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语亦凉》 第1章 牡丹花卉节由来 天元十八年,大夏国都,未时,京城丞相府内,丞相嫡女南笙端坐于梳奁(lian)前,对着镜台精心地贴着花钿,为今晚京城一年一度的牡丹花卉节做着准备。(古代梳妆台一般叫妆奁,后面小编方便阅读会改成梳妆台啊,各位小主多包涵)。 这牡丹花卉节在大夏国可是个重要的节日,传说大夏国第一代君王在建国之初,边境小国频频来犯,侵略大夏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时间边境百姓饱受战争折磨,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为保大夏边境百姓安居乐业,宸帝亲自领兵与大将军王安珩南征北战,一统边境小国,才换来如今大夏的安定繁荣。 然而,在攻打一个名为义城的城池时,东方宸不幸被敌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随行的太医和军医都束手无策,诊脉结论均是宸帝最多可活七日。 就在宸帝命悬一线之际,他在梦中得到了一位牡丹仙子的指引,称以牡丹花入药可解此毒。宸帝感激涕零,叩首谢之。 宸帝苏醒后,告知太医以牡丹花为引试之解毒,以牡丹花入药解毒,闻所未闻遂无人敢尝试。 幸得药王谷大弟子闻斐游历在外,不忍百姓及边疆将士饱受病痛折磨,一路游医至此地。 他刚到军中,拿出鱼符证明身份,登记千户长验明正身无误之后,当即恭敬地带领闻斐前往大将军王安珩的营帐,并告知他军中有一位将军被敌军暗算,身中奇毒,军中医官皆无可解之法。请闻斐前去诊脉,看是否还有可医治之法?到了将军营帐,王安珩听闻是药王谷来人,亲自恭迎闻斐至宸帝床前。闻斐诊脉后,断言宸帝中的应是岭南奇毒“七日醉”。此毒顾名思义,就是中毒者只能活七日,而且在七天之内一日比一日嗜睡,最后在睡梦中死去。像极了醉酒之人嗜睡,七日醉由此得名。 闻斐此前在师门古籍残卷上看过解毒之法,以牡丹为引,辅以伍茯苓、白术等二十余味药材入药可解此毒。他便告知大将军王安珩。王安珩惊叹不已,随即把宸帝梦到牡丹仙子,告知以牡丹花入药可解此毒的事,告诉闻斐。闻斐也啧啧称奇,遂道:“当今陛下真乃天命之子,不然怎会得牡丹仙子入梦,自己又恰好来到义城。”但闻斐遍寻军中其余药材,皆可配齐,可义城乃北境苦寒之地,牡丹不易生存,亦难寻。 大将军王安珩当即命令士兵满城贴榜,寻求牡丹花入药。当时,义城一富商爱收藏珍奇花卉,恰好有几株黄色牡丹,便上交军中,以寻求庇护。闻斐马上以身试毒,再以牡丹入药,反复试出入药比例,喂给宸帝。 宸帝解毒后,班师回朝后,定都京都也就是后来的京城。定年号为天宸三十六年,感念闻斐大恩,皇家每年进献一批珍稀药材前往药王谷,凡药王谷弟子游历在外,凭药王谷鱼符可以享受各种珍稀药材优享权利。大将军王安珩加封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世袭罔替,赐丹书铁券,以褒奖其忠义之名。义城富商贾富贵赐为皇家御用皇商,另赐免死金牌一枚,贾家后人日后只要不犯通敌卖国之罪,凭此金牌皆可免去抄家灭族之罪。凡跟随宸帝奋勇杀敌的将士全部都得到封奖。 宸帝感念牡丹仙子入梦告知以牡丹花入药解毒,特将牡丹仙子入梦那日每年四月初八定为牡丹花卉节,并建立牡丹庙一座。此后,每逢牡丹花卉节辰时,大夏子民皆需前往牡丹庙上香敬拜;酉时,则在京城举办以牡丹花为主题的活动,牡丹花卉节,由此得来,传承至今。 春、夏、秋、冬何在,丞相府四大丫鬟,春兰娇柔,夏竹婉约,秋菊清丽,冬梅傲雪,四道声音整齐回复,奴婢在,小姐有何吩咐?南笙道:“春兰,夏竹,去将我那套红色广袖流仙裙熨好拿来。” “是,小姐。”春兰、夏竹两个小丫鬟应声而去。 秋菊,去把我在广袖楼定做的那双红色流苏绣鞋取来。 “遵命,小姐。”秋菊答道。 冬梅,过来给我梳个流云髻,再配上我的那对祥云簪子。然后你们四个也好好收拾打扮一下,今晚你们家小姐我要带你们四个去东城门观赏牡丹。听说今年贾家进贡了十株极品绿色牡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奇景。(注释:给各位小主科普一下,牡丹花的颜色绚丽多彩,每种颜色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蕴含着不同的美感和象征意义。例如,红色牡丹如烈火般炽热,象征着富贵和繁荣;粉色牡丹似云霞般绚丽,代表着浪漫和温柔;白色牡丹宛如仙子般高洁,象征纯洁和高雅;黄色牡丹恰似骄阳般璀璨,象征着尊贵和光明。此外,牡丹花的品种繁多,根据花的颜色可以分成数百个品种。在栽培类型中,牡丹花根据颜色主要可分为八个色系,包括红色、粉色、白色、紫色、黑色、黄色、绿色和复色。其中,黄色和绿色的牡丹花更是珍贵异常。) 再来看看今年的曲水流觞魁首会花落谁家?(“曲水流觞”主要有两大作用,一是欢庆和娱乐,二是祈福免灾。这种习俗不仅是一种娱乐方式,更是文人墨客展示才华、交流感情的绝佳舞台。) 大夏国自天宸三十八年便有许多文人墨客在牡丹花卉节晚上以牡丹为题即兴赋诗,若夺得魁首,便可入天下曲水流觞阁一睹各种绝迹孤本誊抄本,期限七日。每年牡丹花卉节,各地文人墨客都如潮水般涌向京城参加比赛,只为有机会进去曲水流觞阁一睹绝迹孤本誊抄本。(曲水流觞阁是东方宸之子东方启在太子时期游历各国及网罗天下名士收集而来,真迹收藏于皇室藏书阁,后来东方启创建曲水流觞阁,每年在牡丹花卉节对魁首开放,看能不能趁此佳节给大夏国广纳牡丹花卉节有才能的贤士。) 冬梅对着镜子,满脸羡慕地对南笙说:“小姐,这绿色牡丹,奴婢活了十六年还没见过呢! 做小姐的丫鬟可真好,月例高,赏赐多,从未受过责罚。别的丫鬟可羡慕我们啦!小姐待我们四个亲如姐妹,去哪玩都带着我们。我们家里人有点病痛、麻烦事,都是小姐帮忙解决的。 这辈子奴婢们无以为报,无论何时,奴婢们都愿以命相护,以报小姐大恩。 小姐,你说你会不会是话本里的哪位仙子转世历劫呢?不然怎么会有你这么美、这么善良的人。”剩下三个丫鬟刚好拿东西回来,也附和着冬梅的话,把好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南笙身上夸。 南笙听了,笑着说:“冬梅,你是不是皮痒痒了?还有你们三个,也跟着胡闹!信不信我收拾你们!”说着,南笙就从梳妆台前站起来,和四个丫鬟闹成一团。 第2章 南夕染找虐 冬梅哭丧着脸求饶道:“小姐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再也不贫嘴了,别挠奴婢痒痒,奴婢怕痒痒,哈哈哈……”南笙则哈哈大笑着回应道:“现在才知道求饶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哈哈!”一时间,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然而,就在这边南笙和四个丫鬟追逐打闹得正欢时,那边却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这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欢乐的氛围。 人未至声先至,只听南夕染冷嘲热讽地说道:“姐姐好歹是相府嫡女,整日跟几个丫鬟私混,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南笙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转身望向门口,只见南夕染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 南夕染继续说道:“姐姐如此行为,真是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若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们相府家教不严?” 南笙心中涌起一丝玩味之心,她瞥了南夕染一眼,反驳道:“我与丫鬟们玩耍,怎就不成体统了?难道要像你这般终日板着脸,才叫有教养?” 南夕染冷笑一声:“哼,我这是端庄自持,哪像姐姐这般轻浮。” “南夕染”你怎么开口就是一股酸味,“你这是嫉妒我人缘好吧!”南笙笑嘻嘻开口说道。 “嫉妒?”南夕染嗤笑道,“我嫉妒你?呵呵,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南夕染继续说道:“妹妹我今天来,是想提醒姐姐,言行举止要符合大家闺秀的风范。毕竟,咱们相府的声誉,可不能因为姐姐而受损。” 南笙心里乐开花,这二傻子送上门找虐来了,但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浅笑一声:“真是多谢妹妹关心了,不过我自有分寸。倒是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这闲工夫跑来管我,不如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修养。” 南笙秉承着气死南夕染不偿命的原则继续道:“且不说我为长,妹妹你为幼,论尊卑我乃嫡出大小姐,而妹妹你不过是姨娘所出的庶女,论才华姐姐我年少成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世家小姐名列前三,妹妹你也只是险入前十,不知道妹妹是怎么好意思来教我何为大家闺秀?莫不是浅薄无知而不自知。哦!姐姐我明白了,我素来宽厚,就不与妹妹计较了。” 南夕染脸色一变,正要反驳,你……我……,却被南笙打断: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还有事,就不陪妹妹闲聊了。夏竹,送三小姐出去。”说完,她便转身回屋,留下南夕染一脸愤恨地站在原地。 南夕染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她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三小姐息怒,大小姐她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夏竹赶忙追上去,试图劝解。 “哼!不用你替她辩解!”南夕染愤愤不平地说,“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比她更优秀!” 看着南夕染远去的背影,夏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深知三小姐对大小姐的矛盾由来已久,三小姐处处被大小姐压着,犹如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空就喜欢找大小姐的麻烦,每每受挫,又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过几天又活蹦乱跳,继续找茬,并非自己三言两语所能化解。好在三小姐心地并不坏。 而在屋内的南笙,则静静地坐在窗边,若有所思。 她知道,南夕染之所以如此针对她,无非是因为嫉妒。 但她并不在意,因为她的这个庶妹虽然嘴欠,心却不坏,是个嘴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不上的主,难为她娘亲季婉月那么有心机有手段的女人,却生了个这么呃……天真的女儿。南夕染也就是因为嫉妒自己嫡出,还处处压她一头,心里不舒服,才处处要跟自己一较高下。 夏竹看着南夕染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她转过头,对着屋内的南笙说道:“小姐,您何必与三小姐一般见识呢?她向来如此。” 南笙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有时候真的忍不住。无聊的紧,她刚好送上门找虐,我就成全她一下,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对了,夏竹,你们四个也赶紧去打扮吧,一会我自己换衣服,已经申时了,我们还得快点出去逛逛呢。晚了的话,我们都挤不进东城门去看热闹了。 春兰,夏竹,秋菊,冬梅,她们齐齐领命,如四只蝴蝶般翩翩飞去,各自梳妆打扮。南笙也动作迅速地把自己的衣服、鞋子、配饰整理妥当,然后美美的如一只慵懒的猫咪般,躺在屋里的贵妃椅上,等待着自己的四大小美女。 那边,南夕染回到自己云染阁,一进门就把丫鬟全部赶到外面去。 南夕染坐在铜镜前,越想越生气。她狠狠地折断了一支玉簪,然后乱七八糟砸了一通,心想:“凭什么南笙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凭什么从小到大南笙处处都压自己一头,自己什么都比不过她,家里所有人都拿她跟自己做对比,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南笙处处比自己好,而自己却不行?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她尝尝失败的滋味!” 这时,南夕染的贴身丫鬟香菱走了进来,看到一地的碎玉,不禁吓了一跳。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香菱关切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南笙!”南夕染咬牙切齿地说,“她不过是嫡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其实南夕染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这个嫡姐可谓是才貌双全,而且以南笙的才情是可以名列京城第一的,只是因为南笙在外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走到哪都是带着面纱,外面还戴一个帷帽,外面的人都盛传相府大小姐虽然才情无可挑剔,但估计是个麻子脸,或者长得丑,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第一美人才便宜了顺王嫡女东方诗影,自己乐的看热闹才不会替南笙解释,可自己心里门清啊,东方诗影的长相比不过自己这个嫡姐,南夕染,越想越心塞。 香菱安慰道:“小姐,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再说,大小姐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香菱,你不懂!”南夕染说,“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南笙知道,我比她更优秀!” 香菱点点头,说:“小姐说得对。我相信小姐可以。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南夕染咬牙切齿地道,“凭什么她可以那般自由自在,而我却要处处受拘束?”就因为她是嫡出我是庶出吗? 香菱轻声安慰道:“小姐,您别忘了,您可是相府的三小姐,身份同样尊贵。奴婢相信总有一天,您一定会会比大小姐更加出色。” 南夕染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南笙刮目相看。 香菱,速来为我梳妆打扮,今晚我定要去聚福楼观赏贾家进贡的极品牡丹花。 香菱遵命,定会将小姐打扮得如那盛开的牡丹花般娇艳欲滴,咱们家小姐可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今晚不知要令多少公子哥们魂牵梦绕,说不定还能演绎一段话本里的才子佳人之佳话,自此茶不思饭不想,哈哈……香菱打趣道。 南夕染嗔怪道:“你这小蹄子竟敢打趣你家小姐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嘴上虽如此说着,心里却已开始回想香菱的话,不禁想入非非,连脸上都泛起了一抹红霞。 香菱嘴上忙不迭地笑着答道:“是是是,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命。”心里却明白自家小姐虽然偶尔脾气急躁,但最多砸砸东西发泄一下,却从未真正责打过自己这些下人,而且自己自幼便陪伴小姐长大,小姐待自己一向很好。幸得小姐自幼在夫人膝下教养,丝毫不像她那个亲娘季姨娘,不然自己这些下人可要吃尽苦头了。 香菱手脚麻利地给南夕染梳了个青云髻,又给她配了身粉色祥云裙,南夕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犹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满意极了,开开心心地带着香菱出门了。 第3章 初见阿语 云笙阁中,南笙一如往昔,面纱帷帽遮面,然后领着自己的四大美女登上马车,向着东城门聚福楼进发,观赏那难得一见的极品牡丹。 一路上,四大美女望向马车外的各种杂技表演,嗅着街上西域吃食传来的阵阵香气,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冬梅率先开口道:“小姐,您今日可想吃那西域烤串?奴婢去买。” “臭丫头,分明是你自己嘴馋了吧。”南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撑着脑袋,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去吧,顺便给她们三个带些羊肉串和牛肉串。” “好嘞,小姐。”冬梅应了一声,便轻快地跳下了马车。 其他三位美女也纷纷开口,让冬梅给她们带回各种各样的小吃。 不多时,冬梅便带着一大包食物归来。 “哇,这么快就买来了。”南笙惊叹道。 “是啊,小姐,这儿人可太多了,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去买到的。”冬梅喘着气说道。 南笙接过食物,分发给了大家。 南笙拿起烤串,轻轻咬了一口,顿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嗯,好吃。你们也快尝尝。”南笙笑着说道。 四位美女纷纷拿起烤串品尝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嗯,真好吃。”众人一边吃着,一边赞叹道。 马车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到了聚福楼。(聚福楼是皇商贾富贵开的,当年凭借着宸帝亲封的御赐皇商,贾富贵听其夫人的话,不再安居于义城,居家搬迁至京城定居,又凭借着他夫人贾孟氏-孟书娴的经商头脑收集异国珍奇玩物,吃食,首饰在京城做大做强,赚的盆满钵满,京城最大只供官宦小姐公子哥消费酒楼聚福楼,最大的各种定制首饰金店京福楼,最大的服饰店广袖楼,这些供不应求的店铺都是贾家的产业,贾家的商铺历经三代开遍了大夏国各个城池,多少时兴玩意,都出自贾家,当真是富可敌国。贾富贵也上道,每年给皇氏特供的各种宝贝,收益的两成,贾家都无偿捐献给国库,京城最大的平民酒楼同福楼也是贾家的,因着御赐皇商的招牌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闹事。) 四大丫鬟先跳下马车,整齐分开,两人一组站成两排,春兰伸手扶着南笙下了马车,走进聚福楼,掌柜笑嘻嘻跑来打招呼,南小娘子这边请,您的包厢依旧是云阙阁,今天小店四楼观景台对您们黑金客人开放,为保证您们隐私,还特意临时隔断成小间,一会丑时到了,南小娘子可前往观景台观景,那里视野更加开阔。 南笙点头:贾掌柜有心了,多谢! 聚福楼掌柜贾福:南小娘子折煞我了,您和舍妹可是我们聚福楼的黑金客人,我们聚福楼的福利当然紧着您们来。贾福一边说,一边把南笙送到云阙阁才告退,接着去恭迎下一个官宦小姐,公子哥。 进了云阙阁,春兰,扶着南笙入座,夏竹四处检查了一遍,确保安全,秋菊开门招来门口候着的小二,点了菜,然后进门站着,等着菜上桌以后,冬梅又拿出银簪一一试毒,确保安全了,才叫南笙动筷。 南笙:行了,你们四个也别装了,赶紧入座,一起吃,吃完我们去四楼观景台观景。春兰,夏竹,秋菊,冬梅,领命入座,五人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来到四楼观景台。此时已到了戌时,月亮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远处的灯火如点点繁星,与朱雀台中心放置的极品牡丹还有月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小姐朱雀台中间那几盆绿色的花就是传说中的极品牡丹了吧,好美,虽然是在晚上,可周边的灯笼照射在那花上,有种说不出的意境呢。南笙回答:确实很美,那便是诗里所描绘的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南笙凭栏而立,身姿绰约。她的目光穿越繁华的京城,仿佛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四大美女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 “如此美景,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南笙轻声说道。 “小姐说得是。”冬梅接口道,“不过,这世间的美景虽多,但都不及小姐万一。”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南笙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她知道,这些姐妹对她忠心耿耿,而且嘴巴也像抹了蜜一般甜。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众人耳中。笛声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 “好美的笛声。”南笙不禁感叹道。 “好像是从那边的屋顶传来的。”夏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屋顶说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南笙说着,便朝着那座屋顶旁走去。四大美女紧随其后。 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手持玉笛,吹奏着乐曲。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 若在平时,南笙见对方是男子,定会早早离去。可此时,她看着这名男子,只见其白衣出尘,遥望远方,听着男子吹出的笛声时而悠扬,勾起人的无奈离愁别绪;时而又像上战场金戈铁马,带着无惧无畏马革裹尸还的雄心壮志;尾声却又似有万般无奈难言于口的无奈与委屈。这男子看着无论是年龄穿着,都不应如此悲凉。 南笙忍不住开口道:“莫言天公不作美,沧海一粟微可微。壮士愁促凌云志,自古疆场几人回?繁华阅尽终落寞,不比观音悯苍生。”公子,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缘聚缘散终有时。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又怎知他日没有转机呢? 白衣男子听到声音,停下了吹奏。他转过头,看向南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姑娘所言甚是。”他的声音清澈动听,“不过,这世间的事情,又岂是几句话能够说清的。” 南笙微微一笑,“公子何必如此悲观。以公子的才华,想必日后定有所作为。” “哈哈,但愿如此吧。”白衣男子笑了笑,“不过,今夜能与姑娘相遇,已是莫大的缘分。” 公子谬赞了,公子宅心仁厚,我们几人叨扰公子,公子也并未与我们计较,刚刚听公子笛声,小女子不禁心有所感,倒是让公子见笑了。南笙柔声回道。 白衣男子:无妨,在下应当多谢姑娘出言相助,助在下如拨云见日,不然在下还不知要纠结到什么时候。 公子言重了,小女子还有事,就不叨扰公子了。白衣男子点头示意:姑娘慢走。 春兰,夏竹,秋菊,冬梅,我们走吧。南笙说完微微俯身,以表尊重,然后带着四个丫鬟离去了。 身后房顶上的白衣男子盯着南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嘴角微微上扬,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听懂自己笛声的含义。 白衣男子望着南笙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轻吹手中玉笛,曲调变得欢快起来。 男子一曲吹罢,悠扬的笛声仍在空中回荡,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忽闻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少将军,我打听到刚刚那位姑娘是丞相府大小姐,南笙,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她可是京城才女榜第二名呢!”不过传闻她长的丑,满脸麻子,所以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少将军你终于开窍了,是不是喜欢这款。不然你刚刚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男子转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王十一,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编排起我来了,而且,我认为女子应该重视品德,而不是外貌。就算她貌若天仙,但心如蛇蝎,你会要吗?回去自己去领十军棍!”王十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求饶道:“不要啊,少将军,我错了!二十军棍,”王十一立刻闭上了嘴。男子又开口问道:“她离开将军府了吗?”王十一回答道:“回少将军,东方郡主没有等到你,已经走了。她现下去了玄武湖游玩。”男子心中暗喜,总算是走了。他身形一闪,施展出绝世轻功,如飞鸟般疾驰而去。王十一摇头叹息,自己家少将军还是没开窍啊。 这边南笙带着四大美女回到云阙阁,春兰叫来小二结完账,一行五人下楼准备离开前往玄武湖观看今晚那些文人墨客比赛,看今年曲水流觞的魁首花落谁家。 “小姐,那位公子长得可真俊啊!”冬梅笑嘻嘻地边走边说道。 “是啊,他的笛声也很好听。”夏竹附和道。 “你们几个,别光顾着看帅哥。”南笙笑骂道,“我看那公子谈吐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小姐说的是。”春兰点头道,“不过今晚能遇到这样的人,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南笙微微一笑,说道萍水相逢而已,走吧。 第4章 初识许言卿 南笙一行人出了酒楼坐上马车,吩咐车夫驾车前往玄武湖,车上春夏秋冬四个人叽叽喳喳聊八卦,南笙闭眼回想到了刚才那名白衣男子,那人一身正气,自己无意瞥见他的鞋,是官靴,看他衣着想来是哪家世家子弟在兵部担任职务吧,只是他长相却有种阴柔之美,好像他那张脸长在女子身上更为契合。 “小姐,小姐!”春儿晃了晃南笙的胳膊,“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南笙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你们刚刚聊到哪儿了?” “我们在说那白衣服的公子肯定是喜欢小姐您呢!”夏儿笑嘻嘻地说道。 “别瞎说。”南笙回道:“我与他不过才一面之缘。” “这叫一见钟情!”秋儿插嘴道。 “好啦好啦!”冬儿笑着说,“你们就别逗小姐了,再闹下去,小姐该生气了。” 马车内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不一会儿,便到了玄武湖外围,此处现在已经人山人海,官道也堵满了马车,南笙便叫车夫找合适的地方停放,自己则带着四个丫鬟,步行前往玄武阁看比赛。 只是还不等南笙一行人走多久,便听到一声着火了,着火了,快跑,然后南笙看到无数人从里往外迎面跑来,还不等南笙反应过来,躲避火灾的人数太多,已经把南笙跟四大丫鬟冲散了。 南笙还没反应过来,便差点被路旁因太多路人逃跑拥挤撞倒的联排灯笼给砸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位文质彬彬的青衣男子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南笙,被灯笼砸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南笙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嘴角都是血,看样子也是一位不会武功的人,却毫不犹豫搭救自己这个陌生人,南笙心里被深深触动,难道自己今天要命丧于此了吗?还连累一个陌生人。 南笙正想着,幸亏这时军巡铺来了,(军巡铺就是古代的消防队,主要任务是夜间巡逻,督促居民按时熄灯,以及发现火警及时报告。)他们有条不紊地疏散着民众,又来了几个军巡铺的人合力抬起灯笼,救了两人。南笙还来不及答谢,男子已经昏迷,便被军巡铺的人背走救治。 南笙因男子挡住了大部分伤害,所以受伤不严重,且南笙是女子,由大夫验伤不方便,只能自行回府找医女。南笙向军巡铺俯身致谢后,军巡铺队员们便立即赶去救火了,南笙见状也只能先跟随人群出去。 南笙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她停下脚步,试图寻找春夏秋冬四人的身影,但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心中焦急万分,担心她们的安危。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于是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发现是春兰正扶着一棵树在咳嗽,南笙急忙上前问道:“春兰,你没事吧?其他人呢?” 春兰摇摇头,指着身后说道:“小姐,我们跑散了,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南笙抬头望去,只见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她决定先带着春儿离开这里,再寻找其他三人。两人相互搀扶着,朝着远离火海的方向走去。 南笙和春兰走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南笙四处寻找其他三人,但始终没有找到她们的踪迹。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春兰焦急地问道。 南笙沉思片刻,说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火势小一些再去找她们。” 过了一会儿,火势逐渐得到控制。南笙和春兰继续寻找其他三人,她们沿着街道走着,询问沿途的人们是否见过她们的伙伴。 终于,在一个街角,她们遇到了夏竹和秋菊。两人看上去安然无恙,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小姐!”夏竹和秋菊看到南笙,立刻跑了过来。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南笙松了一口气。 “冬梅呢?”南笙环顾四周,发现少了一个人。 “我们也不知道,失散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了。”夏竹说道。 南笙的心中涌起一丝担忧,但她努力镇定下来。 “没关系,我们一起去找她。”南笙带领着众人,继续在火场附近寻找冬梅的下落。 南笙他们在火场附近仔细搜寻着冬梅的踪迹。街道上弥漫着烟尘,废墟中还冒着缕缕青烟。他们呼喊着冬梅的名字,希望能得到回应。 突然,秋菊指着前方喊道:“快看!那里好像有人!”南笙顺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里。他们赶紧跑过去,果然是冬梅。 冬梅的身上有些擦伤,但总体并无大碍。她看到大家平安无事,眼里闪烁着泪光。 “终于找到你了!”南笙紧紧拥抱着冬梅,“担心死我们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五人相互搀扶着,缓缓地往外走去。然而,当她们转身离开时,南笙却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被烧毁的建筑,她暗自思忖着,救自己的那位青衣男子如今怎样了呢? 等回去叫小厮打听一下吧。还有这火灾,来得如此蹊跷,南笙的心中泛起了层层猜疑:每年举办牡丹花卉节,都会早早地准备检查,今年怎么会起火,而且火势如此之大?十有八九,这应该是人为的。 对方敢在牡丹花卉上动手,背后之人必定手眼通天,官府恐怕是查不出来了,就算查出来,也不过是找个替罪羊罢了。只是可怜了这些受伤的老百姓啊! 回到家后,南笙第一时间便派小厮去打听那位青衣男子的消息。然后叫春兰找来府里医女给自己检查上药,又叫医女去给自己的四大丫鬟检查,治疗。南笙自己趴在贵妃椅上回想玄武湖的事。 还没等南笙思考多久,门口便传来了父亲南仲书的声音。“笙儿,是爹爹,听说你今天去玄武湖受伤了,爹爹来看看你。” 南笙赶忙起身打开门,将爹爹迎进房间坐下,然后给丞相奉了杯茶,说道:“爹爹请进,女儿无事,劳烦爹爹挂心了。” 丞相一脸心疼地说:“笙儿,你就别逞强了,刚才医女来报,你两只胳膊都擦破皮了,我把云萧、云风拨给你当侍卫,保护你。答应爹爹以后去哪都要带着他俩,不然不许你出府了。” 南笙开口撒娇道:“爹爹,女儿知道爹爹是为女儿安危着想,此次受伤纯属意外。我和四个丫鬟被百姓冲散了,女儿以后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让爹爹担心。女儿身边有春兰夏竹保护已经够了,云萧、云风是暗卫里武功最好的,他们留在爹爹身边,保护爹爹女儿才放心。” 南仲书:你这丫头,自幼便乖巧伶俐,从未让为父有过半分忧心,也罢,那为父回头再给你重新挑选两个身手不凡的侍卫保护你。 南笙:好,多谢爹爹,对了爹爹,今日女儿身陷险境,幸得一位公子出手相救,那公子为我挡住了整排灯笼梁,已然受伤昏迷,女儿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待找到后女儿想亲自登门拜谢恩人。 南仲书:知恩图报,我南家儿女自当如此。去吧,待找到人,你备上厚礼前去拜访,拜谢恩公。 南笙:是,爹爹,朝中之事已经够您操劳了,女儿不孝,还让爹爹烦心,爹爹您先去忙吧,一会女儿去厨房给爹爹炖盅汤补补身体,这几个月爹爹看着日渐消瘦,女儿心疼。 南仲书:行了,我还看不出来你吗?你这丫头是嫌老头子我唠叨,想赶我走呢,老头子我可不讨你嫌了,我走。 南笙:爹爹这是说的哪里话?女儿怎会嫌弃爹爹,爹爹可是这世上最好的爹爹,女儿心疼爹爹还来不及呢。爹爹怎能如此说,真是伤了女儿的心。呜呜…… 南仲书:你这丫头,还演上了,差不多就得了,不过从小到大就属你这丫头最贴心,为父生病时亲自煎药,陪着你娘整夜守着我,天气变化时都是你这丫头提醒为父添衣保暖。 南笙:嘻嘻,那是自然,我可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呢,爹爹你快去忙吧,晚点女儿把汤炖上,明早爹爹上朝回来就可以喝了。 南仲书:好,乖女儿,为父这就走了。 南笙:爹爹慢走。 第5章 照顾许言卿 数日后,小厮才带来了消息,那天玄武湖火灾受伤者众多,小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听数日才找到,那位青衣男子名叫许言卿,乃是丹阳城中一介寒门(他家祖上也是商贾之家,也出过举人,秀才,到如今虽然家道中落家中条件也还行,家里还有个妹妹,他父母靠着一个杂货铺子,硬是供出了他这个举人,他也争气拿下贡士第一名——会元。连中五元,荣登今年春闱会试榜首,只待牡丹花卉节后参加殿试,有望成为今年的新科状元。)成为不久之后名副其实的天子门生。此刻他因伤势过重,尚在休养中。 南笙不禁感叹:原来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不凡,也对,那日他舍身救己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明明不会武功却对一个陌生人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在那样危险的时刻挺身而出挡在自己身前,明明两人都被砸倒了,他已说不出话,却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安慰,并未因救自己而有任何越矩之举,直至军巡铺到来才昏迷过去。他有着济人之急、救人之危的高尚品德,其君子风度,威而不猛,恭而不怯。 出身寒门本就生存不易,他却能连中五元成为会试榜首,足见其勤奋刻苦。“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说的便是他这样的谦谦君子吧。 得知许言卿现入住的客栈,南笙决定亲自登门拜访,以谢他的救命之恩。 南笙当即便带上府医,春兰和夏竹一同前往同福酒楼,找到许言卿投宿的房间。从大夫口中得知,因许言卿承受了大部分木桩压力,伤势极重,虽保住了性命,但却需在床上静养。 南笙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觉得自己犹如一只犯错的羔羊,连累了许言卿。 南笙轻轻地敲门,然后轻声说道:“小女子南笙,那日承蒙公子搭救,却因不识恩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以致耽误数日才寻得恩公,特来拜谢恩公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可否容许小女子及丫鬟入内探望拜谢恩公。” 许言卿朗声道:“南小娘子客气了,请进。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仁者无求,行善需自勉。在下堂堂七尺男儿,怎能眼睁睁见到你这娇弱的女子陷于危险之地而假装视而不见?那岂不是枉读圣贤书了!” 南笙进到房间里,微微躬身施礼,“小女子拜见许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感恩公子大义” 许言卿忙道:“不必多礼,南姑娘请坐。” “南笙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许言卿挣扎着想起身,却因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公子莫动!是小女子叨扰了。”南笙赶忙上前扶住他,“还请公子好生休养,春兰,夏竹,把东西拿去放桌上,我知许公子高义,但这些都是疗伤的好药,听闻公子乃是今科贡生,希望这些药有用,助公子早日康复,我也知若我送公子黄白之物,那是侮辱了公子,我便做主把几本家中藏书赠与公子,提前恭贺许公子来日金榜题名,青云直上,还望公子千万不要推辞。 公子有伤在身,小女子不便多打扰,云君会留下来照顾公子。公子不要推辞,你现在受伤诸事不便,有什么需要,吩咐云君就行。” 南笙便起身告辞,“叨扰许久,还望公子好生休养。改日再来看望公子。” “有劳姑娘挂怀。”那在下也不推辞,却有诸多不便,许言卿微笑着点点头,目送南笙离开后,叫云君自己去旁边躺椅休息,有需要再叫他,便又躺下休息了。(许言卿一个寒门学子之所以住的起客栈单间是因为他家现在多少有点积蓄,加上他科举考试一路走来都是第一名,县衙,乡里,还有他背后之人资助啊,给各位小主解惑一下)。 待南笙走后,许言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他,可是有其他目的呢...... 回去的路上,南笙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许言卿的话,心中如翻江倒海般,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自幼在深闺中长大,虽时常带着四大丫鬟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但却很少与男子打交道。以往因着自己的遮面,外界盛传自己是个丑八怪,逛街时遇到世家子弟,他们也都像躲避猛兽一样避开自己。虽然自己从未在意过,也从未想过要与男子私下相交,所以对此也无所谓。但却从未有人像许言卿这样对她说话。自己遮面,他从未流露出轻视和嫌弃,甚至素不相识,却能以命相救。而且从跟许言卿的聊天及观他房间简洁干净,就能感觉到他平时是个端方雅正的君子。 许言卿长相也不俗,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星辰闪耀,流露出聪明才智。他的鼻梁高耸,嘴唇红润,言语之间充满了自信。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与他的英俊面容相得益彰。这样优秀的人,他朝金榜题名该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小姐,你怎么了?”春兰看到南笙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南笙摇摇头,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对许言卿有了别样的情愫。 又过了些许时日,南笙每日都精心准备一些吃食,亲自送去给云君,叫云君拿给许言卿吃。在南笙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许言卿的身体渐渐康复。 这日,南笙如往常一般带着食盒去找许言卿。然而,到了客栈却发现许言卿不在房中,询问小二才得知许言卿一大早就出去了。 南笙有些失落,她担心许言卿的身体是否痊愈。正打算回去时,却在街头偶遇了许言卿。许言卿看到南笙,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告诉南笙,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并且通过这些天的休养,他用更多的时间看书,还看了南笙送的那几本藏书,对大夏地理人文,还有怎样提升农作物产量等有了更深的认识,学问也有所长进。 南笙听了也为他感到高兴,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走着走着,许言卿突然停下来,看着南笙,认真地说:“南姑娘,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南笙的脸瞬间羞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幸而有帷帽面纱遮挡,否则许言卿定会看到南笙那张如煮熟虾般的面颊,“许公子言重了,公子是为救我而受伤,我照顾公子乃分内之事。我父亲自幼便教导我们,凡我南家子弟,出门在外切不可为恶事,也不可不为善事,受人点滴恩惠,当以涌泉相报,此乃我份内之事。” 许言卿:“南姑娘,与姑娘相处这些时日,从姑娘赠予我的藏书,姑娘每日送来的吃食,乃至姑娘身边丫鬟小厮的气质,皆非寻常富贵人家可比。姑娘应是生于权贵或世家,然姑娘身上并无世家权贵子弟的优越感,且才情过人。只是世家与寒门之间嫌隙已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终是要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了。” “如若姑娘不嫌弃,他日待许某高中,再相逢,姑娘可愿赏光赴宴?届时,我再与姑娘吟诗作对,切磋一二。” 南笙:“许公子过谦了,我知公子是为我名声着想。且不说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应回报。我与公子之间光明磊落,无半点越矩之处。小女子从不介意所谓门第之说,能与公子这般品行高洁之人相交,实乃小女子之荣幸。我信公子学识渊博,他日金殿策论必定高中,小女子能提前结交未来状元郎,日后不知羡煞多少旁人。所以许公子不必如此,我们正常交往即可。” 许言卿:多谢南姑娘夸赞,借姑娘吉言,他日高中,许某必不忘姑娘如今此番言论,必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南姑娘才情当真不俗,一番言论犹如当头棒喝,令我醍醐灌顶,你我二人光明磊落,你都不介意,我一个大男人再扭扭捏捏岂不是有负姑娘美意。 南笙:如此甚好,许公子,客栈已至,小女子便不再相送,就此别过。南笙轻挥衣袖,向许言卿作别,而后携着夏竹登上马车,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向着丞相府疾驰而去。 客栈门口,许言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直至其消失在视野之中,他的眼神才变得晦暗不明,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转身缓缓走回客栈。 第6章 南云霄归来 这边南笙才刚刚从客栈回到丞相府,下了马车,带着夏竹还没进府,便看到门口小厮和门房都是一脸笑意,每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钱袋。南笙心里思忖着,今儿个也不是发月例的日子啊?府中是有什么喜事吗?难道是爹爹终于打动了娘亲,娘亲原谅了爹爹,从慈善庵回来了? 南笙这边还在脑补,那边门房小厮已经跑到了南笙面前,喜笑颜开地说道:“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大公子他终于回来了!已经回了云霄阁,此刻应当在沐浴更衣。相爷知道公子回来了,高兴得一挥手,给家里下人都发了赏钱。” 弟弟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南笙激动地回问道。门房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是的,大小姐,公子他真的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赏,赏,都赏!夏竹,拿我的体己钱给府中所有人每人赏银一两。”(这个时代,一般丫鬟、下人的月例在 6 钱银子左右,大丫鬟、婆子、管家的月例在 1-2 两。)丞相府丫鬟婆子、下人,五十余人,南笙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赏一两,门房和小厮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连连恭喜,好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说。夏竹:“遵命,小姐。” 南笙:“夏竹,快,我们去云霄阁看云霄。”夏竹:“小姐,少爷还在沐浴更衣呢,我们先回云笙阁,我给你梳洗一下,再去看少爷。”“对,对,走,先回云笙阁,给我梳洗一下。”南笙一边回答夏竹,一边迫不及待地往云笙阁走去。 南笙一回云笙阁,就坐到了梳妆台前,任由夏竹摆弄。不一会儿,一个美若天仙的人儿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小姐真美,这下可以去见少爷了。”夏竹笑着说。 “走吧。”南笙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朝着云霄阁走去。 到了云霄阁,南笙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偷偷张望。只见弟弟南云霄正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口,身形修长,气质出众。 “清彦……....”南笙轻声唤道。 南云霄转过身来,看到姐姐,脸上露出了笑容。“姐姐......” 南云霄俯身行礼开口道:清彦见过长姐,彦儿年少无知,离家出走三年让你们担心了。姐姐可怪我? 南笙: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清彦,你这臭小子,一声不吭离家出走那么久,让姐姐担心了三年,母亲父亲日夜思念你,你可知错?弟弟知错,南云霄一边回答,一边上前抱着南笙,姐弟俩相拥而泣。 (南云霄-字清彦,南仲书嫡子,是南笙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现年十四岁,说起这南云霄自出生就被丞相寄予厚望,丞相给自己这个嫡子起名云霄,云霄二字寓指抱负不凡、心怀广阔、前程远大、志向高远、包容之意。本朝传统男子年十八及冠之礼时才由家中长辈赐字,可南云霄五岁那年南仲书就已经为他取好字,字清彦名字中的“清”字寓意着明白、清正廉明、纯洁,象征着吉祥又有内涵的寓意。它还寓意着有说服能力、坚决、保护欲强,同时也象征着为人厚道、聪明机智、功成名就、幸福一生。而“彦”字在名字中寓指杰出、廉洁、吉祥成功之义,象征有才学、操守廉政、名利双收、成功昌隆。因此,清彦名字整体上寓意着拥有说服能力、坚决、保护欲强的特质,同时也象征着为人厚道、聪明机智,预示着功成名就、幸福一生)。 仅仅一个名字与字号便可以看出南仲书对自己的这个嫡子寄予多大的厚望。南云霄也争气,十一岁时以一首:天生我材必有用,少年当怀凌云志,扶摇直上九万里,揽星衔月逐日光,名动京城,五岁童生,八岁院案首秀才,十一岁解元,若没有后来的变故离家出走,南云霄今年应当可以成为十四岁大夏朝最年轻的贡生,也有可能成为十四岁最年轻的进士。前途一片光明。 自古考童生的流程主要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 县试: 所有准备参加入学考试的读书人,无论年纪多大,都被称为“童生”或“儒童”。 县试通常在二月份进行,应试的童生需在指定时间内前往县衙的礼房登记,填写个人信息和三代履历,并获取本县廪生的担保。 县试的主考官是知县,考试内容包括五场,其中第一场最为关键,被称为“正场”,考试内容涉及四书文、五言六韵试帖诗等。能否参加下一阶段的府试,主要取决于第一场考试的成绩。 府试: 府试在县试结束后的当年四月举行,未能参加县试的人,只需通过补考一场并取得优异成绩,便可报名参加府试。 府试的报名程序与县试大致相同,但多了一个“派保”环节,旨在防止作弊。 府试的考题及考试方式与县试相同,通过者可参加院试。 院试: 通过县试和府试后,考生将参加院试,这是成为生员的最后一道关卡。 院试通过后,考生即可成为生员,进入下一阶段的科举考试。 这一流程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体现了科举制度的严格和繁琐,每个阶段的考试都是对考生知识和能力的检验,只有通过这些考试,才能逐步踏上仕途。南云霄能通过这重重考试成为解元,其优秀程度自是不言而喻。 南笙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拉着南云霄缓缓坐下,询问他这三年的经历。 南云霄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在外的所见所闻,一开始离家出走,本是准备先去云城投靠舅父,结果刚出京城就遭遇人牙子,被下药,差点被卖,后来自己瞅准机会逃脱了。(南云霄没告诉南笙的是他不是遇到人牙子,而是被人给抓了,差点没命。) 逃跑途中偶遇药王谷的弟子闻朝颜并被她所救,此后便跟随她回到药王谷,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成为了药王谷现任谷主闻长卿的亲传弟子之一。 南云霄还畅谈了一些他这三年对人生的感悟。南笙听得如痴如醉,她惊喜地发现弟弟已经长大了许多。 南云霄话锋一转,提到他这次回来是因为自己这三年所经历的一切让他成长了,不再任性,想求父亲母亲原谅自己当年的不辞而别,也想求父亲母亲答应自己弃文从医。 南笙听后倍感欣慰,开口说道:“不愧是我弟,无论干什么都那么优秀,你不管选择什么都要努力做到最好。等会我陪你一起先去向父亲赔罪,娘亲因为你离家出走的事怪罪父亲,一怒之下去了郊外慈善庵清修了,明早我们一起慈善庵接娘亲回来。” 南云霄:“好,阿姐,我先去给父亲赔罪,余下的所见所闻等明天我们接回母亲,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再给你们聊。” 南笙:“好,走,我陪你一起去看父亲,他应该在书房一直等着你,你离家的这三年,他经常偷偷来云霄阁,看着你的书桌发呆,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起,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心里在怪自己当初逼你太紧,导致你离家出走。” 第7章 追忆往事 南云霄:阿姐,对不起,当年我太任性妄为了,这三年我让你们所有人担心了。 南云霄愧疚地低下头,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我知道错了,阿姐。以后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姐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欣慰,“云霄,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我们都相信你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未来。” 南云霄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努力改变自己,成为一个让你们骄傲的人。”他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在心中暗暗发誓。 南笙:走吧,姐姐陪你去书房见父亲。老头子,估计早就等不及了,在书房走来走去呢。 两人一同走向书房,一路上,南云霄心中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父亲会如何看待他的归来,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严厉责备他。 书房内,南仲书一会站起来来回踱步,一会坐在书案前拿着文案,却一点看不进去,隔几分钟就要问书房门口管家福安,少爷来了没有?每次都得到南福安:老爷少爷还没来呢,估计还在沐浴更衣,要不就是去找大小姐了,跟大小姐一起来看你。南仲书:怎么还没来呢?都两个时辰了。 南福安:老爷来了,来了,大小姐陪着大少爷一起来了。 南仲书:赶紧坐下,又起来,站在书桌前背对着门口,手里捏皱的书,出卖了他作为一个老父亲的激动与忐忑。 当他们来到书房门前时,南笙轻轻敲了敲门,“父亲,云霄回来了。”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进来吧。” 南云霄紧张地推开门,走进书房。只见父亲正站在书桌前,背对着他们。他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和苍老,像是一颗被风雨侵蚀的老树,饱经风霜。 “清彦,你终于回来了。”父亲缓缓转过身,目光严肃地注视着南云霄,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峰,凝重而威严。 南云霄低头走到父亲面前,“父亲,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对不起,当年是我年少轻狂,不理解父亲的苦心,还任性妄为离家出走。 这三年来,我在外面经历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我后悔当初的任性,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去的错误。” 父亲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如同一阵无奈的轻风,带着无尽的遗憾和叹息。 “罢了,你既然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为父很欣慰,希望你以后能好好改过自新。别再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了,你可知你的母亲这三年在慈善庵经常以泪洗面,她那么喜食烤肉的人,如今她日日吃素,不敢沾半点荤腥,每天抄写经书,祈求佛祖保佑你在外平安。南仲书说着说着眼角红了,怕自己在儿女面前丢脸,赶紧背过身,抬头看屋顶,让眼泪倒流回去。 南仲书:从今天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要先告知家里人,我以后不会再拘着你了,你决定要做的事就要更加努力,做到最好。” 南云霄感动不已,“谢谢父亲,我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南云霄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父亲,孩儿不孝,让您和母亲担忧了。” 南仲书赶忙扶起儿子,“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父亲,儿子在外三年没有丢父亲的脸,没有辱没南家门楣。如今我是药王谷谷主闻长卿的亲传弟子”,孩儿觉得如今有所成就才敢回来见父亲,母亲,南云霄眼神坚定地说道。 南仲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不愧是我南家的儿郎。但从医之路同样跟科考之路一样艰辛,你需加倍努力。” “孩儿明白。”南云霄郑重点头。 南仲书:笙儿,彦儿,你们过来陪为父坐会,南仲书边说,边走到旁边坐着,南笙跟南云霄也紧跟其后,坐到旁边椅子上。 管家南福安拿了一些茶点吃食,又给三人添了茶,才退了出去。远离书房五丈之外亲自守着书房门口。 南仲书开口道:云霄,你可知当年为父为何要逼你收敛锋芒,先离开京城去云城你外祖家暂隐锋芒? 南云霄:儿子当年不知,现如今儿子在外走这一遭,大抵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吧,父亲。 南仲书:我儿长大了,当年的事,都怪为父,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想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结果把你逼的离家出走,你母亲也去了慈善庵。唉……南仲书重重的叹了一声气。 南云霄:不怪父亲,当年儿子锋芒太盛,年少轻狂,不知收敛,若不是父亲逼我急流勇退,今日我南家还不知道是何种境地? 南仲书:我儿生来优秀,五岁童生,八岁院案首秀才,十一岁解元,尤其是你十一岁作的那首诗:天生我材必有用,少年当怀凌云志。扶摇直上九万里,揽星衔月逐日光。当年为父虽然没有宣之于口,可我心里为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感到骄傲。 南仲书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儿子未来的辉煌成就。 你当年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光芒四射,可为父是皇帝党,陛下当时准备推崇改革科举制度变法,为父充当马前卒,六大世家闻风而动,反扑太严重,处处打压寒门子弟。 多少寒门子弟因各种原因在赴京赶考途中出了意外,连你们这些官宦子弟当年也有因为各种原因出事的,余下的部分有的投靠了世家,有的被我们皇帝党跟陛下暗中护佑下,陛下为保住大夏这些人才不死于内斗,只能先按下改革科举制度,我们暗中护下的学子考取功名的避其锋芒,陛下安排去了各地不起眼的地方历练,落榜的,打发回了原籍。 我儿你年少成名,可当年你锋芒太露,你有多优秀,就有多少人想把你打入尘埃,以此来扰乱为父心神,不管你因何种原因落入世家大族之手,你就是他们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为父忠于陛下,若你被抓,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为父怕护不住你,才逼你去云城你外祖父家,名为替我与你母亲尽孝,实则是为了让你先躲避锋芒,你外祖父家也是隐世大族,能够护你一二。 但没想到你性子如此刚烈,以为是为父为了头上这顶乌纱帽打压你,一气之下居然离家出走,你娘亲怪我逼你太甚,一气之下去了慈善庵清修,还好你没有落入那些人的手里,还阴差阳错另有一番机缘。不然为父这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成为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第8章 丞相的苦心 你离家出走这三年,为父最害怕的就是收到你的消息,又怕没有你的消息,为父害怕收到你出事的消息,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为父也害怕,但没有消息至少对为父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你还活着。 南仲书说到这,眼中闪过一丝泪花,这个世人眼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呼风唤雨的丞相大人,此时像个孩子一般哭得泣不成声。他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仿佛能透过玉佩感受到丞相夫人上官青黛的温度。今晚重提三年前的旧事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 在外,我是世人眼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丞相大人,我是大夏子民,我忠于陛下,从为父坐上丞相之位的那一天开始早就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 世人眼中外敌来犯,边疆有王将军等坐镇边疆,保我大夏国境安全,而我等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稳坐朝中享福的文臣,可有多少人知道朝廷同样是波谲云诡、尔虞我诈,陛下仁善,不及先帝果决,六大世家尤如豺狼虎豹虎视眈眈,若被他们寻到可乘之机拉我下马,等于断陛下一臂,为父若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等待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抄家灭族。 我可以为大夏,为陛下随时准备付出生命,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自私,我想你们姐弟三人与你们的母亲,平安顺遂,你们平安我才能安心,就算赴死也心甘情愿。 南云霄听完南仲书的话,沉默片刻后,缓缓起身,对着南仲书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儿子不孝,竟不知父亲为了我们这个家承受了这么多,我还为与父亲置气离家出走,连累母亲清修三年,劳全家人为我忧心挂心三年,儿子不孝。”说着,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任觉得不够还准备再打自己。 南仲书赶紧上前制止,沉声道:“彦儿,当年之事并不能全怪你,那时你才多大?再优秀,你根本不懂朝中之事,为父也有错,如果当时,为父不是一味逼你,而是把其中利害关系讲与你知晓,以彦儿你的聪慧,定能明白为父的苦心。” 南仲书的语气更加沉重,“说到底还是为父的错引起的,当年改革科举制度,一旦成功于天下学子,于大夏都是幸事一桩,我满心扑在那事之上,要防着世家出手,只想先护你们平安,我无后顾之忧,待事情过去再解释给你听,可没成想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南仲书继续道:“彦儿起来,往事不可追,都过去了,如今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南云霄站起来扶着南仲书坐下,才开口道:“儿子遵命,父亲今日把所有话都告知儿子了,儿子三年前有的地方不解之处也明了了。” 父亲,儿子有一事就今日告知父亲与阿姐,此事今日之后在家里,就我们三人知晓便可,不必告诉母亲,惹她担忧。 南云霄继续开口道:“当年儿子才华出众,陛下肯定乐得其成,不可能因谁让父亲打压于我,以为父亲那般逼迫于我,是迫于宗政世家压力,只因为儿子当时挡了那位宗政世家嫡子宗政景灏的路。(宗政景灏字思默,宗政家现任家主宗政雍的嫡子,当年,年十六,宗政雍最出色的儿子,文采过人,年少成名,宗政雍钦点的下一任宗政家主,可惜遇到了比他还出色的南云霄,用宗政景灏自己的话就是既生灏何生霄)。” 南云霄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仿佛他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年,儿子年少成名,处处压宗政景灏一头,而且若当时儿子没有出走,儿子便会拜入文坛大家公冶甫公冶先生门下。他虽也是年少成名,可奈何我文采高于他,年龄还比他年幼,导致他人提起我二人都是先提我光风霁月-清彦君,后才提他人淡如菊-思默君。他嘴上虽然说着从不介意,可他明里暗里没少给我挖坑,都被我逐一化解。 当年,儿子因与父亲你意见不和,产生分歧,负气出走。可儿子也不是那般不明是非之人,儿子本想父亲既然逼我放弃三年后科考,离开京城去外祖父家,那我便如父亲的愿,去云城投靠舅父。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三年后的科考,我一定要摘的三年后的一甲状元桂冠,让父亲无话可说。 南云霄继续道:“可儿子才出京城,便被一伙黑衣人绑架。他们将儿子带到城外一处悬崖,对着左边心脏刺了儿子一剑,将儿子踹下悬崖。幸亏悬崖下藤条长而且多,儿子拼死抓住藤条,减缓坠地速度,最后晕死在悬崖底。被在悬崖底游历采药的闻朝颜姑娘所救,待儿子醒来,已经过了三月有余。她在儿子有所好转的时候带回了药王谷,她告诉儿子,儿子心脏天生异于常人,长在右边。不然,就黑衣人刺穿胸膛的那一剑,儿子早就没命了。” 儿子离家出走,本就惹家人担心,本想先写信告知家中,可儿子刚出京城就被截杀,说明丞相府有别人的细作,有人盯着丞相府,若让他们知晓儿子还活着,恐丞相府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儿子只能隐下心思,儿子那时候就像一只离巢的小鸟,在受伤后不能飞回巢中,暂时隐忍。 后来在养伤途中每日闲来无事,便给朝颜小姐借了一些书看,打发时间,后来无意翻阅了两本人体穴位及针灸的医书,我的兴趣像一团火焰,燃烧起来。 那时候儿子拿自己做实验时,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勇敢的探险家,勇敢地探索未知。 后来老师无意中看到儿子的天赋时,他像一个发现宝藏的人,兴奋地收儿子为徒。 老师把我关在药王阁研习医术,这三年里,儿子不敢懈怠,努力地汲取知识。毒术也有涉及。直到我学有所成,师傅才放我出来,允许我出谷游历,并回家慰藉父母。让父母不再为我这个不孝子担心。 第9章 父子和好 南云霄继续道:“儿子一出谷,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却不想,母亲因儿子离家三年,清修三年,儿子不孝。” 南仲书:“为父竟不知,彦儿你九死一生,命悬一线过,呜咽声起……”南仲书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是被揉碎了的月光,又像是被打破的镜子,让人心疼。 南笙:“父亲都过去了,云霄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整整齐齐的,很幸运了。” 南仲书:“对,对,如今都过去了,待明日你们姐弟二人一同去慈善庵把你母亲接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平平安安就好。” “如今你已平安归来,为父也可以放心了。但朝堂局势复杂,你需处处小心。为父不能护你一辈子,以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南仲书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深知权力斗争的残酷,即使身为丞相,也难保哪天不会成为政治牺牲品。他必须让儿子明白,世间之事,皆有因果。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只有自身强大,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南云霄点头应道,“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南仲书拍了拍南云霄的肩膀,“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为父相信你能够处理好一切。只是,你日后行事需谨慎,万不可冲动。” 南云霄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父亲所言甚是。我会谨记在心。” “此外,你也应当广结善缘。”南仲书目光睿智地看着南云霄,“无论你置身何地,人脉关系至关重要。多结交一些志同道合之人,相互扶持,共同应对难关。” 南云霄微微颔首,表示明白父亲的意思。 “还有,为父希望你能保持初心。”南仲书语气郑重地说,“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和诱惑,都要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莫要被权势和利益蒙蔽了双眼,失了本心。” 南云霄郑重点头,“孩儿定当谨遵父亲教导!” 书房内父子二人又继续闲聊了一些话,南笙坐在旁边静静听完。这一聊不知不觉到了子时,父子二人还意犹未尽。 南仲书一看时间不早了,又看看自己这一双儿女露出欣慰的笑容,“时候不早了,你一路奔波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笙儿也是,快去休息吧,南云霄拱手行礼,“谢父亲关心,那儿子便先告退了。”南笙也俯身行礼,女儿也告退。 说完,他俩一起转身离开了书房。南仲书望着南云霄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今后的路只能由他自己去走。而他所能做的,就是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和引导,让他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就像在黑暗中为他点亮一盏明灯,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直到看不到南笙,南云霄的身影,南仲书才回房休息。 这边回去路上,南笙直接上手揪了南云霄的耳朵,臭小子,离家三年胆也肥了,居然连你姐都敢骗,还人牙子,差点拐卖,实话实说会死啊你。 南云霄:疼疼疼,姐轻点,我只是怕你们为我担心,所以说点善意的谎言。 南笙:善意的谎言是吧,我让你善意的谎言,连我都骗,南笙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中力度,南云霄疼的连连求饶,姐,姐,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先放开,我们好好说。 南笙的手指犹如铁钳,紧紧地揪住南云霄的耳朵,仿佛要将他的耳朵拧下来一般。南云霄疼得呲牙咧嘴,连连求饶,“姐姐,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先放开,我们好好说。” 南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嗔怒,“善意的谎言?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你这小子,离家三年,胆子也肥了,连你姐都敢骗,还人牙子,差点拐卖,你到底想干什么?” 南云霄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姐姐,我只是怕你们为我担心,所以才说了点善意的谎言。” 南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南笙闻言松开手,然后开口道:“臭小子,当时很疼吧?让你一声不吭玩离家出走,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南云霄一只手捂着被南笙揪红的耳朵,一边回答道:“没事,姐,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我还因祸得福,习得一身本事,嘻嘻,药王谷主的亲传弟子,这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药王谷一百多人,师傅总共就七个亲传弟子,怎么样?我厉害吧。” 南笙:“厉害,厉害死你了,”南笙说着上脚踹了南云霄一脚,还美其名曰给南云霄长记性,南云霄:“姐,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老是揍我,这么暴力,小心嫁不出去,” 南笙:“多大,我都是你姐,我想揍你,就揍你,你只能给我挨着,受着。谁叫我是你姐,长姐如母,母亲不在家中,我替母亲管教你这个逆子,我相信父亲母亲很乐意。没有意见。” 南云霄:好吧,翻了一个白眼,姐气出了,能放过小弟了吗?再打我瘸了,明日怎么去接母亲? 南笙: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说说吧,你这三年到底怎么过的?再骗我,你知道后果,南笙一边说,一边摩拳擦掌。 南云霄:姐,姐,别别,我说还不行吗?别再上手了啊,我如今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对我动手了。 南云霄讲述了他在药王谷的经历,包括艰苦的训练、与师兄弟们的相处以及他如何成为谷主的亲传弟子。南笙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嘴询问。当听到弟弟吃了不少苦时,她不禁心疼起来,但同时也为他的成长感到骄傲。 南云霄告诉姐姐,他这次回来不仅是为了与家人团聚,还要凭借所学医术造福百姓。南笙对此十分赞赏,鼓励他放手去做。 姐弟俩聊得越来越起劲,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他们走到了各自的房前。 南云霄向姐姐道了晚安,然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守护家人,去帮助更多的人。 第10章 慈善庵接丞相夫人 这边南笙回到云笙阁,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南云霄告诉自己的一切,既心疼又与有荣焉。真好,如今弟弟也回来了,再把母亲接回来,一家团聚,真的很好。想着想着南笙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次日卯时,南笙还在梦周公,南云霄就已经穿戴整齐朝着云笙阁走去。 还没出云霄阁,就差点被迎面跑来的南夕染给撞倒,南云霄伸手抵住南夕染的额头开口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冒冒失失。 南夕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三年我想死你了,你还好吧,在外面是不是吃了很多苦,这次回来不走了吧,你不在家,南笙又老是欺负我,在外受了委屈,我都没人给我出头了。 南云霄:冒失鬼,你一见我叽叽喳喳问了那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一个? 南夕染笑笑吐了个舌头,道: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昨日知晓你回来了,我便从郊外庄子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亲眼看到哥哥你好不好。 南云霄笑着揉了揉南夕染的头发,“我一切都好,让你担心了。至于是否离开,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阿姐起床没有。”今日我们要去慈善庵接母亲回来一家团聚,说完,他便迈步向云笙阁走去。 南夕染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我也要去!哥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三年,南笙可坏了,总是欺负我。” 南云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庶妹,无奈地笑了笑,开口道:就你这个小霸王,谁能欺负你啊?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至于阿姐,肯定是你自己找事往上凑,被阿姐给收拾了吧,哈哈! 南夕染:哼,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哪里跋扈了?你妹妹我现在好歹也是贵门千金典范,倒是南笙不修边幅,一点不像相府大小姐。算了不说她了,哥哥我能跟你一起去接母亲吗?我也想她跟姨娘了。 南云霄:“好,一起去吧。” 两人一同来到云笙阁,南笙此时也已经醒来,正在梳洗。看到南云霄和南夕染,南笙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早上好,云霄”南笙问候道。 “早上好,阿姐,”南云霄回应道,“姐,你先梳妆吧,我们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南夕染插嘴道:“对啊,哥哥,我们要不要先去接母亲和姨娘回家?我好想母亲和姨娘。” 南云霄点点头,“没错,我们先去接母亲。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先收拾一下,我去安排一下。” 说完,南云霄转身离去,留下南夕染和南笙在房间里。南夕染兴奋地对南笙说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自己对南笙态度是不是太好了一点,想着就又板着个脸自言自语,自顾自的坐到旁边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点心吃起来,掩饰尴尬。 梳妆台前,南笙透过铜镜看到南夕染这别扭搞笑的一幕,摇头失笑,自己这个别扭的庶妹,南笙起了逗南夕染的心思。 南笙转过头,看着南夕染,笑着问道:“怎么,刚才还说我坏话,这会儿又高兴得不得了?你呀,就是嘴硬。” 南夕染嘟起嘴,小脸一红,嘴硬道:“我才没有说你坏话呢,我只是实话实说。” 南笙轻轻一笑,不禁莞尔,这个庶妹,还是如此可爱。不再逗她,转而认真地梳起妆来。 南夕染被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心里却很开心。她知道,南笙并没有真的生她的气,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因为南云霄的归来,变得更加亲密了。 南夕染没发现的是,虽然自己嘴上还是讨厌这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嫡姐,但是心里还是为有这么优秀的姐姐感到骄傲,只是自己虚荣心作祟,老想赢过南笙一次,可每次都被虐,才越来越讨厌南笙。 没一会南笙在冬梅的帮助下,打扮好了,南笙起身朝着南夕染走过去,开口道:云霄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赶紧准备出发吧。”南笙一边说一边把面纱,帷帽戴上。南夕染抬起头,看着美丽动人的南笙,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羡慕。“讨厌鬼南笙真美。” 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宛如湖水般涟漪,丝绸的柔滑质地和那静谧的色彩宛如水墨画一般。衣身上那精美的云纹绣花,似乎在默默诉说着古代女子的婉约与贤淑。南笙的肌肤雪白如玉,细腻如丝,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完美,仿佛吹弹可破。配上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珍珠般熠熠生辉,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繁星般闪烁,仿佛能够吸引人的心神深深沉醉。挺拔的鼻梁、精致的五官,配上一双娇嫩的红唇,恰似一尊完美无瑕的玉雕。美丽得令人叹为观止。倾国倾城,绝世佳人,貌美如花,明眸皓齿。这些词砸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 想着想着,南夕染,又难受了,太讨厌了这个南笙。 “好了,别不好意思了。”南笙起身,走到南夕染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去接母亲和姨娘吧。”南夕染抬起头,看着南笙,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一起走出了云笙阁。府外,南云霄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三人上车后,马车缓缓驶向慈善庵。 一路上,南夕染都显得格外兴奋,不停地和南云霄说着话。而南笙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兄妹俩的交谈,偶尔插上两句。不久后,马车抵达了慈善庵。他们下了车,走进庵内。 踏入庵内,一股宁静的气息扑面而来,尼姑们看见南笙一行人纷纷点头抬手行佛礼,其中一个认识南笙的尼姑静慧师太开口道:阿弥陀佛,南小施主又来看望青黛施主吗? 南笙开口道:静慧师父,我们兄妹三人今日此行一是给佛祖添点香油,南笙边说边往功德箱里放了几百两银票,又拿出一袋碎银递给静慧师太,说是麻烦静慧师太等人照顾自己娘亲姨娘许久,自己给慈善庵的众人添一道素斋,二是为了来接母亲与姨娘回家团聚。 说明来意后,静慧师太一边看了一眼南云霄,一边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佛祖保佑,这位想必就是青黛施主日夜挂怀的云霄施主了吧,南云霄俯身抱拳回道:正是信徒云霄,静慧师太继续开口:如今青黛施主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心想事成,便带着他们走向一间厢房。 第11章 慈善庵风波 静慧师太带着他们走向一间厢房,轻轻叩了叩门,开口道:“青黛施主,是否方便?”得到许可后,她轻轻推开门,便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尼就先不打扰几位施主了。”南笙姐弟三人点头,俯身道谢,静慧师太便转身离开。 上官青黛和她的嬷嬷容念云,容嬷嬷正坐在里面聊天。 两人转身看到他们进来,尤其是看到南云霄,上官青黛和容嬷嬷两人眼中满是欣喜。南云霄也立刻冲上前,抱住了母亲,泪水夺眶而出。 “娘亲,孩儿不孝,一声不吭,离家出走,牢娘亲挂心三年!”南云霄声音哽咽,紧紧地抱着上官青黛。 上官青黛轻轻拍着南云霄的后背,眼中也闪烁着泪花,“好孩子,别哭了,娘这不是好好的吗。快来,让娘看看你。” 南云霄松开上官青黛,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上官青黛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满是欣慰。 “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上官青黛摸着南云霄的脸说道。 南云霄摇了摇头,“不苦,儿子这三年阴差阳错得新机缘拜入药王谷主门下,一点也不苦,倒是娘亲因为孩儿不孝,在此清修,消瘦不少,儿子不孝,请娘亲原谅。” 一旁的容嬷嬷也感动得落泪,“小姐,这些年您受苦了,如今少爷也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好了,不哭了。”上官青黛替南云霄擦掉眼泪,拉着他坐下,又叫南笙跟南夕染也坐下,然后问南云霄“来,跟娘说说,这三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南云霄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一一告诉了上官青黛,包括他如何遇到药王,如何学习医术,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上官青黛听得很认真,不时露出惊讶和欣慰的表情。 “没想到我儿竟有如此机缘,还学得了一身好医术。”上官青黛感叹道,“药王他老人家也是个性情中人,竟然收你为徒,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是啊,儿子也觉得自己很幸运。”南云霄笑道,“不过,比起这些,能够再见到娘亲,才是儿子最开心的事情。” “以后有什么打算?”上官青黛问道。 “儿子想先陪着娘亲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江湖上历练一番。”南云霄说道,“毕竟学医之人,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嗯,不愧是我的儿子。”上官青黛点点头,“不过,江湖险恶,你也要小心行事。” “放心吧,娘亲,儿子会保护好自己的。”南云霄说道。 上官青黛又开口说道:夕染,你也许久未见你姨娘了吧,她此刻应当还在在后山听琴亭抚琴,你先去寻她回来吧。 南夕染起身俯身行礼开口道:是,母亲,那女儿先去后山寻姨娘回来。 上官青黛:去吧,山路崎岖,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容嬷嬷,叫阿念陪着二小姐去吧。 容念云回道:好的,小姐。然后起身出去,没一会带回一个长相甜美十二三岁的姑娘,介绍道:这是阿念,我与小姐三年前来慈善庵的路上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无父无母,无处可去,小姐便给她取名阿念,带在身边,慈善庵哪里这小丫头都熟悉,二小姐让她陪着你去,夫人也放心。 南夕染:多谢母亲,那女儿便带着阿念去找姨娘了。 上官青黛:去吧。阿念照顾好二小姐。 阿念:好的夫人,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二小姐。 说完,南夕染带着阿念往后山听琴亭走去。 这边上官青黛继续跟南云霄闲话家常,问他有没有在外吃苦受累。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那边季婉月正在听琴亭,抚琴解闷。烦死了,都三年了,这上官青黛还不肯回府,非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害自己跟着吃不好,睡不好,难受死了。本以为上官青黛离府,自己有机可乘,可结果老爷非要自己陪着这个主母,害得自己在这遭了三年的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不知道夕染在府中怎么样了?季婉月还在思绪万千的想着事情。 突然被几个妇人的嘲笑声打断了。只听一个妇人开口说道:“这是哪里来的青楼青官人吗?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抚琴。” 看着抚琴的人年龄也不小了啊,居然还学十几岁豆蔻年华的姑娘,怎地这是知道今日来慈善庵敬香的香客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居多,想靠抚琴吸引哪家老爷吗?边说还边拿手帕捂嘴嘲笑,不屑,余下的两个妇人附和道:“就是就是,青天白日这样的女人真真是有辱我们女子的脸面,如此孟浪行径与娼妇有何异。” 那妇人的声音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季婉月的耳朵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 季婉月听到声音,身子猛地一顿,随即起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几人,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这里放肆!”可知道我乃是丞相……还没说完,其中一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婉月,便开口打断季婉月的话,尖酸刻薄地开口道:“哟,瞧这气势,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家闺秀了?我看你年龄那么大,还想学十几岁的姑娘跑荒山野岭抚琴,一副青楼女子做派,就是个狐媚子,妄图勾引男人。” 季婉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哼,我们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我们的相公都是朝廷官员,我们不是侯夫人就是爵夫人,岂会冤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另一妇人插话道。 季婉月当即气得浑身颤抖,自己虽然出身不高,只是云城下面一个小县,丹县县令的女儿,自己母亲虽是教坊出生,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己自幼也是受父母亲教育熏陶,从小到大在丹县谁不是尊称自己一声季小娘子,后来嫁给南仲书为妾,更是无人敢如此羞辱自己。今日这三个妇人,当真是欺人太甚。 季婉月也不敢当场发作,对方三人带着丫鬟婆子十余人,自己现下只孤身一人,若与对方纠缠,自己免不了要吃亏,思及至此季婉月准备先忍下,回去之后再找机会收拾几人。做了决定季婉月便起身抱着琴准备离开。 可那三个妇人却不准备放过季婉月,季婉月不识三人,可刚第一个开口羞辱季婉月的妇人赵百薇,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认识季婉月是何人,才故意出声羞辱。这三名妇人,分别是司空家旁系,司空柏-(正三品工部侍郎)的夫人赵百薇就是第一个开口讽刺季婉月的人,余下两人,一个是武伯侯府武世子武坤的夫人钱海月,还有一个是礼部尚书周睿的夫人姜婉词。 这三名妇人以赵百薇为尊,因为其余两人夫君都是依附于司空家,赵百薇本来是跟两人上完香,准备跑听琴亭观景,结果好巧不巧看到丞相南仲书的小妾,还没有丫鬟陪着她,南仲书在朝堂上没少跟自家老爷作对,收拾他小妾一顿不过分吧,而且无人知晓,无人作证,想着赵百薇才开口羞辱季婉月。 此时,南夕染和阿念也走到了听琴亭。“你们在干什么?”南夕染怒喝道。三名妇人见状,知晓南夕染身份,毕竟见过,再装不认识就说不过去了,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还是不服气地嘀咕着。 季婉月看到南夕染,委屈地哭了起来,“夕染,她们……她们侮辱我……”南夕染安慰道:“姨娘,别理她们,我们走。”说着,她拉起季婉月的手准备离开。然而,那三名妇人却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三名妇人就像三头饥饿的狼,拦住了季婉月和南夕染的去路,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凶狠的光芒。 第12章 季姨娘被打 南夕染开口说道:不知我姨娘何处得罪三位夫人?三位夫人想要什么交代? 赵百薇开口说道:我们闺中好友三人今日来慈善庵上香,上完香时辰还早,听闻听琴亭风景不错,我们三人就准备来听琴亭观景,谁知遇到你家这位姨娘,蛮横无理,居然说此处她先来的,叫我们三人另寻他处,还开口出言不逊,羞辱我们,这让我们如何能忍,我们好歹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夫君更是世家大族,岂能让人如此羞辱。 还不待南夕染回头开口询问季婉月事情起因,季婉月听完赵百薇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话,当即气的骂出口,你们无耻,我几时说过这地是我先来的,叫你们另寻他地。 还有我在这抚琴抚的好好的,分明是你们莫名其妙就开口言语辱骂我,说我在此抚琴是为了勾引达官贵人也就罢了,还将我说成青楼青官人,比作娼妇,我本不屑与你们计较,准备离开,你们不让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颠倒黑白,胡说八道,无耻至极。“好一张利嘴!”赵百薇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死不认账!我身边的丫鬟婆子皆可作证,你刚刚的确出言侮辱我们,那你呢?你可有人证?证明你的言辞,证明是我们羞辱你。” 季婉月气的发抖,颤抖着开口,“你……你们……” 她的内心气炸了,自己的丫鬟,被自己叫去拿茶点了,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余下的全是对面的人,自己就算一百张口也解释不清。 平时都只有自己给别人使绊子的份,没想到终日逐鹰,今日居然被鹰啄了眼,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南夕染看向自己母亲,还未开口,便见季婉月摇头开口说道:“夕儿,母亲没有。” 看着季婉月红着的双眼,南夕染心疼极了,点头,示意:“我信你姨娘。” 自己的母亲素日里都是温婉有礼,从来没见母亲欺负过谁,这三个人太过分了,仗着母亲一个人在此居然如此欺辱,羞辱母亲。 南夕染的暴脾气忍不了一点,直接开口道:“我家姨娘平时里温婉贤淑,有口皆碑,司空夫人到底为何仗着我家姨娘独自一人在此,无人作证,如此羞辱我姨娘,我们丞相府也不是软柿子,你自己心里门清,别太过分,姨娘我们走。” 南夕染边说边拉起季婉月的手准备离开。 可那边赵百薇却不依不饶,直接叫丫鬟婆子堵了路,然后开口说道:“南夕染,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怎能如此这般诋毁于我,既然知我是何人,就应当知道,你家这位姨娘冲撞于我,不赔罪,就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南夕染:“你想干什么?司空夫人别太欺负人了。” 赵百薇:“很简单,你们这位姨娘不是不肯赔罪吗?阿香,给我赏这个季姨娘一巴掌当做赔罪,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们计较了。” 南夕染:“你敢动我姨娘,我不会放过你的。” 赵百薇:“哦,我倒想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阿香,动手。” 南夕染开口:“你们给我住手,不许碰我姨娘,”边说边哭,拼命想挣脱束缚她的丫鬟,可惜无济于事。 丫鬟阿香:“遵命夫人,”一边说,剩下丫鬟婆子把南夕染拉开,然后钳制住季婉月,季婉月开口说道:“你们敢,我家相爷不会放过你们的,”阿香直接走上去一巴掌扇季婉月脸上。 季婉月:“欺人太甚,你们简直无耻至极,今日之辱,我季婉月记下了,待我回到相府,必定告知我们家老爷。你们给我等着。” 赵百薇开口说道:“去啊,我倒想看看,丞相大人能颠倒黑白为你一个姨娘对上我们三家大人吗?阿香再赏她一巴掌。” 南夕染:你们给我住手,不许再碰我姨娘。 阿香回复:“是,夫人,”然后抬手正准备继续打季姨娘一巴掌,却突然手痛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我看谁敢动手。”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带着一个妇人跟一位小姐,还有几个丫鬟婆子走了过来。 男子走到季姨娘面前,关切地问道:“姨娘,你没事吧?” 季姨娘看到来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居然是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随即低下头,哭着颤抖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少爷她们欺人太甚了,羞辱妾身,冤枉妾身,还动手掌掴妾身。”季婉月说完低声哭泣呜呜…… 钳制季婉月的两个婆子在看到南云霄一行人的时候就已经吓的呆站在原地,放开了手。南夕染见状挣脱开钳制住她的丫鬟跑向南云霄哭着喊道:“哥哥,她们欺人太甚,冤枉姨娘,还掌掴姨娘,呜呜……”边说边哭,她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直刺南云霄的心窝。 从小到大,南夕染何时见人敢这样欺负自己的姨娘,还敢如此对自己,越想越委屈。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下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南笙一行人能来这么及时是因为季婉月的丫鬟拿茶点回来,看到季婉月跟南夕染被一群人围住,跑回庵里找上官青黛,她们一行人才能这么快来到。 赵百薇:二小姐这是见有人撑腰,就在此颠倒黑白吗?明明是你们家姨娘欺人太甚,我们只想要她赔罪道歉而已,她不肯,还出言不逊,我们忍无可忍才出手教训她。 哦,我倒是不知我丞相府的姨娘何时被我夫君休了,入了你司空府为妾吗?不然怎么能劳烦司空夫人动手教训我丞相府的人,上官青黛开口说道。 那边南云霄把南夕染拉到季婉月身边,季婉月带着南夕染退到后面,母女二人搂着低声抽噎。 赵百薇听完上官青黛的话,气的脸青一下,白一下,这上官青黛居然讽刺自己,明知道自己老爷不敢纳妾,司空府一个妾室都没有,还故意这样说,然后开口说道:上官青黛一个跟你抢夫君的小妾,值得你维护吗?居然如此不顾脸面。 我说错了吗?赵百薇,你嚣张跋扈找错对象了吧?上官青黛继续道。 南笙人狠话不多,低声跟夏竹交代了几句话,然后直接走到赵百薇的丫鬟阿香面前,抬手“啪啪”就是两巴掌,然后开口说道:我丞相府的东西,就算是一条狗,也轮不到外人欺负。 紧接着夏竹直接从南笙身后站出来,把阿香的右手抬起来,“咔嚓”一声,脱臼了,阿香疼的当场大叫一声,“啊”,然后疼的跪地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赵百薇一行人都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第13章 南笙怒了 夏竹像折树枝一样轻松地折断了阿香的手,随后马上拍拍手,仿佛是在嫌弃自己的手脏了一样,然后若无其事地迅速退到南笙身后,仿佛刚刚折断别人手的不是她一样。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到赵百薇一行人回过神来,赵百薇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 她指着南笙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让你们家那个出言不逊的季姨娘向我们赔礼道歉而已。” 丫鬟会错意,扇了她一巴掌,一个贱妾,居然也值得南大小姐如此维护,居然那么残忍,阿香不过给了她一巴掌,南大小姐居然让人断了阿香的胳膊,南家的教养当真让我长见识了,如此粗鄙不堪,南大小姐也让我长见识了,我本以为外界传闻南大小姐丑陋是有夸大嫌疑,今日一见,当真是受教了。 旁边钱海月,姜婉词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南家的家风真的一言难尽,真的是从老到小都欺人太甚。 哼,赵百薇一边说,一边甩袖,又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是你家姨娘有错在先,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不会善罢甘休,回去告诉我们家老爷,明日定当参南丞相一本。” 南笙:司空夫人过誉了,小女我自问见过不少脸皮堪比城墙之人,但如司空夫人与武夫人,周夫人这般厚的确实少见,孰是孰非,司空夫人你们三人心知肚明,且不说我相府季姨娘,平时温婉贤淑,从未与人红脸,就说一个外人还是个下贱的奴婢都能掌掴我丞相府的姨娘,传出去我丞相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丞相府向来仁慈宽厚待人,这个贱婢都能会错司空夫人的意,随意动手掌掴我家姨娘,我只要她一条胳膊算是便宜她了,这也是帮司空夫人你除害,毕竟这样混账的奴婢,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欺主?换作你司空府的人,以小女往日耳闻司空夫人行事风格,怕早就被司空夫人你杖毙了吧。 赵百薇:上官青黛,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大人说话,几时轮到一个小姑娘家插嘴了,还有没点长幼尊卑的样子,毫无礼教可言。 上官青黛:司空夫人,我这女儿确实是被我宠坏了,她说话向来是口无遮拦,还望夫人海涵。不过,我家女儿说的也在理,这主子与奴婢,何为尊?何为卑?的礼数,司空夫人确实是应该好好教教你家奴婢。 赵百薇:哼,你这女儿,真是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牙尖嘴利,能说会道。 南笙:司空夫人过奖了,小女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南笙:我丞相府家教,自幼便教我们尊老爱幼,温婉谦逊,洁身自好,凡我南家子弟,不可仗势欺人,不可结交奸邪,不可说谎,诚……实……守信,两字南笙特意加重延长,家妹平日行事稳妥,礼数周全,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淑女,私底下,也从未打罚过任何下人,小女二妹称句世家典范也不为过,作为生育养育她的姨娘品行自然也不会差,今日之事,无需听外人挑拨离间,颠倒黑白,小女哪有不信自家姨娘,而轻易听信外人对小女姨娘的污蔑之词的道理呢? 更何况尊老爱幼,也得看对方值不值得,若是长辈为老不尊,为长不逊,怎么能值得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尊敬,你说对吧司空夫人? 更何况司空夫人你既然说了,平日里小女在京城行事作风随心随性而为,做事不太周全,比不得我三妹温柔,谦卑有度,就不要对小女太过苛刻。 毕竟我母亲尚在,无论是我们家姨娘,还是小女家妹,有何不妥,自有母亲教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姨娘什么时候入了司空府做姨娘,我姐妹二人什么时候换了一个父亲,母亲,司空夫人刚才说要告知司空大人,参我父亲一本,传出去才当真是叫人贻笑大方了,毕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司空大人是不是看上我们家姨娘了,惹的司空夫人拈酸吃醋,不顾当家主母的体面,跑到这庵里像泼妇一般无理取闹,大打出手。 赵百薇:南笙,你……你好样的,不愧是上官青黛的女儿,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你好歹是丞相嫡女,出言竟如此不逊,上官青黛,你当真不管,由得你这女儿如此羞辱于我。 上官青黛:“赵百薇,你不用威胁我。”“今日之事本就是你们无理在前,何必动怒。” 上官青黛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接着说,今日之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没有人看到,也不是靠某个人胡说八道就可以颠倒黑白,毕竟某人的人品京城里的高门大户还是略有耳闻的,我相信就算传出去世人也不会偏听偏信的。”毕竟,“本来此事就是你们无礼在先,我家笙儿不过是为了我家姨娘讨回公道罢了。” 上官青黛上前一步,直视着赵百薇,“我上官青黛从来就不是怕事的人,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赵百薇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反驳。今日之事本就是自己看不惯丞相府的人,故意找茬,如果真的宣扬出去,且不说别人信不信那个季婉月会对自己出言不逊,就说自己对别人家姨娘大打出手,肯定要被世人诟病,给自家老爷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她狠狠地瞪了南笙一眼,准备带着手下人转身离去。 南笙:且慢,司空夫人等一下。 赵百薇:你还想干嘛? 南笙抬起手把头上的簪子拿了下来,丢在赵百薇面前,开口说道:司空夫人,这个是赔偿你家丫鬟的医药费,家里的狗还是看好为妙,毕竟若下次再误伤人,有可能丢的是命。 赵百薇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好,很好,好一个丞相嫡女,今日本夫人受教了,南笙来日方长,我们且走且瞧,我们走,说完后,赵百薇便带着钱海月,姜婉词,还有一众丫鬟婆子走了。 这边南笙气死人不偿命的继续道:司空夫人慢走啊,山路难行,小心摔倒,破了相就不好了。 赵百薇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她的牙齿咬得紧紧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她的声音如同冰块一般冰冷,带着无尽的怨恨和愤怒开口说道:不劳烦南大小姐惦记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赵百薇捏紧手里的手帕,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住想回头弄死南笙的冲动,继续往山下走。 第14章 回府 上官青黛:你这丫头,嘴巴那么毒,赵百薇,为人心胸狭隘,单看司空府这么多年一个小妾都没有,就知她手段,我可以跟她对上,你以后给我收敛一点。 南笙:是,遵命母亲大人,(内心,下次她还敢,我直接剁了她的爪牙。)。 上官青黛:你不要嘴上答应,屡教不改,不然他日出事,有你后悔的。 “女儿知道了。”南笙乖巧地应道。 上官青黛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很难改变。 不过,以南笙的身份和地位,只要不主动惹事,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希望她真的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吧。 上官青黛心中暗自祈祷着。 接着上官青黛回头对季婉月开口说道:季姨娘你没事吧? 季婉月:内心(你被打一巴掌试试,要不是你,我会来这个鬼地方,会无缘无故挨别人打吗?)面上不显,嘴上开口说道,贱妾无事,多谢夫人,少爷,大小姐来得及时,不然贱妾与二小姐两人势单力薄,还不知被如何蹉跎,贱妾还好,但若二小姐被打,那贱妾今日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讨回公道。 季婉月一边说着,一边拿手帕抹眼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委屈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活了三十年的季婉月这是第一次被人打脸啊,对于季婉月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赵百薇,等到有机会我,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上官青黛:没事就好,今日的事,终究是你与夕染受委屈了,回去,你去库房自己挑点喜欢的东西压压惊吧,给夕染也选点,马上就是大姑娘了,首饰必须多备着点。 季婉月:多谢夫人关心,如今大少爷归来了,夫人我们是否归家? 上官青黛:回家,都回家,走一家团聚了,我们一家人终于整整齐齐的了,去给菩萨烧香,多谢菩萨保佑我们全家平安。说着带着季婉月南笙一行人回去慈善庵,给佛祖菩萨上了香,还了愿,上官青黛下跪对着菩萨道:多谢菩萨保佑信女所求成真,信女日后每逢初一十五都食素,沐浴焚香斋戒以报菩萨大恩。三叩三拜完才带着南笙,南云霄,南夕染,季婉月坐上马车往丞相府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丞相府。府门口早已站满了迎接的人,南仲书此时还在上朝便没有出现,看到马车驶来,众人纷纷行礼。 上官青黛下了车,笑着对大家点点头,然后拉着南笙的手走进了大门。 “母亲,姨娘,我好累啊,我先回房休息了。”南夕染撒娇道。 “好,你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季婉月摸了摸南夕染的头。 上官青黛:去吧,夕染,你今天受委屈了,去休息一会,晚宴我派人去叫你。 得到上官青黛跟季婉月的许可后,南夕染俯身告退,转身离开,却在路过南笙身边时,停了下来。 “南笙,今天谢谢你。”南夕染轻声说道。 南笙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三妹客气了,我们是一家人。” 南笙看着南夕染,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个妹妹似乎变了许多。这个别扭的南夕染不抽风的时候,就像一只安静的兔子,也挺可爱的。她点了点头,然后与南云霄一左一右扶着上官青黛朝着上官青黛自己的房间走去。 季婉月见没人搭理自己,便也识趣的回自己的院子。 婉月阁,季婉月看着自己三年没回的院子,感慨万千,三年了,自己陪着上官青黛在慈善庵吃斋念佛三年,过的都是苦日子啊,还莫名其妙挨了巴掌,越想越委屈,还好院子被下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然自己憋屈死。 季婉月进到房间,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趴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这三年所受的罪,还有今天挨打,心里对上官青黛的怨言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突然听到一声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季婉月抬起头来,眼前是自己的奶妈雪嬷嬷,季婉月心里压抑那么久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了出来,抽噎着说道:雪嬷嬷,月儿委屈,被人欺负了,呜呜…… 雪嬷嬷赶紧上前抱住季婉月,任由季婉月在自己怀中哭的泣不成声。雪嬷嬷一边安慰季婉月,一边给季婉月擦拭眼泪,季婉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门口正准备来看看季婉月的南夕染听到里面的哭声,便默默退了下去,回云染阁。 雪嬷嬷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奶大的娃娃,现在哭成这样,心疼死了,也跟着掉眼泪,然后一边安抚季婉月,一边轻轻地拍着季婉月的后背,仿佛在哄一个孩子。 等季婉月平复心情后,雪嬷嬷才开口问季婉月发生什么事了?季婉月把所有事情又给雪嬷嬷复述了一遍。 雪嬷嬷听完气的手抖,这个司空夫人简直无耻,竟敢如此颠倒黑白,欺人太甚,关键是这种后宅妇人的腌臜手段,你就算捅到相爷那里也没有多大的用。 季婉月:我就是知道没用,才更气,那个赵百薇,居然敢掌掴我的脸,如此羞辱于我(在大夏朝世家官家无论男女被掌掴脸都视为奇耻大辱,脸代表了自己的门面一样)。 季婉月:嬷嬷,你去找人想办法给我查一下赵百薇,一有证据马上禀报我。 雪嬷嬷:是,小姐,等会老奴就去,我现在打水给你沐浴更衣,你三年才归家,总得漂漂亮亮的见相爷才好。 季婉月:还是嬷嬷想得周到,你去安排吧,我休息一会。 雪嬷嬷:是,老奴告退。说完雪嬷嬷就像一阵风似的径直退了出去,安排完丫鬟给季婉月准备沐浴的热水,以及沐浴后要换的衣服,雪嬷嬷便出门,朝着西市一家赌坊走去。 这边云染阁南夕染躺在贵妃椅上,回想着今天在慈善庵发生的一切,自己连护住姨娘和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反观自己看不上的南笙,三言两语把那个司空夫人气的半死,还轻松把事情解决。 想到这些的南夕染,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 第15章 夫妻和好 自己从小到大,处处都被南笙压一头。父亲和姨娘总是将自己和南笙比较,说自己不如南笙聪明,不如南笙勤奋,这些话听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也正是这些话,让自己养成了处处与南笙攀比的心理。 自己这些年琴棋书画样样不如南笙,现在自己与姨娘遇到事情,自己想不出办法解决,只能眼睁睁看着姨娘挨打,自己差点搭了进去,而南笙却轻轻松松就把事情解决,还挽回了丞相府的面子。 自己明明已经够努力了,琴棋书画不如南笙,自己就每天每夜练到很晚,才情不够,自己就拼命看书,可就算是这样,自己还是比不过南笙。 越想南夕染便越是生气,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丞相府都点燃。她从贵妃椅上起身猛地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愤怒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比不上她?” 这时,香菱走了进来,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她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好,然后轻声开导南夕染:“小姐,你不必如此逼迫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不能总是看到别人的优点而忽略了自己的闪光点。” 香菱的话如同一股清泉,暂时扑灭了南夕染心中的怒火。南夕染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但她还是不甘心。 “可是香菱,我真的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行?”南夕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香菱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也许你需要换一种方式去尝试。其实小姐你本身就很优秀了,没必要非要处处跟大小姐攀比。小姐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现在的一切,京城才女前十,丞相大人对你们三姐弟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半点偏心,你已经是多少贵族世家小姐羡慕的对象了。 而且,小姐你也应该学会欣赏别人的优点,而不是一味地嫉妒和攀比。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加痛苦。” 南夕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香菱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她内心的黑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了。 这些年来自己受姨娘潜移默化的耳提面命,处处想压南笙一头,可经历了这么多,什么都没有改变,自己无论哪方面依旧是不如南笙。 与其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痛苦,说不定以后变成一个讨人厌的人,不如以后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回想了一下,其实南笙对自己也不是太差吧,除了自己找茬,每次被她怼的生闷气以外,她好像从来没有找过自己麻烦,也没有仗着自己是嫡出大小姐苛待自己,而且今天,她挺身而出为姨娘和自己出气的样子也挺飒的。南笙其实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吧。 南夕染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香菱,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从今天起,我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香菱看着南夕染,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姐,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南夕染微微点头,心中已然有了决定。想通了就不再纠结。香菱打盆水来给我重新梳洗一下,晚上家宴,我可不能脏兮兮的。像只花猫。 香菱:看到南夕染想开了,香菱心里特别开心,夫人把自己安排在三小姐身边侍奉就是怕三小姐学了季姨娘不好的方面,怕三小姐毁了自己,现在三小姐想通了,加上自己看着,以后三小姐只会越来越好,想到这里,香菱欢快的回道:是小姐,奴婢遵命,然后退出去给南夕染打洗脸水。 这边丞相南仲书下朝后,第一时间跑去子衿阁见自己的夫人上官青黛。 子衿阁内上官青黛正在跟南笙,南云霄聊天,不知聊到什么?三人一起笑出了声,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南仲书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眶渐渐湿润,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子衿阁: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由此得名,丞相南仲书与他夫人上官青黛从小青梅竹马,两家也是世交,南仲书从小就喜欢上官青黛,少年时,一朝考取功名,状元及第,南仲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求娶上官青黛,婚后二人一直和和美美,直到南仲书被皇帝派去各地巡察,然后在云城被世家设计在南仲书的吃食里下药,本想塞一个世家庶女去南仲书床上,南仲书却阴差阳错与丹县县令之女季婉月有了夫妻之实,虽然季婉月本就有意攀附南仲书,但那件事她确实也是受害者,加之季婉月的父亲季承也是一个好官,季婉月心思虽多,自己也镇的住她,上官青黛便做主替南仲书纳了季婉月为妾,后来季婉月有了身孕,夫妻二人便开始有了隔阂,准确的来说是上官青黛开始有了心结。 自从季姨娘有了身孕以后,南仲书好像很久未见他夫人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了,她的笑容就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那么灿烂,那么美丽。 南仲书就那样静静的在门口看着,不忍打扰,这三年自己跑去慈善庵夫人一次都不愿意见自己,现在又能这样看着她真的很好,直到门口丫鬟看到南仲书叫了声相爷,上官青黛,南笙,南云霄才看向门口,南仲书像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样,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屋内的母女三人,一边搓手,一边干笑。 南笙见状,拉了拉上官青黛的衣袖,低声唤了声,母亲,你赶紧叫父亲进来吧。你看父亲现在的样子多可怜。你忍心吗? 上官青黛:进来吧,站在门口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丞相大人呢? 南仲书:笑呵呵的回了句,为夫这就来,边说边进门,南笙自觉把位置让给南仲书,南仲书也直接厚着脸皮坐下去,然后问夫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为夫特来看望一下夫人,时辰也不早了,晚食为夫为夫人准备了不少夫人喜欢的吃食,夫人我们现在去膳厅用膳吧。 上官青黛看着自己这个夫君,三年未见,他苍老不少,头上白头发都多了,罢了,什么怨都该过了,经历霄儿这一遭,自己明白了,全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旁的没必要再计较了,想到这,上官青黛开口说道:行了,一大把年纪,弄的这么煽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丞相大人你,走吧,一家人多久没有整整齐齐用过一顿膳了。 南仲书看着自己夫人松口,脸上开始浮现出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心道夫人这是原谅自己了,便笑着开口道:“夫人,为夫扶着你走。”上官青黛:“摇头笑笑,然后把手搭了上去。”夫妻二人携手向着膳厅走去,一路上,南仲书不知跟上官青黛说了些什么,偶尔上官青黛嗔笑出声,而南笙跟南云霄则默默地当着工具人跟在后面,活像两个小尾巴。 第16章 晚宴团聚 那边上官青黛一行人还没有走到膳厅,这边南夕染与季婉月已经在膳厅等待了。 季婉月刚准备吩咐丫鬟去请上官青黛,就远远的看到南仲书扶着上官青黛过来了,季婉月内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无论自己做再多,自己在丞相大人心里始终还是比不过上官青黛。 只见南仲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上官青黛,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瓷器。上官青黛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让季婉月心中的苦涩更加浓烈。 季婉月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绢,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看着南仲书和上官青黛渐行渐近,最后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季婉月微笑着打破了沉默,“姐姐,夫君你们来了,快坐下吧,我跟夕染都等着你们一起用膳呢。” 南仲书轻轻点头,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上官青黛。季婉月见状,心中一阵刺痛。她强颜欢笑道:“是啊,姐姐,快来尝尝这些菜,都是夫君特意让厨房为你准备的。” 待众人落座后,宴席开始。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然而季婉月却无心品尝,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上官青黛和南仲书身上。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季婉月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南仲书夹起一块鱼肉,小心地剔除鱼刺后放在了上官青黛的碗中,温柔地说道:“夫人这是你最爱吃的鱼,多吃点。”上官青黛微笑着道谢,多谢夫君,你自己也多吃点,而季婉月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季婉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她暗暗咬牙,心想:“上官青黛,你别得意得太早!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在用膳过程中,季婉月故意找话题与南仲书聊天,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然而,南仲书的心思都在上官青黛身上,对季婉月的话语只是敷衍了事。 上官青黛察觉到了季婉月的异样,她决定缓和气氛,于是微笑着对季婉月说:“妹妹,这道菜看起来也很不错,你也多尝尝。” 季婉月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谢谢姐姐关心。”但她心中却在想:“上官青黛,你真是虚伪!明明知道我也心悦南仲书,还在我面前故作恩爱。” 一时间膳厅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异常尴尬,每个人的心思都各不相同。 饭后,南仲书陪着上官青黛离去,上官青黛想道:想去庭院中散散步,消消食。 季婉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得到南仲书的心。 季婉月马上开口说道:我也许久未见夫君了,想随你们一起闲话家常,这三年都是我与姐姐为伴习惯了,我也与你们一起去庭院散散步。 可就在这时,南仲书开口说道:“季姨娘,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今晚我和夫人还有事要聊,你就不用陪我们一起了。”说完,他便扶起上官青黛,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季婉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终于忍不住想夺眶而出。可是她知道现在不能,最起码此刻不能,身后还有南笙,南云霄,自己绝不能让上官青黛的儿女看笑话,想到这,季婉月抬头看天,把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确定眼泪不会流出来了以后,季婉月才回头笑着跟南笙南云霄说:大小姐,公子,妾身今天累一天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自便。 南笙,南云霄对视一眼开口道:姨娘自便,今日姨娘舟车劳顿一天了,确实该早些休息。我们也告退了,得到季婉月回复后,南笙,南云霄边一起径直离开。 南夕染看着自己娘亲那单薄的身子,开口道:姨娘,女儿扶你回房吧,自从牡丹花会节后,女儿好久没有看到姨娘了,想跟姨娘聊聊天。 季婉月:夕染乖,明日你来给姨娘请安,姨娘再陪你好吗?今日,姨娘确实累了,想早些休息。 南夕染:好吧,那姨娘你早些休息,女儿不打扰你了。女儿告退。 季婉月:夕染真是姨娘的乖女儿,去吧,你今日也累一天了,早些休息。 南夕染:嗯,姨娘我走了,然后南夕染便也离开膳厅回自己闺房。 都走了,季婉月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婉月阁,像一朵孤寂的花朵,在寒风中摇曳。她坐在寝室床上,思绪如潮水般汹涌。 季婉月回想着自己从认识南仲书开始,就被他英俊又有才华的外貌所吸引,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无法自拔。她顶替那个世家女爬上了南仲书的床,自己故意把自己弄成受害人,引得南仲书怜惜,纳自己为妾,她的心思如同蜘蛛网,细密而坚韧。 到后来上官青黛产下南云霄后,她间隔三个月产下夕染,她的计划如同精密的钟表,每一步都精心设计。她故意挑拨,让上官青黛对南仲书产生芥蒂,自己开始有了机会。结果三年前南云霄离家出走,上官青黛跟南仲书大吵一架去慈善庵清修,她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南仲书叫自己去陪着上官青黛,她的所有努力如同烟花,瞬间化为泡影。 现在看今晚情形,上官青黛已经有了跟南仲书和好,冰释前嫌的意思,等到他两和好,自己就彻底成摆设了。她的内心如同被寒风肆虐的花园,一片荒芜。 自己若彻底失了南仲书的心,那夕染以后怎么办?她的担忧如同阴云,笼罩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窒息,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心脏。不行,既然改变不了让他们和好的迹象,那就只能让上官青黛消失,自己才有可能重新得到南仲书的心。 想到这,季婉月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她叫丫鬟唤来了雪嬷嬷,此刻她的决心如同钢铁,坚硬无比。 听闻季婉月召唤,雪嬷嬷匆匆赶来,季婉月低声吩咐道:“雪嬷嬷,你去寻几个可靠的江湖游医,给我开点能让人看上去像生病却能慢慢致死的方子,又或者是补药但是又能与其它食物相克,能让人慢慢中毒,慢慢变虚弱,看上去像生病,最后无声无息死去,还不能查出是因为药,你再去黑市分开买药,我要让上官青黛永远消失。” 雪嬷嬷大惊失色,“小姐,使不得啊!这样不仅风险太大,而且万一事情败露......”季婉月打断她,“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若不除掉她,我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雪嬷嬷无奈应下,转身离去。季婉月的眼神闪过一丝决绝,心中暗道:上官青黛,别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第17章 南云霄离家 上官青黛,我本不想要你的命,但我因你而受辱,现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挡了我的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只能送你去见阎王了。季婉月想完以后,手紧紧捏着被褥半天才松手,仿佛手中抓着的是上官青黛的脖子,要将她掐死。 这边南仲书跟上官青黛夫妻二人冰释前嫌,过了几天和和美美的小日子,每天南仲书去上朝都是走路带风,满面春光,好不得意,一看就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为此惹得几位跟南仲书关系好的同僚每天打趣南仲书,难为这边的上官青黛每日起床都腰酸腿疼,看着伺候自己的丫鬟嬷嬷,想起每日前一晚与南仲书耳鬓厮磨,脸红的像十几岁的姑娘。 几天后雪嬷嬷给季婉月带来了她想要的东西,季婉月看着眼前的东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雪嬷嬷,你做得非常好。”季婉月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恶毒,“接下来,就等南云霄离家以后我们再开始动手,不然我怕南云霄察觉,他现在毕竟是药王谷的弟子,不得不防,等他走后,就看上官青黛怎么死了。”季婉月想着想着笑出了声。仿佛已经看到了上官青黛的尸体,那尸体就像风中的落叶,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与此同时,上官青黛正在府中与南仲书一起用膳。她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南仲书碗中,温柔地看着他。 “相公,你多吃点。”上官青黛说道。 南仲书微笑着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幸福。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又过了几天,到了南云霄该离家的日子。上官青黛一大清早起来,忙里忙外,亲自给南云霄做了一桌子的美食。膳桌上,上官青黛眼中含泪,轻轻抚摸着南云霄的脑袋,哽咽道:“霄儿,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南云霄抓住上官青黛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吧,儿子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上官青黛破涕为笑,“好,为娘相信我儿。” 一家人继续用膳,期间因为南云霄要离开,大家心情都有点低落,便没再开口,只是大家都不停地给南云霄夹菜。 吃完饭后,南云霄背起行囊,与上官青黛和南仲书、南笙、南夕染一一告别后,踏上了前往药王谷的路程。 上官青黛望着南云霄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担忧。上官青黛的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她的目光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紧紧地跟随着南云霄的身影,仿佛只要稍一放松,他就会从她的眼前消失。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宛如一弯月牙,透露着无尽的忧愁。 而在暗处,季婉月正注视着这一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转身离去,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上官青黛转身回房,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又说不上来。 “夫人,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这次离家是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用自己的医术造福百姓,这是好事啊,您就别太担心了。”一旁的丫鬟安慰道。 上官青黛微微点头,可眉头却始终无法舒展。 而另一边,季婉月得知南云霄已经离开京城了,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季婉月叫来丫鬟,让其唤来雪嬷嬷。雪嬷嬷听到丫鬟说季婉月唤自己,心里便已经知道季婉月打算动手了。雪嬷嬷到门口支开了所有下人,确保没人偷听才进门。 一进门,雪嬷嬷便低声开口问道:“小姐,我们何时动手?” “不急。”季婉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等过半月左右看,确保万无一失再说。” 雪嬷嬷点头应是,随后两人开始密谋起来...... 这边上官青黛与南仲书,每日在家都是腻腻歪歪,如胶似漆。 南笙看到都翻白眼,只想躲着走。以前见过两人恩爱,也见过两人渐行渐远,到现在重归于好,南笙心里为父母高兴,但是每天这样被撒狗粮,也受不了啊。连吃饭都腻歪在一起,丝毫不管别人死活。 这一月南笙看到季姨娘,每日如常,没有丝毫不妥之处。南笙心里不禁疑惑,难道季姨娘死心了?看开了?可是以她的性格不应该啊?居然不出一点幺蛾子,但南笙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就也没在意了。可南笙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这次的不在意让她在不久的将来追悔莫及…… 又过了半月有余,季婉月与雪嬷嬷那边还在密谋着,怎么寻找下毒的机会,才不会被怀疑到自己身上。这边老天爷就送了一个机会给她们,只是这个机会让季婉月变得更加疯癫了…… 子衿阁内,方大夫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人日渐消瘦了不少,南仲书开口问府医方明。 方大夫:相爷稍等,待在下为夫人仔细诊脉后,方能知晓。说完,方大夫继续诊脉,上官青黛也开口道:“要不你就给我看看,老老实实坐着,别影响方大夫为我诊脉,要不你就给我出去,别在这走来走去,影响方大夫诊脉。”南仲书听完自己家夫人的话,赶紧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椅子上,不再出声,但眼睛一直盯着方大夫。 其实此时的上官青黛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只待方大夫给个结果。 一盏茶的时间后,方大夫才开口问上官青黛:“夫人最近口味是不是喜好酸或辣,但食用什么都容易犯恶心,晚上失眠多梦,脚偶有抽搐之症。” 上官青黛还没开口,南仲书就已经开口回道:“对,方大夫,你说的症状,我家夫人全中,方大夫我家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方明听完南仲书的回答,嘴角上扬,也不着急回南仲书,反而是看向上官青黛,上官青黛也微微点头,开口道:“方大夫所想不错,我的确有猜测,只是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一旁的南仲书听得一头雾水,上官青黛和方大夫的对话犹如打哑谜,让南仲书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但南仲书担忧上官青黛的病情,也就没有继续思考太多,就继续开口问:“方大夫,我家夫人这病到底严重不严重?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第18章 丞相府的喜事 方大夫:恭喜相爷,贺喜相爷,丞相夫人这是遇喜了,只是夫人年龄已过了最佳遇喜的时候,需更加小心,安心保胎,切忌思虑过重,丞相夫人有喜这可是上天赐予的福气,需要好好珍惜。 南仲书呆愣在原地,被这个消息砸的半天回不过神,身边的下人连忙道喜,南仲书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居然又喜当爹了,虽然很早之前他就盼望再与夫人再生养一个子嗣,可惜后来夫人与自己生了嫌隙,自己就再也没有想过那件事,自己盼这个孩子已经太久太久了。 但南仲书还是仔细问了方大夫很多问题,例如丞相夫人毕竟已经三十六了,过了生养的最佳时期,如果要这个孩子风险大不大,大的话就以夫人身体为主,得到方大夫回答,风险有,但是丞相夫人身体没问题,只要少思少虑,安心养胎,生产之时备两个经验老到的产婆,再寻个医女,问题不大。 南仲书又仔仔细细的问了方大夫很多问题,丞相夫人平时可以食用什么?不能食用什么膳食,平时脚再抽搐,怎么按摩缓解,乱七八糟问了一大堆,得到方大夫一一解答后,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谢过方大夫,给了个大红封,才让人下去了。又大手一挥,赏了整个丞相府的下人每人一两银子,伺候上官青黛的丫鬟婆子全部月例加倍,让她们务必更加小心照顾上官青黛。 南仲书的心里,仿佛有一座火山正在喷发,喜悦和激动如同岩浆一般涌上心头,让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做完这一切南仲书才小心翼翼地扶着丞相夫人,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闪失。 “夫人,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南仲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颤抖如同微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 丞相夫人上官青黛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如同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闪烁。 南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石化,然后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又要当姐姐这个事实。 整个丞相府,得知丞相夫人怀孕,还有得到赏赐,满府下人也都跟主子一样每天笑容满面,喜不胜收。当然这里面的人不包括季婉月…… 而从此以后,即便有了丫鬟婆子的照顾,但南仲书对上官青黛依旧是呵护备至,生怕有丝毫闪失。 婉月阁,嬷嬷,你听到了吗?上官青黛怀孕了,她居然又怀孕了,哈哈哈哈……我这么多年的真心相待,付出,忍耐,就是一个笑话啊!我原以为只要没有了上官青黛,我跟他之间还会有一丝可能。 当年外界都传闻他二人鹣鲽情深,他从未对上官青黛以外的女人动过心思,可他当年还是纳了我,我怀着夕染的时候,他也待我极好,我以为他心里应当是有我的,再后来他来我房中虽不多,可他一次都没有去上官青黛那里,我觉得自己终是比过上官青黛了。 可三年前他让自己陪着上官青黛入慈善庵清修时,自己犹如挨了当头一棒,可自己还是对他心存一丝幻想。可现在上官青黛怀孕了,她居然又怀孕了,自己这最后一丝幻想也打破了,犹如一个五彩斑斓的泡沫,被一根细细的针无情的刺破,徒留一地的残片。 季婉月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季婉月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哈哈哈,我真是可笑至极......”她的笑声充满了绝望。 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却不知如何安慰。 “哈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嘲讽,“我真是傻啊,竟然还对他抱有期望......” 季婉月苦笑一声,泪如雨下。 “小姐,莫要伤心了,身子要紧。”嬷嬷心疼地抱住季婉月。 季婉月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上官青黛又怀孕了,“我还有什么身子可言......” 她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苦涩。 “罢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奢求太多......”季婉月喃喃自语道。 季婉月挣脱开嬷嬷的怀抱,狠狠地说道:“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能轻易得到一切?而我努力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没有!” 雪嬷嬷无奈地摇摇头,劝道:“小姐,这都是命啊。咱们还是认命吧。” “不!我不信命!”季婉月眼神坚定,“我要改变这一切!” 雪嬷嬷心疼地看着季婉月,却不知如何安慰。 季婉月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变得坚定。 “嬷嬷,我决定了,尽快把那个药浸泡的药罐找机会把药罐替换给她,你亲自去办,此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她语气坚决地说道。 “现在夫人怀孕了,她的饮食丞相大人会更加小心,小姐,现在做一不小心出了意外被发现了怎么办?”要不再等等,夫人她已经过了生养的年龄,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就自己出了意外也保不齐,雪嬷嬷耐心地开解道。 “不行!”季婉月态度很坚决,“我等不了了,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他们恩爱的样子。”我得不到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上官青黛得到。我要她跟我一样痛苦,不,我要她比我痛苦,才能偿还我因她失去的一切。 季婉月态度强硬,“我等不了了,多一天她肚里的孩子就长大一点。嬷嬷,你一定要帮我。” 雪嬷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好吧,小姐。我会小心行事的。” 季婉月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次,我一定要成功。绝不能再让上官青黛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当年季婉月在生下南夕染一年后,其实还是怀过一个孩子,有一次南仲书在外与同僚好友喝酒,醉酒归家,上官青黛因隔阂没有理会南仲书,季婉月捡漏,把南仲书带回了婉月阁,一夜过后,没想到后面季婉月又怀上了,可才怀孕两个月就因为摸了南笙养的猫,被猫抓伤,受到惊吓流产了,可季婉月知道自己身体一向很好,不可能受个惊吓就流产。 恰好那时候雪嬷嬷家中有事,回了丹县不在府中,等雪嬷嬷回来后,季婉月让雪嬷嬷暗地里查自己的起居饮食,生活用品,最后在上官青黛送自己安神的香囊上发现了麝香,因上官青黛平日里都是对南仲书毫不在意,自己此前就从未对上官青黛设防,结果就是这一次大意,导致自己胎死腹中。 季婉月觉得上官青黛是嫉妒自己怀了丞相的孩子而下此毒手,便拿着证据去找南仲书做主,得到的却是南仲书否定的回答:说上官青黛出生世家大族,光明磊落,善良,根本不懂后院这些腌臜手段,以她的心性绝不可能如此做。 季婉月那时候因丧子之痛只觉得那时的上官青黛就像一条毒蛇,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而自己就像一只小白兔,毫无防备,结果自己被她咬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可南仲书还选择相信她。 第19章 季婉月的心魔 季婉月一怒之下,在大冷天拖着刚小产不久的身体找到上官青黛当面对质,得到的只有上官青黛一句香囊是她特意去普光寺求来给季婉月保平安的,自己从未也不屑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无辜还未出世的孩子。 孩子没了她也惋惜,希望季婉月好好将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香囊的事她会派人去查给自己一个交代,多轻松的一句话就打发了自己。 活生生的一条命因她上官青黛而没有了,她却用一句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就打发了自己,这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让人心痛。 后来上官青黛给自己的交代是查清楚了,那个香囊本来是有位妇人交给普光寺一个的一个和尚说是请求帮忙开光要拿给自己家的姨娘,可和尚粗心把香囊跟寺庙里的弄混了,因为那香囊都一样的,本身都是寺庙里的,上官青黛去求的时候,和尚误把那个香囊给了上官青黛。 上官青黛对此并不知情,普光寺在京城向来以灵验着称,前来上香求神拜佛的也多是官宦世家,从未传出过任何负面传闻。上官青黛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回来后也没有再查验,直接将香囊给了季婉月,导致季婉月流产。 上官青黛向季婉月解释说,自己也有过错,没有查验就直接把香囊给她,向季婉月道歉。她吩咐府中下人,以后季婉月在府中享受丞相夫人同等月例及待遇,然后将南夕染教养在上官青黛名下,成为嫡出三小姐,以此来弥补季婉月的丧子之痛。 季婉月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漏洞百出、荒唐的理由,可南仲书显然不愿为自己做主,上官青黛又是当家主母,自己只是个妾室,根本拿上官青黛没有任何办法。 她只能忍下所有委屈,将苦水往肚子里咽。后来,自己因为这次小产伤了根本,再也无法生育。虽然季婉月后来找机会杀了南笙的猫泄愤,可那又怎能抵消自己的丧子之痛? 而上官青黛因为知道南笙的猫被季婉月杀了,觉得季婉月失去孩子后变得有些狠厉,怕日后南夕染学了季婉月的阴暗面,便把香菱指派去了南夕染身边,时时刻刻教导南夕染做个良善之人,权当自己因无心之失害她失去孩子的一个补偿。 且上官青黛因对季婉月的愧疚,平日里对南夕染更加娇宠,导致南夕染性子娇纵了一些,可在自己名下教养多年的南夕染依旧聪慧,善良。所以上官青黛更不愿看到一个好好的孩子将来因为大人之间的错误恩怨而毁了,便安排了香菱在南夕染身边。香菱也没辜负上官青黛的信任,一直潜移默化的教导南夕染向善。 可季婉月只觉得上官青黛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又抢走了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对上官青黛的恨意与日俱增。 如今上官青黛居然怀孕了,季婉月尘封心里多年的仇恨,如同决堤的大坝一样,倾泻而出,这让自己怎么能不恨。 可季婉月不知道的是,当年的事的确是一桩针对她又或者说是针对丞相府的阴谋,上官青黛调查的时候已经发现端倪,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明面上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还担下了这个恶毒主母不容妾室肚子里孩子,陷害妾室流产,又抢走妾室另一个孩子的恶名,却不想因此成了导致了季婉月黑化的导火索,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丞相府却已经是大厦已倾,悔之晚矣……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雪嬷嬷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老奴听小姐的。” 季婉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雪嬷嬷应了下来,她的语气坚定,仿佛在发誓一般,“小姐放心,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没过几天,机会终于来了。趁着厨房没人,雪嬷嬷如同做贼一般,悄悄将上官青黛煎保胎药的药罐换了。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顺利。 接下来的日子里,婉月阁里,季婉月每天都如坐针毡,每隔几天都派雪嬷嬷悄悄打听一下上官青黛的近况,并且为了防止上官青黛出事以后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季婉月开始称病不出门,日日待在自己的婉月阁,连用膳都是叫府中厨子做好,自己让丫鬟去取回来婉月阁里吃。 南笙在知道娘亲怀孕以后,本来也处处提防季婉月,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再加上后来季婉月关起门老老实实过日子,没有半点想要作妖的样子,便也没有再当回事,只叫伺候上官青黛日常起居生活的丫鬟注意上官青黛的饮食起居安全,南笙觉得季婉月可能是想通了,不再作妖,所以也没有过多在意。 这边南笙想起好久没有见过许言卿了,坐在梳妆台前精心装扮了一番,戴上面纱帷帽,唤来夏竹跟自己出门去看许言卿。 一来是马上金科殿试在即,给许言卿送点人文地理历史的书籍,二来是探望一下他,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么久没去看他,也怪不好意思的。 挑选好书籍以后,南笙就带着夏竹坐上马车,朝着许言卿所在的同福酒楼驶去。 南笙来到同福酒楼,找到许言卿的房间。敲了敲门,许言卿打开门,看到是南笙,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南笙姑娘,你怎么来了?” 南笙微微一笑,许公子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些书。”希望对你会有帮助说着,递上了手中的书籍。 许言卿接过书,感激地说道:“谢谢南笙姑娘,这些书对我很有帮助。” 两人聊了一会儿,南笙询问了许言卿对的殿试准备情况。许言卿自信地表示准备充分。 正当他们交谈时,南笙注意到许言卿的脸色有些苍白,关切地问道:“许公子,你是否身体不适?” 许言卿摇了摇头,说可能是近日读书过于劳累。南笙建议他休息一下,保重身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南笙便告辞离开。离开同福酒楼后,南笙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她总觉得许言卿的状态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具体原因。 “夏竹,你有没有觉得许公子有些不对劲?”南笙问道。 南笙心中的疑惑如同一团乱麻,让她理不清思绪。她总觉得许言卿的状态有些奇怪,仿佛他的灵魂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夏竹想了想,说:“小姐,也许是许公子马上要殿试面见皇上,压力过大吧。” 南笙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她决定改天再来看望许言卿,看看他的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第20章 上官青黛流产 这边南笙还在马车里想着改天再去看望许言卿要不要带着府医一起去的事。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南笙掀开帘子,询问何事。车夫回复说前方有一群人挡住了去路。南笙探头看去,发现是一群乞丐在乞讨。 她心中不忍,让车夫给了些钱财。正当她准备放下帘子时,目光却被一个角落里的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和悲伤,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南笙心中一动,决定下车看看。她走到小女孩面前,关切地问她是否遇到了困难。小女孩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告诉南笙好心的小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的家人病了,没有钱医治。快死了。求求你,发发善心吧,南笙心生怜悯,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小女孩,并嘱咐她赶紧去给家人治病。小女孩感激涕零,连声道谢。南笙微笑着摇摇头,上了马车,继续前行。她心想,希望自己的小小善举能够帮助到这个小女孩和她的家人。 南笙没想到的是今日自己这个善举,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家破人亡以后,会得到这个小女孩以命相护的回报…… 当然这是后话,现在马车继续行驶回了丞相府,一回到丞相府,南笙第一时间先去看望了自己的母亲上官青黛。 南笙一走进子衿阁,便看到自己的母亲慵懒的躺在院子里桃花树下的躺椅上纳凉,仿佛是一朵盛开的桃花,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南笙快步上前,轻声问道:“娘,近日身体可安好?”上官青黛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含笑,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轻声说道:“我一切都好,无须担忧。倒是你,外出可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南笙想起途中的遭遇,便将帮助小女孩的经过告诉了母亲。 上官青黛听闻,赞赏地点点头,如同一位智者,微笑着说道:“做得很好。善良之人必有福报。”随后,她话锋一转,犹如一阵寒风,吹过南笙的心头,“不过,你也要注意自身安全,莫要轻易相信他人。”南笙点头应道:“女儿明白。” 母女二人闲聊片刻,南笙便离开了子衿阁。她心中惦记着那个小女孩,不知她是否顺利治好了家人的病,宛如一颗悬着的石头,久久不能放下。 回到云笙阁,南笙躺在贵妃椅上回想着今天去看许言卿,感觉他状态不好,殿试在即,希望他无事,罢了,明日自己带着府医去看一下。想完后,南笙拿起一本游记手札看了起来…… 婉月阁,季婉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问雪嬷嬷:“嬷嬷怎么样?药罐又换回来了没有?” 雪嬷嬷:“小姐放心,我今天去厨房假装无意把那个药罐碰掉了,碎了,我特意找机会把碎片都拿走,已经处理好了,就算出事也查不到我们婉月阁头上。小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季婉月:“那就好,上官青黛,我看你还能笑多久?你的报应要来了……” 次日清晨,辰时南笙正准备去给上官青黛请安,然后再带着府医去酒楼看望许言卿,结果冬梅匆匆跑来禀报:大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出事了。 南笙当场吓得把手里的帕子丢了,着急忙慌的往子衿阁跑去…… 到了子衿阁南笙便看到自己父亲南仲书着急的门口踱步,走来走去,好几次南仲书想进去看看上官青黛的情况,都被门口嬷嬷挡了下来,南笙看到母亲房里的丫鬟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倒掉,南笙走过去安慰南仲书,父亲别着急,我们都要相信母亲,母亲她很坚强,母亲会没事的,南笙一直在重复会没事的,不知道是在安慰南仲书,还是安慰她自己。 南笙心急如焚,不断地在心里祈祷。这时,房门终于打开了,大夫走了出来。南仲书急忙上前询问病情,大夫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丞相夫人出血过多,情况危急,夫人小产了,我只能先保住丞相夫人的命,但丞相夫人伤了身子,加之丞相夫人早已过了生产最佳年龄,小产对她的伤害较大,以后丞相夫人再难又孕,在下已尽力了......”丞相恕罪……南仲书听后,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不!这怎么可能......娘昨日还好好的......”南笙泪流满面,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打湿了她的衣裳。 此时,一旁的容嬷嬷容念云提醒道:“老爷,大小姐,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夫人这两个月都好好的,如今突然这般模样,定是有人下毒陷害!为今之计除了照顾夫人,还要速查府上近日可有异常?” 南笙忽然想起季婉月的反常行为,以及她对母亲的仇恨......“是她!一定是她!”南笙咬牙切齿地说道。 南仲书脸色一沉,“此事我定会调查清楚!绝不放过任何凶手!”说罢,他吩咐下人加强守卫,同时派人去搜集证据。 又过了一个时辰,方大夫又出来告诉南仲书与南笙,上官青黛的血止住了,只是现下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在下开了补气血的药方,说可以进去看丞相夫人的话还没说出口。 南仲书已经等不及一把夺过药方,赶紧叫丫鬟去按药方抓药,煎药。自己则大步跨进房间看上官青黛。 门口南笙给方大夫赔礼道:抱歉方大夫,我父亲太担心我母亲了。方大夫:无妨,我在丞相府三十多年,丞相大人为人在下还是清楚,他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太担心丞相夫人了。南笙又继续开口问方大夫母亲现在要注意些什么?然后吃什么等等…… 房间里小产后的上官青黛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双眼紧闭,眉毛紧蹙,仿佛在噩梦中挣扎。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让人不禁心疼。 南仲书看着昨日还在跟自己恩爱嬉闹生龙活虎的妻子,现在却毫无生气静静的躺在这里,还好她紧皱的眉毛和大夫的话,都在告诉自己她还活着,南仲书走过去守在上官青黛的床前,紧握着她的手,默默的流泪,仿佛他的眼泪能洗去上官青黛的痛苦。 南笙跟进去看到这一幕,走近看了一眼母亲,不忍心打扰父母,又默默退了出去,唤来丫鬟问母亲出事前后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丫鬟告诉南笙上官青黛今早卯时像往常一样喝下了保胎药。然而,没过多久,她就感到一阵强烈的腹痛袭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汗水湿透了衣衫。 丫鬟们就急忙请来了大夫,经过诊断,大夫告诉众人,诊脉发现上官青黛不知为何身体竟然日渐虚弱,导致胎儿不保。 南笙得知这个消息后,悲愤交加,她立刻想到了季婉月,只有她最有动机和机会对上官青黛下手。 第21章 查证无果 母亲身体一向健康,一月半前大夫诊脉母亲有喜都没有查出问题,这一个月,母亲的衣食住行,自己跟丫鬟还有容嬷嬷已经小心再小心了,按道理来说季婉月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才对,而且季婉月这两个月闭门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南笙当即派人把上官青黛吃过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拿来交给方大夫查了一遍,却没有查出任何不妥之处。药罐南笙没有发现问题是因为,厨房婆子当时换的药罐是顺手拿的其他人用过的,并不是新的,而且季婉月泡药罐的毒是异域奇毒,无色无味,不是到处游历的游医或者是药王谷里有经验的大夫是根本查不出来的,所以方大夫没发现任何问题。 南笙又叫来府中下人询问了一圈季婉月跟她身边的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得到的也只有季婉月病了一个多月,从来不出婉月阁,连吃食都是丫鬟去厨房拿回婉月阁,偶尔雪嬷嬷去去厨房拿,但是厨房下人都盯着,雪嬷嬷并没有接近过夫人的吃食。 南笙眉头紧皱,她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思索片刻后,季婉月不是说生病一个多月了吗?她决定亲自去探望一下季婉月,看一下能不能从季婉月身上找出什么线索。 婉月阁,季婉月从雪嬷嬷口中得知了上官青黛小产的消息,季婉月躺在贵妃椅上摸着自己手里的一只泛黄发旧的虎头鞋,喃喃自语道:孩子,娘亲为你报仇了,那个女人的孩子下去给你赎罪了,你再等等,用不了多久,那个女人也会下去给你赎罪。 雪嬷嬷:小姐,如今夫人出事,大小姐肯定会查,查不出来,以大小姐的为人处世,一定会来婉月阁一探究竟,小姐你要早早准备,莫要漏出端倪。 季婉月:嬷嬷放心,我知晓轻重,那个女人还活着,我怎么可能倒下,我还要看着她下去给我的孩子赎罪,嬷嬷把药给我吧。季婉月开口道。 雪嬷嬷:小姐这药最多再吃这一次,多食,老奴怕你伤身。 季婉月:放心嬷嬷,我知晓轻重,这是唯一能骗过所有人的机会,这药我必须喝。等南笙来,让她查,我到想看看,上官青黛都查不出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耐我何。语罢,季婉月接过雪嬷嬷递过来的药一口喝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问了雪嬷嬷药渣处理完毕没有?得到雪嬷嬷回复处理完了,季婉月嘴角上扬,就等着南笙上门。 原来季婉月在想到用药罐净泡毒药给上官青黛熬药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出事自己会被怀疑,给自己也备下了伤身体的药,一边称病不出,一边趁人不备换毒药罐,又在差不多的时候弄出意外把药罐换走,神不知鬼不觉,就是为了出事的时候撇清自己的嫌疑,对自己也毫不犹豫下手,如此心机手段可谓是真的狠啊。难为她为了南夕染隐忍那么多年没有发作,直到上官青黛怀孕才发疯动手。 这边季婉月才喝下药一刻钟,药效开始发作了,季婉月疼的满脸苍白,冒汗,却一声不吭死死抓住手里的虎头鞋嗤笑着。旁边雪嬷嬷看着季婉月,心疼死了,季婉月就听到外面丫鬟禀报大小姐来了。 季婉月心道:来的还真快啊。便让雪嬷嬷退下。雪嬷嬷闻声退下。 季婉月心中冷笑,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南笙那丫头片子又能奈她何?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南笙的不自量力。 她看着南笙一步步走进来,心中的得意更甚,仿佛自己是一个执棋者,正在欣赏自己给棋子安排的一场大戏。 那边南笙来到婉月阁,一进门南笙发现这里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阴森。她走进房间,看到季婉月脸色苍白地躺在贵妃椅上,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季姨娘,听说你病了一月有余,你身子可好些了?”南笙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季婉月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有劳大小姐挂念,我好多了。” 南笙看着季婉月,总觉得她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她决定再试探一二,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南笙又开口道:“不知大夫可说季姨娘生的是什么病?姨娘已经病了一月有余了还没见好,我一会叫方大夫来给姨娘看看可好?” 季婉月:“多谢大小姐,我的病乃是心病引起的,之前看过大夫开过药,我自己思虑过多,一直挂念着我那个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这三年又陪着夫人在慈善庵清修,挂念着我家夕染,归家后,每日看着以前给孩子绣的虎头鞋,思虑过多,就病倒了。”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手里的虎头鞋。 看着季婉月手里那只已经摸发黄的虎头鞋,南笙面上不显的开口说道:“姨娘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总是要往前看,日子还得过下去,你还有夕染妹妹,为了她你也得好好的,外面的大夫总是没有家里的好,不然姨娘也不会病了月余不见好,我叫方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说着不容季婉月拒绝,便唤来门口的夏竹去寻方大夫。” 季婉月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虎头鞋,眼里闪烁着南笙看不到的精光,仿佛夜空中的繁星,她的眼神中还隐藏着一抹阴郁,如同一层薄薄的乌云。她开口说道:“多谢大小姐关心了,还是你有心,不像夕染那没良心的小丫头,最近都不知道忙什么?都没有来看看我。” 不一会,方大夫就跟着夏竹来了,南笙开口对方大夫说了季婉月的情况,“方大夫,我姨娘病了一月有余,之前开了外面大夫的药一直不见好,我等会让夏竹把姨娘喝的药和药方拿过来你给看看,可有不妥之处,然后让方大夫给季婉月诊脉。” 方大夫一番诊断后,皱起了眉头,南笙见状,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方大夫,姨娘的病情如何?” 方大夫沉默片刻后说道:“季姨娘的脉象有些奇怪,似是有一股郁结之气。但具体病因,还需进一步观察。” 南笙看向季婉月,开口说道:“姨娘,有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切勿再为此伤心伤身,你现在还有夕染要照顾不是吗?” 季婉月柔弱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两颗晶莹的宝石,随时可能滚落下来。“大小姐,妾身知道了,只是因为思念孩子过度,才会病倒。以后妾身会注意身体少些忧思,毕竟妾身还想看着夕染及笄,嫁人生子呢......” 南笙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表面上还是安慰道:“姨娘不必担心,先好生休养。我会命人照顾好姨娘的起居。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便是。”说完,南笙带着夏竹与方大夫离开了婉月阁。 待南笙离去后,季婉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第22章 难言的痛 南笙,你以为凭你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就能跟我斗吗?上官青黛你今天失去孩子,只不过是我送给你的开胃小菜。希望你醒了以后不要太悲伤了,不然你的小命没的太快,我以后的生活岂不是太过无趣了……哈哈……季婉月想着想着笑出了声,那笑声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在寂静的空气中划过,让人不寒而栗。 雪嬷嬷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有些害怕,又有些心酸和担心。她的脚步微微颤抖,仿佛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充满了恐惧。小姐,你没事吧?大小姐她没发现什么端倪吧?雪嬷嬷开口道,声音颤抖得仿佛风中的落叶。 季婉月:嬷嬷放心,就南笙那个黄毛丫头,再聪明也不过才十五岁,能奈我何?还以为带着方大夫能查出些什么?方大夫不过是个府医,域外的奇毒他根本不可能会接触了解,还眼巴巴想抓到我的把柄,做梦,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可是小姐,老奴还是担心,万一大小姐发现了什么......”雪嬷嬷一脸愁容,她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被揉成了一团。 “嬷嬷,你不必过于担忧。”季婉月打断了雪嬷嬷的话,“我自有分寸。再说了,就算她真的发现了什么,又能怎样?没有证据,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季婉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狠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倒是那个南笙,现在敢光明正大跟我作对,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她一下。”季婉月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雪嬷嬷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手段,连忙劝道:“小姐,千万不可冲动行事。毕竟大小姐和三小姐是亲姐妹,你也算是大小姐半个母亲,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不好交代。” “我知道了,嬷嬷。”季婉月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 这边南笙带着方大夫回子衿阁的路上,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方大夫:“方大夫,你今天给季姨娘诊脉,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她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方明:“我给季姨娘把脉,她的脉象的确是久忧成疾,郁结于心的症状,并无其他任何不妥之处。且我看了季姨娘的药渣,由香附、神曲、栀子、川芎、桑竹、等十八味药组成,是一个很平常的疏解气郁方子。也并无问题,都是针对郁结于心的人而开的疏解气郁的。” 南笙:“好的,我知道了,多谢方大夫。我娘那边近日还得劳烦方大夫多上心,我娘的吃食与药一定都要经由你查过再进子衿阁。” 方明:“大小姐放心,在下知晓轻重,夫人那边我会仔细盯着。” 南笙:“多谢,那方大夫你先去休息一下,我先回子衿阁看我娘亲,等她醒了,我会叫人去唤你。” 方明:“好的,在下先去休息一下,等会顺便给夫人煎药。”说完后,方明便拱手告退。 南笙便带着夏竹回子衿阁,路上夏竹开口问南笙:“大小姐,我们是不是想多了,季姨娘并无不对劲的地方,会不会真的不是她做的。” 南笙:“我总感觉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一切太过巧合,但愿是我想多了,最好不是她做的,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 南笙与夏竹说着话,不一会就回到了子衿阁,南笙吩咐夏竹去厨房看看给自己娘亲炖的补气血的补品好了没有?然后自己准备进房间去看娘亲。 刚走到房间门口,南笙便听到里面自己娘亲传出来的声音,南笙便顿住了脚,只听里面上官青黛虚弱的声音对着丞相南仲书开口道:“仲书,可能就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吧,本就已经过了生育孩子的最佳年龄,是我们强求了,孩子已经没了,说明我们跟这个孩子没有缘分,说来是我对不住你,让你空欢喜一场,季姨娘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婉月阁,你如果查不出与她有关,就不要再折腾了,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夕染也是你的女儿,莫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叫她们娘俩寒了心。” 南仲书:“夫人,你别这样说,是为夫的错,为夫对不住你,如果我再小心一点照顾好你,你也不会失了孩子,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本该是为夫好好宽慰夫人,如今却还劳烦夫人你先来安慰为夫。都是为夫的错,夫人如今已经这样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好好将养身体,再过两个月就是笙儿的及笄礼了,她还等着你这个母亲给主持她加笄仪式呢。” 上官青黛:夫君放心吧,妾身没那么容易想不开,缘聚缘散终有时,妾身会养好自己的身子,妾身还要陪你一起看着笙儿嫁人,霄哥儿娶妻生子,照顾她两的孩子。 是啊,夫人说得对,我们要一起看着笙儿嫁人,霄儿娶妻生子,等为夫老了,告老还乡,我们一起给笙儿看孩子,到那时候你要是嫌烦了,为夫就带着你到处游玩。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四处游历,可因为为夫在朝为官,将你也困在了京城。是为夫对不住你。 上官青黛:行了,老夫老妻的别在这这么煽情了,把你眼泪擦擦,日子还得过,别在这里影响我休息,养身体,你去书房忙你的吧,我休息会。 南仲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好,那夫人您好好休息,为夫先去处理公务了。”说罢,他缓缓站起身来,步履沉重地离开了房间。 南笙在门外听完父母的对话,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她咬紧牙关,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真相,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她一定会为母亲报仇。 待父亲离开后,南笙走进房间,握住母亲的手,坚定地说:“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会查明真相的。”上官青黛看着懂事的女儿,眼中满是欣慰,她点点头,示意南笙不用担心。 上官青黛:笙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可行事需进退有度,切莫叫人拿了错处,也不要受人影响,被人钻了空子,使家人寒了心。 南笙:女儿知道,女儿一定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可若真的有人陷害你,我也不会放过她。 母亲,刚才您在父亲面前虽然没说,可女儿知晓,失去孩子,您心中定然悲痛,事情已经发生了,女儿希望母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您还有我跟弟弟呢。 上官青黛,好,为娘知道了,娘答应你会好好养好身子。母女俩还在叙话,夏竹就端着补气血的炖品进来,南笙接过炖品,一口一口吃凉喂给上官青黛喝,等上官青黛喝完,南笙又安慰了一会,才带着夏竹退下,让上官青黛休息。 房间里上官青黛看没人了,才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声的哭泣,自己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个孩子,他就离自己而去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打湿了她的衣服。 哭了一会,上官青黛体力不支才睡了过去。 第23章 殿试前夕 南笙带着夏竹回到云笙阁,召来府里管上官青黛衣食起居的丫鬟婆子仔细盘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又召来门房小厮查了婉月阁所有人,除了雪嬷嬷出去过几次给季姨娘拿药,买了一些外面的点心,其她人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那边丞相也查了一遍又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南笙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这边丞相府因着上官青黛失了孩子,全府笼罩在阴影之中,那边许言卿却即将迎来自己崭新的人生。 殿试在即,“殿试”又称之为御前考试,是所有士子漫长科举之路的终点,也是所有入榜贡士踏入官场之路的最后一步。 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只考时务策论一道。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录取分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称状元、鼎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二、三甲第一名皆称传胪。一、二、三甲通称进士。进士榜称甲榜,或称甲科。进士榜用黄纸书写,故叫黄甲,也称金榜,中进士称金榜题名。 殿试流程分为: 御前宴会:在殿试开始前,考生们会被安排进入宫廷,参加由皇帝主持的御前宴会。这是一种展示考生形象和礼仪的机会,同时也有助于督促考生更好地应对殿试的紧张氛围。 御驾亲临:在正式开始殿试之前,皇帝会亲自坐御驾前往考场。这象征着他的重视和对殿试结果的重要性。 临时考场准备:殿试的临时考场会在皇宫内特地搭建。通常会在正殿或主殿中设置一个殿台,上面摆放着供皇帝和官员们观看的桌椅。殿台前摆放着一张考案,上面放置着考卷和笔墨,以供考生使用。 考试阶段:殿试是在皇宫大殿内举行,由皇帝亲自出题考试。参加殿试的是会试中选出的?贡士,他们需要通过殿试来争夺进士及第的荣誉。 阅卷阶段:考试结束后,试卷由?阅卷官代劳阅卷。殿试卷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不用誊录,即考生可以直接用亲笔书写。阅卷过程中,读卷官会对试卷进行评分,得“○”最多者为佳卷。 排名阶段:从佳卷中选出十本进呈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状元、?榜眼、?探花。其余名次一般由读卷官根据所得五种记号依次排定。 授职阶段:一甲三名立即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二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一,称“进士出身”,二甲的第一名称?传胪。三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二。最后由?填榜官填写发榜。 殿试结束之翌日清晨,皇帝依例单独召见前十名新科进士,史称“小传胪”。正式揭晓殿试名次则在皇帝召见之后,由填榜官负责填写榜文,所用黄纸为表里二层,称为“金榜”。 殿试还有一些特别的规定,如读卷官等人在内阁满本堂阅卷,阅卷天数不作硬性规定。每个读卷官必须将所有试卷轮阅一遍,按五等标识评卷。首席读卷官为总核,进行综合评议。评议时读卷官都可发表意见,始定名次。? 大夏朝自开国以来,便对文学极为重视,殿试更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然而,前几任皇帝面对世家的盘根错节,不得不选择退让。这使得殿试选拔的人才有时并不尽如人意,身为皇帝也有着自己的无奈与悲哀。 当今皇帝陛下元帝有心改革科举制度,对殿试贡士的才学人品更为注重,而对家世则不那么在意。他有意提拔有才学的寒门贡士,这无疑触动了世家的利益。于是,世家处处给元帝使绊子,但元帝也以雷霆手段予以回击,双方打得有来有往。元帝技高一筹,暂时压制住了世家。 只要经过殿试的士子,无论名次如何,都会被人们尊称为天子门生。因为他们受到了皇上的点拨,在名义上与皇帝有了师徒的恩义。 当然,所有参加殿试的贡士也并非坐享其成。在殿试开始前的十天里,礼部官员会教导他们从进殿面圣到对答的所有礼仪。能走到殿试的贡士,有的凭借自身过硬的才学,有的则依靠背后的大树,但自身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都是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的,自然不存在因为学不会殿前礼仪而在殿试前被淘汰的情况。 也因着元帝更重视科举,本朝从第一届科举考试后再也没有世家子弟顶替寒门才子名次的事件发生,因为元帝继位后第一次主持的殿试里就有两位世家子弟顶替了两个寒门学子的名次参加殿试,被元帝提前得知消息,杀鸡儆猴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当场斩杀了其中一个非世家嫡子的世家子弟,震慑了六大世家,六大世家准备反扑,元帝又带着以南仲书为首的一众大族,功勋世爵,压制了世家,换来如今算的上公平的科举考试制度。唯一的缺陷就是世家虽然退步了,但他们从安排自己家族的子弟,改成拉拢自己看中的寒门学子,资助自己看中的寒门学子为自己家族所用。 许言卿,天资卓越,文学才识都是这一届贡士中的佼佼者,那些殿试礼仪对于他来说自然也是小菜一碟,早早的就学会了。 就像此刻卯时,皇宫德安门口(大夏朝皇宫有五大城门口,分为神武门专供皇帝出行的正门,朱雀门专供朝廷命官上朝觐见皇帝走的,玄武门供领兵出征的将领和保卫皇宫的将领官兵进出,德安门平时供朝廷命妇,官家小姐郡主觐见走的,科举考试的时候专供殿试贡士走,命妇,官家小姐科举考试的时候改走东面侧门安定门,还有东南西北四个侧门就是供水车,粮食,木材车,采买,还有宫女,太监,普通士兵等进出的)。 德安门前,所有贡士都统一着装青蓝色的贡士服,头戴纶巾,许言卿因着是此次第一名会元,又长相英俊面目清秀,被礼仪官安排在了第一排。在礼部礼仪官的指引下,他们有序不紊的排好队,像一个个等待命令的士兵,等待着宫门打开,进去参加殿试。 不一会高耸巍峨古朴庄重朱砂红色的宫门被守门士兵由里向外缓缓拉开,所有贡士都不约而同的齐齐注视着被拉开的宫门,他们的目光像被吸铁石吸引一样,紧紧地盯着宫门,所有贡士都怀揣着激动的心,他们的目光里都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宫门烧出一个洞来。今日之后便是鱼跃龙门,海阔天空任君翱翔,人生的一个新起点。 所有贡士站成两排,他们步伐整齐,两两一队进入德安门,元帝与百官站在太极殿门口,远远的看着这群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这些少年郎在经年累月的诗书浸染下,看上去都风度翩翩,气质非凡,仿佛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人物。此时此刻,他们就是这句诗最好的写照,“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元帝远远的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少年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着身边的南仲书开口道:“这届的年轻人看着比上一届倒是多了许多,丞相这足以说明我们当初为科举改革付出的努力得到了证明。废旧立新,我大夏朝现在真的是人才辈出。越来越多的新鲜血液将会投入到我大夏的每一寸土地,为我大夏做出贡献。” 旁边南仲书附和元帝道:“是啊,陛下的苦心没有白费,陛下英明,皇恩浩荡,任贤革新,越来越多的寒门学子崛起了。”皇上高瞻远瞩,举世无双,令人钦佩。臣相信在陛下的带领下,我大夏朝会越来越繁荣昌盛。南仲书一通彩虹屁输出,把元帝夸的开心的大笑,那笑声如同胜利的号角,传遍了整个太极殿。 第24章 殿试 太极殿门口,元帝还在和南仲书谈论着朝廷上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这边以许言卿为首的一众贡士,不一会儿就已经走到了太极殿前的阶梯下方。 在内侍的传达声中与礼仪官的指点下,许言卿、宇文申屠等一众贡士流畅地完成了生平第一次面君大礼。 “平身。”上首元帝的声音庄重而威严,如同晨曦中的第一道阳光,充满了统治的力度和威严,展示着自己的权力。他们下拜一会,元帝就叫起了他们。 太极殿下的这一群贡士谢恩站起身,大部分贡士碍于元帝的威严并不敢抬头仰望,只有许言卿与宇文申屠等几个胆大的抬头瞻仰了一眼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 上首的那人就是改革科举制度的元帝,东方元,也是自己日后要侍奉的帝王。当今陛下十八岁继位,十九岁就开始着手改革科举制度,让越来越多像自己一样的寒门学子有路可走,有冤可申,不再因为出生寒门,辛辛苦苦十年寒窗却被他人顶替摘取劳动成果的事情发生。 许言卿在心里想到自己日后就会侍奉在这样的贤明君主身边,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喜悦,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光明道路。 “贡士入座”礼仪官拉长声音,两百多名贡士有条不紊的往两边分开去寻找自己的座位,然后坐下,等了一会,试卷便发放了下去。 考官的一声“开始”,所有贡士便端正身体,开始看殿试题目,然后动手研墨,提笔答卷,不同于会试考题,殿试只考策论,仅仅只题目就达到两百多字,贡士需要根据题目作答一篇三千五字以上的策论。 许言卿拿到试卷后,便开始审题。他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阅读着每一个字,思考着题目的含义和要求。题目中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蕴含着深意,需要他仔细琢磨。周围的贡士们也都安静无声,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答题之中。考场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翻纸声和笔锋划过纸张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言卿渐渐进入状态,文思泉涌。他巧妙地运用所学知识,结合自己的见解,深入剖析题目,提出独特的观点。 许言卿的笔尖在纸上舞动,他的字迹清秀工整,如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他的思绪如泉涌般不断流淌。他将自己平日所学、所思、所感倾注于笔端,努力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和见解,随着文章的逐渐展开,他的信心也越发充足。 他将自己的观点与实际相结合,阐述得淋漓尽致。每一字每一句,都凝聚着他多年的学识和智慧。 正当他沉浸在策论考试的紧张中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他微微抬头,一抹阳光洒在了他的考桌上。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一路走来的艰辛,心中涌起一股感慨。他深知,这次殿试是他实现梦想的关键一步,他要用自己的才华为夏朝和百姓贡献力量。 许言卿深吸一口气,继续埋头书写。他要将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融入这篇策论中,向皇帝展现自己的才能和决心。 然而,就在他奋笔疾书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了隔壁的宇文申屠。宇文申屠的考卷几乎已经写满,其字体龙飞凤舞,颇具大家风范。许言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竞争之意,他暗下决心,要写出更精彩的文章。于是,他更加沉浸于写作之中,力求在这场较量中脱颖而出。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中。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他满意地轻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然后重新查阅了自己的考卷。 此时,考试时间也快要结束了。许言卿心中涌起一股自信,他相信自己的答案能够得到赏识。 他整理好卷面,检查了一遍,才轻轻合上卷子,等待着交卷的时刻到来。许言卿又抬头看看周围已经有大部分贡士都写完了自己的文章,在这紧张而充实的殿试中,他已尽力发挥了自己的实力,期待着能够金榜题名,实现自己的抱负。 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的笔像是在考卷上跳着优美的舞蹈,他的思维像是在考卷上描绘出一幅绚丽的画卷。 想完这一切,许言卿便交卷,起身离开考场出宫,等到走出皇宫,许言卿回头望了一眼宫门,这一眼包含很多深意。便又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自己住的客栈走去。 十年寒窗,对于今天这些贡士来说已经结束了,检验他们成果的时候到了,但对于阅卷的大臣们来说才刚刚开始。 虽然说皇帝是殿试的主考官,但皇帝每天日理万机,国家每天都有一堆事情等着皇帝去处理,每天有一堆奏折等着他批阅。 殿试他也只露了个面,站了一刻钟,就去处理国家大事了。所以皇帝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把每一位贡士的文章都一一过目看完。 阅卷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这些大臣们的身上。世人称他们为“读卷官”他们肩负着选拔人才的重任,必须认真审阅每一份试卷。 换句话来说,其实真正掌握这些贡士命运的是这些读卷官,他们会筛选出前十名的文章交到皇帝手里,由皇帝亲自阅卷评定前三甲,跟二甲前七名的名次。后面的贡士一般都是直接由读卷官们商量一番,然后朱砂笔一圈定名。 此时的皇宫内,一场无声的战争正在上演。 皇帝作为殿试的主考官,却只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短暂的一刻钟时间露面,随后便匆忙离去,留下的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无尽的国家大事。 而这些大臣们,作为“读卷官”,肩负着选拔人才的重任,他们必须认真审阅每一份试卷,就像是在无数的珍珠中寻找最耀眼的那颗。 他们的工作,就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需要在无数的文字中筛选出最优秀的文章。 而这些贡士们,他们的命运就像是被放在了一个巨大的棋盘上,每一步都可能决定他们的未来。 读卷官们手中的朱砂笔,就像是战场上的刀剑,每一笔都可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这场考试,既是对贡士们的考验,也是对读卷官们的考验。 它是一场无声的战争,也是一场人生的赌博。 而在这场战争中,每个人都在努力争取自己的未来。 在读卷官阅卷之前会先由监考官收卷后,首先将卷子交给弥封官,把考卷上考生的姓名、籍贯等个人信息,全部折叠起来,用空白纸覆盖弥。加盖骑缝章。这是第一道程序叫“糊名”,(类似于现代高考的装订密封,)阅卷人员根本不知道自己看的是谁的试卷。 再由书吏誊抄科考试卷,考官凭借誊抄副本评卷。此种做法,就是“易书”。把考试封卷推向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为了防止誊录手作怪,规定誊录手不得携带墨笔,誊录所用的纸张数、墨水颜色均要一致,统一使用朱砂红笔誊录试卷。考生的原始试卷因用黑墨书写,所以称为“墨卷”;而誊录后的卷子,都是用红笔写的,故称为“朱卷”。 如有违反规定代人改窜者,查出后必定严惩。 第25章 文章出众 等糊名封装完成后,再经由专人誊录,一般正常誊录流程是为防止作弊现象发生,比如根据看考生的字来辨别这是不是自己名下门生,又或者是哪个大人的关系户,但元帝在第一届科举考试中展现出的雷霆手段,大大规避了这一作弊事件的发生,毕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跟子孙后代的前程开玩笑。所以大夏朝只有在会试的时候使用糊名跟誊录,也只有会试的读卷官读阅的考卷才是誊录的,一系列流程走完以后,会试的试卷才会到读卷官的手中轮流读阅。而殿试的只用糊名封装以后就直接到读卷官的手里读阅了。 读卷的大臣也是来自不同部门,有大理寺,翰林院,鸿胪寺,礼部,内阁,御史台等,大臣们围坐在一起,仿佛是一座严肃的雕像。他们翻阅着堆积如山的试卷,就像是在挖掘宝藏。他们逐字逐句地品读着贡士们的文章,时而沉思,时而交流。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着他们对考生才华的评判,仿佛他们就是伯乐,正在寻找千里马。在紧张的氛围中,他们仔细斟酌,希望能发掘出真正的千里马。 其中,负责许言卿试卷的那位大臣,名叫张华。翰林院学士正五品,他经验丰富,眼光独到。当他拿起许言卿的试卷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试卷上的字迹工整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文章结构严谨,观点独特新颖。张华不禁露出赞赏的笑容,他能感觉到这位贡士的才华出众。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华对许言卿的试卷评价越来越高。他暗自庆幸能够读到如此出色的文章,并决定将这份试卷推荐给其他同僚共同品鉴。 所有读卷官在阅读完许言卿的策论卷后,都不约而同地画了圈,每个读卷官都给了许言卿极高的评语。最后到了总揽的董雄飞,董阁老手中,还未等董阁老读阅,便看到旁边封卷处那醒目的一个个红圈及几位读卷官的极高评语,瞬间引起了董阁老的极大兴趣。这是何人的策论?写得如此优秀吗? 董阁老带着内心深处的疑问,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开始阅读起文章。首先入目的便是许言卿写的字,字迹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再继续阅读文章,越往下看,董阁老的内心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他阅读的态度也越来越认真,看到最后把卷子放回桌上,脸上神色黯然,眼睛闭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董阁老才睁开眼睛,他的声音像一把重锤敲在众人心上,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他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我大夏果然是人才辈出,往后这样的能臣越来越多,我大夏何愁不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可惜此子晚考三年,若这文章三年前就到我等手中,就不会有那么多百姓饿死,江南这等富庶之地也不会有那么多百姓因为洪涝而流离失所。” 旁边读阅过许言卿这篇文章的大臣全都不约而同地理解董阁老这几句话的含义,旁边不懂什么意思的大臣,便过去阅卷桌上读阅许言卿的文章,看完之后无一不称赞一句好。 原来许言卿的文章主要针对了三年前北方旱涝,南方洪涝,所更改的新方案,他在文章里提到针对北方旱涝,可以多挖水库,在雨季的时候蓄水,若是常年干旱的地区,则可以根据地理位置修河建渠,以此来实现南水北调,既解决了北方旱涝,也能减少南方因多雨季节造成大坝蓄水过满,堤坝崩塌,洪水倾泻而出,淹毁百姓良田房屋。 针对这样的工程前期实施起来确实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带来的阻碍,他也在文章中提出了解决方案,比如北方受灾区的灾民,因干旱颗粒无收,给予他们一份既赚钱赚粮食还能为自己家乡出力,又能避免发生灾民爆乱的机会,年轻力壮的参与河道沟渠的修建,换取粮食与少部分工钱,家中妻女等可每天轮流参与给修渠百姓的做吃食与发放,以此来换取粮食,轮流制公平公正,每家轮流,还避免了假如只指派给谁家做而让别人家眼红,大大减少了会产生矛盾导致的问题。 文章中提到的这些方案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董阁老困扰三年的难题,也犹如一盏明灯,为前方的道路照亮了方向。 南方多雨,河堤大坝常常决堤,百姓也因水患而流离失所。许言卿在文章中提出了自己的改革方案,堵为下,疏为上,犹如拨云见日,为工部那些大臣指引了方向。如今的南方,水库大坝林立,而许言卿的政策则是将这些大坝改建成多修河渠,疏通大坝。避免因大坝决堤,造成洪涝灾害。 比如丹阳城,这座位于南方的城市,多雨多水,每年都会因大坝蓄水过多而引发洪涝。然而,丹阳城靠近北方的豫城,这也为许言卿的方案提供了可能。 可以在丹阳勘测合适的地理位置,修建一条直通豫城的河,将丹阳水坝的水引到豫城。南方富庶,官府可以募捐富商巨贾的钱粮用于修建河渠。修河渠的工人也可以多为灾害地区的百姓为主,给他们赚钱粮的机会,而富商们出资最多的可由官府颁发匾额以作嘉奖,也可以在河道旁修建功德碑,凡捐钱捐粮达到一定数量,皆可留名于碑石之上,流芳百世。 虽说无商不奸,但自古士农工商,商人最被轻贱,能得到官府嘉奖的牌匾,功德碑留名青史,供后世子孙瞻仰,不难想象这群平日里只逐利的商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吝啬自己的荷包,毕竟这样出点钱粮能让自己流芳百世的好事,不常有,看贾家就知道,一次机会能给自己的后人带来无限的可能。 在豫城则多修建水库,以做蓄水之用,这样来年丹阳城就能大大的减少了因水患带来的洪涝灾害,而豫城有了自己的蓄水池,再加上从丹阳引流的水,灌溉农田,再多寻适合干旱地区种植又能量产的农作物,来年既能大大增加了粮食产量,减少因旱涝颗粒无收,饿死遍地的百姓灾民。以这两个城池为试点,试验成功以后,推广至大夏的每一个城池,这将是怎样的丰功伟绩。 与此同时,另一位大臣也对宇文申屠的试卷赞不绝口。他认为宇文申屠的文笔犀利,思想深刻,具有非凡的见识。张华与这位大臣相视一笑,他们都明白,今年的殿试必将有一番激烈的竞争。 读卷官把两百多名的贡士考卷都传阅完毕后,在其中选择好了十份他们觉得最为优秀的文章交给了元帝亲自批阅。其中最优秀的文章当属许言卿的这篇策论。 第26章 高中 元帝拿到这十份策论之后,听完几位大臣与董阁老对其中一篇毫不掩饰的赞许,心底升起了一股好奇之心,第一时间读阅的便是那篇贡士的策论,他倒想看看怎样的策论能让自己手底下这几个大臣同时称赞的文章到底写的有多优秀? 翻开策论,元帝便被其中新颖的观点所吸引,如磁石般深深吸引着他。 文中,这位贡士不仅深入分析了当下朝政的利弊,还提出了一些切实可行的改革方案,如黑夜中的明灯,为元帝指引了前进的方向。 元帝越看越入迷,心中暗自称赞,此人确实才华出众,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众多才子中脱颖而出。 读完后,他将策论放在桌上,然后迫不及待拆开了卷子的封条,入目的便是许言卿三个大字,元帝嘴角上扬若有所思地说道:“此人文章见解独特确实不错,诸位爱卿觉得此文如何?” 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皆对许言卿的才华表示钦佩,如潮水般汹涌。 元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心中的喜悦如春风般拂面。 元帝又接着开口说道:“朕没记错的话,写这篇文章的许言卿,已经是连中五元了是吧?”虽是在问下首的几个大臣,但元帝心中已经有数,且有自己的打算了。 翰林院学士张华开口说道:“陛下英明,臣回禀陛下,此考生确实是连中五元,可见此人天赋与刻苦。” 元帝开口道:“确实不易,难得,此人跟丞相家的那个毛头小子南云霄有的一拼,可惜了南爱卿家那个小子放弃了仕途。不然今年考试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 众大臣附和道:“是啊陛下,陛下隆恩,慧眼如炬,此人日后在朝为官,为陛下所用也定能成为我大夏的一名良臣。” 元帝听完众大臣的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他又接着开口道:“自朕登基以来,拢共就出了这两个连中五元的才子,连中五元,何其不易!南爱卿家那个小子可惜了。你们说,朕要不要成全一下这个许言卿,他如今可就差这一个状元了。成全了他,也算为朕在位期间添桩政绩美谈。他日,史官记载,流传后世,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众大臣面上不显,都是人老成精、侍奉在元帝身边的老人。其中,董阁老与张华还是自先帝继位就侍奉左右的人。此刻,怎会看不出元帝心中所想。元帝这根本不是在问他们,而是已经做出了选择。宇文申屠也不错,可他出身宇文世家,又是宇文世家下一任家主。咱这位陛下可是保不齐哪天就收拾六大世家了。几位负责读卷的大臣内心戏贼多,但还是齐齐下跪附和道:“陛下英明神武,独具慧眼,决策千里,国之栋梁也。臣等有幸追随陛下,愿为陛下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位大臣对着元帝又是一通彩虹屁输出,没办法嘛,做文臣的比不得武将,拼功夫智谋就行。文臣不止得有智谋为皇帝出谋划策,还得八面玲珑,该忠言逆耳的时候就劝谏,看出皇帝心思的时候就得顺着皇帝的心意拍马屁,不,应该是拍龙屁才行。 元帝开怀大笑开口:“难得众爱卿跟朕心意相通,那就这么决定了。”说完,元帝便拿着文章走到批阅奏章的书案前,御笔一圈,把许言卿的名字圈住。 随着元帝御笔落下,这一届的科举考试算是正式落下帷幕。丹阳城士子许言卿夺得魁首。 而在宫外,许言卿和宇文申屠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他们各自怀揣着梦想,期待着能够一展宏图。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谁能脱颖而出,成为状元,即将揭晓,如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即将拉开帷幕。 次日清晨,德安门宫门口,许言卿和宇文申屠早早地来到了德安门宫门口,紧张地等待着放榜的结果。周围的人们也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谁会成为这一届的状元。 终于,宫门打开,官员们开始张贴榜单。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张贴榜单的官员。许言卿和宇文申屠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榜单上,从上到下地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当看到“状元”一栏赫然写着“许言卿”三个字时,许言卿反复确认一甲第一名状元是“许言卿”三个字时,许言卿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做到了,六元及第。 一甲第二名榜眼宇文申屠……”宇文申屠看了自己的成绩,然后默默地看着许言卿,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走上前,向许言卿表示祝贺。 “恭喜你,许兄。”宇文申屠微笑着说道。 “谢谢。”许言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宇文申屠则不禁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然而,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向许言卿表示祝贺。许言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从此,许言卿和宇文申屠算是踏上了仕途之路,尤其是许言卿,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艰难,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转身离开了德安门。他们都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此时丞相府,云笙阁,南笙正准备去子衿阁照顾上官青黛,在去往子衿阁的路上,南笙听到了下人讨论今年新科状元许言卿,六元及第高中状元的消息。她停下脚步,心中为他感到高兴,但同时也涌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过,南笙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她知道,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加快步伐,来到了子衿阁。 推开门,看到上官青黛正在榻上休息。南笙轻轻地走近,为她掖了掖被角。 上官青黛似乎感受到了南笙的到来,如睡美人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笙儿,你来了。”上官青黛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好似被风一吹便会散了。南笙点点头,关切地问道:“娘亲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上官青黛微微一笑,“好多了,有你的照顾,为娘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南笙看着上官青黛温柔的笑容,心情也跟着轻松了一些。她坐下来,与上官青黛继续闲聊了几句。 这段时间南笙细心地照顾着上官青黛,陪她聊天,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娘亲早点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走出来。 南笙知道自己的娘亲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在她们面前也没有表现出来,可无人陪伴时的娘亲一定万分痛苦,不然她的身体不可能养那么久不见好转。 尽管心中仍有时会想起许言卿,但南笙明白,她现在的责任是照顾好上官青黛,让她尽快康复。 第27章 传胪报喜 笙儿,其实你现在不用日日来陪为娘的,为娘现在身体已经大好了,娘知道我们家笙儿孝顺,可你也不用天天围着我转。上官青黛开口对南笙说道。 “娘,这是女儿应该做的。”“而且娘亲身子还未养好,女儿不放心嘛。”南笙拉着上官青黛的手撒娇道。“而且,女儿也喜欢陪伴在娘身边。” 上官青黛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她还是轻轻摇头道:“傻孩子,你总不能一直陪着娘吧。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去结交一些志趣相同的朋友,或者学习一些技艺。” 南笙微微一愣,她明白上官青黛的意思。她最近的确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上官青黛,几乎没有出门,毕竟自己以前三天两头带着丫鬟出门游玩。 照顾娘,是女儿应该做的,女儿不觉得自己因为照顾娘没有自己的社交有何不妥之处,“不过娘说得对,是女儿疏忽了。娘也需要自己的空间,”南笙轻声说道,“娘放心,女儿知晓轻重,如今以娘亲身体为大,等娘亲好了,女儿带娘亲去江南游玩,而且就算女儿出去交朋友,女儿也会同样关心娘的。” 上官青黛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笙儿的手:“娘相信你。你自幼便聪慧懂事,一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其实上官青黛只是不想南笙每天为自己担心,上官青黛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这次小产伤身,她明确感觉到自己身体开始孱弱。 “你这孩子,”上官青黛笑着摇摇头,“即便再孝顺,也总得有自己的生活。你如今马上就要及笄,快要到了适婚的年纪,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娘,女儿还不想嫁人。”南笙脸上露出一丝羞涩。 “为何?”上官青黛好奇地问道。 南笙低下头,轻声说道:“女儿心中已有心仪之人,只是……” “只是什么?”上官青黛追问道。 “只是女儿不知道他对我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意。”南笙的声音越来越小。 离家三年,自己女儿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居然不知道,归家后也没有察觉女儿的小心思,上官青黛觉得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有点不合格。 上官青黛心头一动,她温和地鼓励道:“既然心中有了人选,为何不试着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南笙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犹豫:“可是女儿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 上官青黛微笑着安慰她:“不必担忧。感情之事,需要勇气去尝试。若真被拒绝,也未尝不是一种成长。至少你努力过,不会留下遗憾。” 南笙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决心:“娘,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娘的开导。” 上官青黛轻抚着南笙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她的声音仿佛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柔和:“嗯,娘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若是有什么困扰,随时都可与娘倾诉。” 南笙点点头,心中已然有了计划。她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许言卿试探一二,就像一只好奇的小猫,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想要触碰那片未知的领域。她要看看许言卿是否对自己有感觉。 南笙又陪着上官青黛聊了一会天,又侍奉上官青黛喝了药跟补品,又扶上官青黛睡着,坐在床边守了一会,感觉上官青黛呼吸平稳以后,才起身悄悄退出去把门关上。 离开子衿阁,南笙回到自己的闺房,躺在贵妃椅上思考着刚才跟上官青黛的对话。 同福酒楼,随着一声声锣鼓,报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同福酒楼的掌柜贾六跑出来,恭敬的把传胪官迎进酒楼,传胪官拿着圣旨,身后的随从抬着官服,官帽,官靴,恭敬的跟在后面。 进入酒楼传胪官,询问许言卿是否投宿于同福酒楼,得到掌柜贾六回复:确有这么一个考生入住本酒楼,然后传胪官便让贾掌柜去找来许言卿。贾六领命乐呵呵的跑去找许言卿。心里想的确是,发财了,许言卿这个状元郎住过的房可以营销一波了。 没过多久,贾六就领着许言卿下楼来到传胪官面前。传胪官询问了许言卿的姓名、户籍以及私印盖章,确认无误后,才叫许言卿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朕详阅延考典礼,选拔贤良,今朝恩科殿试,丹阳士子许言卿“文采斐然,见识广博,实乃国家之栋梁。特此赐许言卿为本届状元,即日入朝觐见,授翰林院修撰一职。另赐状元府邸一座,钦此!” 许言卿听后,心中激动不已,立刻跪地谢恩。 待传胪官宣读完圣旨后,周围的人们纷纷上前祝贺,许言卿微笑着一一回礼。 传胪官对着许言卿开口道:恭喜许状元,贺喜许状元,日后同朝为官,多多关照。 许言卿一边拱手行礼,说着客气话,一边从腰间拿出一袋碎银子递给传胪官,说是请各位喝茶水的喜钱,传胪官假装客气了一下,然后把荷包接了过去,接着对许言卿开口道:状元爷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清早还要入宫觐见皇上,然后跟榜眼,和探花郎一起游街呢。 许言卿拱手行礼开口道:多谢大人提点,大人公务繁忙,在下就不叨扰,大人慢走。 传胪官身后的侍从把东西放下,跟着传胪官一起离开了。 贾六赶紧招呼跑堂的过来帮许言卿的官服官帽那些送回许言卿的房间。 许言卿则站在大堂里四处张望,他的目光却始终在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他的眼神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在寻找着他的猎物。 许言卿心不在焉地和贾老板寒暄着,眼睛却不时地瞄向门口。他期待着南笙能够出现,见证他的荣耀时刻。 然而,南笙并没有出现。 许言卿的心情有些失落,但他仍然强打精神,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夜深了,许言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他想起了与南笙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矛盾。 他不知道自己对南笙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一开始利用多,后来欣赏她的才华,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跟南笙之间无可能,无他,身后之人不会允许他留下南笙,也不知道南笙对他又是怎样的感觉。 他决定,等见过皇上之后,就去找南笙,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毕竟功名到手了,接下来戏该开场了。 第28章 上朝 次日卯时,东方泛起鱼肚白,许言卿便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穿戴好状元服,整理好官帽,还未下楼,便看到贾六站在大堂笑嘻嘻看着自己。 许言卿刚下楼还未来得及开口,贾六便笑嘻嘻的开口道:“许状元,初来乍到,还未来得及准备马车吧,今早上朝走着去也不妥,小老儿不才,提前给您准备好了,还望状元爷不要推辞,还望许状元不要嫌弃我们同福酒楼的马车简陋。” “多谢贾掌柜,还是你考虑周全,在下确实没有准备,就承你情,不推辞了,许言卿心里想的是确实把马车这事忘了,走路去却有不妥,那么远的路,到时候弄一身汗,第一日上朝就殿前失仪,惹怒陛下,那就不好了,想完这些许言卿然后才开口道:他日有需要的地方,等到我搬进府邸,贾掌柜可以派人去状元府找我。”许言卿连忙回答道。 “贾六,状元爷坐我们同福酒楼的马车,那是我们的荣幸,日后怎敢以此叨扰状元爷,许状元不嫌弃的话,小老儿想向您讨一幅您的墨宝,给我们同福酒楼提个字,我好框表起来。” “那便如掌柜若想,我离开之前提字赠与你,就当还今日贾掌柜,借车之恩。” “多谢许状元,小老儿就不叨扰您了,时辰不早了,您赶紧去宫里面见陛下吧。” 许言卿微微颔首,便缓缓走出酒楼,坐上马车,马车疾驰朝着宫门朱雀门飞奔而去。 许言卿端坐在马车上,思绪万千,心中百感交集,终于走到今天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朱雀门前,许言卿刚下马车,便看到同样早到的宇文申屠跟宗政景灏。 宗政景灏这一届的探花郎,之前传闻这一届科举鼎元的热门人选之一,也算是年少成名,可惜之前处处被南云霄压着一头,现在状元又被自己这个寒门黑马给截胡了,他今年不知为何考试发挥失常,名次居然还没有宇文申屠高,只夺得了一甲第三名,探花,人送外号人淡如菊。只因传闻他不重名利,不爱攀比。 此时宇文申屠正在跟宗政景灏低声不知道聊着些什么?然后宇文申屠看到许言卿来了,便开口打招呼道:“许兄早啊。” 宗政景灏则是朝着许言卿点点点,算是打招呼了,许言卿拱手回答:“宇文兄,宗政大人早。”然后三人站一起寒暄了几句。 等到上朝的官员都走进去了,他们三个人才跟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许言卿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皇宫。宫殿内庄严肃穆,侍卫们林立两旁。他沿着红毯前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许言卿一边走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宏伟的建筑、精美的装饰,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出身,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出人头地。 宫殿内庄严肃穆,侍卫们林立两旁,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钢铁长城,给人以无尽的威严感。许言卿沿着红毯前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山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许言卿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地跟着前面的官员穿过一层层宫门,最终来到了御前。皇帝正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庄重,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许言卿宇文申屠宗政景灏跟着上朝的官员跪地叩拜,高呼万岁,声如洪钟。 皇帝东方元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平身。今日早朝,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时,一位大臣出列,奏道:“皇上,臣有本要奏。近日江南地区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恳请皇上拨款赈灾。” 元帝看向大臣,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问道:“可有具体的灾情报告?”大臣呈上奏折,相融翻阅后,眉头微皱,仿佛被灾情的严重性所震撼。 “朕已知晓,户部尽快调拨钱粮前往灾区。”元帝下令道,声音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陛下,微臣有一事要奏。”许言卿忽然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出现在朝堂之上。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赞赏之色,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洒在许言卿身上,“准奏。” “谢陛下。此次洪灾,微臣认为除了拨款赈灾外,还应派遣官员前往灾区监督救灾事宜,以确保钱粮物资真正用到百姓身上。同时,灾后重建也应尽早规划,恢复民生。”许言卿言辞恳切,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朝堂之上,让人感受到他对百姓的关怀和对国家的责任。 说完之后许言卿紧张地低下头,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皇帝频频点头,“所言甚是。许爱卿不愧是新科状元,如此心系百姓,实乃国之幸事。朕命你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南灾区负责赈灾及灾后重建事宜。” 许言卿心中一喜,赶忙谢恩,“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接着,又有几位大臣上奏其他事务,元帝一一处理。许言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想着如何能为国家和百姓尽一份力。 诸位爱卿,今日可还有其他事要商议......”皇帝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许言卿的思绪。他赶紧打起精神,聆听皇帝的话语。 皇帝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许言卿的心头。他不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为国家和百姓尽一份力的决心。 许言卿还在思绪万千,这边皇帝已经宣布退朝。 退朝之后,许言卿与宇文申屠还有宗政景灏一起前往礼部为跨马游街做准备。 跨马游街是大夏开国皇帝给考取功名进士一种荣誉的嘉奖,在游街过程中,新科状元通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其他及第的进士。参加人员也延伸到全体及第进士。根据大夏朝规定,状元、榜眼、探花三个人可以从正门出宫,而其余上榜的进士只能从侧门出宫。在游街的时候,状元走在最前面,等到游街结束后,其他的进士要先将状元、榜眼、探花送回会馆,然后才能各自离去。 游街的目的是为了展示皇帝的恩宠和荣耀,通常会有专门的仪仗队开道,包括旗帜、锣鼓等,以营造隆重的气氛。状元本人则身穿红袍,帽插宫花,骑高头骏马,由侍卫护卫,沿途接受百姓的敬仰和祝贺。这一习俗不仅是对状元个人的荣誉象征,也是对科举制度下文人追求的最高荣誉的一种展示。 第29章 游街 大夏朝的状元、榜眼、探花服饰没有区别,都是红色。状元的双翅冲天冠犹如展翅高飞的雄鹰,榜眼的单边长翅冠恰似一枝独秀的红梅,探花的似锦平冠宛如繁星点点的夜空。大夏科举制度不论是一甲(即状元、榜眼、探花)还是二三甲都是进士,没有官位,只是具备了加官进爵的资格,这也正是“进士”一词的由来。 许言卿他们三人在礼部,很快就各自换上了属于自己崭新的进士服。进士服是一种特殊的服饰,只有在科举考试中获得进士功名的人才能穿。它由红色的长袍、黑色的帽子和金色的腰带组成,显得非常庄重和高贵。许言卿穿上进士服后,整个人显得更加精神焕发,气质高雅。 许言卿他们三人在礼部稍作休息后,就开始准备跨马游街。跨马游街是科举考试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对新科进士的一种庆祝和表彰。 许言卿他们三人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宫门前。宫门前早已准备好了三匹高大的骏马,马背上装饰着华丽的马鞍和缰绳。许言卿他们三人在礼部官员的帮助下,骑上了骏马,仿佛三位英勇的战士,即将踏上胜利的征程。 许言卿骑着一匹洁白如雪的骏马,它的毛色如皑皑白雪,眼睛明亮如星,显得非常漂亮和精神。 许言卿他们三人骑上骏马后,就开始了跨马游街。跨马游街的路线是从皇宫出发,经过京城的主要街道,最后回到礼部会馆。 在跨马游街的过程中,许言卿、宇文申屠和宗政景灏他们三人骑着骏马,走在最前面。他们的身后跟着其他的进士,他们骑着骏马,跟在许言卿他们三人的身后。在跨马游街的过程中,许言卿他们三人还受到了京城百姓的热烈欢迎和祝贺。 京城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观看跨马游街。他们看到许言卿他们三人骑着骏马,走在最前面,纷纷欢呼起来。他们的欢呼声如雷贯耳,震耳欲聋。 许言卿一行人的骏马在京城的街道上奔腾,他们的骏马如同一匹匹白色的闪电,在京城的街道上飞驰而过。他们的身影如同一朵朵红色的火焰,在京城的街道上燃烧。 他们的骏马和身影在京城的街道上构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让京城的百姓们大饱眼福。 许言卿感受着周围热情的氛围,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他微笑着向人群挥手示意,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爱。 沿途的百姓们将鲜花和彩带抛向他们,祝福声此起彼伏。这一刻,许言卿深深地感受到了身为状元的责任与荣耀。 宇文申屠和宗政景灏也同样意气风发,他们与许言卿并驾齐驱,展现出非凡的风采。 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们挥舞着鲜花和彩带,尽情表达着对这些年轻才俊的敬仰之情。许言卿心里想的却是此时此刻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写照仿佛活灵活现的展现在了眼前。 游行队伍渐行渐远,最终抵达了礼部会馆。许言卿跳下马来,与宇文申屠和宗政景灏一同走进会馆。 身后一众进士也跟随他们三人走进礼部会馆,会馆里面一场盛大的宴会早已等候多时。许言卿一行人接受着会馆众官员的祝贺和赞美。 在宴会上,他们交流着彼此的理想和抱负,展望着未来的前程。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最后随着元帝亲临会馆与众臣同乐,几巡酒下肚,会馆内的一众官员,进士情绪高涨,即兴赋诗。 元帝开口说道:“许爱卿乃金科状元,才华横溢,就由你先打个头阵吧,你先赋诗一首,然后其他爱卿依次轮流来即兴赋诗。” 许言卿:“微臣遵旨。”许言卿想了一会便开口道:“寒窗苦读十余载,今朝终得题名时。金榜高悬荣故里,青云直上展宏图。” 愿汝登科日,高步九衢尘。金榜题名时,不负十年心。 许言卿的诗赢得了满堂喝彩,元帝也频频点头称赞。 接下来,宇文申屠吟诗道:“会试殿试皆不易,才华出众始成名。愿君常怀报国志,为民立业建功勋。” 宗政景灏不甘示弱,紧接着吟道:“同登龙门心欢喜,共赴仕途志昂扬。辅佐明君兴社稷,功成名就耀家邦。” 在场众人纷纷叫好,气氛热烈异常。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宇文申屠忽然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对着许言卿说道:“许兄,此次科举你我皆中进士,实乃人生一大幸事。此后入朝为官,还望你我能够相互扶持,共同为大夏效力。” 许言卿欣然应允,“宇文兄所言极是,我等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宗政景灏也起身附和,“愿我们三人友谊长存,共同进退。”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眼中满是坚定和憧憬。此时,夜已深,月光如水洒在庭院中。许言卿抬头望向星空,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施展才华,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宴会持续到深夜,众人方才尽兴而归。 许言卿回到酒楼,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年寒窗苦读十余载,自己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今天,金榜题名,日后锦绣前程,奈何天公不作美,从那一天跟恶魔做交易开始,自己今生注定做不了贤臣。 许言卿深知与恶魔交易的后果,但是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在自己能控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多为百姓谋福祉。 当今陛下仁德贤明,可等自己开始实施那个人计划的那一天,自己就等于站在陛下的对立面去了,这就是自己出身寒门的无奈与悲哀。寒窗苦读十余载,自己本想一心为国为民谋福祉,想出人头地,陛下把状元给自己,估计也是看自己出生寒门,没有世家背景,想扶持自己做个贤臣,可自己从连中五元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把自己卖给恶魔了。如若宁死不屈,自己哪还能走到京城? 若只是自己一个人也罢,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可自己不能拿全家人性命去博清高,死了都没人知道。 第30章 搬状元府 许言卿躺在床上,过去的一幕幕像梦境一样在他眼前不断回放,最后他还是带着深深的无可奈何,在酒劲上头的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晚,许言卿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没有受恶魔摆布,靠着自己的努力,六元及第,靠着自己的才能成为贤臣封相,梦见自己娶了一个极美且温柔的大家闺秀,夫妻恩爱,白头偕老!可谓一生顺遂美满…… 清晨,当梦醒了,许言卿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处客栈,自嘲的笑了笑,果然那么美好的一切只能是梦,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外表光风霁月,内在实则不堪的行尸走肉。 许言卿从床上起来,洗漱了一下,又把自己所有的包袱书籍打包好,准备下楼雇辆马车,把东西拉去皇帝赐的状元府。 刚下楼,贾六便跑过来给许言卿说马车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东西他会找小二帮忙给许言卿搬上马车,下人那些,他可以给许言卿推荐靠谱的人伢子去买。 许言卿向贾六道了谢,便坐上马车往状元府去了。一路上,许言卿都沉默不语,若有所思。到了状元府,许言卿下了车,看着眼前宏伟的府邸,心中百感交集。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许公子,别来无恙。”许言卿抬头看去,只见南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襦裙,一如既往地带着帷帽站在状元府门口,微笑着看着他。 许言卿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的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南笙,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南笙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情和温柔,让许言卿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许言卿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深情。可这种深情带着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南笙,好久不见。”许言卿嘴角微微上扬,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盖内心的波澜。 “恭喜许公子高中状元。”南笙轻施一礼,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许言卿凝视着南笙,轻声说道:“谢谢。若无当日你的鼓励,我未必有今日。” 南笙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最终,还是南笙打破了沉默,“许公子,此后你便是这状元府的主人了。 我知许公子应当还未采买下人,等会我叫下人先把你的府邸打扫出来,我已命人在聚福楼备好宴席,为你接风洗尘。庆祝许公子六元及第,荣登鼎元。” “多谢。”大恩不言谢,今日仓促搬家,府里没有备有茶水,无法招待南姑娘了,让南姑娘见笑了,改日府里一应俱全,在下再邀请南姑娘过府一聚,在下今日便厚着脸皮叨扰南姑娘一次。许言卿开口道。 南笙:许公子客气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力所能及帮一下,改日等公子采买好,我可要来叨扰许公子一番,许言卿回道:理当如此,我与南姑娘乃是知音,欢迎南姑娘随时来做客,然后随着南笙一同进入府内。 南笙指挥下人进去打扫,然后她便与许言卿同乘一辆马车朝着聚福楼而去。 此时的天空如同一块蓝宝石,清澈透明,万里无云,阳光如同一把把金色的利剑,透过云层,照在大地上,为大地带来了光明和温暖。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的氛围略显宁静。许言卿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思绪万千。南笙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偶尔交汇,彼此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抵达聚福楼后,二人步入雅间。丰盛的菜肴摆满桌案,香气扑鼻。南笙依旧戴着面纱与许言卿举杯祝贺,许言卿回敬,酒杯相碰,清脆声响回荡在空气中。(这里南笙虽然与许言卿一起用膳了,但是南笙是戴着面纱的啊,许言卿未见过南笙真容,这也是为后面做铺垫,各位小主后期就不要问为啥许言卿看到南笙不认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话题逐渐展开。他们谈论着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分享着彼此的见解和感悟。笑声不时传出,气氛融洽而愉快。 宴上,许言卿与南笙谈笑风生,仿佛忘却了所有的烦恼。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份无奈与纠结依然萦绕心头。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渐渐西斜。告别之时,南笙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许言卿亦有同感。然而,他们都明白,未来的路还很长,各自有着不同的责任与追求。 “期待下次相聚。”南笙轻声说道。 “一定。”许言卿回应道。 马车离去,留下两道身影在余晖中渐行渐远。 时光荏苒,转眼间数月过去。许言卿在朝堂上崭露头角,他的才华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而丞相府上官青黛外表慢慢好转起来,丞相府也暂时一片风平浪静,南笙则背着家里偷偷经营了一间脂粉铺。 这天,许言卿收到了南笙的邀请函,邀请他前往城外的别院小聚。许言卿欣然应允,他也想借此机会与南笙好好聊聊。 到了别院,许言卿看到南笙正在庭院中抚琴,琴声悠扬动听。他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曲罢,南笙抬起头,微笑着看着许言卿。两人漫步在庭院中,聊起了近况。南笙告诉许言卿,她的脂粉铺生意越来越好,她希望能够将铺子开到更多的地方。 许言卿听了,由衷地为南笙感到高兴。他也分享了自己在朝堂上的一些经历,南笙认真地倾听着,不时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南笙提议一起欣赏夜景,两人来到屋顶,仰望着星空。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夜空中。 “许公子,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它好像在对我们眨眼呢。”南笙指着一颗星星说道。 许言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笑着说:“也许它是在祝福我们呢。”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南笙的发丝。把南笙的面纱差点吹开,南笙自己用手抚平了面纱,许言卿则忍不住伸手将其发丝抚平,动作轻柔。南笙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娇羞地低下了头。 “南笙,其实我……”许言卿欲言又止。 “嗯?”南笙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 许言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南笙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咬咬嘴唇,轻声回应道:“我愿意。” 第31章 互道心意情动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他们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许言卿轻轻牵起南笙的手,南笙的脸颊泛红,羞涩地低着头,仿佛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 “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许言卿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宛如潺潺流淌的溪水,清澈而温柔。 南笙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 两人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对方,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属于他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一会,许言卿先开口道:“不早了,南笙,若你不介意我唐突的话,我送你回府吧,你府上哪里?” 南笙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言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我二人既然已经互道心意,我再叫许公子感觉有点生疏。” 许言卿微微一笑,温柔地说道:“可以啊,我喜欢南笙你叫我言卿。” 南笙瞬间脸红,幸亏脸上戴着面纱许言卿看不到,她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微微泛着红晕。 南笙接着开口说道:“言卿,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说出来你不要怪我好吗?” 许言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事,我不怪你,无论你有何事未说与我知晓,都有你难言之隐,我怎会介意?” 南笙:“言卿,其实我是丞相府嫡女,我父亲乃是当朝丞相,南仲书。” 许言卿心里早就知道,面上却不显,假装吃惊道:“啊,南笙你居然是南丞相的嫡女,你之前送我的书籍,我便猜测你出身不凡,后来你告诉我一声你开胭脂铺,我一直以为你是商贾之家,你出身相府,我只不过是寒门,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且你还是嫡女,我担心丞相大人不会让你我二人往来。” “我不在乎身份地位的差距。”南笙坚定地看着许言卿,“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你的出身无关。” 许言卿感动地握住南笙的手,“南笙,谢谢你。但我们还是要面对现实,你父亲未必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会努力说服他的。”南笙眼神坚定,“我相信真爱可以战胜一切困难。” 许言卿微笑着点点头,“嗯,我也相信。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许言卿紧紧握着南笙的手。 夜已深,两人漫步在寂静的街道上,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走着走着,南笙忽然停下来,看着许言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言卿,我父亲他很传统,可能会很难接受我们的感情。你会不会因此而退缩?”南笙轻声问道。 许言卿走到南笙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南笙,我对你的感情坚如磐石,绝不会因为任何困难而动摇。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给你父亲看,我有能力照顾好你,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许言卿的话语中带着坚定和自信。 南笙听了,心中一阵感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言卿,谢谢你。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南笙扑进许言卿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 许言卿轻轻拍着南笙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在月色的见证下,两人相拥而立,彼此的心更加贴近,宛如两颗璀璨的星辰,相互依偎,相互照亮。南笙坚信,只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走向美好的未来。 可南笙不知道的是,今日她所付出的真心,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辜负,因为自己眼前之人,自己倾心相待之人是日后颠覆自己丞相府满门的恶人。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南笙完全沉醉在了许言卿的温柔乡之中,如痴如醉。 “好了,快别哭了,像个小花猫似的。”许言卿伸出手,轻轻拭去南笙眼角的泪水,那轻柔的动作,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让人心生涟漪。 南笙破涕为笑,“才没有呢!” 许言卿看着怀中的人儿,脸上假装充满了疼惜,“放心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能让人沉醉其中。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了丞相府门前。南笙抬头望着大门,心中有些忐忑,那扇门宛如一座通往未知的桥梁,让她心生恐惧。 “进去吧。”许言卿鼓励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南笙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丞相府。 府内灯火通明,宛如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府邸。南笙的父亲南仲书正在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爹,我回来了。”南笙走到书房门口,轻声说道。 南仲书看到女儿回来,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南笙脸色微红,“我……我遇到了一个朋友,聊了会儿天。” “什么朋友?”南仲书追问。 “是……是言卿。”南笙鼓起勇气说出了许言卿的名字。 南仲书眉头微皱,“言卿?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南笙连忙解释道:“言卿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他对我很好。” 南仲书沉默片刻,“先不说这些了,你早点休息吧。” 南笙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回到房间,南笙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该如何让父亲接受许言卿,可她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想要飞出去却又被束缚住了。 第二天,南笙迫不及待地找到父亲,向南仲书坦白了她和许言卿的事情,并表达了自己对许言卿的深情。南仲书听后,眉头紧锁,他对许言卿的出身并不满意。 南笙鼓足勇气对父亲说:“爹爹,我和言卿是真心相爱的,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南仲书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开口道:“南笙,我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但婚姻大事关乎你的一生幸福,我不能轻易答应。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听到父亲的话,南笙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第32章 试探许言卿 南仲书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知道女儿的心思,却又担心女儿会受到伤害,这种纠结的心情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许言卿虽然六元及第,才华横溢,可自己在朝为官多年,总觉得这个许言卿不对劲,虽然暂时拿不出证据,可自己在朝廷深耕这么多年,对危险很敏感,这个许言卿看似正人君子,可与他几次接触,那个人身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爹爹知道你心仪他,但婚姻之事关乎你的一生幸福。爹爹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南仲书语重心长地说,他的声音仿佛是一把重锤,敲在南笙的心上。 南笙明白父亲的担忧,她坚定地说:“爹爹,我相信言卿,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证明给您看。”她的目光如同繁星闪烁,坚定而明亮。 南仲书看着南笙,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他的女儿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物,而他却要将她送到一个未知的世界。他的心情如同被暴风雨袭击的大海,波涛汹涌。 南仲书自己可以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可他不愿意自己的家人被卷入朝廷纷争。 这个许言卿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跟自己的女儿有了那么多私下往来,居然还私定终身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是正人君子,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许言卿这样的都没正式来府拜访过,反而私下跟自己女儿接触那么多次,自己与他同朝为官,日日上朝见面,他一点表示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把女儿托付给他。 他皱起眉头,心中的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心。他知道,女儿的心思已经深深地被许言卿吸引,但他更担心的是,女儿会在这段感情中受到伤害。 越想越心惊,南仲书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那爹便也不多说了。但爹要提醒你,人心难测,你莫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南笙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女儿晓得,多谢爹爹成全。” 南仲书接着说道:“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那爹便派人去调查一下这许言卿的家世背景是否纯粹。若他果真如你所说,爹也不会再阻拦你们。但若他有任何问题,爹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南笙:爹爹,女儿多谢您的成全,您真是世上最好的爹爹! 南仲书:行了,我还没答应呢!你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去看看你娘亲,然后跟她商量一下你俩的事。你找个时间让那个许言卿上门拜访我们吧。 南笙:遵命爹爹,女儿这就写信告知他,谢谢爹爹。 南仲书抬手轻拍了南笙一掌,笑着说道: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你这个小棉袄,漏风,为父心梗,走了走了。 南笙撒娇道:爹爹,哪有您这样说自家女儿的。我不理您了,我走了。南笙说完就跑回云笙阁,给许言卿写信去了。 这边南仲书打发了南笙,便急冲冲地朝着子衿阁走去。 到了子衿阁,南仲书进到房间里看到上官青黛正在梳妆台前描眉,南仲书大步跨过去,打趣般开口说道:夫人,为夫为你描眉可否? 上官青黛轻笑出声: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这么轻浮,让下人看到,成何体统? 夫人这话就错了,为夫给妻子描眉,明明是鹣鲽情深,怎么能是轻浮,南仲书一边说一边接过上官青黛手里的螺黛笔给上官青黛描眉。 没一会描好了,南仲书开口道,好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娘子看看,为夫描的可符合娘子心意,上官青黛娇笑一声,对着铜镜看了一下,开口说道:妾身很满意。 南仲书:“夫人满意就好。”说着,南仲书便扶着上官青黛去贵妃椅上坐着,然后开口把南笙与许言卿的事从头到尾给上官青黛说了一遍,还告诉上官青黛自己的疑虑以及不想把南笙许配给许言卿的原因。上官青黛思考道:“门第本就差距太大,那个许言卿如今还背着相爷与笙儿私下交往过密,此人确实不是良配。” 上官青黛看着南仲书,轻声说道:“老爷不必过于忧心,此事尚有转圜余地。不如先差人暗中观察许言卿一段时日,再做定论。” 南仲书点头称是,“还是夫人想得周到。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查探。” 数日后,派出去的人带回了关于许言卿的消息。经过一番调查,发现许言卿的家世背景并无异常,而且他在朝堂上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南仲书和上官青黛商议后,决定再见一见许言卿,亲自考察他的人品。 南仲书和上官青黛约定了时间,便让南笙邀请许言卿到府上一叙。 这天,许言卿身着一袭青衫,气质儒雅地来到了南府。他向南仲书和上官青黛行了礼,举止得体,言谈不凡。 交谈之中,许言卿展现出了他的博学和聪慧,令南仲书和上官青黛颇为赞赏。然而,南仲书的心中仍然存有一丝疑虑,他决定再试探一下许言卿。 “许公子,听闻你才高八斗,不知对当下的局势有何看法?”南仲书问道。 许言卿微微一笑,沉思片刻后答道:“当今局势虽表面平稳,实则暗潮涌动。吾辈当以国家为重,竭力维护大夏安定。” 他的回答条理清晰,观点独到,显示出他对时事的关注和深刻见解。 南仲书暗自点头,对许言卿的表现更加满意。然而,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许公子所言甚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南仲书和上官青黛又与许言卿聊了一些家常琐事。许言卿始终谦逊有礼,给人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待许言卿离开后,南仲书和上官青黛相视一笑。尽管他们心中还有些顾虑,但对许言卿的好感却增加了不少。 “此人倒是不错,不过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南仲书说道。 上官青黛点头赞同,“毕竟事关笙儿的终身大事,不可草率行事。” 于是,南家夫妇决定继续观察许言卿,以确保他真的是那个能够给予南笙幸福的人。 第33章 南笙被关 又过了半月有余,南仲书眼睁睁地看着南笙与许言卿的感情越来越深,而自己却迟迟没有收到丹阳城的消息,内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烦躁。 这日,南仲书正在书房练字,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丹阳城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南仲书心中一喜,赶忙拆开信封阅读起来。然而,当他读完信后,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 信中详细地提到了丹阳城户籍人士许言卿从出生到他入京之前的所有事迹,其中提到许言卿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松连中五元,背后有人推动,也就是说许言卿并不如自己所看到和了解的这般简单纯粹,他的身后有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世家之人。又或者是陛下…… 南仲书越想越矛盾,他放心不下自己女儿南笙。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拔河,一边是家族的责任,一边是自己女儿南笙的感情,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南仲书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眉头紧皱,仿佛被无数的烦恼丝紧紧缠住。他明白,如果许言卿真的是世家或者宫廷的人,那么和南笙的交往就可能牵涉到复杂的政治斗争,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南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南仲书决定去找南笙谈谈,将信中的内容告诉她。然而,当他来到南笙的房间时,却发现她正沉浸在对许言卿的思念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南笙开心地分享着她和许言卿之间的点点滴滴,南仲书听着,心中更加矛盾。他不忍心破坏女儿的幸福,但又不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最终,南仲书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南笙信中的内容,他想再深入调查一下许言卿的背景,确保女儿的安全。同时,他也暗自祈祷,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 可往往天不遂人愿,接下来的日子里,南仲书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得到的只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那就说明这件事不但有问题,还有阴谋,南仲书是何人? 在朝为官二十载,稳坐当朝丞相之位,他对危险的敏锐超乎常人,他独自坐在书房呆坐了两个时辰,最后下定决心,去子衿阁找了自己的夫人上官青黛。 子衿阁内房间里南仲书屏退下人,跟上官青黛两个人在房间里交谈了半个时辰,全府上下没有人知道老爷与夫人谈了什么? 只知道从老爷走出夫人房间那天起,夫人便下令把大小姐关了起来,全府上下不允许任何人放南笙出府,违令者杖责五十,发卖出府。 全府上下无不震惊,相爷,夫人以往待下人宽容有度,赏罚分明,很少如此疾言厉色,一时间全府上下开始小心翼翼,谁也不敢违背相爷与夫人的命令。 上官青黛看着被关起来的南笙,心中满是担忧。她知道丈夫的决定是为了保护女儿,但这样做真的对吗? 南仲书亦是满心愁绪,他在思考是否要将真相告诉南笙。而被关在房内的南笙,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不解为何父母会突然囚禁她,不让她与许言卿相见。 在一个寂静的夜晚,南笙趁着看守松懈的时机,像一只机灵的小老鼠一样,偷偷地溜出了房间。她决定去找许言卿,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她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像一只凶猛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她...... 还没等南笙成功偷溜出府,便被南仲书抓回来又关了起来。 婉月阁:哈哈哈……南笙也有今天,堂堂丞相府嫡出大小姐,居然与寒门子弟私相授受,被关了,真是活该,活该。季婉月在房间里开心得像一只喜鹊,开口跟雪嬷嬷说道。 雪嬷嬷:小姐高兴就好,不过小姐,为了防止夫人后面毒发牵扯到我们身上,小姐我们要不要找个借口出去庄子上避避风头,算算夫人的毒等年后应当差不多会开始发作了。 夫人现在看似好转,实则内里开始掏空,此时我们必须早早准备,避开,防止以后出事万一有识得此毒之人,小姐你会被怀疑。雪嬷嬷继续道。 季婉月:嬷嬷说的对,明日你便去见过夫人,替我告罪,就说我身体不见好转,准备到乡下庄子上修养,南笙这个惹祸精一定会给上官青黛惹事,她没有精力管我们,正是我们避开的好时机。 雪嬷嬷:是,老奴遵命。 次日清晨,雪嬷嬷便去了子衿阁,给上官青黛请安,并把季婉月想去庄子上养病的事告知了上官青黛,上官青黛现在忙南笙的事焦头烂额,没有心思管季婉月,只要她不在这时候作妖,随便她。 便开口答应了,还叫雪嬷嬷说快腊月了,天气寒冷你多带点厚实衣服,东西一并给季姨娘带庄子上,叫她好好安心养病,痊愈了就回来。 雪嬷嬷领命告退,便转身回了婉月阁。 婉月阁内,丫鬟们忙碌地把季婉月要带的衣服、吃食、用品等一应物具全部都打包好,装上了马车。等到雪嬷嬷回来,季婉月便带着四个丫鬟和两个嬷嬷坐着马车朝着乡下庄子上驶去。 马车缓缓前行,身后丞相府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视线中。季婉月才把马车帘子放下,然后看向雪嬷嬷,二人相视而笑,脸上都洋溢着阴谋得逞的笑容,那笑容像盛开的罂粟花一样,充满了诱惑与危险。 这边许言卿,这段时间与南笙断了联系,去丞相府拜访也被拒之门外。他的心中隐隐已有猜测,知道南仲书应当是对自己起了疑心,却也不直接找南仲书挑明,反而经常派下人去丞相府给南笙送东西,自己得了空就亲自去送,每次都被拒之门外也不恼。 丞相府南笙不知道为何父亲对许言卿改变突然那么大,可为了能让自己父亲母亲同意自己与许言卿来往,在自己四个丫鬟的帮助下强行闯出院子跑到子衿阁门外跪着。 子衿阁门口,父亲,母亲,女儿从小到大,自认从未让您二老操心,如今女儿即将及笄,难道连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都没有吗? 第34章 见一面 您们之前答应女儿给言卿一次机会,可您们突然态度转变,女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女儿不是孩子了,有什么事,您们可以直接告诉女儿,让女儿自己做主可以吗? 子衿阁内,上官青黛与南仲书因为暂时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没有办法与南笙解释,就那样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南笙跪在门口。 整整两个时辰,南笙挺直脊背就那样一直倔强的跪着。 直到双膝传来刺痛,南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跪了这么久。她咬咬牙,心中满是不甘。 “爹,娘,你们真的不肯告诉我原因吗?”南笙再次开口,声音已略带沙哑。 上官青黛和南仲书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心疼与无奈。 房间门打开,里面声音传出来“笙儿,并非我们不愿告诉你,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尚需确凿证据。若现在告知于你,恐会打草惊蛇。”南仲书沉声道。 “事关重大?到底是何大事?难道连我都不能知晓吗?”南笙追问。 上官青黛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笙儿,你莫要怪爹娘。待事情查明,我们自会向你说明一切。你先起来吧,莫伤了身体。” 南笙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子。“既然如此,女儿便等着爹娘的答案。但言卿之事,望爹娘再斟酌。”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子衿阁。 子衿阁,夫君就算没有证据,还是告知笙儿知道吧,由她自己做选择,上官青黛开口道。 夫人,并非为夫不想说,现在没证据,我们女儿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没有证据,她肯定会继续跟那个许言卿来往,若真如为夫所想那样,我怕笙儿日后痛不欲生。南仲书开口说道。 可笙儿继续这样下去也不行,她是我们的心头肉,实话实说吧,给她自己选择的权利,她本聪慧,让她自己做抉择吧。上官青黛继续道。 唉,罢了,既如此,那便如夫人所言告诉她吧,由她自己做选择,南仲书开口道。 次日,南仲书下朝回到家中,回到子衿阁便叫下人,唤来南笙。 子衿阁内,南笙没多久便随着丫鬟进入子衿阁。 爹爹,娘亲,您们是愿意告诉女儿了对吧?刚进门南笙就开口问道。 上官青黛转头看看南仲书,点头示意,南仲书便对南笙开口道:笙儿过来坐,为父把我所查到之事,告知于你知晓,你自己做抉择吧。 南仲书便把自己查到许言卿连中五元,背后有推手,以及许言卿背后之人很可能出自世家,若南笙执意要跟许言卿在一起,可能会受到伤害,所有的事都告诉给了南笙。 南笙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爹,您是说言卿他……这怎么可能?他看起来那么正直善良。” 南仲书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世事难料,人心叵测。为父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我们不能不防。” 南笙低头沉思,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心。 “娘,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喜欢言卿……” 上官青黛握住南笙的手,轻声安慰道:“笙儿,感情的事需要慎重考虑。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冒这个险。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爹娘都会支持你。” 南笙眼神坚定地抬起头,宛如燃烧着熊熊火焰,“爹,娘,我想去弄清楚这件事。如果言卿真是无辜的,我不会放弃他;但如果他真的欺骗了我,我也会果断放手。” 次日未时,南笙带着夏竹坐上马车去状元府找许言卿。 到了状元府,南笙让夏竹给状元府门房递上拜帖,门房很快将拜帖送进去了,不一会儿,许言卿亲自出来迎接。南笙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南笙,这段日子我去拜访过你多次,都没见到你。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何事?”许言卿微笑着问道。 南笙深吸一口气,直视许言卿的眼睛,“言卿,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关于你连中五元,那么顺利,没有被世家为难,背后是否有问题?背后的推手……” 许言卿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南笙,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我只想知道真相。”南笙语气坚定地说。 许言卿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坚称自己完全是靠实力考取功名,并无他人相助。 南笙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破绽。然而,许言卿的目光坦诚,毫无躲闪之意。南笙决定相信他,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许言卿见状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南笙,其实我也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我背后确实有人相助,但他们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只是看中了我的才华,想助我一臂之力。我从未想过要欺骗你。” 南笙看着许言卿,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分辨真假。许久,她缓缓点头,“我相信你。不过,我希望你能离他们远一点,靠自己的能力做事。” 许言卿感动地抓住南笙的手,“谢谢你,南笙。我一定会谨记你的话。” 南笙笑了笑,“那我便拭目以待。”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南笙便告辞了。 在回府的路上,南笙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决定偷偷调查此事,还许言卿一个清白。 虽然与许言卿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可南笙还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回到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上官青黛和南仲书担心不已,但也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几天后,南笙终于走出房间,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爹,娘,我已经想通了。 “我要自己去查清真相。”南笙的语气坚定而决绝,“不管言卿是否与那些人有关,我都要弄个明白。” 上官青黛和南仲书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笙儿,你要小心。”上官青黛嘱咐道,“若是遇到危险,一定要及时回家。” “放心吧,娘。”南笙宽慰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说罢,南笙便着手调查此事。 第35章 及笄 南笙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线索,然而,她始终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许言卿与他们有牵连。 父亲也没有证据证明言卿跟世家有瓜葛,自己也查了那么久,罢了,既然查不到,就证明言卿确实没有骗自己。自己再查下去,反而显得不信任他,对啊,自己认识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现在自己又何必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轻易放弃这个救自己于危难,不求回报光风霁月的好儿郎。 南笙决定放下心中的疑虑,选择相信许言卿。她想起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善良和正直,让她坚信他不会与世家有所勾结。 于是,南笙主动去找许言卿,将自己最后决定继续与他交往,父亲也不会再阻拦两人告诉了他,并表达了对他的信任。许言卿听后,感动不已,他向南笙承诺,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从此,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共同成长。而那段曾经困扰南笙的往事,也渐渐被淡忘,宛如那被风吹散的云雾,逐渐消失在天边。 时光如驹,转瞬即逝,一转眼,南笙及笄的日子就到来了。 一大早,整个丞相府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忙里忙外,都在为今天南笙的及笄之礼做准备。 南云霄因着在药王谷闭关,无法前来,南夕染传来信说是在外游历,也无法赶回来,季婉月称病一直未归,而且她本是妾室,没有资格出席南笙的及笄礼,南云霄无法归来这让南笙心中很是失落。 巳时,南仲书便陪着上官青黛去门口迎客,他们没有邀请太多人,今日来的基本都是平日里跟上官青黛交好的夫人带着自己家小姐公子前来,有部分是跟南仲书交好的同僚好友。 那边南仲书带着上官青黛在门口跟前来观礼的人寒暄着,这边云笙阁,南笙身着一身浅粉色襦裙,头发两边简单编发然后披着,脚上配上一双粉色荷花绣鞋,整个人看上去像不染尘埃的仙子。 南笙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镜子中的她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不一会儿,梳妆完毕,南笙站起身来,戴上面纱移步至窗边。窗外阳光明媚,花园中的花朵争奇斗艳,像是在参加选美比赛,让人眼花缭乱。 这时,一只蝴蝶飞了过来,停在了窗户上,蝴蝶翅膀上的花纹,像是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爱不释手。 南笙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蝴蝶的翅膀,蝴蝶展翅飞走了。南笙望着蝴蝶远去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这抹微笑,就像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大小姐,吉时快到了,我们出去吧。”丫鬟轻声提醒道。 南笙点了点头,提起裙摆,缓缓走出了房间。她沿着走廊走向前厅,心情愉悦地期待着及笄仪式的开始。 前厅客人已经全部来的差不多了,都坐在观礼席聊天,南笙到了前厅便站在门口等着。 南仲书起身,简单致辞,今日,吾女南笙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吾女南笙成人笄礼正式开始!请吾女南笙入场拜见各位宾朋! 上官青黛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南笙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即跪坐)于笄者席上。上官青黛为南笙梳头,盘发,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南笙转向东跪着;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簪,上官青黛走到南笙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膝盖着席)为南笙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上官青黛为南笙象征性地正笄。南笙起身,旁边观礼的宾客向南笙作揖祝贺。南笙回礼,然后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南笙着襦裙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父母亲,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一次拜。此次是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拜完以后南笙又面向东跪着;上官青黛再洗手,再复位;有司奉上发钗,上官青黛接过,走到南笙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上官青黛为南笙去发笄。上官青黛俯身为南笙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上官青黛又帮南笙象征性地正发钗,南笙向宾客作揖。然后又回到房间,丫鬟取衣协助,陪南笙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 南笙又身着深衣出来,向来宾展示。然后,她面向宾客长辈,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二次拜,表达了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南笙又面向东方跪着;上官青黛再次洗手,复位;有司奉上钗冠,上官青黛接过,走到南笙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上官青黛去发钗,为南笙加钗冠,再起身复位。上官青黛又为南笙象征性地正冠。南笙向上官青黛作揖。然后又回房间,丫鬟取衣协助更换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 南笙身着大袖礼服、钗冠出房,向来宾展示。然后,她面向自家宗祠,行正规拜礼。这是第三次拜,表达了对传承文明、忠于大夏的决心。 所有正宾面向西,上官青黛奉上酒,南笙转向北,正宾接过醴酒,走到南笙席前,面向南笙,念祝辞。南笙行拜礼,接过醴酒。正宾回拜。南笙入席,跪着将酒洒一些在地上作为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放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南笙接过,象征性地吃一点。南笙拜,正宾答拜。 南笙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宾客起身,面向东,稳重而庄重;南仲书起身,面向西,似苍劲的古柏,威严而肃穆。南仲书为南笙取字,“婉竹”,如同一朵温婉贤良的花朵,高洁坚韧,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芒。南仲书又象征性的念祝辞,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 祝辞结束,南笙答:“今有南家女,南笙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鸟的歌声,婉转悠扬。念完以后,南笙向宾行揖礼,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优雅而迷人。 宾客回礼,如同一阵春风,轻轻拂过南笙的脸庞。然后宾客复位坐下。 聆训:南笙跪在南仲书与上官青黛面前,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猫,静静地聆听着父母的教诲。南笙聆听教诲,如同在汲取知识的甘泉,滋润着她的心灵。 在南仲书,上官青黛讲完后,她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如同钢铁般坚韧。对父母行拜礼,如同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着光芒。 拜完后,起身揖谢:南笙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南笙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旁观者、父母。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而动人。受礼者微微点头示意即可。 礼成:南笙与父母并列,全体起立。南仲书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笄礼完成,并向全场再次行揖礼表示感谢。赞者、有司及朋友等人可留下整理笄礼场地。至此,笄礼结束,南笙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丽。 随着时间的推移,宾客们陆续离去。 第36章 棋子而已 南笙的及笄礼顺利完成,她的心情异常激动。在宾客们的祝福声中,她默默地许下心愿,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子,不负父母的期望。 南笙的心情异常激动。此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与许言卿分享这份喜悦。 南笙便带着夏竹坐上马车前往郊外去赴许言卿的约。 到了郊外河边南笙在夏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许言卿身旁,看向许言卿,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言卿,我已行过笄礼,成为了真正的女子。”南笙轻启朱唇,声音宛若天籁。 许言卿凝视着南笙,眼中满是深情,“恭喜你,南笙。你今日真美,如同仙子下凡。” 南笙羞涩地低下头,“多谢。此等重要时刻,我只想与你一同分享。”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此时,天空中飘下几片花瓣,如诗如画。他们的身影在花雨中交织,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南笙与许言卿互诉衷肠,情到浓时许言卿不由自主地牵起南笙的手,南笙害羞的把手从许言卿手掌里抽了出来,南笙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一般红艳。许言卿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心里充满了甜蜜。他轻声说道:“南笙,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吧。”南笙抬起头,目光与许言卿交汇,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轻点了下头。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南笙的帷帽面纱。许言卿伸手轻轻将帷帽面纱拂了下去,动作温柔至极。南笙感受着他的触碰,心如鹿撞。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许言卿抬头望向远方,微笑着对南笙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南笙点点头,与许言卿一同转身,朝着状元府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了夕阳的余晖之中。 到了状元府门口,南笙与许言卿挥手道别,随后带着夏竹登上马车,朝着东城门的丞相府疾驰而去。 许言卿则站在状元府门口,默默地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才敛起脸上的笑容。他的变脸速度,犹如离弦之箭,快如闪电。随后,他迈步坐上一辆早已在状元府等候多时的马车,朝着南城门的一座世家府邸驶去。(大夏国都京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门,东城门是皇宫以及高官、侯爵的府邸,南城门则是世家大族以及一些中级京官的府邸,西城门是小京官、朝廷新贵、富商及一般酒楼、客栈、勾栏瓦舍的聚集地,北城门以富农、老百姓居多。) 南笙坐在马车里,心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她回忆起与许言卿相处的点点滴滴,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浅笑。 然而,她的笑容转瞬即逝。因为她深知,他们的爱情之路或许不会平坦顺畅。毕竟,他们来自不同的家族,身份和地位的悬殊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重重困难。 但南笙毫不畏惧,她坚信真爱能够跨越一切。她决心努力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无论遭遇何种艰难险阻,都绝不轻言放弃。 南笙在马车上憧憬着他们的未来。她明白他们面临的考验,但她也相信许言卿的誓言。她暗自立下誓言,要勇敢地迎接一切,与许言卿携手共创属于他们的美好未来。 南笙回到丞相府,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去。她回忆着今天与许言卿在一起的时光,许言卿向自己告白的话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南笙走进府邸,心中思绪万千。同时又期待着与许言卿再次相见的日子。 南城门宇文墨府邸(宇文家,大夏国六大世家之一,其余五大世家分别为:皇甫,宗政,司空,百里,濮阳,其中六大世家以濮阳文皓家为主,六大世家自大夏王朝建立以前就早已存在,六大世家盘根错节,与朝廷形成相互制约,朝廷官员有三分之一来自六大世家,却大多都是些在其位不谋其政的世家子弟,这些世家子弟所管理的属地问题颇多,百姓怨言颇多,只有少部分世家子弟做出一点政绩,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家族谋利,而其中愿意舍小利为国为民愿意接受改革的只有百里逸轩家族,百里家因为支持皇帝被五大世家联手打压,如今也是步步维艰,五大世家处处阻挠改革也成为了当今皇帝东方元的心头刺之一,当今朝廷分为四大派系,除了以王家为首的武将镇守边关效忠东方元,便是以南仲书为首的部分文臣,百里世家,还有部分寒门学子效忠东方元,剩下的以顺王为首的官员都是面上持中立态度,五大世家因不满东方元想重制科举选拔人才制度,由优择官宦子弟及世家子弟余下空缺才轮到寒门有才的学子,改成完全凭科举学识才能录取制度,以及针对世家打压寒门学子崛起的一些列改革政策,五大世家有意拉东方元下马,扶持武王东方霆上位)。 宇文府邸侧门,许言卿抬手扣门,门开了,一个家丁探出头来,看到许言卿后,赶忙行礼。 “原来是许公子,我家少爷正在书房等候,请跟我来吧。”家丁引着许言卿穿过庭院,来到了一间书房前。 许言卿推开门,只见宇文申屠正坐在书桌前,低头翻阅着一本书。(宇文申屠,宇文家现任家主宇文墨的嫡子,因其为人深谋远虑,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是宇文墨钦点的下一任继承人。也是此次科举的前三甲之一)宇文申屠在许言卿还是乡试童生的时候就已经选中许言卿,靠着威逼利诱把许言卿培养成自己人,为的就是对付南丞相,砍掉南仲书这个皇帝右手。 “宇文公子,好久不见。”许言卿笑着打招呼。 宇文申屠抬起头,看到许言卿,脸上露出了笑容,“许兄,唤我宇文兄即可,叫宇文公子太见外了不是,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许言卿走到书桌前坐下,却之不恭,“有些事情想和宇文兄商量一下。” 宇文申屠微微皱眉,“什么事?莫非是和南笙有关?” 第37章 阴谋 宇文申屠眼神微凝,犹如深潭般深邃,“你想与我商量何事?关于南笙还是其他?” 许言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胸膛,“确实与南笙有关。眼下她以为我与她两情相悦,南笙今日已经及笄,她希望我能早日娶她为妻。” 宇文申屠沉默片刻,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岳,“此事恐怕有些麻烦。且不说南仲书那个老家伙已经对你起疑,不会同意,你们的身份......”他欲言又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 许言卿脸色微变,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我知道身份有差距,如今南笙已对我情根深种,南丞相不同意也没用,一切都按照我们当初的计划进行着,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南丞相无论同意与否?他对我必然会有所防备,那个东西我应当没机会放进丞相府。 可若不能把东西放进丞相府,我们这么久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那不如……”宇文申屠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犹如狐狸般狡猾,“将计就计。既然南笙如此迫不及待,那你便去求娶她,以南笙的性格,必定会说服她爹。待你成为南家女婿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许言卿微微皱眉,仿佛被一团乌云笼罩,“可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一直伪装下去?而且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时间长了,难保不会露出破绽。” 宇文申屠笑了笑,仿佛春风拂过,“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让你能够提前入住丞相府,完成任务,你不就不用娶她了,这个借口必须让你既能顺利进入丞相府,又能不引起南仲书的怀疑。” 许言卿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道:“我有办法了。我为表对南笙的真心,甘愿上门为婿,让南丞相考察我,这样既能解释我为何要住进丞相府,又能让南丞相放松警惕。” 宇文申屠点点头,仿佛一座沉稳的山峰,“此计甚妙。不过,还需小心行事,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让南仲书发现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让你进去丞相府只是幌子,南仲书未必会同意。所以我还留有后手,无论你能不能进入丞相府,可以让你在丞相府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我会安排后手去办那件事。 我这一手后手必能一击即中,必能成功。宇文申屠接着开口说道,语气自信,仿佛在向许言卿展示自己的妙计。 许言卿好奇的开口道:不知宇文兄的后招是什么?既能一击即中?他的眼神充满好奇,期待着宇文申屠的回答。 许兄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太多对许兄没有好处,许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为保我们此次行事稳妥,等到事成之后,我便告知于许兄。宇文申屠继续道,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神秘,仿佛在守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多问,静候宇文兄的佳音,为防止南丞相猜测你我二人关系,今日之后,你我二人暂时不方便私下见面,若宇文兄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便派人去给我送信吧。许言卿开口道。 “好,那就依计行事。”宇文申屠微笑着回应。 许言卿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果断,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宇文申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相信,只要计划顺利,他们一定能够成功完成任务。不过父亲的那步棋早就埋好了,想不成功也难,至于许言卿,有没有他任务本就能成功,只是要麻烦一点,许言卿再有才能也不过一介寒门,父亲却执意要把他收入门下,还让他卷进这件事情,到底为何?不过父亲从来不做无用之事,想不通宇文申屠便不再继续想,摇摇头,继续练字。 这边许言卿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里思绪万千,自己在不知不觉的相处当中,也对南笙动了心,她确实是一个很好,善良纯粹的女子,若自己没有身不由己,娶她为妻,也定能如自己梦中所想的那样,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可惜身为棋子,这些幻想终究只能是梦了。 本想借机试探宇文申屠一二,看能不能护下南笙一人,可观宇文申屠的反应,若自己敢提,自己与父亲母亲,妹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状元听起来好听,可终究不过是这些世家的棋子,陛下圣明,可圣意难测,若改投陛下,即使陛下知晓自己过往所为是迫不得已,但自己已经身负人命,陛下就算放过自己,此生自己也与仕途无缘了。 而且若被宇文申屠及他背后那个恶魔察觉到自己有反意,那父亲母亲,妹妹必定要陪着自己遭殃。 一步错,步步错,即使知道世家是毒瘤,必须拔掉,可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下去,若成功,自己还有前途可言,自己才有可能实现为国为民的抱负。 回头是回不了头了,身后是万丈深渊,只能顺着独木桥一条道走到黑了,许言卿还在继续想着,马车便已经到了状元府,车夫唤了许言卿两声,许言卿才回过神。下马车,回了府里。 此时的许言卿,就像一个被命运紧紧束缚的玩偶,无法挣脱世家的枷锁,只能在黑暗中继续前行。 一进府里还没等许言卿走到正堂,便听闻一道女声传来,哥哥,你回来了。 许言卿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许嫣,嫣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父亲母亲就在丹阳城待着吗? 还不等许嫣回答许言卿。身后又响起一道声音。 许言卿你是一朝高中,便不打算认我们了吗?嫌弃你有个杂货铺的父母是不是?身后又传来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 许言卿一看,是自己的父亲许林,许言卿赶紧抱拳俯身告罪,父亲这说的是哪里话?儿子怎么可能嫌弃自己家人,您二老含辛茹苦抚养儿子成人,如今儿子还有幸高中,自当回报父母,儿子不愿你们来京城是为了您们好。 您们既然来了京城,一路上赶路必定风尘仆仆,那便先去沐浴更衣一番,等会我让下人备好饭菜,用膳,之后儿子再与您二老解释可以吗?许言卿开口说道。 许林,哼了一声,才答道这还差不多,夫人我们先去洗漱一番,等下看这逆子如何给我们交代。 第38章 许家团聚 许母夏苒面露微笑,轻声细语道:“夫君莫要动气,言卿自小孝顺,我早说了,他让我们暂时不来京城,必有缘由,夫君且先去洗漱,等会言卿会给你解释的。” 许林和夫人去洗漱后,许言卿将妹妹拉到一边,询问家中是否发生了何事。许嫣表示并无异样,只是父母思念兄长,坚持要来京城。 许言卿听后稍感安心,嘱咐妹妹照顾好父母,并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再与父母详谈。晚膳时,一家人围坐一堂。许言卿向父母讲述了自己在京城的生活。 用完膳后,许言卿打发许嫣去休息,自己则把许父带到书房,告知了父亲自己和与宇文申屠的合作。 他强调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和未来,希望父母能够理解。而且不让父母来京城就是怕他们被卷进去。 许林沉默许久,表示虽然不完全明白儿子的计划,但会支持他的决定。 父子二人又在书房继续聊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随后,许言卿送父亲回房休息,途中遇到了宇文申屠派来的信鸽。 许言卿从信鸽脚上拿下密信,放飞鸽子,让许父自己回房休息,许言卿便转身回到书房,打开密信,信中提到,计划有变,需要许言卿提前行动。许言卿心中一紧,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如想象中顺利,但他决定先按原计划进行,同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 这边许父回到房间,便在房里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低头沉思,惹得许母心下一紧,问许父自己儿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 许父开口道:“言卿无甚要紧之事,是为夫有些积食,夫人早些休息,为夫门口消消食。”说罢,许父便打开房门去院子里溜达。 许母无奈摇头,笑笑,便自己休息了,其实许父不说,许母也知道必定有事,只是夫君与卿儿都不愿意说,那自己就当不知道,不问就好了。 许父在院子里踱着步,心里却在思考着儿子的事情。他知道许言卿一向聪明果断,但这次的事情似乎让他也有些担忧。 许父抬头望着夜空,心中暗自祈祷一切顺利。他深知世家险恶,而儿子身处其中,必然面临诸多风险。 就在这时,许父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地转过头,只见一个黑影悄悄地靠近。 “谁?”许父低声喝道。 黑影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露出身形。原来是府里的下人。 “主公有令,让属下前来保护老爷夫人的安全。”下人拱手说道。 许父心中一暖,同时也感到一丝欣慰。他点点头,示意下人小心警戒。 许父深吸一口气,决定相信儿子的能力。他相信许言卿一定能够处理好眼前的危机,守护家族的安宁。许父便回房休息。 次日,许言卿上完朝回来,许父早已在书房等待着他。许母则被许父打发出去陪许嫣买东西。 许言卿刚到房间,换下官服,便听下人来报,说许父在书房等着自己。 许言卿挥手示意下人退出去,自己则独自前往书房找许父。 到了书房,许言卿推门进去,许父正坐在他的书案前低头沉思,旁边还放着一个盒子。听到许言卿开门进来的声音,许父才缓缓抬头看向许言卿。 许言卿率先开口道:“父亲,不知父亲找儿子有何事?” 许父开口说道:“卿儿过来。”然后,许父站起来把旁边的盒子拿起来递给许言卿。 许言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银票,整整五张一仟两的银票,五仟两银票。许言卿瞪大眼睛,然后看向许父,还未开口。 许父便自己开口解释道:“这五仟两是我们来京城找你之前变卖杂货铺,以及家里田产,屋舍的钱。这银票你拿着,你在京城处处需要银子打点,下人丫鬟月例都需要花银子,出去跟同僚应酬也需要银子撑撑场面。” 现如今,我们在丹阳只剩祖屋没有变卖,祖宅是我们老许家的根,不能卖,留着以后我们回去养老,等着我儿日后飞黄腾达,修缮一番,我许家祖宗在天有灵,必定以你为荣。 许言卿紧紧地捏着盒子,手指关节泛白,眼眶里的泪花如潮水般翻涌,却又被他极力地克制着,眼泪没有流出来。五仟两,这是父亲母亲,甚至是自己祖上三代所有的家产,父亲却毫不犹豫地将其全部交给了自己。(许言卿如今任翰林院修馔,每个月月例是五十两银子,一年也才六百两银子,五仟两是自己不吃不喝八年多的俸禄)。对于那些官宦世家,五仟两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对于自己来说,这却是全家三代的家底。 父亲母亲为自己操劳了半生,如今家里所有的积蓄,父亲都拿出来为自己打点仕途,将全家的退路都交给了自己。许言卿心中充满了内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向许父开口。 倒是许父率先开口说道:“我儿不必内疚,言卿你自小聪慧,如今更是高中状元,六元及第,光耀我许家门楣,我是你的父亲,自当倾全力助我儿更上一层楼。” “你如今加入世家,举步维艰,父亲必不会拖你后腿,我儿言卿只管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功了,我们许家有望成为新的勋贵,若败了,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便陪我儿共赴黄泉。” 许言卿下跪开口说道:“多谢父亲大人的支持,我必不负父亲的期望,我许言卿对天发誓,此生竭尽所能必当带领我许家走向辉煌,光耀我许家门楣。” “我儿起来,不必发誓,为父信我儿能做到。”许父开口说道。 许言卿站起身来,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入书房的暗格里,然后才转身与许父继续交谈。“好了,你母亲与嫣儿应该快回来了,我已经叫下人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来庆祝我儿高中状元,我们一家人也终于团聚了,走吧,我们去膳厅。”许父开口说道。 许言卿回复许父后,便跟在许父身后,前往膳厅。那边许母带着许嫣在外面买了好几身衣服,又买了几套像样的首饰。母女二人身后的下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府。 吩咐下人把东西送去房间后,母女二人意犹未尽地走进膳厅,聊着今天在京城的所见所闻,满是羡慕。“不愧是国都,就是繁华啊!丹阳城跟京城根本没有可比性!”许嫣聊到今天陪母亲路过京福楼,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羡慕不已。她心想,等自己哥哥升官,有钱了,自己一定要带母亲去逛一逛那京福楼。 第39章 南笙拜访 膳厅里许父对着许母开口说道:“行了,你们逛一天了还不累,赶紧过来用膳,我与言卿已经等你们好一会了。”许母闻言没有回话,便与许嫣过去用膳。 膳桌上,许父率先开口说道:“今日我们一家团聚,一为庆祝我儿言卿六元及第高中状元,光耀我许家门楣。二则是预祝我儿日后更上一层楼,前程似锦。” 许父举起酒杯,满脸笑容地说:“今天是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也是我儿言卿高中状元的大喜事。在此,我祝愿我儿前程似锦,早日达成心愿。”许言卿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回敬道:“多谢父亲,孩儿定当努力,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说完,他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嫣好奇地问道:“哥哥,你在翰林院当差,每天都做些什么呀?”许言卿微笑着回答:“我主要负责编修史书、撰写文稿等工作。”许嫣听了,眼睛一亮:“哇,听起来好厉害!那哥哥有没有机会结识一些权贵子弟呢?”许言卿笑了笑,说:“自然是有的,但官场复杂,交友需谨慎。” 此时,许母插话道:“卿儿,你如今也算是入朝为官了。今后切不可行差踏错,要谨言慎行,为百姓谋福祉。”许言卿郑重点头,“母亲放心,孩儿知晓。”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之乐。 “嫣儿,你莫要整日贪玩,也要跟你兄长好好学习。”许母看着许嫣语重心长地说。 “知道啦,娘~”许嫣拉着许母的衣袖撒娇。 “你这孩子......”许母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慈爱。 晚饭后,许言卿回到房中,继续阅读书卷。他心中明白,前路漫漫,他需不断努力,方能不负众望。而在另一边,许嫣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着未来的道路。 窗外,明月高悬,照亮了整个京城。这一夜,许家兄妹各怀心事,却也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次日,许言卿照常去上朝了,南笙本想等许言卿下朝回家的时候去看望一下许言卿,却不料到了许言卿府上,夏竹从门房那里才知道许言卿还未下朝,府上就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在家。 夏竹回禀南笙,南笙当即反应过来,应当是许言卿的父母与妹妹来了,自己却没带什么礼物,便带着夏竹叫车夫驾马车去京福楼,给许言卿的母亲妹妹买了几件首饰,又去广袖楼选了几匹上等料子的布匹,最后去聚福楼买了几坛好酒,才又返回许言卿家,准备拜访许父许母。 南笙让夏竹提着礼物,上前轻轻叩响了门扉。 门房打开门后,南笙说明了来意。许府的管家将她们引到了客厅,奉上好茶。 不一会儿,许母和许嫣便来到了客厅。“伯母好,我是言卿的朋友,南笙。得知伯父伯母在此,特来拜见。”南笙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 “原来是南姑娘,快快请坐。”许母笑着打量着南笙,越看越满意。 “这是我特意为伯母和妹妹准备的一点小礼物,还请伯母笑纳。”南笙示意夏竹将礼物呈上来。 许母看到那些精美的首饰和布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南姑娘真是有心了,这些礼物我们很喜欢。” “伯母喜欢就好。”南笙笑得温婉得体。 “南姐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许嫣开心地说。 “许小姐喜欢就好。”南笙笑着回答道。 许嫣也很开心,拉着南笙问东问西。 交谈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许言卿回来了。他看到南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许母见状,笑着说:“言卿,你带南姑娘去花园走走吧,这里有我和嫣儿就行了。”许言卿点点头,带着南笙来到了花园。 两人漫步在花园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南笙看着许言卿,轻声说道:“你的家人都很好,我很喜欢他们。”许言卿笑了笑,“我也很高兴你能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以后有空可以常来。”看得出来我母亲和妹妹也很喜欢你,许言卿温柔地看着南笙。 “好。”南笙红着脸低下了头。 许言卿伸出手,轻轻地擦掉了南笙脸颊面纱上的发丝,“你今天真好看。” 南笙的脸更红了,她抬起头,看着许言卿的眼睛,“你……”真不害臊。 南笙说完不等许言卿回话,便然后转身小跑离开花园,去了前厅准备向许父许母告辞。 许言卿则在身后饱含深意看了南笙后背一眼,然后跟着南笙去了前厅。 许父出门去找铺子了,想在京城开间铺子没有在家,许嫣则是拿着南笙送的首饰回房试戴,此时就许母在前厅坐着,看到南笙进来,本想开口留南笙用晚膳。 南笙却先开口道:今日冒昧来访,打扰伯父伯母了,时辰不早了,家中父亲此刻应当在等我归家,我就不叨扰伯母了,改日再来拜访伯父伯母。说完南笙俯身行了一礼表示抱歉。 许母开口道:既是如此,我就不留南姑娘用膳了,南姑娘改日来了我再好好招待你。 一番寒暄之后,南笙便俯身行礼告辞了。 许母看着南笙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着刚试完首饰出来的许嫣说:“这个南姑娘真不错,长得漂亮,又懂事有礼,跟你哥哥很般配呢。” 许嫣开口说道:还行吧,出手挺大方的,娘亲我看了,她给我们送的首饰全是京福楼的款式,布匹是广袖楼的,她家中肯定非富则贵。 哥哥,这个南笙是何许人也?许嫣开口问许言卿。 南笙是丞相府嫡女,她父亲是当朝丞相,母亲是上官世家大族出身。许言卿开口回道。 听完许言卿的话,许嫣与许母眼里的精光更甚了。 果然自己猜的不错,看她穿着打扮,而且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的确出身大族,许嫣心里想到,这个南笙配自己哥哥还行吧。 许母开口说道:卿儿可是与这个南姑娘关系不一般?你们二人现在是什么状况? 许言卿:回母亲,儿子与南笙是一次意外相识,如今算是两情相悦吧。只是她父亲南丞相不是很看好儿子,所以我俩暂时没有讨论嫁娶之事,我便没有禀报父亲母亲。(许言卿心里想的是自己与南笙不可能真的在一起,自己还有家人要照顾,身上还有振兴家族的重担,而南笙注定是自己的对立面,所以没必要告知父母,却不想南笙突然上门,罢了知道也不妨事,自己寻机会告诉父亲实情就行。)。 第40章 婚期 这样想着,许言卿便没有开口跟许母解释。 反倒是许母听到南笙的父亲南丞相有点嫌弃自己家儿子的事,瞬间脸上变了,开口道:“丞相家的嫡女又怎样?” 出门还带面纱帷帽,肯定长相一般或有缺陷,要不是看她识时务,出手大方,我许家还不稀得她登门,我儿六元及第,何等优秀,长相英俊,京城里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小姐等着排着队想嫁给我儿呢? 这个什么南丞相真是不识好歹。真当他女儿是什么仙女下凡,非她不可了。” 旁边许嫣也附和自己母亲的话,是啊,那个南笙看起来也就那样,她父亲还好意思对我哥哥评头论足,他女儿很优秀吗? 许言卿听着母亲和妹妹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才华,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如此轻视别人。而且自己不过是寒门,南笙却是出身正儿八经的世家大族。 他想起了南笙温柔的笑容和优雅的举止,心中不禁一动。她们并不了解真正的南笙,只是凭借一些表面现象就轻易下了结论。 “好了,娘,妹妹,你们不要再说了。”许言卿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我们不应该这样随便评价别人。而且,婚姻大事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我不想因为门第之见而错过真正合适的人。” 许母和许嫣对视一眼,都觉得儿子\/哥哥今天有些奇怪。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们也不好再争执下去。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我们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许母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啊,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许言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考虑清楚了。 许母见状不再多言,带着许嫣回房去看南笙送的东西。 许言卿则回书房里看公文,等到许父回来,许言卿叫下人把许父叫去了书房。 书房里,父亲,宇文申屠叫我准备实施计划了,我叫您来是告知你,我准备求娶南丞相的嫡女南笙,到时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传言出来,我需要父亲出面稳住母亲跟妹妹,不要给我添乱。 今天南笙来过了,本来母亲对她印象还可以,但是得知南丞相对我不喜之后,母亲与嫣儿态度转变,对南笙颇有微词。许言卿道。 许父听罢,眉头微皱,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拍了拍许言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爹知道你自有主张。 许言卿:多谢父亲信任。 许父听罢,沉默片刻后道:“你真的决定要娶南笙?” “是的,父亲,我心意已决。”许言卿坚定地回答。 许父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为父也不多说什么。我会尽量稳住你娘和嫣儿,不让她们给你添乱。只是,你要记住,婚姻并非儿戏,需慎重对待。” “孩儿明白,多谢父亲。”许言卿拱手道谢。 但此事宜早不宜迟,你需尽快行动。 爹会尽力稳住你娘和嫣儿,你放心去吧。”许言卿感激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没过几日,许言卿便前往南府提亲。尽管过程并不顺利,但他并未放弃。最终,他的诚意打动了南丞相,同意将南笙嫁给他。然而,消息传到许府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许母和许嫣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不已。她们怎么也想不到,许言卿竟然真的要娶南笙。 “这怎么行!那个南笙有什么好的?”许母激动地说。 许嫣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哥哥,你怎么能娶她呢?” 许言卿耐心地解释道:“娘,妹妹,南笙她是个好姑娘。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 许母和许嫣依然不理解他的决定,但是看到许言卿如此坚持,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许府许父做主开始筹备两人婚事需要的繁琐事务。 这边丞相府,自从许言卿找人上门提亲,南仲书不同意,南笙绝食跪宗祠,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南仲书与上官青黛心疼女儿,又见许言卿确实诚意十足,最后被逼无奈,答应了南笙与许言卿的婚事。 期间季婉月带着雪嬷嬷回来了一天,给南仲书送了点庄子上的新鲜瓜果,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南笙跟家里闹的有点僵,便又带着雪嬷嬷回了郊外庄子。 因着南仲书同意了南笙与许言卿的婚事,二人的婚期便定在了年后二月初二,南仲书派人给药王谷送信叫南云霄与南夕染赶回来过年,一家团聚,年后便筹备南笙婚事。 整个丞相府又是即将到来的正旦,(正旦也是我们现在的新年,正旦这一称呼反映了古代过年作为一年开始的象征意义。)又是大小姐南笙即将出嫁的大喜事,整个丞相府的下人忙里忙外每天事都很多。 转眼间,正旦来临,丞相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而许府也是一片繁忙景象,两家人都在为这场婚礼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大年初一这天,南云霄和南夕染终于赶回了丞相府。季婉月也带着雪嬷嬷回来在家待了几天。 一家人团聚,欢度新春。南笙见到弟弟妹妹们,开心不已。而许言卿也趁着这个机会,前来拜访,与南家众人加深了彼此的了解。 新年过后,两人婚期将近,婚礼的筹备更加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南笙和许言卿也开始频繁出入对方家中,商量婚礼的细节。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感情愈发深厚。 眼看着婚期临近,整个京城都充满了喜庆的氛围。人们纷纷议论着这场才子佳人喜结连理,盛大的婚礼,期待着见证一对新人的幸福时刻。 南笙沉浸在即将嫁与许言卿为妻的喜悦中,却不知危险已经悄悄降临丞相府…… 丞相府里,小姐,奴婢觉得这对发簪更适合大婚佩戴,夏竹开口道。 南笙看看夏竹手里的那对合欢花步摇确实不错,点头示意那就这对发簪吧。 小姐大婚的喜服广袖楼送来了,奴婢拿来给你试一下吧,冬梅开口道。 第41章 大婚 好,冬梅,秋菊你俩来为我更衣试喜服,南笙回答。 奴婢遵命,秋菊冬梅领命去把喜服拿来给南笙换上。 南笙在二人的服侍下,很快便换好了喜服。红色的锦衣华服,上面用金丝绣着百合花还有凤凰图案,显得无比华贵,仿佛一只高贵的凤凰展现在眼前。 她对着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终于要嫁给自己心悦之人了,自己既期待又紧张,心中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 想起与许言卿的点点滴滴,南笙的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那感觉像雨过天晴的彩虹,像冬日里的暖阳,让她的心里暖洋洋的。但她迅速收拾好心情,转过身来,脸上露出微笑。 “秋菊,冬梅,你们觉得怎么样?”南笙问道。 “小姐穿着这身喜服,真是太美了!”秋菊由衷地赞叹道,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仿佛在说:“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是啊,小姐天生丽质,穿上这喜服更是如仙女下凡一般。”冬梅也附和着说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在说:“小姐,你就像春天里盛开的花朵,让人陶醉。” 大红的颜色衬得南笙越发娇艳动人,夏竹也忍不住赞叹道:“小姐真美,跟仙子似的。” 南笙对着镜子转了几圈,也觉得很满意。她想起明天就要嫁给心爱之人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甜蜜,仿佛那甜蜜是由无数的糖果组成,她的心就像被糖果包裹的蜜罐,甜蜜的感觉在她的心中蔓延。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笙儿,我来看看你。” 南笙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转身朝着门口跑去,投入了来人的怀抱。 “母亲,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南笙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 “娘当然要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啦。”上官青黛轻轻抚摸着南笙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明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可准备好了?” 南笙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娘,我都准备好了。” 上官青黛看着南笙,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南笙心仪许言卿,她们二人一波三折,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她也为女儿感到高兴。 “笙儿,嫁人后便有了自己的小家,要好好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上官青黛嘱咐道。 南笙乖巧地应道:“娘,我知道啦。我会和言卿相互扶持,白头偕老的。” 上官青黛笑了笑,拉着南笙的手坐下,“好,娘相信你。对了,你爹让我给你带来了一些嫁妆,你看看还缺些什么。” 南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金银首饰和银票。她心中感动,“谢谢爹娘。” 上官青黛轻轻地拍了拍南笙的手,语气轻柔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只要你过得幸福,我们就满足了。”南笙紧紧抱住上官青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两颗晶莹的珍珠。她知道,父母的爱是她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会支持她、爱护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她的心房。 “时间也不早了,娘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日可是你的大日子,早点休息你才能精神饱满美美的出嫁,还要早起梳妆呢。”上官青黛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嗯嗯,娘也早些休息。”南笙送上官青黛出了门,“娘路上小心。” 好,笙儿也早些休息吧,上官青黛回答道。说完便走了。 看着上官青黛离去的背影,南笙心中充满了温暖,如同被春风轻轻拂过。 南笙回到房间,坐在床上,拿出许言卿送给她的玉佩,轻轻摩挲着。这块玉佩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爱情,她会一直珍惜。 “言卿,明天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南笙嘴角含笑,渐渐进入了梦乡。梦中,她身着大红嫁衣,与许言卿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相遇,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在梦里,南笙和许言卿行完礼后,来到了洞房。许言卿温柔地挑起南笙的盖头,四目相对,两人的眼里满是爱意,如同燃烧的火焰,热烈而炽热。 喝交杯酒时,南笙注意到许言卿的耳朵不知为何红了起来。她调笑着问他是不是害羞了,许言卿尴尬地转移了话题,仿佛一朵害羞的花朵,悄然绽放。 之后,丫鬟们端来了一些食物,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就像一把刀突然划破了平静的湖面。南笙有些担心,许言卿则安慰她说不用管,可能是哪个宾客喝醉了。然而,吵闹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就像一阵狂风突然席卷而来。 许言卿决定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笙想跟他一起去,但许言卿让她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南笙只好不安地坐着,心里祈祷着一切都安好。 许言卿出去没多久,南笙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的心跳瞬间加快,就像一面鼓突然被敲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夫人,不好了!少爷他……”门外的丫鬟语气惊慌。 南笙连忙开门,“他怎么了?” “少爷被一群黑衣人袭击了,现在生死未卜!”丫鬟带着哭腔说道。 南笙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她定了定神,“带我去看看!” 南笙跟着丫鬟来到前厅,只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还有许多血迹。她四处寻找许言卿的身影,却始终不见他的踪迹。 “言卿……你在哪儿?”南笙焦急地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然后南笙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喘气,还好是梦,南笙用手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 好好的怎么会做这么恐怖的噩梦,可能是自己好不容易能跟言卿成亲,太紧张导致的吧,南笙自我安慰道。 做了这个噩梦,南笙也睡不着了,南笙坐起来发了会呆,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卯时了,还未等南笙唤丫鬟进来给自己梳洗打扮。便听到敲门声响起。 进来,南笙开口说道。 门口传来春兰的回答:是,小姐。 便见春兰就一只手端着一盆水,一只手推开门进了房间,后面跟着的夏竹端着喜服,秋菊端着头冠发钗,冬梅端着绣鞋,四个人排着队进了房间。 小姐,你醒了,奴婢们来为小姐梳妆打扮,一会容嬷嬷过来给小姐开脸,夫人会亲自给小姐梳头,春兰开口说道。 南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美丽而坚定。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不能让那个噩梦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不一会儿,容嬷嬷来了。她熟练地为南笙开脸,使她的面容更加光洁亮丽。随后,夫人也来了,她轻轻地为南笙梳着头,口中念着吉祥的话语。 一切准备就绪,南笙穿上喜服,戴上凤冠,美得让人惊叹。她踏出房门,迎接她的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花轿来了,南笙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坐上了花轿。她紧握着手中的苹果,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自己幸福美满。 花轿渐行渐远,南笙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第42章 情灭 花轿一路平稳地前行,南笙思绪万千。突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花轿的窗帘,南笙撩起红盖头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是许言卿!他骑着马,紧跟在花轿旁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温柔和喜悦。南笙心中一喜,原本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她知道,许言卿就在身边,他们的未来一定会美好幸福。 花轿抵达许家,许言卿下马扶着南笙下轿。两人手牵手,步入大堂。 大堂内,红烛高照,喜气洋洋。在媒婆的主持下,他们举行了大婚仪式。媒婆高声喊道:“一拜天地!”许言卿和南笙面对面跪下,磕头行礼。 “二拜高堂!”二人转身,向许父许母叩拜。 “夫妻对拜!”最后,他们相对而跪,南笙隔着喜帕感受着许言卿,想象着以后的幸福生活。许言卿也盯着眼前这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眼神晦暗不明,今夜过后,他们就是仇人了…… 礼成后,南笙被送入洞房。没过多久,许言卿也进来了。他没有揭开南笙的盖头,而是隔着盖头给南笙说了一些情话,和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南笙没有听出许言卿的言外之意,满脑子憧憬着两人的未来,许言卿看不见喜帕下的南笙美丽动人,娇羞可爱。 许言卿最后还是忍不住隔着喜帕亲吻了南笙的额头,说道:“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心里想的却是南笙对不起了。红盖头下一无所知的南笙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幸福。 许言卿说还要招呼外面宾客,就先出去了,南笙开口说道:好,许言卿又叫来南笙的陪嫁丫鬟陪南笙,自己才出去招呼宾客。 南笙则坐在房间里撩起红盖头跟自己的四大丫鬟聊天。 突然南笙无意间摸了自己腰间,许言卿送自己的玉佩不见了,南笙正着急,然后才回想起来昨夜在家拿着玉佩入睡,把玉佩放枕头底下,今早忘了佩戴,便差夏竹回丞相府去拿玉佩。 夏竹领命出去,施展轻功往丞相府飞奔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南笙焦急地等待着夏竹的归来。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地张望着门口。此时南笙不知道她等来的不是玉佩而是噩耗…… 此时的南笙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的心情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仿佛要窒息。 而另一边,夏竹像一只敏捷的飞燕,飞快地穿梭在街巷之间。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丞相府找到玉佩并返回。 好不容易才赶到丞相府,夏竹借助丞相府外的树才刚飞上房顶,还未等她跳入府中,便听见府中传来下人丫鬟的惨叫声,夏竹正准备飞进去看什么情况?便听到丞相南仲书的质问声传来,夏竹立刻蹲下身子,趴在围墙上,探出脑袋偷看,耳朵仔细偷听。 夏竹看到下方南仲书被一群玄武卫给扣押了起来,旁边还有一个内侍手里拿着圣旨,夏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便听到南仲书开口说道:“许言卿,你当真是好样的,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寒门,我南家世家大族,我将嫡女下嫁与你,你却勾结贼人陷害我南家,畜生,许言卿,你猪狗不如,不得好死,我呸。” 哈哈……想我南仲书在朝为官二十余载,阅人无数,却不想栽在你这个黄口小儿手里,着了你的道,被你陷害。许言卿你可对得起你殿试文章……畜生…… 陛下,老臣冤枉啊,我乃当朝丞相,尔等不得放肆,我要面见陛下,求陛下主持公道,还我南家清白与公道。 夏竹听到这话,如五雷轰顶。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她想起了小姐和许言卿的恩爱场景,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不,这不可能!许言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夏竹低声喃喃道。 还不待夏竹犹豫,便看到下方一个一身喜服的男人站了出来,此人不是许言卿又是谁呢?半个时辰前还在自己小姐身边情话绵绵的男人,此刻竟然拿着剑站在老爷面前,指着老爷。夏竹当场如遭雷劈。 夏竹决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为小姐讨回公道。正想着便看见下方许言卿动了。夏竹继续偷看。 许言卿拿剑指着南仲书,那剑在他手中,如同毒蛇一般,闪烁着寒光。他开口说道:“丞相大人,许某今日迫不得已,不过丞相大人你还是不要反抗的为好,不然受罪的是你。” 旁边宇文申屠继续开口说道:“许言卿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成王败寇,丞相大人,你通敌卖国,证据确凿,我等已经请示过皇上,刚才又从你丞相府搜出你与金国贼人往来书信,若你抗旨不尊,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丞相府那么多人要给你赔命,丞相大人还是想清楚为好。” 南仲书气得浑身发抖,他瞪着许言卿,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许言卿,你这个卑鄙小人!我南家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恩将仇报!” 许言卿脸色阴沉,他紧握着剑柄,一言不发。宇文申屠见状,示意手下将南仲书带走。 “带走!”随着宇文申屠一声令下,南仲书被强行拖走,他的呼喊声响彻整个丞相府,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夏竹正准备偷偷离开,便又听到宇文申屠对旁边一个玄武卫统领开口说道:南仲书那老匹夫,对皇上来说很重要,就算我们有万全的准备,也难保不会发生意外,我安排了人在巷子口,假装金国人救南仲书,到时候我们趁乱浑水摸鱼,一个不留。 旁边站着的许言卿一句话不说,默认宇文申屠的恶行。 宇文申屠又转过身来对许言卿开口说道:你家里的那位新妇因为得知她父亲南丞相通敌卖国,最后她父亲因反抗而意外身亡,她承受不住打击追随她全家而去,宇文申屠说完便看着许言卿。,,等着许言卿回复。 宇文兄说的对,等这边结束我就回去看我娘子,却不幸得知娘子自尽了…… 房顶上听见一切阴谋的夏竹心如刀绞,她知道靠自己这点功夫没有办法救下老爷,她若犹豫,连南家最后一个血脉大小姐也会没了,她决定赶回许府,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南笙。她深知,南笙不一定会相信许言卿会背叛她。所以必要时自己准备强行带走小姐。 与此同时,在许府的新房里,南笙还在期待着夏竹带回她的玉佩。她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降临…… 第43章 全家惨死 丞相府外巷子里,丞相府里的下人被送去大牢了,只剩下南仲书,上官青黛,季婉月还有季婉月身边的雪嬷嬷还有保护南仲书的暗卫,除了保护南云霄,南夕染离开的人,余下的全都在这,包括来宣旨的内侍,还有一部分不是宇文申屠一派的玄武卫,全都齐刷刷的躺在了巷子里,无一活口。 宇文申屠把丞相府的下人送去大牢只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以防自己日后因为今日之事太过被追究责任。 季婉月双眼睁大,死不瞑目,一盏茶之前她在死之前质问宇文申屠为何骗自己,不是说让自己带入府中的书信是陷害上官青黛与人苟且的吗?自己也提前检查过书信没有问题的?为何现在变成自家老爷通敌卖国的证据? 季婉月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似乎要将宇文申屠看穿,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开口向宇文申屠质问:“你为何要欺骗我?” 一开始你就是骗我的宇文申屠是不是?你故意告知我,我当年痛失孩子乃上官青黛故意为之,又故意引雪嬷嬷入那家赌坊买毒药,后又以此为要挟,骗我说帮我铲除上官青黛,让她失去老爷信任,原来是为了害我丞相府满门。枉我季婉月一生自诩聪明,机关算尽最后却被你这种卑鄙小人给骗的团团转,害了相府满门,混蛋,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季婉月咆哮道。 旁边听到一切的上官青黛气笑了,开口说道:季婉月你这个蠢货,与虎谋皮,与豺狼打交道,当年你孩子流产就是这些世家在背后搞的鬼,我苦无实质性的证据,才搪塞于你。 不想你自寻死路,我更没想到我一朝心软,到头来换来你恩将仇报,对我下毒,害我孩子,更害的丞相府满门被陷害抄家,毒妇,又蠢又毒,你以为是铲除我,却不想是害人害己。 你最好祈求夕染她们逃出生天,不然你让你的女儿夕染跟着你一起下地狱,你让她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她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哥哥姐姐,怎么面对丞相府这些无辜的下人,你当真是蠢的无药可救? 季婉月听到上官青黛的话,当场石化,如遭雷劈,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上官青黛你在骗我是不是,我当年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害死的,是你容不下我,是不是?你刚刚的话是骗我的对不对?…… “哈哈哈哈......”季婉月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巷子里,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青黛冷眼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厌恶。开口说道:蠢货,害人害己……无药可救…… 季婉月的眼神变得疯狂,她指着上官青黛喊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这个贱人,休想用花言巧语欺骗我!” 话音未落,季婉月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上官青黛走近一看,发现季婉月已经断了气。她的脸上还带着不甘和绝望的表情。上官青黛看着季婉月的尸体,心中百感交集。 她本想再骂几句,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季婉月虽可恨,但也是个可怜之人,被人利用,落得如此下场。 上官青黛转过身,走上前拉着南仲书的手,开口说道:“夫君,黄泉路上有你相伴,妾身无悔。” 南仲书也开口道:“夫人,是为夫的错,连累你了,若当初为夫没有心软也不会害全家被陷害,如今还连累夫人陪为夫枉死。” 可怜我们的笙儿,嫁了个如此蛇蝎小人,“好在我们一家人马上可以团聚了。”可怜的笙儿,也要陪着我们赴黄泉,希望云霄和夕染能逃出去,上官青黛眼中含泪,微笑着看向丈夫。 南仲书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别哭,生死有命,只是苦了笙儿,云霄和夕染了。” “若有来世,我还要与你做夫妻。”上官青黛握紧南仲书的手。 “嗯,来世我定不会再负你。”南仲书一脸坚定,宛如磐石。 两人相拥而泣,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犹如一阵风,呼啸而过。 南仲书还以为是不是有援军,定睛一看,是宇文申屠的暗卫来了!南仲书脸色一变。 “无妨,我们已无生路可逃。”上官青黛倒是坦然,如同疆场视死如归的将士。 宇文申屠的暗卫带领一众死士赶到,宇文申屠看着满地的尸首,还有自己身后的死士,得意一笑,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 “南仲书,上官青黛,你们可知反抗本官的下场?”宇文申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宇文申屠,你这个奸贼!天理昭彰,你必不得善终!”南仲书怒视着他,眼中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火焰。 “哈哈哈,可惜你们看不到那一天了!”宇文申屠下令,“杀了他们!” 暗卫们拔刀而上,南仲书与上官青黛紧紧相依,毫无畏惧,宛如一对坚不可摧的鸳鸯。两人身边的南家暗卫将二人紧紧包围在中间,拼死一搏,看能不能为二人杀出一条血路…… 可结果终究是以丞相府人倒在这个小巷子里结束……在朝为官二十余载的南丞相,南仲书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以这样的方式死去……辛苦半生,忠君爱国,最后却满身污名,如同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朵,凋零在这黑暗的小巷子里…… 许言卿接下来到你家里那位了,你回去处理吧,我带人去收拾南云霄与他那个妹妹。收拾完了,我们一起进宫面圣,怎么说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宇文申屠开口道。 许言卿抱拳弯腰行礼,开口道:是,下官告退。然后许言卿上马带着几个玄武卫往许家奔去…… 这边夏竹悄悄地离开了丞相府,犹如一只敏捷的猫咪,朝着许家奔去。她要赶去救出自己家小姐。 终于,夏竹气喘吁吁地回到了许家,仿佛一棵被风席卷的落叶。夏竹远远便看到新房门口两个丫鬟在监视偷听,她悄悄靠近把门口的丫鬟打晕了,直接提起一个丫鬟准备带进房间。 夏竹推开房门进去,里面南笙正在跟春兰聊天,二人有说有笑,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南笙看到夏竹回来,手里还扶着个许家的丫鬟进来,当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南笙开口问。 只见夏竹把丫鬟往旁边一丢,然后快步跑到南笙面前下跪,开口说道:小姐,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你必须马上跟我走,许家是狼窝,许言卿是个畜生,他陷害老爷,现在老爷夫人全部落在他们手里凶多吉少,小姐赶紧把婚服换下来跟我走。 第44章 噩耗 南笙听完夏竹的话,猛地站了起来,退后几步,一边走一边摇头,如失了魂般问夏竹:“夏竹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你是骗我的是不是?”可看夏竹这身狼狈样子,南笙心里哪里不知夏竹说的可能是真的,夏竹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伙伴,姐妹,她绝对不会骗自己…… 父亲母亲落在许言卿手里是什么意思?许言卿是自己的心上人,与自己两情相悦,他怎会如此待自己…… 南笙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许言卿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回想起与许言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痛苦和疑惑。 旁边春兰,秋菊,冬梅听着夏竹带来的噩耗,也跟着着急起来,她们的脸色变得如死灰般,眼中充满了焦虑。但她们三个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而后三人齐齐点头,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夏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言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南笙抓住夏竹的肩膀摇晃着问道。 夏竹叹息道:“小姐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细说,我回到家中宫里内侍宣旨说老爷通敌卖国,但我看到他和宇文申屠在一起,老爷夫人,整个丞相府都被他们控制了。小姐,我们现在必须马上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南笙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救出我父亲母亲,丞相府的人,夏竹,春兰秋菊冬梅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吗?” 四个人点点头:“当然,我们是好姐妹,我们会一直陪着小姐。” 夏竹来不及了,动手吧!春兰开口说道。 南笙还没反应过来春兰说的动手是什么意思,便感觉脖子一疼,晕了过去。 秋菊,冬梅你俩把小姐喜服扒了,换上丫鬟的衣服,夏竹你武功好,去偷点烈酒与油来,我去把另一个丫鬟抬进来,春兰开口吩咐道。 三个人按照春兰吩咐,没一会秋菊冬梅就给南笙换上了丫鬟的衣服,秋菊冬梅还把自己身上的碎银子都放在南笙身上。 “夏竹你带小姐走吧,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三个人。”秋菊开口道。 “不行我们五个人一起走,我再找几个丫鬟丢进来就行。”夏竹开口道。 春兰也接着开口说道:“夏竹,别任性,小姐的命在你手里,你没开口我们也猜到了她可能是南家现在留下唯一的活口,你必须带小姐走,秋菊冬梅不会武功,你武功最好,你马上带小姐走,我留下来帮她们善后,我答应你,我们三个会努力活下去,你保护好小姐,等着我们去找你。走啊……我是大姐你必须听我的,春兰怒吼道。” 夏竹抹抹眼泪,她心里知道春兰说的办法是最好的,她没有多做犹豫,背起南笙,看向三个人,“你们必须给我想办法活下去,等着我跟小姐来救你们,答应我。”三个人齐齐点头,开口答应夏竹。 春兰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在告诉夏竹,这是她们唯一的生路。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南笙的深深关切,以及对夏竹的信任和期望。她的决心如同钢铁般坚硬,让人无法拒绝。 夏竹得到三人肯定的答复,在三个人的掩护下,背着南笙转身从许府后园墙边施展轻功离去。 这边三个人又回到喜房,秋菊把南笙的喜服穿在自己身上,春兰把两个昏迷的丫鬟拖到床边,冬梅把烈酒与油倒在房间易燃的帘子,桌布上,做完一切,秋菊冬梅对春兰开口道:“兰姐,你有武功,你走吧,别让我俩拖累你,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冬梅也开口道:“希望我们做的这一切能给夏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她带小姐逃的远远的。” “你俩说什么胡话呢?决定刚才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的,你们现在让我丢下你们逃走,你俩拿我春兰当什么人了?我是你们大姐,这黄泉路既然注定要走,我们姐妹三个人一起走。”春兰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我们四个人除了秋菊有家人,“我们三个都是自小无处可去,被人牙子拐卖,若不是得夫人相救,得小姐相依,伴她左右,小姐拿我们当家人好吃的,好玩的,穿的,用的从来不吝啬我们,好日子我们都享受过了,我们也算不枉此生了,若没有夫人小姐我们指不定早就死哪了?”春兰一脸感慨的开口道。 “如今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了,秋菊,冬梅你们怕吗?”春兰开口问道。 “怕什么,黄泉路上有春兰姐姐,秋菊姐姐,我不怕,冬梅开口道。” “我也不怕,话本上不都说,大不了十八年后我们投胎转世,又是一条好汉,不应该是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女子,秋菊跟着开口道。” 好,下辈子我们还是好姐妹,只希望小姐能平安,不枉我们这般苦心,春兰说道。 会的,小姐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小姐一定能够平安逃出去,秋菊说完,三个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相视而笑。 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就不孤单了…… 春兰点燃了烈酒,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犹如一条火龙,吞噬着一切。 三人在房间大声呼喊着火了,着火了,来人快来救我家小姐啊…… 喊完后春兰开口道:“走吧,能跑多远跑多远!”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还有家人,说完春兰把冬梅向门口推去,冬梅看了二人一眼眼泪止不住的流,不愿离去。 此时,火势太大,生路也被封死。浓烟滚滚,她们的呼吸变得困难。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春兰泪流满面。 “别废话!我们是姐妹,生死与共!”这是我们能为小姐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们无惧亦无悔,冬梅返回去握紧了秋菊的手。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春兰冬梅和秋菊三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她们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要做姐妹……”秋菊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天籁之音。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屋顶坍塌了,犹如天崩地裂。 就在这时,一根横梁砸了下来,春兰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两人…… 火海中,三姐妹的身影渐渐模糊,而她们的友情却在烈火中燃烧得更加耀眼,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永不凋谢。 三人被埋在了废墟之下,一切都归于寂静…… 一切发生的太快,许家清贫,许府本就下人不多,快到许府的下人才发现着火了,才开口叫了几声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便见新房大火蹿出,火光一片,看到许府刚迎进门的少夫人与她的丫鬟倒在了火海了。 众人都还来不及救火,新房已经烧塌陷了,下人见状,四处奔逃……一边跑一边叫着走水了,快来人啊,救火啊,许府今日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一听慌不择路往府外跑去,那模样,像极了一群被惊吓到的兔子。 第45章 血海深仇 许言卿带着玄武卫匆匆赶回,还没到许府,远远就看见家中浓烟滚滚,许言卿定睛一看,心中暗叫不妙,立刻抽打马儿,疾驰而归。 才到许府门口,便见自己那些来参加喜宴的同僚带着他们夫人,儿女匆匆跑了出来,许言卿跳下马上前,拉住翰林院的同僚王华问怎么回事? 王华看到是许言卿,捂着嘴咳了几声,便开口道:“许修馔不好了,你家新妇喜房不知为何起火了,火势凶猛,你家新妇与她的陪嫁丫鬟全都葬身火海了……军巡铺的人刚刚才赶到,此刻正在里面灭火呢,你赶紧去看看吧。” 许言卿听完王华的话,道了一句抱歉,许某先去看看情况,然后转身往府中奔去,连旁边坐在地上咳个不停的许父,许母,还有许嫣都忽视了,都没上去关心一下。 许父许母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难受与失落,许嫣则是开口道:“哥哥太过分了,那南笙才进门就连累我们许家着火,妥妥的丧门星一个,哥哥回来居然不先关心我们,反倒跑去看那个死了的丧门星……” 嫣儿住嘴,许父咳咳咳,然后开口道:“再怎样她是你嫂嫂,如今人已经没了,你还出言不逊,让别人怎么看你?日后还有何人敢要你为妇?” 许嫣听了许父的话顿时吓住了,赶紧抬头看了看四周的人,只见有几个离的近的宾客此时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许嫣暗道不好,完了,说话不过脑子,今日之后只怕自己在京城没什么好名声了。 许嫣赶紧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用手帕捂着嘴开口道:父亲,女儿也只是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女儿错了。虽然是因为嫂嫂进门才导致我们府中房子着火,差点害的您二老没命,哥哥回来还不第一时间关心您们,我太生气了,才会胡说八道,但我不该那样说嫂嫂。呜呜…… 那边许嫣还在惺惺作态掩面假哭,这边许言卿已经赶到新房院外,军巡铺已经把火灭的差不多了,除了二人的新房,还烧到了西面的一间厢房,还好火灭的及时,没有烧到前院,前院那么多达官贵人,若火势蔓延到前院后果不堪设想,就是可惜了这许家新妇,听说还是丞相嫡女呢!一个军巡铺的队员开口道。 旁边另一个队友也附和开口道:是啊,可惜了那个南家嫡女了。那许修馔也不知道去哪了?自己刚过门的娘子都死了还没出现? 咳咳,旁边一个眼尖的队员看到许言卿,赶紧出声提醒那两个八卦的军巡铺士兵,两个人转头一看,看到许言卿,对上许言卿冰冷的眼眸,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起脊背发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旁边一位军巡铺的千户长见状赶紧上前,抱拳像许言卿告罪道:抱歉许修馔,我等尽力了,这火起的蹊跷,火势太大,你夫人她……没了……请节哀顺变……我们赶到的时候,新房已经快烧没了,我们只来得及灭火。 许言卿俯身抱拳道:多谢,我知晓各位已经尽力,说完后许言卿转身径直走向新房的废墟,此时火已经彻底浇灭,军巡铺的人也在努力扒开废墟,寻找里面的尸体,把里面的尸体抬出来。 许言卿走到废墟前,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烧焦的木材,仿佛还能感受到南笙的温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许言卿颤抖着伸出手,捡起一块烧焦的木头,紧紧握在手中。他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木头上。 “南笙……我对不起你……”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许言卿突然站起来,发疯似的冲向废墟,拼命地挖掘着烧焦的木头和瓦片。 “南笙,你在哪儿?我知道你还活着,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和哀伤。 此时不明真相听到声音跑进来的众人还有军巡铺的人看着许言卿这样,无不动容,一个参加喜宴的宾客开口道:许修馔当真是个痴情种啊。这么爱他的夫人。 是啊,刚刚许修馔呼喊他夫人的声音,无尽的哀伤悲切,真情流露,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另一个宾客附和道。 一位跑进来的翰林院同僚也开口道:这么大的火南家大小姐说不定连尸体都没了,许修馔你节哀吧。 许言卿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徒手搬开一块块沉重的砖石,全然不顾双手被磨得鲜血淋漓。他的眼神疯狂而坚定,一定要找到南笙。 “公子,节哀啊!这么大的火,她们不可能生还了。”一旁的下人试图劝阻。 许言卿恍若未闻,继续埋头挖着。 其他军巡铺的人见状试图阻止他,许言卿不顾众人阻拦,徒手在废墟中挖掘着,仿佛在挖掘自己的灵魂。他不顾一切地继续动手扒开废墟的木头,双手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一块松动的木板被掀开,下面露出了一个被烧毁的箱子。 许言卿打开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支玉簪,此刻已经黑漆漆的,仿佛是他被烧焦的爱情。可只一眼,许言卿便确定那是他送给南笙的定情信物。 他紧紧握着玉簪,泪水夺眶而出,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只是不知道这眼泪包含几分真心,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鳄鱼的眼泪…… 许言卿握紧玉簪,心里满是悔恨。他回想起与南笙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进他的心里。他意识到自己早在这场阴谋里,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南笙,而且深爱着她。 答应宇文申屠动手杀南笙是一回事,可当南笙真的死了,许言卿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走了,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许言卿握着玉簪瘫软在废墟里,旁边的人见状上前开解许言卿,可他仿佛与世隔绝,没有任何反应,就那样坐在废墟里。 许父见状,上前对今天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告罪,许父让大家先回去,今日许府突发意外,犬子痛失新妇,悲伤不已,改日许府再设宴给各位赔礼道歉。 随后蹲下来,拍拍许言卿的肩膀,安慰道:“言卿,事已至此,不要太过伤心了。爹知道你和南笙感情深厚,但这是天灾,谁也无法预料。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生活下去。”许言卿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空洞无神。 许父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大家先散了。待人群散去,许父看着失魂落魄的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恼怒。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许父叹息道,“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了。” 许言卿仿若未闻,目光仍停留在玉簪上。 许言卿的世界仿佛已经坍塌,他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他握着玉簪,仿佛那是他与南笙之间最后的联系,也是他心中的痛。 第46章 悔意 这边军巡铺的人看到许言卿这样,无不动容,更加卖力的扒开废墟,最后从废墟里找到五具尸体,全都烧的面目全非,黑漆漆的,衣物也无法辨认,只能从一具尸体头旁的首饰,头冠,还有身上未烧尽的大红婚服判断她应该就是许言卿的新婚妻子南笙。 那个先前给许言卿告罪的千户长,便硬着头皮上前把事情告诉许言卿。 许修馔,请节哀,你的夫人在天有灵知道你如此爱她,也不忍你如此难受,我们一共找出五具尸体,听闻丞相府南大小姐有四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南大小姐出嫁,她们四人也陪嫁到了许府,这四具尸体已经烧的面目全非,衣服也烧的看不出来,不过应当是你家夫人的陪嫁丫鬟。 还有一具尸体身穿喜服,旁边是大婚的头冠,首饰应当……应当就是你的夫人南笙……这个军巡铺的千户长在说南笙尸体的时候,磕磕巴巴勉强说完,之后不忍再去看许言卿,这个许修馔太惨了,听闻他与那南大小姐可是鹣鲽情深,看许修馔刚刚的样子对那南大小姐也是情深义重,这次对他怕是打击不轻。 许言卿听后,身体晃了晃,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具穿着喜服的尸体,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流了下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般,“不可能......这不可能是南笙......她怎么会......” 一旁的千户长等人看到许言卿如此悲痛欲绝,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之情。 许父见此情形,也不再多言,招手示意身后的下人将许言卿带回书房。 “好好照顾少爷。”许母嘱咐道,随即也转身离开了。 许父则上前感谢军巡铺的人,感谢过后,等所有宾客都离开了,许父便朝着书房走去。 许言卿像丢了魂的木偶一般,任由下人们将他带回书房。他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心中满是南笙的身影。 “南笙,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许言卿喃喃自语道,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 过了许久书房内,许言卿仍一动不动地坐着,宛如雕塑。下人们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谁也不敢出声打扰。 这时,一个下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少爷,吃点东西吧。”许言卿仿若未闻,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 下人无奈,只得将饭菜放在桌上,悄悄退了出去。许言卿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他想起了与南笙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拿起筷子,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食物,却食不知味。 许父进来,看到自己儿子颓废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当初你就该料想到今日的结果,军巡铺的人刚才说了今日这场火不是意外,意外的话不可能烧的如此之快,而且就算没有这场火,南笙也不可能活,你们也不可能真的在一起,毕竟你们之间注定是对立面,你和南笙就像飞鸟与鱼,注定无法在一起。” 言卿,为父不知你是何时开始对南笙动了情,可你从投靠世家开始追求南笙都只不过是戏,如今曲终人散,你该醒了。 即使没有今日的一场大火,等待南笙的也是满门抄斩,就算祸不及外嫁女,可你身后的世家会允许她这样一个祸害活着,留在你身边吗?许父继续道。 父亲,儿子都知道,只是南笙不得不死是一回事,如今她人真的没了,儿子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心痛难忍。许言卿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爹,我知道世家不会放过南笙。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狠心,放火焚烧许府。”他明明答应我让我回来处理的,儿子还以为可以让南笙假死,偷偷把南笙送走,结果他居然提前动手了。 许父叹了口气,“这就是权力斗争的残酷。言卿,你要明白,我们身处其中,身不由己。” “父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许父拍了拍许言卿的肩膀,缓缓说道:“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前行。你需要振作起来,为了家族的未来,也为了你自己。” 许言卿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就像黑暗中燃烧的火苗,微弱而坚定。 “我明白了,父亲。我会放下过去,努力前行。但南笙,她永远都会在我心里。” 好,我信我儿你心中自有成算,现在不是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我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此行去丞相府顺利吗?南丞相一家关入大牢了吧?许父问道。 还算顺利,丞相并未反抗,丞相府除了下人关入大牢,丞相夫妇,丞相小妾,及丞相嫡子,庶女应当全部已经死于宇文申屠之手,就是宇文申屠叫我回来处理南笙的,可我不知是不是儿子哪里露出破绽,让宇文申屠提前对南笙痛下杀手。 丞相一家全都死了?权倾朝野,背靠世家的南丞相就这样死了?为何如此?若不是皇帝下旨赐死,那他身后的家族会放过你吗?许父震惊道。 “此事蹊跷。”许父背手踱步,“按常理,宇文申屠应先利用南丞相之事扳倒丞相府,怎会如此急着灭口......其中恐有变数。” 许言卿神色愈发凝重,“爹所言甚是。那眼下当如何?” 许父停下脚步,沉声道,“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宇文申屠的真正意图。莫要轻举妄动。” “可若是他有意针对我们许家......”许言卿眉头紧蹙。 “不必担忧。”许父宽慰道,“我儿投靠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他眼里我许家不过是区区寒门,不值得他大费周折对付,况且,此事尚不明朗,也许另有隐情。你需冷静应对。” 许言卿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爹,孩儿晓得。定不会让家族陷入危机。” 许言卿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父亲,我怀疑宇文申屠另有企图。他为何突然动手杀南丞相,又为何要特意让我回来处理南笙的后事?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许父点点头,“言之有理。宇文申屠此人城府极深,不可不防。你需小心应对,以免落入他的陷阱。” 许言卿眼神坚定,“放心吧,父亲。我定会暗中查清楚此事。不仅是为了南笙,也是为了我们许家。”说罢,他站起身来,整个人显得沉稳而坚毅。 “儿子去看看母亲,今日母亲应当也受了惊吓,然后儿子还要与宇文申屠去宫门口汇合,还要进宫面圣,回禀陛下,毕竟查抄丞相府是陛下钦点儿子与宇文申屠一起去的。” 许言卿说罢,许父便回答去吧,我儿万事小心。 第47章 元帝的怒火 许言卿俯身抱拳行礼,转身叫下人打来水简单清洗整理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许父看着许言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叹:孩子终究是长大了…… 许言卿去看了一下许母,见许母无恙才告退走出许府,骑上马带着身后的几名玄武卫往朱雀门疾驰而去。 城外桃花村悬崖边,南云霄南夕染,你们的暗卫已经全部死了,你二人已无路可逃,我劝你二人,赶紧束手就擒。 南仲书勾结金国罪证确凿,南仲书上官青黛季婉月等人皆已伏法。 黄泉路上你二人还不去与你父亲一家团聚。宇文申屠拿帕子一边擦着自己的剑,一边漫不经心对悬崖边的南云霄,南夕染开口说道。 南云霄牵起南夕染的手开口道:夕染你怕吗?南夕染看着宇文申屠,眼中毫无畏惧之色,“有哥哥在,我不怕。” 宇文申屠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如此兄妹情深,那就一起去死吧!黄泉路上你们的父亲母亲等着你们”说罢,他挥舞着长剑,向南云霄和南夕染扑杀过来。 南云霄紧紧地将南夕染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佩剑,与宇文申屠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血腥弥漫。 然而,南云霄毕竟半路出家,武功不强寡不敌众,逐渐处于下风。 最后南云霄与南夕染被宇文申屠逼至悬崖边,眼见无路可退,身边保护自己的暗卫皆已惨死,南云霄无力闭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看向宇文申屠开口道:狗贼我南家世代忠良,却惨遭尔等狗贼陷害至此,苍天有眼,终有还我南家清白的一日。 我便在黄泉路上等着看尔等狗贼不得好死,夕染哥哥对不住你,没能保护好你,如今还要让你随哥哥一起共赴黄泉陪伴父亲母亲。南云霄开口道。 南夕染开口道:哥哥,我不怕,父亲母亲姨娘皆已惨死,如今既已无法为家人报仇,我有何颜面苟且偷生,天理昭然,黄泉路上我南夕染等着看尔等贼子不得好死。 宇文申屠听后哈哈大笑,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就凭你们?还想翻身?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南云霄和南夕染相视一眼,毫不退缩。他们紧握住彼此的手,直接跳下悬崖,以死明志…… 宇文申屠见状走到悬崖边看了一会,然后开口对身后的玄武卫说道:全部给我下到悬崖下面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玄武卫众人开口回复:是,遵命。 宇文申屠便留下一部分玄武卫在这里搜查二人,自己则骑上马回城去皇宫复命。 许言卿到达朱雀门时,宇文申屠已等候多时。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一同入宫,向元帝禀报了查抄丞相府的经过。 御书房内宇文申屠率先开口道:微臣参见皇上,启禀陛下,下官与许修馔带领玄武卫从丞相府查抄到了南丞相与敌国往来书信,证实了南丞相确实与金国有所勾结,臣还在丞相府查抄到了南丞相未来得及送出的北境边防图,若此图送出,我大夏北境危已。 宇文申屠一边说,一边把书信双手呈上,等着元帝的回话。 上方坐着的元帝手指轻扣桌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两个人,眼神晦暗不明,然后慢悠悠的开口叫身旁的心腹太监李明去把书信呈过来。 李明弯腰俯身走过去把宇文申屠手里的书信接过然后退回元帝身边,恭敬的把书信呈上。 元帝接过书信,翻看起来,过了一会儿元帝把所有信都翻看完,然后放在书案上,手指轻扣案桌半天没有说话,面上没有表情,眼神晦暗不明。 他的眼神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捉摸,又仿佛是无尽的深渊,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阴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元帝才缓缓开口道:“许爱卿,此刻南仲书关押在刑部大牢了吧。还有南仲书对此事作何反应?是否亲口承认?” 许言卿开口道:“回陛下,南丞相并未承认他与金国勾结,并且微臣奉命带领内侍去宣读圣旨时,南丞相大喊冤枉,又拒不配合臣等,而且在臣等奉命拿下南丞相准备去往刑部大牢时,出现一群黑衣人,拼命营救南丞相一家,还要置微臣一行人于死地,臣等逼不得已发起反抗,自保。 最终南丞相及其夫人小妾在反抗中不幸身亡。南云霄,南夕染逃亡,宇文大人带玄武卫追捕时,南云霄,南夕染二人跌落山崖生死不明。” 内侍王公公与一半玄武卫死于那群黑衣人之手,微臣的新婚妻子南笙也被人蓄意放火,连同她的四个陪嫁丫鬟一起烧死了。 经微臣等搜查那群黑衣人身上有金国特有纹身标志,应当是金国派来暗中保护南仲书的。南丞相又拼死反抗,所以臣等无能,未能将南仲书羁押刑部,等三堂会审。请陛下恕罪。 许言卿回答完低头叩首,趴着等元帝回话。 元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许爱卿平身,此事不能完全怪你。至于南氏一族,待找到南云霄和南夕染后再做定夺。” 许言卿谢恩起身,心中松了口气。 这时,宇文申屠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那眼下该如何处理?金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元帝眼神变得凌厉,“传令下去,加强边境防守,同时派密探深入金国,查清他们的真正目的。朕绝不允许他国势力扰乱我大夏江山!”宇文爱卿你且退下吧。 “遵旨!”宇文申屠领命退下。 许言卿静静站在下方等着元帝吩咐。 元帝看向许言卿,“爱卿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待许言卿离开后,元帝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好一个宇文申屠,宇文家真的是培养了一个好继承人,好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好啊,朕当真是看走眼了。元帝看向李明,“你怎么看?” 李明拱手道:“陛下,依奴才之见,此事必有蹊跷。南仲书未必与金国勾结,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元帝微微点头,“朕也如此认为。可现在已经成定局,只能先这样了。 传朕的旨意:南仲书勾结金国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传令下去,全城通缉南云霄、南夕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外,加派人手暗中调查此事,务必查清真相。”元帝目光坚定,“胆敢欺君罔上者,严惩不贷!” 元帝的声音仿佛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插云霄,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决心,让人不寒而栗。 第48章 何去何从 奴才领旨,李明开口回复元帝,然后领命退下去,退出御书房去找神武军统领暗中彻查南仲书的案子。 京城外,一辆疾驰奔往云城的马车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女子,马车外驾驶马车的车夫也是一位女子,面容丑陋。 驾驾驾,前面的马车给我让开,马车身后突然出现一名男子带着一群玄武卫飞奔而来,犹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大胆刁民,竟敢阻拦本官的去路!”男子嚣张地喊道,声音犹如惊雷,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前面马车驾车的女子听到身后的声音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拼命逃离危险。 “快!给我追上去!”男子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焦急。 眼看就要追上了,只见车夫一个急转弯,驶进了树林里,如同一只灵活的狐狸,瞬间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可恶!居然让她跑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男子怒视着玄武卫们,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们烧成灰烬。此人正是从皇宫里出来赶着去追杀南云霄,南夕染的宇文申屠一行人。 “大人息怒,这林子这么大,我们往哪个方向追啊?”其中一名玄武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分头去找!一定要把那辆马车找出来!”宇文申屠命令道,他的声音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不容置疑。 玄武卫们只好四散开来,进入树林寻找马车的踪迹...... 宇文申屠带着玄武卫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寻去,一路上他都阴沉着脸,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压抑而沉闷。 “大人,这附近好像都没有马车的踪迹啊。”一名玄武卫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继续往前找!她们肯定跑不远。”宇文申屠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坚定。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打斗声。宇文申屠心中一喜,连忙带人赶了过去。 只见驾车女子正与几名黑衣人交手,而在她的身后,停着那辆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马车。宇文申屠眼神一冷,拔出佩剑,加入了战斗。 他的剑法凌厉,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很快就逼退了几个黑衣人。驾车女子见状,趁机跳上车,驱使马车逃离。 宇文申屠想要追赶,但黑衣人却如牛皮糖一般纠缠不休。他心中焦急,使出了绝招,如蛟龙出海般凶猛,终于摆脱了黑衣人。 然而,当他赶到马车停留的地方时,却发现马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宇文申屠愤怒地跺了跺脚,本想收拾完这群黑衣人再收拾驾车女子,结果让那女子钻了空子跑了,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机会。 宇文申屠望着空荡荡的路面,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名玄武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宇文申屠咬了咬牙,留下一部分人,“继续追!那辆马车一定还没走远!”务必查清楚马车上的人,见到我们不让路,还拼命逃跑肯定有问题。 剩下的人跟我去悬崖下继续搜索南云霄南夕染。 留下的玄武卫沿着马车留下的痕迹追踪,最终来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上漂浮着一些车辙的印记,但到了对岸就消失了。 “看来她们过河了。”玄武卫的一名副指挥使张峰目光闪烁,开口道。 “大人,这河水湍急,我们要不要绕路?”玄武卫建议道。 张副指挥使摇摇头,“不行,不能再让她们逃脱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们!” 他决定冒险渡河,带着玄武卫们艰难地涉水而过。上岸后,他们继续前行,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那辆马车的踪迹。 “快!这次绝不能让她们再跑掉!”张副指挥使催促着众人,心中充满了决心。 张副指挥使带着玄武卫们快速靠近马车,然而,当他们走到马车前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人呢?”张副指挥使眉头紧皱,四下环顾。 “大人,快看这里!”一名玄武卫指着地上的血迹。 张副指挥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血迹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山林中。 “追!”他毫不犹豫地带领众人沿着血迹前进。 进入山林后,他们发现血迹越来越多,显然有人受伤了。 “大家小心,可能有埋伏。”张副指挥使提醒道。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黑衣人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涌现,他们的黑衣在夜色中如同一片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张副指挥使一声令下,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中,鲜血四溅,如绽放的花朵。玄武卫们奋勇作战,但黑衣人数量众多,如潮水般逐渐占据了上风。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张副指挥使惨叫一声,手中的剑如落叶般掉落地上。他捂住伤口,眼神中透露出惊愕和不甘,如燃烧的火焰。 “哈哈哈,你们终究还是太弱了!”黑衣人首领得意地笑道,笑声如夜枭般刺耳。 此时,一名玄武卫趁其不备,一剑刺向黑衣人首领,却被轻易躲过。首领反手一挥,那名玄武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地不起。 眼见形势危急,张副指挥使忍痛大喊:“撤退!保护好现场!”玄武卫们护着他且战且退,如风中的残烛,最终逃出了黑衣人的包围。 张副指挥使带着残余人马退回了河边,他凝视着河水,心中思绪万千,如汹涌的波涛。 “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名玄武卫问道。 张副指挥使深吸一口气,如泄气的皮球,“先去找宇文大人,请求支援。” 他们疲惫地踏上归途,张副指挥使的伤势让行程变得缓慢而艰难,如背负着千斤重担。 与此同时,在山林深处,刚刚弃马车逃跑的夏竹和南笙正躲在一处隐蔽的洞穴中。 “夏竹思绪万千,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追杀自己与小姐?”自己已经吃下毒药毁容,小姐的脸也被自己做了改变,应当无人认识才对,夏竹一脸疑惑,如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夏竹想着想着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被风吹皱的湖面,“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显然是冲着自己身后的小姐来的。自己必须带着小姐尽快离开这里,寻找安全的地方。” 思力至此夏竹整理行囊,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背上南笙准备再次出发。 而另一边,黑衣人首领看着手下的伤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如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捉摸不透。 “继续派人找到她们,不能让她们活着离开。”他下达了新的命令。 一场追逐与逃亡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夏竹背着南笙在森林中艰难的前行,忽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响。她警惕地停下来,四处观察。片刻后,她发现了几个黑影正在悄悄地接近她们。 第49章 虎口脱险 夏竹心中一紧,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她轻轻放下南笙,拔剑备战。黑影们迅速包围了过来,夏竹看清了他们的面容,正是之前的那群黑衣人。 一场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夏竹奋勇抵抗,但敌人数量众多,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这时,南笙醒了过来,她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恐惧不已,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然而,南笙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她冷静地观察着战斗,寻找着突破口。 还未等南笙找到突破口,突然间却看见一个男子从天而降,加入战斗。 南笙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抱起,还未等南笙尖叫出声,耳边便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姑娘勿怕,在下不是坏人,情况紧急,在下冒犯了,男子说完便借助旁边大树腾空飞起,把南笙带离危险区后,男子把南笙放在地面,叫南笙躲树后面,然后又飞身过去加入战斗。 南笙当即跑到旁边躲在大树后面,然后回想刚刚的男子好熟悉,然后突然回想起来刚刚的男子就是自己牡丹花卉节遇到的那位在房顶吹箫的公子。南笙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战局。 这边王亦语放下南笙后,飞快施展轻功返回战场,只见王亦语身形如鬼魅,穿梭于黑影之间,剑招凌厉,瞬间击倒了几名黑衣人。她与夏竹相互配合,逐渐扭转了局势。 然而,黑衣人首领看准时机,向南笙藏身的大树突袭而去。南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王亦语的护卫王十一察觉到了危险,迅速转身,一箭射向黑衣人首领,救下了南笙。随后,他与王亦语一同联手,将剩余的黑衣人尽数击退。 战斗结束后,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南笙感激地望着王亦语,心中对他充满了敬佩和好奇。而王亦语则走上前,与南笙相视一笑。“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南笙俯身行礼说道。 “不必客气,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王亦语微笑着回应。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南笙警惕地问道,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姑娘放心,我不是坏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王亦语提议道,声音如同春风般温和。 众人点点头,随即一同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仿佛一群逃离虎口的羔羊。 而夏竹,则默默地跟在身后,心中暗自思考着什么...... “此人究竟是谁?为何救我?”南笙心中满是疑惑。她想起之前在牡丹花卉节上听到这个男子的箫声,以及此刻王亦语的身手,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王亦语向南笙介绍了自己。 “姑娘,刚才情况紧急,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在下王宇,镇国将军府世子,虽然姑娘上次戴着帷帽,但在下过目不忘,看身形猜测姑娘应当是在下上次牡丹花卉节见过的那位姑娘,姑娘刚才的反应证实了在下的猜测。” “我虽不知二位姑娘为何被人追杀?二位姑娘准备去哪?在下愿意护送二位姑娘一程。若二位姑娘有何难处尽管开口。” 王亦语今日本是差点被东方诗影霸王硬上弓给设计了,跑出来避祸的,却阴差阳错撞上南笙被追杀,但她并没有直接点明南笙身份,而是大大方方表明自己身份,以及自己没有恶意。 并表示愿意帮助南笙和夏竹解决困难。南笙和夏竹对视一眼,决定相信他。 “原来是王公子,小女子云笙,再次感谢公子救命之恩。”南笙微微施礼。 “云小姐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之人应做之事。只是这群黑衣人为何要追杀你们?”王亦语并没有点破南笙真实身份。 南笙眼神闪烁,似乎有难言之隐。夏竹连忙接口道:“想必是些江湖恩怨,我们不小心牵连其中。” 王亦语目光如炬,岂能看不出她们有所隐瞒,但他并未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此处虽暂时安全,但仍需谨慎。我看二位姑娘若无去处,不如先随我去姑苏城吧。”在下去姑苏有事。后面两位姑娘若要去往何处?在下派人护送二位姑娘。 南笙和夏竹对视一眼,略作犹豫。王亦语见状笑道:“放心,一路上在下定当尽力保你们周全。”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王公子。”南笙感激地说道。 于是,一行人朝着姑苏城的方向出发。路上,王亦语和南笙聊得颇为投机,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许多。 夜晚,南笙和夏竹坐在马车里,外面王亦语骑着马走在前面开路,王十一则驾着马车,当车夫。 马车内,南笙开口说道:“夏竹,现在你可以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吧?” 小姐,许言卿那个畜生哪里是什么良配?他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勾结宇文申屠陷害老爷通敌卖国,他们构陷假证让皇上下旨捉拿丞相府满门下狱。 可我回去拿玉佩的时候在房顶偷听到他们打算将丞相府满门灭口,根本不给老爷面圣陈情的机会。如今丞相府满门怕是只有小姐你一人活着了,当时情况紧急,奴婢逼不得已,只能先把小姐打晕带走,为了丞相府满门清白,小姐你必须活着,活着才能为丞相府讨回公道。夏竹哭着出声道。 南笙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决绝,那悲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决绝如钢铁般坚硬。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女!” 夏竹连连点头,“小姐说得对,老爷一定是被冤枉的。但目前敌我不明,我们需从长计议。” “没错。”南笙深吸一口气,“当下最要紧的是弄清楚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还有,这个王公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何屡次出手相助?” 夏竹皱眉道,“他说是镇国将军府世子,应该不假。但他是否别有用心,就不得而知了。” 南笙沉思片刻,“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们要小心应对,同时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前方有一家客栈,今夜我们就在此歇息。”王十一的声音传来。 南笙和夏竹下了马车,进入客栈。 “两位姑娘请稍等,在下已提前订好房间。”王亦语微笑着说道。 南笙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明真相,为家族洗刷冤屈。 第50章 各怀心思 随后王亦语带着南笙夏竹走进客栈,店小二便把她们一行人带到楼上,上等房间,到了房间门口。 王亦语对南笙开口说道:“云姑娘,在下此次出行匆忙,只让店家提前备下两间上等房,就劳烦你与你的妹妹挤一间屋子了。” 公子客气,若不是得公子相救我,我姐妹二人说不定早就命丧黄泉,公子如今还愿意收留我姐妹二人,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然我姐妹二人可能早已流落街头,如今能有一个安身之所,我已感激不尽,小女子哪敢嫌弃。 “那就先进屋休息吧。”王亦语微笑着说道。 南笙轻点了下头,拉着夏竹的手进了房间。待二人进屋后,王亦语也转身进入了隔壁房间。 房间里,南笙一进门关上门后,眼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走到床边坐下来,从无声悲愤到抽泣呜咽,到最后直接哭到浑身发抖,喘不过气。 夏竹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小姐,最后默默走到床旁边抱住南笙,南笙再也压抑不住这几日带来的噩耗与变故。 南笙想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找了个夫君却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害得丞相府满门抄斩。害得夏竹为救自己自毁容貌。 “小姐,别再想了,事已至此,我们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夏竹轻轻拍着南笙的背。 “小姐,你别再哭了,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夏竹紧紧地抱着南笙,轻声安慰道。 南笙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夏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夏竹摇了摇头,“小姐,这不是你的错。命运弄人,我们无法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活下去,为死去的人报仇。” 南笙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起来,“没错,我要报仇!那些害死我家人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夏竹轻轻拍了拍南笙的肩膀,“小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的。我们一定能够走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南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谢谢你,夏竹。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好多了。我们要坚强,总有一天会讨回公道的。” “可是,我们现在无依无靠,怎么报仇呢?”夏竹担忧地问道。 南笙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说:“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先跟在这个王宇身边,韬光养晦,我看他应当是正人君子,等后面我们再慢慢计划。” 夏竹点点头,“小姐,我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南笙紧紧握住夏竹的手,“谢谢你,夏竹。有你在身边,我才有勇气面对这一切。”现在的南笙没有资格软弱,我得留着这条命把所有害我南家之人全都揪出来,绳之以法。还我南家清白,为我丞相府满门翻案。 两人相拥而泣,仿佛两颗在黑暗中相互依偎的星星,决心一起走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夏竹,这几日你想法子去打探一下丞相府现在的状况,看看丞相府上下是否还有活着的可能? 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医治你的脸,傻丫头,女为悦己者容,你怎么能为了送我走,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南笙抽泣着开口说道。 “好,我听小姐的。”夏竹应道。 但是小姐,奴婢的脸不能治,奴婢不委屈,这张脸可以换小姐平安,不亏,若小姐执意为我治脸,且不说能不能治,我怕引起别人注意,而且若真的能治,之前我跟随小姐经常出入丞相府,小姐遮面无人识得,可很多人认识奴婢,一旦奴婢的脸被治好,被有心人看到后患无穷。就算奴婢易容也难保不会穿帮,或被旁人看出端倪。夏竹继续开口道。 “我明白你的顾虑,夏竹。”南笙叹了口气,“但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帮你。我们可以小心谨慎些,寻找可靠的医师。或者,我们也可以考虑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来掩盖你面容的变化。无论如何,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此事而受苦。” 夏竹感动地望着南笙,“小姐,你对我真好。其实,只要小姐好好的活着,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我并不在乎自己的容颜。而且,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南笙微微点头,“嗯,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了解丞相府的情况。等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去寻找恢复我容貌的方法。”夏竹继续开口说道。 “我明白你的顾虑,夏竹。但我们不能就此放弃。”南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犹如黑夜中的繁星,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轻声说道:“我会想办法保护你,同时寻找治愈你面容的方法。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南笙犹如一只暗中觅食的鹰隼,四处调查有关医术高超的人,希望能找到治疗夏竹面容的线索。而夏竹则按照南笙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打听着丞相府的消息。 王亦语这几日暂时没有动身去姑苏,每日早出晚归,说是有事耽搁了。南笙和夏竹便也暂时继续跟王亦语住在客栈里。夏竹犹如一只敏锐的猎犬,按照南笙的吩咐,四处暗中打听丞相府的情况。 夏竹四处打听丞相府的消息,但得到的都是坏消息。 一日,夏竹带回了消息:“小姐,丞相府已经被封了,据说里面的人都……”她不忍心说出后面的话,仿佛那是一把锋利的剑,会刺痛南笙的心。 南笙的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但她强忍着悲痛,犹如一座坚固的堤坝,“我知道了,谢谢你,夏竹。我们一定要为家人报仇。” 与此同时,王亦语这几日早出晚归也是在着手调查南笙一家被害的真相。他发现此事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仿佛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南笙一家紧紧地缠住。 第51章 试探 少将军,根据王五,王六这几日暗中调查,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可以确定的是,丞相府满门六十余人应当是只剩南笙小姐与她的那个丫鬟夏竹活着。 丞相大人与他夫人小妾还有几个嬷嬷说是被金国细作营救不成,拒捕被误杀了,丞相府其余人都被下狱,陛下派大理寺,刑部御史台联合办案,根据宇文申屠,许言卿从丞相府搜查出来的证据,还有抓获的金国细作口里确定丞相大人确实勾结敌国,窃取北境边境兵防图,可南丞相一家全都死了,陛下大怒判了丞相府余下夷三族满门流放北境苦寒之地。 丞相嫡子南云霄,庶女南夕染拒捕跳崖,最后被宇文申屠带领玄武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悬崖下的野兽给分食了,只能从野兽撕碎的衣服分辨是南云霄,南夕染二人。王十一开口道。 南仲书谋反勾结敌国,还拒捕身亡,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几封伪造的书信就让一位忠臣含冤惨死,满门差点灭绝,光明正大的砍掉陛下的右手,世家当真是越发猖狂了。王亦语开口讥笑出声道。 少将军的意思是不相信南丞相会勾结敌国?可这不是三堂会审查出来的结果吗?王十一开口不解的问道。 呵,三堂会审,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那帮老东西,人走茶凉,世家树大根深,盘庚错节,已经死了的人哪里值得他们多费心思。 且这帮世家在背后设计了这么大陷阱,环环相扣,直接私自处刑南丞相一家,看似确实断了陛下一臂,然殊不知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帝王一怒,浮尸千里,陛下如今怕是不会再容忍世家的存在了。 这帮世家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们这位陛下现在隐忍不发,还下旨给丞相府扣了这个罪名,怕是在下一盘大棋,要不了多久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等待世家的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只希望到时候能少死些人,王亦语讥笑道。 “不仅如此,”王亦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的眼神如同狐狸一般,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若我所料不假,陛下已经开始秘密行动了,准备对世家进行彻底的清洗。而我们,父亲在北境镇守边疆,我作为镇西将军府世子,王家世代深受皇恩,丞相大人倒下了,该我王家为陛下做马前卒了。我大夏的忠臣良将可以倒在战场上,绝不能让他们再因自己人的陷害而死。” 王十一听后,心中不解,但他还是拱手说道:“一切全听少将军吩咐。只是,我们是否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变数?” 王亦语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没错,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调集人手,监视世家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要加强自身的防备。一旦有变,我们必须迅速做出反应。”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一名将军府暗卫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加急信件。王亦语拆开信封,看完信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少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王十一开口问道。 你自己看吧,南笙能有如此忠心的丫鬟,难能可贵,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可这几个丫鬟居然愿意选择用这样方法保全南笙,可见她们主仆情深,只可惜死的太惨了,传我令,去慈善庵找位师太为她们超度吧,再选个地方让她们入土为安。王亦语开口道。 暗卫领命退了下去。 王十一接过王亦语手中的信看了起来,越往下看心越惊,一边佩服丞相府的这几个丫鬟以命换南笙活着,一边佩服自己家少将军的高瞻远瞩。 只是“如此血海深仇,她们二人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王亦语分析道。 “那依少将军所见,我们当如何?”旁边的王十一问道。 “先按兵不动,看看她们下一步动作,但需派人保护她们安全。还有,加派人手继续调查,我要知道参与这件事情的所有人员名单。”王亦语眼神坚定地说道。 “是!”王十一领命而去。 王亦语心中暗自思忖:南笙,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本将军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王亦语决定亲自去探访南笙,她易容后悄悄去到隔壁南笙的住处房顶,却发现她正在房间里为死去的家人刻了往生牌,此刻南笙正在为她的家人诵经祈福。南笙的神情专注而悲伤,让王亦语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王亦语没有打扰她,而是在暗中观察。她看到南笙虽然身负重仇,但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她的坚韧和善良让她对这个女子更加好奇。 待了一会,然后王亦语悄悄地像一只猫一样离开了。 次日清晨,王亦语轻轻地敲响了南笙的房间门,咚……咚……咚,云姑娘你在吗? 我在,小女子正在收拾衣物,王公子稍等。 得到房间里南笙的回复,王亦语才又开口说道:云姑娘,不着急,你慢慢收拾,等会下楼用过早膳我们就要上路了,你检查一下别落下东西。 好的,王公子,你先下楼去用早膳吧,我收拾完了就下楼,房间里南笙继续开口回复道。 得到南笙回复的王亦语便下楼去用早膳,又安排王十一买了一些女子喜欢的糕点带着给南笙路上吃。 王亦语用完早膳后在楼下等待南笙,不一会儿,南笙提着一个小包袱下楼来。 “云姑娘,你们姐妹二人用早膳吧,用完早膳我们就出发了。”王亦语迎上去,接过南笙的包袱。 南笙点点头,带着夏竹坐下喝粥,吃了点小菜,吃完后起身跟着王亦语走出客栈。 一路上,王亦语和南笙交谈甚欢。王亦语发现南笙知识渊博,对许多事情都有着独特的见解,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欣赏。 “前方就是凉州城了,我们在那里休息一晚再赶路。”王亦语指着前方说道。 南笙望向远处,心中感慨万千。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为家族洗刷冤屈。 第52章 坦诚相待 夜幕降临,王亦语和南笙在城中的一家客栈住下。 晚饭后,王亦语来到南笙的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云姑娘,我可否进来?”王亦语声音温和地问道。 “请进。”南笙打开房门,脸上露出微笑。 王亦语走进房间,与南笙相对而坐。 “云姑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王亦语表情认真地看着南笙。 南笙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南姑娘放心,在下不是坏人,南丞相乃忠臣,南家何其无辜,南家不该背负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王某不才,却也不愿见忠臣蒙冤,死了还要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我决定帮助你查明真相,为你的家族洗刷冤屈。”王亦语郑重地说道。 南笙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谢谢王公子,此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王亦语摇摇头,“不必客气,这也是我身为大夏子民应做之事。我相信丞相大人绝对不会叛国,其中必定有阴谋。” 南笙点头表示同意,“我也一直坚信我爹的清白。我南家世代忠良,我爹爹绝不可能通敌卖国。害我南家蒙受冤屈之人我会一个一个揪出来,把他们绳之于法。” “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揭开这个谜团。”王亦语目光坚定地看着南笙。“嗯。”南笙微微颔首,“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 “好。”王亦语点头应道,“不过,行事需小心谨慎,切不可打草惊蛇。” “我明白。”南笙语气坚定,“若能找到确凿证据,定能还我南家一个公道。” 既然你我二人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南姑娘便先随在下去姑苏城一段时间,在下会为南姑娘重新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方便你日后跟在我身边,日后回京,你出门在外也方便,王亦语开口道。 “如此甚好,一切就依王公子所言。”南笙欣然应允。 时辰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南姑娘歇息了,在下告辞,王亦语起身抱拳。 王公子客气了,多谢王公子愿意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也谢谢王公子愿意为我南家寻找证据,小女子感激不尽,王公子不嫌弃的话,日后我便唤你王大哥可以吗?南笙开口问道。 南笙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当然可以,南姑娘。”王亦语微笑着回答道,“那早点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姑苏。” 王亦语离开后,南笙关上了门。她靠在门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随后南笙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她没想到王亦语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并且愿意相信她父亲的清白,还主动提出帮助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王亦语的出现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和希望。 她知道前路困难重重,但她毫不畏惧。她决心要为家族洗清冤屈,还原真相。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客栈的庭院里。王亦语,王十一和南笙夏竹带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前往姑苏的旅程。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远方的道路尽头。 数日后,王亦语和南笙抵达姑苏城。王亦语为南笙安排了一处幽静的别院,并请来一位精通骑射的先生教她学习骑马、射箭、习武。 南笙天资聪颖,又肯吃苦,进步神速。同时,她也托王亦语暗中调查丞相府那所谓的通敌书信之事,希望能找到线索。 这几日里王亦语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有来别院看望南笙,南笙每日除了学习骑射就是带着夏竹四处奔波去城中各医馆看夏竹的脸有没有医治的办法?可却没什么收获。 小姐,奴婢的脸真的不打紧,现在这样也挺好,我就可以一直陪在小姐身边了,夏竹开口道。 傻夏竹,女为悦己者容,哪有女子不珍爱自己的容颜,你就算什么都不说“我也希望你能恢复如初。”南笙轻拍夏竹的手安慰道。 夏竹眼眶泛红开口说道:好都听小姐的。 这天,南笙像往常一样在别院里练习射箭。忽然,一支箭射中了靶心,她欣喜地回头,却看到了王亦语站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她。 “王大哥!”南笙高兴地跑过去。 “南笙,你的骑射技术越来越精湛了。”王亦语称赞道。 “都是那位先生教导有方。”南笙笑着说。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通敌书信,我有了一些线索。”王亦语神情严肃地说。 南笙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是什么线索?” “我发现那封通敌书信的纸张质地特殊,并非普通的纸张。我查过这种纸张只有京城皇甫世家专用的纸品铺子才能制作。这种纸张根本不对外出售”王亦语分析道。 “那我们是否要立刻前往京城调查?”南笙迫不及待地问。 王亦语摇了摇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对方有所察觉。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那家纸品铺子,一旦有动静,我们再行动。” 南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深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小心谨慎。 “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不如明天我们一同出去走走,散散心吧。”王亦语提议道。 南笙欣然答应,她也想借此机会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第二日,王亦语和南笙一同漫步在姑苏城的街道上。两人一边欣赏着古城的风景,一边闲聊着。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座桥上,桥下是流淌的河水,水面上倒映着两岸的建筑和天空中的白云。 “南笙,你看这里的景色多美。”王亦语指着河水说道。 南笙点点头,“是啊,姑苏城真是美不胜收。” 就在这时,南笙突然看到水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她的父亲南仲书!南仲书的身影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向她招手。 “爹!”南笙激动地叫出声来。 王亦语见状,连忙扶住南笙,“南笙,你冷静一点,那可能只是你的幻觉。” “不,那是我爹!我不会看错的。”南笙固执地说道。然后南笙开始往人群里看去有没有自己的父亲。 王亦语无奈,只好陪着南笙在桥上站了一会儿。然而,水中的身影并没有再次出现。 “也许真的是你太过思念你的父亲了,产生幻觉了。”王亦语安慰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相信终有一天真相会大白于天下的。” 南笙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但她知道,王亦语说得对,他们必须保持冷静,继续寻找线索。 第53章 遇险 南笙自从在水中看到父亲的样子后,便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失去了散散心的心思。她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 王亦语见状,心中不禁一紧,想要开解南笙。 “南笙,你可知道这姑苏城有一处名为‘水月庵’的地方?”王亦语突然问道。 南笙摇摇头,眼神迷茫,仿佛失去了焦点。“未曾听说过。那是什么地方?” 王亦语嘴角微扬,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那是一座颇为有名的庵堂,里面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像,据说十分灵验。不少人都会前往祈福许愿。” 南笙闻言,心中一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涟漪。她开口说道:“那我们也去拜拜吧。” 王亦语点点头,“好主意。明日我们便一同前往水月庵。” 王亦语带着南笙回到别院,一路上南笙又沉默不语,仿佛变成了一个雕塑。王亦语担心她过于忧虑,便想着讲些趣事逗她开心。 回到别院后,王亦语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南笙喜欢的菜。吃饭时,王亦语不断讲述自己的一些经历,南笙的心情慢慢好转。 晚饭后,王亦语送南笙回房。在门口,她轻声的对南笙说“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明天会更好。”南笙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夜晚,南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眼前不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耳边回荡着王亦语的话语。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真相,让父亲沉冤得雪。 次日清晨,南笙早早地梳洗好,一身素白长裙,裙摆轻轻摆动,如蝶翩跹,如诗如画。雪白的肌肤与淡雅的衣裳相映成趣,更显清新淡雅。云髻轻挽,斜插一支白色玉簪,清冷的气质中流露出淡淡的忧愁。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王亦语的声音随之响起:“南笙,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 南笙应了一声,打开门,只见王亦语一身青色长衫,俊逸非凡,宛如仙人下凡。两人并肩而行,坐上马车,马车朝着水月庵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风景如画,美不胜收,南笙却无心欣赏,心事重重。终于,两人来到了水月庵。 庵内香火鼎盛,人头攒动。南笙和王亦语恭恭敬敬地跪在菩萨像前,闭上双眼,默默祈祷。 祈祷完毕,南笙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获得了某种力量。 王亦语带着南笙给水月庵添了许多香油钱,然后准备带南笙去半山腰的桃花林观景。 后山半腰的桃花林是水月庵一景,我带你去观赏一会吧,王亦语开口对南笙说道。 南笙微微点头,跟着王亦语一起走向桃花林。一路上,南笙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王亦语见状,便指着路边的花朵给她看,试图让她放松心情。 二人离开水月庵,往山上走去。山路蜿蜒曲折,如一条巨龙盘亘在山间,四周树木葱茏,空气中弥漫着桃花的香气,如同一曲美妙的乐章。 南笙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她沉浸在美景之中,暂时忘却了烦恼。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粉色的桃花,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微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如同一场梦幻的花雨,洒落在大地上。 南笙不禁伸出双手,接住几片花瓣,感受着它们的柔软和轻盈,如同一般。 王亦语静静地看着南笙,这一路走来她见证了南笙太多的不易,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丞相府大小姐,到家破人亡连名字都不敢再宣之于口的可怜人…… 犹记得自己初见南笙时,她一身红衣,虽帷帽遮面却难掩她风华绝代,她心思敏锐,凭着自己的一曲便洞悉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思,若不是为情所困,为奸人所害,她应当会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般,翱翔在广阔的天空中,肆意地享受着自由和快乐吧。 她走到南笙身边,轻轻地说:“南笙,希望这里的美景能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南笙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王大哥。这里真的很美,让我感到很平静。” 他们漫步在花海中,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走进桃花林的中心,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将他们包围其中,南笙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心情渐渐开朗起来。 “好美啊......”南笙不禁感叹道。 “是啊,这里的桃花每年都开得很漂亮。”王亦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希望你能喜欢。” 两人漫步在桃花林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突然,南笙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目光专注地看着王亦语。 “王大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王亦语目光温和地看向南笙,开口说道:“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南笙感动地看着王亦语,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宛如璀璨的星辰。就在这时,一阵轻柔的风吹过,更多的花瓣如同粉色的雪花飘洒下来,如同一场浪漫的花雨。两人置身其中,感受着这份美好,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世界。 风渐渐停息,花瓣缓缓落下,宛如一场美丽的梦境。南笙注视着满地的花瓣,若有所思。 “南笙,你知道吗?桃花虽美,但花期短暂。”王亦语轻声说道,声音宛如悠扬的古琴,“就像人生,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珍惜当下的美好。” 南笙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嗯?” “无论未来会怎样,我们都要勇敢面对。”王亦语伸出手,轻轻捡起地上被风吹落的一朵桃花,如同呵护珍贵的宝物。他吹了一口气,桃花轻盈地飘了起来,随着风飘远,仿佛带走了他们的烦恼和忧虑。 南笙笑了笑,眼眸中透露出坚定,宛如明亮的星辰,“嗯,谢谢王大哥,我会的。” 王亦语与南笙二人相视而笑,两人就像相识很久的知己一般,无需言语便懂对方。 突然王亦语把南笙往身后一拉,南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她身前的王亦语从腰上抽出软剑,紧接着便听到铛的一声,王亦语身前的剑上挡下了一支箭矢。 第54章 患难 南笙见状,心下一惊,连忙开口问道:王大哥你没事吧? 王亦语开口回复道:无妨,我没事。便直直盯着箭矢飞来的方向。 箭头余力未消,深深嵌入剑身,可见来人射出这一箭时用了多大的力道。王亦语眼神冷冽,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暗箭伤人!”她低声怒吼。 南笙惊愕不已,紧张地抓住王亦语的衣袖。 王亦语安抚地拍了拍南笙的手,示意她躲在自己身后。 “跑旁边大树后面躲着,待在那儿别动。”随后,她身形一闪,向着暗处掠去。 森林中,一道黑影急速穿梭。王亦语凭借着敏捷的身手,逐渐逼近射箭之人。 近了!王亦语一个闪身,手中软剑如毒蛇出洞,直刺黑影咽喉。 然而,黑影反应极快,侧身躲过攻击,同时挥出一刀,与软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瞬间,刀光剑影交错,两人展开激烈搏斗。 南笙等了一会不见王亦语回来,担心她出事,便紧张地跟在王亦语消失的地方…… 这边王亦语身形如鬼魅般极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树林中。 南笙在后面焦急地寻找着,不多时,便看见王亦语与一道黑影缠斗在一起。还不待南笙有所动作,便见那黑影身手矫健,招式凌厉,然而王亦语却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突然,王亦语找到了对手的破绽,一剑刺出,直取对方咽喉,犹如一条蛟龙直扑向对方。 黑影见见势不妙,侧身躲开,同时反手射出几枚暗器,犹如几条毒蛇直扑向王亦语。王亦语挥舞软剑,将暗器一一击落。 “哪里跑!”王亦语大喝一声,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南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她暗自祈祷王亦语能够平安无事。 那边王亦语正在跟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还未分出胜负,南笙便见王亦语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南笙定睛一看,原来是好多穿着黑衣服蒙着面的刺客向王亦语缓缓靠近。 南笙暗道不好,便悄悄后退,退到安全的地方,便从腰间荷包里拿出王亦语之前给自己求救信号,拉开引线,烟花直冲天上炸开变成红色,即使在白天也看得清晰,犹如一朵盛开的花。紧接着南笙赶紧绕道跑回离王亦语近,又能方便自己藏身的地方躲着。 南笙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剑,直直地盯着王亦语的方向,然后从袖子里拿出王亦语送自己的袖剑,对着黑衣人的方向,寻找时机。 那边在水月庵外等着的王十一见到自家少将军的求救信号,便赶紧施展轻功朝着桃林飞去…… 这边向王亦语靠近的黑衣人,看着远处突然发射的求救信号,便暗道不好,王亦语居然有帮手,一群黑衣人秉承着速战速决的心思,快速向王亦语靠拢,发起进攻。 只见其中一名黑衣人发现了躲藏的南笙,手持短剑向南笙躲藏的方向扑来。南笙毫不畏惧,举起袖剑迎战。 南笙身形一闪,避开攻击,同时挥动袖剑,刺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侧身躲开,反手一挥,手中短剑划出一道寒光,向南笙攻去。 南笙向后一跃,落地时一个踉跄。她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的武功远不如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就在此时,王十一及时赶到,他拔剑出鞘,与黑衣人展开激战。 王十一的剑法如疾风骤雨,几招过后,便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其他黑衣人见势不妙,一同围攻上来。王十一身陷重围,却毫无惧色,他奋力厮杀,一时间,剑光闪烁,血雨腥风。 另一边,王亦语察觉到了南笙的危险,分心两用,边打边留意南笙的状况。她迅速解决掉身边的敌人,冲向南笙的方向。 此时,黑衣人见形势不利,企图撤退。王亦语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她施展出绝技,剑光闪烁,如流星般划过虚空,瞬间击倒了几名黑衣人。 王亦语来到南笙身旁,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吧?”南笙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你。”王亦语微笑着安慰她:“别担心,我没事,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说话间,更多的黑衣人围拢过来。王亦语眼神坚定,手握长剑,准备迎接新一轮的战斗。 王亦语和王十一并肩作战,配合默契,剑法如疾风骤雨,让黑衣人难以招架。 在激战中,王亦语发现了黑衣人首领的破绽,她凌空跃起,剑指苍穹,使出了必杀一击。 只见剑光一闪,黑衣人首领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其他黑衣人见首领被杀,顿时军心大乱,纷纷四散逃窜。 王亦语剑招凌厉,每一击都带着致命威胁,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王十一则攻守兼备,巧妙地格挡敌人的攻势,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战友的安全。 黑衣人渐渐落入下风,但他们仍拼死抵抗,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宁死不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支军队疾驰而来。领军的将领看到王亦语后,立即下令冲锋。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四散逃窜,如同受惊的鸟群,一哄而散。 王亦语和王十一趁机追杀,将黑衣人尽数消灭。 战斗终于结束,王亦语和南笙松了口气。 战斗结束后,王亦语和南笙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次多亏了你的求救信号。”王亦语轻轻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大哥不嫌弃我自作主张拖累你就好,我这样做也是担心你。”南笙红着眼眶开口说道。 此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王亦语的手下们看到信号后赶来支援。 “少将军!”众人齐声喊道。 “收拾战场,把这些黑衣人的尸体带回去。”王亦语下令道。 “是!”众士兵领命而去。 王亦语看着身边的南笙,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南笙也看着王亦语相视而笑,却见王亦语从自己面前倒了下去,南笙见状赶紧伸手去拉王亦语,却来不及,眼睁睁看着王亦语倒在自己面前。 旁边的看到的士兵也大叫了一声少将军。然后跑过来帮忙。 南笙蹲下身扶起王亦语却感觉自己的手湿热黏黏糊糊的,南笙把扶着王亦语后背的手伸出来一看,全是血。 南笙眼睛向王亦语后背看去才发现王亦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后背中了一箭,还有一条被剑砍的伤痕,此刻血正往外流。 南笙心急如焚,她大声呼唤着王亦语的名字,王大哥,你别吓我,南笙一边说一边撕自己的裙子去压住伤口,她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在她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第55章 他变她 王九转身回过头,看到自己家少将军倒地,后背中箭,长长的剑伤狰狞地躺在那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像鼓点一样在胸腔里敲响,她赶紧跑过来,从怀里拿出止血药,扯掉南笙压在王亦语身上的布,然后把止血药撒在王亦语后背的伤口上。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对南笙说道:“少将军现在情况紧急,需要拔箭上药再回去治疗,此处不方便,我先带少将军回马车。我一个人无法拔箭,我需要帮手,你来协助我。 南姑娘,我需要烈酒,干净的棉布,拜托你了。”说完,王九便背起王亦语,施展轻功朝着水月庵门口的马车上飞奔而去。 这边南笙也一步不敢停留,跑回水月庵,从庵里找到了干净的棉布。那边一名士兵也很快从来上香的香客手中找来了烈酒。 王九将王亦语小心地平放在马车内的软垫上,然后用烈酒仔细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 南笙站在一旁,紧紧握着拳头,看着王亦语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担忧。她的心跳如鼓,祈祷着王亦语千万不要有事。 王九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划开了王亦语后背的衣服。 南笙看到王亦语居然裹着束胸,然后呆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明明就地拔箭危险小,王九却要冒险背着王大哥到马车上拔箭。只是还不等南笙开口问。 王九率先开口说道:“南姑娘,我家少将军待你不薄,希望你今日看到的一切都守口如瓶,烂死在肚中,否则王某不介意手下多条人命。” 说完,不等南笙回答,王九便动手轻轻挑开箭羽周围的皮肤。南笙赶紧递上棉布,王九接过,迅速将棉布按在伤口上,用力一拔,箭矢带着鲜血飞出。 王亦语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王九迅速将止血药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紧紧包扎起来。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 南笙看着王九这熟悉的动作,就好像已经这样处理过无数遍一样,南笙不知道的是事实也确实如她猜测的一般。 包扎完后,王九扯过旁边的披风盖在王亦语后背,避开伤口。 南笙见王九做完这一切,咬了咬嘴唇,开口说道:苍天在上,我南笙今日以自己性命起誓,若将今日之事告知第二人知晓,不得好死。永坠阿鼻地狱,我南家终身背负污名。 “王大哥的伤势严重,需要好好休养。我们得尽快赶回城中,找大夫给他医治。”发完誓后南笙一脸凝重地说。 王九深深看了南笙一眼。点点头,开口说道:“我出去让车夫驾车往城里赶,应该很快就能到。” 一路上,王亦语都昏迷不醒。南笙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过。 车终于停在了一座大宅子前,王九抱着王亦语跳下马车,如一阵风般径直走进府里。 “快去请风大夫!”王九大声吩咐道。 不久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药箱匆匆赶来。他给王亦语把了脉,神色严肃地说:伤口很深,但幸好没有生命危险。“伤者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会开些药方,你们按时给她服药。” 王九连忙道谢,安排人去抓药煎药。 南笙主动提出照顾王亦语,王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南笙守在一旁,心急如焚。她紧紧握着王亦语的手,默默地传递着力量,犹如春天的阳光,温暖而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亦语的伤势严重,始终昏迷不醒。南笙每天都亲自照顾她,日夜不离,犹如一位忠诚的守护者。 她为王亦语擦拭身体,换药,想尽办法让她快点醒来,犹如一位勤劳的园丁,精心呵护着受伤的花朵。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南笙疲惫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突然,她感到有人轻轻地给她身上披了衣服。她抬起头,惊喜地看到王亦语睁开了眼睛。 “王大哥......”南笙的声音带着哭腔,如同一阵春风,轻轻拂过王亦语的耳畔。南笙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握住王亦语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如同一颗跳动的心脏,充满了生机。 王亦语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南笙,心中充满了感动。她努力抬起手,轻轻拭去南笙眼角的泪水,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别哭......我没事。”王亦语的声音虚弱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给人以希望。 王亦语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南笙破涕为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笙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王亦语,宛如呵护一朵娇嫩的花朵。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渐渐消融。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王亦语的身体逐渐康复,就像一颗被春雨滋润的种子,在大地上悄然生长。她和南笙的感情也在这场生死考验中更加深厚,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历经风雨,越发坚实。 王大哥,不,应该是王姑娘,你放心,关于你是女子的秘密,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以自己性命和南家清誉为誓,南笙开口说道。 我信你,南丞相忠肝义胆,无惧生死,他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王亦语开口回答道。 南笙我知道你的故事,今天我也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王亦语继续开口道。 世人皆知镇国将军府王家,深受皇恩,世袭罔替,王家世代镇守北境,世人皆知我父亲此生唯娶我母亲一人,外界皆传闻我父亲惧内,从不纳妾,我母亲产下双生子,也都知道我王家是一子一女,王家小世子自小聪慧过人,崇尚武学,立志成为父亲一样的大将军,王家嫡女娘胎里不足,自幼体弱多病,五岁便不幸夭折了,可世人不知的是活泼好动,健康的小世子是女子,出生便体弱的嫡女才是王家真正的小世子。 第56章 王亦语的过往 我王家虽然深受皇恩,可内里世家狼子野心,边境番邦也蠢蠢欲动,我祖父,父亲常年镇守北境,外邦贼子不敢进犯。 我王家就剩祖母,母亲在京城,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她们也是举步维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娘亲在怀我二人时,出过意外,我与哥哥自出生时便娘胎不足,我比哥哥幸运,我虽也不足却比哥哥健康,而哥哥虽然平安降生,却也自幼体弱多病。 哥哥本就是我王家当时唯一的希望,为了防止有心人继续迫害,也为了能安心给哥哥治病,祖母与母亲自我二人出生时,便把我二人的身份调换了,从那以后我便是王家健健康康的小世子王宇,哥哥成了王家体弱多病的嫡女王亦语。 为了给哥哥治病,家里几乎倾尽所有。 然而,纵使寻遍天下名医,哥哥的身体仍未见好转。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也因此笼罩在阴霾之下。 后来再大些,我启蒙懂事以后,看到母亲常常以泪洗面,祖母则整日忧心忡忡。 我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却无能为力。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成长,保护好家人。 我三岁便开始跟着府中师傅学武,哥哥却常年只能待在房间与药为伍,我一有空便偷偷去看哥哥,我会给哥哥带好吃的,给哥哥讲外面的世界,好玩的东西,哥哥说等他病好了,我们就可以换回身份,他给我买好看的裙子,扎好看的辫子,那段日子算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直到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偷溜进哥哥的房间。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平日里满是药味的屋子,今日却异常的干净。 我心中感到一丝不安,急忙跑到祖母的房间询问。祖母告诉我,哥哥的病情突然恶化,被送到祖母旁边那间密室里了,风大夫正在全力救治。 我听后,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飞到哥哥身边。但我知道,此时我不能冲动,我要相信风大夫的能力。 我在房间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风大夫走出了房间。我连忙冲上去,询问哥哥的情况。 风大夫摇摇头,说哥哥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他尽力了...... 我听完风大夫的话,整个人瘫软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哥哥不会有事的…”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不顾一切地冲进祖母的密室里,看到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一张易碎的白纸,让人不敢触碰。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心如刀割,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我的心上划过,疼痛难忍。 最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哥哥就那样离开了我们,祖母,母亲强忍着悲痛给哥哥处理了后事,因着哥哥是夭折的,不能大办,而且防止有心人察觉出端倪,日后打扰哥哥清净,祖母便寻了具差不多大的女童尸体放入棺材里出殡,哥哥则被祖母妥善安置了,连我也不知道哥哥的埋骨之地。 哥哥走了之后,我大病了一场,仿佛身体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病好后,祖母,母亲的弥天大谎已经撒下,我再无选择,只能一辈子顶着哥哥的身份活下去,无关其他,王家不能出事,母亲生我与哥哥时伤了身体,今生无法再孕育子嗣,父亲也绝不会再纳妾,我必须撑起将军府,整个将军府的重担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从那天起我像是变了一个人,更加努力地习武读书。 我深知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好所爱之人。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成为了名动京城的少年将军,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闪耀着光芒。我在母亲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我便心生欢喜,更加努力。 在祖父、父亲与我的努力下,将军府也蒸蒸日上。 然而,我始终无法忘记哥哥的离去。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会默默凝视着天空,思念着哥哥。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知了当年哥哥去世的真相。原来,哥哥虽然体弱,可也有机会养好的,竟是有人故意毒害哥哥,意图借此击垮祖父,父亲,谋害我们王家。 我暗中调查,发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当即决定追查到底,为哥哥报仇雪恨。 我顺着线索追查,发现幕后黑手竟是与我王家有仇的邻国奸细。他们为了削弱我国实力,重创祖父,父亲,策划了这场阴谋,如同一群恶狼,等待着机会,随时准备扑向我们。 我怒火中烧,决心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较量,我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并将奸细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我又清查了府中确保了除祖母,母亲,祖父,父亲与风大夫之外再也无人知道我与哥哥的身世之谜。 虽大仇得报,我们一家却没有丝毫喜悦。因为无论怎样,哥哥都回不来了。 那次你我初见,彼时的我,心中的梦想如燃烧的火焰,我渴望成为父亲那样的大将军,驰骋沙场,英勇无畏。 然而,现实却如冰冷的锁链,紧紧束缚着我。母亲坚决反对我走向战场,因为王家这一代只剩下我一个,战场的凶险如深渊一般,若哪一天我马革裹尸还,王家便当真绝后了。我不能也不敢那么自私。我无法想象如果我走了,母亲会怎样? 我便拘着自己,在陛下身边当差,这几年我带领神武卫,四处剿匪,成为了年少成名的将军府少将军,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成全了自己的将军梦。王亦语对着南笙苦笑道。 王亦语的话,像一把刀,刺痛了南笙的心。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仿佛是两颗明亮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王亦语的手,仿佛是在告诉她,她会一直陪伴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王大哥,不,阿语,我以后可以叫你阿语吗?南笙开口询问。 第57章 结盟 “当然可以,南笙。”王亦语轻轻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心里想到以前哥哥也唤自己阿语。 南笙笑了,笑得很灿烂,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美丽动人,“阿语,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还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而我从你救了我那天起,你与夏竹还有春兰、秋菊冬梅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家人了。 虽然一开始我跟着你是为了寻求庇护,可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你在我心里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不论以后我们各自会面对怎样的困难,你我都要平平安安。 王亦语点点头,“我会的,你也是。”王亦语心中想到的却是南笙若有一日你知道你口中的春兰,秋菊冬梅早已不在人世,还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你该有多难受。罢了,能瞒多久瞒多久,就让你再快乐一段时光,等到回京等着你的腥风血雨太多了。 阿语,我现在知道你这么大的秘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你不能让我独自回京面对京城里的那些豺狼虎豹,不然我这么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娇滴滴的弱女子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南笙打趣的开口说道。 那自然是不能的,我怎么能让我们小美娇娘独自回京呢?我觉得反正我只能暂时顶着男子的身份活下去,我自然无法娶妻生子,京城里多少官家小姐都想嫁给我,烦死了,我要是一直不娶妻也会被怀疑的,要不我给你换个身份,你假装嫁给我。 回京以后顶着我将军府少将军夫人的头衔,既能方便你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眼中,而且日后你行事也更为方便,我也不用娶妻,还担心秘密被我要娶的人发现了,这个主意怎么样?哈哈……王亦语开口问道。 行啊,现在的南笙不过是个无名氏,有幸入了王少将军的眼,这是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羡慕不来的缘分,我不亏,少将军夫人,挺好的这个名称甚得我心。南笙也笑着调皮的回复。 南笙,就算你假装嫁给我,可将军府这么多年受皇室荣宠,眼红的人很多,也会有危险,你怕吗?王亦语开口道。 不怕,阿语,若没有我的四个姐妹拼命相救,没有你救我,我早就死在京城外的那座荒山上了,我的命是捡回来的,阎王爷留着我的命,让我为我南家翻案,我相信自己没那麽容易死。镇国将军府满门忠肝义胆,小女子我能嫁与你为妻,也算是为我大夏保护忠义之士,略尽绵薄之力。我相信父亲泉下有知,也会赞同我的决定,甚好,南笙认真开口说道。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稍后写信告知祖母,母亲,叫她们早早准备起来,等回京我要娶妻了。王亦语认真开口道。 嗯,好,听阿语的,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窗外,阳光明媚,温暖的微风吹进来,轻轻拂过两人的脸庞,仿佛在为她们的友情祝福。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们会一起走下去,共同面对生活中的挑战与困难。 阿语,你身体才刚恢复,还需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今日天气晴和,春风拂面,我陪你出去走走可好?南笙询问道。 “好呀,正想出去晒晒太阳呢。”亦语微笑着回应。 “好呀!”王亦语应道。二人遂相携出门,漫步于春光之中。街道两旁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宛若一幅美丽的画卷。路人纷纷侧目,赞叹这对璧人佳偶,仿佛他们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 “阿语,你看那边!”南笙指着一处卖风筝的小摊。 王亦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风筝在风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只真正的蝴蝶。 “好漂亮的风筝!”她不禁感叹,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南笙笑道:“我们买一只吧,正好今日有风,一同放风筝。” 于是,二人买下了那只蝴蝶风筝。乘坐马车到了姑苏城外,南笙拿着风筝线,一边跑一边放飞风筝,王亦语则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叫好。 风筝越飞越高,宛如一只真正的蝴蝶在蓝天白云间翱翔。 “希望我们的人生也能如此自由自在,高高飞扬。”王亦语轻声说道,目光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憧憬。 “一定会的。”南笙微笑着回应,目光温柔而坚定。她们的目光交汇,仿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期许。 过了一会,二人漫步在郊外,享受着春日的美好。她们聊家常,谈理想,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南笙,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亦语好奇地问。 “我嘛,给我南家翻案,将恶人绳之于法,然后当然是陪着你跟夏竹啦,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南笙坚定地说,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亦语的心灵。 亦语心头一暖,“谢谢你,南笙。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很安心。”她的声音宛如天籁,如同春风般轻柔地拂过南笙的耳畔。 “嘻嘻,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呀!”南笙挽着亦语的胳膊,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如春花般绚丽。 她们走过繁花似锦的小径,来到湖边。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白云,仿佛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天空的美丽。 “哇,好美啊!”南笙不禁赞叹,她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回荡在空气中。 “是啊,大自然的美景总是让人陶醉。”亦语同感,她的目光如同星辰般明亮,闪烁着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 就在这时,一只蝴蝶翩翩起舞,吸引了她们的注意。蝴蝶飞到亦语身旁,停在她的肩头,仿佛是一位优雅的舞者,在亦语的肩头跳起了美丽的舞蹈。 “看来它也喜欢你呢。”南笙笑道,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照亮了亦语的心灵。 亦语轻轻伸出手,蝴蝶竟然落在了她的指尖。她感受到了生命的奇迹和美好,仿佛是在触摸着大自然的灵魂。 “愿我们的友谊也如同这美丽的蝴蝶,自由自在,永不消逝。”亦语感慨地说,她的声音如同天籁,如同春风般轻柔地拂过南笙的耳畔。 “一定会的!”南笙附和着,她的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回荡在空气中。 阳光下,两个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欢声笑语,如同春天的花朵,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第58章 夏竹的难言之隐 夜幕降临,星星点点地闪烁在天空中。王亦语和南笙坐在湖边,仰望着星空。 “阿语,你知道吗?我南家为奸人所害,满门尽灭,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可我也很幸运。”南笙轻轻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王亦语好奇地问。 “因为我遇到了你,遇到了夏竹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你们这些好朋友以命相护,陪伴着我。 让我在最黑暗的日子里看到光,看到希望,我感到无比幸福。”南笙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王亦语微笑着,握住了南笙的手:“我也是幸运的,能够相遇并成为朋友。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成长。” 湖面上泛起的涟漪,映照出星光的闪烁。她们沉浸在宁静的氛围中,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对了,南笙,你不是说要给你南家翻案吗?回京后,你暂时先不要出面有所行动,以免打草惊蛇,我会帮你的。”王亦语郑重地说。 “谢谢你,阿语。有你的支持,我更加有信心了。”南笙感动地说。 在星空下,她们许下了承诺,决心为了彼此的梦想和目标而努力奋斗。 伴随着夜晚的微风,她们的友谊愈发深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永恒而闪耀。 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夏竹肯定在等着我们用膳呢,南笙开口说道。 嗯,好,我们回去吧。王亦语开口回复道。 两人便坐上马车,王十一挥动马鞭驾着马车回城。 两人一同回到府中,看见夏竹正在门口焦急地张望。见到她们回来,夏竹松了口气,赶忙迎上去说道:“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饭菜都快凉了,我去叫厨子热热。”说完,便转身叫下人把饭菜端进了膳房。 王亦语和南笙相视一笑,随后走进屋内坐下。一边等着用膳,一边谈论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夏竹则站在一旁看着南笙发呆,眼眶红红的,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南笙在忙着跟王亦语商量给南笙换新身份的事,便没有注意到。 我给陛下告假了俩月,说是跑来姑苏城看望我王家族亲,其实是被顺王的嫡女东方诗影烦的没办法,跑出来避避。 又阴差阳错救了你,我王家在姑苏有一远房族亲,他们忠于王家,忠心耿耿,她家中女儿自幼走丢,至今未曾寻回,若你同意,我去找她们商量,让你顶了我那远房表妹,然后随我回京。王亦语开口道。 “如此甚好。只是……我还有些顾虑。”南笙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有何难处,我们一起解决。”王亦语连忙道。 “若我随你回京,顶着你远房表妹的身份,是否需要隐瞒我真实的身世和经历?我不想对你的族人有任何欺瞒。”南笙真诚地看着王亦语。 王亦语赞赏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担忧。此事确需慎重考虑。不如这样,待我们与我的族亲们商议后,再决定如何向他们透露你的过去。在此之前,你只需安心扮演我的表妹即可。” “那就麻烦你了,亦语。”南笙感激地握了握王亦语的手。 “别客气,我们是朋友。”王亦语微笑着回应。 二人目光交汇,彼此的信任和默契溢于言表。 说话间,夏竹看到下人端着重新热好的饭菜走了进来。 “小姐,菜热好了,可以用膳了。”夏竹轻声说道。 “好,放下吧。”王亦语示意道。 夏竹,你今日等我们那么久肯定也没用膳,赶紧坐下来跟我们一起用膳吧。南笙开口道。 好,小姐。夏竹回复道。 三人围坐一桌,享用着丰盛的晚膳,饭后,三人又聊了会儿天,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夜色渐深,整个府邸安静祥和,而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怀揣着对未来的期许。 夏竹的房间里,夏竹坐在床边,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回想着今日在府外遇到的那个药王谷大夫给自己说的话,心中一团乱麻。今日药王谷的人告诉自己,身中之毒已经开始扩散,当时为了救小姐出京,不被有心之人发现端倪,自己服下毒药毁容。 如果出京之后及时服用解药,本也没有其他大碍。可当时自己带着小姐遭遇莫名追杀,自己来不及服用解药,又强行运功抵御贼人,导致毒素扩散,如今命不久矣。 夏竹下定决心,不能让小姐和王将军知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悄悄地写下一封信,将其藏在枕头下面,仿佛那是她最后的秘密。然后,她收拾好心情,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强撑着走出房间默默注视着南笙的房间,仿佛是在提前道别。 第二天清晨,夏竹如往常一样为王亦语和南笙准备早膳,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她们并未察觉到夏竹的异样,三人一起用过早餐后,王亦语便带着南笙出门了,仿佛一道阳光离去。 夏竹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王亦语和南笙离开后,夏竹回到房间,拿出那封信,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犹如捧着自己的生命。信中的文字提醒她要珍惜剩下的时光,为了保护小姐和南笙,她必须坚强起来,犹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夏竹将信烧毁,然后紧紧握起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决定利用有限的时间,为她们安排好一切。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能告诉小姐,怕她担心。夏竹决定自己默默承受,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照顾小姐。 而王亦语和南笙则开始着手准备回京的事宜,她要为南笙创造一个全新的身份,让她能够顺利地融入京城的新生活。 夏竹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行李。她将一些珍贵的物品小心翼翼地包装好,并存放在安全的地方。同时,她还为王亦语和南笙准备了一些贴心的小礼物,希望能在离别时给她们留下美好的回忆。 在忙碌的过程中,夏竹不禁想起了与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快乐的时光如电影般在她脑海中闪现,令她心生感慨。 尽管内心痛苦不堪,但夏竹依然用微笑面对生活。她深知,自己的责任就是守护好小姐,让小姐无后顾之忧的追查贼人,为丞相府满门报仇雪恨。 第59章 新身份 至于自己,能陪小姐走多远就走多远吧,等要毒发的时候自己再偷偷离开吧。 只是不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春兰姐姐,秋菊冬梅她们。也不知道状元府一别,她们还好吗?有没有吃苦,夏竹继续在心底想着。 夏竹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她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家丁正在驱赶一个乞丐。乞丐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污垢,看上去十分可怜,仿佛是被世界抛弃的弃儿。 夏竹心中不忍,便走上前去制止家丁。“住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家。” 家丁们见状,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夏竹,你别多管闲事。这乞丐在门口乞讨,影响了府中的形象。” “他不过是饿了,你们给他一点吃的就好了。”夏竹说道。 “好吧,等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的食物给他。”其中一个家丁说道。 夏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些铜钱递给乞丐。“老人家,这些钱你拿去买些吃的吧。” 乞丐感激涕零,连连道谢。“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看着乞丐离去的背影,夏竹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自己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希望能够像今天这样,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尽自己所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温暖,也能让他们感受到世界的美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夏竹一边想着,一边回府整理准备带上路的行李。 这边王亦语带着南笙乘坐马车去了自己远房族亲家里拜访。 姑苏城王府门口,王亦语和南笙下了马车,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欢迎少主和南笙姑娘光临寒舍。”管家躬身行礼。 “管家不必多礼。”王亦语微笑着说道。 进入府内,王亦语带着南笙来到客厅。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喝茶,看到王亦语和南笙,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阿语,你来了。这位是?”男子看着南笙问道。 “表叔父,这是我的朋友南笙。”王亦语介绍道。 “原来是亦语的朋友,快请坐。”男子热情地说道。 众人坐下后,开始闲聊起来。王亦语向男子介绍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表叔父,我这次来除了是来看望你与叔母,还有一事相求,望表叔父帮忙。王亦语开口对中年男子说道。 男子听后点了点头,阿语,有话直说,都是自家人,无妨。 王亦语开口道:表叔父,我知大表妹自幼走丢至今未寻回,这件事是您与叔母的遗憾,也是你二人的心结,南笙她本是丞相府嫡女,她家遭奸人所害,满门惨死,如今只剩她一个孤女。 我镇国将军府在京城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娶的夫人关乎整个王家的未来,若稍有不慎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慎之又慎。 我有意给南笙换个身份,我请了药王谷的人给她稍稍改动面容,而且南笙在京城里时出门都是帷帽遮面,见过她真容的人如今皆以殒命,我回京之后会娶南笙为妻。 一则是为了保护她,二则是解决我镇国将军府当下的困局,我想拜托表叔父与叔母商量一下,看您二老愿不愿意认南笙为义女,然后对外宣称南笙是您们辛苦寻回的长女。 男子微微皱眉,思考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与你叔母商议一番。” 王亦语点点头,表示理解。“有劳表叔父了。”王亦语拱手道。 随后,男子让管家安排王亦语和南笙先去客房休息。 “阿语,你放心,在这里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男子说道。 “谢谢表叔父。”王亦语感激地说道。 待男子离开后,南笙有些担忧地看着王亦语,“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 “放心吧。”王亦语握住南笙的手,“我相信表叔父和叔母会同意的。” 聊了一会儿,管家来报,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走,我们去吃饭吧。”男子起身说道。 王亦语和南笙跟着男子来到膳厅,一桌丰盛的菜肴摆在桌上,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一路奔波,你们一定饿了,快尝尝这些菜合不合口味。”男子说道。 “多谢表叔父,您太客气了,表叔父家里厨子做的美食,我念着许久了,今日有口福了,对了表叔父,表叔母呢?”王亦语开口道。 “你表叔母去上香了,晚膳前应当能回来了,你们先用午膳吧。”男子开口回复。 用过午膳,王亦语和南笙在王府花园散步。南笙感激地对王亦语说:“谢谢你,亦语。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王亦语转过头看着南笙,开口说道“南笙,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随后王亦语和南笙回到房间休息。没过多久,这时,一名家丁跑来通报,称王老爷和王夫人有请。 两人来到前厅,王老爷和王夫人脸上绽放着如春花般的笑容,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亦语啊,关于认南笙为义女之事,我们夫妻俩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很乐意认南笙为义女,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了。”王夫人笑容满面地说道。 南笙听了,感动得眼眶泛红,宛如熟透的苹果,连忙跪地叩头,“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还未等南笙下跪,王夫人便如春风般温柔地拉着南笙的手说:“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南笙感动得泪流满面,跪地磕头:“义父、义母在上,请一定要受女儿一拜。”说着南笙便给二老磕头,王老爷和王夫人赶忙扶起南笙,从此,南笙有了新的名字——王云笙。 “好孩子,快快起来。”王老爷扶起南笙,“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义父义母说。” 王亦语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多谢表叔父,表叔母。”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老爷哈哈大笑道,“对了,你们此番进京,可有什么计划?” 王亦语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王老爷和王夫人,两人听后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如此甚好。”王老爷说道,“若是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表叔父,表叔母,”王亦语再次道谢。 就这样,南笙在王老爷家暂时住了下来,等待着回京的日子。 第60章 王府的喜事 自从认了南笙为义女之后,除了王父王母,王家便如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再无人知晓南笙的真实身份。 王家余下的子女皆以为南笙是那失散多年、如珍珠般珍贵的嫡女,王家上下皆沉浸在找回长姐的喜悦之中,仿佛沐浴在春日的暖阳里。 在这段日子里,王母每日都如护花使者般,特意携着南笙在姑苏城中那一座座与王府交好的府邸间穿梭拜访,将南笙如稀世珍宝般介绍给那些世家,让他们认识一下。 并且,王母还特意选在六月初六这个良辰吉日,设宴款待城中的各位达官显贵,以此来向世人宣告南笙乃是王府嫡长女的尊贵身份。 宴会当日,王宅被装点得如同一座璀璨的宫殿,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恍若仙境。 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纷纷上前,向王母献上最真挚的祝贺,恭喜她寻回了爱女。 南笙身着一袭华美的衣裳,如同仙子下凡般,端庄大方地站在王母身旁,脸上挂着如春花绽放般的微笑,欣然接受着众人的道贺。 然而,在这一片热闹祥和的氛围中,南笙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目光如箭般射来。 她顺着那道目光望去,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如同仙子般亭亭玉立地注视着她,眼中透露出一丝如小鹿般的好奇和疑惑。 南笙心中不禁一动,这位女子气质如兰,容貌胜雪,想必也是城中哪位名门望族中的翘楚。 就在这时,王母宛如春风般走来,将那位女子如珍宝般介绍给了南笙。 原来,她竟是城中另一大势力柳家的嫡女,柳倾雪。 “云笙姐姐,别来无恙。”柳倾雪嫣然一笑,恰似春花怒放,向南笙袅袅行礼。 南笙赶忙还礼,“柳姑娘,你我素未谋面,何来‘别来无恙’之说?” 柳倾雪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愕,犹如流星划过夜空,“难道姐姐忘却了?幼时于城外那片荷花池旁的树林中,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南笙闻听,佯装苦苦思索,最终徒劳摇头,面庞上浮现出仿若云雾般的迷茫,佯装毫无印象。 “或许是彼时情势紧迫,姐姐未曾留意到我。”柳倾雪善解人意地言道,声若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不过今日能与姐姐重逢,实乃缘分不浅。” 南笙嘴角轻扬,微微颔首,心中却犹如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对柳倾雪充满了好奇。 “日后若得闲暇,不妨常来常往。”王母在旁插话道,“你二人年龄相仿,想必有诸多共同话题。” “谨遵母命。谨遵王伯母命”南笙和柳倾雪齐声应道,声音宛如黄莺出谷。 就这样,南笙与柳倾雪相识了。在不久的将来,她们的命运如同两条交织的丝线,紧密相连,一段崭新的故事即将如绚丽的画卷般徐徐展开……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南笙与柳倾雪交谈正欢,宛如两颗心在刹那间产生了共鸣的火花。她们惊奇地发现彼此都对诗词歌赋有着浓厚如墨的兴趣。于是,二人欣然相约前往南笙的闺房,一同吟诗赋词,共赴这场文字的盛宴。 “柳姑娘,此诗恰似夜空中闪耀的星辰,璀璨夺目,精妙绝伦。”南笙赞叹道,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犹如繁星点点。 “姐姐过奖了,我不过是闲暇时信手涂鸦罢了。”柳倾雪谦逊地回应,宛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妹妹如此温婉可人,恰似春风拂面,轻柔温暖,真是令人心生欢喜。”南笙轻笑着,伸手轻轻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动作优雅如仙子翩翩起舞。 柳倾雪的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绚烂的红晕,低声道:“姐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倾雪自愧不如。” “何必如此自谦,你我姐妹理应相互切磋,共同进步。”南笙轻唤柳倾雪,宛如黄莺出谷,“柳妹妹,走吧,我们去花园里散散步,感受这如诗如画的美景。” 两人并肩徜徉在花园中,一路上欢声笑语,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柳倾雪向南笙娓娓道来一些趣事,逗得南笙不时发出如银铃般的轻笑。二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欣赏着满园盛开的花朵,如痴如醉。 “这朵牡丹恰似盛装的佳人,美轮美奂,宛如仙子下凡,超凡脱俗。”柳倾雪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花瓣,仿佛在触摸着一件稀世珍宝。 “的确,不过比起牡丹,我更钟情于梅花的高洁不屈,恰似傲雪寒梅,孤芳自赏。”南笙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宛如星辰般璀璨。 “看来姐姐真是个有风骨的人呢。”柳倾雪调皮地打趣道,眼中满是钦佩之情,恰似一汪清泉。 “王姐姐,你可知道这园中的牡丹为何开得如此艳丽?”柳倾雪指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满心好奇地问道。 “呃……我对此花知之甚少,实在不知其中奥妙。”南笙故作天真,如孩童般好奇地上前仔细观察起眼前的花朵来。 柳倾雪轻声解释道:“此花名为‘紫烟’,乃是稀有的品种。它需以特殊的方法精心培育,方能绽放出如此绚烂的色彩,恰似天边的云霞。” 南笙听得如痴如醉,不禁感叹道:“没想到养花竟有如此多的学问,真是大开眼界了。” 阳光如碎金般洒在她们身上,映出美丽的剪影。友谊的种子,在这一刻如春风般悄然种下,生根发芽。 不知不觉中,如墨的夜色如轻纱般悄然笼罩大地。两人约定好改日再相聚,随后便如飞鸟般各自离去。 这边王亦语处理完事情后,也如疾风般赶来王家给南笙庆祝,南笙得知王亦语来了,特意如蝴蝶般飞到前厅迎接王亦语。 王父王母,得知王亦语来了,并且还未来得及用晚膳,便急忙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安排下人去叫厨子做膳食。 南笙则如欢快的小鸟般带着王亦语去花园漫步,二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在花园中闲庭信步。 二人正在闲聊,说话间,只见一女子如仙子般飘然而至。女子面容姣好,气质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王亦语见到来人,脸色瞬间变了,拉着南笙便要转身离去。 “王宇,既然来了为何要走?”女子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传来。王亦语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女子,“原来是二表妹。” “大姐姐为何跟宇哥哥在一起?”女子看向南笙,眼中闪过一丝如毒蛇般的嫉妒。 王亦语刚要开口介绍,南笙抢先一步说道:“父亲母亲做主将我许配给了阿语,我马上就要成为阿语的未婚妻。我与她在此有何不妥?” 第61章 王云淼心悦王亦语 王云淼闻此言语,脸色霎时变得如乌云密布般难看。 “二妹妹怕是还蒙在鼓里吧,我与阿语早已山盟海誓,情定终身,归家后也已向父亲母亲禀报,二老作主等今日认亲宴结束,不久阿语家的聘礼便会送达,”我便将跟随阿语回京喜结连理。南笙嘴角含笑,目光如炬地看着王云淼,眼神坚定无比。 王云淼如喷火的恶龙般死死地盯着南笙,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 “你信口胡诌!”王云淼怒发冲冠,厉声呵斥,“宇哥哥明明是我的未婚夫!他幼时便言明会娶我为妻。” 南笙却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妹妹,切不可胡言乱语。我与阿语的亲事已然板上钉钉,这是尽人皆知的事实。” 王云淼气得如筛糠般浑身发抖,“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竟敢勾引宇哥哥!” 王亦语赶忙解释道:“表妹,你切莫误会,我和南笙乃是真心相爱。” “我才不信!”王云淼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王亦语,“你幼时一直信誓旦旦说我是你的未婚妻,为何如今却出尔反尔?” 王亦语万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幼时的戏言岂能作数? 况且“感情之事强求不得,我对你仅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还望你能成人之美。” 王云淼紧咬嘴唇,眼眶泛红,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好,甚好。你们给我等着!”言罢,她便愤然拂袖而去。 南笙凝视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仿佛那背影是一幅逐渐模糊的画卷。这场闹剧,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地落下帷幕…… 阿语,云淼那丫头对你怕是情根深种了,我在王家的这些日子,虽与她接触甚少,但我感觉她绝不会轻易言弃,南笙忧心忡忡地开口对王亦语说道。 “我明白。”王亦语的语气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但南笙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忧虑。 “那你有何打算?”南笙追问道。 王亦语沉默片刻,宛如深思熟虑的智者,缓缓说道:“我会与云淼认真谈谈,期望她能够释然。” 南笙颔首示意,“嗯,如此甚好。不过你也要多加小心,云淼那丫头性情刚烈,恐怕不会轻易屈服。” 王亦语微微一笑,犹如春风拂面,“我知晓,我会妥善处理的。” 王亦语的神情有些凝重,接着说道:“且不论我与她之间永无可能,我也仅仅将她视作妹妹,此事早些解决,也可避免耽误了她的青春。” 南笙颔首应是,“但愿她能尽早茅塞顿开。只是……我的身份尴尬,我怕有一天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们的婚事,你母亲祖母那边当真会一路坦途吗?” 王亦语嘴角轻扬,笑意盈盈地望向南笙,“宽心吧,我母亲,祖母通情达理,我这身份犹如烫手山芋,如今有人甘愿助我一臂之力,她们欣喜都来不及,又岂会横加阻拦。况且,她们也耳闻过你,京城赫赫有名的大才女,对你赞赏有加。” 南笙闻之,这才如释重负。两人相视而笑,千言万语尽在这会心一笑中。然而,他们浑然不觉的是,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然而,南笙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忆起了儿时与南夕染一同嬉戏的画面,那时的她们宛如无忧无虑的百灵鸟。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南笙轻轻叹息,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明月。命运的齿轮无情地转动着,将她带入了一个无法掌控的境地。她原本是受人宠爱的丞相府千金,如今却连名字都不敢轻易提及。 思绪渐渐飘远,南笙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女孩。 如今的她,历经风雨,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她决定不让逆境击倒自己,而是要坚强地面对一切。南笙紧紧闭上双眼,告诉自己,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她都要勇敢地走下去。 南笙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 南笙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段快乐的时光了。如今的她,身负重担,前路漫漫,不知何时才能寻得一片宁静。 但南笙无悔现在做的选择,因为她深知,唯有勇敢直面现实,方可寻觅到为自己家人报仇雪恨的一天。 南笙紧紧攥着手中的香囊,那里面充盈着她对家人的无尽思念和对未来的美好期许。 南笙紧握香囊,沉沉睡去,梦中自己仿若回到了丞相府,父亲、娘亲、云霄、夕染皆朝着自己展露笑颜。南笙满心欢喜地奔向他们,渴望将他们紧紧拥抱。然而,当她临近时,他们却如轻烟般飘然散去。 紧接着,南笙又瞧见自己的父亲南仲书、母亲上官青黛、弟弟南云霄、庶妹南夕染满身鲜血,宛如血人一般凝视着她。 她的家人们就这样默默地望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向她诉说着什么。她们的眼眸中,缓缓流淌出殷红的血泪,如泣如诉。 南笙惊惧地睁大双眼,竭力想要听清他们的话语,然而耳畔唯有阵阵嗡鸣。她试图伸手去触碰他们,却惊觉自己的身躯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难以挪动分毫。 蓦然间,场景骤变,南笙宛如一只迷失的羔羊,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四周浓雾如轻纱般弥漫,似那缥缈的梦境,隐隐约约有阵阵凄惨的哭声传来,仿佛是那幽冥地府的冤魂在哭诉。 南笙凭借着本能的直觉,如履薄冰般踉跄前行,雾气逐渐消散,一座古墓宛如沉睡的巨兽,赫然出现在眼前。 墓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南氏一族的名字,那名字犹如被诅咒的符号,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南笙的心跳如鼓槌般骤然加快,她意识到这是她家族的祖坟,那是她血脉相连的根源。 正当她准备上前查看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如幽灵般响起:“南笙,你终于来了。” 尚未等南笙开口询问那道声音,她便如陀螺般天旋地转起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飞速旋转。 紧接着,南笙如遭电击般蓦然惊醒,心中瞬间被失落和哀伤填满。她深知,这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恰似那易碎的泡沫,自己永远无法重回往昔那美好的时光。 然而,梦境中那惨烈真实的一幕幕,仿若一把把利剑,无情地刺痛着她的灵魂,却也赋予了她无尽的力量,让她愈发坚定地砥砺前行,誓要为丞相府满门讨回那被肆意践踏的公道。 第62章 来历不明的信 南笙从那如恶魔般的噩梦中惊醒后,睡意像受惊的鸟儿般飞得无影无踪。她从卧榻上缓缓坐起,瞥了一眼窗外,月亮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高高地悬挂在天空。南笙随即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走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明月,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窗前一闪而过。南笙心中猛地一惊,难道是有贼人出没? 她像离弦的箭一般赶紧推开窗户,然而,外面却空无一人,只有那寒冷的夜风在肆意呼啸。 一阵冷冽的寒风如冰冷的蛇信子般吹来,南笙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匆匆关上窗户,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蓦然发现地上有一封信。 南笙满心疑惑地捡起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明日申时,城外竹林相见。”纸条上的字迹潦草,没有落款。 南笙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这封信究竟是谁送来的?对方又为何要约她在城外那片幽静的竹林见面呢? 南笙隐隐有了猜测,但不确定?最后还是决定赴约,看看对方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看完信后,南笙久久无法入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南笙如同一只欢快的鸟儿,早早地起床,精心梳妆打扮后,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去给王父王夫人奉茶。 王府主院,南笙恭恭敬敬地跪在厅里下方,仿佛一座雕塑。她从旁边丫鬟手中接过茶盏,宛如捧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开口道:“爹爹,请喝茶。” 王父王孟见状,高兴得如孩子一般,接过茶盏,开口说道:“好,好,好,我老王家真是有福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茶盏,那动作犹如在品味琼浆玉露。 南笙又从丫鬟手中接过另外一杯茶盏,如同捧着一颗炽热的心,递到王夫人刘萱面前,开口说道:“母亲,请喝茶。” 王夫人也是满心欢喜地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然后开口道:“乖孩子,你快起来,别跪着了。我们王家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以后你不必特意起这么早来给我与老头子奉茶。” “谢母亲。”南笙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答道。她的目光扫过王孟和刘萱,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 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跑来,向王孟禀报:“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云笙大小姐朋友的女子求见。” 南笙闻言,心中一动,不禁猜测这位访客的身份。她看向王孟,轻声问道:“爹爹,可否让女儿前去见见?” 王孟点了点头,道:“既然是你的旧友,便去见见吧。” 南笙告退一声,随着家丁来到门口。只见一名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正负手而立,容颜清丽,气质高雅。 “云笙,我又来叨扰你了。”女子微笑着说道。 南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原来是你......” 来人正是昨日来王家参加南笙认亲宴的柳家大小姐,柳倾雪。 “倾雪,你怎么来了?”刚说完便见柳倾雪走上前,亲切地拉着南笙的手。 “我今日无事,便过来看看你。”柳倾雪笑道,“昨日的认亲宴真是热闹,只是我不便太过打扰,便早早离开了。” 南笙点点头,“是啊,昨日的宴会确实很热闹。不过,幸好有你的到来,认识你,让我感到很开心。” 柳倾雪轻轻拍了拍南笙的手,“我们是朋友了,自然要互相支持和陪伴。对了,我家城外有一处庄子盛开了许多珍稀的花卉,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观赏如何?” 南笙的眼睛忽地一亮,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好啊,我也正想出去走走。等我让下人去知会父亲母亲一声,我们就出发吧。” 柳倾雪微笑着回答:“好啊。” 南笙随即转头,让王府的下人去给王老爷和王夫人传话,说自己要与柳家大小姐出去逛逛。 下人得了吩咐,如离弦之箭般转身回府,前去禀报王老爷和王夫人。 二老听闻是柳家大小姐柳倾雪来找南笙去郊游,心中十分欢喜,赶忙派丫鬟带着一些美味的吃食,跟随南笙。 两人乘坐马车,一路上谈笑风生。她们来到柳倾雪家城外的庄子,看到各种色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美不胜收。南笙和柳倾雪漫步其中,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和宁静。 逛了许久,二人又如闲云野鹤般在花园中心的亭子里悠然落座,品尝了些许点心,对弈了两局。 望着与自己棋艺旗鼓相当的柳倾雪,南笙心中不禁暗暗惊叹,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倾雪,你的棋艺竟是如此出神入化啊!”南笙开口对着柳倾雪夸赞道。 “哪有?我不过是自幼有幸拜了名师,承蒙恩师悉心教导才学得一些皮毛罢了。 倒是云笙你,自幼流落在外,却也不输城中那些金枝玉叶,才情、棋艺都如此登峰造极,不知是得了何方高人的真传?”柳倾雪娇笑着对南笙开口反问道。 南笙听了柳倾雪试探的话,面色如湖水般平静,没有丝毫涟漪,然而其内心却早已如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了万丈狂澜,这个柳倾雪是谁派来接近试探自己的呢? 不,不对,应当不是,自己如今不过是王家旁支的一介无名小卒,与亦语的亲事也尚未尘埃落定,想必无人会将目光投向自己。那柳倾雪如此发问,究竟是出于单纯的好奇,还是在试探自己呢?南笙在心中暗自思忖着,犹如一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猫,小心翼翼地探寻着答案。 南笙面上却不疾不徐,宛如潺潺流水般对柳倾雪开口道:“我流落在外时,仿若一颗孤苦伶仃的小草,幸得一隐居的夫妇收养。二老将我视若珍宝,教我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更是倾囊相授。我虽不知养父养母的真实身份,但我暗自揣测,他二老应当曾经出身显赫吧。” “原来如此,云笙,真没想到你虽流落在外,竟还有如此奇妙的机缘,看来这就是佛家所说的机缘,因果了吧。” 第63章 竹林遇险 南笙轻声附和道:“或许吧,尽管走失多年,我却也无比幸运,能邂逅如此善良的养父养母。唯一的憾事,便是尚未能为二老养老送终,他们便已撒手人寰。”言罢,南笙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柳倾雪见状,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多嘴,真是好奇害死猫啊!好好的,怎么就问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害得云笙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 于是,她赶忙开口对南笙说道:“云笙,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私心,好奇地开口问你那些会让你伤心的事。” 南笙轻轻地摇了摇头,宛如风中的柳枝,“这怪不得你,是我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养父母对我的恩情比山还高,比海还深,而我却无以为报,心中怎能不难过?” 柳倾雪听后,紧紧握住南笙的手,如春风拂面般安慰道:“你若真觉得亏欠,就更应该好好生活,让九泉之下的养父母安心。”南笙抬头望着柳倾雪,用力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过往的阴霾也在这笑容中渐渐散去。“嗯,我会的。”南笙的眼神坚定而明亮。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她们的发丝。柳倾雪下意识地伸手捋了捋头发,南笙看到这个动作,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柳倾雪疑惑地问道。 “我笑你像个孩子。”南笙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过,这样的你很可爱。” 柳倾雪的脸微微一红,娇嗔地瞪了南笙一眼。随后,两人一同漫步在庄子上的花园中,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 两人又闲逛了片刻,南笙忽地忆起昨夜的那封书信,抬眼观瞧,时辰已然过了未时,申时将近,便向柳倾雪辞别,唤来车夫,驱使着马车朝竹林疾驰而去。 申时,南笙依约来到城外的竹林。四周鸦雀无声,唯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似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 南笙左顾右盼看向四周,终于瞧见一个身影从远处的一棵竹子后面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 来人一袭淡黄色的襦裙,头戴帷帽,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姿却似曾相识,南笙暗自琢磨着这人是否是自己熟识之人? 对面戴着帷帽的女子却抢先开口言道:“王云笙,你倒也有些胆量,竟敢孤身一人前来赴约。” 南笙听着对面女子刻意拿捏的声音,稍作思索,轻启朱唇,嫣然一笑道:“王云淼,原来是你啊。”南笙嘴角微微上扬,“找我所为何事?” 王云淼冷笑一声,“你倒是镇定自若,难道就不怕我取你性命?” 南笙云淡风轻地回答道,“若我惧怕,便不会来了。” 王云淼眼神一凝,旋即恨得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王云笙,果真与往昔大不相同了。” “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南笙转身,欲迈步离去。 “等等!”王云淼高声喊道,“难道你就不想知晓你当年走失的真相吗?” 南笙止住脚步,心中猜测道王家长女走丢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可王云淼当年也不过几岁孩童?怎么会知道? 南笙随即不动声色回首望向她,“你果真愿意告知?” 王云淼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了帷帽…… 王云淼缓缓启唇,轻吐道:“其实当年你走丢并非偶然,而是……”话未说完,南笙便瞧见王云淼的面庞瞬间变得狠毒无比。 只见王云淼的面庞开始剧烈扭曲,原本清丽脱俗的容颜此刻却犹如厉鬼般狰狞可怖。她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两团燃烧的鬼火,透露出一股癫狂的气息。 南笙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恐惧。她从未见过王云淼如此骇人的模样。 “是我!是我蓄意将你推下山崖的!”王云淼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本就不该存活于世!王家只能有我一个女儿!” 南笙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王云淼。她做梦也想不到,当年真正的王云笙离奇失踪,竟然是王云淼一手精心策划的。 “为何……为何你要如此心狠手辣?”南笙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 王云淼狂笑起来,那笑声在竹林间回荡,犹如夜枭的鸣叫,令人毛骨悚然,“因为唯有如此,我方能独享父亲全部的宠爱,取代你成为王家名正言顺的嫡女!” 可我却未曾料到你竟然还苟延残喘地活着,活着回来了。我本以为你会在父亲面前告发我,幸而你失去了记忆,哈哈,我本欲饶你不死,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还妄图与我争夺宇哥哥。 话毕,王云淼如饿虎扑食般突然向南笙猛扑过去,双手恰似利爪,恶狠狠地伸向她。南笙身轻如燕,侧身一闪,与王云淼瞬间拉开距离。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王云淼冷笑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今天,你必死无疑!” 话犹未落,王云淼便抬起双手,轻拍了三个巴掌,如同恶魔的召唤。刹那间,从王云淼身后如鬼魅般出现了两个蒙面壮汉。 王云淼对着那两个壮汉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她就归你俩了,好好享受吧,不要让她死得太轻松!”两个蒙面壮汉闻言,如豺狼般贱兮兮地开口说道:“遵命,小娘子放心,我们兄弟二人收了你的钱,肯定会把事给你办好,我们都合作几次了,我兄弟二人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吗?” 王云淼闻言,嘴角泛起一抹狰狞的笑,对南笙开口说道:“好好享受吧,王云笙,别怪我心狠手辣。”说完之后,王云淼转身戴上帷帽,如幽灵般朝着竹林走去。 两个壮汉如饿狼般朝着南笙扑去,发动凌厉的攻击,朝南笙猛扑过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在竹林中激烈地展开…… 南笙身形如灵猫般灵活地躲避着攻击,她飞起一脚,如旋风般踹向其中一名壮汉,却被另一人如铁钳般抓住了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她伸手如闪电般拔出腰间的匕首,如毒蛇出洞般刺向抓她脚踝的壮汉。壮汉吃痛松手,南笙趁机如飞鸟般挣脱,与两人拉开距离。 南笙像一头猎豹,喘着粗气,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敌人。这两个壮汉犹如两座铁塔,实力深不可测,看来得想办法以智取胜。思考之际,她的目光如闪电般扫过旁边的竹子,心中瞬间有了妙计。 南笙身轻如燕,纵身跃上一根竹子,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借助竹子的弹性,如离弦之箭般跃向一名壮汉,手中匕首如毒蛇吐信,直刺对方咽喉。 第64章 中计了 壮汉惊恐万状,手忙脚乱地躲闪着,南笙却似飞燕轻盈落地,一个敏捷的翻滚,犹如灵猫般闪到另一名壮汉身后,抬腿似疾风骤雨般踢向他的膝盖。 壮汉猝不及防,如遭雷击般跪倒在地,南笙又如饿虎扑食般迅疾起身,手中匕首恰似鬼魅幻影,无情地划过他的脖子。 血花如点点红梅般四溅开来,壮汉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是生命流逝的哀鸣,随后他如被伐倒的大树般重重倒地。南笙面若冰霜地看着眼前的尸体,眼神中没有半分怜悯,恰似那无情的判官。 她转头看向剩下的那个壮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身形一闪,南笙宛如幽灵鬼魅般冲向剩下的那个壮汉,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令人胆寒的寒芒。 壮汉见状,惊恐得连连后退,然而南笙的速度快如闪电,如影随形。转瞬间,她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剩下的那个壮汉面前。 杀戮仍在继续,南笙的身手愈发矫健,每一次出手都犹如雷霆万钧,皆是致命一击。血腥的气息如浓雾般弥漫在空气中,而南笙则如同置身于修罗地狱中的死神,冷酷而无情。 只见南笙手起刀落,精准地刺中了壮汉的心脏,剩下的那个壮汉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倒下了。 南笙静静地伫立在血泊之中,任凭鲜血如猩红的花瓣般染红了她的衣衫。她的目光冷漠而坚定,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她的决心,恰似那巍峨的高山,岿然不动。 在这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之后,南笙深知自己的命运已然与往昔大相径庭。 对敌人的仁慈无异于对自己的残虐,这是她用鲜血换来的沉痛教训。即便她将背负着这段血腥的记忆,犹如泰山压卵般沉重,但南笙无怨无悔。 从选择这条路的那一刻起,南笙就已经做好了双手沾满鲜血的准备,如今不过是提前而已,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 解决完两名壮汉后,南笙遥望着王云淼离去的方向,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烈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焚烧成灰烬,充满了义无反顾和坚如磐石的决心。 她深知,这场争斗恰似一场没有硝烟的鏖战,才刚刚奏响序曲…… 南笙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如离弦之箭般向着王云淼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她的步伐坚定有力,犹如钢铁铸就,心中唯有一个信念——为那个真正的王云笙复仇,也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夜幕如墨,整片竹林被黑暗笼罩得密不透风。南笙在竹林中敏捷地穿梭,凭借着如鹰隼般敏锐的直觉寻觅着王云淼的踪迹。 蓦然,她瞥见前方有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过。南笙心头一紧,脚下生风,如疾风般追了上去。 近了,更近了……南笙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果真是王云淼! 王云淼似乎也察觉到了南笙的逼近,转过头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讶异。开口说道:那两个废物居然没杀了你? 南笙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王云淼,高举匕首,一步步向她逼近,宛如死神降临。 “你插翅难逃!”南笙的声音冷若冰霜,仿佛能将空气都凝结。 王云淼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挑衅的笑容,恰似恶魔那狰狞而狡黠的笑。紧接着,她开口说道:“王云笙,你莫不是天真地认为,能从那两个窝囊废手中逃脱,便有了与我一较高下的本事?简直是痴心妄想!我既然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你既然不乖乖就范,任由那两个废物处置,那就休怪我再次出手送你一程。 不过,我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至少不会比死在那两个废物手里更轻松。 王云笙,你放心,既然你不愿委身于那两个废物,待本小姐将你折磨够了,我定会先将你丢到那最下贱的青楼,看着你去接客,就接那些最下等的人,让你生不如死,而后再送你归西。” “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去勾引宇哥哥,等你变得肮脏不堪,我倒是要瞧瞧,宇哥哥是否还会要你这残花败柳。哈哈……”说完,王云淼便如疯魔般狂笑起来。 南笙轻启朱唇,冷哼一声,开口说道:“王云淼,你这模样丑陋,却想得如此美妙,真是异想天开,犹如痴人说梦。”言罢,她便直接动手。 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如暴风雨般即将展开…… 南笙身形如电,似鬼魅般疾驰冲向王云淼,手中匕首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王云淼却镇定自若,如闲庭信步般侧身躲过南笙的凌厉攻击,同时手中如变戏法般出现一根黑色长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向南笙抽去。 南笙身形敏捷如狡兔,向后轻轻一跃,手中匕首一挥,如盾牌般挡住了长鞭的凶猛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犹如棋逢对手,难分胜负。 突然,南笙犹如猎豹般看准机会,一脚如疾风般踢向王云淼的肚子。王云淼猝不及防,如遭重击般被踢倒在地。 南笙趁机如饿虎扑食般扑上去,举起匕首,准备给王云淼致命的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刹那,王云淼的眼眸中却蓦地闪过一丝狡黠如狐的光芒。她仿若早已洞悉南笙的攻势,宛如一只蛰伏已久的猎豹,只待这千钧一发之际的雷霆反击。 只见王云淼右手轻挥,一股如墨般漆黑的烟雾恰似恶魔狰狞的触手,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然扩散开来,须臾之间便弥漫了整个战场。这烟雾中隐匿着神秘莫测的毒素与令人眩晕的迷惑之力,令人防不胜防。 南笙顿觉眼前漆黑一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无情地吞噬。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南笙竭尽全力想要奋力挣扎,妄图挣脱这股黑暗的桎梏,但无论她怎样拼死抗争,都犹如陷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始终无法逃脱。 最终,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倒下,意识逐渐模糊,直至彻底失去了知觉。 南笙陷入了昏迷之中。在这无尽的黑暗与混沌之中,南笙的命运似乎已被王云淼紧紧地扼住咽喉。 第65章 被囚禁了 南笙的心中犹如被无尽的黑暗吞噬,绝望与不甘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她狠狠地责怪自己太过轻敌,来之前就隐约猜到约自己的人十有八九是王云淼,本以为凭借自己这段日子的努力,对付一个养在深闺的王云淼简直是易如反掌,却不曾想,王云淼的手段竟比她想象的更为狡黠阴险、深不可测。 她原以为,通过自己这段时间对武艺的废寝忘食地苦练,突飞猛进,完全能够在王云淼设计的这场阴谋中稳操胜券。然而,残酷的现实却似那凛冽的寒风,冷酷无情地扑灭了她心中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 南笙回忆起与王云淼的每一次过招,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话,实则是暗藏玄机的刀光剑影;那些表面上的如花笑靥,背后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算计。 她蓦然惊觉,自己或许从最初就已掉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陷阱,每一步的行动都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甘与愤怒如熊熊烈火般在南笙的心头燃烧交织。 就在这时,南笙的脑海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她恍然大悟,自己怎能如此轻易放弃!于是,她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与恐惧,开始汇聚起自己全身的力量与意志。她要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去抗击这如墨般的黑暗侵袭,去争夺那一线生机。 最终,在南笙的不懈坚持与努力下,那股黑色烟雾如潮水般逐渐退去。 随着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南笙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她猛地睁开双眼,那眼眸中闪烁着如钢铁般不屈的光芒。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满室的黑暗尽数吞噬,然后将其转化为自己反击的强大力量。在这一刻,南笙已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摇身一变成为了主宰自己命运的勇士,准备向王云淼发起绝地反击。 然而,当南笙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之中。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但南笙深知,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等待着她去跨越,她都必须鼓起勇气,义无反顾地去面对。 四周是冰冷的石壁,微弱的荧光从不知名的缝隙中透出,为这幽暗的空间添上了一抹神秘。南笙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冷,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凝结成霜。 醒来时,南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阴暗的密室。她头痛欲裂,全身无力,挣扎着坐起身,发现四周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床和一盏油灯。 “这是哪里?王云淼把自己关在哪里了”南笙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王云淼走了进来。王云淼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眼神中满是 “王云笙,你终于醒了。”王云淼淡淡地说。 “王云淼,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南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王云淼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南笙说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够打败我吗?十年前你斗不过我,今日你又栽在我手里了,现在你落在我的手里,就别想再出去了。” 南笙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王云淼竟然如此狡猾。她暗自咬牙,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不过,如果你愿意乖乖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王云淼接着说。 南笙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我特意为你打造的囚笼,如果你不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终老此生,就好好琢磨琢磨吧。”王云淼霍然起身,抛下这句话后,便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南笙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躺在床上,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她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寻觅到逃脱的路径。 南笙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四周逡巡,探寻着可能的出口。她的视线被墙上那扇如豆般大小的气窗所吸引,一缕微弱的光线如希望的曙光般从那里投射进来。或许,这是她唯一的生机,她在心中暗暗思忖。 靠近气窗,南笙发现它被铁栏杆如铜墙铁壁般封锁着。但栏杆似乎有些松动,仿佛在向她招手,示意她可以尝试将其撬开。 她在密室里如寻宝般四处寻觅可用的工具,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尖锐如利箭的石头。南笙如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拿起石头,开始撬动铁栏杆,一下、两下……她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将其撬开了足以让她通过的缝隙。 透过缝隙,南笙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一条幽暗如隧道般的走廊。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体内,然后毅然决然地决定冒险一试。 侧身穿过缝隙,南笙如幽灵般悄然进入走廊。她的脚步轻得如同羽毛,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南笙轻轻地推开它,眼前顿时出现了一片璀璨的光明,宛如黎明破晓时的第一缕晨曦。 门外是一间屋子,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尘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左边的案桌上,摆放着一些书籍,笔墨纸砚,透露出浓郁的书香气息。右边则放着一张圆桌和一张软榻,软榻上的被褥是天青色的,质感柔软,看样子应当是间男子的书房。然而,这间书房的主人是谁,却是个未知数。王云淼敢把自己关在这里,足以说明这里的主人必定与王云淼交情匪浅。 南笙心中正猜测着,她环顾四周,试图从这些陈设中寻找一些线索。然而,书房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普通,除了那些书籍,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对这个神秘的书房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这时,一声男子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南笙的思绪。淼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个大姐不简单啊,居然能从密室逃出来。这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南笙心中咯噔一声,她抬头看着门口推门而入的二人。 推门而入的二人,一个是王云淼,另一个则是南笙未曾谋面的男子。王云淼的面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那个男子约莫二十多样子,身材高大,气度不凡。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南笙的心中犹如被一团迷雾笼罩,疑惑重重,然而更多的却是无奈。她刚从虎口脱险,本以为能够成功逃脱,怎料人家竟如鬼魅般在门口守候,这让她惊愕不已。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子究竟是谁,为何会对王云淼如此熟悉。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从这二人的对话中寻觅到答案的蛛丝马迹。 王云淼瞥见南笙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这位乃是皇甫公子,王云笙啊,看来你失忆是真的,竟然连他都不记得了?” 第66章 皇甫家的阴谋 “我之所以能取代你成为王家嫡长女,拥有如今的地位和能力,皆是仰仗他的助力。”南笙闻之,皇甫家的人,害自己丞相府满门就有皇甫家的手笔,如今皇甫家的人竟如此之早便与王云淼沆瀣一气,害死了王云笙,现今又处心积虑地囚禁自己,这王家不过是阿语家的旁支,究竟有何值得世家惦念,当年的王云笙不过是个孩子,皇甫家竟不惜残害一个年仅几岁的稚童?扶持王云淼取代王云笙,她暗自端详着这位男子,妄图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寻觅到些许蛛丝马迹。 男子移步至案桌前,信手拈起一本书,悠然翻阅着,边读边道:“王云笙,你这聪慧女子,想必对我为何不直接取你性命,反倒将你囚禁于此深感好奇吧?” 她南笙心头一震,心知这位男子是皇甫家的人。无利不起早,他这番话语的深意,似乎在隐晦地暗示着什么。她竭力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企图从男子的语气中探寻出答案。 王家旁支的价值,有人言,王家之所以能在这片土地上站稳脚跟,全赖阿语家的扶持。然而,南笙深知,事实或许并非如此。王家应该藏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正是皇甫家垂涎已久的。不然皇甫家也不会那么早就布局对付王家,只是王云淼十年都没拿到那个东西,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皇甫家这么费尽心机。 男子凝视着南笙,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狡黠笑意。他似乎颇为沉醉于这种猫戏老鼠般的游戏。南笙紧紧咬着牙关,她深知,唯有设法脱身,方能将自己如今所知的一切告知阿语。 南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皇甫公子,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日你能坦诚相待,告诉我这么多,我很感激。只是,关于王家的秘密,我确实不知。不过,如果你能放我回去,我可以帮你向阿语探听一二。” 男子眼中的笑意更甚,他缓缓走到南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乖乖的配合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放你走。” 南笙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我答应你。希望皇甫公子说话算数。” 男子微微点头,开口道:云笙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人,那这段日子就麻烦云笙姑娘待在这里,就不用回密室了,你姐妹二人应当还有话要叙,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南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不再把自己关回密室就好,接下来,她必须想办法联系到阿语,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她...... 王云淼见皇甫嵩居然不打算把南笙关回密室,心中恼怒,面上也不悦,见皇甫嵩已走远,猛的从腰间抽出鞭子王云淼挥舞着鞭子,向南笙狠狠地抽去,“贱人,敢跟我耍心眼!” 南笙侧身一闪,躲开了这一鞭。她瞪着王云淼,眼中充满了愤怒,“你别乱来!” “哼,乱来?你现在可是我的阶下囚!”王云淼冷笑道,贱人,“别以为皇甫公子不关你,你就能从这逃出去,痴心妄想。” 南笙心里明白,此刻不能激怒王云淼,得先稳住她才行。于是,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镇定地说,“王云淼,你何必如此动怒呢?我只是想帮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而已。” “少废话!”王云淼打断了南笙的话,“你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王云淼又是一鞭抽向了南笙。南笙再次闪身躲开,她决定不再隐忍,伸手抓住了鞭子,用力一拉,试图夺过王云淼手中的鞭子。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 南笙和王云淼各执鞭子一端,谁也不肯松手。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南笙突然飞起一脚踢向王云淼的肚子。王云淼吃痛松开了手,南笙趁机夺回了鞭子。 “你!”王云淼捂着肚子,一脸怒气地看着南笙。 南笙手持鞭子,眼神坚定地说道:“我不想和你再浪费时间了,说完南笙便快速上前一记手刀打晕了王云淼。” 当初要不是王云淼使用迷药,以南笙如今的武功对付一个王云淼还是绰绰有余,毕竟王云淼再怎么习武骨子里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而南笙却是不要命的拼命学习武功,骑射,如今算是提前派上用场了。 南笙将王云淼绑起来,藏在角落里。随后,她换上了王云淼的衣服,假扮成王云淼,离开了房间。 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口,逃离这个地方。南笙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穿过房间,尽量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她知道,这里到处都是敌人,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身份。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出口,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南笙很快发现,这个地方充满了各种机关和陷阱。每一个转角,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南笙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发现地上布满了陷阱。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却还是不小心触发了一个机关,导致墙壁上突然伸出一根尖刺。南笙敏捷地躲开,心中暗自庆幸。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南笙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敏捷,一次次化险为夷。 她发现,这些陷阱虽然复杂,但都有规律可循。她仔细观察,耐心分析,逐渐掌握了破解陷阱的方法。 南笙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敏捷,一次次化险为夷。 就在她即将抵达出口之际,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骤然横亘在她面前。 南笙定睛一看,竟然是皇甫嵩。 他嘴角上扬,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的光芒,宛如狐狸般狡黠。 “云笙姑娘,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想到云笙姑娘如今倒是一位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子,比起小时候,心眼倒是多了不少,这可不讨人喜欢,皇甫嵩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南笙心头一紧,她深知,自己已经被他识破了。但她并未放弃,反而如钢铁般坚定了逃离的决心。 面对皇甫嵩,南笙毫无惊慌失措之态。她清楚,自己必须冷静,才能觅得逃生的良机。 “皇甫嵩,你以为抓住我就能从王家拿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吗?王云淼苦寻十年都未能如愿,你以为拿我威胁王家,他们就会乖乖交出来吗?简直是痴人说梦!”南笙的话语如寒刃般冰冷。 然而,皇甫嵩并未回应。他只是如幽灵般缓缓逼近南笙,每一步都悄无声息,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酷,仿佛一只狩猎的猛兽,正在逼近它的猎物。 第67章 脱险 南笙紧张地凝视着他,心中的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的手心冒出了冷汗,心跳加速,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她的神经。 她知道,皇甫嵩不是一个易于对付的对手,从前面为数不多的谈话里就能看出他的狡猾与残忍。 逼近的威胁让南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在这场较量中胜出,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皇甫嵩,心中却在快速地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他会不会突然出手?自己应该怎么应对?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南笙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些问题,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南笙开始准备逃生。她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过,寻找可能的出口或者可以利用的物品。 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必须要想办法逃脱。 这边南笙还在脑子里像陀螺般飞速旋转,思考着如何逃出生天,那边皇甫嵩已然不耐烦地开口说道:“云笙姑娘,是你自己乖乖回去,还是要在下‘请’你回去?” 皇甫嵩一边对南笙说着,一边如同那风流倜傥的才子般,手持折扇轻轻扇风。 南笙看着皇甫嵩这副装模作样的翩翩公子模样,心中犹如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恨不得将千万句脏话如炮弹般砸向他。(此处省略一千字) 南笙强作镇定,冷笑一声:“皇甫公子莫不是以为可以做本姑娘的主了? 皇甫嵩轻佻地笑了笑,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嘲讽:“云笙姑娘,何必如此固执呢? 跟我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的眼神虽然轻佻,但眼中却透露出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想让我跟你走,做梦!”说罢,她暗暗运功,打算找机会突破皇甫嵩的防线。 皇甫嵩见状,嘴角微微扬起,手中折扇一挥,便有一股劲风向南笙袭来。南笙侧身躲过,随即施展轻功,试图跃上屋顶逃离。 然而,皇甫嵩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南笙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云笙姑娘,何必如此固执呢?跟我回去不好吗? 在下说了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就放你离开。”皇甫嵩语气轻佻,眼中却透露出丝丝寒意。 南笙咬牙切齿,心知今日难以脱身,只得与皇甫嵩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既然云笙姑娘执意不肯跟我回去,那在下可就只能得罪了! 说罢,皇甫嵩如鬼魅般从腰间抽出软剑,那剑身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条毒蛇,嘶嘶作响,直向南笙攻去。 皇甫嵩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直取南笙的要害。 而南笙则凭借着她的灵活和机智,一次又一次地避开了皇甫嵩的攻击。 然而,实力的差距终究是难以弥补的。在南笙不断闪避的过程中,她身上已经多了几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依然咬紧牙关,坚持着。 南笙心里清楚,若继续这般僵持,自己迟早会成为皇甫嵩剑下的手下败将。她决心孤注一掷,赌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冲向皇甫嵩。 皇甫嵩心中一惊,匆忙挥剑抵御。然而,南笙的速度快如闪电,毫无躲闪之意,刹那间便用肩膀硬生生地接住了皇甫嵩的一剑,接着从手里洒出一团如面粉般的东西。 只见皇甫嵩连退数步,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仿佛风中残烛。 “可恶!这小丫头片子从何处得来的迷药?”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南笙,显然未曾料到她竟还有如此奇招。 皇甫嵩甚至来不及呼救,便如一根木头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此时此刻,皇甫嵩的内心懊悔万分,他太过自负,以为将南笙关押在内院并设下机关,再加上自己武艺超群,南笙定然插翅难逃。 内院自己连一个侍卫都未留,只为了跟南笙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想瞧瞧这个小丫头片子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岂料,他却在这阴沟里翻了船,竟然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中。 这个云笙简直是不要命了,武功稀松平常,却不知死活,为了算计自己,竟然硬生生地挨了自己一剑。 不惜以命相搏、飞蛾扑火,只为了确保那迷药能够迷倒自己。 只可惜,后悔已然无用,皇甫嵩满心不甘地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南笙趁此机会,走上前拿过皇甫嵩的剑对准皇甫嵩的心脏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下去。 拔出剑,南笙便提着剑立马转身跳上围墙离去。 她的步伐有些踉跄,但她仍然坚定地向前走着,直到消失在夜色之中。 还未等南笙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便见园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犹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南笙心头猛地一惊,暗呼不妙,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南笙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王亦语交给自己的信号弹,迅速拉开引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条红色的火龙直冲云霄,炸裂开来,如烟花般绚烂夺目,满天都是鲜艳的红色,希望阿语能够看到吧。 做完这一切,南笙提着剑,不敢有丝毫耽搁,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外面的树林狂奔而去。南笙边跑边回头张望,是否有追兵追来。 突然,南笙感觉脚下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前扑去。 原来她踩到了一个陷阱,里面布满了尖锐的竹子,南笙的膝盖和手掌都被刺伤了,鲜血直流。 南笙拼命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还未等她爬起来,便听见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南笙不敢迟疑,立马起身刚爬出陷阱便道不好。 就在这时,一群黑衣人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为首的人南笙见过,是跟在皇甫嵩身旁的人。 那个男子一步步地向南笙走来,眼神冷漠无情。南笙心中一沉,她知道这次恐怕是逃不掉了。 “王云笙,伤了我们家公子,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最好祈求我们家少爷没事,不然我一定活剐了你,让你求生无门,求死不能,男子冷笑着说道。 南笙咬了咬牙,强忍着伤口的疼痛站了起来,手中紧紧握着剑柄。 “我不会让你抓住我的!”南笙怒吼道。 说罢,南笙挥舞着长剑,朝着男子冲了过去。 第68章 王亦语发怒了 然而,南笙本就是半路出家,武功犹如三脚猫功夫般平常,她那严重的伤势更是如千斤重担般压得她难以动弹,没几下便如待宰羔羊般被男子轻易地制服了。 “把她带走。”男子如发号施令的将军般命令道。 黑衣人们上前将南笙捆绑起来,带着她离开了树林。南笙望着渐行渐远的黑夜,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就在这时,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箭矢如闪电般飞来,精准地射中了挟持南笙的一个黑衣人。 南笙定睛一看,原来是王亦语带着王十一、王九等人如神兵天降般赶到了。 南笙一见王亦语,那泪水便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那边王亦语一行人犹如猛虎下山,人狠话不多,一行人提剑如疾风般朝着南笙这边奔来。 皇甫嵩的人见状不妙,那个领头的男子当机立断,叫两人挟持南笙先行撤退,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阻拦王亦语。 转瞬间,王亦语一行人便如闪电般冲到了皇甫嵩的属下面前,两伙人瞬间如火星撞地球般打了起来。 皇甫嵩的手下虽然武艺高强,如蛟龙出海,但在王亦语等身经百战、如战神般的人面前,显然是不堪一击的。 战斗异常激烈,刀光剑影中,不断有人倒下。皇甫嵩的属下渐渐处于下风,而王亦语等人则越战越勇。 眼见形势不利,皇甫嵩的领头男子心生退意。他虚晃几招,趁机脱离战场,向远处遁去。 王亦语岂会让他如漏网之鱼般轻易逃脱,她身轻如燕,施展轻功,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追了上去。两人在空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黑衣男子感受到背后如刺骨寒风般的杀气,心中一惊,置身于空中,妄图借夜色如墨般的掩护逃脱。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王亦语的速度犹如闪电,远超他的想象。转瞬间,王亦语便如鬼魅般追至他的身后,一剑如长虹贯日般斩向他的肩膀。 黑衣男子痛哼一声,身形如风中残烛般一晃,险些坠地。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抽出腰间的短剑,与王亦语展开了一场如疾风骤雨般的空中激战。 两人的身影在空中翻腾,剑光如蛟龙出海,剑气纵横如狂风。 经过一番激战,黑衣男子渐感体力如被抽干的井水般不支,剑招也开始如破旧的渔网般出现破绽。 王亦语抓住机会,一剑如毒蛇出洞般刺向他的要害。 黑衣男子瞪大了如铜铃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刺向自己的剑,然后身体如雕塑般一僵,倒地不起。 黑衣男子的倒下,让他的余部如惊弓之鸟般心生惧意。 他们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如战败的公鸡般投降了。王亦语冷若冰霜地看着他们,一抬手示意王十一等人拿下投降的黑衣人。 王亦语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追上挟持南笙的黑衣人,以雷霆万钧之势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而后如旋风般来到南笙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南笙轻轻地摇了摇头,虚弱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没事,幸好你们及时赶来了。” 王亦语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南笙,柔声道:“先别说了,我们赶紧回去疗伤。”随后,众人带着南笙返回了住所。 南笙在王亦语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房间。王亦语将南笙轻柔地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取药箱。 她打开药箱,拿出一瓶金疮药,轻轻地倒在南笙的伤口上。南笙疼得微微皱眉,但她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王亦语的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她一边给南笙包扎伤口,一边轻声说道:“下次不要再这么冒险了。” 南笙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阿语。”王亦语包扎完伤口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南笙,等着南笙开口解释。 南笙被王亦语那锐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犹如被芒刺在背,她主动开口说道:“对不起,阿语,前几日我收到一封信,约我去城郊竹林一见。 那字迹我一看,便觉得似曾相识,后来仔细回想,应当是义母带我去认识家里的姐妹时,在王云淼的房间里见过。 于是我便猜测是她约我,我心想,她不过是一个闺阁小姐,就算对我有些坏心思,又能有多大能耐?我这段日子学的武功,应该足以应对了。” 南笙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揉搓着手帕,仿佛那手帕是她紧张情绪的出口,她继续开口道:“却没想到,王云淼竟然会武功,而且她居然很早就投靠了皇甫家。 真正的王云笙根本不是走丢的,而是被她残忍地推下悬崖。或许真正的王云笙早就命丧黄泉,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跟王云淼一起关押我的人叫皇甫嵩,他之所以精心设计出这么一出大戏,甚至不惜害死六岁的王云笙,就是为了让王云淼取代王云笙的嫡女之位,从而从王家寻找什么东西? 我猜测,他们在王家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那个东西,再加上你与我要定亲了,王云淼便狗急跳墙,设计了这一出。 她既能除掉我,又能借着我的命,看看能不能拿到那东西。” “所以,阿语,对不起,是我轻敌了。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自以为努力学的武功对付王云淼绰绰有余。却不曾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终究是我太自负了。” 王亦语如鹰隼般的目光继续紧盯着南笙,板着的脸犹如一块寒冰,她才开口说道:“还有呢?继续说错哪了?” 南笙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次王亦语是真的动怒了,紧张得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结结巴巴地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拿自己以身试险,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险些连累你与王家。 若你与义父义母为了救我而出事,我就是有一万条性命也难辞其咎。 还有阿语,我……我……逃跑的时候,遇到皇甫嵩阻拦,我设计迷晕了他,还杀了他。”说完这一切,南笙低着头,闭上眼睛,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着王亦语的责骂。 第69章 王家二老听闻噩耗 南笙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默默等待了一会儿,却并未等来王亦语的责骂。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见王亦语正若有所思,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南笙不敢开口打扰王亦语,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守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王亦语那紧皱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 她开口对南笙说道:“皇甫嵩杀了便杀了,反正我们与世家迟早要兵戎相见,早一些或晚一些又有何妨。” “我生气的是你竟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作好姐妹?有没有把我当作家人?否则,你又怎会事事瞒着我,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阿语,对不起,我绝非此意。我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桩小事,无需劳烦你,我自己便能解决。我也未曾料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 南笙一边可怜巴巴地道歉,一边龇牙咧嘴地叫着疼,那模样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王亦语一见南笙这般,心中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好啦,知道错了就好。”王亦语温柔地开口道:“不过,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了,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嗯嗯,我知道啦。”南笙乖乖地点了点头,“可是,皇甫嵩死了,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亦语一脸镇定地说,“再说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怕他作甚。” “嘿嘿,说得也是。”南笙笑了起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坚定。 她们知道,未来的路也许会很艰难,但只要她们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 南笙,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我去找表叔父表叔母谈点事情,顺便将你平安归来的喜讯告知给二老。 这几日,二老为你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还有王云淼与我那可怜的表妹的事,也必须向二老如实相告。 嗯嗯,阿语,你赶快去吧,顺便替我向义父义母请罪。是我太过鲁莽,让他们跟着担惊受怕了。 千万别告诉义父义母我受伤的事,就说我不小心掉进陷阱,只是擦破了点皮,怕被责骂,过几日再去向他们赔罪。 王亦语轻轻点头,便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南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待王亦语离开后,南笙强忍着伤痛,慢慢坐起身来。她暗自下定决心,日后定要更加努力练武,绝不再让关心她的人担忧。 与此同时,王亦语来到了王家二老的房间。 二老得知南笙平安归来,喜极而泣。王亦语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知,并转达了南笙的歉意。 王亦语的表叔父表叔母宽容地表示并不怪她,只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然而,当提到王云淼和表妹时,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表叔父深深叹息,表叔母则默默垂泪。 我那可怜的女儿啊,自她走丢那日起,我们便做好了她永不再归的准备。 然而,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心底始终怀揣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总幻想着她或许能邂逅好心人,得以平安顺遂、无忧无虑地长大,说不定哪一天就会重回我们的怀抱。 怎料想,她竟早已坠下悬崖!王云淼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我自问对她和郭姨娘向来仁厚,畜生啊!阿笙可是她的亲姐姐啊,她怎忍心将我的阿笙推下悬崖! 我的阿笙才六岁啊!王云淼怎能如此狠心!她当年也不过才五岁,怎会如此残忍无情!呜呜……王夫人刘萱泣不成声,那哭声犹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 王父王孟听着自己夫人的话,眼眶红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那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王孟声音哽咽:“亦语,谢谢你。我们知道你已经竭尽全力了。”他轻轻地拍了拍王亦语的肩膀,无奈地叹息道,“这都是命啊......” 叔父叔母放心,我定会派人将王云淼捉拿回来,我也会拼尽全力寻回大表妹的……王亦语实在不忍心说出“尸体”二字,于是改口道:生要见人,若大表妹真的遭遇不幸……也一定让她入土为安。 王亦语望着悲痛欲绝的二老,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般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如果有任何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刘萱紧紧抓住王亦语的手,眼中透露出的绝望和期盼仿佛能将人吞噬。 王亦语用力地点点头,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亲自去抓王云淼,无论如何,她都要给二老一个交代。 其实王亦语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么多年过去了,真正的王云笙的尸体说不定早已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但是这些话她不敢,也不忍心说出口。 王孟和刘萱二人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女儿无论是生还的希望,还是尸体都如同大海捞针般难以寻觅。 王亦语见状,赶忙上前安慰二老:“表叔父表叔母,若大表妹真的已经去了,您二老也要节哀顺变。大表妹幼时善良孝顺,她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二老因为她而伤了身体。” 夫人,阿语说的对,无论我们的笙儿是死是活,她一定不希望我们这么难受,我们要好好的,等着阿语带我们的笙儿回家,王孟颤抖着对刘萱开口道。 刘萱知道自己夫君是在安慰自己,不希望自己太过难受,伤了身体。 她忍住悲伤,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的对着王孟和王亦语开口道:夫君与阿语应当还有要事要谈,我就不打扰你二人了,我去叫下人给你们备点茶。 表叔母,保重身体,慢走,王亦语拱手行礼开口道。 刘萱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书房,吩咐管家守着书房,又叫丫鬟沏茶送进书房,她自己则是回了主院,派人把王云淼的姨娘,郭翠翠带去主院。 第70章 王云淼死了 书房内,表叔父,皇甫家从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为了扶持王云淼上位成为王家嫡女,不惜害了大表妹,就是为了王家的某样东西,表叔父能告诉我王家手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世家惦记?王亦开口询问王孟。 唉,且不说阿语你是我们王家下一代的主子与希望,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这事还得从你祖父那辈说起,王孟缓缓开口道:当年你祖父镇守北境,肩负着守护边疆的重任。 在那个时代,有一个海外小国,名为倭国。这个区区弹丸小国,却野心勃勃,企图称霸一方。 你祖父年轻时,便因其勇猛和智慧被任命为北境统帅。 北境地处边陲,环境恶劣,但你祖父始终坚守北境,保卫家园。 他带领着士兵们,在北境建立起一道坚固的防线,使敌人无法轻易侵犯。 在那个时期,倭国虽然地小民寡,但他们的野心却无限膨胀。 他们不安分于自己的国家,企图侵占别国的领土。他们瞄准了富饶的大夏,企图通过烧杀抢掠,满足他们的贪婪欲望。 倭国人的侵袭,给大夏的村庄带来了灾难。他们所到之处,无不留下满目疮痍。 村民们被杀害,房屋被烧毁,财物被洗劫一空。那些侥幸逃脱的村民,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四个月,就有数十个村庄遭受了倭国人的洗劫。 倭国人的行径,令人发指。他们不仅杀害无辜的平民,还残忍地折磨他们,以取乐。 他们侮辱妇女,践踏尊严,所作所为,比山匪还要残忍,比畜生还不如。他们的恶行,让人切齿痛恨。 在倭国人的侵略面前,先帝震怒,决定派遣精兵强将前去支援南境,清剿这些倭国人。 你祖父作为北境统帅,带领着精锐部队,日夜兼程,赶往南境。 他们与倭国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在你祖父的带领下,大夏军队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经过数月的激战,你祖父成功地将倭国人赶出了大夏。 他不仅为受害者复仇,还为大夏赢得了尊严。那些曾经被倭国人践踏的村庄,重新焕发了生机。 你祖父的名字,也因此被载入史册,成为后人敬仰的英雄。 在那次惊心动魄的清剿倭国人的战役中,你祖父从倭国人手中斩获了一张地图。据当时知情的倭国人供述,那竟是一张关乎我大夏龙脉的藏宝图! 你祖父不敢有丝毫懈怠,快马加鞭亲自护送藏宝图回京,呈交给先帝。 当天的御书房内,除先帝外,还有三位朝中重臣位列其中,他们分别是你的祖父王宏、南仲书丞相的岳父辅政大臣上官柏泽,以及内阁首辅董雄非的父亲、前任内阁首辅董渊川。 当日,这四人在御书房内整整待了六个时辰,御书房外更是由先帝的暗卫——隐龙卫亲自把守,可谓戒备森严。 至于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藏宝图又去向何处,无人知晓。 后来,有传言称藏宝图关乎龙脉,关乎整个大夏国的生死存亡,因此先帝已将其销毁。但也有传言说为保大夏基业,藏宝图被一分为四,先帝手中留有一份,其余三位大臣手中也各有一份,世代相传,只传嫡子,若家中无嫡子,则传于嫡女。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说罢了,真相究竟如何?也唯有当时的四位当事人才心知肚明。 在那件事发生没多久,你祖父就匆匆归乡祭祖,并把我的父亲叫进书房,两人在书房里密谈了很久很久。 事后,我王家就多了一个盒子,盒子里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一条口口相传的消息,而且只传给王家的继承人,并且要在临死之前才能传给下一代。 我虽然知道这条消息,却也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是胡乱猜测可能与藏宝图有些关联。 也有可能只是用来迷惑敌人的一条假消息,这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藏宝图关乎整个大夏龙脉的安危,我王家只是一个旁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交给我们呢? 你祖父之所以会选中我父亲,是因为我父亲的命是你祖父救下来的,我们家也是靠着你祖父的庇护,才得以一跃成为姑苏名门。 王家的其他旁支可能会在无奈之下,背叛王家,可我们绝对不会。我整个王家都唯你祖父马首是瞻,甘愿做他的马前卒,虽死不悔。 却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笙儿竟然因此香消玉殒,更没有想到我王家向来铁骨铮铮,却出了王云淼这么个忤逆不孝的子孙。 自从你告诉我笙儿出事并非偶然,再加上南丞相一家的惨祸,我就已经心中有数,这所有的一切,想必都是因它而起。 原来如此,我本以为南家惨案是世家为了斩断陛下的左膀右臂,却不想还有这层因果纠葛在其中。王亦语开口应道。 我竟浑然不知,也从未听闻过此事?王亦语紧接着说道。 此事当时极为隐秘,除了一小撮关键人物,其余人都无从知晓,若有变故,应当出在你祖父缴获藏宝图时,或者出宫以后被别有用心之人从其他渠道获悉也说不定?王孟道。 但不管怎样,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应当都是由这件事引发的,世家无论是从何处得知的这个消息,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冲着这份藏宝图来的,他们能从那么早就开始精心谋划,到如今南丞相一家惨遭灭门,就足以证明藏宝图确实存在。 世家肯定确认过了藏宝图的真实存在,才会有如此多的小动作。 阿语,表叔父在此恳求于你,待擒获那王云淼那忤逆不孝女后,任凭你发落,但求你饶她一条性命。她即便恶贯满盈,可终究是也我的亲生骨肉啊!王孟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罢了,表叔父,我可以应允你不杀王云淼,叔父应当明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必须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待将她擒获之后,我答应你留她一命,将其流放至北境那极寒之地,让她为自己的罪责忏悔赎罪。”王亦语终究还是心慈手软了。 好,好,好,阿语,表叔父,多谢你饶那忤逆之女一命,若她死性不改,你尽可随意处置,表叔父绝对不会再插手。 这边王亦语应下了王孟的请求后,便准备率领王十一等人前去剿灭皇甫嵩的别院,将王云淼捉拿归案。只是王亦语未曾料到的是,等待她的唯有一具冰冷刺骨的尸体。 第71章 恶有恶报 姑苏城外,皇甫嵩的别院,黄大夫,我们家主子情况如何? 血已止住,公子的伤口也已缝合妥当。幸而公子心脏与众不同,长于右侧,否则这一剑必取公子性命。 如今公子性命无虞,可我们此行任务失败,行踪也已暴露。回去后,少主定然会责罚公子,然而此刻已无暇顾及,王家说不定何时就会杀过来。 风鸣,你速速派人准备马车,我们带公子离开!黄大夫焦急地嘱咐道。 “好,我这就叫人将马车备好,我们即刻启程。”风鸣回应道。 言罢,黄大夫转身回房照看皇甫嵩,风鸣则转身安排人手准备马车,又派人取来烈酒火油,将整个宅子铺满,只待撤离后一把火烧个干净。 这边风鸣仍在指挥手下人忙碌,不一会儿,便有一名手下跑来禀报:“风大人,那王云淼还被关在书房里,该如何处置她?” “那个废物,如今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都怪她没用,她姐姐害得公子受伤,害得风逸他们全都惨死。如今无法收拾她姐姐,就先拿她开刀,给死去的弟兄们祭奠。她就先赏给弟兄们玩乐吧。”风鸣阴恻恻地开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结束后,杀了她,把她的尸体挂在宅子门口,留给王家人。”风鸣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禀报的手下听了风鸣的话,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应道:“遵命!” 风鸣摆摆手,示意手下人退下。自己则继续转身,忙碌于安排离开之事。 这边,那名手下得了风鸣的示意,转身带着猥琐的笑容,如饿狼一般朝着皇甫嵩的书房走去,还示意了几个人跟他一同前往。 那几人如饿狼般来到书房门前,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 里面被捆绑着双手的王云淼,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声巨响,犹如被惊雷惊醒。她只记得与王云笙那场激烈的打斗,最终不敌那个狡诈的小贱人,被其打晕。 还未等她看清眼前的状况,便看到面前这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如饿虎扑食般盯着自己,她心中顿觉不妙。 王云淼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不断向后退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她的尖叫声,犹如一把利剑,却未能阻止那些人的脚步,他们如恶魔般一步步地逼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要将她吞噬。 “别怕嘛,小美人儿,只要你乖乖伺候好我们,也许我们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哦。”其中一人狞笑着说道,那笑容比魔鬼还要狰狞。 王云淼惊恐地看着他们,不断向后退缩。“放肆,你们......你们胆敢动我?皇甫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可是他的人。” 王云淼一边说,一边拼命挣脱捆在自己手上的绳子,那绳子犹如毒蛇一般紧紧缠绕。 我们家公子是何等尊贵之人,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如今更是成为了一枚弃子,毫无用处。就你这等货色,也配肖想我们家公子? 反正你都要死了,死之前还是让哥几个好好伺候你一回,让你也体会一下欲仙欲死的美妙感觉,也不枉你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其中一人淫笑着向她扑去,其他人则如看戏般站在一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云淼挣脱了捆着自己双手的绳子,她抓起桌上的砚台,如炮弹一般砸向那人的脑袋。 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王云淼如脱兔般迅速冲出书房,向着大门狂奔而去。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可她毕竟是个闺阁小姐,就算学了一些武功,对付南笙都要靠迷药,又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仅仅几招王云淼就被皇甫嵩其中一个手下给打伤,那个手下一掌便把王云淼打飞出去,摔落在房间桌子旁边。 为首的侍卫,面露狰狞,上前一步步靠近王云淼。 他的动作粗鲁而野蛮,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恶意。旁边的几个人有的上前帮忙,有的则站在一旁,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在王云淼惊恐的目光中,皇甫嵩的手下们开始控制她的手脚,防止她挣扎。 王云淼无法反抗。她拼命地想要挣扎,但力量对比悬殊,她的努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王云淼声嘶竭力地哭喊着,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她拼尽全力挣扎,她的哭声在狭小的房间中回荡,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王云淼声嘶竭力的的哭喊着,不要,拼尽全力的挣扎着,可没有任何用处。 王云淼她感到无比的羞辱与寒冷。 终于,在那些人的笑声中,王云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她的身体颤抖着,她的心在滴血。 王云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不知道王云淼此时此刻的心里有没有为她做过的恶事悔改,若没有与虎谋皮,没有害死王云笙,她虽然只是王家庶出的女儿,但也能锦衣玉食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尽磨难。 但是也不重要了,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屈辱与死亡。 此处省略一万字,接下来的内容就各位小主自行脑补画面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手下如沐春风般一个个从书房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手下还在王云淼那娇嫩的脸上摸了又摸,叹息着道了句可惜,第一次品尝到这种闺阁小姐的滋味,还啧啧称奇,不得不说这王云淼长得确实不错。 那身子也比自己以前尝过的那些女子更柔软,侍卫一边感慨着,一边如毒蛇般拿起王云淼的腰带,缠住了王云淼那纤细的脖子,没一会儿便将王云淼残忍地勒死了。 王云淼瞪大着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困惑,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遭受如此厄运。她的人生本如那初升的朝阳,刚刚开始绽放光芒。 本以为杀了王云笙,自己就能如凤凰涅盘般取代王云笙成为王家大小姐,还有那许多美好的事物如璀璨星辰般等待着她去摘取。 然而,这一切都在那瞬间如泡沫般破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云淼的生命在这一刻终结了。她的人生画卷尚未完全展开,便被无情地撕裂。 她的梦想、她的期待、她的未来,都被这场悲剧无情地夺走。但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王云淼瞪大着眼睛,眼里还带着不甘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那样结束了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十五年人生。 第72章 收拾畜生 杀死王云淼后,那个侍卫直接扛起王云淼的尸体朝着宅子外面走去。 这边皇甫嵩已经被风鸣等人抬到了马车里,皇甫嵩还在昏迷,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风鸣叫黄大夫留在马车里照顾皇甫嵩,在确保皇甫嵩的安全后,风鸣决定烧毁这个宅子。这不仅是为了销毁证据,更是为了防止王家人的追踪。 自己则带着大部分侍卫护送皇甫嵩离开。 几个侍卫拿着火把,四处点火,火焰在夜风中迅速蔓延,吞噬了整个宅子。 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那些侍卫的脸庞。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与冷酷。 火光中,风鸣一行人驾着马车,骏马疾驰而去。 他们穿越黑暗,穿过荒野,朝着安全的方向疾行。皇甫嵩在马车里昏迷不醒,但风鸣知道,只要他们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皇甫嵩就安全了。 风鸣一行人驾着马车,骏马疾驰而去。 宅子里仅存的几个侍卫手持火把,如恶魔般四处纵火,瞬间将整个宅子吞噬在熊熊烈焰之中。 那个扛着王云淼尸体的侍卫刚到门口,正欲将王云淼的尸体高高挂起,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无数箭矢从天而降。 侍卫本能地抬头,只见无数箭矢如蝗虫过境般朝宅子疾驰而来。他下意识地松开王云淼的尸体,转身欲躲。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支箭矢如毒蛇般刺穿他的胸膛,连带着王云淼的尸体,一同颓然倒下。那侍卫满脸的不可置信与不甘,最终也只能含恨而终。 就在这时,皇甫嵩宅子里留守的侍卫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王亦语率领众人终于赶到了!她们远远望见府宅内火光冲天,心中顿感不妙,立刻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府中。 还未等她冲入宅子,便看到了门口王云淼那衣不蔽体、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她身上那些被人肆意蹂躏后留下的青紫印记。 那些印记宛如恶魔的爪痕,无一不在诉说着王云淼死前遭受的非人折磨。 而王亦语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与那衣不蔽体、惨死的王云淼,心中的仇恨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皇甫嵩等人血债血偿! 王亦语周身仿若散发着来自九幽地狱般冰冷刺骨的寒意,那柔美的脸庞此刻却如同被恶魔附身一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血阴郁。她一边提剑挥手示意,一边开口对王十一等人说道:“给我杀!只需留两个活口,其余的格杀勿论!” 随着王亦语的一声令下,王十一等人犹如饿虎扑食般齐齐回复了一个“是”,便如狂风骤雨般全部冲入皇甫嵩的宅子,围剿皇甫嵩剩下的人。 王亦语则是缓缓脱下自己的外袍,轻柔地遮在了王云淼的尸体上。 看着王云淼那死不瞑目的模样,王亦语开口说道:“此生你与虎谋皮,犯下杀害亲姐此等恶行,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只望你真心悔改,来世做个良善之人。你且安心去吧,我定会替你报仇雪恨!”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合上了王云淼的眼睛。 说完王亦语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望向皇甫嵩的府邸。 此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王十一带领众人将皇甫嵩的手下尽数制服。 王亦语走进府邸,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受伤的敌人,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 她径直走到王十一制服的一个侍卫面前,沉声问道:说,轻薄王云淼的人还活着没? 那个被制服的侍卫,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不肯开口。 王亦语见状,手中长剑一闪,抵在侍卫的咽喉处,再次问道:“说不说?” 侍卫的脸色苍白,但仍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王亦语见状,手中剑光一闪,那侍卫的手臂上立刻多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直流。 “说不说!”王亦语的声音冰冷至极。 侍卫咬了咬牙,仍然一言不发。 王亦语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举起剑,准备再次出手。 “等等!”一旁的王十一出声阻止道,“少将军,我们可以换个方式逼他开口。” 王亦语看了王十一一眼,收起剑,微微点头。 王十一走上前,对着侍卫低语了几句。侍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现在,你肯说了吗?”王亦语冷冷地问道。 那个侍卫还是倔强的不肯开口,为了不受折磨,他还准备咬舌自尽。 王十一见状,直接上去卸了那个侍卫的下颌骨,防止他咬舌自尽。 随后王十一又伸手点了侍卫的穴道,然后将一粒丹药塞入他口中。做完这一切,王十一才解开那个侍卫的穴道。 片刻后,侍卫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现在说还来得及。”王亦语冷漠地说道。 那个侍卫在药效的折磨下疼痛难忍,最终他颤抖着手拍打地面,表示愿意说。 王十一见状上前,一下将那名错位的下颌接了回去。 那个侍卫忍着疼痛,嘴角抽搐,艰难地开口道:“说总共有八个人轻薄了王小姐,那几个人……已被你们杀死了七个。” 这句话仿佛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 轻薄王小姐的人,现在只剩一个,还活着,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指向旁边王九押着的那个侍卫。 侍卫颤抖着,声音微弱如蚊:“是……是他。”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旁边王九押着的那个侍卫。 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 闻言,王亦语提着剑,朝着那个轻薄王云淼的侍卫走去。 她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侍卫的心上,让他的恐惧感愈发强烈。 王亦语的眼神冷冽,如刀如剑,仿佛要将那名侍卫的灵魂割裂。 那个被王九押着的侍卫,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王亦语,不自觉的浑身颤抖。 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这个杀神一样的男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王亦语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她的眼神冷漠,不带一丝情感。 她抬起手中的剑,指向那名侍卫,声音冷冽:士可杀不可辱,生而为人你却行的畜生行径。 “你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可你非要轻薄了王云淼,侮辱了她的清誉,就你这种畜生应当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吧。 今日,我便要为她,为那些被你欺辱过的女孩讨回公道。” 那个侍卫看着那柄剑,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他想要开口,想要求饶,但是,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第73章 追杀皇甫嵩 王亦语的眼神愈发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她的剑身如坠千斤般缓缓下落。 就在这一刹那,那个侍卫突然发出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王亦语手起剑落,削去了他那罪恶滔天的命根子,让他瞬间沦为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紧接着,她又如疾风骤雨般刷刷两剑,砍断了他的手脚筋,最后一剑更是如闪电般飞快地挑飞了那个侍卫的舌头。 做完这一切,王亦语才缓缓开口道:“十一,给他上药,别让他死了,这种畜生就该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苟延残喘,用他那残存的余生去赎清他所犯下的罪孽。” “是,少将军,”十一应声,然后动作麻利地给那个侍卫处理伤口。 此时,侍卫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王亦语看向宅子外面,开口对着王十一道:“将他带下去,关到密室,派人严加看守。我要让他活着,慢慢感受痛苦的滋味。” 十一找来几个人将侍卫抬走后,王亦语转身看向刚刚指认这个畜生的侍卫。 那个侍卫,刚刚本来就被王亦语那杀神的行为给吓惨了,此时见王亦语看向自己,那个侍卫惨白着一张脸,直接吓尿了。 对于那个侍卫来说,死不可怕,怕的是王亦语万一让他跟他同伴一样生不如死的活着,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 那个侍卫不停的磕头,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如果不能放过我,给我一个痛快。 王亦语见状,只是冰冷的开口,这个宅子剩下的人呢?往哪去了?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那个侍卫闻言立马停住磕头的动作,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公子被王家大小姐刺伤,受了重伤,捡回一条命。 我们绑了王大小姐,如今她却被你们救走了,风鸣大人唯恐夜长梦多,便带着公子乘着马车疾驰回京了。 风鸣大人命我们几个留下来销毁证据,我知晓的都已全盘托出,将军饶命啊!我虽跟随皇甫公子,但我未做过欺辱女子的行径,而且我家中尚有高堂需要赡养。那侍卫一边说着,一边如捣蒜般不停地磕头。 王亦语开口道:“你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拥有这一身武艺,不去军中报效国家,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本将军既然答应留你一命,就绝不会食言。你可愿去军中效力三年,为大夏尽一份绵薄之力?三年之后,是去是留,由你自己抉择。” 那侍卫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道:“多谢少将军留小人一命,我愿前往军中效力。” “你起来吧,待此事了结,我会给你一封推荐信,你带着去北境军中找王家军副将,他自会给你安排妥当。” “遵命!多谢少将军不杀之恩,多谢少将军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今往后,小人定当以少将军马首是瞻,万死不辞!”那侍卫一边说着,一边又重重地叩首。 十一,速速发射信号弹,让我们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回京沿途拦截皇甫嵩,生死勿论!王亦语面色凝重,沉声开口道。 “遵命,少将军!”王十一回话的同时,迅速拿出信号弹,扯开引线,将信号弹射向天空。 “所有人,跟我轻装上阵,务必将皇甫嵩等人拦在姑苏城的地界!”王亦语言罢,翻身上马,只听她一声“驾”,胯下的骏马如疾风般带着她疾驰而去。 身后的王十一等人也如影随形,翻身上马,朝着皇甫嵩等人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王亦语一马当先,带领众人飞速驰骋。 她心中焦急万分,皇甫嵩必须要死,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南笙的安全。 王亦语等人追了半个时辰才看到前方隐约出现了皇甫嵩队伍的身影。 她们骑着骏马,一路狂奔,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和决心都发泄在这场追击中。王亦语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兄弟们,冲啊!”王亦语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高喊道。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要将皇甫嵩的队伍吞噬。她的剑指向天空,犹如一道利箭,直指皇甫嵩的心脏。 前方带着皇甫嵩逃跑的风鸣等人,听见后方传来声音,心中一惊。风鸣回头一看,便见王亦语等人骑马追了上来。 他暗道不好,开口吩咐赶马车的车夫加快速度,同时派了两个人跟随黄大夫一起护送皇甫嵩离开。 风鸣知道,他们不能停下。一旦停下,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马车在林间小道上飞驰,仿佛一道闪电,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风鸣则带着剩下的人转身,准备拦住王亦语。他知道,这场拦截战将会异常惨烈,但他没有退路。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等待着王亦语的到来。 王亦语等人迅速逼近,他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皇甫嵩置于死地。然而,风鸣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带着手下,严阵以待,准备迎接王亦语的攻击。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王亦语挥舞着长剑,率先发起攻击。她的剑快如闪电,直取风鸣的咽喉。风鸣迅速闪躲,长剑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王亦语犹如战神一般,奋勇杀敌,她的身手矫健,剑法凌厉,无人能挡。 风鸣的部下们渐渐不敌,死伤惨重。他心急如焚,决定使出绝招。 风鸣大喝一声,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冲向王亦语。他的剑刃闪烁着寒光,气势逼人。 王亦语毫不畏惧,她灵活地侧身躲过风鸣的攻击,随后反手一剑刺向风鸣的胸口。风鸣惊险地避开,但衣服还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王亦语和风鸣不约而同地望向声音的方向,只见南笙带着王家的护卫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南笙知道王亦语前去追杀皇甫嵩等人,放心不下,看到信号弹便不顾身上有伤,带着王家的护卫前来支援王亦语。 王亦语深知南笙身上的剑伤严重,当下她不再与风鸣浪费时间,直接使出杀招,如猛虎下山般朝着风鸣攻去。 风鸣在看到南笙带着援手赶来的瞬间,便心知不妙,心绪如乱麻般纷乱。 此刻,王亦语又对他展开如狂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没几个回合,他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王亦语一剑刺穿胸膛,王亦语更是飞起一脚,将风鸣如皮球般踢飞了出去。 第74章 皇甫嵩死了 王亦语身影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瞬间将风鸣踢飞出去。这一脚力道之重,令人瞠目结舌。 风鸣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好远才滚落在地上,尘土飞扬。 风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然而,还没等他爬起来,王亦语便飞身上前一剑封喉结果了风鸣。 风鸣的咽喉已经被王亦语一剑封喉,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惊恐。 王亦语的速度快如闪电,风鸣甚至都来不及抵挡,就这样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在尘土中挣扎了片刻,最终静止不动,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他临死前的惊恐与不信。 旁边的王十一等人也毫不怠慢,他们迅速反应过来,将风鸣留下的阻拦他们的人全部拿下了。 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精准。 王亦语回头,眼神冷冽如冰,她瞪了南笙一眼,语气冷硬地说:“胡闹,你给我留在这看着这些人,等我一会回来找你算账。” 南笙被王亦语的目光吓得心头一紧,她知道,王亦语并不是在开玩笑。她只能带着王家的护卫乖乖地留在了原地,看着那些被王十一等人制服的敌人,心中充满了不安。 王亦语转身带着王十一等人骑上骏马继续朝着皇甫嵩追去。 南笙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场争斗并没有结束,这只是开始。 王亦语离去时的眼神,让她明白,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色愈发浓重,风鸣的鲜血在泥土中慢慢干涸,他的身体逐渐冰冷。而王亦语,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地的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不过片刻功夫,王亦语等人便追上了皇甫嵩的马车,远远的看到有两个侍卫还跟在马车后面保护皇甫嵩。 见状王亦语拿起马侧面的弓箭,瞄准前面马车后面那两个侍卫,只听嗖嗖两声,前面那两个侍卫都来不及抵挡,便被王亦语射出的箭射飞了出去。 那两个侍卫被箭射中后,身体失去平衡,从马上坠落下来。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射落了两个侍卫后,王亦语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拉住缰绳,借助马背的力量,施展起轻功。只见她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瞬间便追上了前面的马车。 追上马车后,王亦语毫不犹豫地飞身跳了上去。她的身体轻盈如燕,落在马车上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跳上马车后,王亦语立刻对车夫发起了攻击。她一脚踢向车夫的后背,车夫被她的力量踹得飞了出去,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车夫痛苦地呻吟着,显然已经受到了重伤。 王亦语并未驻足,她旋即掌控马车,令其戛然而止。 马车稳稳停下后,身后的王十一等人亦如疾风般策马向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马车上的王亦语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皇甫公子,出来聊聊吧。” 未几,马车门仿若被缓缓从内向外推开,黄大夫战战兢兢地从马车里挪了出来。而旁边的皇甫嵩则静静地躺在马车里,不知是昏迷不醒,还是佯装沉睡? 黄大夫强压着内心的恐惧,颤声说道:“不管尔等是何方神圣?你们既已知晓我们家公子复姓皇甫,那你们可知道我们家公子是皇甫家何等人物? 奉劝尔等莫要把事情做得太绝,若伤害了我们家公子,日后尔等及你们的家人能否承受得住我们家公子身后家族的疯狂报复?” 王亦语冷笑一声,手中拿出一把匕首,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匕首,一边开口道:“我管你们公子是谁,今日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话音未落,王亦语一脚把黄大夫踹下马车,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进入了马车之内。 黄大夫满脸惊惧,如惊弓之鸟般望着这一切,他做梦都想不到眼前这位男子竟敢如此肆无忌惮。自己已然表明公子身份尊贵,他却竟然毫无顾忌。 车厢内,王亦语如鹰隼般凝视着皇甫嵩,眼中闪过一丝如毒蛇般噬杀的神色。 “原来是在装晕。”王亦语轻声呢喃,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声音,“皇甫嵩,你以为你装晕就能逃脱这一劫吗?” 皇甫嵩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么就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主儿。 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声音干涩得如同被风抽干的树枝:“王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王亦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匕首,刀刃在指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宛如死神的镰刀,“只是你我之间的这笔账,总得有个了断。” 皇甫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望着眼前的王亦语,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王家的事,是我大哥的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可王宇你要是杀了我,皇甫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了。” 皇甫嵩,皇甫家族的庶出,一向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然而此刻,他却在王亦语面前低声下气,求饶不已。他觉得,自己的身份足以让王亦语对他网开一面。 然而,王亦语却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她的声音冷冽如冰:“放过你?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到这话,皇甫嵩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惊恐地看着王亦语,声音颤抖:“那你想怎么样?” 王亦语没有回答,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神中闪烁着仇恨的火焰。她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皇甫嵩刺去。 皇甫嵩本就被南笙刺了一剑,身受重伤,身体虚弱此刻刚醒没多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惊恐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只是一瞬间皇甫嵩便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然后就是一阵剧痛。他睁开眼睛,只见王亦语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皇甫嵩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万状。他做梦也想不到,王亦语竟然真的敢对他痛下杀手。 王亦语面若冰霜,冷冷地凝视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皇甫嵩,你们皇甫家的所作所为,人人得而诛之,早就该为此付出代价了。”就以你的命开始吧。 言罢,她如鬼魅般抽出匕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冰冷的背影。皇甫嵩的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痛苦得无法呼吸,他的身体如朽木般缓缓倒下,眼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和怨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第75章 归京前夕 马车外的黄大夫目瞪口呆地看着皇甫嵩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竖子尔敢?你们竟然真的敢杀我们家公子。” 皇甫家那可是六大世家之一啊,你们杀了我们家公子,皇甫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就等着被皇甫家的怒火吞噬吧,你们彻底完了! 车内的王亦语与黄大夫对视一眼,嘴角微扬,开口说道:“皇甫家又怎样?我既然敢动手,就不怕皇甫家的报复。” 且不说这皇甫嵩恶贯满盈,死不足惜。我与皇甫家的对上,不过是早晚的事。 “就算皇甫家找上门来,皇甫嵩设计杀我王家人在先,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黄大夫听到这话,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对皇甫家毫无畏惧之心。 黄大夫深知皇甫家的实力不凡,手段如雷霆般狠辣,一旦皇甫家得知此事,必定会不遗余力地追查凶手。 而这个男子恐怕也在劫难逃,难以逃脱皇甫家的追杀。 可自己也在劫难逃了,皇甫嵩死了,皇甫家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只希望自己死后,皇甫家的人能对自己的家人网开一面。 想到这里,黄大夫决心以死明志,换取家人的平安,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牺牲能换来家人的平安。 只见黄大夫缓缓睁开眼睛,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快速喂进自己口中,吞咽了下去。 这一幕,王亦语尽收眼底,但她却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王亦语静静地站在马车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然。她看着黄大夫,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在她的心中,能用的人可以留,像黄大夫这样冥顽不灵的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还不如成全他。 毕竟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自己残忍,容不得自己妇人之仁。 没过多久,药效发作了。黄大夫疼痛难忍,他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滚,嘴巴里也流出了鲜血。 他的面容扭曲,痛苦的表情让人同情。然而,王亦语却没有任何同情之意,她只是冷眼旁观,看着黄大夫在痛苦中挣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黄大夫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他的呼吸也变得艰难。 最终,黄大夫毒发身亡,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王亦语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毕竟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十一,叫弟兄们旁边挖个坑,把皇甫嵩这些人埋了吧。王亦语一边跳下马车,一边对王十一吩咐道。 王十一应了一声,便带着兄弟们行动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大坑就挖好了。 王亦语看着坑里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转身对众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离开。”阿笙还在等我们,回去找她。 说完,她跃上马背,带领着队伍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边南笙还在焦急的等待王亦语,眼神时不时地看向王亦语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她刚想留两个人看着皇甫嵩的人,自己则带剩下的人追上前去帮王亦语。 就在南笙准备行动之际,突然从王亦语离去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南笙心中一紧,立刻屏息凝神,仔细倾听。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南笙紧张地盯着那个方向,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很快,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南笙的心跳加速,她紧紧地盯着那个人影,只一眼南笙便确定那个人影是王亦语。 南笙悬着的心,瞬间落地了,不一会,王亦语,王十一等人便策马奔腾到了南笙一行人面前。 王亦语紧紧拉住缰绳,如蛟龙般翻身跃下马背,大步流星地朝着南笙走去。 王亦语行至南笙跟前,眉头紧蹙,面露忧色,开口说道:“你不在府中静心养伤,跑来此地作甚?这种事你切勿沾染,我自会处置。” 南笙低垂着头,宛如犯错的孩童,双手不安地绞着手帕,嗫嚅道:“我晓得你们要去收拾皇甫嵩留下的余孽,心中担忧,便央求义父……”话到嘴边,南笙猛地回过神来,赶忙改口,“央求父亲让我率府中护卫前来增援你们。父亲本不愿我同行,我苦苦哀求许久,况且你们都已离去,唯有我知晓皇甫嵩宅邸所在,父亲执拗不过,这才允我跟来。” “阿语,我肩膀疼得厉害。”南笙边说着,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望着王亦语。 王亦语一见南笙这般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开口道:“现在知道疼了?方才骑马赶来时,怎不见你喊疼?罢了,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又想装可怜,妄图躲过我的斥责。此番回去,待你伤愈之后,我再与你……”“算账”二字尚未说出口,王亦语便见南笙身子忽地一晃,就要往后摔倒。 王亦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南笙,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南笙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强忍着疼痛说道:“没事,许是方才奔波劳累,牵动了伤口。” 王亦语二话不说,如疾风般将南笙轻柔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背上,而后冷冽地吩咐王十一等人处理这些抓捕皇甫嵩的人,“十一,可用者留下,冥顽不灵者,送他们去黄泉路陪伴他们的主子。”王亦语面容冷峻,宛如一座冰山,开口说道。 “遵命,少将军。”王十一恭声回复。 吩咐完王十一,王亦语便与南笙共乘一骑,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姑苏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王亦语犹如疾风般带着南笙回到了王府。她身轻如燕,率先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南笙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紧接着,她迈着流星大步,风风火火地朝着府中走去,同时还不忘吩咐下人速速去请大夫。 而另一边,王孟和刘萱听闻南笙是被王亦语抱着回府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马不停蹄地朝着南笙的闺房狂奔而去。 这边南笙闺房内,府医刚给南笙把完脉,转身对着王亦语行了一礼开口道:回禀少将军,大小姐是受伤失血过多,没有休养好,然后又把伤口崩裂了,虚弱导致的晕眩。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就没事。 王亦语听完府医的话,提着的心才放了回去。 吩咐府医下去炖药以后,王亦语帮南笙换了肩上的纱布。 南笙脱了外衣,漏出里面的肩膀,血已经浸透了南笙肩膀上缠着的纱布,王亦语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看到南笙的伤口再次裂开,心疼不已。 她仔细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然后重新涂上药膏,用新的纱布轻轻包扎起来。 南笙忍着疼痛,看着王亦语细心照顾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亦语。”南笙轻声说道。 王亦语抬起头,看着南笙,眼中充满了关切。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哈哈……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健康。我们要回京成亲了。”王亦语挤眉弄眼打趣的说道。 说完,王亦语扶着南笙躺下,为她盖上被子。 第76章 夏竹毒发 这边王亦语刚刚替南笙盖上被子,那边王孟、刘萱便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二老一进门,便瞅见南笙床旁边那如红梅般浸透着鲜血的纱布,又瞧见南笙那面色惨白得如同白纸的脸,心疼得犹如刀割一般。 二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上前,急切地问南笙是不是又受伤了,南笙看到二老对自己的担心与关爱溢于言表,瞬间觉得愧疚得无地自容。 赶紧开口道:“义父义母,女儿无事,只是骑马去接应阿语,不小心把伤口崩裂了,对不起,让您二老跟着担心了。” “什么?你竟然骑马去接应阿语?不是让你坐马车去吗?你知不知道你的伤还没好!”王孟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发冲冠地说道。 “就是啊,南笙,你怎么这么傻呀。”刘萱也随声附和道。 “义父义母,你们别生气,我这不是担心阿语嘛。”南笙满脸愧疚地解释道。 “你担心她,我们也担心你啊。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我们怎么办?”王孟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 “是啊,阿笙,以后不许再这样了。”刘萱轻轻地抚摸着南笙的头发,满脸慈爱与心疼。 “嗯嗯,我知道了,义父义母,你们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南笙像只乖巧的小绵羊,连连点头。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刘萱帮南笙掖了掖被角,和王孟一起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后,南笙脸上的笑容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她低声喃喃道:“阿语,义父义母待我恩重如山,视我如亲生女儿,可我的出现,却让他们痛失爱女,我难道是……”“灾星”二字尚未出口,便被王亦语断然打断。 “阿笙,王云淼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她自作自受!想当年,她不过五岁稚龄,竟能勾结外人,残害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嫡姐,而今她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她与虎谋皮,妄图加害于你,最终却自食恶果。” “阿语,谢谢你。这段日子若不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安慰我、开导我,我恐怕就钻牛角尖了,”南笙握住王亦语的手,眼中满是感激。 “阿笙,我既视你为挚友,我便会一直陪着你,信任你,”王亦语轻拍着南笙的手背,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嗯,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南笙点了点头,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她们相视一笑,彼此的默契和信任让她们的友谊更加坚定。 阿笙,你且好生歇息,王云淼之事,我须得向表叔父禀报一声。 好,阿语,你速去忙你的正事儿吧。南笙应道。 王亦语走后,南笙躺在床上,思绪如潮水般汹涌,回忆着自己与王亦语从初遇时的惊鸿一瞥,到如今的患难与共,自己从那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沦为连名字都无法被提及的无名氏,不禁感叹这世事的变化无常,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这边王亦语向丫鬟询问后,得知王孟正在书房等待自己,便如那离弦之箭般朝着书房奔去。 不一会儿,王亦语便来到了书房门口,她轻叩房门,里面传来王孟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阿语吗?进来吧。” 得到王孟的许可后,王亦语轻轻推开门,踏入书房。王孟微笑着招呼王亦语坐在身旁,早已命人备好的香茗,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阿语,先品口茶,再慢慢道来。”王孟开口说道。 王亦语抬起茶杯,轻抿一口,那茶香在口中蔓延开来,她缓缓放下茶盏,然后将王云淼的死讯,以及自己手刃皇甫嵩之事,一五一十地向王孟和盘托出。唯独隐瞒了王云淼被辱一事。 王孟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做得好,亦语。皇甫嵩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只是云淼......唉,可惜了。不过你放心,此事我自会处理妥当。”他拍了拍王亦语的肩膀低沉的开口道。 “多谢表叔父。”还望表叔父切莫过度悲伤,表弟尚显稚嫩,难以独挑大梁,王家的未来还需仰仗表叔父您的支撑啊! 阿语尽可放心,你表叔父心中自然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又怎会如此轻易地被击倒? 云淼落得今日这般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作恶多端终得报应,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王孟有些哽咽地开口说道。 王亦语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着实担心王孟在得知王云淼的死讯后,会遭受沉重的打击,一病不起,好在表叔父足够坚强。 二人又在书房中聊了一个时辰,从当下的局势谈到世家的情况,最后王亦语告诉王孟自己打算带着南笙回京了。 王孟点头表示赞同,再三叮嘱王亦语一定要好生照料南笙。 紧接着,王孟向王亦语透露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王孟步履沉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色。他坐在书房的桌前,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转向身边的王亦语。 “阿语啊,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王孟的声音低沉而涩哑,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 王亦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她知道,能让王孟如此严肃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陪伴云笙的丫鬟夏竹,竟然中毒了,而且这毒已经深入骨髓,纵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乏术了。”王孟的话像是一记重锤,重重敲在王亦语的心上。 夏竹是云笙的贴身丫鬟,从小便陪伴在她身边,两人情同姐妹。听到这个消息,王亦语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她唯恐云笙得知此事后会大受打击,便托我将她送去庄子上。”王孟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府内府外的大夫都请遍了,王孟甚至还请了药王谷的一位大夫前来诊治,但结果却依然令人绝望。夏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那孩子怕是没剩几日了。 夏竹的中毒情况严重到了极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机。 大夫们检查过她的症状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毒已经渗透到了她的每一个细胞,连骨头里都充满了毒素。 这种毒,据大夫所言,是由夏竹那溃烂的脸所引发。我猜测想必是夏竹为了守护南笙不被坏人察觉,竟狠心对自己下毒。这本是可解之毒,然而,夏竹却错过了最佳的解毒时机,终成无解之局。 王孟深知,云笙是个敏感细腻的女子,夏竹对她的意义非凡。他担忧云笙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担心她会因此崩溃。所以,他答应夏竹对云笙保密,将夏竹秘密送去了庄子。 庄子是个幽静的地方,远离了城中的喧嚣和纷扰。王孟希望在这样的环境中,夏竹能够安静地度过最后的时光。 第77章 接二连三的打击 我甚至还请了药王谷的一位大夫前来诊治,可结果却依然令人绝望。”王孟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为了夏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结果仍然是无法改变。 现在,王孟面临着一个难题:是否要告知南笙夏竹的真实情况?南笙视夏竹为亲姐妹,她性格坚强,但得知夏竹如此惨状,她是否会承受得住? 王亦语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觉得此事还是应该告知南笙。她有权知道真相。 王孟沉默了片刻,他知道王亦语说得对。南笙虽然坚强,但她把夏竹当做亲姐妹,她们一路患难与共,她有责任也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他点了点头,决定将真相告诉南笙。 在得知夏竹的病情后,南笙悲痛欲绝。 南笙让王亦语带着自己去到夏竹的住处,看到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她心疼地抚摸着夏竹的脸颊,眼泪不禁流了下来。 “小姐,不要哭......是奴婢命薄......不能再陪在小姐身边了......”夏竹艰难地开口道。 南笙摇了摇头,“不要说傻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说完,她便去找各种解毒的方法和药材,希望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南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为夏竹寻觅着解毒的药方,每日更是亲自守在药罐前,如呵护稀世珍宝般为夏竹煎药,心中默默祈求着这药能解了夏竹的毒。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夏竹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南笙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奈,她知道,夏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在夏竹离去的那天,王孟、王亦语和南笙都聚集在庄子的院子里。他们看着夏竹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夏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坚强地微笑着。她感谢大家为她所做的一切,也感谢云笙对她的照顾。她希望大家不要为她难过,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死了。 姑苏城的秋,带着一丝丝凉意。夏竹躺在南笙的怀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伤。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气息微弱地问道:“小姐,下辈子奴婢还要跟着你好不好?”这是她的临终遗愿,是她心中最深的牵挂。 南笙看着夏竹泣不成声,这个从小陪自己一起长大,一同经历风雨,一同分享喜怒哀乐。在漫长的岁月里,她们之间早就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夏竹视南笙如亲人,而南笙也将夏竹当作自己的亲姐妹。可现在自己要失去她了。 夏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紧紧握住南笙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小姐,奴婢要走了,下辈子,奴婢还要跟着你,继续做你的贴身丫鬟。” 南笙泪流满面,她紧紧抱着夏竹,声音哽咽:“傻丫头,下辈子,我们做姐妹,亲姐妹,下辈子换我照顾你,保护你。” 夏竹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她的呼吸渐渐停止,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安详。 南笙看着夏竹的遗体,心中涌起一股股以前跟夏竹在一起的画面。 回想起夏竹聪明伶俐,勤劳善良,她用心照顾南笙的起居饮食,为她排忧解难。 而南笙也深知夏竹的忠心,两人情同姐妹,形影不离。南笙哭的痛苦万分,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夏竹生命的最后时光,南笙陪伴在她身边,为她擦去泪水,为她讲述往昔的点点滴滴。夏竹眼中闪烁着生命的光芒,那是她对生活的热爱,对南笙的眷恋。 在夏竹离去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响起了雷声。仿佛是老天爷也在为这个善良忠义的女子送行。 王孟、王亦语和南笙都流下了眼泪,他们为夏竹的离去感到悲痛,也为她的坚强和善良感到敬佩。 夏竹的离去,给南笙带来了巨大的打击。 丞相府被灭,春兰,秋菊冬梅生死不明,整个丞相府只剩自己与夏竹相依为命,如今夏竹也离自己而去,南笙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苦不堪。 夏竹离开以后,南笙就一直那样一直抱着夏竹的尸体久久不愿放开,她就那样不吃不喝陪着夏竹,无声哭泣,哭到眼泪流不出来。 王亦语上前缓缓开口安慰南笙,阿笙,夏竹她已经走了,“节哀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垮掉的。”王亦语心疼地看着南笙。 南笙仿若未闻,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吃点东西,好好活着。”王亦语抓住南笙的肩膀,用力摇晃。 南笙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许焦距,她如呓语般喃喃道:“我的家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还有何理由苟活于世……” “为了替夏竹报仇!”替丞相府满门冤魂报仇!王亦语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些残杀丞相府满门的刽子手还在世间逍遥,那些害得夏竹为护你服毒自毁容颜,那些对你和夏竹穷追不舍,致使夏竹错失服解药良机的恶徒,依旧法外逍遥。你难道不想为丞相府满门,为夏竹讨回公道吗?” 南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如寒星般的恨意,“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南笙深知自己此刻没有轻生的资格,她又紧紧地抱着夏竹,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诀别。 许久之后,南笙才缓缓放下夏竹,如同雕塑般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坚定地望向远方。 “我不会倒下,我要为整个丞相府的冤屈,为夏竹讨回公道!”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南笙的裙摆。她仿佛看到了夏竹在向她微笑,鼓励她勇往直前。 南笙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朝着前方走去。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 阿语,你可以帮我准备火堆吗?我们送夏竹最后一程吧,夏竹她说不喜欢黑漆漆的地方,她也不想孤零零的留在姑苏。 她不想被埋在黑漆漆的土里,不想被虫子咬,她走之前告诉我让我们给她火葬,带她一起回京,她要陪着我们一起回家。那里有我们的家,还有我们三个姐妹在等着我和夏竹接她们回家。 闻听此言,王亦语心中了然,她深知南笙口中的三个姐妹便是她的那三个丫鬟。然而,她却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开口告知南笙,那三个丫鬟早已在熊熊火海中香消玉殒。即便此刻隐瞒不说,待到回京之日,阿笙终会知晓这残酷的真相。 罢了,待夏竹火化完毕之后,自己再寻觅良机向阿笙吐露真相吧。如此想着,王亦语便不再赘言,转身吩咐人去筹备火堆。 当火苗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时,南笙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将骨灰包好。 “夏竹,我带你回家,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南笙轻声说道,仿佛夏竹仍然能听到她的声音。 王亦语看着南笙坚强而又孤寂的背影,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第78章 血债需得血来偿 王亦语走到南笙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笙,节哀。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南笙抬头看了看王亦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谢谢你,阿语。我一定会为我的家人报仇的。\"南笙紧紧握着手中的骨灰盒,眼神坚定。 王亦语心中一痛,她知道南笙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我会帮你的,阿笙。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冲动行事。\" 南笙点了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夏竹离开后的数日,南笙不再自怨自艾,她静静地留在王家休养生息。待到身体稍有起色,她便辞别王孟、刘萱二老。 南笙跪在地上开口道:义父义母,不……应当是父亲母亲,您二老对我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多谢您二老给予我一个温暖的家,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 待我为家人洗刷冤屈之后,女儿南笙……不,云笙会留在您们身旁,承欢膝下,以报大恩。 今后我便是您们的亲生女儿,我会代替真正的云笙姐姐悉心照料您们。您们这段时间务必要珍重身体,万不可有丝毫闪失。 南笙最为忧心的,便是王孟和刘萱的身体状况。在得知云笙被王云淼残害的噩耗后,二老的两鬓瞬间增添了许多白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为了那个真正的云笙,也为了自己这个冒牌的云笙,二老忧心忡忡,牵肠挂肚。她深知,他们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她,也衷心希望他们能够保重身体,尽享天伦之乐。 “您二老这段日子要好好保重身体,云笙姐姐在天之灵也绝不希望您们为她过度伤怀。” 王孟,刘萱看着南笙,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王孟开口道:好孩子,乖女儿,快起来吧。 南笙跪拜在地,向二老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毅然转身离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王孟和刘萱望着南笙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他们知道,南笙此去必定危险重重,但他们也明白,南笙有着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她一定能够克服困难,为家人报仇雪恨。 “孩子,一路小心……”王孟喃喃自语道,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刘萱轻轻握住丈夫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两人一同踏上了回京的路途,一路上,南笙都沉默不语,只是偶尔看看手中的骨灰盒,仿佛在与夏竹对话。 王亦语也默默地陪伴着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南笙能够早日走出悲伤,重新找回笑容。 可还有一件事一直压在王亦语的心中,那就是南笙的那三个丫鬟的死,她一直不知道怎么给南笙开口。 可若不说,等到回京以后南笙知晓那三人死讯,保不齐会在敌人面前露出马脚。招致有心人的怀疑,引来杀身之祸,王亦语想到这些就愁蹙不已。 王亦语深吸一口气,决定向南笙透露这个消息。她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她必须面对。 “南笙,我有事想告诉你。”王亦语语气沉重地说。 南笙看着王亦语,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阿语,你怎么了?” 王亦语紧咬嘴唇,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将三个丫鬟的死讯告知了南笙。她望着南笙那逐渐变得苍白的面庞,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 南笙听完,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我已知晓,阿语,多谢你告知我。” “阿语,可否让我独自在马车中安静片刻?”南笙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王亦语默默地下了马车,她深知南笙此刻需要独自静处。她凝视着马车,心中满是忧虑。 车厢内,南笙静静地坐着,眼神空洞无神。她回忆起与三个丫鬟共同度过的往昔,泪水默默地流淌而下。 “抱歉,是我未能护你们周全……”南笙低声自语,她的心犹如被利刃绞割般痛苦。 没多久南笙便泪如雨下,但她并没有崩溃,她明白自己不能长久地沉浸在悲痛之中。她紧紧攥起拳头,暗自立誓,定要让那害她们命丧黄泉之人血债血偿。 南笙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伤痛。她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去泪水,随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丫鬟们的音容笑貌。 “春兰向来机敏聪慧,总能为自己排忧解难;秋菊厨艺高超,每一道菜肴都堪称美味;冬梅精于梳妆,总能让自己光彩照人。”南笙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片刻后,她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了王亦语的声音:“阿笙,我们到京城了。”南笙整理了一下衣衫,踏出马车。她的步伐显得沉稳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京城,她回来了,带着复仇的决心。 马车缓缓地驶入京城,南笙望着那熟悉的街道,心中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感慨万千。 然而,当她路过曾经的丞相府时,南笙掀开马车帘子却看到丞相府的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封条,仿佛是一道冰冷的禁令,将昔日的繁华与荣耀牢牢封锁。 那歪歪斜斜挂着的丞相府牌匾,就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门口更是一片荒凉,萧条得好似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再不复曾经的辉煌。 南笙的心头一震,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如同被重锤击中,让她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她的目光紧盯着那道封条,那是丞相府的封条,上面刻着鲜红的官印,显得格外刺眼。仿佛透过它,她看到了昔日丞相府的盛景,那些繁华热闹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都在眼前一一浮现。 封条与她的目光交错,仿佛是一道时光的门户,将她带回到了过去。那时的丞相府,是大夏最为显赫的府邸之一。 府内建筑富丽堂皇,亭台楼阁,鸟语花香,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府中人员往来络绎不绝,文臣武将,世家贵族都有。家眷仆人,各司其职,和谐有序。 南笙想起了自己曾在这里度过的时光,那时的她是多么无忧无虑。 她可以在府中任意游走,或是在花园里追逐蝴蝶,或是在书房里翻阅典籍,或是在母亲的指导下学习琴棋书画。 丞相府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每一刻时光,都是那样的宁静而美好。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如今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丞相府便遭遇了灭顶之灾。 通敌卖国的污名,如同泰山压顶地压在南笙的心上。她知道,这个罪名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是致命的。 丞相府的名声,从此扫地,曾经的辉煌,化为乌有。而那些曾经的朋友和亲信,也纷纷离她而去,只剩下她一个人,背负着家族的耻辱,孤独地活在世间。 满门背负通敌卖国的污名,惨死在这片曾经繁华的土地上。南笙的心中充满了悲痛与不甘。 南笙放下车帘,对王亦语开口道:阿语谢谢你,我们走吧。 王亦语颔首示意,命车夫继续赶路。马车缓缓远去,南笙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她深知,要想查明真相绝非易事,但她已下定决心,哪怕前方道路崎岖艰险,也一定要为已逝的家人讨回公道。血债需得血来偿,此乃天经地义。 第79章 东方诗影的挑衅 许……言……卿,你可曾准备好?为你诬陷我父亲,为你残杀丞相府满门,血债血偿。南笙于心中暗忖。 阿笙,我此前已飞鸽传书,令王二于城外为夏竹寻得一处风水佳地,那里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夏竹生性活泼,想必会喜爱。选个下葬的好日子我们送夏竹过去安葬可以吗?且春兰、秋菊、冬梅她们三人亦长眠于那座山,只因她们身份特殊,暂时不便立碑。 南笙眼神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声说道:“阿语,谢谢你。那就把夏竹安葬在那里吧,有春兰秋菊冬梅她们陪着,夏竹定然欣喜。我会亲自去拜祭她们。” 王亦语拍了拍南笙的肩膀,安慰道:“节哀顺变。这也是我们能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南笙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靠着马车内的软枕不再言语。她的样子显得孤独而坚定,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王亦语望着南笙那孤寂浑身散发悲凉的样子,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南笙报仇以后,能够走出阴影,重拾生活的信心。 不一会马车便到了镇国将军府,将军府门口早早地站好了许多丫鬟下人,将军夫人凤晴雪也在嬷嬷的陪伴下站在门口。 王亦语跳下马车,转身扶着南笙下马车。 南笙一出马车便看到门口全是人,感觉有些受宠若惊,定睛一看还有一位夫人,长相温婉,慈眉善目,跟阿语有八分相似,这应当是阿语的母亲王将军夫人了吧。 南笙下了马车以后,便恭恭敬敬地对着凤晴雪行礼,王家云笙见过将军夫人,夫人安康。 凤晴雪看到南笙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快步上前,握住南笙的手,微笑着说:“这位便是云笙姑娘吧,果然生得倾国倾城。”难怪我家阿语这么着急要娶你。 南笙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夫人谬赞了。” 王亦语见状,连忙介绍道:“娘,这是云笙。我们不是要准备完婚了,姑苏离京城路途遥远,我便先把她接了过来,此次贸然带她前来,是想让云笙直接住在府中,还望娘亲不要怪罪。” 凤晴雪笑着摇摇头,“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怪罪。快进来吧,一路上辛苦了。” 说着,她便拉着南笙走进了将军府。南笙心中感慨,这将军府果然气派非凡,处处彰显着华贵。阿语的家族在京城果然是深受皇恩。 进府后,凤晴雪热情地带着南笙四处参观,还去拜见了将军府的老夫人。老夫人也对南笙十分喜欢,并让凤晴雪给南笙安排了府中最好的住处。 待一切安顿好后,凤晴雪屏退左右,笑着对南笙说道:“云笙,今后你便是我们王家的人了。好孩子,多谢你愿意救我王家,解我王家燃眉之急。 若亦语那孩子今后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定会为你做主。” 南笙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夫人。”一路走来我与阿语已经成为挚友,阿语更是多次救我,她只会保护我。 凤晴雪轻轻拍了拍南笙的手,“果然是好孩子,阿语眼光不错,以后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就是我们王家的人,以后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若受了欺负,不必怕,给我打回去,打不过还有阿语,叫她去。 凤晴雪语气坚定而温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 南笙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夫人。”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欣慰,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位夫人,已经将她视为一家人。 她已经得到了王家的认可,她成为了王家的一份子。 南笙的融入,并没有让她感到陌生和不适。相反,她感到十分自在和舒适。因为,她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对待她的。 数日之后,王亦语精心挑选了一个宜于安葬的良辰吉日,她携着南笙一同前往城外那座山峦,将夏竹妥善安葬。而后,又领着南笙去祭奠了南笙的那三位丫鬟。 王亦语返回朝中述职后,便开始忙碌起来,她二人之间能够闲聊的时光变得愈发稀少。 南笙就这样在将军府安定下来,闲暇之时,她会去陪伴将军府的老夫人谈天说地,为老夫人按摩解乏,偶尔也会陪同凤晴雪出门闲逛。 别无他因,凤晴雪就是要带着南笙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面前,让她以将军府少将军未过门的妻子自居。 这日,凤晴雪再次带着南笙出门去采购大婚所需的首饰,她二人来到京福楼,店里的掌柜一见到凤晴雪,便赶忙迎上前去殷勤招呼道:“将军夫人大驾光临,小店顿感蓬荜生辉,您二位这边楼上请。” 掌柜毕恭毕敬地将两人请上三楼,待两人落座后,又为她们沏上了一壶香茗,这才开口问道:“将军夫人,您二位贵人此番前来,是想看看些什么?” 凤晴雪微微一笑,道:“我们来看些大婚用的首饰。掌柜的,你有什么推荐吗?” 掌柜赶忙应道:“有的有的,小店有各种珍贵宝石和精美的金银首饰,定能满足夫人的需求。” 说着,他命伙计取来了几盒定制款首饰,一一展示给凤晴雪和南笙看。 凤晴雪仔细端详着每一件首饰,不时与南笙交流意见。 最终,她们挑选了一对璀璨的玛瑙红宝石耳坠和一顶华丽的大婚头冠。 凤晴雪满意地点点头,对掌柜说道:“就这些吧,包起来。” 掌柜笑着应道:“好的将军夫人,一定给您包得妥妥帖帖的。” 等掌柜转身去包首饰后,凤晴雪看着南笙道:笙儿,一会我让掌柜再给你拿点发簪,你看看,多选一些,不用给阿语省银子,你婆母我去隔壁广袖楼拿点东西,去去就归。一边说,一边朝着南笙眨了一下眼睛,神秘兮兮的。 南笙一看,哪里不知道凤晴雪去干嘛,也不拆穿,笑着开口道:婆母,您去吧,儿媳在这候着就是。 言罢,凤晴雪便风风火火的走了。 凤晴雪才离开片刻,掌柜便差人抬着诸多稀世发簪前来,供南笙挑选。南笙正聚精会神地端详着手中那根流云簪,忽闻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不速之客般的声音。 “流云簪本郡主要了,你这小地方来的土包子,也配拥有?你可明白?”东方诗影高声说道。 南笙转过头,凝视着东方诗影,嘴角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这位姑娘,这发簪是掌柜先拿给我挑选的。倘若小姐喜欢,不妨询问掌柜是否还有其他同款。” 东方诗影鄙夷地哼了一声,“本郡主就要这根流云簪,你给我闪开!” 南笙并未动怒,她徐徐站起身来,目光沉静地看着东方诗影。 “这位姑娘,凡事皆有先后之序。若你果真钟情于这根簪子,不妨待我选完之后,你再与掌柜协商。” 东方诗影紧紧咬住嘴唇,她万万没料到南笙竟如此不给她颜面。 “本郡主说了,这根流云簪,本小姐势在必得,你莫非是聋子不成?土包子,不止流云簪,今日但凡你瞧上的,本郡主统统都要收入囊中。 土包子,有些东西可不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觊觎的,识相的话,就从哪来的滚回哪去,莫要对不属于你的东西和人抱有非分之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掌柜的,速速给本郡主将东西包起来!” “慢着!”南笙高声喊道。 东方诗影得意洋洋地回头,“怎么,你还想跟本郡主争抢不成?” “这簪子我可以让给你。”南笙不疾不徐地说道。 东方诗影不屑地嗤笑,“算你识相……” 第80章 宫宴 “但你必须向我道歉。”南笙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东方诗影惊得瞪大了眼睛,“你竟敢让本郡主道歉?” 郡主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大夏乃礼仪之邦,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小女子在这精心挑选与未来夫君的大婚首饰,郡主却跑来横插一脚,故意刁难,还恶语诅咒我早逝,难道不该道歉吗?还是郡主觉得你的身份比陛下还尊贵? 旁边也在三楼挑选首饰的世家勋贵听到声音,都如潮水般涌来门口站着看热闹,周围的人也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东方诗影看着门口集聚的这些勋贵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本想教训一下这个跟自己抢宇哥哥的土包子,特意守着看到宇哥哥母亲离开的时候,自己跑来找茬。 结果还没动手,这土包子给自己扣了以权压人的帽子不说,居然故意大声煽动这么多勋贵夫人看热闹,自己要是当众找茬,不是显得自己仗势欺人吗? 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利不说,要是传到宇哥哥和他母亲那里,惹得宇哥哥娘亲厌烦,对自己不利,最终她咬咬牙,“对不起!这位姑娘,本郡主只是太喜欢这根发簪,并没有其他意思,况且你也只是在挑选并未付银子,我才让掌柜包起来的。” 南笙微笑着点点头,“希望郡主以后学会尊重他人。”说完,她拿起另一支簪子,仔细端详起来。 东方诗影听完南笙的话,内心气吐血了,面上却不好再发作,她走近南笙开口道:“好啊,你给本郡主等着瞧!”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南笙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挑选发簪。而掌柜则在一旁偷笑,他早就看不惯东方诗影的跋扈作风了。 门口的那些世家勋贵夫人,看到东方诗影这个刁蛮郡主竟然碰了一鼻子灰,都在心中窃喜,同时又对南笙这位敢公然得罪东方诗影的小姐充满了好奇。 这位小姐以前从未见过啊,正当这些世家勋贵围在门口交头接耳地猜测南笙的家世时,后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麻烦诸位夫人小姐让一让。” 那些勋贵夫人和小姐们回头一看,只见将军夫人凤晴雪亭亭玉立地站在她们身后,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抬着一个箱子。 那些勋贵夫人和小姐们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仿佛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瞬间各自找话题闲聊起来,有的还故作镇定地与凤晴雪打招呼。 凤晴雪朝着周围的夫人小姐们优雅地微微颔首,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直接走进了铺子里。她走到南笙身旁,脸上洋溢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说道:“阿笙,这是你婆母我一月前就在广袖楼为你精心定制的嫁衣,特意送于你。” 随后,她身后的丫鬟将箱子轻轻打开,里面呈现出的是一套无比珍贵、美轮美奂的嫁衣,仿佛是一件璀璨夺目的艺术品。 南笙满脸惊愕地看向凤晴雪,“这是……”那七彩琉璃线编织而成的,婆母这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了。 凤晴雪轻轻地拍了拍南笙的手,柔声道:“这是我给你这个未来儿媳的见面礼。你只管放心收下便是。”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看到七彩琉璃线编织的嫁衣,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又听到将军夫人这话,顿时如热油锅里溅入了水花一般炸开了锅。 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南笙竟然是将军府未来的少夫人!而且如此深得将军夫人的器重。 此时,东方诗影也恰好听到了众人的议论声。她的眼睛瞪得浑圆,犹如铜铃一般,难以置信地望着南笙。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来自姑苏的乡下丫头,竟然能如此得宇哥哥娘亲的青睐,宇哥哥的娘亲居然送她如此珍贵的礼物。 那七彩琉璃线,可是有价无市的稀罕物,就连自己府中也仅有一方手帕是七彩琉璃线编织的,可宇哥哥的娘亲居然为她寻来那么多七彩琉璃线,还制成嫁衣送给她。 东方诗影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她咬了咬牙,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家中,她越想越生气,决定要给南笙一点颜色看看。 这边凤晴雪静静等待掌柜给南笙的首饰精心包装完毕,凤晴雪付了账,便与南笙离开了京福楼。 身后京福楼的掌柜望着南笙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面上虽无波澜,心里却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像,真的太像了……是她吗…… 几天后,南笙收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让她随将军夫人一起出席皇后娘娘的生辰宫宴。南笙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过是王家旁支,皇后娘娘怎会让自己跟随阿语母亲进宫,但皇后懿旨自己只能遵旨,若有问题见招拆招吧。 然而,当她到了宫宴,却发现自己被卷入了东方诗影的阴谋之中...... 宫宴开始前,南笙如一只乖巧安安静静地跟在凤晴雪身后入座。此时,身边陆陆续续地进来了许多世家侯爵勋贵夫人小姐,其中还有南笙的老熟人,工部侍郎司空柏的夫人赵百薇,礼部尚书周睿的夫人姜婉词,以及武伯侯府夫人与武伯侯世子夫人钱海月。 南笙心中不禁感叹,这世事犹如白云苍狗般无常,而不变的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三人一进来,便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钱海月朝着东方诗影点头示意,还时不时地用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角余光瞥向自己一眼,仿佛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心思。 要知道,那个钱海月出嫁之前可是与东方诗影的母亲情同姐妹,这些人今晚聚在一起,时不时地看向自己,估计是挖好了坑,就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南笙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心中暗想,看来今晚的宴会将会十分有趣。 正当南笙还在思忖着这几个人会如何对付自己的时候,只听见内侍传来一声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宴席上的众人闻言,犹如被惊扰的蜂群,纷纷起身行礼,齐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臣妇,臣女参见皇后。” 皇后娘娘稳步缓缓地迈入宴会厅,其身后紧跟着一众宫女与太监。她的眼神冷峻而凌厉,气质高雅且尊贵,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皇后娘娘坐到主位上才轻点颔首,目光在南笙身上稍作停留,继而缓声说道:免礼,平身。 众人闻听此言,方才起身,紧接着皇后面露浅笑,缓声道:诸位夫人,千金请就座吧。今日乃是本宫生辰,本宫欲图热闹一番,故而宣召众夫人小姐前来同乐。 下方的一众夫人,千金小姐听完皇后的话,便开始了一轮各种彩虹屁吹捧,听得皇后娘娘开怀大笑。 过了一会,各府的千金小姐便开始为庆贺皇后生辰各显神通,开始展示各自的才艺。 第一个上场的便是东方诗影,只见她缓缓走上舞台,身着一身青绿色的襦裙,裙上点缀着羽毛,轻盈飘逸。她站在下方舞台中央,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引人注目。 当东方诗影舞动起来时,那些羽毛就像是被她的舞姿唤醒,随风飘动,宛如仙子起舞。 东方诗影衣摆轻轻飘动,如同流水般顺畅。她的舞姿翩翩,每一个动作都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她的舞步轻盈,宛如凌波微步,时而如同一只展屏的孔雀,时而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她的舞姿充满了优雅和灵动,让人目不暇接。 东方诗影的舞蹈动作充满了韵律感和节奏感。她的手臂轻轻挥舞,如同流水般悠扬;她的脚步轻盈跳跃,如同风吹过柳树般轻柔。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心的设计,既展现了她的舞蹈技巧,又表达了舞蹈的内在情感。 宴席上的众人仿佛能够感受到她舞蹈中的音乐,那是一种无声的旋律,让人陶醉其中。 她的舞姿翩翩,如同流水般顺畅,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感和节奏感。她的眼神坚定而深情,仿佛在用舞蹈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 当她的舞蹈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皇后娘娘也为之赞叹不已。 第81章 宫宴惊鸿 东方诗影一曲舞毕,她对着皇后娘娘撒娇开口道:“皇后叔母乃国母,九天凤凰下凡,侄女诗影便以一支百鸟朝凰舞,侄女模仿孔雀向凤凰膜拜时的场景,恭贺皇后叔母生辰快乐。”皇后娘娘听后笑得合不拢嘴,她感慨地说:“诗影侄女真乃才貌双全,本宫甚慰。” 侄女多谢皇后叔母夸赞,皇后舅母喜欢诗影的贺礼,诗影便心满意足了。 喜欢,喜欢,诗影的这份生辰贺礼,本宫甚是喜欢。皇后面带微笑,开口说道。 皇后叔母,诗影听闻您今日还召见了宇……哥哥二字险些冲口而出,东方诗影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意识到不妥,连忙改口道:“镇国将军府少将军未过门的未婚妻来参加宴席,想必她也给皇后叔母精心准备了才艺,皇后舅母赶快让她给叔母献艺吧,诗影也想见识一下那位王云笙姑娘的才艺,能得少将军看重,想必云笙姑娘的才情出众,令人期待。” 端坐在上方的皇后,听闻东方诗影所言,嘴角微微上扬,好奇地开口道:“镇国将军夫人,本宫听闻你家宇儿有个视若珍宝的未婚妻,快让她上前给本宫瞧瞧。” 凤晴雪听到皇后的话,笑容满面,宛如春日暖阳,开口道:“皇后娘娘过奖了,这便是我家宇儿即将过门的妻子,笙儿,还不快快上前让皇后娘娘仔细瞧瞧。” 王云笙在众人的审视中,缓缓走上前来。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罗裙,步履轻盈,不卑不亢,仪态万千。 皇后审视着王宇这位清丽脱俗的未婚妻,心中暗暗称赞。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云笙走到皇后面前,微微欠身,然后缓缓开口:“王家云笙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的声音如同夜莺般婉转动听,让人陶醉。 皇后嘴角微扬,轻笑一声,道:“云笙姑娘,本宫素闻你才情过人,今日这宴席,不知你可否一展才艺,好让本宫一饱眼福?” 南笙颔首轻点,轻声说道:“谨遵皇后娘娘旨意,民女才疏学浅,但若是能博皇后娘娘嫣然一笑,那便是民女无上的荣光。皇后娘娘,可否赐民女一架古琴?”得到皇后允诺后,南笙转身,移步至宴席中央。 皇后轻轻拍了拍手,一名宫女捧着一架古琴走了过来。南笙坐在琴前,轻轻拨动琴弦,一曲《明月清风逍遥游》便在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琴声悠扬,如泉水潺潺,如风吹树叶。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山水之间。皇后更是赞叹不已,她从未想过,这位看似不起眼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琴艺。 下方的东方诗影听着南笙如泣如诉的琴声,以及宴席上所有人如痴如醉看着南笙赞许的目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暗自发誓,绝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东方诗影眼珠滴溜溜一转,不知又在心里打起了什么坏主意。 东方诗影心中暗自盘算。她绝不能让南笙如此春风得意,不能让她在皇后面前如此出尽风头。她要伺机而动,让南笙犯下大错,让她在众人面前狼狈出丑。这可是她的大好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一曲终了,南笙起身向皇后盈盈一拜,得到皇后的首肯后,正准备转身回到座位,却听到东方诗影那不合时宜的声音。 皇后叔母,诗影听说这位云笙姑娘不仅琴技超群,她的舞技更是出众,作画亦是出神入化,皇后叔母何不让云笙姑娘给皇后叔母展示一番呢?此语一出,下方那些勋贵、侯爵、官夫人、千金小姐,都一副看戏的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南笙。 皇后惊讶得合不拢嘴,开口说道:“以舞作画,本宫以前倒是略有耳闻,却从未亲眼目睹过,云笙姑娘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才艺,不知可愿为本宫展示一二,让本宫也开开眼界。” 南笙听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依旧轻声细语地说道:“民女技艺粗陋,皇后娘娘想看,民女就只好献丑了,若是一会表演得不好,还望皇后娘娘多多海涵。” “无妨,即便不尽如人意,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你开始吧,本宫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南笙开始了她那令人惊艳的舞作画表演。她先下去换了套如同雪花般洁白的舞衣,又让宫婢寻了一块能够覆盖舞台中心的薄如蝉翼的纱巾放在舞台中央。她身着那轻盈的舞衣,宛如一只美丽的蝴蝶,随着琴声的旋律翩翩起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精准,每一个转身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美感。她一边舞动,一边用脚尖轻点墨汁在薄纱上作画,舞技与绘画完美融合,犹如天作之合,不一会儿,一幅画作便如梦幻般逐渐呈现出来,仿佛被仙女的仙术赋予了生命。 一曲舞罢,两个宫婢将地上的画作拿起来展现在众人面前。 南笙则再次向皇后娘娘行礼,恳请皇后娘娘宽容评判。民女不才,献丑了,只愿能博皇后娘娘一笑,民女恭祝皇后娘娘事事如意,万事顺意,生辰快乐。 她深知,自己的表演虽已竭尽全力,但难免会有别有用心之人鸡蛋里挑骨头。请求皇后娘娘宽容,不仅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更是对皇后娘娘的一种敬重。 只见皇后笑逐颜开,赞不绝口地开口道:“将军夫人,你家这云笙丫头当真是出类拔萃,才情过人不说,还如此谦逊有礼,宇儿真是找了个好妻子。” 下方的凤晴雪听着皇后的夸赞,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笑得合不拢嘴。 皇后娘娘的赞赏并非无的放矢。南笙的舞作画技艺,的确堪称一绝。这种将舞蹈与绘画结合的艺术形式,既需要深厚的舞蹈功底,又需要精湛的绘画技巧。南笙能够将二者融为一体,创造出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难怪皇后娘娘会如此惊奇。 东方诗影目睹南笙那令人惊艳的舞技与绘画完美结合,心中的嫉妒和怨恨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隐藏。她那双原本娇嫩的手,此刻却像要把手里的手帕生生撕碎一般,仿佛那手帕就是她仇恨的南笙。 尽管南笙的舞作画技艺犹如惊鸿一瞥,令人叹为观止,但她自己却始终谦逊的态度,认为自己技艺不精。 这种谦逊的态度,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不仅让她在皇宫中赢得了尊重,更让她在众人中如鹤立鸡群般显得与众不同。 再看先前给南笙挖坑的东方诗影,此时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显得无比尴尬。 东方诗影的舞蹈原本美轮美奂,倘若没有给南笙挖坑,今晚凭借她那高超的舞技和郡主的名号,首魁之位必然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可得,只可惜她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给南笙挖坑,最终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82章 荣封县主 王云笙,今日过后她的名字在宫廷中渐渐响亮起来。她不仅容貌出众,更有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人忍不住要对她心生赞许。 今日的宴席之上,南笙应对得体,更是赢得众人毫不掩饰的赞许。看着她优雅的谈吐,应对自如的姿态,众人不禁暗暗点头,心中越发佩服。 望着宴席众人眼中对南笙那毫不掩饰的赞许,以及皇后叔母对南笙的夸赞,东方诗影只觉得自己的脸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几巴掌,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刺进了她的心脏,让她气得当场差点晕了过去。 南笙得到了皇后的许可,正欲退下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突然,宴席入口传来如雷般的掌声,“精彩,精彩,宇小子,你这小子果然有福气,挑了个如此出色的夫人!”元帝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从后方传来。 宴席上的众人,见到皇帝亲临,犹如惊弓之鸟,连忙齐刷刷地跪地行礼,高声呼道:“臣妇,臣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今日皇后生辰,朕特来凑个热闹。 元帝说着,便带着王亦语风风火火地迈入宴席厅。 上方的皇后亦袅袅娜娜地走下来迎接元帝,娇嗔开口道:“陛下,您来,怎也不让人提前通传一声,臣妾也好早早准备迎接陛下。” “今日梓潼生辰,你最大,朕来凑个热闹。再说,若是让内侍提前通传,朕岂不是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了?” 二人言笑晏晏,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主位走去。待到皇后,元帝都在主位端坐后,宴席上跪着的众人才如释重负般起身落座。 王亦语迈进宴席后便走到了南笙身旁,轻声对着南笙开口赞许道:“可以啊,不错,不愧是我将军府的少夫人。” 南笙则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开口说道:“那是,我们家阿语那么厉害,我自然不能拖后腿。”二人相视一笑,宛如两颗闪耀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宴席。 一旁的东方诗影看着二人如胶似漆的互动,心中的嫉妒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咬牙切齿地想着:“宇哥哥是我的,这个土包子给我等着,想和我抢宇哥哥,我不会放过你的!” 上方的元帝看着王亦语和南笙,开口道:“宇小子,今日皇后生辰,你家未来新妇博的梓潼一笑,大功一件,朕便给你二人一份恩赐。”元帝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整个宴席上回荡。 他一边说,一边叫旁边的李明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王家云笙,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从即日起,封为朝阳县主,另镇国将军府世子 王宇,为名门世家公卿之子,文武双修,才德实匹,深得朕心,二人实乃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即日起王云笙赐婚于镇国将军府少将军王宇,择良辰吉日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臣王宇,民女王云笙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亦语,南笙双双跪下谢恩。 免礼,平身吧,今日皇后生辰,大家继续,朕是来给梓潼贺生辰的,别让朕扫了大家的兴。 王亦语闻言带着南笙入座,宴席继续,各世家千金继续献艺。她们纷纷登台,展示自己的才艺。有的抚琴,琴声悠扬,如泉水叮咚;有的吟诗,诗句优美,如珠落玉盘;有的跳舞,舞姿翩翩,如彩云飘散。 下方的东方诗影,听着皇帝叔父亲自给王云笙,宇哥哥赐婚,还封王云笙那个土包子为县主,当场差点气晕了过去。 东方诗影被气头晕后,很快就被丫鬟扶回了座位。 好一会才缓过来,她不甘心地望着王亦语和南笙,眼中充满了怨恨。 此时,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众人欢声笑语,唯有东方诗影心中愤恨难平。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王云笙好看,绝对不会让她轻易成为将军府的少夫人。 宴席结束后,元帝与皇后起身离席,众人见此,亦纷纷准备离去。 这时,一名宫女走到南笙面前,恭敬地说道:“王姑娘,皇后娘娘有请。” 南笙心中一惊,不知道皇后为何突然单独召见自己。 她跟着宫女来到了皇后的寝宫,只见皇后正端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她。 “参见皇后娘娘。”南笙行了个礼。 “起来吧,不必多礼。”皇后笑着说道,“本宫见你今日在宫宴上的表现甚佳,特意叫你前来一叙。” 南笙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她没想到皇后会注意到自己。 “多谢皇后娘娘夸奖。”南笙说道。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见你?”皇后问道。 南笙摇了摇头,道:“臣女不知。” 皇后笑了笑,道:“本宫觉得你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日后必成大器。所以,本宫想收你为义女,不知你意下如何?” 南笙听了,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皇后竟然会有如此想法,不过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日后有了皇后义女这个名号,面对那些敌人,自己行事更加方便。 她连忙跪下,叩头谢恩:“臣女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女愿意。” “好,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义女了。”皇后亲自将南笙扶起,眼中满是喜爱之色。 南笙再次跪地叩头,“谢母后。” “以后无需如此多礼,在本宫这里,你就像自家女儿一般。”皇后拉着南笙的手,轻轻拍了拍。 “来人,将我准备的礼物呈上来。”皇后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 很快,几个侍女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各种珍贵的珠宝首饰。 “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收下吧。”皇后笑着对南笙说道。 南笙谢过皇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礼物。 “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宫说,母后也会尽力满足你的。”皇后温和地说道。 “多谢母后,”南笙感动地说道。 南笙没想到进宫一趟,成了县主不说,还稀里糊涂成了皇后的义女,身份更加尊贵。但她深知,这一切只是表面的荣耀,她必须不断努力,才能真正保护自己和想护之人。 第83章 宇文申屠被贬 皇后与南笙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中,皇后见时辰已晚,便让南笙先行回宫。南笙满心欢喜地带着皇后的赏赐,迫不及待地去寻王亦语和凤晴雪二人。 宫门口,南笙甫一踏出,便望见凤晴雪与王亦语正翘首以盼,南笙赶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关切地对凤晴雪说道:“婆母,天寒地冻,您怎不在马车里安坐,或是先回府,让阿语等我便好。” 凤晴雪慈爱地看着南笙,拉起她的手笑道:“不碍事,我也才刚出来不久。在这等你一起回去。” 一旁的王亦语也笑着附和道:“是啊,娘亲和我也没等多久。” 南笙心中感动,脸上也露出微笑。三人一同上了马车,一路上相谈甚欢。 回到王府后,南笙将皇后的赏赐拿给了凤晴雪和王亦语。她们对皇后收南笙做义女的事有些意外,但南笙成了皇后义女,对之后她们要做的事算是多了一重助力,凤晴雪嘱咐南笙要好好珍惜皇后的厚爱。 “儿媳定当谨记在心。”南笙乖巧地应道。 凤晴雪点点头,看向那些赏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这些东西都很珍贵,阿笙你得好好保存,尤其是那块玉牌,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王亦语拿起玉牌仔细端详,赞同地点点头。有了这块牌子,日后阿笙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无需懿旨。 “如此甚好。”南笙小心翼翼地将玉牌收入锦囊中。她明白,这块玉牌不仅是一份赏赐,更是一种权力的象征,有了它,自己在宫中的行动将会更加便利。 此时,凤晴雪话锋一转,看向南笙,语气严肃地问道:“阿笙,你成为皇后的义女,今后在宫中行事需更加谨慎。你可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南笙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婆母放心,儿媳知晓。 王亦语点头表示认同,接着说:“没错,不过也要小心隔墙有耳。如今我们与皇后的关系更近一步,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凤晴雪微微皱眉,提醒道:“还有那几位贵妃,也须得留神。莫要让她们抓住把柄,以免节外生枝。” “儿媳明白。”南笙轻声应道,“儿媳会小心周旋,不惹麻烦。” 三个人又闲聊了片刻,才意犹未尽地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卯时,南笙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在厨房里为老夫人和凤晴雪精心炖煮着养生汤,那袅袅升起的热气,仿佛是她对王家人的关爱之情在升腾。王亦语则精神抖擞地前去上朝,今日可是有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即将上演,所以她一路上都心情愉悦。 皇宫,议事大厅内,元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脸上看不出情绪,下方跪着好几位朝中大臣,颤颤巍巍的,只有宇文申屠跪的笔直,他可没那么怕元帝的怒火,毕竟自己身后可是宇文家,还有六大世家,只要陛下不想跟六大世家撕破脸,就不会拿自己怎样。 宇文申屠正在心中思考着怎么找替罪羊,一封奏折就砸到他脸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元帝暴怒的声音。 “宇文申屠,你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元帝怒不可遏,将奏折如狂风骤雨般扔到宇文申屠面前,“瞧瞧你干的这档子好事!朕念及你宇文家世代忠良,对你委以重任,你便是如此回报朕的?” 宇文申屠佯装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拾起奏折,那上面明晃晃地罗列着弹劾他包庇世家子弟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条条罪状。 他忙不迭地叩头谢罪,声泪俱下,“陛下息怒啊,这定然是有人恶意诬陷微臣,微臣对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绝无半分异心啊!” 元帝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忠心耿耿?你以次充好,将那一批劣质军械送入军中,这也是忠心耿耿吗?你可知道,若逢战时,这批劣质军械会让我多少大夏的热血儿郎命丧黄泉?” 宇文申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陛下,这……这是误会啊!微臣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居心叵测,蓄意构陷!”宇文申屠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瞄向旁边的一个大臣,而那人亦是世家子弟。 他一瞧宇文申屠看向自己,便心知肚明。他缓缓闭上双眼,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继而缓缓睁开,迈步而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男子紧接着开口道:“陛下恕罪,臣罪该万死,是臣一时糊涂,沉迷赌博,亏空甚巨,这才贪赃枉法,昧着良心贪了军械库的银子,致使账目亏空,无奈之下只好购买劣质铁器打造兵器,险些害了军中士兵,也险些害了宇文大人。大错已然铸成,罪臣良心饱受煎熬,实不忍再牵连无辜之人,愿听凭陛下发落。” 元帝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出来替宇文申屠顶罪的军器监主簿刘士峰,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很好,刘士峰,朕对你委以重任,你竟然如此回报朕!” “既然你如此有担当,那朕便成全你。来人,将刘士峰押入天牢,等候发落!”元帝高声喊道。 宇文申屠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自己总算安然无恙了,只可惜了刘士峰这颗被当作棋子的可怜虫,宇文申屠毫不犹豫的把他丢出去顶罪。日后,军器监又得重新寻觅合适的人选了。 待侍卫将刘士峰带走后,元帝看向宇文申屠,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此时,在天牢中的刘士峰,望着冰冷的墙壁,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悔恨。他知道,自己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但已无法挽回。 微臣失察,致使属下铸成大错,此乃臣之过也,理当领罚。宇文申屠沉声道。 “宇文申屠,你身负军器监少监之职,却监管不力,致使军械产生问题,现罚你俸禄一年,降职为晋城知府。你给朕“滚”即刻前往晋城,望你能汲取这次的教训,日后莫要再让此类之事发生。” 宇文申屠急忙叩头谢恩,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然则,他殊不知,这所有皆在元帝的掌控之内。元帝早已洞察宇文申屠与刘士峰之间的勾当,之所以现在选择饶过宇文申屠,实乃因其性命不可丢在这里。他的命自有人会去取。 第84章 十里红妆大婚 下方的众大臣看着今日元帝在朝堂上,如阎王索命,连杀带关,了好几位大臣,连宇文申屠都被贬了,全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怕引火烧身,仿佛那熊熊烈火会在瞬间将自己吞噬。 早朝结束,众大臣散去,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自然是升官顶替那些今日被罚,被贬的大臣官位之人,愁的就是那些平日会贪污受贿之人,就怕哪日被人弹劾,捅到元帝面前,丢官不说,丢了小命就完了。 王亦语被元帝单独留了下来。二人在御书房内探讨王亦语即将大婚的事宜。 “阿语,此事你可真的考虑清楚了?朕实在于心不忍让你卷入其中,要知道,你们老王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了啊!倘若稍有差池,被那些人察觉,朕担心你会遭遇不测。朕如何向你的父亲母亲,还有祖母交代啊!” “陛下,臣已深思熟虑。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排忧解难。此事单靠护龙影卫,恐生变故。若有万一,陛下所面临的危险绝不比臣少。然而,有了臣的参与,即便出现意外,陛下大可将责任推到臣身上,那些人也绝无可能牵连到陛下。” “大夏可以没有臣,但绝不能没有陛下。有臣的加入,必定万无一失。若有意外,臣深信陛下定能护臣周全。” “既然如此,那朕便不多说了。”元帝拍了拍王亦语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此去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露出破绽。若有任何危险,立刻传信给朕。” “谢陛下。”王亦语跪地叩头,语气坚定,“臣定不辱使命。” 待王亦语离开后,元帝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但愿一切顺利......” 镇国将军府内,云笙丫头,我已为你购置了一座宅院,就在离将军府不远之处,那宅院紧邻丞相府。虽说你们的婚事乃是权宜之计,但你对我王家有恩,我怎可让你受半点委屈?想必你也愿从那处嫁过来。凤晴雪朱唇轻启道。 南笙凝视着凤晴雪,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伯母,阿语和王家的大恩大德,南笙没齿难忘。他日若能手刃仇人,为我南家沉冤昭雪,倘若南笙侥幸存活,定当结草衔环以报此恩。”言罢,南笙便欲屈膝下跪,向凤晴雪叩头致谢。 凤晴雪连忙扶起南笙,“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 南笙感动地点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凤晴雪轻轻拍了拍南笙的手,安慰道:“孩子,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放心,在王家,没人敢欺负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伯母说。”以后你跟阿语一样唤我母亲可好。 南笙心中一暖,“谢谢母亲。” 此时,王亦语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中也颇为感动。 “娘,我和南笙还有些事要商量,先带她出去了。”王亦语说道。 凤晴雪点点头,“好,你们去吧。” 王亦语带着南笙来到了院子里,两人漫步其中。 “南笙,大婚过后你有什么打算?”王亦语问道。 南笙抬头看向远方,眼神坚定,“我要找到证据,为我南家报仇。” 王亦语看着南笙,开口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帮助你。” 南笙微微一笑,“谢谢你,阿语。” 二人又聊了一会,没人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在余晖中显得格外美好。 晚膳时分,南笙与王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大婚前最后一顿晚膳,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光。明日她就要搬去新宅子,等着大婚,南笙觉得,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便是她最渴望的。 用过晚膳后,南笙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将衣物一件一件叠好,放入行囊中。每一件衣物都带着她的回忆,而此刻,她将带着这些回忆迈向新的人生。 收拾完行李,南笙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她知道,未来的路也许并不平坦,但她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次日清晨,凤晴雪带着南笙去了新宅子, 新宅子里布置得十分精致,各种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南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着宅子里这些应有尽有的东西,以及那一墙之隔的丞相府,红了眼眶。 “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凤晴雪温和地说道。 南笙微笑着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 凤晴雪,又领着南笙来到院子里,轻轻一挥玉手,便有众多丫鬟、下人,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其中还有两位嬷嬷。 “这些是我从府里给你挑选的丫鬟、下人,他们做事伶俐乖巧,而且都是家生子,你尽可放心使用。就那个小丫头是我买来的,我见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便买来陪你做个伴儿。”凤晴雪对着南笙柔声说道。 南笙满怀感激地对凤晴雪说道:“谢谢娘亲。”说着,她的目光朝着那个买来的丫鬟望去,瞬间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阿念,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没死,那丞相府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活着?”南笙在心中暗自疑惑。 随后,她便开口让其他人退下,叫阿念跟着自己与凤晴雪进屋。 一进屋,南笙便对着阿念试探性地开口道:“你叫阿念,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你今年几岁了?” “回禀姑娘,奴婢今年 14 岁,名字是奴婢的恩人,前主子取的。”阿念低着头,怯生生地回答道。 “哦,你既然有主子,为何又会流落街头,落入人牙子之手?”南笙继续追问道。 “回禀姑娘,只因恩人一家惨遭歹徒毒手,奴婢侥幸逃脱,却又不幸落入人牙子手中。”阿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南笙心中一惊,追问道:“那你可知你前主子姓甚名谁?” 阿念略微迟疑了一下,低头答道:“回姑娘,奴婢不知,只知道她们一家都是顶好顶好的大善人。” 南笙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她,开口道:“抬起头来,看着我。”阿念闻言,缓缓抬起头,南笙盯着阿念,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洞悉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阿念心中如小鹿乱撞,忐忑不安,总觉得南笙似曾相识,那熟悉感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此刻,南笙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自己,令她如芒在背,不由得害怕得默默低下了头。 一旁的凤晴雪见此情景,连忙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想必这孩子也是经历了诸多磨难,才会如此谨小慎微。云笙,你就莫要为难她了。” 南笙轻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此事定然暗藏玄机,日后定要多加留意。她转头看向阿念,缓缓说道:“既是如此,你便留在我身边侍奉吧。”阿念听闻,如蒙大赦,赶忙跪地谢恩。自此,阿念便跟在南笙身边成为了她的贴身侍女。 转瞬间,便迎来了南笙与王亦语的大婚之喜。王亦语的父亲常年戍守边关,无法归来,然而整个将军府却依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犹如一片欢乐的海洋。不仅如此,在将军府通往南笙新家的道路上,更是铺满了红绸灯笼,仿佛一条蜿蜒的火龙,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无尽的光彩。 第85章 以你之命贺我新婚 南笙身着大红喜服,端坐于花轿之中。一路上,唢呐声、锣鼓声不绝于耳。她轻轻掀起轿帘的一角,看着外面的喧闹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上一次的大婚,自己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奔赴的是幸福,却不想是万丈深渊,家破人亡。 这一次的大婚,等待着自己的同样是刀光血影,可自己却不怕,因为有阿语。 终于,花轿停在了将军府门口。南笙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将军府的大厅。王亦语站在厅中,英俊潇洒,眼神中透露出温柔与喜悦。 喜堂上方,将军府老夫人与凤晴雪满脸笑容,宛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目光温柔地看着南笙与王亦语。 将军府老夫人眼眶泛红,心中满是感慨。这笙丫头和亦语,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只可惜命运多舛,造化弄人,让她二人吃了不少苦头。可怜她那英年早逝的大孙子宇儿啊,若是他还在世,成亲之时想必也会如此幸福美满吧。 两人对面而立,行完夫妻之礼。 礼毕,送入洞房,伴随礼仪官的话音徐徐落下。王亦语与南笙遂转身。 接着,王亦语手持红绸牵引南笙步入新房,缓缓揭开南笙的盖头,四目交汇的刹那,二人相视一笑。 本将军的亲亲小娘子,你准备好没呀?需不需要本将军帮你更衣呀,王亦语笑嘻嘻地对南笙说道。 南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别闹啦,我换个便服,你赶紧出去招待客人,可别贪杯哦,等会儿还有正事儿呢。” “哟,将军夫人这是在催本将军快点回来洞房花烛吗?哈哈……娘子放心,本将军很快就回来,不会让娘子久等的。”王亦语又笑着调侃道。 “不正经!”行周公之礼,将军,不是本夫人看不起你,本夫人怕你不行啊,南笙瞪了王亦语一眼。 王亦语哈哈大笑,夫人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夫君,“那我先出去啦,等我回来。” 说完,王亦语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南笙独自一人。南笙深吸一口气,开始换衣服。 她心里明白,今晚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但她并不害怕。她相信,只要和王亦语在一起,她们一定能够度过任何难关。 换好衣服后,南笙静静地坐在床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她知道,敌人不会轻易罢休,他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过了半个时辰,南笙正在焦急的等待王亦语,便听门口传来王亦语醉醺醺的声音,谁怕谁,本将军还能喝,来人上酒坛,闻言南笙赶紧把喜服披在外面,整理好喜服,然后才打开房门,从两个下人手中扶过王亦语。 南笙开口叫下人退下去,自己则扶着王亦语进了新房。 南笙将王亦语扶到床上,轻声问道:“你没事吧?”王亦语嘟囔着:“我没事......只是有点晕。”南笙正准备打点水给王亦语洗把脸,清醒一下。 忽然,王亦语坐了起来,眼神清明,哪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南笙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然后开口道,阿语你好点没有? 我没事,我用内功把酒气化了,阿笙,等我一下,换身衣裳,我们亲自去取我送你的大婚贺礼。王亦语嘴角上扬开口道。 好,阿语你去屏风后更衣吧,南笙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身上的喜服脱掉,露出里面的夜行衣。然后南笙又拿过一根发带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扎了起来。 等南笙做完这一切,王亦语也换好夜行衣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王亦语轻声说道,随后两人一同翻窗而出,朝着城外的一座山脉掠去。 夜晚的山林静谧异常,万籁俱寂,唯有偶尔掠过树叶的风声,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王亦语怀抱着南笙,身形矫健地在树林中急速穿行,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须臾,王亦语在一条林间小道上驻足,轻轻地放下南笙,而后用手吹了一声口哨,宛若暗号。哨声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须臾,一群黑衣人策马而至,来到了两人跟前。 王亦语沉稳地取出面巾,将面容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动作敏捷地跃上黑衣人牵来的一匹骏马,南笙亦自觉地蒙上脸,迅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一行人向着某一方向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后,在距离一个驿站一里开外的地方,王亦语稳稳拉住马的缰绳,停了下来,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王亦语下马,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巨石旁蹲下身子,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她招手让身后的人上前,低声嘱咐了几句。随后,几名黑衣人如鬼魅般分散开来,悄然潜入了驿站。 片刻后,一名黑衣人返回禀报情况,称一切正常。王亦语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森冷的杀意。 她转身对南笙沉声道:“等下我们去解决外置位的守卫与暗卫,你带人借机进入驿站四周警戒。以防有漏网之鱼逃脱,事成之后,我们在驿站会合。” 南笙担忧地看着她:“阿语,你小心些。”王亦语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她带着几个黑衣人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驿站奔去。 王亦语如同幽灵一般穿梭在驿站外的暗影中,手中的短剑闪烁着寒光。她身轻如燕,出手精准狠辣,转瞬之间便解决了数名守卫。 与此同时,南笙带领着其余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驿站四周,形成了一道严密的防线。 突然,王亦语发现一名暗卫正准备通风报信,她立刻飞身而上,短剑如闪电般划过,暗卫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倒下了。 随着最后一名敌人倒下,王亦语眼神冷冽地看向驿站内。 王亦语没有停留,纵身跃上屋顶,轻盈地穿梭于房檐之间,如猫一般无声无息。片刻后,她来到一间厢房的上方,揭开一片瓦,向内张望。 屋内,一名男子端坐在桌前,专注地写着信,身旁堆积着几本书卷。王亦语在确认目标后,悄然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蓄势待发。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只见下方房间的门缓缓被推开,一个男子踏入房间,面色凝重地对着桌前的男人说道:“少主,情况有变,我来掩护您先撤退。外面气氛异常,属下刚才起夜时,发现我们外围的暗卫毫无反应。” 桌前的男子听闻,脸色微变,迅速将桌上的书信收起,站起身来。“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属下也不清楚,但情况肯定不妙。”进来的男子语气焦急地道。 王亦语藏身于屋顶,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事情有变,得赶紧采取行动。 此时,屋内的两人开始商议应对之策。王亦语悄悄靠近窗户,准备寻找机会突入屋内。 “我们不能冒险从正门出去,从窗户走。”桌前的男子说道。 “遵命,少主,你先撤属下掩护你。那个男子开口道。 正当宇文申屠准备跳窗逃跑之际,王亦语看准时机,如飞燕般破窗而入,短剑直取目标咽喉。 第86章 许言卿的噩梦 宇文申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并未慌乱,侧身躲过攻击,同时伸手夺下王亦语的短剑。两人瞬间展开近身搏斗,拳掌相交,火花四溅。 王亦语招式凌厉,而宇文申屠则以灵巧的身法应对,一时间难分胜负。在激战中,宇文申屠抓住一个破绽,一脚踢中王亦语的腹部,使其倒退几步。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行刺我?”宇文申屠皱眉问道。 王亦语捂住受伤的腹部,咬牙切齿低沉地说道:索你命的人“受死吧!”她再次扑向前,使出全力发起攻击。 宇文申屠竭力抵御着王亦语的凌厉攻势,他深知眼前之人实力非凡。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仿佛有众多人正逐渐逼近。 “不妙,他们追来了!”宇文申屠沉声道,他眼神迅速扫过四周,寻觅脱身之法。 旁边前来给宇文申屠报信的那名属下,原本见这蒙面男子与自家少主交上手,便站在一旁伺机偷袭王亦语,然而尚未等他寻到时机,便听闻外面传来响动。 “少主,莫要恋战,寻得良机,速走。”言罢,他直接从腰间抽出软剑,迈步朝门外走去。 宇文申屠见状,亦不再多言,再次提剑朝王亦语攻去。 王亦语也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宇文申屠攻去。 屋内剑光闪烁,两剑交错,两人的身手都极为矫健。王亦语招式凌厉,而宇文申屠则防守严密,一时间难分胜负。 屋外,不过片刻功夫宇文申屠的手下便被南笙身边的黑衣人给斩杀了。 南笙有点惊愕的看着刚刚那位如同鬼魅不过十招就斩杀宇文申屠手下的黑衣人,心中暗暗咂舌,这些人是阿语从哪找来的,下手稳准狠。比一般暗卫厉害多了。 宇文申屠见形势不利,虚晃一招后,趁机破窗而出。 王亦语岂会让他轻易逃脱,紧随其后。 南笙也带着黑衣人追了出去。 夜幕下,几人在驿站外展开一场激烈的追逐。 宇文申屠借助驿站地形巧妙周旋,但王亦语和南笙紧追不舍。 最终,宇文申屠被逼至驿站门口,再无躲藏地方,他转身面对王亦语和南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向我出手?究竟是谁指使你们前来?宇文申屠沉声喝问。 王亦语冷哼一声,嗓音低沉地道:“无需知道我们是谁!今日便是来取你性命的。” “你也无需知晓我们的身份,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你只需明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宇文申屠面色骤变,他深知今日恐怕难以全身而退。然而他身为宇文家的少主,又岂会轻易认输。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舞动,如疾风般朝着王亦语扑了过去。二人瞬间交缠在一起,剑影交错,生死悬于一线。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如疾风般骤至,投身于战斗之中。宇文申屠定睛观瞧,竟是他先前派出去探路的下属。 他心内一喜,以为援军已至。孰料,那名下属却骤然剑势一变,刺向了宇文申屠。 宇文申屠猝不及防,胸前被划出一道血口,鲜血汩汩而出。 他圆睁双目,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自己的下属。“你……你竟敢背叛于我!” “呵呵,宇文申屠,让你死个明白,背叛?非也,我从未背叛过我的主公,你以为你还能逃脱吗?”莫要再挣扎了,下属冷笑言道。 宇文申屠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今日已是凶多吉少。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还想留下线索让家族为他报仇雪恨。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施展出了宇文家的绝技。一时间,剑气纵横,威势惊人。 然而,王亦语和后面的黑衣人首领早有准备,她们联手抵御,丝毫不落下风。 最终,宇文申屠力竭倒地,气息奄奄。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王亦语见宇文申屠没了反抗能力,便看向南笙,南笙也冲着王亦语点头,然后南笙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宇文申屠走过去。 南笙走到宇文申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宇文申屠试图抬起头,但身体已无力支撑。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他艰难地问道。 南笙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宇文申屠,恶有恶报,今日便以你之命,贺我新婚吧,其他的,“你无需知道太多,下去阎王爷面前你就会知道,受死吧。”话音刚落,她手中的软剑如毒蛇般迅速刺出,准确无误地穿透了宇文申屠的心脏。 宇文申屠的双眼逐渐失去光彩,身体也停止了抽搐。南笙拔出软剑,轻轻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王亦语走上前来,查看宇文申屠是否真的断气。确认后,她松了口气。 “这次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不过,这宇文申屠倒是有些棘手,若不是我们计划周详,还真难以将他置于死地。”王亦语说道。 “是啊,但好在一切顺利。接下来,我们要尽快处理现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南笙冷静地分析道。 一群人默默开始清理战斗痕迹,她们将宇文申屠随身的贵重物品悉数取走,伪装成匪寇劫财害命的模样,接着点燃驿站,以销毁所有证据,那些贵重物品则交由黑衣人带回交差,随后一行人悄然隐没于夜色之中…… 许府,许言卿,还我命来!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我命来!我全家死得好惨啊,死的好冤啊,你快下来陪我吧!梦中的南笙一身血红的嫁衣,七窍流血的对许言卿开口道。 许言卿被噩梦惊醒,他坐起身来,大口喘气,额头上满是冷汗。 “公子,您怎么了?”下人闻声赶来,关切地问道。 许言卿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他总觉得那个梦是某种预兆,可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 今日赴镇国将军府参加王宇婚宴,见其新妇,虽覆喜帕,然身形与南笙酷似,归后自己便心神难宁,几经辗转好不容易入眠,却又陷噩梦之境。 一夜过去,许言卿一直心神不宁,他决定去找自己父亲商量。“父亲,我最近总是梦见南笙找我索命,儿子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许父听后,眉头微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儿还未放下?”许言卿思索片刻,“儿子早已放下,可近日不知为何,老是梦魇。儿子感觉不妥。” 许父沉默了一会儿,道:“或许是你多虑了,但还是小心为上。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出门叫上打手保护你的安全。”许言卿点了点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尤其昨日见到那个形似南笙的少将军夫人以后,这种不安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等到上朝的时候,许言卿就知道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了。 第87章 许言卿试探南笙 朝堂之上,元帝威严端坐于龙椅。 今日之元帝,心境平和,遂端坐于上,静视下方诸臣为些许无足轻重之事争论不休。 未几,一炷香工夫过去,众臣方止,内侍李明,高声言道:“陛下有旨,众卿家有本速奏,无事则退朝。” 报……“启禀陛下,冀城驿站官有急奏。” 元帝闻之,知好戏将至,心内暗喜,然面色未露,沉声道:“宣。” 李明高声道:“陛下有旨,宣冀城驿站官觐见。” 冀城驿站官素未入朝,乃一小吏,亦未曾面圣,此刻战战兢兢入殿,头亦不敢抬,径直跪地行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冀城驿站官曹强参见陛下。” “你何事如此急切要见朕?”元帝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冀城驿站遭匪寇劫掠,奉命赴晋城上任的宇文申屠大人,因冀城与晋城之必经路山石崩落,道路阻塞,近日留宿于冀城,竟遭匪寇劫杀,匪寇猖獗,抢劫官府之人,杀害朝中大臣,更放火烧毁驿站。 若非微臣昨日休沐归家,今日恐亦成尸首一具矣。”曹强开口道。 “可恶!”元帝怒拍龙案,“这群匪寇真是无法无天!居然敢打劫朝廷命官,杀害我朝大臣!” 他看向曹强,问道:“可有查明是何匪寇所为?” 曹强叩头道:“回陛下,微臣该死,目前尚不清楚匪寇身份。但据微臣观察,他们似是有组织有预谋,绝非一般乌合之众。” 元帝沉思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彻查到底。王公公,传朕旨意,命刑部速速派人前往冀城调查此案,务必将匪寇捉拿归案!” “遵旨!”王公公应声而去。 元帝接着对曹强说道:“你也起来吧。你且退下,配合刑部办案,此次你算是立了一功,待抓到匪寇后,朕自会论功行赏。” “谢陛下!”曹强感激涕零,起身退了下去,朝着刑部走去。 元帝心想,此事还没完,不知道宇文家那个老家伙知道自己倾尽心血的嫡子死了,会不会一蹶不振。呵呵…… 李明,你亲自去宇文家报丧,告诉宇文家主宇文墨节哀顺变吧!唉…… 李明闻言心领神会,开口道:奴才遵旨,便行礼退了出去。 朝中那些大臣听到宇文申屠死了的消息,一时间炸开了锅, “宇文申屠可是宇文家下一任家主,还是榜眼,未来前途不可估量,就这么没了,实在可惜。” “谁说不是呢,这下宇文家可损失惨重了。” “依我看呐,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哦?此话怎讲?” “你们想想,宇文申屠奉旨去晋城上任,怎么会在半路上遇到匪寇?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你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嗯,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 “这背后之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是啊,要是让皇上查到是谁干的,定饶不了他。” 此时,李明已经来到了宇文府。 宇文墨听了李明的话,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 “老爷,您保重身体啊。”管家连忙扶住宇文墨。 宇文墨强打起精神,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为何会遭遇不测?” 李明叹了口气,说道:“宇文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不幸遭此劫难,实乃我朝之损失。皇上命我前来告知您这个消息,还望您节哀顺变。” 宇文墨悲愤交加,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明向宇文墨转达了元帝的哀悼之意,并告知了元帝让刑部追查的安排。 宇文墨听后,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谢过了元帝的关怀。 宇文府内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众人皆因宇文申屠的离世而心如刀绞。宇文墨夫人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老爷,你务必要将那凶手找出,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以告慰我们屠儿的在天之灵啊……我那苦命的屠儿,呜呜呜呜呜……宇文墨夫人泣不成声。 夫人宽心,我定不会放过杀害我们屠儿的恶贼。宇文墨紧咬牙关说道。 匪寇截杀,究竟是何人竟敢截杀宇文家的下任家主,宇文墨在心中暗暗立誓,定要将那凶手揪出,为儿子报仇雪恨。 朝堂之上,元帝面沉似水,听着下方诸臣喋喋不休,终是不耐,沉声道:“今日便到此为止,退朝。” 众大臣闻听此言,皆跪地行礼,而后缓缓退出。 许言卿从知晓宇文申屠死讯后便心神不宁,好不容易熬到元帝退朝,正准备退下。 这时,元帝突然开口说道:“许爱卿,朕听闻你与宇文家的宇文申屠,交情匪浅,可有此事?” 许言卿心中一紧,猜测元帝应当知晓自己私下与宇文申屠来往之事,如实答道:“回陛下,臣与宇文兄确实是好友。” 元帝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朕过段时日有意派你前往南疆巡查,你可愿意?”许言卿闻言大惊,宇文申屠被贬,紧接着就遭遇匪寇截杀,现在陛下突然叫自己南巡,他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他无法拒绝皇帝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下朝后,许言卿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中。他明白,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而那个形似南笙的少将军夫人,很可能就是关键人物。 自那少将军夫人现身之后,先是自身噩梦连连,紧接着宇文申屠竟离奇被杀。寻常匪寇怎会有如此胆量,竟敢洗劫官府驿站,更截杀朝中大臣。要知道,宇文申屠可是宇文家的继承人,其身边不仅有陪同侍卫,还有暗卫守护。然而,所有人皆已丧命,甚至连消息都无法传出。 那些人竟还放火焚烧了驿站,这一切着实非同寻常。 许言卿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他决定从那位形似南笙的少将军夫人入手,调查真相。 几日后,许言卿来到将军府,以拜访为名,试图接近王宇那位少将军夫人。 然而,王亦语对他充满警惕,叫南笙出来,也是坐在珠帘后与许言卿保持距离。 许言卿并没有放弃,他利用各种机会观察这个少将军夫人的言行举止,希望能找到线索。 南笙深知,若是自己遮遮掩掩,反倒可能引发许言卿的疑虑。故而,不如坦坦荡荡地现身,真亦假时假亦真。任由许言卿去揣测。 南笙轻轻撩起珠帘,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她那纤纤玉手,轻轻拨动着珠帘,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一边走,一边开口道:“不知这位许修馔为何明明是跟我家相公寒暄,眼睛却老是有意无意地往我这边看?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南笙的声音清脆悦耳,她的目光坦诚而坚定,直视着许言卿。 许言卿被南笙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他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夫人误会了,我只是好奇少将军少年英雄,光风霁月,他的夫人会是怎样的才女?冒犯了,抱歉。” 南笙微微一笑,她那如花的笑颜让许言卿有些恍惚。王宇的夫人不止身形像南笙,眼睛也一样,天底下真的有这么神似的人?还是眼前之人就是南笙?许言卿心里疑问道? 然而,还未等许言卿多想,南笙紧接着说道:“许修馔过奖了,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哪里比得上我家阿语的风采。不过,我倒是好奇,许修馔为何对我家阿语如此感兴趣呢?” 第88章 世家阴谋 许言卿被南笙的直白提问弄得有些尴尬,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少夫人,实不相瞒,我对少将军的才华和威望深感敬仰,此次前来,只是想与将军交流一下心得。至于夫人,我只是好奇,如此美丽聪明的女子,是如何成为将军的夫人的。” 南笙笑了笑,她知道许言卿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于是她继续说道:“许修馔,其实我也很好奇,我们家阿语名声在外很久了,以前也未曾见过许修馔,你为何突然会对我家阿语感兴趣。 听到这里,许言卿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看着南笙,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这少夫人感觉浑身是刺,南笙可不会这样。 南笙继续说道:“许修馔,我想你应该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我们需要学会理解别人,而不是一味地怀疑和猜测。” 许言卿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南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少将军夫人,你说得对。在下确实有些过于唐突了。冒犯了少将军夫人,抱歉。只是觉得少将军夫人形似故人。” 南笙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无妨,想必那位姑娘对许修馔而言很重要,不然许修馔怎会看到形似的人就盯着看呢? 许修馔跟阿语应当有事要聊,我就不打扰你二人了。 南笙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转过身,走了出去。留下王亦语,许言卿二人,王亦语也不开口说话,许言卿一个人在厅堂中沉思。 过了一盏茶功夫,许言卿才借口告辞,王亦语便叫下人把许言卿送走。自己则转身回房找南笙。 王亦语,看到许言卿的变化,也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她知道,南笙,又一次用她的智慧和勇气,暂时化解了一场可能的危机。 南城门濮阳世家,文皓兄,吾儿死得凄惨,我宇文家从未如此憋屈。 宇文家少主已逝,至今凶手仍逍遥法外。匪寇劫财杀人,老夫尚未老眼昏花至此,何处匪寇竟敢截杀官府官员,竟敢截杀六大世家的下一任家主。 如今死的是吾儿屠儿,来日死的或许便是吾等六大世家家主。宇文墨沉凝开口,对濮阳文皓言道。 是啊,是啊,濮阳兄,且不说匪寇为财截杀已是令人匪夷所思,如今朝廷刑部倾巢而出,我们世家的暗卫亦是如猎犬般四处搜寻,却都找不出这伙贼人,这岂不是咄咄怪事?旁边的皇甫、宗政家主也纷纷随声附和道。 匪寇截杀,你们也信?都是些老狐狸了,莫要再自欺欺人!这世间有几人敢截杀六大世家的人,还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让我们无从查起? 我看是咱们这位小皇帝,愈发按捺不住了。濮阳文皓不屑地嗤笑一声。 我的庶子皇甫嵩,被我派出去取那个东西,至今也是生死未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除了那个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对我儿痛下杀手,皇甫家主痛心疾首地开口道。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空家家主蓦地拍案而起,“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找到真凶,而非在此互相猜忌。” 众人皆噤声,面面相觑。 “依我之见,此事必有蹊跷。这背后定然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若真是小皇帝所为,他何必多此一举?”司空家家主眉头紧锁,缓缓分析道。 “那依你所见,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宇文墨问道。 司空家家主摇头,“目前尚无确凿证据,一切只是猜测。但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切不可让敌人有机可乘。” 皇甫家主咬牙切齿道:“不管是谁,胆敢伤害我儿,我皇甫家定与他不死不休!” 其他几位家主也纷纷表态,誓言要追查到底,为死去的子弟讨回公道。 大厅内气氛凝重,一场风暴正在暗中酝酿。 “既然如此,我们便各自派出人手,继续调查。”宇文墨提议道,“同时,也加强自身的防范,以防不测。” 众家主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另外,我建议将皇甫嵩失踪此事告知小皇帝,试探一下,看看他是否知晓内情。”司空家家主补充道。 “哼!告诉他又有何用?说不定这事就是他指使的!”濮阳文皓冷哼道。 “文皓兄,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时。若真是小皇帝所为,他也没必要藏头露尾。或许,他也被蒙在鼓里。”司空家主劝说道。 濮阳文皓虽心中不服,但也知道司空流云所言有理,便不再吭声。 还有一件事,这事不管跟小皇帝有没有关系,如今他是越发容不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以前我们还能跟他周旋一二,现在小皇帝在王家的帮衬下,越发脱离掌控了,若再如此下去,六大世家不复存在。唇亡齿寒,各位家主可有对策?濮阳文皓开口问道。 众人皆沉默不语,显然对此事毫无头绪。这时,濮阳家家主开口道:“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小皇帝和王家。” 宇文墨点头道:“此计甚妙。若是我们各自为战,只会被逐个击破。唯有团结一心,方有一线生机。” 其余家主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联手。 濮阳文皓沉声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尽快制定具体的计划。 不能再掉以轻心,之前以为除掉南仲书,砍了小皇帝的右手,他暂时翻不出什么浪花,可现在我们也没捞到好处,不仅没找到那东西,还把宇文,皇甫家的小子都搭了进去。宗政家主开口道。 是啊,无论这两件事跟小皇帝有没有关系,我们都不可不防,趁早做打算,狡兔死,走狗烹,我们六大世家树大招风,历经大夏几朝皇帝打压,已经跟以前没法相比了,若非如此,我们也不用那么早开始谋划那东西,结果到现在一无所获不说,还损失惨重。 “没错,我们必须团结起来。”皇甫家主附和道,“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弄清楚那件东西的下落。没有它,我们的计划只是空谈。” “我赞同。”宗政家主点头道,“可是目前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如何才能找到那件东西呢?” 众人再次陷入沉思。 忽然,司空家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也许我们可以从上官家老家伙那里入手。他毕竟是手里有那件东西的人,说不定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可是上官家那老家伙已经死了。他的女儿上官青黛是唯一有可能有那件东西的人,我们灭了丞相府的时候,都找遍了,没有寻到那个东西”宇文墨提醒道。 “不,上官家的那个老家伙不是还有个儿子。”司空家主语气坚定地说,“据我所知,上官青黛那找不到,上官家那个老家伙的儿子上官星羽可能有那件东西,而且,他对于那件东西的了解,很可能不比他父亲少。” “上官星羽......”其他几位家主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上官星羽了。”濮阳家主最后总结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派人密切监视小皇帝和王家的动向,然后给王家那个老家伙找点事情做,防止他给我们添乱,以免我们动手的时候他们有什么异动。我们无法及时做出应对之法。” 至于百里轩逸那个老家伙,现在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了,有机会就把百里家处理了吧。濮阳文皓开口道。 于是,五大世家决定暂时放下彼此的成见,携手合作,共同应对眼前的危机。一场权力的较量就此展开…… 各家主决定按照司空家家主和濮阳家家主的提议行事,一方面加派人手调查真相,五大世家暗中联合一个准备针对王家的计划开始,另一方面则派人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皇上。试探元帝。 第89章 边境告急 与此同时,王家王亦语也察觉到了各大世家的行动,王亦语心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她明白,此时必须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把柄落入对方手中。 于是,王亦语派出心腹之人,加紧收集情报,试图洞悉其他世家的真正意图。 而在皇宫内,元帝接到五大世家的联名信后,心中不禁一沉。 元帝眉头紧蹙,心想这些世家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决定召见王亦语,询问她对此事的看法。 不久后,王亦语来到宫殿,跪拜在地。元帝赐座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对于五大世家的联名信,你有何见解?” 王亦语沉思片刻,回答道:“陛下,此事颇为蹊跷。臣认为,他们此举背后定有深意。或许是为了试探朝廷的态度,亦或是有所企图。”元帝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依微臣之见,陛下不妨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接下来会有何动作。同时,我们也可以暗中调查,了解他们的真实目的。”王亦语建议道。 元帝思考片刻,觉得王亦语所言甚有理。 “甚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此事切不可宣扬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元帝嘱咐道。 “微臣明白。”王亦语恭敬地回答。 离开宫殿后,王亦语的心情愈发沉重。她知道,这场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她。但她毫不畏惧,决心全力以赴,守护好大夏还有王家的安宁。 元帝也意识到,这次的事件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自己必须在这场权力斗争中稳住阵脚。 与此同时,六大世家中,百里轩逸的府邸内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百里家家主百里轩逸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几大长老。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以濮阳文皓为主五大世家显然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连议事都不愿再让百里家参与,如果不采取行动,我们迟早会被五大世家围剿!”一位长老激动地说道。 另一位长老附和道:“没错!我们必须想办法让皇帝相信我们的忠诚,直接站边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议论纷纷,而百里家家主则百里轩逸沉默不语。他心中深知,从宇文申屠死开始,这就是一场生死较量,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身影悄悄进入了房间……… 神秘身影走到百里轩逸身边,低声说道:“家主,我有一计,或许可解当下之困。”百里轩逸眼神一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们可派人散布消息,称宇文申屠之死乃是其他世家所为,目的是挑拨离间,祸水东引,引发世家间的猜忌。” 神秘人顿了顿,接着道,“如此一来,陛下或许会重新审视局势,对百里家心生信任。”众长老面面相觑,有人质疑道:“此计虽妙,但若识破,岂不是弄巧成拙?” 神秘人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只要计划周详,便可瞒天过海。况且,此时形势危急,我们不得不冒险一试。” 百里轩逸沉思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好,就依你之计行事。只是,此事须交由可靠之人去办。” 他看向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可愿担此重任?”神秘人微微躬身,“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家主所托。”随后,他便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实施计划。 皇宫御书房内,元帝正襟危坐,北境王将军遣人送来八百里加急。李明面色凝重,一边开口一边双手将一封密信恭敬地呈给元帝。。 元帝接过密信,脸色骤变。“北境竟然毫无征兆地遭遇了匈奴的袭击!”他愤怒地拍案而起。 李明惶恐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元帝皱起眉头,“这王将军镇守边关多年,为何此次会如此大意?” 李明低头道:“陛下,北境王将军在信中说,此次匈奴来势汹汹,似有备而来……” 元帝沉声道:“无论如何,朕绝不能让匈奴得逞!立刻传朕旨意,命王将军全力抵抗,不得有误!另外,调集周边城池的守军支援北境。” 李明领旨后匆匆离去。 元帝望着窗外,心中忧虑重重。心中却暗自思忖:此次匈奴来袭,是否与之前的五大世家那场密谈有关?看来,朝廷内部的局势越发复杂了。 这次匈奴的进攻是否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他决定召集大臣们商议应对之策。 元帝紧急召集了诸位大臣,商讨应对匈奴入侵的策略。 “众爱卿,如今匈奴大军压境,情势危急。尔等有何良策?”吾等应当如何应敌?”元帝目光扫过众人,严肃地问道。 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应当加强边境防御,增派兵力驻守。” 另一位大臣则提议道:“陛下,不如派遣使者前往匈奴营地,探听他们的真正意图。” 另一位大臣反驳道:“光是防守恐怕不够,我们还需主动出击,以攻代守。” 这时,一位年轻的将领挺身而出:“陛下,末将愿率一支奇兵驰援北境,深入敌后,打乱匈奴的部署。” 元帝眼前一亮:“好!朕就赐予你兵权,务必配合王将军击退匈奴,保我边疆安宁!” 将领领命而去,一场与匈奴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众卿家退下,王宇留下,元帝开口道。 其他大臣领命退下,不一会御书房内便只剩王亦语与元帝。 宇小子,这匈奴来得蹊跷,你怎么看?元帝问道。 “依微臣之见,此事确有蹊跷。我父亲镇守北境多年,我王家军声名在外,一直没有敌军敢侵犯北境,匈奴此番竟敢大规模入侵,想必是有所依仗。”王亦语拱手答道。 元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朕也如此认为。只是目前情报有限,还难以判断其真实目的。” “陛下,不妨派密探潜入匈奴营地,搜集更多情报。”王亦语建议道。 “甚好。”元帝当即下令,“宇小子,朕命你负责此事。务必要小心谨慎,确保密探安全返回。” 此外,朕还要彻查此次匈奴来袭是否与五大世家有关。若真有牵连,严惩不贷!” “谨遵圣命!”王亦语领旨退出御书房,着手安排密探事宜。 王亦语走后,元帝心情略微沉重。他深知这场战争来得蹊跷,且这场战争的胜负关系到国家的安危,必须全力以赴。 元帝负手而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眉头紧锁。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密探能够顺利获取情报,同时也担忧着战事的发展。 而此时的王亦语,正积极筹备着密探的行动。她挑选了一批精明强干的士兵,详细制定了潜入计划,并向他们强调了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第90章 王将军下落不明 天刚破晓,皇宫内侍匆匆走进元帝的书房,手中捧着一封密报。元帝接过密报,眼神瞬间凝重起来。密报上写着:“王成毅将军在追击匈奴途中失踪,生死不明。”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元帝心中一惊。 王将军是我大夏北境边疆的屏障,多年来镇守边疆,屡败匈奴,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元帝深知王成毅将军的实力,若非遇到极其危险的情况,他绝不会轻易失踪。元帝坐在龙椅上,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消息传得很快,不久便传到了朝堂之上。众臣闻言,纷纷议论起来。有人主张立刻派出更多军队前去寻找王将军,认为这是对大夏边疆安全的极大威胁;也有人认为应当先稳固边境防线,防止匈奴乘虚而入。 “陛下,王将军失踪对我大夏边疆安全影响极大,我们必须立刻派出军队寻找。”一位武将站出来,神情严肃地说。 “不错,但我们也必须考虑到北境防线的稳固。若匈奴趁机进攻,我国将面临更大的危机。”另一位文臣反驳道。 朝堂上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元帝却始终没有表态。 正当朝堂上的争论陷入僵局时,王亦语站了出来。 “陛下,臣愿带领密探前往北境寻找父亲的下落。”王亦语语气坚定地说。 元帝看着一脸坚毅的王亦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王亦语此行危险重重,但也是寻找王将军的最佳人选。 王将军是我国北境边疆的传奇人物,他英勇善战,谋略过人。在多年的战争中,他屡次击败匈奴,使我大夏北境得以安宁。他的失踪,对我大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王将军不仅武艺高强,还精通兵法,擅长用兵之道。在北境边疆,他有着极高的声望,是大夏北境边疆的守护神。 在朝堂上,一些大臣主张先稳固边境防线,防止匈奴乘虚而入。他们认为,只有确保边境安全,才能有力地寻找王将军。 “陛下,臣建议在派出军队寻找王将军之前,先加强边境防线。否则,一旦匈奴进攻,我大夏将陷入两难境地。”一位文臣建议道。 元帝权衡再三,最终同意了这个建议。他命令各地将领加强边境防线,确保大夏安全。 王亦语带领密探队伍,踏上了前往北境的征程。她深知此行危险重重,但为了寻找父亲,她义无反顾。 北境,一片荒凉之地。王亦语和她的队伍在这里四处寻找王将军的下落。他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然而,王将军的下落依然是个谜。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他们遭遇了各种困难,但王亦语从未放弃过。她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父亲。 在北境的探寻过程中,王亦语和她的队伍历经了无数的艰辛。他们遭遇了暴风雪、猛兽的袭击,甚至有时候连食物和水源都难以寻觅。但这一切都没有让王亦语退缩,她带领着队伍,一路向前。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寻,王亦语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自己父亲的线索。她得知父亲曾在一处山谷中与敌军激战,并且可能被困在了那里。 为了找到父亲,王亦语决定亲自前往那处山谷。在山谷中,他们发现了一些战斗的痕迹,但王将军的下落依然是个谜。王亦语不禁感到一丝绝望,但她仍然坚信,父亲一定还活着。 在山谷中,王亦语和她的队伍遭遇了敌军的袭击。一场激战在所难免,王亦语带领着队伍勇敢地迎战。 在战斗中,她想起了父亲曾经的教诲,心中涌起了一股勇气。最终,他们成功地击退了敌军,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王亦语受伤,队伍中也有些人牺牲。 半月来王亦语和她的队伍还在四处寻找王将军的下落。他们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然而,王将军的下落依然是个谜。 王亦语能否成功找到自己的父亲呢?她们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将军府,阿念,今日有阿语的消息传来吗?南笙问道。 阿念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还没有少将军的消息。”南笙眉头微皱,“已经半个月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真让人担心。” 阿念安慰道:“少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南笙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对了,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吗?” 阿念回道:“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南笙点点头,“一旦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阿念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南笙一人,她静静地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王亦语能够早日平安归来。 濮阳世家,我们的人传回消息,王成毅那个老匹夫下落不明,没有落到我们的人手里,王宇那个黄口小儿也没有找到他。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宇文墨开口对其他几个世家家主道。 “当然要继续。”濮阳文皓眼神坚定,开口说道:“不管王成毅在哪里,我们的计划都不能受到影响。他失踪也许是个变数,但我们不能因此乱了阵脚。” 其他几位世家家主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可是,如果找不到王成毅,我们怎么控制王宇呢?”有人提出疑问。 濮阳文皓沉思片刻,“不用担心,王宇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翻不出天来,只要我们的事成功了,到时候大厦已倾,他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们就可以轻易地将王家一并扳倒。现在最重要的是按原计划行事,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我们的意图。”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形势的严峻。 “那就加快行动速度,尽快得手,”濮阳文皓大手一挥,“继续开口道:同时,也要密切关注王成毅的动向,一旦有他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宇文墨点头称是,他知道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了。 宇文墨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此次行动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他们未来的命运。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一往无前。 随后,各大家族开始加紧行动。而在另一边,王亦语也在努力寻找父亲的下落,她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意识到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王亦语并非他们想象中那么容易被击败。在这场暗流涌动的斗争中,王亦语也正在暗中布局,准备给濮阳文皓等人一个措手不及。这场斗争,究竟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第91章 世家出手 又过了半月有余,阿念,北境还未有书信传来吗?南笙担忧的声音开口道。 阿念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尚未有将军与少将军的消息。” 南笙眉头微皱,“这一月多来毫无音讯,也不知她是否安好。”阿念安慰道:“少将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 南笙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她转身看向窗外,心中暗自祈祷。 此时,一名王家军匆匆赶来,递上一封信。阿念赶忙接过,打开一看,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是少将军的信!”阿念兴奋地说道。 南笙急忙凑过去,看着信中的内容,眼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信中写道,王亦语已经找到王成毅将军,他二人一切安好,战事虽紧张,但他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胜利。目前正在休整军队,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南笙松了口气,“太好了,他们没事就好。” 阿念点点头,“将军与少将军都是福泽深厚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必当逢凶化吉。小姐,知道少将军他们平安无事,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南笙旋即去找了将军老夫人和凤晴雪,告知她们阿语与她父亲王成毅将军都已脱险,平安无事的喜讯。 老夫人和凤晴雪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 “谢天谢地,他们总算平安无事。”老夫人双手合十,不停地念叨着。 凤晴雪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阿语不会有事的。” 南笙微笑着看着她们,心中也充满了喜悦。 “只是不知道战事进展如何,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凯旋。”凤晴雪说道。 “是啊,我们都期待着他们得胜归来的那一天。”南笙附和道。 还未等三人开心多久,阿念便跑来寻南笙,说是有事。 南笙便向将军老夫人与凤晴雪话别告辞,转身跟着阿念走了。 屋里将军老夫人沉思片刻,开口道:“风雨欲来,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晴雪,你去把那东西拿来交给笙丫头吧,我们早做防范。从今日起,王家全权交于她。” 凤晴雪闻言,立刻起身应是:“是,婆母,你且安心。家中有儿媳与阿笙坐镇,再不济还有您这位宝刀未老的老太君坐镇,出不了乱子。儿媳这就去拿那东西给她送过去。” 小姐,王九姐姐有急事禀报你,她在房中等着你,阿念开口道。 好,我知晓了,阿念,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南笙说完便走进房间去见王九。 外面阿念守在离房间五丈远的地方,防止别人靠近。 屋内,笙小姐,据我们监视世家之人所传暗桩消息,五大世家已然按捺不住,开始有所行动了。王九沉声道。 果然跟阿语的猜测一样,小九姐姐,你速派我们的人把所有网都撒出去,鱼儿上钩了,该收网了,还有派人去寻上官家的家主,把我的信带给我舅舅上官星羽,叮嘱他一定要按我信中说的去做,万不可走漏风声。 “是,小姐。”王九应声后,便快速退出了房间。 南笙靠在椅背,眼神冷静沉着。她深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 门外,阿念尽职尽责地守护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凤晴雪很快拿来了一个锦盒,递给南笙:“阿笙,这盒子里的是王家传世之宝,保命符,我王家军的所有人包括暗卫都必须无条件听命于持符者,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你务必要拿好它。” 好孩子去吧,去做你与阿语该做的事,王家有我跟老夫人坐镇,出不了乱子,凤晴雪开口道。 南笙接过锦盒,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她郑重地点头:“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夜幕降临,将军府内灯火通明。南笙坐在房中,手中紧握着那个锦盒,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南笙心中感动,她知道将军老夫人此举是对她的极大信任。在这关键时刻,她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南笙派了足够多的暗卫保护将军府,安排好一切,南笙便带着阿念连夜进宫去了。 南笙踏入宫殿,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她知道,这次入宫将会面临巨大的挑战,但她毫不畏惧。 濮阳世家,诸位你们准备好了吗?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濮阳文皓开口道。 准备好了,今日成,五大世家再无人能压制,诸位封侯拜相的好日子在后面,若谁今日敢打退堂鼓,休怪我宇文墨的剑不客气。 宇文墨眼神坚定,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众人纷纷响应,士气高昂。 濮阳文皓带着众家主走出濮阳府邸,看向远处的城墙,心中充满了决心。这一战,他们必须胜利。 宫门口,硝烟弥漫,喊杀声此起彼伏。宇文墨率领着一众高手冲在最前面,奋勇杀敌。 五大世家的弟子们也不甘示弱,他们施展出各种绝技,与宫门口的护卫展开激烈的战斗。 然而,护龙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面对世家弟子的攻击,他们毫不退缩,反而展现出更为顽强的斗志。双方一时间难分胜负,战斗陷入僵局。 宇文墨心急如焚。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不能迅速解决战斗,他们将会陷入更为危险的境地。他紧皱眉头,目光在战场上快速扫过,寻找着破绽。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座塔楼上。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暗自咬牙,决定使出绝招。 他迅速召集手下,低声吩咐一番,然后带领他们悄悄靠近那座塔楼。 原来,那座塔楼是护龙卫的指挥中心。宇文墨打算通过占领塔楼,切断护龙卫的指挥,从而打乱他们的阵脚。这是一场险棋,但也是唯一的机会。 在宇文墨的带领下,一行人迅速攀上塔楼。他们悄无声息地干掉了塔楼上的守卫,然后点亮了信号灯,向濮阳文皓发出信号。 濮阳文皓见状,立刻指挥手下调整战术,配合宇文墨的行动。一时间,战场上风云变色,五大世家的势力如潮水般涌向护龙卫。 护龙卫指挥中心的失去,让护龙卫陷入了混乱。他们原本严密的防守瞬间崩溃,被五大世家的势力所乘。在宇文墨的巧妙指挥下,五大世家的护卫,暗卫如猛虎下山,迅速击溃了护龙卫。 宗政家主带人迅速打开宫门,一行人朝着皇宫继续前进,他们当中为首的已然变成了顺王。 陛下,五大世家的贼子快到了,您快携着皇后娘娘暂且回避一下吧,余下之事,就交由我们来处理。御书房内,南笙言辞恳切地对元帝说道。 第92章 逼宫 朕不会离开,速遣人护送皇后撤离,朕留于此与诸位共渡难关。元帝沉声道。 陛下,您若不走,臣妾亦不会走。臣妾与陛下相伴二十余载,生死与共,今日臣妾决不会弃陛下于不顾而冒险。皇后肃然道。 梓潼,朕命你即刻离开,梓潼与朕结发二十载,理当信朕,朕必无事,朕亦信王将军等人定会赶回救驾,梓潼你随她们离去,切勿让朕牵挂。 唯有梓潼你安全无虞,朕方能心无旁骛,梓潼你暂且随她们去,寻安全之地静待,安心等朕去接你。来人,护送皇后离开,元帝高声喝道。 皇后仍不愿离去,她实难割舍元帝,心中满是忧虑与不舍,泣不成声,言辞中尽是哀求之意。 皇后哭泣开口叫道:妾不走,南笙见状,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无法改变皇后的决定,她必须采取行动。 南笙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上前,一记手刀精准而果断地打晕了皇后。然后扶着皇后把她交给王九背着,元帝又派暗卫随行保护皇后从密道离开。 南笙的行动虽然果断,但她心中也明白,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皇后娘娘的不敬。因此,她在完成使命后,立即向元帝告罪:“陛下,事出紧急,臣女只能出此下策,冒犯皇后娘娘,请陛下恕罪。” 面对南笙的请罪,元帝的心情复杂。他知道南笙是为了保护皇后,也是为了皇后的安危。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南笙,你做得好。在大夏危机之际,你能如此果断地进宫保护朕,保护皇后,朕心甚慰。朕不怪你。” 南笙闻听元帝呼出自己的本名,如遭雷击,当场怔住,目光惊愕地望向元帝。待回过神来,她朱唇轻启,缓缓问道:“陛下早知臣女是谁?”这一问,既是疑问,亦是肯定。 “当然,若没有朕的默许和手笔,你与阿语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将宇文申屠斩杀?你突然莫名其妙地被梓潼收为义女,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元帝嘴角含笑,开口说道。 “陛下,那臣女南家满门冤屈……”南笙话未说完,便被元帝出声打断。“朕知晓,南爱卿忠君爱国,绝无可能通敌叛国。当初宇文申屠联合朝中重臣,连夜给朕施压,朕迫于形势,只得下旨先将南爱卿关押,也好留些时间让朕为南爱卿一家洗刷冤屈。” “却不曾想,世家的胆子已然膨胀到如此地步,宇文申屠竟敢阳奉阴违,杀南爱卿一家灭口。等朕知晓时,已是无力回天。后来得知许言卿家中大火,你与丫鬟葬身火海,朕顿感蹊跷,便派人去查,查出你与一丫鬟假死遁走,遂派人去追你们。 本是想护你周全,却不想阴差阳错被你丫鬟当成恶人,而后又与宇文申屠的人交手,致使错过。还好最后你们又阴差阳错地与阿语同行,有她护你安全,朕这才放心了。” 再后来,阿语带你回京,将所有事情禀报于朕,朕这才寻了个由头,让皇后收你为义女,护你一二。终究是朕亏欠南爱卿,亏欠你南家,元帝继续道。 陛下,臣女父亲与陛下所作所为皆为大夏国泰民安,臣女父亲早知会有出事的一日,他无悔,臣女亦不会怪陛下,臣女也信待到奸人伏诛,大夏海晏河清的那一天,陛下会还我南家清白。南笙下跪开口道。 好孩子,不愧是南爱卿的女儿,快快起来。”元帝赶忙扶起南笙,“朕既已承诺于你,就一定会做到。只是当下局势复杂,此事得等今日之事结束之后再议。 走吧,陪朕出去,这些贼子也差不多该来了,戏台都给他们搭好了,这场戏还得唱下去,元帝说完大步流星向殿外走去。 南笙见状,立马跨步追上元帝,站在元帝身旁,抽出腰间软剑,保护元帝。 片刻后,一群五大世家的人簇拥着顺王来到殿前。为首的濮阳文皓目光锐利,透着一股威严。 “濮阳文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联合五大世家造反”元帝怒喝一声。 濮阳文皓冷笑道:“陛下,据老夫等查证,您身边的这位少将军夫人可是南家余孽。 而且此女还斩杀朝中大臣宇文申屠,截杀我皇甫世家子弟皇甫嵩,陛下却听之任之,昏庸无道,竟然连乱臣贼子都留在身边,实在是不堪大任,我等只不过是替天行道,请昏君退位让贤”。 元帝嗤笑一声,开口道:好一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嘴,朕竟不知五大世家的家主如今无耻下作至此。 南笙也挺身而出,“濮阳文皓,宇文墨,你们勾结外敌,残害忠良,残杀无辜百姓,如今为一己私欲居然胆敢谋反,桩桩件件,罪证确凿,罪大恶极!今日便是尔等贼子的死期!” 在五大世家的簇拥之中,顺王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却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元帝。 元帝也留意到了人群中的顺王,仅仅瞥了几眼,便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五大世家的人何时变得如此愚笨如猪了?逼朕退位让贤,好歹也得找个真货啊,弄个冒牌货就敢带到朕面前来丢人现眼。” 濮阳文皓尚未领悟元帝话中的深意,便惊觉自己的脖颈上多了一把冰冷的利剑,身后顺王那低沉的声音如幽灵般缓缓传来:“五大世家之首的濮阳家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竟然如此愚蠢。” 濮阳文皓听着身后顺王的声音,顿感毛骨悚然,这声音根本不是顺王的!他终于察觉到了异样,难怪从刚才开始这个顺王就一直闭口不言,想必是在进攻神武门的时候出了岔子,被人掉包了。 糟糕,狗皇帝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掉包,必定是早有预谋,濮阳文皓又怎会不知自己等人已经落入了狗皇帝的陷阱。 深知自己今日已无路可退,濮阳文皓不等假顺王开口提条件,便声嘶力竭地吼道:“诸位,今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谋反乃是抄家灭九族的死罪,五大世家已退无可退,不必管我,给我杀,替我报仇!” 我看谁敢妄动,话声未落,宫殿四周房顶如幽灵般闪现出许多暗卫,他们手持弓箭,如饿狼般对准五大世家的人,而为首者,正是那真正的顺王——东方朗。 元帝身后也突然涌出许多神影卫,他们护在元帝四周。 濮阳文皓,望着眼前这一幕,心知自己等人被东方朗与东方元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戏弄了,气得一口老血如火山喷发般喷了出来,差点昏厥过去。 身后的假顺王,王亦语则撕掉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开口道:“我王家军已如铁桶般包围皇城,尔等贼子还不快快放下兵器投降。陛下仁慈,尚可饶尔等狗命。” 五大世家的人,有的如墙头草般犹犹豫豫,正准备丢下武器投降。 宇文墨见状,便如雄狮怒吼般开口道:“不能放!我们今日所行乃是谋反杀头的重罪,放下武器便是等死,那狗皇帝岂会放过我们?想想你们身后的家人,给老夫拿起武器,杀了那狗皇帝,我们方有一线生机。” 语罢,宇文墨便如离弦之箭般率先提剑朝着元帝方向攻去。 南笙见状,嘴角轻扬,说了一句:“找死!”说罢,南笙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宇文墨。其软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直取宇文墨咽喉。 宇文墨察觉到了南笙的攻击,他侧身躲过,随后挥舞长剑反击。两人剑招相交,发出清脆的声响。 宇文墨剑法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南笙身姿敏捷,灵活地躲避着宇文墨的攻击,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在激烈的交战中,宇文墨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和决绝。 然而,就在他准备给予南笙致命一击时,南笙突然使出了一招绝妙的剑技,软剑如同毒蛇一般缠住了宇文墨的长剑,顺势一带,宇文墨的剑脱手而出。 失去武器的宇文墨顿感局势不妙,但他并没有退缩,赤手空拳地继续与南笙搏斗。 第93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宇文墨伸手抓住南笙的软剑,试图夺过来。但南笙岂是等闲之辈,她迅速转身,一脚踢向宇文墨的肚子。 宇文墨向后退了几步,痛苦地捂住肚子。然而,他并没有放弃,再次向前冲去,用拳头猛击南笙。 南笙灵活地避开宇文墨的攻击,同时手中的软剑不断地格挡和还击。她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让宇文墨几乎无法近身。 在激战中,宇文墨突然发现了南笙的一个破绽。他趁机出手,一剑击中了南笙的肩膀。南笙吃痛,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 宇文墨趁势而上,连续发动攻击,使得南笙渐渐处于下风。然而,南笙咬牙坚持,不肯轻易认输。 最终,宇文墨用尽全力,一拳打在南笙的胸口,将她击飞出去。南笙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宇文墨喘息着看着倒地的南笙,心中既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又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王亦语见南笙颓然倒地,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敲击,担心之情如潮水般汹涌。 然而,王亦语此刻正死死押着濮阳文皓,无法抽身。房顶上的顺王见状,挥手示意暗卫放箭。 五大世家的人见状,如临大敌,赶紧使出浑身解数抵御如蝗般射来的箭矢。 顺王东方朗则在暗卫射了三轮箭后,才不紧不慢地示意暗卫停下。下面五大世家的人,有的已经被箭射伤,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而宇文墨也早在顺王示意射箭的时候,如饿虎扑食般攻向南笙,企图拿南笙做人质。 宇文墨的攻击凌厉而凶猛,南笙疲于应对,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在宇文墨身后。只见来人手持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宇文墨的后心。 宇文墨察觉到危险,侧身闪避,但还是被短剑划伤了手臂。 他回头看去,只见王亦语眼神冰冷,透露出一股决然之意。 “你竟然……”宇文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亦语。 原来刚刚王亦语看到南笙摇摇欲坠,几近坚持不住,便如离弦之箭般直接拍晕濮阳文皓,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 王亦语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手中短剑再度挥舞,展开了一轮密集的攻势。 宇文墨不得不放开南笙,转而应对王亦语的攻击。 两人瞬间纠缠在一起,短兵相接,火花四溅。 宇文墨逐渐处于下风,他暗自心惊,没想到王亦语的武功如此厉害。 宇文墨招式愈发凌乱,一个破绽暴露无遗。王亦语瞅准时机,短剑直直向前刺去,宇文墨避无可避,被短剑刺穿肩膀。 宇文墨吃痛,动作顿了一下。王亦语趁机一脚将他踹开,扶住受伤的南笙。 “你怎么样?”王亦语焦急地问道。 南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王亦语这才松了口气。转身继续跟宇文墨缠斗在一起。 宇文墨那原本就受伤的肩膀此刻更是疼痛难忍,仿佛有无数细针在不停地扎刺着他,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痛楚。 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体内的力气也如同被不断抽离一般,渐渐变得匮乏起来。原本那游刃有余的招式,如今却显得有些生硬和迟缓,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与流畅。他的脚步也开始变得沉重,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每一步都要花费更多的力气。 而王亦语则趁机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宇文墨一步步地逼退,慢慢地,宇文墨终于落了下风,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之中。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逐渐被王亦语压制,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失落和无奈。 王亦语趁机一脚踢飞宇文墨的武器,短剑直逼宇文墨的咽喉。 宇文墨惊恐地看着王亦语,大喊道:“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宇文家的家主!” 王亦语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又怎样?谋逆者死,伤害大夏,伤害陛下和南笙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罢,她手起刀落,宇文墨惨叫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解决完宇文墨后,王亦语急忙跑到南笙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王亦语迅速撕开南笙的衣服,检查她的伤口。只见伤口处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衣物。 “该死!”王亦语低声咒骂道,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止血药,轻轻敷在南笙的伤口上。 南笙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意识也开始模糊。 “坚持住,南笙!”王亦语紧紧握住南笙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过了一会儿,南笙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王亦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王亦语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南笙缓缓扶起,一步一步地朝着元帝所在方向靠近。把南笙放在元帝身旁的暗卫身后,王亦语这才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的准备。 元帝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随后淡淡地开口说道:“再说一遍,放下武器者可不祸及家人,弃暗投明罪不至死者,可留一命,否则参与谋逆,诛九族。”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在整个大殿中回荡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指在场众人的心弦,让他们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那些原本还心存犹豫的人,此刻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选择,心中涌起了种种波澜。 那五大世家之中,有诸多之人,原本便心无旁骛,从未存有造反之意,他们平日里只专注于家族的传承与发展,对权力争斗本就没有过多的渴望。然而,如今面对元帝那如山般沉重的威压,他们心中那微弱的坚守瞬间崩塌,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席卷。那些紧握在手中的宝剑,此刻仿佛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成为了束缚他们的枷锁。 随着第一人的动作,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剑,那剑身闪烁着寒光,却在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威严。而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后,心中更是涌起了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深知,以自己家族的力量,根本无法与元帝抗衡,继续抵抗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于是,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纷纷丢盔卸甲,散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无奈与屈服。 最终,所有人都选择了投降,他们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元帝臣服,希望能够换取一丝生存的机会。在这片战场上,只剩下了一片死寂,那曾经激烈厮杀的场景,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如今已烟消云散。 可就在更多五大世家的人准备放下手中的剑投降时,却见轰隆一声巨响,顺王所在的方向有人投来火石,顺王东方朗还来不及防备差点被火石砸中,旁边的暗卫在火石飞来的时候一把把顺王推开,自己却被火石砸中飞了出去。 顺王如遭雷击般被猛然推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房顶滚落下来,在空中急速翻了个跟头,然后稳稳落地。顺王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有武功傍身,否则这直接掉落下去,岂不是要摔得粉身碎骨。 王亦语见此情形,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贼子还有后手,她生怕元帝有个三长两短,连忙呼唤暗卫护着元帝、顺王和南笙速速离开,进入殿中密室躲藏。 南笙忧心忡忡,不愿与王亦语分离,执意要与她并肩作战,共渡难关。王亦语无可奈何,只好应允。 然而,元帝尚未离开,便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陛下,难道您舍得抛下皇后娘娘,独自一人去保命吗?” 第94章 手刃许言卿 元帝听见这声音,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没有继续挪动脚步,而是缓缓转过头来,如同审视猎物一般看着从宫门口进来的一行人。 南笙听见这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全身的恨意如潮水般蔓延。她的目光仿佛两把利剑,死死地盯住宫门口进来的那行贼子为首的那个人。 五大世家的家主,见到进来的一行人,为首的许言卿正手持利剑,宛如恶魔般挟持着皇后娘娘——虞梓潼。 五大世家的家主心中不禁喜出望外,这颗棋子总算还有点用,没有白费心思,成功了! 许言卿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剑尖微微用力,虞梓潼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陛下,别来无恙啊。”这话语中,既有讽刺,又有挑衅。 元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怒视着许言卿,沉声问道:“许言卿,你这是在干什么?放开皇后!”他的声音中,既有愤怒,又有担忧。 南笙紧咬着牙关,暗中运气,准备随时出手救人。她知道,许言卿此举,必定是有备而来,自己必须小心应对。 这时,虞梓潼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陛下,不必救臣妾……万不能向贼子妥协,臣妾死不足惜,可陛下的威严不能有损。”她的决断,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元帝眉头紧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知道,如果妥协,将失去皇帝的威严,如果强行救援,又担心会伤到虞梓潼。他的内心,如同被火烧一般,焦灼不已。 大殿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众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许言卿的剑尖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刺破虞梓潼的脖颈。而南笙,也悄悄提高了警惕,准备随时出手。 许言卿看着众人,冷笑一声,将剑更加贴近虞梓潼的脖颈。 元帝见状眉头紧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心爱的皇后,一边是宫廷的安危…… 还未等元帝开口,许言卿便一脸悲凉的缓缓开口道:陛下,微臣虽然迫于无奈投靠世家,可微臣所作所为哪件不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可陛下却想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既然陛下无情,那就别怪微臣无义。 陛下,难道你还不叫你的人放下武器吗?你难道忍心让皇后娘娘死在你面前吗? 元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许言卿,你休要伤害皇后!朕可以放你走,但你若敢伤她一丝一毫,朕定会让你碎尸万段!”说罢,他挥手示意侍卫们放下武器。 许言卿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他深知元帝绝不会不顾及虞梓潼的性命。他押着虞梓潼,一步步向五大世家的人所在方位靠近,直至站在皇甫家主身旁。 “现在,带上你们的人跟我走,我们一起先逃离皇宫再做打算。”许言卿对着五大世家的人说道。 皇甫家主发出一声冷冰冰的嘲笑:“你以为这狗皇帝这般轻易就能罢休?成王败寇,今日我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我们既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你们还想如何?”元帝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皇甫家主。 “很简单,陛下必须退位,让位于濮阳家主,否则,皇后娘娘的性命可就难保了。”皇甫家主威胁道。 元帝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但此刻虞梓潼在他们手中,他不得不深思熟虑。 眼见形势危急,虞梓潼忽然娇喝一声:“陛下,莫要管我!”说罢,她竟猛地向前面许言卿的剑口上撞去,许言卿猝不及防,手中长剑应声落地。 虞梓潼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皇甫家主更是惊愕不已。 “梓潼!”元帝心痛地喊道。 “陛下,无论何时万不可因为臣妾受制于贼子……”虞梓潼虚弱地说道,鲜血从她的伤口涌出。 许言卿见状,心知不妙,他企图趁乱逃走。然而,宫廷侍卫们迅速包围了过来,将五大世家的人给包围住。 只见南笙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短剑直取许言卿要害。许言卿大惊失色,连忙挥剑抵挡。 王亦语早在刚才就偷偷靠近五大世家的人,见南笙出手便趁机飞起一脚,将许言卿踢飞数丈开外。倒地后的许言卿口吐鲜血,再也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其他五大世家的人也被控制住。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但是虞梓潼的伤势却让元帝心如刀绞。他冲上前去,抱住了受伤的虞梓潼。 “太医,快传太医!”元帝焦急地呼喊着,他紧紧地抱着虞梓潼,撕下衣服上的碎布捂在虞梓潼的伤口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随着太医的赶到,虞梓潼被紧急送往寝宫治疗。元帝守在她的床前,寸步不离。 王亦语则是把五大世家的人给关押,几位家主直接斩杀当场。 南笙提起剑朝着地上的许言卿一步步走去,看向许言卿的眼神冰冷刺骨。 南笙走到许言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可知罪?”南笙的声音冰冷至极。 许言卿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惊恐地看着南笙。 “我……我只是听命行事……”他试图为自己辩解。 “哼!”那清冷的声音如同一柄锋利的宝剑般划破寂静的空气,南笙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她冷笑一声,仿佛是对世间不公发出的强烈抗议,“听命行事? 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和五大世家联合起来算计我南家,屠我丞相府满门,此等罪孽深重,堪称第一大罪!你心中毫无正义与良知,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肆意践踏他人的性命与尊严。 五大世家纵然可恨,而你,许言卿,更是罪不可赦,你意图谋反,妄图颠覆朝廷,此罪为二,简直是天理难容! 陛下一直以仁善为本,对你寄予厚望,重用你,可你呢?你却不知感恩图报,反而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赤诚之心。 不仅如此,你还丧心病狂到挟持皇后娘娘,妄图逼迫陛下退位,让整个大夏陷入混乱之中,难道这一切都是所谓的听命行事? 你以为可以逃脱罪责吗?你错了,今天我就要为我南家报仇雪恨,为那些冤死的灵魂讨回公道!” 许言卿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此刻面对南笙那愤怒的目光,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再也不敢言语半句。 南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决绝中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仇恨。她缓缓举起手中的剑,那剑在宫殿的灯火照射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手起剑落,伴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许言卿的生命就此终结,他的罪行也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南笙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如同无尽的深渊。她低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许言卿,这个害丞相府满门被屠的罪人终于伏法了,可自己的家人回不来了……心中的仇恨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并未因为许言卿的死亡而消散,反而愈发炽热,仿佛要将她的心烧成灰烬。 许言卿死了,那些害南家满门的贼人也都死了,丞相府满门英烈终于可以安息了,可是,他们都不在了,那些曾经的欢笑、争吵、温暖与关爱,都随着他们的离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她缓缓转过身子,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但她的心却始终无法释怀那份深深的仇恨。 第95章 世家败落 王亦语见状,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脸上的血迹,才缓缓上前安慰南笙。 “阿笙,都过去了,这些坏人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南丞相他们在天上看着你,坚强点。”王亦语轻轻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南笙抬起头,看着王亦语,泪水依然不停地流淌着。 “谢谢你,亦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没有你......”南笙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些许哭腔。 王亦语拍了拍南笙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可以不必活的那么累了,丞相府的冤屈,陛下一定会洗刷的,你也不用再担心了。” 南笙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先叫小九送你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太安全。”王亦语提议道。 南笙再度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她紧紧地跟随着王九的步伐,一步一步缓缓地离开这个弥漫着浓厚血腥气息的地方。 那血腥的味道仿佛如同一团挥之不去的阴霾,缠绕在她们的身边,让她们每走一步都感觉格外沉重。 王亦语则是一脸坚毅,她与顺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商量之后,立刻果断地下令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五大世家急速奔去。 一路上,她们风驰电掣,马蹄声如雷鸣般在街道上回荡,仿佛要将这血腥的夜晚彻底打破。当他们抵达五大世家之时,一场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他们带领着手下的将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五大世家,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余孽展开了殊死搏斗。 这一晚,整个京城宛如被一层血红色的幕布所笼罩,黑暗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百姓们似乎隐隐有所感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纷纷紧闭家门,不敢轻易外出。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交织蔓延。 各大侯爵勋贵的府邸此刻也是灯火通明,宛如一座座燃烧着希望之火的堡垒。府中的侍卫们严阵以待,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府邸包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钢铁铸就的城墙一般守护着府中的一切。 他们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威胁。 而各府的大臣们在得知贼人终于落网的消息后,他们立刻行动起来,飞速更换上朝所需的朝服,然后急匆匆地赶往皇宫。 终于,在历经了几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之后,王亦语与顺王东方朗凭借着卓越的指挥和无畏的勇气,成功地拿下了五大世家剩余的那些顽固的余孽。 那一刻,胜利的喜悦在他们的脸上绽放开来,仿佛驱散了夜晚的阴霾,给整个京城带来了一丝曙光。 他们站在五大世家的废墟之上,目光望向远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片土地,让京城重新恢复往日的繁华与安宁。 曾经那如日中天般辉煌无比、实力强悍到足以与整个朝廷相抗衡的五大世家,仿佛璀璨星辰般闪耀着光芒的他们,就这般悄然落幕了。 那往日里威震四方的声势,如今已渐渐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之中,从今日这一刻起,他们正式走向了衰败的道路,昔日的荣耀与威严如同破碎的琉璃一般,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早早便做出决断、提前投靠朝廷的百里轩逸家族。在这五大世家纷纷落幕的时刻,他们却犹如蛰伏已久的蛟龙,终于迎来了腾飞的契机。 从今日开始,这个家族便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以一种迅猛的姿态开始崛起。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蕴含着勃勃生机,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新生与不凡。 那些曾经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势力,此刻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看似不起眼却暗藏玄机的家族。他们凭借着敏锐的政治嗅觉和果断的行动策略,逐渐在朝廷中站稳脚跟,不断拓展着自己的势力范围,向着更高的巅峰迈进。 皇宫之中,那椒房殿内氛围凝重至极。元帝与一众老臣们皆面露焦急之色,他们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只见皇后娘娘当时毅然决然地抱住了那锋利的宝剑,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众人虽拼尽全力想要救下皇后娘娘,然而她身上的伤口极为严重,鲜血如泉涌般不断流出,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渐渐蔓延开来,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此刻,谁也无法预料到皇后娘娘究竟何时能够苏醒过来,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之中。 太医院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歉意:“陛下,请恕罪。微臣等已竭尽全力,但皇后娘娘所受之伤实在太过凶险,能否醒来,实难断言啊。” 元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太医院首退下,心中却暗暗祈祷着自己的皇后能够平安无事。 众人缓缓离去之后,元帝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到了皇后虞梓潼所卧的床榻之侧,静静地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床上那柔弱的女子。接着,他伸出那双略显粗糙却满含深情的大手,轻轻地拉住了虞梓潼那纤细且微凉的手,那触感透过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底,让他的心不禁猛地一揪。 他凝望着眼前这张原本娇艳如今却面无血色的面庞,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心疼与怜惜。 “梓潼啊,”他喃喃低语,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与眷恋,“你我年少成婚,已然相伴二十余载,这些年来,你早已融入了朕的生命之中,成为了朕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你一定不能放弃,一定要坚强地撑过去,因为朕曾经郑重地答应过梓潼,要带你一起游遍那世间的大好河山,看尽那奇丽的风景。 朕一直在期待着那一天,期待着梓潼能够陪伴着朕一同游历我们大夏江山,去感受那山川的雄伟、河流的灵动,去领略那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 梓潼,你可千万不能就这样离开朕,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我们一起完成那些美好的约定……” 元帝对着虞梓潼,眼中满是柔情与关切,口中喃喃自语了许久许久,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一声声低语,似是微风拂过耳畔,轻柔而缠绵。 等李明匆匆前来禀报,说所有大臣都已在御书房外等候,元帝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给虞梓潼掖好被子,那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御书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心事。 将军府内,下人慌慌张张地奔进大厅,“启禀夫人,老夫人,少夫人回来了,她受了重伤啊!”那声音中透着急切与不安。 王九则一脸焦急地跟在后面,将受伤的南笙小心地送回了她的院子。老夫人和将军夫人听闻此消息,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身形猛地一颤,随即毫不犹豫地急匆匆地赶往南笙居住的院子。 那匆忙的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们内心的焦急与担忧。当她们终于来到南笙的院子前,看到那满身伤痕的南笙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担忧和心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她们轻轻走到床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那布满伤痕的肌肤,却又怕加重南笙的痛苦,那纠结的神情令人动容。 “这是怎么回事?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将军夫人凤晴雪焦急地问道。 南笙虚弱地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只是不小心受了点伤。” 老夫人看着南笙,也是满眼心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没有再多问,阿念,大夫怎么说,你就怎么照顾少夫人,笙丫头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好,祖母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都过去了,坏人伏法了,阿语也回来了,等她处理好宫里的事就会回来。 老夫人和将军夫人听完南笙的话,点点头,又陪着南笙聊了一会,才离开了房间,留下王九照顾少夫人。 第96章 真相大白 小九姐姐,今日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没事,有阿念陪着我。南笙对王九说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王九转过身,轻轻地叹了口气。 阿念看着南笙,心中充满了心疼。她握住南笙的手,温柔地说:“小姐,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南笙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好啊,我们的小阿念已然长大,都能够守护我了,这感觉真好。 阿念,我想询问一下,你是何时开始认出我的?南笙柔声问道。 从奴婢初次被将军夫人送至小姐跟前,我便知晓您是小姐,只因小姐的眉眼与丞相夫人如出一辙,所以奴婢笃定是小姐您回来了,阿念诉说着,眼眶逐渐泛红。 “原来如此……”南笙慨叹道,“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也难怪上次出府我险些被马车冲撞,你毫不犹豫地推开我,自己却险些被撞飞,原来你早已认出我了。” 可你为何那时不与我相认? 小姐,想必您在初次见面时也认出了奴婢,小姐不愿认奴婢,定然有至关重要之事,丞相府满门的冤屈与清白还等着小姐去昭雪。奴婢虽无法助小姐一臂之力,却也万万不能拖小姐的后腿。 傻阿念,难怪母亲与容嬷嬷如此喜爱你。 阿念摇了摇头,“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夫人,嬷嬷,小姐待我如亲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南笙握紧了阿念的手,“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就叫我姐姐吧。我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阿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谢小姐……不,谢谢姐姐!” 南笙与阿念相认后,二人又继续畅聊起来,阿念如泣如诉地讲述着她从丞相府被抓走后,被关进那阴森可怖的大牢,又因不是家奴而幸运地被放出来,之后却又惨遭人牙子拐卖的悲惨遭遇…… 皇宫那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此刻却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息。五大世家宛如一群凶猛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公然发动叛乱,甚至胆大包天地逼迫宫闱。 而身为皇帝的元帝,竟然对此毫不知情。元帝开口道:朕一直以为自己苦心经营的朝廷,那些跟随朕多年、深受朕信任的重臣们,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可如今看来,朕的大臣究竟何时沦为了世家的走狗? 元帝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的光芒,他紧紧盯着下方那群平日里道貌岸然的朝中大臣,语气中满是质问与痛心。 若不是朕提前与深谋远虑的顺王做好了周密的安排,恐怕今日这乱臣贼子早已得逞,整个江山都将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想到这里,元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怒火,他怒视着下方的众人,大声咆哮道:“你们这些平日只知道领取朝廷俸禄,享受荣华富贵的家伙,还有那些朕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大臣们,你们到底都在干什么?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世家的阴谋得逞吗?” 此时,兵部本应是守护国家安危的重要部门,神武卫本应是皇上的贴身护卫,军营本应是保家卫国的钢铁长城,然而现在,却都出现了与五大世家的贼子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之人。 这些背叛者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给大夏带来致命的打击。元帝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无奈,他意识到,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朝廷,如今已经被这些叛徒侵蚀得千疮百孔。他必须要采取果断的措施,铲除这些祸根,才能拯救岌岌可危的江山社稷。 下方一众大臣听着元帝的话,如遭雷击般,全都匍匐在地,噤若寒蝉,承受着元帝的雷霆之怒。 之前开口为五大世家余孽求饶的大臣,此刻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再言语。 “陛下息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地抬起头,“微臣认为,当务之急是揪出那些与世家勾结的叛臣逆子,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元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将兵部尚书李岩和神武卫统领张涛拿下!” 话音未落,两名侍卫如虎狼般扑向李岩和张涛,瞬间将他们制服。 “陛下饶命啊!微臣冤枉啊!”两人挣扎着喊道。 元帝冷笑着说:“冤枉?你们与五大世家暗中往来的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这时,一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准奏!”元帝说道。 “微臣发现,近来京城中出现了一些陌生面孔,他们似乎在策划着什么阴谋。微臣怀疑,这些人与五大世家有关。”年轻官员说道。 元帝眉头紧锁,“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彻查清楚。爱卿可有线索?” “回陛下,微臣目前只是有所察觉,尚未掌握确切的证据。不过,微臣会继续追查下去。”年轻官员答道。 “很好!”元帝说,“朕赐予你便宜行事之权,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领旨谢恩后,年轻官员眼神坚定地看向元帝,信誓旦旦地保证道:“陛下放心,微臣定当不辱使命!”随后,他转身离开朝堂,带着几个亲信部下开始深入调查。 至于尔等竟敢为五大世家那些乱臣贼子余孽求情者,既已年老昏聩,就不应再占据官位,速速告老还乡养老去吧。若再敢求情,定以谋反罪论处。元帝神色肃穆,语气沉稳地决定了这几位为五大世家求情的大臣的下场。来人,将此几人给朕带下去,除去官服,杖责二十。元帝凝视着那带头为五大世家余孽求情的三位大臣,沉声道。 那三人闻此,面色如灰,惊得连求饶之语亦不敢言,唯恐一开口,惹得元帝盛怒,届时便不只是受杖责、丢官这般简单,怕是连项上人头亦难保。此时,他们心中懊悔不迭,悔不该受那五大世家余孽之银钱,将自身陷于如此险境。 不一会这三人就被侍卫拖下去了。 李明宣旨吧,元帝继续开口道。 奴才遵旨,李明应声后,打开圣旨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前丞相南仲书,一生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却无端遭逢奸人陷害,致使其满门惨遭屠戮,死状凄惨,令人痛心疾首。陛下念其忠勇,特下此旨,为南仲书一家昭雪冤情,追封忠勇侯爵位,以慰其在天之灵。 另有南仲书之女南笙,侥幸逃脱奸人之手,隐姓埋名,苦寻证据为其父洗刷冤屈,后又在乱臣贼子逼宫之时,挺身而出护朕周全,“查得奸佞作祟真相,实乃大功一件。故,特赐南笙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并封为安国郡主,即日起将丞相府宅归还南仲书之女南笙,即日入宫受封。钦此!” 李明宣读罢圣旨,便在原地伫立良久,心中千头万绪。他仿若看到了南仲书一家往昔的辉煌荣耀,亦看到了他们现今所遭受的不公与磨难。 下方的大臣聆听着元帝的圣旨,内心许久难以平静。 自今日起,元帝的旨意将传扬天下,使南仲书一家的冤屈得以昭雪。 其后,元帝赏罚分明,擢升了一批新官员,以取代那些乱臣贼子的官位。 早朝结束以后,李明便跟随王亦语回将军宣旨。 南笙下跪静静地听着李明那沉稳而庄重的宣读声,每一个字都仿佛如重锤般敲击在她的心头,让她心中感慨万千。 想起父亲母亲那曾经的音容笑貌,南笙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着:“父亲母亲,您们在天有灵是否看到了呢?女儿终于做到了,那些强加在丞相府身上的冤屈,女儿终于亲手洗刷干净了,丞相府满门的清白如今也得以大白于天下了。可是,您们却都已经不在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仿佛也在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和如今的喜悦与悲伤。 南笙恭恭敬敬地接过圣旨,叩头谢恩。 第97章 王亦语驰援边境 李明临走时,看到南笙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开口劝慰道:“安国郡主,往事如烟,随风而逝。您一定要多多保重自己,相信忠勇侯在天之灵也必定希望您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我知晓,多谢李公公的关心。您慢走,南笙在此谢过。”南笙轻声说道,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待李明离开后,南笙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远方。她深知,生活仍需继续,而她也必须坚强面对未来的日子。 微风拂过,吹起南笙的裙摆,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生姿。此刻,她决定放下过去的伤痛,让时间慢慢治愈一切。 王亦语远远站着,并没有上前打扰南笙,她知道,现在的南笙需要自己安静的待着。 王亦语见南笙无事,便叫阿念去陪南笙,自己则转身回了书房。 夜晚,南笙静静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的心中思绪万千,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而此刻,阿念也在隔壁房间,同样无法入睡。她知道南笙的内心深处有着许多痛苦和困惑。 次日清晨,那破晓的曙光如同金色的纱幔般缓缓洒落在大地之上,轻柔而温暖。南笙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裙,发丝微微飘动,她静静地跟随着王亦语,踏入皇宫。宫墙高耸,朱红色的大门庄重威严,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走进宫内,那华丽的装饰和森严的气氛让南笙不禁有些紧张。大臣们依次站立两旁,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气息。 王亦语与皇上商议着册封的事宜,每一个字都仿佛有着沉甸甸的分量。南笙则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思绪万千,。 终于,册封仪式结束了。南笙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她带着阿念,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皇宫,向着丞相府走去。 当丞相府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南笙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曾经,这里是她的家,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馨的回忆。然而,如今却杂草丛生,仿佛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门前的石狮依然威严地屹立着,但岁月的痕迹已经深深烙印在它们的身上。 南笙缓缓走上台阶,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院子里满是荒芜的景象,杂草肆意生长,仿佛要将整个庭院吞噬。曾经精心打理的花园如今变得杂乱无章,那些娇艳的花朵早已凋零,只剩下残枝败叶在风中摇曳。 南笙轻轻地抚摸着门廊上的雕花,感受着岁月的流逝和时光的变迁。她转身看向阿念,眼中闪烁着泪光,“阿念,这就是我们曾经的家啊……”阿念紧紧握住南笙的手,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小姐,我们一定会让这里重新焕发生机的。” 南笙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她都要守护好这个曾经的家,让它重新恢复往日的模样,即使这个家只剩她与阿念…… 御书房内,阿语啊,今日卯时,朕突然收到你父亲派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北楚来犯,北境已然陷入万分危急之境,朕欲派遣你率领神武营火速驰援北境,以解燃眉之急。 王亦语听闻北境告急,立刻跪地领命,“陛下放心,臣必不负所托!” 她深知此刻父亲必当危险重重,否则父亲也不会在不知道京城危机解除没有的情况下,派人送来急报,求援,父亲身为将领,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所在。以父亲的脾性,若不是战况紧急,他不会在这时候求援。 王亦语眼神坚定,接令转身离去,心中已有计策。 她决定带领神武营连夜出发,尽快赶到北境,支援父亲。 夜幕笼罩,王亦语带领着神武营迅速朝北境进发。他们马不停蹄,一路疾驰,希望能够早日抵达北境,为父亲解围。 在漫长的行军途中,王亦语不断思考着战略战术。她深知北楚军队的实力不容小觑,必须谨慎应对。同时,她也心系父亲的安危,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 夜幕如同厚重的黑色帷幕一般,缓缓而坚定地笼罩着广袤无垠的大地,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包裹其中,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 王亦语那坚毅的面庞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她紧紧地勒住缰绳,引领着身后那支训练有素的神武营,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在黑暗中疾驰在那通往遥远北境的崎岖道路之上。 刺骨的寒风宛如无数尖锐的冰针,无情地呼啸着扑面而来,狠狠地抽打在众人的脸上和身上,然而这凛冽的寒风却丝毫无法撼动他们心中那股坚定向前的信念,更无法阻挡他们为了使命而加速前进的步伐。 王亦语的心就像被烈火灼烧般焦急万分,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与决心,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大声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仿佛每一秒钟都关乎着生死存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那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在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后,在破晓的第一缕曙光洒向大地的黎明时分,他们成功抵达了那片充满战火硝烟的北境边境。 此时,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画面,远处的战场上烽火连天,浓烟滚滚,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望着前方弥漫的硝烟,王亦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与北楚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王亦语没有丝毫犹豫,她那果断的身影率先跃下马背,毫不犹豫地带领着神武营投身于那残酷的战斗之中,仿佛他们就是守护这片土地的钢铁长城,誓要将敌人彻底击退,为大夏和身后的百姓赢得最后的胜利。 一时间,喊杀声、金属碰撞声响彻天地。王亦语身先士卒,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北楚军队也不甘示弱,他们拼死抵抗,让神武营的推进变得艰难。 在乱军之中,王亦语注意到了敌方首领。她眼神一亮,决定擒贼先擒王。她身形一闪,朝着敌军首领冲去。 敌军首领察觉到了王亦语的意图,他大喝一声,周围的士兵立刻围了过来,试图阻止王亦语。 然而,王亦语的身手岂是这些普通士兵能够抵挡的,她如鬼魅般穿梭在人群中,逼近北楚敌军首领。 王亦语剑式一变,使出了家传绝学,剑影如雪花般飘落,瞬间击杀了几名敌军。敌军首领见状,心中暗惊,他没想到王亦语如此厉害。 眼看王亦语就要突破重围,只见敌军首领一声唿哨,一支冷箭射向王亦语。王亦语侧身躲过,却发现更多的箭矢射来。 她挥舞长剑,将箭矢纷纷击落,但无奈箭雨太过密集,她还是中了一箭。 王亦语闷哼一声,脚步踉跄,但她咬牙坚持,继续向前冲去。最终,她成功地来到了敌军首领面前,手中的长剑抵住了敌军首领的咽喉。 敌军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他仍试图反抗。 第98章 燕国来访联盟 王亦语那原本就怒目圆睁的双眼此刻更是仿佛要喷出火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柄长剑猛地往前一顶,那尖锐的剑尖犹如利箭一般,轻易地刺破了敌军首领那坚韧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顿时如泉水般汩汩渗出,缓缓流淌下来。 敌军首领那向来沉稳的眼中,此刻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可即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放弃抵抗的念头。 只见他慌乱地挥舞着手中那短小却锋利的短刀,竭尽全力地试图阻止王亦语那势不可挡的攻势。 然而,王亦语那精湛绝伦的剑法宛如闪电一般迅捷,她毫不留情地一剑斩向那负隅顽抗的首领。 那首领哪里能够躲避得及,只听得“噗”的一声,他便被王亦语那凌厉的一剑狠狠斩杀在地,鲜血流淌了一地,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敌军首领死去后,王亦语满脸寒霜地呵斥道:“你们将军已死,缴械投降者不杀!胆敢顽抗者,格杀勿论!”她那冰冷的话语如同寒冬腊月的寒风,狠狠地吹进了北楚敌军将士们的心中。 随着北楚敌军首领的死亡,北楚军队那原本还勉强维持着的士气瞬间如同崩塌的城墙一般,彻底崩溃了。 神武营的士兵们见状,仿佛受到了某种鼓舞,他们纷纷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他们手持长枪、利剑,如同一群凶猛的野兽,冲入敌阵之中,与北楚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那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不停,鲜血如河流般横流,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如山,景象惨不忍睹。 但王亦语却并未有任何喜悦之情,她默默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哀伤,她深知,这场战争的胜利,是以无数生命的消逝为代价换来的,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悲伤和痛苦。 这场战斗终于以大夏的胜利告终,王亦语带着受伤的身体,看着欢庆胜利的士兵们。 王亦语知道她这一战是兵贵神速,险中求胜,她也知道,后面有更大的战场等着她,但她无惧…… 京城皇宫,李明神色凝重地对元帝说道:“启禀陛下,燕国皇帝派来信使,说燕国派使臣出使我大夏,不日即将抵达。” 元帝听后微微皱眉,心想:“燕国此时派使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他看向李明,问道:“可知使臣何人?”李明摇摇头,“陛下,目前尚不知晓。”元帝沉思片刻,道:“也罢,待使臣到来,再行定夺。你先下去吧。”李明应诺退下。 数日之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燕国的使臣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大夏的皇宫。宏伟壮观的朝堂之上,庄严肃穆,元帝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审视般地看着下方的燕国使臣。 只见那位燕国使臣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来,双手捧着一份精致的国书,小心翼翼地呈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太监,由其转交到元帝手中。使臣微微躬身,语气诚恳而谦逊地道明了此次来访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能与强大的大夏建立起友好和睦的邦交关系,并且满怀诚意地表示希望可以通过联姻这一方式进一步加深两国之间的情谊和联系。 此外,还提到了双方开展商贸活动,实现资源、物品等的互通有无,以促进经济繁荣。 元帝面无表情地接过国书,仔细地浏览起来。每一行字都仿佛承载着重担,需要他深思熟虑。片刻之后,他轻轻合上国书,抬起头来,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之下的众臣,最后定格在了那位燕国使臣身上,用不紧不慢的声音说道:“朕已然知晓燕国此番来意。至于联姻之事,兹事体大,关乎社稷民生,朕尚需与诸位爱卿共同商议之后,方能给出确切答复。”说罢,朝使臣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回复的使臣连忙再次躬身行礼,表示感谢皇帝陛下的理解和重视,然后便徐徐退下离开了朝堂。待使臣离去之后,元帝当即下令召集朝中各位大臣,就燕国提出的建交及联姻事宜展开深入讨论。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大臣们各抒己见,意见纷纷纭纭。有的大臣言辞恳切,认为与燕国建立外交关系对国家的长远发展大有裨益,可以借助彼此的优势互补,实现共同进步;然而也有一些大臣忧心忡忡,担心燕国此举别有用心,背后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一时间,朝堂之上争论不休,难以达成一致共识。 就在这时,只见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官员稳步踏出队列,此人正是新上任不久的兵部侍郎——林枫。他目光坚定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元帝,声音洪亮而清晰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认为,对于燕国此番提出的联姻之议,咱们万不可掉以轻心。遥想过往岁月,燕国屡屡犯我边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实在令人难以释怀。 此次所谓的联姻提议,极有可能不过是他们妄图拖延时间所施展的缓兵之计罢了!所以,对此事我们务必要慎之又慎,切不可麻痹大意,致使我朝陷入不利之境啊!” 话音未落,朝堂之上已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紧接着,一位年逾古稀、德高望重的老臣颤巍巍地走出人群,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缓缓摇头反驳道:“林大人啊,您这话可就有些偏颇啦。且看当下,我大夏国正处于繁荣昌盛之世,国力强盛,四方来朝。再正常不过。 且现下楚国来犯,北境告急,倘若能够与燕国成功结盟,强强联手之下,必然会令我国如虎添翼,愈发强大无敌。况且,通过联姻这一方式,亦可有效缓和两国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从而避免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惨状发生呐。” 元帝微微颔首,面沉似水,心中暗自思忖着双方的观点。少顷,他终于打破沉默,沉声说道:“诸位爱卿所言,皆不无道理。然而此事关乎社稷安危,影响深远,实非一时三刻所能决断。 朕意已决,今日暂且休会,待明日再行商议。”言罢,元帝霍然起身,龙袍一挥,转身大步离去。 众大臣见此情形,心知皇帝已有定夺,于是纷纷躬身行礼后,鱼贯退出朝堂,只留下空荡荡的大殿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肃穆庄严。 夜幕犹如一块厚重的黑色绒布,缓缓笼罩了整个大地。当最后一丝晚霞被黑暗吞噬,皇宫中的灯火开始一盏盏亮起,宛如点点繁星散落人间。 此时,位于皇宫深处的御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元帝那略显疲惫和忧虑的面容。 元帝背负双手,静静地伫立在墙边。他那双深邃而凝重的眼眸,紧紧盯着墙上那张巨大的地图,仿佛要透过纸面看到隐藏其中的种种危机与机遇。 白天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团乱麻,纠缠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就在这静谧之时,一道黑影如同幽灵般悄然潜入房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黑影瞬间来到元帝身前,然后单膝跪地,以极低沉的声音禀报:“陛下,暗卫已探得燕国动向。” 听到这个消息,元帝的心头猛地一震,原本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急忙转身,快步走到黑影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快讲!” 黑影微微抬头,用同样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回答道:“燕国似有异动,其军队正在边境处大规模集结。然而,目前尚未能确切知晓他们此举的真正目的。” 元帝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思忖:燕国此番行动究竟意欲何为?是准备对我国发动攻击,还是另有阴谋诡计?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紧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片刻之后,元帝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黑影,沉声下令道:“继续探查,务必要将他们的真实意图查个水落石出!如有任何新的情况,立刻向朕汇报。” “是!”黑影恭声应道。随后,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第99章 燕国和亲 黑影如鬼魅一般迅速离去之后,元帝面色阴沉地转过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了那间弥漫着墨香与书卷气息的书房。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从去召集几位心腹大臣前来共商应对之策。 不多时,数位身着华丽朝服、神情肃穆的大臣便鱼贯而入,恭敬地向元帝行礼请安。待众人落座之后,一场紧张而激烈的讨论就此展开。 “依臣之见,这燕国此番举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们无非就是想借此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力,妄图震慑周边各国,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已。”一位大臣率先发言道。 然而,另一位大臣却摇了摇头,忧心忡忡地反驳道:“此言差矣!燕国近年来国力日盛,其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眼下且不说楚国突然来犯我北境,燕国此次也突然陈兵边境,恐怕并非单纯的示威那么简单,或许是真的有所图谋啊!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要加强边境的防御力量才行。”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元帝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地倾听着众人的意见。 只见他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燕国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如果不能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一旦战事爆发,本国必将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元帝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朕决定同意燕国联姻之事,挑选一位公主嫁往燕国,以此暂时缓和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 同时,立即派出使者前往燕国,一方面表示我国的诚意,另一方面也好借机探查燕国的真实意图。 此外,还需加派大量密探潜伏于燕国境内,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务必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元帝的话音刚落,书房内顿时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后,诸位大臣齐声应道:“陛下圣明!此计甚妙!”紧接着,大家又围绕着具体的实施细节展开了进一步的商讨和谋划。 之后几天的宫廷之中已是一片繁忙景象,宫女和太监们穿梭往来,传递着各种指令和消息。 负责筹备和亲事宜的官员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精心挑选着合适的公主人选,并着手准备丰厚的嫁妆。 与此同时,一支训练有素的使者队伍也正在紧锣密鼓地组建当中,只等一切就绪,便可即刻启程奔赴燕国。整个宫廷里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心弦紧绷,焦急地等待着前方传来更多有关燕国的消息…… 将军府内,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落在庭院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南笙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回廊下,美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阿念,你快去问一下小九姐姐,今天有没有阿语的书信传来?”南笙转头对着身旁的小厮轻声说道。 阿念连忙点头应是,然后迈着小步匆匆赶往小九所住的院落。一路上,她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希望能带来好消息让自家小姐开心一些。 没过多久,阿念便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原地。只见他神色黯然,向南笙摇了摇头,说道:“小九姐姐说今日尚未收到少将军的书信。” 听到这个回答,南笙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并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接着,她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无妨,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阿念,你还是要继续留意此事,如果有信送来,一定要立刻前来告知于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院子里原有的宁静。 只见一名侍卫神色紧张、脚步匆忙地跑进了大厅。 来到南笙面前后,这名侍卫来不及擦拭额头的汗水,便单膝跪地,抱拳恭敬地禀报:“启禀少夫人,陛下派人传旨,召您即刻进宫面圣!” 南笙闻言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深知在这紧要关头,元帝突然召见自己必定事出有因。 然而此刻容不得她多想,于是她果断转身看向阿念,语气坚定地说道:“随我一同前往宫中吧。” 话音未落,两人已快步踏出将军府大门,乘坐马车朝着那巍峨庄严的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在路上疾驰着,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伴随着马蹄的哒哒声,马车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皇宫飞奔而去。没过多久,宏伟壮观的皇宫大门就出现在眼前。 南笙轻轻掀起车帘一角,向外张望了一下,然后转头对身旁的阿念说道:“到了。”两人相继下了马车,整理好衣装,迈着轻盈而又稳健的步伐径直朝着宫门走去。 宫门口站着两排威风凛凛、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眼神犀利如鹰隼。 当南笙和阿念走到近前时,其中一名侍卫上前一步,伸手拦下了她们,并要求出示身份证明。南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递给侍卫。侍卫接过金牌仔细查看一番之后,确认无误,这才让开道路放行。 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南笙只觉得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 尽管如此,内心深处那股难以言喻的忐忑却依旧在不断蔓延。 然而,表面上她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紧紧跟随着前面引路的内侍,一步步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 穿过重重回廊和庭院,终于来到了御书房门前。 还未进门,南笙远远就看见元帝正负手而立于窗前,背对着门口。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只见元帝面色阴沉如水,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待南笙走近,她恭敬地福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元帝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南笙身上,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南笙,朕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其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凝重之意。 听到这话,南笙心中不由得一沉。 其实早在接到圣旨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到此次召见恐怕不会像以往那般轻松简单。 但此时此刻亲耳听到元帝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微微垂首应道:“陛下请讲。” 元帝面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南笙,开门见山地说道:“南笙啊,朕今日特地召见你,乃是因为刚刚收到了来自北境战事的最新情报。 那楚国此番气势汹汹,大军压境,王将军他们如今苦苦坚守北境已然十分艰难。而朕最为担忧的是,倘若亦语身为女子这一身份被他人知晓并且传扬开来,恐怕会对北境的军心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后果不堪设想呐!” 听闻此言,南笙只觉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 一旁的阿念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将其扶住,这才避免了她摔倒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南笙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声音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缓缓开口问道:“陛下,难道您已经知道阿语其实是女儿身了吗?” 元帝微微颔首,其目光犹如沉重的铅块一般,凝重地凝视着眼前的南笙。他缓缓开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为了确保我大夏北境的安宁,朕经过深思熟虑,决定与燕国和亲。 燕国皇帝已经应允,只要和亲公主抵达边境,他们就会立刻出兵增援,迅速驰援我们的北境。” 说到此处,元帝不禁长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南笙啊,朕心里明白,这样做对于你们南家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让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是,如今的局势异常紧迫,朕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整个朝廷上下,唯有你能够挺身而出,帮助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而且,也只有你合适。 元帝顿了顿,继续说道:“朕的膝下并没有合适年龄且可以用于联姻的公主。 唯一符合条件的便是顺王之女东方诗影,但她自幼被宠溺惯了,性格骄纵任性。 第100章 王亦语替父诱敌 当得知要被封为和亲公主时,竟然以死相逼。 朕着实为难,因为朕需要的是一个心思玲珑、通情达理的和亲公主。 放眼望去,整个朝堂之上,众人皆噤若寒蝉。皇帝目光如炬,扫视过每一个臣子的面庞,心中反复思量着这至关重要的使命究竟该托付给谁。终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两个人身上——那便是你和亦语。 亦语可是我大夏王朝赫赫有名的战神小将军啊!她战功彪炳,威名远扬,令敌人闻风丧胆。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她绝不能离开国土去和亲。一旦失去这位英勇无畏的将领,边疆局势恐怕会变得动荡不安。 于是乎,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你一人最为合适了。想到此处,元帝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感慨自己又欠下了南家一份天大的人情。 南笙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着元帝的话语。此时的她,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但尽管如此,她那娇美的容颜上却始终保持着坚定不移的神情。 只见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双美丽的眼眸清澈而明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她直视着元帝,语气郑重其事地道:“陛下请放心,臣女必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哪怕前方道路布满荆棘、险阻重重,臣女也绝不会有丝毫退缩之意,定会勇往直前,直至完成任务归来!” 南笙,你暂且不必如此匆忙地应下朕的请求。朕深知此事对你而言至关重要,也知晓这关乎着你的未来和幸福。 所以,朕愿意给予你充足的时间去深思熟虑,仔细斟酌其中利弊得失。从今日起,朕便给你三日来思索这件事。 在这三天里,无论你心中有何种顾虑、疑惑或者想法,都可以慢慢梳理清楚。倘若最终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你依然不愿意答应朕,那也无妨,朕绝不会怪罪于你。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朕向来尊重你的意愿与选择。届时,朕自会另行寻找其他合适的方法来解决眼前之事。 南笙谢过元帝,转身离去。她知道,这三天将是决定她命运的关键时刻。 北境,寒风呼啸,军旗猎猎作响。王家军的营帐内气氛凝重,众人面色严峻地围坐在一起商议着军情。 “将军,让我去吧!”一名副将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您可是一军之主啊,如此危险之事怎能由您亲自前往?万一有个闪失,这可如何是好?” 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坐在首位的王成毅将军,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王成毅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沉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正因为我是主帅,此事才非我莫属。 只有我亲自出马,楚国人才能信以为真,落入咱们设下的圈套。 只要你们援军能够及时赶到,我们便能顺利渡过此次危机,稍稍喘口气。 如今局势危急,我们还能勉强支撑,但底下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若再不想办法破局,后果不堪设想!” 说罢,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可是将军,此去实在太过凶险,不如让属下去吧!”只见那名将领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神色凝重地说道。他目光坚定而急切,似乎对这次任务充满担忧。 王成毅微微摆了摆手,面色沉静如水,缓缓开口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此次诱敌至关重要,唯有我亲自前往,方能确保计划顺利施行。明日一早,我便会带领一队精兵强将前去诱敌。”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众将闻听此言,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忧虑。然而他们深知王成毅性格坚毅,一旦做出决定,便很难更改。于是,众人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纷纷点了点头,表示服从命令。 就在此时,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脆而坚决的声音响起:“父亲,孩儿替你去吧!”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然快步走进帐内。 原来是王成毅之女王亦语,只见她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一股英武之气。此刻,她正一脸焦急地望着王成毅,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和担当。 王成毅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心头五味杂陈,欣慰与不舍交织在一起,犹如潮水般不断拍打着他的心岸。他深知自己的女儿王亦语自小因为身份和责任痴迷于武学,经过多年的刻苦修炼,如今已然练就了一身精湛绝伦的武艺。 然而,这一次的任务却充满了无尽的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又怎么忍心让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轻易涉足如此险境呢? “胡闹!你以为这是剿匪吗?你并没有在战场的实战经验,两军交战,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你怎敢承担这般巨大的风险?”王成毅面色铁青,双眉紧蹙,怒声呵斥道。他那严厉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 面对父亲的斥责,王亦语毫无惧色,美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只见她挺直了娇躯,不卑不亢地回应道:“父亲,孩儿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需要您处处庇护的小孩了。 我身为王家军的一员,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理应为大夏排忧解难。 更何况啊,爹,我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呀!作为王家军的少将军,我深知肩上担子之重。 王家军的未来,那迟早都是要交到我的手中的呀!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在整个军中,唯有我才是那个最合适代替父亲您的人呐!只有我能代替你让楚军不余余力追击。 想当年,父亲您纵横沙场,威名远扬,令敌军闻风丧胆。如今,我已长大成人,定当继承您的衣钵,续写王家军的辉煌篇章。 而且,对于此次任务,我真的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和信心。我已经对敌人的情况做了详尽的了解和分析,制定出了周密的作战计划。 只要按照这个计划行事,父亲你带人支援及时,我们一定能够大获全胜,凯旋而归。所以,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 王成毅听后,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女儿那张倔强而又自信的脸庞。许久之后,他长叹一声,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也不再阻拦。但你切记要谨慎行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盲目冒进。一旦遇到危险,务必保全自身性命要紧。” 得到父亲的应允,王亦语面露喜色,郑重其事地向父亲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去。她瘦弱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夜幕笼罩下的营帐外,万籁俱寂。王亦语孤身一人静静地伫立着,抬头仰望着头顶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 繁星点点,宛如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之上,美丽而又神秘。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思潮起伏,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汹涌澎湃。 她深知此番出征可谓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但是,为了大夏的安宁和百姓的幸福,她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条充满荆棘与艰险的道路。 在她的内心深处,熊熊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那是对正义的执着追求,以及对家国天下的深深眷恋。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带来丝丝凉意。然而,王亦语那颗滚烫的心却丝毫未受影响,反而愈发坚定了勇往直前的信念。她暗暗立下誓言,无论前方等待着怎样的艰难险阻,都绝不退缩半步,定要不辱使命,圆满完成任务,以报父亲的养育之恩,以及大夏和陛下的信任与期望。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未完全亮起,王亦语便已经整装待发。她身着一袭黑色的战甲,英姿飒爽地站在一队精兵面前。这些精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身经百战的勇士,此刻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兄弟们!今日一战关乎北境安危,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尔等可愿随我诱敌?王亦语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传得很远。 我等愿意,训练场上的士兵齐齐回复,声音震耳欲聋。 王亦语见状,感动不已,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可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一人后退。 随后,她大手一挥,带领着这队精兵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被楚军察觉。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仿佛隐藏着无数的危险。但王亦语和他的士兵们毫不畏惧,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抵达了楚军营地附近。王亦语举起手中的长剑,示意士兵们停下脚步。他观察着楚营的动静,只见营帐林立,旗帜飘扬,防守十分严密。 “听我命令!准备进攻!”王亦语低声说道。士兵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做好了冲锋的准备。随着王亦语一声令下,他们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了楚营。 楚军察觉到了他们的来袭,立刻出兵迎战。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 第101章 王亦语下落不明 王亦语身先士卒,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左冲右突,奋勇杀敌。 她的枪法凌厉,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威胁,让楚军士兵不敢轻易靠近。在她的激励下,王家军的士气大振,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地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然而,尽管王家军英勇无畏,但楚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给王家军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渐渐地,王亦语开始感到力不从心,身上也多处负伤。 就在局势陷入胶着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王亦语心头一喜,她知道,那一定是援军到了! “兄弟们!坚持住!援军来了!”王亦语大声呼喊着,鼓舞着士兵们的斗志。此时,援军如一股洪流般席卷而来,迅速加入了战斗。 王亦语立刻率领士兵们与援军会合,他们相互配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王家军和援军的猛烈攻势下,楚军逐渐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战斗,王家军终于成功击退了楚军。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但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这场战斗虽然异常惨烈,但最终还是以王家军的胜利而告终。王亦语望着满地的尸体和残破的军旗,心中感慨万千。 她深知,这只是战争中的一个小小插曲,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 还未等王亦语脸上的笑容完全绽放开来,一名神色慌张的士兵匆匆赶来禀报:“少将军不好啦!您的父亲王成毅将军为了夺回被楚军侵占的城池,如今已身陷重围,危在旦夕啊!”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王亦语从喜悦的云端打入了焦虑的深渊。 听闻此言,王亦语心急如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父亲身边支援他。她毫不犹豫地翻身跃上战马,振臂一呼:“众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前去营救王将军!”身后的士兵们齐声响应,纷纷跃上马背,跟随王亦语疾驰而去。 然而,当他们一行人急匆匆地行经一处地势险要的峡谷时,王亦语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凭借着多年剿匪的经验和敏锐直觉,她立刻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 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做出反应,四周突然杀声四起,无数敌军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将她们团团围住。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敌人,王亦语不禁暗骂自己太过鲁莽冲动,竟然因为一时的心急而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性,中了敌军设下的陷阱。 原来,刚刚前来报信的那名士兵竟是敌军精心伪装而成,其目的便是要将她引诱到这个峡谷之中,然后一举擒获。 只要能抓住王亦语,敌军就可以以此要挟王成毅退兵,从而不费吹灰之力地攻打北境。 王亦语紧紧握住手中那杆寒光闪烁的长枪,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一双美眸冷冽如霜,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她深知,在此等危急存亡之刻,绝不容许有丝毫的慌乱和畏惧,唯有保持绝对的冷静,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弟兄们,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今日便是生死之战,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她猛地扬起头,清亮而高亢的嗓音划破长空,回荡在战场之上。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震撼着每一个战士的心弦。 话刚落音,王亦语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率先冲入敌阵。只见她手中长枪上下翻飞,舞出一片密不透风的枪影。 每一次出击都是那么迅猛而凌厉,枪尖所过之处,鲜血四溅,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枪都精准无比地刺向敌人的要害部位,或是咽喉,或是心脏,让人避无可避。 其他士兵见自家将领如此勇猛无畏,顿时士气大振,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他们齐声高呼:“杀啊!”然后纷纷紧跟在王亦语身后,奋勇向前,与敌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然而,尽管众人浴血奋战,但敌军实在太多了,且他们早已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以逸待劳。 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们逐渐开始感到力不从心,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而敌军则趁机发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击,我方伤亡人数不断增加…… 王亦语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她不断地舞动着长枪,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奋力抵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每一次长枪的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然而,尽管她拼尽全力,敌军的攻势依然凶猛无比。 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随着战斗的持续而变得越发坚定起来。 她深知,如此被动防御绝非长久之计,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突破口,改变当前局势,那么等待她们的结局将会是灾难性的。 于是,王亦语在继续挥舞长枪、刺杀敌军的同时,用敏锐的目光四处搜寻着可能出现的转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她的战袍,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全神贯注于战场之上。 她抽空转头看向身旁的士兵们,只见他们同样在拼死抵抗,手中的武器上下翻飞,与敌军展开激烈的厮杀。 然而,从他们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以及略显迟缓的动作中可以看出,长时间的激战已经让他们身心俱疲,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深深的绝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亦语在心中暗暗呐喊。她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下定决心要放手一搏,冒险尝试突破眼前的困境。 再次转过头,她深情地望了一眼身后那些跟随自己浴血奋战的士兵们,心中默默立下誓言:无论如何,一定要带领他们活着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细微的变化引起了她的注意——敌军后方的一处角落,防守似乎相对较为松懈。 只见王亦语目光如炬,瞬间洞察到了敌军防线中的那处薄弱环节。 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举起手中长枪,高声呼喊起来:“兄弟们,随我一同冲锋陷阵!杀出一条血路来!”其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传至每一名士兵耳中。 话音未落,王亦语已然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朝着那个薄弱点疾驰而去。 她身姿矫健,步伐轻盈而有力,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劲风。 紧跟其后的是一部分精锐士兵,他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紧紧跟随在王亦语身后,形成一股锐不可当之势。 与此同时,其余士兵见此情景,亦是毫不迟疑,纷纷挥舞着手中兵刃,呐喊着冲杀向前。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战场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王亦语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丝。 尽管如此,王亦语依旧咬牙坚持着,因为她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就这样倒下!一旦她倒下去,那么身后那些跟随她出生入死的士兵们就将陷入绝境。 王亦语深知自己已然成为了敌人眼中的首要目标,但此刻她已顾不得许多。 只见她猛地转过头,对着身后那一张张充满疲惫与恐惧的面庞大声吼道:“兄弟们听好了!楚军的目标就是我,等会儿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能撤退的赶紧全部撤退!不许回头,不许有丝毫停留! 立刻去找王将军前来营救我!记住,这是我的命令,谁敢违抗,军法处置!” 她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着。 身后的士兵们听到这番话后,脸上纷纷流露出惊愕至极的神色,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了一般。 有的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那道毅然决然的身影;有的人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还有的人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将军,我们不走!”一名年轻的士兵率先喊出了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和决绝。紧接着,更多的士兵也跟着齐声高呼起来:“要走一起走!”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坚定而执着地看着王亦语,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然而,王亦语却猛地转过身来,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这是命令! 谁要是违抗军令,军法处置!”她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随后,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手中长枪挥舞如风,瞬间便有几名敌人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快走!”王亦语一边奋勇杀敌,一边高声呼喊着。她的身姿矫健如龙,每一枪刺出都带起一串血花。 但尽管如此,面对数量众多的敌军,她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身上也开始出现多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战袍。 士兵们见状,眼中噙满了泪水,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 最终,在王亦语的一再催促下,他们才咬咬牙,一步三回头地缓缓向后撤退。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等待,那些侥幸逃脱出去的士兵终于带着王亦语的父亲王成毅以及大批援军匆匆赶来。 第102章 南云霄营救王亦语 然而,当他们踏入这片曾经激烈战斗过的土地时,眼前所见的景象令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只见四处皆是横七竖八倒卧着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和死亡气息。 王成毅心急如焚地在战场上搜寻着女儿王亦语的身影,但任凭他如何仔细查找,始终未能发现她的任何踪迹。 每多看到一具尸体,他的心就会往下沉一分,生怕其中某一个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儿…… 而那一个个残缺不全、面目狰狞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些尸首仿佛在诉说着生前遭遇的惨烈战斗和无尽痛苦,它们空洞的眼眶凝视着天空,似乎在向上天控诉命运的不公。 对于那些刚刚加入王家军不久的年轻士兵来说,这样恐怖血腥的场景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们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有些人忍不住呕吐,有些人则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每多看一眼那些尸首,他们心中的恐惧就增加一分,仿佛能感受到死亡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经历过无数战争的老士兵。他们一脸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就对这种景象习以为常。 曾经的战火硝烟、生死离别已经让他们的心变得无比坚硬,再多的血腥与残酷也无法再触动他们的神经。 他们只是默默地走过这片尸山血海,步伐坚定而沉稳,继续寻找王亦语。 这边,只见王亦语孤身一人身陷重围,浑身浴血却仍奋勇杀敌。 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无比坚定和决然的光芒,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令人不敢直视。 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人多势众,渐渐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她困在其中。 尽管王亦语身手矫健、武艺高强,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敌手,她渐渐感到力不从心。然而,她毫无退缩之意,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枪都带着凌厉的杀意,试图撕开敌人的防线。 王亦语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为了保护士兵,她愿意付出一切。 王亦语咬紧牙关,一次又一次地挥枪刺向敌人,每一枪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和无尽的勇气。 伴随着她口中发出的最后一声怒吼,王亦语积聚起全身最后的力量,准备发动最后一击。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峡谷都只剩下她那悲壮的身影。 然而,就在她几乎耗尽所有体力,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紧接着,一支援军如神兵天降般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雪白骏马,身姿挺拔,威风凛凛,正是众人以为跳崖早已死去的南云霄。 看到南云霄的出现,王亦语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居然是他!他还活着……真好……阿笙若是知道了,应当会很开心吧。” 说完这句话,一直强撑着的王亦语终于再也无法抵挡身体的疲惫与伤痛,缓缓地倒了下去。 看见大夏身着将军服饰的王亦语倒了下去,南云霄一行人迅速赶了过去。 南云霄率先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王亦语身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她的伤势。看到王亦语尚有微弱的气息,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珍贵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倒在王亦语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迅速包扎起来,以止住不断流淌的鲜血。 而此时,与南云霄一同前来的那些江湖人士们,则毫不犹豫地冲入了激烈的战场之中。他们手持各种锋利的兵器,或剑、或刀、或枪,身形矫健地穿梭于楚军之间。 每一次出手都犹如闪电划过夜空,迅猛而致命。只听得阵阵喊杀声响彻云霄,寒光闪烁之处,楚军士兵纷纷惨叫倒地。 有了这群江湖义士的强势加入,原本处于优势的楚军迅速变成劣势,不堪一击。 要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可都是经过多年刻苦修炼和实战磨砺而成的高手,其武艺之精湛绝非一般的楚军所能比拟。 他们或施展精妙绝伦的剑法,瞬间刺穿敌人的咽喉;或舞动沉重的大刀,将敌人拦腰斩断;又或是运用灵活多变的枪法,挑落敌军的头盔。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楚军被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三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了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在北境王家军那宽阔而繁忙的营地中央,一座营帐内弥漫着紧张和担忧的气氛。 “乘风啊!这都已经过去三天了,阿语他怎么还是没有醒过来呢?”说话之人乃是王亦语的父亲王成毅,此刻他眉头紧锁,满脸焦虑地望着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王亦语。 站在一旁的王乘风赶忙抱拳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将军,少将军此次与敌军激战,可谓是拼尽了全力。 他不仅耗尽了自身的力气,更是因为身受重伤,失血过多才导致昏迷至今仍未苏醒。 目前只能让他好好静养,至于何时能够醒来,恐怕就得看少将军自己的毅力了。老夫只怕少将军继续昏迷下去会有性命之忧。 老夫无能,已竭尽所能,但也实在无法确切判断少将军醒来的确切时间。请将军恕罪!”说罢,王乘风深深地低下了头,表示自责之意。 王成毅轻轻地摆了摆手,语气坚定而温和地说道:“乘风啊,你切莫要如此自责,本将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晓你已经拼尽全力了。” 话毕,他那满含疼惜与忧虑的目光缓缓转向床上躺着的女儿,眼神之中流露出无尽的父爱。 就在此时,营帐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紧接着,只瞧见一名身姿挺拔、步伐矫健的男子风风火火地大步迈进营帐之内。 在其身后,紧跟着一位面容姣好、气质温婉的女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南笙的亲弟弟——南云霄。 他一脸急切之色,尚未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少将军如今状况究竟如何?可有好转之象?”王成毅微微摇头,轻叹一声,表示情况不容乐观。 朝颜,你去帮少将军检查一下身体,南云霄开口道。 那位被唤作朝颜的温婉女子,正是药王谷赫赫有名的医师闻朝颜。 她款步向前,仔细地查看起王亦语身上的伤势来。 稍许过后,闻朝颜面色凝重地说道:“依我所见,倒是有一个法子兴许能够一试,但却需用到一味极其罕见珍稀的草药才行。” 众人听闻此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之火。 闻朝颜接着道:“此草名曰灵虚草,向来生长于陡峭险峻的悬崖绝壁之上,而且其周遭常有凶猛野兽出没守护。 想要采得此草,可谓是困难重重,危机四伏呐!”然而,南云霄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他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无论前方道路多么崎岖坎坷,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定会想方设法寻到灵虚草来救活她!” 说到此处,他转头望向闻朝颜,言辞恳切地请求道:“朝颜,她是我姐姐的救命恩人,请你务必帮忙照顾好她,等我回来。 我这就动身去寻找灵虚草!”言罢,南云霄转身便欲离去。 王成毅望着眼前的南云霄,眼中满含感激之情,他郑重地对着南云霄点了点头,并抱拳行礼以表感恩之意。 然而,那满怀谢意的话语尚未从口中吐出,却听到南云霄已然先声夺人。 只见南云霄朗声道:“王将军不必多礼!晚辈不敢受,且莫说您乃是我大夏赫赫有名的战神,且不说少将军是您的亲生骨肉这一点,仅凭少将军曾是我姐姐的救命恩人这件事,于情于理,在下都自当不遗余力、倾尽所能去救少将军!” 言罢,南云霄毫不拖沓,立刻转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着手准备出发寻觅那珍贵无比的灵虚草。 一时间,营帐之中众人皆忙碌起来,脚步声和帐外训练的士兵呼喊声响成一片。 尽管此刻营帐内的气氛仍旧凝重异常,但不知为何,每个人心中似乎都悄然燃起了一丝微弱而又充满希望的曙光。 第103章 南笙获封公主 闻朝颜看着南云霄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敬佩又担忧。她深知此行凶险万分,可也明白劝阻不了决心已定的南云霄。 于是,闻朝颜轻轻地挪动脚步,缓缓地朝着王成毅走去。 待走近之后,她停下身形,略微压低声音对王成毅说道:“将军请放心吧!小女子虽然不才,但在药王谷中学得的医术多少也算有些造诣,即便不敢说在整个江湖上能名列前茅,但在药王谷内还是勉强能够排得上号的。 云霄寻找灵虚草这段日子,无论如何,我定会全力以赴保住少将军命,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说完这番话后,闻朝颜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向王成毅。 王成毅听到闻朝颜的话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将视线转向面前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子身上。 他凝视着闻朝颜那双清澈如水但却透露出无比坚决之意的眼眸,沉默片刻后,终于轻点下头,表示出自己的谢意和信任。 就在这时,只见南云霄快速整理好了行装,并挑选出一队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手下。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率领着这支队伍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出发。 一路上,马蹄声阵阵响起,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经过数日马不停蹄地赶路,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座传说中生长有灵虚草的巍峨山脉脚下。 众人纷纷勒住缰绳,抬头仰望这座高耸入云、怪石嶙峋的山峰。只见其山势陡峭险峻,云雾缭绕其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面对这样一座庞然大物般的山峰,大家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借此平复一下紧张不安的心情。 南云霄没有丝毫犹豫,翻身下马,第一个踏上了通往山顶的崎岖山路。他步伐稳健有力,手中紧握着佩剑,一双锐利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迹象。 与此同时,他还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地面上是否有灵虚草的踪迹。 正当众人全神贯注地跟随在南云霄身后缓慢前进之时,突然间,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吼叫从旁边的草丛中传出。 刹那间,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猛地窜出,直扑向南云霄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豹!这只黑豹毛色乌黑发亮,獠牙锋利尖锐,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显然是这片山林中的霸主。 见此情形,与南云霄一同前来的众人毫不畏惧,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齐声怒吼着迎向那只凶猛的黑豹。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响彻山谷。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就这样在山脚下骤然爆发…… 南云霄紧紧握着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剑,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坚定而炽热。 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于茂密的山林之间,每一步都带着决然与果敢。朝着黑豹攻去。 黑豹对危险有天生的感知,只见这只黑豹张开血盆大口直朝南云霄咬去。 南云霄却丝毫不惧,身子在空中一转,巧妙地避开了黑豹的攻击。他顺势将长剑刺出,剑尖直指黑豹的咽喉。黑豹敏捷地向后一跃,躲进了一片灌木丛后。 就在此时,另一个身影闪现。北星落,也是药王谷的弟子,她手持长鞭,鞭身闪烁着奇异的蓝光。 “南云霄,我来助你。”北星落喊道。原来她一直暗中跟着南云霄一行。 南云霄微微点头,两人背靠着背警惕起来。黑豹再次发动攻击,它这次选择冲向北星落。 北星落挥动长鞭,长鞭像灵蛇一样缠住了黑豹的前爪。南云霄瞅准时机,一剑刺进黑豹的腹部。黑豹发出痛苦的咆哮,挣扎着想逃脱。 然而,南云霄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手腕一抖,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黑豹的要害。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黑豹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成功击退黑豹之后,南云霄没有丝毫停留,反而加快了脚步,向着山顶疾驰而去。他的心此刻早已飞到了山顶之上,因为那里应该会有他想找的灵虚草。 他深知时间紧迫,王亦语的生命就像风中残烛一般,正在一点点地消逝。每拖延一刻,她生存的希望便会减少一分。 所以,他必须争分夺秒,哪怕前方道路崎岖难行,哪怕途中危机四伏,他也绝不能停下前进的步伐…… 京城,三日前南笙自宫中回到家中,便闭门不出,独自思考着。她明白此次和亲的重要性,但心中却也有着万般不舍。 在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三天时间里,南笙独自坐在窗前,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片熟悉的景色,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与父亲、母亲以及阿语一起走过的岁月。那些温馨的画面如同梦境般在她眼前一一闪过,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可见。 从儿时的嬉戏玩耍到长大后的家破人亡,到认识阿语,两人相互扶持,她们共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然而如今,摆在南笙面前的却是一道艰难的抉择——国家大义与个人情感究竟该如何取舍?这个问题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经过反复思量和内心激烈的挣扎,终于,在第三天的深夜,当月光如水洒在窗台上时,南笙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坚定而决绝。她已经做出了那个关乎自己一生的重要决定……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南笙便带着阿念踏上了前往皇宫的道路。一路上,南笙沉默不语,阿念看着南笙心疼不已,两个人心中各自怀着复杂的情绪。 不多时,她们来到了皇宫门前。守卫们见到南笙,恭敬地行了礼,并引领她们进入宫内。 穿过重重宫殿和回廊,最终来到了御书房前。 踏入御书房那一刻,南笙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只见上方端坐着元帝,他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皇冠,不怒自威。 南笙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下方跪下,低头行礼道:臣女“参见陛下!” 元帝看着眼前的南笙知道她应当是做出选择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平身吧。”待南笙起身站好后,元帝接着说:“看样子你已做好准备承担此次和亲的重任,朕深感欣慰。” 说着,他轻轻地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对南笙的赞赏之意。 南笙微微俯身,优雅地屈膝行礼,神色庄重而肃穆,用清脆悦耳却又不失沉稳的声音说道:“多谢陛下信任,臣女定当不遗余力、竭尽所能,绝不辜负陛下对臣女的殷切期望与重托。” 虽然南笙心里非常清楚,此次和亲之路必然布满重重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然而,一想到大夏的长治久安以及万千黎民百姓的安居乐业,她那柔弱的身躯内瞬间涌起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毫不犹豫且坚定不移地踏上了这条注定崎岖坎坷的道路。 即使前方等待着她的是如密密麻麻荆棘般的困难与危机,她也毫不退缩,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待到南笙缓缓直起身子,元帝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地接着说道:“朕已然下令让人精心为你筹备了一份极为丰厚的嫁妆,并且从众多侍卫之中精挑细选出了一批武艺高强、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士作为你的护卫,伴随你一同和亲。护你周全。 朕替大夏万千百姓感恩你南家满门忠烈,谢你为大夏所做的一切,朕衷心地希望你能够顺利抵达目的地,并尽快促成和平盟约的签订,从而为我们大夏的子民们带来长久的福泽与安宁。” 南笙,你暂且退下,余下之事,交由朕来处置,还有几日期限,去做你想做的事。 南笙听闻此言,连忙再次躬身拜谢道:“臣女生在大夏,长在大夏,生为大夏子民,理当忠于大夏,臣女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为大夏略尽绵薄之力,承蒙陛下如此厚爱,实在是感激不尽,涕泪交零。” 言罢,她轻轻转过身去,迈着坚定而又从容的步伐渐行渐远。 那身姿宛如风中傲然挺立的翠竹,似乎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勇敢地迎接即将到来的任何狂风骤雨和艰难困苦的考验。 御书房内,李明,准备笔墨,朕要拟旨,封南笙为朝阳长公主。元帝道。 李明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将笔墨纸砚一一摆放整齐,然后微微躬身,轻声说道:“陛下,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请陛下动笔吧。” 元帝微微颔首,龙行虎步走到书桌前坐下。他目光如炬,透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只见他伸手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轻轻蘸了蘸那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墨汁,随后手腕一抖,笔锋犹如游龙般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舞动起来。 每一个字都写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仿佛这些字蕴含着无尽的权力与威严。而随着元帝笔尖的移动,一份册封南笙为朝阳长公主的圣旨渐渐成形…… 第104章 和亲前夕 镇国将军府内,一名年轻女子正坐在窗边,手中飞针走线,专注地刺绣着。 她身旁放着一堆已经完成和尚未开始制作的暖手套,而此刻她抬起头,对着门口喊道:“阿念,麻烦你再帮我去取些棉花过来吧!”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美丽而坚定的面容。这女子正是刚出宫不久的南笙。 只见她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思考如何让这些暖手套更加精致完美。她喃喃自语道:“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得抓紧多绣几对才行啊。眼看着立冬就要来临了,天气会越来越冷,希望这些暖手套能够给老夫人冬日的时候暖暖手。” 说罢,她又低下头继续忙碌起来。一针一线,仿佛都倾注了她满心的关怀和爱意。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唉,这次离开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所以我要在临走前尽可能多地为老夫人以及阿语的母亲做些事情。 而且,我的义父义母他们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我自然也要为他们准备一些。等全部做好后,就拜托阿念你替我送到姑苏去啦。 这恐怕也是我目前所能为她们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阿念一听到这话,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眸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她声音哽咽地说道:“小姐,难道您真的一定要走吗? 咱们肯定能够一起想出其他办法来应对这件事情的啊!” 南笙轻轻地摇了摇头,那美丽的脸庞此刻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疼的决然和无奈。 她的目光无比坚定,但嘴角却挂着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开口道:“阿念,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想面对就能逃避得了的。这一次,我必须要勇敢地去迎接它。 如果我的和亲之举能够化解大夏所面临的重重危机,如果这样做还能帮助到阿语摆脱当前的艰难处境,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毕竟如今连丞相府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于我而言,无论身处何地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这番话,南笙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悲伤与哀愁。 阿念听到这话之后便沉默了下来,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泪水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地滚落。 她用衣袖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想要把所有的悲伤都一并抹去。过了好一会儿,阿念才缓缓站起身来,默默地朝着放置棉花的地方走去。 与此同时,南笙依旧专注地缝补着手中的暖手套。那针线在她灵活的手指间穿梭飞舞,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她深深的心意和对亲人的关怀。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嗔怪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原本的宁静。 “傻孩子啊!你怎么能够轻易答应陛下让你去做和亲公主呢?这燕国突然来访本身就充满了蹊跷之处,而且南家如今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了呀! 你怎么可以这样糊里糊涂地做出这种决定呢?”只见凤晴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将军老夫人走进门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南笙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祖母,母亲,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如今国家有难,我若退缩,于心何安?” 只见老夫人满脸怒容,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拐杖,用力地往地面直捣过去,口中发出一声冷哼:“哼!这国家大事自然有那些七尺男儿们去忧心操劳,你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又何必去凑这份热闹呢!” 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不满。她继续说道:“更何况,谁能知晓那燕国此番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 万一此去真是凶险万分、生死难料,你让我这个老婆子该如何面对阿语出征前对我的托付啊?还有那已经逝去的南家众人,若是你遭遇不测,我将来又有何颜面到九泉之下去见他们呐!” 站在一旁的凤晴雪听后,赶忙走上前来,轻轻扶住老夫人的手臂,同时看向跪在地上的南笙,柔声劝道:“是啊,笙儿。咱们还是再好好琢磨琢磨其他的办法吧,相信一定能够找到安然度过此次难关的途径。” 而此时的南笙,则缓缓放下了手中正在缝制的针线活计,然后起身移步来到老夫人身前,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诚恳地望着老夫人,开口说道:“祖母,请您息怒。南家世世代代皆为忠臣良将,一直以来都深受大夏国的庇护与恩泽。 如今既然陛下已然下达旨意,我若执意违抗不从,那可就是犯下了忤逆圣上的大罪啊!而且说不准,我的这番自我牺牲当真能够换得两国之间长久的和平相处。 待到那时,天下苍生皆能安居乐业,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件功德无量的美好之事么?”老夫人和凤晴雪听了,一时语塞。 半晌,老夫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们也只能全力支持你,只盼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南笙紧紧握住老夫人的手,三人相拥而泣…… 北境之地,寒风呼啸,一片荒芜。经过一番艰难险阻,南云霄等人终于成功地获取到了那珍贵无比的灵虚草。只见他紧紧握着手中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虚草,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但很快又被焦虑所取代。 “诸位!灵虚草已经到手,我们必须加快速度赶回!”南云霄大声对着众人喊道。他的声音在凛冽的风声中显得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急切与坚定。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齐声应和:“好!”随后便迅速翻身跃上各自的马背,扬起马鞭,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响彻这片空旷的土地,溅起阵阵尘土。 南云霄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心急如焚。这次前往北境摘取灵虚草可谓历经千辛万苦,不仅遭遇了各种凶猛野兽的袭击,还遇到了恶劣天气的阻挠。这一路耽搁了太多时间,而此刻他最担心的便是留在王家军中的闻朝颜。 然而,由于行程拖延太久,南云霄实在无法确定王亦语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狠狠地抽了一下胯下骏马的屁股,催促其跑得更快一些。 骏马吃痛,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南云霄的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事。 与此同时,在王家军营地之中,闻朝颜正悉心地照料着陷入昏迷状态的王亦语。她轻柔地用湿布擦拭着王亦语苍白的脸颊,动作细致入微。 而王十一则静静地守护在一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朝颜姑娘,您都已经忙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先歇息一会儿吧。”王十一忍不住开口劝道,声音中满含关切之意。 然而,闻朝颜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拒绝道:“现在可不行啊,我之前答应过云霄,必须时刻照看好少将军,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忽然从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犹如滚滚惊雷般打破了营地里原有的宁静气氛。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在场所有人瞬间警觉起来,纷纷握紧手中武器,目光紧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待到看清楚来人竟是南云霄带领的一队人马时,大家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只见南云霄身轻如燕,一个漂亮的翻身便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闻朝颜飞奔而来。 他一把紧紧抓住闻朝颜柔弱的双肩,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真是担心死我了!” 闻朝颜微微仰起头,对着南云霄展露一抹温柔浅笑,轻声回答道:“放心啦,我哪有那么脆弱呢。 对了,灵虚草可有顺利取得?”南云霄听闻此言,立刻伸手入怀取出一株散发着淡淡清香、色泽碧绿的灵虚草,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之情,高声说道:“幸不辱使命!”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王十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当看到南云霄和闻朝颜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时,他的眼眸深处迅速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过,这种异样仅仅只维持了片刻功夫,很快他便又恢复成平常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并迈步向前走去,热情地迎接众人的归来。 第105章 王亦语醒来 闻朝颜二话不说,迅速地拿起那株珍贵无比的灵虚草,转身就朝着医帐走去。 进入医帐后,闻朝颜熟练地点燃炉火,将各种辅助药材一一放入炉中。然后,她小心地把灵虚草切成小段,轻轻地投入到滚烫的药液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熬制,一碗黑乎乎、散发着热气和奇异香味的药水终于炼成了。闻朝颜端起这碗来之不易的药汤,快步走向王亦语所在的房间。 此时的王亦语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闻朝颜轻轻地扶起她的头,慢慢地将药汁一点一点地灌进她的口中。药水顺着喉咙缓缓流入王亦语的体内。 待王亦语服下全部的药汁之后,闻朝颜再次伸出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片刻之后,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一直在旁边焦急等待的王成毅王将军看到闻朝颜的表情变化,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了一些,但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闻大夫,阿语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紧张。 闻朝颜放下手,轻声说道:“将军放心,药已起效,王小姐的脉象平稳许多,只要好生调养,性命无忧。”王成毅长舒一口气,连声道谢。 王成毅感激地看向闻朝颜,“闻大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若有任何需求尽管提。”闻朝颜摆了摆手,“将军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 我且再开几副调养的方子,按方抓药即可。”说着便走向桌案书写起来。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没有人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王亦语那纤细修长的手指竟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这轻微的动作仿佛是沉睡之人即将苏醒的前奏,然而此刻却无人察觉这一微妙变化。 而另一边,王成毅虽然常年驻守在遥远的北境,但对于南方发生的大事小情也是略有耳闻。他自然清楚去年南丞相一家惨遭灭门之祸,整个家族几乎无一幸免。 可如今,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南仲书的儿子南云霄竟然死而复生!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本应已命丧黄泉的人居然会在关键时刻现身于北境,并成功营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面对如此离奇的状况,王成毅心中不禁涌起无数疑问和困惑。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这位神秘的男子——南云霄,试图从对方的神情和言语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开心中的谜团。就在这时,南云霄似乎感受到了王成毅探究的目光,恰好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紧接着,未等王成毅开口询问,南云霄竟主动打破沉默说道:“王将军想必对我的出现感到十分诧异吧?您一定很想知道我一个理应早已死去的人,为何能够活下来并且还会出现在这北境之地,甚至还救下了少将军的性命。” 王成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阁下确实让王某疑惑重重。” 南云霄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丝神秘:“王将军,此事说来话长。 想当年,我原本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之中,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降临到我的家族头上。 丞相府无端遭到奸人的恶意陷害,致使家父和家母惨死于非命。而我与年幼的家妹更是遭受歹人的苦苦追杀,走投无路之下只得纵身跳下悬崖,以期能够逃过一劫。 幸运的是,我们二人命不该绝,竟然被悬崖底部一张用于捕猎的巨大猎网给接住了。 那位善良的猎户见到我与妹妹可怜,后心生怜悯,不仅没有将我们交出去,反而还特意为我们做了一番掩饰,故意制造出我们已经葬身于猛兽腹中的假象,成功地骗过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歹人。 多亏了这位好心猎户的暗中帮助,我和妹妹才得以侥幸逃脱死亡的魔掌。 虽说有那张救命的大网,但从如此高的地方坠落下来,我依旧不可避免地摔断了腿骨,而家妹同样也是伤痕累累、伤势严重。面对这血海深仇,仅凭当时的我根本无力去报仇雪恨,无奈之下唯有向师门求助。 师傅得知此事后立即派遣人手悄悄地将我与妹妹接到了药王谷,悉心照料并为我们治疗伤痛。 时光荏苒,在药王谷众人的精心呵护下,我们的伤势逐渐好转起来。 就在这时,我得到消息称家仇已然得报,而且更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家姐也活着,还嫁给了王将军您的儿子,可谓是双喜临门。于是乎,我心中便萌生出尽快返回京城与家姐团聚的念头。 此刻,面对着王成毅将军那紧蹙的眉头以及疑惑不解的询问,我不禁长叹一口气说道:“将军有所不知啊!我之所以会来到这北境之地,并出手救下少将军,实在是事出有因呐……” 南云霄目光落在屋内众人身上,然后用一种沉稳而又坚定的语气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近日听闻北境战事已起,心中甚是担忧。 在下虽不才,但好在曾于药王谷潜心修习医术多年,自问也算略通医理。一直以来,我都心怀报国之志,渴望有朝一日能够投身军营,以自己所学之术报效大夏,为大夏和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说道:“此次前来北境,除了想要为国效力之外,其实我也是为了寻找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少将军身陷险境,当时情况危急,容不得我有半分犹豫,自当全力施救,所幸最终还是救下了少将军,这或许便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听到这里,王成毅忍不住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阁下所寻之物究竟为何物?”正当南云霄准备回答之时,突然间,从床榻那边传来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呼喊声:“爹……”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此时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转过头去,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王亦语竟然已经苏醒了过来。 此刻的王亦语,眼神依旧有些迷离,似乎还未完全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但当她的目光与站在窗边的南云霄交汇在一起时,她的眸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 南云霄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对眼前的王亦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位王宇,分明就是将军府赫赫有名的少将军,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令人费解的是,从未听闻过少将军还有一个妹妹啊!而且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当初自己救下王亦语并为其诊脉的时候,竟然发现这位所谓的“少将军”其实是女儿身。如此一来,又怎能迎娶自己姐姐南笙呢? 不过,南云霄心里清楚得很,此时此刻并不是询问这些问题的最佳时机。 毕竟王亦语刚刚苏醒过来,身体还十分虚弱,需要时间来调养恢复。若是贸然发问,恐怕会惊扰到她,甚至可能影响到她的病情康复。 于是,南云霄强压下内心的种种疑问,决定暂时保持沉默,等待一个更为恰当的时刻再一探究竟。 一旁的闻朝颜见状,连忙快步走到床边,仔细查看着王亦语的身体状况。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起来,众人皆屏住呼吸,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王成毅心中牵挂女儿王亦语,正想着要上前探望一番时,他的一名得力手下副将却如疾风般疾驰而来,神色慌张地向他禀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北楚大军来袭! 听到这个消息,王成毅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他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看了一眼王亦语,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身旁的南云霄等人,沉声道:“诸位,眼下北楚来袭,军情紧急,本将必须亲自前往前线应对。 不知几位是否愿意伸出援手,助我一臂之力?若各位不愿卷入这场战事,亦可暂且留在军营之中,等待局势稳定。” 南云霄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朗声道:“王将军,我等皆是大夏子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岂有不帮之理?能与将军并肩作战,实乃我等荣幸!”一旁的闻朝颜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看到南云霄如此义薄云天,王成毅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好!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同速速奔赴前线!”说罢,他翻身上马,带领着众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战场疾驰而去。 当他们赶到前线时,只见战场上已是一片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北楚的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气势汹汹。而王成毅所率领的王家军则毫不畏惧,奋勇抵抗。 南云霄和闻朝颜两人更是表现得英勇无比。南云霄手持长枪,犹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枪尖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闻朝颜则挥舞着双剑,身形灵动,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北楚士兵的要害部位。他们二人相互配合默契,一时间竟让北楚的攻势稍稍受阻。 在南云霄和闻朝颜以及其他将士们的共同努力下,王成毅的军队逐渐稳住了阵脚,并开始发起反击。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 第106章 营救南云霄 另一边,王亦语听闻战事,不顾自身还未痊愈,悄悄换了衣服混进运送粮草的队伍来到战场边缘。 她远远望着奋勇杀敌的南云霄,心中满是复杂情绪,既有敬佩,又有着很多疑问,同时她也暗暗担心身份暴露后与南笙婚约之事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冰冷刺骨的箭矢如闪电般划破长空,直直地朝着毫无防备的南云霄疾驰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旁的王亦语甚至来不及思考,身形一闪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南云霄那宽阔的身躯之前。 刹那间,只听得“噗嗤”一声闷响,那支锋利无比的利箭已然深深地刺入了王亦语的肩胛之中。 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无数钢针在骨髓深处搅动,但她却紧咬银牙,死死地忍耐住了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痛苦呻吟。 而与此同时,原本背对着这边的南云霄终于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他猛地回过头来,当看到受伤倒地的王亦语时,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你为何会在这里?竟然还舍身替我挡下这支冷箭?”南云霄一个箭步冲到王亦语身旁,蹲下身子,声音颤抖地问道。同时,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王亦语扶起,带着她迅速转移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王亦语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但她仍然强打起精神,用微弱得几近听不见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遭遇危险,如果阿笙知晓你历经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活着回来,结果却再次陷入绝境,她定然会伤心欲绝、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话音未落,四周的士兵们已经闻声纷纷围拢了过来。 南云霄目光凌厉地扫视一圈,沉声下令道:“所有人听令!务必严守此地,不得让半点消息泄露出去!违者军法论处!”众将士齐声应诺,立刻分散开来,严密地守卫在四周。 南云霄看着王亦语的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担忧。“ “你这又是何苦啊!少将军,你本就身负重伤,理应静心调养才对,至于阿姐那里,我自然会想办法去应对,你实在不该这般鲁莽行事啊!” 南云霄满脸忧虑之色,眉头紧蹙,看着眼前这位少将军,心中满是无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马蹄声响彻四周,犹如阵阵惊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在场的众人瞬间警觉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匹雪白如雪、神骏非凡的白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扬起一片尘土。马背上坐着一名女子,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仙子下凡一般。仔细一看,此女正是那北星落。 原来,她得知此处似乎发生了异常情况,心里担忧着南云霄的安全,于是毫不犹豫地快马加鞭赶来此地。 当北星落终于赶到时,一眼便瞧见了安然无恙的南云霄,那颗一直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 然而,当她的视线转移到一旁受伤且中箭的王亦语身上时,不由得脸色大变,花容失色,急忙翻身下马,脚步匆匆地奔向王亦语身前。 “少将军,您怎会在此处?而且还……还伤得如此之重!”北星落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关切之情。 王亦语强忍着伤痛,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丝苍白无力的微笑,轻声安慰道:“别太担心,我并无大碍。” 南云霄见状,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一脸焦急的北星落,满怀愧疚地开口说道:“此事皆因我的疏忽所致,一时不慎竟遭人偷袭。 好在关键时刻,是她挺身而出,为我挡住了那致命一箭。”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王亦语,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激与自责。 北星落的目光先是落在了南云霄身上,那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与焦虑,但很快便移开视线,转向一旁脸色苍白如纸的王亦语。 只见她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这般情形,可不是互相指责、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乃是尽快为少将军疗治伤势!”话音刚落,北星落迅速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 她轻轻打开瓶盖,从中倒出一颗圆润光滑、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 北星落动作轻柔地将那颗丹药递到王亦语嘴边,轻声说道:“少将军,请服下此药,定能缓解些许伤痛。”王亦语勉强张开嘴唇,吞下了丹药。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南云霄终于开口道:“星落,那就有劳你护送少将军回城医治了。 路上务必小心,我会在此处理后续事宜。”北星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在众多士兵的簇拥保护之下,北星落搀扶着身体虚弱的王亦语朝着城中疾驰而去。 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扬起一阵尘土飞扬,仿佛一条黄色巨龙在空中蜿蜒游动。而留在原地的南云霄,则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无数纷繁复杂的思绪…… 然而,此刻的战场形势紧迫万分,根本不容许南云霄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只见他猛地一提手中长剑,身形迅速一转,毫不犹豫地再次投身于激烈的战斗之中。 就在王家军与北楚军队正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间,一阵密集而沉重的马蹄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 王成毅和南云霄心头一紧,赶忙定睛望去,心中不禁暗叫一声“糟糕”!原来,这如雷般滚滚而来的并非他们所期盼的援军,而是一群穷凶极恶、令人闻风丧胆的倭国人! 看到这一幕,王成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怎么也想不到,北楚皇帝竟然会如此疯狂,不仅公然撕毁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维系着和平的盟约,悍然出兵攻打大夏,如今更是不知廉耻地与那些残暴无道、阴险狡诈且比匪寇还要凶狠恶毒的倭国人相互勾结在了一起。 王成毅实在想不通,难道北楚皇帝就不怕这些倭国人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吗?毕竟,倭国之人向来以反复无常着称于世,他们的承诺简直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脆弱不堪。一旦让这群豺狼虎豹进入大夏境内,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王成毅咬咬牙,深知此时必须做出应对。他低声向南云霄道:“无论如何,先挡住这一波攻势。”南云霄重重点头,握紧长剑,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战意。 与此同时,北星落和王亦语已快马加鞭赶到城中。北星落对着城墙上的守军大喊:“速速紧闭城门,准备防御外敌!”城中百姓听闻此消息,虽面露惊恐,但也纷纷行动起来,帮忙搬运物资、加固城墙。 而战场上,倭国人与北楚联军像汹涌潮水般扑来。王成毅身先士卒冲入敌阵,他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南云霄则率领一队精锐士兵,专挑敌军薄弱之处攻击,试图打乱敌方阵型。 然而,面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数量众多的敌军,王家军逐渐陷入了困境。尽管他们英勇无畏地抵抗着,但敌人的强大攻势还是让他们感到压力倍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局愈发艰难,王家军开始出现伤亡,防线也渐渐被压缩。但是,令人敬佩的是,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一名士兵选择逃跑或者后退。 这并非是因为他们不害怕死亡,而是因为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着沉重的责任——他们的身后是千千万万无辜的大夏百姓,那里有老人、孩子和妇女;他们的身后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夏国土,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先辈们的热血与汗水。 所以,哪怕现在腹背受敌,哪怕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也绝不会后退半步!这种坚定的信念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在每个王家军士兵心中熊熊燃起,照亮了整个战场。 第107章 援军来了 王成毅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此刻正率领着南云霄等一众英勇之士顽强地抵抗着敌人如潮水般汹涌的进攻。 他们已经不眠不休地战斗了整整一个夜晚,但战局依旧胶着。 只见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大地。 尽管众人拼尽全力苦苦支撑,但前来支援的江湖义士和王家军却在敌军猛烈的攻击下不断倒下,数量也在逐渐减少。 面对如此惨烈的战况,王成毅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他深知此时唯有拼死一战,坚守阵地,才有可能等来期盼已久的援军。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王成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亲密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但此刻却无力抵挡敌人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攻击。 每看到一名王家军倒下,王成毅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地敲击一下,那种悲痛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瞪大了双眼,眼眶渐渐湿润,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他仍然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因为他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还有更多的战斗等着他去完成,还有更多战友的生命和身后大夏百姓需要他去守护。 尤其是对于年轻有为的南云霄,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优秀的好儿郎就此命丧黄泉。 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王成毅当机立断做出决定:“云霄啊!此地局势危急,你本不是军中之人,我不忍见你在此白白送命。 现命你速速带着闻朝颜前往后方搬取救兵!”说罢,他紧紧握住南云霄的手,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 王老将军一脸凝重地看着面前这位年轻而坚毅的男子——南云霄,他深知眼前局势之凶险,但见南云霄目光坚定,毫无退缩之意,便知再多言语亦是徒劳。 “王老将军,您不必再劝了!在下心意已决,绝不会后退半步!我南家世代忠良,身为大夏子民,岂能在这北境危难之时临阵脱逃?”南云霄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此时,只见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子——闻朝颜,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和决绝:“朝颜,如今形势危急,你速速前去寻找援军。记住,一定要快!” 闻朝颜望着南云霄那刚毅的面庞,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她心中清楚,此番前去求援路途遥远且艰险万分,而南云霄留在此地则更是九死一生。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她有丝毫犹豫。 “云霄,你放心,我定会尽快带回援兵。只是……你千万要活着等我归来!”说罢,闻朝颜猛地一咬牙,毅然转身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闻朝颜的心却早已飞到了南云霄所在之处。 她不敢回头,生怕自己一旦回望,就会失去前行的勇气。此刻,她只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援军,拯救身处险境的南云霄以及众多将士们。 南云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握紧手中长剑,转身再次投入战斗。王成毅见状,大喝一声:“好小子,真不愧是南家儿郎!” 闻朝颜一路快马加鞭,途中遭遇几波敌军的小股部队拦截。她武艺高强,虽身负轻伤,却也成功突围。 还未等闻朝颜带回援军,这边战场突然响起许多马蹄声,随着沙尘渐近,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映入眼帘,军旗飘扬处赫然是夏国的标志。 王成毅大喜过望,高呼:“兄弟们,援军到了,随我杀回去!”王家军士气大振,呐喊声响彻战场。 原来是北星落和王亦语带领城中援军冲了出来。 北星落手持长枪,枪尖闪烁寒光,如蛟龙入水般扎进敌军之中。 王亦语施展轻功,身形灵动,手中软剑似灵蛇游走,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她们二人的加入,瞬间鼓舞了士气。王家军重新振作起来,呐喊声震天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云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战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绝佳的时机,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放信号箭!”刹那间,一支支燃烧着火焰的信号箭冲天而起,划破长空,宛如一道道绚丽的流星。 与此同时,远方的地平线上骤然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尘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周边城镇闻讯赶来支援的义军们。他们士气高昂,旌旗飘扬,浩浩荡荡地向着战场疾驰而至。 倭国人和北楚联军原本还沉浸在胜利在望的喜悦之中,冷不丁看到如此众多的援军从天而降,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慌乱不堪。一时间,整个阵营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士兵们四处逃窜,自相践踏,毫无章法可言。 而此时的王成毅见此情形,心中大喜过望。他猛地大喝一声,犹如惊雷炸响,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顺势一挥,带起一股凌厉无匹的劲风,直直地朝着北楚联军的将领猛劈而去。那名将领猝不及防,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异处,鲜血四溅。 南云霄则趁机率领着自己麾下的精锐部队,如猛虎下山一般,迅速冲向敌军的侧翼。他们行动敏捷,配合默契,瞬间就撕开了敌人的防线。与此同时,刚刚赶到的义军也毫不示弱,奋勇杀敌,与南云霄所部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将北楚联军和倭国人死死地困在了中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北楚联军和倭国人惊恐万分,乱作一团。然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北楚军中突然杀出一员猛将。此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手持一把巨型战斧,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他怒吼着直奔王成毅而去,势不可挡。 王成毅见状,丝毫不惧,挺刀迎上。两人瞬间战成一团,兵器相交之处火花四溅,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这员猛将武艺确实高强,招式威猛霸道,每一击都蕴含着千斤之力。但王成毅亦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他沉着应对,巧妙周旋,一时间双方竟然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另一边,南云霄遭遇倭国忍者偷袭,险象环生。 关键时刻,北星落弯弓搭箭,一箭射中偷袭南云霄的忍者。王亦语则挥舞软剑,冲进混战之中。 那将领躲避不及,被当场斩杀。失去主将的北楚联军更加慌乱,而倭国人见势不妙,竟不顾盟友开始撤退。 在多方合力之下,北楚联军和倭国人节节败退。最终,敌军狼狈逃窜,战场上留下无数尸体。夏国的将士们欢呼胜利,王成毅望着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心中充满欣慰,这场战役的胜利。 北楚联军没了倭国人的支持,很快被打得溃不成军。这场战斗最终以胜利告终,众人欢呼雀跃。 而以王成毅,南云霄,王亦语为首的几人站在一起,望着远方,知道还有更多挑战在等着他们保卫这片土地。 还未等她们高兴一小会儿,忽然就瞧见远处的天空中升腾起滚滚浓烟,犹如一条黑色巨龙直冲云霄。随着浓烟越来越近,人们这才看清,原来是北楚的援军浩浩荡荡地赶来了!看到这一幕,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喜悦之情被一扫而空。 王成毅紧紧握住手中那把锋利的长刀,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目光坚定不移,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 第108章 魂断北境 他大声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刚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恶战,虽然此刻身体有些疲惫不堪,但我军的气势正如初升的朝阳一般旺盛无比,根本无需惧怕这些北楚的援兵!” 站在一旁的南云霄和王亦语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对王成毅这番话的认同与支持。 就在此时,北楚的援军如狂风骤雨般迅速逼近过来。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支队伍最前方骑着一匹高大威猛战马的将领竟然是一名女子!这名女将身披银色铠甲,头戴红色缨盔,长发随风飘扬,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她高举手中长枪,高声呼喊:“夏国的蝼蚁们听好了,今天就是尔等的死期,你们休想从这里活着离开,更别妄想能够取得胜利!”其声音清脆响亮,响彻整个战场,令人闻之胆寒。 王成毅冷笑一声,提剑纵马而出,“休得张狂,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南云霄和王亦语也握紧武器,紧跟其后。战场上气氛顿时紧张到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然而,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严阵以待的时候,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而嘹亮的鸣叫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群鹰如同一片乌云般从远方展翅飞来。 这些鹰并非杂乱无章地飞行,而是巧妙地组成了一个奇特的阵型,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直直地朝着大夏军队冲去。 大夏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一时间,整个军队陷入了混乱之中。 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原本整齐有序的阵列瞬间土崩瓦解。 就在这时,有人高呼道:“不好!这定是北楚隐藏的驯鸟师驯养的毒鹰!”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局势的严峻性。 而此时,北楚一方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将看准时机,她高举手中的长剑,大声呼喊着:“众将士听令,随我一同冲锋!”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北楚的军队士气大振,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已经大乱的王家军的军队冲杀过去。 王家军的士兵们原本士气高昂地行进着,然而当他们突然看到那成群结队如乌云般压来的鹰时,心中不由得慌乱了一下。这些鹰可不是普通的飞禽走兽,它们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毒气,一旦被其抓伤后果不堪设想。 但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王家军,短暂的惊慌过后,他们迅速调整状态,恢复了镇定。 只见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和长枪,紧密地排列成阵形,以抵御毒鹰可能带来的袭击。 而此时,身为王家军统帅的王成毅老将军更是身先士卒。他手提长剑,目光锐利地盯着不断俯冲而来的毒鹰以及远处虎视眈眈的北楚军队。 只见他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精准地劈向试图靠近的毒鹰,同时口中大声呼喊着指挥口令:“前排盾兵坚守阵线!弓箭手准备射击!” 在王成毅老将军的沉稳指挥下,王家军逐渐稳住了阵脚。虽然毒鹰的攻击异常凶猛,但他们始终保持着严密的防守,没有让敌人有可乘之机。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鹰鸣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王成毅身陷重围,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剑影闪烁间,不断地格挡着来自北楚士兵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凌厉攻击。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天空中的那群毒鹰。与北楚交战多年,对于这些凶残的猛禽,他再熟悉不过了。 深知它们虽然凶猛异常,但只要能设法打乱其紧密有序的阵型,便可大大降低其所带来的致命威胁。 想到此处,王成毅趁着一个间隙,猛地伸手入怀,快速地掏出了一枚早已准备好的信号弹,并毫不犹豫地朝着天空发射了出去。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直冲云霄,宛如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天际。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身着奇异服饰之人犹如鬼魅一般悄然现身于战场的边缘地带。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紧握着一根长长的杆子,而那杆子的顶端则系着色彩斑斓、迎风飘扬的布条。 随着这群人的出现,原本紧张激烈的战场上顿时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景。 紧接着,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地开始舞动起手中的长杆来。一时间,无数条彩色的布条如同灵蛇般在空中肆意飞舞,带起阵阵呼啸之声,响彻整个战场上空。 毒鹰们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扰,原本严整的阵型也因为这些飘舞的布条而渐渐变得混乱不堪起来。 看到此景,一直苦苦支撑的王家军将士们顿时精神大振,纷纷高呼呐喊着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就在这时,北楚阵营之中,那位身骑白马、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眼见己方的毒鹰攻势受挫,局势已然急转直下。 她秀眉一皱,娇喝一声,便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骑兵向着那些正在扰乱毒鹰阵型的神秘人物疾驰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按兵不动、未曾参战的王亦语身形如鬼魅般飞身而起,宛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拦住了来势汹汹的北楚女将。刹那间,两道身影如同流星一般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绚烂的光芒。 只见空中两位女子各展神通,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交织,令人眼花缭乱。她们的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精妙的技巧,却又充满了生死较量的紧张气氛。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边也正在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南云霄身先士卒,率领着士气高昂的王家军奋勇杀敌。他们配合默契,阵法娴熟,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席卷而来,逐步扭转了原本胶着的战局。 北楚军在王家军凌厉的攻势下渐渐失去了招架之力,开始节节败退。 然而,那位北楚女将显然不甘心就此落败,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使出了一招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狠辣招式!刹那间,一股狂暴至极的气息从她身上爆发出来,直逼王亦语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北楚女将身骑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疾驰而来。她手中挥舞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气势汹汹地朝着王亦语猛扑过去。 好在王亦语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早就有所防备。见此情形,她毫不畏惧,迅速提起自己的宝剑,迎头向着北楚女将冲了上去。刹那间,两把利剑在空中交错碰撞,发出一阵清脆而又刺耳的嗡鸣声,仿佛整个战场都被这声音所震撼。 当两剑相击的瞬间,王亦语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剑身传递过来,震得她的手臂微微发麻。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冲击力,她不仅没有退缩半步,反而目光愈发坚定起来,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突进。 与此同时,北楚女将也不甘示弱,紧紧咬着牙关,一张俏脸因为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她死死地握住剑柄,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抵挡住王亦语的进攻。此刻,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之情,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一道黑影从远处急速掠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南云霄及时察觉到了这边战况的危急情况,匆忙赶来增援。他身形如风,眨眼间便已来到近前,二话不说直接挥起手中的长枪,向北楚女将刺去。 原本就有些应接不暇的北楚女将,此时更是腹背受敌,压力陡增。在王亦语和南云霄的紧密配合之下,她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只能步步后退。最终,随着南云霄一记凌厉的枪挑,北楚女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的长剑也脱手飞出。 王亦语见状,立刻趁机飞身而上,用剑抵住了北楚女将的咽喉。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二人成功地化解了危机,并顺利擒获了这位英勇善战的北楚女将。 随着主将被擒,北楚军终于投降,战场上尘埃落定。 就在这一刻,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之情,那笑容仿佛能够照亮整个世界。他们欢呼雀跃着,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然而,这欢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只见一直站在人群之中的王亦语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直直地向着地面栽去。 周围的人们顿时惊呆了,原本喧闹的场景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倒地的王亦语身上…… 第109章 燕国驰援北境 就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王亦语与来自北楚的那位女将相斗正酣。只见北楚女将猛地挥出致命一击,其势如雷霆万钧。然而,王亦语亦虽然身手不凡,可旧伤未愈,又硬生生地接住了这凌厉一击。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北楚女将在招式转换之间,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王亦语。 尽管王亦语竭力躲闪,却仍未能完全避开,最终被短剑刺伤。 更糟糕的是,那把北楚女将所用的匕首竟然沾染了北楚独有的剧毒。 这种剧毒毒性猛烈无比,一旦入体便会迅速蔓延,且世间尚无解药可解。 王亦语原本身上就带着尚未痊愈的旧伤,此番连续动用武功抵御强敌,使得体内气血翻涌,剧毒更是借着这股力量如脱缰野马般在她全身肆意游走。 王成毅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女倒下,他的心瞬间揪紧,焦急万分地向着王亦语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距离王亦语最近的南云霄见此情形,也是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他迅速伸出手指搭在王亦语的脉搏上,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稍作探查之后,他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丸,送入王亦语口中。紧接着,他再次为王亦语把起脉来,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不过片刻功夫,王成毅便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王亦语身前。他满脸惊恐与担忧,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向南云霄问道:“南公子,我儿阿语……她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 南云霄缓缓抬起头,目光迎向王成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痛惜,嘴唇轻动,虽于心不忍,但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缓缓开口说道:“老将军,请您节哀。在下已经竭尽全力,但实在是回天乏术啊!” 王成毅听完南云霄那一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话语后,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似的。 只见他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微微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来。紧接着,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和艰难,仿佛身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让他无法站稳脚跟。 短短几步路,对此时的王成毅来说,竟如同跨越千山万水那般遥远。 只见王亦语面色苍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那触目惊心的红色顺着她的下巴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重创,她依然强忍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王成毅。 王成毅满脸泪痕,心如刀绞般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而王亦语则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用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说道:“父亲,莫要太过伤心难过,这生死之事本就由天注定。 孩儿此生能有您这样伟大的父亲,已是无憾。今日虽面临死亡,但我无怨无悔。 只是可惜,孩儿从今往后再也无法陪伴在您身旁,尽孝于您跟前了。” 说到此处,王亦语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愧疚之色,“父亲,请恕孩儿不孝,未能承欢膝下。 但只要能看到您平安无事,孩儿便也安心了......”话未说完,王亦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随后眼睛缓缓闭上…… “语儿!我的语儿啊!”王成毅老将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女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之中,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踉跄着脚步,悲痛欲绝地冲向倒在地上的女儿,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王成毅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缓缓地从南云霄怀中接过了已经逝去的王亦语。他紧紧地将女儿抱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让她重新回到温暖的人间。 “语儿,爹来带你回家了,爹这就带你回家……”王成毅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悔恨,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自语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着他那颗破碎的心。 周围的人们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他们看到这位曾经威风凛凛、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此刻却如此脆弱不堪,心中也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情。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沉浸于悲伤之中,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天际。众人惊愕地抬起头,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庞大的北楚军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那气势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所有人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谁也没想到这北楚竟然还会有如此众多的兵力突然出现。 王成毅望着眼前铺天盖地的敌人,心中悲痛万分,但他深知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强忍着泪水,轻轻地、无比温柔地将心爱的女儿王亦语放在一旁。 然后,他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向南云霄,说道:“南家小子,请帮我照看我儿的遗体,王某在此谢过。” 说罢,王成毅不再犹豫,伸手拔出腰间佩剑,直直地指向那支逐渐逼近的北楚军队。 他怒吼一声:“弟兄们,敌军来袭,尔等可愿随我一同杀敌?今日就让我们将这些北楚人赶出大夏的土地,守护我们的家园和亲人!” “我等愿意!我等愿意!誓死追随将军!”王家军的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尽管此时每个人都已精疲力竭,但面对这数倍于己且源源不断涌来的北楚大军,他们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每一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怒火,手中紧握着武器,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 不仅是王家军,那些赶来支援的江湖义士们同样毫不退缩。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是仗剑天涯的侠客,有的是隐居山林的高人,但此时此刻,他们全都站在了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保卫大夏而浴血奋战。 没有人选择逃避,没有人想要退缩。因为他们知道,身后就是自己深爱的家园,那里有他们的亲人、朋友和同胞。为了这片土地,为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也无怨无悔。 此时此刻诗词里那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具象化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只见王成毅双手紧握剑柄,高高举起指向苍穹,口中怒喝一声:“杀!”伴随着这石破天惊般的吼声,他身后的众人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着前方严阵以待的北楚军队冲杀而去。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相交声响彻云霄。 北楚军队虽然在人数上占据明显优势,但大夏的将士们毫无畏惧之色。他们一个个奋勇当先,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寒光,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敌阵。每一个士兵都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为了保护大夏的百姓和大夏国土,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战场的另一侧,南云霄怀看着王亦语已经冰冷的遗体,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痛和愤怒。 然而,面对不断涌来的敌人,他强忍着心中的哀伤,施展出一身绝世武艺奋力抵抗。只见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敌军之中,手中长枪上下翻飞,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地。 尽管大夏将士们勇猛异常,但北楚军队毕竟人多势众,渐渐地,大夏这边开始出现伤亡。一个又一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的牺牲并没有让同伴退缩,反而激发起了所有人更强烈的斗志。活着的人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彼此互为依靠,背靠背地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就在战况愈发激烈、生死悬于一线之际,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悠长而悠扬的号角声。那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给正在浴血奋战的大夏将士们带来了新的希望。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黑压压的大军正疾驰而来。原来,是闻朝颜率领着燕国的援军及时赶到了! 第110章 共同御敌 燕国援军的到来犹如一股洪流注入干涸的土地,瞬间改变了整个战局。原本气势汹汹的北楚军队在这支生力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开始节节败退。 大夏将士们见状士气大振,乘胜追击,不给敌人丝毫喘息之机。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北楚军队终于支撑不住,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王家军士气如虹,如猛虎下山一般,紧紧咬住北楚军队不放,一路穷追猛打。而燕国军队也毫不示弱,他们与王家军相互配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合力,共同对北楚军队展开猛烈的追击。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已过三日。在这三天里,王家军与燕国的结盟军如同两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不断地向北楚军队发起攻击。北楚军队在这凌厉的攻势面前,显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节节败退。一时间,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动地。 随着战局的发展,北楚军队接连丢失了好几座重要的城池,防线被彻底击溃,士兵们四处逃窜,整个军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面对如此惨状,北楚皇帝再也无法安坐在皇宫之中,他心急如焚,深知若再不采取措施,北楚国恐怕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北楚皇帝紧急派出使者前往大夏和燕国求和。经过一番艰苦的谈判,最终达成了以下协议:北楚需向大夏和燕国各自献上五座城池,并且每年都要派遣使节前来朝拜进贡;此外,北楚皇帝还必须将自己的一名皇子送往大夏作为人质。 当这份和约签署完毕之后,三国之间的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自此,北楚失去了大片领土和重要资源,国力大损,开始逐渐走向没落。 而原本的三国鼎立局面也随之被打破,只剩下大夏和燕国两国并立于世,共同主宰着这片广袤大陆的命运。新的篇章就此揭开序幕,等待着两国去书写属于它们的辉煌历史。 当战斗结束后,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有的还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战斗的姿势。 这片曾经充满生机的土地如今已被鲜血染红,处处透着悲壮与凄凉。但是,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变成冰冷的尸体,悲伤不已,他们也清楚地知道,正是由于大家的顽强拼搏和团结协作,才成功地守护住了自己的家园。 王家军帐之中,烛光摇曳,映照出王成毅那张满是沧桑与悔恨的脸庞。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女儿王亦语早已冰冷的手,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语儿啊,都是爹爹不好,爹爹真的对不起你!”王成毅声音颤抖地说道,“自从你呱呱坠地,爹爹就因为军务繁忙,常年在外征战,未能陪伴在你身旁。 因为爹爹的关系,连累你和你兄长在娘亲腹中时,就遭到恶毒之人算计,致使你兄长天生体弱多病,早早夭折。 而我可怜的语儿,更是为了我们王家,这一辈子直到死去,都无法光明正大地以女子之身示人,甚至连一条裙子都未曾穿过。爹真是愧对你呀!” 王成毅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喃喃自语:“爹爹虽远在北境戍边,但心中始终牵挂着你们母女。 这些年来,爹爹也时常听闻关于你的消息。知道我的语儿自幼聪慧过人、勤奋好学,年纪轻轻便已声名远扬,成为人人称赞的王小将军。 每每想到此处,爹爹都深感自豪和欣慰。只是,爹爹却从未有机会当面告诉你,孩子,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此时,王成毅已是泣不成声,他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女儿的手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一丝温暖。然而,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倾诉,那个曾经英姿飒爽的女儿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走近,那是与王亦语一起长大的王十一。 他看到此景,眼眶泛红,轻声道:“老爷,小姐一生磊落英勇,虽有遗憾,但想必也是无悔的。” 王成毅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翠柳:“她怎么会无悔,她这一生都未曾真正做回自己。”王十一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老爷,这是小姐生前交给属下保管的,说是若她遭遇不测,就转交给老爷。” 王成毅急忙接过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女儿对他的思念与理解,还有对家族的热爱。 最后一句写道:“爹爹莫要悲伤,女儿来世愿生在太平盛世,我们一家只做寻常百姓,我还做爹爹的女儿,穿最美的裙裳。陪伴爹娘左右。” 看完那封字迹斑驳、饱蘸深情的信件之后,王成毅仿若石化一般,呆坐在原地许久,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手中的信纸,眼眶逐渐泛红,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久久无法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王成毅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每一个关节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他的目光却异常坚定,就好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一般。 王成毅一步一步走到女儿的遗体旁边,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冰冷苍白的脸庞,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语儿啊,你看到了吗?我们赢了……王家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北境也从此太平无事了。爹爹这就带你回家,回到我们那个温暖的家……” 此时,一直守在营帐外的王十一走了进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悲痛却又坚毅无比的将军,心中也是一阵酸楚。王十一道:“将军,您已经在这里陪伴小姐一整天了。 属下去让人给您送些吃食过来吧,咱们也得收拾收拾,好带着小姐早日回家。”说完,王十一便转身离去,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王成毅抱着女儿的遗体走出营帐,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驱散不了那浓浓的哀伤。众将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单膝跪地,表情肃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只见一匹通体雪白、四蹄翻飞的骏马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马上端坐一人,身姿婀娜,面容姣好,此人正是苏家大小姐——苏瑶。她身穿一袭淡紫色的罗裙,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说起这苏瑶,那可是大有来头。她不仅是王亦语母亲凤晴雪手帕之交苏宁儿的爱女,她父亲苏漠河乃是帝师,很得元帝信任,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她更是为数不多知晓王亦语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由于种种原因,为了避免苏家被王家所牵连,也为了防止那些心怀不轨的歹人将目光盯向苏家,所以两家虽然关系匪浅,但在明面上却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 然而,世事难料。王亦语在奔赴北境之前,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深知此行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生怕会有什么不测发生。于是,她未雨绸缪,提前派出亲信之人前去通知苏瑶,并郑重地嘱托道:“若是我此番出征遭遇不幸,待战事结束之后,还望阿瑶能够不辞辛劳,前往北境代为照顾我的父亲。” 她收到飞鸽传书听闻王亦语战死,心急如焚赶来。苏瑶跳下马背,快步走到王成毅面前,眼中含泪道:“伯父,我来晚了。” 王成毅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苏瑶看着王亦语冰冷的脸庞,轻声说:“阿语,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替你照顾。” 随后她看向王成毅,坚定地说:“伯父,我跟你陪着阿语一同回去,以后我苏瑶就是王家的女儿。” 王成毅心中一动,他知道苏瑶与女儿之间情谊深厚。于是他长叹一声道:“那就多谢苏丫头了。”众人带着王亦语的遗体踏上归程,而苏瑶望着远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王家,不负王亦语所托。 第111章 南云霄回京 南云霄、闻朝颜和北星落一行人并未选择与王成毅一同护送王亦语的遗体返京。 因为南云霄身负重任,需要先行赶回药王谷向谷主复命,之后还要带上妹妹南夕染一同回京。 在与王成毅分别之后,他们踏上了回药王谷的路途。一路上,南云霄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对于没能成功守护住王亦语这件事,他满心都是深深的愧疚之情;而另一方面,想到即将回到药王谷,他的心情又变得异常复杂起来。 一旁的闻朝颜敏锐地察觉到了南云霄的心思,于是柔声安慰道:“莫要如此过度地责备自己了,毕竟我们都已经竭尽全力去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听到这番话,南云霄稍稍点了下头,但那沉重的心情却依旧难以释怀。 在南云霄等一行人匆匆赶回药王谷的途中,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扬起阵阵尘土。与此同时,另一辆装饰低调的马车也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药王谷的方向疾驰而来。 这辆马车上,除了那位专注驾驭马匹、技术娴熟的车夫外,车厢内还静静地躺着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透过车窗的缝隙,可以隐约瞥见这位公子的身影。仔细端详之下,令人不禁惊叹于他那精致绝伦的面容——白皙如雪的肌肤,细腻得如同羊脂玉;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眸犹如繁星闪烁;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这般容貌,竟是像极了女子般的柔美与妩媚,让人难以移开视线。她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马车里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 经过数日的奔波,终于抵达了药王谷。一入谷内,南云霄没有丝毫耽搁,直接朝着谷主所在之地快步走去。 当药王谷主见到他平安归来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欣慰之色,同时还夹杂着些许期待之意。 南云霄恭恭敬敬地站在谷主面前,开始详细地讲述起此次任务的整个经过。 从最初接到命令,到中途所遭遇的种种艰难险阻,再到最终令人痛心疾首的结果……无一遗漏。 谷主静静地聆听着,随着故事的推进,他的脸色愈发凝重,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都是命,云霄你下去吧。 是,师傅,徒儿告退,南云霄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药王谷主静静地凝视着南云霄渐行渐远的身影,待其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方才转身迈步,朝着药王谷那神秘而肃穆的禁地缓缓行去。 禁地内,一片静谧,唯有丝丝寒气从寒池中升腾而起,缭绕弥漫。寒池中央,一座由整块玄冰雕琢而成的床榻之上,赫然躺着一个身影,仔细一看,竟是之前马车上的那个人! 药王谷主步履轻盈地走到床边,伸出右手,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了那人的脉搏之上。片刻之后,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迹象。 一直守候在旁的车夫见此情景,连忙趋身上前,满脸关切与焦急之色,毕恭毕敬地向药王谷主问道:“谷主,不知我家主子如今状况如何?” 药王谷主收回手,目光温和地看向车夫,缓声说道:“莫要忧心,依老夫所察,再有半月时间,他体内残留的毒素便可尽数消散。届时,身体便能恢复如初了。” 听闻此言,车夫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谷主大恩大德!谷主对我王家实乃有着再造之恩啊!” 说着,车夫更是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以表达自己内心深深的谢意。 药王谷主见状,赶忙伸手相扶,轻声说道:“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大礼。此地乃是谷中禁地,又设有鲁大师精心布置的重重机关。 即便来者武功盖世、高深莫测,若是没有老夫亲自引领,也休想踏入这禁地半步。所以,你只需安心在此守护好你家主子即可。” 这边南云霄终于寻到了正在药草园中忙碌着采摘草药的南夕染。他快步走到妹妹身前,微笑着轻声说道:“小妹,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过几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啦。” 听到这个消息,南夕染原本专注于手中草药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她满心欢喜地放下手中的草药,雀跃着拉住南云霄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吗?哥哥!我们真的可以回家了吗? 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呢!虽然药王谷景色优美、宁静祥和,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真正的家呀。”看着妹妹那欣喜若狂的模样,南云霄不禁宠溺地点点头,应道:“当然是真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出发了。” 数日后,当所有行李都收拾完毕,众人纷纷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途。一路上,大家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然而,行至一处山林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和马蹄声响。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山贼从道路两旁冲杀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群山贼个个手持利刃,面露狰狞之色,口中还不断叫嚣着让他们交出财物。 面对如此情形,北星落毫不畏惧,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冲向前去。只见他拳脚如风,招式凌厉,仅仅几招过后,那些山贼便被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 眼见自己的手下节节败退,其中一名山贼头目恼羞成怒,竟然暗中掏出一枚暗器,瞄准南云霄狠狠地掷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默默跟在队伍后方的闻朝颜猛地纵身一跃,提剑如同一只轻盈的飞燕一般飞速扑向暗器飞来的方向。 可还是来不及闪躲,只听“噗嗤”一声闷响,暗器深深地嵌入了闻朝颜的右臂之中,鲜血顿时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袖。 南云霄见到此景,心中不由得一惊,随即怒火冲天而起。他大喝一声,施展出自己的独门绝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山贼头目攻去。 那山贼头目哪里抵挡得住南云霄这般凶猛的攻势,不过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南云霄一脚踢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云霄心中焦急万分,压根儿没有心思去理会那已经倒地不起的山贼头目。只见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转过身来,朝着闻朝颜所在之处狂奔而去。他的步伐匆忙且凌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个受伤的人儿。 待奔至闻朝颜身旁时,南云霄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受伤的手臂。此刻,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心疼之色,就好似那伤口不是在闻朝颜身上,而是直接刻在了自己的心口一般。 “朝颜啊,你怎么能这般鲁莽行事呢?”南云霄轻声责备道,话语之中虽然带着些许嗔怪之意,但更多的却是对她安危的担忧与关心。 闻朝颜强忍着伤痛,努力从嘴角挤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试图安慰眼前这个心急如焚的男子:“我又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身陷险境、遭受伤害呢?”说罢,她轻咳了几声,显然是因为刚才的激烈打斗以及受伤所导致。 恰在此时,北星落也匆匆赶到了现场。当她一眼望见闻朝颜身上的伤痕时,不禁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之色。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另一名药王谷内门弟子——苏璃月便已迈步向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瓶金创药,递到了南云霄的面前,并说道:“还是赶紧先给她上好药要紧。” 南云霄赶忙接过苏璃月手中的金创药,然后极为小心谨慎地开始为闻朝颜处理伤口。他的动作轻柔得宛如微风拂过湖面,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加重她的痛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关切之情,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待到伤口处理完毕之后,众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继续踏上前行之路。只是,由于闻朝颜身负重伤,行动难免有所不便,这无疑大大影响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见此情形,苏璃月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留在此处悉心照料闻朝颜,好让南云霄和南夕染能够加快脚步,先行赶回京城寻找南笙。 第112章 南笙和亲 尽管南云霄心中万般不舍,但他深知眼下形势紧迫,必须以大局为重。于是,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他咬咬牙,点头应承下来。随后,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闻朝颜和苏璃月,这才带着南夕染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尽头…… 待南云霄、南夕染以及北星落三人渐行渐远之后,苏璃月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身旁的闻朝颜。她那美眸之中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最终却只化作了一句轻叹:“你对他……倒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闻朝颜闻言,不禁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着。她的声音轻柔得仿佛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些许无奈与苦涩:“苏姐姐,我知晓您同样心系于他,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中所想仅仅是不希望他遭遇到任何的危险或是伤害而已。” 苏璃月听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薄纱笼罩其中,让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终于,还是苏璃月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压抑的沉默。只见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朝颜妹妹,其实咱们大可不必如此针锋相对的。” 闻朝颜闻声抬起头来,那双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里此时充满了疑惑之色,显然对于苏璃月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感到十分诧异。 苏璃月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她坦然地迎接着闻朝颜的目光,继续说道:“我能够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他。而我呢,虽然心中也有着他的位置,但我亦深知感情这种事情终究是强求不来的。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因为一个男子而闹得彼此不愉快呢?” 闻朝颜听完苏璃月这番真诚的话语之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她用低若蚊蝇般的声音回应道:“苏姐姐,谢谢您能这般坦诚相告。” 苏璃月又是微微一笑,而后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三人身影,语气略微无奈地道:“好了,眼下当务之急乃是赶紧想办法尽快恢复我们的体力,等你好点后,我们加快速度追上去才行。 否则若是被他们甩得太远,恐怕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警惕起来,只见一群黑衣人骑马奔来。 “你们是谁?竟敢如此放肆!”苏璃月娇喝一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移动到闻朝颜身前,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只见她美眸圆睁,柳眉倒竖,浑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 那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哼,取你们性命之人!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话音未落,他手一挥,其余黑衣人便如饿狼一般猛扑上来。 这些突如其来的杀手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趁着苏璃月和闻朝颜落单之际骤然出手,妄图一举将二人置于死地。然而,面对这生死危机,苏璃月和闻朝颜并未惊慌失措。两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决定并肩作战,共同抵御这群来势汹汹的敌人。 尽管闻朝颜身上带着伤,但她出手依旧凌厉无比。只见她手腕一抖,一道寒光闪过,手中长剑犹如灵蛇出洞,直刺向一名黑衣人的咽喉。那名黑衣人反应也是极快,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后,反手一刀朝着闻朝颜砍去。闻朝颜不慌不忙,脚下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轻盈跃起,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剑顺势一撩,再次攻向那名黑衣人。 而另一边的苏璃月,则充分发挥自己高超的轻功优势,在敌群之中穿梭自如。她身姿曼妙,动作灵活多变,让那些黑衣人根本无法捉摸她的行踪。每当有黑衣人试图靠近她时,她总是能以诡异的角度躲开,并趁机发动反击。一时间,场上剑影交错,刀光闪烁,喊杀声此起彼伏。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鏖战,苏璃月和闻朝颜终于逐渐占据上风。她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主攻,一个主防,将那群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最终,随着最后一名黑衣人惨叫着倒地不起,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才宣告结束。 “哈哈,没想到我们居然如此合拍!”苏璃月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转头看向闻朝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是啊,苏姐姐。若不是你我齐心协力,恐怕今日真要凶多吉少了。” 闻朝颜同样报以微笑,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经过这场激烈的战斗,两人之间原本存在的些许嫌隙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 此刻,她们彼此信任,宛如曾经在药王谷中一般亲密无间。 京城,宫中,公主吉时已到,你先去大殿叩谢陛下,燕国使臣已在大殿等候多时。李明对南笙道。 南笙理了理衣角,莲步轻移往大殿而去。大殿之上,燕国使臣看到南笙前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南笙恭敬地叩谢陛下,陛下微微点头示意她起身。 燕国使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自惊叹不已。这大夏国的公主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一般,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他赶忙拱手施礼,满脸堆笑地赞道:“贵国公主当真是国色天香啊!这倾国倾城之貌,实乃世间罕有。 而且我还听闻公主不仅容貌出众,才情更是在京城众多贵女之中出类拔萃。此次联姻,想必能让两国关系更进一步,永结友好。” 元帝端坐在高位之上,听到燕国使臣这番赞誉之言,顿时龙颜大悦。 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朗声道:“自然如此!从今往后,大夏与燕国便如兄弟之国,要相互往来,互通有无,彼此相助相帮。 朕定会不遗余力地推动两国之间的友好交流。”说罢,他大手一挥,示意身旁的侍者将早已准备好的诸多珍宝赏赐给燕国使臣。 那几位燕国使臣见状,纷纷喜笑颜开,连忙躬身谢恩,双手恭敬地接过赏赐之物。他们深知这些珍宝代表着大夏皇帝对燕国的重视和友好之意,也预示着两国联姻将会带来无尽的福祉。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融洽,众人皆沉浸在这喜悦祥和的氛围之中。 仪式终于落下帷幕,南笙身着华丽的嫁衣,手持一把精美的面扇轻轻遮住面容。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缓缓走上了燕国的和亲马车,仿佛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即将离开故土,飘向远方。 燕国使者们骑着高头大马,神情庄重地护卫在马车两侧。他们身披铠甲,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兵器,威风凛凛。而大夏的和亲使则紧跟其后,队伍整齐有序,浩浩荡荡地向着城外进发。 车轮滚滚向前,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也在诉说着这场离别带来的沉重与不舍。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人为这位美丽的公主即将远嫁他乡而感到惋惜,有的人则对两国之间的和平联姻充满期待。 阳光洒落在这支庞大的队伍上,映照着鲜艳的旗帜和装饰华美的车辆,形成一幅壮观而又令人难忘的画面。随着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南笙透过面扇的缝隙,最后望了一眼这生活多年的故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她只能带着这份眷恋与牵挂,踏上未知的旅程…… 第113章 王父运送王亦语遗体归京 御书房内一片静谧,只有几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上。元帝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卷书册,但目光却并未停留在书页之上,而是微微抬起头,看向站在下方的那名影卫首领。 “陛下,刚刚得到消息,王老将军正率领着队伍护送王小将军的遗体归来,据估算再有不到二十里路就能抵达京城了。”影卫单膝跪地,恭敬地禀报着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陛下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他深知南笙和王亦语之间情谊深厚,如果让南笙知道王亦语已经战死沙场,恐怕会对她造成极大的打击。 “你的人确认过王亦语是真的死了吗?”元帝坐在龙椅之上,眉头微皱,目光锐利地盯着下方回话之人,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 那回话之人赶忙跪地叩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陛下,奴才亲眼目睹,少将军在疆场之上奋勇杀敌,不幸身中剧毒。那毒乃是北楚的奇毒,毒性极其猛烈。 少将军深知情况危急,但仍强忍着剧痛,一直催动内力奋力御敌。然而,终究是毒入骨髓,回天乏术啊!” 下方的护龙影卫首领接着说道:“后来,药王谷的医师们火速赶到,但为时已晚。少将军体内的毒素已经迅速蔓延开来,纵使他用尽各种珍贵药材和医术手段,也是药石无灵。 最终,少将军王亦语当场惨死在了战场上。” 听到这里,元帝不禁微微动容,心中涌起一丝惋惜之情。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那人继续禀报着后续之事:“王老将军得知爱女战死沙场的消息后,当场便崩溃了。 他悲痛欲绝,几乎无法站立。但身为一军之帅,他还是强忍悲伤,带领残部坚守阵地数日。 等到北楚和谈后,王老将军一时接受不了少将军的死讯,不吃不喝,守着少将军的遗体几日,直到王十一前去劝解,才进食,然后准备带着少将军的遗体回京。 只是,由于回京路途遥远,王老将军担心少将军的尸体会因时间过长而腐坏,于是下令将其火化,并亲自带着少将军的骨灰踏上归京之路。奴才当时就在不远处,亲眼看着少将军被火化,此事绝对做不得假呀,陛下!” “是否需要派遣护龙卫前去拦截一下呢?以免他们与朝阳公主的和亲婚车相遇,从而避免公主提前得知这一噩耗。”影卫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元帝微微眯起双眸,手指轻敲着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缓缓开口说道:“嗯……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必须要慎之又慎地处理才行啊。倘若我们对此坐视不管,任由那两辆车相向而行,一旦相遇,以南笙的性子,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呐!” 说到这里,元帝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高声下令道:“来人呐!传朕旨意,即刻命令护龙卫火速出动。 他们此行的任务至关重要,务必要保证王老将军及其一行人能够顺利改道而行,绝对不能让他们与和亲的婚车相遇于途中。 此外,还要对这个消息严加封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云笙公主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之处。若是有谁敢走漏风声,严惩不贷!” “遵命!属下这就前去传达陛下旨意。”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影卫首领闻言,当即单膝跪地应诺道。随后,只见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瞬间起身离去。 眨眼之间,那影卫首领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了门外,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元帝静静地凝视着影卫首领离去的方向,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不知为何,他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和不安,不禁暗自叹息一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给原本喜庆的和亲之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只希望能够顺利瞒过南笙,待到合适的时机再将真相告知于她。 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据可靠消息,前丞相南仲书之子——南云霄竟然并未身死,而且之前现身于北境战场之上。 目前,南云霄及其随行人员正行进在回京的路途之中,不知陛下对此事可有什么旨意下达呢?站在一旁的李明神色凝重地说道。 元帝听闻此言,眉头微微一皱,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道:“关于南云霄之事,切不可大肆宣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先派遣一些人手暗中监视他们这一行人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朕汇报其行踪动态。” 李明连忙恭恭敬敬地回应道:“陛下圣明!微臣定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不过,奴才还有一事需要提醒陛下。倘若南云霄顺利入京,恐怕难以避免会与朝阳公主产生交集。毕竟,他可是朝阳公主的亲弟弟啊......” 然而,李明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元帝抬手打断。元帝目光深邃,语气坚定地说道:“朕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正因如此,我们更需谨慎对待此事。 既然南云霄侥幸存活下来,那么待他进京之后,立刻传唤他前来面见朕,届时朕自会做出妥善的安排。” 这场联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关乎着两国之间重要的盟约。 元帝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他面色凝重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李明,郑重其事地说道:“此次朝阳出嫁意义非凡,切不可让任何不相干的人和事来干扰这桩婚事。 你立刻派人在暗中加紧防范,务必确保一切都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绝对不能让事情有丝毫脱离掌控的可能!” 李明恭敬地低下头,应道:“奴才遵旨!”随后便匆匆领旨退了下去,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 而此时的元帝则独自一人留在宽敞肃穆的御书房内,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份奏折,但目光却似乎并未聚焦于其上,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或许他正在忧虑朝阳此去异国他乡是否能够适应新的环境;又或者是担心这桩婚约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和变数......总之,此时此刻,这位身负天下苍生重任的帝王心中所想之事繁多且复杂,令人难以捉摸。 将军,咱们再往前走上十几里路可就要抵达京城啦!要不咱先停下脚步歇一歇,养精蓄锐一番?王六恭敬地对着王成毅说道。 王成毅微微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和深深的哀伤。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沙哑地道:“不必了,还是加快速度赶路要紧。 我只想尽早带着阿语的遗体回到家中……”说到此处,王成毅的眼眶不禁泛红,心中悲痛难抑。 与此同时,在出京城的道路上,一支和亲的庞大车队正缓慢地向前行进着。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厢内,南笙轻轻撩起车帘的一角,向外张望。 只见街道两旁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然而,南笙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情绪。 她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向坐在身旁的婢女问道:“不知为何,本宫总觉得心绪有些不宁,仿佛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那婢女闻言,连忙摇头宽慰道:“公主殿下莫要忧心,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尽管如此,南笙心中的不安依旧未能消除。 就在这时,一队身着锦衣、威风凛凛的护龙卫如疾风般疾驰而来,从南笙出嫁路上旁边的小巷飞奔出城,转眼便来到了王老将军所率领的队伍前方。 为首的护龙卫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王成毅面前,拱手施礼后高声传达了皇帝的旨意。 王成毅听闻旨意,心头顿时涌上一团疑云。但皇命不可违,他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队伍改变原定路线,朝着皇帝指定的方向行去。 然而,随后赶来迎接王成毅的王九却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军,陛下应该是因为怕影响朝阳公主的喜事才让你们改道? 明明是我们将军府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转头却变成和亲公主。 可怜少将军与南笙姑娘从此天人永隔,南笙姑娘连少将军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这话被护龙卫中的一人听到,那人脸色一变。 第114章 南笙大婚擦肩而过 王成毅听着王九的话,手不自觉的捏紧,然后开口道:小九闭嘴,慎言,陛下这样做,自有他的苦心与用意,我等为陛下臣子,不可置喙,回去后你自去领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王九低下头,应声道:“是,将军。”但眼中仍有不服之色。 旁边的护龙卫见状,才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散去后,王成毅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京城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他心中也对陛下的决策存疑,只是深知如今局势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朝局动荡。 这边王成毅一行人带着王亦语的棺材改道进京。 京城那巍峨高耸的城门之前,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停驻。车帘轻动,车内坐着的南笙轻轻伸手,将那厚重的帘子微微掀起一角。 她美眸流转,凝视着身后那座宏伟壮丽的京城,京城承载了她整整十八年的记忆和时光。 自从嫁给阿语之后,这一年多以来,她似乎一直忙碌于为丞相府复仇之事,竟然未曾再有闲暇去细细品味这座熟悉的京城。 而此刻,当她即将离去之时,才恍然惊觉,或许此生此世再也无法回到这里了。 心中涌动着千般思绪、万种感慨,然而南笙却无悔。 因为她深知,此次以自身和亲之举,不仅能够换来两国之间的联盟,更让陛下许下诺言——倘若有朝一日阿语的真实身份不慎被他人揭穿,定会全力保护阿语以及整个镇国将军府上下周全无虞。 如此一来,这场交易可谓相当划算。 然而,在这纷繁复杂的尘世之中,唯有一件事情始终萦绕在南笙心头,成为她心底无法磨灭的遗憾——那就是未能来得及与阿语见上最后一面。 此时此刻,身处遥远北境的阿语,她的生活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那里的战事是否已然尘埃落定?这一个个疑问宛如沉重的石块,沉甸甸地压在了南笙的心间,使得她久久难以释怀。 尽管心中充满了万般不舍,但离别终将来临。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她明白,无论多么眷恋和牵挂,此刻都必须勇敢地面对分别。 “罢了……”南笙轻轻地叹息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马车帘子,仿佛将那份无尽的思念也一同遮掩起来。 然后,她转过头,对着车外的和亲使轻声说道:“走吧。”声音虽然轻柔,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 车轮开始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渐渐驶离这片熟悉的土地。 南笙静静地坐在车内,目光凝视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愿此生,我所挂念之人皆能平安喜乐、顺遂无忧;愿阿语能够一生平安幸福,远离战乱纷争…… “哥哥,你快看那边!”南夕染兴奋地扯了扯南云霄的衣袖,指向远处一支浩浩荡荡、极为壮观的接亲队伍,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和惊讶之色,“哇,真是太震撼啦!不过……你瞧那边那些接亲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咱们大夏人呢,可是他们当中居然还有大夏人夹杂其中,难道这是大夏跟哪个国家联姻吗?” 南云霄顺着妹妹所指的方向望去,微微眯起双眸仔细打量着那支接亲队伍,片刻后缓缓说道:“那是大夏与燕国的和亲队伍。我之前在北境的时候,曾听前来支援的燕国军队提起过此事。 据说大夏的朝阳公主将会嫁于燕国太子,正因如此,燕国才会出兵援助咱们北境。”他的语气平静,但内心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原来是这样啊。”南夕染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可是陛下不是没有适婚的女儿么?那么坐在那辆华丽马车里的女子究竟是谁呀?难不成是从哪户勋贵人家挑选出来的小姐?” 南云霄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好了,别再耽搁时间了,我们还是赶紧进城吧,早些回去找阿姐要紧。”说着,南云霄挥动马鞭,策马朝着城门奔去。 就在此时,王成毅率领着一众随行人员,护佑着承载着王亦语遗体的棺木缓缓抵达了另一座城门。 这座城门前,太子东方熠身穿着华服,器宇轩昂地站立在那里,他的身后则整齐地排列着众多官员,每个人都神情肃穆,静静地等待着王成毅一行人的到来。 当王成毅远远望见太子时,他赶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太子面前,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恭敬地叩头行礼道:“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愿殿下万安金安!” 太子东方熠见状,连忙微笑着向前迈出一步,双手虚抬,和声说道:“王老将军快快请起!父皇已然得知老将军和少将军此次出征大获全胜、凯旋而归,心中甚喜,故而特意派遣本宫率诸位大臣在此恭迎各位英雄归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老将军及众将士们着实辛苦了!” 紧接着,太子的目光落在那口棺木之上,不禁微微叹息一声,面露悲色地继续说道:“关于少将军不幸战死沙场之事,父皇业已有所耳闻。 想王家历代皆对我东方家忠心耿耿、肝脑涂地,此等忠义之举,我东方家定然会永远铭记于心。 只可惜如今少将军他英年早逝,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王老将军能够克制悲痛之情,多加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毕竟镇国将军府上还有老夫人和夫人一直苦苦期盼着您与她们早日团聚呢。”说话间,太子亲自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扶起王成毅。 殿下万万不可啊!老臣实在承受不起殿下您如此重谢。想我镇国将军府,自祖上起便承蒙圣上隆恩,能世世代代地守护着这大夏江山,是我将军府满门荣光。 老臣身为镇国将军府中的一员,更是深知这份皇恩浩荡、没齿难忘。 老臣身为大夏之人,吃着朝廷的俸禄,自然应当尽心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 无论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只要能为陛下和这大好河山尽一份绵薄之力,老臣都在所不辞。 此乃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又怎敢当得起殿下这般郑重其事地道谢呢?殿下折煞老臣,莫要再提此事了。 太子轻轻摇头,语重心长道:“老将军莫要如此谦逊,王少将军为国捐躯,此乃大义,本殿定当奏明父皇,厚赏王家军上下。”王成毅谢恩后,众人便往城中行去。 众人进城之后,太子安排好了王家军的安置事宜,便回了东宫。而王成毅则匆匆赶回将军府。 将军府内,此刻到处都弥漫着一股令人心碎的悲伤气息。放眼望去,整个府邸皆被南笙离去和亲的悲哀所笼罩。 就在这时,得知王成毅即将归来消息的将军府老夫人与王成毅的夫人凤晴雪,心急如焚地从府内快步走出,想要第一时间迎接他的归来。 她们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终于,王成毅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只见他一脸疲惫,风尘仆仆,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坚定和刚毅。 然而,当婆媳二人急切地搜寻着王亦语的身影时,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无需言语,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婆媳二人便已心领神会——王亦语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刹那间,悲痛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婆媳俩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哀伤,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她们的哭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将军府中,让人闻之心碎。 此时,在东宫之中,太子正与几位大臣商议如何厚赏王家军之事。 一位大臣提出王家已经是镇国将军,而且世袭罔替,赏无可赏,不如可以赏赐田地金银,太子却摇了摇头,认为这些不足以表达皇家对王家的感激。 另一边,镇国将军府老夫人,受不住王亦语离去的打击,晕死过去。 凤晴雪见老夫人晕死过去,赶忙大声呼喊下人去找大夫。 王成毅也匆忙抱起老夫人回老夫人的房间,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 第115章 得知王亦语死讯 就在同一时刻,那辆承载着和亲使命的马车正缓缓前行在路上。 车中的南笙,独自一人黯然神伤,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北境,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王亦语。 每一次回忆起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的痛楚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此刻的南笙不仅思念着王亦语,更是满心忧虑地牵挂着王家。 她深知此次和亲将会给王家老夫人与阿语母亲凤晴雪带来怎样巨大的变故和冲击。 想到这里,她不禁紧咬嘴唇,双手紧紧揪着裙摆,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内心的不安和痛苦。 而在另一边,得知老夫人病倒的消息后,方大夫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只见他迅速来到床边,仔细地为老夫人诊断病情,并施展出浑身解数展开救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都焦急地等待着,终于,经过一番努力,老夫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悠悠转醒过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老夫人苏醒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求王成毅卸甲归田。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那边太子最终决定,除了给王家军丰厚的物质赏赐外,还要赐予镇国将军府无上荣耀,命人打造一块,世代忠良的牌匾送与镇国将军府。消息传出,百姓们无不称赞太子贤德,也感叹王家满门忠烈。 将军府内,将军老夫人房间里的气氛显得异常凝重。“毅儿啊!”老夫人颤声喊道,声音中饱含着无奈与决绝,“今日你若是不肯答应为娘向陛下辞官,从此解甲归田,老身我便撞死在此处,下去王家诸位先祖列宗面前谢罪!”说罢,她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王成毅,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王成毅闻言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以死相逼。 他连忙上前一步,扶住老夫人的手臂,焦急地劝道:“母亲大人,您这又是何必呢?儿子身为朝廷将领,保卫国家乃是分内之事,怎能轻易辞官?” 然而,老夫人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失望:“毅儿,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为娘是如何提心吊胆过日子的吗?每次听到前线传来战报,为娘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已经失去你的父亲,失去阿宇,失去亦语。 难道你也非要让我等到你有一天马革裹尸还,将军府绝后才肯罢休吗?”说到此处,老夫人已是泪如雨下。 王成毅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床前,“母亲,儿子身为王家子孙,怎能临阵脱逃?如今外敌环伺,王家军守土有责啊。” 老夫人却不为所动,“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这朝廷波谲云诡,我已经失去了我的丈夫,孙子孙女,我不想再失去我唯一的儿子。” 这时,一直沉默的凤晴雪颤抖着声音开口道:“母亲,此事不妥。阿毅一旦辞官,定会引起朝堂动荡,到时我们王家更无安宁之日。”老夫人怒视着她,“你莫要多言,难道你想看到阿毅死在战场上吗?” 母亲所言极是,老爷啊!我和母亲已然痛失阿宇和亦语这两个孩子,妾身实在难以想象,如果连您都离我们而去,妾身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呢?凤晴雪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 此时,屋内的气氛犹如凝固一般,令人感到压抑而沉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个人的心都悬在了半空之中。 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王成毅长叹一声,缓缓地低下了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垮了脊梁。 “罢了……”他轻声呢喃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来。接着,他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母亲和夫人那满含忧虑与期盼的脸庞,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吧,母亲、夫人,我答应你们。 明日早朝之时,我便会向陛下呈上奏章,辞去官职,并将手中的虎符交还朝廷。想我这一生,为大夏尽心尽力,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无惧马革裹尸还,然而,命运弄人,竟然我失去了自己的一对儿女。 而今北境已然安定无虞,大夏更是人才济济,如日中天。 我也是时候解甲归田,回到家中好好陪伴母亲和夫人您二位了。”说完这番话,王成毅的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但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疲惫与沧桑。 凤晴雪轻轻握住王成毅的手,安慰道:“老爷,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老夫人也微微点头,“是啊,阿毅,咱们一家人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丞相府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只见南云霄满脸惊愕地望着面前的阿念,声音颤抖着说道:“阿念,你说什么?和亲的朝阳公主竟然是我阿姐?这怎么可能!”他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要知道,他的阿姐早在数月前就已风光大嫁,成为了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夫人,与女子之身的王宇(真名王亦语)结下良缘。就算她们成亲之事做不得数,阿姐也是将军府明媒正娶的少将军夫人,如今却听闻阿姐摇身一变,成了远嫁他国的朝阳公主,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南云霄紧紧握住拳头,眉头紧锁,心中思绪翻涌。他无法理解为何会有如此荒唐之事发生,难道其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说这一切有什么阴谋?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令他心急如焚。 夕染,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星落,麻烦你帮我照看夕染,我去追和亲队伍,找阿姐,一切等我找到阿姐再做打算。南云霄正说着便听门下传来内侍的声音。 陛下有旨,南云霄出来接旨。南云霄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走出去接旨。那内侍展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丞相府满门招奸人所害,朕本痛心疾首,然苍天护佑,南爱卿之子南笙,南夕染,南云霄皆有幸躲过奸人迫害,朝阳公主南笙更是在大夏需要之际挺身而出,南云霄也在北境助王将军平定北境有功,朕心甚慰,今命南爱卿之子南云霄,南夕染于明日早朝进宫面圣,论功行赏,不得有误,钦此。” 草民,南云霄,南夕染领旨,谢陛下隆恩。 内侍把圣旨交给南云霄后,便带着身后的侍卫走了。 南云霄接过圣旨后,脸色凝重。一旁的南夕染走上前来,轻声道:“哥哥,此事透着古怪,我们真的要进宫吗?” 南云霄微微皱眉,“皇命难违,我们只能先进宫探探虚实。只是姐姐那边……”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清脆而又带着些许清冷之意的声音从南云霄的身后悠悠地传了过来:“南笙妹妹那边,就由我来替你们去追寻吧!” 南云霄心头一震,连忙转过头去瞧看究竟是谁。待他定睛观瞧之时,只见眼前站着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这女子生得一副小家碧玉之貌,眉眼之间透着几分温婉与灵动。 见南云霄面露疑惑之色,那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公子莫怪,小女子姓柳,名倾雪,实不相瞒,我乃是南笙在姑苏城结识的好友。 此次听闻她即将远嫁燕国和亲之事,心中甚是挂念,便匆忙赶来相送,奈何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未能与她相见。” 还知晓了王少将军战死之事,南笙她应当不希望被蒙在鼓里,连少将军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说罢,柳倾雪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 南云霄面露感激之色,“多谢倾雪姑娘仗义相助,若能带回姐姐,必当感激不尽。”倾雪浅笑道:“不必言谢,我与南笙情谊深厚,这是我心甘情愿之事。”说罢,她转身欲走。 这时,一直沉默的北星落站了出来,“姑娘一人前去太过危险,我同你一起吧。”柳倾雪看了看星落,微微颔首,“也好,多个人多个照应。” 说完两人骑着骏马,马蹄飞扬,扬起阵阵尘土。她们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那里正是和亲队伍离去的方向。一路上,风驰电掣,仿佛要将时间都甩在身后。 与此同时,南云霄正神色凝重地带着南夕染,为第二日进宫面圣做着精心的准备。他深知此次进宫前途未知?因此,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丝毫马虎。 南夕染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但她努力保持镇定。在南云霄的悉心指导下,她反复练习着礼仪和应对之辞,希望能够在皇上面前展现出最好的一面。 第116章 天人永隔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重重宫阙洒落在紫禁城的金瓦红墙上,给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宫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王成毅身着一袭朴上朝的朝服,步伐稳健地朝着朝堂走去。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静候着皇帝的到来。 当王成毅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神色坚定,手中捧着一枚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虎符,缓缓走到殿前跪下。 待元帝落座之后,王成毅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今日前来,乃是向陛下辞官。 多年来,微臣承蒙陛下厚爱,委以重任,但如今微臣自觉力不从心,难以再担当此等要职,故特来交还虎符,请陛下恕罪。”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元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紧皱起,凝视着王成毅许久,方才开口道:“王爱卿,朕深知你这些年来为国为民,立下赫赫战功,可谓劳苦功高。 然而,此刻你突然提出辞官,叫朕如何能安心?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将,北境之地至关重要,若无得力之人镇守,朕寝食难安啊!” 王成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戚之色,声音略微颤抖地回道:“陛下隆恩,微臣感激涕零。 只是微臣近来连遭不幸,先是幼女夭折,后又长子战死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令微臣心如刀绞。 加之微臣年事渐高,身体每况愈下,家中尚有年迈的老母和柔弱的夫人需要照顾,实在无法继续为朝廷效力了。 还望陛下体谅微臣的苦衷,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这枚虎符,微臣归还于陛下,由陛下另选贤能之士驻守北境,保我大夏边疆安宁。”说罢,王成毅再次叩头拜谢,态度坚决无比。 元帝听了王成毅的话,心中也不禁动容。他知道王成毅所言非虚,这些遭遇放在谁身上都是沉重的打击。 但北境形势复杂,确实需要像王成毅这般经验丰富之人坐镇。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无言的刘将军刘杰挺身而出。“陛下,臣愿接替王将军镇守北境。”刘杰身姿挺拔,眼神坚毅。 众人听闻皆惊,毕竟担任北境边防如此重任不是过家家,若稍有不慎北境出现闪失,那就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元帝沉思片刻,刘杰虽然没担任过主帅,但武艺高强且精通兵法。他之前在南境也是战功显赫。可担此任。 而且刘杰是自己从护龙影卫里挑选出来,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最起码用着放心,“刘杰,你可有把握?”刘杰抱拳,“陛下放心,臣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元帝看了看王成毅,又看了看刘杰,最终叹了口气。“好吧,王爱卿,朕念你多年辛劳且家中变故诸多,准你辞官回乡。刘杰,朕便将北境交于你,莫要让朕失望。” 王成毅松了口气,再次谢恩。而刘杰则接过虎符,眼神中充满斗志,他即将开启属于自己的传奇征程。 这边南云霄和南夕染身着素净衣衫也进了宫。 朝堂之上,皇帝高坐龙椅,眼神复杂地看着二人。 皇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南云霄兄妹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皇上的各种试探。 “南云霄、南夕染,你们兄妹二人乃是南爱卿的遗孤,南爱卿对大夏鞠躬尽瘁,对朕忠心耿耿,却遭奸人所害,一直是朕的心病,还好你们还活着,让朕对南爱卿的亏欠可以弥补在你们身上了。 传朕旨意;南云霄忠良之后,平乱有功,朕赐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南夕染,朕封你为郡主。” 南云霄上前一步,“陛下,臣斗胆一问,臣的姐姐南笙不是得陛下赐婚镇国将军府少将军了,究竟为何突然成为朝阳公主,又为何远嫁他国?”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此乃国家机密,你无需多问。” 这时,南夕染突然发现一旁的太监看着南云霄神色凌厉,然后那个太监又悄悄退了出去,她心生疑窦,悄悄向南云霄使了个眼色。 南云霄会意,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待时机探寻真相。毕竟皇宫之中,处处暗藏玄机,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元帝随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南云霄,缓声开口问道:“南云霄,以你的才华和武艺,实乃不可多得之人才。朕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入朝为官呢?” 南云霄微微躬身行礼,脸上露出谦逊之色,恭敬地回答道:“多谢陛下对草民的赏识。然而,草民并无此意。 草民生性自由洒脱,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守护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同时,草民也希望能够背上行囊,如那闲云野鹤一般,自由自在地游历天下名山大川,领略世间的风土人情。” 说罢,南云霄下跪朝着元帝叩首。 元帝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惋惜,“既然如此,朕也不便强求。 不过,南云霄,朕希望你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这大夏的国土之上,朕都会保你一家平安。” 南云霄心中一凛,知道这看似善意的承诺背后或许有着更深的含义,但仍感激涕零道:“陛下圣恩,草民定当铭记于心。” 待南云霄兄妹退出宫殿后,南夕染小声说道:“哥,我总感觉今天之事透着古怪,尤其是那太监的眼神。”南云霄点点头,“回家再说。”然后兄妹二人出了宫…… 另一边,倾雪和星落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分赶上了那支浩浩荡荡的和亲队伍。 夕阳如血,将整个大地都染成了一片橙红,而队伍中的旗帜则在风中猎猎作响。 当倾雪远远地望见坐在马车里的南笙时,她的心猛地一揪。 只见南笙那张原本娇艳如花的脸庞此刻显得无比憔悴,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倾雪心疼得几乎要落下泪来,那个几月前跟自己一起赏花,谈天论地,坚毅女子才这么几月的时间就变成这样。 柳倾雪带着北星落追上和亲队伍,以朝阳公主闺中密友前来送行为由,求见南笙。 守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跑去南笙乘坐的马车通报。不多时,那守卫出来说道:“公主有请。”柳倾雪和北星落对视一眼,跟着走近马车。 得了南笙许可,二人上了马车。 南笙看到她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向旁边的北星落,不是阿语,随即又黯淡下去,“倾雪你怎么来了?”柳倾雪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你既视我为友,我怎能眼睁睁看你蒙在鼓里如此消沉远赴他国。” 南笙苦笑一声,“我如今已是和亲之人,怎可轻易返回,这关系两国邦交。”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护送和亲队伍的将领听到风声赶来,他冲进马车喝道:“何人在此打扰公主?” 柳倾雪毫不畏惧,挡在南笙身前,我乃朝阳公主闺中密友,特来送行,“我们只是来给公主送点心意,将军何必如此紧张?莫不是心中有鬼?”那将领一时语塞,脸上阴晴不定。 李将军一脸傲气地掀开了马车帘子,竟毫无顾忌地闯入了本公主的车内!这可真是胆大包天呐!我堂堂朝阳长公主,乃是陛下亲自册封的金枝玉叶,更是燕国未来的太子妃,身份何等尊贵! 而你,李将军,未得本宫主的召见便如此肆意妄为,难道真当本宫好欺负不成? “李将军,你好大的胆子啊!”南笙怒目圆睁,端起公主的架子,毫不留情地呵斥道:“本宫尚未传唤于你,你竟敢私自闯进我的车驾之中,莫非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吗?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可以凌驾于皇室威严之上?”说话间,南笙挺直了身躯,目光如炬地直视着李将军,心中的愤怒已然到达了顶点。 李将军赶忙下跪行礼,“微臣不敢,只是职责所在,听闻有人进了公主马车,担心公主安危,还请殿下恕罪。”南笙冷哼一声,“起来吧,下次莫要再这般莽撞。” 柳倾雪趁机说道:“将军,我们姐妹许久未见,自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还请将军退下。” 李将军虽心有疑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应下,“是,微臣告退。” 待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之后,北星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挑起那厚重的帘子一角,谨慎地向马车外面张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确保安全无虞之后,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随后,北星落蹑手蹑脚地移动着脚步,悄悄地朝着坐在角落里的南笙靠近过去。待到距离足够近时,北星落弯下腰,将嘴唇凑到南笙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向南笙详细述说着王家王亦语所遭遇的事情,同时也把南云霄精心谋划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知于她。 第117章 来世换我护你 听完北星落的讲述,南笙只觉得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呆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一股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从心底涌起,并迅速传遍全身。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似的,但那疼痛却愈发剧烈起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任凭她如何努力都哭不出声来。 一旁的柳倾雪见此情形,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南笙那颤抖不止的身躯。 她一边轻柔地拍打着南笙的后背,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哭出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就这样,在柳倾雪的安抚之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许久过后,南笙那紊乱不堪的情绪终于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然而,此时她的眼眸之中却突然闪过了一抹决然之色。 因为她深知,如今的局势已然容不得半分犹豫,如果想要摆脱当前所处的艰难困境,去见到阿语最后一面并与家人短暂相聚,那么就必须立刻采取行动才行! 主意已定,南笙不再迟疑。夜幕渐渐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趁着月色朦胧,在柳倾雪和星落的巧妙掩护之下,南笙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从和亲队伍中溜了出来,然后迅速融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南笙如同一只敏捷的黑猫一样,轻盈地穿梭于山林之间,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那辆精致华美的马车内部,柳倾雪正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将自己身上原本的衣物褪去,而后动作轻柔地换上了南笙那件鲜艳夺目的喜服。她仔细地理顺每一处褶皱,确保没有任何瑕疵。 接着,她又轻轻地拿起一块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脸上,又拿了面纱将自己的面容完全遮掩起来。此刻,若不细看,旁人定会以为坐在这马车内的女子便是即将出嫁的南笙。 另一边,北星落一脸忧虑之色,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时望向车窗外那无尽的黑暗。 沉默片刻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面对着柳倾雪,压低声音说道:“此计虽说巧妙无比,但其中风险亦是极大。 万一稍有不慎被人察觉出端倪,那么等待着你的结局恐怕会是凶险万分啊。” 然而,面对北星落的担忧与劝告,柳倾雪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异常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道:“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帮助她,就绝不会有丝毫的退缩和后悔之意。哪怕前方道路艰难险阻重重,我也定当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与此同时,南笙则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骏马,在夜色的掩护下一路疾驰而去。她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速掠过路旁的树木和草丛,不敢有丝毫的停歇。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映照着那张因紧张和焦急而略显苍白的面庞。 然而就算情况已经这般危急,南笙那双娇嫩的小手依旧死死地攥着手中的缰绳,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松缓迹象。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然寥寥无几,如果不能赶在王亦语下葬之前见到王亦语最后一面那将会成为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要知道,她可是趁着和亲队伍不备,偷偷摸摸地溜出来的啊! 一旦这个秘密被人察觉,再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借机污蔑她破坏两国之间好不容易才达成的盟约,那么等待着她的可就是死罪一条了。 不仅如此,就连与她情同姐妹的柳倾雪还有陪着她和亲的那些人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说,这一次她的冒险举动牵扯到了太多人的生死存亡和前途命运,实在是由不得半点儿差错出现。 南笙一路上快马加鞭,一刻也不敢停歇,经过几个时辰的奔波劳累,终于抵达了心心念念的目的地——京城。 此时的她来到了京城的东城门附近,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此处戒备森严,城门口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守卫士兵,他们神情肃穆、目光锐利,不停地来回巡逻着。 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守,南笙深知硬闯绝无可能成功。无奈之下,她只得翻身下马,动作轻柔地将马匹牵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并仔细地把缰绳系好。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开始小心翼翼地向着城门方向靠近。 然而,正当南笙蹑手蹑脚地前行时,突然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毫无征兆地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南笙惊恐万分,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呼喊,可那只大手捂得太紧,根本无法挣脱。她拼命睁大双眼,扭头看去,待看清来人后,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惊讶所取代。原来,捂住她嘴巴的人竟然是王亦语身边的心腹护卫王十一! 王十一见南笙认出了自己,连忙松开手,同时用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紧接着,他压低声音对南笙说道:“跟我来。”说完,便转身带着南笙迅速闪进旁边一条鲜为人知的隐秘小道。 这条小道蜿蜒曲折,两旁布满了茂密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木,显得格外幽静阴森。王十一在前头带路,脚步轻快而又稳健,南笙则紧跟其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前。王十一停下脚步,从屋内取出一套衣物递给南笙,示意她换上。 南笙接过衣服,匆匆忙忙地穿戴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她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普通侍卫的模样。一切准备就绪后,王十一再次带着南笙出发。 见到守城士兵,王十一拿出镇国将军府的令牌。有了这块令牌,守城的士兵果然没有过多盘问,便放行了。 进入城中后,王十一和南笙不敢耽搁,一路疾行直奔镇国将军府而去。 没过多久,一座宏伟壮观的府邸便映入眼帘。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立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彰显着主人家的尊贵地位。可现在门上挂着白色的帆布。 南笙径直朝着府内放置王亦语棺椁的地方快步走去。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斤,她的心情愈发沉重。 当终于来到摆放棺椁的灵堂时,南笙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她颤抖着身体缓缓走到棺椁前,目光痴痴地凝视着那个放置着王亦语骨灰的盒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南笙伸出微微发颤的双手,轻轻抚摸着盒盖,口中喃喃自语道:“亦语……我来了……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你不是答应我以后我去哪你都陪我,你出来好不好? 告诉我你是跟我开玩笑,骗我的,你只是气我不打招呼就离开……”此时此刻,南笙沉浸在深深的思念与无尽的悔恨之中,若她跟着王亦语去北境,王亦语是不是就不会死? 浑然不觉一场巨大的危险正悄然逼近…… 第118章 守护阿语用命换的太平盛世 南笙微微颤抖着的手,轻轻摩挲着眼前冰冷的骨灰盒。她的目光空洞而迷离,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无尽的悲伤之中。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女声:“笙丫头,你怎么在这儿啊?”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南笙缓缓转过头去,只见凤晴雪正快步朝着自己走来。她那张美丽的脸庞此刻满是担忧之色,眼神紧紧地盯着南笙手中的骨灰盒。 凤晴雪一边说着话,一边迅速地环顾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停放王亦语棺材的房间,并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偷听之后,这才放心地返回到南笙身边。 “笙丫头,你这傻孩子!为了阿语,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凤晴雪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搭在南笙的肩膀上,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南笙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瓣一般脆弱而无力。 她那原本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变得沙哑低沉,如泣如诉地道:“义母,阿语……阿语她真的不在了吗?她明明亲口答应过我的,说一定会好好活着回来。 她说等到天下再也没有战事纷扰,四海清平、河清海晏之时,便陪着我一同游历这广袤无垠的大夏山河。 可是如今,她怎能就这样轻易地食言呢?”说到此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顺着她那苍白如雪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凤晴雪见状,不禁眉头微皱,美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之色。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温柔而又坚定的语气安慰道:“阿语虽然已经离我们而去,但我相信以她对你的情谊,定然不愿意看到你这般消沉颓废下去。 更何况,孩子,你如今已然身为和亲公主,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和责任。切莫因为一时的悲伤而忘却了你身上所背负的担子呀。” 南笙缓缓地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的凤晴雪,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是啊,此时此刻的自己就连想要追随阿语而去都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就在这时,凤晴雪忽然自问似地说道:“笙丫头,你可曾想过,此次北境之地接二连三地涌来了大批楚军,实在是太过蹊跷。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本身也是迷雾重重,让人摸不着头脑。北楚皇帝费尽心机攻打北境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他们究竟图些什么呢? 阿语的死恐怕并非只是一场意外那么简单,其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听闻此言,南笙的身躯猛地一颤,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所点燃。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义母,阿语的死不是意外?难道您已经知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了吗?” 凤晴雪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迷茫和忧虑,缓缓说道:“目前还不太确定究竟是谁下此毒手,想要让王家断子绝孙、取阿语性命之人实在太多了。 老爷叮嘱过我,不让我过多追问此事,也别去胡乱猜测,只需耐心等待他卸甲归田之后,所有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身为一个母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因奸人的阴谋诡计而不幸夭折,娇弱的女儿又惨遭毒害,最终惨死于那残酷无情的战场之上,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还要装作对此一无所知、不闻不问。 这般无奈与痛苦,犹如万箭穿心一般折磨着我的心。 每每想到此处,凤晴雪都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得真是失败至极,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站在一旁的南笙紧紧握住拳头,由于太过用力,骨节处已然微微泛白。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骨灰盒放置到一旁,然后用无比坚定的眼神凝视着凤晴雪,斩钉截铁地说道:“义母,请您放心!就算是拼尽我这条性命,我也一定要彻查到底,找出事情背后的真相,替阿语讨回公道!” 听到南笙这番话,凤晴雪倍感欣慰,又担心不已,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她轻轻地拉住南笙的手,语气凝重地嘱咐道:“好孩子,义母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 只是,我们此番行事必须慎之又慎,切不可打草惊蛇。 毕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幕后黑手想必势力极大,绝非等闲之辈啊!” 而且如今你已身为和亲公主,眼下别无他法,唯有先行前往燕国。待到所有事情都平息下来,待到你有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利,待那隐藏于幕后之人渐渐放下戒备之心时,我们方可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去寻觅至关重要的证据。 “义母,您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呢?”南笙目光坚定地看向义母,语气十分肯定地询问道。 南笙听着凤晴雪的每一句话,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从凤晴雪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和闪烁其词的话语里,她敏锐地察觉到,凤晴雪的内心深处定然藏着一个人选。 而且,这个人的权势似乎大到令人畏惧的程度,以至于阿语的父亲竟然甘愿放弃军权,解甲归田,只为了能够保全王家满门平安。 外面传闻阿语父亲王老将军是因为阿语的死深受打击,和老太君的逼迫才解甲归田,可南笙猜测这里面应当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 或许这些隐情牵扯到朝廷中的权力斗争,总之,事情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那被深深埋藏起来的真相一旦揭开,必将引发一场惊涛骇浪。 可是,究竟为何会如此呢?难道真的就是那个人吗?这个疑问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南笙深深地明白,如果事情果真如她所料想的那般发展下去,等待着她的很有可能将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即便前路充满了无数艰难险阻,甚至可以说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能够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还阿语一个清白,她就绝不会轻言退缩!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一定要替阿语讨回公道,绝不让作恶之人逍遥法外。 面对南笙急切而坚定的追问,凤晴雪却始终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她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对南笙说道:笙丫头啊,你可要牢牢记住我的话。 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首先要做的便是想尽办法保全好自己的性命。 因为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有看到希望的那一天。 说着,凤晴雪抬眼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后,连忙催促道:“趁着现在还没被人发现,你赶紧离开这里吧。 速速赶回和亲的队伍去。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我们所猜想的那样,还未可知? 毕竟,阿语一直以来都真心期盼着天下太平,希望咱们大夏能够长治久安、海晏河清。 倘若我们追寻的所谓真相最终只会毁掉阿语一心想要守护的这一切美好,那么我想,她或许并不愿意让我们知晓其中的实情。”说到最后,凤晴雪已是泣不成声。 南笙轻轻地拍着凤晴雪的后背,柔声地安慰着她:“义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渐渐地抚平了凤晴雪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过了一会儿,南笙看着凤晴雪那依旧有些惶恐的眼神,决定再进一步安抚她。 于是,她装作一脸认真的样子,向凤晴雪郑重其事地说道:“义母,如果我真的没有足够的权力来追查此事,那么我绝对不会再继续下去了,这一点请你放心。” 听到这番话,凤晴雪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底深处仍然隐隐有着一丝担忧。 然而,凤晴雪心里很清楚,以南笙的性格和执着,她不可能轻易放弃对这件事情的调查。 想到这里,凤晴雪不禁在心中暗暗责怪起自己来,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南笙呢?如果一直瞒着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烦恼了。 可是另一方面,这件事已经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一般,压在了凤晴雪的心口,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每一次想起那些细节,她都觉得无比痛苦和煎熬。 如今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了南笙,虽然带来了新的困扰,但同时也让她感到稍稍轻松了一些,毕竟独自承受这份压力实在太过艰难。 义母,你与祖母,还有义父保重身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得赶回和亲队伍,若被人发现不妥,会害了柳姐姐,我走了。南笙开口道。 去吧,笙丫头,燕国路途遥远,好好照顾好自己。 两人相视一眼,南笙带着决绝走出了这间充满哀伤的屋子。 阿语,你希望大夏再无战事,海晏河清,我答应你,我会替你守护你若希望的一切,不过你慢点走,等等我可好…… 第119章 天各一方 十一,我现在的情况不方便去丞相府,一会我去阿语书房写封信,麻烦你送我出城后,把那封信送去丞相府交给我的弟弟南云霄,南笙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王十一说道。 王十一微微蹙起眉头,满脸忧虑之色,轻声问道:“少夫人啊,依属下之见,你其实完全可以去见见你的家人呐。 倘若你就这样离去,燕国路途迢迢,山高水远不说,况且那边究竟是何种情形眼下也尚未可知? 如此一来,您不就白白错失掉这与家人相见的最后一次良机了么?” 听闻此言,南笙前行的脚步猛地一滞,她那双美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迟疑之意。 然而,这丝犹豫仅仅只是稍纵即逝,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坚毅与果敢。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道:“十一,实不相瞒,我的弟弟如今尚在人世,且他于北境屡立战功。 正因如此,有太多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我们丞相府呢。若是此刻我贸然现身,恐怕有可能会给他们招来无尽的麻烦。 至于其中缘由嘛……有些事情目前还不方便告知于你,所以你只需依照我所说的去行事便可。” “是,少夫人,属下遵命。”王十一点头应道。 言罢,两人一同来到了王亦语的书房。甫一进入房间,南笙便快步走到书桌前,迅速铺展开一张洁白如雪的宣纸,提起笔来,行云流水般地书写起来。 不消片刻功夫,一封书信已然跃然纸上。待墨迹干透之后,南笙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装入信封,并以火漆封缄妥当。随后,她郑重其事地把这封信递到了王十一的手中。 两人悄悄出了城,在城外的岔路口,南笙再次叮嘱:“十一,这封信至关重要,一定要亲手交到我弟弟手中。”王十一郑重地点点头。 南笙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没走多远,却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回头一看竟是王十一追了上来。“十一,你这是?”王十一翻身下马,说道:“少夫人,我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你,到和亲队伍前的路,我陪你一起走吧,送信之事待属下回来,再送不迟。” 南笙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最终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向着和亲队伍奔去。 两人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二天日落前,赶上了和亲队伍。南笙望着那长长的队伍,心中五味杂陈。 王十一见状开口道:“少夫人,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燕国山高路远,少夫人保重。” 十一,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南笙眼含热泪,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请你务必帮我照看好阿语的祖母、父亲和母亲。拜托你了。”说着,她对着王十一行了一礼。 王十一赶忙抱拳回礼,郑重其事地应道:“放心吧,少夫人,我定会不辱使命。”言罢,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坐稳之后,他最后望了一眼南笙,那目光中包含着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轻叹。 随后,他猛地一挥马鞭,骏马嘶鸣一声,扬起四蹄,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只留下一串飞扬的尘土。 望着王十一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此时,夜幕笼罩大地,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远处隐隐传来巡逻守卫们整齐的脚步声。南笙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边行走,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引起他人注意。 终于,经过一番周折,她来到了停放着和亲马车的地方。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那辆华丽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车帘低垂,而坐在车内的正是柳倾雪假扮的自己。 南笙悄悄上了马车,柳倾雪看到南笙,欣喜不已,旁边的北星落见状退出马车,给二人叙话,北星落便守在马车外,防止别人打扰。 马车内,柳姐姐,多谢你,若不是有你帮忙,我可能见不到阿语最后一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柳倾雪轻轻握住南笙的手,柔声道:我既视你为知己,自当助你,“南妹妹莫要这般客气,少将军是你夫婿,也算是我的朋友。” 南笙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感激。“只是如今形势严峻,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柳倾雪担忧地问道。 能够再次见到阿语一面,这对我来说已然是一种莫大的幸运。阿语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才换来了如今的和平局面,这份和平是如此珍贵且得来不易。 我暗暗下定决心,要代替阿语守护好这份难得的和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和亲公主角色,认真履行作为燕国太子妃的责任和义务,积极推动两国之间的友好邦交关系不断发展壮大。 南笙轻轻开口说道:“我一定会不辱使命,不负众望!”她的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景象。 然而,在内心深处,南笙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在悄悄生根发芽——那就是待到大夏再也没有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之时,当自己圆满完成肩负的使命之后,便可以去找王亦语了...... “南笙妹妹,自我出生被困在了姑苏这座小城之中,如同井底之蛙一般,只能窥见头顶那一方狭小的天空。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摆在眼前,不知朝阳公主殿下可否愿意携带民女一同前往燕国呢? 小女子实在渴望能够走出这片熟悉的土地,到外面更为广阔的天地间去走一走、看一看,亲身领略一番他国的锦绣山河,好好感受一下与我们大夏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啊!” 只见柳倾雪满脸期待地望着南笙,打趣南笙,缓解气氛,柳倾雪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憧憬的光芒。 南笙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柳倾雪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心中有些犹豫,此行去往燕国充满未知与危险,她不想将无辜之人卷入其中。 可是看着柳倾雪眼中那炽热的渴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沉思片刻后,南笙缓缓开口:“倾雪,此去燕国并非坦途,途中或有诸多艰险磨难,甚至性命之忧,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柳倾雪连忙点头:“南笙妹妹,我不怕,能离开这里出去看看,挺好,而且我想陪着你一起,哪怕遇到危险我也绝不后悔。” 南笙见状,终是下定了决心:“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同我一道吧。 但一路上你定要听我的安排。”柳倾雪大喜过望,激动得眼眶泛红:“多谢南笙妹妹,倾雪一定谨遵吩咐。” 于是,柳倾雪便陪着南笙踏上了去燕国的路,北星落则是回了京城去找南云霄。 再说南笙随着和亲队伍慢慢前行,一路上思绪万千。 随着行程的推进,离燕国越来越近。南笙心中越发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只要看到身边的柳倾雪,她便觉得安心许多,仿佛只要两人在一起,就能面对任何未知的困难。 药王谷禁地内,气氛凝重而静谧。药王谷主缓缓把手从玄玉床上的人手上的脉搏处抽出。 他看向那名男子,轻声说道:“再有几日,你家主子应当就能苏醒了。 这段时间里,你可要好生照料好他啊!”男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恭敬地点头应道:“多谢谷主大人,小的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主子的。” 药王谷主微微颔首,表示满意,接着又继续说道:“我这就先回去更改一下药方,再给你家主子加点温补养身体的药材进去,如此一来,能让他更快地康复起来。”语罢,药王谷主便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渐渐远去。 男子望着药王谷主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待谷主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男子方才回过神来,然后轻轻移步到床边,凝视着床上依旧昏睡的主子,口中喃喃自语道:“主子啊,您快快醒过来吧! 还有那么多在乎您、牵挂您的人都在苦苦等待着呢。”说罢,男子不禁叹了口气,似乎为主子的状况感到忧心忡忡。 随后,男子缓缓转身,默默地走到一旁,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眼神有些迷茫,仿佛思绪早已飘向远方,不知此刻究竟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悄然发生——那原本静静躺在玄冰寒玉床上的人,其手指竟然微微抖动了一下!但仅仅只是一瞬间,那手指便又恢复了原样,就好似刚才它根本未曾动弹过一般。 若不是有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恐怕很难察觉到这个稍纵即逝的微小变化。 第120章 风云再起 丞相府,南公子,这是少夫人临走前,让属下一定要亲自交给你的信,少夫人说,你看完信,就明白了,王十一恭敬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呈给南云霄。 只见南云霄面带微笑地伸出手从对方手中接过那封信。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多谢!”声音虽轻,但却充满了真挚之情。 而站在一旁的王十一则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回应道:“信已安全送达,少夫人所托付之事,属下已然顺利完成。 那么,在下就此向你告辞了。”说罢,他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远方。 南云霄缓缓地拆开信件,目光落在纸上的瞬间,他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捏住信纸,仿佛要将其中的文字嵌入掌心。 当他读完最后一个字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沉默片刻,然后毅然决然地点燃了手中的信笺。火苗迅速吞噬着纸张,化作灰烬在空中飞舞。 南云霄默默地走到书桌后面,静静地坐了下来。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似乎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少爷,闻朝颜小姐和苏璃月小姐到了!”阿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听到这个消息,南云霄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来到客厅,一眼便望见了站在那里的闻朝颜和苏璃月。他快步上前,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朝颜,苏师姐,你们终于到了,看到你们安然无恙,我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朝颜,你的伤势可好些了?有没有按时服药?若是有什么不适之处,一定要告诉我。”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闻朝颜身上,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闻朝颜微微一笑,说道:“云霄,无需担心,我的伤已无大碍。”而且这一路有苏师姐照顾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无事便好,多谢苏师姐照顾朝颜,南云霄面带感激之色,抱拳朝着苏璃月郑重地行了一礼。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神清澈而真诚,那礼数周全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苏璃月见状,轻轻摆了摆手,嘴角微扬,柔声说道:“不必如此客气,朝颜师妹受伤,我身为师姐自是应当照料。 这本就是分内之事,师弟无需挂怀。”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宛如黄莺出谷,令人陶醉。 就在这时,一阵不大不小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只见闻朝颜的肚子突然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那声音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都反应过来,目光纷纷投向了闻朝颜。闻朝颜瞬间羞红了脸,低垂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云霄最先回过神来,他连忙说道:“瞧我,只顾着与你们寒暄,竟忘了你二人一路舟车劳顿,到现在还未曾用餐呢! 真是我的疏忽。”说完,他转头向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快去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要快些!”下人们领命而去,迅速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就摆在了四人面前。 饭桌上,南云霄不停地给闻朝颜夹菜,动作温柔又细致,嘴里还念叨着:“朝颜,你这次受伤可要好好补补身子,多吃点这个……还有那个也不错……”他的眼中满是关切之情,仿佛眼前之人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苏璃月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将南云霄对闻朝颜的关心尽收眼底。不知为何,她的心中莫名地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偶尔附和几句,这顿饭就在这样温馨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苏璃月起身,轻启朱唇:“云霄师弟,我想出去走走消消食,听闻这府中的花园景色宜人,不如你陪我去那里逛逛吧?”朝颜师妹身上还有伤,先去休息吧,南云霄欣然应允,两人并肩走向花园。 花园里百花争艳,姹紫嫣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美不胜收。 然而,苏璃月似乎无心欣赏这美景,她停下脚步,幽幽地开口说道:“云霄师弟,你对朝颜可真是关怀备至啊。”她的语气平淡如水,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南云霄听到这话时,身躯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道:“实不相瞒,苏师姐,其实我心悦朝颜。” 苏璃月闻听此言,那颗一直悬在心头的心终于稳稳地落下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那一直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瞬间化作了一缕轻烟消散而去。 她暗自思忖道:“这结果本就在意料之中,自己不早就有所察觉了么?只是一直未曾得到证实罢了。”想到此处,她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神情。 接着,苏璃月展颜一笑,轻声说道:“既是如此,那也甚好。云霄师弟啊,师姐在此祝愿你们二人能够情比金坚、白头偕老。 还有,日后还望你能好生照料闻师妹,切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深情厚意呀!”说罢,她目光柔和地看着南云霄,眼中满是期许之色。 南云霄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多谢苏师姐的关心与教诲,师弟我铭记在心,定会不负所托,用心呵护朝颜的。”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又随意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语之后,便各自转身回到了屋内。 阿念,你去叫夕染去书房见我,南云霄开口道。 阿念应了一声后匆匆离去。 不多时,南夕染来到书房,看到南云霄站在窗前,背影透着一种莫名的深沉。 “哥哥找我何事?”南夕染问道。 南云霄慢慢地转过身来,他那深邃而又复杂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南夕染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南云霄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他张了张嘴,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地说道:“夕染……”仅仅这两个字出口,便让人感觉到深深的无奈。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明日,我会去向朝颜还有苏师姐知会一声,让她们带着你一同返回药王谷。 回到那里之后,你千万不要再随意出来走动了,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谷内等待着我和阿姐前去接你。记住,一定要听话!” 说话间,只见南云霄那修长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了一小步。他缓缓地伸出右手,揉了揉南夕染的头顶,夕染,我此番外出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可要在药王谷用心地跟着朝颜好好学习医术哦。 一定要乖乖听从朝颜姐姐的教导,莫要顽皮捣蛋,知道吗?”南云霄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然而,南夕染却倔强地抬起头来,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兄长,小嘴嘟囔着说道:“哥哥,人家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咱们都应该一起去面对、共同承担才对呀!为什么总是要让我躲在后面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接着急切地问道:“还有啊,哥哥,南笙她……不,是阿姐她现在可是贵为和亲公主,被远嫁到燕国去了。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你又怎么可能将她再接回来呢?难道说......你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快告诉我嘛!” 夕染,不是哥哥不告诉你,而是我现在也不确定事情是不是阿姐所猜测告诉我的那样,我要亲自去见阿姐一面,路途遥远,且可能会有危险,你不能跟着我,听话。 是,哥哥,你说的话我都听,我在药王谷等着你跟阿姐来找我,你们一定要来,答应我,不许食言,南夕染有些担忧,然后慌乱的拉着南云霄的胳膊询问道。 南云霄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夕染,哥哥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房休息吧!南云霄接着开口道。 南夕染慢慢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舍。南云霄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与无奈。 可自己与阿姐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稍有不慎连命都没了,南家只剩他们姐弟三人,若非要有人扛起一切,那便由他与阿姐来吧,若真有不测,药王谷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妹妹南夕染…… 第121章 离别 离开书房之后,南夕染缓缓地抬起头来,凝望着那片黑漆漆的天空。她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云层,直达天际深处。嘴唇微微翕动着,轻声呢喃道:“姨娘、爹爹啊,你们若是在天有灵,请一定要保佑哥哥和大姐平平安安的。” 说到这里,南夕染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晶莹的泪花在眼角闪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接着又说道:“姨娘,我真的好想您啊!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功名利禄,统统都不要。 我只想要您和爹爹,还有母亲能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那样的话,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功夫,南夕染原本有些迷茫和悲伤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起来。她紧紧地握起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自言自语道:“哥哥对我说,要我乖乖地去药王谷等待着他们归来。所以,我一定会听哥哥的话,就在药王谷里好好地待着,哪儿也不去。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阿姐和哥哥就会来接我回家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姐弟三人能团聚在一起了。”那也是您们希望的吧。 南云霄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南夕染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她彻底融入了那无尽的黑夜之中,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踪迹。他就那样默默地伫立着,宛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任由夜风吹拂起他的衣袂和发丝。 许久之后,南云霄缓缓地转过身来,脚步沉重而缓慢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每一步似乎都承载着千斤重担,让他感到无比疲惫。当他终于走到房门前时,却又停住了脚步,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推开。 这一夜,对于南云霄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南夕染离去时的背影,以及他们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到家破人亡发生过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令他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与此同时,南夕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照亮了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她睁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那些曾经的画面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作为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时,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与姨娘匆匆分别的那一刻,悲伤和无助瞬间淹没了她。这一幕幕场景如梦境般不停地盘旋在她的脑海中,让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她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答应不跟随南云霄前往燕国,到底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呢?南云霄坚决不让她同行,并告诉她此行充满危险,而哥哥和姐姐很有可能身陷险境。 如果她固执地要跟去,说不定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可是,如果就此放手,也许从今往后便再也无缘见到南云霄和南笙。 如今的丞相府,只剩下她们姐弟三人相依为命,倘若哥哥和南笙真的遭遇不测......只要想到这里,她的心头就犹如被针扎一般刺痛难忍。 “不!不会有这种万一的!”南夕染紧紧抓住被子,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道,“哥哥那么聪明勇敢,一定能够化险为夷;姐姐也是温柔聪慧之人,他们肯定都会平安无事地回到我身边。”尽管内心深处依旧充满担忧,但她还是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地上,仿佛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银纱。然而,无论是南云霄还是南夕染,都无心欣赏这美丽的夜景。他们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被深深的忧愁所笼罩,度过了这个漫长而难熬的夜晚…… 这边和亲队伍继续向着燕国前行,一路上风餐露宿。 而在大夏国内,凤晴雪望着南笙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 进入燕国境内后,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燕国百姓好奇又审视地看着这支和亲队伍。 终于到达了燕国王城,盛大的迎接仪式过后,南笙与柳倾雪被安排住进华丽却陌生的燕国驿站。 夜晚来临,南笙站在窗前,看着异国的月色喃喃自语:“阿语,我来到燕国了,我会在这里努力寻找机会,让两国和平共处,不负你所望。” 此时,柳倾雪轻轻走到她身边,“南妹妹,别怕,我陪着你,我们互相扶持,度过在这里的日子。”南笙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前方虽困难重重,但为了阿语的心愿,她定当全力以赴。 次日晨曦微露之际,天色尚早,南云霄却已迫不及待地起身出门。他步履匆匆,直奔城中闻名遐迩的聚福楼而去。一到那里,他毫不犹豫地点了满满一桌该店的招牌菜肴,并再三嘱咐店家务必尽快将这些美味佳肴送至丞相府。 随后,南云霄马不停蹄地赶往京福楼的店铺。踏入店内,他目光如炬,仔细地审视着陈列在柜台上的一件件精美的饰品。最终,他的视线被一支由上等白玉雕琢而成、工艺精湛无比的发簪所吸引。这支发簪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南云霄心想:“如此美物,唯有朝颜方能与之相配。”于是,他满心欢喜地买下了这只发簪,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 当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南云霄才略感疲惫地踏上归程,返回丞相府。 刚刚迈入内院,他就听到一阵刀剑相交之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闻朝颜和苏璃月正在庭院之中激烈地比试武功。两人身姿矫健,招式凌厉,你来我往之间难分胜负,引得周围丞相府众人纷纷驻足围观,喝彩连连。 南云霄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眼中满是欣赏之色。片刻后,比试渐趋尾声,闻朝颜一个巧妙的回身剑刺,苏璃月则以敏捷的侧身闪避化解,两人同时收招,相视一笑。 周围众人掌声雷动。闻朝颜转头看到南云霄,眼睛一亮,快步走向他。“你回来了,今日怎么出去得这般早?”南云霄温柔地笑了笑,拿出怀中的白玉发簪,“瞧,此物配你正合适。”闻朝颜惊喜地接过,苏璃月也凑了过来,打趣道:“哟,这发簪真是精美,师弟好眼光。” “玉簪配佳人,二位师弟师妹这是好事将近了吗?”苏璃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开口打趣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春日里的黄鹂鸟一般动听。 闻朝颜听到苏璃月的话,原本就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她垂下头去,有些羞涩地摆弄着衣角,心中却是像揣了一只小鹿似的砰砰乱跳。虽然她和南云霄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彼此之间的情愫早已在相处中日渐深厚。此时被师姐这么一说,更是让她感到一阵甜蜜涌上心头。 只见那苏师姐掩嘴轻笑一声,娇嗔地说道:“哎呀呀,瞧把这小丫头羞得哟!”而站在一旁的朝颜则满脸通红,低垂着头,双手不自在地摆弄着衣角,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惹人怜爱。 此时,南云霄温柔地看向朝颜,轻声问道:“朝颜,让我来为你戴上这支簪子,好不好?”他的目光中满含深情与期待,手中拿着那支精美的玉簪,那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散发着淡淡的温润光泽。 朝颜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南云霄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入朝颜的发髻,动作轻柔得仿佛怕弄疼了她。此时阳光正好洒下,那白玉簪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衬得朝颜更加娇美动人。 苏璃月在一旁看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哎呀!差点忘了跟你们说啦,我特意在聚福楼里,给你们预订了他家响当当的招牌菜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到这儿来咯。 苏师姐还有朝颜,你们大老远地赶来,肯定还没有机会品尝一下这京城独具风味的特色美食吧?嘿嘿,告诉你们哦,这家聚福楼的招牌菜可真是堪称一绝啊! 那味道,啧啧啧,绝对会让你们赞不绝口、回味无穷的哟!南云霄玩味地开口道。 只见苏璃月轻启朱唇,缓声道:“的确不曾品尝过呢,今日可算是沾了师弟的光,能够有机会尝试一番。”她微微颔首,目光流转间,似有一丝期待闪过。紧接着又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浅笑道:“方才与闻师妹比试一场下来,这肚子还真有些饿啦!咱们先洗净双手,再一同前往膳厅用饭吧。”言罢,苏璃月莲步轻移,朝着洗手之处行去。 等净完手后,南云霄,闻朝颜,苏璃月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缓缓走进了膳厅,一路上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待她们步入膳厅之后,先是各自寻得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便继续着刚才未完的话题,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叙起话来。此时的膳厅里弥漫着一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南云霄笑道:“定是那聚福楼的招牌菜送来了。”便快步走向门口。 门开处,阿念带着聚福楼的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鱼贯而入。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摆上桌,鲜香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苏璃月率先动筷,尝了一口后眼睛一亮:“果真美味至极。”朝颜也浅尝了一点,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南云霄一边给两人布菜,一边转头看到姗姗来迟的南夕染,发现她只是默默地坐着,心中一动。 “夕染,你怎么不吃?这可是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南云霄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南夕染碗里。南夕染回过神来,微笑着说了句多谢哥哥,然后夹起碗里的鱼肉吃了下去。 第121章 神秘的燕国太子 南夕染吃下鱼肉后,眼中却泛起了泪花。南云霄见状担忧地问道:“夕染,怎么了?是这鱼不合口味吗?”南夕染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只是想起以前我们一起吃饭时,每次都是哥哥给我夹糖醋鱼,感觉很温暖。” 苏璃月和闻朝颜听到这话,相视一笑。苏璃月打趣道:“师弟对你这个妹妹可真好。”南夕染抬起头,看着众人真诚地说:“各位姐姐也如同家人一般亲切。” 大家听了心里暖暖的,用餐的气氛更加融洽。 饭后,众人决定去花园散步消食。花园里繁花似锦,花香四溢。南夕染拉着南云霄的手,像小时候一样蹦蹦跳跳。 苏璃月和闻朝颜跟在后面,谈论着刚刚的美食。 就在这一瞬间,一只绚丽多彩、美轮美奂的蝴蝶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轻盈地落在了闻朝颜那如削葱般白皙的肩头。 只见这只蝴蝶翅膀上的花纹错综复杂,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色彩斑斓得令人目不暇接,仿佛它就是大自然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一旁的南夕染见到如此美丽的蝴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喜爱之情,不由自主地凑近前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她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大,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正专注于欣赏蝴蝶的闻朝颜身上。毫无防备的闻朝颜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一个踉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不远处静静站立着的南云霄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闻朝颜。闻朝颜就这样撞进了南云霄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这一连串意外发生得太过突然,让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那欢快的笑声在空气里荡漾开来,宛如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银铃声响彻整个花园,给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南云霄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一幕岁月静好的画面,闻朝颜温柔地笑着,身旁的南夕染则如同精灵般活泼可爱。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美好而宁静。 他不禁想到,如果能够再接回远在他乡的阿姐,那么他们姐弟三人团聚在一起,那将会是怎样一种令人陶醉的幸福场景啊!光是想象一下那样温馨的画面,就让南云霄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稍作停顿之后,南云霄将目光转向了闻朝颜和苏璃月,神情郑重地开口说道:“朝颜,还有苏师姐,在下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们两位。”他的声音低沉而诚恳,透露出内心深处的信任和期待。 “待星落师妹归来以后,希望你们可以带着夕染一同返回药王谷。因为我打算前往燕国寻找我的阿姐。”说到这里,南云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急切。 接着,他又继续补充道:“在我回来之前,还烦请你们多多费心照料夕染,一定不能让她轻易离开药王谷。毕竟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变数,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个人留在京城。”说这话时,南云霄的眼中满是对妹妹的关切之情。 闻朝颜一听到南云霄打算独自一人前往燕国,她那娇美的面容瞬间变色,原本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担忧和焦急之色。只见她秀眉紧蹙,毫不犹豫地张开樱桃小口,坚决而又不赞同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声音清脆响亮,仿佛不容任何人质疑。 接着,她向前一步,靠近南云霄,继续急切地说道:“若你执意要去燕国,那么我定当陪伴左右。绝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前行。至于苏师姐和星落师妹,就让她们带着夕染先返回吧。这样既能保证夕染的安全,也能让我们安心应对燕国之行可能遇到的种种困难和危险。”说罢,闻朝颜紧紧地握住南云霄的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用自己的行动表明决心。 南云霄微微一怔,看着闻朝颜坚决的模样,心中划过一丝暖意,“朝颜,此行凶险,我怎能让你涉险。” 闻朝颜轻轻握住他的手,“云霄,正因凶险,我才更不能让你独自前去。我们一起面对,总好过你一人单打独斗。而且,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苏璃月在一旁轻咳一声,“朝颜说得没错,云霄,你莫要固执。不过药王谷那边也需要有人回去告知情况,我带着夕染先回谷,再派人前来支援你们便是。” 南云霄犹豫片刻后,缓缓点头,“那就多谢苏师姐了。只是,此去燕国路途遥远,一路上恐怕会遇到诸多阻碍。” 闻朝颜却展颜一笑,“无妨,只要我们二人齐心协力,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况且,找到你的阿姐也是我的心愿。” 南云霄深深地看了闻朝颜一眼,“朝颜,谢谢你。那我们即刻启程吧。”随后,几人便按计划各自行动开来,闻朝颜与南云霄踏上了前往燕国的道路,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 燕国王都,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向这座繁华的都城,南笙就已经匆匆忙忙地被传召进入了王宫。宏伟壮丽的大殿之中,庄严肃穆的气氛弥漫着每一个角落。 柳倾雪紧紧跟在南笙的身后,她身姿婀娜,步伐轻盈,却又透露出一种不卑不亢的气质。燕国皇帝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他那威严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在南笙和柳倾雪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仿佛要将她们看穿看透。 “朝阳公主远道而来,一路上想必历经了不少艰辛吧?朕衷心希望你与我国太子成亲之后,能够真心诚意地融入到燕国这个大家庭中来。”燕王面带微笑,语气看似温和亲切,但其中蕴含的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南笙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清澈地望着燕王,缓声说道:“陛下放心,本殿此次前来,正是怀着为两国友好交往贡献一份微薄力量的决心。日后,本殿定会全心全意地照顾太子殿下,用心掌管好东宫之事,绝不会让太子殿下因为东宫里的琐事而烦心忧虑。” 燕王听了南笙这番话,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紧接着,他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来人啊!设宴款待朝阳公主及其随侍!”随着他的命令下达,宫女们鱼贯而入,迅速布置好了一场丰盛奢华的宴席。 宴会上,丝竹之声悠扬悦耳,舞姬们翩翩起舞,场面热闹非凡、歌舞升平。然而,只有南笙自己心里最清楚,眼前这一切不过仅仅只是表面现象罢了。在这看似欢乐祥和的氛围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明争暗斗、权谋算计呢?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揭晓答案…… 在返回驿站的道路上,傍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南笙轻盈地从马车上跳下,双脚刚一着地,她敏锐的直觉就察觉到周围有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 她不动声色地朝着身旁的柳倾雪微微眨了眨眼,使了一个只有她们俩才能明白的眼色。心领神会的柳倾雪立刻会意地点点头,两人默契地同时加快了步伐,脚下如生风一般迅速向着驿站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她们便来到了驿站门口。进入驿站后,南笙谨慎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对着柳倾雪轻声说道:“柳姐姐,看来这燕国并非如表面上那般热情欢迎咱们啊!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呢。从今往后,咱们行事可要加倍小心才行。” 柳倾雪听闻此言,秀眉紧蹙,粉拳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些。但她很快恢复镇定,目光坚定地看着南笙安慰道:“南妹妹莫怕,不管前方等待着咱们的是什么艰难险阻,只要咱俩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定能化险为夷。” “多谢柳姐姐!”南笙满含感激地望着眼前这位温婉动人的女子,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本是无忧无虑、金枝玉叶般的大小姐,却甘愿陪着我来到这遥远的燕国和亲。如今我们在这里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生活着,想来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姐姐受此牵连啊!”说着,南笙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听到南笙这番话,柳倾雪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南妹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既然已经把你视为亲姐妹,那么自然会与你同甘共苦。以后这样的话休要再提了。”柳倾雪的目光坚定而温柔,仿佛能给予南笙无尽的力量和安慰。 两人沉默片刻后,柳倾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妹妹,今日燕王特意设宴为你接风洗尘,可是奇怪得很,竟然未曾见到你那和亲的对象——燕国的太子殿下。 此前我也曾托人四处打听有关这位太子殿下的消息,听闻此人颇为神秘呢。据说他年纪虽轻,但早已声名远扬,战场上更是屡立奇功,可谓是战功赫赫。 其母家乃是燕国的名门望族,地位尊崇。只是……有人传言这位太子殿下生性残暴冷血,但凡落入他手中之人,皆无好下场。 更有甚者,传说他总是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具,凡是见过他真实面容的人,无一例外全都惨死当场,以至于至今无人知晓他究竟长什么样儿。” 说到这里,柳倾雪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似乎光是想象一下那位太子殿下的模样便已令人心生恐惧。 第122章 说曹操,曹操到 南笙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煞白,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道:“姐姐莫怕,不管他如何,既来之则安之。也许传闻并不属实呢。”柳倾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愿如此吧。不过南妹妹还是要小心为妙。”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个身影走来。那人身材挺拔,一袭黑袍随风飘动,脸上的确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睛。 南笙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行礼。太子殿下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必多礼。 本殿下今日有事未曾赶到宫宴为朝阳公主接风洗尘。”特意赶来驿站赔罪。 南笙赶忙施礼说道:“殿下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像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实在不值得您放在心上啊。” 燕国太子听后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但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目光此时却悄然地落在了一旁始终保持沉默、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幽兰般的柳倾雪身上。 柳倾雪福了福身,轻声应道:“见过殿下。” 燕国太子点了点头才转身打量着南笙,缓缓开口:“早闻公主美貌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南笙心中紧张,只是垂首不语。 只见燕国太子燕霆轩剑眉微挑,饶有兴致地又开口询问道:“那么请问这位姑娘又是何人呢?难道她便是朝阳公主的陪嫁之人吗?” 南笙闻听此言,连忙摇手解释道:“并非如此呀,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柳姐姐乃是我最为亲密无间的闺中好友呢。此次我远嫁到燕国来,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多亏了柳姐姐对我的深情厚谊,特意不辞辛劳地一路陪伴护送着我至此。” 燕霆轩轻轻挑眉,“原来如此。倒是本殿下唐突了。” 他顿了一下,又看向柳倾雪,“既然是朝阳公主的好友,想必也是不凡之人。不知柳姑娘家住何方?”柳倾雪心中一惊,这燕国太子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南笙笑着解围道:“柳姐姐乃大夏姑苏人士。” 燕霆轩笑了笑,姑苏人士,本殿下年少时曾到过大夏姑苏,那确实是个风景优美的江南水乡。 不知柳姑娘可擅长琴技?燕霆轩继续道。 柳倾雪心中又是一惊,她不想在此展露锋芒,但又不好驳了太子的面子。 柳倾雪犹豫片刻,轻声回道:“略知一二。”燕霆轩眼睛一亮,“那可否弹奏一曲,让本殿下领略一番姑苏女子的才情?” 正在柳倾雪为难之际,南笙再次开口:“殿下,柳姐姐今日陪本殿进宫赴宴,舟车劳顿,今日怕是不宜弹琴,若殿下真有此雅兴,改日定当让姐姐好好献丑。” 燕霆轩略有失望,但也不强求,“既如此,那就依公主所言。本殿下也并非强求,只是好奇罢了。” 南笙鼓起勇气说道:本殿也好奇“殿下为何总戴着面具示人?” 太子殿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世间丑陋太多,本殿下不愿以真容面对。” 柳倾雪站在一旁,心里紧张万分,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太子会伤害南笙。但南笙却平静地回应道:“殿下此言差矣,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 太子殿下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只听燕国太子继续开口道:本殿下听闻姑苏有一种独特的花茶,柳姑娘既是姑苏人,想来对此花茶甚是了解吧?” 柳倾雪暗暗松了口气,颔首答道:“殿下所说可是碧螺春花茶?此茶香气馥郁,饮之唇齿留香。” 燕霆轩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柳姑娘的确知晓不少,本殿下很是期待日后与姑娘再叙姑苏之事。” 此时南笙心中一动,笑着说:“殿下,今日本殿入宫赴宴,如今还未好好休息,不知殿下可否容本殿今日先回房歇下?” 燕国太子看了看南笙,又看了看柳倾雪,片刻后笑道:“倒是本殿下考虑不周了。公主早些歇息,改日本殿下再设宴为公主洗尘。” 随后,燕霆轩又与南笙交谈了几句,说罢带着侍卫离去。 待太子走远,柳倾雪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南笙:“多亏妹妹解围。”南笙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放心,只要我们姐妹同心,定能应对一切。” 南笙拉着她的手,“柳姐姐,我们如今身处他国,凡事定要小心谨慎。这太子看起来心思深沉,我们不可轻易得罪。”柳倾雪点头称是。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燕霆轩并未走远,还在暗暗思忖着这两位女子,尤其是柳倾雪,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探究一番。 驿站内南笙与柳倾雪又交谈了好一阵子后,才互相道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南笙轻轻地关上房门,然后慢慢地走到窗边,静静地坐了下来。她将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投向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夜空中繁星闪烁,仿佛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其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南笙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星星,它们似乎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的视线。渐渐地,这些星星开始移动起来,一点一点地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熟悉的轮廓——竟然是王亦语的模样! 南笙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她眨了眨眼,生怕这只是一场幻觉,但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那个由星星组成的王亦语依然清晰可见。她的面容还是那样温和,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像平时那样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心。 阿语,你可曾看到?如今大夏已无战火,四海升平,王伯伯亦卸甲归田,你我所渴盼的太平之世已然来临,你可欣喜? 然而阿语,彼时的你究竟承受了多少痛楚?你如此聪慧,想必早已洞悉北境之事暗藏玄机,却仍决然舍身赴死,只为护得众人周全,保得北境安宁。 可是,阿语!那个人是否当真值得我们所有人为其付出如此之多呢? 南笙静静地端坐在窗前,她那娇美的面庞被淡淡的月光所笼罩,宛如一幅宁静而神秘的画卷。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思绪如同窗外纷飞的梨花般飘散开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唯有她的心思还在不断地流转、飘荡。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南笙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到这深夜的静谧一般。 她慢慢地走到桌边,伸手熄灭了烛火,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然而,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色,依然能够隐约看到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 随后,南笙轻手轻脚地来到床榻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纷繁复杂的思绪当中,但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123章 往事 这边燕国太子燕霆轩自从回到太子府之后,便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书房之中。他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却是思潮翻涌,难以平静。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今日在驿站与柳倾雪相遇的情景,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心间,挥之不去。 “太像了……真的会是她吗?”燕霆轩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呢喃。他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稍稍平复下来,但那个身影却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燕霆轩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眸,眼底深处闪烁着一丝坚定之色。紧接着,他轻轻地唤出了一直隐匿在暗处的暗卫。 暗卫如同鬼魅一般瞬间现身于书桌前,恭敬地单膝跪地,等待着燕霆轩的吩咐。燕霆轩深吸一口气,提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名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折叠起来,递到了暗卫手中。 “你亲自前往大夏姑苏,务必给我查清楚这个人是否就是本殿这么多年一直在苦苦寻找之人!不得有丝毫差错!”燕霆轩的语气严肃而凝重,不容置疑。 暗卫双手接过纸条,郑重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属下遵命!”随后,他又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来就未曾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然而,燕霆轩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充斥着他整个大脑。在迷蒙之间,他再次陷入了那场可怕的梦魇。 睡梦中,年幼的燕霆轩依旧是那般顽皮淘气,趁着宫中守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宫门,满心欢喜地想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他兴高采烈地四处游逛之时,不幸遭遇了可恶的人牙子。毫无反抗之力的他就这样被强行拐卖,最终被带到了遥远的大夏姑苏城,并卖给了当地的一户猎户人家。 那户猎户性情残暴,对小燕霆轩百般虐待和毒打。可怜的孩子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与痛苦之中,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直到有一天,当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悲惨地死去时,一个身着淡绿色襦裙、宛如仙子下凡般可爱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小女孩用她那柔弱但却充满勇气的双手,偷偷地从猎户手中将奄奄一息的燕霆轩解救了出来…… “小哥哥,你也是被人牙子拐卖的吗?”小女孩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她那稚嫩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只见眼前的小男孩微微点头,应道:“嗯,我是从很远的地方被卖到这里的。”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听到这话,小女孩不禁凑近了些,轻轻地抚摸着燕霆轩身上的伤口,眼里满是心疼之色。她柔声说道:“小哥哥,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呢!”那坚定的语气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接着,小女孩又开口介绍起自己的身世:“小哥哥,我们家可是姑苏城里赫赫有名的世家哦。 要不是我一时顽皮,偷偷跑出府去玩耍,也不至于会被这些可恶的坏人给抓住啦!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爹爹要是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立刻派人来找我的。 到时候呀,咱们就安全啦!小哥哥,我们还是先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免得再被那些坏蛋抓到。 等我爹爹找到我们之后,我就让他送你回家好不好?”说完,她还紧紧握住了燕霆轩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我叫小雪,小哥哥你可以叫我雪儿,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你呢?小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轩,你唤我轩哥哥吧!小燕霆轩回道。 好,轩哥哥。小女孩甜甜的叫道。 自那之后,小女孩每日悉心照料燕霆轩。她带着他躲进山林中的一处小屋。靠着采集野果和露水维持生计。随着时间流逝,燕霆轩的伤渐渐痊愈,心中也对小女孩充满感激与依赖。 可好景不长,一日外出采摘野果归来的小女孩满脸惊恐,原来猎户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带着一群人赶来。 小女孩紧紧握住燕霆轩的手,眼神坚定:“我们快跑。”可刚跑到溪边,便被猎户堵住了去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突然之间,一道如闪电般迅疾的白色身影以风驰电掣之势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眨眼间,另一名男子宛如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见这名男子身穿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凌厉无比的气势。 他的身姿矫健如龙,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那柄长剑瞬间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芒,直直地朝着猎户刺去。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那一剑精准无误地刺穿了猎户的咽喉,直接将其当场斩杀。 而那些跟随着猎户一同前来的人们,何曾见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当亲眼目睹猎户被这位白衣男子一剑封喉之后,这些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刹那间,原本还趾高气扬的他们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纷纷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地四散奔逃开来。 有的人甚至因为过度惊慌失措,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但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连滚带爬地继续逃命,生怕自己跑得慢一步就会成为下一个剑下亡魂。 整个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只剩下那名白衣男子静静地站在原地,手持染血的长剑,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战神。 男子没有去追,他转身看向燕霆轩,目光清冷:小主子“你没事吧?”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白衣男子的出现,打破了原本两人平静的生活,也开启了一段复杂纠葛的缘分之旅。 早在看到那名身着一袭洁白长衫、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时,燕霆轩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掌,轻柔而迅速地捂住了身旁小女孩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与此同时,他微微俯下身来,靠近小女孩的耳畔轻声说道:“雪儿别怕,是我家里人来了哦。他可厉害了,一定会把那些坏蛋都给收拾掉的!所以呢,雪儿现在要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好不好呀?” 小女孩眨巴着被遮住的双眼,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好的,小哥哥,雪儿会听你的话,闭上眼睛哒。”她那稚嫩甜美的声音宛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 燕霆轩目光凝重地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猎户,他微微皱起眉头,向身旁的男子使了个眼色。那男子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弯下腰,毫不费力地将猎户的尸体扛在了肩上,然后朝着远处走去,直到身影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燕霆轩才缓缓松开一直捂着小女孩眼睛的双手。他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着,脸上露出温和而亲切的笑容,轻声说道:“雪儿,我的家里人终于找到我了,我得回家去了。”他顿了顿,接着问道:“雪儿,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吗?” 小女孩眨了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中闪烁着喜悦和一丝不舍。她咬了咬嘴唇,认真地回答道:“小哥哥,听到你找到了家人,雪儿真替你开心呢!但是,雪儿不能跟你走哦,雪儿离开家已经好几天啦,如果再不回去,爹爹肯定会担心得不得了。”说完,她低下头,轻轻地摆弄着衣角。 燕霆轩心中虽有失落,但也明白小女孩的顾虑。“那雪儿一定要小心,这世间险恶。” 雪儿,我跟文叔叔送你到姑苏城门口吧。 好,谢谢小哥哥。小女孩开口道。 白衣男子抱着二人施展轻功,在树林间穿梭,过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姑苏城外的树林。 男子放下小女孩,燕霆轩开口对小女孩道:雪儿,轩哥哥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轩哥哥在这看着你,一会你过去找城门口当值的士兵让他们送你回家好吗? 雪儿乖巧地点点头,“雪儿知道啦,轩哥哥放心。” 第124章 阴差阳错 燕霆轩看着雪儿小小的背影,心里满是担忧。就在雪儿快要走到城门口时,突然从旁边窜出几个大汉,凶神恶煞地拦住了她的去路。雪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燕霆轩见状,心急如焚,正欲冲出去,却被一旁的文叔叔拉住。“再看看。”文叔叔低声道。 只见小女孩虽然害怕,但仍鼓起勇气大声说:“你们是谁? 为什么要挡住雪儿的路?”其中一个大汉冷笑一声,“小丫头,把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雪儿抱紧怀里刚刚燕霆轩给自己的玉佩,坚定地说:“雪儿没有钱,你们让开。” 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了?”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长剑站在那里。 那几个彪形大汉目光轻蔑地看着眼前孤身一人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着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娘们儿罢了,完全没把她当回事儿。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数招过后,他们竟然被这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打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 站在一旁目睹全过程的小女孩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双大眼睛满含钦佩与惊喜地望向那位红衣女子。 而此时,红衣女子也察觉到了小女孩的注视,转过头来与之对视。刹那间,红衣女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如雕塑般呆立原地,半晌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小女孩面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顶,柔声说道:“小家伙,下次还敢这么调皮乱跑吗?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和母亲这几天为了找你简直快要发疯啦!整个姑苏城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呢。” 小女孩闻言,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满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嘛,柳姨姨,雪儿知道错啦,以后再也不敢偷偷跑出去玩咯。”接着,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补充道:“柳姨姨,其实雪儿并不是故意不回家的哟,雪儿是不小心遇到了坏人,然后被他们拐卖走啦。还好后来碰到了一个好心的小哥哥,还有他善良的家人一起帮忙,才把雪儿给送回家里来的呢。” 只见那位身着一袭鲜艳红衣的女子微微蹙起如画般的秀眉,轻声问道:“那小哥哥姓甚名谁呢? 雪儿可得要好好地感谢一下人家才是呀。”话音刚落,名叫雪儿的小姑娘便轻轻地歪着小脑袋瓜儿,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思考起来。 过了片刻之后,她方才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小哥哥叫做轩哥哥哦。”说完还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顺着雪儿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那个被称为轩哥哥的人正是站在不远处的燕霆轩。此时的燕霆轩恰好目睹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跟随着燕霆轩的白衣男子快步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少主啊,这里可是大夏国的地界,您还是不要过去了吧,万一不小心暴露了您的身份,恐怕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妙。” 燕霆轩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本殿心里有数,我们走吧。”言罢,他缓缓转过身去,迈着沉稳的步伐默默地跟上了前方的白衣男子。 刚刚迈出没几步远,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喊声:“小哥哥,如果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你是否还会记得我呀,我是雪儿哦。” 燕霆轩闻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那是自然啦,雪儿如此天真可爱,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两道焦急而又欣喜的呼唤声:“雪儿啊,你这孩子可真是让爹爹和娘亲一顿好找!” 小女孩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回过头去,原本略带忧愁的小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欢快地大喊道:“爹爹,娘亲!”紧接着,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原来,是雪儿的父母一路寻踪觅迹找了过来。只见那位美丽温柔的女子张开双臂,满脸慈爱地迎接自己心爱的女儿。 雪儿则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紧紧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似的蹭着母亲的脸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爹爹、娘亲,你们终于找到雪儿啦!” 一旁的父亲看着母女俩亲昵的模样,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指着柳姨姨说道:刚刚雪儿遇到坏人,“多亏了柳姨姨救了雪儿呢。” 小女孩的父母忙向红衣女子道谢。红衣女子笑着说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目光却望向燕霆轩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画面陡然一转,时光荏苒,已然过去了数年。此时的燕霆轩年满十六岁,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年那个与自己邂逅的小女孩。于是,他派遣手下之人前往姑苏,试图寻找她的下落。 然而,当派出的人归来时,带来的却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王家有位嫡女在年少之时走失,至今未曾寻回。 这个消息让燕霆轩的心猛地一沉,但他并未放弃希望,继续等待着进一步的线索。 不久之后,又有新的消息传来。原来,那位失踪多年的王家嫡女竟然已经被找回,而且即将要嫁给王成毅老将军的儿子王宇。听到这个消息,燕霆轩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女孩能够平安归来感到欣慰,又因她即将嫁作他人妇而心生失落。 可就在这时,事情再度发生转折。他派出去的探子匆匆赶回,神色凝重地向他禀报说,那个被寻回的王家嫡女其实是假冒的!真正的王家嫡女早已遭人毒手,被狠心推下悬崖,命丧黄泉。 这一夜,燕霆轩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梦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小女孩。只见她浑身浴血,满脸泪痕,眼神哀怨地望着他,哭诉道:“轩哥哥,雪儿好疼啊……那悬崖底下好冷、好黑……” 燕霆轩心痛欲绝,他大声呼喊着:“不要,雪儿!你不是答应过轩哥哥,等我长大以后就会去找你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无论他怎样呼唤,都无法改变眼前残酷的现实。最终,燕霆轩猛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大汗淋漓。他颤抖着起身,倚靠在床榻之上,伸出双手轻轻揉捏着两侧的太阳穴,试图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燕霆轩一直以为当年那个小女孩是姑苏王家嫡女,可当他在驿站见到柳倾雪以后,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眼前的人很可能会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燕霆轩不由得一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所以他回太子府的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调查柳倾雪的身世。 燕霆轩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深邃而凝重,似是想要透过这层层迷雾,揭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真相…… 第125章 麻烦来了 左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进入梦乡,燕霆轩索性一骨碌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原本满满的困意此刻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知道左右怕是难以再入眠了,于是轻轻掀开被子,缓缓地起了身。 燕霆轩动作轻柔地穿上衣物,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和娴熟。待穿戴整齐后,他走到墙边,伸手取下挂在那里的宝剑。那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迫不及待要在这寂静的夜晚一展锋芒。 燕霆轩手握剑柄,迈步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月光如水洒落在地面上,将整个院子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身形一动,手中的剑犹如蛟龙出海般舞动起来。 一时间,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呼呼作响的风声伴随着剑招的变化此起彼伏。 清晨时分,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下,给燕国驿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此时,驿站内一处精致的房间里,南笙正静静地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 忽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柳倾雪面带微笑走了进来。 她来到南笙身旁,轻声说道:“南妹妹,左右你与燕国太子的大婚已经定下日期啦,在下个月初八。” 南笙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柳倾雪接着说:“左右这半个月也没什么要紧事,不如咱们今天就换一身轻便的衣裳,出去好好逛逛这燕国的王都吧?我听说这里可有不少有趣的地方呢。” 说完,柳倾雪调皮地眨了眨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南笙。南笙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点了点头应道:“那好吧,柳姐姐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就出去走走。” 于是,两人兴高采烈地开始挑选起适合外出游玩的衣裳来。并迅速换上。只见她们略施粉黛,轻描蛾眉,朱唇微点,再配上那华丽而又不失典雅的服饰,瞬间变得光彩照人,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不一会儿,她们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走出了驿站,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她们穿梭于热闹的集市间,各种新奇玩意儿让二人目不暇接。突然,一群人围聚在一起大声喝彩。柳倾雪好奇地拉着南笙挤进去看。原来是个杂耍艺人正在表演喷火绝技。 看着火焰在空中飞舞,南笙却想起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大婚,像一团火将她困住。柳倾雪察觉到南笙的心不在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意外突然发生了。只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街头,一匹受惊的骏马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来,所过之处,路人皆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 眼看着那匹马就要撞上一个正在路边玩耍的小孩,千钧一发之际,南笙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如闪电般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孩子,然后顺势往旁边一闪。 就在她们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那匹惊马擦身而过,带起一阵疾风,扬起一片尘土。 柳倾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待她反应过来后,急忙快步跑上前去,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南笙和那个孩子,焦急地问道:“你们俩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南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都好着呢,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听到这话,柳倾雪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这时,柳倾雪看到南笙怀里的孩子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柳倾雪温柔地蹲下身子,轻声哄道:“小宝贝,别怕呀,现在危险过去了呢。”孩子渐渐止住了泪花,奶声奶气地道谢。 三人正说着话,远处跑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焦急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原来这是一个富商的幼子,偷偷溜出来玩才遭遇此险。富商家人感激涕零,一定要重金酬谢南笙和柳倾雪。 南笙和柳倾雪连连摆手拒绝,说不过是顺手之举。 那位富商目光如炬,一眼便瞧出了南笙和柳倾雪二人绝非等闲之辈。从他们的衣着打扮到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的气质,都彰显着一种与众不同。 心中笃定这两人定是出身名门望族,腰缠万贯,根本就不会在意些许银两之事。 于是,富商赶忙走上前去,对着南笙和柳倾雪深深地鞠了一躬,并接连不断地表示感谢之意。 他言辞恳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二位小姐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们仗义相救,我家小儿今日恐怕就要遭遇大难了!这份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啊!”说罢,富商再次躬身行礼。 待富商谢过之后,他轻轻地牵起孩子的手,缓缓转身离去。只见那孩子一步三回头,眼神之中满是对南笙和柳倾雪的不舍与感激。而富商则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生怕再有什么闪失,直至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件事之后,南笙心中的阴霾散去一些。她抬头看着天空,心想或许未来还有转机。 而柳倾雪则暗暗决定,一定要陪着南笙度过这段艰难时光,不管前方等待的是什么。两人相视一笑,准备继续在燕国王都游玩。 忽然间,一道极不和谐、显得格外突兀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本殿竟然不知道,我未来的太子妃居然还有如此高超的身手!”南笙与柳倾雪闻声望去,但见那说话之人正是燕霆轩。 他本就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今日一袭华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此刻正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盯着场中的南笙。 南笙原本全神贯注于眼前之事,乍然听到燕霆轩的声音,娇躯不禁微微一颤,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她略作迟疑之后,才慢慢地回过身来,美眸流转之间,目光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个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上——燕霆轩。 南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地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好巧啊!”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燕霆轩一脸从容地回应道:“不巧,本殿今日清晨便听闻侍卫前来禀报,说是本殿的未来太子妃有意在这燕国的王都好好游玩一番。 所以呢,本殿特意赶来相伴左右,未曾想到居然目睹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侠女救人之戏码。”他一边说着,一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南笙。 紧接着,燕霆轩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略带调侃地继续说道:“眼看着大婚之日即将来临,本殿竟然对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拥有这般过人的本领一无所知,看来呀,我这个做太子的似乎确实有点儿失职咯!”说完,还故意冲着南笙眨了眨眼,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太子殿下说笑了,本殿之前对武功感兴趣,王少将军便教了本殿一点三脚猫的功夫,花架子,跟太子殿下没法比。南笙道。 “南笙姑娘太过谦虚了。”燕霆轩笑着走近她,“不过本殿倒是好奇,那王少将军又是何许人也?竟能教导出南笙姑娘这般武艺。”不会是那位年少成名的王宇王将军吧。 南笙心中一惊,面上却仍带着浅笑,“回太子殿下,确实是王宇王少将军,他豪爽仗义,看到我对武学好奇,便传授一二罢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她便是宁国公府嫡女宁芷瑶,只见她莲步轻移,眼神却紧紧锁定燕霆轩。“参见太子殿下。”宁芷瑶行礼,眼睛却挑衅般看了看南笙。 燕霆轩微微皱眉,“宁大小姐不必多礼。”南笙察觉到气氛不对,没有开口。 反倒是宁芷瑶娇嗔开口道:臣女出门游玩,“听闻太子殿下在此,特来拜见。”南笙看看两人,心中明了这微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