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幻旅》 第1章 怪梦引命案 http://.biquxs.info/

孟响又不知不觉走进了那片竹林,这里烟雾缭绕,格外僻静。 突然在不远处,他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约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子,他一身白色西装,连皮鞋都是白色的。 他后面跟着一个六岁左右的男童,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两人默默无语,一直静静地走着,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孟响好奇这一白一黑,一大一小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便悄悄尾随在他们身后观察。 越往前走,感觉温度就越来越低,竹子也越来越少,孟响不禁抱了抱双肩。 沿着竹林中铺满杂草和落叶的小道,约摸行走了一刻钟左右,竹林走到了头,眼前是一片湖水,水面静如明镜,这一大一小也在岸边停了下来。 孟响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他赶紧刹住步子,停在了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竹子旁,偷偷观望着他们。 他们始终背对着孟响没有回头。这时男童先开口问话了。 “叔叔,我们到了吗?” “没有,还要过了这片湖,再翻几座山,再过几片湖才能到。”男人望着无边的湖说。 “那叔叔,我们还要走多久?” “还要很久。” “可是叔叔,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呢?” “因为我是你的未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孟响越听越糊涂,他搞不明白这一大一小到底在说什么,于是自己扭头喃喃自语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什么意思呢?难道这两个人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耳旁有人说道:“不是精神病院,是来自未来的世界。” 孟响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等他明白刚刚的回答就是从自己的耳后传来时,他不禁打个寒战,头也不敢抬地慢慢转过身去,只见在他的身后多了一双白色皮鞋,再往上看,是白色的裤子。 他一下意识到刚刚跟他说话的正是先前还在河边跟男童对话的白衣男子。 孟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颤抖着轻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说完,他“啊”地大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向竹林深处狂奔,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正在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手机响了。 孟响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原来又是一场梦。 他擦了把冷汗,感觉两腿都木了,他伸伸腰,捏捏腿,看了一眼旁边正不停叫响的手机。 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银河雨影视公司的副总柳传。 孟响看看手机上的名字,柳传那肥头大耳,几乎脱顶的样子便浮现在他面前。 他将手机扔在了一边,心想:刚刚想放松一下,好好享受下这栋别墅里温暖的阳光,就又催命似的来喊我工作,真是心烦。 手机响了一会儿停了,但紧接着又打了过来。 孟响喘口气,坐了起来。 这张偌大的床中间,除了他,就是一个不叫不停的手机。他无奈地撩撩头发接了电话。 “孟导,太阳都晒到屁股了吧,是不是抱着美女做梦呢?”电话那边传来柳传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柳总,太阳是晒到屁股了,但昨天为了赶戏,我也被月亮晒到半夜。” “好了好了,知道你辛苦,不过公司也有任务啊,没办法,你收拾下,下午两点来趟公司吧,我有事跟你说。” “我已经说过了,拍完这部戏,我要去澳洲渡假......”孟响话没说完,那头电话就已经挂掉了。 柳传总是这样不给人留任何后路,尤其对孟响。 孟响有些生气地将手机摔了下去,他靠在床上看着偌大的房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从小他便离开父母,尽管父亲每月都会他打进卡里大笔可观的生活费,但缺失的那份家庭的温暖,却不是能用钱买来的。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要去公司,谁让自己签了合同呢。 孟响穿着黑色风衣走进银河雨影视公司时,前台几位小姑娘都看直眼了,一个劲儿地问候着:“孟导好,孟导好。” 还有几个女同事叽叽喳喳地低声议论着: “孟导真帅。” “又帅又有才。” “中国的导演里估计他是最帅的了。” “刘大刚和张一州这爷爷辈的导演估计要退岗了。” “就是,老霸占着我们孟导的位置。” 孟响边走边对他们的议论抱以微笑,虽然是在夸他,但还是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他快步绕过办公区,走进了柳传的办公室。 “哟,孟导来了,好守时啊,刚刚好两点。” 孟响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柳传的办公桌对面。 柳传肥头大耳的额头上头发早就掉光了,后背着几根发黄泛卷的头发,两鬓的头发到是又黑又硬,像脑袋上长了两只翅膀。 他挂掉手中的电话,放在桌子上,用两手抿抿两鬓那酷似鬃毛的头发,朝孟响干笑两声,脸上的肥肉一堆,眼睛都快挤没了。 “柳总,先前我已经说过了,拍完这部戏我要去澳洲度一个月的假,而且你也同意了,现在又突然打电话,这又是什么意思?反正新戏我不拍。”孟响有些生气地别过头去。 柳传止住笑容,用双手收收西服,他尽量想盖住那鼓得像怀了十胞胎的肚子,但还是没有凑效。 他干咳两声,嘻笑着坐下来,靠在转椅上左摇右晃地说:“你猜我刚才给谁打的电话。” “柳总,今天你叫我过来就这事吗?” “跟这个有关,你猜猜看是谁呢,不过我量你也猜不到,哈哈。”柳传说着大笑起来。 孟响看了一眼他那卑鄙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邓总吗?” “nonono。”柳传抬起左手,摇着一只手指说:“你一定认识她,因为她做过你的演员,超级想出名的那个。” 孟响皱皱眉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因为想出名而找他的人太多了。 “看来孟导是贵人多忘事呀,还记得上次拍窦檀香的那场强奸戏吗?窦大腕哪肯演啊,然后就找了一个替身,你当时为了达到效果,在镜头前被十个男人撕破衣服的小姑娘。”柳传一定一句地说。 孟响突然想起来了,是小桃红,一个群众演员,时时刻刻在电影学院门前等候机会的小姑娘,虽然不算漂亮,但很敬业,也很执著。 那天孟响之所以选她是因为她一直缠着孟响,最后她居然当着剧组所有人的面大喊:“导演,是不是我跟你睡你才让我当替身?如果是,我睡!” 孟响吃了一惊,剧组所有人都愣的张大了嘴巴。 本来孟响是不想用她的,因为对一个非专业演员来说,在镜头前被撕光衣服是非常难以办到的事情。 但孟响觉得她有苦衷,她的哀求不止是为了出名,就这样孟响让她拍了那场脸都不会露的强奸戏。 他永远不会忘记小桃红当时那绝望挣扎和痛苦的表情,还有一旁制片人董旋丰那淫笑放荡的词汇:“用力点扯,哈哈哈,一定要真实,用力点嘛,哈哈哈。” 那场戏拍完,孟响是摔椅而去的,因为拍完强奸戏,小桃红只穿着内衣被扔在了片场的角落,所有工作人员都直接接着去拍窦檀香的戏了,是他把自己的西服披在了小桃红身上。 “想起来了嘛,孟导?”柳传阴笑着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孟响阴着脸抬眼看了一眼柳传那靠近自己的一脸肥肉。 “哈哈哈,孟导一向怜香惜玉啊,但小桃红她不是玉,她就是块儿砖,啧啧啧,你看她那打扮,看她穿那内衣,真是土的掉渣,连身上抹的香水都是劣质产品,你知道嘛,她居然用肥皂洗澡,沐浴露都不用......” 柳传还在滔滔不绝地讲,孟响愤怒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孟导。”柳传也站了起来,孟响感觉背后一孟凉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柳传已经站在了他的背后,迅速之快,快到让他没反映过来。 “你别激动,重点咱们还没有说。下部戏明天开拍,邓总亲点您来导。”柳传轻轻地拍了拍孟响的肩膀。 “你让孟总另请高明吧。”孟响头也不回地说。 “你先不要着急拒绝,年轻人火力太旺会着火的。” 柳传转到孟响面前:“而且我相信你一定对这次的拍摄地感兴趣。”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哪里?”孟响有些按捺不住地问,只为了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天陀寺!”柳传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崩出来,然后狂笑着说道:“这可是孟导您的出师之地啊,难道......” “剧本什么时候给我?明天开拍我总得看一下剧本,另外让统筹将通告发我邮箱一份。” 听到“天陀寺”这个地名,孟响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部戏。 “我就知道孟导不会拒绝。”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孟响绕过柳传头也没回,准备向门口走去。 “等等,难道你不想知道小桃红刚刚跟我说了什么吗?”柳传的话让孟响又停下了脚步。 他将嘴靠近孟响的耳朵,一股热气散发着臭味喷发出来:“她说,如果孟导在两点一刻不到楼顶的天台去,她就从上面跳下去。哈哈哈。” 柳传说完大笑着往办公桌前走去。 孟响抬表一看,现在已经两点十四分了,他立马打开办公室的门,风一样冲向楼顶,一秒也不敢耽搁,沿着楼梯跑上去。 当他奋力踹开天台的铁门时,小桃红已经站在了天台前面的栏杆边上。 孟响刚想慢慢靠近她,突然一道白影掠过,紧接着在小桃红的身后出现在名白衣男子,孟响惊呆了,这个男子的背影跟自己梦里的一模一样。 他揉揉眼睛刚想看清楚,只见那白衣男子猛推一下小桃红,然后一道白光消失了。 小桃红失去平衡后从天台前的栏杆边一脚迈了下去。 孟响大叫一声:“不要!” 他像闪电一般冲到了栏杆边想要抓住小桃红,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可以这么快。 但还是迟了,小桃红重重地摔在了楼下的平地上。 孟响扶着天台前的栏杆,几近瘫软,他错愕地看着楼下围堵的人群和血肉模糊的小桃红。 那件他给小桃红披过的衣服,挂在不远处的电线上,风一吹,缓缓飘向楼底。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柳传的短信便来了:“孟导,是你害死了小桃红,哈哈哈,好好拍你的戏吧,天陀寺我们再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看完短信孟响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他愤怒地捏紧了拳头,腾地站起来,疯狂地冲向楼下,朝柳传的办公室走去。 第2章 又见白色怪影 http://.biquxs.info/

孟响踹门进入柳传办公室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当天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地席卷了整个城市:某十八线女演员因与某导演情感问题,在银河雨大厦跳楼自杀。 一时间网络上对某导演的猜测炸开了锅,冯大刚与张一州也被列入了怀疑对象,而身为公司签约的年轻导演,正在事业冲刺阶段的孟响更是不可能逃开这个非议。 孟响很自责,如果他能及时赶上去,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事已至此,他没办法再挽回小桃红的生命,但工作却还要继续,想到要回天陀寺拍戏,他多少有些安慰,毕竟天陀寺是他成长十多年的地方。 他关掉电视,合上笔记本,想将小桃红的事先暂且搁置一边。 明天就要拍戏了,剧本还是要先看看的,虽然他知道这样拍戏是很不合情理的一种情况。 孟响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他从来包里拿出前台在他从公司出来前交给他的剧本,看了一眼,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但剧本封皮上的编剧的名字,让他一下精神了许多。 “那天?”孟响自言自语的又重新拿起剧本,仔细端详了一下。 那天是孟响的大学同学,也是他当年的好兄弟,后来因为一件至今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情,两个人反目成仇。 虽然多年不曾联系,但他在心里还是把那天当作好兄弟。 那天在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写小说的天才,多篇小说出版发行,没想到几年不见,现在居然当上了编剧,而且还是他来导这部戏,这样他在难过之余,稍稍平复了一些。 孟响翻开剧本,认真的看起来,很快他便翻完了剧本,并且熟悉了整个剧情,而且分镜头也在脑海里慢慢呈现。 他看东西过目不忘,从小就这样,所以看剧本对他来说很轻松。 看完剧本天已入夜,孟响饥肠辘辘,便起身准备到厨房做些吃的,他站起来伸个懒腰,扭头看看窗外,突然一个白影闪过。 “谁?”孟响大叫一声。 他顾不上换鞋就急忙跑下楼去,打开门,外面漆黑一团,没人,而且刚才他是在二楼的窗外看到白影。 “难道我眼花了?”孟响揉揉眼睛带上门。 回头客厅里面,他随便从冰箱里面拿了点吃的和喝的,坐在沙发上思虑着。 昨晚剧组杀青的时候,他就看到过一次白影,当时剧组人员嘻嘻哈哈边收工,边相互调侃着收工后去哪消遣。 孟响当时也累的够呛,他往导演椅上一靠,伸手捶了捶背。 远处执行导演喊道:“辛苦啦兄弟们!” “不辛苦,命苦!”剧组的人员异口同声的回应着调侃。 孟响看着大家苦中作乐,不自然的摇摇头,已经连续拍了三天夜戏了,公司要求必须在今天杀青,否则一切损失就全都由孟响一个人承担。 可是制片人董旋丰还一个劲儿地拍着胸脯跟他说:没事,好好拍,一定要拍出你想要的画面,柳总那边我担着,损失了全算我一个人的事,但质量一定要保证,一定要保证。 孟响想想董制片的嘴脸,就觉得恶心可笑。 当时他无意瞥了一眼监视器,突然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划过镜头,这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紧接着监视器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 他慌忙站起来,环顾四周,只看到工作人员在拆摄像机,然后就是场记曾可梵和摄影师冷智霖正在站在一旁讨论着什么。 孟响喝了一口啤酒,从沙发腾地站起来。 “难道这是同一个白影?”他自言自语道。 他前思后想,把在片场遇到的白影,天台上遇到的白影,还有刚刚在二楼的白影,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做了好几次相同怪梦里的白衣男子。 “难道我中邪了?” 孟响有些害怕地想想,又看看自己这个偌大的房间,一时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匆匆上楼,打开屋里所有的灯,一头扎进了卧室的被子里,不敢再胡思乱想。 第二天,孟响早早就收拾行礼准备前往天陀寺,他拎着行礼箱到院子时发现曾可梵已经站在门外了。 “可梵?”孟响叫了一声。 “导演早!”曾可梵朝他挥挥手说:“柳总这次又安排我做你的场记和助理,孟导不会不同意吧。” “我当然同意了。”孟响打开后备箱边放东西边说:“就是怕你太累,而且这次的拍摄地又较偏远,估计会很辛苦。” “没事,我不怕累,只要导演你不嫌弃我就行。” “那怎么会,上车吧。”孟响冲曾可梵微笑了一下,将后备箱合上。 曾可梵跟孟响合作过两次了,她可谓是块奇材,因为场记这项工作不仅辛苦,还需要这个人思维敏捷、行动迅速、记忆力好,还要善于观察,懂得导演的心思。 曾可梵这几点她全俱备了,而且又勤快聪明,虽然只有26岁,但在场记这份工作上,却已经让业内人士拍手称赞。 孟响盖上后备箱后向司机门走去,刚要打开车门,他发现副驾驶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色西装,这次他看的很真切,但依旧没有看到脸。 他抬头回回神,再看的时候曾可梵已经坐在那里了。 “难道真的是中邪了?不会不会。” 孟响抬头看看车的四周,摇摇头快速打开车门,驾车驶向天陀寺的方向。 第3章 重返天陀寺 http://.biquxs.info/

天陀寺位于郊外的翠玉峰,这里虽然偏僻,但环境幽雅,安静清丽,四周山林环抱,空气甚是新鲜。 现在虽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但周围高大挺拔的松柏林木,还是映的满眼墨绿,并不觉有荒凉的感觉。 董旋丰已经先赶到了那里,他将设备箱车和剧组的基本工作人员全部都带来了。 天陀寺并不是什么名寺古刹,所以香火不像其他知名寺院那么旺盛,自然来这里清修也就更好些。 董制片的到来,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天陀寺外的广场上大大小小停了近30辆车,真可谓声势浩大。 寺院的方丈无明大师前来迎接董旋丰,见到他后方丈说了句阿弥陀佛。 董旋丰自然也要回礼,他装模作样的念了句阿弥陀佛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盖着红印章的纸递到无明大师手里说:“大师,这是咱们领导的推介信,您看看。” 无明大师接过文件后详细查看一遍后说:“董菩萨您的剧组大概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这个可不好说,最少也要十天半月的。” 董旋丰从方丈手里拿回文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来这里拍戏肯定要打扰师傅们的清修了,但这也没办法,领导都发话了,要振兴咱们这里的旅游业,你说咱们市有啥?钢场?养猪场?还是化肥场啊?那些地方是肯定不行的,这选来选去,就只剩下咱们天陀寺还像个样子了。” “既然这样,那贫僧就尽力安排,争取让大家早日完工。”无明大师恭敬地回答着。 “嗳,这就对了,您啊就当为我们这里旅游业的宣传做贡献了,到时候您的香油钱不也多点嘛,你看看人家其他寺院,啧啧啧,香火那叫一个旺啊,可比你们这儿强多了,所以大师您要多努力,多努力啊。” 董旋丰说着便去拍无明大师的肩膀,无明师大师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那贫僧先让小徒们去安排大家的吃住,回头贫僧再给领导亲自去一个电话,汇报这里的情况。” “好好好,那您先忙。” “阿弥陀佛。”无明方丈说完转身迈进了寺院。 “等等。”董旋丰又叫住了他,急步追来问道:“你认识我们的导演孟响吗?听说他在这里当过和尚?你给我说说,是不是他当年是不是偷吃肉,才被大师您赶了出去啊?是不是......” “贫僧不认识什么孟响,更不认识什么导演,我先安排各位的吃住问题去了,董菩萨您自便。”无明方丈说完便快速离开。 董旋丰落了个空,自然心生埋怨,嘴上却说着:“您请您请。” 待方丈一走远他就吐口唾沫,喃喃自语道:“装什么清高啊,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都是挣工资的吗?不跟我说总有人能问到,切。” 他迈出大门,发泄似的朝下面喊道:“各部门抓紧点,明天就要正式开拍了,都给我精神着点儿。” 话音刚落,一胖妞站在了董旋丰身后,他一回头吓了一跳。 “你干嘛呢?大白天不好好在家呆着,尽出来吓人玩了。” 胖妞长得到也不难看,白白净净,大眼红唇,还扎了两条麻花辫。 她看着董旋丰数落她倒也不生气,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大哥,我就是这附近村里的,今天来给我娘祈福。你们这是拍电视剧吗?” “不是电视剧,是电影。”董旋丰爱搭不理的说。 “唉呀,真是太牛了,平常都在电视上看,今天居然能看到咋拍了。”胖妞激动的拍直手来。 董旋丰看了一眼她,很不屑地说:“没事早点回家给你妈做饭吧,过会儿天该黑了。” 胖妞继续说道:“不急不急,家里有我姐呢。我就想问问这次是哪个明星来啊?” “怎么?你想见明星啊?” “对啊,我想跟明星合个照,到时候回村里给他们看去。” “嗯,这个我可以考虑考虑。” “那到底是哪个明星啊?”胖妞追问着。 “算了算了,告诉你吧,是柳艳艳,行了吧。”董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那个经常在电视上露胸脯露大腿,抛弃家乡男友,跟众多男明星搞劈腿的那个柳艳艳吗?” “呀,没看出来啊,小胖妞懂得还挺多。” “要是她我就不照了,我怕回去挨打。”说完胖妞扭头走掉了。 “嘿,这孩子......这年头没有点炒作哪行啊,你还真信啊?”董旋丰话音刚落,他看到广场又驶来一辆车,这不是别人,正是孟响和曾可梵。 下车后,曾可梵伸伸懒腰说:“这里的空气真好。” 孟响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感触太深,一时尽没有听到曾可梵跟他搭话。 “导演,导演,你看什么呢?” “哦,没看什么,走吧,上去跟董制片汇合。”孟响回过神来回了曾可梵一句,匆匆打开后备箱取出自己的行礼向寺院走去。 曾可梵拎完自己的东西紧紧追上来,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导演,你知道小桃红不?听说她从银河雨大厦跳楼自尽了,我想一会儿给她上柱香,保佑她能早登极乐世界。” 一听到小桃红,孟响的脑袋“嗡”一下大了,他停下来转过身,差点与低头猛追的曾可梵撞上。 “你怎么停下来了,导演?”曾可梵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和小桃红很熟吗?”孟响认真地看着她。 “不熟,只是认识。” 曾可以梵被孟响的表情吓到了,她有些结巴地说:“只是觉得都是圈子里混日子的,都不容易,所以同命相怜吧,怎么,导演你也认识她吗?” “不认识,就是让她做过窦喻童的替身,有过一面之缘。”孟响转过身说:“走吧,上去。” 曾可梵耸耸肩,感觉莫名其妙地不适,又觉得导演好像有什么心思,但她又不能多问,只有拉着皮箱拼命地继续往上追。 跟董旋丰汇合后,孟响便住进了寺院给他安排的一间僚房内,曾可梵住在隔壁。 本来孟响到这里后想先去拜访自己的师傅和师兄们,但他时刻记着他离开天陀寺时师傅空心大师跟他讲的话:“去,我们不作熟人;来,我们亦不作熟人,你自当从未来过天陀寺,我也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位弟子。若必见,则午夜三更藏经阁内会面,切记切记。” 孟响站在僚房的窗前叹口气,打开门想出去转转,没想门一开便撞见了董旋丰。 “你这是要出去啊孟导?”董旋丰端着一个饭盒边吃边说:“不吃饭吗?我看小曾给你带了呀,你还别说这斋饭啊还挺好吃。” 他说着向孟响的耳边凑了凑:“就是没肉,要是有肉就更好了。你不尝尝吗?” 孟响看了一眼他那油乎乎的厚嘴唇,随便应了一句:“没胃口,我出去转转。”说完他便抽身离开。 孟响只身来到了大雄宝殿。 殿内供奉着一尊高约数米的释迦牟尼佛,佛前有一张两米多长的大供桌,供桌的两旁是通电的莲花灯,中间还有一盏酥油灯,火苗呼闪呼闪地跳着,透着一股神秘。旁边依次供着鲜花水果,最前侧放着一个陶瓷的香炉,里面焚着三柱燃了一半的檀香。 孟响跪在佛前的拜垫上,双手合实望着正中的佛像心中默念道:“愿佛陀保佑小桃红能早日往生佛国极乐世界。” 他闭上眼虔诚地跪拜起来,第三次拜谒完毕后,他慢慢睁开眼睛,缓缓起身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那个白影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次,他看清楚了,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跟梦里一模一样的那个男子的背影,背对着他,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若隐若现。 他慌忙叫道:“谁?到底是谁?为何老跟着我?” 那个白影没有理睬他,而是慢慢走出大殿,从始至终都背对着他。 孟响吓坏了,但也怒气填胸,他冲着大殿的门外大叫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有种你跟我正面相对啊!” 说完他竟快速跑出了大殿,速度快得惊人,连他自己都有点刹不住,差点摔倒。 在大殿外他环顾四周,依旧是他一个人。 想想刚才自己那反常的举动,孟响出了一身冷汗。 外面天色已暗,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吃完饭也开始休息去了,再加上这山里本来就静,让整个环境显得更加神秘。 尽管他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多年,但依旧觉得此时的心在狂跳。 “这个白影到底是什么?”孟响边思索边急步返回自己的僚房。 第4章 片场明星险丧命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大家就都起床了。 第一天开拍,要进行开机仪式,上香礼拜,以求四方神灵保佑拍摄平安顺利,况且这次又是在寺院拍摄,当然更要隆重举行。 董旋丰提前就让人安排好了这些行头:条幅、香、供品等都一一摆好之后,开始进行上香。 柳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现场,他上了第一柱香后,紧接着董旋丰、孟响、冷智霖等剧组人员依次开始点香祈福,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凑个热闹,上几柱香保佑自己在工作中顺利点。 就这样一时间整个天陀寺烟雾缭绕,香火瞬间旺盛起来。 仪式举行完毕后,灯光组、摄影组、机械组、美工组等工作人员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忙碌起来了,大家都在为今天拍的第一场做准备。 柳传和这次的主演柳艳艳站在一旁正聊的带劲儿。 柳艳艳穿了一件貂皮大衣,毛领外翻,半露出傲人的双峰,虽然现在天气寒冷,但也没有能抵挡住她那诱人的深沟,在跟柳传聊天的过程中,还时不时故意显摆一下自己的胸器。 “柳总,咱们要是往回追朔个几百年,可能我们还是一家子呢,您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以后有什么好戏好角色,多想着点艳艳。” 柳艳艳娇滴滴的声音让柳传都快化掉了,那范一点不比志玲姐姐差。 “那是必须的。” 柳传说着刚想伸手去握柳艳艳的手,余光看到孟响正朝他走过来,于是他收回手来,故意抬高声音说道:“不过,这也得看咱们导演的意思嘛。” “您什么时候问过我要用哪个演员呢?这好像全是由公司做的决定吧。” 孟响停在他们两位身后回复了一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柳传笑着扭过头来说:“看孟导说的,这不是给您省点时间嘛,孟导这么忙,选演员这种小事就不费您操心了。” “演员这事有人操心更好,只要戏演的到位,我无所谓是谁来演,但要是戏不行,对不起,要么换人,要么换我。”孟响有些不屑地看着柳传说。 柳艳艳似乎听出了两人间的**味,忙上前说道:“早就听闻孟导大名了,首次合作还望孟导多多照顾,有什么不到位的您就直接说,如果需要提前讲戏的话,孟导您告诉我您的房间号就行,我保证随叫随到。” 柳艳艳又拿出一惯对付男人的那套媚态,伸出纤玉的手到孟响面前说:“来,握个手吧孟导,以后合作愉快。” 孟响两手插在裤口袋始终没有掏出来,他斜眼看了一下她说:“片场见高低吧。” 他又正视向柳传,两眼冷酷无光地道:“今天看来柳总不太方便,小桃红的事以后我再咨询柳总。” 孟响说完便离开了那里,留下柳艳艳空中那只孤傲的玉手。 吃了这闭门羹,柳艳艳面子大失,柳传看到她脸色有变,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嬉皮笑脸地说:“我替他握下,替他握下。” 柳艳艳虽然不快,但也只能强颜欢笑配合下柳传。 孟响刚走不远,曾可梵便跑过来了,她挡在孟响面前说道:“导演,一会儿拍第三十七场,化妆师和造型师为柳艳艳的造型设计又闹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孟响有些不情愿地说:“又是他们俩,当时谁做的定妆啊?副导呢?” “副导也在化妆间呢,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去看看吧。” “尽给我烂摊子收拾,又是上一个导演出了问题,拍不下去了,才找我来擦屁股。”孟响有些生气地嘟喃两句,但还是跟着曾可梵去了。 刚一进化妆间,孟响就听到了化妆师于芯与造型师周剑的争吵声。 于芯虽是女的,嗓门却很大,粗声粗气地特像一个女汉子。 周剑倒是男人,却总是兰花指,娘娘腔,两个人合作多年了,每回拍戏都争的不可开交,几乎没有不吵的时候。 “你说你不是成心的吗?头发都披下来了,我还化什么妆啊?化了也看不见。”于芯扯着嗓门冲周剑大喊。 “你就是不敬业,还不知道又慌慌着找哪家爷们儿呢。”周剑翘着兰花指指着于芯对骂。 “我找哪家爷们儿关你个娘娘腔什么事?怎么,要不要老娘帮你也找一个好好通通你的**啊,省得你在这儿犯贱。” “你骂谁犯贱呢?骂谁呢?你还帮我找,你就那熊样,男人还不得见一个跑一个啊!”周剑也扯高嗓子。 孟响在门外站了片刻,摇摇头走进去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考虑了一下,柳艳艳的造型要半动半静,脸要半露半遮,所以抓紧时间通知她过来,我还要看场景布置的情况,所以辛苦你们了!” 说完他头也不抬地又转身出去了。 于芯和周剑异口同声地喊道:“导演!你偏心!你给我站住!你!” 然后两人对视一眼,朝对方“呸”了一下,各忙各的去了。 孟响赶到片场时,灯光设备已经就续,他到机械组那边转了一圈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这种飞来飞去的戏务必要检查好。” 机械组的负责人说:“放心吧导演,没问题。” 一通检查之后,各部门也都基本就位,孟响坐到监视器前,准备开工拍摄,虽然他前前后后,方方面面都亲自问过了,但他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这是一场上吊的戏,由机械组人员用威亚掉住演员,假装挂在白绫上。 尽管大家都做足的准备,孟响还是不放心,于是他抬眼看了一下场地,没想居然看到有个人吊在准备好的白绫道具上。 他吓得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白绫上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赶紧坐下低头看监视器,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条白绫和正在忙碌调试的工人员。 孟响反反复复的站起来又坐下去,还是一样,只是一条白绫,上面没有人。 他死劲儿揉揉眼,自言自语地说:“可能昨晚没睡好,眼花了吧,回头得去医院看看。” 不久,柳艳艳在助理的陪同下也到了片场,她脱掉外套开始试戏。 执行导演上前跟她大致说一遍后又跑到孟响跟前嘀咕几句,之后曾可梵拿着场记本板迅速跑到了摄像机前。 孟响拿起对讲机说道:“来,各部门准备,试拍一遍。” 机械组忙将威亚等调试好,安装在柳艳艳身上。 她倒也是配合,而且格外热情卖力,似乎对自己的演技十分有信心。 执行导演用喇叭筒高喊道:“各部门注意,三、二、一,开始!” 柳艳艳被吊在了上面,脖子放在白绫上,从监视器里面看十分逼真。 全场一片寂静,孟响死死地盯着画面,只见柳艳艳闭着双眼被白绫吊在空中,两脚离地,像没有呼吸一样。 突然她睁开眼睛,伸开双臂朝镜头飞来,孟响刚想喊cut,一只钨丝灯冒了青烟,本来完美的一条,就这样废了,大家也瞬间一片嘈杂。 “灯光组能不能好好检查一下?”执行导演喊了一句。 柳艳艳被工作人员放下来后,看到曾可梵正在记东西便叫了一句:“喂,场记老师。” “是叫我吗?”曾可梵听到后指指自己。 “嗯嗯。”柳艳艳冲她摆摆手,示意让她过来。 曾可梵放下东西急忙跑过去,轻声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看我现在绑着东西,也不方便乱跑,麻烦你帮我去问问导演,刚才那么演成不成。” “这个执行导演会传达的。” “我知道,你不是导演助理嘛,导演可能更愿意跟你讲实话。”柳艳艳装着可怜开始哀求道:“求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吗?” “好吧,我帮你去问问。”曾可梵只好答应,她刚准备起身,执行导演又喊道:“各部门准备,开始实拍。” 这时刚刚息灭的那个灯也重新亮了起来,曾可梵一看这阵式,只能对柳艳艳说:“我一会儿再帮你问问,先拍,先拍。” 说完她一溜烟跑回到导演的身后。 柳艳艳又一次被吊在白绫上面,片场鸦雀无声。 孟响盯着监视器认真地看着,只见她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怒视前方,伸开双臂准备飞行。 这一切都是按剧本的要求来,没问题,孟响也觉得柳艳艳的演技不错。 本来威亚该带着她向前飞一段,但她突然收回了双手,使劲儿地去抓脖子上的那条白绫,这跟剧本上完全不一样。 孟响突然感到不对劲儿,剧情不该这么演啊。 此时柳艳艳两手却拼命抓着脖子下的白绫,两腿不停地乱蹬。 孟响一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立马喊道:“停!停!停!快,快把柳艳艳卸下来!” 这时,机械组的人员也惊叫道:“威亚断了,快,快救人!” 现场顿时混乱成一片,大伙七手八脚地把柳艳艳解救了下来。 几乎窒息的柳艳艳被救下来后,依然惊魂未定,不停地打着哆嗦,她的助理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准备着水。 柳艳艳干咳几声后,终于大喘几口气,缓了过来。 剧组人员看到她没,也都松了口气。 发生这种事情肯定不能再继续拍下去了。 于是董旋丰赶紧招集剧组里所有部门的负责人开会。 “柳总刚刚走,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幸好艳艳姐她没事,万一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怎么交待?怎么交待?啊?机械组这次负有重大责任,回去好好反思,如果还有下次,干脆就别干了,回家歇着吧。还有......” 董旋丰滔滔不绝地讲着,孟响却一点也没有进耳里。 他不明白柳艳艳身后的那根威亚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断掉,明明是他亲自检查过的,没有问题,可最后还是出现了问题,难道这跟他频频遇上的白影有关吗? 他脑海不停地回想着最近自己接连遇到的怪事,片场遇到的白影,小桃红跳楼时遇到的白影,还有今天柳艳艳差点被吊死,他总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操控,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偏偏都让他遇上。 “不行,我得阻止。” 孟响心里想着就站了起来,刚准备走,房间的顶灯忽然掉了下来,不偏不正刚好砸在正唾沫乱飞、激情宣讲的董旋丰身后。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再看看董旋丰,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孟响没有理会这些,他迅速冲出房间,向藏经阁方向跑去。 第5章 夜会大师解迷 http://.biquxs.info/

藏经阁在整个寺院的最后面,是一座琉璃瓦、红墙、单檐翘角的古建楼,看上去别致严谨、朴素淡雅,就像镶嵌在含翠欲滴丛林中的一颗明珠。 藏经阁的周围土厚水深,温暖湿润,生长着湘椴、杜英、香榧等珍贵树木,最为称奇的是殿前坡地溪流旁长着的摇钱树、同根生、连理枝三棵奇树。 孟响跑到藏经阁时,发现门前站着一个人,这里平常少有人来,剧组里也有规定,是不允许进入这个区域内的。 那个人面向藏经阁,身穿了一件灰色的毛线大衣,一双棕色的休闲皮鞋,个头在一米七八左右,他抬头正在看着什么。 “你是?”孟响先开口问道。 “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此人听到孟响的问话慢慢转过身来。 在他转身面对孟响的那一瞬,孟响有些惊诧地叫了声:“那天!” “怎么?是不是很意外啊老同学。”那天向孟响走了过来。 “已经看过剧本了,知道你是编剧,但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编剧亲临片场也不奇怪啊,这也是我的职责。” “那你怎么没有参加开机仪式?”孟响问。 “我去见邓总,所以来晚了。”那天很轻松地回答。 “邓小小?”孟响疑惑地问。 “对啊,就是她。” 那天停在孟响面前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也是银河雨影视公司的签约编剧,未来也可能会是导演。这部片子,是我要求让你来导的。” “那我还得谢谢你的抬举。”孟响回道:“既然以后决定要导片子,为何这次不自己亲自上阵导这部戏呢?临时把我拉过来,不怕被我导成烂片儿?” “对你我绝对放心,就算你不为了我,也会为你的声誉着想。” 那天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你还在为伯赏伊的离去怨恨我,但当年......” “我没有怨恨你。”孟响打断他的话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她,我可以帮你把她找回来。”那天说。 “我已经说过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孟响明显有些恼火,他说完把脸别过去。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站在藏经阁前不再知声。 良久孟响才开口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藏经阁这里?” “是邓总让我在这里等你的。”那天认真地说。 “邓总?”孟响不解地问道:“她怎么会知道我要这里。”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她说你肯定会来这里,而且她还让我转告你,小心柳传,他会对你不利。” “我并没有见过邓小小,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你要明白,柳传之所以针对你,是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而且你的不一样,也越来越明显。”那天靠近一点孟响。 “哪里不一样?你说的我好像外星人一样。”孟响没好气地调侃一番。 “这些天难道你没有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吗?”那天试探性地问。 “不对劲儿?” 那天的一问让孟响想到了这几天接连出现的白影,又让他想到了在天台和大殿时自己惊人的速度,但他还是强装着说:“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啊,你想多了。” “好吧,算我想多了,我看你还是好好问下空心大师吧。” “你怎么知道空心大师?”孟响吃惊地问道:“我十四岁离开这里后,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天陀寺。” “柳传知道吧?邓总也知道吧?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日后再慢慢跟你说。你继续等吧,我先去睡个觉,啊,困死了。” 那天打个哈欠便朝前院走去。 孟响望着这个背影,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八年前,孟响从电影学院毕业,也是那一年他失去了伯赏伊,也断了跟那天的联系。 伯赏伊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姑娘,她就像传说中的仙女一般美丽迷人: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一袭干净飘逸的白裙,走过校园,不知道有多少男生为她而倾倒,孟响和那天也不例外。 伯赏伊最终选择了孟响,因为大家都给她送花、送手机、送衣服时,孟响却送给她一盒她最爱吃的鱼丸,里面用奶油简单地写了几个字:希望你永远都幸福。伯赏伊觉得孟响会让她安心、踏实,也能给她真正的幸福。 事实上孟响也做到了,那是两年幸福的时光,两个人一度成为电影学院里最引人注目的一对情侣。 他们没有宝马,但他们有单车的快乐。 周末他们一起去护城河畔游玩,放假他们一起到郊外爬山,别人都在高档西餐厅吃牛排时,孟响却载着她到一个极为安静、极难发现的小街道上吃意大利面。 孟响带给伯赏伊的总是惊喜和新鲜,他没有太多的花言巧语,也没有轰烈烈的求过爱,但两年来他们没有吵过一次嘴。 孟响将他每一刻的幸福都分享给了他最好的朋友---那天。 那天是他和伯赏伊爱情的见证者,他将他们的故事一一不落的全讲给了那天听。 每次,那天总是安静地听着,然后淡淡地一笑说:“真羡慕你们。” 这看似美好的一切,却在毕业离别的那一天破灭了。 当孟响满怀希望地跑到火车站,准备和自己心爱的女友一同踏上火车,跟她浪迹天涯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几乎崩溃的一幕:那天和伯赏伊在站台上相拥热吻着。 孟响看傻了,他回想着从前的种种,感觉就像神话一样,那么真切又那么虚假。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但终究还是没有压下去。 他冲过去将那天一拳打倒在地,几近疯狂地抓住伯赏伊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伯赏伊狠狠地扇了他一把掌,留一下句“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便匆匆登上了南去的火车。 从此孟响失去了两个他觉得最最亲密的人。 他开始不停地工作,穿梭在各大剧组中,从执行导演、导演助理、副导演,一步步走了导演的位置,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去回忆,心才不会痛。 直到多年之后,他收到了那天寄来的一份信,信中那天只简短地写道:请相信伯赏伊,她没有背叛你,心里也一直爱着你,我只是帮她让你从她的身边离开。对不起,这些年让你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想到这里,孟响已经热泪两行,尽管他现在在藏经阁里面打坐参禅,但脑海里依旧不能停止对曾经的回忆。 “阿弥陀佛,无心,好久不见。”一声洪亮的叫声将孟响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 “空心大师!”孟响立刻清醒,他站起来就是跪拜:“师傅,徒儿回来看你了。” 空心大师赶忙扶起他,有些激动地端详了孟响一番后道:“没想你都长这么大了,16年弹指之间啊。走,我们到后面的暗房内详聊。” 空心大师说完后引着孟响走到一个书架前,轻轻拿了一本,整个书架便打开一道缝,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到里面。 暗房内正西供奉着一尊一米多高的白玉坐莲观音,菩萨手持净瓶,捏花而笑。 佛像前香灯昏黄,寂静的燃烧着,未因有人进入而有半丝悸动。 檀香袅袅而起,遮盖住了菩萨那似笑非笑的脸庞,整个暗房都被熏染的香气四溢。 暗房南侧有一个黄金樟木的大茶台,两人在茶台前坐下来。 空心大师帮孟响沏了一壶普洱,各倒一杯,水气夹着茶香缕缕上升,透过茶台一角烛台上跳跃的烛光,如果云蒸霞蔚。 “弟子冒昧闯来,还望师傅原谅。”孟响解释道:“多年没回寺院,所以就提前进来打了一会儿禅。” “现在也已经午夜三时了,所以我才出去见你的。”空心大师说。 “哦,我都没注意时间。”孟响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空心大师喝口茶问道:“你这次来找为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呢?” “唉”孟响叹口气说:“最近拍戏总是出现怪异的事情,我经常看到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又很快消失。拍戏时也总是状况百出,昨天还差点闹出人命来。所以,我想请师傅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中邪了。” 孟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空心大师听完后叹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什么意思?”孟响问。 “上辈人的恩怨终究还是要往下辈人身上算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空心大师站起来走到观音像前拜了一下。 孟响也站起来,走到观音像前参拜了一下说:“上辈人?难道跟我父亲有关?” “不止跟你父亲有关,跟你母亲也有关。” 空心大师回头看着孟响说道:“你刚到寺院的时候年龄还小,所以我没有给你讲过这些事情。后来你离开寺院,我想你今生可能不会选择做影视这一行,也许会另谋他业,便准备将这个秘密永压心底,不再跟你提及。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孟响越听越不解,他问道:“这跟我干影视这个行业有什么关系呢?” “唉,此话讲起来就远了。”空心大师长叹一口气,转身望向了观音菩萨,菩萨前油灯的火苗似乎燃的更旺了。 在这个古旧**的暗房佛堂内,空心大师娓娓道来了全部的事由。 第6章 穷奇神翅现世 http://.biquxs.info/

“二十多年前,你的父亲孟印带着你来到了天陀寺,将你母亲的骨灰放在了地藏菩萨的大殿内,并求我为你母亲诵经祈福。” “我母亲的骨灰在天陀寺的地藏菩萨殿内?”孟响瞬间热泪盈眶,他有些吃惊又有些激动。 “嗯。”空心大师点点头。 “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孟响几乎有些质问。 空心大师面向观音菩萨的佛像继续说道:“当时你只有三岁,刚会走路说话。这件事你父亲再三交待不允许跟你讲,直到你成年之后方可全盘告诉你。本来我想等你到18岁之后便可将这件事情通通讲给你,但在你14岁那年,你父亲突然造访,要让你还俗离开天陀寺,说你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就是我离开天陀寺那年吗?” “是的,就是你离开天陀寺那年。” “那他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孟响有些激动地说:“既然妈妈已经去逝,为什么当父亲的就如此狠心地抛下他的亲身骨肉,不管不问这么多年?” “你父亲自有他的苦衷,天下有哪位父亲不愿意与自己的子女独享天伦呢?” “苦衷?有什么苦衷不能父子一起承担的呢?当年妈妈无缘无故消失,他哄我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让我在天陀寺等妈妈回来,结果妈妈原来一直就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最后妈妈没等到,爸爸也消失了,这么多年来,我除了每月卡上多钱的时候能感受到爸爸的存在,剩下的时光全是我一个人度过,他可知道这十几年一个人的时光有多难熬,有多痛苦,有多孤独。”孟响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取法名无心。”空心大师转身对着孟响语重心肠地说道:“你父亲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他这么做的原因为师现在也不能告诉你,以后你慢慢会明白的。但有件东西,为师今天要交给你。”空心大师说罢轻轻扭动了一下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只见观音菩萨缓缓向旁边开始转动,在菩萨的莲花宝座下露出一个空槽。 空心大师上前从空槽内取出一个戒指盒大小的花梨木盒子,盒子精美致极,木质犹如金属般光润竖硬,但又透着神秘和古朴。 他捧着盒子小心冀冀地放在了茶台上。孟响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愤怒也逐渐退,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他一步步缓缓靠近这个神秘的盒子。 空心大师放好盒子后,看了一眼孟响,默念了一句咒语,然后将木盒的锁扣打开。 就在他慢慢掀开盒盖的同时,一道奇彩的光从缝隙里面透出来。 孟响的眼睛都被晃了一下,他被这道光惊呆了,左手扶在茶台上,右手遮着自己的双眼喃喃道:“这是什么东西?” 空心大师没有回答,他一点点将木盒整个打开,整个暗房也瞬间变得光彩夺目,像佛光一样。 孟响将目光慢慢挪到木盒里面那个发光的东西上面,只见在锦绒包裹的木盒里,一枚翅膀形状、晶莹剔透似水晶的东西静静地躺在里面,上面有一个小孔,孔内穿着一根红色的丝线。 孟响不知道被什么力量牵着似的,手居然伸向了那枚单只的翅膀,在他拿起的同时,异光也瞬间消失。 “阿弥陀佛,老纳终于帮它回到了真正的主人身边。”空心大师欣慰的合掌。 “真正的主人?”孟响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枚单翅看似普通,其实不然,你父亲告诉我这本来是一对,一黑一白,两个加在一起叫‘穷奇神翅’”。 “‘穷奇神翅’?”孟响更是一头雾水。 “是的,这些也都是你父亲跟我讲述的,当时也是在这里,他将这个盒子交给了我,说这是‘穷奇神翅’的半只翅膀,具有神力,只有真正的主人才能控制它,而你就是控制它的人,只是当时你年幼,无法掌控得了它,更怕它落入恶人之手,因为另半只黑翅便在恶人的手中。一旦黑白相遇,则神力将具大无比,不论它掌握在谁手里,它都将只听命于拥有它的人。” “可是,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拥有任何神力,也不能想得到什么奇珍异宝,我只想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过正常人该过的生活。”孟响固执地争辩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间万物皆不会无缘而生,正所谓因果不灭,报应不爽。”空心大师继续道:“你和你父亲都是穷奇族人,所以这枚神翅才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穷奇族?”孟响第一回听到如此怪异的民族。在他的记忆中,民族里没有这个。 空心大师看出了他的不解,于是继续道:“穷奇是远古时代五帝之一‘少昊金天氏’的第三个儿子,他长相有点像老虎,肋下有一对一黑一白的翅膀,能在空中翱翔。 而且他有一个奇异的本领,就是能够听懂天下所有的语言,不论是人还是动物。 他同时是个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家伙,喜欢恶作剧,比如,他看见两个人打架,就会把正直有理的那个人吃掉,而让凶恶闹事的无赖逍遥法外。 但有的时候他又变得通情达理,帮助人们做好事,比如,每年十二月初八,他和他的伙伴们就到处寻找吃人的害虫,把他们赶跑或吃掉。 正因为穷奇集正邪于一身,他的后代也就形成了正邪两派,时光荏苒、时代变迁,逐渐形成了‘未来派’和‘远古派’两大家族。 ‘未来派’是正义的一派,代表着光明、善良,‘远古派’却代表着贪婪、邪恶。 他们各自拥有一只穷奇留给后人的灵骨神翅,这是穷奇的仙骨幻化,所以也叫‘穷奇神翅’。 你手上这只是白翅,黑翅在‘远古派’手中,至于是谁就需要你去寻找破解。” “我?”孟响吃惊地看着空心大师。 “嗯。”空心大师点点头站起来说:“你父亲是这样交待的,他还让我告诉你,穷奇族人对艺术特别敏感,因为喜欢恶作剧的天赋,所以特别喜欢戏剧,加上又能听得懂各种语言,因此,不论‘远古派’还是‘未来派’都喜欢从事戏剧行业。 在现代这个社会,穷奇族人都隐秘在世界各地的影视圈内和艺术界里面,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寻找黑翅,将两翅合二为一,统一你们穷奇族人,让正义和光明放大,让邪恶和贪婪消失。” “这个任务也太重了吧?我能承受得了吗?况且我至始至终都不觉得我是穷奇族人,我父亲是不是弄错了?”孟响依旧不想承认。 这时一个人突然从佛像后面窜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孟响手中的白翅夺走。 孟响不加思索,在白翅被夺的瞬间像两脚生风,以箭一般的速度又夺了回来,并稳步站在了那个人的身后。 当那个人转过身来,他惊了一跳:“无明师兄!” 无明朝他微笑点头,然后走到空心大师身旁,鞠躬道:“师傅。” 孟响看看手中的白翅,再看看空心大师和无明方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空心大师双手合十朝孟响道:“阿弥陀佛,现在你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与常人不同之处了吧。时候也不早了,你该走了无明,但你要切记,灵骨神翅不论黑白,都是亦正亦邪,你要控制好它们,切记切记。” 大师的声音越来越远,他和无明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孟响拼命地叫道:“师傅,你别走,师傅,你别走,徒儿还有很多不明白,还有很多很多。” 他边大声叫边用力扑过去抓空心大师,没想一扑居然扑空。 这一扑也把孟响扑醒,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藏经阁打坐,只是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细细回想刚才所有的事情,即像真的又像在做梦,但当他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他才发现所有的事情原来都不是虚假的,因为他手里静静地躺着那枚白翅,白翅上系着一根红丝线,而那个花梨的木盒就放在他面前。 孟响用手慢慢托起手中那枚灵翅,小心冀冀地用右手拎起红线,他想仔细端详一下这枚神物。 早上的阳光透过藏经阁的窗户,打进来几束光,正好打在那枚灵翅上,在阳光下,它更加显得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从藏经阁出来,天已大亮。 孟响抬头看看天空,白云蓝天,是个好天气。 他将那只木盒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这里剧组的人员已经开始忙碌了,他得赶紧回去,要不然大家都会着急找他。 孟响穿过大雄宝殿向僚房走的时候,经过了地藏殿,他的心一下紧起来,空心大师的话又萦绕在耳边:“你母亲的骨灰就在地藏殿里面。” 孟响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地藏殿,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妈妈,这个熟悉的称谓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现在终于要相见了,却是阴阳两隔。 想到这里他真想大哭一场,他慢慢走向地藏殿前,每一步都如迈过了几年的光阴。 正当他准备推开地藏殿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导演!” 第7章 回拒女演员 http://.biquxs.info/

曾可梵跑近孟响,停下来弯腰喘着气说:“可找着你了导演,大家都等着你呢,其他事情都按排好了,到那儿就可以拍。” 孟响收回扶在大殿门上的手,偷偷擦了一下泪,转身说:“好,马上走。” 他说完便快速走下台阶,箭步向前走去。 曾可梵赶紧追上来,边跟着孟响小跑,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熟鸡蛋,递到他面前:“导演,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留了一个鸡蛋,给。” 孟响缓步停下来,看了看这颗已经破了蛋皮的熟鸡蛋,又看了看曾可梵,心里莫名的一酸。 这么多年来,他一个人奔波在剧组,习惯了孤独,习惯了自己面对一切,突然被这种小小的关心温暖,让他着实有点感动。 他接过鸡蛋,压制着那份感激对曾可梵说:“谢谢你。” “你哭了啊导演?”曾可梵指着孟响的眼睛调皮地说:“是不是被感动的啊?” “哦,是沙子迷眼了,你别想多了。”孟响揉揉眼转过身说:“快走吧,他们还等着呢。” 曾可梵在后面嘟嘟嘴,“切”了一声,欢快的小跑着跟上去。 一天的拍摄都还算顺利,虽然偶尔会有多拍的场次,但整体都很快也很精彩,孟响算是比较满意。 但这一天他也没少走神,昨天空心大师的话,还是时不时会在他脑海里面出现,每回这样的时候,他就赶紧嚼一块儿口香糖,然后猛喝矿泉水。 收工的时候,孟响闭眼靠在导演椅上休息,柳艳艳披着一件橙色的毛呢大衣走过来,她半蹲下轻声叫了句:“导演。” 孟响睁开眼睛看到是柳艳艳便坐正了说:“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助理这时拿了把椅子过来,放在了柳艳艳的身后。 柳艳艳把椅子拉靠近一点孟响的位置坐下,看着他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导演,我这些天的戏演的怎么样,第一回跟孟导合作,不免有些紧张,所以哪里演的不到位的,还希望导演能直接指出来。” “柳小姐谦虚了,你的演技很不错,入戏也很快,动作拿捏也很到位。” “呵呵,导演夸奖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好。”柳艳艳向孟响靠了靠,那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孟响不自然地侧了侧身。 柳艳艳把一只手搭在孟响坐椅前的扶手上,娇嗔地接着说道:“不知道孟导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找导演好好讲讲戏,有一场吻戏,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演,所以想请孟导指点指点。” 孟响站起来躲开柳艳艳伸过去的手,面无表情地说:“讲戏在片场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不懂或弄不明白了,你可以让助理传话给我。” “是的柳小姐,您哪里不明白,也可以找我啊,我现在是孟导的助理,可以帮你问,问完再转达给你。” 曾可梵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了出来,站在了柳艳艳的背后,她说完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孟响,然后微笑地看着柳艳艳。 孟响趁机说道:“我还要去看一下下场戏的景,你们先沟通。”他喝了两口水便快步离开了。 柳艳艳有些生气地看看曾可梵,又看看孟响走远的背影,不服气地“哼”了一下,但她也没别的办法。 曾可梵打开笔记本,拿出笔,坐在导演椅上说:“来吧柳小姐,你说说哪里不明白,我全都记下来给导演看。” “哪不明白?我全不明白!”柳艳艳娇纵地说道:“你全记下来啊,啊!” “这么说你根本不会演戏吗?”曾可梵故意吃惊地问。 “是,我不会演戏,没你会演。”柳艳艳坐椅子气冲冲地站起来。 “这可怎么好,我得问问导演是重新拍呢,还是换个演员才好。” “你!”柳艳艳刚想发火,她的助理跑过来,看了一眼曾可梵,把她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柳艳艳听完后,表情有些复杂地自言自语道:“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总是这么快。” 她回头看了一眼曾可梵,强撑着微笑说道:“那就麻烦场记老师替我问问孟导,第60场戏里那场吻戏该如何演,我是要深情地吻别男主角,了断尘缘呢,还是浅吻他,期待来世再遇呢?场记老师你问完了,记得到我房间告诉我。” 她高骄地整理下大衣领子,跟着助理离开了片场。曾可梵见她走远了,冲着她的背影吐吐着舌头,做个怪脸忙自己的去了。 孟响一个人在寺院的回廊上散步,他思絮很乱,回廊不远处便是地藏殿。 虽然今天一天都很顺利,但他基本没怎么细抠演员的细节,都是副导演和执行导演跑过来问他过没有,他就点点头说过了。 副导或执行导演要是说:“我觉得这条还得重来一遍。”他就点头说:“好,那就重来一遍。” 整天的戏就在他思想杂乱的情况下稳稳妥妥地拍完。 他把手伸进裤口袋摸着那个花梨小木盒,想拿出来再看一眼,但那个木盒好像突然颤动起来,他赶忙松手,再次去摸依然在他口袋里面不停地颤抖。 他有些慌张,不知道木盒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在这里又没办法拿出来查看,万一有异样岂不是人人皆知了啊。 正在他准备赶回僚房一看究竟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木盒瞬时安稳了下来,孟响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天。 “今天看你不在状态啊孟导。”那天扔给他一瓶饮料:“来,补充一下。” 孟响接过饮料,苦笑一下说:“怎么?怕我把你的本子拍烂了吗?” “这个我倒不是太担心。”那天靠在一根柱子上问道:“见到空心大师了吗?” 孟响听到他问这个,没有立即回复,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天,轻描淡写地说道:“见了。” “大师都跟你说什么了,解决了你要解决的问题了吗?” 孟响认真地看了看那天,心里有些揣测:他怎么突然如此关我跟空心大师呢? 那天似乎看出了孟响的疑虑,无奈地说道:“唉,我知道你对我还有芥蒂,我就是关心下你,没别的意思,当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孟响故作轻松地回复道:“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叙叙旧,也没说别的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孟响话落之后,两个人会心地笑了笑,便谁都不再说话,他们清楚,曾经无话不谈的兄弟,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裂痕,一时是无法修补起来的。 两个人面向着寺院,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和僧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人都散去,他们才告别各自回房。 柳艳艳跟助理走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寺院的僚房比较简单,也没有洗澡的地方,想洗澡就得到公共浴间去洗,柳艳艳哪儿肯屈尊就范啊。 她回到房间脱掉衣服对助理说:“去给我打两暖壶热水吧,我要擦擦身子。”女助理到也勤快,应允了一声便打水去了。 柳艳艳对着镜子照了照,又转了两圈,摆了几个妩媚的动作,最后叹口气说:“我觉得我还可以啊,该有的全有,而且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怎么他就不上钩呢?” 原来柳艳艳还是放不下孟响对她的轻视,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让她心里很是不爽。 孟响回到僚房,天已渐渐暗下来,工作人员把晚餐送过来后,他便匆匆把门上了锁。 他没有着急吃饭,而是掏出了那个木盒,轻轻放在桌子上,怕被别人看见,他又去把窗帘拉上,才安心坐了回去。 孟响仔细地端详着这个木盒,除了各外精致漂亮外,并没有觉得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他小心冀冀地打开了盖子,异光又一次出现,整个小盒子的上空,五彩斑斓,非常的漂亮。 他慢慢提起那根红绳,随着灵骨神翅被提起来,那光的范围也越来越小,最后集中在整个‘灵骨神翅’上,他看得着迷,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光就全部消失了。 孟响觉得很不可思议,在这个21世纪的现代化世界里,怎么会存在如此怪异的事情呢?再想想空心大师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更觉得不太可能。 “穷奇族?我是穷奇族人?呵呵,真有意思,居然还是一个神族,还有特异功能?”孟响自嘲地说:“我跑的快,那是天生的,从小我就是短跑冠军,再说了,遇到紧急情况,跑快点很正常啊。” 他对这个光润无比,透着几丝神秘的白色‘灵骨神翅’还是存有很多疑虑。 “是不是这是什么高科技啊,难道是led做的?” 他边想边把这枚单翅放在自己的左手心上,认真仔细地查看着,翻来翻去他看了好多遍,也没看出有什么门道。 “这是‘灵骨神翅’,当年穷奇神幻化而成,它不是玻璃,更不什么led做的。”一个声音从孟响的背后传来。 “你怎么知道这是‘灵骨神翅’啊,说不准真是什么高科技产品呢。” 孟响看得入神,居然接了一句,等他反映过来,才明白刚才有人跟他说话,可是这屋子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啊。 孟响下意识地有些紧张和害怕,于是赶紧握紧手里的灵翅,慢慢站起来,向后转身,同时他的另一手里面慢慢抓住了桌边上的一把喝汤用的勺子。 第8章 未来之神现身 http://.biquxs.info/

孟响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白色皮鞋的人正站在自己的对面,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他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而这身白色西装,让他他觉得并不陌生。 孟响看着这个人愣了很久才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说呢?”白衣人始终保持着那标准的微笑。 孟响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地方被打开,门窗都关得好好的,地上房顶也没有洞出来。 “你是人是鬼?来找我做什么?” 孟响明显紧张的要死,但还是故作镇静,为了给自己壮胆,他朝桌子上靠了靠,好让自己站得更直更稳些。 “我不是人......”白衣人刚开口,还没有说完孟响就立马打断了他。 “你不是人?那你一定是鬼,你要找我干什么?我没干过什么亏心事,你还是快走吧。” 孟响把拿勺子的手挡在自己面前,哆哆嗦嗦地说。 “哈哈哈。”白衣人大笑两声音后道:“我不是人,但我也不是鬼。” 他停顿一下又保持回了自己那标准的微笑,继续说道:“我是你的未来之神。” “什么?我的未来之神?你开什么玩笑?”孟响又将手中的“灵骨神翅”捏紧了些,他生怕这个人会过来抢夺。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跟你争抢神翅。”白衣人面带微笑地说。 孟响心里咯蹬一下,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白衣人依旧保持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信空心大师的话,不相信世间有穷奇族人这个奇类的种族,更一时没办法接受自己是个异类的现实,但事实就是事实,你得慢慢学会适应,慢慢接受一个全新的自己。”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孟响问道。 “因为我是你的未来之神,我不可能骗你。” 白衣人面不改色,依旧面带微笑地说道:“穷奇族的未来派,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未来之神,但只有继承‘灵骨神翅’的人,才有缘与自己的未来之神相见,并得到未来之神的庇佑和帮助,因为你是‘灵骨神翅’的继承人,并且现在拥有了神翅,所以我才会出来见你,并帮你完成寻找黑翅的使命。” 孟响虽然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但他依旧没办法接受,他故意左顾右盼,躲躲闪闪地不与白衣人对视。 “我知道你还是不相信我,这样吧,你现在抬起你的左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呢?”白衣人继续解释道。 “左手?”孟响看了一眼自己背在身后的左手,又怀疑地看看白衣人,心想:这不是握着神翅的那只手吗?难道他想趁机夺了不成?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的,如果你还不放心,我背过身去,你可以安心些了吧。”白衣人说完便转身背向孟响。 孟响半信半疑地抬起手来,移到眼前,缓缓打开手掌。 “是不是那根丝线已经长入你手掌的筋脉之中了呢?”白衣人问道。 孟响吓了一跳,果真那根红线慢慢融入了自己的手掌中,而且顺着自己的手纹,脉络清晰地一点点渗透,虽然不疼不痒,但这也让孟响害怕极了,他赶忙放下勺子,用右手用力往外拽。 “没用的,根本不可能用蛮力能拉得出来。”白衣人转身面向他。 “那要怎么办?那要怎么办啊,你快点帮帮我。”孟响紧张的也顾不上害怕了,他居然走上前去,当面问起白衣人来。 正在两个人对话的时候,外面有人敲了两下门,白衣人“嗖”一下消失在孟响面前。 他惊呆了,前后左右地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门又敲了两下,孟响知道一时也没办法,便将左手攥紧,背到后身后去开门。 打开门后,曾可以梵站在门外。 孟响平静地问:“有什么事吗?” “啊,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柳艳艳拜托我问一下你,那段60场的吻戏怎么演比较好。”曾可梵说完后有些好奇地朝里面看了一下。 孟响咳了两声,故意装作漫无其事地说:“你就告诉她,让她随意发挥,故事才会好看,不必太拘泥于剧本了。” “哦,知道了。”曾可梵应了一声又向孟响的房间内张望。 “你看什么?”孟响问了一句。 “我好像刚刚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导演,你有朋友在吗?”曾可梵好奇地问。 “阿,没有啊,就我自己,我刚才在对台词,琢磨那场戏该用什么语气来演更好。”孟响解释道。 “台词里好像没有‘那要怎么办’啊。”曾可梵抓抓头,突然嘟着嘴说:“导演,你是不是金屋藏娇啊。” “瞎想什么呢?”孟响用右手拍拍曾可梵的肩膀说:“那是我临时加的台词,你赶紧去找柳艳艳说一下吧,我还要继续研究剧本,要不晚上又得熬夜。” “哦,那,那我去了。”曾可梵将信将疑地走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 孟响强挤着笑容朝她笑笑,挥手示意让她快点去,看她走远了,赶紧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喘了口长气。 孟响马上又抬起左手,打开手掌,发现那红线几乎要全部融入掌心的纹路里面去了。 他焦急地朝屋内看看,轻声叫道:“喂,你快来吧,快出来啊。”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白衣人站在了他面前。孟响依然有些紧张面对白衣人。 “你快告诉我,怎么把它弄出来?”他靠近白衣人,急切地说。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白衣人问。 “我信,我信。”孟响也顾不上多虑什么便点头应允。 “那你相信你是穷奇族人了吗?”白衣人继续问。 “只要这东西能出来,什么我都信。”孟响着急地说。 白衣人脸上依旧露着那标准的微笑,摇摇头说道:“只有你自己真正相信自己是穷奇族人,这根红线才有可能出来。” “什么?”孟响顿时觉得这像一个陷阱。 “这根红线不是普通的丝线。” 白衣人踱着步子说道:“它叫血蔓,是穷奇时代的一种神植,这种藤蔓细如蚕丝,红如鲜血,且无根无叶无花无果,它靠吸日月精华,天地灵气而生长,是极为罕见的奇宝。 当时穷奇神祖用这种血蔓编织了一个香囊,用它编织的香囊不仅持久弥香,香飘四溢,而且香气还可浸入血蔓之中,两者融为一体。后来天地发生巨变,这种神植也逐渐消失。 在穷奇神祖幻化‘灵骨神翅’的时候,他从自己的香囊上拆下了两根血蔓,分别拴在了黑白神翅上,而那个香囊剩余的血蔓也随着他的幻化而消失不见。 这两根血蔓只要遇到神翅的主人便会融入主人的手掌,越想脱离就越缠的紧。” “这么说,世上现在也仅存两条了吗?”孟响听到入神之处,尽忘了自己手的事情。 “对,现在仅存两条。”白衣人回答道。 孟响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马上清醒过来,他急忙说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要深信你是穷奇族人,并闭眼念咒即可。因为这两根血蔓只听从于神翅的主人。”白衣人解释道。 “什么咒?”孟响顾不了那么多,当务之急,他要先把血蔓拿出来。 白衣人走近孟响,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按白衣人说的来。 他闭上双眼,伸开自己的左手,脑海里不停地告诉自己,自己是穷奇族人,嘴里默念着白衣人教给他的咒语。 起初没有什么反应,但当孟响定下神来时,那血蔓开始一点一点从他的手掌纹路里退了出来,并伴着奇香,而神翅此刻也大放异彩,约摸有两分钟的时候,血蔓才全部退出来。 孟响睁开眼,看到血蔓全退了出来,急忙把它收起来,放进了那个木盒里面,转身对白衣人说:“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准确地说,是你叫我来。”白衣人微笑着回答。 “我叫你来的?”孟响不解地道:“明明是你自己进来的。” “我说过,我是你的未来之神,而穷奇族的未来派中,只有拥有神翅的继承者才能见到自己人的未来之神。”白衣人一字一句地解释道:“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相见,为了让你对我不陌生,我在你的梦里出现过,在你的家里也出现过,还帮你做过一些事情,包括在天台上,小桃红跳楼那次。” “小桃红跳楼时你也在?”孟响有些不可思议,进入他的梦,在他家窗户外飘荡他都可以理解,但小桃红这件事他想不明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衣人平静地说:“小桃红不仅不能救,而且还是我帮你把她推了下去。” “什么?”孟响的脑袋“嗡”一下,他盯着白衣人,一字一句地说:“你再说一遍。” “小桃红是我帮你推下去楼去的。”白衣人平静地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孟响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日后你会明白,因为我是你的未来之神,我要保护你,帮你完成寻找另一半黑色‘灵骨神翅’的使命,但你也要明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两个思想是一致的,我所做的也就是你潜意识里所想的。” 白衣人边说边转到孟响的身后,推着孟响来到洗手台的镜子面前说:“你仔细看看,我们两个人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我和你,不单单是思想一致,我们的外貌、言吐都是一模一样的。” 孟响看着镜子里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他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9章 穷奇胎印 http://.biquxs.info/

孟响的脑海里不断地回闪着自己曾经做过多次的那个怪梦,看着镜子里那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他彻底崩溃了,除了衣服不一样,两个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许多许多,原来无数次梦见的那个白衣人就是自己的未来之神,而那个孩童,就是自己。 白衣人依旧保持着微笑说:“你不要太过吃惊,慢慢你会适应的。我该走了,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轻抚神翅,默念未来之神,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要忘了叫我,我会随时恭候你的差遣。” 白衣人说着慢慢淡化在镜子里面,等孟响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孟响扶着洗手台的边,几近瘫软,他一直不相信的事情,居然全都这么真实。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很疼,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柳艳艳擦洗完后,刚想上床休息,一双厚似熊掌的肥手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她知道这是柳传到了,所以并没有吃惊。 “唉呀,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柳艳艳娇滴滴的声音,几乎要酥化了柳传的心。 “美人等不及了吗?”柳传把柳艳艳一把转过来,搂在了怀里。 “讨厌。”柳艳艳挣脱着柳传倒在了床上,柳传自然是早已经**焚身,他一边解衣宽带,一边如饿狼般扑过来撕扯她身上的浴袍。 “唉呀,猴急什么嘛。”柳艳艳看着自己身上这坨肥肉,着实让她恶心,但她没有办法,因为如果没有柳传,她拿不到这次女主角的戏份,虽说自己凭着炒作绯闻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演员,但她也清楚,自己并没有真正主演过什么影视剧。 想在这个圈子里面站稳脚跟,没有几部成名的代表作怎么可能呢?而柳传做为国内知名影视公司银河雨的老板,无疑是她最好的靠山和垫脚石。 事到如今,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少吃一些亏,多得一些角色。 “人家等不及了嘛。”柳传堆着一脸的肥肉,急不可耐地便往她的脸上、脖子上亲,边亲边喊着:“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宝贝,你太诱惑了。” 柳艳艳半推半就地说:“柳总,这,这可是佛门禁地,咱们要不然改天到市区的宾馆再说,你看如何?” “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算让我下地狱,我也要要你。” 柳传**难耐,强行扯下了柳艳艳的浴袍,疯狂地扒掉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迫不急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本来柳艳艳以为这是一次狂野刺激的“强奸”筹码,没成想,柳传三下五除二,动了两下子就一泄千里了,然后疲软地倒在了她身旁。 柳艳艳即开心又失落,折腾半天吧,什么感觉没有呢,对方就歇菜了,不过幸好他也不是自己喜欢的对象,所以歇了也正遂己愿。 柳传完事后休息一会儿,翻过身来撑着胳膊想抱她,她倒也顺从,乖乖地躺在了柳传那厚实的胸膛上。 “柳总,咱们下部戏的女主角定得怎么样了?”柳艳艳一边用手指在柳传的胸上调逗,一边借机问了她心中的问题。 “下部戏初步定得是窦喻童来演女主角。”柳传回答。 “什么?都已经定好了?您不是说下部戏的女主角是我吗?说我演完这部戏就签约银河雨,做咱们公司旗下的一号女艺人,您怎么说变就变啊。” 柳艳艳生气地坐起来,披上浴袍准备下床。 “嗳,别着急生气嘛。” 柳传坐起来用右臂揽住她的腰,左臂伸过来环抱住她说:“你还没有听我说完呢,下部戏初步定得是窦大腕,但那是他们的意思,我不是还没有拍板嘛。等这部戏拍完了,你签约到银河雨旗下之后,我就可以以公司要培养新人为理由,把你给推上去了,到时候还愁没有戏拍,没有主角演吗?” “您不会又在呼悠我吧,可别觉得我好骗。”柳艳艳嘟嘟着嘴说。 “唉哟哟,天地良心啊,谁要骗你谁就是------”柳传想想说:“谁就是小狗。” “不,谁要骗人,谁就是小猪,而且是那种臭猪。”柳艳艳有点撒娇地发泼。 “好好好,小猪也行,臭猪也成,我都认,来来来,亲一个宝贝,亲一个嘛。”柳传说着便往上凑,柳艳艳是假装推辞又顺从地亲了一口。 两个人嘻笑打闹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柳传的左臂上有一个类似于纹身的东西,便好奇地停下来,抓住柳传的胳膊仔细看了看问道:“柳总,您还挺赶时髦嘛,这是纹的什么啊?” 柳传有些不太自然地抽回胳膊咳了两声说:“随便纹的。” 柳艳艳一眼就看出了他在应付,便有些生气地扭过身子去:“就知道你还是不信任我,只是想跟我玩玩罢了。” 柳传见她生气了,便过来安慰她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看得清清楚楚嘛。” “那你怎么连个纹身都要瞒着我,明明就是为哪个女人纹的,却还在这里哄我开心,骗我上床。”柳艳艳故意装着吃醋似地说道。 柳传叹口气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是什么不就行了吗?” 柳艳艳一听来了兴趣,转过来身娇气地道:“你倒是说啊,这么神秘,我还真是想听听你的解释呢。” 这时曾可梵恰好到了柳艳艳的房门外,她刚想敲门,听到里面人说话,本来她想直接敲门的,但想想刚才在孟响那里的情况,她留了一个心眼,又出于好奇,她便侧耳偷听起来,心想:这要是有什么重大绯闻,我就可以爆个料了,到时候看她还怎么神气。 柳传看看房间周围,还是不放心地下床去拉开窗帘向外瞅瞅,曾可梵听到脚步声,吓得往回跑了两步,但看到没人出来,就又捏手捏脚地返回了柳艳艳的房门前。 柳传回到床上,轻声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 “难道你会吃人不成啊?”柳艳艳打趣地说道:“难道你是吸血鬼?还是狼人啊?” “吸血鬼可能是假的,但我这个绝对真实。”柳传认真地说。 “唉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我听着呢。”柳艳艳有些不耐烦。 “其实。”柳传顿了顿说:“其实这是我们‘穷奇族’远古派的标致,黑翅胎印。” 柳传犹豫半天终于说了出来,他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只跟你一个人讲过,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 柳艳艳盯着柳传一动不动地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柳传不知所措。 她边笑边说道:“这就完了吗?‘穷奇族’?你太逗了,还富贵竹呢。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讲大段大段离奇曲折的爱情故事呢。” 她突然停止大笑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还是外星人呢,就知道你会糊弄我,想瞒着去捧另一个女人对吗?” “就知道你不信。”柳传变得诡秘起来,他阴阳怪气地笑着道:“我们‘穷奇族’也算是神族,我这个胎印可不是普通的胎记,它可是会发光的,你想不想看?” 柳艳艳看着柳传那诡异的表情,感觉浑身不舒服,说不出来的一种怪怪的感觉,但她还是倔强地说道:“你要让看,当然想看了。” 柳传“嘿嘿嘿”地笑着靠近柳艳艳的耳边,悄悄地说道:“要是谁看了谁就会死,你还敢看吗?” 门外的曾可梵听到发光后,便没听清后面说了什么,但她又特别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轻轻地靠近窗前,想从窗帘缝隙那看到点什么。 听完柳传的话,柳艳艳的确有些慎得慌,这个时候如果说不看又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柳传,结结巴巴地说道:“柳总,你别,你别吓唬人,我胆子小,经不住吓的。” “哈哈哈,逗你玩呢,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弄死呢?” 柳传说着便抬起左臂,将胎印放在了柳艳艳的眼前。 他闭上眼睛,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嘴里不停地念着什么咒语,用力从那个胎印上划过,只见那个胎印瞬间发出异光,就像一只黑色的翅膀,透着股灵异和邪气。 柳艳艳惊呆了,她半张着嘴,慢慢抬起右手想上去抚摸一下。 窗外的曾可梵听不到里面说什么,也看不见,好奇心特重的她便想用笔芯从玻璃缝隙里伸进去,扒开一点窗帘,没成想窗帘没扒开,剧本夹“噼啪”掉在了地上。 这一声响惊到了柳传,他迅速收回胳膊,从床上下来,打开门查看,但外面空无一人。 此时的寺院已经回归了宁静,只有院中几盏昏暗的路灯和春天刺骨的小寒风。 柳传向外张望了张望,看到没人他关上了门,刚关上,他又迅速打开,再次快速探出头去张望,这种声东击西,引蛇出洞的技量,他常常用。 确认外面无人后,他返回了房间,走上床去,而柳艳艳此时还没缓过神来,她坐在那发着愣。 柳传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叫道:“喂,喂。” 这时柳艳艳才缓过劲儿来,她向后靠靠,理一下头发紧张地说:“对,对不起柳总,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 “看把你吓得,呵呵呵,我就爱看你那娇滴滴的样子,还有那股子狐媚风骚的感觉。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柳传用手指挑起柳艳艳的下巴说:“还想不想听这胎印的故事呢?我可以慢慢地讲给你听。” 柳艳艳这会儿那还有心思,她一脸苦笑地说:“不用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要拍戏呢。” “好啊,都听你的。”柳传说完转身把灯熄灭了。 第10章 车内秘谋 http://.biquxs.info/

躲在走廊拐角的曾可梵吓得到够呛,她大气都不敢喘,呆了好一会,听着没什么动静了,才慢慢伸头出去,看到柳艳艳的窗户灯灭了,她才敢走动,于是捏手捏脚地下了台阶,一溜烟跑回自己的房间去。 这一晚柳艳艳几乎是在恐惧中度过的,她始终不敢闭眼睡觉,还时不时偷偷朝柳传那边看看,而柳传却睡得酣畅淋漓,已经打得呼噜震天响了。 第二天拍摄中,柳艳艳在片场整个人无精打彩,进入不了状态。 有一场戏孟响一个镜头拍了七遍依然觉得不满意,没办法他只能让大家稍作休息,给柳艳艳点时间,让她找找感觉再拍。 其实这场戏就是场小戏,男主角跟女主角道别的场景,女主角只要用情的挥挥手即可,但柳艳艳就是做不到,总是在想什么似的走神。 孟响亲自到柳艳艳跟前递给她一瓶提神的饮料,略带关心地说:“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下。” 柳艳艳接过饮料抬头看了一眼孟响,抖抖精神,强挤出点笑容说:“没事,我歇会儿就好,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 看惯了柳艳艳的高傲、娇情,突然变得温顺了反而让孟响不习惯,他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不管有什么事情,在片场,我们还是以拍戏为主,尽一个演员该尽的责任,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休息好了,就打起精神继续拍完这条,我等你。” 柳艳艳感激地看了一眼孟响,轻声说了句:“谢谢。” 孟响回到监视器前,柳艳艳便主动要求开拍了,这一次演得相当到位,虽不能算完美,但比前面的好了很多,孟响过了这一条。 大家就又忙碌着开始准备转场,拍下一个场景的戏了。 孟响刚想歇会儿,裤口袋里的木盒子又开始颤动起来,他赶忙伸手进去按住,结果根本不管用。 孟响抬头左右看看,以为未来之神又要出现,他并没有呼叫他,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而且周围并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还是导演魅力大,几句话就能让演员入戏,真是了不起啊。”那天从孟响身后拍着手走过来,那个木盒也在那天说话之后停止了颤动。 孟响站起来转身看着那天没有说话。 “今天收工后,有没有时间?”那天问。 “有什么事吗?”孟响不冷不热地回应着。 “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孟响毫不留情面地说道:“如果你还想就伯赏伊的事情解释些什么,那就不用麻烦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不想再提及。” “除了她,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别的可以聊了吗?”那天有些生气地说道:“以前我们无话不谈,你有什么都会跟我讲,现在就算我们没有了从前的那份信任,但做为同一个公司共事的同事,我们也该握手言和,多多沟通。” 孟响听完那天的话,沉思了半天后,淡淡地回复道:“那收工后我们在地藏殿见吧。” “好,我在那里等你。”那天说完便转身离开。 孟响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曾经的兄弟,越走越远了。 董旋丰被柳传喊了出来,钻进了柳传停在寺院外很隐蔽的一条小道上的车里,他坐进去后,整个车轮胎都有点瘪了,两个胖子一个在驾驶位上,一个在副驾驶位上,看起来都有些拥挤。 “柳总,您有什么吩咐啊?”董旋丰腆着脸说道:“昨天您玩的还算开心吧。” 柳传斜眼瞅了一下他,郑重地说:“你嘴巴给我严实点,这没别人知道我来过,我是悄悄地来不知不觉,悄悄地走,不带走半片云彩。” “嘻嘻嘻。”董旋丰捂着嘴窃笑道:“您是不带走半片卫生巾吧。” “哼哼哼,”柳传急忙咳了两声道:“你给我正经点,没大没小的货。” “您大我小,嘻嘻嘻。”董旋丰还是忍不住窃笑,柳传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掌拍在了他脑袋上,这他才停下来,摸着脑袋忍着笑,不再说话。 “我问你,天陀寺的戏还要拍几天啊?”柳传认真地问。 “还要三四天吧。”董旋丰回答道:“反正这管吃管住的,多呆两天也无所谓啊,我跟你说柳总,这儿的斋饭还真是好吃,你要是有时间......” 董旋丰话没说完,柳传两把掌又打了上来,他生气地说道:“你就是一吃货!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这几天我一直观察他,没发现他有什么动静啊。”董旋丰揉着脑袋道:“刚来那天他去了藏经阁,但没过多久,我就看到他回僚房了。” “没过多久就回去了?”柳传怀疑地问。 “我就是在远处偷偷看见的,他和咱们的那天编剧聊了几句,编剧便离开了,之后我尿急就去了趟厕所,结果回来孟导他就不见了。我急忙到处找,但藏经阁都上着锁,我也进不去,往里面看,也什么都看不着。就在我左看右找的时候,嗳,孟导从回廊走了过去,幸好他没看见我,我是不是很机灵啊?”董旋丰时时刻刻都忘不了邀功。 “那后来呢?”柳传继续问。 “后来他就回了僚房啊。”董旋丰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难道没有别的什么异样吗?”柳传继续发问。 “异样?”董旋丰托着脑袋想了一阵道:“哦,我想起来了,他从回廊走过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 “换了身白色的西装?”柳传左手托着下巴沉思着。 “唉呀,也许他觉得衣服脏了,到自己车里换身衣服很正常啊。”董旋丰辩解道:“反正我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你懂个屁。”柳传骂了一句说:“总之你给我盯紧点。” “知道了柳总,我一定会死死盯着他的。”董旋丰信誓旦旦地说。 “还有,柳艳艳的戏还有多少杀青啊?”柳传整理下衣服靠在坐椅上。 “这拍完也就差不多了。” “嗯,你盯紧点进度,虽然这吃喝不要钱,但多拍一天,人工费就多一天啊,这种小成本制作,没必要如此耗着,你以后脑子多转转圈,别真把自己吃成猪了。”柳传没好气地训斥了两句。 “看柳总说的,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给您省钱的。”董旋丰殷勤地说。 “这次你媳妇怎么没来啊。” “嘿嘿,娟娟她来大姨妈了,我怕她受不了这里的苦,就让她在家里呆着等我。”董旋丰居然有些娇羞。 “受不了这里的苦?”柳传讥讽道:“以后还是多让她在家里呆着吧,比你还没脑子的女人,我真是少见,回回她去了剧组,总是无是生非,闹得鸡犬不宁,还真把自己当老板娘了啊?” “她不懂事,比我小十来岁呢,柳总您多担待担待。”董旋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行了,以后少让她进剧组就行。”柳传说罢摆摆手,示意让董旋丰靠近一点,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董旋丰听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说:“不行不行,我害怕。” “你怕什么?”柳传阴笑着说道:“天下坏事还有你董旋丰不敢干的?况且又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再说了,我还在后面给你撑着呢,你怕什么呢?” 董旋丰想了想说:“柳总,我已经脱离黑道好多年了,就是不想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现在虽然我那媳妇有点不够数儿,但我幸福平淡啊,我真不想再走以前的路了。” “我又不让你去杀人放火,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呢?”柳传生气地说道:“公司的股票要想涨,那就得有新闻,有噱头,上次小桃红事件一出,公司股票翻了一翻又,咱们是影视公司,影视公司靠什么?影片啊,影片靠什么?演员啊!你不炒演员,不爆新闻绯闻,影片如何能火?真凭实力的,能有几部呢?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公司,公司当然亏待不了你,你还怕事成之后没你的好处吗?” “可我这么做跟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呢,万一出了人命......”董旋丰话峰一转,忧心重重地问:“那能给多少?” “这个数。”柳传伸出两个指头。 “20万?”董旋丰瞪大眼睛问。 “是两百万。” “两百万?”董旋丰咽了口唾沫。 柳传诡异地笑着说道:“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么做可全是为公司,而你只要办成了,神不知鬼不觉,还能拿大钱,何乐而不为啊?我得走了,等你的好消息。”柳传按了一下按扭,打开了车门。 董旋丰从车里下来,差点踩到一只从脚下窜过的白老鼠,那老鼠体型比家鼠要大得多,浑身白毛,无一根杂色。 它一溜跑出老远,居然还回头看了看他,然后窜进了草丛里。 董旋丰生气地冲老鼠踢了一个石子,嘟喃道:“连个老鼠都想欺服我,奶奶的。” 他静了静仰头看着天说:“我为了我们娟娟才做的啊,两百万啊,老天爷,两百万啊,您就宽恕我吧。”说完他叹口气朝寺院走去。 那只白老鼠看到董旋丰走远后,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它嗅着地面上的味道,一路爬进了寺院大门外的下水道里面,消失不见了。 第11章 冰释前嫌 http://.biquxs.info/

孟响走进地藏殿时,发现那天正跪在地藏菩萨面前,闭目静思。他没有说话,直接跪在了那天的身旁。 “来了。”那天睁开眼看了看孟响,他放下双手,转身坐在了蒲团上。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听着。”孟响跪在那里,双手合十。 那天无奈地笑笑,有些伤感地说道:“以前,我早上不吃早餐,你每回跟伯赏伊吃早餐回来,都会帮我带一份,还劝我为了下一代,也得硬着头皮把早餐吃下去,结果到现在,我这个不爱吃早餐的已经有了一个儿子,而你这个送早餐的却还独身一人。” 听到这里,孟响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诧异地看了那天一眼问道:“你已经有儿子了?”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以前在大家面前,我是最乖的一个,你们都成双结对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码字写小说,赶着交给出版社,整整四年,我的人生全部献给了宿舍,献给了写作,对爱情几乎是等同于文盲。” “但你笔下的那些痴男怨女,却写得那么真实。”孟响平静地说。 “一个人得不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便会极力妄想得到这件东西,正因为我在现实中得不到这件东西,所以我才会在我的笔下极尽所能地想象得到它之后的美好和失去它之后的遗憾,只可惜,想象终归是不太现实。”那天的话里透着忧伤。 “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结婚怎么也没通知一下同学们?”孟响静静地问。 “我没想过通知同学们,也不知道该通知谁,思前想后,我唯一觉得能来的便是你,但你肯定不会来,你一定恨透了我,又怎么会参加我的婚礼呢。”那天苦笑着说。 “你没有通知,又怎么会知道我不会参加呢?”孟响放下手来,转身坐在了蒲团上,看着那天问道:“她是谁?你们幸福吗?” 那天叹息一声说:“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我们是在酒吧相遇的,有一回我喝了很多酒,醉了,是她把我从酒吧里扶了出来,然后送我回住的地方。就是我们毕业的那天。” 那天眼里居然冒出了泪花,他微笑地看着孟响说:“我知道你恨我,但作为男人,谁能抵挡得了伯赏伊的哀求?” “别说了。”孟响打断他的话。 “不,我必须得说。”那天斩钉截铁地道:“你怕什么?怕我会勾起你的心痛吗?那我呢?谁又考虑过我的感觉?我承认我喜欢伯赏伊,但那是你的女人,我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但那次喝醉后,我疯了,我居然想要霸占我兄弟的女人,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你那痛打的一拳。于是我**了那个送我回家的女孩子。我知道我很无耻,很肮脏,但在那一刻,我只想那么放肆一回,释放我心中的不满和垃圾。” 孟响看着眼前的那天,觉得他变了,变得有点可怕,又有点可怜,从前那个阳光腼腆的大男孩儿,消失不见了,面前的那天,是如此的沧桑世故。 “后来呢?你娶了她?”孟响问。 那天低头沉思了一下说:“没有,我没有娶她。当她挺着肚子找到我时,我父亲狠狠扇了我两巴掌,而我母亲却很高兴。我父亲想让我迎娶巨势集团总裁的女儿,而我却把一个酒吧服务员的肚子搞大了。” “那你跟谁结的婚?”孟响有些焦急地问。 “你说呢?当然是巨势集团总裁的女儿,她叫潘阳,很漂亮,可是我不喜欢她,跟那个懂得关心我、理解我的酒吧服务员比起来,我更喜欢那个服务员一点。而潘阳就像公主,我就像驸马,我跟她的婚姻,就是一个利益链条。父亲为了让巨势集团入股我们家的企业,费尽了心思,最终选择牺牲我的幸福,来成就家族的兴旺。” “那个怀孕的女孩儿后来怎么处理的?”孟响问。 “潘阳妈妈把她接到了一栋没人知道的别墅里面,密秘生下了这个孩子,之后想给她100万了事,从此让她与孩子再也不要见面,而孩子则交由我妈和潘阳照顾。”那天忧伤地回忆道:“但她生完孩子的第三天便悄悄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纸,什么也没有要。” “纸?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道:记得我爱过你,好好对咱们的儿子,替我照顾好他。”那天说完居然流下一行清泪。 孟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沉默一阵后孟响问道:“潘阳能接受这个孩子吗?” “也许是天意吧,潘阳后来被查出患有不孕症,其实她父母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同意了我父亲这门亲事,发这种事情我父亲也无话可说,而这个孩子恰好成了弥补这个缺陷的一个法宝。潘阳刚知道这事的时候,起初很生气,但当她看到孩子时,气全消了,可能是女人天生的那种育子情怀吧。她对孩子很好,加上她自己又不能生育,所以把孩子当成了亲生的对待。” “孩子叫什么?”孟响问。 “那雨纯,小名叫小雨。”那天带着欣慰地说:“名字是我给他起的,生他那天下着小雨,而且还是七月初七,为了让他日后不被世间这些利益牵绊,不要像我这样,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纯真的爱情,我给他取了雨纯这个名字。是不是觉得很做作,搞得跟文艺青年似的。” “没有,很好听,孩子也算是你们的一点记忆。”孟响安慰了两句,瞬间他对那天的隔阂全变成了同情:“你后来见过孩子的妈妈吗?” 那天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孟响的问题,而是扭头问道:“你呢?这些年你怎么过的?光说我了,你也讲讲你的故事,这样公平一点。” “我?”孟响无奈地笑笑说:“我平淡无奇,至从和伯赏伊分开后,我便只有工作,这些年我除了工作挣钱外,便再也没有别的。” “你很专一,对伯赏伊还是如此钟情,”那天说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找她,也许你们可以重新开始。” “呵呵。”孟响的笑很苦涩,他咬了咬嘴唇说:“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想走进我的生活,但每每生理需求释放完毕后,心理仍是极度的空虚和落寞。我承认我忘不了伯赏伊,但感情是需要缘份的,两个人如果真的有缘,我们今生还会再见,如果缘尽又何苦强求?” “感情不是光靠等的,守株待兔解决不了问题,你如果真的忘不了她,就应该找到她,当面问清楚她离开的理由,也许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孟响看着激动的那天没有回答,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女人这个话题总是让他们无言以对,不知何去何从。 “那你的父亲和母亲呢?”那天先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你三岁进入寺院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吗?以前在大学你便不愿意聊这些,今天还打算不说吗?” 孟响看了一眼那天,站起来重新跪在了地藏菩萨面前,他抬头看着这**慈爱的菩萨像缓缓地说道:“我现在见到了我的母亲,但我父亲至今未见。” “见到了你母亲?她在哪里?” “她的骨灰就在地藏殿里。”孟响平静地说,但眼角还是泛红了。 “什么?她去世了?什么时候?你不是说她还活着吗?”那天吃惊地问。 “在我三岁那年,她便去世了,父亲带我来这里时,他也将妈妈的骨灰带到了这里,藏在了地藏殿,谁都不知道放在了哪里。我之所以一直相信妈妈还活着,那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一种妄想,一种期待罢了。” “空心大师都跟你说了什么?没告诉你父亲去了哪里吗?”那天关心地问。 这时,孟响口袋内的木盒又颤动起来,本想一五一十全部讲那天听的他,突然因这木盒的颤动终止了这个想法,他生怕那天发现自己的怪异和生世之谜,怕那天把自己当成异类和怪物,于是他放弃了陈述这些东西的念头。 当他没有了要泄密的念头时,木盒也停止了颤动。 他站起来,两手插进了口袋里,看着那天认真地说:“我父亲也没有告诉空心大师他去了哪里,只托大师告诉我,我妈妈的骨灰藏在了地藏殿内。” 那天也站起来,拍拍孟响的肩膀说:“别太难过了,以后可能会相见的。” “我现在对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妈妈的骨灰,我会找到,去安葬她,让她安息。”孟响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地藏菩萨的佛像。 “会找到的,如果后面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那天认真地说。 “嗯。”孟响道:“等回去了,我能去看看小雨吗?” 那天微笑地点点头,他有些许激动地说:“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依然可以认他作你的干儿子,我没忘记我们在大学时的约定。” “那更好了,我也没有忘记。”孟响舒心地笑了笑,两个人多年的心结,也许在这一声笑中化解开了吧。 “走吧,以后再慢慢聊,明天还要开工。”那天说道。 “嗯。”孟响应了一声,两个人便准备搭伴离开,突然孟响的耳朵一阵刺痛,紧接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第12章 耳朵里的怪声 http://.biquxs.info/

那个声音很怪,又尖又脆。 “有人想谋害那个人......” “说要把那个人......” 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孟响驻足道:“你听到有人在说话吗?” 那天看看四周回答道:“没有啊,就我们两个人。你是不是太累了,有点耳鸣呢?” “也许是吧。” 孟响摇摇头正准备走,耳边又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像耳鸣一样“嗡”一声,紧接着断断续续地听到: “要......那个......的命......” 孟响受不了了,猛地转过身去,那天也被吓得转了过来。 “怎么了?”那天问。 “我听到有人说话,绝对有,只不过断断续续的。” 孟响边回答边向四周看着。这时两只大老鼠从佛像后面爬了过来,一直爬到了佛像面前的供桌上。 这两只老鼠一黑一白,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从供桌上走过去,而且还朝孟响他们伸鼻子嗅了嗅。 “原来是两只老鼠啊。”那天松口气说:“走吧,现在放心了吧。你就是太累,别疑神疑鬼的了。” 那天边说边拉着孟响走出了地藏殿,直到殿外,孟响还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听到吗?” 那天摇头,但孟响的耳朵里却回荡着一些断断续续的笑声,随着他走远而变小变淡,最后消失。 孟响回到僚房,关门闭窗,迅速掏出小木盒,取出“灵骨神翅”,左手掌心托着,右手轻轻抚摸在上面,闭眼默念道:“未来之神速来,未来之神速来,未来之神速来。” 三遍过后,他睁开眼,看到这位一身白衣的未来之神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孟响还是不太适应地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一下这位白衣人,惊奇地说道:“这么快呀,我以为你不得等会儿呢。”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孟响放松警惕,将神翅收起来,然后像领导一样,装模作样地说道:“今天我叫你来呢有两件事,一、就是你得帮我查一下我妈妈的骨灰到底安放在地藏殿的哪里。二、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白衣人依旧保持着微笑。 “今天我在地藏殿听到很奇怪的声音,但总是断断续续,有点耳鸣的感觉,好像在说什么谁要谋害谁,不过我没有听清,离开地藏殿后也便没再听到,所以想问问你我是不是遇到鬼了啊?”孟响说“鬼”的时候还故意放低了声音。 白衣人听完他的话,靠近了一点,伸手往他的头顶上去摸。 孟响慌张地躲开,缩着身子说道:“你要干嘛?不是要捏碎我的脑袋吧。” “我只是想感触一下你当时的记忆,不要害怕。”白衣人说完径直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孟响没在躲闪,但还是小心冀冀,十分谨慎地将脑袋移向了白人的手下。 一道淡黄色的光波瞬间从孟响的头顶,通过白衣人的手臂,传向了他自己的头顶上去,孟响眨眼间失去了知觉,好像自己被一股力量牵着,重回一趟地藏殿一样,刺耳的声音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又一次回绕在他的耳边,反反复复了几次,白衣人才将他的手从头顶上离开,孟响一下清醒过来,仿佛被什么力量弹了下似的,差点摔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孟响踉跄两步,还没站稳就急忙问道:“你听到什么了吗?” 白衣人盯着孟响很认真地说:“听到了。” “那快告诉我是谁在说话?说了什么?”孟响急不可耐地问。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白衣人的表情多了几份认真,但依旧面带微笑地说道:“等你真正懂得如何掌握‘灵骨神翅’的时候,我自会全部告诉你。” “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你!你太可恶了,居然敢----居然敢欺骗主人!” “我和你是平等的,相反是我在帮你,我是你的未来之神,不是你的仆人,况且我和你如此相象,你又怎么能忍心把自己当成仆人对待呢?哈哈哈。”白衣人说完尽大笑起来。 “你!你太过份了!”孟响有些生气地背过身去道:“你可以走了!” “好,不过临走时我有事要交待。”白衣人说。 “快说,说完走人。”孟响没好气地回应一句。 “杀青离开天陀寺时,你切记不可与柳艳艳同车,切记。” “我自己有车,为什么要跟她同车呢?”孟响问完话没再听到回答,转身一看,发现白衣人已经不见了,他有些赌气地嘟哝道:“还挺听话,让走还真走啊,真是的。” 赌气归赌气,但饭还得吃,他无奈地摇摇头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董旋丰差点摔进来。 “董制片?你在这儿干什么?”孟响问完,突然发觉自己的问题很傻,于是他眉头紧拧,逼近董旋丰说道:“你刚才在偷听?太卑鄙了吧!” “嘿嘿,孟导您误会了,我就是刚刚路过,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好奇就听了一下,这不也是关心孟导嘛。” “关心?有你这么扒人门上关心的吗?”孟响差点想抬拳揍他,但一看他那可怜样儿,便放了拳头,狠狠地问:“你都听到什么了?” “也没听到什么。”董旋丰缩着脖子,四处张望了下说道:“我明明听到两个人在说话,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还说你没听到!”孟响一抬拳头,董旋丰赶紧缩起脖子,两手抱头。 “唉呀,我真是没听清说什么,刚想仔细听,你不就开门了嘛。”董旋丰嬉皮笑脸地解释一通后问道:“孟导,你说你这一个人,在屋里叨咕什么呢?” 孟响斜他一眼说道:“我对台词呢。”说完就迈出门去。 “对台词?”董旋丰摸着自己肥圆的脑袋想了想,抬头一看孟响走远了,急忙追上去,边追边喊:“孟导,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你不是路过吗?找我有什么事?”孟响边走边说。 “这不刚好有事想起来嘛。”董旋丰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孟响的步子。 “什么事儿,说吧。” “咱们这儿的戏得尽快杀青,已经十来天了。” 孟响停下来,董旋丰也跟着一个紧刹车。 “十来天怎么了?我从接手到开拍,你们就给我一个晚上,我都没有说什么,反而现在你们着急了?” “你看,这也不是我安排的,前面市里的戏上一个导演已经拍完了,天陀寺的戏拍十天已经不错了。” “市区的戏已经拍完了?”孟响生气地问道:“什么时候?” 董旋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用手捂住,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他只好叹口气,一本正经地对孟响说道:“孟导,您先别着急,我知道这么做你肯定不开心,但凭你的性格,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来这儿拍别人拍了一半的戏啊。” 孟响心里清楚,他来这里主要是因为天陀寺,如果换一个地方,他都可能不会去。 但他还是很气愤,不管怎样,这对他来说都是欺骗。 “呵呵。”孟响冷笑道:“弄了半天,你们全是在演戏骗我,搞什么开机仪式,搞什么新剧本,全是为了让我进套啊?” “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董旋丰认真地说道:“这次的钱是市**投的,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次的导演是省长他儿子,拍完市区的戏,他累了,想去澳洲度假,跟女朋友旅行结婚,一去就是三个月,无论怎么劝说都不来拍天陀寺的戏,说让找个不出名的导演当枪手,拍完了多塞点钱了事。咱们能怎么办?银河雨的作品可不是随随便便粗制滥造的,但人家老子又是省长,我们得罪不起啊,思前想后,只能让你出山,拯救这部戏。” “真是可笑。”孟响有些窝火地说道:“他去澳洲就可以,我却要在这儿替他收拾残局,省长的儿子又怎样?混不下去可不干这行啊!” 董旋丰忙去捂他的嘴:“你小声点,这有他的眼线呢。” 孟响打开他的手,不再说话。 “我看了,前面市区的戏只能说是凑合,毕竟他是玩票,所以也就全指望着你这后面的戏救场呢。孟导你就大人大量,别太计较。” 董旋丰安慰两句后,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说道:“还有一件事儿,也得告诉你。” 孟响还是不说话。 董旋丰犹豫了一下,还是吐出话来:“就是,电影导演的名字也没有你。” “什么?!”孟响一听肺都快炸了。 “本来这事儿柳总交待不让说的,想等电影上映了,生米做成了熟饭,到时候你也就无话可说了。可我觉得还是先告诉你一声比较好,反正你现在也都已经知道了。”董旋丰最后居然摆出一幅委屈的样子。 孟响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董旋丰没再追他,而是冲着他喊道:“孟导,你可抓紧杀青啊,要不会超支的!” 孟响根本没听进董旋丰在喊什么,他直奔那天的房间而去,到那里后,愤怒地推开了那天的房门。 第13章 天陀寺杀青泄秘 http://.biquxs.info/

那天正在看书,书桌上放着一盒兰花,看上去很有书卷气息。 他看到孟响这么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一时也不知所谓何事。他放下手中的书,笑脸相迎,上前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看你这么着急。” 孟响不说话,而是用犀利的眼神死死盯住那天看。 “这是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那天被孟响看得有些发怵,忙不解地上下打量下自己。 “你挺会演啊。”孟响语气很冲。 “什么意思?”那天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这次的拍摄,原来我只是个救场!本来我觉得自己可能只是捡了个烂摊子,没想到我被你们玩的团团转,最后只是给人家锦上添花的,自己到最后连个名字都没有!”孟响激动的一口气说完。 “原来是为这个。”那天笑了笑,松口气。 “你还笑?看来你早就知道此事,而且还参与了谋划吧。” “你先冷静一下,不要这么着急。”那天拉他一把说道:“来,坐下,先坐下。” 孟响不情愿地被那天按在了椅子上。 “这次是我让他们这么做。”那天也坐下来平静地说。 “什么?你让他们这么做的?”孟响听了更是生气。 “都说了,不要这么着急,你总得听听我的解释吧。” 孟响把头别过去,不再看着那天。 “那个省长的儿子是我朋友。”那天说道:“从小他对影视就特别感兴趣,我爸跟他爸也算是老朋友了,你也明白商政不分家,我们家的企业能越做越大,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省长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跟他儿子也算是发小,打小一块儿玩大的,但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人。 我爸虽然很有钱,但并不支持我搞这一行,我为了证明自己,只能靠自己运作,而省长他儿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银河雨之所以会签我,除了我们那氏集团和巨势集的势力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我带的本子有人能拿到钱,这个人当然就是省长的儿子。 他托他爸跟市里打招呼,以城市形象宣传为由,从文化宣传口上拔了三千万下来,自然他就成了导演,我做了编剧。” “那你们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将我托下水啊。”孟响很是想不明白。 “本来我打算拍完后再跟你摊牌,因为我了解你的个性,怕影响你的心情,导致影片拍不下去,所以才没有提前跟你说,对不起。”那天歉意地看了孟响一眼。 孟响正生着闷气,一时也不再说话。 那天有些无奈地道:“这次算是我欠你的吧,但我为了进银河雨别无选择,我也只有进了银河雨才能向我父亲证明我自己能行。” 虽然这个理由孟响听来很是牵强,但自己的好兄弟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默认,而且他知道那天绝不是那种不知轻重,胡乱非为的人,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理由和苦衷,自然孟响也就放心。 孟响沉默了半天,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那天道:“就当我送你的‘和好见面礼’吧。” 那天一听,又激动又感激,一时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孟响开心的笑。 “以后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沟通,你也说了,就算不当朋友,那做为共事的同事,也不能相互欺瞒啊。”孟响平和了许多,火气也压了下去。 “知道了,谢谢你,还是兄弟理解我。” “我得出去透透气,要不就真被你气死了。”孟响吐口气站起来便往外走,那天起身送出来,叫了一声“孟响”。 孟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天问道:“又怎么了啦?” “谢谢!”那天很真诚地说。 “好了,别这么肉麻了,我都说了就当送给你的见面礼。不过这个礼可真够大的,你小子赚了。” 孟响调侃一句,摆摆手示意让那天回去,然后扭头向前走去,边走边说:“放心吧,我会给你好好导的。” 孟响刚走,董旋丰就来到了那天门前,他们看到孟响走远后,闭门进了房间里面。 剩下的几天时间里,孟响每一个镜头都很用心地去拍,他明白这是那天的敲门砖,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失望。 那天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到片场去,有时还会买些补充能量的饮品给孟响送过去,但每每看到他在监视器前专注认真的样子,总不忍心上前打扰他,回回都示意曾可梵不要特殊通知,自己站在他的身后看一阵便悄悄离开。 转眼,整个天陀寺的戏便杀青了,大家在疲惫中欢呼庆祝,一个个托着疲软的身子开始收工。想想再在寺院呆一个晚上便可以回去了,大家都格外兴奋。 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后,柳艳艳走到孟响面前礼貌地叫了声:“导演。” 孟响正在仔细查对剧本,生怕丢拍漏拍什么镜头,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事儿,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谢谢导演这段时间的照顾和指导,想问问导演回去后能不能一起吃个饭。”柳艳艳有些紧张地说。 孟响停下手中翻动的剧本,抬头看了看她,发现柳艳艳身上少了那股狐媚劲儿,多了几分少女怀春的感觉,但那兔毛大衣还是显得她多少有些浮浅和张扬。 “这都是我应该帮的,没必要单独感谢我,回头吃庆功宴的时候再见吧。”孟响说完继续低头看。 柳艳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便尴尬地抛一下句:“那孟导你先忙,回去了我再联系你。”便匆匆离开了。 一旁的曾可梵见柳艳艳走远了,便向孟响跟前凑凑说:“导演,我看柳艳艳对你有意思。” “别胡说。” “谁胡说了,你看她,光想着跟你一个人单独相处呢。” “人家那是报恩。”孟响依旧头也不抬地回答。 “导演,我有柳艳艳的八卦,你要不要听?”曾可梵的脸上露出了点得意的笑容。 孟响瞅她一眼,无奈地笑笑说:“你能有什么八卦,又是道听途说的吧。” “不是不是,这次可是我亲眼见的。”曾可梵急忙辩解道,但转念一想又摇摇头说:“不对不对,准确地说是亲耳听到。” 孟响一边翻剧本,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嘻嘻。”曾可梵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 孟响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她那脸红的样子,自己也被逗乐了,他用手托住下巴说:“有这么好笑吗?快说听到什么了,我数一二三,不说我可就不听了。一......” “我说我说我说。”曾可梵打断孟响数数,但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她放下场记单,深吸一口气后快速说道:“我听到有一个男人在她房间里面。” “没了?”孟响刚想听重点,曾可梵又嘎然而止。 “他们在里面谈话,不过好像都是在床上说的。”曾可能用场记单挡住自己的脸。 “那怎么了?在床上谈话很正常啊,有什么特别吗?” “到是没什么特别。”曾可梵有点儿泄气地说:“看来导演您见多识广,对这种感觉习以为常喽。” “啧啧啧!”孟响瞪她一眼说:“你这是什么话啊,说的我好像......”孟响看得出曾可梵不开心,便话峰一转道:“你都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啊?我很好奇耶。” “真的想知道吗?”曾可梵不相信地冲孟响眨眨眼睛。 “当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说说看。” 曾可梵听孟响这么说,一下又恢复了精神,她靠近孟响开心地说:“我听着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特别像柳总。” “柳总?”孟响有些怀疑地问。 “嗯,应该没错,他的声音我听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分不清。”曾可梵坚定地说。 “那他们都说了什么。” “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听柳总说,他胳膊上有块儿什么‘黑翅胎印’会发光什么的。” “‘黑翅胎印’?会发光?”孟响听到这个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还听到他们说什么?” “没了。”曾可梵无辜地说:“本来我想偷偷从窗户缝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谁知道剧本不小心掉地上了,当时幸亏我动作快,要不肯定被柳总发现了,那我不得死定了啊。”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听到别的话。”孟响很认真地盯着她问。 “导演,你怎么突然对他们这么感兴趣啊。”曾可梵咽口唾沫,略带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孟响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赶紧收收情绪,佯装不在意地边翻剧本边解释道:“我就是好奇,你说的那么神乎,胎印还会发光,我当然就得多问两句啦。好了好了,我现在没有兴趣了,还是抓紧时间对对场记单吧,看有没有落了的镜头。” “哦。”曾可梵像个犯错的孩子,低头开始继续翻对场记单,孟响也埋头翻着那本快被翻烂的剧本,但他的脑海里却反复琢磨那个会发光的胎印和柳传这个人。 突然曾可梵抬头高兴地叫道:“我想起来了导演,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柳总说自己是什么‘穷奇族’,什么神族之类的话。” 孟响的大脑“嗡”一下翻江倒海起来,血也一样好像沸腾了。 第14章 地藏殿寻母骨灰 http://.biquxs.info/

“你确定?”孟响眼神冒光地看着曾可梵。 “嗯,应该没错。”曾可梵拼命地点点头,表示很肯定。 孟响沉思了一下,又怕被曾可梵看出什么破绽,便开玩笑似地说:“可能柳总是逗柳艳艳玩呢,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对剧本吧,万一有漏掉的好及时补拍。” “嗯。”曾可梵倒是很听话,她乖乖地低头一行一行地开始检查。 孟响的心思此时已经完全不在剧本上面了,他想想曾可梵的话,又回忆下空心大师的话,思虑到:“难道柳传是‘远古派’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岂不是要争夺神翅?唉呀,这下可怎么办?怪不得他老是为难我,也许他早就知道我是谁,这个老狐狸真是可恶。” 孟响就在思绪百千中匆匆翻完剧本,告别曾可梵便火速赶回了僚房,他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清楚这件事,于是他用神翅唤出了未来之神。 “叫我出来又有什么事?”白衣人微笑着站在孟响面前。 孟响看着眼前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着实是不适应,他避开白衣人的目光,侧身问道:“柳传是不是就是‘远古派’中掌握黑色‘灵骨神翅’的人?” “你只猜对了一半。” “一半?哪一半?” “柳传是‘远古派’没错,但他是不是黑‘灵骨神翅’的继承人,我也不清楚具体是谁。至少目前他还不是,因为黑翅没在他的手上。” 孟响听完白衣人的话,用右手一根一根地撸着左手的手指深思,每回他想问题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这么做。 他沉思片刻后认真地看着白衣人道:“就是说他也有可能是。” “对,没错。”白衣人微笑背后藏着点开心,他顿一顿说道:“看来你已经开始行使‘穷奇族’人赋予你的使命了。” “什么使命不使命的,我只是担心我的工作而已,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我的导演事业。”孟响不服气地说。 白衣人并不争辩,只是看着他静静地微笑。 “我让你帮我寻找我母亲的骨灰,你找的怎么样了?”孟响看着他实在是不自在,就随便问一句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我没有去找。” “什么?你没有去找?”孟响故作生气地道:“你不是说听我差遣吗?连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到,还算什么未来之神啊?” 白衣人并不生气,而是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首先,未来之神不是万能之神,更不是无所不能。我说过,我会帮助你完成使命,但并不代表是让我去完成使命,也就是说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没有把寻找黑翅,复合‘穷奇族’人的使命真正地担负起来,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帮你去找妈妈的骨灰。” “这跟我妈妈的骨灰有什么关系?”孟响不屑地扔出一句。 “当然有关系,寻找你妈妈的骨灰,也是你使命中的一项,而你从来没有真正担负起这个使命,我自然也就无法帮你。” “好吧好吧,不要再说了,你不找我自己也会去找。”孟响不耐烦地说。 “你要记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在你完成使命的整个过程中,我都会在你遇到危险时解救你,在你遇到困难时帮助你,但要完成使命全靠你自己,而我所发生的任何行为都来自你潜意识的深处,所以,要想找到你妈妈骨灰,只有你自己真正担负起这个使命,你才会有所收获。” “被你说的这么复杂,那要怎样我才算是担负起了使命呢?” “当你与神翅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时,你就真正接受并担负起了这个使命。” “融为一体?真是笑话。难道我把它吃了不成?”孟响看都不看地冲白衣人摆摆手说:“你可以走了,都不知道喊你来能有什么用。” “嗖”一道白光,白衣人消失了,孟响都没反应过来。他看看空空荡荡的屋子,除了墙上轻摆的卷轴字画,所有东西都如原来一样,完全不像有人来过。 孟响有些怄气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走的倒是挺快。好,既然你不帮我,我自己去找。”他气鼓鼓地打开门,直朝地藏殿跑去。 孟响赶到地藏殿时,发现那天跪在地藏菩萨面前,他双手合十,眼睛微闭,十分虔诚。 “那天?你怎么在这儿啊?”孟响问了一句,那天却无动于衷。见那天并不回答,孟响也不便打扰,就自个儿朝地藏菩萨跪拜了三下。 那天礼拜完后,才站起来回答一旁的孟响道:“不好意思,刚刚我在帮别人祈福,想让菩萨保佑他能早登极乐世界。” “谁啊?你这么虔诚。”孟响有些好奇地问。 “一个朋友。”那天微笑着一带而过后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唉,想找找我妈的骨灰,趁天色还早,多找一会儿,说不准能发现什么线索。” “需要我帮忙吗?” “我先自己找找,你忙你的去吧,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忙了,会去叫你。”孟响朝四处看看开始观察整个地藏殿的构造。 “那也行。”那天从口袋掏出一个便利贴和一只笔,写下一串数字后递给孟响说:“这是我手机号,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电话。” 孟响接过看了看说:“这地方估计都没什么信号,这个我先收着,回头打给你。” “嗯。那我先走了,回去收拾一下行礼,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去吧。”孟响拍拍那天的肩膀,目送他离开。 那天走后,孟响开始琢磨,他又习惯性地用右手一根一根地撸着自己的左手指,绕着地藏殿转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该殿面阔五间,殿外有明柱四根,殿内正中供奉的就是地藏王菩萨,他右手持振开地狱之门的九环锡仗,左手端照亮地狱黑暗的明珠,坐在善听背上,**慈祥,菩萨的两旁是一老一少的侍者——闵公、道明像。 孟响站在佛像前左手托着下巴思虑道:“难道这佛像上有什么机关?”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又摇摇头向里面转去。 殿里的南北两侧塑有十殿阎君像,全部是汉白玉雕,然后贴金上彩,这些塑像选材精良、雕工细腻、人物表情丰富、栩栩如生,看起来像活的一样。 南北的墙壁上绘有十八层地狱的壁画,看起来阴森恐怖、神幻莫测。 孟响没敢多看,一个人在里面都觉得有点害怕。 他迅速绕着地藏殿又一次转到殿前。 地藏王菩萨背后的正面墙壁上也绘有壁画,这幅画高约两米多,宽二十多米,是根据《地藏菩萨本愿经》经文创作的地藏菩萨讲经的内容。 孟响刚入寺那会儿,空心大师正组织人绘制。 画的正中是地藏菩萨,壁画描述了众弟子听地藏菩萨讲经的祥和场景。 孟响驻足沉思良久,心想:“如此观察也不是事儿,主要我也看不出什么来,这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灵光一现开始蹲下身来敲地板,听听响声后,又站起来敲敲旁边的墙面,就这么着,他开始一寸一寸地向前排查,每一块儿砖他都不放过,找得非常认真仔细。 这一圈下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自己却累得够呛,还把手指头的关节都给敲红肿了。 孟响一屁股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上,有些失落地吐口气,休息了一小会儿,又开始第二次排查。 柳艳艳收拾好行礼后,在房间里握着手机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道着:“打?还是不打?” 反反复复走了数十个来回,她才下定决心给柳传打个电话,于是她咬咬牙拔通了柳传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柳艳艳小心谨慎地道:“喂,是柳总吗?” “对,是我。” “柳总我是艳艳,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天陀寺的戏杀青了。” “我已经知道了,董制片随时会给我汇报那边的情况。” “那我......” 柳艳艳话没有说完,柳传便打断了她的话。 “你明天自己跟剧组回来就好了,我现在在外地出差,不方便过去接你,等我回来了,咱们再好好团聚吧,乖。”电话里传来柳传如猪吃食般恶心的亲亲声后便挂掉了。 “不是柳总,我是说......”柳艳艳话没说完,听筒里就已经嘟嘟嘟地叫起来。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电话扔在床上。想起那晚半夜,她偷偷起身想离开房间到助理的屋子睡觉时,不曾想借着月光,看到柳传的脸一点点变化,结果自己吓得尖声大叫。 吵醒柳传后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想起来就吓得要死。 柳艳艳伸开双臂平躺下来,喃喃道:“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签约银河雨了,真的不想了。” 至从那晚过后,柳艳艳就一直提心吊胆,千思百虑之后,她还有觉得不再跟柳传有任何瓜葛比较好,刚刚打这个话,她就是想跟柳传说明这点,但柳传还是不放过她。 无奈的争扎中,她突然想到了孟响。 第15章 阴差阳错 http://.biquxs.info/

孟响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却把自己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他靠着一面墙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该不会是藏到房梁上去了吧?” 他抬头看看那高高的屋顶,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看来今天是不行了,只能等有时间了,再过来慢慢找。” 他扶着墙站起来,单手掐着自己的腰,一步一步挪到地藏菩萨的佛像前,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地道:“地藏菩萨,弟子求您保佑我妈妈能早日脱离苦海,往生佛国的极乐世界。 弟子三岁便失去了她,现在弟子唯一能帮她做的也就是为她祈福。 做为她的儿子,弟子知道弟子为她做的真的是太少太少,弟子不能像别人一样带她去旅游,也不能像别人一样帮她做饭洗衣服,弟子也不能为她唱歌,为她捶背,为她洗脚,甚至连跟她通个电话,为她解闷闷的机会都没有。 弟子知道,弟子永远不可能再为她去做这些,所以,弟子只求菩萨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保佑我早日找到她的骨灰,安葬她,尽一个做儿子的本份。” 孟响的眼里情不自禁的涌出了泪花,这孤身的二十多年,妈妈对他来说是种精神上的寄托,也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但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懊悔的余地,他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坚强地活下去。 在佛像前孟响认真地磕了三个头,托着疲倦的身子准备离开地藏殿时,耳朵突然又一阵耳鸣,紧接着他听到有人说话,声音断断续续,但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 “你见过吗?” “是不是......” “骗人的......” “嘻嘻嘻......” 孟响的耳朵有点疼,他用双手捂住,但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进来。 他转圈看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人,除了他就只剩下这些供奉的佛像了。 他有些恐慌,没再多理会,便急急忙忙离开了那里。 天刚大亮,剧组的人员就已经全部集合齐。大家都是这样,开机的时候可能陆陆续续来,更有甚者迟到,但只要杀青准备回家,不论谁都会变得特别勤快。 孟响敲开那天的门,摆出一幅酷酷的造型,问道:“你怎么走?” “我坐组里安排的车,跟柳艳艳一组。” “柳艳艳?”孟响猛然想到前些天未来之神对他的交待,让他切记不可和柳艳艳同车,虽然他不知道未来之神为什么这么嘱咐,但他感觉肯定会有危险,否则未来之神不会如此认真地重复两回。 想到这里,他一把拉住那天,急忙说道:“拿上行礼,快跟我走。” “什么事啊?”那天另一只手伸进去抓住皮箱的拉竿,还没站直就被孟响托着出去,一路小跑向寺院外的停车场奔去。 柳艳艳本来想去找孟响,但犹豫再三,她还是没去,因为她怕又一次被孟响给拒之门外。 她和助理收拾完后,便赶往停车场了。走到寺院门口的时候,柳艳艳让助理帮她拍了张照片留念,她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寺院上的牌匾,“天陀寺”这三个字现在却觉得如此亲切,尽让她有种好像在这里刚刚出家又不得不还俗的感觉。 她吸了口气,帮助理拎着东西,朝停车场走去。 孟响和那天赶到停车场,柳艳艳刚好把行礼放上车。 这是剧组专门安排接送演员的高级商务车。柳艳艳看到他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有些兴奋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这是?” “啊,没什么,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想谢谢我,回去后请我吃饭嘛,我想你还不如直接坐我的车回去,咱们想去哪吃,就去哪吃,这样更方方便些。”孟响由于刚才跑得太快,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但他还是尽量摆出一幅绅士般冷酷的样子。 “就咱们两个吗?”柳艳艳有点受宠若惊,本来她就计划找孟响帮忙的,现在他主动来找自己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她也没有想到平时看似冷酷严肃的导演,也会有关心人的一面。 “当然不是,有我,那天编剧,还有曾可梵,你也可以带上你的助理啊。” “对,还有我呢。”曾可梵从不远处托着两个大皮箱边喊边向这边跑。 柳艳艳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但能跟孟响在一起,她已经觉得安全多了。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孟响回了一句就闪人。 曾可梵尴尬地冲柳艳艳笑了笑,伫在一边不再说话。 这时董旋丰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他看到这几个人都立在那不上车,便笑呵呵地问:“各位怎么还不上车啊?过会儿咱们可就要出发了。” “我们在等孟导,他说让我们坐他的车回去。”曾可梵快嘴回了一句。 “坐孟导的车?”董旋丰看看那天和柳艳艳说:“你们几个全坐吗?” “嗯。”大家同时点了点头。 董旋丰愣了一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多挤啊,还是公司的车比较宽松。我去问问孟导,你们可以先上车呆会儿。”说完他急步朝孟响的车跑去。 孟响上车后,怎么也打不着火,试了好几次都不管用。他只好下来进行检查,刚想打开引擎盖检修一下原因,董旋丰站在了他面前。 孟响瞅瞅他道:“董制片又有什么恶耗要传达给我啊?跑这么急,不会是连工资也不开给我吧。” “看,看孟导说的,我好像扫帚星一样。” “不是也差不多了。”孟响低头小声嘀咕着打开了引擎盖儿。 “车坏了吗?”董旋丰凑过去探头去看。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打不着火,我检查下,一会儿就好。” “打不着火好啊。”董旋丰小声说道。 “什么?”孟响听他这么说怪怪地看了董旋丰一眼,感觉他有点不正常。 “啊,我是说打不着火挺好,啊呸,我是说打不着火你别着急,那孟导你先慢慢修,我先去安排其他人去。”董旋丰说完扭头就走了,孟响奇怪地看看他低头继续检查起来。 董旋丰一溜小跑,回到了柳艳艳他们那里,满脸通红地说:“孟导车坏了,打不着火,他让你们先上车走人,到市里大家再汇合。” “那你们先走,我再等下他吧,他行礼都在这儿放着呢。”曾可梵拍拍屁股下面的皮箱,冲那天和柳艳艳说。 那天向孟响停车的地方看了一眼,低头钻进了车里,司机帮忙把他的行礼箱放进了后备箱。 柳艳艳本来还有所有期待,但看编剧都进车里了,自己也没理由不上车,只好叹口气不情愿地钻进车里,紧跟着她的助理也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上,她和那天坐在了后面。 司机冲董旋丰打个招呼后便发动汽车,朝返回的路上开去,紧接着剧组的其他车辆也一辆接一辆地驶出停车场。 董旋丰看着远去的车辆,大喘一口气,才继续安排别的事情去。 孟响终于找到了原因,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接电子打火的那条线松了,明明看似好像连接在一起,其实里面的接口已经脱开,如果不仔细一个个排查,还真发现不了,所以孟响才搞了这么久。 他把引擎盖儿合上,迅速上车,打火加油,两脚油门儿车便停在了曾可梵面前。 “咦,导演你可算来了。”曾可梵开心地跳起来,拉着皮箱便向车后面跑。 孟响从车窗伸出头来问道:“柳艳艳和那天编剧呢?” “啊,董制片说你车坏了,所以就让他们先坐剧组安排的车回去。” “什么?可恶!”孟响拍了一下方向盘,一脚油门儿下去开出好几十米去,曾可梵见状赶紧大叫:“导演!导演!我还没上车呢!” 孟响发觉丢了曾可梵,又急忙倒回去,跳下车帮她把行礼装进后备箱后,两人驾车迅速离开,朝前追去。 那天和柳艳艳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很熟,除了工作他们也没有多聊过别的。 现在他们坐一起,气氛多少有点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聊什么。 “柳小姐这次表演的很成功,相信电影上了,一定可以大卖。”那天先打破了僵局。 “那编剧夸奖了,主要是您的剧写得好,我能参演也是我的福气。” 两个人对夸一番后,相互看看,尽都不自觉地笑了。 “我们两个真有意思。”那天笑着问道:“柳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有没有接到新戏?” “本来打算拍完这部戏就要签约银河雨。”柳艳艳叹口气,无比惆怅地看看车窗外匆匆掠过的树影。 “这是件好事啊,以后我们可以多多合作,我还想着下部戏由你来演女主角呢。” 那天看得出柳艳艳不太开心,但又不好直问。 “先谢谢您。” 本来能让自己演主角是件好事,但此时的柳艳艳却一点开心不起来,每每想起那晚柳传诡异多变的脸和他阴森恐怖的话,还有他那会发光的胎印,柳艳艳就吓得打哆嗦。 更何况柳传还跟她说过“看过就得死”这句话,虽说柳传说是开玩笑的,但柳艳艳每每想到都不寒而栗。 第16章 躲不开的车祸 http://.biquxs.info/

“柳小姐是不是不舒服?”那天看柳艳艳情绪不高,关心的问了一句。 “哦,没有。可能是刚拍完戏,我还没有出戏吧,总是莫名其妙地伤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柳艳艳见自己失礼,急忙回应。 “看来柳小姐是个很敬业的人。现在许多演员都入不了戏,更别提出戏了。出不了戏说明你入戏太深,不妨这段时间多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也许会好点。” “谢谢您,也可能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我想先睡一会儿。”柳艳艳用手托着脑袋往车窗边靠靠不再说话。 那天看她很累轻声说:“那你睡一会儿吧,到市区还需要一点时间,到了我叫你。” 柳艳艳挤了挤笑容,冲那天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孟响火急火燎地不停超车,想要追赶上去,可是开出数公里后居然出现一个三叉路口,自己所在的这条公路分成了两条线,一条通往市区的东城区,一条通往市区的西城区,两条线到公司的距离都差不多。 孟响边放慢速度,边拿出手机,掏出那天给他的那张纸条,让曾可梵帮他拔通电话。 此时,剧组的其他车辆也从后面赶了过来,有的驶向东线,有的驶向西线,本来孟响还想靠他们来选择路线,这么一看完全傻眼了。 “导演,没人接。”曾可梵拔了两次后回复孟响。 孟响一把拿过手机,边开车边翻出董旋丰的手机号拨打过去,电话一通孟响就问:“那天他们走的是哪条线?东线还是西线?” “可能是西线吧。”电话那头刚说完孟响就往西线上拐,但没想到董旋丰来了一个大喘气,紧接着又说:“也可能是东线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靠!你能不能别这么玩人?”孟响生气地挂掉电话,重新拨给了那天。 不知道为什么,孟响心里就是莫名的担心,总感觉不好。他一边拨打一边心想:快接啊,快接啊。 这次电话接通了,孟响急忙问道:“喂,是那天吗?我是孟响,你们在哪条线上?东还是西,你让他司机赶停车。”孟响的声音明显着急。 “是孟响啊,我们在东......”电话里那天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一连串的尖叫声和碰撞的声音,孟响立马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冲着手机大叫道:“喂!喂!说话啊!”但电话已经出现忙音,没人再应。 孟响扔掉电话,此时他已经在西线上行驶了一段距离,他顾不上逆行的危险,迅速调头,不断躲避车辆,风驰电掣,车轮下如着火一般不断伴随着紧急刹车,与地面擦出黑烟和火花。 很快,他便插进了东行线上,坐在副驾驶上的曾可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吓得紧紧闭上双眼,两手死死抓住扶手,全身都蜷缩起来。 孟响几呼将油门踩到了底,他疯狂地超车,在东行线上一路狂奔,其他车辆远远被甩在了后面。 他透过车窗四处张望,生怕错过去,但一路走下来没一点发生车祸的迹象。 “难道那天说错了路线?还是他们根本没事,都已经平安抵达了呢?”孟响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他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电话里明明.....” 此时车已经开出了十几公里,依然不像有发生过车祸的样子,他不停地安慰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只是听错了,他们应该没事。” 想到这里,孟响又捡起手机拨通那天的号码,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 他的心很乱,感觉肯定出了什么事,但自己就是想不通。突然,他一个紧刹车停在了路边,幸好两个人都系着安全带,否则曾可梵非得撞到挡风玻璃不可。 曾可梵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旁边不停地用右手撸左手手指的孟响,小声问道:“导演,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感觉柳艳艳和那天编剧的车出问题了。”孟响担忧地说。 “出什么问题?我怎么觉得我们要出问题了呢?”曾可梵刚刚跟坐了一个小时的过山车一样,吓得现在还打哆嗦。 “这离市区还有多远?”孟响问。 “我也不清楚,要不打开导航看看吧。” 曾可梵左手打着颤去按导航的按扭,没想一不小心碰到了收音机的开关,里面瞬时传来播音员清脆的声音:“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半小时前在市区通往郊区的西行线上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商务车追尾一辆大货车,商务车上有两男两女,四人现在正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据本台记者获悉,该车属银河雨影视公司的剧组车,其中里面有刚刚成名不久的柳艳艳和那氏集团的继承人那天,目前......” 孟响没再听下去,他猛踩油门,挂上倒车档,盯住后礼镜,又一次调头逆行,来不及反映的曾可梵吓得赶紧收回双手,紧紧握住副驾驶上面的把手。 那天和柳艳艳的商务车果真出了车祸,当时他们正快速行驶在路上,后面一辆越野想要超车,司机为会躲开让行,便拐向另一个车道,当他准备踩刹车时才发觉刹车只能踩到一半儿,车速慢的话还可以勉强刹得住,车速快的话,根本不管用。 就这样为了不冲出马路,掉到几十米的山下,司机选择撞上了前面的大货车。 车的整个驾驶仓都严重变形了,坐在前排的司机和柳艳艳助理受伤比较严重,而坐在后面的那天和柳艳艳相对要安全一点,但被抬出来时,两个人也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现场一片凌乱,随处可见挡风玻璃的碎片和车内甩出来的杂物。救护车呼啸而去后,几名交警留在现场疏理交通和托运事故车辆。 孟响疯狂地赶到现场时,吊车正在往卡车上搬运那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商务车。 他打开车门,飞奔过去,跳进警戒线,抓住一个警察的胳膊便问:“警察同志,这车上的人有没有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指挥的交警回头一看,语气冰冷地问道:“谁让你随随便便进来的?”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着急。” “你是他们什么人啊?” “我是他们的朋友,麻烦您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 “人都被救护车拉走了,现场一个都没死,但到中心医院后我就不知道了,您自个儿去看看吧。” “谢谢您,谢谢您。”孟响迅速折回自己的车去,此时曾可梵正扶着车门不停地吐,孟响叫了一声:“上车。” 曾可梵也顾不上难受便赶紧坐回车内,系上了安全带。 车又一次风速前行,把现场指挥交通的交警都吓了一跳,冲着他的车大叫道:“喂!开那么快干嘛,再快你就跟他们一样都进医院了!” 这一路上,孟响提心吊胆,很是担忧他们。 一个多小时后,他赶到了医院急救室,正好里面推出一辆病床车来,上面的人蒙着一块儿白布,不用说人已经死了。 孟响有些瘫软地走过去,想揭开看看是谁,可是,他又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 床被推出去几米远后,他突然冲上去猛地欣开了白布,把推车的护士都吓了一跳。上面躺着的不是那天,也不是柳艳艳,而是开车的司机。 “你干什么啊,请你尊重一下死者!”护士呵斥了他两句,急忙将白布重新盖回去,匆匆推走,走时还回头留下一句:“疯子!” 孟响一屁股坐在地上,稍稍安心了一些。 曾可梵追上来,看到孟响坐在地上,便蹲下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导演,你没事吧?” “我没事。”孟响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刚刚撞见董制片了,他在楼下交费处交钱,说现在那天编剧和柳小姐都已经送到icu重症监护室去了。目前他们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司机和柳小姐的助理都没能抢救过来。”曾可梵有些难过地说。 孟响听完使劲儿站起来,歪歪倒倒的他被曾可梵用力扶住。 “我到icu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曾可梵看着一下憔悴了很多的孟响,不放心地扶着他一起去了重症监护室。 透过玻璃,孟响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头上缠满了绷带,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病床上的电、气、信息等功能架在空中连接;旁边配备的心电监护仪、呼吸机、定量液体输注泵等先进的监护和治疗设备正在不停地运作,仪器上闪动着绿光,身穿隔离服的医生、护士正在不停地查看记录仪器上的数据。 除了门外几个公司的负责人,孟响还注意到icu里面有一男一女,也全副武装,站在那天病床的不远处,只是看着医生忙碌,看上去并不像公司里面的人。 董旋丰交了钱急忙跑了上来,看到孟响,他放慢脚步,叹口气说:“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医院外记者都堵着要采访,你说现在哪有心情让他们访啊。” 孟响看看他没有说话,又朝icu里的那两个陌生人看了一眼。 第17章 柳传的阴暗交易 http://.biquxs.info/

这时重症监护室的电子门缓缓打开,先前站在那天一旁的男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他们脱掉隔离服,摘下口罩和帽子,递给站在门外的保镖,迅速向电梯口走去。 孟响看到这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眉宇间透着股霸气和力量,虽然脸上写满悲伤,但整个人威风凌凌,看上去绝非等闲这辈。 这个女人挽着蓬松的发髻,个头高挑,身材匀称,一身淡黄色的连衣裙,外披一件浅灰的毛呢大衣,整个人透着一股华丽的气质,从里面出来时她还偷偷抹了两把眼泪,回头看了那天两眼才跟男人离开。 他们从孟响身边走过时,孟响口袋里的小木盒又一次颤动起来,那个男人侧目瞅了孟响一眼,稍作停留后急步朝前走去,后面的保镖跟上来说道:“那总,我们走后门,前面的记者太多。” “那总?”孟响伸手摸了摸木盒,已经停止了颤动。 他抬头看着走远的一男一女,心想:“难道这就是那天的父亲和他的妻子潘阳?” 董旋丰见两个人走远,便上前对孟响说:“孟导,你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安排人的。他们现在也都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观察两天,如果没什么大碍,就会转入普通病房了。”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孟响并没有理会董旋丰的话。 “啊,那是咱们那编剧的父亲,那氏集团的总裁那世洪,他们的房地产那可是霸占着咱们这小半个城市呢。”董旋丰话里带着羡慕地说:“我真搞不懂那编剧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有钱的老爹不用,偏偏要跑银河雨来搞什么创作,想不通有钱人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孟响懒得听董旋丰在这儿废话,于是转身看向曾可梵。 “你在这儿等我。”孟响拍了下曾可梵的肩膀,便匆匆朝那世洪的方向追去。 “喂,孟导,你干什么去啊?”董旋丰说着要去追,曾可梵一把拦住了他。 “董主任,你干什么去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拦起我来了,我跟你说,你要耽误了我的事你可吃罪不起。”董旋丰说完抬头一看,孟响已经消失在楼道尽头。 孟响与那世洪前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快追到后门口的时候,孟响口袋里的木盒又一次颤动,那世洪很警觉地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孟响,那股威严之气,盛气凌人,有种让人不得不服的感觉。 孟响将手伸进口袋,死死按住木盒,但越靠那世洪,木盒就颤动的越厉害。 “你是谁?为何偷偷跟踪我?”那世洪一开口,木盒也停止了颤动。 他们相隔有五米左右,女人看到两个人有话说,便打开车门先行上了车。 “我是那天的大学同学,孟响。伯父,你好。” “哦,大学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啊,孟响找他有什么事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就莫明其妙地跟来。 “我,我......”孟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紧张地随意脱口道:“我就是想问问那天现在的情况,他没什么问题了吧?” “现在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继续观察。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那世洪说完转身上了车,记者们这时也闻讯从远处追来,不停地喊道:“那世洪在后门儿!”“那世洪上车了!”“那世洪的车开了!”“......” 等这帮记者围堵过来的时候,车早已经远远开走。 孟响急忙躲避到墙角去,他也不想成为这些人镁光灯下的焦点。 等他们扑个空匆匆而散后,他才偷偷溜进医院里面去。 那世洪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公司,而是去了银河雨大厦。 这里也围堵了一帮疯狂的媒体,那世洪的车一开过来,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举着相机不停地按快门,生怕错过精彩的镜头。 等那世洪一下车,问题就如连泡珠一般袭来。 “那总,令公子是不是签约到了银河雨旗下了?未来他是会继承你的地产行业,还是继续进军影视业?” “银河雨最近接连发生跳楼、车祸事件,但其股票却一涨再涨,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那总,您公司有没有控股银河雨?未来有没有投资银河雨的可能?” “......” 这些问题接二连三,一环扣一环,从他下车到他走进电梯,一直没有断过。 保镖最后拦住电梯门,那世洪才看了一眼这些记者,声音有力洪厚地道:“外面的新闻,全是谣传,也请大家不要胡乱报道,那氏集团不久会开新闻发布会,向大家一一道明所有的事情。”说完保镖便将电梯强硬地关上了门。 车上所坐的那女子正是潘阳,那世洪跟保镖下车后,她便让司机直接送她回家。 那世洪推开柳传的办公室门,不等柳传迎接,便用力将门摔上,两名保镖站在门外把关。 银河雨里面的员工开始窃窃私语,大家浏览着网上和手机上的八卦消息,不停地朝柳传办公室门口指指点点,伸头张望。 柳传看到那世洪气势汹汹地进来,并没有慌张。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堆笑地伸出手道:“那总,希客啊,欢迎欢迎。” 那世洪隔着桌子,一把拎住柳传的衣领,两眼满是怒火,他愤懑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这么多年我对你一直是隐忍不发,没想到你越来越猖狂,居然动到我儿子的头上。如果这次他没什么问题,我就不再追究,万一他有什么不测,我绝饶不了你!” 柳传奸笑着一点一点掰开那世洪的手,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那总是误会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当年你立志退出穷奇族,发誓不再参与黑白两翅之争,而且还改行做了地产业,虽然你现在做的风生水起,但那又怎样?你的儿子不照样卷进这场争斗了吗?那总,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就像蛆,它爱吃屎,就是要在粪坑里才能生长,你能拿它怎么样呢?” “你少在这里跟我胡言乱语!我们穷奇族是有黑白之争,但最后统一穷奇族的一定是位充满正义,能给大家带来和平的人,而绝不会是你这等小人之辈!” “我小人之辈?哈哈哈。”柳传仰天大笑道:“不要忘了,你跟我都是有着黑翅胎印的人,我们没什么区别,你的儿子也一样!” “我再跟你讲一遍,永远不要把我儿子参和进来,否则我对你绝不客气!” “用不着我自己费功夫,他自己就踏进来了。” “你!”那世洪气得脸都涨红了,他言语激烈地道:“当年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就是因为你为了得到双翅,不惜牺牲任何人,我如果继续跟在你身边,迟早是你的一下个目标!” “那总的话严重了,我为了光复穷奇族这个伟大的神族,统治整个影视行业,我做了多大贡献你知道吗?那些阻挡我道路的人,都应该一个个铲除!”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那世洪厉声喝道。 “哈哈哈,对,我就是疯子,我喜欢这个称呼!天才与疯子只有一步之遥,既然我成不了天才,那我只有选择做一个疯子!”柳传为自己辩解道。 那世洪没有力气再与他争吵下去,他压压火气问道:“说吧,我要买你们多少股,你才肯放过那天?” 柳传听了扭头看看那世洪,有些得意地笑道:“那总终于下定决心要买我们银河雨的股票了?哈哈哈,看来那总舐犊情深啊。” “少废话,你开价吧!” “两百个亿,那总觉得怎么样?”柳传伸了两根手指在那世洪面前,轻轻松松地脱口而出。 “两百个亿?”那世洪也惊了一下,他略思片刻后,不大情愿地说道:“两百个亿就两百个亿,明天我让他们操作,但你给我记住了,你要保证我儿子绝不参加你寻找黑白两翅的计划,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哼!” 那世洪说完转身就走,片刻都不想多呆,没成想刚刚还在办公桌后面的柳传,瞬息间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你还在练不老术和空间转移法?”那世洪冷静地问。 “看来那总的记忆挺好,不过那总别忘了,你左臂上也有穷奇族远古派独有的胎印,有些东西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得了的。我没别的事了,就是来送送那总,感谢您对银河雨和穷奇族做的贡献。” 柳传用他那肥厚的手掌,转动门把手,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世洪看着他那世俗媚态的脸,叹了口气,快步地迈出了柳传的办公室。 孟响到家后,先洗了个热水澡,去掉一身的污垢和疲惫后,他穿着睡衣躺在了床上。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依然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他能及时阻止,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惨剧。 他习惯性地用右手一根根撸着左手的手指,在床上沉思了很久,然后起身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木盒,轻抚默念,唤来了未来之神。 第18章 神翅入体 http://.biquxs.info/

“你喊我来又所谓何事?”白衣人微笑着站在孟响的床前。 孟响没有回复他,而是拿起血蔓,将整个“灵骨神翅”攥在手里。他看了一眼白衣人,神色悲凄地说道:“柳艳艳要出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并不是你我所能阻止得了的。” “那天他为什么也要受到牵连?还有那死去的司机和助理,又关他们什么事呢?”孟响有些情绪激动。 “他们出事,都是因为你。如果你能早一天使用‘灵骨神翅’去完成使命,就会少一些人受到牵连。” 白衣人毫不留情地直言道:“但你现在总是逃避,不愿接受你该承担的责任,才会发生这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白衣人的话如当头棒喝,孟响听了即懊悔又无奈。 但事以至此,已经没办法挽回,他能做的只是去补救。 孟响张开手掌,慢慢伸到白衣人面前,认真地说:“这枚神翅在我手上已经有些日子了,既然选我做了要完成这个使命的人,我也不想再逃避,更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此而受到无故的伤害,所以,我准备接受这个使命,去保护自己该保护的人。” 孟响说完,血蔓已经全部渗透到他的掌纹里去,而“灵骨神翅”开始发出异光,光线柔软,五彩纷呈,整个房间都散发着奇香。 白衣人看着孟响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孟响没有再害怕手掌上的变化,反而欣慰地笑了笑,他站起来,走到白衣人面前,诚恳地说:“告诉我,如何用它?” “你已经在用它了,只是你的意念不够,所以神骨没有与你的手掌合二为一。你闭上眼睛,再用意念去控制它试试。”白衣人温和地解释道。 孟响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他皱起眉头,吃力的咬了咬牙关,只见他的头有些微侧,表情越来越痛,而他的左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他用力想要握住手,但五根手指像不听使唤似的有些扭曲,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弯不回来。 掌心的神翅一点点钻进孟响的手掌里面,就像雪融进水里一样,缓慢而自然。随着神翅的一点点融入,孟响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他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火炉,周身滚烫,额头居然浸出黄豆大小的汗珠。 “不要放弃,一定不要放弃,再坚持一点,你就可以完全控制它了。”白衣人在旁边给孟响鼓劲。 孟响有些受不了了,他突然张开右臂,两臂用力一伸,白色“灵骨神翅”迅速融入他的左掌。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一直烧到他的心脏,里面热气膨胀,像快要爆炸一般向外冲刺,终于他撑不住了,猛吼一声,抬头睁眼的瞬间,两股火苗“嗖”地窜向白衣人,好在白衣人是未来之神,变幻莫测,否则非要被这两股火苗烧焦不可。 等孟响平静下来,白衣人在他身后鼓了鼓掌说道:“恭喜你,白‘灵骨神翅’接纳了你,以后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它了。” 孟响将左掌移到自己眼前,看到掌心那枚神翅像活了一样,在自己的手皮下拍动,而那根血蔓则形成一个圆圈,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绕着神翅周而复始地旋转,看来非常漂亮。 白衣人转到孟响面前,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孟响被自己手掌中的景象吸引住了,完全没有听到白衣人的问话,他欣赏了一阵后抬头问道:“为什么我的眼睛会喷火?”他刚说完,两股火苗“嗖”一下喷出,白衣人瞬间转移到他的身后。 孟响也被自己吓到了,他吃惊地叫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不会以后走那喷那吧?” “呵呵,放心好了,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白衣人又绕到他面前说道:“眼睛喷火只是白‘灵骨神翅’赋予你的一个神通而已,但你要学会控制它,千万不要像刚才那样乱喷。” “可是我要如何控制呢?”孟响焦急地问。 “用你的意念控制。”白衣人解释道:“现在神翅已经和你融为一体,它只听命于你一人,你的起心动念全部会影响到它。你现在试着朝一个方向喷火。” 孟响点点头,他皱皱眉头,猛地扭向窗外,只见两股火苗如游龙利剑般喷射向窗户,将上面的玻璃切出一个圆洞。 “这,这太厉害了。”孟响又惊又喜地道:“我只是随便一想,没想到它这么听话。” “以后切不可随便乱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嗯,我知道。除了喷火,还有别的功能吗?”孟响有些小兴奋。 “有,就是空间转移。”白衣人道:“穷奇族的人都会空间转移,但一般人都不会超过百米,就像你以前能迅速的反应一样。不过拥用了‘灵骨神翅’就不一样了,你可以随心所欲,想到那里就到那里。” “真的吗?不论多远都可以?”孟响激动地问。 “嗯,只要不出地球,应该都没有问题。”白衣人微笑着回答。 “还有别的吗?”孟响又问。 “这两样还不够你用吗?”白衣人看着孟响反问道。 “哦,我不是那意思。”孟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想尽快学全所有的功能,好去完成使命嘛。” “还有一些神通,是需要黑翅来配合的,这些我暂时不能跟你说,等你找到黑翅之后,自然会全都告诉你。”白衣人认真地道:“不过你要记住,白翅在你的体内,只能停留九九八十一天,你要在这个期限内找到黑翅,融入你的右手,否则你的体能将随白翅能量的增加而减少,最终消失走向死亡,只有黑白双翅全部归位,你才能通力掌握他们,不被单翅所伤害到。” “什么!”孟响吃惊地道:“原来这局在这儿给我布着呢。你!你这不是坑人吗?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就是为了给我下套,让我入局吧。”孟响说完急忙用右手去抠左手掌心的神翅,边抠边闭眼开始默念白衣人教过他的取出血蔓的咒语。 “没有用,一旦‘灵骨神翅’融进你的掌心,它便开始与你的心脉融为一体,是没办法把它取出来的。” 孟响一边抠一边恶狠狠地看着白衣人说道:“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讲这些?如果到时候我找不到黑翅,那我岂不是要等死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只能等它接受你之后我才可以说,这是‘穷奇族’的规矩,先果后因。如果我提前告诉你,你便不会接纳它,更不会去努力完成使命,那我们‘穷奇族’就只能继续恶战下去。” “可恶!”孟响放弃了拿出白翅的念头,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气地说道:“这分明是威逼利诱,强人所难,还非要说的这么伟大高尚。” “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既然神翅赋予了你别人没有神通,那你也就要承受该承受的责任和果报。不管怎样,现在它选择了你。”白衣人依旧面带微笑地说:“就算你现在为了自己,也要努力地去完成这个使命。” 孟响瞅了白衣人一眼,疯狂地抓抓头发长叹一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啦。唉呀,我的命真苦。” “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白衣人问道。 “可以了。”孟响刚说完又叫道:“等等,我还有问题。” 孟响看看白衣人,有点使坏地问道:“第一,你为什么总是微笑着?难道你就没有第二个表情吗?” “因为我的世界里,没有喜怒哀乐,所以我只有这一个表情。” “算了算了,当我没问,说的这么深奥。”孟响不耐烦地道:“第二个问题,柳传是不是‘穷奇族’远古派的?黑翅又在哪里呢?” “这些问题应该你自己去查,如果我都告诉你,还要你去干嘛?”白衣人说完,便一道白光消失了。 “喂!”孟响喊了一嗓子也没能留住他。 “真是个自私的人。八十一天,才两个多月,我能找到黑翅吗?要是找不到,我岂不是一点点迈向了死亡?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孟响踱来踱去,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突然他想到了柳艳艳。 “对啊,曾可梵不是听到柳艳艳跟柳传在房间内的谈话里提到过‘穷奇族’吗?我只要找柳艳艳问个清楚就可以了。”可他转念一想,柳艳艳和那天还躺在icu重症监护室里,心立马沉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孟响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掌心中那枚飘动的神翅,他得意地笑了笑,轻轻一皱眉头,瞬间便消失在他的房间里面。 第19章 剪不断的恩怨 http://.biquxs.info/

孟响瞬间出现在中心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外的楼道里时,差点摔倒。他扶墙站稳后,四处看了看,心想:“幸好没人,要不还不得把他们吓坏了啊。” “导演,你怎么穿着睡衣来这儿了?”孟响刚自己偷偷得意完,曾可梵尽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站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去啊?”孟响问。 “我刚刚上了个厕所。”曾可梵清醒一点后,指指孟响的衣服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穿着睡衣来了啊?” “啊,我着急忘记换了。”孟响随便编个借口搪塞过去后,一本正经地问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柳艳艳状况有些不大乐观,那编剧目前没什么问题了。” “柳艳艳怎么了?”孟响急切地问。 “医生说她脑部受了重创,好像脑室里有出血的迹象。” 孟响有些发愁地抓了抓头发。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也没说完全没有希望,只是希望比较小,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曾可梵安慰孟响。 “你这等于没说,还是希望不大嘛。”孟响焦虑地说道:“完了完了。” “导演,什么完了?”曾可梵不解地问。 “哦,没什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辛苦啦,后面我会自己盯着。” “你行吗?”曾可梵睡眼惺忪地问。 “没问题,你走吧,有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你。” 曾可梵点点头,便朝电梯走去,没走几步又折回来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带件衣服?” 孟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拍拍她肩膀说:“不用,到时候我自己回去换。” 曾可梵离开这里后,孟响独自坐在外面的排椅上,透过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那天和柳艳艳,刚刚那股拥有魔力后的兴奋感和八十一天的恐惧感,瞬间就都没了。 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把手轻轻扶在玻璃上,眼角尽不自觉得淌下一行清泪。 他觉得人生太过无常,昨日还在一起工作,一起吵闹,转眼就差点命丧车轮。 又想想自己,从小离开父母,妈妈离世都不知道,爸爸也至今下落不明,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再想想他跟那天,为了一个误会,多年不再联络,如今刚刚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却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 这一切都跟穷奇神族有关,如果没有黑白之争,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他必须要尽快找到黑翅,结束所有不该发生的悲剧。 沉思中,孟响不知不觉在排椅上睡着了,他在睡梦中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从坐椅站起来,他摇摇头清醒了一下,看到icu里面推出了那天,孟响急忙跟上去。 医生将那天推进了一间高级单人病房内,董旋丰和那世洪站在门外,看到孟响过来,董旋丰打了个招呼迎上去说:“孟导怎么穿件睡衣就来了?” 那世洪看了一眼孟响,两人对视一下后,孟响迅收回自己的目光,那世洪则转身走进了病房。 “啊,没来得及换。”孟响应了一声后说:“我先回去换身衣服,晚上再来。”他刚要转身离开,柳传迎面走过来,两个人差点撞在一起。 “孟导?”柳传上下看看他的打扮后,讥讽道:“你真是太新潮了,睡衣都可以当外套啊?” “柳总夸奖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孟响现在有点怕面对这个人,他知道这是他的对手,很有可能他就是要争夺黑翅的那个人,他现在还一点准备都没有,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所以只能选择先避开这个人。 孟响侧身刚想走,柳传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他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柳传会抓起他的左手来看。 “孟导走这么急啊?”柳传阴阳怪气地说道:“你最近气色不大好,我帮你把把脉吧。”他说完用力抓住孟响的左手腕往起抬。 这时董旋丰凑了上来,他拍拍柳传的肩膀说:“柳总您这是从哪蹭的白灰啊?” 柳传一分心,孟响猛地抽出左手,跑到楼道的拐角处,他眉头微皱,意念一出,瞬间消失。 柳传和董旋丰一前一后追到这里时,孟响早已经到了自己的卧室,倒在床上,喘着粗气。 柳传四处看看,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时,他目露凶光,紧紧握起了拳头,心里有了非常强烈的预感。 董旋丰见楼道里没人,便好奇地说:“孟导跑得可真够快的。” “你知道个屁!”柳传狠狠地拍了董旋丰脑袋一把掌,解下自己的心中不快后,转身进了那天病房,留下董旋丰一个人在那里发瞢。 孟响躺在床上,看着掌心的“灵骨神翅”,心想:“如果它要是在我想看见它时出现,不想看见它时消失就更好了。” 他刚刚思虑完,一道红色的柔光从掌心闪过,神翅消失了。 孟响又惊又喜,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意念默念道:“神翅现身。” 刚刚念毕,红色的柔光就由一个点慢慢变大,最后整个神翅和血蔓全部都显现出来。 孟响有些激动地笑起来,他居然慢慢懂得如何去控制这个让他不安的神翅,这样一来,寻找黑翅,去完成使命就会方便很多。 他舒心地叹口气,两臂伸展到床上,不知不觉地尽睡着了,两天来的疲惫让他着实想好好睡上一觉。 柳传进到那天的病房后,医生和护士刚好整理完毕,他们朝那世洪点头示意没问题后,便一起离开了病房。 柳传坐在病房外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冲内间病床前的那世洪道:“那总果真守时,两百个亿准时到账。” 那世洪帮那天掖了一下被角,走出了内间,这时,那天的手指动了动。 “既然钱已经付给你了,你就要遵照承诺,不许再打那天的主意。”那世洪站了柳传面前。 “哈哈哈,那总还真是天真。”柳传站起来轻蔑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期,往后我们的期数还长着呢。” “你!”那世洪额头青筋都快暴了出来。 “你现在知道着急了?知道欺骗的滋味了?”柳传面目狰狞地问道:“当初你欺骗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放走了孟印,背着我偷偷将‘灵骨白翅’交给他,我问你,你当时想过我有多痛苦,多愤怒吗?” “就算白翅在你手上,你也驾驭不了它,你忘了你是怎么走火入魔,烈火烧心了吗?最后你害怕了白翅的力量,才将它交于我保管,我怕它再次伤害到你,更怕你利用它去伤害无辜,我才将它物归原主!”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我驾驭不了它那是因为我没有黑翅。如果黑翅在我手上,我怎么可能驾驭不了它?”柳传压低声音,愤怒地冲那世洪低吼道:“我再问你一次,‘灵骨黑翅’,在哪?!” 那世洪并没有被柳传吓到,他表情严肃镇静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它在哪儿,请你不要再因为这个纠缠我和我的家人!” “你太会装可怜了。”柳传把脸几乎贴到那世洪的脸上,无比痛恨地说道:“当年只有你和邓小小那个贱人知道黑翅被我藏在了什么地方,如果不是你们把它偷了,又会是谁?” 柳传猛然抓起那世洪的右手,恶狠狠地道:“你没有把它融入掌心,邓小小也没有这么做,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世洪用力甩开自己的右手,背过身道:“我没有你那么喜欢它!千百年来‘穷奇族’为了争夺黑白,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大家同为一脉却要骨肉相残,我不想再参与到这场斗争中来,更不想看见这场斗争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常人能过的日子,难道我这样做有错吗?” 那世洪激动地陈述完,压了压心头的气,舒缓一下道:“如果没什么事,麻烦请你回去,那天需要静养。” “哈哈哈,好志向!好志向!我会成全你。”柳传大笑两声,开门离开了病房。 那世洪回头看了一眼离去的柳传,再看看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那天,他那冷峻严肃的脸上,竟然也落泪一行。他无奈地叹口气,转身离开。 这时,那天的手慢慢地动了动,眼睛好像要微微睁开,却很吃力的样子。 柳传从医院回去后,发现董旋丰正办公室门外等着,可能等的时间太久,自己都睡着了。 “董制片,喂,董制片。”柳传推推他喊了两声。 “嗯?”董旋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看是柳传,立马精神起来,他揉揉眼,擦一把嘴边的口水,一脸奉承地说道:“柳总,您可算回来了,累坏了吧?” “进来吧。”柳传打开门后,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说道:“冲两杯咖啡进来。” “随便坐吧。”柳传放下手机后说。 董旋丰虽然常来柳传的办公室,却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往常都是站着汇报完工作就匆匆离开,更多的时候都是在会议室里面碰面,现在突然让自己随便坐,他还真不知道坐到哪儿比较方便。 第20章 神秘黑衣人 http://.biquxs.info/

柳传这两百平米的办公室真可谓是豪华大气,阳光透过干净的落地窗照进来,撒在几盆油绿的常青植被上,细细闻来,有一股淡雅别致的清香。 厚厚的地毯也被清理得一尘不染,高端时尚的书架上摆放着多种类型的书籍,旁边的一个展柜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 客厅偏东一点是一套法国进口的fe dicasa浅灰色纯皮沙发,靠西有一个造型别致的红酒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典藏的高档红酒和高端奢华的水晶高脚杯;东西两面的墙面上,挂满了黑白相框,里面都是银河雨公司出品的影视剧海报和多年来他们获得各项荣誉的证书。 整个办公室相得益彰,富丽堂皇又不失时尚和简约。 柳传和董旋丰坐在了沙发上,公司的秘书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两杯咖啡,董旋丰看着她弯腰放咖啡时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柳传端起咖啡喝了两口问道:“警察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董旋丰听到问话,赶紧收回目光,等秘书带门出去他才回过头来说:“柳总,你艳福不浅啊。” “啪”柳传一把掌拍在他的后脑门儿上。 “瞅瞅你那点儿出息。我问你,警察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啊”董旋丰回回神道:“已经办妥了,初步认定是超车太快,刹车失灵造成的事故。” “都清理干净了吧。”柳传还是不放心地问。 “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停车场把刹车那儿的东西都取走了。”董旋丰靠近柳传轻声地说:“处理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事儿,您就别担心了。” “办事儿还是要小心点。”柳传靠在沙发,长出一口气。 董旋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然后不好意思地在柳传面前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扭扭捏捏地说道:“柳总您看,嘿嘿,这个什么时候给我啊。” 柳传斜眼看了看他,不高兴地说道:“放心吧,亏待不了你,不过现在你可不算完成了任务啊。” “柳总,该做的我都做了,怎么还不算呢?”董旋丰听到柳传这么说,有点坐不住了,他激动地道:“您可别骗我,我这么冒险去做,可全是为了公司。” 柳传假惺惺地呵呵两声,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填了张支票后,拿过来递给了董旋丰。 “五十万?”董旋丰一看,高兴劲儿瞬间下去一大半:“不是说好的两百个吗?” “两百个,我要的是柳艳艳一条命!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你说我能全部给你吗?”柳传瞪大他那恶虎般的眼睛问道。 “这——这——你说这车祸我也控制不了,当初说好我只是去破坏刹车系统,制造车祸,让柳艳艳在车祸中死去,可也没说万一她死不了你就不给钱啊。再说了也已经死了两个,你给我这么点,我还不够给他们烧纸用呢!”董旋丰气妥地坐回沙发上去。 柳传也坐下来,靠近董旋丰,拍拍他的肩膀,阴笑着道:“只要你想办法让她咽气,我就把剩下的钱全部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和你的娟娟去买栋大房子,然后生两个娃,一家子过幸福快乐的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为了这两百个,我已经伤够天害理了,现在又让我去亲手杀人,我真做不出来。” “董制片!”柳传站了起来,背对他道:“你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砍刀下救出来的吗?如果不是我,你能活到现在吗?” 董旋丰听后低下了头,他沉思一阵,站起来对柳传道:“柳总,我欠你一条命,但我更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之所以退出这打打杀杀的圈子,就是想过个安稳平凡的日子。你让我帮你制造车祸我已经做了,可你让我亲手去杀人,我实在做不出来啊。柳艳艳跟我无怨无仇,她既然大难不死,我们为什么非要至她于死地呢?” “她在车祸中不死,挡了你的财路,就是跟你有仇。”柳传转过身来诡异笑道:“她死了,你才有钱,她活着,你不仅没有钱,还有可能没有命,因为她知道我的秘密,所以她必须得死。” 柳传说完瞬间移动到了办公桌前。董旋丰吃惊地半张着嘴,指着柳传结结巴巴地道:“柳总,您——您——您这是,怎么能?” “这就是我的秘密,你要不要也一五一十地听听啊?”柳传阴笑着,右半边脸若隐若现地开始布满虎纹,两只大眼目露凶光,死死盯住董旋丰。 此时的董旋丰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柳传的脸在狰狞变化中,居然越来越像一只半人脸半虎脸的怪兽,嘴里居然还长出两颗虎牙。 他突然伸出右手,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死死吸住董旋丰,两百多斤重的他竟然轻轻松松地被吸到柳传面前。 董旋丰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论愿不愿意,他都已经是知道柳传秘密的人了。 从柳传的办公室出来,董旋丰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跑出银河雨大厦去。 孟响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香,醒来时已近傍晚,他换上衣服准备去外面饱餐一顿,然后到医院看望那天和柳艳艳。 收拾一番后,他出了门,刚一进院子,他的耳朵就突然一阵刺痛的耳鸣,接着他又一次听到继继续续地说话声,这一次比以前要清晰一点,但还是伴着耳鸣时有时无。 “那个眼睛会喷火。” “哦,嘻嘻嘻嘻。” “.....他会不会.....我得躲着点.....” “他是......” “.......” 孟响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周围,天还大亮,不应该是鬼神作乱啊,但院子里,除了几只在屋顶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吵闹的麻雀,再没有别的活物了,更别提人。 孟响用意念使劲儿控制住自己不再去听,虽然很费力,但还是起到了效果。他没敢再多停留,快步迈出院子去。 天逐渐暗了下来,虽彩霞霓卷,却暗涌汹动。 董旋丰乘着出租车去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废旧工厂,这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被挖土机推过的痕迹。 董旋丰下车后,小心冀冀地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才偷偷摸摸穿过长满荒草的空地,钻进破旧的厂房里面。 顺着锈迹般般的楼梯,董旋丰爬上了类似于瞭望台的一个小阁楼。 这里有一个人穿着黑色风衣,戴着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着在栏杆边面向远方正在等他。 听到董旋丰上来,此人并没有转身,而是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对他说道:“你来了。” “是的主人,我来了。”董旋丰毕恭毕敬。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黑衣人问。 “都已经办妥了,柳传也没有怀疑我。”董旋丰低着头非常谦恭。 “你受累了,当年让你混进黑*社会过刀砍枪*杀的日子,实在是委屈你了,但如果不这样做,你就接触不到柳传,我们的计划就不能实施。” “主人多虑了,阿太永远都听从主人的,只要主人不要伤害娟娟,让阿太做什么可以。” “你放心,娟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等事情办完,我会送你们到国外去安稳地生活。” “谢谢主人。” “柳传现在有什么计划呢?”黑衣人依旧面朝着远方。 “柳传今天现出了他半人半虎的脸孔,想要吓唬威胁我去帮他杀死柳艳艳灭口。我觉得孟响已经知道柳艳艳有什么秘密了,所以柳传才会如此着急。” “‘灵骨白翅’有没有下落了,你调查得怎么样?” “现在我还没有查到什么,但我觉得跟孟响有很大的关系。” “废话!”黑衣人有些生气地说:“当然跟孟响有关系,现在柳传已经知道孟响是‘灵骨白翅’的继承人,如果我们不赶在他前面拿到的话,一切就都前功尽弃。” “是的,我后面会更加仔细的搜寻,请主人放心。”董旋丰谨慎地回答道。 “嗯。黑翅的下落也不能放松,虽然现在黑翅没在柳传身上,但他对寻找黑翅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你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利用他,在他拿到手之前将黑翅先人一步夺过来,明白了吗?”黑衣人语气中带着必胜的决心。 “明白了主人,我会尽力的。” “嗯,这样娟娟也会生活得更好。”黑衣人满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主人会好好待娟娟的。” 董旋丰稍微抬头看了一下黑衣人继续说道:“柳传的意思是让我今晚断了柳艳艳的命,但我现在根本没办法接近柳艳艳,而且孟响又经常在那里,实在是不方便下手,可如果柳艳艳不断气,柳气必定不会再重用我,更会对我起疑。” “柳艳艳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替你办完这件事情。” 黑衣人稍稍转了转身,一股冷烈的凉风便吹了过来,他压低了帽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要随时向我汇报他们的动向,再有两个多月,就是农历五月初五,这天是龙日,是黑白灵翅结合的最好时间,我们一定要在这之前得它们,千万不能再有失误。” “是的主人,我会全力以赴,不误主人的大计。” “好,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的笑声,划破了整个宁静的夜空。 第21章 灭口风波 http://.biquxs.info/

孟响在一家叫“面对面”的面馆饱餐一顿后,外面已经初上霓虹。 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座天桥上,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和如水的车流,又开始习惯性地用右手撸着左手的每一根手指,他寻思着一会儿到医院怎么办。 柳艳艳现在整个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肯定什么也说不了,那天也还没有清醒,想到这里他都有点想抓狂,八十一天,就这么转眼过去一天了。 医院里到了交接班的时间,两名护士交接完毕后,换下来的这名护士便开始进行新一轮的检查,检查完毕后她便回到工作台上进行记录,填写一些单子。 “护士,我来查看柳艳艳的病情状况。” 一名身着白大卦,头戴医帽,口罩捂住大半个脸的男医生站在了工作台前。 “您是哪位大夫?这位小姐不是由周医生负责吗?” 护士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位医生,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 “哦,我是吕大夫,周医生因为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我代他来检查一下。” “吕大夫?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护士有点怀疑。 “啊,我是新来的,这是我的胸卡。” 这名男医生说着把自己的胸卡递过去,护士放下手中的笔,接过去,刚念一个“吕”字,整个人便晕过去了。 这个男人顺手从护士那里拿回胸卡,装进口袋,快步迈向电子门,熟练地按动密码,门打开后,他迅速闪进去走到柳艳艳的床前。 陌生男冰冷地看了一眼柳艳艳,轻声说道:“你不该死,但你也该死。与其在这个世界痛苦地苟延残喘,还不如早日超生,也许来世,你会比现在要红。今天我来,就是为了送你一程,你就安心地上路吧。” 说完这些话后,他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划过一道寒光。 陌生男慢慢靠近柳艳艳的头部,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将输氧的管子拨掉,柳艳艳瞬间出现抽搐的反映,面部痛苦的扭曲,旁边仪器上的心率数值开始急骤变化,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 他就这样站在柳艳艳面前,冷漠地看着她被纱带绑住的双手本能地挣扎,双腿像被电击一般不停地颤抖。 身负重伤的柳艳艳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终于在几分钟的无氧折磨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心率机上的线条变成了一条直线。 陌生男子熟练地接上氧气管,整理好了刚刚被自己碰过的一切东西,无所事事地按开电子门,快步走出去。 孟响一下落进icu重症监护室时,电子门刚刚关上,透过玻璃,他看到了这个离开的陌生男人。 “难道医生刚刚来检查?”孟响嘀咕一句便朝柳艳艳床边看去,发现柳艳艳的心率仪显示成了直线。 他赶忙走过去,认真查看了一下,又贴身听了一下柳艳艳的心跳,发现她已经死了。 孟响的心一下紧起来,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刚刚走的那个人难道不是医生? 想到这里他非常的生气,他明白,柳艳艳一定不是正常死亡,这里肯定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正在孟响准备出去时,刚刚晕过去的护士清醒过来了,她抬头看了一下监护室,孟响急忙蹲了下去,护士看到没人,便歪歪倒倒地走到电子门前,按了几个数,整个icu发出了警报声,紧接着孟响听到外面开始有人向这边跑来。 孟响知道自己不能再躲在这儿了,他慌忙闭眼迅速转移,一瞬间便落到一间病房内,再仔细一看尽然是那天的病房。 收到报警信号的医生闻迅赶来,一进入icu就开始进行紧急抢救,各种办法通通试过一遍之后,最终确定了柳艳艳死亡。 孟响在病房的客厅内看着躺在内间的那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如果当时他让柳艳艳和那天一起跟他过来,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情。 想到柳艳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更是自责,同时也更加担心那天的安危,于是,他不由地向那天病床前走去。 如果没有旁边的各种仪器和输液管,孟响真的以为那天只是睡着了,看到他匀称的呼吸,安静详和的表情,孟响也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床边看着那天轻轻说道:“我今天去以前咱们经常去的那家面馆了,老板还没有换,只是有点苍老,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然后一起再跟老板合张影,挂到他们家墙上。 今天我还看到大学时我们跟老板的合影,那会儿真是年轻,呵呵,你看着文质彬彬的,就像一个正太。 说实话,当年学校有太多小姑娘想追求你了,可你都无动于衷,只顾着写你的小说,出你的书。 你和伯赏伊虽然是一个误会,但如果你们当时真的成了,我也不会怨恨你们,也许会一时无法接受,可我相信,我还是会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祝福你们。 不过你是个够意思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你不是说要帮我找到伯赏伊嘛,现在我同意了,所以,我还等着你醒了帮我呢,千万不要睡太久,要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孟响跟那天的回忆总是很多,因为他的大学时光没有别人,除了伯赏伊,就是这位躺在病床上的兄弟。 他感慨一番后准备离开,这时门打开了,先前在icu里跟那世洪一起进出的那个女人,推门进来。 看到那天,她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盯着孟响看了片刻后,才很有礼貌地轻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就是上次跟我公公在医院后门对话的那个人?” 孟响看了看她,微笑地点点头。 “你好,我是那天的妻子,潘阳。” “我是那天的大学同学,孟响。” “哦,久闻大名了,那天常常会提到你,说你是个有才的导演。” 潘阳将手里的营养品放在外面桌子上,走过来,伸手跟孟响握了握道:“很高兴认识你孟导。”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也听那天提起过你,巨势集团的总裁女儿。” “让你见笑了。”潘阳谦虚地笑笑说道:“到外面随便坐会儿吧。” “嗯。”孟响点点头走了出来,两个人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今天换我来这里守夜,爸爸居然给我派了十个保镖,搞得有点兴师动众了。” “你是潘总的女儿,兴师动众一下也无妨。”孟响说完问道:“那天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应该一周左右便可以清醒。” “嗯,那就好,到时候那天醒了,一定要通知我。”孟响诚恳地说。 潘阳从桌上拿了张便利签,从包包里取出一根笔,推到孟响面前微笑地说:“孟导把电话留下吧,他一醒,我肯定立马通知您。” “好。”孟响拿起笔快速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后道:“我先回去了,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帮忙都可以打给我。” “嗯,那孟导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潘阳站起来送行孟响。 孟响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微笑着问了潘阳一句:“听他说,你们的儿子小雨很可爱,不知道有时间了能不能去看看孩子。” 潘阳听到这句话,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后,浅浅地笑了一下说道:“没问题,孩子肯定也会很喜欢你。” 孟响点点头转身带上门走出了病房。 潘阳在孟响走后,扭头看了一眼床上那天,她略带伤感地说道:“我们的孩子在哪啊?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做母亲的机会。” 柳艳艳去世后,医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来根据医生的推测她还没有要死亡的明显特症,而且也有可能会缓过来;二来她是一个明星,虽然算不上大腕,但也小有名气,在医院里突然无故死亡,肯定会引来很多好事的媒体。 医院为了平息风波,选择报警处理。 值班的护士将她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交待给了警方,虽然现场没有看到任何破坏的痕迹,但警方还是依然怀疑柳艳艳是被谋杀的。 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查,医院调取了所有的监控录象,可是唯独柳艳艳死亡前后这一段,什么都没有录上。 无奈警局只能把这个案件压后处理,从别的渠道寻找一些线索。 春天和夏天总是在不禁意间就交替过去,昨天还觉得寒风刺骨,今天就有可能柳絮纷飞。 一晃三天就过去了,孟响虽然被寻找黑白灵翅的使命压的喘不过气来,但该做的工作他还是要做。 这两天他没事的时候就一直呆在剪辑房里面,跟后期一起剪辑刚刚拍完的天陀寺那段戏。 其实按照场记和剧本剪辑也没什么问题,但偏偏他只是拍了后半部分,而剪辑这部片子,却要把前后两部分联系在一起,这个难度就有点大了。 要不是为了躺在医院里的那天,孟响打死也不会参与这部片子的剪辑,谁让这是那天的敲门砖呢?没办法,无论他乐不乐意,都得要做。 孟响正头疼如何处理才能够让观众看得天衣无缝时,柳传的电话打来了。他看了一眼本不打算接,但想到黑翅可能跟柳传有莫大的关系,他还是接了,想听听柳传会说些什么。 “柳总,有什么事情?” “下午你到我这里来一下吧。” “我还在剪辑房剪......”孟响话没有说完,柳传的电话就挂掉了,这已经不是一次了。 “fuck!”孟响暴句粗口,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第22章 那天苏醒 http://.biquxs.info/

孟响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银河雨大厦前,下车后,他把钥匙扔给门口的保安道:“帮我把车停好。” 保安接过钥匙后,他调头迈进了旋转门。 柳传正坐在靠椅上看新闻,先进的空中投影在他办公桌前打开,无需任何媒介,图像便清晰立体的展示出来。 电视里面播着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当红影视新人柳艳艳医院突然死亡的内容: 昨晚,曾出演多部影视剧的新人柳艳艳在我市中心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据院方介绍柳艳艳因车祸导致脑室出血,压迫呼吸道中枢神经致死。另据当夜值班护士陈述,曾有一个陌生男人进入重症监护室,为此警方也介入了调查取证,但在翻看医院监控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的踪影,目前,此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中,本台记者会继续跟进。下面播报最新天气预报...... 柳传嘴角微微上翘,轻声骂道:“jx就一群废物,想靠他们破案,简直是做梦。” 孟响敲了一下门,便直接推门进来。 柳传看到孟响,从桌子上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空中的投影电视一道光影闪过便消失不见了。 孟响走到柳传的办公桌前,两手托在桌面上,抬头问道:“柳总这么着急叫我来又所谓何事?” “啊,我都忘记了下午约过孟导,刚才我还在想,你这么风风火火来这儿是干什么。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太忙,给忙忘了。”柳传佞笑道。 “对,柳总很忙,忙到自己忘记了说过什么,那我呢?我在剪辑房没日没夜地赶工,就很轻闲了是吗?你一个电话话都不让我说完便挂掉,是不是有点太过不尊重人?” “孟导不要过于激动,坐下来慢慢聊。”柳传说完便弯腰从下面的柜子里面取出一个剧本来。 孟响坐下后,将两腿搭在一起,头朝挂着相框的一面墙上看去。 “这是下部要开拍的新戏,孟导可以先拿回去研究研究。剧组的班子,还是咱们公司的原班人马......” “做完现在部戏我要去澳洲度假,下部戏要么等我回来拍,要么您另请高明。”孟响打断柳传的话,倔强地看了他一眼。 “呵呵,孟导不要忙着拒绝。” 柳传笑咪咪地看着他,仿佛有了十足的把握,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做人要懂得感恩,这是第一点,如果没有银河雨,没有我柳传,孟导恐怕现在还在跑龙套吧,是我把你一步步扶上了这座金字塔的顶端,你不能就这样回报我。” “柳总,这么多年我为公司做了多少你应该也很清楚。我做的每一部电影,投资成本都只有宣传时期的一半不到,但后期的票房却远远超出出预想。这几年来,我带给公司的应该远远不止几个亿那么简单吧。”孟响有点窝心,更有点委屈。 “哈哈,孟导的确是公司的功臣,但人再有能力也不能忘本,就像你,不能忘记谁是你的爸,谁是你的妈一样。”柳传最后的两句话说的格外怪异。 听到爸妈这两个字,孟响的心里一酸,他明白柳传的意思,也知道柳传肯定已经在背后偷偷调查过他的背景。 孟响低头不再说话,只是习惯性地开始用右手撸左手的手指。 “孟导怎么不说话了,嗳,我只是开个玩笑,公司当然不能抹灭了孟导的功劳,但大家在一起共事,都是互帮互助,况且,你也还没看剧本,怎么知道不是你喜欢的呢。” 柳传往前推了推剧本神秘地说道:“这剧本也是那天编剧的。” “那天?”孟响听到这个名字抬头瞅了一眼。 “当然,据他说这是他大学时期写过的一部小说,因为太爱这部小说,所以想要把它搬上银幕。” 孟响伸过左手想要去拿剧本来看,柳传却一把压在上面,眉眼堆挤在一起笑道:“孟导不要着急,我还是先替你把把脉再说吧。” 孟响措不及防便被柳传抓住左手将掌心翻过来。 他知道柳传想干什么,所以并没有反抗,任由柳传盯着自己的手掌翻看了半天。 “柳总看出来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吗?”孟响冷冷地问了一句。 柳传并没有从看出孟响手掌上有什么异样,不觉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不能说破,只得慢慢将手松开硬着头皮打谎道:“孟导的掌纹有点凌乱,看来最近休息不好啊。” 孟响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柳总能少做打扰,也许我能睡几个好觉。” 柳传呵呵笑着将剧本推给孟响,尴尬地背过身去,佯装不在意地说:“那就不占用孟导宝贵的时间了,剧本你打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吧。” 孟响拿起剧本,看到封皮上写着《苦糖芯》。 这的确是那天大学时期最喜欢的一部作品,但孟响并没有看过,因为那天跟他说想伤心的人才会去读,他有伯赏伊,不会伤心,所以也没必要去读。 孟响刚要翻动剧本,手机响了,接完电话,他腾一下站起来,兴奋地说:“太好了,我马上就过来。”挂掉电话他拿起剧本,跟柳传招呼都没打就跑出了办公室。 柳传转身看孟响走的如此着急,也猜了个十有八九,但现在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最想搞明白的是,黑白两翅到底在谁手上。 刚刚翻查孟响的左手,他并没有看出来任何异常,按理说,依他推断,现在白翅在孟响手上没错,可是为什么查不出来,他很是想不明白,于是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刚刚打给孟响的是潘阳,她告诉孟响那天醒了,开始有了意识。 孟响像城市飞车手一样,风驰电掣,很快便赶到了市中心医院。 一进那天的病房,他看到主治医生和护士正在帮他做着检查,而那世洪和潘阳则站在一旁。 看到孟响进来,潘阳退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那世洪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天。 “你速度真快。”潘阳看了孟响一眼说:“医生还在给他做检查,你稍等一会儿吧。” “嗯,没关系。”孟响微笑着点点头,心想:“其实我还可以更快一点。” 但这种得意也只能是想想,真要做出来,估计很多人会吓到。 医生给那天检查完毕后,摘下听诊器对那世洪说道:“那先生,那天的身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您尽管放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让他好好静养即可。” “那谢谢大夫,您辛苦啦。”那世洪客气地朝医生道谢。 “这边有什么事情,您及时呼叫我我们。”医生嘱咐一番后,带着护士离开病房。 那天头上缠着绷带,斜靠在病床上,头侧向窗户那边,微闭着眼睛,并没有理会到孟响进来。 那世洪待医生走后,瞅了孟响一眼,两人微微点头示意后,他便转到了那天的另一侧,弯腰帮他掖了掖被子,轻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那天眼都没有睁,便将头歪向另一边。 潘阳看到这里急忙走了过去,孟响也紧跟着她来到病床前。 那世洪看到那天不愿理会自己,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他对潘阳说道:“公司还有事情,你在这里照顾好他,我就先回去了。” 潘阳点点头,那世洪礼貌地用眼神向孟响道个别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一关上,那天便睁开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来。 他望着门口,表情有些悲伤。 孟响看得出这对父子之间一定有什么不愉快,但对他来讲,那天已经很幸福,因为从小就离开父亲的他,连这种不愉快的机会都没有。 “醒了?”孟响靠近一点问道。 那天看到孟响过来,急忙想起身坐起来。 “刚刚开始恢复,少活动一些。”孟响扶着他往上靠了靠。 “我去打点热水,你们先聊。”潘阳聪明地找了个借口离开。 孟响见潘阳走后,搬了一个凳子坐到那天床前,安慰道:“片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些天我一直在机房盯着,粗剪已经差不多了,质量还不错,现在你好好养伤就行。” “嗯。我相信你。”那天的嘴唇有些发干,脸上也有些苍白。 “你都睡了一个多星期了,是不是很过瘾?”孟响半天玩笑地想逗他开心。 “像做了一场梦。”那天看着很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刚刚我看你不大愿意理会伯父,你们之间是不是......” “我跟他没在同一个频率上。”那天打断孟响的问话缓慢无力地说:“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出现共振。” 孟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也就不再继续追问,毕竟谁的心里都会隐藏一个解不开的结,这个结只能自己去慢慢解开。 他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或者你想玩什么,都可以跟我说。这段时间,我义务做你的派送员。” 那天苦闷的表情上露出些微笑,他想了想说:“我想吃东城外‘有家饭店’的蜜饯苦瓜。” 孟响愣了一下,“有家饭店”是一家非常小的餐馆,但房间里面布置得很温馨,简单干净,让人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大学的时候他们有一次到外郊游,偶然经过,到里面吃过一次之后,那天便经常约他和伯赏伊一起开车到那里去。 那个时候那天便非常喜欢吃这家制作特色小吃‘蜜饯苦瓜’,常常吃完还好拎一些回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依然没有变。 “除了这个,还想要别的吗?” 那天摇摇头。 “那你等我,很快就回来。” 孟响说完便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打开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天,忽然觉得自己对那天的了解似乎太少了,曾经在大学里,他总是一股劲儿地向那天说东说西,倾述自己的心情,而那天永远只是一个倾听者。 看着病床上这位自己觉得很了解的人,其实还隐藏着很多秘密,只是他自己锁起来了。 孟响轻轻带上门,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下便消失了。 等他落在那家餐厅的厨房时,忙碌厨师并没有看到他怎么进来的,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很是奇怪地看着他,不解地问他:“你是新来的切菜工?” “哦,不是不是,我是来买‘蜜饯苦瓜’的。” “买‘蜜饯苦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厨师有些纳闷地说:“这是厨房,买东西要到前台去点餐。” 孟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个歉,赶紧退出厨房来,他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自然自语道:“幸好没被发现。” 第23章 魔火灼心 http://.biquxs.info/

“这是剩下的一百五十万,你拿着。”柳传将支票推到董旋丰面前。 董旋丰的眼睛冒着金光,如获至宝般拿起支票,用嘴在上面亲了两口,但一想到自己在办公室里看见柳传变脸时的情景,还是有些害怕地看了柳传一眼。 “哈哈哈,董制片果真是爱财如命。”柳传很爽郎地笑道。 “柳总夸奖了,这不过是我用别人的命换来的而已。”董旋丰小有不悦地说。 “嗳,你这话就有点过了。这次干得不错,以后也还少不了你的。”柳传抚摸着自己那突起的肚子,笑呵呵地道:“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不会又是杀人吧?”董旋丰有点害怕地问。 “当然不是,董制片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柳传扭扭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咯吱声。 “那柳总你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董旋丰将支票装进口袋里,用手在上面拍了拍。 “董制片果真是个爽快人。你再想想,在天陀寺拍戏时,孟导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柳传狐疑地问。 董旋丰听完歪头沉思良久后说道:“没有,就是那次看到他去藏经阁,剩下的时间,他都在拍戏或在僚房,没什么特别之处。” “真的没有?”柳传又问一遍。 董旋丰知道自己如果不吐点东西出来,柳传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绞尽脑汁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便冲柳传说道:“我记得有一次在他门外听到他跟别人在说话,但当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却只有孟导一个人,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但孟导说他在对台词,所以我也就没太在意。” “听到有人说话?进去后又没有发现别人?”柳传感兴趣地问。 “嗯。”董旋丰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柳传一只手抚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掐着下巴寻思了一会儿,扭头对董旋丰道:“你帮我再盯紧点儿,有什么事情马上向我汇报。” “嗯。那柳总,您还有别的事儿要交待吗?”董旋丰问。 “没有啦,你早点行动吧。”柳传客气地呵呵两声,瞬间移动到门口,把门打开。 董旋丰差点被柳传过去的那阵风扇倒,但这次他镇静了很多,努力站稳后,偷偷瞄了柳传两眼,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孟响在“有家饭店”匆匆买好蜜饯苦瓜,从里面出来看看周围没人,便瞬间消失在饭店门前。 老板娘举着零钱追了出来时喊道:“小伙子,钱还没有找你呢?”结果她在门外四处张望,周围根本没看到孟响的身影,也没发现有车走的痕迹,于是有点不可思议地嘟哝道:“跑得真够快的,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 孟响一下落在了离医院不远的公交站附近,前前后后没有十分钟的时间。 他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大摇大摆地往医院里面走。 突然,他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紫色风衣从里面走出来,长像非常像伯赏伊。 孟响有些吃惊又有些激动,他急忙躲到一个地方,又认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没错,是伯赏伊,他对她太过熟悉,虽然现在伯赏伊成熟稳重了很多,但那种温柔知性的感觉依然存在。 伯赏伊出来后一下闪进人群,朝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孟响慌忙从后面跟上,生怕跟丢了她。他多么想上前抓住她,拥抱她,亲吻她,然后告诉她他有多想她,但他提不起勇气,只能偷偷地跟着伯赏伊往前走。 突然,他的心就像着火一样开始灼烧,非常痛苦。孟响用右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低头稍稍停留一下又继续向前跟着。 紧接着他脑海里便莫名地出现一种怨恨的感觉,他控制不住自己发疯似地追上去,抓住刚才穿着紫色风衣的女子,一把转了过来,把这位女人吓得哇哇大叫。 孟响定睛一看并不是伯赏伊,可刚刚明明看到的就是她,不会错,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伯赏伊在哪里?伯赏伊在哪里?”孟响开始变得有些狂躁不安,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胸口感觉烧得越来越厉害。 他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极力想控制住自己,但是越控制,胸口的火似乎就烧的越旺,他痛苦地弯下身来,两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前胸,依然四处寻觅伯赏伊的踪影,恍惚间,他看到伯赏伊最后一个上了公交车,紧接着公交便缓缓开走。 孟响发疯似地扶着路灯和周围的东西,艰难地追了一段,可是心却灼烧地越来越厉害,他痛苦到自己想要发怒,想要用怒火烧毁一切,终于他压制不住了自己,猛然立起身来一阵怒吼,鲜红如焰的两眼,喷出两股烈火,如果火箭般直接射向刚刚走掉的公交车,紧接着公交车内便起火冒烟,车上一片混乱,人们纷纷开始往下逃跑。 周围的路人看着孟响,都吓坏了,开始躲着他行走。 孟响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他想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头很痛,心的灼烧感一阵比一阵厉害。 路上有好事的人举着手机远远地拍摄,都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孟响看着远处着火的公交,既担心上面有没有人受伤,更怕自己再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伤害到更多的无辜路人,无奈他只有急忙捂住自己的脸,迅速逃向医院里面去。 孟响跌跌撞撞跑到医院的病房区楼道里时,正好撞见正打水回来的潘阳,他把怀里揣着的蜜饯苦瓜递到潘阳手里,有些痛苦地说:“你把这个给那天,我有事就不进去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一下医生?”潘阳看到孟响如此痛苦,急忙扶住他。 “不用,我回去休息下就好,你不要管了。” 孟响撒开潘阳的手,便朝一边跑去。他找到男卫生间,迅速躲进了一间隔断里,默念咒语,瞬间便落在了家里的床上。 他痛苦地躺在床上,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用意念唤来了未来之神。 白衣人微笑着站在了床前,孟响用力弯身坐起来,吃力地说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我跟你说过,我的世界里没有喜怒哀乐,所以我只有这一种表情。” “我现在非常担心伯赏伊,刚刚我把她坐的那辆公交车用火烧了,你帮我,帮我救她,我求求你,求求你。”孟响说话很吃力费劲。 “她没什么事情,因为她根本也不在那辆公交车上。” “不在公交车上?可我明明看着她上去。” “那只是你的一种幻觉,伯赏伊根本没有去过医院。” “难道我在医院门口看到的她,也是假的吗?我不可能看错,绝对不可能。” “千真万确是假的。”白衣人很确定地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假的?如此真实地出现我面前怎么可能是假的?” 孟响激动地盯着白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好痛,像火灼烧一般难受。” 孟响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手掌心中那赤焰般的血蔓,此时也变得像火环一样吐着烈焰,围着灵翅旋转。 “‘神骨灵翅’如果只是单翅入体,每九天便会有一次魔力逆流,如果没有黑白两翅的通力配合,只有白翅的话,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往往会让你看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想看到的那个人或者物,而这种幻觉都是由魔火造成的。 当年我们的祖先‘穷奇’毁信废忠,崇饰恶言,看见有人打架,它就要去吃了正直有理的一方;听说某人忠诚老实,它就要去把那人的鼻子咬掉;听说某人作恶多端,反而要捕杀野兽馈赠。 虽然他也会吞食恶鬼,驱逐蛊惑,但他的恶远远大于他的善,最后,他被看不下去的舜帝用天火围困于西北的漠河谷。 穷奇自知自己命数将近,他便自我了断,幻化成了黑白两翅。 舜帝仁慈,不忍灭其全族,但又恐后面这一对神翅会带来灾难,便在‘灵骨神翅’上下了神咒,凡是得到神翅者,会获得穷奇的神通,不过每过九天便会被魔火烧心,痛苦不堪,以示惩戒,提醒获得神翅的人不可继续作恶。 他将这两只神翅散放到穷奇子孙里面,想让他们相互争夺,自取灭亡,同时也起到了相互克制的作用!每只得到神翅的人,都会受到九个轮回,九天为一个轮回,八十一天后如果黑白两翅不能相遇,此人便只能被魔火耗尽元气,魂飞魄散。 但舜帝也知道,如果有一天,黑白两翅相遇,魔火便会自行消失,那个时候,如果双翅落在善良的一派,则将天下太平,如果落在凶残的一派,则将灾难重重。” “那我属于善良的一派了?”孟响无力地问。 “我们的祖先穷奇本身就是正邪集一身的天神,他也是时空的产物,宇宙的注定。无论是哪一派,都会或多或少集善恶于一体,就看此人的定力能否扭转这一切。” 白衣人扶起孟响,用左手轻轻放在他的头顶,继续说道:“我只能帮你缓解痛苦,但并不能真正代替你灼心的过程,只能等过了午夜12时,痛苦才会消失。而且灼心的痛苦会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更加消耗你的精气神,最终让你痛苦的死亡。” “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这东西这么邪乎,你这不是存心要太害我嘛,啊?!”孟响的心口又突然一痛,好像有一股火忽然烧了一下。 “我说过,穷奇族是先果再因,我只能按这个规律来告诉你。” 白衣人突然闭眼从身体里输给孟响一股神力,瞬间孟响的痛苦感消除了很多,虽然还在灼烧,但感觉不再像先前那样,如同心在火坑里面放着般痛苦。 “我刚刚给你注入了一股神力,但这股力量,只能保持一个小时,每次我也只能帮你一次,多了,我也没有。” 孟响缓了一下,抬起头来有些可怜地看着白衣人说道:“难道每回都要让我受这么痛苦的折磨吗?” 白衣人想了一下说道:“也倒不是,世上除了黑翅外还有一种东西可以消除你的痛苦。” 孟响问:“是什么?” 第24章 雪蝶蓝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白衣人看了一眼孟响神秘地道:“雪蝶蓝。” “雪蝶蓝?”孟响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雪蝶蓝是‘穷奇’时代生长在东西两海交汇处的一种仙花,这种花叶子通体雪白,形似桃心;花开似蝶,蓝若晴空。 一枝只长一叶,只开一花。叶子起初并合在一起,等花从叶子中长出来时,叶子彻底打开,并迅速脱落,而当花灭之时,叶子又重新长出来。 这种花又被称作‘无情花’,花开时叶落,叶出时花灭。但这种花有一种奇香,当年‘穷奇’非常喜欢这种香气,所以用血蔓编成了香囊,将雪蝶蓝装在里面,随身携带。” “这种花可以消除我的痛苦?” “对,只有这种花可以。因为穷奇对它有独特的喜好,所以即使他幻化成‘灵骨神翅’,也一样会被花香所惑,抑制魔火。” “可是,我要到哪里去寻找这种花?”孟响不觉有些失落。 “这种花早已绝迹。” “绝迹?”孟响被重重地打了一击,他看着白衣人,像一个小丑看着一个戏弄他的观众。 “既然绝迹,为何还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耍我很好玩是吗?”孟响苍白无力地质问一句,心口的灼烧虽然减轻不少,但还是让他有种揪心般的痛苦。 “虽然绝迹,但现在凡世间还存一株。” 白衣人背着手对孟响认真地说道:“当年西王母用一只充满魔力的水晶瓶,收了一株刚好花开叶展的雪蝶蓝,在这只水晶瓶中,雪蝶蓝花永世不雕,叶也永世不落,所以只要找到这只装有雪蝶蓝的水晶瓶,你就可以不用在剩下的八个轮回里如此痛苦。” “我要向哪里去找?”孟响痛苦地咬了咬嘴唇,他慢慢向后挪下靠在床上说:“你不会又让我自己去找吧?” 白衣人微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划,手上出现一枚玉蝶的发簪,用嘴对着吹了一口气,这枚玉蝶发簪便落在了孟响的面前。 发簪洁白莹润如羊脂,簪头的那只蝴蝶雕刻的栩栩如生,孟响看着它,仿佛在哪里见过,如此亲切,让他情不自禁地想用手去抚摸。 “是不是觉得你曾几何时见过它?”白衣人问。 “嗯。好像在哪里见过。”孟响一只手抓着胸口,一只手缓缓捡起自己身上的发簪。 “这是西王母的第十七女儿望霞当年送给昆仑山一樵夫的信物。” “信物?”孟响的眼里多了几丝温柔。 “对,信物。” 白衣人像脚下踩着浮云一般离开地面,飘到了孟响的身边,他看着孟响三缄其口,但还是忍不住轻声说道:“这个信物跟你有关,也跟雪蝶蓝有关。” “跟我有关?” 白衣人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百世轮回,不得相守’,这是西王母当年对望霞的诅咒。 西王母居住在昆仑山上的悬圃里,那是一座空中花园,一共有玉楼九层,左绕瑶池,右环翠水,人们称之为‘阆风苑’,当年,她的十七女望霞就在第九层职守霞光。 她每天都能看到昆仑上有一个年轻樵夫,早霞一出便进山伐木,晚霞一落便背着自己伐的柴木下山。 每回,这个年轻的樵夫都会对着早霞和晚霞许愿、唱歌,他一个人所有的秘密都讲给这些霞光听。 望霞就这样知道了这个樵夫叫歌舒阳,知道他有一个聋哑的妹妹,知道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和妹妹相依为命地长大,知道他的妹妹现在得了一种怪病,他每天砍柴换钱,都是为了给妹妹看病。望霞日复一日地看着歌舒阳上山下山,看着他对自己讲这些心里话。 有一天,歌舒阳突然对着霞光说:‘如果你是一个女子,一定很美,我若能娶你为妻,就算沦为地狱之鬼,我也无怨无悔。’然后,他对着天边艳如赤火的霞光开始唱情歌,唱到情深之处竟然落泪。 望霞看着这个用情之深的男人,早已怦然心动。虽然她知道如果自己对凡人对动心也会像姐姐织女和七仙女的下场一样,但她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带着西王母的那只装有雪蝶蓝的水晶宝瓶下到凡间和樵夫歌舒阳结为夫妻。 望霞用这只瓶中的雪蝶蓝帮助歌舒阳配制香水和香料,很快歌舒家便成了昆仑一带有名的制香名家。 这件事终于被西王母知道,她还没有从织女和七仙女的事情中缓过来,望霞就又触犯了她的敏感之处,盛怒之下,她将歌舒阳世世贬为‘穷奇’族,永受争斗之苦;将望霞贬为触犯天条已降为凡人的伯赏家族,世世受恶疾缠身的短命之苦。 而他们则每世相见,却要世世不得相守,让他们永受生死离别之苦。” 白衣人说完这段,居然留下一滴眼泪,尽管他一直保持着那标致的微笑。 他叹口气,扭头看着孟响说道:“你就是那个樵夫歌舒阳,而伯赏伊就是望霞。” 孟响没有惊讶,也没有悲伤,他望着那枚发簪流下一滴不知所谓何种感觉的泪,那滴眼泪滴在发簪上慢慢融了进去。 他的心依然被火灼烧的痛,但他的脑海里却仿佛看见了伯赏伊那哭花妆容的脸庞,仿佛看见了望霞当年那撕心裂肺的痛喊。 他一下瘫软在床上,心中除了灼烧的痛还多了一种酸楚,孟响的泪顺着脸颊淌下来,他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伯赏伊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他,自己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原来是生生世世的注定。 孟响蜷缩在一起,手里紧握着那枚发簪气若游丝般地问道:“她现在还活着吗?” “你们这一世离别的劫数还没有到,所以伯赏伊还活在世上,你只有找到她,拿到她手里的那只装有雪蝶蓝的水晶瓶,来度过你这剩下的八个轮回。” 白衣人长叹一口气,他的身影越来越淡,萦萦念道:“今人未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那天接过那包蜜饯苦瓜,看了潘阳一眼,冷冷地问道:“孟响呢?” “他刚刚说自己不舒服,回家休息了。”潘阳坐在了刚才孟响坐过的凳子上。 “你也可以回去了,我一个人呆着就行。”那天打开袋子,取出一颗,用嘴轻轻嚼了一口。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吗?”潘阳有些不悦地问。 “你已经强夺了一个女人的孩子,没必要再来跟她争一个男的人心。”那天冷冷地说。 “那并不是我的错,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怪到我的头上。”潘阳忍着气心平气和地说。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想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那天依旧冰冷地看着潘阳:“你回去多陪陪小雨吧,他比我更需要你。” 潘阳眼里涌出了泪花,她忍着没让它落下来,看着那天那张冰冷的脸,她只能默默地帮那天准备好他要吃的药,把杯子倒满水,然后收拾自己的东西带门离开。 孟响在床上蜷缩着一直熬到晚上,窗外的半月格外明亮,但再亮也抚不平孟响此时心中的痛楚,他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在痛苦中睡着。 一夜过去,树的枝枝叉叉居然冒了绿。 孟响如重生一般睁开眼,他的眼睛似乎看东西更加清晰,感觉远处桌角上的裂缝他都能看到。 他试着伸伸胳膊和腿,又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感觉不到那股烈火灼烧的痛苦了,他终于松口气,正准备坐起来,那枚玉簪落在床上。 孟响一下回忆起昨夜白衣人跟他讲的一切,樵夫歌舒阳,西王母的十七女望霞,这个在21世纪听起来如此虚幻的不可思议的故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此刻就连他自己也不大相信这个故事,但那枚看着就觉得如此眼熟亲切的发簪又不得不让他重新去感知这一切。 也许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去用心感受过,从这一刻,他需要用心去做,就算不为自己,不为自己都不愿意了解的‘穷奇’族,那为了伯赏伊他也该这么做。 这个女人为了他已经承受了生生世世短命之苦和离别之痛,他有责任和义务让她最少在这一世,得到真正的幸福,得到真正不离不弃的爱,为她去向不公允的西王母抗争。 孟响将玉簪捂在怀里,也许这样就能温暖到不知身在何处的伯赏伊吧。 门铃“叮咚”响了两声,孟响仔细听了一下,没错,是自己楼下的门铃在响,他把发簪收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面,穿鞋下楼去开门。 “曾可梵?” 孟响打开门发现曾可梵站在外面,穿着一身牛仔,脱掉帽子后的短发顺溜溜地泛着淡黄色的浅光,站在门口冲着孟响阳光的一笑,看上去很活力。 “导演早。”曾可梵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我是不是来得有点早啊。” “哦,没有,我已经起床了。” “嗯,我早上晨跑路过这里,所以就.......” “晨跑路过这里?你不是在西城住吗?怎么跑到东城来了?” “哦。” 孟响的问题一下把曾可梵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当她不知如何作答时,孟响的手机响了,她急忙岔开话题道:“导演,你手机响了,快接电话。” 孟响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摸摸身上的口袋掏出电话来。 “喂,是我。”孟响对着电话应了一句,接着电话里传来的话让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大吼道:“什么?好!我马上过去,谁都不许离开那里!!” 孟响挂掉电话,扭头对曾可梵说:“我得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有时间我再电话你。” 他说完就关门准备往里走,曾可梵一把挡住门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准能帮上你的忙。” “来不及了,我得马上走。”孟响一下关上门,瞬间消失在别墅里。 “喂,喂,喂。”曾可梵拍着门叫了半天,里面也没人有应,她嘟哝道:“明明就是不想让我一起去嘛。”她扭头看着别墅一步步挪出院子,在大门口找了一块地方坐下来说:“我等着你,我就不信你不开车能跑着去。” 曾可梵坐在那里张望着别墅里面等孟响出来,只是她不知道,此时孟响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第25章 消失的硬盘 http://.biquxs.info/

孟响落在剪辑房附近的一个库房里面,他打开门后顾不上去按电梯,沿着楼道便往上跑,推开剪辑房的门,迎头问道:“昨夜是谁值得班?” 剪辑房里的两个剪辑师抓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王老师,昨晚是不是你在这里?”孟响走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问道。 这个中年男人头顶有点秃,约摸四十来岁,瘦瘦的,听到孟响的问话,他点了根烟,想了想跟孟响说道:“昨晚我媳妇过生日,所以我没有来值班。” “那昨晚谁在这里值班?”孟响继续逼问。 “昨晚我在这里。”另一个剪辑师说,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头长发,看起来很腼腆的小胖子。 “小许?”孟响转身向他,严肃地问道:“你几点离开的这里?” “今天零晨两点半左右,我把粗剪最后审查一遍后,将硬盘锁在了办公柜里面,因为孟导交待过这个片子要特殊对待,所以我还刻意看了一下锁没锁好,然后才离开的。”小许有点委屈地说。 “我们硬盘不是有备份嘛,不行我们马上开始用备份进行粗剪,反正你们也剪辑过一遍,大致已经了解了,应该会很快,我负责去找那块粗剪完的硬盘。”孟响冷静地下分析道。 “现在是两块儿硬盘全没有了。”王剪辑师在一旁无奈地说。 “什么?!” 孟响听到这个差点晕过去。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说:“马上报警,联系物业查看监控!” 说完他推门出来,走到楼道拐角处,用意念瞬时空间移动到银河雨大厦的楼道里面,他没敢停留,直奔柳传的办公室走去。 孟响直接推开柳传的办公室门,发现秘书正坐在柳传的腿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着情。 看到孟响突然进来,柳传干咳两声,示意衣衫不整的秘书先出去后,整整衣领对孟响道:“孟导难道不知道进门前要先敲门吗?” “现在这件事情让我等不及敲门。”孟响直接走到办公桌前表情严肃地说:“天陀寺电影素材的硬盘全部失踪。” “什么!”柳传腾一下站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备份吗?” “备份的硬盘也被盗走。”孟响解释道:“因为这部电影比较特殊,所以我特别交待要全部硬盘保存,每天做完都要进行封存。” “这可如何是好?省长昨天还打电话来,说最近要过来看看,替他儿子把把关呢。”柳传有些着急地问道:“还有什么被盗了。” “别的没有,剪辑房里面只有这两个硬盘丢了。” 柳传好像突然心里有了普,他沉思一下哈哈大笑两声,扭头对孟响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你可以好好去研究下下部戏的剧本。” “难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孟响看到柳传如此反映,心生狐疑。 “你不必多问了,抽时间去医院看一下那编剧,我估计他最近不会太好过。”柳传说完便背过身去。 孟响瞅一眼柳传,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医院里,那世洪寻问完主治医生那天的情况后返回了病房,他在外厅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到那天瞅着窗外,并不理会他进来。 那世洪走近那天,沉默良久后开口道:“医生说你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我了解自己的情况,你有时间可以多关心一下你的妻子。”那天冰冷地说。 “那天,这些年来你一直对我这样冷若冰霜,甚至冷嘲热讽,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你不能否定我对你的爱,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是想让你过的更好!” “够了!”那天扭头怒视着那世洪道:“你与其说为了我,不如说为了你自己,这么多年来,你什么时候让我真正做过自己?我做的每一件事全是你的棋子,就连我要爱的人都没办法自己选择。” “我不想跟你解释这么多,你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我也不会强求你。” 那世洪有些憋气地背过身,命令似地说道:“一周后我会招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你正式进入那氏集团,银河雨不允许你再跨进一步!” 那世洪闭上眼睛,他猜得出背后的那天有多怨恨他,但他只能这么做。 他没有再跟那天解释什么,直接离开了病房,开门的时候正巧碰上前来的孟响,两个人对视一下,相互点点头,孟响就闪进了病房,那世洪关上门后,回头看了一下,他对孟响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来。 孟响进去后,整理了下心情,他怕自己会影响到那天的休息调养。 “怎么样?好点了吗?”孟响故作开心地坐到床边。 “好了不如一辈子躺在这里。”那天眼角滑下一颗泪珠。 “伯父刚才?”孟响试探性地问。 “一周后他要开记者发布会,宣布我进入那氏集团。”那天的语气好像与自己毫不相干似地。 “啊。”孟响不知道说什么:“那挺好啊,不过你放心,片子我一定会替你盯好的,等完成成片后我打电话给你,你有时间过来看就可以了。” “辛苦了。”那天看了孟响一眼,不再说话。 “那个,上次的蜜饯苦瓜还可以吧?”孟响没话找话地说。 “嗯,挺好吃的,就是你别开车太快,多注意安全,上次你前后都不到二十分钟就给我买来了。”那天有些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不过还是要多注意安全。” 孟响一想到自己上次的情景,急忙解释道:“啊,我走了快速路,路上不堵车,所以快点,没事,只要你开心就行。” “潘阳说你上次不舒服,所以没进来就回去了,现在好点了吗?”那天淡淡地问。 “好多了,你看我现在不一点没事嘛。”孟响站起来转个圈。 “那就好。” 那天抬头看孟响的一瞬间,两人的眼神对视一下,也就一瞬间的时间,孟响差点吓倒,那天的眼神里像含着冰刀一样锋利、冷漠,几乎想要刺穿他的心脏。 孟响小心冀冀地坐下来,生怕哪里不对惹恼到那天,他知道现在那天的情绪不稳定,他也明白那天人心里一定有一个秘密,只是他不愿意解封而已。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偶尔孟响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找点话茬逗那天开心一下。 那世洪走到的办公室门前,发现门半掩着,一定是有人来了。 他谨慎地推开门,向里面探视一下,看到柳传站在博古架前正仔细察看着屋里的一些陈设。 那世洪推门进去,不客气地道:“柳总有点过于随便吧,到别人的办公室去,总得等主人来了再进吧。” “哈哈,那样显得我们多生份啊,以我跟那总的关系,随便点还算不上过份。”柳传转过身来。 那世洪的办公室布置得古香古色,清一色的红木家具,三米左右的大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文件,两侧除了布置书架外就是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有希世罕见的美玉,也有古代的青铜、古瓷器,还有木雕、把件,及名人字画和扇面,就像一个小型的珍宝博物馆。 “柳总百忙中突然造访,又有何事要威胁那某办啊?”那世洪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看那总说的,这不生份了吗?”柳传笑言自若地坐在了茶台前。 那世洪坐到茶台的主位上,边泡茶以礼相待边处变不惊地说道:“柳总何必拐弯抹角?你既然来了,就直接说。” “好。”柳传正襟危坐,道貌岸然地说道:“那总想必你也清楚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天陀寺的电影素材硬盘,你还是交给我吧。” 那世洪倒茶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看柳传,处便不惊地道:“柳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柳传笑之以鼻,他伸手冲着刚刚倒满的茶水的杯子,用意念轻轻做了个一捏的动作,离手有一尺之远的杯子便瞬间碎掉。 那世洪安魂定魄,眉眼稍稍动了动,碎掉了杯子便全部粘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那总果然是深藏不露。怪不得做小偷做的如此得心应手。”柳传讥讽一句。 “柳传,我们相商好,你不再让那天踏进银河雨半步,绝不再让他参与任何有关‘穷奇’族的争斗,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收手?”那世洪怫然不悦地回敬一句。 “你不要忘了,这次片子的导演是谁,他可是省长的公子,就算你现在活了近百年,你又能拿他们怎样?”柳传咍笑道:“当年如果不是省长提拨你,你的房地产能搞到现在这么大吗?就算是一条狗也懂得报恩,你难道就准备拿这份礼物来回报省长?” “你!”那世洪怒目切齿地看着柳传。 “所以那总,我劝你最好将硬盘早点还给孟响,他做这件事情,不仅仅是为你儿子,也为了你们那氏集团的房产业!省长虽然不是什么异族,没有什么神功,但他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否则当年他也不敢轻易接见我们这两位拥有魔力的异族!” 柳传说完站起来颐指气使地道:“请你尽快将硬盘送回去,否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谢谢你的好意,一周后我会招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那天进入那氏集团,我不会任由你对他做出任何不善的举动。”那世洪怒不可遏地道。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柳传言毕朝那世洪瞪了一眼,秋风扫叶般挪到门口,调头离去。 那世洪看着扬长而去的柳传,拳头紧紧捏在一起。 第26章 背后的秘密 http://.biquxs.info/

孟响从医院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一个人走走,他从怀里小心的取出那枚发簪,拿在手上,眉头紧锁,凝视良久,有一种给说不出的感觉弥漫了脑海。 “伯赏伊,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这一天马上又要过去了,离第二个九天还剩下八天时间了。” 孟响边走边想,毫无头绪的漫游在人行道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陷入沉思。 其实大家都很迷茫,却依然乐此不疲地在这个轮回中挣扎,那些因迷茫而凝结起来的心情,仿佛一首首低宛的曲子,不停地吟唱落寂的忧伤。 翩浮的惆怅,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肌肤的毛孔,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我们窒息,让我们疼痛,让我们麻木。 孟响始终不能触摸到一些生活中点滴的幸福和快乐,他有些迷茫,也有些隐忧,只盼着自己能在生活之路上好好的走下去,可总是事与愿违,总是不时的袭来无尽的苦痛。 “伯赏伊,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孟响又一次驻足在城市的天桥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中充满无尽的愁苦。 他倚着天桥的栏杆,神色凝重的远望着漫天的晚霞,隐约感受到了歌舒阳和望霞那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自己和伯赏伊不也正是这生生世世轮回中的苦情人吗,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无尽的苦难,他不得而知。 柳传走后,那世洪坐在茶几上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三十年前的冬天大雪纷飞,他离开了柳传,放走了孟印,并将白翅还给孟印后,柳传对他是穷追不舍,两个人在东城的夜空连战了三夜始终没有分出胜负,最后双方都累得筋疲力尽,跌落在一座大楼的楼顶。 “我再问你一遍,黑翅你藏在了哪里?”柳传单手托地,半脸露出虎纹,嘴里的门牙锋利地露在唇外。 那世洪的额头长出一只独角,他半蹲在地上,犹如一只饿狼死死盯住柳传,恶狠狠地辩道:“黑翅没在我这里,我已经解释过百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这个忘本舍义的东西,你背着我放走孟印还偷我黑翅,现在还要狡辩,我绝对饶不了你这个小人。”柳传说着又准备迎战。 那世洪知道自己已经不负重战,如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被柳传打到七窍生烟,命归黄泉,他不能就这样等死,瞅准了机会便想逃走。 正在两个人各自准备行动的时候,楼顶天台的门被打开,一个年轻人穿着军大衣,站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他非常削瘦,楼顶的风几乎吹得他都站不稳。此人的出现让柳传和那世洪都很震惊,他们异口同声地问道:“来者何人?” 年轻人并不害怕,他用大衣的袖子挡着被寒风吹过来的雪片,大声喊道:“请你们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柳传听到年轻人如此大的口气,不禁哈哈大笑,他毫不畏惧地问道:“你凭什么让我们住手?就不怕我一口吞掉你吗?” 年轻人不仅没有惧怕,反而迎着风向他们迈进,边艰难地行走,边大声喊道:“你们‘穷奇’异族,见到我们舜帝后裔还不快快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世洪听到年轻人如此宣说,心中有了些许防备,但柳传却极度自负,他依旧狂妄地大笑道:“舜帝的后裔?就算你是,又能拿我怎么样?” 年轻人停在离他们不远的积雪中,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嘴里念念有词,将玉瓶的口对准了柳传,一股吸力像旋风一样,瞬间将柳传吸了过来,柳传都没来得思考,自己就已经装进了玉瓶里面。 那世洪看到如此场景,急忙下跪,朝年轻人道:“参见主公,请主公手下留情。” 年轻人看一眼那世洪,又看了看玉瓶,柳传正在玉瓶内大呼小叫,哀求着年轻人放了自己。 那世洪虽与柳传不对付,但他也不想眼见自己的同族被他人所害,便向年轻人求情道:“请主公放了他,他只是一时不知天高地厚,相信他以后一定会为主公效力。” 年轻人见那世洪说话得体不像柳传如此急躁,便将柳传从玉瓶内倒了出来。 摔倒在地上的柳传,急忙拍拍身子站起来,远远躲开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 年轻人看看他们,大声呵道:“我说了我是舜帝的后裔,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这只瓶子是我们祖传的玉瓶,是当年舜帝收斩怪龙的圣物。我在下面已经观察你们三个晚上了,今夜上来,并不是要害你们,只是想跟你们做个交易。” 柳传被这只瓶子吓得够呛,听到他这么一说,也大概明白了年轻人的神秘,顿时再不敢造次。他略带恭敬的问道:“什么交易,您请说。” 年轻人努力地踏过积雪,向他们靠近一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让你们帮我在**上一展鸿图。” 年轻人眉眼里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苦读寒窗多年,却一次次被别人挤下***的战场,如果我还是只靠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利欲熏心、靠走关系上位的情况下,几乎是没有何任可能再进入**了。 但我不能让我们的祖先蒙羞,更不能让我的家族衰败,可我现在只是凡人,想要在凡人间立足,光靠我现在的努力是很难实现的,无意中我找到了你们,虽然我现在只是凡胎肉眼,但我看得出你们与普通人的不同。 所以今天冒死前来寻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帮我一把,如果日后我真能成功,定会让你们富甲天下,财运亨通……” 想到这里,那世洪不禁叹了口气,他把手托在空中,闭眼一念,两块硬盘便出现在手上,他决定将它们还回去,也许过于强求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孟响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天已渐渐微暗,他透过窗子发现曾可梵没走,仍坐在大门口,蜷曲着腿睡着了。 想到早上自己走的情景,他有点懊悔,怎么也应该送走曾可梵再走。 孟响开了门,走过去,拍拍曾可梵的肩膀,轻声叫道:“可梵?可梵?” “嗯?”曾可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道:“导演,导演,是要出发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啊?” 孟响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酸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却让一个小姑娘在这里等了一天。 可是他又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一直没从正门出去,只能编谎道:“没事了已经,不用去了,我只是有点儿累,刚刚在屋里想事休息了一会,没想睡着了,原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所以就一直没出来。” “哦,这样啊。”曾可梵揉揉眼,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家了。”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让你在门口白等了我一天,真不好意思。进屋来吧,我给你做朝鲜冷面吃。” “真的吗?”曾可梵小有兴奋地笑道。 孟响点点头,微笑道:“走,进去吧。” 突然受到如此礼遇的曾可梵,确实有点受宠若惊,但她也的确兴奋,一蹦一跳地跟着孟响进了别墅内去。 朝鲜冷面是伯赏伊最爱吃的一种美食,为了能亲手做给她吃,孟响曾经认真地学习了它的制作工艺,而他的家里也随时放着制作这种面食的配料和食材,每回思念伯赏伊,怀念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时,他总是会自己做一碗,慢慢在品味中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伯赏伊曾说,孟响只能为她一个人做这种面,因为冷面就像他们的爱情,有酸有甜,纤细绵长。 这么多年来孟响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他只做给过伯赏伊和自己吃,今天做给曾可梵,他第一回破例了,他觉得这种面还需要做给让自己感动的人。 曾可梵看着碗里那深沉的汤色、滑嫩的面条、薄薄的牛肉片、黄白交错的煮蛋、鲜脆的梨片、红红的辣椒、白里透红的泡菜……简直是色香味俱全,顿时令她食欲大振。 她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一碗便下了肚,吃完后她用舌头舔一下嘴角,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孟响,示意他做的面太好吃了。 看她一个女孩子这么快就吃完一碗面,定是饿坏了,孟响随即将自己的那碗也推给了她,轻声说道:“吃吧,我不饿。” 曾可梵终是没抵住这美食的诱惑,将孟响给自己做的那碗面也一扫而光。 此时董旋丰正在柳传的办公室汇报情况,他拿着手机递到董旋丰面前,极为谨慎地说道:“这是今天的重大新闻,说有人个在街上眼睛喷火,烧坏了公交车,您看看这个人,像不像是孟导的身影。” 柳传接过手机,按了一下遥控,空中投影便在办公桌前上方打开,手机上的面画直接投影过来。 他看到是一张有点模糊的照片,照片中一个男子背对镜头,双手紧捂着脑袋和双眼,远处公交车正在着火。 柳传放大了一点照片,斜视半天后说道:“你觉得这个人像孟导吗?” 董旋丰瞟了一眼柳传,含糊其辞道:“照片是拿手机照的,有点模糊,但我看背影觉得像,所以赶紧过来让柳总您把把关。” 柳传关掉投影,背着手面带思虑地道:“董制片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既然你已经趟了这浑水,发现了大鱼,就不要轻易放过,你回去要好好想想用什么饵来钓这条鱼,如果真的钓到了,功劳可全是你的。”说完他拍了拍董旋丰的肩膀。 “我不敢居功,只是替柳总办了点小事儿而已,以后您有什么大事觉得我能去做的,就尽管吩咐,我定会义不容辞。”董旋丰阿谀谄媚道,满脸尽是强拧出来的表情。 “嗯,放心,只要董制片能够完成我让你做的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柳传转身面向董旋丰,朝他摆摆手,示意让他凑耳过来。 董旋丰胁肩谄笑地迎上,柳传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语几句后,两人居然相视而乐,不怀好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第27章 惊险发布会 http://.biquxs.info/

早上天刚微微亮,孟响就被电话吵醒了,是王剪辑师打来的,告诉他硬盘被快递送回来了,但是发件人和发件地址都没有。 听到这消息,孟响兴奋地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他激动地说:“太好了,那抓紧时间剪辑,今天我有点别的事情先不过去了,你们就辛苦啦。” 孟响今天是去参加那天的新闻发布会,挂掉电话,他是又开心又失落,那天没事了,自然心里是开心的,可是七天一转眼就过去了,自己对寻找雪蝶蓝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马上就要到第九天,他真怕自己再次受到那种烈火灼心的痛苦。 这些天他去了图书馆查资料,也在网上不停地搜索,甚至还开车去一些博物馆找寻,也到医院旁敲侧引地寻问那天是否知道伯赏伊的下落,但那天的回答总是那么坚决:不知道。 那天只是答应孟响帮忙寻找伯赏伊。 孟响没办法把自己的这种痛苦告诉任何人,他只能这么默默忍受着内心的煎熬。 想想今天还要去参加那天的发布会,只好先把寻找雪蝶蓝的事情放放,他重新整理下情绪,起床洗漱,换了一身休闲得体的黑色西装,然后开车出门。 那世洪把发布会安排在了他们公司一个新楼盘的销售中心。 这是一期高档社区的工程,在市中心地段要建成一个集公园、住宅、休闲、娱乐为一体的高端生态居住社区。 所有购买该社区住房的业主和家人,均可以获得该社区高端健身会所的终身免费会员卡。而这个高端社区的负责人,那世洪准备安排给那天来做。 发布会准备得井井有条,大厅外面挂满条幅、彩旗和气球,内部现场则被工作人员布置得高端奢华,公司的展柜在一进门的左侧,里面摆满了公司的各种资料,高档的红酒和甜点摆在大厅的右侧,所有到场的媒体和客人均可以品尝。 走进大厅深处,有几个年轻貌美的礼仪小姐在登记处热情相迎,来客登记完后都有一份精美的礼品。 媒体记者们早早的就已经拥堵在了大厅里面,等着主角们出现。 孟响将车停好后,便径直走进了大厅里面,他看到正中有一个高台,上面摆着几把桌椅,高台上空悬挂着一个巨型的宣传画,长约十米,高约八米,上面是那天的巨幅照片和那氏集团高端社区正式开盘的广告。 孟响看到这派头,心里暗暗地想:那天这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继续在大厅里面转悠,突然看到大厅的二层上面有几个人鬼鬼祟祟从巨幅广告后走过。 孟响疑惑地急忙追过去看,但转眼几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保安在上面检查工作吧。”孟响觉得自己多虑了。 他绕到休闲区,拿了几个甜点,端起一杯红酒,自己坐到一角的沙发,品尝起来。 那天穿好出席发布会的正装,潘阳细心帮他打好了领带,然后看着那天有些无奈地说:“我爸今天可能来不了了,他到美国出差,时间不太碰巧。” “没关系,你也抓紧换衣服吧。”那天冰冷的回了一句,侧身出了房间,来到客厅里。 潘阳望着那天独自走出房门的背影,愣了一下,这就是她深爱着的丈夫,她很明白,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利益的结合,那天对自己的冷淡也正常,不怪他,但是每天的热情换来的冷冰冰的几句话,还是让她心里不时的会闪过一点难过。 他们俩是要过一辈子的,生活再难还是要继续。潘阳想着已经换好了衣服。 那世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瞅见那天出来,他将报纸扔在了茶几上,关心地问道:“刚出院,出席发布会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那天斜眼看了一下那世洪,淡淡地回答道:“没问题,我们家的人好像没那么脆弱。” “嗯,那就好。”看到潘阳也换好了衣服来到客厅,那世洪站起来道:“你们先到车上等我,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那世洪随手将报纸丢在茶几上进了里屋,刚要出门的那天无意中瞟了报纸一眼,上面报道的是公交着火的新闻,他拿起来急忙翻看了一下,时间居然是一个多星期以前的。 他看了一下上面的照片,又看了看文字的描述,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在这时,那世洪也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那天表情凝重便随口问道:“看什么呢?那么严肃!” “没什么,随便翻翻。”那天回答。 “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那世洪催促一句,那天点点头,将报纸又扔在了茶几上,跟着那世洪出门上了车,潘阳也紧跟着上了车。 那家的车一驶进发布会的现场,整个记者群就闹翻了天,他们蜂拥而来,举着照相机和摄像机,不停地拍摄。 那世洪先下了车,大方地朝他们摆摆手后便顺着红毯在保镖的保护下向大厅里面走去。紧接着那天和潘阳下车,现场的记者更是炸开了锅,问题也问个不断。 “您会不会签约银河雨?为什么刚刚拍完一部你编剧的电影就要回到那氏集团?” “对这次的车祸你怎么看?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 “柳艳艳的死亡,你怎么看?” “接下来你还有新戏的计划吗?” “……”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本来就觉得内心拥堵的那天更加烦躁,他突然停下来,回答道:“这些问题,请你们一会儿一起发问好吗?”然后跟潘阳挽着手快步走到了发布会场中间的高台上,分坐在了那世洪的两边。 孟响品尝完后,站起来看着热闹的现场,他是替那天开心,但远远地望着那天,总感觉他是那么的不愿意接受现在这种被安排的看似热闹的场面。 那天和潘阳坐好后,主持人宣布那氏集团新闻发布会正式开始,记者们开始有顺序地发问。 “请问那天先生当日发生车祸时的具体情况,你能给我们详细的讲述一下吗?”一名女记者发问。 那天看看她,面无表情地道:“这种痛苦的经历我不想再重复回忆了。” “柳艳艳死亡,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定论,警方最终认定是脑室出血造成,你怎么看?” “我只是比她幸运,生死由命,但我还是祝愿她在天堂幸福。”那天简短的回答。 “请问那总裁,那天这次是要回到那氏集团来担任该社区的负责人吗?” 那世洪看看记者们,严肃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声音洪亮地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那天这次将真正加入那氏集团,成为该项目的负责人,虽然他是第一次接手项目,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的很好。对不对啊那天?” 那天听到那世洪的问话,只是机械的点点头。 到这里记者们又炸开了锅,下面议论纷纷。 “前几天,银河雨发布消息称那天编剧会签约到他们公司,并已经拍完了一部由他编剧的电影,对此您有什么解释。”一名男记者问。 那世洪想了想,又看了看那天,刚想说话,在他们头顶的上空,出现在立体投影,里面柳传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镜头。 那世洪看到这种场景,慌忙站了起来。台下的记者们也开始骚动,指着空中投影,说东道西,议论纷纷。 保安们开始四处查看,跑上跑下。那世洪没办法,只能镇静地坐下来。远处的孟响,看到这个,心里也起了疑惑。 柳传慢慢转过身,手里拿一个剧本举起来,裂嘴笑道:“这是那天编剧的新作《苦糖芯》,银河雨已经决定要投拍。” 柳传说完,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合同,对着镜头展示了一下,一页页翻着说道:“这是那天编剧跟我签的合同,我们签约五年,如有一方毁约,当按条款进行赔偿。我们有一条款写得很清楚,那天编剧签入银河雨后,将不能再从事第二个职业。否则将算入违约行为。” 记者们有的拍,有的录,现场乱了一团,柳传说完后,朝镜头挤挤眼,空中投影便消失了,那世洪气的站起来,宣布结束发布会,准备离开,这时下面的记者突然喊到:“快跑,快跑,大广告牌要掉下来了。” 大家随即乱作一团,开始拥堵着往外跑。 孟响听到这里,急忙抬头看去,只见那天和那世洪头顶正上方的巨型广告牌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他们吓得都来不及反应。 看到这里,孟响急坏了,他快速闪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眼睛盯住广告牌,用力默念,两束火苗迅速喷出,直射巨幅广告,在火苗超力的推动下,广告牌向另一侧倒去,并燃起了雄雄大火。 孟响在人群骚乱中,趁没人注意,快速移动到高台上,一把抓住那天和潘阳,迅速将将他们拉出去,又再次跑上去,将那世洪从高台上拉了出来,这次虽然没有用空间移动,但速度也相当的快。 等孟响将那天、那世洪、潘阳转移到安全地带后,二楼的一个暗角,董旋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孟响的举动,诡笑着点了点头,便又消失在二楼上面。 保安拿着灭火器迅速灭火,消防车也赶来了,所幸孟响反应及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记者们被这场风波吓得也早早辙退,一片慌乱后,人早已散的差不多了。 在外面的一片空地上,那世洪稍作休息,有些生气地看着一旁的那天道:“是不是你让柳传这么做的?” “我能做得了什么主?整个发布会全是您在操作,现在出事了却要来怪我?”那天看都不看那世洪。 潘阳上前劝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那天所为,很可能就是柳传的阴谋。” 那世洪叹口气,也无话可说,但看到一旁的孟响后,他还是礼貌地道:“刚才谢谢你的相助,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们就被砸到了,只是……” “客气了。”孟响微笑着打断那世洪的迟疑。 那天瞅瞅孟响,走到他跟前平静地道:“今天你救了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如果不介意,就到家里吃顿便饭吧。” “对,也算是一点点心意。”潘阳补充道。 “孟响就不要推辞了,你们是同学,以后还是得经常到家走动才对。”那世洪说道:“上车一起走吧。” 孟响也不好拒绝,只好道:“我自己开车来的,你们上车,我在后面跟着你们就行。” 那世洪点点头,随即跟那天和潘阳上了车。孟响到停车场开车过来,紧随他们的车后,朝那天家驶去。 第28章 那家疑云 http://.biquxs.info/

孟响第一次到那家来。 大学的时候他从来没见过那天回家,只有放寒暑假时他才离校,但往往也总是到外地旅游。 他也从来没有邀请过任何人到他家做客,就算是跟他最最熟悉的孟响,照样一次没有,而孟响这个本来就无家可归的孩子,自然成了那天最合适的出游伙伴。 那个时候,他们一起爬过很多山,也一起去过很多别人从来不曾踏足的地方,有一次那天不小心摔伤,还是孟响把他背出了深山。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旅行过或者说探险过了。 车很快驶入了一个小庄园,这里离市区不远,但却很安静。 他们的车驶进去后,门卫将大门口的铁栅栏关上并上了锁。 庄园里面有一栋气派的别墅,高有三层,方向坐北朝南,前庭阔绰,上雕一些欧美风格的浮雕,拱形门廊、红色坡顶,放眼望去,尽显尊贵与奢华。 西面是一个停车场,东面是一个装有落地玻璃窗的室内健身房,而后面则是一个精心收拾的小花园。 其余的空地上种着一些果树,还收拾出来一些菜坪。车子停好后孟响下车后有些好奇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来得及细瞅便被那天叫进了别墅内。 孟响迈进别墅内后都有点吃惊,宽阔豪华的中厅,挑高顶空的大客厅,华丽富贵的古典家具和灯具随处可见,蜿蜒的扶手通向二楼的厨房,整体的餐厨设计,能与楼下的客厅视线交汇,并配以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每个细节无不透露出主人辉煌的名流人生。 孟响有些嘘唏,虽然自己也住在别墅区里,但跟这里相比,简直是小乌见大乌。 孟响在沙发上坐下来,抬头环视着屋内的一切。潘阳拎着包上了二楼,那天和那世洪分别坐在了孟响对面的沙发上。 保姆端来几杯红茶,放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那世洪客气地笑道:“孟导请喝茶。” 孟响有些拘谨地笑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今天多亏孟导出手相救,我们一家才免于不幸,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那世洪靠在沙发上诚恳地向孟响说。 “啊,伯父您客气了……” 孟响刚张嘴想解释什么,那天接过了话茬,他瞅了一眼那世洪道:“既然您想感谢我同学,不防拿点实际的出来。” 孟响看到他们如此对话,又想想医院里碰到的场面,他已深知这对父子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有些尴尬的孟响急忙解释道:“不用不用,太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 孟响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于是又急忙解释:“不是,我是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世洪并没有生那天的气,他沉稳地笑了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后对孟响道:“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伯父,您尽管说。”孟响天真地回答。 “孟导是不是学过什么神功,怎么能如此之快地将我们一家人从上面救下来呢?当时现场慌乱,我没来得及追问。”那世洪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孟响。 “这个……”孟响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如何去圆,他真的毫无头绪。 那天看孟响不愿意说出实情,便开口道:“他从小就是体育短跑冠军,跑得快点不足为奇。” “对对对,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跑这么快。”孟响听到那天这么说急忙应付道。 那世洪不满地瞅瞅那天,有些严厉道:“我是在问孟导,不是在问你。” “这是我的同学,请你对他尊重些,况且他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没有必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向你汇报一遍。” 那天站起来冲孟响道:“走,跟我上楼,到我的房间去坐。” 孟响眼见这对父子要吵起来,无奈只能相互劝慰:“伯父,您别生气,那天只是替我解释下。那天,伯父也没别的意思,你不应该这么顶撞伯父。” 那天没有回话,转身绕过沙发,朝楼梯走去。 孟响也想快点离开客厅,便也站起来,尴尬地冲那世洪笑笑说:“伯父,您歇着,我去看看那天,一定让他给你道歉。”说完他便追着那天上了二楼。 两个人刚刚到二楼不久,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便朝那天跑过来,边跑边叫道:“爸爸,爸爸,小雨想爸爸了。”紧跟着潘阳也从房间里跟了出来。 那天蹲下,将小男孩儿一把抱起,在他脸蛋上亲了两口后看看追出来的潘阳说:“我来照顾他吧。” 潘阳走到跟前,用手在小男孩头上摸了两下,温柔地说:“小雨要听爸爸的话哦。” “小雨乖,小雨想跟爸爸玩会儿。”小男孩儿听话地在潘阳脸上亲了一口,潘阳便调头回了房间。 孟响看着这一家子,心里很是羡慕,他轻声道:“这就是小雨吧。” 那天点点头说:“我们去书房呆会儿吧。”说完他抱着孩子向前走去。 孟响朝爬在那天肩头的小雨打了个招呼,谁知在他与小雨视线相汇的一瞬间,他看到两颗花斑似地花眼,把他吓了一跳,再仔细看却是小雨冲自己做鬼脸的调皮样子。 孟响摇摇头,也冲小雨吐吐舌头,紧跟着他们进了书房。 那天的书房不大,但却很精致,对门放着的是一张约两米左右的书桌,上面摆了一盏水晶莲花的台灯,桌角上的笔筒里面有序地插满钢笔和铅笔。 一台笔记本合在一侧,几本书垒在一起,看似零乱却也干净整洁。 书架是一格一格钉在墙上的,黑白相间,错落有致,上面摆满了古今中外的各类名著,最中间摆着几本禅学、道学、儒学、佛学等深奥的书籍,周边还放着一些水培的绿植,整个书房清新透亮,时尚简约。 那天将小雨放在地上,转身对孟响道:“随便坐吧。” 孟响点点头便朝书桌一侧的沙发上走去,小雨抱着那天的腿说道:“爸爸,小雨想玩捉迷藏。” 那天摸摸他的头道:“乖,一会儿爸爸陪你玩,先跟你介绍一个新朋友,这是你孟响叔叔,快喊叔叔好。” 小雨有些羞涩地躲到那天的身后,只露出一个头来,孟响坐在沙发上热情地冲小雨叫道:“小雨乖,让叔叔抱抱好不好?” “他有些认生,一会儿就好了。”那天摸着小雨的头说。 “嗯,孩子还小嘛。” 孟响冲那天说完话,低头跟小雨对视的一瞬间,又看到了那两只花斑的眼球,他吓得往沙发一靠,心想:“难道九天的时间提前来了?怎么老有这种幻觉,可是明明还有一天才到。” “怎么了孟响?”那天问了一句。 “哦,没事没事。”孟响强挤了挤笑容回答。 那天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小雨则爬在他的腿上看着孟响。 “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不当问。”那天有些犹豫地说。 “问吧,我知道的肯定跟你说。”孟响缓了缓继续逗小雨:“来啊小雨,快过来,叔叔一会儿陪你玩捉迷藏。”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可以跑这么快来救下我们的。”那天声音很轻却很深沉。 孟响听到这里愣了愣,招呼小雨的两手僵了一下收回来,尴尬地笑笑说:“啊,这个……” “如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不用强求。”那天低头看看小雨。 孟响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那天,他怕那天知道自己的事情后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那样他们便不好再以朋友相处。 而且孟响总有一种直觉,他总觉的那天有什么事情瞒了他,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如果告诉那天,会不会让这份不安引爆,自己也拿不准。 正在孟响游移不定的时候,小雨张口道:“叔叔,你真的要陪小雨玩捉迷藏吗?” “哦。”孟响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急忙道:“当然,叔叔不骗小雨。” 小雨歪着头看了看孟响,便从那天那里向孟响跑去,那天想拦却没有拦住。 小雨跑过去后,往孟响的身上一靠,有些撒娇地说:“叔叔,走啊,叔叔,走啊。” “小雨别闹,叔叔还有话跟爸爸说。”那天有些严肃地说。 小雨不开心的嘟着嘴甩了甩胳膊,不小心将孟响所坐沙旁边小茶几上的一个相框碰倒了。 孟响急忙站起来,把相框扶起,他无意地看了一眼里面的相片,是那天潘阳小雨一家三口的合影,他们后面是一家商铺,上面的牌匾只露出半个名字——“珊银饰”,其余的字都没有。 突然孟响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 不用说,是伯赏伊,她只露了一个侧脸,好像正在关门,仿佛回头跟他们说话似的。 孟响摇摇头,尽量让自己更加清醒些,他心里有些害怕地想道:“不会是九天真的提前了吧,可是明明白衣人跟我说九天一个轮回的。” 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相框已经在那天的手上了。 那天用手擦了擦相框,将它摆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孟响狐疑地看了看那天,急忙扭头去看那相框,里面的照片上,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和后面的商铺了,伯赏伊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了。 第29章 怪异的三楼 http://.biquxs.info/

“怎么了?”那天站在孟响面前关心地问了一句。 孟响扭头看看那天,又扭头看看相框,他有些吃惊又有些怀疑和担心自己。 “哪里不舒服吗?”那天又问。 “叔叔?你还陪小雨玩捉迷藏吗?”小雨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 “啊,没事,我就是刚刚有点头晕。”孟响打个谎。 “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 孟响拍拍额头让自己振作一下,低头冲小雨说:“走,现在叔叔就陪小雨去玩。” 他伸出一根手指,让小雨拉上,刚要出门,那天叫住了他。 “孟响,你是不是有事不愿意跟我讲。” 孟响停下来,回头冲那天淡淡笑了下,故作用轻松地说:“没有,我先陪小雨玩会儿,回头告诉你,再说了,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就好。” 孟响说完拉着小雨便走出书房。 那天目送小雨和孟响离开,面表无情地回头看了看那个相框,里面的相片上又有了伯赏伊的身影。 小雨和孟响来到二层的楼道里后,撒开孟响的手,很认真地说:“叔叔,一会儿你要闭上眼睛,不能睁开哦,等你数到100的时候才可以的。” “嗯,没问题,叔叔都听小雨的。”孟响蹲下来看着小雨说:“那叔叔闭上眼睛了喽,小雨开始去藏吧。” 他闭上眼睛开始数数:“一、二、三……” 等孟响数到一百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到潘阳站在他面前。 “我在陪小雨玩捉迷藏,呵呵。” “我送杯咖啡给那天,小雨比较调皮,你不要太在意,不想玩了你就来书房。”潘阳冲那天浅浅一笑端着咖啡去了书房。 孟响四处瞅瞅,开始准备找小雨。 他边找边叫道:“小雨,叔叔来啦,你要藏好啊。” 二楼除了书房还有三个房间,孟响推开一间,里面陈设着干净整洁的家具,看样子像客房,他在里面简单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小雨。 孟响推开另一间房门,眼前一亮,房间四周的墙壁被涂上了蓝色彩漆,上面画着各色各样的的海洋鱼、珊瑚、海草,实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真皮地毯,孟响小心冀冀地踩进来,都有点不敢下脚。 他看到在离落地窗不远的地方,放着一张大大的床,床上也铺着蓝色的床单,上面印着可爱的小熊嘻戏图,被子整齐地折在床尾,床头摆着一个大枕头和几个方形的抱枕,床头上方挂着小雨的一幅写真照片。 孟响看着这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儿童房,都有点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不禁多逗留了点时间。 他走到那书架前,这个被造型成枯树形状的书架,好像所有的书都是被藏树洞里面一样。 孟响随手拿了一本看了看,是安徒生童话选。 他又转到落地窗前的书桌前,这个梦幻的书桌上放着彩笔和几页白纸,上面有小雨画得一些画,虽然简单却充满童趣,那些植物都长着眼睛嘴巴,好像活得一样。 孟响看着这个宽敞明亮,像海底世界一般的儿童房,心里不禁感叹起自己的童年,从小没有父母关爱的他,在天陀寺里面吃着斋饭,跟着师傅们念佛烧香,坐禅听经,虽说也没有挨饿受冻,但跟小雨比起来,他得到的那种孩子该有的爱就太少太少了。 从屋里出来,孟响有些失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妒忌一个孩子,想想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轻声叫道:“小雨,小雨,你在哪里呢?” 他又推开了第三个房间,看到里面奢华高端的装修,他认得出这是那天和潘阳的房间。 墙上挂着那天和潘阳的结婚照,两个人笑容很僵硬,再豪华的相框也遮掩不住他们不愉快。 孟响喊了几声小雨,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有他藏过的痕迹,心想:“这小家伙,难道藏到三楼去了?”他退出来关上门,走到厨房旁边的拐角扶手楼梯旁,抬头往三楼上看了看。 不知道为什么,孟响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手上的“灵骨神翅”也开始显现出来,不停地旋转,散出红色的泛光。 他看看自己的手,急忙用意念将“灵骨神翅”又隐藏回去。 孟响深吸一口气,沿着楼梯向上慢慢地走,越往上他感觉光线越来越暗。 快到三楼的楼梯口时,他停下来,因为上面很昏暗。 他轻轻地用手罩在嘴上,叫道:“小雨,小雨在吗?快出来吧,叔叔输了。” 听到上面没有任何回应,孟响只好迈步上来,三楼的设计跟下面完全不一样,只有一个大房间,他一上来就看到了房间的门,是老式的两扇门,上面的漆都有些脱落,好像很多年没有维修过一样。 孟响心想:“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豪华的别墅,怎么会有一间破败不堪的房间呢?” 他想着便伸手去推那两扇门,没想到门是锁上的,很严实。 孟响拍拍手上的灰尘想道:“小雨不应该来这里吧,门都锁着,这么小他应该进不去。” 孟响刚想转身走,忽而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直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好像是小雨的声音。 他急忙贴耳到门上,用力集中意念听到小雨好像在跟一个老妇人说话。 “奶奶,你一个在这里害怕吗?” “不害怕,奶奶只是出不去,如果奶奶能出得去,一定好好陪小雨玩。” 这个声音很沧桑,也很有穿透力,还有一种让人发冷的感觉。 孟响不禁有些担心小雨,他急忙拍着门板叫道:“小雨,小雨,是你在里面吗?给叔叔开开门,听到了吗小雨。” 他这么一叫,再侧耳细听,里面反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孟响有些焦急又有些好奇,一是担心小雨,他好奇他叫的奶奶到底是谁?难道是那天的母亲?可是他并没有听那天怎么提起过,而且从进入那家,也就一直没有见到那天的母亲。 孟响思来想去,决定用空间移动进去看个究竟,刚想默用意念,楼道上有人叫了他一声:“孟导!” 孟响急忙回头看去,是那世洪,他眼神机警深邃,死死盯着孟响。 “我,我在跟小雨玩捉迷藏,在二楼都没有找到他,所以就上三楼找找他。”孟响急忙解释。 “那他可能去了一楼呢?”那世洪反问一句。 “可是我刚刚明明听到里面有小雨说话的声音,所以……” “孟导,这里你最好不要乱闯,小雨我来找,你可以下去了。”那世洪口气有些严肃。 “可是……”孟响刚想解释,就被那世洪打断。 “孟导还是先下去休息下吧。”那世洪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孟响也没敢再停留,只好调头往下走。 他与那世洪侧身走过的时候,都没有敢正眼瞅,匆匆跑下楼梯,去了那天的书房。 那天看到孟响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抬眼问道:“怎么了?” 孟响坐到沙发上,看那天一眼,问道:“潘阳呢?” “出去了,去帮我办点事。”那天放下书,喝了一口咖啡。 “小雨有没有回来?”孟响低头狐疑地问。 “小雨?”那天放下咖啡有些紧张:“你们不是在玩捉迷藏吗?没有找到他吗?” “我……”孟响欲言又止。 “你什么?”那天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有些冷峻地问道:“小雨呢?找到他了吗?” “我刚刚去三楼找他,明明听到他在房间里面,可是伯父上来却说他去找找小雨,不让我乱闯,我怕惹伯父生气,所以就回来了。” 孟响站起来急忙解释。 那天听完没说话,愤怒地转身出了门,孟响看情形不对,急忙追了出去。 他跟着那天快步来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刚准备往上走,那世洪拉着小雨从上面走了下来。 那天看到小雨,箭步冲上去,抱起小雨,急切地问道:“没什么事情吧?” “爸爸,我没事。”小雨乖巧的在那天脸上亲了一口。 那天怨恨地看了一眼那世洪,抱着小雨便下了楼,孟响抱歉地朝那世洪点点也跟着那天回了书房。 小雨从那天身上一下来,便过来抱住了孟响的腿,他抬头看着孟响说:“叔叔没有找到小雨哦,那叔叔就算输了。” 孟响抓住小雨的手,蹲下来,帮他理了理头发,在额头用手指刮了下说:“好,算叔叔输了。” “那叔叔要当马,让小雨骑,好不好?”小雨细声细气地说。 “小雨,不要闹,回自己房间吧。”那天有些严肃。 小雨不情愿地看了看那天,又回头看看孟响,眼睛里充满乞求。 孟响站起来,对那天道:“让我再陪他玩会儿吧。” 那天看看低头不语的小雨又看看真诚的孟响只好说道:“那小雨不可以没有礼貌,要跟孟叔叔好好玩,听到了吗?” “嗯嗯,小雨一定很听话。”小雨听到那天同意,兴奋地抬头答允着。 “我让保姆给你们端点水果和饮品上来。”那天扭头出了书房。 小雨看到那天走了,用小手拉着孟响的一个指头,把他拽到沙发上,向门口望望后神秘地对孟响说:“叔叔,小雨刚才听到叔叔叫小雨了。” “你刚才在三楼的房间里面?”孟响皱了皱眉头。 “嗯。”小雨拼命地点点头。 “那叔叔叫你你怎么不说话。”孟响故意有些生气地说。 “是奶奶不让说话。”小雨稚气地说。 “奶奶?”孟响有些吃惊地问。 第30章 白发疯妇 http://.biquxs.info/

“对啊,奶奶。”小雨天真地看着孟响。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奶奶给你开的门吗?”孟响急忙问。 小雨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地说:“我跟奶奶有暗号,我敲门,奶奶就会给我开。” 孟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雨,对三楼充满了好奇,他看那天还没有来便说道:“小雨能带叔叔去见见奶奶吗?” 小雨看着孟响歪着脖子想了想说:“嗯,不过你不能告诉爸爸和爷爷,因为这是我跟奶奶的秘密。” “嗯,叔叔答应小雨一定不告诉他们。”孟响信誓旦旦地说完,便拉起小雨朝门外走去。 他总感觉那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自己又说不好。想想刚才那世洪对自己的态度和那天看见小雨后的形情,孟响更想到三楼看看。 他抱起小雨,蹑手蹑脚地爬上了三楼的楼梯。来到那扇漆面斑驳脱落的门前,孟响将小雨轻轻放了下来,他示意让小雨叫门。 小雨冲他乖巧地点点头,将右手放在了门板上,左手攥住拳头,在右手背上敲了三下,又将左手展开放在门板上,右手攥住拳头在左手背上敲了三下。 小雨敲完门,回头过来拉住孟响的手。 门徐徐打开,一点声音都没有,但里面却吹出一阵阴冷的风,让孟响有点哆嗦。 小雨抬头看看孟响便拉着他往里面走,但那个昏暗阴冷的房间,都有点看不清东西。 孟响怕小雨出什么事,一把将小雨抱起来。他刚迈进房间里面,门便啪一下关上了。 房间很大,周围的窗户都用黑色的绒布遮挡了起来。 透过昏暗的光线,孟响隐隐约约看到在屋子的正中间好像坐着一个人。 小雨用手指着前面说:“那就是奶奶。” “你来啦!”坐在椅子的人低着头突然说了一句话,吓得孟响急忙后退一步。 “叔叔不用怕,奶奶不会伤害你。”小雨摸摸孟响的头,示意让他放自己下来。 孟响有些狐疑地看看小雨,又看看前面坐在椅子上的人影,不放心地将小雨放了下来。 小雨边往前走,边回头招手让孟响跟着他走。 孟响谨慎地跟着小雨边走边停,他用眼吃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走了几步再看前面,有点清楚了,一个老妇人披着一头雪白的头发,安静地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两只手搭在椅子边的扶手上。 “您是?”孟响在离此人约五米的地方左右停下来,眯眼看着这个人问道。 小雨一直走到了那个人面前才停下来。 白发老妇并没有回答孟响的话,而是抬手摸了摸小雨的头,这时孟响才看清楚,她的两手腕上都锁着一个铁环,铁环上连着一根粗大的铁链,托在地上一直沿到一边的墙上去,墙上有一只怪兽的铁塑,张着血喷大口,铁链就是从怪兽的口里钻出来的。 孟响逐渐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他急忙向四周看看,墙上一共有四个怪兽头,四条铁链分别从四张口里面钻出,锁在她的双手和双脚上。 小雨跑回来拉拉孟响的衣角,他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位被锁住的老妇,他情感很复杂,又害怕又替她可怜。 “你是谁?”老妇抬头问。 孟响抱起小雨,没有回答。 “哈哈哈,都是骗子!都是骗子!”老妇突然大笑着站起来振臂蹬腿想要挣脱这几条铁链。 但没想到她一挣扎,四只怪兽的嘴里便分别吐出冒着红蓝黄白四种颜色的光流冲向老妇人的双手和双脚。 只见她痛苦地**两声,又跌坐回那把椅子上去。 孟响看着她痛苦地样子,又心酸又惧畏,他问道:“老家人,您是谁?怎么会被锁在这里?” 老妇抬起头,白发遮住半了张脸。她看了看孟响,深喘一口气说:“知道我是谁又有何用?我被人锁在这四兽锁下二十几年,又还有谁能记得我是谁?” “叔叔,奶奶不能站起来,一站起来就会被铁链上的光电着。”小雨有些伤心地看着老妇人对孟响说:“叔叔,你能救救奶奶吗?” 孟响看了小雨一眼,对老妇道:“是什么人将你锁到这里的?” 老妇怔怔地瞪着孟响,突然仰天大笑,她不顾四只怪兽嘴里吐出的电波,从椅子上站起来,疯狂地大叫着,嘴里念念有词地吼道:“举步蹉跎奈何天,齐眉坎坷数必然,梦中相逢婆娑树,醉里遥望洛伽山。月夜更叹玄都冷,金风应觉老翅寒,前程归咎参光目,后世谁解六道禅。” 孟响看着老妇人如此痛苦地挣扎,眼里不禁坑出泪水,说不出什么原因,他的心酸极了,不管因为什么,让一个人在这里受如此大的折磨,对这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孟响很想去去帮助她,可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力量,这墙壁上的四兽首,他看得出是浑沌、梼杌、饕餮,以及自己穷奇族的祖先穷奇,能用这四大恶神的首级塑身来锁住一个人,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 正在孟响不知该如何决择时,门被咣一下推开了。那世洪站在门外,愤怒地看着里面的孟响。 老妇人看到那世洪进来,笑的更加肆意,四股电流源源不断地袭上她的身体,每袭一次,她就痛苦地大叫一声,但嘴里依然不停地念着刚刚念过的那几句话。 那世洪快步走近孟响,没等孟响反映过来,就一把掐住他的后脖子,将抱着小雨的他推出了房间。 老妇人笑得更加疯癫,最后跌落在椅子上尽哭了起来,那笑中带哭的腔调格外凄怆,退出门外的孟响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世洪的愤恨。 那世洪将门重重地关上,用钥匙锁死后,冲孟响恶狠狠地说道:“孟导,到客厅来下吧!” 他从孟响手里抱过小雨,转身下了楼。 孟响愣在了那里,那天随后也跑上来,他瞅了瞅那扇关严的门,又瞅瞅孟响,轻声问道:“你刚才进去了?” 孟响有些木纳地点点头,那天有点生气地说:“这个地方他一直最忌讳有人进来,就算是我也从来没有进去过,你是有点过了。” 孟响迟缓地扭头看看那天有些悲情地道:“里面那个人是谁,你真的不知道吗?” 那天叹口气说:“知道又如何?先下去吧,我爸一定在楼下等着咱们了。” 那天走后,孟响再次回头看看那扇门,他想象得出一个人呆在里面该有多孤独,他更想象得出呆在里面这么多年的痛楚,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他没有被关锁起来都会时常感到孤独,何况一个被关锁起来的人。但他什么都不能做,这是那天家里的事情,他不能随便插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离开这里。 客厅里气氛凝重,那天和孟响坐在一边,那世洪坐在另一边,小雨坐在那世洪的腿上有点犯困,打了两个哈欠。 “孟导,你是怎么进到那个屋子里面的?”那世洪声音有些不满。 孟响看看小雨,小雨打着哈欠冲他挤眼睛,他知道小雨不愿意让他说出他和老奶奶的秘密,于是他随口说道:“我看见门开着就进去了。” 那世洪啪拍了一下桌子,把身边的小雨都吓了一跳,他厉声道:“我就知道是她!上午将小雨叫进去,现在又叫你!” “伯父,上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把她锁在上面?又是谁锁的她?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法力?”孟响一连串的问题没忍住全问出来。 那天瞅了一眼孟响,知道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生怕那世洪会朝他发火。 那世洪两拳紧紧握住,怒眉蹙收,他压低声音道:“那是那天的母亲,我的妻子!” “伯母?”孟响有些吃惊地扭头看看那天,只见那天的双眼已经泛红,他再看看那世洪,心中涌出更多疑惑。 “伯母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她?您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孟响多少有些替那天心痛,他太理解一个做儿子的无法面对自己母亲的心情。 “这好像不是你孟导该管的事情。”那世洪不客气地说。 “但这是我应该管的事情!” 那天站起来,泪痕挂满脸颊,他激动地道:“这些年来,你从来不容许我踏进那个房间里一步,不容许我见妈妈一次,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如此折磨她?” “你根本就不懂!”那世洪也站起来。 “我是不懂!”那天大吼道:“但我是她的儿子,我有权知道!” “好!我今天就告诉你,现在在那里的是一个着了魔的女人,我请人用古时四恶兽才锁住了她,否则她不是祸害了别人,就是早被别人给害死!”那世洪厉声道:“我不让你见她,是怕她伤害到你,如果我对你的保护也是错的话,那我就让它一错到底!” “一个被法力锁起来的人,又怎么能伤害到我!就算她着了魔,也是我的母亲,难道我看她一眼的权力都没有吗?”那天不服地吼道。 “我说过,你绝不允许踏进那个房间一步,就绝对不允许,没那么多为什么!”那世洪说完甩袖离开。 这时潘阳刚好从外面回来,她看到小雨在沙发上有些犯困,便过来抱起小雨,看看那天,又看看回房的那世洪,知道两个人又吵架了。 她轻声对那天道:“事情办好了,我先送小雨回房睡觉。” 潘阳抱着小雨刚准备走,小雨揉着眼睛冲孟响说道:“叔叔,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奶奶啊,她很可怜。” 孟响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无奈地冲小雨笑了笑。 潘阳摸摸小雨的头,轻声说:“小雨困了,我们先上去睡觉好不好?” 她冲孟响和那天点头头便抱着小雨上了二楼。 第31章 暗藏玄机 http://.biquxs.info/

“你早就知道伯母被关在里面吗?”在那天书房里,孟响问道。 那天点点头,神情悲怆地说:“我四岁左右,妈妈就被关到了里面,从那时起爸爸就再也不允许我去看她,曾经我也偷偷地去过那里,但总是无缘无故地晕到,每回醒来已经在自己的床上,爸爸每回都坐在我的床头,告诉我妈妈着了魔,被大师用施法控制住了,我每回晕倒就是因为妈妈的魔力太过所致,所以让我少去。虽然我非常思念她,但近在眼前,却也不敢再踏近一步。”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去拯救你妈?”孟响问。 “想过,也试过,但每回都被我爸阻挡,我问他为什么不想法去救妈妈,他的回答只有一个,他说他比任何人都想救她。”那天叹气道:“也许我爸真有他的难处。” “那你有没有问过伯父,伯母是如何着的魔?”孟响问。 “问过,但他没有回答,只是叫我安份些。”那天回答完转个话题道:“以后我会想办法,今天就不讨论这个了。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能如此神速。” “我……”孟响迟疑一下低头想了想后说道:“空心大师送我一件东西,因为这个东西,所以我才可以速度很快。” “一件东西?能给我看看是什么吗?”那天有些好奇。 “这……”孟响犹豫下道:“现在还不行,有机会我肯定会让你看。” 那天看了孟响一眼,知道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不可能现在让他看,所以也就不再强求,他微微一笑说:“我去看看小雨,你先到楼下餐厅等我吧,一会儿一起吃饭。” 那天走后,孟响心情复杂地坐在了沙发上,那天的一家都让他琢磨不明白,三楼伯母的那句话始终在他耳边回荡,他心想:清官难断家事,还是赶快吃完饭离开这里为妙。 柳传当着董旋丰的面毫不避讳地抱着秘书,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董旋丰小翼翼地着在办公桌前,表情有些尴尬。 柳传一只手伸在秘书地*前*胸里面不停**,秘书有点**地闭上眼睛,舌头舔着嘴唇,柳传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小尹的舌头真是酥软。” “柳总要是能让我从秘书到明星,那我的会更酥软。”尹秘书娇羞的吮吸着柳传的手指。 董旋丰有些看不下去,他轻声道:“柳总还有别的事情要问吗?” “没有了,这次你办得不错。没有砸到那家那对父子真是便宜了他们。”柳传将手挪到了尹秘书的臀部。 “但最少我们知道了孟导的一些秘密。”董旋丰说。 “嗯,你千真万确看到他那样做了吗?”柳传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这次绝对错不了,孟导瞬间便移动到了台上,眨眼的功夫,那家三口人便被救了出来。我在二楼看得真真切切,绝对错不了。”董旋丰信誓旦旦地说。 “嗯,很好,我信你,回去吧。”柳传摆摆手,让董旋丰离开。 待董旋丰一走,柳传便将尹秘书从身上推开,显些将她推倒在地。 尹秘书有些委屈地站稳后生气问道:“柳总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柳传站起来,一改刚才的柔情似水,变得凶险毒辣。 他将脖子松松骨恶狠狠地冲着尹秘书说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骚货,老子玩你就已经够看得起你了,就你这样的货色还想做明星拍戏?做梦去吧你!如果有岛国的片子要拍还可以让你去试试,刚才当着董制片我给你留个面子,以后给我乖乖的,听到了吗?” 柳传用手指挑起尹秘书的下巴继续说道:“否则,别怪我无情无义。滚!” 尹秘书吓得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她顾不上委屈就赶紧退了出去,没想到刚刚还对自己调情卖弄的柳传突然变得如此狂暴,让她有点惊慌失措。 柳传看到尹秘书走后,整了整衣服也出了办公室。 他驱车来到一个葡萄酒庄,这个酒庄建在一条跨河的大桥下,好像是用河岸上的桥洞改造的,主要是用来储存葡萄酒,并不进行生产酿制。 门前种着几株玉兰花,此时也已经结苞了,门上悬着一块用木头做成的艺术牌匾,上书“琼淇酒庄”,门口摆了几个座位,晚上也会有人来这里吃饭饮酒。 柳传敲敲门,一名服务员打开门后喊了声柳总,柳传便闪进了里面。 服务员将门关好后,柳传道:“今天开门晚一点,我要到下面的酒窑里面转转,在我出来前,所有人都不准到酒窑里面去,听到了吗?” “听到了。”服务员听话地弯了下腰。 “骆驼还没有来是吗?”柳传回头又问了一句。 “没有,一般他都在上班后才来。”服务员回答。 “嗯,去忙吧。”柳传说完便向里面走去,一直到最里面他才在一个破旧的铁门前停下,他左右警惕地看看,掏出钥匙打开锁,钻进了里面。 这是一个地下酒窑,里面灯火通明,除了摆满各种瓶装葡萄酒的酒架外,还有几个橡木桶装立在一边,里面还陈设了一部分铸铁的怪诞形象雕塑,墙壁上还挂着几盏马灯,整个酒窑看起来很有艺术范儿。 柳传扭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快步朝酒窑的后方走去,那里有一个贴墙的酒架,上面除了摆放了很多珍藏的瓶装葡萄酒外,还倒挂着一些精美绝伦的高脚杯。 柳传站在酒架的一旁向四周瞅瞅了,轻轻拿起一瓶葡萄酒,按了一下压在下面的一个扫描器,指纹对上后,酒架一侧缓缓打开,露出一道可以进去一个人的缝隙。 柳传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肥胖的身体刚刚好挤了进去。 柳传进去后,酒架自动关上。他深呼吸两口气后沿着一个弯曲的地道向里面继续走,最后停在了一个铁门前,他稍作停顿,打开了铁门。 孟响在那天家吃过饭后没敢再多停留,就找个借口开车离开。 这顿饭他吃得很憋屈,虽然那世洪一个劲儿的夹菜给他,还说了很多客套话,但他每每一想到三层的那个老妇人,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他也理解了那天的感受,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多跟那世洪说话的原因。 再过一天就到第九天了,孟响心里还是很害怕,他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糟糕情况,很担心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伤害到无辜的人。 上次公交着火虽然没有人受到大的伤害,但已经很是过份,如果这次再出现更严重的情况,孟响真是自己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孟响加大了油门,烦躁的他只想尽快回家,洗洗澡睡觉。 那世洪在大家走后,他来到了三楼,悄悄打开房门,进到了那间屋子。 “你来了?”老妇人低着头问。 那世洪站在门口离老妇人很远的地方,有些伤感地问道:“你宁愿这样呆一辈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老妇人慢慢抬起头,她看了那世洪一阵后,突然呸了一口,仰天大笑后骂道:“你?你比这四只怪兽还可怕,我为什么要跟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告诉你,就算我最后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满足你的愿望!” 那世洪的脸上明显不悦,他用失望忿愤的眼神看着老妇人,一句话不说。 “你的算盘打错了吧?啊?”老妇人哈哈大笑道:“你还是省省心吧,好好做你的房地产,比什么都强。哈哈哈。” “无可救药,那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受罪吧!”那世洪有些绝望地转身准备离开。 “我儿子现在怎么样?”老妇人问。 那世洪停下来,扭头冷若冰霜地道:“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再告诉你。”说完他便快速离开了这里。 柳传打开铁门的锁后,并没有马上进去,他在门口踱来踱去,想了好久才打开铁门进去。 铁门后面居然全是玻璃,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一样,深藏在河底,顶部都能看到游动的鱼和清澈的流水。 在这个大玻璃罩的正中,放着一个不锈钢制成的大笼子,里面坐着一位看上去约摸三十五六岁的女人,挽着端庄的发髻,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职业女装,她看到柳传进来,急忙站起来,抓住笼子的栏杆,明眸秀眉却黯然失色。 “你过得还好吧?”柳传问。 “你说呢?你把我困在这里,我过得能好吗?”女人反问柳传。 “只要乖乖告诉我‘灵骨黑翅’在哪,我肯定放了你,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谁最爱你!” “你爱我?”女人有些讽刺地笑道:“你之所以还留着我,就是因为‘灵骨黑翅’的原因吧。” “邓小小!”柳传有些激动地叫了一声,他喘着粗气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灵骨黑翅’你必须要告诉我在哪里,我绝对不允许它落在那世洪的手上!” 邓小小扶在笼子的栏杆上,有些落莫地说:“无论落在你们两个人谁手上,你们都会让穷奇族万劫不复。” “哼!现在白翅我已经知道在谁的手上,就算你不说,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找到黑翅!” “呵呵,”邓小小轻蔑笑了两声说道:“你不要小看了那世洪的儿子,你以为他跟你合作就一定会听你的话吗?就算他听你的话,白翅也不会轻易落到你的手上!” “你这个贱人!”柳传有些愤怒地逼近邓小小,一把捏住她的脸问道:“上次你到底跟那天都说了什么?” 第32章 河底之牢 http://.biquxs.info/

邓小小用力从柳传的手里挣脱出来,躲到笼子中间怨怼道:“你做梦吧!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一点一点从那天嘴里抠出来!”柳传恶狠狠地说。 “呵呵呵。”邓小小轻蔑地笑道:“你太高估自己了。” 柳传闭上眼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冷静地说道:“邓小小,我到底哪里不如孟印?你为什么对他如此死心踏地,对我就这么不仁不义!” “你永远不能跟他相齐并论!”邓小小激动地道:“他善良无私地为了‘穷奇族’的未来在不断地努力,而你呢?为了一己私欲,伤天害理,乱杀无辜,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哈哈哈。”柳传大笑起来,笑罢有些绝望地低头道:“孟印再好他也不是你的,在他心里只有叶秋仙才是最完美的,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 “就算我得不到他的心,我也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一切!”邓小小坚定地说。 “你这个贱人!当年你骗取我的感情,假装与我恋爱,就是为了从我这里套取信息,给孟印传递,你勾结那世洪放走孟印,盗走黑翅,坏我大事!如果我不是看在曾经的那一点点感情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丢进河里喂鱼了!” “哈哈哈,你最好早点将我丢进河里喂鱼,那也比锁在这个大牢笼里面要强!” “哼,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当年你是如何让我痛不欲生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都回报给你!我会让你尝尽欺骗背叛后的苦果!”柳传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柳传!”邓小小用力住笼子上的栏杆吼道:“没有叶秋仙,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双翅。” “叶秋仙?”柳传听到这里又转过身来,你看着邓小小问道:“叶秋仙当年早已经被那世洪推下高楼摔死,双翅跟她还能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相信那世洪当年把叶秋仙害死了吗?如果叶秋仙真的死了,你们两个谁都不用再想得到双翅!”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传厉声问道。 “灵骨神翅无论黑白只有孟印和叶秋仙的儿子孟响,才能够驾驭,孟响是五月初五的龙年龙日龙时龙分龙秒所生,所以他才是双翅的最终掌控者,他注定要来结束这几千来的纷争!” “你胡说!”柳传喝道:“只要是穷奇族的人,只要同时得到黑白两翅,都可以掌控我族!像我柳传这样魔力的族人,没什么不可以掌控的!” “你真是痴人说梦!”邓小小瞪眼说道:“不论穷奇族的谁拥有了黑翅或白翅,都会经历一个八十一天的轮回,就算是龙年龙日龙时龙分龙秒所生的孟响也一样!找不到另一只神翅,他也一样要受尽烈火灼心之苦!但一旦两支结合,同时进入他的体内,他将法力无边,消灭所有的纷争!而你们就算得到了双翅,没有叶秋仙,一样要走火入魔,被烈火灼心,活活烧死!” “你这些话从哪里听来的?”柳传狐疑地问道:“为什么这两百年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邓小小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你是谁?这个秘密只有舜帝的后裔才会知晓,你一个穷奇族的败类怎么可能知道!” “你!”柳传忿恨地喘着气,他压压自己的火气继续问道:“这么说这个秘密只有田省长知道? “对!” “田省长怎么会告诉你!” 邓小小瞥一眼柳传道:“当年我亲口听他跟那世洪所说!” “那世洪?”柳传有些吃惊地问。 “哼哼,你以为田省长对你很用心吗?” 柳传听完邓小小的话,心里非常愤懑,怒火汹涌澎湃,对田省长和那世洪的恨一下溢满大脑。 他额头青筋突冒,双手捏拳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只有叶秋仙能够改变这种局面,如果没有叶秋仙,就算我得到双翅也一样是被烈火灼心而死?” “没错!”邓小小道:“只有叶秋仙能够将黑白两翅完美融入你们的身体!如果一只神翅已经进入孟响身体,没有叶秋仙,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他身体里面取出来,除非他自己愿意将白翅奉送出来!” “这么说叶秋仙还活在世上,当年那世洪推下楼的那个不一定是叶秋仙?”柳传认真地问。 “柳总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多说嘛?” “啊!”柳传仰头大叫一声道:“那世洪!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柳传愤怒看着邓小小道:“怪不得我当年在停尸房没找到叶伙仙的尸体!我一直接以为是孟印偷走了,所以就没有追究。告诉我,叶秋仙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这你要问那世洪,只有他最清楚!”邓小小平静地说道。 “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怕你死得太早,我永远也出不了这个牢笼。” 柳传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两声道:“就算我不死,我也不会让你出这个牢笼!你好好在这里享受这种困于牢笼的感觉吧,等有一天我找到孟印,我会把他跟你一起锁在这里,让你们生生世世都在这里做我的笼中之鸟!” “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邓小小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等着瞧吧!”柳传说完转身离开了这个被玻璃笼罩的河底之牢。 邓小小望着那关上的门,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痛心地想道:孟印,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苦在这里受这么多年的清苦,我不怨你,但愿你能早日找到叶秋仙,两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也好早日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柳传出来后来到酒窑,他看到在酒窑入口小吧台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抱着一把吉它,正弹奏着一首情歌的曲子,听着有些深情,又有些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的感觉。柳传仔细瞅瞅,原来是这个酒庄的负责人骆驼。 骆驼看起来二十八九,留着短寸头发,穿着一身户外服,身材魁梧,一双笑起来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却深邃无比,肥厚的手掌灵活的拔动着吉它上的弦线。 看到柳传走过来,骆驼站起来,放下吉它沉稳地道:“柳总。” “嗯。”柳传背着手道:“最近邓小小吃的还好吧。” “嗯,她现在每天都会吃下我送去的所有东西。”骆驼回答道。 “很好,这些年辛苦你啦!”柳传说道。 “应该做的。”骆驼谦虚地低下头。 “酒庄好好经营,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柳传说完便上了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来回过头对骆驼问道:“现在你还那么做吗?” 骆驼听到柳传这么问,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尽量克制自己,现在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 “嗯,那就好,当年我把你从停尸房救出来是为了让你帮我,这么多年,你做的很好,不要再在那件事上出了问题。” 骆驼听话地点点说:“知道了柳总,我会小心行事,你不用担心。” “嗯,那就好。”柳传瞅一眼骆驼离开了酒窑。 骆驼目送柳传离开后,抱起吉它,坐在高脚椅上继续弹着那首曲子,时而还会抬头看看酒窑顶头那个酒架。 董旋丰又摸黑来到了与黑衣人碰头的废弃工厂,黑衣人依旧站在那个高台上等着他。 “主公。” “嗯,柳传那边怎么样了?” “今天我跟踪他去了‘琼淇酒庄’,别的没有什么进展。” “嗯。” “现在确定了灵骨白翅在孟响身上,而且他已经融进身体,我在发布会现场清楚的看到了。”董旋丰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嗯,我早就猜到灵骨白翅在他身上,但一直不好确定,现在确定了我们就要想办法把白翅夺回来。”黑衣人沉深地道。 “主公请明示,我需要怎么样做才能夺到。”董旋丰问。 黑衣人沉思一下望着远处道:“灵骨白翅一旦融入他的手掌,就没有那么容易得到了,所以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只要盯着他就好,现在主要是监视好柳传,千万不能让黑翅落入他手。” “是的主公,我记下了。” 黑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董旋丰说道:“这是三面玄镜,你拿着它,可以记录下所有你看到一切东西,每隔一段时间,你便带来给我看,也许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秘密。” 董旋丰接过三面玄镜,看到这是一个奇怪的镜子,中间是一块长约十公分左右的长方形镜面,两头呈四十五度张开连接两块三公分左右的镜面,构成一个仰八形状的东西。 董旋丰看了看这件三面玄镜,问道:“这是上古时期的东西,主公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办好你的差事就行。”黑衣人背对着董旋丰严肃地说。 董旋丰低头认错地说了一句是后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是不是想问我你娟娟的情况?” “还是主公了解我,如果可以,我想见见她。”董旋丰试探地说。 黑衣人想想仰头望着天空道:“可怜天下有情人,唉,我现在想见她都见不到了。好,我满足你,等两天我通知你,你跟她见上一面吧!” “谢谢主公。”董旋丰急忙感谢。 黑衣人没再说话,夜风吹过,他的风衣随风飘荡,像一个幽灵。 第33章 意外的照片 http://.biquxs.info/

春未的夜有些微凉,风吹过一次天就会暖和一点,但夜里的风还是会有点呼啸,吹着刚刚冒芽的树枝,透过月亮摇曳出地上的斑影。 夜深人静时,一个黑影从医院的停尸房后掠过,他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躲过监控头来到了停尸房门前,左右看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进锁洞轻轻一拧,门便打开一个缝隙,他一下缩了进去。 在阴暗冰冷的停尸房内,他拉开了一个个停尸柜的盖子,最后,搬出一具女尸,快速扛在自己肩上,串出了停尸房。 黑影一路扛着女尸来到医院外很僻静的小道上,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商务轿车。 夜风吹动,轿车在阴暗的树影下开始晃动,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嘶吼,听起来格外惨人。月影昏暗,夜风阴冷,轿车的晃动越来越巨烈,嘶吼声也越来越沉重,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开始逐渐变弱,最后在一声压抑的叫声中,轿车停止了晃动。 几分钟后,黑影扛着那具尸体又返回了停尸房,将尸体放回了停尸柜,溜回轿车驱车离开了那条幽暗的小道。 孟响模模糊糊仿佛看到了伯赏伊,他清楚这可能是一场梦,但他却怎么也不愿醒来,也许是思念太过严重,也许是多年的感情无处宣泄,孟响不停地呼喊着、追赶着伯赏伊奔跑,伯赏伊满脸泪痕回头望着孟响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孟响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追,他多么想牢牢抓住她,一把将她揽进怀里,从此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突然前面好像出现一个悬崖,伯赏伊来不及止步,便一脚踏空掉了下去,孟响惊叫一下猛扑过去也只抓住她身上的一片衣服。 孟响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的额头浸出了豆大的汗珠,嘴里喊着伯赏伊的名字大喘着粗气。他明白这只是一场梦,但梦却太过真实。 他缓缓从怀里的口袋取出那枚雕着蝴蝶的玉簪,眼角的泪情不自禁地涌出来,落在玉簪的蝴蝶上,溅出一朵伤心的泪花。 “伯赏伊,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孟响坐在床上喃喃自语,他将玉簪贴在自己的胸口,微微闭上了眼睛,任凭眼泪打湿胸襟。突然他的胸口一阵疼痛,他知道第二个轮回快来了。 这个时候,他的痛苦无人能替,唯一能帮他的雪蝶蓝,也没有一点头绪,但此时,他寻找伯赏伊的心要比寻找雪蝶蓝急切,只要伯赏伊出现,哪怕她没有雪蝶蓝,他也愿意为她被烈火灼心而灰飞烟灭。 孟响默默呼唤着未来之神,他看着这个慢慢从光晕中走出来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心里平静了很多。 白衣人微笑着站在了孟响的床边,像往常一样轻声问道:“你唤我来所谓何事?” 孟响声音微弱地问道:“我只想问问你我何时能找到伯赏伊。” 白衣人听罢没有马上作答,他轻轻飘浮在空中,移动到孟响的上空,绕着坐在床上的孟响边踱步边说道:“在你心里,伯赏伊是不是比雪蝶蓝还要重?” “没有雪蝶蓝,我的心只会九天痛上一次,但没有伯赏伊,我的心时时刻刻都在痛,我们已经注定要永世分离,我不想再耽搁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今天我叫你来,真心想让你帮帮我,告诉我,我何时能找到她,我求求你。”孟响悲戚地对白衣人说道。 白衣人停下来,轻轻落在他的床前,看着痴情的孟响,凝视良久才开口道:“本来我不该坏了规矩,但你的心是真的,你没有说谎,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孟响听到白衣人如是说,心里特别开心,他一把掀开被子,下床想抓住白衣的肩膀寻问,没想他的双手抓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抓到,而是穿透了白衣人的身体,他有些吃惊地赶忙收手,不解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白衣人看看自己的双肩,非常平静地说道:“我没有真实的躯体,你看到的我,只是一个空影,就像电影的投影一样,所以不足为奇。” 孟响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未来之神已经带给他太多不能让他理解的事情了,多一件也不足为奇。 他稍稍平静下,继续问道:“那我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伯赏伊,她到底在哪里?” “两天之内,你就可以见到她。” “什么?两天之内就可以吗?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孟响急切地问。 白衣人点点头,继续说道:“凡事都有因果断定,你和伯赏伊这世的缘还没有尽,再次相见只会让下次的离别更加痛苦,你不后悔吗?” 孟响坚定地朝白衣人笑笑说道:“既然我们注定每世都要离开,又何苦惧怕离开?这一世的离开不过为了下一世尽快的相遇。既然相遇了,就不要去想离开,好好珍惜这些相遇的日子,也许就是我给她的最好安慰。” “嗯,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儿女情肠虽然不可避免,但寻找黑翅完成‘穷奇族’人统一的使命更重要,不要忘了这是你答应过我的。”白衣人很认真地看着孟响。 “我不会忘记,你放心,我会完成这个使命,然后和她离开,到一个永远没有人能找到我们、打扰我们的地方生活下去。” “世界上也许还没有那个地方,但你既然有这个愿望,那就努力吧。” 白衣人朝孟响笑笑,渐渐开始消失,声音空灵地回荡在整个房间:“你的第二轮回开始了,这次我没办法帮你,因为我已经告诉你一个本不该告诉你的秘密,这就是你得到这个秘密的代价。” 孟响望着消失的白衣人,用一只手抓了抓胸前的衣襟,他不知道这个灼心的痛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开始,但他知道两天能找到伯赏伊就足够了,那怕立刻现在就开始灼烧他的心,他也觉得无所谓。 骆驼挎着一台单反相机,手里拿着一踏相片走进了酒窑,他打开了通往关押邓小小的那个河底之牢的门,微笑着朝邓小小走过去。 邓小小坐在地上,头靠在笼子的栏杆上,看到骆驼苦闷地朝他笑笑,轻声问道:“怎么这么晚今天?” 骆驼也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玻璃罩外自由游弋的鱼儿,面带微笑地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邓小小。 “我怕你一个无聊又坐在这里数从你头顶游过的鱼儿,所以我今天出去多拍了一些照片回来,这样你就可以多解解闷。”骆驼很真诚地看着邓小小说。 邓小小接过照片,瞅瞅眼前的骆驼,居然低头笑了,她一边慢慢看着照片一边说:“没想到你这么心细,虽然你看着很粗俗狂野,但办起事来却如此细腻。” 邓小小抬起头,双眼泛起泪花,盯着憨厚朴实的骆驼继续说道:“谢谢你,这些年来如果没你的陪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呆下去,你给我拍了那么多照片,每回拿来的都不一样,就算这个城市再大,你也该拍完了。” 骆驼有些害羞地低头笑语道:“这个城市拍完了,我就到别的城市去拍,这个国家拍完了,我就到国外去拍,只要我活着,就一直为你拍下去,永远不会让你感到枯燥。” 邓小小听到骆驼的这番话,本来忍着的泪花一下涌出眼窝,她很想伸出胳膊去抱抱眼前这个男人,但她又怕自己的小小举动给这个男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无奈她只能扭过头偷偷擦掉眼角的泪痕,咬了咬嘴唇,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骆驼似乎看出了什么,他抓住笼子的栏杆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邓小小哽咽道:“没有,是我心里突然觉得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如此关心我,我很开心。谢谢你,骆驼。” 骆驼听到邓小小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急忙扭过头来,躲避开她的眼光,木讷地说道:“只要邓姐你开心,我就开心,这都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你不要太在意。” 邓小小看看骆驼不再说话,她扭转身体与笼外的骆驼背靠背的隔着笼子的栏杆靠在一起,手里拿着骆驼拍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照片拍得都很美,每一张都很用心,有争相竞艳的花朵,有广场上追逐嬉戏的孩童,有天空中随风起舞的风筝,也有枝头欢蹦的小鸟。 邓小小就这样一张接一张体会着外面的世界,一张接着一张感知着自由的天空和新鲜的空气。 突然一张照片让她停顿了下来,照片上是一家店铺,牌匾上面写着“海普伊珊银庄”,而让她停下来的是站在门外好像在送客人的那名女子,如果她没有看错,该女子的胸前的胸卡上写着“伯赏伊”三个字。 “伯赏伊?”邓小小有些激动地立马转问道:“骆驼,这张照片你在哪里拍到的?” 骆驼接过照片瞅了瞅说:“好像是东城的一条小街上,当时看她特别美,就随手拍了下来,怎么了?” 邓小小拿回照片又仔细看了看,然后对骆驼说:“我拜托你帮我办一件事吧。” 骆驼爽快地说道:“你说吧,我肯定帮你办。” 邓小小看了一眼骆驼,伸过手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骆驼有些疑惑地看看她,但还是点头答应了邓小小。 他接过照片起身离开了玻璃牢笼。 第34章 第二个轮回 http://.biquxs.info/

孟响收起玉簪,在屋里走来走去,本来他决定今天再到剪辑机房看看后期做的怎么样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这个轮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暴发,到时候抑制不住自己的眼睛随意喷火,伤害到无辜老百姓就无法收拾了。 正在他愁肠百结,不知所措时,门铃响了。 门打开后,孟响没有看到任人,向外探望了一下,只见大门外一个男人戴着头盔正跨上一辆摩托车,他急忙冲那个男人喊道:“喂,刚刚是你按的门铃吗?” 男人打着摩托车的火,扭头看了看孟响,冲他指指地下,摆摆手骑着车快速离开,摩托车的排气筒一阵猛吐黑烟,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孟响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多大了还玩按门铃这套。” 他正准备关门时,不经意瞥到地上有一张照片,他恍然明白刚刚那个男人指地上的意思,于是他马上弯腰将照片捡起来。 当照片映入眼睑的一瞬间,孟响便愣住了,照片上的那名女子不就是伯赏伊嘛,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终于在离别的十多年后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虽然仅仅是一张照片,还是让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孟响急忙再看那个男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颤抖着靠在门框边上,将照片放下来,不敢相信地稍稍冷静一下,又拿起照片仔细地瞅着,他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伯赏伊,就算没有胸牌上的名字,他也一眼就能认出来。 孟响泪眼模糊地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上伯赏伊的脸庞,想立刻就能见到她,看来未来之神没有骗他,伯赏伊也许真在两天之内就能找到。 他稍稍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认真地查看起来,照片上牌匾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海普伊珊银庄?”孟响盯着照片自言自语。 “孟响。”一个熟悉的叫声惊得孟响急忙抬头,他居然看到伯赏伊站在大门外朝他微笑,一袭白裙,一头乌黑的头发,那如湖水般透明清澈的双眼正朝他散发着暧昧的信号。 孟响像被勾了魂似的,呆滞地扶着门框迈出了房间,一步一步向大门外走去,伯赏伊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摇着裙摆,像一朵出水的芙蓉,在等着他轻轻采摘。 他再也克制不住那久压心底的思念,流出相逢的泪水,朝伯赏伊奔跑过去,想一把抱她入怀,可是这一抱,伯赏伊却像变戏法似的消失地无影无踪。 孟响前后左右看看,周围根本没有伯赏伊的影子。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轮回来临了,可是自己现在好像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像疯了一样,就是不停在地院子里寻找伯赏伊,边找边大喊道:“伯赏伊,伯赏伊,你给我出来,伯赏伊你给我出来!你要怎样才肯出来见我?” 孟响的心开始被烈火灼烧,他痛苦地一下跪在地上,用右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使劲儿按在胸膛上。他的头也不听话的一阵一阵巨烈地疼痛,像被锤子砸一样,脑袋仿佛要裂开般煎熬。 孟响强忍着心被灼烧、头被砸的痛苦站起来,想撑着走到屋里,可是当他挣扎着站起来时,他却看到了那天。 那天站在他面前,微笑着,他刚想上前让那天扶他一把,那天却突然抽出刀子朝他扎来,他吓得一躲那天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响知道这又是一个幻觉,可是他停不下来,他的耳朵又开始耳鸣,尖叫声伴随那天家里三楼那个老妇人嘴里的念叨的那几句话:“举步蹉跎奈何天,齐眉坎坷数必然,梦中相逢婆娑树,醉里遥望洛伽山。月夜更叹玄都冷,金风应觉老翅寒,前程归咎参光目,后世谁解六道禅。” 他仿佛看到了老妇人,穿着黑色的旗袍,挽着雪白的发髻,站在自己面前朝他慈祥地微笑,笑着笑着,老妇人就变得凶神恶煞,嘴里念念有词咒骂着他。 孟响捂上耳朵闭着眼睛大叫道:“走开,走开!走开!” 他有些害怕地蹲下来,良久才小心冀冀地再次睁开眼睛,可是这次他好像看到了更多的人,他看到柳传,看到那世洪,看到小雨,甚至他好像也看到了小桃红、柳艳艳,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更诡异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停地绕着他转圈,本来脑袋就像裂开一样,现在这样他仿佛完全被陷入了包围里面。 孟响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他站起来愤怒地冲天大吼一声,怒火瞬间从眼睛里面喷出,一个个击破眼前的幻影,但总是一个消失一个又来,这些人朝他讥讽地哈哈大笑,还不时地朝他做些小动作,像在看一个小丑表演,这让孟响更加愤怒,他喷出的火越来越重,火焰像一条条火龙迅速窜出眼睛,击破着一个个幻影。 忽然孟响好像看到曾可梵也出现了,他刚想用火喷,一声“啊”的尖叫惊醒了他。 他急忙收手,摇摇头,跌跌撞撞后退几步,站稳后看到曾可梵吓得两手抱着头害怕地缩着身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躲在一棵小树后不停地发抖。 “导……演,导演,我是……曾可梵,你怎么了?我是曾可梵,我是曾可梵。”曾可梵哆哆嗦嗦地向孟响说着,眼睛都没敢再看前面的孟响。 孟响被折腾地有些筋疲力尽,他站稳后,眼睛模糊地看着前面,他冲曾可梵摆摆手,低沉地朝曾可梵吼道:“走!快走!” “导演,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就是跑步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给你送点我做的一点小点心。” 曾可梵哆嗦着蹲下捡起地上的一个小保鲜桶,拎起来,闭着眼睛,一只手遮着脸,一步一步慢慢朝孟响挪过去。 “别过来!快走!”孟响压制着自己烈火灼心的疼痛,向曾可梵发出警告,他不想伤害她。 “导演,你不要害怕,我……我不伤害你,我就是过来给你送点心。” 曾可梵害怕的要死,声音中带着哭腔,依然没有停止脚步,一点一点向孟响挪动。 “我说了,让你走!你走!快点走!” 孟响又一次大吼,他快忍不住心中那股烈火,如果曾可梵再靠近,他很可能会用烈火喷射她。 “我送完点心就走,导演,你冷静点,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我……我可以帮你,我真的可以帮你。” 曾可梵没有打算打退堂鼓,虽然刚刚孟响的举动让她吓得魂都要散了,但当孟响看清楚是她,并没有再攻击她,她知道孟响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一定是有什么痛苦或者是病魔缠身才会如此不正常,在她没有弄清楚前她不能放着孟响不管不顾。 “你走不走!走不走!?” 孟响怒吼一声,眼里的两股怒火朝曾可梵迅速喷射而出,曾可梵尖叫一声蹲了下去,没有被火苗喷住。 有惊无险的一幕,让她心都快跳出来了,她闭着眼睛,捂住自己的脸,连大气不敢喘。 过了好久,曾可梵感到周围没有动静,她才慢慢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通过手指缝朝孟响的方向看了看。 前面空无一人,孟响早已经不在那里了。曾可梵拿开双手又朝别的地方看看,依旧没有看到,她站起来,转了两圈,依然没看到孟响身影。 她看到在孟响站过的地方,有一张照片正着小火,一点一点向里面燃烧,冒着幽蓝的火光。 刚刚她来到这个院子里时,看到孟响正拿着一张东西不停地向四处喷火,把她吓得瞠目结舌,心惊胆颤。这张照片可能就是刚刚不小心被孟响眼里喷出的火苗点着的吧。 曾可梵急忙跑上去,用脚踩灭了照片上的火苗,但照片已经被烧去了一截,伯赏伊的脸孔只剩下半个,那个牌匾还剩下“伊珊银”三个字。曾可梵也顾不上自己做的点心了,她拿着照片慌忙跑到别墅的家门口,拍拍门叫道:“导演,导演,你是不是在里面?” 她叫了几次根本没有人回应,于是她试着扭动把手推门进来,没想轻轻一拧门居然很轻松地被打开。 曾可梵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间内周围的环境,生怕一不小心被孟响喷出的火苗点着全身。 她在一楼扫视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孟响的踪影,于是她开始挪步向楼梯走去,怕手里那张残缺的照片再次被烧,她将照片装进了自己口袋,在装入口袋的不经意间,她发现照片上这个女人,虽然被烧得只剩下半张脸,但依旧遮挡不住她的气质与不凡。 曾可梵不禁猜想这是谁,她有些忌妒地寻思道:“这到底是谁啊?难道是孟导的女朋友吗?” 寻思归寻思,可目前找到孟响才是最重要的,她来不及多想,将照片揣进口袋,开始沿着楼梯向二楼迈进。 曾可梵一步步挪到二楼后,四处搜寻着孟响,她听到卫生间有水流的声音,便朝那边走去,突然她看到一个人倒在卫生间的浴池边上,旁边还开着淋浴,水花四处喷溅,弄得满地都是。她一点点靠近,终于看清了,那个倒在卫生间的人正是孟响! 第35章 怦然心动 http://.biquxs.info/

曾可梵来不及多想,慌忙跑到浴池边,把淋浴关上,抱起孟响的肩膀摇了摇,拍拍他的脸叫道:“导演,导演。” 孟响像晕死过去一样,根本没有反映,曾可梵也不知道求助谁,情急之中,她站起来,两手从背后挽起孟响的双臂,用力往外托拽他。 曾可梵吃力的一点点把孟响托到洗手间门口,刚想往上抱一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蹲在了地上,孟响也重重地摔倒在她的怀里。 这一摔让她很是委屈,疼痛、怜惜和不知所措让这个小姑娘不争气地哭起来,边哭边慌里慌张地抱起孟响,摸着他那被淋浴淋湿的头发心疼地说道:“导演,导演,你没事吧。” 她左右寻找着可以帮她的东西,可房间里的一切东西似乎都帮不上她什么忙。无奈之下,她只好咬咬牙,忍着疼痛站起来,用力从后面抱起孟响,一点点向他的卧室挪去。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曾可梵终于将孟响放在了床上,像一场战斗似的,把她累得只喘气,但她也没敢多歇着,稍微缓缓劲,便又站起来,跪在床上,卯足了劲儿把孟响的头放在枕头上,将他摆放成舒服的姿势,又急忙下床去卫生间取来毛巾,帮他擦干了头发。 曾可梵轻轻地擦拭着孟响的头发,擦到他的脸上时,她停了下来,看着孟响那精致的脸庞,她有些着迷,跟着这个男人已经有些时间了,她为他的执著着迷,她为他的拼搏着迷,她也为他的奋进着迷,但今天她好像也被他那俊秀成熟的脸庞吸引了。 她没有想过太多,但这一瞬间,她真的有点小想法,平时不敢想的事情,一下就涌上她的脑袋,她好想亲一下孟响那性感诱人的双唇,偷偷喜欢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到这里曾可梵赶紧摇摇头,打乱了自己的想法,她慌忙用毛巾将孟响的脸擦干后,看到孟响上身的衣服也湿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她想到一个办法,便又匆匆忙忙下楼,找来一盒纸抽,来到床前,她一张张抽出纸来,小心冀冀地解开他的扣子,当孟响的胸膛一点点展露在她面前时,她的心嘭嘭嘭地乱跳起来,有些害羞地红着脸将头扭到一边去。 可是害羞也要帮他整干啊,没办法,她又生硬地捌过头来,尽量不看他,将纸一张张铺在了孟响的身上,当她的双手触摸到孟响那结实的胸膛,她像触电似地缩回了手,可是那种感觉让她根本不想停不下手来,于是她又一次试探着将手放在了上面,她好像感觉到孟响那稳稳地心跳。 纸一张张铺好后,她看着孟响像熟睡一样,虽然额头有点擦伤,她也已经用创可贴贴上了。望着眼前这个均匀呼吸的男人,曾可梵情不自禁地将头贴上去,她想真切地去感受他的心跳和他的温度。 可是她刚刚靠上去,孟响就有点苏醒的样子,他的手臂动了一下,头左右摇动了两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叫道:“伊伊,伊伊,不要走,不要走。” 曾可梵吓得赶紧抬起头,将孟响的衣服合上。 “伊伊,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孟响嘴里依然不停地轻声叫着。 “伊伊?”曾可梵寻思道:“难道是导演女朋友的名字吗?” 她突然想到自己口袋里面的照片,便掏出来那张残缺的照片,看着照片那个女人的脸庞,曾可梵叹了口气,她瞅瞅孟响,喃喃自语道:“难道你就是为了她吗?” 孟响左手忽然在空中乱抓,嘴里的声音更加清晰:“伊伊,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曾可梵看到他如此辛苦,没有多想便抓住了孟响的左手,想把他的手放下来,安慰他一下,可是她无意中却看到了孟响手掌中那只白翅和那如赤焰般旋转的血缦。手掌中雪白闪亮不停浮动的白翅让她好奇地翻过孟响的手仔细查看起来,可是当她翻过手来时,那两样东西又神奇地消失了。 曾可梵看看手掌手背都没有,又抓起右手看看也没有发现。 “难道,我刚才眼花了?不太可能啊,明明有东西在发光。” 曾可梵自言自语地将孟响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筋皮力竭地她也有些困了,打个哈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爬在床边模模糊地睡着了。 孟响别野窗外那三面玄镜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呼地飞了下去,躲在一角的董旋丰收起它,看看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便悄然离开了这里。 骆驼一进琼淇酒庄,就看到柳传站在那里。 他将头盔背到身后,恭敬地向柳传鞠躬问候道:“您过来了柳总。” “嗯,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柳传转过身来问道。 “没干什么,就是无聊出去转了转。”骆驼自然地回答。 柳传抬眉看看他,呵呵笑道:“酒庄生意最近不错嘛,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这都是我应做的,您不要这么客气。”骆驼回敬道。 “嗯,你最近跟邓小小相处的怎么样?”柳传变得有点严肃。 骆驼盯着柳传沉默一阵轻轻地道:“挺好的,她现在慢慢开始相信我了。” “嗯。”柳传背过身去,深沉地道:“女人最怕的就是动心,只要你用心去对她,相信有一天她会把心扉给你打开。别忘了你的任务是什么,儿女情肠、你侬我侬那都是些一文不值、虚无飘渺的东西,办好这件事,天下女人多的是,明白吗?” “嗯,我明白。”骆驼低下头,轻轻回答了一声。 “把这个给她带进去吧。”柳传递给骆驼一袋东西说道:“这是她最爱吃的榴莲干。” 骆驼接过东西打开看了看,袋子里透出一股榴莲的淡淡清香。 “这是我直接从厂子里面带来的,绝对新鲜,你先拿进去吧,我得走了,有什么事记得联络我。”柳传有些伤感地叹口气,与骆驼擦身而过,离开了琼淇酒庄。 骆驼望着柳传那远去的身影,看看手里那袋新鲜的榴莲干,他感受得到这里的情义,但往往感情这种东西是很难说清楚的。他轻轻将袋子折上口,转身进了酒窑里面。 邓小小看到骆驼进来,急忙抓住笼子的栏杆问道:“照片送到了吗?” 骆驼点点头。 邓小小放心地松口气,微笑着说道:“谢谢你。” 骆驼浅浅地一笑没有说话,他将手里的那袋榴莲干举起来递过去,邓小小看到后,小愣了一下,然后接过袋子,看了看里面,抬起头来看着骆驼有点激动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骆驼淡淡地道:“我就是路过街边看到这个随便买的,如果你喜欢吃,我以后可以天天买给你。” 邓小小眼里坑着泪花,拿起一片嚼在嘴里,她都有些发抖,这种味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 她轻轻嚼了一片后,抬头对骆驼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忘了这种味道,也永远不想再闻到这种味道了。在这里十几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我有时候都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能出去,是不是还能适应外面的空气和阳光,是不是会想这里的鱼。” 邓小小将袋子扔出去,有些伤感地背靠在栏杆上,抬头看着上面游来游去的鱼儿轻轻地说道:“我给他们都起了名字,那条叫自由,它已经长大好多了,以前它只有拇指大小,你看它现在都有快一米了,还有那条黑的,我叫它勇气,它很霸道,总是欺服这些小鱼,不过它也很坚强,有一天我看到它被鱼钩勾住了,然后它奋力拼搏,最后将鱼钩从嘴里吐了出来,虽然受了点小伤,但并无大碍,从那以后,它变得很聪明,再也没有上过一次当。” 骆驼站在笼外,静静地听着,看到邓小小停止了讲述,便轻轻地问:“最近想吃什么,我回家做好了给你带过来。” 邓小小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又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没有,我不觉得无聊。”骆驼微笑地看着邓小小,很真诚。 “谢谢你,这些年,我除了跟这些鱼儿有点交流,就只有你了。”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不需要你感谢,我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骆驼将两手插在口袋说道:“晚上我给你弄点牛排,再弄两瓶红酒,点两枚蜡烛,我们一起吃一次西餐怎么样?” “那就辛苦你了。”邓小小满意地点点头。 “嗯,晚上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我最近刚刚写的。”骆驼有点自豪地说。 “好啊,很期待。”邓小小满眼的希冀。 “那我走了。”骆驼朝她笑笑转过身来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有时间了,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分清楚那些鱼儿的,我很好奇。”说完他转身打开了铁门,迈出玻璃暗房。 邓小小看看关上的铁门,抬头望着那河里游弋的鱼儿,自言自语道:“河里这么多鱼,我怎么能分得清它们是谁,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编的一个故事罢了。” 她闭上眼睛,轻轻叹口气,一行泪沿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那世洪驱车来到了盘古天地酒店,这座五星级豪华酒店在世界上都顶顶有名,设施奢华,装修得金碧辉煌,像座皇宫一样,张显着客人的尊贵和地位。 那世洪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在两名保镖的陪同下,顾不得门童点头哈腰的恭维,便快速迈进电梯,按下98层,上楼进了98888房间。 第36章 各怀鬼胎 http://.biquxs.info/

那世洪推开房门后,看到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唐装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端着一杯茶慢慢品饮着。 听到有人进来,那个男人声音有些沧桑地问道:“那总裁来了。” “是的,田省长。”那世洪摘下墨镜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个男人的身后。 “呵呵。”那个男人爽朗地笑了笑转过来身来,他那花白头的头发透着一股不屈的钢毅,倒挂的八字眉看上去很威严,国字脸配上棱角分明的四方阔嘴,官派头十足,此人正是省长田一铮。 “那总总是如此守时,不像柳传,每回我总要把约见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才好。”田一铮转过来坐在阳台旁边的沙发上,示意让他也坐来。 “省长夸奖了,柳总主要是工作太忙。”那世洪谦虚地坐下来,微笑地扫了扫田一铮的装扮说道:“省长今天的打扮很是悠闲自在啊。” “脱掉那身皮,离开那个位置,我也是一个正常人啊,我信佛,也相信我们舜帝的力量,只是这虚华的世界,没办法让我做一个真正的自己而已。” “嗯,省长的感悟彼深。”那世洪谦恭地回敬一句。 “谈不上什么感悟,我不像你们穷奇族能几百年地活着,我只是拥有一幅臭皮囊的凡人,就算是舜帝的后裔也逃不开生死轮回,到我这个岁数,再看不开的事情也该看开了。” 那世洪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田一铮放下手中的茶杯,两手轻抚在沙发上问道:“叶秋仙怎么样了?有没有她的下落?” 那世洪听到田一铮的问话,先是愣了愣,后机警地回答道:“属下还要寻找,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一有什么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通知省长您。” “嗯,那就辛苦你了,当年让你选择那么做,也是……” 那世洪打断田一铮的话说道:“省长,当年的事就不要提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那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愿意那么做的,不关省长的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选择这么做,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折磨吧。”田一铮温和地问道。 “省长多虑了,我有那天陪伴,现在他已经结婚生子了,我并不觉得生活失去了些什么。” “那天真是懂事,不像我那个兔崽子,一天到晚没有个正事干,当初吵着要拍电影,现在电影拍到一半,就又要跟刚刚认识不久的女朋友到澳洲旅行结婚,唉,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那总以后得多替我操操心啊,好好管教下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那世洪听到田一铮如此说,急忙回道:“省长不要太担心,启超他从小就机敏过人,以前就是那群孩子里的老大,现在长大了也不会差到那里,他只是还没有玩够,等他收心了,您还用愁他没有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嘛。” “那总太抬举犬子了。”田一铮摆摆手道:“我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大作为了,只要他平平安安就行。” “当父母的都是这样。”那世洪轻轻回答。 田一铮站起来,走到床头柜前,从上面拿起两张纸,走过来递到那世洪,神情凝重地说道:“这是你想要的那块儿地的批文,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弄下来,接下来就看你如何操作了。” 那世洪激动地接过那份文件,快速翻看一下,感激地说道:“谢谢省长,您费心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欸,咱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当年你和柳传助我登上了这个位置,我答应过你们要让你们荣华富贵,就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我知道你想用那块儿地做什么,不过凡事要小心谨慎。” 田一铮顿顿,斜眼看了看那世洪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就是盼着能快点找到叶秋仙,得到她手里的那枚龙丹,我也就可以跟你一样能多活个几百年,这样咱们才能有更多的机会联手,那总说是不是呢?” 那世洪听到田一铮如此说,心中非常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他将文件放到茶几上,平静地道:“省长现在身体这么硬朗,应该没什么问题。属下会尽快找到叶秋仙,找到龙丹献给省长,请省长放心。” “那就好,哈哈哈哈。”田一铮说完背着手哈哈大笑起来,他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着远处道:“这座城市现在整个都在我的手里,在这里能望到到整个城市的样子,所以我喜欢来这里。” 那世洪站起来,收好文件拿在手里,恭敬地说道:“省长定能千秋百代地拥有这座城市。”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田一铮摆摆手道:“你有事就去忙吧,记得多留心留心柳传,他可是狡猾的很。” “属下明白。”那世洪谦恭地鞠下躬道:“那属下就先告退了,不打扰省长您清休了。” “嗯,去吧。”田一铮看着窗外,轻声道。 那世洪退了两步转身打开门离开了房间,田一铮扭过头,看了看关上的房门,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玉瓶,他拿在手里轻抚了两下,无比珍惜地握在了手里继续远眺着整座城市。 骆驼在邓小小的笼子外摆了一圈蜡烛,他设计了一张奇特的桌子,可以穿过笼子上的那些栏杆合并在一起,里外各半张,虽然隔着一道栏杆,却像是平常在酒店一样,一边一人。他还在桌子上放了一个烛台,撒了些玫瑰花瓣。 看着骆驼忙忙碌碌的做着这一切,邓小小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一切就绪,她坐在骆驼递进来的折叠椅上,透过那摇曳的烛光看着骆驼那张憨厚的脸孔,心里感觉很踏实。 骆驼拿起地上的吉它,冲邓小小微笑着点点头,便抱在怀里弹奏起来,那吉它声圆润饱满又细腻婉丽,像在述说着什么,声声抨击着邓小小那寂寞孤独的心,她听得出来骆驼的心意,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端起高脚杯,一口喝下那如人血般殷红的红酒。 看着一饮而尽的邓小小,骆驼也没有阻止,他只是在弹奏自己的音乐,不说话不劝慰,就这样静静地用这吉它声陪着笼子里困了十几年的邓小小,仿佛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董旋丰被柳传叫到了办公室里,柳传示意他坐在沙发后,让尹秘书前来倒咖啡,董旋丰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有点垂涎三尺,尹秘书朝他挤挤眼,扭动那诱人的臀离开了房间。 “董制片对尹秘书很是有兴趣啊。”柳传抽着雪茄烟坐在了沙发上,那肥大的身体占据了沙发不小的空间。 “嘿嘿,柳总误会了,尹秘书这种姿色,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我有娟娟,不会动什么歪心思的。”董旋丰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 “董制片没必要在我面前装纯洁,只要你事情办的好,尹秘书以后可以给你做秘书啊。”柳传笑呵呵地说。 “不敢不敢,我怎么能抢柳总的人。”董旋丰急忙推托道:“再说,我们家娟娟也不会同意啊。” “呵呵,男人在外面有两个女人也不足为奇,看来董制片还是个情种啊,倒是挺痴情。”柳传吸一口雪茄,有点正式地说道:“今天我找董制片有两件事,一是上部电影的上映发布的事情,另一件事情就是下部电影的事情。” “柳总有什么安排就请吩咐好了。” “上部电影的发布,你要交待好了,因为涉及到了田省长的公子,所以要格外谨慎,我不想到时候出什么差错,明白了吗?” “柳总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所有事情就交给我办好了。”董旋丰郑重地承诺着。 “嗯,对你我放心。”柳传接着说道:“下部戏《苦糖芯》是那编剧的心血之作,所以公司也决定投巨资打造,我已经把剧本给过孟导了,这段时间你们也要开始安排采景了,孟导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打电话都没有人接。” 听到柳传问到孟响,董旋丰有些失神地恍惚一下后急忙接应道:“啊,孟导可能在忙别的事情吧。也可能在忙着写脚本或画分镜,柳总也知道他办事很认真的,工作起来总是没日没夜的。” “嗯,也可能吧。”柳传将雪茄拧灭在水晶烟灰缸里问道:“我有好久没有看到娟娟了,今天有没有时间,我到你们家吃顿饭,有点想尝娟娟的手艺了。” “不行不行不行。”董旋丰慌忙拒绝,让柳传都有点不适。 “怎么了?我难道会吃了她吗?虽然她办事不利,总是给剧组捅娄子,但我还是待她不薄啊,难道吃顿她做的饭都不可以吗?”柳传狐疑地问。 “不是,这个……这个,她……她最近不舒服,不能做饭。”董旋丰抓着头解释。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看医生。” “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那个来了,所以……” 柳传愣了下,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啊,董制片真是怜香惜玉啊,好,那就改天吧,替我问她个好。” 柳传站起来走到了办公桌前,董旋丰看看柳传的背影,松了口气。 第37章 午夜寂寥 http://.biquxs.info/

孟响模模糊糊地醒来时,夜已微凉,他头痛难耐地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看到旁边爬着曾可梵,有些意外的孟响,吃力地往上靠了靠,推推曾可梵的肩膀。 曾可梵睁开眼睛看到孟响醒了,有点兴奋地揉揉眼睛,开心地问道:“导演你醒了?” “嗯,昨天是?”孟响有点想不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试探性地问了下。 曾可梵伸伸胳膊清醒下,有点小抱怨地回忆道:“上午我好心过来给你送点心,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到你的眼睛到处喷火,还不停地赶我走,差点用火喷到我,我害怕地蹲地上后,没想到你自己进了别墅,最后晕倒在洗手间,额头也被撞破了,还开着淋浴,我找到你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你弄到床上来,后来我困了就睡在这里了。” 孟响大致回忆起来白天的事情了,他扭头看看床边上的闹钟,已经午夜一点左右了。他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床头上,回想着昨天的一切,他记起自己看到了伯赏伊,记起自己想用水烧灭自己眼睛里的火,记起自己不小头滑倒撞到头最后晕了过去,但他记不起当时如何开始产生幻觉的。 “导演,导演。”曾可梵用手在孟响的眼前摆摆道:“你还难受吗?” 孟响有点不愿睁眼,他闭着眼睛微微地道:“好多了,谢谢你。” “谢到是不用,我就是想知道昨天你是怎么了,怎么眼睛会喷火呢?难道你会变魔术吗?”曾可梵站起来倒杯水端过来,递给孟响。 孟响睁开眼,欠欠身体接过水杯看了一眼曾可梵,他不知道该何解释,就信口编道:“嗯,我是在练魔术,只是掌握的不好,所以才会出现像昨天那样的情况。” “嗯。”曾可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后继续问道:“那你嘴里叫的伊伊是谁啊?” 孟响将水杯停在嘴边,没有回答。 “是不是这个女人啊?她是导演你的女朋友吗?”曾可梵举起那张被烧残缺的照片问道。 看到这张照片,孟响想都没想一把夺过来,他一下回想起来白天有个人骑着摩托车过来送到他门口这张照片后快速离开的场景。 曾可梵被孟响那激烈的反映吓了一跳。 孟响看着这张烧残缺的照片,抬头激动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照片怎么成这样了?” “是你昨天烧着的,我看到后用脚踩灭的,要不一点都剩不下了。”曾可梵嘟哝着嘴说。 孟响放下水杯,仔细看着照片,吃力的回忆着照片上的所有东西,他盯着上面“伊珊银”几个字看了良久,依旧想不起来牌匾上剩下的是什么字了。看着照片上伯赏伊那残缺的脸颊,孟响的眼圈瞬间红了,刚刚有了一线希望,却又被自己弄得不知所踪。 他抬起头看着曾可梵有些失落地问道:“你还记得这幅牌匾上面全部的字吗?” 曾可梵有些不确定地摇摇头,孟响将照片又递到她眼前,激动地说:“你再好好看看,好好想想,上面全部的字是什么。” 曾可梵双眼眨巴着盯着孟响,有点不知所措,孟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忙收收自己的情绪,坐得稍微端正些,不再正眼盯着曾可梵。 曾可梵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对孟响很重要,她胆怯的小声问道:“导演,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孟响听到曾可梵的问话,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照片,闭上眼睛用力回想着当时看到的字,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回忆不起来上面到底写全了什么样的名字。 曾可梵轻轻地从孟响手里拿过照片,孟响微微睁眼睛,看到她那小心翼翼满脸委屈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靠到床头上想了想回答道:“是的,不过多年前她好像失踪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曾可梵将照片拿到眼前仔细地端详起来,她好羡慕这个女人,就算不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这个男人还依然为她牵肠挂肚,念念不忘,如果有朝一日能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就算让她去死,她都觉此生无憾。 “你还记得上面牌匾上的字吗,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孟响平静一下后又重复问了一遍。 曾可梵咬咬嘴唇不是很确定地说:“我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就是看了一眼,见它着火了,光顾着用脚去踩,所以当时也没有仔细瞅。” 孟响有失落地闭上眼睛,仰靠在床头上。 曾可梵看到孟响如此伤心,又急忙说道:“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回去帮你在网上查查,应该不难查出来,好歹还有三个字嘛,这就说明有很大的希望,对不对,所以你现在就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吧。” 曾可梵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往回走,孟响看到她风风火火地准备离开,便叫道:“你干什么去?” “现在回家帮你查啊,早点查到你好安心。”曾可梵说。 “现在都半夜了,你一个人回去太不安全,况且我这里也能上网,笔记本就在旁边,你要查在这里也可以。” 孟响有气无力地边说边指指一旁的笔记本,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双唇也干燥无光,像生了一场大病。 “也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曾可梵嘿嘿笑着抓了抓头发。 “我现在有点饿了,你应该也一天没吃什么东西,要不你先去厨煮点面条吧。”孟响靠在床头歪着脑袋看着曾可梵轻轻说。 “哦,也是啊,一天没吃东西你肯定饿了,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去煮面,再荷包一个鸡蛋,先好好吃点热乎的东西再说。” 曾可梵将照片放到孟响床边手足舞蹈地跑下厨房去。 孟响看着曾可梵离开,又拿起那张残缺的照片,很吃力地想回忆起上面的字,但他一想头就痛得想要爆炸,几番努力他还是放弃了,最后无奈地瘫坐在床上。 那辆商务轿车又在午夜医院外阴森的小道上晃动起来,那低沉的喘息声像在述说着一种孤寂,报复着一种不公。整整半个小时,喘息声在男人的低吼中渐渐消失,几分钟,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背着一具尸体动作敏捷地窜进医院后院里面,直奔停尸房。 午夜总是掩饰许多不安的躁动,酒吧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在声色酒的迷惑下妄情地两两相抱,扭动身躯相互慰藉着自己身体里的孤独。 在酒吧远处的一角,那天一个人坐在那里,点了几瓶啤酒,不时喝一口。看着舞池里摆动的人群,他面无表情,再火热的场面也盖不住他那冷若冰霜的脸。 这时一位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了他的身边,勾肩搭背地搂住那天。女人好像有点喝多了,满身的酒气,那天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依旧是自故自地喝着啤酒,面无表情地瞅着前面。 “帅哥,来,干一杯。”女人拿起啤酒倒满自己的杯子,用另一只手举起酒杯冲那天醉汹汹地说着。 那天依旧没有回应,他自己往杯子里倒酒,自己喝,完全把身边这个女人当成了空气。 “帅哥,我不漂亮吗?”女人勾住那天脖子,脸对脸近距离看着那天,她的气息喷洒在那天的脸上,满是酒气。 那天这才定睛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回答道:“漂亮。”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装,既然你觉得我漂亮,为什么对我无动于衷呢?难道你没有点别的想法?”女人有点不罢休的意思。 “你想让我有什么想法?”那天依旧冷冷地说。 “哈哈哈,你真是有意思,男人对女人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女人倒卧在那天怀里,将怀子扔到桌子上,醉态十足地说道:“说吧,我们去哪个宾馆呢?今天全部我开销。” 那天将她扶起来,捏着她的肩膀安放在沙发的另一端,低头盯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开房你可能找错人了,更主要的是你找错时间了,对不起,我还有事。”他说完站起来便往外走。 那个女人歪歪倒倒地站起来,叫道:“喂,喂,你给我站住。” 那天哪里肯听她的话,脚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女人扶着桌子大喊道:“有什么了不起啊,你是不是性*冷淡,还是只会搞基啊,你不和老娘开房,有的是人跟老娘开房.......” 女人喊着喊着突然就哭起来,她委屈地瘫软在沙发上,顺手拿起啤酒瓶,对着嘴便灌起来。 那家二楼的主卧灯还亮着,潘阳搭着被子半靠在偌大的双人床上,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两点了,那天还没有回来,她每天都会等他到很晚,每回都是等着等着自己就睡着了,经常这样合衣而睡,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回了。 她看着墙上那张婚纱照,眼睛不听话地模糊了,这对在别人看来羡慕的俊男靓女,现实里却如此不相融,两大家族的结姻,完全绑架了他们的幸福。 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地生活,可是当她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男人后,她没办法再放下,尽管她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爱自己,她还是想去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她爱他的家族,爱他的父母,甚至爱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爱屋及乌的她已经没办法再停止下来。 想到这里,她起身想去小雨房间看看被子是不是盖得还好。 潘阳打开门,准备进入小雨的房间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嗖一下窜上三楼,她吓得差点叫出来,但楼道里灯光昏暗,她也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家里进贼了?”潘阳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句,她低头寻思下,蹑手蹑脚地向三楼楼梯方向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