力的样子,这时徐洪发现自己竟然有种无力支撑防御罩的感觉,秦梦灵所散发出的灵魂波动完全不下于自己。 林玄动还想逃跑,沈锋一声冷哼,“血浮屠”内的“梦魇”和“雪麒麟”随即飞出,各自祭出一道气息,直接断了林玄动所有的退路。 袁珊宝还要再说什么,杜月笙却直接结束了这场对话。他到现在也想不出该怎么劝袁珊宝来。而且,实话实说,袁珊宝更适合脚踏实地的从底层开始拼搏。所以,杜月笙就不着急给他做思想工作。 第一百二十九章:唐皇复生,江流再升官儿 长孙皇后已哭得双眸发红。 她守着李世民的尸身,已守了接近一天一夜。 她为等江流儿归来,也等了许久。 心中那一丝丝的希冀,随着时间消磨变得越来越少。 长孙皇后本已不抱什么希望,却忽然见眼前钻出了一个少年郎,不是江流儿还能是谁? 还未等长孙皇后开口。 她又忽见,躺在龙 “我一直不明白,伊米尔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弄出这么个令人讨厌的宗教的?”托儿挠着头问道。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刚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能够猜到一些事情。 这样的换线操作,不管完成地多利落,肯定会或多或少地牺牲一些兵线上的经验,对solo局的发育而言,可以说是损失巨大了。 “那有人说出来吗?”长乐却没有理会这个,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之所以说冷兵器比热武器更加实用,是因为普通人很难去操控,或者短时间内适应枪械的性能。而不管你手里是刀,还是其他东西,上手都十分简单,只要朝着丧尸脑袋或砸或砍,直到他失去行动能力为止。 本来,一个魔化壮汉已经来到了林晨的身后,准备一记手刀劈向林晨的脑袋,他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一记手刀将林晨的脑袋劈得稀巴烂,彻底了结林晨。 和邱穆的淡定不同,韩宥倒是毫不见外地对这波夸赞照单全收,顺便一板一眼地假客套起来。 还没接触灭绝之星的本体,他身上的眼睛就已经被灼热的空气烧得发酸。 修为差一些的神机门弟子,仅仅是在这一声金钹之下,就已经有些坚持不足,眼角都已经沁出血来,可是他们的心志似乎已经完全被魔化,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依旧坚持向前迈进。 苍龙长吟骇鬼惊神,号天异龙左龙缺一拳落下顿时造出百里绵延的无底深渊,这尾拦路的强龙拳势再变忽而转为神龙摆尾一般,只此一招,便将众多森狱皇子以及精兵强将全数打回原地。 “慕心师妹,你确定就是这里?”牧凡看着面前的峡谷,脸色也是有些凝重。他去过戮真塔,在戮真塔有一个叫做一线天的地方,可是牧凡却觉得用一线天来形容面前的峡谷要更加合适一些。 “就地突审?”蓝山念叨了一遍电视里老听的这句话,摇了摇头。 却没想到,他们在即将挖进遗迹前,却会遇到用异能加固过的钢筋。 是不是好心,在场之人都很清楚,鬼隐此人亦正亦邪,要说他会那宿香去跟欲界交易舒石公是一点都不会奇怪,或者说,在这样一个敏感时刻到来的鬼隐,实在有相当大的可能去做这件事。 过了一会儿,郁绮鸢一直也不说话了,大概是觉得想问的问完了。 肖凡眼一白这个没头没脑的丫头,索‘性’不理她,直接走了出去,向着祈天宫走去。 他本来还担心和苏子娴独处的气氛会有些尴尬,有了芊芊夹在中间,这些就不存在了。 杨子荣也是满脸的震惊,他更震惊于,这个神秘人手里面的武器到底是什么,这里威力也太大了,这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他本来还想不到对方怎么做到封锁,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可以说叶潇看似微不足道的这一个举动引发的蝴蝶效应还是很壮观,最起码已经改变了剧情的走向,接下来就要看典庆能不能带着身受重伤的刘季和内力消耗殆尽的朱家冲出重围了。 第一百三十章:八戒:三藏经?我有啊! 观音菩萨并未回南海,而是先将自己的弟子从玉净瓶中放出,再驾祥云来到大雷音寺。 西方诸佛见观音菩萨来此,纷纷向其询问,引导金蝉子西行之事可顺利否? 观音菩萨露出笑颜,虽未说什么,但诸佛已心中明了。 看来观音菩萨此行是成功引导金蝉取经了。 虽说那过程有些波折,期间更是深受重伤。 “这一拳,算是我回敬你的,可惜这次时间不够,不然我还真想把你送去体验一下种植园的生活。”琉星看着倒在地上的五月,漫不经心地道。 这东西自然也是葵博士本来的发明,前世他们前往波塞冬的时候,破军为了泡妞特地从葵博士那边要来这个东西,用以维持第七感全开的状态,而这段时间他在吸取热量的同时,也顺手把它弄了出来。 沈宸接过信封,修长如玉的手指慢慢拆开,称得上秀娟的字体慢慢映入眼帘。 “那伱呢?”莉莉丝看出了琉星的情绪有些低沉,因此也没有再在之前的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直接就去了医生那边,花了五分钟时间,给姜芳调去了单人病房。 等到洗白之后,他就再也不碰那些要命的买卖,就可以把她接到身边一起过日子。 被害人是在于耀阳不在村的时间段出事的,这就给如棠省了不少事。 要是当兄弟,他觉得陆霆够格,毕竟陆霆的身手已经得到他的认可。 倒不是多想吃,只是如果叶芷姐夹菜给他吃,两人的关系会更近一点。 马伦甚至曾经策划过“兵谏”,让铁中旗当董事长,他们几个兄弟直接管理公司。 叶秋并不会什么剑法,但修为到了他这种地步,即便随便挥出一剑,都有不俗的威力。 自进化以来,角龙的尾锤既没有进化出自己砸自己的能力以及关节角度,那么平日一锤一只轰龙的尾锤,自然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接下来的五天,穆辰东除了办理注册公司的手续,找人设计我装修办公场所之外,就一直忙于寻找病人,推销药膳,只是很少能碰上富豪级的病人。 苏芷爱心里直嘀咕,墨施燕这反应速度简直就是神速,她都望尘莫及,哪像是病人? 此时的隽生正趴在桌子上想他的秘密,窗口的夕阳透过透明的窗棂打在他黑色的头发上,在教室的地面上投下黑色的影子。 随后他蓦然一顿,放下右手,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深呼吸了一口气,在周围认真布下一个禁制后,到头便睡了。 “我叫姜玉轩……”好半天之后,姜玉轩才冲着叶璇逐渐消失的背影回应道。 “第几代?”梅玉瑶一头黑线,“难道您不知道姜家的第一代始祖名字叫做姜太冲吗?公子,您的辈分和姜家的始祖是一个辈分了。”梅玉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三人本打算离开蛮荒森林,突然发现唐云迅速冲了过来,以为他要出手攻击。 张谦一阵头大,为什么总是在最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就会突然出现呢? 下一刻,我就看到了走廊上的雨水,没有来得及感叹,就摔了下去。 沿着走廊蜿蜿蜒蜒,穿过了一个百花绽放的花园,经过一些房舍,竟是一路毫无阻碍,没有一点危险。 “呵呵,我叫大龙哥去帮你们买电脑,这样你们就可以在房间里陪我玩游戏了。”朴天秀笑道。 第一百三十一章:“高僧”赠二宝,法会声势浩 八戒前辈的一席话,令江流儿怔了怔。 [江流儿]:“啊?” [净坛使者]:“小师傅莫忘了,老猪我可是西行取经早就结束喽,如今,我是净坛使者菩萨。当年那些大乘经书我倒也看过一二。” [净坛使者]:“咳!虽说并没看全,但还是记得些。” [黄眉老祖]:“@江流儿,若你当着观音菩萨的面 王当吓的什么也不敢说,只好乖乖的在一旁看着,草包把冷森森的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寸步不离,王当吓的好悬灭尿裤子。 前三十名?那平均下来每一脉也只是三个挑战者。但是真的有这么多人选择神兵峰吗? 跑了大约一公里后,黄步达不行了,他完全崩溃了,而且是身心同时崩溃。 “欧阳逸,你鬼叫什么?简直是难听死了。”叶飞听着这刺耳的鬼叫声,顿时脸色一沉,严厉的说道,他也明白,尽管这雅间的隔音效果奇佳,一般的话,包间内的客人们的互动,不会有人来打扰。 强悍的威压,山岳般当空而下,冲击波震荡的叶凡几乎睁不开眼。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仿佛时刻准备要上t台走秀似一样,面庞有棱有角,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腰胯黄金长剑,尤其是背上那八只巨大的白色翅膀十分惹眼。 林臻想起来当初和宁凡在黑熊老巢的时候,遇到的那一批中山装男子。 被几重雷劫轰击过后,她们两个浑身伤口,一身是血,尤其是被第八重雷劫轰击过后,她们两个已经是呼的气多,吸得气少。 田七认真听着,脑海中不禁想象出与人对战时的画面,可以说只要他反应够及时,灵活运用起来的话,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老头说到最后,声色俱厉起来,王鸿山顿时头皮一麻,二话不说,果断转身就走。 此时的魑魅虎神态和之前完全不同,更加狰狞和锋利起来,让人看得非常不舒服。 北冥妖祖那阴鸷的脸上面带着冷笑,提着长剑从罡风雷火中走了出来。 “叶修恳请前辈传授叶修开剑眼的方法!”叶修将心中所想之事说了出来。 大厅四周到处都是弹孔,几乎所有的玻璃装饰全部被打的粉碎,就连那根合抱粗的大理石柱上面都有好几个窟窿眼。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材,这样的琴艺、舞蹈早就将自己的心勾住,现在能有这个机会得到貂蝉,那当然没什么好犹豫的。 “对头,叶医生说的有道理!我赞成!”海子举手力挺叶修说道。 每每想到这些东西,她就会忍不住潸然泪下,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更让她感到疑惑的是,那个男子究竟是谁? 我“咕嘟”咽了口唾沫,却没有急着吃,而是掏出乾坤袋,紧锣密鼓地采摘起来。 五星武宗?这在齐国乃至整个西北四国都已经是顶级的实力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五星武宗? 裴诗背后的摄像大哥见那人走了过来,再加上裴诗最近各种热搜黑料缠身,为了避免自己刚磕的cp没了,摄像大哥都有些顾不得规矩了。 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甚至老上还没有跑出马棚,这些亲卫就已经被杀的干干净净。 青城歌一头雾水的思考着她话中的意思,又看她说话时略带娇羞的模样,只怕是自己偶然的一句话让她想起了暮天寒。 第一百三十二章:观音傻眼,江流口颂大乘三藏经! 正当李世民困惑时,忽听有百姓震惊疾呼:“好似有个西天小菩萨下凡来哩!” 便见人潮汹涌,许多人朝一处方向翘首探望。 就连正在念诵经文的一千二百个僧人,也不禁停下来,目光朝同处方向望去。 “还真是个西天小菩萨,真是有副如来佛子的禅相呀!” “甚么西天小菩萨?那是水陆大会的主持,咱 可是,秦朗正在想办法弄死刘烨的时候,张思琪把刘烨释放了,事情也此搁置。 毕竟,按理说,萧明跟这老者并不认识,跟卡名族之间也没什么冲突,可这老者却是一听说自己来,二话不说就带着全部的通灵战士精锐过来要杀自己,从头到尾甚至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自己,这是为何? 在这里,天鸢显得更加的轻松,几天前它拼命的飞,那老者依旧嫌弃它速度慢,现在它想怎么飞,可都不用那么地担心。 “像我一样装逼?这世界武术大赛关系到我们王玥岛的生死存亡,这是来给你装逼的地方?被以为我不知道,陆羽和大山他们就是被你淘汰的!居然还敢骗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王玥的眼神突然冷了。 “菲姐,你可不要诬陷我,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诉李义呢?”龙灵儿直接说道。 “那我谢谢冯姨了,今天是美倩的生日,不用太在意我,随意一点就好。”沈逍淡然一笑,并没有任何激动的神情。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和刘烨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早就习惯了和刘烨同一个屋檐下,如果刘烨不在身边,她就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没法很好的入眠。 干脆趁这段时间,在这里炼制九级阵法材料,到时候去盗取赤心金焱,也可以节省时间。 莹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完美的身段,柔如无骨,丝丝顺滑。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帮人都在找机会,可那两名武圣,却是一直静静坐在原地,神情淡然,丝毫没关注擂台上的一切。 “不是不是,血缘关系几乎没有……”基德心思电转,哪里还敢认那个孤家寡人根本就是贵族傀儡的皇帝当亲戚。 李逸航终于明白了些,在前七层功夫上,口诀与秘本其实是一样,并无区别,怪不得自己背口诀时,高登能插上口。 “神圣连枷必须是纯洁和高尚的灵魂自愿奉献才能加持威力,这事儿很难。”艾席拉。 归藏山外,所有观战的正魔两道高手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合上了因惊讶而张大的嘴巴。 “卑微的骑士,难道你的导师从来没有交过你使用传送阵的常识吗?”米娅。 “谁也别和我抢,我一定要上场!”金刚轮动着自己的大拳头说道。 因此,洛老板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带人过来拦截,却没动粗。以免事情闹大,不好收场。 迎春终于抬起杏眼,上下打量着陈姨娘,见陈姨娘头触在地上的青砖上,微露着的脸也因强憋泄意而满面通红。 “天使之翼?天使之翼……?!”叶子试着呼唤了几下,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无情的事实再一次用冰冷的声音嘲笑了叶子的愚蠢,对于这种失败,叶子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正沉溺在幸福之中的牧天听到风怜儿焦急的传音,灵魂不由轻颤,刚进入体内的雷电之力沒了控制,顷刻间逆转而出,刚长三个月的头发不堪电击,嗤嗤的轻响不绝入耳,缕缕青烟自他头顶冒出。 第一百三十三章:灵山之中有内鬼?佛祖彻夜撰新经 观音菩萨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只因实在挑不出江流儿口中大乘佛法的任何毛病。 三藏真经共为三十五部,分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江流儿虽只讲了其中三四卷,却只字不差。 哪怕是断句,都十分准确,未有半分失错。 不知晓的,还以为世尊在撰写三藏真经时,是与这金蝉转世身与其一同编著的。 面对 “把她扶这边来。”萝莉一指床边,对陆天雨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 “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一阵不舒服,夏方媛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可是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她也没有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要吐东西的感觉。 “对了老公,我们家纤纤,可有看上的男生了呢。”宫妈妈按捺不住激动对宫爸爸说道。 刚一碰到金锁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去拉她的腿,发现她的双腿竟然夹得紧紧的,心里也没有多想,因为金锁时不时的都要和他玩这一套的,必须让他说点温言软语才会给他开门。 “你放开我!”夏方媛想要甩开宫少邪的手,可是他很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她怎么甩也甩不开。 “主帅!”方岚清楚隋紫露的个性,知道很难让她改变主意,如今神兽级使役魔也死了,她此去根本就是凶多吉少,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了陆天雨。 一股从所未有的情愫从胸口涌出,凤舞情不自禁地反手握住叶落的手,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模糊地看着叶落。 “八百万!”许阳根本就不给对方机会,许阳差点叫出一千万来,后来想想也就算了,不过许阳的八百万叫出来之后,已经有些人放弃了,真没见过拿钱不当钱如此见价的人。 愤怒至极的牛头人们,几乎是贴着云林军的屁股疯狂的追赶。不过,当他们赶到了城墙底下之后,等待他们的仍旧是一波暴风雨般的打击。无奈之下,只能够丢下一部分的尸体再次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 翻覆间就是千年的距离,而她来到了这个时空,就是另一段真实。 “反正我对他们不抱什么期望。”林叔晃动着脑袋说,叹了口气。 杨堪目光紧紧锁住了那个在空中如鬼魅般跳跃奔行的火红身形,手中冰王戟微微举起,元力玄气已经提升到了极致。 “就是妈前一个阶段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治好了,我告诉你一声。”铁蛋儿语无波澜地说道。 krystal可不会告诉崔秀英她是因为“监视”朴初珑才去做的服务员,就算是她的亲欧尼杰西卡她也不会说的。 也太扯淡了吧!魏家理仿佛被塞进满嘴的黄连,苦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看看宋保军这模样,满脸流里流气的笑容,眼睛尽是猥琐之光,哪点跟高洁沾边了?何处与雅致有染了? 马国栋正要翻身而起,杨开明连忙拦住,笑道:“我不喝酒不喝酒,就说几句。”他还记得上次被宋保军灌醉回家吐了一夜的糗事。 安保终于缓缓的将保姆车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对坐在后面的东神五子说道。 她觉得自己学习了之后,一定可以超越大部分盗贼赛手,什么血匕、很怕死木头,到时候简直随便虐杀——她还不至于要虐杀陆离,毕竟是陆离教她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让你取经,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虽不知观音菩萨有何目的,但既然人家亲身法相造访,那自然不能怠慢。 江流儿只得出门相迎,但见那观音菩萨乘祥云飘然落下。 “江流儿,见过菩萨。”少年郎礼数很周到。 观音菩萨虽思绪复杂,面上却仍饱含微笑:“江流儿,贫僧听闻……你昨日在水陆大会中念诵了几卷大乘教法三藏真经,可有此事?” 还在犹豫磨蹭着,让我身边的墨均不耐烦蹲下来,抱着蛇身,忍着恶心先扔一部分下去。 “这……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就是摸了摸墙壁么,我也摸过了,可是为何没有任何发现。”白衣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 对谭世祖我是有防范的,所以在他出手之际,我猛一回身,吓得他直接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我心有不甘,无力的倒在这传送法阵上,任由那冥海之水蔓延淹没我的身体。 周云帆是友善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总,说是做慈善、做投资的,实际上就是放高利贷,坑蒙拐骗赚黑心钱的,资产也有几千万,勉强有资格来参加海岛的这个开业仪式。 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如果不想个办法摆平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得上刑场。 他一言一行之中都有着道蕴存在,从他的身上蔓延出来了一条条的细丝,融入了太华山的主峰之中,紧接着整个太华山都出现了复杂玄奥的道纹,遍布了整个山体,让太华山绽放了一种难言的光辉。 程言“嗖”的一下把手收回来,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 只听到马车里飘出淡漠的声音:“不用,咱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在意那么多,路是给人走的,正大光明的过去”。 而太子虽然聪慧,但却对皇后百依百顺。如若登上金銮殿,却易受皇后控制。 “如烟,此话何解?难不成你认为是我杀了萧浚?”金天泽苦笑道。 紧接着后面的人反应过来,也冲上前来,却被龙剑飞一一制服,手臂,腿部脱臼,骨折。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邴雷荣大叫着,一旁的钱进也跟随着。 而成林挺纵身而上,两掌击出,直接将插在任西行肚腹上的长剑击中,长剑直穿而入,剑尖也透过任西行的背后。 在这里说明一下,希尔集团是个世界性的集团,经营多种产业,对外是以商业为主的,从卡伦的举动来看,希尔集团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今夜无雾,拨开阴云,天际边若隐若现几颗星辰,连许久未见的皎月,也朦胧出现,寒风在耳边呼啸,慕容倾冉身影敏捷,不一会,便离开了轩辕军营。 “这个闻余不是‘老鬼’…咳咳…不是你的人吗?”灵儿平日里和帝弑天说‘老鬼’说顺口了,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好吧。表示她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消化南宫天澜就是‘老鬼’这个事实。 “不要废话了,赶紧将宋家的人全部拿下。”张长老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张华明很为自己羞愧,明明两人是敌人,刚才他居然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拿衣服给她穿。 同时,飞机上还配备了,最先进的机上娱乐系统。光纤配电网络使电影、视频游戏和电视节目的选择更加灵活完备。咱们可以随意使用便携式计算机,和打电话。 倒是皇甫烨弯身把木桶提起來,走到泉边,以清泉水把木桶洗干净,待泉水又沉静了下來后,他才随意打了满满一桶水,回到岸边拉着她的手往洞里返回。 第一百三十五章:江流西行取经去,威风凛凛取经人 拗不过观音菩萨,怕挨揍,江流儿只好应下,再入宫面圣,向兄长道出要去西天取经。 李世民听罢,担忧道:“好御弟,西行取经需径往天竺国,一路须得跋山涉川,程途遥远,很是艰险,可意已决乎?” 江流儿已做好心理准备,挑好话道:“贤弟不才,愿为大唐百姓万民,效犬马之劳。取得真经回东土大唐,祈保兄长江 其实有关这件事情,他还有一个疑惑没有搞清楚,那就是王浩青为什么会采用先斩后奏这种方式。 “别哭了,我有两个损主意,说出来仅供参考,你们若是觉得还不行,那我真没办法了。”赵子轩伸出两个手指头,朝晋阳和新城比划了两下。 “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我需要去上课吗?”赵子轩没好气道。 然后他再出场就是在第三集的开始了,巴博萨船长带着伊丽莎白找到他。希望从他这里知道去往世界尽头的海图。并且还要找他借船,救出被送到那里的杰克?斯派洛船长。 见状,利奥挑了挑眉,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在空间门前做了个标记后,身子腾空而起。 对比了记忆中的几个关键特征,他判断,这件青铜戈头,应该是战国晚期秦国主用的兵器。 别误会,他可不是贪得无厌想再纳一个大唐公主为妻,而是为了他的弟弟。 随后在他毁掉存储资料的服务器后,就向自己的下一个目标黄蜂战衣赶去,但是他即将成功时,却落入了达伦丶克劳斯的陷阱。 “就因为稀有。所以恶魔想要得到这条项链?这能说得通么?”86号疑惑地问道。 双方正在纠缠,还好,林地局长终于带着人赶到了。等引导的警车停下,赵旻晟这才注意到,来的人不是林地局长,而是议会中心所属的南好莱坞地区警察局的局长威廉姆斯?贝德福德。 他转过身子,正对着梁萧,就好像在等待梁萧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条件一样,这样侧着身子,面对着梁萧。 “阿娘教训的是,是儿子失礼了。”吕洪见达到了自己的目地,便很是顺从地向在座的几人施了个礼,才慢慢退了出去。 原因很简单,那结界上的紫色电弧大部分被柳拓的身体所吸收,威能大失,所以众人才能如此轻易地进入里面去。 我欺身而上,借着这股风劲,如箭般射向他们,扔出手中两个他们同族之人砸飞五个,剩下的四拳八脚统统打飞,将他们全部准确的扔进府邸大门里。 “现在就带我们去!”天生着急的道,但是当他走出几步远后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若要驭人,必先学会识人。似自己这般糊里糊涂,还谈何御人有术?虽然已做了云氏的当家主母,可比起太夫人的手段,出岫自认还差得太远太远。 “没事,要炒也是我炒他。”陈琅琊一本正经的说道,安聪琳不会知道陈琅琊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余太君听闻颤颤巍巍地从地面上站起来,那优美的凤眼掠过一丝泪光,情怀激荡,几难自控。 窗外,夜色已渐渐隐没天际,到了昼夜交替的最后一刻。这黎明来得甚是时候,令人充满无限希冀。 闻言秦俊熙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就站起来拉着乔馨就向往面跑了过去。 四人一路都是吃罐头,看见新鲜的食物,都各自取了一大盘,端到屋外,坐在地上吃起来,依照王元替的意见,尽量显得邋遢一些,这样才像无家可归的偷渡者。 第一百三十六章:江流一捻驱神诀,三茅真君呼圣僧 山路崎岖,白马上不得,江流儿便将两匹白马拴在山下,步行上山。 山中,可见有灵猿跃树,又见有白鹤展翅,飞禽走兽皆有灵。 有一青石铺成的小路直抵半山,抬头一望,便见半山腰处,那云雾间,坐落许多建筑。 仔细一瞧,皆是些道观庙宇。 “好个上清派茅山玄门,真是一处洞天福地。难怪受清会回 霍逸封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司泱的手,一字一句对她说着他内心的怨气和决心。 原本还端着气势的老嬷嬷立刻换上了慈眉笑脸,蹲下身将谢圆圆给抱了个满怀。 但冯扬显然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或者说懒得跟他解释,一直自顾自地察看着那些树木,似乎是想在那些树木上寻找什么。 “如果你想上去,你可以请院长帮忙,想必,院长不会拒绝。”落枫说道。 秋林没有回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苦笑却是愈发浓郁了一些。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一些,造次被各种子弹和爆炸的声音笼罩覆盖。 若非如此,这朝廷,又怎么会将这南河城的护城玉看的如此重要呢。 无奈之下,白袍执事记下了苏流云的模样,然后带着两人到医师那去疗伤了。 君洬面色大骇,他虽手持玉玺,却绝对挡不住些魔剑的恐怖之威,若是此剑斩下,他有五成以上的概率重伤,甚至是陨落。 就在李大壮要行动的时候,一辆运兵车经过,身后还有不少装甲车护卫。 “似你们这样草菅人命,还要栽赃给旁人的,难道不是真正的可笑至极么?”他手中两道镇山印出,逼退了金甲人,翻身便向普相迎了上去。 吴修要出手了,以破界之门神通,足以碾压他们了,是战还是走? 张凯脸一黑,他发现这枚水晶根本不是传说中的王者水晶,而是一种名为紫耀水晶的鬼东西。 看着那一闪而逝的猩红写轮眼,次郎坊竭嘶底里的咆哮了起来,脸上的肥肉都一阵的抖动。 而鬼魂则有一定意识,如同人迷失方向,死后七天会进入轮回往生或者停留在人间变成孤魂野鬼。 “真的吗,那太好了!”邱成风闻言望向张宇,见他点了点头不由兴奋起来。 接下来就是收尾工作,莫托家被烧完了,再加上死了那么多人,连尸体都没留下,还好辛格长了个心眼,将那些有毒的尸块丢进火堆里,烧得干干净净。 张凯十分果断,他心中有了一番计划,直接踏步走上石阶,向第三层进发。 只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历练,这些人,在紫铃眼中,纵然是有些麻烦,却也同样不会构成什么真正的压力。 玩家们既希望早点干掉雪人巨怪,又怕被这只大boss一巴掌拍死,连很多盾战士上去,也扛不住雪人巨怪的攻击,直接被秒杀。 次日!天才刚擦亮,我便被幽灵叫醒,幽灵尽管退伍了,但是依然保留军人早起的优良传统,不像我,人是昏昏沉沉的起了,但心和神还搁床上睡着呢。 闽录辉话音刚落,空中的青色母剑顿时青光大盛,嗡嗡作响,如果不是闽录辉在操控,恐怕青色母剑会立刻飞出去击杀赵铭。 不过前方灵动的鱼人,顺着水势不断向后翻腾,然后没入沼泽之中,身躯扭动间,如真正的鱼人一般,迅疾无比的避开水墙的攻击。 第一百三十七章:出大唐!取经第五难就这? “西行取经?道友,取的是甚么经?”当江流儿道出此行来此目的,受清不禁惊奇问道。 江流儿回道:“大乘佛经教法。” 受清一怔:“可我是个道士……” 但他的纠结持续不了一个呼吸,便下定决心:“但既然是道友所邀,莫说是西行取经,哪怕前边是片刀山火海,小道也要跟随道友,去闯上一闯。” 东方傲天正思量间,忽觉肩头有重物落下!原来是七彩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此时正四下张望着。 王大东顿时就红了眼,几个比孙子居然敢绑架他老婆,怕是闲自己头上的坟头草还不够高。 王大东知道,安琪儿肯定有什么事不想告诉他,但对方不想说,他就算想帮忙也没办法,只好向着已经修好的兰博基尼走去。 王大东继续向下潜,他不知道潜了多久,这井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根本没有底。 抬头看了看天色,似乎时间差不多了。许承呼吸了一口气,这股折磨了两人一天的精神力便是徐徐消散。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汉子!竟然肯为了武者学院而做出如此选择,就冲你这一点,我就会给你留个全尸!”武江宁借坡下驴,当即表示不会再对武者学院动手,而且还朝着荆堂点了点头,似乎极为欣赏一般。 忍受着枯燥的吸收过程,荆堂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而这一吸收,就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随着第一件拍卖品的开始竞价,现场的气氛也被慢慢的调动了起来。不过却始zhong没有人的加价超过一万。 任务完成,但是奖励还未拿到,朱利亚诺暂时拿不出来,他偷来的物品,全都藏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所以在此之前,还要去那里一趟。 能被称为庄子的,最少也要十来顷地,这桂重阳年岁不大,家底还真不少。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发生了一些异常,从城西要塞出来,查理心里笼上一层淡淡的阴云,淤在胸口,有些难受。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娱乐城走上正轨,我也就要前往西大陆准备焚决了,而一旦有了焚决,就意味着无尽的丹药和异火宝藏入手。 梅氏当年之所以能平安离开家里,最后在桂家过了十来年清静日子,也是因当年梅青柳央求父亲出面训斥梅童生那边。 “这是聂家疯血,当初人王也是这样,所以他才会归隐,可是没想到风儿都……”颜盈这个时候在一边冻得直打哆嗦,但是却依旧不愿意离去,因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儿子。 两害权衡取其轻,杜氏现在只能遮掩安慰自己。不过亲事就算敲定,也不能让六姐儿太得意。六姐儿牙尖嘴利,上次都敢与她动手,要不压一压她的气焰,以后还不知怎么嚣张。 作为一位正式受封的世袭伯爵,加列昂有豢养一支正规军的权利,蓝鹰骑士团常年维持1500人的编制,并且另有近3000人数规模的骑士团预备役。 “是的!”赛琳娜非常的渴望鲜血,三天没有进食了,胃里饥肠辘辘,渴望血液的填充,柔弱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可以的,当初我就感受到了你身上有着赤血尸藤的气息,可以助我再进一步,而赤血尸藤你也还需要进行培养,今后也有大用!”蚁后说道。 “你是我公司的演员,我当然要帮你了。”吴启哲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斩身又斩业,菩萨添劫难 好个东土取经人,将数十妖怪脑袋尽数割下来,使血流满地,腥臭刺鼻,如血池炼狱。 看得四值功曹、五方揭谛等神佛面色怪异。 众神佛不禁面面相觑。 …… “不对呀!” 下边,江流儿忽然反应过来:“我们已走出大唐,要这些妖怪脑袋作甚?西域诸国,应当不会像大唐一般可用妖怪脑袋换钱吧 崔渔看了无名长老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感应僵尸,他的事情还没办完呢,正要借助土行孙的肉身,将自己那几个大敌斩杀。 两千人就业,而且生产的是摩托车,那以后来这里买摩托车的人,不得有住宿的吗? 庄云飞若无其事的回答让林跃翔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没能激怒庄云飞让他确实有点失望。 李武见赵仁义神色怪异,正自困惑不解,只听大厅外面脚步声迭起;回头去看,只见几个家丁已抬着一副担架慢慢走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人,身上蒙着白布。 直到采摘的七彩莓被她扔完,金鳞蟒才心满意足地再次朝她爬来。 雨柔回到了办公室,突然感到头晕眼花就像喝多了一样,这个感觉好熟悉跟昨晚喝酒前的感觉是一模一样。 许寒勋一身低气压的回到春江豪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陶冰这种恶劣的性格,还是感觉……好像本来的期待却被人耍了一番。 我跟你说,真正好的厨子,做出来的同样的一道菜能让不同口味的食客尝到符合自己喜好的味道,这就是厨艺的神奇之处。 季光年向铺子看去,谢老板正从铺门迎来,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她。 “你说什么?”金元圣被林星辰下了套了,它哆嗦的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眯起眼睛的金光人形。 看到这里,林风倒是乐了。这家伙脑袋坏掉了吧?想用三五千块钱就想摆平这次赌约,还特么这么嚣张,莫不是真把他当穷人了? “我问你,你也是秦侯旧部,当知维护秦帮大业,当护卫秦侯遗人,为何要与秦帮为敌?”孙无忌质问道。 “神学?”林星辰笑了笑:“等我们冲出三维世界,是不是,局意味着,我们将登陆另一个世界,伟岸的世界? 说起来,黑暗先知也好,西北狂风也罢,若是一身道行在此,还怕什么狗屁“魔王”和诛心“暗网”?这个世界,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这句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了,沈念一却很是信任,明白她是说到做到的。 何夕感觉自己简直日了狗,非常难受。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以为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顺利将凶手嫌疑栽赃给了母亲格洛丽亚,继承权在向他招手。 一股窒息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而起,夏铮直接一声大喝,体内灵力如同潮水一般疯狂涌动。 “当然,不然的话你觉得我冒险跑你这里是跟你闲聊咋地。“南柯睿无语的耸耸肩,肯定的点点头道。 就在林风跟洛渊谈论的时候,在比武台的一个角落,却是传来了一个男人的一声惨叫。 直到洛永恒消失在地下,秦公羊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坐到地上,浑身无力。 白雨荷摇摇头,五年过去了,外表依旧甜美,只是身居高位已久,浑身上下多了许多孤傲的气质。 两个穿着黑袍戴着骷髅面具手里拿着两把黑色镰刀的【死神】重新出现。 第一百三十九章:千年树精来寻仇,神火佛雷齐交鸣 悲凉?萧琇莹一愣,什么时候眼前的男人会是歇下他满腹算计的心肠,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呢? 萧琇莹见状,便没有再多话,上了马车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去了二公主府上。 乐采薇夹了一块鱼肉放问素的碗里,“师父,多吃点!”别总想着干坏事。 现在李晔已经实现纸壳定装弹,再配合这样的阵型,绝对是能发挥全部的威力。 虽然不明白,星月为何让他做这件事,白真真还是和星月保证,一定会完成她交给的任务。 京兆尹拿过去,一脸疑惑的问:”这是什么?“刚一打开,脸色却有些变了。 “喂?我亲爱的姐姐,你现在忙吗?”慕司宁这开头的一句话,听得慕司静差一点,就在开会的同时,把嘴里的水全部都喷出来。 只听得已经逃到远处的百兽老人,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厉喝。 一项项的执行下来,时间也到了中午,这才急匆匆的赶入青州城。 只有那张可怜的床,还在拼命的叫喊,可惜这声音也成了动力的一部分,使下一次撞击变得更为激烈。 因此,这个时候,她不得不依靠些其他东西制造出自己已然重伤的假象。 许久之后,混沌神尊成功渡过天劫,突破至二重天灵神,而其战力在低级灵神中已是极强,难逢敌手。 墨惜灵机一动的发言将更衣室内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聚集了过来,听了墨惜的话后,尼克斯队没由来的掀起了些许狂热,用胜利香槟作为圣诞礼物,这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想法了。 最后一分半钟,尼克斯依靠墨惜出色的表现将分差拉大到三分,现在变成湖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开始焦灼起来。 与上次火山口的疯狂实验一样,白羽再次将精神力注入细胞中,给予了它们自主性和选择性。 “主人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月鹿闻言,沉默许久才淡淡说出这句话。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执政太皇太后,控制情绪的本能早已经练到了火候。 想着季言这一路说的情话,简直比自己这个老司机的套路还要深。 楚墨轻轻的碰了一下慕云止的脸颊,她的身上还带着温度,真的就像是睡着了,只可惜一点呼吸都没有,就连心跳也停了下来。 杀天盟的轮回者们再不需要忍耐了,他们在面对巅峰盟迷路的时候终于拿出了真正的手段。 三人出了超市之后,拦下了一部的士,让周健极度无语的是,这部的士似乎是一辆老爷车,刚跑出市区就开始吭哧吭哧的,似乎轱辘随时都要掉下来似的。 宋毅为了让想学珠宝设计的两人的深刻认识到珠宝的品质,也就不惜打开了保险箱,像她们一一展示那些旁人无从见到的珍品。 刘桂华住进医院算是一个把柄,张伟不给刘桂华介绍客户,可以说成担心刘桂华的身体健康,算是抓住了一个大义,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张涧的声音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肯定。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他怎么会不认识。不过,规则就是规则,无论有没有外人在,他们已经习惯于谨慎。 所谓流水海鲜,就是将海鲜全部养在大玻璃缸里,食客自己去挑,看中哪只觉得威猛就吃哪只,当场称重,然后宰杀烹饪。 这也一来,在沈睿云他们眼中,宋毅更是鲜明地表达了他自己的态度。 江洋这一开口,可是把这个刺客给吓了一跳,他刚才扯的谎话,其实只是顺嘴一说,没有想到江洋竟然还真的让他走了?这个江洋难道缺心眼吗?听不出来这只是一句托词? “安心路!这个路段到是不错,你看过具体位置吗?”张伟问道。 而被这些攻击作为目标的魔皇,此时心中却是一阵不屑的冷笑,这些攻击中,出了李明的天罚之眼对自己有些威胁外,其他的攻击对自己都是毫无作用。 齐鲁的皇宫中,周围声乐奏起,龙骧携着王珏走进了闪闪发光的宫殿之中。座位上的国主赶忙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双方球员重新上场,尼克斯这边内斯特洛维奇替下大姚,诺维茨基替下大博,纳什替下查理·沃德,步行者那边同样也进行了轮换,杰伦·罗斯替下克里斯·穆林,安东尼奥·戴维斯替下戴尔·戴维斯。 那是一个妖异的青年,一袭暗金色长袍猎猎作响,他的额头还有着一道竖着的纹痕。 林雷身体陡然一分为二,一袭土黄色长袍的林雷和一袭青绿色长袍地林雷并肩而立。正是大地主神和水系主神,两大分身。 对于这神圣山界,几人一直是没有怎么浏览过,因为身份的问题,直到此刻也是如此,毕竟乃是一个外人。 上次受到的刑罚,到现在她还有伤在身,那就是在她锁骨的地方还有一个琵琶钩,一天找不到边天赐一天就不能摘下来。 但是在灵魂的精神世界里,奥丁总算明白柯林当初离开时所说的“感同身受”是什么意思了。 慢慢地,所有人的身体都发生了变化。粗糙的皮肤变得光泽,肥硕的身体变得苗条,稀疏的头顶长出了乌黑亮泽的头发。 所以边天赐的话,他们除了照做还是照做,对于自身突破超越这件事他们向来是一往无前。 “……”你这样说会让人家感觉你曾经受过什么伤似的。林三三虽然她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有感而同的点头。 “郡马,怎么了?我在外面就听到你发愁的声音,就进来看看,没打扰到你吧?”她带着清新的笑容,淡雅的语调中充满了对铭天的关切。 赵阿妩此时也来到了王弗苓跟前,没有星空照耀,王弗苓都看不清赵阿妩的容貌,还有她此时什么装扮。 认真的学习好每一堂课,绝不放过任何冷门生僻的知识,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的周正常,终于在军方的教官来选择入伍的人员中脱颖而出。 第一百四十章:八戒跨界来相助 见江流儿逞法宝之威屡屡得寸进尺,方才被佛雷狠狠劈了一下的树精,心中恼恨不已。 然而,见江流儿沐浴在雷火之间,他一时半会,又不敢凑近过去。 他乃树精,此生最惧的,无非便是火、雷。 偏偏,面前这贼娃,将这二者都占全了! 对方好似自己的克星一般! 如今,见江流儿主动杀来,树精 现在的大表哥又有了一把马格南,上次在和陆风单挑的时候也有一把马格南。 而越级挑战气海境一重的武者。玄苦大师觉得,那是一个胜负几率的问题。 他们的神没有落败,这给了他们极强的信心,精灵们跪倒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而卡斯特利克则是彻底失去了生机,当火焰燃烧在他的身上时,才发出本能的惨烈嚎叫,显然,在血祖退却的那一刻,他心中的信仰,崩塌了。 虽然林涛消失了两年,但再次出现之际,更是直接跟星际联邦的高层们搭上了关系,这让郑讯心底如同起了惊涛骇浪般。 首先是放入的量比较少,只是让他们稍稍有一点辣味,另外放入辣椒之后,等辣椒炒好她便将辣椒全部捞出,放到一旁,所以整道菜看上去,看不到辣椒。 如果真的被皇上赐了一个牌匾,说不定自己家的酒楼可以世世代代的传下去。 这时,又是一梭子弹打在了头顶的礁石上。甚至有些碎石飞出,掉落在了林寒领口。 这一串恭维的话出来,天照听得飘飘然,同时也感觉到了龙白渊明显的示弱。 那‘漠北苍鹰’与‘极北圣人’的实力,都在她之上。结果这些人,都挡不住这位漕帮五爷,又何况是她了? 刚刚君陌尘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已经可以说是震撼了众人了。而若是说对方的实力还可以更强,这无疑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随着试练之地封印屏障被破开,涌入试练之地的各种魔兽和魂兽也越来越多,整个试炼之地中,几乎到处都是各种魔兽的身影,这让本来还算安全的万魔深渊外围变得如同炼狱一般恐怖。 萧凌兴冲冲地拿起嫁衣随意的和蒙嫣和扶苏打了一个招呼便急匆匆的去找蒙恬去了,她急着让蒙恬看到她的嫁衣。 等到越过一处山头,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出口处传来的一点光亮时,所有人发出了一阵欢呼。 “本世子看上的人从来没有人敢推辞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淳厚就往汐月身上凑,他灼热的气息吹在了汐月脸上。 手指间轻轻一划,人已经到了慕容昭云的身后,内力控制和脚下的白马不动,手已经还上了慕容昭云的腰。 “哎哎哎,我不回家了,你送我到另外一个地方行不行?民主北路那边学校路口那里。”她一个闺蜜就住在那里,她今晚还是先去蹭住一晚上先吧。 “就看一看吧,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你问问,空气中好像有一些异样的味道。”白洛辰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味道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们逃不掉了,龙翼兽一死,立刻吸引了周围一些高阶魔兽的注意,现在兽潮正在折转方向,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涌来!”宗南寒声道。 不过这一撞血翼飞马也同样不好受,货车毕竟不是一层薄纸,它就像一块绊脚石,让血翼飞马差点摔飞出去,好在血翼飞马终究是灵兽,翅膀一张就控制住了摔出去的身体,恢复了平衡。 第一百四十一章:宝杵一击碎妖魂,江流度过第六难 树精不知猪妖根底缘由,却知是贼娃帮手,且听此猪出言不逊,甚是嘴毒。 既然与贼娃是一伙的,那便一并将其打杀。 树精不再多言,催动本命元丹,直奔八戒袭去,欲先将这来历不明的猪妖解决掉。 “跟你家猪爷爷玩过家家呢?” 八戒手一招,唤出一钉耙,啐了口唾沫,一耙拍过去,竟一击将那本命元 乔二狗这一刀本杀不了叶不落,可叶不落身后的偷袭者却在叶不落中刀后,一剑刺入了叶不落的后心! 无视那几个老家伙的目光,弥彦唰的又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落尘身旁。 先前开口的那名黑袍人竟是“修罗铁杖”岳天虬,此人岂非已经死了? 嘴里说着‘回来’,却像外人一样让他睡客房,这是告诉他,在这个家里,他永远都是外人吗? 二人一骑马上就来到城西门口,守门的侍卫见有马匹奔来,赶紧堵在门口准备拦截。 铁诚闻言双目如刀般地瞥了一眼东方明珠,突然大喝一声,抬臂扬钩疾劈而出。 所以酒仙张不醒曾说过,他酿的酒只给朋友喝,因为与朋友喝酒,过去的岁月虽一去不返,可心中的情感却有如美酒般依旧清香扑鼻,沁人心扉! 蝴蝶的出现,可以说是一缕阳光,虽然微不足道,但却起码温暖了云长那颗被冰封的心,虽然关羽不愿意承认,但蝴蝶对他的关心,却是身身能感受到的。 这次轮到柳烟惊讶了,不由重新打量了面前这个戴眼镜的男人一遍。 这点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毕竟它自称从未害人﹑恩怨分明的是个良仙,而且找到那个霜霜,就能够证明它所言不虚,没想到它竟然如此拒绝。 虽然心里很是害怕,但我并不敢转身就跑,因为那样的话,反倒会让她以为我惊慌失措而迅速扑来。 “这么巧?竟然就是成堂主说的那龙之精血!”陈浩听完,觉得很不可思异。不是说谁得到就会用掉了吗?这老头怎么还留着呢? 这十几个大臣一下子懵了,似乎没有料到薛鈅会这么愤怒,一下子哀嚎着求饶起来。 皇座上坐着的是一名身高三米,有着紫色皮肤的卡德塔斯娜人,他满脸的桀骜不驯,面对众人的敬酒,他端起酒杯,哈哈一笑,便仰头干了。 可是,让我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些残存的僵尸虫突然出了一阵儿嗡鸣,有些竟然直接飞了起来,绕过了二师兄,再次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两人不但没停,反而突然左右分开,把清朝老头夹在中间,把清朝老头吓得一阵紧张。 “对嘛,只要你把那些拖欠你工程款的人找到了,我就帮你去要账。”大壮笑眯眯地对着胖老板说道,可惜他这笑容在胖老板眼里就是魔鬼的笑容。 就在人们惊呼马迪堡的替补阵容也足以在德甲立足之时,渣叔克洛普却在客场指挥着马迪堡半主力阵容艰难地战平了老东家美因茨。 圣彼得学院鼓励竞争,即便最终剩下的500人都能够进入学院,但他们也是有档次的,各地的精英和天才们大多桀骜不驯,让他们在入学考核里认清自己,认清别人,自然是件好事。 程云墨没多说什么,直接动手,然后把各种东西放进去,弄好一切叶言夏也把排骨跟牛肉需要腌制的食材腌制好。 第一百四十二章:西行菩萨受难记,悟能入瓶洗孽业 这次,由摩诃揭谛驾云,只身去往南海洛迦山。 摩诃揭谛见到观音菩萨后,便连忙道:“大士尊者,大事不妙,西行路出了些岔子。” 观音问:“可是金蝉转世身度不过树精之劫?” 摩诃揭谛摇头:“倒也不是……” 他回道:“取经人无需我们出手相助便已度过了此劫,盖因中途出现一头猪妖,此猪妖仅 对于这种耻辱,每一次召开的时候,家族都要讨论一下,可是结果都是不参加。与其让敌人知道内幕,不如让他们摸不准,猜忌着反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这道伤疤却一直搁在了神行族人的心上。 铁彦男一路狂飙到了指定的地点。跳下车,他慌乱地向四处张望。 “好的,以后我要是馋了就过来蹭饭吃,反正我家就在旁边。”我也嘿嘿一笑说道。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想隔三差五来这里吃一顿,这种饭菜的味道和大酒店的不一样,因为这是家的味道。 可她不能拒绝毕竟高夫人在请柬里点明让她切勿推辞,再者她也想会一会这位高夫人看他们与皇后想打什么名堂。 来到三楼手表专柜,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手表给语嫣的弟弟买一块,听语嫣说,弟弟刚刚大四,再有一年就毕业了,男人还是比较喜欢手表的。 李子孝突然站了起来左手将玫瑰花抱在怀里右手一把搂住秦曦倩的杨柳细腰,趁着她还没有回归神的时候低头吻住了她微微张开泛着桃色的嘴唇上。 顾不上想太多,林晓欢将注意力再度锁定在左沐阳身上。他和魏夜风交情不浅,恐怕目前,能够拯救她的只有他了。 李子孝第一次对古菲菲撒了谎,他不想让古菲菲知道自己现在处于非常危险的地步,更不想让古菲菲担心。 忽然,黄嘉欣就发来了一个信息,也担心这一点,所以让肖林现在不要把他安排在这里了。 这世间一切烦心事情,又会招惹到他一个曾经在忍界战场闯下赫赫威名的s级叛忍头上呢? 而且也是因为这辆车子的关系,姚裕才会在姚家村逗留那么久。至于调查黄家三子的事情,那完全是他顺带手做得。 徐清风还不是柳青的信徒,这一点让柳青感觉特别的郁闷,就觉得自己培养了一个白眼狼。 楚凡隐隐记得,自己被惊醒的瞬间,似乎有一道似曾相识的气息,一闪而过。 “路帅威武,路帅万岁!”众人听见路仁甲描绘的社会,无比向往。 只要看到一个新的东西,宁浩就会跟个好奇宝宝一般凑上去摸摸碰碰,试图将其打包带走。 他放下手中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和其妻子在店中用餐的留影,起身招呼客人。 她自己已经是个练气境的修仙者,实力虽远不如楚凡,但已经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林青直接转身,离开了西楚的乾元殿,等林青走远之后,项云都才用手掩着嘴巴,剧烈咳嗽了几声,一旁的毕甲连忙递了一碗汤药过来,项云都双手微颤,端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年关如期而至,隆武七年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朝廷开始张贴皇榜,宣布改元平安。 然而,抱着木剑的他刚欲离开,便被数名身着锦衣华服身配兵刃的修行者给拦住了。 即使西、葡两国就后者的d立问题,没有进入全面战争状态,延续60年的“伊比利亚联盟”拆伙,本身对荷兰人来说也是一个利好。 第一百四十三章:菩萨亲至,接引江流见大圣? 见玉净瓶中的猪妖惨叫得属实凄厉,善财龙女不禁担忧问:“师父,该不会闹出猪命罢?” 观音菩萨捧着玉净瓶,仅是捻了个“止音术”,便教里头的猪悟能吭不出声。 方才再回道:“前世,怎么说也是天蓬元帅。今生更是皮糙肉厚的猪妖,且有取经之缘。若这么容易死去,也不会与取经沾上因果。” “何况贫僧 孙飞的话很直白,不过孙一安也不敢反驳,毕竟那是他哥,他可全靠着他哥才能在学校嚣张跋扈。 听见妈妈这么说,李颖赶紧把李卓现在每天就有一千万的利息的时候跟他妈妈说了。 黑衣老者也是狰狞冷笑,他似乎已经看到,对方手掌被打破的情景了。 龙腾道:“走,去沙漠土城。”一行五人当即奔赴沙漠土城而去。复行半日,眼见沙漠中尸殍遍野,疮痍满目,龙腾这才知道陆陵攻克沙漠土城之艰辛。 所以,他们都不想留下后患,如果不能把他们都带走,那就直接杀了。死了妻儿的孙悟空,肯定会失去理智,也会半废,到时候还是任由他们对付。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郗风这才安心,当下也不急着去村北,便在摇椅上躺了一会。他连日来东奔西走,此刻一趟竟然呼呼入睡。等他再醒来时,已然是黄昏时分,他在破院中吃了些干粮喝了点酒,这才提起法杖朝着村北而去。 曹博士说完,突然张大了嘴巴,嘴里吐出一股白气,白气凝聚,化为一个白袍老人。 龙渊无觉,转身迈步,想走到院中。因为棺材过于沉重的原因,龙渊低着头,不过他此时愣了一下。 随即无数人把目光投向第一天太华山方向,他们想要知道事情的走向。 “是,可是他们那边已经发了好几封求救电报了,之前的几封,我没有报告上来,我知道你需要他们顶住,但是依我看,他们可能顶不住了!”许靖看着胡斌劝说了起来。 当然也就它可以这么轻松,换成是普通人的话,指头大的碎石,那样高的速度飞过来,直接就从脑海穿个洞了。 “八十枚一级兽丹。”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对着夏族公主一直淫笑,竞价的时候更是卖力,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砰……狼王的巨爪随后砸落下来,把包裹着迟丈禄的冰层拍得粉碎,而迟丈禄像一颗石头向后倒飞出去,正砸在山壁上,随后向前扑倒,他后方的山壁留下了一大片如礼花状的血痕。 坏怀的笑了笑,周东林把手伸到了丽丝裙子里,把她的亵ku给挑了起来,手慢慢的伸了进去,经过杂luàn的芳草,周东林的手慢慢的在丽丝身下挑逗着。 而那些上使的实力无限的接近王境。此人不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势力。 现在不但是伤员不能送下去,就是下面的物资,也不能往上面送。 董家遭袭,袁熙暗中留在城内的好手顾全主子自会前往查看,以袭击董宅为名将他们诛杀,便是名正言顺。 “前辈,这些异魔的实力究竟是如何划分的?”莫明心中微懔,恭敬的请教道。 几杯酒下肚,周东林问基得:“基得老板,你这里有什么好点的材料之类的吗?”。 在某段时间,我也有过“如果什么都忘掉的话会更好吧?”这种想法,不过就算自己尽力的想忘掉也只不过是埋葬得更深一些罢了,至少,我并不认为自己能做到完全遗忘。 第一百四十四章:江流见大圣,上山揭佛贴 虽想让金蝉转世身莫沾荤腥,可这个娃儿并未曾剃度为僧,不好开口相劝,只得作罢。 菩萨收回目光,携龙女去往阴间。 阴间一行,观音菩萨寻到刘伯钦这所谓“镇山太保”的死去之父。 见其浑浑噩噩,似个无智亡魂,观音玉指一点,将其点醒。 那刘父一个恍惚,见眼前出现观世音菩萨,吓得赶忙就拜: 想都没想,立刻接受,介绍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完成任务之后会奖励进入法师塔,虽然不知道法师塔里有神马东东,但是权限这类东西,从来都是越大越好,在副本里,尤为重要。 王振宇想来想去,这个事情不能等闲视之,如果不能即使解决,那么接下来光是农民暴动就足够自己喝一壶了。可是要怎么解决呢?生存或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走吧,先回去再说,不久后,沽阳城将会发生大事!”秦枫轻声说道,想到珠玑还潜伏在沽阳城里,秦枫的心情就大好,相比这个白发青年一定会把惊天堡闹得鸡犬不宁。 恐怕无法期望他们的掩护了。阿斯兰想着。被那三架ms缠上要不被击坠都有点困难了况且对方一定是奉命来牵制我方ms的。 羽州这一州之地,类似徐家的势力至少有十七八个,比他们更强一些的,亦有十来个。就算剑宗家大业大,实力强悍,但若是做出什么令这些势力集体感到寒心的事情,这个后果,却也不是他们能够承担得起的。 浓烟四起到处都是残破的瓦砾。被破坏的“扎古”靠在墙上仿佛筋疲力尽似的一动也不动。仅仅三架ms就造成这副惨状。卡嘉利神情一黯。 坐立在眼前的并不是什么高楼大厦,也不是什么星级宾馆,而是一个只有几层高的华丽大楼。 气尊强者的对抗,果然强大无比,尤其是这种等阶的气尊。陆琳雪和皇城朵儿都是深深感叹。 这句话,让侯云升也笑了起来,多年的老关系,侯云升虽然现在不算是聂系,但是,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岗位上,不可避免的,侯云升和聂家之间,自然是有一些莫名的牵连的。这并不是担任这个职务之后就有的。 从医院出来后,我对着医院里的镜子看了看,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那么点伤,因为不好包扎才缠了那么多纱布吧。 他先是松了一口气,硬是挺起胸膛,“公子,李铁柱实在狂妄,我们替你教训他。”陈晟悠悠地向前,只见李铁柱眼眸凝着稀薄的雪花,正眼不看他们。 老麦在行政机关呆的久,自然明白这种行政机关单位表面看似平静,其实不管那里水都一样很深,稍微有点不注意便会造成不良后果,甚至影响到将来的前程。 此刻她连忙用手示意了一番,叶青就立马从身后的架子上面拿过来一个托盘,上面一排溜放的不是白银,而是真金,黄灿灿的闪瞎了慕九的眼。 待到李铁柱进入房内之后,叶晓莹悄悄地去找高老头,“刚刚毛娃何时来过?”毕竟她不曾离开,根本不曾见到有客人上门的踪迹。 柳钟双眼微瞪,卧槽,怎么形容的,二娘生的,你丫的不是跟秦征一个娘吗? “没什么,我们柳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哼,不过现在已经被彻底逐出了柳家!我们也少了一个吃白食的累赘!”柳魅扫了一眼柳钟的背影,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五指山塌,大圣拜师 ‘这就是族长一直念叨的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这便是观音菩萨给恩公安排的取经弟子?’ 见被压在石匣子下中的一只老猿,胡玉玉起初是有些许怀疑的。 这与她臆想之中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有颇大差距。 可既然恩公都说,这便是齐天大圣,那应当错不了罢? 她百分百信任恩公。 这时,便听恩 尤其这黄大仙儿,在周遭十村八村里,也是十分出名,据说不但能看人过去预知未来,更是能识妖精,辩鬼神,也时常有过一些捉鬼拿妖的传闻。 “苏晓冉,你怎么在这?到底怎么回事?”七七扶起苏晓冉,哭红了眼睛。 说着,他又重新拽着苏晓冉的手往酒店门口走去了,全然不顾身后那几双惊讶的眼睛。 正想着路婉明来到荣仓别克跟前,将荣仓别克原来的集控器递给了他。 身为一手将夏至捧红的导演,就算是东风本和夏至没有多少的交集,他都不由得替夏至不安了起来。 “怕什么,那可是我们的地盘,敢到武馆闹事,统统给我打出去。”马一健挥舞着肥硕的拳头说道。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黎雪现在这么依赖自己,那些过去也就过去了,可真的听到耳朵里,他才明白,这些估计永远都不会过去,他会一直疯狂的嫉妒那个得到黎雪这样深刻感情的男人,即便是他已经死了。 黎雪被穆瑨昇一路抱着回了房间,穆大总裁气场太过危险,吓得黎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此时,一管家模样的人进来,在朱老爷耳边说了什么,旋即又走了出去。 郭京这会儿正敞着衣襟,露着胸口浓密的黑毛,怀里倒着个几乎半裸的姐儿,正与刘无忌张狂畅饮。 不过,在这期间清水宗宗主依旧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捏住脖子朝着白衣男子的方向而去。 “大家随意,今天就是很简单的朋友聚会,不必太拘谨。”李俊明见大家好像有些放不开,出言安慰。 这也是,市里来的人也在点头。就以他们一个亿受让白云股份的情况,还真的是无风险贷款。 而在那大铁门被轰飞起来,猛砸在院子中间的时候,一颗颗手雷也纷纷投了进去,落在院子里,然后一连串的爆炸声,使得那些拿着手枪的家伙们都无处躲藏,一个个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炸伤。 忽的一排男子从场子的后边串了出来直直跑向了大门边上堵住了门口,好有一副阵势。周围的人儿也是傻傻的望了几眼然后各自玩各自的,到是邹炎炎这心里没了底。一下子摆这么大的一副阵势一看就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凌寒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凌寒离开时的那一串脚印,朱晓丽伸手合在胸前,祈祷自己心爱的人一生平安。 “这个我同意,但很不幸,我不是生在了那样的家族。”陈婉说道。 白雪的杏眼又往吴潇溜,他说要娶宋春花,让她的心猛地跳几下还是会的。 “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我不会和你们合作的,今晚的事情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生!”林耿说完直接拉着呆的宋旭准备离开。 找了个勉强不漏风的屋子,罗炎将行李箱往床板边上一扔,掏出魔杖随口念了几句预警以及防御用的咒语,然后便躺到了硬邦邦的木头床上。 磨坊顶端没有风叶,那敞露的尖塔房顶破了个大洞,能看到里面的转轴结构早已被拆除,显然这外墙上爬满植被的磨坊已经不知被荒废了多少年。 第一百四十六章:观音相赠紧箍圈,江流今日心无悔 观音菩萨之言,引起那大圣注意。 低头一瞧,便见到菩萨站于祥云之上,周边簇拥着善财龙女、四值功曹、五方揭谛等神佛。 孙悟空收起顽性,落在菩萨身前,抓耳挠腮。 又作揖行礼道:“好个观世音菩萨,当初果真没有诓骗老孙,那取经人师父,果真将俺老孙给放出来了。” 孙悟空再道:“那师父虽年 偌大一个黑河中心镇,地下帮派一共半百的进化者,今天给自己揍了至少一半。 已经七岁的王憨,再也不像与陈麟初遇时那样说不清话,他如今的词语,还是多了不少。 她本就心有不安,见到萧林越来越靠近自己,后背顿时冒起了冷汗。 “安娜没有让我告诉你联络方式,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否则我失职。”安娜的杀伤力太强,帕克曼都不敢违背,莫非安娜以前十分不好惹? 所以,纪缘的思路,是先寻官府帮助搭建大型法台;而后以【招云祈雨真符】炼制一尊宝瓶或者葫芦。 最亲的人身在牢狱,不日就将天人永隔,他不知道接下来她能不能撑得住。 陆远星沉思一会儿,起身,又在附近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下脚印、草叶等七七八八的东西。 化作汹涌波涛的仙气冲出长生界,从永生之门涌向萧林的四肢百骸。 “我准备将全国分为东北,华北,西北,华中和华南五个地区,每个区都有一个主要领导者。 沈昂倒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看着不断靠近的黑熊,眼里一阵阵绝望,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他要是交代在这里,爸妈岂不是要哭瞎眼睛。 夕言愣愣地发着呆,乌雅一侧头就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可心思明显已经散到别处去了。 “谢谢安德鲁大人。”不敢拂逆,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马里森表现得如同像是一个孙子一般,没有丝毫高手的风度与气势,满是谄媚。 如此迁怒于人,难怪怡嫔在宫中人缘不好,也难怪佟妃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出来。 “哈哈,我得到手了,谁要是敢再过来抢老子就毁了这九曲灵参···”忽然间,只见那九曲灵参落入一个靠得比较近之人的手里。 我安慰她几句,便换上了缎面的旗装,脚下又踩上了一双高高的花盆底,袭人又替我梳了个简单的两把头,我这才与常喜交待了一声,出了乾清宫。 凌霄正压着青云的肩膀不让他冒然行事,却听到会议窒的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下意识的,他冲着入。处吼了过去。 夕言一半高兴半担心,把大部分‘精’力放到了隐在暗处的禁制上果对方在重要关头突然发难定会第一时间出手,毫不留情地用一堆冰刃把那个地方连同禁制一起轰成碎片他一点也不怀自己现在有这个实力。 地败闻言后,也没有与刘炳安多说什么废话,直言将他们在圣界听闻逍遥道长的样貌讲述了一遍,刘炳安则是跪倒在地老老实实的听着,许久过后,地败将逍遥道长自己所知道的具体都给讲了一遍。 一口气直言道出,可见胤禛恨意积压已久。年氏惊恐的瞪着胤禛,一种近乎绝望的感情啃噬着她的心,而她只能任由这种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全身止不住的泛起抽搐。 然而,当那人抬头仰望天际的时候,那一双半眯着的紫眸却让火彤脑海里轰的一声,伴随着仰天的精致脸庞,一股异样感从火彤的身后传来,一个惊人的念头从她的脑海中升起,她猛的转头。 第一百四十七章:师出同门?观音遐想 那一张毛嘴雷公般的猴脸上满是错愕惊诧。 “莫不是被太上老君那炼丹炉烧救了,火眼金睛变得更不堪大用啦?”孙悟空嘀咕了一句。 揉揉眼,再凝睛一瞧,发现自己并未看错。 自己今日所认的师父真在练《地煞七十二变》! 练的是七十二变中的“借风诀”。 仅是一眼过去,他就知晓师父的“借 正堂内,几个代字辈的老人思维已经转不动了,吃饱喝足罢,只能死气沉沉的干坐着,偶尔转动一下眼珠。 想想,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就算是携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 面对激射而来的五彩能连光球,东方云阳倒也没有太过担心,根据他的经验判断,这五色能量球应该是木下雪奈一招强力的攻击,但是的他对须佐能乎的防御更为自信。 楚梅风笑得如同市侩商人,他现在有了本钱,能够与对方讨价还价的本钱。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响起了惊雷,安晓雪脸上那恐怖的神情将他生生给吓醒了。 外着一件石青大氅,内罩暗红色丹纹深衣,看到贾琮出门后,微微一笑。 不过,好在窦大仙聪明,一抬手就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农家乐老板张长安,给招呼了过来。 从陆教回来时脸上带着的冷清意味,六班的学生们知道事情恐怕是麻烦了。虽然只传出来三言两语,但大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学什么也都心知肚明了。 这一番话,就好似是彻底激怒了周家众人,当下一个个吵闹着说都是阮秋的责任。 他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顾宴池被车撞倒,心里一紧,立刻加速冲了过去。 曲悠再强大,力气多少也是有限的,况且当时干这件事明哲也有份,所以直接叫了明哲一起来干。 可巧的是,他们刚在餐馆坐下不久,就意外地遇到了顾宴池的那位朋友。 所以她答应了隐婚,放弃了梦想,成为见不得光的傅太太,整日里围着傅行琛转,成了和妈妈一样的贤妻。 “顾宴池,你真没事吧?怎么突然跑神经科去了?得神经病了?”楚乔川一连串的问题让顾宴池有些无奈。 这个所谓的大嫂瞧着看起来为人算是和善,但也是个心思多的,单单是说出口的这一番话便足以让人能够看得出来她这是想要搞事儿。 身穿睡裙的苗条倩影走出房间,她低头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往屋内的主卧走去。 姜成印和张青禾她都没有存号码,所以医生没找到除傅行琛之外的家属。 她该庆幸,他想若没有这点儿喜欢,他也不至于跟她纠缠这么久。 房间内由四根古朴苍凉的石柱支撑,不管是墙上还是地面上都布满了刀枪剑痕,那是声誉建立以来,历代高手在此练功或者切磋时造成的。 “你别自恋了,我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去关心一些猫狗呢!至少它们还能给我叫几声听听呢!关心你能有什么好处,除了给自己添堵,要走就赶紧走吧!到了战场上别吓晕就行了。”然后转身离去。 一落地。何盈就发现这城主府是树木森森,二百米处的正厅中,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何盈身子一猫,闪电般的向正厅跑去。 感觉到众人已经走远了,她才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便对上王称凝视的目光,他的双眼幽深的注视着自己,呼吸有点急促。 第一百四十八章:亲手杀恶贼,西海小白龙 “好师父,先让老孙去拍个门。”那石猴一身金甲,砰砰拍门,高声叫道:“住里边的人,快快开门,快快开门!” 不多时,便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拄杖从庄院走出。 可一开门,见石猴这般威风凛凛的打扮,再见那一副长得不似人的毛脸雷公样。 吓得还以为是哪方阴间恶鬼将军白日来访。 怕是来索命 望着那一道道浴火冲来的汉军身影,这一千匈奴步卒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众兽在帝江和她的到来时都停下来回奔走的脚步显得恭敬有加。蔚言平生第一次尝到了被万兽敬仰的滋味,虽然这敬仰不一定是对她所示。 :这个时候刚好是星辰带领五支队从大阪市经过神户的时候,星辰带领五支队经过这里时听到的枪声正是刀疤的四支队对神户周边山口组实施抢光杀光的血腥手段。 打架的主儿们还没等跑呢,就全被警察堵在了一楼,二十多个警察潮水一般的涌入了一楼大厅,见着人没二话,先拷上再说。 请不要哭,战争中,不相信脆弱的眼泪。我们只有继续战斗下去,才会对得起这些死去的英魂。 “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共有将近三万名将士战死了吧?”刘彻沉沉的问。 我把斩天剑拿出来对比了一下,还真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傻丫头,你又不是第一次离开师傅了!什么时候学会哭鼻子了? 陈飞并不是每天都在庆嫂这里的,在加上庆嫂又是单身了这么久又处在一个如狼似虎的年纪,除非是怕打扰到陈飞影响他的体力跟精力,否则的话晚上基本上都会办事的。 明明看着不是很远的门,愣是花了我不少时间,不过还好,终于是到了,我轻轻一推,这一扇和于雯雯家一模一样的门直接被我推开。 说着,头领抬起双手,原本被那黑袍长袖遮掩着的双手一显露出来,便让凌长风三人一阵错愣。 “不能再往下压了?”这边赵律师刚说出预期结果,一直没出声的彭冲立马有点不太满意的接了一句。 后来凌长风已经听人说了,这李天雄在以前的比赛中,没少出过人命,自己算不算得上,为学院除去一害? “操他妈的,累死我了!”伸手擦掉脸上因为刚刚的剧烈打斗而流淌下来的汗水,96咒骂一句感觉心里很是解气。 她的眸子里有奇异的光芒流露,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不服输精神。 本来说去镇上请个大夫,自己的二嫂说没钱了只能拖着,后来又说给自己找了个婆家,用聘金给爹看病。爹不同意,她私底下答应了,收了聘礼。原来二嫂只是为了那20两的聘金。 异能微动,紫色能量顷刻将其覆盖,七阶精神力弥漫开来,那股弱对强本能的忌惮使得丧尸们不敢向前。 “还请夏师兄上舟,用此舟赶路才能追上院主他们所在的那艘战船。”王辉伸手一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说自己对于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相信即使不用这样的办法也能让沈俊凌娶自己,可是周珍的话也没错,那沈俊凌今天对自己冷嘲热讽,视若无睹,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不了了,因此干脆拼一把。 临来的时候章楚涵就在电话里和田川说,我们应该怎样对刘葳蕤的父母进行表示,田川说,我们两个一共给五千元钱怎么样,章楚涵说我那份自己掏,不用你掏,田川说我有钱,不用你掏,章楚涵也没拒绝。 第一百四十九章:观音色变,白龙肉比黑龙肉好 “更需”二字刚脱口,观音菩萨便忽意识到,曾为取经人安排的各番劫难,皆因取经人的不确定性,变得有些难以实施。 取经第九难,是为了让取经人“衣食住行”之“行”出现缺漏。 若无白马可骑,以肉体凡胎的双足,要径往天竺国,怕是走二十年都难以抵至。 如此,“陡涧换马”之难方能被称之为取经第九难 对于林风的话,孙铭翻了一个白眼,鄙视了这家伙一眼,开什么玩笑,林风一拳解决了对手? 当看到各地起兵,如袁绍、曹操、孙坚等露头,开始讨董之后,刘备便明白,继续了一年半载。 仔细想想,这等陋习,似乎在幽州战事,随好友公孙瓒一起杀敌,且同幽地男儿一道杀乌桓人,才沾染上的。 售货员心领神会,拿起电话机,拔掉电话线就要出门,田婶吓得赶紧跟自己男人使了个颜色。 如果控制住他,不让他打耳光,他就会发狂,暴躁,甚至是咬断舌头。 这个家伙的脸上,糊满了鲜血,看起来就像是阎王殿里面跑出来的罗刹恶鬼。 然后就见一道尤物进入了李青的事业,一身贴合身体尽显身材的职业装,可惜不是裙子,不然绝杀,然后配上高挑精炼的马尾,脸上虽然只有淡淡的妆容,但是也阻挡不了她保养甚好的皮肤。 难怪呢,顾宇飞这才想明白,为什么柳大妈会对自己妹子这么厉害,反而对自家男人的妹子宠爱有加。 “哈哈哈!姐姐,我也是!”黑衣鬼魅随之诡异一笑,面容不再美艳,而是恐怖骇人,只见她嘴角都延伸至耳根,眼中满是兴奋癫狂。 三国历史上,此人先归袁绍,为冀州从事,统领乌丸突骑。袁绍死,归曹操,拜平虏校尉,平定东莱郡叛乱。至曹丕时,迁右中郎将、雁门太守,遏制鲜卑,守护北疆。 而社会党主席罗拉尔多,也标准的回应道:“呵呵,不敢当!李先生也是英雄出少年!”。 此时李宁宇的命令,不容许任何人质疑,所以陈少白坚决的接受了他上任后,第一项重要的使命,同时他也更加明白李宁宇,便毫不犹豫的说道:“是!保证在半个月内,完成任务!”。 有了一些眉目后,大家前行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起码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了,这条镶嵌着夜明珠的甬道得有十几里路,我们走了好久才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堵厚实的石门堵住了甬道前进的道路。 “不可能一定有”我一听之下心里感到莫名的发慌,怎么可能没有呢,梁晓琳明明说过朝着那个方向走就会到了。 无数的妖兽开始张牙舞爪地向着萧让扑来,萧让不禁嘴角露出一丝惨笑来,这下完了。 这样一来,整个希腊联军实际只剩下雅典及其海上同盟的军队1万多人,希腊联军已经名存实亡。 这座大厦人很多,看似乱乱哄哄,仔细看会发现其实很井井有条,公司管理非常好。 “都是我不好,倘若我在中秋夜宴上一刀杀了那个奸贼,你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下场。”吟霜声嘶力竭的哭着,听的人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钟晴递上一些创伤药和纱布,含着泪出了门去。 西庇阿自得的说着,脸上洋溢着“罗马就是拉丁人中心”的骄傲。 房内的众人好一阵忙碌以后,躺在床上的端佟开始慢慢转醒,而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李宁宇。 第一百五十章:猴头凶残,金蝉骇龙 “师父!糟啦!若不赶快出手相救,这小白龙,就要被那石猴打成肉泥了!” 善财龙女大惊失色,那西海小白龙好歹也是与她同为龙族。 二者沾亲带故的,这如何能不急? 观音菩萨也知事态严重,遂取出一朵莲花。 往下一抛,那莲花朝大圣飞了过去。 好大圣眼尖耳利,反手一棒将飞来的莲花敲飞 “学长,吃苹果吧。”李诗诗亲完后,立马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开始削了起来。 谢诚将车开了突然拐进一条巷子,来回拐了几个弯,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青年男子先行下车,谢诚继续绕着。 我跟谢诚抬起的脚步却不敢落下,其他谢家众人闻声,急忙卖力工作,不敢喘粗气,谢家的太上皇不是谁都可以惹的。 天色己近黄昏,昙云神尼和轩辕公要向三人辞别,见两位大师要辞别,红线有些伤感,她再一次拜谢两位大师。她又拉着聂隐娘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两眼也有些湿润。 “嗷吼!”这股血腥味反更激起它们的兴奋,出爪的那只幻兽,兽眼红光更盛,张开血盆大开口就要拧掉乐梅的脑袋。 杨国忠现在是宰相,跟大唐可谓一损俱损,当然不会帮着佛教毁了大唐。但只要掌握他的脉门,让他做些事情还是很简单的。 最后三项都是跳跃训练,分别是脚尖跳训练、深蹲跳训练、摸高跳训练。 巴罗斯目视着萧震血红的眼睛,忽然平静的说道,“轮到我了!”下一秒,他的身形猛然如旋风般转动起来,手中一对细剑,连环削刺出。 “看来皇上是有点惧怕执掌神策军的鱼朝恩,所以把我们拉住好给他自己壮胆。”常世雄对妙玄和红线说。当羽林将军的这些日子,他也多少知道一些朝廷的内幕。 鲜花、彩带、气球各种饰品彰显着浪漫和喜庆气息的婚宴厅里,苇庆凡牵着同样换上了中式喜福的江清淮,端着装有凉白开的酒杯挨个桌子敬酒。 周莘莘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只不过她耳边传来几句委屈的求饶声,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苇庆凡还要去上晚自习,也没意见,下车活动了一下身体,等李婉仪锁了门,然后载着她回家。 魄罗说不过他,一脸委屈的过去拔出飞镖,回到劫面前重重摔下。 在距离东城湖湖边大概八百米左右的一片荒地上,王伟一口气跑到这,那两大超级强者也是一口气追到这。 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狗力,获得12个“中转站”路线,和尼尔艾维斯的摩蛉生存报告。 现在,在左倾右灵的护航下,天自晴更是直接能够从灵异大军的中间步行而过。 暗裔之奴浑然不顾,前一阵子还威风凛凛的它,如今面对捉妖会会长陈静,却显得脆弱无比。 顿时明白,苗颖儿恐怕是误会了,将她与这位与她年级相仿的少年,当成了夫妻,或者是兄妹之类的亲密的关系。 雪国刀皇万仞峰作为雪国国主,又是名列凌云星十大高手之一,王月天更是详加留意。但刚刚梅傲雪所说的雪狼峰一战的一些细节居然是他都不曾听过的。 “开始吧。”陆羽并未回答,只是催促墨闯喂丹,现在陆羽是迫不及待想要前往医盟了,能够炼制出镇尸丹,这医盟让陆羽越发的好奇了。 他换了几口气就一头扎入水中,向着池底游去。谭下见物倒也清晰,游鱼细石一览无余,潜行了五六米便到底了,他把全身重力聚在双腿上,安稳地站在细沙上,不受浮力影响。 第一百五十一章:收徒小白龙,观音血压高 不多时,江流儿便见有条白龙飞下。 那白龙幻化人形,毫不犹豫双膝就跪,更是以头抢地,颤颤巍巍,战战兢兢。 小白龙知晓面前的少年郎,比自己小太多岁,也没有自己厉害,可他双脚无论如何都听不得使唤。 尤其是见姜主的手中捧着一块肉,这不是自己的肉,还能是谁的肉? 再联想到江流儿说要吃龙 “那是怎么回事?”林枫疑惑说道,同时看了蕾娜一眼,似乎是问在问她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本来想直接戳穿他的,但是事到临头,我忽然改主意了,现在就戳穿了他岂不是就没意思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山心中默想,然后通过观察太阳的位置,确定了北边,一路大步流星疾走。 “明月心你既然答应了我们,怎么还敢把我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当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黑白无常。他们一直监视者这个明月心,就是怕她出尔反尔。没想到果然这个明月心竟然真的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玄清。 夜神月不满的将自己的脑袋别过去,什么样的姑娘这么没有素质呢? 刚开始的时候,黄蓉还是和程佳瑶关系很好,情同姐妹的,但是当发现程佳瑶打玄清的注意的时候,黄蓉就处处为难程佳瑶了。 张山目光扫视,只见在岩石下面,数百只鳄鱼围了个水泄不通,它们那褐色的脊背上,鳞片闪闪发亮,哲着就让人心悸。 “等一会就好了,你用魔力锻炼肉身本来就有这中副作用,明天就会恢复了。”恩奇都看着面前的烤肉看也不看弄月直接回了一句。 这对于一直以来都在这部影片上耗费心血的制作人们都感到无比的心塞。 本·贝克曼的话让香克斯再次无奈的一笑,革命军的底蕴,终究是太浅了,比起世界政府八百年的底蕴,根本就没有的比。 一口米饭直接喷在了对面翟启涵的脸上,而坐在翟启涵旁边的海王也被溅射性的伤害到了。 没有人知道在这两天里,新城委员会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过程,当乾符元年七月二十二日,新城第一部条例发布的时候,许多人根本就没有注意。 “放肆!扁毛畜生!也敢如此无礼!”巴达克冷视大雕,言语刻薄至极。 出来游个泳都能够有此收获,夜影的心情自然是无限好。刺刀和老猪专门回家拿了个大桶来,把抓到的鱼都带回去。 现在鬼门对天殿最隐秘的终极力量一无所知,而想知道的最好办法就是找打香巴拉,借此把香巴拉三层都给挖掘出来。而夜风这个时候告诉这个消息,的确不是最佳的时刻。 沈钰并未转头,他朝着朱大人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才让我继续跟着他走,也不知道我刚才说的话他到底听进去几分。 一夜的颠龙倒凤让夜影和江秋儿都是得到了最大的释放,只是江秋儿却是精疲力竭了,早上的时候夜影都叫不醒她。夜影来到厨房的时候刘妈也才刚刚进厨房,夜影坚持说让自己做一次早餐,刘妈拗不过只好让出厨房了。 李烨找来阿布思利道:“现在有一个任务非你莫属,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大同江口打探一下那里铁矿的情况”,李烨并没有使用命令的口‘吻’,而是跟阿布思利商量。 王杰呵呵一笑,就把此趟如何绞灭异族,然后又晋升一个级别缓缓述来,当然雷尊者空间的事情是没有说出,胡乱编了个借口一带而过,即使这样依然引起了在座每一位的惊讶。 第一百五十二章:菩萨遣神赠鞍辔,观音禅院金池僧 最终,这小白龙还是颤颤巍巍直言不敢吃掉自己的肉。 无奈,江流儿只好祭出如意舍利大明珠,将这十斤龙肉烧成焦炭。 又看得小白龙毛骨悚然,只觉浑身燥热难受。 乘船过涧后,江流儿作揖谢河神,河神赶忙回礼。 如今,有三匹白马。江流儿、胡玉玉同乘白龙马,剩下两匹,刚好让那大圣与受清骑。 金圣哲正在思考这件事,就见到清道夫的身体突然朝地面坠落下去。 这是心气不顺产生的逆血,可是在李道然控制之下,他连这一口逆血也喷不出来。 这次天海城被海族猛烈进攻,在第一道防线告破,护城大阵将那些海族怪物放进来之后,这些海族最先赶往的,就是四大家族的驻地。 叶飞的意思很简单,一辆中巴车就行了,不用兴师动众,高调未必就是好事。 冰剑茶觉得自己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食盒之中的东西简直就是自己渴望的。 因为叶龙有自信,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能可以将傲天的内伤治愈。 虽然这些家伙们曾经被自家老爹打得抬不起头,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种族的天赋极好,几乎每一百个皇级实力的族人,就有一个能够凭借血脉当中的力量,达到帝级的境界。 既然这么恨安伯天,又费尽尽力将安安带来了这里,可是却又什么也不做,只是踏了这一脚泄了泄私愤之后,便转身离去。 为了击杀这三条黑渊巨蛇,冷霜‘浪’费了半天时间。这半天时间里,秦阳沿着深渊裂缝飞行,彻底甩掉了冷霜。 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壮汉,押着脸已经白的不成人样吓坏了的柳岚生。 唐金闻言,脸上都笑出花了,二话不说,马上安排留守,然后跟随刘远,径直回研究所。 让众人疑惑的是,伏兵似乎并无久战之心,一见西凉兵开始反击,便准备抽身撤退。 苏固闻言后大喜,当即派兵将客满楼团团围住,然而,当士卒们破门而入时,王越房间却早已人去楼空,留下的,只剩王越带来的十车箱子。 这只银色的大手镇压之下,那黑色的生灵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大叫。 另外一个瞳孔血红色,流线型身躯,赤棕色鬃毛,雄狮身躯,却拥有一副中年埃及人威严面孔的狮身人面的怪物,正是【塞洛左】。 “谁告诉你们公司有这么个规定的?给我指出来,老子亲自把他的皮扒下来,敢败坏老子的名声?还反了他了!”林铮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耗子的背上,拍的他呲牙咧嘴。 一道金色的巨禽状身影极速飙至,在寒冰之箭击穿【半神】的前一刻,将其远远撞飞。 “你找我……什么事?”劫火阳羽一边狂吃海喝,一边插空利用【诸天生死】开辟出来的对话频道来说话。 【诸天生死】的脸色愈加恭顺和悔悟,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心里却是越骂越狠,当真是表里不一的典范。 雄哥刚刚想说尸体自己有用,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警车的警笛声。 贝爷爷仍在发疯的用着力气,大叔追上来一个手刃将贝爷爷打晕。 喜欢静静这样看他,让自己的心拥有柔柔的疼痛和幸福的甜蜜。不经意间,会静静地念起萧博翰的名字,忆你的身影,幻想与你相拥的雨中漫步,幻想与你在梅兰竹菊间的携手相依……。 第一百五十三章:袈裟贪心动。该杀一人,还是该屠一寺? 血图完成的一瞬间,诡异的钟声在大厅内回响起来,也几乎就在一瞬间,鬼哭之声霍然而作,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包围了大厅内所有的鬼魂。 那白衣人?似乎是……轻舞瞳孔猛地一缩,摇了摇头,怎么会是师父? 不安分的大手熟稔的探进她的裙衫里,苏锦觉得他的手指所到之处,肌肤像是噼里啪啦的着了一把火,迅速而凶猛的燃烧了起来,那股子灼热烧的她忍不住的轻颤娇喘。 他这娘,他还不知道么?越发怒证明她越担心。可担心这事儿谁也没办法。谁让那总是不安稳的妹子又调皮了呢? 洛凝璇当然清楚,孟启轩如今既然成了太子,日后便是大召的皇帝,这性子也越发地沉稳了,哪怕是有所图,也不会表露出来。 星魂既得阴阳家残系星支传承就必会是阴阳家未来的星尊,若是没有千宸,着阴阳家的尊上之位,将来必是星魂的,但千宸却是残系辰支,便是辰尊。 “人没了?”无未出去后,萧姝醒了过来,淡然无波的声音传来。 如此凶狠的一幕让众人大惊失色,奴仆们纷纷低了头,眼不观耳不闻,赵曹氏跌趔了一下,被身边的丫鬟给扶了住。 陈枫和郭茵茵则是朝运油队伍跑过去,去接他们手上拎着的汽油。 听到这话窦氏心里明白独孤皇后这是有话要跟李渊私下里谈,不想让自己听到。 他们也算是很悲催的了,原本以为抓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趁着利哈达斯抽空了边境五城的所有兵力,他们可以一举拿下这些城池,却没想到如今在第一步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手里的匕首因为楚天找好了角度的原因,不偏不倚的正好插进了天十四的肩胛骨上,两人叠着向地上倒去。 谢家,王家都是有着几百年底蕴的世族大家,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与肯定,这是莫大的荣誉。 听到这话,三个教官都不禁湿了眼眶。平时三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这个时候倒像是大姑娘一样。 襄阳太守府的气氛有些压抑,刘表呆坐在主桌上,看着桌上的两封信,脸色不停地变化着。 参观完工匠营和伤兵营后效果非常明显,无论是郭嘉还是程昱都对刘辩这些手段赞不绝口。 “义父,你们要说什么,是连我都不可以听的?”黑玫瑰满面狐疑的看着金爷,实在是不晓得老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皇甫嵩、朱儁也有些不淡定,虽然主公离开时说江东之行时间会比较长久,但现在看着豫州打成一团,心中同样七上八下。 高颖不高兴了,他狠狠瞪了杨素一眼,心里暗骂:就知道抱着晋王的大腿,早晚有一天摔死你。 夜晚阳台上吹的风有些凉,可朱木艺却悠闲的喝着冰镇的啤酒,看着远处城市的夜景。 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祝你幸福!我也要去找属于我的幸福了。”朱木艺闭上眼睛平复好心情,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洛汐说道。 若是真的从此闭上了眼睛,从此沉沦,她怕是再也看不到魔千殇了,再也见不到那双让她沉沦痴迷的紫眸了。 他是知道分寸,不能做的是没做,能做的一点也不落,折腾她也折腾他自己,好久,低头吻了吻她削瘦的肩头,然后翻身下床去浴室冲冷水澡。 而陌君漓的问题回答了之后,莲花台下面那些莲花花瓣,果然亮起了绿色的光亮,一瓣一瓣的,带着绿色的光亮,很是好看。 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陌君漓的眼睛里,满是一片冰冷死寂,深深的看过众人的脸,像是要把他们都印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还好,睡衣还算完成,床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不明y体,应该还没被吃掉。 “谢谢!”这次还是李铭优从陌生人口中听到,这么美好的祝福,顿时觉得很是美好。 只听“叮”的一声,秦宜若头上的玉钗断为两截,跌落在地,那是被云激扬内劲催动之余,虽然他及时收力,到底还是波及到旁侧,秦宜若头上的玉钗被他的内力震断。 他讨厌醉鬼,可他亲近的人,苏念还有安子晏,酒风都不怎么好。 “死者是我市国土局的局长,早上与同事因为公事来到离这村子不远的镇上。根据他的同事交代,死者到了镇子上后,他接了个电话便走了。直到下午被人发现死在这里。”我简单的询问情况后,汇报给了队长。 “其实我也知道,你父亲一直看不起我们东方人,尤其是华夏人,他是那种传统欧洲人,认为自己才是最高贵,你现在跑出来,他一定知道了。”黑龙看着鬼娃那么为他,多少有些感动地说道。 其实易天也是想傍着梵空这根粗腿,毕竟可是跟师父巅峰时期的高手。 他在进球后再次做出了同样的庆祝动作,不过这一次他要聪明的多,只是跑到角旗区冲着草皮做扫射动作,以此发泄对联赛中吃到红牌的不满。 只是在上古时期,人类武者与妖兽的最后一场惊天大战时,天崩地塌,方让得东域分割出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焰火烧孽业,收徒黑熊精 与此同时,那禅院库房内。 金池长老捧着锦澜异宝袈裟,爱不释手,又不敢过于用力,生怕摸坏了。 良久,又连连叹息,惋声哀叹。 更是不禁流泪,跳嚎痛哭。 有二位徒孙小僧闻声赶来,其一曰“广智”、其二曰“广谋”。 此二徒孙在观音禅院,颇受金池长老宠爱。 名曰“广智”的小僧 “拿下他。”鲲鹏矿山两尊大圣齐出,一手握杀剑一手捏大印,大圣威横贯四方,给叶辰极强压力,毕竟他不是大圣。 “幽王,你竟然杀人!今日可是太后的寿辰,你真的是要造反吗?”皇帝冷声指着夜幽尧。 “你就知道惯着。”苏染染说完之后憋屈的扁着嘴,她觉得,丫丫就是苏卿寒惯坏的。 作为一个依靠邢家的商人来讲,这无疑也是一个对严思松的致命打击。 正是因为心中有了这种想法,黄康城终于里亮出了自己的一张底牌。 倒是叶辰,有华山帝蕴,可两人都不敢去想,很本能的以为,叶辰虽强,但并无秒杀巅峰准帝的战力。 金大奎喇嘛抠沟子没了法,脑子“嗡嗡”乱响;气急败坏地命令张甲虫先稳住盐警,说他马上就过去。 “看啥?又不是没品尝过的,你要是想看,姐随便让你看。”黄丹妮也不顾,身为大学老师的身份,而说些俏皮话出来。 这让他双眸变得深邃了,昨日那星空深处的另一种诡异波动,绝对不简单。 在自己眼中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植物了,而是能在困难的时候帮助自己的自然生命。 码头要重建,可怎么重建,什么时候重建,建成什么样子,却不是卢家一家能说了算的。 总感觉隐隐约约的发生的一切事情,还是将自己也串联在了一起。 天上宗很大,超越一个星系,倒挂的剑虽然多,却远远不可能影响天上宗,只是因为挂倒剑的是维容,所以引来不少人看。 所有的炮手都冲向三百长兴军,但迎接他们却是黑洞洞的铳口。上百支火铳的轰鸣,造成了一地的炮手尸体。 周琅亲自看到了这个结果,因为周琅一直就在永定门外,重炮昨天调不过来,可是人过来是没问题的,周琅是跟帅营一起过来的,从行动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盯着。 “你若不信,我可以现场考核。”红妆眨眨眼,淡淡的道,一点也不为玄风宗师的震怒而感到害怕。 令人意外的是,在这里除了民宅外,竟然还有一座精巧的道观拔地而起,横匾是三个烫金黑底的“罗浮观”。 林晧然如同以往那般遵照着作息起居,在新妻子织田依子的服侍下起床,到饭厅早已经有可口的早餐摆放妥当。 正是如此,在经过一场简单的权衡后,他毅然决定跟林晧然各退一步,在这两件事情上进行了休战。 也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了自己,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把陈静好给找回来。 “什么?你们老大已经死亡?!”哈维不可置信地道。“是的维大人,老大还有四位兄弟被发现死在了车内,他们是被没有反抗地就瞬间杀死的,甚至于,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哈维面前的屏幕之上,一个黑衣的男子道。 林诗雨一直都看着他们这边的况,感受到秦一飞的眼光,她立即就明白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常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黑熊精自启灵智后,苦苦学人言,勤勤习人礼,隐居深山一心求道。 直至某日,有人在他洞府旁建了一座观音禅院。 黑熊精并未制止。 待禅院建完,他乔装打扮,下山与禅院法师论道,直至与金池和尚相识,一人一妖时常论经讲道。 这一来二去,黑熊精也知些佛经禅理,使之更有几分悟性。 且因 “在本宿主的颜值下,今天你或许可以不动心,明天你也可能忍得住。但是我不相信你憋得过初一,还憋得过十五。”徐然笑着说道,将浴袍掀开,更加详细得欣赏着自己的完美躯体。 以前的连烁没她高,那时候他抱着自己就象寻求她的保护与依偎,而现在的连烁整整高出她一个头还多。 战争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在诸神和百族的努力下,最终还是将凶兽们近乎消灭殆尽,但诸神和百族也都元气大伤,最后公认的至强者,天庭之主“太一”以身补天这才封印了黑洞。 如果说海军组织的世界第一武道大会就只有这些人参与的话,那恐怕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一种笑话。 虽然游戏里可以蒸发江河的火法,到了现实里只能媲美不防风的打火机,但这还是在水蓝星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已经信了战国好几次了,结果海军一直都让他失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败的,重点是他不想再被打脸了。 君谨言直起身子,朝着沙发走了过去。夏琪的双手这才得到释放,只是手指依然热乎热乎的,还残留着他吸-吮-舔-舐后留下的痕迹。 “观鲸落之像,修身三百年,终于入平天!”王赤峰深吸了口气,他的修行路与所有的修身武者不同,他的境界虽然到了平天,但是他的寿命仍在修身境。 “琪琪,如果有一天,你爸爸他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认他吗?”夏梅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君谨言扎了自己19刀,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了,如果不是在夜色中的话,只怕这一身的鲜血,看起来会更加的恐怖。 因为之前做的任务的关系,现在御庭的时间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即便这个假期什么任务也不做也应该是能撑到开学的。 苏尘凭借强悍肉体生生硬接所有神通,万流同源八大散手威力恐怖如斯。断水流见还有云梦和吴秀芝在旁虎视眈眈,果断跑路。 ‘影遁’,凌剑冲着冯坤的方向,跃到了他的面前,王皓及傀儡的攻击立刻到了背后,接着‘影遁’,朝着青狼妖王的方向。 一波波能量降落在李自然身上,竟没一个能分辨出这个生灵是哪个古族。 “一天到晚不工作,让慧心养着你,你还问我什么意思,难道这世道软饭都可以硬吃了?”萧天宇讥讽之意更甚。 超红希年面无表情,身上涌动而出的猩红流电,向对方的躯体腐蚀,杀对方只不过时间问题。 林枫手上的狙击步枪击发,一枪便解决掉了带着张丽娜母子一同逃跑的那个蝎子的手下。 呃……从希的话里御庭感受到了无尽的嘲讽与不满,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满自己站在了三月的那一边还是不满于其他什么。 “这不是……这不是不想打扰你嘛!”老妈苦笑一声,没想到昨天电话里面犹豫了一下,林枫竟然直接回来了。 “对对对,是我们一时糊涂,我们愿意诚心投效神教,希望上师大人能给我们这个机会”尤国师赶紧附和楚南皇帝的话,现在最主要就是先要稳住苏尘才是关键。 第一百五十六章:菩萨心眼不小?难说 “师父,我们不是才回南海么?” 观音菩萨唤来龙女时,善财龙女疑惑一问。 观音菩萨含笑道:“盖因你要多个师弟了。” 龙女仍不解。 菩萨耐心解释:“那取经人路途上,将会途经一观音禅院。禅院二十里外,有一妖洞。洞中有一黑熊精,法力不弱,颇有佛缘慧心,并与贫僧有缘。” “贫僧此 这种事情,许七在无诡、无魄的记忆中全然没看到半分。一听之下,心中也是一动。 邵珩心中一紧,有这么多人被绑架,若是都和沙河帮有关,背后之人筹划时日之久,只怕存着的不是一般的阴谋。 不过许七心中清楚,域外天魔眼下是绝对不会做这种选择的。这样一番封禁虽然不足压制域外天魔,却足以保障静室之外的修士、常人的‘性’命了。 看着与冰火炉僵持的鬼牙刀,欧阳迅脚踩地面,飞至半空,将鬼气界祭出,其内鬼火源源不断注入刀身,顿时鬼牙刀上黑芒大涨,刀身也大了近一倍。 二皇子无奈苦笑,他虽然贵为皇子。但八大世家根深蒂固,强大到就算是帝国也不能忽视的地步。 时间似水,不断流走,这一坐就是三天,那些积淤在体内的能量也逐渐被吸收殆尽。 许七也不多言,收了罩在李舍本心中的六‘欲’幻象,拔身而起,直奔那七个直奔他而来的修士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莫流本身自己的技能就很多。而背包里面也是早就准备了很多的蓝药,也就不怕这一点消耗。 升腾的烟雾能量越来越浓了,米斗大气也不敢出,寂静的母藻内,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米斗竖起耳朵,听到了往上升起的谈话内容。 尉迟昌在狠狠发了一通脾气后,最终还是做出决定接见一下这个太平军特使,听听对方想说什么。已经被晾了一段时间的登州商会联盟,则敏锐的感觉到太平军出于某种原因,似乎不愿意再耗下去了。 不得不承认,凌伯在操控飞行灵器这方面的确有着过人的天赋,只是看凌楚汐操控一会儿就尽得精髓,看他那流畅自如的动作,就好像已经演练过千万次一样的熟练。 太平军攻破了隆山攻破了武安攻破了大青关,战绩赫赫。如果说先前鱼阳府还对这战绩有怀疑的话,那当洪翡亲自带兵出战,直接被打的损失近半,惨败而归后,就再没有人敢轻视太平军了。 这些跺跺脚都能让大陆抖一抖的人物,竟然全部齐聚到了奇迹城,而奇迹峰会也将正式的拉开序幕了。 混乱森林无法无序之地,奇迹城短时间不可能建立永恒森林这样的深渊影响力,与其浪费大把时间艰难的开拓市场,倒不如直接把市场交给更合适的人去开拓。 不久后,陈孤鸿打扫干净了,正端着满是脏水的木盆出门去倒掉。便见卓婕昭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 接着,他就开始四处看了起来,想要找到一个既不危险,又有前途的位置。 秦萧从身上拿出了银针包出来,准备用华夏国的中医针灸之法来治疗。 万物道上,可能韩正的天赋领悟力确实有限了一些,到现在也还没有触到一丝门槛,依然还是犹如有一道天堑横亘在那里,难以逾越。 “呵呵,秦萧,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怎么,想要接任务赚贡献点?”云枯上仙微笑的看着秦萧。 第一百五十七章:乌斯藏国高老庄,八戒黑历史 蓝火火双手抓着地面,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那人,准确来说是那人手中的刀。 宇流明闻言顿时向夏侯烈投去一丝感激的目光。眼见宇流明的计划得到了老将军的支持,罗明翰、曾铁生、李向应等人也纷纷表示可以试一试。 “哼!正好!我们不走了!就在这等他们!不过,恐怕要委屈仙子再进纳灵葫芦了!”龙行微微眯眼,杀气隐现的说道。 尽管先前没有买过婚纱,但是江静怡也在网络上看过一些婚纱的介绍和价格,眼前的这件婚纱绝对是她所见到过的最美最奢华的,不说别的,就说胸前那颗如同海洋般深邃剔透的蓝宝石,就应该是一个天价了。 花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才在兰州汇合了延安府的一万多流民。 可能是心态好吧,这次叶好俊打出的示数出奇的高——在叶好俊自己看来十分高。 不一会儿,那“两个漩涡”便将那能量吞噬殆尽,继续吞噬着自己体内储存的能量,这时候,有着一股“饿”意飞速升起,牵引着莫嵩胃液分泌加速,唾液也是如此。 正在这时,只见徐泽生竟是突然从屋后跳出来,趁着一名辽卒不备抬手一剑将其刺了一个对穿。紧接着自徐泽生后面又从屋舍后方窜出来十余名乌海青壮,他们一拥而上手脚并用又接连打翻两名辽人。 这真的是无比憋屈的死法,白天行都有点想笑,堂堂一代强者最后落得这样的死法。 到时候圣上再去告庙圣祖爷爷,也不迟。”魏忠贤满面红光的说道。 如此看来,大夫人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将罪名安在她身上。便是桂姨娘没有撞柱,这件事情也一样会发生。 平定了益州,打通了通往江南的道路,郭嘉就能够顺利的把手伸到南边。 古代讲究株连,株连不光是朝廷才有的政策,对奴才也能用,所以主子要是起了心,不光是能出处置他们的直系亲属,旁系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徐庄呷了口茶,而后优雅从容的火上浇油:“侯爷若存心包庇,自然不敢使人去查。”说完,颇具逼视含义的将茶盏顿在了黑漆桌面上。 可以以是,望着那众妖殿妖将的身影子,这种想象法却被他狠狠地方压下面了,他虽说是这天上上命运能动的物体型城之所以主不假,但是有的时间间短路候,却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决定下面。 这些人都是事先在院子里面藏好的,他们就担心有人因为土地问题跟他们闹事,没想到今天遇上了楚云他们。 “睡吧……”陆辰轻轻捏了捏萧蔷薇颈后穴道,让她睡的更加深沉,随后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陆辰忍不住笑了,周雅雯现在只穿着一件长长的衬衫,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光着,一想到她里面完全是真空,陆辰就有点冒心火。 原本作为混乱阵营的疯狂之月,对于他来说是个棘手的敌人,是吞噬壳中世界时,除了沉睡的虚空壳虫本身之外最大的阻碍。 完全没注意到,在她离开之后,清渊长老负着手,微侧眸朝着她刚才藏身的地方看去,眼神晦暗不明。 李一婉回忆了好一段时间,才在回忆里找出林清音这个名字。好像是在某一次听人提起过。 百草仙子听季秋凉这么一说,才停止了笑声,朝着程清寒走了过来。 一丝娇羞攀爬上慕含香的俏脸,慕含香轻轻地点了点头,那里,是她原本真正决定接受程清寒的地方。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叶云不在停留,用一包巧克力跟男子换了张通往商都的地图,再放了块刻画着收敛气息阵法的玉石在村长的行李当中,让他们不会被盖洛斯轻易发现,算是对他们补偿,随后叶云就离开了。 看见这一幕的人有些愣神,还是杨成先拍了拍手,周围那些愣神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整个操场上响起了一片掌声。 清一色的海军评论以后,虽然让人注意到了安兮,却引来了网友的不满。 巴图亚领命而去,李黑眯着眼睛看着营外,寻思着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侧身,险险避开了那一掌,但就因为这一耽误,她又再次被方府的人给围困住。 可是这个时候,在一旁观战的慕寻城坐不住了,他刚才才哄回凌菲儿,还在凌芷儿的遗像前答应要照顾凌菲儿一辈子,现在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冷清溪打凌菲儿呢? 原来如此。慕寻城淡笑看着王局长,眼睛里全是了然。怪不得他惧怕那些照片,而不怕自己的钱。 褪去了炙热若火的□□之后,他的双眼重新变得干净澄澈,犹如一块供奉在佛前的墨玉,只是细看之时,仍有几分似有若无的戾气。 说到底,在他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色妞儿。姜宝贝,更是连色妞儿的头发丝儿也比不上。 在雇佣兵跟钱九江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他重新靠在了病床的床头上。 所以,尽管知道到时候夏穆寒会暴跳如雷,甚至彻底的厌恶了她。 “啥?”吴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紧张的心都提了起来,直盯着冷清溪的脸,不敢放过一丝的不一样。 两人边走边聊,当然聊的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也就是所谓的闲话,青府不大,不多时又到了门口。 晚饭吃的面,不同于在山西用肉做浇头,这里则是各种鱼虾。自打招儿走后,薛庭儴吃饭就是有一顿没一顿,幸亏县衙厨婆子的手艺还不错,来了两年多,倒也能习惯这里的口味了。 冷清溪想到当时慕寻城突然改变主意,让冷清溪不要创世的股份的事情,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百五十八章:取经十二难,八戒骂菩萨 不曾料八戒前辈竟有如此过往,但回想八戒前辈在群中的言行举止,倒也不算太意外。 起码前辈已回头是岸,成了西天净坛菩萨。 一行人来了那高太公家,高太公便在门口迎接。 那高老庄的高太公,倒也没江流儿想象中的那般老迈。 也是…… 取经提前了十几年,换算下来,人家也是年轻了十几岁 场上气氛十分火爆,对于一些贫困的武者来说,如果能够得到大罗金仙境的神格。 这时丽莎开口说道:“我好看吗?”说着丽莎还配合着旋转身体,李俊昊在丽莎说话的时候发现不光丽莎的图像变得好看了,那声音也告别了那种电子合成音的声调,更接近人类自然的发音。 此时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完全没有预料到。 其实,也就四五层那么高,建筑风格还真有点儿像地球上的呢··四四方方的。 兔子见他一脸的凝重,只得妥协,摇着硕大的脑袋,看向了下方。 这不仅仅是一份思念,对于余宇而言,它存在的意义,远远超过一般人对于家人的思念之情,这里面还包含了他不能言说的跟人感情。 人族传承太久远了,横跨大宇宙纪元,从来就不缺绝世天骄,有陨落的,也有成长起来的,总之天骄的数量多得吓人,在悠长岁月的积淀下,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天骄,恐怕是数都数不过来。 还有一件事,就是寻求可能的对付九幽冥府,甚至跟仙界对抗的办法。经过千山万水的跋涉,各个位面的探索,不同世界的发掘,跟不同的人交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神兽转使者留给自己的消息。 而今天一大早,就有两方势力的人打了起来,甚至还伤到了几位镇民。 玉玺布下的一层紫气防护,被这霸道无匹的招数生生轰开,所过之处气劲连连爆炸,劲风一圈又一圈荡开,连带着被定住身的上官海棠都被吹倒。 自己因其相召,千里迢迢投奔而去,却因担心老友许邵的笑话,一句轻飘飘的“你年尚轻,未可为大将,只可在我左右听命”便将自己打入了‘冷宫’。 东门已经血流成河,尸堆如山,这种大兵团短兵混战,什么灵力阵法,并没有多大用处,虽然其他三门援军赶到,兵源却始终有限。 居于要给孤儿院的杨院长过生日,陈冰颜前日就过去把何默带走了,在那之前初烨还很详细地问了她们的计划,直到确认傅承凯无隙可乘他才肯放人。 孙廷当时信了,虽然痛是痛了一点,但只要没对人家干什么出格的事,出点血没什么大不了。 罗清有一种感觉,最终的结果将是最初的“罗刹魔力”,抹去鬼兽的痕迹。 周清怡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微妙,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开心。 当初他发誓要给自己老爹正名声,如今那死鬼妹夫是彻底死透了,癞子九这边也不会为难他们父子两人,可顾清寒既然发了誓,这也是一定要做到的。 手臂麻痛,南进竟用内力妄图挣脱自己,他想干什么?扑上去与亲人相认吗? 周之光笑眯眯地送他下楼,勾肩搭背的,像极了好兄弟:“对了,明天我们办完事就直接回老家了,你好好训练,不用再跑出来了,部队是有纪律的,你要遵守纪律!”。 第一百五十九章:猪妖拜师,赐名八戒 若不是某天安德烈的提醒,他仍还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在旧金山持续很长时间。 她就和时安安下了楼,时安安执意不肯走,要在门口陪着慕筱夏等车。 巫瑾抬头,依然分辨不出这位选手是否是传说中的金灿硕,更不知道凯撒怎么和人搅在了一起。 兜兜转转,好像又重新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切重新回到原点,却又什么都已经不一样了。 迟早怔怔,却也明白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卫骁的压力有多大,怕自己和他分手,也怕自己扑街变成咸鱼。 季元华穿着一身米色风衣,手中拉着个行李箱,正要上车,却突然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尽显一身儒雅美大叔的气质,旁白字幕介绍:不老男神季元华。 整座大特里亚农宫在阳光下如梦似幻,粉色晶体折射出绚烂的光芒,草地点缀鸢尾花与橘树。 苏瑶的声调拖的长长的,似蛇蝎一般,令人隐隐心惊呆,瞥向她目光悠长而饱含深意,只是这般轻轻地一扫,秦瑾瑜却浑身一凉,只觉得芒刺在背,不由得抬起了头。 薇拉走在前面,巫瑾断后。脚步声渐行渐远,似乎另一侧的选手已经折入其他房间,走廊上安静到只剩心跳呼吸。 安亚奇的一番话,几乎把他说服。可是不行,阿奇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伤心而已,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天上无人应答,唯有六指巨掌在唵嘛呢叭咪吽的咏唱中印下,气势无可匹敌。 直到隐识虫飞出门外,林雨心中才松了口气,面不改色的看着交谈中的二人。 然而,在爱情方面,她确确实实做得太过圣母,这让她相当的不舒服。 她张口欲言,可却不知如何说出口,抿唇摇头,眉间划过几丝担忧。 林雨抱头面容扭曲的跪座在了沙地之上,整个脑袋仿佛要爆裂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其额头滑下,更要命的是想昏却无法昏倒,反而意识却无比的清醒。 再后某日,距离艨艟巨舰直线最近的一个雪山顶上平台,阿黄、阿金在风雪中并肩而立,与单独前来送别的邴大人依依惜别。 盛世看到对面逆行的车道上,有追尾事故发生,缓缓地勾起了‘唇’角,这真的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爱中国的首都——北京城,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觉得看的特别舒服。 此番饭后品茗仅仅是闲谈,并不涉及到筑基药材份额分配的事,其实千百年来的分配形式既定,仅对各宗炼气期大圆满修为者进行测定,便可定下各宗门本次分到的份额,也没有什么可再商议的。 他可是她夫君,何时何地该由他来选,更何况,这火是她先惹的,明知道他想她,想的全身都疼了。 过了十几分钟,一只手拍到了离阳身上。离阳猛地一惊,抬头一看,正是面带笑容的王翦。 “搞掂!”水仙望向了凌冬,眼睛里似乎又有了神采!能够为凌公子做事她都是非常高兴的,而且感觉很幸福。 还有一点就是,南门元如今脚下所踩的灵器是从储物袋中拿出来的。将巴里手下击杀,尸体扔进空间袋中,储物袋则随意带在身上,还没来得及查看里面的物品。 “你是说你真的逆转了时间,而且是整个地球的时间,阻止了这一场灾难?那么和贾维斯有关系?”托尼问道。 而这一轮的爆发,终于也是干掉了一头牛头怪,另外一头也差不多了,再放了几次风筝之后,也是成功干掉。 再次走入云岚宗古色古香的宗门大殿之内,顾少宇不由得四处张望片刻,奇怪的是,并未看见云韵师徒,也不知她们去了哪里。 “你以为我很闲吗?王者荣耀有没有对我们西山电竞根本不重要你知道吗?”老板离开只留下日落西山一人。 在符纸制作期间,茅瑞开始了画符液的制作。架起一口大锅,将五桶开始了凝固的兽血全部倒进去。倒入事先准备好的一包粉末,生好火熬煮了起来。 将近黎明这场体修之间的比试,最后以戴和体力不支而被茅瑞一拳打至昏迷才算结束。 “嚎!!”一声惊恐的兽叫陡然响起,却是距离张德顺最近的一头妖狼突然‘爆发’,扑向了那尊骸骨。 而韩瑶的到来给了她一丝希望,虽然很有可能她还是会死在韩家人手中,但至少她还能多活一会儿;可是,让韩瑶拼命救她是不可能的。 大王哥和北城区的易水天相交甚好,而汪羽和易水天是死对头,自然和大王哥的关系很冷淡,现如今有人跳出想要踩着大王哥上位,易水天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这戏咋能少了他汪羽呢。 说到美食,岳悦嘴巴不由自主的流出口水,她趴在桌子上,正在挑灯夜战,为英语六级做最后的准备,撅嘴道:“今晚我不在学校,我在家复习。”语气中透着很大的遗憾。 第一百六十章:八戒戴紧箍,浮屠山上乌巢禅师 “师父,这八戒是俗名还是法号啊?”八戒已被大圣与黑熊精联手打的胆气全无,如今向江流儿问时,也是小心翼翼地试问。 他赶忙补充:“那观音菩萨,曾为我取了个法号,名猪悟能。若师父要改,也不是不行。” 江流儿回道:“仅是我觉得较为顺口的别名。” 说话间,江流儿心头疑惑。 以群中八戒前 听到陈耀的话语,林国梁的脸色却也是有些为难。陈家和林家一样都是孟拱的大家族。都掌控了翡翠原矿的家族。相比来说,陈家在孟拱,还要比林家更为强势。 “好吧,什么也拦不住你,想出院就出院吧!”左轮无奈地说道。 帝王龙没有想到这天龙大帝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拦截大军向西进发的企图,便让天王龙、雷王龙二将好生教训他一番。 董卓又道:“好好好!那你先下去吩咐后厨准备好菜肴,下午便去后堂等着咱家!你们都留下一同进餐,何如?”董卓又对众人道。 哥哥总是喜欢捧着我的脸对我说:“离是最好的。”他每天接了樱花上的露水为我梳头,我们在神殿外倚歌相和。 “我去,这不是玩赖吗!”很多人颓废的坐在地上,拨弄着手里的枪。 所有官员其实都是有点忐忑的,毕竟自古以来新皇登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先皇任命的官员。 面对这样的敌人,马怀义元帅身为凉州铁骑统帅。他决心不顾一切的除掉猎齿狼,便提出来诱敌深入一举围歼之策。这一回他根据猎齿狼打游击的战术,提出来用自己充当诱饵,在山谷中进行伏击的作战打法。 庄坚与庄严同时出现在城主府前,各方参赛势力的区域之后,宣思道再度出现,其面含春风,显然是这两日来对于比赛的人气,颇为满意。 虽然刘范觉得他们没有被封为高于公乘的爵位很亏欠,但赵云等人却不那么想,他们觉得只要是个爵位就很不错了,何况是公乘和公大夫,这可是平民爵位的最高境界了。 她拆开信封,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张结婚喜帖,上面只写了时间与地址,并没有写新郎和新娘的名字。 随着通信军官离开甲板向船队传达作战命令,伪装成运输船只的蒸汽战船迅速恢复本来面目,一门门105毫米或者150毫米火炮纷纷被拉上炮位,黑漆漆的火炮被炮手操纵着,炮口瞄向几海里之外的海盗船队。 “你三个跟着他。”柳梦媱对着先跑到的三个23年的指着“云飞羽”跑出去的方向说道。三人也没有犹豫,连忙跑了出去。 雷刚这么一说完哥几个都笑了,给我笑的肚子都疼,雷刚太犀利了,给宝子损的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说啥了。 它没有任何人为的加工,没有涂料,纯粹的藤蔓制作而来,我在激动之余,也不由对它的牢固程度起了好奇心。 “我现在只想先保命。跟我们走这么近的人都……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们两个中的其中一个。”那人的语气变得奇怪起来。 黄幼兰的泪水渐渐止住,好像想到在南洋建立新家的幸福生活,眼里闪现出灵动的神色。 “不信,我不信,你会伤害我,我死也不信,你不是我最忠实的奴才吗?我相信你,就算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我也选择相信你。”说着,凤紫已经爬了过来,抓着陈二的手臂。 第一百六十一章:黄风岭,八百里,虎先锋 乌巢禅师一语落下,便从那草木乌巢站起,再从树上一跃而下,飘然落地,衣不沾尘。 他好似知晓江流儿,对江流儿道:“小圣僧来访,有失远迎,莫怪莫怪。盖因小圣僧来此时间,比我预料中要快许多。” 他这番言语,令江流儿惊讶。 江流儿先行一礼,再好奇问:“禅师知晓我是何人?” 他见这乌巢禅 她的身体就像短路了一样,立刻怔住,脸上徒然生出一抹红霞,呆呆的看着我。 曲靖是个有颜色的人,见状又是一通软磨硬泡,拉着我们往外走,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再帮他最后一次。 我笑了起来,心里想着胜男姐要是能早点回来就真的太好了,有胜男姐和白菲在身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身子一侧,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下意识的想一脚将他踢飞,可腿抬起来,却又收了回去。 这时,只见沈初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扣头。 “哈哈……林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花蛇和白如云两人嘲讽的看着我。 “计划有点变动,只能先把你们叫回来。”我说着话,往水神庙的方向看了过去,那边的叶森却迟迟不见动静。 这时候,周围突然刮来一阵阴风,这种浓重的阴风瞬间就让我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鬼差。我和黑无常打了眼色,他立刻将我藏入了他的袖口当中。 唰的一声出现一个巨大竹叶,以此青色斩击破空而出,将九个飞镖打乱阵型。 我绝对没看错,虽然那个眼神一闪而逝,我还是看看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周组长似乎想让我把门关上? 好吧,看来是自己乌龙了。这个剧组他见过灯光,见过摄像,也见过除郭在容外的另一个副导演,但好像真的就没见过动作指导。 马倩影就好像是一朵被大雨冲刷过的梨花,伤心难过,啜泣不止,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我们知道秦姐姐是一个难得人儿,姐妹们并无话说,相信为了我们哪一个,你也会这样的。可见这世间,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不过回到家里,你就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了。”尤二姐抿嘴笑道。 其实他的另一句话没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堂堂的人气歌谣若是出现粉丝需要歌手来安抚的情况,那传出去丢人可就丢大了。 不过宋成杰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或许应该是第二种结果,毕竟现在还没到极限,自己体内就已经是一团糟了。 随着战场经验的增加,人们也是在掌握并熟悉这里的战事之后,从而演化出了各种各样具有针对性的战法,有效解决了自己一方因实力不足所带来的弊端。 说起这个事,宋成杰更多的还是害怕。他不清楚自己体内的血气何时暴走,也不知道下次暴走的时候是否还会伤到其他人,只是这些天事情实在太多,自己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些相对而言不是太重要的事罢了。 就这么的,宋江宋押司最留恋最怀念的美好官身岁月地郓城县,废了,并且从此再没有了。 还有最后那一点,说整个赤龙族之人都会跟着那名少年而去,这怎么可能? “区别……”贾宝玉哑然,史湘云虽然是无意,但却问得有心的他无话可说了。 “了解你们这些做科学的人。行了,前面就是医院,我送你到医院吧!”大叔说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江流有顿悟,黄风岭中黄风怪 这虎先锋倒也胆大包天,在大圣、黑熊精、八戒眼皮子底下,试图抓江流儿。 结果发现江流儿不好抓,又转过头来,挑个软柿子。 当受清见一面目狰狞的猛虎妖魔朝自己扑来时,就知晓自己是那个软柿子。 他甚至尚未反应过来,也未来得及取出法宝应对来敌,就被那虎先锋一把抓住。 “妖怪!休想得逞! 她。总是看见她地背影。即使转身。她地面容。也散发着水晶般朦胧地光彩。让她无法看清。 三人合体的紫风曼陀罗阵、四人合体的兽王曼陀罗阵、五人合体的宝珠曼陀罗阵、六人合体的智慧曼陀罗阵、七人合体的金刚曼陀罗阵、八人合体的至天曼陀罗阵。一共六种曼陀罗阵,每使用一个,都可以获得一种合体能力。 恩格德尔大吼道:“杀光明猪,给囊弩克报仇雪恨!”一鞭重重抽在马臀之上,飞奔向东,也不管甚么埋伏不埋伏了。 利用妖气轰出来的法阵虽然与罡气轰出来的法阵在完整性以及威力等各方面一模一样,但其中妖气纵横,对法阵还是会有一些影响。 王辰飞出血目剑,〖ji〗射出一道剑光,炸在铁背蜈蚣的身体上,同时破坏之眼打开,发出破坏之光,两道光束将蜈蚣炸的略一停顿,缪已经用念力将lu西亚的身体移开了。 呼啸的刀轮旋转和挥舞的触手撞击在一起,刀轮旋风被砸散开,两把砍刀变成碎片,然而另外两只手臂挥舞的砍刀,在一秒钟之内,连续挥出了上百刀,砍在触手的同一个部位。 叶锋一愣:遇到真正的对手?以她之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难道她也有所隐藏? 纯白sè的晶体,闪烁着mi离光影晕圈,淡淡细碎光点从剑身传出,将周围染成了一片神圣的洁白。 也就是说,当时是在病人有意识的情况下,做的开颅手术。“副院长的话还没说完,病人家属,还午医院其他的人员,都震惊了。继而是愤怒,他们简直不敢想象,不麻醉,就直接开颅,这会是什么痛苦。 宋芸愣了下,这倒也是,没有那个会武功的人会随随便便的就说出自己会武功,那不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说不定还会惹来其他的不必要的窥探,那就不好了,所以叶正不愿意告诉自己也很正常。 因为对力量的极度渴望,让他忘却了危险,进而让爱丽丝误以为他太过自信,定然是还有底牌。 “怎么了?”2b看着眼中闪烁着诡异光芒的林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慌,她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下一秒,林艾就直接扑了过来,然后挑起2b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他原本是普通人,思维观念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历经武术世界的诸多生死磨难,渐渐明白师尊宁墨离的教导确实有可取之处。 比如‘你’是一个英俊潇洒并且事业有成的男明星,感情经历丰富、至今未婚,身边有很多床伴,哭着喊着求结婚的妹子可以组成一个加强连。 晏璇玑听凌昊这么说,也没有太过遗憾。天极宇宙的武道世界多如牛毛,没听说过才是常态。 当然,这也和他们生命树的习性有关,他们生命树所代表的本来就是希望和美丽,自然也就无法和这些修炼界的变态混到一起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杀上黄风岭,大圣变化多 索米冲锋枪在这次对第20师团的战役中发挥出的超强火力早就让未来大将眼馋的不行了,这下可是找到勒索的机会了。 “那要不我睡地板?你睡床上?”沐秋荻以为唐枫动了怒,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 唐梦颖点点头,她并不是第一次来云行中医馆了,除了刚开始来了一次之后,也经常给母亲拿药,但还是头一次来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无数世界仲裁部的暗势力领袖们,被李天辰的威势深深震撼后,早就没有了抗衡的心思。 没错,此时的付诚昊已经是个很厉害的存在了,就连李家,和付诚昊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如果我们想要这些所谓的奖励,早就将此事公布了。”孤魂子说道。 没办法,之前陈凡刚刚送了一批人过来,这属于第二批,高手早已送了进来。 鬼子顽抗,战斗很激烈,炮艇上的炮兵和重机枪手开始射击,因为子弹的拽光,可以看清楚,炮弹呼呼呼盖在鬼子的脑袋上,重机枪的子弹雨点般朝鬼子泼洒,鬼子完全被笼罩在凶猛的火力中。 “古师兄,令牌若是此刻被他们夺走,会如何?”陈凡琢磨了一会,开口问道。 灯心草初生之时只有一条灯芯一般的花卉,每一甲子多一条灯芯状花卉,最高可以长出九条花卉,称为九子灯心草。 要知道当时正好过了半夜,又可以再次施展“二龙戏珠”,不然还真顶不住。 自己公司的这些产品理论上都是自己发明的,但是自己决不能对外宣称是自己发明,就算是自己发明的,也不能说,如果说了,那就永远‘没有朋友’了。 应飞扬虽占优势,但却总是留手,缚手缚脚的态度,好似生怕伤了姬瑶月分毫,甚至连目光都是脉脉含情,满是怜惜。 这样的话不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且还不用自己吱声,自然而然会有人开始对医疗系统进行改革一适应市场的发展。 网路上关于张扬的话题已经彻底风平浪静,而张远也不再接到来自学校或是邻居的电话,说明已然没有什么媒体再注意他们,父子俩终于决定搬回家中。 来到养老院的老人,互相只见还能聊天解闷,并且更重要的是能够减轻年轻人的压力。 初代满意的点点头,在这项合作中,只有京普的名字能有一点权威作用,其它的名字都不好说,说不好等华夏新科提供完了智能机器人,对方就撕毁合约怎么办。 但就在下一刻,大长老已经走到了山坳边缘的巨大岩石近前,居然伸手拽出个金属环子,而后用力拉扯起来。 应和的这几人要不是无知者无畏,要不然便是平日里跟凌霖走得比较近的黑客,即便如此,也还是没有谁应下这件差事。 在将法海摁进地下之后,山本一夫还不忘补刀,顺势给了法海两下重击,然后将摁进地里的法海再提溜出来对着跑向这边的况天佑扔过去,才功成身退的撤离。 欧阳丰走到那岩石后面一看。只见在岩石后面。竟然有一个山洞。说是山洞。其实两面都是向外敞开的。可以让人对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说着阿维挂断了电话,而放下电话以后,我眼神淡然无色的盯着天花板,发现自己真的睡不着了。 美国这边私家侦探的效率是很好的。他们通过手机定位,查到了尚琦在哪儿。骆漪辰一知道消息,就立刻开车赶来。可眼前的一幕,让他很受伤。哪个男人看到老婆跟别人抱在一起,都会大发雷霆。 老先生发现自己的心抖了抖,居然很不安,又一次深深的感到自己老了,再无当年的霸气和锐气。 随着最后一批历练者也进入了雪幻高原。入口处的防御大阵终于缓缓闭合。 说着我觉得有些晦气的,走到了外面的花园长椅上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而苏朵朵也坐在了我的旁边,还在好笑的看着我。 尚琦回到房间里。刚刚骆漪辰那绝望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晚饭时分,骆漪辰一直没有回来,尚琦独自到餐厅吃了点东西。 由于始终被黑蜈蚣的吸力困住。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结结实实捆着。连元气都无法动用。林焰沒有任何办法反击。 而战争,就此爆发说白了,就是两个最强种族之间争夺能量之源的战斗。 陈风看了看关梦那一身破旧的衣服,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这里可是高档场所,衣着自然有要求,关梦谁说长得漂亮,可那一身衣服,确实不怎么样。 mike牵强地笑笑,连连点头,可看着她的目光已经不如往昔的柔和,俨然是瞧不起她的,只是没英子表现得那么明显。 万佛战体显示威力,只是凝聚出这股‘势’,就让容下的战力霎间上翻数十倍。 阴阳界盘传来物品确认的讯息,萧城就放心了。他不等老头说什么鼓励的话,对着老头道谢一声,直接飞回场边去了。 这一刻,一艘艘绝世战舰在虚空中散发浩瀚气息,这些气息在无尽山谷之上争斗不休。 第一百六十四章:黄风甚是凶猛,群中大圣来助 黄风怪一声厉喝,从洞中杀出。 三股钢叉一横,与黑缨枪相撞,震得黑熊精手臂发麻。 虎先锋骇得嘴唇煞白,若大王未能及时相救,恐怕,自己就要被这黑熊精一枪葬送了! 黑熊精见这来者非同凡响,神情甚是凝重,喝问:“你这个妖精,可是那黄风岭黄风怪?” 黄风怪道:“你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 他心中疑惑不已,“这是什么情况……”叶庆年看向叶强华和王康泰,眼中满是不解。 相比这三天在野外的风餐露宿,今夜的佐助终于躺上了温暖柔软的床褥。 “我可没那个本事,你现在是盛家主君,伱要是不怕她们将来给盛家惹来大祸,那你就这么办吧。”盛老太太冷笑道。 “妈的,给老子杀进去,屠城!别的不管,把他们国王给我留活的!”常茂当即一声令下,就要屠城。 崽多多已经屏蔽印记,泽塔与她即使有结侣印记,也没有了任何感知。 见金玉担心误会了,宁秋月赶紧解释道:“叶庆年他没事,他只是让我仿制一批炸药,具体干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让我今天下午给他送过去”。 但他们完成了任务,抓了舌头,立刻骑马狂奔回来,背后都是冷汗。 水永明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恐,步伐有些蹒跚。沈翌和车夫合力把水永明扶进马车,和姐妹们坐在一起。沈翌坐在外面车辕上。 要了一大份鸡汤,一份桂圆干果,两份蜜饯,香药葡萄,糖霜桃条云云。 海堡的居民在成为奴隶后相当沮丧,原本以为他们今后会度过一个相对灰暗且失败的人生。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离瑾夜的脸色可以说很难看。 马背上的男子扬眉,柳叶眼,唇下一颗痣格外的引人注目。一身银甲腰佩长刀,浑身上下充斥着战场归来的杀伐之气。 王芳芳害怕了,虽然她感觉到她的家人有些疯魔,可她想嫁的是英俊的有钱男人,才不是乡下那些娶不上老婆只能花钱买老婆的老男人。 索夫人对她们依规矩训了两句话,无非就是要安份守已、侍候老爷、为白家添子等等,然后一人给了一个红包,算是给过礼了。 依照伙计的描述,此人与她在大杂院见到的暮冲几乎分毫差。他身后跟着的黑衣人,难道是马戬的黑衣死士?暮冲出现在西凉,是受了马戬的指使? 夜清落立即屏住呼吸,隐藏了自己所有的声息,悄然的往前靠近。 张成胜虽然怒气满满,却只是在心里憋着,没有冲着韩鹰发火,这让韩鹰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在手机上面下载了一个单机游戏,玩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之间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的眼中透着焦虑却是不能接近我,唯一能做的、并且对我有利的就是不要添乱,就此撤退。 “我就说这毒是你下的吧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二司法冷笑着指着夜清落。 还有一条让他也比较蛋疼的条款,这是夏花加上去的。就是在拍摄期间,要是夏花不爽,不想拍了,可以直接走人,不用负任何责任。 地面温度再次升高,巨蚊王也不再管摇蚊了,也不管什么唇亡齿寒,他要跑,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加油!花花,你一定可以的,你今晚将会是最瞩目的存在,一定会迷倒一大片人的。”林美婷温婉的声音在夏花耳边低吟着,让她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定风丹压黄风怪,悟空心急寻菩萨 “哈哈哈!弼马温,不过如此!” 那黄风怪见自己吹飞了大圣,便自得笑道。 “武艺本领倒是挺高强,难怪当年可大闹天宫,闹得三界不得安宁。可惜啊,挡不住我这一口黄风,起码被吹飞千里之外!” 但见自己这边死伤惨重,连虎先锋都命丧黄泉,又不禁恼火。 “本不想要你这取经人的性命,只想吃的 初浅并没有从大门进入,而是选择跃上房门,先行观察一阵子再说。 她来到了林雨鸣的身边,那股子熟悉的香味在多年后,又一次灌进了林雨鸣的鼻腔,林雨鸣头有点晕,身体有点颤抖了,他想到了当年每次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自己身心都会沸腾的感觉,他端着茶杯接水的手,突突的发抖。 几分钟后,黄伟霆拎着保温桶回到病房,放到冯露床头柜子上。他告诉冯露,他下午让他妈妈给熬了骨头汤,他妈妈刚才送到楼下后,又匆匆走了。 高瑶突然想到自己重生的经历,是不是就是和这些东西有关系呢? 故地重游,凭栏远眺,又是几分别样景致;晚风袭袭,临风而立,更添几分雄心壮志。 看着石像,苏铮心头倍感压力,随后他立刻就跪下身对着石像拜了拜,怎么说他也是孙老的弟子,也算是半个神猿族。 不多时,两个探子就被带了下来。一个被端了下巴,一个被扭了肩膀。两人哎声连连,痛得直打颤。 他的脑海中,一直出现高瑶富含感情的喊了一声安凯,喊的却是孟安奇。 苏铮这是不想给王老魔出手打断自己禁魔七步的机会,所以才会在一边落脚,一边攻击。 王莎莎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刚刚还说的挺正经,实际还不是得把活给老大甩过去? 沈万三二话没说,将许辉领到一个房间前,将房门推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越野车开到半路,巴颂突然机警意识到:自己这不是在犯傻么? “咚。”“咚。”“咚。”雷柏踩着大步,每一脚都要在擂台上踩个大窟窿出来才甘心,一步一步的逼近夜霜。夜霜心头开始迟疑起来,若是他动用帝阶灵决的话,很轻松的就可以击杀雷柏,只是难保最后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其实丛刚想说:鉴于你如此威胁恐吓我,我还真就敢追你老婆……但他又似乎不想看到封行朗暴躁如雷。 在前八世的时候,严俨练成了第九重的“鲲鹏功”,结果,仅是比独孤倾城的功力稍胜一筹。 沈浪望向了这位唐恩大学士,发现他竟然是一个白人,戴着厚厚的眼睛,头发杂乱,眼睛通红,颇有爱因斯坦的架势。 骆豹不禁蒙了:难道骆洛神记错了?但是,以骆洛神的智商,应该不会吧? 许辉默默的注视着她们,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已经被击杀了两次,bug英雄本来基础就比他高,现在经济又领先他,再打下去也是躺输的局,所以不投降还能干嘛? 夜霜很是吃惊的看着楚雪儿,显然没有想到平日里温柔可人的楚雪儿会这么激进。至于石一怒到时见怪不怪了,而楚御龙则是想到了可拍的过去,在心里替大哥默哀。 “行,那我就说详细一点,为什么我杀了两只鬼怪后,身体会变得没有那么怕阴寒?你别否认两者之间没关系,我的直觉告诉我它们一定有关联。”范彦盯着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