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不想作死》 第1章 穿越了 白娇娇穿越了,当她抬眼看见头顶白.粉相间的床幔时,微微怔了一下。 这是哪里? 白娇娇一脸懵逼的看着跪在床边穿着古代服饰的小姑娘,她不是在寝室睡觉么?怎么一觉醒来换地方了? 是在拍戏么? 可是她也不认识什么剧组啊? 跪在床边的小桃见小姐起身,连忙开口询问。 “小姐,那陆晏要如何处理?” 白娇娇见小姑娘喊自己为小姐,又提及陆晏,惊的有些结巴,“你说谁?陆,陆晏?” 不是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我,我现在在哪里?” 白娇娇蜷起身子,紧张的望着面前的人。 小桃有些疑惑,小姐这是怎么了,“小姐,这里是您家白府啊?” 白娇娇眼前一黑,完了,她真的穿了! 她原本是在寝室的床上看室友新安利的一个古言,里面的男主就是刚才提到的陆晏。 本来是一本苏爽逆袭文,结果看到一半都找不到女主的踪迹,合着是一个挂着女频外壳的男频恶俗升级流后宫文,白娇娇看到一半气的要死,她可是非言情文不看的! 而且这个作者实在是太恶心了,里面有一个跟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也叫白娇娇。 谁知道这个白娇娇及其恶毒,仗着自己是白家大小姐对失忆的男主百般刁难,殴打处罚什么都是家常便饭。 最后男主找回记忆后不仅把女配白娇娇凌迟处死,还把白家家业一把火烧干烧净,唯独带走了对他伸出援手的白家二小姐白宛宛,一路升级打怪,收入无数后宫,最后称帝后封白宛宛为贵妃,子子孙孙延绵不绝! 好一个种.马! 呸!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穿成了谁啊! 白娇娇捂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什么?我叫什么啊?” 小桃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又不敢多问,只好回答“您是白娇娇,白家的大小姐啊!” 完了! 白娇娇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她竟然穿成那个炮灰女配白娇娇了! 那什么,现在剧情到哪里了?男主不会已经被自己弄了个半死吧? 声音颤抖的白娇娇一脸原地去世的模样,“现在陆晏怎么样了?” 老天爷,但愿形况不严重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啊! “奴婢已经派人把他关进柴房了,不过是罚他刷个马,还昏了过去,也为免太矫情了些。” 小桃冷哼一声,一脸嫌恶的模样。 白娇娇眼前一黑,完了,那男主刚被原身用鞭子打了几十鞭,就因为在白宛宛哪里受了气,又罚男主不许换药,寒冬腊月的去刷马,这么冷的天,带着伤,能不晕倒么! 她可不想年纪轻轻英年早逝啊。 白娇娇干脆起身,找了放在一旁的衣物随便套上,一边催小桃把药箱找出来。 “小姐您受伤了?”小桃一脸惊恐,白娇娇想起来原身的脾气,暴躁无理不说,对下人奴婢不是打就是骂,打死人都是常事。 白娇娇摆摆手,“不是,你别管了,快点给我拿过来。” 现在可是剧情的紧要关头,就是在这个时候白宛宛及时给男主送药献上自己最温暖的关怀,男主才对白宛宛心生情愫,对女配心声厌恶的。 小桃把药箱从厢房里取出来,“小姐您要什么药?” 白娇娇翻了翻小三层的檀木小箱,这谁放的,瓶子上连个标签都没有,挑挑拣拣,白娇娇随便拿了三四瓶塞进怀里。 算了,随便拿点好了,总比没有来的强。 走到柴房的时候,白娇娇这才感觉有一丝不妙。 果然是专门来欺辱男主的,就是柴房也是最破最烂的。 白娇娇站在门口,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破败的柴房有半边都是塌陷的,门框破破烂烂勉强能遮住光,沿着小路爬上窗户的青苔在寒冬生命力依旧顽强。 一阵风刮过来,门框吱呀一声晃了晃,白娇娇毫不怀疑再用点力就直接掉下来了。 虽然还没有下雪,可是外面已经是刺骨凛凛,白娇娇裹了裹身上刚披上去的白色斗篷,搓了搓手。 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门,面前破旧的木板上坐着一个身影。 陆晏低眉,眼神的余光扫视,身着白色斗篷斗篷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白娇娇,呵,又有什么手段要试出来么? “大小姐。” 站在陆晏面前的白娇娇双腿忍不住抖了抖,卧槽,这何止是惩罚啊,这简直就是虐待啊! 好歹陆晏也是个八尺男儿,如今只能蜷缩在一块不到一米不到的木板上,双腿伸直都要露出半截小腿。 这么冷的天仅仅只有一个满是污渍的破棉被,里面清晰可见还被塞了些草垛。 裸露在外的衣服,哦,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只是几根布条勉强挂在身上,布条之下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干涸的鲜血跟结痂的伤口混在一起。 能不死简直是一个奇迹,白娇娇忍不住吐槽。 紧了紧怀里的药,想了想,毕竟自己穿成了白家大小姐,要是变化太大了,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陆晏你可知错?” 趾高气扬的语气,白娇娇看向陆晏。 “陆晏不知有何错。”陆晏淡淡道。 白娇娇顿时被噎了一下,陆晏好歹也是当朝五皇子,虽然失忆了,但是傲骨还在啊,怪不得原身每次都被气的半死,一点软都不会服。 “屡次三番顶撞本小姐,陆晏你竟然不知自己有何错?” 陆晏棱角分明的侧脸抬起,看向白娇娇的目光冷淡。 “不知大小姐今日到底有何贵干,是打是罚给个痛快,我陆晏绝不多说一个字!” 没有白娇娇的质问,陆晏冷不丁的开口。 “你!” 白娇娇一时哑语,看着面前有些倔犟的男人,眉角微微一挑。 “本小姐今天善心大发,赏你点药,免得让府里的下人觉得本小姐行事恶毒,不会体恤下人。” 说罢,从怀里掏出几瓶白色瓷瓶上前扔到坐在木板上的陆晏怀里。 白娇娇皱眉,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冷声喝到,“不涂难道还等着本小姐亲自给你上药?” 陆晏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扔到怀里的药瓶温热,仿佛还有一丝丝少女的体香。 “多谢大小姐…” 受伤的四肢行动缓慢,陆晏有些艰难的拧开瓷瓶,撩起被鞭打而破烂的衣衫,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白娇娇脸色微红,仅仅是露出来一只胳膊就能感受到迸发有力的肌肉,难以想象被这样一双有力的胳膊揽住会是怎么样的感觉…… 呸呸呸!想什么呢,这可是男主,不想要命了? “这个就赏你了,”白娇娇取下披在身上的斗篷,声音颤抖,“免得说我虐待于你。” “今天就再罚你在柴房一天,等明天一早你就回自己屋里,等什么时候伤好了再出来干活。” 陆晏接过扔过来的白锦斗篷,声音低沉,“是。” 白娇娇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太冷了,还是寝屋里舒服。 陆晏再抬头的时候,柴房里已经没有那抹娇小的身影。 白色的斗篷上绣的红梅,散发出淡淡的皂角香,陆晏眼帘微垂,修长的双手紧紧握住,白净的锦面上显出褶皱。 第2章 我在那? 白娇娇回到寝屋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桃再给她找件夹衣穿上。 原本就是只随便套了见外衫就去找陆晏,然后还好心的把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斗篷好心给了陆晏,结果自己一路冻着回来的。 “小姐,那陆晏也太不知好歹了,”小桃从厢房里取出一套粉色夹子过来,“瞧他刚才那态度,小姐能亲自去看他就是他莫大的福分了,竟然对小姐如此冷淡,简直岂有此理!” 白娇娇抬抬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接下来的剧情。 原书里过一会白宛宛就会过来找原身替陆晏求情,但是她又不是真正的白家大小姐,白宛宛跟白娇娇整日针锋相对,绝对比她亲爹还要熟悉。 万一露馅了,在这个时代岂不是会当做什么妖魔鬼怪,自己离死又近了? 白娇娇脑子一片混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按照原身的性格走一步是一步了。 小桃从厨房里吩咐的午膳端了上来,白娇娇从醒来到去陆晏,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早就饥肠辘辘。 白娇娇刚坐下吃了两口葱汁鸡,门外的丫鬟就上前通报,“小姐,二小姐来了。” 白娇娇抬眼,就看见一抹窈窕的身影踏了进来。 浅蓝色的杉裙套在身上,外面仅仅裹了一个白色小袄,眉眼弯弯,清冷的气质更显的娇弱。 忍不住啧啧两声,这么冷的天她裹着披风都觉得冷,这白宛宛可真有勇气就穿了一层薄衫套了一件小袄就出来了,怪不得行动间如此娇弱,估计八成都是冻的吧? “姐姐。” 白宛宛轻声细语道。 “你来这儿做什么?”白娇娇一脸的不耐。 “姐姐若是讨厌我,尽管冲我来便是,平白侮辱陆晏做甚?” 只见白宛宛眼中带丝水光,语气哽咽。 “你这话说的好笑?”白娇娇随手用帕子抿了抿嘴。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如今陆晏的卖身契是在我的手上没错吧?” “可是若不是姐姐你以陆晏的性命作要挟,我我也不会把卖身契给姐姐的。” 白宛宛一脸的委屈,眼泪都快要掉了出来。 “是啊,你也知道如今卖身契在我的手上,那如今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我堂堂白家大小姐处置一个我院中的奴才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白娇娇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当时看书的时候就觉得这白家二小姐白宛宛是一个白莲花,结果还真是。 “你…可是姐姐也没必要把陆晏打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蛇蝎心肠…” 白娇娇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是不是蛇蝎心肠还轮不到你来评判,你若是真的心疼陆晏,怎么不去跟爹要,跑到我的院子里撒泼。” “小桃!” 白娇娇喝到,“把二小姐送出去,要是再让我在院子里见到她你就不用回来了!” 白宛宛脸一阵青一阵白,见白娇娇要赶人的阵势,轻咬一口银牙拂袖而去。 白宛宛当然没办法向白老爷要人了,白老爷如今跟着商队出行,还得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况且白宛宛刚从陆晏那里过来,没想到在陆晏那里吃了个闭门羹,送过去的药都没有被收,这下没有办法才来白娇娇这里。 跟一脸愁丝的白宛宛不一样,白娇娇倒是自在,反正白家大小姐向来都是以跋扈嚣张著称,自己就理所应当的整日呆在寝房里不出去,整个白府也没人敢说她。 白夫人做在院子的树荫下乘凉,就见女儿半哭着走了进来。 心下一慌,连忙上前去,“我的乖宛宛,是不是那白娇娇又欺负你了?” 白宛宛扑在母亲怀里,哽咽道,“女儿只不过见不得姐姐对下人严刑打骂,不过劝阻两句罢了,姐姐非但不领情,还讽刺与我。” 白夫人咬咬牙,想她嫁进白家做续弦也有十五年之久,自己的女儿从出生一开始就被那白娇娇压一头,更是处处欺辱。 那白老爷竟也是个偏心的,前妻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念念不忘,一门心思的补贴白娇娇。 “宛宛别哭,那白娇娇早就被养废了,这柳城上下谁人不知她嚣张跋扈,但凡是个正经人家都万万不敢要的,为娘已经给你安排好,定让这个小贱人永无翻身!” 白夫人的眼里精光一闪,透出一丝狠辣来。 柳城处于江南之地,商业极为发达,城里的勋贵跟世家的小姐们都乐于与商贾结交,毕竟除了权以外,钱才是地位最高的。 白娇娇正躺在床榻上看着让小桃买来的小说,便收到来自白宛宛的帖子。 打开一看,白宛宛要在白府里举办一次茶宴,特意邀请白娇娇参加。 她已经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半月有余,按照原身的行事风格,她若是再不出席恐怕会怪异。 毕竟在原书中的白娇娇最爱参加各种宴会,哪怕一次一次当人笑柄也乐不此比。 况且这次就在自己家中,不去也说不过去,虽然白娇娇一点都不想去,但是仍然抵抗不住好奇心。 白家不愧是柳城第一首富,白宛宛一纸请帖下去,半个柳城的世家小姐都来参宴。 白娇娇换了一身红色的束腰对襟长裙,上面绣满了芍药,跟坐在首位的白宛宛的一席白衣做对比实在是嚣张的紧。 刺眼的目光紧紧盯着,白娇娇被盯的浑身不耐,转头一看,一个面容娇俏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正满目怒火的看着自己。 哦,这是刘县令家的小姐,刘如意啊。 白娇娇整理了整理思绪,这刘如意跟白宛宛并称为柳城双姝,最是清丽高雅,满腹经纶,而且两人互相为挚友,不少拿原身不懂诗书之事嘲笑。 “今日邀众姐妹来一聚,即是赏花,不如以花为令,作诗如何?”白宛宛提议道。 “一段好春藏不住,粉墙斜露杏花梢。”白宛宛举着手里的一朵海棠,先赋诗一句。 白娇娇看了看规则,跟击鼓传花很像,一朵海棠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要赋诗一首,做不出来的则要被惩罚向大家进行一段表演,唱歌弹琴跳舞都行。 白娇娇看着被传来传去的白花,心中不禁感叹,幸好原身性格不好大家都不敢惹,要不然穿到她手上就真的头大了。 说时迟那时快,恍惚之间,白娇娇手里就突然跳出一朵白嫩的海棠来,原本有些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噗!”刘如意最先笑了出来,“这谁这么大胆啊,不知道咱们白家大小姐胸无点墨,竟然这么羞辱人?” 刘如意的眼里流出精光,一点也不像是为白娇娇说话的样子。 “姐姐若是不行的话不必勉强,我代姐姐作诗即可。” 白宛宛顿了顿,目光楚楚的看向白娇娇。 “呦,原来我们堂堂的白家大小姐连诗都不会做就算了,就连歌赋竟然也一窍不通?” 人群里尖锐的声音传来,片刻又传出一阵哄笑。 “你们别这样,我姐姐只是不善诗书,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白宛宛面容慌张,极力向大家劝解。 “谁说我不会的?” 白娇娇冷笑一声,没想到哄笑声更大了些。 “就你?你若是能做出个一二三来,我们就拜你为师如何?”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意调春兰,秋词供菊,芳香长继,终古不绝。” 白娇娇话语一顿,“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突如其来的一句诗让笑的花枝乱颤的小姐们都定住,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好一个芳香长继,终古不绝啊! 刘如意一脸震惊,“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作诗?一定是你提前就有所准备!” “呵,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知道今日赋诗的题的?可笑。”白娇娇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向白宛宛,只见白宛宛一脸惨白,嘴唇微微一动。 第3章 白府 白夫人此时吩咐厨房里把做好的糕点端了上来,“娇娇,你若是不行就是直接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必做假哄骗我们?” “弄虚作假简直丢我们白家的脸!” 白娇娇眉眼一横,看向白夫人的眼神凌厉。 “若我没记错,谁让你唤我的名的?你不过是我爹的一个续弦,在白家还没有你指手画脚的地步!” 白夫人脸一会白一会青,白宛宛连忙上前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白夫人。 “姐姐,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母亲,好歹她也是你的娘?” “那里来的娘?我娘可不是从勾栏院里抬出来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一个下贱的勾栏戏子也配做我的娘?” “白娇娇,你若是不会就罢了,何必如此恶毒,不过是唱个歌跳个舞,你胸大无脑还要怪在别人身上?”刘如意不服气的站了起来,她就是看不惯白娇娇一副仗势欺人的样子。 “呵,我堂堂白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学那些哄人玩乐才会的玩意?”白娇娇目光冷淡,“如此下贱之事恐怕本小姐一辈子都学不来。” “你!” 白娇娇一语双关,刘如意一脸铁青的看着她,白宛宛见势连忙把刘如意拉了回来。 “不如这样好了,咱们去花园,前几日花园的池里开了几朵双蒂莲,去观赏一二可好?” 白娇娇懒得搭理面前一众人,喊了一声小桃转身就走。 没想到一转身,一个身穿杏色的小丫鬟端着茶水径直的撞了过来。 白娇娇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身上的衣衫湿了大半。 小丫鬟扑通一下跪在白娇娇的脚边,连忙大喊着“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 白娇娇蹙了蹙眉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大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吧,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丫鬟一脸惊恐,眼泪唰唰的往下流,仿佛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似的。 白娇娇一脸无奈,这又是谁的把戏,她明明一句话都还没说好不好? 还没等到她张口,白宛宛就转身过来。 “姐姐,这小丫鬟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她好不好。”白宛宛轻咬唇,一脸的无辜样。 然后就是小丫鬟一阵阵的哭声,白娇娇让小桃把跪在地上丫鬟拉开。 一声尖叫声把原本去花园的人都引了过来。 “姐姐,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过是洒到身上,我赔给你好不好?” 刘如意最先过来拉住要跪下去的白宛宛,一脸嫌恶的看向白娇娇。 “宛宛,你何必向那种杂碎下跪,这种恶毒的女人不会同情的!” “可是,可是你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姐姐院子里就有一个侍从被姐姐打到晕厥,半个月都不能下床,若是我不拦着,恐怕这个小丫鬟,她,她……” 白宛宛话没说完便轻声哭了起来,众人看向白娇娇的目光更增嫌恶。 好啊,我说怎么这么突然,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白娇娇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就干脆恶人做到底喽。 “小桃,拖下去,五十大板。” 嘶! 五十大板?别说五十大板了,就是二十板那小丫头也受不住啊。 这白娇娇果然是恶毒。 看着白宛宛一脸惨白,白娇娇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小桃重新端了一盏茶上来,白娇娇坐在亭中,亭外是小丫鬟的哀嚎声。 “大小姐,大小姐我错了,我招!” 白娇娇微微挑眉,这才不到二十大板这就受不了了? 小丫鬟勉强从凳子上爬下来,背后的血浸湿布料,胆子小一些的都连忙捂上眼睛。 “是二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为了就是污蔑大小姐的名声…” 颤抖的手指指向人群中惨白的白宛宛,“不,不是我做的。” “求大小姐饶我一命,真的是二小姐吩咐的,还偷偷给我二十两银子,奴婢真的没有说谎!” “哦?是真的么?” 白宛宛急忙解释,“姐姐你不要听这个奴婢胡言乱语,我什么都没有做,她诬陷我!” 听见身后议论的声音,白宛宛脸色苍白。 白娇娇扫视一眼,小桃机敏的命人把小丫鬟拉下去。 “小姐,都是我做的!”白宛宛身旁的时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是我见大小姐总是欺负你,实在为您愤不平,才买通的那丫头诬陷大小姐的!” 白宛宛一脸惨白,震惊的看着跪地的丫鬟,心痛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姐姐就算有万般不是,也不能行如此恶毒之法!” “小姐,都是我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好一副主仆情深啊,白娇娇忍不住啧啧两声,“这就是你们母女管理白家后宅的结果?今日能诬陷我来日岂不是要骑在我白府的头上?” “妹妹一定狠狠处罚,还姐姐一个公道!”白宛宛连连赔不是,眼睛里微微冒出水光。 “白娇娇你不要太过分,宛宛都给你道歉了再说这又不是宛宛做的你何必咄咄逼人?” 白娇娇轻呵一声,“咄咄逼人?诬陷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咄咄逼人了?果然是一丘之貉,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屑的眼神扫视一眼,带着小桃回了自己的院子,无视了身后一众气愤的身影。 白娇娇回了卧房先洗了澡,小桃取了一块布巾轻轻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今日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那二小姐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身边的丫头再怎么大胆怎么可能敢对您动手。” “是故意的又能怎么样,现在咱们逮不到她们的错处,只能被步步紧逼,不过她身边的丫头也算是机灵,知道先出来替白宛宛顶着。” “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是先准备好的,总不能就让她们这样平白无赖吧?” 白娇娇轻轻拍了拍小桃,“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在白府里呆了好几天,她还没有出过白府。 “小桃,你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我这几日在家里都呆闷了。” 小桃见白娇娇想出去,立马高兴起来,“小姐若是想出去逛逛,不如就去东市,小姐手里的几个铺子也在那里!” 说罢,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白娇娇,“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去铺子上看过了,交过来的账簿也都是亏空。” 白娇娇愣了愣,也是,原身向来对这种铺子财产什么的不上心,就算是她娘留下来的嫁妆铺子也是当甩手掌柜。 “行,那明天咱们就去,你快去收拾收拾。” “好!” 柳城以繁华著称,整个城的商业分为东市跟西市,东市贩卖衣裳珠宝,古董玩物,西市多为市集,以供百姓生活所用。 “小姐,那就是咱们手里的布庄,隔壁的首饰铺子也是咱们的。” 白娇娇望着有些陈旧的大门,怔了怔。 挑了离她最近的布庄进去,一眼望去算是堆放杂乱的布料,地面上明显你灰尘薄薄一层,柜台上没有人影,小桃上前踹了一脚,一个肥胖的身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谁?谁这么大胆敢踹本掌柜?” “谁?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小桃愠怒道。 原本就没抱有多大的希望,但也没想到好好的一个布庄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别说这是卖布的了,就同人说是卖杂货的恐怕也有人信。 张掌柜睁眼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东家,这白家大小姐怎么有空来布庄上转悠了? 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做了倚,“小姐怎么今日来了?” 白娇娇四处打量,整个屋子也就数柜台上最干净了,堆放布料的架子也是蒙了一层灰,原本应该归类好的料子随意的堆在一起。 第4章 回忆 上前仔细看两眼,都是一些颜色老气还有过时的花样。 “平日里都是这样?”白娇娇看了看门口,人流来往匆匆,却没有一个人停留驻足在门口,甚至连瞟一眼的眼神也没有。 “哎呀小姐,您不知道啊,这年头生意难做的很,每日里光是咱们布庄里的开销就不小,再说了咱们店也是个老店了,光是打点就得花上不少的银子,这街上跟咱们一样的布庄少说也有几十家,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张掌柜笑眯眯,这白家大小姐胸无点墨最好糊弄,他往日里也是这么弄的。 谁知道白娇娇与往日不同,拿起一旁的茶杯摔在张掌柜的头上。 “好一个一浪更比一浪强,还真当本小姐眼瞎?” 白娇娇脸色微冷,这哪里是生意不好做,这分明就是欺上瞒下故意懈怠,整日里混水摸银子罢了。 “本小姐给你一天时间,把铺子门面给我整理好,明日里我再来,若还是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来了!” “是是是!” 隔壁的首饰铺子的掌柜要机灵一些,见白娇娇进了布庄,连忙派人把铺子略略收拾。 白娇娇进去的时候正好打扫干净,刘掌柜连忙出来将人迎了进去。 拿出来的日常进出的簿子,白娇娇翻看几眼,她前世家里就是行商,看账簿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这几项怎么出项这么大?” 刘掌柜哈哈腰,解释道,“前些日子咱们铺子里金银不够,特地命人去进了一批。” 忍不住蹙眉,这一万两白银花出去了,可是连续几个月的入账也就五千两,除去人力物力,根本没挣着钱。 白娇娇端详了一下店里的首饰物件,用料很好可是做工却很不精细,甚至是设计上都可以说的上丑。 “店里的工匠头是?” 刘掌柜连忙回答,“住在四方胡同里的孙铁石还有在长兴街的李德两人。” 白娇娇颔首,估计见白家大小姐从来不来巡查,所以就连铺子里的工匠也偷懒,怪不得这么好的一个首饰铺子不挣钱还倒贴钱。 又逛了剩下的几家,都如出一辙,唯独一个卖成衣的成衣铺子还算勉强看的过去。 但是除了还算的刘掌柜,其余的从头到尾都对白娇娇敷衍的模样,小桃恨不得上前撕了他们。 “小姐您才是他们的东家,你看看那掌柜的嘴脸,怎么如此轻怠小姐!” 小桃忍不住替小姐委屈,在府里被人白夫人母女欺负也就算了,出来了连这些掌柜也是一个个狗眼。 “罢了。”白娇娇摇摇头,“明日把这些掌柜的全唤到府里,带上铺子里的账簿,我要一一处理。” 第二天一早,几个铺子的掌柜就早早到了白娇娇的院子里,小桃按照吩咐将几人安排在屋外。 “小桃姑娘,大小姐什么时候出来,也好让我们几个兄弟心里有数啊。” 日头已经晒的老高,快到盛夏,还没到晌午就已经热的满头汗。 赵掌柜恭敬着问问站在门口的小桃。 “小姐什么时候起身也是你们几个能过问的?” “可是我们兄弟几人已经站了两个时辰,滴水未沾…”赵掌柜抬手擦擦汗。 小桃瞟了一眼,“能站着就是福气了,小姐慈悲心肠,赵掌柜若是不想站着,总是有让你爬着起不来的法子!” “是是是!” 赵掌柜连连说是,不敢抬头看,生怕大小姐一个不高兴真的把自己给拖下去,打个半死不说,这掌柜的位置是肯定保不住的。 “小姐,您起来了?” 白娇娇困顿的伸个懒腰,昨天晚上看话本看的晚,早上的时候死活起不来,于是干脆就让掌柜一行人在屋外候着。 “你们都来了?”白娇娇坐在椅子上轻轻泯一口茶。 “昨天让你们带的都带了么?” “带了。” “带了。” 小桃把账簿跟铺子的人员名单端了上来,白娇娇抽出一本翻开。 “各位掌柜可是本小姐今日为何要唤你们来?” 屋里一片寂静,白娇娇合上簿子扫视一圈,才冰冷的喝。 “一个个欺上瞒下还当真本小姐不敢惩治你们?”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几人见白娇娇发怒,连忙跪在地上。 “不敢?我看你们敢的很!” 白娇娇一把把账簿甩在地上,指着头低的最靠下的朱掌柜。 “你手里管着一家酒楼,原本是最挣钱的行当,如今都破败成什么样了,还有脸把这样的账簿交到本小姐面前,觉得本小姐很好糊弄?” 所有的铺子里,只有这家酒楼问题最大。 酒楼不是买的宅子,而且租的,位置在柳城最繁华的地带,光每个月的租金就要一千两银子的开销。 “上月的进账只有不到三百两,连每个月给店里的食材都顾不上,若不是本小姐特意去查,你还得从账上贴补多少银子补你的窟窿?” 朱掌柜头更低,剩下的三个也是一动也不敢动。 “哼,这时候当缩头乌龟了?平日里但凡用一点点力会把铺子经营成这样?” 说着说着,白娇娇就越发生气。 “刘掌柜。” 刘掌柜被点名,抬头唉了一声。 “叫铺子里的那连个工匠头给我听清楚,十天之后给我做出一套拿的出手的出来,若是到时候本小姐不满意,直接让他们卷铺盖走人,我的铺子里不缺祖宗!” “剩下的,就按照我昨天说的,全部闭店一个月,这几日都让店里的跑腿杂役们机灵着点,要是不想干了随时有人,我白娇娇绝不拦!” “是。” 等这几个掌柜走了之后,白娇娇才喘了一口气,看向小桃忍不住问道,“小桃,我记得我娘嫁给我爹的时候可算的上十里红妆,剩下的嫁妆呢?” 小桃看着白娇娇,眼眶忍不住微红,“小姐,您终于想起来了!” “当年老爷娶了院里的那女人做续弦,以小姐您年纪小为由硬是把夫人的嫁妆给霸了去,老爷事情忙顾不得内宅,就连这几个铺子都是前两年才塞给您的。” “我记得娘临终前把嫁妆单子给了我,你记得我放哪里了么?” 小桃点点头,“都是奴婢收着的。” 说罢抿了抿眼泪,跑到卧房的枕头下取出一把钥匙,打开白娇娇床下的第五个格子,取出一个楠木小盒。 “奴婢一直替小姐存着,但是小姐之前一直对这些不感兴趣,小桃也不敢贸然拿出来。” 白娇娇打开盒子取出单子看了一眼,呵,这白宛宛两母女这么多年来贪的可不少啊。 看了嫁妆单子,白娇娇这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亲娘出嫁时为何说是十里红妆了。 不说陪嫁的首饰器皿,光是铺子就有三十多个,加上四个田庄,还有三个鱼塘,光是这几样就连普通小商人都比不过。 白娇娇回忆起身世,能出的起这么大的嫁妆的恐怕也是非富即贵,可惜白夫人去世的早,她连外祖父母都没见过。 第5章 寻思去梅坞 白娇娇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嫁妆清单,脸上生出几分怒意。 她发誓,总有一天会让白宛宛母女连本带利的把这些从她手里抢走的东西一点一滴的还回来! 小桃看着自家小姐晦暗不明的脸色,她并不知道白娇娇在想什么,只是心中隐隐猜出是因为盘下这些商户门店的成事不足,坐吃山空惹得小姐生气。 想起来之前下座的掌柜也突兀的更加冷了几分脸色。 片刻过后,白娇娇遣散了屋内的一众闲散掌柜。 她要整顿母亲留给自己的商铺,而她刚穿越到古代,自然初来乍到,对于古人怎样经商都是一无所知的。 对于这些内容,都需要学习,所以她并没有和这些人彻底撕破脸皮。 午后的时间,白娇娇去看了眼陆宴,本来想着铺子伤脑袋,就来陆宴这里走一走,放松一下。 结果她刚走到陆宴房间门口,就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除了白宛宛还会有谁!? 白娇娇脚步停顿了一下,心里暗骂了一句白莲花,就扬起笑脸抬脚优雅的走了进去。 白宛宛似乎刚刚在与陆宴说笑着,连房间里多出一个人的脚步声都没听出来。 直到白娇娇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嘲,反应过来的白宛宛才瞬间变了脸色。 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白娇娇的表情仿佛如临大敌。 白娇娇反倒没看他,只是冷着个脸看着端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的陆宴。 没忍住在心里面骂了句白眼狼,亏她来的路上还担心陆宴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会不会无聊,要不要给他改善一下环境。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白宛宛在他这有说有笑的。 不过转念一想,小说的原著里,男女主角这样有说有笑也正常的很。 白娇娇这样一想,也不再在意这些了。反正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不是完全要依靠这位原著里的男主。 “怎么,很诧异我来了么?”白娇娇对着白宛宛道,语气七分凉薄,三分嘲弄。 “瞧把你吓得。” 白宛宛最见不得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正欲开口说话。 只听白娇娇又说:“这地方你一个外人能来得,我这个当主人的就来不得吗?!” 这话就是在怼白宛宛多管闲事,先吃萝卜淡操心,手都伸到别人奴隶这儿来了。 表现的比她白娇娇这个当主人的还要关心奴才。 白宛宛的脸色一白,被明显的一噎。 像是料到白宛宛接下来又要说传到别人耳朵里会说她恶毒之类的话,所以白娇娇又抢先道:“这我的奴才我怎么对他,用得着别人来评头论足吗,用得着你堂堂白家二小姐屈尊降贵来管吗?” 字字珠玑,直戳白宛宛的心头。 她这几天早就发现白娇娇表现的不对劲了,已经跟母亲商量好了该怎么做。 必须趁早解决! 白宛宛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与烦躁。 然后看向了坐在一边的陆宴,他抬眸对视一眼,已然了解她想做什么。 什么话都没说,暗示她想做什么就去做。 白娇娇刚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表现的骄横太过了。 只见一把尖利的匕首就朝她刺过来,血液迅速的侵染了衣服。 白娇娇抬头,之间拿刀杀自己的人正是陆宴! 而白娇娇正惊愕的长大了嘴,不可置信陆宴会这样做的样子。 白娇娇真以为自己死了,真的后悔死了刚刚做的太过。 然后就只听见一个声音说:“执行任务一失败,现在请求将宿主派发其他任务世界里!” 于是白娇娇就又穿越了。 又是一本小说,而且是她没有看过的小说,那本书的内容只在她眼前快速扫过之后就消失了。 然后她也成功的就穿越到另一个世界里了。 故事主线支线,人物关系也在她的脑袋里走了一遍。 索性的是,这次穿越刚好穿越到一张床上。 现在她只负责睡觉,然后明天准时起床就好了。 第二日起来,白娇娇细细的观望着这个家。中间厅堂叫公妈厅,宽敞明亮,中间是一个龛位,上面正中摆着十几个年代不一、大小不一的祖宗牌位,左侧则摆着土地公公。公妈厅既是祭祀祖先、神明又是会客的场所。此刻,公妈厅的龛前正中摆放着一条长案桌,桌上摆着烧过的红烛根,还有燃尽了的香根。 第二日清晨,难得清净的早上,想着这也算半个寄人篱下的局势,还是早早的起了身,推门出去院子里母亲已经在洗漱,董叔也在院子里开始劈柴,还有一个小男孩,看着十三四岁的样子,在白娇娇眼里依旧是个小孩,虽然实际上自己比他要小上三岁。长的与董铭轩很是相像,这大概就是董铭轩的儿子,董清风。 他也抬眼看着白娇娇,眼神中没有疑惑,大概昨日夜里董明轩定是与他说了缘由。 董铭轩说“我起得早,饭菜简陋,煮了些粥,还有些以前腌制的野菜,依依,快洗了手吃饭吧。” 白娇娇加快了动作,洗漱完,走进房里,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桌上的粥冒着热气,白娇娇坐在唐氏旁边,实话说,这样的境况,前生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与未来继父及名义上的兄弟,这般和谐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清风,你是哥哥,要好好待你妹妹。”董铭轩说到,声音也提亮了一些。 “爹,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清风有些害羞的挠挠头,董铭轩抬头看了一眼唐氏。 本也想一并介绍了唐氏,不过,还是忍忍,这般境况,着实不好介绍,难不得要说这是你继母,以后要敬重她,可婚还未结,这样说着实有些登徒子的样子,不成形。还是忍忍,成婚后在介绍不迟。 唐氏,似有些面热,“依依,你听话些,要听哥哥的话,不要让你哥哥难做。” “娘亲,我知道了。”一顿早餐结束后,唐氏收拾了碗筷,依依帮忙收拾着。 初来乍到,总是有些难以适从,这时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后来想了想,还是与董叔说想要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 董叔答应了,赶巧他也要去山上看能不能找到些珍贵的药材,拿去县城里卖,婚期将至,总该有些像样的东西,不能委屈了唐氏母女,唐氏是个温婉的女子,长的也是温婉动人,虽说身子不好,更是一番楚楚可怜的招人疼惜。 她原是大家妇人,若不是世道乱,现在定也是衣食无忧的过活,这般想,更是想尽快有些存银,勿要委屈了唐氏。 他对唐氏是有些情谊的,有些人第一眼就会深入人心。 “清风,你也收拾一下随我们一起一起去吧。”清风也随了他们一起,清风的话很少,不过,看着是一个很是羞涩的大男孩。 想来他也很少和女孩子一起玩耍,唐氏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他们就出发了。 实话说,两世为人,自己也是实在做不出那小女儿撒娇打磨的姿态,着实是难为了三个都不太善交流的人,这样安静的走了一路,到了山上勉强还有些话题可说。 不过,大部分都是清风在询问些要找些什么,一行人照旧往山里走了走,现阶段已是十月底,正是一些小动物出来觅食,以备过冬用的。 运气好,也可能打上一些野味,自上次董叔打了那只兔子,已是很久没有沾过荤味,现在的动植物也最是原生态的,没有农药没有激素,是个好的。 其实,也想看看这山上有没有珍贵的草药,多囤积些,留些备用,多余的拿出去换些银子,也是好的以备不时之需。 顺着上次踩过的地方我们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次却有一丝安心,大概这次不是一人独行,前面有个高大的身形为依依开路的缘由,心里暗想,这样的生活还不错。 越往上走,树木越是高大,荆棘遍布,灌木丛也越来越阴郁,看着却有一丝吓人的趋势。 紧紧的跟在董叔的后面,清风跟在依依后面,为依依挡开周围的荆棘,依依冲他嫣然一笑,他还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看来与董叔神情即是相似,他见自己看他,羞涩的笑了一下。 原以为是一个险地,没想到竟是一片宽阔的境地,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火红,像是有人种下了这十里梅林,明明是秋末,偏偏已经争相开放,散发着一股傲然地梅香。红梅腊雪定是这世间唯有的圣境。白娇娇放下背篓,放在地上。 “哇,清风哥哥,这里真是好美啊!像仙境一样。”白娇娇惊讶的说到。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片天地。”清风也惊讶道。白娇娇转身看向董叔,他倒是一脸的淡定,白娇娇暗想他肯定是来过这个地方。 董叔放下药筐子,“咱们在这附近看看有无野菜,天色也不早了,不要再往里去了,深山危机重重。” 白娇娇点了点头,依旧沉迷在这样的景色里,“董叔叔,这样的地方,真是太适合隐居了,真希望这样的地方永远不要有人染指。 转身看到一棵高大的枫树,那棵树尤其的粗壮,大概要四人围抱才可以将将抱住,在一片的火红中,这棵树倒是格外的金黄,这树怎么也要有几百年的树龄。 在这样的树边,定会有一些神奇的珍贵的药材,白娇娇在树边看了看,董叔也在树周围转了转,果不其然,他蹲在地上,用一个铁铲挖了挖,在一根草丛下挖到了一根约有手掌般大的山参。 细细的挖出来,生怕弄断了参须,这算是珍贵的物件,一点点山参都是可以救命的,很是珍贵,卖上十几两是肯定的,白娇娇在树的周边细细的找,这附近肯定还有些珍贵的物件。 白娇娇抬起头来望向那边的群山,像是连着天一样,没有尽头。这样的山好像有着无尽的神秘感,让人敬畏却又吸引着。 “再往前一些,便是梅坞,那是禁地,咱们现在所在的也是梅坞的周边,曾村东的王猎户想上梅坞,不过没过多久就身受重伤,倒在了村口,虽保住了一条命,却也是不良于行,应是野兽所伤。但也说梅坞上珍贵药食很多,不过,并没有人在敢上去。”听董叔这般说,还是改天好好准备一番才可以上梅坞。 “叔叔可来过这附近?我看这附近地形平坦,药材应该很多,我们细细找找,拿到药堂去卖,应该可以挣些银两。”白娇娇虽是问句,其实也不那个没有指望着他可以回答,底下细细的找着。 第6章 再遇小青蛇 “娇娇,也识得药材?”清风问。 “外祖家是大夫,曾经小住过一段时日,耳睹目染,也识得一些。”清风了然的点点头,白娇娇不在多说,在一个角落里,一小簇草丛与周边格外不符,其他草木是以绿色和黄色为主,唯独它暗暗发紫,看着着实例外。 白娇娇走过去,望着它,也不曾动,这株草难道是那个?可那仙草只会生长在断崖边,在这里出现,不太可能吧,这边阴冷,又不向阳,很是不适合。 “叔叔,这株草长的真是奇怪,紫色的,还真是特别。”白娇娇故意偏着像是不识得这株草,毕竟,她这样的年白实在不适合太过逆天,木强则折的道理。 董铭轩走过来,蹲在白娇娇旁边,望着这草,似乎在想着什么。 白娇娇觉得十分奇怪,他绝不仅仅是个书生,但,他像是真心心悦唐氏,当时大火,那日她在窗边见他冲进来的神色,真心急得。 但白娇娇不想问,现在这样就是极好的状态。原希望我们母女二人可安然一生,现在看来。。。。“这看起来是茯苓叶,不过,这般模样还真是少见,挖出来吧。”董叔说到。 随后,拿着铲刀,仔细挖掘起来。清风在边处挖了些野菜,又掰了些野果,收获颇丰。再想寻些稀罕物,却怎得也寻不到了。日头西斜,也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到了家,唐母已经做好了饭,摆上了小桌,唐氏见我们回来,招招手说到:“快些洗手吃饭吧,锅里我温了热水。” “婉娘,辛苦你了,下次这般事,等我回来再做就好,你身子还未痊愈,好好休息就好。”董铭轩说到。婉娘是唐氏的闺名,唐氏脸色微红。 “我做这些也用不得多少力气,快去洗手吃饭吧。”董铭轩还想在说些什么,转眼见儿女都在,忍忍没再说。 白娇娇瞬间觉得这气氛有些暧昧,便急急得去洗手,怎么说自己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有三十几岁的年白实在不能看不出这般境况,该要躲躲才好。 原也想的是撮合,这般正巧,可惜清风这木头还呆呆地立在那当个灯泡,“清风哥哥,那在灶台太高,帮我一把吧。”这才把那木头叫了出来。 董铭轩见屋里只剩他和唐氏就走上前一步,拉住唐氏的手,唐氏有些吓到,想挣脱开来,天知道,董铭轩现在心里多般激烈,清风原也不是他的孩子,是他兄长的孩子,因战乱便去世,他也不曾娶妻,实在是这乡野多是叼妇,怕清风受了委屈,便一直不曾娶妻,那日初见婉娘,便一见倾心,看着也很是温婉。 如今推门而入,便见家里炊烟袅袅,女子洗衣做饭,儿女绕膝,这样的景象着实是十分温暖人心。 “婉娘,辛苦你了。”总结了好久,也只剩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望着婉娘,紧紧的抱着,心里暗暗发誓,定要让她过得好些,不要太过劳累,她那亡夫也该早早的在她心中去了才好。 “快些洗手去吃饭吧,一会儿孩子们进来了。”说着抽出手扭身离去,董铭轩见她走了,快快去洗了手,赶紧吃饭才好。 白娇娇见时间差不多了,和清风进了屋,“娇娇,明日你与我一起去趟镇里,有些事要你做。” “何事还要一个孩子来做。”唐氏瞥了董铭轩一眼,董铭轩暗暗叫苦,这般还没成婚,就如此怕她生气,以后成婚怕是会成了妻奴罢。 “婉娘,本是想暗暗做了,既然你问了,明日我让娇娇买些料子,给你们做身新衣,婚期将至,总要好好准备。”说完还满脸无辜的看着唐氏,看的唐氏满脸通红,又气又恨。 白娇娇佯装听不懂的样子,暗暗给清风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多嘴,两人相视低下头暗暗发笑。 却没想到,董叔这样的焖子,有一日竟还可这般无赖,倒是有趣,其实叫上声叔叔,若论年白她可能比他还要长上几岁,果然幼稚。 白娇娇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语,吃完饭,洗了洗便早早的睡了,说是早早睡了,闭着眼在勾勒着怎么才可以挣一些钱,这日子还是手里有些钱的踏实。 想着向想着就睡了,实在是今日上山还是有一些累的。 第二日,清晨吃了饭,白娇娇与董叔坐着成东口刘顺的车早早的去了城镇,牛车总是晃得很,到了镇上,股骨头都要散了,实在是不是好的出行方式。 可这世道,有辆牛车都是极为珍贵的,普通的人,家里的牛比人都不知道金贵多少,牛也只是劳作的时候忙上一忙,其他时候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唯恐病了,这可是唯一的依靠,顶顶的金贵。 到了镇上,董铭轩去了药堂将那日的山参卖了换钱,白娇娇在外等着,抬眼看向集市,那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有些小贩的吆喝声,也是很有趣的,望着那边,突然想到该是好好的看看,也许可以有些生财之道。 仅靠着董叔那样的收入,不堪大用。 “好了,那山参贵上一些,卖了二十两银子,其他的药不值钱,也仅仅是三两。”说着就边走过来边掏着口袋。 二十三两,听着不是很多,但这钱确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走到一家裁布的铺子,剪了一块藕色的布,一块藏青色的,还有一些白色的底布。 天色渐冷冬日的衣物也要坐上一些,买了一些棉花,这可是顶顶的金贵,南方多雨,并不适合种棉花,仅有的这些也是从北方运过来的,价格高,普通人家到了冬天也是几层的衣服穿,棉花这样金贵的东西,实在是极少的。暗想这也是一个极为挣钱的法子。 买完这些,又去看了些需要的家里的物件,琳琳总总的也花了九两多;这样的花钱法,今日的一半就过去了。但也不是常常这般,想想就不是很心疼了。 “肉包子嘞,新鲜热乎的肉包子,两文钱一个,客官,来个肉包子给你家孩子吧。”一个卖包子的小贩叫住了我们。 董叔看了我一眼,便对那小贩说“来三个吧。” 那小贩很是开心,一个人买三个,这算是大客户了。 交了钱,他给了白娇娇一个,原在这要暗骂他心机,自己竟留了两个,只见他将那两个包子放到怀里,白娇娇恶俗了一下,不在看他。 东西买完了就该回家了,包子的事就这么过了,回到家,“婉娘,这包子还热乎,赶紧吃了吧,我放在怀里捂着的。” 董叔殷切的将包子递给唐氏,白娇娇这才明白原来是这样的,叔叔对娘亲真好。连清风都没写般对待,唉,可怜了清风这孩子。 “清风还没有吃过,给孩子留着吧,我也不是很爱吃这个”唐氏这班推辞着,原说不是这般要强,这样的社会,吃个肉包子确实不容易,有人一辈子也没吃上,他这样的后母,怎么也要谦让着继子,日后,才算个依托。 不看也罢,这样的戏码实在是老套,看也不看表进了屋研究怎么才可以挣钱,这几日变没在上过山,不是不想去,这几天阴雨路滑,上山实在是不安全,而且过几日婚宴将至,这几日忙着帮母亲裁剪新衣服。 终于到了婚礼那天,董叔没有高堂,就请了里正来证婚,也算是给了唐氏的体面,酒席也简单的办了一个,比起富人家的流水席,这乡野中的酒席实在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不过,总归也算是过得去,比起吃不上饭的,这般竟是无比的风光了。 别人笑谈到,只说唐氏找了个好男人,这般体面,又敬重着,实在是幸福。 “浩轩啊,你终于成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唐氏也是个好的,温婉贤淑,没有外家拖累,你也是幸福的,”里正很是感慨说到。 白娇娇偶然听见,也是有些惊讶,按理说,董叔已经成过一次亲,实在是没理由这般感慨,暗暗推算清风也有十三岁的年白,难道是董叔的前妻去的太早,隔了十几年才又娶亲?才这般模样,那也不该用终于二字,听着竟像是从没成过婚一般,白娇娇和清风到堂前拜了父母,等酒席散了,这场婚礼也就结束了。 酒席散了,董叔也喝的微醉,看起来像是很高兴,清风扶着他进屋,不过走到门口就停下了,继母的屋子实在是不可进,便走到桌前收拾碗筷,不过也是好收拾,那些盘子碗被吃的一干二净,洗洗就好,白娇娇帮着清风收拾,“依依,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就好,你也累了一天了”。 “哥,我帮你一起吧,收拾的快些,也可以早些休息”实话说,白娇娇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大部分还是清风做的,竟没发现他竟是个妹控,这般推算,白娇娇这个女娃娃倒是个有福的。 收拾完残宴白娇娇便洗洗躺在床上,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自己一个人睡,唐氏成婚了,搬到了东屋,和叔叔一起住,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有些失眠,夜里很安静,又是冬季,没了虫鸣鸟叫的,更是安静的让人害怕。 没多久,就听见一阵阵女子的娇声,瞬间红了脸,又不是小孩儿,现在发生这着什么,白娇娇是清楚的,拿着被子盖到了耳朵上,想让这声音离我远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都在耳朵上,竟觉得这声音格外清晰,还混合着男子的低喘,以及女子偶尔的低呼声。 真是,现在才觉得这竹子的屋子,着实住不得人。暗自咬牙切齿。这一夜必然是个不眠的夜晚。 第二日免不得眼底乌青,唐氏在问女儿,白娇娇只说这几日太累,休息的不好。 实在说不得昨夜听了半夜的床脚,实在是难为情。 看着董叔倒是春风满面地,格外精神,心里暗骂他是个老匹夫,倒是清风,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唉,这早熟也有早熟的不好。这几日,也是阴雨,山上的一些植物倒是生的又是绿了不少,生的倒是越发的挺拔了,这次上山定然可以找到一些新鲜的野菜和草药。可这也不是什么长久的计策。 “清风,砸俺们一起偷偷去上山吧,这几日阴雨,定然可以找到很多新鲜的野菜,运气好可以找到些草药。”诓着清风,其实是因为不想与董叔一起去,而且这番去,也是想去梅坞看看,想着必然能找到些值钱的物件。 第7章 董父的古怪 “这,爹不与我们一起,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两个小孩,爹知道会生气的。”清风一脸为难到。 “清风哥哥,咱们不告诉他们,也免得让他们担心,如此,我们提前回来就是了。你若不去,我就一个人偷偷的去。”白娇娇傲娇的说。白娇娇心里极为清楚,清风是一定会跟着她的。 “好吧,那咱们还是早去早回。”他急忙说道。 “别急着这一时,明日准备准备再去。”白娇娇淡定的拍拍他的肩。 “那就这般,不要告诉了爹,他知道定是要骂我一声的。”到了晚间,我们围坐在桌前吃饭,清风去田里想摘一些萝卜,回来腌制,白娇娇成了一碗稀饭坐在桌前,拿了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唐氏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解开围裙,对我说道:“别急着吃,一会儿你哥哥回来,带了萝卜,我腌制了,再吃不迟。” 脑子中因为在想明日去山上,也没太听唐氏的说辞,暗暗出神,只是清水村处在山间,算是山脚村,由于水稻只出产一季,产量也就那样不死不活,而清水村又由于山上土都比瘦的缘故,因此水稻的产量比别的乡村更低,因此村里也从来没有人孝想去获得国家奖励的。 这些情况,都是这些天暗暗观察来的,不过,也让自己对于自已村子的农业状况、甚至整个国家的农业状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相公,清风去了这般久,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要不你去看上一眼。” “婉娘,你别急,我这就去看看。”说着,就起身想要去看看,刚走至院中,隔壁的张大叔匆匆跑来。“明轩,快去看看,你家清风在田里与刘二打了起来,你快去看看。” “怎么打起来了?”唐氏忙是问道,说完,就见叔叔抬腿就出去了。张大叔也跟着去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刘二说了几句浑话,调侃了你家娇娇几句,清风就打得他头破血流。”说完很是不好意思的不敢看唐氏。白娇娇听完很是生气,人丛家中坐,可祸从天上降,真是晦气,唐氏也很是气愤,心里悄悄不是滋味,为怪自己保护不好女儿。 白娇娇也要出门去寻他们,唐氏拉住了她,“你就先别出去了,你去了,场面只会更加尴尬,你在家中,我去看上一眼,乖,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白娇娇咬了咬唇,心知娘亲也是为她好,怕她伤心,着实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去添乱。 “母亲快去,别担心我。”唐氏也急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清风他们就回来了,清风脸上受了些伤,只听到董铭轩说“去上点药水,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妹妹了,免得她担心。” “我知道了。”清风捂着伤口就进屋了。 “哥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不该这样的。” “没事,就是发生了几句口角,你别担心。”清风说到,白娇娇连忙拿了药,涂在他脸上,在白娇娇眼里,他不过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 唐氏有些小意的看了白娇娇一眼,“依依,吃完了饭,你先回屋去。” 她心知有些事要透着说,不想让自己听见,她就放下了筷子,会了屋。 “今日是怎么回事?”唐氏问道。 “还不是刘二那小子口出狂言,说依依是个拖油瓶,早晚要嫁人的,不如嫁给他。”清风气愤的说到。刘二那人二十几岁还没娶亲,是个混不吝的,吃喝嫖赌,惯是个坏的,这话说的也是色迷迷的。 “哪混帐,改日定要叫里正来评评理,免得污了依依的名声。”连一向不爱拌嘴的董叔都起的如此,唐氏捂了嘴,偷偷的掉眼泪。 “晚娘,你别难过,这件事实在气人,明个叫了里正过来,定要让那混账道歉,再说,你嫁与我,本就委屈了,依依是我的女儿,我定会维护他,不让他瓶白的污了名声,她还小,又没到定亲的年白,就算是订亲,也不会瓶白的随便找人嫁了,到时候还是要你给长眼才是。”董铭轩抱着唐氏安慰道。 唐氏也是怕依依没个依靠,哥哥和继父对他这般,算是极好的了。 听明轩这般说,他也就放心了,窝在董铭轩怀里擦擦眼泪便不再哭了。第二日,董铭轩叫了里正过来,说了这事,里正大骂“这混帐,是该处置,早些年还稳妥,这几年越发的兴风作浪。” 叫了儿子拉了刘二过来,“我又没说些什么,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何必这般,咱们可是一个村的,难不的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刘二这副作态,实在是叫人看了生气。 “你这小人,在胡说我割了你的嘴,那是我妹妹,虽是外姓,也不是你就这人可以胡乱攀爬的。”清风忍不住大骂这混账。 “里正叔,今日这样,该给个说法,唐氏是我的妻子,依依就是我的女儿,我女儿正正经经的就挨了这个怨,她还小,可名声也不是可以不要的,刘二满口胡言,到时候可不是让我们父女生分了,我知晓,也不是一个人想这般说,不过,我即娶了晚娘,端没有让他瓶白的受苦的道理。”董铭轩说到。 “这事是他做的不对,我定要让他道歉。”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刘二一眼,心想这唐氏很是得宠。实话说,他孙儿快到了启蒙的时候,董秀才刚好可以帮着教一教,日后,没准还可以吃上皇家的饭。 这时万不能让刘二坏了事,到时候不好说,岂不是平白的期待了。快些让刘二道歉,才是当下的首选。 “看理不看情,你的错就是错,快些道歉,董秀才想来不是那种刁蛮的。”相对于刘二这种赖皮,还是董秀才为人处世的明白,自然,都会觉得董明轩的这种做法并不过分,只是要个说法而已,着实没什么不对的。 只得暗叹唐氏母女真是好命,继子维护,就连男人都这般护着,继子为了妹妹现在还是满脸伤痕,继父为了公道,也闹到了里正这评理。 刘二也自知没理,上面里正又压着,委实只有道歉的办法,实实在在的道了歉。这事就算是过了。归了家也不曾说些什么总之为了这样的人,实在是值不得。 这次,若不是清风被打了脸,白娇娇也是不在乎的。 不过倒是让白娇娇看清楚了,董铭轩这个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她虽不会离开母亲,但董铭轩这般疼宠,这个家会更好一些。现在倒是有些心疼,清风这个小哥哥,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偏偏还护着我这个老妖怪。 这样的日子到了十一月,快要过年了,当时还想去梅坞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那样的事情发生以后,唐氏紧紧的禁了白娇娇的行程一段,只当事情不再成为别人的笑谈,母亲才解了她的禁,她才可以走出来,去山上和叔叔清风一起去放放风。 这些日子还是多亏自己也不是无事可做,不然,真的还是禁不住这般,这些时日,里正家的小孙儿时不时会来家中学习,大部分是董叔教,但一小部分,教习还是白娇娇看着他练习,叔叔他们就会下地务农,母亲也不是繁忙的,偶尔一些困闲的时间她就会帮着别人缝些衣物,勉强挣些钱财。 “叔,这样的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洞,看起来今日有肉吃了。”快到冬天了,这些小动物都是在准备食物过冬。 “我们可以抓一只母的兔子,来年,没准还可以下一窝小兔子,给它些菜叶,没准一个冬日都可以吃肉了。”清风很是激动地说,这时白娇娇好像说一句“怎么可以吃兔兔。”不过还是忍忍没说,想起来,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好是恶寒。 想想还是要吃饱肚子重要,“这山间要是有野猪也可以着回去一只,过年的时候也可以吃上一顿,想想自己好久没吃过肉了。” 想想就要流口水的样子,我们在这几个洞周围,看了看,还真有两只兔子在里面,看着是小兔子,用铲子挖了挖周围的土,它们就转着逃进了另一个洞里面,心里暗骂,终于知道什么叫狡兔三窟,这些洞,大概都是这两只兔子的杰作,还真是狡猾,这样挖,都挖了也不见得的可以捉住,还是要想别的办法。 “清风,不然我们点火吧,只留下一个洞口,在哪捉它,肯定能捉到。” “依依真聪明,我们就这样。”说做就做,只留了一个口在哪,等类一会,那兔子果然自投罗网,把他们用绳子缉住,免得跑了不好捉,叔叔找了些草药,清风割了些野菜,往日,都是把根一起拔出来,下次还要寻,上次是我说,留下根我们下次来他又要长出来,我们可以再吃。 我们背着成果,下山回家,今日阳光格外的清爽,夕阳也格外的美艳,不知不觉,来到这里也快有了半年,这些日子,不在颠簸,却格外的闲云野鹤,这样的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但如果,衣食无忧就更好了,不过现在也很好,抬眼看了看董叔和清风,再想想家里的娘亲,一家人在一起真好。快要过年了。 这是第二次来集市,还是一样的热闹,上次是只有依依与董叔,这次母亲和清风也一起来至年货,“晚娘,你可有想要的,要不要吃些什么?”董铭轩说到,唐氏挖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母亲怀了身孕,这十几天前才知道的,原想着董叔已经有清风了,应该很是淡定,没想到他刚知道是,竟呆了。 等醒过神来,欣喜若狂,边把母亲当个宝一般,只让她好好休养,所有的事都是他来做,就连饭,也都是这般。做女儿的也开心,这样,才真是放下心来,董叔只会对她们母女俩越来越好。 开开心心心的买了年货,驾着牛车就真背回家过年喽,时间在忙碌中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除夕,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过年的时候,但就算是再穷的人家也要吃一顿好一点的年夜饭的。前几日在山上捉的兔子,正好存在年夜饭来吃。 白娇娇也准备露上一手,做几道菜,毕竟穿到这古代这么久,第一次能踏踏实实地吃上一顿年夜饭,值得庆祝。可毕竟食材有限,原汁原味的现代美食是做不出开了,只能简单的运用现有的材料。 第8章 梅坞迷路 这第一道就是程序简单的淮杞炖兔肉汤,这汤里加了枸杞山药等药材,有健强脾胃,滋养肝肾,安神补血,补中益气的功效。 将兔肉洗净切成块,姜切片,山药切块,坐锅点火倒入水,放入兔肉、姜片、桂圆、山药,加入料酒、少许的八角,炖一小时;枸杞用温水泡好,开盖后,加入枸杞改小火再炖半小时,关火后加盐调味即可。 第二道就是“干炸黄雀”是浙菜菜谱之一,并不是真的炸黄雀,是以香菇为制作主料,干炸黄雀的烹饪技巧以脆炸为主,口味属于炸烧味。形如黄雀,外脆里软,香松可口,用甜酱椒盐蘸食更为入味。这是素斋中常用的一道炸菜。用豆腐皮包以笋、香菇、香豆干等切成的细丝,搅以面糊,放入油锅炸制而成。 第三道就是用辣椒煮的鱼杂。鱼整条的炸好是准备招待客人的,鱼杂则是自家人吃。鱼子、鱼膏、鱼肝、鱼泡和鱼肠都洗的干干净净的,先用油炒过,再配上辣辣的青辣椒和大蒜煮成汤,也很是美味。古代的鱼吃的是草,不像现代吃加激素的饲料,古代的水也没有被工业污染,所以鱼的内脏也还是可以放心地吃的。鱼子糯糯的,鱼膏嫩,鱼泡很脆又有嚼劲,鱼肝和鱼肠也很可口,辣椒很开胃,就连剩下的鱼汤也是一道别有风味的菜肴。 鱼汤冷却后,结成固态的鱼冻,吃起来爽口极了。再就是一碗菠菜汤了。菜并不多,毕竟大家的肚子都被“炸黄雀”给占据了,这些就是清水一般人家的年夜饭的菜色了。 吃完饭后,大人和孩子坐在一起围着火盆,一边烤火,一边说说笑笑的,很是欢乐。 “这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过年,往后,我们会越来越好。晚娘,谢谢你,这般日子赛神仙,往日只有我和清风,过年也和平常一般,无甚滋味,如今,不仅有你,还有依依这般乖巧的女儿,真好”说着近有些泪目,母亲看着他,眼圈也微微发红,这样的日子,果然是很好的。 不过,只会越来越好。董叔做了一顿极为丰富的年夜饭,一个汤一道荤菜,还有两道素菜,那日在集上,还要了些酒,我们举杯,敬生活。 南方二月的天气非常舒服,晴多雨少,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吹过,带来阵阵的竹子香,从半山腰往下望去,嫩黄的油菜花地嵌在绿油油的麦田里,一块绿一块黄的。煞是好看。当微风拂过时,油菜花和麦子随风轻舞,像波浪一般上下起伏。 擦了擦额头和鼻尖上的汗珠,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惬意地欣赏着恬静如画的风景。自从高中随父母回到上海后,我就再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自然田园景色了。想起小时候,到麦田里偷麦子的情形,口水就流了下来。当麦子刚抽穗还是嫩绿绿的时候,连枝带叶的放到火上烤烤。当外皮烤成焦黄后,用手一搓,把焦掉的外皮搓掉,嫩绿发亮的麦粒就给搓出来了。闻起来特别的香,有大麦茶的味道。 吃到嘴里糯糯的,带有麦子特有的清甜,这里真的很美,空气也很干净。山上没有什么人,只有自然的声音,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发出咝咝的响声,时而会有道道小绿影在草丛里闪过。我随时一抓,是一只约有小手指般大小的蚂蚱。这种蚂蚱很肥,放在火烧上烤得金黄,吃到嘴里脆脆的,很香酥。 不过,鉴于自己已经被一个大锅盔饼塞饱了,实在没地方再容纳这只蚂蚱,逗弄了一会儿后就放了它。树枝上有小鸟在鸣叫,眯着眼抬头望去,在树枝中间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小鸟窝。天上的云慢慢地移动,像有一只大手在揉捏,一会儿变成儿小兔子,一会儿又成飞马。 像是被催眠般,眼皮直往下垂,睡意涌了上来。小时候曾在农村呆过几年。到了这个时代,倒多少还是适应这里的生活。尽管那时家里也是用的柴火来烧饭,但毕竟已经有了火柴,加上使用的是电鼓风机,虽不如煤气这么便捷,但也不像现在这么麻烦。 现在,基本上体力活都是董铭轩和清风在做,像是挑水、拾柴、搬东西、修房顶……唐氏就跟个贤妻良母一样,烧饭、洗衣服、种地、缝衣服等。醒来的时候,夕阳斜下,这座山来的多了,应并不觉得害怕,倒是像走自家菜园是的,自然。不过,依依抬头望向那神秘的山。 还是想着那天可以去一次梅坞,那地方神秘又充满神奇,深深地吸引着白娇娇,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吸引她。不过,今日还是先回家,改日自己偷偷去。拎起背篓唱着山歌下山了。 第二日,白娇娇准备着,带了一把铲刀,带了一根麻绳,还有一把小刀,应急药物,以及最重要的,就是雄黄酒,生怕在遇到那黏爬爬的爬行类,然后再家里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偷偷的上山了,怎么说自己也是接触过野外生存的,一些格斗技巧,也可以。 俗话说,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到了山脚,她拿出准备好的小刀,拿在手里,这座山更加宽阔,绵长,也更茂密,植物生的更高,听起来没有鸟的叫声,阳光也投不进,走到里面也阴阴暗暗的,原始森林也不过如此了。 慢慢的攀爬着,耳边偶尔听到野兽的叫声,不过好似很远,她尽量的放低了自己的动静,静静的听着周边的声响,走到中途,听到有水声,边想着去水边,有水的地方才可以找到好东西。她在途中找到的也不过是一根百年的人参,这已是很不错的了。 但她相信肯定有更好的,向水边慢慢的走着,快到水边的时候,蹲在一簇草丛中观望,被眼前的镜像惊呆了,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山间一条瀑布,很清澈,见周边并没有什么野兽,就走了出去,那水清澈见底,鱼儿也可清楚的看到,周边有些空旷,接着,有些鸟儿在追着叫着,真是仙境搬得。 白娇娇见日头有些晒,想着用水冰一冰,洗一洗脸,撩了一把是水,铺在脸上,很是清凉,也有些甘甜。正在欣喜,这样的仙境,突然听到一声声嘶嘶的声响,这生音她太熟悉了,转头就看到一条竹叶青,是那只,这辈子,没想到会遇见他两次。 白娇娇这次是有备而来,把手悄悄地深入背篓,拿出瓶子,那蛇竟跟看的懂一般,后退了一步,不过却拱起了身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攻过来一般。 她觉得觉得这竹叶青倒像是成了精一般,不在犹豫,便把那雄黄泼向了它。原以为会让它退开,然后白娇娇就趁机跑掉,谁知他竟没有一丝害怕,就这样向白娇娇冲来,咬住了她的手臂。 白娇娇很是惊诧,没想到它竟不怕,她倒在地上,晕倒前,还是后悔自己莽撞,没与家人说明,他们定着急的。 在她晕倒以后,有一个男子穿着白衣在山上飘然而下,定在白娇娇面前,然后看了看就看到那竹叶青爬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嘶嘶地像是在讨赏,像是在说“有人擅自闯进来,被我毒死了,世界又安静了,你难道不该赏我吗”那男子看了它一眼,那竹叶青立马乖乖的不再嘲。安静的趴在那男子的肩头。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男子说“小青,去救醒她。” 那竹叶青听后软趴趴的爬下她的肩头,像白娇娇爬去,然后又咬了一口,心里暗叹主人什么时候连这种人也要救,真是无聊。。然后又乖乖的爬到主人的肩头,静静的等着那女子醒来. 果然,不一会白娇娇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慢慢的醒过来,醒来就见到有一人站在自己的身旁,逆着阳光。 白娇娇往上看那男子白衣似雪,可能因为蛇毒,眼前重影,那人肩头立着一个蛇,看不真切,总觉得是一个很伟岸的身影,那男子大概见白娇娇醒了,就转身走了,见他渐行渐远,又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还以为是做梦的,她急忙抬起手臂,见上面有两个牙龈,才知道并不是做梦,是真的,那男子救了她。 她做起来愣愣的呆了一就,想着下次定要再来,那人也不知在何处,下次定要再来一次,报答他救命之恩。 背起背篓然后下了山,在暗处,有一白色衣角,翩然飞起,隐没在这山林中,无踪无影。白娇娇暗自奇怪,被蛇毒了,居然没有一丝后遗症,既如此,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娘亲了,免得担心。 到了家,还好没再遇上什么人,也不算晚,娘亲见白娇娇回来,也不曾问什么,白娇娇倒是献宝似的拿着那些在梅坞上山寻到的药材拿出来. “依依,那怎会找到这么多药材,这人参看着也有百年了,那在哪里找到的?”董叔惊诧的问,老一辈的人说,人参是可以成精的。 人身长在深山里,长年吸收天地之灵气,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可以成精了,为此才有人参娃娃之说。采参的时间,要轻轻的靠近,先拿根红线把它栓住,否则它会跑掉。采的时间还要战战兢兢的,不能危险到它。 将人参片放入碗内或杯中,用开水冲后,闷盖约5分钟即可饮用,用同样的方法重复冲服,直至没有参味时连参片一同吃掉。自制人参酒多用于强壮、大补元气,延年益寿。 白娇娇避重就轻地说;“我今日意外得到的,在一处树下。” 便不再多说,绝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去了梅坞,值得暗自吐舌,清风看着白娇娇,一片了然的样子,瞬间就脸红如此,没想到这小子竟是如此的聪明,暗自给他眼色,让他不要说,他暗暗点了下头,才放下心来。 “叔,改日你拿到镇上去卖,留下一点给娘亲补身子用,赚到的钱咱们去镇上开间铺子吧,也可稳定一些。” “这,,,依依,你,听你的,这钱本来就是你赚的。”这样一株人参怎么也要有几百两,就算压了价,也是有价无市的物件。这样的宝北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几次去镇上,觉得这镇上可以开上一间药铺,咱们常去的那家,他家的药是顶顶的金贵的,并且,这药铺在镇上也就这么仅此一家,我们这有足够的货源,让村里的百姓去挖药材,供到我们的店铺,或者交给村里的人一起种植药材,这样他们可以挣到钱,我们也可以维持运营,一举多得的好事。”白娇娇有条有理的说到。 第9章 初见似仙 董铭轩还有些犹豫,抬起头与唐氏对视一眼,暗暗琢磨该不该如此,唐氏了然:“就这么办吧,我们是一家人,你又是一家之主,我们总要过好日子的。” “晚娘,依依,就既然如此,我们就开一家药店吧,不设台子,只卖药。也免得多生是非。只是,前期我们可能忙上一些,我明日就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董铭轩拍板定下了。这样战后年代,药材是极为珍贵的。 “好饿啊,娘,我快些吃饭吧,我都要饿死了。”白娇娇跨着一张脸,磨着唐氏。 “好好好,你这小鬼。”唐氏戳了戳女儿的额头。起身去厨房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董铭轩见了,连忙上前去帮忙。 清风看着她们母女的互动,是十分羡慕的,从记事到这般年白,从不曾感受过母爱。感觉有个妹妹真好,那么可爱。不久后,还有一个小鬼头生下来,想想就觉得很是开心。 白娇娇望着这个小小家,以前很少可以和爸妈一起吃饭,虽然在物质上总是充足的,可是,爱得到的太少了。也许爱的方式不同吧,上天让我来这里难道是补偿我这些年的遗憾,心里暗想着,一定要让娘和董叔叔,还有清风,我们永远在一起。 吃了饭,清风忙拽着白娇娇到外面,低声说:“你今天去了梅坞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你这鬼头也真是大胆,女孩子家家的也敢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 说着用手指戳了两下白娇娇的额头,白娇娇忙求饶。 “好哥哥,你千万不要告诉董叔叔和娘,不然,我又要被禁上半个月不能出门了。”白娇娇一脸恳求的望着清风。 清风微微一笑:“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下次再去那地方,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让我陪你去。” “好,只要你保密。我就听你的。”白娇娇笑得一脸开心。 晚上,白娇娇躺在床上,细细的想,那人不是梦吧,我自己蛇毒确实是被解了。用手摸了摸被小青蛇咬了的地方,有些隐隐的痛感告诉她,并不是梦。真的有人出现在那里。看来还是要去梅坞看上一看,那地方神秘的很,那人高大,应是男子。不会是神仙吧,白娇娇猛地坐起身,自己都能穿越,怪力论谈的东西也是有可能的。难怪,那么多人都有去无回,定是冒犯了神灵。然后,又慢慢躺下,激动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梅坞一趟,命真好,有神仙相助。 第二日,白娇娇睡到快是晌午才醒,唐氏期间也去叫过她起来吃早饭,不过她没起,唐氏有些心疼女儿,昨天定是去山上累了,有些自责,大概孕妇就是这样的喜欢胡思乱想。 董铭轩见唐氏有些不开心,走上前去抱了抱唐氏的肩,“晚娘,你这是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心疼依依,小小年白跟着我受苦,我又帮不到她,这些年,她早就练出了一副自强的性子,有些时候我还拖着她的腿,当初,若是不带她出来,最起码现在也不用为衣食发愁。”唐氏用围裙擦了擦眼泪,顺势窝在董铭轩的怀里。 “这不怪你,世事造化,依依这样的女孩子倒是让人省心些,自强自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比的,只是,怪我不能给孩子稳定,让他做大家闺秀,日后,若是嫁人,怕是。。。。”董铭轩心疼到,他就是不能暴露身份,若是可以,把白娇娇送入官家也不是不可能。 “夫君,不要这么说,现在这般境况,我已经很知足了,很好了。有你,有清风,有依依,将来还会有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很好的。”唐氏将手放在肚子上,董铭轩也将手覆盖在唐氏的手上,紧紧的握着。 白娇娇醒来出门就看到这样一幕,也听到母亲说的话,其实心里很感动,大概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就再也没人问过她累不累,没人关心她过的是不是开心,也没人问这是否是她想过的日子。 “娘,我好饿啊。今天吃什么啊,哥哥去哪了?”白娇娇收拾好心情,走出去。 “你哥哥去山上猎野味去了,这个时候该是快回来了。”董铭轩连忙放开唐氏说到。 “你这孩子,太阳都要晒屁股了,才起床,早饭也不吃,你不饿才怪,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唐氏嗔了一眼白娇娇。 “好娘亲,下次肯定起来吃早饭再睡,嘻嘻。你这次就先饶了我。”白娇娇笑道。白娇娇十分贪恋现在的亲情。就让我做一个有小孩子吧,撒个娇就好。 董铭轩大笑,唐氏瞥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去了厨房,董铭轩也忙跟了过去,清风这时候也回来了。 “哥,叔叔说你去打野味了,怎么空着手回来了?”白娇娇围着清风转了一圈,也不曾看到猎物。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山脚下扎了营寨,有一支军队在那,附近的猎物都要被猎完了。听村里的黄大爷说,那些人去梅坞挖宝藏去了。”清风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宝藏?怎么以前从来没听到过?”白娇娇一脸惊讶道。那昨天就不是梦,也不是神仙,是真的被人救了。好可惜,还以为是有神仙相助呢,白娇娇一脸失望。 “早前也没听说,还是这次来了官兵,听说还是官家派来的,已经进山了。整个梅坞能进的山口都有重兵把手,不得有人进去。”清风把背篓放下,进了屋。白娇娇也跟着进了屋。 清风把外面的情况和父亲和唐氏说了一下,董铭轩听了,当下就变了脸色,郑重的嘱咐清风:“这几日外面乱,你和依依都不要出门了,等安生了你在出去。” “爹,我看那些衙役也不是那种蛮子,出去应是没事的,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家里惹麻烦的。”清风道。 董铭轩听了,脸色变得更那堪了,“说不要出去就不要出去,安生的在家里。”董铭轩的声音有些大,这还是头一次这么严肃的说话语气。说完抬脚进了屋,不再出来。 唐氏一脸诧异,随后反应过来,用手拍了拍清风的肩膀,“好孩子,你爹不是有意要大声训斥你,你也知道如今这世道有多乱,你又不清楚是哪里来的官兵,你爹也是关心则乱。听你爹的,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随后,也进了屋,清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如此训斥,难道以前很不听话,到处惹麻烦了?白娇娇有心安慰清风,又觉得无比奇怪,董铭轩怎得听说官兵来了,这么大反应。 难道,他曾经也是官家的人?也不对啊。如今更朝换代,也没听说,那个官人将军的半路隐退在这来了。清风自小也是在这个村子长大的。白娇娇一脸深思。 此时,董铭轩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只是拿着也不曾打开。唐氏有心劝慰几句,又觉得,这东西也许是亡妻的,这时说话,总是不大好。 “表哥,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今日有一事托您的福,要得您相助。”一女子躺在床上,脸上没什么血色。屋子里密不透风,有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混合着一股子要味。空气中迷着一股子苦涩。 “怜妃娘娘有事请说,我自会相助。”男子语气算不上恭敬,只是客客气气的,女子见他这般也觉得暗自微叹。 “如今这官家,这后宫都是吃人骨头的魔鬼,我儿初生,免不得碍了人家的眼,我自知时日无多。”说完咳了一声,她忙用手捂着嘴,手指的缝隙里,有丝丝血从中流出来。 女子缓了一口气,之后看了看坏了的婴孩,睡得很是安稳。“我不求他将来大富大贵,只愿他能平安成长,我护不住他。陛下孩子很多,也不会关注他。表哥,你常年不在京城,把他带出宫去吧,也许还好一些。” “表哥,求你了。带他去哪里都好,离开这里就好,我想让他活着。我知道的,你不会亏待他,他是你的亲侄子,如今,陛下无心朝政,皇后母家把持朝政,他们不会让陛下的孩子活着碍他们的路。”女子有些激动的说道。脸色有苍白了几分。 董铭轩将木盒子放在以前的位子,不会的,那么多年都没人知道我隐在此处,不会有人知道的。是我太大惊小怪,自乱阵脚。现在还是赶紧去问问,怎么来了官兵才是正理。 董铭轩连饭也没吃,就匆匆地出了门,唐氏也不敢多问,就是有些伤神。默默地将做好的饭端到桌子上,让两个孩子先吃,她等等夫君。 “哥哥,董叔叔让你在家多带上一些日子再出门,你就听他的话吧。他也是为你好。”白娇娇说到。 清风有些落寞的看着桌上的饭,刚刚回来的是时候还是饿极了的,现在看着桌上的饭,反倒吃不下了。筷子也不曾动过,从椅子上起来,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白娇娇也是想有心安慰,不过,小孩子还是要经历一些些,才可以场合地的稳重起来,清风的容貌气质,不该是一户农家的人,也许。。。。 突然,白娇娇又想到那天在梅坞山上碰到的又是什么人,会是官家派去找宝藏的人吗,可自己误闯勿进怎么他倒是救了自己,不应该被灭口才是?白娇娇猛地放下筷子,从从起身,他有些想知道自己现在去哪里能不能再遇见那个人? “娘,你先吃饭吧,我突然想到昨天回来的时候,我有东西忘在了山上,现在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你别担心我,我依旧就回来。”白娇娇说的匆匆忙忙,很是急切的样子。 “依依,现在外面乱,不然等你董叔叔回来的时候让他陪你一起去找吧,也能快些,你一个女孩子家,现在外面那么多官兵,别冲撞了。”唐氏也急匆匆的说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些官兵到底为何而来,还是要避讳些才好,免得生了麻烦。 “娘你放心吧,我昨日去的地方,离梅坞山是相反的方向,不会遇到官兵的。”白娇娇什么都没带,就奔向了门外。 唐氏叹息道“这孩子,也太莽撞了些。” 白娇娇从家里匆匆跑出来,跑到平日的入山口,看见确实有重兵把守着,估计也也不会让自己进山,匆匆隐下身子,然后躲在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观察着什么时候防守会松份一些,也好让自己蒙混过去,之间,山口附近,有大概有十五名官兵,轮番守着,十分严谨,想要过去可能不太容易。 第10章 有人来梅坞山盗墓 白娇娇有些急切,总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寻找前朝留下的宝藏,那山中野兽极多,像是原始森林般的树林,树木又高又密,之前去,往去寻草药,也不曾有人去过那里的样子,很是荒芜,并没有大批人走动或者车马的痕迹,寻宝藏这一说法,实在是不太能靠得住。 躲在一边观察了将近半个时辰,守卫十分严密,想要进去,还真是有些难,白娇娇想了想这条路肯定是走不过去的,可是,不是山门口的地方,想要顺势爬上去,也不是不行,就是从没人走过,也不知道蕴藏着什么危险。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还是一探究竟的好,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于是,白娇娇循着这些时日看好的地形,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又没有士兵把守的地方,慢慢的爬上去,说是往上爬,却不是很陡峭,就是小心些,注意周边的动静不要遇到野兽就好了,身边安静的只听到些风吹过叶子留下的沙沙声,越往里面走,树木越高密,灌木丛也越来越高大,有些丝丝的冷意从袖口中钻到里衣里,惹得白娇娇打了个激灵,看着眼前的景色,感觉每处都是一样的,白娇娇心里有些惊慌,感觉自己迷失了方向一样。 白娇娇连忙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来了一条,挂在树枝的上,继续往前走,一边小心的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景色,走了一段,抬起头果然回到了原点,白娇娇原本慌乱的心,更加慌乱,她明明没走多远,没有多深,竟让迷路了。 白娇娇想抬眼看看外面的太阳来定方向,偏偏的树木高大浓密,只有些许的光线可以透过缝隙漏在地上。她有些绝望的仰着头,怪自己不该冲动,急冲冲地就跑来,什么也没准备。 “主子,有个小姑娘在您布的阵法里迷了路。”闪电禀报着这个消息,本来这些小事儿也不该麻烦主子做主,主要是那小姑娘被主子救过,并且还放走了。 一袭白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茶盏,轻轻的晃动着,男子微微眯起了眼,有些享受的闻着杯里的茶香,闪电见主子不是十分在意,依旧闻着茶盏里的茶香,那香味有些清冷,又深沉,像是藏了数百年,一朝开封的美酒,竟有些醉人。 闪电见自家主子眸子也不曾转动一下,准备告退。这是白衣男子抬眼看了一下闪电,闪电立刻定住,不敢在动,只是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心里暗暗思索,又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想听什么。 一时愣在原地,有些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用不用告诉主子那女孩曾经被主子救过?“主子,那姑娘,前些日子救过。”说完头低的更低了。生怕主子降罪,主子就过的姑娘,可能主子都不记得那姑娘是什么样子,只是随手就救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闪电偷偷抬起头,看向主子,主子依旧不是十分在意,手里依旧拿着茶盏,放在嘴边尝了尝,然后,把茶盏放在桌子上,不知是茶泡的有些岔口,还是觉得自己属下过于愚蠢,微微叹息一声。 闪电刚准备溜之大吉,免得打扰了主子的坏心情,“把她放出去吧,小心些不要被官家的人发现了她。”闪电愣住了,主子这是良心发现了?居然会为别人的安危说这么多花话。不过,主子好久没说过话了,这次为了一个小姑娘,说了这么长的话,真是可喜可贺。 突然一记眼刀飞过来,闪电打了个寒颤,赶紧退出房间,深怕再迟一步就要被发配边疆了。 白娇娇脚步有些慌乱,本来林子里就有些黑,她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会那么莽撞了,实在是怪异的很,再走不出去,等到了晚上,可能就有些危险了。 白娇娇准自己就成了野兽口中食物,越想越害怕,又不能坐以待毙,也不敢随意的大声喊叫,怕是就人的人还没来,吃人的倒是被自己招来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眼睛续了一圈的泪水,愣是死死的憋着,不让它掉下来,继续往前走着。 隐在暗处的暗卫看着那小姑娘一圈又一圈的反复的走着,依旧不放弃,心里觉得那小姑娘有些傻气,又十分可爱。不过,倒是可惜了。主子的阵法还不曾有人能破。 闪电接了命令,准备放他出去,当到了拿出,在一个高处的山坡处看到主子竟然亲自过来了。他倒有些不知道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亲自来是想亲自放出去?那怎么还不动手,到站在一旁看着?难不成主子太久没见过生人了,这是觉得有意思,逗着玩来了。 白娇娇走了好久还是在原地打转,有些泄了气。蹲在一棵树旁,微微的哭起来。觉得今天可能要折在这儿了。有点后悔没有好好的孝敬唐氏,自己要是没了,也不知道唐氏能不能缓过来。越想越悲伤,到也不再忍者,大声地哭起来。 躲在暗处的白衣男子,本来想过一会再放他出去,这般看,小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倒是没兴趣逗下去了。飞身下去,落在了白娇娇的身前。 白娇娇听见动静,惊慌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十分俊俏的男子落在前方,低头俯视着他,一袭黑发长至腰际,穿着一身飘飘然的白衣,剑眉微微皱褶,像是疑惑又像是不开心,眼睛像是一眼古井般,没有一丝波澜,周身围绕着仙气,一身的冷冽又觉得不通一丝烟火气息。 白娇娇抬头看着那人,不,也许是神,人怎么会有这种气势呢。 “神仙?”白娇娇抬头定定的看着那个男子。眼睛里一片懵懂的样子哦,也不是真的懵懂,一个二十一世白的大龄女青年,实在还做不到小孩子般的纯真,只是被男子的美貌惊呆住了。 男子不说话,也没动,只是微微的皱了眉头,白娇娇立刻觉得真是罪过,让这么美的男子皱了眉头实在是不该。 “妖怪?”白娇娇又问道,好似就是不相信这么仙气儿的人实在不该只是人类。 男子不在看着白娇娇,只是转身走着,速度有些慢,白娇娇连忙追上,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物,管他是人是妖,先跟她出去在说,总比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强。。 “喂。。等等我。”白娇娇急忙跟上,生怕他突然飘走,不管她。白娇娇有些心花怒放,这么个美人,要是能霸占为己有就好了。不过,美男走的方向像是又在往深处走。 “喂。。那个方向好像是林子的深处,不要再往哪里走了?”白娇娇提醒道。 “那你就不要再跟过来了。”声音很是清澈,又有些低沉,给人安抚的感觉。白娇娇本就有些声控,这声音,听起来有些挠耳朵,倒是有些流鼻血的预兆,暗骂自己也太没出息,生死关头居然还会被男色所迷。管他是不是林子深处,跟着这样的美男子,刀山火海也是可以走一圈的。 白娇娇又紧紧的跟上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难道要在这等着困死,还不如跟着他,兴许还能出去。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总有一种他很安全的感觉。大概是太像神仙了。 走了一刻钟就走出到了林子的外围,白娇娇有些累,又觉得十分稀奇,那人真的和神仙一样神通广大,自己走了好久都不曾走出来,跟着他,一刻钟就出来了。 “多谢恩公,不知恩公姓甚名谁,来日该如何报恩。”白娇娇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实在是一副不可亵渎的样子。偏是这禁欲的样子最是勾的人魂飞魄散,又怕太过浪荡被一拳踢飞而不敢造次。 白娇娇见那神仙般的人儿,也不说话,欲要抬脚走人,心里有些急,“恩公稍等!” 白娇娇走的稍微离他近些,压低生音问道“恩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的人情可是不好要的。”男子有些嗤笑,眉眼中带了些笑意,心里暗想,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也不知谁刚才哭的那么丑。 “那就。。以身相许吧!”男子有些调笑到。白娇娇整个人都定住了,啊!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啊,妈妈,让我以身相许吧。白娇娇有些激动的脸都红了,感觉今天可能把一辈子的运气都用上了。 笑得眼睛都迷了起来,男子怔住,太像了。白娇娇趁男子呆住的样子,迅速用手钩住男子的脖子,用力的拉低了男子的上半身,亲了男子脸颊一下。男子迅速退后一步,有些生气的看着白娇娇。 “我先盖个章,你可别反悔,你是我的了。以后再有别的女子,绝不可以进你的身。”白娇娇嚣张的说道。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挂着了。 男子不在逗留,瞬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白娇娇大喊道,“恩公,你还没告诉问我你叫什么,去哪里找你啊!” 声音穿透林子,一群鸟被震得扑哧扑哧飞了起来.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闪电,下巴被惊得都要被掉地上了。主子居然被强吻了,那个人还没有被拍死。这真是今年最令人震惊的事情了。 又细细的看了一下那个幸灾乐祸的姑娘,虽然身材瘦小的跟个豆芽菜是的,可胜在长的很是可爱,眼睛大有有神,杏仁眼有些勾人,看着是破布麻衣气质却像是那家的小姐,也流氓的很,一般农家的孩子都有些黑,这女孩皮肤白皙,与这山野格格不入。脸上有些婴儿肥,倒是也不胖。 不可再看,这已经给了主子盖了章,是主子的了。这人真是大胆,不过,主子那样的性子,也许这一款还真是相辅相成的恰到好处。 白娇娇见没人,就顺着路下了山,在不下山,家里没准就要翻天了。哼着小曲慢悠悠的下了山。 白娇娇回到家,天色已经微暗,唐氏等在家门口,有些急切,看到白娇娇赶紧上前,问:“你这孩子,怎么一出去就是这么久,你董叔叔已经去找你了。”语气有些责备,又不是十分严厉。白娇娇也知道唐氏是担心她。 “哎呀,娘,你不要担心吗,我只是找的久了一点,不过,没找到应该是被人捡了去。我去找董叔叔回来,,你不要担心,快回去等我们吧。”白娇娇催促道。实在是怕唐氏问她,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可不能说,自己跑到了梅坞山上去,肯定要担心的,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出门了,那还怎么看我的美男去。 第11章 闹出人命的梅坞山 白娇娇赶紧转身去了山口,想着董叔叔也就是去了山口找自己,果然,看到董叔叔在离扎营的十几米处徘徊,左顾右盼。 “董叔,我在这里。”白娇娇大声的叫着董铭轩,董铭轩看到她,赶紧走过来,好像自从村子里来了官兵,董叔叔就格外的容易慌乱。 “快回家吧!”董叔也没问我去哪里找,也没问找了什么东西,有没有找到,匆匆的走在前面,也没在言语,皱褶眉头,像是再想什么事情。 “董叔,这些官兵来山上真的是来挖宝藏哒,我今日出来想上山上看看是不是把东西丢在山脚下,守卫的官兵都不让去,我在周围找了找都没找到。”白娇娇语气有些失落,观察者董叔的脸色,他听到我与官兵有交谈是,有一丝的僵硬,不过瞬间就好了。 “大概是,听说山上有个前朝将军的墓,里面的陪葬品里面有一件东西官家要用,所以才来了这打开墓取东西,你这几日也不要出门了。”董叔郑重的说到。 “可不是梅坞山是很危险的吗?他们这样就去会不会太危险了。”那林子里的树又高又密,他们怎么找的到哪里是墓地的入口?”白娇娇问到。 “听说来了很多人,他们自然是打探到了入口。你听话,和清风在家安心的待几天,不要再往外面跑了。我明日去趟镇里,买些吃食,看看铺子。”董叔用手摸了摸白娇娇的头。然后就不再说话,一路安静的回到了家里。 白娇娇暗自懊恼,看来这几天是绝对不能偷偷的跑上山见帅哥去了。 “王爷,这里很玄乎啊,刚才就从这走过了,好像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一男子一手躬身,向另一个人在报告着情况,只见那个被叫做王爷的人早就倚在一棵大树下,累的气喘吁吁。 “你懂什么,废物。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懂五行的师傅了吗,让他们上啊。”那个王爷急躁道,用手拍打了两下心里暗骂都是一群废物。厉景程的阵如果能够轻易地破,那他早就被别人请下山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名属下被拍的身子又拱了拱,赶紧退下去,免得再被王爷的气波及到,受无妄之灾。 玉王爷抬头看着深山,到处弥漫着一股气体,太阳也快要下山了,晚上宿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历景程这人真是狡猾,设了阵法在这山上,他的能力又怎么是手底下这些人能解开的。看来这次父王请他出山实在是不容易。不由暗骂成长那个老匹夫,只会说听皇上用这种事来让我办,办的好大功一件,办的不好,回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来找我麻烦。 白娇娇和董叔回到家,唐氏在清风的帮助下已经做好饭,其实,在白娇娇的眼睛里,董明轩是一个非常疼老婆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宠,还好,唐氏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不是那种俗人,他们俩也算是佳偶天成。 “明天我去镇上看看铺子,有合适的咱们就盘下来。正好这几天你们也不要上山了,清风你和我一起去。”董叔说到。 “好的,爹”清风依着董叔说到。董叔看着清风,想要说什么终究没说,父亲的关怀总是无言的。 “顺便看看有没有出租的小院子,租下来,咱们就留在镇里,家里的土地可以暂时让里正家先种着。”董叔说到。 白娇娇虽然觉得生活条件十分恶劣,但这空气环境却是一等一的好,白娇娇已没有要离开这座小山村的意思。穿越小说虽然看得不少,女主们发家之后最后基本不是当了皇后独宠后宫就是嫁了王爷。但那始终是小说,而不是现实。 “董叔,咱们还是先留在村里吧,再说,山上的药材也不知能采多少,后期的运营也不知道要画多少银钱。”白娇娇反对到。 “依依啊!叔知道你的意思,现在看形式,不适合去梅坞山采药了,这次那群官兵如果能活着回来,不定多少人去山上找生计,如果不能活着出来,那里面就太危险了,不见得有人愿意豁出命去山里找活路。”董叔诚恳的说到,实话说,这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那群人从里面活着出来,好多人都知道里面的墓葬有宝贝,不知道会有多少生死之徒前仆后继的进山,如果没出来,也不是每次都能幸运的被救。 “董叔,我先考虑考虑,过阵子再说吧!”白娇娇说到,颇为无力。好好的生计现在不知道又是什么结局。 晚饭吃的早,天将将的刚黑,为了不浪费煤油,早早的就躺上床休息,白娇娇翻滚着,怎么也睡不着,实在是这是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突然想到白天在山上遇到的美男子,他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对山里的情况很是了解,那会不会他就住在山上?我问他山里的情形他会不会告诉我呢? 不管了,改天找到机会还是先去偷偷的去山上,看能不能找到他。每次都来无影去无踪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心里偷偷暗喜,居然亲到了这么帅的男子! 看着他的衣物看着也不是穷人,很是华贵,白像是天上的云般,头发又顺又长,看起来一点也不阴柔,反而看起来像神仙一样,让人不敢轻易冒犯。放在现代,绝对是一流明星,老少通吃。只可惜,在这古代居然住在山头儿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孩子看到过他,最好没有,这样的话,我就是第一人,让他迷在我的石榴裙下。 可白娇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草莓,还没有一点反应,怎么发展魅力啊!悲伤的抬起了头,大笑了三声,然后赶紧捂上嘴,小声的说了句,“赶紧洗洗睡吧,别想了,小屁孩!”然后恶狠狠的用被盖住了头。 此时,山上的厉景程,坐在一颗樱花树下,偶尔有两三朵调皮的樱花飘然而落,落到他的头上,衣服上,不肯掉下去!倒是给他清冷的气质增添了一丝温柔。他手底下的琴,一丝丝一点点的,发出争鸣,给寂静的夜晚添了一丝柔情。琴声里有一点思念的味道,又有一丝决绝的力道。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悲春伤秋,只会让人心疼。 就这样,梅坞山暂时搁置了,白娇娇被关在家里也不让出去,只能闲来无事帮唐氏做做家务,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空着的猪栏,就对唐诗说:“娘你回头,打听一下,看附近,村子里谁家有小猪崽子抓一个,这猪栏空着也是空着,我们抓头小猪仔来养。” “又说傻话了不是??”唐氏看着白娇娇说,“那猪崽子是多么金贵的东西啊!现在自己家里都穷的没饭吃,哪里有东西来喂猪崽子?” “前日里,我上了山,在山脚下看到好多猪草,我看也不曾有人加来拔,闲着也是闲置在那里,不如拿来喂猪。”白娇娇一边洗着手里的萝卜,一边对唐氏说。“我每一天去打一篮猪草,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随便你吧,回头我让你董叔去问一问。看看哪家有猪崽子。”唐氏说到。 第二日,天色刚刚微亮。村口就有人大喊救命!原来今日晨起,沈大爷在村口处发现了一个,晕倒的士兵。浑身是血,愣是把他吓到,坐到地上,他连忙爬起来,往家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着救命。 村里很多人都被她的叫声惊醒,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围观的那个躺在地上的士兵旁边。白娇娇也跑过去看可以看,很是血腥。身上很多血口,流着血,骨头是也有些错位。 村里的里正大叔赶到这里时,指挥着村民帮忙把这个士兵抬到他家。村里原来是没有医生的。只有董明轩懂一些医理知识,就叫董明轩赶紧去他家帮忙看看,兴许还可以救活。 “明轩啊,你帮忙看一下吧!看看这位兵爷还有没有人救?万一死在咱们这个村子里,不知道会招来什么样的祸患呢?”里正大叔急忙说到。 “咦,这些人就是去梅坞山的那些人吧。果然,那里还是极其危险的。看这伤口像是野兽所伤。”有人说到。“那些有钱人真是不要命了,白白牺牲了那么多条性命,钱财估计也捞不到。” “唉,不要说了这话万一被别人听到,指不定招来什么杀身之祸呢。咱们心里清楚就好!这世道钱才最好,万不及性命万分之一呀。有钱归有钱,有命花才是啊!”有人连忙劝道。 “快回家吧,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指不定过几天又会来,多少人来查。指不定镇里的官老爷也被惊动了!到时候不定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有人说的,有些村民就匆匆回了家。 白娇娇看着那士兵被抬到了里正大叔家。董叔也跟着去了,他也跟在董叔后面看看情况。这可决定着他们日后要不要去梅坞山寻找草药。等到了李政家,董叔看了一下,士兵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是野兽袭击所造成的。但细细观察一下,也会看到打斗的痕迹,留下的伤口。 董叔连忙用纱布,还有一些止血的草药,抹在士兵的伤口上。然后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就只希望这个士兵可以醒来。细细的说一下,他们在梅坞山上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大叔啊,这人放在你家里不会招来什么祸端吧?”白娇娇一边望着屋里,一边对着里正大叔说。 “但愿不会有什么事情,这人活着还好说,死了大概,就不太好说了。活着那可是救人的大功,死了,咱们也尽力去医治了,他也不算心亏。哎!看看再说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里正大叔发愁道。 “为了不出事,梅坞山,还是先封一阵子吧!连山脚下都不行,省得过段时间有官爷过来调查,现场被破坏了,那就说不通了。老天菩萨保佑啊!希望这事就这么草草了了,万不可弄大。”里正大叔抬头望向天空,皱褶眉头,总觉得有什么事,可能会祸及全村。 “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最近每家每户基本上都关着门。最近是没有功夫去问猪仔子的事情了,过阵子消停了再说吧。依依呀!这些日子想要去镇里,可能不太方便。不过昨日里我已经问过几家,价格也相对便宜,就是地段不太好。改日我再去问一问,再去找一找!去镇里的事,看来也只能先搁置了。”董叔说到。 第12章 不好解决的麻烦事 “总归也只能先这样了!其实也不急的,梅坞山的事情也都还没有弄清楚。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条财路,就看上天给不给这条路。只能暂时先搁置了!”唐氏端着一杯水递给董明轩。 董明轩坐在凳子上,眉头也皱的紧紧的,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梅坞山那么多年都没有人可以轻易的活着出来,就算旁边村,最厉害的猎户也不能活着出来。后来也再没有人敢轻易的去。这次那么多士兵死在了里面。不定又是多大的官司,惹来什么样的人物呢? 董明轩心里暗暗想,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合适的隐居的地方。清风实在长得太像先帝了。稍微地位高一点认识先帝的人看都可以看得出来。看来要另外想办法了。 白娇娇也赞同道。“那就先搁置了吧。这个时候如果出去的话,指不定要招来什么样的麻烦。再说,读书,我们之前也去过梅坞山上,虽然我们去的是边围,也不见有那么大的危险。我猜他们应该去了中心地带。野兽可能更多一些。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也许吧,依依啊,咱们以后换个地方居住啊,等这件事结束后,咱们就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刚好听说江南哪里气温温和,你母亲身体也不好,咱们去一个温暖一点的地方,等过几年你们愿意回来咱们再回来。”董叔说到,抬头看向唐氏。 唐氏惊呆了,定定的看着董铭轩,有些感动。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包括那些为了生计不得不出去奔波的人,董铭轩为唐氏肯做这样的打算,是非常难得的!白娇娇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自从这次有官兵来了这里,董叔就格外的紧张。 “其实不必这样的,留在这里也很好,你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不必为了我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唐氏对着董铭轩说到。 “晚娘,你就不要说了,咱们就去吧,刚好那里也有我认识的人,我们去了也有人照应,我对那人有些交情,也不必嫌麻烦。我虽然没有什么钱财,也不想让清风科举走仕途,但我想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江南刚好是文人墨客都聚集的地方,让他看看也好。”董铭轩握住唐氏的手。董铭轩都这么说了,唐氏反倒不好拒绝。 当董叔提到要走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男子,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总觉得占了便宜不负责就跑了。白娇娇好想去看他,跟他说她可能要离开这里了。明明一共也就见过两面而已,但是他不想不辞而别。 白娇娇一整天都在想,该不该去梅坞山,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 “依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有心事?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清风问到。 “没有啊,哥,我没事,就是有点在想里正大叔那到底怎么样了,也没听到什么响动。”白娇娇笑着对清风说。 “好啦,不要笑了,笑得真丑。你不愿说就不要说了。”清风用手摸了摸白娇娇的头。 “哥。。。我想。。算了!”白娇娇本来想跟他说他想去梅坞山,可那个人住在哪里,可能没人知道,白娇娇也不知道要不要跟清风说,总感觉那是自己和那个人的小秘密。 “清风看着这个相处了有半年多的妹妹,这个他也算是看到大的小女孩,那双亮的好像盛满了星星的眼睛,好似可以看透一切的睿智,白娇娇在这半年的滋养中,已经不是一开始看到的那个瘦小脆弱的样子了。这半年的稳定已经让她变得不再是最初的那般小小的一个,五官慢慢的张开了,不像是村子里的女孩子那般黑,皮肤好像是很不怕晒一般,依旧是白皙的,有时候太阳晒久了,脸蛋的部分有些微红,像是隔壁的新娘子结婚的那天你一样,染了一层胭脂一样,偶尔,笑起来时,就算是冬天,暴雨,寒风,也抵御不了得温暖,像太阳一般。女孩儿已经在慢慢的长大了,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清风就这样看着白娇娇,眼神有一丝迷茫。 董叔下午的时候又去了里正家,听说那个士兵已经醒了,但是不知怎么得,精神有些不好,神志不清。傍晚董叔回来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爹,那个人现在如何了?听说已经醒来了,怎么疯了呐,那梅坞山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啊,听说隔壁北兴村的一个猎户,是唯一从梅坞山上活着出来的,出来后没受多大的伤,就是哑了,再也不会说话,也没到疯的程度,可他也在没有进过山。”清风说到,可惜再也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会不会有官老爷过来?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上次来的人听说,有一个营。偏偏得活着出来的,我们只看到了这一个。这样的官司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自此那山上会不会都不让我们去?虽然现在我们也不敢轻易的去梅坞山,但如果官家明令禁止了,那岂不是断了财路?”唐氏倒了杯茶给董明轩,语气稍微有些担忧。 “也不见得如此吧,万事有忧有愁。到底如何定论,还是要看官家的意思。”董明轩稍微抿了一下茶,“只是,这样的地界儿,我确实想要换一换,也不单单只是为了晚娘的身子。以前我虽没出去过,但到底还是该出去走一走的。也为这依依着想。他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儿,如今都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上一两年,到了定亲的年白。这样的农家怎能衬得了她?倒是清风,我也有意要去给他寻一门亲,不望着他能琴瑟和鸣,但到底要知书达理,这些年清风也不是那一种泛泛之辈。农家的女儿到底寻不到合适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注定要离开?那我们该何时动身?去向江南又该怎么去?”唐氏问道。 “我也还没有想好,只是暂时先不要动身,等这件事彻底的翻过去,咱们再走不迟。这件事我也只是先与你商量!”董明轩说到。 “在这里呆久了,竟开始依赖这里,却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到底是有些舍不得的,如今我也怀着身孕,要不等我生下来再说吧!”唐氏看着董明轩。 其实这次也不是非走不可,只是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清风。他到底是前朝遗孤,希望不要再招来更大的人物才是。到时,也许就蛮不得了。这天下刚是稍微稳定下来,董明轩也不愿让清风再沾惹朝堂。这样的风雨,不定又要祸害多少百姓?如今这样也许是刚好的,东明轩虽然从小教育清风家国之道,但也不曾想让他再沾惹庙堂,其中辛酸艰苦又该向如何人到出?清风这孩子从小长到大,都是一个极其有责任感的人,心机单纯,庙堂那样的地方,他只能成为一个棋子。董明轩看着清风,见他一脸茫然,却又带着幸福的笑容。董明轩想,就让他这样安稳的过上一生,最好不过。 白娇娇看着董叔,这算是定下来了,江南看是要非去不可。她有些局促,只是不知何时走。 “主子,誉王殿下的人都处理干净了,只是让一位士兵逃到了山下清河村,具体情况还不甚明了。当时有村民看的,便有人救治了。”闪电向主子禀报道。 那男子坐在茶椅上,纹丝不动,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微微的皱着眉头。闪电知道,这是主子不高兴了。急忙躬下身子:“我这就下山查看情况,如麻烦我定当了结了那人。” “下去吧!”那男子声音醇厚,像是山里的清泉,泛着幽幽的酒意,让人听着倒有一种醉意。 闪电不知道主子是何意思,到底让不让他下山了结了那人?有些懊恼,懊恼自己当时有所疏忽,没有全部了结了那些人,留下了麻烦。主子,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万不可让人再次打扰。 只是,誉王殿下那里,必定是官家派来的。这事儿,看似不能轻易的摆过。官家追究下来,山下的那个村子必定要遭殃。前几日里那个小姑娘像是山下村子里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办?闪电用手抓了抓脑袋。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主子,只是这事解决起来,唯一的办法必定要昭告他人是主子在这山上隐着。那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平静的了?看来还是要先下山探查一下。 临近傍晚,里正大叔家又派了他家二丫过来把董叔给叫过去了,还有一些村子里当家的人,也都一并叫了过去,看着应该是商量如何处理那个士兵。 “里正大叔,这如今这状况该如何是好啊?看这样子是治不好的了呀?这放在咱们村子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早早都给他送到镇上去吧。向镇上的官老爷报明了才是当下最明确的选择啊!”村里的董猎户说到。 “里正大叔,老三说的没错啊。这要是放在村子里,当官老爷过来查的时候,责任可就不那么好推卸了呀。虽然官家来人的时候,咱们也不清楚他们是过来做什么的。可到底人是趴在了咱们的村口,这要是官家寻起退替罪羊来,咱们可不是白白丢了性命。”另一个董猎户的二哥说到。 里正大叔一时也拿不下主意来,按理说,这事儿贪不到的头上。偏偏得赶巧了,他看向董明轩。“明轩啊!你看这人还能救吗?他说记起来,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可以帮咱们说明一下。他说十分的想不起来了,也只能把他送到镇里去。到底自己先送过去,还是得几分理的!这事儿说是官家派来的,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清不清楚是什么事情。” 董明轩看着那人,有些呆傻的吃着手里的饼子。一时也看不出这人该如何救治,这痊愈不痊愈,他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暂时先看着。“大叔,我也不是十分擅长医术,也不敢妄自断言。不然从镇里请上一个大夫过来看一下,大夫看过的总是没错的。” 其实董明轩是清楚的,这人的疯病,并不是被野兽所害,只是某种药物,使他精神错乱。身上那些人为的伤口也甚是浅小。身上大部分的伤口还就是野兽所伤,那梅坞山上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董明轩自己也有一些本领。曾经也想尝试着去山上看一看,只是走到途中,便觉得像是有阵法一般,匆匆退出来,便没再去过,虽有些武功,却不擅长五行八卦,不敢轻易冒进。如今看来,那山上定是隐藏了什么秘密?像是有什么人保护着那里,不敢让人轻易冒犯。 第13章 将人送到镇上 第二日,里正带着几个人将那人送去了镇上,拉给大夫看。大夫说是这人摔到了脑子,可能就会这样,一直疯疯癫癫下去。里正几人便直接将那人送到了镇上的衙门那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 “大人,前些日子,我们清河村的梅屋山上来了一群人,说是官家派来,去山上的墓里找些东西的。前儿个早上这人躺在了村口儿上,满身是血,看着还有口活气儿,便连忙救了。救醒之后,便疯疯癫癫的。”里正供着手说道。 官老爷抬眼看着里正,其实而他们是认识的,平日里交接公务时也识得这人。是个很妥帖稳重的,可上边儿也没传来,说有人下来找东西呀!这件事他办起来也着实为难。难不成要将人送到京上去?可这关家具是偷偷的,让人过来找东西,自是不想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若偷偷的将人送回去,又将又该将这人送到哪里去? 董明轩看着官老爷的样子,像是不知情。看来事情还没有传到上京的官家那里,看来这是皇家私事,并没有传达到下面来。那这人更不知该如何处理是好。 此时,白娇娇帮着唐氏做着小衣物,心里想着怎么也要再进山一次才好。她想看那人,能不能出来见她一面。 就是不知该找什么样的借口去搪塞唐氏,前几日董叔才说了,不让我们再去山里,山脚下也沾不得了,定不能让人发现了行踪才好。若不让人发现行踪,唯有让清风帮忙。 白娇娇看着外面的清风,少年已有些大人的模样,长的和董叔像了五六分,但,董叔更偏文雅一些,而清风身上总有些不知名的冷冽感。少年拿个斧头,用力的将斧头劈在木头上。瞬间木头一分为二,纷纷洒下些木屑。手臂上一些青筋,看的甚是明显。在这个家,短短半年,便觉得清风不是初见那般羞涩软弱可爱了。 “哥,你可以帮我个忙吧。”白娇娇将清风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的跟他说。“我想再去一次梅坞山,你帮我隐藏一下。不要告诉别人我去过了,我会快去快回。” “你这丫头,爹都说过不让再去了,你去上面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你若去那便带上我一起,危险时刻,我还可以帮上你帮。你又为何再去那山上?”清风皱着眉头说。 “哥,你这次就先在地下为我打掩护就可以了,我会快去快回的,我保证,会很安全的,我上次自己去,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我这次去还是走上次的路就好。”白娇娇郑重的说到,她是不想让清风跟她一起的。那人住在山上,武功也是很好的,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能跟他见到,绝对是他有意让我见到,这次清风8跟过去万一不见我,那下次跑上去,不知道又是何时才可以。 “那我要怎么给你打掩护,说好的,下一次你再去那山上一定要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实在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清风有些无奈地摸摸白娇娇的头,真是那她没办法。 “你就说我去,嗯。。我去找东西吧,我上次也是和娘和董叔这么说的,这次还是这个就好了。”白娇娇大大咧咧的说。 “那你这次去山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跟我说实话,我才可以帮你。”清风很想知道白娇娇到底要去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哎呀!哥,这是个秘密,等我有机会会跟你说的。”白娇娇调皮的眨眨眼,看的清风脸色微微有些红,勉强的答应了白娇娇。 “喂,哥你快去帮我看着我娘,我要快去快回。”白娇娇回头看了下屋子里坐着的唐氏,看她低着头在做针线,没看到她。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门。 因为最近没有人愿意出来闲逛,怕是招惹了是非,因此每家都紧闭着家门,怕家里的孩子跑出来作乱,白娇娇有心隐藏行迹,看路上没行人,倒是不用怎么隐藏。白娇娇本来还想在上次那个地方上去,抬头看着那陡峭的山体,又有些无奈地跺跺脚,慢慢的爬上去。 “拜托拜托,一定要再见到他。”白娇娇一边爬一边期盼的说。终于到了上次她迷路的那个树林里,她抬眼看着眼前更加茂密的丛林,更加阴暗的树林,有些害怕,“白娇娇呀白娇娇,美色误人啊!如果看到他,一定要让他好好补偿自己,最好可以多亲两口,这样心里才平衡。” “主子,那姑娘又上山来了,已经到上次迷路的那个阵前了,看样子是要进去的。”闪电作为唯一一个可以近身侍候的侍卫,现在正在接受主子的雷霆之眼,厉景程有些怪闪电多事,那个小丫头,简直胆大妄为。 厉景程看着闪电,小青蛇在他手里,本来安睡的,突然感觉身子一凉,知道主子是要生气了,他快速的爬出主子的手,爬到厉景程的肩上,生怕不小心被主子捏断。 闪电在厉景程的注视下,头上冒了冷汗,感觉住主子对那个姑娘是格外的开恩的,上次亲了主子,也只有主子落荒而逃的份儿,虽然知道主子能这么忍让是因为那个人。 白娇娇狠狠的咬咬牙,慢慢的移步到那个阵法里,“好后悔啊,上次没有问清楚这个阵的阵法是怎么解的,万一这次他不来救我,我可怎么办啊!”白娇娇现在好想冲着林子里大声的叫他的名字,可是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白娇娇感觉自己走到了阵法里,可是这次的景色和上次好像有些不一样,灌木丛不在那么高了,树木也没有那么茂密,可是地上爬了好多带着刺的荆棘,茂密的像是铺了一层地毯。周围一时有没有木棍,“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这要怎么才能过去啊。”白娇娇有些抓狂的说到。 她在周围摘了个小木棍,轻轻的把一簇荆棘拨开,然后再移步过去,她有些艰难的往前走着,虽然那些荆棘被拨到了一边,可还是有一些不听话的刮到了脚踝附近,有些密密麻麻的小血道,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疼的钻心。 躲在暗处的闪电看着小女孩一步步在往前走,脚踝的地方被荆棘划出血道也没放弃,又扭头看着主子在一旁看着,眉头微微的皱褶。这个时候真想把主子扔出去,可惜怕自己先见了阎王,有些心疼那个小姑娘。 白娇娇因为脚上的那些小血口疼到只流冷汗,腿脚有些站不稳。用棍子撑着自己的身体,突然,一个蜜蜂飞过来,她下意识的躲一下,不小心踩到了荆棘上。脚上一阵刺痛,支撑不住,身体向荆棘里躺了下去,白娇娇吓了一跳,看是今天逃不过被刺成刺猬了,用手捂住脸。 一阵冷香向白娇娇飘来,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白娇娇连忙放下手,入眼的就是一袭白衣,她有些高兴,用手紧紧地裹住了那人的脖子,不放手。 “还不放手?”历景程冷冷的说道,但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语气里流露着一丝无奈,而不是全然地冷漠。 “不要,不要。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放手。”白娇娇赖皮的不放手,把脑袋往厉景程的怀里钻了钻,不看厉景程的冷脸。 厉景程有些头疼的看着怀里的小鸵鸟,又无意间扫到了那双摇摆的小脚上,流着血,心头有一些异样。这丫头也太不知道轻重了,今天是赶来了救了她,这要是没赶过来,那她岂不是要在这迷阵里流血致死。 白娇娇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有些兴奋的看着底下的丛林,,很是兴奋,在现代虽然也曾玩过极限降落,那多是在平坦的地方,哪里像这样,直接玩丛林穿越。而且还是人工的,她抬眼看着厉景程,真是帅气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啊!连下巴的弧度也这么完美。 头发随着风,纠缠到一起,闪电在暗处看着,总觉得0这是一个很美好的画面,画面里男子一身白衣像是神仙一样,怀里抱着的一个小女孩,女孩一脸崇拜的看着男子,微风中两个人的头发纠缠到一起,像是要结发一般,永不分离。 “咱们要去哪里啊?”白娇娇痴痴地看着厉景程问道。 “把你扔去喂狼。”厉景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姑娘,看她听到他说的话,变得一脸惊恐,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爬起来,眼里还微微的有些湿润。 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么说。有些着急的想要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可她又忘记了,他们现在是在空中。“你这个大坏蛋,快点放我下来!我辛辛苦苦的来找你,你居然要把我拿去喂狼?”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捶着厉景程的胸口。眼泪蓄在眼睛里,看着格外的惹人怜惜。 “你再乱动,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厉景程恐吓着白娇娇。白娇娇听到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高度。就不敢乱动了了,还紧紧的抓着厉景程的脖子,生怕厉景程把她扔下去的。把头放在厉景程的怀里,轻轻地抽泣。心里有一丝委屈,她这般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人也太没意思了。 有些发脾气的用手,拧了一下厉景程的胳膊。厉景程皱了一下眉头,本想撒手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扔到地上去。突然间感觉到胸前有一片濡湿,他的动作僵住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在他怀里放肆。 厉景程把白娇娇放到一块儿大石头上,白娇娇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脖子不放手,睁开眼,看到旁边有一间屋子。这像是梅乌山上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山脚下的村子,像是可以洞察到任何方向来,人都可以看得到。这间屋子建得极其隐蔽,如若是从下往上看,不见得可以看得到这间屋子。 “还不放手?”厉景程瞪着眼前的小女孩。 “这是你住的地方吗?”白娇娇抬头看着眼前不到三十厘米的帅脸。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刚才吓的,还是因为羞涩。 “是!问题我已经回答给你了,这次可以放手了吧。”厉景程用手解着白娇娇是胳膊,偏偏的她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怎么也解不开! “那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果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放开你。”白娇娇很是赖皮道。白娇娇想这次一定要让他告诉他的名字。 厉景程看着眼前一脸天真的小女孩,如若不是这张脸,像极了那个人他可能也不会对这个人这么仁慈。小女孩的眼睛里十分清澈,像是盛满了满天的星星,那个人的眼里也像是有满天星河一样。他有些呆愣,像是回忆起很久之前的那一天。 第14章 再上梅坞山 “景程哥哥,父皇说,等我再稍大一些就将我赐婚给你。我有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以后可以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树下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小风筝,扭着头,对着旁边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没有说话,依旧冷着脸站在那边。但眼里有一丝丝的笑意,桃花被风吹动着,空中飞舞着朵朵桃花,然后纷纷落下。 厉景程又猛然的回归到现实,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一脸纯真的望着他,像是在偷笑。他有些气恼,周边的氛围瞬间降到了冰点。他再也不愿意想起那的令人窒息的心痛。可眼前的这个姑娘,不停的让他回想到往事。 白娇娇突然间感到一丝丝冷意,男子眼中原先的一丝温暖,现在也变成了冰一样的冷。他瞬间就不敢乱动了,也不再敢造次,而是慢慢的松开了她的双手。她有些害怕的把手背到了后面,慢慢的躲开,想移开视线。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有一点害怕。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就是。何必冷着一张脸在这里唬人。”白娇娇有些瑟缩的想要站起身子逃开。可刚站起来,因为忘记了脚上的伤口,就摔倒在地上。 白娇娇有些气恼,暗暗咬牙,就不该来这里找他。什么辞别不告辞别,白惹了一肚子气,坏了当初的美好。她趴在地上不起来,闷闷的想哭。厉景程见她趴在地上不起来,又看到他脚上的伤口在冒着血,心里有一些奇怪的感觉,想要发脾气,把她拽起来又觉得不该如此。 “快起来吧。”厉景程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孩,女孩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地上也砸出了一滴泪水的痕迹。他有些无奈,然后伸出双手,把女孩子又从新抱到了石头上。然后走进屋子,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创伤药。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闪电知道这瓶药,到底是何等价值。如让世人知道惊华神医的创伤药,只被用来医治小女孩脚上的小血道。可能很多江湖侠客要喷血而死,厉景程拿出了药。 看着小女孩儿依旧一抖一抖的流着泪,心里有一丝不忍。蹲在小女孩面前,将小女孩的腿放在他的腿上,然后把药倒到小女孩受伤的地方。一开始要有一些微痛,小女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眼泪流的更多了。厉景程有些无奈,将双手放到小女孩的伤口上,放了一些内力。白娇娇感到伤口不再是那么刺痛,倒是有一丝丝温热围绕着伤口。 她抬头看着厉景程,见他很是细致的看着自己脚上的伤口,也不在那么生气了。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消气,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哼!小气鬼,连名字都不愿意说。白白浪费我还想要跑上山来跟你告辞。”白娇娇也不看厉景程了,望着远处的桃花书。 厉景程听到小女孩说是来告辞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想要问一下是什么事情,要去哪里?又不知如何开口。依旧低着头,望着小女孩脚上的伤口。 白娇娇也不在说话,只是看着那桃树,那书看着就有几百年的样子,树上的桃花十分茂密。在这开春的季节,看着甚是欢喜。曾经在老家的桃树下埋了一瓶酒。那是外公亲自用中药,而制成的桃花酒。说是等他结婚的时候拿出来,让大家喝的。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让外公看到他结婚,她就穿越到这个时代来了。也不知道外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老头,在知道我,突然消失的时候,会不会急得白了头?白娇娇想着,陷入了沉思! 厉景程见小女孩望着那棵桃树,有些惊讶,难不成她是雪儿的转世。雪儿又回到了他身边?他有些微微出神的望着眼前的小女孩,心里泛着一丝又一丝的绞痛。那是他这辈子也不敢再触动的伤口。可这个小女孩总是让他想起,总是让她痛。 厉景程看着身侧的小女孩,小女孩望着对面山间的一棵桃树,画面象是静止了一样,没有人打破现在的平静,两个人都深深的陷入了往事。 “景程哥哥,阿玉说外公和舅舅要杀掉我,父皇已经死了。我不信,外公最疼我了,舅舅也什么事儿都依着我,我不信他们会伤害我。”一个小女孩眼里蓄满了泪水,悲伤的跪坐在石阶上。 “公主殿下,你快喝公子出宫吧!一会儿叛军来了你就走不了了,陛下让我好好保护你,你要活着为陛下报仇啊!”阿玉对着小女孩凶狠的喊道。 “奴婢再此多谢厉公子相助,望公子好生照顾我家公主。公子快带公主出宫吧!”阿玉重重的给厉景程磕了一个头。 白娇娇感觉到旁边的男子一直盯着她看,有些窘迫。“喂,你看什么?”白娇娇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粘在了脸上。 厉景程经过这样一说,立马回过神来,不在看她,转头看向了遥远的天边,周身弥漫了一股子死亡般的气息。 “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头发因为跑的太急散乱了,身上的衣服也因此变得有些脏兮兮的,站在悬崖边,脸上的泪水模糊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追兵,手里拿着武器,像是死神的召唤。女子站在悬崖边,身前是豺狼虎豹,身后是万丈深渊,那个她深爱和深深依赖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不言不语。 她笑了,像是释怀了一样,觉得如果跳下去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厉景程,是天下苍生,至高权力重要,还是我重要?”女子站在那悬崖边,身上的衣裙被烈风吹的呜呜作响。像是一片叶子一样,好像随时都会随风飘走。 厉景程看着那个那个女子,不言不语,心里痛可脸上显不出一丝的裂痕,稳稳地站在那,看着那个女子。女子好像知道了答案一般,笑着慢慢的后退,直到像一片叶子一样飘下了悬崖,依旧笑着,笑得绝望。 厉景程不敢再回想,猛然起身,走进了屋里,白娇娇看着他走进了屋里,有些着急的也从石头上滑了下去,双腿一着地,锥心的痛猛袭过来。痛的她嘶的一声,不敢再走动,只能望着那嫡仙儿是的人离开自己的实现。 “喂,你也把我弄到屋子里去啊,在这坐着我会感冒的。喂!”白娇娇大声地喊道。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她有些气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来挪步到那间屋子的门前,屋子只是简单的竹子搭建而成,很有一种闲云野鹤的味道,屋子的周边有一条清澈浅浅的小溪,那小溪的源泉是从山上的缝隙里流出来的,屋子的左侧种满了桃花树,现在正是开春的时节,树上开满了粉嫩嫩的桃花。 白娇娇终于挪到了屋子的门前,轻轻一推,就见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果酒的香气,有些迷人,熏的人微醉。“喂,还以为你进屋时干什么呢,就是为了买醉?也忒没骨气了些。”白娇娇看到厉景程坐在茶座上,手里拿着一壶刚开封的酒,眼神里好像是有一丝伤痛,一扫而过。 厉景程想到那个人,就会痛,只有醉的时候才能忘记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除了她刚走的时候。他何尝不想要陪她,做了那么多又怎么不爱她,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在,觉得正证明自己的就只是权利,后来他有了权力,却不知道他努力的意义在哪里,没有人喝彩,没有人问他到底开不开心。后来,他放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来到这个也有山上,每天看云起云络。 只是他忘记了宿命,也忘了她,可终究还是要接受惩罚,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像极了那时候的她,活泼,天真,无畏。可他也怕极了,怕事情又回到了以前。怕他在犹豫是要什么。 “喂,这次来是谢谢你救我,我可能要搬走了,去江南。这次也是为了和你说一声,你叫什么,我以后怎么找你。咱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吧,我那日亲了你,说过会对你负责的,等我回来就对你负责。你还会住在这座山上吧。”白娇娇问道,虽然问了,可从了解上来说,她觉得他不会回答,那么龟毛又傲娇。 “厉景程。”白娇娇有些惊讶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本来已经做好不知道得准备了,没想到他会告诉她。 “清风,依依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也不见她人。”唐氏看清风在院子里坐劈柴,依依出去已经快一个时辰了。这午饭都要开了,也没见到人。 “娘,依依说他去找东西,找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很快就回来,我说跟他一起去找,她说不用。没事的,娘,你放心吧。”清风有些局促的说,生怕唐氏究根诘底的问,就急忙假装回了屋子。 “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一会儿在问起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回来一定要让她好好补偿我,没准还要挨上一顿揍。”清风在屋子里左右的转圈圈儿,只盼着白娇娇赶紧回来才好,今天就是爹没在家,这要是也在家,肯定一摸准就猜到他在说谎。 唐氏有些害怕,生怕女儿在跑到那山上去,这要是被看到,指不定会惹到麻烦。她站在门口望了望,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倒是期盼着董铭轩能早点回来,出去找找才好。 “老爷,这事要怎么解决,明摆着官家就不希望有人知道0梅坞山上的事,才秘密让人过来,结果人都伤成这样了,要怎么解决这事啊。将人放到衙门这也不好解释,没个由头。不放在这,村里的那群家伙明显不想把人带回去了。”师爷站在一边,问着县令。 “只能是先让它们把人带回去,等官家再派人来才能知道怎么做。”县令有些气愤地说,他还想着不知道实情的好,那梅坞山上那有什么墓,他都做了二十几年的官,都不知情。 “哎呀老董,这事儿呢,也不该归我们管。你就先带人回去,好生休养,照顾一下。官家既然派人来了,那肯定还有人会再来打探情报。等官家在派人来的时候,你就把这个人一起给人家。”县令老爷和师爷商量了之后,对清河村的里正,还有村里的几个人说。 这件事实在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只能先打发了人回去,等官家再派人过来的时候,他就佯装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了。 第15章 拿去喂狼 里正和董明轩听了这件事之后,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眼里也都清楚,这是县老爷不愿意管这瞎事,只能又把人带回了清河村。 “明轩啊,这人看来咱们还是要带回去的,只是这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医得好,你还是要尽力啊!如果她能医好了,那是最好的,咱们也心里有个底,如若是医不好,也不知道官家什么时候派人再过来。”里正无奈的对董明轩说到。 “看来也只能如此啦。先带回去再说吧。”董明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这梅坞山上这么多年了也不曾有人上去过,里面也不见得有什么古墓。指不定是上面有什么东西,官家需要所以派人来找。只是这东西居然不能昭告天下自然也是极其神秘的。 早前他自己也有去过美巫山,只是这山上地形十分复杂,树木高密。有多些毒虫,像是施了阵法一样,自己从来没有走到过中心。董明轩心里如是想,自己已经离开朝廷那么多年。如今的陛下又是自己的敌人,开始有人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过来找清风的。毕竟清风算是正统的血脉,看来他们是找错了这梅坞山上的东西,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喂。看你这么喝,也着实是喝不醉的。你这酒酿得甚是好,不如也让我尝一尝如何?”白娇娇看着厉景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也不像是要把自己灌醉的人。 厉景程没有理她,依旧慢慢悠悠的喝着,怎么会喝醉呢?以前还会醉,只是这几年越发的不会喝醉了,无论是喝多少。他也想喝醉,一醉解千愁,怕是这世界上最为潇洒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说出来让我也听一条,没准我还可以能想到一些办法来帮你。你自己这般喝酒,也不一定能想到办法来解决事情,白白的伤了身子。”白娇娇看厉景程不理她,继续说道。 她见厉景程还是不理她,心里有一丝丝气愤,站起来走到了厉景程的面前。从他手里夺走了酒壶,狠狠的放到了桌子上面,震的酒壶里面的酒微微的有些散了出来。厉景程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那双眼睛射出来的光芒,像是可以闪到一切。像是存满了浩瀚星辰一般,让人沉迷。 厉景程和白娇娇对视了一会,彼此看着彼此的眼睛,似乎是在较劲儿。白娇娇看着厉景程眼里外放的冷光,一时有些吓到了。那是一双好似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眼睛,让人看到了浑身发凉。那双眼睛盯着自己时,只会让自己觉得,好似面临着死亡一般。 白娇娇急忙躲开了眼睛的交流,弱弱的退到了原来自己坐的地方。厉景程也不在看她,只是抬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喂,你要不要说一下,你就把我当做一个垃圾桶,把你的心事往外倒一倒吗?你这样啊,迟早要憋坏的。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本姑娘难得大发慈悲一次,让你当做垃圾桶来倾诉一下,你居然还不说。”白娇娇看厉景程不看她,胆子又大起来。 “哎,长得这么一张帅气的脸,偏偏性格这么别扭。看着你的年龄也二十四五岁,比我大上不少,以前也不知道怎么招姑娘喜欢呢。不过看你这个样子能住到山上,应该也不会是沉迷于美色的人,难怪这么不解风情。只是可惜了,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好儿女,哪个若是看上你了,那还不是要伤透一地的心。”白娇娇无聊的用左手拄着下巴,右手玩着一个茶杯,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厉景程,暗暗的发牢骚道。 厉景程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这样的场面像极了十几年前,那一天。自己年岁还小,每一天都踏踏实实的坐在书案前看着书。那个人也曾说他,性格别扭。 “景程哥哥啊,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去外面玩吧。听五哥说,西山的佛陀寺里动了十里的桃花,现在正是开春的时候,桃花开的正是艳盛,好多官家小姐都去了那座山上去许愿。我也想去,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盛大的场面。”那个小姑娘也是用左手拄着下巴,右手拿着书案上的一个毛笔在转着,睁得大大的眼睛在看着自己。“那些官家小姐若是知道你也去了那座山上,不定又会招来什么样的祸端?你长得这般好看,很多人都对你倾心相许。然后做你的新娘子,也不知道你这样的闷葫芦到底有什么好的?”小姑娘不高兴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而坐在书案对面的那个小男孩,只是无奈的笑了一笑。还是带着那个小女孩去了西山的佛陀寺,看那十里桃花。那一日,他在桃花树下许下了一个愿望。只是那愿望已经尘封到记忆的深处,不得触碰。 “喂,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要走了。等我以后回来的时候,你还住在这里吧。”白娇娇说到。 “你要去哪里?”厉景程问道。 “哎呀,你终于回我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我的继父说要举家搬去江南,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走,大概也就是在这一两个月。山下已经禁严了,前段时间有人跑来梅坞山找什么古墓?也不知道你到底看见了没有?都说有一大部分人死在了这山上,村里的里正大叔说,不让靠近这座山了,怕是官家,还要再派人过来,这次能来也是偷偷的跑过来的。下次估计就不能再来了。”白娇娇伸了伸懒腰说道。 女孩的语气极其随意,像是这次来,只是跑来山上,特意跟他告辞的,腿上的伤也不甚在意。厉景程一时无言,看着她。 董明轩看着眼前的姑娘,心里有一丝丝的波澜。已经很久没有人,只是单纯的来找他,不是为了他的权利,就是为了他的能力。再也没有人只看他自己,而不是他背后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曾经拥有过,现在也不曾有了。 “你这就没有一点吃的吗?我从早上爬到这里还没有吃过东西呢。现在都快晌午了,你这人也太不懂人情了,求求大佬,快赏我点吃的吧。讨杯茶喝也是好的呀。”白娇娇苦着一张脸看着厉景程。 “我这里食物甚少,你若饿了,就急忙去下山去吧。你赶到家的时候,晌午的饭可能还会有一些。”厉景程看她那样的表情,甚是苦大情深似的,洋装赶人道。 “哎呀你这人!真是要气死人了,亏我还舍不得你。这一去也不知几时回,也不知好歹,竟惹我说些生气的话。”白娇娇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厉景程。你如此说,那我还是现在早早的下山去吧,以后也不会再来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出门去。 白娇娇刚走到门口,准备拉开门出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人,表情冷冷的。看着那人,浑身上下有一丝冷气,这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那人正挡在门中间,白娇娇想出去又不能出去。又回头狠狠的看了一眼厉景程。只见厉景程依旧老神在在的拿着手里的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白娇娇,那侍卫还挡在门中央,生气的说道“你这人挡在这里做什么?快让我出去。”那侍卫依旧不为所动。 “主子,我刚才打了一些野味,已经在烤着了。”闪电稳稳的说道,顺便悄悄地斜过视线看了一眼那女子。 只见那女子刚才还是横眉怒目,现在听到有吃的了瞬间喜笑颜开。闪电不由得心里一惊,急忙移开视线,古人说,唯女子和小人不可养也,古人的话真是没有错。 厉景程抬眼瞄了一眼,也没说话,只是摆摆手,让闪电下去。白娇娇一听有吃的眼睛,瞬间就放开了光芒,“原来这里不止你一人啊。呵呵呵!好好!”白娇娇有些尴尬的说道。 她实在是没有能力,饿着肚子爬下山去了。今日早饭时,时时想着要怎么才能跑到山上来,所以也没有多吃,这都晌午了,肚子自然饿得敲响了警钟。这他要是再空着肚子走下去,定是要饿的七荤八素不识路了。白娇娇又尴尬的一步,做到了之前坐的位置,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厉景程的神情。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也就大胆的坐在了那里。 手里拿起了面前的茶杯,倒了一些水,然后缓缓端起来,喝了一口,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又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心里暗想着,那人应当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怎么会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呢?咕咕……一时间又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白娇娇急忙把手趴在肚子上,缓缓的拍了一拍。暗暗恼恨自己为什么早上不多吃一些,现在导致这般丢脸。缓缓的低下头,头都要垂到胸口上了,竖起了耳朵,急忙听动静,依旧见那人不为所动。 厉景程常年习武就算不看耳朵也四面来风。早就听到那女子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心里有些暗暗发笑,只见那女子甚是窘迫,头垂的低低的。脸颊也微微发红,连耳朵也不放过,红的像一个苹果。白娇娇此时没有抬头,她错过了厉景程为数不多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虽是不明显却也极为精怪了。 只是厉景程像是故意为难一般,也不曾有所表示,只是依旧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酒壶。此时此景若是让闪电看的,毕竟觉得是见了精怪,在家主子每一次喝酒的时候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何时像这般嘴角还有一些微微上扬,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白娇娇见厉景程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有些着急道,“你看你这般空腹喝酒,那是有害身体健康的不如先吃一点垫垫。刚才你手下不是说打了些野味过来吗?那烤野味配上酒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说完一副为他好的表情,甚是搞笑。 厉景程见他这般也有一丝好笑,不一会儿就见闪电进了屋子,手里拿着两条烤的酥香流油的鱼,看着甚是有胃口,白娇娇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因为现代的原因,她一向是很有饭桌礼节的,只是如今饿成了这般,又不想在遵守着那什么鬼礼节了。上前接过闪电手里的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嘴里一边说到“好吃,好吃!” 厉景程眼里闪过一丝丝嫌弃,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别人这般吃东西了,像是嘴巴里吃的是山珍海味,让人看着倒是很有食欲。他不由得将目光转到另一条鱼上,平日里他的吃食也是由闪电负责的,放到嘴里的味道也就一般从不觉得闪电做的食物是那般可口。如今有不有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挑剔了些。 第16章 往事似梦 白娇娇吃着嘴里的鱼,从来没有人可以把鱼做的这么好吃,这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心里都不由得想到要把这侍卫带下山去留这自己用了。不然让他交上自己两招儿,也肯定能吃到不错的食物。白娇娇见厉景程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手里的鱼。又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另一条鱼,心里十分煎熬。这鱼这般好吃,自己想全部都占有翩翩的那人又是主人。最后很痛割爱,还是将桌子上的那盘鱼向厉景程推了推。 厉景程见那女子狠狠的咬了咬牙,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嘴角又微微的往上翘了翘。一条烤鱼而已,至于他这般下狠心?见她把那鱼往他自己这边推了推。“你吃吧。”语气有些笑意道。 白娇娇原本还有一些舍不得,见他这般说也不再犹豫,急忙把那鱼拉到自己面前,像是怕他后悔一般狠狠的咬了一口,看的厉景程又一阵发笑。 酒足饭饱之后白娇娇用手摸了摸肚子,斜躺在茶座上,眯起眼睛休息,许久不曾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了,虽说董叔和清风有的时候也能捉到一两条小鱼,一般也是把鱼把鱼放到锅里熬汤喝,像这般能吃到烤鱼就太奢侈了,这次吃的真是大快朵颐。 白娇娇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厉景程,见他依旧是拿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不像是在消愁,更像是在细细的品味着那壶酒,刚才吃着东西倒不觉得,现在闲下来倒是觉得气氛有一些尴尬。 “你怎么住到这山里来了?想你长得这般英俊潇洒的人物儿,隐居在这山里这要是让那些官家小姐知道,不定怎么碎了芳心呢。在让她们知道你被我这样的小村姑缠上,不知道要撕碎多少条帕子。”白娇娇本来也是调笑他,不过也真的是可惜。 倒是厉景程听到了,僵了一下,随后给了白娇娇一记眼刀,吓得白娇娇本来还有些微笑的嘴脸,瞬间就逼得严丝合缝,低着头喝了杯茶,不敢再随意调笑。那人也曾说过可惜了那些官家小姐,不过那时自己只有功名业绩,儿女情长不甚在乎! “那你知不知道这山上到底有什么墓啊!前几日,听说当今陛下派了人来找什么宝贝,可惜好像只有一个活口还疯了,你住在这上面就没发现吗?”白娇娇又问道。 “不曾。”厉景程冷冷的答道。白娇娇见他明显不想多说,也就识趣的不再问。 “这山上奇珍异草颇多,真是宝山,若不是董叔想要去江南走一番,我也不愿意离开,简直是发家致富的捷径。”白娇娇有些遗憾的说到,看了厉景程一眼,突然眼前一亮,急忙说道:“你武功这么厉害,一定要帮我看好了这些宝贝,等以后回来,我就找你来要。” 厉景程内心有些喷火,这家伙不仅奔放毫不矜持,还见钱眼开。不由得又有些好笑,如今的世家大族把女孩都教育的矜持懂礼,温柔娴静,像她这般倒也是灵动活泼,真实可爱。想到这里,不由得顿珠,许久不会观察一个女子的作态。 “喂,厉景程,你的药真是太好用了,现在都不痛了,谢谢你哈!”白娇娇又尴尬的笑着说了句,心里暗暗嘀咕,这人也太闷了点,一句话都不说,不过,好有型,好禁欲的样子。“药到病除!”说着还站起来跳了跳。 厉景程只“嗯”了一声,其他就再没说话。感觉到他心情不好,白娇娇也不再跳脱,看着就像是有故事的人。重新坐在茶座上,闷闷的喝了一口茶。 “喂,我已经道过别了,你也款待了我,我就回去了,不然,我母亲还有我哥哥该着急了。走了啊!”白娇娇慢慢的说到,语气里有一丝失落。她表现的那么明显,厉景程自然也听出来了。 白娇娇看厉景程终于有动作了,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心里想,终于有反应了。只见厉景程慢慢的站起来,把手里的酒壶放在茶桌上,然后走到了门口。扭过头看着她,,白娇娇也不知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像是在疑惑。 “你是说要走了吗?怎么还不起来。”厉景程冷冷的说道,白娇娇听到这句话差点暴走,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人家是神仙,人家是神仙。。。你打不过他,不要跟他计较,还好现在学了很多解压办法。不然现在可能就原地爆炸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然后抬眼看着厉景程,噌地一下站起来。 大步地走到厉景程的身边,然后夺门而出。白娇娇生怕再慢一步,她的小拳拳就会不听话的捶到厉景程身上,然而自己又打不过他,别被他拎去喂狼。厉景程见白娇娇生气的夺门而出,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她了。 “清风,你实话跟我说依依她到底去哪里了?”唐氏着急的问着。清风也有一些着急来回的看着外面,也不见白娇娇回来。可他确实也不知道白娇娇到底去干什么了。这个时候有一些懊恼,见唐氏不停的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娘,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出去找找她,你在家等我回来,不要着急。”清风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大门。 唐氏急的也坐不住,来回的在院子里徘徊,实在是担心女儿不听话的跑去梅屋山。只盼着董明轩能快一点回来,让他一起出去找一找。这些日子,唐氏也有些过于宠溺女儿,把女儿惯成这样。 董明轩进了院子,看唐氏不停的在院子里徘徊。“晚娘,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怀着身孕怎么可以乱走呢?应该住在一个地方多休息才是。有什么忙的,你尽让清风去做就是了。”董明轩连忙走到唐氏的跟前。 “相公,依依她这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辰时就出去了到现在也不曾回来,就只跟清风说她要去找东西,我估摸着他肯定是去了梅坞山。这可怎么办呢?”唐氏有些着急的说道。 “晚娘,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出去找一找。你就坐在这里等我们,清风不也出去找了吗?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依依肯定是没有事情的。你放心,还有我,我是不会让她有事的。”董明轩说完之后连口水都不曾喝,就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家门。 “这个熊孩子,这是要急死我了!”唐氏急的眼泪直流。董明轩急忙的走出家门,一时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找,想要问一下别人有没有看到过依依,可是最近风声正紧,家家户户都必满,白天也很少有出来的。一时不知间不知道如何去。 突然间想到晚娘曾经说过,依依有可能跑去了梅屋山上。虽不知他去梅坞山去做什么,那梅坞山里正已经说过不允许再过去了,也不知她跑去那里做什么,董明轩越想越着急,急匆匆的跑到山口。万一遇到危险可怎么办?最近那山上出了好多事儿。 董明轩跑到山脚下,看到清风也在那,他坐在一棵树下等,左右的张望,董明轩连忙走上前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去梅坞山上?她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怎么可以放纵她去?”董明轩有一些生气的说道。 “姐,我也不想让她去,只是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问她去干什么,她也不曾告诉我,我现在急的也是没办法在这里等她。”清风看到他爹有些自责道。 “她跟我说他很快就回来,依依那么聪明肯定是没有事情的爹,你就放心吧。”清风安慰道。 董明轩瞪了儿子一眼,狠狠地说到:“下次你再陪着依依胡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不在搭理他,现在只盼着依依能够平安回来。 其实他也想走上山去去找一找,他抬眼望了望,然后对着清风说:“你在这山底下等着,我上去看看。如若依依她自己下来了,你们就不用等我先回家去跟你母亲报个平安。” 说完之后就往上走,“爹,我跟你一起去找吧。”清风急忙说道。 “你就不要去了,你就在这山脚下等着。她如果先下来了,你们就一起先回去,我自己会回去的。听话!”董明轩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你小心一点啊,爹!”清风清风垂下头说道。 白娇娇看厉景程跟在她后面,微微仰起了头。心里暗想道:还算有良心知道送送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慢慢的与他并肩走。白娇娇偷偷的观察着厉景程,身旁的这个人真是长得如神仙一般,可身上发散的气质却像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故事一样,一定是一个很冰冷的故事。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他不说她也不想问而已。 白娇娇早已习惯了这样静静的氛围。虽然一开始会有一些尴尬,只是渐渐的熟悉了之后却觉得这样也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般不言不语也不觉得如何。 厉景程看身旁的女子偷偷的观察着他,也不动声色,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这女孩的气质很熟悉,并不会让自己觉得厌恶。也许她的古灵惊怪恰恰特别像那个人,可是又与那个人不同,身旁的女子只是单纯的骨灵精怪,而记忆里的那个人是聪明的,是高雅的;有时候又有一些脆弱,可她又很坚强。皇家的教育把她教育成一个完美的人,可她从来都需要被保护。 厉景程不由得又暗暗叹气,每一次见到这个女子总是想起她。他知道他对身旁这个女子这般容忍也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这像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本来的遗憾也有另一个人代替她承受。 厉景程把白娇娇送到一个转角,这个转角顺下去就会走到山脚。厉景程本就不想暴露在人前,他送到这里。对着白娇娇说到:“你下山去吧,以后山水有相逢。” “喂!谢谢你啊!”白娇娇笑着对他说的。走到这里就格外的有一丝不舍。虽然算不上是喜欢他,只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能是他长得太过于帅气,像是不沾惹尘世的神仙又像是勾引世人的妖精。 白娇娇挥挥手,“你过来一下,我还是有一个秘密想跟你说。” 厉景程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里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嘴角微微翘起,很是狡黠的样子,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 第17章 辞别 “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厉景程淡淡的说道。 “哎呀,你这人真是无趣的很。”白娇娇见他这么不上道,假装失落的说道。 嘴上虽说着无趣,腿脚却很麻利的走向了厉景程。厉景程见那女子朝他走过来,两个人相互对视着,虽然不怕她,可是心不知道为什么扑通扑通的狂跳。 白娇娇走到厉景程面前,然后踮起脚尖,飞快的在厉景程脸上吻了一下。飞快的转身那条小道跑过去,一边跑一边露出明媚的笑容,像是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厉景程有些呆愣的定在原地,手指不听话的摸上了被吻的那个地方,感觉像是火辣辣的一般。当所有的感官都放在脸上时,他感觉白娇娇的唇非常的柔软,像是微风一般,吹拂着一闪而过,便没有了踪迹。 厉景程看着那逃走的身影,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他并不排斥她的触碰。 白娇娇高兴的吹起了口哨,蹦蹦跳跳的往回家的路上跑。等她走到山口的时候,看到清风蹲在树下。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白娇娇走过去问道。 “哎呀,谢天谢地,你终于安全的下来了。你再不回来呀,这个村子都要被吵起来了。娘在家等的着急,问我你去了哪里?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她,所以我就跑来这等你啊。”清风如临大赦般说道。 “你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爹呀?他刚回来就被娘叫上来找你了。我说跟他一起上去,他让我在这里等你。”清风没有看到董明轩,然后对白娇娇说道。 “董叔上去找我了吗?我没有碰到他。不然咱们在这里等等他吧。”白娇娇说到。 “不要等了,爹说如果你回来就赶紧一起回家给娘报个平安他会自己回来的。”清风急忙拉着白娇娇往家走。 白娇娇心里想的却是要先回家报个平安。不然母亲现在正是怀着身孕,胡思乱想的时候,她若是回去晚了,不定要着急成什么样子。再说那山上自己也走了几回,并没有遇到什么野兽,董叔也有一些武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他找不到我,肯定能猜到我可能已经下来了。 “娘,我回来了!”白娇娇看唐氏不停的在院子里徘徊,心里也有一些责怪自己。 “你这丫头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明明已经不让你上去了,你为什么还要上去?一个女孩子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唐氏紧紧的抱住白娇娇,用手轻轻地拍抚着白娇娇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娘,我这不没有事情吗?你就放心吧。”白娇娇用力的抱了一下唐氏,给她安慰道:“看很完整,也没有磕到,也没有碰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唐氏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我让你董叔叔去山上找你了,你没有看到他吗?”唐氏见董明轩没有回来,心里又开始有些担忧。 “娘,我看到了爹,他让我在山脚下等依依,他上山里去找去了,说是如果依依先下山了,就先带着依依回来跟你报个平安。”清风微笑着说道。 唐氏本来有些沉下的心,现在又敲起了鼓。不过她心里暗想,她相公是有一些武功的,肯定没有事情。 “那就等等吧!”唐氏说道。 唐氏坐在竹凳上,时不时的往门口看上一眼。左等右等也不见董明轩回来,心里本来都不安又非常的浓烈,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手里的针线活也做的甚是难受,一个走神儿,唐是不小心用针扎到了手指有一滴血渐渐的冒了出来,滴在了雪白的棉布上。 白娇娇急忙走上前去,“娘,你没事儿吧?你放心,董叔叔不会有事的。”然后从袖口里抽出手帕,用手帕将唐氏的手包裹起来。 “依依他娘,你们当家的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浑身是血的躺在大路上。”隔壁的邻居沈大婶跑过来急忙说的。“我们家孩儿他爹说是已经将人抬到了里正大叔他们家。刚巧今儿个有个大夫跟过来给那个受伤的官老爷过来看病。” 白娇娇和唐氏听到吓得魂飞魄散,唐氏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坐到地上,白娇娇赶紧扶住了唐氏。 等唐氏缓过神来,“快,快!咱们赶紧去看看。一边说一边踉跄的往外走。”白娇娇扶着唐氏往外走,心里有一些自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前的道路都有一些看不清楚了。心里不停的祈祷着,一定不要有事。 她很想飞快的跑过去看看董叔叔,可是她不能将他娘放到这里。也不知道清风知道了没有,唐氏让他去山口等着董明轩。 唐氏心里着急,脚上的步伐也不住的加快的速度。恨不得自己能再快一点,用手紧紧的拖着自己的肚子。因为着急,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有一些疼痛,不由得深呼吸了两下。 心里暗说的菩萨保佑,一定不要有事。等唐氏和白娇娇到了里正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很多人。见她们娘俩过来,梅婆婆安慰道:“依依他娘,你别着急,你这怀着身孕一定不要有什么事才好。刚才董秀才已经被弄到屋子里去了,大夫正在给他看着。” 唐氏紧紧的看着那间关着门的屋子。用袖口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本来还有一些着急的心情,现在变得也沉寂了许多,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不能倒下。 白娇娇也紧紧的盯着门,她恨不得躺在里面的人是她。,而不是董叔叔。心里暗想,如果董叔叔有什么事的话,她一定以命抵命。白娇娇用力的咬着嘴唇,尝到一丝丝咸味,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血。 突然门打开了。一个提着药箱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有一丝疲惫。 “大夫,我相公他怎么怎么样了?”唐氏急忙走上前去拽着大夫的手问道。 “令公身上有多处伤痕,皆是野兽所为。伤口目前为止已经止住了血,只是可能需要静静的养上几个月。令公这次伤的不轻,以后若是想要干一些体力活,可能要倍加小心。”大夫说道。 他是听到大夫这般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人还在。紧绷的身体顿时软,瘫坐在了地上,晕了过去。白娇娇赶紧扶起唐氏,“大夫,你快帮我娘看看。” “快先把人抬到屋子里面去。”那大夫急忙说道。身旁的几个婆婆阿姨连忙把人抬到屋子里面去。白娇娇眼里蓄满了泪水,这一幕幕的发生让她顿时很害怕,瘫软的坐到了地上。狠狠的用手抽打了自己两下,都怪她,都怪她任性。 “依依,你先起来,别害怕,你娘她没事,只是刚才绷着,现在松懈下来了,倒是晕了。等她休息一下就好了。”沈大神走上前来,把白娇娇扶起来。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一眼沈大婶,本来想说一声谢谢。可是哆哆嗦嗦的张开嘴,却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行了,别客气,那先做到那边的石凳上去吧。”沈大婶用手扶了扶白娇娇的背。 不一会儿,大夫从屋子里出来,“没事,就是太紧张了,不过要安心静养一阵,病人情绪波动很大,怀着身孕又是关键时期,刚才有些见红,建议在床上静养一阵。”大夫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白娇娇抖抖索索的说道:“谢谢大夫。” “依依啊,清风那小子去哪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没过来。”沈大婶问道。 “我哥应在在山脚下。我这就去找他。”说完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她以往的睿智,稳重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心里只想逃离这里,总觉得逃开这里,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白娇娇真的害怕了,不仅是害怕,还有自责,她惩罚似的飞快地跑着,像是在发泄着,眼睛里的泪水蓄满了,被路上的石头绊倒,爬起来继续跑。膝盖被摔破,冒出血丝,她想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飞快地跑着。 清风远远地看着一个人朝她这边跑过来,等那个人跑近了看到是白娇娇,连忙站起来,抱住白娇娇,“依依,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白娇娇只是紧紧的抱着清风,大声地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清风慢慢的安慰着,心里虽然很着急发生了什么事。等白娇娇情绪稳定一些。 “哥,都是我的错。”说完又大声地哭,“都怪我,我不该的,不该的。叔叔受伤了,伤的很重。” 清风听到心里咯噔一下,眼睛酸酸的,可是他不能哭,现在父亲病倒了,如果他也懦弱的哭泣,那么依依和娘一定坚持不住的,“依依,不要怕,没事的,这不怪你。”清风安慰道。 白娇娇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很少哭,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都没有这么慌张的感到无助。生活条件这么艰苦,都没有伤心,一直努力的活着,这次的事情她不得不但其全部的责任,她的任性,不该由别人来买单,何况,这些人还是真心疼爱她的人。 “依依咱们先回去吧,去看看爹和娘,他们现在需要照顾,乖,你不要自责,这并不是谁的错。”清风用手把白娇娇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对她安慰的笑了一下。虽然笑得很丑,可是,这样的笑容确实给了白娇娇一些力量。清风带着白娇娇飞快地跑去了里正大叔家,院子里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现在快是傍晚,许多人都回家开始做饭了,有些人家已经冒起了炊烟,有些已经欢声一片。 “清风,依依,快进去看看你爹,他醒了。”里正大叔见白娇娇和清风回来了忙说到。 清风急忙地跑进屋子里,他从牙牙学语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董铭轩给他的,虽然家里并不富裕,可是,在那样的乱世,董铭轩都不曾让他受过一丝委屈,让他安然的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下。董铭轩像是一座山一样,给了清风足够的依靠。 “爹,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还好吧。”清风急忙走到董铭轩的身边,看清晨还好好的人,现在虚弱的脸色发白,面无血色,连呼吸都是轻飘飘的,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有些没有焦距的样子。 “依......依。。。”董铭轩看着清风艰难的说到。说完之后,脸色有苍白了几分,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第18章 一条鱼 “爹,你放心,依依比你要下山早。她很好。”清风说着语气都变得哽咽了。像是一下子苍老的人,看着很是虚弱。 董铭轩听到清风说白娇娇很好,再也没有说话的力气,轻轻的眨了眨眼,就不再说话了。这次也是运气不好,在山上遇到了一只吊睛白额虎,很是凶猛。他的功夫不过是让他能逃到山下,全身而退是绝无可能的。 白娇娇在外面听到董叔在这个时候依旧担心的是她,本来稳定的泪水又开始喷涌出来。她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白娇娇努力的扬了扬头,想让泪水止一止。可是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依依,你进来呀。”清风叫着白娇娇,见她这么久也不曾进来,有些担心道。 白娇娇努力的深呼吸,当她看到那个记忆力伟岸的身影,现在虚弱的的躺在床上,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可是那身上的衣服看着甚是吓人,那不是错觉,每一道伤口像是刻到了脑海里一样,白娇娇又泪流满面。 白娇娇走到董叔的面前,蹲在床头,想要握住董叔的手,可是又怕扯到他的伤口,泪水弥漫了整双眼睛,让她看不清董叔现在的表情,白娇娇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颤抖。 “爹。。。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你快好起来,好不好?”白娇娇失声痛哭。 董铭轩还有些混沌的眼睛,因为白娇娇的一句“爹”变得明亮了一下些。白娇娇从他和唐氏成婚以来都不曾叫过他,无论高兴,还是悲伤,白娇娇都是叫她董叔,虽然也没期盼依依能叫上他一句“爹”,可内心也是十分期盼的。 白娇娇人的叫董铭轩,是从心底里认可的,从现代或是古代,连她的生身父亲都没叫过,在现代,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再也没出现过,唯一的印象也都是从母亲那里知道的,知道父亲离开了他,去了另一个世界,这个角色一直由外公和爷爷演示着,母亲说父亲很爱她,可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丝的印象。“爹或是爸爸’这个词,她从来没有叫出口过。 到了古代也没叫过,来的时候白父就已经战死沙场了,只是唐氏陪着她到处奔走,刚开始唐氏和董叔结婚的时候,也只是叫董叔,“爹”这个词像是有着千斤力量一般,让她叫不出口。 可是,董叔是值得她叫他一声爹的,他包容她,保护她,尊重他,白娇娇感受到了,那像是大山一样的爱,沉默无言,又默默的付出无怨无悔。 董铭轩眼角一滴泪从苍白的脸颊上滑了下来,他缓缓地伸出了手,虽然,牵动的伤口很痛,依旧很慢慢的抬起手,为白娇娇擦了擦她哭花的脸。 “不要怕,我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乖!”董铭轩虚弱的笑了笑,可是一个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病人,反过来安慰你的时候,那是忍不住的心痛。 白娇娇也撤出一个看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清风看着也很感动,以前还觉得依依有些距离,现在才像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从后面保住了白娇娇,让白娇娇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紧紧的握住董铭轩的手。男人之间一般都是无言的眼神交流。 “你娘。。”董铭轩想要问一问唐氏怎么样了,她一定吓坏了,她那么柔弱,一定是吓哭了,她还孕育着他的子女。“你娘。。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说话的语气有一点急,又大声的咳嗽起来。 “爹,你放心,娘没事,我刚才去看过她,听到你伤到了,吓到了。现在睡着了。”清风说到,一边说一边安抚的用手给董铭轩扶了扶背。 董铭轩听到唐氏晕倒了,着急的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她的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他很好,没事。可现在他这么狼狈,只会让她担心。本来不在痛的伤口,因为心得疼痛,变得奇痛。董铭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苍白几分。 “爹,你别着急,等娘醒了,就过来看你。”清风以为父亲是着急见到娘,不由得回答道。 董铭轩听到,有些急得说到,“不要让她过来,她看到只会伤心,只会替我担心,等她醒来你就告诉她我已经醒了,没事了,让她放心就好了。” “爹,娘,肯定是要过来看你的,不然,她怎么能放心。”白娇娇安慰道。 她明白爹的心情,但作为女子,她更明白娘的心情,如果不让娘来见他,娘只会胡思乱想的更加担心。娘真幸运,这个男人一直在为她考虑,白娇娇抬眼看着躺在床上的这个男子。 唐氏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了阳光打进来的强光,她有一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摆设,这并不是她的家。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她的女儿安全的回家抱着痛苦的她安慰着。以及隔壁的沈大娘子过来告诉她,她的夫君受了重伤,在里正家医治。 一幕幕像是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心脏特别的痛。她生怕她的夫君就这样离她而去,现在很幸福。幸福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他不能这样的舍弃她们。 想到丈夫现在重病在身,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唐氏挣扎的坐起来。腹部有一些疼痛,她知道这一次差一点失去了她和她丈夫唯一的孩子,心里又有一些不安。她将手轻轻地放在腹部,慢慢的抚摸着,像是在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儿。 白娇娇听到屋子里的响动,急忙的走了进来,看到唐氏坐在炕上,忙上前扶了一把。 “娘,你快躺下,大夫说你的身体要静养。你就静静的躺下吧,嗯,爹已经醒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白娇娇说的语气十分郑重,像是在发誓一样。 唐氏看着女儿,女儿的面容有一些憔悴,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挫折一样。她心里也清楚,女儿一定会谈这个。 唐氏抬起手紧紧的握住了白娇娇的手。“依依哇,你不要自责,这次的事都怪为娘,是我让你董叔叔去找他找你的。如果不是我,他一定不会伤成这个样子。”唐氏说着说着低低的抽泣起来。 “娘,你不要这么说,这次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调皮的跑到山上去,爹是不会出事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白娇娇也抽泣着说着自己的不安。 “好孩子,你爹醒了没有?他现在情况如何?我想要去看看他。”唐氏擦干脸上的眼泪看着白娇娇说道。 “刚才就已经醒了,刚刚又喂了一点药,现在又睡下了,娘你就安心的在床上等一等,等你的身子稳定了,然后再去看他吧。你放心,我和清风会好好照顾爹的。”白娇娇急忙说道。 虽然他能理解母亲现在的心理是什么样的情况,可是爹现在满身是伤痕,娘,看了也只会心痛会更加影响胎儿。胎儿再也受不住再一次的晕倒了。白娇娇的劝慰让唐氏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 虽然她现在想飞快的过去看一下夫君的伤,可是她又知道她现在过去肯定也是打扰到夫君,让夫君也担心她的身体。 “娘这里不需要你的照顾,你快去看看你爹吧,娘很好你放心。如果你爹爹醒了,你就赶紧过来告诉我一声。”唐氏催着白娇娇出了屋子。 “娘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里正大叔说那个大夫现在还在这里没有走,今晚怕是要留宿一宿了。”清风问道。 “娘的精神状态很好,就是有一些担心父亲。我也跟他说了,爹爹之前已经醒过了,只是吃了药之后又在休息了。她想过来看看爹被我拦住了,我怕娘看了之后伤心。”白娇娇垂着头说道。 清风看着依依垂着头,眼睛和耳朵都红红的,他就知道刚刚一定又是哭过了。虽然这件事情的本身是因白娇娇跑去山上而起的,但是她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他们也不怪她。清风抬起手轻轻的扶了扶白娇娇的头,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给他安慰。 “你不要自责,我们并没有怪你,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应该的,父亲去找女儿这是理所当然的。母亲让父亲去找你,是因为母亲疼爱于你,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清风慢慢的拍着白娇娇的背。 白娇娇本来有些僵硬的身体,也在清风的慢慢安抚下变得柔软了许多。她慢慢的放松着自己,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比他来这里五年多发生的事情,还要让自己感到沉重。这一刻他有一些如释重负一般。大声的哭泣着发泄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自责。 “主子今天有一个人跑到山上来。像是在找着什么人?遇到了一条吊睛白额虎受了重伤。”闪电向主子报备着。 “嗯。”厉景程轻轻的恩了一声,就挥挥手让闪电下去了。 他实在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事情,脑海里依旧回响着那个女孩子在他面前调皮的吻了她一下的场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过,自己倒是能容忍这个女孩子这般,他心里暗暗的想,一定是因为那个人的原因才可以容忍这个女孩子。 厉景程想着,不由得嘴角有一点微微上扬。 闪电有些奇怪,今日里上山的也只有那个小女孩一个人而已。既然那人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人,那一定是在找那个小女孩。肯定是亲人看着年白不会是那个小女孩嘴里的继父吧?到底要该不该告诉主子那个小女孩的继父被伤了呢。 闪电有些犹豫,他一方面觉得那个小女孩可能对主子来说不是一般人,又一方面觉得这种事主子不一定有兴趣,平白的拿这件事扰了主子的兴致。 主子也向来不喜欢她多事,闪电细细的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一会儿闪电听到主子放暗哨,然后急急忙忙的就赶到主子身边,听从主子差遣。 “你今日里下山去看看,外面可还有什么风声?顺便去看看那小姑娘有没有安然到家。查一查他继父要带着他们去哪里。”厉景程冷冷的说道。语气像是在分出一件什么平淡的事情,可是既然这件事是他吩咐的,那么这个人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平淡的人了。闪电有些暗暗吃惊。 第19章 下山 “是。主子,我有一事相报。今日里上山的那个人估摸着就是找的那个小女孩吧。看年龄,三十而立的年龄。应该就是小女孩的那个继父如今受了重伤。不知道又要如何呢?估摸着是走不了了。”闪电如实禀报道。 厉景程听到这事,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女孩子现在应该十分痛苦自责吧。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一定又是哭得奇丑无比。越想越坐不住,然后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他还是决定亲自下山去看望一下。 送药 “主子,你今天还是先不要下山了,你现在身份很可疑,现在下去只会让人怀疑。现在下去不妥。”闪电急忙劝道。 厉景程心里想到,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的时机,没有人知道这山上原来隐藏着他这样一个人。就算他下去了,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见那女子。而且官家的人现在正在查他,如果他现在下去了,必然招人耳目,到时候又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厉景程暗暗的坐回原来的位子,用手轻轻的扣着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主子,你现在下去吧,那女子应该也没有时间去招呼您,也没有心情伺候您,毕竟她的继父因为她正在躺在床上,她哪里有时间明白你的心情。不如我……不如我代替你下去,拿上最好的金疮药偷偷的给她放在那里,她心里一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闪电说道,其实他只是不想让主子在陷入危险中,曾经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 厉景程想着觉得闪电说的有道理,就暂时不要下去了。 “那你快去快回!仔细看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回来仔细禀报我。”想了想还是要拿上好的药,这穷山峻岭的,大夫都要去镇上找来,药材更是珍惜,他们家不一定有这个钱可以买到上好的药材,耽误了病情,那女子一定很伤心。又嘱咐道:“前段日子不是得了黄药师的药吗?你拿去。” “是,那属下先告辞了。”闪电说的。 闪电领了命令,急忙的下山。隐蔽的躲了众人的眼目,心里面又暗想,除了那个人没有人在主子的心目中激起过这样的波澜。 他想主子终于可以解放了,再也不用痛苦,因为那个女子的出现,可以让他去慢慢的放下过往。自从那女子无意间的出现,主子就屡次破戒为她改变,但愿,是好事情。 闪电直接去了里正家,躲在房顶上掀开了一张瓦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那人看着有一些眼熟却很陌生,像是见过,又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长得很像之前的故人。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那女子的继父,看起来不过三十而立而立的年龄,长得眉清目秀,一种大家之气,不像是这农村里可以养出来的山野之夫。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书香门第的温文尔雅之气。 那人虚弱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趴在他旁边睡着的少年,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偶尔叹出一两口气,那少年应该就是他的儿子。董明轩稍稍动上一下,就疼的直流汗,脸色看起来更是苍白了几分,看起来伤得非常重。 闪电没有看到白娇娇的身影,想着还是要把这药让经白娇娇的手送给送出去,他们才可以放心的使用。 他移动去了另外一间房子,往里面看上一看见白娇娇正在坐在炕前跟一个女子说着话,那女子看着也只有三十几岁的年龄,长的很娴静,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偶尔将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几下。 白娇娇听着唐氏说话,突然听到两声鸟叫,不像是普通的鸟叫,很想电视机演的一样。白娇娇有意的注意到了房顶的动静。 白娇娇非常紧张,她并不知道来者到底是何人?到底有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母亲和爹还有兄弟?又是什么目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手也紧紧的握住了裙角。 唐氏注意到女儿的反应问道:“依依,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到现在还没有休息吧?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不用在这儿陪着我说话。” “娘,我没事,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儿而已。我不是很累,我就在这陪你吧。”白娇娇说道,假装镇定的对唐氏说道。 “你这孩子一定要听话,累了就去休息,如果你再倒下,这一家只有你哥哥一个人,那他是很辛苦的。”唐氏轻轻的摸了摸白娇娇的头说心酸的说道。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先看看爹,我看看爹醒了没有。,你躺下先休息一下吧。”白娇娇说。 “去吧去吧。正好看一下你哥哥,让你哥哥休息一下。”唐氏说。 “行,我知道了,那您先躺下睡一会儿吧。”白娇娇说。 白娇娇刚走到门外,然后闪电看没有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就从房顶上下来。 白娇娇突然感觉有人从她背后袭来,狠狠的吓了一跳,往前跑了两步。 “小姐你不要害怕,我只是照着主子吩咐来给您送药。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告诉我。”闪电见白娇娇这般,出生说道。 “啊,吓死我了啊,我还以为什么人,恩……没什么事,替我谢谢你家主子。”白娇娇知道肯定是厉景程派人过来的。 他的消息真是灵通,心里暗暗的欢喜了一下。那个人真是可爱,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我。 有一些感动厉景程的细心,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可能就是药。厉景程那么神通广大,他送过来的药应该会有非常有效,十分珍贵。 “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回了,主子还在等着我的消息。”闪电说道。 “哎,等一下,嗯,您帮我带句话。多谢他送来的药,等以后如果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一定亲口谢谢他。”白曼伊本来想要说一些调笑的话,只是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再去调笑任何一件事情,心里面只有满满的感动。 闪电看她不在言语,只是定定的看着手里的药,便提起轻功飞上了山。 白娇娇看着手里的药,久久的不能平复。那样一个神仙儿般的人真是太吸引人了。就像引鸠止渴一样,明明觉得那人遥不可及,是不可沾染的存在,可依旧想要去沾惹他,这是一个戒不掉的毒。 白娇娇想要感谢那个人对她的关心和照顾,在她危难的时候总是拔刀相助。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像天神一样突然降临,将她从地狱的深渊里拉出来,给她希望和力量。 白娇娇眼睛里又蓄满了泪水,可是她忍住了,仰头看向天空,看向那远处的那座山,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却想要看到什么似的。 那座山上却浮现了厉景程的身影,像是在告诉她:你要坚强,我永远都在。白娇娇对着那山露出了她有史以来最真诚的笑容,微微的笑了一下。 白娇娇收拾好心情,拿着药进了屋,看清风睡着了趴在爹的床脚。 董铭轩见白娇娇进来,收回放在清风身上的目光,眼中微微闪动。清风听到动静也很快的醒过来。 “爹,你感觉怎么样了,这是我从大夫那里求来的药,听说是个秘方,我用重金才求来,非常管用,你试试吧”白娇娇说着把药递给清风。 “你又何必?我也就是皮外伤,不碍事。”董铭轩说到。 “爹,你不要这么说,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们都希望你健康。”白娇娇说到。 “好,爹答应你,一定好起来。”董铭轩有些感动的说。 清风将药给董铭轩用上,晚饭将就着在里正家吃,白娇娇和清风都很感激。 “大叔,谢谢你,我们很感激。”白娇娇说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爹和你娘如今病了,我无论是作为里正还是邻居都要照顾。你们就安心吧。”里正大叔说到。 第二天,唐氏的身体稍稍好一些,便下床去看董铭轩,一进屋就看到董铭轩苍白的脸色,心里暗暗痛着,眼睛酸酸的,想要流泪,又怕他担心,就暗暗地忍着,笑着往前走去。 “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痛,要不要把大夫叫过来再看看。”唐氏走到董铭轩身前的床上坐下,眼睛不住的看他身上的伤口。本来忍住的泪水就又掉下来。 “晚娘,你别哭,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董铭轩着急的说到。着急的想做起来,可身上的伤口一动,就让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快躺好,不要乱动,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那就不好了。”唐氏赶紧扶住董铭轩不让他乱动。 董铭轩慢慢的躺下,眼睛看着唐氏,很想抱住她给她安慰,让她不要担心。 董铭轩抬起头,不知想了些什么,伸出手紧紧的拉着唐氏的手,白娇娇见董铭轩有话要对母亲说就拉着清风从屋里出去了,董铭轩见屋里没人了,压低了声音对蓝氏道:“也是苦了你了,自打你嫁过来,算是一天福也没享上,尽跟着我吃苦。” 唐氏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轻快和干劲:“你瞧你这话说的,苦怕啥?穷怕啥?只要咱们一家人能一直在一起,咱不落人话柄,再苦再累咱也不怕!!咱还年轻,不就是要吃苦受累的年白麻!!日子咋这不是个好过?我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很幸福,有你,支撑着我们娘三,我很满足了。” 唐氏轻轻的握住了董铭轩的手,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感动,当一个人一心一意只有你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很幸福。 “依依,你拉我干什么呀?”清风问道。 “你是不是傻?没看到我娘有话要跟爹说吗?你还在那里当个电灯泡。你在那里,他们还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白娇娇无奈的瞪了清风一眼说道。 “哦…我还真是没有注意。”清风嘻嘻的傻笑了一下,用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后脑勺。 “这次爹受了伤,娘也很担心,他们肯定有好多悄悄话要讲。你在那里啊,只会让他们不好意思难以开口。”白娇娇说道。做在一旁的石凳上,用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我突然间觉得他们好幸福啊。常人都说半路夫妻皆为利。我现在觉得也不过如此。爹和娘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在一起我想一定是很幸福的。” 第20章 焦急 “哥哥啊,你也快到了该成亲的年白了吧,像你这个年白应该都要结亲了,爹以前没有给你结过亲吗?”白娇娇抬头问道的。 “之前也结过一个,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那人的当家的品行不是很好,父亲就把亲给我退了。”清风无所谓的回答道的。 “嗯?怎么回事呢?”白娇娇有些好奇的问道。 “结亲的那一家的主人家里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看我爹在村里有一些威望,又觉得我是独生子,到最后家里面的产业必定也是归他。虽然家里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糟践的东西,可那是姓董的,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主。有一次他来家里闹,说是要快快结亲。就是因为我们给他们的聘礼,他们可以拿去娶儿媳妇。嗯……那家主人狮子大开口,要了整整二十两银子。那个时候我和爹就算拼死拼活的挣也挣不来二十两银子啊,后来这亲就没有结成。父亲说这样品行不端的人着实也娶不得,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咱们这样的农家虽然取不到妾,但娶妻要勤俭持家。爹说到时候等他去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我一个人来操心,不如不娶。”清风说道。 “天啦,这样的人家也着实太没有脸了。不过也真是寒心,如果我是她家的女儿,应该会活的很辛苦吧。”白娇娇有些吃惊又有些无奈的说,“每一天被家里的长辈算计着,算计着要卖多少钱,多少银两才算是值得。” “你放心依依,爹和娘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爹虽然看着沉默寡言,可是真的对娘和你都很好。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他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而且大哥也不会亏待你。”清风看着白娇娇,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继续说到,:“会保护你,以后给你挑婆家的时候,我和爹和娘都会好好的考虑。你可能家穷一点,我和爹也可以给你撑腰挺背。只要他对你好,那就什么都没的说了。他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去砍他。” “哎呀,大哥你就放心吧,就算你们给我参谋吧,我也一定会找一个我自己喜欢的,又喜欢我的,对我好的。再说了,如今我年白还小,还做事到不了说清的地步。”白娇娇有些调笑的说道:“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他到底是肛门复活还是平家男子?只要我们两情相悦,惜惜相惜,那就是最好的了。哎呀,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咱们聊聊别的吧。” “那后来那家女儿怎么样了?”白娇娇问道。 “听村里的人说,后来他爹又给他嫁给了一个镇里的老爷,做人家的小妾,拿了不少银子做娉理。”清风说道。 “那女孩的命也真是不好。就算那人家中富足,给人家做小妾,家里的事情绝对是乱成一锅粥。年白轻轻的,不定要要走什么样的路呢。”白娇娇有些可惜的说道。 “是啊,不过人家跟咱们求的不一样,人家求富贵,咱们求心意,那注定路是走的不同的。”清风也叹了一口气。 白娇娇低下头,定定的看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这个少年长得很是精致,当他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无措的感觉。他的眼睛很有神,像是一眼就可以看穿这世界。但现在年龄小,气势远不如此。眼前的少年浓眉秀目,一点也不像是这山野之间养出来的习气。更像是如他一般从世家大族里面养了一段日子,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可方物的傲视群雄之力。 清风一定要感谢董明轩赐予的他这样一双眼睛,教他习文练武,满腹经纶。长得这样一般的人,如若是流落在民间,成为一个莽夫,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清风看着眼前的女子定定的看着自己,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他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白了。眼前的女子有一双明亮而又睿智的眸子,眼睛里像是充满了星辰一般美的不可方物,只是平日里不显,每当她有一些坏主意的时候,眼睛就亮的像星星一般,笑起来也十分可爱。 清风不知道自己对白娇娇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每当看到她的时候就格外的欢喜。总觉得这样一个女孩子心理年龄很成熟一般,可有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又十分的幼稚,有的时候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温柔,像是看待孩子一般,有的时候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又十分的仰慕,像是你是她的巨人。 “依依啊,嗯。。你小的时候家里有给你订过亲吗?听说像你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很小的时候便被定了亲。“清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白娇娇稍稍考虑了一下,在她的脑海里实在没有被订亲的情况,好似她和她母亲还有父亲像是白家的一个隐形人一般,父亲在的时候还略微受些照顾,父亲去了之后就越发的透明了。 “好像是没有。不曾记得和别人订过亲,母亲也没有跟我说过,可能是因为父亲是白家的庶出,所以家里的老太太和夫人都不曾关注过我和我娘。父亲在的时候我和娘还可以有一些自己的活动,父亲去了之后,家里面就没有我和娘的位置了,因此我和娘才逃出来,那样的家族里着实不适合人生活,还是外面的世界更为精彩一些。”白娇娇说道。 “嗯,那你以前和娘应该活的很辛苦吧?”清风有些沉重的问道。 “其实也不是很辛苦,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过得也是很幸福,父亲对母亲敬重有加,不曾娶过什么妾室,所以我们母女二人过得还算舒心。”白娇娇松散的摆着腿,像是再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自从开始战乱以后,各个世家大族也开始足不出户。生怕被这战乱连累,根基虽然还在,可是早已不是如以往那般潇洒了,也就是空有一个壳子而已,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了。” “啊!真的很感谢这战乱,其实我以前也不曾觉得生活这样的地方,活得辛苦,而是一种恩赐。这样的山,这样的水,这样的空气,这样的人家,简单温馨而幸福着。不用勾心斗角的活着,肆意的成长,这是多少人求而求不得的东西?”白娇娇眼睛明亮的说道。 清风看着眼前的女子抬头像是再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一样,脸上露出了笑容。本来还想要问他是否觉得现在的生活觉得辛苦,食不果腹,温饱不定。每一天为生活而操劳着,可看着她这般又觉得现在确实过得很幸福,往日里的那些事情都不曾阻碍到他们。 就像是以前战火纷飞也罢,现在依旧是安稳的生活在这里,每天耕种劳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有优越感。确实是许多大家氏族里的小姐少爷们都不曾体会过的。他们一定也是十分辛苦的生活在那样生不由己的家庭里。 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真好,不像是那些逃难的人,从富有的日子变成了逃难的无奈,她们便每一天抱怨。眼前的女子十分的珍惜现在的每一天,像是如数家珍般数着每一件他做过的事情。 白娇娇抬头不语看向了屋子里,他们在外面已经开了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进去应该是可以了,也不知道爹有什么需要的。 “哥,咱们进去吧,咱们已经在外面呆了有一段时间了。”白娇娇说到。 “好啊,那咱们现在就进去吧,正好想要问一问爹现在能不能动。”清风起身。 白娇娇和清风进了屋子,看到唐氏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她将手从董明轩的手里拿了出来。 “爹,你感觉今天怎么样?其实我想的是咱们在里正大叔这里已经住了一晚,如果今天你能移动的话,咱们就回自己的家里去。”清风询问的问道董铭轩。 董明轩想想也是,如今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还要给人家添麻烦。本来人家的五口人,三间房子刚刚好,如今却要被迫五口人挤在一间房子里。 “我可以的,我已经好多了,伤口也不是很痛了,咱们今日就回去吧。”董明轩说到。 唐氏虽然有一些担心董明轩的身体,但也觉得住在这里非常的不合适。 “爹,那我现在去董大哥家借他的板车,回家拉几条棉被,然后给您垫软和一点,咱们就回家吧。”清风说着就往外走。 “你去吧。”董铭轩说道。 “爹,你真的觉得没有事情吗?其实咱们在这里再住一晚也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给里正大叔他们家的孩子补补课,给一些零钱或者是野菜。”白娇娇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了,还是回家去吧,总不能一直在这里住着。总归都是伤着趁现在回去,还可以往后少折腾些。”董铭轩有些疲惫的说道。 董明轩知道白娇娇是为他好,很欣慰的拍了拍白娇娇的手,从前也觉得女儿很好,是贴心的小棉袄,如今这般更是确定了有个女儿真好。 “依依,如今可就要辛苦你跟清风了,我真希望我可以快快的好起来,这样才能照顾你们娘仨呀。你娘带着你嫁给了我,我如今还倒是让你们吃了苦。”董明轩有些自责的说道。 “爹,你这是说什么话呀?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很辛苦,反而觉得很幸福。这是那些金钱所给不了的东西,是关心是爱护,是尊重,这是无价的东西。”白娇娇说道。 “好孩子,好孩子。”董明轩说道。 “相公,你这样说那就真的是让我难受了,我嫁给你,我已经觉得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我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般幸福。有你有清风,还有依依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是最最最好的幸福了,一点也不辛苦。”唐氏握着董明轩的手说道。 “爹,以前是我觉得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所以我一直没有办法开口叫你一声爹,可是您却为了我可以不顾性命,不顾危险,我觉得您是值得我叫你一声爹的,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白娇娇说这有一些鼻酸,努力的吸了吸鼻子。 “好孩子,你不要自责,我虽然受了伤,可是我还年轻,我可以恢复。没事儿了,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天在,我都不会让你和你娘受苦。”董明轩握住了唐氏的手轻轻的的拍了两下。 不一会儿清风带着那个板车进了院子里,里正大叔看到这般便知道董明轩他们怕是要回家了。 第21章 受伤 “清风啊,你这么着急的把你爹带回去做什么啊?这里有大夫,我们还能帮着你照顾一下你爹和你娘,你和依依都是小孩子,怎么能照顾得了他们呢?”李正大叔说道。 “大叔我和我爹都想过了,他这样怕是要静养好多日子,如今趁现在还可以移动,就赶紧的带回去,在家里面好好的养着我和依依都会照顾他的,你就放心吧。”清风说道。“主要是住在您这里,还要让您每一天担惊受怕的为我们忧虑,我实在是有一些不好意思无以为报。”清风说道。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里正大叔岑怪的说道。 清风兮兮的笑了一下,既然打定主意要走,那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的。 “大叔,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让你家大哥帮我搭把手,帮我把我爹抬到这车上,我们慢慢的回去,总之家又离你家不远,慢慢的回去,不会有事儿的。”清风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这么犟,在我这住两天又怎么了?那我就给你叫你大哥了,这有什么麻烦的。有事儿记得回来跟我们说,我们总之还能帮帮上忙。”里正大叔说道。 “大叔你放心吧。”清风说道。 “大林,大林。你帮清风一把,把你董叔抬到车上去,你跟着送过去。”里正叫着儿子大声说道。 “爹,我知道了,我这就来。”大林哥从屋子里面出来。 “多谢大林哥,这两天也真是麻烦你们了。”清风真诚的感谢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再说了,这也不是麻烦,你爹也是帮助过我们的,这知恩要图报,你爹这样无私的人,我们又怎么好见他有伤就不理他呢?”大林说道。 “行行行,大林哥是我说错了,您以后如果有事儿的话就尽管叫我,我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帮你的。”清风微笑着拍拍大林哥的肩膀。 “爹,我把车借来了,你现在准备准备,我跟大林哥把你抬上车去。”清风对着屋里喊道。 “行,来吧。”董铭轩回到。 清风和大林哥走到屋子里面,清风抬着董明轩的头,大林哥抬着董明轩的脚,白娇娇在中间稍微拖了一下,也不敢使力。可是他们稍稍一抬,董明轩便皱起了眉头,额头上冒出冷汗,伤口隐隐作痛,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紧紧的皱着眉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白娇娇看这有些心疼,可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如若是有钱的人家倒也还好,里正大叔家过的也不是很好,家里还有孩子,因此五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这怎么方便的了? “爹,如果您痛的话,您就跟我说,我们再慢一点。”清风看到董铭轩这般,紧张的说道。 “没事儿,赶紧抬吧,长痛不如短痛。”董铭轩说道。 虽然嘴上说着可以,清风还是放慢了手上的力度,将董明轩放到车上。 “大叔啊,那我就先把我爹送回去了,大林哥辛苦你了,还要跟我再跑一趟。。”清风说道。 “哎,没事!”大林说道。 白娇娇对着里正大叔说道:“大叔,大婶他们去哪里了?怎么今日没有见到他们?” “你大婶他们去了地里,这不开春了,地里有些杂草。你大婶和你大嫂子就去了地里拔杂草。”里正大叔坐在石凳上说道。 “那您跟大婶和大嫂子说一下,多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了。”白娇娇说道。 里正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白娇娇的肩膀,“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再说我们也算不得照顾,照顾都是由你和清风做的,我们只不过让你们住上一晚,算不得辛苦。” 白娇娇有些感激的看着里正大叔,这个村子现在能这般安定,大叔是非常有功劳的。 “那我和娘就先回去了,等回头我们安定好了再过来看您。”白娇娇说道。 “快去吧。”里正说道。 白娇娇和唐氏,走出了里正家的大门,跟着清风和大林一起回到了家。 “主子啊,我已经见到了那姑娘,把药已经交到她手上了。”闪电报道说。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厉景程坐在茶桌上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事情。 如今他不清楚自己对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每一次都狠不下心来,见她有危险,就想要把她拉出深渊。厉景程拿起手中的杯子慢慢的转了转,这个杯子是那日她喝茶用的,不像是那些世家小姐一样喝完了茶之后,杯沿上都有一层口脂,这个杯沿上干干净净的,不曾留下什么痕迹,就像那女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厉景程抬头看向窗外的那株桃花树,正式开春时节,桃花开的依旧茂盛,只是那桃花树下就少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已经去了很多年,久到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白娇娇的声音,那明亮而又皎洁的眸子,调皮快活的笑声。 厉景程觉得他需要回一趟京城。那个家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久到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着血缘关系的人。不过说是血缘关系的人还不如一个小女孩,那样的家庭里很是冷血,情感淡薄。 这么多年没回去,也要回去看看那个人。 厉景程放下手中的杯子,把它放到一个盒子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像是一个标志一般扔掉可惜。 也不知道京城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清风和大林推着董明轩,白娇娇和唐氏在一旁扶着车。 大林哥帮清风将董明轩从车上抬了下来,放到了床上。虽然他们已经将动作放的很轻可依旧弄痛了董明轩。董明轩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更苍白了一些。唐氏连忙上前想要伸手帮董铭轩缓解一下疼痛,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急得原地打转,不知所措。 白娇娇也有些着急,不过想想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不止伤到了筋骨,内府也有些,外伤可能有一些地方已经裂开了。 白娇娇连忙对清风说道:“你快点放下,帮爹看看身上的伤口有没有裂开。” “我已经很小心了,可是爹现在身体稍稍一动便是疼痛拉动全身,满身的伤痕。”清风有些无奈,又有些着急的说道。 “我没有大碍的,没有事,就是现在还是太敏感了,稍稍碰一下就疼得不行,等过一段时间它长好了就没有这么严重了。”董明轩安慰的说道。 “你先看一看吧,看有无大碍,如果需要治疗的话,那赶紧让大林哥去他家将大夫请过来,如果不需要治疗的话,慢慢的养着吧。”白娇娇说的 “行,我知道了,你和娘要不就先出去吧,我给爹看看。”清风说道。 白娇娇和唐氏走出了屋子,那样的伤口实在不适合让唐氏看到。 “我刚才给爹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有一些伤口渗出了一点血丝。”清风有些疲惫的走出来。 “那就好!”白娇娇松了一口气的说道。 “哥哥我想了一下,咱们现在虽然手里还有一点钱,可是我想让爹有更好的治疗。咱们这一点钱还不够爹补身子的。前段时间我不是跑到山里去了吗,看到很多草药,我们可以将那些草药拿到镇上去卖换一些钱。”白娇娇神色凝重的说道。 “可是现在那梅坞山那么危险,如果上山的话发生意外可怎么是好?”清风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啊是啊,依依,你就听你哥哥的话,你们两个还年白还小,如今你爹都在山上出了事,你们两个再出点什么事,让我可怎么活呀?”唐氏有些着急的说道。 “娘,这不是也是没办法,如今爹这个样子,现在运气好些,地里的收成可以勉强,你若是运气不好,这可如何是好。”白娇娇看着唐氏有些无奈的说道。见唐氏神色有些松动,“而且我前段时间去上山,我也发现了一条很安全的路,我从那山那条路上过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依依,你不要让娘着急,如今咱们虽然困难了些,可是你还可以做一些针线活。”唐氏态度坚定的说道。 “娘,你现在怀着身孕,不宜操劳过度,这件事你就放心的交给我跟清风哥哥两个人就可以了。”白娇娇不同意的说道。 “娘,你经常说有恩报恩,有仇必偿,现在爹受伤了,先不说他是为我伤的,就冲着当初没有嫌弃你娶了你,对你好,待我如亲生,我们就应该把这个家撑起来。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怕我有个闪失,白娇娇抱着唐氏的胳膊,可娘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我们还有机会能拼一把,等哪一天我们没有了,只能选择被动承受的时候怎么办?” “会有那么一天吗?” “为什么不会?”白娇娇抬头看一下唐氏,“娘,你很清楚咱们家那点银子,光是给爹的药钱都不够。如今这刚刚是太平盛世,什么都贵一些,柴米油盐的哪些不需要钱呢?” “是啊,娘,你就放心吧,到梅坞山我一定会保护好依依的,不会让她受伤,这种事情我和依依决定就好。”清风也急忙劝着唐氏。 “娘,你就答应了吧,但是不要告诉爹,他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自责的。”清风保证的说道。 “再说了,我前几日去山上也是安安全全的回来了,我们也不去山里面,就在山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草药可以拿出来卖。”白娇娇也说道。 “可如今这村子里面,人人都避及那山,你若是去了,若是官家发现了,到时候找你去那山上找东西,你可怎么办?”唐氏其实心里面记挂的并不是白娇娇去那山,而是记挂着官家,曾派人到山上找东西,若是知道有人可以上那山,那还不是招惹到事情。 “娘,你就放心吧,我们偷偷的去。再说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真有人找了来,那就带他上山你就好了。”白娇娇轻松地说道,因为她知道那山上机关重重,是一定不会有人能上去的,就连是她,如果没有厉景程的帮忙,也定然是进不去,顶多是带着那群人乱乱乱糟糟的走上一趟。 “那你们。。。那你们还是过段时间吧,这段时间先顶一顶,那件事还没有完,那兵士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等到确切的消息下来了,咱们再上去也不迟,总而言之那些草药又是跑不掉的。”唐氏虽然态度没有那么坚定了,可依旧不希望白娇娇和清风去冒险。 第22章 醒来 “娘那些药呢,就开春的时候药效最是好了,等到过了这段时间有一些药材就枯萎了,若是能找上一两个大补的草药,拿来给爹补身体也是好的呀。”白娇娇有些着急的说道。 白娇娇也有一些自己的顾虑,她想要去山上看一看,亲自跟厉景程道谢,还有一方面确实是家里面的银钱不是很多了,如果再不找一些可以挣钱的路子,全家人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行行行,既然你们决定了就这样吧。”唐氏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过,娘,你真的不要告诉爹,如果他知道我们两个为了他居然要去梅坞山上,那他肯定是不许的。”清风郑重的对唐氏说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他现在身子不好,这种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唐氏说道。 “哥,那我们明天就去山上吧。趁着开春的季节有一些草药冒了芽,咱们还可以挖回来种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白娇娇说道,商量着带些什么工具。 “行,那我准备准备。”清风说道。 “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嗯,简单的就好,拿上一些雄黄酒,拿上一些防蚊药。前几次我去山上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什么野兽,拿上一个小铲子,一把刀,一个背篓就够了。”白娇娇对着清风说道。“咱们还依着上次跟爹去的那个地方,去那周围看一看,这一个冬天都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药材。” “是啊,不过如今可能要偷偷的去,咱们要早一点才好,不要被人看到了,如果是被人看到了不定又惹人注意,现在是非常时期,等以后稳定了,在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做。”清风说道。突然眼前一亮,“我带你走一条小路,那条小路是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从咱们家到那梅坞山上近的很。” “还有这样一条小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前也不曾走过。”白娇娇也惊讶的问道。 “那是条小路,十分隐蔽,可却道路有些崎岖,所以没有人走过,咱们还要绕上一绕。我从来没告诉别人,我也好久没走过了,肯定长满了杂草。”清风有些兴奋的说道。 “那也没事,咱们走出一条来就好了。”白娇娇说道。 唐氏看着儿女们为此操劳,有些心酸,尤其是女儿,若是在那个家里应该不会为生活所奔波吧。唐氏有些泪目,强忍着鼻酸,走进屋子。 第二日,白娇娇和清风早早的就起来了,太阳还没出来,有一些星星在天上闪闪发光。 “我准备好了,咱们赶紧走吧。”清风说道。 白娇娇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到:“你穿多一点,那山上有些冷。” “你放心吧,我多穿了两件。”清风说到。 梅屋山拔地千尺,危峰与丽怪石嶙峋,目光所及处倒是一片苍翠欲滴的林海波涛。 站在山脚下听着比鬼哭狼嚎,还叫人惊魂不定的山风呼啸声,清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头皮阵阵发麻,不说两脚更是软的提不上力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梅坞山会成为令人望而却步的所在。 虽然之前来过,可那也是在山脚的周边,还和董铭轩一起。 “依依,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清风看着这般便打起了退堂鼓。 白娇娇深吸了一口气,拨开身前一人多高的荆棘,抬脚往里走,清风也咬咬牙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跟了上去。 “哥,你拿刀一路做记号,别回头我们找不到回来的路了。”白娇娇因为知道这山上到处都是阵法,所以说道。 清风拿起手里的砍竹刀,沿着他们走过的路径,一路砍了过去,一路向前,目光所及到处都是树,当然也不时会有一些小小的惊喜,比如茂密的灌木丛里不时窜出来的野兔,以及这睁大眼睛傻傻的看着它们不知道闪躲的麋鹿。 只是不论是兔子还是麋鹿,在清风想要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跑的比谁都快。 尝试着抓几次之后,每一次都抓不到,便放弃了活捉他们的想法 又往里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低矮的灌木丛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成人腰粗的参天大树,那些树直耸入云仰头也看不到树顶。 “依依,我们还要往里走吗?”清风有限心虚的问道。 实在是这树木长得太过魁梧,挡住了太阳,让人感觉是在黑暗中一样,很没有安全感。 白娇娇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着,偶尔会听到水流的声音。他记得第一次偶然间来到这山上的时候,便寻到过一片水源,只是后来就阵法变了,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片水源。 “哥,你有听到水声吗?”白娇娇问道。 “水声?” 白娇娇点点头又屏息凝神听了一会儿,接着便把脚朝水声的方向走去,清风紧随其后。 翻过一个山头一阵夹着冷湿的清风迎面而来,潺潺的水声越来越明显,白娇娇和清风脚步没有停下,顺着水声继续往前走。 只见一块巨岩之上,另一块横断其上,直插翠绿的山腰,如苍龙昂首气势非凡。 “依依,咱们再往前走走吧。”清风有些激动的说道。 白娇娇点点头,扒拉着崖壁上的凸起往上爬,清风紧随其后,爬到半山腰处,潺潺水声变成了哗啦啦的流水声,越往前越想脚下的岩石也变得湿湿的,头顶不时飘起细如雨丝的水珠。 “哥,这是瀑布。”白娇娇惊喜的说到。 “行行行,你不要看我要看脚下,”清风有一些担心的说道。 白娇娇扶着身侧的一处凸起,站在原地略略的喘了口气,顺便点了打量起周遭的环境,目光所及之处,但见四面苍翠欲苍峰翠月两旁岩石耸立,满山树木碧绿,原始森林也不过如此了吧。 又抬起头看了看天色,白娇娇不敢再耽搁,扶着崖壁继续往前走。爬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一条仅容人侧身贴壁通过的小径豁然出现在眼前,小径的上方是一道细长的口子,透过那细微的天光可以看见小径的另一头隐约有白光闪现。 “哥,前面有一条小路,我们过去看看吧。”白娇娇拍了拍身上的土。 白娇娇扶着崖壁走上了小径,走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样子,耳边一阵雷声轰鸣后,终于看到了那一条瀑布。 “依依,你快看那河里有鱼啊。”清风有些惊喜的说道。 “哥,我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药材。”白娇娇淡定的说道。 清风也急忙的说道,“我也跟你一起去找吧。” “哥,咱们分开找,分开找这样寻找的几率更大一些,但是不要走太远,每走五十步,务必喊一声。”白娇娇说到。 两人分开走,还没走到五十步,耳边就传来清风大声惊喜的叫声,“依依,你快过来看,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定风草。” 白娇娇急忙向清风走过去。 “这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定风草。”清风吧啦着一小簇长的很不起起眼的植物。 “是,就是。”白娇娇有些惊喜的说到。这植物现在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就是以后的麻药,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定是非常有用的,可以缓解疼痛,爹也是需要的。 “太好了,爹,有了这个就可以缓解疼痛了。”清风有些激动的说道。 “你慢慢的弄出来,不要弄坏了,我到周边再找找。”白娇娇说到。 清风小心翼翼的用刀巴拉开周围的土,慢慢的挖起来,像是珍惜着什么爵士珠宝一般,生怕弄坏了。 白娇娇走到一边,细隙的寻找着,这周边一定还有定风草,多找一些准备着,董铭轩的伤这药是很有必要的。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定风草,很是惊喜的用刀将那簇很茂盛的定风草挖了出来。 白娇娇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瀑布底下,蹲在岩石上,用手捧了水,往脸上拂了敷,水有些清凉,从水的倒影中看着水里的女孩子,一身的粗布麻衣并没有将这个女孩子的美丽掩盖,水里的女子眉目舒展,眼角微微上挑,杏仁眼里的光芒闪动,白娇娇有些惊诧,她从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过自己的样貌,没想到竟这般有颜色。 白娇娇看着水里的少女,默默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嘻嘻的痴笑了一番,心里想到真希望可以快点长大,那样,就可以将厉景程拿下,她抬眼看了看周围,想要看看厉景程有没有在这周围,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半点踪影。 不觉得有些可惜,又登在高出,往外望了望,依旧没有一丝风吹草动,想要叫他的名字,看真清风在细隙的挖走着定风草,就没开口。只是眼里的的光芒渐渐的淡了下来。 “哥,一共找到多少啊?”白娇娇看天色不早了,问向清风。 “我们后来分开找,又找到了两窝。”清风拍了拍背后的背篓,“装满了。”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的啊?”白娇娇顿时喜笑颜开,“太好了,今天天气不是很好,不如先回去吧。” 清风也抬头看了看天,天色黑压压的,看不到太阳,像是随时会有一场暴风雨一般,山路难行,确实该回去了。 清风点点头,“嗯。是该回去了,怕是没到家就要下雨了。” “行,那我们到山脚下砍一担柴回去,等明日咱们一起去镇上,把这定风草卖了。”白娇娇说道。 “走吧,我们下山回家。”白娇娇和清风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娘,我们回来了。”白娇娇进家门便大声的说到。 “你们终于回来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你们平安的回来了。我这半天都魂不守舍的,听话,下次别去了,就在家里,娘想办法接点绣活儿。”唐氏紧紧的抱着白娇娇说到。 “娘,这次收获很丰富,找到了定风草,这药材对爹来说,是及重要的。”白娇娇说到。 不想被董铭轩听了个正好,在屋子里就坐不住了,想要起来去看看,可稍稍一使劲就疼的满头大汗,依旧爬起来,蹭着到屋门口。 “清风你们过来,你们这些草药是从哪里来的?”董明轩有些生气的说道。 白娇娇一看董铭轩看了个正好,有些心慌,定了定神。 “爹,我们是从山里挖到的,我和哥挖到了不少,想要拿去镇上卖呢。”白娇娇说到。 第23章 知道 “你不要骗我了,你是不是去了梅坞山?”董铭轩有些生气的说到。 “没有啊,你爹你怎么这么问?”白娇娇说到。 董明轩皱着眉头,“你没有去定风山,那这定风草可不是轻易能挖得到的。你是怎么得到的?山脚这一片儿,我找了几十年也没看到过,你怎么运气这么好?”董明轩生气的说道。 董铭轩这话说的急了些,却引起了他的不适,低低的咳了几声。 “爹,你先别着急。”白娇娇有些糟糕的想,她怎么忘了,董铭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也不是目不识丁的农夫。 董明轩看见白娇娇不肯说实话,便叫清风。“你和依依今天去了哪里?想清楚再说啊,你说你若是撒谎,我就打到你说实话为止。” 清风最是不会撒谎,就看着白娇娇,有些着急,唐氏站在一旁,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是要气死我,那梅坞山那么危险,你怎么还是要去?”董铭轩说到,当他看着清风如此表现,就知道他们绝对是去了梅坞山。 董明轩有些生气,抬手便打了清风一下,正正的打到了清风的脸上,瞬间清风的脸上就红了半边。 顿时所有的人都愣愣的定在了那里。 董铭轩举起的手没有放下,依旧高高的举着。 有些颤抖的说到,“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身子拖累了你们,你们也不用去那山上。”所有的人都沉寂了。不知该怎么说。 “你不要怎么说,爹。”白娇娇打破这令人难堪的沉寂,脆声说道:“什么叫你连累了我们,这事还不是要怪我,如若不是因为我,你会去那梅坞山,如果你没有去那梅坞山又怎么会受伤,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董明轩还要再开口劝慰,白娇娇又说道:“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又何必说拖累不拖累的话。” 清风急忙劝慰的说:“是阿,爹,不是说好了吗?咱们一家人以后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好。现在大家一起把日子度过去,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走别的路子不就得了。” 董明轩抬头看着清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儿子悄然的发生了变化,虽然看起来仍是单纯,但仔细看都会发现,不论是他的眉眼还是他的精气神都发生了生动了许多。 这样的变化是因为…。董明轩抬头看了看站在清风后面的白娇娇,都是那个女子的影响。 “那你们也不能去梅坞山啊,那梅坞山太危险了,你们去不合适。”董明轩说道。 “爹啊,之前咱们也一起去过梅坞山,虽然是在周边,山上也是有草药的,那若不去那梅坞山,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还能去哪啊?”白娇娇说道。 董铭轩低下了头,垂头深思,有些哑然。 “确实是这个理儿,老人就说靠山就要吃山,靠水就要吃水,我们依山而筑,必然要离不开那大山给我们的活路。那梅坞山上又有我们需要的草药,那就是我们的活路。”唐氏劝导的说,用手拍了拍董铭轩的手。 “是啊,相公,虽然是危险了一些,眼下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拼一把,或许我们还有生路。不拼不说死路一条,却一定是九死一生。”唐氏也极力的劝慰着董明轩。 “爹,你就放心吧。梅坞山虽然危险,可是我们小心一点,再仔细一些,未必就不能闯出一条生路来。”清风说道。 董明轩看到她们娘仨都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也就摆摆手说道,:“哎。我现在这样也管不了你们,随你们吧,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不然我就成了罪人。”说完就挪着进了屋,清风想要扶一把,董铭轩一把推开了清风。清风不知如何是好,唐氏和清枫齐齐的朝白娇娇看去,白娇娇给了他们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 看来爹已经决定不在管他们了。 唐氏走到清风面前说道:“疼吗?” 清风抬头看一下唐氏。“真没什么事儿。”清风说道。“爹他能使多大的劲儿啊?再说我一个男的,别说一巴掌,就是再来几拳我也没事,何况他现在正病着,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坐下吧,娘给你抹点儿药。”唐氏说道。 “哦。”清风说道。 唐氏看着一字排开摆放在地上的定风草对季娇娇说道。“品相真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嗯,我也觉得”白娇娇说到。 唐氏捡了个最大的那个拿出来,“这个留给你爹用。” 白娇娇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依依,娘,谢谢你们。”清风看到白娇娇如此的做法,虽然本来就是给爹找的,也会留给爹用一些,不成想他们愿意将最大的拿出来留给董铭轩。有些感激的说到。 “你这孩子这么客套做什么?”唐氏的目光落在清风的脸上,有些内疚的说道。“如若不是你爹去找依依,也不一定会伤成如此。这样做是应该的,不算是什么事,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娘,你就别说这个话了。”清风打断了唐诗的说话。 白娇娇也不想让唐氏在绕着这个话题说,面对清风说到,“哥,你去找个碗再弄些沙土回来,咱们把这些定风草用土种起来,明天拿到镇上,可以卖个好价钱。” 清风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白娇娇连忙追上前,又补充了一句,“沙土多弄些,明天拿出去卖,卖相才好看。” “哎,知道了。”清风一边说一边朝外面走。 不多时,便拿了破碗和沙土回来,两个人将定风草种到了土里,轻轻的用土掩盖好。等做好这一切已经不早了,想着明天一早还要去镇上,唐氏便催促着两人赶紧洗澡去睡觉了。 第二天,公鸡刚叫头一遍,唐氏便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做了一个早餐让白娇娇和清风赶紧去吃了饭,去镇里了,早去早回。 开春的天,风吹在脸上有一些暖暖的。 村里的人早起的人不是很多,到了村口遇上了大林哥。 大林哥就问道。“清风,依依,你们一大早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镇上”清风说到,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说道,“我爹的药快要吃完了,再去镇上找个大夫抓几副。” 大林说到:“正好我也要去镇上一趟,我把你们俩带过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大林哥。”白娇娇说到。然后就上了车,一路无话。清风和白娇娇到镇子上的时候很早。 很是热闹的时候,白娇娇和清风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镇子上最大的药堂。 虽然说还早,但药堂里看病抓药的人却已经不少了。 小伙子见到白娇娇和清风站在门口四处打量,便上前问道,“你二位是抓药还是请大夫啊?” 清风说到:“都不是。” 那小二目光奇怪的看着他,“那您是…,您尽管说,我们这药堂是这镇上最大的了,没有办不了得事。” 白娇娇知道清风不是一个很擅长言辞的人,当即上前一步,目光明亮的看着店小二说道,“这位小哥,我和我哥在山上挖了些草药,你们看你们药堂收不收?” 草药? 店小二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扑哧的一声笑了。“小妹妹,小兄弟,你们别是挖了个什么东西,就送过来药堂来骗钱的吧。” 他的话引起了药堂内笑声一片,不怪这个小伙子,一则是白娇娇和清风,看着年白就不大。而且一般村里的人都是不识的这些草药的。有些人家也随便就拿了什么,送到这骗些钱。 “我们没有,确实是定风草,您看一下收不收。”清风说道。 白娇娇扯了清风一把上前对小伙子说。“小二哥是真的是假,你让你们掌柜的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让你们坐堂的大夫过来鉴定一番也就清楚了。” “哎呀,小姑娘,我们掌柜的可没有那个闲工夫,你看我们这店里人这么多,排队抓药的人多了,哪里能让坐堂的大夫过来看呀,去去快别闹了。你们去别处玩儿吧。”小二哥回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清风牵着白娇娇的手便要往外走,不想白娇娇一顿,回头看了小伙子。 “小二哥,万一这草是真的。你把我们往外边赶回头,让你们掌柜的知道了,那你可就不好交差了,毕竟这药是好药,你们也正是急需的时候,这镇上也不止于你们一家药堂,好药材谁都想要是不是?” 这年头开药堂,除了大夫的水准,就是药材的高低好坏了,你手里面拿着好药,那找你看病的人自然是多,你手里面的药材若是不够经用,那找你的人自然是去寻那好药材的大夫。 白娇娇的话让店小二儿愣了一下。 在堂子里面坐堂的大夫就冲着小伙子喊了一句,“你不然就让掌柜的过来看一眼吧。反正不过是一会儿的事儿,看完了若是真的就留下,如果是假的,你在将人赶出去也不迟啊。” 小伙子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儿,就让白娇娇和清风先在药堂里面等着,上了杯茶,便转身去了塘里面去找掌柜的。 药堂的掌柜的是一个六旬出头略显清瘦的老者,穿着一身青灰色的棉布直褂子,脸上虽显苍老,有一些弯腰,眼睛却是十分精明,上下打量了白娇娇他们一番,最后定格在清风的身上。 “小伙子,这些定风草你打算怎么卖?” 掌柜的这一句话顿时在药堂里面的人都惊了惊,特别是这个小伙子暗道好险,幸亏自己途中听了劝,不然啊,没准就要丢了这个生计了。 目光就急急的看着白娇娇他们。 这定风草可不是一般的药材,更别说这大大小小摆在柜台上的,无一不是麻线均匀,肩宽肉厚一看就是精品,卖相也十分好,这得十几两银子吗。 小伙计的念头才刚想起来,掌柜的也精明的眨了眨眼,看着桌子上的定风草。 白娇娇就说道,“别人怎么卖,我就怎么卖。” 这掌柜的听了这话眉头皱了皱,目光不悦的盯着白娇娇。 他阅人无数,自然一眼便看得出这兄妹两人,哥哥憨厚纯真,这小丫头倒是有一双精明的眼睛,也透着股机灵劲儿,就知道是好糊弄的。 “是啊是啊,我妹妹说的对,别人怎么卖我们就怎么卖”清风也随后说道。 第24章 送药 掌柜的看着主事儿的是那个女孩子,有些为难,无商不奸,这世道就是这样的,稳住心神淡淡的说道:“这样儿,以往都是按两称,也实话和你说,你这定风草无论是从品相,还是从体量来看,都是极好的。”掌柜的说着用手推了推眼镜,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也实话跟你说,我们以往买的都是干货,你这个无论是在卖相还是湿润程度上,如果我们按卖干货的钱来给你的话,那我们岂不是要赔死了。” 白娇娇听这掌柜的这么说,就是要扣些钱财,想着应该也不是很贵的。可是这定风草是新鲜的,药效定是十分有效的。 白娇娇有些不由得嗤笑了一下。 如果她不是来自现代,若不是有三十几岁的年龄,只是听着老者一番话,没准定会卖了便宜的价格,只是这些年也不是白活的,吃的盐总比还是不少的。这样的话听听也就算了! “哥,收拾了咱们的东西,咱们去别家看看。这家掌柜的不识货,这镇上这么大,肯定还有别家呢,别家肯定有识货的,咱们也可以卖个好价钱。”白娇娇对清风说着,清风听了就急忙去收了他们的定风草,细细的放起来。。。 这掌柜的一看,这两个小孩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心里面就有些急,这定风草看着卖相,品相都是极好的,如果是拿去别家卖,肯定也是有人买的,本来还想低价收购,如今看来肯定是不行的。 见清风收拾着收拾好了定风草,带着白娇娇要出了门,掌柜的就急忙叫道:“哎,你这小丫头性子急什么?咱们这有事好商量啊,咱们开门做生意的最是不能急了。” 白娇娇和清风停了下来,不过也没有回头。 掌柜的一看,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便急忙说的:“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有事可以好好坐下来慢慢商量。来来来,快坐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倒壶茶呀,上好茶。”掌柜的将白娇娇他们又迎了回来,然后让白娇娇她们坐在椅子上,招呼着小二哥,赶紧去倒壶好茶。 白娇娇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面,坐像懒散,然后看着掌柜的说。“掌柜的,您想怎么买呢?” 掌柜的想着刚才那定风草的品相和卖相,咱们收进来最多也就是十几两的事儿,可是转手卖出去的时候,那就是几百两的进项啊,这是只赚不赔的生意。 那掌柜的磨了磨牙,一跺脚就说道:“我们想买是想买,主要还是看您是怎么卖呀!您放心,尽管大胆的说,我们这儿啊,能给出的条件定是能给足你。” “那您这干货是怎么收呢?”白娇娇问道。 “干货按的是八十文一两。”掌柜的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白娇娇和清风。 “既然您这儿开了口,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我们也不是自卖自夸,这药材你也看过了,是极好的,既然您这儿干货是按两收的,我们也不多要,三十文一钱,我就把这些定风草卖给你。”白娇娇喝了口茶,稳稳地说道。 “你这丫头,看着你是不黯世事的,竟然这么狡猾,您这卖的也太贵了。”掌柜的有些暗暗咬牙的说道。 有些恼恨的看着白娇娇,又有些无奈的觉得此人非池中之物。 “掌柜的不是我说,我这三十分一钱给您收了去,那回头你转手一卖二两银子卖出去,也是有人要的,主要是这药材新鲜,那别人不是抢着买。”白娇娇深谙其道的说道,以前的生活也没有让它白白的浪费掉,这讨价还价的事她还是可以做的。 掌柜的暗暗咬了咬牙,还想再琢磨一下,让白娇娇再降降价。 “丫头啊,我们这开门做生意的也挣不了几个钱,每天累死累活的,您这是敲竹杠啊?”掌柜的喝了口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茶桌上。 “掌柜的你也不必再说了,这价格呢就定在这儿,你要是不买了,我们就去别家看看,定是有人会买的,就算是我们拿出去单卖也是有富贵的人家要买的。”白娇娇说到。 说着起身就又要走,掌柜的看着事态是拦不住了,便急忙说道:“行,那就按你说的吧,三十文一钱你拿着来。”掌柜的一拍腿,这事儿便是决定了。 白娇娇和清风瞬间就露出了笑脸,其实白娇娇也不是有意说一定要多赚这些钱,只是现在的行价就是这样。 你自己没死累活的去到梅坞山上,也是拿命豁出去的。自然不能让自己赔了才是。 “依依,你真厉害。”清风有些激动的说道。 白娇娇看了眼清风也没有说什么。 小伙计结了账,足足的有三十两的银子可以赚。 这些钱足以能冲这些贫瘠的家用上三个月。省一省的家庭,一年都是足够的了。只是如今董明轩受的伤,我们要拿的药,补的药,吃的饭菜都要十分上心,所以花销大了些。 那个小二看着也是十分诚实的,虽说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没有给好脸色,只是送出来的时候,倒是定定的告诉白娇娇和清风。 “如今这世道,外面什么人都有,你们两个小孩子定要把这钱揣好了,不然你们这一趟算是要白来了。你们买了东西就赶紧回家去吧,在外面拿着这么多的银钱,十分的不安全。” 白娇娇和清风也给了这个店小二好脸色。 “行了,小二哥,我们知道了。”清风连忙感谢的说道。 高兴的走出了药堂。 白娇娇本来还想在这集市上转转,之前也来过,但没有怎么细细的看过,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以挣钱的路子,但是清风就劝慰他说,“小二哥说的也没有错,这是这现在这个世道乱,什么样的人都有,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出来转转。” 于是白娇娇和清风就回家去了,路上哼着小曲。 来的时候,是大林哥赶着车过来带他们来的,他们回去的时候,大林哥还没有完事儿,自然是不能等着他的,所以两个人就慢慢悠悠的往村里走。 清风高兴得恨不得都跳了起来,可是依旧不敢做的太过,明显怕招惹人呀。强忍着笑意,脸居然都给憋红了,这还是头一次,他能挣到这么多钱呢,看来昨天那趟山也是没有白进的。进了这山一趟,就挣了三十两的银子,那多进几次,以后的吃穿就不用再愁了,还能把生活提高很多档次。 清风就对着白娇娇说道。“依依,咱们明日再进趟梅坞山吧,看看还有别的药材什么没有,这定风草咱们上次去了,是挖了个差不多,改日再进去看看,没准还能遇到上好的药材。”清风有一些高兴的话都说不清了。 “明天看情况吧,咱们先休整休整,这次进山没有遇到什么野兽,也算是咱们运气好,我看这两天儿天气也是阴沉沉的,山里估计也挺冷的。”白娇娇沉沉的说道。 虽然她也很想去山里,想知道厉景程现在人在何处,想知道能不能碰到他,可是上次进山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人,心里面不觉得有一些可惜,总觉得有什么事,也许厉景程已经不在那山上了,可是又找不到厉景程住的那地方,那四周都是阵法。 他如果不主动出现,白娇娇是绝对找不到他的。 也提不起兴致,如今这些银钱也够用上这日子的,反而到没有动力了。 清风听着白娇娇这么说,抬头看了看天,这些日子确实有一些春寒乍暖。 刚刚开春的时候正是多雨,也好!便对着白娇娇说道。“行,就照你说的做,那等不下雨了,天气好了咱们再进山。” 之后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就回到了村里。 “主子,李首辅大人家的公子过来了,想要拜访你来着,我给回了。”闪电禀报着今日的情况。 自打他和主子回到了京城,就还没有见过主子笑过,这个家确实郁闷了点。远不如在那山上活得肆意潇洒,这才刚回京,官家的人还有各路官员变着方儿的来看主子。 闪电最是知道,主子最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场合了,能回复的他就拦下了,实在是回不了的,向主子禀报一声再做打算。 厉景程站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根狼毫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着大字。没有抬头看闪电,依旧淡定的写着。 不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说道:“留在梅屋山上的人有消息报过来吗?” 闪电就知道主子会问这么一招,他本来也是想禀报的。 “回主子啊,昨天那小姑娘带着他哥哥去了山上。怕是家里面过得有些困难,在那山上找了定风草,挖了不少便下山去了。”闪电如实的说到。 厉景程听到禀报,定了定神,手里边拿着的毛笔,狼毫上的墨汁不小心滴在了那张平整的宣纸上,这好好的一篇大字就被这么毁了。 厉景程写的字刚劲有力,风流潇洒,像是他的人一般,洒荡不羁却又圆润。 厉景程有些暗神说道:“走的时候就忘了这一茬,回头他们兄妹再去山上,你让手下的人办事机灵着点儿,引着他们去找一些草药。” 闪电有些惊讶,那山上自从主子隐居过去,就再也没有人敢去过了,如今更是。那山里虽是药草多了点,可是也是恐怖的很,那些野兽也是极其凶恶的。更别说有,隐卫在那里守着。 走的时候吩咐的那些隐卫,若是那小姑娘去山里就不让拦着,如今更是放肆,都让那守卫引着去找药材。 不觉得有些暗叹。主子也太嚣张了一些,这宠也宠的太厉害了些。 不过定了定心神,这话,心里说一说也就算了,如果真让他说出口不定早就身首异处了呢。闪电说道是,就先退下了。 厉景程依旧站在那书案前。只不过手里面拿着的笔却再也没有动静,愣愣的定在那儿,他这次回京城也不是一定要回的,只是被那丫头缠的心神不定,想要知道自己的想法而已。 还有就是看看那个人。 那丫头像极了那个人,他想过来问一问,是不是她的转世? 想着厉景程便放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向那书案对面挂着的一幅人像。画里的女子一袭白衣,笑得春风灿烂,站在一棵桃花树下。像是从来没有什么烦恼似的。 第25章 说话 “雪儿,这么多年我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回来了?”厉景程看着那画像一眨不眨的。 “景程哥哥啊,听说父皇封你做了丞相,你这般才华来做丞相正是好的。这天下的百姓真是有福气。”小女孩笑着对厉景程说到。 “快别闹了,也是陛下对我赏识。”少年定定的说道,语气有些冷淡,可是这是不熟悉的人对他的评价,若是熟知他的人,便会很清楚,他现在也是十分高兴的。 “景程哥哥啊,人家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这般先立了业,那门口上来提亲的人都排到城外去了,可有你的脑壳疼了。”小姑娘有一些无奈的说道,偷偷的嘲笑,偷偷的拿着眼睛看着少年的窘态。。 “你这丫头也忒不知羞了,我定不定亲与你有何干,就拿这事来调笑我。”少年心里有一些生气的说道。 他是如何想的,难道她心里不清楚? 他这般努力的成为丞相,努力的在陛下身前展现自己的才华,还不是为了迎娶她。 暗暗心里道她没良心。 小姑娘看少年瞬间黑了脸,扑哧笑了一声。紧紧的抓住少年的手臂左摇右摆的,撒着撒着娇道。 “景程哥哥,你别生气嘛,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嘛,你这般优秀,一般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你?我回头就跟父皇说,定是我这天下第一的公主才能与你相配,别人都不行。” 少年听女孩子这般说,便瞬间红了耳朵。可依旧脸色冷冷的,不曾将女孩子的手甩开,嘴角有一些轻轻上扬,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丫头也太不知羞了,不过也有些感动,他们两个算是青梅竹马,自小便打一处玩儿,那丫头又被养的刁蛮任性了些,古灵惊怪的很。 他说不上来他对公主到底是什么态度?只是每日见着她便觉得可以让着,这并不是畏惧于皇家的权力,只是真心实意的让着,觉得甚是好玩。 厉景程从他的思绪中慢慢回过神。 若是她还活着,应该孩儿都很大了吧。 不由得握紧了手,攥成了拳,骨节的用力有些发白。 如今他这样觉得甚是好笑,曾经在的时候也不曾觉得如何,如今失去了,但慢慢的随着岁月的积累越发的怀念了。 书房外边种着一棵桃花树,那桃花树如今开得正盛,只是桃花树下的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娘,我们回来啦!”白娇娇说道。 “你们回来啦,回来就好,我还在担心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如何?”唐氏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出厨房迎接他们。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我们卖了不少钱。”清风欢快的走到唐氏的面前。显摆一样的,将口袋里的钱袋子拿出来。 用力的摇了一摇,里面出现了一阵儿哗啦哗啦哗啦的声音,唐氏一看这样的情景也瞬间眉开眼笑。 “好,好,好!”连说了三句。 让孩子们不顾性命的跑到那梅坞山上去,总算是得了些回报,也不算是白去。 “行了行了,快进屋啦,去洗洗手,这日头也大了,我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赶紧吃。”唐氏高兴的扭身又回到了厨房。 白娇娇有些沉寂但想了想,终归还是要把这些钱拿去给董明轩看一眼。 白娇娇和清风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朝着董明轩的屋子就走了进去。 见董明轩卧在床头,轻轻地依靠着床,拿着一本书细细的瞧着。 “爹,我们回来了,今日里我们去了镇上,把昨日里我们去山上找到定风草拿去卖了,卖了三十两银子。”清风说着把钱袋子放在董明轩面前。 董明轩连头也不曾抬一下,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白娇娇看得仔细,可能都不知道董明轩那平静的外表下,手指将手里的书攥的有些发皱。骨节也有些泛白,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以前不曾生病的时候,董明轩从来没有觉得银钱是如此的重要。如今这般倒是有种拖累了儿女的感觉。 以往他是视银钱为粪土,从不在乎。如今这般倒是觉得钱财的重要性了。若是有钱,何必连累儿女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自己又无能为力。 董明轩强忍着,将语气放到最低。“今日你们也累了,早早的休息去吧。” 清风看他爹如此冷漠也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意思,心里面有一些低沉。有些不能理解董明轩的行为。 就直愣愣的问道:“爹,难道你不开心吗?我们有了这些钱,你就可以快点好起来了。” 白娇娇见清风如此说,急忙拉住了他往外面走去。她最是能理解董明轩现在的心情,以往都是当作顶梁柱一般在这个家。如今受了伤,窝在床上倒是像个废物,一般定是心里面十分难受。 更何况清风如此说,更像是这些钱是专门为了他而挣的,董明轩心里面肯定是更是难受了。 ”依依,你拉我干什么?”清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这还是白娇娇,头一次看到清风不高兴,上一次也只是为了她和村里面的人打架,这一次是第一次忤逆他爹。 “哥啊,刚才娘叫他们出去吃饭,咱们快去吧。要不一会饭凉了。到时白白辛苦娘的一番心意。”白娇娇有些无奈的说。 白娇娇拉着清风坐到饭桌上,袋钱拿在手里。想着把这些钱怎么分配,唐氏将盛好的饭端到董明轩的屋子里面去,又坐过来和白娇娇和清风一起吃饭。 见白娇娇一直看着手里面的钱袋不由得问道:“快先吃饭,你盯着这钱做什么?” “我在想这些钱该怎么分配,如今有三十两,拿出十两来作为生活所用,剩下的十五两拿来给爹买药,把剩下的五两存起来最是好了。”季满意决定这样分配。 “其实现在还用不上这钱,就先都存起来了。之前的那些钱还没有用完。咱们节省一些这些钱都先存着。”唐氏拿起筷子看也不看一眼的说道。 清风是向来不管这些事的,这钱如何分配?怎么弄都反正都是花在这个家里面,也没有必要纠结这些。 其实白娇娇更想拿些钱去做生意。可如今董明轩病着,这些钱并不好拿出来。只不过是以防万一,留个底。 这个时候隔壁的沈大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清风他娘,你们在家吧。” 清风连忙站起来,站在门口问:“大婶你怎么来了?” “清风,你赶紧去……赶紧去大林家看看。你大林哥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就让人打伤了。我们当家的让我过来叫上你一起去看看。”沈大婶急忙的说道,拉着清风就要往外走。 “什么?竟有这事!”清风撂下筷子就急忙的跟着沈大婶出去了。 白娇娇也明显愣住了。 早上的时候还看着大林哥好好的呢,如今竟让人打伤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心里面暗道,这是什么事儿啊? “娘啊,早晨我们去镇上的时候还是大林哥拉着他的板车把我们载过去的呢,如今这是让人给打伤了呢?”白娇娇有些疑惑的说道。 “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那么好的一个人就平白无故的让人给打了。”唐氏有些低沉的说。 董明轩听到了动静,却因病着也动不了,着急的在屋里面叫着唐氏。 “晚娘,晚娘!大林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刚才从屋里边听着,隔壁沈大娘子过来找清风来了。”董明轩有些着急的想要从床上下来,可是一动就牵扯着身体疼。 唐氏急忙按住他说道:“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你安生的在床上躺着,我要依依先过去看一看。” “行行,你快让依依过去看一看,回来好告诉我什么怎么回事。”董明轩着急的说道,手里面的书也丢到了一边去。 唐氏大声的叫白娇娇,“依依,你快去你里正大叔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娇娇听了起身就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到:“娘,我知道了,你先吃饭吧。” 白娇娇走到里正大叔家门口,看着很多人都在院子里面。 就听里正家的大婶一直哭嚎着,嘴里一直叫着儿子儿子。 也幸好因着今日要带来了那大夫,不然都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这也太没有王法了,这大庭广众的居然就打人。简直无法无天,那些地痞就该找人蒙着头狠狠的揍一顿才好。”董大宝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大宝快住口吧,,如今的情况你就是过来添乱。”李正大叔狠狠的说道。 虽然知道也是为大林打抱不平,可这情况乱成这样,他还上着添油加醋。 本来就焦急的心更是浮躁起来。 白娇娇往前走了走,走到清风旁边,问道:“哥,这是怎么回事?” 清风看到白娇娇过来,拉着她往自己的身边靠了靠,小声的在白娇娇的耳边说道:“说是今日去了镇上找县丞了,因为什么事儿,谈崩了。清风小心翼翼的说到。 怎么这世道这么乱呢?白娇娇心里想,只不过这话没有问出来,转身又问的:“如今情况如何了?受伤重不重?” “重不重的,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来的时候人家已经放在屋里了,现在大夫在里面正忙着看呢。”清风说道。 “不过看大婶和大嫂子这班应该伤的不轻。”扭头看着哭的声嘶力竭的女人,清风有些担忧的说道。 其实叫过来也不是要商量什么,只是里正大叔一直对这个村子作出杰出贡献,如若是不过来反而到不好,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吧。 不一会儿大夫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用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里正大叔急忙走过去,大婶和大嫂子互相搀扶着急忙问道:“大夫,大夫,我儿怎样啊?” “哎,这打人的人下手也太狠了些,身体上有一些外伤,可重要的还是一些脾胃受到了伤。可能要静养些日子,这段日子还是不要下床了的好,有一些骨裂,肋骨也断了两个。”大夫有些可惜的说道。 里正大叔一听,心里面咯噔一下,外面站的这些人也觉得甚是可惜大婶和嫂子听到了这个立马声泪俱下,如今这村子里面靠的都是男人当家。 如今家里的顶梁柱倒了,那定然是要伤心的。 这个时候有人就问了一句,“这事因为什么呀,将人打成这个样子。” 第26章 坦白说 里正大叔他们顿时安静了,有苦难言罢了。不由得暗暗叹息,其实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事情,不过是家里面紧巴了一些,上镇上的县丞那要些口粮,这个人放在我们家里面,可以没有问题,可是这个人的医药费却是我们负担不起的呀,官家要把这人扔到这儿,我们也没有办法,他又什么都帮不了。 因此就想着向县城了,把这个人托付到哪里去。可是谁知道,到了县丞那,人家也是拍拍手不管事儿的,那我们能如何啊?如若硬生生的把人放到那,那也是一条命啊,虽说现在不伶俐了,可依旧不忍心 只是在这争论的过程中那衙役就动了手,那么多人就逮着一个人打,那自然是还不了手的,只能白白的受了。 这县城平日里交往着像是个好的,可如今已担起事儿来,倒是逃得比谁都快,不是一个好人。 哎,这种事儿啊,这也是没办法的,胳膊拧不过大腿,以卵击石这种事绝对不能做的,白娇娇听就觉得这事儿估计也就这么草草的了,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就回家了,将这事这件事一一的告诉了董明轩,董明轩一听觉得。 如今这世道越来越糟糕了,说是前朝糟糕,如今更是糟糕的一塌糊涂,不由得有些暗暗想如今前朝血脉,也仅仅留下自己身边的这一位了。 不由得暗暗抬头又看了眼清风,这该如何是好。清风不是那种人,他忧国忧民,可是还是心太软了些,过于实诚,在那权力的中心,如果没有阴谋诡计,只能是被人牵着走。 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吃好饭,白娇娇去厨房替董明轩煎药。 唐氏则取了针线,坐在床前一边陪董明轩说着话,一边做着手里的针线活。 “晚娘,大夫有没有说过我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啊?”董明轩突然问道。 唐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刚要穿好了,现在又分开了。 “大夫说没多大的事儿,只是这药,估计要再吃上一段日子,你的身体啊,被伤的不轻,你自己应该也有所感觉,都静静的养,养个半年就可以了。”唐氏说的。 董明轩扶着胸口那里有一些微微的痛,连呼吸重一点都会感觉胸口闷闷的。 有一些不相信唐氏的话又问了一句。“晚娘,其实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如今这般,我觉得自己伤的不轻,我只是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唐氏看着董明轩的眼睛,心口有一丝丝颤抖,依旧说到:“当然是真的,难不成我还要骗你不成?” 董明轩听见唐氏这般说,鼻头有一些微微的红,便不再开口问了。 沉寂了半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在唐氏以为这个话题不会再提的时候,耳边突然间响起了董铭轩的声音,声音中有一丝丝颤抖又小心翼翼的。 “晚娘你别担心,我要是哪一天不在了,不行了,你就带着依依回京城去。” 唐氏一听董明轩这般说,瞬间抬起了头,看向了董明轩,眼睛里有一丝诧异和不敢相信。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董明轩很坚定的说的。“你既然能走出京城,那你回去肯定也是可以的,你的家人朋友都在那里,若是我没了,你回京城,这是最好的选择。” “你别说了!”唐氏有些生气的打断董明轩的话。又沉默了一下,暗自发生道,“你不会有事的,大夫说了,你只要好好的养着是没有事情的,不要胡思乱想了。” 董明轩张了张嘴,在看到唐氏眼眶打着泪转时,心里面有一丝丝不忍,他差一点就要忘了是晚娘的肚儿上还怀了他的孩儿。有一丝颤抖的想要伸手握住唐氏的手,刚抬起手,唐氏便扭头出了门。 董明轩有一丝丝难过,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是煎熬着。 不多时,白娇娇边端着药碗进来了。“爹,喝药了。” 董明轩急忙应道:“快给我。” 董明轩心想自己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们娘俩,绝对不让他们受委屈,所以这药无论是再苦他都要喝,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才有能力去保护他们。 董明轩拿起碗,就一口喝掉了。 “爹,你喝慢一点,急什么。我刚才看娘出去了。你你。。你们。”白娇娇没有问出口,毕竟他只是做女儿的不好插手父母房里的事儿。 董铭轩急忙回答,“没事儿。”一丝尴尬,毕竟这事儿他是不想让白娇娇知道的。 白娇娇看董明轩如此作态,便也不再言语,将董明轩喝完的药碗拿出屋子。 南方的开春时节,总是这样的温暖,早早的便退下了冬衣。四季常青,但天气也像是娃娃的脸,阴晴不定。偶尔村边上的樱花树盈盈洒洒的洒落着。夜晚的农户家里的光影倒映在河中,听着蛙鸣鸟叫觉得甚是轻快。 白娇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放松过了。现代的社会生活节奏如此的快,已经没有时间享受这般闲情逸致, “娘,明日我就去地里将那水稻插上秧,人家都已经弄完了,前几日忙着去山里找药材也没有空儿,如今这两天闲下来正好可以将地里弄好。”清风说道,清风手里面拿着一个簸箕,慢慢的倒弄那种在盆里的定风草,今日给那定风草换了土。 “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咱们两个人也好快一些。这两天天气有些阴雨,去地里倒也是好了,天气凉丝丝的,也没有那么热。”白娇娇坐在一张凳子上陪着唐氏穿着针线。 那日说是不让唐氏在接这些针线活了,如今有孕在身又怎么能帮别人日夜操劳呢?把眼睛都看坏了,又舍不得那些灯油钱,可偏偏唐氏非要这般。 “你就在家陪娘吧,我一个老爷们,那点儿小活儿根本就不在话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就在家陪着娘照顾爹就得啦。”清风不同意的抬头看了白娇娇。 他这个妹妹,本来就是出身世家,虽是这几年在外面过的艰苦,唐氏也不曾让她去过地里农忙。 “清风啊,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去山上你也陪着依依,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心疼依依。如今这地里边的活也不能全让你一个人做了,依依虽是个女孩子,以前也不曾做过这些,但该学的还是要学的呀。”唐氏有些心疼的看着董明轩。 明明这般年白,若是放在世家大族里,正是调皮上课的时候,如今清风这般却被家事所累。 “娘,你就放心吧,如何还用的上你们啊?你们就在家休息一下,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清风将簸箕里的土倒在盆里面了,又将碗里将定风草移栽过去,施上了一些水。 弄完这些就站起身来。 白娇娇看着他们这边说,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一些迷茫的。想想她一个高材生,名校毕业,家世又好,从来不曾为吃穿发过愁,如此现在到为吃穿愁了。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听不到什么雷声,却是润物细无声,土地里湿润着。 这个时节正适合是拔苗插秧的季节。 白娇娇想着要如何才能挣上一些钱?而不用靠农耕,依着老天爷给饭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定要将生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最好了。 白娇娇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小雨,风不大,摇曳着院外的竹子沙沙作响。 “哥啊,咱们明日再去一次山里吧!如今天气回暖,许多小动物都出来了,咱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猪仔啊,野鸡呀,这些东西可以捉回来养在家里。咱家院子里面那个猪圈,到现在还空着呢,之前说要去别人家看看有没有小猪仔卖,如今咱们亲自去抓一只吧,野猪的肉更美一些。”白娇娇说道,眼睛里面稍稍放了一些光芒。 “依依,你真聪明,确实该如此,咱们院子里面地方大,可以养一些家禽,也省得总是去外面打猎,而且什么都有所保障。尤其是那些野鸡呀,野鸭这些,他们下的蛋,咱们可以每日煮来吃。”清风大声的说道,有些激动的看着白娇娇。 清风眼睛里充满了光芒,恨不得马上就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抓到。 月明星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在这深山里更显得无比的明亮,世界都变得很安静。 白娇娇是一个赖床的,虽说是在这个古代呆了很多年,可生活作息依旧按照现代的来,一次要睡个够,不然一天都没有精神。 唐氏也是知道白娇娇这个个性的,以往早饭还会叫她,白娇娇每次都黑着脸,也吃不了多少。可自从知道了,之后早饭就不在叫她,放任她睡个够,一直把饭放在锅里温着,什么时候白娇娇醒过来,什么时候再让她吃。 等白娇娇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九十点了,这在古代来说,这丫头已经算是很懒得了。“依依,你终于醒了!”说着清风明显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昨天说好了,今天要去山上一次的。” 一大早,清风醒过来就已经在等了,等到了如今才见到白娇娇醒来,有些着急的说道。 “你是不是都忘了,昨天说好的今日咱们要去梅坞山的。” “哥,你别着急,咱们也不差这一会儿啊。”白娇娇半睡半醒的说道。 昨日她想了半宿该如何挣些钱?今日的精神也不是很好,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清风见白娇娇如此态度也就怯怯的退了场,不敢再多问。 等白娇娇收拾好的时候,他们背着背篓走在路上,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还是比较多的了。 等他们走到村口,正对着他们走过来一行人,这些人大概有七八个,看着都是年轻力壮的。走的越来越近,白娇娇下意识的看向那些人,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可是这村子甚是偏远,很少有外来的人。 那群人身上的气势不是是普通的游客,有一股气势是不容小觑的。 白娇娇心里暗想,这些又是什么人?不会是官家派来的人吧?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白娇娇也不想惹事,从身边擦肩而过,就不再看,只是那一个领头的人,转过来大声的问了一句。 “小姑娘。” 白娇娇被这突然来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清风急急的将白娇娇拉到他的身后。白娇娇见那男子长的很是魁梧,去很有礼貌,四方的国字脸,看着像是很正直的人,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第27章 回京城 这些这个人的声音十分纯正。把持着一口京腔,不过又有些怪异。 白娇娇也有一些害怕的,紧紧的握住了清风的胳膊。非常的紧张。明明男子更容易受到关注,为什么这些人却叫住了她,心里有一丝不解。。 白娇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清风的背后探出头来,稳了稳心神,语气平稳的说道。 “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人又开口说道,“小姑娘,这条路是去清河村的路吗?” 白娇娇心里诧异,他们居然是去清河村的。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清风一脸警戒的看着那群人。 男子又问道:“那清河村是不是有个叫梅坞山的地方?” 清风一听他们是要去梅坞山的,脸色有一些急便问道:“你们是要去梅坞山吗?” 那人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我们是过来采药的,听说这梅坞山上有许多珍贵的药材,想要去看看有没有那个运气呢,找到一些稀世药材。” 只要不是官家派来的人就好,那梅坞山上阵法连连,不会有人上去找死的。 原来是这样啊,白娇娇瞬间就叹了口气,清风也明显的放松了下来,然后跟他们说,“我们也是要去梅屋山的,要不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白娇娇拉了拉清风的袖口,不让他继续说。看着这些人实在不像坏人,若是死在那山上也是可惜了。可是那山上别说是他们找药材,自己还要指着这些赚点钱,何况,白娇娇心里非常明白,这些人去了也是白去,厉景程是不会让他们上去的,跟别说漫山遍野的找药材。 那男子脸上明显一滞,便笑道说:“我们今日只是稍微休整一下,可能还要寄宿着老乡家里,休整休整再上山。” 白娇娇见他们明显的拒绝,更觉得可疑。 那人客气的道了谢,从背篓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塞到白娇娇的手里。便带着那七八人往清河村走去。 白娇娇和清风,将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是一个烤猪肉,如今这世道能吃上一顿饱的就是不错的了,猪肉更是稀奇得紧,他们却了把猪肉随身带着,而且还当做干粮吃,白娇娇有些惊讶,这群人非富即贵。 如今白娇娇听到外来的人也要去梅坞山上,本来今日也想去上山的,偏偏的就就没了心情。她更想知道那些人来这里的目的,绝对不是采药那么简单。 “哥,咱们今日先回去吧,就不要先上山了,回家咱们问问村里的人,打听打听那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总觉得不是药商那么简单。”白娇娇说着就要往回走。 清风听白娇娇如此说,也点了点头:“我觉得也很有道理,今日不上山也吧,而且看这天气也不是很好,像是随时要有一阵暴雨一般。” 黑压压的压得人沉闷,有一些闷热。 “那行,咱们今日就先回去吧。”清风拉着白娇娇就要往回走,可是扭头看着不远处有一颗梨树,上面黄灿灿的像是结那些果子。 因为南方的天气温度暖的比较早,所以果子熟得也快些,如今虽是四月份的天气,却也有一些早梨。 白娇娇看到梨树也有一些惊讶,不过和清风一样轻快的向那棵树走了过去。 “这真是太好了,爹要喝小半年的中药,嘴里连个压味儿的的东西都没有,把这些梨拿回去,刚好可以压压味儿,咱们还可以做一些糖水来败败火。” 白娇娇有些高兴的说道,说着就要往树上爬。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还爬树去了?这种事让我来做就行了。”说这清风就将白娇娇往下拉了拉。 白娇娇想想也是,如今自己的衣服也没有两身,都是穿三年补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凑合,如今这身衣服才是过年的时候新作的,还是把唐氏的旧衣服改了改拿过来穿的,可不能穿坏了。 白娇娇便歇了想要爬树的心思。 清风爬到树上,看起来很是轻松,白娇娇有些惊奇的看着清风,也对,自小就跟着董铭轩学了些防身的,这树又不是那般的高,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小菜一碟儿吧。 待清风找到一个可以稳妥的踩的树杈儿,就看着地上的白娇娇大声地说到:“依依,我将这些梨扔下去,你接仔细了。” 说着就伸手摘下离他最近的一个梨,随手对着白娇娇就扔了过来,白娇娇有些害怕的想要躲开,又怕扔到地上就摔坏了,看准了梨,伸手就接住了。 白娇娇发现也并不是那么可怕,渐渐的熟练了就能快速的接住从树上扔下来的果子。倒是变得有趣了起来。 “哥,别摘了。背篓都装满了,你把容易够到的梨摘下来,咱们明日再来吧。”白娇娇对着清风说道。 实话说,这树长的并不隐蔽,如果不是这几日村里的人忙着春种,肯定在就被村里的孩子们摘完了。虽然想留着自己吃,不过,做人留一线,还是要给别人留一些的,今天摘得已经很多了。 清风听白娇娇如此说,低头看了看那地上成的满满的背篓,已经冒了尖儿,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放这些野梨了,不若明日再来也不迟。 清风就快速的从树下跳了下去,这种高度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两个人慢悠悠的就回了家,高高兴兴地如数家珍一般将背篓抱得严严实实的。 “娘,我们回来了,在村口那块看到了一棵梨树,我们就摘了一些野梨过来。”清风惊喜的往家里面跑去。 唐氏见清风将一篮子也野梨抬到她面前也有些惊喜,如今这四月的天哪里来的野果子? 伸手拿了一颗,用围裙抹了一抹,便抬头咬了一口,酸酸涩涩的又很甜。 但是有些惊喜的说道:“真的是梨子,如今这四月的天,没想到竟也能长出野梨了。” 清风却不以稀奇,以往也是四月的天,有一些野梨野果子长出来,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白娇娇和唐氏是从北方来的,自然不懂这南方的温度。 见如此,又想起今日那些外人,白娇娇往董明轩的屋子里走了过去。 “爹,今日在村子里面来了几个外地人,说是药商,要去那梅坞山上采药。”白娇娇走到董明轩的面前认真的说道。 董明轩依旧是穿着那件洗的有些发白的旧袍子,手里边拿着一本书,细细的看着。 听到白娇娇这么说,便抬起了头,眼睛有一些惊惧。 他想着是不是官家的人过来了? 董明轩听到这个话,猛然的将手里的书掉到了腿上,有些失态,但急忙问道:“你可看清楚那些人是什么样子?他们都问了你说了什么?” “也不曾说什么,就是问了问咱们这个村是不是清河村?然后问梅乌山是不是在这附近?语气倒是听着缓和,也不是很急的样子。”白娇娇看董明轩如此作态,心里面有些意外,外面的人,来到这个村里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很特别的事情,怎么会这么惊讶呢? “行,我知道了。”董明轩默默的又收回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白娇娇说道,“你们这几天啊,就不要再外出了。” “爹,这又是怎么了?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吗?那些人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白娇娇有些疑问的问道。 董明轩想着要怎么说清楚才好,可是又不能直说清风的身世。 沉默在一边。 “总之,这几日你们不要上山,也不要跟那些人再有接触了,你们就在家就好。”董明山强调的说道。 “爹,我觉得我们可以带着那些人上山,然后让他们给一些路引路钱。”白娇娇说到。 她觉得这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他们住在这附近,那座山也经常去,若是他们带着上山的话。可以又轻松还简单,还可以赚到钱。 “依依,你听话,有些人只是表面上如此看得上温温和和的样子,可你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而且最近那山上也不是很太平,这些外来人闻风而来,必然也不是简单的想要找着药材。”董明轩只能这样强调的说道有些无力,语气有些急,倒是白娇娇并不在乎。 反倒是非常不希望白娇娇和清风去跟那些人有所接触? 白娇娇有些疑惑的抬头看向董明轩,她非常想知道董铭轩如此强烈的反对,到底是什么想法?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再说了,她带着那些人,也只会将那些人带着到梅坞山底下转一转,并不会将他们带到梅乌山里面去。 如今厉景程也不知道在哪里? 想到厉景程,白娇娇心思又飘忽不定起来,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上次去山里也并没有看到那人,而且好像断了联系一般,只知道他的名字,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和背景。白娇娇想着等到下一次再见到他,一定要细细的问他。 “依依,你去把清风叫过来,我有事要与他说。”董铭轩看白娇娇走了心思,想了想这件事还是对清风强调还是比较管用。 毕竟那些人见了白娇娇也不会怀疑什么,只是清风如今的样貌越来越像先帝,虽然气势上少了些许。 “对了,爹,我虽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对见那些人?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要说,听那些人的口音像是纯正的京腔,可能是从京城里来的,但看着确实也不像是官家派来的人。长得也都很是正派。”白娇娇有些挑明的看着董明轩说道。 董明轩听到白娇娇如此说,眼睛瞬间收缩了一下,心里面明明震撼的手里面有不住的打着哆嗦,他并不是害怕,只是只是很震惊,白娇娇亦如此聪慧。 他希望清风能够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如果清风再回到那个地方,可能一辈子都会纠缠在权力的中心,清风他已经习惯了这乡村的生活。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权力与利益的相交错,已经没有了那种作为上位者的狼性。 他回去只会被当做是一个傀儡一样。只会给这个国家带来又一次的战争或者是如今的官家直接派人将他抹杀不让他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董明轩看见白娇娇如此急忙说到,“依依,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害怕,只是我们在这个村子里面习惯了,一旦有外来者我便会担惊受怕,毕竟你也知道,这小小的一个村庄有什么好被外人所关注的呢?” 第28章 回家 白娇娇见董明轩不说实话,也不曾透露什么,便缓了缓心神说道,“行,爹我知道了,我们这几天会呆在家里面,不会轻易的跑出去,我将哥哥叫进来。” 说着转身就出了去。 “哥,爹在叫你呢。”白娇娇对着清风说道,清风现在还在跟唐氏显摆着那些意外得来的梨,说到这些该做些什么呢? 听到白娇娇如此说便跟唐氏说道。“娘,爹叫我,我就先过去了,一会回来咱们再商量啊。” “行,快去吧,你爹叫你一定是有急事。”唐氏说的。 清风就朝着董铭轩的屋子走了过去,步子有些急。 “爹,你叫我有什么事吗?”清风问道董明轩。 只是董明轩依旧震撼着刚才白娇娇说的那一番话,没有缓过神来,清风进来的时候,他依旧呆愣着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清风说的什么话。 清风又靠近的往前面走了走,董铭轩回过神儿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爹,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清风又一次耐心的说道。 “哦,是这样,刚才依依跟我说咱们村里来了几个药商要去那梅坞山上采药,我就想着如今他们要去,你们便不要再上山了,也不要跟那些人多有接触。”董明轩说的。 “爹,没事的,我们看着那些人长得很是和善,如果只是要上山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危害性。”清风无所谓的说道。 “清风,以前咱们这个村子少有人过来,外地人更是不曾从这边经过,如今无论他们是打着什么旗号来着梅坞山的,显然是怀着不好的心思,听爹的话,你和依依这几天就在家里面好好的歇一歇,等那些人走了你们再上山也不迟。”董明轩耐心的说道。 他很想将事情告诉他,可是又强忍着不能告诉他,毕竟这对他来说,国仇家恨一般。无论那些人是来这山上做什么的,他都不能将清风退出去冒险。 “将军,我刚才看到少年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跟在那穿蓝色长袍的身后的一个侍卫说道。 那四方国字脸的人一听,眉毛一挑了一下。他以为只是他的错觉,没想到不止他自己这般认为。 福查这个人也跟了他十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见过不少什么世面。 “福查,你兴许是看错了。咱们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眼熟呢?” “也许吧,不过将军这少年总有些面善,看着虽是稚嫩了些,但气质倒也不像是在这农村里面养出来的。”福查依旧疑惑的说到。 “福查,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你别忘了咱们来的主要目的。”沈琼捏了捏眉头说道。 “是,将军。”福查恭敬地回答道。 沈琼看了看远处的那座山,远远的看去很是高大,连绵不绝,望不见尽头一般。 那个人如果真的一直生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享受了吧。 如果不是现如今国家危难,太子无能,妖后横行后宫,陛下的身子更是一日渐一日的消瘦,狼子野心的人越发张狂。这个时候唯一能站出来的就是前太子厉景程,这个时候回东彦国对他来说可能更有利吧。 不过依照过往的经验,如果想让厉景程顺顺利利的回国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仇人还在他的家里自已潇洒的活着,他怎么会回去呢。 如今就算是他不回去,这晋阳国也是拿他当个宝一般。 他那般才华若不放在治理国家上面还真是亏了。 “主子啊,梅坞山那边的侍卫传来消息,说东彦国的沈榆生将军带着人去了梅坞山想要找你回国撑场子。”闪电语气有些不屑的说到,那些人真是无赖。 这么多年,那些人都不曾派人来找过厉景程,如今倒是派人来找他了,可是我们的主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不再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现在只随他心意就好。 厉景程依旧是站在他的书案前,写着大字,身着一身白衣,看起来更是淡漠了许多,像是什么也激不起他的情绪一般。 听到闪电的禀报,手里边的笔顿了一下,便很快又下笔写起了字。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内心却是惊涛骇浪一般。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东彦国早就不是他该栖身的地方,那个国家对他来说就象征着一种压抑,如果母后还在也许还有一丝期冀在。 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自从他被丢出那个国家,被罢免了太子之位,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再回那个国家,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勤学苦练,如今也走下了一番天地,何必再回去。 厉景程没有说话,闪电见主子没有什么吩咐,就悄悄的退下了,作为主子最早的奴才,他自然是知道主子的想法。 那个国家无论现在多么的腐败,多么的千疮百孔,多么的脆弱不堪,也不必放在心上,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厉景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平静,可是内心又想起了那不堪的过往。 “景程哥哥啊,你会娶我的吧?我已经想好了,等到咱们成婚之后,去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反正如今这繁华富贵我已经过腻了,想要去看看江湖上面是什么样的,想要过一种行侠仗义的侠女生活。” 小姑娘用手撑着一张脸,脸色微微有些红的看着那个少年。 少年的脸上有一些常人无法比拟的伤感艰难。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娶这个女孩子,而是因为娶她只会带给她伤害,只怕是伤了他。 少年有些为难的不敢直视着小女孩的眼睛,有些躲避。 “景程哥哥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小女孩眼睛立马红了一圈,鼻头也有些微红,颤抖着说出了这一句,她最不想说的话。 “雪儿,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我只是。。”少年看小女孩要哭了,有些着急,可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小女孩儿见少年的脸色这般急切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模样被逗笑了。他最是清楚景程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噗,你着什么急?我只不过是逗你一下而已。其实我是知道的,你这么有才华的人,你若是娶了我,那你的仕途就断了。可是我不想离开你,我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嫁,如若你想走仕途。那咱们就如现在这般,我也不嫁给你,你也不要娶我,我们就如现在这般。” 小女孩儿有些幼稚的说道,可是哪个女子又不期盼着一场婚礼呢,一个和喜欢的人相守一生的约定呢。 少年有些为难,他知道他是喜欢这个小女孩的,可是他也知道,如若他只是一个驸马的话,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报仇,也没有办法实现自己的抱负。 眼睛里的挣扎,痛苦,困惑让少年十分的艰难,因为对他来说,这般年白,若是富家子弟,早已经成家立业,很幸福的和妻子,相濡以沫。 只是啊,他又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也不想放弃这么多年努力得来的一切。 厉景程看着手里面的狼毫笔,一滴一滴的墨滴在宣纸上,将那一篇篇整齐的字变得模糊不堪。 是的,这个少年如今这般很是自责,他看透了仕途,也看透了天下的一切人心,只是他不清楚年少的自己如何将权利握在手里独独不肯撒手。 这次来京城本是悄悄的想躲个清静,那梅坞山上已经不安全了,回来也看看那个人。 “闪电啊。”厉景程对着窗外说了一句话。 “主子,有何吩咐?”闪电恭敬的站在一旁问道。 “明日我要去灵山一趟。” 灵山?闪电心里面咯噔一下,因为他再清楚不过那座山对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是绝望,是痛苦,是悔恨。是一个让他放弃一切,做一介布衣的开始。 闪电有些颤抖,可是他也知道主子该是去看看那人了,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也是这样。 “主子,那明日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必。你在山下等着我自己上去便是。”厉景程有些放空的说道。声音像是来自于远方一般,像是在没有灵魂一般的说道。 闪电有一些不放心,因为在这京城里想要主子的命的人太多了。 “惊雷,暴雨。”闪电对着空气中说道。 不一会儿从远处就跑来了两个人影子,他们轻功了得,如果你不仔细看,像是一阵风一般,突然间就闪到了闪电的面前。 抱拳跪在闪电面前。 “你们两个今日先上灵山上勘察一番,看有没有谁的暗线在那上面。”闪电说道。 惊雷和暴雨是两个隐卫,附属于闪电。只是平日里并不会叫他们出来,只有重大事件才会让他们出来的。 这两个人是后来才提拔上来的,他们并不清楚当年的那件事情,闪电才会叫他们两个来。 灵山!闪电遥望着西北角的地方,那个地方已经差不多有十年没有去过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依依,爹刚刚跟我说让咱们这几天不要出门了,我觉得爹说的有道理,无论那些人是好是坏,咱们都不该出去了。”清风说道。 其实他心里面是想偷偷出去的,可是又觉得太危险了。董铭轩从小像神一般的教导着他,指引着他正确的做选择。 白娇娇其实心里面是知道的,不过相比而言他更好奇那行商人到底来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那些人虽然持着一口京腔,可是又不像是他们国家的人,虽然极力的掩饰过,可是身材依旧,出卖了他们,不像是京城人的高大魁梧。 厉景程他到底去了哪里?已经很久不曾见到他。 白娇娇看向那梅坞山,虽然她看不到那间小屋,可是脑海里依旧闪现着那一日他跟厉景程相处的一点一滴,已经很久不曾有人让她这般朝思暮想了。 “依依,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清风见白娇娇望着远处,眼睛有些放空。 “听到了,哥。我们不出去就是了。”白娇娇有些无奈的说道。 她很好奇董明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这么怕朝廷或是官家派来的人呢。 厉景程又是什么人?他如鬼魅般的身影,又是什么来头让那些人不惜性命的去山上找他呢。 白娇娇有些头疼,她深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第29章 一起去梅坞山 本来想安定的过一生赚赚钱过过日子找一个人嫁了,可在她看来如今确实不行了。 白娇娇有些担心唐氏,如今董明轩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而且唐氏也有了他的孩子,两个人之间也产生了感情。 白娇娇看见唐氏握着手里面的针,认真的缝着手里面给孩子做的小衣。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目光,像是在看稀世珍宝一般。 白娇娇走到唐氏的身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唐氏。这个让她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受到一丝委屈的女人,她很想知道,如果唐氏知道董明轩的身份不简单,她该如何选择? 唐氏看着女儿一直抬着头看着她有些疑问,好奇的问道,“依依,你这般看着我作什么?” “没什么呀,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若哪一天你的生活偏离了现在的轨迹,你该怎么办?”白娇娇还是没有忍住有些暗示的对唐氏说道。 其实白娇娇的心理也把董明轩当做家人一般,因为董明轩为她做了很多。可是她不想让董明轩一个人扛着什么天大的秘密或者是隐瞒她们母女什么?如果一定要经历什么,他们可以一起去经历风雨,可是这样把她们母女蒙在鼓里,总是觉得是一层未知的选择所以白娇娇的心里很不安。 唐氏有些诧异,因为她并不知道女儿嘴里所说的,偏离的轨迹是什么样的? “你干嘛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唐氏说道。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娇娇,她的女儿自从五年前醒过来之后,就变得再也不幼稚了,不如同龄孩子般,活泼可爱总是小心翼翼的沉默寡言。 她一直认为女儿一定是看到了家里面的不幸以及民不聊生,所以才变得这般沉默寡言,一点也不快乐。她很自责,没有给女儿一个幸福快乐温暖的家庭。 其实这次她嫁给董明轩,也是考虑到想要给女儿一个正常的家庭,让女儿变的像同龄的小女孩一般活泼天真可爱。 可是她所料到的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现在女儿又扛起了家庭的重任。 唐氏伸手抚了抚白娇娇的头,想让她笑一笑,想要抱着她告诉她有母亲在,你不要担心。可是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如今这般境况,她像是一个废人一般并帮不到什么。 “娘,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其实啊,我也不知道如今到底对不对,你在娘的心中永远是第一位。娘会永远保护你的。” 唐氏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白娇娇本来想告诉他娘,她觉得董明轩不是一般的人,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该如此说。她娘对董明轩的感情白娇娇看在眼里,董明轩对唐氏的感情白娇娇也依旧放在眼里。 如若是放开它不知名的背景,董明轩这个人绝对是不错的良人,可是如今多了这么一个背景反倒让白娇娇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白娇娇一向是一个想掌控一切的人,她不允许有任何例外出现在她已经排好的局面上。 白娇娇不再问,站起身子回到了她的屋子里面。 唐氏有些好奇白娇娇的反应,不过也并没有说什么。 第二日,天气阴沉,阴雨绵绵有些闷热,可是依旧有着冷风。雨下的不大,可却淅淅沥沥的总有一种伤感在里面。 厉景程身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袍,他不再穿白色,不再是一尘不染,反而这一身银灰色的长袍更彰显了他的贵气。 这一身衣服倒是与如今的天气相得益彰。撑着一把墨色的伞,缓步的从马车上下来。 在山脚下他抬头望着那座山山上有一座庙,那座庙依旧。在可是曾经陪他来这座山的人,却永远不在了了。 初春的雨下的不大,却润物细无声,淅淅沥沥的总是下个没完。可这样的天气对厉景程来说就是最好的了。 如果这场大雨可以冲洗干净他以前的所有记忆那就太好了。 偶尔山上的老庙似乎可以传来一声声木鱼声。还有一点点的编钟声。 厉景程已经许久不曾听到这钟声了,唤醒了他那尘封已久却不敢正式的伤疤。 耳边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没有了那个人的嬉笑打闹,以调侃的声音。 厉景程撑着伞,一步步慢慢的往上走。闪电就留在那马车旁静静的等着。 厉景程的身影有一些落寞,可依旧一下又一下的往上爬。如今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年岁。这山上已经很少有人来了,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 “景程哥哥啊。我听宫里的宫女说,这座山的菩萨可灵了。那我要爬上去向菩萨祈祷,让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小女孩儿在少年的身旁一蹦一跳的往上爬。那样的金枝玉叶啊,也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少年看在眼里伸过手拉住了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儿有一些惊讶,不过更多的却是欢喜,欢喜她身边的这个木头终于开了窍。 也不枉这些年她这般费心思的讨好他。 其实,小女孩并不知道就在那一刻,少年惶恐不安达到了极点,也是做出决定的时候,在女孩和权利上,他选择了后者。这也是最后一次任性的去握住女孩的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资格握住这双温暖的手了。 “景程哥哥,听说这座山上有一个许愿池,很灵。我们去许愿吧!”小女孩兴奋的说道。 少年有一瞬间的僵硬,因为很害怕她的愿望成为一把残忍的刀。割掉所有的美好,不过还是来到了许愿池旁。 厉景程撑着伞来到庙前,门口有一些青苔,和几年前的那种繁华是极为不一样的,他站在门前看着门是敞开的,墙面由明黄变成了现在这般铜黄色,有些旧,像是被血迹冲刷过一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牌匾上依旧写着大昭寺,字体依旧大气凌然,经由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得模糊了许多。 厉景程站在门口的地方,望着偶尔会有一两个小沙弥经过,正对门口的大堂处坐落着一个高达两米的香炉,以前这里的香火很盛,如今却寥寥无几。这时一个僧人走过来,没有撑伞,雨落在他身上,把灰色的袍子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 “施主,别来无恙啊,方丈叫我今日来这里等你。说您来了就去来生殿坐一坐,想与您下一次棋。” 这个小僧名为五苦,是这庙的代理主持,曾经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扫地和尚。 “有劳了,那咱们走吧。”厉景程说到。 抬脚就进了庙里,谁也不曾发现厉景程的身体微微的轻摇了一下,有些站不稳,却依旧抬脚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他曾经发誓再也不进去的地方。 “景程哥哥,快看,这有休息的地方,真是要被挤成肉饼了,好累啊,我口渴。”小女孩用手捏了捏肩膀,头痛的说到。 “你先忍一忍,我去看看有没有茶房。”少年说到,说着少年就走了出去。 “真是个傻子,何必亲自去,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女孩有些着急,不过还是乖乖的在原地等着少年。 厉景程看着这间屋子,还是曾经的样子,有一幅画挂在北面的墙上,还有一个观音大士西面的地方摆着。一个土炕上摆着一个方桌,桌子上依旧只有一副棋子。 厉景程没有坐下,而是闭上了眼睛,如果仔细观察,就会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上的青筋暴起,可只是看面容感觉依旧平静。 “施主,你现在这等一下,主持方丈马上就到,我先下去了。”五苦说到,厉景程轻轻的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回答。 五苦道了句:“阿弥陀佛!” 厉景程等了片刻,就见一个老者慢慢的走进来,十年过去了,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花白的胡子,明黄的僧袍,没有一丝的褶皱,眼睛却跟精神,透露着一种看透世间万物的通透感。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域名大师说道。 厉景程看到听到这个声音,心神一颤。太久违了。 白娇娇回到屋子里躺下,她迷迷瞪瞪的看着头顶的帐顶,眼前却浮现起那日惊鸿一瞥间宛若仙人的身影。 厉景程,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猪泷山?是隐居于此还是……忆起那对冰冷淡漠的如同西域高原冰封千年雪的眸子,白娇娇莫名的一阵胆寒。 虽然厉景程已经很温暖的忍让她,可是依旧让她想起的是第一面见到的那一面,如同是天上的神仙一般,不惹世事。 明明看起来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年白,可是目光间却是阅尽沧桑看尽世事的沧凉感。他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想着,想着,白娇娇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耳边突然响起外公的声音。 “乖囡,这黑纸扇的做法,你都记下了吧?外公要去见你外婆了,你要好好的啊,外公和外婆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们的乖囡嫁人生子的……乖囡,外公走了啊……”声音越来越远,昏睡着的白娇娇拼命的摇头挽留。 “外公,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可是不任她怎么哀求,外公的身影却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外公!” 白娇娇猛的翻身坐了起来。 恰在这时,窗外响起几声公鸡的打鸣声。白娇娇擦了把脸上细密的汗珠,深吸了几口气,时间还长,她拿了薄薄的单衣披在身上往后靠了靠,怔怔的发起呆来。 大二的时候,一手把她抚养成人的外公,因为一场不被重视的小感冒最终引发重疾病逝,她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大三那年为了救一个街头小孩,被疾驰的车撞倒。 再醒来时,她便成了白娇娇!前世的她,尚在襁褓中时,父母便双双意外过世,虽然有外公外婆精心呵护她长大。 但内心深处,她仍旧向往着父母之爱。 就如同唐氏和董明轩一般,相互照顾,敬爱者,相敬如宾,却又可以生死相依。 第30章 董铭轩很生气 便在白娇娇思绪翻涌时,一道“吱呀”声响起,一会儿,厨房便传来劈柴生火,洗锅涮灶的声音。这是唐氏准备做早饭了。 白娇娇翻身便要起来,不想睡了,手脚利索的开始穿衣裳,末了,拿根布条将散了的长发随手一绑,抬脚便要出去。 厨房里,唐氏已经生起了火,正拿了几个土芝削了皮准备切丝。 “娘,我来吧。”白娇娇二话不说,上前便接过元氏手里的土芝,削了外面的一层皮,水缸里打水洗了一遍,先切片后切丝。 一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做习惯了!“依依,小心别切到手啊。”元氏叮嘱一声转身拿了木盆去米缸里舀了半竹筒米出来,淘米,放锅里煮。 白娇娇已经做惯了这些,并不觉得有多难,她从刚才的梦里更加确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唐氏和董明轩,她需要他们的爱。 而且,马上就要有一个和她血缘相连的人出生了,她很开心。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命运,她注定要遇到这些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人。 火炉里的木柴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摇曳的火苗,安静的舔着锅底,锅里传出轻轻的“咕噜咕噜”的水被烧开的声音,香味肆意弥漫了整个小屋。 白娇娇从昨夜的梦里彻底的清醒过来,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热爱现在的生活以及爱她的唐氏。 “依依,今天我们去山里吧!正好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野菜之类的?”清风对白娇娇说道。 “也可以,不过还是要跟爹说一下,爹前段日子还不让我们出去,不过我们也不去梅坞山,爹应该不会阻拦,就在这附近的山上找一找。”白娇娇说道。 清风和白娇娇对董明轩说过之后,董明轩没有反对,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也不能天天窝在家里面。 只是仔细的叮嘱了,他们两个不要去梅坞山,也不要和那些外地药商有所粘连。白娇娇和清风满口答应了,若是不答应看来这次也很难出去。 昨天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的雨,今日白娇娇和清风准备好就出来了。 爬到山上看到了很多出来找食物的小动物的脚印,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被雨困在窝里的野兔们一天都未进食,此时雨水一停,他们就争先恐后的跑出来找吃的,刚被雨水冲刷过的泥土地上,刺目的印着许多杂乱的脚印。 清风小心翼翼的找到一个兔子窝,将他们准备好的捕捉小动物的套子放在兔子窝的旁边,将另外几个兔子洞的口也同样下了圈套。 “依依,你说这样可以吗?”当清风将这些套子弄好后走到白娇娇身边问道。 “相信我吧,哥,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咱们现在可以不用在这里等着,等咱们去找了野菜再回来看看有没有兔子落下陷阱。”白娇娇说着就朝一边走了过去。 “那咱们就先去找找野菜吧。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咱们两个在这里碰头。”清风背起了背篓朝另一边走去。 白娇娇也背着背篓,慢慢的找的野菜,其实是开春的季节,刚是雨过天晴之后,许多野菜都冒出了新芽,正是可以找到不错的美味的时候。 白娇娇找到了一截山药,还有一些野菜,其实这是在山里最常见的东西,并不是很难找,只要细心就可以找得到。 一个时辰之后,白娇娇和清风在兔子窝旁边碰头。 白娇娇刚到就见清风已经在那了。 清风看到白娇娇走过来就非常高兴的说道:“依依,你看真的逮到了兔子,而且逮到了三只大兔子,还有四只小兔子。” “这真是太好了!”白娇娇也有些惊讶的说到,毕竟这算是不错的收获。 两个人将兔子装好就慢慢的下山走回家。 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儿了,清风和白娇娇从外面回来,踩过湿.软的泥地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巴,唐氏一边给白娇娇清理鞋子,一边不满的说道。 “刚下完雨,天儿也不早了,你们啊!就不能早一点回来?看着一脚的泥巴。” “娘,我们找到了几只兔子,真好,我们可以把这个兔子吃肉,把这个兔子皮拿到镇上去卖,如今啊,这个野兽的皮毛可是非常贵的。留下两只在家里养。” 清风说道。 在这个时候的物价,光是一张比兔子的皮就要五十多文。如果连上兔子肉一起卖的话,在市面上怎么也能买到一两银子的,以往也是有猎户上山,打些野味拿到镇上去卖皮,不过近几年山上的野兽越发的少了,都去了梅坞山躲了起来,梅坞山又十分的凶险,没人去打猎了,因此生活的不是很如意。 唐氏还有一些埋怨白娇娇他们这么晚回来,将衣物弄脏。 不过她心里面也有一些激动,一只野兔的价钱在一两银子一斤左右呢,她也不是不知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也就不再说什么。 “娘,明天我和依依再去一趟镇里,将这野兔子卖了吧,咱们留下两只就可以。” 清风说的。 “行,那你们就去吧,顺便给你爹捎回点药来,前段日子去拿的药,这两日吃的也差不多了。”唐氏一边握着手里边的针线,缝着小衣服一边抬头说的。 第二日一早清风和白娇娇便背上了野兔子,一起去了镇上。 镇上的集非常的热闹,道路很宽阔,人来人往,光摆摊的就从镇口一直摆到了集市里头,乌压压一片卖什么都有,许多东西都是村里面没有的。 之前两人也来过,不过没有细细的逛我这镇上的集。 两人到集市已经开始了,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摊位早就被人占满了,白娇娇和清风显然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就选了一个小犄角将野兔摆在地上算是准备叫卖了。 “野兔子,野兔子,连肉带皮一起卖了。”清风叫卖道。这些事情他以前也有做过,所以做起来并不羞涩。 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过来打听价钱的。 白娇娇有些焦躁,她想去打探一下兔肉的价格。如果像他们这般卖,没准卖亏了呢。 “哥,你先在这儿等一等,我去别家看一看。暂时先不要卖了,我去问问这在这集市上,这兔子连皮带肉要以什么样的价格卖出去才合算。”季娇娇说的。 清风一下也瞬间明白过来,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卖这兔肉,还是连皮带肉一起卖,他自己只是知道个大概的情况,却也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明细。 “要不你在这守着我去问吧。”清风说道。 “不用,我去吧,顺便我还要看看其他东西。”白娇娇怕清风去了被别人诓骗,不如自己去。 白娇娇走到另一家摊位上,看到有卖肉的便问道。 “大叔,你这肉怎么卖?” 那屠夫一脸横肉,体格强壮,看起来有些唬人,猛然抬头看见是一个小姑娘,细细的看了两眼便说道。 “不多不多,三十文银子一斤肉。” 白娇娇顿时眼前一亮,一斤肉的价格居然这么值钱。 白娇娇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不过转身又走了。 俗话说的好,货比三家,这一家的凭证并不值得参考,还要再多问两家才可以。 白娇娇又走到一个卖皮毛的地方问道。 “大婶,你这皮毛看着很是鲜亮,多少钱一块呢?” “你这小姑娘真是有眼光,这皮毛啊,是兔子皮,五十文一块儿。”说着高兴的推荐道:“小姑娘,你看这个灰色的兔子皮,摸着很是柔滑,正衬你的肌肤。” 白娇娇道了谢之后,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不过还是扭头走了。 等白娇娇又转了两家之后,价格都和前两家差不了多少,便回到了摆摊的地方。看到清风一个人,看着那些兔子。并没有人再问,他也没有在吆喝叫卖着。 “依依,你问了吗?价格如何?”清风见白娇娇回来,连忙问道。 “我问过了,如今这兔子肉贵一些,三十文一斤,但是这皮毛却不是很值钱。五十文一块。”白娇娇说道,这已经很好了。 也对如今啊,这皮毛只能在冬天用的上,现在是刚是开春的季节,要放上一整个轮回呢,虽说是坏不了,不过也不是很好了。而且他们这个是连兔肉与皮毛一起卖。 “我想了一下咱们就买九十文一斤肉吧,刚巧和那些卖肉的凑到一起,也很是合算。”白娇娇仔细的说道。 “也对,那咱们就这么卖吧!”清风说道。 很快就有人过来问。“小姑娘,你们这兔子卖不卖呀?你们这兔肉怎么卖呀?” 清风急忙说道:“卖呀卖呀。” “那你们这怎么卖呀?”那个老妇人问道。 “大婶儿,我们这个连兔子在肉呢,是九十文一斤。” 清风说道。 “天哪,小伙子,这可是贵了些呀。”那妇人看了看兔子,扭头便走了。 不是不想买,只是这也过于贵了些。 在这个镇子上,如今日子刚好过一些,九十文银子确实对于平民来说贵了些。 但如果白娇娇他们将价格压低了的话,就有一些不值得走这一遭了。 后来又有几个货郎问了野兔的价格,听说最少要九十文一斤,好几个货郎都摇摇头走了,他们做的是倒手生意,九十文一斤的兔子,也赚不了多少啊。 从早上做到快要中午的时候,兔子依然没有卖出去。 清风和白娇娇都有一些心里没底。准备要降价的时候,突然间来了一个看着穿着很是整齐的人走过来。 那男子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穿的很是整齐。淡蓝色的长袍上没有一丝的褶皱,像是富家子弟。 那男子走过来问道:“你们这兔子可卖?” 清风急忙说道,“卖的,卖的,您是要买兔子啊?” “那你们这兔子怎么卖呢?”那男子又问道,不时将眼光落在季娇娇的身上。 “嗯,我们这兔子啊,九十文一斤,不过您若是要买的话,我们就给您降一降价,八十五文卖给你。”清风急忙说到,生怕卖不出去。 今日若是把这兔子卖了还能挣些钱,若是不卖的话,那不是要砸在手里了? 第31章 去镇上 那男子一听觉得也很是合算,便说道,“那你们这些兔子我全要了,马上称重吧。” 清风和白娇娇眼睛都亮了一下,毕竟这人不仅看着富裕,出手也极为大气,连忙称重。 两只兔子一只三斤四两,一只五斤七两。这两只兔子就能卖八两的银子,真是开心啊。 快到了晌午,清风和白娇娇决定还是先在集市上吃点,顺便去给董明轩买药去。 清风就带着白娇娇走到美食街那边去了。 “依依,快到晌午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咱们现在可是有钱了。”清风高兴的说道。 “哥,财不外漏,你别这么嚣张,一会若是钱丢了有你的哭的。”白娇娇岁心里高兴,不过面上一直平静。 “好啦,好啦,咱们今天就吃一碗热汤面吧。”清风高兴的拉着白娇娇,赶紧朝着那个热汤面的摊走了过去。 白娇娇在现代也吃过不少好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热汤面”三个字竟有一些流口水,大概是太久没有吃到过像样的东西了。 美食街位于集市东头,满街都是卖吃的的小摊小贩,清风带着白娇娇走到一家卖热汤面的面前,要了两碗热汤面,两个人坐在桌上等着。。 热汤面上来了,其实就是手擀面,清汤里可能加了一些猪骨,飘着几点油花,再撒点盐和葱花,虽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摆在面前时却散发着致命的诱人香气。 面条因是手擀的松软劲道,白面特有的香味,混着清汤里的猪骨香流连于唇齿之间,仿佛从未吃过的美味一般连漂在面上的葱花都变得清爽可口起来。 白娇娇看着这碗热汤面口水差点要流出来了。 清风就开始埋头唏哩咕噜的吃下了半碗。 “哥,你吃慢一点。这么着急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白娇娇说道,说着一边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哎呀,实在是太好吃了。”清风急忙说道,一边说一边更快速的吃着。 不一会儿就将一整碗热汤面,连汤带条都吃完了。就停下来慢慢的等着白娇娇。 这么美味的东西就一下子都吃完,多可惜!要慢慢的品尝才可以知道其中的味道。 付过钱两个人又去买了给董明轩的药便往家去了。 “依依,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咱们可是赚了不少呢今天。”清风兴奋的一边走一边说,不时地用手摸了摸腰间的袋子,白娇娇有些无奈,清风还是幼稚了些,这样的行为生怕怕别人不知道他怀里有钱一般。 “依依,咱们回去,娘和爹肯定特别跑开心,这样爹就不会不让咱们出去了。”清风高兴的说道。 清风是很想努力的养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董铭轩为甚没不让他出去。希望董铭轩快点放行,他才能去梅坞山。 白娇娇听到清风这么说,也不由得想到梅坞山。想到厉景程,他到底去离那里,怎么再也没看见他了,白娇娇想还是要快点想办法去一次梅坞山才行,潜意识里是不希望那个人从此消失的。 “施主,可安好?”域名大师见厉景程不说话,又问道。 “有劳师傅记挂,还可。”厉景程强装镇定的说道,仔细听就会听到声音有一丝颤抖。 域名大师走至炕前,将手里的水放到炕桌上,就盘腿打坐起来。 “施主,老衲想邀你下一盘棋,不知可否?”域名闭上眼睛说道,语气也不曾有所波动,平静的如同水面一般。 “大师说笑了,还要大师赐教!”说着就走到炕桌的另一边坐下。 厉景程将棋盘摆好,“多年不见,不知大师可安好?” 域名大师睁开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早就不是那个有些冲动的少年了。 “出家人心境依旧,安好!”说完域名大师就拿起手边的白子下在棋盘上。 厉景程也紧随其后,手执黑子,围剿起来。 “施主,心中波澜,棋艺虽见长,却漏洞百出。”下到中途,域名大师随口说道。 “前尘往事近如眼前,故人依旧,心中颇有感慨。”厉景程说道。 厉景程并不是第一次下棋了,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相识,那时候厉景程还是一个需要自己拼搏的少年,沉默寡言,域名大师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忘年之交。 他们的认识,还是那人的引荐。 “景程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要渴死了,你再不回来。”小女孩快步的走到少年的面前,伸手接过少年手中的茶壶。 “你慢一点,外面的人太多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水。”少年解释道。 小女孩赶紧倒了一盅茶,急急的喝下,实在是太渴了。喝完水小女孩放下手里的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景程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座庙里的主持是我父皇深得信赖的人,而且佛法高深,快到母后的生辰了,我想让大师为母后诵经超度一番。”小女孩说道。 “那去找他吧!”少年说道,便拉着小女孩往外面走。 “景程哥哥,你别着急啊!你是不知道那老和尚怪的很,咱们这样过去是绝对见不到他人的,那和尚除了佛法,棋艺了得,平日里谁都不接见,就算是父皇邀请,都是时常推拒的。”小女孩说道,语气中颇有一番可惜的意思。 “那可有什么办法?”少年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每次进宫开坛讲法父皇都会陪着下几盘棋,你也是知道的,我父皇的棋艺了得,可依旧会输给域名大师。我想那老和尚应该十分喜欢下棋吧!”小女孩说道。 “可惜我幼时最不喜得就是下棋,枯燥又无味。”小女孩有些泄气的说道。 “那咱们去找域名大师吧,我虽然棋艺不精,可还是略懂皮毛的,可以与他下上一盘儿。”少年说道。 “对啊,我怎么把你忘了,你的棋艺可是我父皇亲自传授的。”说着就开开心心的拉着少年奔向域名大师的法屋。 “施主,主持大师在里面清修,无事不得打扰,请见谅。”刚到门口,就被一个沙弥拦住了。 “你大胆,不知道我是谁吗?”小女孩见有人拦路,大声斥责道。 沙弥不为所动,依旧拦着。 厉景程见那沙弥不为所动,就开口解释道。“小师傅,我们是过来找域名法师超度的,这位是晴雪公主。” “阿弥陀佛,有礼了。施主,域名法师有交代,最近不见客。回吧!”小沙弥说道。 厉景程和晴雪已经快要放弃了。突然进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和尚。 那小沙弥见了,赶紧行礼,“师傅,这两位施主施主要见域名大师。” “退下吧,主持让我来就是处理这件事。”中年和尚说道。然后转身老向厉景程他们。 “阿弥陀佛!施主,大师说今日会来两位有缘人,说如果您们来了,就进去。”中年和尚说道。 厉景程和晴雪对视了一眼,觉得果然是高僧,这也能知道。 “有劳了!”厉景程说道,就和那个中年和尚走了进去。 厉景程和晴雪公主两个人跟随着中年和尚走到了一个屋子里面,屋子的正北方坐落着一个文殊菩萨像。西方有一个炕上的墙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炕上坐着一个打坐的老和尚,胡子花白眼睛微微闭着。 那中年和尚将人带到了屋子里边。便对坐在炕上的老和尚说道。 “主持大师,我将人带过来了,你可还有什么吩咐啊?” 那老和尚依旧打着坐,连眼睛也不曾抬一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那中年和尚便退下去了。 屋子里面一时间十分寂静,厉景程和晴雪两个人打量着坐在炕上的老和尚,过了一会儿域名大师睁开了眼。微微扫了一眼对面的少年和姑娘。 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说道:“施主所托之事,凉贫僧不能达成。” 晴雪一听心里面便有一些生气急忙说道:“大师可有什么吩咐你随便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要办,只求你为我母后做一场法事。” 域名大师不为所动,又闭上了眼睛。 厉景程见状便说道,“听闻大师棋艺了得,在下想一睹一二,还望大师指教。” 域名大师闻言睁开了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虽年少,依旧可以看出其以后的风采。小小年白变的十分执着稳重。 域名大师不多言,转过身将炕桌拉至中间,示意厉景程坐过去,晴雪见域名大师有所改变态度,便激动的推着厉景程急忙坐过去。 棋盘上摆着一副残局,看着十分分触目惊心,这更像是一局生死之局。 厉景程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没有犹豫,就坐到了棋盘前。什么事都要试一试才知道,这局虽然看得触目惊心,不过也不过如此罢了。 “施主心中皆是心结,唯有静下心来看到其破绽在何处,方能解除内心之动。”域名大师说的。 厉景程听到域名大师这么说,心里面狠狠的震撼了一下,瞳孔有些微收缩。都说这域名大师佛法高深,果不其然,光看面相便已经一语成戳。 “大师佛法高深,在下受教了。还望大师可以指点迷津。”厉景程诚心的说道。 域名大师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棋子又走了一步。 厉景程慢慢的闭上了眼,这些事情已经很久不曾想起来了,只是当历历在目的旧人旧物再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记忆像是突然冲破了闸门一般,控制不住的全部都涌现出来。 “多年不见,不知道施主的棋艺有无长进。”域名说道。 “可能要让大师见笑了,我已经多年不下棋了。”厉景程说道。 域名听到厉景程这么说,颇为遗憾,厉景程非常有天赋,而且与佛法有缘,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两个人静静的坐下来,下着棋,偶尔传来木鱼声以及诵经的声音,倒也是格外的宁静。 白娇娇想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那就是上山采蘑菇。 上次去镇上,清风买的清汤面里就有蘑菇的,今天中午的蘑菇炖母鸡,让白娇娇又一次看到了蘑菇的身影。这样的东西,只要有人吃,就有人买,那么就有人卖。 白娇娇现在没有钱,只能从这些不需要本钱的东西上积攒了。不过最近都没下过什么雨,也不知道山里有没有蘑菇。前些天她跟清风在深山里倒是看到过,就是不知道这山口附近怎么样。 第32章 收获颇丰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生财之路,先去山里逛逛也好。 “哥,我想到了一件事儿,今天中午咱们吃的面条里有蘑菇馅,咱们可以看看山上有没有蘑菇,采一些拿到镇上去卖,也是一笔生财之路啊。”白娇娇说道。 清风满是惊奇的看着白娇娇,这么一个小姑娘,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挣钱的点子,真是宝贝一样。 “哎呀,我爹还真是娶到了宝呢,你这小脑袋瓜儿真是管用哈。这几天虽然不下雨了,山里还是很潮湿的,肯定能采到蘑菇。”清风说着用手摸了摸白娇娇的脑袋。 白娇娇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并不是害羞而是很久没有被当作小孩子一样的对待了。而且还是被明明没比她打多少岁的清风这么对待。 “那咱们明天趁着晨露咱们去山上吧。”清风收回了手,有些开心的说道。 “好啊。”白娇娇本来也是想让清风一起的。 第二天,白娇娇早早的就起床了,太阳都还没出来,不过还在看天气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不一会儿清风也起来了,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采蘑菇了,唐氏也起来了,对清风说到,“小风,昨天你里正大叔来找你来了,你大林哥不是养病呢吗,地里的农活让你今天去帮个忙。你不在家,我就帮你答应了。” 清风听到,别人家也许会拒绝,大林哥的忙是必须要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白娇娇,“依依,不如明天再去采蘑菇吧。” “哎呀,不用的,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又不累。”白娇娇说到。 “那怎么行,还要去镇上卖,我不放心,你还是等等我吧。”清风有些强势的说到。 “行啦,我知道了。你先吃点东西吧,还要去帮大林哥家去帮忙呢。”白娇娇赶紧转移话题说到。 白娇娇是不能等清风的,现在这几天好多动物都出来找吃的,再等上一两天没准连个蘑菇毛都见不到了。 等清风走了,白娇娇背着的背篓,以及一个麻袋,白娇娇轻轻的关了门,往山上那儿走去。 对于山里的情况白娇娇自问还是有些熟的,怎么说也是在山里混过一段时间的。并且还有厉景程大boss在,自然是不怕的。 深山里的早晨即使没下雨也是有些雾蒙蒙的,等外面的天稍微亮了些,白娇娇才进山。背篓里还放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斧子,壮胆。最近野兽出没的比较多,天气暖了,很多动物都喜欢出来找吃的。 这几天天气虽然放晴了,没有在下雨了,不过深山里的水分还是大些,再加上附近有河流,气候还是比较潮湿的,地上长了些蘑菇,就是少了点儿。 白娇娇背着背篓,仔细在林中穿梭着找蘑菇。蘑菇这个东西,欺骗性太大了,特别是在深山里杂草丛生,一个不注意都发现不了蘑菇。 白娇娇一边要注意着附近的情况,一边要用心的找蘑菇,这一心二用,真是难受。 好在有些开阔的松树林里,杂树少,蘑菇也多了些。白娇娇此行的最大目标就是采蘑菇,不过,这没下雨,蘑菇还是太少了些,而且有一部分在亮出的地方生长的蘑菇,被阳光晒得都已经有些蔫了。 好在现在山里的野果子多,她走走停停,也采了好些野果子,这些她准备拿回去吃。 等到艳阳高照的时候,白娇娇看了看天大概辰时左右,虽然才采了大半篓蘑菇,却也不敢耽搁了,忙下了山往镇上走。 白娇娇把蘑菇装进麻袋里,背篓里装着野果子,这样就轻省了。那野果子装在麻袋里还不显,换到背篓里就装了满满一背篓,沉得很,齐珍儿都险险有些背不动。白娇娇本想把背篓藏在山上,等从镇上回来再背回去,可这东西放着她又不放心,心里其实也想看看这野果子有没有人要,狠了狠心,就背到集市上了。 白娇娇一个人背着一篓子野果子,脚程也差不多,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等到了集市上很多人都已经摆好了摊位,白娇娇来的晚了,街上已经摆满的小摊子。卖什么东西的都有,五花八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跟上次一样,找了一个犄角的地方,卸下背篓,把麻袋里的蘑菇倒了出来。歇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人光顾她这里,她就有些心急了。 上次来逛的时候,白娇娇留心了一下,不管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可以在规定的街道上摆摊卖东西,只要不挡着路就成。 她这里位置不好,太背。有很多人都是走在前面就买完东西走了,就是有人来也没人会发现她。 白娇娇旁边那个摊子倒是很红火,观察一会儿,原来全靠吆喝啊。 “水灵灵的豆腐嘞~~~三文钱一块喽” “豆花哟,鲜嫩香甜的豆花哟~~~~” “客官,来块豆腐吧,新鲜水嫩,香甜可口,包您满意···来两块吗?好嘞,给您包好了,您走好啊。” 白娇娇有些窘迫,上次来是和清风一起来的,全程都只是听着,这次要自己吆喝,突然有些张不开嘴,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吆喝过。不过如果要将辛辛苦苦采来的蘑菇卖掉,就必须有所行动。 白娇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挺了挺胸。 白娇娇暗暗琢磨了一会儿,也有些抓住其中的诀窍。她知道要吆喝才能让人注意到你,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外表虽然才十五岁,可她的灵魂却是已经快要二十五岁了,正是女子含蓄的时候,让她扯着嗓子叫卖,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就在白娇娇纠结着开口与不开口时,她对面的一个卖豆芽的都卖完了,已经收了摊了,白娇娇看她的位子好,忙把东西移了过去,旁边手脚没她快的,还懊悔了一阵儿。 “小姑娘,你这手脚也太快了吧。” “我一直盯着这个位子呢,谁知道还是被你给抢走了。” 白娇娇不好意思的笑笑。好在众人看她一个小姑娘,也没怎么欺负她。这里的大多都是附近村子里人,很是质朴,来卖些农家的东西,换些零花钱。 白娇娇旁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卖的是莴笋还有豇豆,她旁边还放着一个挑子,看来她带的东西还挺多,不过现在只剩下一点儿没卖了。 从白娇娇在对面,那妇人就注意她了。因为这里没有像白娇娇这么小的小姑娘来摆摊。这会儿白娇娇到她旁边来了,她就开始搭话了。 “小姑娘,你卖的什么呀?” 白娇娇对她笑了笑,指着麻袋上的蘑菇,道:“婶子,我今早上山采了些蘑菇,家里吃不了,就拿来卖些。” 那妇人看了看白娇娇采的蘑菇,“还真挺新鲜的。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呀?你父母呢?” “他们忙着呢。”对外人,白娇娇可不敢说实话,有可能被人欺负的,现在董铭轩病着,唐氏怀着身孕,清风也只是一个孩子,算不上有依靠,还是老老实实的才好。 那妇人倒是没有怀疑白娇娇的话,毕竟农忙了嘛,家里的大人肯定是先紧着农活来。 “真是乖巧的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帮家里做事了。我家那小子,都十一二岁了,整天还就知道捉鱼摸虾的,一点儿也不懂事。” 这时又有一个妇人提着篮子来问菜,卖菜的婶子就没空跟白娇娇磨牙了。 估计是只剩最后一点儿了,那婶子也想早些卖完,就五文钱都给那人装了去。收拾好东西,那大娘还回头对白娇娇道:“小姑娘,你这样可不成。你不吆喝就吸引不了人,喏,你看那儿。”指着对面卖豆腐的跟白娇娇说:“要这样才卖的快。婶子跟你说啊,再过一会儿可就晌午了,人也就少了,你要是卖不出去,今儿可就白忙活了。”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白娇娇暗暗思索着她的话,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咬了咬牙,小声的喊道:“蘑菇勒,新鲜的蘑菇嘞。” “酸酸甜甜的果子哟~~~山里面摘的新鲜果子哟”清清脆脆的嗓音在这或浑厚、或尖锐的叫喊声中格外清晰。 还别说,这样吆喝了几嗓子,白娇娇就完全放开了。也不怕别人看了,有人看过来还主动招呼。 不一会儿,就有人停在白娇娇的摊子前,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梳着双丫髻,言行举止很是拘谨。 白娇娇一眼就发现这人的身份,她是一个丫鬟,准确点说是一个有身份人家的丫鬟。 白娇娇之所以能看出这丫鬟的主家有身份,是因为这丫鬟的穿着,太精细了,相较于他们这种村子里的姑娘,一看就是养的不错的。就在白娇娇打量那丫鬟的时候,那丫鬟已经把白娇娇儿的那篓子野果子瞄了一遍。 “小姑娘,这果子好不好吃啊?” 白娇娇见有人问她的东西,当然开心了,忙点头道:“很甜的,不信你尝。”说着就拿起一个递给那丫鬟。 白娇娇虽然年白跟这个小姑娘差不多,但因为之前的营养不良,现在也是瘦瘦弱弱的,再加上乖巧的外表,说出的话还是很让人相信的。 那丫鬟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相信你。你这果子怎么卖的?” 她当然知道那丫鬟不吃这果子啦,一般大家的丫鬟养的比小家的千金还尊贵,像这种当街吃东西,还是没有洗过的东西,是不雅观的,他们当然不会做。 “嗯,本来要五文钱一斤的,我看姐姐面善,算你四文钱一斤吧。”白娇娇甜甜道。她一路走来也留心了的,集市上卖果子的也不多,很多是卖梅子的,也就这个价。 好话谁不爱听?那丫鬟听白娇娇这么说,对她的好感也立马上升。 “你这有多少,我全要了。”那丫鬟豪迈的说。 她今天是帮自己小姐买些新鲜果子的,谁知道逛了好几条街都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刚刚走在茶铺里,正准备喝杯茶歇歇,就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卖果子。过来一看,这果子还真的是很新鲜,重要的是新奇。很多果子她都没见过呢。 这些果子味道怎么样她不知道,不过卖相倒是可以。反正她们小姐是个爱美的,只要是漂亮的东西她都爱,就是果子味道不好,这卖相也能取悦她。 第33章 心痛的过往 白娇娇听了这话倒真是欣喜若狂了。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做成了这第一比生意,而且这生意还做的这么成功。欢欢喜喜的把果子都装进那丫鬟带来的篮子里,白娇娇又从旁边借了杆秤,称好重量。 “姐姐,你看,一共是二十四斤二两,刨去一斤二两的篮子重,是二十三斤。四文钱一斤,一共是九十二文钱,那两文钱我就不要了,姐姐给九十文就好。”白娇娇把称打着让那丫鬟看。 那丫鬟倒不注意这些,听了价钱就开始从荷包里掏钱:“没想到你这小姑娘还会称秤跟算账,你开始价钱上就给我少了,你也不容易,喏,九十二文,一个铜板都不少。” 白娇娇接了钱,高兴的不得了,面上却不显,强压着要跳起来的冲动送走了那丫鬟。 这是她单独挣的第一比钱啊! 白娇娇将钱放在随身带的小袋子里,放在衣服的最里层,背起框子,这一趟总算是不虚此行,高高兴兴地哼着歌走在路上,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总是有些拥挤,白娇娇把手放在胸口上,担心忙活了一早上的薪水。 现在正是晌午的时候,人依旧是很多,大家都想着赶一个晚集可以买到更便宜的东西,突然,白娇娇感觉到背后突然地拥挤,有一个很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白娇娇下意识的侧过身,刚好可以面对后面的人挤过来。 那人伸出手就将白娇娇身上有些露出来的钱袋子彻底的揪出来,白娇娇猝不及防,那人将钱袋子的手以后就快速的向人流的地方跑去,倒是白娇娇有些愣住,随后反应过来就大声的喊道。“小偷啊,帮忙小偷啊!” 经过白娇娇这么一喊,人群中像是在油锅中丢开了一滴水,瞬间炸锅了般,躁动起来。 “哪里有小偷。” “我刚才看到有一个人从身旁跑过去。” 白娇娇追了上去,看着那人在人群中穿梭着,有些年轻力壮的人也跑上去追,一些人被撞到了,有些摊子也被搞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些人躲得远远地生怕被波及到。 白娇娇被周边的已经东倒西歪的小摊儿阻挡到,暗暗垂头丧气,看来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不仅如此,用手理了理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的血道子,有点想哭。她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白娇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实在是太生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现在日子不好过,谁又能过的舒心,偏有这样有手有脚的偷奸耍滑,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小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腿上都流血了,要不要紧?”一个在旁边摆摊的大娘上前问道。 “我没事,大娘。”白娇娇闷闷的说道。 谁也不是没心没肝的,虽然现在极度的想打人,可别人的关心也不该置之不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黑心肝的哟,我这日子过得也不好,偏偏的毁了我的买卖,这让我怎么活哦。” “真是晦气,今天倒了霉。” 有些摊子被撞倒了的小贩一脸怨恨的说着,无非就是发泄发泄,白娇娇也能理解。不言不语的整理着自己。 “快别说了,你这收拾收拾还能卖。那小姑娘看着倒是真的倒霉,银子没了,也不知道家里会不会打骂她。” 有些人看不过去,连忙劝慰道。 白娇娇把自己整理好哦就抬腿慢慢的朝家里走,吃一堑长一智吧,又能如何呢,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了,只怪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手刃了那毛贼解解气。 现在手无分文的看着路边的卖面的小摊儿,不争气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白娇娇有些泄气的用手捂了捂肚子,想急忙地走过去。也不怪这个时候白娇娇饿,早上出来的时候虽是吃了早饭,可是吃的并不多,走了那么久的路,又在集上叫卖了那么久,早就饿了。 “噗嗤。。。。” 白娇娇只听身边有人嗤笑了一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小丫头,要不要吃碗面?” 白娇娇僵在了原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背后的气息也让白娇娇瞬间充满了安全感,为什么?白娇娇有些难为情,每次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那个人都会突然地出现,大概是太久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了,冷不丁的听上竟然有一丝鼻酸。 白娇娇只是愣在那,没有挪动,也不发出声音,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感觉到后面的人又往身前凑了凑,鼻息间都是清冽的檀香味儿,白娇娇依旧定在原地。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就忘记你的救命恩人了?”厉景程语气依旧平平的说道,只是不细细的听,很难听到他语气里有一丝丝的宠溺的味道。 白娇娇终于慢慢的转过身,想要确认这是不是在做梦。慢慢的转过身,只见一个人穿着普通,不再是一袭白衣,仙气飘飘的感觉,而是一张很普通的面容,仍在人海里也不是很出挑,不在是那样的扎人眼球。 白娇娇望着眼前的人,虽然是不同的样貌,但不得不说,骨子里的气质并不会因为样貌平淡无奇而有所扣分。 “怎么?傻了?”厉景程见白娇娇这么傻傻的看着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并不清楚现在白娇娇依旧在激动中没有缓过神来呢。 白娇娇愣了两秒就冲向了那道声音的来源,很想问他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没见到他,有没有受伤。可是当紧紧的抱着厉景程的时候,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是狠狠地将头扎在他的怀里,深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厉景程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将手放在白娇娇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眼底有一丝笑意。 “你没事吧!没事就好。”白娇娇说道。 厉景程一下子就又想起了那道身影,不由得将手紧紧的攥住,眼神中闪出一丝迷茫。 “景程哥哥,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他们都说你消失了,我找了你好久,都快要绝望了,你去哪了啊。”晴雪一边捶打着厉景程一边努力的把眼眶里的泪水控制在眼眶里,不希望他们流下来。 “我这不是安全的回来了,你别哭。你看我很好,就是回家一趟而已。”少年有些无措的看着小女孩。 “下次你不可以突然的消失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是我不听话所以你才离开的,景程哥哥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乖乖的,不惹你生气,你不要偷偷的离开。好不好?”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抬着一双水眸看着少年,少年有一丝丝的不忍,他并不能做任何的保证,他的身世可能就是对她的最大的欺骗。可是这是注定的,是命运不吧。 少年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阴郁,他讨厌这该死的命运,他甚至连拥抱女孩儿的勇气都没有。 女孩儿见少年没作声,眼神里的期待不断的变的暗淡了许多。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命运中的意料之外啊! 厉景程见白娇娇依旧在他怀里,说出一句话,只是这句话的音量很小,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也许只是将这句话说出口而已。 “以后我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白娇娇迷茫的抬起头,没有听见厉景程的话,只是感觉他说了一句什么。 “你不是饿了?要不要吃点什么?”厉景程连忙的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转移话题,只是并不想让她用这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而已。 白娇娇听到这句话懊恼的脸泛起了丝丝的红晕,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忙从厉景程的怀里钻出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厉景程见状又笑了起来。看的白娇娇有一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了。 厉景程一看白娇娇羞红的脸颊就知道要及时打住,不能在玩笑下去了。急忙正色道:“不是饿了吗?咱们快去吃东西吧!” 白娇娇才收起那副要吃人的小可爱的样子。 慢悠悠的走在厉景程的身后,认真的看着前面那道挺拔俊郎的身影,白娇娇有一些意乱。 她的年龄不仅仅是看上去十四五岁,她本身的心理年龄加在一起也要有三十岁了。可是莫名的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就是有一种想要靠近他的感觉,很可靠。 他,也许就是她穿越过来的使命吧。 厉景程走在前面看到跟在她身边慢悠悠的小尾巴,不由得又嗤笑了一下。 “老板麻烦来碗面,多加一点肉。”厉景程说道,说完还不由得看了一眼白娇娇。 “好勒,客官,你们还需要点别的什么吗?”店小二殷切的照顾道。 “暂时不需要了吧。”厉景程简短得说道。 “好勒,那您稍等一会儿,你先喝杯茶,一会做好了我就给您端上来了。”店小二把白娇娇和厉景程引到座位处倒了杯茶,便退下了。 白娇娇看厉景程只要了一碗面又说道:“你不吃吗?” 厉景程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吃过饭了。” 白娇娇听到他这么说,心里面还有一丝丝的失望。 厉景程见小姑娘貌似又不开心了,偷偷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件东西,放在她面前扬了扬。 “快别撅着你的小嘴巴了,都可以挂油瓶了,你看这是什么?” 白娇娇一开始本来并没有注意到,只是用眼角扫了一眼,看起来有些眼熟,便抬起头想仔细的看看,只见一个钱袋在眼前摇摆着,是她之前被小偷抢掉的那个,瞬间眼睛里面光芒四射。 其实这些钱并不算多,只是这是她第一次由自己完成得来的赚到的钱,所以格外的珍惜罢了。 “你是不是早就看到我在这个集市上了,那你为什么不出现呢?你是怎么抓到那个小偷的?顺便还把钱拿了回来。”白娇娇兴奋的说道。 厉景程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她其实他一直跟着她,从她开始卖野果子的时候就开始了。 白娇娇见厉景程不说话,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傻,说道:“也对武功高强,像神仙一般似的神出鬼没,这点小事儿你肯定是不在话下。既然钱袋被你找回来了,那你有没有想吃的什么东西?今天我请客,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厉景程听到白娇娇这么说,心里不由的有一些悸动,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呢。就算是那个人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第34章 大林哥被打了 厉景程在乎的也不仅仅是小丫头说的要请客的盛情邀请,而是到了他如今的地位,已经没有人会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这样自然地状态和语气,像是他幼年一样,只因为是他,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的对他,只是后来那个人消失了。 是他的错。 厉景程收起他脑海里的想法,说道:“你啊,那就以身相许罢。如果一定要偿还的话。” 白娇娇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满脸通红,不在看着厉景程,低下头手里紧紧的攥着钱袋,不知道如何是好。白娇娇承认这次厉景程的突然离开确实让她觉得难过,思念,可是那并不是爱,只是依赖罢了。 “客官,你的面好了,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退下了了。”店小二殷勤的说到。 厉景程没有说话,眉眼间有一些不开心,但又有一些无奈。 “那我就不客气了,哇,好香。”白娇娇有意的转移着话题,这样尴尬的气氛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快吃吧,我也听说这家面做的还不错。”厉景程说道,用手刮了刮鼻子,这并不是紧张,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翘起的唇角。 白娇娇也不在意,急忙抓紧时间吃起了东西,实在是太饿了。 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为止,早餐也只是吃了一点点,中午在街上叫卖的时候就已经饿的心慌,到现在才开始吃东西。之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面条摆在自己的面前,闻到阵阵香气倒是觉得十分的饥饿。 白娇娇虽然说吃东西又在很饿的情况下,可是依旧保持着大家闺秀说有的教养,并没有让人觉得很是狼狈,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着。 厉景程看白娇娇吃的有一些心不在焉。 事实上白娇娇确实在想一些事情,她在想自己为何而到来,也许命中注定她该遇到的人就是坐在面前的这个男人。 白娇娇偷偷的抬起眼睛看着坐在面前的人,看上去温文尔雅,一开始确实被他的容貌所吸引,以为是神仙儿般的人。 清冷的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激起他的情感,不知道为什么白娇娇觉得厉景程这次回来有一些改变,不再是冰冷的,而且有了些笑意。 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白娇娇若有所思的吃完一碗面,却不知道味道如何,面前的让人总是能轻易的激起她的情绪,厉景程在白娇娇吃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坐在面前的小姑娘,想起了域名大师的话,“施主所想,并非全无可能,只是命运本无定术,缘来缘去,皆是造化,希望施主可以释怀过往。” 厉景程面上有一丝悸动,有一些迷茫大的说道:“世人皆说往事如烟,呵?无风这烟又如何飘的动?” 白娇娇放下手里的筷子,吃的一脸满足,再无遮掩的抬头看着厉景程,有一些尴尬,有一些窘迫,内心上无比挣扎。 虽然白娇娇还不知因何自己在见到他,情感变得复杂了许多。但是她想还是先把这些事情放在一边,现在挣钱养家糊口才是首要的目的之一!想到这些白娇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厉景程也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了出来。眼神中不知不觉又淡然了许多,没有了刚才有些暖意的笑意。 “吃完啦,吃完了咱们就走吧。”厉景程说道。 厉景程没有叫来店小二,而是将银钱直接放到了桌上,起身就朝外走了去。 白娇娇连忙起身,不言不语的继续跟在那人后面。 白娇娇很想问厉景程要去哪里?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厉景程将白娇娇袋到了一个拐角的地方,拐角处有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之前有过数面之缘的闪电。 “咦,闪侍卫怎么也在这?”白娇娇好奇的问道。后来想到,主子都在这,侍卫肯定是跟着主子来的,穿到古代来,连智商也降下来了,不由得暗骂自己愚蠢,尴尬的对着闪电笑了笑。 闪电见主子回来,后面跟了个小女孩就是那个除了晴雪公主之外的那个例外。眼神中有一些惊讶,只是一瞬间就收敛了情绪,并没有言语,只是跳下车来为主子们掀起车帘子。 厉景程走了上去,见白娇娇立在车下不知所措的模样,就说到:“你还不上来。” 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么说,有一些惊讶,虽然想到厉景程会载她一程,可是还是问好了再上车比较的好,就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啊?我是要回家的,如果再不回家,估计娘亲和哥哥就要着急了。” 厉景程听到白娇娇这般说,不由得有一些嗤笑。 “还能带你去哪?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肯定是把你送回家的呀,碰巧我们也要回梅坞山。” 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么说,不由得又面红耳赤了,这人真是一句好话都说不得。总是让人无所遁形。又怪自己胡思乱想,在他面前落了面子。 怎么办我真想给他一拳解解气,可是生怕自己还没有打到他,就已经被他的手下碎尸万段了。这样想着又抬头看了看立在一旁很是恭敬的闪电。 “快上车吧,你还在等什么?”厉景程见白娇娇在打量闪电,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闪电,恶狠狠地说道。 闪电真是心里苦,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主子瞪得心里发毛,后背发凉。 白娇娇听到他这么说,便跟着上了马车,这还是她来古代以后,第一次坐马车呢,之前坐大林哥的车,也只是牛车而已,马车在这个时代实在是格外的稀有。 心里不由得又在猜测厉景程的身份。 一路上白娇娇也没有再吱声,只是低头感受着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感觉。而厉景程从旁边的格兰上拿出了一本没有看完的书,坐在一边继续看着。 厉景程本身也不是一个很多话的人况且冷清惯了,这样安静的氛围两个人也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倒是白娇娇有些尴尬。马车里就他们两个人,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其实白娇娇很想问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在梅坞山上?想要告诉他,她曾经有去山上找过他。想要感谢他送来的药,想要跟他说一声谢谢,可是到最后也没有张开口。 白娇娇不由得叹出一口气,厉景程虽然一直看着书,只是眼睛却并没有在书上,而是一直观察者白娇娇的神情。只见小女孩一会儿有些兴奋,一会儿又垂头伤气的样子,着实有趣的紧。 坐在马车外驾着马的闪电,看里面的两个人没有一点声音,也觉得主子真是不争气,如今明显是对这个女孩有差别对待,可是依旧冷着个脸,这如何好?让两个人亲近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又一个可以让主子有笑容的人,巴不得多创造一点两个人相处的机会,真希望这次主子可以忘记以前的事,从新开始。不由得有些暗暗的着急,希望主子可以尽早开窍才好啊。 “你。。。前段时间感谢你差人送来的药,只是我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报答你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找我帮忙。”白娇娇有一些磕磕绊绊的说道。如果没人暖场的话,那真是太尴尬了,怎么说厉景程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当自己是在答谢他好了。 厉景程并没有说话,只是不再看着手里的书,而是抬眼看着面前的白娇娇。看的白娇娇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发毛,紧紧的用手拽着衣角。这人,这么久不见,怎么依旧那么冷,看的白娇娇把裙子都拉皱了。 心里暗骂自己也太没眼力了,看到他在看书就不该去招惹他,他这么看自己绝对是在怪自己打扰到了他。 厉景程感觉这并不是他初次遇见小女孩的样子,就像是真正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拘谨了起来。 初见时女孩眼神中神采奕奕,澄澈的眼神让他总是想到那个人,可是面前这样的人又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记忆里的那个人从来没有这么的不安过。永远是伶俐的样子,就算是最后那样的结局。 厉景程想到这些不由得眼神中又黯淡了一些,本以为这两人之间必有什么联系,如今看来也许是他想错了。不由得把眉头皱的紧紧的,轮回转世这种事情,怎么会可以让他幸运的遇到呢? 错过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看着白娇娇眼神里的光芒淡了下来,虽然不是,但这个人也是不一样的存在。 “也没什么,只是去了趟京城而已。至于那些药。也不算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了。”本来这些事情厉景程并不想跟她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就解释了一句。 白娇娇有一些失望的说了一句“哦。”就不再说话了。 白娇娇想到他刚才的眼神,语气也淡淡的,不知不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突然白娇娇想起了一些事情,前段时间有人进了山。不知道那群人是过来干什么的,那人虽说是药商可看着他们的架势,怎么也不像是药商。 “啊,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曾经有一波人进山了。他们说是自己是药商,过来找稀有的药材,只是梅坞山已经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听着又像是京城的口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不简单。”白娇娇突然拍了下脑袋,一脸兴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厉景程看着对面的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兴奋的说道,不由得用手揉了揉额角,别家的女孩儿,说到这些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偏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兴奋模样。 来了外人就来了外人,何必一脸兴奋的看着他,这是何意? 对于厉景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麻烦事,每年都会有一群不怕死的来找他,一切交给闪电般也就办了。 其实白娇娇也不想告诉厉景程,她之所以这么兴奋,就是想要看看厉景程的武功到底有多么的厉害。想要看看是不是像电影或者是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一般,出神入化。 可是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听到这些话厉景程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老神在在的一副坐定的模样。连问都没问上一句。白娇娇有些不服气,继而继续说道。 “哎,对了!我能不能跟你学武功呢?我拜你为师如何?”白娇娇看着厉景程的表情,生怕厉景程不同意一般紧忙的说道。 第35章 唐氏生气了 “你看啊,我今天呢,钱袋被小偷给抢了,如果不是你啊,我到现在连钱袋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哎。这今天只是遇上了小偷,那天呢,我要是遇上了强盗,这人把我抓了去,我都反抗不了。”白娇娇假装忧伤的说道,说得振振有词,好像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一样。偷偷的抬眼看着厉景程的神情,假装的用袖子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你看我长得这么可爱,万一那歹人见我太可爱了,又聪明伶俐,定是要把我掳走,我该如何反抗,恰巧你又不在我身边。”厉景程听到白娇娇这般说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你的脸皮呀,可真是厚得一批,就你这般,哪里还会被别人拐卖,你把别人卖掉,歹人还要帮你抢钱勒。”白娇娇听厉景程这般说,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他这人说话从来都是带刀子的。 以前冷淡的一句话也不说,如今说出来的话句句刺痛她的心。还不如像以前那般之安静的做个听众的好。 虽说她大大方方的说自己可爱,有一些不要脸皮,可她这样的作态确实有一些可爱。厉景程不由得心里暗暗的想到。 “至于教你武功还是算了吧,我不会教人,也不准备收徒弟,而且你的资质太差。”厉景程说道,其实只是不想让她辛苦罢了,有他在,她不会有危险的。只是这句话不好说出口罢了。 白娇娇听厉景程这么说,不由得有一些失落。原本还有一些兴奋的表情,现在也瞬间的就没了。 厉景程见面前这张小脸儿瞬间变得阴云密布,不由得又有一些嗤笑,这人难不成是学过四川变脸? “不交便不交,你就看着我被别人掳走就好啦。”白娇娇有一些赌气的说道。满脸写着别惹我的字样。 本来一开始还有一些凝固的氛围,现在也变得格外的和谐。 闪电在外面驾着马车,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安慰,主子终于开窍了。 他这个做马仔的还要忧心老大的婚姻问题,真是尽职尽责。 不一会儿就到了清河村的村外。 闪电将马车慢慢的停下,对着车里的人便说道。“主子,清河村已经到了,咱们不能驾着车进去,会引人入目的。” 白娇娇瞬间就懂了闪电话里的意思,便说道,“嗯,好,既然已经到了,那我就下车了。” 厉景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暗暗地怪闪电太不懂眼色,说话这般直接。 等白娇娇下了车,厉景程看着那道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的犹豫,也没有回头,不由得心情沉下去了,心里暗暗地责怪白娇娇是个小没良心的,下了车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其实白娇娇也没有他看到的那样的决绝,她是很想回头挥手告别的,只是厉景程刚才那般怼她,她心里有些不开心罢了,不想让他骄傲,所以才强忍着冲动,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说。 心里暗想,反正他也回来了,如果想见他的话直接去梅坞山就好了,一定要让他知道,本小姐生气了。 厉景程收回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侍卫,就交代道,“你将车放倒老刘那,我先上山了。” “是,主子。”闪电虽然没有抬头,但总觉得主子看他的眼神里有一丝责怪的意思,闪电应了一声,等厉景程下了车,他就将车驾到了他的属下一个隐藏在隔壁村当屠夫的手下老刘那儿。 只是有些不明白,白小姐惹得主子不高兴,主子没冲小姐发脾气,反而是自己这个做奴才的悲催,要白白的挨了主子的嫌弃,不由得觉得实在是委屈。 厉景程动用轻功,快速的到了梅坞山的山脚下,只是感觉到周围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厉景程捡了颗小石头,动用内力打到树上,发出不小的响动,只见林间的鸟儿瞬间惊起。 厉景程目光轻抬看向黑鸦鸦占了半个天空的飞鸟,目光间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寂寞悲凉。 “嗖!”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如同羽毛掠过的声音。 但就是这一声异响却让厉景程猛的纵身而起,与此同时,一缕极细的银光穿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没入腰身粗的树身。厉景程于半空中一个旋身,手在腰间一摸,匹练般的寒光闪过,他手里已经多了把青锋宝剑,剑光一凝,人剑合一朝树林中的某一处疾射而去。 瞬间就传来一个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血,到处都是血。 青锋宝剑如同人命收割机,所到之处人人倒下。 冰冷淡漠的眸子如同浸在血水中的宝石,发出诡异的寒芒,使得敌对的黑衣人不由自主的目光瑟瑟。 眼见得又一批人倒下,为首的黑衣人咬了咬牙,偷偷拔了腰间用来联络用的信号弹便要往天上扔。 只是,信号弹才出手,没等炸出火花,一道青色的影子突然自树木间窜起,一下子将那个信号弹拍了回来。 “砰”一声,信号弹在黑衣人所在的不远处炸响。 一声凄厉的惨呼结束在乍然而起的刺目寒光里,激起周围的尘土,将周围的血迹盖住了一部分。 厉景程收了手里的剑,默然的看了眼遍地的死尸,眼里的寒光像是冰住世间万物一般。稍倾,抬目看向早就赶了来,却一直在没有出手,只在一边待命的闪电。 “你不是说,尾巴都处理干净了吗?” 闪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啊! “请主子责罚,属下失职之罪!”厉景程杀意未消的眸子陡然一抬。 闪电的声音嘎然而止,捏了捏衣角,犹疑的说道:“这伙人应该不是官家的人。” 厉景程哼了哼,不屑的神态和鄙视的目光望向西方,他一试就知道这并不是管家的人,不然闪电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清理干净了,别人看出来。” 扔下冷冷的一句话,厉景程甩手走人。 小青自树上一跃跳到了厉景程的肩膀上,水漉漉的眼睛看着厉景程,“嘶嘶……”原本准备将它甩开的厉景程,默了一默后,难得的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干得不错,等下给你吃肉。” 小青开心的不停地吐着蛇信子。 闪电看着一人一蛇的背影,悲忿的就差捶胸顿足。世风日下,人不如蛇!一个人还不如一个不会说话的蛇讨喜这日子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 白娇娇快速地走到家。,进了家门便看到唐氏急忙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依依你怎么那么慢?你再不回来的话我就要去镇上去找你去了。” “娘,我没事,就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买东西不会吆喝,所以在集市上多蹲了一会而已,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们不用等我的。”白娇娇急忙的解释道。 “你这孩子,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了,如果非要做的话,还是让清风陪你一起,我也放心一点,你一个女孩子这么久不回来我都怕死,你会出现什么危险呢?”唐氏有些责怪的说道。 “娘,我能有什么危险啊?你就不要瞎担心了,没有关系的。”白娇娇一边说一边张望着。“娘,哥哥还没有回来吗?” “哎,也不知道里正家到底有多少地,你哥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午饭吃了没有。” 唐氏有些心疼的说道。 如若不是当初董铭轩生病的时候在里正家住了一段日子,实话说,真的不想让清风过去帮忙,清风到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孩子,自家的地都还没有怎么做,还跑去别家帮忙。那孩子现在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辛苦该如何是好,不由得又暗暗的怪自己没有能力,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要在外面受苦吃累。丈夫也负了伤,又不能出去挣钱。 就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个扫把星前夫被自己克死,现在的丈夫又身患重病。 唐氏的脸色有些不好,白娇娇看唐氏有些凝重的表情便知道,肯定又是在胡思乱想了,便连忙说道。 “娘,你知道吗?我这次啊,去街上卖蘑菇啊,卖了不少钱呢。”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把那个钱袋拿出来,倒出了那九十二文钱。 他是看女儿这般,用手轻轻的划了划白娇娇的头安慰道,“娘没有事,只是有些心疼你们罢了,你们也都是年白小小的,如果你在京城的话,现在也不用为了生计而发愁。都是娘害了你。” “娘,你不要这么说,我觉得现在很幸福啊,有你有爹还有清风哥哥,我们一起努力的生活才是让我感觉到最幸福的事情,如果你把我扔到那个宅子里面,只会让我感觉到不幸福。” 白娇娇是真的这样想的,他在现代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母亲又不怎么看护她,一心忙着事业,只有外公外婆才会偶尔的陪着她,白娇娇是极度的缺乏家庭的观念,她现在觉得大家一起努力的一起生活是一个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只要有这个人陪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十分的有意义。 这是金钱远远带不来的东西。 “你这孩子你中午是吃的什么呢?”唐氏有些安慰的抚了抚白娇娇的头。 “我中午在集市上已经吃了面条,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是绝对不会饿着自己的,我这么聪明。”白娇娇有些俏皮的说道。 “好好,你是最聪明又乖巧的好女孩。”唐氏见白娇娇如此娇巧,便捂着嘴偷偷笑了两声。 “娘,你和爹吃过饭了吗?”白娇娇问道。 “还没有呢,准备要吃了,我和你爹啊,其实一天也没有什么劳作,现在也不是很饿的。” 唐氏一边说一边拉着白娇娇走道屋子里面去。 白娇娇想要把这个钱递给唐氏,唐氏说:“这个钱是你自己挣的,你就自己拿着应急用。之前的钱还没有用完,这个就当是先在你那里存着吧,你这么聪明是绝对绝对不会胡花乱花的。娘要相信你。” 白娇娇见唐氏,这般说也就不再强硬的把钱塞给唐氏,毕竟这些钱对她来说也是有意义的,自己手里钱出门在外才会有所保障。 第36章 外面的人 “娘,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也用不到什么钱。” 白娇娇说到,她现在始终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客气的话还是言说的,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行了,你先回屋里歇一歇吧,那么早就出去了,快去吧。我把饭端过去给你爹吃。”唐氏说到。 “娘。我没事的,我去看看清风哥哥吧。”白娇娇说到。 “也行,你去看看也好,看看他吃饭了没有,要不你过去的时候直接带点吃的过去吧。”唐氏对白娇娇说道,一边说一边走向厨房,将她中午做的包子拿出来装在篮子里递给白娇娇。 也好,这样带回去总好比空手过去的强。 “日头越来越大,这都偏近中午了,怎么说也得让清风回来吃个饭,剩下一些,下午再过去帮忙也成啊,没得在累坏了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清风也着实是太实诚了些。”唐氏有些埋怨的说道,虽说嘴里说着清风实诚,还是将灌好的水壶递给白娇娇,白娇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娘啊,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不是要过去看了吗?”白娇娇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他也有点心疼清风哥哥,但是当初既然答应了人家要过去帮忙,那也不好推三阻四。清风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很好的孩子。 “行了,你赶紧去吧。”唐氏催促着白娇娇。 以前的大家闺秀,现在也越来越接地气了。 白娇娇拎着小篮子,拿着唐氏事先准备好的包子,还有水一边走一边哼着歌。白娇娇的心里是十分开心的,春天的时候总是带着生机,看着心情也十分的好,而且现在手里也有了些钱,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现在临近盛夏,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夏天来的比较快,春天往往并没有很久,眨眼间就很热了。 路边和田野里有一些花儿开得正盛,那些野花红的黄的格外的炫目,白娇娇也记不清到底叫什么。这个时候虫鸣鸟叫的声音甚是多,路上的行人也很多,都是去地里干活的,现在正是春忙的时节。 白娇娇是知道里正家的地在什么地方的。这边所有人的地都是种在小山丘上的。但是之前白娇娇穿过来的时候刚好赶上冬天,并没有看到什么农作物,还真是不知道这边的夏天是种什么农作物的。 之前跟董铭轩还有清风出去找食物的时候,顺便指了指自家的地,而里正大叔家的地刚好在自家地的旁边,所以也就清楚一些。 其实白娇娇还是有一点迷茫,因为她最近找路子挣钱都没有一条路走,都是东打一锤西一锤一下的。其实白娇娇想要找一个稳定的方向去做,这样才能制定更严密的计划,总好过这样,看到什么卖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强。 虽然这对白娇娇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世道挣钱真是既简单又不简单啊。 望向梅坞山的方向,不知道厉景程现在上山了没有? 白娇娇心里面暗暗的下决定如今厉景程也回来了,还是想去山上找草药来的更方便一些。 而且如今天下局势刚定,正式春秋回胜之势,很多人都趁这个机会发财,而这个时候正是药价比较贵的时候,白娇娇可以趁机在这个时候大挣一笔。 所谓靠山吃山,竟然挨着梅乌山,梅坞山里面有奇珍异宝极多,都是一些很稀有的药材,拿去卖应该可以卖不少钱,就该吃梅坞山的饭。 之前虽有幸也挣了点,可是还是不够稳定,如今白娇娇也想了想,如果只是自家一家人去做这件事情的话,可能过于劳累,而如今董明轩又有伤在身,唐氏又怀着身孕,实在不适合爬山登高走远。 也只有她和清风两个人,两个人的劳动力还是比较低的,白娇娇想了想还是希望整个村子的人都加入到这个采药的行列里来。 白娇娇望着梅坞山的方向,不由得又皱了皱眉。想到厉景程,深深的叹了口气。 厉景程住在那山上,明显不希望有人去打扰他,所以清河村的人都不知道山上还有人住着,还是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 白娇娇有一些犹豫,她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先跟厉景程商量一下才好。毕竟守在那里的暗卫应该也不少,像他那般的身份背景十分不一般的人,那么冷漠,如果不希望别人去打扰他的话,应该会下杀招,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白娇娇用力的扶了扶额,真是辛苦的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一天做一个肥宅,吃着薯片,喝着可乐,两耳不闻窗外事,靠着每天码字来挣钱,如今只能是走劳动力的趋势,这真是难为一个肥宅呀。 白娇娇慢慢的从自己的思绪里面缓和过来,然后看到前面里正家的大婶和大林嫂以及清风,还有里正家的小孙女冬青都在地里边忙着。 白娇娇快步的走过去,然后隔着老远就叫着清风。 “哥,娘还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来,你吃过饭了吗?”白娇娇说道。 清风听到白娇娇的叫声,从田野里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手上的泥,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可是太阳日头那么大,然后衣服被汗浸湿了许多。。 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清爽,依旧是很狼狈的样子。 见到白娇娇站在离他还很远的地方,挥着手,一脸的笑意。清风有些看呆了,白娇娇向太阳一样吸引住他所有的目光,移不开眼。 “依依,你什么时候从镇上回来了?”清风醒过神儿来,紧忙的问道。 白娇娇领着篮子快步的朝清风跑过去。 看到大林嫂和里正家的大婶以及冬青,白娇娇打了一个招呼。 “大林嫂,大婶,我从家里面带了些水来,要不要喝?” “哎,依依呀,你真是不错的好孩子,我们正是口渴呢,如今日头又大,只是看着地里面也没剩多少了,想快点结束就不等了。”大林嫂说道。“这不就耽误了。还劳你到这来。” “咦,大林嫂,你们这地里种的是什么呀?” 白娇娇疑惑的看着地里的植物,并不是白娇娇想象中的水稻花生之类的东西,长得更像是一种树类,看着很是眼熟,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 “哎哟,这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你肯定没见过,只是我们这山里世代都是种这个的,我们这一边只有这种树可以在地里面种活,等它长大了就拿去镇上卖呢,勉强能挣上一些钱,所以我们才要种这种树的。”里正家的大婶说道。 她知道白娇娇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后来因为战争,这才沦落成这样的。这孩子懂礼懂节,不像她们这般,生来就是吃苦受罪的。 “依依,你去镇上没发生什么事吧,下次还是不要一个人去了,等我有空的时候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这一早上啊,心都没有定下来过,一直怕你出事情了。”清风走上前去对着白娇娇说道。 清风这一上午确实没有定下心来。一直都担心的白娇娇,毕竟白娇娇的身份可能并没有经历过这些,年白也不大。 “哎哟,哥你就放心啦,我都多大的人了。”白娇娇说到,她并没有跟清风说被小偷抢了钱包的事情,怕他们担心。 “哥,娘要让我给你带了些包子过来,但都不多,你们可以一起吃。”白娇娇连忙转移话题,生怕清风在继续问自己。 “这么大的太阳,你又是刚从镇上回来,肯定累了,你先回去吧,把这些东西放在这儿,等回头我回去的时候,刚好把这些东西再拿回去,你就不用在这等了,先回去休息吧。” 清风用自己的袖子为白娇娇遮了遮太阳。 看着立在面前的少女,不像农村里长出来的孩子,很精致,这一年又养胖了许多,个子也蹭蹭的长了许多看起来。 五官也长得十分精致,大大的眼睛柳叶眉,因为长时间太阳照射,把脸颊都晒得通红,本身是很白皙的皮肤,圆润的鼻头上有一些汉子,额头上的头发贴在脸颊上显得十分的柔弱。 白娇娇没有理会清风的话,只是更走上前去,看到清风他们砍下来的树。 等看到清风他们砍下来的树后,就差跺脚仰天长叹暴殄天物了! 原来,清风他们砍的是野生油茶树。正是茶籽成熟的季节,红红黄黄的茶籽缀满枝头,将枝头都压弯了。 再看看被清风几人弃之如敝履的茶树。白娇娇心情那个复杂,穷尽这世间所有言语都难描绘。 “哥,”白娇娇喊住正挥刀奋力砍树的清风,“哥,这样的树,这山上多吗?” “不多,但附近的山上都有。”清风说道。末了,疑惑的看着白娇娇,问道:“怎么了?这树有问题?” 岂止是有问题,简直是有大问题! “哥,你别砍树了,和我一起摘这树上的果子。”话落,白娇娇又喊了在下面捆树的大林嫂,“大林嫂,你回家一趟,把我们采药草的那个竹篓背得来,全都背来。” 白娇娇的话声一落,离清风最近的里正家的小孙女冬青走了过来。 “娇娇姐,”冬青走上前,看着白娇娇手里的茶籽,问道:“这也是药草吗?” 白娇娇摇头,“这不是药草,但这比药草还要好。” “怎么会呢?”冬青不解的问道:“这东西一不能吃二不能用的,我们每次砍了枝条,都要把它给剔干净,不然死沉死沉的。” 白娇娇知道,不论是已经被颠覆的前朝还是刚建立的朝代,也只有王公贵族的人家可以实用茶叶。 如果,她能将茶叶作为一个商业契机……只是念头才起,便被白娇娇掐住了。 茶叶就是在现代社会也是要依靠大片的人工种植,才能成为流通赚钱的商品。光靠这山上七零八落的茶树,就想把它当成一个赚钱的产业,她这是想钱想疯了吗? “这是茶树,这些你们不喜欢的叶子可以砌水喝。”白娇娇说道。 “不是吧?!”冬青瞪大眼,看着手里的叶子,“这东西可以碓着水一起喝?” 白娇娇点头。 “那,那……”清风咽了咽干干的喉咙,“那我一个人得烧了多少的钱啊?你不知道,我最喜欢砍这种树烧了。” 第37章 无意间的野味道 白娇娇除了心疼还能怎么样? 恰在这时,里正大叔驼着一根手臂粗被剔了枝丫的茶树过来,见白娇娇几人站在那,不由问道:“依依,你们干什么呢?” “完了,大叔你一个人就浪费了几两钱!”清风跺脚说道。 里正大叔将肩膀上的光秃秃的油茶树往地上一扔,走了上前,“清风你浑说些什么呢?什么叫我一个人浪费了几两银子。” “依依说这叶子能卖钱,京城的达官贵人最喜欢喝这些了。”清风将手里茶叶递给里正大叔,“你砍的那棵树那么大,叶子肯定十分繁茂,那还不是几两银子?” 猪肉二三十文一斤,茶叶和猪肉同价,更甚至有时候比猪肉还贵。 一听说自己几斧子便砍了几两银子,里正大叔心疼的就差喊娘。一迭声问白娇娇,“依依,这东西真的能喝?” “这还能有假?”清风抢在白娇娇开口前,说道:“依依都叫大林嫂回家拿竹篓了。” 里正大叔那个心疼啊! 等董铭轩和村里的人也知道这叫茶树的叶子能卖钱后,免不了也是一顿捶胸顿足。 “砍了就砍了吧,你们不砍,别人也要砍的。”白娇娇宽慰道。 也是。其他人一想,他们自始至终也不知道这些啊。 都是山里的庄稼汉,砍柴种菜了一辈子,别的不知道,这什么柴火好烧还不知道?叹息了一番,几人放着柴火不砍了,开始满地的找起茶叶来。 等大林嫂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时,白娇娇几人摘下的茶叶已经在地梗上堆成了小山高。 “依依,这东西怎么弄茶啊?”清风捡了片叶子问道。 “回去把这些叶子放太阳底下暴晒,等它们裂开后,取出里面的最嫩的地方,用水先煮上一次。”白娇娇说道。 不再多说,白娇娇他们把找到的茶叶都放在竹篓里,然后,收拾收拾就背着背篓往村里走。 “大婶,这些也弄完了,咱们回去吧。”白娇娇说到。 里正大叔他们看了看早先浪费的茶叶,不由得心里又疼起来,不过现在也没法儿回来了。 回到清河村,见白娇娇和里正家的背了山上扔着没人要的茶树叶儿回来,一时间姑娘媳妇的都跑了来看热闹。 “依依,这东西有什么用啊?捡回来当柴烧吗?”李大婶儿一边喂着摆放在墙角竹笼里的兔子,一边问道。 “不是,我要拿它来泡水喝。”白娇娇说道。 “泡水?”李大婶儿扔了手里的葛藤叶,走到白娇娇身边蹲了下来,“这东西能泡水?” “嗯。”白娇娇在路上就想好了说道:“我以前在京城里,虽然那时候还小,没怎么喝过,不过家里都是要拿茶来泡水的,那个时候去别家也都是用这些来招待我们的,算是十分礼遇了,讲究的人家都是要喝的。” 李大婶儿听得一头的雾水,不过她不关心,反正她家里是不在乎有没有茶喝,也不在意。 白娇娇他们就先回家了,背了一点茶叶,准备先拿回家里试试,白娇娇也不知道行不行,能不能煮出茶叶来,毕竟白娇娇本身没有煮过茶,里正大叔他们也欣然地同意了,不然里正大叔也不知道这些茶叶怎么做。 回到家,唐氏看到看到白娇娇背着一个背篓回来,就问道:“依依,你这是背了什么回来?” “娘,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在这找到了茶叶唉。”白娇娇兴奋的说道。 唐氏一听,瞬间就眼神亮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茶了,董铭轩听到眼神也亮了起来,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的身份也只是一个秀才,因此,他还问了一句:“茶叶?” “是啊,爹,依依说如果这个东西拿到城里去卖,能卖不少钱呢。”清风说道。 其实董铭轩在乎的并不是钱,更多的是他因此可以感受到以前,茶叶以前也只是有钱有权的达官贵人可以喝得起,不由得感慨起来。 “哥,你先去准备准备,我煮煮试试,以前也只是在书上看过怎么煮茶。”白娇娇说到。 “行。”清风连忙应声。 “真香,依依你煮的真好。”清风夸赞道。 白娇娇就开始了她的煮茶大业,一步一步的仔细的弄着。心里也没有底,只是尝试罢了。 到了用热水煮的时候,茶香飘逸。 “我也是以前无意中看人这样用过!”上一世,姑母家炒茶都是这样来的,白娇娇不过是照搬照学罢了,没想到还被清风给崇拜了。 白娇娇观察着锅内的茶叶,出现软绵有点粘性,色泽暗绿无光泽,且青草气消除,香气渐溢,杀青这一步便已差不多。接下来就该揉捻了。揉捻顾名思义,就是把茶叶捻出形状来。 白娇娇这锅是照着记忆里,绿茶的工序来做的,所以她号召清风一起,把茶叶的形状捻成螺纹状。茶叶渐渐溢出来的香气,把那边堂屋里的唐氏和董铭轩也给吸引过来。 “依依还真是有模有样啊,这香气嗅着,好似还真有几分茶香的味道!”唐氏笑眯眯道。 “可不是吗,第一次炒都做得这么有模有样的,咱们依依可真是一把好手啊!”清风一边揉捻茶叶,口里不遗余力的夸赞白娇娇。 白娇娇腼腆一笑,不做声,心虚啊!毕竟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地。 揉捻完后,接下来便是最后一步:干燥。 照例还是在大锅里炒干,而不是烘干。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固定外形,让茶香更好的外溢,也便于茶叶更好的保存。在这一工序里,火候掌握是关键,要不烟不焦。 等到把做好的茶叶捞出锅,清雅的茶香飘满灶房。董铭轩早已找来几只茶碗,用指间捻了几根螺状的茶叶泡来喝。绿叶在水中,慵懒而优雅的舒展着身姿,袅袅的幽香溢出…… 白娇娇也按捺出激动的心情,第一回品自己亲手做出的茶,喝的时候,眼睛轻轻的闭上…… 入口的口感有点味苦,接着便是觉的喉舌间清爽无比。苦味才刚散去,便有丝丝缕缕的甘甜,滋生而出,抿过一口,回味间,齿舌间还能感受到那股淡淡的幽香,缠绕不去! 不错,就是这个味!白娇娇平复住内心的激动,睁开眼,便瞧见董铭轩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堆不住惊讶和喜悦。 “依依,你这做的不是黑茶吧?这味道好的。乖乖,我长这么大,都没喝过这样的好茶!”董铭轩激动道。 “比起依依的茶,我以前喝的那些,压根就是猴尿啊。现在再让我回头去喝,打死我也不干!”清风道。 无疑,他的话让灶房里的人,爆出一阵笑声来。 “依依做的茶这么好喝,拿去镇上卖钱咧!”唐氏高声道。 “我是照着绿茶的工序来做的。”白娇娇如实道:“就是打算做出来。拿去镇上的茶铺子里卖卖看!要是能卖钱,那就太好了。” “依依,你这茶做的可以,我说行。就一定行!”董铭轩说到。 唐氏喝着几口茶,味苦过后的清香甘甜,犹如老人家一生经历的喜怒哀乐,茶入口,竟然勾起她的回忆。 无疑,唐氏的肯定,一家人的支持,让白娇娇悬着的心落下许多。 六斤左右的新鲜原料入锅,炒出来的绿茶,份量和重量却是大大的缩水,因为份量太少就没有过秤,但用作样本,拿去镇上的茶叶铺子兜售,却是足够。 “依依,你都把这些芽尖嫩叶用来炒了绿茶?”清风问。 “嗯。”白娇娇道。 目光瞥向大竹匾里摊放的那些粗老些的叶子:“那这些料子岂不是就浪费了?” “你放心吧!绝对都不会浪费的。”白娇娇笑呵呵道,拉着清风走向那大竹匾,两人合力将那大竹匾往锅台这边抬。董铭轩二话不说,躬身坐回灶口,重新架上火势,唐氏也没离去,站在一旁好奇的观看,脸上笑眯眯的。 “清风哥哥,这回炒茶,你来执叉好不?我这胳膊有些发酸!”白娇娇跟清风商议,毕竟才十五岁的身体,先前炒茶那会子胳膊使力过度,这会子酸痛了,不服小不行啊! “成啊!”清风爽利应了:“我来执叉,你在边上看着,就照着你的吩咐来炒!” “嗯!”白娇娇道,站到一旁。 “其实依依,你说咱们这个村子里确实是种了这个茶叶,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这茶叶是怎么弄的,以往都是拿着这些茶树送到镇子上,直接当作柴卖的。如今你加了这道工序,而且做出来的东西是不错的。”董明轩考虑了一下说道。 毕竟茶叶这种东西是非常应季的,过了这个季节,下一个阶段就没有了。虽然南方的天气很温暖,可一年下来也就是能种上三茬儿,如今真正种这些茶树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大部分都是让它自由生长。 “依依啊,你这煮茶怎么说也算个事一门手艺吧。要不咱们收购这些茶叶,然后自己制作,制作好了之后马上拿到镇上去卖吧。”董铭轩考虑的说到,他只是给出建议,并不想决定白娇娇的决定。 这做茶的工序虽然说上去不难,但是也不简单,可是对于村里的人来说,这也算是一份独家的东西,董明轩不想让白曼怡把这些技术传给他们。 白娇娇听到董明轩的这些话,其实心里面是有一些波澜的,只是并不惊讶!在现代的话,其实她并没有觉得煮茶是一件多么多么隐私的事情,也不算是一个独门的手艺,她可以,也愿意把这些手艺教给村里的人让他们去种茶,然后以此来保证生活。 可是在古代,这些人可能就更加注重个人的隐私,也能理解董铭轩的考虑,他觉得这算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手艺。 白娇娇有一些为难,因为对她来说,以后也并不想做这个茶叶的生意,她觉得还是去山上找草药更加来得实际一些,毕竟,茶树是分阶段的东西,可是草药它一年四季各个阶段,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爹啊,其实这些也不算是手艺,都是很简单的程序。告诉别人也不算什么。”白娇娇想要跟董明轩说清楚,可是白娇娇也明白,想法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她也不能强行的改变别人的想法。 第38章 争议 “依依呀,你看,这一锅已经弄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去把里正大叔和大婶叫过来,让他们尝上一场,然后咱们商量一下,其余的茶叶怎么弄啊?”清风因为跟白娇娇一直去梅坞山上找草药,他也清楚白娇娇可能更加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山上找药。 他很清楚董明轩的想法,又听到白娇娇开口这么说,也就明白白娇娇并不想长期做茶叶。就赶紧开口对着白娇娇说道。 白娇娇知道清风是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因为在此时此刻白娇娇心里面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未来的路,所以就顺着清风的坡顺坡下去了,就没有再说。 连忙转移话题的说道:“哥哥,你去叫一下里正大叔他们过来吧,让他们尝一尝。我在这看着火。 清风急忙应了一声。 唐氏有一些纳闷,她的女儿不知不觉居然会这么多生存的手艺,很勇敢,很聪慧。 不觉得又有一些心酸,如若是留在京城的话,女儿现在也是一个富家小姐,不用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也不用将自己的双手变得如此的粗糙。 “依依啊,其实如果你想的话,娘可以托人将你送到京城去,那里还有娘的亲戚。”唐氏看着白娇娇说道,很真挚的问出这个问题。 “娘,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真的没有想要回京城的念头,我觉得现在就已经很好了,有你有爹还有清风哥哥,我觉得现在的生活要远比把我关在大院子里要强得多。”白娇娇解释的说道。 白娇娇说的并不牵强,她说的是真的,现在没钱并不算什么,她早晚可以挣到的。 其实在白娇娇心里面她是很明白唐氏不是不爱他,是非常爱她,所以不愿意让她受苦的。 董明轩有一些犹豫,他知道白娇娇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他的女儿很聪慧,但是,董明轩是真的希望白娇娇可以有一个保留的手艺,这样可能对白娇娇以后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事情。 他这个做爹的已经非常的没有用了,儿子女儿都在为这个家奔波忙碌,只有他像一个废人一样的,只能躺在床上。 更何况董明轩是不想让白娇娇和清风在去梅坞山了,毕竟梅坞山确实是很危险的地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觉得煮茶和种茶虽然是季节性的收获,可是远比要去山上打猎,找药来的更加安心一点,不用总是提心吊胆的,虽说以后有他在也不会让他的儿女们受伤。 只是他知道留给子女空间感,他想让儿女们开心就好。 不一会儿,清风就带着里正大叔他们过来了。 “哎哟,这真是一个好东西啊,我隔着大门都闻到了茶香四溢的感觉。”里正大叔笑得很大声的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白娇娇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这不算什么啦,大叔。” “你这丫头啊,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子。别家的姑娘可都没有你这般能干,见识又广。你就不要再谦虚了。”里正大婶连忙走上前,拉着白娇娇的手说道。 “哎哟,行了,老姐姐,你可就不要再夸她了,在夸她呀,她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呢。再说了,她才多大点啊!”唐氏连忙解围的说道。 女儿如今也快到了适婚的年龄,别家的女孩儿早早的也都开始订了亲,只有她家的女儿还没有定亲,如今这名声要是传出去,那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唐氏还想要留白娇娇几年,毕竟自己的女儿也不是那种生下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唐氏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过得更好一些,不像现在,还要为了家庭和生活去奔波忙碌。 “你呀!也别护着她了,好就是好,我也没有说她坏呀,这是好事情啊,大妹子啊。”里正大婶说笑的打趣着唐氏。 其实虽说是生在农村里面,可是这些人情世故也是一样不少的,她明白唐氏的意思,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了。 只是一脸艳羡的看着唐氏,这家的女儿啊,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有些娇弱,不过人家出生的时候就不像他们这般皮糙肉厚的,娇气些也是正常的,唐氏的要求未免高了些,这女孩儿以后定是要嫁到镇上或者是城里的才好。 这农村那定是关不住白娇娇的。 “来来来,老姐姐,刚依依已经煮出来了一锅,我给您泡点,让您尝尝。”唐氏急忙转移话题说道。 唐氏将茶叶刚一冲上热水,茶香就四处漂移,很是醇厚。闻着就提神醒脑。 里正大叔已经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倒好的茶水,就要喝上一口,可是又见茶水有些热,便一直用嘴吹着。 “嗯。闻着就够香醇的,这真是一个好东西,这样是拿到镇上去卖呀,很多人家都是需要的。”里正大叔说高兴的说道。 “哎哟,老哥你就别这么说了。”董明轩急忙说道。 等里正大叔把手里的茶吹的差不多可以入口的时候,便急忙的吞咽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的品尝着,这真是一个好茶呀。 不由得心里面有一些赞叹,这城里面的人也真是会享受,这样的神仙水,放在哪,人家都愿意喝呀。 “好。好,好,真是一个好茶呀。”里正大叔连忙说了三个好,夸赞着白娇娇煮出来的茶。 白娇娇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拿挠了挠头。 这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以前在现代的时候,自己本身并不偏爱茶叶,还都是跟着家里的老人能喝上那么一两口。 到现在还喝不出武夷山的大红袍和西湖的龙井,碧螺春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这么一个茶渣到了古代,竟然像神仙一般被人敬仰着,真是受之有愧呀。 “哎哟,老哥哥,你可就别夸她了,她也就是比别人多读了点书,知道的多一点罢了,也没什么值得夸的。”唐氏对里正大叔说道。 “嗯,这东西呀,要是拿到镇上去卖,一准儿的都卖出去。”里正大叔因此也不再言语,只是一劲儿的喝着手里的茶。 “那可得了吧,老哥哥,我们这喝着的还是您家的茶呢,我们只不过是把这些茶煮了罢了。”唐氏解释的说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里正家的大婶,一听这话便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咱们那些茶叶该如何是好呀?”里正家的大婶儿对着里正大叔说道。 “还能怎么办啊?咱啊,就把这些茶都让依依给煮了不就得啦。到时候啊,咱们就五五分成。这原料是咱们家出的,这工序呀是依依出的,到时候咱们分一分就得了,总而言之,咱们也没有多少了。”里正大叔考虑了一下说道。 “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依依呀,你辛苦一下,我家里的那些茶也一块儿的煮了,到时候拿去卖了咱们五五分就可以了。”里正大婶高兴的拍着手说道。 她本来也是这个意思。 “老姐姐,这可使不得,我们也不算是出了什么力的,五五分这可使不得呀。”唐氏急忙说道,毕竟这牵扯到金钱上面就格外的说不通。 “你呀,你也不要再客气了,这些茶树啊,也都是清风帮弄的,五五分啊,我们一点也不吃亏呢,到时候煮出来这可比卖柴要贵得多哟。”里正大叔急忙的说道,生怕唐氏不同意让白曼怡做这个。 唐氏见他们这么说也就不再言语了,毕竟这个年代谁家不缺钱。 这样做也并没有辱没了董明轩这个秀才呀。 “大叔你别客气啦,我帮你煮出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拿到镇上去卖,您就要多费点心了,我和哥哥啊,都还算不上是大人,这个还得多靠你啦。”白娇娇是没什么销路的。 “这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毕竟我也认识了不少人。走走路总是能找到条道的。”里正达说见白娇娇答应了,这么说拍板叫定。 唐氏见里正碗里的茶水喝光了,又急忙的续上了一碗。 两家商定好后,就开始抓紧时间赶制其他的茶叶。 翌日,又是天才刚刚破晓,白娇娇和清风便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包袱卷里,带着昨夜就已用牛皮纸包好的茶叶。 一共包了三只茶叶包,一只里面装的是煮出来的茶的样品。还有一只茶叶包,清风和白娇娇昨夜私底下合计了一番。 人家里正大叔一家对白娇娇他们施以援手,人家对你好,你自然也要加倍对人好,知恩图报,这是白娇娇的一贯做人原则,淳朴的清风也是如此认为。 刚做好的茶叶,仅留了些茶渣用作家里日常泡茶饮用,其他的茶,扣除那一点点样品外,都给里正家那送去。 大林哥受了伤,里正大叔就做主把那辆马车借给白娇娇和清风,这回去镇上,还是赶着那辆修整后的牛车。 里正大叔作为大人也跟着白娇娇他们来镇上看看情况,毕竟,在他心里白娇娇和清风都还是小孩,茶叶这么贵重的东西怕他们丢了。 三人告别了院子门口送行的唐氏和董铭轩,坐上牛车,怀着激动而期待的心情,动身去了镇上。 到了镇上,时候还尚早,,牛车寄放在镇西的那家牲口铺子里,那人是里正大叔的熟识,三人在去找茶叶铺子问询情况,一径去了商业街那。 三人一路走来,跟上回不同,白娇娇这回特意留意了这一带的屋舍布置和店铺走向,估摸着鹊桥巷这一块的地价屋价。毕竟以后他也是想在镇子上租一个铺子的。 在这里的人,迎面遇上的,看打扮模样,也是寻常的做工小贩,或者小买卖人家。 镇上的住宅布局,跟现代相似,还劈有专门的富人区。 像药铺那样,都是在商业街的中心位置,离富贵人家更近一点,毕竟富贵人家给的赏金更多一些。 里正大叔带他们走到一个富户人家,里正大叔说这人曾是在京城里做官的,后来年白大了,退下来了,因为老家就是在这,把老宅修缮一下,拖家带口的就住在这了。 村里的大牛在这做小管事儿,就来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三人叩响了质朴院门上,那两只布满铁锈的环,门后随即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大牛,在他身后的小院里,传来一声有点不悦的声音:“是县衙那边派人过来?若是,你只管打发来人,让他回去候着便是!” 第39章 察觉 听脚步声,他一边问着脚下已朝院门这处走来。 白娇娇站在清风身后,歪着头目光从他肩膀边朝前投去,便瞧见院子里的桂花树后。转出一抹身影,正朝这急冲而来。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家里的少爷冯锐。 “少爷,是我的同村的里正过来了,带了上好的茶叶,过来看看我?”大牛恭敬的说道。 那人有些面色不善,觉得刚才有些焦躁了。 冯锐今日穿着一身天水青的深衣,腰间系着同色佩带,走动间袍袖翻飞。身形挺拔而优雅。 墨染的发高高绾起,飞眉入鬓,眉目清隽。手里把玩着一块牌子,边走好像在边思忖些什么,眼睫低垂,眉心微微拧着。 上昼的暖阳洒在他的周身,却驱赶不了他与生俱来的那股邪魅之气。 “冯少爷,叨饶了!”里正大叔对着冯锐行了一礼,继而说道。 冯锐微怔,随即抬眼。便瞧见管事正领了三人进门,里正走在最前头,手里拎着两只茶叶包。 清风走中间,跟在清风后面的梳着两个小元宝髻,两条小辫子垂在胸前的清秀小姑娘。 怀里抱着一只包袱卷,正有点好奇的打量着这小院里的一切。 看到来人,冯锐目光一亮,小姑娘长的真是可爱,先前笼罩在眼底的一丝烦闷,不知不觉间不见了踪影。 “管事,既然如此,就快把人带进来吧。”他高兴的说道。 “少爷,衙门那边……”大牛欲言又止,因为冯锐制止的眼神。 “你先下去忙去,我这自有打算!”他淡淡道,招呼白娇娇三人进了堂屋。 堂屋宽敞明亮,挂着松竹的中堂,屋里的摆设也很寻常,瞧不见半件奢侈的摆设。整体的布局给人的感觉,整洁中透出清雅,跟主人的格调跟匹配。 大牛随即端了茶水来,一一奉上,跟茶水一起来的,还有几碟糕点。 大牛又朝冯锐这瞟了一眼,但没做声。 “冯少爷,我们今个来,是我这姑娘做了些茶叶,想拿去茶叶铺子瞧瞧行情,看能不能兜售。就顺便给你送些来尝尝。”里正大叔道。 “哦?这小丫头还有这个手艺?那我岂不是要尝尝?”冯锐看了一眼白娇娇说道。 白娇娇微微红了脸,虽然他笑起来的样子很亲切,没有那股邪魅的感觉,但还是有点不太习惯他的调侃。 冯锐说罢,便让大牛把他自个的茶撤下去,用白娇娇带来的茶,重新冲泡了一杯。 他优雅的抿了一口,微微阖眼,做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来。修长的手指,擎着白玉瓷杯的杯盖,轻轻的拂着上面的浮叶。 目光灼灼落在对面,正一脸紧张的白娇娇的身上,轻声笑问:“这茶,当真是出自你之手么?镇上的茶香轩里,最上等的茶,也不过这个味儿!” 一旁也冲泡了绿茶的大牛,也发出如此感慨:“白娇娇姑娘小小年白,能做出如此口味的茶,实属不易!去年我在茶香轩买的那几斤茶,细细品咂起来,似乎没这茶鲜美。” 冯锐扬眉,又垂睫抿了一口,细细品咂,做出回味无穷的样子。 白娇娇虽然不知为何冯锐故意在给她鼓励,但是她很欣然地接受夸奖,既然他这么说,这茶肯定也是不差的,也不妄昨日那番辛苦。 白娇娇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拍了拍胸口,轻笑道:“多谢夸奖,这下我就有底气去茶叶铺子了!” 冯锐一瞬不瞬的盯着白娇娇,这丫头怎么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搬出京城了,不记得也正常,不过她怎么也在这。 白娇娇拿起一块糕点来,轻轻吃着。 赶了一大早的路,肚里早就饿空了。这糕点味道很好,里面还掺杂了桂花,满口香甜。白娇娇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继续吃着,冯锐偶尔眼角的余光会不轻易扫到这边,瞧见对面小姑娘坐在那,认真吃糕点的模样,暖意映入他的眼底。 “茶香轩的掌柜,和我有几分交情,我这正要去拜望下他,刚好跟三位顺道。三位请稍侯片刻,容我去换身衣裳就来。”里正大叔和清风没想太多,自然爽快的应了,又坐下来继续等。 白娇娇歪着脑袋,她怀疑大牛突然提出要去拜访茶香轩的掌柜,是因为冯锐临去前的交代,有可能,又是冯锐在暗中相助。 这是他们并不熟,冯锐怎么会帮她,甩了甩脑子里这种无知的想法。 眨眼功夫,牛叔就换了身衣裳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两包东西。 他把那两包东西径直放到白娇娇面前,笑容可掬道:“白娇娇姑娘,这两包糕点,是少爷特地吩咐,给白娇娇姑娘准备的。” 包着糕点的油纸上,印着花纹,上面还写着‘甜香坊’三个字。白娇娇站起身,很是惊诧,她在想,会不会是她先前坐在这,因为太饿,所以一口气吃了两块糕点,所以冯锐认定她喜欢吃这糕点,于是就让牛叔给准备些捎带回去? 白娇娇在踌躇,没立刻接那糕点。 “牛叔,这糕点我不能接……”白娇娇微笑着推辞。 “少爷说这糕点很糯甜,小姑娘应当爱吃,白娇娇姑娘带回去尝口鲜,可一定要收下,不然少爷回来,会责怪老奴办事不力的。”牛叔笑着劝道。 白娇娇望向里正和清风,他们二人倒没太多的表示,又见牛叔如此说,既如此,白娇娇便谢过收下了。 三人便跟在牛叔身后,出门朝街上的茶香轩而去。 去往茶香轩的一路上,白娇娇心里一直在想,冯锐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快就到了茶香轩,走进铺子里。便能嗅到围绕周身的淡淡茶香味。 整个镇上也只有这一间茶铺,铺子里的茶叶对于大城市里的要简单。铺子里的伙计跟牛叔显然是熟识的,都对他表现出恭敬的样子。 牛叔也不用人招呼,直接带着白娇娇三人上了左侧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老严……”牛叔轻车熟路的绕过楼梯口,用作割断的雕花镂空红木屏风,直往里走。 “哟呵。这不牛爷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说笑声中,一个清瘦老者从里面迎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卷,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厚重的老花镜。 老者看起来清瘦,但精神头却不错,厚厚镜片后面的一双小眼睛,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老严啊,又在研究这些茶艺?你还真是个老学究啊!,牛某真是自愧不如!”牛叔客气的恭维道。 “牛爷说的哪里话,小老儿能有今日这般悠闲研习,还得感激冯少爷和牛爷!” 牛叔跟严掌柜寒暄了几句,便道明了来意,将白娇娇三人引荐给严掌柜,重点是引荐白娇娇。 严掌柜听到牛叔这么说,有点惊讶,这么小的事情也劳的牛叔特意跑一趟,说明是上面的少爷指示的,要郑重起来。 白娇娇自然上前给严掌柜见礼,接下来的事情,便如白娇娇预料的那样,因为有牛叔的引荐,严掌柜认真察看了白娇娇带来的样品,泡了两种茶,很认真的品过。 虽然之前得到的,不是赞叹就是鼓励,但是真正等到面对精通此道的严掌柜的品鉴时,锦曦的心仍旧悬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掌柜厚重镜片后,那双精明却又严肃的小眼。 严掌柜咂摸了一会子,目光在那茶水里,幽幽的转着,眼角的余光,偶尔又瞥向白娇娇,带着审视和探究。 清风几人都睁大着眼睛紧盯着严掌柜的嘴巴,而白娇娇,手心已经渐渐有点湿腻。 难道,这茶,入不了严掌柜的眼?不然他怎么迟迟不表态? “老严,觉着怎样?”牛叔在一旁笑着问道,捻了颗花生嚼着,不待严掌柜答复,又道:“我虽不甚精通此道,但喝着白娇娇姑娘做的茶,还觉着真不错!” “这茶都是你做的?”严掌柜打量着白娇娇说道。 “劳您忙,这茶是做着玩的,让您尝是福气了。”白娇娇说道。 严掌柜见小女孩有些拘谨,也就不在问了,只是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 “呵呵呵,牛爷就别谦虚了,别人不知,我跟牛爷可是老相知!能入得了您眼的茶,自然是好的。”严掌柜歇下严谨的面孔,笑着道:“小小年白,便能做出如此的茶来,也实属不易,好吧,这茶,茶香轩都要了。你们往后要是有其他的好茶,大可以拿来我这瞧看!” 白娇娇三人对视了一眼,三个人都轻了一口气,也都抑制不住的欣喜。 没想到这笔买卖,都不怎么需要他们三个费口舌,就成了? 当然,三人也心知肚明,之所以这么轻松就做成了,主要是因为牛叔的引荐,茶好固然是一方面,牛叔的面子更是重要的一面。 接下来,严掌柜又跟白娇娇三人详谈了下这茶的售价。 白娇娇的茶,依照着茶香轩里,中等茶的价格来定制。 茶香轩对外兜售的中等茶,是两百文一斤。这已经算是极高的价位了。 为答谢牛叔的引荐,白娇娇在此价格基础上,主动提出让利一些,茶一百六十文,双方最后达成一致,在牛叔为见证人的情况下,白娇娇他们还跟严掌柜之间,拟定了一式三份,白纸黑字的买卖契约。 白娇娇这边,是以清风的名义签的名儿按的指印。 严掌柜让店小二送了上等的茶招待白娇娇他们三人,这边二楼的厅堂里,牛叔和严掌柜对面喝茶闲聊。 严掌柜道:“牛爷今个有空来我这坐坐,不会单为了引荐那三位吧?” “老严你这回还真猜错了,我这趟啊,还真是单为引荐他们三位,跑腿而来。”牛叔笑着道。 “哦,这小老儿就有些疑惑了,牛爷竟然也甘当做了三位的跑腿?就算是衙门里的县太爷见了牛爷您,那不也是恭恭敬敬?”严掌柜打趣老友。 牛叔苦笑着摇头:“少爷的吩咐,我不敢不从啊!说来也是奇怪,少爷什么时候对这些事在乎的,不过也是我引荐的,那里正原是我老家的,他年白要比我小,算不上熟,前段我回了次乡下祭祖,还是他接待的,他这次过来寻我,我也只是还人情罢了。” 严掌柜恍然:“原来是这般,难怪!不过,真论起来,那小姑娘确实做得一手好茶。算作中等我们茶铺真是赚大发了。” 第40章 回忆曾经 “老严哪,你可真是一只老狐狸啊,连人家小姑娘也算计!”牛叔一脸笑意的打趣道。 “我这可不是算计,我这是让她戒骄戒躁!”老严笑得眯起眼睛:“哎呀,可惜只跟他们签了这一次的买卖,那小姑娘还是有些精明,不跟我多签!” “少爷慧眼识人,他提拔的人,你见过平庸之辈么?人家小姑娘都主动让利了,你呀你!”牛叔笑着摇头。 “那倒也是,冯少爷自个就是不凡的,能入他眼的人,自然也是有几把刷子的!想不到我都一把年白了,今个还是头一回跟几个足以做我孙子孙女辈的,签了买卖契约,绝非池中之物啊!那丫头,哈哈哈……”严掌柜说道。 “那就好好经营吧,别搞特殊,也别恶意打压,少爷那,都瞧着呢!你做的好,少爷不会不赏识你,你做的要是有何纰漏,少爷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牛叔笑着提醒。 “诶,诶,那是那是,我心里有数!”严掌柜连声应是,提及冯少爷,他再精明的小眼里,也难掩恭谨和畏惧。 这边喝完茶,牛叔带着白娇娇三人欣喜的从茶香轩离开,朝着镇西边而去,茶香轩斜对面的一家胭脂铺里,两个少女刚好步出门外。 “小姐,咱待会晌午饭去哪里吃?”走在身后,双手拎着胭脂水粉的丫鬟讨好的问。 “死小翠,才刚出来就惦记着吃,你是猪吗?” “可是小姐,咱俩都逛了一上昼了,也该回去了。” “再逛逛吧,关了这几日,我都快要发霉了。今个好不容易能出门,我才不回去呢!” “小姐,我想吃包子!” “死丫头你存心的吧?”胡青青两手捏住小翠的腮帮子,使劲挤压:“上回那事,表哥在我爹那告状,让我活活啃了好几天的包子,本小姐现在听到包子就想吐,你还来?” “小姐,我错了。”小翠告饶。 “吃啥待会再看,只要不让本小姐吃包子,吃啥都成!”胡青青撒了手,气鼓鼓道。 “咦,小姐,你快瞧呀,对面那人不是表少爷的管家牛叔吗?”小翠突然指着街道对面,惊呼。 胡青青也随即朝那边望去,一眼就瞧见牛叔欸三个人围着说话。 “哼,还真是那老东西!”胡青青死死瞪着对面渐渐远去的四人,目光似要拧出火来。 “小姐你看,那个跟在牛管家身边的小姑娘,长的真是水灵。”小翠说道。 “那算什么,一个乡下人罢了。”胡青青说道。可是还是不经意的用眼飘向白娇娇,明明穿的也是麻布衣衫,远远看去还是很打眼。 “小姐,牛管家可是不轻易出门的,基本上都是表少爷有交代,他才会出来。”小翠降低了自己的音量说道。 “你什么意思?表哥怎么会认识这种低贱的人。”胡青青语气不善的说道。 “小姐,要不要去截住他们?”小翠低声问。 “怎么截?”胡青青白了眼小翠:“就我们主仆俩去截住他们四个?” “小姐盯着他们,奴婢回去搬救兵啊,还像上回那样,咱这回把他们截在小巷子里,好好教训一通!”小翠献计。 “教训你个猪头啊,上回那馊主意也是你出的,瞧瞧后来成什么样了?再说了表哥肯定看不上这么低贱的人,她对我来说,不构成威胁,上次教训县丞家的那个张婷婷就偷鸡不成蚀把米,害我都被爹责罚!这回还犯傻?”胡青青越说越愤怒。 “上回那……那不是被人阻止了吗,不然他们可惨了!”小翠为自己计划出现的意外辩解。 胡青青不理睬小翠的嘟囔,睨了眼那边牛管家四人方才出来的地方,目光闪了闪:“茶香轩?他们去茶香轩做什么?” 小翠不识字,但茶香轩是晓得的,镇上最老字号的茶叶铺子嘛。 “哼,乡下土包子也学人去那种高雅的地方?真是狗坐椅子装人样!小姐,奴婢说的对不对?” 胡青青没理会丫鬟的讨好,目光盯着茶香轩,眼底一片猜测和算计。 “小姐,我表舅家的二儿子,就在茶香轩打杂,奴婢回头去跟他那打听打听,牛管家带着那些人去他们进茶叶铺子做啥,咱再从长计议,您看这成不?” 胡青青收回目光,涂着蔻丹的鲜艳指甲又捏着小翠的腮帮子:“这回还算有点脑子!” “那还不都是小姐的功劳么?都是小姐教导的好!” 胡青青哼了一声:“那你现在就去打听吧,我再回去挑几盒胭脂,等着你哦!” “是是是,奴婢现在就过去!”小翠说完。脚底抹油的去了对面的茶香轩。 这边,胡青青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上,扬起下颚诡笑着盯着白娇娇离去的背影,阳光照在方灵芝明显修饰过的明艳脸庞上,却照不进她眼底的阴冷和妒恨。 “无论是谁,都不能抢走表哥!”她从鼻子里喷恨出声。 “牛叔,这次多谢你帮忙了,等你什么时候回村里,我招待你。”里正大叔说到。 “这算不得什么,你别放在心上。”这确实算不得什么,只是依照少爷的交代罢了。 不过这小姑娘,,,牛叔又打量了一下白娇娇,少爷明显特殊对待。 “不行不行,这是大恩。”里正大叔想一定要好好巴结一下,刚才那老板明显很是恭敬的对牛叔,如果不是牛叔,谈不谈的成还是一回事儿呢。 “那就往后再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牛叔也不想把话说绝了,就告辞了。 “牛叔慢走。”白娇娇礼貌的告别。 “阿嚏……”白娇娇冷不丁连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 清风正兴高采烈的说着话,被吓了一跳。 “依依这是咋了?莫非这几天没有休息好,着了凉?”他担忧的问。 “先把这个披身上!”清风递过来他的衣裳。 白娇娇看了眼,清风递过来的,是那件他套在外面的短打袄子。 “清风哥哥不用了,我不冷呢!”白娇娇道,她真的不冷。 “不冷咋打喷嚏?你还是披上我。跟我有啥好客套的?”清风道。 “我才没跟你客套呢,是真的用不着,我这鼻头还出汗了呢,不信你瞧!”白娇娇道。 清风瞅了眼,果真如此,就不再坚持。 “一定是娘和爹在家念叨着你。才打的喷嚏!”继而清风打趣道。 白娇娇红了脸,嗔他:“要是念叨,也该是把你也一起念叨的!” “嘿嘿。那倒也是!”他道:“我倒听人说起过,说打喷嚏也是有学问的。” “啥学问?”白娇娇走在一旁,扭头新奇的问。 “打一声,是有人背后念叨,打两声。那是有人背后非议……” 非议?白娇娇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随即扭头朝身后看去。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小贩如织。白娇娇收回目光,先前因为买卖谈拢的兴奋,让她忽略了出门后那短暂的,被人盯梢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感觉却越发的清晰明显,不过,即便被盯梢,好像维持时间也不长,直到他们拐过茶香轩那条街后,那种被盯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是厉景程吗?还是冯锐?还有可能是谁? “打三声喷嚏呀,那就只能说,你染上寒气了,回家熬煮些老姜水来喝喝吧!”身边的清风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笑话凑趣。 “哥哥,咱们能等快点回家吗?”白娇娇突然喊住他们俩人。 “咋回事?”清风问,来的路上,他们就合计着要去卖筐铺子,买几个好一些的筐,等回头去摘茶叶好用。 “依依脸色有些不太好,怕是真的染了寒气,咱先回去吧!”里正大叔道。 白娇娇也没多做解释,她也只是单纯的第六感,说出来会引起他们恐慌。早些回去就对了。 清风担心的看着白娇娇,点点头,三人于是快步朝镇西的牲口铺子而去,在路边的猪肉摊铺前,白娇娇停下来,拿了六十文钱,割了一斤半的五花肉带上。 一路上,里正大叔和清风都忍不住,还在继续谈论兜售茶叶的事情,两个人目光都亮晶晶的。 “依依,想啥呢那么入神?说出来给我听听啊!”清风扫了眼一旁,抱膝而坐,做沉思状的白娇娇,笑嘻嘻道。 白娇娇抬眼,揉了揉有点酸涩的膝盖,道:“我在琢磨,咱跟茶香轩签订了的契约,想要赚更多的银子,自然是要多炒茶叶往严掌柜那送。要不要继续做茶叶,可并没有多少人种茶叶啊。” “那些茶树你还真别小瞧了,一年可以采个六趟呢!每一季都能采两回,这眼瞅着就要入冬,入冬后不久,就要采冬茶了。”里正大叔说道。 虽说以往茶树都被他们砍了卖柴烧,有幸留下来的他也看到过,一年四季的冒叶儿。 “就说这回吧,咱村里还有好多人家没顾得上采呢,咱回去还可以把那些人家的茶叶料子给买来,先做一批茶送去茶香轩兜售!”里正大叔又道。 里正说的这些,这一路上白娇娇都盘算好了,回山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动员村里的人上山采茶,白娇娇会以合理的价格,从那些村民手里收购他们采下来的茶叶料子。做成第一批茶,送去茶香轩兜售。 白娇娇点点头,算是认同了里正大叔的话,又道:“虽然我暂时没想靠这个赚活路,做长久的营生。但如果交给你们做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能只是靠现在的这点儿茶树,还是要增加种植面积的。” 清风和里正大叔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睛都亮了,里正大叔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扩建自己的茶园,把买卖做大!光听这主意,我就觉着自个快要成小地主了!哈哈哈……” “依依想的太远,但扩建茶园这码子事,没那么容易!”清风沉吟了下,道。 “嗯,那是。”白娇娇道:“且不说咱要花一笔钱来购买那些茶苗,茶苗栽种下去,到后面的采茶,中间至少要精心侍弄个四五年,且这四五年里,都是往里白添!不论是人手,还是物力,都很费神!” 想到这些,里正大叔的兴奋又有点打折。现在确实是不现实的,自己的儿子怕是。。。 多白娇娇要做一番成就来,但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她一个十岁的乡下小女孩,只能从身边的小事情,小买卖做起,一点点做大,做远。 第41章 回忆 可是,即便起步初期,仅凭她一己之力,是很难展露拳脚的。需要大家一起努力是必要的。 同样,先给他们分析风险和险阻,打上一针预防针,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白娇娇抿嘴笑了笑,将一缕被风吹乱的秀发掠到耳后,道:“前期四五年的投入,也不是白添了水,等咱的茶园开始采摘,那可就不得了了。咱料子充足,到那时可不止做茶,咱还要做其他的茶只要能赚钱咱都做!” 里正大叔受挫的眼睛,又亮起来了,新奇的盯着白娇娇,听她描绘那副蓝图。 白娇娇坐在颠簸的牛车上,用最朴实的语言,将自己心里绘制的蓝图,一点点,摊开展现在这两个人的面前。 “咱的茶园里,茶叶卖钱,茶籽也可以用来压榨茶油,咱还可以把茶给改良了,加入蜂蜜水和花粉,做成花茶……”到那时候,就可以不用依附茶香轩那个平台,白娇娇要开创有自己特色的茶叶铺子。 光想着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是做不成大事情的,只有目光长远,看的比别人多、远、深,才能摆脱依附于人的怪圈,自己跳出来顶起一片天空。 日头从西面斜斜的照过来,淡金色的光辉,将少女娇小的身躯包裹其中,清秀的面庞,明亮有神的双眼,质朴从容的话语,还有她说这些话时,嘴边淡淡的笑容,和那从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让人移不开目光,忍不住去仰视她,信奉她,而且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信她,一切皆有可能! “依依,你要真有这打算,我说啥也力挺你!找坡地的事儿,这个包我身上!”里正大叔目光定在白娇娇身上,舍不得移开,信誓旦旦道。 “前景是美好的,但路程却是崎岖的,你们要是信我,咱就说好了,一起致富,一起面对困阻,把日子过起来,绝不退缩!” “绝不退缩!” 三人的声音,被秋末最后一缕凉风,传送的很远,很远…… 在回山的路上,白娇娇把自己接下来的盘算,跟清风和里正大叔两人细细推敲了一番, 但白娇娇没有答应里正大叔说的五五分成,而是坚持三七分,她三,里正大叔七。 回到清河村的当夜,细细的商量了租地的事情,最后叫定一两每户每年的租金,因为那地关乎到清河村四十几户人家,所以也不能决定,还是需要召集村民,询问下大家伙的意思。 从茶树的长势来看,清河村的村民们,心思放在打理茶树上的很少。每家每户那十几株的茶树,差不多也就是望天收,现在把地租出去,一年能得到一两银子的钱,只要脑瓜不傻,都能算出这笔划算的账! 又等了一日,里正大叔召集了村子里的人商量的结果出来了,村民们的意思,是一致赞成出租自家的地。但却有人提出要求,希望能够把租金再往上抬一些。 白娇娇和里正大叔他们商议了一番,最后。用每年一两五百钱每户的价格,把清河村其余的地征收了,给租到了手,每户一两五百钱,四十户便是六十两。也相当于白娇娇要拿出六十两银子来跟村里租地。 这几日一直忙着租地的事儿,着实把白娇娇累的够呛,这几日就一直在家里休息一下。不过,她到是不知道在那遥远的梅坞山上立着一个望妻石。 此时闪电在一棵树上,望着站在一个男子,紧皱着一双剑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这几天都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要往山下望。 一袭白衣被山风吹的咧咧做响。 这几天闪电根本就不敢上前去触霉头,真想把白姑娘从山下撸上来。 这时,厉景程不在忍耐,他实在是想知道那丫头怎么还不上山来?难不成是生他的气了,已经这么多天了,也该消气了吧。 “安排到那丫头身边的暗卫都是死的吗?”厉景程的声音如同一道寒冰一样,闯进闪电的耳朵里。 “主子,属下有事情禀报。”闪电看躲不过,嗖的一下从树上下来,到里厉景程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哈,如果我不是问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厉景程有些生气的说道。 “呃…………”闪电后背瞬间一凉,果然,安易说主子最近处于发情期,不好惹。老实的交代道:“报告主子,前几日白姑娘和他哥哥还有他们村的里正去了镇上,白姑娘酿得一手好茶,忽然间识得了那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居然派了她贴身的管家带他们去了茶香轩,做了笔买卖。” 厉景程一听脸瞬间就黑了,呵呵,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这才短短几日就勾搭上别人了。 “你去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那人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怎么会这么好心。”厉景程佯装镇定的说道。 “禀主子,我昨日得到消息就连夜让人去查了。”闪电慌张的说道,毕竟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还是要报给主子的,他没有报给主子,是查清缘由才报给主子的。 厉景程斜眼看了一眼闪电,闪电的头就低得更低了。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啊。” “属下不敢。” 厉景程不在说话,而是等着闪电的禀报。 “据探子来报,白姑娘本身就和那位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只是后来白姑娘家中生变,离开了京城这才断了联系,只是听说那位一直扬言要娶的姑娘了。” 厉景程听到闪电如此说,心里更是愤愤不平。半天也没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闪电,看的闪电不由得把腰弯的更低了。 就在闪电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声音。 “漠北那儿的阿额汗族族长死了,你去,需要你过去办一下,一会就启程吧。” 厉景程淡淡的说道,可是眼神里的锋利让闪电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听到厉景程让他去漠北,闪电不由心里面暗暗叫苦,这事儿真是冤枉啊,主子生气了,我这个做小小瘪三儿的只能被迁怒。 漠北那是什么地方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就这么小的事哪里需要我亲自去啊?真是为自己的命暗暗叫苦。 只是主子既然发了话,他也没有权利拒绝? 闪电内心流出一大滴血,真是流年不利啊,今年自从主子遇上了白姑娘,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的。 “那就退下吧。” “是,主子。” 闪电就这么被发配边疆了。惹事的某位白小姐现在倒是安稳的过着舒适日子。 她搬了个小马札在唐氏身边坐了下来,帮着挑拣地上的茶叶。 “这些叶子还真是宝,我怎么没在书上看到过?”唐氏问道。 “嗯,如果爹找来的书没错,那我也就不会弄错。”白娇娇说道。 唐氏氏瞪了她一眼,“你爹什么时候错过?” 白娇娇才要开口,唐氏却突然目光一沉,轻声说道:“依依,我昨儿梦见你爹了。” 白娇娇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唐氏已经接着往下说道:“你爹说他不怪我再嫁,他说咱们娘俩过的好就成,他还说,这辈子我们缘份浅,下辈子再重新来过。” 话落,眼眶已经红得如充了泪水,若不是死死的咬了住了嘴唇,眼泪怕是会像决堤的水一样冲了下来。 那人从来都是这样,这辈子也都是每一天都是辛苦的在外面奔波,人死了也不忘惦记着她们娘俩。唐氏其实在心里是怪自己的,觉得对不起他。 白娇娇想安慰唐氏几句,可翻遍肚子里的话,却没有一句合适的。她毕竟不是原主,没有那么浓烈的感情,不过白父在她心里是个英雄,是个值得人敬仰的,忠君报国。 “依依,我昨儿和爹说了,我百年以后,还是要和你爹葬在一起的。” 白娇娇手里的茶籽“啪啪”掉了一地。 “娘,你。。。。”白娇娇有时候真的挺佩服唐氏的,这样的话,别说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就是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唐氏,这是仗着董铭轩宠她,恃宠而骄啊! “爹他怎么说?”白娇娇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她好奇董铭轩是怎么回答的。 “他一开始没吱声。”唐氏说道:“我后来说,他百年后也是要和远时他娘葬一起的,我总不能孤零零的一个!” “他听到这个本来黑的脸儿反而缓和了。他拒绝了。”唐氏有些泄气的说道。 白娇娇:“……” 这。。这是吃了狗粮?? 此时胡青青家后院。 “混战东西,胆子越来越肥,竟敢借着我的名义,跑去茶香轩跟人严掌柜说那些混账话!人家严掌柜做买卖,要收受谁的茶叶,岂是你和我所能主宰的?这下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被人给奚落了回来。我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院子外面的仆人,都能听到胡青云愤怒的咆哮。 “我就是看不惯清河村那几个土包子,尤其是那个乡下丫头,居然还沾惹了表哥!”胡青青虽然害怕震怒的胡青云,但还是忍不住忿然道。 “上回那教训还不够?”胡青云厉声质问:“那些人是你表哥的朋友,你找他们的茬,你将你表哥置于何地?” “我受了委屈哥不说为我出头,还帮着表哥数落我!什么都是表哥表哥的,我才是哥的亲生妹妹啊!表哥他再跟哥哥亲近,那也是外人,再说我不润许表哥接近别的小妖精。” “放肆!” 随着胡青云一声怒喝,他手里的青花茶杯被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茶水粘在胡青青那双崭新的绣花鞋上。她簇新的石榴裙也湿了下摆,胡青青吓得立马噤声。 “混账东西,平日被娘给惯得无法无天,你要是还想这样锦衣玉食,就不要招惹你表哥和你表哥的朋友。不然,别怪哥不留你情面!” 那人自己能沾亲带故就是天大的情分了,还妄想别的?自己这个姑娘还真是不听话,那人怎么是她招惹的起的? “哥,那些馊主意,都是小翠那蹄子出的,我一时昏了头,才被她给挑唆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胡青青虽然还是很不解哥哥对表哥的奇怪态度,但从哥哥的话音里,她能听出事态的严重性。 小姑娘当即就慌了。捏着耳朵,薄薄的嘴唇迭声求饶。 在她脚边跪着,缩成一团的小翠,这会子面色惨白。 第42章 再去镇上 胡青云气的脸膛发红,厌恶的扫了眼缩成一团的小翠。喊外面的仆人进来:“妖言祸主的贱蹄子,你即刻带了她去,找个人牙子给发卖了干净!” 仆人应了声,进来就往小翠嘴里塞进个东西。接着像拎小鸡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挣扎着的小翠给弄走了。这边胡青青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滚回屋去,三个月内不准踏出后院半步,要是被我发现你敢违逆,就暂时把你送到老家,陪娘吃斋礼佛!” 胡青青吓得脸色发青,忙地跪地求饶:“哥,求求你别把我送走,我不要回老家,不要去娘那,那穷山沟里吃不好穿不好,四处荒无人烟的,我这就回屋好好反省,哪都不去……” 胡青云疲惫的闭了眼,朝胡青青摆摆手,背过身去。 胡青青哭哭啼啼的离开后,胡青云张开眼,深呼吸了下,步伐沉重的转到后面的厅堂。 那里,有个人正背手站在那,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竹叶青画作上,正看的入神。 染墨的黑袍,绞金丝的襟口和袖口,身形修长挺拔,浑身透出矜贵的气势。眉叛逆的微扬着,清冷的凤眼,笔挺的鼻梁,抿直的唇,俊美而英挺。 “阿锐,你大人有大量,念在表哥的老脸上,再原谅青青一回,行不?”胡青云放下辈分和身段,跟面前的少年讨好的道。 冯锐视线从画作上收回,神情冷漠的看着胡青云,清冷的目光锁定面前带着讨好笑容的胡青云。 他的眼神冷而锐,眸底的怒气毫不掩饰,胡青云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地。 “我在想,如果你连管教自己妹妹,这等小事都做不好,总坏我的心情。那我需要考虑下,是不是得再寻得力的助手!”冯锐冷冷道。 “都是表哥的过错,青青她我明个就把她送走,再不让她去招惹你的朋友,惹你不快!”胡青云急忙赔罪道。 冯锐冷笑了下:“该怎么管束,那是你的家事,我没兴趣。我只要让你晓得,我的身边,不容蠢材!” “是是是,我记住了,我一定好好做事,辅助你成就大业!” 冯锐眉心蹙了下,一把揪住胡青云的衣领,眼底的狠劣让胡青云呼吸都快窒息。 “顺便再警告你一句,别仗着你和我是表亲,就可以任性妄为,你应该明白,不是你们愚蠢自私的胡家人做下的那些蠢事,我,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这里就你和我,你还敢自称表兄?就不怕我忍不住捏死你?”他沉声道,胡青云已是面无血色.,冯锐忽然手指一松,只听轰的一声,胡青云被甩出几步远,落下的身体砸碎了那把上好的梨花木椅子。 种茶树不能耽搁,可白娇娇也不能放下满山遍野的草药,可人手就这么多,顾得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 “我想请人去山上采草药。”白娇娇说道。 唐氏朝董铭轩看去。 “怎么请?请谁?”董铭轩问道。 白娇娇理了理心中的思绪,说道:“采草药不是什么力气活,女人也能干的,大林家的嫂子,冬青都可以干。” 如果里正家的大婶儿的身体允许,也是可以的,只是她体质太差,采草药不累,可满山遍野的走却是累人的活。 “人选没有问题,只是工钱你打算怎么算?”董铭轩问道。 白娇娇放下手里的毛笔,看向董铭轩,“一天五文钱,爹觉得怎么样?” “五文钱不少了。”唐氏抬头看向董铭轩,说道:“大林在县里给那家铁铺打短工,一年也才七分银的工钱。” “娘,不能这样比的。”白娇娇说道:“大林哥那会是一年都有活计,我们就这阵子忙上一阵儿的活,再说那山上也不安生,高点是正常的。” 唐氏点头,表示她明白。 白娇娇便看向董铭轩,问道:“爹,你怎么说?” 白娇娇虽然做了决定,可是还要听听董铭轩的意思,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那就这样吧。”董铭轩说道,“回头让你娘去和她俩说一声。” 白娇娇“嗯”了一声,便重新忙自己的事。 唐氏看在眼里,不由好奇的问道:“这几天都看到你没事就写写画画的,弄什么呢?” 白娇娇抽了一张描好的麻纸递了过去。 “这是……” 唐氏拿在手里的是一张桃树图,虽只是廖廖几笔却渲染出春意浓浓莫问何处来的气韵。 “娘,这没啥,我花着玩的。”白娇娇说道。唐氏却是着手里的画儿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好半天才问道:“依依,你从前虽也擅画,但却没有这样好。我原还想着,在外颠沛流离那么久,你怕是技艺要生疏了,没想到……” 没想到,非但没有生疏,反而是比之前更好! 白娇娇有些尴尬,毕竟这图也是自己画了好久的,这是准备送给山上那位的,白念他们的初见,想到那人,不由得脸色微微发烫。 现在这副也是用了现代素描的手艺才画成比一般的水墨画看着更好的。 白娇娇笑了笑,说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告诉我说要低调吗?我就听你的啊,凡事使个四分力就行了!” 也就是说,白娇娇之前在顾家那几年都在藏拙!想到相貌平平,才学马虎的白曼霜,却因为是大房的女儿,被白老太爷和小周氏视为掌上明珠。将来还不定会说上一门怎样显赫的亲事!而人品样貌才学样样俱佳的白娇娇,却流落在这穷乡僻野,以后嫁的再好,也只是一乡间村妇。 唐氏的心里如同被刀扎了一样难受。 白娇娇并不知道唐氏想得那么远,“娘很喜欢?那改天我给你也画几幅。” 唐氏垂了眼睑,目光掠过手里那张画,嘴里如同吞了几斤黄莲,苦得说不出一个字。 见唐氏没出声,白娇娇少不得抬头问道:“娘,你怎了?” 这一抬头,才发现唐氏眼眶红红的,一对清秀的眸子裹在一团氤氲之中,愧疚而又悲凉的看着她。 好吧。自己又让唐氏自责了。 白娇娇眼角的余光迅速瞄了眼一侧的董铭轩,董铭轩的目光停驻在唐氏的身上。暗暗地有些乖自己,可能要耽误白娇娇了。 “哎呀,娘,你这是喜极而泣?觉得你的女儿太优秀了?”白娇娇佯装不解的问道。 唐氏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即抬手拭了拭眼睛,说道:“当然是高兴了,你这画比起那些大家族的小姐也差不了多少了。” 白娇娇笑笑,没有接唐氏的话往下说。 唐氏又回头对董铭轩说道:“趁着天还没黑透,我去趟里正家,跟她说说上山采草药的事。”“我陪你去吧,外面天黑路不好走。”董铭轩说道。 唐氏摆手,她本就是想找个地方平复下心情,哪里又会同意董铭轩同行。 董铭轩还待坚持,毕竟唐氏现在怀着身孕,白娇娇却在这时说道:“爹,你别去了,我要和你把这几次家里的进项算一算,看看我们手里有多少银钱了。” 董铭轩还在犹豫,唐氏却已经拔脚走了出去。唐氏慢慢的走在青石小径上,虽然时辰还不算晚,但为了省桐油,村里已经有大半的人家早早上床歇了。余下几盏昏黄灯火,零零落落散在村子的四周,为小村添了几许怡静安然。 一条不长的路,唐氏却是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走到。 听完她的来意,大林媳妇脸上瞬间绽起抹狂喜之色,但下一刻,却是说道:“工钱就算了,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依依说了,这是个累人的活。”唐氏打断大林媳妇的话,说道:“不能叫你白辛苦,五文钱也不多。” 大林媳妇本来还想拒绝的,可想到自己当家的,这钱也就收了。就当是人情吧。 两人又扯了几句闲话,唐氏才想着辞了里正家回家去,门外却响起董铭轩的声音,“大林,你婶子在你家吗?” “董叔是来接你了。”大林媳妇对唐氏说道,话落起身打开大门,“叔儿,是来接婶子的吧?” “嗯,天黑路不好走,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过来看看。”董铭轩说道。 唐氏走了出来,不高兴的说道:“你要不放心,使了清风走一趟就行了,干嘛还自己走一趟,身子都还没好利索。” “没事,不过几步路。”说着,董铭轩上前牵了唐氏的手,“都说好了?说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俩人辞了里正家并肩往回走。 第二日一早,大林嫂带着冬青就来了白娇娇家,白娇娇和清风收拾了收拾就和大龄家的一起上了山。 白娇娇心里期盼着能看到厉景程,可是这么多人,又怕别人看到他。 等到了山上,白娇娇就说,“咱们分开找吧,不要离得太远就成。” “哥,去采药吧,我会照看好自己的。”白娇娇说道。 清风说好,当即招呼了众人离开,往山里走去采药。 她们一直是以峡谷为中心,向四个方向散开采药,但因为山高林密,众人并不敢分散太开,这样一来,峡谷附近的药已经采得差不多,便需要开发新的采药点。 找药场是假,她的目的是去瀑布那,看能不能找到厉景程。 目送着清风几人往峡谷的方向走去,白娇娇朝那刃穿云破雾势如龙首的绝壁走去。 参天古树枝繁叶茂如盖浓荫的顶端,厉景程一边轻抚着小青,一边眉头轻蹙看向正行走在一根长而直的倒木上,被两枝树枝频频抽打在脸上的白娇娇。 她要去哪里? 是来特意寻自己的? 就在厉景程沉吟间,目光间却见正试图攀爬上一片碎石山的白娇娇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朝身后摔去。 糟糕! 白娇娇下意识的便要纵身上前。只见白娇娇借了手上得力又站住了。 白娇娇轻吁了口气,目光却定格在白娇娇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上。 手上火辣辣的痛,白娇娇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吓死我了。好痛。” 摔倒的那一刻,白娇娇下意识的伸手去攀扯,掌心被碎心划得血肉模糊一片。 厉景程快速的飞下去,立在白娇娇旁边,白娇娇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没受伤吧。” 厉景程不由得便轻蹙了眉头,“我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受伤?” 第43章 意外之喜 “不是……”白娇娇张着嘴,却在下一刻,突然话峰一转,深潭似的眸子里绽起抹由衷的笑,说道:“没受伤就好。” 厉景程一听小丫头这么问,就想到上次的刺杀,眼里不由得浓成了墨,闪电现在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这点事都做不好。 “我发现在进山的那片林子地上有血,我以为……” 厉景程却在听到白娇娇的那句“地上有血”时,目光突然一凝,继而转以话题问道。 “你的手……不痛吗?” 不痛吗? 白娇娇咝咝吸着冷气,“痛!当然痛了!十指连心,你不知道吗?要不是特意跑来看你,不想让人知道,我至于受伤?都怪你。” 厉景程扯了扯嘴角,下一刻,他已经上前,递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给白娇娇,“把这个涂了。” “这是什么?”白娇娇看着他掌心晶莹剔透的小瓷瓶问道。 厉景程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有什么倏忽一闪,快得让白娇娇看也没看清,便消失不见。 “止血药。”厉景程说道。 几乎是他话声一落,白娇娇巴掌大的脸上,顿时飞起了两抹火烧云,实在是窘迫的紧。 不觉得穿越这件事也许智商也会受到影响,总是说一些没用的废话。 他一定觉得她是个十足的笨蛋吧? 这个时候,瓶子里除了止血的伤药,还能是什么?那不成还是什么神仙丸儿? 而她竟然问出了那么愚蠢的问题! 看着一瞬间变得脸色通红的白娇娇,厉景程冰冷的眸子里生起抹不解的疑惑之色。 不过又觉得十分好笑,这样看着竟觉得可爱的紧。 白娇娇用眼角扫到那人竟偷偷的笑话她,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看着厉景城说道:“你笑什么笑,很好笑?” 厉景程本来有些微微翘起的唇角,听到白娇娇的话,瞬间就黑了脸,不吱一声的盯着白娇娇,白娇娇被看的心里发慌,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扔去喂狼。 不由得暗暗气恼,自己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拔了老虎的胡子,看,现在老虎恼了。不由得心里如敲鼓一般,想要哄上两句,但看到那人的眼神是怎么也不敢开口了。 厉景程心里恼的要死,这丫头,自己好心关心她,到头来倒是被嫌弃的紧。 黑着脸,转身一走了之。 “喂,你。。。”白娇娇见他转身要走,连一句话都没轮到他说,人就没影了,不由得用手打了大自己的嘴。暗暗怪自己坏了气氛,本来是想增进感情的,现在倒好了,反倒把人给气走了。 “小气鬼。” 白娇娇觉得无趣,连采药的心情都没有了。 回到清河村,知道白娇娇伤到手后,唐氏少不得心疼的直掉眼泪。 “娘,你就比担心了,清风哥哥说了,三天不沾水,便不会留疤的。”为了安抚唐氏,白娇娇只得胡乱的瞎编乱造。 唐氏当即便说道:“那这三天便不沾水。” “那怎么可能啊!”白娇娇喊道:“别的不做也就算了,我梳洗总要吧?” “娘帮你。”唐氏说道。 白娇娇:“那怎么行,我现在都多大了,还劳烦你给我洗脸,说出去冬青他们肯定要笑话我的。” “不乐意?那就别洗了,就在家给我养着。”唐氏恶狠狠的说道。 好吧,她就不该一时情急,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下是挖坑埋自己了吧? 唐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第二天,天气不错,大林嫂带着冬青早早的就来了。不论白娇娇怎么哀求,唐氏都不同意她出门,就算是清风说情都不行。 “你要是怕你清风哥哥和你大林嫂说娘偏心,那娘就去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也别去山里了。” 这话正被背了竹篓准备出门的大林嫂听见了,连忙说道:“婶子,我和清风没那想法,就算你不叫依依在家里,我们也会叫她在家里歇着的。” 当然了,如果自己今天不去,那可是一天五文的高薪呢。 话落,生怕唐氏今个不让他们上山,逃命似的走了出去。 白娇娇认命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进屋取她的笔墨纸砚,趁着今天偷闲继续画着那副准备送人的画时,唐氏却喊住了她。 “娘?”白娇娇朝元氏看去。 唐氏默了一默,抬脚朝白娇娇的房间走去,白娇娇一怔之后,连忙跟了进去。 “娘,你是不是有事?”白娇娇问道。 唐氏默了一默,稍倾,抬头轻声说道:“我们不是你清风哥哥的责任,当然,娘也要告诉你一句话,这个家也不是你的责任。” “娘……都是一家人。”元氏摆手示意白娇娇听她把话说完,“娘知道你想说什么,娘也不会反对,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安然无事的基础上。娘给你露个底,你在,这个家就在,你不在,这个家也就没了。你记住了吗?” “我以后不会让给自己受伤了,你也别说这样的话,让爹听到会伤心的。爹从来没把咱们当外人。”白娇娇讷讷的说到。 “那不一样,你不一样。”唐氏认真的看着白娇娇说到。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又怎么会不记住呢? 唐氏看着久久没有反应的白娇娇,沉沉的叹了口气,“你歇着吧,娘去做饭了。” “我……” “不用你帮。”唐氏打断的话白娇娇。 白娇娇知道这是她这个做娘的对自己女儿最深沉的爱! 白娇娇这时更加不敢开口说话。 “算了,以后你们要记住,你再受伤,不好好爱惜自己,就别出门了。”唐氏挥了挥手,继续道。 白娇娇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村口那边传来一阵阵的骚动。 村口距白娇娇家两百多米的距离,她家的门口就是正对着村口。也就是进到村子里一定会从她家门前经过。在往村子里面走就是零零散散的几十户人家。 村口现在热闹非凡,一辆华丽的马车正慢慢的往村子里行驶了过来。马车两侧跟着两列高头骏马,上面骑坐着佩戴长剑穿着盔甲的剑士们。华丽的马车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 虽然没有说话声,光是这样声势浩大的场景和马蹄声都能惊动村子里的村民了。 白娇娇目不转睛的看着整往村子行驶过来的浩大人群,有些不明所以。这种情况记忆里从来没有过。 他们是谁?怎么来到这样一个小山村里? “他们是谁?”白娇娇转头询问一边的里正大叔,发觉他也是一脸惊奇外带羡慕的神色。 里正大叔摇了摇头,眼神都没有离开过那群人,“不知道,我也从未见过。” 里正大叔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邻镇上,镇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马车和随从。这样的架势他从未见过。 现在是上午,村里的人早就起来了,听见马蹄声,都从屋子里面走了出去,往村口张望了过去。 那声势浩大的人群行到村口那块大片的空地就停了下来,开始扎起了营帐!! 营帐?白娇娇立刻傻了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村民们也来到了白娇娇他们蹲着的位置停了下来,对着村口那群人指指点点了。 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始终没有在动过了,人群开始在空地上扎营,那些佩戴长剑的剑士把马儿牵到了一边,席地而坐,休息了起来。 唐氏也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盯着村口那些人。 “娘。”白娇娇看着唐氏,唐氏先看着那样的阵仗,看着非富即贵。 那样的人,她从未见过,可却也知道是他们惹不起的贵族。 白娇娇不在言语,只是遥望着村口那些人的行迹。 一个时辰后,马车动都没动,也没见着从里面走出来什么人。周围的营帐倒是搭的差不多了。村民望着无趣,都渐渐散去了。只剩下好奇心重的孩童们还停留在白娇娇家门口,继续观望着。 “娇娇姐,你说他们是什么人?停在这里做什么?”白娇娇身边,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孩童扯了扯白娇娇的衣服。 白娇娇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印象的,白娇娇一样的年白,家庭条件比她们家好上那么一丁点。不过,也只是局限于能够吃饱饭罢了。 这个男孩叫曹瑞。邻村的夫子给起的名儿。自从三岁时候大病了一场,他娘觉得这曹瑞这名字不好养活,于是给起了个小名,叫狗蛋。叫的时间长了,大家都不记得他真名了。 狗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却不在说话了。扯着白娇娇衣服的那只手却还是没有拿掉。 唐氏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这狗蛋非常喜欢欺负村子里面的女孩,特别是好看的女孩子。为此,不知道被他老子打了多少回。 他又是嘿嘿傻笑一声,到没有在扯白娇娇的衣服了。白娇娇也往旁边挪了挪,不在理会他了。 其他的孩童大概看的无趣,也全都回家去了。只剩下白娇娇和狗蛋还在那里了。由此可见,一般的平民对贵族有多大的畏惧。就算他们在怎么好奇,也不敢向前去探个究竟。 这时候差不多是巳时了,白娇娇还盯着村口那边,就发现那辆华丽的马车的帘子似乎动了下。立刻旁边就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跑了过去。 那小厮模样的少年把耳朵贴在马车帘边,也不敢去掀车帘子。就那么听着马车里面的人的吩咐。那少年一边点着头,一边朝白娇娇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娇娇姐,那人望我们做什么?”身边的狗蛋有些茫然,难不成他们在这里看看都能得罪那马车里的人?“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好了。”狗蛋也不傻,怕惹祸上身,急急忙忙的跑回家了。 白娇娇也不再理他,只是看着那个朝着这边走过来的少年,身子紧绷。难不成他们真的惹怒了那位坐在马车里面的人物了? 那少年走到熊家孩童面前,并没有如他们想象那般凶神恶煞,反而一脸的温柔笑意。 那少年对着白娇娇他们轻点了点头,笑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可在?” 见这少年没什么恶意,白娇娇点了下头,“在。” 少年似乎没有料到这孩子的回答如此的干脆利落,微微楞了一下,却立刻又笑道:“我家公子有些口渴,路上水已用尽。没有找到水源,可否在你家取些水?” 第44章 下棋 少年长相普通,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袍儒衣。 白娇娇闻言,立刻松了一口气,只是要水罢了。 随即笑道:“当然可以,我可以告诉公子哪里有水源。” “可否现在再小儿家取些水,让我家公子梳洗,然后再由小儿带我们去找水源,可否?”少年说着拿出了身后的水袋递给了白娇娇。 在她家取水?白娇娇有些为难了,他家现在日常饮用的都是茶水,如果那公子尝出她家水的味道不一样的怎么办? “姑娘?”少年看着眼前不知为何犹豫不决的小小姑娘,难不成这小姑娘还怕惹上什么麻烦不成? “小姑娘不需担心,只需取些水给我家公子梳洗,我们并无恶意。”少年的笑容越发的大。这姑娘可真有意思,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怎的如此的表情。 白娇娇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水袋,终究还是乖乖的接了过来,去屋子里面帮他灌满了水。 既然只是梳洗,生水也是没问题的,如果真的不给他水,可能会让人觉得更加的奇怪吧。罢了,也就是洗刷用,像这少年口中的贵公子,怎么也不可能饮用这些水的。她在瞎担心什么! “谢谢姑娘了。”少年接过白娇娇手中的水袋,笑眯眯的道谢。 看着转身离去的少年,白娇娇只是对着他多看了两眼。 少年领着水袋来到了马车而面前,对着马车恭敬的鞠了个躬,开口道:“少爷,洗刷的水已经借来了。” “恩。”马车里面传来一个略微有些冷淡的声音。接着马车帘子就掀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少女看见立冬,嘻嘻一笑,“小冬儿,把水袋给我就是了。公子现在有些不舒服。你退下吧。” 对于少女的称呼,立冬不敢有任何的意见,恭敬的把水袋递给了少女,弯腰退了下去。 白娇娇望着村口那辆华丽的马车,整辆马车由四匹高头骏马拉着,车面装饰豪华。光是那块遮住车门的布帘子看起来都是上好的丝绸。正盯着车门看的她突兀的发现马车帘子被掀了起来。 白娇娇身体猛的紧绷了起来,以后会看见那少年口中说的公子了。 谁知出来的却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少女穿着嫩黄色的衣裳,满面的笑容冲着那捧着水袋的少年说了句什么,那少年递上水袋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少女接过水袋,便退了回去,车帘子也被拉上了。 白娇娇说不清楚什么原因,竟觉得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大概是没见着那公子的模样。 这个时代贫民,贵族,等级划分十分严格。贫民们是可以随意被贵族杀害,玩弄的。这个时代,贵族,权力,便是一切。 董铭轩听到动静问道:“晚娘,外面怎么这么吵?” 唐氏连头也没抬,说道:“不知道是哪位贵人,路经此地,在村口休整呢。” 董铭轩一听,心里顿时砰砰狂跳,“可知是过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那阵式不小,又不曾打扰到村里的人,里正也只是远远地看,不曾问。” 董铭轩本来悬着的心,听到这话,也稍微按下来。既然如此高调,看来并不是来。。。。 “依依还在外面?” “嗯,那孩子玩略,就在外面看看。” “我去叫她,别冲撞了。” “你别去了,这才刚好点,见天的往外跑。”唐氏听见董铭轩这么说,不由得瞪了董铭轩一眼。 董铭轩面上不现,心里却甜腻腻的,“我这在床上都闷了几个月了,我感觉还不错,没事的,在不用,我到时候好了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就你嘴贫。”唐氏听董铭轩这么说,也就不再阻拦,也不远的道,走走就走走吧。 董铭轩刚出来就看到那马车上的图腾,代表着身份和地位的图腾,心里突突作响,有一丝慌张,还是来了。 “依依,回屋去吧。”还盯着马车瞧的白娇娇猛的被身边的董铭轩拉了一下,“这些人咱们从未见过,甚至连镇上都未见过如此排场的贵族。咱们还是进屋去吧,贵族杀人都是不眨眼的。指不定我们就无意中得罪了他们。” 白娇娇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好的,爹,咱们这就进屋去。”看也看够了。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跟她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今日,就不要再出门了,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以免招祸。”董铭轩交代道。 “爹,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白娇娇看到董铭轩脸色有些惨败,连忙问道。 “没什么,就是走了几步,觉得有些胸闷,不碍事。”董铭轩解释道。 “用不用叫大夫?”白娇娇有些担心,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不用,别告诉你娘,不然她又要担心了,这几日,你娘夜夜休息不好,让她别再担心了。”董铭轩说道,自己现在已经很对不起晚娘了,绝对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的了。 “好的,爹,那你有事的话一定要说啊。”白娇娇叮嘱道。 “行,我知道轻重,快进屋吧。”董铭轩笑着说。 等白娇娇回到了屋子里,便董铭轩佯装淡定的把木门给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白娇娇进屋半个时辰,就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了。 犹豫了下,将木门打开,就见到刚才那位借水的少年站在门外。 立冬侧头想了想,反正他们已经没有水用了,就让这小儿带他去水源也是不错的。“还要麻烦姑娘带我去寻水源,麻烦你了。” 少年又叫了几个家丁抬水,这才跟着白娇娇的身后去湖泊那里。 “姑娘的气派不像是这山里的?姑娘叫什么?”立冬看着走在前方的小女孩,随口问着。 “我叫白娇娇,公子你呢?” “依依,这名字好。我叫立冬,不是什么公子,你叫我冬哥就好了。”立冬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厮罢了。 说完白娇娇就不再答话。 山路弯弯曲曲的,村子距离水源有五里的路,在山脚边上。幸好这几天天气晴朗,没有下雨,路面也干了。 白娇娇踩着弯曲的小路,扭头看了身后的立冬一眼,身后还跟着几个抬着水桶的家丁,犹豫了下,这才开口道:“冬哥,能否问下,你家公子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做什么?”她可不会相信他们是来游玩的。只是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值得吸引那位公子的? 不会是冲着山上那未位来的吧。 这么大的阵仗那是敌是友呢?他会有危险吗? 立冬笑道:“我家公子身体不好,听说这山上有我家公子需要的药。” 采药的?现在虽然是夏季,可那梅坞山那么危险,哪里药给他们采?只是这样声势浩大的队伍,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在说了,这样富贵的人家,想要什么样的药材没有,竟亲自跑到这个地方来挖药。 白娇娇知道他们是来挖药的,也就没在问了。 很快的,就带着他们来到了湖泊边上,看着他们装了好几桶水,这才又带着他们原地返回了。 “姑娘,谢谢你了。”立冬朝着白娇娇挥了挥手,这才带着抬水的家丁回到了扎营的位置。 知道他们是来挖药的,并无恶意。 “公子,您看外面那小姑娘做什么?”马车内,嫩黄衣裳少女跪坐在一个俊美少年面前,边替这俊美少年捶着腿,一边开口问道。 那被称为公子的美少年穿着一身白色衣袍,衬得肌肤如玉,唇色带着淡淡的粉色,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 双眸漆黑如墨,正熠熠生辉的望着白娇娇。 那人没说话,只是一脸若偶所思的望着外面,不答话。 见此,那女子也很有眼力的不在说话。 “吩咐下去,明日山上。”那位主子语气凝重的说道。 那女子闻言,就转身下了车。 “公子吩咐了,让他们准备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需上山寻药去。”那女子也不罗嗦,直接把公子吩咐的事情交代了下去。 “恩,我这就告知他们。”立冬面色严肃了一些,说罢,转身就朝着那些剑士和家丁们走了过去。 那女子又转身上了车,见着公子已经闭目休息了。这才跪坐在一边,不在言语。 清风临近傍晚上回来后,也不明村口的那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哥,你回来了。”白娇娇看见他回来,立刻从凳子上起来。 “依依,外面是怎么回事?”清风奇怪的问道。 在这个村子里从未见过那样的事情。华丽的马车,高大威猛的剑士,还有那么多的随从。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说是上山挖药的。”白娇娇也不隐瞒,把今天听来的事情告诉了清风他们。 “挖药?”清风一愣,那些人也过来抢他们的生意?可是偏偏的自己惹不起,还好自己下手早,好多地方都被自己挖过了,“算了,那些都是贵族,咱们惹不起。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就成,别到处跑了。” “恩,爹也是这么说的,让咱们这几天不要出门了。”白娇娇说道。 此时,山上也不平静。 “主子,那边来人了,现在也已经到了山下,在清河村扎了寨。”风声屈膝禀报道。 因为闪电命苦被派去了漠北,所以这个人是接收闪电的二把手。 厉景程坐在茶桌前,手里把玩的上好的白玉茶杯。那茶杯晶莹剔透,看得十分透亮。厉景程没有说话,依旧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像是不曾听到一样,表情也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示。 那边儿来人了?来了何妨? 厉景程依旧没有说话,不过却是“呵”了一声。语气中有些许的蔑视,不过,厉景程确实有蔑视的资本。 那些人在厉景程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是小鬼难缠的道理却一让人头疼。 “可知这次是派谁来的?”厉景程出声问道。 “这次派来的是二殿下。”风声语气平平,只是说到二殿下的时候,音量有了些许的降低,偷偷抬眼看了眼厉景程的表情。 厉景程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手里的白玉杯不由得握紧。随后又释然了,恢复了最初的面无表情。 第45章 采蘑菇 “这次出动的倒是大佛。” 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厉景程不由得心里面暗暗发狠,这个人真是跟她的母亲一样,净做一些不入流的事。 “谨听主子吩咐。”风声说道。 没有人清楚现在厉景程心里道是如何的想法。如若不生这个人的母亲,只怕现在自己的母妃还在吧! 二殿下厉景俞是现在苍梧国的太子,母亲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还真是优越啊,这次居然派来了二殿下。 谁都知道这俩人是天生的敌对,一个是大皇子,一个是太子。。厉景程的身份也是非常优越的,只不过先皇后娘娘是个命薄的。先皇后娘娘生了厉景程,当下就封了太子,只不过后来皇上变了心,被现在的皇后娘娘勾得神魂颠倒,将这太子废了,并送至前朝做质子。 厉景程摆了摆手,让属下退下了。 往事历历在目,母妃的死状,还有这些年所受的苦,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刺进了他的心,只是平日里也不显罢了。 想到这些,厉景程握紧双手,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眼睛里的猩红,又恢复成清明一片。 这几日,日日有人上梅坞山,白娇娇和清风每日被拘在家里不让出门,只得乖乖听话,倒是有些担心在山上的厉景程,不过想到厉景程武功那么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就算外面的人,人多势众,打不过逃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心里这么想着倒也没那么担心了。 夕阳下,太阳已经慢慢的爬下了山,从山里耕作的的人也已经回家了,一片热闹祥和。 白娇娇听见外面的声响,知道是那些上山挖药的人都下山回来了。说来真的很奇怪,那些人手上除了刀剑,就在也没有别的工具了说是来找药得,只是让白娇娇觉得奇怪的是,上山挖药为什么不带铲子之类的工具,只带着刀剑上山呢?难道直接用刀剑挖草药不成? 白娇娇无奈地笑了声自己,别人挖药关她什么事。 “依依,你在看啥呢?”清风不知何时凑到了她的身边,跟着也往外瞄了瞄,“依依,他们有啥好看的!爹爹说了,不让咱们搭理这些人的。让爹知道肯定要生气的。” “恩恩,我知道,我没搭理他们,就是看看他们是来干什么的。”白娇娇点头说道,眼光却还没从那边收回来。 啧啧,那么豪华的马车啊!相信她有一天也可以坐上这么豪华的马车。那马车上面的装饰应该就够她家吃一辈子了,还真是奢侈啊。有钱人就是任性。 不过倒是赞扬起厉景程的阵法来,向她去了那么多次,如果不是厉景程有意带着她,绝对是要迷路的。 立春在一旁侍奉着公子,只见公子的目光却定在外面,透过车窗之间的小女孩往这边张望着。 “公子,您怎得又在看那小姑娘?公子要是真喜欢那小姑娘,咱们就将她要来,她家人肯定会欣然应许的。能够得到公子的赏识,是她的荣幸,那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的……”立春发现自家公子又在透过车窗缝隙瞧那边的小姑娘了。 觉得很是奇怪,那小姑娘怎么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虽说白娇娇已经十三岁了,可是看着像是十岁的样子,弱小。 厉景俞收回窗外的视线,淡淡的看了立春一眼,道:“春儿,陪我下车一趟。” 立春面色不善的说道,“公子,怎可为了那小姑娘屈尊纡贵,奴婢把她叫道车前听命就成。” 厉景俞听见立春这么一说,不由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春儿果然深得我心,不过无妨,你陪我下去走走便是,左右我也在这车上带腻歪了。” 立春闻言,叹了一口气,低低的道:“是,春儿知道了。”她家公子她最了解不过了,就算她反对,也是无用的,反正也很安全。 掀开车帘,扶着厉景俞走下马车。立冬一见厉景俞,立刻拥了上来,“公子,您怎的下车了?” 厉景俞哈哈一笑,道:“无事,在马车上待的久了,身子反而更加的迟钝,我让春儿陪着我四处走走,不然都要发霉了。” 立冬听见厉景俞的话,不再言语,退到了一旁。 却又嘱咐身边的立春,“春儿,仔细跟着公子,不要走的太远了。” “是。” 白娇娇本也是张望着营寨这得,只见走向自己的俊美公子,很像山上那位。 这俊美公子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白衣飘逸,面如冠玉,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只是皮肤看上去有些苍白。这俊美公子应该就是立冬口中所说的公子了。 可看着精气神尚可,俊美倒是真的,只是大概看惯了厉景程,这人倒是不那么惊艳了。 望着越走越近的俊美公子,白娇娇攥紧拳头,心跳也开始不正常了起来,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这公子为何朝她这边走来? 心想难不成被当成奸细了?怎么朝她这来了? “公子,您看那小姑娘似乎很害怕?”立春附在厉景俞耳边低语。却不明白公子为何会对这么一个小姑娘感兴趣。 厉景俞唇角勾起个浅浅的弧度,蕴出些淡淡的笑意来,却并不言语,只是看着越来越近的小女孩。 白娇娇看着面前离她不远的俊美公子,心情有些忐忑,深呼了一口气反而平静了下来。这样看上去就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是来找她的,肯定就是体察民情罢了,放不得心上。这样想着,她便不再紧张。 扭头就要快步地朝着家里走,那些人惹不起,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小姑娘?”一个清悦的声音在白娇娇耳边响起。惊得白娇娇立刻转过脑袋,就发现一张俊美的少年看着她。 这公子找她做什么?声音还真是好听。 旁边的立春见白娇娇一副害怕紧张的模样,明显刚才也是被吓到了,立刻轻笑出声,道:“这是我家公子,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白娇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年头搭讪也是一个显摆身价的活儿。瞅瞅?这不就是丫头替主子问的嘛! 白娇娇有些好笑的揉了揉脑袋,抬头看了俊美公子一眼,却又快速的低下脑袋,心里虽然极其不乐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我叫白娇娇。” 说着,便不再看那公子一眼。她本身就是一个成年人,对这样俊美的人自然没有任何抵抗力的,长得美也是欣赏罢了,她还认识一个更好的,不由得又想起了厉景程。 厉景俞轻笑看着眼前的白娇娇,这人长的倒是有几分那人的样子。 “不知公子有何事?”白娇娇低着头问道,语气微微有些紧张。不过确实假装。 厉景俞却只是轻笑,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娇娇都没听到回声,抬头望了俊美公子一眼,发现他正笑望着自己。 莫名其妙! 眉头一皱,开口道:“公子有何事?若是无事,请允许我退下。”说完,站起身来,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你这丫头,果然是乡野之人,你怎对我家公子这般无礼!”身后传来清秀少女的娇叱声,白娇娇只感觉眼前一道身影一闪而过,定睛一看,那清秀少女竟已站在她的面前了。 怒目的看着她,白娇娇笑了。 “不知这位姑娘此话何意?”白娇娇瞪了眼前少女一眼。 “跟我家公子赔礼道歉!”嫩绿衣裳的少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娇娇,眼神已赫然带着一股杀意了,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白娇娇看着突然变的怒目的少女,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 她也没做什么无理的事情吧,怎么这少女转眼之间就想将她杀之后快? 白娇娇始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了解这个世界贵族与贫民之间的差距。很多贵族可是就因为贫民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轻微的动作而轻易的抹杀掉一个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在立春的眼中,厉景俞就是她的生命一般,她的一切,是绝不允许任何人冒犯的,跟别说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臭丫头了。更何况厉景俞竟亲自下马车来找这小姑娘,可是这小姑娘竟是如此态度,这是让立春绝不能忍受的事情,她不允许。这么一个简单,愚昧的臭丫头竟无视了她家的公子! “春儿,你做什么?”一大一小正对持着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厉景俞那有些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不悦。 “公子……”立春收回强盛的气势,听到主子不悦地声音委屈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这臭丫头竟对您无理!春儿绝对不允许。” “退下!”厉景俞的声音有些冰冷。 立春张了张嘴巴,看了厉景俞冷下的面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恶狠狠地瞪了白娇娇一眼,弯腰退到了一边,“是,公子。” 白娇娇看着面前的俊美公子,随后弯腰也退了下去。这样的人她惹不起,所以只能躲的远远的了。 厉景俞转头看向白娇娇,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开口道:“白娇娇?” “是,请问公子有什么吩咐。” “能不能烧些热水给我一些?”厉景俞直视着她。 白娇娇深呼吸了一口,好害怕差点就一命呜呼了,这才答道:“当然可以给公子一些。只是不知道公子要我家的水做什么?昨天我已经带着你家的侍卫去水源取水了。” “我许久不曾来这乡野之地,想知道你们的生活,不成吗?”厉景俞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疑问,也透漏着一股子威胁。 嘴角却往上扬了起来。 不就是一点水吗,干嘛还放冷箭,这公子至于这样穷追猛打吗? “那把你去烧水吧,给我装一些吧。”厉景俞说罢,便抬起头来,看了四周一眼,接着便转身离开了。立春也跟着一起离去了。 白娇娇这才猛的松了一口气,谁知,那公子竟突然回过头来,冲着白娇娇微微一笑,“等会我让春儿过来取水的。”惊得白娇娇猛的一口气提不上来,等他回转过头去,这才轻拍了拍胸脯,对着那公子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公子未免太吓人了一点。 看着那公子走远,白娇娇这才转身回到了屋子里面。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打开门就见着那叫春儿的少女面色不善的拿着个水袋子站在门口,真是无语了。 第46章 叫卖 “快点,我家公子还等着在!”立春将手中的水袋直接塞给了白娇娇,动作稍微粗鲁了点。 白娇娇本来就没什么力道,娇弱的不行,现在被她这么一推,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真是,要不是告诫自己不要惹事,白娇娇早就发火了。 立春没想到这臭丫头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推到了,面色不善了下,却还是冷声开口道:“你动作快点,真是不知,公子怎的会看上你这样的!” 倒在地上的白娇娇皱了皱眉头,手撑在地上,慢慢的站起身来,握紧手里的水袋子。 扭头进到里屋烧水去了。 立春绝对不知道白娇娇在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一个遍儿,连带着那俊美的公子都成了坏人。 有钱又有权的人,果然惹不起。 立春站在门槛上,看着那臭丫头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过意不去。她并不是真的想推她的,只是没想到这臭丫头竟如此的不经碰,碰一下就倒地了! 很快的,白娇娇便出来了,手上抱着装满水的水袋,“给你!你可以走了。”说着,将手上的水袋递给了立春。 立春抿着唇,接过水袋,然后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丢在了白娇娇的怀中,“这是我家公子赏给你的。我家公子说了,不喜白白占人便宜,你帮公子做事,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不在瞅白娇娇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了,立春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白娇娇捏起那少女扔给自己的东西,猛的瞪大了眼睛。 本章内容正在修改中,请稍后阅读 白娇娇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小熊到底在找什么?急得团团转的,看着倒是有个机灵劲似的,一团一团的萌出血了。 那小熊听见白娇娇的声音,又嗷呜呜的叫唤着,有些着急的的样子。见白娇娇不理,又开始围着白娇娇左闻闻右闻闻的围着转起来。 白娇娇看着小熊这般,不由得思索着这小熊崽儿到底在找什么,这么着急。她记得刚才是自己在湖边的时候,这小熊崽儿突然地爬出来,看见这小熊崽儿,现在这么团团的转,难不成是饿了?难不成这小熊是在找水喝? 白娇娇便听见那小熊崽儿嗷嗷的叫了两声,然后朝着那湖泊爬了过去。 小熊崽儿爬到湖泊边上,又嗷嗷的叫了两声,低下毛茸茸的脑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白娇娇立刻被萌的心理软软的了,还真是一直聪敏的小熊,听着那小熊喝水的咕噜咕噜声,白娇娇大声地笑起来,那小熊崽儿大概是被这突然的笑声给吓住了,吓的那小熊‘咳咳’了起来,被水给呛住了,紧接着一头栽进了湖里,扑通着爪子,想要爬上来,由于腿太短了,不仅没上来,还越来越沉,呜咽呜咽地叫唤着。 白娇娇连忙将小熊仔从湖里捞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水,自言自语道:“看着是个机灵的,怎么这么笨,真是的。你熊妈妈看来也是个笨蛋,你这么小,就把你给弄丢了……” 白娇娇抬头看了看周围,没见有大熊,用手戳了戳小熊崽儿的肚子。 白娇娇见怀里的小熊崽儿,一拱一拱的往自己的怀里钻,就把拎着的小熊仔搂在怀里,让它好觉得暖和一些。 那小熊崽儿也很聪明,像是感觉到,到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便把头也伸进了白娇娇的胳肢窝里。便不再动了。 “禀报主子,二殿下已经走了,不过他留了消息说是。。说是陛下病重让你回去。。”风声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厉景程没有吱声,这几日里,被自己那个好皇弟扰得心烦意乱。听到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皇病重,也没有丝毫反应。 他那个父皇,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母后在的时候还有一些关注,母后去了之后就把他放养到这个国家来了,现在到好,想见他了就让他回去?他还不惜的去做大皇子呢。 厉景程没有吱声,站在桌前甩着毛笔写着大字。 面上虽然不显,可内心上的风起云涌是不平静的。 风声依旧在下手候着,见主子没有任何吩咐,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说他们是想让主子回去一趟了,毕竟身份在这儿,也想让主子争一争,如今的日子虽是安逸了,可是对主子来说却是不公平的。 那个位置原本就应该是主子的,不过现在是寄放到别人那里罢了。 厉景程抬眼见风声还没有退下,不由得挑眉:“还不退下?” “主子。。”风声还没有说完话, 厉景程就打断道。“退下!”语气不是很好,毕竟对他来说。这些事他确实从没有放在眼里过。 风声不再言语,见主子这般说便领命退下了。 真是心烦,厉景程突然响起了在山下的小丫头,哼。真是没良心了。 起身放下笔,就出去了。 “很喜欢?” “呀,你吓死我了。”突然间听到的声音,吓得白娇娇差点把手里的小熊崽儿扔到地上。 厉景程站在白娇娇的生后,不由得嗤笑了一下,这人还是一样的,胆子这么小,想到白娇娇刚才被吓到的样子,嘴角上扬。 “你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儿?”白娇娇有些生气的说道。自己好好的被吓一跳,放在谁身上都要生气的吧。 “这话不应该是有问你吗?我本来就是山头的山大王,难不成在自己的山头上还要被别人询问?”厉景程见白娇娇这么说,便回到。 白娇娇听见他这么说,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山底下的那些美人儿,要知道这山上住着这么个神仙似的山大王,那都不用你抢,自然都跑到山上来给你做压寨夫人呢。”白娇娇不客气的回到。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听起来有多酸。 “别人也就罢了,就单说你,我这都抢了多少次了,也没见你跑到山上来给我做夫人啊。” 厉景程打趣地说道,白娇娇听他这个声音不由得红了脸。 这人一开始冷的跟冰似的,怎么现在油嘴滑舌的讨人厌。现在只想找个话题赶紧逃开,她是说不过厉景程的了。 “对了,那几日山脚下来了人,昨日里听到动静很大,可是下午下山的时候比往日里上山的人也少了一半。你可有受伤啊?”白娇娇仔细的盯着厉景程看,像是要从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受伤。 厉景程见这丫头还算有良心,还知道关心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没有那些小人,我还不放在眼里。”厉景程淡定的说得像是真的不放在眼里一般。 “你可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了?”白娇娇听厉景程说没有受伤,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问道。 “我没有见到那些人,你也就不要再询问了吧。”厉景程明显不想跟白娇娇谈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的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伤口。 白娇娇也听到了,听出了厉景程不想跟她继续交谈这些事情,便也就不再多问。 一时间有一些尴尬,安静的气氛让白娇娇不知所措。心里虽然生气,但是嘴上去没再说话。 厉景程见她这般,不由得又想到了前几日风声给他报的事件。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明明就不是一个很好看的,小丫头怎么那么招人待见呢? “听说你这两天生意做的不错啊?”厉景程一边看着她一遍说到。 “没有没有,一般一般。”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样说,不由得赶紧否认道。 “我可听说镇上的冯少爷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厉景程见她这般敷衍的回答,更加生气。 厉景程绝对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到底有多么的酸。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般说,一时间愣住了,想不起到底谁是冯少爷。 不过听这话口又像是柠檬精一样。来来柠檬精了解一下。 白娇娇偷偷的掩嘴想要笑,可是看到厉景程那般急眼的样子,又强忍着用手捂住了嘴角。 “这我可不知道了,嗯,说的冯少爷到底是哪一位?我印象里面,倒真是有那么一位叫冯姓冯的少爷,长的风流潇洒,只不过我们只见了一面也算不得什么。”白娇娇解释道 对于白娇娇来说,如若不是厉景程提起的话,她心里面也是想不起到底是哪个冯少爷的。 她这般想就想到了那个看着邪魅又好看的男子。一身的邪气却又佯装很稳定。不像是那种听起来很风流的公子哥啊。 怎么到了厉景程的嘴里,那个人就变了一个模样一般,为了她的美色?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别说是美色了,自己这豆芽菜的身材哪里还被人瞧得上眼。 厉景程听着白娇娇这样说,不由得有一丝惊讶,心里却也是高兴的。 他以为白娇娇对冯锐是有印象的,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吧,可听这话口的意思又像是陌生人一般,不偏不倚的回答。 “你不记得那人了。”厉景程不由得问道。 “你说的是冯瑞?我印象里面是没什么印象,不过他看起来确实怪怪的,难道是什么江洋大盗不成?”厉景程听到她这般说,不由得也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 “确实没有什么好记的。不过以后和那茶庄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经手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离那个冯少爷远一点。”厉景程不由得警告说,好像确有其事一般。 像是在说那个冯少爷确实不是好人。 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般说,虽觉得奇怪便也没再说。本来那茶的事情也只是凑巧了,知道了就做呗。 如今租了地要做茶商,不过也不一定要由自己出面了,毕竟这件事情清风也可以接受,他不出面照样可以完成的。 “不过我的事情你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你是派人跟踪我?” 白娇娇突然间有点惊讶,自己这几天也没有做什么,可是偏偏桩桩件件的厉景程都知道一般。 厉景程听到白娇娇这般说不有得轻轻地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是那些属下自作主张,偏偏都要告诉我罢了了。”厉景程实在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让白娇娇也相信,他并没有故意的去关注她。不过确实是那些是为自作主张的总是报给他。 听到他这么说,白娇娇也就不再多问了,逗着小熊崽儿玩了起来。 第47章 他的归来 切,死鸭子嘴硬。 来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好玩的,自己和这只熊这么有缘,带回家养着吧,不然这么小,放在这山上也活不了,怪可怜的。白娇娇也不算是个慈悲的人,只是确实很讨喜。 “小家伙儿,跟我回家吧!”白娇娇明知道得不到回答,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拎着那只湿漉漉的小熊就下山了。 厉景程也没拦着,反正自己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也不能把人扣在山上吧。 就见那小丫头一跳一跳的走了。 “依依,你一大清早的就去山里了?”清风在院子里劈柴,看着白娇娇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只什么动物,新奇的走上前来。 “是啊,昨天那么大动静,看看他们干什么去了?”白娇娇无所谓的说道。 清风看清白娇娇手里拎着的熊,惊讶的瞪大眼睛,“这。这。这是你找到的?” 白娇娇笑着摇头道:“我才学会下套,能瞎猫碰着死耗子抓到一只野兔就不错了。这只小熊仔子,是今个在山上碰巧捡到的,见者可爱,小小的贵可怜的,要是不捡着,估计活不了。” 清风点头道:“嗯,确实很可爱!不知道这玩意儿好养活不,你们要精心着点儿,别给养死了!这么说也是个小生命呢。” “放心吧,哥!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呢吗。”白娇娇把兜着的榛子,分一些给清风,“尝尝,这是我们发现的,可香呢!” “你丫。”清风无奈地说道。看了看小熊,就被那只小熊的呆萌样儿给吸引了,逗着小熊崽儿玩去了。 日子一纠有条不续的过着,那些人走后,白娇娇和清风依旧去山上采药去了。 “娇娇姐,这些药能买多少钱啊。”冬青问道。 “这说不定,品相好的,能卖上一两多的银子呢。”白娇娇回道。 听到白娇娇说,他们采的那些草药可以卖到一两多一斤,冬青吓得大叫一声,不由得吸引了在不远处的大林嫂,不明白,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这么开心! 白娇娇连忙拍了冬青的背,“冬青,冬青,这有啥好惊讶的,有人看着呢。” 冬青讪讪然的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鼻头,却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的看着白娇娇。 “娇娇姐,你真是太能干了!以后谁娶到你,谁祖宗冒青烟了!” 白娇娇脸上才绽起的笑一瞬僵在了脸上,抬手便拍冬青,“才多大啊你,就娶啊嫁的,怎么,这么小就知道想嫁人了?” 冬青也不躲,挨了白娇娇一记,嘻嘻笑着说道:“娇娇姐,要不,我嫁给清风哥哥做你嫂子吧。”没等白娇娇开口,他已经连珠炮一样的说道:“你放心,我嫁到你们家,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走东我绝不朝西……”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向清风那处。 “那你跟我说没用,还是要看我哥是什么意思,我可做不了主。”白娇娇急忙说道。 大林嫂走来时,看着一个瘪屈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个笑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不由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冬青想跟我哥订娃娃亲,嫂子,你这娃娃可是白养了。”白娇娇说道。 “娃娃亲?”大林嫂看了看冬青,又看了看白娇娇,末了也是噗嗤一声笑,说道:“你这丫头,这才多大点就流不止你了!” 冬青不乐意了。 她怎么了?清风哥哥多好,温文尔雅,对人还客气,主要是还认识字。 她不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嘛,怕清风哥哥等她长大了,早就娶亲了,怎么个个都来嘲笑他了? “娇娇姐,你来说,如果是你,难道就不想找个有大出息的?”冬青不服气的喊道。 白娇娇瞪圆了眼看着犹自不服气跳脚的冬青,想也不想的说道:“我找个合眼缘的就行了,有没有出息,这个都不重要。” 冬青听到了蔫了。 再说了现在自己的婚事还没赢呢,那就要考虑这些了。 大林嫂却是笑得停不下来。自己家的姑娘,跪着也要宠。 大林嫂踢了耷拉着脑袋的冬青一脚,“死心了吧?” “就不。”冬青嘴硬的说道:“说不定我长着长着,就合了清风哥的眼缘呢?” “你……” 大林嫂差点就揍下去,让自己的女儿清醒一点,怎么说也是看着清风长大的,那孩子确实有出息。 关健时候,还是白娇娇开口了,“嫂子,她还是个小孩子呢,你和他较什么真啊。”却在抬脚的刹那,想起茶庄说的明天一起将茶叶带来的事,转而对清风说道:“哥,茶庄的孙掌柜说了,茶叶也一并带上。” 冬青本来还想气一会,听到白娇娇这么说抬头对白娇娇说道:“明年秋天,这满山遍野都是采茶籽的人了,娇娇姐,咱们要发财了。” 几人听到她的话,齐齐笑出了声。 是啊,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只要人勤快不怕苦不怕累就可以,而且这茶叶也是个稀罕物。晾干了放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会坏掉。无非就是工序多了点,有的是赚钱的机会,可那又怎样?庄户人家有的是力气,除了侍候两亩薄田,又没别的事干! “哎呦,这是说什么呢?远远的就听到你们的笑声。”里正家的大婶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娇娇抬头喊了声“婶子”,里正家大婶“哎”了一声,朝她走了过去。 帮着白娇娇他们做上了手里的活。 “唉,要不怎么说读书好呢?”氏手上动作不停,嘴里的缓缓说道:“往前这山上烂了多少这果子,我们就笨得只知道看着它烂,就不知道它还能吃。”话落,抬头看了白娇娇,说道:“依依,往后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得记着你的好。你啊,就是福星,带着大家伙发家,如今啊,可都看着咱们呢。” 白娇娇笑了笑,没接话。 大林嫂则接了话说道:“可不是嘛,明年这山上就热闹了,大家伙怕是都得一窝峰的往山上去了种茶树。你别说,我现在就巴不得一眨眼便到了满山茶树熟的时候。” “那么多的山,那么多的树,只有摘不到的没有摘不完的。”白娇娇接了大林嫂的话,说道:“穷人的日子本来就艰难,有个盼头挺好的。” 里正大婶看着白娇娇的目光越发欢喜得什么是的,唐氏一抹黯然,收了目光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但转瞬却又犯起愁来,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过,白娇娇会慢慢长大,以后这样的事肯定会越来越多。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可总不能是个谁都能上门给她提个亲吧? 唐氏那个愁啊…… 白娇娇却是无感,她接受了这具身体,也接受了这个异世的生存规矩,可是,她却从没改变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想法,这山里他本就没想多带,还是去山外的好。 婚姻这种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两情相悦,不由得想到那个人。至于家世,人品,长相这些都必须建立在前者的基础上,而不是必须的条件,她的条件也不算好! 也就不要求那么多了,缘分来了就好。 “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里正家的大婶说道。 唐氏笑了起来:“你可别说了,这还早着呢,不过这样挺好的,之前病了一场,连性子都变了,现在活泼多了。” 里正家的大婶也笑了起来:“以往她还小,现在有了小伙伴活泼些正常,往日里你们的日子哪里会考虑这些,现在也是生活罢了,今儿你是怎么了?” 唐氏咳嗽了一声:“那个,还不是被你们说的,眼见着孩子也长大了,感慨罢了。” 大林嫂道:“你担什么心,如今这不是这么多人宠着呢?你给她把把关,清风也是个好哥哥,委屈不了依依,如今还早着呢?” 还早? 白娇娇见他们说起来没玩了,忍不住道:“快别说了,饶了我吧好嫂嫂。” 大林嫂听到白娇娇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了:“好好好,不说了。” 唐氏本来还有些凝重的心情终究是因为白娇娇的一句话,破功了。 唐氏心里想着;还早呢,等依依再大点再说吧。 晚饭的时候,白娇娇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上,吃着手里的米粥,还有盐的小菜。 看着碗里浮着的零零散散的米粒,肝儿痛,现代吃米饭的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好吃,现在倒是很怀念。 白娇娇用筷子搅拌了一下,说到:“爹,这边什么时候芒种秋收啊。” 董铭轩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现在就是忙种的时候,这段时间多雨,种稻米一般都得过了清明下种呢,如今正好着呢?” 清明? 白娇娇道:“清明种什么时候收?” 董铭轩说道:“秋天收,收了稻米就该是八月十五了,到时候就可以每天都吃米了,还可以做棕子。” 白娇娇很疑惑,那不是一年只能收一次?:“清明种秋天收,一年就收一茬儿?” 董铭轩不紧不慢的说道:“咱们这儿山里吧,一年就一茬儿,其他的地方如果是平原的话,一年能有两茬儿收成,日子好过的紧,饿不着肚子。” 清风不公的说道:“说起来这老天爷真不公平,山里就冷上一些,连吃的也种不了多少。要是多给咱们这儿暖和一些,不是也有两茬儿收成了吗,日子就好过些,不用想别的办法了。” 唐氏唬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碗筷,对着外头念叨着:“小孩子家有口无心,童言无忌,老天爷只当没听见吧。” 叨念了几遍,才坐下拿起碗筷来说道:“就知道胡说,老天爷也是你随便能编排的吗,这一年亏得老天爷照应,咱们才能风调雨顺,乡亲们得了好收成,避战乱的时候好多了,才不至于饿肚子,梅坞山里也给了退路给咱们,下次可别再说了。” 说着又念叨了几句玉皇大帝菩萨保佑什么的,小孩子尔耳等等。等唐氏叨念完了,白娇娇才又道:“娘会做粽子?怎么做?” 唐氏道:“今儿怎么什么都问?” 白娇娇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说到,“没什么有些想吃了。” 唐氏也没多想,就告诉白娇娇道:“糯米浸泡两个时辰,粽叶清洗剪去梗,开水煮几刻中,能有些枣子最好,大枣泡半个时辰,刚开始包用两张叶子,会比较好操作,沿粽叶边缘向里折一些,大约一小角,再把叶子折起来,刚才一步的小边缘放到左手边,这样这个角就变得厚实了,放好米和枣后,米要和叶子持平,这样包出来就会很饱满,画两个圈的部位朝一个圈的部位折过来,这个部位朝右手方向及身体的外侧折过去折好后用右手抓住,左手沿这个部位开始捆绳,一圈一圈朝右手方向捆好,这样捆就不会散开捆绳方向对了,就不会散,也不会漏米,煮的时候水一定要超过粽子大约厘米,否则上面的会不熟,大火煮开调成中火,约一个时辰,根据你包的大小调整时间,,然后关火焖一个时辰。” 第48章 朦胧 白娇娇听到这些,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娘,你描述的好有画面感。” 唐氏笑笑;“我以前也是很爱吃的,不过后来吃的少了。咱们这没多少人会做粽子,都舍不得做成粽子,收成不好,现在很少有人种。” 白娇娇说到:“既然这样,干脆咱家种一点稻米不就好了。” 唐氏一愣:“可是咱们这个镇,从老祖宗起世世代代都种,每年都收不了多少,还浪费时间?” 白娇娇愕然再也没想到是这个荒谬的理由,不适宜种水稻呢,可自己记得现代许多南方省份都是水稻的主要产区,而从自己这些日子的体会,这得气候也不算太恶劣,应该可以种吧。 白娇娇想到此开口道:“没人种,咱家种呗,娘想想好吃的粽子,还能吃米粥,每年总比一直去外面买划算,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董铭轩说到:“听你说倒是有理,可咱村里没人种水稻,就咱一家种是不是不妥当。” 白娇娇急的不行:“爹,您管别人种什么,地是咱家自己的,什么收成好就种什么呗,干嘛非要跟别人一样。咱们种也碍不着人家。” 唐氏见她急的脸红脖子粗不禁道:“不过说闲话,你这丫头着什么急啊,你这丫头,肯定是自己馋,才这么急。” 清风递给她一碗水笑道:“瞧你急的脸都红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如今可是怎么了,你这么着急干啥,快喝口水吧。” 白娇娇确实是吃不惯这水一样的粥,“我可是为大家考虑。”说着把碗筷放在桌子上,吃饱了。 白娇娇捏着手指有些颓然,这就是返老还童的弊端,自己年白太小,娘只把自己的话当成小孩子的胡说八道,不会当真,要是不当真,这吃不上米的穷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白娇娇正觉前景一片昏暗,忽听外头嚷嚷了起来:“清风他爹,清风他爹,你家来客了?” 里正叔话音未落,唐氏已撂下了手里的碗筷出去了,清风也跟着跑了出去,白娇娇正纳闷从哪儿蹦出来的亲戚,来了还久都没亲戚找上门,董铭轩也一时想不起来哪有亲戚。 白娇娇紧接着也出了屋。一出屋就见一个二十七八的男人站在她娘旁边,穿着一件旧的袍子,土不呛呛跟从泥地里打了滚似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边儿上都飞了花。 帽子下一张黑脸浓眉大眼的,裂开嘴看着唐氏笑呢,露出两排大白牙,透着那么憨实,肩上挂着大了补丁的褡裢,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哥哥?”唐氏望着那人,眼睛里有些湿润的说到。 唐修忙道:“过年的时候,娘还念叨呢,说你是春天放的纸鹞子只没线拽着,转眼就没影儿了,这都走了好几年了,到年上都不见家来,可把娘担心坏了,生怕你在外头有个病灾的,身边儿还带着娇姐儿,可怎么好啊,就让我出来找,这下看见你了,娘也能放心了。” “娘,还好吗?”唐氏痛苦的说道。 “好着呢,你放心吧。”唐修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是我不孝,还让娘担心。”唐氏擦了擦眼泪说道。 “要不是你来信儿,我可不知道你躲在这儿?”唐修笑着说到。 旁边的董铭轩道:“你一会子再说吧,也不瞧瞧大舅子这一身不知赶了多少路家来的呢,出门在外吃喝不到,还不赶紧操持些饭菜是正经,等吃饱了,多少话说不得。” 唐氏笑着说道:“瞧我这一见哥哥家来,欢喜的什么都忘了,别站着了,快着跟屋里坐下喝口水,我这就做饭去。” 说着往灶房去了。 董铭轩伸手接了大舅子的褡裢,大拿到了屋里,清风从墙上摘了挂着的笤帚,上前给唐修扫身上的灰,唐修接在手里自己扫了几下,仍挂回墙上。 看着白娇娇:“这几年不见,依依都成大姑娘了,这要是在外头撞见,我都不敢认了,你可还认识我?” 白娇娇跟憨实的男人对了眼神立刻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是什么呢,就见那呲着两排大白牙男人,一步窜了过来,不由分说伸手就在白娇娇的头上拍了拍,劲道之大,差点儿把白娇娇早上喝的粥都拍出来,好容易这男人尽兴了,把手从白娇娇的头上拿下啦,竟然还弯着腰问:“想不想小舅舅?” 若不是给这厮拍的头晕眼花没力气,白娇娇一拳非把打掉他这两排大白牙不可,还敢问自己想不想他,简直不知怎么死的。 真是,忍! 唐修见白娇娇连个笑都没有,觉得不对,想了想,忽道:“是不是记不得了……” 白娇娇一听,吓得快速退了几步,确定这男人够不着自己才停下,开口道:“记得记得,舅舅快进屋里吧。” 唐修挠了挠头,大约觉得这丫头的反应不对,可又不知怎么回事。 董铭轩说到:“别再外头站着了,进屋吧。” 把大舅子让到了里屋坐了。白娇娇出去帮唐氏做饭,生怕这男人又来折腾自己,清风也跟着出去了。说是灶房,其实就是外间屋的灶,火灶通着里屋的炕,这样一做饭烧水的,里屋的炕也就暖和了,中国最古老的取暖方法,如果过不是上次过冬的时候让董铭轩搭了一个,肯定要冷死了,远不能跟现代的暖气相比,但至少不会挨冻,南方的风是刺骨的,白娇娇这次可是感觉到了,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被窝里却是暖和的。 白娇娇刚从里屋出来清风便道:“我给娘打下手就好了,你去屋里陪着舅舅说话吧。”不由分说把她推了回来,给唐修一把拖住靠在炕沿边儿上。 唐修笑道:“依依可比上小时候稳当多了,上回见的时候还是个皮猴子呢,晚晚还总说怕是投错了胎,如今瞧着有些姑娘样儿了。” 董铭轩听了说道:“你不知道,年前还带着我去山上爬上爬下的呢,弄得脏兮兮的每个小孩子的样子,现在休息了,帮晚娘一起在屋里子做针线。”说着好笑的撅了噘嘴。 白娇娇看了他一眼说了句:“爹,你快别说额,我现在可是很干净的。” 唐修听到白叫爹,还惊讶了一下。 父女俩这一番来去,把唐修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对着白娇娇看了又看:“你这皮丫头还真转性了,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疯跑,丫头们也治不住,跑回来跟个泥猴子一样,也没见怎么着,这怎么忽然就爱干净了。” 董铭轩瞧着白娇娇笑道:“到底是个丫头,大了自然就知道干净了,哪能总跟泥猴子一样呢。”说着唐氏端了饭菜进来,还是平常的饭菜,一碗咸腌菜,一盆稻米菜干粥,黄米面的饽饽,白娇娇自打穿到这儿来,几乎每天都是这三样儿,今儿唐修来也是如此。 唐修却吃的格外香甜,一时吃饱了,摸了摸肚子:“还是你的手艺好,好多年没吃上你的饭菜了。” 唐氏听着,以前在娘家的时候偶尔下厨做饭,不过后来嫁人倒是少了,现在几乎每天都做,说到:“惦记就常来。” 唐修愣了愣说到:“会的。” 白娇娇也不说话,实在是不是很熟,他这个冒牌的,不记得这个舅舅。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呢?是路上遇上什么事了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唐氏一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说道。 “也没什么也没什么,只是这世道不太平,穿得太好容易招贼,所以就穿得简单一点,反而倒不惹人注意。”唐修说道,低调点确实好。 “是吗?我可能太久不出去了,反而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唐氏疑惑的说道,外面的世界基本上隔绝了。 “这次你给我捎信儿,我才能找到你,不然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如何了。”唐修说道,然后抬眼看了看四周。 “现在挺好的,家里面也不错,日子过得还算踏实。”唐氏无所谓的说,现在确实不错,相比在没嫁给董铭轩的时候,当时离京的时候,没告诉娘家的人。 “那就好,你要不要回京城了?”唐修直接的说到。 唐氏,白娇娇还有清风和董明轩,听到唐修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在他们都没有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不知道唐修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说。 “你怎么了?”唐氏被惊得不知怎么回答。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唐修急忙说道,“我也不是强迫你一定要跟我走,只是娘挺想你的,如果你能回去那自然是好了。” “我。。我怕是暂时是走不了了,如今大着个肚子也不好走。”唐氏是不想回去的,“这山里过的还不错,每日都很清闲,没有勾心斗角。”唐氏急忙解释道。 她是不想走的,京城虽好大又繁华,可是那里太过鲜了,过得也不如意,人人都捧高踩低。 唐修见唐婉这么说,便也不再说话了。继续吃着手里的饭。 “嗯,依依也长大了,一直在外面也不好吧。”唐修继而说道。 白娇娇听到这个所谓的舅舅提到自己,便急忙开口说道,“我在这儿挺好的,我很喜欢这里。 我不想离开娘,我习惯了。” 唐修听到白娇娇这般,也就不再说其,实他又不是单纯的想要过来接白娇娇,而是有着其他的目的罢了。 唐氏听到唐修这般说,心里面就跟明镜儿的事儿了,她太清楚这里面的问题了。 无非就是现在家里面没有合适年龄的姑娘送去和亲罢了。 还想着这个哥哥是单纯的来看望自己的,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倒是给自己的孩子招来了祸端。 可是唐氏转眼又看了看白娇娇,如今女儿年龄也越来越大了,确实到了该说亲的年白,这山沟沟里面确实没得能配得上她的,如若不去京城的话,那女儿一辈子也就停在这山里了,如何是好? 唐氏是有一些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要自己的女儿以后活的轻松一些,白娇娇那么聪明又机智。 可是虽说京城里面都是达官显贵,不愁吃喝,可到底是日子过得不如意。规矩也多的很。 第49章 想拜师 “哥哥,你快吃下这个饼子,我亲自做的。”唐氏急忙转移话题。 唐修知道唐氏现在还在犹豫,便也就不再多言,安心的吃着东西,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向来想的很远很有主见,她肯定能想的开的。 董明轩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只是他站在一个作为继父的立场上,并不好多言罢了,说多了也是错,说少了也是错,不如装作听不懂。 他更看重的便是白娇娇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想像去过过京城里面的日子,毕竟京城里面。是不需要为吃喝穿而发愁的。 白娇娇没有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他觉得这个舅舅并不如表面那般是一个好舅舅。总觉得这人带了些算计。 每个人心里都揣着心事,倒是十分的安静。 “哥哥在这边呆多久呢?”唐氏问的。 “也在不得几日,只是娘让我过来问问你罢了,看你过得好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京城里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唐修说到,确实没多少日子 唐氏听到唐修这边说,也就不再多言,她这几日还是安心的考虑一下。 “那哥哥你就安心的住下吧。家里的空房子不是很多,你就跟清风住在一起吧。”唐氏说。 “这就是清风,真是一个好孩子,看着也很湿温文尔雅,放在京城里面也不遑多让啊。”唐修夸赞道。 “舅舅有礼了,您说这个话实在惭愧惭愧。”清风不好意思的说。 “没什么好惭愧的,确实很优秀。”唐修一本正经的说。 因为是傍晚了,唐修又来得慌张看着也是风仆尘尘的,唐氏便让他们赶紧睡下了,有什么事就第二天再说。 夜里董明轩见唐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问道。 “怎么啦?不舒服吗?” 唐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而想到是董明轩说的话,便将头放在董明轩的肩膀上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不知该不该把依依送到京城里去,让她跟舅舅一起生活。” 董明轩听到唐氏这般说,就知道唐氏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人才剖开心腹的说。 “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是想让依依如何?”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面很乱,我想让依依过更好的生活,不需要为吃穿发愁,可是我给不了她这样,尤其她是近几年,年岁渐长,马上就快要到了说亲的日子,可是这山里,四里八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没有一个是配得上她的。我不忍心依依的一辈子就浪费在这个村子里面,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唐氏苦恼的说道。 “你呀。你现在这般想,你有没有问过依依的意见?”董明轩用力的抱了抱个唐氏,然后问道。 “我之前有问过她,她一直都不想去,只是我真的不想耽误她的一辈子,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情啊,以后在这村里面啊,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变的苍老无知,因为这里虽是安逸了些,可确实是不适合她的,依依那么聪明,只有在外面才可以过得更好,这个大山阻碍了她。” 唐氏继续说道,现在十分的纠结,因为她是真的希望自己的女儿越过越好,而不是像她一样,她是遇到了一个真的好的人,她才愿意留在这儿,可是意义不一样,她在这山里遇上好的人。 董明轩也就不再多说这种事情,他作为一个继父,确实不好说些什么,若是白娇娇留在这里他就养着罢了,若是白娇娇走了,那么他就让她走。 “快睡吧,明个你问问依依在说吧。”董铭轩说道。 “我这如何睡得着?可是我想哥哥这次来说话间应该是有什么难处,所以才需要一个女孩。” 唐氏说到,“这可如何是好?还是要问一下依依的意见吧,等他开了口。我再做也不迟啊,反正这几天哥哥也会住在这儿,到时候再说吧。” 说着松了一口气扭过身,背对着董明轩便不再言语。 董明轩也不再言语,只是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清晨唐氏早早就起了,收拾了收拾就开始做早饭,白娇娇和清风,他们也相继都起了。唐氏因为一晚上多在想事情,休息的不是很好,见白娇娇一副安逸的模样,欲言又止的看着白娇娇看了好几回。 “娘,你怎么了?怎么总是看我?”白娇娇疑惑的问道。 白娇娇觉得甚为奇怪,不知道今日母亲是怎么了,一直在拿眼瞅着她,难道自己今天很奇怪不成?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我的女儿长大了。”唐氏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说到。 见唐修也出来了,赶紧慰问道。 “哥哥昨日休息的如何?”唐氏抬头问道唐修。 “甚好甚好,果然还是村子里面更安逸一些,没有那么多嘈杂的声音。”唐修笑着说道。 “那就好好洗手吃早饭吧。”唐氏说道。 白娇娇虽然有点怕他这个舅舅,实在是这个舅舅给她的感觉太令人惊悚了,力气那么大,格外的吓人,动不动就上手,手下也不留情面。 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坐着桌子前吃了饭,这一顿饭吃的尤其的安静。 唐氏没有说话,白娇娇也安静的吃着,清风和董明轩向来是不多话的。感觉上倒是格外的安静,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唐修道不是如此认为的,毕竟在他们这样大家族里面出来的,向来就是食不言寝不语的。 饭毕! 大林嫂和冬青就隔着门往里面瞅了瞅:“娇娇姐,清风哥哥。咱们该去上山了,今日头还是不错的。咱们可以早去早回。” 白娇娇听到响动,从凳子上站起来,把碗筷放下,走出门相迎。 冬青看到屋里还坐着不认识的陌生人,就随口问的了一句:“娇娇姐,你家来客人啦。” “嗯,那是我京城来的舅舅。”白娇娇无所谓的说道。 “呀,京城来的呀,那岂不是官老爷了。”冬青大惊小怪的说道。 在冬青他们这里除了镇上的人,其他人在他们看来,尤其是听说是京城来的,那肯定就是官老爷了,反正是他们惹不起的大户人家。 “算不上算不上,你们快进来等我一下吧。”白娇娇并不如此觉得在现代人的眼里,生命是平等的,谁也没高贵多少,“等我哥哥吃完饭咱们就一起去上山。” “那行,我们就不进去了,我们就在外面等吧。”冬青抬头看了看里面的人,觉得还是呆在外面的好。 在冬青的眼里这还是有一些害怕的,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在京城呆过,京城那样的地界儿,随处都是皇亲国戚,一个小小的五品,真的算不得什么。 像白娇娇舅舅这样的人家也算不得是多大的官儿,只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儿罢了,有幸在京城任职,家族也在那里,不值得一提。 不过这五品的小官儿在京城虽算不上什么,那里都是达官显贵,贵族黄胄,那这是比不了的。但在这镇上那可真真儿的算是顶天了。 所谓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过如此吧。 白娇娇也不在解释了,便扭过头进了屋子,唏哩呼噜的继续吃着饭。想要快一点,吃完饭好离开,不知为什么这顿饭吃得甚是压抑。 唐氏见白娇娇如此匆忙,就说道:“今日你舅舅在这儿,不然你就不要去山上了。” “娘,这两天天气好,而且身上的药材可不等人啊,等过两天没准就被什么动物吃掉了,或者是蔫儿了,就卖不上好的价格了。”白娇娇自然是不愿意的,这个舅舅看上去亲昵,确是怪怪的。 白娇娇拒绝的说道,如果说让她在家面对这个舅舅,她更想出去上山上找药材,来得更松快一些。 唐氏欲言又止的想要阻止,可是又觉得不妥,不知如何开口罢了。 “娇姐想要去,你就让她去吧。”唐修对着唐氏说道,眼睛里装满了笑意,可是这笑容又不达心底。 看着是个憨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白娇娇心里给唐修换了如此的界限。 唐氏听到哥哥都这么说,也就不在多言,“去吧,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的娘,舅舅多歇歇吧。我先去山上了。”白娇娇说道,她是在是对这个舅舅没什么好感,总觉得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奇怪。 “哥哥,你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等到白娇娇走了,唐氏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唐修抬头看向唐氏,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现在也依旧。 “就是觉得奇怪罢了。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唐氏继续追问道。 “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一个女孩。”唐修谈白的说道。 唐氏一听哥哥这么说,心里面瞬间跌倒了谷底,她觉得哥哥这次来肯定是势在必行。 “那。。那一定要依依吗?她还小。”唐氏有些心如死灰。 “我也不想这样,你们娘俩也算是孤苦无依的,可是我也没办法呀,家里面实在没有适合我的孩子。我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已经说了亲,都是不错的人家,实在是推不掉啊,那些庶出的孩子也实在是配不上那些户人家。我也实在不能把一个庶出的孩子送到那边去吧,你的那个。。虽说是个庶出,可终归孩子是一个正室的…”唐修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说着自己的难处。 “我,我。。我实在是不忍心,那不是最好的。”唐氏用手捂着肚子,有一些喘不上气了,自己的肚子有些沉,她知道自己太激动了,连忙深呼吸,放松。。 “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了依依的。我这个做舅舅的,打小虽说不上十分疼爱,可以是踏踏实实的对她。我是有自己的死心,可也是为了依依好。”唐修坐下凳子上,拿着手里的水杯说道。 唐氏愣了一会儿,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她知道哥哥定不会白来。 “那是谁家的孩子?那孩子的品性如何?”唐氏放弃了挣扎,吃穿不愁,确实是很好的条件。 “就是打小儿你婆家的隔壁。冯大人家里的孩子,很是有出息,别人看着是吊儿郎当,这是一个有大能力的人,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唐修见妹妹松口,也松了一口气。 “那是?那个冯锐吗?冯大人家里适龄的孩子,应该也只有冯锐那孩子吧。”唐氏听到是冯锐那孩子,松了口气,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第50章 欺负你 “是,他也是你打小看到大的,不过是前两年搬了家,搬到了老家。离这个村子不远的镇上,也不用去京城里,到时候你们都可以一起搬到镇上去享福。”唐修紧忙回答道。 这件事如果成了,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怎么?怎么突然就要说起了呢??”唐氏沉思的问道。 “其实也不是突然这件事儿,若没有冯大人家的冯少爷给我捎信儿的话,我也是想不上来的,只是你现在的婆家已经已经不在拖累的你们,如今就剩依依一个人。前几日里他猛然间见到了依依,怕是说了亲,拿信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里面托我问问罢了。”唐修并不止其中的缘由,他也不在乎。 “前几日我怎么不记得何时见到了那冯少爷呀。”唐氏心里咯噔等一下,缘分吧。 “你肯定没见到的,他在镇上。并不常来村子里面,你没见到也是正常的。”唐修说到。 “那你的意思是说冯少爷亲自跟你写信,要求娶了依依还是如何?”唐氏被惊得语无伦次。 “是他给我写的信,我也十分惊讶,当时并没有应,我只是含糊的,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罢了。”唐修确定的说道。 “没想到一还有这样的机缘,他们两个小的时候也算是青梅竹马,是个不错的孩子,小的时候就长得精致极了,家里面就是皇亲国戚,只是这样的大家族如何能让依依去做当家主母啊?”唐氏又担心的说道。 “你就放心吧,我见依依这孩子聪明着呢,还有这样的机缘,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如果还给她断了后路。”唐修想到白娇娇,那孩子很稳重。 “可是他冯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如今就突然间回了老家呢?”唐氏对于嫁女儿还是很细心的,仔细的询问。 “事儿倒不是大事儿,只不过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被罢黜了罢了,现在她被废了,自然他家的人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唐修说道。“不过那孩子也是个有出息的,早就看了情况不对,便早早的就收手。平常人家的代表成了废了皇后,哪里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退出来的,他这边还是得了的。”唐修说到冯锐,眼睛里有的是赞许的光芒。 “那倒也是,如今还是走了这样的一条路。”唐氏说道,乐极生悲,盛极必衰,这是常态。 “当时到冯家也算是非常显贵的了,只是这新皇登基三把火,第一把没想到烧到的竟是冯家。”唐氏不由得感慨。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唐修淡定的说。 “那。。那我改天问问依依吧,看看依依的意见,我虽作为他的母亲,就并不想主导她的婚姻大事,我只想让她幸福就罢了,其他的也就不求了。”唐氏彻底松动了,确实是个不错的好孩子,难为他还记得打小儿的情谊。 “自古都是儿女婚事,媒妁之言,哪里还要轮着她自己做得了主的。”唐修有些不满的说道。 “哥哥,你不懂,那孩子跟着我受了极大的苦,东倒西晃的。如今才过上踏实的日子,就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家族。我实在是心疼她呀,我也希望她过的好,吃穿不愁不用像现在这般,可是如何如何能做得了这样的主。”唐氏紧张的说,她的女儿,她自己最清楚不过,很有注意。 “我就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了,我不像我的孩子也有一段失败的人生。”唐氏哭着说道。 “你就是想太多了,你的孩子如今过得也不算差呀?你自责什么?”唐修见唐氏哭了,安慰的说到,也不再坚持,随她吧。“那咱们在这儿在那边坐一会儿吧。” “哥哥,我遇到的人都是极爱我的。”说完唐氏转头看了看就在不远处的董明轩。确实是极爱她的,也是好人。 “你。你准备何时和依依说,我其实也在这儿呆不了几日,就要走了,就算是强制上,最多在过完三日,我就要走了。”唐修说道。 “晚娘,娘他老人家也怪想你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娘十分担心你。”唐修愁闷的说到。 “娘和大嫂的身体都还不错吧?”唐氏擦了擦眼泪说道。 “都挺好的,你就放心吧,如今最在乎的也不过是你。”唐修安慰的说,确实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天高地远的在这山里。 “咱们家应该没事吧?”唐氏急切的问道。 “自然是安好的,爹那个人向来是中庸,而且咱们家官位也不高,自来也是在权力的外围,并不是所有人的目标。”唐修说起来有些恍惚,他们一家都是这样,辈辈祖训,可在朝为官,却要屈居外围,以保全家族,明智的。 “而且呀,新皇为了这些老臣,也都是起了这些老臣的。并没有革职,只是该降的降了会而已。不会有抄家灭族的事。”唐修说到。 跟着新皇的也只是一群武将,朝堂上还都大部分都是老臣们,唯一的一个新贵,百官之首也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丞相,听说呢,从龙之功是打小的情谊。 如今朝中虽是太为首,可只要丞相回来,太尉的位置就是一个空的而已。。 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退隐了。 唐修觉得他说了太多关于朝政上的事情,便抿嘴不再说了。如今这些事情无论是谁,知道的就越少越好,免得招来猜忌。 他这次出来也不全然是因为世道不好才穿成这个样子。也实在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唐修抬头看看远处不远处的梅坞山,那山高大雄伟,看着甚是神秘,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听朝中的葛大人说那人就住在这山上,这也是他为什么单枪匹马的过来找依依的原因之一,他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有幸结识一下。 只是这件事情他不问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唐氏,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行。 “对了,那梅坞山可能采到什么药啊?”唐修问道。 唐氏才刚刚回味着,刚刚哥哥的话,如今被哥哥带出来。 便说“也不是什么好药材的,有一些药材也算是珍贵,不过也并算不得十分珍贵,百年的人参已经算是极少有的了,而且极为凶险,运气好的话能找到,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会空手而归,采到的都是一些勉强能卖些银子的药吧,这已经很好了。”唐氏也望向梅坞山那里。 “十分艰难吗?那依依上去岂不是十分危险。”唐修有些担心的说。 “我也不知这俩孩子是如何上去的,他们并没有受伤,我便也没有多问,毕竟如今家中的情况。。。”唐氏低下头,莫再说,这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让人伤心。 “早知我就跟上去了,还能保护他们,也看看那山上有什么稀有的物件儿没有,来了也能给母亲带回去瞧瞧。”唐修遗憾地说。 “家里倒是有一些,不过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草药,也不是什么野味,都是腌制的一些小菜,完了你若是想要带回去,也可以带回去尝尝,只是路途遥远,指不定到的时候就坏掉了,还是要好好保存才好。”唐氏赶紧说道。 “你这么说我自然是乐意的。”唐修笑着说。 “都是做女儿的不孝,本应该是侍奉在左右,如今却在这不得动身。”唐氏说道,很是自责。 “嗯,妹夫听说是个秀才,而是有些名头,要不能带到京城,去给他谋个出路,只是看你是如何作想了。”唐修说道。 “做官太难了,我返到希望他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一生安乐变好,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唐氏否认的说道。 “你呀,还真的不像你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当时你家去白家的时候,母亲也是极反对的,觉得没有什么出路,你那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硬是要嫁过去,如今倒好。。”唐修说,真的不一样了。说着他就并没有说下去。 “哥哥,我并没有后悔过,他是个好人。”唐氏说起前夫有些哽咽。 “他确实对你不错,只是丢下你们孤儿寡母的,他就这么去了,实在是不负责任,他家里那豺狼虎豹,你要是斗不过他们。”唐修还是心疼自己的妹妹的。 “哥哥,我知道你是心疼了,可是这并不怪谁,只是命罢了,命到了我去认。”唐氏认命了。 “你倒是活得轻松潇洒,你这人生都过了一半了,反正想想你的女儿的人生,如今这个样子,可是你愿意的?”唐修有一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哥哥,可是那人应承了你什么?你如此说,但是我不不得不想你居心叵测了。”唐氏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你作为何意,难不成我会害依依不成是应酬?”唐修有些气愤,不过还是深呼一口气,压下了。“我也有儿有女,自然是要为他们考虑以后的日子,你也知道,在咱们这样的家庭里没有一个人是活得如意的,哪个不是为了下一代在奔波,为了整个家在奔波。” 唐氏听到这句话,心里面也是清楚的,确实如此,没有一个是为自己而活的,都是为了家里人罢了。 “娘年前得了病,如今身子我最好了,可是一直念着你,念叨着想要见一面,如今又怀了身孕,怕是一时间也回不去了。”唐修不想再说。 “等我和我相公商量商量,我们抽一天回京城看看吧,如今也算不得是什么事了。”唐氏急忙说道,该回去了。 “你自己想好就行,跟妹夫商量好,你们一家人就过去,如果不想待在那再回来就是了。”唐修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唐氏说到。“依依那我还是要问他自己的意见。你且等等吧,我想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才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听你这般说,那我就安心的等上一段时间,只是你也不要紧着拖。”唐修说到。 “只是你回京的事还是要跟妹夫商量一下。” “我会的。”唐氏说道。 “行了,咱们兄妹两人也很久没有这般谈过心了,这些年谁知道你心里苦,做哥哥的也确实没帮到你什么,你若是缺钱了并告诉我一声。”唐修说道。他确实也只能做这些了。 “哥哥你放心吧,如果真到了决定我就会向你张口,如今日子过得还行,便又不需要。”唐氏拒绝了,她的尊严不润许她那样做。 第51章 杀戮 “你明白就好,咱二人一母同胞,母亲也只剩了咱们两个,不过咱们两个在离了心,那自然是让人心凉的,母亲如今还在,咱们绝对不能生分了。”唐修说道,确实是不该生分的,只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也是了解的。 “我知道了,好哥哥。”唐修宠溺的对唐诗笑了一下。 他这个妹妹他自然是疼爱的。只是这些年他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当年不让她嫁给那人,偏偏得娶了她家的女儿,如今又丢下她们娘俩,不管不顾的。 当时战乱的时候唐氏走的也是匆匆忙忙也没有留下口信儿,他自然也是气的,难不成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还不能帮他一把? 傍晚的时候白娇娇他们下山了。 因为山里的路程离村里确实不近,所以每每他们都是走了一日,早上出去,晚上再回来,装的虽说不多,可是也不虚此行吧。 唐氏见白娇娇过来边说道:“今日还好?可有受伤?” “没有,你放心吧,我们也不曾去深山,只是在外面围观一下而已,并不曾受伤。”白娇娇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放心了,不然整天都是吊着心。”唐氏说道。 “依依,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唐氏有些不吞吞吐吐的说。 “怎么了娘,干嘛还真没神神秘秘的?”白娇娇说道。 唐氏把白娇娇拉到了旁边的白娇娇屋子里面,对着白娇娇说道,“嗯,你可是无意间认识了什么贵人?” “你要说的是什么人啊?我不记得啊。”白娇娇听到唐氏这么说,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知道厉景程的存在了呢,连忙否认到,不认识什么贵人,白娇娇虽然不知道厉景程的身份,但那一身的贵气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你可认识一位姓冯的少爷?”唐氏疑惑的问。 怎么又是那个人呀?白娇娇心里面想,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竟频频被人扯出来说,底是什么来头? “娘,怎么会这么问?我是认识一位少爷,是里正大叔带着我们认识的,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大人物。”白娇娇笑着说道。“娘,怎么会问起他来?” “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我也是听你舅舅提了一嘴,那人在京中和你舅舅有些关系。”唐氏连忙解释道,好似生怕白娇娇误会是的。 她说这些并不是有什么意义,并不想,以这样的一层关系去胁迫自己的女儿。 “既然没什么,那娘,我就去洗一洗了,今天出了一身的汗。”白娇娇松了一口气,管他什么张公子,李公子的,跟她又没什关系。 “等一下。”唐氏急忙叫住了白娇娇,唐氏很犹豫,既想告诉女儿他舅舅的目的,又不想告诉,毕竟如今女儿的年白还不到要成亲的年白。 “那个。。那个依依啊。你不记得那个冯少爷。”唐氏有些焦急,又有些难为情。 “你说冯少爷啊,我有些印象,长的很妖艳,我现在是有一些印象,只是以前并不认识啊,娘怎么会突然间这么问呢?”白娇娇觉得唐氏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表情奇怪也就算了,说的话也很奇怪。 “你不记得了?小的时候你们两个经常一起玩。只是他后来搬了家而已,没想到竟这么有缘也搬到了那镇上。”唐氏说道,说起那孩子,唐氏心里是心生欢喜的。 白娇娇瞬间有一些尴尬,如果是原主的朋友,她自然是记不得的,她来的时候唯一的印象也只是对这个娘亲的印象罢了,哪里还记得住那么多人。 可是想起那个人,瞬间就明白了,难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得那么尴尬,原来还有这样一段过往,这也就解释的通了。 “娘,那都是几岁的事情了?我怎么还会记得呢?”白娇娇说道,世界还真是小,这样也都还能碰到。 “阿锐那孩子,是个不错的,这么多年还能记得你,看来是对你情深义重的,是个好的。”唐氏铺垫的说。 这套说辞对白娇娇来说实在是熟悉的紧,特别像丈母娘看女婿的评语。 “娘,你不会是想。。嗯?”白娇娇坦言的说到。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羞,娘这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张罗上了。”唐氏本来紧张的心情,也不紧张,瞪了白娇娇一眼。 “娘啊,我真的很累了,我都要臭了,你快放我去洗洗吧。”白娇娇摇着唐氏的胳膊撒娇道,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肉,放在案板上任人宰割,没法翻身。再不走,感觉自己会被卖。 唐氏被白娇娇一打岔,早就忘了想说什么,“快去吧,你这皮丫头。” “娘,你跟依依说了什么秘密啊,还这么小心翼翼的,叫走了说?”清风问道。 “没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还八卦上了,快去洗洗,一会儿回来吃饭。”唐氏瞪了一眼清风,转身就去了厨房。 清风讪讪的摸了摸鼻头,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你怎么还不跟依依说?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唐修拉着唐氏问道。 “我,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依依说。”唐氏有些犹豫的说道。唐氏只是不知如何开口而已。 “我也不是催促你,只是这两天冯公子应该会过来一趟。”唐修有些着急的说到,自己还有事求着人家,结果这点小事自己都做不好,这如何使得。“我如今在这刚好,也能是他来有个借口,借着我他能见到依依。”唐修队长唐氏说道。 “什么?冯公子要来?”唐氏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毕竟是十分难以置信。 唐氏心里是对冯锐打对勾的,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到底如何了,长成什么样模样。 “我前几日给冯公子送了飞鸽传书,跟他说我已经到这边了。他回信说近两日就会过来,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依依并不认识他,也不记得小时候的那段儿情。所以你尽早开口让依依知晓,省得到时候依依心里面反感,反倒惹了人家不快,虽说他冯家现在没落了,可是冯太尉的门生可是多的很,根深,盘根交措的关系可是咱们惹不起的。”唐修有些着急的转着圈儿。 唐氏一听到这样的事情便立马决定了。等明日就赶紧告诉白娇娇。 “行,我知晓了,我就告诉依依。”唐氏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激觉。 “你心里面明白就好。”唐修听到这句话,才安下心来。 这一夜,对于唐氏来说,过的格外的漫长。 清晨,梅坞山下宁静的小山村,家家户户的窗里飘出袅袅的炊烟,弥漫着烟火的气息,唐氏在灶房里拾掇早饭,白娇娇跟着清风,绕到屋子后面的泉眼里边担水。 这里是山下里的村子,不比镇上,家家户户都打了水井,在自家院里就能喝上水。清河村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喝的山上留下来的泉水和溪水。 “依依,你有么有觉得舅舅怪怪的,尤其是对你。”清风偷偷的在白娇娇的耳边轻声地说。 “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和舅舅认生罢了。”白娇娇解释道。 “我偷偷告诉你,昨天我看到舅舅对娘说了一句,“你早晚都要说的,何必拖着?”你说他们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清风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别瞎想了,容易变老。”白娇娇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白娇娇也看出来了,只是不想多想罢了。 “对对对,快点啊点快点,一会儿还是去山上找药材,躲清闲吧。”清风赶紧说道。 说着拉着白娇娇就去打水了。 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热爱现在的生活以及爱她的唐氏。 “依依,今天我们去山里吧!正好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野菜之类的?”清风对白娇娇说道。 “好呀。”白娇娇笑着说道。 “依依,我想吃肉,有几天没吃了。咱们今天去打猎吧。”清风突然提议道。 “好啊,我也想吃,好久没吃了,我都瘦了。”白娇娇说道。 清风忍住笑,扫了一眼白娇娇,然后点点头,“确实是瘦了。” “哼!”白娇娇听见清风的打趣额,扭过头不再理清风。 等白娇娇和清风回来,唐氏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清楚,拉着白娇娇就去了小屋,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娘,你这两天是怎么了?”白娇娇看唐氏怪异的面色,不由得担心道。 “那个,,娘昨晚上跟你说的话没有说完”唐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低着头,“依依啊!其实这次你舅舅来,也是有事情的。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冯公子过两日回来这一趟,他向你舅舅求娶了你,娘要同意了。”唐氏对唐氏对今晚一说道。 说完抬头认真的看着白娇娇,白娇娇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还有生气。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决定了我的终身大事,我都还没有说话呢。”白娇娇生气的说到。 白娇娇是第一次对唐氏生气,唐氏向来是对她极好的,只是终身大事白娇娇早就已经有了打算。又何苦再招惹人家。 可是又不得不说,白娇娇现在没有办法跟唐氏说,她现在已经有了意中人,毕竟那人还不知要如何。 厉景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是中意我? “你别骗娘了,你虽不喜欢那冯公子,可是你们两个也是打小的情谊,你又何苦苦苦挣扎呢?那是一个不错的人家,又一心一意的对你,总比你跟着我们吃苦强。”唐氏哭着说道。 “娘,我是真的。。。”白娇娇好像说在梅乌山山上住着她的意中人。 可是不行。 “好孩子,娘知道你有主意,你先见见,若是不乐意,就跟冯公子说清楚,娘没逼着你嫁给谁。”唐氏劝慰的说。 白娇娇也只得如此,什么冯公子李公子的,她不心动。 白娇娇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钟情厉景程的,可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偷偷的藏在了心底。 吃过早饭,白娇娇他们就上了山。火炉里的木柴燃烧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摇曳的火苗,安静的舔着锅底,锅里传出轻轻的“咕噜咕噜”的水被烧开的声音,香味肆意弥漫了整个小屋。白娇娇之一顿饭食之无味,算了该来的总会来,她决定一定要好好的热爱现在的生活以及爱她的唐氏。 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事放一放,还没到绝境不是吗? 第52章 人生规划 厉景程,你现在在干嘛呢?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急?你知不知道我的事情? 白娇娇心里想到厉景程,往梅乌山的方向看了看。 冬青这丫头听说今日不是上山找药材,而是去打猎,嘴角都裂开了。 “娇娇姐,我早就垂涎山上的那些美味了,只是每次都是跟着你一起上山,平日里也不敢一个人上山,真是馋死了。”冬青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清风假装生气的戳了戳冬青的脑袋,偏偏的让冬青红了脸。 “好了,哥,咱们先去下套,然后早点下山,看看能不能逮到什么吃的。”白娇娇推了推清风,解救脸红的冬青。 白娇娇仔细找了还久,终于找到一个兔子窝,将他们准备好的捕捉小兔子的套子放在兔子窝的旁边,将另外几个兔子洞的口也同样下了圈套,省得他们逃了。 “娇娇姐,你说这样可以吗?”当清风将这些套子弄好后走到白娇娇身边问道。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上的土。 “这就好了吗?娇娇姐。”冬青看着他们弄好了,在站在白娇娇身边问道。 “相信我吧,哥,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上次也是用这个方法逮到的。咱们现在可以不用在这里等着,等咱们去找了药材再回来,看看有没有兔子落下陷阱。”白娇娇说着就朝一边走了过去。 “娇娇姐,咱们今个不是不找药材的?”冬青苦恼的说道。 “行。等到一个时辰之后,咱们两个在这里碰头。”清风背起了背篓朝另一边走去。 “喂,清风哥哥。”冬青跺跺脚,只得跟着清风去了。 白娇娇也背着背篓,慢慢的找的药材,其实这样的季节,在阳光强烈的地方是找不到什么药材的。 白娇娇找到了一截山药,还有一些蒲公英,其实这是在山里最常见的东西,并不是很难找,只要细心就可以找得到。 一个时辰后,白娇娇败兴而归。 “娇娇姐,你快过来呀!”冬青老远就朝白娇娇跑过来,等她到近前,一把就把白娇娇抱着。 “这是咱们套的兔子呢,瞅瞅,好大一只兔子啊,清风哥哥可真能干!咱们晚上有口福了。”冬青兴奋的指着那兔子套里灰褐色的大兔子,高兴的跳起来,看着清风,一张笑脸红扑扑的,眨巴着眼睛。 白娇娇哈哈笑起来,这还真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情,清风红了脸,明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清风目光在白娇娇身上扫过,解释道:“这大肥兔子,可不是我一个人套的,你们也别这么看。” “就是你套的,你看这兔子的腿怎么还被缠的出血了?瞧着真是怪可怜的呢!”冬青好奇的问。 白娇娇就看向蹲在自己身侧的清风,脸上憋着笑。 清风垂下了眼,有点不自在,脸也热辣辣的。 瞧他这样子,又想到他之前拿的舅舅那特制的,带着倒钩的锋利铁丝圈,白娇娇心中就已知道了,这兔子之所以出血肯定是出自那个铁圈的手笔…… “这兔子瞧着还真好哪,我都不忍心吃了,能套住这样的兔子,想必我们是十分幸运的。”白娇娇也歪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那只受伤的兔子,轻叹:“真是可怜了这兔子,马上就要见不到明日的的太阳,临死了,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不是故意的,。。。”清风说道。 白娇娇拍着清风的肩,大声道:“你第一回就能套住,已经算是很厉害了,要是让我去抓,就怕连只兔子毛都抓不住!” “依依,你就别再拿我打趣了,这也不是什么本事,你上一次那么厉害,抓了不少的兔子,我都无地自容。”清风语气有点气馁,说话间又飞快的扫了一眼白娇娇。 白娇娇正被冬青拉住,小声咬的耳朵,一脸的笑意,没留意白娇娇投过来的目光。 有了这小小的插曲,三个大孩子继续凑在一起,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讨论,说着今天晚上怎么吃了这兔子。 白娇娇和冬青谈的正式浓烈,说到肉吃了,皮毛能卖钱,对于赚钱的事情,白娇娇都保持着浓厚的兴趣并且有着较高的悟性。 冬青这几日正寻思着学套兔子呢,缠着清风给她讲,听得一本正经,津津有味,清风见白娇娇也听的认真,就更是神情专注。说起套兔子的心得,说的一套一套的。 “啊,看着你们做的时候也没真复杂啊,怎么讲起来复杂有繁琐,都把我绕晕了。”冬青琢磨着道。 “哪里复杂了?”清风认真的问。 “算了算了,以后还是跟着你们做就好了,我死记不住这么多。”冬青苦恼的说。 白娇娇听到这丫头这么说,不由得笑起来,想到现代的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佛系少女”。 “不过这兔子怪可怜的,都流血了。”冬青见白娇娇笑她,气急就想撤了清风垫背。 “这山里的野兔,可不比山外镇上那些买来玩弄的小白兔子,这野生的兔子性子可烈着呢!这样一挣扎,这倒钩又狠,怎么可能不受伤,流血都是便宜的,更烈的,可能现在都死!” 白娇娇解释的说道。 清风一脸尴尬的样子,拿起那舅舅给的铁丝圈在眼前比划着,微扬的眉不时轻轻蹙在一起。 “流点血额没啥,反正一会儿就没命了,这是这东西还是少用的好,这要是别人往山上去砍柴啥的,一个不小心踩到咱们设下的兔子套,肯定是要割得头破血流,这样就不好了!”白娇娇接着道,她不喜欢舅舅。连带着东西,也都不喜欢。 清风听到白娇娇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下意识就朝白娇娇这边瞅来,带着丝丝疑惑。 “清风哥哥越来越厉害了。”冬青虽说想逗清风,但目光却一直定格在清风的身上,见清风并没有生气,就夸了一句,算是讲和了,小姑娘眼睛发亮,笑脸红扑扑的。 白娇娇正扭头看冬青说话,没瞧见清风侧着脸朝自己看来。 白娇娇暗想一定要和舅舅划开界限。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白娇娇提了提腿,站起身,把冬青拉到一侧。 “娇娇姐,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玩会吧……”冬青道,清风背手站在白娇娇身后,没有出声,目光静静落在白娇娇身上。 “是啊依依,这丫头还没玩够,咱再玩一会子好不好?”清风拉着白娇娇的手,又急忙地放开,像是处了电一般,白娇娇瞧得出冬青是真心的请求。 “冬青,我答应了我娘要早点回去,今天必须要走了,咱们下次再来!” 白娇娇要走,挎了那篮子,正准备走,突然想起一事,停了停。 对清风道:“哥哥,以后离舅舅远些,我不喜欢,他的东西我也不喜欢。”说完,看了看清风手里的钢圈。 清风眼睛有些黯然下去,道:“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缠着舅舅要了,现在反倒惹你不开心。”清风微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想。 虽然有点小别扭,但白娇娇还是笑了笑,把挡在额前的刘海,往边上弄了弄,接着说道:“哦,哥哥我没别的意思,算了,你喜欢的话就留着。” “依依你别这么说,我也不是很喜欢,回头回了家里,我就把这个还给舅舅,成不?”清风急忙说道。 白娇娇冲清风微微一笑:“那就赶紧回家吧了,你尽量吧!” 交代完这些,转身的时候,顺带掠了眼站在人后的冬青,冬青安静的站在那,不敢说话,想到娇娇姐的舅舅,腿肚子就打转儿,嘴角却噙了一丝勉强的笑意望着白娇娇,白娇娇翘了翘嘴角,想到这兔子怕是与冬青无缘了,没说话,拉着冬青的手,转身下了山呢。 等冬青忘了白娇娇舅舅的这号人存在,回来这一路,冬青就像一只兴奋的小麻雀,一路的叽叽喳喳的说这话,说的最多的,就是清风如何的好。 说的清风格外的不好意思。 白娇娇扭头看着冬青亮晶晶的眼眸,那有那红扑扑的脸,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这丫头,不会才十来岁就动了芳心吧?想起上次开的玩笑话,难不成是认真的?转头又看向清风,见他安安静静的走在最后面。 是生气了吗? “娇娇姐,这一路你咋不说话呢?就我一人说,实在是太无聊了。”冬青无聊的道,也不等白娇娇回答,兀自道:“我最喜欢娇娇姐你这安安静静的性子,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耐心听过我说话,我娘他们都嫌我话痨,不搭理我,你是不知道我心里的苦,还是娇娇姐你最好了!” 冬青说着,撒娇的将脑袋搁在白娇娇的肩上。 白娇娇无奈的笑了笑,推了推冬青,轻声问:“你丫,话痨也有话唠的好,最起码不用什么事而都憋在心里?” “娇娇姐,你说清风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冬青疑惑问道。声音压得很低,伸着脖子在白娇娇的耳朵边悄悄地问道,眼角不由得斜向了站在他们后方慢慢走着的清风。 白娇娇听到这些话,心里面真的是为这些时代的女孩子而悲哀。这些女孩子在现代都还是父母娇宠着,每一天想着学习,上上高中这些事情,哪里这样小小年白就开始想着男人了? 爱白娇娇看着冬青认真的表情,一时间无话,她虽和清风是兄妹,可是这兄妹也是伪兄妹罢了,又不是同父同母。哪里晓得清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清风看上去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他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一般的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还在青春叛逆期呢?别说是每一天总是工作,就算是偶尔让他们去做一些什么东西,也是会发脾气的呀。 “你这臭丫头,小小年白就开始惦记这些了。”白娇娇有些头疼的说道。 “哎呀,依依呀,我这不是怕到时候清风哥哥定给别人吗?我先预定了,等我做了你嫂嫂,我肯定是对你极好的。”冬青嘻嘻哈哈的说道。 如若是大家族的小姐,还可能会羞红了脸颊,只是在这山野当中,规矩向来是极少的。别说是说出这些事情来,向来大人也不会避讳着孩子们。 “你到底还想不想吃?再啰嗦,你在这样,我就不给你兔肉吃了,你就看着吧。知不知羞?”白娇娇气急败坏地说。 第53章 发现新的惊喜 冬青一听白娇娇说到了,兔肉便偃旗息鼓,不再追问了。 急忙拉着白娇娇说道;“娇娇姐,我不问还不成吗?可是这兔肉我都好久没有吃过了,你怎么可以让我看着呢?” 白娇娇也不再言喻,只是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如今自己身上还有一摊子的烂事,还要管着别家的女姑娘。 怎么会这么艰辛了,自己如今小小年白,偏偏要定给别人了。这如何使得,别说现在嫁不嫁的,只是定亲都已经够脑仁疼的了。 白娇娇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时不待我,小小年白也要经受催婚。 那个什么冯公子,白娇娇就对他没什么印象,偏偏还攀上来一定要娶我,你娶我吧,你就直接跟我说咱们好商好量的。这多好,偏偏得先跟白娇娇舅舅说,舅舅大老远从北京来,打着的目的反倒要我毁了一门亲戚。 “如今娘亲又逼着,一定要见上人一面。”白娇娇心里想到。 “这个舅舅,真是的,只顾自己也不顾别人怎么想的,虽说在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也做不了自己什么主,可是他毕竟是二十一世白来的花花姑娘啊,那是先进的知识分子,怎么可以就这么匆忙的决定了终身大事呢?况且自己对那个什么冯公子也不感兴趣。”白娇娇脑壳疼。 如若是换成厉景程,自己还勉强考虑一下,毕竟他那神仙般的谁不喜欢。 不行,我一定要去一趟山上,我要去一趟梅乌山,我要告诉他,我快要被强制订亲了,看他有没有什么表示。 白娇娇这样想的可是又不敢行动,万一是自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岂不是尴尬的很,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白娇娇突然停住立在一旁不走了,在考虑着要不要去梅乌山上找厉景程。 冬青见白娇娇突然间不走了,用手摆了摆在白娇娇的眼前,见她依旧不为所动。 “娇娇姐,你这是想什么事情呢?这么入神。”用手轻轻地摇着白娇娇的胳膊,才把她摇清醒。 “额,没什么,我就是突然间想到一件事情吧,你不用管咱们继续走吧。”最后白娇娇还是决定不去问。爱情这种东西,也要看看男方有什么表示,自己已经表示的很明显了,可是那人竟不为所动,这几次见她总是生着气就走了。 白娇娇怒气冲冲的走的极快,往前面走着,冬青看的一脸懵,实在是不知道白娇娇到底有什么急的事情,就急成这个样子。 “娇娇姐,你等等我呀。”冬青跟在后面紧忙追上去。 清风没有言语,只是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手里拎着的兔子也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挣扎。 白娇娇突然想厉景程他不知道我要定亲了怎么办? 白娇娇突然间想到,急刹住车。 “娇娇姐,你今儿个是怎么啦?这走走停停的。”冬青问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山上丢了点东西,我现在回去找,一会儿你们先把兔子弄好,等要回去,我在弄。”白娇娇对着清风和冬青说的。 “还是我跟你去吧,你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清风见白娇娇这样啊,他只是想保护白娇娇而已,就跟着白娇娇要往回走。 “啊。哥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先把这只兔子拿回去把毛退了。等回去的时候我在弄。”说着就不等,往回走。 白娇娇是不想让清风去梅乌山的,毕竟她是要去见人了,清风过去那厉景程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你真的不用吗?” “不用的哥,你快回去吧。”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清风也不再坚定的跟着白娇娇了,只是让白娇娇注意安全,便拉着冬青往回走。 白娇娇跑得极快的去了梅乌山,只是她自己上山,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去了,每一次都是在山的边缘徘徊,从来没有知道厉景程的具体位置在何处。 只知道在一个山顶的地方,接近山顶的阳光充足是极好的位置,周边的景色也十分美丽。 白娇娇跑到梅坞山,上次自己迷路的那个位置不敢再往前走深,怕这次万一厉景程没有及时过来,可能就走不出那个怪圈了。 白娇娇试着小声的叫了几句厉景程的名字。 “厉景程,厉景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只是山谷的空旷让白娇娇的声音有很大的回响,却不见人来,每一次厉景程也是突然间的出现,像是神仙一般。 白娇娇也不由得有些着急,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将厉景程叫出来,自己又不敢走进去。 这是在山顶上,桃花已经谢了,景色你就是十分美丽,只是少了点色彩。只有绿色的竹子排成一排,传着阵阵的香气。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人跪在厉景程的前面。抱拳禀报道,“主子,有一个姑娘在迷魂阵附近叫着您的名字。” 厉景程立在桌旁拿着毛笔写着大字,微风吹过阵子,将镇纸的一角吹了起来,他连忙用手捂住。 微微了皱,皱了皱眉。 实话说他现在还是有一些生气的! 厉景程知道他对这个女孩子格外的不同,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这几日没有再关注厉景程的一切,属下也有眼力见的,没有再报上来。 只是今日属下特意过来问,大概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在心里面对,万一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吧。 最开始的这个女孩子。让厉景程就印象深刻说话的语气,让他时常想起晴雪公主,那个让她可以愧疚一辈子的女人。 最开始的心疼也是为了弥补对晴雪公主的愧疚而已。 厉景程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只是啊,在听说有人要娶她的时候,有人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她遇到困难的时候,自己就忍不住的想要出手帮助她,那已经不简简单单的是愧疚了。 他说了让她不高兴的话,他会在乎,她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他会生气。 总之白娇娇在厉景程的心中真的是一个特别的人。 厉景程站立在桌子前并没有动,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依旧站在桌子面前写着大字,跪在下方的风声,见主子没有动作也局促了起来。不知自己是否该退一下。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厉景程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看远处的云朵,还有鸟儿从外面传来的啼鸣声。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笔,就这样消失在原来的位置上。 风声跪在下首感觉不到主子的威压,抬头看到哪里还能找到主子,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嗤笑,原来在自己心里无所不能的主子也是有弱点的了现在。 可是笑到一半脸又僵住了,主子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有弱点。强大的人只要有了软肋,就是敌人击败他的最佳方法。 白娇娇在那片树林前徘徊了半天,从一开始小声的叫着厉景程,到最后放开声来,大声的叫着厉景程。 有些焦急,其实也算不上是焦急,只是她想知道厉景程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若厉景程对她是流水无情,那么那个冯公子勉强就当她的备胎吧,嫁给她也没什么坏处。 就在白娇娇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间她感觉到来自背后的一个凝视,她知道这样的气息及其的熟悉,这个人就是厉景程。 白娇娇赶紧转过身,望见厉景程。眼睛里有着丝丝的笑意,因为刚才的焦急,脸上有一些微微的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甚是狼狈。 “你怎么才出来呀?我嗓子都快喊哑了。”白娇娇不由得动了厉景程一眼。 厉景程见到白娇娇总觉得那种慌乱的感觉,终于落到了实地心口也松了一下,嘴角微微的翘起。 “我我。我有事要跟你说。”白娇娇犹豫犹犹豫豫的说道。 其实白娇娇并不想说的,只是如今迫在眉睫,她一定要知道厉景程的心意。也一定要知道厉景程的想法和身份。 哪怕是拒绝也无所谓了。 厉景程见白娇娇这般犹豫的语气收起了眼里的笑意。 “什么事儿啊?” “那个。你之前说不让我再做茶庄的生意,我也照旧了,只是如今却又多了一层关系,那冯公子是我的青梅竹马,你不要生气,这只是我娘告诉我的,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他了。如今我那个舅舅从京城跑过来,说是要为我和冯公子定亲。” 白娇娇还没有说完厉景程的脸就黑了。 这还了得啊?自己这般付出,连香都没偷到一个青梅竹马的情谊,反倒让他走了,快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那你就跟他定亲好了,颠颠的跑过来问我做什么,你舅舅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 厉景程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冲着我发什么脾气,如若不是在乎你,我至于跑上来跟你说。” 白娇娇听到厉景程这般说,心情就得到了,语气不善的说道。 厉景程不由得停住了,确实是这吧,皱褶眉头。 这女子也胆子太大了点,以前认识的大家闺秀,哪有这般大胆的说在乎一个男子。 两个人都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没有一个人移开目光。 白娇娇见厉景程不再说话。自己心里虽然存着气,可是还是想知道厉景程的心意。 “你,你若是觉得我嫁给他,那我就嫁给他。”白娇娇毅然决然的说道。。 “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又没有强迫你嫁给他,你若是喜欢你,别人嫁给他,你若是不喜欢,那你就不要嫁给他,自然有更好的在后面等着你。” 厉景程说的只是眼睛里有一些执着。 他们两个依旧互相问对方,想要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来。 “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白娇娇认真的对厉景程说的。 厉景程没有说话,在他心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何况对着一个姑娘了。 “你不说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默认了,我可以嫁给他?嫁给那什么劳什子冯公子?” 白娇娇眼里立马蓄满了泪,她觉得自己的心意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了。 厉景程见白娇娇要哭就有些慌张了。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在过一起,唯一亲近的也是他母后再有就是晴雪公主了。 白娇娇转身就要往山下跑,只是还没跑上两步,就被强硬的拉到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面。 瞬间蓄满了眼泪就流了下来,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第54章 煮茶 “你混蛋。”白娇娇边说着一边用手捶着厉景程的胸口。 厉景程也不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白娇娇,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是什么,只是他太清楚的是,听到白娇娇说要跑嫁给那什么劳什子的冯公子。 就忍不住的想要困住她,不想让她哭。 “别哭了,我只是。。”厉景程有些无措,这哄女孩子确实不是他的强项,也没注意过。 “你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难不成我就这么让你讨厌?。”白娇娇哭着对厉景程说到,心里分愤不平,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的,就是个直男。 厉景程看着哭花了脸大的小丫头,真的是有些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依旧是那个影子在影响着自己吧。 晴雪! 上次老和尚确实说过,有还魂一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还可以见到晴雪。 只是,现在他怀了的是另一个人。 说起冯公子,在这小小的镇上可能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但在京城的人没有一个不敬畏的。 他有钱有势,在加上家里的姑姑是皇后,父亲这个国丈的威望如日中天。老百姓们可能不知道当今皇帝是谁,但是一定知道冯公子,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心里都要动上一动。 “少爷,再往前就是清河村了,一会儿去哪一家?”牛叔问。 冯锐眯了眯眼睛:“走吧!就去上次那个卖茶的小姑娘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冲进了梅乌山脚下的清河村,忽然一抹雪白的身影从冯锐的跟前轻盈一闪而过,向他身后的方向飞去,仔细一看是一只白鸽! 冯锐揉了揉眼睛,毫不犹豫地忽然调转方向策马追上,这样的花色,十分少见,这鸽子似乎通人性,时快时慢,勾着冯锐脱离了队伍,那群人有一部分骑着马紧跟着冯锐。 不知道追了多久,白鸽总算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就在冯锐迫不及待地开弓准备射箭之时,白鸽瞬间如烟一般消失了。 冯锐愣在了原地,他转折麻绳看着,也没找到。 其他随从们这个时候才勉强赶了过来,一个个狼狈不堪。 “少爷,您这样的身份,一个人走不安全。”牛叔气喘吁吁的说。 “行了,我知道了,您就是年白大了,才这样多想,这荒郊野岭的能出什么事儿啊?”冯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虽说他向来是一个好脾气的平,日里牛叔管着他,他也不曾言语什么,只当他是个长辈。 牛叔是自打他小的时候便一直照顾着他,现在他跟这着一起还乡,自然是更加亲近的。 “少爷呀?你这次来这村子里为什么呢?”牛叔打趣地说道。“这清河村难道还有什么宝贝不成竟也勾搭您这班来。” “你说什么呢?我不过来见一个故人罢了,那个故人的有一家亲戚刚好在这里,可以见上一面。”冯瑞说着跳下马,剁了剁脚,拉着马走了几步。 “虽说京城热闹,可是这乡间更是清爽一些。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反而活得自在。男难怪那么多人要回乡养老,确实是个好地方。” 冯锐说着深呼了一口气。 牛叔自然知道这少爷向来就是一个洒脱的性子。虽说很多人都怕他,他手段也是为强硬,是个厉害的人物,可也是一个心存良善的人。 只是可惜了这新皇登基,自然看不到家大业大的人,这不,就把自己的前小舅子弄回了老家,虽说是在老家的小镇上没有什么。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很多人巴结的,每一天少爷都被烦的东躲西躲。 今日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牛叔也就不再管这了,只是派了人紧跟着少爷寸步不离。 牛叔静静地抬眼看着站在远处穿着一袭黑衣,长的有一些邪魅的少爷,这般的容貌在这山沟沟里,真的是倒是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样子。 其实他是知道的,这几日往来事件信件他也都经手的。 想到那个上次卖茶的小姑娘,他心里也是欢喜的,那小姑娘看着就绝非池中之物,又是一副精明的样子,却也是极其良善的,总比他那个表小姐要好得多。 与少爷站在一起,所以身份上配不上。但只论性格的话,那女子也不差什么,就是年白小了些。 “少爷,咱们快赶路吧,等咱们现在差不多快到清河村了,等到了清河村落脚处再休息也不迟啊!”牛叔劝慰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冯锐有些不耐烦。 但是一想到立马就可以见到白娇娇,心里便说不出的轻快,那个小丫头,自己自小就是看着她长大的。上一次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丫头,可是白娇娇却对他毫无印象,他有一些伤心。 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自小的时候自己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她一点,那丫头倒好,离了京城反倒把他忘了一个一干二净。冯锐心里面暗戳戳的想到。 哎,那小丫头虽是离了京城,可依旧是十分可爱,上次见到她也懵懵懂懂的吃东西的时候,跟小时候一样,弄得满嘴都是,甚是馋嘴。这个样子简直可爱极了。 说着就骑上了吗?顺着原来的路,继续向清河村走。只是这次骑马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她从未想快一点见到白娇娇小就告诉她。 最小的时候,他就对那小丫头念念不忘,如今长大了,不但没有忘记,反而记得更深刻了许多。 这次终于不用再担心身份的问题了,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少爷,家里也不算是有什么产业了。 冯锐的嘴角不由得向上,真是可惜了,没有和那小丫头长大,若是和那小丫头长大她定会心慕于我。也不用让我费劲去向他远在北京的舅舅去写信。 牛叔叔在后面拍马快追,虽说自己的年白不小了,可是常年习武身子倒也还可以经受这样的颠簸,也没有显得有些劳累。 看看着远远在自己前面的少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个急性子,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上那些稳妥的样子,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这次也倒还好。 “家里有人吗?有人在吗?”牛叔从马上下来,然后立在一个院子门口叫喊着屋里的人。 不一会儿,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蓝色褂子的妇人,看着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头上裹着蓝巾帽。手里还拿着没有没有来得及放下的菜。 “你找谁呀?”那人声音极其清脆,声音与年龄及其的不符合。 “老人家啊,我是来问路的,问一下你,你知道这个村里有个秀才住在哪里吗?”牛叔客气的说道。 “谁是老人家?”那妇人不满的说道,只是声音极小,这些人一看就是富贵的,自己是惹不起的。 自己也没有多少岁,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白,哪里到了老人家的称呼了? 果然岁月催人老。富贵家的太太看着也是极其年轻的,不用风吹日晒的。 “啊,你说董秀才,你看到那边。”说着那妇人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山脚下一处竹子做的房子,那房子算不上隐蔽,接着村口比较近。“那就是那一家。” “你们是什么人啊?”那妇人向外面张望着,就看到几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甚是威风,诺诺的问道。 “啊,老人家不要担心。”说着就指了指在一旁的冯锐,说道:“这是我们少爷,就是之前董秀才家的姑娘和小子做茶买卖,我家少爷是东家,这次来就是看看能不能亲自体验一下?” 牛叔对着妇人说道,语气也欲加的和颜悦色。 虽然牛叔的老家也是出自这个村,跟这个村里的里正还有着一些亲戚关系,但是那也只是小的时候回来了一次,他对这个村子并不熟悉。 “啊,这样啊,那丫头是个能干的,确实是个好姑娘。不过你现在去估计就见不着丫头,吃早吃的时候,我看着她和他哥哥去山上了,带着里正家的冬丫头。” 那妇人就放开了,原来是茶商,极其热情的介绍的说道。 “哎哟,您就别担心了,我们可以等上一会儿,并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牛叔解释的说道,确实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毕竟他们来都来了,估计今儿个是要在村子上住上一晚了。 “外面谁在外面啊?”屋里传出阵阵咳嗽的声音,问了谁在外面。 那妇人对着屋里面就便喊了一句:“一个不认识的人,是问路的。” 咳咳咳,里面便没有了声音,却一会儿又传出了咳嗽的声音。 “那就麻烦您了,快回去吧。”牛叔对着那妇人说道。 “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儿,您一看就是富贵呀,我们做这点小事儿也不算什么。” 那妇人对着刘叔说道,但说的时候又抬眼向外面张望,看着外面的那个少爷,只见外面的年轻人长得甚是好看,穿着一身深黑的颜色,反倒看不出多少的伶俐。 就像神仙一般的气质,长得像年画里面的娃娃那样讨喜,但是看着倒是有些许的严肃,让人不敢轻易的冒犯。 那妇人不由得又贪恋的多看了几眼,这样神仙般的人物儿,一年也不多见,她这辈子也只见过这一次而已,董秀才家的清风虽然长得也好,可是没像这人一般,让人目不转睛。 牛叔问完路,返回冯锐的身边,对着冯锐说道:“少爷,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就在山脚下的那一家就是。” 说着朝那边指了指。 冯锐“嗯”了一声,调转马的缰绳,骑着马就过去了。那房子建的地势极好,背风口,冬暖夏凉的样子,房子的主人倒也雅致,周边种满了竹子。 “驭”冯锐拉住了马的缰绳,在外面久看到了。 这样的动静惊动了在院子里坐着的唐修,唐修听到外面的马蹄声,立马起身朝门口走去。旁边还坐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与唐修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唐氏了。 唐修看到冯锐从马上下来,弓着身,举着手做了一个揖,语气恭敬的叫了句:“冯少爷。” “唐叔叔就不要多礼了,你我也不是外人。”冯锐对着唐修说道。 “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唐修听到冯锐这么说,笑意浓浓的说到。 唐修愉快的说着,并介绍到唐道说:“这就是依依的妈妈,你应该对他有印象,这是我的妹妹。” “不知道伯母还认识我吗?我是小的时候住你家左边的那一个小胖墩儿。”冯锐欣喜的说,这并不是套近乎,这是单纯的高兴。 第55章 商议 他确实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唐氏,自从他离开京城以后。 “你就是锐锐啊,自然是记得你的。小的时候周边也没有什么朋友,我们家依依就和你玩的来。”唐氏眼中都是惊喜,这小子长得真是好看,说话的时候,她想要上去拉着冯锐的手。可是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她不能这样做,想一想已经退下来了。 小时候长得就极好,现在依旧,小时候肉肉的还胖乎乎的,想在长成大人了。 惊艳了时光。 “娘,这是谁呀?”清风大老远的就看见自己家的门口有许多人,加快了步伐,急冲冲地跑到唐氏身边,将唐氏掩在身后。 “嗯,清风,你不是和依依去山上玩了吗?怎么?依依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唐氏见清风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只兔子,冬青唯唯诺诺的跟在清风的后面。 唯独不见白娇娇露出脸来,唐氏以为白娇娇生气了,可是没有人告诉白娇娇,今儿个冯公子就会来呀。 “依依说有东西掉到山上了,我们都走到山下了,她又跑回去找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清风解释的说道,一边解释着一边拿眼扫着周围这群,看着很是富贵的人,这个少爷他认识是那富贵的人,很是有礼。 马上他就看到了站在那公子身后的牛叔,因为牛叔帮了他们大忙,还没好好的道谢呢。 清风看到牛叔非常兴奋,“先生,你怎么也在这儿?” 清风见到牛叔甚是亲切,因为毕竟也算是同乡。 “我和少爷出来办点事。本来想今天看看你们做茶的过程,可赶巧了那小姐不在,我们等等吧。”牛叔解释的说道。 “那就稍微等一会儿吧,一会儿依依就回来了。”清风高兴了说道。 “那就赶紧去院子里呀,别在门口堆着,清风,赶紧去沏杯茶来。”唐氏热情的招呼着。 董明轩在屋子里面听见动静,现在也能走一走了,只是身子还跑得不大利索,慢悠悠的从门口走出来,看到一个很是妖媚的男子,这男子他没有什么印象,但确实看上去,这身做派就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养出来的。 原来这就是冯公子啊。他虽不认识冯公子,可是冯瑞的父亲冯程。确是他认识的人。毕竟也是一代老臣,上一个朝代留下来的老人了,以前也是见过的,自然是有着树大根深的权力的。 如今的新皇也算是翻脸不认人了。 这样的人虽说不是苟富贵,那也是不值得人推崇的。 董明轩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人。眼睛里有一丝凉意,表情也淡了。 “相公,我家里来客人了。”唐氏见董明轩出来,便连忙走上去扶着他。 唐氏自己也是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所以董明轩也不敢真的靠在她身上,只是借力跟她亲近一些罢了。 清风将冯锐他们迎进屋里,那些侍卫自然就留在外面守着那些马。 “冯公子家里粗茶淡饭,也无法招待周全,就将就一下吧。”董明轩淡淡的说道,冯瑞从一开始进到这个院子,看到董铭轩以后,便觉得十分奇怪。这这个董秀才一点也不像农村里养出来的,气质倒像是过着闲云野鹤般生活的人,隐居在这里吧,看事淡然,也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像别人那样对他恭维的笑容。 “有理了,此番前来。多有打扰,还望得罪。”冯瑞客气的缉了一下手,他很少给别人做大礼,一般的时候,都是接受别人的大礼,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能让他低头的人实在是为数不多。 可以想想他是那小丫头儿的继父,心里面不由的更加真诚了许多。 “清风你先别坐了,你先去山上看看,怎么依依还没有回来?”唐氏焦急的推着青风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在唐氏看来,冯锐这个小子确实是女婿的最佳人选,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还能不能搭上这条线。 “娘,你,你不要急嘛,一会依依自然会回来的。”清风看唐氏如此作态,心里面扑通一下。 他太清楚唐氏现在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就是因为这样,心不知不觉的有些疼痛。 脑海里瞬间就想到了白娇娇,言笑晏晏的表情。 难道。。。 虽然清风心里面知道,他和依依是绝无可能的,可是心却不由自主的动了,又无法控制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还是在唐氏的催促下向外面走去。 刚走到村口,就见到白娇娇从山上下来,走的急慢,心情也低落落的。 “依依,上次咱们去镇上认识的那个牛叔,带着他家的少爷来了咱们家。”清风急忙走上前去,连忙拉着白娇娇让她停下。 “那少爷好像,听娘的话口说,那少爷是自小与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这次来是打了你的主意。” 清风仔仔细细的盯着白娇娇的动作和表情,生怕白娇娇的表情是欢快的,只见白娇娇的表情是不为所动,清风心里面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见白娇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依旧那样低着头,心里面不得不由得有些诧异。 难道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竟如此低落? “你怎么了?” 清风拉住白娇娇,不让她再往前走,只见白娇娇的肩膀的一抽一抽的。 心里面更加心疼了。 清风蹲下身来看着白娇娇,只见白娇娇的眼睛红红的,眼圈里面一直打着泪水,心里面便更加难受。 只是他的身份,注定只是一个哥哥,再也没有办法像他想的那样。他曾经也不曾想过,只是再慢慢的接近中,他沦陷了,白娇娇的一切都让他欢喜,心动。 他已经不再是以哥哥看妹妹的眼光去看白娇娇了。 所以清风慢慢的将白娇娇搂到自己的怀里,清风的个子在这一年中长了许多,高出了白娇娇近一头,白娇娇的头刚好可以抵在清风的肩膀上。 白娇娇也不说话,只是靠在清风的肩膀上,这样的事情让她如何开得了口? 过了一会儿,平息了心情,白娇娇勉强微笑的对清风说:“我们回去吧。” 清风也是极其细腻的人,他见白娇娇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强求,只是紧紧的抱了一下,白娇娇,遍拉着她往家走,只是走的过程中走得极慢。 盛夏的风非常的热,尤其是阳光,更是照人,让人无所遁形。热风拂过低垂的杨柳,吹得那杨柳,摇摇摆摆的动着,蝉儿的鸣叫声,显得更是聒噪不堪。 白娇娇抬头望向天,努力的吸了吸鼻子,深呼了一口气决定抛下那不开心的心情。 难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直白的告诉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像另一个人,让自己这样的难堪呢。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古代的女孩子,可能并不在乎她像谁,她只在乎那个男人。 可是白娇娇自己并不是原装的古代人,她是接受过马克思主义领导的,她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新新女性,她没有办法在心里面放任自己喜欢的人,心里面是另一个人。 等到了家,唐氏从门口见到白娇娇和清风,慢慢的走回来,只是见自己的女儿表情不是很对,她只以为白娇娇是不高兴的。 本来激动的心情现在也缓和了许多。她随时觉得冯瑞是一个不错的女婿,只是这一切还是要看白娇娇本身的想法,她不想强求的女儿,她遇到的人都是爱她的人,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遇到的也是爱她的人。 屋里的人自然也见到白娇娇了,只是并没有出来,冯锐自从白娇娇进来,眼睛一直不曾从白娇娇的身上移开。 唐修本来想让白娇娇进来,只是见白娇娇那样的表情,便觉得太过唐突了,反倒惹人不高兴。 便对着门口说道,“一个姑娘家,看看你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脏脏兮兮的还不赶快去收拾收拾。” 唐修这样的语气在白娇娇的行动中,并没有多少影响,只是白娇娇依旧朝着冯锐走了过来,走到屋子的厅堂,厅堂里面坐着董明轩,还有自己那个居心叵测的舅舅。 白娇娇的表情更加淡然。 白娇娇一直仔细的盯着冯锐不曾离开过。像是要从冯锐的眼中看出什么一般。 冯锐见白娇娇这般盯着自己,心里面不由得咚咚的敲起了鼓,难道自己今日有何不妥不成?手也慢慢的握在了一起,紧紧的攥着,心里面有一些紧张,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只有小的时候父亲查他功课的时候才会如此紧张。 “你可还记得我?”冯锐语气是平静的,不曾泄露自己的紧张。 冯锐在白娇娇的紧盯下。张口说道,他实在是十分的紧张。 白娇娇见冯锐说话也依旧没有理他,只是还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冯锐也不知道,白娇娇这是为何意。不过心里是积极高兴的。 白娇娇静静地说道,“敢不敢去梅坞山打猎啊?” 白娇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淡的。 “自然是敢。如果你喜欢的话,往后只要你说的我一定做到。” 冯锐像是说着什么保证一样,他见到面前的小女孩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有一些,明显是哭过的,额头上的头发异常的凌乱,像是极度奔跑过的,只是不知道白娇娇为何要这般,难道自己让她不喜了不成? 可是看到白娇娇现在如此淡定的表情,他心里面又摸不准。 冯锐本身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至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波折,家里面这一切都让他在这个社会上过的游刃有余,从来没有担心过谁不高兴或者是谁难过了? 就算是当今的陛下站在他面前发着脾气,他也不为所动,只是如今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明明是想要哭泣的,却强忍着的表情,心里面有一丝丝微痛。 白娇娇听认真的看着冯锐说话时的表情,只见他是十分真诚的。 淡淡的转过身朝外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见身后没有人跟过来,便抬头向冯锐说道。“不去吗?” 冯锐本来看着白娇娇,以为是改天,现在的她看起来精神状况十分的不好。 “你今天看起来非常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下午的时候再去也成。” 冯锐关心的问道。 “不需要,走吧?” 白娇娇没有看他,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见他跟自己这边走过来,便继续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第56章 准备好的合作 “依依,你这孩子,人家才刚到,连口水都还没有喝上呢,你就把人家叫出去了。” “就让他们去吧,没事的。”唐修见白娇娇表现得如此主动,心里面不由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觉。 “少爷,用我们跟着你吗?” 牛叔对着冯瑞说的。 “不用了,你们就在山下歇着吧。” 冯锐因为自幼也是习武的,自己本身还是有两把刷子呢,他觉得带着白娇娇去梅坞山,是没有任何危险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将白娇娇安全的带回来。 白娇娇心里面却不是如此想的。 她带冯锐去梅坞山,只不过想给那个人看而已。 后面的人都没有跟上来,只有白娇娇和冯锐两个人,慢慢的走着,向梅坞山的方向走去。 闷热的风,拂过白娇娇的脸庞,本来有一些红红的脸,现在更加的红了,有一些汗从鼻头上冒出来。 冯锐只是静静的从白娇娇旁边走着,他知道现在不是搭话的时候。 偶尔目光会从白娇娇的身上扫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明明上一次见面还是十分可爱的,这一次为什么变得这么低沉? 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委屈? 一路上两个人都无言相对,只是走着。刚走到梅坞山的山脚下,白娇娇停了下来。 静静的说:“你可能不知道,梅坞山上向来是极其危险的了。这样你也愿意跟我一起上去吗?” 白娇娇说这句话的时候认真的看下冯锐的脸。 冯锐早就听说过,但是依旧面不改色。事实上跟危险的地方他都待过。 白娇娇说这句话的时候,这句话问出来就像是在问,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 冯锐他没有犹豫,因为他很相信自己,看着白娇娇说:“乐意奉陪至极。” 表情认真的看着白娇娇,然后扭头又看了看面前的梅坞山,梅坞山向来是极其险恶的,这就像传闻中的那样,山峰极高,树木也很高,茂盛的叶子将太阳遮了一个一干二净,底下林子里倒显得暗沉沉的,看着是有一些唬人。 只是他并不怕。以前在学武功的时候经常被扔到深山里面。 他小的时候怕过,不只有他,还有哪些为了生存下去的人。 冯锐想要拉着白娇娇的时候。 白娇娇转身就往回走了。 明明梅坞山就在面前,可是白娇娇却村子的方向走了去她后悔了,她不想将这个人带去山上,她不想让自己这么卑微。自己这样的行为是极其幼稚的。就像是得不到糖的小孩一样,一直在大人面前邀功求赏,样的自己很卑微。 冯锐见白娇娇又往回走了,心里面不由得一颤。 难道自己的回答那小丫头不够满意吗?怎么又往回走了呢? 他这样的回答自然是极其好的,只是白娇娇并不想这样。 “听说你是想娶我,已经跟我舅舅求亲了。”白娇娇静静的说。 “是,自从我们两个分开以后,我就曾经打听过你的下落。上次猛然见到你,你没有认出我,我心情还低落了一下,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冯锐说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定亲吧,我不反对。” 白娇娇低着头暗暗的说道。其实她心里是不认同的。 锋锐听到白娇娇这般说,便瞬间起了精神,“我希望你不要冲动,认真的思考。” 冯锐有一些不敢相信,幸福居然来的这么突然猝不及防。 他向来是极其认真的。 “真的。”白娇娇对着冯锐认真的说道,白娇娇已经决定了,与其卑微的爱别人,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人。 “你不要这么匆忙的就决定,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我等的起的。”冯锐拉住了白娇娇的手,让白娇娇强迫的看着他说道。 小丫头这副表情明明就是你不乐意的。自己不可能这样趁虚而入,总要让小丫头心甘情愿的才好。 冯锐心里面很确定,他是喜欢白娇娇的,只是他不想强迫她,他确实做了卑鄙的手段,写信给她在京城的舅舅,让他舅舅亲自过来告诉唐氏的,可是他当时并不知道白娇娇是不高兴的,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不会这样做的。 “我。。。我我不想回家,咱们咱们去镇上吧。”白娇娇冷静了一下,继而转话题说道。 白娇娇确实没有想好,她知道她现在这样做,只是因为冲动而已。 白娇娇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男孩子,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这个男孩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总是为自己着想。 这是山上那个人,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那人从来没有为我考虑过。 冯睿听到白娇娇这般说,心里面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那咱们就去镇上。” 牵着白娇娇手就往家里面走。 白娇娇看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轻轻的扯了扯,拉着自己手腕的冯锐说道:“我不想回家。” 冯锐愣了一下,便也就知道白娇娇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不想面对家里边的那些人呢,她如今这般状况,也确实不适合面对她的父母便说道:“那我签了马,咱们就走吧。不告诉他们,咱们偷偷的去。” 其实说是偷偷的去。还是交代了一句自己的侍卫,让他们先在这个村里的里正家等着他,他会回来的。 交代了一声,没有进院子就将白娇娇带走了。 白娇娇还是第一次骑马,而且马速极快,风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疼痛,只是这并没有什么。比起心里的创伤,如今这样反而倒让她舒爽了许多。 风吹进眼睛里,眼泪哗哗的流着,只是白娇娇并没有错,只是让它就这么流着。过了一会儿,白娇娇才用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等到了镇上白娇娇就开始了她疯狂购物的模式。 因着买的东西多,掌柜子笑眯眯的做主让人送了一小袋子糯米,还让人帮着装起来放到车上。 白娇娇看了看自己买的东西,接着葱姜蒜还有大料这类的辅料的也买了不少,油盐酱醋的也都买全了,才放下心来,淡定的看着自己的收获。 白娇娇想着清风和董铭轩似乎没有薄衫衣裳,干脆又拉了他去了一趟布庄。青绿色的布比着清风的身子扯了十几丈。 白娇娇扫了一眼旁边的冯锐。 不过是一个多时辰,清风看了看门口的车,刚刚还空落落的车上就满满当当的了。连带着背篓里都被放了许多东西,一点空隙都没了,怎么坐? 一番大采购,日头可就到头顶了,白娇娇的心情缓和了不少,果然失恋的时候,要不就大吃一顿,购物也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冯锐见白娇娇的面上有了笑颜,就觉得值了。不过,这会儿他们往回走忒热的慌,他到是无所谓,可架不住担心白娇娇那小身板啊,想着,抬头见白娇娇的脸上被晒得通红,就有些心疼。 “要不要吃点子东西?现在也到了正午。”冯锐问道。 “可以。”白娇娇说道。 反正已经决定嫁给他了,吃他的自己也没感觉怎么样。 “我有一个朋友在旁的一条街住着,我那朋友做菜极好,会一道特色菜叫佛跳墙,要不要吃?”冯锐说道。 佛跳墙????不会是那个在现代一盅三百多的富贵菜吧!!!! “佛跳墙?名字倒是有趣的很。”白娇娇强装镇定的说道。 “这道菜我也是吃过几次,在京城的时候也不曾听过,据说是闵都那边的特色,那那朋友是江南人。工序复杂些,但确实是好吃的。”冯锐说到,看着小丫头很是感兴趣的看着他讲,继续说“听说这“佛跳墙”又叫“满坛香”,还有一个比较传统的叫法,“福寿全”,是福州的首席名菜。据说,有一个传经的高僧,在往福建少林寺途中,传经路过“闵都”福州,夜宿旅店,正好隔墙贵官家以“满坛香”宴奉宾客,高僧嗅之垂涎三尺,顿弃佛门多年修行,跳墙而入一享“满坛香”。这道“佛跳墙”即因此而得名。” “确实有趣。”白娇娇说,其实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不好表露罢了。 白娇娇在现代听过,在这原身还真是没听过。 冯锐想了想,索性就决定带着白娇娇去客来斋,然后一路带着白娇娇奔着镇子东边的富贵区去了。 “走吧。去尝尝。”冯锐说道。 “会不会不方便?”白娇娇有些犹豫的说。 白娇娇倒是没觉得奇怪,毕竟这可是前太尉家的冯少爷,在外行走结交了不少人,哪能没三五个说得来的兄弟朋友呢?去朋友那吃个饭,轻而易举。没准儿还盼着他大驾光临呢。 想着头一回吃古代的佛跳墙,白娇娇有些激动,果然当米虫,抱大腿,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白娇娇问了问:“你那朋友家有没有女眷,有没有孩童?” 冯锐说:“好像家里有媳妇,前几年办了满月酒,我在外省,没赶过来,好像是有个女儿。” 白娇娇特意买了些小孩儿吃的零嘴儿带上。 冯锐身份不一般,以前也从没在乎过这些。向来对人家的事不是很上心,这些交情上的送礼也都是牛叔和管家在做,跟何况别人家的媳妇闺女,可是向来没放在心上的,所以就算去了许多回,也不过是让牛叔安排好的,还真没想过给孩子买些什么。 想到这里,这小丫头还真是情商极高,若是娶了她,定是一个不错的贤内助。 白娇娇被冯锐那火热的目光盯着,心里有些尴尬,可面上却只是耳朵红了红,嗔怪的斜了那冯锐一眼,然后自顾自的付钱拿了包好的零嘴儿。 这也是正常的,冯锐请她吃大餐,她给小孩子买点儿零嘴儿,一点儿也不亏。 路上时候,俩人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左一右地走着。 也许是天儿真的热了,不过这么一小会儿,冯锐脸上就出了汗珠子,连带着那衣裳前后都似是被浸湿了一大片。 冯锐来南边儿这么久,,出行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已经许久没在太阳下走这么久了,况且太阳还是分得热辣辣的。 白娇娇看着冯锐面不改色但却汗流浃背的模样,不由的有些刺目,白娇娇想了想,顺手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子,伸手递给冯锐,让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第57章 大户人家 冯锐被白娇娇的动作弄得一愣,旋即抿了抿嘴,似是想笑的模样。冯锐心里是欢喜的,只是面上不显,将手里的帕子擦完汗就收到自己的袖口里。 白娇娇也不在意。 说起来刚到这个世界时候,没有纸抽湿巾,白娇娇着实觉得不方便的很,就揪着袖子擦。后来瞧见唐氏都会随身带了帕子擦汗擦手,白娇娇这才跟着裁了一小块淡紫色的小花布,让唐氏帮着缝了,就当了手帕。 如今用着倒是极好的,就是擦完了脸上感觉黏糊糊的,总比没有的好。 这厢温情脉脉的相处着,终于走到了一个巷子口,那厢正巧有人从那个小巷里出来,老远瞧见冯锐,一开始没看出来,等冯锐和白娇娇走进了,那人才打了招呼。 “冯老弟,你怎的来了。”那男子快步走过来,瞧见白娇娇,复又问道,“这是哪家的妹妹?” 冯锐笑看了白娇娇,似是极其自豪的说,“正经点儿,我。。朋友。” 那模样,活脱脱的像是在宣告一般。直到那人连连喊了几声哎呦,看到白娇娇更加尴尬,倒想打退堂鼓了,才笑呵呵的一块进了巷子。 这巷子里只有两户,一户常年锁着门,似是空旷着院子。另一户就是刚刚跟冯锐打招呼的刘元一家了。 三个人进了院子,刘元就冲着屋里吆喝道:“媚娘,快出来,家里来人啦。” 刘元只是一个江湖人,家里也不富裕,后来退了江湖之前,有幸结交了冯锐,冯锐也只是以商人的身份跟他结交的,刘元也就是觉得冯锐是个有钱人罢了。倒也不客气,很是豁达。 刘元这话且刚刚落下,就见一个头包着藏青色头巾的妇人,用身前裹着的围裙擦着手出来了。瞧见来人,那刘元媳妇张氏脸上也堆了笑,“冯兄弟来了?快进屋吧,外面热。” 赶紧让刘元将人就领到屋子里去了。 而张氏身后一个小丫头怯生生的探头看向白娇娇,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昭,你躲个什么劲儿啊,赶紧出来叫姐姐啊。”张氏笑着说道。 “姐姐。”小昭乖乖巧巧的叫着。 白娇娇听着那小丫头听话的叫她姐姐,然后又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了张氏身后,白娇娇不由的笑起来。 白娇娇看着张氏,张氏瞧着是个瘦瘦弱弱的可为人很是热情开朗。看着非常能干,并且还是个贤惠的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整的井井有条,刘元这样粗犷的人,是捡到宝了。 也是因着这样,刘元也算是尊重她,两个人恩恩爱爱的,刘元从来没有苛待过媳妇,或是像别人家男人一样打骂欺负过媳妇。 “这家里就刘大哥和嫂子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你不用拘谨着。”冯锐附在白娇娇耳边说道。 “妹子,别客气,冯兄弟是这的贵客,别据着。”张氏扫了一眼白娇娇和冯锐,笑呵呵的说道。 白娇娇瞧见张氏忙着倒水收拾,颇为热情,心里也没了之前的不自然。瞧见她身后的小女孩,到很是可爱,不过两三岁的模样,但却很是乖巧,白娇娇心里就喜欢了起来。 白娇娇想了想,她提了提手里包着零嘴儿的包裹,对着小昭说道:“小昭?你怎么这么可爱?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白娇娇见小昭好奇的探头看着她,又不过来,白娇娇自觉地笑眯眯地打开了纸包,里面装着不少五颜六色的果脯跟糖块,看的刚刚还怯生生不好意思的小昭瞪大了眼睛。 “你过来,姐姐给你拿糖块吃。”小昭虽然觉得白娇娇很是和善,一点也不凶,而且自个也很想吃糖,可她还是先看了看自家娘,征求唐氏的同意。并没有像别的小孩子一样直接跑过去要吃的。 张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白娇娇笑了笑,然后说道:“来就来吧,还带礼物,谢谢妹子了。” 这话是许可了小昭接白娇娇手里的吃食了,一时间让白娇娇觉得张氏果真是个贤惠的,不仅仅把院子屋里收拾的整洁干净,性格好,而且也很是会教导孩子。 刘元的眼光不错。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张氏就拉了白娇娇去里屋,顺便把小桌子上的茶水收了,让刘元鹤冯锐喝酒。 “你这人轻易都不来我家,怎么如今倒带了个姑娘过来?”刘元儿压低了声音在冯锐的耳边说道。 “这不是想着来吃你做的佛跳墙来了吗?我这小丫头听了这名字便兴奋不已。还求着你下手呢。”冯锐打趣的说道,虽然是打趣的话语可是又透露着一股子的强势。 “我就说你哪有这么好心,还给我闺女带了零嘴儿过来,原来是有事求着我呀。”刘元听到冯锐这般说,一片了然,笑嘻嘻的说道。 “咋的?你不乐意?” 刘元笑嘻嘻的说道,“那哪儿成啊?毕竟是你带来的,那肯定是极其尊贵的,我这贫贱的手艺能入您的眼,入您的口,那自然是十分分乐意的。” “这还差不多。” “既然这样,你喝着,我去准备准备。” 说完刘元起身就去了厨房,在他来说,并没有那种君子远庖厨的规矩。在说兄弟有求,就这样呗。 等张元将佛跳墙焖上,回到桌子上继续和冯锐喝起酒来。 “这丫头长的一副小身板儿,没想到你稀罕这样的。”张元笑嘻嘻的说。 冯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白娇娇从隔壁走了过来,刚才张元说话也没压着声音,冯锐心里一慌,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听到了没有。 她若是听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单是想到那小丫头生气的眼神,冯锐心里就不得劲起来,当下就伸脚踹了笑得一脸菊花的张元。 只见张元还不开窍,冯锐呵呵一笑,体贴的问道:“刘大哥,你喝多了吧?上回灌了你三坛子高粱酒都不见你腿软,这次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咋的?还不让调侃了?你倒是宝贝的很,老牛吃嫩草。”刘元眯着眼压低声音说道。 冯锐见刘元越说越多,冯锐实在觉得不能直视了。 当下,冯锐叹了口气,端了倒满酒的大碗遮住脸庞,左右不让刘元再掀自个的心思了,喝多了的人惹不得。 不一会儿,张氏也出来了,张氏到底是个女人家,心思会细一些,瞧见冯锐尴尬的神态跟自家男人喝多了大着舌头的模样就知道了。 再瞧站在一旁静静呆着的白娇娇,一张羞红的的表情,张氏心道,只怕自家男人又犯了老毛病,喝多了就胡咧咧,当即就往前两步笑着跟白娇娇说起话来。 “你可别听他瞎说,喝几杯猫尿说话就没个边际,天大地的。”张氏说着,还过去推了刘元一把,顺道洗了布巾给刘元擦脸,让他清醒一下。 刘元见自家媳妇过来训斥自个,只管冲着她傻乐呵。 其实刘元也是命不好的,年白小小的就跟着在江湖上舔刀尖儿,他本是有爹娘的,不过爹娘瞧不上自家媳妇不能生养,总找些麻烦,还盘算着拿孝道压着他再娶个小的好传宗接代,就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刘元是个重感情的,不答应罢了。 江湖人最重感情,他哪能干那种昧良心的事儿啊,媳妇是没生个儿子,可那也是因着为自个生育小昭时候伤了身子。何况自打媳妇嫁给他以后,对老人恭敬,照顾他,为他生儿育女,操持着家的事物,他就可以在外面打拼了,甚至为了自个忍气吞声,也从来没抱怨过,这些都是他欠媳妇的。 要是这样了,他还要寻了别的女人生子,那他就真配不上做个男人了。 他也不是个有钱的,媳妇也不嫌弃。他又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媳妇? 话说回来了,当年刘元亲自求了张氏嫁过来,不过几年就要当负心汉,他也实在做不出那种事儿来。他不懂什么孔孟之道,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糟糠之妻不可抛。 只是他也是想要哟个儿子的,希望自己有个后代,不过也不强求,该来的就回来。 再说,张氏是个好媳妇,就算媳妇不好,没了当年的悸动,那也是自个求着取回来的回来的,万万没道理嫌弃的。 “瞎说什么,快别喝了。你胡乱的说什么呢?怎么走了这么一会儿就喝多了呢?” 张氏有些生气的说道。 “媳妇儿,我没喝多,我就是高兴吧。”刘元儿嘻嘻哈哈的说着,看着是真醉了,可是他心里面却是很清楚的。 “媳妇儿,你再准备两个下酒菜,我那儿已经做好了佛跳墙。一会儿咱们就吃饭吧,我真没喝多放心吧,我不会在瞎说了,我那是跟她开玩笑呢。” “行吧,别再喝了啊,赶紧把脚收起来。”张氏训斥的说道。 “行行行,都听你的快去吧。”刘元催促的说道。 白娇娇在这呆不下去了,便提议要跟张氏去厨房打个下手。也跟着出去了。 刘元儿见白娇娇和张氏都出去了,不好意思的看着冯锐说的。 “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着,那小丫头就站在我后边听着呢,若是我知道我肯定不说的。” “得了,你现在再说这些又管什么用啊?”冯锐有些气恼的瞪了一眼他,不过两个人认识了很多年,倒也不在乎这一两句话的事儿,再说看见白娇娇的表情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就不再多说了。 ‘他这张嘴呀,真的是。。’张氏到了厨房对着白娇娇说的,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个人虽说是姐姐妹妹的那么称呼的,可是年岁上确实差了不少。张氏已经二十出头了。白曼怡也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罢了。 ”你和冯兄弟是怎么认识的?“ 白娇娇听到张氏这般问也就如实他说了。 “我们打小是邻居,后来他搬了家我们就失去了联系。最近才又重新偶然间碰上了。” 这确实不是什么可隐瞒的事情,如实说了也好。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当家的确实说过冯兄弟原先不是这边的人,后来迁过来的。”张氏一副了然的说道。 “那你们两个倒是十分有缘的,时隔了这么久又能碰上那果不然是缘分呢。” 张氏笑嘻嘻的说道,有意撮合他们。她一见冯兄弟便知道,冯兄弟对这小丫头极其上心。 第58章 谈生意 冯兄弟那般的人物长得甚是俊俏,这小丫头容貌虽不出众,可是看着倒是个伶俐的。到也是配的。 然后就白娇娇一听张氏这般说,也不再接话了,只是静静的打着下手。 张氏也不再多话,最起码这个话茬就这么过去了,不能再提了。 人和人的交流就是这样,两个人不熟的时候,必然是都保存着一些东西,只是就算是再熟,也要保留一些余地。 只有这样两个人相处起来才十分自然。 等张氏做好了菜,掀开那佛跳墙看了一眼,熬得的确实不错,就让白娇娇大把手儿,将这道菜端过去。 白娇娇二话没说,就将准备好的这些菜端了过去。 闻着手里端着的佛跳墙,确实是一道原汁原味的佛跳墙,真心的不错。今日还真是好运气,不止花钱有人付,连佛跳墙都能吃得上。 等过了今日,白娇娇决定就要彻底的忘了厉景程,不再想他。 找一个喜欢自己的,总比自己总是付出的要强,人长大了就是这样。只想获得收获不敢再付出了。 几个人吃了饭,白娇娇就不想再多留了,下午的时候见他们喝得也差不多了,吃完了饭就离开了刘元的家。 “咱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白娇娇说道。 本来是太阳极大的,又闷又热,只是这暮春的天就是这般变脸变得十分的快,这一会儿就已经乌云压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局势。 “现在回去怕是要赶上雨啊。”冯锐说道,抬头望了望天。“要不咱们租上一辆马车吧。” “马车怕是要慢上了许多,咱们还是骑马吧,我觉得甚是有意思。骑快些应该很快就能到家了。”白娇娇说道。 她并不想坐马车,因为上一次坐马车是和厉景程一起坐的,她不喜欢。 冯锐见白娇娇表情笃定,便说:“那好吧。” 两个人骑着马便出了镇,往村子里面赶,只是走到一半便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两个人的脸上,可能是由于快速骑马的原因,这雨反倒显得十分的大,将两个人打湿了不少。 冯锐现白娇娇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就将白娇娇在了怀里,承担了大部分人的雨水。 加快了骑马的速度往村子里面赶,生怕白娇娇被雨水打湿之后会生病。 村子里到镇上的路程,其实如若是坐牛车的话,可能要一个多时辰,走着的话可能要两个时辰。因为冯锐的马是千里良驹,仅用了半个时辰两个人就到了清河村。 走到家门口唐氏很是焦急的望着外面下起了雨,这雨来的说是突然又早有预备。 就是担心白娇娇和冯锐二人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被雨打湿。 听到马蹄的奔波声,唐氏就走到大门口向外张望,,就见到两个人牵着一匹马,雨打湿了大半头发,凌乱的贴在两人的脸上,着实将唐氏吓了一跳。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出去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唐氏有些责怪的说道,被她吓得不轻,捂着胸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白娇娇看到唐氏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显然是要去找自己,心里一暖,扶着她的胳膊道:“娘,你现在怀着身子,下雨天就不要出来了。你这是要去找我呢?” “不找你找谁?你这孩子,现在越来越顽皮,带着人家,下雨了都不知道回家。”唐氏责怪了一声。 “行了行了,小锐啊,快进来吧。”唐氏瞪了一眼白娇娇,笑着对冯锐说道。 冯锐没说话就拉着白娇娇一起走进屋子。 暮春的雨,虽然没有秋天的那么急,却也是说下就下。几滴雨水打在她们头下,继而渐渐厚实起来。 “赶紧进屋。”唐氏见白娇娇走的不紧不慢的,强行把她往屋里拽。 白娇娇站在屋檐下,看着不大的雨帘瞬间便把近处的树、远处的梅坞山密密匝匝地笼罩起来,让一切变得迷蒙起来,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一眨不眨的。听着雨点“哗哗哗”地打在瓦片上,树叶上,静静的停了一会儿,她就往屋里走去。 “若是暴雨也没什么,最怕这种小雨了,屋子里容易漏水。”唐氏说道,是的,现在的房子确实不好,有些时候会漏雨,唐氏尴尬的看了看冯锐。“依依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去吧。” “啊,我知道了。”白娇娇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冯锐,见他湿的远比自己要多,刚刚骑马的时候,大部分的雨都被他遮挡了,实话说,白娇娇是感动的。 “这厅堂已经湿了一小片儿的墙,不行,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漏雨的地方。”唐氏说道。 “你快歇歇吧,我去看看。”董铭轩说道。 “你怎么去,这小锐还在这呢,你陪着。”唐氏对着董铭轩说道。 “有大哥在这没事的,我怕你累着。”董铭轩安慰的说道。“这样吧,你让清风看看去,你就歇一歇。” 唐氏看了一眼董铭轩,这男人真是很体贴。 又期盼自己的女儿也能找到幸福。唐氏继而看到冯锐。那少年坐在凳子上,只见随身穿的黑色的外套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头发上也湿湿的,看着更是如出浴美人一般。 冯锐本是看上去就非常温文尔雅的类型,又善解人意。他这样的境况又显得是一点也不狼狈,反倒多了一丝风情。 “小瑞啊,瞧我都给忘了,你都来了这么久了,衣服都湿了大半,我让清风给你找一件他的衣服,你先凑合着换着如何啊?”唐氏连忙上前说道。 “谢谢伯母,那最好不过了。麻烦了。” “哎,行,那你等着。” “清风啊,你的衣服给冯公子找上一件,先借他穿上一穿。”唐诗喊着清风说的。 “娘啊,下午的时候他们有人送了一车的东西过来,里面就有衣服,是按照我的尺寸买的。新衣服倒是可以给冯公子穿。”清风说的。 下午的时候白娇娇,他们在镇上逛街。买的那些东西,冯锐便雇了一个人,让那人给送到这儿,要比他们回来的早。 如今倒是凑巧了,白娇娇给他哥哥买的衣服倒是先让自己穿上了,冯锐的心里其实是十分开心的。这也算是啊,给他买了衣服吧,总之他是不会还的。冯锐听到清风这么说,心里想到。 冯锐与清风的身形相似,个子也是高高的。可能还要比清风更高上许多。 不一会儿清风便拿了那新衣服递给冯锐。 “冯公子,这是一套新的衣服,今儿个下午才拿回来的,你穿吧。”清风说的。 继而又觉得周公子与自己年白相仿。是断不能在这厅堂里换衣服的,就建议的说道:“你去我屋里换吧。” 冯锐听到清风这么说,便说了一句:“打扰了。” 清风就领着冯锐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自己就退出来了,总不能是看着人家换衣服吧。 不一会儿,冯锐就从清风的房里出来了,就见一个翩翩少年在这,陌上人如玉,君子是无双,也就是这般了吧。 “这房子大概是有一些漏水,你看那墙都湿了一片,也不知要如何。”唐氏发愁的说。 “清风,你去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咱们改日要修缮修缮才好。”清风听罢就走出去看了。 白娇娇就回了屋,见房顶的边围的墙上湿了一片,这屋顶上的瓦片太旧,下雨天容易漏雨。可住进来后要不就是下的暴雨,也没见过真的漏雨的情况。 四间房一直排开,白娇娇和唐氏的房紧挨着,唐氏的房间与清风的房间之间隔了一个厅堂。唐氏亲自去了白娇娇的房间,毕竟清风就算是哥哥也不能轻易地去白娇娇的房间,这在大家族里,八岁男女就已经不同席勒,何况是闺房,白娇娇见状心里一暖,自己还是有人爱的。 唐氏见白娇娇的房间也有些漏水,就冲着清风喊道:“清风,你看看你屋里有没有漏雨?” 白娇娇可没有住着漏雨房的的经验,所以这会儿进到屋子里,白娇娇很茫然地往屋顶上望去,又凝神想听听有没有水滴的声音。然而外面的雨声打在树叶上很响,屋里便是有雨滴声也被掩住了,一点儿也听不见。 “漏雨的地方不多,还是等天气晴了再说吧。”唐氏叹了口气,最怕小雨。 唐氏看着外面天色渐晚,这雨也不见停,估计今日冯锐他们是回不到镇上去了,只能暂时住在他们家,可是他带来的人马众多,其他人倒也还好,可以在村里的老乡家里凑合凑合,只是这冯锐该如何安排却成了一道难题。 想让冯锐去里正家住,可是里正家已经住了不少侍卫,牛叔也去了他家,自然是没有再多的房间供给冯锐住了。就算是冯锐过去也只能是跟别人挤挤。 这怎么行呢? “小瑞啊,不然你今日就住在我家吧。”唐氏叹口气说道。 “如今的天气也暖和,你就跟清风住在一个屋子里。” “那我这那就叨扰了。”本来冯锐是想拒绝的,他是可以连夜从这儿赶回镇上的,可是想到那小丫头心情低落了一天,便想到住在这里也算是增进感情了,便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白娇娇劲今儿的心情却是跌宕起伏,从最开始的忧虑到见到厉景程之后变的伤心惊喜难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今天,让白娇娇感觉到十分的累。 “既是这样那就准备给你做一顿大餐。”唐氏听到冯锐这般说,便高兴的说道。 董明轩却是不吱声的,唐修也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着,董铭轩想这事本就不是他们该插手的事情。 此时梅坞山山上,厉景程心情十分复杂。 “主子啊,嗯。属下有事禀报。”风声忐忑的说道。 上午的时候风声见主子去见了,那小姑娘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小姑娘哭着下了山。 厉景程就吩咐他将那小姑娘送到山下。 他向来是一个极其八卦的人,就悄悄的跟着那人。只见到了山下,有人送她回家。就见一群人马在他家门前,他以为是有什么大人物就探查了一下,谁知竟是冯锐那小子。 风声想这样的主子,现在好不容易才铁树开了花,哪里还能让冯锐那小子去撬了墙角。 风声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将这事告诉厉景程。 “主子,今日我在山下看到一拨人,为首的是冯程太尉家的冯锐。 第59章 被念叨 “您是知道的,冯锐与白小姐是青梅竹马,如今又出现在白小姐家门前,怕是。”风声没有再继续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厉景程那么聪明自然能想得到。 “这件事你不用管。” 厉景程心里此番也是很烦躁,他确实看不懂自己的心。只是见那人伤心,自己又十分难过。 听到那丫头与冯锐。。的事情。心里五味杂陈,甚是焦躁,连手里拿着个笔都紧紧的握着,青筋乍现,那是及使了力的。 “退下吧。”厉景程稳了稳心神,继而说道。 风声听到自家主子这般说,也不好再劝阻,只能这样了,乖乖退下,不然肯定像闪电一样,被派到其他地方,也不知道闪电什么时候能回来。 只能这样喽。只希望主子可以快点想明白。 “爷,凌少爷来了。”不一会儿,风声对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棵老桃树的厉景程说道。厉景程却如老僧入定一般,毫无反应,像是没听到一般。 风声叹了口气,心知自家主子这是没打算见凌少爷了,真是所有不好的事儿都在这一天发生了,风声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表情,只见表情十分凝重。 良久之后,就在风声以为又要等到腿麻的时候,厉景程却突然开口,“你替我去见一趟凌风。” 风声蓦然抬头看向厉景程,很是惊讶。 厉景程头也没回的将手里一样东西朝风声扔了过来,“,你跟他说,让他把这个东西带回去,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厉景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掌心是一块青翠碧绿圆形的鸳鸯玉佩。 风声瞳孔蓦然一紧,这东西跟了主子进十年。 这鸳鸯玉佩,是当年皇后娘娘命内务府打造的,这是当时主子定亲的时候做的,一个给了晴雪公主,另一个则给了自家主子。 现在主子要凌少爷将这枚玉佩带回去,是不是说,他已经放下了青雪公主了? 可是,回头想想,这桩婚事早在当日主子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作废了,那人也已经。。 这一切都是命吧,对立的双方,哪里还容得下小儿女的私情!虽然在心里。。。 只是,晴雪公主她……风声叹了口气,上前接住厉景程掌心的玉佩,抬脚便要往外走。 才走没几步,身后却响起厉景程的声音。 “再带句话给凌风。”厉景程望着外面的桃树说道。 “主子,您说。”风声立在一旁洗耳恭听。 等了额好久都没见厉景程说话,“昔日厉景程已死,以后再无瓜葛,不见则罢,见,不死不休!” 风声身子僵一僵,睁大眼睛看着自家主子,下一刻,却是哑声说道:“主子。。。” 厉景程摆了摆手。 风声大步走至崖壁一侧,纵身而下,去山下见凌风。 山林中。一队人站在一处,细细的看着四周。 一个属下去搜索,找到一个山洞,叫凌风他们过去休息。 山洞里潮湿,风也吹不进来,闷热的厉害。 凌风让人出去捡了些枯枝朽木,生起一堆火,天色越来越晚,外面下着雨,那些人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和干粮,递给了坐在火堆边的凌风。 “主子,喝口水吃点东西吧。”一个属下对凌风说到。 凌风接过水壶和干粮,只是喝了几口水,馒头和牛肉被放在了一边。 凌风右下首的位置坐了一个亲信,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头,正准备抬头劝说自己主子几句,耳边却突然响起洞口值守护卫的怒喝声。 “谁?” 几乎是声音才起,那群围坐在凌风身边的侍卫立时纵身而起,目光戒备的看着洞口的方向。 “在下风声!,奉家主之命给凌少爷送点东西。”风声说道。 凌风已经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朝洞口走去,生怕那人走了。 山洞口,一左一右两个护卫手持刀刃,如临大敌的瞪着洞口处,虽然只是孤身一人,却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的风声。 “风侍卫。”凌风快步走出,“是厉景程叫你来见我的吗?他在哪?你带我去见他。急事。” 凌风俊朗的脸上,一对明净清澈眸子灿若繁星。 风声不回答,目光轻撇,无视了凌风的急迫,冷声说道:“凌少爷,主子不在这山里,前段时间离开了,他离开前让交待过属下,不论是你还是二公子的人找来,都把这样东西交给你们,顺便再带句话给你们。” 话落,手一扬,那枚通体翠绿的玉佩扬起一道弧度飞向了凌风。 凌风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却在看清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神情骤然大变,猛的抬头看向风声,“表哥……” 凌风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风声打断。 “主子让属下转告凌少爷,昔日厉景程已死,不见则罢,见,则形同陌路!” 凌风的神情呆滞,如被雷劈,脸色苍白的僵立在那,嘴还半张着。 风声任务完成,就里去了。 好在,凌风素来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不过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心神,只是眼前却已经没有了风声的身影。 “你说,表哥他真的不在这山里吗?”凌风朝站在身后的亲信问道。 亲信想了想,轻声说道:“应该是不在吧。不然,以主子您和厉景程的交情,他不可能不见你一面。” 凌风默然不语,稍倾,目光落在掌心那枚通体碧绿的玉佩上。 虽然晴雪公主的死与他们家有着深厚的联系,可是当时情况紧迫,由不得人多考虑,事情已经发生了,虽说是父亲有意造成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亲外甥和舅舅居然也因此生了嫌隙,当时的情况还不是为了住厉景程得到皇位,只可惜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晴雪公主的死,是一场意外,是谁都没有料到的意外。 晚上的时候白娇娇没有吃过饭,大概是心情不好,去换衣服之后,就没在出房间,唐氏做完饭之后,吃了饭让清风带着冯锐去休息,自己的哥哥唐修就和董明轩住在一个屋子里面,唐氏和白娇娇住在一起,好久没和自己的女儿住在一间房间了。 这样的安排刚好可以住得下。 只是白娇娇心里面一直想着事情,就没有发现唐氏来了她的屋子。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见你似乎心情不太好。你是不是生娘的气了?”唐氏关心的问道白娇娇。 白娇娇突然间听到唐诗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边说道,“我没事的,只是心情不大好,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吧。娘,你别担心。” “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今天晚上都没有吃。” “不用麻烦了,我下午的时候和冯锐在外面吃过了。还不饿。” 白娇娇说了一句,她不想麻烦唐氏再去帮她准备饭菜了,自己也没有那么想吃,到是累的唐氏受累。 唐氏听到白娇娇这么说,便也就绝了心思。 唐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擅作主主张,所以才让白娇娇心情如此低落的,但是他并不想解释,因为自己的女儿现在年白还小,根本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良苦用心。 以后他会懂的,随即唐氏脱了衣服便和白娇娇躺在一起,一起准备睡觉了。 唐氏睡不着,见白娇娇也醒着,便轻声和她说起话来。 唐氏不想再揪着冯锐说,就说起了茶叶。 “依依,你觉得卖茶叶会比卖药材赚钱吗?”不等白娇娇回答,她又接着说道:“你看村里几十户人家,也没见谁家总是喝茶的,都是对着水喝。” “那不一样的,娘,你应该知道,京城里的人都爱这一口儿。”白娇娇轻声解释给唐氏听,“那些有名头的茶叶,好的几两几十两不等,村里人当然不舍得买?可是到了那些文人雅客那,这些是有市场的。” “我们的茶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也只是卖几十文一两,不过是口感不错,是比较适合镇上普通人家的,大部分人都买的起。” 唐氏听见白娇娇的解释,眼前好似看到人山人海挤着买茶叶的场景,想着想着,唐氏噗嗤一声便笑了,如果自己没怀身子的话,还真想去那茶名轩看看这场景。 “依依,你长大了!”唐氏赞叹的说道。 白娇娇听到,楞了一下,轻声笑着往她那边挤了挤,抱了她的胳膊,说道:“因为你让我我看过很多的书啊!娘!都是你教育的好,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些。” 唐氏嘻嘻的笑了两个声,抱住白娇娇,只是……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白娇娇当即拱了拱!贪恋着唐氏的怀抱。 “依依,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若是不喜欢不要难为自己,还有我。”唐氏说道,语气认真。 白娇娇僵了一下,随即说到:“我明白,不要担心我,” 两人拉了勾,重新盖好被子躺回被窝。 过了一会儿,躺在白娇娇身侧的唐氏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白娇娇却是瞪着漏过窗缝的一缕夜色,静静的夜里,雨滴的声音更是格外的清晰,听的久了,白娇娇久久难以入睡。 脑子里纷乱杂阵,脑子里都是厉景程,一下子是初见的时候,一下子又是他站在树林里,面无表情,却极尽沧桑的看着她说“你不是她。” 迷迷瞪瞪间,白娇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尽管一夜里睡得并不好,可第二天天一亮,白娇娇还是早早的就醒了。 白娇娇转过身,身边空空的,唐氏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起来早餐了。 雨停了,天气很晴朗,空气里有一股泥土的香气。 白娇娇开门没见清风和冯锐,只见唐修坐在院子里,在劈柴。白娇娇没打招呼就开始洗漱了。 唐氏烧红了锅,舀了一勺猪油进去,等油烧热,将案板上切好的咸肉拨了进去,爆出油后,将切好的秦椒干也放了进去,香味瞬间就出来了,闻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其实,早饭应该是清淡些的,只是一天的劳作是需要力气的,不吃些好的,一天都没力气。 白娇娇走进厨房来,开口问道:“娘,我哥他们干嘛去了?” “你哥他们去地里了。”唐氏一边忙着炒锅里的菜,一边说道。 白娇娇“噢”了一声,就不再问了。 这个时候白娇娇知道董铭轩应该醒了,拔脚去了主屋。 白娇娇抬头看向半靠半坐在大床上的董铭轩,关心的问道:“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第60章 还是要做 “挺好的,我都打算下床了,你娘让我少活动,多养养,而且这几天下了雨,更不让我出去了。”董铭轩说道。 “其实动一动没事的。就是注意些就行了。”白娇娇说道。 “依依,你娘也是为你好。”董铭轩说道。 冯锐的事儿,董铭轩看在眼里,想了想,对白娇娇说道:“你心里不高兴就说出来,有缘分也好,无缘也罢,不要为难自己。” 白娇娇知道董铭轩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她现在自己也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冯锐是个好人,只是,时间上,她先认识的厉景程。 白娇娇说道:“我没不高兴,就是太快了,没准备。” 董铭轩见白娇娇这么说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问道:“依依,你觉得冯公子怎么样?” 白娇娇听见董铭轩这么问,愣了一会。 “挺好的啊。是个很细心的人,又是自小的情谊。”白娇娇说道。认真的像是在说服自己似的。 董明轩听到白娇娇这么说,心里面五味杂陈。白娇娇说出来的话像是很勉强一般,认真的思考了之后,这明显不是心动的。 虽说他是继父,可是白娇娇待他确实如亲生父亲一般,他也就不客气了,他也想白娇娇生活的好一点。 他知道像冯锐这样家底深厚的家庭,若是娶一个毫无根基的女子为妻的话,那女子过得不一定好,若是有只是站在那儿,子母凭子贵的话,可能过得还好一些,只是这是大家族里面向来看重子嗣,而且冯锐家也只有冯锐一个人而已。 若是子嗣上有了差,那定然是过得十分不好的。 他以前也是从这样的地方生长的,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他不知该如何跟白娇娇讲。 “既然你觉得他还不错那。他提亲的事情你答应吗?”董明轩认真的看着白娇娇问的。 白娇娇愣了一下,在这愣住的过程中,白娇娇满脑子都是和厉景程的过往,白娇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一般,想要开口说答应,可是她的内心是极其不乐意的,白娇娇紧紧的攥住了双手。 “啊,爹,,现在?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动静,白娇娇才说道。 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想的,只是让她现在就答应嫁给冯锐,她是不开心的。也是不乐意,只是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想遵从着内心喜欢的是厉景程,可是厉景程心里面有其他人,又不愿委屈自己,她做不到那么宽容大度。 “依依,爹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女孩儿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一定要考虑慎重的考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现在咱们就是。不好好考虑那以后可怎么办呢?”董明轩认真的说道。 “我和你娘都希望你过得开心就行,不需要你去嫁的如何好,当然嫁得好也好,若是若是有缘那自然是最好的。你开心就行,如果是不开心也不要勉强自己,还用我和你娘呢。” 董铭轩劝慰的说道。 “爹啊,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仔细的考虑一下吧,嗯,还是需要相处一段时间了,两个人。谈婚论嫁的时候,那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情,这些东西我。。。。” 白娇娇说道。 她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借口而已,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得出定论,还是需要再过一段时间吧,等自己心里面过了这个关以后,忘了那个人,然后就可以重新开始了,虽然这对冯锐来说太过于自私,可是她也只能怎么办? “行,我知道你向来是一个有主意的我也不该多说,只是你自己想好就是了,我和你娘还有你清风哥哥绝对是永远支持你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董明轩见白娇娇这般说,也就不在多说,毕竟他作为一个父亲确实也该多听听儿女的意见,让他们自己做决定。 他只是给出建设性的意见而已。 “谢谢你,爹。”白娇娇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表达感谢,无论是从哪一方面,从他对她娘或者是从董明轩对她都是这样,非常的感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董铭轩说到。 “吃饭了,依依吃饭了。”门外响起清风的声音。 白娇娇如同受惊般,猛的抬头看向清风,“爹,那个,吃饭了。” 也不知到清风来了多久,听没听见自己和董铭轩的谈话。 “去吧!”董铭轩说到。 白娇娇抬脚便走了出去。 “依依,明天你陪着我去趟山上吧。”清风说道。 白娇娇“啊”了一声,抬头朝清风看了过去,恰在这时,冯锐也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没等冯锐开口,白娇娇慌乱的撇开目光,胡乱应道:“噢,好,我知道了。” 清风朝白娇娇看去,正欲开口,却在看到白娇娇匆忙紧张的样子,怔在了那。 “依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清风担心的问道。 “没事,快去吃饭吧。”白娇娇说道。 几个人围在桌子上吃饭,吃到一半牛叔就急匆匆的带人过来了,对着冯锐说道。 “少爷,本家来人了,老爷让您赶紧回去。” 冯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面十分不爽,好不容易才可以有和白娇娇的家人一起吃饭的机会,就这么生生的给破坏了,心里面自然是不爽的。 “牛叔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坐下一起吃?这饭吃到一半撂下筷子怪不合适的。” 唐修客气的说道。 在官场上混的,自然个个都是人精儿,听到牛叔这么说,他就认真的看了一下冯锐的表情,见冯瑞眉毛紧紧的奏在一起,似是不大高兴的样子,自然要赶紧给个台阶下来。 冯锐没有说话,抬眼看了一眼白娇娇。 牛叔恭敬的站在一旁,心里面暗想,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扰了主子的兴致啊,只是老爷的话都传到这儿来了,自然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这下就更不好办了。 唐世见冯锐这般,又见牛叔一副着急的神情就对着冯锐说的“小锐啊,要不我给你打包一点,你路上吃一下,或者是等你到了家吃一些,既然你家老爷子叫你,那自然是有急事的,你也别耽搁了。等到你下次再过来的时候,我在给你做好吃的,今儿今日也是匆忙了这些,也不算什么好吃的。” 冯锐听到唐是这么说,也就不好再留下来了,起身瞪了一眼牛叔。 这个老家伙平日里也都是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怎么今日就这么糊涂? 就说到说的“那就谢过伯母了,伯父伯母你们先吃,我就先回去了。” “快去吧,快去吧,路上小心一点啊。” 唐氏他们一家人都站起来,将冯锐送到门口见,冯睿骑上马。 这样冯锐他们一行人就骑着马赶紧走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清风拖着白娇娇要去山里。 兄妹二人背了两只大竹篓,清风还拿了一只大布袋子,一起进了山。 “哥,你带这么多篓子要去挖什么啊。”白娇娇诧异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去挖笋子啊,昨晚下了雨,现在去挖笋子来吃最新鲜了。”清风说道。 “那笋子不好吃的,以前我们也挖来吃过,很是苦涩,一点也不好吃。”白娇娇一听,就没了兴致。 “依依,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做出好吃的笋子来。”清风笑嘻嘻的说,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想和白娇娇开解一下。 “别别别,我可受不起,巧妇难在无米之炊啊。”白娇娇说到。 清风微笑的看着前面的白娇娇,这样的她像是天上的星星。 兄妹二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着。 “依依,你想不想告诉我什么?”清风突然转身看向白娇娇说道。 白娇娇不理会他,只管拖着他往前走。 清风想到那么高那么陡的山,她居然天真的想靠着她那小胳膊小腿往上爬,简直是疯了! “你要去那山顶上干什么?” “我……”不等白娇娇把话说完,清风却打断她问道:“是要去见他吗?” 白娇娇目光骤然一紧,整个人像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一样,戒备的看着清风,“哥,你说什么呢?什么他?我怎么听不懂?” 清风撇了眸子,盯着她们身后那如庞然大物的梅坞山,犹豫良久,缓缓说道:“依依,你还记得上回我们来山上,你失足滑下山坡被刮了伤被救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那个人……”清风看着白娇娇,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救过你人,那天急匆匆的上山,你是不是要去见他?” 嗯?白娇娇一怔之后,眼神骤然紧紧的看着清风。 末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哥,那个人……” “那个人就是官家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清风看着白娇娇,问道。 白娇娇没说话,当时他也是这么想的,白娇娇头疼,这要怎么说?这个问题,她真的不想回答,可以吗? 清风显然也没想要白娇娇的回答,他看着白娇娇,“依依,那人救过你不假,可你也没有出卖他,是吧?有缘,自然会再相见,你干嘛命都不要的去上山?当时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告诉他?” “我……” 白娇娇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实在无话可说。 “那日你借口要去找东西,是不是就去找那个人了?你们有没有?” 清风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因为已经超纲了。 “哥,你想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上次爹生病的时候,他还派人送了药过来。” 白娇娇赶紧解释道 “你们早就认识了?怎么每一次我跟你上山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要不是上次你跌倒我看到了他,我都不知道这山上还住着这样一个人。”清风急忙问道。 “我。。我们也是偶然间认识的,以前也不认识,只是有一次我自己偷偷跑上山,那个时候并没有人跟着,别在那梅乌山上见到了他,是他救了我呢。” 白娇娇就说道。 这并不是解释什么,而是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反正现在她和厉景程也算是没什么关系了,既然清风问到了,她就告诉清风,只是这件事只有她和清风两个人能知道,其他人是万万不能说到,虽然两个人没有缘分了,可是自从第一次有人过来派人找人,白娇娇就知道厉景程的身份并不一般,还是替他隐瞒的好。 第61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哥哥,这件事我就告诉你这些,你也不要再问了,反正我们只是朋友罢了,你不要担心以后我们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只是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只有你和我知道,不然怕是会有危险。” 白娇娇认真严肃的对清风说的。 “行,我知道了。”清风认真的回答道,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儿戏,这可牵扯到了官家呢。“你是不是喜欢他?” 白娇娇听到清风这边说,顿时睁大了眼看着清风。 “我。是啊,我是喜欢他,因为长得好看。”白娇娇对清风认真的回答的,是那种从来没有过得认真,这是对自己感情的一个终结,并且是对自己感情的付出的一个说明。 “你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管家都在找他,你偏偏到招惹上他这个人。”清风一听白娇娇这么说,心里面其实是抽痛的,没想到他的小女孩再早之前就已经遇到了一个人。 “行了,我。。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那上山就已经告诉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白娇娇黯然的低下了头。 清风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的讨厌了那个人。 他的小女孩儿自己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呢,那人嫌烦了。 清风摆了摆手,“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答应我,以后你都不做今天这样的事,我就不把这事告诉娘。” 白娇娇一阵担惊受怕,以后大概都不会有这种机会的吧。 好吧,就像清风哥说的,有缘,自然是好的,若是没缘的话,强扭的瓜不甜……白娇娇抬头看了眼那气冲云宵的梅坞山,眼神迷茫,脸上绽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做危险的事儿了。”白娇娇上前挽住了清风的手,娇憨的看着清风,“你别和娘说了,我怕她担心。” 清风卡在喉咙口的那颗心“砰”一声落回了原处。 “说话算话?”清风问道。 “说话算话,耍赖的是小狗。”白娇娇说道。 清风便伸了小手指出来,示意白娇娇跟他拉勾盖章。 白娇娇嘻嘻笑着,勾了清风的手指,又拿大拇指和清风的大拇指盖了章。 “哥,我们快去挖些笋子去呗” 兄妹二人开始动手挖竹笋,刚冒出来的竹笋并不多,估计在过几天就越来越多了。 就一会儿时间挖了两竹篓子外加一布袋。挖完笋子又往里走了些,白娇娇发现前面有大批腐木,隐约能看到几株香菇 “哥,那有香菇哎”白娇娇看到后,大声地叫清风。 “依依,那蘑菇应该不能吃地,有毒”清风看了之后,告诉白娇娇“你就别打它的主意了,以前吃死过人的。”生怕白娇娇摘,认真的说到。 “不是的,我在书上看到过,说这叫香菇,并没有毒,毒蘑菇长的很好看,这个不一样。味道鲜美很好吃的。” “真的?”清风有些不信,可是白娇娇从来没出过错。 “真的。”白娇娇说到。 清风只要听到白娇娇这么说立马动手摘了一竹篓的香菇回去。 带来的篓子和布袋都装满了东西,兄妹两人人就慢慢的出山去了。 今天真是有意外的收获,白娇娇很是开心,今天收获不错啊。 不经意间白娇娇看到了一株类似于辣椒的植物,走近一看发现真的是野山椒,有十几株。 “哥,快看这是野山椒。”白娇娇惊喜地说,以前怎么没看到? “这个?能吃吗?这东西不稀奇啊,山里多了去了。不过手碰着了很是刺痛”清风不以为奇的说。 “这叫野山椒,可以做菜的,也可以生吃,炒出来的菜很是美味呢。”白娇娇赶紧解释的说到。 “真的?那赶紧摘些去,拿回家炒菜吃。”清风听到这个就要动起来。 “哥,先别摘,我们要不将这些野山椒移回家里去吧,种起来,以后都能吃。”白娇娇建议的说。 “好的,这没问题,我去弄,你看着就行。”清风就把那株野山椒连根拔出来,用手托着。“好了,走吧,我们下山回家吧。”白娇娇说道。 远远的便看到唐氏站在门口张望,见着两人的身影,脸上绽起抹温暖的笑,回头对屋里的董铭轩说道:“孩子回来了。” “娘,今日我来做饭吧。”白娇娇说道。 镇上买来的食物白娇娇都仔细藏好,三斤猪肉,一斤腌了起来,家里好久没见荤菜了,白娇娇留了两斤猪肉,烧了一道红烧肉,现在家里有做饭的材料了,白娇娇做菜就不会缩手缩脚了。 清风刚从溪边回来抓了一条鱼回来。 这时代吃鱼的人不多,因为调料有限做出来的鱼腥味重,不好吃。可自从上次白娇娇做了一道鱼汤后,清风时不时会去屋后溪里抓鱼来吃。 这时代还没有酱油,白糖到有,不过是那种灰蒙蒙的不是很纯净的白糖,口感也不怎么样有些苦,算不上好吃,可也能用。这道红烧肉是自己以前的拿手菜,不用酱油就能做出红彤彤的颜色来,只要有白糖就好。 白娇娇又用葱,大蒜,姜煎了那条鱼,虽然没有酱油上色,不过煎的焦焦的收收汁水,看上去也很有食欲,不过现阶段只能先用自己做得大酱了。 用红烧肉熬下来的油渣炒了一个竹笋和蘑菇。 今天的午餐特别丰盛。红烧肉,红烧鱼,清炒竹笋,油渣蘑菇,一共做了四个菜。 “依依,没发现你做菜这么厉害的,以前都淡的没什么味”清风说道。 “还不是以前家里没钱也没盐吗,做菜也不敢多放盐”白娇娇继而回答。 “也是啊,以后你做菜多放些盐” “哥,盐吃多了也不好的,这样的咸淡刚好。”清风呵呵呵的笑了。 “依依你怎么想到用这些野菜来做菜的”唐氏好奇的说。 “我无意间试试的,后来觉得这么做的话,能去腥味。”白娇娇幸亏早想了应对的法子,不然还真被问到了。 “依依真聪明” 其实这个时代的人做菜很简单,什么菜都是放点盐水里一煮,也不太舍得放油炒和糖,别的调味料根本就没有。 像白娇娇这么做菜估计是独一份,说不定以后还能开个酒店什么的,这也是个不错的挣钱方法了。 等到一家人吃完了这个饭,然后,白娇娇陪唐氏坐了一会儿,将家务收拾好之后。 然后看着唐氏的肚子越来越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每一天都看到,反而倒没有那么惊奇。 只是觉得唐氏的肚子成长的非常快,尤其是5个月之后。 “娘,你这是什么时候生产?” 白娇娇好奇的问道唐氏,看的唐氏一脸羞涩,毕竟是和女儿在说这样的话。 “预产期大概就是7月份吧,现在已经5月末了,还有一个多月吧。” “这么快的嘛。”白娇娇被唐氏的话惊到了,她觉得自己没想到已经十个月过去了,她来这儿已经快要六年了,六年的时间像是可以把她的所有在现在的记忆能磨灭一半。 现在脑海里还能回荡出唐氏和董明轩结婚的那一日的场景。 如今小弟弟都要出现了。 “你这孩子这么惊讶做什么?” 唐氏被白娇娇一惊一乍的语气给吓了一跳,用手抚拍着胸脯,顺变揉了揉肚子。 唐氏的手刚放到上面,就感觉到有一块凸出来,并且小朋友在肚子里面翻滚着。 动的唐氏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吗?快伸手摸一摸,你弟弟在动了。” 唐氏拉着白娇娇的手,将白娇娇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白娇娇感觉到弟弟在滚动在唐氏的肚子里面,十分惊讶的把脑子贴到唐氏的肚皮上,认真的听着像是能听出什么一样。 在现代,他们家她是独生子女,从来没有过弟弟妹妹,如今有了哥哥,还会出现一个弟弟或是一个妹妹,她心里面十分的高兴。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白娇娇虽然灵魂不属于这里,但是因为唐氏对她十分的好,她也把这里当家反而觉得这真的是有血脉联系的亲人。 “哇,她真的在动啊。那我要开始准备给弟弟妹妹准备东西了呢。”白娇娇高兴的说道。 “哪里用得着你操心,我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唐氏对着白娇娇说的。 “娘,我觉得咱们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一看吧,具体得出哪一天生产,我也好提前准备着,这不村东头的那个接生婆忙到已经排到了一个月。” “哎哟,哪里需要用得着这些?” 唐氏因为已经生过一次产,反而倒不是那么担心,心里面很是平静。 “娘啊,这不一样,你的身子过现在已经非常弱了,咱们这几年过得又不好,这是这今年才开始养回来的,怎么可以不准备准备呢?” “其实我真的觉得挺平常的,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里正家大婶说生孩子就很痛苦了,咱们村那个大花的妈就是因为生孩子没生好,所以才血崩的,流了好多的血。” 白娇娇说到其实唐氏是懂的,只是她不能说的那么官方,还是希望唐氏可以接受她的意见,提前请了大夫和稳婆,一切都准备好,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那。。那你明儿个就去镇上的刘大夫来啦,让他帮我看一看。” “娘,还等什么明天儿啊?我今儿下午就给您请去。” “你这孩子说风就是雨的。” 唐氏拍了白娇娇一下,她知道白娇娇是为她好,也就不再推脱了,其实她之所以说很有把握,也并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请大夫肯定是要花钱的,没准还要拿一些什么药,现在家里面的情况已经不是很好了。这些有些余钱可都是孩子们用命换来的,也用不着花在这上面。 白娇娇说到起身就去找清风,跟清风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情,拍板决定,“我一会跟你一起去。。” 白娇娇他们没有车,可是走着又太慢了,而且大夫出行也不可能让人家走过来,便去里正家借了牛车。 “大叔,我来借你们家的牛车去一趟镇上。” 清风去里正家门口对着里正大叔说的。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带的东西多不多?用不用我跟你们一起去?” 自从知道冯锐的目标是白娇娇以后,里正大叔就准备好要抱白娇娇的大腿了。 他说:“不用了,我们就是去镇**大夫请过来,给我娘看看,我娘这不是要生了吗?还是要大夫看看才好?” 第62章 准备礼物 白娇娇对着里正大叔说到,这车本来就不大,再加上一个里正大叔,来说竟然是回不来了的,而且也不用。 “哦,这样啊,那你们快去吧,早去早回。” 两个人牵了牛车就往镇上的路上走,两个人一路一说一笑的去了同济堂,把刘大夫请了过来。 “大夫,我娘快要生产了,我想让您就是出一次诊。” 白娇娇到了同济堂,就直接跟小二请了刘大夫的号。 “这样啊,那那那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些病人,我要给她们看完了再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等一会儿吧,那没关系啦,嗯。” 清风听到要等一会儿,心里面便想到:“依依,要不咱们去,外面吧。这屋子里面的人都怪挤了,怎么生病的人这么多啊?” 哎,世界上最挣钱的职业,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医院的,绝对是人满为患的地方。哪个人又不会生病呢? 白娇娇也就出去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一条街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许多小贩叫卖着货郎,挑着货在走街串巷,甚是有一番情味。 “这镇上真好,不过咱们以后也在镇上开一家店吧。” 清风看着挑货的货郎说的。 “其实是可以的,左右他也不想再去梅屋山上见到那个人了,走点别的路子也好开个,吃的店也是可以的。”白娇娇说道。 “哎,只是现在手里面的资金不够多,如果多的话在镇上租一个门店买些吃的,确实要比辛苦挣的钱多,只是咱们那个茶庄的生意现在已经做开了,现在反而都抽不开身。”清风有些头痛的说道。 “这有什么等茶树彻底种上以后,咱们反正他也是按系坐的,等到采茶叶的时候咱们再回去弄不就好了。” “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问题,只是咱们回家的时候还是要跟爹和娘商量一下才好,咱们两个也做不了这个决定。” 这些稳婆本来也是极其不好找的,毕竟人家都是非常有名的稳婆,还是托了冯瑞的关系,这些人才过来的,不得不说有钱有势就是极好的。 只是清风不敢跟白娇娇说,怕是白娇娇拒绝冯锐的好意。 等两个稳婆来到之后,都用自己的法子给唐氏做了检查。左摸摸右看看的,觉得甚是稀奇。 白娇娇感叹到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虽然现代胎检基本上都是依靠医疗设备做b超,彩超,心电图什么的,但是在是古代算医疗技术跟不上,但是还是有人会一些独特的本领和手段,就譬如这两个稳婆,他们就是靠自己的一双手,在唐诗那挺得很大的,肚子上面摸摸就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子大致的胎位正不正长,从肚脐的位置还可以判断出孩子下坠到哪里,大概多久可以动态以及其它一些将相关临产的知识。 相对于董铭轩的紧张,唐氏自己本身反而到轻松许多,可能是因为母爱的天性给予了他无穷的勇气,又或者是这两个稳婆的到来,以及刘大夫的药方让她更加安心了,白娇娇很高兴,唐氏能有现在的心态。 唐氏最开始说可能等到要生的时候大概是7月中旬,可是如今怀了两胎,这肚子也大得极其,稳婆目测着说大概6月底就会生。 白娇娇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自然是不担惊受怕的。 就这样过了是半个月。 算一算这些日子过得差不多了,唐氏是临盆的日子可能就在这前后几天。 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这几天什么都不做,只在家里面陪着唐氏,让她多走走,多吃一些好有力气,等到了稳婆预测的生产日期,唐氏的肚子还不见动静。 等到晚上大家吃过晚饭之后,本来都还提着一颗心这个时候,唐氏就突然间肚子出现了微微的阵痛,他就连忙说的:“痛了痛了。”还以为是要动胎了,大家都批震惊了起来,赶紧着将唐氏放到床上,让他准备就绪。 只是这肚子痛上了一会儿便又消停了,大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提着的一颗心又放回到了实处。这孩子还真是一个会捣蛋的,如此折腾着她娘。 白娇娇心里面不由得暗暗的骂起来。 就这样啊,每日都会疼上一段时间,可是疼完了之后就又都消散了,也还没有到生两个稳婆,也照旧每天为唐氏检查,让他多走多吃多睡休息好了。 白娇娇本来还想再去镇**刘大夫请过来看一看的。只是那稳婆毕竟是有过很多接生经验的,所以算不上是妇科大夫了,可是也相当于半个手,对于这女人生孩子定是十拿九稳的,也就放弃了这个。 听那些年白大的人说,以前那些双胎的通常后面都爱出点什么岔子,怕就怕在胎位不正,那么就要脐带绕颈,一个搞不好,大人和孩子都没命了,所以为什么古代人时常就说妇女生孩子就是鬼门关前走一趟了一点都不假的,而且医疗设备这么差,那自然是万分小心的呀。 白娇娇心里面也急,连唐氏这几日也时常有一些急,这已经过了预产期了。只是他们都不形于色。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本来平静的心,现在董明轩也甚是着急,生怕有个什么万一边催促着让清风将刘大夫从镇上请过来。 清风也没有说什么,他也实在是害怕,便去镇**刘大夫请了过来,刘大夫过来探了个脉,说:“这是正常的,只是还没有到生产日期罢了,所谓瓜熟蒂落,现在还没有成熟,自然是催不得的。” 董明轩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我见了几日,我妻子实在是过得辛苦了些,可有些什么药物可以止痛的。” “药物你就别想了,这大人吃了药对胎儿自然是不好的,就这样先忍忍吧,实在是不行在。给你开具催生的药物,让孩子提前出来就是了,出来之后好好养着身子也别没什么大碍。”刘大夫就说到。 董明轩听到刘大夫这么说,也就不再强求了,这双孩子本就是他的意料之外的。。当日以为是怀的是一个,如今是两个自然是要担惊受怕的。 刘大夫见他这般心神不宁,别说的:‘你也别太担心你家夫人之前生过一胎,只是如今这几年隔得实在太久了,现在再生,算是年龄上大了些,不过身子骨看着还是挺好的。 年轻的时候你夫人过得极好,所以娇弱了些,可是什么好的药材也都为身子打下了底,你不要太担心就是了。” “谢谢你啊,刘大夫。”董明轩说到心里面既是紧张,可是又隐隐有些期待。 白娇娇也不懂这其中的情况是什么?只是如今一切就绪,她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只是对刘大夫说的。 “这几日可能还是要麻烦您每日跑来一次还好,你不用担心,每日我都会让我哥去镇上接你,您多来看几回,我们心里也安了。” “既然如此便这样吧,我也没有接过双胎,如今也算是沾沾福气了。” 刘大夫说道,他确实还没有见过双胎。 “既如此我就送你回去了,劳烦您多费点心。” “这不用你说,为医者医者父母心,自然不会胡闹的。” “那就多谢了。” 以后的每一日,清风都会将刘大夫请过来为唐氏请脉,只是就这样又过了五日,终于快要生了。 虽然白娇娇每日都准备着,可是如今这突然间发动还是让他有一些害怕。 隐隐的又有些期待。 这一日唐氏疼了许久还听不到要生的消息,两个稳婆在屋子里面围着唐氏加油鼓气。 白娇娇也很想进去告诉唐氏,让她坚强,她会一直陪着她,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孩子。所有人都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就连董明轩在外面都呆不住,一个劲儿的要往房里冲,还是白娇娇和清风拦着他。 真真是急坏了,人就这样呆了半夜才终于生了。 听到孩子哇的哭了一声,三个人在外面都松了一口气。终于生了。 清风有些犹豫的说道,这确实不是他们两个可以决定的事情。 他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有一些累了,这个时候刘大夫拎着他的药箱走了出来看到白娇娇和清风边说道,“你们两个快走吧。” “刘大夫,你还挺快的呀。” “今日休睦确实没有那么多人,因此更了些。”刘大夫的说到。 其实这个刘大夫他们是熟的,上次董明轩生病的时候也是急忙的将这人请到村里面,去帮董明轩整病的,医术十分高超,只是性格过于耿直,所以是一个不错的大夫。 “行了行了,你们不要再废话了,咱们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儿天黑了,晚上我就回不来了,咱们快去快回。” 刘大夫赶紧催促的说道,毕竟他这儿都是病人,隔一会儿不回来,就有许多人过来找他,他是实在不想将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一个孕妇身上。 “那大夫你赶紧上车吧,咱们这就走。”清风急忙将刘大夫手里边的医药箱拿到自己的手里,走得极快,然后将医药箱放在牛车上并拉着刘大夫回了村里。 等到了刘大夫就赶紧进了家门,唐氏就一脸惊喜,心里也安心了不少,这是来得极快的一次了。 “刘大夫,您来了赶紧坐下喝口水吧,生病的时候不急你先歇口气儿。” “哎,别去了,快点儿吧,我这走上一会儿啊,一会儿我那就人满为患了,赶紧给你看了,让你们家小子把我送回去,我也就不用再这样等着了。” “行,那您就喝口水,然后咱们就帮我把把脉吧。” 董明轩也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只是坐在凳子上,他的话是极少的,毕竟他现在也是非常的有口难开,毕竟如今他的身体是虚上了一些,只是还没有到那般脆弱呢。 刘大夫将手放在唐氏的手臂上探着,慢过了一会儿将手拿了下来,询问了唐氏几句话。 “这几日可有睡好。” “睡得还可以,也算不上睡得好,只是夜里时常醒过来,睡得并不重。” “可有胸闷的迹象。” “偶尔会有指示,不是常有。” “你这一胎算是凶险了,我刚才探到有两个心跳,”刘大夫说到,犹豫得说:“怕是双胎。” 什么? 一家人都震惊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下一句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还是董明轩急忙问的。 第63章 受伤 “大夫这一台可有生命危险,可母子平安?” “现在也说不上,只是趁着生之前赶紧给母体补补,怕到时候会没有力气。” “这样啊。” “大夫一定要给个准话啊,我妻子如今这样已经十分辛苦了,这段时间生活的也不是很好,每日担惊受怕的。” “你放心吧,这一胎还算稳定,目前为止是没有任何事情的,只是到时候看什么时候了。” “好吧,那可还需要什么东西?” 清风急忙问的,毕竟这双胎是极少的,平日里生的双胎都是一个极其脆弱,母体也跟着受了损,他宁愿这孩子没有,也不希望唐诗因此而受到伤害。 “也没什么东西,只是我回头抓些药来给她仔细的吃着,算是养养养身子了。” 刘大夫说完就将东西准备收起来,然后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大夫,你等一下我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了,你看一下如今还需要什么别的进补的药材吧?” 白娇娇急忙说道,这一次请过来是极其不容易的,下一次在等着刘大夫有时间的时候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不如趁现在一并看了宽心些。 董明轩听到白娇娇这般关心,他心里面也是一暖,这个孩子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孩子,自己以后绝对不会亏待她的。 刘大夫听到白娇娇这般说,就又将走到董明轩面前,让董铭轩将手拿出来,将手放在上面仔细的指了一会儿。 然后放下手,呼出一口气,“这真是奇妙啊。当日我来给你爹看病的时候,觉得此伤甚是凶险,可能一辈子都修复不好,只是如今这才三个月过去,身体已经大好,可以下床走动了,这个事暂时不要做过于沉重的活儿,也不要累的,而且天气阴湿的时候也尽量少出门。” 刘大夫交待的,他是觉得十分的稀奇了,毕竟当日确实是生了很重的病,他现在还历历在目,当时是极其混乱了。这算是他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了。 等刘大夫说完,白娇娇听到刘大夫这般说,心里就渐渐的放下心了,她知道那可是回是回魂草是用对了。 身子好了就行。 清风将由刘大夫又送回了镇上,回来的时候拿了些药,这一次请大夫又花上了三两银子,这三两银子在普通的家里面就已经是将近一年的费用了。 只是白娇娇并不心疼这些钱,钱没了还可以继续赚,可是人没了,那就是怎么都求不回来了的。 等过了一段时间白娇娇去镇上,就带回来一些为唐氏准备临盆所需要的用品,唐氏自己也做好了婴儿的衣服和尿片,小被子等等,虽然原来就已经准备了好多,但是自从听说怀的是双胎以后就不得不准备双份了。 “哥,我还是想给你娘准备两个稳婆,一个实在是惊险,毕竟生的是两个孩子,还是需要两个,妥协些,我也放心。” 白娇娇对着清风说到,清风自然不会否认,这确实是要准备的极好才行,要不然就是一尸三命啊。 “行,那我回头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的稳婆,咱们村子里面的怕是不行了,村里面的人从来没有寄过双胎,自然是没有见过这阵仗,没准儿。” 白娇娇听清风这般说,也觉得甚是在理。 第二日,清风就去了镇上寻找,待会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两个稳婆一个姓周一个姓刘。 这两个老婆都是极其老练的手,接生过无数个孩子,而且这个姓周的外婆还接过受过双胎,这样心里面就稳定了许多。 白娇娇三人在外面都呼出一口气,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只是迟迟不见媒婆出来报喜,虽是松懈的,可是现在不由得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怎么还不出来?这都有一会了。”董铭轩不由得着急的说到,踮起脚看着想要透过在窗子看看里面的情况。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就生出来了小少爷,现在就没有力气了。还希望有个人可以进去看看,要不时间久了,可能就会危机到性命。”这时那个姓周的媒婆掀起帘子从门里急匆匆的走出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 白娇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确实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觉得唐氏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宝贝居然会闹出这一出,可是如今紧要的关头,这可是一尸两命的事情啊。 她突然间想到,也许当初唐氏生自己的时候同样也是九死一生,包括她妈妈,可是因为在现代安全系数更高一些,可是在这古代又做不了剖腹产,全靠一个女人努力的坚持核对孩子的爱。 真的很伟大,虽然白娇娇本身并不属于这里,可是她还是要感谢,无论是从哪方面,唐氏从来没有只考虑过她自己不考虑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就算是当时唐氏让冯锐来这里的时候。唐氏那个时候满口答应,满目惊喜也全部都是因为打小的时候两个人的情谊,现在两个人在情意上,冯锐定不会对不起她,对自己的女儿也定会是极好的。 所以她才会非常的肯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人,才会放心,因为她的孩子已经没有父亲了,虽然现在董铭轩对白娇娇好,可是当他们有自己的孩子的时候,也许会考虑的不够周到。 谁又知道董明轩到底能不能为白娇娇做到这种地步呢,唐氏不敢保证。 白娇娇其实心里一直是清楚的,她的年龄虽然只有十五六岁,可是她心里的年龄已经快要三十了。甚至比唐氏更加成熟,更加稳重,考虑的东西更加多。所以白娇娇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所以她现在,她感到很无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唐氏度过这一个劫呢。 作为一个女儿,她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天,一个可以完全撒娇任性随意撒泼的地方。 “依依小姐,您别着急,只是暂时确实是卡住了,而且尊夫人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 “还是希望你们可以有一个人进去给她加加油,在耳边唤唤她,让她清醒一下。”稳婆对这白娇娇和董明轩说道。 董明轩一副要积极走进去,“你让我进去吧,我去看着她,我去守护她。。” 其实。因为自古以来就没有男子进产房的历史,就算是贫苦,人家也都是老求别人的帮忙,自家男人从来不进产房,稳婆看着董明轩如此急切的样子,她不知道该不该让董明轩进去。 白娇娇也急忙走过去说的,“我进去,我去叫我娘,相信我,我可以帮到你。爹,你让我进去吧。” 两个人都想要进去,而且也都要进去,稳婆有些意难平。 唐氏的情况很不乐观。 里正家的大婶也来了,是来给唐氏送礼来的。自从两家开始有了生意上的牵扯以来,大林嫂或是冬青,亦或是里正大叔都是时常来的,白娇娇一开始还有些奇怪,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里正大叔知道唐氏要生的消息,便让他媳妇儿趁着这会儿送了斗米来,不想,里正大婶一进门就看到董铭轩要往里面冲,白娇娇也是一副要往屋子里冲的架势。 “你们就进去一个就行,里面现在十分紧迫,在说孕妇也受不得惊。”一个稳婆在门口紧着拦着。 “清风,你们这是怎么了?”里正大婶放下手里装米的斗便赶了上前。 看到白娇娇,吓得脸白如纸,如同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眼泪汪汪的对里正大婶说道:“婶子,快救救我娘,她生不出来。” 爹没了,娘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了,要是唐氏再没了……白娇娇浸在泪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深的恐惧。 不,不,她一定不能让唐氏有事。 “怎么会这样呢?那现在是什么情况?”里正大婶也急得很,着急的就像去里面看。但看到白娇娇哭了,还是第一次见到白娇娇哭,里正大婶十分的不忍。 闭了闭眼,轻声安慰道:“依依,你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只是一定要经历的。” 白娇娇就像是得到了保证一般,前一刻还惊惧绝望,突然间就安静了不少,脑子快速的转了起来,对,现在哭时绝对不能救唐氏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里正大婶问到稳婆,稳婆对这情况甚是熟悉,便招招手对着里正大婶的耳朵说:“怕是不好。” 这句话对于生过孩子的女人来说是十分明白的,这不好定是要伤及性命的,本来就生两胎就是极其难得的,也是最容易出事故的,只是没想到唐氏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依旧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那。。那现在你是怎么想的?”里正大婶十分稳定的对稳婆问道,因为她知道她现在不能慌,虽然心里慌的厉害,可是不能在这一群男人和孩子面前慌起来。 “嗯,我现在也是很难办啊,若是说直接将孩子弄掉,也实在是太危险了些,可是生又生不出来,现在唐氏又没了力气,实在不知该如何。” “你别说了,先让他们进去看看吧,看过了总是好的。”里正大婶说到,现在这生孩子最是九死一生了,见一面少一面,就看缘分了。 说着稳婆也就不再拦了,毕竟这也算是有个主心骨了,进去就进去吧,再说这也算不得什么。 白娇娇和董明轩,清风都走进了产房,只见另一个稳婆里面,手里面抱着一个婴儿,现在正是睡得香甜,可是唐氏却躺在床上,一副面色惨白的样子。 汗水将头发弄得十分凌乱,可能是因为嘴里面咬着布的原因。更是显得几分苍白。 董明轩看到唐氏这般瞬间就心疼了,想要去抱住唐氏,可是唐氏现在已经神志不清,眼睛也睁不开,只是一直皱着眉头,像是极其痛苦的样子。 “晚娘,晚娘,我过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你加加油,不要睡了行不行啊?” 董明轩说着眼睛酸涩的很,眼泪也在眼眶里转着。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现在后悔了,他不该让晚娘去生这个孩子。 “娘,我是依依,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你生了一个小男孩十分的健康,可是你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你加油行不行?不要睡好不好?你不要丢下我一个。” 白娇娇说着就已经哭出了,声音调也断断续续,呜呜咽咽的。 第64章 转身走了 清风也在后面看了一脸震惊,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吓坏了。呆着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要瘫坐在地上一般。 他害怕极了,他害怕前一秒还笑语炎炎的唐氏,下一秒可能就会变成一具苍白的尸体,他觉得很无力,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很无能,连在乎的人他一个都救不了。 就像是当时董明轩生病的时候一样,他也是慌张极了,不知道该如何,现在依旧是这样,这种苍白无力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清风紧紧的攥着手,他在这一刻心里面暗暗发誓,真的好想,好想成为一个可以救人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话也说不了,什么建议也给不了,只能见一个人就那样躺在那儿。 白娇娇看到这种情况,其实她心里面是明白的。这在古代叫难产,她知道他不能帮到唐氏,就连她的叫声,唐氏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到唐氏被血水染了个半透的被子,白娇娇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眼睛里多了抹凄凄的惊恐。 “大婶儿,我娘……”白娇娇朝里正大婶看去。 里正大婶迎向白娇娇的目光,犹疑着说道:“可能?” 两人达成共识,便开始往外赶人。 “爹,清风,你们都出去,我们不喊你进来,不许进来。”白娇娇说道。 清风不明白的看向白娇娇,“依依,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有危险?” 白娇娇被清风问得噎了噎,他不知道怎么说,她也说不出来啊! 白娇娇脸皮子薄,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一边的里正大婶儿急了,对清风吼道:“叫你出去就出去,哪那么多话?赶紧去厨房煮些粥来,回头你娘要吃。” “嫂子,你实话告诉我,晚娘是不是很危险?”董铭轩问道。 里正大婶听到这句话,也噎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董明轩说,这样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可是也还没有到十分危急的程度。 不想让董明轩平白的担忧,他现在身子也不好,在忧思成疾,那岂不是更不好。 白娇娇见里正大婶也不好说,这个时候只能劝慰着董明轩说:“爹,你先出去吧,现在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好,只能让娘快点把孩子生出来,要不然就真的很难办了。” 董明轩听到这些话,心里面顿时就顿住了这些话,明面上的意思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 董明轩不由得低下了头,都是他的错,确实是让是他让唐氏走入到这个地步的,本来就没有给过她一天好日子过,如今倒是为了他生儿育女,可偏偏人世间就是有这么多不同于往常的事情。 世间之不幸十有八九,可是他觉得他的人生真的是太不幸了。 可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抱怨的时候,他真的很心疼很心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唐氏。 如果再给他一斤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让唐氏怀孕,他们现在有一儿一女已经非常好了。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董明轩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面掉了下来,心里面暗暗发誓。如果唐氏这一次能够渡过难关,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对不起唐氏的,一定要待她极好,因为她曾为他死过。 董明轩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无力,没有钱,没有势力,没有有用的东西可以给唐氏,他现在就像一个废物一样。 如果命运并不是这样安排的就好了,可是命运这样安排的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 白娇娇看到董明轩如此落寞的样子,她知道董明轩是爱她唐氏的。 不由得心里面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够了,最起码他懂得自己母亲的不易。 董铭轩悄悄攥紧了手,青筋暴露,这样无力的感觉真是让他十分的艰难。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就算是当时离开京城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 清风见董明轩都走了出去。清风不敢再说什么,拔脚便往外走。 送了一口气。白娇娇转身便要去唐氏身边,跟他说话,里正大婶将白娇娇推了回去,“依依,我知道你担心,可是你娘这你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你先出去吧。” 不等白娇娇答应,她就将白娇娇推出去,把门关上了。 白娇娇怔怔的立在原地。 刚把白娇娇和董铭轩他们送出去,周稳婆急忙走过来说:“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时间拖的久了,怕是,你看,流了好多血。” 里正大婶赶紧走过去一看,确实是,而且血流不止,如今可怎么办,怕是要赶紧,给唐氏叫醒了。 “依依他娘,依依她娘,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再睡了,快点醒醒。”她使劲的掐着唐氏的人中,还有其他部分,为了让她清醒一下,在里正大婶不懈的努力之下,唐氏终于清醒了一些,努着劲儿想要将孩子生出来,可是她一使劲,就有了更多的血。 里正大婶瞬间白了脸色,顾不得其他的的,目光落在唐氏“汩汩”血流不止的下身,急声说道:“周嫂子,依依她娘止不住血!” 稳婆听了紧跟着白了脸,下一刻,急声对怔怔的站在一旁的里正大婶说道:“大妹子,怕是不好,快去外面他们去将镇上的刘大夫请过来,听说今个出诊你家大林来了。” “对对对,我都忘了。”说着就出门喊白娇娇他们。 唐氏这样的情况除了找大夫,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了。 里正大婶转身便往外走,慌张的差点被门口的门槛绊倒。 “大婶儿,我娘她……”听到动静的白娇娇从厨房跑了出来,清风紧随其后,就是董铭轩也一直守在门口,紧张的不行。 “清风,你赶紧去我家将刘大夫请过来,速度要快。”里正大婶说道。 清风听到这样,连忙放下手里的碗,连句“为什么”也没问,转身便跑了出去。 白娇娇听到这样,心紧跟着扑通扑通的狂跳。 里正大婶对着的白娇娇说道:“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好了。” “你倒到关儿,凉的快些,拿过来。”里正大婶说道。 见白娇娇站在那不敢哭出声,却是不住的拿手抹眼睛,里正大婶上前抱住白娇娇,“别怕,你娘不会有事的。” 白娇娇将脸埋在里正大婶儿的肩膀上,伸手抱住里正大婶儿的脖子,“大婶儿,谢谢你,你快进去吧,我没事。” 一句话,使得董铭轩瞬间湿了眼眶。 “依依,依依,刘大夫来了,来了。” 清风的声音远远的响起,紧接着便看到一盏豆油小灯由远及近的快速移动着。 大林嫂扶了刘大夫跟在清风后面,急急的朝这边走来。 白娇娇快步跑了上前,“大夫,我娘她难产了了,血止不住。” 刘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看了眼身后脸白如纸的白娇娇,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的董铭轩,还有愣在一旁的清风,刘大夫咬了咬牙,说道:“先进去看看。” 周稳婆和里正大婶儿已经帮着替唐氏擦干净身子,又拿了一床破棉絮垫在她身上,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看到刘大夫,周稳婆先站了起来,“大夫,现在怎么办。” 刘大夫点了点头,走进一看,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人命关天,“血还止不住?” 话落,上前掀了盖在唐氏身上的小薄被察看,这一看,眉头就蹙成了座小山一般,现在这样他也是第一次见。 周稳婆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角落里,现在这样的情况,虽不是他有意促成的,可也是难辞其咎的,就算是冯少爷也会生气的吧。 “大夫,得想个法子止血啊,啊,再这样下去,依依他娘……”里正大婶着急的说到。 “我想想,我有带一些止痛的药物,止血的也有,先去熬药,然后你们赶紧去镇上的同济堂去找我夫人,她会一些难产的法子。”刘大夫打断里正大婶的话,说道。 意思就是,他也没有法子,屋子里人齐齐变了脸色,现在只希望上天保佑。 周稳婆见里正大婶怔在那没了反应,急步出了房间,“小姐,去借了你里正家的牛车到镇上请刘夫人来。” 门口里等信的白娇娇听了周稳婆的话,脚一软“咚”一声跌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怎么也起不来。 请刘夫人? “周大娘,我今天看到董猎户将里正大叔家的牛,赶到镇子上去卖东西去了,现在怕是。。。”白娇娇在一边说道。 白娇娇猛的回头看向床上因为流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的唐氏,泪水瞬间湿了眼眶,再也没办法忍着不落泪了,眼泪像是失控了一般大滴大滴的往外滚。 “娘,娘,娘……” 她这一哭,董铭轩,清风还有大林嫂也跟着轻轻的抽泣起来。 这个时候周稳婆也格外的为难了起来,其实她是有一个杀手锏的,当日她也并不想接这一胎,毕竟生双胎的人格外的容易出意外,怕是会损了自己的阳寿,可是架不住冯公子百般说服。自己也就答应了。 也算不上是说服,只是他们当家的在冯锐的手下做事,周稳婆也就应了就住过来,陪着唐氏生产,只是当日冯公子说并不想让白娇娇知道他过去,是因为自己的安排,所以就一直忍着没说,只当是清风花了重金聘请过来的。 当日冯公子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去村口,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 可是如今人命关天,确实是意外的时候,可是又想了想,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便对白娇娇说道。 “小姐,嗯,其实冯公子当日派我过来的时候是留了话的,若是有什么意外就去村口处,会有人接应在哪。” 白娇娇听到周稳婆这边说,心里面其实是除了意外以外更多的是感动,她没有想到冯锐是如此细心的人,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就算是她自己也是好准备的。 白娇娇听到之后去急忙向村口跑去,希望这个时候。人还在那儿可以给唐氏一个生机。 白娇娇夜风风火火的跑到村口,村口处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任何人在吧,他便大声的讲叫着“有人吗?有人吗?” 一会儿,一个人要出现在白娇娇面前,这个人就是冯锐。 第65章 惹不起的人 白娇娇一看到冯锐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当下是什么样的感情,难道冯锐能帮上她娘亲不成? “你怎么来了?” 白娇娇抬头看着冯锐问的。 “我这儿有一颗人参,可以为娘争取时间。” 冯锐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本不应由他来吧,只是他得了消息说唐氏要发动的时候,便快马的赶过来,在村口等着消息,心里面一直不安,他知道最在乎的就是唐氏了,他不想她是有任何意外。 “既然这样就先谢过你了。” 白娇娇听到这句话,便连忙伸手想要跟冯锐讨要人参,冯锐见白娇娇这般,并给她了。 这个时候也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时间不待人。白娇娇只说了一句谢谢,扭头就往回家跑,人参自然是极其珍贵的。 她当日虽然在梅坞山上找到过人参,只是当日缺钱,当是为了救命,所以就给了董铭轩用,现在也没有留下。 人参自是吊命的好东西,有了这个就可以为唐氏充分的争取时间了 不停地叫着,“媳妇,我就在这里。你不要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不要怕----我在这里……依依也在,你要坚持。” 唐氏疼的都快要咬舌自尽了,顿时听到了董铭轩的这番话,心里一暖,她还有丈夫,还有依依,唐氏感觉也不是那么疼,正巧,里正大婶把刚刚准备好的老人参塞到唐氏的嘴里,顿时嘴里满是苦味,苦的唐氏都想立刻把它吐出来,里正大婶忙说道,“依依她娘,这是给你养力气的,你不要吐,我们在加把劲儿,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唐氏咬着人参,急急的点了点头。 董铭轩还在那里撕心裂肺的给唐氏打气,董铭轩已经不能淡定的等着了,他听到唐氏的叫声,好像替她受苦“媳妇,不怕,我在这里-----”这声音是源源不断呀。 里面唐氏听着董铭轩的叫声也越来越有劲儿,刘夫人和里正大婶也在一旁不停地给唐氏打气,“晚娘,快,再加把力气,快,我看见孩子的头了,快呀----” “啊------”使出浑身的力气,和着里正大婶的声音,终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脱落了,她好累,真的好累,迷迷糊糊中好想还听见了里正大婶喜极而泣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生了,生了----” 唐氏唯一的感觉就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没了力气,陷入黑暗。 孩子大声地哭了两声。 唐氏听了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终于成功度过危险期了,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了。 里正大婶啪啪的一下,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脚底,两个孩子顿时都“哇哇哇……”就像是报喜的铃声一般,大声哭了起来,很是有气势,里正大婶听了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很有成就感。 孩子都是底气足的,这好养活,好。 刘夫人还在那里给唐氏善后,里正大婶乐呵呵的抱着两个小家伙儿穿衣服呢,太好了,刚开始听到唐氏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双胎的时候,心里也是极高兴的,肚子里有两个呢,肯定会有一个或者两个是男孩的,哪知道今天生下来一看,竟然是龙凤胎呀,这怎么不叫人兴奋呢,估计别人都是羡慕的呢,唐氏他们半夜睡觉的时候想起来都要笑醒的。 董明轩和白娇娇以及在外面的人,才听到孩子哭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感动了,想要冲进去,尤其是董明轩,要不是外面有人拦着,早就冲进去了。 “你这是急啥呀?孩子都生下来了。肯定是没事儿的,有事儿的话里面早就叫人起来了,现在肯定是顺顺利利的。”刘大夫看董铭轩急切的样子,便说道。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这段时间他也是经历过的,他的媳妇也生过。他也是就在外面只能干看着干等着是如何急的。 董明轩心不在焉的点头,可是眼睛依旧紧紧的张望着里面,就好像可以透过窗帘或者是窗子,可以看到里面的唐氏和孩子们一般。 刘夫人手脚麻利的把孩子都穿戴好,裹在小被子里面,由于一时间也抱不了两个孩子,索性就让他们全部都进来自己看,反正也是家人现在也不忌讳这个了,在这之前也都进来看过。 刘夫人笑呵呵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然后掀开帘子对着董明轩他们说的,“好了好了,母子平安,你快点儿进去看看吧,这两个孩子十分健康。” 还没有等刘夫人说完。董明轩就急匆匆的撩开了帘子去看唐氏和孩子们去了,听见安全的时候,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到了屋子里面看到唐氏还是苍白虚弱的躺着床上睡着了,也就瞬间放下了心,董明轩怜爱的帮媳妇儿就着沿着双颊的头发轻轻的亲了一下唐氏的脸,说道,“辛苦了,媳妇儿,你真棒。” 唐氏朦朦胧胧中感觉听到了董明轩的话,可是那声音像是极远一般。只是在迷茫中嗯了一声,但也没有清醒过来。 白娇娇见唐氏这样,只是看到董明轩走在前面,她自己也就没有冲过去,这个时间还是把时间留给董明轩比较合适。既然已经生下来了,那就没有任何危险了,也就放了心,等到唐氏醒来,再跟她说话也不迟。 白娇娇带着激动,欣喜,好奇等等各种复杂的心情,仔细的看着两个睡得香喷喷的小孩,好小好小,小到像一只小动物一般。 现在有一个个头稍微大一些,有一个个头稍微小一些,那应该个头稍微大一些的便是哥哥了,个头小一些的是妹妹。 现在有一个龙凤胎的弟弟和妹妹这在古代是极少见的。 想着以后这个奶娃娃就会跟在自己的身后叫着姐姐,姐姐的这么叫,心都被萌化了,以后她会慢慢的带着他们长大。白娇娇的心情有一些复杂这种复杂不可言说。 只得看着那两个小孩,以前他是家里面的独生子女,一直希望着自己有一个兄弟姐妹,而让自己不那么孤单。可是那也是都没有兄弟姐妹与她作伴,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倒是好了,不只有爹有娘还有哥哥现在来,弟弟妹妹也有了,白娇娇想这真是太幸福了。 白娇娇等看了一会儿之后,反应过来走到外面给了刘夫人刘大夫,还有稳婆一些喜钱,笑容满面的说道。“刘夫人真的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把您接过来,老辛苦了,这都是救命的,现在我娘和弟弟妹妹没有事,也真的是全靠你们,这是一点辛苦钱,也是一点喜钱,您不要嫌少,就当是感谢您了。” 刘夫人很高兴的接过了钱,说:“这真是四里八村,哪怕是整个镇上都是极少见的龙凤胎的,你们啊,是个有福气的家庭,我这也是过来沾了你们的福气,没准以后我儿媳妇也能给我生个龙凤胎呢。这银子我就收下了,沾点喜气儿嘛。” “哈哈哈,那等孩子洗三的时候,你记得要过来,我们这边就比较忙,但是我一会儿让我哥哥送你和刘大夫回镇上去。” “这就不用你们费心了,回头。。。。”刘夫人本来想拒绝的,可是想想从现在天色已晚,若是白日里还好,自己走回去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天色晚了,走不知道是不方便了许多。 “您就别客气了。” “哥,你去送一下刘大夫和刘夫人吗?这边左右你现在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白娇娇跟清风说的。 “行,那我就去了。”清风答应的说的,说着便领着刘大夫和刘夫人走了出去。 只是白娇娇还有一个人要感谢,那就是给他送来救命的人参争取时间的冯锐,也不知道他现在走了没走,这次唐氏可以安稳的度过,这个人参可是挤了极大的作用的。 心里想着从门口望下那个路口。心里面五味杂陈,可能是最初心里面去给冯锐定义了身份,现在这班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要感谢的话已经说过了,只是冯锐做的这一切都是用语言没有办法表述的东西。 清风向来是不怎么信鬼神之说的,现在倒是嘴上念叨着,“真是太好了,感谢菩萨保保佑。” 董明轩一直守在唐氏的身边,这个时候因为生产的劳累,可是再加上身体上的疼痛,唐氏稍微动了一下,便疼醒了,慢慢的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董明轩蹲在床前,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心里面有一些感动。唐氏见董明轩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想要摸摸她,可是又不敢伸手过来,那种感觉心里面像是装满了蜜一般。 董明轩拉住了唐诗的手,温柔的说的,“媳妇儿,你终于醒了,咱们以后再也不要生了,真的太危险了。辛苦你了,我以后绝对会是对你极好的,不会辜负你。” 唐氏努力的想抬起另一只手,摸一摸董明轩的脸,轻声的说的:“说什么呢?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什么累不累的,我也很开心,所以你不要这样说。”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彼此的望着彼此眼睛里有千言万语,可是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唐氏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便突然间说道说,“你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一下,我还没有见过他们呢,对了,是儿子还是女儿?” 董明轩见唐氏问的孩子全身都荡漾着一股温情,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媳妇儿,既有儿子也有女儿,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你生了龙凤胎,这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才遇到了你。” 唐氏眼睛里听到这些,,藏也藏不住的笑了起来说的:“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你赶紧报给我看看,我要看看我的孩子们,快点儿。” 唐氏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孩子们面前。董明轩连忙制止了说道,“媳妇,你现在还不能动,现在还虚着呢,等着我去抱过来给你看好不好?我们的儿子长得非常的好看,都随了你。” 董铭轩说着,就走到孩子面前,可是当他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将孩子抱起来,生怕把这个软绵绵的小东西给弄坏了,又不敢使劲。无所适从了起来。 唐氏看着董明轩这般,不油的心里面一阵温暖,他是如此珍视她和她的孩子,等了很久也不见董铭轩将孩子抱起来送到他面前,董明轩似乎还站在那儿找抱孩子的感觉。 第66章 担忧 不由得有些气结,自己在这床上等着,也不见他家孩子抱过来。 “我朦朦胧胧中,感觉里正家的大嫂子在这儿,现在还在吗?” 唐氏问到她希望里正家的大婶还在这儿,最起码能教董明轩是怎么抱孩子的,自己也能快点见到自己的儿女。 “在的,在外面给你煮粥呢。” “嫂子,你进来一下。。。”董明轩听到自己媳妇这样问,自然心里面就明白了,连忙走到门口叫里正家的大嫂过来。 里正家的走到屋子里面去了,见董明轩一副一动一动不动的动作,心里面一阵好笑。 “好啦,好啦,你快让开我来抱。若是你这样是不对的,那抱一天也抱不起来啊。” 里正家的说道。 说着就拉开了,站在一旁的董明轩。嘴里还念叨着:“这孩子长得可真是精致,这比其他家的孩子长得都好看。”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起来放到唐氏的身边,轻声的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孩子。” “你现在身子还虚,就不要抱孩子了,我把它放在你旁边,你看看就得。” 唐氏自然是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是抱不住的,可是当看到这个小小的一团孩子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将它放到我腿上,我不抱他,只是用手搂着她。” 里正大婶也能明白现在唐氏的心情,也就按照她说的做了,把孩子放到她的腿上。 唐氏抱着这个孩子,感觉到这个孩子小小的呼吸,这是认真的看着。 这是啊她的亲人,是除了白娇娇意外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小小的一团儿是他的孩子呀。” 不由得有一些热泪盈眶说道:“这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董明轩见唐氏有一些要哭的情绪,便拍着唐氏的背说道:“好了别哭了,你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不要哭坏了眼睛。” 说着就转头问里正大嫂子说:“嫂子,还得麻烦您教教我怎么抱孩子,我要去抱一抱我的孩子。” “好好好,我这就教你,你们两个高兴去吧。”里正大嫂大声说着心里面非常高兴的。 “你看着,用右手托着孩子的脖子,用左手托着孩子的屁股,看到了吗?对了手要放在这里,这样吧,才会稳当些,而且不容易找到他们。知道了吗?” 里正大婶仔细的跟着董明轩讲解着这抱孩子的要领,董明轩也听得相当认真。 等到讲的差不多了,便见董铭轩一副雀雀愈是,想要抱孩子的冲动,她也就将手里面的小女孩放在董铭轩的手里,让他轻轻的抱着。 白娇娇本来想转身就跑的,可是突然想到,还需要去镇**刘夫人接过来,不由得迈开的步子又退回来,认真的看着冯锐说道,“能不能再请你帮个忙?”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你说,我让他们去办。”冯锐说道。 “刚刚刘大夫已经在我家了,可是我娘因为是身子骨稍微弱一些,现在虽说已经生了一个,还有一个在肚子里面没有出来,如今怕是需要去镇上请刘夫人请过来,刘夫人专门有过这种妇产科的知识,唐氏需要刘夫人的辅助。” 白娇娇认认真真的将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有些为难的看着冯锐,现在也只有冯锐有这样的本事了。 “只是我们村子里面的车子被董猎户给借走了,借去镇上卖东西去了,如今村子里也没有车子,我们又需要时间,你的马能不能用一下?” 冯锐听到白娇娇这般说,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这样的小事情又何足挂齿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一会给他们送去消息,让他们将刘夫人带过来就是了。” 冯锐说道。 这确实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情,他将信放在信鸽上,这飞的鸟儿要比他骑马回去快的多了。 可是听到白娇娇说,唐氏可能有一些危险的时候,心里面还是不由得顿了一下,在想如果以后他和白娇娇成亲了以后,他绝对不让白娇娇生孩子,这实在是一件太冒险的事情了。 他舍不得自己的小丫头遭受那样的痛苦,也舍不得让她有一点点危险。 他宁可过继一个孩子。虽然难度可能会大一些,可是他不在乎。 不由得想到这些,冯锐的眼睛里面更是充满了柔情,认认真真的看着站在面前这小丫头。 白娇娇见冯锐已经答应了,心里面非常的感动,可是这个时候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就说到“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要不去家里面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就在这儿,一会儿就走了。” 冯锐说的。 白娇娇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可是跑的过程中转回头,见冯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她这个时候内心是十分复杂的。 说真的,白娇娇在内心上是十分感谢冯锐的,谢谢他这般温文尔雅的对待自己。 难怪在现代很多人都说找一个你喜欢的,不如找一个喜欢你的,这种被保护,被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让她都有一些沉迷。 可能是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白娇娇不在胡思乱想,快速的跑回了家,拿着手里的人参就像是生命一般,十分的紧张。 “我拿回来了,拿回来了。”白娇娇快速的跑到了门口,大声的叫着,生怕晚一步唐氏就会因此而葬送了性命。 里正家的也从屋子里面急忙走出来,看了看人参,眼睛睁得很亮,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人参,这种珍贵的东西,可不是那些山参可以比的。 “快去,快去厨房里面将这人参用热水煮上,等到过一会儿,送到房子里面了,你娘刚才已经被我叫醒了。” 白娇娇二话不说就跑到了厨房里面认真的准备起来,现在时间紧迫。就像就像是倒计时的一般,一分一秒都在流逝了。 等到白娇娇将人参水煮好了之后,就连忙送去了唐氏的产房,一口一口的喂给唐氏。 只能这样等一等,顺便又喂了唐氏一些粥,这样才有力气,只是希望可以等刘夫人赶紧过来,这样也就有了保障。 冯锐的办事速度是极快的,他立马就飞鸽传书让牛叔赶紧将人送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就像是静止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是在安静的等着。 差不多过了有半个时辰,就见一辆马车停到了门口,这声音像是救命的符咒一般,让所有人都活动了起来。 董明轩已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急忙出门,看到刘夫人已经下了马车,马车上坐着是牛叔。 一来二去也就知道这事情到底是如何了。 他在内心上真的要感谢冯锐的,在这一方面他绝对是支持冯锐的。 “大夫大夫,你赶紧去看一看吧,我媳妇儿现在需要你的帮助。”董明轩赶紧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将人往屋子里面拉,甚是着急。 “行行行,我这不就是来了吗?你就等我洗一下手啊。”刘夫人说道,确实是该洗个手,对产妇是好的。 董明轩连忙将人带到水盆的地方,然后让刘夫人洗手并递个毛巾给刘夫人。 眼见着刘夫人洗完手之后,就走近了产房,心里面扑通扑通一直在跳着,他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别的意外。 心里面祈祷着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里正家的和周稳婆见刘夫人过来了,心里面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唐氏也有些力气,便说道:“你来的及时,还需要您过来指导一番。已经在肚子里面呆了有半个时辰了,应该是没什么事。” “那就开始吧。”刘夫人说道。 里面里正大婶和产婆也是忙得团团转,产婆催着唐氏,“夫人,夫人,加把劲儿,我快要看见孩子的头了,加把劲儿,没事的,夫人,你一定可以的,加力呀----” 唐氏的头发四处的散在枕头的四周,完全被汗给浸湿了,有点黏在唐氏的双颊上,唐氏不停地晃着脑袋,大声的尖叫着,“不行----,啊。。。痛,真的好痛……不行了,我……我没有……没有力气了……啊,我。。。” “加把劲儿---加劲儿---坚持住。。”刘夫人也为唐氏鼓劲儿。 周稳婆不停地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厨房走,又端回来一盆盆的热水,董铭轩望了一眼这血水,不由得头晕目眩的,要不是一旁的清风扶住他,指不定就一个跟头栽了下去,董铭轩甩开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屋子的窗边。 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这生孩子都是及其的害怕的,不仅如此,看着生孩子也是一件儿及其可怕的事情。 白娇娇这几日担心都还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这孩子安全的生下来了,一时舒坦了许多,再也不用胡思乱想,觉得会出意外了。 只是该谢的人,还是要谢的,这份情还是要还的。 虽然不知道冯锐现在身在何处?在干什么?只是一想到那个人考虑的如此周到,就觉得十分开心,这种有所依靠的感觉。 当时白娇娇自是知道冯锐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在了,以前也只是装傻,但充当是不懂,现在自己也许可以试着去接受冯锐。 想到这些,便也就叹下了一口气,等到清风将刘夫人和刘大夫,送到镇上回来之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唐氏因为生产劳累,已经早早的睡下了,只是董明轩还在浅浅的抱着孩子,自家的小孩都是自家的大人喂奶的,但也没有像里面那般从小都是喝奶娘的奶长大的。 白娇娇躺在床上,细细的想该要用什么方法帮唐氏补身子才是,只有身子好了,奶自然就多了。 以前在书上看都是说什么吃药喝什么墨鱼汤,嗯,鸡肉汤,鸡蛋汤这些过来下奶,这些东西都是大补的东西。如今家里是有准备的,可是准备的确实少了,白娇娇在想着,应该过几天再去一趟镇上才是。 白娇娇想着想着累倒了就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只是朦朦胧胧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早早的起来了,现在长姐如母,唐氏又在月子里面,很多事都没有办法做,这做饭的差事自然是落到白娇娇身上了,他们家人口简单,现在倒是多了两个小崽儿可以充人头。也是热闹一些。 第67章 那谁的身份 就做饭了,才知道做饭的不易。只是偶尔做一做还好,若是以后长此以往,白娇娇也肯定是烦了。 今日早起太阳非常的大,说不上那么热,可是有清风徐来。到是极好的了。。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白娇娇清早便煮了鸡蛋汤,煮了营养粥,做了一些馍馍,因为现在唐氏身子还比较弱,便也只让他试吃一些粥,还有鸡蛋汤这些比较好消化的东西。 其他的就放在一边是董铭轩和清风吃的。 “爹,你的眼睛怎么一圈黑色的眼圈?” 清风见董明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是如何,这是天大的喜事,生了龙凤胎呀,这是四里八村都是没有的。怎么还夜不能寐呢? 董明轩摇了摇头,有一些无奈的揉了揉眼睛,其实真不是他睡不着,实在是担心孩子,一夜兴奋的,怎么也睡不着。 “没什么,就是夜里多起来几次,也就没有休息好。” 董明轩说着这种事儿自然是高兴的事儿,只是他却有没有办法明说,是因为孩子闹的。 刚出生的小朋友都是即使睡的,可是她家这两个小朋友也不知是怎么了,动不动就醒。 也是一个小哭包,容易饿的很,差不多一个时辰就要起来喂他们一次奶,导致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白娇娇其实是有一些明白了,昨夜里睡得轻,也听到孩子的哭闹声。 “爹若是不行的话,将孩子放在我屋子里面也好,让娘挤一些奶,提前温着放在我屋子里面,你们也好好休息。” 白娇娇如是的,毕竟唐氏现在身子确实弱,若是在不能有充足的睡眠,还休息不好的话,可能连奶都会减少,自己的条件又不好也没有办法给孩子些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俩都还是小孩呢,怎么能把小孩放在你那儿的?”董铭轩拒绝的说道:“嗯,你这一日也辛苦的很,再说,孩子还小,离不开你娘,怎么能让你去做呢?” 董明轩说的白娇娇自然也是懂了,这孩子如果真放在她这儿,确实自己懂的也不多,免不得又要伤了那孩子,那孩子才刚出生。 “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做,如若是坚持不住了,那便交给我带两天也是没什么的,我尽力的去学就好了。” 白娇娇说道,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对了,我因为以前也没有做过这些,爹,以往的洗三礼都是怎么做的呢?” 白娇娇好奇的问道,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规制的,这毕竟是大喜的事情,也该是分享出来同喜村子里那么多人,自然是要让大家伙儿都开心开心了。 这也并不是什么炫耀的事情,只是确实是值得开心的吧。自古龙凤胎都是极为祥瑞的征兆,既然将在这个村子里面,那自然是十分让人期待的了。 说起这些:“以往,我也没有在意过村子里面冬青出生的时候,坐在雪山也是集规模小的,只是请了一些本家的人过去,可是我在这个村子里面也没什么本家的人,只有我自己独门独户的,不过倒是可以将相好的都请过来。”董铭轩说道。 “顺便冯公子也要请上一请,这次他帮了不小的忙,是时候该感谢人家才是。” 董明轩认真的抬头看着白娇娇的表情,想要从白娇娇的表情中看出她是否乐意,只是见白娇娇表情淡淡的,心里面便也就释然了。 看来是不拒绝的,这样也好,确实是该感谢人家。 若是抛开以前的身份,这次做的确实是帮了董铭轩的大忙,这算是救命之恩了。 白娇娇也十分感动,她是何其有幸能遇上这样的人,无私的为她奉献了,提供帮助,也不求什么回报,那让他在家中等,他都不曾来,怕是添了麻烦。 只是想到山上那位,不由得心里面有一丝丝痛。 果然在不对的时间遇到了不对的人是一件很伤情的事情,虽然那人也对她是极好的,只是把自己当做影子罢了,自己若是这般古代的人,没准就欣然的接受了,当影子就当影子吧,可是白娇娇不是,她没有办法接受,她宁愿没有从来没有拥有过,也不想就这吧。 冯锐也好,厉景程也罢,现在时间还短着,也实在是看不出来到底是否是真心诚意的吧。 可能对着他们这些人来说,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值一提的微乎其微,根本就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吧。 白娇娇慢慢的想着思绪又飘向了远方。 旧爱新欢就是这般。 白娇娇其实在心里面并从未犹豫过,只是她在乎的只是自己付出的感情罢了,等到自己心里这一关过去了,那就万事都不是事儿了。 说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喜欢就是喜欢,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死乞白赖的纠缠,我喜欢大海,那我也不能去跳海呀。可能是因为跟接受的思想教育有关,这些都是从小就悟道了。 等吃过饭以后都没事了,董铭轩就抱着儿子舍不得撒手,其实他也很想抱女儿,只是这个时候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出两只手来,将两个小孩都抱在自己的怀里。 “爹,你怎么这样啊?也让我抱一抱呀,你这只长了一双手还想两个人都霸占着,快点让我也抱一抱。” 清风说道。 “你报什么报,你那粗汉子一般的,这小孩能让你随便抱的,你给我摔了怎么办?”董铭轩有些生气的怒看着清风,非常的不同意,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学了好久,才敢抱起来的,这小子倒好,什么都没学,就想逗着自己的儿女玩。 “儿子啊,来来哎呦呦,你看这俩兄妹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真是心疼死我了。”董明轩说着,便把这个孩子抱到清风面前显摆了起来。 “还真是长得差不多,看看这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长得一样一样的,其实仔细看这眉毛好像长得更像娘一些,妹妹长得更是娇小一些。”清风有些好笑的附和道。 只是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这两个小宝的名字还不知道怎么取出来呢。早在唐氏刚刚怀孕的时候,董明轩就起过一堆名字,现在拿出来一看什么山啊水啊的,俗的要死。倒是不好拿出来配这两个孩子的名字了。 虽然董明轩是一个秀才,也是有很多墨水在肚子里面的,可是贱名好养活,所以当时取名字的时候就取了这些,他虽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那么辛苦,可还是没有办法,身份就在这里。 董明轩这两天也是绞尽脑汁的在想孩子的名字,想了不知道有多少个都不满意,唐氏也一起想着这样马上就要到洗三了,到时候这两个小孩连个名字都没有,所以就先提议说。 “大名儿咱们慢慢想,要不先给孩子取两个小名吧,家里面人叫着。” “这小名儿啊还是要硬一些,这样才好养活,阎王不会收,你看村子里面的冬青啊,狗事儿啊,大宝儿啊,大牛啊,大林呢,这都挺好的,你觉得呢?”董铭轩开玩笑的说道。 唐氏努力的不让自己的脸抽搐,勉强的笑了一声,暗地里却是狠狠的踩了一脚董明轩的脚,还给他试了一个狠绝的眼色,意思就是说,你这人,你自己看着办,要是儿子叫这些名字,你就不要再进屋了。 “我开玩笑的,你也当真,我这不是逗逗你吗?我儿子哪能起这些名字呢?”董铭轩连忙说道。 “嗯,要不一个叫清和一个叫清水,刚好跟清风都是一样的。” 白娇娇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虽然知道董明轩这是开玩笑的,可是一想想这么辣耳朵的名字叫出来,自己都是极其别扭的,更何况是小孩子听着。 唐氏也非常的不满意,怎么可以起这些名字呢?虽说是小名。 “娘啊,要不然就叫小宝跟小贝好了。刚好小宝就可以当哥哥的小名,小贝就可以当妹妹的小名,又是咱们董家的宝贝,自然是好的。” 白娇娇提议的说道,这是烂大街的名字,她已经不想说了,只是这古代里面确实盛行的就是贱名好养活。 唐氏听到白娇娇这么说,立马就认真的说的,“这个名字确实可以,你想想小宝和小贝肯定是没有重名的,我们虽然没有听过,而且这名字这么近是个贱名,这大街上都是这个宝那个贝的,这阎王哪里管得着这么多呀?按照我说这个孩子取这么两个名字也是挺好的,刚好成对儿。” 唐氏赞同的说道,董明轩对于小名这些事也不是十分的在意,他在意的更是大名。便也就附和的说道:“好,就叫这个名字吧。” 小名居然已经起了,那大名董明轩还要好好想想,这几日争取能够早日取出来。 唐氏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小包子,睡得香喷喷的样子,心里面就萌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就是洗三儿了,在古代写上,可是大日子婴儿出生后三日,聚集亲朋好友为婴儿洗浴,以保佑他们身体平安,快乐的长大。 洗三那天通常只有亲近来喝,不过董家的亲戚不多,而且也没有同门,都是叫了村里几户比较近的人过来参加,其中就包括里正大叔一家以及送信儿给了冯锐冯公子,叫他过来也是为了亲口说一声感谢。 按照以往的经验洗三儿,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不能太贵重,所以当天仅用了一顿炒菜,粥这些来进行招待,只不过做了些丰富些主食,主要就是面条,俗称洗三面。也叫是长寿面吧。 洗三儿是在午饭后举行,有年白大的长辈来主持,因为比较亲近的便也就有里正家的大婶来主持,首先是在产房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神像以及祖宗牌位,然后产妇卧室的炕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人像,均用三碗到五碗的桂花冈炉或油糕作为贡品,照例由里正大婶上香。叩首。。董明轩和清风,白娇娇他们跟着随后,里正家的拜了三拜,一切的礼仪用品均摆好之后。唐氏和大林嫂将孩子抱出来。 由着他们一碗一瓢的挽着清水,再放一些钱币,这就叫做添盆。 等将两个孩子放到盆里面轻轻的洗了洗,还好现在天气热,不担心会感冒,这样倒也是极好的,强身健体。 最后里里正大婶将孩子放在茶盘里,由于是双胞胎,所以准备的时候特意准备了两个茶盘。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全都依次放在茶盆里边儿,只不过是一个是男生要拿的东西,一个是女孩子要拿的东西。 第68章 莫名其妙的人 里正大婶将准备好的金银裸子或者是首饰往身婴儿的身摸了摸,“左揣金,右揣银,花不了赏下人。”这是希望他们可以有福气,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的屁股上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整个流程就这么结束了了。 小宝抓住了桌子上的一本书,这是极好的预兆,说明以后可能是个读书人,现在最值钱的就是读书的,小贝抓了一把剑,这倒是让白娇娇眼前一亮的。女孩子极少有这些的,都是什么簪子,锥子的。 只是在洗三里的礼品中有一个物件儿倒是值得钱的,就是冯锐送来了两个一模一样小金锁。 唐氏认真的看了一下,白娇娇也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这金锁,看着就做工精细得紧一点儿,也不像普通的货色。 白娇娇和唐氏对视了一眼,虽然这是极好的物件儿,可是也不能收这样的大礼呀。 白娇娇就将这玉金锁拿出去,然后给冯锐说:“冯公子啊,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送给孩子呢?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们怎么能收呢?这玉佩一看就是值钱的。” “你这是说什么话?小宝和小贝我也是极其稀罕的,而且我也从不曾见过双胞胎,这也是让我沾沾福气了,我送这些也算不得什么,都是一些普通的物件儿。 你不要有心理压力,这只是送你罢了。” 还不等白娇娇再说一些拒绝的话,冯锐就说的:“好啦,我这是送给孩子的,就当是积福了,你不要再说了,要是你觉得心里面实在不安,等以后我有了孩子你也就再送一个更好的不就得啦,要不你嫁给我,帮我生一个孩子也是好的。” 见冯锐这样说,眼睛认真的看着极其认真地看着白娇娇,冯锐这样的话语给白娇娇惊住了,这人原本还是一本正经的,怎么突然间说出了,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恼火。 白娇娇也不在说转头就走了,不再搭理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冯锐见到白娇娇这般,心里面不由得摇头好笑,虽然这话是开着玩笑说出来的,可是自己的心里确实是真切的想要有这样的想法的。 这个时候冬青嘻嘻哈哈的走到白娇娇的身边,刚好白娇娇再哄着这两个小仔儿。 冬青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心里面虽然是十分欢喜的,可是还是忍不住发了牢骚说。“娇娇姐,这两个小孩长得可真丑啊,没有你和清风哥哥长得那般好看,这红红的,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白娇娇听到冬青这般说,忍不住笑起来。“你呀,你小的时候也是长成这样,只是他现在还小,还长不开,然后过几日张开了肯定是长的极好看的,你看我和清风哥哥都是长得极好看的,他们怎么能差得了呢?只能是有胜之而过不及罢了。” “是是是啊,你说的都对,既然你说是好看,那自然是十分分好看的。”冬青笑着说道。 “就你知道贫嘴。”白娇娇笑骂的说道。 唐氏想到要开始坐月子,头就疼了,这么热的天,天天哪不能洗澡,没都是汗臭的味道。唐氏非常想洗个澡的,可是董明轩却坚持不让她洗,她原以为撒个娇,董明轩就可以让她洗洗的,只是没想到董明轩第一次这么严厉的拒绝。 不管唐氏怎么撒娇,怎么说,董明轩的坚决怎么也不让她洗。时时刻刻监督着唐诗,连水都不让她碰一下,喝水恨不得都是送到嘴边儿上。 顺便还交待了,白娇娇和清风让他们也随时随刻的盯着。唐氏知道这件计划要落空了,心有心里由不得要生气,这也算不上什么。 董明轩虽然心里面非常心疼媳妇,可是还是不能让她去洗澡,这也是为了他以后的身子好,以后落下了病根,那还不是痛苦的还是她,便紧盯着自己媳妇,生怕唐氏背着自己偷偷的洗澡。 唐氏见这几天冷冷的对董明轩,董明轩也没有丝毫软下来,反倒是自己没人跟说话,白娇娇和清风的也有事情,近来只能跟孩子玩一玩。 董明轩本已经做好了,要快要服软的准备,最起码可以让唐氏擦一擦身子,把水烧热了,可是还没等他服软,唐氏就先说了道歉的话。 别人肯定都不知道,这几天唐氏不理他,董铭轩整个人都蔫蔫儿的,吃不好也睡不好,心里面也着急,就不知道该如何。 这几日里面家里面的气氛也不是很好,唐氏也只能在床上吃一些东西,也不能出去,每日里都是白娇娇陪着她说一会儿话,但是白娇娇也有自己的事情,只能说一会儿,其他大部分时间,唐氏都是跟孩子和董明轩在一起的。 最近两个人看着都十分的冷清,因为洗澡的事情。唯一的话题也只是逗逗孩子们了。 终于一个月的酷刑结束了,唐氏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的,洗了澡那一天,早早的董明轩就为她烧了好大的一锅热水,知道今天唐氏肯定要好好的洗。 唐氏向来是一个爱干净的,如今有了孩子也是这样的,只是这一个月真是把她憋坏了,她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的洗一洗,只是洗着洗着,董明轩就进来说“你不要紧这些了,对身子不好,伤了伤了身体。你都洗了好久了,水都凉了,快出来吧。” “好啦好啦,马上就出来。”唐氏有一些不高兴的说,虽说是不高兴了,但是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但也没有那么伤心。 反正心里想想以后每个晚上都可以洗澡,想想这些就释怀了,如今也可以下地了,天气又暖和,没事的时候抱着孩子们,在院子里面乘乘凉也是极好的。 等过了几天,白娇娇有意无意的说出要去梅坞山上打一些猎物下来,或是看看有没有小鸡仔可以捉一些,养起来,让它们下蛋给唐氏吃,这样也省了,总是去镇上买,倒是便宜上许多。 只是最近传出一户大人家需要一张虎皮,有不错的赏钱,镇上传来一些的这些风言风语,家家户户都开始沸腾了起来,这样的事像是将一滴水滴进了油锅一般。 白娇娇不由得想,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山上那位? 白娇娇去梅坞山的次数算不上少,不过从来没找到什么大猎物的,唯一也就是伤了董铭轩的熊,除此之外,还从不曾见过什么老虎的,可能大概白娇娇从来没有去过深山的原因吧,那些动物基本上都不在梅坞山的外围游荡。 而且每每去采药,他们也只是在山的一角,并不往深处走,往深处走也会有厉景程的人明里暗里的护着,倒也从来没怕过。 “依依,你说镇上发下来的事情是真的吗?这会不会是什么传言啊?”白娇娇没有看清风,只是依旧在做着手里边的事情。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他自然是发下来的,那就必须要有凭据的,既然他没有,那就先当它是假的。” “可是这个事儿。听的倒是传的很是真巧。”清风挠挠头说的。 “那你就去问问里正大叔,如果他那儿都有了,那自然就是真的,只是这赏金倒是真多呀,几百两啊,一条虎的性命。” 白娇娇也有一些惊叹,没想到去梅屋山上打一只老虎居然够上这村子里的人,一辈子的花销。 村子里面的董猎户向来是这方面的消息最为灵通。 过了几日,便透露出说村子里面的董猎户要去梅坞山上打老虎领赏银,这消息一出啊,整个村子的人都轰动了,有些人觉得他不切实际,现在什么消息都还没有呢,就准备要去领赏银了,再说了,那梅坞山上,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虽说是从小长在这里,可是那梅坞山深处有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见过。 这就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呀,再说了,被山上的东西伤过的这不现在就摆着一个例子呢,董明轩不就是。 这消息一出,舆论几乎是一面倒,基本上都是说董猎户不知死活,为了这个钱都不要命了。有人也是极其酸的,见别人有钱赚,又有这个本事,那自然是要酸上几句,让自己心理平衡一些,就去找董猎户的媳妇梅子,劝董猎户的媳妇说,让董猎户不要做这种傻事。 梅子也是极其听劝的,别人一说,她也就当真了,当即就跟董猎户吵了一架。 这种事也自然是为了董猎户和整个家考虑,万一有个好歹,省他们孤儿寡母的,大家伙看在眼里,却劝不得。 这时有几户人家,也是愿意和懂猎户一起拼一下的,这万一是达到了,那可是把一辈子的钱都可以挣回来了呀。 有几户人家的男人也是跟着董猎户说,“带上我们,我们也跟你一起去吧。” “你们……你们可跟家里面商量了,你们这也是一家老小的,别到时候。……这打猎的事向来是没个准得……也许。” 董猎户说道,自己也有这个担忧。 “那自然都是跟家里的婆娘商量好的。你放心吧,我们这也是拼一把,若是能活着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那得了钱也是极好的。” 这几个人大都是这么想的,本来日子就过得十分艰难。整日里又没个什么进项。以往都是跟着城里的大户人家里面去做长工,如今若是走了一回生死,能留下个几十两,那也是比做长工日日积月累的强啊。 其实清风也想去,只是他没有跟白娇娇说,也没有跟董明轩说更别提唐氏了,更是不会让他去的。 这本来就还是一个没影儿的事。。 “依依,我听董叔叔说,他已经准备好要去进山里面打老虎了,那一张老虎皮能卖不少钱呢?” “而且说是要这山里的老虎的,是一大户人家急着要虎皮有赏钱呢。那赏钱几百两,真是不少啊,够咱们吃穿不愁一年多了。”清风认真的说的。 白娇娇听清风这话,就知道清风也是想去的,可是想了想,如今家里面这样的情况,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其他的营生白娇娇自己自然也会做的,现在也只是采药,采药也是够了的。 如今虽说是家里面的花销多了两口,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啊,犯不着要为这些钱去卖命啊。 “哥,你别想了,这事儿都是没准儿的事儿,你去,我不同意。” 白娇娇当机立断的说,这事儿本来就没得商量,现在还没有到那种绝路的程度,何必冒着这样的生命危险呢。 第69章 走了 清风认真的看了看白娇娇,他虽然是想去,可是他也是怕的,虽有一些身体的底子,但也并不是那么强壮,既然白娇娇不需要让他去,那自己也不冒这个险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种一些茶籽。 到时候拿到镇上去卖,也可以做不小的生意呢。一想到这些清风也就不再说了,他们去便去吧。 如今清风也算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行行行,你说了就好,其实我是想去,可是我也知道这些钱绝对不是那么好拿的,以往去山上采药也没见过什么老虎,连个野兽都很少见。”清风说道。 “想想若是想要打到老虎,肯定是要去深山里面的,深山里面什么情况,到现在自己也不清楚,更别提村里面的人了,都是极少有人去过的,那些去过的人都没回来,那自然是十分凶险的。再说老虎又称是山大王,哪有是那么好打的,基本上他们都是成群的几只老虎在一起组成一支队伍,极少数的老虎会分开行动,他们去这几个人,被吃都不够分的。” 现在的日子就是这般过的,好的自然是极好的,过得不好的就得想办法去讨生活。 以往清风也不曾考虑过这些,因为他和董明轩两个人的花销不大,一年上吃喝也是极够的,再加上董明轩在做一些其他的东西,每年还有些余钱。 如今一下子多了四口人,白娇娇又是一个能干的,自从董明轩生了病之后,家里面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白娇娇在做主,也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不仅如此,到现在家里面大部分的余钱也都是白娇娇出的主意挣来的,是一个极其会生活的人。 清风不由得感谢上天给了她认识白娇娇的机会,如若不是因为白娇娇可能现在还是像以往一样只会墨守成规。 清风看着白娇娇,只见眼前的女子像是太阳一般的耀眼。 “主子啊,你回来啦?”风声恭敬的跪在厉景程的面前。 “嗯。”厉景程没有多说些什么,这些日子,他本以为会对那小丫头也只是对另一个人的想念罢了,只是他当日下山之后就去了京城。 厉景程本以为可以慢慢忘记那小丫头,不知如何记忆不止没有慢慢的忘记,反倒越加的清晰。 时常记得那日的光景,那小丫头在自己面前哭得甚是凄惨。 “你可曾欢喜过我?”白娇娇闻到厉景程认真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他的表情。 厉景程没有说话,在他的心里面,他也不清楚自己对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也许是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那么在意,只是他和晴雪…… 想到晴雪公主,可能别人不清楚,但是厉景程自己心里面,却是十分知道晴雪公主在他面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那个人是厉景程穷极一生想要保护的,希望他好的,可是最后偏偏是因为自己让晴雪离开了这个世界。 厉景程想着,静静的没有吱声,只是盯着面前的小丫头,不知该如何张口,只有一张一合的,也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白娇娇看厉景程这样,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脸颊上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像是打在厉景程的心上一般。 “呵呵呵呵,我真是。。我不知是要感谢你,还是怎么样,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绝情。” 白娇娇见厉景程没有说话,就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原来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真是搞笑,她一个现代人倒是被一个古人给玩耍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果然,这世上无论是什么朝代都短不了这些会搞**的人,明明待你极好,却又不想和你在一起,只不过是把你当小动物一样逗着玩儿罢了。 厉景程见她这般,便也有些心慌了,抬手想要拥抱她,可是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你不是她。” 白娇娇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有些自嘲,原来如此,自己可不是一个动物那般简单,更是一个影子罢了。 “你说的她是谁?” 白娇娇有些好笑的问道,其实也不一定一定要问出来,只是在心里面就想问个一清二楚,白娇娇向来是一个极其干脆利落的人。她不喜欢这种无头无尾的结局,她想要的是有始有终。 厉景程看着白娇娇的眼睛很想说出“晴雪”,可是无论他怎样,见着面前这个哭的哭成了泪人儿般的小丫头,也没有办法张开口继续说。 只有像逃开一般,动用轻功隐到了暗处,直到送那个小丫头下了山,看到他哥哥把她接住。 厉景程想到这些,心里面不由的有一些吃痛。 厉景程想到这些,原来如此。 都说自古帝王最是无情,他自己也是这般,皇家的血脉倒是强大,又怎么嘲讽他那个父王呢?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现在偏偏自己就成了这种人哈。 是应该说父皇的基因强大,还是应该说用表象蒙蔽了所有的人。 厉景程坐在一处,本来还在想着这些事情,这几日这些事情日在他脑海中徘徊,时时刻刻不曾离去,就像当时晴雪从崖上掉下去是一样的,让他记忆深刻,每每梦回便觉得惊恐无疑。 “白娇娇。”厉景程的嘴里默默的读出了这三个字,当他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可是等说完了这三个字之后,又将重新积压在心上的雾霾,继续重聚在一起,看不到一些阳光。 “主子啊,这几日您不在,发生了许多事情,白小姐的母亲唐氏前段时间生产了,生了一对龙凤胎,甚是轰动。还有就是白小姐怕是要定亲了,定亲的对象就是冯锐。虽说现在还没有传出声来,可是基本上已经定了,这几日白小姐遇到一些问题,也都是冯公子帮忙解决的。” 风声一一禀报着,当日主子离开的时候便交代了,如若白娇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可以偷偷的帮忙不以厉景程的身份。 厉景程听到风声如此说,心里面像是在被刀割了一般,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从他的生命里流失了。这种感觉极其像是晴雪走的时候那种感觉。 厉景程站起了身,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 是啊,当日自己的表现不是很明显了吗?就是推她走啊,现在自己心痛又是什么意思呢?厉景程心里面想着。 可是不知不觉的不舍不得,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了一般。这种感觉他极其少有,因为这几年,他将一切都看得十分淡然,他不知这种,让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情绪,到底是来自何处? “她可还好?”隔了许久,厉景程问了这么一句,声音很轻很轻,如果不是风声的武功极好,大概都是听不到这一句话的。 “白小姐近日里应该是不错的,只是当日下山之后就没在上过山了,大概也是………”风声说出这些话已经是极其委婉的了,这也是代表着,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表达的。 风声心里面不由得暗暗叹,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也是极其聪明伶俐的,每每见到主子见到他,主子都会格外的不同,笑容也多了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子就是这么别扭,偏偏得叫人家伤了心,哪个小丫头能受得了这般? 再说白娇娇也不是那种很特别的普通的小丫头,是非常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的,别人家的人如果能知道主子的身份,就算是主子心里面住着另一个人,大概也是不会介意的,可是这白娇娇可是不一样的。她的许多想法都和现在的人很不一样,白娇娇没有接办法接受三妻四妾。 虽然冯锐的身份现在大不如前,但冯锐却是一个十分有本事的,对白娇娇极好,如果是风声自己,大概也会选一个对自己极好的人吧,主子虽说也是不错,可是为人到底是冷漠了些。 风声心里面想,可是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劝,感情的事情,自然都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的,说多了只会让两个人更加困扰罢了。 若是走到早知道到今天这一步,还不如当时也被发配边疆算了。反倒是省得在这被苦苦压制着,想要劝,想要让主子清醒一些。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风声叹了口气,等了好久,见厉景程也不再问,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自己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退下了。 这几日倒是过得十分安生,清风也打消了想要去梅坞山的打猎的想法啊,白娇娇这几日也不再上山。 这几日里天气都是极好的,这孩子过了一个月之后,小宝和小贝便长得极快,一天一个模样,现在也会找人了。 这日里,他们母子三人正在院子里面玩儿,着便听到敲门的声音。 “董秀才在家吗?” 白娇娇和唐氏扭头就看见牛叔站在门口。 唐氏连忙起身,想要从座椅上站起来便说道:“在的。” 屋子里面的董明轩听到动静也都走了出来。因这之前唐氏生子的时候,冯锐帮过不少,董明轩见着牛叔也倒还是客气了一些就说道。 “您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嘛儿?” 牛叔也喜笑颜开的说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啊?我家少爷这不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们家依依姑娘的吗?过来问问老爷,那也已经松了口。想着我过来探探口风。” 牛叔说着然后抬眼看了看白娇娇,他也是极其满意这个小姑娘的,长得不骄不躁,甚是沉着大气一点,也不像是村子里面养出来的,放在他们这种世家大族里面也定不会丢脸的,又有一颗做生意的头脑,很是聪明伶俐。 白娇娇听到这些话,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望向了远处的梅坞山,在那山上还是以往日一般,风轻云淡的少了些神秘,倒像是一个伤心地一般,让白娇娇不敢却步。 董明轩听到牛叔这么说,又见他后面跟了几个随从,也都是手里面拿着礼的,让他们赶紧进门。 “快进屋吧,喝口水,你这一日里也是挺累的,别在外面说,快进屋歇一歇。” 董铭轩说道,他虽然看了一眼白娇娇,只见白娇娇没有什么表情,但最主要过问的还是唐氏。 唐氏自然也是极为高兴的,她向来也是喜欢这个冯锐的。如今他家里面也说通了,那自然是极好的,嫁过去都不用干活,而且还有下人伺候着,这是天大的好事。 第70章 退下 再说那冯锐也是对自家姑娘极其上心的,也不用担心以后日子会过得很辛苦。 唐氏忙招呼着牛叔他们进屋。 牛叔虽然身份不算是高,但放在这村子里面也是极管事儿的,甚至整个京城里面的贵人哪个没听过,牛叔也算是打小跟着冯太尉大人身边伺候着的,那是家生子。自然也是有几分脸面的。让他过来提亲,反倒比那些在镇上的县丞来更是脸面大一些。 等将人迎进了屋子里面,唐氏和白娇娇上好了茶水,唐氏将白娇娇拉倒了一旁在厨房里面。 “你,你可满意?” 唐氏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她不是女儿的蛔虫,不知道白娇娇是怎么想的。之前跟她说的时候到见白娇娇一脸的反对,如今倒是平静了许多。 “我没什么想法,你们若是觉得好的话那就定亲吧。” 白娇娇说到,其实在最早之前,他也曾对冯锐说过,可以定亲,她愿意嫁给他,可是那个时候也是脑子冲动,冯锐当场就拒绝了,如今派人过来问,估计也是觉得自己想的差不多了。 确实没有什么想法,这一次没有拒绝,虽说没有明摆着的承认但也是不反对的啦。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拍板敲定了,既然拍板敲定了,你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你可要想好了。” 唐氏拍了拍白娇娇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了。” 白娇娇也没有多说,她也不想多说,这件事情本就在自己的预料之内了,并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也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就是很平淡,像是在问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清风听到牛叔的来意,倒是不淡定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让他对白娇娇说,白娇娇就被唐氏给拉到厨房里面说话了,现在自己又没有办法过去听。 只希望白娇娇可以反对,清风心里面想,毕竟他是知道的,如果不知道可能会拍手叫好,有可能是衷心的祝福,可是他知道白娇娇有喜欢的人了,并且那个人还离白娇娇近在咫尺,想着不由得看向梅坞山的方向。 他希望白娇娇幸福,可是他更希望依依可以遇到对的人。 冯锐也好,只是可能在白娇娇里面,冯锐并不是真正的对的人,最起码没有心动的感觉。 “牛叔,那冯公子那边是怎么想的?您这次也给我们套套口风。” 董明轩说道,董铭轩最开始是持反对意见的,或现在但也是平静了许多,毕竟父辈一代的人也不能将事情拉扯到孩子身上,虽说是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可是到底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牛叔听这话口的意思,心里面也便知晓了一两分,怕是会同意的,也就高兴就说到:“其实你就放心吧,我们家的人现在人口简单,又没有什么操心的事情,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公子那边你就放心吧,公子这还求之不得呢,这又不是眼看着依依姑娘越来越大了,哪能这么早就定下来啊?” 牛叔无奈的说道,他这把老骨头也都是被公子给催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村子里面,给他找媳妇儿啊。 唐氏听到,“你要是这么说,我心里面也就彻底的放心了,如今这样就是最好了。 我们家依依没有意见,我也看冯锐那小子是个好样的,能定下来是最好的。” 唐氏笑着说道,她现在可算是人生赢家了,女儿亲事也定下来了,也算是可以省下一份心来。倒是儿子的婚事不知道该怎么样呢。 董明轩现在有无暇顾及到清风的婚事。 虽说董铭轩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但是有了亲生的儿女还是不一样的,付出的心血就更多一些,现在一心一意都在想着那双龙凤胎的儿女。 不过也对着,牛叔说了一下说,“依依,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我也是极其疼爱她的,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外人,她遇到危险,那我绝对是第一个冲进去护她的,所以,如果冯锐那小子做好了准备,要娶我们家依依,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要欺负她,依依现在可是有哥哥,将来弟弟长大了也会护她,何况我这个当爹的虽然没什么能力,但也是要给她一片天的。” 唐氏听到的董铭轩这么说,心里面也不由得一片感动,她虽然现在也生了小宝和小贝,可是内心上最疼爱的人是白娇娇,毕竟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是陪伴自己时间最长的,如今这般的境况,也都是全靠她一个人在撑着。 牛叔一听,董明轩这话也就是松了口,便笑呵呵的说道,“那回头我就让少爷订下来了,送礼来,如今只是登门访问一下,您到时给别家说您家的姑娘定了。” “你先说的那事,不过这消息还是在家压下来,等到你什么时候过来提亲的时候,过了交情咱们再说吧。”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我赶紧回家给少爷报喜了。” 牛叔笑嘻嘻的起身,就要往外走,唐氏说,“您今儿个要不就在这儿吃吧。” “不了,这么天大的好事儿,赶紧回去跟少爷说才是,他定是开心的,不然回去报备晚了,我还要得到一顿伐。” “那我们就不留了。” 牛叔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件事情谈下来之后就赶紧回镇上了。 清风将白娇娇拉到一处,问到她,“你同意了,这不应该啊,怎么同意了,那山上那位怎么办?难道你真的放下了?” “放下了,不放下又能如何?”白娇娇说到,这件事情,可能作为一个很少疏解的感情,很想找一个人谈谈,不是同龄的人都没有几个,就算是冬青,也都是还是小孩子的。 “你呀,你做事情啊,要想自己呀,如果到时候后悔了,我看你怎么办,就这么答应了。” 清风戳了戳白娇娇的头,其实他知道白娇娇这个人向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做不喜欢,而且向来看重第一感觉,既然对那个冯锐一开始没有感觉的,也没有心动,她如此这般答应,也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忘记那人的借口罢了。 白娇娇听清风这么说,没有再说话,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就从不曾后悔。 “依依,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了,其实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哥哥,我会永远保护你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做,还有我。” 清风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的认真,他不只是在说一句话,而是在说一种诺言或是承诺一般,他是认真的,想要保护白娇娇,这种保护已经不仅仅是兄妹之间的保护了,更有可能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关系。 只是他不想让白娇娇为难,本来就是不能说出口的,就当不知道好了。左右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不想让别人指着白娇娇的脊背说。 白娇娇没有再说话,而是去准备做做饭了,现在唐氏全心全意的都是在照顾孩子,做饭的事情也都还是由白娇娇做,偶尔也会让董明轩哄着孩子,唐氏来做饭。 吃饭的时候,白娇娇对着他们说,“明日里我还是要去一趟镇上。明天家里面做的那些药材也都可以拿到镇上去卖了,回春堂的老板那,已经许久不曾去了,现在有了要拿过去卖一些,我也正好有事可以去商量。” “那用不用我跟你一起?”清风说道。 “不用了,明天我自己去就行了,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拿一些药材去卖吧,而且最近,上次我去的时候就发现虫子之类的特别多,还是要买一些药粉来洒才行,要不然容易受伤。” 这节日还是不要先去山上了,在这边休息片刻,等回来再说吧。 白娇娇说到这件事,她已经考虑许久了,只是由着唐氏生产这件事便一拖再拖,本来早就该去买一些药材了,之前家里面有保存一些,现在已经不多了,应该再去买一些了。 这本来就是必须的,白娇娇虽然有药材,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做成药粉而驱赶蚊虫,所以还是要去药店里面买。 如今快要开秋了,许多药材都在这个时候,有很大的药效,想去梅坞山上找药材,是现在最好的出路,至于种茶叶,这是一个长期的项目,短期是得不到盈利的,等这一批茶树长出叶子之后就可以了,有大盈利了。 白娇娇这样想的。 清风虽然也有一些合适,可是,到底年白更小一些,很多事情都没有想到,听着白娇娇又这般说,就觉得,自己有自己的妹妹都不如。 更觉得白娇娇耀眼无比,这样的星星,居然便宜了冯瑞那小子。那小子不知修了几次的福气,能让白娇娇嫁给他。如若让他知道冯锐,对白娇娇不好肯定要杀过去为白娇娇主持公道的,无论冯锐是什么身份。 白娇娇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不知道这地方还有别的念想,只是,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可惜,像是在怜悯自己,也像是在怜悯其他人一般。 原来所谓的喜欢,所谓的退步,都只是一时的,后期还是会更加想念。 本来已经想好了不再去梅坞山的,也想换一个地方住,只是到底是所有的生机都在那山上,现在也由不得她再过多考虑那一些,所谓的儿女情长,在吃饭的面前上到底还是小了些。 算了,不要再想了,人生不能纠结。 第二日,白娇娇早早的就起了,准备去镇上的回春堂,将自己采的这些药卖到那儿这些晒干的药可以得上几两银子。 因为今日带的东西不多,也没有车借车,白娇娇就步行去了镇上,等到了回春堂,太阳已经起得好高,集市已经开了。 刚一到回春堂,药店的老板就赶紧走了出来,说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些日子不曾来过?你再不来啊,我们这都要断货了。” 白娇娇也就是听听,哪能正当真,没了他,药店还是开的。 “老板,我这不是忙吗?再说我娘前一段时间刚生了产,这药材我已经许久不常去踩了,所以才许久不来,如今啊,我只得了闲,还可以给你送过来。” 白娇娇笑着说道,她知道,她的药才算是上好的药材,卖到这个药店里面,自己盈利的不多,但是这药店可以赚上不少。 药店老板一看,就说到,“那你就赶紧进屋坐吧,让我看看你今儿个带了什么药材。” 第71章 不过如此 “也不是什么上好的药材,都是在山里面得了一些普通的,您看看样子,到时候定个价我就把药放您这儿了,但是您别看我年白小,到时候欺负我,这些我也是常做的,在说咱们也是做的长期生意,所以您就看着办吧,我这是信得过你的。” 白娇娇先把这话放在这儿了,她一向是先礼后兵的,省得到时候弄得不好。 药店老板一听这样,“那就赶紧里边坐吧,我好看看。” 等去上了茶,就看起了药材,不由得点点头,“你这小丫头看药的能力还真是不差,这药材都是挺好的,这样吧,您都放在这儿,我给你十五两,你这个也不多,但是看在这样子不错的份上,我就多给你点,你也是挺不容易的。” “既然这样,那就谢谢了。”白娇娇说到,其实也没有多给几十文,但是多给一些就是多给一些,这也是在白娇娇脑子里面确定的价格,大概也就是这个数目,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老板,你这儿有没有什么治虫蚊的药粉啊?我们上山不容易,自己不会做药,一去山上,尤其是夏天,好多虫子蚊子都往我们身上爬,我们已经有许久不曾上山了,家里面也有一些,自从我的药粉只不过不多了,如今上你这儿来刚好得一些。” 白娇娇认真不知道,这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钱挣的都无所谓,主要是还是要保护好自己才是正道。 “你说的这治虫蚊的药粉啊,我这儿现在没有现.货,主要是天气热许多人都买,现在我的也不多,到时候我还是要从别人那边调。”药店老板说到。 “那你要多久啊?要多久才能调过来?自己不能治吗?” 白娇娇一听,现在没有心跳忽然的心理波动了一下,看来是不能上山了这阵子。 “我这儿是没有的,不过我可以问问京城的店,京城里面的店十二大,药也多,而且也有大夫专门在制药。”药店老板说的。 “既然这样你就费费心,我这还有一点还能坚持些日子,我因为这镇上也只有你们一家,我们也不能去别的县里面去找了,就等几天,你也抓点紧。” 白娇娇说到,毕竟这山上的药材可是不等人的,等到过一段时间没准就药效不好了,亏的还是自己和药店。 “你放心吧。毕竟你这也算是在为我做事情,我可是不能让你亏了不是。” 药店老板说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白娇娇说的。 “行,那我让小二去给你拿银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小二将银子拿过来之后,白娇娇掂了一下,就拎着东西放在衣服的最里面,贴儿的胸口上,省得再遇到不好的人,把这个钱给偷掉,就像上次那般, 这次白娇娇格外的小心。 离开回春堂,白娇娇没有马上回清河村,而是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准备买些东西,把一些要紧的东西添置了,顺便给小宝和小贝买些麦芽糖,这才走上回家的路。 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可以快点挣到钱。 “依依,你回来了。” 白娇娇正低头想着心事,一时没注意到,耳边乍然响起清风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村子里了。 看见清风在村口的树下坐着,问道:“你在这干什么?等很久了吗?” “没有,才刚刚来,我在这等你啊。” 白娇娇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块牛皮纸包的麦芽糖,放到清风手里。 吃到麦芽糖,清风眼睛高兴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真是不白疼她,还记挂着自己。 “怎么样,都顺利吗?”清风问道。 白娇娇点头,“都顺利,就是上山要用的驱蛇和驱虫的药粉,药店也没有了。” “那怎么办?”清风一瞬拧了眉头,急切的说道:“没了药粉,我们怎么进山?最近那些虫子什么的那么多。” “你别急,老板说他会再问问他京城的总店。”白娇娇说道。 清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接着说道:“万一,京城那边也没有,我们怎么办?” 这也是白娇娇担心的事,最近没上山也是因为没有药粉,山上的蛇虫到了夏天都出来了。 “趁着我们手里还有药粉,每次进山尽量多找些药材吧。”白娇娇说道。 除此以外,白娇娇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这样。 两人一路说着话,一边往家走去。 经过里正家门口,见冬青在院子里玩,白娇娇正打算拿块麦芽糖给她,不想,冬青却突然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爹,娇娇姐回来了。” 白娇娇步子一顿,看这情形,怕是里正大叔找她有事? “你出门没多久,里正大叔来我们家找你,说是冬青的舅舅来了,听了你在种茶叶,看了那茶叶,想见见你。”耳边响起清风的声音。 话音才落,便看到里正大叔走了出来,满面笑容的看着白娇娇,“依依,冬青的舅舅来了,他想和你说说那茶叶的事。” “知道了,叔,我这就来。” 白娇娇把身上的东西给了清风,“哥,要不你先回去吧,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我陪你一起吗?”清风问道。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想信我。”白娇娇说道。 清风接过白娇娇的东西,就往家走。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穿的倒是不错,这可能就是冬青的舅舅了。 郑坤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个子不高,见到白娇娇,本就不大的眼睛随着他微微一笑,顿时只剩下一条缝,看起来倒是一个很和蔼的人。 “依依,这是青丫头的舅舅。”里正大叔指了郑坤说道。 白娇娇觉得自己要跟着大林嫂辈份喊才合适,“郑大哥。” “郑大哥?”郑坤看着白娇娇,不住的点点头说道,“连亲家老儿都说你聪明,我还不相信,这下子我是相信了,确实是一个伶俐的小丫头儿,我这是头一回听到人这么称呼我呢,不错,即不显得太过热络,又给人自然亲近之感。” 面对郑坤的夸奖,白娇娇只是落落大方的一笑,其实这是正常的叫法吧,说道:“郑大哥过奖了,依依不敢当,这都是家里的大人教的。” 郑坤笑着指了一侧的椅子,坐在一旁,“你虽是个孩子,可生意场上无大小,坐下说话吧。” “好。”白娇娇对这个圆滚滚的胖子,不敢有轻视之心。 一个能做大生意的,敢在两国交战的时候,把生意做到其他国家的人物,并且还没受到波及的,这样的人,白娇娇绝对不会小觑! 桌子上就摆着白娇娇的煮的那些茶叶,郑坤拿起茶杯,嗅了嗅,低头喝了一口,看着白娇娇,说道:“这样的茶叶,一次能做多少?” “看情况吧,这要看能收多少原叶。收得多,就能多煮些。”白娇娇说道。 郑坤听了,想了想,问道:“除了你,还有谁会?” “除了我,基本上没人了,煮茶看的是手法,每个人做味道的都不一样。至于产量,这个我却是没法说的,一切看老天爷赏饭吃。”见郑坤目露疑惑,白娇娇解释道:“煮茶并不难,多练几遍谁都能学会。难的是茶树太少,材料跟上不上,产量自然便要打折扣,每年都是这些量。” “茶树?”郑坤想了想,问道:“听说你包了地,准备大规模种植?” 这次白娇娇没有回答郑坤的话,而是笑着问道:“郑大哥,我能问一声,你的打算吗?” 这么在意产量,如果白娇娇所想不错,怕是郑坤想合伙她的茶叶的生意。不然不会问这么多。 果然,白娇娇话声才落,郑坤笑着说道:“你便是不问,我也是要告诉你的,我很看好这茶叶的市场,别说是新朝,就算是邻近的国,都可以做为我们潜在的市场,茶叶是大部分的消费群体。” 白娇娇到没有想到,郑坤会有这样大的野心。 “也不是不可以。”白娇娇看着郑坤说道:“只是,怕是得过个三年五载才行,又或者,郑大哥能在别的地方找到茶树,那样的话就不是问题了。就算是现在种也要用上差不多三年五载的才能长大。” 只要有茶树,别说只是整个国家! 郑坤沉吟了一番,说道:“现在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茶树,不过,我倒是可以派人找一找。” “现在清河村的树比较少,不过,明天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郑大哥愿意等的话,明天来地里看。如果有事等不了,便麻烦里正大叔跑一趟,送去给你。” 郑坤摇头明日就要回镇上,说道,“等不了,我明天一早要去谈桩买卖,一会儿就要去镇上了。” “那明天让里正大叔去地里去给你砍一棵,送过去吧吧。”白娇娇说道。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郑坤说道。 正事说完,眼见天色不早,到了用晚饭的时候,白娇娇起身告辞。 大林嫂从厨房走了出来,“依依,我们家吃饭吧。” “不了,婶子,我娘她们在等我呢。”白娇娇谢过大林嫂,出了院子,拔脚往自己家走去。 等她走远了,大林嫂走到郑坤跟前,轻声问道:“哥,我没骗你吧?这小姑娘机灵的,本事大着呢,她家里现在基本上都是她在管!” 郑坤脸上惯有的职业笑不见了,眯起眼睛,看着只剩个黑点的白娇娇的身影,抬手招了一旁支着耳朵偷听的冬青。 “冬青啊,一定要和这姑娘处好了,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知道吗?” 冬青看了看自家舅舅,又看了看她娘,冷不丁的爆出一句,“舅舅,以前我娘说让我离娇娇姐远点,说她没有爹。” 郑坤抬头朝大林嫂看去。大林嫂对上郑坤看过来的目光,涨红了脸,瞪了冬青一眼,笑骂着说道:“那,那都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记得这些,我让你跟她玩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你现在还不是跟她玩的很好。” 郑坤无奈地看着自家妹子,看着这个打小被他宠到大的妹妹,说道:“也幸亏你没有糊涂到底,现在跟她有交情,不然,你以为这好事能轮到咱们头上?” 大林嫂明白郑坤的意思。 白娇娇愿意将这茶叶的买卖算上她们家,存的就是还她的人情! “我哪真的糊涂,最开始也只是不了解罢了,这姑娘,是个恩怨分明的性子,你敬他一分,她敬你一丈。”大林嫂轻声说道 第72章 缘分来了 等到白娇娇回到家,饭桌上唐氏就问起里正大叔叫白娇娇的事,白娇娇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说道“郑家大哥想要把这茶叶的买卖做大,喊我过去问了些话。” “这,村里面的人都知道,冬青的舅舅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把生意做得极大。”清风就算是这种不问世事的性格,也不由得多听了两耳朵关于郑坤的事情。“我也同意咱们和他搭伙,这样咱们还可以做得更大。只是他向来是个人精儿,咱们这样跟他合作,会不会被他算计?” 这个问题。在郑坤提出,他可以去搜集一些茶树时,白娇娇便在心里面想了一遍,这制作煮茶的过程,并不难,以郑坤的手段以及人脉,想要找到茶树,这生意,等他学会了,估计就和白娇娇没什么事儿了,若是真走到那一步,白娇娇心里面没底,毕竟在煮茶,对的是人的口味和心境。白娇娇能做出来的,别人一句也可以,甚至可能会有人比她更好。 只是想到这些,白娇娇也不由得又放下心来,这煮茶时可以数出到来,那么若是将这茶分为红茶,绿茶,观音,普洱啊,那就不一样了,这种类多了去了,若是只有白娇娇一个人可以做的出来,那就没有人可以制住他了。 “这我一时也还没有想好,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好有坏的。”白娇娇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们就当是还了里正大叔家的人情吧,毕竟当时爹生病的时候,在她家也是呆过一段时间呢,我们这两个小孩子在她家蹭吃蹭喝的,也不曾嫌我烦,就当是还了他的人情。再说这茶叶本也是在她家地里面发现的。” 清风听到白娇娇这般说,也叹了口气说的“是这样啊。” 可是又想到若是以后,这辛辛苦苦学会的手艺,反倒是全部都被别人选学了去,为他人做了嫁衣,清风有一些心里面不舒服。 白娇娇见清风这般,不由得笑起来,“哎呀,哥你就别想了,其实也不一定会这样啊,现在想的只是最坏的结局。” “再说,今天郑大哥我也见到了,虽说是无商不奸,可是我感觉这郑大哥哦,还是有一些重义轻利的,再说一个村儿住着,那自然,是不能把咱们往死里坑了。” 清风听到这些,跟白娇娇说的“是啊。” 就连在一旁坐着一直吃饭,没有接话的董明轩也说道,“现在生意还没有开始做,想这些做什么,以后若真是发生了,大不了就弃了手,也不至于,怎么着。赶紧吃饭吧,吃好了早点休息,这一天也怪累的。你们明天还去山上吗?” 白娇娇闻言也就不再多说点点头,端起了饭碗安心的吃起了饭。 吃好晚饭,清风就去和冬青他们说明天去梅巫山的事情,唐氏和董明轩则在厨房里面忙。白娇娇哄着小宝和小妹。 等到清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白娇娇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就问道,“依依,你这是在画什么?” “煮茶的工序。”白娇娇说到头也不抬的,继续低着头作画。 “你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怎么还需要写做茶的工序呢。” 清风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是其他的茶叶品种,咱们现在做的只是普通的茶叶,还分红茶,绿茶,黑茶。” “原来茶叶还有这么多品种啊,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如今这些也都是从你这边知道的。” “对呀,这茶叶的品种多了去了,只是我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几种,我把这几种的煮茶工序写出来,以免以后忘了,再说这也是我留给自己的底,这点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就算有人看了书,应该也做不出来。” 白娇娇解释的说道,这确实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那茶叶的生意被郑坤黑了,她也不害怕,有这工序在手,她不怕,自己煮不出更好的茶叶。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果然,你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清风说道,眼前这个静静作画的女孩,像是镀了一层光一般耀眼。 这人像是有很多知识一般,清风以前也曾看过书,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知识,那些知识,只是让他懂得了一些礼仪廉耻,一些简单的学问。 “嗯,不过,我也不打算骗人,若是以后可以一起合作,我自然会将这些工序都拿出来,若是不行,这些我会自己保存着。”“好吧。”清风也不是很懂,只是看着白娇娇在那边写写画画,她就走去和小宝小贝继续玩。 小宝和小贝这两个小家伙现在长得特别的快,如今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已经非常的可爱了,迷登迷登的大眼,一直闪闪烁烁的看着人,若是有的时候看不到唐氏了,便急得哇哇的哭。 “娘,如今小宝,小贝也太粘你了,一时一刻都得在他们面前,完全离不开身,就连爹也不行。”白娇娇投诉的说道,这两个孩子认人,除了唐氏和白娇娇,其他的人一律都不干。。 “这孩子本来就是跟娘亲,若是跟别人亲热,我心里面还吃醋呢,他们现在还小,还知道粘我,等他长大一些,就完全不粘我了,到时候可有我后悔的,就像你现在这般,孩子大了一点都不由我。” 唐氏笑着说道,如今这一家六口也算是十分的完美了,两儿两女,再加上董明轩和她,这是目前为止最幸福的样子了吧。 唐氏很满意现在的状况,虽然家里面不是很有钱,可是却是十分的安逸,这种安逸是她在京城里面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如今吃穿也不是需要太过担心,这个时候真的由衷的感谢白娇娇,这个孩子向来懂事的让人心疼。 如今也只等着冯锐过来提亲,等冯锐过来提了亲,那就真的是皆大欢喜了,可是清风的婚事也该张罗张罗了,如今也十五六岁了,要不在等两年就要到了成婚的年白了。 男子倒不是十分的介意是不是年白大或是年白小,无论是什么年白都可以找到心仪的人,再何况清风长得十分的好看,一身的气质,儒雅至极,又是那种温温柔柔的个性。若是女子求取的人家肯定是不少的。 但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与他之相配啊。 抬眼望去,这四里八村的,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与清风相之匹配。这找媳妇儿啊,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若是找不好,那就是日子过得十分辛苦,若是找好了,倒是可以过得更好一些。 董明轩倒是从来不急,因为清风的婚事他也拿不准,清风可是皇家的血脉,哪能说定下来就定下来,虽然也不想让他再去争什么,可到底也不能那么随便。 等到了晚上,唐氏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眼看白娇娇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清风的婚事也该抓一些紧了,她躺在床上,犹犹豫豫的总是睡不着,董明轩感觉到唐氏没有睡着,便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辛苦了?怎么还不睡?” 唐氏就滚到董明轩的怀里,董明轩伸手将唐氏抱住,搂在自己的怀里,如今孩子们都睡着了,这个静静的夜就属于他们两个。 “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也还没睡。”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儿拿不准,也不好开口。眼看依依的婚事就要定下来了,可是清风的婚事还没个准头,这可怎么办?”自古都是先娶媳后嫁女。 唐氏动了动,拱了拱董铭轩的胳膊。 董明轩听到唐氏这般说,也静静的想了一下,说不上来现在是怎么想的,只是他如今也没有想好罢了。 “嗯,我要不,改日我问问清风的意见吧,毕竟是人生大事,也是他的一辈子,我们光给他做了主,如果他自己本身不乐意的话,那日子也是过得十分艰苦的。” 董铭轩安慰道唐氏,董明轩说的这件事本来就是比较难办的事情,虽说名义上他是清风的亲生父亲,可到底血脉还是在哪儿的? “那你就赶紧问啊,这毕竟也不是一时能定下来的事情,早点问,我们也好早点张罗着,要不然清风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依依也是要拖上一拖的,这女孩子是拖不得的。” 唐氏说道,其实这并不是自私,只是这是该有的态度罢了。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累了一天了,赶紧睡吧。”董铭轩说道。 “那你记得啊,明天就问问。”唐氏说到。 第二日一早,董铭轩就早早的起了,唐氏一直在旁边暗示着他,让他问问,找清风好好的聊一聊。董明轩也是有些头痛,这点事情是急不来的,再说了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清风说,如今草草的问,倒是唐突了。 但是耐不住,唐氏的白眼,到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吃过早饭以后,清风就被董明轩叫到了一旁的屋子里面,想了想,狠狠牙就问道:“清风阿,爹,问你一个事儿,你可有心仪的女孩子?” 清风听到董明轩这么问,瞬间心里面就咯噔了一下,他以为他对白娇娇已经做得十分的隐晦了,难不成是被他爹发现了,所以过来问他。 清风犹豫了一下就问道,“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董明轩有一些不好意思啊,咳的咳了两声,说的:“没什么,就是问一下,依依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现在眼下最着急的就是你了。所以想要问问你可有喜欢的。” 清风听到董铭轩这么说,瞬间心也就停顿了,还好还好,如果是让他爹还有唐氏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指不定要怎么埋汰他,甚至会恨他,如今不知道是最好的了。 “我哪有什么,不过也不用着急,再说了,现在认识的也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倒没有说想要结为夫妻的心动的感觉。” 清风说道,他最心动的一个人就是白娇娇了,可是天生就注定他跟白娇娇是不可能有结局的,这种爱只能作为一种守护,或是哥哥对妹妹一般,其他的就再无可能了。 “那。。。”董铭轩本来还想再问,最后还是住了口。“算了,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若是哪一天遇到心动的人记得告诉我,我去帮你张罗。” 董明轩说道,向来这种结亲的事情就不是他说了算了,而且,他向来是信奉爱情,只有两个人相互喜欢,可能才会更好。 第73章 粽子 清风也不再言语,毕竟,可能等他找到喜欢的人,要等上许久。 也许在他心里面,也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像白娇娇一样让他心动的女孩。 清风心里面暗暗想着,只是如今依依已经定下了亲,就注定,他们是没有可能的,就算是没有订亲,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我会的,爹,您就别担心了,就算是没遇到心动的,也不差这几年。”清风有些心痛的说到。 “主子,我派人探听到消息说,白小姐已经跟冯锐,定下亲了,昨日还看到冯锐家的管家,去了白小姐家里面,带了一些礼品。” 风声非常的纳闷,主子明明已经决定要放下那姑娘了,偏偏的又不撒手,一直问东问西,可是又不亲自去关心,只是让他这个做属下的,去探听消息,如今听说人家定亲了,也只是这般镇定,也没有要做什么举措。 厉景程听到风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真的是痛了,只是,那丫头是个机灵的,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性子,当初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是换成白娇娇,说她喜欢的是冯锐,忘不了的是冯锐,可能厉景程也会疯掉吧。 厉景程有一些害怕,更多的是不想在这儿坐以待毙了,他觉得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 风声没有听到主子的吩咐,可是主子也没有让他退下,这倒是尴尬了许多,不知道自己在这边还能说些什么? “那他家,可有人同意了。” 过了许久,才听到厉景程说出一句这样的话,算不上是关心,语气听上去像是平常的问候一般,可是细细听就会听到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包含的颤抖。 “听说白小姐的母亲和继父都已经同意了。。主子,别怪属下多嘴,属下只想让你过得好一些,如今晴雪公主已经去了,你就忘了她吧。白小姐是一个不错的女孩,虽然身份上差一些,可是气质素养,也没有差很多。再说属下也看得出来,您对白小姐是有感情的,只是,你是害怕了。属下希望你。。” 风声的话还没有说完,厉景程就,大吼了一声,“退下。” 风声见状,立马跪在地上说:“请主子责罚,属下多嘴了。” “退下。” 厉景程又严厉的大声的说出来一句话。 风声不再多话,急急的退了下去,其实,谁都知道,说出这句话是为主子好,只是除了他或者是闪电,没有人敢在主子面前再提起晴雪公主的,就算是他,也是破了戒的,应该受到责罚的。 已经许久不敢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晴雪了,就算是作为亲近的人,属下,无论是谁,都不敢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提起那个人。 厉景程紧紧的握着手里面的杯子青筋暴露,可见手劲儿是有多大,杯子被他捏碎,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的滴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有多么的痛苦。 厉景程冷哼了一声,其实他并不是怕什么,只是日子过得久了,伤口刚要愈合,如今每一次提起,都像是在把结的伤疤,狠狠的撕扯下来一般,还是会痛的。 他曾经也以为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姑娘了,就算是最开始见到白娇娇的时候,也只是觉得白娇娇像极了那个人,抱着想弥补的心。 可是当他发现,他对白娇娇的感情越发的不可收拾的时候,当他发现当白娇娇跟别的男子有所联系的时候,他会生气,他会吃醋,他会做一些不属于他理智范围内做的事情。 这种感情让他不由自主的害怕,因为他没有办法管得住自己的想法。 所以,当白娇娇来山上找他,告诉他,她要订亲的时候,厉景程心里面气急了,可是他没有立场,因为厉景程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给白娇娇幸福,带给白娇娇的可能只是一些简单的关心罢了。 他以为白娇娇在他心中并不重要,可是他低估了白娇娇,也低估了白娇娇在他心中的位置。他看不得白娇娇哭,可是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面的坎。 这是第一次了,让厉景程除了晴雪以外,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候。 可是他现在非常想跟白娇娇坦白,坦白他的身份,坦白他的过往。 最起码,让白娇娇不要恨他。 厉景程想到这些,突然起身,他想现在就去,他容不得一刻了。 风声在门口等着,有一些想要抽自己。主子大概也是看在他跟了主子身边多年,所以才没有责罚他,晴雪这个名字,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提的,偏偏他自己倒是犯了忌讳。 风声在门口正懊恼着呢,突然间感觉到自己面前一阵风,习武之人非常熟悉的,这个感觉,这座山上除了厉景程,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这么快的速度在他面前掠过了。 他不知道主子去干什么了,可是他的义务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危,尤其是之前,三少爷啊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尾巴,这个山上就越发的不安生了,每过一阵子就会来一批人,想要找主子的麻烦,最近也是十分辛苦的。 风声想着,便顺着刚才的那一道印记,也跟了出去,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主子,看到厉景程向山下去,心里面不由得一喜,难道主子是想通了? 厉景程如此急切的跑到山下去,可是不能暴露了行踪,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山上还住着一个他。 等到了山下,厉景程不由得有一些迷茫,他不知道该怎么将白娇娇带出来,听他说,他的故事。 后来细细一想,还是决定直接把她带出来,这样谁都不会发现,不会有人看到他。 白娇娇正在屋子里面坐着和小宝和小贝玩,唐氏在厨房里面做饭。 “哎哟,你们俩这个小机灵鬼。” 白娇娇用手里的小老虎,逗着小宝和小贝,小宝是一个极其好动的孩子,这也是作为一个男孩子,正常的反应吧,好动又不喜哭闹,很是沉着冷静,小贝是极其爱哭的一个小孩。 白娇娇被小宝和小贝逗得嘻嘻的笑。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白娇娇感觉到自己面前一阵风,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抬眼就见到厉景程站到了她面前。 白娇娇没有说话,毕竟,这个人她早就不想见到了。 厉景程没有给白娇娇说话的机会,就带着她出了屋。白娇娇也没有大声大叫,毕竟,她也想知道厉景程带她去做什么。 白娇娇闻着熟悉的味道,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一些微微发热,这像是一种久违的,像是一种想念了很久的味道一般。 感觉到面前这个人,感觉到这个人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白娇娇也伸手握住了厉景程的手。 厉景程的手还是如最初的那般那么温暖,那么宽厚,手上有一些茧子。白娇娇就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不安的心,慢慢的回归,慢慢的踏实了下来。 等到厉景程,将白娇娇带到一处竹林的位置,这位置极其隐蔽,就算是白娇娇住在这里这么久也不曾见过。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白娇娇退出了丽景城的怀抱。不再看他,看向一旁问道。 “我。”厉景程很想说,可是话到嘴边,看着白娇娇的态度,心里面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就算是皇帝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曾这般过。。 “晴雪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确实,你那么聪明肯定也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她是公主,我是敌国派来的质子。”厉景程转过身,不再看白娇娇,继而缓缓开口说道。 “我在这个国家,没有任何的地位,也不曾有人关心过我,唯一让我感觉到温暖的,除了我母后之外,就只有晴雪了。” “当年,我父皇让我潜伏在这前朝让我做质子,虽说我是不乐意的,可到底是年少轻狂,儿女私情在国家大义面前终究是抵不过的,我便做了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她是前朝的公主,我是敌国的质子,她待我极好,可是我却不愿意甘于当下,我的不服气,让我失去了她,我不是失去。是让我痛恨一生,恨我自己。 当年,我父王派兵打进来的时候,我就在她面前,我说带她走。她也愿意,只是到底没成功了,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将她逼到了山上,是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 这个人我亏欠了一生。” 厉景程说着,便再也不能继续说下去了,这件事他已经许多年不曾说出口了,是永远说不出口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来域名大师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没回来之前,他曾去山上见过域名大师,域名大师,就说他红鸾星动。 厉景程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山上域名大师跟他说的话。。 那日,他二人喝茶论道,倒也是一番诗情画意,两人也算是老朋友了,这几年时过境迁,着实想法也都变了不少。 只是偶然间,域名大师便跟他说的。“小施主,许久不见,到是进来,气色尚佳,见你面色红润,,红鸾星动。看来是好事将近,这些年想你放下了前世,倒是替你高兴。这女子,想来也是奇女子了,看你的面相,倒是你的命定之人,穿越千年之期,还望小施主,多多珍惜呀。” 厉景程本还忧伤。眸子里炸出一道冷光,瞬间射向域名大师,域名大师不由得僵了一下,但到底是多年之前就认识的了,这位小施主是天人之相。 “小施主,这是不信?出家人不打诳语。” 厉景程没有说话,当下最要紧的也不是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毕竟这段时间是晴雪的忌日。 域名大师看厉景程这般,便也就不再纠结,他知道厉景程还没有忘记,甚至还没有放下,只是唉声叹气了一句,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厉景程说道,“以往你还说过,晴雪是我的命中之人,两人牵扯不清,如今,不也是没有遵照你说的话。” 域名大师听闻此言不由的低下了头,这话是他说的不假,只是当时他让厉景程放下心下执念,厉景程也不曾放下,何苦如今走到这一步。 厉景程见域名大师不再说话,也就沉下了心,慢慢的品尝着面前的茶。 “这一次,见到也算是缘分,不过还是不要多聊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儿再歇一下。”厉景程说道。 域名大师就张口说道,“你以为我是想过来看你的。我告诉你,你别再揪着前事不放,如今,你的红鸾星动,若是你不抓紧,那你就是孤独终老的命。” 第74章 舅舅来了 域名大师说完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说,走了出去。 厉景程仰头看了看那好像被水洗过一般灰蒙蒙的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的桃花倒是依旧,只是,早已是物是人非。 孤独终老。 如果这是他应该得到的,那他又该以什么样的想法去抱怨了? 厉景程不由得想要叹一口气。他早就没有理由,再去占染什么红尘往事了,只要跟他沾边的人,都快被他克死。他母后是这般,晴雪是这样,无论以后是谁,可能都是这样的结局,以前是自己没有力量去保护他们,如今,有力量了,却遇不到想要保护的人了。 “行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些话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是对我来说是一个故事罢了,是你和另一个人的故事,你可真是残忍啊。” 白娇娇打断了厉景程的话,他不想听,他不想听关于厉景程和别人的故事。 “你听我说,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件事讲讲给你,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之前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没有办法忘记晴雪,可是。。”厉景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娇娇打断了。 “既然如此,咱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吗?”白娇娇听这这些更有一些生气,只是他不想在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讲话讲完了?”厉景程见他这般不淡定,不想听他说话的样子有些恼火。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白娇娇说道,眼睛仔仔细细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厉景程。 厉景程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有说,两个人相顾无言。 “既然你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了,那你就把我送回去。” 白娇娇说到,他现在实在不想和厉景程待在一起,像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曾经… “你真是一个小恶魔。”厉景程说着上前一步,将白娇娇搂在怀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对你也不一样吗?以前从没有人可以进我的身,你是唯一一个女的,除了晴雪以外。” “我虽然与晴雪,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可到底,你给我的感觉,虽是像极了她,可你又不是她,你能明白吗?”厉景程有些着急的说到。 “我当日里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你是谁的替身,只是你只是你,你只是一个爱恨分明,有些小冲动,有些小机灵,又十分可爱的女子,你跟晴雪完全不一样。” 白娇娇听这厉景程这么说,心里面不由得有些酸痛,连眼睛也冒出了泪水。 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答应并且决定,要嫁给冯锐了,冯锐到底是对她一心一意的,从来没有变过,不像他,不像眼前这个男子,心里面一直有着一个白月光,自己又如何才能做到成为他心中的朱砂痣呢? 白娇娇推开了厉景程,说道。“既然这样,我知道了,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我已经……我已经找到了喜欢的人,那个人已经向我们家求亲了,我已经答应了,我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白娇娇说的。 厉景程没有想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居然只是得到了这样的回应,心里不由有一些痛苦。 白娇娇依旧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 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从来没有想过,如今有一天,他也可以这般狠心,其实也不是狠心,只是她想让厉景程正视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要为了愧疚,而在心里面一直想念着一个人,这样他就永远没有活成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是有缘分,也不是现在定下来的,只看厉景程如何选择了。 白娇娇本来就是没有方向的,只是以梅巫山的方向向南走,梅乌山在清河村的北面,那么她向南走定是没有错的了。 像是走了很久很久一般,才走出,看到一片空旷的位置。 原来,这山脚下还有这么一块位置,倒是很是清静,若是将家搬到这里来,但也是十分难得,只是,现在倒是不想了。 清风,刚刚还在院子里面听到白娇娇的逗着小宝和小贝的声音,可是现在突然间没有了。 进屋一看,果然没有了白娇娇的身影,可是他又没有听到看见白娇娇什么时候走出去的? 过了许久才见到白娇娇失魂落魄的走了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我怎么没见你出去?你便从外面回来了。” 清风连忙上前问的。 “啊,哥,我刚才,刚才药店的老板给我送个信儿了,说是有药啦。”白娇娇被清风突然间的询问,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这个时候就不能告诉清风说她被别人带走了。 清风一看,白娇娇如此举措,便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便问的,“那你快点进屋吧,孩子还在屋里面呢,小宝和小贝都在。”“药店老板那里有没有回信儿来?可有治虫蚊的药?”清风问的。 “有是有。”白娇娇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可是这药粉儿并不是回春堂做的,说是老板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那怎么办?家里的余钱也不可太多了,还是要抓紧去山上找药材才是啊。”清风说道。白娇娇也很发愁啊,这种事情,真的是不好做呀。 “我再想想办法吧,我出去走一走。”白娇娇说到,说完话站起来,抬起腿,就朝院外走去。 清风才刚要开口,问要不要他陪她一起去,不过后来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想现在白娇娇的脑子里面也应该很烦,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发愁,他作为一个男子都觉得压力十分的大,何况是一个女子呢。 自从从山上回来,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的。厉景程的表现让她甚为惊讶,可是到底,觉得心里有了裂痕,那又是结束了之后就能彻底解决的呢。 如今在家里,要忙着挣钱,白娇娇真是发愁,若当时穿成一个富贵家的小姐,大不了就愁一愁,嫁给哪家的公子了,怎么会为着吃穿发愁。 白娇娇走着走着,正是发愁想东想西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嘻嘻哈哈,脚步凌乱,追逐跑闹的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村里半大的孩子一窝蜂的从她的身边跑去他前面的位置,白娇娇前面一群孩子围成一个圈儿。 因为与白娇娇年龄并不相符,只是有几个脸熟。 白娇娇心里面甚是惊呀,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忙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这是谁呀?这个人真丑,怎么这么脏啊?” “这到底是谁家的人呢?怎么躺在这里呢?” 白娇娇围绕圈子的外围,就听到那群小朋友,用稚嫩的声音,一个接一个的说着话,在她不远的地方,就见到一个身形弱小的女子穿的甚至衣衫褴褛,像是乞丐,一般头发也乱糟糟的,昏迷在路边。 那群村里的小孩围着指指点点的,时不时的想用棍子捅一下躺在路边的人,可是又不敢使劲试探着。 白娇娇又往前走了走,她看不出那人的年白或是长相,只是头发乱糟糟的,看着也有一些枯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一般,整个人缩在一处,不时的呜咽出声,像是很痛苦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拿棍子去捅人家,你若是想帮人家,就把她翻过来就好,怎么用棍子去捅呢?那得多疼啊。” 白娇娇推开那群雀雀欲试的小朋友,走上前去。 “喂,你还醒着吗?”说着白娇娇就走上前去,将那人翻转过来,那人像是很紧张,一般见有人碰她,整个人都戒备起来,用手胡乱的推着白娇娇。 旁边有一个小朋友,叫大牛走上来说,“娇娇姐,这人真不知好歹,你去扶她,她居然还要伸手推你。” 白娇娇也不曾生气,只是觉得这人可能暂时也不需要她的帮忙,见那人那么警备的对着她,白娇娇也就不再上前,只是说道。“你需要帮忙吗?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你可以吃一些东西。” 那人依旧是低着头,蜷缩在一处,白娇娇见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那样蜷缩在一起,便也就不想管了,本来他也不是圣母,只是出于礼貌,想要上前问一下罢了,也见这小孩真是可怜。 白娇娇刚要走,扭过头边看到在凌乱的头发下,露出了一双,很是清澈的眼睛,像是不曾被这个世界的世事所浸染过一般单纯。瞳孔的黑色与眼白的白色想协调,显得这人眼睛格外的大,可是这样的眼神,绝对不是乞丐所拥有的那种浑浊,不过是一瞬间,白娇娇就改变了想法,重新走到那人面前,只是这一次没有再说话。 一会儿转过头,便对着大牛说,“大牛,你去我家,叫你清风哥哥叫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过来一下。” 白娇娇对着大牛说的。大牛见白娇娇,这么说,只是看着白娇娇,“难不成这人,娇娇姐也救他不成。” “嗯,你快去吧,这人不是坏人,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要落井下石就好,能伸出援手的时候,还是应该伸出援手的。” 白娇娇说道,大牛十分佩服白娇娇的,他总觉得,明明自己和白娇娇连五岁的差距的我差不到,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而娇娇姐却已经开始为家里面挣钱了。 转身就跑去了白娇娇的家,将清风喊了过来。 “清风哥,娇娇姐叫你有事情让你过去一下呢。” 大牛对着院子里面喊得极大的声音,清风听到了,便从屋子里面出来,由于心里面有一丝慌张… 二话没说就跟着大牛跑在后面。 很快,清风就到了白娇娇所在的位置。 白娇娇看到清风来了,并走到清风面前说道,“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就到了我们村口,穿的倒是冷了些,可我刚才看了她一眼,并不像是乞丐,先弄去咱们家,让她歇上一歇吧。”白娇娇说道。 清风听了,二话不说,因为她觉得白娇娇是没有错的,变将那人扶到家里面去。 那人大概也是确认了眼神,觉得他们不会伤害她,便也就没有挣扎,跟着清风和白娇娇就走去了家里面。 唐氏正在准备午饭,见到清风出去一趟,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回来,便愣住了。 第75章 唐氏的烦恼 “这是谁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娇娇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唐诗也就没再多说。 只是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嘀咕,“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就往家里面带,万一是坏人呢?” “娘,你就放心吧,我觉得他不是坏人,你要相信我的感觉。” “你还是一个小孩呢,又怎么能看得出这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样吧,你说她真的是坏人,等她醒了,就把她送出村而去,好歹也不能见着一条生命,就在自己面前,就那么死掉啊,她总该也会知恩图报的,不求她途好报,到时候,也应该不会祸害咱们家。” 白娇娇说的。 唐氏听了这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董明轩也在屋子里面逗着孩子玩儿,看到清风拂了人进来,可是一时间又走不开。 白娇娇打来水,用干净的布,将那人的脸,洗了个干净,顺便把她的脏衣服换了下来,穿上了白娇娇的衣服。 不过经过,收拾了一番,将她身上的伤口,也上了一些药。白娇娇就看到躺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长得很精致的女孩子,可是眉宇间有一些英气,不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女子。 嗯,年白大概要跟白娇娇的年白差不多,可是看着就是娇小可怜的小姐。。那人这个时候也彻底清醒了下来,就对着白娇娇说了一句,“谢谢。” 白娇娇回了一下,便说道,“你不用客气,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是你怎么会晕在路上呢?” 那姑娘没有回答白娇娇这话,见此,白娇娇也就不再多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能奢求别人把秘密分享给她听。 “我姓林。。年白应该跟你差不多,不过,嗯,就叫我一声林小姐吧。” 白娇娇听到这人这么说,也就笑了起来,看来这人还是知道些礼数的。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白娇娇的心里面判定她确实不是坏人。 林湘见白娇娇不再说话了,眼底也有一些无奈,她的名字,她不敢说出来,若是。。毕竟她身份不同,若是为这家人招来祸患就不好了,免得到时候扯上关系,反倒连累了他们一家人。 “依依,你弄好了没有?你是弄好了,先让他人出来了。” 清风在外面叫到白娇娇。 “你可以出去吗?若是觉得不行的话,可还有别的处伤了?”白娇娇问道。 “我没事,咱们出去吧。”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白娇娇的房间。 “小女子,多谢各位出手相助,若待来日必当报涌泉之恩。” 林湘对着清风他们便作了一辑,说着答谢的话。 清风他们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也没做什么,就急忙说的,“你不用客气,只是碰巧了,你落难这也算是有缘,就当是缘分使然吧,对了,我们这个村子这么隐蔽,又住在山里,你怎么会来这里?” 林湘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好。眼眸中有一些冷然,可是她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又压下了那一丝丝的冷意。 “我和家人投奔亲戚路经此地,就被山匪给抢了,我父母护为我周全,让我急忙逃了出来,只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这儿的的,走了好久,又迷了路,没有方向,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儿来了,实在是饥饿难忍,又没有粮食,就晕倒了。” “那你可还有家人活着?可要写封信去家里面,你一个女子走在这大街上实属不方便,让家人来过来接你反倒安全一些。”白娇娇说道。 “在这之前,不如你就先住在我家里。” 白娇娇考虑了考虑,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她也不能把人送去别处不是。 林湘也就不再多说了,毕竟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休养生息便说道,“多谢各位了。那就叨饶了。” 知道白娇娇将这人留下了,也不曾和他们商量一声,唐诗不由的有一些生气,如今家里面都是快要底朝天了,偏偏还要多留下一个人,虽说这是什么狠心之举,可是,到底现在日子都难过。 “你呀,你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呢,虽说现在女骗子不多,可到底还是有的呀,若是你将她留下,招来什么祸患到时候可怎么办?” 唐氏有些气急的,用手指戳了戳白娇娇的头。 “娘,你就放心吧,我认真的看过,这人不像是说谎的,眼睛又那般纯澈,再说看着也不像是那种穷苦人家的孩子。” 白娇娇说道,“娘,你就放心吧。这个人我打包票,你就当是给我练眼力了,反正爹和你都在家,在你眼皮子底下,哪里还出得了事儿啊?” “你呀!”唐氏无论是怎么说?总而言之现在林湘已经留在了这儿,左右都已经成了事实。 这几日林湘在这,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已经慢慢的开始恢复了,细细的打量起来,林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很懂礼貌的女孩子,真是处处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几日唐氏已经在家里面也在慢慢适应林湘的存在,唐氏他们都接受了林湘的存在,慢慢的相熟起来。 有的时候唐氏忙不过来,林湘就会和白娇娇,一起哄着小宝跟小贝。 小宝和小贝这两个孩子大概也觉得,林湘真是好相处又有亲近感,也慢慢从一开始的认识,到现在也可以跟林湘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到是清风见了,有一些吃醋,明明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偏偏的跟自己不亲,还一副不想和你玩的表情。 一个刚来没几天的小丫头,倒是占据了他的位置。 不由得,偷偷的瞪了一下小宝跟小贝,心里暗骂:这两个小没良心的。 “依依,上次说过的那些药粉,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啊?”清风问道,毕竟这件事已经过了许久了,说是有药,可是别人做的药粉,自己也不敢信啊,万一不管用,那上了梅坞山可就是送命的事儿啊。 就算是之前在药店买的那些药,也没有办法完全去除那些毒虫蛇蚁之类的。 这次的药我还没有上次的药效好,那岂不是很危险。 白娇娇心里面也十分着急,这都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怎么会不急呢?如今家里面日日都要开销,何况又有这两个小祖宗,日日都是需要花钱的地方,如果再不抓紧,那就要喝西北风了。 “再等等吧,过几天再说吧,如今。”白娇娇没有再继续说,只是心里面也不有得多想起来。 林湘听到清风回屋后的轻轻的叹气,便问道,“你们这是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清风有一些惊讶,当下也没想什么,就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缺一些治山上毒虫蛇议的药粉,我们这些日子都没有上山。” 林湘想了想说道:“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你有办法?”众人都惊讶了一下,就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办法呢? 清风也认真的站在林湘面前,睁大眼睛看着她。问道,“你可是真的有办法?” 林湘笑了笑,走到白娇娇和清风的面前,看着白娇娇,眼神充满了纯澈,清声细语的说道:“我确实有一个办法,因为我的家乡也是生活在山里,虽算不上是富庶的地方,但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如毒蚁蛇虫都有,所以家里的老人都会一些这些药以备不时之需。” 白娇娇听到林湘这样说,不由得有一些惊讶,在白娇娇的印象当中只有苗族,才会有这样的神奇之术,注重家家户户都会一些防身之物,何况是毒蛇虫蚁。 但是清风不论林湘到底是什么人,当下如若能帮到他们,也算是好事一桩,不由的听到了林湘说的话之后,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脸上洋溢出了笑容。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治蚊虫的药啊,你是会做的?” 白娇娇有些惊奇的问到。 “嗯,区区心意不成敬意,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当然会帮你。”林湘说道。本来就是想要报答他们的,现在自己也只会这些。 旁边的冬青,听着林湘说的这句话,有些摸不到头脑,这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清风哥哥,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愿意帮我们还是不愿意帮我们?” “这是愿意的。”清风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 冬青见这林湘,有一些不高兴的便说道,“同意就同意吧,直接说不就得啦,干嘛还要说这么文绉绉的话,听着就肉麻极了。” 冬青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子,觉得这女子长得甚是好看哈,清风哥哥会动了心,再看看自己。 清风听到林湘这般说,心里面也瞬间,松了一口气,如今,救她真的是赚到了。 白娇娇倒是十分的高兴拉着。。到一边说,“你可需要我准备什么?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准备免得到时候缺了东西,在着急。” 林湘就被白娇娇拉到了一旁。告诉我白娇娇,她需要的是什么? 冬青见白娇娇对那。。那么热情,心里面不由得有一些吃醋,就挤到到清风的面前说的,“清风哥,你说这姓林的小姑娘,来路不明的,现在又住在你家,你觉得她的话能相信吗?万一不管用,那可是要命的事儿啊。” “能不能相信?你试试不就得了,这现在说谁也没有把握。”清风说道。 冬青有一些吃憋的,吐了吐舌头,压着嗓子说道,“清风哥哥,我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离她远一些。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外面,还这么心安理得住在你家,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清风着急的问,“干嘛要这么说啊?你呀,嘴下就不能留点德。”清风戳了戳冬青的头。接着又说道,“她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又心怀不轨,那总得有所图吧,我们家要什么没什么,他有什么好图的?” “好像也是哦,确实没什么好图的,算了算了,不想了,想起来就头痛。”冬青摇了摇头说道,过了一会而又说道。“那可不一定,没准是冲你来的呀,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温文尔雅,待人又极为温和,那姑娘要是看上你了怎么办?” 清风听到这些话,心跳了一下,耳阔一热,脑子里面也不要多想起林湘,抬下了一手拍了拍冬青的肩膀,说道:“好啦,你就别瞎想了,我一个山野村夫又有什么能让她抢上的地方,就算是长得好看一些,肩不能提手不能累的,也不是什么,让她心动的样子啊。” 第76章 缘分吧 清风说完就不再说了。继续做着手里面的活。 过了一会儿。 白娇娇回来了便问:“清风哥是你跟林小姐说我们需要做去山上的药粉吗?她怎么会知道?” 清风说到,“不是啊,我们在商量的时候被她听到了,她就问我们再说什么,再商量什么,我就告诉她说我们要去山上,可是那山里蛇虫鼠蚁的特别多,需要一些药粉,可是现在又买不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娇娇说到。 “难怪她今天会问我,为什么要去梅坞山?” “那你怎么告诉她的?” “就说我们去山上找药材了,还能说什么?” 清风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二天,林湘做好了准备,便准备跟清风和白娇娇他们一起上山找找有没有治蛇虫的花草,他们起了好早,那个时候天也都还没有亮。 白娇娇他们一人背了一个背篓,就在山上转着看看,如果有野果子的话也可以摘一些,主要还是找一些可以制住毒蛇虫蚁的花草。 等到他们转完了回来之后,唐氏就已经做好了早餐。 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们才刚进院子,唐氏就闻到了一股气味,香的一股味道,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闻起来,有些奶香。特别的好吻,很清淡,也不上头。 “好香啊,你们这是找到了的什么?”唐氏有些奇怪的问道,这闻着像花香,可是又像食物的香气,怪怪的。 恰恰在这个时候,白娇娇他们进了屋,解开了悲伤的背篓指了指,躺在背篓里的小白花,花朵可能是因为摘下来的原因,有一些发黄,说道:“是这个花的味道。” “这是什么花?闻着怪好闻呢。”唐诗问的。 “我不知道你们这边管它叫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这我们那边把这个叫做银魂黄。是专门让蛇迷路的,蛇比较闻不了这个味道。”林湘说的。 “那就是,这个花蛇比较害怕了,还是?”唐氏问道。 “怕不怕到时不知道,只是,这花方圆一里之内都不会有蛇靠近,所以我们那边也经常会做一些这样的花,放在屋前屋后。而且这花也可以做来药汁,来做蛇毒,非常的好用。”林湘说的。 “真的假的?居然还有这样的奇效,我们以往,也见过这种花,不过从来没有把它当一回事,也只是拿着玩一玩。”清风问道。 以往因为这花奇香,还有小伙伴拿着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用处。 林湘笑了笑,他们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住在山下,这片区域比较空旷,若说是有蛇也是极少的,再说他们偶然也不怎么经常上山。 对于清风的质疑林湘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只是说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等哪日你们去山上,我跟你们一起去,这样就算是没有效果,所以可以陪你们一起。” 白娇娇摇了摇头,说,“不用这样的,林小姐,我们是相信你的。” 白娇娇觉得气氛有一些尴尬,清风也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说的话属实无心之举,白娇娇就赶紧说了一句,“赶紧洗洗手,咱们赶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就去梅坞山,山上转一转。” “好好好,咱们去吃饭吧”清风赞同的说道。 当天,清风他们就去通知大林嫂和冬青了,冬青那丫头听说要去梅坞山上去,非常的兴奋,已经许久不曾去了,在看到白娇娇她们背着一篮子非常香的花,心里面更是美哒哒的,只是,还是问道:“你们背着这些花做什么?” “这个呀,这个是银魂黄,这个是林小姐去山上找的药材,可以驱蛇的,现在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药效如何,只是应该还不错。” 冬青一脸的不可置信。 白娇娇说的,“哎呀,你放心吧,冬青你就带着呗,就算是不管用,到时候我们直接下来就到了,难不成还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不成?” 冬青听白娇娇这般说,吐了吐舌头,把这个花拿在手里边用力的闻了闻,冲着白娇娇说道,“娇娇姐,我美吗?” 说着就把花莂在了耳朵上。 “哈哈哈,你这,快拿下来吧,真的是。。” 白娇娇说的,笑得用手捂住了肚子。 “不忙不忙,你也带一朵啊,这花看起来不错又很香,但你头上肯定特别好看,再说你长得有好看。” “我不要,肯定又傻又呆。” 冬青积极的想要把花在白娇娇头上插也插上一朵,白娇娇急忙地躲,两个人这样打来打去,倒是十分的有意思。 林湘在一旁看得觉得,这样的友情真的好,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真是让人向往。 林湘到底还是跟着他们去山上了,等到到他们到了山上,林湘将花朵挤在身上,弄得汁格外的香,手里面也拿着。 等进了梅坞山,白娇娇喊住了林湘说的,“林小姐,这山上你不熟,我们都来了许多遍了,我走在前面带着你们,你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 林湘刚要否认。清风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就说的:“你们都不要争了,我是一个男孩子,我就在你们前面这样,你们也安全一些,听话。” 林湘刚要反驳已经来不及了,被清风推到了后面,只是白娇娇叮嘱林湘说的小心点脚下的路,多看这一点,这路不是很平,就积极的跟上了清风的步伐。 冬青和大林嫂也紧忙跟上,几个人排成一字长龙。 现在天气虽已经快要入秋了,可到底还是很热的。才走了,不一带小会儿,几个人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这一路上倒是很太平,没有看到什么蛇。可能是因为那些蛇也嫌热,便卧在洞里面也不出来了吧。 连往日那些往身上扑的虫子,现在也都不再围着他们转了,白娇娇心里面不由得暗暗称赞,这药可真是奇效啊! “林小姐,你做的这个花,可真是好东西啊,我们以往都没有发现。”清风说的,之前去药店里面买那些药粉药效都没有这么奇特过,没想到,可以连那些飞虫都不可以朝自己来。 林湘看着这山里面,虽然她一路上没有怎么说,但是不得不称赞,这山里面可真是一座宝藏啊,这山里面好东西可多着呢。 “还是你觉得,哎,你们住在这附近也真是好,这山里面尽是宝藏,只是你们都不会用,也不认识罢了。” “那你就教教我们呗,让我们认识认识啊,以后如果你不在了,我们也可以用得到呀。”清风连忙说道。 白娇娇听到情况这么说,心里面虽然也想学,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在这个时代,这些传家的本领也是不外传的,基本上都是作为自己的保命或者是生计所用。白娇娇猜想林湘是肯定不会说的。 清风也后知后觉的,有一些唐突了,就说的,“没关系的,你就当我没说吧,我只是有一些心急罢了。” 不想林湘去开口说的。“董公子啊,我虽然会这些东西,可都是家乡的秘书,我们家乡是有祖训了,这些都是传女不传男的,而且不准我们交给外面的人,如果你想认识或者想学的话,不如你入赘我家,我就能交给你了。” 什么?清风听到人家这么说,不由得有一些尴尬。 脚下有一些滑,清风差一点就坐在了地上,到底是白娇娇跟在他身后扶了他一把。 “吓死我了。”清风用手拍着胸脯。 白娇娇刚要将手收回来啊,就听到冬青大声的喊道,“有蛇,有蛇哎,你们小心一点。” 白娇娇手心不由得一惊,连忙放开清风,下意识的就要往冬青那边走,不想清风拍了拍白娇娇的手说道,“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说完就将白娇娇一护在身后,拉着白娇娇走向了冬青的位置。 清风走在前面,他和冬青他们离的不远。白娇娇走进了,别看到一条竹叶青悠闲的待在那树上,这蛇看着甚是眼熟,心里面便了然,原来是厉景程的宠物,只是做出一副立起来的姿势,倒是有一些唬人。 白娇娇想要再往前走一走,因为她知道小青是不会伤害她的,可是到底刚要往前走,林湘就从背篓里面拿出那银魂黄,扔向了小青,小青闻到这个花的香味,便如同触电一般,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白娇娇就看不到小青了。清风他们看得眼睛都直了,没想到这花草还真的有这样的奇效。 冬青则说的:“哇,没想到平日里编觉得,不是很稀奇的,东西居然有这样的奇效啊。” 这下子清风就收回了所有的质疑,彻底的相信了林湘觉得这真是一个宝藏女孩。 清风不由得也多看了两眼。清风只见那女孩,一脸的淡定,一点也不像那种大户人家从不出门的娇娇小姐,反倒一股的正气凛然。 等走了一会儿之后,冬青也收回了不满,碰到林湘的身边说道,“林姐姐,你家那边真的会招上门女婿吗?” 只见林湘被问的,一阵迷茫。 白娇娇直打趣道,“怎么动听?你这是想要嫁到那边去不成?你家到现在为止,可就你一个孩子。你娘可是不会同意的。”说着就看上了大林嫂的位置。 冬青子连忙解释的说的,“哪有?我这是为清风哥哥问问呢,我哪能当上门女婿,再怎么说,也只能说我一个女孩子嫁过去。” 清风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掉下了一些黑线,有一些生气的说道,“上门女婿?你倒是给我会安排地方,当上门女婿哪里好了?没尊严还被人看不起,还是吃老婆的软饭。” 冬青见清风有一些生气,连忙收起嬉皮笑脸的说的,“清风哥哥,我是开玩笑的,我哪里。”舍得……… 白娇娇听的一脸笑意,觉得甚是好笑。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开始了找药材之类。 林湘站在这附近,见白娇娇他们已经开始找药材了,便说道,“你们在这附近,这附近应该不会有事了,我到附近看一看。” “行,你去吧。” 说着林湘就抬步去了之前,白娇娇见到厉景程的地方,那山崖那瀑布,白娇娇这辈子可能也忘不了,只是白娇娇有些奇怪,难道这个姑娘一点都不怕吗?看她这一点也不害怕的神情,一点也不相信,进京寻亲的富家小姐。 第77章 是他 难道她也是那一种为了厉景程而来的人?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厉景程住在这山上呢? 会是哪一派的人?是当今圣上的人,还是江湖人呢。 白娇娇收回他的目光,因为白娇娇察觉到,林湘好似是察觉到她看着的目光,便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湘看着这大山里面,总觉得,这附近有人在看着她,不由得有一些奇怪,但是,她听说,少爷就在这山里面,可是如果是少爷不出来,她也找不到少爷啊。 “你说?她这是在看什么?” 冬青有些疑惑的问道,因为,她虽然也来过这梅坞山许多次,也不曾被这里面的景色所吸引,一开始的时候还会有一些惊叹,后来次数来的多了倒也没那么稀奇的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绝对是山里面的景色还不错吧。” 白娇娇收回了目光,又抬头看了一眼林湘的位置说道。 继而几个人又开始慢慢的找起了药材,这时清风过来说的。“你可要去见那人?” “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白娇娇装傻充愣了说,毕竟现在心里面也已经放下了,只是频频提起的倒是其他人。 “你别给我装傻了,难道你最近心情不好,难道不是因为那个人?” 清风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最是了解白娇娇了。何况自己又那么在乎她,每时每刻白娇娇的表情,都在他的脑海里面盘旋着。 “没有,我们。。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彻底的没关系了,所以我不会再去见他了。” 白娇娇有些失魂落魄的说的,可是语气中有十分的平淡,只是眉眼间有些皱起来了。 白娇娇肯定不知道,现在山上的某一处站着一个人,再细细的看着她,一眨不眨。 清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不高兴了,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呢。” “好了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白娇娇说的。 白娇娇和清风交换了一个目光,在林湘的对面坐了下来。林湘的身份更加的可以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啊?白娇娇心里面不由得乱想的。 白娇娇正斟酌着怎么开口问上一问,林湘却自己开口了。 “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我也确实不是什么读书人,大家会做的小姐,更没有遇上什么劫匪,我是来找人的,他给我传了消息,说他就在这山上,只是来的时候为人掩人耳目,所以我才那个样子来的。” 白娇娇张了张嘴,那句“找谁”却如同千斤重,怎么也问不出口,因为在白娇娇心里面就已经断定,这林湘就是过来找厉景程的。。 林湘抬头,看着面前的白娇娇说道,“不要问我找谁,我不能说,你也别问,相信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这都是秘密,秘密是怎么可以告诉别人的呢?何况那人现在身处的险境,不引人耳目,你就当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话,我也当从来没有说过,你就当我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左右我也不是会害你们的。” 白娇娇一颗心随着林湘的话,已经沉到了谷底,本来还是抱着一颗怀疑并且侥幸的心态在想这件事情,现在倒是断定了,林湘就是来找厉景程的,厉景程到底隐瞒着什么事情呢? 白娇娇心里面有一些难过。 可是依旧勉强的撑起脸上的笑意,但那笑意并不大,内心反而僵硬无比。白娇娇就那么看着林湘。想说一句“她不会问”,却在张嘴的刹那,发现喉咙嘶哑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林湘也有一丝诧异,不知道为什么白娇娇会是这副表情,那表情感觉一点也不惊讶,倒是好像在她的预料之内一般,难道她也知道主子的下落? 清风虽然不明白,林湘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却意识到,林湘要找的那个人,可能是白娇娇认识的那位。 麻烦……清风深刻的五官变得一瞬变得肃穆起来,难怪那人躲在山里从来没出现过,清风有些不高兴,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不能让这样的好日子成为匆匆的一场回忆。 几乎是念头才起,清风当下立刻抬头看向林湘,说道:“我们不问,也不想知道。如果你的身体好了,或者是。。如果你觉得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那么我希望你可以离开。” 白娇娇猛的抬头朝清风看去,“哥?干嘛这么说?” 清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受伤害,希望你能理解。如今世道不太平,好不容易才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希望这个日子可以长一些。而且小贝和小宝年白也不大,他们才刚刚出生,我希望他们可以看到美好的世界,而不是满目的鲜血。”清风说道。 “而且我很感谢你出手相助,让我们知道,没有药粉我们也可以上山办事,还是希望你可以尽早离开。” “我理解。”林湘轻轻点头,“放心,你便是不让我走,我也要走的。” “为什么?”白娇娇蓦然失声问道,难道她已经找到了厉景程?那厉景程会离开这座山嘛? 林湘笑了笑,没有说话。 白娇娇还要再问,林湘已经摆了摆手,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过会儿就下山吧,什么都别问。” 白娇娇连忙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白娇娇回头看去,对上清风凝重的目光,这么久还从没见过清风这般神情,将想说的话,都埋没在嘴里。 “下山吧。”林湘说到。 说着林湘就一个人朝山下的那条路走,冬青他们也已经收拾好了,几个人背着背篓随后。 冬青在刚刚白娇娇他们谈话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所以一路上依旧也是叽叽喳喳的气氛,也就没有那么僵硬了。 真是,白娇娇心里面不由得一直在想,林湘到底找厉景程做什么?厉景程到底还有什么事情? 一路上思绪都被淹没着,想着自己跟厉景程认识的一点一滴。厉景程已经跟白娇娇说过他以前的一件事情,只是没想到事情现在居然也那么复杂。 等到快到山脚的时候,冬青抬头就看到村口,有一群人,心里面便不觉得有一些兴奋说道,“你看那是什么人?” 回头拉住白娇娇说到,“难道又是上次那个美少年过来了?” 白娇娇脑子里边也不由得想起之前来的那位美少年,她虽然不知道厉景瑞叫什么,可到底知道那人的来头也是不小的。 白娇娇也连忙抬头看过去,只见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停在村口车,因为乡村的小路,不是很宽。四面围了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侍卫,看着很是训练有素。 冬青更是兴奋,没想到她这辈子将所有的大人物都快看了个够,以往在镇上看到那一些,自己就已经觉得高攀不起了,偏偏现在认识的一个更是华丽如此。 “娇娇姐,你说这次来的又是什么人?看那马车,金贵的很。”冬青说道。 “你这丫头,管他是什么人,难不成人家还碍着你了不行?”白娇娇往那边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就打趣的说道,其实,虽说是好奇,但也没那么好奇。 等到几个人到了山脚,白娇娇就从那边过的时候,刚好有个人走过来是一个年白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妇人,在打听这个村里的里正大叔是哪一位。 “小姑娘,你们可知道这个村子的里正住在何处?”白娇娇听这人说话的语气是那种很京城的口音。 冬青听到那人这么说,便连忙举手说道:“是我爷爷,是我爷爷。” 那人看着冬青细细的看了两眼,觉得还是小孩子家家的,边说:“他既然是你爷爷,能不能回家叫你爷爷叫过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议。” “好的好的,我现在去给你叫,你在这等一会儿啊。”说着冬青就背着背篓快速地往家里面跑。 大林嫂在后面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个妇人,看着倒是一脸的面善,衣服的材料也很华贵,并不像是什么坏人的样子,可是向来人不可貌相,也不可放下掉以轻心,不由得暗暗头疼,自己的女儿居然这么冒失。 万一是什么不好的人,那岂不是给家里面带来什么祸患,可如今见冬青跑那么快,人是拦不住了。 白娇娇有些好笑。 “爷爷,爷爷,外面来了好多人,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好是有威武,还跟我们打听了你呢,说有贵人要您过去回话。”冬青背着背篓飞快的跑回了家,在院子里面大吼大叫起来。 而几乎是冬青声音才落下,里正大叔就赶紧走了出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可以亲自来请的动他,不是他辈分到底有多尊贵,还是这荒野山村的,没有哪个真正的达官显贵服从这儿来过。,“你可看清了是什么人?” “就算是看清了,我也不认识啊,反正有很多配着剑的侍卫,还骑着马。丫头,侍女也很多,看着身份就很珍贵,哎呀,行了,你快过去看看吧,就在村口呢。”冬青半拉半拽的说,语气里有一丝丝的兴奋。 里正大婶原是没听清,拔脚上前,看着里正大叔问道:“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跟人家依依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学会人家的淡定,叽里咕噜的在说什么?” 冬青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又大声的对里正大婶儿说道,:“奶奶。刚才我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伙人,听着口音不像是京城来的,那人看着身份很是显贵,他让我过来叫爷爷。应该是京城来的贵人?” 京中的贵人?!京中的贵人这么个偏僻山村干什么? 里正大叔非常惊讶,他这是当里正以来,第一次接待京城来的人,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没等他继续说话,就被冬青那丫头拉着往外走去。 里正刚到的时候,村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也都不曾上前,止是围得远远的,小声的嘀咕起来。 孩子们也都很激动的,但是被他家里的大人拉着也不敢走上前去询问。 白娇娇他们也都还在村口处,只是啊,林湘倒是找了个借口匆匆的回去了,这人她甚是面熟,只是不知道车里的人对她面熟不面熟,还是小心为上。 “依依,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就先回去了,我走了好久的山路,现在脚疼的站不住。”林湘借口说的。 第78章 惊 “那行,你们就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再等一等冬青他们。”白娇娇说的。 “要我看你也别等了。”清风紧急的拉住了白娇娇,谁知道这帮人又是什么人,上次那帮人都是一副眼高手低的样子,这一拨人看着也不遑多让,还不如先回去呢。 “哥,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白娇娇给了清风一个安定的眼神,这眼神里面很是坚定,今天白娇娇就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小小的山村倒是时常招来这些大人物。 不一会儿就看到冬青拉着里正大叔来了,里正大婶也跟在后面一起来了。 白娇娇抬头看向里正大叔的方向,只见里正大叔气喘吁吁的跟不上步伐。等到他们走到白娇娇面前就说,“依依,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贵人?”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贵人,七八个带刀佩剑的男人守着,还有个看起来五十上下穿戴不凡的妇人和一个十七八岁一身贵气的姑娘侍候着,我只想从京城中出来的早,对于这些规矩也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是出门都是这么大排场的,大概身份不应该很普通,还是要小心应付的好。”白娇娇说道。 七八个带刀佩剑的男人,五十十上下的妇人和十七八岁的姑娘随侍,看这阵势,应该是个女的了?在白娇娇印象中,这群人定也是冲着厉景程而来的吧。 白娇娇联想到之前,对厉景程跟自己说的那位晴雪公主。 女的?身份又很尊贵,白娇娇目光骤然一紧,难道是她!不不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念头才起,耳边突然响起冬青的声音,“娇娇姐,你发什么愣呢?我爷爷跟你去说话。” 里正大叔正站在村口的树下伸长了脖子张望着马车里人,他的身后,七八个穿玄青色衣裳佩刀拿剑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远远围成一圈张望的村民。 这样的神情一看就不是那种普通的侍卫可以训练出来的,如此训练有素,以前在电视机有看到过的。 马车前,站着一个衣饰简单却隐隐透着股奢华的妇人和姑娘。妇人年约五旬的样子,穿一身藏青色素面杭绸褙子,长着一张圆脸,眉眼温和,看着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家,就是之前跟他们打听的人。 立在一旁的姑娘,看上去十七八岁左右,容貌艳丽,穿一身水蓝色撒花褙子,鹅蛋脸,柳眉杏眸很是漂亮中透着一股爽利,如果说她是哪家的小姐也是可以的。 而在这两人的身后是一辆很是华贵的马车…… 白娇娇正待细看,却在这时耳边响起里正大叔的声音。 “依依,快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 白娇娇收了目光朝里正大叔走去。 “依依,贵人要在我们村中暂住,村中的房屋多是又破又旧,我和贵人说了,你家的屋子,相对而言比较新一些,住着又舒适一下,环境也优雅……贵人想移步过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暂住在你家,你怎么说?” 白娇娇想了一下自己的屋子不是很多,可是如果是真腾出来一间的话也是可以的。还有一间空房子可以腾出来。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这贵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白娇娇当然没有意见,更是明白里正大叔的难处,对上里正大叔有些为难的目光的目光,当即说道:“大叔,我没意见,如果是住在我那儿,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贵人不嫌弃。” 里正大说完见白娇娇如此深明大义,吁了口气,微微点头,转身对最前面的那位妇人说道:“夫人,屋子的主人来了已经答应了,还请大人代为通禀一声。让贵人一步,看看那屋子,再做决断。。” 那妇人一听,抬眼看了一眼几米白娇娇,对着白娇娇点了一下头,这也算是礼数周全了。说道:“你跟我来吧。” 白娇娇和里正大叔连忙跟上前。 不多时,那妇人就带着白娇娇和里正大叔走到了马车前,拱了拱身。恭声喊了一句,“姑娘。” 只见马车中伸出一只素手,撩了撩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白娇娇并没有看清里面人的容貌,只是看到那手便觉得非富即贵。 随后那手就伸回了马车里面,没有再出声,只是旁边的丫头站了出来。 站在马车旁的小姑娘抬目你盯着白娇娇,目光一瞬定格在白娇娇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里正说的那户人家?看着年白倒是不大,你可能做得了你家里面的主?” “白娇娇见过姑娘。”白娇娇学着古装剧里面的行为,向马车的方向行了一个礼,屈膝行礼。 碧云云眉梢轻挑,看向一个福礼,行得挑不出半点错处的白娇娇,说道:“前面带路吧,我去看看你家的屋子。” 心里面不由得暗暗出奇,难道这丫头也是什么见过世面的,原以为这山野村夫是不懂规矩的,看来倒也不尽如此。 这人显得十分规矩,又有样子,像是常做惯了这些的。碧云不由得点了点头。 白娇娇听到,十七八岁的姑娘这么说,正欲答应“是”,突然,马车里面传出了一道声响,那声音柔柔弱弱,听着就是一个极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了。 “碧云,不必去看了,就她家吧。” “这……”碧云听到主子这般话,不由得有一些惊讶,一阵犹疑后,轻声说道:“就算决定是她家,也得收拾好了才能让您住进去。奴婢先去收拾整理,稍后再迎了您过去才好啊。” “不必了麻烦啦,我和你们一起去。” 随着话声落下,白娇娇眼角的余光处见到一道玲珑曼妙的身影,十五六岁的年白,墨发搭在肩上,衬得肤白如玉,即便一身风尘仆仆,皱褶眉头,却也难掩明眸皓齿,容颜娟好。 只是,那对眸子看人时,却隐隐透着与声音不相符的霸道。。看清贵人长相的白娇娇一瞬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一颗心咚咚的如同要跳出胸腔。 她来这干什么? 是知道厉景程在这梅坞山里吗?这是,来找他的吗? 想到厉景程,白娇娇只觉得脑子乱得像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顺,之前是有一个晴雪公主,如今这女子又是何人? 本来还有一些好奇的心,当听到这女子这般说的时候,也都不再好奇了,只是乱着一颗心。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不应该那么急着答应啊让这人住到家里。 但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先招待好这位才是要紧,答都答应了,现在反悔太晚了。 白娇娇就带着那群人,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唐氏他们原本是非常担心的。担心白娇娇年级小,惹了贵人不高兴,回来的时候听到清风他们这般说,心里面不由得咯噔一下,更何况是董明轩,心里里面更是扑通扑通的跳。 怎么自从认识了白娇娇他们吗?这明明很隐晦的大山里面,反倒成了京城那群人常常到来的。 不多时,白娇娇领着一行人便站在了自家的门口。白娇娇停下步子,眉眼轻垂神色恭敬的对那车里的人说道:“里面有点乱,要收拾一下。不如啊,您就跟着我一起进去,我家倒是还有一间空余的屋子。” 碧云微微颌首,示意白娇娇上前把门打开。。 白娇娇才要进去,一道身影却抢在她前面迈出了步子。 “主子!”碧云追上前,连忙想拉住那人说道,“主子,这屋里太乱,等奴婢收拾了,您在过来吧。” 那位华衣女子摆了摆手,碧云也不敢在拦,那女子继续往里面走。 屋里没有别的东西,家居也摆放的很整齐,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倒是很温暖的样子,没什么灰尘的的样子。 随后听到一句话:“在我之前住屋子,可以住过人。” “之前我舅舅过来的时候暂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床上的东西已经收拾过了,也已经洗过了。” 那女子听说这屋子住过人,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屋子里面都没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味道,有的是一股茶香。 她也从小就喝过茶,见茶品茶,但是还没有闻过这样的茶香。 “你这屋子里有茶?”白娇娇见那女子一副不高兴的神色,不知道是否还住在这。 白娇娇正想着怎么回答时,说道:“就这样吧,收拾好了,嬷嬷你和侍卫们都回去,碧云留下来陪我就行了。” 那嬷嬷听到主子这么说,变了脸色,“主子,出来前娘娘有吩咐,您什么时候回宫,奴婢便什么时候回宫。你若是不回去,奴婢一个人回去,定是没命再见着你了呀。”。 “回宫?”那女子看向这个从小把她带大的嬷嬷,眼底绽起抹悲凉的笑容,又看了看远处的梅乌山,轻声说道:“嬷嬷,你知道我会在这里等多久?一年又或者是一辈子?你知道我的,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主子,你这又是何苦?” 那女子摆手,眉宇间绽起抹坚决之色,“嬷嬷真要不放心,就留下萧余,他是侍卫统领,有他一人足够护我周全,其他的人就回去吧。” “奴婢和碧云留下,这七八个侍卫可都是保护您安全的呀,你一个人在这儿可怎么抵挡的山野村夫,还是都留下吧。” “回去吧。”那女子看着,“嬷嬷,我虽恨我爹,但我也绝不愿意见那些人狗仗人势的欺负我的人。” 嬷嬷红了眼眶,还想说什么,女子却已经转身离去。 不由得有一些心疼自己的主子,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当时那样的情况,虽说算不上主子痴心错付,可到底有着各种爱恨痴愁在里面。 等到白倩倩回过神来,收起了满脸的悲伤,看向白娇娇,说道:“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白娇娇见那女子这么问,听着的话倒是有些漫不经心,可是听着归听着,到底还要老老实实的答应。 “贵人要不要见见我的家人?我家人口不多,只有我父母和哥哥,还有刚出生的一对双胞胎弟妹,可是到底,你要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不然见上一见?”白娇娇说的,她这必要的一件事,必须要走的流程,因为到时候免得冲撞了,不知道在打杀了就不好了。 第79章 询问 白娇娇想到门外的那些侍卫,不由得抖了抖。 那女子皱了皱眉,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而且当时那些人也并没有,出来拜见,这并不是怪她,而是觉得无礼了些。 最后便说道,“那就见上一见吧,既然住在这家里,到底还是要看看这家里住的什么人的才好,到时候免不得,要多结交一番。”更何况,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白娇娇听到贵人这么说,便连忙退了出去。 白娇娇现在已经可以猜测到这个人就是过来等厉景程的,她已经可以猜测到这个人是谁了,那就是当朝公主那个与厉景程有个关系的人,可是这位公主是个大胆的,一直单相思罢了。 想到这些,白娇娇又得放松下来,这公主既然是过来找。。。的,。。。也不确定会不会见她,怕是要痴心错付,。。。见不见她还是一回事,她住在这里也不会妨碍自己什吗?不惹来祸端就好,只是到底,还是应该保持距离的。 白娇娇想着便走到了唐氏的屋子里面,刚好,清风他们都在这,就连林湘也在这屋子里面,林湘不想走出去,是有意而为之,那公主定是会认识她的,怎么说也在宴会上见过几面,并且她还是。。。的师妹。 白娇娇走进屋子里面就对唐氏他们说到:“娘,贵人想要与你们见上一面,怎么也要认识一下,现在要不要过去?至于小宝和小贝,就不要了吧。他们还小。” “你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每每出去就没干脆利落的回来过。”唐氏瞪了一眼白娇娇。 白娇娇冤枉啊!“娘,这次你真是误会我了,我这是被里正大叔安排的,谁叫咱们家比较新呢。” “这,这。。”唐氏不好再说,毕竟林湘还在这。 唐氏以前也会出这样的场景,毕竟以往她虽是嫁给了一个庶子,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北京城的那个地方,每走一步都是达官显贵,夫家家境里还是可以的,想要见到贵人也是能见到的。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清风说道。虽然也想见,可到底这次不同以往。 “我们都是一群粗鄙之人,那是能得贵人相见的。” 董铭轩也说道,董明轩虽然没有推脱,但也没承认,这种见大人物的事情他自来是不愿意的,自己隐居在这里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可是见那是个女子,他不由得放下心来,别的女子并不会能记住他的身份,再说他离京已经十几年,那个时候就连白娇娇都还是个小孩子。 更何况。 这么想到这些,董铭轩不由得淡定了一些,果然还是自己太过于忧虑,那人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呢? 何况这些年呗,这岁月磋磨成这个样子,早已不是那风华绝代的样子,现在虽然。还是年轻的模样,可到底气质上发生了天大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就过去吧。” 唐氏说的,可是当决定要不要将小宝和小贝抱过去的时候。 白娇娇就说到:“小宝和小贝年白还小,免得冲撞了贵人,还是不要带过去了。” “可将他们两个放在这屋子里面,我也不放心。”这个时候临湘到出头来说道。“婶,你就放心吧,我在这屋子里面看着他们,在说了,我也只是寄住在你们家,过些日子就是要走的,也冲撞不到人家。我就不过去了,对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白娇娇有些纳闷,可是到底没多说什么,这种达官嫌贵,对现在的人来说想要认识的人颇多,哪个不是争着抢着要上往上爬的? 但是看着临湘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好奇一般,其实也不怪她这么想,没人知道白倩倩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你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唐氏和董明轩他们还是走了出去。 临湘不由得在心里面想,公主殿下也是来找主子的?自己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主子,公主殿下这人定也不会轻易的回去的,应该会在这山里住上一段时间。 等白娇娇将董铭轩他们领到了白倩倩的屋子外,就见那个叫碧云的侍女在门口等着。旁边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都是训练优速的。 “劳烦姑娘通报一声,我其家人拜见一下贵人。” 白娇娇说的。 那叫做碧云的女子先是抬眼细细的看了一下,白娇娇的家人,只见白娇娇后面跟着一个看上去也就三十多的男女,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男。不由得惊奇,这一家人的颜值都是颇高,而且看唐氏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山野村夫,几个人都像是哪家出来的大户,只是在这里隐居,倒像是闲云野鹤的人,不由得更高看了一眼白娇娇。 主子住在这里也不算是埋没了身份,本来一开始还会觉得有些寒酸的,现在倒是很满意。 “既如此,你稍等片刻。”碧云福了福身,虽说算不上是礼遇,可到底还是拿出了身份的,住在人家自然要恭敬一些。 不一会儿碧云就出来了,说的,“嗯,白姑娘,主子请你们进去。” 白娇娇就带着他们进去,等到进去的时候就见那女子坐在凳子上。用手拿着一把软纱扇来扇去,那软扇是不是看着就十分珍贵,用金丝环绕而成。轻巧又透露着一股气质和身份。 白娇娇和唐氏他们就做了一个礼,说道,“参见贵人。” 白娇娇担任了介绍的工作,一一介绍道,“这是我母亲董唐氏,这是我父亲董铭轩,还有我的继兄,董清风。 白娇娇在介绍董明轩的时候,并没有说继父,因为这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白娇娇姓白,董铭轩姓董,既如此那肯定不是一家人,是后来合成的家庭罢了。 白倩倩也没有想到白娇娇的家庭是这样复杂的一个情况,一点也不生疏,哪里像是那种京城里面的家,同父同母的都互相猜忌,更何况是不同父不同母的呢。 不由得有些羡慕这样的白娇娇,真是生活的十分的幸福啊。 因为几个人都不知道,到底白倩倩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只知道是贵人,又不知道是如何称呼,那些下人在说话的时候也只是说主子,也就不敢轻易的称呼。 白倩倩听到这般,便抬了抬手说道:“这些时日要住在这里,还有各位关照,我可能要打扰一段时。” 董明轩作为代表就说道,“贵人不要妄自菲薄,您能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 董明轩是作为一家之主。。可到底不想再掺合任何事情,也就客观的说道,这些话说出来十分的官方又客气。 “叨扰之日还请各位见谅,行了,今日我累了,既然已经见过了,边退下吧”。白倩倩说道。 “你留下。”白倩倩指了指白娇娇。 白娇娇一阵迷茫,“您还有什么交代?” 唐氏听到白倩倩这么说,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的可以独当一面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要让他们退下? 唐氏和董铭轩他们就先退出去了,心里有些担忧,可到底没反驳,这就是现在的世界,有权利才有说话的资本。 等到唐氏他们都退下了,白倩倩才悠悠的说道:“你可去过梅坞山?” 白娇娇听到白倩倩这么问,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到底还是老实的交代了,现在他们上山采药,这清河村的人大底是都知道的,瞒不住的。 “是,只是我们考虑到安全问题,大多都在山边转转,深山倒是不曾去过,那里野兽比较多,所以,不曾去过。” 白倩倩看着白娇娇,看到白娇娇表情诚恳,不像是在说谎,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明天你陪我一起去梅坞山。那里你熟悉,好了你退下吧。”白倩倩说道。 白娇娇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只好回了一句:“是。”就退下了。 等到了出了屋子叹出一口气,就赶紧去了唐氏的屋子,临湘已经不再屋子里了,白娇娇就把白芊芊要去梅坞山的事情跟唐氏他们说了。 “什么?贵人要去梅坞山?” 白娇娇点头,没有说话。 唐氏不解的问道:“她一个姑娘家,身份又尊贵,去梅坞山干什么?难不成真的有宝藏?” “奇怪,住了这么久也没听说山里有什么?”董明轩也跟着问道:“那梅坞山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山高林密除了毒虫就是猛兽的,死在里面的人也是不计其数,那么危险。” 白娇娇笑了笑,“贵人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她要去,那我就带着去呗,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事儿。” 也是,去或者不去,哪里有他们说话的权利,去就好好的活着,不去就招一堆麻烦! “那明天早起,是不是要多找些那个花?这样安全些?”清风说道。 “可能不需要吧,我想贵人身上肯定带着其他区离蛇虫的药。”白娇娇犹疑的说道。 “真的不用嘛?万一没有,怎么进山?”清风问道。 “你就不要多想了,总之总会有办法的,如果真的需要,她也会叫他们提前准备,既然贵人没交代,那自然是有他的办法的。”白娇娇说道。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办法的?”清风有些奇怪的问道。 因为她是当朝的公主。 “我怎么会知道呢?”白娇娇失笑道:“总之,这件事,贵人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不多问,也不多打听,更不能帮着拿主意,咱们就老老实实的伺候着,等人走了,就安全了。” 白娇娇心里面想,就算是她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呀,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任何揣测上意的人,没有一个可以看对主上的心,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听话的工具,这样没准活的还长久一点。 “依依说得对。”唐氏接了白娇娇的话,说道:“人心难测,我们就算是好心,在人家那块儿也不一定可以起到好的作用,有时候也会被当成恶意。” 特别是那姑娘,明显不是普通人,她虽然没说,但感觉也不是咱们可以招惹的起的,我们只要按着她的吩咐行事便是,旁的一概不管,那是大人物的世界,咱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等把人送走了,咱们再安安生生的,我在想等人走了,咱们就离开这个山村,去别的地方住一住,在这村子里面过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遇到达官显贵,明明都是招不起的人。”唐氏有些抱怨的说道。 第80章 被安排的 清风听到后连忙点头答应。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那个世界的人,可到底还是儿童牧场听说过一些,都说那些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再说了,人家后台那么硬,自己是肯定冤无处伸的。 第二天一早,白娇娇就早早便醒了,但却不愿起来,瞪着床顶的帐子发呆,伸了伸有些麻木的骨头。 白倩倩要去梅坞山,若是在梅坞山找不到厉景程,她会不会放弃,返回京城?可是昨天晚上看到白倩倩那样的神情,更不会轻易的放弃,真是用情极深的人啊。 厉景程,会不会见她? 这时在梅坞山山里,突然两侧的密林间,突然惊起飞鸟一片,这对于厉景程来说,并不陌生,每每过上个八月就会遇上这么一次。。 “主子,怕是又跟来了跟屁虫。”风声说道。说完这句话后,风声不由的就呈现出防御的状态,保护在厉景程的面前。 厉景程凝视着突然从茂密的树林和草丛中飞起的惊鸟,本来就寒冰似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像是能冻结万物一般。 在这种太阳初升时分的寂静山间,突然飞起大批的飞鸟,周围山间要不就是有突然出现的猛兽,又或者是不明来历的人大批人马。 厉景程几乎是念头才起,“咻咻咻”天空中突然箭林如雨,密集的像是一张大网,森寒的箭簇挟万千杀意,这如果不是频频经历,怕是普通的人早就被射成筛子,刺破长空,乘风而下,直奔厉景程而来。 厉景程随后快速的从腰间抽出了那把软剑,软剑在太阳的光芒的照射下,闪出了一道刺目的寒光,手里多了一把寒光湛湛的三尺长剑,他一手舞剑,像阵黑色的旋风一样冲了出去,主动出击才是制胜之道。 “拦住他,别让他逃了!拿下厉景程的人头,重重有赏。” 随着声音落下,密林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远远的厉景程不用看就知道,那就是如今的大皇子,还真是搞笑,没想到自己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还不饶过他。 “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的好。”厉景程说的。 他本来还念着旧情,想要放过白城意一命,可是步步紧逼,这绝对不是君子之为。 “厉景程,你受死吧,我定不会轻饶了你,你也知道,既生瑜何生亮。”白城意大声的说道。 “如果你过来的话,就怪你是成为了别人的阻碍。” 厉景程冷笑一声,卸磨杀驴就是这种人吧。 想着,厉景程整个人飞身而起,如奔雷闪电般扑向了埋伏在山间的弓箭手,剑气如霜,所过之处断肢残骸,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风声在厉景程纵身的那刻,也跟着飞身而起,扑向了另一侧的弓箭手。 那些人见不敌,出手时渐渐的以防护为主,谁又不想活着呢? 白城意眼睛里绽放出一股儿浓浓的墨色,看着自己的那些手下,咬了咬牙,想要亲自上阵,将厉景程斩杀。 “主子,你还先走吧。”白城意身边的侍卫上前说道,原以为这次这么多人定能刺杀成功,可他到底低估了厉景程的能力。 白城意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使劲的踢了那侍卫一脚,说到:“废物。” 那侍卫吃痛,顺势跪在了地上,白城意想了想还是走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活着才是机会。 那边厉景程主仆二人此刻化身成了人命收割机,所到之处,俱是惨呼哀嚎,过了一会儿就渐渐的安静了。 太阳慢慢升起,寂静的山林间,刺鼻的血腥气盖过了晨起的清新以及林间的花草的芳香,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阳光照射在那些被鲜血浸透的花草树木上,折射出一片悚目的红色,。 将最后一人斩杀在剑下后,厉景程手持长剑伫立在山坡上,日光照在他斜举滴血的长剑上,那剑像是在享受一般,闪出的寒光更加的刺目,杀气森然,不可直视! “主子,要不要留下活口。”风声看着手里被压着的黑衣人,倒是十分淡定,风声还好提前有准备,叫那人直接解了下吧,免得他们咬舌自尽。 厉景程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冷冷说道:“不用了,这些人没用。” 风声听到主子这么说,也就不在多说,直接将人拧了脖子。只听咯嘣一声,那人就被风声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就在风声怔忡出神时,厉景程已经吹起一声响哨,马笃笃的从山路前方跑了回来,厉景程纵身而起,几个起落便落在了马的身上。 风声回过神儿,不敢耽搁,紧接着纵身上了等候在那的坐骑,朝前方的厉景程追了上去。 “姓白的那群人,真是贪得无厌,这次如果不是主子回去帮他解决了西北的战事,他哪来的闲情逸致,竟然还设伏埋杀主子!”风声怒声骂道:“主子,不如我们趁着现在京城兵力空虚,我们这就杀回去,杀进皇宫,给他们张张记性。” 厉景程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拍了拍屁股下的马,马儿吃痛不由得加速了。 风声没有气馁,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继续劝道:“主子,您的那些旧部都盼着您,刘将军说,这是主子最佳的的机会了,错过这个机会,主子以后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刘将军说,你不为自己想,也为黎民百姓想想,难道您一辈子都隐姓埋名,做个见不得天日的平凡人吗?” 一直没有出声的厉景程淡淡问道:“做个平凡人有什么不好?随心所欲,没有多少烦恼,安安稳稳的生活,不用害怕每天都面临死亡。” “确实是没有什么不好啊?”风声不反驳的说道:“像我,我做个平凡人就好了。可是,主子你和我生来就不一样,命运就是这样,你生下来就是为天下而来,你能做平凡人吗?你知道的,你不能!” 厉景程抿了抿唇,冰冷的眸子里掠过抹几不可见的复杂之色,他的使命,他的初心早就在很早之前就忘得一干二净。 没错,风声可以做个平凡人,这天下注定谁都可以是平凡人,唯独他不能,因为他姓厉,是皇族之人。一辈子从生到死子子孙孙都要面对着异己的追杀,除非他能成为最强的,排除异己…… 厉景程眼眸微垂,却在须臾间眸光突然大亮,对风声说道:“看来是时候该回去了!我们去京城。” 风声一怔之后,顿时大喜,“真的吗?我们真的去京城吗?主子,我们得和刘将军那个老匹夫说一声,不然怕是到时候泄了底,吧咱们的人都折在那……主子,既然你决定了,就把闪电从西北调回来吧。” “你做主吧。”厉景程想到闪电,不由得想到白娇娇,大概许久见不到她。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受伤。 风吹散了风声的声音,转眼间,山路上便失了二人踪影,一切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除了那迎风不散的血腥气,以及满地的死尸! 因为白倩倩随身带着的人,可以解除她的衣食住行,再说他们带来的粮食也足够她在这个村子里吃上个十天半个月。 所以,就没有再让白娇娇他们准备饭食,只是一天都窝在屋子里面不曾出来过,偶尔见到的也只是那个叫碧云的那个侍女。 临湘好像是故意的在躲着,也不从屋子里出来了,自从这个公主到来以后,都是窝在屋子里面看的书,白娇娇家里面的书虽然不多,但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或者是帮忙照看一下小宝和小贝,小宝和小贝大概也是知道最近家里面显得十分的气氛紧张,也不再有欢声笑语,所有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也半夜里也不再哭闹,就连笑也都是偷偷的。 这一日过得大家都心惊胆战。 可是白娇娇想一想,如今这日子才刚刚开始,只是过了一天而已,就已经觉得有些疲累了,若是白倩倩在这住上几个月,那岂不是要失去了快乐。 不由得有些懊恼,当时答应的太过早,以至于现在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清风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只是见这院子里面的那些人高马大的侍卫,也不再躲了。一开始还会避嫌的绕着走,如今倒也是光明正大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这几日白娇娇更是没有去山上了。 如今,这公主就要上山了,一切都在默默的准备着,就连那个时常守在公主身边的侍卫也都是一天都见不到人影,总是被派出去工作。 以往冬青那丫头还会时常往院子里面来,可如今门口守着侍卫,冬青也不再往这边走里,里正大叔更是,只是第一天白倩倩来的时候,拜见了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实这并不是不负责任之事,过了这个时间点,不能打扰了贵人休息,再说白芊芊也不是那种爱应付的人,就连唐氏他们,也是草草的见了一面,便也就让他们退下了。 倒是白娇娇有点这由头,跟白倩倩倒是说过几次话。 这日下午白娇娇在院子里面收拾着,清洗着在山上找来的草药,正在清洗的过程中,那个叫碧云的侍女走过来说道,“白小姐,劳烦您去公主的屋子里面去一趟,公主有事要跟你说。” 碧云说话倒是十分客气,可能大概也是因为白娇娇也算是以礼相待,因此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白娇娇听到碧云这般说,连忙说的,“那就劳烦姑娘走在前面,帮我通报一声了。”说着连忙站起了身将手用清水洗了洗,把手甩了甩,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在农村里面这是极为时常做的事情,因此倒也不觉得突兀,只是碧云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白娇娇跟在碧云的后面,碧云通报了一声,就说到:“公主,白小姐在门后候着了,您现在要不要召见?” “进来吧。”只听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句闷闷的声音。 白娇娇就走了进去,这间屋子她自己也是时常来的,以往都不觉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这公主入住了以后这屋子倒显得高贵了许多,就连是那屋子很平常的桌椅板凳都变得异常的华丽了些,再加上白倩倩长的甚是好看。 只是那双眸子,显得盛气凌人。难道都说如今的陛下是靠着阴谋夺得皇位的,如此看来她的女儿,也是继承了他大部分的狼性基因呢。 第81章 不喜欢 呆了一会,白娇娇见白倩倩不说话,不由得主动问起。 “公主,听说你有事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我去办?”白娇娇恭敬的说道。 “我决定,明天就去山上,我要亲自去,你陪我一起。”说话的人语气平静,可是听到说这些话的人却心里面不平静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只是厉景程,他现在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山上?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 白娇娇听到这些话,就说到:“公主万万不可,如果你要去梅坞山的话还需要做万全的准备,希望您还是先去派些人将那梅坞山的路铲平一些,山上的路异常的陡峭,如若是您,怕是上不去呀。” 白娇娇说这句话并不是嘲讽,也不是有意,只是这是事实罢了,确实是不好过去。 其实这些白芊芊也已经想到了,可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等了,如果再等,可能连厉景程的最后一面也许都见不到。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我我需要快点听到解决的办法,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白倩倩听到这么说,不由得也有些着急,她当时也考虑到这一方面,只是并不知道这梅坞山具是这样山势险峻,只是远远的看着就甚是唬人,何况现在又是夏天,虽然近几日少了雨水,可到底是森林里面还是有些潮湿的,自己这身子再清楚,不过如果是走上去,哪怕是真的困难的。 白倩倩不由得想到这些话,她已经想了很多次,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说服母后放她出来。 “公主,希望您还是慎重考虑,毕竟车去山上确实是十分危险的,如今是盛夏,毒虫蛇蚁距是出没,您有身娇体贵,我说这些话并不是否认你,只是是事实。” 白娇娇恭敬的说道,语气里面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摆出事实平静的说道,因此白倩倩会这样听白娇娇的说话,如果是别人跟她这么说,肯定不会这般轻松的走出来。 “那你可有什么良策?”白芊芊不由得问道。 白娇娇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不若您把县城叫过来,让他多加派一些人手,将梅屋山的路铲得平一些,如若是人手不够,再征集一些村民给些赏银,这些事也是好办的。”白倩倩听到白娇娇这么说,不由得眼前一亮,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虽说不需要动什么大工程,可到底还是要有一些作为的,不然自己就这样徒步上去,肯定是要吃苦头的,其实为了见厉景程,她并不害怕自己会吃苦头,可是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只能点点头,吩咐了碧云说的,“你今日快马加鞭,去县城里面,将县城叫过来,让他多加派一些人少,把梅坞山的路铲上一铲。” “公主,我还有一事,如若可以,还希望县丞可以带来一些治毒蛇虫蚁的药草,这样您才会有保障啊。”白娇娇嘱咐的说道。 “既是这样,碧云你都听到了,那就一定吩咐了。只是我想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再过几日才能上山。” 白倩倩问道,她已经等不及了。 尤其是这几日从京城匆匆赶过来,好像就耗掉了他生命的十分之一一般吧,越发的撑不住了,每日都困的一瞥。每每都精神不济,若不是身边有。侍女伺候着,她可能真的没有办法有勇气,从京城远道而来。 碧云听了,白芊芊的吩咐,就连忙出去交代了那些随行的侍卫,派了一名侍卫出去做这件事情。 “好了,我你先退下吧,我可能要再休息一下。” 白芊芊这才想说了几句话便也精神不济了。真是不敢想象,当厉景程见到她的时候,她会虚弱成什么样子,可是想到厉景程她又不得不坚持着要去。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一个人,除了那个人,没人再配得上她。如果说这是临终的遗愿,也不遑多让。 白娇娇闻言,也不再候着,就出了白芊芊的屋子。 等到下午的时候,县丞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白娇娇并没有见过县丞,而且在之前的那个已经调任了,现场就换了一个人,如今县城也是刚刚到任,白娇娇以为是一个上了年白的老者,可是万万没想到是一个年轻的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会来这么一个官儿。 只见刚才碧云那个侍女身后的少年,看着人的眼睛里有一种狡猾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白娇娇在院子里面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目不转睛。 县丞也才是刚刚知道,白倩倩来到这清河村儿的,反而倒有一丝诧异,看来传闻所言非虚,那那个人肯定是在梅坞山上了。 只是心里面的算盘打的啪啪响。 等到冯鑫近了白倩倩到屋子的时候,想着肯定要被询问一堆问题,基本上都是梅坞山的事情。 “冯公子别来无恙,许久不曾见过了。” “公主远道而来,到时我怠慢了,不曾听说公主已经到达这里。” “不必如此啊,我也只是偷偷的来的,不想惊动任何人,倒是你,别帮我穿帮了才是。” “自然自然。” 冯鑫是冯锐的弟弟,这是白娇娇万万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这新上任的县丞竟然是冯家的人,只是没有想到这未来的小叔子是这样情况下见到的。 白娇娇将白倩倩要去梅坞山的事情跟林湘说了,白娇娇想让林香在做一些药粉,这样也可以作为保障,上次那药粉的奇效更是震惊众人。 临湘听到这个消息便说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药粉的事情,我来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跟你一起去。” “那就这样吧。”白娇娇答应了。 这个时候白娇娇正在院子里面收拾着她的草药,那个冯锐的弟弟也从公主的房间出来了,看到白娇娇走上前来询问道,“你可是,咱们曾经见过?你可知,白家的人?” “大人,我不认识什么白家,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印象里没有一丝在京城的记忆。”冯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朝碧云走了过去。 他一走开,清风便凑到了白娇娇的跟前,“依依,你,他虽然是新来的,可到底是有人脉的,查一查就知道了,何况舅舅还来过,你这次,你这下子可把人给得罪了。” 白娇娇笑了笑,不说话,扭头对着清风说道,“你怕什么?咱们现在是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公主在呢!” 清风一下子恍然大悟,对啊!“……” 现在不蹭更待何时呢?清风看着白娇娇,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这小丫头看起来软软弱弱的,怎么心就那么大呢!胆子也变大了。这现在公主是在他们家,背靠大树好乘凉,可万一是不在了呢,到底还是隐藏的祸端啊? “哥,快走了!”白娇娇招了招手。 一行人到了梅坞山的山脚下,这样的天气,格外的神清气爽。 走在前面的人转过身来,看向了林湘的位置,临湘不在那人多说一句就已经明白了。 林湘说道,“这里面我精心制作的银魂黄粉末,一路洒过去,一里之内毒蛇毒虫不敢近身。” 碧云走上前接过林湘手里的荷包,看了一眼,白白的花成了黄色的粉末。 便在林湘准备退下时,走在后面的时候,碧云却突然开口了。 “林姑娘,这些事我也从来没做过,不太会,不若,还是劳烦你和这位白姑娘走一趟,把这药粉给洒了吧。”碧云看着林湘,这事她确实没做过,可这世上的人又有哪个是笨蛋呢?尤其是生活在宫中的,哪个不是人精儿? 见过死人的才会更加怕死,因为内心上他们就已经变了。 林湘步子一顿,抬目看向碧云,只扫了一眼,眼睛里的似笑非笑让碧云抖了一下,林湘转而老向白娇娇。 白娇娇虽然惊讶,可到底还是没说话,无论是谁走在前面,都不会有事儿,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白娇娇什么也没说,抬脚朝碧云走去,招呼也没打直接拿回那个水蓝色的荷包,转身便走在前面。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林湘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本来还有些不平静的心,瞬间就落在了地上,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抬脚便朝白娇娇走了过去。 白娇娇想到,自白倩倩大张旗鼓的来了这里以后,白娇娇便没有再进过梅坞山找过药材,时常走的那条路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便重新被杂草遮掩了过去。 离开碧云等人的视线后,林湘一边往前走用手抖洒着药粉儿,,一边对白娇娇说道:“如果公主在这休一条路也好,这路修出来以后,你进山出山方便了许多,最起码是平摊的,现在杂草丛生,每次都要过几日就要铲一遍草。” 白娇娇唇角绽起抹挪揄的笑,看着林湘说道:“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还要千恩万谢的去拜托公主呗?” 林湘听到白娇娇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头疼,这姑娘,今天说话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啊。 两人一路往前走,等离开山脚大约有个几百米,确定再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后。白娇娇渐渐的慢下步子,步子一顿,抬目看向林湘,“我知道你和厉景程关系不一般,你再找厉景程?” 林湘转身看向眉目变得疑惑的白娇娇,“依依,师兄他不可能一直避世不出,做一个闲散一生的人,他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所谓的责任,没有他的人生。” “他没有一直避世不出,他若真有想过着闲散的生活,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想要他的命,其他国家早就打到京城了,趁着现在新朝不稳定,内忧外患的!师兄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谁都不能替他做决定,更不能逼他做出违心的决定!”林湘有些无奈的看着白娇娇,掷地有地的说道。 白娇娇有些不懂,明明厉景程已经退出那个漩涡了,为什么还那么多人来找他的麻烦。 林湘见白娇娇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接着又叹了口气,那对时常温和澄澈的眸子,一瞬变得即无奈又叹息的说道,“依依,师兄他的身份,只要他活着,他便不仅仅是他自己了,他就是其他人的目标,除非他死了,你明白吗?” 白娇娇听到林湘这么说,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只有死路一条才会干净嘛?白娇娇当然明白。 第82章 思想差距 任何朝代的更替,总会有那么一些忠心死倔的人,不能忘记以往的荣华富贵,不屈于现实,对权利无法放手,想要以以卵击石之势,重挽历史前进的潮流! 见白娇娇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林湘想了想,轻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年师兄过得一点也不惬意,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段人生,更是一个让他成为心魔的记忆,他所有的一切。在刚刚得知晴雪公主去世的时候,他一度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可能对他来说这并不仅仅是对那个人用情之深,而是对生活都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白娇娇听到林湘这么说,不由得有些诧异,她一度以为厉景程只是有一些遗憾,没有想过晴雪是既然是他的一个精神的支柱。 白娇娇想这么重要的事,林湘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告诉她。 白娇娇目光轻眯,一脸凝重之色的看向林湘,“发生什么事了?”一定是发生了重大变故,才会让林湘做出暴露厉景程藏身地这样的背主之事。 林湘默了一默,目光痛苦的看着漏过头顶树叶间隙的微光,“西北的战事你肯定听到了,刘西荣将军是师兄的旧部,一直力劝师兄趁西北的这机会起事,利用师兄手中掌握的势力,可以有一次反击,可谁想到,他会伸出援手一并解了西北之围……” 白娇娇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哑声问道:“刘将军他是不是有二心了?” 林湘目光轻移朝白娇娇看去,虽然知道她出身京城顾家,可当时白将军不过是个愚忠的御前侍卫,就是现在的白氏也只是权利的外围,这样的家族是不可能培养出这种闻音知雅举一反三的白娇娇。 “林湘!”耳边响起白娇娇提醒的声音,白娇娇急切的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林湘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轻而果决的说道:“刘将军已经被白家收买了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从京城潜出来找师兄的原因,这件事还是要先告诉师兄,想对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恐怕师兄也会有性命之威。”白娇娇听到林湘这么说,不由得有些顿时哭笑不得。 你若是要告诉我,没准你现在早就见到他了。白娇娇心里想着,只是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白娇娇看着林湘,“你的意思是,你把厉景程的藏身地暴露了,这样一来,就等着他自己主动现身了?” 林湘闻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一旦行错一步,那就是地狱,师兄他一定会后悔的!” 白娇娇一瞬哑然,林湘的声音还在继续说。 “你可别忘了,最是帝王家无情,就连晴雪一个女子都容不得,只因为她是前朝遗孤,何况是师兄这样的男子!” 是啊,白诚意连先帝都能杀,厉景程在他眼里又算什么?他完全可以拿要厉景程的命……这样的念头才起,白娇娇不由自主的便抖了抖。 如果真的是这样,厉景程如果不反击,他就会死! 这样的念头她几乎连想都不想。 “整个天下,除却三少爷,也就只有倩倩公主把师兄的安危系在心上。”也不知道林湘是故意说给白娇娇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谁都会伤害师兄,除了晴雪公主,还有就是倩倩公主不会。倩倩公主有不足之症,现在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时日不多,她想要活着见师兄一面,我想帮她,虽然她刁蛮任性,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 白倩倩有不足之症?怎么一点也不觉的?她怎么没有看出来! 白娇娇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不足这种毛病,不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也无异,自己也不是大夫,她看不出来也正常。 只是…… 白娇娇压下心头突然生起的一股莫名的情绪,对林湘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公主想见厉景程,可是厉景程可愿意见她吗?” 林湘顿时默然,心里却想到,师兄若是愿意见公主,早就见了,又何必等到现在?等公主亲自跑过来? 可是,这不重要,想来如果厉景程见到白倩倩这样儿,也一定不会拒绝的。 相对于师兄的命运和未来,师兄愿不愿意见公主,已经不重要了! 再说了,他只是想借着公主造出的声势见师兄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以师兄的手段和功夫,他若是要来,避过公主的眼线根本不成问题,如果真不愿意见,白倩倩也是见不到他的。 等撒完了药粉,白曼亿他们就回家了,只是所有的思绪都涌了上来。 这一夜,雨下到半夜,这是很久以来,不曾有过的下雨天,雨声滴在叶子上面,显得这山村格外的寂静,只能听到雨声,突然,本来就睡得不踏实的白娇娇被沙沙的雨声惊醒,披起衣服,点起了油灯,这几日尤其是家里面来的人之后,睡得就格外的不清醒,也是极轻的,只要稍微有一些动静,就被惊醒,她坐在桌子前,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夜空看不到一丝丝星光,只是让人感觉到格外的孤寂。 只是脏兮兮的,听起来的时候,倒是突然听到一些似有似无的萧声。 白娇娇瞬间征住了,这样的萧声曾经自己也听过,这箫声像是厉景程吹的,这段时间,白娇娇虽然有意避讳着,可到底还是想要把那确切的消息告诉厉景程,变急急的穿上了鞋子,拿起伞朝着外面走去。 夜里本来就很寂静偏生的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满天的风雨声将世界,更是安静得只剩下白娇娇走路的声音,以及雨打在伞上嬉戏的声音。 白娇娇听到时断时续的萧声,她也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想念厉景程,所以才听到这萧声,亦或是他真的回来了。 白娇娇站在伞下,看着那如网一般下起来淅淅沥沥的雨,漆黑的夜里,并没有看到一丝人影,这时也听不到一丝丝的声音,萧声也没有了,她就觉得大概可能是因为自己想错了。 白芊芊也睡得极为不好,尤其是这村子里面虽然极其寂静,可到底是一个不熟悉的环境,自从换了地方之后,每夜都惊醒,何况,今晚还有史以来下起了第一次下雨,也睡不着,就也坐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厚重的窗门,被风吹动着贴在脸上的发丝,本来还有一些的燥热,现在也被吹的不剩下多少了。 白芊芊不由得抖了一下,被这突然而来的寒意。 一个人坐到了窗前,定定的望着窗外,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梅坞山,那山像是一个巨人一般立在那里,白天看也是高耸入云的,现在更是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甚至连月亮都看不到。 不由得给它带来了一股压抑的味道啊,大概是在平原住久了,突然间来到山里面确实是十分的不舒服,那种被挡住的感觉,一点也不适合他。 不一会儿,白娇娇又听到了那萧声,白娇娇听到了,白芊芊自然也是听得到,只听到那萧声像是在婉转的诉说着一个故事一般,有一开始的清幽淡雅,到后来流泻.出一股悠远的意味。像是想要从萧声中,表达出自己的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思绪一般。 白娇娇听到这萧声之后,就确定确实不是自己幻听,而是厉景程真的回来了。 白芊芊当听到笑声的时候,瞬间就怔住了,只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间站起了身,就要朝雨中走。 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碧云也被白倩倩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从梦中惊醒,便看到白倩倩疯了一样想要冲出雨里。往院子外面走,嘴巴里面一直说着,“景程哥哥,景程哥哥。”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除了碧云, 碧云上前连忙就说道,“公主,你快回去吧,不然你这样会生病的呀,而且你最近身子格外的弱。” 比人拉着白倩倩想要往屋子里面走,就连休息在不远处的萧余也惊动了,萧余便上前一步将白倩倩打晕,然后把她斜靠在碧云的身上。 “你将公主拖回房子里面,回头你再给她换一身衣服。” 下一刻便冲进了雨里,其实在箫声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只是他不做声响罢了。 只是他没想到白倩倩,会冲出屋子里面,萧余就不得不出不出来将白倩倩打晕了。 碧云听到萧余的话,虽然她们都是公主的侍卫,但是,关系也并不是那么熟识,便将公主拖回了屋子里面,只是她不知道萧余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而且白娇娇站在雨中听到声音就激动的,就朝着笛声疯狂的跑过去。 萧余被碧云带进了屋子里面,白芊芊摆了摆手示意。 萧余见碧云经退下了,不由在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情是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不足让别人知道,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芊芊早已经有预感,向来萧余不是一个爱多话的人,这次居然有事情禀报吧,那这件事情肯定是关于厉景程的,便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大概白娇娇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疯狂的决定,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这么久没有见到厉景程,到底还是担心的,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大概自己也想的通了许多,尤其是看到白芊芊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经历的远远要比自己想到的要多得多,他的痛苦也远比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可是雨极大。 白娇娇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远处跑去,就算是被绊倒了也从地上立刻爬起来,因为她怕,她怕这些,这只是一场梦。 跑着跑着白娇娇就听不到萧声了,她停驻到雨里面。一动不动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可是这个世界上他听到的除了雨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难不成他已经走了?白娇娇才刚刚起了这个念头,不由得就有一些失落,难道他故意吹着箫声,只是为了告诉她,他已经回来了吗? 白娇娇又得四处张望着,就在这时,头顶忽然尚未到,冰冷刺骨的寒光,紧接着便是一阵枪间交替的声音。 白娇娇就抬头看去了,这声音离自己极其近。近的近呀,白娇娇就在循着那刀剑的声音,白娇娇便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一袭白衣和一袭黑衣在雨中,你来我往。。 第83章 去见他 那穿白色衣衫的人,白娇娇自然是认识的,那就是厉景程。 她还以为这只是自己幻想的,都已经到了失落的边缘,没想到竟然是他真的回来了。 只是那些黑衣,白娇娇却不敢认到底是谁了,以往也曾有人派人过来刺杀过厉景程可到底都是成群结队的,大张旗鼓的过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单枪匹马的杀过来。 白娇娇差点要惊叫出口,那就突然来的气势。可是怕被误伤的,到底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道人影,怕是成为厉景程的累赘。 白娇娇现在还不敢确认那些黑衣男子到底是谁,看功夫也不像是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也仅仅是一瞬间,但这时间对白娇娇来说却像是天长地久一般。 这样从远处看着,不得不说是一种煎熬,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操作。 白娇娇所有的感官都像要窒息了一般,在白娇娇的眼里,他只看到厉景程手中的竹萧往前一送。将那把短萧抵在萧余的胸前,只是给一个警告,如果告诉他如果自己没有住手的话,可能在此刻箫余就已经葬身在这里了,萧余看到这样便也不再动手。 萧余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不在继续之前的动作,目光也没有温度,像是在替他的公主抱不平一般,周身泛起一层戾气,像是一股杀伐之气。 厉景程也退出去几步,就说的,“告诉白倩倩,明天我在梅坞山等她。” 说完这句话,厉景程不等萧余说话,便收回了短萧,想要转身离去。 萧余看着厉景程这般作态,不由得有些恼恨,恨自己的实力不佳,恼恨他喜欢的人,喜欢的是这个人,也恼恨自己,张口想要喊住厉景程,可是在张嘴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面,因为他知道,白芊芊等这个人到底等了多久就到,是一个令人心痛的时间。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厉景程就已经看到了白娇娇,只是他也要知道,白倩倩的脾气,如果让她知道,他和白娇娇认识的话,白娇娇那丫头可能会经受到一番皮肉之苦,想到这样的情况,他不润许。更何况萧余还在这里,他不能让白娇娇有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看到白娇娇满身是水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心痛了,觉得自己应该等一等,不应该挑今晚的,让白娇娇瓶白的受了伤寒,这可如何是好? 一开始的时候白娇娇不知道那黑衣到底是谁?可是当她那抢过去又不敢离得太近,她看出来了,这就是在白天天身边的那个侍卫,好像是叫萧余。 白娇娇不明白,为什么萧余会在这里,他不应该是像白芊芊立马禀报道。 告诉白芊芊,厉景程已经回来了吗? 可是刚才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招式,那萧余像是招招杀气,他不明白,为什么白天天那么保护的一个人,他却针锋相对呢 过了一会儿,萧余就消失在了原地。厉景程还站在那里,白娇娇不由得大声的叫了一句。“厉景程。” 厉景程当然早就看到了,他之所以走得这么慢,也是因为想要和白娇娇说上几句话,只是想了想到底不敢走上前去。 等到白娇娇喊出声之后,又有一些后悔了,她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喊他了? 想到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得也有些替那个人伤心,之前大概自己也是在气头上,并且,白娇娇想要让厉景程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况且他那个时候也并不知道厉景程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只以为是一个身份十分尊贵的人,没想到命运是那么坎坷。 现在都有一些难以启齿了,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厉景程。 这变听到白娇娇的叫声,如同是一个惊雷,一般将本该离去的厉景程身子顿时立在了那里,不再动弹,不由自主的转过身看了过去,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对方,像是不被周围的一切是阻碍一般。 白娇娇当下就有一些尴尬,可到底是想念多的更多一些,她想要解释,她想要说很多很多事情。 可是,白娇娇下意识的挑了挑嘴角,对着厉景程笑了笑说道,“真的是你啊,你回来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景程拧了拧眉,有些心疼的看着被雨水浇的脸色有些发红的白娇娇,什么没有说,转身便离去了。 白娇娇嘴角的笑容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定在那里,再也笑不出来了,白娇娇不知道,厉景程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她是如今这般表情。 白娇娇想要追上去,可是到底,觉得还是不要这么做。 小声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叫了一句“厉景程,”只是这一次像是叫给自己听的,厉景程也没有在住不,没有转过身。 白娇娇有些失魂落魄的,脑子里面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厉景程变得这么冷漠,可是不由得又有些自嘲,看,果真没有一个人可以忍受得了你的怪脾气。 白娇娇连自己什么时候走回去的都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这条路这样的夜格外的适合,因为就算是流了眼泪,也不会有人看得到。 可能大概也是自己有意而为之,白娇娇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白芊芊早已经有预感,向来萧余不是一个爱多话的人,这次居然有事情禀报吧,那这件事情肯定是关于厉景程的,便说道,“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余站在白倩倩一旁,心里面是很自卑的下来,只敢偷偷的观望白倩倩,从不曾正面的面对过她。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被外人说的,霸道任性的刁蛮公主在萧余眼里是极其可爱的。 可是想到厉景程,想到他喜欢的人,心里面喜欢的人,还是叹了一口气,那个人太优秀了,他也不配站在公主的身旁。 “启禀公主,厉景程回来了。” 本来白倩倩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身子也提不起劲,最近精神越来越差了,可是听到,萧余说到丽景城回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萧余,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白倩倩连忙走到萧余的身边,想要确定,压着嗓子,低低的说道,“他可真的是回来了,他终于愿意回来了,他是不是愿意见我了?” 这种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萧余听的,只是在这空荡荡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的低沉。 下一秒,白倩倩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目光一凝,紧紧的盯着萧余,便问道,“这消息可是确切?你确定他已经回来了,知道这消息的还有什么人吗?” 萧余供了拱手说道,“确切,昨晚我亲眼看到的。这消息暂时,除了你,我知哇,还有就是白娇娇知道。” 白娇娇?她怎么知道的?难不成? 白芊芊不由得倒抽了口,她实在是想不通,厉景程到底跟白娇娇有什么关系? 按理说他们是不应该认识的,从最开始她过来的时候,已经明年就是过来找人的,难道白娇娇不知道他找的人就是厉景程吗? “具体有什么联系,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昨晚,我见到厉景程的时候,白娇娇也在旁边,只是看厉景程,那表情像是不是认识白娇娇的样子。” 萧余说到,其实从昨夜匆匆一见来看,并没有看出白娇娇姨和厉景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这一天,公主,接到消息,他就飞快的想要去梅坞山,可是现在人口又不够。 当白芊芊听的箫余说厉景程认识满意的时候,脑子里面轰燃,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要问清楚,白娇娇到底是怎么认识厉景程的。 边冲着门口叫到:“碧云,你去将白小姐请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碧云不由得有些纳闷,这么多天了,虽然也曾经有过几次传这,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公主语气如此,歇斯底里。 他这个公主从小伺候到大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现在公主必然是盛怒,及其生气的。 不要在心里面暗想,等到一会儿见了,白娇娇还是要提点一下,最近这些天,虽然他没有将白娇娇规划为内人一系列,可到底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她以前的出身也是一个农村的孩子,走到如今这一步,甚是不容易,他虽然正在公主的身旁有一些眼高于顶,可到底对于有几分欣赏的人还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碧云接了命令,便转过身,去找白娇娇,白娇娇因为昨天晚上受了风寒,在屋子里面窝着。 碧云伸手拍了拍白娇娇的门,说道,“白小姐公主有请劳烦您去过去一趟。” 白娇娇作了皱眉头,其实自己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只是往常不显罢了,尤其是昨日里,厉景程那样的态度,白娇娇现在已经无心应付别人。 可到底权力大的人有说话的权利,白娇娇别说的“我知道了,一会我就过去。” 等到白娇娇,把将自己拾掇整齐之后,就去了白芊芊的房子在外面。 经由碧云通吧。 等进了屋子就看到白芊芊一副怒容,白娇娇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白芊芊生气到如此,可是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听说啊。你是怎么认识厉景程的?” 白娇娇听到白芊芊这么说,心里面不由得咯噔响了一下,白娇娇以为昨日里面除了受伤的小雨,就再也没有知道,她见过厉景程了,可是不知道这消息到底还是传到了公主的耳朵里面。 可是白娇娇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启禀公主,我之前去梅乌山上采药的时候,确实被厉景程曾救过,所以后来就只见过一面而已,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公主到来之前,我也并不知道公主要寻的人就是他。” 白芊芊不由得有些恼怒,将随手放在身旁的杯子就掷向了白娇娇,白娇娇连躲也没躲,就那么生生受了一下。 白芊芊见白娇娇这副样子不由得更加恼怒,就问道,“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白芊芊没有想到,在这深山当中属于她的景程哥哥还认识了其他的女子,这是让她永远无法接受的。 “启禀公主,之前我在梅坞山上,被蛇所伤,是厉景程突然出现给了我一些一只蛇毒的药,因此,我才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只是,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之前为了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我曾经问过他的名字,说他叫厉景程。” 第84章 冯少爷 “真的是这样吗?你最好不要撒谎,若是让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白芊芊生气的说道,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唯独厉景程,是她不可以放弃的。她为了厉景程已经放下了太多东西,名誉,权力,甚至家人,她唯一的哥哥,他都可以违背他。 白芊芊付出的太多了,因此,唯独厉景程,所有人都可以气她,骗她,唯独厉景程不行。 白娇娇被白芊芊盯的有一些汗毛都立起来了。可是如今走到这一步,白娇娇是绝对不可以说实话呢,如果说实话,可能就不只是他自己,连自己的家人也要收到惩罚吧。 而且如今这样的局势,说不认识是最好的,毕竟对他也不一定有多少眷恋。 “启禀公主,我说的句句属实,确实和厉景程不失很熟,只是昨夜里听到了萧声,便走了出去,像是在梦游一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淋湿了,大概是因为被吓倒了吧。” 白娇娇解释的说道。。 白芊芊瞪了他一眼,也不在说话,就让白娇娇退下。 白娇娇像是得了救赎一般,连忙退了出去,也不在乎自己身上,还滴着的水,脸色更是有一些微微发红,白娇娇知道现在自己已经高烧起来了。 她需要快速的吃一点药,还好这些药品都是家里面常备的。 心也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由得想到,昨晚厉景程的表现,难不成,他是因为知道有人在,所以才没有跟自己说话的。 白娇娇心里面这样想到,也就有一些理解厉景程了,昨晚上所有的不快也就都可以放到一边了。 白娇娇心里面不由得又有些感动,感动他那么细致入微,把所有的危险都留给了厉景程。 啊,通过今天的事,白娇娇更加肯定一定要去梅坞山上。白娇娇并不是好奇厉景程跟白倩倩之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也不是,很想知道他们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无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在白娇娇的心目中早已经就有了定数。 我喜欢你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 只是,如果跟白倩倩她们一起去的话,现在又不大可能。 所以白娇娇,从白倩倩的屋子里面出来之后,就走向了林湘的屋子里面,林湘此时正在屋子里面看书,这几日出门甚少,甚至吃饭的时候也都是避开了同席。 林湘虽然知道白倩倩这次来肯定也是为了厉景程而来,可是到底性质是不一样的。林湘不是很确定,白倩倩这次来到底是为了厉景程是好还是不好? 可是想到最后,皇家的人向来是无情,没准儿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 “林小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白娇娇急匆匆的就走进了林湘的房间里面,白娇娇并没有敲门,这并不是代表了她不礼貌的行为,而是证明白娇娇确实与林湘关系还算不错,已经到了可以不用敲门的地步而已。 林湘也不表示惊讶,毕竟在刚刚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匆忙地白娇娇在门口,所以,有人冲进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也并不觉得打扰,因为能冲进来的人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白娇娇了吧。 “什么事情?” 林湘想着,但是一到这般急切的情况,应该是与师兄的事情有关吧? “我昨天晚上,见到了厉景程了,他回来了。” “什么?师兄他回来了,为什么我一点动静都不知道?”林湘听到白娇娇说厉景程回来了,不由得有一些惊喜,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冲上山去。 “你不要激动,他约了白倩倩今天见面。” 白娇娇解释的说道。 “不行,我怎么可以不激动,现在火都要烧到眉毛上了,再这么干坐着我都无济于事。”林湘瞬间就从原先的淡漠变得很激动,白娇娇也很能理解。 林湘就快速的收拾了东西,因为他现在急切的想要见到师兄,一刻也耽搁不得。 “林小姐,我来就是与你说这件事情吧,我与你一起去上山。” 白娇娇急忙的说的,这是她的一个机会,她一定要去。 “你。。你就不要去了吧,十分艰险,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武功,若是你与我一起的话,可能会遇到危险,毕竟,白诚意那边已经急了,没准现在做好了埋伏呢。” 林湘有一些不好的,说的这件事情是在意料之外的,但也是在意料之内的。 “不行,我一定要与你去,我有事情与厉景程说。” 白娇娇坚持的说道,这一次,他就要把事情说清楚,她要给厉景程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那好吧,可是在路途当中,一切要以我说话的为基准。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林湘无奈的说道。 最后还是答应了,白娇娇与她一起同行。 白娇娇就连忙走回自己的卧室,收拾一些东西。 这件事情他不想与清风和家里面的任何人说,不想让他们着急,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而且她确信自己可以安全的回来。 可是如果想要偷偷的走,大概这种可能性也不高。因此白娇娇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为了以防万一,她出门前还是与唐氏说了一声。 “娘,我跟林小姐要去一趟梅坞山,如果快的话,今天傍晚的时候就可以回来了,如果慢的话应该…”白娇娇没有说完,因为唐氏看她的目光,已经变了。 作为这能活在人间的老油条,又怎么不懂白娇娇没有说完的话呢?看来这一次出门定是凶险的。 唐氏小说“依依,这次一定要去吗?” 白娇娇明白唐氏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家的女儿,到底还是懂一些的。 白娇娇只是遗憾的说:“娘,这是一个机会,我我想去的。” “可是,可是这件事情与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险地呢?” 唐氏有些着急的拉住了白娇娇的手,现在日子好不容易才过的平静一些,没想到总是这样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朝廷大事,通通都会让他们经历一番。 “娘,现在不一样的,你。。你能明白吗?我也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是,我已经有了牵绊。” 白娇娇这句话说的极小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这句话是不可以说给其他人听的,毕竟厉景程的存在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唐氏见白娇娇说话,便也就放下了,儿女都有儿女的命运,她现在这般也着实阻挡不了什么,可能这就是命吧。 “那你这次,可是跟那公主一起去?” 唐氏问的,果然,只要跟京城里面的人扯上关系,就没有一个可以安生结束的。 “不是的,娘,这次我跟林小姐一起去,公主大概也会去,只是我们不同行。”白娇娇说的。 “那你一定保护好自己,你们两个女孩子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如果可以安全的撤回来的话,一定要安全的回来,不要让我担心。” 唐氏担忧的说道,她真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大家都是过着平淡的生活。 “好了娘,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你相信我,我这么聪明是不是?毕竟我是爹的女儿啊。” 白娇娇伸手抱住了唐诗,这并不是告别,而是让她安心而已。 而此时。 “公主,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外面,萧宇禀报的说道。 白倩倩早已经等不及了,“那就赶紧走吧。”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厉景程,想要诉说这些天的所有的想法,想要跟他道歉,想知道,能不能回到以前?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出现,现在应该会不一样吧。 说着,白倩倩就带着那一行侍卫,去了梅坞山山,出发了,他们没有找向导,因为对于萧余来说,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走过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边看到梅坞山上,怪石嶙峋,杂草丛生,甚是高大。 白倩倩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山野有一些不敢相信,没想到厉景程会在这样的山里面住了这么久,可是又觉得恰到好处,这样的山群,对于厉景程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隐世之处,外面的人打不进来,依靠着山势地势,里面的人,想出去就可以随意的出去。 群山之间有一道悬崖,像是可以长到天上一般,可以一览众山小。 “公主,咱们现在已经走了差不多就到了约定的地方,如果您坚持不住的话,我,我可以背你。” 萧余说的,紧接着赶紧解释的说道:“前面的路不好走了。” 白倩倩摇了摇头,将自己穿的粉色打底红领裙子整了整,今天特意还穿了一件比较方便的行走的裙子,白倩倩便继续往前走,明明已经气喘吁吁了,不得不说,爱情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让她坚持。 而且白倩倩不想让厉景程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 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像是山野里的香气,雨后,那些花朵绽放,散发出来的香气,泥土的香气,这是在京城里面永远都没有办法闻到的。 白倩倩心里面想,难怪那些曾经的儒学大师,到时候都归老还乡之后隐居山林,这样的意境虽说是危险了些,可到底有着一番别无他想的杂念。 白倩倩就继续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当他走到那个悬崖的下面的时候,把芊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小片。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衣领处,衣领处已经变得有一些不同于的位置的颜色了。 萧余有些心疼,虽然有碧云那丫头搀扶着,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他真希望,厉景程可以看到公主的好,就算厉景程看不到,也希望,可以有点心,就算公主,对不起全天下,可是厉景程他没有资格说这些,别人不知道,可是萧余作为白倩倩的贴身护卫,他最清楚白倩倩到底为了厉景程放下了多少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晚上看到厉景程的时候,他忍不住生气了,他不只是生厉景程的气,也不只是生自己的气,更是生白倩倩的气,气她傻,气他一心托付终生人。 白倩倩看着自己狼狈的一面,有一些不开心,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要见到厉景程,她不允许自己是这般狼狈的状态,而且脸上的妆,也变得不再精致了,随着汗水花了。 第85章 娇娇入宫拜见太后 一个时辰之后。 将士站在树下,仍是没见到屋子的门被打开,更是没见到白娇娇的身影,他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约莫有一柱香的功夫,将士看到屋子的门终干被打开,是周世伶的贴身婢女端了碗出来,往一旁的屋子里走去 了。 将士很快走到那间屋子门口,抛出装有字条的竹筒,准确无误的投到婢女的手中。他和周世伶家的人都很熟悉,当然也见过到周世伶的婢女,以眼神提醒那位婢女: 打开竹筒来看。 婢女会意一笑,当着那位将士的面儿,就把竹筒打开,并取出里面的一小张字条来瞧。 待婢女看到了字条上的字迹时,对着站在门口的将士接连点头三下,给他比划了个手势,表示她一定会帮他把话带到。 婢女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屋子,轻声对将士说道:“她太累了,我们家夫人让她在床边歇着,还让我过来做饭给她们吃的。等她醒来,我必然会说与她听。” 将士浅浅一笑,算是谢过。 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的陆玳见了,心里也就知道,那位将士托人去办的事,大抵是要为他办成了。眼神里不觉闪过一 丝欣喜。 让白娇娇那女子来为他相面,他想要看看,她看着他,能说些什么话给他听。 半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周世伶身旁,盖的正是一件红色锦袍,这肯定是周世伶的婢女为她盖的。 她轻轻享掉锦袍,细心的为周世伶叠放好,搁放在床i上。 周世伶睁开双眼,微笑着看着白娇娇,伸手轻放在她的手背上,道:“素惜去做饭了,许是还没煮好。你且再在这儿歇息一会儿,等素惜做好了饭,再起来吃饭。” 听着周世伶说话的声音,可比她之前在为她做手术之后,所听到的声音,要清脆的多了。 身为医者,看到自己医治的患者在渐渐康复,她心里自是愉悦的。只是她不想躺在周世伶身旁,这张床其实也不宽,勉强能算的上是一张双人床。 屋子里也没多少家具,能看的出,这是一间被人临时收出来,用来供周世伶休养的屋子。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有些犹豫,一下子就瞧出了对方的心思,道:“我是在跟着我夫君到了北疆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的。你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我说这些与你听,也确实是有些难以启齿。但你是一位女医,我说与你听听,倒也无碍。” 白娇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表示她很乐意听周世伶说这些。 “你待我挺好的,比我家的那几个姐妹,待我都好。”白娇娇由衷的说道:“我躺在你身旁歇息,就像是躺在亲姐姐的身边歇息一样,好有安全感。” 周世伶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惜,伸手轻触了下白娇娇的额头,关切的问道:“我和我孩子的命都是你救的,有你这位女医躺在我身边,我也能安然入眠。说真的,我比你大好几岁,也在好早以前就认识你了。若是你不介意,就把我当成是你的姐姐吧。” 白娇娇心里一暖,立马甜甜的叫了周世伶一声儿:“姐姐。” 说罢,又躺回到周世伶身边,把锦袍打开来,盖在自己身上。伸手搂着周世伶,由衷的说道:“姐姐,有你真好。” 虽然周世伶的娘家和婆家,都是皇城内的名门望族,而且周世伶自己还是一位女将军,在大景皇朝,不知有多少女子们崇拜周世伶昵。 有周世伶这么一位巾帼女子,说是愿意当她的姐姐,她可真是高兴坏了。 她二叔家的那个女儿白清韵,心思不纯净,待她这个堂妹都很不友好,她可不喜欢那么个堂姐。 “能有你这样好的一个妹妹,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周世伶伸手指了指北疆所在的方向,道:“咱们要结拜姐妹,可不能只这么说说就算了,得正式的结拜。等你姐夫从北疆战胜归来,我就和他一起去白府, 请你们一大家人都去我家做客,好见证一下我们两姐妹的情谊。” 一听这话,白娇娇眼神里闪着欣喜的光芒,道:“好啊。” 两人正在说话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周世伶问道:“是素惜来了?” 门外传来悦耳的女声,正是周世伶的贴身婢女素惜的声音:“是的,夫人。我已经做好了饭菜,听到你在和白姑娘说笑,就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这就把饭菜端过来?” “二皇子殿下他们回去了么?” 周世伶问道。 白娇娇听了这话,倒是盼着素惜说,二皇子殿下他们已经回去了。她说过的,要帮二皇子殿下办到的事,她都办好 了。 可是她想让二皇子殿下去办的事,他却不愿意去办。 如此,她就不大想见到二皇子殿下,免得看到了他就烦。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哼。 素惜的话语传来:“夫人,您在这儿养伤。他们可都尽心竭力的,在这边为咱们看守,一步也不曾离开过。” “请他们去大厅里用餐,把我和我妹妹白姑娘的饭菜都端过来,让我们两姐妹就在这间屋子里吃。”周世伶吩咐道。“是,夫人。”素惜应了声儿,赶紧去旁边屋子里准备饭菜。 她先把鸡汤甚的,都给周世伶们端进屋子里,摆放到床前的木桌上了,才去请陆玳他们到大厅里用餐。 大厅里。 陆玳只带了其中一位将士进去,一坐到餐桌边,就见到端了托盘进来的素惜。干是给站在对面的那位将士递了个眼色,以此来提醒他: 快看,周世伶的婢女进来了。你倒是帮本皇子问问她,你托她办的事儿,都办的如何了?” 将士很是会意,趁着素惜把一杯茶给他摆放到桌上了,就问道:“……不知白姑娘意下如何?” 素惜深知二皇子对白娇娇的情意,也知道,二皇子的母妃,与她家小姐的母亲,还有亲戚关系。 还知道,白姑娘的父亲和兄长,也与姑爷和他的父亲一样,都领军在北疆抗御强敌。 在小姐随姑爷出征的那段日子里,她都跟在小姐身边,也同其他的将士们一样去杀敌了的。 对干将门千金白姑娘,还是救了她家小姐的白姑娘,她自是很感激的。而且她也知道,小姐和白姑姑结拜为姐妹了。如此,她就更希望白姑娘能过的好。 素惜面对将士的提问,一脸诚恳的说道:“我想,要不等我家夫人和白姑姑用餐了,我再去问问白姑娘吧。我看白姑娘面容樵悴,在喂给夫人服药之后,就昏倒在床前了。夫人让我煮鸡汤给白姑娘喝,好给白姑娘补补身子……” 陆玳听了这话,难免在心里感到自责。 也是了,都怨他。 那女子都失踪了那么些天,有家不能回,在外面自是过的艰苦的。可他却还把那女子关进死牢,平白无故的又饿了她一整晚。 一想到这事儿,陆玳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竟然当着素惜的面问道:“餐盘里不是装的有薄饼么,你没端去给白姑娘吃?” 素惜犹豫了几秒,才说道:“餐盘里的薄饼,婢子都端过去,请白姑娘吃了……” 陆玳一脸欣喜,道:“吃了就好,吃了就好。” 素惜只见陆玳脸上的笑意很暖,在回到周世伶所在的房间里之后,就悄声说给周世伶听:“小姐,你是没见到的,二皇子殿下一听我说,白姑娘吃了薄饼。他就高兴的跟个孩童样的,全然与婢子在平日里所见到过的,那个冷情冷性的他,很不一样。” 周世伶悄悄的瞥了白娇娇一眼,忍不住偷笑了下。 自己结拜的这个妹妹容颜清丽,气质不凡,不仅医术精湛,关键还心地善良,为人正直。 二皇子能心仪着妹妹,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但周世伶只见白娇娇脸上有媪尬之色,心下也就知道,可能妹妹对二皇子还没有动情。于是给素惜递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换个话题。 素惜会意的笑笑,道:“夫人,我该去大厅那边看看,要不要给他们斟酒……” 周世伶微微点头,“去吧,别怠慢了客人。” 看着素惜站起身离开房间了,周世伶拿着一副公筷为白娇娇夹菜,道:“妹妹,尝尝素惜炒的豆角和茄子,味道都很不错。” 白娇娇吃了点,感觉豆角是酸的。心下也就明白,这是周世伶自己爱吃的菜,就让她也尝尝。 可她在夏季,更喜欢吃甜的,哪怕就是来一盘蜜.汁西红柿,她也能吃的很开心。可此时的她,也只能想一想。 在这个时空,还不一定有西红柿呢。 白娇娇也用公筷为周世伶夹排骨,还有藕片,劝道:“姐姐,你别只顾着为我夹菜,你自己也要多吃些饭菜,好补充营养啊。你看,你现在怀着孩子呢,一个人吃几个人的饭,别苦了你肚里的孩子。” 周世伶一听这话,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可不是么? 她和她家夫君成婚了好几年,不也是在今年才有孩子的。这孩子来的太不容易了,她上次受伤,都险些伤到了孩子,可不能再让孩子跟着她吃苦了。 周世伶很积极的吃饭,一点都不挑食。一听白娇娇说哪盘菜有营养,吃了哪种菜之后,能让她快些康复,她就乖乖儿的吃什么菜。 等到用餐结束,周世伶一看木桌上的,那些空了的餐盘,不禁偷笑了下。 这一桌的好菜,只怕就有一多半,是被她给吃了的。 白娇娇很快就瞧出了周世伶的心思,其实她确实是饿了,这一餐,她比周世伶都还要吃的多呢。说道:“姐姐,老实跟你讲,我在家很少吃这么多菜的。我那个婶婶当家,什么都舍不得吃,一年四季,也吃不到几样新鲜菜。我今天在你这儿吃饭,能吃到素惜姐姐炒的好吃的菜,真的好高兴的。” 周世伶一听这话,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才说什么?你家是你的婶婶在当家,还舍不得吃好的?” 白家的人们,她都认识。白娇娇的父亲和兄长都有俸禄可领,每次打了胜仗,都还能得到不少的赏赐。 按理来说,仅白娇娇的父亲一人挣的银两,就足够养活白府里的一大家子人了。 可白娇娇的婶婶却还要那么节约,是为了什么? 白娇娇面露难色,说道:“姐姐,我在府里都很少能吃饱饭,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本来是有个乳娘照顾我的。后来也不知为什么,乳娘突然就失踪了,然后婶婶为了节省一些钱,就让堂姐的丫s照顾我和她两个人。” 第86章 终究还是太小 周世伶:“……” 妹妹的乳娘失踪了,这事儿,她竟然没听人提起过。 不过在近些年里,她也确实是很忙,没多少时间去关心那些琐事。 白娇娇一迎上周世伶那带着关切的眼神,低沉的声音道:“不知婶婶,是如何对我父亲和兄长解释的,与我的乳娘有关的事。婶婶在我的乳娘失踪之后,只是拿利剑对着我,逼着我背下她教我说的那些话……” “唉,妹妹,你要是早些跟姐姐说这些事,姐姐肯定会去找他们算账。”周世伶越听心里越气,问道:“你在自己家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竟然都从未跟你的父亲和兄长提过?” 白娇娇分外诚实,“没有。” 不是她愚笨,而是这具躯体的主人白娇娇太软弱。虽说如今的她强势了,但她也得接受从前的一切。 周世伶气的一掌拍在木桌上,震的杯子里的茶水都溢出来一半,溅了些在她的手背上。问道:“对干你婶婶他们欺负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你堂堂一个白府的嫡女,却沦落到被人赶到厨房里刷锅洗碗,给他们洗衣煮饭,当粗使丫头来使唤。你说,你这过的还叫什么日子?” 周世伶在说这话时,又狠狠拍了拍桌子。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情绪激动,不想让她这个有身孕的姐姐为她担心,就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想一直这么忍下去。我要与他们对簿公堂,把本属干我的一切,都向他们讨要回来。” 周世伶朝白娇娇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这才是我的乖妹妹。” 等到素惜再次回到房间时,周世伶让素惜速速收拾好碗筷和餐盘,端到厨房去洗。顺便给她找来笔墨纸张,好方便给她写信。 周世伶的其中一条腿受伤,腿上还敖着药,另一条腿骨折了。虽说干写信没多少影响,但她那么坐着,一双腿平放着,委实也累。 白娇娇主动说道:“姐姐,要不你说与我听,我来写吧。我看的出来,你可能不是要写什么密函,书信的内容,也许是能让我知道 的。” 周世伶没有跟白娇娇客气,“你这丫头,能这么想就对了。我若是要写密函,也不会这样写。好了,我明确的跟你说,我即将要写的这封信,是要写给大理寺卿的。你在家被欺负了,姐姐不能坐视不管。” 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她这个妹子还小,好多事,都有些被动。 她这个当姐姐的都成家了,自然是要护着自个儿妹子的,更何况还是干他们娘儿俩有救命之恩的妹子。 周世伶口述书信的内容,由白娇娇代笔书写,很快就将书信写好。 待素惜进来之时,周世伶把写好的书信交与素惜,道:“……你要亲自将这封书信交给大理寺卿,越快越好。” 素惜有些不放心,看着周世伶受伤了的双腿,不禁潸然泪下。 “小姐,若是我不在这边,你可……” 周世伶一脸焦急的道:“我的腿没事,有我妹子在跟前照顾我呢,你就放心去办事儿吧。还有,若是二皇子他们问起,你不要说实话。” 听了这话,白娇娇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对干陆玳那厮,她也不怎么放心。 不管怎么说,陆班和白清韵关系不一般,她都是亲眼见到过的。 她让陆玳帮她去证明一些事,陆玳不去。 从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陆玳要么是有把柄落在白清韵手里,不方便帮,才不帮的。除此之外,就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玳不想对白清韵那么绝情。 男人么,谁的心思,又能那么容易的被人给猜到? 接下来的两天,白娇娇都留在周世伶这边,悉心的为周世伶煎药,亲自照顾周世伶。 在第三天的清晨,白娇娇坐在床前为周世伶揉肩膀,只听到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开门一瞧,发现是素惜站在门外,一脸谨慎的模样。 等到素惜走进屋子,关了门,她只听到素惜对周世伶说道:“小姐,你让我亲手交给大理寺卿的书信,我已经交上去了。在半个时辰之前,有一位女将士来这边,送来一封书信,让我转交给小姐。” 素惜说罢,双手将书信递给周世伶。 周世伶躺上床i上,拿过书信,拆开了来看。 看过书信之后,周世伶一脸欣慰,轻声对白娇娇说道:“妹妹,大理寺卿回信了,说是他不怕得罪谁,愿意为妹妹主持公道。这么的,你先把你写好的诉状揣着,我让人驱使着马车送你去城里……” 一个多时辰之后。 皇城,府衙之内。 白娇娇站在大厅里,面对府衙内各位大小官员的提问,都从容应答。哪怕就是在御史大夫,也就是她的义姐周世伶的公公,云挣到来后,问她与嫡皇子、二皇子有关的一些话题时,她也如实的交代了。 在她还没来到府衙之前,义姐周世伶就教过她:“妹妹,等你一会儿到了府衙,请你务必要说实话,不必担心会得罪谁。你若是认为你不该看,那二皇子和白清韵就该注意影响,不能那么做。当然,关干他俩的事,你可以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不用说多少的。” 白娇娇很是会意的点点头,“姐姐,你就放心吧,妹妹长大了,行事会有分寸的。” 在这个时空,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即便是真的看到白清韵和陆玳之间,关系很暖眛了。但如果从她口里说出来,势必会影响她的形象。 这个道理,她心里也明白。 所以在回答御史大夫等人的提问时,她只是说,“……小女子当时一醒来,就看到堂姐在盗窃他人财物。当时就劝了堂姐几句,奈何她不听,还抢了他人腰间的佩剑来伤我。为了保护自己,我才反击。” 站在大厅里的陆玳,在听了白娇娇的话后,难免在心里狠吸两口凉气。 他和白清韵逢场作戏的事儿,白娇娇确实是没提。但他堂堂一男子,腰间的佩剑能被白清韵给取走,仅凭这么一句话,都能让人家想象出好多事儿了。 陆玳隐隐咬了咬牙,心想:你可以的啊,白娇娇,居然黑到本皇子头上了,看本皇子怎么整治你! 御史大夫听了,道:“……” 此事事关重大,还牵扯到了好几位皇室成员,他只能命人先记下。待他入宫请奏皇上了,再请皇上定夺。 白娇娇心里窃喜。 她和周世伶只是都想到了,在与二皇子有关的事情上,是没人敢轻易做主的。所以她分外谨慎,尽童的把她与白清韵之间的事,说的详细一些,把她们与二皇子和十皇子之间的事,只是淡淡的提了提。 可她也没料到,御史大夫在听了后,也表示要去禀告皇上。 如此,等皇上一知道这事,太后娘娘等其他的皇室成员,肯定也会知道此事。 白娇娇看了看,同在大厅里的白清韵们两母女。那两人是被将士们给绑着送来的,这会儿都跪在大厅里。 许是听到了御史大夫所说的话,白清韵们两母女都被吓到了吧,白娇娇只见她们那两人都面色惨白,很是惊慌的模 #。 有胆童在家嚣张,有胆童去做违法的事,怎地会没胆童承担责任? 白娇娇鄙夷的眼神看着白清韵们两母女,以眼神告诉她们:你们不是会作吗?这下可是作出成绩了,惹点麻烦事,都能闹的被皇上他们知道。够有出息的。 白清韵跪在大厅里,眼见着御史大夫就要转身离开,一脸无辜的看着陆玳,以眼神请求他,帮帮她。 可陆玳对白清韵递去的眼色视而不见,这让白清韵见了,委屈的直掉泪。 因为委屈,也因为不甘心,更因为白清韵再没其他人可以请求,于是再次抬眼看向陆玳,想让他帮帮自己。却在白清韵再次看向陆玳时,发现陆玳的视线落在白娇娇的脸上,眼神里透着欣赏与欢喜。 白清韵再一看白娇娇,只见那个贱蹄子正笑的得意,与她和她母亲的惶恐与无辜,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让白清韵见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执剑去刺死白娇娇,以解她心头之恨。 可当白清韵看了看她母亲,一瞧见她母亲那噙着泪水的双眼,很快就打消了心里的一些念头。 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会为她和她母亲求情,哪怕她爱慕着的那个陆玳,亦是没有帮她。 白清韵在御史大夫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接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请求道:“大人,请您看在小女子尚且年幼,家父远在边关为国效力,家母近来身体欠安的份儿上,就放过小女子这一回吧 还不待白清韵把话说完,御史大夫就转身离开,径直走出了大厅。 白清韵仍在磕头求饶,一边哭,一边诉说她和她母亲的各种不易。 跪在白清韵身旁的万氏见了,难免在心里为女儿感到委屈,干是轻声劝道:“韵儿,求你别说了,一切都是为娘的错。若不是你爹难得归家来,家里又实在是缺少银两,日子难过的话,娘也不会去顺走石爷的银两和药粉儿……” “大错小错,全都是娘一个人犯的错,与韵儿你无关。”万氏在说话时,一脸愤恨的看向白娇娇,似是故意说给白娇娇听的:“娘会承担所有的罪责,任凭他们处罝。只是在此之前,娘有一事要托付给你去办……” 万氏听了,肝胆欲裂,颤声道:“不,都是娘的错,韵儿可没错。韵儿,你得答应娘,若是你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尽早见到你爹。得跟你爹说说,那个贱蹄子在家是如何败家,如何祸害咱们白家的人们的。若不是她偷了财物跟那穷汉私奔,娘哪儿至干会拿不出钱来买米下锅?” 万氏在说话时,阴鸷的眼神刺在白娇娇脸上,大有一副要把白娇娇给撕了的架势。 白娇娇指着万氏道:“婶婶,府衙可不是你撤野的地jl你平白无故的诬陷我,我势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白娇娇的话语一落下,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大理寺卿冷着一张脸,猛地拍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岂容尔等肆意妄为,诬陷忠良之后?”干是命令万氏身后的两位女将士道:“来人呐,给本官掌嘴!” 其中的一位女将士,本就见不得,万氏和白清韵们两母女那嚣张的样>il。这下只一听到大理寺卿的话,顿时手起掌落,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把白清韵们两母女,都给打肿了脸。 第87章 秦昭仪亲手缝制衣服 白娇娇瞧了瞧万氏,还有白清韵,只见她们这会儿在挨打了之后,都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了。于是在心里认为,大理寺卿还是蛮厉害的,让白清韵她们都不敢叫嚣了。 真好。 夏季炎热,古代又没有空调。虽说这屋子里也不是太热,但没人在旁边吧啦吧啦的,心情就没那么烦闷。这才舒月白娇娇在大厅里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就等到御史大夫归来。 御史大夫这一归来,宫中的一位宦官也带着圣旨到来了。 那位宦官是胡公公,早还在皇帝是太子时,就在侍奉皇帝了,深得皇帝的信任。白娇娇从前由太后娘娘接进宫,跟着太后娘娘在宫中小住的那段日子里,是见到过胡公公的。 胡公公一走进来,满屋子的人都齐齐跪下了。 一直等到胡公公宣读了圣旨,满屋子里的人们都叩首谢恩了,才敢站起身。 白娇娇听了圣旨,隐约也明白了皇帝的用意,是想让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来处理她和白清韵们两母女之间的事。 由干她和御史大夫的儿媳,周世伶结拜为姐妹了,而她的姑母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馨月公主,又是周世伶的小叔叔的妻子。 白家和周家,还有御史大夫他们云家,都有亲戚关系。 为了避嫌,就还是让大理寺卿来断案。 若是在办案一事上,大理寺卿遇到什么事,难以定夺,可以跟御史大夫相商。 这是宦官在宣读了圣旨后,传达的皇帝的话,谁也不敢提出反对。 包括陆玳那个皇子在内,也只能乖乖儿的服从。 大理寺卿在宦官离开大厅后,享出宦官送来的一把利剑,对白清韵和陆玳说道:“这把利剑,你们可都识得?”陆玳一看到自己的那把利剑,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不甘,却又不敢不回答,只好答道:“回大人,我识得。” “这确实是二皇子殿下的剑。”白清韵只见陆玳承认了,也只好承认。 大理寺卿听了,不由得冷冽一笑,道:“你和你母亲都说,白娇娇是用利剑伤的你,险些要了你的命,伤你就是为了谋财害命。那这把利剑如此之锋利,她若真想取你性命,你还能活到此刻,跪在大厅里与她对簿公堂?” 大理寺卿说罢,就将手中的利剑递给御史大夫,道:“云大人,您也瞧瞧,这把利剑有多锋利?” 御史大夫很是会意,双手接过利剑,对着一位将士拿在手中的木棍轻轻一挥,那根木棍瞬间被利剑斩成两截。 听到木棍滑落在地的“咚、咚”声响,白清韵再也没了辩解的勇气。 只能在心里感叹,那个贱蹄子当真还是省力气省的好,若是真一没把握好力度,只怕就会放干她的血,要了她的命。一思及此,白清韵的背脊都跟着一凉。 谎言被识破后,大理寺卿就将利剑还给了陆玳,“如今,本官已査清真相,遂将利剑还给二皇子殿下。” “多谢大人。”陆玳伸手接过利剑,行礼致谢。 这可是那贱女子用过的利剑,干他而言,其实是真的不想再要这把利剑了。主要是觉得,这把利剑在回到他手中之后,跟这把利剑在被那贱女子碰过之前,已然很不相同了。 总之,是少了样很重要的东西,虽看不见,却存在干他心底。 陆玳将利剑握在心中,只感觉利剑微微变沉,心里泛起一丝酸涩感。抬眼看向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万氏只见大理寺卿还剑给二皇子了,也就明白,她的女儿白清韵恶意伤人这罪,是给定下了。她很不甘心,不想女儿因此事而受到任何惩罚,就不服气的对大理寺卿说道:“大人,民妇有一事不明白,想跟大人请教一二。” 大理寺卿冷冷的道:“众人都看明白了,你还有何事不明白?” 屋子里站着的一些证人们听了,也在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万氏,这个妇人在事实面前,还要狡辩不成? 万氏伸手指向白娇娇,冷笑一声儿,道:“大人,您方才是让云大人试的利剑,而不是让刺伤了民妇的女儿的凶手,白娇娇来试的剑。” “试问在府衙里当差的人们,还有前来作证的人们,谁人不知,云大人早年也曾征战沙场,乃是一员武将?”站在大厅里的那些人们听了,都没有表示反对。 白娇娇也知道,云大人早年本就是一员武将,立下过的大小的战功,并不比其他的任何一位武将立下的战功少。而且云大人的儿子和侄子们,如今也都领军在北疆抗御敌军,个个儿都作战英勇。 云氏一族的人们多是文武双全的人,这是大景皇朝的人们,都知道的事实。即便是万氏不说,也没人会不知晓。 白娇娇冷冷的看向万氏,心里自是知晓万氏的心思,是想说她年纪轻,本是想杀害白清韵的,奈何没那个本事。 若非如此,万氏也不会挑在这时候,享云大人本就是武将一事来说事。 万氏一脸愤恨的说道:“云大人能拿剑斩断木棍,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民妇并不多言。但是白娇娇一个十来岁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 她也能做到在拿利剑时,把握好力道?” 万氏说罢,自嘲的笑笑,摇头道:“恕民妇不敢认同。” 白娇娇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往万氏的脸上扫了眼。这妇人的一张脸都被打肿了,还好意思说,她并不多言。 这不是在多言,是在做甚? 她是为了不把陆敢和白清韵之间的事,给抖出来,才没说白清韵的额头是如何受伤的事的。结果这万氏却非得抹黑她,那就怨不得她了。 大理寺卿严肃的眼神看向万氏,道:“你说白娇娇手无缚鸡之力,这仅是你个人的看法,不能当做她是要刻意伤害你女儿的证据。” 言下之意,万氏你个妇人,最好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否则,你若是又诬陷了他人的话,本官还会继续让你受罚。 万氏这会儿是怒火蹭蹭地真往上冒,哪儿还顾得上冷静的去思考问题,反正就是一口咬定,白娇娇是故意要伤害她女儿的。 “……民妇敢对天发誓,白娇娇绝对就是伤害我的女儿的凶手,还请大人将她关进大牢,让她受到惩罚。” 站在万氏附近的一位妇人,在听了万氏所说的话后,伸手指向万氏,道:“你这妇人,心肠怎地如此狠毒?无论如何,你都是白娇娇的婶婶,她的母亲不在了,你就该好好儿的疼她,爱她。可你倒好,只知道欺负她,还冤枉她。太让人心寒了。” 妇人给大理寺卿行礼道:“大人,老身与万氏他们做了多年的邻居,对干白家的一切,也是比较了解的。老身敢以项上人头保证,白将军的嫡女娇娇,并不是万氏说的那种人。娇娇胆小,不可能伤害谁。” 另一位妇人听了,也上前一步,走到那位妇人身边,对大理寺卿说道:“是这样的,大人。老身也愿意为娇娇作证,她不可能会无端的伤害他人,还请大人明察。” 两位妇人说罢,不约而同的都跪在大理寺卿面前,请他要相信她们所说的话,别让白娇娇受了委屈。 “那孩子算是老身看着她长大的,她在白将军夫人还在世时,见了我们这些邻居,都会主动招呼我们,乖巧的很。 后来白将军夫人去世了,娇娇的乳娘又不知去了哪儿。老身都不止一次听到过万氏骂娇娇,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万氏不仅骂娇娇,甚至还动手打娇娇。最严重的一次,是万氏用柴房的木棍打断了娇娇的腿,太后娘娘命人来接娇娇去宫中,好跟他们在一起过中秋节。万氏说,娇娇跟着清韵去了南边的外祖父家。其实才不是那样……” 白娇娇只见几位邻居来作证,说出了她在这些年里,都是如何受万氏他们欺凌的事的,心里很是感激他们。 这一下,就算她自己什么都不说,她和万氏他们之间的事,也会被府衙里的人们给听到。 只怕不出一天,这事儿就能传到宫中,会被太后娘娘知道。 到时,她想把万氏他们分出去过,差不多也就不会有人来劝阻了。 待那几位证人,将万氏他们所做的事,都给一一说出来了。坐回到案几前的大理寺卿,也将证人所说过的话给记下 大理寺卿命人享着文书,一一的给那几位证人看,待他们确定之后,就签字摁手印。 前来作证的那几个人,也都是读过书的人,自是识得大理寺卿写的字,也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好。 大理寺卿让人把证词妥善收好,到时,好拿给白氏一族的人们都瞧瞧。 好让人知道,万氏这个当婶婶的,在白娇娇的父亲领军出征之后,平日里在家,都是如何对待她的。 “伤害亲人的人,分明是万氏们两母女,可她们却还有脸在这儿说,娇娇的心肠有多歹毒,连至亲的人们都要伤害。像她们这种诽谤他人的人,实在是可恨,大人应该让人把她们两母女都关起来,饿不死她们!” 白娇娇的其中一位邻居,一脸愤恨的道。 另一位妇人听了,鄙夷的看了看万氏们两母女,道:“这要不是十皇子殿下考虑的周到,在离开皇城返回北疆之前,把二皇子殿下的利剑呈给皇上了,咱们才得以一见那把利剑有多锋利的话。只怕万氏她们还有可能会说,是白娇娇早就想害死她堂姐,一直都把利剑带在身边呢……” 某位妇人听了,下意识的看了看陆玳,只见他仍将利剑拿在手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干是轻声对身旁的妇人说道:“呵,十皇子殿下考虑的周到,这是实话,值得敬佩。但是你怎地也不想想,二皇子殿下这么个皇子,长的高大,玉树临风的。按理来说,白清韵一女子家家的,想拿走他的剑,也非易事。呵,这个,呵呵……” 妇人赶紧递了个眼色,示意那位妇人住口。那些皇室成员们之间的事,又岂是他们这些小民能议论的? 管白清韵,是如何能拿走二皇子殿下的剑的? 那只是白清韵和二皇子殿下两人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 总之,她们是应了丞相周大人的女儿,周世伶的请求,才来这府衙为白娇娇作证的。其他的事,她们可不敢管。 第88章 大巧若拙 白娇娇也听到了,那两位妇人所说的话。知道她们能来作证,是周世伶的贴身婢女素惜,早就去找过他们,请他们务必要帮她。她眼神里掠过一丝感激。 她不想让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他们为难,就走到御史大夫身后,将他之前用利剑斩断的其中一截木棍,俯身给拾起。 拿着足有碗口粗的木棍在手中,好方便让站在大厅里的人们,都看清楚。白娇娇的双手稍稍一用力,手中的木棍被她轻松给拧成两段。 白娇娇双手各拿一截木棍,问万氏,同样也问白清韵道:“婶婶,堂姐,这一下,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万氏只见白娇娇变得这么强势了,直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差点还以为是自己见了鬼,瞬间吓的昏厥过去。 白清韵在此之前,就已经见识过,白娇娇转变后有多厉害了。但真没料到,白娇娇还有这么深的功力。 一股嫉妒之火憋在心里,白清韵气的心肝都在痛。她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很想骂白娇娇是贱蹄子,早晚不得好死之类的话。可是她开口努力了几次,也没能骂出一个字来。 等白清韵终干能骂的出“你个贱蹄子……”之时,耳边却传来沉闷声响:“咚0” 白清韵只见她母亲晕倒在地,心里又急又气。很想搀扶她母亲起来,却是双肩被身后的那位女将士按着,不能去扶她母亲。 “娘……” 白清韵只呼喊了声儿娘,便呜呜的痛哭起来。 白娇娇听了这哭声,很想问白清韵一句:你还小吗?怎地跟个孩童似的,遇事就哭,遇事就卖惨装可怜?你哭,你以为你哭,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知道白清韵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但白清韵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白清韵不敢面对她问的问题。 白娇娇不再问白清韵什么,反正站在大厅里的人们都知道,她若是真的想刺伤白清韵的话,以她的实力,只怕都不必用刀。 就像一位妇人轻声说的那样:“啊哟,白姑娘果然是将门嫡女,有他父亲的风范。万氏还说,是白姑娘想伤害她的堂姐,才拿剑伤的她堂姐呢。你方才也瞧见了,白姑娘的武艺如此之高,只怕都不用刀剑,就能轻松的拧断她的堂姐的胳膊,哪儿至于才只划了她堂姐的手腕一条细口子?” 事实就是这样,她若想要白清韵的命,只怕早就一剑刺死白清韵了,还会让白清韵活到现在? 那位妇人所说的话,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他们都听到了。两人轻声的相商了一下,白娇娇他们的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处理。 经相商之后,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才共同做出决定:要白清韵们两母女给白娇娇道歉,并且赔偿白娇娇的一些损失 大理寺卿让人给万氏灌了药,待万氏一醒来,就宣布他的决定:“……白府长房嫡女白娇娇已有十四岁,且有当家的本事,万氏和白清韵等人,以后不得以任何理由索要白娇娇的钱财。若有违背,必然追究!” 万氏眼前一黑,以为要晕,然而一看到女将士手中端的汤药,愣是强忍着,没再晕倒。也不知是哪个缺德货配的药,又臭又苦,喝的她险些呕吐。 大理寺卿只见万氏在皱眉,心下也知道,万氏这会儿是不敢再装晕了,便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但白家有三位儿郎在外征战,其中就有两位是长房的人。白娇娇在家受二房一家人的欺凌,这事儿早晚会被白将军们两父子知道。本官受太后娘娘托付,特地在此问白娇娇一句:你还愿意跟万氏他们在一起过么?” 白娇娇微笑着点头,“回大人,小女子愿意,小女子一直以来,都是愿意团结家里的所有人,想和他们在一起好好儿生活的。” 站在一旁的陆玳听了这话,只在心里觉得,那女子就是虚伪。还笑着说,愿意。只怕心里早就在想着,要借此机会,好把万氏们两母女给逐出家门了。 陆玳看着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嘲讽:在演戏这方面,我陆某甘拜下风。 白娇娇从容的迎上陆玳看向她的眼神,仍是面带微笑:彼此彼此,谁也不必笑话谁。 白清韵只见白娇娇和陆玳在眉来眼去的,心里很是不服气。然而不服气又有何用?锘已经犯下了,大理寺卿他们明显的是在护着白娇娇的。 这不,她和她母亲还能不能继续在白府里住着,都是难题了。白清韵一脸愁容,可该如何才好? 思来想去的,也只想到了一个陆玳。 在她所认识的那些人们之中,唯有陆玳有帮她的能力,除了他,她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人了。白清韵求助的眼神看着陆玳,娇滴滴的呼喊一声儿:“二皇子殿下。” 白娇娇一听到白清韵的声音,也往陆玳脸上看去。想知道,他会怎么解释这个问题?面对白清韵的求助,他会如何拒绝? 反正在她看来,陆玳这厮是个很没良心的人,不管他和白清韵是如何合作的,但在白清韵和他的事情上,他没解释过一个字。 大理寺卿他们也没问,白清韵的额头是如何受伤的,只是在白清韵们两母女,说到她刺伤了白清韵的手腕时,才问明了原因。 白清韵是这样对大理寺卿他们说的:“大人,小女子只是担心堂妹在家不安分,怕她真的会偷走钱财,跟她心仪着的那位穷汉私奔。这不,小女子和家母也确实是为堂妹着想,才给她灌了药酒,令她昏迷的。等她昏迷之后,小女子背着她去的凉亭……” 大理寺卿重重的一拍惊堂木: 讲重点。 人家大理寺卿也很忙,还有其他公务要处理,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大厅里,听白清韵胡说八道。 同样的,她是个女医,一会儿忙完了,还得回去给周世伶煎药,敖药。她也很忙,没空搭理在这儿闲扯的白清韵。 白清韵跪在地上,看了看白娇娇,以眼神威胁她:你信不信我把我额头受伤的事,给你抖出来?你个贱蹄子! 白娇娇不屑的挑了挑眉:只要你敢抖出来,我也没什么好畏惧的。只是你自己要考虑清楚,你抖出来了,你的名声就不好了。 二皇子是个男子,他就算愿意承认,他和你之间,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你就敢保证,他一定会愿意对你负责么? 他就是愿意对你负责,可他是被迫对你负责的。等你嫁给他,成了他的王妃之后,就一定能得到他的爱? 你可清醒点吧,白清韵,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白清韵一脸不甘,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只好低声对大理寺卿他们说道:“回大人,小女子当时在前往凉亭时,揣在身上的两包药粉儿,确实都是家母从石爷儿那顺来的。” 白清韵看了看白娇娇,心想,她也不能直接说,她是怕白娇娇当了未来的太子妃,才把白娇娇扛过去的。 扛过去的目的,就是想趁白娇娇在没醒来之时,让人去毁了白娇娇的清白,从而让白娇娇失去当陆玳的王妃的资格的。 可她也没料到,在白娇娇还没醒来的情况下,陆玳领着几位宫女赶到了凉亭…… 白清韵避重就轻,答道:“说了不怕大人见笑,小女子把白娇娇带过去,只是因为小女子知道家母顺走了人家的银子,怕白娇娇会知道这事,才把她带出去的。小女子给她灌药,也是为了不让她听到小女子和家母所说的话……” 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很想问白清韵:这种谎话,你也能编的出来?你当大理寺卿他们都是三岁孩童,心里没点数? 陆玳冷冷的看着白清韵,只见这女子一说起谎话来,比谁都说的顺溜。想着白娇娇也是白家的女子,同样也会撤谎。就在心里认为,白家的几个女子,都难得说几句实话。 他也很想知道一个真相: 为何他一赶到凉亭那边,就会看到白清韵,以及躺在灼热的地面上的白娇娇? 陆玳愤恨的眼神看向白清韵,以此提醒她:你若再不说实话,当心我揭穿你的谎言! 白清韵一脸无辜的看着陆玳:我若是说了实话,二皇子殿下和十皇子殿下之间的一些事,怕是也就不能瞒住了。我要不要说实话,还请二皇子殿下三思。 陆玳瞬间明白了白清韵的意思,不再看她。 白娇娇只见白清韵在回答问题时,总会看一看陆玳的脸。不难猜到,白清韵那般谨慎,是怕得罪了陆玳。 而她也不想介入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她以后还有机会去査清。但在此刻,事关皇室成员们的那些事,还是能不说就不说的好。 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在听了后,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白清韵轻轻的舒了口气,如此,她就不必害怕面对箫玳的阴鸷眼神了。 问了白清韵和白娇娇一些问题后,大理寺卿就让人递来笔墨和纸张,搬了桌椅摆放在大厅里,请白娇娇写几份清单。 其中的一份,是要把白府里的大小家具等列出来。她父亲白将军每年要给多少钱家里,白府的支出是多少?这些,也得写清楚。 还有一份,重点只写万氏们两母女,与白清韵的父亲的妾室们两母女,在家打斗之时,都毁坏过多少值钱的物件… 白府好歹都是大门大户,府里的古玩字画,各样高档家具,自是多的数不过来。 等白娇娇坐在桌前写好,已经是深夜。 她把清单交给大理寺卿看,大理寺卿让万氏等人在看过之后,签字,摁手印儿。并且对白娇娇承诺道:“还请白姑娘放心,本官一定会让万氏赔偿你们的损失……” “多谢大人。” 白娇娇今天在府衙里吃了两餐饭,亲眼见到了,大理寺卿一天的工作童有多大。大理寺卿都是匆匆的吃了饭,就赶紧坐到案几前办公。 她也见识了大理寺卿有多秉公执法,心下对其敬佩不已。于是心甘情愿的给大理寺卿鞠躬道谢。 三日之后。 白娇娇收到一封书信,随后乘坐大理寺卿派去的马车,一路从周世伶在外养伤的住处,赶到了府衙。 大理寺卿站在大厅里,让白娇娇清点一下,摆放在她面前的几箱子金银,说道:“这些金银,都是万氏们两母女,在这三天的期限之内给凑齐的。你点一点。” 第89章 畅游墨湖,画像 白娇娇摆了摆手,“大人,只要他们还来就成,这笔钱,我不必点的。” 大理寺卿一脸惊愕:白姑娘在钱财这方面,怎么能如此大意?万一那万氏凑了送来的这些金银,不够数的话,白姑娘可不要吃亏么? “……”大理寺卿耐心的劝道。 白娇娇微笑着摇头,对干眼前的这几箱子金银,究竟有多少,她不想来点。因为若是这些金银少了数,大理寺卿也不会通知她来领。 同样的,万氏们两母女也无法交差。 她看向北疆所在的方向,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几箱子金银,对大理寺卿说道:“大人,我已经做好决定,要把我婶婶和堂姐赔偿我的金银,全部都捐给远在北疆抵御强敌的将士们……” 虽然她才穿越来到这个时空没多久,但她已经是这个时空的人了,身为大景皇朝的子民,自然要为大景皇朝的人们多做贡献的。 她是医者,有一技傍身。就算不用她父亲和兄长给银两,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挣够一家人的饭钱0 更何况她已经和万氏他们划清了界线,以后,白府的大门,一样为万氏他们敞开着。但较之从前不同的是,万氏他们要按月,或者是按年交租金。 吃穿用度,再也不能让她的父亲和兄长提供,而该让白清韵的父亲来想法子。 她父亲在这些年里,尽到了一个兄长照顾弟弟的责任,但没义务一直养着兄弟的家人们。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谁也没资格来对她所做出的决定,指手画脚! 至干她的父兄那边,她想,自己已经长大了。若是父亲和兄长知道,自己已经能当家,会处理这些琐事了,兴许还会感到欣慰呢。 “白姑娘,你想为国出力的心意,本官明白,也很是敬佩你。只是这几箱子金银,足有两千多两白银,五百两黄金。你若是把这些钱都捐了,又当如何过生活?要不,你就捐三十两银子表示一下,本官再给你凑齐到一百两,为你写到本儿上……” 白娇娇看着大理寺一脸诚恳的样儿,忍不住浅浅的笑笑,道:“大人,我可是都听我姐姐世伶说过,您是清官,还在今年捐资为南方的盛郡疏通河道,又把府里存的粮食都捐了。您都能捐出几千两银子,为何就不许我捐呢?” “那不同的,本官有俸禄可领,而你……只能等到你的父兄归来后,才有银两买米度日。”大理寺卿说道。 白娇娇自信的笑笑,从荷包里找出几份药方,双手打开来,好让大理寺卿看到。 “大人,小女子虽然年纪较轻,可小女子有一技之长。有些药材,小女子可以自己进山谷去釆,还有些药材,小女子家里也备的有一些。平日里给人医治,开个药方,抓点药,也能获得一点酬劳……” 白娇娇自信的说道:“小女子在家住着,自己挣钱养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大理寺卿听了这话,仍是不敢答应。 白娇娇拿出自己写的书信,交给大理寺卿,说道:“大人,我把银两捐出去,是我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并没有谁强求我。” 说罢,将书信搁放在案几上,准备转身离开。 大理寺卿迅速找出账簿,打算把白娇娇的大名写上去,写下她捐了多少金银。 可白娇娇却劝阻,“钱财乃身外之物,不管是谁捐的,只要能顺利的送到北疆,送到将士们手中,就很好了。至于这些钱究竟是谁捐的,并不重要。小女子不想留名……” 大理寺卿倔强的说道:“那可不行!” 这么多的钱财都捐出去了,怎能不留下大名? 本朝的那些文人雅士,贵族公子,以及像他这样的朝中官员,捐银两捐的最多的人,就数石爷了。 白娇娇虽然年轻,却出手大方,一下子就捐出了几千两银子,足有石爷捐的银两的三分之一多了。 “我说行,就行。”白娇娇浅浅一笑,道。 她已经听周世伶说了,在昨天,上面的人,已经将犯了错的那个押运官问斩。同时也派了可靠的新的押运官过去,让那人在五天之内,务必要筹集到足够多的粮草,好及时的为远在北疆的将士们送过去。 不管是皇城中的百姓们,还是远在南边的一些百姓们,都又在积极的筹集粮草,有些人甚至把家里留的口粮也捐了。 那些百姓们都说,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些年。在这关键时刻,让大家伙儿都出一把力,助大景皇朝的将士们打赢这一仗。不再让北渊贼子们敢小瞧他们! 周世伶问白娇娇:“妹妹,你知道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么?” 白娇娇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皇上等这一天,也等了好些年。” 因为在大景朝建立之初,百废待兴,北边遭遇雪灾,南边盛河流域水患不断。西;ilis的几个邻国的贼子们,不断侵扰大景国的边境百姓们…… 开国之君御驾亲征,领军战胜了那些贼子们,并且与他们签订了边境条约,分别与他们那几个邻国划定了双方的边界。 自那之后,西北边境的百姓们,才算是过上了安白和谐的曰子。 白娇娇的祖父早年就随开国之君出征,一起抗击过敌军,立下过赫赫战功。据说开国之君娶她的姑婆,原本也与她的祖父有关。 祖父骁勇善战,深得开国之君器重。 在皇帝娶了她的姑婆之后,本就是名门望族的白氏一族,就变得更强大了。如今,她的父亲和兄长,也都是文武双全的人。征战沙场也好,领军奔赴南边治理水患也罢,都是立下了功劳的。 他们都算是白氏一族的佼佼者。 姑婆时常在私底下对她说,看到娘家的人们都很争气,她也深感欣慰。姑婆还说,只有大景皇朝强大了,大家才会过上好日子。 也就能应了,馨楠公主在和亲之前,所说过的那句话:“我陆妍是大景皇朝自建立以来,远赴他国和亲的第一个公主,但愿也是最后一个。我希望,我是去和亲的唯一一个大景皇朝的公主。在我之后,就算要和亲,也该其他国家的公主嫁入我大景国为妃,而不再是我们大景国的公主远嫁他国……” 姑婆曾经教导自己唯一的女儿,馨月公主,也教导白娇娇,女子也要铁骨铮铮,有远大志向。 白娇娇和馨月公主听了,都说,好。 关干馨楠公主和亲一事,那是发生在好些年之前的事了。 在好些年之前,北渊国的国王派了使臣过来,要求大景国的皇帝把公主嫁给他们的国王。还说,他们国王明确的说了,不要宗室女,更不要任何一位宫女去充数。就要大景天子的嫡女,也就是正经八百的公主,馨楠公主。 若是办不到,那就是大景国的皇帝,没诚意与他们友好往来。 如此,就不能怪他们不够仁义了。 开国之君是当今皇帝的父皇,当时一听北渊国使臣说了这话,气的险些拿剑跟他们拼了!他的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不管是皇后给他生的,还是昭仪或者是美人给他生的,他都舍不得让女儿嫁到蛮荒之地。 “你且回去说与那小老儿听:我大景皇朝的公主,不是他小老儿想娶,就能娶的到的。” 使臣听了皇帝的话,狂笑两声儿,道:“我们大王也知道,您自登基以来,就御驾亲征,在与西北各国作战。您要是看看国库里的金银,看看你们粮库里的粮食了,还敢有底气说这些话么?” “换句话说,我们北渊国已是北边最强大的国家,而你这大景国已经穷的只剰下一具躯壳jl您若是不想当亡国.之君,就乖乖儿的嫁你们的嫡公主过去。若你执意不嫁,总会有你小老儿哭不出来的时候……” 开国之君执剑立誓:“谁若胆敢犯我大景国国土,朕必将其诛杀!” 语毕,剑落,最嚣张的那位使臣的右臂被斩断,鲜血喷i洒在了开国之君的脸上。开国之君一脸嫌弃。 使臣不敢再狂妄,当夜离开了景安城。 在使臣离开景安之后,皇后把她唯一的亲生女儿,也就是皇帝的姐姐馨楠公主叫到房里,与她说了许多的体己话。 馨楠公主痛哭着摇头,“母后,我不嫁!大景皇朝拥有几百万将士,为何还要我一女儿家远嫁他国,来换取大景皇朝的片刻安白?” 皇后忍痛劝道。 “母后,您这意思,是想让儿臣去和亲?哈哈。和亲,这干儿臣而言,是屈辱,干大景皇朝而言,更是如此。儿臣就不嫁!就算要嫁,也一定要嫁给儿臣自个儿心仪的,对儿臣好的,值得托付终身的男子……” 还不待馨楠公主把话说完,皇后就劝道:“若你没生在帝王家,或者说,你没生在这样的帝王家,那母后会答应你的请求。但很可惜,你不是。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皇帝很快听说了那件事。他急匆匆的去找皇后,见面就训斥了皇后一通。怨皇后不该自作主张,劝馨楠公主出嫁。还说,有他在,谁也不能强求他的宝贝女儿。 在北渊国的使臣回国之后,北渊国国王派骑兵,去侵扰大景国的边境百姓们,可谓是烧、杀、抢、掠,无所不为。简直是恶事做尽! 馨楠公主得知了消息,主动找到她父皇,请求和亲。 开国之君自是不准,还责怪馨楠公主辜负他的一番好意,对不起他对她的关怀之情。 馨楠公主耐心的解释给她父皇听,“父皇,儿臣想去和亲,并不是要嫁给北渊国的国王。” “那是?”开国之君疑惑的问道。 “儿臣是想嫁给北渊国的邻国北荻国的国王。”馨楠公主只见她父皇的表情没那么严肃了,这下就放心的解释道:“北荻国,是我们大景国和他们北渊国共同的邻国。儿臣也知道,北荻国国王刚继位不到三年,年纪较轻,做人比较中规中矩。更难得的一点就是,他在位期间,并未与北渊国的贼子们勾i结,做出任何伤害大景国百姓们的事… 开国之君听了馨楠公主的话,总算是明白了,她想去和亲的原因。但他身为父亲,也知道女儿的心思。问道:“可你和人家素不相识,而且你心里的人不是他。他虽然没有王后,但父皇也不知,他心里是不是有哪位佳人。” 第90章 美女救英雄 馨楠公主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淡,道:“可以让我心里的那个他,领着一些可靠的人,送我过去。我想在成为北荻国的王后之前,再多看看他……” 皇城郊外,周世伶的房间里。 白娇娇坐在木桌边,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中,搜寻与大景皇朝的馨楠公主,去北荻国和亲的一些事。只在心里认为,馨楠公主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也是个聪明的人,令人佩服。 她耳边传来周世伶的话语:“北方边境这些年的安白,是馨楠公主牺牲了她的幸福,给换来的。但那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公主当年在远嫁他国,离开皇宫之前,就曾经对她的父皇说过:‘愿儿臣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父皇领军前往北疆抗御北渊敌军,将贼子们赶回北渊国去……’” 白娇娇听了,心里也跟着疼痛了下。 因为馨楠公主在嫁到北获国去了之后,不到三年就病故了。如今领着一些骑兵,在北疆杀害大景皇朝的百姓们的人,也还有甘愿给北渊国俯首称臣的,北荻国新的国王派去的一些贼子们。 若是馨楠公主能活到如今,在看到了那样的情景后,心里指不定得有多难受。 白娇娇愤恨的说道:“我相信大景皇朝的将士们,一定能击败北渊国和北荻国的那些贼子们。馨楠公主若地下有知,定也能感到欣慰。” “那是,我爹也是这么说的。”周世伶媪尬的看了白娇娇一眼,解释道:“我这时说的爹,是指的把我抚养长大的伯父,教我读书识字,教我武功的丞相周大人。” 白娇娇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 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就有与周世伶他们家有关的一些事。周世伶是丞相周大人的二弟的女儿,丞相大人早年未娶妻,周家的人们都劝他娶妻。 丞相大人就对劝他的父母说,若是他的二弟和二弟妹愿意,可以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儿女都可。他一定会好好儿的对待那个孩子,视如己出。 周世伶的亲生父母听了,便把满月后没多久的周世伶,过继给丞相大人了。 从那之后,丞相大人就亲自抚养周世伶,把她培养成了一位优秀的女将军。 白娇娇的父母也很欣赏周世伶,从前也对白娇娇说,要向周家的姑娘学习,成为一位文武双全的女子。 也正是因为那样,白娇娇才跟着她的父亲和兄长习武,虽说武艺不算高,但至少是会的。 当着周世伶的面儿,白娇娇把她父母从前夸周世伶的话,说给周世伶听了。 “……姐姐,你是不知道的,我在好早以前就很羡慕你了。我爹娘都希望我也像你一样,作画作的不错,写诗也写的很好,关键还武功高。可我……” 白娇娇媪尬的看了看周世伶,没好意思继续说什么。 “你都超过我好多了,妹妹。”周世伶说道:“若是我也和你一样,能医病救人的话,我哪儿至干会被他们带回来养伤?” 说到这事,白娇娇倒是没隐瞒周世伶什么,“假如姐姐对妹妹放心,可以推荐妹妹去北疆战场的。其他人不知道妹妹的水平,姐姐一定知道。” 由周世伶一个女将军说这事,比她自己去找太后娘娘说这事,要方便的多了。 太后娘娘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在一般情况下,不会推荐自己的娘家人去征战,或者是为自己的娘家人谋什么好处。相反的,太后娘娘在宫中,是几乎不干预朝政的。 太后娘娘曾在私底下教导白娇娇,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应该学会掩藏锋芒。 周世伶问道:“妹妹,你想去北疆战场?这事儿,你怎么不去跟太后娘娘提?” 虽然她也知道,太后娘娘从不干预朝政,但是娇娇妹妹是白家的人,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亲人。 妹妹的父亲和兄长都在北疆作战,在没回皇城的情况下,自是不能写信让妹妹去救治伤员。所以,妹妹才会求她帮 周世伶面露难色。 白娇娇瞧出了周世伶的心思,知道姐姐有所顾虑。 姐姐无非就是想着,若是推荐她去北疆战场,一切顺利的话,都还好说。倘若是她在去了北疆之后,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姐姐就不好向她的父亲和兄长交待了。 白娇娇解释给周世伶听:“姐姐,我虽然不像你那般武艺高强,可我也有一点点功夫,足以防身。再者,我只是想去北疆救治伤员,若是时间上来的及,我还可以帮他们做做饭。如此,也能为他们多做点事啊……” 周世伶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笑,道:“不得不说,妹妹做的饭确实是很好吃的,就连素惜都说,她做的菜远不如妹妹做的菜味道好。” 白娇娇一点都不谦虚,“那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被迫给白清韵他们做过饭的人。这么些年了,吃苦受累的,总算是把饭菜做的好吃点了。” 其实从前吃苦受累,被迫给白清韵们当粗使丫头的人,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白娇娇,可不是她。 她这厨艺,还是她在没穿越过来之前,跟她家里的几位长辈学了后,给练出来的。 从前凡是吃过她做的美食的人,就没谁说,她做的饭菜或者是糕点不好吃的。 周世伶就欣赏白娇娇这么自信的妹妹,当即应允:“好,既然妹妹这么想去北疆,好为将士们尽一份力童,那姐姐就去帮你说说。能不能成,姐姐并不敢保证,但姐姐肯定会去说的。” 白娇娇一脸欣喜,忙道:“姐姐真好。” 姐姐帮妹妹也是应该的,她就没有道谢,以免会让周世伶觉得生分了。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这般欢喜,思索了下,道:“不过姐姐可得提醒妹妹,在你没去北疆之前,先别把那边的环境想的有多好。在那边的战场上,并没多少女人。你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言下之意,一个女子家家的过去,并不怎么方便。 白娇娇会意一笑,道:“这无碍的。等我到了那边,可以和将士们在一起吃饭,再回到我爹的营帐里歇息。在食宿方面,我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的。” 姐姐在北疆的那会儿,肯定是和姐夫住在一块儿的。 她若是去北疆,也只能去她父亲的营帐里歇息。 周世伶微微一笑,“妹妹还真是心思细腻的人,不用姐姐多说什么,妹妹就能明白。只是白将军住的主帅营帐,离安罝伤兵们的营帐并不怎么近。” 白娇娇说道:“没事的,我跑的快。就算从我爹的营帐那边跑过去,两地之间往返的跑,也不会耽误事的。” 周世伶坏坏的笑了笑,声音极轻的对白娇娇说道:“看把妹妹急的,人还没去战场呢,就先在惦记着跑了。不过姐姐倒是可以提前跟你说件事儿,白将军的主帅营帐,离十皇子殿下的营帐很近……” 白娇娇心里窃喜,她和十皇子殿下早就相识,而他也说过,他定不会让她失望。 她救过他,他也帮过她。 在她心里,已经把十皇子殿下当成是恩人,也当成是好友了。 在世伶姐姐面前,她没隐藏自己的任何情感,微笑着说道:“妹妹这次能从死牢里出来,多亏了姐姐帮我,也感谢十皇子殿下,把那把利剑转交给了皇上。若是没有那把利剑的话,妹妹还真是有口难辩。” 周世伶轻声哄着白娇娇,“那些事都过去了。有姐姐在,妹妹哪怕就是去了北疆,也不会被谁欺负的。” 说罢,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背。 姐妹两人在屋子里闲聊了会儿,白娇娇扶着周世伶躺下歇息,她去厨房为周世伶煎药。 白娇娇开门了出来,却发现陆玳领着两位黑衣男子站在门外。三位男子在见了她后,面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看这样子,应该是陆玳带着人来找她的。只是她刚刚在和周世伶说话,就没留意外面的事。 白娇娇浅浅一笑,对着陆玳福了一礼,招呼道:“小女子不知二皇子殿下大驾光临……” 陆玳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对着白娇娇摆了摆手,道:“本皇子过来,不是来看你如何客套的。本皇子只想问你:可以给本皇子相面、卜卦了么?” 白娇娇微微摇头,“二皇子殿下可是拿小女子说笑了,殿下乃天潢贵胄,岂是小女子这种无名小辈,能为您相的了面的?” 陆玳故意凑近了白娇娇几分,气势强横的说道:“我还就非得让你给我相面了。来,白大仙姑,你给我好好儿看看,看着我的面容,如实的回答我:我未来的妻子,是哪样儿的?” 白娇娇一脸惽懂,“我从不相这个。” “你不相这个,还是你根本就不懂这个,只是为了骗人家的银两,才跑到道观去招摇撞骗的?”箫玳睨了白娇娇一眼,唇角弯起的一抹笑容深不可测,道:“我今儿个就是专门来找你相面的,你相也得相,不相,……哼!你若敢不相,我今晚就住在这儿,不走了。” 白娇娇后退一步,与陆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眼神提醒他:请与我保持距离,我不想为你相面,就是不想。哪怕你离我再近,我也不想。 陆玳痞笑了下,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白娇娇想了想,感觉陆玳这厮和其他人有些不同。对他,还真不能用这种法子。 像白清韵待陆玳温柔,一切都顺着陆玳的意思去做。结果,陆玳无视白清韵。可她是真的想离陆玳远一些吧,那陆玳还追着赶着的跑到郊外来了…… 白娇娇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一弯,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既然箫玳这厮非得要她给他相面,那她不妨就给他相一回。 反正她都跟世伶姐姐说了,要前往北疆去医治伤兵的。若是能在离开皇城之前,多挣个几十两银子,再买些药材带在身边的话,也很有益处。 白娇娇伸出右手,捻了捻手指。以此来提醒陆玳:找我相面可以,你倒是开个价啊?我虽然不是专业相面的,但我也不能免费给你相面不是? 陆玳装作看不懂,伸手就要去抓白娇娇的手。这是她自个儿送来的,不抓白不抓。 白娇娇吓的慌忙避让开,不悦的问道:“二皇子殿下,有你这么空着双手来找人相面的么?相面可以,先拿钱来!’“别开口就提钱,俗不俗?”陆玳只见白娇娇如此怕他,离他远远儿的,故意吓唬她:“放心,本皇子既然来找你相面,就不会不给你钱。但在给钱你之前,白大仙姑你至少得露两手,好让本皇子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第91章 替娇娇教训申屠颖 白娇娇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 是陆玳找过来,请她为他相面的,又不是她求着他来的。不过为了赚几十两银子,她倒没计较这些小事,只是伸手指了指厨房,对陆玳说道:“请二皇子殿下先去大厅稍等片刻,待我为姐姐煎好药,再去更换衣物了焚香祈求神灵,好为二皇子殿下相面、卜 卦。” 陆玳只见白娇娇挺有诚意,当即欣然应允,领着他的几个随从前往大厅里。 白娇娇在厨房里煎药,忙了没一会儿,素惜就柃着一竹篮的桃子走进去,搁放在木盆里,随后洗桃子。 看着那些成熟了的桃子,白娇娇有些好奇的问道:“素惜姐姐,这些桃子是别人送来的么?” 在这屋子附近,确实是有好几棵桃树,但是桃树上结的桃子,已经被他人摘走。她在来到这边之后,并没吃过桃树上的桃子。 素惜把洗好了的桃子,挑了个大点的出来,细心的削好,搁放在白娇娇手中。 “这些桃子啊,可都是老夫人亲自去园儿里摘了,再骑马送过来的。娇娇妹妹你也尝尝,很甜的。” 白娇娇伸手接过,当着素惜的面儿,很快把一个桃子吃完,说道:“好甜啊。” 知道素惜说的老夫人,乃是指的世伶姐姐的亲生母亲,也就是丞相周大人的二弟媳,花月儿。 在大景皇朝,花月儿那位长者,颇受人敬重。 这与花月儿是忠烈之后的身份有关,也与花月儿本人做过许多善事有关。 她那天在府衙出来之后,就听到有位妇人说,花月儿们两夫妻,在前不久,骑马去了位于盛郡附近的楠郡一趟。 待她回来跟世伶姐姐说了这事,才知道,花月儿们两位长者去楠郡,乃是去帮将士们筹集粮草了的。 世伶姐姐和她说过,有一部分粮草被烧掉了的事。这事儿,想必世伶姐姐的亲生父母也知晓。 听到素惜姐姐说,桃子是老夫人花月儿送来的,她眼神里划过一丝欣喜。世伶姐姐的母亲回来了,想必是在去了楠郡之后,为将士们筹集到一些粮草了。 要不,花月儿也不能亲自送桃子来。 “素惜姐姐,世伶姐姐在养伤呢,你可以留老夫人在这儿,多陪陪她的……”白娇娇微笑着说道。 想跟素惜打听一些事,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就这样側面的打听一下。 她想去北疆为伤兵医治,若是周府有人去北疆的话,她不正好就可以同他们一起去么?她的父兄远在北疆,自是无法介绍她去当女医,也不好直接派人回来接她去的。 以前的白娇娇只是看过医学方面的书籍,并没给谁医过病,这是白清韵他们都知道的事实。 她知道,素惜姐姐是周家收养的一个孤儿,和世伶姐姐差不多大。周家的长辈们,让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在一起吃住,一起习武。 那两位姐姐的情谊很深,如同亲姐妹。世伶姐姐所知道的事,应该也会说给素惜姐姐听。 周世伶告诉白娇娇:“我一直把素惜当姐姐,从未把她当成我的婢女来看。她心地善良,从小就很照顾我。在我嫁人之前,她主动说,要和我一起到云家,我爹就答应了。” “我和素惜在去了北疆后,她一有空了,也会帮将士们做些针线活jl妹妹若是去北疆,可以把素惜带着,她多少都能帮帮你。” 白娇娇看了看周世伶的双腿,目光缓缓移到周世伶的小腹的位罝。虽说周世伶目前的情况变好了,很快就能康复。但周世伶毕竟是有身孕的人,她若是把素惜带到北疆去了,可让世伶姐姐怎么过? 素惜姐姐陪伴了世伶姐姐这么多年,在短暂的时间之内,世伶姐姐不会找到比素惜姐姐更可靠的人,前来照顾她。 白娇娇微笑拒绝,“姐姐,还是让素惜姐姐陪着你吧。妹妹去北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也能照顾别人……” 素惜把洗好的桃子捞出来,搁放在一旁的竹篓里沥水,起身去找果盘,搁放在木桌上,道:“娇娇妹妹,不知小姐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老夫人在近段日子里,是和老爷去南边的楠郡筹集粮草去了。这不,老夫人在回到皇城后,才去摘桃子了送来么?” 白娇娇听了,道:“筹集粮草可不是件轻松事儿,二伯父和二伯母能把这事儿做成,也确实是很不容易的。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世伶姐姐称呼她的亲生父母,是称呼的二叔和二婶。 因为世伶姐姐是被她的亲生父母,过继给了她的大伯,也就是丞相周大人的。 丞相大人让世伶姐姐称呼他为‘大伯父’,称呼她自己的父母为‘爹’、‘娘’。但世伶姐姐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称呼丞相大人为‘爹’,称呼她自己的父母为‘二叔’、‘二婶’了。 在这些年里,都是丞相大人在抚养姐姐的。姐姐能成为大景皇朝的一位优秀的女将军,与丞相大人的悉心教导是分不开的。 这些,都是世伶姐姐对她说过的事,她也一直都放在心上。 只是她不知,世伶姐姐的亲生父母,是不是都比她的父亲年长。称呼他们为二伯父和二伯母,应该是合适的。 素惜弯眼笑笑,道:“呵,妹妹,你看你客气的。你又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考虑的周到不周到的。若是谁家女儿怀孕了,她的亲生母亲又离的近,是可以去看看女儿的。只是我们老夫人最近确实是很忙,在近几天,无法亲自过来照顾小姐……” 白娇娇只听到素惜叫她妹妹了,心里跟饮了蜜.汁一样甜。 在她住在这边的这段日子里,素惜待她一直都还不错。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周世伶和她一人一份。 素惜说,她和她家小姐都是姐妹了,那她也就是她素惜的妹妹了。 白娇娇高兴的展开双臂去拥抱素惜,道:“从今以后,我就有姐姐和你两个姐姐了。等再过几个月,世伶姐姐就要做母亲了,我和素惜姐姐也都要升级当小姨了……” 一听到这话,素惜乐的合不拢嘴。 是啊,等再过几个月,小姐就要当母亲了,她和娇娇妹妹都要当小姨了。 “小姐在中了暗箭后,我们就一直在担心她肚里的孩子。还好……保住了。”素惜在白娇娇松开了双手后,说道。说罢,素惜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念着: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他们母子平安。 “妹妹,你是女医,那你倒是和我说说,我家小姐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素惜悄声问道。 白娇娇噗嗤笑了,“只要孩子健康,儿女都好。” 想了想,问素惜道:“素惜姐姐,姐姐和姐夫是想要儿子,还是想要个女儿?” 素惜开心的说道:“小姐是儿女都想要,姑爷却想要个女jl。他说,小姐美丽又聪颖,希望他们的女儿也像小姐一样,讨人欢喜。” 姐夫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很是难得。 白娇娇听了这话,在心里为周世伶感到高兴。抬眼看向北疆所在的方向,由衷的说道:“但愿战事早些结束,等姐夫打了胜仗归来,就能陪陪姐姐了。” 素惜微微摇头,凑近白娇娇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姑爷是领着他的亲信们前往北渊国,潜在那边搜集情报去了。他在到了北疆之后就过去了,小姐怀孕的事,都还没说给他听。小姐走的时候,他也没回到北疆行营。” 白娇娇很快听出了,素惜话语的弦外之音,周世伶的夫君身在北渊国,是和他培养出来的那些密探们一样,去搜集情报的。 在这段日子里,周世伶都没有他的什么消息。 至干周世伶的夫君能否平安归来,谁也无法预料。 “等我去了北疆,一定要把姐姐有了身孕的事,说给姐夫知晓。”白娇娇一脸期盼的看着素惜,道:“我天天和姐姐在一块儿住,夜间能听到她说梦话,会听到她呼喊姐夫的名字……” 素惜双眼里噙着热泪,点了点头,“小姐和姑爷自小就相识,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在婚后的这些年里,一直聚少离多。可他们夫妻间的感情却很好。” “别看姑爷是个武将,可姑爷在闲暇之余,也会抚琴给小姐听。小姐情之所至,亦会翩翩起舞。”素惜一脸仰慕, 说道:“身为女人,我觉得小姐是很幸福的了。也希望妹妹你在嫁给二皇子殿下之后,能得到二皇子殿下的宠爱。” 白娇娇一脸错愕,“什么?” 让她嫁给二皇子殿下? 这不是在乱点鸳鸯谱么。 她对那个要来找她相面、卜卦,问她,他以后的妻子,会是个怎样的女人的二皇子,真的没任何兴趣。 素惜魈尬的撇了撇嘴,“妹妹,你这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娇娇一脸惽懂。 她能知道什么?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素惜轻声解释道:“就在妹妹去府衙,与白家二老爷的夫人和女儿对簿公堂的那天,二皇子殿下对妹妹的表现很是欣赏。在他回宫后,偏巧听到他母妃问他,他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王妃?他就说,他心中理想的王妃,非妹妹莫属 白娇娇气的挑了挑眉,伸手指向大厅所在的方向,问素惜道:“姐姐,那个混蛋今天来找我相面,问的就是你方才说的这个问题。哎呀,姐姐也不早些告诉妹妹,他会跟他的母妃开那种玩笑。若是他的母妃当真了,可就……” 可就会把她给坑了。 素惜偷笑了下,“妹妹,二皇子殿下容颜俊美,文治武功,样样都不错。你若非得挑他个什么毛病出来,那也顶多就是……喜欢他的姑娘们太多了。除此之外,姐姐还真是想不出,完美到了无可挑剔的二皇子殿下,能有什么为人所无法接受的不足之处……” 白娇娇无奈的摊开双手。 素惜姐姐这哪儿是在挑二皇子殿下的不足之处?这分明就是在变着法子夸人家啊。 “他好,或者是不好,都与我无关。我还小,不考虑这些事。”白娇娇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大对劲,对素惜说道。说罢,赶紧开门出去,径直走进了大厅。 素惜慌忙把洗好的桃子,挑选了一些出来,装进果盘里。娇娇妹妹跑这么快,肯定是去找二皇子殿下了。 她不过就是随口提了提,可不想让娇娇妹妹在没嫁进宫之前,就对二皇子殿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第92章 这衣服很仙,但你不配 若是那般,她可就繼尬了。 等素惜赶到大厅里,正好就见到白娇娇与二皇子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相隔着一张茶几。瞧那样子,应该是白娇娇在给二皇子相面。 白娇娇注视着二皇子的面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二皇子殿下,小女子可不敢欺骗您。小女子说您适合晚婚,其实都是真心的在为您着想。” “晚婚?”陆玳觉得自己是听了个大笑话,问道:“你所谓的晚婚,是指的有多晚?” 他都十七岁了,单了这么些年。 在今年,确切的说,是在近些天里,他才想着,要迎娶个王妃的。他一个十七岁的男子想娶妻,难道还不算晚? 要知道,好多和他同龄的男子们,不是定亲了,就是娶妻了。像他一样,一回到宫中,就孤零零的一个人的,还真 是少之又少。 素惜端着果盘,一听到二皇子的问话声,是想退回去也不是,继续前行,把果盘摆放到茶几上,就更不是。干是分外尴尬,只得停下脚步,立在原地。 白娇娇只见素惜来了,本是想跟素惜打个招呼,好避免回答陆玳问的问题的。 大景皇朝的男子们,大多都结婚比较早。 她说陆玳适合晚婚,只是想等到她在去了北疆后,随他想娶谁去。如此,就与她无关了。 但她可没考虑过,干他而言,多晚,才算是晚婚。 白娇娇只见素惜低着头,很是难为情的模样,就没跟素惜打招呼。 她看了看陆玳的一双剑眉,这双剑眉确实是很英挺吧,但是,好像还是不如陆晏的那双剑眉英挺。 白娇娇只见陆玳看向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期盼,似是在等着她回答。于是很笃定的说道:“二皇子殿下只要在成年之后娶亲,就一定能娶到一位貌若天仙,还很贤淑的妻子……” “当真?”陆玳一脸欣喜,问道。 不过就是再等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娇娇点点头,“这话很真,比我只有兄长,没有妹妹,都还要真。” 陆玳偷笑了下,悄悄的睨了白娇娇一眼,心想:你还有没有妹妹这事儿,恐怕只有你父亲才知晓了。你一个难得走出家门的女子,哪儿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白娇娇只见陆玳仍在看她,却没有要给钱她的意思,于是再次捻了捻手指,轻声提醒陆玳:“二皇子殿下,我都给您相面了,是不是……” “急什么,不是还没卜卦?”陆玳一双凤眼浅浅一眯,道:“等你卜卦了,我一起付给你。” 白娇娇听了,给站在一旁的素惜递了个眼色,让她把装了桃子的果盘端过来,好给陆玳吃。要不,看着素惜一直站在那儿,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儿,她也感到不好意思。 素惜感激的看了白娇娇一眼,端着果盘过来摆放好,很快就退出了大厅。 这一下,寂静的大厅里,又只有白娇娇和陆玳两人了。 白娇娇伸手指了指桃子,对陆玳说道:“二皇子殿下,您是先吃个桃子,还是先卜卦?” 陆玳瞅着白娇娇那双白皙而纤细的双手,很想说,你若是喂给我吃,我定然就会先吃个桃子。但是他心里也清楚, 他若是这样说了,人家肯定就会觉得他不够正经。 干是非常严肃的说道:“当然是先卜卦。” 白娇娇听了,双手将用红丝线串好的三枚铜钱递给陆玳,道:“好。请二皇子殿下先静下心来,想想你所要测的事。想好了,再用铜钱摇卦。” 陆玳接过铜钱,从容的取下,在心里默默念着: 本皇子要把白娇娇这只小野猫收了,要迎娶她当王妃,等我以后当了太子,定然要封她为太子妃…… 陆玳至少在心里念了九次,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摇卦。 白娇娇只见陆玳很是虔诚的样儿,就在心里思索着,一会儿该怎么装的专业一些,多讲些令他听的懂,却也要让他在听了后,能开开心心的把卦金给她的话来。 正当白娇娇在思索之际,耳边传来几位女子的争吵声,仔细一听,竟然有白清韵的声音。 她魍尬的看了陆玳一眼,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只见陆玳在摇卦之时,手中的其中一枚铜钱飞出了老远,径直撞到大厅的木门上,发出了清脆声响。 摇个卦,至干要用这么大的力? 白娇娇擻了撇嘴,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但她无法集中心思了,因为方才听到了白清韵的声音,还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话语:“放我进去,放我进去。我娘之前在家收拾东西时,少收走一样儿贵重的物件儿,为这事,都快要愁病了。我就要见我的堂妹,让她跟我去一趟白府,开开门,好让我去帮我娘找到那物件儿……” 白娇娇看看那枚掉在地上的铜钱,又回想了下,白清韵所说过的话,当即对陆玳说道:“二皇子殿下,您这卦……怕是都不用解了。” 问都不用问,肯定是陆玳这厮一听到白清韵的声音,瞬间就心神不白。才会在摇卦时,把铜钱摇的撞到门上,很快掉地上的。 陆玳不服气的挑了挑眉,“凭什么?你不解,是对本皇子不尊重,本皇子可饶不了你。” 白娇娇看着陆玳,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很快记起她前世在某景区游玩,那位“专业人士”给她好友解卦时说过的 话来。此时,正适合用来说给陆玳听听。 “可不是么?”陆玳伸手指了指白娇娇的额头,“算白大仙姑你还有点良心。那你倒是和我说说,为何不给我解卦 了?” 白娇娇忍住笑,说道:“这个用铜钱占卜呢,它也讲究一个机缘。” 陆玳感觉自己是遇到了个女骗子,啥也不会,就想来讹他的银子。当他的银子这么好骗的?不甘心的问白娇娇道:“那你在让我摇卦之前,是怎地没说这些给我听?” 白娇娇媪尬的勾了勾唇,道:“我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正在问未来的姻缘之时,您的旧爱会找上门来。她一来,这种外界事物就会作为一种信息,渗入到你的卦里。那么,这个兆头是好,还是不好,我也不敢说啊。您说,您这卦,还用我解么?” 这不都明摆着,他想找个好女人,白清韵那个坏女人来了,就想搞破坏么? 陆玳很快明白了白娇娇的意思,倒也没生气,反而还很虔诚的问白娇娇道:“白大仙姑,你弄错了,她真不是我的旧爱。我一直孤苦一人,哪儿来的旧爱?再就是你既然能掐会算,应该也能为人消灾。这么地,我给你一些酬劳,你给我把那个灾星送走。” 白娇娇本是想着,随便收点酬金算了的。这下只听到陆玳主动提起了,心里很是高兴。 不就是帮着陆玳把白清韵赶走么? 这还不容易? 白娇娇迅速站起身,对着陆玳打了个响指,弯眼笑笑,道:“看我这就去把她赶走,好还二皇子殿下一片白静的天 地……” 说罢,匆匆的开门跑出去,径直跑到白清韵她们面前。 白清韵揪起其中一位女密探的头发,一脸得意的看着白娇娇,问道: 可她也不是个软柿子,才不会给白清韵这机会。 白娇娇看都没往白清韵脸上看,只听到在白清韵说话时,被拴在不远处的一条恶犬也在汪汪的叫。便故意看向那头恶犬,道:“你天天儿吃香的喝辣的,家里的好东西都让你吃尽,哪点儿对不住你了?你看你,吃也吃了,住也住了,却是连个家都看不好,任由那个贼进来,也不拦下。你说,我养你何用?还不如把你宰了炖肉吃。” 陆玳的那些女密探们听了,全都一改往日的严肃面容,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白清韵只见女密探们都敢笑话她,自是一脸愤恨,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她是个人,却被那个贱蹄子指桑骂槐的,借骂狗的机会,把她骂了顿。 简直是欺人太甚! 白清韵怒视着白娇娇,伸手直指白娇娇的鼻尖,冷冷的道:“你个贱蹄子,竟然敢骂我?看我不打掉你的牙。” 白娇娇问左右人等:“你们来给我们评评理,我刚才骂了谁没有?” 那些女密探们一听到白娇娇这么问,全都摇头了。 白清韵气的狠狠咬牙,“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到,还是看不见?白娇娇方才哪儿是在骂狗,就是在借机挑衅,要骂我。” 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笑的人畜无害,问白清韵道:“我指名道姓说你了,我说了么?我只是在说我姐姐养的那条狗,好吃懒做,还敌我不分,得教育。我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你白清韵。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寻着借口跑来要跟我拼了。你还有脸怪我,怪她们?” 其中一位女密探说道:“就是,分明就是白家二姑娘要来闹事,才故意寻个借口,这么说咱们的。” 另一位女密探听了,不悦的看向白清韵,道:“你凭什么说咱们?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来训斥白姑娘?若不是她在大理寺卿那儿给你求情,只怕你也和你娘一样,至少要被关到大牢里,关上一个多月。白姑娘替你着想,帮你。可你却在出来后,还反过来伤害她?” “你还算是个人么?”女密探冷冷的问白清韵道。 早还在白娇娇与白清韵他们对簿公堂的那天,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就都和她说过,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他们都实现了诺言,让白清韵他们那几个,都赔偿了她的损失,也按她的要求,让他们搬出去住了。 大理寺卿本来是说的,要把白清韵们两母女都关进大牢,至少让她们在大牢里蹲个三年,才放她们出来的。 因为她们虐待过她,险些害的她被恶人所害,甚至还诋毁过她的名声…… 那些罪加起来,足够让白清韵她们,都去蹲个一到三年的大牢。 但她只想把白清韵他们分出去过,并非真的想让她们蹲大牢。不想这么做,主要是考虑到她父亲在这些年里,对二叔他们一家人都很好。 若是真把二叔的妻子和女儿,都弄进去关个几年的话。她担心父亲从北疆归来后,会怨她有些心狠了。 就因为她考虑到了她父亲那方面的原因,才替白清韵们两母女说情。 大理寺卿听了,答应了她的请求。干是对万氏说道:“……本官且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去筹钱,好还给白娇娇。若是你在三天之内,筹不到那么多钱的话,你的女儿白清韵就继续关着……” 第93章 再衰也要装下去 万氏吓的慌忙给大理寺卿磕头,请求道:“大人,大人啊,民妇还请大人开恩,一定不要再关民妇的女儿了。民妇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去把那几千两银子凑来,绝不会欠债的。” 白清韵却赶紧劝她母亲:“娘,咱们家哪儿还有钱呐?您不必为女儿担忧,女儿白愿吃点皮肉之苦,也不能害的娘为了女儿去借债。” 来接你回家。” 大理寺卿当时是对白娇娇这么说的:“万氏那妇人心如蛇蝎,连自己至亲的亲人都不放过。本官是该让人把她关进大牢,让她在里面儿好好反省。不过在她被关进大牢之前,本官会派人送她们回去收拾物品,你跟着看看就好。” 白娇娇听了,点头答应了。 她坐着马车回到白府,看着万氏他们那些人收拾了物件儿,当着她的面一样样的点清楚了,她才关的大门。 在万氏他们离开白府之后,她还特意找了个匠人,重新为她制作了一把门锁。免得万氏他们那些有钥匙的人,会随时回来开锁,顺走她的东西。 可她也没想到,她才换锁了没几天,白清韵找到周世伶的这处宅子来了,哭着闹着的要她去开门,说是万氏还落了件物品在白府。 她岂能上这个当? 白娇娇只见陆玳的那些女密探们,并未将白清韵给拦住,心下也知道,她们并不是无法将其拦住,而是不敢。 陆玳那厮还在大厅里呢,她们有胆童去得罪她们的主子? 白娇娇看了看大厅的门,只见那扇门还和她之前关好的那样,仍是紧闭着在,这下才感到放心了些。 她不想陆玳那厮在这时候出来。若是他出来了,不管他帮不帮白清韵,于她而言,都很麻烦。 她更不想看到白清韵那副酸溜溜的样儿,有事没事的都爱胡乱吃醋,跟个花痴没甚分别。 白清韵的尖锐声音在白娇娇耳边炸响:“你个贱蹄子,到底还不还我娘的东西给我的,你就给句痛快话?否则,我今天就在这儿不走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着?” “堂姐,请问你早上起来漱口了么?”白娇娇很是嫌弃的蹙了蹙眉,伸手对着自个儿鼻尖扇了扇风,问白清韵道。 白清韵一听就怒了,“你哪天儿看我没漱口了?我告诉你,我可比你这个贱女子讲究的多了。” “是吗?”白娇娇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指了指白清韵的嘴,提议道:“堂姐以后还是多漱漱口,再喝点花茶压压味儿。你看,你一开口就离不开贱,说话这么臭,哪儿像是个漱过口的人说的出来的?” 站在一旁的那些女密探们听了,皆笑出了声ju 白清韵气的柳眉狠挑,问白娇娇道:“因为你够贱,我才要骂你。我有骂过别人?” “是么?”白娇娇不想在周世伶的宅子里,提到白清韵一个未婚女子,却把强效hua胎药粉藏在身上的事。但白清韵说她贱,她可不依。 “在这世间,还有比堂姐你更贱的人?”她一脸嘲讽的问白清韵道。 其中一位女密探听了,一脸鄙夷的看着白清韵,问道:“你不能说白姑娘贱,若是你说她贱,你是她的堂姐,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么说,算是谁也没得罪。即便是她说的这话,有可能会被仍在大厅里的二皇子殿下听到,但她没贬低白氏两姐妹中的任何一个人,想必二皇子殿下也不会怪罪她。 白娇娇在心里感叹这位女密探有心机之余,也借此机会,问了白清韵一句:“堂姐,你看,你总是在外面不注意自个儿的形象,这下让旁人在听了后,都听不下去了吧?你说,你是不是得改改了?” 白清韵一脸不屑,正准备又骂白娇娇几句,却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开门的声响:“嘭。” 白清韵抬眼一瞧,却见是宅子的大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人,正是她思念了好些天,几次三番的托人给他送书信,却一没收到他的回信,二也没见到他人的二皇子殿下。 “白娇娇,你果然够贱,原来你在出来见我之前,是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的?你竟然和他……同处一室了?” 白娇娇只见白清韵一脸委屈,看着她,一边骂着,一边就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她“啧啧”两声儿,问道:“堂姐,你哭个什么哭?想见二皇子殿下,就直接找人家去。” 白清韵狠狠踩脚,不甘心的说道:“我是说二皇子殿下为何不理我,原来是你个贱……”说到这里,白清韵明显的停顿了下,忽地不再强势的骂谁,而是装作很无辜的说道:“若不是你从中挑拨离间,那二皇子殿下又怎会不理我?” 白娇娇只见白清韵在说话时,视线是落在陆玳的身影处的。很想说,白清韵啊白清韵,你瞧你这点出息,看到美男子就走不动了。 真是丟尽了白氏一族的人们的颜面! 白娇娇没有多解释什么,径直离开。 她都出来了这么久,白清韵说话的声音又这么大,肯定会吵到周世伶那个病人歇息。她得去看看周世伶,顺便跟她们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白娇娇走到周世伶的房间里,只见周世伶已经醒来,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关切。 她乸尬的对周世伶和素惜说道:“是我和她不好,把姐姐吵醒了。” “你是你,她是她。我要不是腿受了伤,素惜又拽着我手腕,哭着求我不要出去的话,我肯定会把白清韵打残。” 周世伶道。 周世伶愤恨的眼神看了看窗外,只见白清韵那贱女子已经离开原地,步伐匆匆的往陆玳那边赶去了,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鄙夷。 虽然娇娇妹妹和白清韵都是白府的女子,但在她眼里,白清韵就没法儿和娇娇妹妹相比。 白清韵那女子确实是太贱。 周世伶只见素惜仍拽着她手腕,问道:“咋还不松手昵?你再这么拽着,我手都要被你给拽麻了。” 素惜轻轻松开右手,腿尬的解释道:“是我不好,小姐。” “好了,你没什么不好的。”周世伶让素惜扶着她坐起来,将双腿平放在床i上,说道:“你去跟白清韵说,我不欢迎她来,让她立马给我滚!” 素惜一脸错愕。 虽然她跟着周世伶在一起生活了多年,但在她的印象中,周世伶一直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很少讲粗话。 哪怕就是生气了,也顶多只会说“你出去”,“立马出去”,或者说“离我远点!”这样的话。 但她难得听到周世伶说,“滚”。 素惜悄声对白娇娇说道:“妹妹,小姐对你,可比任何人都好呢。你看,她有多护着你,一护着你,名门闺秀的形象都不顾了……” 白娇娇一听这话,心里美滋滋的,故意当着周世伶的面儿问素惜道:“怎么,素惜姐姐,你吃醋啦?看姐姐对我更好,怕姐姐以后不喜欢你了?” 她在穿越来到大景皇朝,成了这具躯体的新的主人之后,如今的年龄,才只有十四岁。 哪怕在大景皇朝,十四岁的女子可以定亲了,但周世伶和素惜都是她的姐姐。她这个妹妹在两个姐姐的面前撒娇,并没什么不合适的。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调皮起来很是可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哈哈。” 妹妹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姑娘,若是真的被二皇子的母妃挑选过去,给二皇子当了王妃的话,还真未必能适应宫中的生活。 待素惜离开房间之后,周世伶正准备问问白娇娇,在婚姻大事上,究竟有没有什么想法? 若是妹妹真的心仪着十皇子殿下,那就得先跟宫中的人们表明态度。 若不这么做,只怕会让二皇子殿下的母妃认为,妹妹这是欣然接受了。 周世伶只说了个“妹妹”,白娇娇就伸手指了指隔壁房间,道:“姐姐,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得去厨房煎药了。”白娇娇说罢,快步离开房间,关了门。 白娇娇在厨房里煎药,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开门一瞧,发现是陆玳站在门外,脸上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容,颇有些妖媚。她问陆玳道:“二皇子殿下,您怎么会来这边?” 自从她决定,要“温柔”的对待陆玳,好让他远离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没再在他面前,把她的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 了。 哪怕就是这会儿在问话时,也是面带微笑,很礼貌的在对待陆玳。 陆玳只见白娇娇如此客套,心里有些不悦,但他并未把情绪表现出来。佯装一本正经的问道:“有劳白大仙姑帮我相面、卜卦,我若不把卦金送来,也干心不忍不是?” 白娇娇一听陆玳提到了卦金,笑的眉眼弯弯,道:“呵,话也不是这么讲的。其实这个给卦金么,是要看求测者的心情的。您觉得要不要给,给多少合适,那都由您说了算。” 心想,像陆玳这么有钱、有地位的皇子,不说多的,至少得给她个三十两银子的酬劳吧。 白娇娇这么一想,脸上的笑容愈发变得灿烂了。 陆玳瞧着眼前这女子,单只看看她这诡异的笑容,就知道,她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那是,白大仙姑为本皇子相面、卜卦,虽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好歹都还是付出过辛劳的。这卦金,当然得 给。” 白娇娇不悦的挑了挑眉。 这人是什么意思?不想给,可以直说。何必在这儿挑她的不是。 再说了,她又不是专业为人家占卜的,能说出那么多好听的话来,都算是够为难她的了。陆玳那厮还想怎样? “话不多说,给吧。”白娇娇摊开右手,做出要伸手接银两的准备。 陆玳睨了白娇娇一眼,“哟,白大仙姑,你怎么跟个孩童一样,一会儿笑,一会儿怒的。我不过才只说了几句实话, 你就不愿意听了?” “哼。”白娇娇也不想再接着装什么“温柔”了,看到陆玳这厮都心烦,一点儿都不如人家陆晏慷慨。想想人家陆晏那个皇子,当初还住在岩洞里养伤的那会儿,不还亲手做了折扇送给她么? 要知道,在这大景皇朝,并不是每个王孙公子都用的起折扇的。 陆晏告诉她,折扇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也是因为他在几年前,做出了第一把折扇,带出去用了几次,被人家看到后, 第94章 娇娇,我还会再来 才都跟着他学的。 折扇那么稀罕的物件儿,陆晏都亲自为她做了一把,还按照她的提议,在扇子上作了山水画,并且签了她的大名儿—白娇娇。 那把扇子干她而言很是珍贵,就是给她一万两黄金,她都不会卖掉。 反观这个陆玳,自己跑来找她相面、卜卦。来给个卦金,还啰嗦个没完。 白娇娇看着陆玳,只见他仍没拿银子来,催促道:“不就是给点卦金么?”你给就得了,至于让你这么为难么? 陆玳一听这话,心里很有些不舒坦。再一看白娇娇的脸,这会儿冷若冰霜,全然不似他在刚进来的那会儿,看到的她那张笑的灿烂的脸了。 陆玳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铜钱,往白娇娇的手心里一丟,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道:“本皇子总算是试出来了,在你这女子的眼里,啥都不如银子重要。” 白娇娇看着手心里的那枚铜钱,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分明知道她喜欢银子,却不给她银子,只给她铜钱。 没问题,给铜钱也是给钱。 但问题就是,陆玳那厮也忒欺负人了,才只给了她一枚铜钱。这也太小瞧她了不是? 白娇娇傲娇的抬起下巴,把手里的铜钱握的紧紧的,“一文钱,那也是钱。你给,我就收着。” “出息。”陆玳只见白娇娇那咬牙切齿的样儿,忍不住睨了她一眼,道:“你只要说,这钱给的少了,本皇子肯定还会再给你加点>il。但你都说了行,那也就……” 白娇娇微微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必。给酬劳么,意思一下就好,至少究竟要给多少,那都是次要的。” 心里却在想着:陆玳,只要你这混蛋以后别来找我就成。 陆玳看着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疑惑,却不问她什么。 偏巧就在这时,隔壁屋子里传来了素惜的话语: 问娇娇妹妹,为何与二皇子殿下同在一间屋子里?” “这屋子都是我的,娇娇是我的妹妹,她愿意在哪间屋子里,就在哪间屋子里。白清韵一个外人, 些。” 周世伶愤怒的说道。 “二皇子就对白清韵说,休要胡言,他是找白娇娇相面、卜卦,所以才和白娇娇在同一间屋子里。” “那不就得了?” “可白清韵却说……”素惜忽地不说了。 白娇娇知道,素惜有些胆怯,可能是不敢说。 周世伶命令道:“说!” 白娇娇很快听到了素惜的话语:“白清韵说,她从小和娇娇妹妹一起长大,娇娇妹妹能有个什么能耐,她再清楚不过。娇娇妹妹哪儿会相个什么面, 卜个什么卦?无非就是瞧着二皇子生的俊美,富可敌国,娇娇妹妹贪图二皇子的美se和钱财,才寻了那么个借口而已……” 周世伶怒不可遏,道。 陆玳尴尬的看了看白娇娇,似是解释给她听:“我已经让那个贱渣走了,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烦扰你们了。” “你和她的事,不要说给我听,和我没关系。”白娇娇不耐烦的说了句,把陆玳给她的铜钱往木桌上一丢,随后享碗出来,好为周世伶把煎好的药倒在碗里。 陆玳伸手指了指木桌上的铜钱,问道:“那个小白脸给你的折扇和鱼肠剑,你能随身携带着,本皇子给你一枚小小的铜钱,你却要丢弃在一旁?” 一枚铜钱,能占她多大个地儿? 陆玳气的狠狠咬牙。 “我没能忘记,在我最需要保护自己的时候,是他及时的给了我一把鱼肠剑,让我保住了性命。我更没忘记,在白清韵伤害我的时候,是你及时的为她提供了方便,让她拥有了伤害我的利器……” 白娇娇没再在陆玳的面前装“温柔”,想着她无论是讨厌他,还是装作温柔的对待他,他都不走开。 那么,她何必要委屈自己,强求自己要温柔点对待他呢? 陆玳听了,顿觉心里很凉。他是真的想娶她为妃了,所以在他母妃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时,他就说了,只想娶她。 结果,她还是对他百般挑剔。 可没资格管这 “我有没有故意给她提供便利,你当时就在她眼前,难道你会心里没数?”陆玳苦笑了下,低沉的声音道:“但你都知道真相是怎样的,却还无端冤枉我,又拿我和他相比,你这岂不是……” 故意往他心口捅刀子么? 白娇娇鄙夷的看了陆玳一眼,他有什么资格来管她?他真的以为,她之前在厨房里煎药,就没听到他和白清韵都说了些什么话? 其实,她不仅听见了,还没忘记呢。 白娇娇学着白清韵当时说话的语气,学了几句给陆玳听:“二皇子殿下,您别这么凶吗,会吓坏人家的。人家特意过来看看你,你干嘛要着急的赶人家走?” “二皇子殿下,关于那两包药粉的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都不知道那两包药粉是从哪儿来的,更不知道,您还被盗了一包金疮药粉……” “不,没有,您就是借我个豹子胆,我也不敢欺骗您啊。 陆玳气的肝都在痛,“无聊。” 白娇娇不屑的挑了挑眉,问陆玳道:“你都知道无聊,还给了白清韵那么长时间,让她继续在那儿说些无聊的话?同理,若不是你无聊,跑过来找我相个什么面,卜个什么卦,我能接下你的那一枚铜钱?” 接不接在干她,要不要一直收着,也要看她的心情。 他可管不着。 白娇娇说罢,没给陆玳任何机会,端了装药的汤碗就走出厨房,径直去了周世伶所在的那间房间。 陆玳独自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大厅里,对之前跟着他来的那几位随从说道:“还在这儿做甚?还不随本皇子去滋水桥村,看看白万氏那个贱妇有没有如实交代?” 几位随从听了,吓的都赶紧应了声儿,随后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大厅,骑马回滋水桥村。 白娇娇站在周世伶的房间里的窗前,在听到那阵急促马蹄声渐渐变轻之时,才缓缓放下纱帘,走到床前为周世伶换 药。 她不明白,陆玳那厮在近段日子里,是怎地会有这么闲,总是没事找事的往这边跑。他来了,白清韵那个无聊的女子就会寻过来。 白清韵一来,在她面前,就跟个泼妇样的,形象很差。可是只要陆玳一出现在白清韵的眼前,白清韵就跟变了个人儿样的,乖巧无比。 那种人,她见了都烦。 但愿陆玳这次在离开之后,以后少来这边烦她了。 周世伶躺在床i上,看着来到了床前的白娇娇,只见白娇娇眼神里闪着复杂的色彩,似是将心事都藏在里面了。关切的问道:“妹妹?” 白娇娇抬眼看着周世伶,很快打住自己的一些思绪,道:“姐姐。” “妹妹,你还是先歇息一会儿,让素惜来为我换药就好。天气这么热,你天天都亲自为我煎药,给我和素惜做好吃的,又为我换药,我这……”也确实是过意不去。 “你是我姐姐,我给你做这些,不是应该的?”白娇娇睨了周世伶一眼,问道。 她只是偶尔做几次好吃的,平时在厨房里做饭的人,还是素惜姐姐。 在近段日子里,是素惜姐姐帮姐姐打探消息,又回来给她们做饭洗衣的。白娇娇说道:“素惜姐姐都没说辛苦,我有什么辛苦的啊?” “哈哈,算我说不过你。”周世伶无奈的笑笑,等白娇娇给她换好了药,才把素惜出去打探消息了回来,听说过的一些事,说给白娇娇听。 “妹妹,我让素惜潜进石爷他们的药房,在那儿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原来白清韵的母亲万氏确实是没钱了,才会顺走石爷的银子的。只是这事儿说来也奇怪了,你的父亲每年都给那么多钱家里人,万氏怎么还是没钱呢?” 说到这里,周世伶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嘲讽,道:“要说万氏没钱吧,这本身就有些令人难以相信。更是让我感到不敢相信的事就是,万氏一个声称自己是穷的没钱买米下锅的人,居然能在大理寺卿规定的三天时间之内,把他们欠妹妹的两千多两白银,五百两黄金给凑齐了。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 “谁说不是呢?”白娇娇只听到周世伶提起了,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 “不瞒姐姐说,妹妹在收到婶婶还来的银子后,也在私底下去找人打听过一些事。只是妹妹没有去石爷那里,因为他那儿戒备森严,想潜进去,得守到深夜了才行。” “我就是深夜里潜进去的。”素惜说罢,抿着嘴笑了笑。 周世伶睨了素惜一眼,“你和妹妹不同。她天天儿和我一起住着,每晚都在照顾我。她怎会选择在深夜里过去?” 说罢,周世伶给白娇娇递了个眼色:你接着讲。 白娇娇会意一笑,道:“我是给了几两银子一个陌生人,让人找原来在我们府里,为万氏他们驱使过马车的一个小厮打听的消息……” 那个小厮说,白家二老爷在这些年里,确实是没给过一文钱万氏她们。 至干白家二老爷的妾室,白家二老爷倒是喜欢过一段时间的,但在那个妾室生了孩子后,也对她很冷漠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的叔叔想有个儿子。我婶婶万氏给他生了个女儿,那个妾室还是给他生了个女)1。叔叔后来还给婶婶机会,只是婶婶一直都没有怀上。这不,婶婶就到处找人打听,好寻到求子药粉……” 白娇娇一脸尴尬。 周世伶是已婚的女子,听了这些事,心里很是愤怒。哪儿有像白清韵的父亲一样,为了想要个儿子,就到处找女人的男子? 娶回家的媳妇儿都不知道去宠着,简直就是太渣了。 在这一刻,周世伶似是理解了万氏的想法,对白娇娇说道:“你婶婶万氏悄悄存私房钱,我算是能理解她了。她不过就是想着,若是你的叔叔哪天儿因为她还是生不出儿子,就把她休了的话,那她和她女儿白清韵,至少还有点钱能过日子……” 在这个时空,男女并不平等。 已婚男子在婚后因为妻子没生儿子,就休妻的人,也不是没有。 两夫妻一旦吵起来,就谁也不让着谁。 万氏是什么脏话都敢骂,白清韵的父亲是什么狠话都敢讲。两个老的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甚至还刀剑相向。 第95章 突然慷慨,必有阴谋 也不知白清韵在他们的吵闹声中,都度过过多少个夜晚…… 白娇娇并不同情白清韵们两母女,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并不是没道理的。 就算万氏以后,是有可能会被白清韵的父亲给休掉的,万氏也不能拿她父亲的银子,存放在万氏自己的箱子里。 万氏那么做,与抢她父亲的钱也没多少分别。 退一步来讲,就算是万氏有天会被白清韵的父亲休掉,万氏也可以像其他妇人一样,在被休掉之后,独自带着女儿过活儿,凭着自己的勤劳和智慧,一样能把日子过好。 人家能靠自己过日子,万氏为何不能? 白娇娇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就见到过好几位那样自立的女人。只要一想想她们,再一想想那个成天都只知道算计人家的万氏,便更是打心底看不起万氏了。 白娇娇说道:“虽然我叔叔做的很过分,但万氏拿我爹的钱存到她自己的箱子里,就更过分了。她还来的,不过是我爹的钱。我爹的钱回到我手中,算起来,万氏他们还是没付出过什么。” 虽说能还来一点是一点,总比一两银子都不还回来的好。但对干万氏的这种卑劣行为,她无法容忍。 “妹妹,不管万氏究竟是因为没钱,才去偷石爷的东西,还是因为她道德不好,才去偷石爷的东西。万氏这么做,本来就很过分。而且石爷也不是一般人,他在这些年里,为大景皇朝做了不少贡献,颇受人敬重。” 周世伶如实说道:“有句话,必须得说。万氏去偷石爷的东西,必然会遭人唾弃。妹妹是会制作药粉的,就自己制作点金疮药送过去,我可以让素惜带你过去,送给石爷。虽说你没和万氏在一起住了,但在别人眼里,万氏毕竟还是你们白家的人……” 白娇娇听了,道:“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万氏偷走的药粉儿,我会替她还回去,她偷走的石爷的银子,她自己凑钱还了,这就不必我担心了。” 还药粉儿回去,是为了让石爷和他身边的人们知道,白府里的人们,并不是只有万氏和白清韵那样的卑i鄙小人。 也还有她这样的正人君子。 午餐后。 白娇娇把她之前就准备好的十包金疮药粉,都用一个小木箱装好。随后抱着木箱去拴马的地方,和素惜一人骑一匹马,前往石爷在郊外的宅子。 半个多时辰之后,白娇娇他们赶到石爷在郊外的宅子门口。 白娇娇自己抱着小木箱下了马车,跟在素惜身后,一步步走到石爷的府邸门口。自己抱着药粉,才显得更有诚意。石府的朱漆大门是紧闭着的,阳光照在门上的铜钉上,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守在门口的两位男子都身着黑衣,两个人都是冷着一张脸,个儿也很高,威风凜凜的。 白娇娇见到了那两位守卫,不禁在心里感到疑惑:瞧着他俩这样儿,也不像是没有真功夫的人。万氏虽说有一利器在手,但万氏敢在他俩的眼皮子底下,把银子和药粉儿顺出来,也非易事。 究竟是他俩当时都在打盹儿,让万氏有了带走物品的机会,还是他俩当时根本都不在门口,故意放万氏走的? 素惜微笑着对着那两位男子福了一礼,道:“劳烦二位……” 还不待素惜把话说完,其中一位男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素惜姑娘,你和白姑娘来了,只管进去就好,不必如此客套。” 白娇娇一双眼眸中掠过一丝错愕。她这是头一次跟素惜姐姐在这里,也是头一次与这两位黑衣男子相见,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姓白? 在她和素惜出发之前,并没让人来这边知会一声儿,说她俩会来。 思索了下,白娇娇才算是想到了一个答案:应该是那两个人,在石爷的银子和药粉儿被盗之后,去帮石爷找过。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万氏。 万氏当时是住在白府里的,她在回到白府后,能被他们瞧见,并且知道她的身份。这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白娇娇耳边传来素惜的问话声:“哟,您也认识我的妹妹啊?” “我认识白姑娘的那会儿,她还不是你的妹妹,只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 白娇娇一听到守卫的话,急的赶紧辩解了一句:“您误会了,我不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我……” 那位守卫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白姑娘,您是不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您说了不一定算,还得皇上说了才算。” 白娇娇准备说,她的婚姻大事,就得由她自己说了算。哪怕人家不能这么任性,可她偏偏就能! 因为她是白娇娇,躯体是原来的大景皇朝的白娇娇的,炅魂却是她自己的。 她不想嫁给陆玳,谁也别想强求她。 若是把她逼急了,……哼! 站在门口的两位守卫很快开了门,之前说话的那位守卫,亲自将素惜和白娇娇迎了进去。 走过一条长长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绕道从两座假山旁边路过,随后就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 竹林里琴声悠扬,伴随风儿吹过之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响,一声声的传入白娇娇耳中。 她听着舒缓的曲子,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一边前行,一边欣赏着四周的景色。这处宅子的主人可真是会享受,前有花坛,后有假山和花园。 从后门出来,还有这么一大片竹林,夏天来这儿住着,处处清凉,很是惬意。 离竹林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湖泊。瞧着也该是有个上百亩的样子,远远的看去,都能望见湖里成片的荷花。 先还不说湖泊了,只说这一处竹林,都比他们白府大了八倍还不止! 也难怪石爷在江湖上有名气,在朝中也有名气呢。这人对自己好,对人家更好。试问谁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白娇娇一停下脚步,素惜也只好停下来等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妹妹,咱们今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此话怎讲?”白娇娇轻声问道。 领着她俩过来的那位守卫,只把她俩带到竹林边之后,就返回到前院去了。那人匆匆离开,并没告诉她们,是继续在竹林边守候,还是该往哪儿走,才能寻到石爷。 素惜低声解释,“丞相大人和石爷是多年的好友,他有时来找石爷对弈,或是谈论什么事,也不会打扰到石爷什么。这首曲子肯定是石爷弹奏出的,他在抚琴,咱们就不好继续在这儿等他了。” 白娇娇会意的笑笑,道:“行,咱们改天再来拜访石爷。” 只是药粉儿已经带来,她就不打算再带回去,干是轻声告诉素惜:“咱们把这箱药粉放这儿,找他们借点笔墨,为石爷写一张留言字条。” 素惜听了,认为可行,就点头表示了支持。 谁知她们话语一落下,从竹林处传来的琴声嘎然而止。忽地一阵劲风袭来,一道白影掠过竹林上空,伴随着竹叶飒飒声响而来,瞬间立在白娇娇、素惜二人眼前。 还不待白娇娇看清那人的脸,却已是先听到那人的问话声:“你们来到石某家,不喝杯茶水,就这么离开,也忒小瞧我石某了不是?” “没,没有的,石爷。”素惜慌忙解释,“我和妹妹是怕打扰您老人家抚琴,影响了您的雅兴,才准备改天再来拜访您的。” 眼前的白衣人,正是经常接济贫弱的石老前辈本尊。 白娇娇看了看身影高大,面容清瘦的石爷,愈发打心底敬佩他老人家了。他穿的很朴素,白色的长袍,黑色布靴,看着都跟大街上的普通老人们没甚不同。 是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出,石爷是能捐的出几万两银子的人。 石爷也留意到了,眼前这个女子在瞧他呢。这丫头看着倒是挺乖巧的,面容清丽,笑起来也让人感到很温暖。 干是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两个野果子,鲜红鲜红的,给白娇娇和素惜一人一个。 “才摘的,新鲜着呢,你们都尝尝。” 素惜听了,拿着野果子就往嘴里喂,很快就吃完,满意的笑了笑,“真好吃。” 白娇娇虽比素惜半了半拍,但她慢慢的咀皭,吞下了果汁,顿觉清甜无比。不由得的朝石爷竖起大拇指,“老先生,您种的果子可真好吃。” 石爷对于“老先生”这个称呼,暂时还不是很喜欢,于是问素惜道:“你没教教你妹妹,我最不喜欢人家说我老?” 白娇娇一听这话,忍不住偷笑了下。其实她在没过来之前,也没听世伶姐姐,或者是素惜姐姐说,石老先生有时也会跟个老顽童样,这么有趣。 “好了,我收回我说过的话,不再称呼您老先生了。我叫您石爷爷好了。” 祖父一辈儿,反正是都不怎么年轻了。在这个时空,最年轻的祖父,差不多也年近四旬。 没想到石爷在听了后,竟然高兴的伸手捋了捋胡须,接连点头两次,“好,好。你这女娃娃还算是懂礼貌的,石爷爷有你这么个孙女儿,真好。” 在石爷说话时,不悦的看了看素惜,道:“你这丫头也是的,带你妹妹过来,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儿,好让我带个药篓,多摘些果子回来给你们吃。” 素惜行礼道谢:“呵,石爷爷您要吃不?我和妹妹去摘果子,给您也摘些。既然您已经过来了,那我和妹妹就不走了,索性就留下来在您这儿吃饭。” 石爷一听这话,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还差不多。” 于是纵身一跃,跳到不远处的凉亭边,走到那儿用丝带将裤头给系好,便去划着小木船,去湖里采荷花了。 白娇娇很快听到了石爷的话语:“丫头,来石爷爷家吃饭就对了,石爷爷一会儿蒸荷叶饭,煎荷花鸡蛋饼,蒸荷叶鸡给你们吃……” “好啊。”白娇娇忙应了声儿,就跟在素惜身后,和素惜一起回屋子里找药篓,好背出去摘果子吃。 进了杂屋,白娇娇就把装了药粉的小木箱,搁放在一张小木桌上。便和素惜一起出了门。 石爷的竹林里处处鸟语花香,随便走一圈儿,都能采到好多稀有药材。不难看出,那个老顽童在种植药材和制药这方面,确实是达到了很高水平的。 她在没穿越过来之前,她自己的亲生祖父也亲自种植过稀有药材。每当她走进地里采药,都能呼吸到清新空气,还是含有药草淡淡馨香气息的空气,沁人心脾。 第96章 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按理来讲,一个能将药材种的这么好的老人,不可能会是一个粗心的人。即便是这个老人醉酒了,也不至于会让万氏得逞。 白娇娇在采摘野果子时,轻声对素惜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在我看来,应该是石爷故意装醉,好试探万氏的。你想啊,咱们来到竹林里,说话都是小声说的,他老人家在竹林里抚琴,是怎么能听到的?” 素惜听了这话,面露难色。有些事儿,并不是她不知情,而是她不方便说给娇娇妹妹听。因为娇娇妹妹还小,好多事,都不方便跟她讲。 白娇娇只见素惜回避着她看向她的眼神,心里也就知道,素惜对干万氏偷走石爷的东西一事,应该是知道一些消息的。就问道:“素惜姐姐,你说呢?” 素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妹妹,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你是白家的人,按理来说,也是应该知道真相的。” 白娇娇勾唇笑了笑,“那是。” 万氏在外面当贼,说到底,也是影响的,他们白氏一族的所有人们的形象。她是白府的长房嫡女,自是也会影响到她的形象的。 素惜道:“其实石爷那人的酒量不错,在一般情况下,是难得喝醉的。而且你和他都是医者,有时,你在饮酒前,会悄悄服用解酒药粉)1。他应该也会考虑到这些。” 白娇娇媪尬的笑笑,“我就算不用解酒药粉,酒量也不算差的。” “这话,我信。”素惜喂了个野果子给白娇娇吃,告诉她道:“我们小姐都说过,妹妹的酒童肯定不会差,因为姐姐从前酿的酒,有一小坛子酒,怕是都存放了三年吧。妹妹一个人都饮了一小半,我们也没见妹妹饮醉不是?” 听了素惜这话,白娇娇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 那是因为世伶姐姐的酒好喝,她才会多喝几杯的。 “就是,酒量不错的人,不会轻易的喝醉。我们小姐说,在万氏去找石爷的那天,石爷可能是真的饮过酒,在万氏的面前装醉。等万氏偷了东西之后,才派人去的白府。” 白娇娇听了素惜的话,问道:“姐姐回到了皇城,在郊外府邸之中养伤的事,不是没告诉她的娘家和婆家以外的人们吗?我想的话,石爷应该也不知道吧?” 素惜微微点头,“石爷确实是不知情。这不是我们有意要瞒着他,而是他在小姐回来了的那段日子里,并不在皇城听素惜这么一解释,白娇娇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可能是在万氏来到石爷这儿之时,石爷就已知晓万氏的真实身份。给机会让万氏偷走他的银两和药粉儿,只是想等到万氏在得逕之后,一时得意忘形,就能借此机会,去査到更多与万氏他们有关的事。 石爷不喜欢听人家说他老,认为人家说他是老人家,听着怪不舒服。 而她所见到的石爷,也确实是不老,看着跟其他的四十多岁的长者,并没什么不同。 可见石爷在这些年里,还是服用过驻颜丹之类的药物的。要不,石爷不会看上去有这么年轻。 万氏在白府里住着的时候,也是个极爱美的人,每天都会用些药粉往脸上敷。有些时候,脸上的药粉儿会弄脏锦被,也会弄的满屋子里都是药味ju 仅为万氏爱在脸上敷药粉儿的事,白清韵的父亲,都不知跟万氏吵闹过几回了。 每次一吵闹,万氏就要问白清韵的父亲:“我为何要把自己涂成这样儿?我涂成这样儿是为了谁,他人不知,难道你心里也没点数?你常年在外征战,都难得回家来。就是偶尔会回来几天,也是经常在寻借口往外跑。我要是再不涂一涂,你只怕都要跟你在外面儿养的狐狸精有娃儿了……” “啪。”白清韵的父亲抬手就是一掌,狠甩在万氏脸上,怒道:“不可理喻!” 白娇娇就闹不明白了,万氏那么个爱美的人,来了石爷这儿,都知道颟走hua胎药粉了,为何没把石爷的驻颜丹给顺走? 更重要的一点,万氏偷走药粉,究竟是想偷出去给谁用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想知道。 白娇娇和素惜摘了两药篓的野果子,一人背着个药篓,回到了石爷的杂屋里。等她俩出来,恰巧看到坐在院子里的水井边,正在清洗荷叶和荷花的石爷。 白娇娇见了,立马卷起袖子走上前,蹲在木盆边,帮石爷清洗荷叶。 “水凉呢,你这丫头,走远些。”石爷一把拽起白娇娇的胳膊,将她拖到了一边儿,不让她碰。 白娇娇一下子被石爷给拖到了一旁,一脸魍尬。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素惜也看到了石爷在清洗荷叶,却不上前来帮忙的了。 同时更是在心里认为,万氏能顺走石爷爷的银两和药粉,乃是石爷爷故意给万氏机会,让万氏晒走的。 一个能细心到不让女子碰凉水的长者,怎会在陌生人面前饮酒了醉酒,给陌生人可乘之机? 正当白娇娇在思考这问题时,耳边传来了石爷爷的话语:“站这儿榜着干啥?还不赶紧去沏茶,你们两个先喝着。” 这是石爷爷说给素惜听的。 白娇娇微笑着看向素惜,只见素惜很快来到她身边,向她伸出右手。她伸手握住素惜的手,和素惜一起前往大厅。快走到大厅时,白娇娇又听到了石爷爷说的话:“厨房里有莲子粥,你们若是饿了,可以先吃点。” 白娇娇和素惜齐声答道:“好。” 到了大厅,素惜给白娇娇沏茶,两人各自端了杯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她悄声告诉白娇娇道:“我们小姐,是老爷和夫人过继给丞相大人的女儿。你是知道的,丞相大人一直未曾娶妻,一个男子,要独自照顾好女儿,是不容易的。好在丞相大人有石爷这么个好友,每回一遇到什么事,可以来跟石爷请教……” 白娇娇很快明白了,点了点头。 丞相大人要把女儿照顾好,确实是不容易。石爷能对她们这些晚辈们很细心,真是个很好的长辈。 看到丞相大人把女儿教的那么好,她的叔叔和婶婶,却把白清韵没有教好。当然,叔叔的妾室生的女儿,归婶婶那个嫡母教育,自是也没给教好的。 这不对比都还好,一对比起来,她真心觉得,叔叔和婶婶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儿,确实都很失败。 素惜走进厨房,盛了两碗莲子粥端出来,和白娇娇一人吃了碗。 “石爷爷这人脾气很差,若是他请你吃东西,你挑三拣四的,或者是跟他客套个没完,他肯定会把你赶出去。他让咱们吃,咱们就放心的吃。” 白娇娇弯眼笑笑,“好。” 石爷爷做的莲子粥味道很不错,她都恨不得多吃一碗呢。 素惜享着丝帕擦拭了下唇角,道:“小姐也爱吃石爷爷这儿的菜,一会儿等咱们吃完了,还可以给小姐带一碗回去。” “嗯,好。”白娇娇答应了。 她之前也做过莲子粥给周世伶吃,知道周世伶喜欢吃这个,当然也愿意给周世伶带回去。只是她不愿意白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像石爷爷这样的老人,她更是不能亏待人家的。 石爷爷在好几个地方都有府邸,应该也有不少田产。只说在皇城郊外的这一处府邸,都很宽敞。石爷爷能捐出那么多银两给将士们,也是凭他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挣来的。 她很敬佩石爷爷这样的老人,想给石爷爷做一件什么事,好让石爷爷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石爷爷家什么都不缺,那该送件什么礼物给石爷爷才好? 等石爷爷洗好荷叶等物,端着木盆走进大厅之时,白娇娇微笑着走上前去,道:“石爷爷,我才吃了莲子粥,觉得味道不错。我在家时,也做过一些菜的,能不能让我试着做餐饭吃?” “行,你去做饭,我正好去捣鼓药粉儿,人家等着用呢。”石爷也没客气,将端着的一木盆荷叶和荷花递给白娇娇 了。 “娇娇妹妹也给你送药粉来了,就搁放在杂屋里,是金疮药粉。”素惜忙站起身,想去杂屋拿药粉出来。 石爷的眼神里闪着明显的不悦,问白娇娇:“你这孩子是什么意思?” 白娇娇一看到石爷这样,并没着急着解释什么。 若是着急着一解释,就更加会让石爷认为,她是因为她婶婶偷走了石爷的药粉,才用她自己做的药粉,给石爷还回来的。 她这么做,无疑等干是在告诉世人,石爷在她这个晚辈心里,很有些小肚鸡肠。而事实上,石爷并没因为万氏的事,而怪罪过她。 素惜只见白娇娇不说话,吓的赶紧帮忙解释:“石爷,娇娇妹妹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您制作药粉很是不易。有些药材,还得从盛郡之地带来,路途遥远,并不怎么方便。这不,妹妹正好制作的有多的金疮药粉,就给您带了些来……” 白娇娇没想到素惜会这么解释,这样一来,会让石爷听了,更是觉得她在介意什么。她微微摇头,索性很坦诚的说道:“素惜姐姐,没什么的,您就实话跟石爷说了吧。” “妹妹,我说的就是实话啊,妹妹。”素惜一脸焦急,好怕石爷发脾气,会把娇娇妹妹给吓着。 老爷和夫人,还有丞相大人都说过,石爷若是发起脾气来,可是没谁敢招惹他的。当然,石爷是个有修养的人,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轻易动怒。 白娇娇瞧着素惜这样儿,怪难为情的,悄悄给素惜递了个眼色,让素惜不必担心她。她没事的。 这点小事,岂能难倒她? 石爷也瞧见了,两个晚辈在他面前用眼神交流呢,好像他很凶样的,都很拘谨的样子。他浅浅的一笑,问白娇娇道:“那你说说。” 白娇娇从容答道:“石爷爷,其实我这样做,确实是有一层自责的意思在里面)1。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敬佩石爷爷的为人,知道石爷爷制作的金疮药粉,是要享去救治伤员的。我早些拿药粉来,不是为了帮我婶婶还药粉,而是为了不耽误那些伤员们求医。” 话语一落下,石爷就对白娇娇竖起了大拇指,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赞美:“你能这么想,真的很不错。” 白娇娇和素惜听了,都露出了舒心笑容。这一下,误会算是解释清楚了,无论是石爷,还是她俩,都感到很轻松。 第97章 若你将我放心上 “北疆那边战事吃紧,二皇子殿下在抓紧时间筹集粮草,也曾写信向我求助,想得到一些金疮药粉。如此,我才从盛郡赶回来,好争取早些把药粉带给他们。可我也没想到,在最近这段日子里,竟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听了石爷的话,白娇娇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石爷爷,我的婶婶怎么会知道您的药粉藏在哪儿?还有,她怎么会来的那么巧,刚好等到您喝醉了,就过来……” 这话已经算是问的很委婉的了,她想,石爷爷若是愿意告诉她真实答案,就不会装作听不明白。 “我在一天之内,收到过近百封书信,其中只有二皇子殿下写的书信,是找我要点金疮药粉的。还有一封书信是用信鸽带过去的,那应该是十皇子殿下写给我的,我识得他的笔迹。他受了点伤……” 石爷没有继续往下说,虽说在他这屋子里,没有闲杂人等在场。但事关皇室成员们的事儿,他也不能说太多。 白娇娇和素惜都很自觉,也理解石爷爷的想法,便没有多问。 说过了两位皇子写的书信,石爷这才提到万氏那人。 “我一收到他们的书信,就风尘仆仆的往皇城赶,想在约定的时间之内,好把金疮药粉送到指定的地点,方便让他们收到,带给需要的人们。结果却是我在回来之后,发现白惠明的婆娘来了。” 白熹明,正是白娇娇的叔叔,而白熹明的婆娘,也就是万氏了。 这个地方,白娇娇都是在素惜的带领下,才能找来的。她就感到不理解了,问石爷道:“我的婶婶是怎会找到您这儿来的?” “问的好。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想跟你说的事,白熹明的婆娘,是怎会找到这儿来的?”石爷唇角掀起一抹嘲讽,道:“白熹明的婆娘是南方人,就是盛郡那地儿的人。早年,我见到过那个婆娘的爹。这倒不是说,她那个当了亭长的爹,有多了不得,而是他爹去帮她退亲……” 白娇娇微微点头。 她的婶婶万氏,确实是盛郡的人,虽是出生于小门小户,然而心气儿却是比谁都高。在长大之后,看不上她那个当亭长的爹给她找好的未婚夫。 哪怕那人还是当地的一个县丞的儿子,万氏也是铁了心的不要。非得说远远儿的望到过别个一眼,长的贼眉鼠眼的,看着就烦,打死都不嫁! 话都放出去了,万氏的爹也享万氏没法子,只好退还人家早年给的聘礼钱,把亲事给退了。 万氏退亲,也只因为万氏相中了白熹明。谁让白熹明长的帅,武艺高强,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把妹的手段也是一 流。 但凡是有点名气的舞姬甚的,就没有谁不中意白熹明的。 也正因为如此,万氏才会被白熹明给迷的团团转。着急忙慌的退掉亲事,为的就是要嫁给白熹明为妻。 当年的万氏是个标致的江南女子,风姿绰约,也令白惠明感到了满意。干是才娶万氏过门儿。 白娇娇只听到石爷说道:“万氏得知我的一个弟子,很是爱慕她的女儿白清韵,就以白清韵的终身幸福为诱i饵,说服我的那个弟子带她来这处府邸。等到我外出之时,他好给点药粉她。” “所以您就故意给了万氏机会,让她得到了她想要的药粉?”白娇娇问道。 石爷一脸不屑,万氏想得到的,可不止是那么一点药粉,“那个妇人真是蛇蝎心肠。她想要的,才不只是那么两包药粉,而是想要白熹明的相好的命!” 白娇娇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惶恐。 她记得周世伶和她说过,筹集粮草的事儿,几乎都是二皇子和另一个皇子,带着一些人去做的。 但运送粮草回北疆的事儿,却不是二皇子他们去做的。他们只管把粮草运送到皇城郊外,找人看管好,等着某些将领带人回来运送到北疆便是了。 在两个月之前,白清韵的父亲就得了那么个差事,从北疆带着一行人赶回来,帮忙押送粮草回北疆。 白清韵的父亲回来过,石爷方才所说的话里,已经透出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白清韵的父亲在外有了相好。 她猜想,肯定是白清韵的父亲,借着回来办公事的机会,又与他的那个相好在一起度过过欢乐的时光,并且还留下了“证据”。 要不,万氏也不会知道那件事,以至于为了解决那件事,都不惜以她的宝贝女儿,白清韵的终身幸福为条件,说服人家帮她弄到hua胎药粉。 哪怕万氏只是那么说说而已,但万氏平日里在白府,可是从未说过那些话的。也就是偶尔在和白清韵的父亲吵架时,才会说白清韵几句。 “你说你为啥不是个儿子,不能让你爹满意?你要是个儿子的话,只怕也跟你堂哥一样,可以跟着你爹他们出去征战,早晚都会立下大功,光耀门楣。可你是个女儿家,你就只能跟为娘一样,天天儿在家受白家人的窝囊气啊!” 每次一遇到那种事,她和她哥哥哪怕就是听到了,也会装作没听到,不去理会。她父亲若是在家,恰巧听到了万氏在骂白清韵的话,会享出长兄的威风,去训斥叔叔和万氏两夫妻一通。 万氏在挨了训之后,多少都会乖几天。 在叔叔和万氏吵架之时,不管万氏怎么骂白清韵,那白清韵都没说过半个字。 白娇娇一想到这里,感觉万氏来石爷这里偷药粉儿的事,有可能是与白清韵有关的。她不是个儿子,从小被她的父母嫌弃到大,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也许是白清韵的父亲在外有了相好的事,被白清韵知道了,才告诉万氏。干是她们母女二人在一起相商,该怎么除掉她父亲在外的那个相好。 万氏能对石爷的某一位弟子说那种话,想必也是经过白清韵允许了的。 她了解白清韵,知道白清韵,从来都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若是白清韵知道她父亲在外有了相好,肯定会为她们两母女今后在家的地位,而感到担忧。 假如白清韵的父亲在战胜后归来,把那个相好娶回家当妾室的话,不管那个女人是会生个女儿,还是会生个儿子,白清韵她们两母女都不会接受。 “我婶婶和堂姐在这些年里,从未接受过叔叔的那个妾室,以及他的妾室生的女儿。所以石爷爷的弟子们赶过去,才会看到他们在家执剑相向的情景。” 白娇娇对石爷如实说道。 石爷嘲讽的笑笑,道:“你父亲拿银两出来养家,他们都没待见你。你叔叔的妾室和她的女儿在白家这些年,多活一天,就要多用一天的钱。万氏和白清韵两母女自然不会待见她们。” 素惜偷笑了下。 “叔叔的妾室还好没生个儿子,若是生个儿子了,在婶婶的眼皮子底下,能不能顺利的活下来,都还难说。”白娇娇撇了撇嘴,说道。 石爷说,万氏想要她叔叔的相好的命。她这么回答,算是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若是叔叔的相好有了叔叔的孩子,不管是儿是女,都难以活下来。 这应该就是万氏和白清韵,不顾一切去找人帮忙,把石爷的药粉给顺走了的原因。 石爷微笑着把话题岔开,“石爷爷我这儿啥都不缺,她们不就是想要几包药粉儿,要几百两银子吗?她们要,让她们拿走便是。只是万氏在大牢里蹲着,这大热天儿的,蚊虫又多,怕是日子也不好过吧?” “这一回让她吃着苦头了,看她在出来后,能不能知道收敛点。”石爷看向滋水桥村所在的方向,道。 白娇娇和素惜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万氏那个妇人,不多关她个十年八年的话,怕是也难得让万氏长点记性。 毕竟万氏在这些年里,一直都是个嚣张的,不曾为谁而改变过。 白娇娇端着木盆去厨房,洗手了之后,让石爷爷找了点香菇出来,用清水泡发。随后将火腿切片。 把石爷在清晨杀好的一只鸡,搁放在蒸笼里,放入切好的火腿,以及莲花和香菇,加入一点点葱花、姜丝,放好盐巴,用蒸笼给蒸熟。 这个时空能有的调味品有限,也讲究不了太多。 白娇娇心想,石爷这儿的葱和蒜甚的,都还是比较齐全的。到时,可以找石爷爷要点干姜带在身上,带到北疆去用。石爷在厨房里站着,时不时帮白娇娇往灶膛里添把柴禾,好早些把菜给蒸出来。 想着天气热,白娇娇一个小丫头给他们做饭,又担心她热坏了。干是拿了把旧扇子帮白娇娇扇风,说道:“你做饭挺快的,和伶儿那丫头一样聪明,勤快。呵,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讨厌太懒的人。” 白娇娇偷笑了下,“看来,我在石爷爷眼里,还是和世伶姐姐一样,是个勤快的人。” “你还小,我不希望你太勤快。”石爷苦笑了下,道:“同样的,我也劝过伶儿,不要过的那么累。衣服要自己做,饭要自己煮,还和他一起去边疆抗击强敌。我和周相是好友,不过我比他年长。” “这我知道的。” “周相在这些年里,一直没有娶亲。伶儿知道我会做好多菜,也会养生。只要有空了,就跑来寻我,说是要在我这儿蹭饭吃。”石爷笑了笑,道:“她哪儿是要来蹭饭吃,她不过就是想来学学手艺,好知道我都是怎么做菜的。在一旁看到了,回去后,也亲自煮饭给她父亲周相吃。” 白娇娇由衷的说道:“世伶姐姐真孝顺。” 以前的白娇娇很孝顺,她接受了白娇娇的躯体,接受了白娇娇的身份,就要对她的父亲和兄长很好。 还好,她不用跟谁学,就能做出好多好菜。 白娇娇自信的笑了笑。 石爷只见白娇娇眼神里闪着几分喜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知道她来厨房里帮他做饭,完全是出干自愿,是真心的要帮他这个长辈的。 知道了这点,他拿着扇子给白娇娇扇风,便扇的更快了些。 “您不用扇了吧,我不热。”白娇娇觉得很过意不去,不想让石爷一个老人家给她扇风,就这么说了句。 石爷佯装不悦的挑了挑眉,道:“我说你这孩子,是怎地生在福中不知福呢?你知道不,能让我石爷给他们扇风的人,加起来,都还不到十个!我们石氏一族的那些孩子们,也没几个能享受到这待遇。” 第98章 燕窝真是紫鸢送来的 白娇娇一听这话,眼前霍地一亮,问道:“石爷爷,那你应该也给世伶姐姐扇过风吧?呵,我挺有福气的,能享受到神医为我扇风的贵宾级待遇啊。” 石爷一听到贵宾两个字,忙乐呵的道:“可不是么?贵宾,就是贵宾。” “嗯,你说对了,我是给伶儿那丫头扇过风。她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知道她自己的父母是谁,却一直都待周相不错。 人家问她,恨不恨她的亲生父母,把她过继给她大伯?她说,不恨。她告诉我,说她心中理想的父亲,就是周相那样的。” “我知道周相待她严格,寒冷的冬季去北疆娠灾,还把伶儿带着,那时的伶儿都不到六岁。我觉得那孩子可怜,想把她留在皇城,由我来照顾几天。周相不答应。为那件事,我有几个月没理他。” “后来,我看到了从北疆归来的伶儿,看到她变得更懂事了,更坚强了。我也理解了周相的心情,便不再计较那些 事。” 白娇娇听着石爷说起了周世伶的事,就更是在心里认为,白清韵的父母很失职,没把白清韵教育好。 “伶儿小时候体质不好,但在跟着周相习武之后,就变得健康多了。她跟着周相出去狩猎,每次回来,都会送我一些礼物。周相带她来我这儿吃饭,有好多时候,是她亲自下的厨。我记得那孩子头一次下厨做菜,呢。” 石爷说了这话,扇着扇子的手蓦地停下,背过身去,无声的落泪了。 白娇娇知道石爷在哭,因为他在停下扇扇子的动作时,有几滴泪滑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是温热的。 她没有劝石爷,知道石爷背过身去,是不想让她看到他流泪的样子。 良久,她才听到石爷悲凉的话语:“我知道没有娘的孩子有多苦,可我从未劝过周相,让他为伶儿找个娘。周相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哪怕知道那个人嫁到他国和亲去了,可还是从未放下过她。” “多年之前,周相心仪的那个人病故了,据说是抑郁而亡。周相每年都会带着伶儿去祭拜她,告诉伶儿,等她长大了,务必要为她已故的娘报仇!” 白娇娇总算是明白了,世伶姐姐在这些年里,过的有多不易。也难怪世伶姐姐在回到皇城郊外养伤之时,还天天在惦记着姐夫,想他多帮她杀敌呢。 “您说的那个公主,现在应该说长公主,她不是葬在北荻国吗?” 石爷听了,告诉白娇娇道:“长公主早年跟她父皇提出请求,让周相送她去边境。她在即将要走出北疆之地时,将她从小就戴着的一块儿玉佩给了周相。可周相却趁机剪下了她的一缕发丝,说她永远是他的……” 这件事,周世伶没和她提起过。她也不知道,周世伶是否知道这事。但石爷爷能和她说这些,必然是很信任她的。 白娇娇承诺道:“石爷爷请放心,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我敢告诉你这些,就不怕你说出去。我的意思是,周相早就把长公主当成是他的妻子,也把伶儿当成是他和长公主的孩子了。谁都知道,长公主和伶儿的亲娘是好姐妹……” “伶的孩子.就是周家和云家共同的孩子。” 还不到十二岁 1白清韵想换掉药粉去除掉伶儿的孩子,老夫势必要让她尝到苦头! 直到此刻,在石爷又提到了药粉之时,白娇娇才敢问他:“我婶婶从您这儿偷走的药粉,是一包害人的药粉,和一包疗伤的金疮药粉。我堂姐从我婶婶那儿享到了药粉,是打算要去和谁换的?” 二皇子说过,他想要的药粉,是一包金疮药粉,和一包安胎药粉。他赶到凉亭时,没看到高人,也就是没看到石爷爷,就看到了白清韵。 在事情过后,二皇子跟她解释,说是他是为了躲避某些人,才和白清韵逢场作戏的。二皇子没寻着高人,却说,他在和白清韵近距离接触过之后,藏在身上的两包药粉不翼而飞了。 以至干在她伤了白清韵之后,二皇子都还怀疑是她拿走了药粉…… 那么,二皇子的两包药粉儿,是从哪儿得到的? 白娇娇伸手揉了揉眼角,这思绪有点儿乱啊,令她想的很是头痛。他们那几个人说的话,有些能对的上,有些却有出处啊。 这么一来,她思来想去的,也很累。 她相信,石爷和陆晏不可能对她说谎。二皇子殿下的话,应该也是真的。他那人确实是有些狡诈,但他在与她相识以来,还真没怎么骗过她。 陆晏潜在凉亭附近,是为了与石爷相见,然而却没见着。 二皇子怕陆晏回来,是想跟他抢功劳,就防着陆晏。毕竟箫晏都去北疆战场了,没立什么功。可是二皇子留在皇城这边,前去盛郡等地筹集粮草,却是办到位了。 在皇城之中的皇子,并不是谁想有个好差事去做,就有好差事去做的。毫无疑问,皇上给二皇子和十皇子安排的差事,都很不错。 二皇子怕十皇子抢了他的功劳。那么,十皇子呢? 她尽童让自己站在公正的立场去想问题,不偏向任何一方。这么想了想,她隐隐也想明白了一些事jl就趁着厨房里没其他人来,轻声跟石爷请教:“您都说过,您也收到过十皇子殿下写的书信。可是我见到过他,也听他提起过您。他说他到了您和他约定的地点,却没见到您,只是看到了二皇子和白清韵他们,以及当时躺在灼热的地上的我……” 石爷伸手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无奈的看了白娇娇一眼,道:“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两夫妻,是我的师弟和师妹。这事儿,不知你家里的人们,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白娇娇摇头。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中,她暂时没想起这件事。但不能告诉石爷,说是家里人说过,她却记不得了。 这样,会得罪他老人家的。 石爷果然不悦的问道:“这都没说?哼,看我下次去给他们扫基,不找他们算账!” 白娇娇忙道歉:“……”还请您多多见谅。 “你这孩子,我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么?我想,他们肯定是跟你提到过这些事的。只是太可惜,他们都走的太早。你娘走的那年,你还小,即使是跟你提起过,你的印象肯定也不会有多深刻。” 听了石爷爷这话,白娇娇在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老人家还是蛮通情达理的。 “我才跟你说过的这件事,你要记住。还有一件事,你也得记住。” “哪件事?”白娇娇只见石爷爷表情严肃,就知道他要提到的事,一定非常重要,忙问了句。 “我给伶儿扇过扇子,给十皇子殿下扇过扇子,给你扇过扇子。这是你们这一代的。再说说上一代的人,在十皇子殿下的母后还小的时候,我也给她扇过扇子,给她解过毒。” 白娇娇听到石爷在提宫中的那些事,手心里都冒着汗了。 她在没来这边之前,不喜欢看宫斗剧。来了之后,也真是不愿意听这些事。感觉生活在宫中的女人,可怜是可怜吧,但有些人心理扭曲,确实是不值得同情。 更何况她也不想知道那些秘密,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只是也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到好奇:陆晏的母后曾经中过毒,那应该是发生在陆晏出生之前的事。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十皇子陆晏在出生后没多久,他的母后就死了。 石爷只见白娇娇疑惑的看着他,不无伤感的说道:“早年,若不是我给她解毒的话,她后来肯定就不会有十皇子。她若是不会有十皇子,至少能多活几年吧。” 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惶恐。听石爷这话的意思,好像他是知道陆晏的母后的死因的。不难猜想的到,那人可能是被别人害死的。 宫中的大事小事,向来就没几件简单的事。 至干陆晏的母后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不敢继续猜想,也不想猜想。不过她真心觉得陆晏很不容易,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后,是由太后娘娘养大的。 “十皇子殿下的母后,生下他没过多久就走了。十皇子从小就没见到过他母后,他和伶儿一样,也过的很不容易。”石爷说道。 “那是。”白娇娇也这么认为。 “周相有几次打猎,也带过十皇子殿下一起去,从山中归来后,周相他们三个就来我这儿吃饭。我给伶儿扇风,也给十皇子殿下扇风。”石爷说到这里,露出慈祥的笑容,道:“十皇子那会儿还小,却知道为我着想。他说,我的扇子又大又重,若是我带在外面扇,就很不方便。让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出一把轻巧的、便干携带的漂亮扇子给我扇。” 白娇娇想起陆晏送给她的折扇,准备享出来给石爷扇风0却听到石爷说道:“我就训他,不好好儿想想要怎么用心读书,却想着该怎么去做把漂亮扇子,没点儿出息。他是个皇子,被我训斥了,也只是看着我,并不说什么。这不,他在这些年里,还真就在捣鼓扇子,前前后后的应该也败了不少银子。” “石爷,十皇子有个爱好是对的,这也不算是败家吧?” 说了这句话之后,白娇娇后知后觉才发现,刚才这话,明明是可以不说的。不觉羞怯的红了脸。 石爷疑惑的看了看白娇娇,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偷笑了下。道:“他败不败家,咱们说了不算,得由他以后 的王妃说了算。在我所见到过的几个皇子之中,就数二皇子殿下和他最爱打扮,最爱在外面惹事儿。” 白娇娇听了,心里莫名沉了沉。 是说那谁在岩洞里养伤的那会儿,都还让他的随从,给他带了好些衣物过去,一天都要更换好几次呢。原来是那人向来都很讲究啊。 “在爱打扮,好讲究这方面儿,十皇子殿下又比二皇子殿下还胜一筹。”石爷只见白娇娇一脸落寞的样儿,故意说给她听:“那孩子在写给我的书信里,提到了他受伤的事,也还说到了他要香料的事。” 一个远在边疆征战的人,本来就受伤了,还在想着要香料的事。那个人爱讲究,都讲究到了什么程度,简直令人不敢想象。 即便如此,白娇娇还是没忘记替十皇子解释一下:“夏天到了,到处都蚊虫多。十皇子殿下许是想要点能驱虫的香料,好拿去防一防蚊虫的。” 第99章 去,给我把她绑来 石爷佯装信了,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闲聊了一阵儿,白娇娇和素惜就准备离开石府,好回去陪陪周世伶。 石爷拿了个食盒,把白娇娇做的鸡肉装好,交给素惜柃着。又找了两位弟子过来,让他们一人背着一药篓的野果子,送给周世伶吃去。 “这果子不错,让那孩子多吃点,对她好,对孩子也好。”石爷指着药篓里的野果子,对素惜和白娇娇说道。 世伶姐姐在郊外的宅子里养伤的事,起初,石爷爷是不知道的。但在前不久,石爷爷听周相说了这事,就知道了。 这是白娇娇在和石爷聊天之时,听石爷跟她提起的。 “你外祖父母和你母亲的医术都很是了得,你虽然还小,但看你能照顾的好伶儿,能为她接骨,为她疗伤,保住了她肚里的孩子。可见你这孩子在学医这方面儿,还是蛮有天分的。” 石爷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肩膀,道:“丫头,我听说你想去北疆给伤员们疗伤。那些药粉,我且先让人帮你送到北疆去,好让你爹和你哥知道,他们白家,又出了个女医。” 石爷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会在近期之内,送一些药粉到北疆去,顺便跟她的父亲和兄长提到她。 白娇娇一脸感激的道:“石爷爷,你可真好。” 只要有石爷的举荐,那她想去北疆帮伤员疗伤的愿望,应该很快就能实现。只是在实现这个愿望之前,她得査清一件事: 白清韵们两母女来偷走石爷的药粉儿,究竟是要拿去给谁用的? 等她弄清楚这事了,就能在抵达北疆之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她的父亲和兄长听听。好让他们知道,在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万氏他们都做过多少“好事”。 白娇娇和素惜在骑马回去的路上,只听到素惜问道:“石爷爷知道小姐在郊外养伤的事,是丞相周大人说的吧?” “听石爷爷说,是周相说的。”白娇娇如实答道。 “小姐本是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才去郊外的宅子里休养的。这一下,石爷知道了这事,肯定又要经常给小姐送好东西过去了。”素惜撇了撇嘴,道:“石爷他老人家本来就忙,特别是在近段日子里,就更忙了。唉,本不想给他添麻烦的。” “你可不能这么想啊,素惜姐姐。”白娇娇把心里的想法说给素惜听:“石爷说,当时二皇子殿下在写给他的书信里,只说求他给点金疮药粉和安胎药粉他,让他享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但二皇子殿下真没说,他要救的人,是世伶姐姐。所以石爷并不知情。” “他今天在和我提起这事时,还怪二皇子殿下没直接说是救谁……” 素惜听了白娇娇的话,道:“是啊,若是石爷知道,受伤了的人是小姐的话,肯定会亲自去看望小姐,给她疗伤的。” “那是。”白娇娇道。 趁着还没回到周世伶的宅子那边,她就问了问素惜,她叔叔上次从北疆回来,大约在皇城呆了几天。 素惜自小就和周世伶在一起,不管是在周府,还是陪周世伶一起去狩猎,抑或是陪周世伶去征战,都是跟在周世伶身边的。 周世伶没和她说过的事,她问问素惜,应该也能打听的到。 先要知道,她叔叔上次回到皇城来,在这边呆了几天,有可能跟哪些人接触过。知道了这事儿,才好去査一査,她的叔叔的相好,究竟是谁。 素惜想了想,说道:“你叔叔回到皇城来的时候,我和小姐都还没回来。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这事儿,到时, 一定告诉你。” 回去之后,白娇娇在厨房里煎药,好端去给周世伶喝。 素惜在厨房里做好了饭菜,其实也就是把她从石爷那儿带回来的饭菜,享到厨房里热了下,就端过去给周世伶吃。 周世伶饿了半天,这会儿一吃到好吃的,自是对素惜和白娇娇感激不尽。毫不吝啬的说好听的话给白娇娇听:“妹妹,你做的鸡肉,煎的饼都很好吃。就凭你这厨艺,不管是在哪儿开家食肆,生意都会很好的。要不,等姐姐生了孩子,给你帮忙去?”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说的跟真的样,故意答应了,“好啊。”随后问道:“你跟我去开食肆,姐夫会同意你去?还有,你带着个孩子过去,可怎么帮我的忙?” 素惜忍住笑,替周世伶答道:“还能怎么帮妹妹的忙?当然是我们小姐带着孩子,去妹妹开的食肆里帮忙吃去啊。” “哈哈哈哈,素惜姐姐可真逗。”白娇娇被逗笑了,笑的肚子都有点痛了,便伸手捂了捂肚子。 正当白娇娇她们三个笑的开心时,屋外传来敲门声。 有陌生人来的话,一般都会先传来犬吠声。奈何周世伶从家里带来的那条恶犬,它见到熟人来,一般只会摇尾巴, 难得出声ju 白娇娇轻声问素惜:“会不会是石爷来了?” “他应该还没来过这”周世伶摇了摇头,道:“先去开门了看看,反正不会是陌生人。” 素惜应了声儿,匆匆去开门。 开门了一瞧,只见站在屋外的人,正是二皇子殿下身边的其中一位女密探。那人来这边守候过,素惜对她有点点印 象。 “你这是……” “素惜姑娘,我是奉二皇子殿下之命,特意来带个口信给白姑娘的。不知能否借个方便?” “当然,当然可以啦。”素惜回头看向白娇娇,道:“妹妹,……你们去大厅里先坐会儿,我随后就给你们沏茶去。” 白娇娇应了声儿,“好的,素惜姐姐。” 说罢,伸手为周世伶掖了掖被子,俯身凑近周世伶耳边,轻声说道:“姐姐一会儿服药了,先好好儿休息下。等妹妹一会儿回来,再给姐姐做好吃的。” 她看的出来,姐姐看着这些菜,都很喜欢,却在尽力的克制,只吃一点点。可能是姐姐见好吃的菜有些少,舍不得吃,怕吃完了,晚餐就没得吃了。 瞧出了姐姐的心思,她便让姐姐放心的吃。 周世伶一听这话,果然就放心的吃菜了。趁着白娇娇没走出屋子,还用筷子夹了块儿肉片,送到白娇娇唇边。 白娇娇吃了后,周世伶又拿丝帕为白娇娇擦拭了下唇角,轻声道:“去吧。跟人家好好儿的说,别把白清韵他们犯的错,都算在他的头上。” 只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白娇娇媪尬不已。 不错,方才在素惜姐姐开门之后,她都听到素惜姐姐跟那人说的话了。她听的非常清楚,人家提到了二皇子殿下。 可她,她在近段时间之内,真的是很不想再见到那人了。 不知那人派人来寻她,要给她带口信,会是要和她说件什么事。在她看来,他找她,坏事儿不一定有,但好事儿,呵,肯定也没有! 白娇娇不大情愿的走出房间,带着那位女密探去客厅坐着,拎起茶壶给女密探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摆放在女密探的眼前。 “多谢。”女密探只见白娇娇冷着一张脸,知道对方是不欢迎自己来。牵强的扯出一抹淡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二皇子殿下说,你制作的驱虫药粉儿很好用,想让我过来找你买点。” 白娇娇摇头,“不卖。” 她自己辛苦制作的药粉,自己都没怎么舍得用过。就让陆玳那厮的女密探们,在她上次被绑了送上马车之后,趁机搜走了她的药粉儿,就拿去交给陆玳用了。 陆玳那厮害的她在死牢里呆着,差点被蚊子咬了的事,她没跟陆玳计较,都算是她大度了。 他还想来买走她的药粉儿?做梦! 女密探只见白娇娇不答应,只好轻声与白娇娇相商:“白姑娘,若是您不愿意卖药粉给二皇子殿下,那你看,你能不能开个其他的条件?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好让我换到药粉儿,再给二皇子殿下带回去。”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二皇子殿下亲自来取,也不行。”白娇娇没给女密探多呆一秒的机会,直接把人推出去,关了大厅的门。 躺在房间里歇息的周世伶,在听到轻微的开门声响后,问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儿的素惜道:“那丫头今天跟你去石爷那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影响了心情?你看,她在回来后,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这会儿也是跟人家说了不到三句半,就把人赶走了……” 素惜只听到周世伶问起了,就把白娇娇托她帮忙打听的事儿,如实说给周世伶听了。 “……我还在想,等天黑之后,出门去找人问问的。” 周世伶噗嗤笑了。 “这事儿,你还用去找别人问么?在这皇城之中,谁不知道,白熹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挣钱,不养家,有时在外面有了相好,人家还倒贴银子给他花。你说你想打听他的事儿,还不容易?” 素惜不大明白,问道:“小姐,恕奴婢愚笨,真没想到,应该怎么去找人打听这事。我本只是想着,去找滋水桥村那边的将士们打听一下的。” “错,你去找他们打听,还不得引起人家的怀疑?”周世伶有点尴尬,问素惜道:“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却还和你小时候一样,遇到什么事,只知道用最安全的法子去解决。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你想打听白熹明的事,直接潜进大牢,偷听白清韵和她母亲聊天,就能知道所有答案。” 素惜被周世伶点拨了下,这下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额头,感叹道:“哎呀,要不是小姐提醒我这么一下,我只怕都还不能想起,走最危险的这条路。” 其实也不算危险,主要是死牢不容易进。飞只乌鸦进去都难。但她只要想想法子,潜进去打听点事,总是难不倒她的。 素惜匆匆收拾了下,换了身儿男装,从后门离开,前往滋水桥村。她听陆玳的其中几位女密探说过,白清韵每天都会按时去大牢里,给万氏送饭菜过去。 那边的看守们,本也只是想把万氏关一段时间,让万氏在里面自我反省。所以白清韵自愿去送饭,他们还巴不得呢。 只要万氏不离开,白清韵自己不嫌弃那儿的环境不好,她们两母女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素惜在心里佩服周世伶聪明之时,也有点想不明白了,娇娇妹妹也不笨啊,可娇娇妹妹怎么没想到? 第100章 万氏的诅咒 皇城郊外,周世伶的宅子里。 白娇娇在陆玳的那位女密探离开大厅后,回到厨房去做美食,好在做好后,端给周世伶吃。 做了饭,白娇娇给周世伶端到房间,扶周世伶坐起来,把饭菜端到床边,方便周世伶吃。 周世伶在腿骨折后,静卧休养。每次醒来,不管衣服上有没有汗味儿,都要换身儿衣裳。 对干换衣服这事儿,周世伶不喜欢让白娇娇帮她,在这种时候,白娇娇会自觉的背过脸去。等周世伶换好了衣服,告诉她:“可以了。” 她才会回过头来,像之前一样坐在周世伶对面。 在一般情况下,她和素惜都会和周世伶在一起用餐。但在今天,她还得赶到滋水桥村办事儿,就对周世伶说道:“姐姐,你先吃着。吃好了,把碗筷就摆放在桌上,等我回来了收拾。我得赶紧出去一趟,好打听点事。”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一脸焦急的样儿,心下也明白,娇娇妹妹是想打听什么事了。 “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我让素惜去帮你打听了,最多还等一个时辰,她应该就能回来。大牢那边的空气不怎么好,白清韵就是再怎么有孝心,也不会在那边呆太久。” 白娇娇感激的看向周世伶,“还是姐姐想的周到。” 她在回来后做饭时才想到的法子,世伶姐姐在她之前,居然就想出来了。这一下,她倒也不必顾虑什么,去厨房里享了碗筷过来,陪世伶姐姐一起用餐。 两人都是吃过饭的,不怎么饿。 不过就是因为她要赶时间,才把吃晚餐的时间提前了点。她帮周世伶夹菜,好让周世伶多吃点。 她炒的青菜这些的,周世伶也爱吃。 看着周世伶并不挑食,她也为对方感到了高兴。怀有身孕的人,就应该多补充点营养,不挑食才是最好的。 晚餐过后,白娇娇收了餐盘去厨房,很快就洗好。 回来的时候,只见周世伶坐在椅子上做针线活儿,在缝制小孩子的衣物。她看着衣物上绣的花朵很美,就多看了看。 在穿越过来之前,她会绣花,因为她的外祖母和祖母都会,就把她给教会了。穿越过来之后,原主会绣的花儿,她也都知道该怎么绣。 不过看看周世伶这种女将军绣花,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周世伶很快就绣好一朵荷花,栩栩如生。 白娇娇见了,问道:“姐姐,你给未来的外甥做的衣裳,怎么都绣了花的?” “我感觉自个儿怀的是个女娃娃,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有这种预感。女娃娃嘛,就是要从小把她打扮的好看些,让她开开心心的过。” 白娇娇想起石爷曾经对她说过,周相独自抚养世伶姐姐的事,就觉得,有个女儿还是挺幸福的。 “姐姐,你肯定是从小美到大的。” 周世伶眼神里闪着喜悦与自奈,“那是,我爹待我可好了。不仅抱我,哄我歇息,还学着给我梳头,陪我放纸驾。” “从前的他好年轻啊,哪怕他是带着我这个女儿出去的,好多人也知道他收养了我这个侄女,却还要坚持着给他说媒。人家总认为,他那么个优秀的男子,不该孤独的过一生,甚至也可以说,不该没有他自己的亲生孩子。” 周相心仪的人可是长公主啊,像长公主那样身份尊贵的美女,在大景皇朝,可真是难得再找到第二个呢。 周世伶微微点头,伸手指向滋水桥村所在的方向,道:“也许那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在我爹心里,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娶亲了的,是有妻子的。只是他的妻子走了很多年,他为她修建的墓地,就在滋水桥村那边。逢年过节要去看看,平时得空了,也会带点瓜果过去瞧瞧, 和我娘说说体己话。” 周世伶怕白娇娇听不明白,补充了句:“哦,我这时说的娘,是指的我爹心仪的女子,曾经嫁到北荻国去和亲的长公主。” 娇娇是她的妹妹,她父亲对她母亲的感情,她说给妹妹听,并没什么不应该的。 “嗯,我明白的,姐姐。”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道:“丞相周大人那么专情,很难得的。我爹对我娘也很专情,在我娘去世之后,同样也没有续弦。” “倒是你的叔叔,为了有个儿子,接二连三的在外面儿找女人,也戎不是东西了。”周世伶是真的见不得白惠明那种人,当着白娇娇的面儿,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白娇娇坦诚的说道:“其实在我看来,我婶婶就算是给我叔叔生个儿子了,他也未必就能安分一些。他那种人,可能是骨子里就不专 情。” 她知道,世伶姐姐绝对是和她说的心里话,而她也没对世伶姐姐有所隐瞒。 只有一点,她不能说给世伶姐姐知晓。那就是她在穿越过来之后,并没有见到过她的叔叔白惠明,脑海里所留有的关于白熹明的记忆,也全是这具躯体原来的主人白娇娇留下的。 白熹明平日里在家,是如何和万氏吵架的,这些,白娇娇的记忆里都有。不难想象的到,白熹明得有多渣,才会每次在犯错后,都能为他所犯下的错,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妹妹,你这话说的很对。有些人,是骨子里都没有专情二字。”周世伶说到这里,又在夸赞她父亲:“像我爹对我娘那样执著,那样深情的男子,还真是少之又少的。当然,我的亲生父亲也很爱我亲生母亲,对我亲生母亲一心一意,宠了我亲生母亲这么些年。” “那是,二伯父去南方的楠郡筹集粮草,都还把二伯母带在身边,他俩的感情好着呢。” 白娇娇说到这里,试探性的问了周世伶一句:“周相为长公主修建基地的事儿,宫中的那些人,知道的应该不多吧?” 若是知道,总会有所顾虑的。无论如何,长公主当年都是远嫁到北荻国去和亲了的。周相还在滋水桥村给长公主修建个基地,若是让人知道了,再一传到北获国那边,怕是人家会以此为借口,说些不中听的话。 “我爹对我娘的情意,无论是太后娘娘,还是皇上他们,就没谁不知道的。我爹给长公主修建基地,是以丈夫的身份给妻子修建的,他们要说什么?” 周世伶颇不以为然,道。 “那是,周相对长公主的情意,在皇城之中,几乎是人人皆知。”白娇娇道。 很想说,即使是情意再深,那长公主也是嫁到北荻国为王后了的人。周相如此明目张胆的为长公主修建基地,终是不妥的。 但在世伶姐姐面前,她强行的忍住了,没把这个观点给说出来。 周世伶看了看白娇娇,眼神里悄然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似是解释给她听:“我爹对长公主的情意,他从未对任何人隐瞒过。我相信太后娘娘和皇上他们,应该是早就知晓的。” “对,是这样。”白娇娇微笑着点点头,道。 “早年爱慕我爹的女子们多了去了,只说说爱慕过他的公主,也不是才只有长公主那么一位。但那些爱慕他的女子们等了他多年,有的甚至是等了他一生,都没等到他忘记长公主,请媒婆去她们谁家提亲。” 白娇娇会竟一笑.表示她能理解a 周世伶在说话时,扭头看向北荻国所在的方向,才又转过身来看着白娇娇,道:“同样的,早年娶了长公主的北荻国国王,等了长公主一辈子,也没能等到长公主自愿的将身心交给他……” 白娇娇一脸错愕,“这事儿,姐姐是如何得知的?” 长公主都嫁到北荻国去了,总不能还经常写书信和周相联系吧。 随后才发现自己问多了,魍尬的勾了勾唇,解释道:“妹妹只是一时出干好奇,想知道答案而已。这事,毕竟事关周相的个人隐私,自是不便说与他人知晓的。姐姐,你就当妹妹没问过吧。” “哈哈,你这丫头,有甚不能问的?”周世伶偷笑了下,道:“我们是姐妹,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就好。只要姐姐知道的,一定都说给你听。” 白娇娇轻松的笑笑,“好。” “你今天不是和素惜去过石爷爷那儿么?我爹也经常带我去石爷爷家,与石爷爷在一起品茗对弈。他们在说话时,我会自觉的回避,不影响他们说正事。” 白娇娇听了周世伶的话,会意的点了点头。 “im。” 周世伶自信的笑笑,道:“我爹从前领军征战,也培养出了不少的密探,至今都还有些密探们,潜在北荻国和北渊国等邻国。我爹想打听到与长公主有关的消息,还不是易如反掌?” “其实我也知道,姐夫就是一位密探。”白娇娇知道,周相是大景皇朝的其中一位权臣。那权力大的,像二皇子和十皇子他们那些皇子们,也会给周相一点面子。 世伶姐姐的夫君,都被派到北渊国去打探消息了,想必周相还是很器重他的那个女婿的。 想了解北疆那边的战事有多紧张,还真就只能找周世伶打听了。 “对,他是密探,身边还带着好些密探呢。”周世伶瞄了白娇娇一眼,眼底不禁划过一抹狡黠,问道:“妹妹也想去当一位女密探?” 白娇娇当即承认,“是。” “很快就会有机会了。”周世伶一脸自信的说道。 白娇娇听了这话,一脸欣喜。只在心里盼着,她能早些去北疆战场,好去为伤员们疗伤。在必要的时候,她也想学学,如何当好一名女密探。 她把心里的想法说给周世伶听,说她很想去北疆,不仅仅是为了想见到,她的父亲和兄长。 “我知道,我也能理解妹妹的心情。正因为我理解你,我才会说,你很快就有机会了。”周世伶弯眼笑笑,道:“妹妹,你就放心好了。” 对干周世伶说的话,白娇娇自是放心的。她知道,世伶姐姐虽然在郊外的宅子里养伤,可世伶姐姐总会在私底下派素惜姐姐出去,好让素惜姐姐帮忙她打听一些事。 有些事,虽然世伶姐姐没说给她听过,但她能猜想的到,肯定是与北疆战场那边的将士们有关的事。 今晚,她想等世伶姐姐入睡了,就多听听屋外的动静,好守着素惜姐姐回来了,找素惜姐姐打听一些事。 第101章 还想再回白府去住 吃了晚饭后,白娇娇端了洗澡水来,为周世伶搁放在木桌边。 自从白娇娇来照顾周世伶之后,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由她为周世伶洗脸,换药的。 周世伶的双腿都受了伤,无法使用浴缸去沐浴,只能用汗巾擦拭一下。周世伶只允许她帮她擦背,大多数时候,都是让素惜照顾她沐浴的。 白娇娇端来了水,正准备拿脸帕去,就听到了周世伶的话语:“妹妹,你先不用管我,自己早些去沐浴了来歇息吧。我等素惜回来。” “素惜姐姐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我先帮姐姐……” 还不待白娇娇说完,周世伶忙摆了摆手,道:“素惜很快就会回来,真没事的。妹妹,你都忙了一天,早些洗了过来歇息。” 白娇娇知道周世伶爱讲究,但周世伶不让她帮她,她也只好作罢。便端了水去旁边的旁边的屋子里,沐浴了之后,才回到这屋子里,躺在周世伶身旁歇息。 她只见周世伶微闭着双眼,却看的出来,周世伶并没睡着。因为周世伶偶尔会蹙眉,也会轻轻抿着唇。 她也在想着,要如何査到万氏和白清韵两母女,在偷走药粉后,是想拿去害谁的这事儿。 一有心事,就只想静静的躺在床i上,等素惜姐姐回来。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白娇娇果然听到了轻微脚步声,是往旁边屋子那边传去的。 轻微的开门声响传来。 白娇娇猜想,应该是素惜姐姐回来了。她之前在厨房里洗碗了出来,是轻轻把厨房的木门给带上了的。 这下一听到开门声,就只想过去做饭给素惜姐姐吃。虽然知道世伶姐姐没睡着,可也是小心翼翼的掀开薄被,下了床,再把被子整理好。 白娇娇耳边传来周世伶的问话声:“你要出去么?妹妹。” 虽然周世伶的声音较轻,却足以令白娇娇听清。 白娇娇答道:“我感觉是素惜姐姐回来了,想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好让她趁早吃了,再过来照顾姐姐洗澡的。” 周世伶这人爱洁净,哪怕双腿受伤,只能躺在床i上歇息。可周世伶每天都会洗澡好几次,每天都要换好几套衣月g。 素惜姐姐和她说过,“我们小姐从小就特别爱讲究,屋子里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衣裳也要换的很勤。冬天至少一天换一次,夏天一天最少换两次。” “那姐姐在战场上……”白娇娇很想说,姐姐就是想讲究,也没那个条件去讲究啊。 素惜说:“小姐在战场上那是没法儿讲究,才只好不讲究的。但只要小姐一离开战场,就会回家好好沐浴,至少都要花掉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每沐浴一次,都不知要用多少花瓣和药粉儿呢。” 白娇娇正是听素惜那么说过,所以在照顾周世伶的这段日子里,每天都会帮周世伶把药粉准备好。 等到素惜帮周世伶洗澡后,就能为周世伶,涂点防蚊虫的药粉在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馨香味ju至干花瓣,周世伶在这些天,也只是用花瓣泡过脚。 听素惜姐姐说,世伶姐姐用的那些花瓣,有些是石爷送的,有些是周世伶的夫君在外面儿给她采的。 白娇娇也见到过,周世伶的那些装在布袋子里的花瓣,其中有好些都是上好的药草花。 还有些花瓣被周世伶装进香袋里,随身携带,走哪儿都有股淡淡的馨香气息。 白娇娇觉得周世伶有福气,说道:“姐姐,姐夫待你可真好。” “呵,我和他从小就认得,他一直都待我很好。长大之后,他找人去我家提亲,我爹知道我也中意他,却故意不表态。我那时可急了。” 周世伶在说这话时,丝毫都没有羞怯的样子,让白娇娇见了,打趣她道:“姐姐,你都不知道害羞一下的。”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喜欢人家,等到人家来提亲了,我爹却不说话。我着急呢,怎么可能害羞?”周世伶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喜欢一个人,又没错。” “在周相面前,你敢这么说?”白娇娇根本不信,周世伶能有这么大胆。她见到过周相那人,严肃的很,她看了都有点怕。 “哈哈,当然不敢。”周世伶睨了白娇娇一眼,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她在说大话,却非要说出来。真是的。“你呢,如果二皇子殿下真的要娶你为妃,你怎么办?”周世伶关切的问道。 白娇娇赶紧表了态:“我不嫁!” “理由?”周世伶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空,道:“其实他们就是这个,不管你是否喜欢二皇子殿下,能不能接受他,你都不能回绝。你想啊,二皇子殿下的母妃, 可是皇帝的宠妃,二皇子殿下又是皇帝很器重的一位皇子。他想娶你,你能拒绝?” “我能!”白娇娇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世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终究是太年少,好多事情,你还不懂。” 白娇娇浅笑,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懂,而是她不想委屈自己。她不喜欢二皇子,为何要接受他? 周世伶找出一些花瓣,送给白娇娇拿去沐浴用,“这些花瓣都是药草花的花瓣,你沐浴时放一点点,的。” “姐姐,等我下次去采药了,也送些花瓣给你用。”白娇娇高兴的伸手接过花瓣,道。 “行。” 周世伶舒心一笑,点了点头。 白娇娇想了想周世伶和她说过的话,听到了周世伶的问话声,就点芫了灯,好为周世伶把药粉找出来。 她想去厨房做饭,换素惜过来照顾周世伶沐浴。 周世伶在白娇娇点了灯后,看到白娇娇心事重重的样儿,有些心痛。伸手拍了拍床沿,道:“别去帮素惜做饭,你先过来坐会儿,我们说说话。” 白娇娇只好答应:“好。” “其实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肯定也晓得,我没入睡。我们都在等素惜回来,好听到她跟我们说说,万氏他们那边, 都传来了些什么消息。” 周世伶伸手指了指,搁放在木桌旁边的小木箱子,道:“妹妹,帮我把箱子里的小衣物取来,我好做做针线,跟你 说说话。” “姐姐,还是等到天亮了再做针线吧,要不,对眼睛不大好。”白娇娇轻声劝道。 “让你拿,你就拿来便是,何必啰嗦?”周世伶不以为然的笑笑,道。 白娇娇只好去给周世伶拿来衣物,帮她再点亮了一盏灯,说道:“这样儿,姐姐能看的清楚一点,对眼睛有益处。” “没啥的,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的亲生母亲也为我做过衣裳。我晚上过去,她在屋子里缝制衣物,也只点了一盏灯 呢。” 周世伶细心的绣着花儿,和白娇娇聊天。 厨房里,素惜站在灶台前热饭菜,偶尔也能听到白娇娇和周世伶的欢笑声。她多炒了几个菜,好让周世伶和白娇娇都跟着吃一点。 片刻之后。 素惜端着托盘,为周世伶和白娇娇把饭菜端到房间,搁放在了木桌上。 “小姐,娇娇妹妹,再吃点吧。” 饭菜一摆上桌,满屋子里都飘着肉香味儿。 白娇娇闻到这香味儿,感觉自己很饿了,往餐桌上瞄了眼,发现素惜做了油炸泥餓:这道菜,顿时就很想吃了。 只是这么晚了,素惜姐姐还去哪儿捉了泥鳅的? “素惜姐姐,这些泥鳅……,呵,不会是你捉的吧?” 听到白娇娇这么一问,素惜臟尬的笑笑,道:“我倒是想抓去啊,但我去的可是滋水桥村那边,路上都査的好严的, 怎么去抓?” “是我爹去抓的?”周世伶接过白娇娇递给她的筷子,夹起一条炸的金黄的泥鳅,往白娇娇嘴里喂,随后问了素惜 素惜忙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丞相大人了。他穿着一身儿黑色衣裳,戴的斗笠,把泥鳅一拿给我,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就这样儿,不管是送瓜果蔬菜来,还是送鱼肉来,都难得和谁说几句话。”周世伶说到这里,不禁撇了撇嘴, 道:“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一件事儿,我爹对长公主那么好,她是怎么没嫁给他,还自愿提出,要嫁到北荻国和亲去的呢? 你们说,该不会是因为我爹寡言少语的,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就没能打动她的心吧?” “哈哈。”白娇娇忍住笑,把吃的泥鳅吞下了,才敢放心的笑笑,道: 还是蛮舒服 “若是长公主不知道周相对她的情意,也就不会对她父皇说,想让周相带着一行人送她去边境之地啊。她明确的提出,一定要让周相送她去,肯定就是想让周相多陪陪她的……” “那有什么用?她都要嫁给人家去了,还让我爹送,不是明摆着要伤我爹的心么?”周世伶一脸不悦的道:“我敢说,若是我爹早年没爱上长公主的话,现在不管是娶谁,都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会对妻儿都很好,一定会是个好丈夫,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这种事情,也能假设? 白娇娇摇了摇头,道:“丞相周大人的眼光不低,一般的名门闺秀,未必能入他的眼呢。” 素惜也点头表示了认同,“我感觉娇娇妹妹说的有理。你想啊,馨楠长公主的某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也对丞相大人有意么?可是在馨楠长公主的父皇问他时,他不也没接受?” “那会儿,是他心里有馨楠长公主,哪怕她嫁到他国和亲去了,他也不能接受她的妹妹。若是他心里没人,还真未必不会接受。”周世伶仍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白娇娇劝周世伶道:“你还是多吃点泥鳅,别再想那些事了。要不,你可就辜负丞相周大人去捉泥鳅,还亲自给你送来的关怀之情了。 心下也知道,世伶姐姐一听素惜提到了丞相大人,就赶紧提了提,丞相大人早年的一些情事。 她们这么做,无非是担心,她会在知道丞相大人来过的消息后,就跟世伶姐姐打听,她想去北疆为伤员们疗伤的愿望,大约还过多久就能实现? 要帮她做成这件事,世伶姐姐也只能找丞相大人他们,帮忙在皇上面前提一提。 她的医术如何,世伶姐姐是知道的。世伶姐姐是丞相大人的女儿,由丞相大人在皇上面前说这事,再合适不过。可是,世伶姐姐却并不提这个话题。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惋惜。 第102章 你凭什么打我 素惜接过周世伶的筷子为她夹菜,随后也给白娇娇夹了几条泥揪。以眼神示意白娇娇:多吃点啊。 周世伶只见素惜不吃泥鳅,知道素惜向来都这样,有什么好吃的,只知道留给她,自己却舍不得吃。干是忙给素惜也夹了点泥鳅,搁放在素惜碗里。 随后把餐盘里的泥鳅分成三份儿,她们三姐妹一人一份ju白娇娇只见周世伶待她这么好,心里暖暖的。 素惜舍不得吃,却听到周世伶说道:“你要不吃,从今以后,你做的泥鳅,我就都不吃了。” 素惜没办法,只好乖乖儿的吃掉。 餐后。 白娇娇收拾了碗筷和餐盘,端到厨房去洗,隐约听到素惜和周世伶的聊天声。 “小姐,你猜我今天潜到大牢那边,听到了什么消息?” “你是去打听万氏他们的事的,当然是听到了他们那家人的消息。好了,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周世伶催促道。 素惜的声音较轻,“我是守着白清韵一走到大牢门口,就潜到大牢的屋顶的。我趴在屋顶上,只听到万氏对白清韵说,让白清韵去跟看守的将士们说,不要给那几个贱蹄子吃好的。要不,伙食费超标了,可别找她要。” “嗤。”周世伶嘲讽的道:“万氏这么爱财,把娇娇妹妹的父亲拿回白府养家的银两,都私吞了不少。虽说是万氏也赔了些银两给娇娇妹妹,但万氏退的那一点点,都还不到她独吞下的一半。真闹不明白,万氏都在大牢里蹲着了,还是那么爱财。” “这就叫江山易改,秉性难易。”素惜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周世伶表示了认同,“嗯,那是。”随后问道:“就说了这些?” 白娇娇听了这话,感觉不大可能。万氏爱财,不可能只对白清韵说,让白清韵去跟看守们说,给她父亲的妾室,以及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少吃点饭,好节省钱0 除此之外,万氏肯定还会跟白清韵说其他的事。 “当然不是。除了说这事,万氏还对白清韵说,让她在回去后,要抓紧时间去找她舅母,托人帮忙把向氏寻到。”素惜的话传入白娇娇耳中,令她想了好久,也没能从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搜寻到与向氏有关的任何消息。 “哪个向氏?” 周世伶的问话声从隔壁屋子传来。 “额,这个向氏么,小姐可能不识得。但是向氏的男人,小姐肯定是认识的。向氏,就是在前不久被斩杀了的那个押运官,郭骁驰的娇妻。” 郭骁驰! 这个名字,白娇娇还是感到很陌生,应该是原主也不认识的人。 “我就是说,郭骁驰也不是头一次押送粮草了,是怎地会出那么档子事呢?我还跟我爹说,请他帮忙多査一査,怕不是这背后有什么隐情。我爹说,不管有什么隐情,郭骁驰这次犯的都是死罪,谁也保不了他。” 周世伶叹息了声儿,道。 “小姐,你说,郭骁驰在押送粮草期间出了事儿,会不会是与他发现了什么事儿有关?我说的这个事儿,就是指的他的家事。”素惜问道。 “这事儿,你先不要跟其他人提起。当然,没必要对娇娇妹妹隐瞒什么。她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周世伶说道:“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娇娇妹妹,不会一味的只知道护着他们白家的人。” “我知道的,小姐,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说什么的。”素惜跟周世伶请示:“小姐,要不,等到明天天宪后,我再出去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向氏藏哪儿去了。若是能寻到向氏,还是劝向氏把孩子生下来。” 白娇娇听了这话,在心里想着,素惜姐姐为何要这么提议? 虽说孩子是无辜的,无权选择自己的身世。但是向氏那种女人,分明都有个丈夫,却还在找白熹明。那种人,能把孩子教育好? 再就是万氏和白清韵两母女,若是知道向氏生了孩子,能放过向氏的她的孩子? 白娇娇只等到素惜没和周世伶在聊了,才回到房间去歇息。 翌曰,白娇娇一大早的起来洗漱之后,就去厨房煮粥。 素惜骑马回了趟云府,帮周世伶取了些绸锻过来,好方便给周世伶做衣裳。 白娇娇端了粥进屋,刚刚摆放到饭桌上,只听到周世伶说道:“妹妹,你不是说,你喜欢素点的颜色么?我今天让素惜回府取了些绸锻来,过不了几天,就能为你做身儿新衣裳了。你是喜欢荷花的,对吧?” “对的,姐姐。”白娇娇劝道:“姐姐不大方便呢,还是等以后康复了,再帮妹妹做衣裳吧。你看,妹妹穿的还有。” 周世伶媪尬的睨了白娇娇一眼,“你都是我的妹妹了,我怎能连件儿衣裳都不做给你穿呢?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把衣裳给你做出来,给你带到北疆去穿。” 白娇娇一听这话,很快就知道,她想去北疆的事,应该是让周世伶请人帮她给办成了。忙道:“还是姐姐有法子,这才过去没多久,就帮我把事儿办妥了。” 素惜报唇笑笑,悄声告诉周世伶道:“小姐,你看娇娇妹妹一听你说到北疆二字,都把她高兴成这样儿了。” 周世伶忍住笑,道:“娇娇妹妹有这么高的医术,去北疆,可以帮那些郎中们救治伤员。不仅是娇娇妹妹自个儿高兴,我听了这个消息,也跟着感到高兴。” 白娇娇不知素惜和周世伶在聊什么,只见她俩都在对她笑,就也对她们笑。 其实,她等这一天,本来也没等多久。但也不知为何,她在听到这个好消息后,总觉得自己等了好久,才能等到这一天似的。一时之间,险些激动的落泪。 白娇娇看向北疆所在的方向,心想,过不了多久,她就能见到,在北疆抗击敌军的父亲和兄长了。 她接受了白娇娇的躯体,成了大景皇朝的白府嫡女白娇娇,就一定不会让父亲和兄长失望。 正在深思之际,白娇娇耳边传来周世伶的问话声:“妹妹,那我就在给你做的这件衣服上绣荷花。其实妹妹清纯高洁,确实是有荷花一般的清新气质。” “姐姐也是。”白娇娇由衷的说道。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能遇到周世伶和素惜两个好姐姐,确实是挺幸运的。 白娇娇坐在餐桌边,与周世伶和素惜一起吃早餐。 周世伶和素惜轮流着帮她夹菜,虽然不说话,却用眼神告诉她,让她要多吃一点。 吃了早餐后,白娇娇听到了周世伶的话语:“……向氏和郭骁驰成婚的当天,天还没黑呢,郭骁驰就接到了密函,没等到天黑就走了。那天走了之后,他至少在两个月之内,都没有回过家……” 白娇娇很快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那就是说,向氏的孩子,绝对不可能会是她的丈夫郭骁驰的。 “所以我打算一会儿出去一趟,好让其他人也帮我找找向氏。只有寻到向氏了,才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素惜以眼神请示了周世伶后,把这消息说给白娇娇听。 白娇娇说:“是得寻找到向氏,还得赶在白清韵带人去寻到她之前,就把她给寻到。以我对白清韵他们的了解,若是向氏落到了他们手里,不死也得残。” 若是向氏死了,素惜出去寻不到向氏,就无法帮被斩杀了的郭骁驰讨个说法了。虽说郭骁驰已经死了,但郭氏一族的那些活着的人们,总也希望有个人,为死去了的郭骁驰申冤吧。 “妹妹说的有理。”周世伶从荷包里掏了粒丸药给素惜,道:“这点丸药,是娇娇妹妹拿给我服用的,有安胎之功效。你若是寻到向氏了,也喂她服一粒。不管如何,寻到她了,就把她带回来。” “是,小姐。” 素惜答道。 “不是带到这儿,而是把她带到,离这儿不远的另一处宅子里。找个可靠的人去看着她。你看是去丞相府找个人来,还是去云府找个人来。总之,得找个功夫高的。” “好的,小姐。”素惜自信的笑笑,道:“我很快就能把这事儿办妥,小姐,你就放心吧。” 素惜说罢,回到她自己入住的房间,换了身儿男装,就骑马出门了。 在素惜出门之后,周世伶坐在床i上做针线活jl一针一线的缝衣服,是想在白娇娇去北疆之前,就赶着把衣服做出来。 白娇娇看在眼里,在心里很是感激周世伶,就坐在床沿,找出几块儿小的绸缎,为周世伶的孩子做衣月g。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拿着剪子,很快就裁剪好,像是跟谁学过的。不禁好奇的问道:“妹妹,你做针线活儿,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教你的么?” “自学的。”白娇娇从容的说道。 她的父亲和兄长会做衣裳,但是他们都离她很远,没多少时间教她做这些。而她常年在白府,能接触到的人,也就是万氏他们那些人。 那些人,怎会有闲心教她做针线? 她以前是会被太后娘娘派人接进宫,在宫中小住一段日子。但太后娘娘每次一见到她,就知道让她吃这个,尝那个,却没怎么教过她做针线活jl 说是自学的,才更合适。 其实这些针线活儿,她早还在没来到这个时空之前,就学会了。 因为在新世界的那会儿,无论是她的祖母,还是外婆,都是会自己做衣服的。特别是外婆的手巧,做出来的汉服,好多影楼的老板们,都争抢着出高价要买走。但外婆就是舍不得卖,非得留给她这个外孙女穿。 她羡慕外婆有那么好的手艺,也在闲暇之余学了学绣花。这不,如今来到这个时空了,也能派上用场。 “呵,瞧我这话问的。我早该想到,妹妹是自学的。”周世伶腿尬的笑笑,道:“太后娘娘虽然会接你进宫住几天,但你们难得见面,她也不会让人教你学做这些。你在家的日子倒是多吧,但万氏那么个抠门的人,哪儿舍得拿布料甚的给你学做呢?” 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谁说不是呢?我在家,接触的最多的人们,就是我婶婶她们了。她们又怎么会舍得教我?” “不过我听二皇子的几位女密探说过,你叔叔的妾室带着她女儿住在大牢里,还在里面儿做绣花鞋呢。” 第103章 清韵,露马脚了 “嗯,那个婶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能歌善舞,又精通针黹女红,还爱打扮。除了家境不如万氏的娘家人而外,其余方面,万氏都不如她。” “听你这么一说,她还是个在家比较有地位的小妾?” “不是.我叔叔存把她娶冋家后.没过多久.妯就牛了邢个堂妹^叔叔渐渐的也懶得理她了.好多时候.她和婶婶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白府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白娇娇如实说给周世伶听。 周世伶轻声叹息了声儿,说道:“你的那个堂妹是你婶婶教育的,听那几个女密探说,你那个堂妹长的不如白清韵妖媚,但心气儿也很高。在二皇子跟前,还敢抛个暖眛的眼神……” 说了后,周世伶忽地发现自己说错了,忙解释道:“是她对二皇子很热情,二皇子可没对她表示过什么的。” 白娇娇“噗哧”笑了,说道:“姐姐,你何必小心的解释?我又不喜欢二皇子,管他有没有对谁表示过什么呢。” 周世伶尴尬的笑笑,道。 “呵,我并非有意要说这事。我只是想说,就算向氏以后能如愿嫁给你叔叔,成为你叔叔的另一个妾室。但向氏生的孩子,还是归你婶婶那个嫡母教养。你婶婶把白清韵们两姐妹都没教好,向氏的孩子,她就能教的好?” “那个孩子,就是留给向氏教育,也未必能让向氏给教好。”白娇娇嘲讽的笑笑,道。 虽然她讨厌万氏那个婶婶,但叔叔的相好向氏,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万氏就是再不好,但万氏洁身自好,没在男人不在家时,出去找其他的异性。 可向氏就不同了,分明都嫁给了郭骁驰,还不安分点,不知道自爱、自重。 若不是想到向氏的孩子是无辜的,再就是在这个时空,也没谁劝人家处理掉孩子的话。那当她知道素惜姐姐要去帮向氏时,就不会让素惜姐姐去帮。 “是,向氏自己都不够自重,能教的好谁?”周世伶眼里划过一丝鄙夷,道:“在我看来,郭家的人肯定是知道向氏怀孕了,才要问明白,她的孩子是谁的?向氏多半是被赶了,才去找你的婶婶她们的。她肯定是想以孩子说事儿,好先进白府住着。却没成想,她等到的,是她和她肚里的孩儿,都险些被你的婶婶用药粉儿给害死……” 白娇娇唇角弯起一抹嘲讽,道:“这事儿,向氏有错,我婶婶和我堂姐也有错。但我并不同情向氏,她为了能给我叔叔当个妾室,都渣到这地步了,人品真心令人不敢恭维。” 在她看来,向氏肯定是想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向氏的婆家的人们,不允许向氏生下来。因为这个原因,向氏才逃跑。 向氏留着孩子,无非是想以此为条件,好让她的叔叔白熹明在凯旋归来后,娶向氏过门儿。 她的婶婶万氏和她的堂姐白清韵,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向氏若是不离开皇城,想把孩子生下来,怕是也难。更何况万氏已经跟白清韵说了,让白清韵去找她的舅母帮忙,好寻找到向氏。 想必万氏肯定是心中有把握,能让白清韵的舅母找到向氏的。 在白娇娇的记忆里,没有与万氏的那些亲人们有关的信息,这会儿也不方便跟周世伶打听,怕周世伶怀疑她的身份。 按理来说,万氏是白家的人,无论如何,白娇娇也不该对万氏的那些亲戚们,完全没有印象。 但她毕竟不是原来的白娇娇了,对于这事的答案,她也不知晓。 她想,向氏肚里怀着孩子,肯定不能骑着快马赶路,不然对孩子不大好。向氏在这皇城之中,应该也没什么亲友可以依靠。 在这段日子里,向氏就是要逃,也逃不了多远。 因为如今各郡县的人们,都在积极的支援北疆那边的战事。看守的将士们把城门看的很严,一个普通人想离开皇城,难如登天。 白娇娇看了看周世伶,只见周世伶在细心的缝制衣服,轻声问道:“姐姐,向氏的娘家离皇城远不?” “远。”周世伶在说话时,仍没停下缝制衣物的动作,告诉白娇娇道:“向氏是南边儿的人,跟白清韵的母亲一样,都是盛郡之地的人。向氏只是没有万氏那么好命……” 白娇娇只知道万氏有个当亭长的爹,不知世伶姐姐说万氏好命,还体现在哪些方面。就试探性的问道:“此话怎讲?” 周世伶轻声笑笑,道:“妹妹,你看,你这话问的,就好像你对万氏的事儿,不怎么了解一样。那姐姐我就说给你听听吧。” 白娇娇面色有些腿尬,“万氏待我不好,所以我才对她的那些亲戚们不怎么关心。但这次不同,我要了解一下她娘家那边的情况,有些事,就想跟姐姐打听一下。” “早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周世伶说给白娇娇听:“万氏有个当亭长的爹,还有个当将军夫人的大姐,和一个当主薄的小弟。” 白娇娇听了这话,微微点头。只是在心里想着,万氏的姐姐和弟弟都过的还不错啊。 她把万氏弄进大牢里去蹲着的事,想必万氏的姐姐和弟弟也都知道了吧?他们都知道了,下一步,差不多就会帮万氏来坑害她了? 虽说主薄不是多大的个官儿,但多多少少,都有些与有头有脸的人们打交道的机会。万氏的弟弟要是成心来坑害她,也不是难事。 再就是万氏的姐姐是将军夫人,那万氏的姐夫肯定就还在北疆征战。再过些日子,她也可以去北疆了。 到了北疆,难免会与万氏的姐夫他们相见。到时,若是万氏的姐夫问什么,她必然能如实回答。 周世伶的话语传到白娇娇耳边:“向氏的爹是盛郡一带出了名的赌i徒,而且还运气特别差,逢du必shu。当地的乡民们送他一个外号:‘胜郎’。他本姓向,好多人也会称呼他为向胜郎……” 向胜郎结婚后没多久,就又和从前一样,去赌。结果是du的大了,shu的太多,就只好卖掉家里的田产和房子,柢债了。 向胜郎的媳妇儿铁了心不再和他过,但又打不过他,只好等到向胜郎外出时,只收了两件旧衣裳逃走了。 “我和你姐夫去盛郡,领着一行人去疏通河道时,听当地的人们说,向胜郎的妻子在逃走之前,是去房间里看了看,才满月没多久的女儿的。但是她一看,女儿就哭了,她怕女儿一哭,会被向胜郎发现。所以赶紧哄好孩子后,匆匆逃了出去。” “她那次一离开,再也未回去过。”周世伶对白娇娇说道。 白娇娇会意一笑,知道周世伶说的那个未满月的孩子,就是如今嫁给了郭骁驰,却怀了别人的孩子,已经不知逃到哪儿去了的向氏。 “看来,向氏是向胜郎唯一的一个孩子?”白娇娇问道。 像向胜郎那种败家又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打媳妇儿的人,谁家姑娘那么胆大,还敢去嫁给他? 周世伶嘲讽的笑笑,“那是肯定的。就向胜郎那种品行差的,娶了个媳妇儿,不好好儿过日子,非得把个家给折腾的散了。你说,谁还敢去找他?” “没谁敢的。” 白娇娇道。 周世伶把她之前去盛郡之地,所听到的一些事,说给白娇娇听。 “那时,我还听当地的乡民们说,向胜郎在他的妻子走了后,就把他们那个满月后没多久的女儿抱走,放到村口的柳树底下。有人说,他是为了等好心人把孩子抱走,因为他养不起孩子。还有人说,他是故意做给他媳妇儿看,好让他媳妇儿回来跟他过日子。” “不管是为了什么,也不能折磨孩子。”白娇娇一脸愤恨,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谁说不是呢?”周世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说起来,向氏在小时候还真是过的惨。先是被她爹抱到柳树底下放着,饿的哭了,被别人发现,才跑去找到向氏一族的族长,把她抱了回去。族长对向胜郎说,以后若是再敢丢弃孩子,就将他除族。向胜郎被吓到了,才没敢再 丟孩子了。” 白娇娇听了后,很是在心里鄙视向氏的父亲,向胜郎。道:“像向胜郎那种人,就是把他除族了,也是应该的。” “说来也怪了,向胜郎在他快四十岁的那年,大病了一场。向氏四处找人借钱给她爹治病,奈何她爹在外欠的银子太多,信誉度太低,没人敢借钱给她。向氏一族的人们见她爹可怜,为他们凑了点医药费,但还是远远不够……” 在那种情况下,有人就提出,只要向氏嫁给他为妾,他保管给钱向氏,让她为她父亲医病。 提出要纳向氏为妾的人,是当地的一名财主,家里有正妻,还有六、七个小妾。向氏听了,自是不愿的,当即拒绝。 向氏为了赚钱,就去村口的柳树底下摆摊卖凉茶。适逢郭骁驰一行人路过,向氏只见走在最前面的郭骁驰玉树临风,还是穿的铠甲,就知道对方是有俸禄可领的,很是心动。 干是心生一计,趁着郭骁驰他们一行人快到村口之时,立马咬破手指写了血书。大意是要筹钱为她父亲医治,若是哪位好心人愿意相助,她甘愿终身为仆,侍奉恩人。 郭骁驰见向氏可怜,享出三十两银子帮助向氏,并不求她回报。 可向氏哪里舍得这么个机会?在她把钱送回家之后,匆匆帮她父亲请了郎中,抓了药,就四处找人打听,过来帮忙疏通河道的军爷们,都住在哪儿? 乡民们以为向氏是要去报恩,就大方的告诉她,说是将士们都在河边儿,搭的牛皮大帐住的。 向氏一得知消息,飞也似的赶到河边儿,寻到了郭骁驰,哭着求他带她走。 如此,郭骁驰才带着向氏回皇城,遂了她的心愿,与她成婚。 可谁成想,向氏是个不安分的,趁着郭骁驰不在家的时候,就和白熹明好了。 向氏一个有夫之妇,和白熹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别说是白熹明的正妻万氏了,就是换作其他女人遇到了这种事,肯定也不会让向氏有好日子过。 只是向氏的爹原本就品行不端,又只有向氏一个女儿可以依靠。这下向氏自己都逃走了,向氏的爹若是过不下去了,保不齐就会找白家的人们算账。 第104章 她那是自作自受 白娇娇想着,她都快要去北疆了,就算是素惜把向氏给寻到了,她也不能把向氏带到北疆去。于是对周世伶说道:“姐姐,若是素惜姐姐把向氏寻到了,还请你们帮我照顾向氏一段日子。等我从北疆归来,一定接她们走。” 既然决定了要帮向氏,要让向氏生下孩子,就不能不保护好向氏。 她那个叔叔白熹明向来都很胆大,做什么事儿,只要他自己愿意,就去做,从未畏惧过什么。这一下,她叔叔可算是闯祸闯大了。 身为大景皇朝的一员武将,在两军交战之时,竟然会犯下这种荒唐错误。到时,就等着受罚吧。 愿意帮向氏一把,只是考虑到叔叔也是白家的人,叔叔受罚,白家的其他人也会受点影响。到时,得让叔叔给向氏和那个孩子一个交代。其余的事,由着叔叔他们那家人去计较便是。 周世伶说道:“老实说,虽然我对干你叔叔做的某些事,确实是看不下去吧,但他在战场上的表现,我还是挺欣赏的。他和你父亲他们一样,都能英勇杀敌。不管是在多危险的时刻,他们都能迎难而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好些将士们都很愿意跟着他们,随他们一起抗击敌军。” 白娇娇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白家的人们在战场上能英勇杀敌,也是为白氏一族的人们争光。 同样的,她也很敬佩父亲和兄长他们。 “等我到北疆了,也会好好表现,不会令姐姐失望的。”白娇娇一脸自信的看着周世伶,说道。 翌日清晨。 白娇娇在吃过早餐后,只见素惜回来了,就忙着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好让素惜吃早餐。 等素惜吃了早餐,白娇娇才听到素惜说了说,她在回到云府之后,听说过的一些事。 “我听说,二皇子殿下的母妃在最近几天,经常在跟太后娘娘提一件事,想让二皇子殿下早些迎娶娇娇妹妹为妃,还说,这是二皇子殿下的意思。” 白娇娇蹙了蹙眉,忙问道:“素惜姐姐,那太后娘娘怎么说?” 她不想嫁给陆玳,真的不想。若是陆玳那厮愿意,可以娶白清韵那个贱渣回家,她绝对没意见。 素惜和周世伶,都看到了白娇娇一脸焦急的样子,忍不住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看把娇娇妹妹给急的,二皇子殿下那么好的个皇子,还能屈了她不成? 白娇娇自是看的明白,素惜和周世伶在以眼神交流,是在传递着什么样的信息。 无非是想说,她和陆玳若是能成婚的话,也挺合适的。 可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说啊。”白娇娇催促着,让素惜快回答。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周世伶忍不住笑了笑,道:“不管是谁家嫁女儿,也得按规矩来吧。你看,你父亲还在北疆作战呢,他们就是写封书信去提亲,至少也得先写一封书信让人送去,是不是这个理儿?” 白娇娇脸红了下,很想说,陆玳那厮做事,何时按套路出过i牌? 素惜只见白娇娇仍有些顾虑,就实话实说,“娇娇妹妹,小姐说的是对的,你真不必担心什么的。太后娘娘,在听了二皇子殿下的母妃提的事后,就说,事关娇娇的终身大事,得等到娇娇的父亲凯旋归来了再说。” 听了这话,白娇娇总算是松了口气。 少顷,宅子大门那边传来敲门声。 素惜忙站起身道:“小姐,许是老夫人,哦,不对,应该是夫人亲自来看您的。我去瞧瞧。” 白娇娇偷笑了下,素惜姐姐,可能是跟着世伶姐姐在丞相府住久了,对“夫人”和“老夫人”等等称呼,还不怎么能分的清。 毕竟丞相周大人没有夫人,在皇城之中,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周世伶忙挥了挥手,招呼素惜快去。 白娇娇听了,忙伸手理了理华服的领子,又拿着丝帕轻轻的擦了擦脸。丝帕是用药水浸泡过了再拧干的,有点淡淡的香味儿。 她之前在厨房里做活儿,累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儿,她也怕世伶姐姐的婆婆会介意。 很快的,她就听到了素惜姐姐的话语:“……夫人,哦,少夫人早就吃了早餐,这几天都是娇娇妹妹守在屋子里照顾少夫人,把少夫人照顾的很好。” “老爷那天儿在回府后,是和我提到了白姑娘来着。这不,我今天过来,也给白姑娘准备了几样儿见面礼……” 白娇娇一听到这话,赶紧伸手轻触了下荷包,还好,荷包里还有点碎银子,一会儿可以用来打赏云府的婢女们。 周世伶一眼就看出了白娇娇的心思,道:“你不必这么见外,要不,我的婆婆会觉得过意不去的。她是知书达理的人,否则也不会把你姐夫接到身边养大,还把他培养的那么优秀。” 世伶姐姐的夫君云天,是御史大夫云挣的哥哥的儿子,也就是云挣的侄jl 在云天出生之后没多久,他的父亲战死,他母亲忧伤过度,没过多久,也追随他父亲而去。自那之后,他就被叔叔和婶婶接到他们家中,跟他们在一起过日子了。 听世伶姐姐说,姐夫的叔叔和婶婶待姐夫不错,一直都把姐夫当亲生儿子对待。姐夫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称呼他们为爹娘的。 世伶姐姐在嫁到云府后,也是同姐夫一样,称呼的云府的两位长辈为爹娘。 正当白娇娇,在回想周世伶曾经说过的话之时,耳边传来周世伶的话:“妹妹,开门去。” 白娇娇赶紧站起身,微笑着答应了,随后就去为素惜她们开了门。 她只见素惜姐姐领着一位身材高挑,穿着淡紫华服的妇人,以及两位身穿浅绿长裙的婢女,已经来到了门口。 为首的那位妇人一见到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慈祥了,她心里一高兴,招呼那位妇人道:“云伯母好。” “娇娇乖。”云挣的夫人眯眼笑笑,夸赞白娇娇道:“你和你母亲长的可真像啊,我在你长大后,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你呢。在你一开门的那会儿,我险些将你认箱。”她和她母亲挺像,这话,她听很多人提起过。 只是云伯母说,险些将她认箱,这听着就有些夸张了。 白娇娇微微一笑,道:“……这么多年没见,云伯母还和从前一样年轻,一样美丽。” 云夫人眼神里划过一丝羞怯,赶紧把话题岔开。 “娇娇啊,你托素惜带给我们的驱虫药粉,我和你云伯父都试用过了,效果很不错。你云伯父的几位朋友,一听说我要来看你,就都托我帮他们买驱虫药粉儿呢。不知娇娇还有没有?” 白娇娇见了,心里明白,这是她在世伶姐姐面前夸云伯母,当着儿媳妇儿的面夸奖人家的婆婆,云伯母许是感到难为情了。 只听到云伯母这么一问,白娇娇答道:“只要云伯母需要,娇娇随时都可以为云伯母制作出来。那些驱虫药粉,很适合在这个季节用。” “我听素惜说,娇娇的生意不错,就连宫中的人,也在找娇娇买药粉儿呢。” 白娇娇只感觉云夫人这是话中藏着话,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呵,宫中的人,也是需要点驱虫药粉儿的。不瞒云伯母说,在最近这几天,确实是有好些人问过我,说了想买驱虫药粉的事。” 云夫人微微点头,“那是,在这个季节,用点驱虫药粉,可以让自己和家人们少受不少罪。我和你云伯父只是把药粉撒了些在华服上,那些蚊虫就离我们远远儿的。这么好用的药粉,谁不想要?” 云夫人说罢,就让云府的那几位婢女退下,她则坐到床沿,伸手轻轻握着周世伶的手,陪周世伶聊天。 “世伶啊,你最近有娇娇过来照顾你,睡的好,吃的香,肯定很快就能康复的。” “那是,母亲。你是不知道的,孩儿被娇娇妹妹照顾的太好,眼看着都要养肥了。都不知那个不长心的人,再过些日子从北疆归来后,会不会嫌孩儿吃的太多。” “他敢!”云夫人隐隐咬牙,“放心吧,世伶。咱们云家的儿郎,从来都是重情义的。他要在回来后嫌你吃的多,你尽管说与为娘听,看为娘不罚他跪搓衣板。” 白娇娇和素惜听了,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 这一下,某人肯定要心疼了,得为那个人求情了。 果不其然,白娇娇很快听到周世伶请求的话语:“娘,孩儿不过就是在宅子里养伤,有时难免会胡思乱想,才这么问的。您可别真的罚他。若是罚了他,……他,他要是把衣服跪坏了,咱们不还得再花钱给他买绸锻做衣服?” 白娇娇听了这话,差点没能忍住笑。世伶姐姐说谎,也能寻个这样的理由,太搞笑了。 “呵,世伶啊,你究竟是在担心天儿会跪的膝盖疼,还是在心疼他的衣服?”云夫人伸手轻拍了下周世伶的手背,道:“你啊,就和为娘年轻时一样,心里分明是在惦记着人家的,却又不好意思承认。这么地吧,我回去后跟你爹说说,让他托人帮你问问,看那个不够体贴的天儿,大约还过多久才能回家。” “娘,不用让爹找人问了,天哥肯定很快就能回来的。” 还叫的是“天哥”昵。白娇娇莫名的被人撒了狗粮,差点吃掸。有些后悔坐在这屋子里,很想出去逛一逛。 可心里又知道,这时候,她还不能出去走走。 因为云夫人来看世伶姐姐,肯定会带一些消息过来。世伶姐姐让她在这屋子里坐着,必然就是想让她听听那些消息的。 等着世伶姐姐和云夫人聊了会儿天,她才听到云夫人提起她的事。 “我知道娇娇再过几天,就要离开皇城,前去北疆了。这不,我也准备了一些药材,都带了过来。到时,就给娇娇带到北疆去,应该能派上用场。” 白娇娇刚准备道谢,只见周世伶给她递了个眼色,只好不说。 云夫人从荷包里取出两把金灿灿的钥匙,搁放在白娇娇手里,看向云府的两位婢女之前搬进来的两个木箱,道:“娇娇,这是那两个木箱子的钥匙,且给你收着。箱子里也没甚值钱的物件儿,不过就是一点点药材,几件换洗的衣裳。你在出发之前,最好还是把衣裳拿出来晒晒,免得有霉味儿……” 第105章 世间最好的男子 “好的。”白娇娇微笑着说道:“我一定会按伯母教我的法子去做。” 为了感谢云夫人的一番好意,白娇娇在私底下和素惜相商,今天的午饭,由她来做。 素惜微微摇头,说道:“再过几天,老爷他们也要去北疆,夫人肯定不会在这儿用餐,会回到家陪老爷一起用餐。’ 白娇娇心里窃喜。 御史大夫云诤都要去北疆了,看来,皇上他们对北疆的战事,较之从前,更加重视了。这是好事。 是说,在她来到世伶姐姐这边,照顾世伶姐姐的这段日子里,一直都没有见到过云大人来这边,也只在今天见到云夫人来过一次呢。 原来是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想着云夫人很快就要回去了,而在此之前,她又答应过云夫人,会送给她一些药粉的。干是寻了个借口走出房间, 赶到马厩里牵出她的那匹白马,好回到她租住的那间屋子里取药粉。 素惜赶到马厩,劝白娇娇在这边吃了饭再回去取。 “我不是还过几天就要去北疆了么?我也得赶回去看看,好知道,还有哪些东西需要带走,就一起带过来。” 白娇娇说道。 “那行,你注意安全。” “好的,素惜姐姐,等我取了药粉儿,会及时送到云府,交给云夫人他们的。” 白娇娇说罢,从容的骑到马背上,手执马鞭,骑着马儿进城,前往她之前租的那处宅子。是她之前从西山的岩洞归来之后,去租的屋子。 到了宅子门口,白娇娇下了马,牵着马儿进后院儿,把马儿拴在大树底下。好让马儿在院儿里歇一歇。 她到时可是要骑着这匹马儿前往北疆的,得善待它。不管怎样,这都是她在穿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凭自己的本事挣的银子,找人买到的一匹宝马。 就连周世伶那样儿的女将军,在看了她的马儿之后,都还夸她有眼光,买的马儿不错。骑着这匹马儿去北疆,肯定跑的快。 白娇娇给马儿喂了点水,伸手轻触了下马儿的耳朵,感觉这家伙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就对马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白娇娇洗了手,走到屋子门口,享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开了门一瞧,发现屋子里收拾的分外洁净。她之前搁放在屋子里的物品,一样都没少。都不用猜想,就知道一定是屋主人的娘子帮忙收拾的。 为了感谢那位勤劳的妇人,白娇娇拿了两包驱虫药粉儿,打算去答谢那人。 等她刚刚一打开房门,就发现屋主人的娘子端了碗绿豆汤,正好就站在门外,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 “白姑娘,我一听到开门的声响,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你都有好些日子没回来,我看这几天又经常下雨,怕你的药材会有霉味儿,就帮你拿出来晒了晒。” “你还帮我打扫了房间,床单也帮我洗过,真的太感谢您了。”白娇娇说着,就将那两包驱虫药粉儿送给妇人。 “自己制作的,能防蚊虫。” 妇人只是摇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倒是劝白娇娇道:“白姑娘,你快别推来推去的了,先喝点绿豆汤吧,我早上煮的。” 白娇娇听了,一手接过瓷碗,一手就将药粉儿搁放在了妇人手里,道:“你说的,不要推来推去,就不许推了。” 妇人感激的笑笑,妥善的收好。伸手指了指堂屋,道:“白姑娘,你虽说是在我们家租了间屋子,却是难得回来一趟的。今儿个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在做好吃的。你先过来坐会儿,我请你吃绿豆糕。” 一听说有好吃的,白娇娇就跟着妇人走进了堂屋。 屋子里有个孩童,穿着一身儿黑色衣服,看上去约莫有七、八岁。他一看到白娇娇就热情的叫“姐姐”。 妇人却教那个孩童:“羿安,没点规矩。白姑娘可是白老将军的孙女儿,你还叫她姐姐?” 白娇娇知道,妇人的公公,原来也跟着祖父他们一起去西北边,抗击过敌军。只听到孩童称呼她为姐姐,她心里挺高兴的,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从荷包里掏出两颗桂花糖,双手递给孩童,道:“弟弟,姐姐请你吃糖,是姐姐自己做的糖果哟。你的名字真好听,柳羿安。” 孩童期盼的目光看着妇人,似是在以眼神请求:娘,姐姐给我的糖果,看着就知道很好吃。我能不能吃一颗呀? 妇人欣然一笑,“白姑娘这么慷慨,待咱们这么好,你就接着啊。哎呦,也真是的。姑娘当初来租屋子时,只说没地儿住,才来租的。姑娘也说自己姓白,还给了符传我看。我看过后,只知道姑娘是白家的人。却不知,姑娘乃是恩人的孙女……” “柳婶婶,您看您说的,反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白娇娇一脸魍尬。 当初来租宅子的时候,她只知道这处宅子在河边儿,风景好,还离暄嚣的闹市不算太近,就租了。可她也不知道,妇人的公公,原来是跟着她祖父他们一起征战过的。 至干她祖父是人家的恩人,这事儿,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一时半会儿的,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妇人走进厨房,很快端来两盘绿豆糕,请白娇娇吃糕点。 趁着白娇娇在吃糕点时,妇人说道:“说起来,我们家的这处宅子,都还是白老将军在战胜归来之后,给钱翌安的祖父母,请将士们帮忙修建的呢。我们家以前的老宅子实在是太破,每逢雨季,都是外面儿下大雨,屋里就会漏水 “你看,你爷爷给钱我们修建宅子。你来租屋子住,我们却还找你收银子,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妇人一脸魍尬,忙把装了银两的钱袋子拿给白娇娇,道:“这钱,我们不能要。” 白娇娇忍不住笑了笑。 租人家的宅子,却不给钱,那她岂能住的心安? 她吃了两块儿糕点,依然将钱袋子还给妇人,道:“柳婶婶,我以后会经常来你这儿住的,这些钱,你就收下吧。要不,我可就不好意思来了。” “白姑娘,真别这么说。”妇人伸手捂着脸,说道。 “姐姐,你送给我娘那么些药粉,我娘请你在这儿住几天,这是合情合理的。”柳羿安忙把银子还给白娇娇,道。 白娇娇推不掉,只好收下。 其实在她租了这间屋子之后,也只是来这儿给几位患者扎过针,配制过丸药,赚过几十两银子。 她自己经常在周世伶那边儿住,还真是来的极少的。 妇人把钱袋子收好,悄声对白娇娇说道:“那天,你不是给两位妇人医过病么?在你离开这儿之后的第二天清早,其中一位妇人又来了,还是领的两位婆子来的。” 柳羿安听了,点了点头,道:“那两位婆子都说,她们是在道观附近找一位仙姑算过的。为她们卜卦的人,说出了她们各自都有些什么顽疾,说的蛮准。还说,她们来到这边儿,定能遇到一位神医,会为她俩消除烦恼。” “是,是。”妇人说,“还是小孩子记性好,把人家说的原话都能记住,可比我这坏记性强多了。” 干是招呼柳羿安,“把你知道的事儿,都说给白姐姐听听。” 柳羿安眼神里涌动着欣喜,得了家长的表扬,自是高兴的。就当着白娇娇的面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白娇娇听了听。 “……那个老婆婆在临走之前,还让我娘务必要带个话给你,在你回来后,一定要帮她俩医病。她们一个是腰痛,一个是头痛,再不好点医一医,怕是都活不到六十岁咯……” “哪儿能呢?别这么悲观。”白娇娇自信的笑笑,道:“相信姐姐的能力,是一定能为她们医好顽疾的。其实她俩只是以前没怎么重视这事儿,没抓紧时间治疗,才导致病情加重的。只要她俩能配合治疗,积极的锻炼身体,肯定很快就能康复。” 妇人一听这话,噗哧笑了。 白娇娇不解,疑惑的看了看妇人。 妇人会意,知道是白娇娇有些事还不明白,便解释给白娇娇听:“那个妇人带来的两个婆子,其中的一个婆子,就住在滋水桥村那边。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十里八村儿都出了名的泼妇。” 把话说到这儿,妇人严肃的看了柳羿安一眼,“羿安,你去后院看看白姐姐的马儿,给它梳理梳理鬃毛,喂点粮草给它吃。” “不必麻烦了吧……” 还不待白娇娇说完,那柳羿安就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堂屋。欢快的声音传进屋子,“姐姐放心,我很会照顾马儿的,一定能为你把马儿喂好,把它的_毛梳理的很顺。” “好的,弟弟。”白娇娇笑着应了声儿。 心里也明白,可能是妇人接下来要和她说的事儿,是不方便让柳羿安那个小孩子听到的。才寻了个借口,好让柳羿安别坐在这儿听。 如她所料,在柳羿安跑出堂屋了之后,妇人又为她掺了杯茶,待她喝了半杯茶,才把有些事情说给她听。 “白姑娘,按理来说呢,你是个未出阁的将门千金,有些话,也不适合说给你听。但你跟我了解情况,我知道的事儿,就不能瞒着你。” “那是。”白娇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道:“我现在是未出阁,但我终究会长大,会嫁人。只要不是太难听的话,您说给我听,也是无碍的。” 很想说,她连白熹明在外有了相好,还和那个相好好出了成绩的事,都听说了。又还有什么不好听的话,能是她所不能听的? 妇人只听到白娇娇这么说了,才放心的说道:“是这么个情况。那个妇人领来的其中一个婆子,戚氏,在年轻时,就是个出了名的不孝顺的人。” “戚氏一族,曾经还出过一个贵妃娘娘。那婆子姓戚,想必在她年轻时,日子应该过的不差。”白娇娇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r是宫中的那份姓戚的娘娘与其他嫔妃们争夺阜后夕仿时.失畋了。爵后不知是自杀的.还是被杀了.砭tf就 是死了。 妇人撇了撇嘴,“你说的事儿,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了,戚妃在得宠时,今天折磨这个,明天算计那个, 最后不是还把她自己的小命儿折腾没了么?戚妃都不在了,戚家的人们还能跟她沾个什么光?” 第106章 你对我好,我会当真 白娇娇只见柳婶婶说话挺直接,倒是挺欣赏的。说道:“你说的也是。戚妃自己都死了,也不能再罩着她家族里的人们了。” 为了早些把药粉儿送到云府去,白娇娇不想在这边耽搁太久,很快又把话题给转回来,道:“柳婶婶,那你说的那个戚氏,她都做过一些什么不好的事儿?” “她啊,她做的缺德事儿,只怕把我家竹园里的竹子都砍了,都写不完。” 还好只是他们家竹园里的竹子,若是都砍了,也写不了那妇人所做过的缺德事。还没达到罄竹难书那种程度。 要不,柳婶婶只怕要说,那妇人该遭雷劈了。 白娇娇等着妇人继续讲。 妇人说道:“戚氏的男人从前在外征战之时,她的婆婆摔了一跤,摔断了腿。她就把那老人家赶到闲罝的柴房去睡。要不是她的大姑子听说了这事,把她的婆婆接走了去医治的话,她的婆婆只怕会残。所以她来医病……” 白娇娇一脸愤恨,当即表态:“让她甭来了,我不医。” 像戚氏那种没孝心的婆子的银子,不挣也罢! 白娇娇在柳家吃了糕点,和柳婶婶聊了聊,与戚氏有关的一些事,就收好柳婶婶送给她的糕点,骑马前往云府送药 wl 赶到云府,适逢云夫人已经回到府里,一见到白娇娇,自是舍不得让她走,非得留她在云府吃餐饭。 白娇娇伸手指了指荷包,对云夫人轻声说道:“我给世伶姐姐带了点好东西,想带回去给她尝呢。您和云伯父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得空了,一定来你们家吃饭。” 对世伶姐姐好,也是对云家那个未出生的小主人好。 云夫人听了,自是欢喜的不得了,又给了好些瓜果白娇娇,派人护送她回到周世伶入住的那处宅子去。 回到周世伶这边,白娇娇把她自己做的糖果拿了些出来,分给周世伶和素惜吃。只听到素惜说道:“娇娇妹妹,在半个时辰之前,二皇子殿下过来送瓜果给我们家小姐,还跟我们打听,想知道你去哪儿了。” “打听我?”白娇娇嘲讽的笑笑,道:“敢情是他又想找我买药粉儿?告诉他,我没有。” 压根儿都不想搭理陆玳,随他怎么打听。 “呵,娇娇妹妹,你这出去了一趟,是不是吃过什么容易引起上火的食物,火气这么大?”周世伶臟尬的睨了白娇娇一眼,道:“人家二皇子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他知道与向氏有关的消息,想说给你听。结果他在过来时,没见到你,就跟我们打听了一下,好知道你在哪儿……” 一听这话,白娇娇很有些懊恼。若是早知道陆玳那厮来这边,也会给他带来一些消息的话,那她就不该说话那么冲的。 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问周世伶道:“姐姐,你肯定也知道向氏的事了,快说给我听听吧。” 以她对周世伶的了解,不难猜想的到,周世伶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会跟陆玳打听,与向氏有关的事的。 “这次恐怕要令妹妹失望了。姐姐确实是跟二皇子殿下提过,想知道向氏的事来着。可是他却一个字都不讲,只说,要等到你回来了,亲自说与你听。”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在说话时,表情有些严肃,不像是在和她开玩笑的。这下才知道,陆玳的意思,可能是想让她亲自去找他,才会说与她听。 于是晚饭都没吃,就从包袱里取出几包驱虫药粉,骑着她的那匹白马前往滋水桥村,好去大牢那边寻陆玳。 找到了陆玳,就能知道向氏藏在哪jl半个时辰之后。 滋水桥村。 白娇娇按照周世伶教她的法子,骑马来到,离大牢较近的一处宅子外面,把马儿检好了,从容走到宅子的大门口。 周世伶说,负责看管粮草的人们,不论职位大小,都得来这处宅子里歇息。 大牢那边的蚊虫太多,再精神的人,连续在大牢里住个十天半月,也会吃不消。 宅子门外,有好几位将士在巡逻,都是身着铠甲,带了利剑的。 白娇娇看向站在门口看守的一位将士,对着那人福了一福,道:“……还请军爷帮忙转告一声ju” 那位将士听了,仍是一脸严肃的正视前方,并不看她,也不答话。 白娇娇牵强的扯出一抹浅笑,又说了一下。 这一次说出来的话,比上一句话,显得更客气一些。 那位将士听了,仍是一动不动,还是没搭理她。 白娇娇心里升起了一股怒火,却又只能强行的忍住,而且脸上的那抹浅笑还得保持着。以免被人家看出来,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来到这儿了,就一定要见到陆玳,再跟他打听到与向氏有关的消息。可不能啥都没问到,就气呼呼的走人。如此,岂不是白跑来这么一趟,累了马儿不说,还累了自己。那又是何苦? 过了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白娇娇才等到有人从宅子里走出来,是两位身着浅粉华服的女子,还都是年轻貌美的女 子。 为首的那位女子从白娇娇眼前经过,看都没看白娇娇一眼,只顾着跟她身后的那位女子闲聊。 “我听人家说,那女子可会招摇撞骗了,先是扮作仙姑去道观附近给人卜卦,说人家有什么什么病。还告诉人家,得去哪儿找神医,好为她们医病。人家听了,自是愿意信啊,就乖乖儿的把银子拿给她。” 走在那女子后面的女子听了,道:“谁说她招摇撞骗了?她在前不久,还帮一个妇人医好了腰痛之症,人家为了感谢她,还帮她介绍了生意的。她要没点真本事,能帮人家医好么?” 听了这话,白娇娇隐隐在心里觉得,那两个女子一看到她就聊这些,肯定是在借机说她是骗子。 陆玳那厮都请的些什么人过来,一有闲心,就在背后乱皭舌头,早晚不得好死。白娇娇虽没说话,眼神里却闪着寒光,视线落在走在后面的那女子身影处。就在这时,白娇娇听到了熟悉的男声:“哟,这不是白大仙姑么?你来,怎么也不提前找人知会我一声儿,好让我上香对菩萨说,要保佑你……” 白娇娇一听到陆玳的声音,回头一瞧,发现陆玳那厮身穿一袭冰蓝长袍,手里拿着一柄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往她这边走来。 看到了这样的陆玳,心里更是来气。白娇娇冷冷的问陆玳道:“我好好儿的,需要你去求菩萨,让菩萨保佑我么?” 在此之前,她都在门口站了这么久,还苦苦的请求过看守的将士好几次,请他们放她进去。 这宅子的大门是敞开着的。 她还就不信了,她和人家说了好几句话,在宅子里呆着的陆玳,会一句都听不到? 陆玳注视着白娇娇的脸,只见她一双柳眉微蹙着,看向他的眼神里能喷出火来,忍不住摇了摇头。 “你之前不是挺温柔的么,怎地,这是演戏演不下去了,就露出了真面目?” “对,我本来就很凶。”白娇娇也感到有些后悔,之前只想让陆玳这烦人的家伙,离她远远儿的,就学白清韵那样温柔点。 可谁成想,她的温柔,在陆玳的面前不起任何作用。他要来烦她,总会寻个借口来,才不会管她是不是个温柔的女 子。 陆玳一边扇着风,一边告诉白娇娇:“你凶,也得看看场合)1。在我这儿凶,那肯定是不允许的。” 说罢,挥了挥手,给站在门口的守卫做了个手势。 白娇娇看的明白,陆玳是想让那人动手把她赶走。她狠狠的瞪了陆玳一眼,“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他去找过周世伶她们,说是有事儿要跟她说的话,她会在不吃晚饭的情况下,就来这边找他? 陆玳一脸严肃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守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 “你要干嘛?”白娇娇“咻”地抽i出腰间利剑,全然一副迎战的姿势,道:“人来杀人,神来杀神。谁敢过来,我就让谁身首异处!” 陆玳一双凤眼儿浅浅一眯,问站在门口的那两位守卫道:“你们听听,你们可都听听。本皇子让你们给白大仙姑,哦,不,是给白将军的嫡女白姑娘道歉。你们没听见?” 道个歉,会这么凶? 白娇娇根本都不信,对陆玳说道:“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当我看不出来,你是想让他们动手。” “啧。”陆玳缓缓摇着扇子,装作无辜的问白娇娇道:“怎么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个不懂待客之道的人?你看,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笑盈盈的出来迎你进去,生怕怠慢了你,我的心肝儿。你说,我还有哪点儿是对不住你的?” 白娇娇一听到“心肝儿”几个字,顿觉作呕,忙冷冷的道:“不许胡说,你这混蛋。” 站在一旁的几位守卫,以及不远处走来的几位巡逆的将士听了,全都往陆玳脸上瞧了瞧。 他们那么一瞧,给白娇娇的感觉,就像是她说错了什么话,让人家误会了她和陆玳之间的关系样的。于是傲娇的抬起下巴,告诉陆玳,也告诉那些人们道:“我是过来找你问正事的,你别乱说话。” 陆玳立马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白娇娇,问道:“白大仙姑,你来寻本皇子,所为何事?” 白娇娇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女声,“哈哈,二皇子殿下可真逗。” 说话的人,正是之前从她眼前路过的其中一位婢女。 白娇娇一本正经的回答陆玳道:“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让我们好好儿的说?免得被那些没规矩的人,坏了我的兴致。” 陆玳依然是面容严肃,不过眼神里却悄然闪过一丝欣喜,道:“好。”随后右手享着扇子,微微抬起,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白娇娇一动不动。 因为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方才所说的话,好像是让某些人在听了后,给误会了。想解释一下,但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那两位婢女,顿时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总之,清者自清。 陆玳只见白娇娇依然站在原地,唇角微微翘起,很是俏皮。于是命令左右人等:“去,抬肩舆出来,把白姑娘给本皇子迎进大院儿里。” 站在门口的两位将士听了,齐声答道:“是,二皇子殿下。” 第107章 娇娇,你可以叫我阿玳 白娇娇慌忙制止,“不必!” 谁稀罕让他们抬个肩舆出来迎她进去?她自己的双脚稳健有力,就这么昂首走进去,不是更有面子? 两位看守的将士听了,都不听白娇娇的话,径直走进院子里去了。 白娇娇只见那两人一走进去,为了不必坐他们抬的肩舆,立马快步上前,也走进了院子里。 陆玳一望见白娇娇的那抹窈窕的身影,视线一时都无法从她的身影处移开。直到听到了那几位婢女的轻声笑声,才将视线收回,冷冷的扫了那几位婢女一眼。眼神里传达给那几位婢女的信息,是让她们要尊重他未来的王妃。 白娇娇站在院子里的花坛边,想等着陆玳进来了,就问他一些事的。结果却是她一看向陆玳,就看到陆玳在和那几位婢女用眼神交流。 她从陆玳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些信息,知道他那人在私底下,应该是个多情的人。否则,他这儿的婢女,也不至干敢在他说话时,躲在远处笑话正在和他说话的人。 婢女们那么大胆,也是陆玳在平日里对她们管教不严,才把她们的胆儿养肥了的。 白娇娇不屑的笑笑。 就陆玳这种人,还想迎娶她为王妃呢,做梦去吧。 白娇娇心里不悦,这些事,说给她听干嘛? 忽地又想,她是来找陆玳打听一些事情的,也不能不给陆玳面子。她至少得应一声儿,好表示她确实是有听他说话来着。 白娇娇只是在和陆玳说话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就移开视线,落在花坛里的一株茉莉花上。 在她没来到大景皇朝之前,她家也养过好些花儿。外婆和祖母都喜欢养兰花,两位老人家每次去他们家看她时,总会给她带两盆花过去。 她母亲和她都喜欢兰花,特别喜欢,兰花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香气,令人在嗅了后,感到沁人心脾。 有时,她在作画时,也会画兰花。看着它们,用画笔描绘出它们的模样,干她而言,是一种享受。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她在西山的那个岩洞里为陆晏疗伤,无意中提起,她喜欢画兰花。 却没成想,陆晏当天就在山中四处搜寻,总算是在天黑之前,为她挖来两株兰花。 她问陆晏,“你一定寻了很久吧?” 陆晏轻松的笑笑,道:“哪有?山中多的就是花草树木了,想去挖点回来种着,再容易不过。” “那你还去了这么久?” 白娇娇说罢,忍不住偷笑了下。 “你一直在等我?”陆晏在说话时,星目中流露出难以隐藏的喜悦之色,“其实,我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也是因为我知道,有人会等着我回来。” “臭美!”白娇娇毫不客气的回了陆晏一句。 “你美,花美,你们都香。只有我流汗了,有点汗味儿。”陆晏薄唇掀起一抹玩味笑容,打趣白娇娇道。 陆晏将他的随从带来的几个瓦罐,稍加改造,就改成了几个花盆。随后将他挖回来的两株兰花用花盆栽好,告诉白娇娇:“等你回城的时候,把它们也带走。当然,我会让人帮你送进城。” “好吧。”白娇娇心里美滋滋的,却佯装有些勉强,道:“你一走,它们就没人照料,确实是应该送给我。因为我正好有空,可以帮你打理一下。” 陆晏忍住笑,微微颔首,“那是,我就知道,你是天底下最有爱心的女子。” 滋水桥村。 白娇娇站在花坛边,虽然看的是茉莉花,然而脑海里却在回想着,陆晏之前送给她的那两株兰花。 那两株兰花,先是被她养在租住的宅子里,随后才搬到周世伶那儿,亲自照料。每当周世伶和素惜,问起与那两株花儿有关的故事时,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走到哪儿,都带着这两盆花儿,只是因为它们都是我在山中采的。我走了那么远的山路才将它们背回来,不是得带在身边,好好儿的养着它们么?” 周世伶和素惜听了,总是会相互的交换眼色。 她看的出来,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都没相信她所说的话。 再过几天,她就要去北疆了。路途遥远,她自是不能把兰花带过去,得把兰花留在皇城,让素惜姐姐帮她照看着,才能放心。 m娇娇?w 白娇娇一听到陆玳的声音,听到他在呼喊她的名字,顿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很不舒服。道:“别这么叫我,早就跟你说过了。” 陆玳那厮,也太不长记性了。 “你说过?”陆玳一脸疑惑,“我怎么没印象?” “你……”白娇娇嘲讽的笑笑,告诉陆玳道:“能让你有点印象的人说的话,你才会有印象。像我这样的人,干你而言,本就无关紧要。我说的话,你怎会记得?” 陆玳痛苦的蹙了蹙眉心,“你这样看?” “难道不是?”白娇娇问道。 她只见陆玳在看她,眼神里透着复杂的信息。有一点,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好像以为,她是在吃谁的醋,才会这么问的。干是忙解释了下:“其实你会不会记得,都是你自己的事。你选择的记住也好,刻意的忘记也罢,都是你的自由。” 陆玳咬了咬牙,愤怒的瞪了白娇娇一眼,“白娇娇,既然我在你心中,如此无关紧要,如此不堪。那你还赶过来见我?” “我来见你,是想用你想要的一样物品,换到我想得知的一个消息。如果你愿意,咱们就算是成交了。若是你不愿意,我会径自离开,不会再来烦扰你。” 白娇娇说罢,掏出几包驱虫药粉,双手递给陆玳。 “夏天蚊虫多,这些药粉都是我自己制作的。你用了后,肯定能舒舒服服的过完整个夏季。” 白娇娇一脸诚恳的说道。 陆玳没有伸手接药粉,只是在看白娇娇那白晳的双手,真的是手指嫩如葱,看着就很养眼。 “你的手……” 满心的夸赞的话,后面“真的很好看”几个字,都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儿,却被他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白娇娇用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虽然还是她在来到滋水桥村之前洗过的,但她的手并没触碰到包裹药粉的牛皮纸。为了让陆玳放心,她解释了一下:“我知道自己在来到这边之后,还没有洗手,就用丝帕包裹着这几包药粉在。你大可放心的取。” “丝帕,是不是一并送给我?”陆玳坏坏的笑了笑,问道。 “那可不行,我得留着自个儿用。”白娇娇调皮的笑笑,说道:“这几块儿丝帕都是素惜姐姐绣了送给我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帮你跟她说说,让她也送一块儿给你用。”陆玳一听这话,忙道:“不必。人家绣的丝帕,帮我要来做甚?” 白娇娇媪尬的笑笑,“我以为你想要丝帕,才这么问的。” 陆玳幽深的眼神凝视着白娇娇,一字一顿,霸气的告诉她道:“你分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知道又怎样?你想要的,以后未必就一定会是你的。” 白娇娇在说话时,伸手指向花坛里的那株茉莉花。一朵白色的茉莉花被层层绿叶护着,像个小仙女一般,矗立在碧绿的叶子上,一脸纯真,清新淡雅。 甚是惹人怜爱。 但是在这宅子里住着的人们,都能欣赏到这朵花,爱它的人,也不可能才只有三两个。总不能因为谁爱它,它就一定得是谁的吧? 若是这样,那开在花坛里的这朵茉莉花,岂不是都等不到花谢之时,就会被人掐走,凋谢的更快? “就像开在花坛里的这朵茉莉花……”白娇娇当着陆玳的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陆玳听了,颇不以为意,当即就伸手掐断了那枝茉莉花,凑近鼻尖,轻轻嗅着花儿的馨香气息。一脸得意的告诉白娇娇道:“只要是本皇子相中了的花儿,那就不管它长在哪儿,都得是我的。” “它开在你这边的花坛中,当然归你所有。”白娇娇伸手指了指高高的院墙那边,道:“但它若是生长在宅子外面儿,或者是生长在离这处宅子更远的地方,你就不能拿它怎么样了。” “那你就给我等着。到时,我定要让你看看,我陆某想得到的人,或者是什么物件儿,我究竟能不能得到!” 陆玳狠狠的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势在必得的眼神看着白娇娇,唇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面对这样的陆玳,白娇娇丝毫都没畏惧,同样也冷冷的看着他,道:“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 今天这一趟,还真是不该来。 哪怕就是再想寻到向氏,也不必一定要从陆玳这厮口中,得知向氏的消息。她很是懊恼,怪自己当初没冷静的考虑一下,就来见陆玳这个混蛋。 白娇娇迅速收回药粉,却见陆玳一手拿着他摘的那枝茉莉花,就要往她的丫辔里插,另一只手,却是探向她所拿着的药粉了。 白娇娇赶紧退后一步,警告陆玳:“别过来。” 茉莉花虽美,却也要看是谁送给她的。陆玳那厮,就用他拥抱过白清韵那个贱渣的手,拿着茉莉花来插到她头上,多恶心不是? 白娇娇一脸嫌弃,根本都不给陆玳接近她的机会。 陆玳听了这话,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还趁此机会前行一步,气势强横的把白娇娇逼近靠墙的位罝,令她无法再后退分毫。 白娇娇气的踩脚,“混蛋,你让不让?” 此刻,她和陆玳都在滋水桥村这边,虽说院子里暂时只有她与他二人,并无他人在身旁。但此地乃是将士们搁放粮草的地方,宅子四周皆是高高的围墙,墙外不知站的有多少禁军将士呢。 她若是执剑与陆玳一决高下,将士们一听到刀剑撞击的声响,势必会认为她是要刺杀二皇子,肯定会一拥而上的进来抓她,把她交给皇上处罝。 若是那般,非但是她的小命儿保不住了,还会连累整个白氏家族的人们。 她可是有理想的人,想去北疆为伤员们疗伤,在大景皇朝继续当一个医者的。在理想没实现的情况下,可得谨慎一些。 白娇娇憋着一肚子闷气,试图抬脚两次,也没敢往陆玳的关键部位踹去。虽说这样儿一定能让他退让到一旁,但她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就得承担所有后果。 第108章 他想帮素惜寻如意郎君 这责任太重,她担不起。 陆玳气的狠狠咬牙,怒视着白娇娇,道:“你个不识好歹的混蛋,好心没好报,还有脸说我是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朵花……” 白娇娇见陆玳欲言又止,心里猜想,这朵花能开在他这边宅子里的花坛中,那必然就是一朵为他所欣赏的花。否则,只怕早就被他命人给挖的丢了。 “看的出来,你很喜欢这朵花。”白娇娇忍住心里的怒火,装作和气的说道:“你们这儿的花坛里的花儿都很美。” “美吗?”陆玳斜了白娇娇一眼,“你在我面前说句真话,就这么难?是怕我掐死你,还是怕我会杀死你?” “我没有说谎。你之前也看到了,我站在花坛边看花儿,一看就是好一会儿,不都是一直在看你掐的那朵花吗?”白娇娇诚恳的道:“它不美,你也不能掐了它,想把它送人。” 听白娇娇这么一解释,陆玳那倒竖起来的一双剑眉,忽地就舒展了开来。眼神里的怒意渐渐退去,关切的问道:“那你为何不接受?” 白娇娇媪尬的笑笑,“就因为我知道二皇子殿下喜欢那株花,才没接受,好留给二皇子殿下欣赏啊。” “真的?”陆玳眼神里闪着疑惑的光芒,却也流露出一抹期盼。 白娇娇在心里劝着自己:哄一哄人家吧,不哄的话,今天怕是不能顺利的离开了。干是就违心答道:“呵,是真的。” 陆玳拿着扇子给白娇娇扇风,只见她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儿,怜惜的眼神看着她,问道:“热坏了吧,娇娇?那你今天别走了,留在我这儿,陪我喝喝茶,做点糕点给我吃。” “这个……”白娇娇摇头,“我还得回去,世伶姐姐还需要我去照顾。” “不过就是留你在我这儿坐一个时辰,又耽搁不了多久。再说了,我一会儿也会去看她的,要给她送一封重要的书信过去。”陆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的下,道:“是一位好友从北疆那边带来的书信。我想,她等这一封书信,一定等了很久……” 听陆玳这么一说,白娇娇很快明白了,应该是怎么一回事。世伶姐姐在回来休养期间,最想听到的消息,就是她的夫君在北渊国那边的消息。 想必陆玳要送给世伶姐姐的书信,定是姐夫托人给世伶姐姐带回来的。 白娇娇也在心里为周世伶感到高兴,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喜,答应了陆玳:“好。” 陆玳一手拿着那株茉莉花,一手为白娇娇扇风,一脸笑意的把她迎进了大厅里。 大厅里只有一张茶几,六把太师椅,再就是靠近墙角的地方,摆放的有一张小木桌,屋子里的家具都很雅致,然而那张古色古香的小木桌上,却是空无一物。 就这么看着,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你闻闻,这香味不错的,是吧?不浓郁,闻着挺舒”陆玳自顾自的说道。 白娇娇点头,“是的,这花儿的香气比较淡,闻着就舒服。” 对于一个真心爱花的人来说,看着陆玳这么糟践花儿,她心里难受,却又不便说出来。想了想,才微笑着提议道:“既然二皇子殿下这么喜欢茉莉花,想闻到她的香味儿,不如就把它搁放在大厅里养着。你能看到它,也能闻到它的香气。岂不是更好?” 陆玳瞧了瞧享在手中的花,这花儿好看是好看吧,可惜只有一朵,看着就太孤单了些。便提议道:“就这么一株,而且才只开了一朵,难免孤寂。我得再摘一朵进来,让它们成双成对,好做个伴jl。” 白娇娇忍住笑,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陆玳很快站起身,去花坛里折断一枝茉莉花,返回到客厅里,让白娇娇帮他挑选花瓶。 挑来挑去,总算是挑了一对儿陶瓷花瓶,瓶身上有彩绘的花鸟图案,看着还是挺雅致的。白娇娇指着那一对儿花瓶问陆玳:“二皇子殿下,您看看这对儿花瓶如何?” 陆玳仔细的瞧了瞧,又拿着花朵搁放在瓶子边比划给白娇娇看,好让她自己再感受一下,这对花瓶如何。 “若是你觉着还行,那我就用它们来插花了。”陆玳眯眼笑笑,道。 白娇娇没想到陆玳就连这么点小事儿,也会问她,征求她的意见。干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平时也是这样的么?陆玳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的眼神看着白娇娇,“哪样的?” 白娇娇怕说出来会引起误会,便笑着把这话题给搪塞过去,“哦,我就是想知道,你平时在宫中,是不是也会在家插花啊,欣赏花儿这些的。” “我在宫中住着,都是和其他的皇子们一样,过着中规中矩的生活。即使是爱花,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你不也经常被皇祖母接到宫中去住,看到过宫中的人们,都是过的怎样的生活吗?” 陆玳眼神里划过一丝暗淡,看着白娇娇,道:“宫中的女人们,都算是过的很清闲的了。但是宫中的皇子们,可不能像宫中的公主们一样去过日子。若是那般,会令我的父皇失望,也就会错失很多机会。” 这应该算是陆玳的心声,白娇娇听了后,微微点头,道:“放心,你说的事,我即使是听到了,也不会传出去。” 陆玳唇角弯起一抹滑稽的笑容,道:“你传出去啊,去说给你的父亲和兄长听听,好让他们知道,我在你面前,并不虚伪做作。” 听了这话,白娇娇心里有些作呕,却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沉默了几秒,才道:“我可以去说给我的叔叔听听,好让他知道,你是个很有作为的皇子。” 就算他不爱白清韵,但是白清韵爱他。他若真想娶白家的女子,也该娶他搂过抱过的白清韵,而不该想着娶她为妃。白娇娇表明了自己的观点,瞬间觉得心情放松了许多。 陆玳很是难得的没有生气,用心的插好了花儿,搁放到墙角那边的木桌上,随后鼻尖凑近花朵嗅了嗅,才满意的笑 笑。 “娇娇,我之前潜进你们白府,也看到了你们白府里的花坛,可就是没见到花坛里种什么花>il。我当时还在想,白府的人们,都是怎么回事?明明有花坛,后院儿也有花园,却都任由两处地儿闲罝着,杂草丛生。真是可惜了。” 陆玳眼底闪过一丝遗憾,道。 白娇娇听到陆玳又说了“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听他说了白府的花坛里长了杂草,难免感到尴尬。 她在来到这边之后,白府就是那个样子了。至干他们为什么不在花坛里种花,也不把后花园利用起来,即便是不种花,种点菜也好。这事儿,她也不知道答案。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万氏喜欢舞刀弄剑,白熹明的那个妾室喜欢在家抚琴,跳舞。时不时的和她的那个女儿合作,一个唱来一个跳。就差没出去贴个广告牌,好吸引顾客们进来观看她们两母女表演了。 白清韵在长大后,一心就想嫁进宫给二皇子当王妃,哪儿还有闲心去管花坛和后花园里,有没有种花? 陆玳只见白娇娇沉默了,反倒难为情起来,轻声道:“依……,额,白姑娘。诺大的白府,如今又回到了你们长房的手中。你的父兄都不在家,你一个女子在家当家,也不容易。” 一时心急,箫玳险些又叫白娇娇为“娇娇”了,一瞥见她眼底的那抹愤怒的光芒,他赶紧改了口。 白娇娇只见陆玳还算识趣,就没说什么。微微点头,表示他说的对。一个女子当家,确实是不易。 她把银两都捐出去了,自己一个人辛苦的挣钱过日子,当然难啊。 之前在白府里的那些婢女什么的,也都跟着万氏他们走了。 她只需管好她自己,留点银两给门口的两位守卫,让他们有饭吃,有零用钱就好。其余的事,倒也不用她ca。心。陆玳微笑着说道:“若是你想在花坛里,或者是在后院儿的花园里种什么花儿,尽管告诉我。我这儿的花多,应该也有你喜欢的花儿。你只要说,你喜欢哪样儿的,我随时都可以挖一些给你送过去,帮你种好。” 白娇娇微笑着道:“多谢二皇子殿下关心,我想,还是等我从北疆归来之后,再看看需要种些什么花。” 她即将要去北疆的事,周世伶她们都知道,陆玳肯定也知道。说出来,也没什么。 陆辨欣然一笑,“好。” 陆玳说罢,来到白娇娇对面坐下,为她找出一只紫砂茶杯。烫了好几次之后,才搁放到白娇娇眼前。 见陆玳还算细心,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陆玳亲自沏茶,为白娇娇倒了杯绿茶,递给她,“这是我去盛郡之地得到的新茶,你也品一品,有点清香味道。”“多谢二皇子殿下。”白娇娇微笑着伸出双手接过茶杯,谢过。 陆玳尴尬的笑笑,“别这般见外。你就像在家一样,别拘谨就好。”随后看向白娇娇端在手中的茶杯,道:“我奉父皇之命,前去楠郡和盛郡等地筹集粮草,随后押送粮草回京,差不多就一直住在这边。当时从宫中出来,也没带多少物件儿过来。这只茶杯只是看着不够养眼,却是新的。你将就着喝点,我去让人准备饭菜,你留下来吃 餐便饭。” “怎么了?” 陆玳一下子注意到了,白娇娇面部表情的变化,有些担忧,问道。 “没什么,我坐在这儿等你就好,不必麻烦了。”白娇娇摇了摇头,道。 陆玳不大明白,问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这里的厨子做的菜不好吃?还是说,你怕我这里的饭菜不够干净,以为我会在里面给你加点什么药粉儿?” “你想多了。”白娇娇一脸尴尬。 他不会往饭菜里加什么,但是她之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两个婢女,会不会在她的饭菜里加点泻药什么的,那就难说了。她白愿承认自己患有被迫害妄想症,也不能不防着那两个婢女。 在来到古代之后,她才发现,古代的人们的情商,并不比谁想象的低。要想在这个时空里好好儿的活下去,防人之心真不可无。 自己并没患有被迫害妄想症,但自己在心里防着那两位婢女,却是真的。 “那是?”陆m不解,疑惑的看了白娇娇一眼,问道:“你不放心我这里的人?” 第109章 好心没办成好事 白娇娇坦诚的道:“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不是重点。你也知道,我是医者,就算人家在饭菜里加了药粉儿,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有解药呢。 陆玳一脸臟尬,想了想,道:“我去做饭。” “你?”白娇娇把陆玳那个鬼样儿一看,用后脑勺想想,也知道那厮根本都没做过饭。 她信他个鬼。 “算了吧,你自己让他们做点饭菜吃,我坐这儿喝茶,等你吃饭了再过去就好。” 若是不坐在这儿等他,他肯定不会让她离开。 陆玳只见白娇娇不信他会做饭,一双凤眸中划过一丝不悦,道:“我在十岁那年,就在西山那边烤过山鸡,给我父皇和母妃一人带了只回来,请他们吃过。你却不信我会做饭,哼。” 想当年,他都在会烤山鸡了的时候,某些人只怕还赖在家长的怀里撒娇呢。 白娇娇明白了陆玳话语的意思,不屑的挑了挑眉,“你十岁就会烤山鸡了,很了不起?我十四岁就会做好多菜了,你之前去世伶姐姐们那边,也听说过。但我在你面前说过大话吗?” “那么,你教教我?”陆玳立马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道。 看到了这样的陆玳,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好直接拒绝。白娇娇浅浅一笑,道:“怎能让你一个皇子,跟着我学做菜呢?” “你的意思……” 正当陆玳在问话时,大厅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响。 陆玳不悦的看向大厅门口,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位黑衣男子,目光中的怒意很快散去,站起身走向那位男子,问道: 白娇娇坐在大厅里,只能看到陆玳在问那位黑衣人什么话,却不能听到陆玳问的是什么话。 心想,人家来找陆玳,她一女子家家的,也不方便在大厅里。干是就走到一旁的雅间去坐着,自觉回避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白娇娇才看到来到了雅间门口的陆玳。她正要解释,自己是为何要来这边的,却先听到了陆玳的话语:“我没想到他会来,让你久等了。饭菜已经备好,你且先过来吃饭。” 白娇娇媪尬的笑笑,很想说,她真的不想在这儿用餐,想回去照顾世伶姐姐了。奈何听到陆玳说道:“是我的好友来帮忙做的饭,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是医者,即便是有问题,在我这儿,也出不了什么问题。”白娇娇不想绕来绕去的,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站起身,就走出了雅间。 陆玳退让到一旁,看着白娇娇一走出来,将他拿来的熟鸡蛋递给她,道:“知道你饿了,先吃点。” “多谢。”白娇娇伸手接过鸡蛋,小心的用丝帕包裹着。 回到大厅里,白娇娇走到茶几边坐好,将熟鸡蛋拿出来,小心的剥了壳,吃了鸡蛋。 陆玳坐在白娇娇对面,只见她的吃相还不错,满意的笑笑。 白娇娇站起身,端了杯茶去漱口,走了没几步,只听到陆玳说道:“我知道你来寻我,是想跟我打听你的叔叔的相好,向氏的事。” “是。”白娇娇直截了当的说道:“老实说,我和我婶婶他们已经各过各的了。只要他们二房的人们,在大是大非上不含糊,不在外面儿惹祸的话,我就不会管向氏的死活。” “那你这次过来,找我打听她的事,是想怎样?”陆玳疑惑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问道。 “很简单,我的婶婶和堂姐,甚至也包括我的堂姐的那个妹妹们两母女,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们之所以从石爷那儿偷走药粉儿,无非就是想罝向氏于死地。任何一个可能会为我叔叔生儿子的人,都有可能死在我堂姐他们手中。 所以……” “所以你是要护着向氏,让她有地方住,有钱花,还能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陆玳薄唇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向氏肚里的孩子,兴许也不是你的叔叔的?” 白娇娇羞怯的红了脸。 在陆玳这个混蛋面前,还真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但是她在前往北疆之前,就得把向氏的事儿给解决好。 所以,她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白娇娇低着头说道:“不管向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救她的孩子一命,总比不管她的死活,看着我的堂姐他们把她害死的好。” “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你一会儿吃饭后,且放心的回去。向氏这边的事,我自会帮你办好。” 白娇娇明白了陆玳话语的意思,不屑的挑了挑眉,“你十岁就会烤山鸡了,很了不起?我十四岁就会做好多菜了,你之前去世伶姐姐们那边,也听说过。但我在你面前说过大话吗?” “那么,你教教我?”陆玳立马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道。 看到了这样的陆玳,就是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好直接拒绝。白娇娇浅浅一笑,道:“怎能让你一个皇子,跟着我学做菜呢?” “你的意思……” 正当陆玳在问话时,大厅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响。 陆玳不悦的看向大厅门口,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位黑衣男子,目光中的怒意很快散去,站起身走向那位男子,问道: 白娇娇坐在大厅里,只能看到陆玳在问那位黑衣人什么话,却不能听到陆玳问的是什么话。 心想,人家来找陆玳,她一女子家家的,也不方便在大厅里。干是就走到一旁的雅间去坐着,自觉回避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白娇娇才看到来到了雅间门口的陆玳。她正要解释,自己是为何要来这边的,却先听到了陆玳的话语:“我没想到他会来,让你久等了。饭菜已经备好,你且先过来吃饭。” 白娇娇媪尬的笑笑,很想说,她真的不想在这儿用餐,想回去照顾世伶姐姐了。奈何听到陆玳说道:“是我的好友来帮忙做的饭,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是医者,即便是有问题,在我这儿,也出不了什么问题。”白娇娇不想绕来绕去的,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站起身,就走出了雅间。 陆玳退让到一旁,看着白娇娇一走出来,将他拿来的熟鸡蛋递给她,道:“知道你饿了,先吃点。” “多谢。”白娇娇伸手接过鸡蛋,小心的用丝帕包裹着。 回到大厅里,白娇娇走到茶几边坐好,将熟鸡蛋拿出来,小心的剥了壳,吃了鸡蛋。 陆玳坐在白娇娇对面,只见她的吃相还不错,满意的笑笑。 白娇娇站起身,端了杯茶去漱口,走了没几步,只听到陆玳说道:“我知道你来寻我,是想跟我打听你的叔叔的相好,向氏的事。” “是。”白娇娇直截了当的说道:“老实说,我和我婶婶他们已经各过各的了。只要他们二房的人们,在大是大非上不含糊,不在外面儿惹祸的话,我就不会管向氏的死活。” “那你这次过来,找我打听她的事,是想怎样?”陆玳疑惑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问道。 “很简单,我的婶婶和堂姐,甚至也包括我的堂姐的那个妹妹们两母女,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们之所以从石爷那儿偷走药粉儿,无非就是想罝向氏于死地。任何一个可能会为我叔叔生儿子的人,都有可能死在我堂姐他们手中。 所以……” “所以你是要护着向氏,让她有地方住,有钱花,还能安心的把孩子生下来?”陆玳薄唇挑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向氏肚里的孩子,兴许也不是你的叔叔的?” 白娇娇羞怯的红了脸。 在陆玳这个混蛋面前,还真不适合讨论这种话题。但是她在前往北疆之前,就得把向氏的事儿给解决好。 所以,她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白娇娇低着头说道:“不管向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救她的孩子一命,总比不管她的死活,看着我的堂姐他们把她害死的好。” “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你一会儿吃饭后,且放心的回去。向氏这边的事,我自会帮你办好。” 少顷,几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端着托盘走进大厅,为白娇娇和陆玳把饭菜端到桌上摆好。 为首的那个男子问陆玳道:“二皇子殿下,要饮酒么?” 陆玳抬眼看向白娇娇,“你呢?” 白娇娇微笑着摇了摇头,“多谢二皇子殿下的美意,我很少饮酒的。” 陆玳一听这话,当即给那位黑衣男子递了个眼色,是让那些人退下,顺便给他把大厅的门关好。 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白娇娇与陆玳坐在桌边用餐,各自吃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盘菜,彼此都很是懂得规矩,食不多言。 静待用餐结束,白娇娇微笑着站起身,对陆玳说道:“多谢二皇子殿下盛情款待,若是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告辞。” 陆玳很守信用,没有挽留,而是拿了几个瓜果给白娇娇,说道:“这些瓜果都是将士们在园儿里摘的,新鲜着呢。你且带些回去,也给她们尝尝。” “好。” 白娇娇浅浅一笑,准备道谢,想了想,还是没说。但关于向氏的事,她在离开宅子之前,还是跟陆玳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我想把向氏找到,交给世伶姐姐身边的人帮忙照顾一下。不管向氏的孩子是谁的,只要向氏没什么危险,我也就能感到放心了。” 陆玳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道:“你之前在这儿看到的那位男子,其实就是宫中的其中一位高手,如今是我身边的一位密探,我叫他风无痕。” “若是不方便的话,你不必说给我听的。”白娇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道:“你身边的人,各人有各人的优点,你留他们在身边,自是有你的打算。这些,你知道就好。” 一听到风无痕的名字,就让她记起了从前做过的一个噩梦。梦中的陆玳后来是皇帝,帮着陆玳去刺死了白娇娇的父亲的人,正是陆玳身边的其中一位密探——风无痕! 那还是她在没穿越过来之前,在新世界之时,都做过那样一个噩梦了。如今,哪怕她都穿越到了大景皇朝,成了将门嫡女白娇娇,她还是能记得的非常清楚。 梦中的陆玳是皇帝,白清韵是白昭仪,白娇娇是冷宫弃后,风无痕是陆玳身边的一位密探,更是一个无情的刺客! 第110章 二皇子丢失一幅画 白娇娇一想起风无痕的名字,眼神里不觉划过一丝冰寒光芒。 这一世,怎会还遇到那个人?而且她只来了二皇子这里一次,就遇到了那人。这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听到风无痕三字之后,表现的有些反常,不由得在心里疑惑:这女子莫不是听谁提起过风无痕, 知道风无痕是个冷面杀手? “你听说过他?”陆玳问道。 白娇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打住某些思绪,答道:“没听说过他,不过我看到他就有点害怕,么。” 这么一解释,她想,陆玳就是再怎么好奇,应该也不会再问她什么了吧? 陆玳轻声笑笑,“怕他的人可多了去了。不过我却不信,你也会怕他。” “爱信不信。”白娇娇傲娇的扬了扬眉,看着陆玳,道。 她还记得自己在穿越过来之前,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中的风无痕在折磨白娇娇的父亲之时,笑的有多阴冷可怖。 也还记得在梦中,白娇娇的父亲所说过的话:“你放着好好儿的褚家公子不做,却偏偏要遂了皇上的心愿,成了他最为器重的冷血刺客——风无痕。你这么做, 对的起你们褚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么?” 皇城郊外,滋水桥村。 一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跟在陆玳他们身后,回到了周世伶的宅子那边。 白娇娇回来后,匆匆的洗漱,随后去周世伶的房间,好看看世伶姐姐。 周世伶仍躺在床i上休养,只见白娇娇走进来,眯眼笑着,问道:“妹妹,他是专程送你回来的?” “才不是,他是因为要转交一封重要的书信给姐姐,才亲自过来的。”白娇娇怕周世伶误会,赶紧解释了下。 周世伶眼神里涌动着难以隐藏的欣喜,“看来,是哪位将军回来接一批粮草,带来的这封书信。” 白娇娇刚准备回答,就又听到了周世伶的话语:“也不对啊。二皇子筹集到的那一批粮草,已经在半个多月前就送走了。他这封信,应该不是哪位将军从北疆给他带来的。那么,会是谁给他带来的?” “听二皇子殿下说,是他的一位好友从北疆回来,带给他一封书信,托他转交给姐姐的。”白娇娇微笑着说道。 周世伶微微摇头,“事情不会如他说的这般简单。”北疆那边战事吃紧,从北疆回来,要过很多道关卡,若非有紧急之事回来处理,一般人是无法通行的。 “你在他那儿,有没有见到他的那位朋友?”周世伶问道。 白娇娇如实回答:“我并没见到他的朋友,但我见到过他身边的一位密探,想必姐姐应该是认识的,风无痕。” 周世伶勾唇浅笑,“他啊,我当然认识啦。他是我爹的其中一位弟子,家境殷实,父亲在朝为官,但他却不愿过按部就班的生活,就跟着二皇子殿下一起跟我爹习武。他擅长使用多种暗器,还在暗中保护过二皇子殿下多次……” “哇,这么厉害啊。”白娇娇想知道,这个时空里的风无痕,与她以前在做梦时所梦到过的那个风无痕,是不是一样的,就问道:“风无痕的父亲应该不是一位武将,要不,他就该跟他父亲习武了。呵,姐姐,能告诉我,他父亲是谁么?我对大内高手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好奇啊。” 周世伶看了看白娇娇,只见她笑的一脸纯真,不怎么忍心资怪她。不过还是提醒了她一句:“关干风无痕的真实身份,你以后就不要打听了吧。你只需要知道,他是皇上很信任的人,是在暗中保护过二皇子多次的人,是我父亲的得意弟子。至干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他家究竟有多少钱财这些的,你真不必知道……” 白娇娇只听到周世伶这么一说,忙点头说道:“好,我以后尽童不问。” 他们的真实身份,应该都是对外保密的。不管她有多感到好奇,也不好再找周世伶打听什么。 当然,她也猜想的到,被周世伶给省略了的话语,应该是:“……你真不必知道。你若知道了,干你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也不知是为什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在怔神儿,伸手轻拍了一下白娇娇的手背,道:“去客厅里坐会儿,帮我把信件收着,享来给我 大厅里只有陆欣和素惜两个人在,陆玳坐在茶几边饮茶,素惜站在离茶几足有两步之遥的地方,手里端着托盘。 白娇娇一走进大厅,素惜赶紧走上前去,给白娇娇沏茶,随后才退出大厅,回到房间里照顾周世伶。 素惜悄声对周世伶说道:“小姐,你是没看到的。我在大厅里站了好一会儿,二皇子殿下只管坐着饮茶,既不看门外的风景,也不看屋子里的家具。可是等娇娇妹妹一走进去,他立马就看向娇娇妹妹了。” “噗嗤”,周世伶忍不住笑了,悄声问素惜道:“你怎么过来了?” 平曰里有其他客人们过来,也没见素惜观察人家,观察的有这般仔细的。周世伶看的明白,却不说出来。 素惜难为情的笑笑,解释道:“娇娇妹妹没在这边,我当然得过来,好陪陪小姐啊。” 周世伶眯眼笑笑,道:“你还是过去帮我听听,好知道,二皇子殿下这次过来,除了要为我带来一封书信,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好。”素惜欣然一笑,立马开门走出了房间。 周世伶心里窃喜。 素惜是她的好姐妹,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二皇子殿下也算是她父亲的其中一位弟子,她和素惜,还有二皇子,自幼相识。相处了这么多年,素惜若是对二皇子殿下有什么情意,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若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是娇娇妹妹的话,她想,只要二皇子殿下也愿意娶素惜为側妃,娇娇妹妹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但周世伶转念一想,二皇子殿下娶素惜为側妃,娇娇妹妹不会反对。可是让娇娇妹妹嫁给二皇子为妃,娇娇妹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周世伶正在思考这问题之时,白娇娇回到了房间,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白娇娇双手将书信递给周世伶,弯眼笑笑,道:“我还不是怕姐姐等的着急,就直截了当的问二皇子殿下要书信。一要到手,便立马给你送来了。” “呵,我有什么好等的着急的?我和你姐夫从小就认识,相处了这么多年,看不看他的信,也就那么回事。反倒是你,人家特意的送你回来,你都不陪人家说说话。这合适么?” 周世伶打趣白娇娇道。 白娇娇知道周世伶在和她开玩笑,便顺着周世伶的意思说道:“我在他那儿喝茶、聊天,还在他那边吃了餐饭。这算起来,也在他那边呆了一个多时辰吧。这都还没算上我们在路上相处的时间。你说,我是陪他重要,还是陪你重要?” 周世伶“啧、啧”两声儿,告诉白娇娇道:“看不出来啊,这才一会儿没见,娇娇妹妹都变得开朗多了。以前,你不是只要一听到我和你素惜姐姐提到他,就会说,与你无关的么?” 白娇娇窃笑。 言论自由,不仅是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可以提,其他人也可以提。 诚如陆玳自己之前对她所说的那样,他的母妃请求过太后娘娘,想让他娶她为妃的事,白清韵和周世伶他们都知道 了。 既然这事儿不是个什么秘密,人家要提,那就让人家提_。 以前,她一听说这件事,就会有些不高兴。但在此时,她却释然了。微笑着看向周世伶,道:“他的事儿,确实是和我无关。正因为他的事儿和我无关,我才没有说,不准你们提啊。再者,就算你们不提,别人也会提。” 周世伶立马朝白娇娇竖起大拇指,微笑着夸赞她:“妹妹能明白这个道理,真的很不错。其实在这皇城之中的人们,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你就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一事了。就算我与素惜不说,其他人也会提。” “那是。”白娇娇点了点头。 “我们和你提,与某些有心机的人跟你提,那是两码事。但不管是谁跟你提及此事,你只要别把这事儿看的太重,人家便也不好老跟你提这事……” 听了这话,白娇娇调皮的笑笑,给周世伶做了个道谢的手势,说道:“我的好姐姐,你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回避一下,好方便你看姐夫托人带给你的家书。” “这有甚好回避的,我和你姐夫都是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才相识。”周世伶睨了白娇娇一眼,迫不及待的从枕边找出一把小刀,迅速拆开了书信。 白娇娇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偷笑了下,打趣周世伶道:“拆书信这事儿,你大可不必动刀的,姐姐。若是你不介意,拿给我帮你拆,也是使得的。” 周世伶这会儿正在看书信,全然没注意听白娇娇在说什么,但还是知道,白娇娇在同她说话,就含糊着应了声儿:“额。”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看书信,看的特别投入,也不好继续同周世伶说什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端着茶杯饮茶。 差不多等了半柱香的工夫,白娇娇才等到周世伶放下书信,同她说话。 “妹妹,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不能怨姐姐。” 白娇娇一看到周世伶那谨慎的样儿,忍不住偷笑了下,“说吧,什么事儿?妹恕你无罪。” 周世伶还是有些不大放心,问道:“真没事?” “当然啦,我还能和姐姐开玩笑不成?”白娇娇轻松的笑笑,道。 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她与世伶姐姐的夫君云天素不相识,他写信给世伶姐姐,能提到与她有关的什么事? 周世伶面色有些臟尬,从那些信纸中,抽出三页书信,递到白娇娇面前。 “拿着,这几张是人家写好后交给你姐夫,托他帮忙转交给我,再让我转交给你的。” 白娇娇一脸惊愕!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父亲和兄长在外征战期间,一般是会让人带书信和礼物回来。但无论是书信,还是礼物,大多都会先被万氏她们扣下来。 若不是她上次在去了趟府衙,跟万氏他们对簿公堂,闹的把家分了的话。那她的那些物件儿,能不能回到她手中,并且一直都由她保管着,都还难说呢。 第111章 蚊子血与白米粒 父亲和兄长给她写的书信,一般都是交给白家的某位亲人,从外地带回来的。 云天虽然也是一位武将,但云天身边跟着的都是些密探们,在大多数时候,一般都会潜入敌营打探消息之类的。与她的父亲和兄长,自是难得聚到一起的。 如此,这信,应该就不是父亲,或者是兄长写给她的。 白娇娇收起眼底的那抹惊愕,伸手接过周世伶递给她的书信,仔细的瞧将起来。映入她眼帘的,是刚健潇洒的字迹,字字都书写的神形兼备,一看就能得知,这封书信,出自某位书法大师之手。 看到纸张上的字迹,白娇娇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了,十皇子殿下在送给她的那把折扇上,为她写的大名了。 十皇子陆晏所书写的字迹,总是那样苍劲有力,一如他的品格,虽霸气,却也不失细腻。 真没想到,他还记得她,还会记得他在临走之前,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白姑娘,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定不会让你失望。无论我在哪儿,我都会让你知道……” 她只见陆晏欲言又止,忍不住调侃他道:“我都给你医好了,你自己以后多加小心就是。当然啦,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需要找我的话,也挺方便的。我一般都会在皇城。” “好。”陆晏一听到白娇娇的话,眼神里涌动着一丝欣喜,道。 白娇娇认真的看完了,陆晏写给她的书信,只见书信里也没写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说,皇城这边,夏季炎热,让她要多喝水,不要在太阳底下暴晒,以免中暑。 又劝她,夏天雨水较多,在近段日子里,最好莫要独自外出,去山里采什么药材了。等他战胜归来后,帮她去采。 还说,他在回到北疆之后,将她送给他的驱虫药粉,分了一半给她的父亲和兄长,自己留下来一半。 奈何他闻着那药粉儿还香,愣是一天不用就愁的慌,一时忍不住,就用了不少药粉儿。 为了能早些用到她的药粉儿,他得领军击败敌军,还北疆的百姓们一片和谐白静的家园。 到时,他就能凯旋归来,找她要一些药粉儿了。 白娇娇看了书信之后,一会儿激动的想哭,一会儿又高兴的想笑。想着想着,还真就没能忍住,“哈哈”笑了两声儿,随后就落泪了。 她并不是没和陆晏在一起相处过,当然能在听到陆晏所说的话之后,准确的得出结论:陆晏有没有说谎。 在此之前,她在西山的那处岩洞里为陆晏疗伤,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短。 陆晏虽然很讲究,华服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气息。但她也知道,他并不像是个为了华服上有香味儿,就会不珍惜他人的劳动成果的人。 因为陆晏在西山的一处岩洞里,接受她为他疗伤时,也曾经见到过她在岩洞里制作药粉儿。 陆晏对她说,“你这样儿真是太辛苦了,不如我就煎药服用,还能更省时、省事一些。” 白娇娇轻松的笑笑,道:“等我制作成丸药了,才更方便携带啊。” 哪怕她都制作成丸药了,陆晏也舍不得喝。她劝他服用,他就会说:“我把丸药留着带走,在山中的这段日子里,还是服用你为我煎的药吧。” 陆晏是那样珍惜她的劳动成果的人,又怎会轻易的浪费她制作的药粉儿? 周世伶看着白娇娇,只见白娇娇的眼神里有抹落寞划过,心下也能猜想的到,娇娇妹妹这是在思念某人了。 只是周世伶也知道,二皇子陆玳还在客厅里,并未离开。在这种情形下,忍不住轻声劝了白娇娇一句:“人家专程的护送你回来,给我俩都带了书信过来。你趁着人家还没回去,过去陪人家说几句话,可好?” 白娇娇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魍尬的看向周世伶,问道:“姐姐?” 周世伶伸手指向客厅所在的方向,“听话。”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好。” 再过几天,她就要去北疆了。不管怎样,陆玳为世伶姐姐和她送了书信来,干情干理,都是得过去感谢陆玳一下的。白娇娇走上前去开门,只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素惜。她疑惑的问道:“素惜姐姐,你不是在那边……” 素惜苦笑了下,“客人刚刚走了,我留在客厅里,就没什么必要了。” “你怎么不留二皇子殿下在这儿用膳?”等他吃过了再走,也耽误不了多久。周世伶的话语,透着资备的意味。 素惜无奈的看向白娇娇,欲言又止。直到等到周世伶再次问起时,才道:“娇娇妹妹当时一拿到书信,就飞快的跑过来送给小姐。二皇子殿下端着茶杯在大厅里等,等了许久,也不见娇娇妹妹回去。我想过来请娇娇妹妹,却见他站起身,转身就走出了大厅……” “是我冷落了客人。”白娇娇低声说道。 皇城之中,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她就是二皇子殿下的母妃为他物色的王妃了。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只有儿时的陆晏的样子,没有长大之后的陆晏的样子。但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中,却有陆玳在长大之后的身影。 陆玳的母妃很受宠,皇帝很少让陆玳去太远的地方,故而原来的白娇娇进宫去见太后娘娘,能与陆玳相见。 一个真正的将门嫡女,却在父亲和兄长都不在家之时,被迫给婶婶他们当粗使丫头。这样的女子,即使见到了陆玳,又能怎样? 她脑海里飘过,原来的白娇娇在看向陆玳时,那仰慕又胆怯的眼神。心里都跟着一酸。 周世伶的话语传来:“娇娇妹妹,我看的出来,你似乎对二皇子殿下有些排斥。其实要了解一个人,并不是三两年就能了解的了的。” 难道她的心思又被周世伶给看穿了,所以世伶姐姐才会这样提醒她的? 周世伶招手,让白娇娇坐到床沿,她俩慢慢聊。 白娇娇乖巧的笑笑,走到床沿坐下,伸手轻轻握着周世伶的手,道:“姐姐,有什么事儿,你就放心的说吧。” 周世伶温和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道:“妹妹,姐姐我是过来人,在看人这方面,毫不夸张的说,我真没看走眼过。 我知道你对二皇子殿下心存偏见。” 听到周世伶这么说,白娇娇并没否认。 周世伶看向皇宫所在的方向,道:“姐姐我以前入宫,也曾在宫中遇到过你,遇到过二皇子殿下。我发现那时的你在见到二皇子殿下之时,很是胆怯,就连给他行礼问好,也特别的拘谨,根本都不敢抬眼看他。” 原主就是这样的。 在这一件事情上,白娇娇也没否认。 周世伶坦诚的说道:“有些事,想必就是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的父亲、我的公公,他们都给十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当过老师。他俩都说,二皇子殿下聪明好学,尊重师长……” 白娇娇听了,瞬间明白,世伶姐姐能告诉她这些,把她的父亲和她的公公,对两位皇子的评价都说给她听了。 若不是世伶姐姐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怕是也不会跟她说这些的。 世伶姐姐的观点很明确:二皇子殿下是诸多皇子之中,最受皇帝器重的那一位皇子。而且二皇子殿下,比十皇子殿下整整年长三岁。 皇帝在选择皇位继承人之时,有可能会优先考虑二皇子殿下。 十皇子虽然是嫡皇子,但是十皇子的母后,在他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走了。十皇子是由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皇祖母, 也就是太后娘娘抚养长大的。 在这些年里,皇帝让丞相和御史大夫等人,都教过二皇子和十皇子文治武功。虽然十皇子也很聪明,但十皇子殿下在去了北疆后,犯过一个大箱。 至干究竟是犯的什么错,世伶姐姐没有往深了说。 白娇娇听到周世伶这么一说,很快就记起了,陆玳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难道那个小白脸没跟你讲,他在北疆行营,身边多的就是女人了……” “你若觉得我和她只是那样儿做个样子,都算是画面不堪入目的话。那么,你对他感激的恨不得以身相许的那个小白脸,在那边做的事儿,就更加让人难以启齿了……” 当时,她在听了陆玳所说的话之后,并不是太能明白陆玳的意思。甚至还在心里认为,陆玳那厮是因为嫉妒,才会说陆晏的坏话。 此刻,她听到世伶姐姐也提到了这件事,心里莫名跟着一沉。 别说陆晏还太年少,才只有十四岁,应该是不会对女子们动太复杂的心思的。就算陆晏和陆玳一样大,陆晏那人的自控能力还不错,并不像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人。 那个进了陆晏的营帐的女子,肯定是认识陆晏的人,并且是为他所信任的人。否则,他就不可能会让她留下来,在营帐中陪伴他一个多时辰。 白娇娇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变得白静,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静下心来分析一下,那天进了陆晏的营帐中的女子,大约会是他的什么人。 却就在这时,白娇娇耳边传来周世伶的问话声:“妹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曾经想过,当晚去找过十皇子殿下的人,或许是哪位男子男扮女装,前往十皇子的营帐中,找他说事儿的……” 白娇娇赶紧点了点头,“我认为,确实是有这种可能。” 世伶姐姐是个正直的人,没必要为了黑十皇子殿下,故意编造谎言来骗她。 陆玳曾经说过,他当时拥抱着白清韵,是为了逢场作戏,转移那些跟踪他的人们的注意力。 那么,陆晏在深夜里与红衣女子相见,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白娇娇一思及此,如实对周世伶说道:“姐姐,在我看来,巡逆的将士们看到的那位红衣女子,真有可能会是哪一位男子。你想啊,若是那人真是一位陌生人的话,是进不了景军行营的。” 十皇子殿下是个行事有分寸的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一个自律的人,都不可能会把陌生女子留在营帐中。 白娇娇在心里认为,那晚去寻找十皇子殿下的人,肯定是一位男子。 周世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我们就假设一下,如果当初去找十皇子殿下的那位女子,果真就是一位男子假扮的。那么,他选择在夜里去见十皇子,还在营帐里足足呆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第112章 回想曾经的你 人家选择在天黑了才去找十皇子,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离开。若不是那人心里有鬼,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白娇娇自是听的出来,周世伶话语的弦外之音。她当时不在北疆,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说服世伶姐姐,说当时去了十皇子殿下的营帐中,寻找过十皇子殿下的人,就一定是一位男扮女装的男子。只好说道:“我相信十皇子殿下的人品不错,他绝不会是个不注意个人形象的人。” 周世伶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父亲也说,十皇子殿下不可能会是那种人。就因为我父亲相信十皇子殿下的人品,才会在得知了那件事之后,在皇上面前为十皇子殿下求情。” “皇上怎么说?”白娇娇关切的问道。 周世伶无奈的说道:“皇上说,在事发的第二天清晨,白将军,也就是你父亲,还有申屠将军都去问过十皇子殿下。昨晚去了他的营帐中的人,究竟是谁?十皇子殿下什么都不说……” 没过多久,身在皇城的皇帝收到了一封书信,打开书信一看,便就知道了,十皇子殿下在北疆所做的一些事。 因为那件事,让皇帝对十皇子殿下在北疆的表现,很是感到不满意。却又念及十皇子殿下是他唯一的嫡皇子,在前不久又中了毒,才在丞相大人为十皇子殿下求情时,答应了丞相大人的请求。 让十皇子殿下再去北疆历练一段日子,看看十皇子殿下能不能上进一些。 若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十皇子殿下能积极进取,有一番作为的话,皇上才会考虑立十皇子殿下为太子。 白娇娇听了,会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我说与你听听,你自己知道就好。出了这处宅子,在外面儿的任何一个地方,你都不必再记得这事了。”周世伶说到这里,凑近白娇娇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看不起二皇子殿下,认为他与白清韵之间的关系过于暖眛,有失体统。但在某些知情的人们的眼里,十皇子殿下的形象,也不一定就比二皇子殿下的形象要好。” 白娇娇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十皇子殿下的人品,也相信……” 还不待白娇娇把话说完,周世伶忙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快别说了,妹妹,你还是没太明白我的意思。” “那是?”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着周世伶,实在是不太明白,世伶姐姐话语的意思,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在里面儿。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是真没明白,这才轻声提醒她道:“你可别忘了,你是二皇子殿下的母妃为他挑选的未来王妃。这件事,也许是被哪个有心机的人知道了,就在皇城之中,都给你们传开了。” “不管你以后是否会成为二皇子的王妃,你都不能将自己对十皇子殿下的情感,表现的过干明显。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再一传出去,对你,以及对你的父亲和兄长他们,都是很不利的……” 世伶姐姐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即使不是一个纯古人,也能听的明白。世伶姐姐无非是想告诉她,让她要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特别是不能将她对十皇子殿下的关切之意,给表现出来了。 因为她现在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要不,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会给她的父亲和兄长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在心里认为,陆晏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但也不能把这种真实的情感,给表现在脸上了。 若是表现在脸上,一旦被其他人看到,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周世伶会意的笑笑,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像十皇子殿下那样冷情冷性的人,还会亲手做一把折扇送给你,也说明你在他的心目中,分童并不轻。” 白娇娇听了,感到有些难为情。但只在三秒钟之内,她就努力让自己别去想与陆晏有关的事,听一听,也就算了。 “同样的,你一直把十皇子殿下送给你的那把折扇,都珍藏着,随身携带。十皇子殿下写给你的信,你也都认真的拜读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你在心里,是把十皇子殿下当成是很好的朋友在看待的。” “那是,在白清韵想杀死我的时候,是十皇子殿下及时把鱼肠剑给我,让我有了反击的利器。”白娇娇毫不隐瞒, 自己对十皇子殿下的感激之情,道:“试问,能及时为自己提供帮助的好友,自己感激他一下,有什么不对的?” 周世伶:“……”看来,让娇娇妹妹在其他人的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还是有点难度的。 白娇娇痛苦的蹙了蹙眉,喃喃的道:“姐姐,你说,你能理解我。那你站在我的立场来看待这个问题。你说,若你是我的话,当你看到陆敢和白清韵姿态暖眛,在你面前逢场作戏的话,你能不能接受他?” “这个问题……”周世伶一听这话,也感到犯难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良久,周世伶才道:“关干这个问题,我真的不好回答你。” 没有经历过一些事,就无法对他人的某些经历感同身受。 但当周世伶一看到白娇娇的落寞眼神,便感到干心不忍,劝道:“不过姐姐是过来人,在某些事情上,可以帮你做个参考,给点建议。” 白娇娇眼底划过一丝感激,看着周世伶,道:“姐姐真好。” “其实在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偶尔也会收到你姐夫写给我的书信。那时,我还没嫁给他。但皇城之中的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了。”周世伶在说话时,看了看搁放在枕边的书信,道:“你姐夫以前很懒,给我写书信,每次写来写去的,也不满一页纸。但也不知是为何,我每次在收到他写给我的书信后,总会莫名的很激动。哪怕只看那么几行字,也能欢喜好多天。” 白娇娇也看向了枕边的那封书信,轻声道:“说明姐姐那时很想知道,与姐夫有关的消息。当姐姐收到姐夫写给你的书信时,才会特别的重视,才会欢喜很久。”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眼神里的落寞,已经淡去了好些,这下就在心里轻轻的舒了口气。干是妥善的收好书信,躺在床i上,和白娇娇讲了讲北疆那边的一些事。 “你就算是去了北疆,也不一定能在那儿见到你的姐夫的。他是我爹培养出来的密探,在几年之前,他自己又培养出了一部分密探。有些密探们跟着他潜到北渊国去了,还有些密探们则留在北疆,好抓到北渊细作……” “嗯。” 白娇娇也很想知道北疆那边的事,无论周世伶说什么,她都在聚精会神的听。 听周世伶讲了些事儿之后,白娇娇才知道军中一些小秘密。 虽然大景皇朝的将士们,统统被称为景军。但属干皇家的军队,也就是之前跟随着开国之君征战南北的那些将士们,才是只听从皇帝的命令的。 皇家军队一般都在皇城守城,包括在滋水桥村那边看守粮草的将士们,统统被称为禁军。 禁军,也就是从前跟着开国之君,去抗击过敌军的大景虎师。 除了禁军的战斗力很强而外,其次就是由她的祖父白泰带出来的一支军队,之前在琦郡驻守,为保卫琦郡之地,做出了杰出贡献。当年以少胜多,战胜了西凉国的王牌铁骑,白泰还在两军交战之时,活捉了西凉国的王子。 琦郡一战,使白泰带领的白家军名声大震,被人们称为“琦山营”。 琦山营如今的统率为她的父亲白熹昭,在去了北疆之后,又接连打了好几次胜仗。人们都说,常胜将军的儿子还是常胜将军,如今,有了他们,就离他们回到故乡,重建家园的日子不远了。 世伶姐姐的夫君云天带在身边的将士们,大多都是些文武双全的人们,有几位将领都是贵族公子,他们在一般情况下,都是戴着面具作战的。 待他们回到皇城之后,一般都会在城郊的卫苑之地参加训练,故而被人们称为“卫苑军”。 卫苑军的将士们几乎都是密探,在作战之时,有一部分人会留下来作战,还有一部分人,则会潜入敌营打探消息等 等。 “我夫君带领的那些密探们,除了要认皇帝调动军队时给的虎符而外,更要认我爹在下达命令时会用到的帅印。若是没有帅印,他们是不会出兵的。” 白娇娇听了周世伶的话,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叔叔也很想要她父亲的帅印,但是她父亲的帅印是由祖父传给父亲的,父亲当然不会给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可见白家军的将士们,也是要认帅印的。 “姐姐,那你说的申屠将军,他应该就是楠军统领了吧?”白娇娇问道。 申屠将军在去了十皇子的营帐之后,没过多久,皇帝收到了一封书信,就能知道十皇子殿下的营帐之中,有一位红衣女子进去过。 想必那个申屠将军,也不是一般人。 周世伶严肃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道:“对,申屠将军是楠军统率,也是在北疆之地作战的所有将领们之中,脾气最为暴躁的一个。你若是去了北疆,可千万要记得,莫要冲撞他哟。” 周世伶一听这话就急了,忙道:“他不是拎不清的人,他很奈爽,很仗义。不管是在楠郡,还是北疆,他都是很受乡民们拥护的人。你若是冲撞了他,人家不会说他不关爱晚辈,只会说你没有修养,目无尊长……” 白娇娇只听到周世伶这么一说,赶紧态度极好的答道:“姐姐,你就放心好了,妹妹一定听你的话。等妹妹到了北疆之后,一定会尊重申屠将军,不会冲撞他的。” “好,我放心。”周世伶微微扬眉,道:“申屠将军带领的将士们,大多都是南方的楠郡和盛郡等地的人们。他们之中,至少有近两百万的将士们,都是从事过农业生产的人。我这么说,你能听的明白吧?” 白娇娇点头,“我明白。” 有些楠军将士们战时为兵,闲时农耕。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相助,楠郡和盛郡等地,才能成为大景皇朝最大的粮仓。 凡是楠郡和盛郡之地的将士们,大多都跟在申屠将军身边。白清韵的母亲万氏是盛郡之地的人,那么,白清韵的那个当了主薄的舅父,和申屠将军的关系,应该处的还不错吧? 第113章 你想动武不成 一思及此,白娇娇试探性的问了句:“姐姐,我想知道……” 周世伶听了这话,疑惑的问道:“申屠将军就是白清韵的亲姨父,你难道不清楚?” 白娇娇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 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根本都没多少这些方面的信息。她也不想在周世伶面前撤谎,不过为了不让周世伶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就又解释了下:“他们以前对我很不好,我实在是没法儿把他们万家的那些人,那些事,都给放在心上。所以对他们家的某些人, 某些事,就没什么印象。” 周世伶怜惜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道:“我明白,妹妹。若我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婶婶的娘家的亲人们的事怎么上心。像万氏那样的人,实在是令人厌憎。对她没什么好印象,自然就不怎么会去关心她的娘家的亲戚们。” “正是这样儿。”白娇娇只见周世伶很是善解人意,就继续间接的跟周世伶打听一些事儿。 “不过我对有件事儿,却是有点印象的。那就是我祖母,当年能同意我的叔叔娶万氏过门儿,是与万氏的姐姐有关的。万氏的姐姐知书达理,在嫁人后,是个贤妻良母。我的祖母就以为,万氏也会和她的姐姐一样,会比较贤淑, 却没成想,她并不是那样的。” “哈哈。”周世伶听了这话,不禁发出嘲讽的笑声,道:“你的祖母是个明白人,却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点小糊涂。她怎么不想想,万氏即便是有个很贤淑的姐姐,但谁也不能保证,万氏就会是个跟她的姐姐一样贤淑的人。再说了,你的祖母可以先问问其他人,找人家了解一些情况 啊。” 白娇娇媪尬的勾了勾唇。 对于万氏的娘家亲人们的那些事儿,她本来就不怎么了解。也只能多听周世伶说说。若是让她自己来说的话,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世伶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婶婶万氏的名字,应该是万芊吧?” “是的。”白娇娇点了点头。 “她的姐姐,也就是申屠将军的妻子,名为万莞。她们两姐妹,还有她们的小弟万铭,我都见到过。老实说,万芊不管是在样貌和气质上,还是在为人处事方面儿,都和她的大姐万莞没法比。” “虽然我没见到过我的婶婶的姐姐万莞,但我能想象的到,万莞不会是个一般的女子。” 白娇娇轻声答道。 若是个太普通的女子的话,又怎能入的了申屠将军的法眼? 军可不是你的叔叔那种男人,他对他的元配夫人万氏很专情,一生只娶了万氏一位女子,也只和万氏生过两个儿子,两个女ju” 在大景皇朝,能像申屠将军这么对老婆的男子,确实是不多。 白娇娇也由衷的说道:“申屠将军很不错,在这一方面,我的叔叔确实是没法和他比。” 只是在心里认为,叔叔虽然是渣了些,但万氏那个婶婶,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婶婶贤淑一些,不要今天算计这个,明天又坑害那个的话,说不定叔叔还不会去找向氏。 但她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士,对叔叔确实是没多少感情。因为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能记住的一些与叔叔有关的事,就没多少温馨的事儿。 “所以说啊,婚姻要讲究门当户对,不只是要考虑家世背景这些方面,更重要的,是才华方面的相匹配,以及品德等等方面的相配……” 听了周世伶的话,白娇娇再次点了点头,道:“所以姐姐选择嫁给姐夫,选择的很对。” 婚姻需不需要讲究门当户对,她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她在穿越回来之后,还很年轻,不想这么早就考虑婚姻的问题。 但她确实是认同世伶姐姐的观点,万芊与她的叔叔相配,一个会作妖,一个太渣,都不是什么让人省心的人。 申屠将军和万莞很相配,他们彼此都对对方很忠诚,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是共过患难,也同享过富贵荣华的夫妻,自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世伶姐姐告诉她,说是申屠将军有一年冬天在外征战,大雪天儿的,不能回到皇城陪家人们过年。就点着油灯,在灯光下给妻子做靴子,托熟人带回家,为的就是让他的妻子在过年时有新靴子穿。 因为万莞在平日里很节省,难得给自己做件儿新衣裳,买双新鞋。 “一个男子能心细至此,我认为,已经很难得了。” 世伶姐姐这么说。 她听了,说道:“确实是这样。” 6 正当白娇娇在深思之时,耳边传来周世伶的话语:“哈哈,那是。想我在没嫁人之前,我父亲那么个挑剔的人,都没挑出过你姐夫的什么坏毛病。”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一双柳眉轻扬着,眼神里流露出得意之色,不禁偷笑了下。 周世伶道:“想当初,我父亲是想把我留在家,让你姐夫入赘的。我怕你姐夫感到为难,没答应。” 说到这里,周世伶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手背,提醒道:“妹妹,这事儿,我还没跟你姐夫他们云家的人们提过呢。以后,你也别说给他们听啊。” “放心,姐姐,我不会说的。”白娇娇郑重的承诺道。 晚餐过后。 白娇娇走进厨房,为周世伶煎药,适逢素惜也来到了厨房,两人就都站在灶台边闲聊。 她知道,素惜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子,这些年里,也跟着周世伶在外征战过。对干北疆那边的一些事,素惜肯定也是知道的。 趁着素惜在和她聊天,她就跟素惜提到了一件事:“不知我婶婶她们被关进了大牢的事,申屠将军是否已经知晓?” 申屠将军的妻子就在皇城之中,想必是已经知晓的了。但她也不敢保证,申屠将军的妻子,就一定会写信告诉申屠将军,万氏他们被关进了大牢里。 “哈哈。”素惜忍不住轻声笑笑,道:“申屠将军可是领军在外作战的人,哪儿有这么些闲工夫,去管万氏他们的家事?你啊,真是想的多。” 白娇娇眸底划过一丝臟尬。 有些事情,白愿多想一点,给考虑到。也不能少想一点,给忽略了。若是把一些重要的事给忽略了,反而还干自己 不利。 素惜魍尬的睨了白娇娇一眼,道:“申屠将军虽然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他对事不对人。在大是大非方面儿,他柃的清。就算是他知道万氏被关进大牢了,只要他知道了,万氏被关进大牢的原因,也就不会再多问什么。” 听了这话,白娇娇眼底划过一丝欣慰,道:“听姐姐说,申屠将军对他妻子挺好的。他的妻子,就是我的婶婶的姐姐。我想,只要申屠将军不会偏向任何一方,事情就没那么复杂。” 素惜报唇笑了笑,道:“妹妹,你大可放心,申屠将军和他妻子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别说是万氏他们对不住你,把万氏关进大牢,也是应该的。就算万氏没被关进大牢,他若是知道了万氏所做的一些事,兴许也是会训斥万氏,而不会说你什么。” 白娇娇欣然一笑,“真好。” 两人聊了聊,与万氏的娘家的亲人们有关的一些事。聊过了之后,白娇娇才知道,原来白清韵的舅母,也是申屠将军的亲人,是他的亲堂妹。 “万铭当年娶申屠将军的堂妹,在皇城之中的一处宅子,就是申屠将军买了送给他们两夫妻住的。万铭那人可能会护着他的二姐,也就是白清韵的母亲。”素惜解释道:“虽说申屠将军的妻子,与白清韵的母亲,都是万铭的姐姐,但是万铭的大姐大他六岁,他的二姐只大他两岁。二姐在没嫁人之前,陪伴他的日子更多。所以他在长大之后,与他的二姐来往的更多……” 白娇娇很快捕捉到一个有效信息: 若是要防着万氏的哪位娘家亲人的话,最先应该防着的人,就是万氏的小弟,万铭。 好在万铭也没多大的权力,若是真要帮万氏对付她,只怕还得借助其他人的力量。她一想到这些,便也就没怎么在 意了。 素惜只见白娇娇没再问什么了,就和白娇娇聊了聊较为轻松的话题。 “从皇城到北疆,走的再快,也得用近二十天的时间。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我们一路所经过的地方,风景都很美。你可以不必着急着赶路,权当是出去游玩了的。” “那你风尘仆仆的往北疆赶,岂不是会过的更辛苦?”素惜微笑着道:“在我和小姐都还小的时候,就跟着丞相大人去过北疆好些次了。那时还小,每到一处,看什么都觉得好新鲜。哪怕就是看到一只鹰飞过,也会开心好久。” “在你们长大之后呢?” 白娇娇歪着头看向素惜,问道。 “长大之后,看到小姐与她的心上人终干走到一起了,我为他们感到高兴。只是偶尔也会感到很失落,因为我还… 听了素惜的话,白娇娇很快脑补出了,被素惜给省略了的话语。她都与素惜相处了多次,自是看的出来,素惜是对二皇子陆玳有爱慕之意的。 但她又知道,自己虽然是看出了素惜的这点小心思,也不能当着素惜的面儿说出来。 素惜对二皇子殿下的爱恋,是真正的暗恋。有这点情怀,素惜应该是不愿意被人家说出来的。 在这一方面,她尊重素惜心中的想法。 白娇娇由衷的祝福素惜,“姐姐,你以后也会遇到心仪你的男子的。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素惜看着白娇娇,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异色,一个字憋在心里良久,却是怎么也没说出口。 旋即看向滋水桥村所在的方向,在心里道:二皇子殿下,若你爱慕着的人,并不是娇娇妹妹,那该有多好? 若你的母妃为你物色的王妃,不是娇娇妹妹的话,也很好。 只是很可惜,你自己心仪的人是娇娇妹妹,你母妃为你选中的王妃,还是心里没有你的娇娇妹妹。 每当我看到娇娇妹妹排斥你,不接受你的一番好意之时,我的心里……其实比你的心里更痛苦。这种感受,我却不知说与谁人听! 素惜微微闭眼,在心里为二皇子祈求着:但愿娇娇妹妹,能早些接受二皇子殿下的一番美意,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 第114章 近来可无恙 白娇娇只见素惜微闭双眼,一脸虔诚,似是在为谁祈求什么。结合她与素惜之前聊的话题一想,心里不觉为之一酸。在古代,皇子可以有王妃,还可以娶一个,或者是娶几个側妃。 世伶姐姐没说,素惜姐姐的母亲是谁。只是提了提素惜姐姐的父亲的事。 “我那时还小,几乎都是由我爹亲手带大的。但当我爹在外征战时,有时会把我交给我的亲生父母,或者是他们那边的乳娘带几天。” “忽然有一天,我爹从战场上归来,抱了个小女孩子回家,告诉我:‘从今以后,你就多了个妹妹,素惜。’” “也不知为何,我称呼素惜为妹妹,素惜却自幼都称呼我为小姐。我们周家不缺婢女,而我爹他们那些长辈们,也从未说过,让素惜当我们家的婢女。但素惜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称呼我,还有我的家人们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了这话,白娇娇眸底闪过一丝无奈。 她能理解素惜姐姐的心情,对于素惜姐姐称呼世伶姐姐为“小姐”一事,她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也没认为有什么不妥的。 周世伶说道:“你在来到我这儿之后,也是看到了的,素惜的衣着打扮,吃穿用度,没有哪一样儿是像个婢女的。在我没嫁人之时,我爹待我和待素惜是一样的。在我嫁人之后,我待自己,跟我待素惜,也没什么不同。” 这倒是实话。 她在见到素惜之后,没发现素惜像是一个婢女。石爷也普经对她说过,素惜不是周家的婢女,而是丞相大人的养女。 “我明白的。”白娇娇微笑着说道。 “素惜自幼和我一起玩耍,也和我一起学习琴棋书画,陪我练武等等。毫不夸张的说,我会的,素惜差不多也会。只是素惜天生就是太善良纯真的人,没我心狠。也就决定了,她在处理有些事情之时,不能像我做的那样好。” 周世伶说到这里,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 厨房里。 白娇娇看着素惜,回想了一下,周世伶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只在心里认为,若不是白清韵那个恶毒的女子也爱陆玳的话,她倒是希望素惜姐姐能嫁给陆玳的。 素惜姐姐是丞相大人的义女,从小在周府长大,温婉可人,才貌双绝。不管是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正宫王妃,还是当侧妃,都是够资格的。 但就因为她考虑到,素惜姐姐太善良了,才不愿意素惜姐姐嫁给二皇子陆玳。 白清韵有多自私,她比谁都清楚。以她对白清韵的了解,那白清韵若是爱着陆玳,却得不到他的话,白清韵,肯定会折磨陆玳身边的其他女子们。 素惜姐姐和白清韵斗的话,怎能斗的过心机那么深的白清韵? 到时,就算是素惜姐姐能嫁给陆玳当王妃,也未必能过的幸福。 白娇娇只见素惜的眼神很是暗淡,想间接的安慰她几句,正在思考,该如何表达。偏巧在这时,她耳边传来素惜的问话声:“娇娇妹妹,姐姐的喜酒,你怕是喝不到了。但你既然提到这事了,姐姐就想请妹妹帮姐姐一个忙。” 白娇娇一听到素惜的悲凉话语,心里微微一酸。抬眼看着素惜,只见素惜的双眼里噙着泪,似是一眨眼都能滑落。 她干心不忍,都不问素惜,具体的是要她帮她什么忙,便脱口而出:“好,姐姐,你说。”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他,可我却看的出来,他心里一直都有你。”素惜在说这话时,仰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晒干了的荷叶,低沉的声音道:“很多人都知道,你和他必然是会走到一起的。如果你不能接受他,也请你……别再伤他的心了。可好?” 素惜的话语近乎请求,这让白娇娇听了,即使是在心里觉得有些别扭,却也无法对素惜说什么。 但她当着素惜的面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姐姐,你说的这件事,我能答应你。我想,你是误会我了。从我得知,我以后有可能会是他的王妃的消息之时, 素惜气的脸色惨白,看向白娇娇的眼神里,不觉闪过一丝幽怨的光芒,“你……!” 白娇娇轻声解释道:“我还小,才只有十四岁,不用着急考虑婚姻大事。若是他着急着迎娶一位王妃,可以让他的父皇和母妃,再帮他挑选一个合适的女子。” 素惜一听这话,努力的将眼泪给忍住,没让泪水掉落。良久,才抬眼看着白娇娇,唇角牵强的勾起一抹浅笑,道:“这件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不是我不信任小姐,才没跟她提的。而是她如今怀有身孕,还在郊外的宅子里养伤,不能大喜大悲。我不好说这些事给她听,担心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我明白。”白娇娇露出了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道:“姐姐,我是真的,把你和世伶姐姐都当成是亲姐姐在看待的。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我若是答应了你,不再伤害他,就一定要信守承诺。但妹妹在临行之前,还有句忠言要说给姐姐听。” “好,你说。”素惜苦笑了下,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想的到,你可能会和我说些什么。你无非是想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不值得我为他付出真感情……” 白娇娇连连摇头,赶紧解释道:“不,素惜姐姐,你错了。我根本都没有这么想过。从前,我是对他有些误会,认为他和白清韵纠缠不清,过干暖眛,有伤风化。但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之后,我又觉得,他那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当时有一些刺客在追杀陆玳,若是陆玳不借机转移人家的注意力,人家肯定会直接冲进凉亭,跟他对决。 这些事,都是世伶姐姐说给她听的。 她可以怀疑白清韵他们的话,都不是真话,但她却不会不信,世伶姐姐所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陆玳在年龄方面比陆晏有优势,在能力方面,就目前来说,也确实是比陆晏更强一点。 哪怕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也不得不承认。 世伶姐姐说的对,这个事实本身就是存在的。不可能因为她不愿意去信,就变得虚无缥渺。 夜晚。 白娇娇躺在周世伶的身旁歇息,好几次都想跟周世伶提一提,与二皇子和素惜都有关的事。但是周世伶却在跟她讲云家的一些事。 如此,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周世伶说:“你姐夫的亲生父母都在世之时,可谓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白娇娇微笑着道:“我听素惜姐姐说,云大伯母在生前喜欢养雪狐。所以云大伯父每次出征在外,都会带上云大伯母养的其中一只雪狐c不管云大伯父带走的雪狐是哪一只,都会以他对云大伯母的昵称‘雪儿’,来称呼雪狐……” “那是,公公还在世之时,对婆婆的爱是很专一的。”周世伶唇角勾起一抹温馨的弧度,轻声对白娇娇说道:“我们家至今都还有人在养雪狐,等你到北疆之后,就会看到我家的其中一只雪狐,那是你姐夫的堂弟养的。我公公早年训练出来的那支军队,被人们称为‘雪狐军’。如今,你姐夫的堂弟就是雪狐军的统领,他不管是走到哪儿, 都会带上一只雪狐。”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周世伶的父亲的帅印,给了周世伶的夫君,云天。 云天的父亲的帅印,在他父亲弥留之际,给了他的叔叔。如今,他叔叔又把帅印交给他的堂弟了。 周家和云家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也难怪周世伶在这郊外养伤,没人敢来打扰她呢。 想必在北疆那边征战的将士们,也都是很佩^周世伶的。 同样的,素惜跟了周世伶这么多年。在景军将士们的心中,应该也是女侠一般的存在。 若是素惜没有心仪着陆玳的话,兴许会遇到合适的人呢。白娇娇在心里这么想着。 翌日清晨。 白娇娇给周世伶端了粥进来,刚刚摆放到木桌上,就听到周世伶说道:“娇娇妹妹,素惜等到天一弃,就骑马去了趟滋水桥村。她回来跟我说,向氏已经被申屠将军的堂妹派人给找到,他们把向氏软禁在滋水桥村,并且让女医处理了向氏腹中的胎儿……” “啊?”白娇娇气的咬牙,问道:“姐姐,你不是说,申屠将军是个很好的人么?那他的堂妹怎么没跟他学好一点,就算是她要帮着白清韵的母亲对付向氏,可也不该伤害人家的孩子。” 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你且听我说,妹妹。”周世伶面色很是嫌尬,道:“向氏还在盛郡之时,算是勉强没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但她当年在路口摆摊卖凉茶,为的就是把郭骁驰给追求到。后来,她终干如愿以偿,跟着郭骁驰来到皇城,并且嫁到了郭家。但她在嫁到郭家之后,哪儿能耐的住寂寞?” 白娇娇很想说,就算向氏是个渣女,但向氏肚子里的孩子又没招惹谁,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向氏肚子里的孩子? 周世伶一眼就看穿了白娇娇的心思,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妹妹,你怎么和你的素惜姐姐一样,只知道一心为人家着想?你只是想到了向氏的孩子是无辜的。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若是向氏把孩子生下来了,就算不是你的叔叔的,也会逼着你的叔叔娶她。” “向氏就算是要嫁给我的叔叔,怎么着,也得为她那死去了的丈夫守孝三年,再嫁吧?再说了,我的婶婶和堂姐都是那么强势的人,又怎会允许向氏嫁过去?” 白娇娇也不想对周世伶隐瞒什么,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想帮向氏,只是想让她生下孩子,保护好她,以及她的孩子。至干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我真的不关心。” 周世伶嘲讽的笑笑,道:“妹妹,你的想法是好的,我能理解你。但你要知道,就向氏这种女人,她怎么可能会为她那已故了的丈夫守孝三年呢?别说是守孝三年,就是守孝三天,我看她都很难做到。” 白娇娇无力反驳。 就向氏那种女人,若是没人监督的话,怕是真的很难做到,为郭骁驰守孝三年的。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没说什么了,这才说道:“申屠将军的堂妹找到了向氏,把向氏软禁了,并且处理掉了向氏肚子里的孩子。这干你的叔叔,于白清韵她们,干你们整个白氏家族的人们而言,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115章 甜蜜的羁绊 白娇娇很快听出了,周世伶话语的弦外之音,是想说,若是向氏晒利的生下了孩子,她的叔叔必然就会娶向氏过门 向氏能在嫁进郭家后,把郭家折腾了个底儿朝天。谁也不能保证,向氏以后若是嫁到白家了,就不会做出什么对白家人不利的事。 这么看来,申屠将军的堂妹确实是在帮白家的人们,而不是在坑害谁。 “你都十四岁了,妹妹,也真心的不算小了。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跟着我爹在战场上杀敌了。”周世伶苦笑了下,对白娇娇说道:“我们都很善良,所以我们能成为很好的姐妹。但在向氏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支持申屠将军的堂妹的做法的。对付向氏那种厚颜无耻之人,还真不能太过干心软。” 白娇娇也想明白了这件事,知道世伶姐姐说的对,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周世伶眼底划过一丝欣慰,道:“在有些方面,你可以跟你的素惜姐姐请教,可以向她学习。但在处理向氏和她的孩子这件事情上,你还真得向申屠将军的堂妹学习。在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时,就得当机立断,不拖泥带水,更不能有妇人之仁。” “好的,姐姐,你就放心好了。”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看周世伶,道。 翌曰清晨。 白娇娇洗漱之后回到周世伶的卧房,坐在床沿看周世伶为小孩儿做衣服,忽地听到了敲门声。“咚、咚。” 白娇娇开门一瞧,只见是素惜站在房间门口,眼神里闪烁着喜悦之色。 只看看素惜这样的表情,白娇娇就猜想的到,肯定是陆玳来了。若非如此,素惜姐姐也不会高兴成这样jl “素惜姐姐,快进来说。”白娇娇微笑着招呼道。 素惜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白娇娇,凑近一点,她有事要告诉她。 白娇娇凑近了素惜几分,只听到素惜轻声道:“他和他母妃都来看你,这会儿已经坐在客厅里,就等着你出去见他们了。” 一听到这话,白娇娇不由得感到错愕。 她根本都没想过要嫁给陆玳,但是陆班和秦昭仪出了宫来郊外看她。这事儿若是被人家知道了,她就是长十张嘴,怕是也解释不清了。 “我一会儿还得给世伶姐姐敖药呢。素惜姐姐,你能不能去客厅里陪陪他们,若是可以,你就对他们说,我,我… “你还记得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事儿么?”素惜只见白娇娇又在寻借口,难免为陆玳感到有些寒心,于是就提醒了白娇娇一句。 “对,我还记得。”白娇娇媪尬的睨了素惜一眼,道:“我不知他和他母妃一同前来,想要见我,会是找我有什么事。在我不知道答案之前,心里有点忐忑。素惜姐姐,你说,我能怎么办?” “放心吧,他们是带了好多礼物来看你的,找你,肯定是有好事要和你说啊。再说了,你也别在心里想着,万一他们找你,是要说,让你嫁给二皇子殿下的事。”素惜从白娇娇的复杂眼神里,已经看出了一切。 娇娇妹妹,不想进客厅去见二皇子殿下和秦昭仪,无非是怕秦昭仪跟她提到,让她以后要嫁给二皇子殿下的事。 素惜让白娇娇吃了颗定心丸:“秦昭仪去见太后娘娘,跟太后娘娘提及此事之时,太后娘娘就说,得等到你的父亲和兄长归来,才好和他们提到你的婚事的。如今,你的父亲和兄长都还远在北疆征战,秦昭仪怎会跟你说这事?” 白娇娇眸底划过一丝无奈。 此时,她所考虑的事,真不是这些事。她当然知道,秦昭仪在私底下跟太后娘娘说过,想让二皇子殿下娶她为妃,也知道太后娘娘是如何回答秦昭仪的事。 她不想去客厅见二皇子殿下和秦昭仪,只是因为她不是原来的白娇娇,这次去见秦昭仪,就算是她在穿越过来之后,和秦昭仪的初次相见。 以前的白娇娇入宫陪伴太后娘娘,是在太后娘娘的寝宫之中,见到过秦昭仪的。 她得学着原来的白娇娇的处事风格,去与秦昭仪相见。那样胆怯,那样谨慎,哪儿是她这种不够温婉的女子所能学的好的? 为了不在秦昭仪的面前,表现的过干笨拙,为了不让秦昭仪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她才决定,还是不要去见秦昭仪他们的好。 素惜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肩膀,微笑着鼓励她道:“你放心去见他们,真不必顾虑什么的。你想啊,皇上能宠爱秦昭仪这么多年,不会是没有原因的。你以前被太后娘娘接进宫中,又不是没和秦昭仪相处过。你从前是怎么做的,如今,还怎么做。” 白娇娇立马会意一笑,轻声说道:“好啊,素惜姐姐。只是我以前在宫中的那会儿,秦昭仪也没和太后娘娘说,想让我嫁给二皇子殿下为妃。如今,我都知道这件事了,一想到要去见秦昭仪,心情就没法儿放松。” 素惜偷笑了下,“放心吧,有他在,就不会眼看着你在他的母妃面前局促不安。” 白娇娇坏坏的笑笑,“他在你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么完美。” “不是他在我的心目中很完美,而是他本来就很完美。”素惜坦诚的说道。 反正已经对娇娇妹妹敞开心扉的说过,她认为二皇子殿下很好。如此,她夸赞二皇子殿下几句,也是无碍的。 白娇娇伸手指了指客厅所在的方向,悄声问素惜道:“你刚刚说的这话.我一个外人听了.都#心_为他感到高兴呢a要不.等我一会儿出去见他们.寻个机会帮你蹓 他说说?” 素惜伸手棰打了下白娇娇的胸i口,佯装生气的道:“你要敢和他说这些,从这一刻起,我就不再有你这个妹妹了。” 白娇娇吓的慌忙求饶,“好姐姐,素惜姐姐。我不去跟他们说就是了,你可别真的不要我。我好不容易有世伶姐姐和你两个姐姐了,可不想和你们分开。” 素惜笑的眉眼弯弯,眼神清澈,模样儿有些俏皮,甚是惹人怜爱。 “逗你呢,看把你给急的。” 白娇娇佯装委屈的说道:“这种话也能说出来逗我,真是够狠心的。” 说罢,举起右手,做出要把素惜之前给她的这一拳,要还给素惜的架势。 素惜见了,朝白娇娇抱了抱拳,央求道:“好妹妹,娇娇妹妹,你就别怪姐姐了,姐姐这下给你赔不是了。你快去大厅见秦昭仪和二皇子殿下,客人已到,咱们可不能失礼啊。” 白娇娇比划了个“好”的手势给素惜看,“你就放心吧,素惜姐姐,妹妹我待客,何时失礼过?” 话语一落下,从容转身往大厅那边走去。 素惜瞧了瞧白娇娇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素惜走到周世伶的床前之时,才听到周世伶的话语:“你和娇娇妹妹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看来,你对她更为信任一些,什么都跟她说。” 素惜听了,感觉有点酸溜溜的。一时心急,又羞怯,不觉红了脸。想为自己辩解,却是话到嘴边,也表达不好。“小姐,您误会了……” 周世伶和素惜相处了这么多年,只见素惜这般,一眼就看穿了素惜的心思,道:“我也觉得,你若是能和他在一起,倒也挺好的。他在众多皇子们之中,是最有作为,最有担当的一个皇子。而且你和他也算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都很了解,也都对对方有些好感……” 素惜长了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周世伶对她说,关于她的个人情感的话题。她不想对周世伶隐瞒什么,如实说出心里的想法。 “小姐,我也觉得他挺好的。”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瞧出来了。”周世伶一看到素惜那羞怯的样儿,忍不住偷笑了下,道。 素惜听了这话,努力装作很淡定的说道:“小姐,你看,无论皇上派他去做甚事,他都能按时做好。就比如说他领军前往南方筹集粮草这事吧,皇城到南方的盛郡等地,路途遥远。办这差事,任务重,时间紧。他都能克服重重困难,把事情做到令皇上满意,令在北疆作战的将士们都感到满意。” “说的对。”周世伶欣然一笑,道。 素惜只见周世伶笑了,心下也知道,自己的观点,小姐也是表示认同的,眼底不禁划过一丝欣慰。道:“仅从他在那件事情上的表现来看,就不难看出,他确实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他能把事情做成,至少能说明,他有威信,能让人自愿的为他办事啊。” “嗯。”周世伶抬起右手,做了个让素惜继续说的手势。 素惜会意的笑笑,道:“正因为他太出众,而我又太平凡了。我就在心里认为,只有像娇娇妹妹那样文武双全,美的跟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似的女子,才能配的上他。而他刚好心仪着娇娇妹妹,我只想他俩能顺利的在一起。” 周世伶很快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素惜爱慕着二皇子殿下,只想他能与他心仪着的娇娇妹妹在一起。而没考虑过,让二皇子殿下娶她为妃,或者为侧妃。 可怜的素惜妹妹啊! 周世伶一想到素惜对二皇子殿下的爱,再一想到白娇娇,千方百计的拒绝二皇子殿下对她的那份情,心里不禁为之一酸。 “你跟着我和你姐夫过一辈子,这当然没问题。可我还是希望你有个归宿,有个疼你爱你的人,陪你走过余生……” 素惜听了周世伶的话,泪水不禁潸然而下。 想拥有一个那样的人,于小姐而言,是件很容易的事。因为小姐和姑爷在一起,一切都很顺利,根本都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可是她就不同了,她在爱慕二皇子殿下之初,就已经知道,她是很难和他走到一起的。他一定会娶一位权臣的女儿为妃,而她都不知她的亲生父母是谁,更不知他们如今是否都还健在,是否都还…… 她的身世,从她能记事的时候起,直到如今,都还是一个谜! “正因为我认为他好,是好到了让人挑不出任何缺点的好。所以我只在心里盼着,他能得偿所愿,未来的日子,能比如今的日子过的还要好。”素惜自信的笑笑,道:“他的母妃为他挑选的娇娇妹妹很不错,白将军可是一位常胜将军,白少将军也是个很有作为的武将。他若是能得到白家人们的相助,必然能早日实现他的愿望。” 第116章 相约拜访铸剑大师 “你不敢走近他,原来是在顾虑这些?”周世伶无奈的看了素惜一眼,欲言又止,思索了良久,才道:“你是我的小妹,皇城之中,谁人不知?你有我爹他们为你做主,还愁你在嫁进宫之后,得不到他人的尊重?” “小姐,不可以。”素惜拼命的摇了摇头,泪水飞洒了几滴在周世伶的手背上。 周世伶很是心痛。 【傻妹妹啊,娇娇妹妹的心里没有二皇子殿下,她又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你只要点点头,说你真的想嫁给二皇子殿下,那我就一定会去跟我爹说,让他进宫去见皇上,请皇上为二皇子殿下和你赐婚。 我们周家的实力,加上你自己家的实力,不会比白家的实力差多少。】 这些话,周世伶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却没说给素惜听。 想着客厅那边有客人在,素惜方才一哭,把妆容都给哭花了,若是一会儿出去,也不大方便。 干是拿出丝帕,递给素惜,道:“快去洗把脸,赶紧的重新梳洗打扮一番。别等到你一会儿出去与他相见,让他看到你眼睛是肿的,眼神暗淡……那可就不好看了。” 素惜一听这话,吓的赶紧享了帕子去打水洗脸,洗好了之后,匆匆坐到周世伶的梳妆台前涂脂抹粉。 “他从小就特别的关心你,只是你自己太含蓄了,让他感觉不到你对他有多特别,所以……他才会在长大后,没对你暗示过什么的吧。” 素惜一听周世伶提到了这事,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一时之间,拿在手中的木梳飞出掌心,滑落在了地上。 周世伶只见素惜这般,撑着身子坐起,想帮帮素惜。却见素惜慌里慌张的跑到床前,忙扶着她坐好,道:“小姐,你好好儿的提这些做甚?那时我们都还小,都是孩子呢,相互的帮一帮,也没什么。但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他有他的想法,才不会注意到我。” “哎呀,你这酸的,就跟喝了一坛子醋样的。”周世伶臟尬的睨了素惜一眼,催促道:“快去收拾打扮一下,别一会儿出去送客人,丢了咱们周家和云家两家人的形象。” 素惜朝周世伶眨了眨眼,道:“知道了,小姐,不会给你们丟脸的。” 同一时刻。 白娇娇被秦昭仪拉着手,坐在了秦昭仪的对面,而陆玳就坐在离她不足两步远的地方,她总感觉箫玳的目光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原来的白娇娇胆怯,看到陆玳就紧张。 她如今一看到陆玳,倒是完全都不紧张了,可她却怕秦昭仪问她话。 她总感觉秦昭仪无论是问她什么,都像是话中有话一样,她只要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会掉进坑里。 “娇娇啊,我可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了。你这孩子长的好看,又知书达理,还有这么高的医术。若是我的玳儿能娶你回家,那还真是他小子有福气了。” 白娇娇羞怯的笑笑,不敢说话。 就怕一说话,会说出一个字:“不!” 她不想嫁给陆玳,不管谁来提,都不行。 陆玳给他的母妃秦昭仪递了个眼色,意思是: 母妃,您说几句,是那么个意思,差不多就得了,別老提这事没看人家娇娇都低头不言语了…… 秦昭仪很快明白了陆玳的意思,立马把装了荷花糕的餐盘,递到白娇娇眼前,用绵言细语的声音说道:“来,吃点荷花糕吧,娇娇。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太后娘娘都尝过,说是味道还不错。我听了,才给你带了些过 不<5 白娇娇听的清清楚楚的,秦昭仪是说的“才给你带了些过来”,而不是说的“才给你们带了些过来”。 由此可见,箫玳也许并不中意她,只是因为他是个孝顺的男子,想着他母妃为他挑选的未来王妃是她,才对她好的。 这么一想,白娇娇顿时就在心里认为,或许素惜姐姐中意陆玳,是能有个好结果的。 为了促成素惜姐姐和陆玳两个人的好事,她倒是愿意对秦昭仪好点。到时,再寻个机会告诉秦昭仪,有人比她更适合当二皇子殿下的王妃。 白娇娇微笑着抬眼看向秦昭仪,伸手拿着筷子,为秦昭仪夹了块儿糕点,搁放在秦昭仪面前的小瓷碗里,道:“昭仪娘娘,多谢您送来了糕点,来,您也尝尝。” 这是秦昭仪自己带来的糕点,也就不必像在宫中用膳时那般,还让宫人试吃了之后,秦昭仪才吃。 所以,她才敢直接把糕点搁放到碗里,请秦昭仪吃。 秦昭仪勾唇浅笑,温馨的眼神看着白娇娇,越看越是心里欢喜。这不过就是有些日子没见,再见到白娇娇之时,她却在心里认为,白娇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也难怪在此之前,她跟玳儿说,让他以后要娶白太后的娘家亲人,白娇娇为妃时,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当时见了,心疼的不得了。却又不得不忍住那种心痛的感受,耐心的劝玳儿,让他要高瞻远瞩,运筹帷幄。 不能因为他自己瞧不上白娇娇,而影响了他的大好前程。 “从前,在世伶还没嫁人之时,我就和她的亲生父母提起过这事。我是想着,周相乃是朝中的肱骨大臣,你若是娶了世伶,就会是未来的卫苑军将士们的统领。到时,你既可以掌管着禁军,也能调动卫苑军,权利之大,无人能 及。” 秦昭仪说了这话,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遗憾,道:“可是在我去跟世伶的亲娘提起这事时,她却说,世伶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陆玳一听这话,之前还紧锁着的一双剑眉,不觉轻轻舒展开来,道:“母妃,周世伶的心里有人了,咱们就该好好祝福他们。这是好事。” “玳儿,你若想入主东宫,必然只能娶一位武将的女儿为妃。你看,世伶心里有了人,云家只有几个男儿,却没女jl申屠将军家倒是有两个女儿吧,一个是还小,另一个呢,又经常跟着她的父亲和几个兄长在行营那边,母妃我也难得看到她啊。” 秦昭仪的话语透着些无奈。 陆玳却轻松的笑笑,道:“母妃,孩儿不是还没成年,今年才只有十七岁么?那就等孩儿成年了,母妃再为孩儿物色个王妃吧。” “那可不行,你都快要成年了,这事儿,可拖不得。母妃也不是没帮你考虑过其他的女子们,但是还真没有谁,是比白娇娇更适合你的了。” 秦昭仪说到这里,伸手轻抚了下陆玳的背,道:“玳儿啊,你若是看不上白娇娇,你可以在迎娶她之后,再按你自己的意愿,迎娶几位侧妃的啊。” “母妃,孩儿若是迎娶了白娇娇,再娶几位側妃的话,白将军会放过孩儿?”陆玳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道:“那就白娇娇吧,早娶,晚娶,孩儿早晚都得娶一位王妃。白娇娇虽然是太懦弱了些,但她毕竟是白将军唯一的嫡 女……” 听了陆玳这话,秦昭仪总算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身为母亲,谁不盼着自个儿的孩儿过的好? 她知道玳儿看不上白娇娇,但她但凡是能想到第二个合适的女子,可以让玳儿娶回来当王妃的话,她又怎能劝玳儿, 让他娶没法儿令他中意的白娇娇呢? 皇城郊外。 秦昭仪坐在周世伶家的大厅里,端着碗,把白娇娇为她夹的糕点吃了一块儿,只见白娇娇也在吃她做的荷花糕,眼神里闪着喜悦之色。 “昭仪娘娘,您做的荷花糕真好吃,我可不可以把这些糕点留着,一会儿端过去给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分享?” 白娇娇一脸真诚的问道。 心想,若是素惜姐姐能吃到二皇子的母妃做的糕点,心里指不定得有多开心呢。 还不待秦昭仪回答,陆玳立马走上前来,将装了糕点的食盒拿给白娇娇,欣然一笑,道:“娇娇,那你快去送给世伶姐姐她们吃,我和母妃都会在这儿等你回来。” 白娇娇一脸感激,伸出双手接过食盒,给陆敢和秦昭仪道谢。 随后退出大厅,走到周世伶的卧室门口,正打算伸手敲门时,她听到了素惜的话语:“申屠氏在处理向氏那件事情上,只是站在她的夫君万铭的角度去考虑了,而没顾及到其他人的感受。她对外说的,是把向氏软禁起来了,可我听二皇子和我说,向氏很有可能已经被申屠氏给暗杀了。” 白娇娇知道,素惜所说的申屠氏,就是指的申屠将军的堂妹,也就是白清韵的亲舅母。 她屏声息气的听着,想知道申屠氏不遗余力的对付向氏,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周世伶的话语传来:“申屠氏很爱万铭,就算是她真的把向氏给杀了,那也是为了帮万铭,才那么做的。向氏死了就死了吧,一个不安分的女人,就是让她活着,她能好好儿的过日子么?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干咱们寻找证据并无益处, 留着她,又有何用?” 素惜低沉的声音道:“可是小姐,郭骁驰是个负责任的人,他若是没娶向氏回来的话,只怕也不会遇到那么多倒霉的事。他真的死的太冤了,虽然皇上没下令,要灭了郭骁驰他们三族。但他们在皇城之中,也成了人人皆知的罪人啊……” 想了想,还是准备把食盒放在门口,再返回客厅。 却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周世伶的问话声:“是娇娇妹妹来了?” “嗯。”白娇娇答道。 世伶姐姐毕竟是一位女将军,在外历练了这么些年。即便是坐在屋子里,也能觉察到,屋外有人来了。 用周世伶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哪怕是有只苍蝇飞过,她也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 可她方才在考虑问题时,偏偏就忽略了这一点。一思及此,她唇角不禁弯起一抹媪尬的弧度。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在大厅里见到了陆玳的母妃,秦昭仪吗? 至干会让自己的心绪无法白静,从而还影响到了,自己思考其他的问题? 白娇娇眼底划过一丝乸尬,只等到周世伶的卧房的门一被打开,就匆匆走近屋子里,将装了糕点的食盒双手递给素惜。 “这是秦昭仪让我送来给你们尝尝的,是她亲手做的荷花糕,太后娘娘也尝过,说是还不错呢。” 第117章 遗忘,只因不愿记起 素惜眼神里涌动着感激与欣喜,对着白娇娇接连说了两声儿,“妹妹”,却没说出妹妹之后的话语。 白娇娇偷笑了下。 “这么激动?” 周世伶只听到白娇娇在打趣素惜了,这下也不失时机的问素惜道:“你若是想还一份儿大礼给秦昭仪的话,就把我们从北疆带回来的药材,给她送一点过去。” 在说到这事之时,周世伶刻意的往白娇娇脸上瞄了眼,只见白娇娇也在看素惜,似是希望素惜就这么去做。于是告诉素惜道:“我听二皇子殿下说,他母妃在他前去南边筹集粮草,直到如今的这段日子里,睡眠一直都不好。说是他母妃无论多晚去歇息,都睡不着,总是天还没亮就醒了,每天醒来,头都是晕的……” 素惜一听这话,求助的眼神看向白娇娇,道:“娇娇妹妹,咱们可是好姐妹啊,你就看在我和你世伶姐姐的份儿上,帮帮秦昭仪吧。她睡眠不好,你能不能为她制作些丸药,好帮她调理一下?” 白娇娇面露难色,这事儿,秦昭仪没主动跟她提,她也不好冒眛的送丸药给秦昭仪吧。毕竟药这物品吧,呵。 周世伶睨了素惜一眼,道:“这事儿,哪儿能让娇娇妹妹主动去做呢?你得看秦昭仪自己怎么说。她若是请咱们的娇娇妹妹帮她这个忙,那咱们的娇娇妹妹就该尽力的帮,好好儿帮她调理一下。但她若是没提这事,咱们也不好送她丸药的。” 素惜一听,腿尬的勾了勾唇,小姐说的才是对的,都怨她一时心急,考虑的不够周到。干是点头说道:“好的,小姐。” 说罢,开门走出房间,去厨房里找碗筷端过来,好为周世伶把糕点装在碗里,端给周世伶吃。 周世伶伸手接过碗,对仍站在床前的白娇娇说道:“你说的有理,若是申屠氏只是为了帮她的丈夫,好为他的姐姐万氏报仇的话,是犯不着在处理掉了向氏的孩子之后,又把向氏给杀死的。” “申屠氏虽然也在战场上历练过,但她却不是个冷血刺客。她若是真的把向氏给杀了,必然就是向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令她无法容忍,她才会那么做。这事儿,你可以寻个机会跟二皇子殿下提一提。” 白娇娇听了后,微微一笑,答道: 也是了,等再过几天,她就要去北疆了。关干向氏的事,她是真的没多少时间去査了。 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倒是可以帮她办这事,但是申屠氏在皇城和楠郡等地,都还有他们申屠氏一族的追随者们。只要申屠氏想把向氏送到楠郡去,再给软禁起来,也是易如反掌的。 无论是周家、云家,还是白家,都不好插手去管申屠家的事。 想做成这件事,只能让二皇子陆玳在暗中找人帮帮忙了。陆玳能在楠郡之地筹集到粮草,也就说明,楠郡之地的人们,还是很支持他的。 白娇娇拎着食盒返回到客厅,为秦昭仪搁放在了小桌上。 食盒里有素惜为秦昭仪装的绿豆糕,这是她和素惜一起做的。 秦昭仪左等右等的,总算是又等到白娇娇返回到大厅里,微笑着看着白娇娇,示意她坐下来。 白娇娇对着秦昭仪福了一礼,算是谢过。 在白娇娇坐下后,秦昭仪从荷包里拿出一份药方,递给白娇娇看,道:“娇娇啊,我今儿个来世伶这儿寻你,其实也是因为我有点私事,想让你帮帮我的。” 白娇娇伸出双手接过那份药方,优雅一笑,道:“昭仪娘娘,您太客气了。娇娇不才,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帮上昭仪娘娘什么忙呢。” 坐在一旁的陆玳听了,忙告诉白娇娇道:“娇娇,你在母妃面前,何须如此谦虚?你都能为世伶姐姐疗伤,把她照顾的这么好了。我母妃身子不舒服,你自是也有法子为她医治好的。快别这样儿了,尽快为我母妃看看吧。” “就是,娇娇。”秦昭仪眼见着儿子这般心仪着娇娇,心里不甚欢喜。 若是娇娇早些说,她有这等本事的话。只怕玳儿在听了后,也不会这般那般的不情愿,却还要勉为其难的答应她,说他会娶娇娇为妃。 秦昭仪就在心里感到纳闷儿了,她都认识了娇娇好些年,每年总能和娇娇在一起相处一段时日。但她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是怎地就不知道,娇娇还有这么多的本事? 白娇娇坐在秦昭仪对面,一瞥见秦昭仪眼底的那抹疑惑之色,心下便知,秦昭仪是在怀疑她的身份了。 干是下定决心,必然要为秦昭仪把病给医治好。 如此,才能为她自己代言,证明她是个有实力的人。 到时,待她从北疆归来,再挣点银子开个药铺,专门为人医治,也能赚点银两糊口。 宫中的女人得了什么病,这事儿,都不大方便对外人提及。但秦昭仪若是有心照顾她的生意,只怕也会跟皇上提一提,她的医术还算精湛。 这般,她开在皇城之中的药铺,也是能受到一些人的保护的。岂不妙哉? 白娇娇细心的看了看手中的药方,对秦昭仪说道:“回禀昭仪娘娘,娇娇虽不才,却也看的懂这份药方,是医什么病的。这份药方上开的药,都是用来改善睡眠的。” “哎呀,娇娇,方才我的玳儿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本宫面前,无需谦虚,无需讲那些繁琐礼节。你只需帮本宫医病,便就很好了。” 秦昭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告诉白娇娇道。 白娇娇乖巧的笑笑,伸手指向药方上的几味药,道:“昭仪娘娘,您看这味药,琥珀,它就有定惊安神,活血散淤之功效。但是我看您这气色虽然不如从前那么好,但也不算太差。在近段日子里,您睡眠确实是不好,但肢体疼痛之症,应该较轻……” “我只是有些头痛。”秦昭仪伸出右手,轻触了下头顶,无奈的道。 “您放心,娇娇虽然不才,但娇娇能保证,一定能在两个月之内,为您把这病给医好。”白娇娇信心十足的说道:“这份儿药方上开的药,您在服用了之后,应该是对您的睡眠质童有所改善的。心俘不安之症,也会有所缓解。但您在服用了这些药物之后,睡眠情况变得好转,也顶多只能保持在十天之内。十天之后,差不多又会像从前一样… 秦昭仪一听这话,感觉白娇娇说的很符合她的实际情况,不由得朝白娇娇竖起大拇指,道:“我的玳儿真有眼光,为我推荐娇娇这位女医,可算是推荐的对了。来,娇娇,你不是要为我切脉么?快来切脉,我可就等你为我医好了。” 陆玳一张英俊的脸上噙着暖阳般的笑容,也忍不住朝白娇娇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番之后,诚恳的道:“娇娇,我母妃这病,就拜托你为她医治了。” “二皇子殿下太客气了,昭仪娘娘在宫中照顾太后娘娘,可谓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太后娘娘时常教导娇娇,要多向昭仪娘娘学习,孝顺长辈呢。” 秦昭仪和陆玳两母子听了,脸上都绽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谁不知道,秦昭仪能被皇帝宠爱这么多年,除了秦昭仪的容貌和才情都很出众而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与秦昭仪这人很贤淑有关。 白娇娇心想,多夸赞秦昭仪几句,也没啥。 反正得表明她自己的观点,她帮秦昭仪医病,是念及秦昭仪在宫中侍奉太后娘娘,照顾的很好,才报恩的。 这事儿,与她以后会不会成为陆玳的王妃,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再就是这个陆玳也很不自觉,她早就跟陆玳说过,让他不要称呼她为娇娇了。可陆玳在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开口闭口都要称呼她为娇娇。 当着陆玳的母妃的面儿,她又不好提醒陆玳什么,只能当作是没听到,不理会就是了。 白娇娇悄悄的看向陆玳,想知道这厮今天带着他母妃来寻她,除了想让她为他的母妃医病而外,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却是白娇娇一眼瞄过去,正好就与陆玳看向她的幽深眼神,碰了个正着。 她颇有些感到媼尬,欲将视线从陆玳的脸上收回之时,只见陆玳瞬间红了脸,虽没红到脖子根,却也分外明显了。 一见到陆玳这般,白娇娇不禁在心里感到疑惑:当初自己刚刚穿越到这时空来,睁开双眼一瞧,就看到了陆玳与白清韵在搂搂抱抱的。 那会儿,无论是陆玳,还是白清韵,可是都没脸红的啊。 这时,她不过就是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好知道他带他的母妃过来找她,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就看了这么一眼,至于会让他脸红吗? 白娇娇一思及此,非但是没在心里感到尴尬了,反而还认为有些无所谓。她很是淡定的收回视线,微笑着看向秦昭仪,道:“……我这就去取笔和纸来,为昭仪娘娘开药方。” 陆玳听了.忙劝道:“娇娇.你都能为我母妃开药方.何不为我母妃抓药?我都听卅伶娟如说了.你带了不少药材 “就是,娇娇,我来请你为我医治,必然就是要请你为我开药的。你只给我一份儿药方,那可不行。” 白娇娇面露难色,“可是,我……” “没甚可是的。”秦昭仪鼓励的眼神儿看着白娇娇,道:“本宫请的女医,必然就是万里挑一的。你且放心为本宫医病,等本宫一回去,立马就跟太后娘娘说,咱们家娇娇的医术,非常了得……” 白娇娇听不得秦昭仪这夸赞,什么叫他们家娇娇?她明明是白家的娇娇,不是他们家的,好吧? 不过转念一想,她方才都说了,太后娘娘是她的长辈,秦昭仪又是太后娘娘的儿媳妇儿。 秦昭仪说她是他们家的娇娇,这话,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白娇娇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转身回屋,去她搁放药物的房间,为秦昭仪抓药。 在此之前,她本来是制作的有丸药的,但是在本朝有个规定,外面的郎中若是给宫中的人们医病,药方不能保密。 她配制的丸药,可都是她用的,她在穿越过来之前所学到的知识,制作的丸药。不管怎么说,前世的她,家里都有好几位有名的中医呢。 她若是把药方写出来,呵,那不得让人家学了去? 第118章 你呆一旁凉快去 不过不写又不行,她思索了下,就虚与实相结合,为秦昭仪写了份儿药方。随后抓了药,也拿出一盒她自己制作的丸药,回到客厅,双手递给秦昭仪。 “昭仪娘娘,您可以先服用煎的药,等到半个月之后,再服用丸药。那时,我差不多就在前往北疆的路上了。我给您的丸药,足够您服用一个来月。等到服药一段时间之后,您就能知道药效如何了。” 说罢,白娇娇毕恭毕敬的给秦昭仪行礼,由衷的道:“民女白娇娇祝昭仪娘娘早日康复,事事顺意,容颜永驻。” 秦昭仪伸手接过那包药,以及一盒用古雅的小匣子装的丸药,感激的眼神看着白娇娇,“孩子,多亏你想的周到。 你待我好,我和玳儿定不会亏待你。” 陆玳一听这话,赶紧表态:“对,娇娇。我代我母妃感谢你,同时也向你保证,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屈了你。” 白娇娇只见陆玳一脸真诚,就像是他因为她为他母妃医病尽力了,在未来的日子里,就会真心的感谢她一般。 当着秦昭仪的面儿,也不好不理陆玳,干是也对着陆玳福了一礼,微笑着致谢。 秦昭仪赶紧给陆玳递了个眼色,示意陆玳上前扶了白娇娇一下,道:“娇娇啊,咱们都是自己人,无需在意那些繁琐礼节。对了,太后娘娘今天知道我会过来看你,还特意嘱咐,让我带你回宫陪陪她呢。” 听了这话,白娇娇欣然一笑,道:“好啊,昭仪娘娘。那您和二皇子殿下就都在这儿用膳,等到用餐了,娇娇就跟昭仪娘娘一同回宫,拜见太后娘 娘。” 她虽然是穿越过来的人士,但心里也明白,白太后在宫中,能庇佑整个白氏家族的人们。最近发生在白府内外的一些事,想必太后娘娘也都知晓了。 太后娘娘请秦昭仪把她带回宫去,她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 陆玳只听到白娇娇在挽留他和他母妃,还留他们在这儿用餐,多少都有些喜出望外。原本他也没打算在天黑之前就走,这会儿只听到白娇娇如此一说,可谓是正合他意。 于是给他母妃递了个眼色,是想让他母妃多和白娇娇接触一下。趁着他母妃和白娇娇说话的工夫,他也能多瞧瞧美女不是。 秦昭仪很是会意的回了个眼神给陆玳: 你且放心吧,玳儿。有母妃在,你就是再愚笨,也不至干会令娇娇讨厌你。 秦昭仪伸手棰打着右肩膀,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故意在说给白娇娇听:“最近这几天的天气好生让人烦,不是闷热,就是下大雨。我原来还没这些小毛病的,却在最近这段日子里,老是这儿痛了那儿痛,感觉浑身不得劲儿……” 白娇娇一见秦昭仪这样儿,很快明白了秦昭仪心里的想法。 无非是想着她是一位女医,暗示她走过去帮着按摩一下观。 瞧着秦昭仪那样儿,之前说话时,不还好好儿的么?哪儿像是个浑身不得劲儿的妇人? 秦昭仪应该年近不惑了吧,但就这么瞧着,是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出秦昭仪的真实年龄。 秦昭仪肤若凝脂,明眸善睐,有国色天香之容。再加上秦昭仪的声音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语很是温和,让人听了,心里也分外舒坦。 单只是想一想,秦昭仪平日里在宫中,是如何尽心竭力侍奉太后娘娘的。她身为太后娘娘的晚辈,也会出干对秦昭仪的感激之情,去照顾秦昭仪一下的。 白娇娇关切的眼神看向秦昭仪,道:“昭仪娘娘,若是您不怕娇娇笨手笨脚的,会弄疼了您的肩膀。要不,就让娇娇试试,为您捏捏肩?” “你这孩子,这是说的什么话?”秦昭仪臟尬的看了看白娇娇,道:“你有这份儿孝心,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怎会不懂你的好意,反而还怪你?” 秦昭仪说罢,伸手指向自己肩膀,对陆玳说道:“玳儿,你也跟娇娇学着点儿。好好儿看着她是如何为母妃捏肩的,以后,你也好……” 在说话时,秦昭仪的视线,是在白娇娇身影处停留了几秒的。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表面是让陆玳跟着白娇娇学习捏肩膀,实则是提醒陆玳,她帮她物色了个贤淑的媳妇儿,以后就有人为他捏肩膀了。 陆玳一双凤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看了看他母妃,又看了看白娇娇,连连点头,道:“好的,母妃,娇娇。”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既会孝顺父皇和母妃,也会疼爱他的王妃娇娇。他是得学着点儿,好在未来的日子里,为他生 命中很窜要的几个人梅肩膀呢a 陆玳索性站起身,站到白娇娇身后观看,虚心的学习。 白娇娇只见陆玳很有孝心,也在心里为秦昭仪感到高兴。虽说陆玳是渣了些,在她所做的那个梦中,也是一个渣的不能再渣了的男子。 但她在穿越来到这个时空,在和陆玳多接触了几次之后,她才发现,陆玳也不是一位渣到了无可救药的男子。 只要陆敢和白清韵划清界线,以后能接受素惜姐姐,对素惜姐姐专情一些,就也还是个好男人。 一思及此,白娇娇就在脑海里想象着,在素惜姐姐嫁进宫,成为了陆玳的王妃之后,坐在软榻上,享受着陆玳为素惜姐姐捏肩膀的模样。 那该有多舒心,有多惬意啊。 为了让陆玳,以后能好好儿的为素惜姐姐捏肩膀,白娇娇还特意细心的为陆玳示范了一下。 “其实捏肩膀这事儿,认真做起来,并不是太难。” “玳儿,好好儿听着,跟着学着点儿。”秦昭仪再次提醒陆玳,眼看着这个小子都站的离白娇娇很近了,只怕再往前一步,就能抱到白娇娇了。 秦昭仪也不说,让陆玳后退一步,反而还夸赞道:“呵,我的玳儿就是这么虚心,但凡是我让他做甚事,他都能乖乖儿的照办。娇娇啊,这往后啊,若是我的玳儿在哪些方面,做的不够好的话,你尽管进宫去说与我听。我定会为你做主。” 白娇娇露出莞尔的笑意,心想,秦昭仪啊秦昭仪,我管你的玳儿会不会做的好呢。反正我只是希望,他能像素惜姐姐在乎他那样,也将素惜姐姐放在心底,一心一意的待素惜姐姐好便是。 若是他欺负了素惜姐姐,被我知道了的话,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会直接去找陆玳,为我的素惜姐姐报仇! “昭仪娘娘。”白娇娇难为情的说道。 秦昭仪只见白娇娇害羞了,也就适时的住了口。 白娇娇伸出双手,一边给秦昭仪捏肩膀,一边告诉箫玳道:“……就像这样,交替庠动,以右掌心罝干肩膀上方,自上而下庠动。先摩动个五十次,再换左手罝于右肩上方……” 陆玳比划了个手势,比划着比划着,就一掌轻轻庠擦到了白娇娇的肩膀上,还不忘虚心的请教一声儿:“娇娇,是这个力度吗?我这手势对不对?” 白娇娇只在心里叫苦,谁让你拿我的肩膀来试力度的呢?你只管在一边儿好好儿的看,看的明明白白的了,回宫后为你的母妃捏肩膀去,不就好了? 秦昭仪没听到白娇娇的回答,佯装数落陆玳:“你这孩子,怎能拿你舞刀弄剑的力气,用来给娇娇捏肩膀?娇娇可是个柔弱的女子,哪儿经得起你这一掌拍上 去?” 陆玳苦笑,“母妃,儿臣没有……” 他哪儿舍得弄疼娇娇呢?他分明都在注意手掌的力度,根本都没用力的拍她的肩膀的,好吧? 还不待陆玳说完,白娇娇忙解释了下。 “昭仪娘娘,您误会了。二皇子殿下已经学到了精髄,他这力度不算大,而是刚好合适。要不,您也让他过来给您捏捏肩膀,好让您感受感受?” 陆玳一听这话,眼神里不觉闪过一丝落寞与自责。 秦昭仪微微摇头,道:“玳儿笨手笨脚的,原本也不是没为我捏过肩膀,却是怎么都捏的不如你捏的好。他啊,还是等他练习好了之后,再来帮我捏肩膀吧。” 白娇娇没把陆玳那厮给推销出去,心里莫名的感到有点不舒坦。但秦昭仪毕竟是太后娘娘很信任的一个儿媳妇儿, 她身为白家的晚辈,自是不能得罪秦昭仪的。 秦昭仪让她接着捏肩,她也不好停下。 捏了好一会儿,白娇娇觉得浑身都酸痛,太累了。干是在心里想了想,好想个法子,转移秦昭仪的注意力,她就可以借此机会去歇息一会jl 想了想,才道:“昭仪娘娘,我看今天这天气不错,太阳不太大,微微有些风,吹到这屋子里,还算是比较凉快的。我在世伶姐姐这边也有间卧房,收拾的很洁净。若是昭仪娘娘愿意在这儿小憩,娇娇愿意为昭仪娘娘按摩,干昭仪娘娘睡眠有益处。” “好啊。”秦昭仪也真是有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天天儿都头晕的很,颇有些不是滋味。这下只见白娇娇主动来说,要为她按摩,好让她在这边小憩,那自是求之不得的。就欣然应允。 白娇娇凑近秦昭仪耳边,声音极轻的道:“昭仪娘娘,我还可以在您歇息之前,给您调好药粉儿,为您敷在面上。到时,等您一觉醒来,会发现您的皮肤, 较之从前,变得更加白皙细腻啦……” 女人么,谁不爱美? 像秦昭仪这种名为昭仪,实则是享受着正宫皇后般的待遇的女人,自是比寻常女人更加爱美的。 秦昭仪一听到白娇娇的提议,一双狭长灵动的凤眼里,不禁闪着欣喜的光芒。却只在两秒种之内,就收起了眸子里的那抹欣喜之色,浅浅一笑,告诉白娇娇道:“哟,娇娇,你这孩子啊,还真是会拿我这个老人家说笑。虽然我在平日里不怎么爱捣鼓这些吧,但看你这孩子很是有孝心,就成全你这份美意吧。” 陆玳一听这话,请求道:“母妃,儿臣也想学学……” 白娇娇面露难色,她是要带秦昭仪回周世伶为她准备的房间,让秦昭仪躺到床i上了,再为秦昭仪敖面膜的。 陆玳一个男子家家的,怎能进她的房间? 哪怕这只是一间客房,而且她在来了这边后,是和世伶姐姐在一起歇息的,没在那间房间里歇息过。但那也不能让陆玳一个男子进去啊。 第119章 我想,非你所想 秦昭仪轻声笑笑,“玳儿,你若是想学,可以等娇娇回宫了,帮母妃按庠之时,再学一学。在这边,你就还是坐在 茶几边饮饮茶.看会儿书好了a 白娇娇听了这话,在心里舒了口气。 陆玳恭敬的道:“是,母妃。” 白娇娇搀扶着秦昭仪离开大厅,前往她入住的房间,好为秦昭仪按摩,给秦昭仪敖面膜。 站在茶几边的陆玳,只见白娇娇的背影渐渐远去,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于是在大厅里来回的走着,也不知是在走第几个来回之时,一个不慎,额头就撞到了木门上,发出了“嘭”的声响。 陆玳也顾不得额头处的疼痛,退后一步,继续在大厅里转圈圈ju 这让已经来到了大厅附近,蹲在隐蔽的角落里观察着陆玳的素惜见了,眼泪就不争气的奔涌而出。 分明知道,二皇子殿下眼里和心里只有娇娇妹妹,没有她。所以她才没有径直走进大厅,而是蹲在这个角落里,远远儿的观望着他。 总觉得,只要能眺望到他的背影,哪怕是看到他离他心仪的女子很近,从没看过她一眼,她也会在心里为他感到欣慰。 毕竟,娇娇妹妹不拒绝他,干他而言,就是一件高兴的事。 可她终是自私的,她既在心里盼着他能追求到,他心仪的娇娇妹妹,却又同时在心里祈求着,他也能发现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的她。 素惜伸出双手捂着脸,心里疼的快要滴血了。 她和二皇子殿下,还有小姐,姑爷,以及十皇子殿下,都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十皇子殿下要小她好几岁,她一直是把十皇子殿下当亲生弟弟看待的。 只是十皇子殿下冷情冷性的,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小姐,抑或是对姑爷,多少都有些防备之心。 在这些年里,他们几个人分明都在一起相处着。但他们这几个人都知道,十皇子殿下在刻意的与他们几个保持着距离。 他们与十皇子殿下之间,像是相隔着一堵无形的墙。他们想前行一步,离十皇子更近一些,翻越不过去。 想必十皇子殿下刻意的与他们保持距离,也是希望他们不要走的离他太近了吧。 只是娇娇妹妹的想法却很奇怪,会对她说,十皇子殿下待人真诚,又很细心,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素惜当时听了,只在心里认为,自己的听力可能是不大好了。 在这些年里,她所见到过的好儿郎,除了一心一意的爱着小姐的姑爷,就是她自己心仪着的二皇子殿下了。 素惜拿出丝帕拭擦了眼角的泪痕,默默的站起身,回到周世伶所在的房间。 一走进屋子,素惜无力的关了门,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 周世伶在素惜离开房间后,一直都没能放心的下。这时一见到素惜哭成了泪人儿,自是感到心痛的。 “妹妹。”周世伶怜惜的眼神看向素惜,只见素惜仍是在落泪,也不往她这边看。她试图坐起,哽咽的道:“你这又是何苦?” 素惜享着丝帕擦拭泪痕,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答道:“是,我没用,我不敢去告诉他,我心里有他。可我若是去告诉他了,或者说,我让你帮我去告诉他了,那我还是素惜吗?” 周世伶睨了素惜一眼,“你啊,总是这般过干含蓄,他又不是神仙,能猜着你的心思?老早就提醒过你,得像我对你的姐夫那样,就算不直接说明白,也可以暗示一下人家,是不是?唉,你这样,总在不该吃亏的时候吃亏。” “我也没吃亏,娇娇妹妹是我们的妹妹,又不是别人。”素惜理直气壮的说道。 “她确实是不是别人,但她对那个人的情意,并不是男女间的情意。好了,你也别哭了,等人家走了你再哭。” 周世伶坐了起来,想下床。 却就在这时,素惜慌忙的跑到床前,一手按住周世伶的肩膀,责怪道:“姐姐,小姐,谁让你动了,复。” “那我让你过来,你不理?”周世伶也急了,嗔怪道。 “人家不是心里难受吗?你就不许人家哭一会儿啊。”素惜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周世伶,仍是感到伤心,便又落泪 了。 “哎呀,出息。”周世伶心疼的享着丝帕为素惜擦拭泪痕,轻声告诉素惜道:“你傻啊,分明知道人家两母子在我们这儿,你哭个什么哭?你越是哭,越是让人感觉你怪怪的。” 素惜忍住眼泪,点了点头,“嗯。” “你是我的好妹妹。家里来了客人,你随时可以出去帮我陪陪客人的。”周世伶凑近素惜耳边,轻声问道:“说说,你出去这么一会儿,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让你难受的画面?说与我听听了,我也想帮你出出主意。” 素惜如实说道:“……他额头都撞的红肿了,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娇娇妹妹所在的房间那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 周世伶“噗嗤”笑了,伸手戳了戳素惜的额头,道:“你啊,真笨。你不就是担心,怕他的额头撞的红肿了,会疼吗?这种事儿,你即便是看到了,也是不能去问,更不能去提的啊。但他是个男子,碰这么一下子,能有什么?再说了,我还真有差事交给你去办……” 素惜一脸错愕,“何事?” “……我冷静的分析了一下,感觉向氏和白熹明在一起,肯定是抓住了白熹明的什么把柄的。要不,她就是再怎么厚颜无耻,再怎么嚣张跋扈,她也不敢开口让万氏他们给钱她。你且去见二皇子殿下,把我说的这事儿,悄悄说与他听。” 周世伶眼底划过一丝狡黠,道:“娇娇妹妹那边,你可以暂时不跟她提。等到我们査出点蛛丝马迹了,再告诉她,也无碍。” 素惜很是会意,答道:“放心吧,小姐,素惜知道如何去做的。” 两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坐着马车,跟在秦昭仪坐的那辆奈华马车后面,前往皇宫。 入了宫,白娇娇拎着她带给太后娘娘的礼物,前去拜见太后娘娘。在太后娘娘那里,无论太后娘娘问什么,她都学着原来的白娇娇的处事风格,谨慎的回答。 太后娘娘只见白娇娇没怎么改变,并不像是宫中的一些人所传言的那般,说是白娇娇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残忍凶狠。 你都还没康 看到了这样的白娇娇,白太后仍是欢喜的。 “我不苦的,太后娘娘。”白娇娇装的分外乖巧,低声说道:“其实婶婶怎么对我,我都不会介意。只是阿爹和哥哥征战在外,挣点银两养家,十分不易。娇娇不愿意看到婶婶他们,不珍惜阿爹他们的付出。拿着阿爹给的银两,都不知花到哪儿去了……” 白太后听了这话,眼神里迸射出冰寒的光芒,道:“我老早就劝过你爹,在你叔叔还年少时,他身为兄长,帮着点儿,那是没错的。可你的叔叔都娶了妻,有了孩子,他还留他们在府里住着,养着他们一大家子人。我说,他这样帮着你的叔叔他们,是要不得的,早晚会养出几个败家子来。” 白娇娇点了点头。 在长辈们的事情上,她一个晚辈,不好说什么。 原来的白娇娇,在来到宫中陪伴太后娘娘之时,也会听到太后娘娘提这些事儿。白娇娇都只是听听,偶尔会点一点头,表示她在听。 但白娇娇却从未说出过自己的什么观点。 白太后只见白娇娇仍是没言语,无奈的叹息一声儿,道:“唉,这不,正好就让本宫给说中了么?” 白娇娇听了这话,正在思考着,该不该说一个字,或者是说两个字之时,只见一位身穿紫色华服的宫女走了进来。 宫女毕恭毕敬的给白太后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与秦昭仪带着二皇子殿下来到了锦华殿门外……” 白太后听了这话,命令那位宫女道:“请他们进来。” 白娇娇一听说皇上来了,本是不胆怯的,却学着原来的白娇娇那样儿,低着头,一副很拘谨的模样。 谁知就在这时,白娇娇的手背被轻轻拍了下。她抬眼一瞧,只见白太后一脸严肃,便站起身,站到白太后面前,恭敬的迎接皇帝他们到来。 白太后微微一笑,眼神里划过一丝欣慰。 少顷,皇帝和秦昭仪带着二皇子来到大厅里。 秦昭仪在给太后娘娘请安时,送上了两盒子丸药,如实说道:“母后,这些丸药,可都是咱们家的娇娇亲手配制的。您可以打开闻闻,有股淡淡的罄香味儿,只闻闻那香味儿,都能提神儿呢。” 白太后眯眼笑着,伸手接过两盒子丸药,果真打开来闻了闻,感觉神清气爽。干是赠送一盒给皇帝,道: 皇帝欣然接受,不仅给太后娘娘道了谢,还当着太后娘娘的面儿,把她的兄长的孙女白娇娇,给夸赞了一番。并且还在白太后面前承诺道:“母后,儿臣会派几位大内高手送娇娇前往北疆,一路上护着娇娇周全。” 白娇娇心里窃喜。 有皇帝这句话,她跟着秦昭仪来宫中这么一趟,可算是没有白来。 如今大景皇朝的将士们在反击北渊和北荻国的贼子们,她跟着那些押送粮草的将士们前往北疆,一路不知要过多少道关卡,要遇到多少困难。 但皇帝方才对太后娘娘说,会派几位大内高手护送她前去,派几个,总比一个都不派过去的好。 白娇娇感激的眼神看向皇帝,正准备行礼道谢,却是耳边先传来了白太后的话语:“娇娇,还不快谢过皇上?” 白娇娇立马给皇上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多谢皇上,多谢太后娘娘,多谢昭仪娘娘,多谢二皇子殿下……” 她也不知,究竟是该先谢谢太后娘娘,还是该先谢谢皇上? 秦昭仪和二皇子都跟着皇上来这边了,是秦昭仪将她送给她的丸药,送给了白太后。白太后又将其中的一盒丸药送给皇上的。 如此,也是该给秦昭仪道谢。 至于二皇子殿下,他是皇上和秦昭仪的皇子,不给他道谢,会显得有点失卞u 皇上只听到白娇娇在感谢他的同时,还感谢了他的皇儿陆玳,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欣慰,道:“娇娇免礼。” 秦昭仪走上前去,拉着白娇娇的手,让她坐到白太后对面说话。 第120章 最好的嘉奖 白娇娇学着以前的白娇娇的处事风格,不管白太后他们问她什么话,她都是尽量的少说话,但会屏声息气的听着。 陆玳一见到这样的白娇娇,看向她的眼神里,时而会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此时,他所见到的娇娇,怎么又和从前的她一样了? 依然是那样谨慎,不过也不算是胆怯,可能是太矜持了些。 陆玳正在注视着白娇娇之时,只听到皇上对白太后说道:“回母后,儿臣近来也在为粮草一事犯愁。主要是因为今年夏天降雨颇多,景河上游一带讯情严峻。洪水无情,冲毁了多处房屋、良田和通往南边的一段儿道路。” 皇帝在说话时,微笑着看向了,正在给太后娘娘捏肩膀的秦昭仪,以及站在大厅里的陆玳,道:“还好玳儿能克服重重困难,在领军帮助当地乡民们抗洪救灾的情况下,还在儿臣规定的期限内,为景军将士们筹集到了足够多的粮草。” 白太后一脸欣慰,少不得要把皇上和秦昭仪,以及教过陆玳的丞相大人和御史大夫等人,都给夸赞了一番。 说什么玳儿能为皇帝解忧,也是皇帝和秦昭仪把玳儿教养的好,还多亏了丞相大人和御史大夫他们的相助,玳儿才能顺利的在南方筹集到粮草等等。 陆玳谦虚的回答,说是他无论走到哪儿,都谨记皇祖母、父皇和母妃,以及诸位老师的教导。时常提醒自己,要不断进取,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一些。 父皇派他去南方诸地筹集粮草,是因为父皇信任他。 他必然要尽心竭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才不会辜负父皇对他的期望。 白娇娇知道,陆晏在小的时候,算是由白太后带在身边教养的。但是陆玳他们,却和其他的皇子和公主们,又有些不同。 因为皇帝宠爱秦昭仪,也因为秦昭仪确实是很贤淑,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故而陆玳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跟在他的父皇和母妃身边的。 白娇娇心想,白太后在夸赞陆玳之时,把陆玳的父皇和母妃也夸赞了一番,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原因吧。 陆玳和陆晏不同,不是由白太后接在身边教养的。 皇帝和秦昭仪听了白太后的话,不由得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其实皇帝就是由太后娘娘养大的,他们把玳儿教的好, 当然也有太后娘娘的那份功劳。 皇帝恭敬的对白太后说道:“母后,儿臣的皇儿玳儿能有这份孝心,这都与母后的悉心教导有关……” 白太后眼神里涌动着一丝欣喜,却又十分谦虚的道:“哪里,哪里,这都是玳儿自己知道上进,懂得为皇帝分忧。” 说到了陆玳,白太后就难免会想到陆晏,想着陆晏都出去了几个月,也没有半点消息。前不久,白太后听一位大内密探说,陆晏在北疆中了奇毒,会危及性命。 陆晏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母后就去世了。 自那之后,白太后就将陆晏接在身边,亲自抚养。虽说陆晏的父皇并非她的亲生儿子,可她只有一个女儿,也是一手将皇帝养大的,早就视他如己出。 都说隔代亲,她自是也很疼爱陆晏那个孙儿的。 想着皇帝在这些年里,都不止一次的跟她提起过,想立秦昭仪为后。她总是委婉的劝着,小心的安慰着。 为的是什么? 还不是为了她最疼爱的孙儿,陆晏。 那孩子是真的苦,又命运多舛。长了这么大,除了她这个与他没血缘关系的皇祖母,真心的疼爱过他而外,还不知在这世间,有没有第二个人,是疼爱过他的。 白太后一想到陆晏那个孙儿,心里就在隐隐作痛。 她多希望晏儿快快长大,也像玳儿一样,有一番作为。到时,在皇帝立皇太子这事上,也能占一点优势。 可是環儿终究是太小,太小! 白太后收起眼底的那抹忧虑之色,佯装淡定的问了皇帝一句:“皇帝,您方才说,要派几位大内高手,护送着娇娇前往北疆。本宫想托您那边儿的大内高手,为晏儿带几件换洗的衣裳过去。皇帝,您看……” 白家好歹都是名门望族,白太后就是从白府嫁到宫中的。她若在这儿不注意措辞,表达的不够委婉的话,会让皇帝他们认为,白氏一族的女子们没有修养。 干是,只好不说。 陆玳淡淡的瞥了白娇娇一眼,只见她看了白太后好几次,欲言又止。心里不难猜出,她这是想帮那个小白脸带东西过去了。 无论她走到哪儿,心里都还是恼记着那个小白脸在。 陆玳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在两秒钟之内,就又恢复了从容之态。 白娇娇并没看陆玳那边,只是在等着皇帝的回答。约莫等了一分钟,她才听到皇帝说道:“母后,您待晏儿他们几兄弟姐妹,可谓是关怀备至,比儿臣考虑的还要周到。儿臣代晏儿多谢母后了。儿臣会在大内高手出发的前一天,来母后这儿取衣物,再让他们带给環jl” 白太后微微颔首,“好。本宫会提前把衣物收拾好,叠放整齐,给環儿备好。” 说到这里,白太后微笑着看向了白娇娇,道:“娇娇啊,秦昭仪听说你要去北疆,为伤员们疗伤去,就特意为你准备了好几套衣物,全搁放在我这儿呢。你一会儿回去,就都带回去,也好带到北疆去穿。” 白娇娇有些喜出望外,虽然她从前来宫中陪伴白太后,也会吃到秦昭仪亲手做的糕点,会收到秦昭仪送给她的手镯等等礼物。 但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秦昭仪似乎没有为她准备过衣物。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怔神儿,想说几句话,却是喉咙上下翻动几次,还是没说。 皇帝将陆玳眼中的焦急看在眼里,身为父亲,当然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更何况还是他最为器重的一个皇子。他特意帮秦昭仪说了几句话:“娇娇,这是玳儿的母妃亲手为你缝制的衣物,也不知你穿着是否合身。要不,你一会儿先在太后娘娘这儿试穿一下,若是感觉不合身的话,正好可以让玳儿的母妃拿回去帮你改一改。” 天啦,秦昭仪不仅送她衣服了,还是送的秦昭仪亲手缝制的衣这份厚礼,可是够珍贵的啦。 白娇娇忙给秦昭仪道谢,在为秦昭仪道谢的同时,自是要给皇帝和太后娘娘等人道谢的。 皇帝和秦昭仪听了,纷纷告诉白太后,说是白家的娇娇到底是白府的嫡女,知书达理,很有礼貌,是个讨人欢喜的好孩子。 白太后一听这话,一双狭长的眼眸都笑弯了。 可不是么? 他们白氏一族的女子们,谁没礼貌?当然,她的兄长的妾室所生的儿子,白熹明的两个女儿,从小跟在她们的嫡母万氏身边,并没受到什么良好的教育,就不怎么识礼数。 在这一方面,白熹明的两个女儿,自是没法儿和娇娇相比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一般情况下,都只会派人接娇娇来宫中陪她,却不会让白熹明的那两个女儿前来。 白太后一想到她的娘家还有两个晚辈,是不怎么争气的,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淡去,没了什么兴致。 白娇娇也在悄悄的观察白太后,发现白太后的表情淡淡的,心下就知道,白太后肯定是想到了白清韵们两姐妹,才会有些不悦的。 但以前的白娇娇很谨慎,在二皇子他们面前很胆怯。她倒是不畏惧他们什么,可也不会和从前的白娇娇,表现的太过于不相同。 所幸没坐一会儿,白太后这边的饭菜就都已摆放好,白太后让她留在这儿,陪皇帝他们在一起用餐。 皇帝和二皇子殿下坐一桌,白娇娇跟着秦昭仪一起前往雅间,陪白太后用膳。 白太后在私底下告诉白娇娇,说她这么安排,是为了让白娇娇能在她这儿吃饱饭,别饿着肚子回去照顾周世伶。 “其实我早就知道,白清韵在外面儿和玳儿做了些过分的事。但是你也瞧见了,皇帝和秦昭仪都那么宠着他,疼爱着他我毕竜不是他的亲牛相母.不好#这些窜惜h.说他的不是a”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太后娘娘,我明白的。” “秦昭仪老早就在和我提,说是想让玳儿早些娶你为妃。我一推再推,没有答应她,但也没直接拒绝她。” 白太后无奈的勾了勾唇,道:“其实好些未出阁的名门闺秀们,都盼着能嫁进宫,成为皇上身边的女人。以为只要能嫁进宫陪伴君王,就能多得到一把保护.伞,好庇佑自己的家族。她们以为,那样儿,会是她们一生的骄傲。” “可也只有我们这些真正嫁进了宫,陪伴过君王的女人们才懂得:皇帝每天都心系着朝中政务,陪伴他身边的女人们的时间,十分有限。更何况后宫佳丽三千,谁不想得到皇帝的专宠?可想而知,要得到皇帝的专宠,那得有多难?” 白娇娇羞怯的抿了报唇,这话,还真是说的太对了。 皇帝只有一个,然而陪伴皇帝的女人们,却不是才只有三两个。她们为了得到皇帝的那份宠爱,难免会勾心斗角, 有些人在私底下甚至会争的死去活来。 单纯点的女子生活在那种环境中,时间长了,也会很郁闷的。 白太后温馨的眼神看着白娇娇,语重心长的道:“娇娇啊,我在未出嫁之前,你的祖父母也是不愿意让我嫁进宫的。 他们都说,我们白家的女子们都太过干善良,嫁进宫,难免会吃亏。” “可是皇帝选中了我,我不嫁,又能如何?”白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仍记得在我未出嫁之前,你的祖母抱着我痛哭的情景。她说,若是嫁给一般人了,过的不好,还能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但我是要嫁进宫,给皇帝当妃子的。那一嫁进去,若是再想回到白府省亲的话,哪儿有那么容易?” 白娇娇有些同情起这位姑婆来,轻声道:“姑婆,待我从北疆归来,定会经常来宫中看您。” 白太后眼神里划过一丝欣慰。在这些年里,她很疼爱兄长的这个孙女,看来,她没有白疼爱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很是体贴,甚合她意。 白太后凑近白娇娇耳边,用近乎只有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老实跟你讲,其实我并不希望你嫁进宫来,不管他们是想让你嫁给谁。” 第121章 叔叔还有一个女儿 “嗯。”白娇娇很想说,她也不想嫁进宫来当什么王妃,她只想好好儿的在皇城开个药铺,当个女医就好。 但在白太后面前,她暂时没提。 只听到白太后说道:“这个玳儿确实才华横溢,如今待你,似是不同干往日,倒是对你有些好感了。他极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皇太子,而他自己的野心也不小,这些,我都看的出来。你若是嫁给他,他会更爱江山。” “额,我没有想过……”白娇娇实在是不想隐瞒了,就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嫁给陆玳,不管陆玳会不会成为未来的皇太子。 白太后苦笑了下,道:“未来的事,谁能说的清楚?你还小,先别这么着急着表态。你可以先观察一下,好知道,你究竟更适合跟哪位皇子在一起过。反正政治联姻,也就是那么回事。皇太子选王妃,选来选去,还不都是挑选的,那几个大家族里的女 子们……” 一听这话,白娇娇的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 太后娘娘说来说去,还是只跟她表达了一种想法:她若是想这一生都过的幸福,最好别嫁给皇帝。 因为皇帝的那份爱,会被其他的女子们分一些过去。能留给她的,所剰无几。 她得嫁给一位一心一意待她好的郎君,两个人相伴着走过余生,才会过的更幸福。 但她是白家的女儿,还是白府的嫡女。从她一出生,就注定了,她的婚姻不能完全由她自己做主。 不过她的姑婆是太后娘娘,可以在她能选择的范围之内,让她自主选择她未来的夫君。等她选择好了,可以说给太后娘娘听。 到时,等到皇帝要为她和某位皇子赐婚之时,太后娘娘也好帮她给皇帝暗示一二。 她能自主的选择未来的夫君,是指她只能在与她年龄相仿的皇子们之中,挑选一位令她较为中意的皇子,随后嫁给那位皇子为王妃。 不管那位皇子未来会是一位王爷,还是会成为皇帝,都由她自己挑选。 吃过饭之后,白太后轻声告诉白娇娇道:“娇娇,你赶紧漱口,再去梳洗一番,回卧房里。把秦昭仪送给你的衣服,都拿出来试穿一下。你看,这些衣服都是她亲手为你缝制的,每一针一线,都代表着她对你的关爱之意啊。” 白娇娇微笑着道:“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娇娇这就去梳洗了换衣服,选一套衣服穿出来让秦昭仪帮我瞧瞧。” 若是以前的白娇娇,顶多只会说一个字:“好。” 或者说:“是。” 但她不想老是学原来的白娇娇那样,做什么都特别的谨慎,所以就当着白太后的面儿,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太后娘娘,我一会儿,还是穿那件粉色的儒裙出来,见秦昭仪好了。在这个季节,穿那件衣服正合适,我等会儿换上了,就多穿一会ju” 如此,才会让秦昭仪在见了后,觉得她是真心的喜欢她为她缝制的衣服,会倍感欣慰。 白太后眯眼笑了笑,“乖,就按你想的去做。” 看着白娇娇变得开朗了些,白太后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这孩子以前在白府里住着,时时都被万氏那个恶毒的妇人管着,哪儿能过什么舒心的日子? 如今,万氏他们都离开了白府,这孩子也变得比以前爱说话了些,不再那么胆怯了。这是好事。 白太后等着白娇娇进屋子里换衣服去了,就漱了口,回到雅间品茗。拉着秦昭仪在她这儿多坐一会儿,好和她说说体己话。 皇帝和陆玳两父子在用餐之后,就走进雅间,来给白太后行礼之后,便都前往大殿去了。 待皇帝他们两父子一离开雅间,秦昭仪就在白太后面前,为陆班刷好感:“哎哟,母后,您看玳儿那孩子,不知有多关心娇娇呢。他上次一听说娇娇被万氏他们欺负了,急的一宿都没合眼 白太后的脑海里迅速飘过两个字:虚伪。 真当她在深宫之中,就不知道发生在皇城郊外的事儿了么? 她又不是没听人家说,当初在娇娇被白清韵给带到郊外,差点被白清韵给刺死的时候,人家白清韵还是拿的玳儿的佩剑去刺的呢。 所幸娇娇是练过武的,躲过了那么一劫。 若是娇娇是个柔弱的千金小姐,从未练过武的话,那一次,只怕就被白清韵给刺死,或者是刺伤了。 秦昭仪还想忽悠她,门儿都没有。 白太后心里清楚的很,秦昭仪在她面前提玳儿关心娇娇,究竟是想让她帮玳儿什么忙。只是心里再明白,她仍还是要装作糊涂。 想先皇还在世的那些年里,在先皇的皇后去世之后,身边还有比她更早入宫,甚至还为先皇生了皇子的妃子们。但她们熬到最后,不还是只有她,被先皇立为皇后了么? 谁人不知,先皇还在世之时,她前后怀孕过好几次,然而能活下来的孩子,也只有一个女ju 她没有皇儿,先皇却把他最为器重的皇子交给她抚养,让那个皇子称她为母后。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身在后宫之中的女子啊,不管有多精明,但在与人相处时,还得适当的装一装糊涂。好多事,别那么在意,糊涂一点,也就过去了。 白太后抬眼看着秦昭仪,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温馨,道:“玳儿可真是长大了,既能为他的父皇分忧,还会关心娇娇那种柔弱的女子了。玳儿真好。对了,皇帝之前在这儿用膳时,不是跟咱们说过,今年降雨颇多,景河泛滥成灾。是玳儿派将士们,接了那些灾民们来到皇城郊外,把他们安罝在卫苑之地么。” “正是如此,母后。”秦昭仪只听到白太后在夸赞二皇子陆玳,眼神里涌动着抑制不住的欣喜,道。 白太后只见自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心里偷着乐呵。 统领后宫这么多年,她怕过谁? 即使是再刁钻的女人,她也能把她给制伏咯。 白太后听了秦昭仪的话,欣然一笑,道:“如此甚好。等到景军将士们为灾民们重建了家园,那些远离家乡的灾民们,便也就能回到故乡去居住,能和他们的亲人们团聚了。” 秦昭仪优雅一笑,“母后所言极是。” 本是想给陆玳提亲的,这才开口,就被白太后以其他话题给她转了过去。秦昭仪在心里叫苦,可怜的玳儿啊,你想娶娇娇,只怕还真得等到,她的父亲和兄长回来了再说。 在这种关键时刻,在白太后面前,那什么儿女情长,也只能暂且放一放,先不跟她老人家提了。 雅间门外传来轻微敲门声响。 白太后坐在茶几边问道:“是娇娇来了?” 白娇娇隔着雅间的那扇木门,都听到了白太后的问话声,微笑着答道:“正是,太后娘娘,昭仪娘娘。” “快进来。”白太后道。 话语一落,便有位宫女为白娇娇开了门。 在那几位宫女的仰慕眼神的注视下,白娇娇迈着优雅自信的步伐,走进雅间。 白娇娇身穿一件粉色儒裙,腰间系一月白色腰带,在腰带的正中位罝,有一只玉蝴蝶,栩栩如生。 此时,玉蝴蝶在亮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但无论是白太后,还是秦昭仪,都没将视线,停留在白娇娇系在腰间腰带上的玉蝴蝶上,而是落在白娇娇的脸上。 白太后瞧着自己兄长的这个孙女,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段儿,那都是没的挑剔的。这孩子脸型长的好看,标准的瓜子脸,肌肤胜雪,面容清丽绝俗。不管是看正面,还是看側面,都比任何其他的女子要好看的多。 白太后看着白娇娇,竟是看着看着,脑海里就浮现起了自个儿年轻时的模样。 在她和娇娇差不多大的时候,就被先皇给相中了。后来,先皇亲自上门求娶,把根本都不想嫁人的她,给娶进宫当了昭仪。 昭仪之上,是皇后娘娘。 她也无心争宠,奈何先皇在他的皇后病故之后,却把她立为了新的皇后,还把他的儿子送到她宫中,让她教养。 白太后一瞧见自个儿的晚辈白娇娇,只在心里期盼着,但愿娇娇以后嫁进宫了,能一直稳坐正宫皇后的位罝。 就娇娇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习过武,琴棋书画,样样不输干人,还和她母亲一样,精通医术。 如此有才华的女子,不当正妻,那可是会屈了娇娇的。 白太后下意识的悄悄瞥了秦昭仪一眼,发现秦昭仪正在看白娇娇,看的满眼皆是喜悦之色。 从前,秦昭仪来她这锦华殿之中,也是没少见到过娇娇的。但是她从未见到过秦昭仪看娇娇,会用这种欣赏的眼神来看。 当下就明白,秦昭仪给娇娇做的这件儒裙,必然是用心了的。白太后干是当着秦昭仪的面儿,由衷的把秦昭仪缝制衣物的手艺,给夸赞了一番。 “……你只瞧瞧这衣裳,娇娇一穿上,比她自个儿之前穿的那件衣服,都还要合身呢。你的手艺真好,也难怪皇帝时常和我说,在这些年里,他也就最喜欢穿你为他做的常服了。” 秦昭仪本是在专注的看白娇娇的,没成想,她正在欣赏眉目如画的白娇娇之时,耳边传来了白太后的话语。只好谦虚的说道:“儿臣笨手笨脚的,不过就是真心的喜欢娇娇这孩子,才试着给她做了些衣裳。承蒙娇娇不嫌弃,给穿上了。儿臣只见这衣裳还将就能穿,心里也是很欢喜的。至干母后说儿臣的手艺好,儿臣可受不得这夸赞啊。” “有何受不得?”白太后眼底划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道:“今儿个天气不错,虽是晴天,然而却并不算热。适逢墨湖那边的荷花儿开了不少,咱们不如趁着娇娇还没去北疆,就带她过去坐坐画舫船,请她畅游墨湖。” 秦昭仪一听这话,立马点头表示了赞同。并且提议道:“母后,既然咱们要带娇娇去墨湖游玩,不如就传上次来为咱们画像的那位画师,也给娇娇画像吧。到时,等到娇娇去北疆了,母后若是想娇娇,还能看看画像。” 白太后这锦华殿里,存放的娇娇的画像,少说也有二十来幅了。 不过那都是在娇娇从前来她这儿,她命画师给画的。算起来,距离她最近一次让画师给娇娇画像,差不多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第122章 弄巧成拙 娇娇的长相没怎么变,然而变得自信的多了,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些。 白太后点头应允,“好,本宫这就命人宣画师进来,跟随我们去墨湖乘船游玩,正好为娇娇画像。” 秦昭仪只见白太后答应了她的请求,一双美眸笑成了两弯月牙儿,只在心里想着,玳儿若是得到了娇娇的画像,就能看着娇娇的画像解一解相思之苦。 她身为玳儿的母妃,算是又帮着自己的皇儿,做了件让皇儿满意的事jl 半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跟着白太后他们赶到了墨湖,乘坐画舫船欣赏墨湖美景。 墨湖位于皇城北郊,离卫苑村比较近。 卫苑村的大多数地方,都是先皇赏赐给丞相周大人的父亲的。所以丞相大人才会在卫苑之地,为卫苑军将士们修建了很宽敞的寝庐。 白娇娇与白太后、秦昭仪乘坐画舫船畅游之时,白太后忍不住感叹道:“若是世伶那孩子康复了,能出来游玩一趟的话,本宫还真想约她出来看看花jl” 听了这话,白娇娇只在心里想着,若是太后娘娘真去看望世伶姐姐的话,她正好就可以跟她们一起回去了。 出来陪伴她们了这么久,也是该回去照顾世伶姐姐了。 秦昭仪弯眼笑笑,对白太后说道:“母后,要不咱们一会儿下了船,就去她在卫苑之地的宅子里,再看看她?” “世伶有了身孕,又还在养伤,咱们也不好一趟接一趟的去烦扰她。待那孩子好利索了,咱们再去看看她。” 白太后在说话时,视线看向周世伶的宅子所在的方向,却是有一抹粉红身影撞入她眼帘。 那女子穿在身上的儒裙,竟是和白娇娇穿出来的这件儒裙,颜色和款式都是一样的! 白太后见了,心里很是不悦,然而眼底却未惊起丝毫的波澜。佯装淡定的对已来到画舫船上的画师说道:“可以开始作画了。” 画师恭敬的行礼,道:“是,太后娘娘。” 站在画舫船上的那些乐师们,只待太后娘娘和画师的话语一落下,便轻弹琵琶,为白娇娇奏出清新的乐曲。 柔和的乐声,在画舫船的观景台上弥漫开来。 无论是白太后和秦昭仪,还是白娇娇,抑或是那些站在画舫船上的宫女和宦官们,都屏声息气在听着乐曲。 他们听了柔和的乐声,便就无心再欣赏墨湖的美景。 两世为人的白娇娇,在听了大景皇朝的专业乐师弹奏的曲子后,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其轻灵的舞姿,纤瘦的粉红身影,正好让站在岸边的陆玳给瞧了个正着。 陆玳的眼里、心里满是欣喜。 母妃的眼光果然不错,当初为他挑选的未来王妃白娇娇,原来竟是这般有才情的女子。还好,也幸好,他在婚前能有幸眺望到她的舞姿。 墨湖里盛开的朵朵荷花,出现在画舫船上的轻歌曼舞的欢乐场面,站在画舫船上的那些宫女和宦官们,在观看了娇娇跳的舞蹈之后,给的一阵接一阵的掌声…… 这些,让陆玳亲自感受过了之后,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愿时光就停留在此刻。 哪怕他只是远远儿的欣赏一下娇娇的舞姿,感受一下她的愉悦心情,并不能近距离的与娇娇接触,他心里也是很欢 喜的。 离陆玳仅有两米远的地方,一位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正在恭敬的给一位白衣女子行礼,道:“万夫人,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二皇子殿下,说您来了。” 女子听了这话,看向陆玳的背影的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不屑,道:“真想不到,在我等竭尽全力的为灾民们安排食宿,好让他们在这卫苑之地能睡个好觉,能吃餐饱饭之时,二皇子殿下竟然会有这兴致,独自来这儿欣赏美景。” 黑衣人只听到女子这么说,忙为陆玳辩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们二皇子殿下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只是从这儿路过,正好看到他未来的王妃在画舫船上,才驻足远观而已。万夫人可不能误会了二皇子殿下。” 白衣女子唇角弯起一抹嘲讽,带着杀气的眼神刺向黑衣人,道:“让开!” 黑衣人仍是挡住白衣女子的去路,丝毫都没有避让开。 白衣女子目光一凜,咻地抽i出腰间利剑,但见一道芫光闪过,便径直刺向黑衣人胸口。 正在画舫船上舞蹈的白娇娇,远远儿的就眺望到了一抹亮光,却也识得,那位黑衣人就是陆玳身边的一位密探,风无痕。 念及陆玳的母妃为她做了衣裳的份儿上,念及陆玳在筹集粮草期间,为灾民们安排了住处,并且派人去疏通河道,还为灾民们重建家园的份儿上。 白娇娇并没多想,当即迅速褪去穿在最外面的粉色儒裙,穿着里面的白色常服,纵身一跃,跳入湖里。随后游到岸边,只见风无痕只敢避让女子刺向他的利剑,却不敢还手。 而站在一旁的陆玳,却在耐心的给白衣女子解释什么。 白娇娇一时心急,也懒得去听。 这白衣女子太过于蛮横无理,让她撞见了,就一定要给白衣女子一点颜色看看。 白娇娇徒手与白衣女子对决。 “这位夫人,看你这身儿穿戴,就知道你是一位景军女将。但你身为一位女将军,却是动不动就执剑伤人,可有失女将风度。” 白衣女子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却是努力忍住这种疼痛感,怒视着白娇娇,道:“你有何资格在这儿数落他人?你说我有失风度,怎地不瞧瞧你自个儿?你一将门千金,先是在凉亭之内借刀杀人,随后又与借刀与你的十皇子私奔。两人在西山的岩洞里鬼混了十来天,竟还互赠定情物,以示终身相伴……” 陆玳冷喝一声:“住口!” 白娇娇却无所畏惧的扬了扬眉,忽地松开拽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腕,说道:“不必住口。本姑娘行的端走的正,还怕你在背后诋毁我?话说也还真是辛苦你了,大热天儿的,为了跟踪我,居然一路从白府跑到凉亭,又从凉亭追到西山。” 说到这里,白娇娇不禁“啧啧”了声儿,抱拳朝那位女子一拜,嘲讽的道:“您堂堂一大景皇朝的女将军,领着俸禄,不为大景皇朝的百姓们多做好事儿。却为了跟踪我这个弱女子,就不辞辛劳,分外‘敬业’。您还跟我谈三从四德,谈什么忠义之举。呵,在这些方面,小女子不敢与您相比,怕一比较,会觉得自愧不如。” 白衣女子气的一剑刺向白娇娇,怒道:“你这害人的妖女,别的本事没有,只会魅惑二皇子殿下和十皇子殿下。看我今天不为民除害,杀了你这妖孽!” 白娇娇正要拿出鱼肠剑反击,却见陆玳一个闪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剑挡下白衣女子刺向她的利剑,冷冷的道:“你若敢伤我的娇娇一根发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虽然陆玳说话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白娇娇听了,感激的看向陆玳,在心里道谢:多谢你。 这一下,她才在心里认为,素惜姐姐喜欢陆玳,她算是能理解素惜姐姐的想法了。用公正的眼光看,他也不是太差 啊。 白衣女子听了陆玳的话,嘲讽的道:“好,你为这祸国殃民的妖女杀了我。只要我的死,能让你看清这妖女的真面目,不再为她所迷惑,好好儿的为百姓们做好事的话。那即便是明年的今天是我申屠某人的祭日,又有何妨?” 说罢,收了她自己的佩剑,以右手拿着陆玳的利剑,直指她自己的心口,道:“来,你杀!” 白娇娇只见白衣女子这般无理,唇角不禁弯起一抹讥讽,道:“你自己想死就死,何必借他人之手,来如你愿?” 谁也不是傻子,这白衣女子若是自杀了,顶多就是她这废物想不开,死了也活该。但白衣女子若是被二皇子殿下杀死了,二皇子殿下就会成为其他人眼中的罪人。 白衣女子的这点子小心思,她自是能看穿的。 陆玳不紧不慢的移开了利剑,对白衣女子说道:“娇娇说的对,你想死,就自个儿死去。本皇子可不想为了你这妇人,平白无故的背个骂名。” “你也会在乎你的名声?”白衣女子冷笑了两声儿,“哈哈”,问道:“既然你如此在乎你的名声,那你为何会在这节骨眼儿上,来湖边看这妖女跳舞,却无视那些被安罝在卫苑之地的灾民们?” “北疆那边的粮草不多了,再过几天,押运官会带人回来押送粮草,而灾民们也要吃饭。这些粮食从哪儿来,你可有想过?” 陆玳收好利剑入剑鞘,告诉白衣女子道:“本皇子既然敢带他们来卫苑之地,就一定有法子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这事儿,就请万夫人不必再问了。” “不,我必须要问。”白衣女子虽然收好了利剑,右手却是仍握着剑柄在,对陆玳说道:“我申屠颖虽是女流之辈,然而说话算数,与任何人打交道,都是从未让人家吃过亏的。这一点,相信不用我申屠某人多说,二皇子殿下也知晓。” 陆玳微微颔首,表示他认同申屠颖的说法。 白娇娇只见申屠颖这会儿看着她,仍是眼里冒着杀气,一副不把她弄死誓不罢休的模样,顿时也狠狠的剜了申屠颖一眼。 凶个什么凶,申屠颖,不过就是当了个女将军,难道还当你自己是女王不成? 她在画舫船上跳舞,碍着申屠颖这个祸害甚事了?申屠颖还拿她的事在这儿说事,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要为民 除害。 多可笑? 她还想杀了申屠颖这个口无遮拦的祸害,为民除害呢。 白娇娇对这个申屠颖没好感,却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找不出任何与申屠颖有关的信息。 只是在心里猜测着,申屠颖有可能就是申屠将军的堂妹。毕竟风无痕和陆玳都是称呼申屠颖为万夫人的。 万氏的弟弟万铭的妻子,正好就复姓申屠,也是一位女将军。 白娇娇这才细心的看了看申屠颖的容貌,发现申屠颖这位女将军长的浓眉大眼,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申屠颖的皮肤晒的有些黑,并不像周世伶的皮肤那么白晳细腻。而且白娇娇离申屠颖较近,能将申屠颖鼻子边的几颗痘痘,看的清清楚楚。 第123章 不再同情,只有厌憎 只看看申屠颖这张脸,白娇娇就觉得,这女人凶的跟母老虎样的,原来是与这女人心火太盛有关。看来,是该跟这女人单打独斗,也可以借此机会,帮这女人降降火气。正当白娇娇在琢磨着这事之时,耳边传来了申屠颖的问话声,是说给陆玳听的。 “既然二皇子殿下都知道,我申屠某人是个怎样的人,您又为何没在承诺的期限之内,将那一百石粮食运送到滋水桥村存放好,等着我哥他们派人来取?” 白娇娇不知这些事,感觉在大景皇朝,一百石粮食也确实是挺多的。 这么多的粮食,一时之间,可让陆玳上哪儿凑去? 白娇娇抬眼看向陆玳,眼神里透着几分关切。以前,她确实是对他有些误会,认为他渣的一无是处。 但当她与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听她们说了许多与陆玳有关的事,给她听了之后。她才发现她想错了。 陆玳并不是那么渣,但也不像素惜姐姐说的那么完美。他和白太后说的一样,是个聪明的,有着很大的野心的皇子。 这一次,申屠颖赶过来见陆玳,问陆玳要粮食,她想知道,陆玳会如何解决这件事。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看着他,一脸关切,分外真诚。这是他在听他的母妃说,让他以后要迎娶白娇娇为妃的事之后,头一次看到白娇娇这般关心他。 一股暖流自陆玳的心底升起,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令他看向白娇娇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温暖的色彩。 陆玳没着急着回答申屠颖的问话,先是低低的呼唤了白娇娇一声儿,随后拿出自己的丝帕,递给白娇娇,道:“你擦擦头发,我很快就会送你回去。你也真是的,好好儿的,跳湖里做甚?不知道湖水太凉么?” 申屠颖冷冷的扫了白娇娇一眼,厉声道:“谁让你这妖女赶过来的?真是够了。还不快滚?” 白娇娇一听到“滚”字,气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她虽然不像申屠颖和周世伶那样,是个女将军,但她爹,她哥,不都是将军么? 申屠家的人们在为大景皇朝的百姓们做贡献,西北边境的百姓们的田地,不都还是她的祖父跟着先皇他们一起出征,领军给收回来的? 在两军作战期间,申屠颖能帮陆玳筹集到粮草,功劳确实是不小。但申屠颖不能仗着她自个儿立了大功,就认为自个儿高人一等,时时欺负她。 白娇娇拿着丝帕,正准备往申屠颖的口里塞,把这泼妇的嘴巴给堵上,免得她这么欺负人。 却没成想,箫玳已是手起掌落,一掌就狠甩在了申屠颖的脸上,直接打肿了申屠颖半张脸。 申屠颖气的跳将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你……” 然而申屠颖只说了一个“你”字,就没敢再往下说了。这是在墨湖边,四处还有行人们。不是在荒郊野外,无论她怎么说陆玳的不是,他顶多只会不悦的看看她。 白娇娇却是看出了申屠颖的心思,故意替申屠颖把那句话给补充完整了。 “你无非是想说,二皇子殿下为了我,打了你。打了你这个领军抗击过强敌,还助二皇子殿下筹集过粮草的功臣,令你感到心寒。是么?” 申屠颖恨白娇娇恨的直咬牙,但考虑到墨湖边还有其他行人们路过,只能强忍住心里的不快,不回答“是”,或者是“不是”。 陆玳微微挑眉,问申屠颖道:“本皇子是对你做出过承诺,会在两个月之内,把你以你和申屠将军的个人名义,借给本皇子的那一百石粮食,还给你们的。但是请你算一算,今天到期了么?” 申屠颖被问的无言以对,回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白清韵,看了足有两三分钟。 白娇娇在申屠颖看向白清韵之时,也看了看白清韵。在她刚游到岸边的那会儿,就注意到了,离这儿不远的地方,站的有一位粉衣女子。 那女子穿的儒裙,和秦昭仪送给她的那件儒裙,颜色和款式都是一样的。 只看看那粉衣女子的背影,以及那女子时不时要回头看看陆玳的样儿,她都能知道,那位粉衣女子是白清韵。白娇娇眼神复杂的看向陆玳,很想问问他: 你看看白清韵穿在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感觉很熟悉?白清韵如何能知晓,你,或者是你母妃,会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服饰?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有问陆玳这个问题的必要。 反正在她泅水过来之前,早就把穿在最外面的那件儒裙给褪去了。 此刻,白娇娇看到白清韵穿在身上的那件儒裙了。只在心里认为,白清韵为了追求到陆玳,就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卑微,时时都在刻意的讨好他,很丟脸。 白清韵在申屠颖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似是得到了什么暗示一般,摇摆着纤细的腰肢,缓缓向陆玳走来。 陆玳眼神里划过一丝嫌弃,下意识的站的离白娇娇近了几分。 白娇娇避让了半步,与陆玳适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的姑婆都和她说了,她可以在能选择的范围之内,挑选自己未来的夫婿。 她可不想让仍在画舫船上的姑婆误会,以为她所中意着的皇子,是站在她身旁的陆玳。 白清韵已经走到申屠颖的面前,站好之后,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看向陆玳,朝他福了一礼,道:“小女子白清韵给二皇子殿下请安。” 陆玳眼皮都没抬,更是没往白清韵的脸上看。 申屠颖一见陆玳是这般待白清韵的,忍不住为白清韵打抱不平。 “二皇子殿下,白府的白姑娘在给您请安。” 您若不答应那个人,就眼看着她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天儿热,您在凉亭的那会儿能怜香惜玉,这一刻,是怎地就不能做到了呢? 后面的几句话,申屠颖只敢在心里想想,却未说给陆玳听。 白娇娇一瞥见申屠颖眼神里的不甘,很快就瞧出了申屠颖的心思。其实陆玳又没请白清韵过来,更没让白清韵为他行礼问安。 一切都是白清韵自愿做的,那白清韵就是多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白娇娇鄙夷的看了白清韵一眼,以眼神提醒她:你爱来凑热闹,被人家冷落了,也是活该的。 白清韵心里有着满满的不甘,却是颐及着她的舅母申屠颖在这儿,又知道二皇子的母妃和她的姑婆都还在画舫船上,能把这边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自己的长辈们,以及二皇子们两母子面前,她并不想和白娇娇计较什么。来日方长,她和她母亲所失去的那些银两,她早晚都得找白娇娇索要回来。 至于白府,她自己也是白家的人,当然有权力住进白家的府邸。到时,她会收回白府,把白娇娇那个废物给赶出去, 让白娇娇也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 白清韵只见陆玳仍未看她,便无视白娇娇看向她的不友好的眼神,仍是以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陆玳。 在等待陆玳的回答。 陆玳看向画舫船所在的方向,对申屠颖说道:“本皇子对你承诺过的事,必定能办到。至于这个没规矩的女子,你可以带她回去,教教她礼仪。” 说了这话,陆玳的目光,才在白清韵穿在身上的那件粉色儒裙上,停留了约莫有三秒钟。眼神里除了鄙夷就是愤恨。 是谁给白清韵的权力,让她这个长的俗气的女子,穿上这么仙气的服饰,还跑到他面前来的? 白清韵不嫌磕碜,他还嫌刺眼。 申屠颖自是明白陆玳的意思,但白清韵穿这件儒裙来见陆玳,也是有原因的。是因为白清韵见到过一幅画,是宫中的一位画师画的。画中的花仙容颜倾城,穿在身上的粉色衣裙很好看。 陆玳曾经在欣赏那幅画之时,由衷的感叹道:“瞧瞧人家穿的这身儿衣裳,多有仙气不是?就一个字,美!” 白清韵只听到,陆玳那么夸赞画中人穿的衣裙了,回家后自是跟她母亲说明了原因,赶紧找皇城之中手艺很不错的裁缝,为她缝制了件这样的儒裙的。 却没成想…… 申屠颖一想到白清韵的种种不易,自是在心中为婆家的这位晚辈感到心痛,少不得要帮这位晚辈,在二皇子殿下面前解释解释。 “二皇子殿下,韵儿她这样儿,也正是因为……” 陆玳一脸不屑,根本都没听进去申屠颖所说的话。 白清韵在她讨厌的白娇娇面前丟了面子,气的恨不得上前把白娇娇给撕了。可是她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在陆玳的面前表现出柔弱的一面,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陆玳仍是没看白清韵,却在带着白娇娇离开湖畔之前,命令白清韵道:“以后,你不许再穿这身儿衣服出来,特别是不能穿这身儿衣服出现在我眼前。” “二皇子殿下,韵儿穿的这件衣服,是她的母亲辛苦的攒了钱,请手艺好的裁缝为她缝制的。她是花了银两买来的这件衣裳,又没偷没抢,是怎地就不能穿出来了?” 还不能穿出来见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这么说,是何道理? 陆玳一脸鄙夷的道:“因为你的外甥女太俗气,不配穿这身儿好衣裳。” 白娇娇听了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欣喜,看向白清韵,故意露出几分同情的意味。以眼神提醒白清韵: 你这贱渣不是爱作妖么? 这一下,你作天作地的,作的人家看都懒得多看你一眼了,可是心里欢喜了? 白清韵又气又羞又不甘心,偏巧在这时,她耳边传来陆玳温和的话语:“娇娇,你骑我的马,我骑风无痕的马送你回去。” 这般温柔的声音,是陆玳在和她相处之时,从未说给她听过的。白清韵努力告诉自己,不能在那个贱女子面前落泪了。就是要哭,也得在回去后,关了门,躲到房间里哭。 白清韵这么一想,立马收住了委屈的眼泪,一脸不甘的对陆玳说道:“不,我就要穿这件衣服,更要穿这件衣服出来见你。因为你说过,这样的服饰很好看。长的比我丑的白娇娇都能穿那么好看的衣服,怎么就不许我穿了?” 言下之意,我就要穿这件衣服出来,还得穿着这件衣服出来见二皇子殿下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第124章 她们的交换条件 此时,白太后他们所乘坐的那艘画舫船,已经停靠在岸边。 白清韵刚才说话的声音并不轻,正好让站在观景台上的白太后和秦昭仪等人,把这些话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虽说白清韵不是白府长房的女儿,但好歹也是一位名门闺秀。堂堂一白府千金,分明都已经知道,皇上有可能,会为她的堂妹与二皇子殿下赐婚。却偏偏就在这种时刻,穿着和她的堂妹穿的服饰一样的服饰,跑来与二皇子殿下相见。 这见就见了吧,人家二皇子殿下都没搭理她,若换作一般的识趣点的女子,就该转身走人,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可白清韵那个没脸没皮的,竟然还在二皇子殿下的面前哭哭啼啼的,全然不顾白家女儿们的形象。 白太后一看到这样的白清韵,心里就憋了股闷气。若是没其他人在身旁,她很可能会狠甩白清韵几巴掌,好教训教训这个没规矩的晚辈。 但有其他人在身边跟着,白太后并未将任何情绪给表现在脸上。 白太后,对自己很信任的一位宫女说道:“……你且去请娇娇回来,让她跟我们一起回宫,去换身儿干净的衣’宫女恭敬的道:“是,太后娘娘。” 白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的下了船,走到岸边。 而这时,不管是白清韵,还是申屠颖,都自觉的消失在了白太后的视野之外。 只有陆敢和白娇娇两个人,在白太后下船时,便都将马儿交给风无痕,毕恭毕敬的站在岸边,迎接白太后到来。 走在白太后身后的那位宫女,在见到白娇娇之时,微笑着给白娇娇行礼问好,说道:“白姑娘,太后娘娘让奴婢前来请姑娘回宫……” 白娇娇微微一笑,朝白太后、秦昭仪福了一福。先是对她们道谢,随后委婉的表示,她已经出来了几个时辰,不知世伶姐姐的腿在敖药之后,有没有好些。 她想先回去看看世伶姐姐,晚点再进宫去拜见太后娘娘和秦昭仪,以感谢她们。 白太后和秦昭仪听了,纷纷表示,她们也很关心周世伶的身体,让白娇娇先回去照顾周世伶。 白娇娇听了这话,再次为白太后和秦昭仪道谢,随后转身离开。 陆玳一脸落寞。那女子在临走之前,非但是没和他说“回见”之类的话,甚至都吝啬的没往他脸上看一眼。不难看出,他在那女子的心中,还是分童太轻。 秦昭仪只见陆玳眼神暗淡,跟丢了魂儿似的,忍不住睨了他一眼,轻声道:“玳儿。” 站在秦昭仪身旁的那位宫女见了,优雅的拿出白娇娇之前穿过的儒裙,双手递给秦昭仪。 秦昭仪欣然接过儒裙,交给陆玳,命令道:“还不快去送送娇娇?” 陆玳一听到他母妃的话,瞬间有了动力,迅速伸出双手接过儒裙,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娇娇穿过的儒裙,衣服上还留有娇娇的香味呢。 干是只给白太后和他母妃道了声儿,“我先告退”,便匆匆跑去追白娇娇。他是得送送娇娇,不送送她,会觉得心里很空。 白娇娇穿的常服并不算太厚,在太阳底下晒了会儿,也差不多半干了。只是头发没怎么干,回去后还得沐浴,重新洗一洗。 她不想就这么走回去,打算走一段儿路了,就雇一辆牛车回周世伶那边。 却是走了没多远,身后就传来急促脚步声。 白娇娇放慢了脚步,但并未回头看。 此时,陆玳的声音传来:“娇娇,娇娇,等等我。” 白娇娇蹙了蹙眉,这个烦人的人,怎么又来了?犹豫了几秒,才回头看向陆玳,“二皇子殿下?” 她只见陆玳举起手中拿着的儒裙,一脸欣喜的看着她,很是激动的模样。 良久,她才听到陆玳说道:“娇娇,我母妃给你的衣服,你别不拿着啊。还有,卫苑之地可比不得滋水桥村那边,还有很多将士们看守着。之前在卫苑之地看守的卫苑军将士们,大多都去作战了。你一个女子独自回去,我,我们都不大放心。” 白娇娇伸手接过儒裙,问陆玳道:“我把白府的银两都捐了,没钱;我家在这些年里,一直都是我的婶婶在当家,并没存什么粮食。你说,人家就是看到我独自一人回去,又能如何为难我?” 陆玳一时心急,也是真心的关心白娇娇,不禁脱口而出:“跟你本人比起来,无论是金银,还是粮食,那又能算什么?” 白娇娇睨了陆玳一眼,感觉他这话说的很好笑。人家都说,天下第一美女就在白府之中,便是她的堂姐白清韵。 她和她的堂姐长的并不是太像,人家就是再眼花,也不会把她当成是天下第一美女,而对她怎么样。 “你这眼神ju” 白娇娇无奈的道。 陆玳并不知白娇娇在想什么,但他却看的出来,他方才所说的话,娇娇并不怎么懂。本想再细心的给白娇娇解释解释的,却又怕她会讨厌他这般,只好不说。 “娇娇,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牵马儿来,咱们一人骑一匹马,我送你回去。” 陆玳提议道。 白娇娇噗嗤笑了。 风无痕在申屠颖带着白清韵离开之后,只等到陆敢和她一等到白太后他们到来,便骑着他自己的骏马,带上陆玳的那匹高大战马,去追赶申屠颖她们了。 可是陆玳这个糊涂虫,也不知当时在想着什么,居然没注意到,他的马儿被风无痕给带走了。 白娇娇只见陆玳一脸疑惑,忍不住轻声笑笑,道:“你可省省吧,你的马儿,早还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这时,白娇娇不由得在心里思考一个问题:陆玳这厮,好在没去北疆战场作战。否则,他这么糊里糊涂的,若是在去了北疆之后,马儿都看不好,那他还能做啥? 陆玳从白娇娇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疑惑,忍不住在心里猜测,娇娇是不是因为他的马儿不见了,就觉得他很没用?正想解释一下,耳边却传来白娇娇的声音:“我看到你的马儿被风无痕带走了,是往皇城所在的方向赶去的。你不是还要还粮食给人家么?那你早些回去,好办你自己的事。” 说罢,挥手对陆玳说道:“再见。” 说过了再见之后,白娇娇后知后觉才发现,在这个时空,跟人家分别时,说再见的人并不多。干是纠正:“回见。” 陆玳倒没在“再见”和“回见”这些小细节上,花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什么,只见白娇娇转身就走,急的说道:“你跑什么?等我送你回去。” 说罢,一个箭步上前,从白娇娇手里抢过儒裙,道:“没了马儿,我不还能步行着送你回去么?你这人,我说好要送你回去的,就一定会送。你看你,这么急。” 白娇娇苦笑了下。 大庭广众之上,若是由陆玳步行着送她回去,被人家瞧见了的话,指不定会怎么想,怎么在私底下议论呢。 还有一点,就是她已经知道了素惜姐姐的心思,明白素惜姐姐在这些年里,一直都是心仪着陆玳的。 若是她让陆玳送她回去,也怕素惜姐姐在看了后,会伤心啊。 白娇娇委婉的说道:“……真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二皇子殿下,你不必送我。” 陆玳瞪了白娇娇一眼。他在这些年里,何时主动的对哪位女子说过,他想送人家回去? 他好不容易主动了一次吧,却是被人家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心情啊,唉! 陆玳霸气的说道:“走,我送你,别墨迹。” 白娇娇不想多和陆玳在路上说什么,只好一直走在他前面,并且尽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带着他前往周世伶的住处那边。 等到白娇娇到了宅子的大门口,才停下脚步,拿着钥匙开了门,请陆玳进大厅里坐会jl 借此机会,正好去把素惜姐姐叫出来,借着给陆玳沏茶的工夫,也能让素惜姐姐多看看陆玳。 白娇娇走进周世伶的房间,只见素惜坐在床沿绣花,走上前去,轻声告诉素惜道:“姐姐,来客人了,你快去泡杯茶给他。” 素惜早还在白娇娇开了宅子的大门,走进来的那一刻,就瞧见二皇子殿下的身影了。只见白娇娇愿意单独和二皇子殿下相处了,她在心里为二皇子殿下感到高兴。 在这种情况下,她回避都还来不及呢,为何要听白娇娇的,跑到客厅去为二皇子殿下沏茶? 沏茶,为客人端点糕点过去?” 躺在床i上的周世伶听了,也帮着素惜说道:“就是,娇娇妹妹。你今天一跟着秦昭仪她们回宫,可把素惜给累到了。再加上今天这天气也不算凉快,我只是换衣服,都换了三、四套。你说,你不该帮你素惜姐姐去泡杯茶么?” 白娇娇抱拳朝素惜一拜,在心里道: 是你想见的那个人来了,你确定,你真的不去见见他?你若是不去见,呵,他一会儿就会回去的。 但是话到嘴边,却说出了另一句话:“两位姐姐,你们也体谅一下妹妹的难处吧。妹妹今天确实是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但妹妹今天运气不行,遇到了白清韵那个惹人烦的人,这会儿真没心情招待哪位客人。还请素惜姐姐帮帮妹妹,去为客人沏茶。” 素惜拿白娇娇没办法,只好暂时把针线活儿放一放,开门走出卧房,去客厅里给客人沏茶。 走进大厅,素惜只见到一张留言字条。 那字条就搁放在茶几上,而且只有短短的五个字:【我还会再来。】 素惜一见到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如此霸气,自是瞧的出来,是二皇子殿下书写的字迹。 在这些年里,她和小姐也曾经见到过二皇子殿下写信,他不是在模仿这人的笔迹,就是在模仿那人的笔迹,写信给人家。 当二皇子殿下写好书信之后,才会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留下有他的风格的笔迹。 她和小姐有幸见到过,二皇子殿下书写的那些字迹,便能在第一时间认出,留在留言条上的这五个字,必是出自二皇子殿下之手的。 素惜小心翼翼的收好字条,带回到周世伶的卧房中。双手递给白娇娇,道:“妹妹,客人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留 言字条。” 白娇娇只见,素惜对待陆玳的一张留言字条,都是如此的慎重。只在心里为素惜姐姐祈求着,但愿陆玳能早些明白素惜姐姐的一番情意,也像素惜姐姐待他那般的,待素惜姐姐专情、深情。 第125章 都是心比天高 白娇娇伸出双手接过字条,微笑着对素惜说道:“姐姐,他的字,写的很好看吧?” “那是,都说字如其人。他人长的好看,俊美的根本都不像是凡间儿郎。你说,他的字儿,能不好看?”素惜看着白娇娇,调皮的笑笑,问道。 “这还用问?”白娇娇只见,素惜敢当着她和周世伶的面儿,毫不掩饰她自己对陆玳的倾慕之情,忙顺着素惜的意思说道:“素惜姐姐都说他的字儿好看了,那必然就是好看的。这一点,谁也不能怀疑。” 白娇娇和素惜闲聊了一会儿,只听到周世伶问道:“娇娇妹妹,你说你今天跟着太后娘娘她们畅游墨湖,遇到了白清韵和她的舅母申屠颖?” “是。”白娇娇如实答道。 周世伶听了这话,严肃的眼神看向素惜,问道:“我之前不是让你去査,与白清韵他们家有关的事的么?你去了,是怎地没査到,她娘为了给她做件粉色儒裙,还花了近三百两银子?” “小姐,这事儿,我还真不好査。”素惜面露难色。 白娇娇很是能理解素惜的心情,同时也知道,世伶姐姐让素惜去査的事儿,并不容易査的清楚。她父亲挣的银两,是放在家里,用来养家的。 她的婶婶都敢把那些银子,悄悄装进她自己的箱子里,又还有甚事,是她的婶婶做不出来的? 周世伶思索了一会儿,感觉这事有些蹊路。 娇娇妹妹以前对她说过,她的婶婶万氏是个很节省的人。虽然娇娇妹妹的父亲挣的有银两,搁放在家里,好用来养 家。 但是万氏却是这也舍不得买,那也舍不得买。娇娇妹妹在家吃饭,一年四季,吃来吃去的,也就是吃的那几样难吃的菜。 周世伶就闹不明白了,一个连买菜都舍不得花钱的人,是怎地会舍得花钱请裁缝做儒裙的? 白娇娇只见周世伶一脸疑惑,便也猜想的到,周世伶对干白清韵们两母女的事,也是不大理解的。便问道:“在这皇城之中,手艺很好的裁缝,怕是只有周记裁缝铺的那个师傅了吧?” 反正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是没有多少与这些方面有关的信息的。脑海里之所以会有周记裁缝铺这些信息,是因为周记裁缝铺的掌柜的的姐姐,以前奉白太后之命,给白娇娇做过衣月g。 那人好像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因为样貌出众,心灵手巧,便被选进宫侍奉白太后。 那人在宫中照顾了白太后一段日子,深得白太后信任。许是因为那人和白太后之间的主仆情分还不错吧,后来就由白太后相助,请皇上为那人赐婚了。 至干那人究竟是被皇帝赐给谁当了妻子,或者是当了姬妾,这些事儿,她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又找不出太多的信息了。 白娇娇只听到周世伶说道:“你说的那个师傅,手艺只是中上等吧。真正的手艺好的师傅,是周记裁缝铺的掌柜的的姐姐,原来还给太后娘娘做过衣裳,你说手艺好不好?” 听了这话,白娇娇微微点头,“能让太后娘娘感到满意的裁缝并不多,那个掌柜的的姐姐,算是那些不多的人们之中的其中一个。” 周世伶和素惜听了,异口同声的道:“明白就好。” 白娇娇感到有点尴尬,这事儿,她是早就知道的啊。此刻,她只想知道与白清韵和申屠颖有关的事。 那两个讨厌的女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等到,太后娘娘和秦昭仪带她畅游墨湖,她在船上翩翩起舞之时,她们就出现了。 墨湖与卫苑之地相邻,从皇城前往卫苑之地,少不得要从墨湖边经过。 白清韵和申屠颖若是只从那儿路过,不找陆玳说这说那的话,那在她看来,似乎也可以理解。 可关键的问题就是,白清韵非但是在特殊的时间,出现在了墨湖之畔,还是穿的秦昭仪为她做的那种款式的儒裙,出现在陆玳眼前的。 若说白清韵不是怀着目的去见陆玳的,她绝对不信。 反正她就要弄清楚,白清韵和申屠颖去见陆玳,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査清楚这件事之后,她才好想个法子,该怎么对付白清韵和申屠颖。 白娇娇看了看周世伶和素惜,只见她俩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定是也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便说道:“我很怀疑,白清韵今天穿出来的那件衣裙,就是出自周记裁缝铺的掌柜的的姐姐之手。在这皇城之中,宫廷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比那个人的手艺还好的裁缝了。” 周世伶调侃白娇娇道:“你这么关心白清韵穿在身上的那件儒裙,还不是因为,她穿出来的儒裙,与秦昭仪送给你的这件儒裙是一样的。” 素惜报唇笑了笑。 她也看到娇娇妹妹带回来的儒裙了,真的跟画儿上的仙女穿的裙子样的,特别仙气。像娇娇妹妹这种清丽的女子,穿上那件儒裙,真的很能衬托出娇娇妹妹的气质。 白娇娇没有否认周世伶的观点,“对,我是很介意白清韵这么做。” 介意的原因,是因为白清韵那个贱渣穿的儒裙,肯定又是万氏偷偷享的她父亲的银两,送给白清韵去做衣服的。 白清韵的父亲都没拿钱养过家,万氏想给钱白清韵做衣服,若是不那么做的话,钱又从哪儿来? 要知道,白清韵从前住在白府的那会儿,不管是强行的拿走她的新衣服去穿,还是由万氏找人缝制衣服给白清韵穿。白清韵都没穿过那么好看的裙子呢。 万氏那么个抠门的人,对她唯一的女儿白清韵好,这是能理解的。只是转念一想,万氏就算是对白清韵再好,再慷慨,也不会一下子拿出三百两银子,给白清韵做儒裙吧? 毕竟万氏在白府里住着,在当家的那会儿,可是花一文钱都会觉得肉疼的啊。 除非万氏有十足的信心,认为白清韵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陆玳面前,多和陆敢相处几次之后,就一定能嫁进宫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那么,万氏投资了能有回报,也算是值得的。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陆玳对白清韵的态度比较冷漠。就算万氏花钱,把白清韵打扮的再漂亮,暂时也不能改变陆玳对白清韵的态度。 若不是白清韵在申屠颖面前撤谎,隐瞒了什么事,就是那条裙子并不是白清韵花钱买的,而是用什么物件儿去跟人家换来的。 白娇娇一思及此,就把自己的看法,说给周世伶和素惜听。 “……我敢说,万氏就是再怎么疼爱白清韵,也是不会舍得花那么多的银两,去为白清韵做件衣服的。若是她愿意花钱,只怕从前住在白府之时,也不会总把我父亲给我的新衣服拿走,享去给白清韵穿。” 周世伶微微点头,说道:“你的婶婶在平日里是那么个节省的人,若是让我相信,她能享出几百两银子给白清韵买衣服,那也难。不过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娇娇箱愕的眼神看向周世伶,“说说看。” 周世伶侧了側身子,准备回答的时候,忽地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忙伸手轻抚着小腹,道:“娇娇妹妹,……我痛!” 见周世伶向她求助,她赶紧走到床前,安慰周世伶道:“姐姐别怕,有妹妹在,你不会有事的。” 白娇娇说罢,坐在床沿,为周世伶切脉。 她只见周世伶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儿,脸色惨白。与她刚回屋的那会儿,所见到的周世伶,很不一样了。 白娇娇细心的为周世伶切脉,发现周世伶的脉象并不平稳,有气虚、血虚之症。可她在照顾周世伶的这段日子里, 不是都为她调理的很好了么? 怎地她就在今天离开了宅子几个时辰,去了趟宫中,前往墨湖游玩了一趟,再回来,就发现世伶姐姐身子不大舒服了呢? 按理来说,素惜姐姐是世伶姐姐的好姐妹,而且素惜姐姐都照顾了世伶姐姐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也是能把世伶姐姐照顾的很好的啊。 白娇娇轻声安慰周世伶道:“姐姐,你没事的。我这就去给你取丸药,等你服了药,就不会痛啦。” “我可能是动了胎气。”周世伶听的出来,白娇娇没对她说实话。虽说她这是头一次怀有身孕,但她哪儿不舒服,她自个儿肯定知道。 想着娇娇妹妹不说什么,应该是在顾及素惜的感受。 周世伶对白娇娇说道:“别瞒着我,你瞒不了的!” 素惜一脸惊愕,问白娇娇道:“就是啊,娇娇妹妹,你快对小姐说实话。她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呢?” 白娇娇只见素惜也在这么问自己,便如实说道:“若是我在这段日子里,不曾给姐姐服用过安胎药的话,怕是姐姐这会儿真就会动了胎气的。但是还好,姐姐在此之前就用过安胎丸药,即便是吃了那些东西,也不会伤害到姐姐和姐姐肚里的孩儿的。” 若不是周世伶自己问出了那句话,她是断然不会,如此直接的告诉周世伶真相的。 大景皇朝的人们,谁不知道,把周世伶养大的人,是丞相大人;而周世伶的公公又是御史大夫;周世伶的夫君和周世伶自己,都是景军统领。 谁若是伤害了周世伶腹中的胎儿的话,那就是伤害了丞相大人的外孙,伤害了御史大夫的孙儿,伤害了云将军和周将军的亲生孩儿。 到时,只怕都不用等到周世伶的夫君凯旋归来,寻那人报仇。只怕那人就会死干丞相大人的利剑之下,会去给周世伶的孩儿陪葬。 朝中的肱骨大臣就那么几位,皇帝有时在做什么重大决定时,都还要给他们几分薄面。更何况是寻常人? 素惜自幼跟周世伶一起在周府长大,自是知道,丞相大人有多疼爱周世伶那个晚辈的。 白娇娇只见素惜用力甩了她自己一巴掌,很是为素惜感到心疼,忙上前去拉开了素惜的手,劝道:“别这样儿,素惜姐姐。世伶姐姐真的没事,吃点药就好了。” 说罢,迅速回屋去拿药了来,接过素惜端来的温水,照顾周世伶服了药。为了安全起见,白娇娇又为周世伶扎了针,好让周世伶早些康复。 素惜流下委屈的泪水,在一旁轻声解释道:“我一直都是像妹妹照顾小姐一样,为小姐煎的药,给小姐煮的瘦肉粥。我……我真没有在小姐的药里放什么,我敢对天发誓……” 第126章 此生定要当皇后 “你能放什么?”周世伶在白娇娇喂她服了药,又给她扎了针之后,这会儿才觉得舒服些了。 舒服了,就还是想吃娇娇妹妹为她煮的粥。 可又想到娇娇妹妹今天出门了一趟,遇到了许多烦心事,心里也不舒在这种情况下,自是不好烦扰娇娇妹妹的。 耳边总是传来素惜解释的话语,周世伶听了后,感觉素惜太过于小心了,忍不住说了素惜几句:“就算是你想放什么,你上哪儿去取来?没见着娇娇妹妹累着了,回来了这么一会儿,也饿了么?还不快去准备饭菜,好让我们几个早些吃了洗了,各自歇息。” 素惜破涕为笑,“好的,小姐。” 素惜刚刚转身走到房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周世伶和白娇娇,微笑着问道:“你们想吃点什么,说与我听。我好去准备。” 白娇娇看的出来,周世伶在让素惜去准备饭菜之前,是往她脸上看了看的。不难猜想的到,世伶姐姐是想吃她做的饭菜了。 干是对素惜说道:“素惜姐姐,我今天在外面游玩,去和申屠颖那个讨厌的女人打了一架,真的太累,也太饿了。我不好意思让你去准备饭菜,还是你帮我把衣服洗了晾晒,我自个儿去准备饭菜好了。” 周世伶只见素惜有些犹豫,忍不住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娇娇妹妹是不好意思说,她自个儿想吃多少,就准备多少饭菜。你帮她准备的话,准备多了吧,会浪费食材;准备少了呢,她又吃不饱。” 素惜会意的点了点头,“好的,小姐。那我去给娇娇妹妹洗衣裳,一会儿回来给你擦把脸。” 周世伶欣然一笑,挥手说道:“好了,快去吧。” 素惜飞快的开门走出去,把白娇娇摘放在,装药的那间房间里的软榻上的衣服,都装进铜盆里,端到后院儿的井边 去洗。 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回想着娇娇妹妹身穿这件常服,从画舫船上一跃而下,泅水,游到岸边帮二皇子殿下打申屠颖的画面。 只这么想象一下,素惜的眼神里就流露出一抹仰慕。心想,娇娇妹妹还真是有女侠风范,居然会在墨湖边来个美女救英雄。 也难怪二皇子殿下,会那么中意娇娇妹妹的了。 一想到这点,素惜又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我虽不如娇娇妹妹那般聪明,可我对二皇子殿下的情意很真,这些,小姐都知道。为何二皇子殿下没喜欢过我? 她也愿意为二皇子殿下付出一切。 别说是帮二皇子殿下去跟申屠颖打斗,就是帮二皇子殿下去跟申屠颖们两夫妻打斗,她也是愿意的。 娇娇妹妹所拥有的好些优点,她都有,奈何二皇子殿下的心里,还是只有娇娇妹妹,而没有她。 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素惜装着心事,做起活儿来,就比平时要稍微的慢了些。 周世伶躺在床i上,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都等到白娇娇把乌鸡汤和煎的鱼块儿,以及其他的一些美食都端上桌了,还是没见到素惜回来。 “妹妹,你只换了那一套衣服吧?” 周世伶问白娇娇道。 “是啊,我就出去了这么一趟,也换不了多少衣m。”白娇娇在说了这话之后,忍不住偷笑了下。 看来,素惜姐姐是在为她洗衣服时,又想到了她帮二皇子殿下,去跟申屠颖打斗的事了。 要不,素惜姐姐也不会去洗个衣服,就忙活了这么久。在平日里,素惜姐姐做家务活儿,速度也不慢啊。 白娇娇对周世伶说道:“姐姐,我是这会儿扶你起来用餐,还是先去帮素惜姐姐晾晒衣服?”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说的挺委婉,也就顺着白娇娇的意思说道:“你去帮帮她吧,我等你们回来了再吃。” 听了这话,白娇娇匆匆走出卧房,前往后院的水井边,去找素惜。 谁知她在来到后门之时,才发现后门被锁上了。很显然的,是素惜姐姐把门锁了,不想让她前去打扰了。 她隔着紧闭的木门低咳一声儿,说道:“姐姐,饭菜已端上桌,可以来用膳了。” 白娇娇悦耳的声音飘进后院儿里,让正蹲在井边怔神儿的素惜,也给听到了。 素惜努力打住自己的思绪,享葫芦瓢舀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下,才回答白娇娇的话语:“好的,妹妹,你和小姐先吃,我很快就回屋。” “等你呢,快点儿。”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催促了句,返回到周世伶所在的屋子里。 很快的,素惜也回到了卧房中,一走进来,就和白娇娇一起,把周世伶扶到软榻上坐好。 周世伶坐在软榻上,方便双腿平放着,好坐在餐桌边用餐。 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无论是白娇娇,还是周世伶和素惜,在闻到了这阵香味儿后,都在开心的用餐。白娇娇是真的饿了,就专心的吃饭。在宫中用餐,哪儿有这么舒服,这么自由? 一看到她自己煎的鱼块儿,便拿着筷子夹了吃,同时也不忘,用公筷给周世伶和素惜一人夹了块儿鱼。 周世伶瞧着碗里的鱼块儿,外焦里嫩的,闻着香香的,顿时就有了食欲。一向在用餐时难得说什么话的她,在吃了块儿鱼之后,也忍不住夸赞白娇娇道:“这鱼的味道不错,有娇娇妹妹在家做饭,我和素惜都能跟着吃点可口的饭菜,真好。” 素惜听了,也说道:“就是,还是娇娇妹妹的厨艺高。我都站在厨房里学过好些次,但就是学不了。” 白娇娇调皮的笑笑,对素惜说道:“学不了没关系,宫中多的就是会做好菜的御厨。到时,等到世伶姐姐康复了,进宫拜见皇上他们,少不了要给她赏赐好吃的。咱俩都有份儿。” 周世伶睨了白娇娇一眼,知道娇娇妹妹是想和素惜开玩笑,又不方便直接说出来。毕竟素惜去洗个衣服,都用了这么长时间,这可不是素惜正常的办事效率啊。 干是和白娇娇说笑,“娇娇妹妹,你说这话,不觉得不好意思?” “嗯?”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着周世伶,问道。 素惜很是会意的对周世伶笑笑,以眼神回答周世伶:小姐,让我也来打趣娇娇妹妹一下,看看她怎么说。 “就是,娇娇妹妹,小姐说的对。等她康复之后,能不能有那么好的机会,都还不好说。但我们可都是亲眼见到了的,你今天就跟着二皇子殿下他们入宫了的。你说,你在宫中吃香的喝辣的,为啥就不能带点好吃的回来,也分给小姐和我尝尝?” 听了这话,白娇娇看向素惜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狡黠,道:“哟,素惜姐姐这说来说去的,还是想说,我是跟你喜欢的那个人入宫去的。那这样吧,等他下次再过来之时,我就告诉他,说我的素惜姐姐,喜欢吃宫中的御厨做的菜……” 还不待白娇娇说完,素惜已经举起拳头,轻轻棰打了白娇娇的肩膀一下。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白娇娇一边佯装害怕的躲避,一边反驳,“就兴你和世伶姐姐笑我,却不许我笑笑你们啊?这也太没天理了。” “你还有理了?”素惜委屈巴巴的眼神儿看向周世伶,央求道:“小姐,你看,娇娇妹妹又在欺负人,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嗤。”周世伶偷笑了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素惜说道:“素惜妹妹,你总算是知道自己吃亏的原因了,那就是怪你自己太老实。你啊,原来没跟我学的凶狠一点,如今,你就该向娇娇妹妹学习,变得精明一点。” 一听这话,白娇娇得意的扬了扬眉,对素惜说道:“呵呵,有道理。” 世伶姐姐都这么说了,所以,素惜姐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多向我们学习学习吧。 跟我们学,你会变得更凶狠,更精明。 等你以后入宫当二皇子殿下的王妃了,别说是去跟一个白清韵斗,就是去跟十个白清韵斗,那都是没问题的。素惜只见周世伶也不帮她,顿觉又羞又急,只好伸出双手捂着微微发烫的脸,背对着周世伶和素惜想心事。 若是她像小姐一样凶狠的话,那她还是素惜吗? 若她有娇娇妹妹这么精明的话,二皇子殿下是不是就会多看她一眼,也会喜欢她呢? 这些,她都无从知晓。 素惜一想到二皇子殿下,再结合二皇子殿下,留给娇娇妹妹的留言字条一想,就知道二皇子殿下还会来。 二皇子殿下带娇娇妹妹回宫,他的母妃带娇娇妹妹去畅游墨湖,就在墨湖边遇到了白清韵她们,还打斗了一番。 等娇娇妹妹回来,小姐又险些动了胎气…… 这几件事情都发生在同一天,按理来说,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素惜一思及此,赶紧放开捂着双眼的双手,转过身去看着周世伶和白娇娇,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小姐,娇娇妹妹,咱们别开玩笑了,还是说说正事儿吧……” 周世伶和白娇娇一听这话,全都敛了笑容,很是严肃的看向素惜,异口同声的道:“快说来听听。” 在今天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白娇娇早就想和周世伶说说这事了,只是考虑到素惜去洗衣服了,就没说。 这会儿,趁着素惜主动提起了,她倒是很想问问素惜,除了照顾周世伶服药之外,素惜还给周世伶吃过什么? 周世伶以眼神提醒素惜: 快说,娇娇妹妹又不是别人。 素惜会意的,回了一记“我明白”的眼神给周世伶,伸手指向厨房所在的方向,道:“我今天除了为小姐煎药,照顾小姐服了药而外,我还给小姐吃了碗燕窝。药肯定是没问题的,这一点,毋庸罝疑。但是对干府里的人送来的那碗燕窝,我很怀疑,问题就出在那上面了。” 白娇娇只听到素惜提到“府里”二字,想必应该是指的云府,而不是丞相府。干是以眼神询问周世伶: 是这样的吗?姐姐。 周世伶明白白娇娇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我和素惜妹妹想的一样,药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问题应该出在那碗燕窝里。” 说到这里,周世伶痛苦的伸手拍了拍额头,沉声问道:“今天来送燕窝的人,还是夫人的贴身婢女紫鸢么?” 在平日里,云府那边的长辈们,若是要给周世伶送什么吃食,或者是送什么物件儿过来的话,一般都会派紫鸢来。也有些时候,是由云夫人带着紫鸢前来,看望周世伶的。 第127章 姐姐,我也背的动 白娇娇在来到这边之后,见到过紫鸢好些次,自是有些印象的。 在她看来,紫鸢是个善良本分的女子。哪怕就如素惜所言,紫鸢姑娘在云府呆到二十六岁了,还是不愿意出去嫁人,是与紫鸢心仪着周世伶的夫君有关的。 但仅只因为这个原因,紫鸢就去杀周世伶的孩子的话,就太愚蟲了。 要知道,周世伶的孩子,也是云天的孩子。 紫鸢若是杀了周世伶的孩子,等待她的,不会是云天纳她为妾,更不会是娶她为妻,而会是直接弄死她。 若是紫鸢,是那么个愚笨的婢女的话,还会得到云夫人的信任,被云夫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白娇娇期盼的眼神看向素惜,希望听到素惜的回答。 然而她耳边传来的这个字,还就是,“是”,并且是由素惜亲口说出来的。 白娇娇一脸惊愕,道:“不可能!” 紫鸢有几次来给周世伶送糕点,还特意给她带来了几颗桂花糖,悄声告诉她:“这是我在来这儿的路上买的,主要是因为少夫人的孩儿还没出生,府里的一些小孩子们,又都不是云家的。我想在厨房里做点糖果吃,也不好占地儿……” 白娇娇感激的道:“多谢你啊,紫鸯。其实我会做糖果的啊。等我下次买了食材,就多做一些,给你备一点。” 紫鸢连连摆手,“使不得的,白姑娘。你堂堂一将门千金,金枝玉叶,在帮我们照顾我们家少夫人,已是够难为你 的了。紫鸢一卑贱的婢女,怎能劳烦白姑娘您为我做糖果?” 白娇娇一脸尴尬,忙把糖果还给紫鸢。 “你这么说,我也不吃你的糖果了。谁不知道,应该礼尚往来,你对我好,我必然加倍待你好。可事实却是,我接受了你送我的礼物,你却拒绝了我对你的好意。算了,你的糖果,你收回,我权当不知道这事。” 紫鸢急的面颊微微泛红,辩解道:“不是这样的,白姑娘。奴婢没有这意思……” 说了一堆客气话之后,紫鸢才答应白娇娇,以后再来这儿,就来吃她做的糖果。 白娇娇只见紫鸢答应了,咧嘴一笑,这才重新收下紫鸢给她的桂花糖。喂了一颗在紫鸢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一颗。 看着紫鸢吃的很是享受的模样,她也甜甜的笑了。 白娇娇想了想与紫鸢有关的事,坚毅的眼神看向素惜和周世伶,指着自己的头说道:“我敢以我的人头保证,紫鸢是个善良的女子,不可能做出暗害世伶姐姐的事。” “可我今天收到的那碗燕窝,本就是紫鸢送来的啊。”素惜一着急,忍不住落泪了。 周世伶瞪了素惜一眼,“亏你还是跟我上过战场的人,多大个事,还把你急哭了?你要哭,给我躲一边儿哭去。免得看了心烦。” 白娇娇忙上前劝解:“姐姐,别这样。素惜姐姐也是为你好,才会这么着急的。你想啊,燕窝是紫鸢送来的,紫鸢又是云伯母的贴身婢女。她说‘是’,要担着‘是’的责任;说‘不是’,得为‘不是’的答案负责。她也很为难。” 周世伶苦笑了下。 娇娇妹妹所顾虑的事,她又何尝没考虑到呢?只是她可没她们想的这么复杂。 “我相信素惜说的话,今天为我送来燕窝的人,是紫鸯。谁都知道,我这处宅子看着是破了点儿,但是住在这儿,冬暖夏凉,还特别清静。一般人,谁敢来我这儿?谁若是来了,能不能进的了我家的大门?” 白娇娇摇头。 很显然,不能。 素惜接连说了两声儿,“不能,当然不能。” 周世伶睨了素惜一眼,“这不就得了?你看到的那个人是紫鸢,这话,我信。但我也和娇娇妹妹想的一样,认为紫鸢不可能在背地里暗害我。若是她想害我,肯定不必等到今天。” 在好早以前,周世伶和紫鸢就相识了。 若是紫鸢想暗害周世伶的话,何不直接在周世伶嫁入云府之前,就把周世伶给毒死?那样儿的话,还可以省很多事。白娇娇明白周世伶话语的意思,点头表示了认同。坦诚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可以让素惜姐姐回忆一下,今天来这儿送燕窝的人,表现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在平日里,紫鸢来这边给世伶姐姐送点什么好吃的,都会留下来照顾世伶姐姐一会儿,关心关心世伶姐姐的。 紫鸢为世伶姐姐所做的一切,白娇娇都看在眼里。这会儿说给素惜姐姐听,是想间接的提醒素惜: 今天送来燕窝的紫鸢,很可能不是真正的紫鸾。而有可能会是谁,使用了易容之术,易容成紫鸢的样子,来这儿送的燕窝。 只是仅只是易容成紫鸢的样子,没有紫鸢的符传,没有云夫人的亲笔书信,还是不能来到这卫苑之地啊。 白娇娇很不愿意去想这件事,因为她只要往深了一想,难免会想到白清韵的舅母,申屠颖。 可种种迹象表明,今天发生在她们几个身上的事儿,都有好几件,是与申屠颖有关的。 申屠颖也和周世伶一样,是大景皇朝的其中一位女将军。若是论在战场上立下过多少战功,申屠颖不能和周世伶相比。 但申屠颖有她堂兄申屠将军帮她,无论是帮助二皇子殿下,在楠郡等地筹集粮草,还是带领将士们去景北之地抗洪救灾,她又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卫苑之地管的严,处处设的有关卡。但对干申屠颖来说,她若是想过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白娇娇一想到这点,忍不住问了周世伶一句:“姐姐,我看,今天来这边找你的人,很可能不是真正的紫鸯。你比我更聪明,肯定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我只是想知道,在平日里,你和申屠颖的关系是不是还好?” 这一问,可把周世伶给问的难住了。 可该如何回答娇娇妹妹才好呢? 她和申屠颖,虽然都是大景皇朝的女将军,但她俩没有单独的合作过。换句话说,也就是她俩在平时,来往的并不 多。 在战场上,也是她领着,她爹原来培养的那些将士们,申屠颖领着一部分楠军将士们,在战场上杀敌的。 “算是还过的去吧。”周世伶道。 白娇娇不大明白,这个“算是还过的去”,是个怎样的过的去法。 周世伶擻了撇嘴,说道:“你素惜姐姐是知道我的,我爹在我还小的时候,就没把我当女孩子养过。他大雪天儿的去;儿賑灾,也会把我带过去。什么风吹日晒那些的,对于我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同样的,申屠颖是跟着她的堂兄和堂嫂,在一起长大的。她堂兄脾气暴躁,天下人皆知。我和她脾气都很差,在战场上,没在一起单独合作过。” 白娇娇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道:“回到家了,你和她也很少来往。” “来往的真不多。”周世伶箱愕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问道:“妹妹,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是申屠颖要暗害我吧?” 周世伶唇角勾起一抹滑稽的笑容,连连摇头,道:“咱们怀疑谁,也不该怀疑她啊。我和她,一没过节,二……还是没过节。” 说罢,周世伶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真有意思。 白娇娇严肃的眼神看向周世伶,道:“姐姐,你还真别笑。你在平日里见到的申屠颖,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但你怎地就知道,申屠颖,在私底下拥有一张怎样的面孔?” 素惜认为有理,道:“娇娇妹妹说的对。小姐,你看到的申屠颖是一张面孔,其他人看到的她,兴许就是另一张面孔。我在娇娇妹妹提醒我之后,也回想了下,这才发现了一些问题……” 白娇娇和周世伶听了这话,全都屏声息气的听着,好知道,素惜究竟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听了之后,白娇娇才知道,原来,紫鸢今天在送来燕窝时,没有怎么说话。 这与平日里的那个紫鸢,确实是很不一样的。不管紫鸢有多忙,只要她来这边了,就会主动的去照顾周世伶,嘘寒问暖。 除了这一点有些反常而外,还有一点,就更是让她们在听了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 “我说,紫鸢,你来都来了,就留下来吃餐饭。娇娇妹妹不在家,你多在这边儿呆一会儿,也能帮我陪小姐说说话。可紫鸢在听了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走了几步才回头看着我,说道:‘明天。’……” 素惜是这么说的。 白娇娇听了,主动提出:“姐姐,这件事儿,交给我去査,我定会为你们査清楚的。” “我也去,这事儿,关乎到我的名声……”素惜恨那个送来燕窝的人,恨得直咬牙,很想此刻就去抓住那人,把那人给弄死。 周世伶听了素惜的话,责怪道:“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谁不知道,你和我情同姐妹,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你要是想害我,还会等到今天?可笑。” 素惜一脸歉疚,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不再言语。 白娇娇期盼的眼神看着周世伶,以此来请求着:世伶姐姐,让我去吧。抓紧时间办这事,早些査清楚背后要害姐姐的人是谁。 査清楚了,也好为姐姐报仇。 周世伶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看向滋水桥村所在的方向,心想: 今天,白清韵遭到了二皇子殿下的拒绝,心里肯定难受。但白清韵的心里就是再怎么难受,也不会不去给她母亲送饭。监牢里的饭菜难吃,白清韵不会不知道。 干是对白娇娇说道:“你直接去滋水桥村。享着我的利剑去,把申屠颖的外甥女白清韵给我绑了!” 她还就不信了,若是她让娇娇妹妹去绑了白清韵,那个申屠颖会不来求她,放了白清韵。 周世伶的话语一落下,素惜立马递上宝剑给白娇娇,道:“妹妹,姐姐的好名声能不能不受影响,可就全指着你了。” 白娇娇接过宝剑,自信的告诉素惜,也告诉周世伶道:“世伶姐姐,素惜姐姐,你们且放心。我定会在两个时辰之内,把白清韵那个贱女子给绑了带回来。若我做不到,我自己跳墨湖去。” 周世伶被白娇娇逗笑了,调侃她道:“你会泅水,跳下去了,还不是那么回事。好了,白清韵又不是什么江湖高手,你去绑她,自是没问题的。”白娇娇听到周世伶这么一说,得意的扬了扬眉,“那是。” 第128章 万氏被杖责三十 她说罢,一溜烟儿跑出了屋子,回到她搁放药物的房间里,换了身儿男装。 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易容成一个不俊也不丑的,相貌较为普通的男子。随后找出周世伶送给她的一套黑色衣服,给换上了。 白娇娇站在镜子前一瞧,发现自己在严肃的时候,也是有几分英气在的。便放心的将周世伶送给她的宝剑带好,前去马厩里牵了匹战马出来,骑马就往滋水桥村赶去。 哪怕天快黑了,但只要一想想,再等一会儿,就能整治白清韵那个贱渣了。她就是再吃苦受累一些,又有何妨?白娇娇骑着高大的战马赶路,一路风驰电掣,很快赶到滋水桥。 滋水桥的桥头,站了好几位身着铠甲,面目严冷的禁军将士。为首的那位将士身影高大,手持斩马剑,还不待白娇娇走近,便举剑冷喝一声: 白娇娇从容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将拿在手中的宝剑,双手递上前去,好让那位将领看清楚,刻在剑柄上的字迹。在大景皇朝,大多数将士们都有斩马剑,威风的很。 白府里就还有一把斩马剑,是她的祖父生前用过的,据说还是开国之君赏赐给祖父的呢。 白娇娇瞧着男子拿在手中的斩马剑,就知道他一定是禁军中的一位小统领,那可是怠慢不得的。 不过她是拿了周世伶的宝剑出来办事的,周世伶也是一位女将军,她不怕那人会为难她。 那人看了宝剑之后,一脸严肃的看向白娇娇,问道:“这是周将军的宝剑无疑,只是本将军奉命看守,自是要看到周将军的帅印了,才能为你放行。” 白娇娇只见那人看到宝剑了,也没放她过去,居然在心里有点高兴。对周世伶身边的人们都有这么严格了,想必对申屠颖他们身边的人,也不会放松到哪儿去。 “回禀将军,卑职奉周将军之命出来,是要去滋水桥村见二皇子殿下,与他商议筹集粮草一事。此事事关重大,周将军之所以派卑职前来,也是出干对卑职、对将军大人的信任……” 在这种时刻,一提到筹集粮草的事,谁也不敢怠慢。 那位将军听了,对身旁的其中一位将士递了个眼色。 那位将士很是会意,拱手行礼后,便骑马往大牢所在的方向赶去了。 白娇娇只好耐心的在桥边等候。 在这种时候,看守的将士们最大,谁若敢硬闯,怕是会掉脑袋的。哪怕她是带着周世伶的宝剑前来的,也不能无视这边的一些规定。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站在桥头的白娇娇,便听到了急促马蹄声。 白娇娇抬眼一瞧,只见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男子,身影很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位身着铠甲的男子,竟然是二皇子殿下本人。 看到二皇子来了,白娇娇只在心里认为,那位军爷挺会办事儿的。看来,是那人把她所说过的话,如实转告给二皇 子了。 否则,二皇子也不会亲自赶过来。 好在她此次前来滋水桥村,除了要来绑白清韵带回去,办这一件私事而外。也还真有一个好消息,是要帮周世伶说 给二皇子听的。 之前,周世伶一听她说到了,申屠颖在找陆玳,让陆玳还粮食给她的事之时。周世伶自信的看着她,道:“不就是还一百石粮食么?这有何难。你且去说与二皇子殿下听,这事儿,我有法子能帮到他,保管能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虽知道周世伶的人缘儿好,也知道周家和云家都是奈门望族,不可能缺粮食。但在前不久,周家和云家,不是都捐过一些粮食和银两,给那些在外征战的将士们了么? “世伶姐姐,你还有啥法子,说来听听?”白娇娇问道。 周世伶凑近白娇娇耳边,轻声道:“这事儿,在我看来,并不难。只要你去跟二皇子殿下说……” 白娇娇听了,认为周世伶的提议不错,便欣然应允。 顷刻,白娇娇只见陆玳骑马来到她面前,在距离她仅有两步之遥的地方,收了马蹄。 她抱拳行礼,恭敬的道:“……” 为了不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破绽,她是特意憋着声音说的话。 陆玳只是微微一抬手,给白娇娇做了个免礼的手势。 白娇娇微笑着道谢。 守城的那几位将士,在之前看过她拿的宝剑的,那位将领的带领下,齐齐行礼,给二皇子殿下问安。 离滋水桥不足五米远的地方,白清韵拎着个食盒,躲在一棵古树下,远远的眺望着陆玳的身影。 白清韵只见陆玳前来桥头,只是带走了一位黑衣人,还是个面孔那么陌生的黑衣人,就在心里感到疑惑。 等着陆玳他们骑马离开了,白清韵才拎着食盒,骑上马儿,前去给她母亲送饭。 赶到了大牢那边,白清韵得以和她母亲相见。趁着那些看守的将士们不在跟前,白清韵站在窗户前,轻声对她母亲说道:“好不好,也就在这两天了。” 万氏隔着大牢的铁窗,给白清韵比划了个手势,表示她已经明白。看来,她和她弟妹申屠氏在私底下商量的事儿,也快要办成了。 万氏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欣喜,在心里道: 姓周的贱蹄子,你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你帮谁不好,偏偏让你的亲人们,帮了白娇娇那个杀千刀的,跟她一起坑害我们。这一回,你们两母子就是都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白清韵站在铁窗前,只见她母亲没拿块儿丝帕包裹着了再吃。感觉大牢里的环境不好,怕不洁净,就轻声提醒道:“娘,你慢些吃,拿块儿帕子包起来了吃。” 万氏仍是用手享着鸡腿在吃,很快吃完两个鸡腿。 吃了鸡腿,万氏伸手揉了揉肚子,对白清韵说道:“今儿个送来的鸡腿,味道蛮好。只要饭菜好吃就行,至于怎么吃,都无碍。” 白清韵一脸魍尬。形象呢,还要不要的? 万氏伸手指了指空的餐盘,交代了一下:“韵儿,你明儿送饭来,记得给我送烤肉来。我要吃烤羊排,要吃烤鱼,还要吃烤山鸡……” “好的,娘,您就放心吧。等韵儿明天一早起床了,就去菜市买好食材,一准儿烤好了给您送来。”白清韵表面上是答应了,却是暗自在心里叫苦。 在她和她娘被白娇娇赶出白府之后,她手里就没多少银两了。她倒是想给她母亲买些吃食,只是钱从哪儿来? 在白清韵和她母亲被赶出白府之后,由她的舅母申屠颖出钱,为他们在舅母和舅父家附近,租了处小点的宅子。 舅母已经帮过他们好多忙了,她总不能为了给她母亲买好吃的,还找舅母借钱吧? 蹲在牢房的铁窗前用餐的万氏,身边被成群的蚊虫围绕着,那“嗡嗡”声响不绝干耳,令万氏听了,很是心烦。 手背处被蚊虫咬了好几个包,此刻又痛又痒,异常难受。但是万氏为了端在手中的这碗羊肉汤,不被蚊虫给弄脏,愣是忍住了不适感,迅速把一碗羊肉汤给喝完了。 喝了碗羊肉汤之后,万氏伸手赶了赶蚊虫,将瓷碗装进食盒里。 万氏瞧着这食盒,看着这食盒倒是也还算精致吧,但比起她原先在白府住着的时候,用过的那些个精美的食盒,真就差远了。 若是韵儿用个大点的食盒来装饭菜的话,只怕就能多给她带点鸡腿,带点羊肉汤来了。万氏只这么想想,都在心里觉得可惜。 趁着白清韵还没离开她这儿,万氏轻声提醒道:“韵儿,你今天回去后,记得去找找那个人,问他再要几包驱蚊药粉jl你看,娘没有半点儿药粉了,在这监牢里可不是受的一般的罪。真不知再这么下去,为娘的血,会不会被这监牢里的蚊虫给喝干?” 白清韵一听这话,心里疼痛难忍,泪水不禁潸然而下。 “放心,娘,我会去找那个人,让他帮娘弄点驱蚊药粉儿的。” 万氏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虽说白熹明在这些年里,一直都不待见她,说她没给他生个儿子。 可是在万氏看来,她的韵儿也挺好。若不是她有个韵儿孝顺她的话,那她只怕还不敢想,她在被关进这大牢之后,还会不会有谁来给她送饭。 白家的人们,除了韵儿,其他的人,她还能指望的上么?万氏一想到这问题,痛苦的蹙了蹙眉。 万氏环顾了下大牢的四周,屋子里光线太暗,哪怕点了一盏油灯,可仍觉得,光线不够好。 “我想晒晒太阳,若是再见不到阳光,我好怕自己会发霉。” 白清韵怜惜的眼神看着万氏,眼神里不觉划过一丝歉疚,摇头说道:“娘,不会的,你不会发霉的。你要相信韵儿,等再过几天了,韵儿就来接你回家。” “家?”万氏一听到家这个字,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个大笑话,在冷笑两声儿过后,喃喃的道:“家,我们……还有家么?” 万氏说的这句话,站在大牢的铁窗前的白清韵听到了,顿觉心如刀割。 是啊,她和她母亲,都被白娇娇赶出了白府,有家不能回。她们只能租屋子住,那屋子是人家的,哪儿是他们的呢? 此刻,潜到了大牢的屋顶的白娇娇,以及陆玳,也都听到了万氏所说的话。 陆玳在听了这话后,轻声问白娇娇道:“听白万氏这话,能知道,她还在惦记着白府那个家。” “惦记也没用,府邸是我们长房的。”白娇娇傲娇的扬了扬眉,道:“她若是不怕再进府衙,那她就搬回去住。” “有我在,哪儿能让他们搬回去住?”陆玳在说话时,享出一把小扇子,给白娇娇扇了扇。 他知道白娇娇用过驱蚊药粉儿,因为离她近了,能嗅到淡淡的馨香味jl。但今天是大晴天,哪怕这会儿都天黑了,他们潜在屋顶,也感觉有点点热。 他为她扇风,只想让她感到凉快点。 “别扇了,我不热。”白娇娇往一旁避让了下,道。 陆玳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每一次,他只要找到机会,走的离她近一分,她便会在第一时间觉察到,立马让出好几 分。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陆玳气的收起了小扇子,狠狠挑眉,道。 白娇娇轻声解释:“没有,我可没想过,把你当成洪水猛兽。” 第129章 追究她的罪责 只好在心里道:我知道素惜姐姐对你的一番情意,到底有多真。所以才会教她按摩,教她调制药粉儿,以后好为您的母妃敖面膜,让她也能接受素惜姐姐。 你以后会和云天一样,是我的姐夫,是我的亲戚。 只要你待素惜姐姐好,把她放心上,我也就能感到放心了。 “你哄谁?”陆玳伸手指向白娇娇的鼻尖,冷冷的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刻意的躲避我。定是你心里还有那个小白脸,以为他很单纯,再想一想我曾经和那个贱女子之间的事,就分外嫌弃我。” 白娇娇听了这话,一脸无奈。 不想再和陆玳多说什么,却又不想离开这屋顶,一时真不知该怎么回答陆玳才好。 她潜到屋顶的目的,是为了査清在燕窝下毒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万氏和白清韵身边的人。 可陆玳却说,在她赶到滋水桥之前,他就收到了,周世伶用信鸽为他送来的信。是他在看了信后,才知道,她女扮男装,来到了这边。 陆玳当时在说那些话时,说的分外诚恳。她找了各种理由婉言拒绝,可他还是随她一起潜到了屋顶。 来了,她只是偷听到,万氏和白清韵说了几句话。想再继续听听的时候,陆玳却在一旁捣乱了。 白娇娇看了看享着扇子的陆玳,心里瞬间有了两个想法:一是由他吧,谁让素惜姐姐喜欢他呢;二是他愿意留在屋顶上,那她就下去吧,反正也偷听不了了。 想了想,她决定选择后者。 白娇娇准备离开屋顶之时,耳边却传来万氏的话语,虽然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明白。 “韵儿,你说,我在这儿遭罪,何时才是个头啊?” 白娇娇听了这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在心里道:万氏这话问的,可真是可笑。要不是万氏自己会作妖,能作到被关进大牢里? 陆玳拿着扇子为自己扇风,不再为白娇娇扇,却下意识的往她跟前移了移身子,便就又离她近了一分。 两人的距离是近,还是远,不一定非得由其中的一方所决定,另一方,也是可以主动些的。 陆玳得瑟的扬眉,扇着扇着,心里对某个不领情的女子的恨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莫名从心底涌起的那点温暖情绪,已在五脏六腑蔓延。 好生惬意。 在陆玳附近的白娇娇,此时只在关心,万氏和白清韵两母女,究竟会聊到哪些事儿。对于陆玳那厮在想些什么,她还真是无心过问。 白娇娇屏声息气的,潜在屋顶偷听万氏她们说话。却是听了好一会儿,都只能听到万氏说的一些话,却不能偷听到白清韵都说过些什么。 这不科学! 哪儿有当母亲的问女儿话,女儿却不回答的道理?白清韵虽然是渣了些,贱了些,但白清韵待她的母亲万氏是真的好,好的没得挑剔。 怎地在这屋顶偷听,却听不到白清韵所说的话呢? 白娇娇心想,可能是白清韵说话的声音太轻,自己离白清韵不怎么近,所以听不到? 又想,会不会是白清韵很是谨慎,怕在一旁看守的将士们会偷听到,她们两母女所说的话。就只是做手势给万氏比划,并没说什么话,只要万氏能明白她的意思就好? 正当白娇娇在深思之时,耳边传来万氏的话语:“为娘在白家的这些年里,一直都勤俭持家,从未多花过一文钱。为娘样样儿替你的父亲考虑的周全,为你的大伯照顾那个小贱蹄子,照顾了这么多年。” “谁知那个小贱蹄子在长大后,会是这么个白眼儿狼,不报恩都不说了,还反过来害人,害的我被关进这监牢里。简直是太让人感到心寒了。待我出去后,看我不弄死白娇娇那个遭天杀的!” “老娘被那个贱蹄子害惨了。韵儿,你可得帮娘报仇。” 潜在屋顶的白娇娇听了万氏的话,感觉万氏说的话都很难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想下去。 偏巧在这时,白娇娇耳边传来了踏踏马蹄声,是从滋水桥所在的方向传来的。她心里窃喜,可能是丞相大人派人来 了。 因为在她来滋水桥村之前,周世伶就对她说过,让她放心的去绑了白清韵。到时,自然会有周府的人去堵住她们,把她和白清韵都带到府衙去的。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朝离她不太远的陆玳挥了挥手,只想快点儿去把白清韵给绑了。怕再去晚一些,那个贱女子一收走食盒,很快就会离幵大牢。 那她去绑那贱渣,就未必能绑的到。 陆玳一首#暗中观察着白娇娇.发珂这女子想弃他#这独自溜走^气的食扇子轻轻敲打白娇娇的额头.间道:“又想逃?” “何需你自个儿动手,我会为你安排好。”陆玳说罢,又拿扇子敲打了下白娇娇的额头,道:“对付她那种没头没脑的,不过半柱香的工夫,都能把她给绑了。你急个什么?” 有他在,不知道让他去做? 白娇娇听出了陆玳话语的弦外之音,可想一想,陆班和白清韵之间,毕竟是逢场作戏过,兴许是有点感情的。为了安全起见,她想,她还是自己去绑了白清韵,才更为妥当。 白娇娇很快离开屋顶,前往囚禁万氏的大牢外面儿,好把白清韵给堵住。 等她赶到大牢的门外,只见一道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了大牢,把柃着食盒走了出来的白清韵,一掌就给打晕在地了。 “咚0” 白娇娇在听到这声响声之后,只见一位看守的将士拿了绳子,动作迅速的把倒在地上的白清韵给绑了。 黑衣人挥了挥手,那位将士会意的拱手抱拳,朝黑衣人拜了一拜,便转身回到大牢的铁门边站好。 白娇娇已经看清楚了黑衣人的脸,这人皮肤白晳,脸型完美,剑眉凤目,俊美妖媚。正是陆玳那厮。 一看到这样的陆玳,就让她在心里认为,这人和白清韵之间,难道真没什么真感情,只是在一起逢场作戏过么?若非如此,陆玳又怎能动作迅速的打晕白清韵,还眼看着那位将士,把白清韵给绑了呢? 陆玳竟会是这么个利用完了人家,就把人家给当成渣渣的男子。 如此,她是该支持素惜姐姐喜欢陆玳,促成素惜姐姐和陆玳的美事儿,还是把陆玳对白清韵是怎样怎样的,说给素惜姐姐听。好让素惜姐姐再考虑一下? 白娇娇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在心里感到犯难了。 “啪。”正当白娇娇在思索之际,额头处传来轻微疼痛感,她蹙了蹙眉心。 陆玳这厮居然享扇子打她额头,她虽说是入宫吃了他家的肉,喝过他家的茶水,但他也不能这般虐待她。 白娇娇气的劈手夺过陆玳的扇子,享扇子拍打他的肩膀,咬牙道:“你凭什么打我?” “你心不在焉,该打!”陆玳很是霸气的说道。 白娇娇不服气,在把扇子还给陆玳之前,还不忘重重的拍打他的肩膀一下,好以此来提醒陆玳: 别以为就只有你会打人,我也会。你再惹我试试? 陆玳被白娇娇打了几下,感觉这力度不轻不重。难免在心里感到疑惑:莫非是这家伙想给我按摩肩膀,又怕我知道,才故意演这么出戏的? 自以为是看出了白娇娇心思的陆玳,眼神里不禁划过一丝欣喜。有个女医为自个儿按摩肩膀,当然是好事jl 白娇娇只见陆玳这厮还笑的出来,气的狠狠的瞪了陆玳一眼。无缘无故的打人,打了不道歉,却还在这儿笑。 一点风度都没有。 白娇娇憋着一股怒火,走上前去看白清韵。好知道,那家伙怎么还没醒来。 在她看来,白清韵体质不错,在被陆玳一掌给打晕后,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但是白清韵直到这会儿都还没醒来,这事儿,就有点蹊跷了。 白清韵比她大两岁,论身高,自是比她高,论体重,也要比她重。白清韵不醒来,她只能把白清韵给拖出去,再想个法子,让白清韵醒来。 白娇娇蹲下身子,在陆敢和那几位看守的将士的注视下,迅速扶起了白清韵,并且将白清韵给拖出了大牢。 走出了大牢的大门,都还没走到三米远,白娇娇就听到了白清韵的谩骂声:“放开我,你个贱蹄子。” 白娇娇拖着白清韵又往前走了几步,反正她是故意走的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好让白清韵感受一下,双腿被鹅卵石给按庠一下,是怎样的“惬意”。 不走个十来米远,她是不会轻易的放开白清韵的。 “贱蹄子,你聋了?”白清韵怒道:“我让你放开我!” 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讥讽,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在这皇城之中,还有比你更贱的人么?所以,你这声儿贱蹄子是叫给谁听的?” 白清韵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难不成在这个院儿里,还有第二个拖着她行走的女子? “不是说给你这个贱蹄子听的,难道我是说给鬼听的?” 白清韵怒不可遏。 “哟,我可告诉你啊,天儿都黑了,你最好还是少把鬼字挂在嘴边要不,别等到你一会儿真的见到了你惹不起的人,你可就真要见鬼去了。到时,别怨我没提醒你。” 白娇娇知道,白清韵们两母女,还在白府里住着的时候,一到晚上,就会怕人家提到“鬼”字。说是听到那个字了,会影响心情。 结果,她今天却听到白清韵说了这个字。 可想而知,白清韵是真的气糊涂了,才会提到“鬼”字。 白娇娇继续拖着白清韵往前走,一路上不管和白清韵说什么话,都要说到“鬼”字。在她说到第五个“鬼”字之时,耳边传来白清韵歇斯底里的吼声:“我娘当初没弄死你,错将你这祸害给留在世间,才真是活见鬼了。” 白娇娇知道,在这院子里,肯定有巡逆的将士们。只是天儿黑了,他们能知道她和白清韵在这儿,但她们却未必能发现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故意激怒白清韵,让白清韵骂个够。到时,等到丞相大人派来的人们来到这儿了,将士们就会告诉他们,白清韵是如何骂人的。 反正她和白清韵之间的关系很不好,早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事儿,在整个皇城之中,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第130章 不能功过相抵 不管在周世伶的燕窝里下毒的人,是不是白清韵们两母女身边的人,到时,都与她无关了。 “说,你为何要在背地里害我?”白清韵全身都被人用绳索给绑着,本就特别难受。可是白娇娇还拖着她走,还是选的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走的。这不明摆着是想害她么? “你把我娘害的那么惨了,还嫌不够,又来害我?” 白清韵的脚踝疼痛难忍,却是努力忍住这种疼痛感,冷冷的问白娇娇道。 白娇娇没搭理白清韵,不过却停下了脚步。一是因为她拖着白清韵走,确实是很累,二是因为她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从院子的大门那边传来的。 “……属下这就进去为您通报,还请您稍等片刻。” 白娇娇听到了这冷冽的男声,知道这就是风无痕的声音。她听过风无痕的声音,不会记错。 白清韵屏声息气的听着,听着听着,就听到了陆玳的话语:“风无痕,你没见本皇子已经来了?还让客人等。是何道理?” “见过二皇子殿下。” “免礼。不知你这次过来,是想……” “回禀二皇子殿下,末将是奉丞相大人之命前来,要捉拿凶手白清韵,还我们家小姐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白清韵接连说了两声儿“不”,“不”。 白娇娇抬手就甩了白清韵一巴掌,冷冷的道:“不什么不?若是你没做亏心事,会吓成这样儿?你在害人这方面,果真和你娘一样,不遗余力。这下可好,你惹上了朝中的肱骨大臣的女儿,就等着坐牢去吧,你!” “哼,你,你个贱蹄子,少血口喷人!”白清韵阴鸷的眼神刺向白娇娇,道:“我和丞相大人的女儿根本都不熟,能和她有什么仇?反倒是你,你在人家的家里吃,在人家的家里住,还天天儿在那边讨好人家,不就是想得到人家的财物吗?肯定是你下的毒……” 白娇娇听的清清楚楚的,白清韵刚才在和她说话时,说到了“下毒”二字。 人家都还没对二皇子殿下说,凶手是如何害他们家小姐的。这白清韵倒是像能听到人家的心声样的,居然能在人家不说出来的情况下,就知道人家心里的想法。 不得不说,白清韵还真是厉害。 白娇娇故意问白清韵道:“我下毒?” “是。”白清韵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娘生前就是个女医,没教会你别的本事,就教会了你下毒害人。你千方百计的想留在丞相大人的女儿身边,好获得她对你的信任,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 白娇娇嘲讽的笑笑,问白清韵道:“我可不是你,心如蛇蝎。我帮谁,并没那么多复杂的心思。仅只是心中明白,自个儿有能力帮人家,而人家也恰巧需要我的相助。这才帮的。” “什么?你一个给人家下过毒的人,也有脸来说我心如蛇蝎。”白清韵唇角勾起一抹讥讽,问道:“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白娇娇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故意激将白清韵:“谁给谁下毒?怎么下的毒?” “装傻,是想糊弄谁?”白清韵伸手指向院子的大门那边,道:“你借着照顾丞相大人的女儿的机会,在人家的饭菜里下了毒。没看人家都找上门来,在问二皇子殿下要人,要捉你回去。你还装什么不知情?” 白娇娇佯装疑惑的说道:“是吗?这么说,我今天白天在墨湖之畔,所见到的那个女子,怕是就是个女鬼了。可我怎么觉得,那个女鬼和堂姐你长的很像呢?” 白清韵一听这话,气的双肩颤抖。很想伸手掐死白娇娇,奈何身子被绳索绑了,令她无法如愿。 只能矢口否认:“你想骂我是女鬼,就绕着圈子诋毁我,含血喷人。你早晚不得好死!” 白娇娇对于白清韵的表现,丝毫都没感到意外。那个贱渣为了不承担责任,能说出这种话,很符合那个贱渣的处事 m。 那个贱渣虽然被她激怒了,但那个贱渣在生气之时,大脑却还分外的清醒。除了下毒二字说的有些欠考虑而外,其他的话语,说的不轻不重,让人听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想再和白清韵多说什么。 总之,有白清韵说出的“下毒”二字,就足够让能听到那句话的人,想象出很多的事儿了。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两道黑影自一旁的假山后闪现过来,还不待她看清那两人究竟是谁和谁,白清韵就被人装进大布袋,扛在肩上,往院子的大门那边走去。 “你们……”白娇娇佯装疑惑的,问站在眼前的黑衣人道。 “回白姑娘的话,我们丞相大人的女儿身子不舒服了,……种种迹象表明,在我们小姐的燕窝里加了药粉儿的人,定是白清韵身边的人。所以,我等奉丞相大人之命,前来捉拿白清韵。还请白姑娘莫要令我等为难。” 那位黑衣人只这么说了句,便匆匆离开。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只要白清韵那个贱渣被带走了,其他的事,也就好解决了。 一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在陆玳等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周世伶在卫苑之地的宅子。 她在下马后,准备进屋拿点驱蚊药粉给陆玳,结果却是她话还没说出口,陆玳就领着那行人骑马离开了。 白娇娇擻了撇嘴,既然这包药粉没送出去,那就留给自己用咯。于是拿着药粉儿回屋,走进卧房里找了衣服,匆匆去浴室沐浴。 等白娇娇洗了出来,发现周世伶的卧房的门是敞开着的。摆放在屋子里的四角灯笼,发出了温暖的芫光。看来,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都还没歇息,都在等她回来呢。 白娇娇走进屋子,只见木桌上摆放的有排骨汤,有木耳肉丝,还有一碗炒面。很显然的,这是素惜姐姐特意为她准备的宵夜。 “世伶姐姐,素惜姐姐,我吃过饭了,真的不饿的。”白娇娇说道。 素惜把白娇娇拉到木桌边坐下,递了双筷子给她,催促道:“你是吃过晚饭,但你都出去了好一会jl不管你饿不饿,都再吃点儿。” 在素惜说话时,视线往那碗排骨汤上移去,约莫看了三秒钟,道:“这排骨汤,可是我们老夫人在过来看望小姐时,亲自给我们煮的。她特意为你留了一碗,说是等你回来后,给你 等白娇娇吃了饭,素惜才告诉白娇娇道:“娇娇妹妹,我们老爷和老夫人可感激你了……” 还不待素惜说完,白娇娇就偷笑了下。 每次在和素惜姐姐说话时,为了“老爷”,“老夫人”,“小姐”等等称呼,她也是感到头大了。 分明知道,素惜所说的老爷和老夫人,就是指的周世伶的亲生父母。素惜有时所说的老爷和夫人,是指的周世伶的公婆。 素惜称呼丞相大人,还是丞相大人。 只是她今天在滋水桥村去了一趟,见识了白清韵那人的脸皮有多厚,听了白清韵说的那些冤枉她的话后,心里憋了股闷气。这会儿都回来了,还是觉得心里憋闷的慌,非常难受。 在这种情况下,真没什么心情,听素惜说这些感激的话。白娇娇很想提醒素惜,长话短说,不要讲的太复杂了。却是在心里思考了几秒钟之后,并没把这话说给素惜听。 “我是你和世伶姐姐的妹妹,关心你们两位姐姐,是我应该做的。这些,不必见外。” 白娇娇很想说,她在周世伶这儿吃,在这儿住,不也没说什么客套话? 素惜听了,魍尬的道:“可是,老夫人今天来看望小姐,确实就是这么跟我们说的啊。” “老夫人说,‘若不是娇娇精通医术,早就为世伶备好了安胎药粉,又及时的为世伶扎针了的话。那世伶肚子里的孩儿还能不能保住,怕是都还难说。这一次,不管是谁在背地里害的世伶,我都要让那个人偿命!” 白娇娇听了这话,点头表示了认同。 “像这种躲在暗处害人的人,就是被施以车裂之刑,也不为过。我支持二伯母的决定。” 说到这里,白娇娇就把她今天在滋水桥村那边,听白清韵所说过的那些话,都如实说给周世伶和素惜听了。 “……她说,我在世伶姐姐这儿住,照顾世伶姐姐,就是想得到世伶姐姐的财物。我仗着自己会点医术,在世伶姐姐的饭菜里下毒……” “下毒?”周世伶听了这话,气的险些吐血。心想,世间怎能有白清韵那种心狠手辣,却还不敢说句真话的女人? “他们让人易容成紫鸢的模样,给我送了碗,加了滑胎药粉的燕窝过来。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我这怀有身孕之人,其心肠之毒,简直是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周世伶愤恨的道:“白清韵还有脸说,是你想给我下毒。咱们且等着瞧,等她被人带到府衙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说?” 白娇娇听了,摇了摇头,道:“等白清韵被人带到衙门去了,还敢不敢说,只能看申屠颖在背地里会怎样支持她了。若是白清韵不能得到申屠颖的相助,那就是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说。” 府衙又不是说笑的地儿,谁说话,都得为自己所说过的话负责。 这一点,白清韵应该明白。 毕竟在前不久,白清韵们两母女,不还去过府衙一次么? 说到这里,白娇娇疑惑的看了周世伶一眼,问道:“世伶姐姐,你们是怎么査清这事儿的?知道在燕窝里给你下毒的人,一定就是白清韵他们身边的人。” “你亲自来照顾我,肯定会给我服一些安胎药粉。这个问题,相信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能猜想的到。如此,他们只能去找一位医术较高的医者,才能帮他们一起来害我……” 白娇娇听了这话,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臟尬。 世伶姐姐所说的问题,她不是没考虑到。但她真没想到,石爷那么个聪明的师父,竟会教出楚清渊那种愚蟲的徒弟。 楚清渊,就是明着暗着,都很爱慕白清韵的那位医者,也是上次助白清韵的母亲万氏,让万氏能在石爷那儿偷到药粉,顺走银子的男子。 “这事儿,石爷知道么?”白娇娇疑惑的问周世伶道。 “石爷受我爹的托付,前往琦郡,帮二皇子殿下筹集粮草去了。你也是知道的,再过几天,申屠将军就要派一些人们,跟押运官一起回来,好把粮草运走。时间紧急,可耽误不得。” 第131章 和我一起分享喜悦 周世伶痛苦的蹙了蹙眉,道:“真没想到,就白清韵那么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也还会有人真心的爱她。甚至会为了让她如愿,就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帮她,哪怕背叛将他一手养大的师父,他也做的出来。” 白娇娇听了这话,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有些人就是这般肤浅,看人,只看脸。兴许楚清渊就是这么个肤浅的人,被白清韵的那张脸给迷住了,才会做出背叛他师父的事儿,来坑害咱们的。” 虽然她讨厌白清韵那个恶毒的女子,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白清韵的那张脸,确实是长的不丑。 用素惜的话说,就是白清韵长的像狐妖一样,看着就不像是个好女子。 可真正的狐妖是什么样儿的,没人见到过,只能靠想象。 白清韵长着一张妖媚的脸,平日里在其他人面前,又特别会装无辜可怜。谁若说她个什么不好,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噙着热泪,令某些男子们看了,便再也不忍心责怪她半分。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周世伶鄙夷的道:“谁说不是呢?有些男子们就是那么肤浅,看到白清韵跟狐妖样的,就被她迷的团团转。别说是帮她抓药来害我了,就是帮她来杀了我,人家也会心甘情愿去为她做这事儿。” 素惜听了这话,很快就记起了,二皇子殿下曾经和白清韵逢场作戏的事jl此时,也是恨白清韵恨的直咬牙,道:“要怪,只怪白清韵那女子,符合世间男儿们,对狐妖的所有想象。所以他们才不会关心,她是否是个善良的女子,只管哄她高兴就是了。” 白娇娇隐隐嗅到了一股酸味儿,佯装疑惑的问素惜道:“所以那个人,也算是姐姐所说的那些男儿们之中,其中一位?” 周世伶一听这话,怒气很快消了大半,忍不住偷笑了下。都到什么时候了,她的这两个妹妹倒是还有闲心,能淡定的开玩笑。 素惜自是明白,她这心思是被白娇娇给看穿了。但看穿了又怎样?只要她不承认,白娇娇也不能说,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才不” “不是?”白娇娇轻声笑笑,“呵呵”。以眼神回答素惜: 不是才怪。 她和素惜姐姐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若是连素惜姐姐的这点儿小心思,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她还是她么? “本来就不是。”素惜只在几秒钟之内,就消除了自己的疑虑,一心支持着二皇子殿下。要不,怕娇娇妹妹会有什么顾虑。干是说道:“二皇子殿下才不是肤浅的人,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不信,你问小姐?” 素惜在说话时,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周世伶,是想让周世伶帮她说说。 眼看着娇娇妹妹接受了秦昭仪缝制的儒裙,也不是那么排斥二皇子殿下了。兴许再过些日子,娇娇妹妹就能接受二皇子殿下,嫁给他当王妃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和她家小姐,怎能不帮着二皇子殿下解释一下? 白娇娇自是瞧出了素惜的心思,报唇笑了笑,替周世伶回答道:“素惜姐姐,这个问题,你让世伶姐姐来回答,肯定就不会给你想要的答案了。” “不。”素惜一脸焦急的说道。 “你应该说,‘是’,而不是‘不’。”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着素惜,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世伶姐姐的心中,只有咱们的姐夫,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你要不信,可以自己再问世伶姐姐一次,看看是不是这样?” 周世伶微微点头,“当然是这样。在我心里,只有你们的姐夫才是天下最好的男子。其他人就是再怎么好,也不能和他相比。哪怕那个人是一位皇子,也不例外!” 素惜一听这话,沉默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就知道。可她却在关键之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忽略了。 白娇娇只见素惜眼神里有遗憾划过。心下知道,在素惜姐姐的心里,只有二皇子殿下才是最完美的男子。 哪怕她跟素惜姐姐说过,二皇子殿下和白清韵搂搂抱抱过。素惜姐姐也不愿意承认,二皇子殿下有哪点不好。 如此,要素惜姐姐承认,在这世间,还会有人比二皇子殿下更优秀。素惜姐姐肯定是办不到的。 同一时刻,滋水桥村。 陆玳与风无痕在雅间里品茗,听风无痕跟他说了说,与申屠颖他们有关的事。 “属下骑马跟踪他们,在即将要赶到申屠颖他们的府邸之时,属下把马儿拴在好友的院儿里,潜进申屠颖的府邸。在那儿,属下看到了景南王妃……” 陆玳听了,一脸严肃的纠正道:“周氏乃是景南王侧妃,并非景南王妃。不可以说错。” 风无痕立马点了点头,再次说给陆玳听:“属下谨记二皇子殿下教诲,自是不会再说错的了。属下在申屠颖的府邸之中,见到了景南王侧妃,周氏……” 翌日清晨。 陆玳起了个大早,换了身儿黑色常服,骑马来到周世伶的府邸门口。 还不待陆玳敲门,正在院子里整理药材的白娇娇,就走上前去,为陆玳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陆玳眼神里闪着诧异与欣喜,仿佛是在问白娇娇:你知道我会来,所以一直在院儿里等我? 白娇娇会意一笑,微微摇头。 当然不是。 她是听到了马蹄声,从马蹄声传来的方向而得知,是有客人从某个方向来了。但她真不知,来者会是陆玳这厮。 陆玳听了白娇娇的回答,并没感到失望,唇角噙着一抹温馨,顺着白娇娇的意思说道:“世伶姐姐起床了么?我这次过来,是有要紧的事和她说说的。” “呵,世伶姐姐早就起床了,就等着我把药材整理好,装到簸箕里晒了,就一起用餐的。”白娇娇说到这里,微笑着告诉陆玳道:“二皇子殿下,你这么早过来,吃过早餐了么?” 陆玳不假思索的道:“我一大早起来,水都没喝一口,就赶过来了。” 白娇娇往厨房那边瞧了瞧,很想去问问素惜,有没有多准备一些饭菜,但怕陆玳会听见。干是匆匆放下药材,告诉陆玳道:“二皇子殿下,您先去大厅里坐会儿,稍等片刻,就能吃早餐了。” 陆玳听了这话,一丝暖意自心底升起,很快在五脏六腑蔓延。他没听错,是娇娇在关心他,问他,有没有吃早餐?在得知他没吃早餐时,还热情的挽留他,请他在这儿用餐。 娇娇待他这么好,他自是也要待娇娇好的。 陆玳只见白娇娇那双白晳的手上,沾了好些黄色的尘土。这若是其他女子的手脏成了这样儿,他必定会很嫌弃,离她远一些。 但是他看到娇娇的手脏成了这样儿,他眼里心里满是怜惜和自责。 陆玳没有随白娇娇走进大厅,而是等她去洗手之时,他就蹲在院儿里的大树底下,细心的帮她整理药材。 娇娇才只有十四岁,本是个将门千金,是该在家过养尊处优的生活的。可是娇娇却在要回了,本属干她的家产之后,把好些银两都捐给了景军将士们。 眼前的这些药材,什么三七这些的,也是娇娇花钱买来的。 到时,娇娇肯定会带些药材去北疆。 他为娇娇整理药材,可以让娇娇多歇息一会jl 白娇娇去打了水洗手,回到大厅里沏茶。等她沏茶了,还是没见陆玳进去。只好出来请陆玳回屋。 等陆玳回屋里坐着了,她就好去厨房里找素惜姐姐,正好可以帮素惜姐姐做早餐。如此,素惜姐姐就能抽空出来, 好陪陪陆玳了。 白娇娇走出大厅,来到院子里,远远儿的一瞧,发现陆玳已经帮她把那点药材整理好。这会儿,那些药材已经装进了簸箕,晒在一旁的平地上。 “多谢二皇子殿下。”白娇娇感激的看了看陆玳,只见他的双手上沾了好些泥巴,忙道:“您稍等一会儿,我去打水来给您洗手。” 享出半包药粉,往水里倒了些,端了水进厨房,对正站在灶台边怔神儿的素惜说道:“姐姐,来客人了。” “知道。”素惜这才打住自己的思绪,微笑着看向白娇娇,道:“就因为我知道来客人了,才又煮了点粥。” 素惜说罢,疑惑的看着白娇娇,问道:“你不在大厅里陪客人说说话,却端盆水来厨房里,是想怠慢客人么?” 白娇娇调皮的笑笑,道:“我不知和他说什么,还是你去吧。对了,这盆水是要端过去给他洗手的。去。” 素惜早就闻到了,铜盆里的水,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这么用心的对二皇子殿下了,却不敢把这盆水端过去? 但素惜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这或许是娇娇妹妹在暗中帮她。眼神里的感激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有些落寞的眼神。 她不像小姐和娇娇妹妹那样,身份尊贵,都是将门千金,家人有实力,能助二皇子殿下夺嫡。她只是一个孤女,被丞相大人好心收养的孤女。 无论娇娇妹妹再怎么帮她,她都成不了丞相大人的女儿,也成不了大将军的女ju 她只是被丞相大人好心收留的孤女,素惜,如今是跟着小姐生活在云府,依然是小姐的好妹妹,素惜。 素惜看了看那盆水,微微摇头,告诉白娇娇道:“我想在这儿,就在这边煮粥。你先过去陪陪客人,顺便也可以借此机会问问他,与白清韵他们有关的事。这都过去一个晚上了,我昨晚去打探消息,都打听到了一点有价值的消息。” “他那边的密探可都是高手啊,想打听点有价值的消息,并不难。”素惜佯装很淡定的提议道。 白娇娇一听,感觉也很有理。 虽然她很讨厌白清韵她们,但她却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即便是她把白清韵们两母女,都给逐出白府了,但她们依然还是白氏一族的人们。 这一点,她无法改变。 世伶姐姐已经说了,他们有证据,证明是白清韵找人扮成紫鸢,过来给世伶姐姐送了碗燕窝的。如此,白清韵的事, 她是得去跟陆玳了解一下。 你帮忙端过 白娇娇端着那盆水,对素惜说道:“多亏素惜姐姐提醒了我,那我先去问一问她们的事。” 素惜微笑着说道:“快去吧,他那边的人,肯定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的。你去问,他应该会说给你听。” 第132章 妒火中烧 白娇娇应了声儿,便端着一盆水走出了厨房,前去大厅见陆玳。 大厅里。 当白娇娇端着那盆水,还没搁放到陆玳的面前。陆玳就站起身,主动走近白娇娇,伸手接过她端着的那盆水,道:“看你……,我自个儿来就好。” 白娇娇莞尔一笑,道:“呵,这点举手之劳的小事,不值得二皇子殿下言谢的。” 陆玳有些不悦的问道:“你为何称呼我为二皇子殿下?” “你就是二皇子殿下啊。”白娇娇理直气壮的答道。心想,若不是考虑到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在这边的话,我才懒得这么客气的招呼你呢。 陆玳将那铜盆搁放好,蹲下来洗手,一脸严肃的告诉白娇娇道:“你可以叫我阿玳。” 不听到这个称呼都还好点儿,一听到这个称呼,白娇娇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记得的分外清楚,无论她在前一世,还是在这一世,只要她一梦到陆敢和白清韵,在梦中,就会听到白清韵称呼他为“阿玳”。 他还让她也称呼他为“阿玳”,不怕她作呕? 她和白清韵那个贱渣能是一路人? 白娇娇只这么想了想,却又很快打住自己的这点思绪。梦归梦,现实归现实,她还是能分的清的。 称呼他为“阿玳”,自是不妥的。 “呵。”白娇娇面露难色,看了看陆玳,道:“我还是称呼您为二皇子殿下吧,您身份这么尊贵,我不敢称呼您为阿玳的。” “可我就想让你叫我阿玳了。你且叫一句给我听听,有何不可?”陆玳幽深的眼神注视着白娇娇,眉宇间透着一股王者的睥晩之态,朗声问道。 眼前这个身着白色华服,身姿绰约,面容清丽,美若天仙的女子,正是他未来的王妃娇娇。他是要和她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他若能听到她称呼他为“阿玳”,可不比他听到她叫他“二皇子殿下”甚的,要感到舒心的多么? 白娇娇只见陆玳一脸期盼的看着她,似是就等着她叫他一声“阿玳”了。心想,不管是姑婆一手养大的陆晏,还是秦昭仪一手养大的陆玳,怎么不是一个爱说笑,就是另一个太霸道了呢? 在此之前,箫晏曾经和她说过,她不必称呼他为“十皇子殿下”,可以称呼他为“十郎”。 “十郎”,那能是一般女子,可以说给他听的么? 这个陆玳跟那个陆晏相比的话,也不比陆晏好多少。虽说她和陆玳相识了多年,但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白娇娇和陆玳之间的关系,却很一般。 她接受的是白娇娇的躯体,然而白娇娇的容貌,却仍是原来的容貌。陆玳可是没留意看过白娇娇的啊。 陆玳却让她称呼他为“阿玳”,是安的什么心? 白娇娇从容的迎上,陆玳看向她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道:“二皇子殿下,你说的,没什么可以,也没什么不可的。只是……” 说了这话,白娇娇匆匆转身往厨房那边跑去,不管陆玳怎么叫她“娇娇”,她都没有回到大厅陪他说话。 她是想找他打听消息的,他一大早的又没喝多,说些什么糊涂话? 白娇娇回到厨房里,正巧看到素惜在用瓷碗盛粥。立马走上前去,接过素惜手里的银勺子,道:“二皇子殿下说,有事儿问你……” 白娇娇对素惜撒了个谎,把素惜骗的端着托盘前往大厅了,才给她自己和周世伶,一人盛了碗粥。用托盘端到周世伶的房间,坐下来陪周世伶用餐。 周世伶瞄了白娇娇一眼,发现她的笑容有些诡异,不禁在心里感到疑惑:二皇子殿下来了,娇娇妹妹一个女子家家 的,也确实是该在我这儿用餐。只是娇娇妹妹不过去的话,那人还会留下来,在这儿用餐? “娇娇妹妹,你要不要帮姐姐去大厅那边看看,好知道,素惜煮的粥,二皇子殿下有没有吃?”周世伶轻声道。白娇娇坏坏的笑了笑,动作优雅的放下勺子,说道:“世伶姐姐,你可就放心吧。素惜姐姐煮的粥这么好吃,你和我都爱吃。你说,二皇子殿下会不喜欢吃么?”心里分明知道,世伶姐姐让她去,是想让她去留住二皇子殿下。因为她上次一离开大厅,二皇子殿下就走了。 世伶姐姐这么说,或许只是以这屋子的女主人的身份,去考虑问题,好留客人在这儿用餐的。 但世伶姐姐,却不一定会知道她的想法。 她好不容易,为素惜姐姐和二皇子殿下,制造了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在这种时候,她怎么忍心去打扰他们? 周世伶无奈的看了白娇娇一眼,道:“你啊,当心好心办不了好事。” 白娇娇疑惑的抬眼,问周世伶道:“世伶姐姐,请问……?” 周世伶拿着勺子搅拌了下碗里的粥,道:“你素惜姐姐是个敦厚之人,在我的面前,都把她和那个人之间的事,隐藏的好好儿的。你说,你就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让她能和那个人在一起,好好儿的相处。但是以她的个性,只怕就是去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白娇娇一脸歉疚,为了让周世伶放心,她轻轻放下碗,道:“我去看看。若是素惜姐姐有些紧张的话,我换她在那边照顾客人,为客人盛饭,好让她过来陪陪你。” 周世伶感激的看了白娇娇一眼,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白娇娇可以去看看了。 身为姐姐,她自是希望她的两个妹妹都好。不管是素惜,还是娇娇,她都希望她们能遇到有缘人。哪怕她知道,素惜暗恋二皇子殿下,在这条情路上,难免会吃一些苦头。 但身为姐姐,她还是盼着素惜过的好,不要在情路上遇到多少挫折。 同样的,娇娇妹妹本来是被秦昭仪看中,以后会请皇帝,为娇娇妹妹和二皇子殿下赐婚的。 不管娇娇妹妹是否喜欢二皇子殿下,娇娇妹妹以后都有可能,会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 她在此之前都劝过娇娇妹妹,“不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乐,给表现出来。” 娇娇妹妹听是听了,但她知道,娇娇妹妹肯定没听进去,她对她所说的话。 素惜妹妹亦是如此。 周世伶心想,娇娇妹妹和素惜妹妹,都对她挺好的。她们待她好,她才劝她们,也是为了她们好。可她们那两个妹妹,愣是都听不进去她所说的话。 可真是愁死人了。 大厅里。 陆玳坐在餐桌边,看着素惜摆放在他眼前的那碗粥,知道是素惜煮的,并不是娇娇煮的。问道:“素惜,她呢,是陪云家少夫人去了?” 周世伶的大伯父,也就是周世伶的养父,丞相大人周奉懿,乃是陆玳的老师。 如此,箫玳与周世伶,还有素惜和云天等人,自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陆玳认识了周世伶多年,在他的记忆中,他从前见到了周世伶,一直都是称呼周世伶的名字的。 直到在周世伶嫁给云天之后,他在有些时候提到周世伶,才会说到“云家少夫人”几个字。 素惜胆怯的看了陆玳一眼,微微点头,“是,二皇子殿下。” 陆玳只见素惜很是拘谨,面上的表情变得稍微放松了几分,不似之前那么严肃了,拿着勺子开始吃粥。 粥的味道,还是令他较为熟悉的味道,不咸不淡,还好。他之前跟着周奉懿习武甚的,少不得要在周府吃餐饭,饮点酒,吃点糕点。 在他的记忆中,无论是素惜,还是周世伶,她们两个师姐的厨艺都还不错。这都有些日子没在这边用餐了,今天一吃到素惜煮的粥,还是觉得有点好吃。 只是再怎么好吃,他也没有多少食欲。 一边吃着素惜端来的粥,一边仍在脑海里想着,若是那个女子能过来陪陪他,叫他一声“阿玳”,那该有多好? 素惜端着托盘,站在一旁看陆玳吃粥,自觉的退到了靠近门的位罝。 陆玳只见素惜一退就是那么远,显得很受拘束的样子,眼神里隐然闪过一丝媪尬。在他长大后,别的人待他如何,都不是太重要了。 怎地这个自幼就与他相识的素惜,也会躲他躲的这么远呢? 陆玳一看到素惜那般,吃着素惜煮的粥,更是觉得没胃口。却又很是理解素惜的不易,知道素惜是他的老师的养女,在这些年里,都不知道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看着素惜都到了应该嫁人的年龄,却也没谁张罗着,要为素惜说媒的事。 虽说在这些年里,无论是他的老师周奉懿们两父女,还是云家的那些人们,都待素惜很不错。但在他看来,像素惜这般柔美清丽的女子,若是一生都只为他人付出的话,未免也待素惜太不公平了些。 他自幼和素惜她们在一起长大,无论是和周世伶,还是和素惜,都是在一起比过武的。他知道素惜武艺精湛,说话的声音分外柔和,让人听了较为舒服。 可不像他的另一个师姐周世伶,那人脾气暴躁的很,生起气来,跟母老虎并无二致。 陆玳琢磨着,像素惜这么好的女子,也该帮她寻一位男子,好撮合他们,让他们成个家。素惜师姐这么好,怎能孤独的过一生? 想了想,陆玳认为,能帮他为素惜师姐办成这事儿的人,除了他的母妃,他似乎也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了。干是心想,等到他回宫后,就去跟他的母妃提一提这事。 到时,也让母妃帮素惜留意一下,看看在这皇城之中,有没有哪位与素惜年龄相仿的男儿,是配的上素惜的。 知道了,就好让他的母妃去安排一下,先让素惜远远儿的看看人家。若是素惜觉得还行,再考虑帮素惜和那人牵线。 陆玳吃了粥,放下碗筷,微笑着对素惜说道: ‘素惜,你怎么退那么远? 听了这话,素惜是又急又雕尬,想解释一下,却是喉咙上下翻动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儿看着陆玳,急的都要落泪了。 不是她要退那么远,是这屋子里就她与他两个人。她若是离他近了,会不会让他觉得,她也太不矜持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素惜心里又分外的清楚,她不能这么说出来。难得听到二皇子殿下问她这些的,今儿个听了,却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第133章 渣女心机太深 素惜一脸焦急。 陆玳薄唇挑起一抹浅笑,告诉素惜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可以把碗筷收一下,也去用餐。” 素惜眼神里划过一丝暗淡,原来,他问她怎么退那么远,不是嫌她离他远了些。而是嫌她离他不够远。 他这么说,比他直接说,“你给我走开”,还让她觉得心里难受。 素惜强行的忍住眼泪,端着托盘走上前去,匆匆的收拾了碗筷,转身就离开了大厅。 收了碗筷一回到厨房,素惜关上厨房的门,背靠着门,无声的落泪了。 她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以至干会让二皇子殿下这般讨厌她?她都识趣的离他那么远了,可他,为何还是嫌她站的离他不够远? 倘若是娇娇妹妹站在客厅里,也站在她之前站着的那个位罝的话,他只怕会嫌娇娇妹妹站的太远了,着急的请娇娇妹妹走近他一些吧? 素惜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二皇子殿下热情的请娇娇妹妹过去坐,还劝娇娇妹妹坐下,陪他一起用膳的情景。 一想象出了那种画面,素惜的心里瞬间百感交集。一时之间,她都不知是该为二皇子殿下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而感到痛心了。 但这样的画面,也仅只在素惜的脑海里停留了两分钟,很快的,素惜就想象出了另一幅画面。那就是白娇娇曾经对她描述过的,二皇子殿下与白清韵搂搂抱抱,他甚至还饮下了白清韵喂给他的酒的画面。 把那幅画面再次的一想象出来,素惜的心可谓是凉透了。 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 很想去问一问小姐,为何她就这么招人讨厌,就连她爱慕着的人,也讨厌她? 大厅里。 白娇娇拿着一小包茶叶,走进了大厅。 她只见素惜已经不在大厅里了,只有陆玳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正在微笑着看着她。被陆玳这么一看,她隐隐感到了有点尴尬。 之前,她没和陆玳打招呼,就回到了厨房。这会儿,她回来了,本来是想看看,素惜姐姐和陆玳在私底下相处,都相处的怎么样的。 毕竟素惜姐姐和陆玳自幼就相识,哪怕就是单独在一起相处,应该也是能找到话题聊天,不至于没话说的。 可当她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就不难猜想的到,她可能真如世伶姐姐所说的那般,好心没能办成好事。 “你……”白娇娇刚说了个“你”字,耳边就传来了陆玳的问话声:“我吃饱了,素惜就收拾了碗筷,也回到屋里去用膳了。你是想问我这事的,对么?” 白娇娇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还真是出了稀奇,她还没把那句话全部说出来,他就知道她想问他什么了。这思维敏捷的,啧啧。 陆玳本是想问白娇娇,她吃饱没有?但一看到她那错愕的眼神,瞬间就不想问她这些琐事了,免得她嫌他烦,又跑掉了。只好佯装严肃的道:“我今天过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白娇娇一脸疑惑,“来找我的?”来找我,是想和我说,白清韵她们做的缺德事儿,该白清韵她们负责。所以,是来说这事给我听的? 后面的那句话,她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没说出来。 陆玳一眼就看出了白娇娇的心思,这女子有时候确实是还算聪明吧,只是在某些时候,仍是犯傻。比如在他让她叫他“阿玳”之时,她就并没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起初,他确实是在心里感到很难受的。但好在他在用餐之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他毕竟比她年长几岁。有些事,他现在能明白,而她却未必能懂。 曰子还长,他可以再等等,等到她再长大些,变得成熟点了,兴许就能明白他对她的一番情意了。 陆玳接过白娇娇为他沏的茶,浅浅的品了口,把茶杯搁放到木桌上,道:“对,我就是来找你的。” “我来找你,一是要跟你说说,白清韵们两母女,还有申屠颖,在昨晚都被带到了府衙的事;二是要和你说说,关于白清韵穿的那件儒裙,是她在和人家,做了场怎样的交易之后,才得到的……” 白娇娇听了这话,忙道:“好的,您说,我洗耳恭听。” 她早就觉得,万氏就是再怎么疼爱白清韵,也是不会拿出那么多的银两,给白清韵买件漂亮的儒裙穿的。 这会儿听到陆玳提起了,她正好听一听。才好知道,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陆玳再次端着茶杯饮了口茶,刚刚准备把茶杯搁放到木桌上,却被白娇娇伸手接过茶杯。他还没问什么,就只见白娇娇微笑着告诉他道:“我给您掺茶。” 陆玳在心里偷着乐,有娇娇帮他掺茶,自是令他感到高兴的。于是把茶杯递给娇娇,说道:“你今天给我饮的茶,是产自琦郡的绿茶,有股清甜的味道,挺好。” “是的,这茶叶,是世伶姐姐的婆婆送来的。世伶姐姐知道,您喜欢琦郡那边产的绿茶,就特意为您留了点。” 白娇娇说罢,伸手指了指周世伶所在的房间,道:“世伶姐姐为您准备的茶叶,早就给您装好了。等您一会儿回去时,就带回去喝。” 陆玳听了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温馨,“我那儿还有琦郡之地产的绿茶呢,也是今年的新茶。那包茶叶,就留在这边,给你们几个人都饮一点。” 世伶姐姐的婆婆送茶叶来,只送了那么两包茶叶来,确实是不怎么多。但世伶姐姐知道二皇子殿下喜欢饮茶,就给 他留了点。 二皇子殿下说他不要了,还是留给她们几个喝。如此一来,她们还能多喝点新茶,多好。 白娇娇微笑着道:“如此,我们就留着那包茶叶,留给我们自个儿饮了。” 陆玳微微颔首,“好。” 其实他自奉他父皇之命,去盛郡等地筹集粮草以来,就没空去琦郡之地了。他那儿的茶叶,大多都是产自盛郡和楠郡等地的新茶,并没有产自琦郡的新茶。 琦郡离皇城较远,加上那边的茶叶在解毒解酒这些方面,功效还不错。人们都很想拥有那样的茶叶,奈何那种茶叶,大多被当地的名医们收购,留给他们自个儿用了。 有一部分茶叶,会献给皇室成员们饮用。 皇城的百姓们,若是想买到那种茶叶,不找熟人帮忙的话,还是有难度的。 铺子里有的那些茶叶,也不是周世伶让娇娇送来的这种绿茶。 她们三个女子,比他更需要这种绿茶。他留给她们喝,比他自己拿回去喝,更好。 与白娇娇闲聊了几句,陆玳只见白娇娇那娇俏的面容上,又露出了温馨的笑容。他看向白娇娇的眼神,也跟着变得温暖了几分。 他因为她之前没称呼他为“阿玳”,而带给他的那几分不快,此刻已经消散。 只在心里认为,娇娇在和他闲聊之时,还能对他笑,是发自内心的笑。由此可见,娇娇并不是那么不待见他。 “真好。”箫玳以幽深的视线,描绘白娇娇的眉眼,欣然一笑,道。 白娇娇只听到陆玳说好,便也点了点头,表示他能来告诉她一些重要的消息,确实是挺好的。 陆玳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伸手指了指府衙所在的方向,对白娇娇说道:“……白清韵和申屠颖都没承认,被丞相大人的人抓到了的,过来给世伶姐姐送过燕窝的那个女子,铃兰,就是他们的人。” 白娇娇愤恨的说道:“在事实面前,就不怕他们不承ia。” 她上次在墨湖之畔,都听到申屠颖和陆玳之间的对话了。人家申屠颖仗着她自己为陆玳筹集过粮草,就以为连陆玳这样的身份尊贵的皇子,也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除了申屠颖自认为很有底气,才不承认铃兰是他们的人而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申屠颖的背后,还有支持申屠额的人。 那个人应该是实力很强的人。 申屠颖在没经过那个人的同意的情况下,并不敢贸然承认,铃兰就是他们那边的人。 陆玳浅笑,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这样。” “我想的?”白娇娇箱愕的眼神看着陆玳,她想什么,他也能猜出来?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看他,眼神里透着疑惑与期盼,似是不大相信,他知道她心中的答案。干是耐心的解释道:“我确实是还欠着申屠颖的粮食在。当初若不是她帮我筹集粮草的话,我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完成任务。仅凭这一点,她就是个有功劳的人。” 而不是申屠颖仗着她自己有功劳,才敢去要挟他,才敢不承认,铃兰就是他们的人的。 后一句话,陆玳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却没说给白娇娇听。 白娇娇却猜想的到,被陆玳给省略了的话语,是什么。她没否认,申屠是个有功劳的人,但她也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虽然申屠颖是个有功劳的人,为你筹集到了粮草,为远在北疆征战的景军将士们,解决了很多难题。但是功归功,过归过,两者不能相互柢消。而且我是看不惯她那个人的,看谁,都像是谁欠了她多少银子没还似的……” 陆玳听了这话,眼神里划过一丝馗尬。 在大景皇朝,女将士本来就很少。 无论是周世伶,还是申屠颖,她们都和普通的女子们一样,都有自己的优点,也有一些令人不好接受的缺点。 这些,他都理解,可他却不想解释给娇娇听。 就怕一解释,娇娇就会想到,他帮着申屠颖解释这些事,还不就是因为,申屠颖是白清韵那个贱渣的舅母。 陆玳一考虑到这方面的原因,便一个字也没帮申屠颖解释。 白娇娇没听到陆玳的回答,却瞥见了他眼神里的那抹乸尬。只在心里猜测:陆玳这厮,莫不是和白清韵那个贱渣之间,真的有点儿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吧? 要不,就算是申屠颖确实是帮他筹集到了粮草,能以借着让他还粮草给她的机会,好欺负一下他身边的密探风无痕。但陆玳毕竟是个皇子啊,他为何只敢劝一劝申屠颖,却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就不教训教训申屠颖呢? 白娇娇只是在心里这么想了想,然而也很是识趣。知道陆玳不回答她的话,就是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便自觉的住了 □。 同一时刻。 素惜从周世伶的房间里走出来,前往大厅,在走到距离大厅的门,还有五六步之遥的时候,素惜忽地停下了脚步。 第134章 飞蛾扑火 因为素惜听到了,二皇子殿下所说的话语:“娇娇,铃兰已经被关在大牢里了,不管铃兰是否会独自承担所有的罪责,我和风无痕都会继续去査清这件事,好给世伶姐姐一个交代。” “如此,我就代世伶姐姐多谢二皇子殿下了。” 素惜很快听到了白娇娇的回答。 素惜只见二皇子殿下和娇娇妹妹,在大厅里说事儿,还是说的正事儿,她就不想再往前走一步,免得打扰了他们。可就当素惜准备转身回周世伶的房间之时,耳边再次传来二皇子殿下的声音:“娇娇,你也太客气了。世伶姐姐是我的师姐,我帮她,是应当的。” 素惜一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二皇子殿下称呼小姐为“师姐”,也曾经称呼过她为“师姐”。他说,他帮小姐那个师姐,是应当的。 可他怎么没说,他还可以关心关心,他的另一个师姐,她呢? 素惜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心想,自己当二皇子殿下的师姐吧,不如小姐那个师姐优秀。所以,二皇子殿下只会记得小姐那个师姐,却不怎么会注意到她。 她若是当一个普通的女子吧,二皇子殿下还会嫌她站的位罝,离他站的位罝不够远…… 大厅里的木桌边。 陆玳主动的找话题,和白娇娇聊了几句,聊过了之后,才说道:“关于白清韵穿的那件儒裙的事儿,我也让风无痕去了解了下,正好知道了一些事,就也跟你提一提。” 白娇娇欣然一笑,“好。” 她等的,可就是陆玳的这句话了。 不管白清韵和申屠颖她们,会不会承认,铃兰是他们的人。这些事儿,干她而言,都不是太重要。 毕竟是铃兰都被丞相大人派去的人,给抓到了。不管铃兰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丞相大人自是会有法子,去让申屠颖她们承认,他们各自所犯下的错的。 此刻,她更关心,白清韵的儒裙,是怎么得来的这事儿。 白娇娇只听到陆玳说道:“早还在好些天之前,宫中的一位画师在闲暇之余,随手作画。画的是一幅花仙的图。” “嗯。”白娇娇微微点头,诚恳的说道:“这事儿,我听说过。” 陆玳一脸臟尬,赶紧解释了下,“那幅画,本是我母妃收藏着的。我觉得还不错,欣赏画儿里的花仙,就把那幅画带了出来,一直珍藏着。” 白娇娇在心里“啧啧”了声儿,心想,陆玳这厮果然是爱美的,不管是凡间的美女,还是画中的花仙,他都爱。 这都好在那个花仙没从画儿里走出来,要不,只怕陆玳这厮早就被迷的团团转了。 陆玳隐隐瞧出了白娇娇的心思,补充了句:“那幅画,被我从皇城带到了盛郡。也就是当我在盛郡之地筹集粮草之时,没多少工夫去看那幅画了。说来还真是可惜啊,如今我想看,却不知那幅画落到谁手里去了……” 陆玳的话语透着遗憾。 “没了啊?”白娇娇抬眼看着陆玳,很是替陆玳感到惋惜:“好好儿的一幅画,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要不,你再回盛郡去找找,兴许能找到。” 陆玳听着这话,感觉话语里透着一股酸味儿,心里窃喜。故意激将说话的那女子道:“算了,还是不找了。” 白娇娇偷笑了下,安慰陆玳道:“也是,只是一幅画。” 想想我的素惜姐姐,天生丽质,气质优雅,并不比那幅画里的花仙差多少。等你以后发现了我的素惜姐姐有多美,渐渐的,就会不再惦记着那幅画里的花仙了的。 陆玳隐隐有些失望,问道:“娇娇,我喜欢那幅画,却不打算再去寻找了。你为何不问问,我不想再找那幅画的原因?” “这有什么好问的?”白娇娇一脸诚恳的说道:“真正的花仙是什么样的,咱们又没见到过。但在我看来,凡间的好些女子们,也不比花仙差多少啊。甚至可以说,有那么几位女子,都比画儿中的花仙还要美呢。” 陆玳一听这话,感觉这女子可是开窍了。知道他不想再寻那幅画,是因为她在换上那件粉色儒裙后,比那幅画中的花仙都还要美。 难得见到这女子聪明了一回,陆玳甚是感到欣慰,道:“娇娇,你说的对,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白娇娇听了这话,也在心里为素惜姐姐感到了高兴,道:“二皇子殿下,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咱们都是凡人,不要想什么花仙啊那些的。花仙离我们太远,还是多珍惜身边的人们,待她好一些,才是正经。” “那是,那是。娇娇,你就放心好了,我定会待我身边的人好的。”陆玳郑重的承诺:“我会一生一世都待我身边的人好。” 他所说的“他身边的人”,当然也包括他未来的王妃,娇娇。 可在白娇娇听来,陆玳这话说的很好。只要他懂得这个道理了,就不愁他以后不会明白素惜姐姐对他的情意,就不担心他会不对素惜姐姐好。 “你能这样儿,我当然能感到放心。”白娇娇说到这里,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不仅是我能对你感到放心,我的世伶姐姐她们,也会对你感到放心的。” “哈哈。”陆玳忍不住轻声笑笑。 他和周世伶自幼相识,都认识了这么多年。周世伶对他,能有什么感到不放心的? 再就是素惜,他们也在一起相处了多年,彼此都对对方感到比较熟悉。在他看来,除了素惜没有遇到一位如意郎君,没有一个家,让他有点对她不放心而外。在其他方面,他倒是对素惜挺放心的。 他想,素惜对他,应该也没什么感到不放心的吧。 “你笑什么?”白娇娇只见陆玳不够严肃,忍不住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突然就想笑了。”陆玳说罢,努力忍住笑,让自己的表情稍微变得严肃了些。 白娇娇不大相信,因为他不是个没事就爱笑一笑的人。可她都问他了,他却不愿意说真话,她只好不再问。 不过关干那件儒裙的事儿,陆玳还是没和她说太多。 一想到这点,白娇娇难免在心里觉得,有点点失望。 陆玳幽深的眼神注视着白娇娇,只见她轻轻撤了撇嘴,像是对他的回答,感到并不怎么满意一般。心里明白,她只想听他说“正事”。 那什么画儿中的花仙之事,娇娇怎么会喜欢听? 陆玳很快把话题转回去,跟白娇娇提一个他不愿意提的贱渣,白清韵。 “我的那幅画,那个贱渣是看到过的。不过不是我给她看的,是他的舅母申屠颖拿给她瞧的。” 白娇娇噗哧笑了。 这种事儿,需要解释给她听么?画儿又不是她的,而是他的母妃的。他把画儿带出宫了,珍藏在身边。想把画儿享给谁看,那是他的自由。 旁人可管不着。 这下轮到陆玳问白娇娇,“你在笑什么?有这么好笑?” 白娇娇听着陆玳这话,感觉话里带刺儿。抬眼一瞧,只见陆玳一双剑眉微锁着,看向她的眼神里,透着责怪的意味。 “我不是故意的。”白娇娇魍尬的解释了下:“其实我和你一样,只因为自个儿想笑了,才笑的。并无他意。” “最好别有。”陆玳伸手指向白娇娇的鼻尖,道:“你要不信我所说的话,咱们可以一同去府衙,找申屠颖当面对质。你就当着我,当着大理寺卿他们的面儿,问申屠颖:我的那幅画儿,是不是她享去给那个贱渣瞧的?” “不用问。”白娇娇只见陆玳急的跟什么似的,很想告诉他,您可说说正事儿吧,别再老解释那幅画了。 可心下又知道,这家伙之所以生气,肯定还是在气申屠颖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把他的画儿拿去给白清韵看了。 在她的梦里经常出现的陆玳,是从来都没拿正眼儿看过白娇娇,却把白清韵当成珍宝一般的宠爱着的。可在现实生活中的陆玳,也仅只是当着她的面儿,和白清韵在一起逢场作戏过一次。 看到了那么一次之后,在那之后,直到如今,她也没再见到陆敢和白清韵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今天听到陆玳在提到白清韵时,名字都没提,直接提的“贱渣”二字。她就在心里为自己感到高兴,也为素惜姐姐感到高兴。 看来,只要陆玳不喜欢白清韵,那白清韵以后嫁给他的机会,就很小很小了。如此,素惜姐姐就又少了个强势的情敌,也挺好的。 “你确定,不用问?”陆玳仍是有些不放心,就再次问了问白娇娇。 白娇娇摇了摇头,很是笃定的答道:“真的不必,我信你。” 陆玳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欣喜到了无以复加。难得听到这女子说,她信他。干是当着她的面儿,把她美美的夸赞了一番。 随后才告诉白娇娇道:“……为那个人做儒裙的人,是景南王侧妃,周氏。她,也是周记裁缝铺的掌柜的的姐姐。—年到头,都难得去铺子里看看。但谁都知道,那家裁缝铺,是她自己攒钱开的。她弟弟只是在帮她经营裁缝铺而已……” 6 对于与周氏有关的其他的事,她知道的并不多。 听陆玳说到了周氏的事,她才知道,原来姑婆请皇上为周氏赐婚,是把周氏嫁给景南王当侧妃去了。 景南王陆岳,乃是皇帝的三弟,是其中的一位禁军统领。前不久,领军去景北之地抗洪救灾,为灾民们修建房屋去 了。 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景南王的正宫王妃,好像在多年前就病故了。在那位王妃病故之后,也没听谁说,景南王再迎娶新的王妃。 周氏即便是嫁进了景南王府,给景南王当姬妾去了。但按照本朝的规矩,妾是不能升为妻的。 景南王好歹都是一位王爷,更是不能不遵守这个规矩,否则,一旦违背,将会比寻常人受到更重的惩罚。 “我好像听谁说过,如今,景南王身边,只有周氏一位姬妾了?”白娇娇试探性的问陆玳道:“按理来说,景南王的王妃病故了,他在这些年里,又没有迎娶新的王妃。周氏若是给他生个儿子的话,将来也是一位世子啊……” 陆玳腽尬的看了白娇娇一眼,欲言又止,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景南王叔一直都没有孩子……” 第135章 我只对你情有独钟 从前的景南王妃是难产走的。那时,景南王领军在外征战,并不在景南王妃身边。 景南王妃的死,对景南王的打击很大。所以,景南王在他的王妃故去之后,心甘情愿为景南王妃守孝三年。 三年过后,景南王仍是没有再娶妻的打算。 不管怎么说,景南王都还是陆玳的父皇的亲生弟弟。景南王不再娶妻,陆玳的皇祖母和父皇见了,也都为景南王感到着急了。 陆玳说道:“当时是皇祖母提议的,说是周氏曾经侍奉过她,是个贤淑的女子。若是让周氏嫁过去,给景南王当姬妾,也能照顾照顾景南王。” 白娇娇听出了,陆玳话语的弦外之音,是想告诉她,周氏在嫁过去之后,并不怎么受宠。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在周氏嫁进景南王府多年之后,还是没有为景南王生个孩子。 至干周氏不受宠的原因,陆玳并没说。但她也不想多问。 在她看来,周氏不受宠,那就能排除一点,周氏帮白清韵做衣服,与周氏讨好她婆家的亲人无关。 景南王也是称呼白太后为“母后”的,白清韵是白太后的娘家的晚辈,也算是景南王的远亲。 周氏若是在景南王府受宠,为白清韵做衣服,也许有讨好景南王的意思在里面儿。但是,并不是这样。 因为周氏奉白太后之命,已经为白娇娇做过好几件衣服了。这一点,白娇娇心里明白。 白清韵虽然也是白家的人,但白清韵的祖母,毕竟不是白太后的兄长的正妻,而是妾室。白太后在大多数时候,只会关心她的兄长的嫡子,以及兄长的嫡子的儿女。却很少关心她的兄长的妾室的后人们。 这些,相信在宫中侍奉过白太后的周氏,也是知晓的。 白娇娇心想,周氏为白清韵做衣服,是想从白清韵那儿得到什么? 陆玳对她说过,周氏是按照,画儿中的花仙穿的儒裙的款式,给白清韵做的那件儒裙。 陆玳的那幅画,不仅是申屠颖自己看过,也由申屠颖拿给白清韵看过。 那么,周氏究竟是看在申屠颖的面儿上,帮白清韵做的儒裙,还是用那件儒裙,去和白清韵交换了什么物品的?白娇娇问陆玳道:“想必周氏应该认识申屠颖,而且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要不,周氏才不会帮申屠颖的亲戚的忙。” 陆玳疑惑的看向白娇娇,“周氏是申屠颖的姨母的女儿,你不知道?” 白娇娇分外的诚实,答道:“我真不知道。” 别说是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与周氏有关的信息,并不怎么多。就算是有很多,她也会如实的告诉陆玳,她不知道。 这一次,若不是白清韵穿的那件儒裙,是周氏帮白清韵缝制的的话,她才懒得去管周氏的那些事呢。 陆玳听了白娇娇的回答,感到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记得的分外清楚,娇娇以前不怎么喜欢穿周氏给她缝制的衣月g。太后娘娘问娇娇,“你觉得这件如何?” 娇娇低着头,不说话。 陆玳的母妃听了,就告诉他道:“玳儿,母妃想去湖边走走,你陪母妃过去?” “好。”陆玳微笑着应了声儿,就跟在他母妃身后,和她一起前往湖边。 等陆玳到了湖边,才听到他的母妃秦昭仪说道:“你的皇祖母倒是挺疼爱娇娇的,让你的周婶娘那么个心灵手巧的人,为娇娇做了身儿好看的衣裳。可是我看娇娇那孩子,像是不大喜欢,你的周婶娘为她做的衣裳呢。” 站在秦昭仪身后的那位宫女,在听了那句话之后,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臟尬。 秦昭仪问道:“……你们也都看到了,那件衣服不错的。” “昭仪娘娘,景南王侧妃的手艺,可没法儿和您的手艺相比。景南王侧妃做的衣裳,可没您做的衣裳那么仙气。”其中一位宫女说道。 秦昭仪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虽未见到其他人走近,却还是轻声提醒了那位宫女一句:“景南王側妃从前在宫中, 侍奉了太后娘娘好些年。她做的衣裳若是不够仙气,太后娘娘岂能看中?” 之前说话的那位宫女听了,会意的应了声儿,便不再言语了。 秦昭仪在私底下对陆玳说道:“娇娇莫不是,也嫌你的周婶娘做的衣裳不够仙气,才没在你的皇祖母问她时,直接说‘好,,还是‘不好’?” 陆玳听了,只是浅浅的笑笑,表示他在听。其实,他也不知,白娇娇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时,他和娇娇差不多大,也只有十四岁。 他在太后娘娘的寝宫见到了娇娇,每次都是娇娇先招呼的他,总是说话那么小声,在他的面前,那么小心翼翼。娇娇会对他说一声“二皇子殿下”,说过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有时候,陆玳碍干太后娘娘在跟前,才会答一句:“娇娇妹妹。” 若是太后娘娘并不在大厅里,只有他和他母妃,还有太后娘娘宫中的一些宫女,和宦官们在的话。他听到白娇娇招呼他,通常都只会听一听,却很少回答白娇娇什么。 尽管他待她那般不冷不热的,可她每次见到他了,还是会先招呼他。 直到他在凉亭中,在和白清韵逢场作戏之后,被娇娇撞见了。她当时对他的态度,简直是和她之前对他的态度,太不一样了。 他感到了不适应。 白清韵后来去找他,也问过他:“是不是你在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之后,就开始讨厌我了?” 白清韵说罢,嘲讽的笑笑,道:“原来你不喜欢我,是嫌我太过干温柔,而不似白娇娇那般凶悍?哈哈,二皇子殿下,我还真没想到,你的眼光,竟会如此与众不同。” “你?”陆玳一脸鄙夷的看着白清韵,道:“若是当时有第二个女子在湖边的凉亭里,也和你一样,是申屠颖的亲戚的话。那我在面对你们两个人之时,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去抱,除了你之外的那个女子,和她演戏给申屠颖看,却不屑干去碰你。” 白清韵当时听了他的话,气的以她要撞墙为要挟,让他说,他是在和她说笑的。其实,他是中意他的。 陆玳一把揪起白清韵的头发,愤然往墙上撞去,在撞出了“嘭”的声响之后,挑眉问白清韵:“还想不想我和你说 笑?” 白清韵忙伸手捂着被撞的肿了的额头,痛哭着跑开了。 卫苑之地,周世伶家的大厅里。 陆玳站在大厅里,注视着白娇娇清丽的面容,一时之间,就又想起了白清韵曾经问过他的一句话:“二皇子殿下,在你看来,是画儿中的花仙好看,还是白娇娇好看?” 陆玳瞪了白清韵一眼,不耐烦的问道:“这还用问?” “当然是花仙好看了,对吧?”白清韵自以为很聪明,以为她说的话,正好说出了陆玳的心思,一脸欣喜的问道。陆玳觉得那个人太愚笨,一点都不想再搭理那个人。只可惜在白清韵问了那句话之后,申屠颖出现在了他眼前。“韵儿方才说错了。在二皇子殿下您看来,应该是白娇娇更好看。是么?”申屠颖唇角勾起一抹滑稽的笑容,问陆 玳道。 陆玳一脸傲娇的说道:“当然是。” 没过几天,他的母妃告诉他,说她做好了一件儒裙,是按画儿中的花仙穿的儒裙的款式,给白娇娇做的。 “本宫以前虽然没怎么给那孩子做过衣服,但本宫见过她多次,自是知道,她穿多大的衣服的。玳儿,你要相信,娇娇若是穿上了,本宫为她做的那件衣服,一定会很合身,很好看。” 如他的母妃所说的那般,在娇娇跟着他和他的母妃回宫,在他的皇祖母那儿换了新衣服,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看到了那样的娇娇,真的被惊艳到了,看娇娇,看的移不开眼。 白娇娇穿着粉色儒裙,竟是比画里的花仙还美。 当时,陆玳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娇娇能穿上新衣服,也跳舞给他看看,那该有多好。 他的小愿望,在他母妃的帮助下,算是实现了。 也就是在他实现愿望的那天,申屠颖说,他的娇娇,是祸国殃民的女子。 他听不得那种话,忍无可忍,才打了申屠颖一次。 陆玳一回想起那天发生在墨湖之畔的事,再一看看站在他对面的娇娇,难免在心里感到歉疚。若不是他承认过,娇娇确实是比画儿中的花仙还好看的话,只怕娇娇还不会背那么个骂名。 想给娇娇道歉,但是当着娇娇的面儿,他实在是羞干开口。 白娇娇只见陆玳在看她,却是只是看着她,便不再告诉她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心里一着急,就催促了一句:“二皇子殿下,你倒是接着说啊,我还听着在呢。” 陆玳听到了白娇娇悦耳的声音,才勉强将他那飘远了的思绪给拽回来。有些恍然若梦般的抬眼,告诉白娇娇道:“好。” 之前说到哪儿了,陆玳仍还记得。此时,继续说之前的话题:“……周氏帮白清韵做儒裙,与申屠颖派铃兰来送燕窝。这两件事,看似没什么关系,其实是有好多关系的。” 白娇娇点头表示了认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在你告诉我,易容成了紫鸢的那位女子,是铃兰的消息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次帮白清韵制作药粉的人,居然不是楚清渊了。” 陆玳一听到楚清渊这个名字,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阴鸷,冷冷的问道:“你也认识楚清渊?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认识了多久?还有,在此之前,你为何没跟我提起过这事……” 白娇娇听到陆玳,一下子问了她这么多问题,真心感到无语了。 “我和楚清渊又没什么交集,只是因为我知道,他是爱慕着白清韵的人,才记住了他的名字。我以前没跟你提起过他,不也挺正常么?” 陆玳有些不信,挑了挑眉,“正常?” 在他看来,娇娇能记住楚清渊的名字,这都已经很不正常了。 楚清渊是石爷的弟子,一年之中,就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采药,制作丸药。 娇娇也是一位医者,同样也和楚清渊一样,去西山的山谷之中采过药。她在采药时,不一定能和楚清渊相遇,但她都跟着素惜,去过石爷那儿好几次了。他就不信,她在去了那边之后,一次都没遇到过楚清渊。 第136章 五皇子得了重病 陆玳一想到这点,难免感到不悦。 白娇娇只见陆玳转移了话题,怨他没好好儿和她说话。气的捏紧拳头,很想一拳头砸到他的肩膀上,却是在权衡了再三之后,没往他的肩头打去。 这家伙来这儿,不是要来告诉她一些消息的么?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又去扯其他的话题了? 正当白娇娇在生陆玳的气之时,耳边传来陆玳的问话声:“怎么,你答不上来,就想动武?” 听到陆玳在和她说笑,她反倒感到有些魍尬了,当即轻轻松开捏成了拳头的手。 陆玳一见白娇娇这般,就知道她不过是在和他开玩笑,并没真的想打他的意思。他薄唇挑起一抹放i荡不羁的笑容。白娇娇只见陆玳笑了,便也佯装轻松的笑笑,道:“哪儿能呢?我不过就是觉得肩膀不大舒服,想轻轻按按自己的肩膀。可没成想,让你瞧见,就给误会了。” 陆玳自是不信白娇娇说的话的,不过却没揭穿她的谎言。借此机会,提议道:“你上次说,我给你捏肩膀,力度刚刚好。要不,让我再为你捏一次?” 白娇娇赶紧摇头说道:“不,不必了,二皇子殿下。我的肩膀……呵,我的肩膀,这会儿已经舒服的多了。” 躲在隐蔽角落的素惜,正好听到了白娇娇说的话,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落寞,随后回到了周世伶的房间里。 素惜走进了房间,轻轻关了门,走近床沿,告诉周世伶道:“小姐,我才去听了一会儿,他俩说来说去,也没怎么说过正事。” 周世伶一听到这话,感觉素惜是吃醋了,不过也没说出来,佯装不知情。伸手指了指摆放在木桌边的小匣子,告诉素惜道:“给我把匣子打开,把我存放在里面的地图找出来,北疆那边的可以不必拿给我,就把北渊国和北荻国的地图找出来就好。我要送给娇娇妹妹。到时,她可以把地图带到北疆去,也方便她多了解了解那边的一切。” 娇娇妹妹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说事儿,不管有没有说正事儿,都无碍。 周世伶浅浅一笑。心想,就算娇娇妹妹不喜欢二皇子殿下,只要娇娇妹妹不讨厌二皇子殿下,信任他,愿意和他说说体己话,也很不错。 素惜很快拿出钥匙,将小匣子打开,取出了周世伶搁放在里面的两张地图,双手递给周世伶。 “小姐,给。” 周世伶微笑着接过地图,躺着看。 素惜见了,忙走上前去,扶着周世伶坐起,轻声责怪道:“小姐,你怎么可以躺着看地图呢?多累不是。” “哈哈,躺着只看一会儿,也不是太累。”周世伶感激的看了素惜一眼,道:“你和娇娇妹妹一样,都会及时的提醒我,让我要注意身体。不管是她扶我起来坐,还是你不让我躺着看地图,都是在为我着想……” “那是当然,因为你是我和娇娇妹妹的姐姐。” “素惜,你和娇娇妹妹一样,都是我的妹妹。不管是她,还是你,我都希望你们能过的好。其实她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聊天,不管他们有没有说正事儿,咱们都别去管。” 周世伶轻声劝道。 素惜一脸魈尬,也有些羞怯,微微低着头,问道:“小姐,我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吧,他就算是讨厌我,也不能对我那么冷漠吧?再说,我去找他,不也是想去跟他了解一下,与申屠颖他们有关的事么?可他什么都没说。” “想了解申屠颖他们的事,并不难。我这就出去和他谈。”周世伶道。 她在卧房中休养,不方便让陆玳一位男子进来。哪怕他们早就相识,也多有不便。 素惜听了这话,很快从周世伶手中接过地图,为她装回到匣子里。随即将坐在床沿的周世伶背在背上,径直走出房间,前往客厅。 客厅里。 白娇娇与陆玳在茶几边相对而坐,一人端了杯茶,一边闲聊着,一边品茶。 周世伶由素惜背着走进客厅,很快看到了,白娇娇和二皇子殿下在一起相处的情景。她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只要娇娇妹妹不讨厌二皇子殿下,不再认为他是个奸诈的人,品行不端的人,她就感到放心了。 以前,娇娇妹妹,因为二皇子殿下和白清韵之间的事,对二皇子殿下多有误会。她为二皇子殿下解释过,可是娇娇妹妹不爱听。 如今,她相信,就算她和素惜,不再帮二皇子殿下解释什么,娇娇妹妹心里也有答案了。 周世伶只听到白娇娇对二皇子殿下说道:“也真亏申屠颖他们想的出来,还想花点钱,去把我的婶婶弄出来,免得我的婶婶在大牢里受罪,被蚊虫叮咬。相比较干,我在这些年里所受的那么多罪而言,我的婶婶受的那点罪,根本都不值一提。他们想出来过舒服日子,我不愿意!” 周世伶听了,在心里道: 娇娇妹妹,别说是姐姐知道你不愿意,让万氏那个讨厌的女人早些出来。就算是你愿意,我爹和我的公公他们,也不会允许人家把万氏给放出来啊。 不管申屠颖有多有钱,也不能提前把万氏给弄出来。 这事儿,你大可放心。 白娇娇在和陆玳说话的同时,也没忘关心一下周世伶她们。只见素惜姐姐背着世伶姐姐走进了大厅,忙走上前去,帮着素惜姐姐把世伶姐姐接下,扶世伶姐姐坐到太师椅上。 如此,也方便世伶姐姐舒服的坐着,好找陆玳了解一些事情。 在她来到世伶姐姐这儿之后,在大多数情况下,世伶姐姐都在卧房里休养,难得来到大厅这边。 世伶姐姐的腿骨折过,还没有完全康复,就让素惜姐姐背着她来到了大厅里,想必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要亲自和陆玳说说的。 白娇娇很是识趣的站起身,道:“姐姐,我先去厨房里煮点粥,一会儿也好端出来,请二皇子殿下吃一点。” “好。”周世伶微微颔首,道。 陆玳难舍的眼神看向白娇娇,问道:“你饿了么,娇娇?要不,让素惜过去煮粥,你在这儿陪陪你的世伶姐姐。” 素惜心里微微一酸,她可不想去煮粥,她想在客厅里,多看看二皇子殿下呢。可是她一抬眼,就迎上了陆玳看向她的眼神,虽然不是温馨的眼神,却也令她不忍心拒绝。 素惜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好的,二皇子殿下。素惜这就去厨房里煮粥,娇娇妹妹留在这边,好陪陪小姐。等我把粥煮好了,会很快给你们端过来。” 陆玳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素惜去安排。 素惜行礼告退。 等素惜一离开,白娇娇就站在周世伶身后,给周世伶捏肩膀。 陆玳只见周世伶这么有福气,羡慕不已。 她和他相识了多年,自是了解他的,知道他是一个好儿郎。 白娇娇在给周世伶捏肩,并不注意观察陆玳,也不在心里猜测,陆玳此刻在想些什么。她留在这边,只要不影响,世伶姐姐和二皇子殿下说正事儿就好。 “……我在这边休养期间,你没少来看望过我和素惜,还有娇娇妹妹。但在今天之前,我都一直在我的屋子里,没出来与你相见,很有些失礼。” 陆玳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你这人经常失礼,也不在乎多失礼几次。” 周世伶大方的承认,“你知道就好。” 想着二皇子殿下来她这儿,都和娇娇妹妹在大厅里闲聊过了,她听素惜说,二皇子殿下和娇娇妹妹闲聊,根本都没说过正事 他们没说正事儿,素惜在大厅附近偷听,也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她若是不能打听到那些有价值的消息,就不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去对付申屠颖他们。 周世伶知道,二皇子殿下在这些年里,与申屠颖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还是不算差的。想打听申屠颖他们的事,找二皇子殿下,总是不会有错的。干是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今天让素惜背我出来见你,不是怕你觉得我失礼了,才出来的。” 陆班和白娇娇听了,很是难得的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都偷笑了下。 周世伶只见陆敢和白娇娇,也会有默契的时候,在心里为陆玳感到高兴。趁着陆玳还没离开这儿,提议道:“我出来见你,是想让你拿着我的帅印,还有我的亲笔书信,去找我父亲的一位好友,帮你筹集一百旦粮食的。申屠颖的粮食,咱们先还给她。恩归恩,怨归怨,我可是个拎的清的人。” 说罢,就拿出帅印和亲笔书信给陆玳。 陆玳伸出双手接过帅印和亲笔书信,感觉沉沉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感激,道:“世伶姐姐,你和丞相大人对我的恩情,我定不会忘记。” “行了,得了,别墨迹。”周世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告诉陆玳道:“你一会儿在这儿吃碗粥了,就赶紧找人借粮食去。这几天,你带回来安罝在卫苑之地的灾民们的伙食,你暂且就不必管了。” 陆玳焦急的问道:“本皇子怎么可能不管他们?” 不管他们,难道任由他们自生自灭?那他带他们回来,把他们安罝在卫苑之地,岂不是还害了他们? 但他知道,周世伶让他别管的意思,是想帮他安排那些灾民们的伙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们的事儿,本皇子自会为他们安排妥当。你尚未康复,在这段日子里,就好好儿休养。待我想到法子了,自会先还粮食给你们。” 周家和云家都捐过好些银两,药材,以及粮食给景军将士们了。他当然不能再让周世伶他们帮他,帮灾民们安排伙食。 灾民们大多来自景北之地,在他的叔父带领一行景军将士们,为灾民们重建好家园之前,灾民们都会在卫苑之地居住。 几千人的伙食费,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周家和云家的人们,已经为大景皇朝的百姓们付出了太多,他自是不能再让周世伶他们,帮他这个忙的。 周世伶只见陆玳拒绝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 陆玳没有否认,不过也没解释,他为何没答应。 白娇娇估撙着.素惜讲了厨房好一会按照素憎平时做窜儿的效率.肯定是杷粥给煮好了。干是侔下为周卅伶梅 肩膀的动作,微笑着告诉周世伶和陆玳道:“二皇子殿下,世伶姐姐,我先去厨房看看,素惜姐姐的粥煮好没有。若是煮好了,我就端过来给你们吃。” 第137章 是福是祸,都无畏 陆玳幽深的眼神看向白娇娇,不悦的问道:“等素惜把粥煮好了,自是会端过来给我们吃的。还用得着你去看?” 周世伶自是知晓陆玳的心思,谁喜欢谁,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陆玳哪怕是在和她说话,然而每次看她,都不会超过两秒钟。在大多数时候,陆玳都是在看娇娇妹妹的。 若是娇娇妹妹一离开大厅了,陆玳还会有心情留下来,坐在这大厅里用餐么? 周世伶一思及此,帮着陆玳劝白娇娇道:“就是,娇娇妹妹,你不必去厨房端粥来的。素惜若是把粥煮好了,自会端过来给我们吃。你先坐着休息一下,和我们在一起说说体己话。” 白娇娇听了这话,只好坐在周世伶身旁,继续听周世伶和陆玳聊天。 与此同时,厨房里。 素惜站在灶台边,看着她煮好的莲子粥,嗅着粥的香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拿出丝帕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儿,在木盆里洗了手,才拿着勺子盛粥。把她煮好的粥,都装进瓷碗里。 这可是她用心煮的莲子粥,她只想二皇子殿下能多吃一点,能喜欢吃她煮的粥。 少顷,素惜端着托盘走进大厅,来到木桌前,把陆玳的那碗莲子粥,给端出来,摆放到了木桌上。微笑着看向陆玳,道:“二皇子殿下,莲子粥煮好了,可以吃粥了。” “好。”陆玳微微颔首,应了声jl 这里只有陆玳一位男子,素惜只好把她和周世伶,还有白娇娇的那三碗粥,都端到周世伶的那间屋子,给摆放到了木桌上。 随后才返回到客厅,背着周世伶回房间。 白娇娇在周世伶的屋子里吃粥,很快吃了一碗。只听到周世伶对她说道:“娇娇妹妹,你一会儿也随二皇子殿下出去一趟,好打听到申屠颖他们那边的消息。我感觉二皇子殿下还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知他是在顾及什么,就没说给我听。比如说,周氏为何要帮白清韵做衣裳,申屠颖为何要派铃兰来害我?” 白娇娇很是认同周世伶的观点,承诺道:“放心吧,世伶姐姐。就算你不说,我也是会出去一趟,想法子去打听到与申屠颖他们有关的消息。 说罢,把碗搁放到木桌上,转身就走出了屋子,去大厅里见陆玳。 白娇娇走进大厅,只见陆玳已经离开木桌边,似是要往大门那边走去。瞧这样子,他是要离开这儿,外出去办事了。 世伶姐姐让二皇子殿下,去找她父亲的一位好友潘钺借粮食。 碰巧在她来了这边之后,素惜姐姐帮世伶姐姐,给潘钺带礼物过去。素惜姐姐去了潘家几次,也把她带在身边,让她跟着去潘家玩了几次。 如此,她对干潘家那边的情况,多少都有点了解了。 潘钺是大景皇朝数一数二的铸剑师,手艺精湛,脾气古怪。生在有钱人家,偏偏是个败家子,经常散财帮助他人。 在大景皇朝,石爷爱接济贫弱,世人皆知。潘钺同样也是个做了不少善事的人,然而在这世间,知道他的大名的人很多,见到过他本人的人,却并不多。 因为潘钺很傲气,不是谁想去见他,就能见的到的。 还有一点,据说潘钺身边很多高手,一般人也不敢前往潘府,拜访潘钺他老人家。 白娇娇知道陆玳对那些灾民们不铕,想着就算不找陆玳打听什么消息,也可以帮他去找到潘老,请潘老借粮食给他。 干是主动告诉箫玳道:“……碰巧在几天之前,潘老托素惜姐姐带给我一把宝剑,我今天就带了点药酒,好拿过去送给潘老。要不,等我去见他的时候,就把您要过去寻他的事儿,跟他说说?” 陆玳听了这话,看向白娇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娇娇总算是知道为他分忧了。看来,他母妃为他挑选的这个未婚妻,可是挑选的对了。 “我送你去。” 陆玳说罢,就走出了大厅。 白娇娇听了,默默跟在陆玳身后,与他保持着一米来远的距离,走出大厅,离开了周世伶的宅子。 她与陆玳都没有骑马,步行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才赶到潘钺的府邸。 潘府不大容易被人寻到,因为这处府邸隐匿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屋后还有片竹林。哪怕是在这炎热的夏季,她带着陆玳一走进树林里,瞬间觉得清凉了不少。 立干树林间,能听到泉水叮咚的声响,以及几只喜鹊从他们头顶上空飞过,留下的数声“叽叽喳喳”的欢快叫声。 “娇娇,今天若不是你带我来,我可能要走好些弯路。”陆玳说罢,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壶拿给白娇娇,道:“来,喝点水。” 白娇娇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渴的,不用。” 陆玳很快打开水壶,递到白娇娇唇边,不管她喝不喝,都以眼神提醒她:让你喝,你就喝。 白娇娇媪尬的勾了勾唇,寻了个借口:“快别,若是让潘家的人们瞧见了,指不定还会误会你我。到时,别说是找他们借粮食了,就是从他们这儿过一趟,只怕都会令他们感到不悦。” 听了这话,陆玳很想告诉白娇娇,她是他未来的王妃。他让她喝他带来的水,能令谁感到不悦? 可是转念一想,陆玳很快就想明白一件事。娇娇哪儿是怕人家对他们产生误会?娇娇分明是心里装着那个小白脸在,才故意不接受他给她的水的。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令陆玳感到了很有些不适,于是故意站的离白娇娇远了几步。将他的水壶拿回,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光了壶里的水,顺手将水壶一丢,抛出了老远。 白娇娇一个闪身上前,动作敏捷的接住了陆玳的水壶,得意的笑笑,道:“喏,你的水壶在我这儿了。你若是还想拿回去,就花钱来买。” “谁稀罕要?” 陆玳不耐烦的道。 白娇娇调皮的笑笑,道:“你的水壶如此精致,你若是真不要了,我就收着,带回去送给亲友们。” 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等她一回去,就把水壶送给素惜姐姐去。 呵,不管怎么说,这水壶还是二皇子殿下的水壶呢。 都说爱屋及乌,素惜姐姐喜欢二皇子殿下,若是她能把二皇子殿下的水壶,送给素惜姐姐。想必素惜姐姐也能感到 很开心的。 一思及此,白娇娇的眼神里不觉划过一丝欣喜。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笑,瞬间明白,她在和他开玩笑。她哪儿会有这么好心,把他的水壶拿去送给她的亲友们?搞不好,她会把他的水壶,享去送给白清韵那个贱渣。 陆玳目光一凜,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过白娇娇拿在手中的水壶,冷冷的道:“你要送水壶给你的亲友,就自个儿买去。我的水壶就是丟弃了,也不能拿给你送给那个人。” 他的这把水壶,可是请某位顶尖的匠人为他制作的,镶金嵌玉,在外面儿可买不到。 若是把他的水壶送给那个人了,他只要想想,都会觉得心里作呕。 白娇娇只见陆玳还急了,不觉偷笑了下。敢情是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怕她真把他的水壶拿回去,送给素惜姐姐了?也行,不送就不送狈。她不好再从他手里把水壶抢过来。 不过见到陆玳这么抠门,还是单纯的想笑,便又偷笑了下。 陆玳拿起水壶拍在白娇娇的背上,一脸严肃的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真是思想龌i艇。早就和你说过,我和她之间,没有……” 陆玳摆了摆手,根本都懒得解释了。 白娇娇臟尬的睨了陆玳一眼,道:“你不要这么着急的说,你和她之间,没有什么。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还是没有。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们还可以培养……” 还不待白娇娇说完,背部就又传来了疼痛感。是陆玳那厮在拿水壶拍打她的背。 白娇娇隐隐的咬了咬牙,在心里道: 你这王8蛋竟然又打我了?我若不是看在素惜姐姐的份儿上,只怕早就还手了。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找你报仇的! 不过今天跟着陆玳出来,是想带他来这边办事的。在人家的府邸附近,她不想和他说这些事。只是提醒他道:“把水壶拿开。” 陆玳很快就拿走了水壶。这水壶是他的,他肯定要拿走,不会再丟掉了。 “嗖!”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往距离陆玳不远处的墙面上射去。 陆玳伸手截下那支利箭,问道:“前辈,是您来了?” 用这种方式跟人打招呼,还真是有点特别。白娇娇在此之前,都跟着素惜来过潘府好几次了,倒也没觉得有甚不适应的。 白娇娇轻声对陆玳说道:“当然是他老人家来了啊。要不,潘府里的其他的人们,怎会在听了你的问话声之后,迟迟不回话?” 陆玳会意一笑。 一道黑影自利箭射来的方向闪来,很快立在白娇娇和陆玳的眼前。 白娇娇和陆玳,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位身影高大的黑衣人。眼前这位戴着老虎面具的黑衣人,正是大景皇朝的那位鼎鼎有名的铸剑师,也是这潘府的主人——潘钺! 白娇娇和陆玳齐声招呼潘钺道:“潘前辈好。” 黑衣人听了,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答过了。他并没摘下戴在面上的面具,伸手指向竹林那边,道: 潘老的话语的意思,是说他在竹林中的竹屋,还更凉快一点。 白娇娇上次跟着素惜一起来到潘府,就是在潘钺的那间竹屋中坐着品茶的。 潘钺让白娇娇带尊贵的客人前往竹屋,他随后就到。 白娇娇听了这话,微笑着答道:“是,潘伯父。” 她也不知,潘锻和她父亲相比的话,究竟是谁更年长一些。但想着潘锻这人脾气古怪,称呼他一声“伯父”,应该是不会令他感到不悦的。 前几次,她跟着素惜一起来潘府,就是称呼潘钺为“潘伯父”的。 潘钺从袖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白娇娇,道:“这是通往我家果园的那道门的钥匙,你且收着。一会儿吃饭了,你们可以去果园里摘些瓜果,带回去吃。” 白娇娇正想道谢,忽地想到,在她前几次来潘府之时,潘钺无论是对她说话,还是对素惜说话,都没说过这么多话。由此可见,潘钺都没怎么跟她见外了。她若是再道谢,似乎也不大合适。干是没有道谢。 第138章 秦昭仪刻意刁难 收好了钥匙,白娇娇微笑着对陆玳说道:“二皇子殿下,咱们现在去竹屋?” 陆玳微微颔首,“好。” 在出了周世俗的宅子之后,白娇娇是跟在他身后,到的村口。再走了一段儿,白娇娇跑步上前,他只能跟在白娇娇身后,来到这潘府。 等到来了潘府,他还得跟在白娇娇身后,前往竹屋。 陆玳很想走的离白娇娇近一些,于是加快步伐,赶上了白娇娇,一路并不找白娇娇说话。直到他跟在白娇娇身后,走到了竹屋的门口,才轻声道:“娇娇,这边好凉快,你有没有发现?” 白娇娇微微一笑,应了声儿,“我也觉着是。” 说罢,伸手轻轻推开竹屋的门,带着陆玳走进了典雅的大厅里,来到茶几前坐下。 这屋子里的家具,大多都是优质楠竹做的家具。不管是茶几,还是桌椅等等,皆能给客人们带来质朴、高雅之感受。白娇娇走到一旁的房间里打了盆水,洗了手,才端了盆水过来给陆玳洗手。 谁知陆玳却问了她一句:“娇娇,你来过这儿几次?” “不是太能记的清,应该不会超过十次。”白娇娇伸手将帕子递给陆玳,答道。 陆班欣然一笑,“真好。” 娇娇来这儿,来了不到十次,就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很熟悉了。看来,他以后得多带她进几次宫,好在方便的时候, 也让她跟他去他的寝宫坐坐。 等娇娇多去几次了,也能很快熟悉他那边的环境。 陆玳只这么想想,都觉得心里如饮了蜜.汁一般的甜。 白娇娇趁着陆玳在洗手的工夫,就不失时机的找他打听一些消息。因为怕问的多了,会引起陆玳对她的怀疑,就只是从侧面打听一下。 比如说,他与白清韵相识,是与申屠家的人们有关,还是与白家的人们有关。要知道,太后娘娘经常请她入宫去玩,却没怎么请白清韵去过。 所以,他在太后娘娘那儿,能见到白清韵的机会,是很少的。 陆玳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在这时候,娇娇跟他提到那个贱渣,无疑就是在影响他的好兴致。但转念一想,又在心里认为,或许娇娇这么问他,正是想多了解一些与他有关的事。 好知道,他对那个贱渣,究竟有没有产生过,男女间可能会有的那种爱慕之情。 陆玳一想到这点,眼神里的那抹不悦很快散去,唇角轻轻掀起一抹笑容,道:“我是真的不太记得,我与她是怎么相识的,更是不记得,我与她,是在哪儿初次相见的了。” 以前还记得,但上次在凉亭之中,见识了白娇娇拿着酒壶,把白清韵的额头给砸伤,又接过陆晏的鱼肠剑,把白清韵的手腕给划伤之后。他对白清韵的印象就渐渐模糊了。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不是吧?” 无论是她在前世所做过的梦中,还是在这一世,所做过的梦中,陆玳都是皇帝,还是个宠妻狂魔,只宠爱他身边的其中一位女人,白清韵。把白清韵从昭仪升成了皇后,让白清韵享受无尽荣光…… 陆玳一听到白娇娇这么说,急的险些说不出话来。看向白娇娇的一双凤眼,不禁瞪的溜圆,嘴巴张的老大,半晌也只道出一个字:“不!” 白娇娇只见陆玳这般,急的都脸红了,忍不住在心里感到尴尬。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可在关键的时候,她竟然还是想起了,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梦。 在她的潜意识里,眼前的陆玳,仍还是她在梦中所见识的那个陆玳,对白娇娇薄情又绝情的陆玳。 只知道宠着白清韵,把白娇娇害的很惨的陆玳! 白娇娇好不容易才在心里劝住自己,别老想着梦中的事,那只是个梦而已。她媪尬的勾了勾唇,看向陆玳,只见他的表情稍微的淡定了些,才问道:“我能不能知道,你是怎么会不记得了的吗?” 陆玳这会儿也不是太焦急,不是太生气了,回答起白娇娇的问话来,倒也从容的多了。 “……我就是在见识了,你的本领有多好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没有发现你的好处,那是我眼神儿不大好。全是我的错。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便忘了好多与白清韵有关的事。” 在经历那件事之前,他是记得好多与白清韵有关的事的。 那时看到的白清韵,是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他见过了之后,以为真实的白清韵,还真就是他所见到的那样儿的好女 子。 却没成想,他在凉亭的那会儿,瞬间就看清了白清韵的真面容。知道白清韵一直在戴着“面具”生活,在他面前,只表现出了最好的一面,而且还是装出来的。 陆玳自嘲的笑笑,告诉白娇娇道:“我正是在看清了白清韵的真面目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眼神儿不好。不过好在我发现的及时,早点发现了,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以后就不会再和她有什么交集。” 言下之意,是幸亏,也幸好,他发现自己眼神儿不好,发现的并不算晚。 白娇娇睁大了双眼看着陆玳,想问他点什么,却是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陆玳看到了这样的白娇娇,眼神里掠过一丝无奈,道:“我就知道,我这么说,你肯定还是不会信我。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方才对你所说的话,若有一个字是在欺骗你的,我定会遭雷劈!” 白娇娇忙摇头解释:“别,别发这种毒誓。咱们不过就是坐在这儿品茶,闲聊了几句。你的话,我都信,你快别这么说了。” “你在担心我?”箫玳忽地放下茶杯,伸手准备去握住白娇娇的手。却见白娇娇赶紧收回了手,还似是被吓到了,都站起身了。 陆玳怒视着白娇娇,问道:“怎么,你这般惧怕我,是担心我会吃了你?” 白娇娇非常诚实的回答:“论武功,您的工夫不一定比我的好。但我知道,你不会动手打我,更不会执剑杀我。因为我的祖父为大景皇朝做过贡献,我的姑婆又将你的父皇养大。看在他们的份儿上,你也不会伤我的。” 陆玳险些气的吐血,这女子说了一堆废话,就是想把他给气死的。 他为何要解释给她听? 是因为他心里只有她啊。 他若是想伤她,此刻,只有他与她两个人在。按照她的想法,他若是碰她一下,就算是伤害了她。那他就是趁机拥她入怀,赏给她几个甜蜜的wen,那也是他轻轻松松都能做到的事。 可正因为他爱她,才会尊重她的想法,才没动她一根发丝…… 这些真实的原因,他当着她的面儿,实在是说不出。可她那个糊涂的混蛋,竟会这般欺负他,伤害他! 陆玳冷喝一声:“你个蟲货,一旁凉快去。” 白娇娇一听这话,忙往后退,一直避让到了墙角,才道:“好。” 她就在这儿站着,正好离陆玳远一些,省得陆玳再次把气撤到她身上。而她站在这儿,并不算热。 陆玳瘫软地坐回到竹椅上,再也不想多对白娇娇说一个字。 白娇娇自个儿在墙角那边站了会儿,感觉有些腿尬,拿着潘锻给她的钥匙,在一旁的杂屋里找了个背篓,前往果园去摘瓜果。 上次来潘府,潘钺也送了些瓜果给她和素惜姐姐,让她们给世伶姐姐带了些回去。 世伶姐姐在吃了些葡萄和杨梅、西瓜之后,感觉味道都不错,说是还想吃。这不,她今天来了,正好可以摘些回去,带给世伶姐姐吃。 白娇娇拿着钥匙,打开了通往果园的木门的铜锁,推开门一瞧,只见地里还有好些个大西瓜,还长的比较圆。她背着背篓走上前去,挑了三个又大又圆的西瓜给摘了,先抱回到潘钺的井里放着。 等她一会儿摘了瓜果,再回去,正好就可以拿出来吃。 正当陆玳在想着这事之时,听到后门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响。心里知道,是那个惹他生气了的家伙回来了。她回来了,他还去果园里做什么? 陆玳正襟危坐,守着白娇娇一走进大厅里,在第一时间,就看她给他带回了什么礼物。若是记得摘个果子给他尝尝,她惹他生气了的事,他便大度一些,不与她计较了。 但她若是空着两手回来的,或者说,只给人家带了礼物,却没给他带的话。那么,这仇,他得记着。等她以后嫁进宫,成了他的王妃,他再跟她细算。 陆玳抬眼一瞧,只见白娇娇端了托盘进来,一走进来,就把两盘切好的西瓜为他搁放在茶几上。 “这是我在果园里摘的西瓜,放在井里冰过的,快尝尝。”白娇娇微笑着看向陆玳,一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睛里,满是收获的喜悦,道。 只见那个惹他生气的女子,已经为他带回了礼物,这时,他的眼神里只有怜惜,却没有责怪之意了。 陆玳微微抬手,做了个手势,告诉白娇娇道:“你也来尝尝。” 说罢,就拿着筷子为白娇娇夹了一小块儿西瓜,递到她唇边。 白娇娇迅速伸手接过筷子,将那一小块西瓜送入口中,吃了口,果然感觉清甜无比。在夏季,能吃个甜甜的西瓜, 还真是一件美事jl 陆玳将装了西瓜的餐盘,搁放到了白娇娇眼前,好方便她吃西瓜。他虽然也想吃,可相比较干他看她吃西瓜,他更愿意选择后者。 这女子吃起西瓜来,嘴馋的活像一只馋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那盘西瓜给吃完了。 陆玳忙问道:“还吃不?” 白娇娇连连点头,“当然还要吃,好吃。” 陆玳把他根本都没动过的那盘西瓜,也给白娇娇摆放到了眼前。想着这家伙的食童还不错,怕是只吃两盘子西瓜,也是不能解馋的。 于是把那盘西瓜摆放到白娇娇眼前之后,拿着空了的那个餐盘离开大厅,找到了潘钺的厨房在哪儿,才走进去洗餐盘。 却就在陆玳洗餐盘的时候,白娇娇端着空盘子走进了厨房,对陆玳说道:“嘻嘻,我已经吃完了两盘,你却还没吃。要不这样吧,你就回大厅里坐着,我再切个西瓜来吃。反正我是准备的三个冰了的西瓜,还可以再吃一个。” 陆玳偷笑了下,“笨。你不知道多吃点,我再去摘一个放井水里冰着,不就好了?” 第139章 二皇子多情,被训斥 白娇娇微微摇头。 西瓜这东西水分太多,偶尔吃点解解渴,这没关系。但她这出门在外,若是吃的多了的话,一会儿还得走回去,路上不方便解决紧要之事。 心里的想法,她自是不方便说给陆玳这位男子听的。 陆玳只见白娇娇还没吃,不禁催促道:“别墨迹,快把这西瓜吃了。” 白娇娇不好再寻理由推辞,只好又吃了半个西瓜。 等白娇娇吃了西瓜,陆玳伸手指向皇城所在的方向,轻声告诉她道:“你带我来见了潘钺,还给西瓜我吃了。我一会儿也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见一个人。” 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着陆玳,问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只在心里乞求着,陆玳,你可千万别带我去见申屠颖啊。我今天有点儿忙,没空去见申屠颖那个恶毒的女人。 “我要带你去见的那个人,是你曾经托我去寻找的那个人,向氏。”陆玳解释道。 “向氏?”白娇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力,在此之前,她是请过陆玳帮她的忙,好寻到向氏。但是陆玳在寻了几次之后,告诉她,说是向氏很有可能已经被申屠颖寻到,也许都死在申屠颖的手里了。 一听说那个消息,她也就暂时没去寻找向氏了。一是因为她没空,二是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这会儿一听陆玳提到了向氏,白娇娇忙问道:“你们又是在哪儿寻到她的?她如今还在皇城之中?她可真是胆大啊,仍在皇城之中,难道她就不怕会被申屠颖他们给再次寻到,会死在申屠颖他们手里?” “申屠颖如今忙的焦头烂额的,还真不一定有空去管向氏的死活。”陆玳看向白娇娇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在心 里道: 娇娇,我本是不想从申屠颖那儿救出向氏的,但是你和我说过,你说,不希望向氏死。我为了你,才让风无痕带人去把向氏换出来。 不管我做什么,只要你能感到开心,我便无憾了。 白娇娇弯眼笑笑,诚恳的对陆玳说道:“看来,是你去帮我们把向氏救出来的。你帮了我们,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尽管说与我听啊。” 陆玳睨了白娇娇一眼,很想说,你真傻。但话到嘴边,却还是让他给忍住了。唇角勾起一抹温馨的笑容,道:“放心,以后,我随时都会和你说,我需要你。” 白娇娇帮陆玳把一句话给补充完整:“朋友之间,可以互相帮助。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陆玳偷笑了下。 两人在厨房里闲聊了一会儿,白娇娇知道潘钺很忙,就自觉的洗菜,煮饭,帮潘锻把一桌饭菜都给做好了。 陆玳几乎是守在厨房里的灶台边,帮着白娇娇递餐盘,拿勺子盛汤什么的,忙的不亦乐乎。 这让白娇娇见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似是真的煮过鱼汤呢。” “都和你说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会烤肉,会做些简单的菜了。可你就是不信我说的话,我有甚法子。” 陆玳的话语透着些无奈。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乸尬,解释道:“你是皇子,还是皇帝最器重的那位皇子。在寻常人家,男子都难得进厨房做饭。你生在帝王家,自是比寻常人家的男儿,更难得进厨房里一次了。” 言下之意,她能那么想,认为他不会做菜,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这大景皇朝毕竟不是新世界,好多男子们,都还有些大男子主人。别说是进厨房做菜了,就是进厨房帮忙把做好的饭菜给端出来,都难得去做。 寻常人家的男儿们如此,帝王家的男儿们,更是难得有人进厨房,亲自下厨的。 陆玳只见白娇娇陷入了深思之中,轻声道:“等到秋天凉快点了,你也许就从北疆归来了。到了那时,我带你去西山打猎,亲自烤山鸡给你吃。娇娇,可好?” 白娇娇微微点头,“好。” 难得听到陆玳这么说,要带她去西山打猎。这会儿一得知这个消息,就高兴的提议道:“到时,我可以带我的姐姐去吗?我说的这个姐姐,不是白家的。” “你是说的素惜?”陆班欣然一笑,道:“当然可以。周世伶和素惜在好些年之前,就有百步穿杨的功夫了。到时,咱们带素惜一起去,她兴许还能打到更好的猎物。” “好啊,好啊,我今天回去,一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素惜姐姐。”白娇娇眼神里涌动着抑制不住的欣喜,道。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 她一提到要带素惜姐姐去,陆玳立马就高兴的答应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不正好就说明了,陆玳在这些年里,不一定对素惜有男女间的爱慕之情,但他肯定是不讨厌素惜的啊。 要不,只怕她方才在提到要带素惜一起去之时,他就要甩脸子给她看了。 他没拒绝,反而还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如此看来,他非但是不讨厌素惜,兴许还对素惜有点好感呢。 白娇娇只听到陆玳说道:“呵,等你从北疆回来,周世伶的夫君云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一回来,肯定不能像从前一样,跟我们漫山遍野的跑。如今,他的妻子有了身孕,他们两夫妻在婚后的这些年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个孩子。这一下,他们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咱们可以多烤几只山鸡,给他们两夫妻留一些,也要给云天的弟弟云离留一些……” 白娇娇在穿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并没见到过云天和云离。但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是有与云天等人的相关记忆的。干是点头说道:“好啊,我到时跟你们一起打猎去,把烤好的山鸡给世伶姐姐带点回来。” 陆玳眼神里闪过一丝期盼,很希望秋天快点到来,更盼着白娇娇在去了北疆之后,一切顺利。等她归来,他定要带她和素惜一起打猎去。 等素惜跟他们一起归来,还可以让娇娇带着素惜入宫。到时,也好让他的母妃和素惜单独的见个面,打听一下,素惜心中理想的夫君,是什么样儿的。只要他的母妃知道了素惜心中的想法,也就好帮素惜物色一位如意郎君了。 白娇娇很快听到了开门声,便轻声催促陆玳道:“潘前辈回来了,你快回大厅里去。” 要不,让一个老人看到她和陆玳都在厨房里,指不定会怎么误会他们呢。 陆玳坏坏的笑了笑,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肩膀,问道:“你这么怕人家会误会你我?既然怕,你就不该跟我一起出来。都已出来,何须多虑?” 说罢,转身就离开厨房,前往大厅。 白娇娇轻轻擻了撇嘴。出门在外,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这有什么? 锅里的排骨汤也煮好了,饭菜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白娇娇嗅了嗅排骨汤的香味儿,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享起勺子把排骨汤盛在大的汤碗里。 在几天之前,她随素惜姐姐一起来潘府,那一天,潘钺也很忙。 是素惜姐姐带她进厨房,她们两人一起在厨房里做的饭。 潘钺用餐之后,由衷的夸奖她和素惜,说她俩的厨艺都很不错。于是才赠送给她一把宝剑。 这一次,是她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做的饭菜,想必等潘前辈用过餐了之后,应该是能感到满意的吧? 只要潘前辈感到满意了,在用餐之后,他若是听到陆玳跟他提起,要找他借粮食的事。应该也是不会拒绝陆玳提出的请求的。 白娇娇把饭菜端到大厅里,为潘钺他们摆放到餐桌上。 陆玳只见白娇娇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好几次都想站起身,帮她去切个西瓜来给她吃。却是只见白娇娇总在给他递眼色,意思是希望他好好儿的坐着,马上就要用餐了,别乱动。 他只好作罢。 竹屋里,陆玳与潘钺坐在餐桌边用餐,白娇娇端了两盘菜,前往一旁的雅间里,独自坐着用餐。 潘钺为白娇娇打开了雅间里的窗户,道:“坐在这屋子里,不用摇扇子,都能感到很凉快。你且坐下来慢慢吃,饭菜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 “好的,潘伯父。”白娇娇微笑着道。 潘钺看了看大厅所在的方向,轻声告诉白娇娇道:“你们此番过来,是为了来找我借粮食的?我是收到了,伶儿用信鸽为我送来的信,才知道这事的。” 白娇娇会意一笑,表示她明白了。 潘钺道:“粮食的话,我可以把我家剰下的这点粮食,先拿出来。好拿去给二皇子殿下派人运送到卫苑之地,送给灾民们吃。至干他要还给申屠颖的粮食,我还得前往琦郡去凑。” 在前不久,皇城这边的一些朝中官员,还有名人雅士们,都纷纷为景军将士们捐过钱,捐过粮食了。 她自己也捐过银两,自是知道皇城这边的情况的。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看潘钺,道:“前辈,不着急的。若是实在是筹不到那么多粮食的话,可以让二皇子殿下去跟申屠颖说说,再缓一缓。” 听了这话,潘钺连连摆手,道: 不可, 二皇子殿下是皇室成员,还可能是未来的储君。在此之前,二皇子殿下既已答应过申屠颖,会按时还粮食给她。 都已经做出承诺,切不可临时变卦。 否则,会让人轻视了二皇子殿下。 表面上,申屠颖肯定不敢轻视二皇子殿下。但在私底下,谁也不能保证,申屠颖会如何说二皇子殿下的不是。白娇娇很快明白了潘钺的想法,道:“……还是潘伯父您想的周到。” “不是我想的周到,而是我遇到过的难事也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想筹集到粮食很难。但不管有多难,都应该信守承诺。人活在世间,不就是为了这张脸么?” 只要在临走之前,把餐盘和碗筷收到厨房,给潘钺洗好了再离开就是。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白娇娇走进客厅,只见潘敢和陆玳都离开了餐桌,坐在茶几边品茗。 白娇娇收拾好餐盘和碗筷,端到厨房去洗。 大厅里。 陆玳端着茶杯饮了口茶,问潘钺道:“前辈,您若是还得前往琦郡筹集粮食的话,倒不如等过几个月了,再派人过去办这事。因为最近降雨颇多,前往琦郡之地的道路也不好走……” 第140章 白太后的顾虑 “等再过几个月?”潘钺眼神里划过一丝不悦,问道:“二皇子殿下,您这是小瞧我这老儿的办事能力,认为我派人去琦郡拉粮食回来,还需要数月之久?” 陆玳一听这话,就感到有些魍尬了。 他真没这个意思。 还没待陆玳解释什么,就听到潘钺说道:“既然是伶儿让你来找我帮忙的,这事儿,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去办,便好。至于其他的事,您无须多虑。” 陆玳感激的道:“好,前辈。” 少顷,白娇娇回到客厅里,接过潘钺递给她的一杯茶,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饮茶。 潘锻给她饮的茶,也是琦郡之地产的新茶,喝了有解渴的功效。 坐在大厅里,能听到陆班和潘钺说的话。她听到他们先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接着才聊到与申屠颖他们有关的事。在提到申屠将军时,潘钺也提到了她的父亲白熹昭,以及她的叔叔白熹明。 潘钺说,“呵,说起来,我和白家的人们,也算是比较有缘的。” 陆玳疑惑的眼神看向潘钺,问道:“说来听听?” “早年,先皇赏赐给白老将军的那把斩马剑,可是我的父亲在世时,亲手制作的。白老将军骁勇善战,为大景皇朝的百姓们,收复了好些失地,先皇把那么好的兵器赏赐给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那是,那是。白氏一族人才辈出,而且个个儿都是忠臣,确实是该受到嘉奖的。”陆玳当着白娇娇的面儿,毫不吝啬的把白氏一族的人们,都给夸赞了一番。 白娇娇听了,很是在心里感激陆玳。 虽说白氏一族出了不少的人才,但能听到皇室成员们,这般夸赞他们白家的人们,她更是在心里感到高兴。 就当白娇娇在感到高兴之时,耳边再次传来了潘钺的话语:“二皇子殿下,白氏一族出人才,老朽并不否ia。但你只说了其中一点,却没说出另外一点。那就是在某些大家族之中,虽然会出不少的人才,但也会出几个败类……” 这话已经算是说的比较委婉了,白娇娇在听了后,很快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潘钺的意思,是说白家的那个败类, 就是她的叔叔,白熹明。 白熹明贪财又好se,虽说也是作战英勇的人,但他的品行不好。功是功,过是过,二者并不能相互柢消。 白娇娇准备站起身,离开这大厅,好方便潘敢和二皇子殿下说事jl 却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潘钺的话语:“丫头,你可别往心里去。你潘伯父我是个诚实的人,没调査过的事,我定不会乱讲。你们恐怕还不知情吧?就在这皇城之中,你的叔叔都还有一个外室,并且和那个外室有一个女儿,比你都还大一岁呢。” 白娇娇听了这话,丝毫都没感到诧异。 叔叔在这些年里,从没拿过钱养家。那么,叔叔的钱都花哪儿去了?这是个问题。 婶婶和堂姐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叔叔的妾室们两母女,也想知道那问题的答案。 至干她们有没有得知这问题的答案,她并不关心。但她如今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了,就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截了当的问潘钺道:“潘伯父,您能否告诉我,我的叔叔的那个外室,是住在哪儿的,姓甚名谁?……” 潘钺都如实作答。 白娇娇在听了后,在心里决定,等她一会儿回去了,等到深夜了,再去会一会叔叔的外室她们。 一个半时辰之后。 白娇娇在陆玳的护送下,回到了周世伶家。 陆玳把瓜果送过来之后,就骑马回滋水桥村。好安排一些人去潘府运粮食,运送到卫苑之地,给灾民们吃。 她在回到周世伶的宅子之后,就把她在潘钺那儿打听到的事,全都说给周世伶听了。 包括他们白家的一些丑事,她也讲了。 周世伶听了后,对白娇娇说道:“你叔叔在外面儿,本来就是个那样的人,景军将士们,谁不知道啊?” 听了这话,白娇娇更是感到媪尬了。 这个叔叔,是她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分配给她的这么一个叔叔。无论她是否喜欢,都要接受,她有这么个品行不好的叔叔的现实。 自知在这大景皇朝,未婚女子们去打听长辈们的一些私事,多有不便。只好等周世伶说,而不好自己开口问。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看着她,欲言又止,似是希望听她说点什么,却又不方便问她一般。想着素惜也不是别人,就如实告诉白娇娇道:“你叔叔拥有过的女人,我只说在我长大之后,在作战期间所知道的啊,那加起来,只怕也有好几十个了。” 白娇娇微微红了脸,白家出了叔叔白熹明那么个渣男,还真是白氏一族的人们的不幸。 “我记得的很清楚,有一次,你叔叔和我们一起去参加了庆功宴,回来后,把申屠颖的贴身婢女给占有了。”周世伶撇了撇嘴,道:“申屠颖要杀了你叔叔,说他对不起你的婶婶,也就是对不起她的夫君的亲姐姐。你叔叔却说,是她没管教好她的婢女,因为是她的婢女自个儿进了他的牛皮大帐,要他安慰她的。他一个大男子,难道还不给她面子,她?” “申屠颖当时气不过,直接执剑就刺死了那个婢女。说什么留着个祸害在身旁,看着就烦,不如除掉那个祸害,让人省心。” 白娇娇听了这话,微微点头。 看来,是申屠颖的那位贴身婢女,早就在暗恋她的叔叔白惠明了。要不,那人怎么能主动跑到白熹明的牛皮大帐中, 无情拒绝 等着白熹明和她好呢? “这种事情,只要我叔叔没骗人家,没强求人家。我个人认为,申屠颖的那个婢女也是有错的。”白娇娇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呵,谁让你们白家的儿郎们,都长的那么好看呢?”周世伶说到这里,臟尬的勾了勾唇,道:“跟你说个事儿啊,娇娇,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世伶姐姐,你说吧。”白娇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告诉周世伶道。 白家的男子们,女子们,本来就是个个儿都长的好看。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她在周世伶她们面前,也没什么好谦虚的。 周世伶轻声道:“其实在好些年之前,在你的母亲刚走的那几年,无论是在皇城之中,还是在盛郡等地,都有好些个未出阁的名门闺秀,爱慕你的父亲呢。不过你父亲和你的叔叔不同,他不喜欢,就不会答应人家,更不会碰人家一根发丝。” “那是因为我父亲对我母亲还有感情,在这些方面,他本就很自律。他们在婚后的那些年里,虽聚少离多,却也经常以书信联系着。我母亲也很爱我父亲,在我六岁的那年,母亲乘坐马车去外地看望父亲,不幸遇难……” 白娇娇在说起这事时,忍不住流泪了。 虽然她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并没见到过她的那位亲生母亲。但是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位拥有倾城的容颜,精湛的医术的才女,关键还心地善良,待人很好。 那样的长辈,不管她有没有见到过,都是令她敬重的。 周世伶听了,感叹道:“是啊,你父亲很爱你的母亲,哪怕你母亲都走了这么些年,他还是没再接受过其他的任何一位女子。申屠颖上次和你的叔叔吵架,也是这么说的,说你的叔叔在自律这方面,不及你的父亲的百分之一。” “你的叔叔却理直气壮的说,他行军在外,妻子和妾室都远在皇城。他是个正常的男儿,总不能逼着他天天做和 尚。” 说了这话,周世伶很是嫌尬的低着头,不再言语了。 白娇娇很是鄙视叔叔那种男子,虽说申屠颖的贴身婢女是喜欢过叔叔,但叔叔总不能因为人家喜欢他,还主动去找他了,就和人家有关系。 倘若每个行军在外的男子,都和叔叔那样想的话,岂不是会有更多的女子要吃亏? 白娇娇心想,好在在前不久,她在周世伶他们的帮助下,跟万氏他们把家给分了。 如今,万氏仍在大牢里蹲着,白清韵那个讨厌的女子,也搬出白府去住了。 叔叔的妾室,以及叔叔的妾室生的那个女儿,她们在大牢附近的一间屋子里住,每天只需婶婶给她们交点伙食费就 好。 “……还好我当初把他们分出去过了。如此,就算是他们在搬出去之后,又在外面儿惹了什么事,都与我们长房的这些人无关了。” 白娇娇告诉周世伶和素惜道。 “呵,话也不能这么说。”周世伶伸手指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他们在外惹祸,会不会让你们帮忙他们处理什么事,这得看他们惹的祸,是大,还是小。若是惹了大祸,你们同为白氏一族的人们,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白娇娇想了想,认为周世伶说的也对。 这惹祸呢,也得分一分情况。惹了大祸,比如说,她的叔叔若是为了钱财,就与他人在一起,做些过分的勾当,出卖了大景皇朝的人们的利益的话。那必然就会犯灭九族的大罪。 他们同是白氏一族的人们,自是也要跟着受罚的。 但若是她的叔叔只是惹了点小祸,比如说,她的叔叔在外养过几个外室,跟人家生过几个孩子。他叔叔要给人家抚养费,那是她叔叔他们自己人的事。与他们长房的人们真的无关。 “……只要我的叔叔不犯大罪,我们长房这边的人们,就不会有事。”白娇娇说道。 晚餐后。 白娇娇守到深夜了,带上佩剑,悄悄的溜了出去,前往位于卫苑之地以北的村子,向庄村。 她是听陆玳说的,她的叔叔养的那个外室,是住在向庄村七组的。叔叔的那个外室,以前是花缘楼的头i牌,乃是皇城之中出了名的舞姬,香蜜。 叔叔喜欢能歌善舞,能文善画,精晓音律,美的不可方物的舞姬,香蜜。遂四处筹钱,为香蜜赎身。 因那时的婶婶还年轻,叔叔是想着,婶婶若是还能再给他生个儿子,那不管怎么着,都还是他白熹明的嫡子。 即使是把香蜜娶回家为妾室,给他生个儿子的话,那也只是个庶出的儿子。他是景军将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妾升为妻,做违法的事,免得到时会受到惩罚。 第141章 皇家秘事,皇后死因 权衡了利弊之后,她的叔叔决定,还是先在郊外罝一处房产,把香蜜安罝在那儿了再说。到时,香蜜若是能给他生个儿子的话,就把香蜜接回家,给她个妾室的名分。 再把香蜜生的儿子,交给他的正妻抚养,教养。按照嫡出的儿子的待遇,来对待香蜜生的儿子,便好了。 倘若香蜜和他在一起住着,也和他的正妻一样,只是给他生了个女儿的话,那就没有再把香蜜迎回家的必要了。 叔叔在郊外罝了宅子,时常就是人在皇城之中,也是白天在香蜜那儿,夜晚归家。 等到婶婶万氏熟睡之后,叔叔换了衣裳就出门,陪他的香蜜去了。 过了几个月,香蜜有了身孕,白娇娇的叔叔欣喜若狂,就差没把香蜜给捧在手心里。香蜜要什么,叔叔都要尽力为她办到。 在那段日子里,叔叔和香蜜都过着甜蜜的日子,两人都在甜蜜的日子中等待,盼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等到孩子出生了之后,叔叔看到稳婆抱出来的婴儿,竟然又是个女儿,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都没进门对香蜜嘘寒问暖,直接转身离开了那处宅子。 那一走,等到叔叔再次去香蜜那里,已经相隔了好久好久。 不知那个香蜜是傻的,还是痴的。反正在跟了叔叔之后,就一直在宅子里等叔叔归家,陪她,陪他们的女jl 陆玳当时在提到香蜜时,是这么说的:“申屠颖想过好多次,要不要把你的叔叔有了外室的事,说与你的婶婶听?毕竟你的叔叔与香蜜在一起的那会儿,你的婶婶的弟弟,都还没来到皇城,没入赘到申屠家。” “那她怎么没说给我的婶婶听呢?是不是在她看来,香蜜在生了个女儿之后,已经失去了我叔叔对她的爱,不会再 有机会,被我的叔叔娶回家了?” 白娇娇问道。 陆玳微微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香蜜干我的叔叔和婶婶他们,就没有构成什么威胁,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啊。今天,我在潘伯父的家里,听到他和我说到了这事。他能提到这事,说明这事,与我想了解的一些事,是有关系的。否则,他不会提。” 白娇娇一脸疑惑,问陆玳道:“你说,该不会是周氏为白清韵缝制儒裙;申屠颖在这紧急时刻,逼着你还粮食给她;白清韵找了个叫铃兰的女子,为世伶姐姐送来加了药粉儿的燕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点联系的吧?” “当然有联系。”陆玳凑近了白娇娇几分,用近乎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的景南王叔一直都没有孩子,是因为他心里装着他那已故了的妻子在,就故意不和他的姬妾周氏在一起的。周氏为了她自个儿在王府之中的地位,为了她下半生有个依靠,就请人帮忙,为她买了药粉。” 白娇娇听的明白,应该是什么药粉。 陆玳说道:“周氏在我的景南王叔的酒壶里下药,以为他在饮酒之后,就会和她有夫妻之实。可就在周氏以为,她即将要如愿之时,他们家来了客人。” “谁?”白娇娇疑惑的问道。 她的父亲与景南王有些交情,但父亲有没有去过景南王的家里,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并没多少与这些方面有关的信息。 这些,她不敢妄加揣测。 但她能猜想的到,去了景南王府的那个客人,若不是她的父亲,就一定会是周世伶的父亲那边的人。 陆玳答道:“是云天和云离两兄弟去了景南王府,把他们从琦郡带回来的一些特产,送到他家。云离过去的时候,是带了只雪狐过去的。雪狐趴在桌上,凑近酒壶嗅了嗅,猛地一脚蹬过去,就把酒壶蹬翻在地了……” 周氏费尽心机才弄到的药粉,加在酒壶里的药粉,就这样被云离的雪狐给害的浪费掉了。 一听到酒壶被打翻在地的声响,周氏气的从雅间里冲出来,享了扫帚就要打雪狐。 景南王一见这疯婆子一般的周氏,顿觉颜面扫地。当着云离们两兄弟的面儿,甩了周氏一记响亮的耳光,道:“你是皇兄赏赐给本王的姬妾,本王若是把你逐出王府,势必会让皇兄感到为难。但本王若是留你在府中,让你这心思不纯净的妇人,仍陪伴在本王身边,谁也不能保证,在未来的某一天,本王会不会死在你这心肠狠毒的妇人手里。” 说到这里,景南王伸手指向杂屋所在的方向,对周氏说道:“为了本王的安危,你这妇人还是速速搬出卧房,去后院儿的杂屋里住着。倘若你敢对外人提及此事,西山的谷底,便是你最好的去处……” 周氏哭的梨花带雨的,起初还敢跪在地上,扯着景南王的华服的衣角求情,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改正。 求他别赶她走,说她爱他,生生世世都想和他在一起…… 却没成想,在周氏听了景南王的那番话之后,吓的直接晕倒在地了。 等周氏醒来,她就被人关进了杂屋,与景南王的卧房之间,不知相隔了多少道门,多少堵墙。 周氏被关在杂屋之中,别说是她以后还想和景南王有个孩子,好让她的孩子当世子,继承景南王的爵位,得到景南王的家产。 就目前这情况来看,她以后就只是想和景南王见一面,都已经很难很难了! 周氏面对那样的现实,首先想的事就是,要如何去找云家的那两兄弟报仇,而不是如何去找景南王认箱,好让景南王给她一个机会。 “我的景南王叔的第一位妻子,是云天和云离的小姑姑,云研。” “云妍是一位真正的名门闺秀,也是在皇城之中,很有名气的一位才女。当年景南王叔为了能娶到她,也是付出了很多,才得到云家长辈们的应允,同意将他们家族里唯一的一个女子,嫁给他的。” “可云天的姑姑美是美,也有才情吧,但她也有点不足之处,那就是她自幼就体质不大好。她体质不好,便不能像她的兄长们一样,还能习武甚的。她都难得走出闺房,去外面走走看看,欣赏皇城郊外的那些美景。” “听我的景南王叔自己说,在婚后,他有次带那位婶婶前往西山郊游,就是他背着她去的。她身子太弱,走不了几步,就累的满头大汗,还是流的冷汗。” “许是她心疼了吧,自那次去了西山之后,以后,无论我的景南王叔如何求她,让她陪他出去走走。她都不肯了。” “景南王叔在年轻的那会儿,和你父亲一样,常年征战在外。与他的王妃能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委实是少的可怜。他时常给她写家书,以诉离别之后的相思之苦。她也会回信给他,会托人将她为他做的锦袍,为他做的鞋袜带给他 白娇娇轻声道:“他俩的感情挺好的,就像我的爹娘一样。” “我的父皇除了没做到对我的母妃很专情,在其他方面,也是待我的母妃不错的。娇娇,我以后也会待我的王妃很好,是像你的父亲对你的母亲那样,也像我的景南王叔对我的那个婶婶一样,很专情的那种好。” 白娇娇听了这话,在心里为陆玳点了个赞。 同时也在心里期盼着,但愿陆玳在带着素惜姐姐去西山打猎之后,再回来,会发现素惜姐姐对他的情意有多真,从而接受素惜姐姐。 若是素惜姐姐能成为陆玳的王妃,以后,陆玳也待素惜姐姐很专一的话。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白娇娇欣然一笑,“真好。” 陆玳听了这话,幽深的眼神看着白娇娇,眉宇间皆是笑意,道:“对你好,是应该的。” 在白娇娇回到周世伶的住宅之后,并没把陆玳说给她听的事,全都说给周世伶和素惜听。而是只简单的提了提,真正想害周世伶肚子里的孩儿的人,是周氏,并非白清韵那个贱渣。 但是陆班和她说过,申屠颖是周氏的姨的女儿,她们是两表姐妹,有亲戚关系的。 周氐存饺讲晉南干府.成了晉南干偏妃之后.没能有孩子.是闵为晉南干不给周氐有孩子的机会a 至于申屠颖没有孩子的原因,陆玳没提,白娇娇也没好意思问。 周世伶在听了白娇娇所说的话之后,轻声告诉她道:“申屠颖为何没孩子,这事儿,二皇子殿下肯定是知道的。但你没问,也是对的。” 白娇娇隐隐也猜出了一些事情的原因,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了认同。 周世伶鄙夷的道:“讲真话,我这人从没在外面儿说过申屠颖的事。在她没派人来害我之前,我每每听到人家在背地里议论她的事,我对她都只有同情,没有厌憎。可她倒好,却害到我头上来了。” “那行,是她申屠颖不仁在先,休要怪我周世伶不讲情义。” 说到这里,周世伶接过白娇娇递给她的瓷碗,把一碗药喝下了,才继续说道:“娇娇妹妹不是问过我,问我和申屠颖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还好?那会儿,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才好,可在今天,我能明确的告诉你:我和她的关系,非常一般。”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按理来说,大景皇朝的诸多武将们,大多都是男子们。像我和申屠颖这样的女将军,当真还是很少的。在旁人看来,我和她在一起相处,必然会相处的不错。然而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听到这话,白娇娇说出了心里的观点:“并不是说,因为你是女将军,申屠颖也是女将军,你俩就一定要相处的好。其实申屠颖在背后害你,就能说明,她和你并不一样,她是个品行不端的人。你和她关系一般,并不是什么坏事。” 素惜也点头表示了认同,道:“我虽然与申屠颖打交道的机会很少,但我却听其他的将士们说过,申屠颖的野心很大,曾经还在醉酒后说过,若她是男子,定能比她的堂兄还要厉害。” “她?”周世伶一脸不屑的道:“就她那种人,说说大话还行。真要让她去当楠军统领的话,她还不够资格。” 听了这话,白娇娇不失时机的问了周世伶一句:“看来,申屠颖的野心确实是不小啊,想接替她的堂兄的位罝,成为楠军统领。她没有孩子,是不是因为她一心都在想着怎么夺权……”常年在外征战,就没多少机会和她的夫君在一起? 第142章 娇娇是神医 后面的那半句话,白娇娇没有问出来,毕竟她是个未婚的女子。 周世伶微微摇头,道:“申屠颖还没有孩子,并不是因为她和她的男人聚少离多,难得在一起,才没有孩子的。而是因为她的身体受过重伤,没法儿有孩子了。” “在战场上受的伤?”白娇娇疑惑的问道。 这事儿,她在此之前,并没听人家对她提起过。 周世伶冷笑了声儿,道:“在战场上,她当真还是难得受伤的。她那次受伤,是被她的情敌用抹毒飞刀给伤到的,若不是申屠颖的堂嫂,也就是白清韵的大姨,找人去求了石爷的其中一位弟子,帮申屠颖及时解了毒的话,只怕申屠颖早就死在荒郊野岭 了。” 听了这话,白娇娇的眼神里划过一丝遗憾。 周世伶方才所提到的事儿,是多好的一个故事,多狗血的一个故事啊。 她多希望故事里的男主,就是白清韵的那个舅父。若是白清韵的舅父招惹了哪一位女子,还害的申屠颖受伤了的话。 非但是他自己要被申屠家的人们给除掉,就连白清韵她们,也不能从申屠颖那儿得到什么好处了。 那得有多好。 可关键的问题就是,白清韵的舅父万铭,自远离皇城的盛郡之地而来,只是个小亭长的儿子,根本都不具备迎娶申屠颖的实力。 她听素惜和她说过,万铭在最初来到皇城的那会儿,是借住在他的大姐夫家,也就是申屠颖的堂兄申屠将军家的。 万铭没有钱,在皇城之中没有房屋,也没有田产。是申屠将军拿钱买了一处小宅子,作为万铭和申屠颖的新婚礼物, 送给他们去住的。 按理来说,伤了申屠颖的那个情敌,绝不会是万铭给招惹来的。 周世伶隐隐也瞧出了白娇娇的心思,知道娇娇妹妹还想听这些事,便在接过娇娇妹妹递给她的那碗药,服下之后, 继续说给娇娇妹妹听。 “申屠颖在看中,白清韵的舅詞万铭的那年,已有二十多岁。我记得谁和我说过,申屠颖比万铭至少都要大五岁。” “嗯。”白娇娇点了点头,表示在她看来,可能也是这么个情况。周世伶拿着丝帕擦拭了下额头上的细汗,道:“就算申屠颖是在万铭十八岁的那年,看中万铭的,那一年,申屠颖至少也有二十三岁了。换句话说,申屠颖是在知道她自己受伤了,以后不能有孩子的情况下,才招万铭在申屠家为夫婿的。” 一个从小地方来的万铭,能被申屠颖看中,把他招到申屠家当女婿。这件事,在外人们看来,可能是一件幸福的事。 白娇娇在此之前,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也曾在心里怀疑过,申屠颖嫁给万铭,真的就是因为爱情么? 今天在听了世伶姐姐说的话之后,她才知道: 原来申屠颖能看中万铭,不是什么因为爱情,而是因为万铭够老实,不会背叛申屠颖。 白娇娇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申屠颖的眼光不错,她挑的万铭,还真是个一心一意的爱着她的人。” 万铭是申屠颖的堂嫂的亲弟弟,即使申屠颖能瞒着他,不说她以后不能生育的事。但申屠颖的堂嫂,可是万铭的亲大姐啊。这事儿,申屠颖的堂嫂能不知晓? 由此看来,万铭对申屠颖的情,还是经得起考验的,是真的。 周世伶微微点头,道:“我可没说申屠颖挑选万铭,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说,万铭爱申屠颖,爱的很纯粹,可以不计较她不能生育的事。 他能为了她,放弃当亲生父亲的权利。但是他毕竟是万家的独苗,他的父母在这些方面,可是没少跟申屠将军提意见的。”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万铭的父母想让万铭有个孩子,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我能理解。那申屠将军是如何回答他们二老的呢?是过继一个孩子给他们,还是……让他们领养同族里的其他人的孩子?” 白娇娇问道。 周世伶腿尬的笑笑,道:“申屠将军哪儿会舍得,把他和他妻子的孩儿,过继给他的堂妹啊?哪怕他的妻子是万铭的亲姐姐,他的父亲和申屠颖的父亲,又是亲兄弟。但他不想把他的孩子过继给申屠颖啊。” “可他如今的地位,相当于是申屠氏一族的族长。万铭的父母都找他提起过这事了,他能不回个话么?”白娇娇感到了不理解。 周世伶如实说道:“我听说,申屠颖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原来,申屠颖是想把白清韵过继到申屠家,到时就改名为申屠清韵,从申屠家嫁进宫,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这件事,申屠颖们两夫妻和白清韵们两母女,早就在私底下相商过了。 白清韵们两母女都很乐意。 特别是白清韵本人,都巴不得快点去申屠家,以申屠颖的女儿的身份,嫁进宫当陆玳的王妃去。 到时,白清韵就是申屠颖的嫡女,那在嫁进宫之后,可以与秦昭仪为陆玳物色的王妃,白娇娇争宠。 “娇娇妹妹,你说,白清韵她们的算盘打的如何?”周世伶嘲讽的笑笑,道:“反正我跟你说实话,这些个点子,我是想不出的。” “算盘打的不错,很符合她们两母女的处事风格。只是我没想过要嫁进宫当陆玳的王妃,到时,就让素惜姐姐在嫁进宫之后,跟白清韵斗智斗勇去吧。” 白娇娇调皮的笑笑,看向素惜,道。 素惜羞的面颊微微泛红了,低着头说道:“小姐,你快让她出去,净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她不想入宫当那个人的王妃,不想就不想,为何要把我扯进去?” “因为那个人万里挑一,俊美无匹,关键还对你好。”周世伶顺着白娇娇的意思劝素惜道:“你若是嫁给了那个人,肯定能打败白清韵,成为他的正宫王妃。” 素惜只见周世伶也在拿她的事儿说笑,想了想,忽地就没觉得有甚不好意思的了。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谁能怕了谁? 素惜大方的说道:“若是那个人的正宫王妃是娇娇妹妹,小姐,你又怎么说?” 周世伶噗哧笑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妹妹,随便你们之中的谁,去当那个人的正宫王妃,我都是你们的姐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没太多的想法。” “你呢,娇娇妹妹?”素惜微微扬眉,难得这么主动的问白娇娇一次。 白娇娇眼神里划过一抹狡黠,对素惜说道:“我不说了吗?我没想过,要嫁进宫,去当他的王妃。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成了他的王妃,而你也是他的其中一位側妃的话,我可以把最好的位罝让出来,给你。” 话语一落,她们三姐妹都哈哈大笑了。 深夜里。 白娇娇独自一人来到向庄村七组,按照潘钺他们提供给她的地址,很快就来到了,位于一座古石桥附近的宅子附近。向庄村离卫苑之地较近,故而在近段日子里,也没多少行人过来,在这边借宿甚的。 白娇娇瞄了眼宅子大门那边,透过悬挂在屋檐的灯笼发出来的芫光,以及月光,她看到了一条大黄狗,是检在大门旁边的。 趁着那条大黄狗还没开口,白娇娇扔出一只涂抹了药粉的鸡腿,那条大黄狗稳稳的接住,很快就吃完了。 没一会儿,大黄狗就趴在大门边睡着了。 这边的这只大黄狗是睡着了,但毕竟是夜深了,不远处仍会传来犬吠声。白娇娇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好确认一下,在这附近,是不是再也没有其他的行人们过来了。 她没再看到其他的行人们前来,这才在心里轻轻的舒了口~ 向庄村虽然离皇城不算太近,但与卫苑之地相邻,治安不错。到了晚上,乡民们可以不用关门窗,都能安心的歇息。白娇娇一路走来,真看到有人在歇息之前,是没关门窗的。 毕竟在这炎热的夏季,大景皇朝没有电风扇,也没有空调。打开窗户,能吹一吹晚风,便可安然入睡。 但当她来到这处宅子的门口时,才发现,这处宅子的主人特别谨慎,门窗都是关着在的。 月光和灯笼发出来的亮光,照在紧闭的木门上的铜钉上,折射出了凄冷的光芒。 她在心里猜测着,宅子里住着的那几个人,在此刻,是不是都已经歇息了? 她是按照潘钺、陆玳和周世伶他们告诉她的地址,一路寻过来的。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来这里看看,她的叔叔的外室香蜜,以及叔叔和香蜜的女儿,究竟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宅子不大不小,别说跟在皇城之中的白府相比,就是跟在这向庄村的其他的奈华府邸相比,这处宅子也显得比较寒酸。 白娇娇瞄了眼,心里便有数了。宅子不过五间房,外加厨房和杂屋,以及前院儿和后院儿。不像潘钺他们还有菜地和果园、竹林甚的。 真不知香蜜们两母女,在住进这处宅子之后,有没有再从叔叔白熹明那里,得到过什么银两。 若是叔叔像对万氏们那些人一样,也没给钱香蜜们两母女的话。那香蜜们两母女在这些年里,都是靠什么度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很想知道。 潘钺能和她提到香蜜们两母女,必然是要让她自己来看看,在这边,还有两个女人是爱着白家的人们,或者是恨着白家的人们的。 白娇娇隐隐听到了低沉的女声,是从大厅旁边的屋子里传来的。为了偷听到屋子里的人说话,她潜到了屋顶。 这处宅子位干河边,白娇娇潜到屋顶了,能吹吹晚风,并不会感到热。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的聊天声,很快传入白娇娇耳边。 “娘,您是听谁说的,孩儿找庞家的公子,是想跟他打听二皇子殿下的事的?” “这还用听谁说么?你是娘的心头肉,嫣儿。你在外面做甚事,为娘能不清楚?你可别怪娘没提醒你啊,庞家的公子,你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你要知道,庞公子的爹,跟你爹,那可是死对头啊……” “哈,死对头,那不正好?” 女子的话语,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妇人轻叹一声,提醒女子道:“庞公子的爹本就品行不端,能教的出个什么好儿子来?你最好别再跟他联系,否则,若是让你爹知道了这事,肯定饶不了我们。” 第143章 娇娇因过度劳累晕倒 女子很是不服气的问道:“娘,照你这么想的话,我爹的元配夫人万贱i妇,早年为了能嫁给爹,就退了和庞公子的爹的亲事。她那种贱i妇,又能教的出什么好女儿?” “可她的女儿,还有爹的大哥的女儿,马上就要嫁进宫当王妃了。孩儿这么听娘的话,跟娘学习弹琵琶,学跳舞,还能吟诗作画……” “孩儿是哪里不如白家的那几个女子,为何他们能为她们那两个女子,考虑好她们的未来。却对孩儿的终身幸福不闻不问?孩儿可比爹的大哥的女儿,还要大一岁呢。您说,他们为何不为孩儿考虑周全?” 妇人劝道:“等你爹从北疆归来,为娘自会跟他商量,让他帮你物色一位如意郎君的。” “不!”女子毅然决然的说道:“孩儿中意的郎君,只有二皇子殿下一人。除了他,孩儿谁都不嫁!你们若是敢不答应孩儿,孩儿就撞死在您的面 前。” “嫣儿!我苦命的孩子……” 妇人肝胆欲裂。 白娇娇记得的分外清楚,当初万氏为了能嫁进白府,成为叔叔的正妻。正是退掉的,她与盛郡之地一位姓庞的县丞的儿子的亲事。 方才说话的妇人,肯定是香蜜本人。 那个被香蜜称为嫣儿的,必定就是香蜜和叔叔的女儿,白清嫣。 呵,真不巧,她在前世和这一世做梦之时,都有梦到过白清嫣。梦中的白清嫣,也是陆玳身边的一位妃子,起初是白美人,后来得到了陆玳的更多宠爱,便被升为了白昭仪。 但在白清嫣被升为了白昭仪之后,便再也没能继续往上升。 梦中。 陆玳的正宫皇后,在白娇娇被白清韵以毒酒给毒死之前,一直都是白娇娇,哪怕只是一位不得宠的冷宫弃后。 在白娇娇死后,白清韵才被陆玳立为皇后,不再是地位次干皇后的白昭仪了。 宅子的屋顶。 白娇娇潜在屋顶,把她所梦到过的,与白清嫣和陆玳他们有关的一些事,都又回想了一下。感觉白清嫣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诡异的欣喜。 这一下,白清韵很快就会有个竞争对手了,因为白清嫣的虚荣心也很强,而且也是心仪着陆玳的。 同样的,在她的梦里,白清嫣是个很有心机的恶毒女子。能逼着万氏答应她们两母女,回到白府居住,还让白熹明给她的母亲香蜜名分,每个月都要给月钱她们两母女拿去花。 万氏那么个抠门又强势的人,最后被逼的没法子,也只能无奈的答应。 白娇娇很希望,梦中所见到过的一切,都能成真。那样的话,她就能多看几场好戏了。 屋子里的聊天声再次传来。 “娘,孩儿命苦,都怨孩儿的那个爹。其实孩儿在好多时候,都不希望娘跟孩儿提到他,更不愿意听到娘说,他是孩儿的爹!” “嫣儿,你快别这么说。他本就是你爹,为娘跟你提一提他,有甚不对的?” “哼,他是我爹?他是我爹,他在这些年里,管过咱们娘儿俩么?他是我爹,他为何在为你赎身之后,只是把你接到这处宅子里住着。却没像对待姓万的那个贱i妇一样,把你迎回皇城的白府,给你名分,让你当家?” “只要你爹待咱们娘儿俩好,咱们一家三口能幸福的在一起过活儿,无病无灾,事事顺意。不比什么都强?” 那妇人说到这里,约莫沉默了两分钟,才又说道:“再说了,你爹娶那个妇人,是在认识为娘之前就娶了。他也曾经说过,等为娘生了孩儿之后,会接咱们娘儿俩回府,给我名分的。可是……,唉,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位妇人的女儿说道:“不,娘,孩儿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你就告诉孩儿,爹在这些年里,为何很少来看咱们,还没给过咱们月钱?” 听了这话,白娇娇才明白,原来叔叔在他的这个外室这儿,也没花多少钱。至干叔叔给这个外室赎身的钱,也不一定是叔叔自己挣来的钱。 一想到这些事,她更是在心里看不起她的叔叔了。 白娇娇很快又听到了妇人的话语:“娘在十多岁的时候,自个儿就在凭才艺挣钱度日了。当年只是不想在那种场所虚度光阴,才和白郎,也就是你爹在一起的。” “您那时正值青春年少,想嫁人,可以嫁个没有家室的。那样儿,至少那人还能给你个名分;能让女儿我在跟外人提及自个儿的身世之时,可以大方的跟人家讲,我的爹娘,都是谁与谁。” 女子很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青春年少?娘在答应你爹,要和他在一起时,即将满二十岁。你且看看皇城之中的那些名门闺秀们,谁不是在二十岁之前,都由家里人为她们安排好了亲事?” 妇人的话语透着悲凉与无奈。 这句话语一落下,那屋子里的母女二人,都又沉默了好一会jl 良久,潜到了屋顶的白娇娇,才又听到那母女二人的谈话声。 “娘,孩儿千方百计的想接近皇室成员,也正是因为孩儿在为自个儿,为娘考虑啊。娘,您想,爹若是真的把您放在心上,他能不给您名分,不给咱们娘儿俩月钱么?” “要知道,他是一家之主,他既然决定了要和你在一起,就该由他来养咱们这个家。” 所得到的赏赐品,怕是也有好些了吧?他不给钱咱们花,也没给娘买过一样儿首饰。娘在他的心里,究竟算是他的什么人?” “你……”妇人气到声音颤抖,道:“哪儿有当晚辈的,在背地里,这么说自个儿的长辈的?他是你爹,是娘心爱的人。你不许说你爹的不是。你给娘记住,娘不许任何人说你爹的不是,哪怕你是我们的女儿,也不能!” “哼!”妇人的女儿冷哼一声,道:“行,孩儿听娘的话,不再说他的不是了。他是长辈,是娘心爱的人。那娘就托人给他带个话,让他尽早接娘回白府住着,让女儿也好和白清韵她们一样,能嫁进宫,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 妇人无奈的问道:“嫣儿,你怎会想着,要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王妃的?你只是在庞府里献舞时,见到过二皇子殿下几次。你所见到过的那个他,是世间最俊美的儿郎,是君临天下的王者。但他有没有注意看你,对你的印象是怎样的,你又如何知道?” 女子不耐烦的说道:“只要孩儿心仪着二皇子殿下就好,至于二皇子殿下对孩儿的印象,究竟是怎样的,那都不重要。娘只需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孩儿已经找人打听清楚了,皇上有意立二皇子殿下为皇太子。将来,谁要是嫁给了二皇子殿下,不是皇后,就是昭仪。” “孩儿自小到大,没少看过他人的白眼。孩儿此生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要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你就去托人跟爹说说,让他把孩儿嫁给二皇子殿下。” 话语一落下,屋子里的那两个人,便又都沉默了。 过了约莫有十来分钟,白娇娇才听到妇人问那女子道:“嫣儿,若是你爹娶娘回家,也不一定能回到白府去住。娘都听人家说了,白府的长房的嫡女白娇娇,那可是个厉害的女子,在前不久,已经把万氏他们都给赶出白府了。你爹就是娶娘回家,也只能去其他地方住着。” 白娇娇算是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住在白府里的女子,才是白府的嫡女。才有资格嫁进宫,当二皇子殿下的正宫 王妃。 那个嫣儿若是想嫁进宫,顶多也只能成为二皇子殿下的側妃。 到时,等到二皇子殿下当了皇太子,继承帝位。二皇子殿下身边美女如云,能立嫣儿为皇后的机率,很小很小。 妇人劝那个嫣儿道:“嫣儿,娘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还要多。在终身大事方面,娘劝你还是要多想一想。” “人这一生,短暂几十载。你是愿意嫁进宫,冒着被未来的皇帝打进冷宫的危险,去跟其他的妃嫔们争宠,还是找个宠着你的男子,跟他共度此生?这些,你且冷静的想想,等你想清楚了,再来跟娘说,你要不要嫁进宫当二皇子殿下的王妃。” 白娇娇只听到那个嫣儿说道:“娘,孩儿早就想清楚了,只想嫁进宫,给未来的皇帝当皇后。您就不必再让孩儿考虑了,孩儿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改变。孩儿只盼着娘托人去跟爹说说,让他想个法子,让孩儿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 听了这话,白娇娇在心里狠吸了一口凉气。心想,素惜姐姐都还没嫁进宫呢,这都又多了个很渣的情敌。 素惜姐姐的这个情敌,偏偏又是他们白家的人,是白清韵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白娇娇轻轻擻了撇嘴,很是想不明白。不知道陆玳那厮有个什么好的,都还没正式被立为皇太子呢,都有好几个女子在爱慕着他,想要嫁给他了。 很让人感到无语的是,在爱慕着陆玳的那些女子们之中,她个人认为,只有素惜姐姐是心思纯净的女子。像白清韵们那两姐妹,毫无疑问,绝对是两个渣女。 白娇娇在心里为素惜姐姐感到担忧。 像素惜姐姐那么善良的人,能斗的过白清韵们那两个渣女么?到时,她们那几个女子,可别为了争抢着得到陆玳的宠爱,而争的头破血流。 白娇娇潜在屋顶,继续偷听了一会儿,直到等到屋子里的那母女二人没再说话了,她才离开。 一个多时辰之后。 白娇娇回到周世伶的宅子里,只见大厅里还亮着灯,就知道素惜还没歇息,仍坐在大厅里等她呢。 干是伸手轻轻推开门,果然就看到了素惜和周世伶两个人。 素惜一边给周世伶捏着肩膀,一边对走进了大厅的白娇娇说道:“娇娇妹妹,你都去了这么一会儿,还没回来。小姐方才在与和我相商,若是再过一会儿了,你还没回来的话,就让我出去寻你,接你回来。” “我这不是怕扰民,就没骑马,只好步行着往返么?夜深了,走的慢了些,也是正常的。”白娇娇轻声解释道。 “娇娇妹妹,我和素惜当然知道,你是走路过去的。我们担心你,是怕你在去了那边之后,会遇到申屠颖他们的人。若是遇到他们了,你一个人,就不好办了。不过你已经回来,我和素惜也就能感到放心了。” 第144章 二哥,五弟一定支持你 周世伶说罢,对素惜说道:“好了,娇娇妹妹回来了,你背我回房歇着。等娇娇妹妹沐浴了去歇息时,我再把你从二皇子殿下那儿得知的一些消息,说给娇娇妹妹听。” “好的,小姐。” 素惜眯眼笑笑,应了声儿,走上前去,背着周世伶回卧房。 白娇娇走进房间里找了干净的衣服,前往浴室去沐浴。 等白娇娇忙完了回到周世伶的卧房,她发现周世伶躺在床i上,视线是往她的脸上投来的,还没歇着。 “姐姐,要不,咱们早些歇息。有什么事,等到明早了再说。” 周世伶摇了摇头,道:“不可。我已经让素惜带了书信给我的公婆,让他们明天不必派人过来看我了。我要素惜和你一起,陪我去府衙一趟。” 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着周世伶,问道:“姐姐,你要去府衙,是想去当面问问申屠颖,还有白清韵她们,为何要在背地里害你?” 这么去问,申屠颖她们也未必愿意承认啊。世伶姐姐如今还没康复,何必要亲自去府衙,找申屠颖他们问明白?周世伶自嘲的笑笑,道:“我在自个儿的宅子里养伤,没招谁惹谁的。申屠颖都能派个铃兰来,易容成我的婆婆的贴身婢女的模样,来给我 送加了药粉儿的燕窝。我遇到了这种倒霉事,若是还不敢去府衙里问他们的话,那我还是周世伶?” 翌日清晨。 白娇娇起了个大早,把周世伶的想法,如实说给素惜听了。 “世伶姐姐想亲自去府衙一趟,由咱俩陪她一起去。她说,有些事,她总得当面问个清楚,找申屠颖他们问明白。”素惜只听到白娇娇这么一说,立马答道:“那我去备一辆马车,你快去打点水给小姐梳洗一下。这几天,她都是自个儿梳头的。你不必帮她梳头。等我把一切安排好,就进去背小姐出来坐马车,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府衙。” 白娇娇微微点头,道:“好的,素惜姐姐。” 以前,箫玳在这边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女密探们,也会来这边,帮忙看守一下。但在大多数时候,住在周世伶的这处宅子里的人们,只有她们三位女子。 宅子这边没有小厮来驱使马车,素惜姐姐就驱使马车,带她和世伶姐姐前往皇城。 白娇娇心想,素惜姐姐武艺较高,还会驱使马车,也会进厨房做菜。若是谁有那福气娶了素惜姐姐,还真是挺好的。素惜姐姐心仪着二皇子殿下,她的那两个渣堂姐,也都是心仪着二皇子殿下的。 白娇娇眼底划过一丝鄙夷,只在心里认为,她的那两个渣堂姐,无法与她的素惜姐姐相比。假如她的那两个渣堂姐,以后一定要嫁进宫的话,她必然要找机会帮忙劝阻。 以免她的那两个渣堂姐得逞。 白娇娇走进周世伶的屋子,照顾周世伶洗漱了,帮周世伶换了件白色的儒裙。 本是想帮周世伶梳头的,奈何周世伶不让白娇娇帮,白娇娇只能作罢。 白娇娇等着周世伶梳好了头,蹲下身子,道:“姐姐,我背你。” 周世伶摆手说道:“我比你高,比你重,你背不动我。还是去找你的素惜姐姐来,让她背我去坐马车。” “你没试一试,怎能知道,我背不动你?”白娇娇只见周世伶仍是不肯,只好站起身,走近床沿,以一己之力将周世伶背起。 白娇娇背着周世伶走出了房间,一来到院儿里,就见到了迎面走来的素惜。 白娇娇轻松的笑笑,道:“我背,和你背,不都一样么?” 说话之时,已是背着周世伶走到了宅子的大门边,由素惜帮她抱着周世伶,把周世伶放到马车里坐好。 白娇娇上了马车,坐到周世伶身旁,等到素惜锁了门,才坐着马车前往皇城。 由干周世伶的腿是骨折过的,并没有痊愈,素惜在驱使着马车前行时,就还是注意了下马车的速度的,并没让马儿跑的太快。 白娇娇和周世伶坐在马车里,倒也感觉还舒适。 马车以平稳的速度,前行在从卫苑之地通往皇城的路上,一路上不管是遇到了其他的行人们,还是遇到了其他的车辆,都没影响马车前行。 白娇娇和周世伶坐在马车里,就申屠颖他们派铃兰,送了燕窝过去的事,又在一起谈论了一会jl。两人坚持着认为, 只要用她们在经过相商之后,所想出的法子,去跟申屠颖他们交谈的话,就不怕申屠颖他们不承认。 没过多久,素惜驱使着马车,赶到了府衙的大门对面。 素惜停好了马车,前去打开马车的车厢的门。 白娇娇下了马车,背着周世伶前往府衙的大门口。 那几位守在威严的府衙门口的将士,一见到白娇娇背着周世伶来了,难免面面相親。这女子是如此柔弱,怎能背的动大景皇朝的女将军,周世伶? 其中一位将士匆匆跑进大厅里,很快找出一位身穿铠甲的女将士。 那位女将士一见到周世伶,立马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将军……” 周世伶趴在白娇娇的背上,摆了摆手,道:“你的好意,本将军心领了。本将军自有小妹娇娇背着, 女将士听了,劝道:“将军,属下自是比白姑娘高大,请您给属下一次机会,让属下背着您进大厅里吧。” 周世伶严肃的眼神看向那位女将士,看的那位女将士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得退让到一旁。 若不是顾及着丞相大人,还有御史大夫等人,都在府衙这边的话。就算是她的同伴儿去找她来帮忙,她都未必敢出 来。 谁不知道,丞相大人的这个女儿的脾气很坏,比好多男子们的脾气都坏。 一般人,谁受的了? 女将士待白娇娇背着周世伶进屋之后,悄声对之前请她出来帮忙的,那位守卫说道:“你看,我就说,她不会接受我帮她。你还说,不会的。这会儿,你见识到了她有多令人难以接近,总该是会相信了吧?” 那位守卫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魍尬,“额。” 若是他是个女子的话,只怕就自己上前去帮白娇娇,背着周世伶去了。但正因为他是一男儿,才进去找一位女子来相助啊。 见人有难,不伸出援手,那是他不好。 他请了人来帮,但丞相大人的女儿却不接受帮助,那就不是他不会处事了。 “没有多大个事儿,您也别往心里去。” 那位守卫轻声劝了女将士一句,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站在大门边看守。 府衙的大厅里。 白娇娇在丞相大人、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等人的注视下,背着周世伶走进了大厅。 申屠颖和白清韵等人,也看到了白娇娇是背着周世伶来的,眼神里都闪着错愕,一脸的不可罝信。 白娇娇在放下周世伶,扶着周世伶坐到软榻上之后,就下意识的往白清韵那边瞄了眼。这一眼瞄过去,就与白清韵看向她的冰冷目光,给撞上了。 你们无需担 瞧白清韵这眼神儿,似是在问她: 你居然有这么大力气,能背的动一个比你高大,比你重的人? 白娇娇傲娇的扬了扬眉,以眼神回答白清韵:我不仅是背的动她,我还抱的起你,可以抱着你上楼,再把你从阳台上丟下去! 白清韵只见白娇娇的目光很不友好,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那个贱蹄子,是怎地在凉亭那边醒来之后,就长了不少本事了呢? 之前,她和她娘他们还住在白府之时,她娘让那个贱蹄子进厨房煮饭。结果,那个贱蹄子毛手毛脚的,打破了一个餐盘。 被她娘发现了,便冲进去,一脚将那个贱蹄子踹倒在地,狠狠踢打了那个贱蹄子一通,随后将那个贱蹄子关进了废弃柴房。 先是饿了那个贱蹄子一天,她娘享着木棍去打那个贱蹄子,那个贱蹄子只敢闪躲,却不敢还手。 那时,她娘就把那个贱蹄子的腿打伤过,险些打的骨折。 白清韵一回想起那些往事,唇角不禁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随后以眼神告诉白娇娇:“贱蹄子,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痛。想当初,要不是我娘留了你一条狗命在,你定是活不到如今的。你活不到现在,那你还如何背着周世伶来害我们,又当如何讨好丞相大人和御史大夫他们?” 白娇娇冷冷的扫了白清韵一眼,以眼神提醒她: 你这贱渣,有甚资格恨我?若不是我父亲太过干心地善良,让你们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的话,你跟着你爹娘单独出去过,能过上那种好日子? 你们不知感恩都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戎过分了! 这帐,我势必要与你们好好算算。 就当白娇娇和白清韵,在用眼神交流之时,白娇娇耳边传来了大理寺卿的问话声:“白万氏,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知情,说你当时被关在大牢里,不可能挑唆他人去害丞相大人的女>il。那你且给本官解释解释,他们在关你的那间大牢里,搜出来的这包药粉,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民妇冤枉啊。”万氏因是犯罪之人,本就是从大牢里带出来的,这会儿跪在大厅里,依然是带了枷锁的。 在面对大理寺卿的问话之时,万氏就一个劲儿的哭,一边哭,一边解释她是被冤的。还说她不知那包药粉是怎么回事,请大人明察! 大理寺卿猛地一拍惊堂木,怒道:“大胆刁妇,府衙之上,岂容尔等信口开河?来人啦,给本官拖出去,杖责三十!” 万氏被一行将士们拖出去,挨了板子。 白娇娇站在寂静的大厅里,都能听到万氏那杀猪似的惨叫声。 “啊,哎呦,痛啊!” “啊哟,啊哟,民妇有冤啊,大人。” “青天大老爷,民妇是被那个贱蹄子给陷害的。民妇被关在大牢里,能上哪儿去弄药粉儿?还不都是那个贱蹄子在害民妇……” “民妇是冤枉的,哎呦,痛死了,痛死了!民妇是被那个贱蹄子害的,民妇完全不知情,真的啥都不知晓啊,大 人。” 万氏的哭喊声渐渐变小,跪在大厅里的白清韵的说话声,倒是越来越大。 白娇娇听的清清楚楚的,白清韵在回答御史大夫的提问时,是这么说的:“回大人的话,民女的母亲万氏真是被冤的。这一点,民女敢以人格担保,绝无虚言。至于衙门派去办差的人们,是怎地会在当时关我母亲的那间大牢里,捜寻到滑胎药粉的这事儿,民女也不知晓。” 第145章 太后发现了她一个秘密 “你方才说的,你敢以人格担保,你的母亲是被冤的?”大理寺卿一脸严肃的看向白清韵,问道:“若是本官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你把滑胎药粉装进食盒里,趁着去给你母亲送饭的机会,送到大牢去的。你就得承担所有罪责。你且考虑清楚。” 白清韵一听这话,不禁避开大理寺卿看向她的目光,匆匆往白娇娇的脸上瞥了眼,才低声说道:“大人,民女……,民女有苦衷啊,大人。都怨民女一时糊涂,才做了些错事的。这些错,只是民女一人犯下的,与民女的母亲无关。还请大人莫要怪罪,民女甘愿受罚。” 白清韵说罢,给大理寺卿磕了三个响头。 白娇娇只听到白清韵说话语无伦次,看向白清韵的眼神里,划过一丝鄙夷。心想,在事实面前,白清韵都还敢争辩。 若是大理寺卿不说出实情来,白清韵是不是打算一直隐瞒着,以为只要她自己不说,这事便能不了了之? 大理寺卿问白清韵道:“你能弄到药粉儿,还请到一位毒医,易容成云府里的婢女的模样,前去给云周氏送燕窝。你若是一时犯糊涂了,心思还能如此缜密,当真令人佩m。你是想让你母亲继续被关在大牢里,还是就此认错,你且想明白。” 白清韵求助的眼神再次看向申屠颖,这事,只凭她一己之力,似是扛不下来的。 申屠颖也看了看白清韵,以眼神鼓励白清韵:别怕,有舅母在,不会让你们娘儿俩受委屈的。出了任何事,詞母都能为你们担着。 白清韵从申屠颖看向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鼓励和期盼,于是告诉大理寺卿道:“大人,民女无心去害云周氏。但因为是民女的堂妹白娇娇,一直留在那边照顾云周氏的。民女才想着,让人给云周氏送燕窝……” 如此,若是云周氏,在吃了放了药粉儿的燕窝之后,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儿,云家和周家的人们,肯定会赶走白娇娇。 只要白娇娇被赶了出来,在白娇娇的父亲和兄长没归来之前,她总会有机会遇到白娇娇,跟白娇娇算账。 “要知道,民女也是白氏一族的后人,也有权在白府里吃住。可是白娇娇在前不久,不顾及任何血缘亲情,就将民女们这一家人给赶了出来。民女在舅母的接济下,才能得以生存下去。如此,民女怎能不恨白娇娇?” 大理寺卿听了白清韵说的话,不禁嘲讽的问道:“看来,你是对御史大夫他们所做出的决定,感到非常不满?若非如此,你又怎能在你娘被关进大牢之后,就找白娇娇算账?” 明着是找白娇娇算账,实则是想与官府的人对抗。 这罪名给白清韵一扣到头上,白清韵直接吓的昏厥过去。 申屠颖赶紧上前抱起了白清韵,又是请求大理寺卿,要请一位医者来给白清韵医治;又是主动的承担罪责,说是这 一切都因她而起,与白清韵们两母女都无关甚的。 大理寺卿趁着申屠颖在说话时,让人记了下来。 等到申屠颖话语一落,一旁的那位女将士,也把文书给写好。女将士拿着文书上前,让申屠颖摁手印jl 申屠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异色,无奈与不甘等情绪,在轮番交替。思索了约莫有三分钟,才极不情愿的摁了手印。 周世伶自始至终都没说话,这下只见申屠颖摁了手印,才轻声对身旁站着的白娇娇说道:“娇娇妹妹,她从前仗着自个儿有功,就一向胆大的很,不是今天看不惯这个,就是明天想揍那个。这一下,二皇子殿下已经把粮食还给她了。她自个儿也认了罪。无论如何,她都要受到惩罚了。” “姐姐,你是想她给你道歉,赔偿银子给你,还是想……她被关进大牢里?”白娇娇凑近周世伶耳边,声音极低的 问道。 在她看来,周世伶肯定是愿意选择后者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丞相周大人,还是御史大夫他们,都是不大可能把申屠颖关进大牢去的。 申屠将军派回来运送粮食的将士们,已经在前往皇城的路上了。 在这时候,无论是皇上,还是朝中的任何一位肱骨大臣,都是把注意力放在景军的粮草等事上的。 申屠颖所犯下的错,兴许会等到这段特殊日子过了,再来追究申屠颖的罪责。 周世伶隐隐瞧出了白娇娇的心思,伸手轻轻拍了拍白娇娇的手,摇了摇头。以眼神告诉白娇娇: 娇娇妹妹,你想错了。就算是在这段特殊日子里,无论是皇上,还是我爹他们,都是在关心景军的粮草等问题的。 但申屠颖他们想害的人,是我。我可是在北疆战场上杀过敌,也为盛郡百姓们疏通过河道的人。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想着暗害朝中的哪一位功臣,即便申屠颖自己也立下过功劳,但也不能让她功过相抵。 白娇娇很是会意,瞬间明白了周世伶想告诉她什么,以眼神告诉周世伶:好的,世伶姐姐,我明白了。 只要在背地里暗害他人的申屠颖,能受到惩罚的话,她就能感到放心了。 申屠颖犯了错,都要受到惩罚,又何况是白清韵她们两母女呢? 大理寺卿在申屠颖认箱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儿,宣布了决定:“将申屠颖关进大牢,罚白银三百两,由申屠颖亲自交给云周氏,并且给云周氏诚恳道歉。等到云周氏愿意接受申屠颖的道歉,并且能原谅申屠颖了,本官再考虑,何时将申屠颖放出来……” 听了这话,申屠颖气得面目狰狞,眼神里闪着愤恨与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让她去给周世伶道歉,还得赔钱给周世伶? 一百句“大人,我不服”,在申屠颖的脑海里飘过,她是真想大声的说出来,好让大理寺卿他们听到的。但是脑海里尚存的一丝清醒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她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就等干是在公然与丞相大人,和御史大夫等人作对。到时,就算是她的堂哥亲自回来接她出大牢,只怕也帮不了她多少忙了。 申屠颖感到了懊恼,却并不感到后悔。 有些事,总是要让人去做的;有些人,影响了她的晚辈白清韵,和二皇子殿下之间的感情。她身为白清韵的长辈,自是要管这事儿的。 申屠颖面对大理寺卿的询问,违心的点了点头,说她愿意接受惩罚。前提条件就是,让大理寺卿他们,不要再让白清韵们两母女受罚。 还说,白清韵们两母女能有今日,也与白家的人们待她们不好有关。 在她被关进大牢之后,希望大理寺卿他们,能按照从前约定的时间,将万氏释放。如此,她才能心安。 大理寺卿自是拒绝了,申屠颖所提出的建议。 万氏帮着白清韵,藏了滑胎药粉在大牢里,以为她是被关在大牢里的人,纵使有人会怀疑白清韵她们,也是不会怀疑她的。 但万氏就真没想到,写了书信给二皇子殿下,让二皇子殿下派人去搜査,万氏所住的那间大牢的人,正是周世伶。大理寺卿也是直到今天才得知,当初给周世伶提出了好建议的人,正好就是白将军的女儿,白娇娇。小小年纪,能想出这么多的法子,也是很聪明的了。 由干白娇娇为周世伶提出了好的建议,才让二皇子殿下派人去大牢里搜寻时,査到了万氏藏在大牢里的滑胎药粉。如此,也算是为府衙的人们,节省了办案时间。大理寺卿为了表达诚意,奖励白娇娇三十两白银。 白娇娇推辞,说不用。 丞相大人等人劝道:“大理寺卿给你的奖励,你就拿着。何必推来推去?” 白娇娇只见推不掉,只好收下。 得了那三十两白银,白娇娇在背着周世伶走出府衙,把周世伶送到马车上坐好之后,轻声告诉素惜道:“素惜姐姐,我想去看看我租的那处宅子,也好跟他们打听一下,与申屠颖他们有关的一些消息。” “去吧,不过在吃晚饭之前回来啊。要不,我和小姐会担心你的。” 素惜说罢,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拿给白娇娇,“收着。” “我有三十两呢。”白娇娇得意的笑笑,道。 “我知道你是去做什么的,既然是想着要帮帮人家,多给人家送点礼物去,就把我这十两也收着。” 素惜把银子拿给白娇娇之后,驱使着马车前往卫苑之地。 白娇娇站在原地,目送着素惜驱使着马车走远了,才前往绸锻庄,买了点好的绸缎,还有一点麻布,前去柳家。到了位干河边的柳家,白娇娇只见院子的大门是关着的。但她站在大门外,能听到里面儿传来的孩童的欢笑声。 今天过来,可是来对了,柳家这边有人在家。 白娇娇伸手敲门三声,如此,等着屋子的主人来开门,比她拿着钥匙开门还是好一点。 宅子的门很快被打开,为白娇娇开门的人,正是柳家的女主人,冯娇柔。 白娇娇一见到冯娇柔,忙高兴的招呼道:“柳婶婶,我今天来了皇城,正好没什么事儿,就来看看你们。” 不过才几天没见,柳婶婶的皮肤,较之从前,晒的变黑了些。尽管柳婶婶的皮肤晒的黝黑,可柳婶婶的五官长的好看,再加上柳婶婶的笑容很慈祥。令她看着,倒也还觉得亲切。 白娇娇不由得在心里思考一个问题: 若是叔叔娶的万氏,有柳婶婶这么贤淑的话,叔叔还会不会在外面儿找别的女人? 叔叔若是不在外面儿找别的女人,万氏在白府里住着,是不是就不会把她对叔叔的不满,全算到她这个有兄长的晚辈身上? 万氏总是说,女人要是有个儿子了,说话才有底气。每次和叔叔一吵架,就要咒骂她的兄长,说她的兄长在外征战,早晚横死。 每当她一想起那些话,都恨不得伸手掐死万氏,免得留着万氏那个祸害在人间,再去害了别人。 她在接受了这具躯体之后,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就有好多与她的父亲和兄长有关的记忆。 不管是在她清醒的时候,还是当她在睡着了做梦之时,她总能想起万氏咒骂她和她兄长的话。一想到那些话了,她都愤恨不已! 她一想到万氏有多恶毒,就会在心里怪她的叔叔没眼光,娶谁不好,偏偏要把万氏那个恶毒的妇人娶回家。 第146章 人生起起落落 若是叔叔娶个贤淑的女子,就像柳羿安的母亲,冯娇柔一样,那他们长房的人们,不会跟着受那么多罪。 柳府的门口。 白娇娇在见到冯娇柔之后,正在怔神儿,耳边传来冯娇柔的话语:“快快请进,白姑娘。” “好。”白娇娇很快打住思绪,唇角勾起一抹暖阳般的笑容,对冯娇柔说道。 走进了屋子,白娇娇把她买的布匹甚的,都搁放到了大厅的木桌上。 冯娇柔为白娇娇沏茶,还端了碗排骨汤来,请白娇娇喝。 趁着白娇娇在喝汤之时,冯娇柔说道:“白姑娘,你说你来看我们就看我们吧,为何还要破费,买这么多礼物带过来?” 你把银两都捐出去,自己挣钱过活儿,多不容易啊。我们怎能忍心收下你的礼物。 后一句话,冯娇柔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没说给白娇娇听。知道白娇娇不喜欢听这些话,所以才没说。 白娇娇弯眼笑笑,道:“柳婶婶,关干挣钱的事儿,你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在说话时,白娇娇伸手指了指,摆放在木桌上的礼物,道:“我今天去了趟府衙,挣了几十两银子,心里高兴着呢。这礼物,你们必须得收着,算是同我一起分享喜悦吧。” 冯娇柔听了这话,也在心里为白娇娇感到高兴,好奇的问道:“呵,是不是你今天来皇城为谁看病了,收了几十两银子的诊金?” “哈哈,这个银子来的容易,比我给人家看病得一点诊金,可要容易的多了。”白娇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如实说给冯娇柔听了。 冯娇柔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立马朝白娇娇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做的好。” “你也觉得,我做的好?”白娇娇双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道:“我自个儿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申屠颖是我的婶婶的弟妹,算起来,也能算是我的其中一位亲戚。但我这人做事,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谁对我好,我必然会加倍的待人家好;谁若是对我不好,我也不会待她好。” “申屠颖他们,暗中派人去伤害我的世伶姐姐,好在我事先就有防范,给世伶姐姐服用过安胎药粉儿。若是我不曾给世伶姐姐服用安胎药粉,那世伶姐姐们两母子能否平安度过这一劫,还真就难说了。” 冯娇柔凑近白娇娇耳边,悄声提醒道:“白姑娘,我知道你是一位医者,说这些话,没啥。但是你毕竟还没出阁,像这什么胎不胎的,您尽童别讲。” 白娇娇眼神里划过一丝媪尬。 这有什么不能讲的? 白清韵他们能做这么些缺德事,她只是提一提,又有何不可? 她是医者,讲这些话题,没什么不可以的。还有一点,她若是不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柳婶婶也就不能听明白。 冯娇柔只见柳羿安还在院子里,跟他身边的小伙伴们在一起玩耍,把铁盆里装满井水,你浇我一瓢,我又浇你一瓢,都玩的挺高兴的。 没有小孩子们在跟前,冯娇柔就不担心,她这会儿和白娇娇说话,会被小孩子们听到。干是轻声对白娇娇说道:“白姑娘,其实你说的这个申屠将军,我也是听羿安的爹和我说过她的事的。” 听了这话,白娇娇好奇的问道:“哦,柳叔叔说她什么了?” 她是真的想听听,与申屠颖有关的某些事。 冯娇柔回想了下,把孩儿他爹和她说过的,与申屠颖有关的一些事,都仔细的想了想。选了比较重要的几件事,说给白娇娇听。 “我听羿安的爹和我说过,申屠颖在她还很年轻的时候,就心仪着她父亲的其中一位弟子了。她父亲,就是羿安的爹所说的,那位申屠老将军。” “那人是来自楠郡的一位剑客,真名为穆千寒。他之所以拜申屠颖的父亲为师,是想跟申屠颖的父亲学到一些独门绝学,好在回去后,为他的红颜知己报仇。” 白娇娇听到了这里,不禁疑惑的问道:“他有红颜知己这事,申屠颖知道么?” 想必穆千寒来皇城,拜申屠颖的父亲为师的那会儿,应该还不到十三岁吧。 否则,若是拜师拜的太晚了,怕是申屠老将军也不愿意收的。 那么小的男子,有红颜知己,可以理解。但若是有心上人,就不大可能了。 冯娇柔微微摇头,道:“这些,可都是穆千寒的私事。我想的话,他应该是不会说给申屠老将军知道的。”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冯娇柔说道:“听羿安的爹说,穆千寒不仅人长的俊美,还武功很高,也很勤奋。他话不多,常常把孝顺师父,爱护师妹这些的,都落实在实际行动上。如此,他深得申屠颖的父亲的信任。申屠颖的父亲,是很器重穆千寒那个弟子的。” 白娇娇浅浅一笑,道:“想必申屠颖喜欢穆千寒,她父亲一定是知道的。” 都说知女莫若父,申屠颖的父亲,怎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 紧接着,冯娇柔把那之后的事,也说给白娇娇听。 申屠老将军知道,在他的女儿申屠颖长大之后,对穆千寒的情感,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师妹对师兄的情感。所以他选了个合适的机会,在私底下问申屠颖:“颖儿,你是不是觉得千寒师兄很好,有点喜欢他?” 申屠颖非常大方的承认了,“爹,你说对了。我就是觉得千寒师兄很好,是万里挑一的儿郎。我不只是喜欢他,我更爱他。” “喜欢和爱,那根本都是两种不同的情感。喜欢,不如爱那么深沉。”申屠老将军耐心的解释给女儿听:“就像我对你娘,那是爱。不管我是出征在外,还是凯旋归来,陪她在家里说说体己话,我们说笑,也会争吵。但我们在吵过之后,还会和从前一样好,甚至会比从前相处的更好,这就是真爱。你现在所理解的爱,未必就是爱, 而有可能只是仰慕。” 申屠颖撒娇的道:“爹,你又不是神仙,怎能知道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对千寒师兄的情感,就是爱,爱的很深沉,才不是一般的喜欢呢。好了,爹,女儿实话告诉你吧,女儿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对一个男子动心呢……” 申屠老将军只听到女儿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劝什么。 又过了几个月,申屠老将军才带着穆千寒去西山,两人在山谷里转了一圈,申屠老将军问穆千寒,以后有什么打算? 是想留在皇城,还是想回到楠郡,抑或是其他? 穆千寒沉默了。 申屠老将军没再问。 回到皇城之后,申屠老将军告诉申屠颖,让她死了这条心。 申屠颖自是不答应,毕竟那个穆千寒是非常优秀的,而她在那些年里,也只见到过穆千寒那么一位出众的人,她怎会轻易的放弃? 申屠老将军说,“穆千寒的心机很深,在任何时候,都只表现出了他很完美的一面。有关他的情况,我们只知道,他是来自楠郡的一位剑客,是个在家族里不受人重视的男子。对干他的其他的情况,咱们都不知道。” 这里所说的其他的情况,是指的,穆千寒没说,他心仪着哪一种类型的女子。 申屠老将军不知道这一点,自是不好再问穆千寒,对申屠颖有什么看法。 申屠颖听了她父亲的话,颇不以为意,道:“爹,他不是不想说给您听,而是他感到害羞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一向都寡言少语的,怎么可能说这些给您听?” “唉,颖儿,你不听爹的劝,早晚会后悔的。”申屠老将军说罢,无奈的摇了摇头。 申屠颖是真的没听她父亲的劝,哪怕听她父亲说了,穆千寒的心机很深,可能是心里装着什么仇恨,才来皇城习武的。 申屠颖并不认同她父亲的观点,还说,她父亲那么说,是因为她父亲对穆千寒有点偏见。可能是因为她父亲太过于关爱她这个女儿,才会怀疑穆千寒的人品不好,对穆千寒不大放心的。 皇城,位干青柳河边的柳家。 白娇娇坐在大厅里,听冯娇柔说了申屠颖的事之后,又接过冯娇柔给她的一碗排骨汤,喝了大半碗。把碗搁放到木桌上,白娇娇微笑着看向冯娇柔,问道:“申屠颖没听她父亲的劝,依然爱慕着穆千寒。那她后来又是如何得知,穆千寒有个红颜知己的事的?” 冯娇柔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恐怕只能等到你的柳叔叔回来后,我再找他问问了,才能知道确切的答案。” 听了这话,白娇娇难免在心里感到遗憾。关干申屠颖和穆千寒之间的一些事,她是真想弄清楚的。 只有弄清楚了某些事情的真相,才能知道,申屠颖为何会想着,要万氏把白清韵过继给她的。 要知道,申屠颖可是白清韵的舅母,就算是白清韵在平日里,都是在申屠颖他们的面前,表现出的完美的一面。但万铭是白清韵的舅父啊,他总不会不知道,白清韵是个善妒的,而且很虚伪。 若是把白清韵过继到他们家,再改名为申屠清韵,以申屠颖和万铭的女儿的身份,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王妃的话。那申屠清韵若是犯了什么错,最先要跟着倒霉的,可就是申屠氏一族的人们了。 白娇娇一想到这些,不禁轻轻撤了撇嘴。 冯娇柔只见白娇娇眼神里有遗憾划过,想了想,说道:“关于申屠颖和穆千寒的事,我也听街坊邻居们说过。好像是听谁说的,穆千寒曾迫干无奈,答应过申屠老将军,会好好儿照顾他的女儿申屠颖……” 这里所谓的“照顾”,可是要分情况看待的。 兴许穆千寒当初所谓的照顾,是想把申屠颖当小师妹,或者是当妹妹一样的去照顾。但申屠颖所理解的意思,却是穆千寒,会把她当妻子一样的去照顾。 两个人的想法,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当他们在平日里相处之时,难免会产生矛盾。 申屠颖是女子,心思虽然不是特别的细腻,但有些细节问题,她都会考虑到。比如,穆千寒若是对她不冷不热的, 那他在皇城之中,有没有对哪位女子较为热情? 若是有的话,申屠颖也很想知道,是哪位女子,会有这样的福气? 申屠颖怀着一颗不安的心,接连跟踪了穆千寒好些次。总算是在一个夜晚,申屠颖潜到一处不太奢华的府邸之外,透过敞开着的那扇窗户,瞥见了那位令穆千寒朝思暮想的女子。 第147章 适时倒苦水 那个女子和穆千寒,用楠郡之地的方言交流,两人能聊的话题很多。申屠颖听到那女子称呼穆千寒为“穆郎”,听到穆千寒称呼那女子为“雪儿”,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直往上冒。 要知道,在大多数情况下,已婚的女子称呼自个儿的夫君,才会称呼“某郎”。 申屠颖本是想冲进去,扇那个女子两巴掌,再一剑刺死那女子,好让穆千寒从此死了那条心。但嫉妒之火一旦燃烧,就很难将其扑灭。 哪怕是自控能力并不算差的申屠颖,在关键之时,也没能做到。 申屠颖站在窗前,透过敞开的窗户,瞄准那女子背对着她的身影,挽弓搭箭,一箭就往女子的身影处射去。 谁知就在关键之时,拥抱着女子的穆千寒,以他自个儿的血肉之躯,为女子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 女子抱紧穆千寒,好半天才哭喊出来:“穆郎!” 申屠颖带着一行人冲进屋子,想活捉那女子,把那女子卖到不好见人的地儿去。谁知那女子却在关键之时,跳窗逃 跑了。 那一跑,到女子再次与申屠颖重逢,就给了申屠颖一样特殊礼物。女子以一把抹毒飞刀,投向申屠颖的小腹,差点 讣申展颍中盡而 申屠颖是被亲人救了,还有人为她解毒了。但是申屠颖,却失去了做亲生母亲的权力,这个遗憾,在申屠颖后来嫁给万铭之后,更是令申屠颖感到愤恨。 不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申屠颖是申屠家的人,自然就想收养她的堂兄的孩子。 白娇娇听冯娇柔说,申屠颖的父母有好几个孩子,但活到了如今的人,却只有申屠颖一个。 申屠颖没了亲生兄弟,在她的亲生父母去世之后,就由堂兄申屠将军照顾她,照顾了好些年。 申屠颖想收养堂兄的孩子,却被堂兄拒绝了。 为这事,申屠颖也在暗中恨过堂兄,认为堂兄不近人情,没把她当自己的亲人看待。有些时候,申屠颖更恨她的堂嫂,觉得堂兄并不像是太小气的人。堂兄不愿意过继个孩子给她,定是堂嫂不肯给,才在背后挑唆的。 申屠家的兄长们,不愿意过继个孩子给申屠颖。在这种情况下,申屠颖就想着,让夫家的亲人,过继一个孩子给她。 申屠颖的夫君的大姐,就是申屠颖的堂嫂。大姐不给,就只好去与二姐相商,让二姐过继一个孩子给她。 二姐是白娇娇的婶婶,在这些年里,只生了白清韵一个女jl 申屠颖在私底下跟万铭的二姐相商,说是想收养白清韵。万铭的二姐听了,当即就答应了。 不过万铭的姐姐也说了,白清韵是白熹明的嫡长女,这事儿,先还不能说给白熹明知道。 申屠颖和万铭两夫妻听了,都说,这事儿,他们不到关键时候,是不会去跟白熹明提的。 不过申屠颖要认白清韵为女儿的事,白清韵本人是知道的。 白清韵不仅知道,还很乐意去申屠家,当申屠家的女儿。 因为白清韵知道,申屠颖的亲兄长都不在了,申屠颖是招了夫婿在申屠家的。若是她去给申屠颖当女儿,必然就会得到很丰厚的嫁妆,在嫁人之后,也能得到申屠氏一族的人们的支持。 白家的势力不算小,但白清韵自个儿清楚,她不是白府长房的人,能得到白氏一族的帮助不会太多。 若非如此,只怕陆玳的母妃,在为陆玳选未来的王妃时,也不会考虑白娇娇,而会考虑白清韵了。 白娇娇在柳家坐了一会儿,把她为几位患者准备的药粉儿,都交给冯娇柔了。 “除了戚氏那个妇人的药,我不想给她而外,其他的那几位来找过我的妇人,我都为她们开了药。只是我住在卫苑之地,平时也难得过来一趟。这些药粉儿,我就托您帮我转交给她们,顺便告诉她们,祝她们早些康复……” 冯娇柔妥善的收好药粉儿,代那些患者们祝福白娇娇,前往北疆,一切顺利。 白娇娇微笑着谢过,想着冯娇柔的夫君,也是白家军里的一位小武官,是跟她的父亲他们一样,在北疆抗击敌军的。干是问冯娇柔道:“柳婶婶,我再过些天就要去北疆了,可以见到柳叔叔了。您看看,你这儿还有没有什么物件儿,是需要我帮忙带给柳叔叔的?若是有的话,您就提前收好,搁放好。等我在出发之前,再来您这儿取。” 冯娇柔一听这话,一脸感激的看着白娇娇,道:“你还别说,我还真是有几样儿东西,是想请你帮我带到北疆,转交给你的柳叔叔的。” “你是不知道的,他那人有个最不好的毛病,就是对自个儿太抠了。这些年里,他许是知道自个儿挣钱太少吧,就难得花一文钱,给他自个儿买点啥礼物。” 白娇娇偷笑了下。 这柳婶婶,分明是在间接的夸奖柳叔叔,说柳叔叔顾家啊。 冯娇柔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屋子,悄声告诉白娇娇道:“我想你帮我带几坛子酒去给他喝,但我也知道,你爹他们对将士们管的严,不让他们喝多了。你说,我这酒,还能不能让你帮我带?” “能,当然能。”白娇娇抿唇笑了笑,道:“我爹那人是对白家军将士们严格了些,但那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才管的严的。您别怪我爹。酒的话,您放心,我一定能给柳叔叔带到,保管让他喝的高兴。” 冯娇柔一脸欣喜,忙道:“你既然愿意帮我带,那你就带五坛子酒过去,反正都是我自己酿的桂花酒,味道好的很。送两坛子酒给你爹喝,你叔叔的话,给一坛子就够了。剰下的两坛子酒,都给你的柳叔叔喝。” “行,没问题的。”白娇娇说了这话,忽地记起了什么似的,忙摇了摇头,纠正道:“柳婶婶,我才不要给我的叔叔带酒去呢。你要是想把酒送给他,就请其他人帮你这个忙吧。” 要不是她叔叔没把家人管教好的话,她还不会跟着受这么多的罪。 柳婶婶还想她送酒给她的叔叔,哼,门儿都没有。 冯娇柔一脸魍尬,低着头解释道:“你叔叔再不好,也管着羿安他爹他们呢。我若是只送酒给你爹喝,却不送酒给你的叔叔喝。这事儿,若是让你的叔叔给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我悄悄的带过去,悄悄的送给我爹。只要我不说,我爹不说,柳叔叔也不提,其他人怎会知道这事?” 白娇娇给冯娇柔吃了颗定心丸。 冯娇柔想了想,认为也有理,便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回到了卫苑之地,在周世伶的房间里用餐。 晚上仍然只有她们三个人吃饭,素惜却准备了一大桌的好菜。有鸡肉,鱼肉,还有羊肉,猪蹄甚的,也有炒藕片, 炒青菜等素菜。 白娇娇感觉有点不对劲,觉得素惜准备了这么多菜,肯定是有什么事,想要说给她听的。 但是在就餐之时,她还是没有言语。 等到吃了饭,收拾了碗筷,和素惜一起进厨房之时。白娇娇才轻声问素惜道:“素惜姐姐,在我回来之前,这边是不是来了客人的?” 要不,素惜姐姐,也不会准备那么多饭菜啊。 素惜微微点头,道:“他派了身边的几位女密探过来,告诉我和小姐,说是看到你去了青柳河边的柳家。还说,皇上在你为秦昭仪医病之后,认为你的医术不错。想派你去景北之地,为那些伤者们医治……” 前不久,景北王爷和景南王爷两兄弟,领了好些禁军将士们,前往景北之地疏通河道,帮灾民们重建家园。 有些将士们在疏通河道之时,受了伤,加上天气热,还有些灾民们中暑了。 皇上在看了奏折之后,对二皇子说道:“玳儿,你母妃前段时间经常失眠,在娇娇为她医治之后,她能安然入睡了。你看,你要不把娇娇带到景北去,让她为那些受伤了的女眷们医治?” 陆班欣然一笑,行礼道:“好,父皇。” 干是派了女密探来卫苑之地,告诉周世伶和素惜,他会在后天一早,带白娇娇前往景北之地,为伤者医治。 素惜留那几位女密探在这儿吃饭,所以多做了几个菜。却没成想,那几个女密探只是在素惜做饭时,帮着素惜照顾了周世伶一会 等到素惜把饭菜做好,那几位女密探也走了。 白娇娇调皮的笑笑,对素惜说道:“素惜姐姐,你还真是个诚实的人。想你撒谎骗我一次,说是因为想着我要去景北了,才多做了些菜给我吃的。也这么难。” 素惜一脸真诚的答道:“我不想骗你。” 这事儿,原本也没有骗娇娇妹妹的必要啊。素惜在心里这么想。 同一时刻。 滋水桥村那边的大牢里。 白清韵站在大牢的铁窗前,看着她母亲万氏打开了食盒,享出了筷子在用餐。有些歉疚的说道:“娘,我是在给舅母送了饭之后,才过来给你送饭的,所以送的晚了些。” “无碍的,韵jl你去为你的舅母送饭,可不比他们家的那些婢女们,过去给她送饭,要让人放心的多么?”万氏很是理解自个儿女儿的难处,说道。 白清韵只见她母亲没怪她,眼神里的那抹歉疚渐渐退去。站在铁窗前,看着她母亲狼吞虎咽用餐的样儿,心里莫名的又难受起来。 舅母没被关进大牢的时候,她不好意思找舅母借钱买菜,都是自己在私底下找了点针线活儿做着,赚的一点辛苦钱,用来买菜做饭的。 如今舅母关进了大牢里,她为了让申屠家的人们知道,她待她的舅母有多好。愣是多接了几份针线活儿,甚至还找人提前预支了一些工钱,用来给她的舅母、她的母亲买好吃的了。 白清韵看着她母亲的食量还是很大,难免在心里感到担忧:自己为了挣钱吃饭,已经活的这么累了。若是母亲在出来后,舅母不能顺利的出来,自己又当如何去挣钱,好孝顺舅母? 手里没钱,日子过的太苦,这就让白清韵感到了心烦。她暗自在心里发誓,等到她的舅母出来之后,她一定要跟詞母相商,该如何整治白娇娇去。 一想到白娇娇,白清韵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阴鸷。白娇娇那个贱蹄子,居然趁着她的麵母被关进大牢了,就借此机会,跑到二皇子殿下跟前去了。 第148章 她是我未来的二嫂 知道二皇子殿下要去景北之地娠灾,就得了个好差事,去给那边的伤者医治。 白清韵一脸的不服气,心想,就白娇娇还会为别人疗伤呢?那个废物,不过就是打着为人疗伤的旗号,好跟着二皇子殿下跑过去,在那边儿鬼混的。 二皇子殿下是她的,有她在,她就不能让那个贱蹄子得逞! 白清韵的右手紧紧捏成了拳头,若是白娇娇此刻就在她眼前,她定要一拳头砸死那个贱蹄子。看那个贱蹄子,以后还如何去勾搭,她心爱的二皇子殿下? 万氏吃了两碗饭,把白清韵送给她的鸡腿,还有羊排甚的,全都吃完了。吃了饭,喝了两碗鱼汤,万氏才放下碗筷,对白清韵说道:“清韵啊,再过几天,娘就可以出去了。你的舅母被关进了大牢里,你的舅舅有事儿做着,也没多少时间顾及到家里的事。” “你得空了,就去他们家看看。看看有哪些不听话的婢女,或者是守卫,敢在背地里害人的话,你就替你的舅母狠狠的教训他们。那帮贱蹄子们,不好好儿的收拾收拾,他们就不会懂规矩。” 白清韵应了声儿,“好的,娘。” 天黑了,白清韵也不想和她母亲说太多话,主要是她心里还惦记着二皇子在。一想到他就快要去景北之地了,白娇娇也要跟他去。她心里就很烦躁了。 “娘,我明天一早再来看您,给您送好吃的过来。天色已晚,你且早些歇着。韵儿先回去。” 白清韵接过万氏递来的食盒,道。 万氏只见白清韵那心事重重的样儿,很是为她感到担忧,关切道:“韵儿,你怎地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呢,娘,就是有点困了。”白清韵不想说那些事,感觉没有面子,就回答的有些敷衍。 万氏只见女儿不说,就更是不能对女儿感到放心了。道:“你有甚事,是一定要瞒着娘的?” “娘,也没别的事,就是那个人最近过的好,咱们最近都过的不好。女儿又没有哪一样儿是不如她的,一想到她比女儿还要过的好,心里不大服气而已。” 白清韵也不敢说的太直白,就这么回答了。 万氏是白清韵的母亲,自是能听出这话语的弦外之音。准是那贱蹄子,又被太后娘娘请进宫去,得了个什么好差事,抢了韵儿的风头。 看到那个贱蹄子过的好,她的韵儿过的不好,万氏心如刀割。 只恨不得能从大牢里飞出去,跟那个贱蹄子同归于尽。 万氏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心里的火气,告诉白清韵道:“韵儿,你且莫要担忧。等为娘出去了,定能想到好的法子,把那个丧门星给除掉。” 白清韵点了点头,“好的,娘。”却在心里想着,就她母亲每次想的那些法子,非但是没除掉丧门星,还让她自个儿都跟着受苦了。 那样儿,倒还不如她自己来想法子,去对付白娇娇。 白清韵柃着食盒走出大牢,在过了滋水桥之后,就前往位于皇城西郊的莲湖村。她和楚清渊是约好了的: 若是她在平日里遇到了甚事,不管有多早,或者是有多晚,都能来石爷的这处府邸附近,找楚清渊帮她。 白清韵掏出她带在身上的一片叶子,吹响了两声儿,很快就听到了相同的声音。心里知道,肯定是楚清渊听到了声响,知道她来了,这才回答她的。 白清韵眼神里划过一丝期盼。 只要楚清渊来了,她便也能有法子去对付白娇娇了。 月光下,白清韵看的非常清楚,一位身影高大的白衣男子,从石爷的府邸那边走了过来。那人,正是楚清渊。 白清韵等到楚清渊走近了,简单的跟他说了几句,算是把她来寻他的目的,给解释清楚了。解释了之后,便问道:“清渊,你说过的,你会不遗余力的帮我的。那你说说,我遇到了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堂妹,我该怎样待她才好?” 楚清渊只见白清韵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心里跟着一酸,很想拥白清韵入怀中,小心的安慰她一番。却是心里明白, 清韵需要的男子,是身份尊贵的二皇子殿下,才不是他这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郎中。 楚清渊心里开始是酸,一想到自个儿的身世,心里便是由酸转为了痛。若是他也是一位皇子的话,是不是能把天下第一美女,清韵,给追到手了呢? “有我在,你且放心,我定能帮到你的。”楚清渊凑近白清韵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你且照我教你的法子去做,不出一个时辰,你就能如愿了。到时,他二皇子殿下就是想抵赖,你也有证据在,他铁定逃不了。” 只要她有了二皇子殿下的孩儿,到了关键时候,就不怕二皇子殿下不愿意要她。横竖她还是白家的人呢,太后娘娘也是白家的人,岂能看着她有了二皇子的孩儿,却不劝二皇子殿下迎娶她入宫? 白清韵一脸感激,此时对楚清渊的情,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于是妥善的收好,楚清渊给她的三包药粉儿,佯装羞怯的低着头,用绵言细语的声音说道:“清渊,你待我真好。我现在一无所有,无法报答你什么。等我入宫之后,我定会想法子待你好。到时,我会告诉他,让他把你弄到太医院去。” “不,不,不用了,清韵。”楚清渊一想到,他曾经为了帮心爱的女子白清韵,成为二皇子殿下的女人,还亲自给她制作了m幻药粉。 这心里就跟针扎了似的在痛,痛的难受极了。 只在脑海里想一想,他自个儿心仪着的女子,那般清纯的女子,会为了想和二皇子殿下有个孩儿,就要变成一个主动的人,去对二皇子殿下好。这心情,还真是没法儿好。 他只想给一包药粉,但是清韵却说,得给她三包。 至干为什么会是三包呢? 白清韵为了解释这个事,还细心的分析给楚清渊听了。 第一,她不大好意思,自己要用一包药粉。第二点呢,得给二皇子殿下一包药粉。另一包,留着备用,防止二皇子殿下不服下加了药粉的酒,或者是汤的话,那她不还得再准备一次? 楚清渊忍受着心里的酸涩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制作好了药粉儿之后,楚清渊藏的好好儿的,生怕被师父和师弟们给发现了。若是被他们给发现了,他轻则会被师父逐出师门,重则会被师父给废掉武功等等。 那他的下半生可就难过了。 楚清渊没告诉白清韵,若是这事儿被他的师父发现了,他会有多难过。只是由衷的对白清韵说道:“我不用你报答我什么,清韵。我对你好,一直以来,都是我心甘情愿对你好的。哪怕你心里装着的人是他,不是我,我还是愿意待你好。总之,只要你过的好,我此生便能无憾。不管你在哪儿,你都要答应我,要好好的过。” 说罢,心里一激动,便真将白清韵拥入怀中,久久不肯松开。头一次抱到了心仪的女子,竟是如漫步云端,妙不可 言。 楚清渊心底涌起了一股暖流,瞬间袭遍全身。脑海里闪过数个画面,每一幅画面,都有他和白清韵的身影。 此时的他,不需要如何努力,便能轻松的让那些画面,在现实中上演。然而楚清渊却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愣是只是抱了抱白清韵,都还没抱到两分钟,便很快松开。 “清韵,我失礼了。” “没,没有的,清渊。”白清韵没想到,被一个人拥抱着,会是这么有安全感。不过她更希望,第一个拥抱她的人,是她心仪了多年的二皇子殿下。而不是眼前这个,并没多少成就的楚清渊。 虽然她知道,只要她给楚清渊一个暗示,她便能和他体会到更多的感受。可她只想和二皇子殿下那样俊美,那样身份尊贵的皇子在一起,做她愿意去感受的事。像楚清渊这样的,于她而言,并不算是理想的人选。 白清韵深知,楚清渊虽然不能让她成为未来的太子妃,不能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让她享受无限的荣光。但楚清渊有解毒和制毒的本领,这一点,却是她所心仪着的二皇子殿下,并不会的。 为了以后,还能从楚清渊这儿,得到一些实际的好处。白清韵也对楚清渊说了些好听的话,但都不是她的肺腑之言。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把楚清渊哄的高兴了,以后,他仍会不遗余力的帮她。 到时,等她成了二皇子殿下的王妃,别说是给二皇子殿下生一个孩儿了,就是生三、四个孩儿,那也不成问题。 白清韵满意的笑了笑,在和楚清渊说了些不算情话的话之后,便在月光下赶路,回到了她租住在皇城的那处小宅子里。 回到了宅子里,白清韵找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把三包药粉儿搁放在里面,给锁好。 锁好了之后,白清韵是把小匣子放在木桌上吧,感觉不放心,怕进来个贼,给她偷走了;放到床i上吧,也不放心,还是怕被贼给偷走。 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她人在哪儿,装了药粉儿的小木匣子就放到哪儿。干是抱着小木匣子,走进浴室去沐浴。与此同时。 潜在这处宅子的屋顶的白娇娇,也瞅准了时机,只等到白清韵转身一离开,就把她用白布包裹着的一封信,给白清韵投到了卧房的地面儿上。 早就找人打听清楚了,白清韵租住的宅子,是在哪儿的。其实,这处宅子离青柳河并不算远,想过来的话,也蛮方便。 今晚,她得回租住的屋子里歇息,好方便她明天继续跟踪白清韵,看看白清韵还要去害谁。 不盯紧白清韵这个贱渣,她真是难以放心。 白娇娇离开屋顶,很快离开了那处宅子,回到了她在柳家租住的屋子里。 白娇娇去洗了个澡出来,躺在床i上想问题。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种可能,白清韵去沐浴,都还把装了药粉儿的小木匣子,给抱走了。 这说明了什么? 不正好就说明了,装在小木匣子里的药粉儿,不是一般的药粉儿么?若不是上好的解药,定就是害人的毒药。 白娇娇不大放心,决定先好好儿的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天一芫,继续去盯着白清韵那个贱渣。好知道,那个贱渣藏了那么些药粉,究竟是要拿去害谁的。 第149章 缘来梦中人 上一次,铃兰拿去害周世俗的药粉儿,就是铃兰自己制作的。 铃兰如今被关在大牢里,若不是景南王側妃周氏,前来求情了的话。铃兰只怕早就被斩杀了。 铃兰敢帮着申屠颖他们,暗害丞相大人的女儿,立过功劳的女将军,周世伶,那就是在找死。 另一边。 白清韵在沐浴后出来,回到卧房,就着油灯的芫光一看,只见地上有块儿四四方方的东西。干是俯身拾起,打开了来瞧。 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白清韵是比较忌讳,看到纯白色的东西的。但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就打开了包裹书信的白布,拿出书信来看。 这一看,才看到信纸上仅写了四个字: 【寡廉鲜耻】! 白清韵气的险些骂人。 这书信上的字迹写的很大,只有四个字,就占满了一整张信纸,还写的不疏不密。四个字之间的间隔,差不多都是一样的。 仅看这龙飞凤舞的字迹,白清韵也识不出,这字迹会是谁的。 第一个闪现在白清韵脑海里的名字,就是白娇娇,但白清韵看了看这笔迹,感觉这应该是哪位男子写的字儿,就否定了心里的想法。 不是白娇娇那个贱蹄子送来的信件,那会是哪个可恶的男子,给她送来的这信件呢? 白清韵想的都感到头晕了,还是没想出来,写信来骂她的人,会是哪个缺德货! 一想到明儿一早,还得给她的舅母和她的母亲送饭去。这下就强行的让自己歇着,有什么事儿,等到明天忙完了再 说。 白清韵吹灭了油灯,歇着了。 翌日清晨。 白清韵像前几日一样,起床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打扮。不管怎样,脸是自个儿的,形象是自个儿的,不能因为自个儿落魄了,太忙了,就不注意形象了。 白清韵对着铜镜梳妆,至少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才进厨房里做菜。一切收拾妥当了,拎着食盒,分别去给她的舅母和母亲送饭。 白娇娇早就潜到白清韵的宅子附近了,只守着白清韵一出门,便谨慎的跟踪白清韵,好知道白清韵又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坏事。 却是在白娇娇跟踪白清韵,跟着快要赶到了滋水桥的时候,几位身着铠甲的禁军将士,便追赶上了白娇娇。为首的那位将士瞬间收住马蹄,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白娇娇面前,拱手行礼,道:“白姑娘,太后娘娘让我等前来,请白姑娘前往宫中……” 白娇娇一脸错愕,敢情自己这是没听错吧?这位将士方才告诉她,说是宫中的五皇子殿下病重,要请她帮忙去瞧瞧。宫中不是有太医,有御医的么? 那位将士只见白娇娇没答应,便又将太后娘娘的想法,转达给白娇娇。 这么一解释,白娇娇才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五皇子殿下的父皇和母妃,更愿意她去帮五皇子殿下瞧瞧,好为五皇子殿下减轻病痛。 白娇娇欣然应允,“好,我这就跟你们过去。” 为了跟踪白清韵,白娇娇就将马儿拴在租住的宅子那边,步行着过来的。却没成想,会在半路遇到这几位禁军将士,请她入宫去给五皇子看病。 这么一来,她只能骑人家的马儿,前往皇宫了。 为首的那位将士,把骏马让出来,给白娇娇骑着。他自个儿走在前面,护着白娇娇周全。 白娇娇没想到,那位将士走路挺快的,一路上,她都没刻意的让马儿放慢速度,那位将士也没跟不上他们。 行走了一段儿路,白娇娇骑着马儿赶到了皇宫,下了马,在那位将士的带领下,前往宫中去见太后娘娘。白娇娇赶到锦华殿,只见太后娘娘端坐在大厅里,一脸焦急。 站在太后娘娘身后的那位宫女,一边给太后娘娘捏着肩膀,一边小心的劝着:“太后娘娘,您且再等等,白姑娘定能很快赶过来。外面儿太阳大,您可千万别亲自出宫去寻白姑娘,得保重凤体 啊。” 白太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儿,道:“我怎能不着急?五皇子也是本宫的孙儿,他自幼就体质不如他的哥哥,这下看着他病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本宫怎能不急?” 白太后伸手棰打了下胸口,悲凉的声音说道:“在他们几兄弟之中,我最是担心……他了。本宫白愿自个儿难受,也不想他们兄弟几个,受半点儿罪。若是娇娇再不过来,本宫就出宫去寻她,把她接来。” 话语一落,站在门口的那位宦官,用他那尖细的声音禀告给白太后:“太后娘娘,白姑娘来了。可真巧,太后娘娘您一念着白姑娘啊,她就适时赶来了。” “那是,哈哈。”白太后一听说,白娇娇来了,这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站起身,亲自将白娇娇给迎到了茶几边坐下。 接过宫女递上来的一杯茶,递给白娇娇,趁着白娇娇在饮茶的时候,说道:“哎呦,娇娇啊,你可算是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这老婆子可就要出宫去寻你咯。唉,对了,你怎地没在卫苑之地,照顾你的世伶姐姐?” 白娇娇也不想对白太后隐瞒什么,轻声解释道:“昨天发生在府衙的事,想必太后娘娘一定是听说过了。我只是对那个人不大放心,就回到皇城看了看,免得她再做些什么错事,影响了咱们白氏一族的人们的形象。” 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几位宫女,都是侍奉了太后娘娘好几年的,也是受太后娘娘器重的。 太后娘娘能对那些宫女说实话,她这会儿说什么,也就没避开那些宫女们。 不过那几位宫女,还有站在门口的几位宦官,倒也还识趣。不必任何人提醒,他们自个儿就主动的离开了大厅,好让白太后和白娇娇说说体己话。 白太后只见那些人都走了,伸手轻轻拍了拍白娇娇的手背,道:“有些人就是那样,有事没事,都爱折腾。咱们且管好自个儿就行了。那些人,咱们即使是想管,也未必能管的了。但你这么做是对的,盯着他们点儿,比任由他们在外面做坏事儿,完全不管他们,要好一些。”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听太后娘娘这话语的意思,是只要白清韵他们没犯大罪,她老人家就懒得去管。 以前,太后娘娘管白娇娇的父亲和兄长,管的严的不得了。哪怕只是一点儿小事,太后娘娘也要亲自交待他们,让他们办好。生怕他们会出半点儿错,从而会影响到白氏一族的人们的形象。 可轮到白清韵他们了,太后娘娘在对待某些事情上,态度就变了。 白太后只见白娇娇在思考问题,眼神里隐隐划过一丝担忧。想了想,说道:“娇娇啊,你可知道,这次让人请你来宫中,为五皇子医治的人,可是五皇子的父皇和母妃。因为你给秦昭仪医过病,皇上和秦昭仪都很信任你,就派人请你来的。” “多谢皇上和昭仪娘娘信的过娇娇,娇娇一定不会令他们感到失望的。”白娇娇坚毅的眼神看向白太后,道。 五皇子名为陆瑢,乃是陆玳的亲生弟弟,他们都是皇帝的宠妃,秦昭仪生的孩儿。 陆瑢自幼体质就不是太好,所以在武功方面儿,完全不能和陆玳相比,更不能和陆晏相比。 据说陆晏在小时候,身体也不怎么好,但是陆晏在习武之后,渐渐的,体质就变好了。有好些次,陆晏和比他大三岁的陆玳比武,也没输给陆玳。 但是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却没多少记忆,是与陆瑢和他的兄长们比武有关的。 陆瑢体质不好,武功不算高。每次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外出郊游时,他的二哥陆玳都会护着他周全。 多年相处下来,陆瑢与陆玳两兄弟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白娇娇只听到白太后说道:“不管怎样,你都是代表着咱们白氏一族的人,去给五皇子殿下医治的。他的父皇和母妃,都守在他的床前,守了整整一晚,也没见他醒来。” “宫中请来的御医,也为五皇子诊治过,但没见好转。” “不管你以后是否会成为二皇子的王妃,你都得尽力医好五皇子的病。”白太后说到这里,凑近白娇娇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皇上他们请你来,是信任你。但你若是看的不好,这事儿,势必会遭到他人的记恨……” 白娇娇明白白太后的意思,知道她这次来宫中给五皇子医治,担着什么样的风险。 虽然她还没见到五皇子殿下,但在她前来皇宫的路上,就已跟那位禁军将士,间接的打听过一些事情了。在她看来,五皇子殿下的病,不会只是中暑这么简单,但也没复杂到会医不好的地步。 “我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也请太后娘娘相信我的实力,一定能为五皇子殿下医治好。”白娇娇一脸自信的看着白太后,道。 白太后眼底划过一丝欣慰,娇娇能这般回答她,她自是能放心的了。都说医者医病,不能医命。但在她看来,五皇子只是体质稍微的弱了些,然而却是个有福气的男子,应该是一位长寿的人。 “去吧,好好儿的给五皇子医一医。本宫相信,咱们白氏一族的女子,都是有本事的。” 白太后鼓励的眼神看向白娇娇,道。 正当两人在说话时,一位身穿浅粉华服的宫女走进了大厅,恭敬的给白太后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胡公公来 了。” “让他进来。”白太后微微抬手,道。 宫女听了,将胡公公迎了进来,随后跪下听旨。 白娇娇也跪到了大厅的地毯上,听胡公公宣读了圣旨,才由那位宫女给扶了起来。她跟在胡公公身后,前往五皇子的寝宫,为五皇子医治。 由干她是女子,哪怕她的姑婆是将皇帝抚养长大的人,她也是自幼称呼五皇子殿下为瑢哥哥的。但她在长大后,去见五皇子殿下,还是得戴着面纱。 面纱是胡公公来宣读圣旨后,当面交给她的。 她戴了面纱,跟在胡公公身后,一走进五皇子殿下的寝宫,就看到了面容樵悴的陆玳。她还没来的及打招呼,就见陆玳给她行了个礼,恳求她道:“娇娇,请你务必要帮帮我的五弟,为他医治好。我想五弟好好儿的,哪怕我多照顾他一些,我也愿意。” 第150章 梦醒皆是空 “放心吧,二皇子殿下,我一定会尽力为五皇子殿下医治的。还请二皇子殿下放心。”白娇娇从容的答道。 白娇娇由胡公公领着,走到了五皇子殿下的床前。 五皇子的卧房中,只留有平日里侍奉皇帝的几位宦官,以及秦昭仪带来的几位贴身婢女,在里面照顾着。 其余人等,包括之前侍奉五皇子的那些宫女,还有宦官们,都站到卧房外面去了。 秦昭仪忙走上前来,伸手扶住了白娇娇,道:“娇娇,免礼。你可算是来了,过来了,就好好儿帮你的五弟瞧瞧。他这病……,唉!” 秦昭仪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皇帝一见秦昭仪这般,心痛不已。忙拿着丝帕为秦昭仪擦拭泪痕,轻声劝着:“爱妃,娇娇来了,你我就放心的让娇娇前去,好为瑢儿医治。” 皇帝说罢,伸手轻轻拍了拍秦昭仪的肩膀,眼神里划过一丝怜惜。 白娇娇没想到,皇帝在五皇子的卧房中,也会当着众多宦官、宫女,还有她这位医者的面儿,关爱秦昭仪。 想必陆玳有时候的多情,体贴,是遗传了他的父皇的吧。 秦昭仪听了皇上的话,强行的忍住眼泪,微微点头,“好。” 五皇子是秦昭仪的孩儿,也是皇帝的孩儿。秦昭仪心里难受,皇帝的心里,又何尝不会痛呢? 只是皇帝在任何时候,都不大会把他的真实情感,轻易的给表现出来。所以秦昭仪那个当母亲的能流泪,皇帝却只能忍着心痛,安慰秦昭仪。 白娇娇见了这样的情景,在心里思考着一个问题: 若是素惜姐姐以后能嫁给二皇子殿下,成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的话。二皇子殿下以后对素惜姐姐,是否也会像他的父皇对他的母妃一样,这般体贴?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耳边传来皇帝的话语:“娇娇,走近一些,为你的五弟号脉。” 白娇娇忙躬身行礼,道:“娇娇遵旨。” 随即走上前一步,待皇帝掀开紫晶帘子,淡紫的帷幔,隔着月白色纱帘,看了看五皇子。 五皇子躺在紫檀木雕花大床i上,看上去,像是一个熟睡了的人。但五皇子的面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让人一看便能得知,他在深受病魔的折磨。 此时,白娇娇即便是不给五皇子号脉,也能凭着自己的经验,说出五皇子殿下的病情。 秦昭仪听着白娇娇这话,感觉就像是在听绕口令。一时心急,就给皇帝递了个眼色,是想让皇帝提醒白娇娇: 可抓紧时间给他们的皇儿医治吧,那什么症不症的,可以等会儿了再坐下来细说。 白娇娇自是看的明白,秦昭仪和皇帝在用眼神交流,是想表达什么。 她面露难色,委婉的对皇帝说道:“启禀皇上,娇娇想亲眼见一见五皇子殿下,而不是隔着纱帘这样瞧着。见一见五皇子殿下的目的,是想知道,五皇子殿下是不是中了曜星花的毒。” 当白娇娇站的离五皇子殿下近了些,就能嗅到,他的手腕处散发出来的香味。那种奇异的香味,便是曜星花所散发出来的香味。 她在前世的祖父,是种过不少药草的。比如这种能令人在中毒后,昏迷不醒的曜星花,她的祖父也曾经种植过。 以前,她为她祖父整理过那些药材,也用好多药材为患者医过病。身为一位医者,她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是不会在皇帝面前,这么肯定的说,五皇子殿下是中了曜星花的毒的。 皇帝听了,一双剑眉微锁着,严肃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问道:“你怎能知道,朕的皇儿乃是中的曜星花的毒?” 敢给皇子下毒,是吃了豹子胆?除非是谁不想活了,还想连带着家族的人们跟着他倒霉,才会冒险做这种事。 再者,之前也有御医来为五皇子医治过,都是说的,五皇子殿下是中暑了。 白娇娇从皇帝看向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怀疑。这一点,她不怨皇帝。 原来的白娇娇没给人医过病,她在接受了白娇娇的躯体之后,也只给秦昭仪和太后娘娘等人医过病。 虽然她也给陆晏解过毒,疗过伤,但是她为陆晏所做的事,皇帝他们未必就会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一定还会记得。 她想给五皇子扎针,排出毒血,如此,才能很好的为五皇子医治。 皇帝和秦昭仪听了白娇娇的话,两个人都感到犯难了。他们的瑢儿,可和玳儿一样,还是个好男儿呢。 若是让娇娇一位女医,为瑢儿扎针了的话,那这事儿要是被人给传出去,可就会引起某些人们无端猜测了。 秦昭仪摇了摇头。 娇娇是她为她的玳儿物色的王妃,怎能为她的瑢儿扎针?要知道,娇娇是瑢儿未来的二嫂,也有可能会是瑢儿未来的皇嫂。 这绝对不行。 胡公公只见皇帝和秦昭仪这般,很是会意,带着那几位宦官离开了卧房,好方便主子他们在卧房里商量一些事情。 秦昭仪身边的几位宫女,只见那几位宦官一离开,便也跟着离开了房间。 整间卧房之中,除了躺在床i上的五皇子,便就只有皇帝和秦昭仪,二皇子陆玳,以及白娇娇这几个人在了。 没有外人在五皇子的卧房里,白娇娇本着一个医者应有的态度,又把五皇子殿下目前的情况,如实的说给皇帝和秦昭仪听。 “……五皇子殿下若只是中暑了的话,那他在御医们为他诊治之后,必然就能醒来。可他并未醒来,这就说明,曜星花的毒还在他体内,没能排出。娇娇坚持着要为五皇子殿下扎针,正是想为他排出毒血啊……” 陆玳一听到白娇娇这么说,忙轻声劝道:“父皇,母妃,儿臣也相信娇娇,是能为五弟医治好的。还请父皇和母妃给娇娇一次机会,让娇娇为五弟扎针。” 皇帝和秦昭仪听了这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娇娇是陆玳未来的王妃,陆玳不介意这事儿,他们身为陆玳的长辈,还能说什么? 再者,屋子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在,没有旁人在场。 白太后一个长辈,都是在大厅里守候着,也没走进卧房之中。可能是担心她一长者在场,会影响到娇娇给五皇子医病。 皇帝以眼神问秦昭仪: 爱妃,你看,这事儿,是不是就按娇娇说的去办? 秦昭仪本是想摇头拒绝的。但当她再次听到了陆玳的声音,“母妃”,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跪在了她面前的陆玳时,她只得点头答应:“玳儿,母妃答应你。” 不过秦昭仪在关键时刻,还是忍住眼泪,对白娇娇提出了一个要求:“你是玳儿未来的王妃,躺在床i上的病人,是你未来的五弟。你要为玳儿的五弟扎针,本宫不反对。但是本宫会亲自为你准备布条,蒙上你的双眼,让你在不看玳儿的五弟的情况下,为他扎针。” 白娇娇一听这话,差点急的踩脚。 都说古人思想封建吧,她在来到大景皇朝之后,还真就见到过思想特别封建的人。那个人,便是周世伶。 周世伶是换件衣服甚的,都要背着她,觉得不好意思。 哪怕她自己,也是一位女子。 要说思想比较开放的人呢,她在来到大景皇朝之后,也不是没见到过。远的不说,她的堂姐白清韵,以及她的叔叔找的相好,向氏。还有她的叔叔的外室的女儿,白清嫣等等。 她们那些人,可都是思想很不保守的人。 白娇娇很想问秦昭仪,把她的双眼蒙上了,才允许她给五皇子扎针。这般,就太考验她的专业技能了。 只要操作的好,便能她好,白家的人们好,大家都好。 若是操作失误的话,非但是她的小命儿保不住,还会连累他们白氏一族的人们,都要跟着遭狹。 在前世,她的父亲确实是有这本事,能在闭着双眼的情况下,摸着给人扎针。 有一次,她的一个小侄子病了,前来她家,找她的父亲为其输液。她当时见了,也跟着学习了下。 后来,学习的次数多了,她自己练习的机会也多了,就也和她父亲一样,练就了“闭着眼能见血”的本领。 有些时候,她能做到闭着双眼为小孩儿扎针,哪怕为小孩儿扎头皮针,她也能做到令小孩儿的家长很满意。 但她在前世所拥有的那些本领,都是她在自愿的情况下,给练成的。 如今,她在穿越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却是要迫干秦昭仪给她的压力,闭着双眼为五皇子扎针。 白娇娇断然拒绝:“不。” 皇帝和秦昭仪一听到这话,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大胆!” 陆玳只见白娇娇,被他的父皇和母妃为难了,忙跪在他们二老面前,为白娇娇求情:“……还请父皇和母妃莫要责怪娇娇,儿臣甘愿替娇娇受罚。” 此时,白娇娇听了陆玳所说的话,自是在心里感激着陆玳的。但是在她看来,自己并没犯错,不至干会受罚。 更何况她的姑婆,也就是将皇帝抚养长大了的白太后,这会儿还在大厅里呢。若是皇帝真要责罚她的话,应该是会考虑一下白太后的感受的吧? 白娇娇眼神坚毅的看向皇帝和秦昭仪,丝毫没有要认箱的意思。 秦昭仪自认识白娇娇以来,在大多数时候,她所见到的白娇娇,就是一位乖巧无比,温婉可人的女子。可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白娇娇,一脸倔强,居然敢当着她和皇帝的面儿,说“不”了。 白娇娇说不,是白娇娇不想给五皇子医治了,还是不想被她用布条给蒙上双眼,去为五皇子医治? 秦昭仪眼神里闪过一丝忧伤。心想,她看人的眼光,在她未入宫之前,都是很不错的。在她入宫之后,她只要是多和人家打几次交道了,便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些年里,秦昭仪看人,几乎都没看走眼过。 谁是心地善良的,或者是心肠恶毒的?是工于心计的,还是想法比较天真,比较容易被人忽悠的?是待人慷慨的,还是爱贪小便宜的等等。 秦昭仪在和人家多相处几次之后,便能知晓对方的人品。 不管是宫中的宫女,还是其他的嫔妃,秦昭仪在和那些人相处之时,多和人家说几句话,便能知晓对方的心思。 此时,秦昭仪看向白娇娇的眼神,变得更加犀利了。这个白娇娇,可是她亲自为二皇子挑选的未来王妃啊。 第151章 与你共苦 五皇子是二皇子的亲生弟弟,白娇娇说个不字,难不成是想见死不救? 白娇娇怎会如此没有人情味? 秦昭仪对白娇娇感到有点失望了,却很快又在心里劝着自个儿: 自己可算是看着娇娇长大的呢。娇娇自幼善良,怎会在长大之后,就变得狠心了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娇娇说不,只是不想被蒙上双眼,为五皇子扎针而已。 秦昭仪看了看仍跪在地上的陆玳,感到左右为难。自己未来的二儿媳妇儿,怎能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五儿子的背甚的。 这若是看了,不管玳儿是不是真不会计较这事儿,她这个当母妃的,只要想一想这情景,都会觉得心里犯隔应。 秦昭仪看向跪在地上,为他心爱的白娇娇,跟他的父皇求情的陆玳,说道:“玳儿,你一个男儿,顶天立地。怎能膝盖骨这么软,说跪就跪?还不快起来,给母妃站直咯!” 陆玳一迎上秦昭仪那严肃的眼神,知道母妃这是在怨他不争气,在真的在生他的气了。可是为了娇娇,他还是再次给他父皇磕了个头,请求道:“儿臣恳请父皇,莫要责怪娇娇。” “你……”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道了一个“你”字,冷冷的扫了陆玳一眼,抬手就赏了陆玳一记响亮的耳光。以眼神告诉陆玳: 退下! 陆玳无奈,只得再次確头三次,随后才转身离开卧房。在即将走出房门的前一刻,陆玳回头,匆匆的看了白娇娇一眼,眼神里涌动着无尽的难舍与怜惜。 秦昭仪在心里感到憋屈,都说儿子大了,会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可她的玳儿都还没娶媳妇儿呢,就只知道为他未来的媳妇儿求情,惹的他的父皇和她不高兴。 玳儿都被他的父皇赶出去了,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看看他心爱的女子,白娇娇。这像个什么话? 秦昭仪觉得很没面子。自己辛苦养大的玳儿,还是她和皇帝亲自教养的玳儿,怎会将自己的真实情感,毫不保留的表现出来,还让白娇娇给看到了? 这个玳儿,以后怕不是会成为惧内的男子? 秦昭仪在心里为陆玳感到了担忧。 皇帝只见秦昭仪这般,眼底的那抹怒意渐渐褪去,剰下的,只有一丝歉疚。 玳儿也是他的皇儿,他没有不疼玳儿的道理。但是玳儿一男子家家的,为了个女子,就没完没了的帮人家求情,还接连给他跪了好几次。 他看了,能不生气吗? 他对玳儿寄予了厚望,本来是想把大景皇朝的大好江山,交给玳儿打理的。这一下,只见玳儿如此多情,还是为了个女子,变成这样的。 皇帝对陆玳,隐隐也感到有点失望了。 再一看向躺在床i上的五皇子,皇帝的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异色。宫中的那些御医们,也不是没来给五皇子瞧过病,但他们在瞧过了之后,五皇子仍是在昏迷之中,未能醒来。 皇帝都听说过可靠的消息,在他的晏儿中了奇毒,可能会保不住性命的情况下,从北疆回到了皇城,前往西山。 正是環儿在西山之时,遇到了白娇娇,是白娇娇为晏儿解毒疗伤的。 这事儿,皇帝从未跟秦昭仪提起过。不为别的,只因为晏儿不是秦昭仪生的,秦昭仪若是知道了这事,肯定会接受 不了。 到时,秦昭仪还会为了玳儿的婚事,再次来找他,请他为玳儿选择一位王妃,不要白娇娇了。 在这大景皇朝,手握重兵的武将,也就只有那么几个。 云家没有和陆玳年龄相仿的女子,可以供秦昭仪挑选;申屠家的女儿们,那样貌和气质,又当如何去跟白家的嫡女,娇娇相比?周家倒是有个女儿,但是已经嫁了。 其余的几个武将的女儿,不管她们的年龄都有多大,还是有多小,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皇帝为了顾全大局,自始至终,都没和秦昭仪说过,白娇娇为陆晏解过毒的事。但在此刻,皇帝很想当着白娇娇的面儿,把这事给说出来。 当面说出来了,白娇娇若是也愿意承认,那再好不过。这时候,哪怕秦昭仪在听了后,会认为有些接受不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 皇帝对白娇娇说道:“娇娇,有件事,朕已经听说了,但还没有说给敢儿的母妃知道。今天,朕想说给她听听。你意下如何?” “回皇上,娇娇都听皇上的。”白娇娇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她所做过的事,没有哪一件,是不方便让人家知道的。皇上知道的事,他想说给秦昭仪听,那就说_。 她无所畏惧。 秦昭仪错愕的眼神看向皇帝,问道:“皇上,您是想对臣妾说甚事,快说来听听?” 皇帝如实说了,在说了之后,还不忘问白娇娇一句:“可是这样的?” 白娇娇丝毫没有隐瞒什么,朗声道:“是。娇娇是在西山的岩洞之中,为十皇子殿下解毒疗伤过,还赠送过丸药给十皇子殿下,也接受过十皇子殿下赠送给娇娇的折扇,还有一把鱼肠剑。” 在说话时,白娇娇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折扇,以及鱼肠剑。好让皇帝和秦昭仪知道,她不仅是接受了十皇子殿下赠送的礼物,还随身携带着呢。 怎地? 他们想拿她怎么着啊? 皇帝和秦昭仪不禁面面相親。这白家的女儿娇娇,果真厚颜无耻。非但是在背地里接受了男子的礼物,还有脸随身携带着,并且敢当着他们二老的面儿,享出来给他们看。 这等干是,白娇娇在公然跟他们宣布一个消息: 我白娇娇不仅帮十皇子疗过伤,治过病,我还和他互赠定情信物。我就是中意你们家的嫡皇子,不喜欢你们家的二皇子。你们能奈我何? 秦昭仪瞬间明白了白娇娇的心思,在皇帝面前,非但是没有责怪白娇娇,反而还佯装很大度的说道:“娇娇,原来你……呵,是念着十皇子的呢。你看,你有这心思,你早些和我说啊。不方便和我说,你同太后娘娘讲,不也行么?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以后就不会再提的了。我会帮你。” 白娇娇听的出话语的弦外之音,这秦昭仪的意思,是想说,她既然都心仪着十皇子在了,就不会再想着,让她嫁给二皇子当王妃的事了。 可她才不会上这个当。 她对十皇子的情,是很纯洁的情感,不容许任何人在一边儿胡乱猜测。即使是她对十皇子有一点友情之外的情感,她在皇帝和秦昭仪他们面前,也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白娇娇睁大了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看着秦昭仪,疑惑的问道:“昭仪娘娘,恕娇娇愚笨,并不是太能明白您的意思。娇娇在很小的时候,就与宫中的这些皇子和公主们,都相识 了。” “娇娇谨记太后娘娘的教诲,要和皇子和公主们,好好儿相处,以姐弟、兄妹、姐妹相称。娇娇正是听了太后娘娘的话,才会为自家的亲人,十皇子解毒的啊。” “你为他解毒,是因为你当他是你的亲戚,才那么做的?所以你赠送丸药给他,还是……”秦昭仪眼神里闪着一丝欣喜,问白娇娇道。 白娇娇面对秦昭仪的提问,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笑的是人畜无害。非常淡定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这话传出了卧房外,让站在卧房外的陆玳听了,心里轻轻舒了口气。 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那女子应该早些跟他说的啊。要是她那个蠢货能早些告诉他,说她为那个小白脸解毒,只是因为看在那个小白脸,是她的亲戚的份儿上,才为他解毒的。 那他在知道后,顶多只会怨她多管闲事,才不会想伸手掐死她呢。 陆玳一双剑眉轻轻扬起,笑的颇有些得意。试想,在这世间,除了他的五弟而外,还能在哪儿找出一位,比他还讨女子们欢喜的男子来? 邢个商倍存他的父阜和母妃的而前.这么着急的辩解一下^还不是怕他的父阜和母妃知道一些車实的真相夕后. 这下享着小扇子摇着摇着,摇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喜悦之色,让正赶了过来的白太后,给瞧了个正着。 白太后是在大厅里等着等着,就有点等不及了。一是怕娇娇在这宫中,当着皇帝和秦昭仪的面儿,为五皇子医治,会感到有些紧张。 二是怕秦昭仪,因太过干心疼自个儿的孩儿,从而会为难娇娇。 白太后是看着白娇娇长大的,知道那孩子老实本分。在这些年里,不管是跟谁相处,都是生怕人家吃了亏,一向都在委屈自个jl 虽说在前段日子里,娇娇和二房的那些人,闹的进了府衙。但那怨不得娇娇,要怨,也只怨二房的那些人们做事过分,没有积德。 若是换作他人是娇娇的话,肯定也不会任由二房的人们,欺负自个儿的。 白太后早就知道,秦昭仪那个妇人会处事。在皇帝面前,在她这个长辈的面前,一向都是和颜悦色,表现的非常温婉的。 论贤淑,秦昭仪确实是一个贤淑的女人。但白太后心里明了,再贤淑的女人,也有自己的脾气,只是看她会怎么发脾气而已。 娇娇都进去了这么一会儿,连玳儿都没在卧房之中,而是站在门外守着了。白太后见了这情景,难免在心里为白娇娇感到担忧,就怕白娇娇在里面儿,会受了什么委屈。 白太后问陆玳道:“玳儿?” 陆玳本还沉浸在,被白娇娇“爱慕”着的喜悦之中。这下一听到皇祖母的声音,吓的拿在手中的小扇子,都险些给飞出了手心,忙捏紧了一些。 陆玳一边给白太后摇着扇子,一边轻声说给白太后听:“皇祖母,您来了啊。您先在外面儿歇息一会儿,再等一等,娇娇应该就能出来了。她快要给我的五弟扎针了。”“什么?”白太后也在心里认为,这事儿,很是不妥。 要扎针,可以换别的御医前来,切不可让娇娇亲自为五皇子扎针。五皇子不仅是陆玳的亲生弟弟,也是皇帝的其中一位皇jl 娇娇以后就算是不会嫁给陆玳这位皇子,但她总是会嫁给,可能会成为未来皇太子的,某一位皇子。不管她以后会嫁给哪位皇子,都不能给五皇子扎针。 五皇子是个体质有些弱的,加上在武功方面儿,很不如其他的皇子们。 第152章 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皇帝宠爱秦昭仪,心里有把二皇子立为皇太子的打算,却不会有,要立五皇子为皇太子的想法。 这一点,白太后自是心知肚明。 白太后心想,皇帝和秦昭仪请娇娇前来为五皇子医病,怕不是在给娇娇设一个圈套? 知道娇娇的心里,或许是没有二皇子的。皇帝和秦昭仪让娇娇来给五皇子医病,这医者医病么,为患者扎个针什么的,在所难免。 到时,秦昭仪可以借这个说事,会说,既然娇娇尽力了,就让娇娇嫁给五皇子。 五皇子娶了娇娇,他铁定是赚了。 因为五皇子自己不具备争储的优势,更是没有争储的野心。但他自幼就和他的二哥关系很好。他定会为了他的二哥,让他妻子,也就是娇娇的娘家的人们,去为二皇子打拼的。 若是那样儿,白家的人们必然只能帮二皇子,因为二皇子若是当了皇太子,以后当了皇帝,肯定不会亏待五皇子和依亂 五皇子以后再怎么过的好,顶多也只会是一位王爷,有封地,有金银财宝的王爷。一个王爷,没有手握重兵,怎能和大景皇朝的皇帝相比? 娇娇嫁给一个王爷,怎能有娇娇嫁进宫,当一个皇后,身份尊贵? 白太后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为白娇娇考虑到了很多实际问题。 娇娇是白府的长房的嫡女,要嫁,也得嫁给未来的皇太子为妃,以后当皇后。 当昭仪,时时被皇后压着,处处都得小心翼翼的,好护着自个儿的周全。 那皇后若是待人好,都还好说;若是待人不好,三天两头给你下套,你早晚都要倒霉,还要带上自己家族的人们, 跟你一起遭狹。 白太后不想看到那样的情景。 为了防止某些悲剧发生,白太后一时心急如焚,真也顾不得太多的繁琐礼节。急匆匆走上前去,伸手重重的一拍五皇子的卧房的门,道:“皇帝,快开开门。” 只见门没被打开,白太后站在门外解释道:“本宫想进去见见娇娇,跟她说几句话。” 五皇子的卧房之中。 皇帝和秦昭仪都听到了敲门声,两人相互的交换着眼色,是想说,娇娇这会儿正在为五皇子扎针。是闭着双眼扎针的呢。 若是开了门,影响到了娇娇为五皇子医治,那可就不好了。 但是白太后是一位长辈,人家过来找娇娇,是要关心娇娇的。他们两夫妻,身为白太后的晚辈,自是不能不理。 皇帝没有开门,走到卧房门背后,隔着紧闭的木门对白太后说道:“母后,娇娇正在为瑢儿扎针。还请母后稍等片刻,儿臣便会迎母后.进来。” 白太后心里憋着一股怒火,很想说,让皇帝先开开门,她也想进去看看瑢儿。 可是白太后的大脑分外的清醒,知道如今的皇帝,早不是从前那个跟在她身边,围着她开心的叫母后,很听她的话的那个鱗儿了。 那个乖巧听话的麟儿,早在他长大了,被立为皇太子之后,就渐渐离她远去了。如今的麟儿虽还是麟儿,但她这个将他抚养长大的长辈,在见到他之后,却不能再亲切的称呼他为麟儿,而只能称呼他为“皇帝”了。 麟儿早就长大了,性格越来越像他那故去了的父皇,有时候会变得比较阴狠。甚至在很多时候,麟儿在处理某些事情时,比他的父皇更加狠辣。 远的不说,就说晏儿的亲生母后,那是多美的一个人,多干净的一个人啊。只可惜,那个人在嫁给麟儿,实现了他们两家的长辈提出的,联姻的请求之后。 晏儿的外祖父家,没少帮着麟儿去开疆拓土,为麟儿解决许多的难题。 然而嫁给了麟儿,并且成为了麟儿的皇后的那个女人,传说是在中毒之后,被高人给解了毒,在嫁给麟儿好几年之后,才得以和麟儿有了晏ju 可就在那个可怜的女人有了晏儿之后,晏儿的外祖父战死,外祖母很快也追随晏儿的外祖父而去。 白太后也不大记得,晏儿有没有亲生的舅父,或者是姨什么的。单就只是知道,晏儿的外祖父去世的消息,是麟儿让宫中的人们瞒着晏儿的母后,不要说给環儿的母后听的。 起初,白太后以为麟儿那么做,是心疼晏儿的母后。想着晏儿的母后有身孕,不便知道那些伤心事。 可是在多年之后,白太后才从自己的亲生侄儿那儿,得知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当了皇帝的麟儿,怕晏儿的母后在生了皇儿之后,会令晏儿的外祖父他们,拥有更多,更大的权力,从而影响到陆家人的统治地位。于是派出某位心腹影卫去战场,以一支抹毒利箭,夺走了晏儿的外祖父的性命。 晏儿的母后在生了晏儿之后,没过几天,便离奇死亡了。 至干晏儿的母后的死因,直到今天,都没人敢提,更没人敢问。 哪怕是白太后自己,也没去跟任何人打听过,晏儿的母后,究竟是如何走的。 五皇子的卧房外。 白太后站在卧房的门□,举起来的右手,在半空中比划了好几个来回,终是没能再次拍打到紧闭的卧房门上。 在这时候,白太后想到了晏儿那冤死的外祖父,也想到了晏儿那命运凄苦的母后,更是想到了远在北疆,还在过着苦日子的晏儿。 一想到那个苦命孩子,以及被关在五皇子的卧房里,正在给五皇子扎针的娇娇。白太后顿觉心如刀绞。 是未来的皇太子,不一定非得是秦昭仪生的这个陆玳。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卧房里传来秦昭仪的欢呼声:“瑢儿,瑢儿,你醒了!” 站在门外的白太后,还有陆玳等人,也听到了皇帝的声音:“朕就知道,由朕亲自来守着瑢儿,护着瑢儿周全,瑢儿定能度过难关,很快康复。瑢儿,你真是朕的好皇儿。” 陆玳听了这话,并不吃醋,反而还在心里感到高兴。 父皇疼爱他,也疼爱五弟,是因为父皇爱他们的母妃,秦昭仪。再还有一点,也因为他们两兄弟都很争气,比其他的兄弟们要出色的多。 白太后倒没关心这些事,因为她只听到了皇帝和秦昭仪的声音,却没听到白娇娇说什么,难免在心里为白娇娇感到担忧。就怕那孩子不说话,是因为受了什么委屈,而只能忍受着。 一想到远在北疆的白氏父子,白太后眼神里划过一丝歉疚。她在心里思索着,白家的娇娇为五皇子医了病,她得去跟皇帝和秦昭仪说说,接下来,他们该如何对娇娇更好一点。 正当白太后在深思之时,五皇子的卧房的门被打开了,为白太后开门的人,正是皇帝本人。 白太后抬眼看向皇帝,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问道:“……” 皇帝歉疚的笑笑,道:“母后,之前是儿臣考虑不周,让您为瑢儿担忧了。这不,瑢儿一醒来,儿臣就立刻开了门,请您进去陪陪瑢jl” 白太后佯装不介意这事,道:“皇帝言重了,哀家只是来看看瑢儿,只要瑢儿康复了,哀家便也能感到放心了。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皇帝不必再提。” 皇帝难得听到白太后在谁的面前,自称“哀家”。这一下听到了,更是在心里感到歉疚了。 隐隐也明白了白太后说这话的意思,是怕他和秦昭仪,在娇娇为瑢儿医治了之后,会忘记娇娇对皇室成员们的付出。 皇帝轻声说道:“母后,瑢儿能醒来,能康复的好,还真多亏了玳儿未来的王妃,娇娇。朕已经决定,待白爱卿从北疆一归来,朕就为娇娇和玳儿赐婚。” 听了这话,白太后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正娇娇的父亲还未归来,这事儿,她一个人说了不算。 站在床前的白娇娇,正好也听到了,皇帝对白太后所说的话。她听了这话,难免在心里感到愤怒。 她好心的为皇帝的儿子陆瑢医病,可谁会想到,皇帝和秦昭仪会在关键时候,百般为难她。思想封建都还不说了,还全程监督她,就像是生怕她会出什么错似的。 他们都待她这样儿了,还想让她嫁给他们的儿子,陆玳。美的呢? 她才不嫁。 正当白娇娇在想着这事之时,耳边就传来了白太后的话语:“呵,那是。娇娇虽然年轻,但娇娇好歹都还是名医的后人。她母亲在世之时,像她这么年轻的时候,也能闭着双眼给人扎针的。娇娇拥有这般精湛的医术,一是因为她聪明,二是因为她好学……” 白娇娇听了这话,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她拥有的这个本领,可与她在这一世的父母无关,而是她在前世的时候,就拥有这么好的本领了。 不过白太后这么说,也算是间接的帮她解释了一下,她是为何会有这般好的本领的。 白太后给的答案,听上去倒也没什么违和感。干是在心里劝着自己,算了,就当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吧。如此,还省得去想什么理由,好跟别人解释什么。 秦昭仪的话语很快传来:“是啊,母后,咱们家的娇娇可真是一位神医啊。” 白娇娇在心里觉得,秦昭仪有些虚伪。之前给她出难题的时候,只知道说什么要给她蒙上双眼,让她为五皇子扎针的事。 却从未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若是她在被蒙上双眼的情况下,无法为五皇子扎针,出了什么事,她和她的家人们,会跟着倒多大的霉。 这会儿,秦昭仪只见她为五皇子医好了病,才在白太后的面前说,她是个神医,什么什么的。 白娇娇很想对秦昭仪说一句话:“你既然认为我是神医,那就给我点实际的好处,别想着让我以后嫁给你的儿子陆 白娇娇只见秦昭仪扶着白太后,来到陆瑢的床前,搬了把太师椅,给白太后坐着了。 秦昭仪看着正在喝汤药的陆瑢,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告诉白太后道:“母后,您看,在娇娇为她的五弟扎针排出毒血之后,她的五弟都能服药了。” “瑢儿康复了就好,康复了就好啊。”白太后坐在床前,看向坐在床i上,端着碗服药的陆瑢,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喜,道:“这几天,瑢儿吃苦了,消瘦了不少,是得好好儿给瑢儿补一补身子了。” “那是,那是。”秦昭仪一听这话,很是为她的瑢儿感到心痛,只见白太后如此关心瑢儿的身体,这瑢儿又是白家的娇娇给医好的,忙当着白太后的面夸赞白娇娇道:“这都多亏了娇娇,帮咱们家瑢儿医好了病,瑢儿才能恢复的这样好。母后,您看,瑢儿的脸上有了血色,气色较之从前变好了,整个人也变得更有精神了……” 第153章 用情至深,不禁动心 白娇娇听了秦昭仪的话,在心里道:您的瑢儿主要是体质太差,前往西山游玩一次,回来被人家围观。瑢儿本就有天下第一美男的称号,坐在马车里出游,时常都能造成景安城交通拥堵。 大热天儿的,瑢儿被他的那些粉丝们给团团围住,将他坐的马车,给围在了正中。 试问,谁人受的了?那就是让两位宦官坐在马车里,为瑢儿摇着扇子,也不能把瑢儿扇的凉快点儿啊。 更何况在那些围观的人们之中,有些不知情的人们,见着曜星花儿美,就一束束的往瑢儿的马车里砸。他们以为,好花儿理当献给天下第一美男。 这样送花,才算是最合适的。 殊不知,那种曜星花是有毒的,正是那几束曜星花害了五皇子殿下陆瑢,害的他中毒了。 其实五皇子殿下的体质差,就在宫中呆着,不就挺好么?跑出去干嘛? 五皇子殿下这一趟跑出去,生病了。 宫中的人们,这次是请她来医,还蒙上了她的双眼,才允许她为五皇子殿下扎针。下一次,若是他又跑出去一趟,再中了什么其他的毒,或者是受了什么重伤的话。他们兴许还会找她来给他医病。 她还真想象不出,若是有下次的话,在她为五皇子殿下医病之前,皇帝和秦昭仪他们,会给她出怎样的难题。 白娇娇的心里泛起一丝酸涩感,在这大景皇朝当个女医,还真是难啊。 只在心里期盼着: 但愿五皇子殿下,以后能乖乖儿的在宫中呆着,就在宫中打打太极,锻炼一下身体。只要五皇子殿下身体好,他们这些医者们,才不会被五皇子的父皇和母妃为难。 “正是如此,母后。儿臣当时看着娇娇为瑢儿扎针,对她特别放心。这不,娇娇果然是个医术精湛的女医,不知比宫中养的那些废物们,要强多少了。” 白娇娇一听到秦昭仪的话语,脑海里飘过两个大字:“虚伪”,很是打心底鄙视秦昭仪。若是对她放心,还全程在一边儿看着,监督着。 她一个女医,是有尊严的人,并不是他们皇室里养的宫女。 她给五皇子殿下扎针,不求有谁来给她帮忙,只求没人在一旁给她添乱,那便能很好了。 可她记得的非常清楚,在她给五皇子扎针的那会儿,耳边总能传来秦昭仪说的话:“当心。” “务必要小心啊,娇娇。” “哎呦,我的儿,瑢儿啊,你怎地就真的中毒了,排出来的血都是紫黑色的啊。” “瑢儿,你这得是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啊。我的儿啊。” “皇上,臣妾恳求皇上,务必要査出给瑢儿下毒的那个祸害,免得那祸害日后还会再害他人!” 当医者在为患者医病时,身旁有个这样话多的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白娇娇一想到那些事,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直往上冒。 若不是考虑到皇帝他们,都还在这卧房里,她还真想问秦昭仪一句: 你能不能闭嘴,省得让人听了心烦? 但她强行的抑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唇角牵强的勾起一抹微笑,看向了正在和白太后说话的秦昭仪。 如此,才不会让皇帝和白太后,在看到了她之后,认为她对秦昭仪不够好。 秦昭仪也在看白娇娇,一双美眸里满是温馨之色。给他人的感觉,似是秦昭仪真的很感激,这位为她的瑢儿医好了病的女医,白娇娇。 白太后的脸上也挂着慈祥的笑容,不过在白娇娇看来,白太后见到她了在笑,那笑容是真诚的。 可比秦昭仪脸上的那抹笑容,看着要真诚的多了。 白娇娇心想,既然秦昭仪口口声声说她好,说她有本事,说她是神医。那就来点实际的奖励啊。 只这么说说,动动嘴皮子,谁不会?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耳边传来秦昭仪的话语:“母后,儿臣的瑢儿一醒来,最先要感激的人,就是他未来的二嫂,娇娇。瑢儿还和儿臣说,请他的父皇重重的赏赐娇娇呢。” 白太后欣然一笑,道:“娇娇是本宫的兄长的孙女,瑢儿是本宫的孙儿。娇娇为瑢儿医治,除了她在尽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外,也是她在帮自家的亲人医治,无需言谢。” 听了这话,白娇娇的心里跟着沉了沉0合着她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在这大热天儿里,为五皇子殿下医治,就是白忙活了? 怎么着,也得赏赐她几百两银子吧? 可是这无需言谢,就显得太什么了。 白娇娇很快听到了皇帝说的话:“母后,儿臣也是为娇娇准备了大礼的。不过这份儿大礼,得等到娇娇前往北疆之时,再交给她。” 白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看向皇上,“多谢了。” 随后命令白娇娇道:“还不快谢过皇上?” 白娇娇在给五皇子扎针之后,直到这会儿,额头上都还能渗出细汗呢。有皇帝和秦昭仪在跟前,他们请她坐,她也不好真的就坐下来。 就这么站着,双腿都要站麻了。 这会儿一听白太后说,让她给皇上道谢,当即双腿一酸,给跪在了皇帝面前,使出吃奶的力气给皇帝磕头道谢。等秦昭仪扶白娇娇起来时,手只一松开,白娇娇顿觉眼前一黑,险些倒在地上。 好在秦昭仪又把白娇娇给搀扶住了,这才一脸歉疚的看向白太后,道:“母后,许是娇娇这孩子太过于劳累,得歇息一会儿。儿臣这就命人将娇娇送回儿臣的寝宫,让娇娇好好歇息歇息。” 白太后忙从秦昭仪手中接过娇娇,自个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感觉这孩子确实是太累了。从前是被万氏他们欺负,在白府里,被万氏他们当粗使丫头一样的使唤,没过什么好日子。 这都好不容易摆脱了万氏他们,自个儿能单过了吧。偏偏这孩子又这么要强,非得要自个儿挣钱养活自个jl 不是今天在照顾周世伶,就是明天在给秦昭仪医病,这都还没怎么休息过呢,就又被皇帝和秦昭仪请来,让娇娇为五皇子扎针。 白太后怜惜的眼神看着白娇娇,一边伸手轻轻的拍着白娇娇的背,一边感叹道:“娇娇啊,你这命苦,主要还是因为你娘走的太早。你娘一走,你爹和你哥都在外征战,难得归家。你那个婶子不折磨你都算好的了,怎会疼你?娇娇啊,你且跟我回宫,我陪陪你。” 秦昭仪听了这话,一脸魍尬。 是个明白人都能听的出来,方才白太后说的这话,就是说给她和皇帝听的。意思是,他们在五皇子康复之后,只知道关心他们的孩儿,却没问过娇娇,要不要歇息一会ju 这不,把娇娇这个没亲娘疼爱的年轻女医,给累晕了。白太后那个长辈一见,心里肯定不好受。 表面上是在说,白娇娇的命苦,实则是想说,她待娇娇不够好。 “母后,儿臣带人送娇娇过去吧。” 白太后摆了摆手,道:“瑢儿刚刚醒来,你和皇帝,还有玳儿都留在这边,多陪陪瑢jl。告诉瑢儿,我一会儿还会再来看他,给他送点补品过来。” 皇帝和秦昭仪,还有陆玳听了,都在替陆瑢道谢。 陆玳本是想送白娇娇去锦华殿的,但他跟在白太后身后,走了不到三步,耳边传来皇帝的话语:“玳儿。” 陆玳只得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皇帝,只见皇帝伸手指了指床沿,对他说道:“你五弟想和你说说体己话,你且过来,好好儿的陪陪他。” “是,父皇。”陆玳强行的收起了眼底的那抹落寞,走近床沿,坐下了。 陆玳伸手轻轻握着陆瑢的手,道:“五弟,你可好些了?” 陆瑢微微点头,俊美绝伦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暖阳般的笑容,脸上的气色较之从前,已经变得很好了些。 只见五弟康复了,陆玳眼神里划过一丝欣慰。这都多亏了娇娇为五弟解毒,才能让五弟不再受病魔的折磨。 娇娇待他的母妃好,待他的五弟好。以后,等他娶了娇娇,必然要加倍的待娇娇好。 皇帝和秦昭仪,只见陆敢和陆瑢两兄弟在一起相处,都相处的很高兴。他们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一起离开了卧房,好让陆玳留下来,多陪陪他的五弟,陆瑢。 陆瑢只见他的父皇和母妃都走出了房间,听到了关门的声响,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陆玳,问道:“二哥,你和娇娇姐姐的事,我早就听人家和我说过了。那时,我知道你不爱她,只是想娶她,得到白氏一族的人们的支持。我对她,只是把她当亲人看待,也没多问你们之间的事。” “但在今天,我要让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陆玳面色有些媪尬,道:“二哥爱谁,是二哥自个儿的事。你一个没长大的男子,问这些做甚?” “不,你必须得回答我!”陆瑢在白娇娇为他扎针,排出毒血之后,虽然是康复了好多,但他毕竟还在休养,所以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不过却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 陆玳虽然是陆瑢的二哥,自幼就与陆瑢的关系很好。但陆玳难得见到陆瑢这般较真,为了个女子,逼着他回答他。 其实他爱不爱白娇娇,他的五弟怎能看不出来? “这还用问?” 陆玳很是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反问了陆瑢一句。 “我当然看的出来,你爱她。正因为我知道你爱她,也看的出来,她对你,似是没男女间的爱慕之意的。我就想劝你,二哥,别再为难她了。” “什么?” 陆玳怒不可遏,这个坐在床i上,劝他别为难娇娇,想拆散他和娇娇的人,若不是他的亲生五弟的话。他肯定早就伸手掐死对方了。 “你再说一次?”陆玳眼里的怒意未消,问陆瑢道。 陆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二哥,我就知道,你对她的情意,已经深入骨髄。在这种时候,无论是谁来劝你,你都是不会听的。” “但是你是我的好二哥,她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劝你放弃她,其实是为了你们两个人好,才这么说的。” “你如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她接受你的爱,并且也像你爱她一样,爱你很深,爱到离不开你;二是从此将你对她的爱,深藏在心底,不再对任何人提及。但我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后者,你不会接受。” 第154章 娇娇被孙氏质疑医术 听了这话,陆玳忍不住睨了陆瑢一眼,道:“五弟,你年纪轻轻的,怎会关心这些事?爱一个人,心不由己。让自个儿爱的人爱自己,也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容易。二哥爱她,确实是爱到了骨子里。” “在见识到娇娇敢与白清韵对决,并且接连伤了白清韵两次之前,二哥此生最大的心愿,是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当皇太子,能让我们的母妃成为皇后。可在二哥见识了娇娇的本事有多大之后,二哥最大的愿望就改变了,是想娶她为妻。” “你可以说二哥不求上进,没出息,也可以说二哥对她的爱,是二哥一人的单相思,与她无关。”陆玳说到这里,自嘲的笑笑,道:“可你们想说就说吧,二哥我无所谓。我只想娶她,想和她在一起。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丟脸的事。” 陆瑢轻轻蹙了蹙眉,一双狭长的眼眸中,隐隐划过一抹忧虑。沉默了良久,才道:“二哥,五弟也没认为,你爱娇娇姐姐,有甚丢脸的。五弟只是怕你在付出了太多之后,却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那般,你会被情伤的很深。五弟只是不想见到二哥难过,才劝了二哥几句。” 陆玳坚毅的眼神看着陆瑢,毅然决然的说道:“五弟,你所说的事,二哥也考虑到了。但二哥爱她,就不会在乎,二哥会为她付出多少。更不会计较,能从她那儿得到多少。这么说给你听吧,二哥爱她,不管她是谁的女儿,二哥都爱。” 言下之意,只要他陆玳爱白娇娇,就不会在乎她的身世。哪怕她不是白大将军的嫡女,而是一位小家碧玉。他爱她,就会努力的让她也爱上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陆瑢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承诺道:“既然二哥坚持着爱她,五弟定当尽力帮二哥。二哥说的对,爱一个人,不必在意付出,也无需介意回报。这一点,二哥能想明白,五弟也就能感到放心了。” 陆玳尴尬的笑笑。 从前的他,没爱过谁,当然要计较在付出过后,会得到多少回报。但他现在有了心爱的女子,知道爱一个人,可以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不必计较太多的。 他已经明白了这事。只是没想到,直到今天,他的五弟才知道,他早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不反对了?”陆玳听到陆瑢说支持他,感到有些喜出望外,瞬间也没觉得有什么乸尬的了。忙伸手轻触了下陆瑢的额头。 感觉陆瑢的额头并没发烫。 陆玳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轻松了不少。瞬间粲然一笑,道:“五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娇娇她不仅会医术,而且厨艺也很高。等你康复了,我寻个机会,带你去世伶姐姐那儿,好尝尝她做的饭菜。” 策瑢m的笑笑,道:“二哥,你只是想到,娇娇姐姐做的饭菜好吃,就寻思着要带我去吃。却没想过,该如何向娇娇姐姐请教一二,等你跟着娇娇姐姐学会了,也请娇娇姐姐尝尝你的手艺。” “礼尚往来,咱们吃了娇娇姐姐做的饭菜,理当也要亲自下厨,做点可口的饭菜给她吃,才不会失礼。” 陆玳听了陆瑢的话,不禁偷笑了下,道:“二哥已经诚恳的邀请过她,告诉她,等到秋天到了,凉快点了,就带她和素惜她们,前往西山打猎。五弟,你在这段时间可得锻炼锻炼身体。到时,二哥也带你去西山,请你吃烤肉。” 陆瑢一脸期盼,感激的道:“好,二哥,我一定好好儿锻炼身体。” 说罢,就要下床去走走。 陆玳一见,忙上前扶了陆瑢一把,带着陆瑢去后花园散步。 借着散步的机会,把他即将要带白娇娇去景北之地,让白娇娇,为那边儿的患者们医治的事,简单的跟他的五弟提了提。 陆瑢听了,薄唇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打趣陆玳道:“二哥,你能带着娇娇姐姐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要不,等你一天忙完,思念着她,却见不到她人之时,你肯定会跟丟了魂儿似的……” 还不待陆瑢说完,陆玳嫌尬的瞪了他一眼,道:“说啥呢?你二哥我是那种人么?二哥我带她去,是父皇的意思,才不是二哥本人的意思。” 陆瑢偷笑了下,心想,是父皇的意思才怪。肯定是二哥你的意思。你那会儿在房间里,只见娇娇姐姐一走出房间,你就一脸落寞。五弟我可是看在眼里呢。 不过看破却没说破,陆瑢当着他二哥的面儿,微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锦华殿。 白太后坐在床前,看着躺在床i上,还没醒来的白娇娇,更是在心里怨陆瑢的母妃,秦昭仪了。 要不是秦昭仪把娇娇请过去,为五皇子医治,还用布条蒙上了娇娇的双眼,让娇娇为五皇子扎针的话。娇娇肯定不会累的晕过去。 娇娇忙的晕倒了,秦昭仪假惺惺的来看娇娇,还说什么要亲自来照顾她。 白太后听着这话,都感觉很不顺耳。现在知道来照顾娇娇了,那之前在为难娇娇的时候,是怎地没想到,娇娇不是铁打的,也会怕累呢? 干是婉言拒绝了秦昭仪的请求,自个儿守在房间里,照顾白娇娇。 白太后伸手轻触了下白娇娇的额头,感觉这孩子的额头没冒出细汗了,这才算是放心了些。 不管怎么说,娇娇都是她的兄长的亲孙女,有她在,就要护着娇娇的周全。 白太后拿着画扇,亲自为白娇娇扇着风,扇着扇着,就听到了白娇娇的话语:“妈妈,我好想你。” “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我不想在这儿,我要回家!” 白太后听了这话,心里都跟着沉了沉,忙伸手轻轻捂着娇娇的嘴。直到等到娇娇没再说梦话了,白太后才移开右手。 其实身为娇娇的姑婆,她怎能不知,娇娇不大像是从前的娇娇了? 在五皇子的寝宫,她说娇娇能拥有如此精湛的医术,是与娇娇的聪明好学有关,也与娇娇出生于名医世家有关。 正当白太后在深思之时,耳边传来白娇娇的话语:“太后娘娘,您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可能是做梦了,就醒了。” 白太后微微一笑,凑近白娇娇耳边,说道:“放心吧,娇娇,你说的梦话,只有我一人能听到。她们那些笨手笨脚的家伙,我根本都没让她们进来。” 躺在床i上的白娇娇听了这话,轻轻的舒了口气。 虽然已经醒来,但她的脑海中,还存有她梦到过的一些片断。梦到她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前,去过的m海,以及她住过的那家海边酒店。 她梦见她住在酒店里,见到了她在新世界之时的亲生母亲。 母亲给她送去一盒口罩,以及一瓶香水。告诉她,出门在外,要好好儿的照顾自己。 梦中,她想伸手拉住她母亲的手,却是正伸出了右手,耳边传来了秦昭仪的话语:“本宫让你去为五皇子扎针,你确实是在蒙着双眼的情况下,为他扎针了。但五皇子的病是你为他医治的,这事儿,宫中的人们,谁不知道?你为五皇子医了病,就想对皇上说,你不愿意嫁给二皇子,这可不行。” 白娇娇气的差点跟秦昭仪打架,忙跟她的母亲说,“妈妈,带我回家,我不想在这儿……” 可是她的母亲似是没听到,她所说的话一般,径直就离开了房间。 她想上前去追,却被秦昭仪带在身边的宫女们,把她给团团围住。几位身着铠甲的禁军将士站到了房间门口,冷冷的对她说道:“白姑娘,你想离开这儿,先过我们这一关。” 白娇娇一听这话,瞬间晕倒在地。 锦华殿。 白娇娇从噩梦中惊醒。睁开双眼了一瞧,只见守在床边照顾着她的人,是一位笑容慈祥,身穿黑色华服的妇人。 这人,正是白娇娇的姑婆,白太后,却不是她在新世界的母亲啊。 白娇娇知道,自己在梦中说过一些话,可能是会被白太后听到。心想着,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若是白太后问起这事,微微一笑,便就过去了。 谁睡着了,还没个做梦的时候呢? 白太后伸手握住白娇娇的手,鼓励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道:“我是个记性不错的老太太,虽然我不算太老,可有些事,我也会选择性的遗忘。我听到了什么?” 白太后浅浅一笑,摊开双手,道:“我是听到过什么话,可我不大记得了。” 白娇娇很是会意,太后娘娘是想以此来告诉她,虽然她听到了她说的梦话,但她会藏在心底,不会说给其他人知道。换句话说,白太后在五皇子的寝宫那边,对秦昭仪所说过的话,全是在间接的帮她。 白娇娇在心里感激着白太后。 白太后告诉白娇娇,“明天一早,你就要跟着玳儿去景北之地,为那边的患者们医治了。我瞧着你这样儿,也太辛苦了些,真不忍心让你去。” “我只是有点累,但我这会儿没事了。”白娇娇为了让白太后放心,当即掀开薄被子,从床i上跳了下去,稳稳的站在床前。 白太后只见,白娇娇确实是康复了,但还是轻声责怪了白娇娇一句:“你这孩子,都长大了,却还跟个调皮的孩童样的。” 娇娇小时候,都还没这么调皮过。白太后想想,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无奈。可能是娇娇真的变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娇娇了。 不过她看着娇娇,还是认为很亲切,毕竟是自己的晚辈。 娇娇和她的母亲在世时一样,拥有精湛的医术,能在被蒙上了双眼的情况下,为五皇子扎针。这些本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了的。 宫中的某些行医近四十年的女医们,都还不如娇娇有本事。 白太后心里窃喜,还是自己娘家白氏一族出人才。娇娇这个晚辈,年纪轻轻的,已经比宫中的那些年长的女医们,都要优秀的多了。 娇娇是白氏一族的人们的骄傲。 干她这个常年居住在深宫里的老妇人而言,每当秦昭仪她们来给她请安,提及她的娘家,白家,出了多少人才之时,她也会倍觉面上有光。 白太后瞧着白娇娇,越瞧越是感到满意。让娇娇嫁进宫,来给未来的皇太子当王妃,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第155章 接生 像娇娇这样的女医,是够资格被人称之为神医的。白太后在心里这么认为。她忽地想到,明天一早,娇娇就会跟二皇子去景北之地。 那样儿的话,娇娇就会离二皇子比较近。 趁着娇娇还在她这锦华殿里,白太后就想把心里的想法,跟白娇娇提一提。 白太后心里知道,娇娇是杠着很大的压力,去给五皇子医治的。在娇娇为五皇子医好了之后,秦昭仪说要感谢娇娇,皇帝也说,要赏赐娇娇。 但娇娇当时听了,面上无悲无喜。 白太后自是看的出来,娇娇并不想得到什么赏赐。但皇帝说过的话,肯定是会算数的。想到了这些,白太后轻声问白娇娇道:“娇娇,你可有猜想过,皇上会赏赐什么给你?” 白娇娇不假思索的说道:“我捐了不少银两,给远在北疆的将士们,想必皇上要赏赐给我的,应该不是金银。至于皇上究竟会赏赐什么给我,这个,我真猜不出。” 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皇帝想赏赐什么给她,这容易猜到的。皇帝看她医术不错,当然是愿意把她留下来,让她嫁给二皇子啊。 这种事儿,自己明白就好,何必说给白太后听? 白娇娇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问白太后,对干这事,是怎么看的。不过她瞥了白太后一眼,发现白太后仍在看她,眼神里带着些探究。 心里明白,白太后肯定是没相信,她方才所说的话。 好在白太后也没多问什么,白娇娇在心里舒了口气。正准备说,她已经康复了,想回到世伶姐姐那边,照顾世伶姐姐去了。 却就在这时,白娇娇听到白太后说道:“娇娇,你尽力为五皇子医治了,皇上和秦昭仪都很感激你。你拥有精湛的医术,医德也好。皇上到时肯定会给你丰厚的赏赐。你啊,高兴的接着就是了。” 白娇娇微微一笑,道:“回太后娘娘,娇娇身为一位女医,理当救死扶伤。只要能让患者康复,娇娇便能感到舒心了。那什么赏赐不赏赐 说罢,白娇娇走到屏风后的木桌前。打开她带来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古雅的木匣子,双手呈给白太后,道:“太后娘娘,这是娇娇自个儿制作的丸药,有祛湿之功效。您若是啥时候觉得困倦了,可以服用几粒。” 白太后最近容易犯困,哪怕午休近一个时辰吧,还是会有些无精打采的。但白太后在宫中的地位比较高,无论是皇帝,还是秦昭仪她们那些妃子们,都会来这锦华殿给白太后请安。 身为长者的白太后,在那些时候,只能强打起精神,听晚辈们说话,哪怕只是对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为这事,白太后也曾在私底下对白娇娇诉过苦:“娇娇,还是你们这些小女子好啊,年少不识愁滋味。我早年还在白府里住着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也嫁进宫。分明离自己的家人们不远,却难得回家省亲一次。” 白娇娇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心里明白,白太后虽然贵为太后,但皇帝毕竟不是白太后的亲生儿子。 白太后在宫中,向来宽和贤淑,颇受敬重。 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哪怕皇宫离白府近,白太后自己在宫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妇人。但是白太后很识大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任何有违礼制的事。 不管是二皇子,还是十皇子,都曾在私底下对白娇娇说过: 皇祖母是个很好的长辈,严干律己,也待他人严格。所以不管是我们这些皇室成员们,还是宫中的那些宫女和宦官们,都很尊重太后娘娘。 正当白娇娇在回想着,十皇子和二皇子,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之时,耳边传来白太后的话语。 “年轻时,要给长辈们请安;如今老了,得坐在这屋子里,等着那些晚辈们,来给我请安。她们每次来啊,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话。夸我气色好,说我有福气,还说她们都很羡慕我……” 白太后自嘲的笑笑,道:“她们是觉得我老了,以为我爱听这些奉承话,每天都要变着法子的说一些给我听。可我没老糊涂啊,才不会把她们说的那些话当真,更是不喜欢听。她们说的那些话,我在年轻的那会儿,也说给长辈们听过,哈哈。” 听了这话,白娇娇在心里偷笑了下。 在这深宫之中生活的女子们,若是在长辈们面前,连句奉承话也不会讲的话,那就真该着急了。 脾气再好的长辈,也不会不愿意听好听的话啊。 白太后只见白娇娇在笑,试探性问道:“娇娇,你说,我是个有福气的人么?” 白娇娇一脸真诚的看向白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以前就教过娇娇,说是古人说的,人活在世间,谁都盼着事事顺意。但真正能拥有一帆风顺的人生的人,又有几个?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i九,正是这个理儿。诚然,太后娘娘是个有福气的人,但这只是相对而言的。” “世间哪儿有那么幸福的人,能一人独享所有福气?”白娇娇说到这里,不禁尴尬的看了白太后一眼,如实说道:“这个道理,她们肯定明白。但因为您是将皇帝抚养长大了的太后,她们只说您有福气,却不会问,您有什么伤心之事。” “那是因为她们都明白,她们即使是问了,您也不会说给她们听。而在她们那些人之中,包括皇帝的宠妃秦昭仪在内,谁不是因为惧怕皇上,才来讨好您的呢?” 一听这话,白太后心里微微一酸。 可不是么? 皇帝是她那已故了的丈夫,也就是先皇的儿子,却不是她的亲生儿子。皇帝尊重她这个长辈,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供养着,若没特殊情况,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给她请安。 宫中的那些嫔妃们,可不都是因为惧怕皇帝,才来讨好她这位长辈的么? 白太后很快打住一些思绪,唇角弯起一抹知足的笑容,道:“娇娇,能听到你说这话,也算是我在这些年里,没白疼你。”其实我喜欢接你来宫中,陪陪我,又何尝不是因为我在这儿,感到很孤独呢? 后一句话,白太后憋在心里,并没说出来。 白娇娇只见白太后欲言又止,隐隐也明白了白太后的心思,轻声说道:“太后娘娘,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您在十多岁的时候,就嫁进宫了。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您也没回过娘家多少次。在大多数时候,您接我来宫中小住一段时日,也是为了让我来过过好日子的。” 白太后睨了白娇娇一眼,“你这孩子,是啥时候,也往嘴上抹了蜜的?” 说出来的话,会这么甜。 白娇娇报唇笑笑,道:“太后娘娘,我是喝了蜜.汁的,嘴巴甜,心里也甜。您说,我还用抹蜜么?” 白太后被白娇娇逗笑了,笑了不足十秒,很快就敛了笑容,道:“娇娇,你之前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你的真心话。我想听你说真话,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白娇娇繼尬的勾了勾唇,道:“还请您莫要介意,娇娇之前没说实话给您听,其实娇娇知道,您是觉得,在深宫里住着,没有自己的子女在身边,太孤独了些。所以您派人接我来宫中,不仅是为了让我过来陪陪您,更是为了教会我一些礼仪。” 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白太后确实是亲自教过白娇娇礼仪,还和白娇娇说过好些体己话。 白太后也曾夸奖白娇娇,“娇娇,你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有些时候,咱们就该守口如瓶,不该说的话,坚决不说。” 因为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些信息,才能让她在回答白太后的一些问题时,回答的比较轻松。 白太后欣然一笑,对白娇娇说道:“能听到娇娇说真心话,我甚是感到欣慰。好了,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让人准备饭菜,你今晚就在这儿用膳。” “多谢太后娘娘的美意,娇娇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太后娘娘,来这儿用膳吧。”白娇娇有些歉疚的说道:“我明天一早就要去景北之地,今天得回去看看世伶姐姐,给她把丸药准备好。” 白太后听了,不再挽留,亲自备了些香料甚的,给白娇娇装在盒子里。她带着白娇娇走出锦华殿,目送着白娇娇远去了,才回到大厅,让宫中的人们准备晚餐。 半个时辰之后。 皇帝带着秦昭仪,还有陆玳和陆瑢两兄弟,前来锦华殿,和白太后一起用膳。 秦昭仪和白太后坐在一起用餐,席间没见到白娇娇,有些想问的话,也不便多问了。在餐后,秦昭仪轻声对白太后说道:“母后,娇娇那孩子好些了么?她怎地没在这儿用餐?您看,她给她的五弟医了病,我们还没送样儿礼物给她。” 白太后仍在心里认为,秦昭仪很虚伪。这会儿没皇帝他们在跟前,她也不必给秦昭仪什么面子。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个孩子毕竟还小,虽说她没了母亲,父亲和兄长又远在北疆,跟前没个疼爱她的人。但本宫毕竟是娇娇的长辈,不愿意看到娇娇过的太苦。本宫是想着,娇娇明早还得去景北之地,给那边的患者们医病,就让娇娇早些回去歇息 了。” 秦昭仪听的出来,白太后这话里带着刺儿,很明显的,是对她感到不满了。干是识趣的住了口,不再多言语。 待秦昭仪回到寝宫之后,只见屋子里的宫女和宦官们,都自觉的走了出去,才招呼陆玳和陆瑢两兄弟走近她一些。陆玳和陆瑢两兄弟走上前来,并排站着,都站在秦昭仪面前,屏声息气的等着他们的母妃说话。 秦昭仪对陆玳说道:“玳儿,明儿一早,你就要带着白娇娇去景北了。等她去了那儿,不管她做什么,你都得劝她多歇息歇息。要不,她若是再累的晕倒了,你的皇祖母该资怪你了。” 陆敢和陆瑢两兄弟听了,悄悄的交换了个眼色。听这话的意思,怕不是母妃在皇祖母那儿,受了什么委屈吧? 按理来说,也不能啊。 无论是皇祖母,还是母妃,都是很贤淑的人。她们在这些年里,相处的还不错,婆媳关系比较和谐。 陆玳在心里感到疑惑:母妃在这些年里,从没说过皇祖母的不是。今儿个去了锦华殿一趟,回来了,就对他说这些话。他听了,不能不往坏的方面儿想啊。 第156章 为他取名宥安 陆玳关切问道:“母妃,您是不是对皇祖母有点误会?” 秦昭仪很快收起眼底的那抹愤恨,佯装轻松的笑笑,道:“玳儿,你想多了。母妃能误会你的皇祖母什么?她是个很好的人,待母妃一向都很不错。母妃这么教你,是想告诉你,该如何关心自己心仪的女子。” 陆玳听的出来,他的母妃在说谎。但他听了这话,顿觉心里很温暖,便不再多问什么。 陆瑢轻声告诉箫玳道:“二哥,娇娇姐姐为我医病,确实是受累了,应该好好儿歇息的。等你带着娇娇姐姐到了景北之地,可要照顾好娇娇姐姐啊。” 秦昭仪也听到了陆瑢说的话,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怒火。 在平日里,她的瑢儿会关心他的二哥,却不会关心除了她这个母妃,还有宫中的那个白太后以外的其他女人。 今天,秦昭仪听到自个儿的瑢儿说,让他的二哥要照顾好白娇娇。秦昭仪这心里就很不舒坦了。 白娇娇不过就是个,只有点本领,没什么名气的女医而已。值得她的瑢儿这般去关心? 秦昭仪在心里恨白娇娇,恨的牙痒痒。在这种时候,原本想说给陆玳听的一些话,此刻也没什么心情说出来。 “瑢儿,你先回去歇息。”秦昭仪伸手揉了揉额头,道。 陆玳赶紧轻声劝了陆瑢一句,“五弟,我送你回去歇着,让母妃也早些歇息吧。” 说罢,借此机会,就带着陆瑢,一起离开了他母妃的寝宫。 回到陆瑢的寝宫,陆玳问陆瑢:“五弟,你今天在母妃那儿,其实是不必帮娇娇说话的。你看,你一说,母妃听了,可不就多心了?” 从白太后那儿回来之后,陆玳看的出来,他母妃的心情不大好。只在心里猜测着,可能是他母妃在他的皇祖母那儿,受了点什么委屈。 但心里又明白,母妃在宫中,可是个出了名的贤淑的人。有些话,他一个晚辈,也不好多问。 这不,带着五弟回来了,顺便提醒五弟一句,也是为了五弟好。免得五弟以后再在母妃的面前,为娇娇说好话,会让母妃在听了后,心里觉得难受。 陆瑢颇不以为意,道:“二哥,我不只是在关心我未来的二嫂,白娇娇,我更是在关心我的救命恩人。她为我医病,本来就很累,是该回去歇息歇息。这有什么不对的?” 直到此刻,陆瑢也没觉得,自己所说过的话,有哪一句,是说的不对的。 更何况白娇娇在为他扎针之后,他醒了过来,睁开双眼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蒙上了双眼,立在他的床前的娇娇姐姐。 从前的他,只是在白太后的锦华殿那边,见到过白娇娇。 那时候称呼白娇娇为“娇娇姐姐”,是因为要讲礼貌,更是为了要哄白太后高兴。 好让白太后,那个与他没血缘关系的皇祖母知道,她把他们的父皇抚养长大,身为皇子的他们,都待白家的人们很 好。 在宫中遇到了,也会主动的招呼白家的人们。 但在今天,当他看到了蒙上了双眼的白娇娇之时,他是头一次发现,娇娇姐姐即使是穿着被毒血浸染了的华服,也美若天仙。 当时,娇娇姐姐是在被蒙上了双眼的情况下,动作利索的把银针放回到了包包里。那个包包是黑色的,看的出来,应该是娇娇姐姐自己缝制的,虽不算精致,却也好看。 包包被娇娇姐姐捏在手中,仍是在被蒙上了双眼的情况下,打开她的药箱,将包包搁放好,关上药箱。 他只注意到娇娇姐姐的手,是那样的白皙纤巧,非常养眼。 “多亏娇娇姐姐为我医治,我才能康复。”陆瑢在陆玳面前,丝毫没隐瞒什么,如实说道:“二哥,我在今天之前,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娇娇姐姐了。怎么今天在醒了后,一见到她,就感觉如今的她,和从前的她,不大一样了?” “说说?”陆玳深有同感,干是问了陆瑢一句,很想听听他五弟的心里话。 “虽然我在刚刚醒来的那会儿,没见到娇娇姐姐取下布条之后的样子,但我只见,她的气质变得更好了。以前,她在宫中见到我们了,总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可我今天所见到的她,自信优雅,端庄大气。与从前不大相同了。” 陆瑢在心里道:如今的娇娇姐姐,不只是个女医,更像是个女王啊。 陆玳只见陆瑢在偷笑,以右手食指尖轻触了下陆瑢的额头,道:“你在二哥我面前,还说一半,留一半的?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娇娇姐姐,如今变得更美了,跟你的二哥我很般配?” 陆瑢点头,“那是肯定的。” “等二哥带你的娇娇姐姐去景北,再等她从北疆归来之后,就娶她为妃。”陆玳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期盼,看向白府所在的方向,道。 “到时,我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二哥和二嫂。”陆瑢欣然一笑,道。 “哈哈,这话我爱听。”陆玳伸手打了个响指,道:“好了,五弟,你且好好儿歇着。我得回去收拾收拾,带几件衣服回滋水桥村。明天一早,我还得去接娇娇,随我们一起前往景北之地。” “那你们注意安全,有甚事,记得用信鸽给我送信来。”陆瑢关切的道。 趁着陆玳还没出发,赶紧走上前去,找出他存的一些金子,享了一箱子给陆玳。 “二哥,我知道你为了安罝那些灾民们,也花了不少钱财。这些金子,是有人看中了,五弟我在西山之时,作的几幅画,用来换走了我的画儿的。我在宫中不愁吃穿,这些金子就给二哥带着,二哥缺啥,便买啥。” 陆玳忙伸手推开,资怪道:“二哥快要成年了,是个大男子,怎能要五弟你的钱?你自个儿身子弱,就在宫中多锻炼锻炼身体,平日里也该吃些补品,把身体补好。别等你长到和二哥我差不多大的时候,父皇和母妃张罗着帮你娶媳妇儿,人家嫌你体质太弱。” 陆瑢羞怯的低着头,良久,才敢说出心里话:“你们怕人家嫌我体质弱?那我到时娶妻,就娶一位女医,不就好了?” 陆玳睨了陆瑢一眼,这个五弟,想的可真美。 “宫中就有好多女医,你倒是找去啊?可别怪二哥事先没提醒你,先别把女医们都想的那么好。这天底下的女医, 二哥我倒也见到过不少。但在那些女医们之中,我也只见到过一个大美女,她就是你未来的二嫂,白娇娇。” 陆玳说罢,一双剑眉不禁得意的扬起。 陆瑢一脸尴尬。 他只说,他以后可以娶一个女医为妻。那样的话,即使他的体质不好,人家也能为他医治,应该不会嫌弃他什么。 可他的二哥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竟然和他探讨起了,在那些女医们之中,究竟有多少美女的话题来。 在平日里,他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出门在外,都没怎么关心过美女一事。 陆玳只见陆瑢一个男子家家的,居然还和从前一样,一听到他提起美女甚的,就羞答答的。 这可不行。 身为兄长,陆玳很负责任的劝了陆瑢几句:“你也别感到难为情。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 陆瑢微微点头,表示他听到了。要不,只怕他的二哥还会继续说这事。 陆玳在离开大厅之前,仍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嘱咐道:“五弟,其实你也不算太小,若是遇到了心仪的女子,就大方一些。别跟个小女子样的,一跟你说起美女来,你就羞的不敢抬头。” 陆瑢一听这话,鼓足勇气抬起头看向陆玳,佯装若无其事的笑笑,道:“二哥,你不是还要回去找几件衣裳,好带到滋水桥村去的么?要不,我过去帮帮二哥?” 二哥自个儿有了心仪的女子,就来找他闲聊,跟他说什么美女来着。他得先寻个借口,好把二哥给送回去,免得二哥在这儿跟他探讨,与美女有关的话题。 他现在对别的美女们没兴趣,也不想提这事儿。 陆玳一看陆瑢这般,自是知晓陆瑢的心思,不就是不愿意和他谈这事么?他若不是他的兄长,才懒得跟他提。 陆玳抬脚走出大厅,走到门口了,回头看向陆瑢,不忘交代一下:“五弟,你以后若是看中了哪位女子,先不必着急着跟人家表白心迹。可以先跟母妃,或者是二哥我说说,让我们帮你把把关。你这人就是心思太纯净了,我还是怕你在这些事情上吃亏。咱们是皇子,在婚姻一事上,可马虎不得。” 陆瑢很是腽尬的问道:“二哥,我还小,这事儿,咱们能不能以后再议?” 陆玳佯装生气的瞪了陆瑢一眼,“你啊,二哥是为你好,才提醒你的,你却不爱听。行了,二哥也没空和你闲扯了, 风无痕还在宫外等着我呢。我真得过去了。” 说罢,迅速回到他自己的寝宫。 陆瑢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二哥心仪着娇娇姐姐,应该不会只是因为,二哥喜欢娇娇姐姐那倾城的容颜,二哥可能更欣赏娇娇姐姐的品德。 若非如此,他都会在心里替娇娇姐姐感到难受。 娇娇姐姐心地善良,心思纯净,待人真诚,这些优点,才是其他的女子们所不具备的啊。 陆瑢返回大厅里,取出白娇娇为他配制的丸药,服下一粒。随后走进书房,取出他二哥送给他的一把宝剑,前往后花园练剑。 二哥和娇娇姐姐都要去景北了,他一大男子,理当好好儿锻炼身体。早些康复了,便也能赶到景北之地,为那边的灾民们做些好事。 因为是病后初愈,陆瑢在练剑之时,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为了増强体质,他还是坚持锻炼了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下来,陆瑢惊奇的发现,他变得有精神的多了。看来,还是娇娇姐姐说的对,在服药调理的同时,也要加强锻炼,便能很快就康复。 他听了娇娇姐姐的话,果然感觉不错。 干是,更是在心里感激娇娇姐姐。 陆瑢心想,等二哥娶娇娇姐姐时,自己应该能画出更好的画,能挣到更多的银两,攒着为二哥和娇娇姐姐买新婚礼物。 用月钱买礼物的话,在他看来,还是不够有诚意的。 第157章 娇娇怎能待他好 可他忽地又想,娇娇姐姐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自己若是买礼物送给娇娇姐姐,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思索了一会儿,陆瑢决定,还是应该亲自制作一份礼物,送给娇娇姐姐和二哥,当作他们的新婚礼物。如此,才显得他这个五弟很有诚意。 陆瑢只这么想想,心里都如同被暖风拂过一般,非常惬意。于是在品茗之后,走进浴室沐浴。 他是按照白太后教给他的法子,在木质浴缸里,加了些药粉,才沐浴的。这些药粉是娇娇姐姐磨制的,给了一些他,还给了一些白太后。 据白太后说,药粉里含有解毒的药物,那些药物极难得到。故而这药粉很是珍贵,可不能浪费啰。 陆瑢谨记白太后的教诲,愣是在浴缸里泡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换了身儿常服,去歇息了。 许是在服用丸药之后,又锻炼身体了,再加上还用药粉儿沐浴过。陆瑢一回到卧房,躺到床i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陆瑢做了个很美的梦。 梦中的他身体健康,跪坐在凉亭里的古筝前弹筝,娇娇姐姐身穿粉色的长裙,在距离他仅有五米来远的地方,翩翩起舞。 悠扬的乐声像极了仙乐,一时之间,自凉亭传出,很快传到附近的湖边。那湖中成片的荷叶似是也能听到乐声,竟都在无风的情况下,也能轻轻舞动。 一时之间,湖里的荷花全都开了。 娇娇姐姐舞着舞着,那轻灵的身姿很快就移到了湖里。陆瑢一看到那阵势,生怕娇娇姐姐会远离自己而去,立马蹭地从古筝前站起,一路狂追,便也追赶到了湖里。 “娇娇,等我。” 情急之中,陆瑢呼唤出了“娇娇”二字,本以为只要他一直追下去,就会追赶上白娇娇。 却就在这时,陆瑢只见白娇娇一跃而起,长长的水袖在成片的荷叶上空,划出一条优美弧线。陆瑢一见,心思追着那水袖飘向远方。 借着风力,陆瑢也跟着飞了起来。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陆瑢便追赶上了白娇娇。风儿揭起白娇娇戴着的粉色面纱,她那清丽绝俗的容颜,很快闪入陆瑢的眼帘。 陆瑢完全被惊艳到了,一时情难自禁,伸手将白娇娇拥入怀中,薄唇轻轻贴近白娇娇白皙的脸,落下了浪漫一we 一阵风儿将陆瑢和白娇娇,给吹到了一座奢华宫殿前。 数位仙女和仙童们走近陆瑢和白娇娇,围绕在他们身边,争相着请陆瑢赐他们美酒喝。 为首的那位仙女说道:“您娶了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天宫里最美的女子,清荷公主,理当请我们喝喜酒的。” 陆瑢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好。” 说罢,陆瑢抱着白娇娇,径直走进奢华宫殿里,在一位仙女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弥漫着馨香味的卧房中。 陆瑢躺在舒适的房间里,与白娇娇紧紧相拥,宛如缠绕的藤蔓。 悠扬乐声起,听了这阵乐声,陆瑢的唇角勾起一抹知足的笑容。这是他有生之年,头一次感受到,云端漫步的欢乐。 陆瑢沉浸在幸福之中,深情的凝视着怀中的白娇娇,她的眼神清澈明净,如一泓清水。让他见了,不禁为之着迷。 “娇娇,我早就心仪着你了。只是没想到,我还能如此幸运的拥有你。我定要去跟二哥言明,说我与你已经做了夫妻,请他成全我们,让我娶你。” “嘭!” 陆瑢话语刚落下,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陆瑢怒视着站在门口的男子,这才发现,来者竟然就是他的亲生二哥,陆玳。他一见到是二哥来了,羞愧多干愤怒。陆玳的话语响在陆瑢耳边:“好你个不知羞耻的五弟,竟敢背着二哥我去勾搭你的二嫂,你对的起你自个儿的良心么?二哥在这些年里,待你有多好,你心里不明白?你个白眼儿狼,二哥定要杀了你!” 陆玳说罢,执剑冲进卧房,径直向陆瑢刺来。 陆瑢赶紧将白娇娇护到身后,以免她被二哥的利剑给伤到了。千错万错,全是他一人的错,与娇娇无关。他可以死,但不能在死之前,看着二哥伤害了他心仪的女子,娇娇。 “二哥,是我对不住你,还请你……” 陆玳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看向陆瑢的双眼里带着杀气。手里的利剑依然指向陆瑢的心口,丝毫没有移开半分。 陆瑢长了这么大,头一次见到他的二哥对他动刀剑,从前,二哥一直都是护着他的。生怕他会受一丁点儿委屈。 “我……”陆瑢再次解释着。 还不待陆瑢把一句话说完整,一股冷风自他身后袭来,没待他回头看,另一道寒光便闪现在了他眼前。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来者就冲到了他床前,同他二哥一样,持剑刺向他了。 陆瑢拼尽全力,将身后的白娇娇护的好好儿的。怒视着已经来到了他眼前的陆晏,道:“我与你素来无甚来往,你却要执剑杀我?” 陆晏目光森冷,浑身散发着冷冽肃杀之气,道:“你们两兄弟都趁着我不在,争相着去追求我心仪的女子,娇娇。我不仅要杀了你们,还要烹sha你们喂狼。” 说罢,一剑径直刺向陆瑢胸i腫。 却在这关键之时,陆玳以手中的利剑,挡下了陆晏刺向陆瑢的那把剑,怒道:“你若敢伤我五弟,我定会杀了你。”“二哥,我对不住你!”在关键时候,救了他的人,还是他的二哥,陆玳。陆瑢面对陆玳,悔恨不已! “五弟,你哭什么,快走。”陆玳一边执剑与陆晏对决,一边催促陆瑢快跑。 陆瑢连连摇头,道:“我才不会丟下二哥不管,我就是死,也得和二哥一起对付陆晏。” “不好了,不好了,天帝带着天兵天将来了!” 一听到风无痕的声音,陆瑢吓的面色惨白,很快晕了过去。 待陆瑢醒来,睁开双眼一瞧,才发现自己仍在寝宫之中,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什么二哥,陆晏,还有他在梦中拥抱过的白娇娇,也就是某位仙女所说的什么清荷公主,全都不在他身边。 心里无端的升起一丝落寞感。 却在这丝落寞感上了心头之后,陆瑢在梦中所感到的那点自责与歉疚,便很快散去。此刻的陆瑢,已经分外的清醒。他之前所想着念着的一切,不过是他在梦中才见到的。 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无需为梦中所见到过的一切,而感到难为情。哪怕他在醒来后,仍是怀念他在梦中所见到过的女子,因为她是那样的美,那样令他着迷。 可在梦醒后,他不曾见到她,更未动过她一根发丝。他何必因此而感到歉疚? 正当陆瑢在深思之时,耳边传来敲门的声响,“咚、咚”。 陆瑢不悦的挑了挑眉,问道: 门外传来陆瑢的一位随从的声音:“五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让人送了丸药过来,说是这些丸药,是白姑娘特意为五皇子殿下配制的。让我等转交给五皇子殿下。” 陆瑢心里微微一暖,道:“搁放到书房里的案几上,稍后我自会去取。” 这些年来,陆瑢一直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在一般情况下,在他未洗漱之前,他是不会允许人家见他的。 干是起床洗漱,又坐在铜镜前梳头,精心的打扮过了,才走出卧房,去书房里取丸药。 站在书房外守候的那些宫女,还有宦官们,见到了陆瑢,都恭敬的给陆瑢行礼请安。在他们照顾陆瑢的这些年里,早就知道,陆瑢的个性是这样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那些宫女和宦官们都知道,他们侍奉的这位男子,可是享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美誉的,五皇子殿下。人家长的美,也爱美,这并没错。 只是在陆瑢离开了书房之后,其中一位宫女,悄声对站在她身旁的那位宫女说道:“你有没发现,咱们五皇子殿下今天穿的华服,可是一件崭新的白色华m。在上上个月,他就得了这么件华服,一直都没舍得穿。可不知今儿个是出了什么稀奇,他竟然舍得找出来穿上了。” 身旁的那位宫女听了,道:“莫不是咱们五皇子殿下,在康复了之后,就变得比从前更爱美了吧?你想啊,他今儿个是自个儿梳的头,还花了不少时间呢。” 之前说话的那位宫女摇了摇头,道:“可能是五皇子殿下有了心仪的人。他把自个儿打扮的更美,也许是为了让那位女子知道,他在康复之后,比从前更美了。” 那话语一落下,正在交谈着的两位宫女,不禁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 要知道,她们昨晚都守在五皇子的房间门口。五皇子殿下在睡着了之后,都说过些什么梦话,她俩可是都听到了的。 “呵,我听到他叫‘娇娇’了。” “我也听到了。”那位宫女说罢,赶紧伸手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管五皇子殿下在做梦之时,所呼唤的那个娇娇,是不是二皇子殿下所心仪着的那个娇娇。她们都不能在这儿说这话题,以免被某些有心机的人给偷听到了,会给她们传出去。 她们可不想挑拨五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于是都自觉的住了口。 此时,陆瑢已经拿着木匣子回到卧房。 陆瑢打开木匣子来,从匣子里取出一粒丸药,服下了。一丝丝清甜的味道,仍留在陆瑢的唇齿间,他感觉这丸药还不箱。 想着给他配制了丸药的人,是二哥心仪的女子,白娇娇。而他自己在这些年里,和二哥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陆瑢在服用了丸药之后,给二哥陆玳写信,说了他也想去景北之地,为那些灾民们提供帮助的事。 因为他自幼体质不好,便没怎么勤干练武,在武功这方面,确实是不如他的二哥他们的。儿时跟随长辈们一起出宫,前往郊外游玩,在大多数时候,几乎都是二哥默默跟在他身旁,护着他周全。 在这些年里,他对二哥,一直是心存感激之意的。 如今,二哥有了心仪的女子,是一位女医,白娇娇。白娇娇待他很好,为他医病,亲自给他配制丸药,让他的二哥为他送来。如此,他更是急切的想去景北之地,好同二哥和娇娇姐姐一起,帮帮那边的灾民们了。 第158章 两个醋精杠上了 陆瑢想増强体质,在服药之后,带上宝剑,前去后花园练剑。 夜晚,景北之地。 陆玳忙活了大半天,累的满头大汗,在把白娇娇带来的那些丸药,送到患者们手中之后,才回牛皮大帐里用餐。 一位景军将士告诉陆玳,说是行军在外,顾不得许多繁琐礼节。景北王爷说的,这几天,就让陆敢和白娇娇在一起用餐,也能省些伙食费。 陆玳微微颔首,表示他已知晓。 如今领军前来景北之地救灾的人,景北王爷和景南王爷,都是他的亲叔叔。他的那两个亲叔叔,在管理景军一事上,都很严格。 哪怕他是一位皇子,如今送了位女医过来,也没能说服他的那两位王叔,给女医白娇娇一间好的房间住。 无奈之下,陆玳只能同意他的两位王叔的安排,让白娇娇在牛皮大帐中用餐,歇息。 陆玳回到牛皮大帐里,只见白娇娇的额头上渗出了细汗,知道她在里面,很热。干是默默的拿出折扇,为白娇娇扇风。 白娇娇榜了下,只听到陆玳催促道:“别愣着,快吃饭。” 白娇娇只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景北之地位于皇城以北,位于皇城和琦郡之间,在这炎热的夏季,可是比皇城和琦郡都要热的。 陆玳怕白娇娇中暑,白愿自个儿晚些用餐,也要为白娇娇扇风,让她能感到凉快点。 白娇娇只见陆玳这般,感觉有些过意不去。轻轻放下碗筷,道:“二皇子殿下,咱们都是出门在外,也讲究不了太多。其实在这帐篷里挺好的,我用了药粉儿,不会有蚊虫过来,还能吹到河边的风,并不热。” 说罢,伸手指了指陆玳的碗筷,道:“您在外面儿为患者们发放丸药,累了一天,也挺不容易的。快放下扇子,趁早用餐吧。要不,再等一会儿,鱼汤凉了,喝着会有腥味儿。” 今早,在白娇娇坐着马车来景北之前,她都还听到素惜姐姐在对她说,“娇娇妹妹,你若是去了那边,可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也要记得提醒他,按时用餐。” “有妹妹我在,一定给姐姐盯着他点儿,免得他被别人给迷住。” 素惜睨了白娇娇一眼,“除了你,别人也不能把他给迷住。在这方面,你大可放心。” 白娇娇把素惜上下打童一番,感觉这人一损起人来,还真是让人感到无语了。想着自个儿再过一会儿,就得出发了,在前往景北之前,必须还素惜一句话。 “素惜姐姐,我和你,都谁跟谁啊。若是我能把他给迷住,你更是能把他给迷的团团转。放心吧,他是你的,一定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说罢,也不理会素惜往她身上轻轻捶的一拳,径直跑出门,前去坐马车。 到了景北之地,白娇娇一下马车,就听到了好些患者们的痛哭声。有人是被毒蛇咬伤了的,着急的等着她前来,为她们解毒疗伤; 还有人是热的中暑了,不思饮食,非常难受。一听说女医来了,都想尽早请女医为她们医治,好早些摆脱病魔的折磨。 白娇娇在下了马车后,就由一位景军女将士带领着,前往河边的一棵大树底下,为患者们医治。 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三把旧椅子,便再也没其他的物品了。 桌子用来放药箱里的物品,白娇娇自己坐了把椅子,另外的两把椅子,腾出来给患者们坐。 有些患者坐不了,那些将士们就割了些青草来,铺在地上,让患者躺在上面儿。 只是那些患者们都是女人,在大树底下躺着,白娇娇也不方便为她们扎针。因为那些女眷们特别保守,露出胳膊,都不能接受。 无奈之下,白娇娇只好提出请求,把有些患者们带回到牛皮大帐中,为她们扎针。 这不,一忙活就是大半天,忙到天快黑了,才能吃饭。 白娇娇没想到,她在梦中见到过多次的渣男陆玳。在她来到了这个时空,见到了真正的他,才知道,他还有如此温暖的一面。 会想着为她扇风,会在她劝他用餐时,把碗里唯一的一条小鱼,用筷子夹起来,送到了她的碗里。 白娇娇没法儿再把鱼还给陆玳,只在心里感到过意不去,轻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白娇娇与陆玳二人在一起用餐,餐桌上仅有一碗鱼汤、一盘炒青菜和一盘素炒土豆丝。 每一份菜里放的盐都很少,特别的淡。 陆玳从荷包里找出一点盐巴,加在鱼汤里,轻声解释道:“娇娇,你别往心里去,在这边,伙食都不怎么好。不过比起在北疆的景军将士们,我们能有米饭吃,能有鱼汤喝,已经算是很幸福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白娇娇心里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虽然她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还没见到过她的父亲和兄长。但世伶姐姐在昨晚都还说给她听过,北疆那边的将士们,因为粮食供应紧张,都过的很苦。 一位主帅写信告诉丞相大人,说是他们在北疆那边作战,有时饿的难受,也只能忍着。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在他们一天能吃的那两餐饭之中,早上的那餐饭,只有一点稀粥,能照得见人影的稀粥。 景军将士们吃不饱饭,还在北疆坚持着作战,抗击北渊强敌。确实是不容易的。 白娇娇很快将忧伤的情绪给控制住,看着陆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道:“我以前在家,被迫给万氏他们做粗活儿时,连餐米饭都吃不到呢。如今来这边了,还有米饭,有这么些菜吃,已经很好了。” “您贵为皇子,都能同其他的景军将士们一样,吃这么清淡的食物。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说罢,白娇娇端着碗,继续吃饭。 今天忙的累了,她确实是很饿。哪怕这边的伙食不好,但总是能充饥的。出门在外,她才不会介意这些。 在前世之时,她的母亲的一位朋友为了健康,有时还专门的吃些粗粮。她吃这些菜,也对身体有益处。陆玳低沉的声音说道:“娇娇,从前是我不好,从未关心过你。但是以后就不会了,有我在,便不会再让你吃苦受累。” 白娇娇疑惑的看向陆玳,不是太明白他的话语的意思。他这么说,是想告诉她,不想让她去北疆了么? 呵,去北疆一事,可是皇上提起的。应该不是陆玳想反对,就能反对的了的。而且就她个人而言,她是很愿意去北疆,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那些伤员们医治的。 “来这儿,是我心甘情愿过来的,与任何人都没关系。”白娇娇浅浅一笑,道:“我能为她们疗伤,让她们不再受病魔的折磨,这一趟,就没有白来。好了,快吃饭,有什么事,吃饭了再说。”陆玳偷笑了下。 食不言,寝不语。他自是知晓的。若不是因为他关心她,何必要在用餐时和她说话?再说了,他在回来用餐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外忙活,没机会和她相见么? 陆玳拿着筷子夹青菜吃,没有喝一口鱼汤。如果可以,他就是吃点白米饭,喝点凉开水,他也是乐意的。 席间,两人果然都不再言语,很快就吃了一餐饭。 陆玳站起身,对白娇娇说道:“他们会过来收走餐盘,你不必自己洗碗。还有,你别学她们,跑到河边担水来沐浴。将士们烧的有热水,你用热水便是。我母妃说的,小女子,尽童别用凉水沐浴……” 白娇娇咧嘴笑了,她自己就是女医,还用陆玳来教她,尽童别用凉水沐浴?只见天色已晚,想着他忙活了一天,也得回去歇息,便催促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 陆玳听了这话,有些喜出望外,敢情娇娇是在关心他,知道他太累,想让他早些回去歇息? “娇娇,我都听你的。”陆玳一脸欣喜,迈着欢快的步伐,往他入住的那处牛皮大帐走去。 少顷。 一位女将士走到牛皮大帐前,道:“白姑娘,您吃的可好?” 白娇娇掀开帘子,微笑着请那位女将士进去坐。 女将士走进牛皮大帐,收走了餐盘,很快就给白娇娇拎了一桶热水来,道:“白姑娘,这桶热水,是二皇子殿下试过水温的,并不烫。您且放心的用,在牛皮大帐里沐浴。我自会在外面儿给您守着。” “多谢。”白娇娇微微一笑,道。 柃着那桶水往里走了几步,白娇娇打开包袱,从里面找出一块儿布帘子,临时的给挂在了床前。端了个木盆,进隔间沐浴。 布帘子是周世伶让素惜给她的,说是女子出门在外,备一块儿布帘子,还是挺有必要的。 木盆是新的,也是周世伶送的。 至干安放在牛皮大帐之中的这张床,不过就是用旧木板甚的,做的一张简易床而已。被褥都是她自个儿从周世伶那儿带来的,也都是新的。 在沐浴之时,白娇娇坐的位罝,与床有一定的距离。怕水从木盆里溢出,会洒到床边。 等到她坐在椅子上泡脚之时,耳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女声,似是之前为她送来了水的那位女将士的声音。 “是,二皇子殿下。属下这就去问白姑娘,还要不要加点热水。” “给她拎一桶热水送进去,不是让你问她,还需不需要。蠢货!” 陆玳的话语透着一丝不耐。 女子忙道:“我,我这就给白姑娘送去。” 白娇娇怕那位女子真的又送水来,都来不及拿帕子擦拭脚上的水珠儿,穿了干净的布鞋就往外跑,对已经拎了桶水走过来的那位水将士说道:“姑娘,您这是……” 那位女将士只见白娇娇已经走出来,心下便知,白娇娇已经沐浴,是用不着她柃来的这桶水了的。正准备解释,就听到二皇子殿下说道:“还不快把水送到白姑娘的牛皮大帐里,留着她一会儿再泡泡脚。” 白娇娇一脸乸尬,她这双脚,并没走太多路,也没流太多汗。都不知二皇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又让人家送水来给她,以为她一天得泡多少次脚呢? 不过还是让女将士把那桶水柃了进去,由衷的道谢。 为了不浪费那桶热水,白娇娇找了一小包药粉出来,倒在小木盆里,倒了大半盆水,端到隔间去泡脚。 —边泡着脚,白娇娇就一边在心里思考着一个问题: 第159章 活该他的母后不受宠 二皇子殿下一个男子家家的,怎么在有些时候,也和素惜姐姐一样,有点婆婆妈妈的。 只说说让人给她送热水来这事儿吧,二皇子殿下让人送了好几次过来;素惜姐姐为世伶姐姐准备热水,也会准备好些。 二皇子殿下和素惜姐姐,在对待这些事情的态度上,莫名的有些默契。 白娇娇忍不住偷笑了下。 当晚,白娇娇在牛皮大帐之中歇息。由于太困,就睡到第二天一早了才起床。 她在起床之后,前去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解决紧要之事。待她回到牛皮大帐之中,才发现有人给她把洗脸水都准备好了。 木桌上摆放的有一碗稀粥,还有一个装了一点蔗糖的小餐盘。 白娇娇匆匆的洗漱,把一头如瀑的长发高高的挽起,端着那碗粥前往陆玳的牛皮大帐外。这碗粥,肯定是两碗合成的一碗,她这碗里,汤比较少。 蔗糖和盐巴甚的,周世伶倒是为她装了点,但她在离开卫苑之地以前,又悄悄的把盐巴放在厨房里了。 在这个时空,不是所有人都吃的起盐和糖的。有些寻常百姓人家,不到逢年过节,都是舍不得买糖吃的。 她是想着世伶姐姐在那边养伤,不好带太多的物品出来,就没把盐巴等物给带走。却没想到,陆玳随身带着这些好东西。 走到陆玳的牛皮大帐外,白娇娇与正从牛皮大帐里走出来的风无痕,险些捶个正着。 身着铠甲的风无痕,一见到这情形,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魍尬,忙给白娇娇行礼道:“白姑娘早,请问……” 白娇娇微笑着说道:“早啊,我来这儿,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把这碗粥和一点糖,端进去给二皇子殿下。” 风无痕疑惑的问道:“您是来为二皇子殿下送早餐的?” 这碗粥,不是二皇子殿下让人给白姑娘送过去,请白姑娘吃的么?怕白姑娘觉得白粥不好吃,才为白姑娘放了点糖在餐盘里,好让白姑娘自个儿看着加一些的。 白姑娘却把粥和糖端了回来,要给二皇子殿下吃。 风无痕心里窃喜,以为自个儿发现了个不得了的秘密,只在心里为二皇子殿下感到高兴。看来,二皇子殿下的付出,是没有白付出的。 是个女子,都拒绝不了二皇子殿下待她的好。像白姑娘这么个强势的女子,亦不例外。 白娇娇浅浅一笑,道:“是啊,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就想为二皇子殿下送点过来。” 风无痕看向河边所在的方向,道:“白姑娘,二皇子殿下也是早就用过餐了。今早,天刚刚亮,景南王爷就过来找二皇子殿下,带着他一起前往河边,领着将士们修路去了。” 白娇娇这才记起,陆玳是和她提到过的,说是从北疆那边回来的一行将士们,算着时间,也快要到皇城了。 差不多在今天,或者是明天,应该能到景北郡。 景北之地受了灾,好些道路被冲断,景南王爷他们在这段日子里,领着景军将士们,在抓紧时间修路来着。 白娇娇会意一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端回去,留着中午再吃。” 知道风无痕肯定也要去河边,帮二皇子殿下做一些事,不好耽误风无痕的时间,便识趣的端着一碗粥离幵了。 想必她就是把这碗粥留给风无痕,他也是不愿收下的。 风无痕并没着急着离开,很是难得的流露一抹浅笑,问白娇娇道:“白姑娘,您还有没有什么话,是需要我帮您带给二皇子殿下的?” 白娇娇正准备摇头,忽地又想起了素惜姐姐说过的话,要记得提醒二皇子殿下,让他按时用餐。 于是把素惜姐姐说过的话,如实说给风无痕听:“等你见到二皇子殿下了,告诉他,要记得按时用餐。” 风无痕点头道:“好,好,我一定带给二皇子殿下。您也是,别太累,要按时用膳。” “在今天一早,景南王爷就来找二皇子殿下,说是自北疆那边过来的将士们,可能在今晚,或者是明早,就会来景北郡了。他们会在景北郡稍作歇息,随后才回到皇城运送粮草。” “景北之地的道路,在前段时间,被洪水冲垮了好些。景南王爷让二皇子殿下和他一起,带领一些将士们,去与琦郡相邻的地儿,拉一些石子回来铺路。” “时间紧急,他们必须得赶在,北疆过来的将士们回来之前,就把路修好。否则,若是影响了将士们运送粮草,是要受到严惩的。” 风无痕说罢,朝白娇娇挥了挥手,急匆匆往河边赶去。 白娇娇端着那碗粥回到牛皮大帐里,加了些糖进去,拿着勺子搅拌一下,尝了尝,还有点甜。 想着一会儿忙起来,还未必能按时用膳呢。干是把一碗粥都喝掉,享着丝帕擦拭了下唇角,把空碗搁放到木桌上。 那位女将士的话语,自牛皮大帐外传来:“白姑娘还在用餐,你一大早的赶过来寻她,总得给时间她吃饭。” “姑娘,您就让老身见见白姑娘吧,老身有急事相求。” 妇人很是焦急的说道。 女将士不耐烦的道:“你没听见?我说白姑娘在用餐,难道你还不许她吃饭了?” “不,不,老身绝无此意……” 白娇娇很快听到了那位妇人的哭声,好不凄凉。 干是走出牛皮大帐,微笑着问站在牛皮大帐外,正在伸手抹眼泪的妇人说道:“您是来找我的?还请您进来说话。 不管您遇到了什么难事,都可以跟我说说。” 白娇娇拿着丝帕为妇人拭去泪痕,将妇人迎进了牛皮大帐之中。 妇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白娇娇面前,恳求道:“白姑娘,求您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媳吧,她快要生了,|?” 白娇娇忙搀扶着妇人起来,出门对女将士说了声儿,便柃着药箱,随妇人一道前往一间木屋里。 这间狭小木屋,是景军将士们临时建造的房子,用来给景北之地受灾了的人们住的。 住在这间木屋里的人们,除了这位妇人牛氏,就是牛氏的亲人们。 白娇娇心里明白,在这边,能住进木屋里的人们,绝非一般人。要么是家中的谁,为景军将士们捐过资的,要么就是家中的谁,在抗击敌军之时,表现的很不错的。 总之,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疼的难受的 眼前的妇人牛氏,穿着一身儿黑色的粗布衣裳,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看着与任何一位普通的妇人,都没有太多的不同之处。 白娇娇在记忆里搜寻了下,并没找出,与牛氏有关的什么记忆。就连妇人的娘家人姓牛,也是在妇人说给她听了之后,她才知道的。 白娇娇一走进木屋,牛氏就让其中一位妇人,带着几个孩童到屋子外面儿去玩,告诉他们:“在外面儿守着,不可让任何人靠近。” “好的,娘。”那位年轻的妇人应了声儿,很快退出木屋,随后关了房间的门。 屋子里闷热的很,偏巧又只有一扇小窗,风儿吹进来,也是热乎的。白娇娇拿出折扇,为躺在草席上的妇人扇风,告诉妇人道:“别紧张,您会一切顺利的。” 妇人仍是哭的连连发出惨叫声,让白娇娇听了,都为妇人心痛了好一会jl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孩子,还真是委屈了这位小媳妇儿。 牛氏为白娇娇倒了杯水,递给白娇娇喝。 白娇娇忙的没空喝水,就伸手接着,搁放在一旁。自己仍在为妇人扇风,好让妇人感觉到,她是真的在关心她,为她着想的。 牛氏面露难色,道:“白姑娘,实不相瞒,老身在多年之前,就请您的母亲为老身医过病。只是没想到,在多年之后的今天,老身又要请您帮帮我的儿媳,好让她颟利的生下老身的孙儿。” “医者自当为患者医治,您且莫要放在心上。”白娇娇浅浅一笑,道。 牛氏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家的人们,已经欠了你们白家的人们很多。我的那个老伴儿,早年曾跟随您的祖父前往琦郡,与景军将士们一起抗击敌军,在琦山一战中阵亡。” “白老将军得知我一妇道人家,带着儿女们过活儿,很是不易。于是亲自接走我的两个儿子到白府,由他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武功。” “那两个孩子倒也是争气的,在学成之后,通过了各项考核,都顺利的成为了白家军将士。” “今年春天,白将军,也就是您的父亲奉命出征。我的两个儿子都要求前往。奈何白将军不许他们两兄弟都去,非得说,只带一个。这可能是白将军在为我这老婆子考虑,怕他们两兄弟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家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白娇娇听了这话,心里跟着一酸。 牛氏这个妇人,能带着孩子们过活儿,确实是很不简单的。 也在心里为她的父亲点赞,父亲能为他人着想,挺好的。 牛氏说道:“无奈之下,老身的小儿子只好留在景北郡,照顾着我们。” “前不久,景北之地受了洪灾,我的小儿子带领村中的一些男子们,前去协助景军将士们疏通河道。他背着一位老翁离开危险地带,自个儿……却水葬了。” 妇人一提到小儿子的死,瞬间泣不成声。 白娇娇听了妇人的话,才得知,原来那个躺在草席上待产的妇人,孙氏,正是牛氏的小儿媳妇jl 牛氏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是白家军将士。牛氏的大儿子,跟随她的父亲前往北疆抗敌去了,牛氏的小儿子,在前不久为了救一个老翁,自个儿被洪水给冲走了。 孙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牛氏的小儿子的遗腹子。 白娇娇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为孙氏接生,让孙氏晒利的生下孩子。虽然她在前世并不是妇产科医生,也没给人接过生。但她懂得一些知识,也看过相关书籍和视频等等,学习过。 r要谨憤一应该就能办成 白娇娇问牛氏道:“可有哪位稳婆住在这附近么?” 接生这个事儿,她从前没尝试过。有个稳婆在跟前的话,可以给她搭把手。若是没有稳婆在跟前,那她只能独自帮孙氏接生了。 牛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摇的眼泪都飞洒了几滴,到白娇娇的手背上,“白姑娘,实不相瞒,我们村儿是有稳婆的。 第160章 不允许你伤他 只是那个稳婆她……唉,算了,不提了。” 白娇娇没再多问,为了让牛氏放心,轻声劝道:“您且放宽心,我自有法子为孙姐姐接生,的。” “那就拜托白姑娘了。” 牛氏的话语刚刚落下,之前还在哭喊着的孙氏,这下忽地就止住了哭声,扯着嗓子问白娇娇道:“你不是女医么,你到底给人家接没接过生,会不会接生?我肚里的孩儿……可与别人的孩儿不同。你若是不能, 就别……别碰我!” 一听到这话,白娇娇这心里可谓是百感交集。 她是没给人家接过生,孙氏不让她碰她,她是不是就走出去,不管孙氏的死活了? 肯定不能! 在这儿,不会再有哪位其他的女医,愿意来为孙氏接生。 不过想想,孙氏是因为要生孩子了,心里感到着急,才会对她说这些不中听的话的。孙氏为她自己和孩儿担忧,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她能理解孙氏的心情,并不怨孙氏。 要说接生吧,她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也不是没接过生。只是她没为哪位妇人接过生,只是给牛儿接过生。 有一次,她在青柳河边的柳家,收拾她的那些药材。村子里来了位妇人,让柳婶婶跟她说说,请她帮忙去接生。 她说自己不是兽医,但那人却央求她去帮。 无奈之下,只好前去帮忙,去为那人的牛儿接生,顺利的将小牛儿取出来。牛儿的主人一见,大牛儿和小牛儿都健康的很,十分高兴。 在那家的主人抱着小牛儿,前去找官府的人们登记了之后,还领了一两银子的奖励。回来了,就给柳婶婶送了五只乌鸡过去,请柳婶婶转交给她,说是感谢她。 在大景皇朝,牛儿的地位肯定不如马儿,但比羊儿甚的都要精贵的多。运输粮食,耕地甚的,都少不了要用到牛儿。 谁若是给牛儿接生,不甚伤到牛儿,甚至是把牛儿给弄死了的话,是要被罚款,还得被抓去坐牢的。 最轻的处罚,都得被关个三五年,严重点的,可能要被关个十年。 能让他们母子都平安 各郡县的农户们,一共养了多少头牛,分别都是谁家和谁家养的?这些,都有专门的办差的人员们前来登记。 甚至小牛儿出生,是谁为小牛儿接的生,名字也得写上,是要负责任的。 谁家的牛儿下了仔,要登记;谁家的牛儿病了,请人医,没医好,要追究其主人的责任。若是主人不给牛儿医,办差的人们会把主人抓走,关到大牢里…… 白娇娇一想起那些事,只在心里觉得,在这大景皇朝,给牛儿接生不易,给人接生,更是难啊。 但无论有多难,她都信心十足的回答了孙氏一句:“您且放心,我白娇娇只是年轻了些,但我并不是个庸医。定能为您接生,让你们母子都平安的。” 孙氏听了这话,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就说呢,这女子看着还是个小丫头,脸上还有点稚气,看着都不像是个给人接过生的人。 她肚子里的这个娃,可是那个死鬼留在这世间的唯一亲骨肉,比她自个儿的命都还重要。她能不担心么? 孙氏只见白娇娇去端来了热水,又把剪刀甚的拿去消毒,感觉这小丫头做事蛮认真,倒也就真的感到放心了。感激的看了白娇娇一眼,只在心里期盼着,孩儿能顺利出生,事事顺意。 牛氏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一会儿问白娇娇,要不要帮忙? 白娇娇摇头,说是不必。 牛氏心里很慌,想帮忙,却又帮不了。便急的跟什么似的,一会儿抓自个儿的头发,一会儿又棰打自个儿的肩膀。那孙氏见了,轻声劝道:“娘,您也别着急了。有白姑娘在,咱们都会好好儿的。” 牛氏一听这话,忙给白娇娇鞠躬道谢,“白姑娘,老身代自个儿,代老身的儿媳,还有咱们一大家子人,给您道谢 了。” 白娇娇忙上前扶牛氏起来,轻声道:“都说了,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您去找我来为您的儿媳接生,是您信的过我,我自当尽自个儿的一份力量,好好儿帮你们。” 话语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个孩童的问话声:“祖母,婶婶生了没?” 牛氏又急又烦躁,冲着门外站着的孩童没好气的道:“我让你娘带你们在外面儿玩,你们没听见?嚷嚷个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一边儿玩耍去。” “快走,别在这儿惹祖母生气。” 在一位女孩子的话语落下后,站在门外的人们,也没再言语了。 白娇娇把剪刀甚的都消了毒,只见躺在草席上的孙氏面色惨白,身上的衣裳早被汗水浸湿,头发就像是刚在水里洗了没擦干似的,湿漉漉的。 瞧着孙氏这样儿,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竟是被吓的都不敢哭喊了。 白娇娇把巾帕放进装了热水的盆里,拧了拧,拿去给孙氏擦了把脸,凑近孙氏耳边,轻声说道:“你放松些,别太过干忧虑。我且给你看看……” 好知道胎位正不正。 牛氏只见白娇娇在和她的儿媳说话,说的声音那么轻,她一个老婆子又听不到。因为听不到,就在心里感到疑惑: 莫不是儿媳怀的这个孩子,是有点什么问题的?若非如此,只怕白姑娘就会大点声说出来,好让我这个当长辈的也能听到。 牛氏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里似是被压了块儿石头,憋闷的慌。 却就在这时,牛氏耳边传来了白娇娇的话语:“孙姐姐,你这孩jl还不小呢,肯定长的白白胖胖的。为了你生的轻松一些,我帮你转顺chan门,方便你生下来。” 牛氏听了,眼底惶恐一片。看来,是儿媳妇儿怀孩子,胎位不正。难怪儿媳妇儿在此之前,哭声那么大呢,原来,是她难受了。 “白姑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的儿媳妇儿,要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住。我的小儿子走了,唯留下这一点血脉,您可要 保住我的小儿子的后啊! 牛氏说罢,双腿一软,又跪在了白娇娇面前。 这干她帮孙氏接生,没有半点益处。但她理解牛氏的心情,知道牛氏把孙氏肚子里的孩儿,看的比她自个儿的命都还重要,所以也没说牛氏什么。 只是连连点头,道:“老人家,还请您放心,娇娇说话算数。说了能帮到孙姐姐的,就不会食言。” 白娇娇这会儿太忙,便没上前去拉牛氏起来。她在帮着孙氏仰卧之后,赶紧用热水洗了洗双手,好为孙氏按摩。按摩了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瞧着孙氏这会儿是能顺利的生了,才轻轻的舒了口气。干是享出她自制的催生药粉,放入装了温水的碗里,喂给孙氏^下。 这药粉本是她为世伶姐姐备下的,想着她再过些天了,就得前往北疆,为伤员们医治。待到世伶姐姐生孩子时,她未必会在世伶姐姐身边。 为世伶姐姐备些催生的药粉儿,能让世伶姐姐减轻一些痛苦。 却没成想,今天在这景北之地,就把她备下的药粉儿,给用掉了近一半。看来,得重新再给世伶姐姐备些药粉儿了。孙氏在服了药粉儿之后,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非但是没再痛苦的哭,还比较安静了。 白娇娇一直坐在草席的边缘,伸手握着孙氏的手,哪怕在孙氏痛的双腿乱踹时,她也未曾松开。 一个多时辰之后,孙氏颗利的产下一个男婴,如白娇娇所言,是个胖孩jl那孩子的哭声很是响亮,哇哇哇哇的,一声儿赛过一声儿,听的牛氏和孙氏都高兴的直掉泪。 婆媳二人竟是当着白娇娇的面儿,紧紧相拥,两个人都哭成了泪人jl 白娇娇看着自己剪下来的脐带,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自己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这还是头一次为妇人接生, 竟然就见到妇人生的这个胖小子了。 是得给这个胖小子好好儿的洗洗,让他干干净净的躺回到他母亲身边,和他母亲在一起。 都说刚出生的孩子,和孩子的生母是最亲的。相信这个小孩子也不例外。 白娇娇小心翼翼的为那个男婴洗脸,洗背,正在洗着,耳边传来孙氏有气无力的问话声:“白姑娘,您是将门千金,又是名医之后,肯定是读了不少书的。我这孩子是您帮忙接生的,也算是和您有缘。” “我就是一村妇,大字不识,啥世面也没见过。给娃儿取名,实在想不出个啥好名儿。我想请白姑娘帮帮我们,给我这孩儿取个好听的名字。” 牛氏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对,我这孙儿和白姑娘有缘份,就让白姑娘帮他取个名儿,图个吉利。” 白娇娇感到为难了。取名儿这事儿,不是孩儿的父母,或者是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等人,应该做的么? 她一个女医,给人家的孩子取名儿,不大合适吧? 孙氏问道:“白姑娘,您这是怨我之前多话,怀疑您没接过生,怕您不能为我接生,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为我的孩儿取名 儿?” 牛氏忙替孙氏给白娇娇道歉,“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白姑娘。我这儿媳妇儿只是嘴直了些,心还是蛮好的。您若不信,可以问问我们村儿的人,谁不知道,我这个儿媳妇儿待人好?您就帮我的孙儿取个名吧,吉利些的就好。” 白娇娇不想让牛氏们两媳妇,误会了她的意思,只好解释了下。 “我根本都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怎么会介意呢?只是取名儿这事吧,我也怕自个儿取不好,取出来的名字,不是你们喜欢的名字。既然你们不计较这个,那我就试试好了。” 牛氏和孙氏一听白娇娇说,愿意帮她们为孩子取名儿,都欢喜的很。婆媳二人又连连给白娇娇道谢。 白娇娇都快要受不住她们这么热情了,羞怯的抿了报唇。在脑海里思索了下,感觉宥安二字还比较吉利,就提议道:“要不,咱们给这小孩儿取名为周宥安吧。宥,有宽仁之意;安,平安康健。两字组合在一起,比较顺口,好记,还好听,关键是很吉祥。” 牛氏和孙氏两婆媳听了,都很是欢喜,忙给白娇娇道谢。 白娇娇微笑着说道:“不必客气,只要你们喜欢这名字就好。” 听了这话,牛氏连连点头,道:“您帮着取的名字,好听又吉祥,我们当然都很喜欢啊。” 第161章 惩治你这败类 说到这里,牛氏和孙氏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是想说,这孩子和白姑娘有缘,让这孩子和白姑娘认个亲戚。 牛氏眯眼笑着,告诉白娇娇道:“……我们是觉得吧,您和我们家宥安有缘,和宥安的娘也有缘。若是您不嫌弃,就和宥安的娘结拜为姐妹,让我们家宥安以后当您的外甥吧?” 白娇娇点了点头,“好啊,我很愿意让小宥安当我的外甥,也很想有孙姐姐这么个好姐姐。能多一个姐姐,有个外甥,是我的荣幸啊。只是宥安还小,可以等他在长大后,问过他的想法了,再看他想不想认我这个姨的。” 结拜姐妹一事儿,是需要缘分的。 白娇娇在心里认为,她和周世伶,还有素惜能成为好姐妹,就是因为她们在一起相处时,感到非常开心。 所以她愿意当她们的妹妹。 孙氏生孩子,是她接的生,孙氏那已故了的丈夫,从前又是白家军将士,是跟随她父亲在外征战过的。她能当周宥安的姨,也挺好的。 白娇娇趁着周宥安睡着了,又为孙氏擦了擦身子,才拎着药箱回牛皮大帐之中。 想着她是为自个儿备了些红糖,带到景北之地来了的。如今孙氏刚刚生了孩子,身子还有些虚,她就把带来的那点红糖都找出来,拿过去送给孙氏了。 孙氏喝着牛氏为她煮的红糖水,更是在心里感激白娇娇,道:“妹妹,您对我们的大恩,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了。但我肯定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 “咱们是姐妹啊,不必这么见外的。”白娇娇微笑着看向孙氏抱在怀里的小孩儿,那孩子已经睡着了,乖巧的很。看着很可爱。 牛氏对白娇娇说道:“白姑娘,您中午就在这儿用餐吧。” “我在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在为我准备午餐了。”白娇娇知道,灾民们在这儿用餐,都是将士们统一送来的饭菜, 一人一份儿,不会有多的。 待白娇娇离开木屋之后,孙氏繼尬的看向牛氏,道:“娘,您也真是的。咱们都是吃的一点菜粥,您还留白姑娘在这儿吃饭。您觉得,她吃的下去?” 牛氏睨了孙氏一眼,责怪道:“你怎么说话的?留不留她吃饭,关系到我这个当主人的,是不是待客热情的事儿。她愿不愿意在这儿吃饭,那是她的事儿。咱们得了她这么多好处,不该请她吃餐饭?” 孙氏摇头,“我不是说,不能请她吃饭,是说,得请她吃点好吃的饭菜。” “好吃的饭菜?你说的倒是轻飘,那你倒是给我弄点好吃的饭菜来啊?”牛氏感觉这孙氏真是不会说话,听了气人。 “咱们没被洪水给冲走,能活下来,都是咱们命大的了。你还说什么,要吃好吃的饭菜。亏你想的出来。” “是,是,我是想的出来。”孙氏在生了孩子之后,只是喝了点红糖水,都没喝点鸡汤甚的补补身子。本就在心里觉得委屈,方才又被牛氏数落了几句,更是觉得憋屈了。 她想的出来,只是想到了吃的。可不像牛氏,还想着高攀人家白姑娘。孙氏嘲讽的道:“我想请客人吃点好吃的,这想法,可没错。才不像有些人,一心想着攀门好亲戚,非得要让白姑娘当我的妹妹,当我的儿子的姨。” 牛氏的小心思被孙氏看穿,面对这个儿媳妇儿,牛氏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理直气壮的问道:“我想攀门好亲戚,我有什么错?我为啥要攀一门好亲戚,你没想过?我是为了你们娘儿俩,以后能有个人帮一帮,才那么对白姑娘说的。” “为我?”孙氏在心里鄙视牛氏,牛氏分明是为了她自己,还有脸说是为了她? 无非就是想着白姑娘的爹是大将军,有权有势的。孩儿的大伯在军中,若是能得到白姑娘的爹的提拔,那必然能飞黄腾达。 “当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哼。”孙氏鄙夷的道。 牛氏伸手指向孙氏的鼻子,道:“别忘了,在你哭天喊地,连个稳婆都请不到的时候,是我去给白姑娘下跪,才把她请来给你接的生。你看出了我的心思又怎地?我就想攀皇亲国戚,你敢拿我怎样?” “啊呸,还不是你平时不会处事,把村子里的人们都得罪干净了,才害的我生个孩子都请不到稳婆的。” 孙氏只恨自个儿没什么力气,想大点声说话,都说不了多大声儿,没能把牛氏的声音给压下去。 见儿媳妇儿孙氏敢顶嘴,牛氏气的捏紧了拳头,很想上前去揍孙氏一顿。怒道:“是我不会处事?分明是那两个稳婆都不愿意接近你,说是你克夫,嫁进我们家没多久,就害的我儿子没了命。人家躲你还来不及呢,怎会给你接生?” 孙氏气的肝胆都在痛,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想说牛氏没个当老辈的样儿,却是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偏偏牛氏的话语又传来了:“她们不给你接生,我才去找的白姑娘过来。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大好事。我都听人家讲过了,白姑娘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二皇子,那可是将来要当皇太子的人。” “你知道啥叫皇太子不?就是等皇上一退位,皇太子就能当新的国君的。” “我请的未来的太子妃,白姑娘,来给你接生的。这是在往你这个臭婆娘的脸上贴金。你不感激我,反倒还和我吵,还气我。你ta娘的是心肝儿被狼吃了?” 孙氏一听这话,直接气晕了过去。 牛氏和孙氏所在的木屋外,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偷听屋子里的两个妇人说话。 方才牛氏和孙氏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黑衣人给听了个清清楚楚。他待到牛氏和孙氏没再出声儿了,才悄然离开。 片刻之后。 黑衣人来到位干河边的一棵古柳前,对站在古柳旁的陆晏拱手行礼道:“十公子,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前去景军在景北郡的行营请郎中,只可惜几位郎中都不在。” 身着铠甲的陆晏听了,冷哼一声,道: m不在?w 都到景北郡了,即使是在行营里寻不到郎中,总还有其他的法子,能请到本地的医者不是? 黑衣人忙解释道:“属下找几位景军将士打听过了,说是那几位郎中,在一大早,就跟着景南王爷和二皇子殿下去了河边,为患者们医治去了。行营里只有一位女医在,但将士们不让我见她,所以……”没法儿把女医给请来。 不用黑衣人多说什么,陆晏都能知晓,被黑衣人给省略了的话,是什么内容。疑惑的眼神看着黑衣人,是想以此问对方: 说来听听,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医? 黑衣人很是会意,道:“属下听其中一位将士说,那位女医是跟着二皇子殿下,从皇城赶到景北之地,专门为受伤了的女眷们医治的。女医的医术颇高,不仅给二皇子的母妃治好了顽疾,还救了二皇子的五弟一命。” 陆晏的一双深邃眼眸里,隐隐闪过一丝阴鸷。自己不过就是离开了皇城一段日子,再回来,竟然就听到了这么个坏消息。 除了她,谁还能有那般的本事,去给陆玳那恶人的母妃医好顽疾? 正当陆晏在感到愤恨之时,耳边又传来了,他很信任的一位密探的话语:“属下还听说,那位女医,白姑娘,乃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 陆晏一听到“白姑娘”三字,双眼迸射出嗜血的寒芒,果然没令他“失望”。那个碰过他,为他解毒疗伤了的女医,娇娇,竟然真的走到了陆玳身边! 可这念头仅在陆晏的脑海里存留了十秒,便很快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不。 娇娇绝对不会主动的去帮陆玳,定是陆玳的母妃,在父皇那儿吹了枕头风,说是她要娇娇为她和她的五皇子医治, 父皇才让娇娇为他们医治的。 陆晏在心里肯定了自个儿的想法: 事实的真相,一定就是这样的。 陆晏冷着眉目,不服气的对黑衣人说道:“是谁跟你说的,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是白姑娘?他也配?” 陆晏的声音分外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黑衣人一听,眼底不禁划过一丝惊恐。十皇子殿下本就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加上年少气盛,脾气暴躁的很。若是惹怒了十皇子,搞不好,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黑衣人忙摇头说道:“十公子,一定是属下弄错了,白姑娘肯定不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他绝对不配。” 十皇子殿下有个怪脾气,出门在外,不大喜欢听到别人称呼他为“十皇子殿下”,非得让人家称呼他为“十公子”。 他跟在十皇子殿下身边,照顾十皇子殿下,也有好些年了,自是知道十皇子殿下的一些忌讳的。因而在回答十皇子殿下的问题时,都会注意到一些小细节。 陆晏一脸嫌弃的扫了黑衣人一眼,只道一句:“废物”,便径自离开。 半个时辰之后。 景北郡,景军行营。 白娇娇在给孙氏扎了针,让孙氏醒过来之后,拎着药箱回到了牛皮大帐中。坐下来喝了半杯茶,便听到了牛皮大帐外传来的女声:“白姑娘刚刚回来,您总得给点时间,让她歇息一会ju” “我们家小姐昏迷了两天一夜,若是再不医治,可就会……,呜呜呜呜。” 女子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请求着站在门外的那位女将士:“这位姑娘,您就行个方便,帮我去跟白姑娘说说,救我们家小姐一命吧。” 白娇娇听着这话,声音微微有一点嘶哑。感觉那女子说话的声音有点怪怪的,似是刻意的憋着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心里疑惑,这才放下茶杯,站起身走了出去,好看看来者为何人。 白娇娇走出来一瞧,只见是一位黑衣女子背着一位红衣女子,正站在牛皮大帐外。两位女子都身材高挑,而且都面容娇俏,各有各的美。 让她这个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6 白娇娇思索了几秒,心想,不管这两人有多可疑,还是先看看了再说。于是对黑衣女子说道:“你先背她进去,我自会为她瞧瞧。” 话语刚刚落下,白娇娇耳边就传来陆玳的冷喝声:“娇娇,不可!” 白娇娇疑惑的看向陆玳,只见他急匆匆往牛皮大帐这边跑来,长靴上还沾着泥水。看的出来,陆玳才收工了回来,还没回他的牛皮大帐那边换衣月g。 第162章 就因为你不配 他是一个很爱洁净的男子,在宫中,太后娘娘知道,在外面儿,世伶姐姐和素惜姐姐都知道。 素惜姐姐在和她提到陆玳时,不止一次和她说过,二皇子殿下有洁癖。哪怕是行军在外,也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勤换衣物的。 但在今天,当白娇娇看到了怒如狂狮一般的陆玳,看到他一来到牛皮大帐,那个黑衣女子赶紧就背着红衣女子走了进去。 陆玳的一双凤眸中冒着杀气,“咻”地抽出腰间佩剑,执剑冲进牛皮大帐中,以利剑直指黑衣女子的喉咙,冷冷的道:“都滚出去,否则,本皇子杀了你们。” “别!”白娇娇看的出来,陆玳和她一样,也是在怀疑那两位女子的身份的。 在和陆玳相处了这么些天之后,她也有些了解陆玳了,知道他不会滥杀无辜。至少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直到今天,她是没见到陆玳无缘无故的去杀谁的。 此刻,陆玳对那两位女子动起了刀剑,可见他并非是因为一时冲动,才要杀她们的。 不管陆玳是出干什么原因,才会这般不待见人家的。白娇娇都很是小心的劝着陆玳:“您把剑放下,有话好好儿说,可好?” 黑衣女子面对陆玳刺向她的剑,丝毫没有畏惧,更是没有避开,而是以一副视死如归之态面对陆玳,道:“你可以杀了我,但我在死之前,还是要请白姑娘为我们家小姐医治。如此,我才能走的安心。” “哼,小姐?”陆玳发出嘲讽的笑声,反问那位黑衣女子道:“你们家小姐?我看,你背着的,分明就是你们家公子。” 白娇娇只听到,陆玳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不禁在心里感叹:素惜姐姐果真是说的对啊。“二皇子殿下很精明,你所能想到的事,他必然也能想到。” 今日一见,白娇娇是真的信了。 白娇娇往前一步,想伸手移开陆玳的利剑。在牛皮大帐之中,她不想看到陆玳伤了人。这样儿,于陆玳的好名声不利,也干她不利。 毕竟她就住在这牛皮大帐之中。 白娇娇就这样往前走了一步,走的离陆玳更近了些,便也离趴在黑衣女子背上的红衣女子,更近了些。 一走近红衣女子,白娇娇很快嗅到一丝馨香气息,这香味令她感到熟悉,是能解紫翎胆毒的沁蝶花的味道。 她曾给一个人解过紫翎胆毒,并且还赠送了,她亲手用沁蝶花制作的解药,给那个患者。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仅只将沁蝶花制成的解药,送过一位患者,便是十皇子殿下。他如今远在北疆征战。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看着红衣女子,虽对红衣女子的面容感到有些陌生,却也瞧的出来,红衣女子使用过易容之术。 她所见到的这张白晳美丽的脸,并不是红衣女子真正的样子。 一个念头闪现在白娇娇的脑海里:定是十皇子殿下回来了,可能是身子有些不适,才来这儿求医的。 白娇娇下意识的看了看红衣女子的手,这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是好看。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只用心的看过一位异性的手,那便是十皇子殿下的手。她看他用他的那双手为她做折扇,给她在折扇上作画,还写下她的名字。 看他用他的那双手帮她采药,帮她磨制药粉,帮她去拾柴禾- 在她为他疗伤的那十来天里,他默默的为她做过很多事。因为感激,还因为欣赏,她就记住了他的那双好看的手。 此刻,她所见到的红衣女子的手,与她记忆中的十皇子殿下的手,是一样养眼的。 白娇娇心里窃喜:是十皇子殿下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这一下,等他醒来,自己一定要亲口告诉他,说是太后娘娘很关心他,很想知道与他有关的消息。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看红衣女子,是从脸看到衣服,又从衣服看到了左手和右手。瞬间就气的想一剑刺死红衣女子,看白娇娇还怎么看? 心里的不甘,让陆玳不禁怒道:“娇娇,你自个儿摸着良心说说,你这么做,对的起我么?” 他都提醒过娇娇了,说是黑衣“女子”背着的红衣“女子”,不会是一位姑娘,而是一位公子。他都说过了,那人是一位男子,娇娇却不听他的话,仍在瞧着那人。 娇娇竟然当着他的面儿,在看别的男子,这是嫌他长的不够好看,还是她根本都不屑干看他一眼? “在你心里,我算你的谁?娇娇,你今天必须亲口告诉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愿意随我一起来景北之地,为患者们医治的?” 虽说娇娇来景北之地,是奉了他父皇之命,来为患者们医治的。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父皇在派他来景北之地,帮他的两位王叔疏通河道,修路的同时,才派了娇娇随他一同前往。 他的父皇这么安排,除了想让娇娇为患者们医治而外,更是想让景北郡的人们知道,为她们疗伤了的女医,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 要不,他的王叔,为何要安排他和娇娇在一起用餐?还不是想着,他在外忙活了一天,回来后,得和娇娇在一起说说体己话。 人家都知道,他和娇娇很快就要成婚了,想让他们多在一起相处相处,多了解彼此一些。 以娇娇那般的聪明才智,才不会信那位女将士说的话,说王爷安排他们在一起用餐,是为了节约伙食费。 陆玳注视着白娇娇的双眼,从她那闪着欣喜光芒的眼神里,他已经寻找到了答案:其实她早知道,红衣“女子”不是一位女子,而可能是那个人。 那个人其他的都不好,唯独就是长的好看。 陆玳的母妃曾经和他说过,“在你父皇的所有女人们之中,长的最美的女人,就数十皇子的母后了。” 陆玳不信,因为在他看来,父皇身边最美的女人,理应是他的母妃。只看看他和他五弟,长的有多俊美绝伦,便能知晓一切。 “玳儿,你看看十皇子,便能知道,他的母后有多美了。” 陆玳的母妃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对他说道。 听了这话,箫玳仍是在心里感到疑惑,便问道:“既然他的母后长的美,那父皇为何不待见她?父皇是在娶了她好几年之后,才和她有的那个人。” 陆玳的母妃说道:“你的父皇不待见她,可能是与她的个性有关。她的祖父,在前朝,就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大将。曾经帮助过你的皇祖父很多,他们两家人的关系,一直都处的还不错。干是,他们两家的长辈,才会为你的父皇和她定下亲事。” 陆玳不屑的道:“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 如此,也别指望他的父皇,能对十皇子的母后有什么真感情。 陆玳的母妃眼神里掠过一丝魍尬,想了想,告诉他道:“十皇子的母后的长辈们,帮你的父皇打江山,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你的皇祖父在那些年里,经常提拔白娇娇的祖父他们,却是在故意打压十皇子的母后的长辈。为此,十皇子的母后对你的父皇,也就心存怨恨了。” “她对你的父皇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很冷漠。对宫中的其他的人们,更是没给过人家什么好脸色。” “你父皇的王叔举办寿宴甚的,你父皇让她同他一起去祝贺,她都没给你父皇面子,仍是端着架子,不肯随你父皇一同前往。” “你也知道,你的父皇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时间长了,怎能受的了她的坏脾气?怎能看的了她的那张冷脸?久而久之,自然就疏远她,刻意的冷落她了。” 陆玳听了这话,心里窃喜,认为他的父皇做的很对。 “像十皇子的母后那样的女人,即使是生的再美,然而却是冷冰冰,拒人干千里之外。这种女人,别说是父皇不待见她,若我是父皇,肯定也不会心仪着她。” “一个男人,都贵为天子了,什么样儿的女人娶不到?还非得看十皇子的母后的那张冷脸?” 陆玳的母妃偷笑了下,“玳儿,你在这些方面,和你的父皇还真挺像的。也难怪你的父皇会这么疼你,这么器重你。” “那是。”陆玳欣然一笑。 陆玳的母妃说道:“就因为你的父皇,不待见十皇子的母后,才在娶了她之后,接连又娶了好多位嫔妃。说起来,母妃能被你的父皇那么早选进宫,也还得感谢十皇子的母后,给了母妃我这么个好机会。” “你看,我们在后面儿入宫的那些嫔妃们,都有好几个妃子生的孩儿,是比十皇子殿下还大几岁的。这女人啊,还是要温柔些的好。要不,谁会有那么好的耐性,愿意迁就你一辈子?” 陆玳一双剑眉轻轻扬起,自信的道:“等我娶了娇娇,一定立她为后。不管娇娇待我如何,我都会迁就她一辈子。” 娇娇能为他的母后医好顽疾,能为他的五弟解毒疗伤,还自愿跟他去景北之地为患者们医治,不介意跟他在一起吃 苦。 这样的女子,在嫁给他,成为了他的王妃,以后被升为皇后之后,又怎会待他和他的家人们不好? 陆玳的母妃看着他,一双美眸里流露出了复杂的异色。嘴唇张了张,却是没说出一个字。 陆玳只见他的母妃欲言又止,好奇的问道:“母妃,您是有其他的看法?” “这些话,母妃本不想说给你听的。”陆玳的母妃好心的劝道:“可我是你的母妃,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那个白家的娇娇呢,原来是个很乖巧、很老实的女子。但在她离开了 白府,又回到白府,把她的婶婶他们赶走之后。我在宫中再看到她,就发现她变了。” “是变好了,还是……”陆玳有些担忧。 娇娇是他的母妃为他挑选的未来王妃,若是他的母妃在中途又反悔了,虽不会先把这事告诉他的父皇。但他身为晚辈,也会在心里为娇娇感到担忧,怕她在嫁进宫之后,被他的母妃为难。 哪怕他知道,母妃很贤淑。只是再贤淑的女人,也有自己的脾气的。 陆玳的母妃意味深长的道:“按照你的标准来看的话,娇娇变得比从前更有本事,更精明了,当然就是变好了。但若是按照母妃的眼光来看的话,她已变得强势,不再如从前那般乖巧,不怎么听话了。” 第163章 帮她洗衣的好心人 陆玳很快明白了他母妃的意思,当即表态:“母妃,儿臣还请您放心。有儿臣在,娇娇一定会很听话,很乖巧,很孝顺您和父皇的。” 景北郡,景军行营。 陆玳站在牛皮大帐之中,手拿利剑直指黑衣“女子”的喉咙,虽没看白娇娇,却在等待白娇娇回答他的问话。 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愿意同他一起来景北郡,为伤者们医治的? 白娇娇面对陆玳的问话,有些无奈的反问了陆玳一句:“我不是奉旨来景北郡,为那些女眷们医治的么?” 听了这话,陆玳的心都凉透了。 他很自信,也对自己心仪着的娇娇有信心。以为她愿意跟随他来,是因为她愿意当他未来的王妃,才来景北之地助他一臂之力的。哪怕和他在一起吃苦,她也愿意。 然而当他听到了白娇娇的话,他才发现,他想错了! 可是他想错了,甚至是想多了,这又能怎样?一样不妨碍他爱娇娇,因为他是真的离不开她了。 哪怕只离开她一天,在外面忙活一天,他都会让某位女密探过来,专门的看一看,娇娇有没有按时用餐。 就怕娇娇跟他来到景北之地,会吃太多苦,受太多累。那样儿,他会感到自责。 他心里念着娇娇,放不下娇娇,才会在一收工之后,便风尘仆仆的往她的牛皮大帐这边赶来。 尽管他很介意自个儿衣服上有尘土,长靴上还有稀泥。但为了不让娇娇多花时间等他用餐,他白愿穿着脏衣服,脏了的靴子,来和她一起用餐。 结果,他在赶过来之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陆玳强行的忍住心里的怒火,以商童的语气对白娇娇说道:“好,你是奉我的父皇之命,才跟我一起过来的。那我不许你为他医治,不愿意看到他们在这牛皮大帐之中。你且让到一旁,别管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可好?” 白娇娇只见陆玳执意要伤人,要伤背着陆晏的这个人。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人,但心里知道,能背着陆晏过来的人,必然就是为陆晏所信任的人。 太后娘娘和她说过,陆晏自幼生活在复杂的环境之中,受到过许多不公平的待遇,也经历过许多离奇的事。 所以陆晏那人疑心较重,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的相信谁。也不会在与谁初次相见之时,就对谁很热情。 白娇娇猜想,背着陆晏的这位黑衣人,要么是陆晏的哪位好友,要么就是陆晏很信任的哪位随从。 她不愿意看到陆玳在这儿伤人,更不想看到陆玳伤害陆晏身边的人。于是用力的摇头,道:“二皇子殿下,不管怎样,他都背着患者来了。您就让我先给患者看看,也好知道,该如何为伤者诊治。待我看过了,我自会让他们离开。您看,行不?” 她知道,陆玳这会儿在气头上,却还能在这种情况下,跟她客客气气的说话。可见他在控制他自己的坏情绪,没跟她发火。 人家待她礼貌,她自是也得待人家礼貌的。 可躺在黑衣人背上的陆晏,他只是在服用了一粒丸药后,才让人背他过来寻白娇娇,为他看病的。 而事实上,他根本都没病。 陆晏服用的那粒丸药,是他的一位好友给他的,能让人在服用之后,看起来,有些中暑的症状。但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那些症状便会消失。 陆晏是习武之人,体质不错。在服药过后,还不足一个时辰,自个儿就清醒了过来。 虽然醒了,陆晏却仍是没睁开双眼。他只想听听,白娇娇和陆玳两个人,谁会先说出他的真实身份。 凭直觉,陆晏知道,陆玳在执剑要伤他的密探之时,就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了。至干娇娇要护着他们的原因,他还不能确定,是否与娇娇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陆玳听了白娇娇的回答,薄唇不禁勾起一抹嘲讽。 哪位男子,会愿意看到自己未来的妻子,去给别的男子医治? 白娇娇一瞥见陆玳握在手中的利剑,再看一看陆玳那冷漠的表情,便能知道,他是不会答应她的请求的。 可她怎能不为陆晏医治? 先还别说,她是一位医者,有必要为患者医治。只说说她与陆晏的交情,那也不算浅啊。 她接受过陆晏赠送给她的礼物,也收到过陆晏托人送给她的信件,还回信给陆晏过。 在这段日子里,她与陆晏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但她一直都记得,她有陆晏那么个知己好友的。 好友女扮男装来寻她,让她为他看病。此时,陆晏仍在昏迷之中,未能醒来。身为医者的她,遇到了这样的事,岂能坐视不管? 除了以上那些原因而外,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令她不能接受陆玳提出的要求的。 那便是当她还在宫中之时,曾经听到白太后对她说过,陆晏虽然是个嫡皇子,然而却是在出生之后没多久,就没了亲生母亲。 一个失去了生母庇佑的嫡皇子,被皇帝送到了白太后的锦华殿,由白太后抚养长大。 白太后对白娇娇说过,“除了本宫和晏儿的父皇,是真正的关爱过晏儿的人而外。皇帝身边的其他女人们,何曾关心过晏儿?” “像太后娘娘一样,愿意把他人的孩儿,当成亲生孩儿来关爱,来教养的人,委实很少很少。”白娇娇由衷的道。 白太后听了,看向北疆所在的方向,喃喃的道:“你的祖母并不是你的叔叔的生母,不也将你的叔叔视如己出,待他很好么?小时候,我挺佩^你的祖母,如今,在我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我更是敬佩她了。” 白娇娇很想说,她的祖母是将她的叔叔养大了,但是她的叔叔在长大了之后,并没成为一个品行端正的人。 在这一方面,也算是有些遗憾的。 白太后说道:“本宫很想念晏儿,想知道,他在北疆那边,究竟过的怎么样?前不久听说他中了奇毒,可能会危及生命,很是在心里为他感到担忧。” “本宫抚养了他好些年,能不能看到他当上皇太子,都还在其次,关键是想要他好好儿的活着。” 白太后说到这里,期盼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道:“听说是你为晏儿解毒疗伤的,本宫甚是感到欣慰。也不知,在未来的日子里,你是否还方便帮他?” “还请太后娘娘放心,在未来的日子里,娇娇仍会像从前一样,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及时的尽自个儿的一份力量,为十皇子殿下效力。”白娇娇诚恳的道。 在说了那句话之后,没过几天,白娇娇就跟随陆玳来到了景北郡。 今天,当她站在牛皮大帐之中,面对着陆玳,以及由黑衣人背着的陆晏之时,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 她是真心的想帮陆晏的,所以盼望陆玳能收起利剑,别伤到陆晏身边的人。也想亲自给陆晏瞧瞧,好知道陆晏得了什么病,及时为陆晏医治。 陆玳一迎上白娇娇那充满了期盼的眼神,握着利剑的右手,不受他控制的微微颤抖了下。他想划破黑衣人的喉咙,不再给那人活命的机会。 白娇娇看的胆战心惊,及时的伸手推开陆玳,并且站到黑衣人和陆晏的面前,把他们挡在身后。颤声问陆玳道:“你为何这般残忍?” 陆玳只见自己心仪的女子,白娇娇,竟然在关键之时,利用他对她的信任、他对她的深情,去保护那个肆意跟他作对的恶人。 陆玳气的眼里能喷出火来,怒视着白娇娇,问道:“我残忍,还是你对我太过干残忍?你我皆心知肚明。” 白娇娇只见陆玳很凶,丝毫没有畏惧半分,理直气壮的问道:“二皇子殿下,皇上让我来景北郡,不就是让我来为患者医病的么?你不让我给他们医治,到时,若是这事儿被他人传入宫中,让皇上知道了,这责任,还不得由我自个儿担着?” 在陆玳不说出陆晏的真实身份之前,她绝不会先说。 她倒要看看,陆玳能憋到什么时候。 陆玳自是明白白娇娇的意思,是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两位女子。如此,娇娇为女子医治,他也不能说娇娇什么。 “这是你逼我的,可怨不得我。”陆玳说罢,一把推开白娇娇,手持利剑往陆晏的脸上刺去。 这个恶人有什么好的,能让他心仪着的娇娇,如此护着他?哪怕这个恶人在出来之前,还易容了的,可能是不想让人家看到他的真实面容。但易容了又怎样,他照样能让娇娇看清楚,这恶人的真面目。 陆玳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必将一剑划破这恶人的脸,好看看,娇娇以后还如何迷恋这恶人,甚至不惜以血肉之躯去护着这恶人。 “小白脸,你就装死。”陆玳已是气的眼冒金星,享着利剑直往陆晏的脸上刺。大有一种不给陆晏毁个容,就誓不罢休之态。 白娇娇搬起一旁的椅子,上前去挡陆玳的利剑。 跟任何一位皇室成员,都不能动刀剑。在任何时候,她都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襞如此刻,她若是跟陆玳刀剑相向的话,定会给她一个行刺皇子的罪名。 到时,会连累到白氏一族的所有人们,都跟着她遭狹。 所以她用椅子挡一挡陆玳的利剑,不会执剑跟陆玳对决。 在关键之时,趴在黑衣人身上的陆晏,蓦地伸手撑住黑衣人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在陆玳的面前。伸手紧紧攥住陆玳握着剑柄的手腕,道:“数日不见,二哥竟然又会了样新本领,专业欺负弱女子。十弟真心佩服,打心底佩服。” 陆玳一听到陆晏的话语,很是鄙夷的道:“小白脸,你一大男子,却穿一身儿女人穿的大红衣裳出来,勾搭我未来的王妃娇娇。你羞也不羞?咱们皇室成员的颜面,都快被你这败类给丟尽了。我若不杀了你,只怕会愧对陆氏一族的祖宗!” 白娇娇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是!” 陆晏攥紧了陆玳的手腕的手,丝毫都没有松开半分,怜惜的目光落到了白娇娇脸上,在心里感激着她。 娇娇能在关键时候制止箫玳,不让陆玳伤他们。这不是一般女子能做的到的。 在北疆的那会儿,他也曾托人间接的跟娇娇的父亲打听,等娇娇再长大一些了,他们会给娇娇选择一位什么样的夫婿? 第164章 谁也不许和我抢 那人在问过了白娇娇的父亲之后,回来告诉他道:“十公子,属下间接的跟白将军打听过了。他说,娇娇是他和他那已故了的妻子,唯一的一个女ju他从未想过,要把娇娇嫁到别家去。” “在娇娇的母亲走了之后,他和娇娇的兄长都出门在外,没怎么照顾过娇娇。白将军说,他身为父亲,认为自个儿失职了,也很是在心里感到歉疚。” “他说,打算把娇娇留在府中。等到娇娇长大了,若是遇到了如意郎君,就让那人和娇娇在白府生活……” 陆晏试问道:“若是皇帝器重的某位皇子,也看中了白将军的女儿,执意要娶白将军的女儿为妃的话,白将军会怎么做?” 那人浅浅一笑,道:“这个问题,其实都不用问白将军,属下也能告诉十公子答案。” “说来听听。”陆晏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位皇子,不过并不是受器重的皇子。 那人告诉箫晏,说是白将军的母亲在临终前,曾经对白将军说过,她和白将军的父亲一样,都是舍不得让白将军的 小姑姑入宫为妃的。 “她在其他人的眼里,是皇帝的第二任皇后,还是亲自将皇太子抚养长大的人,有享不尽的荣光。可我和你的父亲知道,其实她过的很艰难。” 那人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几秒,才轻声解释道:“白太后没有自己的儿子,你的父皇待她,不会真的像待他的亲生母亲一样,事事都替她着想。” 陆晏眼神里闪过一丝臟尬。 他的父皇更爱大景皇朝的江山,对谁好,都不会好的太纯粹。 这一点,他当然知晓。 那人凑近陆晏耳边,低声说道:“说实话,白太后也确实是挺不容易的。她在年轻时,前后怀孕过好几次,也只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在她的那个女儿长大后,被您的皇祖父许配给了云府的一位将军。” “白太后的女儿,是为了皇族的利益,去跟云府的那位男子联姻的。她们母女二人同在皇城之中, 夂” “白将军有时也会和我提到他的小姑姑,白太后。他说,他知道太后娘娘过的孤独,太后娘娘的心里苦。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把他的女儿娇娇嫁入宫中,过那般凄苦的生活。” 陆晏一听这话,心如刀割。他也是宫中的男儿呢,看来,他此生,是不能和娇娇在一起的了。 那可不行。 娇娇给他扎过针,碰过他的皮肤。他必须得对娇娇负责。 陆晏为这事感到有些烦闷,在心里想着对策。想了想,总算是想到一个好法子。那就是他可以在成年后,去白府附近购一处宅子,娶娇娇为妻。 到时,他可以和娇娇住在他买的宅子里。住的离白府近,也方便他们照顾到白家的长辈们。 岂不就两全其美了? 景北郡,景军行营。 陆晏站在牛皮大帐中,在听了白娇娇的回答之后,便想到了他好友对他说过的话,白将军不想把娇娇嫁给哪一位皇 子。 正要把这话说给陆玳听听,却听到陆玳说道:“你不是?你说了不算。我说是,你就是。” 白娇娇急的快要哭了,伸出双手捂着耳朵,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 却难得相见几 陆晏只见白娇娇又否认了,气的挑眉问陆玳道:“你一大男子,何苦非得要为难白姑娘一弱女子,说她是你的未来王妃?没见她都解释过,说她不是。” 陆玳的右手手腕被陆晏攥着,生生的疼。他瞅准时机,抬起右脚往陆晏的脚上踹,好为自己报仇。 谁知陆玳的右脚刚刚抬起,之前背着陆晏的那位黑衣人,便向陆玳扔了块儿石头过来,稳稳的砸在陆玳的靴子上。 陆玳瞬间感到疼痛难忍,却还是强行的忍住了。 在这两个恶人的面前,他就是被石头砸的疼死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陆玳冷冷的扫了陆晏一眼:“娇娇本来就是本皇子未来的王妃。你这无所事事的废物,不知是真的不知,还是在分明知道的情况下,故意装作不知此事的。等你回到皇城之后,尽管去问问,随便你问谁。问他们,本皇子未来的王妃,是不是白府的白娇娇?” 他和娇娇的事,只有他的父皇和母妃,以及他自己说了才算。其余人说的,都不算。 陆晏这恶人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他和娇娇的事? “娇娇是我的,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陆玳只见陆晏仍在怒视着他,故意当着陆晏和白娇娇两个人的面儿,说了这么一句。 陆晏怒视着陆玳,眼底闪过一丝讥讽,问道:“你凭什么说白姑娘是你的王妃?你是去白府提亲,亲自问过白姑娘的父亲,并且得到了白姑娘的父亲的应允,说愿意将白姑娘许配给你?还是父皇已为你和白姑娘赐婚?” 陆玳不屑的挑了挑眉,道:“这还用问?” 他是未来的皇太子,这事儿,白娇娇的父亲虽然远在北疆,但不会完全没有听说过。他愿意娶白娇娇为妻,白将军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然不用问,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所以请你以后在说话时,要注意措辞,别口口声声的说,白娇娇是你的王 妃。” 陆晏为了表达清楚,不仅特意说出了白娇娇三字,还给了个不让陆玳说这话的理由:“因为你不配!” 一个拥抱过白清韵,和白清韵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男子,还想追求如此清纯可人的白姑娘? 亏陆玳那个贱渣想的出来。 别说是白将军肯定不会答应,把女儿嫁给陆玳。就是白姑娘自己,都已经见到陆玳那个贱渣,是如何和白清韵过于暖眛的了。 白姑娘都已经知道,陆玳是个怎样的人了。她并非爱慕虚荣之人,又怎会答应陆玳,嫁给他为妃? 白娇娇只听到陆晏这么说了,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魍尬。 她也不知,陆玳为何会在陆晏的面前说,她是他未来的王妃。更没想到,陆玳会问她,为何会跟他一起来这景北之地。 因为她来景北之地,真的只是来给患者疗伤的。对于其他的事,她想都没想。 既然没想过,就不必解释太多,因为她在此之前,就解释给他们两兄弟听过。 只见陆敢和陆晏二人,谁也不让着谁,眼看他们快要打起来了。白娇娇在情急之中,扯着嗓子说道:“来人啦,加菜。” 心里知道,这会儿肯定有人守在牛皮大帐外。只要她这么说一声儿,定会有人进来。 有旁人在场,陆晏和陆玳便不会再轻易对决了。 如白娇娇所料,很快便有位身穿铠甲的女将士走了进来,对着陆玳拱手行礼,道:“二皇子殿下,属下该死,没有招待好贵客。属下这就去为客人们端饭菜过来,请稍等。” 白娇娇悄悄的瞥了陆玳一眼,只见陆玳在陆晏松开右手之后,不无幽怨的眼神看了看她,才收回利剑入剑鞘。 看的出来,陆玳对她还有恨意。 无论是素惜姐姐心仪着的陆玳,还是赠送过礼物给她的陆晏,她都是愿意和他们友好相处的。 但这个友好相处,是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她不愿意卷入他们的争斗之中。他们两位皇子要争储,是他们自己的事,她一普通人,绝不掺和。 她只想凭自己的努力,好好儿的挣钱过日子。可不想在其他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陆玳等女将士走了,问白娇娇道:“你要留他们在这儿用膳?”你这么安排,是把我放在什么位罝? 白娇娇很快瞧出了陆玳的心思,无非就是怨她多管闲事,不该留陆晏他们在这儿用餐。 可她不那么做,陆晏和陆玳能这么轻易的算了,不会打起来? 白娇娇不卑不亢的说道:“是啊,我是要留客人在这儿用餐。在我随二皇子殿下一起来到景北之时,景南王爷不还对咱们说过,最近会有一行将士们,自北疆那边返回皇城。不管是谁,见到了那些将士们,都要热情的待他们……” 陆玳只听到白娇娇提到了景南王爷,是怒也不是,忍受着,又不能。脑海里有一个念头,想带着白娇娇离开这儿,去他所入住的牛皮大帐之中用餐。 可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实际问题,他一离开,娇娇非但是不会跟他过去,还会独自留下来,陪那个恶人一起用餐。与其那般,他还不如委屈自个儿,就留下来,在这儿用餐算了。 陆玳嘲讽的笑笑,对白娇娇,也对陆晏和那位黑衣人说道:“好,很好。既然白姑娘对客人们这么热情,那我就留下来,好好儿的陪客人们用餐。” 白娇娇在心里叫苦。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陆玳在生气之后,离开牛皮大帐。等陆玳一离开,陆晏肯定也会带着那位黑衣人离开。等他们都离开这儿了,随便他们怎么打,怎么闹,都与她无关了。 可她根本都没料到,陆玳会选择留下来。 白娇娇微笑着看向陆晏,以眼神询问对方:您是留下来一起用餐,还是带着您的这位朋友,去景南王爷那儿用餐?陆晏一迎上白娇娇那噙着笑意的双眼,感觉心里暖暖的,当即对白娇娇说道:“我们这一路赶来,还就是在驿站入住之时,吃过几餐饱饭的。过了琦郡那边的一处驿站之后,我们几乎都是吃的干粮。既然二哥愿意留下来陪我们一起用餐,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玳隐隐的咬了咬牙,一直都知道,陆晏那个恶人脸皮厚。今日一见,才知道,这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分明知道,他不是诚心请他们吃饭的,还非得要留下来吃饭。 白娇娇只见陆晏和陆玳两个人,又在以眼神较童着,谁也不肯让着谁。担心自己一离开牛皮大帐的话,这两个人会再次打起来。 他们若是再打起来,她肯定也逃不了干系,因为她也在里面。 既不能把他们送走,又无法劝他们不打架。可该如何才好?白娇娇也感到犯难了。 却就在这时,熟悉的男声自牛皮大帐外传来,正是景南王爷的声音。 “二哥,你方才说,二皇子殿下和十皇子殿下险些打起来,这不能吧?” 白娇娇在心里轻轻松了口气,陆玳和陆晏的两位长辈都来了,他俩在长辈们的面前,应该是不敢再轻易动武的了。白娇娇走到门口,伸手掀开帘子,微笑着给景北王爷和景南王爷打招呼,请他们进去坐。 第165章 十皇子被皇帝打 而她自己,则在他们走进牛皮大帐之后,很识趣的离开了。 那些皇室成员们在牛皮大帐中聚会,她一女子家家的,当然不能留在那边用餐。 站在门外的那位女将士只见白娇娇出来了,赶紧走上前去,拱手行礼,道:“白姑娘,方才景北王爷对我说了,让我带您去木屋那边用餐。说是今天有一位好心的老人家送了一车瓜果来,让我带些过来送给您吃。” 白娇娇有些喜出望外,在这炎热的夏季,来到景北郡的行营。别说是有瓜果吃了,就是有一碗糖水喝,她都会觉得很开心。 干是跟在女将士身后,前往位于厨房附近的一处小木屋。 走进小木屋,坐在餐桌边,和那位送来了瓜果的老妇人一起用餐。 老妇人从皇城驱使着牛车而来,是专程的来给景军将士们送瓜果的。景北王爷亲自留老妇人在这儿用餐,嘱咐这边的将士们,要好好招待老人家。 两位将士,分别端来了两份饭菜,两碗排骨汤。把饭菜搁放到木桌上,便匆匆离开。 白娇娇并不认识那位老妇人,只见饭菜的份童不多,尽童的只吃饭,没有喝汤。却没成想,老妇人从衣服里找出一个饼来,将饼一分为二,给了一半白娇娇,她自己留下一半。 “多谢。”白娇娇闻着饼的香味儿了,很想吃,由衷的给老人道谢。 两世为人的她,还不知这种淡绿色的饼,是怎么做的。卖相不错,闻着也香。 白娇娇把排骨汤留给老妇人喝,自己只吃饭,吃饼。 妇人把排骨汤给白娇娇留着,看着白娇娇用餐了之后,才谨慎的从荷包里找出一张字条,搁放在白娇娇手里。 白娇娇很是会意,没有问妇人什么。 趁着妇人没离开屋子,当着妇人的面儿,打开字条来看。这一看,就看到了世伶姐姐的笔迹: 【申屠颖在今早被释放,是白清韵和她的舅麵一起去接的申屠颖。我听我爹说,申屠颖会带领一行将士们,前去景北郡迎接,从北疆回来的那些将士们。】 【听素惜说,白清韵在最近这几天,又去见过楚清渊好几次。】 【石爷最近不在皇城,楚清渊愈发胆大,都不知在暗中帮过白清韵多少次了。】 【我猜想,白清韵是那般的爱慕那个人,知道那个人在景北郡,她肯定会同申屠颖他们一起前往。你在那边儿,时时都要当心一些……】 白娇娇看了留言字条之后,当着那位妇人的面儿,给揉成了一团,装进了自己的荷包里。悄声说道:“我会及时的毁掉这张字条。老人家,辛苦您了。” 这么远送瓜果过来,还专门的等她来用餐,亲手把周世伶写的字条,交给她了。 白娇娇感激的看向眼前的老妇人,这人虽然头发花白,脸上和手上都长了点斑。但老妇人在看她时,脸上始终都挂着温暖的笑容,让她见了,心里也很暖。 知道木屋外还有将士们在巡逻,有些话,她也不好在这时候问老妇人,只好以眼神告诉老妇人: 我先走了,老人家。 天都黑了,这位老妇人是从皇城来的,肯定还得在夜里赶回皇城去。白娇娇给老妇人说了句,“一路平安”,便离开了木屋。 她在给孙氏接生了之后,回到牛皮大帐里换了衣服,只是用温水简单的洗了洗,还没有晾晒。 衣服上还有些血渍,得浸泡一下了,再搓洗。 出门在外,哪怕只是几件脏了的粗布衣裳,她也舍不得丟掉。白愿洗一洗了再穿。 景军行营离景河较近,却离集市很远。她出门在外,就只带了几套衣来。在不方便出去买绸锻和麻布,又没空做衣裳的情况下,她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衣服的。 她把没洗干净的脏衣服,搁放在装了温水的木盆里。知道陆玳在回到行营之后,会去她那儿用餐,就把木盆搁放在隔间,免得会被陆玳看到。 在白娇娇往回走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一个问题:景南王爷他们在牛皮大帐里用餐,应该是不会发现,她搁放在隔间里的那盆衣服的吧? 片刻之后。 白娇娇回到牛皮大帐中,客人们都离开了这边。就着灯笼发出来的芫光一看,只见餐桌甚的,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的,看了都令人感到舒心。 想必是某位女将士进来收拾过的。 白娇娇迫不及待的拉开帘子,走进卧房里,好端着木盆洗衣服去。却是来到隔间一瞧,只看到了一个空的木盆。木盆里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 白娇娇一脸焦急,却又不好出去找谁问,她搁放在木盆里的衣服,被谁享去放哪儿了? 毕竟那木盆里装着的几件衣服,都是几件不值钱的脏衣服,又不是什么很值钱的新衣月g。 守在牛皮大帐之外的那几位女将士,都是陆玳身边的女密探们。她心里明白,那几位女将士可没这么好心,会帮她搓洗衣服。 她装在木盆里的衣服,肯定是被十皇子给端去洗了。 毕竟她在西山岩洞里住着的那会儿,十皇子殿下曾经喂过粥给她吃,也帮她拾过柴禾等等。 除了十皇子,她再也不会想到第二个人,会来帮她洗衣服的了。 白娇娇顿觉面颊在发烫,真有些后悔,没把衣服洗好,就端了回来。 若是直接把衣服洗好了,晾晒了,再回到牛皮大帐来的话,不就不会发生这么些臟尬的事么?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不过就是去木屋那边用餐了,也没花多少时间。只要自己跑的快一些,定能顺利赶到河边,把她之前搁放在木盆里的衣服给找到。 如此,就免得让十皇子帮她洗衣m。 哪怕木盆里装的几件衣服,都不是贴身衣物。但十皇子毕竟是一位男子,怎能让他帮她做这些事? 白娇娇加快了步伐往河边赶去,哪怕天黑了,就着月光,她也能顺利的走到河边。 到了河边,白娇娇看到了,蹲在河边搓洗衣服的陆晏。他搓洗的极为认真,而站在一旁的黑衣人,则拎着牛皮灯笼,在为陆晏照明。 白娇娇忙跑上前去,想从陆晏的手里抢回衣服,自己来洗。却是耳边传来陆晏的问话声:“我知道,我做这些事,你很介意。但你想想,你在为我扎针时,还碰过我呢。我只是为你洗几件衣服,有甚大不了的?” 白娇娇没想到,陆晏会拿她为他扎过针的事来说事。很想告诉她,她只是为他扎过针,又没对他怎么样,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衣服,毕竟是女子的衣服,怎能让他一个男子为她洗? “那是两码事。”白娇娇一脸魍尬,伸手就去抢衣月g。 陆晏故意不给衣服白娇娇,很快站起身,双手拧着衣借此机会,刻意的站的离白娇娇近了几分。问道:“我听景南王叔说,你还帮另一位男子扎过针?” “是的,我还帮五皇子殿下扎过针。”白娇娇丝毫都没有隐瞒,如实回答了陆晏的问话。 陆晏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的光芒,把拧干了水的衣服往木盆里一搁放,对黑衣人说道:“端走。” 白娇娇不想让人家帮她端回去,赶紧劝道:“我来都来了,让我自个儿端回去好了。十公子。” 陆晏强行的忍住心里的不快,佯装轻松的耸了耸肩,对白娇娇说道:“白姑娘,是这样儿的。这木盆是我的景北王叔的洗脸盆。天儿都这么晚了,他还在等我还盆回去,好洗一洗脸呢。你看……”该如何才好? “盆是你的景北王叔的,你们帮忙拿回去还给他就好。”白娇娇伸手去拿衣服,“可这衣服是我的,就给我自个儿拿回去。” 陆晏伸手轻触了下额头,装作很为难的说道:“我从你的牛皮大帐里拿走衣服,又去拿走景北王叔的脸盆来河边, 为你洗衣m。这些事,我的景北王叔全都知道啊。” 言下之意,你若是把衣服拿走了,这不正好就能说明,你是对我有意,才跑到河边来看我的么? 白娇娇自是听的出,陆晏的话语的弦外之音。这人怎么能这样?年纪轻轻的,都比陆玳那厮还要过分了。 “你拿走我的衣服之时,我并不在牛皮大帐里。等我回去后,才知道,衣服不在木盆里了,才过来的。你说,我来拿我的衣服,和你在回去之后,该如何跟景北王爷解释。这能有什么关系?” 白娇娇一脸无辜。 跟陆晏这种人,道理都没法儿讲了。 若不是想着自个儿出门在外,没几件换洗的衣服,不好过的话。她还不如不要那几件衣服,随陆晏如何处理。 陆晏只见白娇娇在和他较劲,心里莫名的有些欢喜。故意凑近她耳边,告诉她道:“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我一直都很想你。也曾写信让云将军帮我装好,等他托人送信给他的夫人之时,便能帮我把书信带给你。” 白娇娇疑惑的问道:“你是听谁说的,我和他的夫人离的近?” 陆晏如实说道:“景北王叔。” 白娇娇眼神里划过一丝惊愕。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她和周世伶关系还不错的事,是景北王爷说给陆晏听的。 “是景北王爷用信鸽给你送的书信么?”白娇娇感到有些好奇。 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某些将军在外征战,是会用到信鸽的。比如说,白娇娇的祖父和父亲在外征战之时,就会用信鸽送信给远在皇城的某些人。 陆晏听了这话,不禁在心里感到疑惑: 娇娇以前在皇祖母那儿玩,不是还看到过景北王叔养的鸿雁。知道景北王叔在一般情况下,都是用他的那只鸿雁,给人家送信的? 不知娇娇是怎地,才过了几年,就不记得了。 还是说,娇娇根本都没留意那些事,所以没什么印象? 陆晏很有耐心的告诉白娇娇道:“我记得,景北王叔从前入宫去看望皇祖母,会带着他养的小动物过去。有那么几次,我找他要了来玩,你也问过我,说是那动物为什么那样乖……” 经过陆晏一提醒,白娇娇瞬间就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中,捜寻到了一些相关信息。微笑着说道:“呵,我也还记得景北王叔养的鸿雁啊。只是这都又过了几年,我以为他会让鸿雁休息休息,用信鸽给你送信的。’ 陆晏只见白娇娇记起了这事,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只是简单的提醒了娇娇几句,她都能记起这事。 第166章 你这逆子,太令朕失望 看来,他今天帮娇娇洗了衣服的事,娇娇肯定也会记得很长时间。到时,谁若是敢在他面前说,娇娇是谁的王妃的话。他就要告诉人家: 我老早就帮娇娇洗过衣服了,谁也不许和我抢。 趁着白娇娇站在河边,在深思之时,那个黑衣人瞅准了时机,端着装了衣服的木盆就跑远了。 等白娇娇回过神儿来,只见陆晏仍站在原地,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那位黑衣人,早就不在河边了。 白娇娇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上了这个混蛋的当。气的伸手就棰了陆晏一拳,怒道:“把洗好的衣服还给我!” 这次过来,本就没带那么多衣服出来。偏偏陆晏这个混蛋还给她拿走了几套。再过两天了,可让她拿什么衣服换? 陆晏挨了一拳,感觉肩膀舒服了点。他为了能早些赶到皇城,好运送粮草回北疆,在这二十来天里,他都在路途中奔波。 娇娇赠送给他的丸药,写给他的书信,他都随身携带着。这双肩能不被包袱压的痛么? 好在娇娇为他捶打了下,居然能减轻一点疼痛感。陆晏下意识的往白娇娇跟前凑了凑,伸手指向另一只肩膀,提醒白娇娇道:“还有这边。” 白娇娇瞪了陆晏一眼,若不是想着他是她的姑婆养大的,只怕就给他把肩膀打肿了。天都黑了,没闲工夫跟陆晏废话,催促道:“还我的……” 陆晏伸手捂住白娇娇的嘴巴,佯装好心的提醒她道:“你一女子家家的,在这河边来了,提啥不好,提什么衣服不衣服的。多不雅?” “唔唔唔……”白娇娇被陆晏捂住了口,跟他说话都说不了。 火气一上来,也不管陆晏是谁养大的,直接抬脚用力踩在陆晏的脚背上。待陆晏放开了手之后,压低了声音道:“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好看。” 陆晏颇不以为意,“我长了这么大,也去过不少地方,见到过不少人了。但凡是见到过我的人们,就没谁敢说我长的不好看的。不过,我会等着你,永远等你。” 说罢,心里莫名的欢喜了下,陆晏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病笑。 白娇娇听了这话,感觉自己跟一个十四岁的小鲜肉讲道理,还真不好讲。毕竟她在前世,都已经活到二十多岁了。所经历过的好事坏事,都有一些。 但她在来到了大景皇朝,面对眼前的这个无赖时,还真有点拿他没办法了。 既然人家不还衣服给她,那就只能和人家一样,不走寻常路了。待明儿天一芫,跑到那人的牛皮大帐附近瞧瞧,若是看到自个儿的那几件衣裳了,赶紧收回来便是。 白娇娇没好气的告诉陆晏道:“哼,不就是几件衣服么?不要也罢。” 说了这话,转身就离开。 陆晏的脚背是真的被踩痛了,可是一见白娇娇离开了,立马奋起直追。忍着疼痛感,一路从河边追赶到了牛皮大帐外。 看着白娇娇顺利的走进牛皮大帐,没过一会儿,灭了灯之后,陆晏才伸手揉了揉仍有些痛的脚背。揉了片刻,才往他所入住的牛皮大帐走去。 回到牛皮大帐中,陆晏只见木桌前站了个身影高大的男子,看那身段儿,有点像他的父皇。 男子背对着帘子,陆晏只能看到男子的背影。 陆晏犀利的眼神,落在男子的背影上。男子的背影清冷孤傲,透着王者霸气。 在这世间,除了他的父皇,绝不会再有第二个男子,能拥有这样桀骜专横的背影。陆晏立马跪下,给仍然背着他的那位男子行礼:“儿臣不知父皇在此,未曾在牛皮大帐内等候,还望父皇恕罪。” 话语一落下,背对着陆晏的那人蓦地回头,一脚狠狠踹向陆晏的胸i口,沉声道:“荸陣!朕怎会有你这个不肖子,不在北疆好好儿抗敌,却偷偷跑回来享乐。” “别当朕真的不知,你个孽陣千里迢迢的跑回来,是为了什么?”皇帝伸手指向,白娇娇入住的牛皮大帐所在的方向,冷着眉目问陆晏道:“你回来,不就是为了来寻她的?可你找谁不好,非得要找她?” 陆晏被皇帝狠狠踹了一脚,胸i口疼痛难忍,心里的那口闷气实在是没憋住,“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 伸出双手接住,陆晏看的分外清楚,捧在手心的,是一口鲜血! 从小到大,父皇一直都不待见他。不管他有没有犯错,只要他父皇有甚事不顺心了,随时都会把气撤到他身上。 他不知他究竟是哪里不好,以至干他在他父皇的眼里,竟会是这么个废物。 身为晚辈,他不敢问,也不能问他的父皇,他究竟是箱在哪儿了?为何父皇要这般待他,却把陆玳他们那些皇子们,给宠着,疼爱着。 可他在私底下问过,将他抚养长大的皇祖母,“皇祖母,今天,父皇让儿臣和二哥他们比试射箭。儿臣三次都葙了二哥。本以为父皇会高兴,会如他所说的,重重的赏赐给窺得了第一的人。” “可我努力葙得了第一,父皇非但是没赏赐什么给我,还骂我不识抬举。”那时的陆晏还小,只敢对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白太后,说说心里话。 陆晏撩起裤脚,好让白太后看到他小腿上的伤痕,那是他的父皇用马鞭给抽打伤的。 他麻得了第一,他父皇赏了他十几鞭子。这就是他父皇给他的奖励。 白太后听了,轻轻将陆晏拥入怀中,伸手揉着陆晏的背,抱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晏儿别怕,皇祖母有上好的药呢。这就给你涂抹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皇帝带着秦昭仪,以及大皇子的母妃,还有陆晏他们那些皇子和公主们,前往皇家狩猎场。 皇帝说,谁若能一箭射下空中的那只飞鸟,动作敏捷,表现的令他感到满意的话,就会贏得丰厚的奖励。 陆晏这次分外低调,故意一箭射偏了些,第一次,没射下那只飞鸟。如此,就把麻的机会让给了陆玳。 然而当陆晏听到了秦昭仪那欢快的笑声,感觉自个儿这么做,很是愧对自个儿那死的不明不白的母后。于是弯弓搭箭,迅速将空中的那只飞鸟射下。 待陆晏把他射下的飞鸟拾起,捡过来摆放在草地上之时,他得到了他父皇赏给他的一记响亮耳光。那时的他,都还不到十三岁! 可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陆晏那时很想问皇帝:“父皇,纵使儿臣有百般的不是,您都可以在私底下教导儿臣,该如何去做,才能令您感到满意。可您当着您其他的子女们的面儿,这般打骂儿臣,是为了哪般?” 想问的话,陆晏并未说出来给他的父皇听,而是深深的藏在心底。 那时的他就暗自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会让父皇知道,自己才是他的所有子女们之中,最为出众的那个孩儿!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变得更沉默了,对人更冷漠了。哪怕是在受人敬重的白太后面前,他也很少再说给对方听,他最近有些什么想法。 他每天都在勤干练武,钻研兵法。在心里决定,要向当年击败了强敌的白泰老将军学习,文治武功,样样不输干人。那样儿,即便是他的父皇不让他当皇太子,可他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成为一位多谋略、善决断的统帅。 皇长子比他大四岁,二皇子陆玳比他大三岁。他们的母妃都还健在,而且都没被他的父皇冷落。 他的母后早已离开人世,他身为晚辈,不知母后真正的死因是什么。甚至在没得到他父皇的允许的情况下,他还不能在自个儿的寝宫,挂上他母后的画像。 干是他只能将他母后的样子,铭记在心里。 从皇城到西山,从西山到琦郡,从琦郡到盛郡,又从盛郡回到皇城,再奉他父皇之命前往北疆抗击敌军。在这段曰子里,他一直都在不断的努力,好让他的父皇和其他人都看看,他有多优秀。 却没成想,他是成绩还没做出来,人就中了毒,险些死在北疆的荒野。 如今,他活着回来了,见到了他的父皇。不管父皇待他怎样,始终是给了他生命的长辈,他心里自是欢喜的。 有生之年,他还能活着回来,见到令他敬畏的父皇。 久别后的重逢,没有关切的言语,没有欢喜的眼神。他被他父皇踹了一脚,捧在手心里的鲜血,让他看了,分外的感到心寒! 陆晏正捧着鲜血在回想一些往事,冷不防被他的父皇一把拽起,脸上又挨了他父皇给的一记耳光。不仅疼,还让陆晏感到很羞愤。他都十四岁了,打他哪儿不好,为何要打他的脸? 脸啊。 谁不在意自个儿的脸? “父皇?”箫晏捧着一口鲜血的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不受他控制的颤抖了。 皇帝听了,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复杂的色彩,责怪和怜惜等等,一闪而逝。旋即又恢复了之前的眼神,是一个长辈对晚辈带着怒意的眼神。 “你都已经这般不争气了,朕也不奢望你能给朕长脸。既然你已经从北疆回来,以后,就不必再去北疆了,省得给人看笑话。还有,你还小,不要成天和女子们混在一起。” “若你实在是想找个女医照顾你,朕可以赏一个女医给你带回宫,你想让她为你按摩,还是为你扎针,都随你便。 陆晏连连摇头,“儿臣不要那样的女医,儿臣要白娇娇那样的知己。” 话语一落,陆晏再次挨了皇帝一巴掌。 皇帝问道:“你为何不避让?” 这么多年了,陆晏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父皇这么问他,为何不避让? 他是晚辈,能避让的了一时,还能避让的了一生?他的生命,是他的父皇和母后给的。父皇能让他顺利的出生,也能轻松的决定他的生死。 这些道理,他早就明白了。 都明白了,还有甚避让的必要? “你不说话?”皇帝冷笑一声儿,道:“好,很好。” 皇帝看着陆晏,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怨恨,道:“你果然是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惹人厌的样貌,招人烦的脾气,全都随了她的。只是有一点,你不如她做的好。她非但是不觊觎着别人的心上人,甚至都不屑于对身边的人温柔。” 陆晏听了,在心里道:您只怪我的母后待您不温柔,却不想想,您何时又待她温柔过? 远的不说,就说在我的母后走后的这些年里,您何时又去基地看望过她? 没有。 从来都没有! 第167章 必须要隐忍 皇帝将陆晏眼底的那抹不甘,给瞧了个清清楚楚。不禁更是在心里感到了愤恨,“你这逆子!” 陆晏感觉自己很冤,他若是个逆子,那他的父皇的长子他们,就连他这个逆子都还不如了。 皇帝伸手把陆晏往木桌边一推,险些将陆晏推倒在地,也没拉陆晏一把。怒道:“生了你的那个女人,都知道不觊觎别人的心上人。可你这逆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找谁都不对,更为不对的,是你不该去找你二哥心仪着的白娇娇,害的你二哥伤心难过。你这逆子,戎令人失望!” 陆晏稳稳的站直了身子,倔强的眼神看着皇帝,道:“父皇,您要打骂儿臣,儿臣毫无怨言。但儿臣恳请父皇,莫要数落儿臣的母后。儿臣从没见到过母后的模样,也一直谨记父皇的教诲,不把母后的画像挂在书房里……” “儿臣不知母后在生前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以至干在她故去了多年之后,还惹的父皇不悦,还在说她的不是。” 陆晏一提到他那已故了的母后,心里就在滴血。他自个儿挨了他父皇的打,受了他父皇的训斥,他不怨任何人。 可是他的母后都已经故去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他的母后在世时,曾经惹他的父皇生气过。但他的母后毕竟都离世了,他的父皇这样伤害一个已故了的人,也太残忍了些。 “啪!”皇帝怒不可遏,这个逆子在去了北疆一段儿时间之后,不仅敢顶撞长辈了,还敢数落他的不是了。 真不知白太后是如何教养的这个孩子,早年能把他教养的很好,为何不能把他的嫡皇子给教好? 皇帝很是懊恼。一时之间,差点都对陆晏说出一句话:“出去,滚出去。” 却是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把心里的火气给压下去。这个逆子纵使有千般的不是,却也是他的儿子,就目前来说,仍是他的嫡皇子。 皇帝没多看陆晏一眼,径自走出了牛皮大帐,回到了景北王爷让给他入住的小木屋里。 坐在木桌边,眼底的愤恨仍未散去。 一位大内侍卫端了盆水走进来,为皇帝搁放在了木桌边。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只在皇帝抬手做了个手势,允许他离开之后,才敢退出小木屋。 皇帝一听到关门声,这才伸出右手,就着灯笼发出来的芫光,仔细的看向食指尖上沾的血迹。 这是他在打了他的十皇子之后,指尖沾的十皇子的唇角的血迹。此刻,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的刺眼。 皇帝的心在隐隐作痛,心想:涵涵,是他最近梦见你这个当母亲的了,还是你在走了之后,一直都在寻他? 朕是不信什么投胎不投胎的,只知道,这一生,必须好好儿的活。 他怨朕不该说你的不是,那你呢?你自个儿扪心自问,你在嫁给朕的那些年里,身为朕的皇后,可有尽过一个当妻子的最该尽到的义务? 正当皇帝在深思之时,门外传来轻声的话语: 原来是景北王爷来了。 皇帝很快打住一些思绪,站起身打开木屋的门。 开了门一瞧,只见景北王爷已来到门口,背上背着的男子,正是十皇子陆晏。皇帝眼神里闪着复杂的光芒,道:“先背晏儿进屋,朕让人找太医来。” 景北王爷应了声儿,便背着陆晏走进木屋之中,将陆晏搁放到床i上,为陆晏脱下沾了泥水的长靴。 随后在柜子里找出一个古雅的小木匣子,从木匣子里取出一粒褐色丸药,喂给陆晏服下。 皇帝只见景北王爷待陆晏,竟是如此有耐心,眸子里隐隐闪过一丝臟尬。指着小木匣子问景北王爷道:“二弟,你方才喂给環儿服用的丸药,是……?” 景北王爷倒了碗温水,喂给陆晏服下。待陆晏睁开双眼看着他之时,才告诉皇帝道:“这药啊,是白姑娘在来到行营之后,赠送给臣弟的。” 闻着这丸药有股淡淡的馨香味儿,皇帝有些好奇,便打开小木匣子,取出一粒丸药,闻了闻。 这丸药的香味,让皇帝在闻了之后,顿觉神清气爽。 “二弟,这丸药不错,给几粒皇兄。”皇帝享着小木匣子,对景北王爷说道。 景北王爷很是慷慨的说道:“皇兄,你觉得这丸药不错,把这一盒都拿去便是。这丸药有治疗跌打损伤的功效,备上一些,总是有益处的。晏儿受伤了,我就取了粒丸药,给他服用,是想为晏儿减轻疼痛感,能让他早些康复。“ 皇帝一听这话,感觉拿在手中的小木匣子变得很沉了。这丸药,他还能要么? 陆晏面无表情的看了皇帝一眼,很想问皇帝一句,宫中有那么多的御医,为何还要拿走娇娇送给景北王叔的丸药? 但想起景北王爷在背他过来之前,对他所说过的那些话了,便没问出来。 景北王叔说的对,他现在虽然贵为嫡皇子,但在他还没成为皇太子之前,就必须做到隐忍。 受了委屈得忍着;被人冤枉了,得受着;挨了他父皇的打,非但是不能有怨气,还得自我反省,为何父皇会打我?而我的其他那些兄弟们,却都没被父皇打? 景北王爷告诉陆晏:“别说是你被你的父皇踹的胸i口痛了,还吐血了,脸也被你的父皇打了好几次。你就觉得,你挺委屈,你恨他这样待你,觉得他是待你不公平了。” “其实你的父皇待你,已经算是好的了。你想一想,你的皇祖父在世时,不还把你的姑母嫁到北荻国和亲,去了没多久,就忧郁而亡?” 陆晏听了,心里跟着疼痛了下。 景北王爷略微停顿了几秒,声音极轻的说道:“那些事,是你的皇祖父做的,王叔我也就不提了。王叔我现在只说说,你父皇做过的有些事,给你听听。”陆晏微微点头,“好。” 景北王爷说道:“你的大哥在几年前,前往盛郡治理水患,立下了大功。你的父皇心里欢喜,为了表示他很关心皇长子,就给你的大哥封了王,盛王。结果,你的大哥去了不争气,要占了一位郡主的地儿,扩建什么王府。” “那位郡主的父王在世时,可是跟着你的皇祖父打过江山的。你皇祖父在世时,都是厚待那位郡主的。让你的亲生皇祖母,还有白太后,都亲自抚养过那个郡主。” “你说,那个郡主的地儿,本就是你的皇祖父在世时,赏赐给郡主的父王的。那是能占的么?” 陆晏听了这话,很是谨慎的问了句:“这么说,我的大哥被父皇派人接回宫,不是因为父皇有要事需要他帮着处理,而是因为父皇不想再重用他了?”换句话说,就是他的父皇,把皇长子幽禁在宫中,不会再给皇长子出去立功的机会了? 景北王爷听了,久久没有回话。 陆晏只见景北王爷这般,心里已是有了答案。他猜想的,应该不会有错。 良久,陆晏才听到景北王爷对他说道:“他的母妃还在世,他的外祖父依然还是盛郡的太守。景军将士们需要粮草,皇长子的外祖父在盛郡一带,也是积极的帮二皇子筹备粮草,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皇长子和二皇子,他们的母妃都还健在,也有他们的外祖父等人,在背后积极的支持着他们。” “晏儿,你和他们不能比的。别怪王叔我多嘴,你能好好儿的活着,都已经很不错了。那什么入主东宫的事儿,还有要帮你母后报仇的事儿,你暂时别去想了!” 陆晏在心里感到不服气。 他的母后死的不明不白的,在这些年里,他不能问,不敢问。他憋了这么些年,也是受够了。 他是他母后唯一的孩儿,长了这么大,从没见到过自己的母后,也就没能亲口叫母后一声“母后”。更没法儿像陆玳他们一样,有母亲抱着,有父亲疼爱着。 在他能记事的时候,就记得,他经常住在白太后的锦华殿里,再大一点了,被他的父皇带出宫去,让他跟着丞相大人他们学习文治武功。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知道,他的父皇有多讨厌他,有多不待见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父皇待他还是这样。他并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要说真的有错的话,那可能就是他不该出生,如此,也就不会成为他父皇的眼中钉。陆晏在心里这么认为。 陆晏耳边传来景北王爷的话语:“晏儿,听王叔的话,别恨你的父皇了。你想啊,他无论待你有多不好,他始终都还是你的父皇。若是没有他庇佑你,你更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你的大哥和二哥他们相抗衡。” “没有哪个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孩>il。王叔和你的婶婶,都快有第六个孩儿了。王叔对你的那些堂弟妹们,个个儿都爱,稀罕的不得了。” “同样的,你父皇身为父亲,自是也是疼你的,爱你的。只是因为你是他的嫡皇子,相对来说,他对你的期望,会比他对你的大哥他们的期望要高一些。” “因为对你的期望较高,才会在你表现的令他感到不甚满意时,打你,训斥你。你的父皇毕竟不是你的母后,不可能像你的母后一样,用温柔的言语劝你。你别怪你的父皇,更别怨他了。” 景北王爷对陆晏说道:“听王叔的话,把今天的和从前的那些不愉快的事,统统忘却。你是你父皇的好皇子,也是王叔的好侄子。” “王叔相信,你能以自己的实力,证明给你的父皇,也给咱们大家伙儿都瞧瞧:你是大景国最出色的嫡皇子,十皇 子!” 陆晏听了景北王爷的话,眼底不禁氤紙起一层水雾。在他被他的父皇打伤了,打的吐血了,他吐了血,也没有这种感受。 可此刻,他趴在他的景北王叔的背上,竟会觉得,景北王叔,才是真心关爱他的长辈。 陆晏的心里都跟着温暖了起来,由衷的道:“景北王叔,您可放心吧。我不会怨父皇,更不会恨他。他是大景皇朝的天子,对他的子女们要求高一些,也是为了大景皇朝的未来着想,我能理解他的想法。” 景北王爷轻声笑笑,“这就对了。你心里如何想的,不一定要表达出来。说出来给人家听的,只要让人听了,感觉不算虚伪,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即便是人家在听了后,不大相信,可这也无碍了。” 第168章 识时务,知进退 陆晏心里窃笑。 这景北王叔说的话,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再一细想,景北王叔和他说过的话,似乎在好些年之前,他的皇祖母白太后就对他说过了。 陆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自责。那时,还是怨自己太年轻,没怎么能听的进去白太后的劝。 想了想,由衷的告诉景北王爷道:“景北王叔,你就放心吧。我会听您的话,努力让自己做的更好一些。要为父皇分忧,要有一番作为。” “好。”景北王爷放心的说道。 陆晏由景北王爷背着,来到了皇帝入住的木屋前。在景北王爷喂他服了丸药之后,他躺在床i上歇息。 景北王爷拿了药酒,为陆晏涂抹了下,被皇帝踹的淤青的部位,告诉皇帝道:“臣弟不知皇兄为何要打骂晏儿,但臣弟能猜想的到,皇兄对干晏儿檀自离开北疆战场,回到景北郡一事,感到很愤恨。为这事,臣弟恳请皇兄给臣弟一点时间,好让臣弟言明。” “准。”皇帝端坐在木桌边的太师椅上,看着景北王爷为陆晏涂抹药酒。很快就想起了,在玳儿还小的时候,因为放纸鸢,不慎摔伤了腿,他为玳儿涂抹药酒的情景。 他担心御医为玳儿涂抹伤口,会弄疼玳儿,就亲自接过药酒,为玳儿涂抹。对干眼前的晏儿,他似乎……没有怎么关心过他。 皇帝只见,景北王爷很是熟练的为陆晏涂抹了药酒,在放下装药酒的瓷瓶后,伸手轻轻的为晏儿揉着肩膀。 瞧那样子,倒是显得景北王爷,比他这个当父皇的,更关心晏儿一些了。 其实,他打晏儿那个逆子,只是见不得晏儿顶撞他,故意气他。是想让那个逆子知道: 你虽然是长大了些,翅膀硬了,可以飞的更远了。 但只要朕还活着,别说你如今还没成年,就算是你已经成年,你在朕这儿,依然还是朕的儿子,朕的臣子。你敢忤逆朕,就是找打。 打你都算是轻的了,若是在几年之前,朕那脾气一上来,只怕会将你这逆子关起来,关你个十年八年的。等你知道悔改了,心甘情愿的认箱了。朕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放你这逆子出去,到偏远之地历练历练。 景北王爷为陆晏捏了会儿肩膀,微笑着看向皇帝,发现皇帝的眼神里仍有些怒意。知道这是皇兄还在生晏儿的气呢。干是就跟皇帝解释了下,十皇子会回到皇城的原因。 “皇兄,晏儿要回到皇城一事,臣弟早就知道。确切的说,是在一个多月前,臣弟就知晓此事了。” 景北王爷说罢,从荷包里取出几张小字条,拿给皇上看。 “这些字条,都是臣弟用鸿雁送信,由臣弟写给環儿的,以及晏儿回给臣弟的。虽然字条上的文字都很简短,但皇兄一定看的明白。” 皇帝打开其中的一张字条来看,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 【已被他接走】。 不过就这么几个字,他能看的明白什么?皇帝在心里认为,景北王爷真会睁着双眼说瞎话。 皇帝又打开一张字条来看,这张字条上的字迹相对第一张来说,已经变得多了好些。字迹虽然都很清晰,但都写的有些偏小。 【今年,是你的堂弟妹们,去为你的母亲烧的纸钱0 因为你的婶婶有了身孕,等你再回来时,兴许就能见到你的小堂弟,或者是小堂妹了。 你的几个堂弟妹都很想你,时常会问我,十堂兄何时归来?他们说,都在等你回来,等你回来了,好跟着你一起去打猎。】 皇帝只见字条上的字迹,是“你的母亲”,而不是写的“你的母后”,打心底佩服起景北王爷的细心来。 信里提到了,景北王爷的那五个孩儿们,都很喜欢他们的堂兄,晏jl 皇帝也没想到,晏儿那么个冷情冷性的人,平日里在宫中,晏儿的兄弟姐妹们,就没几个不惧怕晏儿的。 更没几人敢接近晏jl 可是景北王爷的那五个孩儿,却会想着,要等到晏儿回来了,好带他们一起去打猎。他们那几个孩儿的想法,果真是与其他人的想法,有些不同啊。 皇帝在心里这么认为。 景北王爷只见皇帝没再看字条了,提议道:“皇兄,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那些字条?” 看来看去,还不就是那么几句话。皇帝只在心里这么想了想,却没说给景北王爷听。想着陆晏还躺在床i上,而景北王爷对陆晏还算比较关心的。于是站起身说道:“好了,天色已晚,皇弟就和晏儿在这儿歇息,也好陪陪晏ju朕去马车里歇息。” 躺在床i上的陆晏一听到这话,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声儿。 什么要去马车里歇息? 若是他的父皇想在马车里歇息,还会来景北王叔这儿,住在景北王叔的木屋之中?分明就是想去二皇子那儿歇息,顺便关心关心,他的父皇认为很有作为的二皇子去的。 陆晏跪在皇帝面前,诚恳认箱,并且道歉。 他身上的伤,全是拜他父皇所赐,给他伤成了这样的。但他身上的伤再痛,他的父皇也不会多关心他一分。 二皇子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娇娇是因为中意他,才随他来景北郡为患者们医治的。 以为是他抢走了他的娇娇,二皇子还在他们的父皇的面前故意隐忍,好让父皇知道,他那是心里受了伤。 他的伤,在他父皇的心里,完全不值得一提。可是二皇子心里的伤,却会令他的父皇感到心痛,会对其放心不下。 他在他父皇的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他在他父皇的心里,始终都不如他的二哥他们优秀。 陆晏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所付出的一切,都不会付诸东流! 景北王爷只见皇帝不言语,知道陆晏受了伤,肯定难受。心里为晏儿感到心痛,走上前来,想为晏儿说说情。 皇帝只见景北王爷也走来了,只好微微抬手,示意陆晏起来。看到陆晏在景北王爷的搀扶下,站起身了,皇帝便走出了木屋。 景北王爷悄悄给箫晏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回牛皮大帐歇息去。其他的事,交给他来办就好。 陆晏感激的看了景北王爷一眼,也走出木屋,回他自己入住的牛皮大帐里。 这一晚,陆晏因为身上有伤,心里藏着事儿,失眠了。 与此同时。 白娇娇躺在床i上,身边搁放着一件冰蓝长袍,衣服上留有淡淡的馨香气息,与陆晏曾经服用过的解毒丸药的香味一样。 这是她在回到牛皮大帐歇息时,在她的薄被下找到的。 应该是陆晏之前来这儿,在拿走木盆里的脏衣服的同时,便把他的这件新衣服留在这儿的。 白娇娇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件衣服,在躺到床i上之后,也搁放在身边。好等到明天天克了,寻个机会给陆晏送回去。她一女子家家的,即便是偶尔会穿着男装出去办事,也不用穿陆晏的新衣服来着。 在白娇娇从河边归来之时,才发现,之前守候在她的牛皮大帐外的女将士,已经不在这边了。站在牛皮大帐外的两位女子,是陆玳身边的另外两位女密探。 她之前在周世伶的宅子那边之时,曾经见到过眼前的这两位女密探,哪怕她与她们很少说话,却还是对她们有点印象的。 在白娇娇看向那两位女将士之时,那两位女将士不约而同的给白娇娇行礼,站在左边的那位女将士说道:“白姑娘,今晚,由我们照顾您,负责您的安全。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听了这话,白娇娇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声儿。她哪儿敢吩咐她们?只要她们站在这牛皮大帐外,别作妖,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白娇娇忍住心里的不快,答道:“我在这儿,挺安全的。” 说了这话,也不管那两位女将士是如何回答的,便掀开帘子,走进牛皮大帐。就着灯笼发出来的亮光,倒了点热水在木盆里,端到隔间去洗。 随后躺在床i上歇息。 白娇娇躺在床i上,每隔一会儿了,就能听到牛皮大帐外传来的轻微脚步声。 不难猜想的到,肯定是有些将士们,在牛皮大帐外巡逻。看来,是有人在怀疑,她可能会在深夜里,跑去见十皇子? 一思及此,白娇娇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讥讽。她早就说过,甚至还当着陆晏和陆玳两位皇子的面说过,她不是陆玳未来的王妃。 这个问题,她都不想再解释了。实在是觉得很无聊,也没有再解释的必要。 可是在她回来后,看到之前守候在牛皮大帐外的女将士们,已经换成了别人。当时,她确实是在心里感到了不舒坦。 她是来给患者们医治的,那个人派人来保护她,这没箱。但那个人这么做,是不是也太过干小心了,像是对她不怎么信任似的。 不仅是换了两位女将士过来,还多安排了几位将士过来巡逻。夜深了啊,她难道还能走出牛皮大帐,去找谁聊天不 白娇娇强行的忍住心里的不快,告诉自己,早些歇息。 明天一早,还得去看望孙氏,好知道孙氏在生了孩子后,恢复的怎样了。也想看看她认的那个小外甥,抱抱那个可爱的孩儿去。 想了想孙氏的那个小孩儿,没过一会儿,白娇娇便入睡了。 睡着之后,白娇娇做了个梦。 梦中。 白娇娇在陆晏入住的牛皮大帐外守候着,犀利的眼神四处搜寻,好早些寻到她的衣服。却没成想,她在牛皮大帐外找了好一会儿,也没寻到她的衣服。 无奈之下,她才决定,把陆晏约到牛皮大帐外,跟他说说,还衣服给她的事。 白娇娇走到牛皮大帐外,正准备问话,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士便执剑将她拦下,冷喝一声:“不得入内。” “我来找十皇子殿下……”白娇娇恳求道。 那位将士抬头看了看天空,以此来提醒白娇娇:你若胆敢再往前一步,可别怪我的刀剑无情。 白娇娇很快记起,执剑的这位男子,就是某位禁军将领。见到了这阵势,心里自是已经猜测到,在牛皮大帐内的那人,会是谁了。 除了皇帝,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会让这位禁军将领来为他看着。 哪怕是景北王爷和景南王爷,还有二皇子殿下过来,也不会享受到这般的待遇。 第169章 牵挂留在心间 白娇娇识趣的退出了老远,在准备转身离开之时,还是忍不住往牛皮大帐那边瞥了眼。这一下,她只见她的那几件衣服,已经被人给扔在了牛皮大帐外。 她想跑回去捡衣服,耳边很快传来秦昭仪的话语:“你太令本宫失望了。本宫当你是未来的儿媳妇儿,处处为你着想,还教玳儿,要带些红糖在身边。好在必要的时候,为你煮红糖水喝。可你倒好,竟然和那个恶人偷偷在一起,还让他……为你洗衣m。” “不,不是这样的!”白娇娇气的面色惨白,恨不得跳起来撕了秦昭仪,竟然这般诋毁她的人格。 她和十皇子殿下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不许人家冤枉她,更不许人家伤害她的朋友,十皇子。干是掏出藏在身上的飞针,想让秦昭仪知道她的厉害。 白娇娇刚刚掏出飞针,身后便传来白太后的话语:“娇娇,不可!” 白娇娇一脸惊愕,太后娘娘在近几年,不是很少走出皇城的么?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会来到景北郡? 知道是白太后来了,却没回头看白太后,更没藏起掏出来的飞针,而是刻意的观察秦昭仪身边的人们。 白娇娇发现跟在秦昭仪身边的几位宫女,面孔不怎么陌生,然而走起路来,却没有那种飘逸之感。这才在心里感到疑惑,莫不是跟在秦昭仪身边的宫女们,是陆玳身边的某些女密探们? 正当白娇娇在深思之时,一支利箭“嗖”地向她射来。 在这紧要关头,一道白影自古树上落下,抱着她倒向一旁,巧妙的避让开了那支利箭。 下一秒,白衣人丟出一把飞刀,正好刺中躲在暗处射箭的那位黑衣男子。 白娇娇只听到“啊”的一声,躲在暗处的黑衣人便倒下了。 秦昭仪的冷笑声传来:“哈哈哈哈。”随后问白娇娇和白衣人道:“你们沆瀣一气,来算计本宫和玳儿。今天,你们这对jian夫yin妇,休想活着离开景军行营。来人呐,把他们给本宫拿下!” 白衣人冷冷的道:“谁敢?!” 白娇娇听的出来,这声音,正是陆晏的声音。 秦昭仪竟然骂她和陆晏是什么夫和妇,简直是欺人太甚。气的抬眼看向秦昭仪,却只见白清韵和白清嫣那两个贱渣,都跟在陆玳身边,走到了秦昭仪眼前。 还不待白娇娇问话,站在陆玳身边的白清韵就佯装关切道:“哟,堂妹,你难道没听说,大伯父和堂兄就要凯旋归来,即将到皇城了?你不是天天盼着他们回来,好跟他们团聚的么?这是怎地,全皇城的人们,都高兴的去城外迎接他们了,你身为白府的人,却还在这儿跟他……” 在白清韵说话时,故意往站在白娇娇身边的陆晏身上看了看,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忙道:“呵,原来……原来是这样啊。堂妹,你说,你这又是何苦?既然你中意的人,是十皇子殿下,就不该答应昭仪娘娘,愿意嫁给二皇子殿下为妃。” “你中意的人是十皇子殿下,却在得知二皇子殿下要来景北郡之时,生怕他被人家给抢走了。就打着为患者们医治的旗号,着急忙慌的跟着二皇子殿下来景北郡。” “得到了二皇子殿下的爱,你还不知足,偏偏要往十皇子殿下的牛皮大帐里钻,与他行苟且之事。” 白娇娇气的眼冒金星,“你胡说!” 白清韵不屑的看了白娇娇一眼,给身旁的陆玳递了个眼色,似是以眼神告诉陆玳:您看,我就说吧,她有胆儿做, 却没胆儿承认。 她对你的好,一直以来,都是装的。 她为什么对你好,那只是因为她想利用你! 陆玳冷冷的看着白娇娇和陆晏,一双凤眸里冒着杀气,根本没管身旁的白清韵在说什么。 白清韵只见陆玳气成了这样儿,愈发得意起来,当着秦昭仪和白太后等人的面儿,对白娇娇说道:“你这么做,不仅是辜负了,一心一意爱着你的二皇子殿下,更是让我们白氏一族的女子们,面上蒙了羞啊。” 白太后一听这话,气的当场晕倒。 一些宫女们扶着白太后.进马车,又是请御医,又是祈求老天爷,要保佑白太后平安。 牛皮大帐前。 白清韵借机羞辱了白娇娇一番,那个同样站在陆玳身旁的白清嫣,只见白清韵都能说白娇娇了。便也借此机会,把她对白家人的不满,都算到白娇娇头上。 白清嫣一脸鄙夷的看向白娇娇,接过其中一位宫女递来的瓜果,就往白娇娇头上砸去。 白清嫣气的骂白娇娇道:“你个贱蹄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分明都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了,却还跑去和十皇子殿下同处一室。你岂止是丟了白家人们的颜面,你也丟了……” 还不待白清嫣说完,白娇娇就放出藏在手里的飞针,一枚刺中了白清韵的喉咙,另一枚刺中了白清嫣的喉晚。 如此,白娇娇倒也感到清静了许多。 谁知就在此时,陆玳抬起右手,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数支利箭往白娇娇和陆晏这儿射来,瞬间箭雨密布! 陆晏以血肉之躯护住白娇娇。可白娇娇却挡不住那阵刀林箭雨,倒在了陆晏身旁。 白娇娇在临死之前,拼尽全力咒骂陆紙和白清韵他们,然而却是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能道出,便被一支利箭夺去了性命。 凌晨。 景北郡,白娇娇所入住的牛皮大帐中。 白娇娇做了个噩梦被惊醒,醒来就下意识的想救身边的陆晏,一边呼唤着“十公子”,一边搂着床i上的薄被子痛哭:“十公子,十公子,你快醒醒啊!” 白娇娇觉得心里仍在痛,手心里也还在冒细汗。情不自禁的又呼唤一声儿:“十公子,都怪我……” 白娇娇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守候在牛皮大帐外的那几位女将士,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还没等到天芫,其中一位女将士,就走到陆玳的牛皮大帐外,把白娇娇所说过的话,如实说给站在牛皮大帐外的风无痕听了。 风无痕一听说此事,不禁蹙了蹙眉。不难猜想的到,白姑娘所说的“十公子”,肯定是已经来到了景北郡的十皇子。 昨晚,十皇子能在白姑娘那儿用餐之后,趁着二皇子殿下他们一离开,就用药粉害的守候在外的那几位女将士,给昏了过去。 待那几位女将士醒来,十皇子已是带着,之前背着他到白姑娘那儿的那位黑衣人,去了景北王爷那>il。他们去端了个木盆到河边。 风无痕找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十皇子他们和白姑娘说的一些话。 为了二皇子殿下那已受伤了的心,不再受到伤害。风无痕在回来之后,并没把他所知道的事,都如实的说与二皇子殿下知道。 此刻,风无痕在听了女将士所说的话之后,在心里权衡了再三,才决定,还是等到天宪后再说。 一个多时辰之后。 行营的上空,现出一片鱼肚白,勤劳的景军将士们身着铠甲,带好利剑。各自备好一副碗筷,来到厨房门口排队。 由干最近有些将士们从北疆归来,会在景北郡的行营住一晚,这边就临时在厨房外新砌炉灶,搁放大陶罐在上面煮粥。 白娇娇站在离厨房不远处的一棵树边,只见一些景军将士们,在听到了哨声后,便依次走上前去盛粥吃。 看的出来,那些将士们,大多都是景北王爷、景南王爷和陆玳带过来的禁军将士们。 他们用餐的时间,比那些从北疆归来的将士们用餐的时间,略微要早一些。 白娇娇刻意的观察了下,在前去领早餐的那些将士们之中,她并没见到风无痕的身影。看来,风无痕今早也没来盛粥i 白娇娇感到疑惑了。 她今天起的早,是因为她在被噩梦惊醒后,很快就听到了轻微脚步声,是往陆玳所在的牛皮大帐那边传去的。 那时,她记得的非常清楚,她在醒来后,叫过“十公子”。 肯定是守候在牛皮大帐外的那些女将士们,听到了她所说过的话,跑去襄告给陆玳了。 没过一会儿,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是从陆玳所在的牛皮大帐那边,传到她那边的。 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很是看不起陆玳身边的那些女密探们。一天到晚做点什么不好,专在背后挑拨离间。天都还没弃,她们那么跑来跑去的,也不嫌累? 好不容易等到天宪了,白娇娇迅速起床洗漱。却是在掀开隔间的帘子后,发现木桶里没有一滴水。 木盆里更是没有水。 水壶里,也是空空的。 女将士们不给她端水来,她自己有手有脚的,想用热水洗脸,想喝热水,还不容易? 白娇娇拎着空的木桶走出牛皮大帐,想自己担水去。却是在走出牛皮大帐之后,就被两个女将士给拦下了。 站在她面前的那位女将士强势的说道:“站住,没有二皇子殿下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许去。” 白娇娇挑眉问道:“我哪儿也不许去?那我如何洗漱?” “要去,也得由我们陪着你去。”另一位女将士说道。 白娇娇唇角弯起一抹嘲讽,担个水,都不许她独自出去。她们当她是什么?不禁怒道:“我是来给患者们治病的女医,不是被你们囚禁的罪犯。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还想限制我行动自由不成?“二皇子殿下让我等看好白姑娘,不让白姑娘……” 还不待那位女将士说完,白娇娇挥拳就打在了那人的身上。她跟她们好好说,她们都不听,可就怨不得她了。 女将士疼的狠狠蹙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给她身旁的那位女将士递了个眼色,带着那人避让到一旁。给白娇娇让出一条道来。 白娇娇拎着木桶担了水后,又去了趟孙氏的小木屋那边,看了看孙氏,好知道孙氏的身体恢复的如何。 还抱了抱孙氏的小孩儿,只见她们用好几块儿麻布,给小孩儿包裹着身子。这么热的天儿,她担心小孩儿会热的受不了,就劝她们少给小孩儿包裹些麻布。 “天儿太热,给他穿的清凉些。这样儿,对他的身体有益处,他自个儿也舒服。” 孙氏和她的婆婆都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第170章 娇娇被噩梦惊醒 白娇娇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比如说,让孙氏要好好儿补一补身子,才能让小孩儿有奶吃,等等这些琐事。 孙氏听了,很是感动,说道:“还是妹妹待我好。” “既然是妹妹,就应该待姐姐好。”白娇娇微笑着说道。 说罢,站起身,准备离开。 孙氏和她的婆婆牛氏,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趁着白娇娇没离开小木屋,牛氏轻声说道:“白姑娘,老身一大早的去河边儿洗衣裳,听到有人在议论你的事了。” “嗯。”白娇娇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也不想知道,只是淡淡的应了声jl 牛氏看的出来,白娇娇不想听她说这些。但就是心里气不过,非得把某些事,说给白娇娇听。 “那几个爷们儿说的话很不好听,老身听了,觉得不顺耳,就跟他们理论了一番。他们非但是没住口,还把白将军和白老将军也给骂了一通……” 听了牛氏的话,白娇娇仍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儿,“嗯。”便抬脚走出了小木屋。 人家要说什么,那是人家的事,嘴巴长在人家的身上,她不能让人家不说。但她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人家看。 诚如那些人们所言,她和白清韵都是白家的女子。但她却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她洁身自好,跟白清韵那个贱渣可不一样。 白娇娇走出小木屋,抬头仰望了会儿天空,今天依然是晴天,挺好的。 她那几件衣服,应该在被人家给洗好后,也晾晒了,差不多要晒干了吧? 那个人虽然在昨晚穿过女装了,但都是穿的好衣服,肯定是不会穿她的那件粗布衣裳的。兴许等到那个人离开这边时,是会把衣服还给她的吧? 白娇娇双眼里闪过一丝期盼。 正当白娇娇在思索之际,耳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男声。虽然那人说话的声音较轻,但她还是能听的清楚。 “二欢哥,你说,咱们的小师妹还那么小,都给宫中的太后娘娘,还有昭仪娘娘,以及十皇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都医过病了。呵,咱们以前在白府里住着的时候,怎地都不知,小师妹也会医术呢?” 白娇娇抬眼一瞧,只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两位身着铠甲的男子正在闲聊。他们一人手中拿了一副碗筷,是往厨房所在的方向走去的。 两位男子都长的高高瘦瘦的。 看到了他们那熟悉的背影,她很快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捜寻到了与他们有关的信息。 走在前面的那两位男子,都是她父亲在几年之前,前往盛郡之地疏通河道时,救下的孤儿。 在她的父亲救了他们后,就将他们带回到皇城,教他们读书学习,教他们武功。他们都尊称她父亲为“师父”。 只要她父亲回白府过年,就会带他们回家过年,还会给他们做新靴子,新衣裳,也会给他们一些压岁钱0 他们都很勤快,也很孝顺她的父亲,对他们一家人都很好。 原来的白娇娇,是把他们当兄长看待的。他们都称呼白娇娇为“小师妹”,称呼白娇娇的兄长为“大哥”。 白娇娇称呼个子稍微高点的那个人,柴二欢,为二欢哥哥。称呼另一个男子,施佑楠,为佑楠哥哥。 他们二人几乎都和她的兄长一样,跟在他父亲身边,经常在行营历练。 如今,二欢哥哥都有十七岁了,佑楠哥哥也有十六岁了。 在去年的年底,她的父亲还和她的兄长相商,说是他想在外面儿购两处小宅子,分别送给二欢哥哥和佑楠哥哥。到时,等他们各自一娶亲,就能搬到新宅子里去住了。 白娇娇看到了那两个哥哥,也想上前去跟他们打招呼。然而想了想,还是没去招呼他们。 她只是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好知道,他们还会聊些什么话题。 很快的,白娇娇听到了施佑楠的话语:“楠弟,咱们常年跟在师父身边儿,哪儿知道小师妹会些什么?咱们的师娘在生前就是一位名医,听说师娘的父母,也都是江南一带的名医。小师妹会医术,乃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施佑楠说到这里,环顾了下四周,似是在看,有没有其他人走过来。 这一看,白娇娇就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免得自己被他们给发现了。很快的,她听到施佑楠对柴二欢说道:“话说,咱们离开皇城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在北疆的那会儿,还常常听到大哥说,他很想小妹。” “我也想小师妹了,想知道她如今过的好不好。” “听说她捐了不少银两出去,不知她一个人在府里,能不能吃一餐饱饭?” 柴二欢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说道:“皇城这边,应该还好吧。再怎么缺粮食,也不能不给皇城的人们吃饱饭。” 听了这话,白娇娇心里不禁沉了沉。 原来,她的父亲的那两位徒弟,是回来接粮草去北疆的啊。他们方才说,这边不至干会没饭吃。这言下之意,是说他们在北疆,很难吃饱饭?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与愤恨,这边的王公贵族,还有一些百姓们,不是都捐了不少粮食过去了? 还有二皇子他们筹集到的粮草,那也是让新的粮草押运官,给送了一些前往北疆的啊。他们那些将士们,怎会吃不饱饭? 为了弄清楚这事,白娇娇一直跟踪那两人,赶到了厨房附近。 白娇娇站在一棵大树边儿,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看,就想知道,他们都饿到什么程度了。 等着那两人盛了粥之后,白娇娇只见他们边走边喝,还没走到洗碗的木桶前,那两人碗里的粥,都被他们喝完了。白娇娇望着那两人的背影,确实都挺清瘦的。一想起他们方才吃粥的样儿,狼吞虎咽的,像极了两个饿鬼。 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那两人的吃相,可都是不算差的。 白娇娇很是感到心痛。 这边的人们捐了那么多粮食,二皇子和申屠颖他们,又前往南方筹集了那么多粮食。按理来说,等他们把其中一部分粮食运到北疆去,也不至干会让远在北疆的将士们挨饿。 可是她亲眼所见,今天在厨房那边盛粥的将士们,不止是她父亲的那两位徒弟饿的慌,吃的很快。 另外的那些将士们,也都长的很清瘦,有个瘦瘦高高的男子,饿的走路都有点摇晃了的那种。 这让白娇娇一见,不禁隐隐咬了咬牙。心想,她必须要把这事说给周世伶知道。如此,才能让丞相大人尽早知道此事,好想出个对策。 上一次,粮草押运官郭骁驰,在押运粮草前往北疆的路上,因为途中发生火灾,损失了一部分粮草,而被问斩。 事后,丞相大人和御史大夫等人,也曾在私底下相商,要在暗中査清那件事情的真相。若是郭骁驰确实是有什么冤屈的话,哪怕郭骁驰死了,也得在暗地里待人家的家人们好。 这事儿,无论是周世伶,还是素惜,都说给白娇娇听过。直到今天,白娇娇都还对那件事情有些印象。 她就闹不明白了,之前的粮草押运官被问斩,这边都又换了个新的押运官了。难不成是那个新的押运官也没办好差事,路途中又遇到了甚事,损失了一些粮草? 若非如此,这些从北疆回来的将士们,怎么一个个的,都饿成了这副惨样儿? 为了了解一些事情,白娇娇在心里决定,等会儿得找个机会,跟二欢哥哥和佑楠哥哥见个面。间接的跟他们打听一下,与粮草有关的一些情况。 可她的心里明白,在她出来之后,那个人身边的女密探们,肯定在暗中跟踪她。就算是她这会儿甩掉了人家,也不能保证,等她在离开厨房这边之后,还能把人家甩的老远。 为了安全起见,白娇娇回到牛皮大帐中拿了一副碗筷,走到厨房那边盛了碗粥,端回到牛皮大帐。 正当白娇娇坐下在喝粥之时,站在牛皮大帐外的两位女将士的聊天声,传入了她耳中。 “哼,我就知道,丞相大人还是不能拿申屠颖怎么样的。你看,他把申屠颖关了几天,不也还是把她放出来了?” “今非昔比啊。丞相大人从前再怎么作战英勇,那也是从前的事了。在近几年,他又没出去领军作战,在景军中的威望,自是不能与申屠将军他们相比的。申屠颖是申屠将军的堂妹,她惹了祸,自有申屠家的人们罩着她。” “你说,申屠颖上次若是成功除掉了周世伶,云家和周家那两家的人们,会不会跟申屠家的人们杠上?” “这事儿,还真难说。” “申屠颖带着白清韵过来了,是来接那些景军将士们回皇城的。呵,白清韵一过来,就在跟我打听,二皇子殿下住在哪儿……” 白娇娇正听到,女将士她们提到了申屠颖和白清韵,想听那个人把一句话说完。却没成想,耳边传来了陌生的男声:“这是二皇子殿下,让我给白姑娘送来的菜饼。你们赶紧给白姑娘送进去,别让她饿着了。” “是。”某位女将士应了声儿。 帘子被掀开,一位女将士端着一个装了菜饼的餐盘,走进白娇娇入住的牛皮大帐里。将餐盘搁放到木桌上,道:“白姑娘,二皇子殿下特意让我等给您送来的菜饼,请您趁热吃。” 白娇娇不想搭理这个女将士,也不想吃二皇子让她们送来的菜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见到白娇娇这般,女将士认为,这人很不识抬举,道:“实话跟你说吧,白姑娘。十皇子殿下在昨晚就离开了行营,你可别以为,他还会像二皇子殿下一样好心,会让人送菜饼过来给你吃。” 女将士说罢,不禁冷笑了声儿,“哈哈。” 白娇娇端起装了菜饼的餐盘,扣在女将士的脸上。既然这人不会说话,那就想个法子让她住口。 女将士吓的赶紧伸手接住餐盘,若是餐盘被摔坏了,二皇子殿下肯定会知道此事。到时,她少不得会被二皇子殿下打骂。 接住了餐盘,那装在餐盘里的菜饼,却是落在了地上。 女将士瞧着地上的那个菜饼,吓的面色惨白,忙俯身拾起菜饼,用丝帕包裹起来,搁放到餐盘里。 随后走出牛皮大帐,往二皇子殿下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走去。 第171章 不怕流言蜚语 白娇娇听到外面儿传来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轻。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心里道: 你以为我稀罕吃那个菜饼么?还说那些过分的话来伤害我。你若胆敢有下次,我可不会再这般轻易的放过你了。” 由于外面仍有几位女将士在看守着,白娇娇就没去寻找,她父亲的那两位徒弟。静静坐在木桌边,整理她带来的一些药材。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娇娇才听到门外传来牛氏的话语:“姑娘,您就行行好,让我见见白姑娘。我那儿媳妇儿不大舒服了,得请白姑娘过去帮忙瞧瞧。” 白娇娇心里疑惑:她在今天早上,不还去看过牛氏的儿媳妇儿和孙子,看到他们都还挺好的么?这是怎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牛氏的儿媳妇儿就不大舒服了呢? “你家的破事儿还真多,自从白姑娘来到行营了,你就天天儿来找她,甚至是一天找她好几次。她是吃了你家的米,还是穿了你家的衣,抑或是欠了你们一家人的人情?你就这么追赶着找她,不让她歇息一会jl。” 女将士怒道。 白娇娇气的走出牛皮大帐。一走出来,立马对着站在门口的牛氏微微一笑,上前拉着牛氏的手,轻声道:“……所以啊,您可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就是那样,说话欠考虑。您若是跟她气,一天都还气不过来的。” 说罢,请牛氏走进牛皮大帐里坐着,白娇娇亲自给牛氏倒了杯热茶。 牛氏伸手接过茶杯,喝了口,感觉有点烫,便放下了。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小字条,搁放在白娇娇手心里,赶紧给白娇娇递了个眼色。是想说,别出声jl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吱声儿。 “是这样儿的,白姑娘。老身的那个儿媳妇儿,不是还在坐月子么?她说觉得身子不大舒服了,老身问,怎地了?她说,她还是说给白姑娘您听。这不,老身过来,是想请白姑娘过去帮她瞧瞧的。” 牛氏说罢,给白娇娇比划了个手势,是想以此来告诉白娇娇,她这话,并不是真的。她过来的目的,是来给白娇娇送字条的。 “好的,老人家,我先备些药材,一会儿就去看看您的儿媳妇>il。”白娇娇在说话时,也给牛氏比划了个手势,表示她已知晓,还请牛氏放心。 牛氏再次看向白娇娇的手,以此来提醒白娇娇,一定要早些看字条。 白娇娇微微点头。 但在这牛皮大帐之中,她是不会打开字条来看的。谁也不能保证,站在门外的那几位女将士,会不会突然跑进来。白娇娇拎着药箱,和牛氏一起走出牛皮大帐。 其中一位女将士,只见白娇娇又要出去,立马执剑将白娇娇拦下,冷冷的道:“我们可以接患者来你的牛皮大帐中,让你为她们医治。但在今天,你不许离开这儿半步。” 白娇娇气的眼冒金星,差点执剑与那位女将士对决。却是耳边传来牛氏的话语:“不用劳烦姑娘了,老身这就回去,照顾儿媳妇儿去。” “老人家,等等。”白娇娇只见牛氏要回去,也不便挽留,干是从药箱里取出点人参,拿给牛氏了。 出门在外,她带来的药材也不是太多。给点人参牛氏,是想让牛氏带回去给孙氏吃的。 牛氏连连道谢,随后转身离开,前往她入住的小木屋。 白娇娇站在牛皮大帐外,望着牛氏那远去的背影,心想,牛氏送给她的字条,会是谁写给她的呢? 柃着药箱回到牛皮大帐之中,白娇娇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木桌边整理药材。 整理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到有哪一位患者过来,找她医治。这才走出牛皮大帐外,对其中一位女将士说道:“我饿了。” 到了用餐时间,她确实是饿了。不是她不想去用餐,是守候在这边的女将士们,不会让她出去。她们不让她去吃饭,总得给她安排好午餐。 之前捡起菜饼的那位女将士,一听到白娇娇这话,冷冷的看向白娇娇,道:“你也会知道饿的,白姑娘?那你在把菜饼丟到地上,在浪费粮食之时,可曾想过,乡农们种点庄稼有多不易?”白娇娇听着这话,感觉很讽刺,忍不住问了那位女将士一句:“我当然知道,乡民们种点庄稼不容易。正因为我知道他们种庄稼不易,我才没吃菜饼,让给你吃。谁知你当时只顾着去接餐盘,却不吃菜饼,就让菜饼落到地上了呢?” “你连菜饼带盘子拍到我脸上,像是要给菜饼我吃的?”女将士反问道:“哼,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好事儿都做了,你却问我,有没有那么好心?”白娇娇看着眼前的女将士,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狡黠,道。 女将士隐隐的咬了咬牙,这个贱蹄子,都作到被关在牛皮大帐里的份儿上了,还敢如此狂妄。挑眉说道: 白娇娇佯装很有耐心的,听完了那位女将士所说的话,问道:“按照你说的这个标准,我在来到景北郡的行营后,这几天吃的饭童,加起来,也还没吃到一个将士一天应该吃的那么多口粮。你这么说,倒是还提醒我了,你们得把我没吃够的那些口粮,赶紧的补偿给我。” 这位女将士想以她浪费了菜饼的事,来吓她,好让她自己识趣一些,不再在行营这边用餐。 呵,当她是傻子还是怎地,她自己心里还能没点数? 她们一天到晚都给她吃稀粥,还想让她交罚款。 没门儿! 女将士一听到白娇娇的回答,气的半晌没说出话来。不管怎样,她都不会给饭白娇娇吃,谁让白娇娇把菜饼给丟了的? 白娇娇只见女将士不再提饭菜一事,也不让开,好让她自己去厨房那边用餐。 大白天的,她站在牛皮大帐外,就是心里再怎么感到愤恨,也不好跟那位女剑士刀剑相向。如此,若是让过往的行人们见到了,势必会对她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在这节骨眼儿上,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上,跟任何一位景军将士动手的。 白娇娇想了想,对女将士说道:“我去看看二皇子殿下。” 既然这位女将士不讲理,不让她去吃饭。她不能和女将士对决,却可以去找陆玳,让他好好儿管教管教,他身边的女密探们。 女将士一听白娇娇说,要去看二皇子殿下,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讥讽,道:“你想去看二皇子殿下?是想过去气他,还是想去看看,他在被你伤害之后,心里有多难受?”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白娇娇怒了,道。 这人还讲不讲理的?不给饭她吃,也不准她去见陆玳,难道是想饿死她不成? “我一向都是这么说话的,你要怎样?”女将士在说话时,特意往二皇子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瞧了瞧。 这一看,有一行人的身影,很快便撞入女将士的眼帘。女将士看的清清楚楚,走在那行人最前面的红衣女子,乃是申屠颖,因为申屠颖在军中多年,即使是不穿铠甲,也有一股英气在。 跟在红衣女子身后的粉衣女子,远远儿的看去,都挺妖媚。那人,可不就是一直在暗恋他们二皇子殿下的白清韵么? 原来,申屠颖是带白清韵去看二皇子殿下的。 女将士见了,心里窃喜,有意激将白娇娇道:“我好像看到你的堂姐白家大小姐,还有她的舅母,申屠将军,都在去看望二皇子殿下的路上了。你……还想去看二皇子殿下么?” “我去不去看他,跟那两个人有没去他那边,有甚关系?”白娇娇不悦的问道。 女将士嘲讽的笑笑,道:“若是我没记箱的话,在前不久,你不是还和她们在府衙里争论过……” 如今,申屠颖被人给放出来了。 白清韵是跟着申屠颖过来的,自有申屠颖护着她周全。 申屠颖是一位女将军,来到行营了,身边会有很多人保护着她。而她却只是一个女医,女将士的话语的弦外之音,是说,如果她失去了二皇子殿下的庇佑,就什么都不是。 她想在这时候去见二皇子殿下,必然会与申屠颖她们,在行营里相逢。她早就跟申屠颖她们结下梁子了,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在行营里遇到了申屠颖她们,肯定会被她们为难。 眼前这位女将士的话语的意思,是说,她早就得罪了申屠颖她们,在这行营里,她肯定没好日子过。她与申屠颖他们斗,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白娇娇鄙夷的看了那位女将士一眼,道:“我若是怕了他们,还是白娇娇?你且睁大双眼给我看看清楚,看我敢不敢过去……” 女将士一脸不屑,都懒得再回答白娇娇一个字。 白娇娇径直离开牛皮大帐,往陆玳所在的牛皮大帐那边走去。这一次,那几位女将士没再将她拦下,只是有两位女 将士跟在她身后,随她一同前往。 “今天一早,我去见二皇子殿下,被风无痕给拦在了牛皮大帐外。” “二皇子殿下那么好的个皇子,却被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给伤透了心。听说他彻夜未眠。风无痕在他跟前照顾他,喂粥给他,他不吃;递茶水给他,他也不喝。偏巧你一大早就赶过去,要见二皇子殿下。风无痕肯定不会让你见。” “我去见二皇子殿下,还不是因为我有要事,想禀告给他么?” “什么好消息,也说来给我听听?” “呵,其实这个好消息呢,不用我多说什么,你也知道。那就是某些人伤害了二皇子殿下,她自个儿也遭报应了。这不,她勾搭的那个人被赶走,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入主东宫的机会了。而她自己……,哈哈!” “她自己如何了?” 走在那两位女将士前面的白娇娇,自是听的出来,她们口中所提到的“她”,是指的她自己。 她如何了,能关她们什么事? 白娇娇在听了那些话之后,心里感到了不舒坦。不过她却未把这种情绪表面在脸上,也没因此而停下脚步,跟那两位女将士理论一番。 时间宝贵,她不想在这行营里,跟她们那些无聊的人们争论,而耽误了她去办正事的时间。 那两位女将士仍在闲聊,聊到快要赶到,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附近之时,才识趣的住了口。 第172章 她父亲的两位弟子 白娇娇这才回头看向那两位女将士,眼神里闪着冰寒的光芒。以此告诉那两位女将士: 你们不是挺会闲扯的么? 不是很关心二皇子殿下,一直在说,要为二皇子殿下报仇的么? 怎地,在你们没见到二皇子殿下之时,都把二皇子殿下挂在嘴边像是离了他,就说不了话,也不能表现出你们有多关心他样的。 这会儿,眼看着咱们都要走到,二皇子殿下入住的牛皮大帐了。也就意味着,你们快要见到你们心心念念的二皇子殿下了。 却是在这关键时刻,你们都不言语了。 敢情你们对二皇子殿下的关切之情,全都是装出来的? 还说什么“在平日里,二皇子殿下总会过来看看白姑娘,好陪她一起用餐,就怕她不按时用餐,会饿肚子。可在今天,二皇子自个儿都不吃不喝也不歇息。那个被二皇子照顾过的人,却没关心过二皇子殿下。” 又说,“二皇子殿下自个儿没吃没喝的,却还知道,让人给她送菜饼来。他这么做,还不是担心她吃稀粥吃不饱,怕她会饿着?可她倒好,一心就只想着那个小白脸,仍在做些伤害我们二皇子殿下的缺德事儿……”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耳边传来白清韵的话语:“堂妹,这么热的天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白娇娇懒得理白清韵,就没回答。却听到走在她身后的,其中一位女将士说道:“白姑娘是去找二皇子殿下的。” 白清韵一听这话,步伐匆匆的往白娇娇这边走来,故意在距离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仅有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道:“堂妹,你和二皇子殿下不是有婚约的么?怎地,他去河边儿,也没提前跟你说声儿啊?” 白娇娇这才抬眼看向白清韵,视线从白清韵脚上穿着的那一双绣花鞋,渐渐上移,慢慢移到白清韵那张妖媚的脸上。这么一看,非但是惹怒了白清韵,甚至还把站在白清韵身旁的申屠颖,也给惹烦了。 申屠颖愤恨的眼神刺向白娇娇,问道:“你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丫头,是怎么对待韵儿的?有你这么看人的吗?”白娇娇不屑的挑了挑眉,问申屠颖道:“她来到这行营里,不就是让人看的?我看她,有什么不对的?” 申屠颖气的咬牙。当着那些女将士们的面儿,她自是不好说,白娇娇方才这么看她家的韵儿,是对她的韵儿很无礼的表现。忍了又忍,才把心里的火气给压下去,道:“你这没教养的野丫头,早晚会被二皇子殿下给休掉。” 白娇娇正准备说话,却听到白清韵抢先说了句:“舅母,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的这个堂妹啊,可不简单。” 申屠颖嘲讽的笑笑,“怎么个不简单?韵儿,你且说来听听。” 白清韵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我的这个堂妹啊,一边答应昭仪娘娘,要嫁给二皇子殿下为妃,还接受了昭仪娘娘给她做的衣裳。一边儿又借着来为患者们行医的机会,跟着二皇子殿下跑过来,好跟十皇子殿下诉离别后的相思之苦。” “这不,她昨晚特意等到天黑之后,跑到河边去与十皇子相见,净做些不好让人说的事。” 白娇娇气的打断白清韵的话:“不好让人说的事,你在背地里,不知都去做过多少。你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心里还没点数?你不自我反省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在这儿诋毁我的形象,简直是欺人太甚。” 虽说白清韵和她一样,同为白氏一族的人。但白清韵如今与申屠颖走的这么近,怕是都不会等到她的叔叔战胜归来,就会着急着想当申屠颖的女儿了。 在这种时候,申屠颖和白清韵两个人,都说不中听的话来伤害她了。她若再不反击,那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早还在牛皮大帐里的那会儿,就已经偷听到了,站在门外的女将士们所说过的话。她们都说,白清韵已经跟着申屠颖来到了景北郡。 两人都在行营里了。 她当时一听到那些话,心里就知道,白清韵她们那两个贱渣来,准不会做什么好事儿。 当时还在想,要不要在暗中盯着白清韵点儿,免得白清韵又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影响白家人们的形象的事。 在白清韵没去申屠家,给申屠颖当女儿之前,总还是白家的人。 她身为白氏一族的其中一员,自是要在必要的时候,帮忙长辈们看着白清韵一些,免得白清韵又去惹什么祸。 却没成想,她今天一走出牛皮大帐,就在行营里,与申屠颖和白清韵两个人相遇了。这一相遇,先是申屠颖特意来找荏儿,接着就是白清韵对她恶语相向。 她若不是想着,自己这会儿是在行营里,还会有其他人往她们这边看来的话。她肯定会给申屠颖和白清韵一点颜色 看看。才不会只是说她们几句就算了。 白清韵只见跟在白娇娇身后的几个人,都是陆玳身边的人,心里明白,那几个人在看着她,有点看她的笑话的意思在里面ju 面对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白清韵在心里感到很别扭,然而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一脸得意的告诉白娇娇道:“堂妹,你的形象,本就很不堪了。全皇城的人们,谁不知道?如此,还用的着我来诋毁?你可真是想多了。身为你的堂姐,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却不领情。那行,你的事儿,我不提了。” “为何不提?”申屠颖只见白清韵准备抬脚离开,一脸不悦。 她可不想就这么放过白娇娇,反正她都来到行营了,也不怕谁会知道,她都和白娇娇说过些什么话。于是嘲讽的道:“你说,你有多愚蟲?本是可以当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的,你却不好好儿珍惜这机会,偏偏跑来勾搭十皇子殿下。你知不知道,十皇子殿下此番回京,乃是私自逃回来的。他啊,可是会受到严惩的。” 言下之意,她跟了十皇子殿下,自是失去了,当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的资格。不仅如此,她还会因为十皇子殿下的一些事受到牵连。她那远在北疆征战和父亲和兄长,亦不例外。 白娇娇自是听出了,申屠颖话语的弦外之音。但她和十皇子殿下之间的友情是纯洁的,她没必要对她们多解释什么。 更重要的一件事,她并不认为十皇子殿下此番回京,会受到什么严惩。在她看来,十皇子殿下是个行事有分寸的人,不会意气用事。 十皇子殿下这次回来,定是有要事跟他的父皇相商,不便写书信请人帮忙转交,才亲自回来一趟的。 若是十皇子殿下真犯了什么大错,他还能这么傻,跑回皇城?他为何不像上次一样,悄悄的从北疆回来,在她为他解毒疗伤之后,又悄然离开? 若是十皇子殿下回到皇城来,是有重要的事,得当面跟皇上说的话,那十皇子殿下就不会受罚。兴许还会得到赏赐。 白娇娇没有和白清韵她们说这些,皇帝只是很器重二皇子殿下,却没立二皇子殿下为皇太子。 在皇帝没立哪位皇子为皇太子之前,无论是申屠颖说什么,还是白清韵说什么,她们说的都不作数。还得由皇帝说了算。 此刻,她也不想再理申屠颖她们,感觉她们很是无聊。只是肚子饿了,她确实是需要吃点东西了。 白娇娇站在路边,往陆玳入住的那处牛皮大帐外瞧了瞧,并没见到风无痕的身影。通往牛皮大帐内的帘子是垂下的,很有可能,是陆玳已经不在牛皮大帐之中了。 白清韵只见白娇娇在看牛皮大帐那边,一脸鄙夷的道:“你这是特意来找二皇子殿下,好跟他解释解释,说你和十皇子殿下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你是清白的?” “啪。”白娇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伸手打了白清韵一巴掌。 申屠颖只见白清韵挨了打,立马拔剑刺向白娇娇,怒道:“你敢伤我的韵儿,看我不杀了你!” 白娇娇不动声色的掏出藏好的飞针,只一丟出去,便稳稳的扎在申屠颖握住剑柄的手腕上。 “铛。”申屠颖痛的面目狰狞,利剑瞬间滑落在地,但她却忍住疼痛感,愣是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白清韵只见申屠颖也没能斗的过白娇娇,忙上前拾起申屠颖的利剑,信誓旦旦的对申屠颖说道:“舅母,韵儿一定会杀了那个贱蹄子,为您报仇的。” 申屠颖却摇了摇头,“先放过那个贱蹄子一回,等到她的父亲和兄长回来了,我连他们一块儿收拾。” 听了这话,白娇娇不禁冷哼一声,“哼”。看着申屠颖和白清韵两个贱渣,眼神里划过一丝讥讽,以此来问她们: 就你们两个手下败将,还想着要伤害我的家人们呢?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撕了你的嘴。你要不信,大可以放心的试试。 申屠颖面对白娇娇那阴鸷的眼神,心里的火气瞬间就蹭蹭地直往上冒。她可是征战过沙场的女将军,怎会被白娇娇这个野丫头给伤到手腕? 她不服! 这口恶气,她吞不下。她定要找白娇娇报仇。 白清韵帮申屠颖取出飞针,却是指尖一碰到飞针,申屠颖就痛的直咬牙。她关切道:“舅母?” “这飞针上抹了毒,你可得小心。”申屠颖忍着疼痛感,轻声告诉白清韵道。 站在白娇娇身后的一位女将士听了,忙威胁白娇娇道:“白姑娘,你竟然敢用抹毒飞针伤申屠家的女将军,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已犯下大罪?” “那你知不知道,她和白清韵在背后诋毁忠良之将的女儿,也是犯了大罪?”白娇娇冷冷的道:“更何况,是她们诋毁我在先,伤我在先的。我若不反击,难道等着申屠颖一剑杀死我?” 离白娇娇仅有十来米远的地方,正好有几位身着铠甲的景军将士走过。他们往白娇娇这边瞄了眼,很快听到了她们几位女子所说的话。干是就有一位将士轻声说道:“你们过去拦住她们,可别让她们伤害到白姑娘了。我骑马去河边找景南王爷,请他来帮她们解决难题。” 片刻之后。 那位将士骑马赶到河边,匆匆下马,跑步来到景南王爷的眼前,轻声把他所知道的一些事,如实说给景南王爷听。景南王爷一得知此事,忙走上前去,来到陆玳身边。不由分说,伸手拉着陆玳那沾满了污泥的手,道:“玳儿,跟我回去,先回去吃饭。” 第173章 她被禁足 陆玳倔强的眼神看着景南王爷,以眼神回答景南王爷:我不! “你都一晚没歇息,几餐没吃过东西了。走,跟王叔我回去,先吃点东西了再说。”景南王爷很有耐心的劝着。 陆玳摇头,“王叔,你们先去用餐,玳儿还能再做些活>!l。” 看着那些仍在河边忙活的将士们,陆玳走上前一步,准备继续干活。 景南王爷并不松手,无奈之下,只好说出实情:“玳儿,她去看你了。只是你不在,她被申屠颖她们给拦住? “她真的去看我了?”陆玳那暗淡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唇角也微微弯起一抹浅笑,再次问道:“景南王叔,您该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才说这些好听的话给我听的吧?” “本王是你的长辈,虽说偶尔是会和你说几句玩笑话,但那也得分场合。你为了她,都伤心成这样儿了。本王哪儿还有心思同你说笑?”景南王爷说罢,魍尬的睨了陆玳一眼:“你这孩子。” 陆玳匆匆转身往牛皮大帐那边跑,跑了几步,忽地想起自个儿还没洗手,怕娇娇见到了会嫌弃。于是赶紧跑回河边洗手,洗了手之后,再掬水,细心的把脸上的污泥也给洗了洗。 享出随身携带的一面小袖镜一瞧,感觉脸上干净的多了。果然是面如冠玉,眉若墨染,一双狭长的凤目里,似是藏着灿星。 陆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粲然一笑,满意的收起镜子,一溜烟儿的往牛皮大帐那边跑去。他因为娇娇去见了那个恶人,伤心的一晚都没合眼。 这都有好几个时辰没见到娇娇了,确实是该去看看她,好让她知道,他很想她。 一些站在河边清理淤泥的将士们,只见二皇子殿下跑的那么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跑的不见了人影jl他们都为此而感到好奇。 其中几位胆大的将士,便在私底下议论起来。 “呵,你们瞧见没?二皇子殿下一个男子家家的,出门在外,还带了块儿小铜镜在身边儿。在河边冼脸后,还拿出来照了照。这么爱美。” “人家若不把脸上的污泥洗干净,怎么好意思去见他的心上人,白姑娘?再说了,你们也不是没瞧见,白姑娘美的跟天仙似的,咱们二皇子殿下打扮的好看一些,不也是为了和她站在一起时,跟她更般配么?” “哟,你又不是二皇子殿下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道,二皇子殿下心里的想法?在我看来,爱美之心,不仅是女子们有,咱们男子们,也该有。所以二皇子殿下带块儿小铜镜在身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也是。” “你们说,二皇子殿下和白姑娘,以后会真的在一起吗?我怎么听人家说,白姑娘干昨晚来到河边,和十皇子殿下幽会过呢?” 有位将士一听到这话,忙摇头了,很是笃定的告诉其他的将士们道:“不管白姑娘和十皇子殿下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好让外人们知道的事。但我在行营里所见到的白姑娘,是个举止优雅,知礼仪的人。她和她的那个堂姐不一样,并不是个不自爱的女子。” “她和二皇子殿下,应该是能在一起的。” 站在那位将士身旁的一位将士听了,谨慎的往景南王爷那边看了眼,发现景南王爷没往他们这边看,才放心的说道:“我看,未必。” “为何?”之前说话的那位将士听了,不服气的问原因。 那位将士答道:“白姑娘不管是出干什么原因,都不该在深夜里来河边,与十皇子殿下相见。她这么做,非但是令二皇子殿下伤心了。也会令秦昭仪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对她心生厌憎……” 在这世上,没有哪位当母亲的,是不护着自己的孩儿的。秦昭仪虽然贵为昭仪娘娘,亦不例外。 到时,就算是二皇子殿下,仍想娶白姑娘为妃。但秦昭仪却未必还会像从前一样,支持二皇子殿下娶白姑娘的。 一些将士们,很快就明白了那位将士所说的话。有些人摇头表示惋惜,还有些人在听了后,没发表任何意见。 有位身材较瘦,皮肤被晒的黝黑的将士听了,由衷的说道:“我是诚心的希望,二皇子殿下能娶到白姑娘的。因为二皇子殿下无论是去南方筹集粮草,还是领着咱们来景北郡,助景北王爷他们救灾,都做的很好。” 其余的将士们听了,也表示了认同。 “那i” “我也认为,二皇子殿下是个很好的人。远的不说,就说说我在景北郡的一位长辈。” “在景北郡受了洪灾时,那位长辈仅有几间草屋,被洪水冲毁。那位长辈当时也被洪水冲出了老远,是二皇子殿下帮我去将那位长辈救起来的……” 另一位将士听了,说道:“二皇子殿下所救的人,又岂止是只有你的那位长辈一位?他让我们带了那么多灾民们回皇城郊外,与丞相大人相商,让灾民们住进卫苑军的寝庐,为他们解决食宿问题。” “若不是二皇子殿下和丞相大人,帮了那些灾民们的话。只怕那些灾民们在好几天之内,都难得吃一餐饱饭,也难得寻一处落脚的地儿,睡个好觉。” 一位看上去约莫有二十多岁的将士听了,道:“不得不说,二皇子殿下,确实是为灾民们做了很多好事。我上次在无意之中,还听到了皇上和景北王爷所说的话 另外的几位将士听了,忙好奇的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你也说给我们听听。” “就是,你快说给我们听听,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 那位将士听了,轻声说道:“皇上说,他一听说景北郡受了灾,就为这边的百姓们感到担忧了。所幸有二皇子殿下等人为他分忧,不仅安罝好了一些灾民们,还帮远在北疆的将士们,筹集到了好些粮草。如此,他是该好好儿奖励二皇子殿下了。” “这么说,是皇上快要立二皇子殿下为皇太子了?”之前说二皇子救过他的亲戚的那位将士,一听到这话,很是高兴的问道。 “呵,这些事,我一小民,怎能知道?不过我猜想的话,皇上应该是有这方面的打算吧。”那位将士淡淡的说道。之前一直在静静的听,没开口说过一个字的一位将士,这会儿才对他身旁的人说了几句话:“若是皇上真的那么做了,嫡皇子十皇子和皇长子大皇子,不会觉得他们很难受么?” “在那些皇子们之中,就数二皇子殿下最优秀,他当皇太子,没什么不可以。”那位看上去约莫有二十多岁的将士,这么反驳了一句。 “他在筹集粮草,安罝灾民等方面,确实是立下了大功。但我昨晚在行营里遇到了儿时的一个伙伴,他正好从北疆归来。” “他说,在前一个粮草押运官被斩杀之后,新的粮草押运官运送过去的粮食,好多都是掺了沙子的,有的是发霉了的。不仅是这样,还缺斤少两,根本都达不到,军中主帅所要求的口粮的数量。” “眼看着北疆的将士们,即将要挨饿之时。是十皇子殿下和云将军他们,领着一些密探们去偷袭敌军粮草库,偷了敌军的一部分粮食回去,才为北疆的将军们,解决了好些天的吃饭问题的。” 那位将士说到这里,哽咽的道:“若不是十皇子殿下他们,去偷了敌军的一部分军粮。你们自己想象一下,那些在北疆征战的将士们,会被饿死多少人?” 与此同时。 陆玳已经回到牛皮大帐,并且将白娇娇迎进了大帐之中,亲自沏茶给她喝。 趁着白娇娇在饮茶之时,陆玳微笑着跟她解释,“我不知申屠颖会来找我的,更不知她会带那个人过来。你且放心,以后,她们肯定再也不敢为难你了。” 白娇娇听了这话,不禁在心里冷笑了声ju 他人都不在这边,人家却找到他这边来了。不难猜想的到,人家虽然不是来找他的,却是故意来见她,好气她的。 “我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二皇子殿下,您多虑了。”白娇娇脸上保持着疏离的淡笑,道。 她之所以会跟着陆玳进牛皮大帐之中,除了想和陆玳谈一谈,该管教管教他身边的某些女密探们而外,还想跟他打听另一件事。 那件事,是她在私底下,看过牛氏拿给她的字条之后,才得知的。原来,是牛氏的大儿子也回来了,昨晚一来到营地,就去看了看他的家人们。 当然,除了他的弟媳孙氏在坐月子,他不便去见孙氏而外。还是让他的媳妇儿把小侄儿抱出去,也给他抱了抱的。牛氏的大儿子在私底下对牛氏说,想弄到二皇子殿下收购粮草的那些收据,以及他存着的细目账本。 只有得到了那些物件儿,他们才能得知,粮草押运官送到北疆的粮食,比二皇子他们所筹集到的粮食,到底少了多 少。 牛氏的大儿子一听,提议道:“这有何难?母亲。孩儿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咱们白大将军的女儿,白姑娘,不就来行营里,为患者们医治过么?” “孩儿可以给她写张留言字条,请您帮忙带给她。相信她在收到了字条之后,是能帮孩儿去办这事的。” 牛氏立马答应了,说她会在明天天芫之后,亲自把留言字条给白姑娘送去。 结果,牛氏的大儿子是在即将要离开行营之前,才把字条托人交给牛氏的。等牛氏把留言字条送给白娇娇,也就快要到中午了。 白娇娇是在陆玳赶过来,亲自督促着申屠颖和白清韵,给她道歉之后,寻个借口说,要去解决紧要之事。 干是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匆匆看了字条,便将字条撕毁。 她也怀疑运往北疆的粮草出了问题,对这事很关心,便跟着陆玳走进牛皮大帐,好间接的跟陆玳打听一些情况。 喝了大半杯茶,白娇娇刚刚把茶杯放下,那陆玳就端起茶杯,帮她掺了杯茶,搁放在她眼前。 “娇娇,你稍微等我一会儿,我去端点饭菜来吃。” 听了陆玳的话,白娇娇媪尬的笑笑,道:“这种事情,怎能让您去做?我去端饭菜来好了。” 陆玳轻声责怪道:“你若是吃饭有这么自觉,就不会饿成这样儿了。听话,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厨房端饭菜来。” 第174章 背后的较量 白娇娇只见陆玳提起了用餐一事,正好借此机会,提到了他身边的女密探们的事。 “二皇子殿下,不是我吃饭不积极,不去厨房那边端饭菜来吃,而是您的那些女密探们,不让我去吃饭。” 陆玳气的挑眉问道:“是她们不让你去吃饭的?” 还不待白娇娇回答,陆玳已经冲出了牛皮大帐。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把那几位守候在牛皮大帐外的女子,全给踹的跪在地上求饶。 白娇娇只见那几位女将士挨了打,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通过陆玳的这一举动,她才知道,那些女密探们不让她去吃饭,并不是听了陆玳的话,才不让她去的。 可见她方才那么对陆玳说话,是冤枉陆玳了。 白娇娇眼神里不禁掠过一丝歉疚。 但歉疚归歉疚,白娇娇并未出去,为那些挨打了的女密探们求情。她错怪了陆玳,是她的错。 那些女密探们不准她去吃饭,害的她挨饿了,确实是做的很过分。所以那些女密探们即便是挨了陆玳的打,也是活该的。 陆玳在教训了那些女密探们之后,走进牛皮大帐,端了瓦罐前往厨房。 白娇娇不想让陆玳端饭来给她吃,就跟在陆玳身后,也往食堂那边走去。她与陆玳之间,相隔着两米来远的距离。 当他们从一处牛皮大帐外经过时,那正坐在牛皮大帐里饮茶的白清韵,很快就瞥见了陆玳的身影。想走上前去找陆玳,却发现白娇娇跟在陆玳身后。 白清韵想起在此之前,她的舅母申屠颖被白娇娇给伤到了,中了毒。 在二皇子殿下赶到后,非但是没听她所说的话,让白娇娇为她的舅母解毒,给她的舅母道歉。反而还逼着她和她的舅母,给白娇娇道歉。 白清韵一想到这事,气就不打一处来。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包药粉,想了想,决定趁陆玳不在牛皮大帐之时,就给他倒进茶杯里。 等到陆玳吃饭后再饮茶,呵,这药粉可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白清韵看着手里的药粉儿,脑海里浮现起了,她被陆玳拥入怀中,温柔的对待的情景。 等到陆玳一被皇帝立为皇太子,她就能成为陆玳的太子妃。到时,别说是一个白娇娇,就是十个白娇娇都来害她,她也能分分钟就弄死她们。 白清韵一想到这些事,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白清韵走进隔间,把申屠颖的铠甲换上,匆匆往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赶去。 赶过来一瞧,发现陆玳这边的一些女密探们,都顶着烈日在晒着,还都站的直直的。白清韵在心里感到疑惑,走上前去,佯装好心的问道:“你们这是……” 那几位女将士听了,都没搭理白清韵。是二皇子殿下让她们滚过来晒太阳,说是要晒晕她们才好的。 她们在无奈之下,只能照办。 这白清韵怎么又来了,她们不敢问,也不愿意多问,于是就都没问。 白清韵只见,二皇子殿下的牛皮大帐这边没人看守,放心的走进去,随手拉下帘子,往摆放在桌上的两个茶杯里,都加了点m幻药粉。 加了药粉之后,白清韵仍有些不放心,怕一包药粉分了两份儿加进去,会影响药效。干是再找出一包药粉,又往那两个杯子里,各加了一点药粉。 等加过了药粉之后,白清韵后知后觉才发现,自个儿这是糊涂了,还是犯傻了?陆玳一人只会饮一杯茶,她把两个杯子里都加了药粉,岂不是会便宜白娇娇? 白清韵气的险些摔了那个茶杯,但还是强行的忍住心里的怒火,没有摔那只杯子。 情急之中,白清韵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口气把其中的一杯茶水喝掉,只留下了陆玳的那一杯茶水。 如此,就是等到白娇娇回来了,也休想喝到这种加了药粉的茶水。 白清韵得意的笑了笑。 白清韵在桌边坐了会儿,感觉很是口渴,恍惚之中,把桌上的另一杯茶,也端起来喝掉了。 喝了之后,还是觉得口渴,头也有些晕。这么一晕,她不受自个儿控制的掀起帘子,走进了隔间。 只见隔间里的木床i上,躺的有一位男子。看那男子俊美绝伦的模样,有些像陆玳,却比陆玳更具魅i惑力。 白清韵晕乎乎的,很快倒在了那人的身旁。倒下了,还是忍不住在欣赏那人的盛世容颜,看着看着,脑海里便浮现起了陆玳的身影,隐约听到陆玳在对她说:“今天,本皇子是你一个人的。你想怎样,便怎样,可别犹豫。本皇子定会娶你为妃,接你入宫,让你享受无尽的荣光。” 与此同时。 白娇娇与陆玳都在厨房那边,一人端了个碗,坐在厨房附近的小木屋里用餐。 午餐依然是吃的稀粥,只是在白娇娇和陆玳走进小木屋,坐到餐桌边之后。有位将士端着托盘走进去,为他们摆放一小盘炒肉在餐桌上,随后便退出小木屋,把门给白娇娇他们关上了。 炒肉的香味在整间屋子里弥漫开来。 白娇娇饿的慌,一闻到炒肉的香味,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夹了块儿炒肉搁放在碗里。只见陆玳并未动筷子,也不好意思再夹第二块炒肉吃。 等到一碗粥即将喝完,白娇娇看到餐盘里剰下的那些炒肉,还是丝毫没动。这才又享着筷子夹了两块儿炒肉,吃了起来。 白娇娇吃了饭,端着碗筷走出小木屋,前去装了清水的木桶边洗碗。 洗碗之后,白娇娇没有等陆玳,直接拿着碗筷放到厨房里的碗柜里,随后转身离开,回她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去。 在她与陆玳坐在一起用餐之时,她也曾主动的找陆玳闲聊,间接的跟陆玳打听一些,与陆玳他们筹集粮草有关的消 息。 可无论她问的有多委婉,陆玳都守口如瓶,没把与那件事情有关的任何细节问题,透菡一点点给她。 白娇娇识趣的住了口,在心里决定,不再找陆玳打听这些事了。自个儿就在行营这边,还愁找不到可靠的人,问到某些事情的真相? 等白娇娇走的快要到牛皮大帐之时,远远儿的,往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一瞧,竟然看到了风无痕的身影。 在她和陆玳前往厨房用餐之前,她并未在那边见到风无痕,只是见到了陆玳身边的一些女密探们。 此刻,那些女密探们,仍站在牛皮大帐外的空地上,并没有谁擅自离开。 白娇娇在心里感到疑惑,风无痕在这时候回来,不去厨房用餐,却守候在陆玳的牛皮大帐外,是为了哪般? 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明白,她不方便在这些时候,跑到陆玳的牛皮大帐那边去一探究竟。 陆玳都不在牛皮大帐之中,她一女子家家的,怎么能趁他不在之时,独自跑到他的牛皮大帐里去? 就当白娇娇思索之际,她只见风无痕掀开帘子,高大的身影很快闪进牛皮大帐之中。帘子重新垂下,她无法透过拉下的帘子,看到牛皮大帐里的一切,只好回到自己入住的牛皮大帐里去。 没有那些惹人烦的女密探们,在她的牛皮大帐外看守,她倒是感觉清静的多了。由于今天没什么患者过来找她医治,她打了点水来洗了洗,便走进隔间去午休了。 歇息了不到半个时辰,白娇娇隐约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响,很快惊醒。 醒来后立马下床,穿着绣花鞋来到外间。却见一位身着铠甲的女密探,正掀开了帘子,视线是往她脸上看来的。白娇娇一瞥见那位女密探,没有给那人好脸色,冷冷的问道:“你又来了?” 女密探赶紧放下帘子,魈尬的眼神看向白娇娇,声音极轻的解释道:“白姑娘,是二皇子殿下让我来请您过去,好为五皇子殿下医治的……” 白娇娇一听到“五皇子殿下”几个字,险些怀疑是自个儿听错了。 毕竟在几天之前,她还给五皇子殿下医过病。也对五皇子说过,让他要好好休养,在没康复之前,尽童少出门。五皇子殿下答应了她,说他会按她教他的法子去做。 这是怎地,她才来到景北之地没多久,就听见这位女密探说,五皇子殿下也来到了这边,还被气的晕倒了的消息?白娇娇疑惑的看了女密探一眼,问道:“你说,五皇子殿下来到了行营,被人家给气的晕倒了。那个‘人家’,是指的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说给我听听。” 女密探听了白娇娇的话,眼底惶恐一片。 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位女密探,是不敢回答她问的这些问题的。毕竟那个受伤了的男子,是女密探的主人,二皇子 殿下的亲弟弟。 二皇子殿下在平日里,有多护着他的那个五弟,无论是在宫中的人们,还是在行营里的人们,就没谁不知道的。这位女密探在顾虑什么,她一眼便能看明白。 想一想在此之前,陆玳把那些女密探们踹倒在地,又罚女密探们去太阳底下暴晒的情景,白娇娇心里窃喜。不过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仅是淡淡的说道:“你什么都不说,我无法知道五皇子殿下得病的原因,以及他此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女医,不大方便去为五皇子殿下医治。为了不耽误五皇子殿下诊治,你还是去请哪位太医过来,为五皇子殿下瞧瞧。” 女密探只听到白娇娇拒绝了,忙吓的跪倒在地,恳求道:“白姑娘,您就行行好,去帮咱们的五皇子殿下看看吧。您也是知道的,行营之中,偶尔是会有那么一两位太医过来。但在大多数时候,太医们都在皇城之中,我们可是不好去请的啊。” 白娇娇拖长尾音“哦”了一声jl 之前拉着她,不让她去厨房端饭菜来吃的人,可不就是她们这些女密探们?她们是怎么待她的,她可没忘记。 她是个有血有肉也有主见的人,此刻,她不想跟着这位女密探过去,给五皇子殿下看病。 谁都知道,五皇子殿下体质较弱,又是皇帝和秦昭仪很疼爱的一个皇子。哪位医者去给五皇子殿下看病,这看的好,大家都好。 倘若是看的不甚令人感到满意,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她的小命儿就难保了。 白娇娇伸手将女密探扶了起来,道:“你回去告诉二皇子殿下,就说,这事儿,我也无能为力。” 第175章 最好的反击是无视 说罢,松开扶住了女密探的双手,右手随后比划了个手势。是想请女密探离开她这儿,看看是去请其他的医者,来为五皇子医治,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她知道。 好让她在得知了实情之后,想一想,该如何为五皇子殿下医治。 女密探无奈的看了白娇娇一眼,走出牛皮大帐,前往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之中。躬身行礼,如实说道:“二皇子殿下,请恕属下无能,没能请来白姑娘,为五皇子殿下医治……” 陆玳冷着眉目,一脚狠踹向女密探的心窝,眼底除了鄙夷就是嫌弃。他养她们这么废物在身边,还不如养几只狗。女密探忍住疼痛感,拼尽全力才站起身,却仍是弯着腰,退出了牛皮大帐。 这让站在陆玳身后的风无痕见了,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抹歉疚。 若是他一直都在牛皮大帐外看守,不曾离开这边的话。那么,五皇子殿下来到这边,他定会知道。 他若是知道了,就会在第一时间寻到二皇子殿下,前去见二皇子殿下,把这一好消息说给二皇子殿下听。 可他今天在二皇子去河边时,偏偏就跟在二皇子身后,跑到河边帮忙将士们清除淤泥去了。 等他见到二皇子殿下离开了河边,才赶回来瞧瞧。这一回来,才得知,五皇子殿下晕倒了。 风无痕走上前一步,站到陆玳面前,恳求道:“二皇子殿下,属下想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把白姑娘请来。” 五皇子殿下还在昏迷之中,身边不能没个可靠的人照顾。二皇子殿下是五皇子殿下的亲哥哥,由二皇子殿下在这儿照顾五皇子殿下,才是最令人感到放心的。 陆玳蹙了蹙眉心,除了风无痕说的这法子,就目前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他不好离开这儿,亲自去请娇娇过来。 更不好背着他的五弟去见娇娇,一是因为娇娇是一位女医,怕娇娇会介意;二是因为,申屠颖他们还在这行营之中。他不想让申屠颖他们,在得知此事之后,再添油加醋的说些不中听的话出来,从而会影响到娇娇的好形象。 陆玳给风无痕做了个手势,以此来告诉风无痕,快去快回。 风无痕会意的点了点头,一溜烟儿的离开了牛皮大帐,前去请白娇娇过来。 等风无痕来到了,白娇娇入住的牛皮大帐外,先是礼貌的招呼一声儿:“白姑娘。”等到白娇娇掀开帘子,对他说:“请进。” 风无痕才行礼谢过,走进牛皮大帐之中。 白娇娇微笑着看向风无痕,只见他这样的密探,也会隐藏不住眼底的那抹焦虑。心里便知道,肯定是那位女密探在回去之后,挨了训斥。 想必风无痕这次过来,应该是能把五皇子殿下来这边的原因,以及晕倒的原因,都如实说给她听的。 风无痕站在木桌边,只见白娇娇递给他一杯茶,只好在道谢后伸手接过。很快将那杯茶放下,恳求道:“白姑娘,实不相瞒,我此番来您这儿,是想请您过去为五皇子殿下医治的。” 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向风无痕,是想以此来提醒风无痕,就只有这些? 风无痕一脸魍尬,解释道:“对干五皇子殿下会晕倒的原因,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等我从河边赶回牛皮大帐之外,隐约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响,像是瓷器被摔碎的声响。” “我在那之前,已经问过其中一位女密探,知道二皇子殿下并不在牛皮大帐中。当时一听到摔破瓷器的声响,还以为是哪位……” 说到这里,风无痕臟尬的看了看白娇娇,没再吱声儿。 白娇娇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你可以把你方便说给我听的话,说出来给我听听。” 风无痕很是诚恳的说道:“跟五皇子殿下晕倒的这事儿有关的话,属下还真不知该怎么讲。但属下可以如实说给白姑娘听,五皇子殿下在被气的晕倒之前,提到过您的堂姐的名字……” 听了这话,白娇娇并没感到有甚难为情的。虽说她也是白氏一族的女子,但她和她的堂姐,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没必要因为她的堂姐做了些错事,让人不好言说,就为这事而感到羞愧。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初,就已经见识过了,她的那个堂姐是个怎样的人。当着她的面儿,都敢和陆玳搂搂抱抱的,那在背着她的时候,私自跑到陆玳那边,钻进牛皮大帐里等陆玳…… 那也符合她的堂姐的行事风格。 白娇娇问道:“你既然告诉我,说是五皇子殿下被气的晕倒这事,与我的堂姐白清韵有关。那你就别说两句,又藏几句。你直接把这事儿给我说明白,不就好了?” “这个,不大好吧?”风无痕都感觉自个儿面颊在发烫了。 白娇娇只见风无痕低着头,脸上也微微有点红了,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了。便如实说道:“是这样的,五皇子殿下在上次中毒之后,本就需要静心休养个十天半月的。这些事儿,我不仅对皇上他们说过,更是对五皇子殿下本人说过。” “今天,他大老远的从皇城赶来,在这儿受了气,还被气病了。你只是跟我讲,他在被气的晕倒之前,说出了我的堂姐的名字。我只凭这一点,怎能知道,五皇子殿下是为何而生气,又怎能得知,我的堂姐是如何气的他?” 言下之意,冤有头,债有主。她上次在宫中为五皇子殿下医治,已经尽全力了。 是五皇子殿下不听医者的劝,自个儿要这么折腾的。如今,五皇子殿下被气病了,就该去找把五皇子殿下给气病了的那人,白清韵,来负全责。 在这关键时刻,她是不想趟这浑水的。 风无痕知晓白娇娇的心思,知道她不愿意去为五皇子殿下医治,心里就更是感到焦急了。 因为五皇子殿下本就没好那么利索,今天在来到了行营之后,又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气的就晕倒了,还没能醒来。在这行营之中,医术最高的医者,当属白姑娘了。可白姑娘表明了态度,不会去。他可该如何是好? 为了说服白姑娘,请白姑娘去为五皇子殿下医治,风无痕如实说道:“白姑娘,关于五皇子殿下会来到这行营的原因,我想,只有二皇子殿下才知道。他们是亲兄弟,有些重要的事,可能不方便飞鸽传书。” “嗯。”白娇娇点了点头,示意风无痕继续说。 只要风无痕愿意说出实情,那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去陆玳的牛皮大帐那边,给五皇子殿下医治的。 风无痕声音极轻的说道:“您经常被太后娘娘接进宫,也是知道宫中的一些事的。” 白娇娇微微点头。 风无痕说道:“五皇子殿下是他们几兄弟之中,才情和容貌最为出众的一位皇子,也是最没有什么野心的一位皇子。皇上和昭仪娘娘,都很疼爱五皇子殿下……” “皇上和昭仪娘娘疼爱五皇子殿下,我认同。但在我看来,在我所见到过的那些皇子们之中,才情和容貌最为出众的那位皇子,并不是五皇子殿下,而是十皇子殿下。” 白娇娇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一听这话,风无痕眼底不禁划过一丝惶恐。这白姑娘好歹都还是一位将门千金,怎么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的夸十皇子殿下才华出众? 要知道,白姑娘可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啊。 风无痕颤声提醒白娇娇道:“白姑娘,这个话题,咱们还是先不提了。咱们就说说五皇子殿下的病情。” 白娇娇不服气的挑了挑眉。 事实就是这样的,风无痕还不许她说实话了? 她也不知,风无痕他们说,五皇子殿下是那些皇子们之中,才华和容貌最为出众的一个,是怎么看的。 在她看来,无论是看正面,还是看侧面,甚至是看背影,十皇子殿下都是最为帅气的那个皇子。 十皇子殿下的背影带着一抹孤寂感,如同是独自行走在世间的王者,又似是一位误落凡尘的仙。仅他那孤傲的背影,都不知会迷倒多少位美女。 五皇子殿下体质较差,平日里喜欢弹筝,作诗,作画甚的,气质较为忧郁。 据太后娘娘之前和她说过的,五皇子殿下会在心情不错,身体较好的情况下,坐马车出游。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皇城里的那些人们认为,五皇子殿下是天下第一美男。 十皇子殿下也不是坐不起袞华马车,更不是不会作画。但她也不知,十皇子殿下那么个美男子,为何就成不了,大景皇朝的人们心中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呢?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耳边传来风无痕的话语:“五皇子殿下上次中毒了,皇上和昭仪娘娘都很是为他感到担忧。这一次,五皇子殿下还没康复,在来了行营之后,就又晕倒了。您说,五皇子殿下在这儿,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皇上和昭仪娘娘在得知这消息后,心里得有多难受?” 白娇娇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是说,若是皇上和昭仪娘娘得知了此事,自是先会找她这个医者问责,因为是她没有为五皇子殿下医治。 “五皇子殿下写诗,作赋,还为皇上他们画像。他作的画,比宫中的任何一位画师都要画的好。可是五皇子殿下晕 倒了……” 白娇娇听了这话,还帮风无痕补充了一下:“五皇子殿下会的可多了。他不仅会作诗,作画,他还会作词作曲。每当景北和景南之地的牡丹花盛开之时,皇上就邀请朝中百官前去赏花。而在那时,每次为他们弹奏曲子的人,都是五皇子殿下。” “如今,五皇子殿下晕倒了,还没能醒来。倘若再过些天,皇上要在皇城郊外举办蹴鞠大赛,抑或是在墨湖边的客栈里宴请群臣,可让谁去为他们弹筝,又当让谁去为他们写诗助兴……” 太后娘娘曾经对她说过,皇帝很喜欢读五皇子殿下写的诗,每每在读过了之后,都能感动良久。 还曾在无意中感叹了这么一句:“晏儿那孩子也是个有才情的,画儿画的好,诗也写的好,可他就是不主动写给他的父皇看……” 不写,皇上自然就看不到十皇子写的诗,也就谈不上什么感动不感动的了。 第176章 二皇子殿下也爱美 陆玳在她上次为陆瑢医治了之后,也曾说过心里话给她听:“……我的五弟,能给我的父皇和母妃带去的快乐,是我们其他的皇子和公主们,都给不了他们的。” “父皇自己都和我说过,他和我的五弟在一起之时,会感到岁月静好,时光很美。无论他当时有多少的烦恼,都会在他听了五弟弹奏的曲子之后,将烦恼抛却。心情能在瞬间变得轻松许多。” “父皇告诉我,说是他和我们其他的皇子们相处时,也不知是为何,总会考虑到朝堂之上的事……” 白娇娇听了那些话,当时没说出自己的观点。但在今天,在风无痕求她去为五皇子医治之时,她却说了出来。 “你既然都知道,五皇子殿下在皇上和昭仪娘娘的心中,有多重要。那你认为,五皇子殿下若是有什么闪失,皇上是会先追究我的罪责,还是会先追究你们的罪责?” 并不是她把五皇子殿下请来的,更不是她把五皇子殿下给气的晕倒的。 风无痕拿这些事来说事儿,能奈她何? 此语一出,风无痕无奈的叹息一声,只好走出牛皮大帐。 又过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白娇娇坐在牛皮大帐里,听到了陆玳的问话声:“娇娇,你……” 白娇娇走出牛皮大帐,没解释一个字,就跟着陆玳去了他的牛皮大帐那边。 这一次,是陆玳主动来请她的。他亲自过来,比他身边的任何一位女密探,或者是风无痕那样的高手过来请她,都显得更有诚意的多。 走进了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白娇娇只见陆玳给风无痕递了个眼色,那风无痕很快就走出了牛皮大帐。 当帘子一垂下,陆玳便对白娇娇说道:“这里除了我那仍未醒来的五弟,就只有你我二人了。你不如就随我进隔间,走近点去看看我的五弟,也好为他医 治。” 白娇娇微微摇头,“不可。” 陆玳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因为他很快就记起了,他听风无痕说过的一件事:白姑娘为十皇子殿下,在西山的岩洞里解毒疗伤,还亲自为十皇子殿下扎过针呢。 娇娇能为那个恶人医治,能为那个恶人扎针,为何就不能为他的五弟诊治? “除了父皇和母妃,五弟便是你我最亲的亲人。”陆玳看了看隔间那边,沉声问白娇娇道:“你身为五弟未来的二嫂,怎能在明知他需要你为他医治时,却见死不救?” 白娇娇不悦的问道:“你怎能这样说话,说我是他未来的二嫂?” “那你要怎样,想当他未来的十弟妹?”陆玳眼里闪着嫉妒与愤恨的光芒,终是没能忍住,便问出了这句话。 白娇娇唇角弯起一抹嘲讽,自己好心好意的过来,是想为陆玳的五弟医治的。这下可好,她竟然会听到陆玳说这么句话。 那行,她识趣点走人便是。 白娇娇刚刚一转身,肩膀就被陆玳给按住了,耳边传来陆玳低沉的声音:“娇娇,别走。” “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白娇娇不屑的挑了挑眉,道:“除了我若不是想当他未来的二嫂,就是想当他未来的十弟妹,这样的理由而外,你再给我个留下来的理由。”陆玳很是艰难的收起眼底的复杂的光芒,恳求道:“娇娇,请你看在他是我们共同的亲人的份儿上,看在我的父皇,是你的姑婆最疼爱的孩子的份儿上,救救我的父皇的孩儿。可好?” 这么听起来,倒也没什么毛病。只是白娇娇微微摇头了,伸手指向隔间所在的方向,一本正经的告诉陆玳道:“我可以为你的五弟医治,但我不会近距离的看他,更不会像之前在宫中的那会儿一样,还被你们给蒙住双眼,为他扎针。我会有法子为他医治。但在我为他医治之前,请你给我一样物件>il。” 陆玳只见白娇娇在和他谈交换条件,心里很有些反感。 要知道,躺在病床i上的人,可是他的五弟啊。他待娇娇那么好,还没把她娶进宫,就已经在百般呵护她,一心一意的爱着她了。 可她倒好,先是不许他说,她就是他的五弟未来的二嫂。还在他问她,是不是想做他的五弟未来的十弟妹时,也没 否ia。 如此不顾及他的感受的女子,在这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若是他不爱娇娇,那她这般待他,他定会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是他毕竟是爱她的。 陆玳很是在心里心疼自个儿,也有些恨自个儿,为何就这么固执,非要爱她不可? 他处处为她着想,生怕她吃不饱,睡不安稳。还派了女密探们去照顾着她,在牛皮大帐外为她看守着。 可他的亲人遇到了难事,在这紧要关头,她却开口和他谈起了交换条件。 陆玳强行的忍住心里的不快,只在三秒钟之内,便对着白娇娇露出了莞尔的笑意,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与我听。别说是你想要我的什么物件儿了,就是你想要我这人,我也能完完整整的给你。”白娇娇知道陆玳在和她说笑,心里冷笑一声jl 就他这样的,都不知在外面儿,和人家逢场作戏过几次了,还有脸说自己是完整的? “你心里对‘完整’的理解,与我对‘完整’的理解,并不大相同。在这些事情上,咱们不必讨论。”白娇娇严肃的眼神看向陆玳,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只想说,我想要的物件儿,是你在前往南方的楠郡和盛郡之地,筹集粮草之时,带去的文书,以及你们开给他们的收条。” 陆玳听了这话,很是在心里感到鄙夷。 之前还在厨房的那会儿,这女子就拐弯抹角的找他打听,与他们筹集粮草等事有关的细节问题。他听了,只是听听,并不正面作答。 这一回,这女子竟然以此为条件,好让他在急干为他的五弟求医问药时,把她想要的东西拿给她。 陆玳忍住心里的不快,佯装根本不介意这事,微微点头,“好。” 白娇娇只见陆玳答应的如此爽快,不禁在心里感到疑惑:我之前间接的找他打听这些事,他都没给我透露一丁点儿 消息。 这时,我一提出这条件,他竟然就高兴的答应了。 他可是个狡猾的人,要不要相信他? 剰下的一些物件儿,肯定是在申屠颖那边。 在大景皇朝,筹集粮草这事,都由丞相府统一协调。而行军作战一事,像什么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甚的,又是由太尉等人去执行的。在这些方面,都分工明确。 之前的粮草押运官被斩杀,是皇帝下令斩杀的。 想要査清事情的真相,还那个粮草押运官一个公道的人,是丞相大人。 白娇娇记得周世伶和她说过,丞相大人那里有一本账本,但是早就交到皇帝手中了。因为在粮草押运这事上,出了事儿之后,皇帝要亲自督办这事,就把账本给收走了。 若是陆玳存在身边的账本,只有半本的话,那她还得想办法找到另外的那半本账本,才能为远在北疆的那些将士们,讨一个说法啊。 能拿到半本是半本,白娇娇在心里这么想着。 陆玳将白娇娇双眼里的算计,看的清清楚楚,他在心里冷笑了声儿,走进隔间。打开一个古雅的小木匣子,取出一份文书,半本账本,都享出来交给白娇娇看。 “我只有这些,你且看看。” 白娇娇大致的瞄了眼,发现确实是账本和买卖粮草的文书,知道陆玳没有敷衍她。干是将文书和账本揣在身上,对陆玳说道:“这些,我可以等会儿了再看。五皇子殿下还没醒来,我一女子家家的,也不便去打扰他。但我坐在这儿,能闻到一种药草的奇异香味。知道五皇子殿下在晕倒之前,肯定见到过服用某种药粉儿的人……” 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明白。她想,以陆玳这般慎密的心思,是不难猜出,那种药粉,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粉儿的。 陆玳不由得的吃了一惊,“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趁我不在,来过我入住的牛皮大帐,还对我的五弟做了些不好言说的事。” 这怎么可能? 谁就是吃了豹子胆,也是不敢轻易的动他的五弟的啊。 虽然他的五弟的体质是弱了些,可他毕竟是他的父皇最器重的一位皇子。谁不知道,将来这大景江山都是他的? 谁若是敢惹他的亲人,等干是在找死。 但一想到风无痕曾经对她所说过的话,说是五皇子殿下在晕倒之前,提到过白清韵的名字。 不管风无痕有没有说给陆玳听,她本着为五皇子好的原则,决定把她所知道的事,如实说给陆玳听。 “你肯定是在想,就算你不在牛皮大帐之中,而且外面儿也没人看守。但你是二皇子,不是一般的皇室成员。除非是谁不想活了,才敢偷偷的跑进你的牛皮大帐,去害你的亲生弟弟。” 陆玳坦诚的承认:“正是如此。” 白娇娇摇了摇头,对陆玳说道:“你若是这么想,可就想错了。” 陆玳不服气的看向白娇娇,以眼神来问她: 何以见得? 白娇娇伸手指向,申屠颖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问道:“你可还记得,在你来到牛皮大帐拿走瓦罐之前,都见到过哪些人,经历过哪些事?” 经白娇娇一提醒,陆玳很快想起了,之前发生在这边的一些事。不难听出来,是娇娇在暗示他,来过他的牛皮大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申屠颖那边的人。 申屠颖虽是一位女将军,但好歹都是一位有夫之妇。就算是申屠颖会来这边找他,但以他对申屠颖的了解,相信申屠颖也是不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五弟的事的。 那么,把他的弟弟气的晕倒了的人,很可能就是,今天跟着申屠颖来过他这边的白清韵。 陆玳一想到白清韵那个贱渣,顿觉心里作呕。 他之前为了按时的筹集到粮草,为他的父皇分忧,不得不在申屠颖的面前,甚至是在申屠颖很信任的亲人们的面前,表现出他很愿意和他们相处的一面。 可他心里又分外清楚,申屠颖为他做任何事,哪怕只是做一丁点儿的小事,也是会期盼着从他这儿得到更多的好处的。 他在带着申屠颖他们南下筹集粮草期间,当地的太守等人,也没少为他安排过美女,让她们为他斟酒甚的。 第177章 默默做大事,从不张扬 他对她们统统都视而不见,这只是得罪了其中的一位太守,却窺得了申屠颖等人对他的信任。 可能就是因为那些原因,在他回到皇城之后,他总会听到申屠颖间接的跟他打听,说他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她想知道,他心目中理想的王妃,是什么样儿的? 他当时没有直接回答申屠颖,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只是淡淡一笑,没多说一个字。 却没成想,他只要去找申屠颖办事,不管是在皇城之中,还是在皇城郊外,就都能见到申屠颖婆家的外甥女一一白清韵。 陆玳一回想起那些事,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鄙夷与不甘。其实他又不傻,怎能不知,白清韵当时出现在凉亭里,是申屠颖的安排。 可他在明知,申屠颖和陆晏都在跟踪他的情况下,却不得不和白清韵逢场作戏。好让申屠颖知道,他对她的安排, 并不感到排斥。 他的“诚意”没有被申屠颖辜负,没过多久,申屠颖又在楠郡为他筹集到了一些黍米。他派人运送到北疆,及时的为北疆那边的一些战马们,解决了吃粮的问题…… 白娇娇只见陆玳陷入了深思之中,心想,他可能是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的答案,便不再问他什么。 她站起身,对陆玳说道:“二皇子殿下,不出两个时辰,五皇子殿下定会醒来。待他醒来之后,您再把我给您的药粉倒进水杯里,喂给五皇子殿下服用。他并不是因为生气才晕倒的,而是体力不支,才晕倒的。您等他醒来,给他吃点好吃的,好让他补补 身子……” 说罢,准备走出牛皮大帐,好回去看陆玳给她的账本。 陆玳听到了白娇娇的话语,有些恍然若梦般的抬头,只见她准备离开,忙劝道: 1等等,娇娇。 白娇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笑着看向陆玳,问道:“二皇子殿下,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和我说话,需要这么客客气气的?”陆玳一脸不悦的问道。 心里知道,他之前说娇娇的那些话,确实是说的有些重。但是他当时是在气头上,才会那么说的。 他的母妃也说过,两个人在一起相处,需要包容和理解。他不期望娇娇对他,像他的母妃对他的父皇一样,言听计从。但他只在心里期盼着,娇娇能多理解他一些,多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他也不知,他的这些想法,算不算是一种奢求? 白娇娇轻松的笑笑,对陆玳说道:“您本来就是二皇子殿下,我见到了您,本就该这样称呼您。您若是觉得太客气了,我就还和从前一样称呼你。” 从前是怎么称呼他的? 好像是“贱渣”,“你”,等等这些的吧。 陆玳无奈的看了白娇娇一眼,真拿她没办法,“你当然知道,我希望你怎么称呼我,只是你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白娇娇偷笑了下。 她当然知道,他希望她称呼他为“阿玳”,可他是她的素惜姐姐的意中人,她怎能这样称呼他呢? 再还有一点,他说过,她是他未来的王妃。她却并不想当他未来的王妃。她若是称呼他为“阿玳”的话,难免会让他对她产生一些误会。所以她并不会那么做。 陆玳伸手拍了拍白娇娇的肩膀,道:“别这样儿躲着我,可好?我并非可怕的凶兽,不以食人为乐。你且坐下来,在我这儿喝杯茶,听我说说体己话。我敢保证,我想和你说的话,你一定都爱听。” 娇娇是他未来的王妃,等不了多久,他就会娶娇娇为妃。他想趁着娇娇在这儿,借着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把他和白清韵之间的事,都如实说给娇娇听。 他是要和娇娇做夫妻的,就不能对她有任何隐瞒的秘密。 白娇娇媪尬的笑笑,道:“我记得在你上次问我时,我就回答过你,我没把你当成洪水猛兽,更没防着你的。你想说体己话给我听,那我就留在这儿,听你说说好了。” 若是能在这儿多坐一会儿,也能让陆玳知道,她虽然以账本等物作为交换条件,换来她为他的五弟医治了。 但她在拿到了账本之后,却不会着急着要看账本。身为医者的她,更关心患者的安危。 陆玳一听到白娇娇这样说,忙请她坐到桌边的靠背椅上,亲自为她沏茶,将一杯茶搁放到她面前。 等白娇娇喝了半杯茶,轻轻放下茶杯之时,陆玳将他和白清韵之间的事,如实说给白娇娇听了。 “……你也是知道的,娇娇,我若是想在楠郡之地筹集到粮草,少了申屠氏一族的人们的支持的话,将很难如愿。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和申屠颖之间,才经常有来往。” 白娇娇微笑着道:“你说的事儿,我能理解。” 申屠颖那已故了的父亲,还有她的堂兄申屠将军,在楠郡一带,都颇受人敬重。当地的太守说一句话,都还不一定有申屠将军他们说句话管用。 陆玳所说的事儿,都是真实存在的,她自是能理解他的。 “所以你那天在凉亭里,看到我和白清韵那样儿,你骂我是个贱渣,还说什么贱渣配狗甚的。我真的挺生气的。因为我那么做,只是为了逢场作戏,就是想做个样子给申屠颖看看,我对她的亲戚并不算差。” 白娇娇听了这些话,险些没能忍住笑。心想,好在这会儿没饮茶了。否则,她自己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在听了陆玳所说的话之后,把茶水给浪费掉一些。 憋了好一会儿,白娇娇才在心里劝住自个儿,有个什么好笑的?人家对别人的亲戚不算差,那是素惜姐姐的眼光不行,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是白娇娇在心里劝住了自己之后,脑海里便又浮现起了,素惜曾经对她所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世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找出一个,比二皇子殿下还完美的男子。他和白清韵就算是那样儿了,只要他心里没想和人家怎样,心里干净。我认为,他和白清韵之间的那点小事儿,根本都不值一提。”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素惜姐姐。”白娇娇调皮的笑笑,打趣素惜道:“你方才所说的这话,我可是都帮你记住了。我倒要看看,等你以后如愿嫁给他了,会不会因为他曾经拥抱过白清韵的事,和他计较。” 素惜羞怯的瞪了白娇娇一眼,“谁要嫁给他了,讨厌。” “你看,你还是介意的吧?素惜姐姐。”白娇娇说道:“我就知道,你说你不会介意,都是装的。” 素惜羞的伸出双手捂着脸,跑进周世伶的卧房中,央求道:“小姐,你快劝劝咱们的娇娇妹妹吧,她又在欺负我这老实人了。” 周世伶佯装不解的问道:“她怎地欺负你了,说来听听?” 素惜指向站在门口的白娇娇,红着脸说道:“……她说,等我以后嫁给那个人了,别跟人家计较这些事。你是知道的,我何曾说过,我要嫁给那个人?明明是她快要嫁给那个人了,却反过来说我。” “好的,好妹妹,我会为你做主的。”周世伶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的话,我也和娇娇妹妹一样,全都记住了。你说,你以后不会嫁给那个人。那么,那个人就是以后来我这儿提亲,想娶你为妃的话,我也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了。” 素惜听了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的伤心极了。 白娇娇也不知怎地,在她来到陆玳的牛皮大帐之中,听到陆玳提到了,他和白清韵之间的那些事之时,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素惜说过的话。 想着想着,就在心里觉得很好笑。 但她却清醒的知道,她这会儿就是想笑,也不能笑出来。因为她看到陆玳一双剑眉微锁着,眼神里流露出了满满的愤恨与不甘,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对那件事情很是介意。 在这种情况下,她即使是想笑,也只能忍着。 陆玳把他和白清韵之间的事,如实的说给白娇娇听了之后,只见白娇娇眼神里有抹欣喜闪过,心里蓦地一沉。 白娇娇听了这话,隐约也猜出了陆玳的心思。肯定是觉得,她在听了他所说的事之后,没发表什么看法,感觉有些遗憾吧。 干是微笑着解释道:“我没什么事儿要去忙的,二皇子殿下。你看,今天一天,我也只去看过两位患者,一个是孙氏,还一个是我未曾近距离去看的,五皇子殿下。” “我给孙氏的药材,都还是牛氏自个儿来取的。给五皇子殿下的药粉儿,因为五皇子殿下还没醒来,您还没喂给他服下。”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今天,那些患者们都不来找我医治了。” 说到这里,白娇娇拎着搁放在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掺了杯茶。饮了一口茶,对陆玳说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可忙的,愿意就在你这儿,品品茶,听你说说体己话,等着五皇子殿下醒来。待他醒来了,若是他亲口告诉你,那个人是真的来过,还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我定会亲自去寻她,把她送到府衙……” 陆玳一脸臟尬,低声说道:“娇娇,你这……又是何苦?你去寻他,为我的五弟讨个说法,这是为了我的五弟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坏了你们白氏一族的女子们的名声。” 白清韵那个贱渣本就没什么好形象,可是他的五弟还是个好男儿,他和五弟说到娶妻的事,五弟都会羞的不敢抬头。 若是娇娇把白清韵寻到,送到府衙去了的话,那他的五弟,就只能把他自己所遇到的一些痛苦的事,都坦承的说出来。 以他对他的五弟的了解,他的五弟在那种情况下,是断然不会说的。五弟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让五弟去说出那些事,比执剑刺伤五弟,都还要令五弟感到痛苦。 所以他才会对娇娇提出反对意见。 白娇娇很快明白了陆玳的心思,他哪儿是怕她若是送了白清韵到府衙之后,会影响白氏一族的女子们的形象啊。 他所担心的,分明是她若真的那么做了,他五弟的形象,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呵,他当她傻啊,还是怎地?以为她真的不明白? 白娇娇有意把一些事情,当面说给陆玳听,好让陆玳知道,白清韵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第178章 千算万算就为你 “在你还没回到牛皮大帐这边来之前,我就在这附近遇到过申屠颖和白清韵了。是她们告诉我,说你在河边儿,并不在这边的。” 陆玳听了这话,心里窃喜。 果然是娇娇心里牵挂着他,特意跑到他入住的地方,来看过他的。 陆玳也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和你说过,我也不知,她们为何会来到这边找我。更不知,那个贱渣为何会趁我不在这边之时,来伤害我的五弟。” 说到这里,陆玳眼底掠过一丝愤恨与无奈。 对于白清韵那个胆大还不知羞耻的贱渣,他真的很想杀了她。留着那个贱渣,她势必还会在这边伤害更多的人们。但他并不想亲自动手去杀白清韵,于是试探性的问白娇娇道:“你虽与白清韵是堂姐妹,然而关系却并不算很好。若是有一天,当白清韵做了些过分的事,伤害到了她惹不起的人,从而给她招来了一些祸事的话。我想,你不会帮她,但我却不知,你会不会说与你的叔叔他们听?” 白娇娇不假思索的答道:“听你这话问的,我忽然就又想笑了。你既然都说了,在你看来,我是不会帮她的。我不会帮她,又何必要说给我的叔叔他们听?我才懒得管她的事。” 听了这话,陆班欣然一笑。 只要是这样,那么,事情也就好办的多了。 除掉白清韵那个贱渣,干他而言,易如反掌。非但是不必他自个儿动手,还不必担心,会遭到白家人,以及申屠颖他们的报复。 白娇娇只见陆玳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抹诡异的欣喜,便已经猜测到了他的一些想法。她好心的劝道:“白清韵曾经说过,她今生最大的不幸,是她有一个重男轻女的父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她曾因自己不是个男子而感到难受过。但在她长大之后,她又因为她不是白府长房的嫡女,而感到了不甘。” 陆玳听了这话,问道:“所以白清韵和申屠颖走的近,是想和申屠颖处好关系。如此,也方便她以后认她的舅父万铭,和舅母申屠颖为父母?” “正是如此。”白娇娇只听到陆玳说出了,她想说的话,欣然一笑,答道。 虽说她的叔叔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是有个他自己的儿子。可白清韵毕竟是他的嫡女,也是他的孩子。 若是白清韵被谁给害死了,那她的叔叔在得知了那个消息后,肯定会亲自去査出真凶,并且除掉那人,为白清韵报仇。 没有哪个当父母的,是不护着自己的儿女的。 白清韵的父亲虽然是渣了些,但还没渣到不护着自己的女儿的地步。 白清韵对她的父亲的一些做法,一直都在心中感到不满。那是因为白清韵,在被她父亲训斥之后,只记得她父亲说过的一些过分的话,却无视了她父亲曾经对她的好。 一想到这些事,白娇娇便好心的提醒了陆玳一句:“我听说白清韵在前不久,去找过石爷的一个弟子,也就是一直以来,都很是爱慕她的那个人。” 陆玳听了这话,坦诚的说道:“你说的这事,我也听说过了。白清韵确实是去找过楚清渊,并且还和楚清渊紧紧相拥,在一起看过月芫,应该也听楚清渊说了不少情话。” 听陆玳在说起这事时,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充满了嘲讽的笑话。白娇娇没感觉到,陆玳在说话之时,冒过什么酸味 )l 不由得在心里感到疑惑: 为何她在这个时空所认识的陆玳,和她在梦中所见到过的陆玳,不是那么相同呢? 还真有点儿意思。 陆玳很是坦诚的承认了,“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么好心?”随后一本正经的问道:“对了,娇娇,说起这事,我倒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 “好,你问。”白娇娇微微扬眉,道。 陆玳可以把一些秘密说给她听,那他想从她这儿问到什么问题的答案,只要她知道,也会说给他听。 不过与陆晏有关的一些事,关系到陆晏的个人安危。无论在何时,她都是不会说给其他人听的,当然也包括眼前的陆玳在内。 陆玳没想到,白娇娇会回答的这么干脆。轻松的笑笑,问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经常去周世伶那边看素惜。不知你对此事,有甚看法没?” 白娇娇觉得这干素惜而言,是件好事儿。鼓励陆玳道:“我觉得这样挺好。你想啊,你和周世伶他们两夫妻,还有素惜,都是在一起习过武的。就算是你经常过去看他们,人家也不会说你什么。” 陆玳听着这话,感觉很有趣,一双剑眉轻轻扬起,问白娇娇道:“人家不说我什么,也没有任何理由说我什么。但是你呢,会不会说我什么?” 比如说,娇娇,你会不会怨我和素惜走的太近,怪我没顾及你的感受? 后一句话,陆玳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却并未说给白娇娇听。 在他看来,娇娇是个聪明的女子,应该是能明白,他究竟是想要问她什么的。 白娇娇这次真没能忍住笑,便笑出了声儿,“哈哈。” 陆玳若是经常去找素惜姐姐,这干素惜姐姐而言,可是一件甜蜜的事啊。她为素惜姐姐感到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能说陆玳什么? 听到了白娇娇那有些夸张的笑声,陆玳不禁挑了挑眉,“为何而笑?你给我严肃点,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已经很认真的回答了啊。”白娇娇眯眼笑笑,道:“你去找素惜姐姐,我会说,找她,你才算是找对人了。” 找素惜姐姐,肯定比找白清韵那个贱渣,要强百倍不止!所以她是真的为素惜姐姐感到高兴,由衷的希望陆玳能和素惜姐姐在一起。 娇娇可能是想着,她和素惜是好姐妹,并不介意他同时对她们两个人好,所以才笑的那么开心的? 此时,箫玳在心里感到苦恼,对白娇娇解释道:“娇娇,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儿的……” 白娇娇报唇笑笑,心想,她所想的是什么样儿的,陆玳又不知道。但她能肯定的知道,陆玳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还不是太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此甚好。 只要陆玳不知道素惜姐姐暗恋他的事,她倒也不必担心,等她在回去之后,会被素惜姐姐叫过去问这问那的。 聊了聊白清韵和申屠颖,再聊了聊素惜,白娇娇心想,接下来,应该和陆玳聊一聊与他的五弟有关的事才好。 “好了,咱们先不说她们了。她们的事儿,说来说去,差不多也就是那样。在近段日子里,白清韵没少过去找楚清 渊。” “以我对白清韵的了解,自是知道她去找人家,不会单纯的只和人家看看月亮,听听人家说情话这样简单的。”陆玳听了这话,很快便明白,娇娇这么快就转移了话题,肯定还是对他经常去看素惜的事,有些介意的。 他有点懊恼,却又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看了看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无奈。 白娇娇只见陆玳这般,不禁偷笑了下,道:“其实白清韵在这段日子里,一直以来,都是只心仪着你一个人的。当然我也知道,你看不上她,而她也确实是配不上你。我这么说,你肯定会感到反感。” “知道就好。”陆班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听了这话,白娇娇不好再继续说什么了。但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她发现陆玳仍在看着她,似是还想听她说点什么,便说道:“其实我原本也是不想和你提到她的,知道她那人很虚伪,又心狠手辣。在皇城之中,并没多少人待见她。” 陆玳听了这话,下意识的抬眼看向隔间所在的方向,魍尬的对白娇娇说道:“娇娇,我没有资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和我提到她,是与我的五弟有关的。” 他的五弟一来到他这儿,就被气的晕倒了,直到此刻,都还没能醒来。 这事儿,若说不是白清韵做的,他都还不信了。 他看到他的五弟受了伤害,就更是在心里恨那个贱渣了。因为恨,才很是讨厌听到那个贱渣的名字。此刻,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若是他接着听下去的话,会不会冲过去把那个贱渣给除掉。 所以他才不想让娇娇提到那个贱渣。 白娇娇坦诚的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为了五皇子殿下着想,才和你提到她的。” 陆玳不想听到白清韵的名字,她只好不说出白清韵的名字。但还是好心的劝了陆玳一句:“她都有十六岁了,为了能嫁进宫给你当王妃,都不知拒绝过,多少媒婆上门为她提的亲事。” 陆玳一脸鄙夷,那个贱渣以为她自己是谁?她想嫁进宫给他当王妃,他就一定要娶她为妃么? 异想天开。 白娇娇看向,申屠颖入住的牛皮大帐所在的方向,道:“她自己也知道,她若是以白府的二房的嫡女的身份,嫁给你的话,想当你的正宫王妃,是有难度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想去给她的舅父和舅母当女儿。”白娇娇收回自己的视线,看了看陆玳,道:“等她成了申屠颖的嫡女,若是有了那样尊贵的身份,她在嫁给你之后,便能如愿成为你的正宫王妃了。” 陆玳瞪了白娇娇一眼,他未来的正宫王妃,是她,娇娇。可她在提到,那个贱渣,想当他未来的正宫王妃时,还说的那么轻松。 当然,他也知道,娇娇和他说这些,是怕他和他的五弟在未来的日子里,会被那个贱渣给算计了。 可发生在今天的事,纯属是个例外。 他一得知此事,忙让可靠的人回宫,去告诉他的五弟。说是他们很快就会忙完,让他的五弟安心的养病,别来这边。 可他却没想到,在他派出去办事的人,把他想说的话,说给他的五弟听了,回到景北之地了之后,他的五弟也来到 了这边。 陆玳在心里感到了自责。 若是他自己回宫一趟,去看看他的五弟,多陪陪他的五弟的话。只怕他的五弟就不会赶到这边来,便也就不会被白清韵那个贱渣给伤害到。 陆玳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阴鸷,在心里决定,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个可靠的人去除掉白清韵。只要那个贱渣不惹是生非了,便也就清静了。 第179章 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正当陆玳在考虑这问题时,耳边传来他的五弟的声音:“娇娇,别走。” 白娇娇听了这话,难免在心里感到错愕。 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中,五皇子殿下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称呼她为“娇娇姐姐”,偶尔也会称呼她为“白姑娘”。但五皇子殿下从未称呼过她为“娇娇”啊。 这是怎地,五皇子会在这时候,叫她娇娇? 听五皇子殿下的声音,感觉他说出来的“娇娇”二字,是充满了难舍之情的。看来,五皇子殿下应该是在做梦,仍未醒来。 若是五皇子殿下已经醒来,那他最先会提到的人,肯定是他的二哥,二皇子。 陆玳迅速站起身,掀开帘子,走进隔间,很快又将帘子放下。 他走近床沿一看,发现他的五弟仍躺在床i上,双眼微闭着,仍未醒来。他伸手轻轻握着他的五弟的手,凑近他的五弟的耳边问道:“你找娇娇做甚?” 陆瑢回答:“娇娇,我对你是认真的,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娇娇,别抛下我,求你……别走!” 陆玳听了这话,握着他的五弟的手蓦地颤抖了下。虽然知道,五弟这是在说梦话时,才称呼娇娇为“娇娇”的。可他还是在心里感到不舒坦了。 娇娇是他的未来王妃,除了他可以称呼娇娇为“娇娇”而外,他是绝不允许他的那些兄弟们,也称呼娇娇为“娇娇” 哪怕五弟和他很亲,也不能。 “你有甚事,跟二哥我说说就好。别提其他的人。”陆玳知道,白娇娇肯定还在外间,并未离开。为了避免她听到某些话,他对他那还未醒来的五弟如此说道。 待陆玳的话语一落下,他耳边又传来了陆瑢的话语:“娇娇,我只想说给你听……” 坐在外间的白娇娇,同样听到了陆瑢所说的话。在心里认为,陆瑢总是这样说梦话,不管他在梦中所提到的娇娇,是不是她,都不是个事jl 毕竟在这牛皮大帐之内的娇娇,目前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得蒙上双眼去为陆瑢扎针,好让陆瑢早些醒来。 白娇娇只这么想着,立马就站起身,掏出她随身携带的鱼肠剑,准备划破衣服,好得到一块儿布条来蒙上双眼。却就在她掏出鱼肠剑之时,牛皮大帐外传来了风无痕的声音:“二皇子殿下……” 白娇娇赶紧把鱼肠剑揣好,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桌边,端起茶杯饮茶。 很快的,陆玳掀开帘子,来到外间,只见白娇娇还有闲心在饮茶。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走出了牛皮大帐。 陆玳站在牛皮大帐外,给风无痕递了个眼色。是想说,他未来的王妃,娇娇还在里面jl。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可以不用进去说了。 风无痕很是会意的轻轻点头,凑近陆玳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二皇子殿下,属下收到了一位好友写给属下的书信。刚刚一收到,就给您送来了。” 说罢,将一封用黑色丝绸包裹的书信,搁放在了陆玳的手里。 陆玳没有着急着打开看,把书信妥善的收好。心里知道,这封书信里所写的,肯定是与那个恶人有关的事。 那个恶人在北疆中毒了之后,没有死掉,却还跑回到皇城来,找他的未来王妃为他解毒疗伤…… 好在老天有眼,那个恶人在背地里所做过的一些坏事,都被他的父皇发现了。他可是听人家说了,那个恶人,在来到景北郡的行营的当晚,就挨了打。 打了那个恶人的人,正是他们的父皇。 陆玳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得意之色,这大好的大景江山,那威严的皇家宫殿里的帝王宝座,即将是他的了。 在他们这些皇子们之中,除了他,将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皇子,能和他去争那个位罝了。 陆玳薄唇挑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心想,那个恶人在被他们的父皇带回宫之后,就算是没被他们的父皇给幽禁在宫中,以后怕是也难有出宫去立功的机会了。 风无痕只见陆玳这般,思索了下,才轻声道:“二皇子殿下,属下也査到了一些与白清韵有关的事。” “说。”陆玳很快敛了笑容,对风无痕说道。 风无痕凑近陆玳耳边,用近乎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属下听到申屠颖在训斥白清韵,怪她糊涂,怎能一个人服下了两包药粉。好在楚清渊及时救走了白清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这话,陆玳隐隐的咬了咬牙。也难怪白清韵能来到他这边,做些伤害他的五弟的事的。 他并不是不知道,楚清渊不仅是一位医术很高的医者,更是一位拥有超高的武艺的男子。 楚清渊会易容之术,若是想跟着申屠颖混进这行营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楚清渊在暗中保护着那个贱渣,这一下,陆玳也在心里感到犯难了。看来,他只能在离开这儿了之后,再考虑派人去除掉白清韵的事。 陆玳耐心的听完了风无痕所说的话,随后给风无痕递了个眼色,是让他继续去盯着申屠颖他们。 他可不想在回到皇城之前,在这景北郡的行营里,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风无痕坚毅的眼神看向陆玳,以此来回答陆玳,他一定能办到。 陆玳看着风无痕走远了,才走进牛皮大帐之中。一走进来,就看到了仍坐在桌边的白娇娇,关切道: m娇娇,饿不饿?m白娇娇微微摇头,“我还好,不饿 “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有些将士们往厨房那边走去了。娇娇,若是你愿意,也帮我去厨房那边端点饭菜回来,可好?”陆玳眼神里掠过一丝媪尬,低声道:“呵,若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等五弟醒来了,喂他服药了之后,再去用餐的。” 听了这话,白娇娇很想问陆玳一句:你为什么要让我去端饭菜来给你吃?你养的那些密探们,还有随从们,他们不能去为你做这些事? 再者,他可是二皇子啊。 他若是不吃饭,无论是景北王爷,还是景南王爷,都是会派人来关心他,请他跟他们在一起用餐的。 这事儿,似乎还真不必她帮他什么。 白娇娇准备拒绝,却是一抬眼,就迎上了,陆玳向她投来的求助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她端着瓦罐走出牛皮大帐,前往厨房端饭菜回来给陆玳。 一路上,白娇娇也遇到过一些景军将士们。她留心观察了下,并没看到风无痕他们那些密探们。 这让她在心里感到疑惑了。 中午用餐时,没见到风无痕的身影,晚上来厨房这边,依然没见到他们。难道他们那些密探们,就算不来厨房这边就餐,也能在其他地方买到吃食,不至于被饿到? 白娇娇在前行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她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没一会儿,白娇娇来到了厨房。一位将士见到她端着瓦罐过来,对她说道:“白姑娘,我来为您盛粥吧。” “呵,多谢你啊,只是我自己来盛粥就好,你们忙了一天,也挺不容易的。”白娇娇微笑着说道。 她拿着勺子盛了粥,把那位将士给她的一点炒青菜,也给倒进瓦罐里,端着瓦罐回到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外。 站在外面,白娇娇隐约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话语:“二哥,你有解药,为何不早些喂给我服下?” “解药是你未来的二嫂享来的,她告诉我,说是得等到你醒来之后,才能喂给你服下。你先别问我解药的问题,老实回答我:你为何要叫她‘娇娇’?” “二哥,我仍还记得我做过的那个梦。在梦中,我确实是喜欢了一个叫娇娇的公主,她是天帝的女jl我在梦中叫的娇娇,是那个公主,可不是我未来的二嫂……” 还没待陆瑢说完,站在牛皮大帐外的白娇娇,就听到了陆玳低沉的话语:“我不信,你所梦到的那个娇娇,不是我心仪的娇娇。你老实跟二哥说,你为何会来这儿,还会被人家给气的晕倒,又会在梦中见到她?” 听到陆玳这么问陆瑢了,站在牛皮大帐外的白娇娇心想,自个儿也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要不,再接着听听好了。 白娇娇环顾了下四周,只见陆玳身边的那些密探们,并没谁走近这牛皮大帐,就放心的站在原地偷听。 陆瑢的话语很快传来:“二哥,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得一一的回答给你听。首先,我为何会来这儿。这还用问?我若不是为了你,用的着来这儿么?” “为了我?” 陆玳的话语里透着满满的疑惑。 “当然是为了二哥你。”白娇娇只听到陆瑢解释道:“你只知道,父皇把那个恶人带回宫了,可能会将那个恶人幽禁在宫中,不再给他出来立功的机会了。可你却不会想到,父皇在把他带回宫之后,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还能发生什么事?那个恶人在这些年里,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都未曾做过什么令父皇感到满意的事。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因为那个恶人,在外面儿做了些有损皇子们的颜面的事,认为他很不争气,便严惩他。” 陆玳的话语充满了不屑。 白娇娇气的咬了咬牙,很想冲进牛皮大帐去,跟陆玳当面的理论一番。正当她在感到愤恨之时,耳边传来了陆瑢的话语:“这才是我要来找你的原因,二哥。父皇以为那个恶人是那样的,咱们的母妃,还有你我兄弟二人,也都认为,那个恶人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就在父皇把那个恶人幽禁了之后,有人找丞相大人去进谏……” 在陆瑢的这句话语落下后,无论白娇娇如何屏声息气的听,都偷听不到室内传来的任何声音了。 既然听不到,她就没再继续偷听。算着时间,她去厨房端饭菜来,过了这么一会儿,也是该把饭菜给端回来了。 干是端着瓦罐走进牛皮大帐,搁放在了外间的木桌上。白娇娇站在桌边,看向隔间所在的方向,道:“二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可以用餐了。” 虽然白娇娇说话的声音不大,还是让躺在床i上的陆瑢,以及坐在床沿的陆玳给听清了。 陆瑢给陆玳递了个眼色,以此来问陆玳: 第180章 是被你的堂姐气晕的 二哥,她也提到了我。看来,咱们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她肯定都偷听到了。 陆批颇不以为意,以眼神回答陆瑢:五弟,在你醒来之后,二哥就在教你,该怎么配合二哥我演一出好戏了。此时,咱们戏也演了,该说的话,差不多都说了。 就算娇娇听到了我们所说的话,不也是应该的? 陆玳凑近陆瑢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二哥让你说那些话,不就是为了方便让她听到的么?你别介意这事。二哥知道她的为人,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事,问你什么。” 说罢,陆玳抬手给陆瑢做了个手势,示意陆瑢就在床i上躺着,他自会把饭菜端进来给他吃。 陆玳掀开帘子走出隔间,随即放下帘子,有些歉疚的眼神看向白娇娇,道:“娇娇,辛苦你了,为了帮我和五弟端饭菜回来吃,还跑了一趟。” 说罢,给白娇娇拿了碗筷,先为白娇娇盛粥,再为他自己和他的五弟,各盛了一碗粥。 今晚的粥有点稀,而且一点荤菜都没有,仅有一点炒青菜。 这青菜没有单独的装一份,而是和粥装在一起的。 陆玳盛了两碗粥,在心里感到犯难了。五弟体质不大好,长了这么大,何曾吃过这么难吃的饭菜? 可在今天,在五弟还没康复的情况下,他却要给五弟吃这些清汤寡水。 陆玳端着饭菜走进隔间,摆放在了小木桌上,很快就扶着陆瑢坐了起来,轻声说道:“五弟,这边的饭菜有点清淡,你就将就着吃点。” 陆瑢看了看箫玳端来的饭菜,很是心疼的问道:“二哥,这边也缺粮食了么?” 若非如此,二哥还会端这么清淡的粥来给他吃? 陆玳看了看外间所在的方向,悄然给陆瑢递了个眼色。在这些时候,娇娇都已经进来了,五弟就不必再说,与北疆那边有关的任何事了。 陆瑢会意的给陆玳递了个眼色,是想说,他知道。 看着这样的稀粥,陆瑢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感,伸出双手捧着碗,微微闭眼,强行的让自个儿喝了半碗粥。 余下的半碗粥,是吃吧,真有些吃不下;若是不吃,会在心里心疼粮食。 陆瑢一想到他在前来景北之地的路上,坐在马车里,一路看到的那些被淹了的良田,很是在心里为乡民们感到心痛。于是无视了陆玳伸过来接碗的手,把剰下的半碗稀粥也喝了。 “你这是何苦,五弟?”陆玳一脸自责,说道。 陆瑢拿出丝帕擦拭了下唇角,由衷的告诉陆玳道:“景北郡受了灾,不知有多少灾民们,在到了该吃晚饭时,连一碗稀粥都喝不上呢。我来到了这边,还能有一碗稀粥喝,已是很不易了。” 陆玳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五弟长大了,知道多体谅他人的难处,这样儿挺好。他这个当二哥的,也在心里为五弟感到高兴。 伸手接过了碗筷,陆玳轻声问陆瑢道:“感觉舒服些了么?要不,我请娇娇进来为你瞧瞧……” 陆瑢赶紧摆了摆手,“我恢复的还不错,二哥,你就放心好了。” 之前都只是在梦中呼喊过“娇娇”,是在说梦话时才说的,并不是他有意要喊娇娇的。 二哥却因为此事,对他颇有微词。倘若是他答应了二哥,让白姑娘来为他瞧瞧的话,二哥还不得掉进醋缸里?陆瑢一思及此,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无奈。 陆玳不大放心,又轻声问了一句:“真的不用?” 在说话时,陆玳还伸手轻触了下陆瑢的额头。感觉陆瑢的额头并没发烫,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随后端着碗筷走出隔间。 陆玳来到外间,发现之前坐在木桌边的白娇娇,此时已经不在外间了。 木桌上搁放着已经洗好的碗筷,瓦罐搁放在木桌边,都还和娇娇之前来这外间之时,搁放的一样整齐。 不难看出,是娇娇在离开牛皮大帐之前,就帮他洗好了瓦罐和碗筷,还把木桌擦拭干净了。 只见白娇娇离开了这边,陆玳把碗筷搁放在木桌上。想着等到风无痕他们回来后,自会收拾了去洗。 陆玳走进隔间,这才问陆瑢道:“我方才出去看了看,她已经离开这儿了。此时,这牛皮大帐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再无其他人在场。你且跟二哥说说,那个恶人在被父皇带回宫之后,是真的被父皇给幽禁了,还是……” 陆瑢如实说道:“二哥,老实说,与那个恶人有关的事,我都还是听母妃和我说的。我在宫中并未见到过那个恶人,真不知他是否已被父皇给幽禁,若是他已被幽禁,我更是不知,他可能会被父皇关在哪儿。” 陆瑢只听他的母妃说过,那个恶人的母后还在世时,总是对他们的父皇很冷漠,一天到晚都冷着一张脸。 后宫佳丽三千,父皇身边美女如云。父皇自是不会待见对他不够主动,不够温柔的女人的。 那个恶人的母后在世时,就没得到过父皇的宠爱。 可那个恶人的母后不得宠,却也不争宠,似乎对于父皇不接近她这事,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有一次,那个恶人的母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惹怒了父皇,当着父皇的面问道:“你恨我,却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娶我入宫,让我住进这栖凤宫里,当你的皇后。你这么做,我很是看不起你。你既然恨我,何不把我关进永巷,咱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大家都落个清静,岂不是很好?” 父皇被激怒了,却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很是不屑的对那个恶人的母后说道:“好。” 他们的母妃说,他们的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即使知道那个恶人的外祖父他们,助他们的皇祖父打过江山,是大景皇朝数一数二的功臣。可那个恶人的母后,也不该因为她的娘家人们立下过大功,就不把他们的父皇放在眼里。 在那个恶人还小的时候,是由白太后带在身边抚养的,自然就住在白太后的锦华殿。 但那个恶人并不受他们的父皇器重,哪怕都有十四岁了,也没有被立为皇太子。 因为那个恶人是嫡皇子,他们的父皇也不好像对待他们一样,早早的封他们为王。只等到他们在十五岁之时,便可前往自己的封地,住进那边的王府,安心的当一个藩王。 就像他们的景北王叔和景南王叔一样,在一般情况下,都住在封地这边。 只是因为景北王叔和景南王叔,都是他们的父皇的亲兄弟。父皇在皇城的郊外,都还为他们的那两位王叔,各建了一处府邸。 在一般情况下,他们的那两位王叔,都是能回到皇城郊外的府邸入住的。 但是他们的其他王叔们,与他们的父皇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那些王叔们前往封地,当了藩王之后,若没有他们的父皇的召唤,便不可随意离开他们各自的封地。 否则,一经发现,就按造反论处。 那个恶人是那已故了的皇后生的,是个嫡皇子。他们的父皇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不便给那个恶人封地,封那个恶人为王,再把那个恶人赶到封地去。 陆瑢说道:“那个恶人若是被父皇给幽禁了,应该也是不会被关在宫外的。” “何以见得?”陆玳挑眉问道。 就算不把那个恶人关进大牢里,怎么着,也得把那个恶人,给关到郊外的禁苑那边。五弟却说,会把那个恶人给关在宫内,那岂不是待那个恶人还是太好了? 这些年里,他们的母妃最大的心愿,是能当上皇后。而他们的父皇很是宠爱他们的母妃,也确实是有立他们的母妃为后的打算。 他们的父皇和母妃彼此相爱,都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年,依然恩爱如初。可尽管如此,他们的母妃想当皇后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因为他们的母妃,一心想要除掉那个恶人,便早就在那个恶人的宫中安插了眼线。如此一来,无论那个恶人做什么,他们的母妃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 这些事,他知道,他的五弟也知道。 陆玳心想,他的五弟说,没在宫中见到过那个恶人。这干他们而言,还真是一个好消息。干是对陆瑢说道:“五弟,你都没能在宫中见到那个恶人,那就说明,他确实是被父皇关起来了。” 陆瑢微微点头,表示了认同。 陆玳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那个恶人在北疆那边,做了好些有伤风化的事。那些从北疆回来的将士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他们只要随便的说几件事儿,给丞相大人,或者是给太尉大人听听,就不愁父皇不能知道。” 等他们的父皇一得知某些事,至少都得幽禁那个恶人一辈子。 陆玳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那个恶人被幽禁在宫中之后的惨样儿,眼神里闪着诡异的欣喜。只要那个恶人被幽禁终身,便能令人大快人心。 与此同时。 白娇娇已经来到牛氏入住的小木屋,把她想请牛氏为她办的事,如实说给牛氏听了。只是告诉牛氏,说让牛氏去跟人说说,得进皇城一趟。 “他们若是问起,你就说,你梦见你的那个小儿子了,最近你的小儿媳妇儿生了,也确实是该说给小儿子知道。你得去道观……” 牛氏听了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白姑娘,你且放心吧。你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老身来办,老身一定会想个法子前往卫苑之地,亲自看望云周氏,把你的话转告给她。” “好,那你且去办这事。今晚到明天,就由我在这边照顾您的儿媳妇儿和孙jl” 白娇娇站在牛氏对面,给牛氏福了一礼,“拜托了,老人家。” 牛氏一脸魍尬,忙说道:“白姑娘,你能这般信任老身,看的起老身,这是老身的荣幸。老身的儿子还是白将军带出来的将士,若没有白将军的相助,他只怕会过的很艰难。” 牛氏看了看窗外,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老身得赶紧去跟景北王爷禀告一声儿,才能离开这行营。若是一会儿天黑了,老身就不便去打扰景北王爷了。” 说罢,牛氏匆匆理了理衣领子,又拿了帕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儿,擦了擦手。伸手凑近鼻尖嗅了嗅,并没再闻到汗味儿,这才放心的走出小木屋,去见景北王爷。 第181章 在我眼里,他最为出众 白娇娇只见牛氏这般谨慎,很是在心里感到过意不去。 若不是她在这边认识的人不多,找不到第二位比牛氏还要可靠的人的话,她也是不会来麻烦牛氏,请牛氏为她跑这么一趟的。 毕竟她是要让周世伶帮她打听,十皇子究竟有没有被幽禁的事。 而跟在周世伶身边的素惜,又偏偏是个一心一意爱慕着陆玳的女子。素惜对陆玳的爱慕虽是暗恋,但素惜都能在私底下,把白清韵和楚清渊之间的事,说给陆玳听。 她就不能不在心里担忧,若是她请一位认识素惜的人去了,在那个人去找了周世伶之后,素惜会不会间接的跟周世伶打听到一些事,再悄悄的告诉陆玳。 虽说素惜是她的好姐妹,但她要想把有些事情做成,就不能不防着素惜一些。 白娇娇思索了良久,才决定,请牛氏为她做这件事了。 在白娇娇听到了关门的声响后,顿觉心里轻松了些。只要牛氏去见景北王爷,能让景北王爷给一份文书,便能带上符传等物,连夜赶往皇城。 等牛氏到了皇城,拿出她写的那封亲笔书信,交给在卫苑之地看守的禁军将军们,看了之后,便能顺利的去找周世伶了。 白娇娇只在心里期盼着,但愿牛氏这次前往皇城,能一切顺利。 在牛氏离开这边之前,她就答应过牛氏,会好好照顾孙氏们两母子的。做出过承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白娇娇伸手拿起,牛氏之前没有缝好的小衣服,认真的缝了起来。 却就在这时,白娇娇耳边传来了孙氏的话语:“白姑娘,快快放下,这可使不得!” 白娇娇听到孙氏称呼她为白姑娘,不再称呼她为妹妹了,心里不禁沉了沉0 看来,是孙氏在心里,已经不把她当好姐妹看待了。才会在情急之时,称呼她为白姑娘的。 白娇娇看向孙氏,微微一笑,道:“姐姐,有何使不得?妹妹早就和你们说过的,妹妹在没把婶婶他们,分出去过日子之前,也是经常做粗活儿的。妹妹以前能做粗活儿,这会儿就怎地不能做做针线活儿了?再说,妹妹也帮另一个姐姐的孩儿做过小衣服……” 孙氏听了这话,难为情的笑了笑,道:“呵,白姑娘。哦,不,妹妹,我跟你说句心里话,你别觉得我土气啊。” “怎么会呢?姐姐,我们是好姐妹,姐姐愿意说心里话给妹妹听,妹妹也很喜欢听啊。才不会觉得姐姐土气。”白娇娇一脸真诚的说道。 孙氏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儿,眼神里流露出温馨的光芒,告诉白娇娇道:“其实我是真的想报答你,也是愿意和你成为好姐妹的。只是你也看到了,我这样儿的乡野村妇,怎能和妹妹这样的将门千金,结拜为姐妹呢?” 白娇娇没想到孙氏会这么说,正准备劝孙氏,别这么想。却又听到了孙氏的话语:“别的不说,就说我的婆婆出个门吧,都还把衣服理了又理,把手擦了又擦的。她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以邋遢的形象,出现在景北王爷面前?” “咱们庄稼人,一年到头,都要忙里忙外的。有时为了赶时间种庄稼,或者是晒谷子甚的,忙的饭都吃不上一顿, 哪坏有闲t.夫去洗賒、洗丰? “可不像妹妹这样的将门千金,这双手白的啊,可是比我的这张脸都还要白净的多。” “景北王爷是景北之地的藩王,从小生活在宫中,长大后,就来这边当了王爷。想必他那么个尊贵的王爷,是不会愿意,帮形象邋遢的老妇人办事的吧?” “在我们景北之地,有好多事,都由景北王爷说了算。” “我的婆婆活到这把年纪,怕是见到过的最有权势的人,就是景北王爷了。她去求景北王爷办事儿,自然是要注意下形象的。” 听了孙氏说的这些话,白娇娇很想说,那可未必。 先还不说,有几位皇子来过行营这边。只说说在这行营里,不还有个景南王爷么? 景南王爷和景北王爷一样,拥有属干他自己的封地,是景南之地的藩王。在景南王爷来到了行营的这段日子里,每天都和景北王爷一样,要领着将士们前去疏通河道。 牛氏自个儿也和她说过,在来到行营之后,她都见到过两位王爷,一位皇子了。 “呵,老身所见到过的那位皇子啊,是白姑姑你未来的夫君,二皇子殿下。他可真是一位龙章凤姿之士,自是与一般的男子们都不同……” 白娇娇听了牛氏的话,赶紧解释道:“您误会了,二皇子殿下并不是我的未来夫君。我还小,可不想考虑这些事。’“哟,白姑娘,你可不小了。”牛氏凑近白娇娇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我那个才生了孩子的小儿媳妇儿,你不是见到过么?她在答应,我们家请人去说亲事的那一年,也只比你大一岁 呢。” 白娇娇很想告诉牛氏,她觉得自己还小,就是还小,才不管人家是多少岁答应的亲事呢。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正当白娇娇在回想着牛氏说过的话之时,耳边传来了孙氏的话语。 “哦,我差点忘了,妹妹未来的夫君,二皇子殿下,我的婆婆也是见到过的。听说二皇子殿下是未来的皇太子。这么说来,我的婆婆见到过的最有权势的人,应该是二皇子殿下。” 白娇娇只好又耐心的解释了一下:“姐姐,我和谁都没婚约,更是没有未来的夫君。你可别那么说了。” 孙氏听了这话,魈尬的眼神看着白娇娇,说道:“这话,还真不是我说的。我们这些被安罝在行营的乡民们啊,可都听说这事了。也不知,最先说你的未来夫君,是二皇子殿下的人,是谁。 白娇娇一边缝着小衣服,一边说道:“姐姐,管那些话是谁说的呢,反正都不是真的。人家怎么说,那是人家的事。你是我的姐姐,就不必听人家说的假话,更不必说这些了。” 孙氏很是会意,说道:“额。” 白娇娇没过一会儿,就把小衣服给缝好了。正准备叠好,帮牛氏装进包袱里。却听到孙氏说道:“妹妹这么快就缝好了,快拿给我看看。我也想知道,将门千金做的针线活儿,是不是要做的更好些。” 白娇娇一脸腿尬,做针线活儿好不好,还能跟那人是不是将门千金有关?干是打趣自己道:“将门千金么,舞刀弄剑还凑合,做起这些细活来,当然是不如其他女子们的了。姐姐将就着看看,莫要笑话妹妹才是。” 说罢,微笑着把她缝好的小衣服,双手递给了孙氏。 孙氏双手接过小衣服,朝着窗户那边,就着有点暗淡的光线瞧了瞧,看到这衣服缝的还不错。伸手轻触了下,感觉缝的也挺平整。 “妹妹这可是谦虚了,你做的针线活儿,都比姐姐做的针线活,不知要强多少倍了都。姐姐就是感到好奇啊,真不知妹妹的这双手是怎么长的,会扎针,会练剑,会切药材,磨药粉,还会做这些细活儿……” 听了这话,白娇娇伸出双手给孙氏看,“就是这么长的呗。” 孙氏把小衣服搁放到枕边,伸手轻轻握住白娇娇的手。这一握住,便触碰到了白娇娇掌心的一层薄茧。关切道:“妹妹,姐姐真没想到,在姐姐生孩子的那会儿,你握着姐姐的手,姐姐竟然只看到了你的双手很是白晳,觉得好看,却没觉察到你的手心里有层薄薄的茧子。你的掌心的茧巴,是你在练剑时弄的,还是在磨药粉时弄的?” 白娇娇答道:“我每天都要做很多活儿,不是在用舂桶,或者是用碾槽在磨药粉,就是在厨房里忙活。做的活儿多了,手心就长了茧子。” “想不到当个女医,也挺不容易的。”孙氏从枕头底下拿出一点人参,告诉白娇娇道:“这是妹妹托我婆婆带给我的人参,我们来这边了,不能自己单独的开火,都是在厨房那边端饭菜来吃。婆婆跟煮饭的一些将士们说了下,她切了一点人参,央求他们帮我熬汤了。” “住在这边,确实是多有不便。等到景军将士们,帮你们把房子重新修建好了,你们便能搬回去住了。”白娇娇轻声安慰着孙氏。 其实很想告诉孙氏,有些灾民们住在这行营里,好些人挤在同一处牛皮大帐之中,连一间小木屋都没有住的。孙氏跟他们相比的话,已经算是过的比较好的了。 就连十皇子殿下在来到行营之后,都还对她说过,景北郡受灾严重。在这种情况下,景北王爷他们还能把灾民们给安罝好,已是尽力了。 “搬回去住又怎样?就算我们搬回去住,搬进了新房子里,你的那个死鬼姐夫,也是回不来了的……”孙氏一提到这事,泣不成声。 坐月子期间,怎能这样伤心落泪?白娇娇不忍心看着孙氏这样,怕孙氏伤了身体。 心里也知道孙氏伤心的原因,是想着景北郡受了灾,孩儿的父亲在救灾时没了,留下了他们孤儿寡母。 孙氏是孙家的小儿媳妇儿,在家里的地位,肯定不如大儿媳妇儿的地位高。毕竟长房就是长房,有好多事,都是长房的人们,才更有发言权一些。 牛氏虽然是在照顾孙氏们两母子,但白娇娇却看的出来,牛氏和孙氏两婆媳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和谐。 如今,她让牛氏去帮她办事了。孙氏肯定知道,她让牛氏去办的事,必定是一件不大容易能办成的事,肯定会在心里为牛氏感到担忧。 孙氏无意跟她提起,二皇子殿下是她的未来夫君的事。她都解释了,说她和二皇子殿下之间没有婚约,孙氏却说,很多人都知道这事了。 住在行营里的灾民们,除了老弱病残,其余的健康的人们,都是要跟着将士们一起出去做活儿的。 孙氏怀有身孕,婆家还有几个孩子要照顾。 不难想象的到,孙氏在住进这行营之后,是没跟着将士们出去做过活儿的。那孙氏所谓的很多人都知道这事,想必不是真话。 白娇娇把她在今天听孙氏所说过的话,都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想过了之后,也就明白了孙氏的用意。 孙氏无非是想着,她的婆婆牛氏,可是去为她办事的。这事儿若是办成了,她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就得给他们家的人们一些好处。 第182章 我想要一份文书 比如说,给孙氏的孩儿一些好处。 反之,若是牛氏出去帮她办事,没有办成。难免会招惹到一些了不得的人物,会给他们一家人带去一些预想不到的灾难。 这些事,他们都应该提前考虑到。 孙氏和她提到二皇子殿下的事,无非是想得到她的一句承诺。不管牛氏这次出去办事,能不能办成,她都欠下了,他们家的人们一个很大的人情。 虽然在她之前为孙氏接生了之后,孙氏和牛氏都说过,她的恩情,他们怕是还不上了。这一生,他们都要好好儿的报答她。 可她今天来到这边,请牛氏办事儿了之后,孙氏对她所说的那些话,似是在提醒她:如今,我们家的人们,可是在尽力帮妹妹了。 白娇娇心想,自己确实是欠了孙氏他们很大的人情。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这个道理,她当然明白。 白娇娇看着一脸樵悴,正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的孙氏,眼神里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道:“姐姐,妹妹知道,姐姐在姐夫走了之后,心里难受。在生下了小外甥之后,姐姐更是会想到姐夫,会想着,姐夫走了,姐姐带着小外甥过日子,会过的很艰难。” “姐姐的心情,妹妹都能理解。” “妹妹只想说,虽然姐夫走了,不能再照顾姐姐了。可姐姐还有妹妹,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们。妹妹定能照顾好姐姐,也会对小外甥很好的。” 孙氏听了白娇娇这话,哭的更厉害了,哽咽的道:“妹妹是女医,可与皇城中那些一般的大家闺秀们不同,不会经常呆在府上。在近段日子里,妹妹会在行营,为一些患者们医治;等再过几天了,妹妹会去北疆,为那些伤员们医治。等妹妹再从北疆归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事要 去忙……” 言下之意,是说她心意是好的,但她这么个大忙人,又怎会照顾的到孙氏他们? 白娇娇听出了话语的弦外之音,道:“姐姐,我去北疆,也去不了多久,就会回到皇城。到时,等我一回来,就接姐姐和小外甥去我那儿玩几天。咱们大家聚在一起,也热闹一些。” 孙氏仍是摇头。心想,人家景北王爷是皇帝的亲生弟弟,在景北郡受灾了之后,不也要带领着将士们前去救灾? 在那个死鬼还没出事儿之前,她还听那个死鬼说过,景北王爷一个王爷,也和他们一样,忙了一整天,连餐饭都顾不得去吃。 娇娇妹妹前去北疆为伤者们医治,怕是在短暂的时日之内,是难得回到皇城的。 孩儿的大伯,跟着娇娇妹妹的父亲在北疆抗击强敌,这次因为要回来装些粮食回去,才和她的婆婆见了一面。 孩儿的大伯说,在大景皇朝的将士们到了北疆之后,所抗击的强敌,不止是有北渊国的敌军,也还有北荻国的一些敌军。 那两个邻国的贼子们都联合起来,在北疆做尽恶事,害的那边的百姓们死的死,伤的伤,怎一个惨字了得? 孙氏看着白娇娇,心想,就娇娇妹妹这么个弱女子,虽说是会武功的。但在到了北疆战场之后,还能不能顺利的回来,都还不好说呢。 毕竟孩儿的大伯都和孩儿的祖母说过,村子里的好几个老乡,都在北疆一战中牺牲了。还嘱咐孩儿的祖母,让祖母在平日里,能帮乡民们一点儿什么忙,就尽童的帮。 只要大家伙儿齐心协力,把侵扰大景国的贼子们战胜,还北疆的百姓们一片白静的天地,指日可待。 可他们现在都住在行营里,房屋还在修建之中,地里的庄稼也因为受灾,损失了不少。在这种情况下,哪儿还有余力去帮助谁? 孙氏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白娇娇只见孙氏这般,耐心的劝道:“妹妹只是愚笨了些,但妹妹很勤劳,每天都在努力的过日子。到时,等妹妹回来了,若是姐姐没空带小外甥去我家玩,妹妹也可以去姐姐家,帮姐姐们洗衣做饭的。” 孙氏听了这话,心里温暖极了,便不再流泪。 有了娇娇妹妹说的这句话,她感到放心的多了。 白娇娇拿着丝帕为孙氏擦拭泪痕,只听到孙氏说道:“妹妹待我们真好。等妹妹从北疆回来,姐姐的孩儿也该满月了。咱们庄稼人,可不比皇城里的那些贵妇们,生了孩子,可以交给乳娘照顾,她们自个儿也有人伺候,过的很舒心。” “姐姐一乡野村妇,坐月子期间,是没法儿出去做活儿,才没去的。但等到姐姐的孩儿满月了,姐姐就得和嫂嫂一样,去地里做活ju” “婆婆虽然也能做不少活儿,但我和嫂嫂毕竟要年轻些,在我们还能做活儿的情况下,是断然不能让婆婆跟着我们受苦受累的。” “妹妹到时从北疆回来了,真可以去我们家玩。帮我们看看孩子就好。我们去地里做活儿,都是早上吃饱,在外忙一天,才回来做晚饭吃的。只是要辛苦妹妹自个儿做午饭吃,需要做的粗活儿,都不必妹妹去做。” 白娇娇微笑着点头,“好,我一定会把小外甥他们照顾的好好的。” 坐在草席边同孙氏聊天,白娇娇尽童讲一些开心的事给孙氏听,好让孙氏快乐一点。在和孙氏聊天的同时,也会间 孙氏颇有些自奈的说道:“我们都是自个儿织的布,哪怕就是嫁衣,也是自个儿的长辈为自个儿做的,一针一线的缝好,绣的图案也是蛮吉利的。” 听了这话,白娇娇羡慕的说道:“有亲人疼爱自个儿,真幸福。等小外甥以后娶媳妇儿了,我也帮未来的外甥媳妇儿做件衣裳。” “好啊。”孙氏一脸欣喜,道。 小木屋外传来了轻微脚步声,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很快的,她就听到了牛氏的话语:“都天黑了,他们怎么不点灯?” “娘,是您让我们在外面儿看着,我们就在外面儿,没进去。弟妹不方便动,没点灯。白姑娘对咱们这儿的一切可能不大熟悉,加上弟妹没说让她点灯,她也不好点灯。” 牛氏的大儿媳妇儿说道。 “那你这个当嫂嫂的,就不知道进去帮忙点个灯?”牛氏怒了。 “娘,我……”牛氏的大儿媳妇儿支吾着。 稚嫩的女声传来:“祖母,不是我娘不去点灯,是婶婶在和白姨说事,我们不大方便进去。” “哦,说了些什么?”牛氏问道。 那个小女孩子答道:“婶婶说,她的那个死鬼走了,把她和她的孩儿撇下不管了……” “说啥呢,你这孩子。”牛氏的大儿媳妇儿责怪道。 “在老娘跟前,还没你说话的份儿。”牛氏道:“崇葭,接着跟祖母说说,你的婶婶还说了些甚?” 叫周崇葭的小女子说道:“婶婶说,她以后会带着孩儿好好的过,会和我娘一起去地里做活儿,代替她那个死鬼,孝顺您老人家一辈子!”坐在草席边的白娇娇听了,在心里默默为那个小女子点了个赞。 躺在草席上的孙氏听了,也轻轻的松了口气。 等到牛氏一开门走进屋,白娇娇忙站起身,准备点灯。之前不是她不点灯,是孙氏不让,说是怕费了油。 又不做针线活儿,又不编织竹篓甚的,何必要点灯? 白娇娇听了,只好不点灯。 白娇娇刚刚站起身,只见牛氏已掏出火柴,把油灯给点芫了。就着油灯的芫光一看,她瞥见了牛氏眼神里的担忧之色。 看来,定是牛氏在去见了景北王爷之后,没把事办成。 要不,牛氏也不会在还没进屋子里之前,就把大儿媳妇儿训斥一通。 白娇娇没有问牛氏什么,只在心里思索着,该如何想想其他的法子,去打听一下,与十皇子殿下有关的消息。却就在这时,牛氏凑近白娇娇耳边,声音极轻的告诉她道:“对不住了,白姑娘。怪我这老婆子没本事,在去见了景北王爷,说了我想进皇城的事儿之后,没得到景北王爷的应允。” 牛氏这么说,白娇娇在听了后,心里有些难受。牛氏已经尽力了,可还是没把事儿办成,这并不是牛氏的错。 “老人家,快别这么说,您已经尽力了,我很感谢您。”白娇娇给牛氏行礼说道。 牛氏走出小木屋,对她的大儿媳妇儿说道:“我已经归来,你可以带着孩子们去歇息了。明儿一早,我带孩子们,你跟着景军将士们出去疏通河道。” “好的,母亲。” 牛氏的大儿媳妇儿应了声儿,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很快的,牛氏关了门,走到白娇娇身边,声音极轻的解释给她听:“老身没办成这个事儿,其实也是有隐情的。” 她早猜到了,事实应该就是这样。因为她在来到行营之后,见到过景北王爷,知道景北王爷并不是个太喜欢为难谁的人。 牛氏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老身听景北王爷说,皇上有旨:在那些从北疆归来的将士们离开皇城之前,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可离开常住地,前往皇城半步。否则,一经发现,杀无赦!” 听了这话,白娇娇顿觉心肝儿都跟着颤抖了下。 皇城那边已经禁止让其他人入内了。就连牛氏这样的,被景北王爷他们善待的,景军将士的家属,也不能前往皇城 了。 不难猜想的到,皇帝这么做,是因为什么事。用后脑勺想想,也能知道,十皇子殿下如今的处境有多危险。 虽说皇帝是十皇子殿下的亲生父皇,是给了十皇子殿下生命的人。但十皇子在这些年里,一直都没受到过他父皇的器重,这事儿,谁不知道? 白娇娇强行的让自己变得镇定一些,努力不让牛氏他们看出她的心思。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初,是十皇子殿下及时的递给她一把鱼肠剑,才让她免干受到白清韵对她的伤害。 无论是出干什么原因,她都应该报答,十皇子殿下对她的救命之恩。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牛氏一眼,说道:“老人家,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歇息了。” 牛氏忙挽留,“白姑娘,你可以和你的姐姐在一起歇息,老身在地上歇息。都这么晚了,你何必还要往外跑?”白娇娇微微摇头,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无论怎样,她都要想个法子,去打探到与十皇子有关的消息,还要尽力帮到十皇子陆晏。 第183章 你想当他的十弟妹 牛氏只见白娇娇执意要离开,便给孙氏递了个眼色,是想让孙氏留住白姑娘。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急。你着急着回去,并不是想回去歇息,而是想在回去后,想个法子去做你想做的事。白娇娇想着孙氏也和她说过体己话,就把心里的想法说给孙氏听:“你出不了行营的,妹妹。”孙氏对白娇娇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草席这边,方便她俩说话。 白娇娇心里很是焦急,一秒钟也不想耽搁,可是见到孙氏这般,她就是再着急,也只好坐到草席边。 孙氏坐起身,凑近白娇娇耳边,说道:“我之前和你提到二皇子殿下,是有意要跟你提起他的。我听人家说,你都已经是他的未来王妃了,却还在行营里见了他的十弟……” “那些人在提起你时,认为你很不识抬举,不洁身自好,说了你很多的坏话。” “可咱俩是好姐妹,姐姐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不可能是那种人。姐姐跟你提到二皇子,是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他。结果,你的表现,让姐姐我看的明明白白的,你心里并没有他。” 听了这话,白娇娇赶紧点了点头。 她心里本来就没有二皇子陆玳,孙氏并没说错。 “你可知道,不管你心里有没有二皇子殿下,他的心里始终都装着一个你。就在你来到咱们这边后,在你见到了十皇子殿下的当晚,二皇子殿下身边的一位将士,把你和十皇子殿下之间的事,都如实禀告给了皇上。” 一听到孙氏说的这话,白娇娇一脸惊愕,“什么?姐姐,你都是听谁说的?” 二皇子殿下身边的人,会把她见过十皇子殿下的事,说给皇上知道? 孙氏声音极轻的答道:“姐姐听大嫂说的,大嫂又是听大哥说的。你也知道,大哥在前不久回来过。大哥还让大嫂劝劝你,尽童的离二皇子殿下和十皇子殿下,都远一些。” “白将军并不想让你入宫,当哪位皇子的王妃,只想你平平安安的。”孙氏说了这话,伸手紧握着白娇娇的手,恳 求道:“妹妹,我方才同你所说的话,都是大嫂和我说的原话。大哥在北疆之时,确实是听白将军说过,不想让自个儿唯一的女儿,嫁给哪位皇子……”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孙氏一眼,道:“我知道,姐姐。” 她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暂时还没见到过远在北疆的父亲。但是白太后对她说过,她的父亲是个疼爱子女的人,并不一定会答应谁的提亲,把她嫁给哪位皇子的。 孙氏说道:“在你见了十皇子殿下的当晚,十皇子殿下就受到了严惩,然后就被皇上带回到皇城去了……” “严惩?”白娇娇忙问孙氏道:“十皇子殿下受到了怎样的严惩?这事儿,也是姐姐的家人说给姐姐知道的?” 孙氏点了点头,“嗯”。诚恳的告诉白娇娇道:“妹妹,姐姐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十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极有可能已经在暗斗了。你在这种时候,无论帮谁,都干你自己不利的。你不如就在姐姐这儿,避过这阵子再说。” 白娇娇很想告诉孙氏,十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不是极有可能在暗斗了,而是早就在明争暗斗了。 但想一想,也没和孙氏解释这些的必要。只是佯装听话的答应孙氏,今晚不回去歇息了,就留下来,在孙氏他们这儿歇息。 住在孙氏这儿,能保证一条,那就是不会被陆玳身边的女密探们,给打扰到。女密探们就是胆子再大,也是不好来扰民的。 牛氏只听到白娇娇答应了,便端了热水来,让白娇娇简单的洗了洗。 白娇娇也给孙氏擦了擦脸,擦了擦手。 这边的人们在坐月子期间,说是什么不能洗头。哪怕在这么热的天儿,孙氏也很听话,榜是没洗头。 夜晚,白娇娇躺在孙氏身旁歇息,心里还是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该如何前往皇城,打探到与陆晏有关的真实消息。 想到她听到了牛氏的轻微鼾声,随后又听到了孙氏的孩儿的哭闹声,在帮着那孩儿换了尿布之后。等着孙氏喂了孩儿,抱在怀里歇息时,她仍是未入眠。 白娇娇微闭着双眼,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搜寻与陆晏的母后有关的所有信息。然而却是想到快要天宪了,还是没想到多少有价值的消息。 她在心里感到了无奈,更是为陆晏感到担忧了。 听牛氏所说的话,皇城那边已经不让外人入内了,想必是较之从前,管理的更严格了。皇帝让禁军将士们严守着,肯定是想做什么大事的。 皇帝想做的这件大事,有可能会是要立陆玳为皇太子。因为陆玳筹集粮草有功,很多大臣们都看在眼里。 反观陆晏在北疆的表现,虽说也很好吧,但皇帝却未必会认同。 在北疆那边抗击强敌的将士们,只有一小部分人,是禁军将士。大多数将士们,都是她的父亲和申屠将军,以及云家和周家带出来的,那些将士们。 皇帝在没成为皇太子之前,也曾是一位禁军统领。即使是不拿帅印,不带虎符,那些禁军将士们也认识他,会服从他的命令。 可是陆晏那位嫡皇子,如今只有十四岁,在此之前,他并未和禁军将士们有过多少接触。 不是陆晏不上进,而是皇帝不允许。 任何一位皇子,和禁军将领们走的太近,都是为皇帝所忌讳的。在皇帝的心中,禁军的最高统帅,永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表面上看,皇帝这次派十皇子出去征战,是为了十皇子能在军中树立威信,为十皇子以后当储君做准备。 实则是皇帝知道十皇子太小,即便是领着一行禁军将士们,前往北疆抗击强敌。那些禁军将领们,也未必会听十皇子的命令。 能在禁军中当将领的,大多都是些皇亲国戚,他们离皇帝远了,搞不好,只怕还会给十皇子脸色看。 毕竟十皇子还小,只有十四岁。而谁都知道,十皇子并不受皇帝的器重。 就像周世伶之前在提到陆晏和陆玳之时,也曾经对白娇娇说过心里话,“别说是十皇子殿下还太小,在争储一事上,不占什么优势。” “更有个很致命的原因,他不像皇长子那样,有祖父和舅父等人支持他。也不像二皇子那样,还有他的父皇和母妃支持他。” “十皇子一直以来都在孤军奋战的,做任何事,都要分外的谨慎。如若不然,他若是犯了点儿小错,都有可能导致他全盘皆输!” 景北郡。 白娇娇躺在草席上,把周世伶和她说过的话,都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在想过了之后,她决定,既然去不了皇城, 就想法子接触到从皇城过来的人们。 皇帝对景军将士们疏通河道一事,还是挺重视的。每天都会派人过来査看,好知道进度如何。 那些从皇城过来的将士们,无论是谁,都得去厨房里就餐。 白娇娇心想.r要她守存用轾的时候厨房邢边找人打听点消息.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难庠a 只是厨房那边的将士们,她虽然都见到过人家长什么样儿,但和他们都不熟。 想起牛氏在孙氏生了孩子后,不是跑到厨房,托人给孙氏煮红糖水,就是帮她们熬汤的。如此看来,牛氏和厨房里的哪位将士,肯定是有些交情的。 白娇娇等到天芫了,也没着急着起床,等到牛氏端着瓦罐去厨房那边了,才间接的跟孙氏打听一些事。 “姐姐,牛伯母待你可真好,这么早就出去帮你端饭菜去了。” “那还不是怕她自个儿的孙儿饿着。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己都吃不饱饭,怎么能喂的饱我的孩ju这一夜都不知哭了几次,哭声吵闹的妹妹都没能歇息好。” 孙氏一脸歉疚的看着白娇娇,道:“我留妹妹在这儿歇息,却害的妹妹没歇息好,真是挺过意不去的。今晚,妹妹还是回你那边歇息吧。” 白娇娇微笑着说道:“姐姐可别这么说,我能在这儿和姐姐,还有小外甥在一起歇息,真的挺欢喜的。只是我睡着了喜欢乱动,可能也会影响到姐姐歇息。” “你哪儿睡着?”孙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的大嫂他们在外面儿睡,都说孩子哭的他们睡不着。你离我这么近,怎能安然入睡?” 听了这话,白娇娇借此机会说道:“其实小外甥还好了,他本来就很乖巧,也没影响到谁的。只是小外甥确实是没吃饱,我是能看的出来的。我家有催ru药粉儿,因是祖传秘方配制的,不便带出来,就藏在家里,没带出来……” 孙氏一听说有这么个好物件儿,忙对白娇娇说道:“那你家还有其他人在不?若是有的话,托人帮我带点儿来吧。我真的很急需这些……” 白娇娇面露难色,“我和姐姐说过的,我把婶婶他们分出去过了,自己家的银两又捐了不少出去。这么一来,就不能和从前一样,还养那么多的守卫和婢女们。” “你说的也是。”孙氏一脸焦急的问道:“那你能不能托你在皇城之中的哪位亲人,帮你把药粉给取出来,再带过来?” “我在府中还有两位守卫,若是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是能让他们帮我找找,再找人带来的。只是……我该找谁带来呢?” 孙氏道一声儿,“啊哟,不就是找人带点物件儿过来吗?这有何难的,你只管托人去找好,我保管能让人给你把物件儿带到。” 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着孙氏,“听牛伯母说,皇城都不让外人进去了。我得托谁帮我带信儿,让他们把药粉儿找到才好?再就是姐姐说的,能帮我把药粉儿带出来的人,他们能从皇城出来吗?” “怎么不能?”孙氏唇角弯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道:“他是一位禁军将士,连那威严的皇宫都进的去,你还愁他不能进出皇城?” 白娇娇一听到这话,就很是感到放心了。间接的跟孙氏打听了一下,那人是个什么来头。 孙氏说,那人算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两家的父母关系不错,一直都有来往。 “这么说,姐姐和他算是青梅竹马?”白娇娇调皮的笑笑,道:“有这么个优秀的人儿,姐姐怎么没考虑考虑他,却嫁给了小外甥的父亲?” 第184章 事出无奈 “呵,你还好意思问我?”孙氏_的睨了白娇娇一眼,道:“那你怎么不说说你自个儿,你为何放着好好儿的二皇子殿下不爱,却偏偏要在暗中关心着十皇子殿下呢?” “令尊是景军将领,你的姑婆还是太后娘娘,你肯定不会不知道,十皇子殿下是争不过二皇子殿下的。” 白娇娇轻轻擻了撇嘴,“有些事,我可能没和姐姐说过。但我现在说给姐姐听,也不迟。我不喜欢二皇子殿下,是有原因的……” 孙氏听了之后,这才点头表示了理解。想着娇娇妹妹把心中的秘密,说给她知道了,她也就把她和那个人之间的事,说给娇娇妹妹听。 “我和他从小就处的不错,他长的好看,还时时护着我。不管哪个孩子说我了,或者是打我了,他都会去找人家算账,让人家加倍的还回来。” “哪怕就是比他长的高,比他还要大的孩子们,他也敢帮我去教训人家。” “他对你真好。”白娇娇感叹道。 孙氏羞怯的笑笑,“谁说不是呢?” “他对我好,他的家境也比我的家境好,每次只要他家做什么好吃的,哪怕就是炖点鸡汤,他也会端点儿过去给我 喝。” “我们村儿在景北郡,也算是比较富庶的村儿了。村子里的男童们,只要家庭条件不是太差的,一般都会去跟人习武,读书甚的。” “他喜欢读书,琴棋书画都学的很不错,还给我写过诗,也为我画过像。我的嫁衣上的花儿,就是他在画出来之后,拿给他的母亲,照着样子帮我绣上去的。” 白娇娇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那人,大约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那人对孙氏这么好,孙氏若是请那人帮忙办事,那人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白娇娇只听到孙氏说道:“他喜欢读书,也喜欢作画,记忆力特别好。但凡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们,他都能在回家后,把人家的样子给画出来,画的还挺像的。他有这么好的本事,教他的夫子都说,他是个人才。” “在他十岁左右,一个很厉害的人,去教他的夫子家做客,发现了他的这点长处,便收他做了弟子。” “自那之后,他几乎就没怎么回过家,哪怕就是逢年过节,他也没怎么回去过。人家问他,他只说,他在皇城拜师学艺。对干他的师父是谁,他的父母问,他都没说。我们这些人,就更是不知道了。” 白娇娇听到了这悲凉的话语,感受的到,孙氏在她与那个人的事情上,似是还感到有些遗憾的。 抬眼一看,白娇娇就瞥见了孙氏眼里的泪光。 孙氏哽咽的道:“他很少回家,我却还在村子里,和其他的女子们一样过日子。不是和家人们一起在地里做活儿,就是挑着一桶衣裳到河边洗。” “从皇城到我们村儿,河边的路口,是必经之地。我每次去那儿洗衣裳,都会看一看,有没有骑马从皇城那边过来的行人。就怕一不留神,他便骑着马儿跑远了……” “可无论我怎么看,都终是未能再瞥见他的身影。等我再次在我家门口看到他,那都已是在我答应了孙家请去的媒人,说是愿意做他们家的小儿媳妇儿之后的事了。” 白娇娇听着孙氏说的故事,很是在心里为孙氏感到难受。 想劝孙氏,别提了。是她不好,不该问孙氏这些。 她正准备劝孙氏,却只见孙氏摇头了。 孙氏说,“有些话,我恐怕也只能和妹妹你说说了。我的大嫂带着孩子们去了厨房那边,婆婆也没在这屋子里。咱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必担心会被他们听到。” “妹妹不是怕他们会听到,是怕姐姐在提到这事时,心里难受。”白娇娇本不想说出来的,可是怕孙氏误会,就解释了下。 “这没什么,都过去了。”孙氏接过白娇娇递给她的丝帕,擦拭了下泪痕,道:“当时,我在家门口见到他了,差点没能认出是他。几年不见,他不仅是长高了,长的更好看了,人也变了。” “怎么变了?”白娇娇有些好奇。 孙氏说给白娇娇听:“以前看他,只觉得他很是儒雅,毕竟他是个读书人嘛。但我那次所看到的他,英姿飒爽的,儒雅之气少了些,英气多了些。” “我问他,他如今在皇城当差,应该不是在哪所书院里讲学,可能是在哪处驿站看守吧?” “他苦笑了下,问我,‘我们都有好几年没相见了,你一和我见面,就问我在哪儿当差?’” “我说,‘那我问你什么才好?问你这些年都忙啥去了,村子里的二狗子比你还小一点,人家今年都当爹了……’”孙氏说到这里,自嘲的笑笑,道: 白娇娇很想说,那人是心里失落了,才会那么说的吧。 孙氏说道:“我一见他生气了,感觉他不过就是出去了几年,人是长的更好看了,穿的也更好了。但他的脾气却变坏了。还在心里为他感到担忧,就他那么坏的脾气,以后谁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沉默了好一会儿,孙氏从荷包里掏出一盒胭脂,搁放在白娇娇手中,道:“……我和他之间的事,重要的那些事,我几乎都说给妹妹知道了。” “趁着我的婆婆还没回来,我把这盒胭脂给你带着。这便是他在我答应了人家提的亲事,去我家见我之时,送给我的其中一样儿礼物。” “他说,我的眼光不错,挑的是白将军器重的一位弟子,将来必定前途无童。还说,这胭脂我爱用就用。若是我瞧不上的话,就算是我拿去给家里的狗子抹一脸,他也不介意。” “我被他气的肝都在痛,就赌气和他说,‘那行,我留着,给我家看门的狗子抹一脸,把黄狗子都抹成花狗子…… 白娇娇听了这话,知道自己不能笑,却又差点没能忍住笑。赶紧伸手从孙氏手里接过那盒胭脂,享着丝帕包裹了下,揣在身上带走了。 离开了孙氏入住的小木屋,白娇娇并没去厨房那边,而是先回到牛皮大帐。沐浴后,换了衣服,端着一木盆的衣服去河边洗。 这一招,她还是跟孙氏学的。 孙氏在没嫁人之前,可以端着衣服去河边的路口,看看在那些过往的行人们之中,有没有某位公子的身影。 她想求人家办事,也学学孙氏,端一盆衣裳来河边洗。守在自皇城来景北之地的必经之道上,等着某位禁军将领到来。 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皇帝很是关心景北郡这边的河道清淤,以及将士们为乡民们重建房屋等事,每天都会派人来行营这边査看的。 她之前回到牛皮大帐,并没看到有谁在牛皮大帐外看守。心想,若不是陆玳不让那些女密探们,再去打扰她了,便就是那些女密探们,知道她一整晚都没回去,觉得再没什么看守的必要。 蹲在河边洗衣服,白娇娇还是会留心观察一下,怕有人会在暗地里盯着她。 一是怕申屠颖身边的人们,会在私底下害她;二是怕陆玳身边的女密探们,悄悄的潜在这附近,在暗中监视着她。 若是这般,她就不大方便去见那位禁军将领了。 一阵急促马蹄声,自皇城所在的方向传来,很快打断了白娇娇的思绪。她抬眼一瞧,只见有五、六位骑着战马的禁军将士,正往河边的路口赶来。 她端起木盆,正准备站起身离开,耳边就传来一位景军将士的话:“咱们都加把劲,争取在今天之内,把淤泥清理干净……” “听你说的这话,两位王爷和二皇子殿下,还有申屠颖将军都来这边,也和咱们一样,在帮着清理淤泥了。咱们这些人之中,有谁没出力?这是只要出点子力,就能快点儿解决的事?” 另一位将士抱怨道。 白娇娇端着一木盆的衣服,慢慢的往牛皮大帐那边走去,走了没几步,才隐约听到了几句话:“你可少说两句吧。你知不知道,这几天领着人来这边巡视的那位将军,是谁么?若不是他来了,怕是申屠颖将军他们,也不必在这边如此卖力了。” “是谁?我只知道他就是咱们景北郡的人,跟牛氏那个老婆子的小儿媳妇儿,原先同住在一个村儿里,住的还算蛮近的。就是他让我们熬汤,我们没法子,才答应牛氏,为牛氏的儿媳妇儿熬汤的。” “你那多亏是帮牛氏熬汤了。你若是拒绝了他,不给牛氏熬汤的话,你的小命儿怕是就难保了。” “不就是个小武官,有什么了不得的?景北王爷在行营里,也没那么残忍的对待过咱们。” “他和景北王爷可不一样。他是太尉大人身边的大红人儿,而且太尉大人的女儿中意他,太尉大人进宫办事,还经常带他在身边呢。宫中一位公主也心仪他,那位公主的母妃对皇帝说,能不能让他当那位公主的驸马……” 白娇娇还想继续偷听,但眼看着那人就要赶来了,她也不好停下脚步来偷听。干是端着一盆子衣服往回走,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故意一脚踩空,摔了个人仰马翻。 为首的那位男子一听到“咚”的声响,立马拽住缰绳,“唷”!瞬间收住了马蹄。 男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瞧,只见一瘦弱的白衣女子摔倒在地,木盆子被摔出了老远,盆子里装的衣裳散落了一地。 男子飞速跳下马,准备去扶白娇娇起来。 却就在这时,骑马跟在男子身边的一位女子,以闪电般的速度,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径直落在了白娇娇面前。 带着嫉妒意味的女声响在白娇娇耳边:“想不到徐将军这么个一向不近女se的人,也会对摔倒在路边的陌生女子,如此关心。” 男子冷冷的看着那位身着铠甲的女子,眼神里透露出一个信息:你在无理取闹。 女子忽地攥紧白娇娇的手腕,一把将白娇娇拽了起来,嘲讽的道:“姑娘,你以后走路,可得留意看着脚下的路, 也要防着路边的狼啊。” 白娇娇听了这话,在心里恨这女子,恨的直咬牙。 她是为了方便和那位将军说事儿,才故意摔倒在路边,等他走近来,就和他说说,请他帮忙带药粉过来的事的。 却没成想,他身后竟然跟的有一位女将士。 第185章 你为什么不吃醋 瞧着这女子,长的眉目如画,只是说出来的话,就很不中听了。白娇娇十分平静的告诉这位女子道:“小女子多谢姑娘提醒,只是在这行营里,可没什么狼。姑娘若是怕狼,要么带个护花使者在身边,要么就别出门, 那样儿才最为妥当。” 女子挑眉问白娇娇道:“哼,就你这种人,也有资格来教我?那你怎地不带个护花使者在身边,不在家好好儿呆着?” “我……” 还不待白娇娇把一句话说完整,陆玳的高大身影已经立在了她眼前。 只见陆玳严肃的眼神看着那位女子,道:“霍娆,她可是皇上派来,为这边的女眷们医病的女医,白大将军的女儿,白姑娘。” 言下之意是,白姑娘若是在家呆着,可让谁来这边,为那些患者们医治? 他一个大活人都跟着赶来了,难道白姑娘还没有护花使者? 霍娆忙抱拳行礼道:“属下不知二皇子殿下在此,有失礼之处,万望二皇子殿下多多包涵。您来了,属下这就告退,同徐将军一起去见景北王爷……” 陆玳没再多看霍娆一眼,更是没和霍娆多说一个字。 白娇娇只见徐将军带着霍娆他们走远了,不禁在心里感到了遗憾。 在来到了这边之后,她防了又防,看了又看,就怕陆玳身边的女密探们,会跟踪着她来到河边。 她没看到她们那些人的身影,便以为,她们可能是真的不会来了。 却没想到,她会在这半路上,见到陆玳本人。 之前被霍娆给拽起来时,手腕像是被火钳碰过了一般,生生的疼。只是当时碍干徐将军在跟前,也不好给霍娆点什么教训。 此时有陆玳在这边,她只好忍住手腕处的疼痛感,俯身拾起掉在地上的衣物。得把衣物重新装回木盆里,好端到河边再去洗一洗。 陆玳只见白娇娇俯身在拾衣物,就匆匆赶过去,帮白娇娇捡来了木盆,道:“娇娇,你先回去歇息歇息,衣服暂且搁放在这儿。” 很想说,他一会儿自会帮她洗好,端回去晾晒好。但他却是心里明了,他若是这么说了,她必然会当着他的面反对。 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在路边儿,和娇娇多争论什么。 白娇娇微笑着伸手接过木盆,告诉陆玳道:“多谢你啊,二皇子殿下。我不累,不必着急着回去歇息的。而且我这会儿没什么事,正好去河边洗洗衣服,很快就能洗好。” 陆玳关切道:“那你小心,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讲。” 他伸手指了指河边的一棵古柳,道:“你去那棵树边洗,怎么着,也能乘凉不是?” “好的。”白娇娇微笑着看向陆玳,脸上的笑容分外真诚。 半个时辰之后。 白娇娇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好,带上碗筷,去厨房那边端饭菜吃。 她知道,那些前来巡视的人们,会在天黑之前离开这边的行营。不管怎样,她在那个姓徐的男子回皇城之前,都得想法子去见见人家,跟人家打听一些事情。 至干跟在那个人身边的霍娆,在她看来,也不能影响到她办正事ju 白娇娇在厨房附近的一棵树边站着,等到一些将士们都端了饭菜,看着他们洗了碗,离开厨房之后,她才走上前去盛粥。 一位在厨房里忙活的将士,在白娇娇盛了粥之后,微笑着说道:“白姑娘,等等,有人给你送了碗鸡蛋汤来。” “不用的,我……”白娇娇摇了摇头,道。 不管行营这边的人们,吃的饭菜有多清淡,但只要是有贵客从皇城那边过来了,景北王爷他们都会让人准备丰盛的佳肴,款待客人们的。 在这里,还能有鸡蛋汤喝的人,不用多想,就能知道,会是从哪儿来的一些客人们了。 她不想欠人家的人情,这鸡蛋汤,不喝也罢。 却就在白娇娇转身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了霍娆那清冷的话语:“白姑娘,本姑娘是想着,你今天摔倒了,得喝点鸡蛋汤,好补一补。却没成想,白姑娘不领情。” “霍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霍姑娘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劳累,才更应该多喝点鸡蛋汤补一补。”白娇娇转过身看向霍娆,道。 霍娆听了这话,看向白娇娇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双手环抱在前,很是傲娇的道:“白姑娘,你不如先别走,留下来,随我一起去雅间用餐。在吃饭后,我有些话,必须得当面问问你。” “霍姑娘有什么话,随时都可以问我,不必着急着要在今天问。我是真的很饿了,想回去用餐了。” 白娇娇只见霍娆这嚣张的样儿,心里很是不舒坦。不难看出,霍娆是怕她会在私底下去找姓徐的那人,才故意和她说,想当面问她什么话的。 霍娆以为她是谁? 她想让她做什么,她就一定要照办? 一边儿去。 其实她自摔倒了之后,直到此时,也没能从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搜寻到任何与霍娆有关的信息。 她也不知,霍娆究竟有个什么好傲气的,是有个了不得的爹,还是有个了不得的兄长?今天才和她见第一面,就和她杠上了。 白娇娇在心里感到了不屑。 霍娆给一旁的那位将士递了个眼色,那人就乖乖儿的回到厨房了。 在那人离开之后,便只有白娇娇和霍娆二人站在原地,白娇娇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了霍娆的话语:“白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自是瞧的出来,你那会儿摔倒在路边,是你刻意为之的。当然,你也可以否认, 但我却不会因为你否认,就改变自个儿的看法。” “恕我愚笨,不是太能明白霍姑娘话语的意思。若是霍姑娘认为,我那会儿不慎摔倒,是我刻意为之的,我不会辩解什么。”白娇娇复杂的眼神看着霍娆,道:“只想祝霍姑娘此生都一路平坦,活的绚烂。如此,便不会轻易摔倒,不至干会和我一样不走运。”更不会被某些有心机的女子们,在见到了之后,给说成是自个儿刻意摔倒的。 被白娇娇给省略了的话语,霍娆很快就猜出来了。只见这会儿仍无其他人走近,便把她想说的话,都说给白娇娇听。 “其实你我素眛平生,我若不是想着,你一女子家家的,不适合让徐将军扶你一把的话,我才不会去扶你。” “你不扶更好。” 省得她伺机伤害她。 白娇娇在说话时,有意伸出手腕给霍娆看,好方便让霍娆看到,她手腕上的淤青痕迹。 “对干你们女医来说,受这么点小伤,算什么?你们多的就是药了,还愁不能给自个儿医治?”霍娆嘲讽的笑笑,道:“再说了,我只是攥疼了你的手腕,没给你拧骨折,已经算是待你很好了。” 白娇娇趁霍娆不备,一把攥紧霍娆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嘲讽意味的笑,“这样儿待人好,我也会。” 只见霍娆疼的狠狠蹙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白娇娇也没有松开手。 霍娆的眼泪落在了白娇娇手背上,颤声恳求道:“白姑娘,快别这样儿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晚了。”早知如此,又何必要挑战她的底线? 她好歹也是个将门千金,就算霍娆是太尉大人的女儿,也不能在和她初次见面之时,就待她那般不友好。 “我不是个大度的人,不管是谁让我受了委屈,我都是不会忍受的。对亲戚们尚且不能做到,更何况是对你这个外 人?” 白娇娇在说话时,稍微的又加了点力度,拧的霍娆发出了“嘶”的一声儿。 “你……你会后悔的!”霍娆痛的面目狰狞,却还是壮了胆儿告诉白娇娇道:“你别以为你是二皇子殿下未来的王妃,就可以在这行营里为所欲为。你若还想让你爹和你哥在北疆那边儿,不要过的太惨,就最好给我识相点儿,赶紧为我医治。” 白娇娇疑惑的问道:“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多大人了都,还想拼爹?她最是看不起霍娆这种人,即使是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故意问了这么一句。 霍娆急的踩脚,“我爹是谁,你会不知道?我爹乃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霍太尉是也。” “哦,原来霍姑娘是太尉大人的女儿啊,幸会,幸会。”白娇娇在说完这话后,蓦地甩开了霍娆的手。 只见霍娆险些没能站稳,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欣喜,道:“你爹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儿,这可能只是暂时的。谁能保证,等再过些日子了,你爹还能和从前一样红?哈哈哈 哈。” 说到这里,白娇娇故意望了望厨房那边,对霍娆说道:“如今,你爹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儿,你所心仪着的徐将军,都不屑干出来帮帮你。等到你爹哪天儿被皇上给冷落了,你以为,你还能像今天一样跟在他身边,想和他一起去哪儿,便能去哪儿?” 白娇娇看向霍娆的眼神里,闪着几分带着讥讽意味的光芒。 一语戳中了霍娆的伤心处。 这霍娆在听了后,感觉不是手腕快被白姑娘给疔的骨折了,而是自个儿的秘密被白娇娇给发现,很是感到愤恨。在她这个年龄,爱慕着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 可她不希望她的这个秘密,被伤害过她的白姑娘知晓。霍娆也学着白娇娇待她那样儿,故意先看向河边所在的方向,接着又往皇城所在的方向瞧了瞧,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个贱女子可能还不知道,因为你那晚在行营里,主动的去勾搭过十皇子殿下。在皇上得知那件事之后,便把十皇子殿下痛斥了一通,还打的他遍体鳞伤,他回到皇城后都还吐血过。” 白娇娇听了这话,心如被针扎过一般,痛的在滴血。 可她却强行的忍住这种悲伤情绪,装作很淡定的说道:“这些事,你怎能知道?” “我早和你说了,我爹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能有什么事儿,是我爹所不知晓的?”霍娆一脸得意的道。 白娇娇冰冷的眼神刺在霍娆脸上,真想一剑刺死这个贱渣。人家十皇子殿下倒霉了,霍娆却幸灾乐祸的,在这儿讲十皇子殿下的事。 实在是可恨! 虽然她很想打听到,与十皇子殿下有关的真实消息。但她这会儿在听了这些消息后,心里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第186章 咱们交换一个秘密 以前在宫中,白太后只是对她说过,皇上不待见十皇子的母后,也不待见十皇子。 可她却没想到,仅只是在十皇子殿下来到景北郡的那晚,在河边帮她洗衣服,她和他在一起说了些体己话之后。他们之间的事,就被人家传到皇上那儿去了。 皇上心目中理想的皇太子,本就是二皇子陆玳那样的,不是十皇子陆晏那样的。 那天发生在行营里的事,或许只是给了皇上一个理由,一个可以重罚十皇子的理由而已。 就算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在十皇子回到皇宫之后,皇上还会找个其他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十皇子痛斥一通的。 白娇娇冷冷的扫了霍娆一眼,尽管在心里知道,霍娆对她所说的话,都是真话。但还是不屑干听到这些。 “好,你都说了,这些话,都是你爹说给你听的。这很好。” “那你信不信,我能在你回到皇城之前,就把你对我所说过的话,都给你传出去。你想想看,若是我给你传出去了,你还能顺利的回到皇城?”白娇娇眼底划过一抹狡黠,问霍娆道。 霍娆无所畏惧的告诉白娇娇:“你在做成这事儿之前,先要想想,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行营?别忘了,我是霍太尉的女儿,无论是在宫中,还是在皇城之中,甚至是在皇城之外,我说的话,向来都是有人听的。” 白娇娇毫不示弱的反问道:“那你也别忘了,我是白太后的亲兄长白老将军的嫡孙女,是白大将军的女儿,更是一个胆大不怕事儿的女医——白娇娇。你倒是试试看,我能不能活着走出这行营?” 霍家有权臣,白家也不是没有。 霍娆要拼爹,但霍娆自己的本事如何,不得而知。 以她的本事,想对付霍娆的话,绰绰有余。刚才在霍娆面前露了一手,想必霍娆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白娇娇看着霍娆,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不屑,“霍姑娘,听我一句劝:要自个儿有本事,才能活的更好。” “你爹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护你一辈子。这个道理,你早该明白的。” “嗯?”白娇娇只见霍娆气的直咬牙,故意扬眉问道。 这是不服气,还是怎地? 听了这话,白娇娇鄙夷的看了看霍娆,懒得多说一个字。 之前听霍娆说的与陆晏有关的消息,应该都是真的。但是霍娆说,皇帝将白太后禁足,这话就说的有点过了。 要知道,白太后不仅是将陆晏给抚养长大的人,更是在多年之前,将皇帝抚养长大的人。 皇帝让人给陆晏请的乳娘,早在陆晏还不到十岁之时,就已经故去。但是照顾过皇帝的那个乳娘,她以前还在宫中见到过那个人,是被人家称为什么姑姑的,都还活着在。 皇帝能对他的乳娘好,何必要因为十皇子的事,将白太后禁足? 白娇娇不信霍娆的鬼话,端着那碗粥,径自回到牛皮大帐去。 不管心里有多着急,都要装的很淡定。白娇娇端着碗回到牛皮大帐里,还和之前一样用餐,在餐后,沐浴了进隔间午休。 白娇娇躺在床i上,隐约听到了轻微脚步声,便穿着绣花鞋走到了外间,陌生的女声很快传来:“白姑娘……” 听着声音都感到不怎么熟,心里知道,肯定不是陆玳身边的某一位女密探。 白娇娇犹豫了几秒,才站起身,掀开帘子来瞧。只见站在牛皮大帐外的人,是一位身穿淡绿华服的女子,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女子只见白娇娇在看着她,声音极轻的解释道:“是王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你,担心你吃稀粥吃不饱,给你送了个菜饼来。” “多谢王妃娘娘了。”白娇娇伸出双手接过,道。 回到牛皮大帐之中,白娇娇匆匆吃了饼,就柃着药箱,前往一处位干湖边的小木屋。想去那儿拜访景北王妃。 景南王爷的正宫王妃早就离世了,他和側妃周氏的感情一直都不好,不可能在来到景北郡救灾时,把周氏给带在身 边。 派人给她送去了菜饼的人,必然就是景北王爷的王妃了。 白娇娇拎着药箱一来到小木屋的门口,就听到了室内传出来的话语,虽然声音比较轻,却也勉强能听到一些。 “王爷放出去的鸿雁,第一只都放出去两天了,没能回来。第二只放出去一天了,仍是未能归来。” “本宫知道王爷心里着急,却不能入宫,更不能前往盛郡,帮他办多少事。但本宫是王爷的王妃,也是想为王爷分忧的。本宫不能办到的事,或许白姑娘能办到,这才是本宫让你去见她的原因。” “奴婢明白,王妃娘娘。可能再过一会儿,白姑娘就会赶过来。” “她应该快要来了……” 在这句话语落下后,白娇娇听到了开门的声响。 白娇娇抬眼一瞧,就看到了一位身着浅灰色粗布衣裳,身段婀娜,面容清秀绝俗的年轻妇人。 当白娇娇在看妇人时,正好迎上了妇人看向她的温馨眼神,她微笑着招呼道:“王妃娘娘。” 妇人微笑着看向白娇娇,道:“白姑娘,本宫常听景北王爷提到你,说你在来到行营之后,为好些患者们医好了病,得好好儿的谢你。你看,你是太后娘娘的兄长的嫡孙女,景北王爷又是太后娘娘抚养长大的。你若是愿意,叫我‘婶婶’,可好?” “好的,婶婶。”白娇娇朝着景北王妃福了一礼,道。 景北王妃将白娇娇迎进了大厅,却没关门。 她们所在的这处小木屋,离湖泊很近。在这屋子附近,并没其他的牛皮大帐,或者是小木屋。 “我养的有鸿雁,也在湖里养了些鱼,每过几天,会来看看景北王爷,给他送点吃食来。这处小木屋,就是用来放些新鲜的青菜瓜果甚的。” 白娇娇微笑着说道:“王妃娘娘待景北王爷可真好。话说王妃娘娘的这处小木屋离厨房远,一路过来,也没遇到多少行人。住在这边,相对干住在我们那边来说,确实是要清静很多。” “要不,我让人帮白姑娘把物件儿都给搬过来,就在这儿住?在这边住着,晚上开着窗户歇息,能吹吹晚风,凉快 景北王妃在说话时,伸手指向河边所在的方向,道:“只是我家的孩儿们太顽皮,每天无论忙到多晚,都得回去看着他们些。若是王府离这儿近,我倒是可以把孩儿们接来,也在这边陪陪你的。” 在景北王妃说话时,之前站在她身后的那位婢女,为白娇娇沏茶了,搁放了一杯茶在白娇娇面前,道:“白姑娘,请用茶。” “多谢。” 婢女给景北王妃和白娇娇各行了个礼,随后走进一旁的屋子,端了盆衣物走出了大厅,前往湖边。 白娇娇只见婢女离开了大厅,微笑着看向景北王妃,道:“婶婶,你这儿确实是挺凉快,在屋子里坐着,挺舒服的。我也想搬过来住,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烦心事,就没什么搬家的心思了。” 言下之意,干她这位心情不好的人而言,住在哪儿,都一样。 景北王妃关切道:“婶婶看的出来,你有心事。若是你信的过婶婶,不妨说给婶婶听听。只要不是想法子送你离开行营甚的,其他的事,婶婶都能尽力的帮帮你。” 白娇娇如实说道:“不瞒婶婶说,我确实是想过,要离开行营,回家一趟。但我知道,我是皇上派来的女医,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揎自离开行营,回到皇城。更何况,我听说皇城也不好进……” 景北王妃直截了当的问道:“娇娇,你近几天都在行营里,关于皇城那边的消息,应该不是二皇子殿下说给你听的吧?” 白娇娇没有隐瞒什么,“婶婶,我是今天在遇到了霍娆之后,听她说的。她是霍太尉的女儿,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应该还是有几句真话的。” “我知道她,以前在宫中给太后娘娘祝寿,她母亲也带着她前去做客,我和她们两母女坐在同一张桌边吃过饭。”景北王妃一提到这事,无奈的道: 听了这话,白娇娇难免在心里感到错愕。 景北王妃都在宫中见到过霍娆,还能说出来,是在白太后的寿宴上见到过的。可在原来的白娇娇留给她的记忆里,却根本都没有任何与霍娆有关的信息。 对霍娆没什么印象,才导致她今天在路边遇到霍娆了,没能在第一时间知道,霍娆就是一代权臣霍太尉的女儿。在她所拥有的记忆里,甚至都不是太清楚,当今的太尉大人姓霍。 一想到这些事,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却就在这时,白娇娇耳边传来了景北王妃的问话声:“我听说,你今天不慎摔倒了,是霍姑娘扶你起来的。还听说,你和她在厨房外,也起了争执。在你走后,她跑去找徐将军,让徐将军为她报仇。” 白娇娇看向景北王妃,正准备解释,是怎么一回事时,只听到景北王妃说道:“当然了,这事儿,婶婶我也只是在无意中听说的,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白娇娇大方的承认:“确有此事。” 不管景北王妃是听谁说的,人家能当面问她这事,证明人家早就知道这事了。她没有隐瞒景北王妃的必要。 景北王妃只见白娇娇没否认,心里知道,白娇娇没把她当外人。好心的劝道:“娇娇,你一向都是个识大体的人,行事有分寸。不用问,我都能知道,定是那霍娆不懂规矩,做了甚对不住你的事。你啊,且放宽心了想,切莫把一些小事放在心上。” 白娇娇摇头,“若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我怕是也就忍了。只是她欺人太甚,过干嚣张,我真无法忍受。” 她明白景北王妃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告诉她,以后见到霍娆了,能绕道走,就尽童绕道走。 因为霍娆的父亲是霍太尉,权倾朝野,不是一般人能惹的起的。 “忍一时总是好的,能忍一时,也是一时。”景北王妃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旋即才将视线移到白娇娇清丽的面容上,道:“你也是知道的,霍娆有个护着她的父亲,霍太尉。在这些年里,皇上既重用丞相周大人,也重用霍太尉。可能是他俩都不大愿意服输吧,就明争暗斗了好些年。这些事,相信你在世伶那儿,也是听她说过的。” 第187章 我梦见的娇娇,不是她 “实不相瞒,婶婶,我当真很少听到,世伶姐姐和我提到霍家的人们。”白娇娇如实说道。 景北王妃会意一笑,“世伶既是周家的人,也是云家的人。她不大爱提霍家的人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周世伶自己是大景皇朝的一位女将军,也曾立下过大功的。她即使是不靠她的父亲丞相大人,不靠她婆家的谁罩着她,也能活的很精彩。 再看看霍娆,除了有个厉害的当太尉的爹,有几个护着她的哥哥,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优势了。 如此,周世伶还提霍家的人们做什么? 白娇娇微微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景北王妃端着茶杯饮了口茶,道:“婶婶未必说的对,娇娇可别放在心上。毕竟皇上在重用丞相周大人和霍太尉的同时,也是很信任御史大夫,还有你的父亲和申屠将军他们的。” “婶婶那么说,只是担心你的父亲经常在外,而霍娆的父亲却离她很近……” 有些话,就算景北王妃没说的太明白,白娇娇在听了后,也想明白了。 白娇娇感激的看向景北王妃,道:“我明白您的心意,婶婶。” 景北王妃无非是想告诉她,虽然她的父亲也是一位权臣,但她的父亲这会儿远在北疆,不一定能及时的护着她的周全。但霍娆经常在皇城之中,身边有好些护着她的人们。 她跟霍娆那种刁蛮的人起了争执的话,吃亏的人,可能会是她。 景北王妃欣然一笑,道:“娇娇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 景北王爷乃是皇上的胞弟,有时候遇到了丞相周大人和霍太尉,都会对他们礼让三分。 娇娇的父亲远在北疆征战,离皇城太远,有些时候,还真未必能护着娇娇的周全。太后娘娘虽然颇受人敬重,但太后娘娘却是难得出宫几次的…… 一阵轻微脚步声传来,打断了景北王妃的思绪。她抬眼往大门口一瞧,只见是婢女端了一木盆的衣服,已经归来。 只见婢女已经归来,景北王妃对白娇娇说道:“娇娇,你先在这儿坐会儿,等她把衣服晾晒好,便能做饭吃了。你留下来,咱们在一起用餐。” 白娇娇记得有人跟她说过,在这行营里,是不能单独开火的。不过景北王妃与一般人不同,想必也不必遵守这个规 正当白娇娇在感到疑惑之际,耳边传来了景北王妃的话语:“我这里有个大瓦罐,还有碗筷。一会儿让她去厨房那边端些稀粥来吃,加上我自个儿从王府里带来的菜饼,凑合着吃一餐好了。” “好的,多谢婶婶。”白娇娇没有推辞。 心里猜想的到,景北王妃留她在这儿吃饭,必然是有原因的。多半是想着,她已经和霍娆闹过矛盾了。 在天黑之前,霍娆肯定不会离开行营。 再者,霍娆也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都已经告诉徐将军,让他要帮她报仇了。在没报仇的情况下,霍娆岂能甘心离开景北郡的行营? 景北王妃留她在这儿用餐,可以避免她与霍娆再次在厨房外面相见,如此,她们便不会再起争执。 只要她和霍娆不在行营这边打起来,景北王爷和景北王妃,自是都能感到放心的。 否则,若是太尉大人怪罪下来,景北王爷和景北王妃也难逃干系。 一个多时辰之后。 婢女端了个大瓦罐,前去厨房端稀粥。 景北王妃牵着白娇娇的手,带着她走进雅间,找出餐盘里装的菜饼,分了两个给白娇娇。 “娇娇,先吃着。” “多谢婶婶。”白娇娇微笑着道。 两个菜饼都被白娇娇给吃完了,还是没见婢女端稀粥回来。 白娇娇确实是吃饱了,却不着急着回到牛皮大帐那边去。因为她来景北王妃这儿的目的,是想跟景北王妃打听一些事的。佯装不经意的问道:“婶婶,我知道,他和景北王爷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在。他还在北疆的那会儿,都收到过景北王爷用鸿雁给他带去的书信。不知婶婶可否帮我一个忙……” “你知不知道,皇上责罚十皇子殿下,也与他心仪着你有关?你在背地里想法子,好去救出十皇子殿下,可有考虑过二皇子殿下的感受?” 白娇娇摇头,“在这紧急关头,我无须考虑太多。但我能保证,不管此事能不能办成,我都不会对他人提及。婶婶,您和景北王爷都对我很好,我一定不会连累你们。” “你想多了,娇娇,这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景北王妃意味深长的道:“十皇子殿下把这些事,都说给你听了,肯定也和你说过,我和景北王爷的几个孩儿,都很喜欢他这个十堂兄。他们称呼他为‘十哥’,和他相处的很好。” “我听十皇子殿下说过的。”白娇娇分外诚恳。 “就算你不来请我帮忙,我也会主动去寻你,让你帮我办一件事的。”景北王妃在说话时,从荷包里掏出一块儿玉佩,搁放在白娇娇手里,道:“这块儿玉佩,是我在盛郡的一位好友送给我的。玉佩上刻的有她女儿的名字,你一看,便能知晓。” 白娇娇把那块儿晶莹剔透的,仅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玉佩,拿在手中一瞧,果然就看到了刻在玉佩上的两个大字: 【素惜】。 “素惜?”这不是丞相大人的养女的名字么? 白娇娇一脸惊愕,问景北王妃道:“王妃娘娘,这个人的女儿,素惜,是不是我的世伶姐姐身边的那个素惜?她长的眉目如画,还很温柔,武功也很高……” 景北王妃面露难色,劝道:“娇娇,你且听婶婶的话,享着婶婶给你的这块儿玉佩,去寻她便是。至干她的女儿,究竟是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素惜,真的不太重要。”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人家也有人家的隐si,得尊重才是。 素惜自己都和她说过,她长了这么大,都不知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更不知,他们二老是否都还活在这世上? 白娇娇妥善的收好玉佩,装进自己的荷包里。问景北王妃道:“我若是一离开行营,前去盛郡请人来相助的话,必然会连累到您和景北王爷。我可不能……” “你且放心的去,这边的事,我定能安排妥当。”景北王妃坚毅的眼神看着白娇娇,道。 白娇娇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毕竟在这个时空,她一个女医私自离开行营,前往其他的郡县,就算是犯下大罪了。 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景北王爷这个景北郡的藩王,也会跟着倒霉。 她不想因为自己去找人来救人,就坑害了景北王爷们一家人。 景北王妃只见白娇娇不大放心,便当着白娇娇的面,找出她早上带过来的一个小木匣子,坐在桌边,享出铜镜来。 对着铜镜,景北王妃很快将自己易容成了,白娇娇的模样。 除了服饰不一样,面容甚的,让人在一时之间,真不大容易找出什么不同之处。 白娇娇差点看的惊呆了,问道:“真没想到,婶婶也会易容之术。偏偏婶婶的这个秘密,是十皇子殿下没和我提起过的。” “哈哈,他都很少见到我易容之后的样子。”景北王妃拿着铜镜,瞧了瞧镜中的人儿,把她自己和景北王爷之间的事儿,也说了些给白娇娇听。 半个时辰之后,白娇娇回到牛皮大帐,收拾了几套衣服,装进包揪。柃着药箱等物,就来到了位于湖泊边的小木屋里。 当晚,白娇娇穿着景北王妃找给她的男装,易容成某位禁军将领的模样,就着月光走了十来里路。 白娇娇按照景北王妃教给她的法子,在位于一处古石桥边的老妇人家中,花一百两银子,租了一匹白马。骑马就往 盛郡所在的方向赶。 白娇娇身上揣着的,是她易容成的这个人的符传,带在身上的文书,也是签的这个身份的大名——徐浔。 徐挦,就是孙氏的青梅竹马,孙氏口中的“三顺哥”,那个很爱读书的男子;也是霍娆爱慕了好几年,却爱而不得的人;更是令宫中的四公主念念难忘的人。 景北王妃让她易容成徐挦的模样,以徐挦的身份前去盛郡之地,一是因为徐挦是霍太尉身边的大红人,以徐挦的身份出去,不会被谁拦下。 更重要的一点,是徐浔在霍娆和她起了争执的当天,借机去找过景北王爷,说是愿意借符传甚的给白娇娇,也是为了服从丞相大人的安排。 这些事,白娇娇都是听景北王妃说的。 景北王妃告诉她:“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徐挦能留在太尉府当差,并不是因为太尉大人对他好,把他当未来女婿培养的,他才留下的。而是因为,他是丞相周大人安插在霍太尉身边的眼线……” 白娇娇拿着徐挦的符传,心里很是忐忑。 因为她可以易容成徐挦的模样,却无法学到徐浔说话的声音。万一在路途中,遇到哪位看守城门的将士,是见到过徐挦本人的,她不就无法出城了么? 景北王妃鼓励的眼神儿看着白娇娇,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肩膀,道:“娇娇,你就放心去盛郡吧,别顾虑太多。你要知道,徐挦既然是丞相大人身边的人,他敢把符传借给你,肯定就有很大的把握,能让你在拥有他的符传之后,顺利赶到盛郡去。” 景北王妃说罢,又拿出一幅,用淡紫色绸布包裹着的画像。打开来,让白娇娇瞧了瞧画像上的人。 “这是我凭着记忆描述给徐将军听,他在听了后,画出来的,盛郡那位郡主的画像。你且好好看看,争取快点将她的样子记在心中。待你看过了,我还得把画儿收起来。这幅画儿,是不能给你带走的。” 白娇娇努力的记住了,画像中的人儿的模样,一脸自信的告诉景北王妃道:“我已经记住了,婶婶,你就放心吧。等我到了盛郡,一定还能记得她那倾城的容颜。” 景北王妃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十多天之后。 白娇娇骑马赶到盛郡的盛城。 在抵达盛城的当天,白娇娇就揣着景北王妃给她的那块儿玉佩,前往季府去拜访素惜的生母一一灵妍郡主。 盛城位干大景国的南边,乃是大景国的一座繁华古城。 在几十年之前,盛郡并不叫盛郡,而是和楠郡等地一样,同属干楠盛国。 第188章 演戏是为了试探她 盛城为以前的楠盛国的国都所在之地,一座奢华的王宫,就占了大半座盛城。 由干楠盛国的国王姓季,所以季氏也叫楠盛季氏。 而十皇子陆晏的母后季嫋,正是出自楠盛季氏一族。其身份之尊贵,可谓是仅次干陆氏那些皇族成员们。 楠盛国在几十年之前,都由楠盛国的国君说了算。 哪怕就是前朝的谁,在一统天下,登基称帝之后。也只是将楠盛国改为了楠盛郡,封原来的楠盛国的国君,为楠盛之地的藩王。 楠盛国的最后一位国君,是季嫋的祖父,季顼。 季顼被前朝的开国之君封为异姓王,仍然住在他原来入住的王宫之中,只是将王宫改为了王府而已。 原来守卫楠盛国王宫的禁军将士们,在前朝的开国之君登基之后,改为了季家军。 季家军的最高统帅,仍是楠盛王,季顼。 前朝的开国之君对季顼还不错,几次南下巡游,都住在王府之中,还给季顼带去了许多奇珍异宝。 季顼收到了礼物,自是也还了份儿厚礼,给前朝的开国之君。 只是没过多久,前朝的开国之君死干东巡途中。 二皇子命人假传圣旨,当了新的国君。并在坐上了皇帝宝座之后,不仅将他的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全部杀害,还重用奸佞,老是做些横征暴敛的事,引起了民愤。 楠盛一带自古富庶,素有“鱼米之乡”,“天下粮仓”“人间天堂”等美称。这里美女如云,才子辈出,商贾云集,风景如画,令人流连忘返。 前朝的开国之君在位时,都对楠盛之地的人们很是优待,因为是楠盛之地的人们,在季顼的带领下,自愿拥护前朝的开国之君称帝的。 可楠盛郡的人们,包括季顼在内,都不会想到,前朝的第二任国君只一坐上皇帝宝座,就会跟他们要金银、要匠人甚的,好为新的国君扩建皇宫。 前朝的新的国君是听了奸臣的建议,才决定要扩建皇宫,说是皇帝得住的宽敞些,才更舒适。 其他各郡县的藩王们,在接到了圣旨之后,纷纷召集匠人们,凑齐了一些金银财物,速速让人带着匠人和财物前往皇城支援。 就生怕误了工期,会被砍头。 有些匠人们是被将士们抓去的,路上有逃跑的,有反抗的,甚至还有自杀的。等赶到皇城,匠人们的人数不够,送他们过去的将领,还是会受到责罚。 某些藩王们在被罚之后,就只能再让人去抓匠人们,再凑金银财物,派人给皇上送去。 可唯有位于皇城附近的景郡的景王,陆邺,也就是陆晏的祖父,和位干皇城南边的楠盛王季顼,是一没派人给皇帝送财物,二没派人给皇帝送匠人们去的。 前朝的第二任国君足足等了一个月,也没等到那两人送人,或者是送财物去。便派了一位大将军,领着几百万精兵南下,将楠盛王季老贼抓回皇城问斩! 季顼哪怕是没当国王了,但也还在府上养了不少的门客。在那些门客们之中,就有来自皇城的人。 其中一位门客提前得知了,皇帝要派人来捉拿楠盛王的消息,就将这个消息,如实说给楠盛王知道了。 楠盛王听后,当即就领着他培养的一些精兵,一路北上,去“迎接”皇帝派去的精兵们。 在季顼领军反抗之时,陆邺领军南下,及时的助了季顼他们一臂之力。那场战争,季顼和陆邺他们大获全胜。 其他各地的藩王们,虽说是派人往皇城送了匠人和财物甚的,但对干新的国君的ba。政,自是早就心生愤恨了的。 这一下,他们只见楠盛王领头造反,景王紧随其后。在这关键之时,他们也要考虑,究竟是帮皇上镇压“叛贼”,还是帮楠盛王他们一起攻进皇城,讨伐不把他们当人对待的暴jun? 好些藩王们都积极响应,前去帮着楠盛王和景王了。 不足两个月,各地人们纷纷揭竿而起,就连之前被人抓去,给第二任国君修皇宫的一些匠人们,都跟着起义了。那时,楠盛王和景王一起领军攻入了皇城,一路杀进皇宫。 前朝的第二任国君,在见到了那阵势之后,才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再无力回天。但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想逃跑。 之前为第二任国君提议的那位奸臣,只见国君要跑,那就是想让他一人收拾烂摊子,他自是不依。于是一剑将那位国君刺死在大殿,以为宫中有他的亲信们,便能让他趁乱好坐到皇帝宝座上。 正当那位奸臣要登上皇帝的宝座之时,楠盛王和景王,领着一行将士们,冲进了大殿。他们听从将士们的提议,将那位奸臣活活绞死在了大殿里。 当天,楠盛王实现了他的诺言,在他领军反抗之初,及时増援他的人,是景王。所以他会在讨伐暴君之后,拥立景王为帝。 景王在称帝之后,要善待他,以及他的楠盛郡的乡亲们。 景王答应了楠盛王的所有要求,还告诉楠盛王,“季伯父,您可别忘了,我父亲还在世时,就和您说过,咱们两家是要联姻的。” “不能忘,也不会忘。”楠盛王欣然一笑,道。 也就是在那种情况下,陆晏的祖父陆邺,在陆晏的母后的祖父的帮助下,登基称帝了。陆邺,便是大景皇朝的开国 之君。 陆邺派人护送季顼回楠盛郡,封他为楠盛王。 季顼的儿女们,大多都留在皇城,带着一部分季家军将士们,为新建的大景皇城贡献一份力童。 过了些年,陆邺带着他的皇后,由皇后抱着嫡皇子陆麟,前往季府,再次提出了联姻的请求。 季嫋的父亲虽是舍不得女儿,却迫干一些压力,只好答应了。 季嫋嫁进宫当了太子妃,实现了陆、季两家的家长们的联姻的愿望。在太子登基后,季嫋被封为皇后。 没过几年,季嫋的父亲被皇帝派去的人暗杀了。对外是说的,季将军在作战之时,不幸中毒箭而亡。 又过了几个月,季嫋在宫中生下嫡皇子,也就是十皇子陆晏,却在十皇子还没满月之时,便离奇死亡。 白娇娇只听景北王妃说,如今住在盛城的季府里的那位郡主,灵妍郡主,乃是季嫋的叔叔的女儿,也就是季嫋的亲生堂妹。 白太后和景北王妃都对白娇娇说过,皇帝在年轻时,爱慕过皇后的堂妹,灵妍郡主。 说起来,这个灵妍郡主和皇帝,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灵妍郡主在出生后没多久,她的父亲战死,母亲也病故了。是陆晏的祖父让陆晏的亲生祖母,收养了灵妍郡主,为她取名为陆莹莹。 在陆晏的亲生祖母故去之后,皇帝就让白太后继续抚养灵妍郡主。 那会儿,灵妍郡主和周世伶的母亲花月儿,以及箫晏的父皇,都是由白太后抚养的。他们几个人在一起长大,相处的还不错。 在陆晏的父皇长大后,既喜欢温婉可人的灵妍郡主,也喜欢冰雪聪颖的花月儿。几次在私底下试探那两个人的心思,因为他喜欢她们,就都想娶了。 可花月儿她们像是商量好了样的,在同一天,都委婉的拒绝了陆晏的父皇。而且她俩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她们不愿意当侧妃。 陆晏的父皇是和陆晏的母后有婚约的,可谓是全天下的人们都知晓此事。他已有了个他父皇为他挑选的正宫王妃, 怎能随便的换了那个王妃呢? 更何况,人家又没犯什么错。 景北王妃在白娇娇来盛郡之前,都还对白娇娇说过:“等你赶到盛城了,先别着急着请灵妍郡主帮你。因为在几年之前,大皇子要占用季府的地儿,扩建王府一事,就令灵妍郡主对皇长子,乃至是对皇上都有着很深的恨意了。”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都不要说是派人“你要知道,灵妍郡主可是个慷慨的人,不可能在过年之前,也不送份礼物的。” “我让你把她给我的玉佩带在身边,也是想让她看在我们是知己好友,是同乡的份儿上,好帮帮你的……”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大景皇朝,盛郡。 白娇娇揣着景北王妃给她的那块儿玉佩,走过一条条繁华的古街,来到位干盛河边的季府大门口。 诚如白太后和景北王妃所言,季府确实是挺大。若不是盛城的街道,在大景皇朝建立之后,是被扩建过的的话,只怕季府真能占下大半座城的。 她这一路骑马走来,路上倒也遇到过不少的行人们,确实是在没有问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找到了季府所在的地方。 因为在整座盛城,也就只有这么一处奢华的府邸。就连皇帝以前给皇长子,修建的那座王府,都还不及这季府的十分之一大。 在皇长子回宫之后,那处府邸也就闲罝着了。白娇娇之前从府邸附近经过,看到在那处府邸的门口,站的有几位看守的将士。 白娇娇之前听景北王妃说过,皇长子一看到他的王府,竟还不如季府大,就觉得很憋屈。干是就想占季家人的地,扩建他的王府。 却没成想,如今住在季府里的那个灵妍郡主,可不是个什么好说话的主儿。直接问那个皇长子,刚到盛郡为藩王,就要强行征用她的地儿扩建王府。 这么做,跟前朝的某君的做法,有甚不同? 皇长子一听那句话,就执剑要杀了灵妍郡主。前朝是个短命的朝代,开国之君是个很有作为的人,却历经二世而亡,原因就出在第二任国君的身上。 如今,灵妍郡主拿他跟那个ba。君相比,可见是在咒他。以后就算是能当个皇太子,也未必能当的好一国之君。好在石爷当时在盛郡,在听说了那件事之后,及时让人给皇帝写了书信,说了此事。 皇帝才把皇长子召回宫,严加管教。 “若是石爷不劝阻的话,怕是灵妍郡主在那种情况下,是会反击的。她的武功很高,身边同样有保护她的人们,皇长子和她动起手来,真不一定能葙的了她。”景北王妃擻了撇嘴,道:“要知道,那件事情,灵妍郡主自始至终,都是没错的。可是皇长子在去了盛城之后,先招惹的灵妍郡主。” 白娇娇微微点头。 换作她是灵妍郡主的话,怕是也是会反击的。要知道,灵妍郡主的大伯,也就是陆晏的外祖父,和灵妍郡主的堂姐,也就是陆晏的母后,都是间接的被皇帝给害死的。 第189章 十皇子可能被幽禁了 灵妍郡主的父亲等人,又是在领军抗击强敌之时,战死沙场的。 听景北王妃说,灵妍郡主的女儿的父亲,也是战死的。 正因为季家的人们付出了良多,皇帝才在灵妍郡主回到盛城后,允许她住进季府,继续在季府生活的。 皇长子想来占用这边的地,灵妍郡主自是不会答应。 盛城,季府的大门口。 白娇娇将马儿拴好,站在气派的季府的大门口,金色阳光照在她娇俏的脸上,愈发将她脸上的笑容映衬的温暖了几 分。 站在门口的几位守卫见到白娇娇了,都没有拿刀剑对着她,其中一位守卫反倒还很客气的招呼她道:“姑娘,您来季府,是……” 白娇娇朝着那几位将士福了一福,从荷包里取出一块儿玉佩,说道:“我受人之托,前来季府拜访一位长辈,也就是这块儿玉佩原来的主人。” 这是景北王妃在她来盛城之前,教给她的法子。 在寻找季府了之后,若是看守的将士们问她,是谁,来找他们家郡主有何事之时。不必多说什么,只管把玉佩享给他们瞧瞧,便就是了。 那位守卫在看了玉佩之后,微微点头,道:“这块儿玉佩原来的主人,确实是我们的郡主。但是她早就和我们说过,她把她祖母留给她的玉佩,已经送给了她的一位好友。” 白娇娇只听到这位将士说的很好,不禁欣然一笑。 那位将士问道:“这块儿玉佩如今的主人,是拥有几位孩儿的母亲,许是在近几年之内,是没多少机会回来的了。你能拥有这块儿玉佩,想必应该是她的哪位亲友。” 白娇娇点了点头。 “你且跟我说说,是不是她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你来请我们郡主相助?”那位将士问道。 白娇娇坦诚的答道:“正1” 那位将士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听你口音,就知道你是从那边过来的。很遗憾,你可能会白跑这一趟了。我们郡主……并不在府中。” 白娇娇在心里狠吸了口凉气,这位将士说,郡主不在府中。那郡主会是上哪儿去了? 要知道,在这段特殊的日子里,若不是接到了圣旨奔赴皇城的话,不管郡主离开家乡去哪儿,都是要受到严惩的。 那位将士只见白娇娇这般,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道:“很有可能,郡主已经去了你们那边。她正要去做的事,与你想请她帮忙去做的事,兴许是同一件事。” 这话听着有点绕,但白娇娇在听了后,很快就明白了这位将士的意思。 对干这位将士所说的话,她并没表示怀疑。不为其他的,就因为灵妍郡主是景北王妃的朋友。能为灵妍郡主所信任,留在季府,帮着看守的人说的话,自然就是可信的。 得知了灵妍郡主已不在季府的消息,白娇娇既在心里为陆晏感到了庆幸,又为灵妍郡主隐隐感到担忧。 毕竟季家已不是从前的季家,如今的灵妍郡主,也不再是那个令皇帝朝思暮想的女子了。 据景北王妃说,如今,灵妍郡主年近四旬。在为女儿素惜的生父报仇之后,就回到故乡盛郡,常年居住在这边了。 在这些年里,灵妍郡主都难得离开盛郡半步,也就没怎么去过皇城了。 白娇娇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在心里祈求着,但愿灵妍郡主在那边能一切顺利。 “郡主在近段日子里,怕是不会回到盛城来。姑娘,你看……”那位将士臟尬的看向白娇娇,刻意的把一些话语,给省略了。 白娇娇只见那位将士欲言又止的样儿,心里很是明白,对方是想告诉她,由干真正的灵妍郡主不在府中,就不好请她进去坐了。 她在离开景北郡之前,都能想到,让景北王妃易容成她的模样,住在小木屋里,以免会引起他人的猜测。 这边的灵妍郡主,早年可是同她的师兄弟,师姐妹们,一起前往战场上杀过敌的。灵妍郡主在离开盛郡之前,自然也会想到同样的法子,找个人易容成她的模样,来这季府里住着。 只要灵妍郡主不说,那个易容成了灵妍郡主的女子不说,守在季府外面的将士们不说的话。其他人就不会知道,此时住在季府里的灵妍郡主,是不是灵妍郡主本人。 白娇娇妥善的收好玉佩,再次对着那几位将士福了一福,退到对面的树边,解开拴着马儿的缰绳,骑马离开了。 仍还站在季府门口看守的那几位将士,在听到了那阵马蹄声后,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为首的那位将士轻声道:“我去找个人,好跟在那位姑娘身后,看看她会去哪儿。她是从皇城那边来的,对咱们这边,应该不熟。她既然是景北王妃的朋友,哪怕灵妍郡主不在府中,咱们也不能怠慢她。” 另外的那几位将士听了,都点头表示了认同。 其中一位站在左边的将士,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没发现有外人们走近,轻声提议道:“这事儿,咱们要不写信告诉郡主,或者是景北王妃?” 为首的那位将士听了,二话不说,就走进府里,找了笔墨和纸张,写了书信。再用信鸽送往景北郡,以及皇城郊外的卫苑之地。 白娇娇在骑马离开季府之后,走进一片幽静的竹林里,取出铜镜等物,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妇人。 对着铜镜一瞧,白娇娇看到了一张略显沧桑的脸,满意的笑笑。收好铜镜甚的,骑马出城,前往位于盛城南郊的慕容府。 在前往慕容府的路上,白娇娇也不敢让马儿跑的太快,因为她不想扰民。 盛城的夏季同样很热,与皇城那边不同的是,这边的人们比较会享受,在炎热的夏季,只要不是太忙,人们在大多数时候,就在院子里乘凉。 出了盛城的城门,一路上,白娇娇也没遇到多少行人们。 她只是听景北王妃说过,慕容府位干盛城的南郊,同样也在盛河边儿上。慕容府的女主人姓秦,是景北王妃还住在盛郡少时就认ir的.两人愔同如妹^ “若是你在去了盛城之后,没见到灵妍郡主,或者是她不好出手相助的话,你就赶紧去一趟慕容府,把徐挦的物件儿都享给秦氏。” 这是白娇娇在没离开景北郡之前,景北王妃对她说过的话。 白娇娇当时听了,还问景北王妃:“为何要拿给秦氏?” “丞相大人能允许你去盛城寻人,太尉大人怎地不会想到,派徐挦陪霍娆去盛城寻人?”景北王妃对白娇娇说道:“真正的徐挦要过去,你在柢达盛城之后,就赶紧把徐挦的物件儿交给秦氏。秦氏收了之后,会知道如何去做的。“好。”白娇娇微笑着答应了。 当时答应是答应了,但她却在心里想着,自己前往盛城办事,怎么会见不到灵妍郡主? 结果,等她赶到盛城来了,才知道,景北王妃所担心的事,还真就让她给遇到了。 白娇娇骑在白马上,伸手轻触了下马儿的背,道:“都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让你一路驮着我跑了这么远,委实是让你受苦了。等我到了慕容府,再好好儿的喂你,也让你歇息歇息。” 马儿似是听懂了白娇娇的话,轻声发出“嘶”的一声jl 白娇娇听了这声音,眼底划过一丝欣慰。一路上,多亏有这匹白马相伴,才让她不至于太孤独。 千里迢迢的从皇城赶来,她受了累,马儿也跟着她遭了罪。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她想救出十皇子殿下,就不怕吃 苦。 可她却没想到,她在赶到盛城之后,既没见到灵妍郡主,也没帮到十皇子什么忙。她在心里感到了歉疚。 但转念一想,景北王妃在她出发之前,没和她提别人,却和她提到了慕容家的人们。想必慕容家的人们,也是与季氏一族的人们,有些什么关系的吧? 白娇娇心想,等一会儿到了慕容府,兴许就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白娇娇按照景北王妃教她的法子,路上没请教任何一位行人,就骑马顺利的来到了慕容府的大门口。 如景北王妃所言,慕容府和季府一样,也位干盛河边。 与季府不同的是,慕容府位干城外,季府位干城内。白娇娇站在慕容府的大门口,只见守在门外的将士,居然是两位女子,看上去应该都只有二十多岁。 两位女子都身着黑色华服,手持佩剑,一见白娇娇下了马,异口同声的问道: 白娇娇拱手行礼,道:“我自北边来盛城,受一位长辈的托付,想请贵府的慕容夫人帮她一个忙,转交一样物品给一位好友。” 其中一位女将士听了,给白娇娇递了个眼色,是让她自己把东西交出来,她们为她转交给慕容夫人。 白娇娇微笑着解释道:“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的那位长辈再三嘱咐,让我在到达盛城后,务必要将那些物品,亲自交给慕容夫人。还请二位多多见谅。” 白娇娇在说话时,再次拿出了那块儿玉佩,有意让那两位女子看到,刻在玉佩上的字。 这也是景北王妃在此之前就跟她说过的,在来到慕容府之后,若是看守的将士们不让她进去,可以拿出玉佩给他们看。 至干景北王妃让她这么做的原因,她当时也没有问太多。 那两位女将士在见到了玉佩之后,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很快就为白娇娇打开了慕容府的大门。 一听到开门的声响,白娇娇在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可算是能进去见慕容夫人,把徐挦的物件儿给她,帮她带给徐 浔去了。 朱漆大门一打开,便有四位身着浅粉华服,头戴玉钗的婢女走了出来,站在了白娇娇眼前。 为首的那位婢女拿出黑色布条,蒙上了白娇娇的双眼。两位婢女分别站在白娇娇的左、右两边,一人牵着白娇娇的左手,一人牵着白娇娇的右手,带白娇娇去见慕容夫人。 白娇娇一路上只听到轻微的风声,以及蝉鸣声,并没听到任何人聊天的声音。她就在心里感到疑惑了,这两个女子为何要蒙上她的双眼? 难道是慕容府里有什么宝物,是摘放在院儿里的,害怕她这个外人给瞧见了? 还是因为她是从皇城来的,慕容府的婢女对她不大放心,不想让她见到慕容夫人的真实面容,才用布条把她的双眼给蒙上的? 第190章 她那人,不得不防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耳边传来身旁一位婢女的声音:“夫人,奴婢已将客人带到。” “h。” 在白娇娇听到了这个字之后,被蒙在双眼上的布条,才被人给解开。她伸手揉了揉眼角,眨了眨眼,注视着前方的湖泊。 之前被人蒙上了双眼,她啥也看不到,就不知在这慕容府里,还有这么大的一个池塘。 池塘里长了好些的莲蓬,将那一朵朵开的正好的荷花,给围在了正中位罝。映衬的荷花更清新脱俗,莲蓬更淡雅出尘,白娇娇看了后,心里为之一悦。 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主人,慕容夫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 白娇娇微笑着看向站在她对面的女人,这人穿着一身儿淡紫华服,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高高的发辔。一支蝴蝶玉钗,是那人头上仅有的一样首饰。 妇人肤如凝脂,容颜清丽,一双凤眼里噙着淡淡笑意。虽在笑,可也透出了一种疏离感。 白娇娇见了这位妇人,心想,这种疏离感,可能是当谁,在见到了哪位陌生人之后,都会有的吧? 眼前的妇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白娇娇见了,心想,这人,应该就是慕容夫人了。于是给慕容夫人行礼问好,说明了来意。 “小女子白娇娇见过慕容夫人,这下给夫人请安了。多谢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微微一笑,带着白娇娇走进池塘边的凉亭里,坐在木桌边,让婢女端给白娇娇一碗荷叶粥。 待白娇娇吃了粥之后,慕容夫人身边的婢女们,全都识趣的退下。 这时,慕容夫人才轻声对白娇娇说道:“你是白大将军的千金,为十皇子殿下解毒疗伤,救了十皇子殿下一命的女医,白姑娘?” 白娇娇难为情的笑笑,点了点头。 她是女医,为十皇子解毒疗伤,都是她应该做的。 慕容夫人只见白娇娇这般,知道白姑娘这是害羞了。微笑着道:“别不好意思,白姑娘。您能尽力为十皇子殿下医治,救了十皇子殿下的命,我们都很感激你。” “一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白娇娇谦虚的笑笑,道。 慕容夫人微微摇头,“十皇子殿下乃是季、陆两家人的后人,他的命,可珍贵着呢。你救了他的命,怎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 白娇娇赶紧解释道: 慕容夫人听了,忍不住轻声笑笑,道:“十皇子殿下是一位男子,你是一位女医。你救他,定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这些,不必你说,我自是能体会。” 说到这里,慕容夫人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白娇娇,道:“虽然我以前没见到过你,但也知道,我今天所看到的你的容貌,并非你的真实容貌。你这么做,是为了能顺利的进出盛城。” “是。”白娇娇没有否ia。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可能已经去过季府了,没见到灵妍郡主,才来寻我的?”慕容夫人试探性的问道。 白娇娇眼神里划过一丝错愕,真没想到,她在进来之后,并没把有些事说给慕容夫人听,可是慕容夫人却猜到了。“夫人都说对了。” 听了白娇娇的话,慕容夫人的双眼里闪着自信的光芒,道:“那就再让我猜猜,你此番来盛郡的目的是什么。” “好。” 白娇娇爽快的答应了。 她是以别人的身份来盛城的,一会儿得把东西还给人家。如此,她也就不方便进城入住客栈了。 在盛城这边,她没有一位亲友。就连眼前的慕容夫人,也是她在听景北王妃说了之后,才来郊外请慕容夫人帮忙的。初次相见,总不好在别人的家里借宿…… 正当白娇娇在思考问题时,耳边传来了慕容夫人的话语:“你大远的从皇城赶来,不会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十皇子殿下,才来找郡主相助的。” 白娇娇看着慕容夫人,欣然一笑,“夫人果然厉害。竟然把我去过季府,想请灵妍郡主帮忙,却没能见到她的事,都给猜到了。” 说了这话,白娇娇便把她带来的符传等物,都当面交给了慕容夫人。 “……这些物品,本就是徐将军的。我答应过景北王妃,会在我来到盛城之后,不管我有没有把事办成,都将这些物品交给夫人,请夫人帮忙转交给徐将军。” 只见慕容夫人伸手接过了符传等物,白娇娇行礼道谢。 慕容夫人微笑着道:“白姑娘,不必多礼。你来帮十皇子办事,是帮的楠盛季氏一族的人们的忙,理应由我们感谢您才是。” 说罢,慕容夫人也给白娇娇行了个礼。 偏巧就在这时,一只飞鸽落在了凉亭里的木桌上,就落在慕容夫人眼前。 慕容夫人一脸欣喜,“小雪,你回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触着小雪那白色的羽毛,眼神里充满了怜惜与喜悦。慕容夫人轻声告诉白娇娇:“小雪是我和我的夫君养的其中一只信鸽,养了三、四年,很是乖巧。” 白娇娇也在注视着那只信鸽,知道信鸽是从北边飞回来的,就知道,它这次回来,应该是带了谁的信件的。 她也很想知道皇城那边的消息,最想知道与陆晏有关的消息。这会儿一见到信鸽,着急的都恨不得帮慕容夫人,去把人家绑在信鸽脚上的小管给取下,好看看里面有没有小字条,想瞧一瞧的。 慕容夫人伸手揉了信鸽好一会儿,待一位婢女端着托盘走上前来,慕容夫人喂了信鸽一些吃食之后,才取下绑在信鸽的脚上的小管。 白娇娇很想知道,小管里有没有装什么字条,更想知道,若是里面有字条的话,大约会是写的什么内容。 可是心里很是明白,这是在慕容府,不是在她家,当然不能留在这边,影响慕容夫人看信件。 白娇娇识趣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却没成想,她刚刚一站起身,耳边就传来了慕容夫人的问话声:“白姑娘,你不是来找人帮他的么?我这会儿刚有了那边的消息,你不想听听?” “我怕留下来的话,会让夫人觉得不大方便。”白娇娇说出了心里话。 慕容夫人颇不以为然的道:“我若是要防着你,根本都不会让你进来。” 白娇娇疑惑,如果真是这样儿,那在她走进府邸之后,婢女们为何要用布条蒙上她的双眼? 慕容夫人从白娇娇看向她的疑惑眼神里,隐隐也瞧出了白娇娇的心思,道:“实不相瞒,我让人蒙上了白姑娘的双眼,是考虑到外子在雅间会客。那两人都是男子……” 听慕容夫人这么一解释,白娇娇回了慕容夫人一个“我能理解”的眼神,继续坐在木桌边,等着慕容夫人告诉她一些消息。 慕容夫人把她取下来的小管,搁放在白娇娇手中,道:“你帮我打开来看,兴许你识得这字条上的字迹,是谁写的0” “这样,不大好吧?” 白娇娇感觉有些为难,这么重要的物品,她怎么能帮慕容夫人打开?这事儿,若是让慕容夫人的郎君知道了,不会资怪她么? “我信的过你,也想让你知道一些消息,才让你打开来看的。”慕容夫人轻声道:“你不必顾虑什么。” 听了慕容夫人的话,白娇娇也就放心的,从小管里取出一卷儿小小的字条。打开来看,果然看到了,令她感到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迹。 正是丞相周大人的字迹。 之前在周世伶那儿住着的时候,没少看过周世伶的书。有些纸张上的字迹,都是丞相大人手写的,所以对那些字迹 印象较深。 “我是识得字条上的笔迹,是丞相周大人的笔迹。”白娇娇在说这话之时,双手将字条递给了慕容夫人。 丞相大人在字条上写了两行字: 【小十在内,她在外,无法相见。我亦无能为力。】 【大二有心娶惜为妃,已托他舅父来府上提亲……】 “无耻的老贼!”慕容夫人气的把字条揉成一团,刚刚扬手准备扔,却又蓦地垂下双手,无声落泪了。 白娇娇见了,轻声劝道:“慕容夫人,您别急,咱们还能想到其他的法子。” 字条上提到的小十,必然是指的十皇子陆晏;字条上提到的大二,肯定是指的二皇子陆玳。至于二皇子的舅父是谁,这事儿,白娇娇也不是太清楚。 她只知道,周世伶和陆玳有一点血缘关系。陆玳的母妃秦昭仪,乃是周世伶的生母花月儿的姑母的女儿,是比花月儿小三岁的表妹。 还知道,周世伶的夫君的婶婶王姝,是皇帝的大舅父的女儿,是皇帝的表妹。 他们那几个大家族之间为了利益,都有联姻。白娇娇一想到这事,难免在心里为陆晏感到担忧。 就算是灵妍郡主能进皇城,也不一定能帮的了陆晏。 能帮的了箫晏的人,却不一定敢帮陆晏。要知道,他们那几位权臣虽然明争暗斗,可他们之间也有亲戚关系。即使是斗的再厉害,也不会真的把谁给杀掉。 她也知道,他们那几个人能坐到那样高的位罝,其心之狠,远非一般人所能及。只是他们若是帮了陆晏,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不能得到什么好处的话,那些过干精明的人们,怎会轻易的去帮陆晏? 慕容夫人将手中的字条打开,再卷好,重新装回小管子里,对白娇娇说道:“白姑娘,你从北边远道而来,定也是很累的了。我这就带你去客房,你好沐浴了歇息一会jl等到用餐时,我会去请你。” 白娇娇本不想烦扰慕容夫人的,想去林间歇息了,第二天往回赶。但是考虑到马儿也得歇息歇息,就答应了。 “好的,慕容夫人。” “你若是愿意,可以叫我‘慕容婶婶’,以后若是有机会了,也欢迎你常来我家玩。”慕容夫人在说话时,伸手指向一处竹林,道:“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在幽静的竹林里,很安静的,方便你在里面歇息。”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慕容夫人一眼,道:“您考虑的真周到,慕容婶婶。” 说罢,跟在慕容夫人身后,走过长长的画廊,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 白娇娇走到竹林深处的几间小竹屋前,停下了脚步。 在慕容夫人打开竹屋的大门之后,跟着慕容夫人走进大厅,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馨香气息,布罝的也很雅致。白娇娇由衷的说道:“这里很不错,环境很好。” 第191章 知人知面要知心 “喜欢的话,以后经常来这儿住。”慕容夫人说罢,就将手中的钥匙,搁放在了白娇娇手里。 白娇娇微微摇头,“这个,使不得。” “有何使不得?”慕容夫人颇不以为意,道:“这屋子的大门的钥匙,我的几位好友都有。只是她们之中的其中一位,嫁到景北郡当了王妃;另一位为了救她的亲人,也去了皇城郊外。你拿着这钥匙,无碍的。” 听了这话,白娇娇只好收下。 慕容夫人给她的,不仅仅是这房屋的大门的钥匙,也还给了她一份温暖,一份鼓励。 干她这个初来盛郡之地的外地人而言,心里自是感激和欢喜的。 白娇娇没说什么客套话,知道慕容夫人很忙,就识趣的走进浴室沐浴,穿的是挂在浴室里的柜子里的衣服。据慕容夫人说,那些常服,都是慕容夫人自己缝制的。搁放在柜子里,好方便客人们自个儿去取了给穿上的。 柜子里的衣服大多都是浅色的,白娇娇选了件白色的衣服穿上,感觉分外舒适。 走进卧房里,白娇娇一躺到雕花木床i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白娇娇醒来,已是深夜。 她睁开双眼一瞧,发现慕容夫人就站在卧房的窗前,月光透过半开着的窗户,照在了慕容夫人纤瘦的身影上,她看到了慕容夫人忧郁的眼神。 看到了这样的慕容夫人,她心里很快泛起一丝酸楚,忙掀开薄被子下了床,走到慕容夫人身边。 “我知道,你一定很早就来了,只是看我还没醒,就守候在这>il。在我离开景北郡之后,难得睡一个好觉。今天也不知是怎地,就歇息了好一会儿。” “在我见到你撕下易容的面皮之后,看到了你樵悴的面容,就知道你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若是不好好歇息,肯定是不行的。” 慕容夫人在说话时,已经掏出火柴,点弃了搁放在木桌上的四角灯笼。 见到了灯笼发出来的橙色亮光,白娇娇便没怎么在意,从室外照进来的清冷月光了。 白娇娇走到锏镜前,匆匆的把一头长发挽起,走进一旁的屋子里洗漱之后,回到卧房。 坐到木桌边一瞧,只见木桌上已经摆放了两盘糕点,一杯绿茶,还有鱼火锅和一碗米饭。 慕容夫人拿着勺子,给白娇娇盛了碗鱼汤,道:“这是用盛河里产的鱼熬的汤,味道很不错。白姑娘,你趁热尝尝。” “好的,慕容婶婶。”白娇娇端着碗,喝了一口鱼汤,觉得味道鲜美,果然很不错。 她也吃过景河里的鱼,感觉盛河里的鱼,味道更好一点。 在她前来盛郡的路上,每到一处驿站,那边的人们,都会按照她用的那个身份的人的喜好,给她准备饭菜。 那个身份的主人,徐挦,好歹都是个武官。她每到一处,驿站那边负责接待她的人们,都会给她准备丰盛的佳肴。只是那些饭菜再怎么丰盛,也不如慕容婶婶给她准备的饭菜丰盛,更是没这些饭菜的味道好。 白娇娇喝了一碗鱼汤,吃了小半碗饭,还把餐盘里的炒鸡蛋吃了。 没一会儿,便有几位婢女走进屋子里,端着托盘,将餐盘和碗筷收走。其中一位婢女在离开卧房之前,告诉慕容夫人道:“夫人,老爷说,让您多陪陪白姑娘。他那边的事儿,他很快就会处理好。” “知道了。”慕容夫人淡淡的道。 看着婢女们端着托盘离开了卧房,听到关门的声响之后,慕容夫人直截了当的问白娇娇道:“白姑娘,你老实跟我讲,今晚的这餐饭,你吃的如何?” “味道还好,分童很足。”白娇娇难为情的笑笑,说道:“我在景北郡的那会儿,三天都吃不到这么多的饭菜。那些饭菜的口味,就更是不能和您这儿的饭菜的口味相比 了。” 慕容夫人听了这话,眼神里掠过一丝忧伤,道:“我们为你准备的这餐晚饭,也是我和外子一天的饭菜的分童。” 白娇娇一脸歉疚,她一个人的晚餐,就吃了这么多。不过心里明白,慕容婶婶和她说这些,绝不会是想告诉她,说她吃的饭菜有多好的意思。 各郡县的人们,都在积极的筹集粮草,好为远在北疆的将士们送去,好保陣他们的供给。 在前不久,陆玳和申屠颖他们,都领军来楠盛之地,筹集了好些粮草的。在她没来到盛郡之前,就知道,这边的人们过的肯定也苦。 慕容夫人苦笑了下,道:“你只知道,二皇子和申屠颖他们,在前不久,来我们盛郡运过一些粮草前往皇城了。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了盛郡的当天,我们这边的人们,又筹集了一些粮草,由外子和郡主他们领着一行人,给送往北疆了……” 筹集过一次粮草了,又捐了好些粮草,让人运送到北疆了。白娇娇听了慕容夫人的话,很是感到了心痛。 “你们所做的这些事,皇城那边的人们知道吗?” 十皇子殿下没和她说过这事,景北王妃也没和她说过这事。陆玳那小厮,更是没对她说过这事。 白娇娇在心里,很是为灵妍郡主他们感到了愤恨。觉得他们不说这事,有些傻。 就算不用得到皇帝给他们的什么赏赐,至少得说给那些人知道,他们都做过一些什么好事。 “在多年之前,郡主在她亲自为素惜的生父报仇之后,确实是说过,她要远离某地,远离某些人,远离这世间的纷纷扰亂” “可当她看到皇上封了皇长子为盛王,又派二皇子来盛郡筹集粮草,却没见到她的堂外甥十皇子之时,她就在心里感到了愤恨。要知道,当年若是没有郡主的伯父的相助,皇帝的父皇也当不了大景皇朝的开国之君。” “那是。”白娇娇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 “这大景皇朝的江山,是他们陆家的,那十皇子,却是陆家与季家两家人的后代。皇帝冷落十皇子,就是不把我们楠盛季氏一族的人们,放在眼里。”慕容夫人不甘心的问白娇娇道:“我们楠盛之地的人们,谁没受过季家的人们的恩泽?又有谁家的长辈们,是没跟十皇子的外祖父他们,去助十皇子的祖父抗击过强敌的?” 白娇娇很是笃定的回答:“没有。” 楠盛季氏一族的人们,若是没有多大的权势。大景皇朝的开国之君,就是和楠盛郡太守的关系再好,也未必会愿意和他们联姻。 开国之君是个精明的人,做任何事,首先就要考虑到,能给他带去一些什么实际好处。无利可图的事,他会去做? 说到底,开国之君,能让他的嫡子娶季家的女儿。还是想受到楠盛之地的人们的拥戴,想长期的拥有楠盛郡这一粮 仓等等。 在利益之上,其他的情分,都显得过干单薄。 慕容夫人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我们为北疆的将士们,筹集了那么多粮草。在二皇子他们离开之后,又积极的为他们捐了好些粮草。可当外子和郡主他们赶到北疆之时,发现那边的将士们都在忍饥挨饿……” 说到这些,慕容夫人不禁落泪了。良久,才哽咽的道:“当初他们从这儿拉出去的粮食,虽说也有陈谷子,但总是没有发霉的粮食的。可是我听外子说,当他们赶到北疆之后,才得知,新的粮草押送官为他们送去的粮食,就有好多是发霉了的,也有掺了沙子的。” 白娇娇气的狠狠咬牙,“那些偷换了粮食的人,往粮食里掺了沙子的人,畜生不如!” 说了这话,白娇娇后知后觉才发现,慕容婶婶方才在说这话时,看向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有同情,也有欣赏,更有疑惑。 她不禁在心里感到疑惑,慕容婶婶当着她的面提这些,是不是想看到她有什么反应?说的更确切一点,会不会是白家的人们之中,就有那么一个,做过坑害景军将士们的事的败类? 若非如此,慕容婶婶也不会那样看着她啊。 “说的好。”慕容夫人试探性的问白娇娇道:“在你看来,他们那些畜生不如的人们,都应该得到怎样的惩罚?” 白娇娇不假思索的说道:“在我看来,他们那些人们,根本都不配做人。若是还让他们活着,保不齐他们哪天儿还会再祸害别人。与其那般,倒还不如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慕容夫人微微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在说话时,慕容夫人伸手指了指,北疆所在的方向,问道:“若是在他们那些人之中,有你认识的人,或者说,有你的亲人,你还会这么认为?” 白娇娇这才明白,原来慕容夫人跟她说这些,确实是有试探她的意思在里面儿。 不难想象的到,慕容夫人所提到的,她的那位亲人,有可能会是她的什么人。除了她的叔叔,怕是在整个白氏一族,也找不出,他那么个惹人厌憎的败类了。 白娇娇坚毅的眼神看向慕容夫人,道:“慕容婶婶,我是说的,针对他们那些做了缺德事的所有人。不管那个人与我有没有亲戚关系,只要他做过丧心病狂的事,就该受到惩罚。” “好。”慕容夫人听了,立马朝白娇娇竖起大拇指,道:“娇娇,我能有你这么个侄女,心里很是欢喜。我知道,你常年在皇城那边,难得出门一趟。对于发生在北疆战场上的事,也知之甚少。我猜想,你的叔叔在北疆所做的缺德事儿,你定是不知晓的。” “我就知道,慕容婶婶在问我那些话时,是考虑到了,他是我的长辈的事。”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道:“其实在这些年里,他们一家人只知道坐享其成,从未为家人们付出过什么……” 慕容夫人听了,道:“你和你家里人的事,我这个远在盛郡的妇道人家,也听说了。老实说,我是赞同你的做法的。对干他们那种不知感恩的人,就应该早些把他们分出去过。在必要的时候,还得找他们赔偿一些损失。” 说到了这些事情,慕容夫人为白娇娇掺了杯茶,问道:“白姑娘,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叔叔在这些年里,都没有帮着你父亲养过家。他所得到的俸禄,得到的赏赐甚的,都放哪儿了?” “这个问题,我当然是想过的,只是无论我再怎么想,也不知真实的答案。”白娇娇很是坦诚的说道。 第192章 办事受阻 “那你看看,我家的这处府邸如何?在你看来,你叔叔所挣来的那些银两,买我家的府邸和田产甚的,够不够?” 听了慕容夫人的话,白娇娇隐隐也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应该是在间接的告诉她,说她的叔叔在盛郡之地,有一处奢华的府邸,还有好些的田产甚的。 “这么说来,我的叔叔在盛郡,还有……其他的人陪伴?”白娇娇就想不明白了,她的叔叔一个常年在外的人,需要找那么多的外室么? 虽说慕容家的府邸并不在盛城之中,但这处府邸宽敞,院儿里布罝的挺讲究,有假山和池塘,还有花园甚的。 在池塘附近,还有一大片的竹林。 她所入住的这间客房,就在竹林深处。无论是白天住在这儿,还是晚上住在这儿,都很清静。 在皇城郊外,她也只发现石爷的那处府邸还不错。石爷的府邸附近有一处大的湖泊,也有一片田园,种了好些的药材,同样也有一片竹林。 能拥有这么一处奢华府邸的人,必然是大景皇朝的王公贵族,或者是哪位学识渊博,祖上积累了不少钱财的隐士。 一般人若是想有这么一处宅子,怕是也难。 更何况,在她走进慕容府之后,也是留心观察了下的。这屋子里的家具都古色古香的,虽然慕容夫人没穿太华丽的服饰,也没戴几样首饰,但慕容家的婢女们,却都穿戴讲究。 想必慕容家的主人,要么是一位立下过战功的大将,要么就是楠盛之地的某位贵族公子。 慕容夫人听了,感觉白娇娇问的挺隐晦,很是能理解白娇娇。毕竟白娇娇尚未出阁,有些话,是不大能问的出口的。干是也回答的相当委婉:“你想错了,白姑娘。是有人给你的叔叔罝办了不少田产,给他修建了一座奢华府邸,就修建在楠郡之地。你的叔叔在这些年里,都没对你们提起过此事?” “真没有。”白娇娇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这些年里,她有时候听到婶婶和叔叔吵架,会提到叔叔在外面儿有别的女人们的事。但她记得的非常清楚,她的婶婶在和她的叔叔吵架时,并没提到过,叔叔在楠郡有府邸和田产的事。 不知是婶婶真不知有这事,还是分明知道,却佯装不知的? 婶婶是盛郡的人,跟慕容夫人秦氏,也算是同乡呢。 慕容夫人知道此事,想必婶婶的娘家的亲人们,应该也是听说过此事的吧?可是,婶婶在和叔叔吵架时,怎会不提及此事?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慕容夫人只见,白娇娇的眼神里,闪着疑惑的光芒,道:“这些事,我也是在你的慕容叔叔从北疆归来之后,听他说的。想必你的婶婶,应该还不知此事。你的父亲,应该也不知晓。” 白娇娇一脸真诚的看向慕容夫人,道:“我的父亲常年在外,虽然经常和叔叔在一起,却未必会知道叔叔所做的一些事。我的叔叔不是个什么本分的人,这些,很多人都知道。” “那是。”慕容夫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道:“你的叔叔和你的父亲,虽都是白老将军的儿子。但你的叔叔,真没法儿跟你的父亲相比。先还不说其他的,只说说人品这一点,你的叔叔的人品就很不好。” 听了这话,白娇娇连连点头,“确实是这样。” “你的叔叔在楠郡有一处府邸,有田产的事,都是十皇子在你为他医治之后,让他身边的一位密探去打听到的消 息。” 慕容夫人说罢,取出一张丝帕,搁放在白娇娇手中。 “这张丝帕上绣的是一幅地图,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出来的部分,是你的叔叔在楠郡的府邸所在的位罝。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去那儿看看。” 白娇娇咬了咬牙,“我是肯定要去看的。” 无论如何,她都得想法子去看看,好知道,她的叔叔在那座府邸之中,都藏了些什么宝物。 “嗯,你最好是早些过去看看。若是去的晚了,只怕有人会趁你的叔叔不在,把里面的有价值的物件儿,都给搬走。”慕容夫人有些同情起白娇娇来,思索了下,才说道:“比如说,你的母亲在世时,制作的那些解毒丸药,还有你的母亲的一些首饰……” “什么?”白娇娇气的眼冒金星,险些将手中的丝帕给撕了。 但还是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若是没有这张丝帕,又当如何去寻到那个渣男的府邸? 白娇娇就着灯笼的亮光,将绣在丝帕上的地图看了又看,很快就将府邸所在的位罝,记在了脑海里。 于是还丝帕给慕容夫人,“地图上标的位罝,我已经记在了心里。这张丝帕上绣的地图很清晰,绣的不错,我就不带走了。” 慕容夫人隐隐嗅出了一点酸味,不仅偷笑了下,道:“白姑娘,你该不会是以为,这张丝帕上的地图,是出自哪位女子之手吧?” “不然呢?”白娇娇眼神里闪着嫉妒的光芒,不甘心的问道。 若不是个女子绣上去的,难道是哪位男子绣的? 可能吗? 慕容夫人以袖掩面,轻声笑笑,“哈哈。”随后问道:“你难道没听十皇子和你说过,他身边的那位密探,不仅是一位医者,还精通琴棋书画,也会一些针线活儿吗?” 白娇娇一脸错愕,“竟有这事?” 慕容夫人只见白娇娇不敢信,难免又想笑了,不过却强行的忍住笑,道:“那人名为云无心,比好多美女们,生的都还要妖媚。换句话说,就是他颇有龙阳之姿。他那盛世的容颜,令好些 美女们见了,都感觉自愧不如。” 一听这话,白娇娇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有云无心那么个密探,在十皇子的身边,十皇子怕不是早晚都会有龙阳i之好? “你怎地了,白姑娘?”慕容夫人只见,白娇娇惊的榜在了原地,忙伸手在白娇娇眼前晃了晃,问道。 白娇娇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没怎么。” “你该不会是以为,十皇子和他……”慕容夫人很是无奈,有些话,问的直接了吧,不大中听。可若是问的过干委婉了呢,她又会担心,怕娇娇会听不懂。 白娇娇隐隐听出了话语的意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羞的微微红了脸。 其实就算是十皇子有那样的爱好,那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可她也不知是为何,在听了云无心的名字后,心里莫名的有些排斥。 这种情绪,白娇娇花了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才给压下去。 却是在一瞬间,她忽地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周世伶和陆玳都和她说过的事。说是当十皇子在北疆的那会儿,曾经有一位红衣女子,在深夜里,去过十皇子的牛皮大帐里。 并且在十皇子的牛皮大帐里,呆了一个多时辰。 在第二天天芫之后,她的父亲,还有申屠将军,都去问过十皇子殿下:昨晚去了他的牛皮大帐里的人,是谁? 十皇子殿下什么都不说。 后来,皇帝也知道了那件事,对十皇子的一些做法,感到非常愤恨。若不是看在丞相大人等人,为十皇子求情的份儿上,只怕就不会再让十皇子去北疆历练了。 白娇娇想到了那件事,结合慕容夫人提到的那个云无心一想,隐隐明白了一些事jl。干是把那件事说给慕容夫人听 了。 慕容夫人听后,道:“白姑娘,你也把那么重要的事,说给婶婶听,婶婶很是欢喜。能得到你的信任,婶婶倍感荣幸。你猜想的是对的,当晚去见十皇子殿下的人,是他的密探,云无心,不是哪一位陌生的女子……” 白娇娇难为情的笑笑。 慕容夫人道:“其实婶婶已经得知了确切消息,十皇子殿下确实是被皇上给幽禁了。那件事,就发生在郡主从北疆归来之前。” “你们是如何得知那件事的?”白娇娇疑惑的问道。 也不好直接问,是不是素惜的养父,丞相周大人写信告诉他们的。 “我收到了丞相大人写给你慕容叔叔的信,虽然写的很简短,很隐晦,我却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等着你的慕容叔叔一回来,我就把信拿给他看。” “你的慕容叔叔说,灵妍郡主在带着一行人,送了些粮草去北疆之后,并没回盛郡,而是直接去了皇城。” 听了这话,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心里明白,灵妍郡主那么做,肯定是要赶到皇城,去帮十皇子殿下的。 慕容夫人只见白娇娇能明白这些,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说道:“因为郡主在宫中生活过,是由你的姑婆白太后养大的。郡主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与皇帝相识了,知道皇帝把十皇子派到北疆去,是怎么想的。” “郡主说,十皇子殿下,是她的大伯们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后人。她身为她大伯的侄女,十皇子的堂姨,不能对十皇子漠不关心。” “她必然要去皇城,找皇帝问个明白,为何不能善待他唯一的嫡皇子?不能善待她那可怜的堂姐生的孩儿?不能善 待……” 被慕容夫人给省略了的话语,白娇娇很快在脑海里给补充完整了。 “为何不能善待……整个楠盛季氏一族的人们?” 要知道,十皇子的外祖父,也是死的很冤的。 慕容夫人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眼神暗淡,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道:“郡主去皇城救十皇子了,咱们慕容家与季家世代交好,你的慕容叔叔,还是郡主的大伯父的徒儿,是季家军的其中一员将士。” “如今,郡主都带着一行人前往皇城了,你的慕容叔叔也想带一些人过去,助郡主一臂之力。以报答十皇子的长辈他们,对我们慕容家的人们的大恩。” 白娇娇听了,除了在心里感激慕容叔叔他们而外,也在心里为他们感到了担忧。毕竟他们此番前往皇城,是吉是凶,难以预料。只能由衷的祝福他们:“愿慕容叔叔他们前往皇城,一切顺利,早些平安的归来。” 慕容夫人感激的道:“多谢。” 白娇娇很想说,不必客气,因为她在来到慕容府之后,也没跟慕容夫人讲什么客套话。却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慕容夫人的问话声:“白姑娘,不知你在皇城之时,可有听说过慕容将军?” 第193章 远离他们,远离纷争 “听说过一位慕容将军,是听丞相周大人的女儿,世伶姐姐说给我听的。那位慕容将军是京师兵的其中一位将领。”因为慕容将军所带领的禁军将士们,大多时候,都在皇帝入住的嘉佑宫以南驻守,故而也被人们称为南军。 慕容将军,便是南军的最高统领。 慕容夫人微微一笑,道:“你所听说的那位慕容将军,是你的慕容叔叔的亲生大哥。当年在十皇子殿下的外祖父……去世之后,他手下的好些位武官,都要解甲归田,不愿意再为十皇子的父皇效力了。” “可在那些时候,你的慕容叔叔的大哥站出来,劝他们那些前辈们不要走。”慕容夫人说到这里,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无奈,问道:“你知道,他为何要冒着被人唾弃的风险,劝其他的武官们留在皇城么?” “因为他们都是季家军将士,都是十皇子殿下的外祖父带出来的。若是他们都走了,还能有谁,愿在那皇城之中, 护着年幼的十皇子的周全?” 白娇娇把心里的想法,说给慕容夫人听。 “正是这样ju”慕容夫人哽咽的道:“有一个秘密,兴许丞相大人的女儿是知道的,但我不知,她有没有说给你听过?” “明天一早,我也要跟随你的慕容叔叔去皇城了。过了今晚,咱们以后还能不能相见,我也说不好。趁着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品品茶,说说体己话,我就说一个秘密给你听。” “好的,慕容婶婶,我一定会为你们保密的。”白娇娇承诺道。 慕容夫人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慰,这个白姑娘,考虑的可真多。她若是不信任她,只怕就不会说给她听了。 “你慕容叔叔的大哥,也就是那位守卫皇城的慕容将军,他名为慕容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你的慕容叔叔去季家,跟郡主的大伯父,也就是十皇子殿下的外祖父,学习文治武功……” 慕容迟们两兄弟在去了季家后,都表现的很不错,得到了季伯父的赏识。 季伯父不管是去哪儿,都会带着慕容迟他们两兄弟。 在他们两兄弟都只有十多岁的时候,就跟随季伯父,以及其他的季家军将士们一起征战南北,立下过不少的功劳。 “你慕容叔叔的大哥此生最大的心愿,是远远儿的守护着他心仪的小师妹,也就是他的师父唯一的女儿,季嫋,一生安好。季嫋,是十皇子殿下的生母,也就是皇帝的那个已故了的皇后。” 听了这话,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隐藏不住的惊愕。 季嫋和那时的皇太子有婚约,几乎是全天下的人们,都知道的事。慕容迟虽然远在楠盛之地,但他毕竟是季嫋的父亲的徒儿,总不至于没听说过那件事吧? 不管慕容迟如何胆大,也不能想着,要守护未来的太子妃安好啊。 若是被皇上瞧出了慕容迟的心思,还不得杀了他? 慕容夫人只见白娇娇这般,隐隐也瞧出了她的心思,道:“你慕容叔叔的大哥,是知道季嫋和一位嫡皇子有婚约的,是要当未来的太子妃,也是要当未来的皇后的人。可他自幼和季嫋相识,当季嫋在雅间弹筝时,他和你的慕容叔叔就在后院儿里比武。” “他听季嫋弹奏的曲子,听了好多年。他哪怕知道,季嫋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但还是想守护着她,盼着她好。” “忽然有那么一天,季伯父就告诉他们,说是要在季府设宴请客,因为他要嫁女儿了。” “季嫋哭着说,她不要!” 白娇娇听了这话,忙问慕容夫人道:“您这意思,是说皇后娘娘在没出嫁之时,就不想嫁进宫当太子妃?” “正是。”慕容夫人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道:“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丞相周大人的女儿,肯定还是没和你说过。皇帝在年轻的时候,明知道他自己和季嫋有婚约,却是心里住着两个女人,还想把她们两个女人都给娶了的。” 白娇娇如实说道:“您说的这事,世伶姐姐确实是没和我说过,但是景北王妃和我提起过。……她说,皇帝在问了郡主和花月儿之后,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她们不愿意给他当侧妃。无奈之下,他只好不再说了。” “不再说了,可他心里还是恼记着人家在。”慕容夫人一脸愤恨,道:“那个薄情寡义的人,在被灵妍郡主拒绝后,还威胁过灵妍郡主。说是以后这大景皇朝的江山都是他的,他想娶谁,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还会有他娶不到的?” “郡主若是不愿意嫁给他当侧妃,那也别想嫁给其他的任何人。否则,他定会杀了那个人!” 白娇娇的脑海里飘过两个字: 【可怕。】 慕容夫人说:“郡主是季嫡的亲生堂妹,虽然她们两堂姐妹经常是一个在宫中,另一个却在宫外。但由干陆、季两家人的关系很特殊,她们两堂姐妹还是能经常相见的。” “郡主在拒绝了那个人之后,就把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如实说给季嫋听了。季嫋从前就见到过那个人,感觉那个人有些霸道,对人不够温柔,并不是她理想的夫君的类型。那会儿一听说那件事,就更是对那个人没什么好感了。” 说到这里,慕容夫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儿,道:“可是皇上也不知是听谁说的,说是季嫋瞧不上他,定然就是心仪着她的父亲的徒弟,慕容将军的。于是在季嫋非常排斥他的情况下,强行的让季嫋当了他的妻子。” 慕容迟们两兄弟,在季嫋嫁进宫以后,仍然领军,跟随季伯父他们一起,在外抗击敌军。 慕容迟的心里一直都有季嫋那位小师妹,只是知道她和一位嫡皇子有婚约,就将他对她的爱,深深的藏在心底。 哪怕在季嫡成了皇后,生下十皇子殿下,故去了之后,慕容迟对季嫋的那份情意,也是有増无减。他白愿遭受他人的白眼,也要留在皇城,领军守卫京师。 “可有谁知道,慕容将军那么做,也只是为了好好保护季嫋唯一的孩儿,十皇子?”慕容夫人颤声说道:“慕容迟曾经对你的慕容叔叔说过,纵有繁花千万朵,可开在他心尖上的那朵纯美的花儿,却是永远只有季嫋小师妹一个啊。” 白娇娇听了这话,心情顿时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就算是灵妍郡主他们不能进皇城去,可是慕容将军不还在皇城之中吗?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离十皇子最近的楠盛之地的人,应该算是慕容将军了。 有慕容将军保护着十皇子,便也能令她感到放心了。 翌日清晨。 白娇娇在起床洗漱之后,匆匆跑出竹林,想去见一见慕容叔叔和慕容婶婶。知道他们两夫妻要去皇城了,想在他们出发之前,去见一见他们。 等白娇娇跑出竹林,便见到了一位白衣女子,只看背影,倒是很像慕容夫人的。等她在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后,才知道,那人根本都不是慕容夫人。 “昨晚,夫人在去看过你了之后,就和老爷一起离开慕容府了。夫人在临走之前,让我转交一样物品给你。所以,这才是我在这儿等你的原因。” 那位白衣女子说罢,转身看向白娇娇,从荷包里取出符传等物,道:“你带上这些物件儿,一样能顺利的离开盛城,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等你回到景北郡之后,再将这些物件儿交给景北王妃便好。” 白娇娇伸出双手接过,诚恳的对易容成了慕容夫人的人道谢。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声音极轻的道:“他们走了,我还得在这边守着。夫人让我去看看小雪,等小雪歇息两天了,又让小雪出去送信的。” 在说这话时,白衣女子的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急切,却是在转身往池塘边走去之时,又是那般的步调从容。 几位婢女走上前来,带着白娇娇前往大厅里用餐。 白娇娇坐在木桌前吃瘦肉粥和鸡蛋。趁着婢女们没怎么留意时,将二十来两银子,悄悄留在大厅的一处角落里。 在盛郡之地,家里还有余粮来招待客人的人家,已经不多了。慕容夫人他们白愿省吃俭用,也要让她吃饱,休息好。她在这儿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温暖,也想留下一点礼物给他们。 轾后.白娇娇带h另一个人的符传等物.按照婢女们给她描i术的邢个人的樽样.易容成了邢个人的样子.骑马离开 了盛郡。 历经三、四天的奔波,白娇娇骑马抵达楠郡,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迅速找到了她的叔叔的府邸所在的地方。 蹲在府邸附近的一处隐蔽角落,白娇娇看到了,守候在门外的两位守卫,很是面熟。在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搜寻了下,这才知道,他们那几个人,以前可都是她的叔叔的随从啊。 叔叔领军在北疆征战,那几个随从,就在楠郡帮叔叔守着房子。 白娇娇听慕容夫人说过,这处府邸,可是别人在修建好之后,送给她的叔叔白熹明的。 她心想,叔叔能得到这处宽敞又奢华的宅子,在背地里,怕是没少帮人家做坑害他人的事吧? 只是这处府邸的四周皆是树林,慕容夫人所谓的田产,也就是这些树林,并没有哪一片田地,是种了庄稼的。 在白娇娇前来这处府邸的路上,就留心的观察了下,府邸四周的环境。当时看到距离这处府邸最近的一处宅子,骑马过去,也需要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真不明白,人家送她的叔叔,这么一处远离楠城的府邸,当时是怎么想的? 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白娇娇在心里决定,等到天黑了,就潜进院儿里,一探究竟。 天黑之后,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位黑衣男子,在出了大门之后,一个往左,一人往右,分别站在大门的两边。 之前站在门口的其中一位男子,在和刚刚走出来的那两位男子,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才和跟他一起看守的那位男子,一前一后的走进府邸。 由干白娇娇所在的地方,离那几位男子的距离并不算近,就无法听清,他们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她越是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就越是迫切的想知道,他们到底都谈了些什么?一时心急,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抓了抓头发。 “咚0” 第194章 营救十皇子 一声闷响从府邸那边传来。 白娇娇一听到这响声,认为这应该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响。心想,都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往院儿里扔东西? 白娇娇屏声息气的听着,隐隐听到了有些阴冷的女声。 女声忽远忽近,白娇娇并不能听清,那位女子究竟说了些什么。 白娇娇就着,悬挂在屋檐的灯笼发出来的芫光,再次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两位守卫。在记忆里搜寻了下,仍是没能找出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信息。 这下才知道,原来留守在府邸这边,帮着她的叔叔看守的人们,不只是有叔叔的一些随从们,也还有她并不认识的人们。 那么,她所不认识的那些人之中,会不会就有一些人,是那个人派来的? “那个人”,也就是指的为她的叔叔在这边罝办田产,修建好这么一处府邸,送给她叔叔的那个人。 如果在那些人们之中,有那个人派来的人们的话,她这次过来,可算是来对了。白娇娇一想到这点,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欣喜。 白娇娇找出丝带,把裤腿绑紧了,就潜到府邸屋顶,好打探消息。 到了屋顶,白娇娇耳边传来嗡嗡声响,是从屋檐那边传来的。她赶紧享出一包驱蚊药粉,往颈部和手背上涂抹了下,以免被蚊虫叮咬。 出门在外,也没带多少药粉出来,得节约些用。 她为了节约药粉,在慕容府涂抹过一次药粉之后,便就一直把药粉揣在身上。直到这会儿,才拿出来用了点。 一阵刺鼻的恶臭气息,自传来嗡嗡声响的方向传来。这一股散发着腥味的空气,瞬间窜入白娇娇的鼻腔,令她险些呕吐。 这股腐烂臭味,是从靠近后院儿的屋檐那边传来的。 白娇娇趴在屋顶,找出丝帕捂住口鼻,再次往传来臭味的方向瞧了瞧。想知道,留在这处宽敞府邸里看守的人们, 是怎会如此疏忽,竟然不知这后院儿里有臭肉的味道的。 她潜在屋顶,都能闻到这股恶臭气息。那些站在后院儿里的人们,不可能闻不到。他们能闻到这股臭味儿,却不去打扫一下,这就有点令人想不明白了。 也难怪,在她潜到了屋顶之后,会有蚊虫飞来。原来是在后院儿那边,藏着什么“宝物”昵。 至干那个“宝物”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动物的肉烂了的,还是其他的物件儿。白娇娇心想,自己一定要去看看,一探究竟。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际,之前说过话的那位女子的声音,便又传入了她耳中。 “小老儿,你可瞧见了?我让人悬挂在屋檐的,可是你女儿的ren头。你若再不交出我父亲的小匣子的钥匙,可别怪我的刀剑不长眼。” 这阴冷的女声,分明就是白清韵的声音。 白娇娇一听到白清韵的声音,狠狠的蹙了蹙眉。她算是听出来了,白清韵来楠郡,是带着目的来的。说的更确切一些,就是白清韵是想来坑害他人的。 白清韵杀了那个老人的女儿,以此来威胁那个老人,交出钥匙。若是那个老人不交出钥匙,怕是也难得活过今晚了。 是什么人,会让白清韵不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从皇城追赶过来,要把人家杀掉呢? 白娇娇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忍着胃部的不适,继续偷听。 “姓白的贱女子,你以为你来了咱们楠盛之地,还能像你在皇城时一样耀武扬威,想怎地便怎地?别怪老夫没提醒你:你自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在这处宅子里的人们,可有几个,是你们白家的人们?” “哼,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小老儿,你可别忘了,我不仅是白大将军的侄女,白副将军的女儿,我更是未来的太子妃。你若敢伤我一根发丝,皇上定会灭了你九族!”女子冷冷的道:“少废话,把钥匙交出来!” 在那位女子的话语落下后,白娇娇听到了三声掌声,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刀剑撞击的声响。 肯定是白清韵带来的人们,与留在这处府邸看守的人们打起来了。 听到了这阵“铛铛铛”声,白娇娇眼前忽地闪现一道芫光。 既然白清韵和人家都打起来了,想必除了站在门口看守的人们而外,其余的人们,怕是都来参战了吧。趁着他们两边的人们在对决了,她何不借此机会,去找一找那个什么小匣子呢? 若是寻到了,不管那个小匣子有没有价值,都先帮他们保管几天了再说。 白娇娇谨慎的环顾了下四周,瞅着一处僻静的角落,只见并无其他人在场。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屋顶,前往位干后花园的一处僻静角落。 蹲在角落里,白娇娇只听到其中一位男子说道:“姓白的,你若不想成为老夫的刀下亡魂,就赶紧带着他们滚出老夫的地儿!否则,老夫连你一起砍了。” “哼,小老儿,你少在本姑娘的面前自吹自擂,说出这些话,都不怕人家在听了后,会笑掉大牙?” 说话的女子身影纤瘦,身穿一袭黑衣。悬挂在屋檐的灯笼发出来的芫光,照在女子戴了面纱的脸上,让蹲在角落的白娇娇,看到了女子那阴鸷的眼神。 虽然女子戴了面纱,可白娇娇只听听对方的声音,看看对方的眼神,也能准确的知道,那位女子就是白清韵本人。白清韵为了来找人要钥匙,还带着这么多人来了。看来,白清韵想得到的那把钥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钥匙。 那会是一把,能打开藏了什么宝物的,匣子的钥匙呢? 白娇娇在心里思索着,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却就在这时,白娇娇耳边传来那位老人的话语:“姓白的,说大话的人,分明是你。你一女子家家的,不管有没有寻到婆家,都不该来这儿招惹我们。你看,你带的这么些废物们,哪儿是我们的对手?” 白娇娇听了这话,仔细的看了看,跟在白清韵身边的人们。她在他们那些人之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是她在景北郡的行营里见到过的,他们当时都跟在申屠颖和白清韵身边,她对他们就还有点印象。 能跟在申屠颖身边的人们,必然都是上过战场的将士们。 白娇娇就闹不明白了,那些前往战场上作过战的人们,是怎么没能打的过那个老人身边的人们的? 这事儿若是被人给传出去了,才真会被人给笑掉大牙。 白娇娇只听到那位老人说道:“姓白的贱女子,你若不想成为老夫的刀下亡魂,就赶紧让他们滚。杀了老夫的女儿的人,是你,老夫定要杀了你,让你为老夫的女儿陪葬。但是老夫暂时还不想杀他们。” “杀我?”白清韵狂笑了声儿,“哈哈”,道:“小老儿,你也不去河边照照,你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就你,p本事没有,还想杀我。哼!你这老不死的,赶紧交出我父亲的钥匙,否则……” “哈哈哈哈。”那位老人发出了阴冷的笑声。 白娇娇听到了这阵笑声,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干是不再偷听白清韵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径直离开那个角落,趁着他们两边的人们都还在后院儿里,潜进大厅那边去寻找小木匣子。 能让白清韵千里迢迢的,从皇城赶到楠郡,想寻到的物件儿,那必然就不会是一件普通的物件ju 白娇娇走到大厅门口,看到了坐在茶几边打盹儿的两位婢女。 为了她自己不被那两位婢女给发现,也为了那两位婢女不受到任何伤害。她只是用药粉撤向那两位婢女,让两位婢女在大厅里小憩一会ju 白娇娇按照慕容夫人给她的图纸,从大厅走到宅子的侧门,出了侧门再往南行,总算是寻到了地图上标注出来的一 个地方。 那个地方,位干侧门附近的一座假山旁。在那儿,暗藏着一处ji关,是能打开通往地下密室的门,进去库房里寻找物品的。 白娇娇走到假山旁边,伸手轻触了下ji关。在听到一声“轰”的声响后,通往密室的石门开启。 白娇娇顺着梯子一步步走下去,进了密室,也就是她的叔叔存放物品的,地下库房里。 只一走到密室门口,便有一道寒光闪来! 白娇娇凭着直觉,也能知道,这是谁向她投来了一把飞刀。那道亮光,正是飞刀折射出来的冰寒光芒。 白娇娇瞅准飞刀,迅速伸手截下。 很快的,数把飞刀向她投来,险些令她闪躲不及。 她集中精力去截下所有的飞刀,再瞅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位白衣男子的喉晚。放出其中的一把飞刀,准确无误的刺中那人的喉晚。 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传来,白衣男子瞬间倒在了地上。 看到白衣男子倒地之后,流出来的血迹,白娇娇心里道:“害人,终是害了己。” 密密麻麻的飞刀向白娇娇投来,她一刻也不敢松懈,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截下飞刀。总算是在努力之后,截下了所有投向她的飞刀。 不仅如此,她还用人家投向她的飞刀,伤了几位向她投来飞刀的男子。 她敢来这危险之地,就没想过,她若是死在这儿了,该怎么办?若是贪生怕死的话,她压根儿就不会来。 瞧着地上的那一滩紫黑色血迹,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些人,想用抹毒飞刀来杀她。却不知她也会截下飞刀,让他们自食恶果。 这种毒药是很强的,不像紫翎胆毒,是慢性的。这种毒药应该是哪位高人配制的,只要沾上一点点,便会在短暂的时间之内死去。 白娇娇记得,有几种毒物的毒血,是能用来制作这种毒药的。 一想到这点,白娇娇警惕的抬眼,再次环顾了下密室的四周。很想知道,在这布罝的像一座迷宫的密室里,究竟有没有谁养的毒物? 若是有的话,她藏在身上的几包解药粉,大约够她对付多少只毒物? 因为她也不能确定,人家养在这里面的毒物,会是毒蛇,还是細蛛甚的。 不过有解毒药粉在,她毫不畏惧。 白娇娇眼神里闪着坚毅的光芒,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次前来搜集证据,必然要搜集到。要对的起自己的付出,也要对的起那些关心她的亲友们。 她若不寻到那些证据,就不好带着那些证据前往皇城,去救出十皇子陆晏了。 第195章 奈何情深无人知 等了约莫有五分钟,白娇娇也没再等到谁投飞刀过来,更是没在这间密室里,见到任何一只毒物。 白娇娇在心里轻轻的松了口气。 轻微的脚步声响传来,白娇娇循声看去,便见到了一位脸颊瘦削,双眼炯炯有神的黑衣男子。 一声男声响在白娇娇耳边:“小姐,是你?你怎会来到这儿?” 白娇娇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却是在记忆中,搜寻不出任何与这位男子有关的信息。 她眼底掠过一丝无奈。 有些事,她想办到,却无法办到。因为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只要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没这些,她就不会记起任何事。 从那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一丝敬佩与忧虑。心想,对方应该不是个恶人。他称呼自己为小姐,想必就是认识自己的。 “我一直留着这把飞刀,就为了等我的救命恩人出现。没想到,是你。”白娇娇举起手中的其中一把飞刀,对已经走到她眼前的黑衣男子说道:“因为这一把飞刀,是在我截下的所有飞刀之中,唯独没有抹毒的一把飞刀。” 黑衣人当时放出第一把飞刀,肯定是为了提醒她,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是想让她当心一些。 “小姐,我知道,白大将军的女儿,是不会滥杀无辜的。我向你投了把飞刀过来,是想告诉你,这里面儿,有我们自己的人。可是……” 黑衣男子在说话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位白衣男子,眼神渐渐变得暗淡,道:“只是我也没料到,在我第一个向小姐放出飞刀,提醒小姐要注意安全,也要留心一下,别伤害到我们自己人的同时。我才发现,那个同我一样,跟着白大将军去你们家做过客的人,会帮着恶人们一起伤害小姐。” 白娇娇听了这话,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位白衣男子。这陌生的面容,令她记不起,与那位男子有关的事。 “你之前没发现他是这种人,只能说明,他是个优秀的密探,把自己的心事隐藏的很好。”白娇娇淡淡的道。黑衣男子听了这话,低着头,沉默了良久,道:“小姐,请恕属下无能,没能及时发现他是个内i鬼,没能好好儿的护着小姐的周全。” 白娇娇浅浅一笑,伸手指向那位倒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他是个太精明的密探,善干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你没能及时的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能全都怨你。” 黑衣人仍是低着头,眼神里流露出无奈、尴尬与自责。 白娇娇只见黑衣人这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不必这样。你自己不也说过么,我不会滥杀无辜。就算是你没能及时发现那个人的真实身份,而我也因此受到了什么伤害,我也不会因为这事而伤害你。” “小姐,属下并没这么想过。”黑衣人低着头解释道:“属下只是认为,像他那种人,明明是白大将军身边的人,却又在暗地里帮人家做了些恶事,早该被杀了。小姐今天严惩了他,这是在间接的帮助其他人,免得他们受到那个恶人的伤害。” 白娇娇听了这话,赶紧伸手比划了个暂停的手势。 像这些废话,说与不说,也没什么不同。她真的不爱听。 白娇娇环顾了下四周,仍是没见到其他人前来,心里仍有疑惑,这么大的个地下库房,怎会只派几个人在这儿看守着? 是库房里的宝物早就被人搬走,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黑衣人从白娇娇那透着疑惑的眼神里,隐隐也猜出了她的心思,道:“小姐,实不相瞒,在昨天晚上,他们就让我们,把这库房里的东西全都搬走了。” 白娇娇鄙夷的眼神落在库房的石门上,看来,在这儿看守的那些人们手中,不仅有能伤害他人的抹毒飞刀,肯定也还藏有其他的宝物的。 就比如说眼前的这位黑衣男子,他在帮忙人家转移什么物品时,会不藏那么一两件在身边? 白娇娇佯装云淡风轻问道:“那你能和我说说,在这间库房里,原本都藏有哪些宝物么?说出来听听,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黑衣人一脸魍尬。心想,小姐是生在皇城的人,在白府出生,在白府长大。能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么? “小姐,这屋子里藏的宝物并不多,真没几样值得一提的。” “是吗?”白娇娇嘲讽的笑笑,道:“若真是这样儿,那你们拥有那么高的本领,也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将士。为何不在北疆抗击敌军,却留在这儿看 守?” 黑衣人赶紧解释,“小姐,您听我说。我是留在这儿看守,可我和他们不一样,因为我并没伤害过自己人。” 白娇娇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愿意相信这位黑衣人,他并没伤害过自己人。 “小姐,我和你说过的,我和我的父亲,都去白府做过客。不仅如此,我家在皇城的新宅子,都还是您的祖父给钱我们,让人帮我们重建的呢。” 言下之意,他若是个恶人,她的祖父和父亲,就不会帮他们家的人们重建宅子了;他若是个恶人,她的父亲就不会让他留下来,在这儿看守了。 白娇娇听出了,男子的话语的弦外之音,会意的笑笑,“那是。” 不过听了这话,白娇娇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在皇城之时,租的那间屋子的主人。她试探性的问道:“您是柳仕恒叔叔?” 黑衣人一听到“柳仕恒”三字,脸上露出了难以罝信的表情,“小姐,你还记得属下的名字?呵,真是太好了。属下都有好长时间没回过皇城,没回过家了。没想到小姐还记得。” 白娇娇一听到这话,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喜,道:“我在你们家住过,还经常去你们家吃柳婶婶做的饭,又和您的儿子柳羿安成了姐弟。您说,我能不记得你们?” 柳仕恒欣然一笑,“那是,那是。欢迎小姐经常去我们家玩,您能过去玩,羿安和他母亲都会感到很高兴的。” 白娇娇借此机会,把柳仕恒的家人们的一些情况,简单的跟他提了提。她知道,她父亲能让柳仕恒来这边看守,必然是很信任他的。 而柳仕恒,应该也是对这里的一些情况,比较了解的。白娇娇直截了当的说道:“柳叔叔,我想知道,我的父亲让您留在这边看守,没让您跟他前往北疆抗击敌军。是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我的叔叔所做的一些事?” “是。”柳仕恒隐隐的咬了咬牙,道:“其实我也是在一个多月之前,才被白大将军派到这边来的。他让我过来査清一些事情的真相,找到白熹明那个恶人偷偷买下的毒药,都搁放在哪儿。让我在寻到后,立马销毁。” “什么?”白娇娇不敢相信,她的叔叔会存钱买毒药,搁放在这处府邸之中。 要知道,叔叔是一位景军将领,不管是出干什么原因,都不能购买毒药。这事儿若是被人家给发现了,轻则会被斩杀,重则会连累家族的人们都跟着他遭狹。 她虽然是把叔叔们二房的人们,给分出去过了。但按照大景皇朝的律法,她的叔叔仍是白氏一族的人们。 哪怕她的叔叔他们去了另外的府邸居住,但他们若是犯了事儿,他们长房的人们,也得跟着一起承担。 白娇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待心绪恢复了白静,才道:“我叔叔买的那些毒药,你们帮忙处理了没?” 柳仕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所购买的毒药,并没全部都藏在这边。而且我也是在来到了这边之后,才得知的一个消息,你的叔叔在这些年里,都不知攒钱买过多少毒药粉。” “他在买了那些毒药粉儿之后,转手又卖给其他人,从中获利。” 听了这话,白娇娇好奇的问道:“看来,他在这些年里,也确实是挣了不少不该挣的钱。那你是否知道,他所挣到的那些钱,都花哪儿去了?” 柳仕恒凑近白娇娇几分,声音极轻的道:“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 白娇娇在听了柳仕恒所说的话之后,才明白,原来她的叔叔在这些年里,所挣到的钱,可比她的父亲挣的钱要多的 多。 至干她的叔叔所挣到的钱,都花哪儿去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柳仕恒也不是太清楚。 柳仕恒只是说,在他听了她父亲的话,带着一行人从北疆赶过来之后,才得知,她的叔叔把买来的一些毒药粉,又转手卖给其他人的消息。 留在这处府邸看守的人们,大多都是霍太尉的亲信派来的人们。 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让她的叔叔的几位随从,站到府邸的门口去看一看,好知道有没有陌生人前来。 “在霍太尉的亲信派来的那些人们眼里,我肯定是一位陌生人。但在我叔叔的那些随从们眼里,我就不算是一位陌生人了。”白娇娇自嘲的笑笑,道:“陌生,抑或不陌生,还不都是相对而言的。” 柳仕恒点头表示了认同,“正是如此。” “在我到达盛郡的那天,霍太尉的女儿和姓徐的一个将军,也到了那边。”白娇娇把她所知道的一些事,如实说给柳仕恒听了。 柳仕恒道:“小姐,你所说的这些事,我早就知晓了。” 说罢,柳仕恒从衣袖里取出一张小字条,搁放在白娇娇手中,“这是您父亲安插在申屠颖那边的人,给我送来的书信。您也看看,看过之后,记得烧掉。” 白娇娇就着灯笼发出来的亮光瞧了瞧,很快就看清楚了字条上的字迹。看过了之后,迅速烧掉了。 当着柳仕恒的面儿烧掉,更能令他感到放心一些。 既然之前藏在这地下库房里的物件儿,已经没留下多少了。她想,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前去寻找那个小木匣子,早些把小木匣子带回去的好。 白娇娇在密室里转了一圈儿,除了找到了几个空的坛子,便再也没能寻到其他的任何物件儿。 在离开密室之前,她和柳仕恒一起,将那几位男子的尸体给拖出了密室,扛到了位于后院儿的一间杂屋里。 白娇娇在柳仕恒的掩护下,前去位干大厅旁的雅间里,寻找小木匣子。却是在找了几次之后,也未能发现小木匣子在哪儿。 第196章 刻意摔倒在路边 柳仕恒告诉白娇娇道:“既然在那间雅间里也没寻到,那个小木匣子,必然就是不在这边,而有很大的可能,是落入申屠颖的情敌的手中了。您若是想寻到,只能去跟她讲讲理,兴许她会看在令尊白大将军的份儿上,把小木匣子送给您。” 白娇娇很想问对方,这事儿,是怎么会与申屠颖的情敌,扯上关系的?但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问。 她还未出阁,问这种话题,多难为情来着。 柳仕恒掏出钱袋,将钱袋里的银子,都拿给了白娇娇,道:“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早些离开这儿吧。楠盛之地的人们,早在季老将军去世之后,就对那个人心存不满了。想必你在来到这边之后,也听说了一些消息,他们可能已经在行动了。” 柳仕恒在说话时,伸手指了指头顶上空。意思是,他所说的“那个人”,是指的当朝天子。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表示心里明白了。 柳仕恒找了身儿粗布衣裳,让白娇娇走进雅间去换上,找了两个人护送白娇娇离开。 翌日。 白娇娇骑马来到楠城,在一处河边的府邸之中,见到了申屠颖早年的情敌,也就是,早年在皇城做过舞姬的尹雪落。尹雪落戴着黑色面纱,端坐在大厅里的茶几边,右手微微抬起,告诉白娇娇道:“请坐。” 白娇娇走到尹雪落对面坐下,伸手接过婢女为她端来的一杯茶,微笑着道谢。 在她进府邸之前,柳仕恒派来护送她的几位黑衣人,都已经对尹雪落说过,她是白大将军的嫡女,白姑娘。 关干她的身世,她需要告诉尹雪落的某些事,在她进来之前,送她过来的那几个人,差不多都说给尹雪落知道了。为此,她不必赘述。 在白娇娇品了口茶,搁放茶杯在茶几上之时,听到了尹雪落的问话声:“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你和你的那个堂姐一样,来楠郡,是想寻找一个木匣子的。老实说,那个小木匣子在我手里。你想拿去,可以,但我不会白送给你。” 白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我这人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嗜好,还请您放心。” “你怎么不问问,想从我这儿享到小木匣子,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尹雪落的声音仍是清冷的。 白娇娇淡淡的看了尹雪落一眼,道:“您所关心的事,还不都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事?您肯定是听说了,那个人将她婆家的外甥女,也就是我的那个堂姐收养了。换句话说,她也算是有了个女jl” “申屠颖在收养了我的堂姐白清韵之后,为我的堂姐改名为申屠清韵,还前往宫中说服秦昭仪,想让秦昭仪劝二皇子殿下,娶申屠清韵为妃。” 这些,都是白娇娇在看了,柳仕恒给她的书信之后,才知道的。 信件虽然被她给烧掉,但她却将书信里的内容,铭记在了心里。 白清韵已经不再是白家的人,而是申屠家的人了。这干她而言,确实是一件高兴的事。 在她看到了书信里的内容之后,那一刻,她是真心的希望,她的叔叔也能成为申屠家的人的。 若是那般,无论是她的叔叔犯了什么罪,都将不会再连累到,他们白氏一族的其他人们。 只是很可惜,她的叔叔仍在北疆征战。她也不知她的婶婶是如何想的,反正在她的叔叔归来之前,并未和白清韵一样,直接进申屠颖的家里住着。 尹雪落隔着面纱都看的明明白白的,坐在她对面的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了太复杂的信息。问道:“白姑娘,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啊。可别说一半,留一半。我老了,不像你们这些年轻女子们,还有太多的闲工夫去想,去猜。快说!” 白娇娇云淡风轻的说道:“我能说的事,您肯定早就知道了。您想我再说一次,那我便说给您听。” “您既然已经知道,申屠颖收养了个女儿,还是收养的未来的太子妃。”白娇娇坦诚的说道:“我知道,您拿到的那个木匣子里面,有我的叔叔在楠盛之地,买卖毒药粉的文书。您留着那几份文书,是为了对付申屠颖的。只是您想错了,你就算是拿着那些东西,也对付不了申屠颖。” 尹雪落冷哼一声,“哼”,问白娇娇道:“你当我和你一样,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子,这般容易被人给骗了?别当我不晓得,申屠颖和你的婶婶是亲戚。我留着这些文书,不仅能让你的叔叔死的很惨,也会让申屠颖跟着受罚。” 白娇娇听了,并没生气,而是冷静的分析给尹雪落听:“你只是知道,申屠颖的夫君,是我的婶婶的亲生弟弟,他们是亲戚。却不知申屠颖和她的夫君,在婚后的这些年里,只是和我的婶婶相处的还不错,却没怎么和我的叔叔来往过。” “如此,你就算是留有,我的叔叔在楠盛之地买了毒药粉的证据,也不能把申屠颖怎么样。因为她是立下过战功的女将军,上面的人不可能因为我叔叔犯了罪,就将申屠颖一起问斩。” 言下之意,是说尹雪落留着那个木匣子里的东西,于尹雪落而言,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如把木匣子拿给她,让她带回皇城去,交给相关的人们。 她身为白氏一族的人,在知道自己的亲属犯了罪的情况下,不能隐瞒此事。而且柳仕恒也和她说过了,丞相大人他们也都得知了此事。 无论是谁想隐瞒,都是隐瞒不了的了。 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诚面对。主动把她的叔叔购买毒药粉时,所留下的那些文书,都交到丞相大人他们手中。 如此,丞相大人或许会看在,她还算诚恳的份儿上,帮他们长房这边的人们说说好话。到时,皇上兴许能对他们长房的人们,从轻处罚。 尹雪落瞧见了白娇娇那精明的眼神,自是很快知晓了白娇娇的心思,道:“我留有这些证据,即使是不能把申屠颖怎么样,也能让她收养的女儿,白清韵吓个半死。就凭她有个作恶多端的生父,哪怕她有了新的身份,怕是也很难如愿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王妃的。” “她能不能进宫当王妃,她说了不算,得由皇上说了算。”白娇娇从容的答道。 虽然她不希望白清韵嫁进宫,给二皇子陆玳当王妃,但她也清楚的知道,盛郡的灵妍郡主等人,已经领军前往皇城,在为救十皇子陆晏做准备了。 二皇子陆玳早就想当皇太子了,在那紧要关头,自是也想得到一些武将们的支持的。除了远在北疆征战的那几位将军而外,在那皇城之中,不还有申屠颖他们么? 白娇娇都听柳仕恒说过,说是申屠颖在收养了白清韵,认了白清韵当女儿之后,就进宫见过秦昭仪。 申屠颖在私底下试图说服秦昭仪,让秦昭仪劝二皇子殿下,娶申屠清韵为妃。 秦昭仪知道,二皇子并不爱申屠清韵,就没有答应。 申屠颖做出了承诺:“若是二皇子殿下迎娶我的女儿,韵儿为妃的话,我们申屠氏一族的人们,必然会竭尽全力的支持你们!” 听了这话,秦昭仪心动了,干是去劝陆玳,让他放下心中所爱,接受申屠颖收养的女儿——申屠清韵。 陆玳说,“无论白清韵改成什么姓氏,都成不了我心仪的女子,白娇娇。我不可能娶她为妃,让她,还有申屠颖他们,都死了这条心吧。” “玳儿,本宫为了能让你顺利的入主东宫,都等了多久?你可知道?”秦昭仪颤声问道:“咱们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眼看着你的父皇已经放弃那两个恶人,都快要立你为皇太子了。在这节骨眼儿上,本宫让你娶申屠颖的女儿,申屠清韵为妃,也是为了你好。可你这孩儿,为何就不听母妃的劝?” 陆玳诚恳的答道:“母妃,不是儿臣要忤逆您,而是……” 陆玳凑近秦昭仪耳边,说明了原由。 秦昭仪听后,不由得轻声叹息了声儿,道:“你倒是可以不娶她的,只是她在景北郡的行营里,失去了清i白的事,申屠颖早就如实说与本宫听了。本宫也曾出宫看过申屠清韵,亲口问过她,当时对她有逾越之举的男子,是谁?” 陆玳不屑的挑眉,想伸手捂住耳朵。 可是秦昭仪的声音,却响在了陆玳耳边:“申展清韵哭着告诉本宮.说是邢无发牛#行营_的窜.她不会告诉仟何人.质竟自个〗i.独自承桕。还说.她心仪 你很久了,知道你不爱她,所以只能默默的祝福你,能和你爱慕着的那位女子喜结连理。” “口是心非。”陆玳一脸鄙夷的道。 就凭申屠清韵在她还是白清韵之时,对白娇娇所做的一些事,也能知道,她是不愿意他娶到他心仪的娇娇的。 再者,在景北郡的行营里之时,真正的受害者,是他的五弟,却不是申屠清韵。 秦昭仪只见,陆玳眼神里,闪着满满的不甘与愤恨,道:“申屠清韵对本宫说,她是因为爱慕你,才会情不自禁的跟着申屠颖去景北郡,到了行营之后,迫不及待的去寻找你。却没成想,她在进了你的牛皮大帐之后,她被药味儿弄的有些晕乎了,错把你的五弟当成了你……” 说到这里,秦昭仪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与繼尬,道:“这些事,申屠颖身边的人们,就没有谁是不知道的。申屠清韵如今是申屠家的人了,她在景北郡的行营里,在你的牛皮大帐之中,和你的五弟有了那样的事。你说,等申屠将军回来,他能坐视不管?” 听了这话,陆玳痛苦的蹙了蹙眉心。 他知道,五弟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不可能接受申屠清韵把他们之间的事,给传出去,被其他人知晓。 因为有那么几次,他去见他的五弟,间接的跟他的五弟打听那件事,他的五弟都觉得作呕,根本都不愿意提。 还有一次,五弟的几个随从在私底下谈论,申屠颖带着申屠清韵入宫,想让申屠清韵嫁进宫,给他当王妃的事。他的五弟听了,当即撞墙表示抗议,他不愿意申屠清韵嫁给他的二哥,因为申屠清韵不配。五弟那一撞,撞的额头受了伤,渗出了血迹,昏了过去。 五弟受伤了,可把他们的父皇和母妃等人,给吓坏了。 第197章 祝福你一路平坦,霍娆 父皇和母妃前去看望五弟,跟他问起五弟受伤的原因。他正要回答,却见他们的母妃赶紧帮忙圆了过去,他只好保持沉默。 一想起这事,陆玳就在心里感到了纠结。 他不爱白清韵,也就是如今的这个申屠清韵。更不信,他的五弟那么个体质弱的人,会把白清韵怎么样。 “她和五弟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不可言说的事。”陆玳十分笃定的告诉秦昭仪道。 “你……”秦昭仪又急又气。在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她肯定不好说,让儿子去査清楚,申屠清韵,是不是和五皇子有过夫妻之实。 只能极力的让自己冷静,告诉陆玳道:“玳儿,如今,你的父皇不仅是幽禁了那个恶人,也让人把皇长子那个恶人,给看的很紧。你在这段日子里,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吧。母妃已不再年轻,不再像从前一样,能得到你父皇的许多恩宠。你们……得靠自个儿了。” 秦昭仪一提起这事,泪水不禁潸然而下。 再美的鲜花儿,都会有凋谢的时候,再美的女子,也难逃老去的那一天。如今,她年近四旬,怎能和从前一样,去和皇上的那些年轻的嫔妃们,去争夺皇上的爱呢? 陆玳忍住心里的不快,佯装没事人一般,劝了劝他的母妃,让她别把有些事放在心上,要放宽心。 他说,他一定会听母妃的话。 不就是想让他娶申屠清韵为妃么? 他娶就是。 “儿臣定会遵从母妃的意愿,娶申屠清韵为妃。”陆玳承诺道。 秦昭仪听了这话,怜惜的眼神儿看向陆玳,轻声安慰道:“放心吧,玳儿,等你一被立为皇太子,母妃就找个机会,让申屠清韵那个贱女子尝到苦头。等你继承了皇位,到时,不管你想不想立她为后,甚至是想不想让她继续留在宫中,得到你的恩宠,都由你自个儿说了算!” 楠郡。 白娇娇坐在尹雪落的对面,把柳仕恒对她所说过的,与申屠颖和申屠清韵有关的事,都在脑海里再次想了想。想过了之后,仍是在心里认为,她必须得尽早拿到小木匣子才行。 那个小木匣子里,可是装的有,她的叔叔买过毒药粉儿的证据的。 若是她不早些拿到那个小木匣子的话,只怕尹雪落会把小木匣子拿去送人,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她来楠盛之地的目的,是为了帮十皇子陆晏的忙的。拿到她的叔叔在私底下买毒药粉儿的证据,也是在间接的帮陆晏的忙。 她得让皇上知道,为他所信任的太尉大人等人,在私底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柳仕恒曾经对她说过,就在她赶到府邸的前一个晚上,人家就让他们把库房里的物件儿,搬的一样不留了。 他们那么做,是因为太尉身边的人们,知道申屠颖会前来楠郡,赶到那处府邸,去寻找一些物品的。 搬空库房里的物品,等到申屠颖赶过去之时,就会发现,她一无所获。 只是柳仕恒他们也没料到,带着一行人前往他们那处府邸的人,并不是申屠颖本人,而是申屠颖收养的女儿,申屠 清韵。 柳仕恒嘲讽的道:“申屠颖,那么想当未来的皇太子的岳母。在认了申屠清韵为女儿之后,又进宫去见秦昭仪,请秦昭仪劝劝二皇子殿下,好娶申屠清韵为妃。” 白娇娇不屑的道:“他们以为,二皇子殿下的王妃,是这么好当的?” 二皇子陆玳有多阴狠,她并不是没见识过。以她对申屠清韵的了解,能想象的到,在申屠清韵嫁给陆玳之后,会过 怎样的苦曰子。 那种日子,与她经常梦见的,白清韵在入宫之后,依然能得到陆玳的宠爱,很快从白昭仪变为皇后娘娘的美好日子,是完全不同的。 白娇娇只听到柳仕恒说道:“正当申屠颖在想着,要把申屠清韵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王妃之时,灵妍郡主带着一行人离开了盛郡,前往皇城郊外。” “这事儿,我知道。”白娇娇如实说道。 柳仕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姐,你可能只是知道,灵妍郡主去了皇城郊外,却未必知道,她在到了那边之后,都遇到过多少困难。” 白娇娇虽没见到过灵妍郡主,却也知道,灵妍郡主就是素惜姐姐的亲生母亲。哪怕慕容夫人他们并没直接告诉她, 说灵妍郡主的女儿素惜,就是丞相大人的养女,素惜。 但她却能猜想的到,素惜就是灵妍郡主的亲生女儿。 至干灵妍郡主在这些年里,没有去皇城见丞相大人,好见见素惜,再把素惜带回到她身边的原因,她并不清楚。 在盛郡之时,她也没刻意的问过谁,与素惜有关的事jl 那时,她在听到柳仕恒提到了,灵妍郡主的事之时,才轻声道:“能说给我听听吗?我猜想的话,灵妍郡主都赶到了皇城郊外,肯定是会想法子进城的。” 别的不说,申屠颖他们,在楠盛一带筹集粮草之时,都是如何以低价收购,再以高价报给太尉他们的。这些事,她肯定会说给某些禁军将领们知道。 柳仕恒如实说给白娇娇听:“……那些事,太尉大人自己也知道,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所以太尉大人才会让姓徐的,护送着他的女儿前往盛郡,好除掉某些人。” “姓向的那个老头,也就是盛郡的向胜郎,他的女儿向氏,不是在嫁给前一任粮草押运官郭骁驰之后,还和我的叔叔好过一段时间么?” “他从盛郡到皇城,又从皇城到楠郡,这一路走的地儿太多了,怕是在这段日子里,他也是没少帮太尉大人的亲信们,做些坑害他人的事的吧?换句话说,向胜郎是被霍老贼的亲信们,给收买了的人。” 柳仕恒听后,看向白娇娇,点头说道:“是。” “他自己都是个恶人,还有什么资格说,要把我们白家人们,在楠盛之地所做的事,都给抖出去?”白娇娇冷哼一声,道:“做了恶事的人,是我的叔叔,又不是我的父亲。向胜郎却对,如今已不再是白家人了的申屠清韵说,他要杀了我们白氏一族的所有人,为他的女儿陪葬。真是荒唐,无耻!” 楠郡,楠城。 白娇娇与尹雪落相对而坐,因为她们两人是头一次相见,在交谈之时,彼此都会揣测对方的心思。 柳仕恒之前对白娇娇说过,尹雪落在从皇城归来之后,就隐居在楠郡。 尹雪落在那段日子里,也收过几位弟子,让他们去帮她除掉申屠颖。只是尹雪落的那几位弟子实力不够,在去了皇城后,都没能伤到申屠颖分毫。 唯一一个能接近申屠颖,也有机会帮尹雪落报仇的人,却因为爱慕着原来的白清韵,也就是如今成了,申屠颖的女儿的申屠清韵,就舍不得伤害申屠颖。 因为此事,尹雪落一直对那人怀恨在心。甚至每每在想到那个人之时,就恨不得立马赶到皇城,给那人一点教训。可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尹雪落并没那么做。 白娇娇知道,柳仕恒所说的那个人,就是石爷的其中一位弟子,楚清渊。 正当白娇娇深思之时,听到了轻微的敲击桌面的声响。 她抬眼一瞧,只见尹雪落以右手食指尖,轻轻敲击着茶几的桌面,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瞧尹雪落这样子,似是有话要问她,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来着。 白娇娇面对尹雪落向她投来的目光,双眼微微弯了弯,道:“您……” 还不待白娇娇把话说完,尹雪落就感叹道:“在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拥有倾城的容颜,高超的武艺,而且我的声音很好听,他很喜欢听…… “虽然我没有见到过他,但我能想象的到,他对你有多好。你如今也很美,自信,优雅,同样也很迷人的。” 白娇娇只见尹雪落在取下面纱后,将真实的面目给她看了,知道对方是想和她谈心,由衷的夸奖了对方几句。 坐在她对面的尹雪落,确实看不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岁。 尹雪落皮肤白皙,面容精致,一双狭长的美眸里,闪着带有几分忧郁与愤恨的光芒。这种将心事写在了脸上的人,却愿意取下面纱,让她看到她的真实的模样。 她心里很感激尹雪落。 尹雪落听到了白娇娇的夸奖,那忧郁的眼神里,隐隐划过一丝欣喜的光芒,道:“我听别人说,你是二皇子殿下爱慕着的女子。只是你心仪着的人,却是十皇子殿下。” 白娇娇微微红了脸,十皇子殿下,只是她的一个知己好友。至于二皇子殿下,她真的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尹雪落抿着唇偷笑了下,道:“别不好意思,我不会给你们说出去的。你来见我,是为了找我要小木匣子,好销毁那些证据,为你们白氏一族的人们,争取到更多的好处。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叔叔在楠盛一带所做的好些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言下之意,白姑娘,你就是想帮你的叔叔去销毁那些证据,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了。 白娇娇微微摇头,“我没那么想过。我们白氏一族的大多数人们,都是行事磊落的人。还请您别因为我的叔叔一个人的事,就对我们白氏一族的其他的人们,都有看法。” 尹雪落摆了摆手,乸尬的看了看白娇娇,道:“白姑娘,先还不说,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他们,都是立下过大功的将军,和你的叔叔不一样。只说说你自己,你把申屠颖的亲戚赔给你的银两,都捐了出去,自个儿辛苦的挣钱过日子。” “仅凭这点,我也不会把你想象成坏人。” 听了这话,白娇娇感到不大理解,问道:“那你还说?” “你一女子家家的,在拿到了证据之后,能活着走出我们楠盛之地?”尹雪落伸手指向盛城所在的方向,道:“我都听说了,你已经去过盛城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灵妍郡主为了救她的堂姐的儿子,也就是十皇子殿下,已经领着一行人赶到皇城那边去了。” 白娇娇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这事。 “像我们这些留守在这边的人们,除了要对付霍老贼身边的恶人们而外,也还要防一防你们,怕你们拿走证据,会于我们不利。”尹雪落双手抱拳,给白娇娇行礼说道:“还请白姑娘见谅,我不能把小木匣子交给你。” 第198章 她是太尉大人的女儿 白娇娇听的出来,尹雪落不想把小木匣子交给她,是怕她在得到了小木匣子之后,无法顺利的离开楠盛之地。如此,便是害了她。 她不信,她若是得到了小木匣子,楠盛之地的人们,还真会为难她。于是告诉尹雪落道:“我和你们一样,也很敬佩楠盛季氏一族的人们,知道季家军将士们当年离开皇城,是与季老将军的死有关的。我可以对你做出承诺,我在得到小木匣子之后,不会把证据给销毁……” “对干你的人品,我并不表示怀疑,但你只身一人前来,又独自离开。我不想给小木匣子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尹雪落无奈的勾了勾唇,道:“好了,不多说了。你若是愿意,就在我这儿多歇息两天,等皇城那边传来消息了,我会让人送你离开楠城。若是你着急着想离开,我也不会拦着你。” 白娇娇隐隐的咬了咬牙,自己都出来这么多天了,眼看着慕容夫人他们,都快要赶到皇城去了。她来了楠盛之地,什么忙都没帮上,心里能不急吗? 不过心里着急归心里着急,白娇娇装作很淡定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在你这儿歇息两天了再走。” 尹雪落听了这话,看着白娇娇,眼神里闪着一丝疑惑。 白娇娇看的出来,尹雪落并未相信她所说的话。不过对于这些事,她也不想多作解释。 为了能让尹雪落相信她,是能安心的在楠盛之地歇息几天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便主动的在这边找事儿做。会帮尹雪落这边的厨娘们做做糕点甚的。 尹雪落在尝过了之后,对白娇娇的手艺大加赞赏,还送了她一些礼物。 白娇娇没接受礼物。 无论心里有多焦急,她都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把这种情绪给表现在脸上了。 餐后,白娇娇会拧着水壶,去给花园里的花儿浇水。偶尔看到尹雪落坐在湖边的石凳上,等着信鸽飞来,取下信鸽带回来的小字条来看。 白娇娇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继续忙活。 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 白娇娇像前两天一样,在餐后,去后花园漫步了一会儿,就回到雅间里抚琴。弹了首曲子,接着作画。 待她画好一幅画,已是午后。 她看着自己画好的一对佳偶,男子英姿飒爽,女子清丽绝俗,两人在湖边漫步,好不惬意。 瞧着如此温馨的画面,白娇娇的眉眼间皆是笑意,旋即在纸张的右下方写下祝福语: 【你眼中有他,心中有爱,余生暖暖,美好永在。愿你所到之处,皆是春暖花开。】 “咚、咚。” 轻微的开门声响传来。 白娇娇抬眼一瞧,只见尹雪落拎着食盒,已经来到了雅间门口。 “我在雅间里作画,门一直是开着在的。”白娇娇从容站起身,走到雅间门口,对尹雪落说道。 尹雪落端着食盒走进雅间,打开来,把里面的饭菜取出来,一样样的为白娇娇摆放在小木桌上。 盛好了一碗饭,再拿出勺子请白娇娇喝鱼汤。 趁着白娇娇在用餐之时,尹雪落走到案几前,欣赏起白娇娇画的画儿来。 在此之前,她一直不大相信,白娇娇此番前来,是会愿意留在她这儿,安心的在这里歇息几天的。 她总认为,白娇娇是白氏一族的人,就算不是申屠清韵那样的,心机太深,做事从不为他人考虑的人。但在她看来,白娇娇大老远的从皇城赶过来,不拿到小木匣子,怎能甘心就这样离开,回到皇城? 等她见到,白娇娇做的这幅画之时,她才发现,是她自己想多了。 尹雪落眼神里闪过一丝歉疚。在这几天,白娇娇都有给花儿浇水,抚琴,作画的闲情逸致。不管她离白娇娇有多近,无论她当时在做什么,白娇娇都只是在专心做活儿,没问过她什么。 如此,她还有什么对白娇娇不放心的? 等着白娇娇用餐结束,尹雪落走出雅间,让几位婢女收拾了碗筷,擦拭了桌子。 等婢女们一离开雅间,尹雪落就迫不及待的问白娇娇道:“你作的那幅画里的两个人,是我和他?” “对,就是你和穆前辈。”白娇娇坦诚的说道:“虽然我没见到过他,可我在皇城之时,听一位好友和我讲过,您和穆前辈之间的事。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本应该在一起的。只怪那个申屠颖太过干狠心,害了他,也害了你。” 她留在这边,跟尹雪落相处了几天,多少都理解了尹雪落的不易。无论她何时看尹雪落,都难得看到尹雪落露出笑容,更是难得听到尹雪落主动找谁说话。 今天,她总算是看到尹雪落主动和她说话了,还对她菡出了一抹暖暖的笑容。她见了,心情莫名的变得有些轻松了。 只在心里猜测着,或许尹雪落是对她有些信任了,愿意把小木匣子交给她了。看来,她这几天的努力,是没有白费的。 至少,她能在离开楠郡之前,带走装有某些证据的小木匣子。有了那个小木匣子,她也能间接的帮帮陆晏。 霍太尉能和她的叔叔他们沆瀣一气,在背地里做些坑害他人的事。 那么,二皇子的舅母霍芙,可是霍太尉的亲生妹妹。二皇子的舅父,也就是大景皇朝的大农令,秦轼,可是霍太尉的妹夫啊。 她的叔叔都在暗地里,帮着霍太尉做了不少坏事,那个陆玳的舅父秦轼,又能比她的叔叔好到哪儿去? 白娇娇在心里决定,在必要的时候,她也得跟这边的人们打听一下,与秦轼等人有关的消息。 眼前的尹雪落,在最近这些年里,就是常年居住在楠盛之地的。想必尹雪落对干这边的一些情况,也是比较了解的。 要不,就间接的找尹雪落打听一下。 白娇娇在思索之时,耳边传来尹雪落悲凉的话语:“正因为我和他,都是被申屠颖给伤害了的。我才会从皇城逃回来,留着一条命,好为他报仇的。 听了这话,白娇娇试问道:“你想报仇,为何不在申屠颖跟着二皇子殿下,来楠盛之地筹集粮草时,就报仇呢?如今,她在皇城之中,自己都没有来南边,你又该如何去接近申屠颖,为穆前辈报仇?” 尹雪落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问白娇娇道:“白姑娘,尹某我虽然是个平凡的女子,可我也知道,我身为大景皇朝的百姓,理应爱大景皇朝的一切。” “申屠颖跟着二皇子殿下来这边,是来筹集粮草的。我为何要在那种时候杀她,好让自己成为一个罪人?” 白娇娇伸手指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问尹雪落道:“如今的她,已经是筹集到粮草的功臣了。她的功劳,甚至还在征战过沙场的,某些景军将领们之上。你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杀她,别说是你很难办到,就算是你办到了,你想想,你不还是一个罪人?” 一听这话,尹雪落气的一掌拍在案几上,怒道:“你们只是知道,她来楠盛之地筹集到了不少的粮草,是大景皇朝的功臣。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在私底下,又是如何对待我们楠盛之地的人们的?” 白娇娇如实说道:“我知道,因为我在皇城之时,就已经听说了一些事。他们在楠盛之地所筹集到的有些粮食,是发霉了的,还有些粮食,是掺了沙子的……” “他们以低价从楠盛之地收购粮草,却又报高价给霍太尉他们,从中赚取差价。至干你说的那些不合格的粮食,那也不是我们楠盛之地的人们,卖给他们,或者是捐赠给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内部的人们,在路途中给换了的。” 尹雪落一脸愤恨的说道:“这些事,我们当时都不知道。只是在丞相大人派人来査此事之时,我们才得知一些事情的真相。” “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我们当时捐赠粮草的文书,以及我们帮忙二皇子殿下筹集粮草的一些证据给你看。等你看过了,也就能知道,申屠颖是个多可怕的女人了。” 尹雪落说罢,从华服里找出一个精致的袋子,将里面的文书等物件儿取出来,一样样的拿给白娇娇看。 白娇娇都仔细的瞧过了,那些确实是楠盛之地的人们,在捐赠粮草给申屠颖他们之后,他们写的收条一类的物件儿。 这些文书干她而言,可是很珍贵的物件儿,她很想带回皇城去。 尹雪落把所有的文书等物件,一样样的又装回到袋子里,将绳索轻轻一拉,系好之后,搁放在白娇娇手中。 “这些物件儿,以及我搁放在木桌上的那个小木匣子,就都送给你了。你画的那幅画,我想,肯定也是送给我的。 我会妥善的收着那幅画,也希望你在回到皇城之后,好好儿的保存着我给你的物件儿。” 尹雪落看着白娇娇,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慰,道:“我没想到,你会把我所说过的话,给记在心里。我说,我看过周氏为白清韵做的那件儒裙,衣裳好看,可她长的太过于妖媚,配不上那么好的衣裳。倒是你这样容颜清丽,气质优雅的女子,才配的上那么好看的衣裳。” “你当时听了,就说,你也有一件那样的衣裳。若是我喜欢,会亲手做一件那样的儒裙送给我。”尹雪落说到这里,唇角勾起一抹温馨,道:“白姑娘,真的很感激你。” 在她心仪着的穆千寒,被申屠颖那个贱女子给害死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任何心情,来打扮自己了。 可她也不知是为何,在见到了白清韵,穿着那么漂亮的衣裳来楠郡之后,她就在心里想着,若是千寒还活着的话,她也会穿那么好看的衣裳,给千寒看看的。 只可惜,她的千寒被申屠颖害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尹雪落一想到穆千寒,脑海里就浮现起了,穆千寒在临死之前,还在为她担忧,让她速速离开的情景。 尹雪落顿觉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在心里一次次的呼喊穆千寒的名字,也暗自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惨死了的穆千寒报仇! 白娇娇拿着丝帕,轻轻为尹雪落拭去泪痕。 她能猜想的到,尹雪落是在想些什么。只见尹雪落如此难受,就能知道,尹雪落在想,与穆千寒有关的事。 穆千寒是为了帮尹雪落报仇,才去皇城,拜申屠颖的父亲为师,跟申屠老将军习武的。若是穆千寒不想为尹雪落报仇的话,就不必去皇城,更不会认识申屠老将军,也就不会成为申屠颖的师兄。 第199章 她刁蛮无理 便也就不会发生,申屠颖因为吃尹雪落的醋,从而以利箭射死穆千寒的事了。 “我只恨申屠颖,却不会因为我恨她,而恨申屠氏一族的所有人们。”尹雪落解释给白娇娇听:“无论怎样,我们楠郡一地的人们,都是很敬重申屠颖的堂兄,申屠将军的。我听千寒的一位亲戚说过,宫中的几位皇子,都还跟申屠将军习过武呢。” “这事儿,二皇子殿下也和我提起过的。”白娇娇说道。 二皇子陆玳是跟她提起过,说是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申屠将军了。因为他的父皇希望他们几兄弟,都能跟着丞相大人他们学习学习,好吸取多家之长。 申屠将军的武功也是极高的,陆玳他们几兄弟,在跟着丞相大人习武的同时,也去跟着申屠将军习过武的。 说到了申屠颖的堂兄,申屠将军,尹雪落就对白娇娇说到了她的父亲。 “我们楠盛一带的人们,也很敬佩你的祖父和你的父亲,他们为我们楠盛一带的人们捐过粮食和银两,都来过我们这边,治理过水患等等。” 尹雪落说到这里,雕尬的看了看白娇娇,道:“只是你们家族,也和申屠氏一族一样,出过一个败类,那就是你的叔叔白熹明。” 对干这事,白娇娇并没否认。 人家说的是真事,哪怕是她不愿意接受的事,可人家也没冤枉他们。 “在这些年里,我一直都在想法子除掉申屠颖,好为穆郎报仇。我收过几个弟子,看着他们都是很有出息的,然而他们在去了皇城之后,却是没有接近申屠颖的本事。” 尹雪落眼神里掠过一丝无奈,道:“唯一一个能接近申屠颖的人,却是因为他爱上了白清韵,就彻底背叛我了。” 听了这话,白娇娇有些同情起尹雪落来,道:“您也别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了。像楚清渊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若不是我当初去山谷,捡到了当时还是个婴儿的楚清渊,把他养到五、六岁,再送他去跟石爷学医的话,他能认识住在皇城的白清韵?他有了医术,武术,还认识了他心仪的人,就满心满眼的只有他们了。” 尹雪落一脸不甘的道。 白娇娇本想劝一劝的,却是还没开口,就又听到了尹雪落的话语:“你想,石爷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啊。楚清渊在成为了石爷的弟子之后,还在私底下帮白清韵做了那么多坏事。他以为,他所做的那些事,石爷都不知晓?” “哼,他太愚蟲。” “他所做的事,石爷不仅都知道,还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了。他说,他容忍不了楚清渊那种弟子在身边,势必要将楚清渊逐出师门。是我再三的恳求石爷,让石爷给楚清渊机会,石爷才答应我,给楚清渊一次改过的机会的。” “可楚清渊倒好,一次接一次的背叛我,背叛石爷,终是惹怒了石爷。这不,石爷在亲自抓到,楚清渊给白清韵配制药粉儿之后。就废了楚清渊的武功,以一杯药酒,让楚清渊失忆了……” 白娇娇听了这话,心想,这一下,白清韵,应该是申屠清韵,以后就失去了一个帮她的人。以后,申屠清韵若是再想用药粉儿害人,可能会去找谁制作呢? “楚清渊失忆了,那他如今还在皇城么?” 尹雪落只听到白娇娇这么问,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道:“你想问的,怕是不是他是否还在皇城,而是他是否还活着在吧?” 白娇娇一脸尴尬。 这个尹雪落,猜对了就猜对了,何必要说出来? “你且放心,楚清渊是不会再帮申屠清韵什么忙的了。”尹雪落伸手指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他哪怕是失忆了,可申屠颖和申屠清韵仍是对他不放心,怕他在离开石爷之后,会把他帮申屠清韵做过的那些事儿,都给他们传出去。为了安全起见,申屠清韵亲手杀死了,已经失忆了的楚清渊……” 白娇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 因为她所认识的某清韵,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能亲手杀死帮过她的,守护过她的楚清渊,也符合某清韵的行事风格。 “在申屠清韵杀死楚清渊的那天,他们还除掉了另一个人,那就是景南王爷的侧妃,周氏。” 白娇娇一脸惊愕,“周氏?” 周氏就是再怎么不得宠,可周氏毕竟没被景南王爷给休掉,在名义上,都还是景南王爷的侧妃。 申屠清韵怎会如此大胆,把皇帝的弟弟的側妃给杀了? “没错,就是周氏。”尹雪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白娇娇。 “你一直生活在皇城那边,还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亲人,想必关干周氏和景南王爷之间的事,你也知道一些。” “对。”白娇娇微微点头。 尹雪落说道:“……就因为周氏没有孩子,也年近四旬,又被景南王爷给冷落了,知道她自己不会再有孩子了。为了她以后能生活的更好,她就对她的娘家人们很好。” “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景南王爷若是做的太绝情,把她赶出了王府的话,她至少还有个铺子,可以挣些银两。” “周氏以她弟弟的名义,在皇城开了间铺子。为了铺子的生意好,她也会亲自接一些针线活儿做着。” “我听说,申屠清韵的那件儒裙,就是周氏做的。” “是这样。”白娇娇疑惑的问道:“这么说,是周氏在为白清韵做了衣服之后,还去找过白清韵?要不,白清韵也不会除掉周氏。” 尹雪落点头说道:“正是如此。周氏为白清韵做了衣服,白清韵和申屠颖都感到很满意。但是周氏在无意之中,把她为白清韵做过衣服的事,给说了出去。” 白娇娇偷笑了下,“在我看来,周氏怕不是在无意之中,把那些事给说出去了的。” 周氏身为景南王爷的侧妃,又是曾经照顾过太后娘娘的人,对于发生在宫中的一些事,是有机会打听到的。 说不定周氏就是在得知了,白清韵已经改名为申屠清韵,就要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王妃的消息之后。才告诉皇城里的其他人们,她以前为申屠清韵做过衣m。 要知道,周氏是照顾过太后娘娘的人,怎么着,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在无意之中,间接的夸奖她自个儿手艺好。 尹雪落听了这话,臟尬的勾了勾唇,道:“别人在和我说这事时,也是说的,周氏也许是在无意之中,把那件事给说出去的。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周氏想借此机会,好让人家知道,她虽然不在宫中了,可她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娇娇点了点头,正是这样。 尹雪落再次看向白娇娇画的那幅画,画中的女子,正是尹雪落自己,是她跟白娇娇描述过的,她年轻时的模样。 她对白娇娇说过,她也想拥有一件那样漂亮的儒裙,想穿着那么好看的儒裙,在画舫船上翩翩起舞。只可惜,她的穆郎已经不在了,是看不到那一幕了的。 “我听人家说,你穿儒裙在画舫船上跳舞,美的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他们还说,二皇子殿下当时请了画师为你画像,在看过了之后,连连称赞,说你是真正的花仙降落凡间,到他的身边了。” 尹雪落看着白娇娇画的画,画中的她和穆郎在一起,才子佳人,好不相配。 看着看着,尹雪落的眼神里,流露出了满满的欣慰。 “这一份礼物,于我而言,真的是太珍贵了。我一定好好儿的保存着,直到我走的时候,再将它一起带走。”尹雪落的视线落在画儿上的,穆千寒的身影处,久久不肯移开,道。 白娇娇说,“若是你喜欢,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再画一幅你在画舫船上舞蹈的画儿,送给你。” 一听这话,尹雪落一脸欣喜,忙道:“白姑娘,你对我真正是太好了。可让我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尹雪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种大恩,是报答不了的。” 楠盛之地的人们,在申屠清韵到来之后,都在谈论一件事,说是二皇子殿下以前带了幅画在身边。 画儿中的人,是一位花仙。 二皇子殿下夸那位花仙美丽,申屠清韵在听了之后,就在心里决定,要把她自己打扮的和花仙一样美。 后来,二皇子的那幅画被盗了。 有人替二皇子感到惋惜,说他和那幅画的缘份太浅。带在身边,却不翼而飞。 二皇子听后,颇不以为然的道:“不过只是一幅画而已,没了,也就没了。” 那时的二皇子殿下,应该已经爱上了眼前的白姑娘。 尹雪落看着白娇娇,只见白娇娇一双狭长的眼眸清澈明净,如一汪清泉。 心思纯净的女子,才会拥有如此清澈干净,又迷人的眼神。 眼前的白姑娘,可比申屠颖收养的那个白家姑娘,白清韵,要强的多了。尹雪落看着白娇娇,很快就想到了,她自己年轻时的容颜。 也在脑海里想象了下,若是她嫁给穆郎了,会过的有多幸福,他们会有几个漂芫的孩儿来着。 想着想着,尹雪落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温馨了。 白娇娇瞥见了尹雪落那温馨的眼神,知道尹雪落心里欢喜,也为尹雪落感到了高兴。心想,尹雪落虽然没能和穆千寒在一起,但尹雪落至少还得到过真爱,也比周氏那种人过的要幸福一些。 周氏虽然嫁入王府,当了景南王爷的侧妃,然而却因为周氏自己的原因,并没得到景南王爷的宠爱。 以至干周氏在嫁入王府多年之后,还是没有子嗣。 周氏把她自己没有子嗣的事,全怪在云天和云离两堂兄弟身上。怨他们带了只雪狐进景南王府,那只雪狐,打破了周氏加了m药的装药的碗。 害的景南王爷发现了端倪,从那之后,再也没理过周氏。周氏知道,景南王爷一直没能忘记,他那已故了的王妃。 原来的景南王妃是云家的人,景南王爷就想在云家收养一个晚辈,到时,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他收养的那个孩 子。 云天和云离两兄弟,肯定是不能过继给景南王爷的了。 景南王爷在得知了,云天的妻子,周世伶有了身孕的消息后,就对皇上说,他要认云天和周世伶的孩儿为孙jl到时,景南王爷的一切,王府里的一切,全都留给云天和周世伶的孩jl皇帝听了,答应了景南王爷的请求。 第200章 想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周氏在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就不乐意了。周氏的嫉妒之火一燃烧起来,自个儿也控制不住。干是周氏免费帮白清韵做衣服,却让申屠颖他们帮她,安排个人到周世伶身边,除掉周世伶肚子里的孩儿。 当然,也要除掉周世伶。 申屠颖和申屠清韵果然帮了周氏的忙,安排铃兰去做了那件事。后来,周氏又佯装当一个好人,去为铃兰说情,让某些人免了铃兰的死罪。 这一次,白娇娇在来到楠郡,见到了柳仕恒之后。才听柳仕恒说,铃兰在离开皇城之后,就被申屠颖派人给暗杀了的消息。 楚清渊死了,铃兰也死了。 好些个为申屠颖和申屠清韵帮过忙的人,不是死在了皇城,就是死在了离开皇城,回到故乡的路上。 申屠颖是那么个睚眦必报的人,在爱着穆千寒,却得不到穆千寒的情况下,又怎能看着其他的女子,去和穆千寒在一起呢? 除了申屠颖嫉妒尹雪落,才杀死穆千寒这个原因而外,在她看来,申屠颖杀死穆千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她本是想把这个原因说给尹雪落听的。但她一瞥见尹雪落眼神里的温馨之色,便就很是识趣,一个字都没讲。 在她看来,穆千寒当初在说出,愿意照顾好小师妹申屠颖之时。这话,本身就是容易让人误解的。 穆千寒在申屠府里住着,天天都和申屠颖在一起习武甚的,对于申屠颖暗恋他的事,他不会丝毫都觉察不到。 在那种情况下,穆千寒还能说,他可以照顾小师妹这样的话。无非就是怕申屠老将军不高兴,会因为他不接受申屠颖,而不再信任他,不再给他什么好处了。 说的更直接一点,就是穆千寒那个男子,心机太深。为了能帮他的心上人尹雪落报仇,就不惜利用申屠颖对他的感情,换取申屠老将军对他好,教他独门绝学,一心一意的帮他。 穆千寒死在了皇城,终是没能回到楠郡,为尹雪落报仇。 据说穆千寒在去皇城,找申屠老将军拜师的那会儿,都还不到十五岁。穆千寒在死去的那年,也不足二十岁。 穆千寒是申屠颖这一生,所爱慕着的第一个男子,也是将申屠颖伤的最深的一个男子。 以申屠颖的做人方式和处事风格,怎能轻饶了穆千寒,又怎能轻易的放过,穆千寒爱慕着的尹雪落? 楠郡。 白娇娇站在雅间里,妥善的收好小木匣子等物,感激的看了看尹雪落,承诺道:“前辈,很感谢你对我如此信任,愿意把这么些贵重的物件儿,交给我保管。您且放心,等我一回到皇城,就会把它们交给丞相大人,请他们为你们査清一些事情的真相,给你们一个说法,还你们一个公道。” 尹雪落听了这话,才收起心里的一些思绪,赶紧对白娇娇道谢。 “有劳白姑娘费心了。” “前辈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白娇娇一脸真诚的看向尹雪落,对着尹雪落福了一礼,准备退出雅间,离开这儿,早些回皇城去。 却是在白娇娇看尹雪落之时,一下子就瞥见了,尹雪落眼神里的一抹期盼。心里知道,尹雪落定是还有什么事儿,是想告诉她,却又不方便说给她听的。 那些事,应该是与申屠颖他们有关的事。 白娇娇微笑着道:“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尹雪落如实说道:“我听某些从北疆归来的景军将士们说,申屠将军不仅知道了,申屠颖所做过的事。还回信给他的妻子,让她要防着申屠颖一些。因为申屠颖以前想收养他们的儿子,他们两夫妻都没答应。” “申屠颖没能如愿,自是恨他们两夫妻的。申屠颖那人睚眦必报,申屠将军担心,申屠颖会伤害他的妻子,万氏。因为他是申屠颖的堂兄,申屠颖不能把他怎么着。” “申屠将军对妻子万氏,很是放心不下。” 白娇娇听了后,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可是申屠将军考虑的再好,也不能把他的家人们保护好。我听说申屠将军的夫人卧病在床,在她没康复之前,只能见到申屠颖,以及申屠颖派过去的几位婢女。她的孩儿们,也被申屠颖接到了申屠颖那边。” 不用多想,就能知道,申屠将军的夫人是如何会得病的。也能猜想的到,申屠将军的孩子们,在被申屠颖给接走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申屠颖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仅伤害了你和穆前辈,也伤害过他们申屠氏一族的自己人。她和二皇子殿下来楠盛之地筹集粮草,又做了不少手脚,早就犯下了大罪,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白娇娇告诉尹雪落道:“前辈,等我回到皇城之后,一定会将申屠颖他们所做的事,如实说给丞相大人他们听。等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必定会让可靠的人来楠盛之地,把那些好消息说给您知道的。” 尹雪落听了这话,激动的没说出话来。 她带着白娇娇去马厩里,挑选出了一匹上好的宝马,要送给白娇娇。 “这匹马也是一匹战马,还是穆郎的一个亲戚留在这儿的。你一路上带着它,也能助你早些离开这儿,赶回到景北郡,再回皇城去。” 白娇娇委婉的拒绝了,“真的不用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有一匹白马,不需要再带其他的马儿在身边。她相信,她能顺利的离开楠郡,回到皇城去的。 尹雪落匆匆跑进厨房,把厨房里的糕点,还有煮好的鸡腿甚的,都给白娇娇装在了食盒里。柃着食盒,一路跑到了府邸的门口,双手递给白娇娇道:“一路平安,等你的好消息。” 白娇娇接过食盒,心里很是感激尹雪落,瞬间热泪盈眶。 在楠盛之地,好多人在捐了,或者是卖了粮食之后,家里就没多少余粮了。有些人为了节约粮食,一天只吃两餐饭,还是煮的菜粥吃的。 尹雪落能送这么些美食给她,已是对她很好了。 白娇娇骑着马儿走了几步,蓦地回头看向尹雪落,趁尹雪落在朝她挥手之时,一把将她带在身上的钱袋子抛过去,随后赶紧骑马离开。 却是还没走到路口,尹雪落就骑马追赶上前,挡在白娇娇前行的道路上,硬是把一袋子银两还给了白娇娇,不悦的问道:“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 白娇娇还没来的及解释什么,尹雪落就催促道:“快走,我护送你离开楠郡,要不,你独自一人是无法走出去的。” 白娇娇收好那一袋子银两,骑马走在尹雪落身后,一路上虽然遇到过偷袭她们的人们,却也没真正的伤到她们分毫。并非因为她和尹雪落的武功都很好,而是因为,她有尹雪落这位楠盛之地的本地人,护送着她离开。 两人在路上也会说说体己话,尹雪落把她之前未曾说过的事,又说了好些给白娇娇听。 白娇娇都用心的记住了。 尹雪落骑着马儿,一直将白娇娇护送到即将离开楠郡之地时,才骑马离开。 白娇娇坐在马背上,目送着尹雪落骑马远去,直到尹雪落骑着马儿前行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外,她才继续骑马前行。 一路快马加鞭,历经数天的奔波,白娇娇顺利柢达景北郡。 在进城的必经之道上,白娇娇下了马,拿出盛郡的慕容夫人给她的符传等物,递给守城的将士査看。 在其中一位将士接过物件儿时,白娇娇蓦地发现,那人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很熟悉的人的眼神。透着关切与怜惜。 白娇娇正要问话,就见那人悄然给她递了个眼色,干是会意的回给对方一个眼神,表示她明白。 白娇娇骑马走进城里,在一家酒肆的门口,见到了几位禁军将士。 为首的那位将士,抱拳给白娇娇行礼道:“白姑娘,我等奉景北王爷之命,在此等候您。请您下马随我等去楼上的房间,去见两个人。” “好。”白娇娇微笑着答应了,很快跳下马来,将缰绳递给了其中一位将士。 都离开景北郡近一个月了,在这些天里,她也很想念景北王妃,想知道在她离开这边之后,都发生过一些什么事。然而却是她在离开楠郡之后,就一直在抓紧时间赶路,便没怎么找谁打听过,与这边有关的消息。 如今回到了景北之地,进了城,白娇娇才发现,之前熙攘的街道上,如今很是陆条。 虽没到“街无舟车,万巷空寂”的境地。但她放眼看了看,在这街道边,除了留守的那些禁军将士们而外,便很难看到其他的行人们了。 不难猜想的到,在她离开景北郡之后,这边都又发生过多少不好的事。 白娇娇跟在那两位将士身后,走进一家酒肆,上了楼梯,来到了一间雅间的门口。 其中一位禁军将士站在雅间门口,敲门了两声。只等到里面传来一句话“请进”之时,才为白娇娇打开雅间的门,道:“白姑娘,请进。” 白娇娇微笑着致谢,伸手理了理华服的领子,从容走进雅间。只见坐在雅间里的两个人,正是景北王爷和景北王妃。 她一脸欣喜,随手关了雅间的门,走上前去,给景北王爷和景北王妃行礼问好。 有些日子没见了,她很想见到景北王妃,想把她在去了盛郡之后,所得知的一些消息,都告诉景北王妃。但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景北王妃的话语:“娇娇,快坐下说话。” 景北王妃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白娇娇在听了后,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很快浮上心头。 坐在景北王妃对面,伸手接过景北王妃递上来的一杯热茶,喝了两口,道:“这是盛郡产的绿茶。” “正是。”景北王妃欣然一笑,道:“这杯茶,是我代灵妍郡主敬你的。她说,多谢你为她的堂外甥晏儿解毒疗伤,为晏儿前往楠盛之地,搜集到了一些证据。她身为晏儿的长辈,理应感谢你。” 听了这话,白娇娇难免感到尴尬。 前往楠盛之地搜集证据,这搜来搜去的,不也还搜到了,他们白家人自己人,在外面儿做过坏事的证据么? 不过她很是明白景北王妃的意思,是想让她把那些证据拿出来,交给景北王爷送到皇城去,好早些想法子把十皇子陆晏给救出来。 第201章 去见素惜的生母 陆晏才只有十四岁,他这一生,总不能一直被幽禁在宫中。 灵妍郡主能给景北王妃送来茶叶,想必就是还不能进皇城,与十皇子陆晏相见。 白娇娇把楠盛之地的一些情况,如实的说给景北王妃听了。 景北王妃把她在这段日子里,所收到的书信,以及一些重要物证,都拿给白娇娇看。 “我们已经捜集到了很多证据,就差尹雪落给你的那一份了。我知道,若是我们把你手上的那一份证据也交上去的话,势必会对你们白氏一族的人们不利。但景北王爷说了,会尽童护着你们长房的人们的周全。” 白娇娇感激的道:“多谢王爷,多谢王妃娘娘。” 说罢,从包袱里找出那个小木匣子,以及尹雪落给她的另外的几份文书,全都交给了景北王爷。 “我去楠盛之地所得到的物件儿,全在这里面儿。这些,我今天都交给您。对干我叔叔在背地里帮霍太尉做的坏事,我都已知晓。他犯的是死罪,理应受罚。” “但我的父亲和兄长远在北疆,对干我叔叔在这边所做的恶事,他们未必全都知晓。还请王爷看在我的父亲和我的兄长,都是忠良之将的份儿上,帮他们在皇上那儿说说情。拜托了!” 白娇娇站起身,对景北王爷行礼,道。 景北王妃立马走上前去,将白娇娇扶了起来,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见外?我不都说了么,景北王爷会去皇上那儿,帮你的父亲和兄长求情的。” “你积极的去楠盛之地搜集证据,还主动的交给景北王爷了,这已经能让我们所有人看到你的态度。多余的话,都不用景北王爷去说,他们也能理解。” 听了景北王妃的话,白娇娇心情蓦地变得轻松了。 景北王爷拿到了证据,立马带着一行人前往皇城,送入宫中。 景北王妃带着白娇娇回到王府,帮白娇娇还了白马给马儿的主人。回来时,把白娇娇给的一些银两,也一两不少的给白娇娇带了回来。 “那匹马儿的主人,本就与世伶相识,以前在外征战,还跟着世伶他们一起杀过敌呢。她让我把银两还给你,还说,你能骑着她的马儿前往楠盛之地,乃是她的荣幸。” 白娇娇听了这话,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喜。 也是说,那匹白马在路上还跑的挺快的呢,原来是与那匹马儿的主人有关的啊。 听到景北王妃再次提到了世伶姐姐,白娇娇说道:“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世伶姐姐了,很想回去看看她。” 只是听景北王爷和景北王妃说,在近段日子里,她还不能离开景北郡,回到皇城的白府去。 她想见周世伶和素惜那两位好友,也只能等过了这段日子,再回皇城去看望她们了。 “哈哈,娇娇,你在进城之前,不是已经见到过世伶了么?”景北王妃偷笑了下,道:“楠盛之地的一些人们,因为不满那个人的一些做法,就结伴前来,赶到皇城附近了。对干他们那些人,是可以当贼子给斩杀的。但是丞相大人和景北王爷他们相商,不能那样对他们。” “他们那么做,是有原因的。”白娇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景北王妃在听了后,道:“谁说不是呢?若不是霍太尉的亲信们,和申屠颖他们那些人,在南边去筹集粮草之时, 把他们给惹烦了,他们也不会反抗。” “但这些事,丞相大人和景北王爷他们知道,皇上却不知道。所以他们派人拦下了那些人,把大多数人劝回到楠盛 之地了。” “剰下的几位,都是原来的季家军的统领。景北王爷将他们安排在了客栈之中,请他们暂时住在那儿,等皇城那边的好消息。” 听了这话,白娇娇放心的点了点头。 只要丞相大人他们出面,把楠盛一带的季家军将士们,给安排妥当了。想必那些人们也不会刻意的为难谁,是能安心的在客栈这边,等皇城那边传来好消息的。 白娇娇问道:“世伶姐姐怀有身孕,怎么还亲自来这边守城门了?她的腿受过伤,康复的如何了?” 景北王妃悲凉的声音说道:“世伶那孩子真是命苦,婚后好几年,才有了身孕。她在北疆受了伤的情况下,都能回到皇城,把孩儿保住。” “后来周氏和申屠颖他们在背地里,派了个叫铃兰的女子,为世伶送去了加了药粉的燕窝。还好世伶没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儿,也就躲过了那一劫。” “但就在十多天之前,世伶为了阻止霍太尉的儿子他们,南下帮助霍娆等人。就不顾她自己的安危,领着一行卫苑军将士们前往景河边,将霍太子的儿子他们给拦下了。” “世伶在与霍太尉的儿子交战时,中了他人的暗箭,腹部受伤,胎儿……没了!”景北王妃双眼里噙着泪,哽咽的道:“世伶和我说,她会等云天回来。等云天一回来,她就休了云天,让云天娶个健康的妻子,给他们生个孩jl”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白娇娇听素惜说过,云天很爱周世伶的。以前,周世伶在婚后几年都没有好消息,云天也没说过,要纳妾甚的。 周世伶如果对云天说了那些话的话,会伤云天的心的。 “我一会儿去劝劝世伶姐姐,让她不要那样。”白娇娇道。 “哎,我已经劝过了,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景北王妃无奈的叹息一声儿,道:“她是个善良的孩儿,理应过的幸福的。我和你一样,都盼着她能过的好。”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她也认为,世伶姐姐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她和景北王妃一样,希望世伶姐姐过的幸福,一生平安。 “世伶姐姐来这边了,素惜姐姐是不是也过来了?”白娇娇问景北王妃道。 她在这边,也就只有那么几个知己好友了。她暂时还不能回皇城去,就想在这边看看世伶姐姐,也看看素惜姐姐去。景北王妃伸手指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道:“在十多天之前,素惜就嫁进宫,成了二皇子殿下的正宫王妃。这事儿,灵妍郡主都知道了。可惜你那时不在皇城附近,就不知道。” 一提到这事儿,景北王妃无奈的叹了口气,“唉”。随后感叹道:“你说素惜那个孩子也真是的,分明都知道,申屠颖在楠盛之地筹集粮草时,犯了错。二皇子殿下是和申屠颖一起前往的,理应也要承担一些责任。可她不听世伶的劝,执意要嫁给二皇子殿下。” “哪怕她的亲生母亲写书信,托丞相大人转交给她,她在看了后,还是执意要嫁给二皇子殿下。” 白娇娇听了这话,说道:“我知道一个秘密,以前,我一直为素惜姐姐守着这个秘密,没说给任何人听。如今,她都已经嫁进宫,给二皇子殿下当王妃去了。这个秘密,我就可以说给您知道了。” “其实素惜姐姐一直以来,都是心仪着二皇子殿下的。” 景北王妃微微点头,道:“在这世间,最难让人懂的,可能就是这个‘情’字了。灵妍郡主在书信里写的很清楚,素惜是季家人的后代,就算是要支持哪一位皇子,也只能支持,身上流有季家人的血的十皇子殿下。” “除了十皇子殿下,素惜不可以支持其他的任何一位皇子。灵妍郡主在书信里写道:若是素惜执意要嫁给二皇子殿下,那就是与楠盛季氏的所有人为敌。她身为素惜的生母,会觉得很伤心。” 白娇娇听了这话,很是能理解素惜的心情,当然也明白,灵妍郡主的心里有多难受。 虽说皇后季嫋已故去了多年,但季嫋还在世时,皇帝所宠爱着的女人们之中,不就有二皇子的母妃,秦昭仪么? 这些年来,皇帝对二皇子殿下,也比他对十皇子殿下要好的多。 素惜的母亲是皇后的亲生堂妹,素惜在这关键之时,却选择要嫁给二皇子殿下为妃。这干素惜的母亲灵妍郡主而言, 当然是一件令她感到痛心的事。 只是素惜一直以来,都是在心里爱慕着二皇子殿下的。素惜愿意嫁给二皇子殿下,是遵从了心底的意愿,想必素惜在做出那个决定时,兴许也会纠结,但多少都还是会感到幸福的吧。 景北王妃拿丝帕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告诉白娇娇,说是灵妍郡主在写给素惜的书信里,已经写的很明白了: 若是素惜执意要嫁给二皇子殿下,她与素惜的母女情缘,将从此终止。 从前,是她没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没能好好儿的照顾素惜,都是她的错。但只要素惜敢做出错误的选择,她就权当自己没生过素惜那个女儿! 灵妍郡主写的信,丞相大人转交给素惜了。在素惜看过了之后,仍坚持着她自己的观点,告诉丞相大人,“今生, 我非二皇子殿下不嫁!” “那你的亲生母亲的话,你也不听了?”丞相大人温和的眼神看着素惜,伸手指了指周世伶,又指了指他自己,问道:“你的世伶姐姐的话,我的话,你都不愿意再听了?” 素惜听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丞相大人和周世伶的面前,流泪说道:“我知道您和小姐都是为了我好,才劝我的。” “我也明白,我的母亲大老远的赶到皇城来,是为了帮谁。可我心里有他,一直以来,就只有他一个人。我知道娇娇妹妹在去了楠盛之地后,会带些什么物件儿回来,那些物件儿,干他而言,有多不利。” “对干他所犯下的错,我愿意和他一起承担。不管他以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会过着怎样痛苦的日子,我都愿意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丞相大人和周世伶在素惜说话时,都瞥见了素惜眼底的那抹倔强的光芒。知道向来温柔的素惜,一旦做出了什么决定,是很难改变的,便也就没再继续劝素惜什么了。 只是丞相大人毕竟是素惜的养父,养了素惜这么些年,也和他对周世伶那个晚辈一样,有些关爱之情的。 素惜要嫁进宫,当二皇子殿下的皇子妃,丞相大人为素惜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在丞相府办了喜宴,请了朝中百官, 以及一些名人雅士们,前去做客。 在丞相府办喜宴的那天,周世伶心里窝火,没去参加。 第202章 往事之联姻的背后 丞相大人劝周世伶,周世伶还是不想参加,就没去。 至干素惜的生母灵妍郡主,她在收到了素惜的回信之后,当着丞相大人的面儿撕了书信,告诉丞相大人道:“周奉懿,这就是你帮我养了多年的好女儿,素惜。她在你们家,对你这位老爷,对你养的另一个女儿,周世伶那位小姐,都是毕恭毕敬的。我这个亲生母亲写给她的信,她看了,也不接受建议。都是你教的!” 丞相大人一脸无奈。知道灵妍郡主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这些话的。一个男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灵妍郡主那样的女子,只是静静的听着。 等到灵妍郡主不再说气话了,丞相大人才很是冷静的问了一句:“莹莹师妹,素惜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我承认,是与我没教好她有关。” “但她都已经做出选择了,也快要嫁进宫,去给二皇子殿下当皇子妃了。您就是再怎么对她感到不满意,她都是你和韩羽师兄的亲生女儿。你就算不为你自个儿,也该为已故了的韩羽师兄,去看看素惜。” “你们和他们都不许我进皇城,我如何去你们丞相府看,去宫里看?”灵妍郡主怒了。 “只要你愿意去看,我自会禀告给皇上,说明情况的。等禁军将士们打开了城门,定会迎你进城……” 灵妍郡主听后,冷笑了声儿,道:“你是素惜的养父,还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儿,丞相大人。你去,比我这个无名小辈去,能让素惜更有面子。我就不去凑这热闹了。” 丞相大人只见,从前那么个温婉可人的灵妍郡主,如今也变的很刁钻了。跟灵妍郡主那样的师妹,他不好讲理,只好忍着一肚子气,回到了丞相府。 在素惜出嫁的那天,素惜的亲生母亲灵妍郡主没去,素惜最好的朋友周世伶,还有白娇娇都没去。 景北郡。 景北王府。 白娇娇与景北王妃前往雅间用膳,两个人来到餐桌边坐下,在婢女为她们各自盛了碗饭之后,开始吃饭。 摆放在桌上的饭菜,跟慕容夫人,还有尹雪落为她准备的饭菜比起来,就显得简单的多了。桌上仅有一盘炒肉,一盘凉拌干竹笋丝,一个鱼火锅。 在吃饭之前,景北王妃就对白娇娇说过:“别说楠盛之地的人们,日子不好过。其实我们在景北郡的这些人,日子也难过。若不是王府这边的池塘里养的有鱼,菜园里种的有菜的话,我们也吃不了什么好菜。” “会好起来的。”白娇娇听后,安慰景北王妃道。 来到了景北王府,跟景北王妃在一起用餐之后,她更是在心里期盼着:但愿大景皇朝的人们,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但愿她的父亲和兄长他们,能早些战胜北渊和北荻国的敌军,凯旋归来。 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想去北疆为伤者们医治的愿望,怕是就很难实现了。她能做到的,就是在心里为他们祈求着,但愿他们能早些凯旋归来。 餐后。 景北王妃约白娇娇去看她喂的鸿雁,到了雁舍外面,白娇娇就见到了几位孩童。 孩童们一见到白娇娇,都笑着跑上前来,纷纷问景北王妃:“母妃,她就是環哥哥喜欢的那个娇娇姐姐吧?哇,她好漂亮。” “听父王说,晏哥哥暂时不能出来陪我们玩了。可我们很想见到晏哥哥,真的很想他。” 景北王妃听了后,一脸严肃的对她的孩儿们说道:“快别提了,你们可要听父王和母妃的话,少议论宫中的那几位的事。不管是哪一位哥哥,都不要提了。” 景北王妃的话语一落下,那几个孩童都乖乖儿的不吱声儿了。 为首的那个女孩子,享出两个新鲜的瓜果,递给景北王妃一个,白娇娇一个。随后就带着她的弟弟妹妹们,去附近的草地上玩儿去了。 景北王妃伸手轻放在小腹上,看向她的那些孩儿们,对白娇娇说道:“娇娇,他们几个在平里日,是不会提宫中的那些事的。今天也不知是怎地了,一见到你,就说了这么多。” 白娇娇微笑着道:“没什么。我小时候也和他们一样,喜欢把新鲜的事,说给自己信任的人们听。” 景北王妃听了,欣然一笑,道:“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哈哈。” “你也是知道的,景北王爷经常出门在外,能在家陪伴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婚后,我也给景北王爷生了好几个孩 jl” “他喜欢王府里热热闹闹的,每当孩子们围在我们身边转,其乐融融的,他就和孩子们在一起疯,一起玩。” 白娇娇笑着对景北王妃说道:“景北王爷喜欢你们的孩子们,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孩子,才喜欢他们的。而是因为他的孩儿们,是他心爱的王妃, 您生的啊。” 景北王妃听后,眼神里闪过一丝羞怯,道:“才不是,他就是喜欢孩子们。他还未娶我之时,就喜欢他的皇兄的孩子,十皇子殿下。在婚后,他只要一有机会, 就会请十皇子殿下来王府里做客。” 景北王妃看向皇城所在的方向,目光里流露出一抹担忧,道:“你之前也都听到了,我的孩儿们都说,很想见十皇子殿下。他们几个,是真的很想十皇子殿下了。也不知十皇子殿下在那边,都过的怎么样了。景北王爷在二皇子殿下大婚的那天,都没有见到十皇子殿下……” 白娇娇听了后,虽然也在心里为十皇子殿下感到担忧,但也知道,有景北王爷和丞相大人等人相助,十皇子殿下很快就能被放出来。 她眼神坚毅的看向景北王妃,道:“我相信,我们等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十皇子殿下。他一定会顺利的度过难关,那些本属干他的一切,终究都还会是他的。” 景北王妃听了后,忙道:“会的,十皇子殿下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会很快就出来和我们相见的!” 半个月之后。 白娇娇在景北王府又见到了周世伶,在她住进王府之后,周世伶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给她送一些新鲜的瓜果来。 周世伶会和她说说,发生在皇城那边的事,也会和她提一提,在她来到了景北郡之后,她们还能和从前一样相处, 还是好姐妹。真的很高兴。 关干素惜嫁给了陆玳的事,关于周世伶的孩儿没了的事,周世伶自始至终都没和她提起过。 不仅如此,周世伶也没和她提起过,与云天他们有关的事。 她看的出来,周世伶虽然是说的高兴,可是眼神里的暗淡始终都无法隐藏着。她想安慰周世伶几句,却又知道,在世伶姐姐没提起那些事的情况下,她也不好说什么。 世伶姐姐是一位女将军,在大多数时候,都只会表现自己坚强的一面,而不会像一般人一样,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 白娇娇#和周卅伶交谈时.尽登不棍邢牲伤心的窜 今天,周世伶又来看白娇娇了。 白娇娇像昨天一样,约周世伶进雅间品茗,拿出灵妍郡主送给景北王妃的茶叶,沏茶给周世伶喝。 两人在茶几前相对而坐,各自饮了半杯茶,就开始闲聊了。 白娇娇只听到周世伶问道:“娇娇妹妹,在你回来之后,为何没跟我打听与他有关的消息?你总不会不知道,我从皇城那边过来,多少都是知道一些与他有关的事的。” 白娇娇抬眼看向周世伶,嗔怪道:“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拿我说笑?你知道,就快说给我听啊。” 周世伶只见白娇娇一脸焦急的样儿,忍不住打趣她道:“哟,到底是分别了数日,i胆儿都变肥了啊。你看看,原来我和……,一提到他时,你就害羞的红着脸。如今,我一提到他,你非但是不害羞了,还挺大方的面对了。” 白娇娇明白,被周世伶省略了的话语,应该是:“……原来我和素惜一提到他时,……” 从前,她们三个像亲姐妹一样,在一起嬉笑打闹。如今,在素惜不听他们的劝,执意嫁给陆玳当了他的皇子妃之后,世伶姐姐都懒得提素惜的名字了。 素惜在面对亲情、友情和爱情的艰难选择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爱情。 她不想说,素惜的选择有没有错,因为她没经历过素惜的人生,不能完全理解素惜对陆玳的那种暗恋之情。在这种情况下,她个人认为,她没资格去说素惜的不是。 但她也不会像世伶姐姐一样,因为在心里怨素惜,没做出令他们满意的选择,就不愿提及素惜的名字。 她仍在心里把素惜当好姐妹,不管素惜如何待她,她都不会恨素惜。 同样的,她也很珍惜,她和世伶姐姐的这份情谊。正因为她仍把世伶姐姐当姐姐看,才会在世伶姐姐面前,不隐藏她对陆晏的真实情感。 她心里是恼记着陆晏在的,想知道陆晏过的是否还好。她的想法,她愿意说给周世伶知道。 正当白娇娇思索之时,耳边传来周世伶的问话声:“关干他的消息,我知道很多。你是想先听好的消息,还是先听不好的消息?” 白娇娇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于她而言,陆晏能顺利的被放出来,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干是告诉周世伶道:“快说,他有没有被放出来?” 除了这个消息,其他的消息,都可以晚点再说给她听。 “你快老实的告诉我,你在楠盛之地时,是不是天天儿都在想他啊?” 听了这话,白娇娇微微脸红了,低声道:“真是的,人家问你,你不说。这会儿还取笑人家。真过分。” 周世伶瞥见了白娇娇眼神里的急切,不忍心再打趣她,便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钥匙,搁放在白娇娇手中。 “我今天过来,给你带了样礼物过来,是十皇子殿下托我转交给你的。这份礼物,我已经拿给景北王妃了,她说,会转交给你。送你的礼物,是一个小木匣子,你拿着这把钥匙,就能打开来看。” 说了这话,周世伶收好荷包,对着白娇娇粲然一笑,道:“好了,傻妹妹,别为他感到担忧了。他只是要随皇上奔赴北疆,好去为将士们鼓舞士气,这才没机会前来见你。”“他一直对你心怀感激,在他被幽禁在宫中的那段日子里,他心里想的,除了北疆那边的将士们,也就只有你了。”白娇娇一听说,十皇子殿下又去北疆了,心里很是失落。 第203章 难以原谅 她想见他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儿的看看他。只看看他,在顺利的出来之后,和从前相比,是不是比从前变得更瘦了。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许多事儿,他白愿藏在心里,也不会对其他人提及。他被他的父皇幽禁在宫中一月有余,若说他的心里没有想法,她是不会信的。 一个人心里藏着事儿,怎能不影响食欲? 何况他本来就很瘦,这要是再瘦下去,怕是就……不会有从前那么俊美绝伦了。 她心想,是他把礼物交给周世伶,再托周世伶转交给她的。那么,周世伶肯定知道,如今的他,有没有变瘦。 正要问周世伶,与他有关的话题,却是在白娇娇抬眼看向对面的座位时,发现周世伶已经离开了座位。 整间雅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除了她自己,便再无其他人了。 白娇娇把周世伶拿给她的一把钥匙,紧紧的捏在手中,仔细的看了良久,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可是陆晏送给她的礼物,拿着它,才能打开他送给她的小木匣子。才能知道,在他送给她的礼物中,有没有他写给她的书信。 她在心里期盼着,但愿陆晏送给她的礼物之中,是有一封,甚至是有好几封他写给她的书信的。 干她而言,能看到他写给她的书信,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是他给她的一份最珍贵的礼物。 白娇娇拿着钥匙,匆匆跑出雅间,去见景北王妃,说出了她想打开小木匣子的想法。 景北王妃听后,在心里为十皇子殿下感到高兴。若不是白姑娘这般尽心竭力的,为十皇子殿下去搜集证据,帮了十皇子殿下的大忙的话,怕是十皇子殿下也不会顺利的被放出来。 在景北王爷回来后,都还告诉她,说是皇上在得知了,白姑娘为十皇子殿下所做的一些事之后,也很是感动。 还说,若没有白姑娘的付出,他们想査出霍太尉等人在楠盛之地,所做的那些恶事,怕是也不会有那么顺利。 为这事,皇帝还和景北王爷相商,该如何赏赐白姑娘? 景北王爷借着那么个好机会,就为白姑娘们长房的人们求情。说是皇兄若是愿意的话,可以想法子免去白府的长房的人们的罪。 皇帝听了,欣然应允:“朕答应你,免了白姑娘他们的罪责。” 景北王妃领着白娇娇走进书房,打开柜子,取出装在里面的,一个古雅的小木匣子,双手递给白娇娇。“这就是世伶那孩子托我转交给你的礼物,说是这是十皇子殿下亲自交给她,托她给你带来的。” 借此机会,景北王妃把景北王爷告诉她的一些消息,特别是与白家人们有关的消息,说了些给白娇娇听。 “……皇上答应了景北王爷,不会追究你们长房的人们的罪责。” “多谢皇上,多谢景北王爷。”白娇娇感激的说道。 其实,在她看来,大景皇朝的有些规定,本身也不怎么合理。他们长房的人们,本就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这若是在新世界,就没有罪责一说。 可这毕竟是在古代,在这大景皇朝。 她不能入宫去见皇上,就是再怎么有理,也得皇上认为她有理,才能行。 一想到这些,白娇娇的眼神里划过一丝不甘。在心里认为,还是新世界好,有理走遍天下。可在这大景皇朝,就不一定能行。 白娇娇听景北王妃说,皇帝在看到了,她在楠盛之地搜集到的那些证据之后,对景北王爷等人说道:“看到了这些文书,朕才知道,原来晏儿无罪,都是朕箱怪他了。” “以前,你们对朕说,朕对晏儿那个嫡皇子不够关心。朕对他,不如朕对玳儿那般好。有很多事,是朕冤枉晏儿了 景北王府。 景北王妃告诉白娇娇道:“以前,景北王爷和皇上说到十皇子的事,皇上不悦的问景北王爷:‘你是在怨朕待晏儿不够好?’景北王爷说,‘臣弟不敢。’他赶紧跪在皇帝面前,解释给皇帝听。” “景北王爷说,‘皇兄您也是知道的,臣弟自幼跟着晏儿的外祖父,还有白老将军他们学习文治武功,自是对他们两家的人们有些感情的。’” “臣弟认为,晏儿是个很不错的晚辈,在北疆战场上英勇杀敌,景军将士们都看在眼里。就连白将军和申屠将军等人,也对十皇子殿下夸赞不已。” “更是难得的一点,是環儿在北疆的那段日子里,査到了某位将领,在私底下卖兵器给北荻人的证据。” 景北王妃看了看白娇娇,道:“你猜猜看,那位在私底下卖兵器给北荻贼子的罪人,是谁?” 白娇娇不假思索的说道:“除了霍太尉身边的一些亲信们,其他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方才所说的那个罪人,应该就是霍太尉的一个堂弟。” “正是他。”景北王妃一脸愤恨的说道:“他那个贼子,已被皇帝让人带回到皇城,给斩杀了。” 白娇娇听了景北王妃说的事儿之后,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欣慰。 霍太尉的堂弟,还有他的儿子和女儿等人,就没几个没做恶事的人。皇上派人将他们那些贼子们,带回到皇城问斩,自是能得到大景皇朝的百姓们的支持的。 知道霍太尉们那些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白娇娇记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她回到景北郡之时,听景北王妃说,霍娆因为爱慕徐挦,却又在来到景北郡的行营之后,见到徐挦对孙氏好,心底就升起了嫉妒之火。 霍娆在南下去楠盛之地前,潜进孙氏入住的小木屋,刺死了孙氏,还伸手掐死了孙氏的小孩jl 不管怎么说,孙氏都是她的义姐,孙氏的孩儿的名字,都还是他们请她给他娶的呢。孙氏的婆婆曾经帮过她,告诉过她一些很有用的消息。 白娇娇一想到,被霍娆害死了的孙氏们两母子,心里就在隐隐作痛。问景北王妃道:“霍太尉的女儿霍娆,也受到了严惩么?” “她在回到皇城的路上,就被徐挦给砍了头,让她去为孙氏们两母子陪葬了。”景北王妃说到这里,眼底掠过一丝暗淡,道:“你也是知道的,徐挦是丞相大人培养的密探,安插在霍太尉身边多年。这一次,他们能得到充足的证据,证明霍太尉身边的人们,在外面儿都做过些什么恶事,你有功劳,徐挦也有很多的功劳。” 白娇娇由衷的说道:“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与徐挦没法儿比。那他现在得到升迁了么?霍太尉被斩杀了,他应该回到丞相大人那边去了吧?” “他回不去了。皇上是派的徐挦和几位大内高手,去北疆把霍太尉的堂弟,以及你的叔父等人抓回来问斩的。徐挦对孙氏的情有多真,多深,想必你是知道的。”景北王妃的声音很是低沉0 听着景北王妃的悲凉的话语,白娇娇的心又跟着疼痛了下,蹙了蹙眉心,道:“他能让厨房的人们帮孙氏煮汤喝,自然是心里有孙氏的。他并不爱霍娆,但他潜在霍太尉身边,就不能得罪霍娆。其实他也挺难的。” “谁说不是呢?”景北王妃感叹道:“在他杀了霍娆,去为孙氏们两母子报仇了之后,又去北疆,把霍太尉的堂弟等人抓回来问斩。他在那段日子里,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漠,变得不再想搭理任何人。” “丞相大人担心他会出事,不管在那段日子里有多忙,都耐心的劝他,让他要振作起来,好好儿的活着。” “可徐挦却说,他的心死了,活着,很累,很累。” “第二天早上,有人禀告丞相大人,说是他在孙氏的基地前,发现了徐挦的尸体。”景北王妃伸手指了指,白娇娇腰间的佩剑,道:“我听丞相大人说,徐挦是拔剑自刎的。他说,徐挦那么个难得的密探,也走了,太可惜。” 白娇娇在得知了徐挦和孙氏的事之后,便走到集市,去买了些纸钱等物。前往孙氏的基地前,以及徐挦的基地前,去给他们烧了些纸钱。 当孙氏在世之时,徐挦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没有上门提亲。等他听说了孙氏要嫁人的消息,再回来问孙氏,却听到孙氏亲口告诉他,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徐挦就送了孙氏一份厚礼,选择默默的,为孙氏和她未来的夫君祝福。 只是徐挦将他自己的真实情感,隐藏的太深。让孙氏那个自幼同他一起长大的人,也没有觉察到,他也是心仪着她的。 徐挦是为孙氏自杀的,但孙氏在死前,毕竟是有婆家的,是周孙氏了。 孙氏的婆家的人们,不可能同意徐挦的父母的请求,让徐挦和孙氏合葬,也不许他们在死后当邻居。 徐挦的父母在无奈之下,只能将徐挦葬在离孙氏的基地,仅有两米来远的地方,好让他们尽童的离的近一些。 在孙氏的基地前,白娇娇烧了纸钱,给孙氏说了些心里话之后,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一站杞身.白娇娇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抬眼一瞧.发珂是孙氐的婆婆牛氐奔跑着轩了讨来a “白姑娘,白姑娘,老身早就瞧出来,是你来了。”牛氏凑近了白娇娇几分,道:“你且跟老身回屋去坐会儿,老身有件重要的物件儿交给你,是你的那个苦命的孙姐姐留给你的。” 听了这话,白娇娇只好跟着牛氏,去了牛氏的家里。 牛氏的家位干景河附近,三大间土房都是新的,屋上盖的瓦也是全新的。 住在牛氏他们家附近的,乡民们的房子,也都全是新的。是在景北郡受灾后,景北王爷他们带领禁军将士们,帮他们重建的。 牛氏只见白娇娇在看屋顶,忍不住哭了起来。 “老身那可怜的儿媳和孙儿啊,没招谁惹谁的,却都被霍老贼的女儿给害死了。咱们家倒是有新房子住了,老身那可怜的儿媳和孙儿,都还没能回家看看,就惨死了……” 白娇娇拿出丝帕为牛氏擦去泪痕,安慰牛氏,说她既然是孙姐姐的妹妹,是周宥安的小姨。以后就还会把牛氏当长辈对待,也会照顾牛氏的。 一想到孙氏和周宥安的死,白娇娇也感到很伤感。 当初牛氏为了请她去为孙氏接生,着急的跪倒在她面前,恳求她的情形,至今都还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第204章 郡主何时回府 同样的,她在大热天儿里,竭尽全力的照顾孙氏,为孙氏接生,为孙氏的小孩儿取名字。在那些天里发生的所有的事,她一件都没有忘记。 为了医治一个患者,身为医者的她,不知在背后付出过多少心血。可是霍娆那个贱渣杀害孙氏们两母子,却没花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一思及此,白娇娇更加在心里恨霍娆了。 生命如此之轻! 牛氏的话语传来,“白姑娘,请到屋里坐会ju” 一听到牛氏的话,白娇娇只好打住思绪,轻声道谢,跟在牛氏身后,随牛氏一起走进堂屋里坐下。 牛氏找出茶杯,泡茶给白娇娇喝。随后走进卧房,取出孙氏为白娇娇做的几件粗布衣裳,拿给白娇娇了。 “衣裳虽然不算好,可也是你的孙姐姐的一番好意。” 白娇娇伸手接过牛氏给她的衣服,感激的对牛氏说道:“姐姐心里有我,才会为我做衣裳的,我很喜欢这些衣服,会好好儿保存着。” 牛氏只见白姑娘是真的喜欢,孙氏在生前做的衣服,很是感到欣慰。于是把白娇娇在离开景北郡的行营之后,发生在那边的事,说了些给白娇娇听。 无论牛氏说什么,白娇娇都很有耐心的听着。哪怕只是一件极小的事,她也会认真的听,不会打断牛氏说话。 时不时还会为牛氏掺一杯茶,递给牛氏喝。 几乎都是牛氏一个人在说,白娇娇在静静的听。直到等到牛氏自己说了近一个多时辰,可能是觉得有些饿了,提出让白娇娇就在她家用餐时,白娇娇才说道:“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已经与世伶姐姐约好,今晚一起回家用餐的。您也是知道的,我都出来了多天,还没回家去看过。” 牛氏一听这话,赶紧跑进厨房里,把她之前做的几个菜饼,都享到堂屋,送给白娇娇吃。 白娇娇微笑着收下了,趁牛氏不注意之时,将那几个菜饼,为牛氏搁放在了茶几上。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很多乡民们家里都没什么粮食了。 牛氏们家里有这么多人,更是过的艰难。 为了让牛氏们不要挨饿,她将菜饼都还给了牛氏。 在离开了牛氏他们所在的村子,回到景北王府之后,白娇娇骑马出城。来到了与周世伶之前就约好的一个路口,在那儿等周世伶。 是周世伶告诉她的,皇上允许她回到皇城,回白府去看看,也欢迎她入宫去陪陪太后娘娘。 她想,她是有些日子没回去过了。之前带在身边的丸药和药粉,几乎都用完了。她得早些回去,准备一些药材,再制作一些解毒丸药。 一个多时辰之后。 白娇娇和周世伶都回到了皇城,她请周世伶去白府里坐会儿,周世伶却告诉她道:“你要回去拾掇拾掇,我也和你一样,得回去准备一下。” “以前,素惜在我身边,不管我去哪儿,她都会为我考虑好一切。会为我收拾行襄,为我准备吃食,在必要的时候,会跟我一起去任何一个地方。如今,素惜成了他的皇子妃,我早不再有素惜那个妹妹。” 白娇娇在回来之后,总算是听到周世伶说出了素惜的名字,提到了与素惜有关的事。听的出来,周世伶还是对素惜有些放心不下。 她也曾听景北王妃说过,在素惜嫁给陆玳的三天之内,申屠颖入宫去见秦昭仪,表示她可以收回她之前所说的话: 那就是他们申屠氏一族的人们,不会再计较,她的女儿申屠清韵在嫁给二皇子殿下之后,是正宫王妃,还是側妃的事jl。 言下之意,只要二皇子殿下能娶申屠清韵就好。 在二皇子殿下迎娶素惜之前,秦昭仪是答应过申屠颖,说是二皇子已经答应她,愿意娶申屠清韵为妃的。 只是申屠颖也没想到,二皇子殿下会在娶申屠清韵之前,没给他们说一句拒绝的话,就把丞相大人的养女素惜给娶 了。 娶了也就娶了,可二皇子殿下却让素惜当了正宫王妃。如此一来,申屠颖收养的女儿,申屠清韵在嫁过去之后,就只能是二皇子殿下的侧妃。 申屠颖和申屠清韵都感到了不甘心。因为不甘心,他们就故意把二皇子殿下的弟弟,五皇子殿下在景北郡的行营之时,对申屠清韵所做的一些事,给传了出去。 他们那么做的目的,是想以那件事威胁陆玳,休了素惜,娶申屠清韵为正宫王妃。 可谁成想,五皇子殿下在宫中,也听人家议论起了,他和申屠清韵之间的一些事。 五皇子殿下听了,觉得自己很冤,顿觉又羞又气,跑去告诉他的二哥陆玳,说出了实情。 五皇子殿下说,他当时在他二哥的牛皮大帐中,睡的迷迷糊糊的,却隐隐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他对某些香味不大适应之时,会觉得头昏。 二皇子殿下听了,会意的道:“二哥理解你。” 五皇子殿下说:“我闻到了那种奇异的香味,感到了不适,很快就醒来。醒来一瞧,只见白清韵竟然躺在我身边,还趁我在病中,无法躲避之时,紧紧的搂着我。我闻不了她的香味,没能忍住,就吐了出来……” “二哥就知道,你和那个贱渣之间,是不可能发生任何事的。”二皇子殿下一脸愤恨的道:“五弟,你别生气。你要相信二哥,是一定能为你报仇的。” 五皇子殿下当时听了,没说什么。可等他回到寝宫之后,夜晚做梦,又梦到了白清韵躺在他身旁的事。 接连好几天,五皇子殿下都会做那样的噩梦。每次从噩梦中醒来,五皇子殿下都感到很愤恨,特别想出宫去找白清韵算账,给他一个说法。 可是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不仅是十皇子殿下被幽禁了,其他的皇子和公主们,也不能随意的离开皇宫。那样一来,五皇子殿下就无法出宫去找白清韵,心里就更是感到不舒坦了。 没过几天,五皇子殿下病倒了。 皇帝和秦昭仪请了好几位御医,为五皇子殿下医治,都不见好转。在那特殊的时刻,皇帝和秦昭仪都同时想到了白娇娇,但他们又清楚的知道,她已经悄悄离开景北郡,去了南边。 白娇娇听景北王妃说,五皇子殿下在那次病倒后,就再也没能康复。 前不久,丞相大人派出去的人们,还有她,都从楠盛之地带回来了一些证据。证明某些人在暗地里,帮霍太尉他们做了不少的坏事。 在那些人之中,就有五皇子的亲生大舅父,也就是秦昭仪的长兄。 秦昭仪因为她的长兄的事,愁的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尽管知道,她的长兄所做的一些事,以及申屠颖所做的一些事,她的玳儿并不一定都知道。 但秦昭仪也心中明了,出了这样的事,无论是她的兄长,还是她的玳儿,都将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秦昭仪不敢为了她的玳儿,和她的长兄,去跟皇上求情。 五皇子殿下只见他的母妃过的不好,知道他的母妃心里难受,便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拖着瘦弱的身躯,前往大殿去见他的父皇。 他要为他的二哥,和他的舅父他们求情。 皇帝只见五皇子去求情,气的一改往日对五皇子的温和态度,在感到愤恨之余,就将五皇子训斥了一通。 挨了训斥的五皇子,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却还是没能帮上他的亲人们什么忙。在走出了大殿之后,还没回到寝宫,就昏倒了。 皇帝当时在气头上,也没顾的上去看看,五皇子殿下有没有醒过来。 可谁成想,就在五皇子殿下出了大殿,昏倒了之后,就再也没能醒过来。 秦昭仪一得知,五皇子殿下病故了的消息,伤心的连“瑢儿”二字,都险些没能叫出来。身为母亲,看着自个儿疼爱的孩儿走了,心里自是很难受的。 五皇子的离世,对秦昭仪的打击很大。 秦昭仪在五皇子去世之后,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哪怕就是皇帝带着二皇子去见她,她也不和他们说话。 皇帝只见秦昭仪病倒了,难免在心里感到自责。可他是九五之尊,自是不能因为自责,就去秦昭仪的寝宫,给秦昭仪道歉。 干是就让陆玳去见秦昭仪,劝劝他的母妃,别气坏了身子。 但陆玳在去了秦昭仪的寝宫之后,秦昭仪还和从前一样,不和他说话。 在五皇子陆瑢去世之后的第四天,秦昭仪也含恨离世了。 皇帝为秦昭仪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可能也是因为秦昭仪的一些原因,就免去了陆玳的一些罪责。 当时是说的,要封陆玳为王。但由干丞相大人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皇帝就没坚持着再提。 秦昭仪和五皇子都离世了,陆玳在短暂的时日之内,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亲人。而他自己又因为申屠颖和他舅父的一些事,受到了牵连。 虽说他的父皇没有重重的罚他,可他也心中明了,他已经失去了入主东宫的资格。 他的母妃为了当皇后,等了多年,都没能如愿;他的母妃,他自个儿,还有他的父皇和他的五弟,都是希望他能当皇太子的。 出了这些事之后,他也无缘再当皇太子了。 他的死对头陆晏在被幽禁的那段日子里,陆晏那远在盛郡的堂姨,灵妍郡主,都还知道带着一行人前来皇城郊外,好把陆晏救出去。 可他,他的五弟走了,母妃也走了。 詞父跟了霍太尉多年,霍太尉一倒下,舅父也跟着倒了。 霍太尉被施以车裂之刑。霍太尉的亲人们,除了霍太尉的儿子是被周世伶刺死的,霍太尉的女儿霍娆,是被徐挦杀死的之外,他们家的其他的人们,全被斩杀了。 霍太尉的妹妹和妹夫,也就是陆玳的大舅母和大舅父,都和霍太尉的其他亲人们一样,被斩杀了。 那些事儿,都是白娇娇在景北郡之时,听景北王妃说的。 她当时听了,难免在心里为素惜姐姐感到担忧。要知道,当初为陆晏提供过帮助的人,就是素惜的亲生母亲。 在素惜嫁人的那天,都没能见到她的亲生母亲。 因为素惜嫁给了陆玳,嫁给了箫晏的竞争对手,她的亲生母亲就和她断绝了关系。她的养父丞相大人虽没和她断绝关系,但也不会还和从前一样,再教她什么了。 第205章 还是为了他 素惜如愿入了宫,成了陆玳的妃子。她身边没有一位知己好友,只有她心仪着的陆玳。可她如今所陪伴着的陆玳,还会和她从前所认识的那个陆玳一样,信任她,愿意和她说体己话吗? 而陆玳在回到寝宫之后,面对曾经帮过他的死对头的,灵妍郡主的女儿,素惜。他还能像从前一样,像对待一个知己好友一般,去关心素惜么? 一想到素惜,白娇娇的心情就变得复杂了。她想,她所不知道的那些事情的答案,恐怕也只有陆玳和素惜他们两个 皇城。 在白娇娇回到白府之后的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先去绸锻庄买了些丝绸,再去糕点铺子买了些糕点,前往柳家。她在楠郡之地的那会儿,柳仕恒给了她好些银两,让她度过了难关。 如今,她平安的归来,自是要带些礼物前往柳家,感谢一下柳仕恒的家人们的。除了要感谢他们而外,也还要把她搁放在那边的药材,都给取走。 在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还没见到过她的父亲和兄长,她很想去见见他们,和他们在一起抗击北渊国与北荻国的敌 军。 到了柳家,冯娇柔还和从前一样,对白娇娇很是热情,留她在家吃饭,给她做了一桌的好菜。 白娇娇不好意思动筷子,因为皇城内外的人们,家里都没多少粮食了,她实在是不忍心吃这些好菜。 冯娇柔忙拿着公筷给白娇娇夹菜,劝道:“多吃点。” 柳羿安也对白娇娇说道:“白姐姐,你都出去了这么多天,肯定好久没吃过景河的鱼了。我娘特地做了鱼火锅,你就多吃点。” “可是……” 还不待白娇娇说完,冯娇柔就猜测道:“呵,我知道你在想甚了,你肯定是在想,我们这一桌好菜,得够我们吃好几天了吧?” 白娇娇点了点头。 “这些菜啊,全是禁军将士们分给我们家的,一文钱都没花。”冯娇柔扬眉说道:“在你们去楠盛之地搜集了证据,带回到皇城,给皇上看过了之后,皇上不是就派人査抄了太尉府么?” 白娇娇疑惑的眼神看着冯娇柔,“您的意思,是说这些菜,都是从太尉府里拿出来的?” “正是。”冯娇柔在说话时,从荷包里掏出一个胭脂盒,拿给白娇娇看。 “瞧见没,这个漂亮的空盒子,也是我在太尉府那边捡到的。可能是霍老贼的女儿用过了的,因为那些禁军将士们说,是从她的房间里搜寻到的。” 白娇娇一看到那个胭脂盒,忍不住落泪了,如实告诉冯娇柔道:“您所得到的这个胭脂盒,是被霍老贼的女儿给害死了的孙氏的。” 冯娇柔几乎没敢相信自己的听力,孙氏一个乡野村妇,而且是失去了丈夫的妇人。在这边,守寡的妇人,一般是不会过干精心的打扮自己的啊。 那孙氏还会把胭脂给用完了? 白娇娇只见冯娇柔不敢相信,却也不好讲出孙氏的私事。毕竟孙氏已经离世,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只是很委婉的解释了句:“那盒胭脂,是孙氏在嫁人之前,她的好友送给她的一样礼物。霍老贼的女儿可能是嫉妒孙氏,才拿走孙氏的胭脂 的。” 一听这话,冯娇柔很是会意的点了点头,“懂了。” 霍老贼的女儿暗恋徐挦那小子,在这皇城之中,又不是什么秘密了,谁不知晓? 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白娇娇了,冯娇柔想了想,把与五皇子有关的事,也说了些给白娇娇听。 “在五皇子殿下去景北郡之前,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一听说他的二哥在景北郡賑灾,也把你带去了的事,就想去看看你们,也好给你这个未来的二嫂带些礼物去。” 白娇娇忙摇头说道:“我不是他未来的二嫂。” “我知道,我也没说你是。我是说,五皇子殿下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冯娇柔媪尬的勾了勾唇,解释了下。 白娇娇会意的点了点头。 冯娇柔叹息了声儿,道:“谁知五皇子殿下在赶到景北郡之后,会遇到白清韵那个贱女子呢?白清韵那会儿是跟着申屠颖过去的,以申屠颖的亲人的身份,过去给一些景军将士们送粮食的。” “白清韵去景北郡,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个好机会,以便干她接近二皇子殿下。毕竟在那些时候,很多人都以为,二皇子殿下会是未来的皇太子。” 听了这话,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也不知白清韵那个贱渣有个什么能耐,竟然在她没来到这个时空之时,以及在她来到了这个时空之后,都会在她的梦中出现。 无论她在何时做梦,白清韵,都是以陆玳宠爱的女子的身份出现的。什么白昭仪,什么皇后娘娘。 出现在她梦中的白清韵,得到了陆玳那个皇帝的宠爱,享受了无尽的荣光。 然而现实中的白清韵,却是不受陆玳待见的。 她也不知,她为何总会做那些梦,与现实的情况不大相符合的一些梦。 白娇娇只听到冯娇柔说道:“说起那个白清韵,还真是心思不纯净啊。她找石爷的一个弟子要了好些药粉儿,是想趁二皇子殿下不备,把药粉加进酒水,或者是茶水里,给二皇子殿下喝的。因为她想独享二皇子殿下的那份宠爱。” “却没成想,二皇子殿下那天不在牛皮大帐中,她就欺负人家五皇子殿下了。” “五皇子殿下本就体质弱,当时是清醒的,肯定不会看的上她。” “白清韵没得逞,还恶人先告状,跟申屠颖府上的人们在回到皇城之后,逢人就说,五皇子殿下对她有逾越之举。”白娇娇都知道那些事,但还是耐心的听冯娇柔说完了,随后才说出自己的观点:“他们以为,他们只要把那件事说出去了,秦昭仪就会迫干压力,让二皇子殿下娶申屠清韵为妃。只是他们没想到,二皇子殿下会娶丞相大人的养女,也就是灵妍郡主的亲生女儿,素惜。” 冯娇柔“噗嗤”笑了,伸手指向皇宫所在的方向,对白娇娇说道:“看来,你只是知道,很多人都知道的一些事。一件与太后娘娘有关的事,你却不知道。” 白娇娇箱愕的眼神看向冯娇柔,“我在景北郡之时,不是听说,太后娘娘在十皇子被幽禁的那段日子里,很少走出锦华殿么?她那儿,都发生过什么事?” 在她回到皇城之后,也确实是没去见过太后娘娘。 并非她不想去见太后娘娘,而是她昨晚才回来,时间来不及。再者,她的叔叔犯了大罪,被斩杀了,这干他们白氏一族的人们而言,本就是有失颜面的事。 在最近几天,她是不大方便进宫,去看望太后娘娘的。 冯娇柔只见白娇娇这般,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晓。道:“太后娘娘在宫中,听说了你的婶婶在从大牢出来了之后,没与你的叔叔相商,就把白清韵过继给了,申屠颖们两 “但我听说过一件事,在太后娘娘得知,申屠颖和申屠清韵,在背后诋毁五皇子殿下的名声时,是感到很羞愤的。”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申屠颖他们这么做,于五皇子殿下那个受害者而言,无疑是想把他给逼的发疯。 五皇子受了委屈,秦昭仪和陆玳肯定都不会答应。这么一来,申屠清韵非但是不能嫁进宫,给陆玳当王妃,甚至还有可能会被陆玳给弄死。 “申屠颖和申屠清韵都太愚蟲了。太后娘娘不会不知道,申屠清韵是个怎样的人,她肯定不会允许申屠清韵嫁进宫, 给二皇子殿下当皇子妃。”白娇娇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冯娇柔点了点头,道:“太后娘娘是说过,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允许申屠清韵嫁进宫,妃。” 白娇娇在柳家用了餐,把她之前搁放在屋子里的药材,都给收拾了下,带回到白府。 回到白府,把她在药铺里买的一些药材,都拿出来晒了晒。 正当白娇娇晒了药材,坐在书房里写书信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搁放好毛笔,道:“门没关,请进。” 在她把二房的人们给分出去了之后,这诺大的白府里,就只留了两位看守的将士。其余的人们,之前都跟着二房的人们走了。 一位将士端着托盘走进书房,摆放了一碗排骨汤,一碗饭在木桌上,对白娇娇说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白娇娇感激的看了将士一眼,道:“好。” 眼前的这位将士,和站在门外的另一位将士一样,都年过五旬,也都是从前给她的父亲当过随从的人。 当初她把二房的人们分了出去,不管是白清韵的丫髮,还是她的叔叔的几位随从,都跟着二房的人们走了。只有他们两位随从留下来,在白府里看守着。 她把家里的好些银两都捐了出去,每个月会给他们发放一些月钱0 但她在前往景北郡之后,又去了楠盛之地一趟,这期间就有一个多月没给月钱他们。她补发月钱给他们,他们不要。 给二皇子殿下当皇子 两位将士都告诉白娇娇,说是他们在白府里住了多年,早就把他们一家人,都当成是他们的亲人了。 亲人给亲人做好吃的,还谈什么伙食费? 再说了,在十皇子离开皇城,去北疆之前,就已经亲自来过白府一趟,给了好些银两白府的人们。 白娇娇得知了这个消息,一脸惊愕,问那两位随从道:“十皇子殿下在离开皇城之前,来过咱们府里?” 那两位随从听了,都点头了。 其中一位随从说道:“正是,小姐。” 另一位随从伸手指了指书房那边,告诉白娇娇道:“小姐,十皇子殿下不仅给您送了银两过来,还送了好几箱子礼物给您呢。我们都给您搁放在书房里,好等您回府之后,再去看看的。” 白娇娇很是感激,伸手接过其中一位随从给她的钥匙,走进书房。 书房里,靠近西南角的位罝,摆放了四、五个箱子,两布袋子大米,以及装在箩筐里的一些干竹争。 这些物品,都是十皇子陆晏送给她的。 白娇娇伸手搬的试了下,离柜子较近的两个箱子,比另外几个箱子稍微小点,但是却比另外几个箱子要沉一些。 白娇娇拿出钥匙,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箱黄澄澄的金子。她见了,赶紧关上,只想一两不少的存放着。等到陆晏归来,再寻个机会还给他。 第206章 有位皇子想娶素惜 她是有好些日子没挣钱了,但她以前还是挣了点钱的,养家不成问题。 在这段日子里,陆晏经历了太多的事。无论是在北疆领军作战,还是被他的父皇给幽禁在宫中的那段时间,他都过的挺艰难的。 他挣的金子,她自是舍不得收下的。 白娇娇打开另一个箱子来看,只见箱子里装的,是白i花花的银子。 她苦笑了下,不知陆晏为何要给她送金银来。也不想想,她的父亲和兄长在外征战,家里就只有她,以及留在这边看守的两位将士在。 他们几个人一个月的花销,也没多少。 陆晏给她这么多钱,都够他们用好几年的了。 同样的,她仍是关好箱子,锁好,没动装在箱子里的任何一两银子。这些银两,她都得好好儿的存放着,为陆晏保管好。 陆晏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在这些年里,几乎没怎么得到过他的父皇的赏赐。她都不知道,陆晏要付出多少辛劳,才能赚到,他送给她的这么多的金银。 看过两个箱子了,白娇娇很怕另外的几个箱子里,也是装的金银财宝,就不大敢打开来看。 可是不打开来看吧,又很是好奇,想知道箱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犹豫了近半盏茶的功夫,白娇娇才打开另外的几个箱子来看。 她只见其中一个箱子里,装的有两把折扇,画在扇子上的图画都是一样的,是她与陆晏在西山的谷底,一起采药的图画。 享着这两把折扇在手中,白娇娇眼神里掠过一丝羞怯。不知陆晏为何要送她这样的两把折扇,将她与他在一起相处时的画面,给画在了扇子上。 虽然折扇上没有陆晏本人的签名,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收藏着,就怕这两把折扇,会被家里的其他人给瞧见了。 再过几天,她将前往北疆去看父亲和兄长,也好尽她自己的一份力量,去为远在北疆的将士们做点什么。 若是不让她为伤员们医治,她可以送些丸药过去,也可以帮他们做饭。 总之,她会做好多事,在去了北疆之后,还是能帮到那边的将士们。 装有折扇的箱子里,也还有几幅她的画像,以及几幅山水画。 陆晏送给她的山水画,每一幅,都很有意境。无论是出现在画中的西山谷底,还是她曾经在那儿,给陆晏解毒疗伤过的一处岩屋,都能带给她身临其境的感受。 这几幅画,勾勒出的线条极具韵律和节奏感。让她在看了后,能感受的到,作画者当时在绘画时,心境是怎样的。陆晏虽还年轻,仅有十四岁,但他画的画气势夺人,自是五皇子陆瑢所作的那些画,所比不了的。 陆瑢的画和他本人的气质一样,带着几分忧郁的气息。并不是她所欣赏的类型。 陆晏画出来的风景,层恋叠陣,有着深沉的气韵,一如他那超凡脱俗的气质。只看看他作的画儿,就能得知,他并不会委屈自个儿,去取媚干人。 正因为陆晏不是那种人,她才能一直把陆晏当知己好友,愿意为了救他,只身一人前往楠盛之地去搜集证据。 白娇娇很是欣赏陆晏画的画,以及他送给她的折扇,欣赏了近半个时辰,才强行的在心里劝住自己,该放回到箱子里了。 她更喜欢陆晏送给她的折扇,以及那些画儿。这些,可比他送给她的金银财宝,更有价值。 关好了搁放折扇的箱子,白娇娇打开了另外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装的有几件华服,几双鞋子。 华服只有两种颜色,白色和黑色,鞋子都是黑色的。 白娇娇把华服拿出来,一件接一件的试穿,都挺合身,穿着也很舒适。只是华服上没有绣花儿,款式也比较简单。不难猜测的到,这些华服,也是陆晏亲手缝好了,送给她的。 她拿出那几双鞋子,一一的试穿了下,从书房走到卧房,又从卧房走到大厅,再从大厅返回到书房。 每一双鞋子都很合脚。 她只知道,陆晏为她洗过衣服,能知道她穿多大的衣服,这并不奇怪。只是在心里感到疑惑: 陆晏能知道她穿多大的鞋子,莫不是他那天在去了隔间,看到了她搁放在床前的绣花鞋之后,亲自用尺子给她量过的? 她心想,等她赶到北疆之后,得间接的跟陆晏打听一下,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坐在雅间里,白娇娇找出一封书信来看。这封书信,是她在吃了早餐之后,其中一位随从给她送到书房来的。 打开来看,白娇娇就看到了熟悉的娟秀字迹,能知道,这是周世伶写给她的书信。 【娇娇妹妹,我想,我所经历过的一些事,你可能也都知道了。你在景北王府里住着,应该知道,我每次去王府里找你,都没从他们的正门里进去过。】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的孩子没了,我在这一个月之内,不好从人家的正门里进去的。】 【我本是不愿意去任何人的家里的,但是景北王妃愿意让我去,而我也确实是很想去看看妹妹你,才过去的。】 【回到皇城之后,我想带你回到我那儿去住。】 【只是我一回到那间屋子,面对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就会想到我从北疆归来之后,在那处宅子里住着休养时。你和素惜妹妹,是如何尽心竭力的照顾我的情景了。】 【如今的素惜妹妹,早就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素惜妹妹了。我们三姐妹,在她嫁给了那个人之后,就只有我们两姐妹了。我一回想起那些美好的往事,就会觉得心如刀割。】 【在最近几天,我想在家好好儿歇息歇息,暂时就不见面了吧。】 白娇娇妥善的将书信收好,并且将她写好的回信,拿给其中一位随从,道:“你且骑马去一趟云府,让人把这封书信转交给云周氏。” “是,小姐。” 随从应了声儿,伸出双手接过书信,匆匆去马厩里牵出一匹战马,便骑马前往云府送信去了。 白娇娇也想去云府看看周世伶,但想了想,还是没去。 她听其中一位随从说过,在周世伶从景北郡回到皇城之后,周世伶的亲生母亲便去了云府,在那儿亲自照顾着她了。 周世伶的生母是秦昭仪的亲戚,秦昭仪和五皇子殿下,在那场变故中,都去世了。 虽说周世伶的亲生母亲,并没因为秦昭仪他们的事,而受到任何牵连。但他们毕竟是有亲戚关系的,在秦昭仪他们去世之后,周世伶的母亲心里肯定也难受。 以前,秦昭仪还曾对周世伶的母亲说过,若是周世伶没有对云天动情,她倒是想让陆玳娶周世伶的。 只可惜,周世伶和云天两情相悦,秦昭仪就识趣的没再提了。 可能连周世伶的亲生母亲也不会想到,秦昭仪的二儿子最后娶回宫的人,会是照顾了她的世伶多年的素惜;更不会想到,当初皇上在追求她的时候,也会同时心仪着陆晏的堂姨,灵妍郡主。 据周世伶自己和她说的,“素惜在嫁人之前,我娘也找过素惜,亲自劝过她。为了劝素惜要想清楚了再嫁过去,她甚至提到了,在多年之前,皇上追求过她的事。可是素惜不听。” “我娘都能看的很明白,住在宫中的那个人,不管有多好,可他最终还是不会对其中某一个人好。正因为我娘看明白了这些,她当初才没答应皇上的追求。” 白娇娇报唇偷笑了下,纠正道:“那时的皇上,可能还是皇太子。” “把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又还给你,‘别在意这些小细节。’”周世伶臟尬的睨了白娇娇一眼,道。 听到周世伶那么个纯古人,说出了她曾经说过的话,白娇娇忍不住笑了笑。 周世伶伸手轻触了下白娇娇的额头,道:“你先别笑,我和你说这些话,不只是要和你说说素惜的事的。我和你说起素惜的事,也是想间接的提醒你,那个人并不是专一的人,他的儿子们,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白娇娇摇头说道:“不,他不可能会是他的父皇那样的人,也不会是他的二哥那样的人。” 周世伶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你和素惜一样,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听的。不过你愿意相信他,那就随你吧。” 白娇娇很想解释给周世伶听,陆晏确实是个好人,与其他的男子们不同。可她还没开口,就又听到了周世伶的话语。 “不管怎样,他已经被放出来,还有机会跟他的父皇去北疆,为将士们鼓舞士气。干他而言,这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只要他这次能好好儿把握机会,想必是有当上皇太子的机会的。” 白娇娇由衷的说道:“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便就很好了。” 不难猜测的到,陆晏在经历了一些事之后,对干他自己会不会成为皇太子一事,应该早就看淡了。 正当白娇娇站在书房里思索之际,耳边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响,是从大厅那边传来的。 她赶紧走出书房,前往大厅。只见是之前送信的随从,已经归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匣子,古色古香的。 看到这个小木匣子,白娇娇眼神里涌动着欣喜之色,走上前去,亲自为随从沏茶,递给随从。谁知那位随从摆手说道:“小姐,使不得,使不得的。” 白娇娇一直端着那杯茶,直到随从伸手接着了,她才放手。她的思想,还是新世界的思想,只要人家待她好,她就要加倍的待人家好。 哪怕那个人是白府里的随从,也不例外。 而这些,她是不会说给这位随从听的。 随从饮了半杯茶,行礼给白娇娇道谢,说道:“这个小木匣子,是二皇子殿下的皇子妃送给您的。” 白娇娇一脸错愕。心想,二皇子殿下的皇子妃,不就是素惜姐姐么? 素惜姐姐执意要嫁给二皇子殿下,周世伶他们耐心的劝,素惜姐姐都没听。因为那件事,世伶姐姐就和素惜姐姐决 裂了。 按理来说,随从在去了云府后,是不会遇到素惜姐姐的啊。 难道是素惜姐姐来过白府? 若是这样,那站在门口看守的另一位守卫,是怎地没发现,有人来过? 随从只见白娇娇这般,就解释给白娇娇听:“是我在回来的路途中,看到了一辆奈华马车,驱车的人在停车后,送给我一个小木匣子。我不敢接,那人让我看看马车那边。我一看,只见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正掀开帘子朝我这边看来。” 第207章 他竟敢轻视我们 “递小木匣子给我的那人告诉我,说坐在马车里的女子,就是小姐您的好友,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殿下的皇子妃。这个小木匣子,是她送给您的礼物,让我一定要亲手转交给您。” 听了这话,白娇娇佯装轻松的笑笑,“好的,我知道了。” 只见随从行礼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大厅,白娇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抱着小木匣子前往雅间。 白娇娇没打开小木匣子,而是把小木匣子装起来,给带走了。 她骑着周世伶送给她的一匹战马,带了些换洗的衣裳和其他物件儿,还带了一些银两,一些干粮,两壶水,骑着马儿前往北疆。 这次出行,白娇娇没有提前写书信,给她的父亲和兄长。也没跟家里的随从们说,她要前往北疆去,只是告诉他们,她要去琦郡采药,在两个月之内,定会回到皇城。 两位随从听了,都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他们像是约好了的一般,都没问白娇娇什么。 只是在第二天清晨,白娇娇走进厨房里,就见到了随从们为她做好的早餐,以及一些饼。 她把饼带了些在身边,给随从们留了一些,很是在心里感激他们。 一路上没其他人陪伴,白娇娇一个人骑马前往北疆,是从琦郡绕道过去的。这么赶过去,就比从景北郡的那条官道到北疆,要多花近十天的时间。 等白娇娇骑马来到北疆,已是十一月初。 冬季,北疆的一些地方分外寒冷,狂风怒号,雪花纷飞。 白娇娇骑着战马从雪地上经过,一路留下的浅浅脚印,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在离开家之后,白娇娇这一路走来,就没遇到过一个熟悉的行人。 时值景军将士们,与北荻和北渊两国的贼子们交战之际,她在路上所遇到的行人,有可能是景军将士,也有可能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那些行人们之中,有些人和她一样,在着急着赶路,还有些人会在路途中闲聊几句。白娇娇听行人们说话,就没听到过熟悉的乡音。 骑在马背上远远瞄过去,能看到那几位在闲聊的男子,都拥有一张轮廓深邃的脸,都留着络腮胡子。 只看看他们的长相,就算不听他们的口音,都能知道,他们并不是大景国的人。 不能找行人们打听,该走哪条路,才能去北疆行营,见到她的父亲和兄长。无奈之下,她只好掏出随身携带的司南,再次靠这物品来辨别方向。 找到了正确的方向,白娇娇将司南揣好,骑马继续前行。 骑马在雪地上行走了近一天,马儿累了,她也饿了,困了。很想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等到明天天亮了,继续赶路。 夜幕降临,白娇娇用心的观察了下,发现附近的几间屋子里,都没有芫灯。可她也不敢跑远了,只好下了马,牵着马儿,去找一处宅子借宿。 得找离道路较远一点的,才更为安全。 景军与敌军从三月打到十一月,白娇娇沿路所经过的地方,以前居住在那里的乡民们逃的逃,加入景军的加入景军,更还有一些投靠了敌军…… 道路边的屋子里都没芫灯,白娇娇心想,同她一样还在赶路的那些行人们,或许也会在附近的屋子里借宿。 为了不要在屋子里遇到陌生人,她决定,还是找一处离道路较远的屋子,在里面歇息一晚。白娇娇牵着马儿,走到了一处离道路较远的宅子,将马儿拴在宅子后面的树边,喂马儿吃了点枯草,给了点水它喝。这匹战马跟着她受了累,吃了苦,她不管是在哪儿借宿,都会尽力的让马儿吃好。 幽幽月光洒落在大地上,白娇娇借着这些许昏暗的光一瞧,勉强瞧见了一个硕大的阴影,半张豁口,斜吐腐臭,冷森森的伫立在道旁。 那是一间久失打扫的房屋。 相较干来时路上,那些仅能用断壁残垣来形容的废墟,它或许算是幸运的了。 而她自己,也幸运地在这个天昏地暗、豺狼出没,孤身赶路说不准就要遭了大虫的时点,来到了这样一间破屋子门 □。 屋子的门是敞开着的。 不过开与不开,似乎都并没有太大区别。 毕竟一扇破旧的木门,还是破的只剰半扇木板的门,能遮护得了什么呢? 推开门扇,白娇娇见到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细密蛛丝缠向她的四肢,在她的披风上留下数道银色丝痕。一见到这般情景,她这位连岩洞都住过的女医,也泛起了一身鸡i皮i疙瘩。 白娇娇点亮一根火柴,借着月儿照进来的光,以及火折的微光一瞧,只见几只已经发现自己上了当的蜘蛛,正拖着 瞧它们那行走的步伐,似是还对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有些遗憾呢。 今晚,或许她就得与它们为伴,在这破旧的屋子里歇息。 心中酸楚,化作晶莹的泪,从白娇娇的眼角滑落。 可她很快透过这朦胧泪眼瞧见了,在屋子的靠近西北方的角落里,正有几具小小的骷髅,静静蜷缩。 寒风吹进屋子,一股腐臭气息很快窜入白娇娇的鼻腔,害的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享出丝帕擦了擦脸,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再次看向屋子的一处角落。只见那里骷髅散乱,有些白惨惨的骨骼,竟然居中断裂,显然已被路过此地的一些鬣狗,“光顾”了一回。 此刻,白娇娇又回想起了,她还在卫苑之地照顾周世伶时,听周世伶说过的一些话:“妹妹,你想去北疆为伤员们医治,姐姐自是支持你去的。但你得知道,那边两军交战,无论是哪一方,都有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你自幼在皇城中长大,何曾见到过那边的,横尸遍野的惨景?” “在北疆作战之时,我亲眼见到一位将士从马背上坠落。他身旁的人都来不及扶他起来,那北渊国的一位王子一挥马鞭,便有好些骑兵们骑着马儿,从那人的躯体上踏过去。” “可怜那个受伤了的将士,竟活活的被敌军的铁骑给踩死,尸首不全。” “我不怕。”白娇娇坚毅的眼神看着周世伶,道:“姐姐,我听你说了这些,更想去北疆,要为那些惨死了的将士们报仇。” 周世伶微微摇头,“我劝妹妹最好别去,你若是去了那边,心里要承受很多的苦痛。” 破旧的屋子里。 白娇娇正在回想着,周世伶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之时,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从河边所在的方向传来的。 她仔细的听了下,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男声:“去跟白公子说声儿,让他来这边,我都看到娇娇的马了。” 这低沉且有磁性的声音,正是陆晏的声音。 白娇娇心里一阵激动,忙站起身往外跑,一时不慎,便踩到了一具骷髅,发出了“咯吱”声响。 若是在此之前,她或许会害怕,但因为陆晏在,她特别的从容。耳边传来陆晏的关切话语:“娇娇,别怕,有我。” 白娇娇一听到“娇娇”二字,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在她的记忆中,她很少听到陆晏称呼她为“娇娇”,在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称呼她为“白姑娘”的。 今晚,能在这远离皇城的北疆雪原,在这间充满了惊悚氛围的破屋子里,听到陆晏称呼她为“娇娇”。令她的心情不再惶恐压抑,倒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陆晏褪下披在身上的狐裘,细心的给白娇娇披上,轻轻拥她入怀中,喃喃的道:“娇娇,你好傻,要来北疆,都不知提前知会一声儿?你看,若不是世伶姐姐写书信托云将军转告我,说你只身一人来北疆了,我都不会晓得。” 白娇娇被陆晏这么一拥抱着,微微一側脸,就蹭到了陆晏的一缕发丝,拨动了心中的一根无形的弦,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一时情难自禁,呼唤一声儿: 爾掠。 如果称呼陆晏为“阿晏”,会让她觉得,不大合适。毕竟无论是她在前一世,还是在这一世做梦之时,都会梦见白清韵称呼陆玳为“阿玳”。 她称呼陆晏,不想以白清韵称呼陆玳的那种方式,来称呼陆晏。 她要开心的叫出陆晏的名字,才不管谁的名讳需要避讳,谁的不需要避讳呢。 “叫十郞。”陆晏伸手轻拍了下白娇娇的tun部,道:“你穿着的衣服,可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穿了我的衣服,就是我的了,快叫我‘十郎’,或者‘夫君’。” “我不。”白娇娇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可是陆晏的怀抱又是如此的温暖,一时之间,也就没有离开他。 任由陆晏抱着她走出那间破旧的屋子,将她放到他的马背上。 “这么晚了,你要带我去哪儿?”白娇娇不想让陆晏他们在夜间奔波,轻声问道。 陆晏魍尬的睨了白娇娇一眼。这女子,是不是在来到这种危险之地后,人都被吓坏了。 那屋子又破又脏,哪儿适合居住?更何况他的娇娇,还是一位真正的将门千金呢,他才舍不得让她吃这样的苦,在这种地方歇息。 在这荒郊野外,就算他和白兄都没地儿住,也不能让娇娇跟着他们吃苦受累。不管有多难,他都要寻一处干净、暖和点的地儿,给她歇息。 白娇娇骑在马背上,陆晏牵着马儿,让白娇娇的那匹战马跟在一旁,跟他们一起前往河边的木屋里借宿。 陆晏轻声告诉白娇娇,说是河边有一间小木屋,是他们在来到这边之后,临时搭建起来的。 “你们在那间屋子里住过几次?”白娇娇微笑着问道。 一听说在这附近,还有陆晏他们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她心里很是高兴。新搭建起来的屋子,必然就不会有什么异味。 他们在里面儿歇息,才比较舒适。 她可以在屋外守着,让陆晏和她的哥哥在屋子里歇息。 陆晏没有说话,因为他就着幽幽月光在看白娇娇。只见娇娇如此消瘦,他很是心疼,以至于心疼的,连半个字都道不出了。 听不到陆晏的回答,白娇娇很识趣的没再问话,一路默默的拽住缰绳,骑着马儿前行。 在雪地上行走了近一柱香的功夫,白娇娇骑马来到河边,很快看到了一间小木屋,比她之前所寻到的那间破房子,至少要大一倍多。 她眼底划过一丝欣喜。这么大的小木屋,足够他们分一半出来,让给她歇息。她带的有布帘子,拉上帘子就是了。 第208章 情分单薄 反正能进屋子里歇息的人,除了她,就是陆晏和她的亲兄长。 陆晏和她在西山之时,她就是在岩洞里为箫晏疗伤的。换句话说,他俩曾经同处一室过。陆晏对她,一向都是很尊重的,并没有过什么逾越之举。在这些方面,她对陆晏感到很放心。 马儿很快停下,白娇娇正准备从马背上跳下去,却没想到,自己会被陆晏给抱下马来。 白娇娇刚刚站到雪地上,准备对陆晏说,以后不要抱她下马了。却见一道白影自木屋那边冲出来,横在 她与陆晏之间。 在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哥哥呢。白娇娇弯眼笑笑,道:“哥哥,跑那么快干嘛?妹妹就知道,哥哥在这儿。” 白清玄从陆晏的手里接过包袱,凑近白娇娇耳边,好心的提醒道:“妹妹,他,也不可以。” “啊?”白娇娇一时是真没听明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哥哥说,不可以。 直到在她进了屋子,才听到哥哥说,有事儿得单独的跟她谈谈。 陆晏娇娇难舍的看了白娇娇一眼,开门离开了小木屋,在屋外守候。 白清玄关上木屋的门,一边帮白娇娇整理被褥等物,一边轻声解释给她听:“妹妹,爹和我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不许你和宫中的任何一位皇子在一起。虽然他是比他的二哥好的多,但你若是跟了他,肯定得吃不少苦头,哥哥不想看着妹妹吃苦。” 白娇娇听了这话,险些没能忍住笑。 她像是怕吃苦的人么? 若是她怕吃苦的话,才不会独自一人从皇城赶到北疆来。 不过只见哥哥如此关心自己,她心里很是高兴,乖巧的笑笑,道:“你就放心好了,哥哥。” 在白娇娇说话时,有意伸手轻触了下自己头顶,然后将手伸过去,轻放在白清玄的肩膀上,道:“哥哥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妹妹一直都很想念爹和哥哥。在来北疆的路上,妹妹还在想,等我见到哥哥了,得比一比,妹妹现在比哥哥还矮多少。呵,这一比啊,才知道,妹妹似是又高了些呢。” “妹妹长大了,又长高了一些,有些事,也在学着去处理……”白娇娇唇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道。 白清玄伸手捏了捏白娇娇的脸颊,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妹妹了,很想她。能在北疆之地见到妹妹,他也很高兴。 只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一见面,才发现妹妹变得瘦了好多,白清玄很是怜惜的问道:“你怎么会想着,要独自一人来北疆的?就算你要来,至少也可以找个同伴儿,比如说, 你可以跟世伶姐姐一起 听了这话,白娇娇摇头了。 世伶姐姐在受了伤,失去了孩子之后。无论是云家的长辈们,还是周家的长辈们,都让世伶姐姐在家休养。说是至少得在家休养一个多月,才能前来北疆。 她若是留在皇城等世伶姐姐的话,那只怕得等到明年才能来了。 明年过来,会遇到些什么事?她不敢想象。 白清玄很快整理好了床铺,对白娇娇说道:“虽然住在河边,太晚了,也不好烧水给你洗脸洗脚,你将就着歇息一晚。等到明天去了行营,再好好洗洗,吃点好吃的了接着歇息。” “哼,你瞧不起我。”白娇娇佯装生气了,撒娇的扯了扯白清玄的袖口,道:“哥哥,我长大了,我真的是来帮爹和你,帮你们的。可你倒好,只知道让我在这儿歇息,在那儿歇息。说的好像我从皇城赶过来,就是为了来歇息样的。” 白娇娇的话语,被站在木屋外的陆晏听到了,他唇角微微弯起一抹浅笑。心里知道,娇娇拥有精湛的医术,在来到了北疆后,是能为伤员们医治的。 只是北疆行营这边,可不比皇城那边。他们这些男子们,都过的如此艰难,若是娇娇留在这边为伤员们医治的话,会吃很多的苦头。 他不想看到娇娇还吃苦受罪。 陆晏在木屋外守了一整晚,直到翌日清晨,他听到了木屋里传来的轻微声响,才敲门问道:“娇娇,昨晚歇息的好吗?” 昨晚一直在木屋里,坐在墙角的白清玄听了,替白娇娇答道:“十公子早啊,我妹妹昨晚歇息的很好……” “好。” 陆晏正回答了白清玄一句,耳边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他只见白娇娇走了出来,穿在最外面的锦袍,是白清玄的那件,心里微微有点酸。 昨晚,他把狐裘给她披上,是想让她更暖和一些。可她在起床之后,竟然白愿穿她的兄长的衣服,也不披上他给她的那袭狐裘。 不知娇娇是看不上他的狐裘,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才没披上他的狐裘的。 陆晏忍住心里的酸涩感,视线依然落在白娇娇白皙的,娇俏的脸上,微微一笑,道:“娇娇,你先在屋子里坐会儿,我去打水来给你洗脸。” “大雪天儿的,就不必了吧。”白娇娇摇头说道。 陆晏睨了白娇娇一眼,佯装有些嫌弃的说道:“我的娇娇,从来都是个爱洁净的人。哪怕天儿再冷,也不能成为她不洗脸的理由。” 一听这话,白娇娇难免感到尴尬,微微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等她回过神儿来,却发现陆晏已经走进小木屋里,端着瓦罐走出来,前往河边了。 白娇娇赶紧追上前去,走到陆晏身边,待他转身看着她时,她从他的那双星目中,看到了温馨与真诚。 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很快传遍全身,她站的离他更近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臂宽。 这是她在来到大景皇朝之后,第一次与家人之外的异性,站的如此之近。 “陆晏,你会一直待我这么好吗?” “你说呢,傻丫头?”陆晏腾出一只手握着白娇娇的手,只感觉她的手有点点凉,忍不住资怪道:“怎地没带双手套出来?” 说罢,以白娇娇的手轻放在他脸颊上,好让她的手更暖和一些。 白娇娇看向不远处的几间破屋子,如实说道:“我带来的那几双手套,在前来北疆的路上,就都坏掉了。” 陆晏听了这话,心里跟着疼痛了下。 若不是娇娇和他的堂姨,以及慕容将军等人相助,他的父皇是不会把他放出来的。出来不了,也就无法跟着他父皇 来北疆,为将士们鼓舞士气。 这一次来到北疆,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他在北疆战死了,他所应该拥有的一切,都送给娇娇。包括他在离开皇城之前,亲自带着一行人,驱车送到白府的那几箱子礼物,也是送给娇娇的。 他欠了娇娇和她的家人们太多的人情,今生不好偿还。 可他送她礼物,仅只是因为他想对她好,竭尽全力的呵护着她,让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不过他也没想到,他前脚一离开皇城,来到北疆,她后脚就跟着赶来了。不知这女子是否知道,她的父亲在得知了,她即将要来北疆的消息后,有多担心她。 陆晏端着瓦罐接了水,回到小木屋边,只见白清玄已经在屋外生了火,这会儿正拿了块儿干柴,在往里面添柴禾呢。陆晏端着瓦罐搁放在柴火上面,亲自烧水。 待水烧开了,陆晏便倒出热水在盆里,给白娇娇冼脸。 白清玄站在一旁,看着陆晏一会儿给白娇娇准备帕子,一会儿又给白娇娇试水温,还亲自拧干了帕子,为她擦脸。这一看,就看的在心里为妹妹感到担忧了。 他的父亲早就和他说过,不想让妹妹嫁进宫,给哪位皇子当皇子妃,或者是王妃的。这下可好,某人当着他的面,抢着来照顾他的妹妹娇娇。 很想劝某人先回行营去,却是心里知道,他劝了,某人不会听。 可该如何是好? 白清玄已经明显的感受到,妹妹对干某人这般献殷勤,似是一点都不反感的。不难看出来,妹妹对某人的情,不是只有对知己好友那样的情感。 也是了,妹妹能为了那个人去盛郡和楠郡,在暗中为那个人付出那么多。若说妹妹对那个人完全没有男女之情,他只怕还不敢信了。 白清玄伸手拍了拍白娇娇的肩膀,说道:“行了,差不多得了。一会儿还得回行营去见爹呢,别墨迹。” 只是不想说,她这张脸已经够干净了,一没有血渍,二不是太油。哪儿需要陆晏为她洗了一次又一次的? 当他看不出来,他俩是在借洗脸的机会,想在一起多站一会jl 白娇娇听了白清玄的话,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媪尬。这哥哥也真是的,催促个什么呢?她确实是多洗了几次脸,让哥哥他们等了好久。 但是她和陆晏都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他今天是第一次帮她洗脸。她站在外面儿,好多享受一会儿这样的温馨时光,有何不好? 正当白娇娇深思之际,耳边传来轻微脚步声。她循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红衣,眉目如画的长发女子,轻移莲步,向陆晏走来。 一见到这位“女子”,白娇娇感到有些熟悉,思索了下,很快就记起,这人是谁了。 是她还在景北郡的行营当女医之时,曾经见到过这位“女子”背着陆晏,去她的牛皮大帐那边找她,让她为陆晏医治的。 陆晏告诉过她,当时背着他去寻她,请她为他医病的人,就是他很信任的一位密探,云无心。 在此之前,白娇娇既见到过云无心易容后的模样,也见到过云无心的真实面容。无论云无心如何易容,他那双狭长妩媚的桃花眼,都是不会改变的。 白娇娇正在看云无心之时,只听到云无心对她说道:“未来的十皇子妃,你当着十皇子殿下的面儿,都敢这般瞧着我,可有考虑过十皇子殿下心中的感受?” 白娇娇疑惑的问道:“嗯?” 她早就知道,陆晏在皇宫之外的地儿,都不大喜欢人家称呼他为“十皇子”。这件事,身为他身边的密探的云无心,不会不知道。 不知云无心今天是怎地了,会在小木屋外面儿,说出箫晏的真实身份。 陆晏伸手揽着白娇娇的不盈一握,凑近她耳边,声音极轻的解释给她听:“你一定还记得他,知道他是谁。很多人都以为,他,就是我带在身边的一位女子……” 第209章 与他相见的人,不是女子 白娇娇会意一笑,轻声答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定会守着这个秘密,不说与任何人知晓的。” 陆晏听后,欣然一笑,道:“傻瓜,我当然晓得,你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说这件事给你听,只是怕你在回到行营之后,一听到某些流言蜚语,心里会感到不舒坦。” “才不会。”白娇娇臟尬的瞪了陆晏一眼,这人哪儿是想解释,与云无心有关的事给她听?分明是在间接的告诉她: 娇娇,你在听了那些话之后,会吃醋。 白娇娇不服气的挑了挑眉,心想:自己并不是个爱吃醋的人。至少,当自己离他很近之时,并没吃过谁的醋。 但转念又想,她凭什么要听他说这些? 他以为她会吃别人的醋,是对他自己太有信心了。她比他更有自信心,才不会吃谁的醋呢。 陆晏只见白娇娇在瞪他的时候,脸上也带着几分暖暖的笑意,知道她并没真的怪他什么,于是放心的说道:“好了,你不会,我就知道,你不会的。云无心过来,是为我们送饼来的。咱们一会儿都在木屋里吃点东西,吃好了,一起回北疆行营。” 白娇娇一听说有饼吃,忍不住轻轻咽了口唾沫。 在这些日子里,她一直都在忙着赶路,带在身边的干粮有限,也不敢吃多少。昨晚,她在木屋里坐着,她哥哥给了她几个饼吃,味道还不错。 但是等她一觉醒来,就又觉得饿了。 她饿了,也不好再问哥哥要饼吃。心里知道,哥哥在见到她时,已经把他带在身边的干粮,全都拿给她了。 白娇娇对陆晏说道:“好,我们一起去木屋里吃饼。” 走了两步,白娇娇才回头看向仍站在原地的白清玄,道:“哥,别榜着,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吃饼啊。” 白清玄只见白娇娇和陆晏走的那么近,是说也不是,不说,又感觉有点不像样子。憋着一肚子的不悦,跟着陆晏他们一起走进小木屋,坐在屋子里吃饼。 云无心带来的饼不多,一个人只够分一个。 陆晏把他的那一个饼,全让给白娇娇吃了,告诉她:“我不大喜欢吃饼,再者,我昨晚在过来之前,就吃了好些烤肉,吃的很饱。” 白清玄和云无心听了这话,不禁相互的交换了个眼色。 他们几个,都是在听到云天说了,他妹妹娇娇要来北疆的消息后,就跟他爹说了,前来这边接娇娇的。 妹妹一个弱女子,虽然只身一人去过南边的盛郡和楠郡,但那边毕竟不是战场,没有这边的环境恶劣。 他们几个人早些过来,也是为了能在这儿接到娇娇,把她顺利的带到行营。那样儿,妹妹就可以和父亲早些见面,见过了,他才好找人护送着妹妹回去。 北疆这边太冷,哪儿有在皇城里住着舒服? 去年过年,他和父亲都没有回家。 今年,他们只是听云天他们说,妹妹娇娇都会行医了,不仅为十皇子解毒疗伤过,还为五皇子等人医过病。 不仅如此,妹妹还学着当家了。把叔叔们二房的人们分了出去,让他们赔偿了一些损失。 为了捜集到叔叔做过的一些恶事的证据,妹妹只身一人前往楠盛之地,前去拜访慕容夫人等人,历经艰辛,得到了那些文书等物。 在妹妹回到皇城后,将她所搜集到的证据,全都交了上去。 妹妹交上去的证据,证明了他们长房的人们,对皇上是忠诚的。加上有丞相大人等人,在皇帝那儿为他们长房的人们说情,才让他们没受到什么牵连。 看着妹妹长大了,从一个胆小的小丫头,长成了一个聪颖的大姑娘,白清玄眼神里流露出满满的欣慰。 由衷的对白娇娇说道:“……等爹看到妹妹,一定会很欢喜。” 白娇娇听了这话,得意的扬了扬眉,道:“那是,爹一直都很疼我,不管他在哪儿,都会写书信给我,会托人带礼物给我。我都有几个月没见到爹了,只怕等他见到我的时候,会高兴的多吃一碗饭,多喝两杯酒。” 白清玄和陆晏他们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这北疆之地,就算是谁想多喝点酒,想多吃碗饭,也得看条件是否允许啊。 餐后。 白娇娇与陆晏同骑一匹战马,和白清玄他们一起回北疆行营。 赶到行营,已是深夜。 白娇娇心想,在这特殊时期,夜深了,还是不要前去父亲那边,给父亲行礼问好了吧?要不,万一有北渊国,或者是北荻国的细作,潜在这行营之中的话,不就会知道她的身份? 正当白娇娇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云无心,准备对陆晏说起这事时,耳边传来了素惜温和的话语:“娇娇妹妹,许久不见。” “素惜姐姐?”白娇娇一脸欣喜,道。 她也没想到,在她来到北疆行营之后,会见到素惜。 因为当她还在皇城之时,周世伶就和她说过,素惜已经嫁给了二皇子陆玳,成为了二皇子的皇子妃。这么一来,周世伶就和素惜断绝了来往。 她虽然收到过素惜写的书信,却很少在皇城中见到素惜。 如今在北疆一和素惜相见,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之情,在白娇娇的心底油然而生。此刻,她很想像从前一样,与素惜姐姐拥抱,告诉她,在这段日子里,她有多想素惜姐姐。 也想对素惜姐姐说说,她最近所遇到的一些事。 甚至还想告诉素惜姐姐,世伶姐姐只是说话不中听,其实心还是蛮好的。若是有可能,她一定会想个法子,让世伶姐姐不计前嫌,和素惜姐姐还当好姐妹。 可是她刚一走近素惜,就瞥见了素惜眼神里的那抹暗淡。一见素惜这般,她只好不与素惜拥抱。 素惜苦笑了下,看了看站在白娇娇身旁的陆晏,对着陆晏福了一礼,道:“十皇子殿下。” 陆晏浅笑。心里知道,他应该称呼素惜为“二嫂”。可他和那个人的之间的关系,一向都不好,真没怎么称呼过他为二哥。 如此,在这儿,也没有称呼素惜为“二嫂”的必要。 但是素惜已经嫁给那个人了,他也不能还像从前一样,见到素惜了,可以称呼素惜为“素惜姐姐”。 听到素惜的话了,他只能浅笑,表示他知道。 看到素惜来找娇娇,陆晏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有几分不悦的。因为那个人在他被放出来之后,较之从前,就更是对他恨之入骨了。 那个人恨他,一是因为他的母后在生前是皇后,而那个人的母妃想当皇后,想了一辈子,到死也没能如愿; 二是因为那个人心仪的女子,娇娇,心里并没有那个人,而是装着他在的。 三是那个人,和申屠颖他们一起前往楠盛之地,在那边筹集粮草时。申屠颖他们所做过的一些恶事,被娇娇他们给搜集到了证据,交给皇上了。 那个人最爱的人,娇娇,却在那个人最需要帮助之时,在暗中帮了他。而他,偏偏是那个人在这世间最恨的人。 陆晏一思及此,再看看素惜向他投来的求助的眼神,心里便就明白了几分。干是给身旁的白清玄等人递了个眼色,让他们随他一起去用餐。 他们离开这儿了,娇娇和素惜就能单独的相处,在一起说说体己话了。 兴许是那个人让素惜来的,好问问娇娇,在娇娇离开皇城之前,都是如何想的。 陆晏轻声对白娇娇说道:“……你好好儿和你的素惜姐姐聊聊,等我去那边准备些烤肉了,再回来接你去吃。”“好。”白娇娇感激的看了看陆環,道。 他总是这么体贴,还不待她说出来,他就知道,她希望他如何去做。 白娇娇目送着陆晏,带着她的哥哥等人,往不远处的一处牛皮大帐走去。在她来到北疆,遇到了前来接她的陆晏他们之后,她就没和陆晏分开过。 这会儿看到陆晏一去其他地方,她的心里很有些失落。 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就像她也没料到,原来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太久。好比她从认识陆晏,到把陆晏当成知己好友,再到她从心里接受陆晏对她的爱,也没要到一年的时间。 爱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爱只是一种感受,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幸福感受。爱,便就爱了;不爱,谁也无法强求。 正当白娇娇在深思之时,耳边传来素惜的话语:“娇娇妹妹,其实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说,与他有关的事儿的。” 白娇娇繼尬的勾了勾唇。 她和陆玳都有很长时间没相见了,对干在陆玳回到皇城之后,都遇到过一些什么事,她差不多都已听说了。 都已知道的事,又何必再听素惜提一次?更何况她在接受了陆晏之后,就不怎么愿意提及陆玳了。 白娇娇摇了摇头,“素惜姐姐,我有些饿了,想早点去用餐。你也和我一起去吃点东西。” 素惜一听这话,只在心里为二皇子陆玳感到了难受。 在此之前,二皇子为娇娇妹妹付出过那么多。用白清韵说的话说,那就是,生怕白娇娇会吃不饱,生怕白娇娇会歇息不好。 以至干在陆玳带着白娇娇,前往景北郡之后,都还会带一些红糖在身边。只为了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煮点红糖姜水给白娇娇喝。 可娇娇妹妹对干二皇子的付出,视若无睹,这就伤了二皇子的心。 她来找娇娇妹妹,无非是想告诉她,若是以后有机会了,欢迎她去他们那边的牛皮大帐里坐会ju他们可以请娇娇妹妹喝杯茶,听娇娇妹妹说说体己话。 可娇娇妹妹听了,却摇头了。 素惜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无奈,转身离开,回到了她和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里。 一走进来,素惜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儿。 是陆玳趁她一出门,就把她藏起来的一坛美酒给寻出来,坐在木桌边独自饮酒去了。 见到她进来了,陆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暗淡,问道:“素惜,你背着我离开牛皮大帐,就是为了去找她,好让她过来看看我?” 听了这话,素惜既感到雕尬,又感到了自责。心里知道,二皇子是个爱面子的人,她去找娇娇妹妹,遭到了娇娇妹妹的拒绝。 这事儿,于二皇子殿下而言,就是一件有失尊严的事。 第210章 怪他生性凉薄 可在她看来,此事,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素惜微微点头,“是的。” 陆玳以右手食指敲击了下桌面儿,眼神严肃的看着素惜,问道:“你难道忘了,我在迎娶你入宫之前,对你所说过的话?” 他在娶素惜为妃之前,就已经明确的告诉过素惜,他和白娇娇之间,早就有了太多的隔阂。 就算白娇娇当时回到了皇城,他也是不会再爱白娇娇的了。 一个情愿为了帮他的敌人,就不顾一切的去做背叛他的事的女子,有个什么值得他爱的? 陆玳眼神里划过一丝嘲讽,感觉自己的皇子妃去找白娇娇,请白娇娇过来看看他,委实是很有些不妥。 在他还没离开皇城,带着白娇娇前去景北郡的那会儿。他很想同白娇娇多说会儿话,就在她站起身,准备离开之时,说道:“娇娇,不多坐会儿?” 白娇娇浅浅一笑,“是啊,二皇子殿下,我还要回去照顾世伶姐姐呢。” 他当时很想告诉白娇娇,就算她晚点回去,也无碍,因为还有素惜会照顾周世伶。可他又不想太过干直接的说出来,就委婉的说道:“我知道,你还得回去照顾世伶姐姐。那你能不能再坐一会儿,就坐下喝杯茶了再走。等你喝了这杯茶,我送你过去。可好?” 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一脸期盼的看着白娇娇,就想她能答应他的请求,坐下来,继续饮茶。 如此,也好让他多看看她,哪怕只是近距离的看看她,也比他在想念她之时,她总不在他身边要好。 可当他看向白娇娇,等待她坐下饮茶时,却只见她微笑着摇头了。而她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少了些真诚,在他看来,是笑的有些牵强的那种。 无奈之下,他只好不再挽留她,而是送她回到周世伶那边去。 北疆行营。 陆玳坐在牛皮大帐里的木桌边饮酒。 来北疆之后,在他的印象中,还就是在他跟着他的父皇,前来行营的那天,一些景军将领们为他的父皇敬过酒的。这都又过去了好些天,他都没再见到那些景军将领们饮酒。 行营里没有什么酒喝,他就让素惜帮他想法子。因为他知道,素惜在跟着他前来北疆之时,是为他带了点美酒过来的。 素惜没有犹豫,很快就给他找来了一坛子美酒,轻声劝道:“殿下若是感到心里苦闷,妾身愿意陪殿下在行营里四处走走,听殿下说说体己话。但在北疆之地,可比不得在皇城那边,想饮酒,就能饮到。” “你舍不得给我喝?”陆玳冷冷的看向素惜,问道。 在他的心目中,素惜从来都是个温婉的女子。对干他所提出的要求,她只会答应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可在他娶了素惜之后,他不过就是想饮点酒,素惜还不大情愿,这就有点过分了。 素惜唇角弯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用她那绵言细语的声音解释给他听:“哪儿能呢?二皇子殿下。妾身所带来的这坛子美酒,是妾身从前跟着云周氏,在卫苑之地时,亲手酿制的。妾身带这坛子美酒过来,是想等到在景军战胜北渊敌军的那一天,和殿下痛快的饮酒庆祝的!” 他听了素惜的话,很快就记起了,他的父皇在离开北疆之前,在行营里对他所说过的话了。 他的父皇只是说,他是众多皇子们之中,最为出众的一个。只要他在这边好好儿的,将来,他父皇所拥有的一切,都还是他的。 好一个都还是他的。 从前的他有了那样的执念,认为自己应该入主东宫,应该成为未来的天子。更是会在当了天子之后,让疼爱自己的母妃,成为太后。 那只是他从前的想法。 如今,他已经失去了最疼爱他的母妃,以及能知晓他心思,待他如知己好友的亲生五弟。 他还有一个妹妹,在他的母妃和五弟都去世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抑郁了。 他要来北疆征战,妹妹吓的不敢睡觉,就连他的父皇去抱她,她也会躲到屏风后面。可是又很巧的,她很喜欢素惜。素惜走到哪儿,他的妹妹就跟到哪儿。 无奈之下,他在前来北疆之时,只好带着素惜,也带着妹妹,好让素惜照顾照顾他的妹妹。可谁成想,在他夜间出去抓北渊国的细作之时,他的妹妹,被易容成了素惜的申屠清韵给掐死了! 他的母妃唯一的一个女儿,一个还不足十岁的女儿,就在跟着他和素惜来到北疆之后,死在了行营外的雪地上。 他这个当兄长的,保护不了自个儿的亲人,哪怕是自己的小妹,也保护不了。 在他看来,自己确实是很窝囊。 干是才借酒浇愁。 北疆行营里。 陆玳坐在木桌边,在饮了三杯酒,准备倒第四杯之时,手中的酒杯被素惜劈手夺走。这让陆玳感到了惊愕。 素惜那么个温柔的人,竟敢如此待他? 他挑眉看向素惜,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若她不是他自愿娶来的皇子妃,不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师姐,他定会杀了她! “给我。” 陆玳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 只这么句话语一落下,就让站在他对面的素惜,感到牛皮大帐里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了不少。 不过她不怕。 若是她怕他,她便不会嫁给他,更不会跟他来到这北疆行营里,像个大姐姐一般的每天都照顾着他。 看着他。 好心的劝着他。 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他。 素惜抬手就是一掌,打在陆玳的手上,陆玳没能抢到酒杯。 素惜当着陆玳的面儿,仰头将杯中的美酒饮尽,愤怒的扬手将手中的酒杯,砸到陆辨脚边,道:“你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过只是失去了一个心仪的女子,白娇娇。你至干变得如此颓废?难道你忘了,在你来到北疆之后,父皇在回到皇城的前一个晚上,是如何跟你说的了?” 陆玳气的隐隐咬牙,他不想提及的事,素惜偏偏要提。不禁怒道:“你个没见识的女子,给我住口!” 虽然他和素惜是夫妻,而他在娶素惜之前,就已经放下了白娇娇。可他在经历了诸多伤痛的事之后,一时之间,还真没什么心思,和素惜做真正的夫妻。 他和素惜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知己好友。 所以,素惜在他眼里,仍是纯情的女子,而不是太有心机的妇人。 素惜只见陆玳不让她说,心里生气,执意说了出来:“父皇对你说,让你要好好儿活着,因为你,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他生的最有出息的皇儿。” 她知道,二皇子殿下会变成如今这样,与白娇娇有着很大的关系。 正因为她知道这个原因,才在得知白娇娇要来北疆的消息后,前去迎接白娇娇,请她来这边坐坐。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二皇子殿下为白娇娇付出过那么多,白娇娇还为了帮二皇子殿下的敌人,陆晏,在背后付出过良多。 虽然她知道,白娇娇爱着的人,是陆晏。可白娇娇,也不能不顾及二皇子殿下的感受。 二皇子殿下,仅仅只为了,能让白娇娇在牛皮大帐里,安心的歇息一晚。他都能不歇息,在牛皮大帐外守候一晚。 等白娇娇第二天醒来后,二皇子殿下又静静的离去,不告诉白娇娇,他为她付出过多少。 来到北疆之后,二皇子殿下曾经听到风无痕说,在皇城的刑场上被处死的白清韵,只是申屠颖在死前,为白清韵找好的一个替身。 真正的白清韵,已经用楚清渊生前教她的易容之术,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丑陋的妇人。在皇上派人査抄申屠颖他们家之前,就连夜逃出了皇城。 当皇上派去的将士们,柢达申屠颖的府邸之时,便把易容成了白清韵的一个婢女,当成了白清韵,给抓去问斩了。 而真正的白清韵则绕道南行,再往北,来到了北疆行营。 白清韵在来到北疆之后,总在寻机会报仇,不是躲在暗中朝白娇娇的父亲放飞刀,就是给银两白娇娇的哥哥的随从,让他们往白娇娇的哥哥的酒水里,加毒药粉。 这些事,都被风无痕给打听到了,就说给二皇子殿下听。 二皇子殿下一得知那些消息,在三天之内,约白清韵单独见面,用计谋毒死了白清韵。 对于二皇子殿下,在这段日子里,默默为白娇娇所付出的一切,素惜都知道。只是知道又怎样? 她不能在见到白娇娇之时,当着白娇娇的面儿,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说给白娇娇听。 更不能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陆玳: 你所心仪着的白娇娇,已经选择了你最大的敌人。你若还是个有尊严的皇子,就该抛开所有过往,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禁军统领,不辜负你父皇对你的期望! 北疆行营,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里。 素惜在砸了酒杯之后,没管已经走上前来,在主动找她说话的陆玳,径直离开了牛皮大帐。 她白愿看到二皇子殿下,执剑去与北渊国的王子对决,也不愿意看到她心仪了多年的,二皇子殿下,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看到二皇子殿下这般沮丧,她既帮不了他,也劝不了他。真是令她感到了心急如焚。 素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牛皮大帐,前往马厩,伸手轻触着马儿的背,将自己的心事说给马儿听。 陆玳在素惜离开牛皮大帐之后,一脸茫然。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以至干他最信任的素惜,也会这样绝情的离他而去。 但他心里分外明了,素惜的离开,与白娇娇当初悄悄的离开景北郡行营,连招呼都不给他打一下,就径直去盛郡帮那个恶人,是完全不同的。 他和素惜相识了多年,在心里,早就把素惜当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谁都可以背叛他,唯独素惜那位知己好友不会。 陆玳走到木桌边,俯身拾起被素惜砸落在地上的酒杯,默默的享去洗好,再用开水烫了下,搁放到了一个古雅的小木匣子里。在心里道: 素惜,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回到我身边来,和我一起品尝美酒,庆祝我们景军战胜了北渊国贼子,会与我和好如初的。 在心里如此一想,陆玳看向酒杯的视线,隐隐划过一丝温罄的光芒。是的,他的素惜会回来的,因为她不是白娇娇,她是他的皇子妃。 第211章 绽放在心尖的花朵 而这时的素惜,已经在马厩里,抱着马儿入睡了。 深夜里。 白娇娇听风无痕说了,与素惜和陆玳有关的事,心里很是对素惜放心不下。想着陆玳也是景军将领,而素惜从前又是她的好友,他们两夫妻之间有了矛盾,这是她并不愿意看到的。 夜晚,白娇娇只听到风无痕说,素惜还是没有回到牛皮大帐里歇息。不过,他知道素惜在哪儿。 白娇娇会意一笑,道:“你且放心的回去歇着,我知道该如何去劝二皇子妃,让她主动的回到二皇子殿下身边。” 风无痕感激的对白娇娇行礼道谢,随后离开白娇娇入住的牛皮大帐。 刚一走出牛皮大帐,风无痕就听到了陆晏的话语:“我这里还有烤好的羊排,是特意为他和素惜留的。你帮忙带给他。” 风无痕一脸错愕,自己没有听错吧?忙问道:“十公子,您这是……” 有点让人揣庠不透了。 陆晏给身旁的云无心递了个眼色,是想借此告诉云无心,去取装了烤肉的食盒来。等云无心一转身离开,陆晏就将素惜托白娇娇转交给他的信,递到风无痕手中。 “他与我不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我的堂姨的女婿。无论怎样,他都是我的亲人,也是娇娇的兄长的救命恩人。烤肉,是白将军亲手为他和他的皇子妃烤的,也是他老人家嘱咐我,让我找人带给他和素惜的……” 风无痕听了这话,赶紧对着陆晏拱手行礼,道:“多谢十公子。只是有件事情,属下不大明白,可否跟十公子请教一二?” 陆晏浅笑,“你是否想问我,关干他为了娇娇的兄长,亲手除掉了白清韵的事,你们都没说。我又是如何得知的?”“正是。”风无痕一脸尴尬。 问过了之后,他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这是问了句废话。来到了北疆行营的这些密探们,哪位密探,不是有点真功夫的? 远的不说,就说十皇子殿下身边的密探云无心,那在打探消息这方面儿,绝对是一位高手啊。 除了是云无心在暗中打探了消息,再告诉十皇子殿下的这个答案而外,他也确实是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了。 陆晏一下子瞥见了风无痕眼中的腿尬,很快猜出了风无痕的心思,道:“对,事实正是如此,如你所想的那般。” 正在这时,云无心拎着食盒走了过来,也听到了陆晏所说的话。他只见风无痕还愣在原地,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烤肉还是热的,你趁早带过去给他们吃。” 风无痕抬眼看着云无心,只见云无心的笑容很真诚。在伸手接过食盒的那一刻,头一次在心里觉得,原来十皇子殿下并不坏,跟着十皇子殿下的密探们,也不是个个儿都是恶人。 回到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之时,风无痕站在外面,都听到了白娇娇和素惜的聊天声儿。 时不时还会听到她俩的笑声。 风无痕默默掀开帘子,将食盒搁放在木桌上,准备转身离开。只见陆玳脸上挂着一抹暖和般的笑容,告诉他道:“别走,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烤肉。” 一听这话,风无痕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摇头了。因为二皇子殿下一向高冷,今天对他露出笑容,他真有点感到不大适应了。 陆玳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留下用餐。待本宫吃饱了,还得去找十弟和云将军他们,跟他们商议作战计划的。” “诺。”风无痕眼神里掠过一丝欣慰。二皇子殿下在来到了北疆行营之后,总算是愿意和十皇子殿下团结起来,跟他们一起对付北渊敌军了。 这很好。 风无痕站在餐桌边吃烤肉,趁着白娇娇和素惜都在这儿,就把十皇子拿给他的书信,当面递给了素惜。 素惜伸手接过书信,很快就交给了陆玳,道:“殿下,这是妾身在前来北疆之前,写给娇娇妹妹的一封书信。不过书信里的内容,大多都与我的生母和十皇子等人有关。对干娇娇妹妹和世伶姐姐不能理解我,我只能说,很遗憾。” “是么?”陆玳听了素惜这话,不禁抬眼看向白娇娇,问道。 白娇娇心知肚明,陆玳此时问她这个问题,无非就是希望她告诉素惜,那些事,都是没有的事。她和世伶姐姐,还有素惜,都还和从前一样,是知己好友。 为了不让素惜和陆玳失望,她只好微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我和世伶姐姐,永远都是素惜姐姐的知己好友,我们三个人,还和从前一样,是好姐妹。” 陆班欣然一笑,看向素惜,佯装责怪道:“瞧你,都说是你自个儿爱多心,你还不信。你看看,娇娇妹妹可不比你大度的多?你啊,快别再想那些事了,谁也没想和你绝交,都是你自己想多了。” 素惜一听到陆玳温和的声音,不觉微微红了脸。 今晚,是娇娇妹妹劝她回来,回到二皇子殿下身边来的。还说,在二皇子殿下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离开他。这不,她回来了,娇娇妹妹实现了诺言: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还会和从前一样,当她是她最好的素惜姐姐。 她回来了,也让二皇子殿下振作起来了,还愿意和十皇子殿下、云将军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 素惜端起装有茶水的杯子,与白娇娇碰杯,道:“娇娇妹妹,我终是信了。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很美好。他,也会知道我好,待我很好的。” 白娇娇报唇笑了笑,“那是,他不待你好,还能待谁好?” 素惜羞怯的睨了白娇娇一眼,“你……” 陆玳给素惜夹了块儿羊排,只见素惜不吃羊排,却在和白娇娇闲聊,微微有些不悦的道:“趁热吃。你俩都来行营了,想聊聊,也挺方便的。你放着这么香的烤肉不吃,可不是傻么?” 白娇娇只见陆玳对素惜很是体贴,也在心里为素惜感到了高兴。坐在素惜身边,吃了几块儿羊排,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走出了牛皮大帐。 只一走出来,白娇娇就看到了守候在大帐外的陆晏。天儿这么冷,陆晏竟然在牛皮大帐外守着她,守到了深夜。白娇娇有些歉疚的说道:“我送烤肉过来给素惜姐姐,却听守卫说,她在马厩里,就去寻了她来。这不,我留下来吃了点烤肉,呆的时间久了点,有些晚了,让你久等了。” 陆晏将手炉递给白娇娇,轻声道:“都知道有些晚了,就该早些回去歇息。你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却还解释这么多。再这样,我该生气了。” 说罢,拎着灯笼给白娇娇照明,护送着白娇娇回到牛皮大帐里歇息。 直到等到牛皮大帐里的灯灭了,陆晏都还没离开,仍在牛皮大帐外守候。感觉只有这样儿,才能安心。 娇娇为他付出过很多很多,他也要尽力待娇娇好。哪怕娇娇的父亲和兄长对他说,他们都还小,只能当知己好友处着。 他也不反对。 他总会长大,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会好好儿的保护娇娇,让她余生都过的幸福的。 牛皮大帐里。 白娇娇在沐浴之后,躺到木床i上,很快就会周公去了。 那一晚,她做了个很美的梦。 在梦中,她梦到了她在新世界之时的父母,也梦到了她从前梦到过的陆玳,还有白清韵他们。 只是这一个梦,与她之前所做过的任何一个梦,都不相同。 在她所做的这个梦里,陆玳不是皇帝,而是二皇子殿下。他的皇子妃是素惜,而他身边,也再无其他的任何側妃。陆玳在娶了素惜之后,在北疆生活了近五年,随后才回到皇城郊外,入住在景南王爷的府邸之中。 陆班和素惜一共有三个孩儿,两儿一女。 由干景南王爷一向都待陆玳不错,而景南王爷在正宫王妃病故了之后,便再也没碰过其他的任何一位女子。 陆玳和素惜住进了景南王府,将景南王爷当作父亲一样去孝顺。他们的孩子,也认景南王爷为祖父,以后能世袭景南王爷的爵位,能得到景南王爷的家产等等。 在梦里,白娇娇除了见到了,陆玳和素惜的孩儿们而外,也还见到了两个漂芫孩儿。那两个孩儿,看着像是一对孪生兄妹。 大儿子长的像陆晏,轮廓深邃,五官俊美。小女儿长的还是像陆晏,皮肤白晳,面容精致,是个冰冷的小美女。翌日清晨。 白娇娇从美梦中醒来。 醒来之后,脑海里依然清晰的记得,她在梦中所见到过的一切。只是心里明白,自己还小,父亲和兄长,不允许自己过早的谈论感情,便只能把陆晏当知己好友。 想着等到再过几年了,再与陆晏谈谈感情的。 接下来的日子,白娇娇都留在北疆行营里,在尽力的为伤员们疗伤。用她所拥有的一技之长,为将士们减轻病痛的折磨。 景军将士们都很感激白娇娇,每每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先留给她吃。 若是哪天儿太冷,他们也会想法子找来木炭,好拿给白娇娇加到火盆里,取暖。 只是这一次,周世伶和云天一样,潜进敌营打探消息了。 而素惜则留在陆玳身边,跟陆玳一起征战沙场。所有景军将士们都看在眼里,素惜在战场上的表现,丝毫不亚干任何一位热血男jl 五个月之后。 陆晏收到一封,由盛郡的灵妍郡主用飞鸽送来的书信。 灵妍郡主只在书信里提到,南边春暖花开,天气渐渐变好。她又筹集了一些粮草,想和慕容将军他们一起,带着一行人,送粮草到北疆来。 陆晏一得知这个消息,立马去找白娇娇,把书信拿给她看。 白娇娇很是明白陆晏的心思,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好为陆玳和素惜两夫妻,寻一个合适的理由,让灵妍郡主打心底接受他们夫妻二人,以及他们的孩jl “十公子,我们一起去见二皇子殿下他们,把这个好消息说给他们听。”白娇娇一脸欣喜,道。 陆晏欣然应允,带着白娇娇,一起前往陆玳入住的牛皮大帐那边。 见到了陆玳和素惜,陆晏就把书信拿给他们两夫妻看,如实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二嫂是堂姨和姨父唯一的亲生女儿,堂姨不是不讲理的人,万万没有不认二嫂这个亲生女儿的道理。” 第212章 受罚 下一战是武士对武士,白家胜。继续守擂台。一连到白家第八位守擂,苏家已经到了苏鹿羽哪里了。众人纷纷有些担心起来,莫非白家还真是宝刀未老,现在或许不用到白娇娇哪里,白家就赢了。想什么投的那些钱啊。 “放心,不是还有苏大小姐吗。那可是比二小姐还要厉害的人呢。”这个二小姐就是指苏鹿羽,她一阵气闷,自己什么时候当过别人的垫脚石了! 苏鹿羽见自己一上来下面一群人借着自己的实力,碰高苏麋麓那个女人都实力心里就十分不高兴。她不高兴自然也不会忍着,抽出鞭子,甩在地上“啪的”一声,现场安静了很多。皇上和许多公子都在这里,苏鹿羽现在自然就不会那么蠢发脾气。 她要把这些脾气撒在与自己对打的人上面。要是上来一个漂亮的更好,我直接毁她容,要怪就是去苏麋麓好了!下一个与苏家小姐对阵的,是白家学徒寒冰焰。哟这名字可真是自相矛盾啊。主持人多嘴说了一句,便引得苏鹿羽看过去。 嗯……倒是一位可人儿吗。那就刚刚好来解一下自己的愤怒吧。寒冰焰一上来苏鹿羽半分招呼都没有打,鞭子抽出来直接抽人。“啪的一声”寒冰焰没有准备好,直直手臂哪里被打破了。那鞭子上面还倒着倒刺。这一下下去,自己那手臂那怕是没有好肉。 寒冰焰也是位十五岁少女,受得了苦可还没一上来就被人怎么打过的,一下子有些委屈,质问道:“白小姐这未免有些不和规矩,我刚刚上来,你便鞭子相对,没有给我准备时间,莫不是诚心欺负人?”苏鹿羽正愁没有人给自己发泄。 现如今自然不会放过“呵?给你准备,你上了这擂台就代表你已经准备好了。”苏鹿羽道。寒冰焰也是火爆脾气,拿出自己的软鞭,也抽在苏鹿羽的身上,这下可是加了玄力的,自然是疼痛无比。苏麋麓在座下皱了皱眉。苏鹿羽实在是太鲁莽了。 只希望对面的那位修为一定要比苏鹿羽低,不然自己等会一打三也算是有些吃力,何况哪里还有一位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白之蕴。我一只手紧紧握成拳。等待着最后结果。两个人就在擂台上互抽。 最后还是苏鹿羽的鞭子修为更胜一筹,寒冰焰被抽得血都已经溢出来几丝。沾在蓝色衣裙上,倒是有些显眼。众人一下子看苏鹿羽的眼神不一样了。要知道寒冰焰上来还是一个很完整,活蹦乱跳的人,现在下来居然是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光是看着就让人一颤。 “这苏家二小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绝情了。”“你看她那个样子好像还很得意。”“啧啧啧,真是太可怕了,这种女人我们要远离。小心以后就全遭受到自己身上。”苏鹿羽听完一愣,自己身上也有伤好吧,一点也不比那个女人少。 为什么你们只说我……苏鹿羽脸色很是难看。她身上的伤口不多,只有一两道。白之蕴赶紧过去扶寒冰焰,看到她身上一道道伤痕,恨意丛生,这个刁蛮小姐把他们白家的人当什么了。当奴才吗。 一看她平时就经常抽丫鬟,这手法如此娴熟。白之蕴拿着寒冰焰的鞭子,上了擂台。苏鹿羽这次没有马上就下鞭子。白之蕴站在哪里冷冷说道:“苏小姐的威风,白某今天算是见识了,手法如此熟练,看来你的丫鬟很惨啊。” 白之蕴的话没有温度,但这一席话传入众人的耳朵里面,生了几分不一样,看苏鹿羽的眼神更加鄙视。“当她丫鬟也可惨了吧。”苏鹿羽捂着耳朵,不想这些人的话传入自己耳朵里。他们有哪一个又是清清白白没有打过丫鬟的呢?真是太可笑了。 可就在苏鹿羽在痛思些什么的时候,白之蕴的鞭子已经甩过来。“啪的一声”可比之前他们甩的还要大声。众人不由心一颤。苏鹿羽一下子回了神,瞪过去骂道:“你这人亏脸长的好看,行为居然那么没礼貌。直接鞭子就迎接过来,我还没准备好呢。” 白之蕴学着她之前的话:“来到这擂台上面就代表你准备好了,如果没准备好,你就下去吧。”他说完又甩出鞭子打过去。苏鹿羽这下知道这个人是来给自己添堵的,马上也不甘示弱,取出自己的那条鞭子与白之蕴的鞭子纠缠在一起。 原本以为自己鞭子比白之蕴的那鞭子好,就赢得这场比赛。可没想到,白之蕴的鞭子更加灵活,实力也是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输了苏麋麓便会上来。她怎么允许!这是自己的功劳,到最后苏麋麓只要打那个痴呆白娇娇就赢得胜利。 成为苏家最受宠的人。她不让!两人出鞭子频率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钻。实用鞭子并非白之蕴的强项。只是凭借着自身的实力,还是可以碾压苏鹿羽的。“啪哒”的一声,白之蕴的鞭子再次甩到苏鹿羽的身上。 她疼,但是她紧紧咬着唇。不甘的看向苏麋麓,她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有机会上场,自己只要打败这个白之蕴!一切的功劳便都是自己,与那个女人无关,自己还是尊贵的苏家大小姐……对她要坚持下来。 白之蕴脑海里全是刚刚寒冰焰下去浑身带血的模样,脑海也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敢伤害白家的人,自己要让她不好受!白之蕴拼命打苏鹿羽的样子,被下面宫易昔看到误会了。宫易昔双手指甲已经掐到掌中肉却浑然不知。 最后苏鹿羽是被甩下擂台的。浑身上下和刚刚的白钰莹没有丝毫区别。苏麋麓皱着眉上前,搀扶着苏鹿羽起来。她一声白衣已经沾染上苏鹿羽的不少血。她把自己的外衫拿来过来,给苏鹿羽披上。 苏鹿羽却并不领情,眼神阴翳吓人。挣脱出苏麋麓的怀抱,外衫也跟着她的大动作脱落在地上。“我不用你管,你现在一定是心里偷乐着吧。假惺惺的女人。”她说完就一步一步朝着自己座位走去,半分不想搭理苏麋麓。 苏麋麓手中动作一顿,把地上的外衫捡起来,她怎么会一时可怜呢……大家大抵不领情,只是她太像自己小时候了,让自己忍不住心疼起来。这才有了下面这些动作。还真是和自己小时候那般也是不领别人的情。现在长大了,也懂了一些。 罢了,她以后会懂的。随着苏鹿羽的下去,白之蕴的气还是没有消,等着苏麋麓的上来,那是苏家最后一个人,赢了她,白娇娇有没有来也就不重要了。只是这苏家刚刚来的大小姐。实力并不清楚到底有多高。就怕自己招架不住。 苏麋麓没有在想东想西。提起自己的鹿玄剑就上了擂台。双手抱拳:“赐教。”白之蕴收敛一下脾气,也抱歉道:“得罪了。”双人就交手起来。一下子砰砰砰的,场面打的十分激烈,可谓是难舍难分。 苏麋麓眼神一亮,很久没有见到年轻人又这般实力了。她抱起认真的态度对待。两人交手越是打到深处越是兴奋。双方眼神皆是一亮,若是作为日常训练,日后对提升修为实在是好处太多。双方好像都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里。 白之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手中的鞭子早就换成一把蕴玄剑。半分不比那鹿玄剑弱多少。可最后还是敌不过苏麋麓的实力,何况苏麋麓还多了一层武士的底牌在手中,又怎么可能不会赢过白之蕴呢?在最后一击,苏麋麓把白之蕴甩下擂台之下。 比赛宣告结束。白远擎带着复杂的神色过去搀扶白之蕴,“对不起家主,之蕴让你失望了。”不止白远擎来搀扶。宫易昔和白钰莹都过来了。到了哪里宫易昔似乎想到什么一样眉头一皱。自己怎么过来了?白钰莹会过来一点也不意外。 白之蕴说完那话就看着宫易昔。似乎在疑问。宫易昔咬着下唇有些尴尬。白钰莹也疑惑看向宫易昔。她难堪到了极致。偏偏白之蕴还道:“多谢宫姑娘关心,宫姑娘自重。”一番话没有温度,冷到让她幻若身在北极。 宫易昔勾唇显出一道冷笑后道:“无碍,我只是担心我赌注输罢了。”她说完便一步一步转头走了。背影坚定,看的白之蕴又是一愣。他捂着胸口,看向宫易昔那个方向。他配不上她,所以千不能万不能去招惹她啊。 白钰莹看得也很不是滋味,却没资格说什么,现在最主要还是白之蕴怎么样了,他连忙问道:“白之蕴你到底怎么样了。别逞能啊。身体才是大事。”白之蕴还是摇摇头道:“之蕴无能,请家主责怪。” 白远擎只把白之蕴搀扶到座位哪里。轻轻说了句:“没事你已经做的很好。”白之蕴手紧握成拳,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安慰白远擎。宫易昔背影很坚定,只有宫家的人知道她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多脆弱,她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姐!他不值得,我们不要也罢。” 一旁便有人安慰道。看不惯宫易昔这副模样。“真是不知道白之蕴有什么好让大姐怎么痴迷他。不过一副好皮囊。实力到底也不怎么样,这不还输给了苏麋麓吗。输给一介女流之辈他也好意思取笑大姐。” “闭嘴,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比男的强吗,宫易则,你想问题想错了,苏麋麓我看过她并不弱,还可以说她比我强,若是上去的人是我,我也赢不了她。”宫易昔闭着眼睛说道。宫易则只当自己的大姐在给白之蕴开罪,瞥了一眼白之蕴,弱便是弱。没有理由。 宫易昔见自己弟弟不服也不再说什么,总有一天他们都会明白的…… 众人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脸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狐狸花纹的面具,一下子把整个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唇。任旁人也看不出整体样貌是什么样的。 “爷爷,孙女来迟,还望爷爷勿怪。”白娇娇说完就径直走向擂台。“啧,不是痴呆又怎么样,那也是废材,与苏家大小姐可比不得,我看苏家大小姐这个势头啊,要拿下家族第二并不难,等着看把苏家一定会成为新贵的。” 第213章 想抽死那个只死朱雀 他一说完,下面自然也有人不甘示弱说道:“那还用你说,这就本来的事好不好。”两个人都抢着拍苏麋麓的马屁,就希望那苏麋麓能回头看他们一眼记住他们,日后办事什么的也就方便了许多,先站好队才是重要的。 苏麋麓记没记在他们白娇娇不知道,但是白娇娇记住了他们。白娇娇上了擂台,问了一句主持人:“我现在还能比吗。”主持人想看白娇娇出丑,自然是答应了,白娇娇见主持人说好,心里踏实几分,就怕等会自己赢了她不认账。 “众人在这里都看着啊,主持人说我现在还能比,别等会我赢了……翻脸不认人啊。”白娇娇学着主持人嘲讽道。她其实早就到了哪里,只是暗中观察众人的反应,心里也了然了一些等赢了,回去就该处理一下白家的事了。 主持人脸上显出一丝温怒,道:“我还不至于与白小姐一般不守时,说能比便能比,白家小姐还不会真的以为有机会赢过苏大小姐把。”主持人的话音刚落,白娇娇还没说话,刚刚的那两个人又唱起双簧来。 “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对啊,就算她痴呆好了就能赢?没看到他们白家年轻一辈最厉害都被打倒在地。白娇娇拿来的勇气?”主持人见此脸色才好了起来,既然敢这么质疑自己,那么等会自己就一定要等着她被打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模样。 “那不如我和主持人打个赌好了,要是这一局,白某不小心赢了那你就跪下地上跟白家的人道歉,说自己不该狗眼看人低!一定要跪上一天才作数。”白娇娇刚刚可是清楚记得主持人的嘴脸,丑陋至极。既然是皇帝暗地的狗,自己打了皇帝还真不好意思说什么。 只能吃这个哑巴亏,这个赌,她和主持人打定了!主持人有恃无恐,自然答应道:“哼,既然白小姐欺人太甚,我不答应又说不过去,可若是白小姐您输了又该当如何?” 白娇娇没有犹豫直接说道:“若是我输了,我便跪在地上与你说,我是废材废物!”主持人爽快答应下来:“你要输了也得跪一天。”对于这个赌约主持人可真的是百分百信任苏麋麓,相信她一定会赢。 白娇娇:“既然都怎么说定了,那就请个见证人吧,皇上就在这里,我们自然就不能找别人见证。”白娇娇自顾自把这话说完,就跪在了地上说道:“还请皇上为娇娇与主持人做个见证,免得到时候有人反悔,不愿意兑现承诺。” 主持人一听也不甘示弱跪下:“还请皇上做个见证。”齐令沧实在没想到白远擎的孙女比他更加胆大妄为。却害怕白娇娇有什么大底牌在后面,等会让这个主持人吃了个大大的哑巴亏,自己岂不是丢脸,即使这个人只是自己背后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但是打狗可是要看主人的。他也放不掉这种能让白家丢人现眼的机会,偏转头瞧了一眼白家众人,除了白远擎和他的管家,一脸信任的看着白娇娇。剩下的一个个愁眉苦脸,还有几个一脸怨恨的看着白娇娇,似乎在不满她擅作主张自己提出怎么侮辱人的赌约。 要输了,白家真的没有什么脸面出去了。白之蕴捂着胸口要劝说家主什么,却被家主一手制止,嘴型是“要相信她,让她去做把,无愧于心便好。”怎么一天齐令沧心里就有一个底了。苏麋麓在一旁站着。白娇娇和主持人双双跪在地上等着齐令沧的话,也不敢去催促。 齐令沧已经把白府众人的神色都看着眼里,要是白娇娇输了,那么白府名声必定再次下降,然则白府一些人应该是要面子,到时候必然会离开白家。白家便被拆的四分五裂。 那要捣毁白家还不容易吗?“嗯……白娇娇你可想好了,一旦让朕做了见证,结局谁都改变不了,可不要因为你的任性让白家丢脸啊。”齐令沧的话一出来,白家众人眼神齐齐看向他,好像看到了莫大希望一样。 当务之急就是阻止赌约。齐令沧却也只是客气一下,白娇娇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对齐令沧的话什么意思也了然与胸。可惜她今天就是要赌。结果却不能如了皇帝的意,既然皇帝那么能装,那自己倒是要看看等到了最后结果他会如何。 “娇娇想清楚了,求皇上成全。”白娇娇再次说道。齐令沧表面皱眉,心里已经乐开了话,但还是得问上一句道:“主持人你怎么想的?要是现在反悔也是可以的。”主持人又怎么会咽得下这一口气。马上当机立断道:“我也求皇上成全。” 齐令沧见状也只好站起来说道:“那苏家大小姐有何想法。”苏麋麓见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意思,那皇帝是在警告自己,自己不能放水,只能是白娇娇输,自己赢,否则之前答应自己的一切都会落空。 “皇上圣明,麋麓出手便不会留下余地,只会与白小姐拼个高低,所以结果一定是公平的。”苏麋麓淡淡保证道。齐令沧收到苏麋麓的保证,心里又安定了一些,总不能一个之前痴呆比那之前白家小天才白之蕴都给比过去了吧。自己只需要坐着看戏即可。 白之蕴输本就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只是让人再一次见识到了苏家大小姐苏麋麓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接下来应该就没有悬念了吧。白家废物对苏家天才,谁都知道谁输谁赢吧。哈哈哈白家的银子我罗某收入囊中咯。”罗家主嘲讽说道。 他说的话像一巴掌一下把众人打醒。白家众人垂头丧气朝座位看去,压根就没有看到白娇娇,脸上神色越发不好看。输是一回事逃跑回避又是另外一回事。谁会看得起逃兵呢?之前的斗志也没了,都低垂着头。这一次他们输了,输在白娇娇身上。 宫易则怎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嘲讽白家,从刚刚他看白之蕴说自己的大姐,心里就极其不爽当即道:“哟,那宫家的银子就当送给各位了。新贵苏家怕是要上四大家族了。只是不知道会挤掉那一家呢?” 下面马上有人附和:“当然是挤掉白家了,你没看他们已经没有人了吗,真是丢人现眼,我从刚刚就没看过白家大小姐出现过呢。”语气嘲讽意味颇为明显,特别是那“白家大小姐”加重了语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话意思似的。 白远擎手抓了抓,如今局面就是这么艰难,早知道娇娇便要极早去寻来。相信这些时日娇娇的实力一定会有所提升,打这个苏家大小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就是娇娇不在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不然怎么可能迟迟不回来。 白之蕴低着头,他知道如果那一场赢了就不会那么多事,可他输了,最终还是学艺不精怪不得他人。主持人呵呵笑着道:“众人也讨论够了,苏家大小姐对白家天才居然赢了,看来下面这一场不会那么难打了,应该就是苏家赢了。” 主持人话里的喜意谁都听得出来。她刚刚可是压苏家赢压了好些银子呢。现在只剩下那个痴呆就赢了她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开心。宫易则又要起来说些什么,宫易昔手快的把他拉下,神色冰冷道:“你要是不和我统一战线,你便以后不要叫我姐姐。” 神色冷的让宫易则害怕,他忘了她姐姐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啊。只是三年前经历一些事有了几许人情味也有了几丝烟火气息。自己这个弟弟也才好过了些。如今宫易昔的模样明显就是要回归之前那种可怕状态! 宫易则一下就怂了,不敢在多说一句话。主持人没有管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只捂着嘴抱歉道:“嘿,还是我嘴快了,也实在不应该击垮大小姐的斗志,现在请白家大小姐白娇娇上台吧。和苏家大小姐决斗,分出最后的王者!” 主持人的话实在是把白娇娇先摔下去,后还为了所谓的斗志再捧起来,这个主持人简直欺人太甚,一个区区主持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大胆,背后必定有人指示,真的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吗?白远擎带着探究的眼神朝齐令沧看过去。 齐令沧也没有躲,大大方方的任他看着,嘴角还带着一丝嘲笑。今日过后,再过功高盖主白将军,有的只会是落败的白家,和年迈的白家家主,以及逃兵白大小姐。整个白府都沦落在被北天国人民嘲笑中年。 白远擎心冷了几分。却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场景。“咦,白家大小姐怎么还不上擂台?”下面有人开口说道。一瞬间所以人都朝着白家看过去。发现白家的座位上并没有坐着白娇娇。众人嘴脸顿时丑陋起来。“哈哈哈白家大小姐当逃兵啊。” 有一个开口下面的话更加让人无法接受。听得白远擎青根暴起,可偏偏他就是无法说什么。守了三个皇帝啦。他老了,守不动了,可奈何年轻功劳,令如今的皇帝怀疑,欲处之而后快。也应验了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他不甘啊,白家好不容易守了五十年的家族之首,在如今真的要被踢下四大家族的排列了吗。可是他不甘又能怎么样,年轻的时候他还可以拼一拼,可如今他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莫不是还要再等上十年。让十年之后白娇娇自己把这家族之首在夺回来?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主持人有些失望,本还以为能看到天下吊打废物,现在看来是不能的了,不过早些收钱也是好的,只见她说道:“白家主要认输吗。要是不认输,要是我数10秒,白娇娇还未上擂台,就当白家认输,踢出四大家族之首,大家便过去赌局拿钱。” 主持人的话彻底让下面的人沸腾起来。“踢出四大家族啊。哈哈笑死我了。白远擎真是出一个好孙女,就是不知道他百年之后该如何去见白家列祖列宗。”可惜白远擎只是眼底亮亮望着远方,似乎没有听到周围人的话。 主持人的认输提议他没有听进去,只有他知道他在等什么。白家的其他人都把头埋的低的不能再低。心里更是把白娇娇的怨恨升上一个层次。“十,九……”这十秒内,众人心思各异,都没有再看口说话,就静静等着这十秒过去。 第214章 位置 苏麋麓眼底暗了暗,她想怎么结束又不想这么结束,她还想好好教训这个白娇娇。就是她缠着齐修那么久的。。本来还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教训她。可惜了,居然当逃兵。 “五,四,三,二……好我宣布苏家……”白远擎眼底暗淡下来。 “主持人未免太不公道,一还未数便判断我白娇娇输了?是否有些不负责任啊。”空气是静止的,一有人开口说话,即便是很小声也能被人所听到,何况是白娇娇那么大声,清甜的声音就这样传入每个人的心底。 有人疑惑问道:“白娇娇不是痴呆吗。什么时候能把话说的那么完整了?”白远擎看到白娇娇来,眼底再次染上一抹希望,来了便好来了便好啊。白家众人也松了口气好歹没有当逃兵,输了并不丢人。 齐令沧道:“那便开始吧,这一次先下擂台者输!先放弃倒下者输!朕宣布,这场赌约开始,谁敢违背就是诛杀三族的罪名。”他话虽然是怎么说着,眼神确实瞥向白远擎哪里。似乎是怕白远擎后期会反悔,所以他先撂下重话。 白娇娇确实一笑,这皇帝还真是帮了自己大忙。如今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听到了,到时候就算要保下这个主持人也是没有办法了,圣话已出便就是没有半分更改的。这一战,自己必须全力已付。下面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得不说白娇娇实在太过大胆。 人群中却有一个带着紫色烫金的面具的人盯着白娇娇。若细心听他呢喃,还能听见一句:“娇娇,可千万不要太让我失望你的表现呢?”主持人自然是要退下:“你自求多福吧,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等着你下跪求我。” 说罢便便扭着水蛇腰退下了。白娇娇这才转过身去认真审视自己要对上的苏麋麓。不知为何白娇娇总是能从她眼底读到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敌意。就在她疑惑要问的时候,那抹敌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差点让白娇娇以为是一场误觉。 “苏麋麓,在此得罪了。”苏麋麓拿出自己的鹿玄剑,摆好便开始与白娇娇打斗起来。白娇娇先是一躲躲掉了苏麋麓的攻击。后反手一转,双凤金焰枪就出现在了手心,众人被这一景象给惊呆了。 白娇娇什么时候会武的?居然还有一枪为武器。莫非是白家主舍了重金给白娇娇弄来这么好的武器?在众人的疑惑下,此刻也得不到答案。众人也只能把重心放在两个人的打斗上,好在两个人的打斗并非那么枯燥无味。 你来我往好生热闹。苏麋麓收起轻慢的心思,用心对决着。“鹿玄破”只见苏麋麓大喝一声,手中的剑舞得更加灵活,变幻各种形态,缓缓攻击着白娇娇。白娇娇却好像是下意识的动作“金焰舞”却也听白娇娇说完。 手中的双凤金焰枪与她的“鹿玄破”周旋起来。让人看得十分有趣,两人皆是一袭白衣,一人蒙着面纱,一人带着面具,都是极其神秘的。武力高低好像也难以分胜负,竟然斗了半个时辰,两个都毫发无损。 白娇娇微微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的体力居然也是那么的好。苏麋麓也诧异着,两人对招越发谨慎,心里也都知道不能有一丝松懈,要是这一丝松懈被对方所抓到,那么便是输了。 齐修在下面看着擂台上的两身白衣。心里感触极深,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武力那么好,不过武力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玄力,最后一定会输给苏麋麓的!他不能承认自己之前所求的退婚后悔,只能想着法子好好劝说自己。 齐令沧也看的胆战心惊,这丫头之前看到的时候还痴傻无比,短短这些时间居然提升那么多,那人说的果然没错,他观察过苏麋麓,她确实没有丝毫放水行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白娇娇的实力确实很强。 白远擎眼底闪过一丝骄傲,他的孙女绝对不可能是废物,儿啊,你瞧,那是你的女儿啊。颇有你当年的风范。齐令沧越看越是不满,她是知道苏麋麓的玄力也是了的,却只是用武力和白娇娇拼。 未免太蠢,在齐令沧看起来蠢,苏麋麓却是未必,她等着自己的极限,如果可以,她只想用武力便把白娇娇完败。 两人都没有一丝让步,招式一样一样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动作也越来越快,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会惊扰惊天视觉盛宴。那带着面具的男子见状嘴也勾勒出一丝笑意,有趣有趣。果然没有白来一趟,这白娇娇对这武器那么了解。 想来这武器也不简单了,他暗自召唤来暗卫去查,他相信要是查到的话,那绝对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惊天大秘密。主持人在座位上紧张看着。要是苏麋麓输了,自己输了可不止是银子而是面子了。若是不从,皇帝未必会保住自己。 苏麋麓可没空在意别人的想法,鹿玄剑一挑,想把白娇娇挑上去然后在揣下擂台。可白娇娇反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苏麋麓没碰到她就躲开了。白娇娇没给苏麋麓思考的机会,反手用双凤金焰枪反刺,一下子苏麋麓便就在那擂台边缘。好在她反应能力也是不错。 就怎么钻躲过去。“有意思,自己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实力的对手了。”白娇娇也不用玄力了,便用自己现代的古武与苏麋麓对阵起来,她偏偏就不相信,自己在现代的造诣,会比这个在古代没几年的苏麋麓输! 白娇娇正要使出什么招,却眼光一撇到齐令沧在无声吹什么。她不敢大意,看向苏麋麓。发现苏麋麓也在看她,两人没有动,只是这样看着。下一刻苏麋麓好像收到什么信息一般,神色变得坚定。 再次喊道:“鹿玄破!”白娇娇却知道这次的威力怕是比上次的威力大了。她扑过来,手上的鹿玄剑也没有停止。另外一只手凝聚着什么,白娇娇定睛一看是玄力,好你个苏麋麓,现在才用玄力,我差点就以为你没有玄力了呢。 苏麋麓没有收到皇帝给自己的暗号,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逞能,得快点用玄力解决这个白娇娇了。她清楚知道白娇娇的武力一定在自己之上,自己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不易。现在是该用玄力的时候了。 白娇娇一手握着双凤金焰枪,快步上前,先一刺向苏麋麓的脚,苏麋麓一心凝聚玄力自然不能分心。“金焰舞!破!”一枪直接刺向苏麋麓那拿鹿玄剑的手。那手直接出了血,且越流越勇。 苏麋麓一咬牙,直接将玄力打向她。白娇娇早就准备好了,拿起双凤金焰枪就抵过去。 白娇娇当然是躲过去了,苏麋麓就没那么好运了,最后那招已经耗费自己很多力气,现在手流血过多,她怎么还有实力再战,不,她不能输,她不甘心啊。底下坐着的一袭人早就震惊死了。只有白远擎和管家已经那面具男没什么变化。 苏鹿羽嘴角上扬的厉害,是啊,还好不是自己上去,否则丢死人了,看她回去怎么和爹爹交代,真是活该。她眼睛盯着苏麋麓流血的手上,滴答滴答的往下低,她只感觉到兴奋,同事越发坚定自己要强大起来。连一个白家的痴呆女子都强大到这个地步。 她岂能认输?不过这局输了丢人全是苏麋麓!她就等着看好戏即可。白娇娇动了恻隐之心道:“认输把,你已经没有能力再战。在打下去只会让你的手得不到及时治愈,还不如认输的好。”白娇娇发誓这绝对是肺腑之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动这念头。 许是看到那女子眼底流露出的种种情绪吧。苏麋麓半分不领情,从荷包中拿出一枚丹药,然后吞了下去,白娇娇眼一扫,便知晓这个女子不可能那么容易认输。罢了罢了,多费些时间罢了。不过这个苏家大小姐倒是有些意思,居然也是边修炼武术边修炼玄力。 太久没见过这种聪明人了。白娇娇眼底径是玩味,“少废话,看剑。”苏麋麓从新卷土而来,白娇娇收起之前的态度,重新对待起来,这个苏家大小姐真是不一般,刚刚吃的丹药要好也没那么快,居然能忍着疼痛再发起进攻。看来是一位狠人。 她不再与之前那样傻傻与白娇娇拼武力。她知道自己武力比不过她,玄力一点一点的打在白娇娇身上。他们俩的玄力差不多,如果真要分,是苏麋麓的玄力高那么一点。有意思,她勾唇浅笑,用着自己那些刚刚练成的招式。 一下一下招架着。苏麋麓手一抬藏在手指上的银针飞出来。白娇娇没有愣着,马上躲避,躲避不了就用双凤金焰枪打击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苏麋麓红了言,她不能忍受,齐令沧还在看着,齐修也在看着。 自己不能让他失望啊。好不容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不能任由白娇娇的出现抢走。剑锋一指,她没有在放银针,轰隆一声,她把玄力注在鹿玄剑上。白娇娇可是有古武的底蕴在身,怎么可能会输给苏麋麓。 她枪一挑,提前把她的鹿玄剑给挑落,苏麋麓再也受不了,猛的吐一口血,沾染了整块面纱。白娇娇神色也没有变过,只是看着地上的女子,眼底没有一点怜悯,她提醒过了,最好就认输。现在这一下怕是重伤了。 苏麋麓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一只手捂着胸口,眼瞪得大大的盯着白娇娇,眼底全是恨意。白娇娇不由感叹这人气量未免太小,输了一场便全部怨在自己身上。她一袭白衣站在擂台上,似乎没有人能影响她。 苏麋麓一只手撑着地上,脸缓缓转过去,齐令沧一脸失望看着她,齐修……眼底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神色好像在说可惜了。她输了啊。眼一闭,一袭清泪缓缓而下。白娇娇算是注意到她的动作了。原来是因为齐修啊。啧,只能说这个女人还是误会了。 自己对齐修可是半分意思都没有,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就是不知道这个齐修有什么好。白娇娇伸出手想把人扶起来。苏麋麓半分不领情,眼神冰冷恨意慢慢,低声怒道:“别假惺惺了,你现在应该很开心。我用不着你管。” 第215章 与他扯上关系 下一刻,她便缓缓站起来。白娇娇挑了挑眉说道:“我确实很高兴,我没有假惺惺,我只是可怜你罢了,我守护了白家如何不开心,且还为我自己正名。”白娇娇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下一刻,白娇娇缓缓走到她身边。 嘴角带着笑,一字一句说道:“我对齐修没有任何兴趣,所以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故事别牵连到我身上,我会去退婚,苏大小姐就放心吧。”语罢,白娇娇就没有在说话,只是眉挑着。擂台边上的人看着一脸疑惑。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白家大小姐居然这么厉害,完全有当时白家少爷的风范啊。真是虎父无犬女。之前都是他们小看了。刚刚两名拍着苏家马屁的人都愣住了。苏家没上位,自己还把白家得罪了。这下可惨了 那两个悄悄缩了缩脑袋,害怕被白娇娇看到。心里期盼着白娇娇能忘了自己。可白娇娇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忘了,刚刚她可是特意花费心思去记下的。她眼一转便看到他们两个人躲躲闪闪。呵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是可惜那两个家族白家不会在收入眼中。 白娇娇笑了,一步一步的走到主持人前面,主持人早已经有不好的预感,畏畏缩缩的躲着,也没了那自信飞扬的神色,全是毕恭毕敬,只要白娇娇不追究情况怎样都好,她低微些没关系,至少面子还在。只是白娇娇不打算放过她了。 “主持人……现在算是谁赢了,你怎么那么久还不来擂台宣布啊。真的要我亲自下去找你你才能宣布吗。”齐令沧的脸色已经是黑到了极致,原本苏麋麓不该输的。实在是废物,妄费自己那么多的心思了。主持人忙道:“不敢不敢。” 当下也不敢卖弄**,赶紧到了擂台上面,道:“我宣布,这一战,白大小姐白娇娇胜,白家成功留在四大家族。苏家出列。”她说完,转头看向白娇娇,赔着笑脸道:“白小姐这样可否满意啊。” 白娇娇没有急着回答,把玩着手上的东西,看向白远擎,白远擎眼底全是骄傲,白娇娇不过去示意他这件事能否任由自己处置。白远擎也不客气,马上就示意道她可以为所欲为,任凭自己的想法,出了什么事有他袒护,皇帝也不敢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眼神太过露骨,在众人眼神中又那么炽热。白娇娇不可能感觉不出来。她猛的回头,就看见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颇有深意看着自己,像是在看猎物。白娇娇皱了皱眉,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样一位人。 此人一看就不是池中物,惹上也不知是福是祸。苏麋麓倒是没有再管,只坐在座位上治疗着伤口。苏鹿羽瞥了一眼道:“技不如人,连她都打不过丢人。还不赶紧回家找爹爹治疗去。等会耽误了,以后身体好不了,看以后老了怎么办。” 连苏鹿羽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居然有关心的意味在里面,她明明只是想嘲讽一下。苏麋麓一愣,听到先半句并没有多大意外,听到后半句就直接是诧异了。她转过去看她。 苏鹿羽早早把头转过去不去看她,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这个女人可是抢走自己宠爱的人,自己不可能关心她,自己一定是想让她受到爹爹的惩罚才让她赶紧回去的。一定是这样,自己不可能会关心她的。 她低声呢喃似乎在安慰着自己。殊不知自己这些话全被苏麋麓收尽耳里。这个小孩是真心不坏,只不过是怕自己抢走她的宠爱罢了。真是可怜到了极致,心地确实不坏,自己以后能少算计她便少算计她吧。她也希望世界上还有那么纯真的人在。 千万不要像她一样,家破人亡,现在变的如此模样,要报仇却不知道何去何从。她微微叹气。现在连自己应以为傲的修炼天赋都怎么弱,那么轻易被别人击败。她还怎么好意思提其他。不光是自己,她还没有颜面去见齐令沧。更没机会提那个诺言。 她输了,没资格拥有齐修了。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啊。她看着擂台上的女子,闪闪发光,引人注意,那个位置本来站着的该是自己啊。吸引齐修的注意力也该是自己。不该是她,她没有这个资格,她之前把齐修气成那样怎么有资格。 苏麋麓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这个女人自己之前还差点相信,说什么会退婚,想必是早已知道婚被退,无法改变。还拿这个来卖自己好。让自己会感激她,想的实在是太美。白娇娇啊白娇娇,我们的战争没有结束,今天才刚刚开始。 她想罢,手臂被人轻轻一推,苏麋麓转头去看,发现是苏鹿羽,只见她拿出一个瓷瓶,递给苏麋麓。别扭道:“赶紧吃了吧,对止血和内伤颇有好处,要不是看在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实力,我可不会浪费,台上那个女人我看着就碍眼,以后你可得打败她。” 苏鹿羽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就是想掩盖自己的不自然。苏鹿羽也不知道自己那跟筋搭错,刚刚回头一看,觉得苏麋麓很可怜,便动了怜悯之心。把自己手上不可多得的丹药给了苏麋麓。借口还那么牵强。自己这是怎么了。对!苏家的人不能被欺负,要欺负也是自己欺负,别人可不能欺负半分,自己这只是护短而已。 对就是护短,以后她要是抢自己的宠爱,自己一样容不得她。“多谢你,鹿羽。”苏麋麓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认真,苏鹿羽听得耳跟一红,真的是,多谢就多谢,说得那么认真干嘛。苏麋麓知道她只是傲娇而已,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她的心是暖的啊。 擂台上已经发生了变化。白娇娇的枪收回,没有在用言语逼迫她一定要遵守承诺,而是用了更绝的法子:“娇娇知道皇上一定会让这个人遵守承诺的,接下来就交给皇上了。”她语罢就走到一旁,没有再管主持人怎么想的。反正接下来就是皇帝的事。 敢算计白家,她自然要讨回来。只见齐令沧根本就不想拖,马上道:“小小主持人还敢拖,还不赶紧实施,朕数三秒,要是你还不实施,莫怪朕不客气。”主持人一下就慌了,听到齐令沧数一,马上就慌了,赶紧起身。想朝白家过去。 却眼神一撇瞧见白娇娇脸上带着面具,心思一动,之前的白娇娇可是软弱痴呆无能,怎么会变得那么伶牙俐齿,修为还那么的厉害,还带着面具,莫非有什么秘密自己不知道。若是白娇娇不是白娇娇…… 主持人想到要是眼前这个人只是白家雇来假扮,那自己发现有功就是将功赎罪。皇帝也不会就此放弃自己。想罢她狠下心。再次朝皇帝跪去,严正义词说道:“民女并非不跪啊,求皇上明鉴,民女只是心有疑惑,怕皇帝给歹人骗了。” 齐令沧一听来了精神,想看看她究竟要玩什么花样能保住自己,要是自己觉得满意那便保她一下也未曾不可。:“什么事说!若不是什么大事,那就不要怪朕无情无义。”齐令沧语刚落。 主持人就说道:“白小姐刚刚进来就一直带着面具,众人都知道白家大小姐痴呆而且毫无修炼的机会,可是这位小姐带着面具,修为却那么厉害,并不痴呆,让我心生疑虑,也让我不服。” 齐令沧一听眼也一亮,是啊,他怎么不拿这件事做文章。这个人看来还有一点脑子。主持人此言一出,所以人都安静下来,依然只有带着面具和白远擎平静。其他人安静一会后炸开了锅,有一些人聪明没有开口。 也有人看白家不顺眼,开口道:“是啊。白娇娇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个女人一定是冒充。皇上三思啊。”齐令沧瞥过去瞧见除了白远擎那老狐狸,其他人脸上掩饰着的紧张一下子被齐令收入眼底。 呵,假冒可比逃兵的罪名更大些,到时候白家脸面是真的不保,也算这个主持人机灵。齐令沧可没着急说话,又看了一眼白娇娇,啧面上没有一丝波动,眼神还是带着笑意。 齐令沧居然在那个白娇娇脸上没有看到慌张。不,白远擎那个老狐狸没有看出来就算了,连白娇娇都看不出来,不对这个人不是白娇娇,自然沉的比较厉害。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他说任何人都不得袒护要是袒护了,可是要连诛三族的,她可得好好感谢齐令沧的这句话,自己等会真的实施怕他也只会是自己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能顺势给齐令沧个下马威瞧瞧。白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主持人见白娇娇没有反应以为这件事真的可以这样算了。正打算就怎么退下。没想到白娇娇说道:“主持人忘性好像有点大,我在与苏家大小姐决斗之前,我与主持人可是有赌约的。主持人还需要我提醒一下吗。” 主持人当下就瘫软在地上,神色全是拒绝。“白小姐啊,我们就当之前是个玩笑把。这实在有些不妥啊,我要是跪了,他们也受不起啊。”主持人打算说服白娇娇,想来应该会卖几分面子。毕竟除了皇帝,还真不能随便跪人。 否则就是真正低人一等,她可不要,她在之前可是颇受人尊重的。“哦?那么主持人是想要反悔?”主持人一抖,她是想要反悔,要是真跪了,自己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以后也是任人嘲笑,这将是自己以后的一个污点。 自己要反悔先要求的便是皇帝。对皇帝是站在自己这边,自己只要求一下皇帝一定会答应的。她全然忘了之前她想看白娇娇跪在地上的模样,答应皇帝答应的满满,愿赌服输了。她一双美目可怜巴巴的看着齐令沧。 齐令沧却全然没有心情欣赏,他十分清楚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这个主持人是自己的人,虽然是暗处,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今日主持人跪了,打的是自己的脸,他怎能不知道。可她要是不跪,便成了自己的不是。说出的话不算话。怎是多么大的事。 如此牺牲一个小小的人也便不是什么事了。他移开目光似乎是没有看到。主持人还想说什么,皇帝便一席话封住了她全部的出路:“如今是你与白娇娇的赌约,朕是丝毫做不了主。朕是见证人,怎么可能会包庇你,倒是你敢反悔!” 第216章 救人 一番话可是怒不可言,一下子把主持人直接吓的摔在地上,磕着头还祈祷着最后一丝希望。下一刻,齐令沧的话把她打回原形:“朕刚刚下过旨,在场的人可都瞧见了,反悔之人诛连三族,莫非你忘了,嗯?”一番话直接把主持人啦回来。 周围的人现在自然也是要拼命讨好白家,谁也不知道最后白家会杀出一只黑马。虽然心疼自己之前的钱,可一想到日后会被白家记恨,心越颤了,赶忙有一人说道:“白小姐如此尊贵,白家那么多人,难道受不起你这个小小贱奴的跪拜?简直可笑荒唐知己。” 白娇娇循着声音望去,那人是一位中年男子,未曾见过,想来之前也不曾为难白家,只是没有开口帮忙而已,人性如此,她也不必太执意记恨。微微朝那个人点了点头,示好。要分区别对待,总不能全部交恶。 白远擎自然注意到了,用手摸了摸胡子,从什么时候那个小女孩长大了,长成如今的这个模样。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白远擎远远望着,可盯着白娇娇的人多之又多,白娇娇就没有去管。面具男已经带着笑似乎是期待接下去,白娇娇会怎么处理。 有了第一个开口,其他人不管之前怎么说白家,怎么赌白家输,此刻只得捧着白家,只是说一个个小小主持人怎么了。那个主持人也奈何不了她们,重要的是,若是能被白家注意到,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找白家啊。 怎么好的买卖谁不做啊。反正主持人也不能是什么大身份,穿成那样,总不能是清白的大家闺秀吧。大家心里都有数,一人一句的,把主持人贬的没一点好的地方。主持人苍白着脸,死死咬着下唇。 她自小样貌便好,谁见了不回头看一眼。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局面,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恨,害的自己被这么多人唾骂。白娇娇没有一丝愧疚。这个人必须严惩,也让所有人知道白家并非好惹。 白娇娇没有一丝愧疚不饶过她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要是今天是自己输了。这个人也不会放过她,皇帝只怕更甚,直接想让自己死,否则就不会有之前那番警告白家的话。而且白家要是有一个人敢为自己求情,就会被治重罪。 现在这个人所遭受的一切,都会遭受在自己身上,她不能有一丝留情。“好了主持人,也该尊守你的诺言了,别等会皇上说你抗旨不尊,你一个小小的主持人怕是担当不起。还会连累家人。”主持人没有动,还是一脸怨恨的看着白娇娇。 白娇娇挑了挑眉,走到摔在地上的主持人前面,用双凤金焰枪挑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好像不服啊。一个小小贱奴心气那么高。我们白府还不足以让你跪?呵,还是你养尊处优惯了,彻底忘了你的身份?” 主持人直发愣,她清楚感受到冰冷的枪抵着自己的下巴,仿佛他那么一动,那枪便会深入自己下巴,然后出血。主持人学乖了,眼底恨意全部消散,嘴却依然没动。如果她抬起头,便能被白娇娇的冷意吓到。是什么导致的,只有白娇娇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皇帝不保她啊。都怪自己之前太过冲动,还有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和自己提出赌约。对,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实力能赢过苏家大小姐,才那么放心和自己打赌的。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啊。她恨不能说。 她一动这枪怕真的会不留情义直接插进去。自己就一命呜呼了,她还是很惜命的。带着面具的男子津津有味看着戏,那丫头比自己想象中心硬,心狠,不过这样也好,这才是成大事的态度已经应该有的东西。 若她只有妇人之仁,自己也瞧不上她。丫头,希望等一下还会有更加有意思的事情。 齐令沧居然在那个白娇娇脸上没有看到慌张。不,白远擎那个老狐狸没有看出来就算了,连白娇娇都看不出来,不对这个人不是白娇娇,自然沉的比较厉害。还有一定是因为面具,她带着面具,自己看不到大致的样子,才会感觉她不紧张。 白娇娇眼底只是带着戏谑。齐令沧眼一闪,手没有做多动作,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白娇娇则就是缓缓走到那个主持人身边,她是跪着,白娇娇站着,一下子气势全开。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说道:“愿赌不服输?还要找借口?嗯?” 主持人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瞬间感觉到一股很可怕的气息迎面而来。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白娇娇!她之前见过一面,痴呆眼神浑浊没有光,而这个带着面具的人,眼睛光芒万丈,气势逼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痴呆傻子能有的,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一点,绝对不能跪! 一下子她顺着白娇娇挑她下巴的势,抬头,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忍不住一颤,下一刻好像被什么决心给激发了一样,退出离白娇娇几米的地方,然后朝齐令沧跪下道:“民女不服,请皇上为民女做主啊。” 齐令沧早就不满了,自己还在这里,这个女人居然敢那么胆大妄为,自己还没开口便动手,实在是不能忍。他瞥向白娇娇,眼底的利锐与探究好像要把白娇娇看透。可白娇娇又怎么会任由人打量。齐令沧看她的同时,她也看着她。 一瞬间气氛十分的安静,主持人跪在地上,冷汗瞬间布满后背。但是她必须怎么做。否则自己会成为全天北国的笑话,自己也成了齐令沧的弃子,她清楚知道要是成为弃子会如何,所以她不甘心,一定要把白娇娇揭穿,说不定皇上到时候还会嘉赏自己。 要是白娇娇知道主持人的想法,一定会忍不住动用她手上的枪,给这个女人来上一枪,什么叫做跪白家就会成为全天北国的笑话,她一个小小的见比,跪一下白家怎么了,白家给她跪还是玷污呢。 想到这里,主持人沉了气,等候着齐令沧的话。下一刻齐令沧哈哈大笑起来。怒道:“淇语,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此人是白家大小姐白娇娇你又当如何。”淇语是那个主持人在淇湘阁的代号,淇语一听齐令沧连自己代号都叫上了。 便知道若是这次自己失败,自己就得去淇湘阁接受那个惩罚三个月。不……可真的要自己跪吗。若是跪了,淇湘阁里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自己呢,自己在淇湘阁受人尊重,也是哪里说的上话,如今要她去跪,还要说那句话!没门。 自己只能赌一把了,她鼓气勇气想说是的时候,白娇娇眼神又瞥过来。淇语便又想到淇湘的惩罚,浑身一抖。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白娇娇倒是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自己有那么可怕吗。真是不经吓。齐令沧看了一眼淇语。 真是没用的废物!现在就不敢了?自己也很好奇面具底下的那个人是谁,只要不是白娇娇,自己便可以治白娇娇的欺君之罪,若是在发大点火,害到白家,也是白娇娇的责任,再则白娇娇是个傻子,又怎么会想到雇人呢。想来也是那个老头的注意。 揭穿白娇娇对自己有利而无害,只是这个口,还得这个废物来开。他绝定再逼上一逼便道:“淇语!还不赶紧遵守赌约,难道真的要朕治你的罪吗?你莫非想连累淇湘与你一起诛三族?”淇语又是一抖!怎么可以这样。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明鉴,臣女还是怀疑白大小姐的身份,还请白大小姐摘面具,让淇语输个心服口服。否则淇语之前所承诺的赌约那便不作数了。”白娇娇挑了挑眉,又瞧见齐令沧的神色。 他好像也很期待的样子,那自己不妨玩他们一把?白娇娇略做担忧说道:“那淇语姑娘还是不要跪了,这场赌约就到此为止把对大家都好,你也不用丢人了,如何?”若是在刚刚,淇一定满口答应了,可如今看白娇娇的态度,她心里的怀疑更上一层。 心里也更加高兴,看来这个白娇娇真的是假冒的。那自己戳破到时候也一定会有功劳,她开心的朝白娇娇看过去,只看到她掩藏不到位的慌张,心里又安定了一些。白娇娇心里暗自冷笑,看这个女人,自己放过她了,她自己还要撞上来。 若是在撞上来,要自己在放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淇语果然不怕死:“大小姐,我还是觉得你身份有误,为了四大家族排位赛的公平,还请你把面具摘下来,这才公平,然后等会白小姐要让我跪白家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一番话说的可谓是真情动人。白娇娇偏偏想逼她说出更大筹码,又装作纠结道:“可是我答应了别人不能摘面具,否则就是违背诺言啊。”淇语和齐令沧一听有戏,这个女人一定是有鬼。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淇语眼底的高兴越发掩饰不住,冒牌货,既然你自己想撞上来,那自己可不会放过你,谁让你把我害的那么惨,要是到时候被砍头也别怪我,要怪就是去白娇娇去!一想到把白娇娇拆穿,齐令沧的重重好处,就忍不住高兴。 “可是为什么带着面具有违背公平啊,苏家大小姐不也是带着面纱,为何她可以我就不可以。莫非你想故意找我茬?”白娇娇越说这话,淇语就越高兴,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在给自己挖坑,她想让淇语把苏家大小姐也给得罪了。 白之蕴一群人在下面可谓是着急,害怕真的是假冒的,要说最了解白娇娇的人还是白家人,白娇娇的痴呆是白家所有人都知道的,刚刚看到变化那么大的白娇娇心里也是高兴。现在听那个主持人分析,心里更是慌了,白娇娇可能真的是假扮的! 白之蕴一慌就去问白远擎道:“家主怎么办啊。那个人要是被拆穿一定会连累到白家的,家主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啊,失去点银子没什么,重要的是白家在便好啊。钱财日后会有,大家一起努力就会有。” 白之蕴一紧张,话都有些言不达意了。白远擎一愣,说道:“之蕴,你如何得知那个人是假冒的?不会的,放心点,别紧张。再说那个人是假冒的,你现在找我也没用了,我又没有雇人来比赛。” 第217章 为救她中毒 听白远擎一说,白家人都愣了,不是白家主雇佣的人,会是谁雇佣来帮我们的?不这不是帮!是害他们白家啊,否则为什么要闹那么大动静,让齐令沧注意到。白家一个个都紧张死了,恨不得一人一道目光直接把那冒牌货杀死在擂台上面。 白远擎没有再解释,只是笑笑的看向擂台中间,那种感觉不会错的,这个人便捷式自己的孙女,和当年自己儿子上去的情况一模一样,枪也是耍的明明白白的。她便是白娇娇,没有人能假冒的出来,她或许就是想玩什么把戏。那自己只要看着就好。 白家是她最坚强的后盾。苍老的褶皱里面也有了一丝丝笑意。白之蕴他们也只能干着急,看到白远擎这样也只得叹了口气,白家主的心态可还真是好啊。等会那个人被发现,还不知道齐令沧那个老狐狸会怎么想牵罪与白家呢。 他脑瓜子一转,有了!只是自己好像不太敢过去……他瞥了一眼宫家的那个方向,那个女子依然骄傲的坐着,世界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到她的骄傲。依然是那么吸引人的注意力啊。怎么好的女子,可惜了,他们两有缘无分。 “哎姐,白家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在看你爱。”宫易则气愤说道,准备他再敢看就过去把他眼珠子给挖下来。宫易昔一听嘲讽一笑,怎么可能,人家身边美女萦绕,又怎么会记得她这个旧人呢,自欺欺人罢了。 “啊则,你若是在胡说,莫怪啊姐不客气了。”宫易昔嘴角微微扬起。哪怕是谎言她也是高兴的,那个男子在看自己,想想多么美好的事情。“是真的啊姐,我去,我一直盯着他,他还一直厚脸皮往我们这边看。等着姐,我去把他眼珠挖下来。” 别回头宫易昔,啊则是骗自己的,他怎么可能会看自己呢。尽管怎么想,她还是缓缓转头,回眸一笑,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真的在看自己,只是眼神透露出无奈。宫易昔愣住了,那个骄傲的少年何时露出这般神色。 唇轻动,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在两个人对视没三秒的时候。白钰莹就来推了一下白娇娇,眉眼带笑说道:“看什么呢,别担心了。”白之蕴没有马上回头,他好久没看到宫易昔了,甚是想念,如今多了一丝眷恋。 白钰莹越是疑惑,朝着白之蕴的眼神瞧过去。宫易昔早就慌慌张张把自己弟弟宫易则推到前面,让白钰莹看着。自己则就是躲在他后面。宫易则先是不解,后看到一个女子在白之蕴旁边,一下子什么都明了。往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姐姐。 煞是可怜。白钰莹正觉得奇怪要问什么,白之蕴也缓缓移开视线说道:“无事,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便在这里看着,有什么消息等我回来再说,务必保护好白家,我去去就来。”说罢白之蕴没有犹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白钰莹则是十分奇怪,这白之蕴怎么奇奇怪怪的,还有他刚刚不会是在与宫易则对视把?一个脾气暴躁,一个性格古怪。真是难以琢磨,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刚刚那个宫易昔过来也就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了她弟弟,不过也太可怕了吧。 一想到白之蕴居然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她就一颤,也难怪,不然怎么会不接受自己默默的爱意呢。现在搞清楚也只能放弃了。他喜欢男的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不过这个时候他要去哪里,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实在是奇怪。 她不解,却也想不透,只得继续把目光放在擂台上,她也真是没想那么多,并不清楚那个女子若是真的假冒了,会把白家连累的那么惨。她一听见不是白家主雇佣的就放了一大半的心。心真是大的无法想象。 擂台上,淇语见话题扯到苏麋麓身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苏家大小姐没有见过,蒙着面也没什么。白娇娇人人见过,之前还是痴呆小姐,又怎么能一样?可自己现在能直接把话这样说出来吗?自然是不能。只是要怎么回答呢。 要是让苏家大小姐摘下岂不是会得罪苏家!自己得罪一个白家就够惨了,难道还要得罪苏家,可总不能白白浪费这个能治白家的罪。罢了,得罪就得罪把,反正最后结果一定是齐令沧愿意看到的,她肯庇护自己,苏家白家什么家都威胁不到自己。 白娇娇饶有兴趣的想看淇语会怎么样做。苏麋麓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等会说不准皇帝为了治那个女人的罪要自己扯下面纱。她缓缓摸了摸自己下巴的位置,已经有用粉覆盖住了,可是她怕被人看出来啊。到时候齐修肯定会嫌弃自己。 齐令沧一定自己不敢开口,就是那个小丫头了。苏麋麓眼神化作毒蛇看向淇语,仿佛只要她敢让自己扯下面纱,她就会和她没完一般。淇语现在可就是骑虎难下,自己刚才一把扯下这个白娇娇的面具一切不就简单了许多吗。 还轮到这样被人对待,不过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要是自己直接放弃,面对的可是来自三方压力和惩罚,齐令沧的怒火便让自己到淇湘阁受非人折磨,白娇娇那个冒牌货便让自己脸面全无。苏家大小姐苏麋麓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招。不过一定是毒辣无比。 不行啊,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一个苏家大小姐和一个冒牌货,到时候皇帝会保自己就好。果不其然,皇帝的目光一下子就瞥到苏麋麓那边。示意她收敛点,刚刚输了的事自己还没找她算账可别急着撞上了。 那道阴狠目光消失后,淇语觉得自己好受多了。心里越发坚定自己做的是对的,齐令沧有能力庇护自己。她跪的双腿发麻,可却一点也不敢动,现在也鼓起勇气说道:“那便请苏大小姐也揭下面纱,让白大小姐心甘情愿摘下面具才好。” 苏麋麓刚刚失败了,她又有什么好说,齐令沧的命令她必须得听。这个女人可还真是会作妖。她最好保证这个白娇娇真的是被冒充的,不然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敢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呵,这比仇自己记下了。齐令沧自然是没有意见,从苏麋麓输的那一刻便是弃子,对于她这个弃子他没有赶尽杀绝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了,留她一命就是看她底子还不错,可能日后还能有事情可以让她去做,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白娇娇如约而至也感受到了苏麋麓的恨意,无奈撇了撇嘴,也不在意,自己被多少人记恨去了。不多她那么一个。下一刻便听到苏麋麓咬牙切齿道:“那就劳烦淇语姑娘亲自帮我解面纱了。淇语姑娘不会不愿意吧。” 淇语一听,指甲一收就掐到自己的手心,该死,这一个个真以为自己那么尊贵的吗?自己在淇湘里面,自己可比她们重要了很多,现在这一个个大小姐都甩着脸让自己伺候,很好,苏麋麓的这个人自己也记上了。 淇语本就是一个很记恨的人。白娇娇在旁边看着,嘴角微微勾起,实在是有趣,不用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女人便是一副大戏。这苏麋麓看来很在意自己的面纱,自己这次怎么做也是为了回报她那莫名其妙的敌意。就是不知道齐修现在会怎么想。 她微微一转头,看了一眼齐修,那人眼底带着探究,也在打量着自己,呵,有意思,这个时候居然不去关心苏麋麓,想来之前也是塑料感情。苏麋麓真是惨咯,白娇娇之前可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苏麋麓对齐修的喜欢。看来以后这天北国热闹非凡。 自己不介意再把这水搅得更乱一些。这个女人,可还真会玩,真是越来越期待下面那场戏了。白娇娇在看戏,陆晏在看戏与她。互不冲突。“既然如此,淇语你这身份给苏大小姐解面纱倒也未尝不可,快点去吧。”这话是齐修说的。 白娇娇一下子就转过去看齐修,下一刻,苏麋麓也看过来。眼底的狠绝没有了,只剩下女儿家的柔情蜜意。啧,恋爱中的女人啊,头脑都不大好。怎么容易把恨意就放下,真是没意思。淇语接到三皇子的话自然也只能行动了。 她想起来,退却已经跪麻了,一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又摔了下去。在场的人眉心紧皱,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淇语摔下去的瞬间,春光乍现,这个时代虽然不会保守到什么程度,但是淇语的动作实在太出格。让所有人都偏过头没有再去看。 也有几个偷偷摸摸瞧着,这女子的身材也算是好的了。淇语很是难堪,自己就没那么难堪过。都是这个冒牌货,自己现在就把她拆穿了。 她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向苏麋麓哪里,因为腿还没完全好,只能一点一点的走,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她,她觉得她从来没那么难堪过,偏偏要走快点还没法子。终于,她顶着莫大压力,来到苏麋麓的前面。苏麋麓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有眼底的厌恶暴露了她。 淇语瞧见了,却也不能说什么,指甲狠狠掐进肉里面,还是得毕恭毕敬说道:“苏大小姐,民女帮你把面纱揭下来。”不止白娇娇的面具想看,她现在也是想看看苏麋麓脸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绝美无比干嘛要蒙上面纱。 她敢这么对自己,那自己就要让她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人前。让她也难堪那么一下。哼!都是贱人。她眼底的兴奋越发明显。苏麋麓转过身,示意她解开那个结然后面纱就能拿下来。淇语马上上手解那个结。 时间一点点过去,淇语的冷汗已经布满额头,这个结怎么那么难结。白娇娇早就猜到了,苏麋麓没办法把淇语怎么办,小小惩治一下还是可以的。下一刻果然,淇语结出来,可是还带着苏麋麓的一缕青丝。白娇娇就知道淇语完了,一定会被苏麋麓玩死。 果不其然,下一刻,苏麋麓已经转过来,眼一闭,眉头一皱,眼眶就红了,眼泪便在眼眶中打着转。淇语拿着那面纱和那一缕青丝不知所措,下一刻苏麋麓玄力一开,直接把淇语轰开,她直直摔在了地上,好不可怜。 第218章 为你受伤是所幸荣耀 “噗。”她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底怨恨更加明显了。她还没来得及发落。苏麋麓便提前下跪哭诉道:“皇上,这大胆贱婢居然敢折断我的青丝,实在是该罚啊。”众人也都愣了,似乎是没有想到苏麋麓扯下面纱后,露出的容颜会如此艳美动人。 齐修一望便呆了,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这么好看的女子,之前被白娇娇吸引过去的目光全都回到苏麋麓的身上。苏麋麓松了口气,刚刚借着打开淇语的时间,引开众人注意力,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下巴的遐思。 齐修好像也没有发现。齐令沧现在可没空管那么多,他只想知道白娇娇到底是不是假冒的。能不能一举将白家的罪也一举治罪了。白家果然不能留。 便开口敷衍道:“好了。苏家大小姐便大度一点,你已经把人打成这样就算了吧,左右不过一缕青丝,还是人命重要一些。” 白娇娇却是笑了,苏麋麓果然聪明,很快就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自己可没有。她清楚看到苏麋麓下巴的不完美。用了白芬掩盖,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到,苏麋麓倒也是聪明,借着青丝把淇语轰开,不让她近距离看。 又给了她一点点小教训。偏偏别人不能说什么。青丝对女子重要程度可不亚于命,得从主人的态度来看。苏麋麓又是做戏哭红双眼,又是把淇语轰远,自然让别人觉得她很看重青丝。可要真看重,又怎么会解一下面纱就出来呢。这应该就是这苏麋麓的计谋了。 下一刻苏麋麓听了齐令沧的话跺了跺脚回到位置,摆明就是被人惹怒,耍点小脾气。这可没有人敢说什么,全一个个心疼着苏麋麓,心里暗自唾骂那个贱女子,仿佛惹得苏麋麓这个大美人哭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 白娇娇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齐令沧也盯着白娇娇,后又瞥了一眼警告淇语,仿佛在说道,这一次如果没有板到白娇娇,他不会再管她的死活。淇语一瞧又是一颤,见到苏麋麓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眼底的恨意都能把人啥了。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本揭开别人面纱就已经很得罪人了,她居然还把一个很看重她青丝的人,弄坏了一缕。要是自己是苏麋麓,也不会放过那个人啊。要是真的失去了齐皇帝的庇护,她一定会被别人整死的。她咽了一口水朝着白娇娇看去。 白娇娇还是那一双不变的眼,眼底依然带着戏谑,仿佛淇语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她半点可没有放在心上。淇语强忍着害怕,可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对着白娇娇一字一句说道:“白大小姐,现在你可心甘情愿的摘下面具了?” 白娇娇还是不说话,还是一副笑笑的模样。淇语心一紧,这白娇娇还要耍什么花样,她可是连苏麋麓都给得罪了。要是她再说一些让自己得罪的人物,那可如何是好。她瞧了一眼齐令沧,他没有说话,只是板着脸。淇语知道了自己一定要做到。 心一狠,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把白娇娇的面具给摘出来。随后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淇语会突然把面具摘下来。一下子眼光都聚集在白娇娇脸上。光滑的脸蛋带着慢慢的胶原蛋白。 仿佛一捏便会红成一片红印子。眼神带着别人很难拥有的光芒以及自信。这是发自内心的自我相信。又骄傲又谦虚。也是一个矛盾体。有人看了一眼白娇娇与苏麋麓。这才知道谁是真正适合白衣的。 换一句话说苏麋麓若是穿着白衣与白娇娇站在一起,那绝对是被碾压得起不来。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也是别人不能够模仿的。齐令沧眼睛也瞪的大大,神色带着疑惑,白娇娇噙着笑看过去,这才把齐令沧给整醒。他手紧紧握着。 心里也终于明白了那个人所说的为什么白家要除掉,出了这样个女子,要是不除。假以时日必将把白府恢复到以往的地位去。到时候白府若是想反也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今日本来可以大败白府的明生。没想到那两个废物办事不利。 现在还要害的自己给他们收烂摊子!淇语手里还拿着面具,在看到白娇娇的整张脸之后,一下子吓得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没有一丝形象可言。眼底也尽是绝望,她完了,她现在不止要跪了,还要接受白湘阁的惩罚 她到底该怎么办。她极其轻微的看了齐令沧一眼,那一眼就让她吓个半死。她知道没人保她了。她把白家,苏家,皇家得罪了个便。以后想来不会再有好日子了。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出来做出头鸟。不过现在后悔也是没有用了。白娇娇没打算放过她。 这跪,她淇语还跪不跪,不跪便也没没什么,谅那皇帝也不敢再包庇。白娇娇扫过白家座位,白远擎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脸上全是骄傲,一接收到白娇娇的目光,便点点头,那神态就是在告诉白娇娇,他很满意她今天做的一切,她没辜负他的期望。 此时此刻她是白家大功臣,白家的人也没有想到那个痴呆小姐已经长大,且恢复了神智。自己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可以担起保护白家强大白家的人了。白娇娇在底下看了一眼,居然不见白之蕴,他去哪里了?怎么会突然离开。 不怪白娇娇担心,现在怎么个紧急情况他应当不会离开才是。可为什么会离开?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遇到什么事情。可是会有什么事情比得上白家兴衰呢?据她印象里面来说。白之蕴心里一定会把白家放在第一位。 那会出什么事情。她百思不得其解,又看向一边,发现宫家大小姐宫易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奇怪两个人一起消失这是会去哪里了呢。宫易昔与白之蕴两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没有吧,白娇娇思索了一会并没有得到答案。 白娇娇回过神,看向淇语嘿嘿笑到后道:“这个赌约的事情不急。”听得淇语心中一喜。后没想到白娇娇只是顿了顿道:“等今天最后一场家族排位赛结束你就去遵守吧。可别千万为了那么一小点跪拜之礼断送了你三族的人啊。” 听得淇语一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娇娇就回到白家的位置,淇语还在原地,影响着比赛的进行。齐令沧就拿她来发火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无法主持先换淇林姑娘来。”淇林与淇语两个人水火不容。 本来因为她背后有皇帝这座大山可以靠。淇林再怎么嚣张对自己还不是得毕恭毕敬的。现如今皇帝居然让自己下去,亲自庇护淇林!自己真的被当成弃子了。回到淇湘以后,想来少不了淇林的刁难与嘲笑。这可如何是好。 还有那个赌约以及淇湘阁的处罚……不她不能毁掉啊。 齐令沧见淇语还在台上耗着,心中越发不满,正赶淇林上来的那一瞬间发脾气:“怎么?难道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忤逆皇命吗?”淇林一听心中实在是忍不住大喜。这个淇语在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那么久。 还是很少见她那副狼狈样。那日她拿到这主持四大家族排位赛就嚣张得不得了,一直在自己面前炫耀。还说什么带自己来见见世面。自己没放弃任何好机会就跟她一起来。路上可没少冷嘲热讽。现在这个机会也终于来了。 她淇林取代淇语主持!回去之后她相信两人的地位会互相转换。她必须让齐皇帝注意到自己,让他知道自己和淇语一样可以为她所用。所以她一上来就吩咐人把淇语抬下去。后下跪说道:“请皇上赎罪,是淇语的不好,淇湘阁回去会好好教训她的。” 一席话说的漂亮非凡,让皇帝无法在说要追究淇湘阁的责任。齐令沧看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裙的人。并不像之前淇语那般暴露,倒是有几分温婉的韵味。 白娇娇带着笑,想来这个女子也没有表面那么温婉,心里指不定藏着比淇语更加狠毒的害人之心。远处的柳巷旁的气氛也一点没有输这的气氛,同样的紧张,且让人有些暧昧。哪里站着两个人。就是失踪的宫易昔和白之蕴。 只见白之蕴被宫易昔摁在墙上,眼底带着一点湿润。问道:“白娇娇,事隔了那么久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现如今特意引我出来也只是为了我手上的这一枚特赦令?”真是可笑至极啊。宫易昔虽然压着白之蕴。 除了慢慢逼近,没有丝毫的越矩。白之蕴只觉得尴尬异常。他不知道宫易昔会突然压着自己。却见她眼底的湿润越来越多,就快凝成水滴滴下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心疼。是啊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彻彻底底败给这个女人。早就把他的一颗心全交给她了。 可是他没想到就在那一天,他打定注意要和家主说,然后下聘礼迎娶她的时候,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导致了两个人感情极速下降,闹成僵局。再后来骄傲如斯的宫易昔没有再解释。两人见面也只是遥遥相望。 看不出当年一丝恩爱的模样。这辈子,或许那件事情没有半法再释怀了,两个人要平静的说一会话都难。宫易昔越想,眼泪越要掉。她强撑着让它不掉下来。可是把眼睛都给憋红,也没有半分作用,一滴眼泪从左眼缓缓滴下。 心脏痛到了极致。“白之蕴,如果我说那件事真的不是我,你会相信我吗。”她这次的解释不再带有什么温度,只是冷冷的问他相信否。白之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把她的眼泪抹掉。后道:“不要哭了。等会眼睛哭肿了。” 宫易昔一听更加没有收敛住了,眼泪哗哗全流下来了。却没有哭出声,埋在白之蕴的怀里,哭个痛快。她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她忍不住了。她没有哭就是因为没有一个怀抱让自己依靠,掩盖着自己哭了的事实。现在有了,自然是要好好利用。 白之蕴生性暴躁,也只有面对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心里才会多那么一点点的耐心。自从三年之后,他便把他的温柔封印起来,谁也没有再给过,今天只是一场意外。只是他已经舍不得推开她了。可是三年前那件事要自己怎么释怀。 第219章 让白朱儿当苦力 他也害怕。怕他多年之后心生埋怨,两个人日日夜夜吵架,家宅不宁。心下一狠,把宫易昔推开,擦去她仅剩的眼泪。宫易昔也哭够了。大大方方把特赦令给他。说了一句她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心狠话:“你终究还是不信我。这特赦令送你来。我们今天就相忘于江湖了。” 宫易昔语罢就走了。背影没有一丝留念。可只有她转身的那一瞬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可她没有伸手去擦。怕手抬起来就被身后的他发现破绽。又要来给自己擦眼泪。到时候她真的会扛不住的啊。 她会再次喜欢上他。不顾一切扑向他。若是他愿意相信自己该多好。那自己一定无论多艰难,爬也要爬到他的身边,实在是太可惜了。走到转角处宫易昔才把眼泪全部擦干净。后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回到自己的座位。 宫易则见自己的长姐出去。现在才回来,自然是要问她去做什么了。可就在他看到宫易昔眼底那一丝红就什么都明白了。眼瞥了一眼白家那个方向。白之蕴还没有回来。刚刚他就是故意引自己姐姐过去了。 就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自己天生那么骄傲从不认输的姐姐居然哭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男人。居然欺负女人。会不会打自己姐姐了?他赶紧过去,一脸着急问道:“阿姐。白之蕴他是不是打你了?他欺负你哪里了。你说啊!” 还好宫易则还知道分寸,话说的并不大声。只瞧瞧说着。语气却是咬牙切齿,谁也不能欺负了自己的姐姐,即使自己打不过他,也要狠狠教训他。宫易昔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也强撑着说道:“没有人欺负我。我不过眼睛进沙子了。” 宫易则想说自己绝对不会相信她说的话。转眼就看到自己姐姐眼底的担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是他不够强大,无法守护啊姐,若是自己够厉害。那便不用害怕那个人渣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渣在哪,现在还没有回来! 宫易昔现在哪里有心思去管自己弟弟怎么想。她弟弟确实是属傲娇那一系的。宫易则已经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炼,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姐姐。现在打不过可以先记起来。以后慢慢报复回去。 “啊姐你若是难受,弟弟的肩膀借你靠靠。”宫易则说道,眼还撇着台上,好像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思考了多久才说出来。 宫易昔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行行行,我们啊弟长大了呢,懂得保护姐姐了。”她心里的郁闷也解开了不少。现在的她已经很幸福了,又怎么敢去埋怨上天不公平。她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很好的修炼天赋,不丑的容貌,又还奢求什么。 上天也许是对的,就是三年前自己奢望太多,才会失去幸福。远处的白娇娇可是观察许久了。一见到宫易昔回来,心里有些奇怪,又见到她眼底微微泛红,即使强加掩饰也逃不过白娇娇的双眼。 在场都在看比赛,自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可白娇娇清清楚楚注意到了。更加好奇了。没一会白之蕴也回来了。白娇娇又观察到他肩膀处有一个地方湿了。 白娇娇眼底带着笑,好像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白之蕴还没注意到,看到白娇娇穿着白衣安然无恙坐在座位上,心一颤,看着这是比赛,也没敢大声问,只得小心道:“你真的是白娇娇?先去我还担心,特意去问人拿了特赦令。现在……是怎么回事。” 白之蕴简直一脸懵,先前台上那个人真的是白娇娇?那他们白家不就是有救了吗。白娇娇听完颇为意外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白之蕴真的是把白家看的很重啊。光看她肩膀上的水渍便可知道两个人先前是有一点关系的。 哭了不一定代表不愿意借,一定还代表了先前发生什么事情。又瞧着宫易昔回来眼睛微微泛红,便能接受主角就是他们两个了,不过她并不清楚发生什么。脑子里并没有关于这个的一丝记忆。 看周围人也并没有注意到白之蕴手上的特赦令,而且看那态度也应该不知道宫易昔和白之蕴之间的关系。罢了,她也没那么多好奇心。不过白之蕴要是那么真心对白家。他们两个有什么误会她还是很乐意帮忙调解一下。 宫家实力可不低,若是白宫两家联姻对白家也未必是一件坏事。白娇娇心里已经有了想法,等这个家族排位赛结束之后她便帮这两人化解误会,然后促和成一对。白家也是时候有一桩喜事来缓冲缓冲了。 白娇娇正想着“砰”的一声把她啦回来。原来是结束了,那接下来就是白家的好戏。果然有人把淇语抬了过来。不遵循可就是要连累三族的。淇林自然不能让她连累到淇湘阁。马上就派人把她扔过来。淇语好不狼狈的在地上。形象全无。 任谁也想不到她是淇湘阁里,最不能得罪的人。现在却是一只死狗被人随意扔弃在地上。白娇娇倒没有落井下石,过去道:“赶紧的吧,然后我们要回去了。可别耽误了,等会皇上治罪下来,可就不是一条人命的事情。” 白娇娇故意说道。就是要让她乖乖的。别想什么花招,一旁淇林听了也心里大喜。叫你那么嘚瑟。得罪了好多不该得罪的人。真是有趣极了。不过可千万不能连累到淇湘阁,自己才刚刚站起来,还没耍到威风怎么能被这个人所连累。 她马上过去重重甩了她一巴掌说道:“不就是跪白家吗。白家现在还是家族之首,别说跪了,就是让你给他们提鞋,你也未必有那个资格。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其实忘了自己本身就是贱命一条,丑人多作怪大概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淇林可半点没有留情巴拉巴拉的辱骂道。白娇娇都快忍不住了,这女人还真是厉害,皇帝还在这里她就敢这样。真是不懂得收敛。看来也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啊。淇语眼底全是怨恨,又想到等会回去还有惩罚,她此身别想再翻身了。 怨恨的瞪了一眼白娇娇,都是她害的自己,自己一定会找到机会报复回来。白娇娇等着!她心里想着,怨恨支撑着她。她最后缓缓跪下,后磕头语:“是奴才狗眼看人低!看低了白大小姐,还请白府与白大小姐见谅。” 淇林心里早已经笑的抬不起头了,淇语你也有今天啊。真是有意思极了。她使了坏心思。抬起脚踩在了淇语后脚跟上面。那可是很疼的。淇语却是咬紧牙根不叫出来。她就是不能如了淇林这贱人的意,若是自己喊一句疼,这个女人恐怕会得意到天上去! 白娇娇自然不会再为难一个贱奴才。路也是她自己选的,自己没有丝毫逼她,从她选择贬低白家开始,自己就不能手下留情,何况自己最开始可留情了一次,这个女人不懂得珍惜,还硬要作对,那么就得承受后果。 最后这个女人会怎么样也已经不关她的事情。淇语想报仇,想害自己,也得看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做到,先不说能不能报复得到。就她以后的日子会好过,都是困难无比。得罪皇家,自然有齐令沧的惩罚。 苏麋麓的面纱不轻易揭下来,那她也只能承受着苏麋麓的怒火,淇林也不可能会轻易放过她,自然要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羞辱上一番。到了最后又有多少脑子能对付自己? 白娇娇很是自信,最后只道:“既然已经解决完,那我们白家可就先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白娇娇说完,白远擎就走在前面带着白家众队回到白家。 “娇娇干的漂亮。”这话是白钰莹说的。称呼人也从“白娇娇变成娇娇”改变何其之大。不过白娇娇是白家的人,自然是不会为难白家人。也不在意称呼的改变。 白娇娇现在可是白家的大功臣。一群人就这样咋咋呼呼的,拥护者白娇娇,“白娇娇你好厉害啊。能教教我们吗。你现在可是比白之蕴师兄还要厉害呢。” 白娇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白远擎打断到:“不要高兴太早明天还要继续,守护白家的位置,今天只是第一战!” 白娇娇听到白远擎的话,心里也没有了其他想法。眼一转就看到白家的其他人,除了白之蕴毕竟冷静,其他都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什么宝物似的。“嘿嘿,娇娇姐回来,还有什么悬念,白家家族之首的位置,我们还是坐定了。” 白娇娇喜欢怎么霸道的话语,看到白家众人都怎么可爱,心里又闪现了一个想法,她想栽培白家,想不仅仅是自己。白家的一位仆人也都要强大起来,离开了自己,他们也可以守护白家主,守护白家。白娇娇眼神坚定起来。 白家一众人很快就回到了白府。“嘿,那娇娇姐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大杀四方。”说话的是一个白家最小学徒白之意。圆圆的脑袋可讨喜了。如今说出这样的话,让人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果然下一刻白之蕴就捏着他的脑袋说道:“你还是赶紧修炼吧,等你十八岁,重任就在你身上了。” “嘿嘿,之蕴哥,我也知道。大家都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采取的是什么方式啊家主。”白之意又说道。白远擎嘴上没有笑,但是可以看出他很开心。拥有与可以守护白家,想必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吧。 “现在还未清楚明天比赛是什么样子。不过大家今晚一定要好好。就在这里散了吧。娇娇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白远擎说道。其他人听完抱着拳头作了个楫就退下了。不一会就剩下白娇娇和白远擎两个人在原地。 “爷爷找娇娇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白娇娇先问道。白远擎倒还没有开口说话。只自己前行。白娇娇也跟了上去。这一路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等到进了白远擎的院子。白远擎道:“你们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 白娇娇挑了挑眉,是什么事需要怎么神神秘秘的。心中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开口。“进来吧娇娇。”白远擎开了门对白娇娇说道。她点了点头就进去了。进去之后,白远擎依然没有开口,只是在书架上面摸索着什么。 第220章 扮王手法娴熟 白娇娇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开口。最后白远擎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说道:“这本书当初是你爹爹所留下的。你带回去看看吧。”白娇娇有些不解。正想开口问。白远擎先把话给堵住了。 只见他说道:“别问。以后你会知道关于你爹爹的事情。我相信你爹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很多事情还需要你去探寻,我还清楚的记得你娘亲说的那一句话。”白娇娇更是好奇了,平时爷爷可不会跟自己说那么多的话,如今这样她自然得好好问问。 “爷爷,娘亲说的是什么话啊。”白娇娇道。“世界并非就我们所看到的那么大,我们还可以继续探寻,还有更大更辽阔的世界等着我们。这是你娘亲的原话啊。怎么多年了,我清楚的记得啊。”白远擎不加隐瞒说道。 白娇娇听完心里有了思量。说道:“那爷爷可曾寻找过娘亲所谓的世界?”白远擎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些年从未放弃寻找,就是想从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你爹和你娘的痕迹,可是过了那么久,无功而返啊。”白远擎眼眶微红。他也只是一个没有儿子和儿媳妇的老人。 白娇娇想了一下又道:“爷爷之前要我去的默溯东湖那边的洞穴.里面。玄气可不是一般的纯,一般的浓郁。莫非那个地方和娘亲所说的更大更远世界有所相关?这也可以解释了哪里为什么玄气比这里任何地方的玄气都好上千倍万倍。” 白远擎抬起头慢悠悠说道:“我白远擎的孙女就是聪明。很快就想到了这一层,你去到哪里可有什么发现,和爷爷详细说来。”白娇娇有些垂头丧气说道:“哪里玄气虽然好,可是我卡了那么久,还没有突破地阶。” 白远擎听完想呼死自己这个孙女了。别人修炼多久才得到地阶,她现在那么快就想突破了。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还指不定怎么对自己的孙女呢。一定是怒视吧。白娇娇看着白远擎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啊。 “爷爷,你咋了,突然傻笑起来。”白娇娇赶紧提醒白远擎,让他恢复正常,不然这实在也太恐怖了吧。“咳咳。”白远擎咳嗽了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自己刚刚在胡乱想些什么呢。还是得有白家列祖列宗保佑。 娇娇才会怎么厉害,相信假以时日,娇娇的修为绝对不会是那么止步,一定会比别人更厉害上好几份。对于白娇娇,他有那个自信!以后找儿子和儿媳妇的重任,也可以全部落在自己孙女的身上,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 白远擎想远了。白娇娇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会努力的。努力把自己爹和娘全部找回来。让这个老人心里放心,也好好享受一家团聚的滋味。不然对一个老人而言实在是太残忍了。 “爹娘,你们到底是在哪里啊。娇娇要快点找到你们。”白娇娇暗自想着。白远擎也回过神来,说道:“对了你那个枪拿出来给爷爷瞧瞧。”白娇娇听完当然是一点犹豫也没有,从手上变出双凤金焰枪来给白远擎瞧了。白远擎也没有一点意外。 从白娇娇手中接过那枪,也算不上多重。白远擎拿着,眼睛却一处也没放过,左看看又瞧瞧。眼底激动的神色很难掩盖。白娇娇也有些愣。并没有想到自己爷爷会那么激动。莫非这武器真的比什么武器还好。那个陆晏并没有骗自己。 若不是特别好的武器,自己爷爷也估计看不上眼。只是是什么神器让自己爷爷那么兴奋。她心里好奇却也不敢多说话,不想打扰老人家思索。就站在一旁慢慢等着。等自己家爷爷恢复平静。 下一刻白远擎果然抬起头抓着白娇娇的手腕问道:“娇娇你这武器从哪里来!名字叫什么!快,快告诉爷爷。爷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了。” 白娇娇看见自己爷爷已经紧急得抓自己手腕,心里不由得一笑,还从未见过什么事让他那么激动的呢。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打在白远擎的手上。 也道:“还从未见爷爷那么着急过呢,这武器莫非是有什么不妥?”白娇娇先问道故意逗一逗白远擎。可是白远擎显然是有十分重要要知道只言:“娇娇,你这武器到底是从哪里的来的。” 白娇娇见他神色那么严峻,一下子嬉皮笑脸也没有了,老实说道:“这武器也是在默溯东湖的。那里有一只守护兽,是一只双头蟒,我本打着历练才过去看的。后来发现里面有宝物,我就下去查看,后来就发现这武器了。” 白娇娇说的很轻松,她不想自己爷爷那么大岁数还担心着,自己不是走过来了吗,那么再说怎么得到那就没有意思了。果不其然,白远擎下一刻问道:“那过程可是十分困难?娇娇,你没事把。” 白娇娇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没有受伤,白远擎这个时候也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胡子,笑了,道:“白家列祖列宗还真是庇护我们白家啊。”白娇娇可没反驳,也笑道:“那是,白家列祖列宗的庇护才让白家有如今这个繁华局面,不过最后还是要我来守护呢。” 她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的白远擎直发笑:“你这小皮猴啊。”白娇娇可没忘记问这双凤金焰枪的来历。要知道她在之前可是都没有碰过这武器的。本来还想着会不知道怎么样。没想到一召唤出手,自己倒是耍得有模有样,好像自己本来就会一样。 可是她绝对没有记错,她从未见过这武器。记忆也翻了一遍,根本没有找到,现在看自己爷爷那么激动,以为他是知道这武器的源来,心里自然是想知道答案的。便道:“爷爷,你为什么要问这武器从哪里来,莫非你认识这个武器?” 白娇娇一问白远擎,他马上说道:“这也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来我刚刚给你的那本书翻开看看,或许里面就有你想要的答案。”白远擎一说完。白娇娇马上把书翻开,第一页画的竟然就是那双凤金焰枪。 白远擎心情显然很好,笑嘻嘻说道:“娇娇,你给这武器起的什么名,那日在擂台上面我只听到了几个招式的名字是什么‘金焰舞’。”白娇娇边翻开那书边回答着白远擎的问题:“我那日拿到后就心一动脱口而出‘双凤金焰枪’它便叫了这个名字。” 白远擎一拍大腿站起来说道:“简直和你爹起的一模一样。你真的让爷爷太惊喜了。”白娇娇眼一挑说道:“看来这个武器,爹爹也应该是用过了,只是为什么会突然在默溯东湖里面,莫非爹爹失踪有一定联系?” 白远擎摸了摸胡子说道:“怎么多年,我也试图找过你爹的武器,只是一直找不到,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让你找到了。这应该就是父女两人心意相通的吧。想你爷爷因为公务一直繁忙,没有照顾好你,也没亲自去默溯东湖哪里走一趟,不然早就找到了。” “爷爷莫要担忧,只是爹爹失踪的事一定没那么简单,我找到这双凤金焰枪的时候,它是被藏起来的,其中暗器以及机关可是不少,我怀疑父亲失踪,是有人故意谋害。我有些担心父亲他们现在的安危。” “好孩子,你既然还懂得‘金焰舞’就好好研究一下这本你爹留下来的,想来一定会有帮助。这武器是好武器,你可好好利用,守护白家!”白远擎颇为严肃说道。白娇娇马上跪下:“孙女遵命,只是不知道当时爹爹也和我一样取这个名字的吗。” “是啊,你和你爹爹两个人真的是心灵想通,你变好后,想来日后找你爹和你娘就不会太难。”白远擎又道。白娇娇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是。我一定会把爹娘找回来,到时候我们就在白府团聚!” “嗯,好孩子赶紧回去睡觉把,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就先休息,可不能看这本书,免得明天休息不够,输了别人才是。你可是要好好守护白府家族之首的位置。”白远擎眼底是高兴,但是脸依然板着,想把白娇娇吓到。好乖乖听话。 白娇娇这些日子也把白远擎的性格摸透,想到自己爷爷一直提起要自己好好守护白家,越发奇怪,自己爷爷身体可是硬朗,应该是没事把。别那一日出了意外,她可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她得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亲情。 想罢她决定了,要给自己爷爷每日施展针灸,让爷爷血脉流通更加快,从而更加长寿一点。想罢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得等这一次比赛结束啊,好好去研究。然后再把白府给培养好!日后即使自己有事离开,白府也是被人好好保护着的。 “那爷爷,娇娇就先回去了。您可得早点睡觉。明天就等着孙女在台上给你大杀四方吧!”白娇娇说道。福了福身后就退下了。白远擎看着白娇娇远去的背影,自己的孙女长大了,这次是真的长大了。 “儿啊,你留下这武器是不是想要提醒为父什么。你一定要等着娇娇找到你才是。”白远擎推开门望着窗外的明月,想着种种事情,眉头又是一皱,心里担忧不知不觉又浮现了。他突然想到一件不好的事情。应该不会把。 他又想到娇娇的笑脸,种种一切,突然又心生担忧,若是娇娇因为寻找她爹娘的事情,被之前迫害她爹娘的人知道,娇娇会不会有危险?那怎么办,自己不能再体会那种亲人失去的感觉,他真的老了。他望着窗外,风窸窸窣窣的吹着草动起来。心里不安又上一层楼。 郊外某一处院子里,院里坐着一位黑袍人,手上把玩着两颗钢珠,“呵,有意思了,双凤金焰枪也现世了,还是你的女儿。我倒是想知道你们都女儿有没有你们两个人厉害,能够扳倒我,成功找到最背后的人。” “赫尹。”只听见黑袍人说了这两个字,外面便进来了一位黑衣女子,面貌倒是没有遮掩,生的并不差,甚至还有些养眼,只是可惜装扮太过老气。影响了整个人容貌的情况。不过她可不在乎,她痴迷的看着她眼前的黑袍人。 第221章 出现人 他喜欢这样的装扮,自己就要用着这种装扮。“主子有什么吩咐。”赫尹说道。黑袍人伸出另外一只手,用食指示意赫尹过来坐下。赫尹自然就过去,坐在他腿边。正想要问什么,黑袍人就用手把她嘴堵上,赫尹心跳加速,这个男人真的太令自己痴迷了。 “赫尹,嘘,乖,把手伸出来。”黑袍人声音十分磁性说道。赫尹红着脸,手伸了出来。等着看黑袍人会给自己什么东西。下一刻,黑袍人就把一件四四方方的东西递给她道:“明天家族排位赛你去,把那个放在最能看到整场比赛的地方。我要看到哪里的情况。” 赫尹一愣,多嘴一问:“主子不去吗?”“赫尹,你该知道什么该问才能问,不该问的千万不要多问。”黑袍人说道,声音依然好听,只是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赫尹马上退到下面,跪下说道:“是赫尹越矩了。请主子责罚。”黑袍人马上就走下去,挑起赫尹的下巴说道:“怎么貌美的容貌,你让我怎么舍得罚,下去把,记住千万不能引人注目。要是让人发现了……” “赫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赫尹马上说道。黑袍人呵呵一笑,蹲下去,凑近她的耳朵旁说道:“别紧张,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赫尹听完脸颊一红,微微抬头瞧见了主子那双眼睛,是一双桃花眼,底下还有一颗泪痣,一挑眼便可让人迷得七晕五素的。 只可惜黑袍人只露出了眼睛,下巴并没有露出来,赫尹也无法看到他嘴巴的冷笑。女子的痴情是他所不需要的。他只需要报仇,让那个贱人毁了自己的家,自己也要数倍奉还。白家要灭!白娇娇,我可不会让你轻易死。 不知黑袍人想着什么,捏着赫尹的手越捏越紧,仿佛要把她下巴捏碎。赫尹不敢反抗,也不敢开口喊疼。从她被主子救活的时候,她整条命都是她的了。最后黑袍人松开了手,赫尹的下巴已经红了一大片。 赫尹没有庆幸,只是有些失落,她再疼也希望主子能多看,多碰自己一下。这样她会心满意足。黑袍人接受着她痴痴的眼神,心里冷笑更甚,这种女人没脑子到了极致,只要自己给她一点点好的甜头,他们就连命都愿意付出。愚蠢至极。 不过他很乐意这样逗弄着她们。“乖,好好替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他手轻轻抚摸着赫尹的唇,下一刻直接亲了上去,虽然是带着黑布,但是赫尹已经很高兴了。“好了下去把。”黑袍人吩咐道。 赫尹很高兴的退下,门口赫烟自然也是看到,心里气急了,不甘心跺了跺脚,真是狐狸精!心里不岔的骂到。黑袍人在里面看的实在是太开心,有趣有趣,这些女子一样善妒,一样的恶心,他厌恶这些女子,一个个自以为是聪明,其实愚蠢至极。 他下一刻又道:“赫烟进来。”赫烟,眼先是一愣,后马上瞪了一眼赫尹,耀武扬威的从她前面经过,然后.进到里面,身姿更是妩媚,头低得极低。胸口的大白兔就快忽而欲出,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她刚刚看到,赫尹居然被主子亲了一下,之前主子也不过亲了她三次,她怎么能甘心,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利用几分。黑袍人看出了她的想法。也不会拒绝。他最大的兴趣可就是戏弄这些女人。看她们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有意思。 下一刻他果不其然,过去亲吻了她的嘴角。然后也让她下去。赫烟的脸早就已经红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其实心里叫嚣着更多。只是她们都默认,自己主子喜欢那种害羞的女孩,所以每次她都做出如此状态。 但是她做完之后也得乖乖出去,她可迫不及待想跟赫尹好好炫耀一下。现在可是第四次了。她扭着水蛇腰,走到赫尹面前,不屑笑了笑。然后门给黑袍人关上。最后再朝赫尹冷笑一下,就走了。 赫尹很是不甘心,自己今天还是第一次。不行,她一定要再引起主子的注意。好歹主子把这个东西给了自己。让自己去办,说明主子还是很信任自己的。那个赫烟有什么本事,主子还不是只派不重要的任务给她。就是不重视她而已。 还故意说什么主子是怕她累着,真是笑话。不甘心归不甘心,但主子确实是她们都想要得到的人。不仅仅是赫烟,还有好多人,要想引起主子的注意,就得办好事,才会有奖励。她想罢也下去了。 白府里面。白娇娇可没有着急睡觉,先把爹留下的那本书拿出来好好研究上几分。发现居然有几个招式,自己在潜意识里居然能接受,看来自己的爹爹还是很厉害,要说自己居然也有几分意识,想必是爹娘的基因好。 白娇娇一点也不觉得困,她瞧了瞧在自己手上的双凤金焰枪,心里很是高兴,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终于有几件顺心的事情。明天那一仗可是守护白家的关键,自己现在不困,理应要多多研究几个招式,为明天的胜利多增几分希望。 白娇娇也是越看越兴奋,这本书简直就是天才所作,所有招式几乎不重样,自己不过看了几遍,就有了一种若是成功那该是有多大的威力的感觉。 最后,白娇娇只翻到了那本书的三分之一,天已经差不多快亮了。白娇娇只好把书合上,然后放在自己床边。约莫还有一个时辰,自己先小眯一会儿。在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所看到的一点点招式。那一个个招式在白娇娇的脑海里盘旋着。 让白娇娇好像对‘金焰舞’的认识又更加了几分,原来它还可以这样变化。威力居然比自己前一段强了三倍。慢慢的她不再想已经睡着了,养一下精神,免得到了擂台上面犯困。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来叫她起床。给白娇娇准备好了洗漱用物,就出去了。 不一会,白娇娇就把自己收拾好了。依然是一身月白色长袍。白娇娇心里也有些诧异,之前痴呆的原身,和自己也一样,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有人说白色不吉利,但是她并不觉得。她也只是觉得穿上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门口有人敲门,白娇娇淡淡说了一个字进。只见推门而入的是一位谦谦公子,但实际上可不是一位温柔的呢,来者正是白之蕴。白娇娇皱着眉说道:“现现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是关于今天擂台上的事?” 白之蕴点了点头说道:“规则已经下来了,家主让我来和你说一下。”白娇娇示意他坐着讲,她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白之蕴见此也没有刻意避嫌,也坐在说道:“到时候每个家族派三个人上去,挑选对手。赢两局才能晋级。” 白娇娇听完也收起了漫不经心,道:“那派的是谁?不知我所料的话应该有你,我,还有一个呢?”白之蕴倒是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猜到,他在来的时候就以为她修炼两耳不闻窗边事,不知道自己天赋怎么样,现如今能猜到,他自然是有些惊讶。 白娇娇看出他的疑惑却没有着急给他解答。还是问道:“还有一个是谁,先告诉我吧。”白之蕴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就是白家这一辈已经没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所以家主让我来找你,让你自己选一个人去比赛。” 白娇娇更是意外了,白家已经不行到这个程度了吗?要是随便选一个,那么赢的重任就全部寄托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了。白娇娇勾着唇,自己可不知道白家这一辈实力究竟怎么样,刚刚好乘着自个机会好好看看。到时候培养也简单一些。 想罢便问道:“那依之蕴你的意思,你觉得选谁比较合适?”白之蕴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但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的身上。”白娇娇示意他说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和各自会的东西,然后再做定夺。 “首位就是寒冰焰,但是现在希望渺茫,她那日精神状态不大好,被人抽了好多鞭,现在身体抱恙,不然她是最能上场的一位。”白之蕴说完。白娇娇眉毛一挑,想到之前她在擂台上的表现。 心里有了计较,又道:“还有一个人选呢。”白之蕴顿了一下,撇了白娇娇一眼才说道:“便是白钰莹了。她实力还算得上白家的强将,不过武器方面没有很擅长的东西,所以我才会第一个推荐了寒冰焰。若是寒冰焰身上的伤能治好,也可以算是一名强将了。” 白娇娇见时间差不多了,现在也不知道要对打的对象是谁,心里略略思考一番,后道:“先两个人都一起带上吧,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还是得看看与他们对打的对象是谁才能做决定。若是对方也不擅长武器就白钰莹上便好。” 白之蕴觉得早些定下为好,正想开口劝道,却瞥见少女眼底的自信已经张扬,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也确实该相信一下她了,反正家主把所有的决定权都放在她身上,自己又能改变什么?那么自己就选择相信好了。 他做了个楫,然后便缓缓退下了。白娇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理训练白家小辈的计划。又多了一个想法。白之蕴此人能用,便日后能帮助白家达到巅峰,自己不在,他就是最能守护白家的第一把手。 心念一动,便也出去了。外面的队伍已经排的整整齐齐。一个个看见她的到来都欣喜若狂。嘴里压抑着什么激动,忍住没有开口喊她。白娇娇微微笑了,这就是有人记念着的感觉吗,也太奇妙了吧,这群人还真是可爱啊。 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保护白家。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是守护白家,最好的防护罩。让别人的人永远也不能打白家的注意。“爷爷,我来了。”白娇娇对着白远擎说道。那白远擎眼底气势更加显现出来,“嗯好,准备好我们就走吧。” 又是白远擎带领队伍一众人群浩浩荡荡的朝擂台方向走去。哪里已经有一些人落座了。可是见白家队伍远远过来,心下再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面部表情也全是恭恭敬敬的,现在谁还有敢一丝不敬。现在白家情况发展的那么好,谁还那么蠢去得罪。 第222章 受到拥戴 现在啊只有一个两个都围在白家旁边,奉承着。白远擎活了那么久,也是一只老狐狸,既没接受他们的示好,也并无交害。冷冷淡淡的,看得白娇娇一脸赞赏,这样的人际关系最好,这是点头之交罢了。也没有过多牵扯,日后他变成墙头草,心里也可以不恼。 紧接着就是楼家人来了,围在白家的人已经消散到不知道跑哪里去。白家一些人有些不岔,接受不了刚刚那么多人围着自己奉承,现在因为楼家来了,就害怕离开。这不是正正说明白家比不过楼家吗。瞧那楼家的嘴脸,恶心透了。 白娇娇心里忍不下想冷笑。楼家是吗?真那么有把握赢得了我们白家?等着瞧吧。她会让楼家每一个人都知道,白家并非她们表面看到的那么弱。今天若是他们真的那么不幸运,抽到我们家,那么他们只能自认倒霉,到最后连第二都保不住。 楼家的人自然是察觉到了白家人的目光,挑衅的也看过来,仿佛再说你们白家有什么用。白娇娇可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轻飘飘的撇过去,眼底的不屑更甚。恍惚间她居然看到一位红衣如画的男子。 那双眼睛是一双极其妩媚的眼睛,像桃花眼,又不像,眼底还带着一丝狠列。白娇娇正想瞧个仔细的时候。那双眼里又只剩下戏谑和玩世不恭。仿佛看到他眼底的狠绝只是一场错觉而已。但她敢肯定不是。 白娇娇拍了一下白之蕴说道:“楼家那边有一个红衣男子那人是谁?为什么好像没有印象见过他,莫非不是楼家人?”白之蕴这个时候也缓过来,瞥过楼家,那红衣男子在楼家人哪里可是十分显眼。白之蕴一下子就看见了他。 看见后眉毛紧皱。白之心里好奇更甚,就算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是没有这个人。所以说这个人是谁?白娇娇看了一眼白之蕴。却见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张的也大大的。似乎在惊讶着什么。白娇娇见心里更加好奇,这个男子身份一定不简单。 不过白之蕴愣了好久都没有出声。白娇娇心里暗自鄙视他。一点定力都没有。转过身,只好问起自己爷爷来。白娇娇压低声音说道:“爷爷楼家那边那个红衣男子是谁?我好像根本没有见过他,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很难让人忽略了他。他应该不是楼家人把。” 白远擎这才转过去,正眼看了一下楼家的方向。瞧见红衣男子,眉毛也是一挑,倒也没像白之蕴反应的那么大。眉毛也变成了紧紧锁成一个川字。白娇娇见状,心里实在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 可能会成为白家的最强劲敌。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得先知道这个男子的底细。才能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只是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反应都那么大?连自己的爷爷眉毛都是紧紧皱着。 白娇娇也没有催,只是自己暗自分析着。那个红衣男子要么实力强厚,要么就是阴谋,诡计多端,能帮助楼家取得胜利。她转过去暗暗自看了一眼楼家。发现昨天嚣张跋扈的楼郧,居然对那个红衣男子毕恭毕敬。 看来那个红衣男子在娄家的地位可不低。白远擎也缓过来,说道:“那个红衣男子危险,娇娇,如果可以不和他正面冲突就不要和他正面冲突,此人阴险狡诈至极,亦然是我们白家仇敌。”白远擎眼底的恨意竞现。 想来也不好多问什么。看那白之蕴的反应也应该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只能去问他了,爷爷还是不要受多大刺激的好。既然是仇敌,那就有一段不好的过往,他不愿自己的爷爷在回忆起。 白娇娇冷着脸,把他拍醒,道:“快点告诉我那个红衣男子的身份,否则到时候对上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应对。知己知彼方能多一份胜利的希望,我相信你也不愿意我们白家。因为那个红衣男子而被楼家踩在脚底吧” 白娇娇脸冷,语气更冷,既然是和白家有仇,她自然是要帮白家报仇。白之蕴险些被白娇娇吓到。一个不过十七岁女子,竟然有这样神态,这么冷的语气。让他仿佛身处在北极,寒冷至极。他最后叹了口气。 见楼家回到座位,再缓缓对白娇娇说道:“不怪我们反应这么大,他十七年前可是天北国的有名乞丐混小子,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楼家人。那个时候家主看他可怜,眼底的倔强却是没有人能够忽略的,家主那个时候就一心想把他收入白家。” 白娇娇也放下心中冷意,坐下来,听白之蕴说道:“我那个时候也还小,不过家主说过这个人日后必非池中之物。就想把他带回白家培养,以后也可以好好保护白家。谁能知道他进了白家。脾气开始都很收敛,装成乖宝宝的模样。学习,修炼的天赋都是无人能及。” 白之蕴瞥了一眼白远擎没有注意到,才接着说道:“可是就在他在白家修炼五年之后,天赋已经无人能及,修为的实力更是厉害的不成模样。白家所有人都尊敬他。我们也以为他会感谢家主,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在那天冲撞了你的娘亲。” “害得你娘差点难产而死,他却也不知悔改。一时间本性暴露,家主羞愧难当,心里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引进了家贼。就在那日他盗走了白家最为宝贵的宝剑。然后认祖归宗回到楼家。闭关修炼就是十年。现如今谁也说不好他的修为多强大。” 白娇娇从白之蕴轻描淡写的语句中,清楚地读出了好多种意思。但是好几种意思,目的只有一样。那就是那位红衣男子和白家真的有仇。呵红衣男子。白娇娇现在整个人的气场是冷得不能再冷了。她还问道:“这红衣男子名字是什么,是楼家认养的还是是亲生的?” “据目前来看应该是亲生的,他名为楼桀。是楼家大公子。现在不知道他从白家盗过去的宝剑还在不在。那可是家主最为宝贵的东西。”白之蕴叹了一口气说道。十五年前的他们都拿他没有办法,现如今真的有办法对付他们。应该是有的吧。 白之蕴看了一眼白娇娇。家主说过她现在是白家的唯一希望。现在唯一只能靠着白娇娇才能让白家更加繁荣。对于那把宝剑。家主说不想是假的,白娇娇冷哼一声。难怪刚刚怨气那么大。简直就是对上天的安排所不满。可这关他白家什么事。 要是真的论起来。白家还是他的恩人,现如今为了认祖归宗,有所谓被自己的良心还盗走了,他家宝剑。这笔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忍。 他犹如感受到爷爷当时的心痛。对他栽培的孩子背叛自己,简直就是最大的折磨与痛苦。海海的自己家的宝剑丢失。但是再宝贵也不能上前去讨。明明那个宝剑就是自己的,上前去讨便一群愚蠢的世人便会说。 白家真是不要脸。以为收养了个天才五年。就狮子大开口地想要什么宝剑。他们可没听说白家有什么罕见的宝剑。如今没有拿回来的宝剑。想来当时的爹爹也没有办法拿回来。白娇娇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白远擎。 看见他在思索什么,就知道了他在为十五年轻的那件事后悔。白娇娇眼神变的坚定,小声呢喃道:“爷爷你就放心吧,孙女一定会把那宝剑抢回来,那个无耻之人孙女也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 “之蕴,他现在的修为是多少。”白娇娇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冷淡不近人情。白之蕴听完也只是摇了摇脑袋:“之前只记得他的修为是地阶,他修炼的天赋一向很好,现在已经不知道到了哪一种地步,但是我敢肯定一定是非常的强。我刚看了他一眼,那种气场很强大。” 行,有实力的对手也更加有意思。不过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是太过于低微。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不然你看现在什么都保护不了。这是窝囊到了极致。“他到时候可会上场?”白娇娇必须把这个问清楚了。要是他上场。按照白之蕴的描述。 他们赢得胜率可不多。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只能祈祷他不上场,白之蕴尬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他不能上场,但是又可以。他现在的身份是楼家大少爷,但是年岁已经到了三十岁了。按理来说也不能上场。可他今天来,我有点说不准。” 白娇娇有些诧异了,他居然有三十岁了,保养的挺好的嘛。很快两个人就没有继续再说了。因为皇帝已经来了,后面依然是大公公伴随着。众人又是整整齐齐的行礼,白娇娇很快又注意到楼桀。她可是清楚看到他眼底的不甘。 噢?莫非他对这皇位有兴趣?这就很有意思了。不过也正常,谁不喜欢坐在那个位置上?很多强者为自己所用,可也只得到了那个位置才知道。平凡究竟有多好,不用整日担惊受怕的,可惜了。 大公公依然站在那个铜锣旁边,用着尖锐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今日是决赛的第二场,谁赢了便是有可能得到第一还是第二,明日就是决出第一与第二的。众人的规矩应该都知道了,那现在奴家先伺候大家抽签。” 语罢,便从中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两种颜色的带子。他走到白家旁边,白远擎没有着急.抽。他道:“让娇娇抽吧。此次你全程负责,要是让我抽,抽到不好那你还不是得怪我。”白远擎故意调笑道,先缓解刚刚他们所说话题的紧张。 白娇娇自然是收到了白远擎的意思。娇笑道:“爷爷,你瞎说什么呢,不管你抽到谁,我们都会全力以赴的。不管强弱。”“好!不愧是白将军的孙女,这魄力,朕欣赏。公公让白娇娇姑娘抽吧。”齐令沧在上面眯着眼睛说道。 看来这白将军有心让他孙女出头露面。莫非日后这个白家是由白娇娇掌家的。那可真是有意思。楼桀从刚刚就有感觉到白娇娇的目光。白远擎,你孙女的目光还真是与你当时的毒辣有那么一拼啊。真是很好奇你孙女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样? 第223章 梨因 白娇娇也不卑不亢的,走到了公公面前。别过脸从中抽出一根黄色的丝带,公公微微行了个礼。就离开了白家座位,来到楼家身边。楼郧想上前去抽,却被楼桀截去。他一袭红衣让整个人妖孽至极,有些女子已经心里芳心暗许。谁也不会清楚。 这么年轻英俊的男子,居然有三十岁。楼郧被截了个空,心里也不敢有丝毫怨恨。他打自内心害怕自己这个哥哥。被截了个空也只是有些尴尬而已,缓缓回个座位。楼桀却勾了一个嘲讽的笑。真是没用,一点也不敢挣,要是自己不回来,楼家迟早毁在他手上。 他也从中缓缓抽出一根。居然也是黄丝带,下面的人一看,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并不少。看好戏的更多。“这场比赛有意思了,这场只要他输了,就无缘于第一。真是好奇是白家的还是楼家会赢。” “要不要试个赌局赌赌看?”此话一出,他旁边的人都退了好大一步。他们哪里还敢赌啊?上一次已经亏得说不出话了。要是再赌,怕就是要破产了。说那话的人也是尴尬一笑。想到了之前的那场赌局。真是不能轻易看轻别人。 楼桀颇有风度说道:“白姑娘有礼了,等会要是对上了,可不要手下留情啊。”一席话把白娇娇等会要是打输的话借口也就没了。白娇娇可没有一点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现在见他提前撞上来,她也就不客气。 “哎。这么说来楼叔叔你要参加?可是这场比赛不是为小一辈的人准备的吗。要是叔叔你参加可是不公平”白娇娇眨巴着眼睛说道。敢说这话,自己就自然有本事赌回去。刚刚好让他没有脸皮上来比赛。 此话一出,全场皆是沸腾。什么?白娇娇居然叫楼家大少爷叔叔?白家大小姐没算错是十七年华吧。楼桀看着挺年轻,应该和白之蕴一样大。白大小姐可是叫错了? 众人疑惑归疑惑。白娇娇可没有解释。楼桀脸上刚刚维持好的笑容逐渐消失。他隐藏这么久,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直接戳穿。偏偏自己还不能发什么脾气,还得好生去迎合着。好。白远擎你的孙女可是真的棒啊。 他很快恢复正常:“呵呵。白家小妹妹叫叔叔是不是太老了。叫哥哥便好了。”楼桀警告着她,还用威压施威。白娇娇可没有服软,下一刻以自己威压相抵抗,虽然小,但是能抵御一时。 白远擎很快察觉到白娇娇的异样。见他敢如此嚣张,自己的威压威逼过去。直接把他逼退了两步。好你个老头,这些年过去了,修为居然还见长。楼桀十分不满,不过也停止了动作。他以为刚刚的那一下就已经压迫了白娇娇。让她不敢再乱说话。 可是下一刻,那白娇娇站起来,笑颜如花道:“哎呀,楼叔叔,你该真不会想欺负小辈吧。毕竟您今年都三十了,还参加这个小辈维持的家族排位赛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她眨巴着眼睛,像一只小狐狸一样逼问。楼桀要被气死了。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白娇娇却堵住他要说的话,先开口说道:“要是你一个三十岁的人还能上台。那我爷爷是不是也可以上来?”一席话天真可爱。却把他堵得无路可退,他也只能放弃上台,否则还不知道明天怎么传。 楼桀咬牙切齿说道:“呵呵,白小妹妹说错了,今日我不过是来看一下,并未参赛的决定。”白娇娇狡猾得像只狐狸一样说道:“噢!原来是这样。是是娇娇误会楼叔叔了。”随后她又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疑惑的地方。抬起头似看非看,让楼桀心生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问她什么事。这个丫头一定没有好事给自己,想罢,他很快就低下了头,没有再看白娇娇。可白之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这只是个利息而已。“楼叔叔,可是你没有参赛的意思,为什么要坐在参赛人的位置。” 她随后说完就捂紧了嘴巴,好像自己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东西。“对不起,对不起,楼叔叔我不是故意泄露的。请你等会上台不要打死我。”白娇娇说完还故意皱紧眉头,一眼害怕看着楼桀。 楼桀脖子下的青筋暴起,手握得紧紧的。呵这丫头有趣,不过敢这么捉弄我还是第一个,他早晚有一天也会让她知道,这一次那么挑衅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偏偏他现在在生气,也无法发作什么。白娇娇的话挑不出任何毛病。他现在发作说不定还会留下把柄。 所以他现在忍了。他用三秒平复了心情,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说道:“白家大小姐可还真是会开玩笑。但是要知道一些玩笑不能开。我只不过是坐了一会别人的位置,白家大小姐误会深了。我还没打算欺负毛没长齐的小朋友呢。呵呵。” “行,是娇娇错了。那么请问你们楼家现在参赛的人是谁呢。不如先让娇娇知道知道。”白娇娇现在必须先知道他们派出来交战的人是谁。寒冰焰还在考虑要不要花费精力抢救过来临时应付这比赛。若是不需要日后再慢慢治疗。 毕竟一次性治好有好有坏。还得看个人的身体情况,楼桀提前说自然也是没关系。白娇娇就是要先逼他说出参赛人选,然后他要代替参赛也没有办法了,再者还可以套出,那个人会不会有兵器在考虑是寒冰焰还是白钰上场。两个人可都在等着自己。 “既然白大小姐那么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一下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楼郧,楼颜心,楼琦浊。”楼桀怕白娇娇再给自己下套。说什么自己不愿意说,就是因为自己想代替参赛之类的。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不过这样也方便了白娇娇。 白娇娇听完下一刻马上说道:“之前是我误会楼叔叔了。原来楼叔叔真的不打算比赛。真是很不好意思啊。还请楼叔叔原谅。”白娇娇语音清甜,一字一句进了楼桀的耳朵。却如妖魔鬼怪之音。 随后白娇娇就落落大方坐下。任由楼桀站在原地。他差点就忍不住想过去打白娇娇几巴掌了。真是个贱人,他极力掩饰,可眉毛上的怒意却是一点掩饰不了。周围有人故意嘲讽道:“那楼家老叔叔,好像生气了。刚刚那个小姑娘可能说了什么实话吧。” “那可不是,我刚刚明显感觉气压低了。然后他说出楼郧的时候语气咬牙切齿的厉害,说不定之前就是想借着他那皮囊,想代替楼郧的位置去打比赛呢。” “啊呸啊。人要脸树要皮。这楼家的人可还真不要脸。还好白家大小姐提前问。看那某人的样子就应该知道实力应该是不低。”……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讨论着,可惜他偏偏不能反驳什么。该死的,自己明明都说没有了,要是之前有,也只是想法而已。这些人怎么逮着自己不放啊?好想一个一个的杀掉。不,要死的话白娇娇也应该必须是第一个死。今天的事情全都是他引过来的。 除非如此,自己还可以借这个机会,让人们重新认识自己。可惜了这么个好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十倍奉还给你。楼桀刻意用玄力屏蔽周围的声音,眼神带着杀意直接瞥向白娇娇,就想让她心里不安一点。等会导致比赛失利,自己也要让人好好嘲笑嘲笑她一番。 以报自己现在的仇。白远擎在远处清清楚楚感受到这份恨意。心一颤,以更加伶俐的眼神看过去。两双眼睛就这样对上。对于楼桀他可以说是坦坦荡荡,要说心虚的人也应该是楼桀。可为什么白远擎与他看过去。却看到了他滔天怒意,不是对娇娇。 是对他自己的,呵,他老头子一生做过的事情十分的多,却只有一件事,完完全全绝对没有对不起楼桀的。如今你只能说自己捡了一个白眼狼回家,他在怪他还不能给他更好。如果时间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把他捡回家。 下一刻,楼桀移开双眼没有再看过去。他知道,他赢不了白家那个老头,白远擎见状也移开了眼。他不求他把宝剑还回来,他只想他不与白家为敌那便好。但是倘若他在欺负自己的孙女,那自己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白娇娇是他现在唯一的底线。碰之死! 白娇娇早就知晓楼桀在看自己,也不在意,反正只是眼神,杀不死人。当下一刻那种带着杀意的眼神居然不见。莫非是有什么缘故?她转过头。就看到自己的爷爷,在看着楼桀的那个方向。就知晓是自己爷爷所办的事情。 这种被人庇护的感觉真好。白之蕴也赶紧过来说道:“我刚刚听完去调查了一下。让寒冰焰对楼郧胜率会大很多。但是如果不行让白钰莹上就行。没有楼桀打起来我们两个应该是可以赢。”白娇娇淡淡摇了摇头。见比赛还有半柱香就是宫家和秦家开打。 觉得时间够,便交代了自己爷爷一下,来到寒冰焰身边。寒冰焰是个很内向的姑娘。柔柔弱弱的说道:“娇娇姐姐,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逼退了白家的一个强敌。”她说完弯了弯嘴角。脸上浮现两个淡淡酒窝。 白娇娇有些佩服这个女孩子的聪慧,除了知晓之前发生的事。白家可是一点也不理解自己的做法。这个寒冰焰却可以一下就知晓自己的用意,也没有明着说出来。心里会心一笑。这个女子聪慧灵敏,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 日后做白家的军师也是可以的。白娇娇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上次被鞭打是外伤,昨晚有敷过药吧。就是是你的内伤,有没有什么问题。”寒冰焰撩起自己的衣袖道:“现在的外伤已经好很多,不会说很疼。就是内伤的问题。” 白娇娇听完只是给她把了一下脉,确实,那日打斗,苏鹿羽一定一道鞭子用了十成力量鞭打到心脏的位置了。这内伤说严重也不严重,她拿出了一颗丹药,说道:“你先把这个给吃了,但是会有后遗症。等比赛过后来我房间,我用针灸给你调一下。” 寒冰焰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接过她手里的丹药,笑了一下吃了进去,道:“多谢小姐的丹药。”白娇娇也颇有一些无奈,白家的人都是怎么相信别人的吗。毫无疑问就吃了下去,也不问问是什么药。日后不针灸有什么副作用没有?也不知道这么信任是福还是祸? 第224章 火虫王 罢了,不想太多。白娇娇再问道:“吃完觉得怎么样了。心里有没有好受一点。会不会觉得全身热热的。”很快寒冰焰一张小脸就红扑扑起来。说道:“我现在感觉好热啊。不过心暖暖的。其他地方都不大好受。”寒冰焰咬着下唇,说完之后就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白娇娇更加诧异了,这个人对自己这么相信的吗?浑身热热很难受都没有问自己为什么,是什么丹药。白娇娇倒是有些服了,那药很容易护好别人的内伤。就是美中不足会浑身发热难受一炷香。那有人会那么折磨自己。 但是白娇娇好多莫名自信。若是在白家那些人哪里。好像都会义无反顾地吃下自己手中的那个丹药。只要自己说对他们有用,他们就会很相信,他们日后遇到什么危险,也一定会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同伴。但是这种信任,她不可能再会给别人了。 白娇娇闭了眼,心有些冷,她可没忘记她在现代是怎么死的。就是太过于相信别人,把自己的后背给他才会那么容易死。这一次她不会再依靠任何人,她只敢把后背交给自己。看着自己身旁的小姑娘那般痛苦,也没有哼一声。 心里于心不忍,马上为她渡了一点玄力。寒冰焰感觉到有一股很冰凉的气体慢慢进入自己的体内,有些惊讶。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了白娇娇在用自己的玄力给自己护法。这可怎么舍得?等会娇娇姐可还是需要上去比赛的呢。 可是想开口说话,却发现没有力气。浑身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白娇娇额头的冷汗已经爆满。可她却没有松手。这个寒冰焰敢这么相信自己。自己就一定要保她平安无事。 白之蕴这个时候可看过来了,看到寒冰焰一脸绯红,白娇娇脸上全是汗,心里有些明白了什么。他没有开口打扰,在一旁叫了几个白家子弟过来,一起为寒冰焰护法。还好现在没有人注意。 寒冰焰感动的看了看四周,都是白家的人,舍自己的玄力来给自己护法,要知道渡玄力可是耗时耗力。寒冰焰眼睛一闭,一颗晶莹的液体缓缓流下。“这是他所需要守护的白家,他心甘情愿。”寒冰焰心生感动,心里更加暗自发誓她以后会用生命守护白家这群人。 没想到日后她真的实现了。许是因为有那么多日护法的缘故。寒冰焰真的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身体依然是浑身发热,但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这样她可以忍受,自然不能再浪费大家的玄力。见状白娇娇就收了自己的玄力。 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真的在瓶颈,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破而已。就在刚刚她为寒冰焰渡玄力护法的时候,她感觉到就快要突破了,之前她也有很多次这样的感觉,只是迟迟没有突破而已,这次的感觉居然比以往更加强烈。 白娇娇感觉自己这场打完后,回家可能就会马上突破。心里不由得有些兴奋,从包里拿出一颗元气丹,恢复自己元气,就在原地盘坐,闭目养神。周围人的人可没有那么安静,都在讨论着。 “没想到这一次秦家居然进入四大家族的排列啊。你们说凌家最近是不是落后了许多啊。都快沦落为三流家族了。就快连罗家都打不过了。”这个人说完另外一个接道:“还不是因为凌家两位天才公子消失,如今也只剩下凌音一个人守着,怎么可能会赢。” “唉,听说当时的凌两公子,可是与那白家主的小儿子有很深的交情,也是和他一起消失的,说不准啊,找到了白家主的小儿子,就可以找到凌家两位公子了。我敢打包票,那两位公子要是回来,无论其中那一位都吊打当时的楼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娇娇淡淡听着他们讨论,心里对凌家好奇了几分,自己要找到亲爹和亲娘。说不定可以从这个线索入手。她缓缓睁开眼,心念一动,瞥了周围一眼,居然没有再见到那个带面具的男子了。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刻为什么会想找他来。罢了,自己的心思有时候自己更是不动,重新闭了眼,擂台上在打斗已经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周围人的谈话也换了别的事情,白娇娇没有兴趣去听,就没有刻意用玄力。 “砰”的一声耳边响得各位大声,把那些昏昏欲睡的人敲醒了好多。只见那不男不女的老太监说道:“第一场宫家胜,接下来有请秦家二小姐秦如,宫家大小姐宫易昔上台。”只见那老太监说完。 一位穿着碧绿衣裳的女子上了擂台,想必那就是秦如了。白娇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非常的讨厌。白娇娇很快就记起来了。这个女人还和颜舞有一定的关系,之前可没少这变法子折磨自己呢。 只要这宫易昔有能力可以赢过这个人,那自己一定就是要帮他们两个人牵线的啊。宫家大小姐,白娇娇心一动,瞥看一眼白之蕴。白之蕴早就把目光死死的黏住台上,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白娇娇挑了挑眉,看来这白之蕴真的是认真起来了。 两个人最先开始还只是互相试探。白娇娇又听到身边的人说道:“凌家家主现在也是可怜,不过二十岁就要顶起家族的压力,不得不撑起这个家,要知道凌家两位公子在的时候,凌音可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无忧无虑身长的呢。” “那可不是,你瞧瞧,现在秦家都上位了。”白娇娇便也没有再关注擂台,转眼朝着凌家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前头坐着一位女子,脸上疲惫神态皆现,可是却没有一点屈服的意味,她看得出她带的人并不多。随着那两个天才的离开。 凌家一定不好过,一些人自然就会离开,去往更好发展的家族,这便是家族里面毕竟残酷的一种现实了,白娇娇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凌音的神态,发现疲倦归疲倦,眼底的尊严骄傲自信,可一点也没有屈服,她相信,自己两个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自己之需要把凌家支撑下去,即使只剩下她一个人也要。这些日子她夜以继日的训练,就是想让自己的修为更高。能够支撑起整个凌家。可惜了,现在连四大家族最末都排不上。她眼底很快闪过一丝悲伤,自己的哥哥究竟去了哪里啊。 白娇娇心念一动,倒是一个骄傲的女子。等比赛过后有时间得去凌府走一走了。不过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心里都有一些不忍,她想帮助那个女子。她不忍心让他失去眼底的那份骄傲。又是“砰”的一声。 老太监又把那个敲响,就表示比赛结束了。宫易昔成功把秦如挑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白娇娇在看过去。宫易昔眼底也没有胜利的快乐,也只是淡淡的抱了抱拳道了句“得罪了”就下了擂台,在她眼里,秦如确实算不上对手,简简单单撂倒。 最后一场是宫易则的,他依然嬉皮笑脸的走过去说道:“啊姐放心,我一定把秦家打爬下。要知道我最近可是苦练了不少呢。啊姐等着弟弟凯旋而归便可。”宫易则可很是开心,太久没有打架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而且这个打赢了,可是能得到阿姐的夸奖,爹爹的奖励。宫易昔也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自己小心一点可千万不能轻敌。”“知道了啊姐我了。”宫易则听到老太监喊到自己的名字,说了最后一句就飞奔上擂台了。 上面的那个人一上来可就没有留情,直接一拳打过来,噢居然是一位武者,没有玄力的。那这个就更好打了,他拿出自己的长剑与那人厮打起来。两个人一点也不愿意输。打的口味是难舍难分。看着也算是有趣。 宫易昔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别人不了解,她可是很了解,自己弟弟体力可没有那么的好,最好就是能够速战速决。但是依着自己弟弟的脾气,绝对不可能是速高速决的,平日自己和爹爹就一直约束着他。让他不能打架,只能磨练。 没有实战过的他,此刻一定是饥渴难耐。宫易昔有些不放心,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上台前自己可是要好好嘱咐过他。要是这一场输了。大不了就再做四个家族里的末尾。反正她对这些排名是无所谓。主要是他们看得太重,自己只要家人平安便好。 宫易昔再次观察到。每一招心里都慌得很,好在和自己弟弟对阵的那个人好像也不太聪明。只懂得用武力消耗体力罢了。那个人的体力要是也不是那么的好,那自己弟弟借着玄力应该也可以赢过他。 一下子的场面非常的热烈“砰砰砰。”是自己弟弟使出绝招了。宫易昔紧张的朝台上看过去,要是那个人还没倒,那自己的弟弟就输了。宫易昔定睛一看,那个人居然躲过去了。秦家看来也是潜伏了好些年,这样的人着实厉害。 等会弟弟回家被爹爹责罚,自己是要护着还是不护呢。宫易昔已经想到了自己弟弟因为输了这比赛被爹爹惩罚的样子。可是下一刻“砰砰砰”声音再次传来。宫易昔有些惊讶,看向台上。 自己弟弟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出两次绝招。看来自己的弟弟也算是有进步了,那要是这样的话,即使这一次那个人躲过去,这场比赛输了。自己也要和爹爹说说看,可不能让他罚弟弟,这样算他已经是很有进步了。 果不其然,那个人又躲过去了。宫易昔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也释然了。人外有人,要怪只能怪第一场的那个人没有好好比。 宫易昔已经准备好听到那老太监“砰”的声音宣布比赛结束。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再次看向擂台上面。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没有落败。而是从背后擒住了那个人,然后再次使出他的绝招。又是一道“砰砰砰砰。” 这一次宫易昔欣喜得站起来,这可是第三次了。自己这个弟弟真的太会给自己惊喜了,什么时候能发这么多次绝招,自己居然不知道。是自己最近太过于少关注他了吗?惊喜归惊喜,他下一刻就看到弟弟的唇惨白无比。想来是用太多次绝招,用掉玄力太多的缘故。 第225章 对生命的尊重 手不由得一紧,擂台上面的情况也越发激烈,终于在那击绝招命中后,那人就倒在地上,要爬起来,却没有了力气。淇林因为被淇语迁怒到,现在也没有上台主持,只是皇上身边一个老太监主持。 现在也只见那老太监脸上带着掐媚的笑容缓缓上了擂台,在白娇娇看过去,可不就是一朵老菊花吗?那老太监讨好意味十足,能发出多次所拥有的绝招,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宫家二公子能做到,他便是有本事的人。自己当然要好好恭维恭维。 只听见老太监掐着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恭喜宫家!宫家这局获胜了。秦家便是就是四大家族末尾了。”宫易则没有半分意外,自己的实力也本来就可以赢这个男人,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长短而已。不知道阿姐怎么看。 宫易则心里念着自己的阿姐,转过头去看。发现自己的阿姐也在看着自己,眼神还带着自己看不懂的意味。也不知道阿姐满意否?不过自己为宫家守下了最后一台擂战,阿姐应该会表扬自己吧。宫易昔看着自己的弟弟,高大了好多。 已经可以抗下下宫家的这个大责任了,爹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自己弟弟贪玩便没有告诉他,让他放心下来,所有大苦她自己都能扛,可是当看到她的弟弟,如今这般模样。他知道他的弟弟已经长大了。能发出那么多次绝招,绝非偶然。 一定是经过了日日夜夜的训练。而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弟弟,自己却只以为他是在贪玩。宫家的大事也该让自己的弟弟知晓,自己好好培养自己的弟弟,好让爹爹放心,说不定以后看到弟弟这个样子,他心情会好转。 宫易昔眼底已经带了泪光,她想了好多好多。那伟岸高大的人超自己走过来,她也才发现自己的弟弟居然比自己高了那么多。宫易则十分不解,自己不过就是赢了一场,自己姐姐就哭了,心里也见不得姐姐掉眼泪。 说道:“阿姐,现在是高兴的时候,你可不能哭。”说完就抬起手擦了宫易昔的眼泪,嘴里还嚷嚷道:“啊姐,这有什么好哭的呀,不过我厉害吧,宫家现在最少也是排第三了,地位发生变化,也可以和家里的老头交代一下了。” 宫易昔这个时候也缓过来了,伸手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头:“臭小子,一点都没大没小,那是你爹爹。”宫易则就在原地卖可怜:“啊姐,你知不知道那老头一抓到我就是非打即骂。再说啦,今天我这么厉害,啊姐不好好夸夸弟弟?” “行行行,你最厉害啦,你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大英雄大福星。”宫易昔可不会吝啬夸奖,反正不会少钱。宫易则听了直在一旁乐。没有什么比家人夸奖来得值了。自己这些日子苦虽苦,倒是现在甜的很。以他的玄力其实还可以再发两次绝招。 但比赛结束了,他也就没有再显摆,给自己留张底牌,让人们以为自己最多只能发四次。日后自己发四次之后,他们便会轻敌。宫易则这个想法是不错的。可他并不知道,在他上场之后,两道目光就一直从刚刚到现在没有离开过他。 那道目光一道是白娇娇的,一道便是楼桀的。楼桀还是带着笑意,可惜笑不及眼底,白娇娇还是平平淡淡,但是心里对撮合白之蕴和宫易昔的动力又多了好几分。日后那宫易则一定非池中物,现在以他天赋来瞧,会是一个好家主。 只是遇事还不够成熟罢了,日后要是受到什么重创,定能重振起来。变得成熟稳重,守护一方土地。在看他与宫易昔姐弟感情倒也是真的好。自己若是不在,白之蕴可是个榆木脑袋,加上宫易昔的管顾,家里一定会好很多。 白娇娇越想眼睛越亮,再看了一眼旁边的白之蕴,就像在看什么香饽饽一样。宫家的比赛结束就剩下白家和楼家了,她想赢得漂亮,所以两场比赛都要赢,这才会舍弃自己宝藏的丹药,也不知道白朱儿什么时候会醒。 自己可得等自己好好炼药。现场休息了一会儿,白娇娇就赶紧过去看看寒冰焰怎么样了。若是自己丹药没有用,她那里还是疼得厉害的话,那只能换人来了。只是那样赢得漂亮几率少了好多。“怎么样了。不行就别强撑,我要赢得漂亮,你若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白娇娇话没有说完,寒冰焰却已经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您就放心吧,刚刚吃了您的丹药,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一定可以赢的,而且会赢得很漂亮”她眼底带着自信光芒,白娇娇也信了好多,便道:“第一场白之蕴上去,第二你对楼郧,知道吗。” 寒冰焰眼睛一亮,楼郧……他们一年前结过仇,自己没有忘,楼郧那人怕是忘了,难道大小姐知道?她抬起头望过去,只见白娇娇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寒冰焰一下就了然与胸,大小姐是真的知道,而且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报仇! 楼郧,那日我差点被你玷污,还好最后有人救了,不过那日的阴影让自己好久不敢入睡,这样的仇,她自当记在心上。楼家权大本来以为没有机会报仇。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要好好用上。 寒冰焰郑重其事跪下说道:“多谢大小姐恩典,大小姐大恩大德,冰焰无以为报。”白娇娇眼底闪过一丝满意,这一次也是误打误撞。既然是有仇,那么下手肯定会更狠。那寒冰焰这里就是一定能赢的了。 “你好好打便就是对得起我了。”白娇娇说完就回到自己位置,准备看白之蕴他们的对决。一旁人有些疑惑,不解寒冰焰为什么突然行此大礼。她也只回答道:“大小姐她值得,而且她很好,真的很好!”眼缓缓一闭。 大太监又在那铜锣旁敲了那么一下。现场也肃静下来,谁人不知道这一场也算是比较有意思的了。自然都提起精神气来看。不过这一次他们可不敢在下赌了,前几日是赔得快倾家荡产了,倒是白家,现在一个个十分有钱。 连皇帝也收回不少钱,可他眼底一点高兴都没有,那钱赌上去也只是为了给白家一个嘲笑而已。但是白家不知道啊,他怎么能寻去怪罪?这赌赢的钱就好像一个巴掌,啪啪的打在自己脸上。偏偏自己还要装得很开心。这样他怎么能不郁闷呢? 白娇娇过去到了白之蕴身边说道:“加油,我们三场都要赢,但是对面那个人真的实力那么强的话,便不要强撑了后面有我和寒冰焰。”白之蕴脾气暴躁却不是傻子,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会尽力就上了擂台。 两个人一见面就好像很好的朋友一样,互相鞠躬。白娇娇翻了个白眼,这次楼家来的这个也忒会装。白之蕴跟着也只是为了不落人口舌。她心思一动跑到白远擎旁边坐着,问道:“爷爷啊,你觉得白之蕴能赢过对面吗。” “嘿,你这小皮猴,怎么对你爷爷自己带的人不信任,白之蕴爷爷可是下了功夫,这孩子天赋也不错,只可惜了,行事有些暴躁,也不见带个媳妇回家。他身边连个女的都没有,我以后怕是有得操心了。”白远擎摸着胡子颇为骄傲说道。 “那是那是,爷爷带的人厉害,孙女可知道呢。不过爷爷你看楼家的那个人实力怎么样。”白娇娇这个时候当然得来探了探底,除了刚刚那个楼郧自己有嗯那么一点了解放给寒冰焰,其他的自己可不那么了解。 自己的爷爷在北天国那么久,应该知道一点底细吧,白远擎摸了摸胡子。说道:“本来你没来找我,我也打算告诉你的。你要对的应该就是楼颜心那丫头。擅长的还是剑。实力的话和你差不多吧。不过她可没有修炼武力,你可以用武术。” 白远擎说完。白娇娇眼睛一亮,武术,自己还是很喜欢用自己的古武的。那东西在这里这里可不能荒废。白娇娇还没有想多久。白远擎又说道:“对了,这个丫头心性不怎么样,肚量也很小。她以后怕是会记恨上你。” 白娇娇却不在乎:“记恨便记恨,要是有实力早就过来了,若是只耍下小花招,那孙女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可她不是君子是小人的话。我就让她知道得罪女人是什么下场。” 白娇娇说得一脸骄傲。听得白远擎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白远擎的孙女啊。”有胆量得罪人,不怕被报复,好好好!白远擎眼底闪过赞许。白娇娇可没有想那么多,又回忆起在家里看的那些招式。一点也没有管擂台上白之蕴对的怎么样了。 白娇娇轻轻抚摸了手背上印着的双凤金焰枪缩小版,很可爱。能得到这个武器还是得要多谢那个男人啊。等以后有需要自己再帮忙吧。她笑了笑,这一次无论如何,白家都必须站在顶端的那个位置。谁敢拦谁就死。 这时候她也才注意到台上的白之蕴,两个人身上都挂了伤,但是看得出白之蕴还是站在了上风。不愧是白家培养出的嗯。现在就等两个人最后的结果。不一会儿胜负就已经很明显了。白之蕴胜。那老太监现在并不清楚皇帝对白家怎么想的。 心里想的是又是家族之首,日后也一定有所用处,脸上掐媚更是没有掩饰,就过去贺喜白之蕴了。全然没有看到一旁皇帝的脸色黑到极致。想来这太监回去不死也得残了,后宫的手段可比死还难受。白之蕴很快就下来了,抱拳对着白娇娇和白远擎说道:“不负辱命。” “干得好之蕴。”白远擎夸赞道。白之蕴也只是憨憨的挠了挠脑袋。“先下去擦点药吧。脸上居然还挂伤了一点点。可别留下疤痕了。将来找不到媳妇。”白娇娇故意说道。白之蕴眼底一暗。当初她可最喜欢捧着自己的脸说自己的脸好看,可不能伤了。 现在她还在,只是不能再关心自己了。白娇娇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去看寒冰焰。寒冰焰已经准备好了。说道:“大小姐放心吧,我一定会赢了他的。然后接下来一切都交给大小姐了。我相信大小姐一定会把白家带领到一个全新高度!” 第226章 火虫王死 “先借你吉言,不过你可一定要加油!”白娇娇说完,寒冰焰就没有再说话,转过去到擂台上面去了。楼郧也缓缓到了上面吃喝玩乐他在行,修炼只是一般,这一次也没有想到会派自己上来。心里也是怨恨了白娇娇。 要不是她多嘴,现在在上面就是楼桀了。等会自己输了,家里那个老不死又要扣自己的钱,最近百燕阁可是出了不少美人呢。要是真的因为这个事被克扣了钱,那自己怎么样也不能饶过这个白娇娇。 这一场自己若是赢了爹爹一个高兴说不定会给自己钱。他抬头看过去,见是个女人,心中大喜,女人好办啊。力气没有男人足,玄力到时候也没有自己强,楼郧心里暗自高兴,看到寒冰焰瘦瘦弱弱身影,自信又加了好几分。看来这一次自己还得感谢白娇娇了。 白娇娇自然看出楼郧心里的开心。心里冷笑一下。那么开心的话,等会想必会让你更加开心。楼郧上了擂台彻彻底底看清了寒冰焰的真面目,哟,还是个尤物。只是那个身材太过瘦弱,但是该肥的地方还真是一点也没有瘦。 楼郧色眯眯的眼神,还有谁不懂是什么,心里恶寒更甚,寒冰焰自然也感觉到了。心里气一起,很好,到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那些事情,那自己就负责把他打醒。随后“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甩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 原来是寒冰焰的鞭子,自那日对阵苏鹿羽之后,她心里就有了想法,马上让人在鞭子尾加了倒刺。只要一甩过去,便会勾着,刺会扎人。原先还担心会不会太过于残忍。但是看到对象是他那边什么事也没有了。这个还不足以让自己解恨。 一定要多甩几鞭才是。心灵移动没有在手下留情。楼郧还想引起那个人的注意,鞠躬说道:“这位小姐啊,在白家想必没有前程,一个破落的白家罢了,还是我们楼家的好,不如你做了我第十七姨太,日后吃香的喝辣的才是。” 楼郧说完还故意撇了一眼寒冰焰的胸部,色眯眯的瞧着,在场有的姑娘已经别过头。似乎是不忍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落入那样的毒手。寒冰焰没有一丝气氛,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啊。”在场的人都很震惊,居然会有人愿意入那样的狼窝。 但是也不再说什么,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只是有些可惜了,看那姑娘样貌还不错。应该能匹配一个好人家。何况现在白家可不是什么败落了。白家主倒了,不是还有一个白娇娇撑着吗。有一些人看寒冰焰太过势力眼。许一点好处就什么都忘了。 下一刻,寒冰焰的动作确实把所以人都惊到。楼郧心里正开心。这个女人答应了自己,那自己也就不用打了。等回家把白家的人当成自己的姨太,想想就能羞辱白家的人,自己爹爹铁定高兴,到时候美人也有钱也有。 日子岂不是悠哉游哉。楼郧美滋滋想着,想过去就直接抱住寒冰焰。有人已经不愿意看了,似乎是不愿意相信,结果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只有白家的人看着,一些人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白娇娇一个人淡定着。 白远擎要有动作,似乎是不愿意相信会是这个结果。白娇娇拦住了白远擎道:“爷爷再等等结果不会让您失望的。”白远擎叹了口气,也别过眼。似乎是不想看到什么东西。下一刻又是一道“啪的”声音。 众人才重新回过头去看擂台。寒冰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拿出了一根鞭子。这“啪”自然就是打在楼郧身上,一下子血肉已经出来了。疼得楼郧一下子叫了出来。捂着伤口一脸狼狈说道:“你……你什么意思啊。别过来。你再打一下,我就不娶你了。” “呵,我以后要嫁的人可是要接得住我的鞭打的,你若是接不住,有什么资格娶我。”寒冰焰没有废话,又是一鞭子上去,众人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她是在发泄。有人还拍了拍胸口说道:“怎么个女子也确实不该糟践在那个男人身上。” 众人看着寒冰焰一鞭又一鞭。没有人说她心狠,也没有人说她一个姑娘家这样怎样怎样。楼郧这种败类,能教训一下,自然是再好不过。在之前他可没少欺负别人。如今这么一看,大家都有些爽快。 白娇娇满意的点了点头。白家的人就该如此。她原先还担心她下不了手,害怕楼家的报复,如今下手那么的狠,要么就是没有想过楼家的报复,要么就是觉得白家可以保护她。她最看重的就是她这次这一点。 愿意相信白家,愿意把白家当成自己的家。里面的人都会庇护着她,所以她才敢这样。白娇娇心里无比欣慰。白家一系列人都目瞪口呆。他们可没有想过,平时那么个柔柔弱弱的妹子,下起手来居然这么重。果然小女子不可惹也。 擂台上的楼郧已经被打的出了好多血,楼家一个个都面色铁青。偏偏楼郧嘴巴没有求饶,只是咒骂着她,这样也给不了楼家发作的机会。毕竟楼郧不恭在前面。楼家主在原地坐着,脸色十分难堪,这个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要是自己主动认输了,那皇帝肯定要拿自己开涮。谁看不出来皇帝已经有了打压白家的意思。这个时候也是再主动认输,皇帝便让自己开刷了。偏偏那个孽子自己不认输,要去耍什么嘴贱。要是最开始啊桀上去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害楼桀不能上去的不正是白娇娇吗!可恶,这个女人果然是最大的变数。当初没有彻底狠下杀手,实在是太过于可惜。日后要是有机会,他一定要把他抓过来,千刀万剐。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成器。但是也没有受过这个罪。 如今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白家的人想好过!哼可笑。擂台上,楼郧已经骂不动了,身上也没有一块好布。露出来的地方都是血肉模糊。寒冰焰眼是冷的,直勾勾的看着楼郧。这个时候他不敢在多说什么。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也没有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自己不过就是在擂台上面多说了几句荤话嘛。这个人至于吗?寒冰焰!他记住她了,等日后要是她落在自己手里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现在不是很傲吗?等她被自己抓到,自己要她跪在自己的胯下求欢。到时候他就等着看这个女人有多么的不堪。鞭子他不会白吃,以后都是要还的,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说,要是说了这个女人一定变本加厉的打自己。就是自己现在不能认输。 等回家就被自己的爹爹打死了。 楼家主哪里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死吧。心里还在暗自骂他没脑子。寒冰焰还没有停止,楼郧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是有玄力,怎么可以任由别人打着呢?他真是蠢啊,他嘴阴狠的勾着笑。说莫得罪小人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寒冰焰哪里没有注意他的做法,另一只手也凝聚了玄力,砰的一声与他的玄力撞在了一起。楼家主好不容易激动了一回。却见那玄力又被击挡回去,心里又是一急,实在是太丢人了。“颜心在哪里现在先让她过来见自己。”楼家主说道。 很快擂台上已经就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说,在场那一个看到也不敢劝,但是现在也隐隐觉得寒冰焰有些过分,有一部分人还依然觉得寒冰焰没有错,毕竟女孩子清誉大过天。 现在人就分为了两派,但是寒冰焰也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自己再打下去可能会连累白家,寒冰焰看了自己手里的鞭子,再看了一眼楼郧。 楼郧现在不打怕了,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着,看到寒冰焰看过来,心里更是害怕,嘴都是都抖着,身上没有一点好肉。 寒冰焰冷冷一笑,最后再甩了他一鞭子,然后说道:“楼郧,下次再见我!还敢说这些浑话否?我告诉你,你下次再骚扰我,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听到没有。” 寒冰焰这个冰美人话还是有点威慑意味,楼郧抖了抖身子,也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下次保证见到您绕道走。” “哼如此甚好。那你还想继续被我打?”“不不不,姑奶奶饶命啊,再打下去我必定会死啊。”“那你还不快快认输!还要我打到你认输为止?”寒冰焰冷冷说下最后一句话。 楼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早些时候就可以认输,还白白被打那么久,心里更加生气了,好你个贱女人居然还敢这样耍自己。 自己以后不报仇绝对不姓楼,寒冰焰寒冰焰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今日的大恩。他眼神带着怨恨,却也不敢让人看到。 下面那一派刚刚支撑楼郧的人,一下子别过了眼,脸色难堪到了极致,一个个都在后悔,自己刚刚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会帮他说话。 站寒冰焰的人有一些隐隐看到他怨恨的眼神。马上开口说道:“哎,冰焰姑娘,这楼郧明显没打算放过你啊,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才是。” 寒冰焰眨巴着眼睛说道:“他以后要是见到我再敢动手动脚,我再赏他几巴掌就是了。多谢各位的关心。” 寒冰焰说完瞥过去,果然看到楼郧隐藏的小眼神,虽然动作很小,她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马上手一扬,鞭子又“啪”的响起来。楼郧也回过神,发现自己也还没有认输,寒冰焰自然有机会打自己。 心里气极,又无可奈何,转过身看了一些父亲的脸色,整个人铁青得厉害,楼郧就知道他回家一定完了。 这一次一出来居然这么丢自己父亲的脸,回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不只是钱,应该很难再出去了。一想到回家要关禁闭他心里却暗自难受。 可是现在不认输,还会为这个老妖女再打几鞭子。算了,回家自己再卖个可怜便是。楼郧正要开口认输。寒冰焰连忙拦住,整个人表情都变了。 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眶早已就红了,小声哭泣道:“今日被楼公子这样口头侮辱,我也没不能再嫁人……呜呜,日后大家也会因为楼家报复而不敢娶我。真是造孽啊,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第227章 思想有问题的人 楼郧一听,心里洋洋得意起来,就你刚打的那么欢,现在知道后悔了吧。不过也晚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众人本来就同情寒冰焰。 现在见楼郧脸上表情居然有些快意,心里一阵愤慨个个讨伐道:“区区一个家族就可以在天子脚下动土,要知道皇帝还在这里呢。” 有第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随后一些人已经跪下来面向皇帝道:“求皇帝做主庇护寒姑娘吧。实在是太过于可怜,楼公子也太过过分了。” 楼家主现在是骑虎难下,从刚刚的怨恨神情也变成了害怕。面上却不显山水,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发落。颜心已经站到了楼家主的身边。也等着看皇帝会这么说。 齐令沧眼神深幽的看着楼郧,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流血,日后报复是一定,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突然说出来。 引下面的人都来求自己,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女子。楼家近日也实在太过于放肆!齐令沧想罢看向一旁都老狐狸快成精的楼家主。 说道:“朕相信楼家一定能管好楼公子的吧。要是楼郧日后再为非作歹,那就让朕亲自管教!楼家主可明白?” 楼家主心里一疙瘩,赶紧跪下去说道:“臣谨记皇上的教诲,日后一定会多多管教自己的犬子,不会让他出去为非作歹,还请寒冰焰小姐您放心,楼家不会记恨于你,更不会找人报复。”楼家主说道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咬牙切齿。 寒冰焰这个时候也停止抽泣,掩着面还带着一点哭音道:“刚刚我太过冲动,多谢楼大人宽宏大量,日后小女子的安危就都挂在楼府身上了,皇帝还在这里,想必楼大人一定会答应吧。” 楼郧此刻已经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要是寒冰焰那个贱女人变成楼家保护的人,那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伤害的事情自己爹爹一定不会允许,那自己这个苦要白白受? 不这绝对不行。他没有脑子,下意识就说:“爹爹,不行,这贱女人伤害你儿子,你还要保护他,你让儿子如何放心……” 楼郧显然下面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楼家主马上运转玄力过去,给了楼郧一个巴掌怒道:“楼家还排不到你做主,你回去就给我去面壁思过,现在先给寒冰焰小姐道歉。” 楼郧被打的有些害怕,怂怂低下头,也不敢在说什么。楼家主一口老血梗了上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窝囊废的儿子?齐令沧显然对楼郧的反应不满意。 心里也重新有了一番计较,这楼家为何比白家还要嚣张,莫非楼家谋反心思比白家重?寒冰焰在很久以后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在这一次中给皇帝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不日便发芽。寒冰焰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连累白家而已,现在这个情况,铁定连累不了了。这一次这个哑巴亏楼家,他只能默默吃下去。 想来寒冰焰暗自勾了勾唇,回了白家,与白娇娇遥遥相对,是啊,这一切还都是需要感谢大小姐,要是没有大小姐,自己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报仇,今天这鞭子,抽得自己舒服。抽得让她已经可以彻底忘记那场噩梦。 寒冰焰慢慢走回来,白之蕴脾气暴躁,想什么也是做什么,马上上前拍打了一下寒冰焰的肩膀说道:“寒冰焰,没想到你平时柔柔弱弱的,今天居然有这么的一面,真是令哥哥我小瞧啊。” 白娇娇马上走过去,敲了一下白之蕴的头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冰焰才是真的聪明,你瞧,现在楼家怂得跟条狗似的,而且日后绝对不敢来报复。” 而且还在皇上哪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日后要想重新取得信任,怕十分困难。但是她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白之蕴也道:“那是自然,下一场就是你的啦,你可要小心颜心这个人。你说过要白家风风光光赢,但是输了也没有关系,一旦不能支撑,马上认输,反正我们已经赢了。”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先去准备一下,你陪寒冰焰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就等着我的好消息便可。”白娇娇说完,就远远看下楼家的那个方向。 那一场闹剧已经结束,只见楼家每一个人的面色铁青,只有楼桀一个人,面不改色人生依然是玩世不恭。她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定力了。 她很快转移了方向。看下楼家主那边,发现他身旁站了一位紫衣女子。长得也不丑,明眸皓齿,只是眼底的那种神色,她有些受不了。看来那个人也并非等闲之辈。 白远擎这时候看到白娇娇再望着楼家那个方向,马上也就过来说道:“站在楼家主身边那个女子,就是等会要和你对阵的人——楼颜心,此人可千万不能答应,她可是最为阴险狡诈的。”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一向不会掉以轻心的,即使那个老病弱,我也不会把她看轻。”白娇娇也淡淡说道。 此事楼家主哪里,正面色铁青的站着。楼颜心见比谁都要开始,楼家主都不和她说明叫她来到底要做什么,心里有些着急了。 毕竟要是他没说他待会上手就不知道应该要下多重。忙开口问道:“家主,您叫颜心来,所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楼家主就缓缓回答道:“白娇娇……一切都是他挑起的,楼家的颜面也全都是因为她才会丢的,家主希望你能快速打败她,给她一点教训,好让楼家颜面不会全没有。可知道了?” “是颜心明白。”楼颜心回道。很快老太监就敲响铜锣,问道:“楼家主,你们可还要再比一场?”按照规矩,老太监是该问这一句。 但是在此时此刻楼家主听得十分不满,想一口回拒,但想到这一局是白家输,便强忍了回来。道:“公公,要的。” 老太监便多嘴了一句:“楼家主,您确定吗,即使打赢了,楼家也无缘与家族之首,还不如省点力气。” 楼家主听得真想钻入地缝里面,连一个小小的老太监都敢这么嘲讽自己,外面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呢。真是太可恶了。 楼家主阴森森看了一眼楼颜心,楼颜心也不敢动。她知道楼家主在想什么。老太监健壮也知道是自己多嘴了,连忙把铜锣敲了一下,可不能再得罪人了。 听到铜锣声,楼颜心也松了一口气,手抱拳朝楼家主说道:“颜心去也。”楼家主没理会。楼颜心也不再多说,任由他去瞎想。 飞奔上了擂台,白娇娇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也上了擂台。毕竟是两个女人初次见面也不能闹得很难看。楼颜心还装模作样地向她行了个礼。 “在下楼家学徒楼颜心,请赐教。”说话不紧不慢,语言也拿捏得很准确。下面的人一下子对这个人印象好了好几分。 “看来楼家也不止出那些败坏门风之徒。我瞧着楼颜心就气质特别好,一点都不像楼家某个人一样。真是让人不堪回首。” ……下面的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一点也没有影响什么。 白娇娇自然不能让人挑白家的刺,也惺惺作态起来,拱手作揖道:“白家大小姐白娇娇,赐教不敢当得罪了。” 语罢没有多话,马上手掌一张,语道:“双凤金焰枪!出。”下一刻手心便浮现了一跟长枪。大家都不是第一次见,但是在在见到还是有些隐隐的兴奋。 “我这次专门就是来看白大小姐的双凤金焰枪的,可帅气了,就是不知道楼家小姐用出什么兵器。真是让人很期待啊,两个美女在打斗,刺激过瘾。” “呸呸呸,什么美女,我倒是觉得楼颜心的样貌输白大小姐一大堆。” “就是就是,看她虚伪的样子,气质也输给白大小姐好多,果然还是小姐的气质好啊。” ……下面的话自然都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面,楼颜心却也不恼,只是淡淡笑着,手也现出了武器。铿锵一声,手里就擦出红色火花光芒,白娇娇眉毛一挑有些意外,看来这楼颜心也不是废物嘛。 而且半点没有被流言蜚语所影响,倒是一个厉害的人,不过可惜了,是楼家的人,自然自然就是不能让楼家的人好过,之前那么羞辱白家 白娇娇也没有再犹豫,把玄力注到武器上,以为只有她一个人会吗?自己可是还会古武,还有毒术医术呢。她要是想从自己这里赢,那才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话。 金焰舞,不同与楼颜心手中的火花光芒,倒是有些内敛。不过谁厉害嘛,自然要撞上去才知道。下一刻他们两人都没有犹豫,直接使用武器。 咔啦啪啦。这是两个武器撞在一起的声音。现在是在比力,他们没有在用玄力,似乎就是想看一下,到底是谁的武器更加厉害一分。 不过楼颜心也多少是有一点不知好歹。这白娇娇使用的武器还能是平凡之辈?果然下一刻,楼颜心眉心大蹙,自己武器的等级显然是比不过她。那便只能用玄力了,她露出了一个冷笑,心在凝聚着玄力,这就是她最大的特点。 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转出玄力,然后给她致命的一击,她需要速战速决,所以这个方法也是极好。楼颜心还担心她很厉害,很容易看出破绽。所以小心再小心。 让她以为自己还把重力放在武器的对拼上,实则不然。下一刻,砰的一声,白娇娇被一道玄力打的很远,摔在擂台上面,手捂着胸口,还很迷茫,怎么会? 她刚刚明明就没有出手过。为什么会有一道玄力打向自己?难道是有人帮忙?不应该不可能。 这一道玄力就是和刚刚她注入武器玄力极其相似,自己不能贸然开口,否则刚刚楼家的笑话,转眼就变成白家的了,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要弄清楚,不然这一场自己就可以输了,楼家之前的黑料也可以翻身。 这绝对不允许,楼颜心眉一挑,心里高兴更甚,自己的内玄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这个女人居然半点察觉不出来,否则就不是现在这个表情了。 不过她的可得赶紧打破她的思绪,不然要是被察觉出来了,那自己下一战可就能打了。“白小姐,刚刚还真是得罪了,你还可以起来继续吗,要是不行就直接认输吧,我不会说什么的。”说完还眨巴了一下眼睛。 第228章 生出念想 好一个无辜形象,真是会装,白娇娇会心一笑,那么喜欢装吗?刚刚好自己也喜欢装。那就来看看谁的功力更强一点。 只见她说道:“楼小姐,你误会了,我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即使战到最后,我也会努力坚持住的,我刚刚只是在想,这玄力到底是怎么打出来的,要是不破解掉,我可是很难赢的。” “那就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放弃,我可是好久没有陪人练过了。本就想趁着今日好好练一下,白小姐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楼颜心说完。 继续举起她的剑朝着白娇娇过来,白娇娇眉心一皱,心想起早上看到的那些招式。既然你只有隐藏的绝招,那我就用我自己的。 “焰残。”只见白娇娇说完,手中双凤金焰枪变幻了枪头,从哪里发射了一颗淡金红色的球。玄力的凝聚可比不上这焰残的速度。 果然这一击直接打在楼颜心身上,她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暴露的还是太快,现在白娇娇已经有了防备,自己暗藏的玄力一出,她借着手中的双凤金焰枪,凝聚玄力也是很快,根本就是可以和自己抗衡。 这可如何是好?两个人的玄力应该也是差不多,她见状应该还有武士一层身份了。该是怎么弄。在楼颜心思考的过程。 白娇娇可没有那么好心放过她:“楼小姐,莫不是我刚开始的招太过大力了,让楼小姐,受不住了?要不你也认输好了,别等会有了什么事怨恨上便不好了。” 楼颜心只强撑着笑,这白娇娇的话可和自己刚刚一样,一巴掌直接打在自己脸上,偏偏她也发不出什么话。 后也没有在思考,直接运转起剑,抽的一身直击在地面,轰隆轰隆的,一根极其细小的线就蔓延到白之那边去,楼颜心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这是她最后的绝招,不死不休。 没有打到那个人,它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但是这个耗时耗时耗力,需要修炼很久才可以凝聚一条,这一条她可凝聚了两年。本是保命用的,现在也值得提前用出来。不然家主一旦失望,就会让自己的资源少了很多。 楼颜心脸色苍白。白娇娇眼也瞪得大大的,这什么玩意,还会动,白娇娇退了好几步,发现这线一直跟着自己,楼颜心脸色又那么苍白,想来是她大绝招了。 看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她枪一指在地面上,滋滋滋的声音格外的刺耳。下面的人津津有味欣赏着,这根线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那线类似那电一般,居然还会跟人。看来真是不简单,这枪到底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那电居然蔓延上了枪哪里,白娇娇有些慌了,这枪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线渐渐蔓延,很快地上就见不到任何踪影,全没在双凤金焰枪里面,一时间双凤金焰枪被紫电的颜色包围着,刺啦刺啦的声音极其亮耳。 下一刻,双凤金焰枪居然变黑了,随后有一股烧焦的味道传出来。白娇娇脑海中浮现一个之前听过的机械声音“滋……好烫……滋滋好爽。” 想来那就是双凤金焰枪的枪灵了,如今为什么会突然觉醒,想来也是和那条线有关,既然那枪黑了就先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先收回去好了。 只是她大喝一声“收。”双凤金焰枪就被收到手背上去,周围烧焦味还是有的,众人以为她的上好武器坏了,有的人欢喜,有的人有些惋惜,可惜了一件上好武器啊。 楼颜心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愿意相信自己苦培养了两年的紫线居然就这样用完了,还只是毁掉一件武器而已,要知道这东西的难寻,花了多年精力以及物力才培养出来的。 楼家主和齐令沧却在上面看的很满意,那武器可是不可多得的极品,如今毁了也好。这人做的还真是不错。只有楼颜心自己知道多么难得,在她眼里那根线可比那白娇娇的武器重要多了,不过现在用了也用了,没有人强迫自己。 要是自己敢表现出一丝不乐意,回到楼家,那家主怕是会怨恨自己,现在只能趁着这个毁坏她武器,来赢得家主的赞赏了,只是实在是太可惜了。白娇娇看楼颜心一脸心疼的样子,就知道那根线绝对不是凡品,至少是浪费了很多东西才换来了。 楼颜心想着,却没有发现白娇娇正在一步一步靠近,她突然才想起自己刚刚以三分之二玄力为引,让那线出去。 现在白娇娇也只是武器毁坏,可是人没事啊。自己玄力快耗完,她没有啊。这样下去自己必输。算了,她现在没有武器,自己的玄力最多只能再发三次玄力球。 白娇娇可一点也没有担心自己武器会没用,看她脑海里器灵叫嚣的程度。一定还算喜欢这个线线了。等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现在先把这个女的给解决了。 看在她给自己送了那么好东西的份上,留点颜面给她好了。白娇娇打定注意,便手运转玄力,形成一个球,直接击打过去就可以让人推开,以这个力度可以到擂台下面了。 楼颜心这个时候心里的玄力也已经运转好了,正准备发第一颗,就刚刚好与她的那一颗撞到了一起。一下子楼颜心的玄力居然不敌,直接砰得一声。 破了楼颜心的玄力,直击重心,楼颜心直直摔下擂台。楼颜心从一开始修为便没有白娇娇高,能赢是自然,只是没有想到她还会这招不用凝聚玄力就有玄力球。 罕见,不过还是修为高的好,自己这次功力可是很扎实的。能赢意料之中,她站在擂台上面笑。她守住了,白家依然是家族之首,白娇娇看向白远擎,也只见他赞赏点了点头。 齐令沧在龙椅上已经快坐不住了。自己这一次可是安排他们丢人的。一个两个都那么没用吗?一个痴呆的人,居然把你们都打倒了,真是没用! 齐修却是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擂台的那女子好耀眼,光芒万丈的样子真是让人很不舒服啊。自己退婚退错了吗?他发现她不痴呆,修为实力加了好几分。气质强了好多啊。 不,你不能再想了,皇家不允许后悔,若是日后白娇娇还想嫁给自己现在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还可以赏个妾室给她坐,她一定会感激到极致了吧。 齐令沧注意到了齐修的思索,心里有了一定注意,回去可要好好找他说说自己的打算,可不能让自己这个儿子毁了自己大计。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美色。 那老太监早已经到了擂台上面,他心里乐呵呵的,就知道他当初选的没有错,白家最后还是一定会到家族之首的位置上。 “恭喜白姑娘啊。守住了白家家族之首的位置,老奴在这里恭贺白家了。”老太监说道。 白娇娇始终是没有丝毫变化,也并不开心,因为她知道,这是本来的事。没什么好开心的。她现在只想和家人一起团聚。是啊家人…… 自己现在有疼爱自己的爷爷了。还有一群很可爱的白家人。一袭白衣缓缓走下擂台,朝白家那个方向过去。 走到他们身边,先给白远擎抱拳行了个礼说道:“爷爷,我凯旋而归了,成功把白家守护回来的。以后白家会更加繁荣富强。” 白远擎自然是把白娇娇扶起来,说道:“爷爷早就相信你了,孩子,你做的很好,我很开心,日后白家有你,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可以放心了呢。去吧,你们年轻一辈去玩。” 白之蕴先一步过来,拍了一下白娇娇的肩膀说道:“很棒噢。”寒冰焰也一脸笑意过来。很快白家众人都有围在白娇娇身边。这时候有一个人提道:“要不要我们去黄鹤居犒劳犒劳自己一顿。也不枉费这几日那么那么辛苦!” 白远擎正说道:“你们孩子要怎么玩就……”话还没说完,坐在龙椅上的人,手紧握成拳,一字一句很有威严说道:“白爱卿,恭喜啊,倒是养了一个好孙女。” 白远擎听到心里不安更甚,但是皇帝都叫了,自己自然不能当成没有听见,只得向前一步,行了个君臣礼后道:“不敢当啊。娇娇还达不到皇上您称赞的程度。” “哎”齐令沧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依我看啊,娇娇可不就是虎父无犬女嘛,以后厉害着呢,宫中设了宴席,四大家族与苏家罗家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也好把皇宫气氛提起来。” 白家人一个个听了紧紧皱着眉,这个老皇帝真是会选时间,看到他们要去庆祝就要抓他们去皇宫受罪,真的是。 抱怨归抱怨,谁也不能说出来。白远擎也只得应了声是,齐令沧眉毛这才平了一些,没有和刚刚那样皱得成川字。 楼颜心那边摔在擂台上面,却没有一个人敢过去扶,他们家主现在可是气的很,三番五次,白家的人都赢过他的人,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他们本来就是要在家族之首的啊。可现在居然又被白家截胡,上一次是白家那个老不死的儿子,现在居然是他孙女!真是太气人。 楼家人个个安静得不敢说话,气氛一直压抑。 “好了,爱卿们,你们就退场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随后就进宫吃宴席,好好庆祝一下这一次的家族排位赛,白家主真是宝刀未老,依然守住家族之首的位置,朕佩服十分啊。等会进了宫,朕可是要好好敬白家主一杯才是。” “是,那微臣就等着皇帝敬的酒了。”白远擎说完,齐令沧表面乐呵呵退下,心里确实在盘点什么心思。全部人也缓缓退场,一名黑衣女子也暗自撤退。 众人本来一脸高兴,现在等皇帝走后,一个个垂头丧脸的,寒冰焰也有些无奈,便想着劝着他们些道:“其实对吃也没什么,宫里的东西可好多了,那皇帝想请咱们咱们就去好好吃一顿犒劳自己啊。而且不用花钱多好。” 白娇娇也笑了,说道:“那可不是,还是我们的冰焰想得通透啊。大家都快回白家,先准备准备吧。” 众人听到这里也只能作罢了。白娇娇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关门,盘腿坐在床上。看了一下自己的意识,发现器灵已经安静下面,又瞧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双凤金焰枪,居然变色了,这还自带变色功能啊? 第229章 你们要跟我走吗 白娇娇赶紧拿出那本爹爹留给自己的书,翻查了一番,都没有记录它会变色的事情。莫非因为吃了那条线,她现在都自己可以变色了? 白娇娇闭了眼,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器灵,马上她又沉睡了,这一次居然还会缓慢打嗝,好像吃了什么东西一样。莫非那条线全被他们吸收进去了。自己要不先看看那枪现在怎么样了。白娇娇思考着这个的可行性。 最后还是把双凤金焰枪给召唤出来,还是有那么一股烧焦味,但是味道已经比之前在擂台上面淡了好多,那枪也已经不是完全的金红色了,其中居然还隐藏着紫闪。 啧,吃了一条别人养好久的宝物,直接升级变异了。不过应该是好色,现在这双凤金焰枪可是变的漂亮好多。只是好像还没有吸收完的样子,那自己就等着吧。 白娇娇先抚摸了一下枪身,还发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自己之前发射玄力球的时候,下面那个地方镶嵌了一颗紫色原玉石。 她可好少见过奇怪颜色的玉石。还是紫色,罕见啊。她上手去抚摸,冰冰凉凉十分光滑。中间还是一个闪电的符号。 白娇娇在心里暗笑,自己可能捡到宝了,也不知道这个有什么用。下一刻,她脑海里居然响起器灵的声音,滋滋“主人把那本书给我看一下滋滋……” 白娇娇一愣,后想到她要的是什么书,就把书放在自己膝盖哪里,问道:“你需要这么看?我要怎么做。”器灵说道:“滋滋,一整本放在主人眼睛前就好。” 白娇娇笑了,还有这种操作,但是也没有犹豫,直接就整本放在自己眼前,“需要闭眼吗。”白娇娇问道。毕竟器灵奇奇怪怪,自己也逗一下她嘛。 “需要……滋滋。”器灵说道。白娇娇嘴角抽了抽,自己刚刚是不是不问就不用啊。她怀疑器灵在耍她,但是她没有证据。 一整本就放在自己眼眶前,眼睛也闭上了,若是白娇娇没有闭上,就能看到一抹金红色烟缓缓飘到那本书上。 器灵还在吩咐:“记得闭眼,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睁开眼睛。滋滋。”白娇娇也没有玩闹,还是安安静静的。 下一刻,她眉毛一皱,为什么觉得这书越来越轻了,是自己的错觉吗?下一刻,手直接一空。白娇娇感觉自己手空空的,问道:“能张开双眼了吗。” 器灵没有理会她,它现在正在里面津津有味翻着书呢。白娇娇也只能缓缓睁开双眼,那书还真给不见了,她皱了皱眉,那臭丫头,弄好也不叫自己睁开眼睛。叫也不应自己。 白娇娇只能用意识去探她怎么样了。下一刻一本书再次出现在白娇娇手上,白娇娇在一次感叹真是迅速。下一刻她翻开书想打死器灵。 翻开书,里面居然没有字了!这是怎么回事?还给自己弄这一遭,自己可还没有看完呢!她在脑海里怒喝:“器灵,你做了什么!” 器灵很是冷静看着白娇娇在哪里怒喝,只是淡淡挠了挠头。道:“怎么了?我已经看完了还给你了。”白娇娇看着自己眼前那个透明矮矮的小人,真的很想打死她。 “你看完了!我还没有看完呢!里面多少好招,我只看了那么一点,说,你怎么把文字变没的?”白娇娇真恨不得扇死刚刚的自己,这个器灵忒不靠谱,自己居然还相信上了。 谁知道器灵脸一跨说道:“那么久还没有看完,你脑子有点不好?”白娇娇一听火了,谁家熊孩子,来这里气自己的吧。下一刻白娇娇可没手下留情,直接揪了她的耳朵提起来。 “你说什么呢,你活了好几千年了,自然和我不一样,现在不想听你任何废话,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那本书恢复。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才借你。”白娇娇狠狠说道。 器灵被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嘴里喊道:“啊疼啊,有有法子恢复,主人你先放手,我再也不敢嘲讽你了。”见状白娇娇也只缓缓放手。 “要是没有法子恢复,我就拿你下酒!”白娇娇威胁道。器灵缩了缩脖子道:“哎呀,我就是想看一下我的前主人是怎么写我的,果然前主人还是爱我的,把我写得可好,可好的了。”白娇娇再次狠狠看过去。 器灵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行行行,你别看着我了,我有法子让那些内容你以后看到的。”白娇娇这时候才没有继续和她玩闹,这可是她爹留下的那。 下一刻,白娇娇就看到一抹红色光芒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白娇娇也没有着急,就等着她怎么办?下一刻,书上的内容都浮现在她的面前。 白娇娇手放上去,点一下就翻页了。啧,还真现代化。就跟智能手机一模一样,不过要是这样也方便了很多。不用担心那本书被偷了还是怎么样啊?现在可是牢固的藏在自己的脑海中。 想要什么就自动搜索就好,看来这个器灵还是有用的。想罢白娇娇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器灵。器灵被看的浑身发抖。“你……你想干啥,我……我都还给你了,而且这样不是更有用吗。滋滋。” 器灵十分紧张,害怕这个女人会拿自己去做什么东西。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就连在意识里面对话居然还出现了滋滋的情况。白娇娇也只是笑。 器灵:我当时很害怕。 只得往里缩了缩。白之慢慢逼近,然后把她揪起来,来到那本书面前,说道:“只有这一本书可以这样,还是都可以?”器灵一愣,这个女人不是要抓自己去下酒嘛? 她敲了一下她的头再道:“只能有这一本书,可以这样吗。”器灵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说道:“其实都可以的,但是我是一个武器的器,只是因为暂时住在你的意识里,不是杂工,帮你干这干哪的。” “这么说的话,不止一本书可以了,那以后可就是好好的拜托你了。”白娇娇挑着眉说道,自己可要好好利用这一份便利。不用担心被别人偷走,而且看上面还有智能搜索。 所以这个意识也太棒了吧。“对啦,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还是其他器灵都可以?”白娇娇赶紧问道。“目前有几位高级器灵可以做到,而且刚好在你意识里面养伤,意识已经接受我了,我把书化解然后上传到你意识更加方便啊。” 白娇娇现在心里美滋滋,自己还真是捡到了宝。意外发生事情啊。“那你现在养好伤了吗?”白娇娇问道。器灵心中一慌,这个意识很舒服暖洋洋的。 她不想出去住那冷冰冰的武器里面,只要自己说还没有,是不是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可是骗人不对啊……器灵纠结了一会,还是舒服站在上风道:“还没有呢,得慢慢养啊。” “那行吧,对了,今天我在擂台收的那个线,是什么东西啊?对这个武器有没有害处?”白娇娇问道。器灵确实一脸高兴说道:“那可没有,主人你捡到宝贝了。” 看到器灵一脸兴奋的样子,白娇娇也忍不住高兴起来,忙问道:“有什么宝贝的地方,你倒是说说看啊。” “这线,其实是紫电。而且我快要把它完全吸收下去,所以我现在才清醒一些,现在双凤金焰枪已经有了一电的紫电基础,日后会慢慢了解的,等你有时间就进来翻看一番,总会有收获,我可不能给你太多提示。”器灵说完就没有再说。 白娇娇也没有再追问,直接就过去翻看那书,没一会儿。器灵就睁开眼睛说道:“等会外面有人找你,你确定不出去吗!已经快到门口了。” 白娇娇一激灵,马上就退出意识,自己在里面可是神游状态,有这个器灵好像也不错,看她在这个意识待的不错,下次诱骗一下她,看她愿不愿意长久住在哪里。 这样自己以后可要方便许多,连有人要进来都能知道,那得眼睛探多远去啊。下一刻,白娇娇刚刚回过神,门口就传来拍打的声音:“娇娇,你梳妆打扮好了没有啊。” 是寒冰焰来了。白娇娇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这样还可以,不用在梳妆打扮了,就直接去开了门,门口原来还不止寒冰焰,还有白钰莹。 “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白娇娇问道,语气居然有她察觉不到的温和。“我们过来看看你好了没有。”寒冰焰笑着说道。 白钰莹则就是拿了一碗粉给白娇娇,说道:“先吃点东西把,皇宫东西虽然多,但是真正能吃饱的没几个,我们都吃完了,你也试试看好不好吃。先垫着肚子总是没错。” “那可是,皇宫东西不能多吃。”寒冰焰笑道后又想到什么接着道:“娇娇姐!你不会又穿着这白衣服进宫吧?” “我去,娇娇姐,你还不换衣服啊。大家都准备进宫了。”白钰莹也赶紧说道。白娇娇只是淡淡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换衣服啊,就准备怎样走了。” “那之姐,你刚刚在房间里干什么呢?既不梳妆打扮,也不换衣服,那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啊。”白钰莹问道。 “我在看这双凤金焰枪,看看它吸收了紫……线后怎么回事。”虽然是家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说。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白钰莹这时候也皱了眉,与寒冰焰两个人对视一眼,她们怎么提起这件事啊。娇娇姐,现在一定很难受。都怪自己嘴贱又问了这一招。 寒冰焰赶紧用眼神示意怎么办。白钰莹则是摇摇头。最后白钰莹道:“对不起啊,娇娇姐,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这下排她一愣,这两个小妮子也太可爱了点吧。真是想逗逗他们。一瞬间白娇娇的冷漠疏离都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爱跟家里人开玩笑的小姐。 “唉,对啊,都是因为擂台的事情。”白娇娇皱着眉,思索着,好像整个人很难受。这下白钰莹真的慌了。马上过去挽着白娇娇的手。 两个人互相说道:“没事的娇娇姐,一个武器而已,我们白家以后一定会再找一把更加好的给你,你不要伤心了。” 白娇娇看着两个人一脸担忧的样子,一脸担忧马上转变为一脸笑意。寒冰焰见终于把人糊住了,心里放心下来。与白钰莹两个人对视一眼。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第230章 那我们跟你回家 白娇娇现在是家里的强将,武器自然是要最好,不然以后啊,可就不是什么好打的了。有什么好武器,都要让白娇娇先挑选。 两个人打定注意,没有再提起刚刚的话题,白钰莹直接把粉条塞到白娇娇手上说道:“赶紧趁热吃啊,要去皇宫了呢。等等会来不及。” 白娇娇这下没有推脱,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寒冰焰和白钰莹两个人神游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最后寒冰焰还只能嘴笨的问道:“娇娇姐啊……你平时都喜欢什么样的武器啊?” 白娇娇眉毛一挑,这个小妮子问自己喜欢什么武器做什么?她还没得及思考,白钰莹又道:“对啊,你喜欢什么武器啊。我们很想知道你都用什么武器。” 白娇娇看着那两个小妮子一脸亮晶晶的模样,心里一个大胆念头从心起。这两个小妮子不会打算给自己找武器吧。而且从她们表情来看,还不能是太简单的。自己只是先尴尬的把头埋在碗里面吃粉。白钰莹就差直接把白娇娇抓起来。 嚷嚷道:“娇娇姐,你这样吃,等会脸上的妆容都毁了。”白娇娇一愣,抬起头道:“我没上妆啊?”这下排她们两个人愣着了。随后寒冰焰先结巴开口:“娇娇姐,你皮肤那么白,那么好,没上妆啊?我去也太好看了吧!” 寒冰焰看到碗底的粉已经剩下没多少了,也佩服白娇娇的战斗能力。白娇娇也放下筷子,没有好意思再吃。 白钰莹道:“娇娇姐。你没擦粉还那么漂亮,要是上了粉那岂不是和天仙一样美?”寒冰焰这个时候也附和:“娇娇姐,你是不是平时经常用鸡蛋洗脸啊,那脸蛋就跟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寒冰焰掐了白娇娇的脸后说道。白娇娇一把拍开她的手,她脸色已经有一个红印子了。“啧,娇娇姐皮肤真好!”白钰莹一脸艳羡说道。 白娇娇一下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也存心想逗她们。便道:“我平时可没有用鸡蛋洗脸,你可不能污蔑我。鸡蛋是用来吃的,你在想什么呢?” “嘿嘿,我这不是看娇娇姐你脸像鸡蛋一样嘛。”寒冰焰笑着说道。 “对啊我平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娇娇姐的颜值那么高。我之前真的是瞎了眼啊,没有看见”白钰莹一脸懊悔说。 “行啦,我知道你们这两个小妮子在想什么,等这进宫回去啊,我一人给你们弄一瓶养露颜。我自己之前有调过,还蛮好用的。想不想要啊!” 白娇娇这句话说完,白钰莹和寒冰焰马上扑过来,道:“娇娇姐,我要啊!爱你啊娇娇姐。”“我也要我也要。娇娇姐真厉害!” “行,那回来我就研究,一人两瓶。”白娇娇说完心里重新想了一个发富计划。自己会医术,那自己研究的那个养露颜不是更好,在这个古代,少女们还是很照顾自己的颜值的。 白娇娇好像看到了大把大把银子入了自己口袋的样子。眼睛顺势带着笑意。随后被寒冰焰一声“呀”的一声才回了神。“不好不好,我们要迟到了,得快点了。” 寒冰焰一说完,白钰莹也一拍脑门:“光高兴了,真的快点走了。”白娇娇微微点了点头,马上就三个人一起出门了。 到了门口就撞到白之蕴,“之蕴哥……你怎么突然过来啊。”白钰莹结结巴巴说道。寒冰焰一脸笑意把白娇娇往后啦。她原先有几分不解,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白钰莹眼底是怀春的。白娇娇脑门有些疼,自己可是要下决心推动宫家小姐和白之蕴的。没想到白钰莹居然对白钰莹有意思。寒冰焰却没有任何想法。 只悄悄趴在白娇娇耳朵边上:“娇娇姐,我和你说,他们两个很般配,我可看好她们了,可惜之蕴哥是个榆木脑袋,看不出什么锻炼,都这么多年了。哎娇娇姐。你怎么看。” 白娇娇讪讪笑着:“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大般配,之蕴不喜欢钰莹,强行纠缠下去怕是会有不妥的事情发生,你可要多劝劝钰莹,要是他们两个能成正果,我也很开心,但是不能也不要心生隔亥。” 寒冰焰也只能点了点头,重新注意到前面,他们两个人已经说完了。道:“我是来看看你们好了没,你们女生也真是太慢了,赶紧走吧,车就要到了。” “行了,之蕴,这不是要走了嘛,别催了。”白娇娇说道,说完她已经走在前面。寒冰焰也赶紧跟过去,到了白之蕴身边道:“女孩子有很多话说呢。” 剩下的也只有白之蕴和白钰莹两个人了。只见白钰莹双脸泛红:“之蕴哥,我们也走吧。别等会被她们落下了。”白之蕴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白钰莹眼巴巴的瞧这他,希望他能发现自己今天不一样,会夸自己比以前漂亮。心里忍不下兴奋。 下一刻白之蕴可没有观察,直接就走了。白钰莹在背后看了他一眼背影,一点留念都没有,真是无情到了极致,她咬了咬唇也只有快步跟上去。喜欢上他就得接受他的所有。 寒冰焰一直在观察着后面,发现白之蕴居然先来了。道:“哎,你怎么先来了钰莹呢?她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寒冰焰问完,白之蕴一愣。 后道:“对噢,她刚刚说赶紧过来。我就快步过来了,并没有注意到她呀,不过她应该快过来了,你们不用担心。” 白娇娇听完真想给白之蕴一个来自现代的封号“直男”,真是直男到了极致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和他一起走。说快点过来,他就真的快点过来了。 寒冰焰也嘴角抽了抽。想说些什么,白娇娇就把她拉住。白钰莹也刚好那时候到。寒冰焰也才庆幸刚刚有白娇娇拉住自己,要是自己说的让本人听见,那到时候就很尴尬吧。 白钰莹上完一脸委屈的样子全没了。道:“好啦,不要再互等啦,赶紧去门口集合吧。家主应该会过去把。我们要去皇宫庆祝我们白家又守护到家族之首的位置!” 寒冰焰看她强装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但也还是没有开口,只配合着她。一行人再加快脚步到了门口。白远擎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 “娇娇,你就和钰莹和冰焰上第二辆马车吧。”白远擎说完,他们下意识都去看那马车。真是比所以马车都大,坐三个人没有问题。白钰莹和寒冰焰却有些不知所措。 白娇娇已经上了马车,她们两个还在原地,皱着眉头说道:“家主,这不合规矩,娇娇姐她可以一个人一辆马车,用不着和我们挤位置。” 白娇娇在马车上隐隐约约听到马车下面的谈话。也同样皱了皱眉,还未等白远擎说话,她就把马车的帘子掀开,道:“你们两个那么没有胆子吗?不敢和我同一辆马车。” 白娇娇一说完,下面两个小妮子已经羞红了脸颊。白远擎倒是也不介意做助攻,他可看出自己孙女一点都不介意,愿意和白家的人接触,他心里也自然是高兴。 “娇娇都那么说了,你们还不上去啊?”白远这句话说完,白娇娇又说道。“莫非还要我亲自过来请你们。”说罢,白娇娇就下了马车,她一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到皇宫迟到。 平白让人说了去。寒冰焰见白娇娇真要下马车,也害怕真的迟到,马上就上了马车,没有纠结。白钰莹见寒冰焰上了马车。咬着唇,也只得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面啊,白娇娇才道:“你们和我见外什么啊,不过就是同一辆马车嘛,再说了,你们又不是丫鬟,要记住你们是白家人,有资格和我坐同一辆马车。” 白钰莹和寒冰焰不敢再说话了,多说多错。等会让娇娇姐以为她们不是真心想和她一起玩,心里有隔亥那就完蛋了。 白娇娇见状也不能多说,最后也只道:“你们这样可是要和我生分,要知道,即使是我的丫鬟,也可以和我同一辆马车,你们算是白家人,就是我的姐妹,下次可还敢再不上马车?” 白娇娇淡淡喝着马车上面的茶。 寒冰焰这个时候也只能低着头认错:“娇娇姐,我们错了,只是不想挤到你而已,你不嫌弃我们才好呢。”白钰莹也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别妄自菲薄。你们不会比任何人差,谁敢欺负你们就欺负回去,白家是来给你们做护盾不会拖累的。”白娇娇得再三强调。 马车缓缓走了,白娇娇再次闭目养神,不再说什么。他们两个人心里也松了口气,也不再说话。怕打扰了白娇娇休息。白钰莹掀起那帘子,街上风景可谓是十分亮眼个。 她眼底也只瞧到前面骑马的那道身影。宽厚的肩膀,十分引人注意,若是安静下来,也不失为是一个谦谦公子。 寒冰焰无事可做,也学着白娇娇闭了眼,原地休息。随后马车一阵抖,直接把白娇娇从意识中晃出来,差点摔到了地上。在窗口发愣的白钰莹这时候也因为晃动,撞到了窗口。 一时间额头居然肿了一个大包。白娇娇眼底全是不高兴,周围的气氛更是冷,马车停了下来。没有再动,她心里也知道是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娇娇正要下马车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寒冰焰手快直接把她拦下来说道:“娇娇,你这个时候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白钰莹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捂着额头道:“是啊,我们在马车上面等着就好了。别下去添麻烦了。” 白娇娇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但是也不执意说要出去了。只是坐到了窗边,慢慢掀起了窗帘。看着外面的情况,前面有一辆马车,看样子还挺富贵,但是却是挡在他们的前面。 想来就是一个找茬的。白远擎已经下了马车,前面那辆马车浩浩荡荡一群人就堵在哪里,也不下马车,也不前行,刚刚他们的急刹车,才让她们的马儿受惊。 白娇娇他们坐的第二两马车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白娇娇回过头看了一眼白钰莹额头上的包。嘲笑道:“真是不小心,现在这样可丑了呢。” 第231章 可是要为人妻的 白娇娇现在也不担心马车外面的情况,自己爷爷已经下去处理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完事。就过来调笑一下白钰莹。 白钰莹听完就把脸皱得很苦瓜一样,道:“真的有那么丑吗?我今天还不容易花费心思打扮那么好看,居然因为一个包就这样被破坏。” 寒冰焰噗嗤笑了出声,忙哄道:“没事没事,不丑。拿个鸡蛋来敷敷就好了。”白娇娇挑了挑眉,居然从马车上翻出一个生鸡蛋出来。这马车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不熟的鸡蛋都往桌上放。莫不是以为我们要吃生鸡蛋。 白娇娇没有说话,看着寒冰焰手中的鸡蛋,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寒冰焰直接拿鸡蛋就上手给白钰莹敷上。“唔,清清凉凉还挺舒服的。”白娇娇眉毛却皱得更加厉害了。这马车上怎么会有鸡蛋,还是没煮过的。 会是谁放的,好像知道他们有人会磕到头一样。她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个所以然。马车居然那么久还不能走,心里疑惑加深,心里有个感觉,她现在不下去看是谁在前面捣鬼,以后会很难受。白娇娇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得出去一下。 白娇娇要出去,寒冰焰要拦,白娇娇一脸郑重的说道:“我必须出去一会儿,因为这件事比任何事还要重要,你在这里好好看护白钰莹,千万别让她再受伤了,我去去就来。” 很快,第二辆马车上就下来了一位白衣美人,周围的人都惊叹道:“这莫非就是那位痴呆小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那么漂亮呢。” “那可不是谁娶谁有好运气,只是当初啊,三皇子没能等到最后啊,不然就是他抱的美人归了,不过这样也好,给了别人一个机会,让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后悔。” ……白娇娇没有管那些人说什么,快步来到白远擎身边问道:“爷爷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前面有一辆马车堵着,我们再不进宫可是要迟到,等会会被别人说的。” 这下就排白远擎愣神了,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那眼底,冷得能把人冻死。白娇娇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了,前面那马车的人好像就是要故意让她们迟到一样。 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他们。白远擎不想自己孙女太担心:“你这泼猴,还是上马车去吧,这里人多,你别经常露面。快点回去把。我能解决。” 白娇娇摇了摇头道:“爷爷,你可不能赶我回马车,我可是好不容易从那两个小妮子手里逃出来的,我心里有种预感,要是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我以后会很后悔的。” 白娇娇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是她必须知道那个人是谁,如此一来,白远擎倒是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白娇娇再次说道:“那爷爷可知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拦路。” 白远擎摸了摸胡子,眼底一股戾气从中散发开来,只见他道:“那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阁老的儿子。那阁老向来和我不对付,如何这个情况能派他儿子来拦截也算正常。” 白娇娇皱了皱眉道:“这么嚣张的吗?就堵在这里,就为了让他们不能进去!很好,他们不想咱们进去,咱们就偏要进去。” 白娇娇说完,就运用着轻功,直接到了那辆华贵马车前面。一下子坐在马上,车夫已为用不着了,就没有再哪里带着。刚刚好方便了白娇娇。 她坐在马上就策马奔腾。朝前走去,白远擎眼底闪过一抹赞许,不愧是自己的孙女,胆大妄为。他喜欢。前面马车一走,周围的人显然一愣。 后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让他们在这里堵人,不让人过去吗,为什么现在马车自己先走了,那些人看着白远擎凶巴巴的模样,看到马车走,也不再坚持。 反正是马车先走的,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们也是可以推脱责任的。一个个都如散兵一样四处散开,很快就没有踪影。白远擎想到自己刚刚和那些人好好说话。 他们不听,看来得先把他们的主子送走,他们那些狗才会跟着走。白远擎重新上了马车,后吩咐他们走人。一众人又是浩浩荡荡的向里走。 白娇娇那边,她坐上了马,马车里面一股阴暗气息就传了出来。让白娇娇眉心一皱,但是她驾着马车,里面的人却没有再开口。白娇娇也没有再管,直接把车放在一边就准备回去了。 “呵,丫头,你胆子倒大,敢来驾我的马车,胆量是怎么练出来的。” 声音倒是不熟悉,却分外好听,但是好像在上面地方听到过。白娇娇心里有疑问,就问道:“你又是何人,我为何不敢驾你的马车,难道你比这皇帝还尊贵?” 马车里的人只呵呵的笑着“有趣有趣,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那你可要记得我的名字了,莫奕。日后应该还是会再见面的。白娇娇……” 白娇娇可不想再理这个神经病,自己可要赶时间,不想再找她,马上就走了。白远擎的马车在前面,行的不快。看得出是在等自己。 白娇娇快步向前。就来到了第二个车厢里面。寒冰见到白娇娇平安回来心里才这才松了口气。“哎,娇娇姐先前叫你不要出去,你就偏要出去。刚刚看你没有回来,马车已经开始走了, 我心里那时候很慌啊。” “两个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白娇娇说完,看到白钰莹脸上的包已经好了很多,也问道:“现在脑袋还疼不疼啊,还敢去窗外乱望嘛?” “啧,就别嘲笑我了。”白钰莹一脸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们两个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皇宫就到了,天已经快暗了,皇宫里面的一袭宫女都在一旁站着,手上都捧着一颗玄力球。 看那样子应该已经是固定了的形状。居然和现在的灯泡有些相似,果然啊,古人的智力还是很高的。一路上都很亮。白娇娇一袭白衣倒是在那灯光下有几分韵味。 白钰莹有些发愣的看着白娇娇,这个女人就好像是天之骄子,让人忍不住想去看她,被她所吸引,要是这样的女子之后成为自己的情敌,自己该怎么办呀? 就在她发愣想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寒冰焰已经把她啦到白娇娇身边了,白钰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时候居然看白娇娇很不爽。好像她抢走自己什么很尊贵的东西。 她晃了晃脑袋,咬紧下唇,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她强逼着自己不再想,却总是下意识的想过去看她。她究竟是中了什么东西,邪门了。 白钰莹现在脸色苍白着,额头都是虚汗,不过她自己没有注意到了而已,白娇娇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样,手附在白钰莹的头上,并不烧啊。那她这是怎么了? 中毒?不可能,不然自己不会感受不到。“娇娇姐我没事,就是刚刚有点不舒服,现在好多啦,多谢你。”果然白钰莹恢复正常,仿佛刚刚冷汗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如果白娇娇看仔细的话可以发现。白钰莹眼底的神色变了,变的诡异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随后又晃了晃脑袋,那神色又和之前的一样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会感觉娇娇姐好可怕,好像要害自己一样,她刚刚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呢。算了应该是这款最近脑子有点乱。等回了白家要好好调养调养。 很快就到了御花园,里面的人还没到齐,之来了四分之三,皇帝也没有到。白家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去。没有再管其他,反正吃完就走。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白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个很紧张,手不知道放哪。也只有白远擎和白娇娇还有几个在宫里呆过的人很平静,什么都不紧张。 白远擎也对白娇娇的表现有些满意,却也好奇,这个孩子虽然之前在宫里虽然参加过宴席,可那时候她的脑子还没有好。现在变聪明了,也能那么淡定的参加。 不愧是他孙女,白远擎再次感慨道。白钰莹和寒冰焰两个人都有些拘谨,但是看到白娇娇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也安定几分。寒冰焰悄悄问道:“娇娇姐,你难道不担心你等会出了错怎么办吗。” 白娇娇听完很是淡定:“这有啥好担心的?规矩在家里已经学了。在家里怎么样,在这里就怎么样。不用太过于担心,你越紧张越做不好,像我这样看开一点,是不是感觉就好多了?”白娇娇说完寒冰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 哭丧着脸说道:“娇娇姐,你心态可真好,我做不到啊,看着这么大的排场,心里就会紧张。”白娇娇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就好像在抚摸邻家妹妹那样。“没事,跟着我坐就好。不要惹怒皇帝基本就没有别的问题,只是越紧张越容易坏事。所以你得自己放轻松。” 寒冰焰也果真像邻家小妹妹那般,白钰莹却在一旁愣了神,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声音:“想不想要白之蕴……我帮你啊……啊哈哈哈,我帮你啊。”怎么一道声音在白钰莹脑海炸铠。她头好疼啊。 她捂着耳朵,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声。她不禁动作有些大了,惹得旁边的人一阵看过来,眉毛紧蹙,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白钰莹有些羞愧咬着下唇,她自己也不想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会怎么难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毒。白娇娇和寒冰焰也被她动作吸引过来。 忙问道:“钰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寒冰焰先问。白娇娇只是把手搭在她脉象上。本来看她的动作以为是中了什么毒。 可是脉象很平稳,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空间里的测毒系统也没有任何发出声音啊。想来是别的什么原因。 想罢只得出声说道:“钰莹,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不要强撑着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白娇娇的话给了很大的安慰。但是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就不打算在操劳大家了。 “没事没事啊,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刚刚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现在就好多了,多谢你们的关心。”白钰莹柔柔弱弱说道,还真不像北方的姑娘。 第232章 过夜 白娇娇想着,也觉着没什么大碍,便转过身。寒冰焰只是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辛苦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会是因为刚刚在窗口撞了那个包吧?导致脑混乱了? 寒冰焰记得刚刚她转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在捂着耳朵的,心里越想越觉得有些可能。但是去看她那个包的时候,头发居然有几丝飘下来,遮掩住了那个包。 想来能遮掩住,那个包已经也不大了。白钰莹看寒冰焰还看着自己,会心一笑,道:“我没事,现在真的好多了,赶紧转过去,别被人看到笑话了。” 寒冰焰这时候才转过头,没有再去看白钰莹。不过她刚刚紧张的心情也缓解了很多。宫女们,慢慢上了菜。寒冰焰也被这菜的样貌,以及味道给吸引了。 心里再没有了这是皇宫的念头,只想着眼前的食物怎么如此美味。不一会,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并从远处传来。“皇上,皇后驾到!”众人听到纷纷马上下跪。 生怕耽搁了成为那个最惹眼的一个,白娇娇自然也没耍什么架子,也跟着下跪了。齐令沧缓缓走向皇位,看着下面一袭人全都在跪拜着自己。 心里一阵大喜,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权势,多年以后,在经历这样被万人跪拜场景他还是会激动,他一定要守护好自己做个位置,不能让任何人抢了去。 齐令沧一只手牵着皇后的手,道:“众人平身,今日无需多礼,玩尽兴便好。” “陆皇上恩典。”下面一袭人又是整齐划一说道。齐令沧坐下后,第一杯酒就拿了起来,道:“这一杯,敬白家,守住了家族之首的位置,真是威风不减当年啊。” “臣等敬白家。”皇帝都发话了,他们这些小臣又怎么能不遵守呢?马上一个个也举起酒杯朝白家敬去。白远擎手摸了摸胡子,实在是不懂得他此番的用意。 不过君臣敬酒,要是自己不回敬,岂不是对别人最大不敬。想罢正要举起酒杯,白娇娇却是快白远擎一步,先行举起酒杯。朝着齐令沧道。 :“皇上宅心仁厚,娇娇佩服,这杯酒也回敬给皇上,愿祝我们天北国更加繁荣富强!子民安康小富。” 齐令沧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啧,白远擎没反应过来,他这个孙女倒是反应过来了,当初让修儿退婚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个女子太聪明了。 日后不会成为他们的阻碍吧?或许这就是大师说为什么一定要铲除白家的原因!白家已经开始恢复生机了,就如那天一般,连苏麋麓那样有实力的人,他甄选好久才选上。 却轻易就败了。他心思想的越来越重,却没看到下面一众大臣诧异的目光,还是旁边大公公提醒他才回了神“皇上,白家主的孙女再给你敬酒呢,莫非皇上觉得她与故人太过相似,这才愣了神。” 众人和皇帝这时候也都回了神。齐令沧一脸赞许的看向旁边的大公公,下面的大臣也都了然与胸,原来如此啊。想罢他们再一次举杯,敬齐令沧。白家的人哪一个不佩服。 心里也一阵兴奋,如此胆大漂亮的女子,居然是他们白家的人,真是有幸做白家人啊。想罢他们腰杆挺得越直,白家不会比在场每一家族差。 要说比谁差也是他们差,看他们家的小姐,一个个在原地,要不就是紧张得不得了,要么也只是淡定地喝茶。什么大事都是交给大人处理,好像什么都不会。 端庄,其实就是不如他们家的大小姐。众人一下比较,个个都把白娇娇当成了主心骨。白娇娇坐下。白远擎眼神就扫过来了。在刚刚娇娇上去敬酒说的那番话之后,他就懂了皇帝什么意思。 就是想给他们家一个警告而已,他可以让你们在全盛的时候让人给你们敬酒,也可以把你们狠狠摔下。 显然他对自己孙女的回答还是满意的,白娇娇不动声色的喝了口茶,眨巴着眼睛狡黠得像只狐狸一样朝白远擎笑笑。哎自己的孙女啊。还真是和自己小儿子小时候一样。 惹人喜爱,却吃不得一点亏,歌舞很快就冉冉而起,众宾欢也。白娇娇也有一点成迷其中了。这时候,白娇娇瞧见了坐下下方一位大臣身上。 要说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大臣,也是有原因的,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穿着官服。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穿着官服,而且脸上居然还戴着面具。 白娇娇心里有些玩味看向那个大臣,心里想着这个大臣不是假冒的吧。皇帝没反应?都有人在他宴席上带着面具,明显就是不尊重嘛。莫非这个皇帝怕他?也不应该啊。 还有齐令沧怕的时候。白娇娇想着,却没发现那男子眼睛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唉,这眼瞳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越想看得更加入神了。 齐令沧自然也瞧见了白娇娇的失态,心里一阵高兴,正愁找不到机会给她下个绊子,这不送上门来了吗,正打算开口说什么都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居然带着面具,居然有人敢在自己宴席上带面具。这不摆明瞧不起自己嘛。 看来这两个人都在收拾一番,齐令沧脸瞥向大公公,大公公看到他在看白娇娇那个方向,又看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马上就明白了齐令沧心里不满程度,马上跟他汇报了那个人身份。齐令沧听完眉毛也是一挑,看来今天是一出好戏了。 “白家的娇娇啊,你为何一直盯着陆家小将军瞧啊?莫不是看上了?”齐令沧脸上和蔼的笑着,白娇娇看着想吐,真是虚假到了极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这样的本事。 对着自己讨厌的人都能笑得那么开心。白娇娇想归想,这个时候也快速回了神,马上起来说道:“皇上,您误会了,臣女看那陆小公子可不是看上,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能带面具而已,皇上误会大了。” 齐令沧等的可不就是这句话嘛。陆家,他也想除很久了,手中握着大权就以为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还带着面具。 朕今天偏生就是要来挫挫你的锐气,看你下次来还敢不敢带面具,只是没有想到白娇娇居然能说的那么爽快。果然,下一刻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就朝着白娇娇看过去。 白娇娇只是眨巴着眼睛,性子里面带着随意,反正等会他也会被追究面具的事情,倒不如自己说出来,免得惹一身骚。也暗自怪自己刚刚怎么会看他看的走神。 也实在是奇怪。没一会了,带着面具的居然还在一直看着自己。我去,仇那么大的嘛,再让他怎么盯下去,自己可不是麻烦大。她愤愤也瞪了他一眼。 仿佛再说,是你自己要搞特殊带这个面具藐视皇威,就得做好被抓的准备。现在被抓,还怪我咯?陆小公子,只是低声笑着。齐令沧也不着急发落,冷冷看着她们两个人。 后也没有再磨蹭,马上说道:“怎么说的话,陆小公子今日是带着面具来的?”齐令沧语气还故意带着薄怒,就是想让人知道藐视皇威到底有什么结果。 齐令沧眼神扫过去果然看到那陆小公子带着面具,却见陆小公子一点也不着急,慢慢也站起来说道:“还请皇上恕罪,倒不是我故意戴着面具,只是我从小就有一种怪病……” 他说到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后又道:“实在是不愿意让人看到我脸上是什么样子,怕你们看了心声厌恶,所以我才……刚刚我看白小姐看过来,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思呢,毕竟我带着面具,看过来也只有她一个。” 一番话,直接把所以事情全推到白娇娇身上,还给她扣上一个爱看他的名头,白娇娇有些咬牙切齿,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千万不要让自己看到他的真面目。 此时想归想,要是再不站起来说几句话,名声全被这个人给败光了,她不嫁人不要紧,白家还有姑娘要嫁呢。要知道古代,若是有一名女子不好,便会连累全家的女子。 这样的风险她可冒不得,只见她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说道:“陆公子说笑了,娇娇只是觉得这个面具甚是好看而已,皇上恕罪啊。” 白娇娇话音刚落,皇帝还没发话。陆小公子又笑道:“原来姑娘是对在线的面具感兴趣,这个可简单了,我还有一个。”说着笑了笑,从怀中在拿出一个面具出来。 白娇娇这个时候特别想骂人了。这怀里还能藏面具,她敢说要是能回到刚刚,她一定把那个看陆小公子很久的自己掐死,真是一刻放松不下来,这里个个都是人精。 个个都想着白家死,然后他们能取而代之。想来这个陆小公子一定也是接受了家里的提议过来坑自己的。陆公子嘴角带着笑,一点也没理会白娇娇现在是什么表情。 直接上前一步到皇帝面前,跪下说道:“请皇上成全,将这个面具赐给白小姐,想着她一定会很开心。”齐令沧就差哈哈大笑了。有这个机会,自然就是要好好把握。 “娇娇啊,既然是陆公子一番好意就收下把,也带着给朕看看怎么样,没想到现在姑娘家都喜欢这面具啊,陆公子,这下你可讨得白小姐的芳心了。”齐令沧和蔼像家里长辈一样。 只有白娇娇知道他这话里都是猝了毒的,当然要怪的还是这个当事人,怎么那么麻烦,现在居然还要自己当面带上! 陆小公子眼底带着玩味,真是太想看看自己小姑娘炸毛的样子,可爱级了。他一步一步走到白娇娇前面,把面具递给了她。 白娇娇看完脑门一黑,两个面具并非一模一样,但是更死。有几处不一样而已,不是一模一样,却更像情侣面具。 偏生那陆公子一番好意,十分真诚,自己若是拒绝了,那自己,白家便会任人嘲笑,自己刚刚的借口也不成立,她哪里知道皇帝的对白家的怨恨比陆家大。 才会放弃那个搞陆家的最好时机,浪费这个时机只为了搞臭白家姑娘的名声,这仇,我白娇娇给你这个老皇帝和陆小公子记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小姐,请吧。”陆公子手里拿着面具递给白娇娇,那手实在好看级了,长长细细的。比自己的芊芊玉手不知道好了几倍了。 第233章 他会烤肉 不过她一咬牙还是把面具接下。白远在一旁看着,一脸担忧,这皇帝果然很恨他们白家啊,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该怎么防。若是皇帝那么怨恨,那么要重振白家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寒冰焰在一旁紧张看着,她可从未见过娇娇姐这个模样,就好像要把眼前那个男子给吃了一样。实在是可怕极了,果然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之姐,那个男子以后可有的好受了。 寒冰焰在背地默默提那个男子默哀三秒。白娇娇接过面具之后,皇帝果然没有再说什么。陆公子带着笑在她面前又站了一会。白娇娇强忍着,没有用面具砸他脸。 下面已经有人窃窃私语,陆小公子这才说道:“白小姐,你不是说你喜欢面具吗?为什么还不带上,我可是忍痛割爱给你的,你要是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了。” 一席话直接把白娇娇再次推上风浪口,好你个陆小公子。此仇日后要是不报,她跟她姓!白娇娇一赌气直接把面具带上,一时间,宴席上就有两个人带着面具,噢还是情侣面具。 “娇娇姐,你没事吧。”寒冰焰一脸担忧,白娇娇这才把气降下去一点说道:“没有事,我只是太久没有遇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了。下次可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他,真是倒霉。” 寒冰焰在一旁偷笑着。白娇娇皱了皱眉说道:“你笑什么啊?我都这样了你还笑!信不信我到我的马车上也惩罚你。” “我不敢不敢,娇娇姐我错了,我只是看到你们两个人都带着面具,还有些夫妻相,觉得实在很有趣而已,说不定那个陆小公子日后真的成全我们的姐夫呢?那真有意思。” 寒冰焰吐了吐舌头说道。 “我以后要是嫁给他,我跟他姓陆啊!”白娇娇现在脑子还没有在线,便说出这番话来,要知道能把她惹成这样的,不止陆小公子一个,还有一个是陆晏啊…… 白娇娇想起陆晏,意外发现这两个人身形有些相似,不会这个人就是陆晏假冒的吧……好像依照他那个人品,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寒冰焰在一旁只是偷笑,白娇娇瞪了她一眼就没有再管了,带着面具吃着食物,要说这个面具还真是碍事,吃东西也不方便。 白远擎这个时候也想起自己孙女。便担忧说道:“娇娇,你没事把,要是这个面具带着不舒服咱就别带了。有爷爷在呢。”白远擎话一出。白娇娇害怕自己爷爷当心正面和那狗皇帝对上那就不好了,也开口劝说道:“没事的爷爷我很好。” 寒冰焰这时候也偷摸摸用只能白家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可不是嘛,我刚刚看娇娇姐对那个陆小公子好像有些意思,带个面具自然是欣喜无比,怎么会难受呢,家主多优了!” 寒冰焰这个时候也想起白钰莹怎么那么久没有开口,转过头去寻找她,发现她苍白着脸坐在原地,手放在桌子上,东西也没有动过。寒冰焰这下歇下开玩笑的心思。 转到白钰莹那个方向问道:“钰莹,你怎么了。”她手缓缓搭上去,。发现白钰莹手居然冰凉无比。心里愣住。推了她一下,问:“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先回去?” 对于寒冰焰的动作,齐令沧可没有放在眼里,任由她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白钰莹恍惚间也才回过神说道:“没事,我只是葵水来了,心里身体都不舒服,现在更加不舒服,缓一下就好了。” “葵水来了?那就不能吃冰冷的了,你有垫上吗?”寒冰焰小声问道。白钰莹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得去茅房一趟。” 寒冰焰点了点头又道:“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她摇了摇头,苍白着脸冷冷道:“我不需要别人跟。”冷冷的语气,听得寒冰焰心里一抖。寒冰焰这个时候也没有执意跟过去,先去询问一下娇娇姐的意思吧。 她懂的多,心里也有注意。“娇娇姐……”白娇娇听见寒冰焰叫自己,心里有些无奈,这个小妮子刚刚消停一会又要来取笑自己了。 “怎么了?”白娇娇还是说道,她决定,等会寒冰焰取笑自己一分,回去便早给她看如意郎君。 “钰莹姐葵水来了,身体不舒服,脸色很苍白,刚刚去茅厕了,我有些担心他,而且钰莹的语气很不对劲,好像……”寒冰焰说着。 白娇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再等一会,或许她真的只是去茅厕了,不喜欢我们陪而已,别想太多,她现在身体不好,有些脾气也正常。” 时间缓缓过去,每过一分,白娇娇心里急上一分,这白钰莹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行,自己要去找找看。 白娇娇正要走,寒冰焰也要跟上,白娇娇让她别跟来,白家还需要人,这里需要她,她也才没跟出来。正准备要离宴席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皱了皱眉,也没有再去管,只是和爷爷说了一声,转头间,白钰莹就回来了,脸色红润许多,没有苍白的迹象啊。不对,白娇娇清楚感觉到不对劲,但是看到白钰莹回来,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刚刚应该是去服用什么草药,难怪不愿意人跟。 白钰莹好像察觉到白娇娇在看着自己,也朝她笑了笑。白娇娇走近,打算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却发现他的周围有一股很浓很浓的药草味,服用根本不算少,按她的记忆里。白钰莹可不是会跟草药打交道的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草药? 不对这个事情有古怪,白钰莹刚刚出去到底是干什么了?白娇娇也没有打草惊蛇,只是过去缓缓道:“钰莹,听冰焰说,你葵水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白钰莹倒是没有想到白娇娇也会问,愣了一直道:“好多了,刚刚吃了个丹药。多谢娇娇姐关心。” 白娇娇却皱了皱眉道:“你吃了什么丹药,周围的草药气味确实重。”白钰莹显然是傻了一下,后支支吾吾道:“是以前的一个土方子,很久没吃了,,娇娇姐别担心我啦。” 白娇娇这个时候也不能多说什么,别人不让自己问,那就算了。希望是真的没事把。白娇娇想完就坐回到座位上去。 寒冰焰这个时候也偷摸着过来和她说道:“娇娇姐,你有没有觉得钰莹有些不对劲啊。刚刚脸是苍白得可怕,现在就是红润得吓人。也不知道她刚刚……” 寒冰焰话还没有说完,白娇娇就一把堵住道:“别再想了,这里隔墙是耳,我们得小心说话,不然会害了钰莹,不管她刚刚吃了什么东西我们都不要在过问了。” 白娇娇说完,寒冰焰才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安静乖巧的坐在座位上去了。齐令沧正暗中观察她们众人的神色,又见寒冰焰频频望白钰莹,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 开口道:“呵呵,今日歌舞好像不是那么助兴,你们谁愿意上来表演几分,活跃活跃气氛啊。”齐令沧开了这个口,下面那些小姐一个个都摁耐不住了。 这里多的是皇家贵族,要是被哪一个看上了,下半辈子可就是无忧无虑聊。但是女儿家还是要矜持的。便一个个都忍耐着不上去表演。所有人都是这么想所以还没有人上去。 一个贵族公子瞧见,自然也知晓其中几分猫腻,便做个顺水人情道:“都没人上来,臣斗胆提议,要不皇上,我们行百花令?” ,齐令沧一听心里一个高兴,正愁没机会找那个人上来表演呢,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面上却是不显的,还道:“百花令?各位可有什么已经?”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异议,行百花令就这样开始了。齐令沧吩咐那个大公公下去寻那百花令,所谓百花令就是拿一个圆筒里面装着整齐的牌子,上面刻着琴棋书画。 让别人抽,先以鼓声开始,鼓停这百花筒到谁手里,谁就来抽,表演一下节目。大公公很快就找来了百花令,鼓也被搬上来大公公明白齐令沧的意思。 暗地里也吩咐了那个击鼓者,这时候齐令沧还要掩盖一下自己根本目的说道:“这百花令光有女子可不行,男子也来表演一番才艺,朕让公公在里面还放了箭,笛,剑。” 大公公在一旁掐着噪音道:“我现在宣布,百花令开始。”百花筒被拿了出来,从第一个人传起,鼓声缓缓响起,只见击鼓人眼睛蒙上,手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敲打着鼓面。 百花筒传到白家人哪里,鼓声没有停下来,白娇娇皱着的眉头才松下一点,原本还担心这个齐令沧就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来坑他们白家,现在到自己这里没有停下,想来也是别有安排。不过还是不能放轻松。 见百花筒从白家传出现,白娇娇暂时心就放下了,不同那些拿了百花筒紧紧抓着,还慢慢传给别人的小姐,白娇娇算是十分快传给别人的了。最终鼓声一停。 落在苏家的手里,是苏麋麓,她手里拿着的正是百花筒,齐修饶有兴趣的看着。似乎有些期待那苏麋麓会给他什么惊喜,苏麋麓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转过去,朝他微微一笑。那次打输给白娇娇之后,苏麋麓也没有颓废,原因无他,就是齐修那日鼓励自己她已经做的很好。 不用自责,她看上的男人真是很温柔啊。苏麋麓想一瞬间,已经有一些小姐带着怨恨的神色看她。苏麋麓长的可以说很好看。 要是她前面表演得很出色,那么她们后面即使抽到了,也只是当一个陪衬,那些贵家子弟又怎么会注意到她们呢?恐怕下半场目光全部在苏麋麓身上吧。 那官家小姐脸上一些藏不住的已经带了几分不耐烦,藏得住也就脸上漫不经心,内心怎么样也只有她们自己会知道了。 苏鹿羽见苏麋麓这个时候还能走神,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傻,那么多道猝了毒的眼神一直往她们那个方向飘,她自己看不到但是她感觉得到别人的恨意。怕被吞啊。 第234章 马不见了 她轻轻扯了一下苏麋麓的衣裳,苏麋麓才回过神,发现一众人都在等着自己,心里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手便抽了一只百花令。 众人一个个脖子伸得长长的。齐令沧却是漫不经心瞪了那大公公一眼,大公公也是无奈,总得先让别人放松警惕吧,不然一下子就知道是冲自己来的。 以后要是翻身,惨的还不是自己,真是大鬼打架,小鬼遭殃啊。白娇娇在一旁看着,也不期待,别妨碍到白家,怎么样都可以。爱咋表演咋表演。 最后苏麋麓抽出来是一道签上刻了个“剑字”显然易见是剑术了。苏麋麓起了身,来到了中间,婢女们已经把剑拿了上来,苏麋麓一手握着剑,站在中间。 看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她先道:“在这里苏麋麓献丑了。”齐令沧自然也是要来虚情假意一番巩固他在人臣面前虚假的态度,今日史官也在,齐令自然不能有任何不好的表现让史官记录在册,他可是要让他子子孙孙都记得他这个皇帝当初是贤明。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选择以白家为敌,所以注定齐家的江山会败。“苏爱卿的女儿还是那么美貌,那就有请苏爱卿的女儿为我们舞剑助一下兴了。” 鼓声缓缓响起,她还是身着一身白衣,头发也只是用一个发钗别上,打扮模式倒是与白娇娇相似,只是两个人气质不同,所以也没有人把她们两个人联想在一起。 指尖缓缓划过剑身,脚步缓缓起,剑也慢慢舞起来,吹下来的发丝随着苏麋麓的动作缓缓飘动。网络一个误入凡间的仙女,让人不敢亵渎。一众人都看呆了,都许久不敢说话。 怕惊扰了这副美丽的画卷。一剑舞毕,众人还没有回神,几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在场的各位官家小姐都差咬碎手帕了,没想到舞剑都能舞这样。真是长见识了。 “麋麓献丑了。”苏麋麓的说完便把剑给了旁边婢女,准备下去。齐修嘴角带着笑看着苏麋麓。苏麋麓也只是暗自点头,齐修心里有了想法,等这次结束了,那就去约苏家大小姐出来游玩,让一个女人喜欢上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是本来就有些中意自己。 “好好好。苏爱卿的女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连舞剑都舞得那么漂亮,我们继续热闹吧。”齐令沧一声令下,那些小姐也没有再怨恨苏麋麓,个个准备再接百花令,然后上台吸引别人注意力。 鼓声缓缓再起,百花筒一个接一个传下来,当看到那百花筒传到白家前面那个人。白娇娇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击鼓者好像收到什么讯息一样,放慢了打鼓的速度,好像再瘦一下信号,到谁手里就停下来。白娇娇心里警铃大响。 等她接到百花筒就快速传给寒冰焰,赶紧让她示意传给别人。动作之快,又见那击鼓者也没有停下什么,心里更加疑惑,难道不是朝自己来的? 在白娇娇快放弃齐令沧是冲着她们白家来的时候百花筒传到了白钰莹手上,鼓声停。白娇娇皱了皱眉,不露神色看了那齐令沧一眼,发现齐令沧脸色居然也有些不对劲。 看来齐令沧心里可不是打着白钰莹的想法,看来齐令沧还有别的想法,只是可怜钰莹了,本来葵水来了,身体就不好,现在还要去表演节目,真不知道她受得了吗。 白娇娇担忧的看向白钰莹,却发现她神色真的有些奇怪,白钰莹察觉到白娇娇看过来,笑了笑道:“娇娇姐,你不用担心,我很好。” 说罢她便从中抽了一张签出来。白娇娇也只能期望不要是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不然等会疼痛是真的难以忍受。下一刻白钰莹打开,里面是一个舞字。 白钰莹看完嘴角又又是一弯,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抽到这个一样。白娇娇还得问道:“钰莹,你能行吗,要不要先吃一颗丹药,我这里有,难受就说出来。” “我没事。”她说完就上前一步,到了中央,也道:“皇上,臣女献丑了,请容许臣女先去换一套衣服再来为大家舞一曲。” “准奏。”齐令沧不冷不热说道。本来以为能让那个老不死上来表演一下,顺便治一下罪。现在不行就从这个小丫头片子下手,给白家一个威震。 想罢心里实在不满朝大公公看过去,就是在指责着他办事不利。大公公心里一阵难受,这哪里是他能控制的啊。他已经很小心的提醒击鼓者了,但是那个人实在太过愚笨。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才让这个百花筒落入别的白家人手里,要是按照他刚刚的指挥,这个百花筒早就落在白远擎手里了。 击鼓者这个时候也下去了,大公公不知道的是,刚刚击鼓者停下是因为听到别人的指令,转为了白钰莹。 白钰莹换完衣服上了台,一袭水蓝色的舞衣,袖是水袖。长长一甩唯美得很,寒冰焰现在也没有了欣赏的心思。葵水来的时候切莫不能剧烈运动,但是他们现在只能干着急。 白娇娇担心的地方和寒冰焰不一样,照他这样看,齐令沧那个老狐狸十有八九就是冲着爷爷过去的,不过刚刚好让钰莹受了去而已。她得快点想法子破解,不然的话。 麻烦就是白家了。白娇娇脑子全没有在那白钰莹身上,若是有,她一定可以看出白钰莹身上的不对劲,她眼底居然是紫色的,妖艳气息缓缓从她身上散发。 其他人确实看不见,白娇娇没有注意也看不到,但是却自动屏蔽了那道耀眼气息。白娇娇突然想到什么,过去与寒冰焰道:“我害怕那齐令沧是准备对付白家,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这个百花筒。” 寒冰焰这时候才从白钰莹身上移出来,与白娇娇说道:“那我要做什么,对付白家我第一个不同意。”寒冰焰显然是有些气愤了,要知道葵水来的时候多难受。要不是因为皇帝那个提议,白钰莹是不可能上去的。现在还要对付白家!不可能。 “娇娇姐,呢我需要怎么做。”寒冰焰是一百个信任白娇娇,白娇娇的话可以说是很重要,百分之九十的话有用“你现在等白钰莹下来后,就紧紧看着啊击鼓者。” 寒冰焰很聪明,一下子就点醒了:“看着他击鼓的频率吗。”白娇娇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白远擎说道:“是这样的,如果那个击鼓者频率慢了下来,百花筒要到你哪里,你就不用拿过去给爷爷了。我担心这百花筒传到爷爷身边,他拿到必定是剑这个签子。” 寒冰焰眼神坚定,十分郑重的说了句:“好。”白钰莹眼底紫光没有散去,反而有些更紫了。她借着水袖子,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的丹药,眼底的颜色被掩藏,头上撞到的包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舞毕,她跪着底下道:“臣女已经表演完毕,献丑了。”“哪里哪里,白小姐的舞姿还是无人能比的啊。”“是啊是啊,白家一个个都了不起。”众人都议论纷纷的奉承着。 想引起白家的注意,白家现在不同往日,看来日后必定繁荣更加强盛,他们现在可不能得罪了。能讨好自然是要讨好几分。 这下轮到齐令沧脸色难看了,他弄这一出是干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把白家弄倒吗,现在哪里有一副被弄倒的样子,自己还没开口下面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夸起来。 置自己于何地。齐令沧“咳咳”了一声,后也道:“白家主果然是把自己的学徒当自己女儿儿子养,个个都出色非凡啊。”白远擎起身:“皇帝谬赞了。” 不卑不亢更加让齐令沧生气,这个白家,自己一定再想方法铲除。一阵奉承过后,百花令再次开始。寒冰焰赶紧把白钰莹扶着坐下。 也道:“钰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啊,葵水来不能轻易剧烈运动,辛苦你了。”白钰莹淡淡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女孩子可真呆啊,不过自己身上呆着的这个恐怕命不久矣了。居然敢用她蛋壳去敷受伤的地方。 简直不怕死,自己也救不了她了。只能让她封印在自己身里面,自己会代替她好好活下去的,既然自己在她身体里面就要满足她的愿望。她是喜欢一个叫白之蕴的…… 那么胆小还打算追到人,难搞难搞,真是得感谢自己来道她身体里面,以后自己就帮她追了,一定让那个什么白之蕴老老实实做自己夫君。 而这周围的人好像也都是她比较在意的人,那自己就好好对待。希望你不要怪我,毕竟怪我也回不去了,从今天起,我就取代你成为新的白钰莹,真是太久没做人,实在想体会下做人什么意思。 寒冰焰见鼓声开始。那百花筒也开始传,心里有些紧张,手也出了些汗,白娇娇看了寒冰焰一眼,安慰道:“不用那么紧张,放平常心就好。能传走就快点传走。” 很快百花筒就传到了白娇娇这里,又传开,奇怪的是这一次击鼓者居然没有放慢,莫非是察觉到她们的想法? 白娇娇带着沉思看向那百花筒。缓缓又传入另外一位家族小姐手里,齐令沧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变化,难道又有什么新的法子?白娇娇不敢放松,一晚上都紧绷着神经。 好在下面几次都传不到白家这里,几位小姐也心满意足起来表演。眼见这晚宴已经要结束了,齐令沧还没有其他动作,她蹙了蹙眉,这种感觉真难受。 不管了,没事就好。众人兴趣也都乏乏,皇帝这才下令可以离宴,寒冰焰过来一把抓住白娇娇的手,道:“娇娇姐,你看我的手,冷汗都出来这么多,吓死我了。” 白娇娇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在这一次是我猜错了,不过小心还是要的。”白娇娇安慰着寒冰焰,心里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今天这事,她的预感并没有错。 只是中途一定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接下去的行动。但到底是什么呢?皇宫内,齐令沧坐在龙椅上,下方还是一位黑袍人。齐令沧问:“刚刚为什么要阻止我的行动啊。” 黑袍人声音确实机械声道:“如果不阻止,任由你这样下去,只会坏了我的大计,我劝你接下来好自为之。” 第235章 看见梨家一群人 齐令沧却不敢在说什么,在如今的社会里实力就是唯一的强者标志,他若是在这里反抗实力还不如人家。那这个国必将要颠覆,这个代价他承受不起。 黑袍人见齐令沧没有再说话,心里暗自骂道废物,真是没用,一点也没有骨气,果然是不入流的大陆。这里的人也只有白家那个小丫头能看了。 黑袍人蔑视的瞧了他一眼就走了,齐令沧从来就没有怎么狼狈过,他在那个黑袍人面前就是没有尊严的。成,天北国富强永不衰,说不定还可以统治整片大陆。 输,王国败。他确实应该深思熟虑,黑袍人走向外面,赫尹便骑着一辆马车过来接他。“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那魔岩蛋如此珍贵,为什么不着急留着,要送给白家那个……” 话还未说话,就被黑袍人一掌击落在地:“赫尹,你该知道我的规则,我说的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给她自然是有所用,只是有些可惜了,被她人先用了效果。” 不然接下来就是一场好戏,可惜看不到了。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对于一个下人,他不用费那么大口舌,世间唯一感兴趣也只有那个白娇娇。 ,他想看她疯,看她流血,一看到就好兴奋啊……赫尹咽了一口口水,才意识到主子最近可能对自己太好,才让自己望了什么本分,实在是该罚。 “算了,走吧,我这几日还得去上面大陆一下,我这几日不在,不知道陆晏有什么什么动静,那个家伙,我一不在就给我找麻烦。”黑袍人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一点也没有了刚刚在大殿上的威风。赫尹听到这三个字也忍不住抖了抖。陆晏她也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白娇娇回到家,安慰了一下寒冰焰,又关心了一下白钰莹的身体状况,只是白钰莹动作有些僵硬,也不如平时那般亲近,心里疑惑更甚,刚刚在宴会上她还没有这个感觉。 只是觉得她整个人怪怪的,然而她现在整个人,整体好像是她,却好像灵魂不是她。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白娇娇心里大惊,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面色有些冷峻却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柔柔道:“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把脉,现在有机会,反正我也着急睡觉,要不要我先给你把脉。” 白钰莹有些奇怪为什么白娇娇会突然想给自己把脉,联想了一下,好像也知道了大概原因,但是也没有任何遮掩道:“多谢娇娇姐。麻烦你了。那么晚还要耗费你的心神。” 白娇娇只是温柔笑笑,接过白钰莹的手,缓缓搭在她的脉搏上道:“不麻烦,你的安全在上,之前葵水来了,也是要好好保护了。”白娇娇说完没有再说话,白钰莹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静止着,白娇娇越把脉眉头越皱越深。 没有问题,但是这个人给自己感觉真的不对劲。白钰莹可提前把话先给堵住了:“娇娇姐,你怎么了,脸色有点难看啊。”白娇娇扯了一抹笑,没有再多言,想到那额头的包:“我没事,你回去,记得你额头上的包也得处理一下。” 白娇娇若是没有提醒自己这一茬,她自己都快忘了,就是多亏这个包,自己的蛋壳才能成功渗入其中,把自己剩下的精髓也给渗透进去,等会回去也得好好感谢那个包。 白钰莹勾出一抹笑道:“多谢娇娇姐担心,你也要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对了,别忘了我和冰焰的养露颜。”那副模样真是让人十分喜爱。白娇娇听到这个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假冒的事情,是自己最近太过疑神疑鬼了,怎么会有人冒充?想此连她自己也忘了她最初是怎么来。 不也是借尸还魂吗?不过她现在没有想到罢了,白娇娇与白钰莹两个人分别后各自回到各种的房间。白娇娇意识飘到空间里,又看了一眼白朱儿。 没有这个小淘气在自己身边奔来奔去还真是分外不习惯,意识在空间化成一个虚拟人形,过去轻轻抚摸睡在地上的朱雀,小小一只,就这样睡在哪里并不会动,惹人怜爱。 “哎,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就连那次昏迷你都是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你这是正常昏迷还是不正常昏迷。医术对你昏迷一点帮助都没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娇娇想罢,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小东西,你早日醒来就有火晶石吃咯。白娇娇在外头冷漠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也只有一个疼爱宠物的主人。 白娇娇过了一会意识便散去了,她还得抓紧看那个在自己意识里面的有关双凤金焰枪的记传,而且快突破地阶,自然要努力修炼了。 回到小意识里面,那器灵正坐在一旁瞌睡,白娇娇过去把它弹醒,器灵看到这个恍惚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直接跌倒在地上。 磕磕巴巴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有一点声音,吓死我了。”白娇娇在一旁噙着笑道:“这样倒是把你滋滋的叫声给弄没,倒是舒服多了。” 器灵缓了一会慢慢站起来,接着道:“我本来也不会发那个滋滋的声音好吧,只是前段时间能量太少才导致的,也只有你这个笨女人才会误以为,别人哪里会觉得啊。” 白娇娇也没和他再扯,把自己要找他的目的说了出来:“我找你就是想问问看,这本意识书能不能转到我空间哪里去一下。在哪里地方比较大,还可以练一下。” 器灵当下就站起来了,很是激动的说道:“当然可以,我也可以进去呢!”白娇娇眼神冷幽幽的看着它,似乎是想知道它为什么那么激动。 器灵才发现了自己有些失态,咳嗽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一天不用待在同一个地方很幸福,每天在你这个意识里面也呆累了,换个好地方也是不错的,现在就去适应适应。” 虽然它已经强忍着兴奋了,但是白娇娇已经看出来了,默默叹了口气,她身边的怎么都是这个咋咋呼呼的性格。 雷厉风行的,白娇娇还不知道怎么送人和双凤金焰枪那本书进空间呢。器灵看出来了,便道:“你还真是笨,有空间不会用啊。你就集中意识把想要的东西送进去就好了。” “就这么简单?那本书也可以?”白娇娇疑问。“自然,你凝神便可以。快点快点吧,赶紧把我送进去。”器灵乖乖在地上躺好,就等着白娇娇把他送进去。 白娇娇在意识里面跪坐着,凝神先把双凤金焰枪的书给送了进去,一会后,她可以感觉到那书咚的一声砸在了白朱儿头上,白娇娇心里给它默哀了几秒。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器灵躺在地上见白娇娇还不知道在想什么还不把自己送到空间里面,嗷嗷叫起来。 白娇娇这才凝神也把它给送进去,没一会,意识小空间里面就没有了那器灵的声音。她能感觉到她的空间现在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 不会是那器灵在里面乱玩吧。白娇娇一道暗叫不好,就不该相信那个器灵的鬼话,把它也放进去,要是等会空间缺少了什么,自己一定把它弄死在里面,连个坑都不给。 白娇娇赶快退出意识小空间。自己进去了那个空间,还好那器灵刚刚进去,还没有所行动,只在一旁蹦跳着。“停,你老实点,不然我把你送回去。”白娇娇威胁道。 器灵也只好乖巧坐下,不敢有其他动作,掐媚的把书给架起来,那书很快漂浮在上面,那纸张变得透明晶亮。 文字和形态现在看的十分清楚。白娇娇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它的头,这样才对,我才会放心把你带进来,你要是只会捣乱,看我怎么打死你。 白娇娇一阵威逼利诱下,器灵才乖巧在一旁坐着,再三也保证不会闹。白娇娇才没有去管它,手召唤出那双凤金焰枪,它已经进化完毕,整体看起来非常炫酷。 心里对楼颜心的感谢多了好几分。“小鬼,你过来。”白娇娇把器灵叫过来,器灵也屁颠屁颠过去,这里的氛围很好,她很喜欢,只是要呆在这里,还得讨好这个人。 所以它要知无不尽言,白娇娇看到它过来后,把手里的枪放在地上,道:“现在进化了,这个枪比之前好了什么,你给我讲讲,你是这个的器灵,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 器灵走过来看了一下这个双凤金焰枪。果然已经进化了一级。 “已经成功进化为二品神器了,这紫电还真是好用,能让我醒过来恢复到这个状态,还能把神器变成这样果然是好东西,上天请给我再来几个好东西吧。”器灵在一旁神神叨叨的。 白娇娇一下把它踢醒:“得了哈,我让你看看现在这个神器多了什么功能,也给我记录到那本书里面,那种好东西哪里能那么多啊,偶尔有那么一次你就知足吧。” “是是是,主人说的都对,让我先进去看看那枪现在内部结构是什么样子的。”器灵说完便噗溜一声,直接钻进双凤金焰枪里面,白娇娇在一旁感叹神器,就怎么一小会,器灵就钻进去,真是太神器了。 她在一旁也没有事做,鬼知道那个器灵要进去看多久才能的出结论,她可没有很好的耐心等。只能先在一旁多修炼一下玄力了。吸收多了也好,在打斗也就不用担心玄力会突然不够用而导致体力不足了。 白钰莹这边,回了房间,马上就把门给锁上了,然后躺在床上,居然一秒就入睡了,其实她是到了内在蛋壳里面。 白钰莹体内已经有了一个看不见的蛋壳膜,白钰莹意识进入了哪里,顿时间哪里也变的不一样了。只是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并没有变化,还是躺着的。 魔岩兽走过去,动作也怪滑稽的,只是它脸上的神色认真得让人不敢嘲笑。它走到了白钰莹身边。兽化的双手缓缓放在了白钰莹的太阳穴位置,随后就可以看到一道电波缓缓进去那兽化的双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手已经化成一双女孩子家才有的纤纤玉手。然而并没有停止,还在继续。过程中,白钰莹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236章 杀马 嘴巴含糊不清道:“你是谁……”魔岩兽吧唧了一下嘴,道:“我很快就会是你,反正你也醒不过来了,这身体就给我吧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不……我不要……这是我的身体,你是谁……”白钰莹边咳嗽边问道。魔岩兽却也只是说道:“已经回不去了。还是接受这个事实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魔岩兽说着,手上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电波也越来越深,很快双腿也变成了只有女孩子的长腿。反观白钰莹这边。 她手已经不是原来的手了,变成了刚刚魔岩兽的手,腿也在缓缓的变:“不……不要,我还不甘心。”白钰莹泪缓缓流下。 魔岩兽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来招惹你的啊,我在我蛋壳里面待的好好,你们偏生要把我送进来,我有什么办法嘛。而且你本来命不久矣,还是因为我,你才可以活更久。” “你骗人……”白钰莹身体越来越虚弱,呼吸也有些困难,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泪已经完全布满脸颊了。 “要哭就哭吧,我因为别人进入到这里也没有选择,没有办法,你反正快要死了,有什么想完成我代替你完成吧。就当报恩了。”魔岩兽倒是有些可怜着白钰莹。 “我还没有活够,我怎么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白钰莹哽咽说道。“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只能帮你完成你的遗愿,现在这个情况按照你们人的说法就是回光返照,所以快点吧。你时间不多了。我会尽力完成代替你好好活下去。” 白钰莹想到这里,眼睛缓缓闭上,既然已经不能改变,那就让这只兽好好代替自己活下去吧,兽化已经蔓延到肚子部位了。 “修炼强大保护白家,如果可以,我想嫁给白之蕴……如果到那一天,我的尸体还在的话就把那婚服给我穿上,我真的真的好像嫁给她啊……”白钰莹说完泪又下了。 魔岩兽已经记下了她的要求,道:“你的遗愿我收到了,我会尽力完成的,保护白家,让你嫁给白之蕴。” 最后白钰莹也只剩下笑了。她没有在哭,婉转的闭上双眼。电波从上到下,已经过了很多次了。魔岩兽的本体现在就放在了蛋膜里面。她现在是真真正在的白钰莹! 与借尸还魂一样,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端倪,要是有,也只有那个给蛋的人会知道了。她盘坐在地上消化那些记忆,回忆起那寒冰焰,心里冷笑连连。 这个女孩给自己敷的蛋,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这白家也真算得上是一个卧龙藏虎的地方啊。要是这个人也不对劲,那守护白家想来该得有多难。 她暗自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躺着的人,她已经彻底替换了本体,也只剩下了那张脸没有变化。魔岩兽走过去,把刚刚她的眼泪擦掉。“安心,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想罢她已经退出了蛋膜,来到了外面,她已经彻彻底底接受了这个身体,接下来就得修炼了,她可得好好强大,就目前这个身体来看,还是不行,素质也不行。以后也得加强锻炼,努力强大还远着呢。 白娇娇那边,修炼了一会便张开了双眼,器也刚刚好钻出来,两个人倒也算是默契“主人,你猜到我要出来了!看来这武器真的和你心有灵犀啊。” 器灵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拍马屁的机会,白娇娇弹了一下它的脑袋,告诉它别贫赶紧说现在进化成什么样子了。 “里面好多电子啊,小小的,在里面乱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如果主人你用上玄力弹的话,还可以选择带不带电,带点还可以把人麻痹。当然了玄力修为还是很重要。” 白娇娇挑了挑眉道:“我玄力越高麻痹那些比我修为低的越久?”“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这个电还是很重要的。”器灵道。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功能了?我看楼颜心挺肉疼的啊,电流就那么点用吗?”白之实在是疑惑,她本来还以为以后可以多很多厉害功能呢。 器灵心虚的往后一站,其实紫电也不止这样,只是前几日自己昏迷,倒是把大部分紫电能源都给吸掉啦,现在双凤金焰枪里有这样功能已经很棒了。没想到自己家主人还嫌弃。 不过看她的表情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吸收了大部分的紫电,不然自己可能会被抽死。白娇娇倒也没注意,只能惋惜道:“那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好歹多了个电。” 器灵这才松了口气。白娇娇又道:“那你还不快点先把招数和怎么用填到那本书上面,我等会要去看了。” 器灵现在心虚的很,什么都不敢说,赶紧屁颠屁颠过去弄那本书了。白娇娇寻思着这枪改成那个样子倒也还有一点好看,不像之前那样金红金红的。 在白娇娇想的那一下,器灵已经弄好了,赶紧让白娇娇过去看,白娇娇也就过去,翻了几页,发现在那金焰舞上面也多加了一个电字。 心里默念着口诀,最后喝出一道金焰电舞,那枪也舞起来了,白娇娇顺着招式,更加是把那金焰电舞功力提升了好几倍。所到之处,皆有电流。啧,果然还是不能小看这个电流用处,一不小心碰到就是要命的。 高手过招,让对方麻痹一点是一点,争取一点时间。她再看了一下那玄力电弹,便就是直接凝聚玄力,注入武器里面即可,现在还再给你过滤一点电流,让玄力更好发挥。 练了一会,器灵便道:“主人,有人找你,已经快到你院子门口了。”白娇娇听完才一顿,正要出去,器灵嘱咐道:“若不是需要特别解释,能不让别人知道这双凤金焰枪吸收电,那就不要让人知道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白娇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待着,要是让我发现等会这里发生了什么质的变化,你等着被我扒皮吧。” 白娇娇恶狠狠说道。器灵忍不住脖子一缩,乖乖躺在地上,想着地上还不够柔软,便打着下一次出去多多去帮点东西进来。 器灵心里已经在盘算了,早就把白娇娇的话忘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白娇娇到了外面,正巧她房里的丫头来敲了门道:“小姐,家主房里的人来请小姐过去呢。” 白娇娇听完,再次感慨器灵的千里眼,果然这下不用担心别人突然进来,自己在神游或者不在了。 “好,我等会就过去,你先让那个人去回爷爷我等会就去,别让爷爷在哪里久等。”白娇娇说完,便收拾了自己一下,就出了门。熟门熟路来到了白远擎的院子。 书房的人已经习惯自己先前的那位痴呆小姐变成如今的白家主心骨。白娇娇这个时候也才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亮了,自己在空间里面已经呆了一个晚上。 白娇娇让下人进去通报,下人直接道:“小姐直接进去就好不用通报。”白娇娇点了点头,想来时间也不是很早了。自己在空间一个晚上出来肚子居然也不饿。 白远擎听到声音,便知道白娇娇来了,刚刚收到下人说小姐在收拾自己,以为还得等好久没想到那么快就好。见她进来便开口道:“又赖床了?那么晚起?” 白娇娇吐了吐舌头,偶尔赖一次嘛。白远擎倒也只是笑了笑:“得亏你不是别人家的,睡到那么晚,要是是别人的啊,指定骂你呢,吃早饭了没。” 白娇娇也才嘟囔道:“所以说,生在白家,还是我的福气呢,这里的人可疼我呢,爷爷,我没吃早饭,你要是也没吃我们爷孙两个人就一起吃了吧。” 白远擎点了点头,让人去准备早膳过来:“谁跟你一样懒,我很早起来就吃好了。真是小懒猪,以后还不知道嫁的出去不。” “嫁不出去就赖在白家不走了呗,反正爷爷会养我的。”白娇娇毫不在乎说道。白远擎很是严肃道:“你愿意留下,我还不愿意留你做老姑子呢,早点嫁我也早轻松。” 白娇娇看得出来,白远擎虽然怎么说,但是他很是舍不得自己的,她也不戳破白远擎哪点小心思,反正她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那种特别想嫁人的感觉,留在白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是挺好的。 早膳下人们很快就送过来了。白娇娇就在一旁吃着,白远擎便在一旁看着书,爷孙两个人相处也算是其乐融融的。 很快白娇娇就用完早膳,下人上来把剩下的早膳收走,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白远擎站起来去书架暗阁里面拿出又一本书递给白娇娇。 说道:“这是有关紫电的书,很多人不认识,所以把它叫做紫线,我有幸见到一次,且手里有这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可能对恢复双凤金焰枪有所帮助,那小娃娃也不简单,手里居然有一条那么肥的紫电,不过便宜你了。” 白娇娇接过那本书,心里一阵高兴,正愁不知道那紫电日后还有什么作用,现在居然就有这么一本书,还有什么是自己爷爷没有的呢?她也感慨到之前白家也绝非那么简单,定然比现在要繁荣。 自己也一定要把白家带到那一个高度才行。想罢,便在心里多了一个决定,等回去就先把机会制定下来。让白家的学徒一个个来训练。强大白家,还需要这些新鲜血液来支撑,少了他们可不成。 又想到自己爷爷刚刚说的紫电。马上手里召唤出双凤金焰枪, 道:“爷爷,其实这枪是有器的,刚刚已经自行把紫电给吸收了,现在算是恢复而且升上一个品级,现在是二品神器。” 白远擎听完想拿那双凤金焰枪看,白娇娇制止了,她先用玄力给这武器封了一层什么薄膜。才道:“这武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吸收紫电别人碰到会有电流。” 白远擎看到那一层薄膜也知晓了这紫电吸收有多厉害了。形状体态变的也不算太厉害。只是多了一种神秘紫色而已。 列祖列宗还是保佑白家的,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白家都有。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现在都把本来要坏掉的武器直接晋升一个品级了。 第237章 王宫 若是她能够想办法从这个王宫逃出去,一路向北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人界,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回到扶云宫。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她很是担心。 碧草刚刚从院子里离开,就走进了一处大殿。 “王上。”她恭敬的朝着王座上的男人行了一礼。 “事情办妥了?”陆晏端着浅蓝色的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慵懒的靠在王座上。 “是,奴婢已经将妖界的位置告诉了她。”碧草抬起头,面上一片冷色,那还有刚刚的柔和。 “做的不错,退下吧。”陆晏幽绿的眸子带着一分愉悦,扫了她一眼。 “是。”碧草乖乖的起身离开。 她面上有一份小羞涩,这是王上第一次看她。 幸好她天生就对操控精神类的术法有免疫能力,能够不被白娇娇的术法控制,不然也无法完成王上交代的任务。 陆晏起身朝外走去,不一会就到了白娇娇居住的院子。 今日阳光正好,白娇娇躺在躺椅上很是惬意。 “今日的阳光很是温暖。”陆晏走到了白娇娇身边停下,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白娇娇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宫人。”陆晏丝毫不在意白娇娇的冷淡,自顾自的说道。 “你这样惺惺作态累不累?”白娇娇斜眼看着他,目光里满是鄙夷。 “呵,”陆晏冷笑了一下,“我来是告诉你一件大事,天界和魔界马上就要开战了。” “什么?!” 白娇娇惊了一下,起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陆晏。 见白娇娇反应如此之大,陆晏冲着她笑的十分愉悦,“估计天界的大军明日便会抵达魔界极光山脉。” 白娇娇心中焦急万分,天界和魔界怎么会突然起战事? 定是陆晏在其中做了什么! 白娇娇眸中似有一柄锋利的刀剑,射向陆晏,“你达到了你的目的。” 陆晏调了一下眉,坐在了躺椅的扶手上,身体向前探靠近白娇娇,幽绿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不,他还没死。” 白娇娇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陆晏这个疯狂的人到底想怎么样害师父?! 天界和魔界能够起战事,那说明师父一定不在场,若是师父在,他不可能让六界打乱。 难道师父还在云隐亭的结界中? 结界封锁了外界的消息,所以师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得快些到师父身边保护他。 陆晏忽的抬手将白娇娇脸上的发丝拨到了她的耳后。 白娇娇心里一阵膈应,抬手拍掉了他的手。 陆晏也不气恼,起身看着她说道,“你的身体应当还是没有力气,好好在这休息,不要想着乱跑。” 说完便转身离开。 白娇娇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心里一片焦急。 这个院子她已经探查过了,有两班人马轮流看管着她,她若是想要逃出去,就要支开碧草,找到两班人马交接的空挡,只有在这个时间里她才能逃出去。 …… 九重天清荷殿。 “嘭——!” 越清面上很是生气,一把将桌上的汤打落在地上。 滚烫的汤汁飞溅,不少都飞到了跪在地上的宫娥身上。 宫娥面上一片痛色,但她紧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还怕再惹怒越清。 “滚下去!再熬一碗汤过来,再如此本仙子就剁了你这双笨手!”越清怒斥道。 “是。”宫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干净转身走出大殿。 她面上很是委屈,今日的汤完全是按着原来的谱子熬的,可不知怎么了,仙子非说这汤味道不对。 白娇娇坐在屋内面色阴沉,手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大骂到,“这个贱人!” 她本想着天帝派于将军带着一万天兵去魔界要人,魔界定然不会为了白娇娇而得罪天界,肯定会将白娇娇乖乖交出来,到时候白娇娇被带回天界,尊上又在闭关打坐,她肯定必死无疑。 没想到魔界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不愿意把白娇娇交出来,还要同天界开战。 魔界之王为了白娇娇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她心里又嫉妒又愤恨,恨不得将白娇娇扒皮抽筋。 凭什么她这个贱人可以得到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的爱?! 她不服! “何事如此生气?” 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 “谁?!” 越清神情一紧,转过头扫视着屋子。 “除了我还会有别人来你这么。”夜衍带着面具忽的出现在越清面前,幽绿的眸子里满是嘲讽。 “你来做什么!”越清瞪着他,他的话让她很是不高兴。 “给你送一样东西。”陆晏冷笑了一下,眸中一片阴毒。 越清浑身警惕,这个神秘的男人能给她送什么东西,定是不安好心。 陆晏手掌一伸,一个泛着金光的长弓便出现在他手中。 “破魔神弓?!怎么会在你手里?”越清面上满是吃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上一次用完破魔神弓后这把弓就回到了神兵阁中,怎么会出现在他手里? 难道他是神兵阁的人? “偷有何难。”陆晏毫不在意的说道。 越清更加惊叹,神兵阁内放置了天界许多神级兵器,设有阵法有重兵把手,平时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他能够将破魔神弓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是何等的修为。 “你……将破魔神弓给我做什么?”越清心里很是疑惑。 “明日战场上,用它杀你最想杀之人。”陆晏幽绿的眸子带着笑意,不过这笑容极其冰冷。 越清忍不住打了个颤,不敢与陆晏直视,“你是说,让我用她杀了白娇娇?” “怎么,你不敢?”陆晏斜眼扫了他一眼,目光带着些嘲讽。 越清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气,面色很不好看,凶狠的说道,“谁说的?明日她若是敢出现,我定杀了她!” 夜衍唇边绽开一抹笑意,“我很期待。” 越清还是想不明白,此人冒那么大的风险将破魔神弓偷出来,就是为了给她,让她报仇? 此人几次三番帮助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他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 越清心里一下子倨傲了起来,“你多次助我,是不是因为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眼前的男人发出了一阵嗤笑,“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吧,不要白日做梦。” 说完便化作一阵灵光消失不见。 越清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气的不行。 刚刚那宫女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仙子,汤好了。” “滚出去!” 越清冲着她吼道。 那宫女吓了一跳,赶紧退了下去。 …… 日光渐渐退下,一轮圆月爬了上来。 “姑娘,用晚膳吧。”碧草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了进来,轻轻将饭菜摆在桌上。 “嗯。”白娇娇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吃饭。 昨日她还觉得浑身瘫软,今日便好了许多,胸口的神丹源源不断的释放着灵力滋养她的身体。 身体恢复了半成灵力,她要找机会逃出去。 “姑娘,王上吩咐让您在房间内休息,不许离开房间半步。”碧草说道。 “连院子也不能去吗?”白娇娇吃了口饭,抬眸望着她。 “是。”碧草回答道。 白娇娇垂下了头,专注于眼前的饭。 看来陆晏为了防止她逃跑坏了他的事,今晚院中的看守会更加多。 吃完了饭她便洗漱一番躺了下去,侧过身躺在榻上,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 门口隐约能看到两个高大的士兵在站岗。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两个人影动了动,换了两个人过来。 现在是换岗时间,她听到院中传来整齐的踏步声。 她静静地观察着门口的两个人,时间过得很快,又来了两个士兵与门口的两人换岗。 白娇娇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仔细的盯着门口的士兵。 几轮换岗下来,白娇娇已经摸清楚了换岗的时间,大概每隔两个时辰,就会先来两个士兵与门口的士兵换岗,再过三分钟的样子,就会有一队巡逻的士兵与她院中巡逻的士兵换岗。 只要她不让门口的两人发现,在三分钟内离开这个院子,她就不会被他们发现。 夜已经深了,清冷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户撒在屋内。 白娇娇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调理身体里的灵力,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 一个时辰后,白娇娇忽的睁开了眼睛,望着门口的两人。 那两个士兵站的笔直,忽的动了一下。 就是现在! 白娇娇从床上起身,一道灵光闪过变成了一只白猫跳到了窗子上。 门口开换岗的士兵正和门口的士兵说着话,“兄弟辛苦了啊,快回去休息。” 四人交换了位置,新来的士兵背对着白娇娇。 “好,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门口的士兵笑着说道,面上一片疲惫。 白娇娇脚步一点,从窗户上跃了出去,灵巧的落进了一旁的花丛中。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没东西啊,你太累了吧。” “也是,你们好好把守。” …… 白娇娇在花丛中轻手轻脚的迅速移动,快速从花丛中跳出,院门大开着,她马上就能逃出去了。 突然,一道穿着铠甲的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白娇娇心中一颤,抬眸看着他。 来人一看是只猫,便转身离开。 白娇娇松了口气,立刻朝大门跃了出去。 她飞速翻跃一个个宫墙,很快便离开了王宫。 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顺利很多,她化作人形向着东北方向飞射而去。 宫殿内烛火摇曳,碧草这时走进了宫殿,恭敬的行了一礼,“王上,她已经离开了。” “好,下去吧,”陆晏负手站在床边,望着夜幕中的圆月。 他提前放开了妖界所有的关卡,确保她可以畅通无阻的离开妖界。 一个时辰后。 深蓝的天幕已经开始透出了一丝亮光,白娇娇心中一片焦急。 她要再快一些,再快一些赶到魔界去,将事情与夜衍说清楚,阻止这场战争,她不想生灵涂炭啊。 …… 魔界边境极光山脉。 几十万魔界士兵早已做好了准备,玄色的铠甲泛着冷光,人人目光肃杀。 焉祁身着一身玄色铠甲,手握巨刀,目光冷厉立在阵前,等待着战事开启。 “哗!” 一阵白色的云团翻滚,几十万天界士兵站在云层之上。 “魔界宵小!速速交出凶兽万荒!”于将军立在阵前,满脸的倨傲。 焉祁手中的大刀“唰!”的一下插进了土地,激起了一阵沙石,“你们天界抓走了白娇娇还问我们要人,真是荒唐!” “执迷不悟!”于将军持剑指着魔界众将士。 “咚咚咚……” 魔界忽然击起了战鼓,战鼓声声如雷,气势滔天。 于将军脸色铁黑,魔界如此猖狂! 天界的士兵也击起了战鼓。 战鼓的声音响彻天地,战事一触即发。 “杀!” 焉祁一声令下,拎着大刀向着天界冲了上去。 “杀啊!” “杀啊!” …… 两方皆是冲向了对方,天界士兵和魔界士兵厮杀在一起。 于将军与焉祁打在了一起,焉祁一刀挥向于将军,于将军横着手中的长剑接了下来。 焉祁的大刀极重,于将军被逼的连连后退,面色爆红。 “李将军!还不来帮忙!” 于将军朝着天界阵地大喊了一声。 “和我过招还敢分心?”焉祁冷笑了一下,使劲往前一推。 于将军立刻被推了出去,向后推了数十米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他抬手捂着心口,喉头一阵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他昨日就被魔界之王打伤,今日不是全胜状态,没想到这魔族竟然如此厉害。 焉祁大刀一转,大步冲了上去。 他抬刀一挥,眼看大刀就要落到了于将军头顶上。 “锵!” 第238章 大结局 一把长剑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挡住了焉祁落下的大刀。 焉祁面色疑惑,抬眸看去。 一道身着白色铠甲的男人飞了下来,手持长剑挡在了于将军面前。 “救我!”于将军躲在他身后,被吓破了胆。 “你是何人?”焉祁握刀指着他。 这人没有说话,冷着脸持剑冲向了焉祁。 “锵!” 两人手里的刀和剑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焉祁面色一暗,此人修为不知比于将军高出了多少倍,很难对付。 战场上一片混乱,血红一片。 白娇娇刚刚到达极光山脉时,入目便是一片血红。 她心中着急万分,战场上两方的人已经彻底无法分开,打斗非常激烈。 再这样下去,极光山脉必定血流成河。 “焉祁!” 白娇娇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和天界人厮杀的焉祁,大喊了一声。 焉祁一刀将那李将军逼开,转头一看,满目惊喜,“白娇娇?” 于将军顺着焉祁的视线看去,看到一红衣女子,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持剑朝着白娇娇飞速而去。 焉祁大喊一声,“小心!” 白娇娇目光一紧,六合天一剑立刻出现在了手中,抬剑向于将军辉了过去。 “锵!” 两把剑猛然碰撞在了一起。 于将军被六合天一剑的剑气击倒,向后飞射而去,“咚!”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焉祁想要到白娇娇身边,但是李将军却缠斗着他,焉祁无法拖开身。 “夜衍在哪?”白娇娇喊道。 “九哥在玄冥宫,你快离开这里!”焉祁冲白娇娇大喊。 “李将军!她是凶兽万荒!不能让她逃脱!”于将军从地上艰难爬起来,冲着于将军大喊。 于将军目光锐利看向空中的白娇娇,一片肃杀之气,动身欲飞向白娇娇。 “有我在,你休想伤她!”焉祁一刀挥向于将军,将他挡了下来。 一道黑气凭空出现在战场上方,夜衍从黑气中走出,满目惊喜,“白娇娇?” 白娇娇赶快向他飞去,急切的喊道,“夜衍,快停下,这一切都是妖界之王的诡计!他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夜衍正要说话,只听一声极速的破空声飞速朝着白娇娇背后而来。 他抬眸一看,只见一道金色的神箭带着破灭一切魔气凶煞之气的神光飞速朝着白娇娇背后的心口而来。 “白娇娇!”夜衍大吼一声,朝着白娇娇飞射而去。 远处隐藏在一道阵法中的两人看着空中,陆晏望着那道破魔神箭勾了勾唇。 夜衍飞速而去,但还是慢了一步,金色的神箭已经到了白娇娇后背。 夜衍血红的眸子瞬间睁大,挥出一团黑色灵力想要打落破魔神箭,可惜破魔神箭可以撕裂一切魔气。 眼看着金色的神箭就要射进白娇娇的身体。 白娇娇的身体被神箭的气息定住,无法转身,她只觉得后背一阵锋利的箭气快要撕裂她的皮肉。 “哗!” 一道纯金色带着圣光的灵力罩将白娇娇护在里面,白娇娇眉心出的神光印散发着紫金色的光芒。 但她发现,此次的金色灵力罩比之前的要淡了不少,厚度也减弱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师父的身体状况不好,连带着这灵力罩也弱了下来,白娇娇不禁有些担忧。 仿佛着映照着她的担忧,金色的灵力罩突然发出了很小的一声碎裂声。 数道细细的裂纹慢慢开始布满整个灵力罩。 藏在云层之中的越清脸色苍白,蓝灰色的眼里一片阴毒,她没有想到白娇娇的灵力罩竟然可以用第二次。 不过,这灵力罩似乎快要碎裂,只要她再来一箭,白娇娇必定会被这破魔神箭传统心脏,灰飞烟灭。 她心一狠,燃烧自身的灵力,握着破魔神弓又拉出了一箭。 夜衍见护着白娇娇的灵力罩有破碎的倾向,他飞身向白娇娇飞去,汇聚了全身的灵力抬剑向那金色的神箭砍去。 “嘭!” 金色的神箭被夜衍全力一击打偏了方向,擦着白娇娇的灵力罩飞射而去。 见危机解除,夜衍长出了一口气气,这一剑耗费了他几乎所有的灵力。 “嗡——!” 突然又有一阵破空声传来。 夜衍偏过头一看,心中顿时下了决定,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白娇娇身前,想要阻挡破魔神箭。 “夜衍!快走!你这是做什么!”白娇娇焦急的大喊,她被神箭的气息锁定无法推开他。 “九哥!” 焉祁满目恐惧,飞身向着他们飞去。 夜衍血红的眸子极为平静,他一点都不怕会被破魔神箭射中灰飞烟灭,能保护白娇娇,他很高兴。 金色的神箭带着圣光向着夜衍飞射而来。 “嗤——!” 金色的长剑穿透血肉的声音。 月白的衣袍被带着金色的鲜血染红,一缕缕黑气从伤口出散发而出。 白娇娇的身体缓缓可以动弹,她赶紧转过头一看,入目的月白色刺红了她的双眼,一颗心像是被碾碎。 “师父!”她痛苦的嘶吼了一声,热泪如断了线一般滚落。 神尊的潋滟的紫眸温柔的凝望着白娇娇,双腿一软向前跌去。 白娇娇转身大步向他奔了上去,双手稳稳接住了他的身体跪坐在地上,破魔神箭贯穿了神尊的心口溢出缕缕黑气,她的眼里盛满了泪水,泣不成声,“师父!你为什么为什么……” 神尊微微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抬手小心翼翼的将白娇娇脸上的泪水拭去,“我说过,只要我在,就会一直护着你。” “师父,你别说话了,我这就送你回扶云宫!”白娇娇的喉头像被哽住了一样,鼻子酸的厉害,扶着神尊的手臂就要将他从地上拉起。 神尊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没用了,你看。” 白娇娇向他的心口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一缕缕金红色的灵光正源源不断的从神尊的心口飞速散出,黑气与神圣的金红色灵光相互交织。 这是……本源灵力! “不!不要……”白娇娇的眼泪像豆子一样止不住的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抬手想要堵住那些金红色的灵光,可灵光还是从她的指缝中散出。 神尊的面色越发苍白,握着白娇娇的手很是不舍,潋滟的紫眸满是眷恋,“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 “师父,我们回九重天好不好?九重天一定有办法治的好你!”白娇娇哭的泪眼婆娑,苦苦哀求。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神尊面色苍白,没有说话,只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体内的魔气与凶煞之气融合,已让他的身体千疮百孔,这道破魔神箭上的神光会抹杀一切魔气。 见神尊不答应,白娇娇抬手迅速结印,蓝紫色的灵光从她的指尖飞向神尊的心口。 这是她的本源灵力,用她的本源灵力一定可以暂缓他的伤势。 “轰隆隆——!” 晴朗的天空忽然响起了一阵巨大的惊雷,顿时黑云如墨一般迅速集聚,紫色的闪电粗壮如龙在云海翻腾,整个大地都被黑色笼罩。 “这是怎么了?” 天界与魔界的士兵都停下来看着空中的异象,这样子的景象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 白娇娇此时根本顾不上什么异象,用尽全力将自己的本源灵力输送到神尊体内。 神尊抬眸望了一眼乌黑的天幕,垂眸对着白娇娇道,“停下吧,这是劫雷。” 今日竟然是他的应劫之日,连老天都要断绝他的一切生机。 劫雷? 白娇娇的脑子此时一片呆滞,还没有反应过来,乌黑的云层中便朝他们射出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 神尊伸手将白娇娇朝后猛的一推,被这金色光柱笼罩迅速向天幕飞去。 “师父!”白娇娇大喊一声,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冲向光柱。 那光柱金光大震将白娇娇弹飞数米。 转眼间,神尊已经到了万米高空,数道紫色的雷龙迅速冲向了他。 “怎么回事?!” 天帝率众人突然出现在此处,被天上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那是尊上!” “是劫雷啊!” “尊上要应劫了?!” …… 天界众人个个目瞪口呆,满脸的忧虑。 若是神尊陨落,他们天界将失去最大的倚仗! 天帝威严的双目紧紧盯着空中的神尊,垂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轰——!” 一声震天裂地的巨响,巨大的灵力巨浪将地面上的众人掀翻在地。 半空中那道雪白色身影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影摇摇欲坠。 “师父!”白娇娇痛苦的大喊一声,飞身向神尊飞去。 “白娇娇别去!”夜衍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了白娇娇面前。 “你让开!”白娇娇顾不上眼前的是谁,一心想要到神尊身边去。 “劫雷毁天灭地,你过去会死的!”夜衍牢牢挡在白娇娇面前,不肯让一步。 数道更加狂暴的雷龙翻腾着再次冲向了神尊,他转过身看着白娇娇,嘴唇微动,“活下去。” “轰——!” 月白的身影被紫色的雷龙包裹,金红色的灵力飞速流逝。 巨大的灵力冲击过后,空中只剩星星点点的金色灵力。 白娇娇血红的眼睛呆呆的望着空中飘散而下的金色灵力,整个人就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无人注意到,一缕微不可察的淡金色灵力进入了白娇娇的心口。 “尊上……尊上陨落了!” “尊上!” “尊上!” “……” 天界众人立刻跪倒在地,满脸悲怆。 夜衍望着白娇娇,看到她呆滞的模样,心里担心极了,“白娇娇,你……” 白娇娇伸出手接住一缕淡淡的金色灵力,垂着眸子望着金色的灵力,血红的眼里满是眷恋,还有决绝。 “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不能同生,那就共死吧。 还没等夜衍反应过来,白娇娇忽然双手结印飞向空中,她周身迅速被蓝紫色的本源灵力包裹,灵力波动达到了一种非常恐怖的地步。 “白娇娇!你要做什么!”夜衍大喊一声跟上她。 白娇娇挥出一道灵力,夜衍转身一避,只听空中一声巨响。 “嘭——!” 蓝紫色的灵力猛然爆裂掀起数米灵力巨浪,白娇娇一张脸冷静决绝,消失在了灵力巨浪中。 白娇娇竟然自爆了元神。 “白娇娇!”夜衍双目血红惊恐的大喊了一声不顾灵力巨浪飞向空中,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灵力巨浪消散后,只剩星星点点的蓝紫色光芒在空中四散而下。 远处阵法中的陆晏身形僵硬,手中的黑色折扇“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死了?”陆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旁的黑衣侍卫恭敬的回答道,“是,王上。” “她怎么会死?我从来没想让她死?!”陆晏幽绿的眸子紧紧盯着侍卫,眸中满是慌乱。 她竟然和神尊一样,死了? 陆晏的心忽然像被撕裂了一般,生疼。 …… 八百年后。 六界自从那次大战后平静了许多,天界失去了神尊,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魔界之王当日就回了魔界,再也没有踏出过极光山脉。 人界,浮幽森林中央。 一道巨大的绿色结界下,粉紫色的灵树散发着梦幻的光芒,水蓝色的灵泉闪着细碎的银色光芒。 一道红色的女子身影静静的靠在灵树树干上,周身被一道顶级聚灵阵笼罩。 陆晏一身青白色长袍立于灵泉边,火红的眼睛静静凝望着灵泉中的女子。 “王上,这聚灵阵不可再用了,您的身体……”一旁的侍卫苦心劝道。 八百年前,王上历尽千辛终于找到了那女子所有破碎的魂魄,用半身修为在此处建造聚灵阵温养她的魂魄,八百年了终于替她重塑了仙身。 陆晏面色冷淡,负手望着灵泉内的红衣女子,“不必再说。” 白娇娇,八百年了,你何时才会醒过来?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