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章 不要脸的怪物 青海崖上，一只浑身颤抖的红狐沿着峭壁上凹凸不平的石块攀岩，每一步都要试探上十次，每一次又都谨慎至微，摩挲数刻钟时间。 红狐的毛发早已被汗水浸湿，肉掌也是湿润粘稠，但它不敢放松，这已经是它第一百三十二次攀登这座悬崖。 这是它最接近灵魂碑的一次，决不能轻言放弃。 “呼~”红狐四只黑色的细腿统统挤在一块稍大些的凸块上，但即使这样，也算是这一路以来最好的休息了。 红狐仰头望了望镶嵌在峭壁上的石碑，心中气血翻涌。 一边是埋怨这石碑建得艰难险峻，一边是兴奋即将触碰到寻找了十多年的永生之法。 休息了约有半刻钟，红狐再次开始了攀爬，瞄准右上侧一棵短木，在心底默默计算着纵跃的力道和角度。 “咻！”狐狸一跃而起，原本站立的石块被后腿的发力蹬碎了，前腿尽一切力气朝着短木枝干抓去。 此刻它整个身体凌空，退路也彻底断了，可谓是九死一生的境遇。 下一刻，红狐的一只前爪便触碰到了树干，但只是留下一道抓痕便滑落下去。 狐狸没想到自己会出错，一时间只想迅速抓住身边一切能依赖的东西，保住这条小命。 四条腿在空中胡乱地抓挠，细细碎碎的石屑落在狐狸的头上，但终究还是没能止住自己下坠的趋势。 红狐面露绝望，眼角滴落一行浊泪，含着遗憾、无奈和不甘。 “嘣~”红狐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最后，在崖底的海礁上粉身碎骨，化作一片血红。 然而红狐的命运似乎没有就此终结，一道透明的粉色狐影从那副残躯中浮空而起。 狐影顺着崖壁飘向顶端，方向正是灵魂石碑所在。 没了峭壁的阻碍，狐影几乎是几次呼吸间就到达了一面镌刻着方正文字的石壁前。 环视四周，石碑前根本没有可立之处，甚至连一块凸起的岩石都找不到。 此前的红狐就算攀登上千次都不可能到达，这是骗局，或者它需要的，并不是活物。 狐影刚出现时还有些浑噩，此刻早已适应了处境，只是仍然有些诧异，它打量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不敢相信摔下悬崖后还能活着，还是以这种状态。 “我现在，难道是处在灵魂状态？” “应该是的，不然怎么会凌空而立呢。” 狐狸自问自答，心里其实仍然疑惑，但灵魂碑却不会留给它更多的时间。 石碑上浮现出妖异的紫光，文字在微光中如蛇般蠕动，化作一道旋涡，不断搅动着石碑周围的气，渐渐地，形成一股小型的风暴。 风暴并没有危险的杀伤力，反而是散发出强大的吸引，强行拉扯着狐影落尽旋涡之中。 旋涡之中斗转星移，狐影飘荡其中，脑海嗡鸣不止，一股恶心的呕吐感由下至上，就要冲出嘴，但实际上灵魂体内并没有什么可吐的，所以也只能是干呕。 一时间狐影只感觉自己发虚得紧，浑身酸胀无力，却毫无办法。 狐影顺着充斥星辰的旋涡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才到达了路程的尽头。 那是漫无边际的，让人摸不着头绪的黑。 狐影刚脱离了旋涡，心思都放在翻腾倒海的胃和神经上了，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处何地。 等到反应过来时，无尽黑暗之中再一次显露旋涡的纹样，狐影忍不住啐一句。 “靠！你**是不是旋涡怪？嗯？玩够了没有！” 狐影不知道该朝谁发泄怒火，索性朝天乱吼一气，这一骂心里果然好受一些。 “请你讲话文明一点，这是什么素质？” 狐影身后，白色透明的人形体突兀从旋涡中踏出，没有五官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愠怒。 “诶？” 狐影顺着声源往后瞧，看见这么个没有脸的玩意儿，心底一惊，但很快又换上一副嘲讽神情。 “看来不只是个怪物，还是个不要脸的怪物！” 透明人形体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说他不要脸，这样的谩骂几乎贯穿了他整个幼年时期，所以当狐影出于泄火讲出这句话后，突然察觉到周围空间在剧烈抖动。 狐影霎时脸白，有些结巴但又不想输了气势地说道。 “你……你要做什么？呕了那么久，骂……说两句也不行啊？这么小气干嘛！” 透明人形体虽然生气，但并不会因此灭杀了自己的希望，毕竟三百年才又等来了这么一位，稀有资源必须懂得珍惜，尽管它无意羞辱了自己。 “身体素质这么差劲，也好意思追求永生之路，简直痴人说梦！”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反怼一句，居然敢骂我不要脸，简直无法无天！ 狐影听见永生两个字，顿时眼冒精光，丝毫不在意话中的讽刺，连忙问道。 “你知道永生的秘法？你就是灵魂碑的设立者，灵魂之主？” “我……” 灵魂之主知道永生对这只狐狸意义非凡，正准备开口挥洒一番英姿，却被狐影的狂笑扼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摔死在礁石上，反而让自己见到了灵魂之主，难道这就是民间所说的因祸得福吗？” “咳，我……” 灵魂之主见狐影话语声降了些，便重整嗓音，开始自己潇洒的开场白，只是又一串狂笑强行制止了他。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父亲，母亲，我终于找到永生之法了，我一定会让狐狸族人都永存于世！” 红狐完全沉浸在幻想之中，忘记了灵魂之主的存在。 而此刻，站立一旁的灵魂之主那没有五官的脸上波纹荡漾，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是怒火飙升的现象。 “我……” 当红狐话音落下，灵魂之主耐住心中气愤，尝试重新开头，只是红狐的反应实在是慢，又开始絮叨。 “哈哈哈~” “够了！” 灵魂之主洪钟落地般的一声镇住了狐影，笑声戛然而止。 “怎……怎么了？我没说你啊。” 狐影被吓得蜷缩一团，面露委屈道。 “咳咳，我是这宇宙之间无数生灵的主宰，万物遵从的神明，亿万星球尊我为，灵魂之主！” 灵魂之主不理会狐影的问话，自顾自地将憋在心里的介绍以洪亮的音色演讲出来，手上还配合着做出胸怀寰宇的动作。 狐影不明所以，再一次发出询问，只是灵魂之主懒得搭理它，浮空盘坐一处，嘴里严肃说道。 “你还记得我留下的灵魂碑指引吗？” 狐影见灵魂之主话语间的庄重，也不再耽搁，认真地回答问题。 “记得，狐生九尾，方得永生。只是我不明白这九尾指的是什么？真的会长出九条尾巴吗？” “九尾是你的劫，也是你超脱自然规律的悟，它是你精神意识的凝聚体，当然也是永生的象征。” “我的劫？要历劫么？我以为死一回已经很可怖了。” 狐影呆呆的，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 “死亡是众生归途，永生则是逆天而行，如何能相提并论？永生劫，也是情劫，你要明白情的意义并且超脱于情，才可以灵魂升华，永生不灭。” 灵魂之主耐心解释，语气里早就没了之前的生冷。 “去哪历劫？” “人类世界。” “什么时候？” “现在。” “这么快？不等……” 狐影话没说完，灵魂之主便大手一挥，化出一道旋涡将它吸了进去。 再次见到这充斥星辰的旋涡，狐影心里又暗自骂了句。 “靠，不要脸的怪物！”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章 刚开学就被盯上了 “司空冉，你怎么回事？放个暑假玩野了是吧？不知道今天开学吗？赶紧给我起床！” 尖锐的喊叫声刺破了司空冉的耳膜，本来昏沉的大脑瞬间被激活，但同时又被突兀的刺激搅得疼痛。 司空冉费力地撑起身子，靠在床边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妈！你是属海豚的嘛，每天早上都能飙高音，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司空冉这么一说，妈妈果然没有再高声怒吼，但平静的话语内却又是另一种强烈的刺激。 “距离开学报道截止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妈！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啊！都要迟到了！” 司空冉仿佛忘了自己刚才的话，又开始了新一轮抱怨，与此同时开始慌慌张张地换上校服，冲下楼去洗漱了。 “你……哎~”司空妈妈抓着栏杆想回怼几句，想了想又停下了。 这个女儿不像自己也不像他爸，说话是一套一套的，懒得去跟她争辩这些琐碎，免得真错过了报名时间。 司空妈妈看了下墙壁上的时钟，距离开学报到截止还有一个小时。 九月份，南省的天气其实不算热，有些孩子还穿着薄外套，以免突然的降温，小店里的冰柜推了出来，买的人却只有零星几个。 星市一中的大门已经敞开，迎接新一届的莘莘学子，门前的广场已经被家长们占据得满满当当。 校方强调孩子的独立性，所以家长们只能在外面眺望自己的孩子进入新环境。 有的手心攥紧，深怕孩子不适应；有的想当自信，只是瞄了一眼确认后，转身离去；还有的只是对新学校的好奇，焦点不一定在孩子身上，但也跃跃欲试地想要进去瞅瞅。 司空爸妈就是第三种，好奇宝宝型父母，其实也担心儿女，但又容易忽视他们。 司空冉走进学校回首看向父母时，一时间对不上眼神的失落深深埋藏在心底。 “不生气，不生气。”司空冉轻拍胸脯，往报到处走去。 确认了学生信息后，司空冉并没有跟随大部队往公告栏钻，她很清楚自己在哪个班，这是事先定好的。 初一（14）班，瞟了眼门牌后，司空冉很快就找到一个不高调但视野不错的位置。 教室里已经熙熙攘攘地坐下不少学生，有的是小学同学，有的是邻居，大家似乎都互相认识。 司空冉也认识，只是不太熟悉，不想上去搭话，适应了十二年的人类生活，依旧没有适应交朋友。 动物世界没有这个词，而她在那个世界活了一世。 不过可笑的是，总有人会试图去改变你的习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赵海就是一个。 司空冉对他是真的没什么印象，但他还是主动找上门来。 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说不清，也许是艳压群芳了，也许是气场爆棚了，又或许是某种安排。 “你好，这个班里唯一不认识的就是你，你叫什么？” 赵海长得很厚实，圆润的脸加上不算小的眼睛，其实表面看起来像个老实人，但从他眼里透出的桀骜，还是能分辨出，这是个狠角色。 “我……我叫司空冉。” 司空冉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柔弱的样子，不是她故意去装，只是弱肉强食的道理早已深深扎入她的心里，很难解放出来。 对于自己这副毫无攻击性的躯壳，她希望用示弱来保证自己的安全，特别是遇到异性。 “你紧张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赵海歪嘴一笑，脸往司空冉身前靠了靠。 他并不是因为司空冉的颜值或者是气质而来，只是在这个班上遇到了不认识的同学，有些好奇罢了。 不过司空冉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再配合上灵魂之主捏出的满意脸蛋，着实有种娇艳欲滴的感觉。 “没……没有，我就是习……习惯了。” 司空冉被异性突然凑近，顿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说话愈发的结巴。 小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要开始历劫了，自己过于紧张了？ 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灵魂之主以一种传统而神秘的方式通知正在熟睡的司空冉，九尾永生指引的历劫开始了。 正是因为这样，早上才会晚起，才会被司空妈妈海豚音催命！ “我能有你的qq号吗？” 赵海从口袋里翻出一部苹果4代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出qq添加好友界面，递到司空冉面前，示意她填写号码。 司空冉有些为难，她习惯性地不想和这个男生有任何交集，不过转眼又想起了灵魂之主的留言。 或许，这就是我的劫。 为了九尾，为了永生，司空冉心下一狠，抛弃了自己一贯坚持的策略，决定试着和赵海相处。 “填……填好了。” 司空冉犹豫一会儿后接过手机，触摸屏上的按键就像一个个引爆器，每按一次，都会有一颗炸弹在摧毁司空冉的心理防线。 赵海也不再多留，有了联系方式，也不急于这一时的相处，于是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司空冉在座位上有些不知所措，目光直直盯着前两排的赵海，想要跟他说些什么，但到嘴边时都变成了呼出的空气。 开学报到的流程并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教室的座位就基本坐满了，班主任最后一个走进来，做了一段简短的开场白。 “同学们好，我叫刘光明，新的开始，我会带领大家度过一个充实美满的初中生活。接下来，我们请各位同学介绍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赵海。” “喔，喔，喔~”似乎赵海根本不需要介绍自己，班级里除了司空冉以外，几乎都和他认识，他的出场引起了全班的哄闹。 刘光明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开学之前，校领导就找他谈过赵海，这是个需要重点对待的孩子，因为他家里对学校的支持力度非常大。 富二代嘛，理所当然会很受欢迎的，刘光明如是想。 “我……我叫司空冉，以后请……请多多指教。” 司空冉想给大家一个好印象，所以羞涩地介绍完后还对身边的同学深深地鞠躬，这样显得自己会很有礼貌吧。 “这女生以前没见过啊，哪个小学的呀？” “好可爱呀，看样子应该是班花了。” “……” 大家议论纷纷，司空冉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受到如此多的关注，脸一红，连忙落座，随手的举动却又使得班里的男生哄笑一堂。 “我叫孙丽颖，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孙丽颖其实也准备了这套词，只不过被司空冉无意间占用了。 孙丽颖介绍完，并没有什么激昂的反响，这和她的预想完全不同。 她和赵海一样，几乎认识班里的每一个人，掌声呢，欢呼呢，就连质疑的声音都没有，仿佛刚才她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章 瞧瞧这唐突的心意 孙丽颖重新落座，有些不能理解，刚想询问同桌，一转身瞄见了正在翻弄手机的司空冉，突然心里有了答案。 “丽颖，你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你喜欢女的？” 孙丽颖紧盯着，同桌李佳慧有些不明所以，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哼！” 孙丽颖想到班上有这么个妖艳贱货，自己如何能有出头之日，心里烦躁得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冷哼，吓得李佳慧连忙闭嘴，误以为是自己得罪了同学。 司空冉还不知道，就在不远处，自己已经树敌。 虽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妨碍了别人的利益，在孙丽颖看来就是罪无可赦的行径，尽管当事人并不知情。 开学第一天没有课程，光是认识同学，熟悉环境和领书并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学校的领导和老师大概也想早点回家，于是一纸令下，提前了三个小时放学。 司空冉翻开最后一本书写下了紫色的姓名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心里忍不住地感叹现在的初中生太辛苦，教科书居然有几十本之多，还不包括练习册。 可想而知，今后的学习生活有多么繁重，也许这就是重点中学的风范吧。 刘光明进班通知后，第一个动身的就是赵海。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学校里，校外的台球室和网吧才是他的主场，不过就算他提前下课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是打过招呼的孩子，一个班主任可不敢轻易去处理。 司空冉看见赵海兴冲冲地离开教室，又想到上午他搭讪的场景，赵海凑近自己时的神情和呼吸都刻在了记忆里，挥之不去，顿时，白皙的脸皮上又多了一抹红。 赵海回身招呼几个哥们儿一起，正好对上了司空冉呆滞的眼神，那一刻，他的小心脏开启了加速模式，嘣嘣嘣嘣…… “咳咳，你们几个残废啊？书包拿那么慢，又没得作业！” 赵海一向粗狂，可是在司空冉专注的凝视下，他也变得有些紧张扭捏起来，这可不太妙，必须得尽快离开才行。 司空冉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连忙收起表情，匆忙地从后门跑了出去，一路上脑子里还萦绕着赵海的身影。 一中的校门离公交站台不远，这里成了一中学生通勤的最佳据点，开学这样的大日子，通勤据点更是人满为患。 司空冉大概是因为个头比较高的缘故，在你推我搡的局面里竟然能够占得先机，后来居上，坐着回家的资格可不是谁都能一次性抢到的。 几乎在司空冉屁股刚沾上凳子，公交车上就已经爆满了，过道的人流已经更换，一道倩影猛然在司空冉身旁站定。 司空冉不以为意，红星市的公交车跟赛车基本没有区别，巨大的惯性通常能让乘客有天旋地转的感受。 “哼！” 倩影盯着眼前少女突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怒气。 司空冉被这道冷哼吸引过来，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孙丽颖，按理说，此时应该相互打个招呼。 但司空冉刚举起手，孙丽颖的脸就转了向，看都不看一眼，司空冉最瞧不上这种令人尴尬的手段，简直幼稚得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司空冉虽然想要在同学面前留下好印象，但如果对方不尊重自己，也不必留什么情面，这是上一世的经验。 美食街离市一中大概要坐二十分钟的公交，其实算是比较短的通勤时间了，但因为司机的赛车梦，导致大部分人下车时都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司空冉下车后，靠着路牌站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其实坐在椅子上还能承受，刚才站在旁边的孙丽颖早就提前下车了。 咚咚咚~ “妈！你女儿回来啦！快来开门啦！” 司空冉伸出粉拳重重地砸在木质防盗门上，嘴里叫喊着开门。 不一会儿，门边就传来了一个更尖锐的声音。 “叫什么叫，邻居都被你吵烦了，天天过来投诉！” 门一开，司空冉就卸下了包袱，运动鞋甩在鞋柜底下，一个纵跃，跳上了沙发，整个人瘫软在软绵绵的触感里。 “我看你最近是皮痒了是不是？都敢跳沙发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女生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端庄淑女一点，当耳边风了？” 司空妈妈在厨房门里都怒骂道。 “知道啦知道啦，今天真的很累嘛~” 司空冉对此不以为意，一边摆弄手机一边敷衍了事道。 司空妈妈在厨房忙活了几分钟，端出来两盘水果，一份提子，一份橙子。 “知道你喜欢葡萄，特地买的，看你这么不听话，罚你只能吃橙子！” 司空妈妈把橙子推近女儿，那盘提子则端在手上吃了起来。 “切~提子和葡萄都分不清楚，我才不想吃呢，练琴去了~” 司空冉随手吃了两瓣橙子就拿着手机进了房间，其实并不是想要练琴，只是借口进去方便和赵海聊天罢了。 “你今天很反常啊，主动练琴还是头一次。” 司空妈妈感觉一向很准，每次都能猜中女儿的心思，这次也不例外。 “喜欢不行啊？练琴你也有的说。” 鉴于妈妈的预言能力满值，司空冉不愿多说，于是特意不耐烦地抱怨一句。 “要练就认真点，我让你练琴又不是害你，等会要是听不到琴声，看我怎么揍你！” 女儿的话似乎正确分走了注意力，司空妈妈果然没有再深入询问下去，而是身处遥控器点开了电视。 进房间之前，司空冉又瞄了两眼沙发，防止妈妈耍诈，确定安全后，才放心地关上房门。 钢琴前，司空冉熟练的点开手机的音乐软件，有一个歌单，里面是司空冉经常练习的曲目。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专门下载的钢琴练习录音，司空冉一直视若珍宝，轻易不敢使用。 在保证音量合适后，司空冉心里的担忧才堪堪消散，兴奋地点开了qq，翻找到了赵海的头像，是海贼王的索隆，网名也叫索隆。 司空冉的网名叫小狐狸，这是小学哪个混蛋随口取的外号，不过意外地受欢迎，就一直沿用下来了。 小狐狸：在吗？ 索隆：在 小狐狸：在干嘛？ 索隆：打游戏 小狐狸：噢噢，那不打扰你了 索隆：不打扰，我已经结束了 小狐狸：好巧 索隆：游戏哪有你重要啊！ 小狐狸：[害羞] 索隆：我和几个哥们儿一直认为你是我们班的班花呢，说不定还是校花 小狐狸：谢谢，我其实就是普通长相而已 索隆：漂亮的人都这么说，今天我们家保姆做了牛肉三明治，味道贼好，明早给你尝尝 小狐狸：不用了，谢谢，我一般在楼下就解决了 索隆：我挺喜欢你的[斜眼笑] 司空冉突然顿住，这句话在人类世界里，应该就算是表白了吧，我应该接受吧，不然怎么历劫，可是我该说些什么呢？ 小狐狸：我……我，我也挺喜欢你的 索隆：？！！！ 小狐狸：对不起！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索隆：我已经截图留证了，你可不能反悔啊，就这么决定了，不准耍赖，明天我给你带早餐，我妈喊我吃饭了，明天见~[亲嘴] 司空冉有些懵，脑子里现在是一团浆糊，摸不着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安排的感觉真奇妙，有点想生气，又想笑。 小狐狸：明天见！[微笑]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章 惊雷与闪电 司空冉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于是关掉了音乐播放器，准备出去催饭。 但没走到门口呢，就被一道惊雷吓得一哆嗦。 “真是日了狗的天气预报，吓死本宝宝了！” 司空冉翻着白眼啐了一句后才走出房间，闻到一阵肉香，心想今天自己的小胃胃有福了。 快步靠近厨房，从厚重的塑料挡帘探出了小巧的头，灵动的目光四处搜寻，却并没有发现菜盘饭碗之类的用具。 难道是自己被雷吓出幻觉了？穿越了？ 心里疑惑不解，索性直接就出声询问，“妈~刚才闻到香味儿哩，菜去哪咯？” 这时，司空妈妈的身影从厕所闪出来，不耐烦道，“眼睛长后脑勺了？没看见茶几上的外卖咩？” 司空冉小跑到客厅，一眼就瞅见了外卖，袋子上还印着几个大字，于记羊肉粉。 “妈，这都多少天没做饭了，你下班挺早的呀。” 司空冉无奈地拆开塑料盖子，混着辛辣的香气铺面吹来，可就算是超好吃的羊肉粉，司空冉也有些腻了，半个月没吃过家常菜，日常想念妈妈的味道。 不一会儿司空妈妈也落座沙发，熟练地端过一碗粉，配着电视剧一起吃，脸上挂着心满意足四个字。 “哎～，有妈的孩子也不见得好～”司空冉瞧见妈妈一副不管不顾的态度，失望得很，忍不住唱起了儿时的童谣。 “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司空妈妈听出了女儿话语里的埋怨，但就是不愿认错。 嗦了口粉后，又解释道，“今天几个同事约我出去逛街，那你妈人善呀，哪里能拒绝，你和我到家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 “噢～你每天的应酬比我爸还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女强人呢！”司空冉听腻了这样的借口，顺口嘲讽道。 “嘿！我看你是真皮实了，欠揍是不是？” 司空妈妈放下羊肉粉，假意要打，接近女儿身侧的时候，立马变招，挠得司空冉刚嗦进嘴里的粉又跳回了盒里。 这一闹，刚才的抱怨和怒气一下就烟消云散，司空冉也不再讽刺，乐呵呵地看着电视剧。 反倒是司空妈妈又严肃起来，手里筷子再次放下，别过身说道。 “今天妈妈一个同事说他那个读高三的儿子谈了个女朋友，本来成绩还排在前五十，这两个月分数一直在下滑，问了好久才说自己谈了个女朋友，平时在学校也不看书了，天天就抱着手机聊天。” “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男朋友。”司空冉不以为意，有突然想到了赵海，心里有些发虚，但嘴上还是强硬地回应。 “我这是警示你，虽然初一学业没有高三紧张，但是你也要注意，谈情说爱的事情还不到年纪，把学习搞好，以后大学毕业什么样的男生找不到，非要在省内找一个吗?不一定吧，对不对？” 司空妈妈一说到早恋的事情就叨叨个不停，仿佛坏掉的机关枪，啰嗦个没完。 “我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门外边就听见你念个不停，小冉又犯什么错了？”司空爸爸扶着玄关换鞋，笑着朝老婆问道。 “嘱咐她不要早恋呢，今天我同事……” 司空妈妈又将同事儿子的事儿一股脑道给了老公听，语气里充斥着惊叹和遗憾，就像是在描述自家孩子一样。 司空爸爸坐到司空冉身边，听完老婆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述，也是一脸的诧异。 “我本来就不同意小冉多接触外面那些男生，一个个都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司空爸爸对着老婆表完态，又叮嘱女儿道，“小冉，你可不能在学校跟男生太亲密啊，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爸爸可受不了。” “唉~知道啦知道啦！我去练琴了。”司空冉被爸妈这一唱一和的吵烦了，懒得夹在中间两面遭罪，放下剩一半的粉跑上楼去。 房间里司空冉愁眉苦脸，房间外父母还在早恋的事情上相谈甚欢。 第二天上学，司空冉没再赖床，灵魂之主没有托梦，今天也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得给老师个面子。 司空冉右脚刚迈进教室，突然被一个微胖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定睛一看，原来是赵海。 “嗨！小冉，我给你带了牛肉三明治，陈姨的手艺超好的!快尝尝！”赵海将透明袋子举在司空冉面前，能够清晰地看见面包夹层的牛排。 “那个……我在家吃过了。”司空冉不敢直视赵海，昨晚的事情太羞耻了。 “不吃就不吃，你低头干嘛？害羞了？”赵海有些玩味地说道。 “没，没有，早读要开始了，我要进去。”司空冉被说中，一时间更加慌乱了，小声地请求道。 “不吃三明治的话……那午饭一起吧，我请你。”赵海被这个粉茸茸的小脸蛋惹得心痒，一时间又起了逗趣的心思，顺道又补了一句，“不答应的话，不让过噢！” “可……可以，快放我进去。”司空冉知道自己搞不定这个无赖，只好先答应下来，伸手就推开赵海，逃了进去。 赵海也不多阻拦，等会老师就该来巡查了，不然司空冉的力气哪里能推得动他。 上课的时候，这群刚从漫长暑假脱离的孩子仿佛统统得了一学习就犯困的怪病，一个个的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打瞌睡的路上。 一上午五节课，四节都是昏昏沉沉的，最后一节课的活跃全都仰仗于各自饥肠辘辘的胃，所以尤其精神。最后一门课的老师回办公室的时候还夸赞了一番自己的教学水平。 赵海和司空冉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两人隔了起码一米远，要不是两人走的同步，真看不出是约好去吃饭的。 赵海看着身边狂奔的人群，有些唏嘘，别过头朝司空冉笑道，“我们的菜估计要被这群饿狼给抢光了。” 司空冉以为赵海嫌自己走得慢，于是主动提议道，“那我们跑过去吧。” 很正常的一句话，但赵海却又想到了什么歪处，咧嘴一笑。 “那就事不宜迟，跟上大部队!” 赵海一把抓住司空冉纤细的手腕，以厚实的身体破开了一条道，领着司空冉奔进了一楼食堂。 “喂！”司空冉这是头一次和陌生男生接触，以前也和哥哥们相互胡闹，抱都抱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此刻，被赵海触碰的一瞬，一道闪电顺着手腕，如同游蛇一般传遍全身，引得一阵酥麻。 昨天打雷，今天闪电，到底是坏天气还是好天气啊？ 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章 一个人可不可以呀 食堂的拥挤程度比想象中更加严重，因为新生们还没有错峰吃饭的习惯。 这时候初二初三的学长学姐们都会默契地选择先写会儿作业或者打半个小时的篮球。 赵海和司空冉两人被夹在长排桌椅的中间，两人都点了卤肉饭。 司空冉正襟危坐，生怕碰撞了身边人，虽然吃相不太好看，但也处处透着谨小慎微，赵海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双脚岔开，圆膀一抖，吃饭的架势像皇帝登基似的。 赵海时不时地会抬头瞅一两眼，他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连说话都软软糯糯的女孩，能像猪崽子一样吃饭，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憨气。 “你平时在家吃饭也这么猛吗？”赵海盯得发愣，冷不丁就问出了心底的不解。 司空冉被这么一问，意识到了不对，立马停下动作，脸红得通透。 “我，我饿了。”司空冉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很怕我讨厌你？”赵海笑着说，一边伸出手帮司空冉擦了擦嘴角的酱汁。 赵海的触碰就像一根针，激得司空冉一缩。 “我……”司空冉有些不好意思，但事实确实如此，所以也只能支支吾吾的。 “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当天就送到你手上。”赵海用食指将司空冉下巴勾了过来，轻轻帮她擦拭嘴角。 这次司空冉躲无可躲，两人的亲昵举动被长桌边的其他同学看在眼里，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但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嘘声。 只有坐在另一排末端的一道倩影恶狠狠地盯着司空冉，牙齿间响起刺耳的摩擦声。 “我……我吃好了，我们快回教室吧。”司空冉忍受不了周围的议论和眼光，端起盘子就要起身。 关键时刻，赵海哪里肯放过，先她一步，起身扯住了司空冉的手，蹙眉沉声道，“qq上你说的话，想要反悔么？” “回去再说好吗？这里人太多了。”赵海势大力沉，司空冉知道奈何不了，只能放下菜盘，只是情绪已经有些不耐了。 赵海是个聪明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同年纪的孩子厉害不少，所以“听话”地松了手。 但两人一起送完盘子后，赵海再次牵起司空冉的手，大步流星地朝教室走去。 一路上两人身旁的哄闹就没有停止过，可幸的是，回教室的路程里没有出现老师的踪影，两人还算是在暗处。 “答应我，好吗？” 赵海牵着司空冉一直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午休时间教室里肯定都在睡觉，怎么能在这种地方确定关系呢。 司空冉被抵在墙边，两人贴得很近，连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她悄咪咪地咽下唾液，才觉得喉咙不再干燥。 “我，我是第一次。” 也许是因为司空冉的软糯和紧张具有传染性，连带着自己都有些燥热，气氛一下变得暧昧。 “呼~”赵海深呼一口气，抚平心里的异动，身体稍微往后靠了靠，尽量和司空冉保持到安全距离。 “今天起，我保护你，而你，负责想我，doyouunderstand？” 赵海微笑着捏了捏司空冉肉感十足的脸蛋，心底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yes,ido……”司空冉憨憨地回了句英文，头埋进怀里，双手交叉摩擦着，出了一手的汗。 下午的课很有意思，都是美术、音乐、体育一类的娱乐安排，但大家的心思显然不在清纯可爱的女老师和英俊健硕的体育老师身上。 “听说赵海和那个司空冉牵手了诶!” “你咋知道?司空冉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 “食堂里一堆人都看到哩，还能有假?” “我不信，回头带我看看。” 初一某重点班的一对同桌趁着老师写题时聊起了最近的时事热点。 初一(14)班，课间休息。 赵海清走了司空冉前排的同学，两人面对面坐着相互打趣。 但就这么平常的举动也引来了一众人的侧耳倾身，赵海虽然不在意这些，但有些过分打扰的同学还是被一脚踹走了。 “哎哟喂，海哥人生得意啊，这脚力都变猛咯！”被踢走的男孩是赵海的哥们儿，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还阴阳怪气地在旁边逗弄。 “我看你最近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以为自己是男主?嗯？敢酸我了是不是？” 赵海被哥们儿一说还有些脸红，这也是他的第一次，但为了不失面子，便佯装发怒，笑着勒住张岳林的喉咙。 赵海走后，司空冉也无事可做，自顾自地翻着音乐课本，她是学钢琴的，看起来稍微懂一点。 “司空冉有什么好?赵海居然看上她！明显就是故意装柔弱，赵海居然还上当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司空冉的耳朵里，仿佛就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声音的源头就在身后右侧，司空冉顺着看了过去，其他人倒不太熟，却一眼认出了公交车上那个冷漠的女生，孙丽颖。 此时她正满脸不屑，嗤笑地跟周围几个八卦女生聊热点，刚才那句话就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司空冉内心其实很脆弱，从狐狸变成人类，她用着动物世界的经验，主动示弱，谨慎地活着，除了在亲人面前，其他时候她都是一个温柔到卑微的女孩。 “也许不该答应赵海么，这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了，他名气太大了……” 两人刚确定不到两个小时的关系还没捂热，此刻就已经在司空冉的怀疑和害怕中长出了一条裂缝。 赵海跟哥们儿闹了一会儿有重新回到司空冉身边，弯腰想要将头凑近一些，突然发现司空冉正盯着音乐课本发呆，淡眉微微蹙起，小嘴不知觉地嘟着，像个未长成的幼儿。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赵海反坐在司空冉对面的座位，伸手掐了下吹弹可破的粉脸蛋。 “呜～我想一个人可不可以呀？”司空冉揉了下微疼的脸颊，软腻腻地说道。 “噢，那我回去了，晚上一起回家吧，我陪你。”赵海没发觉什么不对，只当是小可爱为了什么发愁，想自己待会儿。 在连续三节娱乐休闲课的八卦中，时间飞速闪过，当然这里面只有一个人觉得度日如年，眉头皱了一下午的司空冉。 最后一声下课铃一响，事先预备许久的学生第一波冲出了门外，往常赵海都是头一个，今天他已经是个有牵绊的人了，所以大部分人都走完了，他还站在门口摆弄着手机。 教室里，司空冉收拾得很慢，作业还没放进包里，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赵海，我想一个人可不可以啊？”司空冉朝向门口的赵海，兀地问道。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章 请别叫我柔柔 赵海依旧没有反应过来，但也被司空冉两句问话弄得莫名其妙。 于是把手机塞进口袋，几步走到司空冉身边，双手握住她的双臂，将可爱的粉脸蛋正对自己。 “你问了两次了，什么意思？” 赵海说这话时略显严肃，与厚实的身体一搭，顿时让司空冉心生恐惧，回答的话也咽在了喉咙里出不来。 “是因为大家都在议论我们的事情吗？” 赵海很聪明，仔细一想就猜了个大概，司空冉见他知道了自己的意思，长呼一口气，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正确。 “这件事瞒不住的，也没什么可怕的，又不是违法的事儿。” 赵海搂住司空冉的细腰，将她揽入怀里，左手轻轻安抚着司空冉，想要用坚定的语气让她放心。 但司空冉不愿意，爸妈对这种事的反对极其坚定，她知道如果赵海暴露了，父母会做什么，她很害怕，既伤害了赵海，又寒了爸妈的心。 “我不喜欢被这么多人关注，而且，被发现了也会伤害到你。” 司空冉的头搭在赵海的肩膀上，说话时的气息萦绕在两人耳边。 赵海一时间有些哽咽，考虑的是我？ “走吧，我会解决你的担心，最晚周五。” 赵海松开司空冉，重新对上她桃花似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 司空冉不知怎么回事，不论赵海说的能否成真，她在心里已经相信了。 “谢谢你，我请你吃辣条！”司空冉很高兴，为了感谢自己的男朋友，道出了自己最诚意的方式。 “哈哈哈哈，你可真可爱，礼尚往来，我请你吃冰淇淋！”赵海轻掐了一下司空冉柔软的脸蛋，也高兴地回了一份大礼。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承诺，但却足以让司空冉安下慌乱的心，再加上辣条和冰淇淋的魅力，两人很快就换上了好心情。 第二天早晨，司空冉已经坐在教室里早自习了，她不是个爱早起的孩子，但她更不喜欢被人一路注视着落座，往常她都会选择一个中间时间，顺着人流走。 自从她和赵海的事情广泛流传以后，她心底虽然是相信赵海能解决的，可今天才刚开始，这么短的时间他又能做什么呢，不如先坐到教室里，做个安静的小透明来避一避。 七点以后，初一(14）班外的走道上陆陆续续地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司空冉的目光从课本上移开，略带紧张地盯着前门，后门已经被她关上了，她想要看看今天还有多少同学在议论。 一对女生笑嘻嘻地晃荡了进来，司空冉慌乱地收回眼神，但那两个女孩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司空冉身上，说笑间就各自回到位子上去收拾。 司空冉轻呼一口气，目光再次回到前门，意外的是，几乎每一个同学都忘记了昨天的新闻，嘴里讨论的都是作业和零食，男生也探讨游戏，但没人去挑起过去的八卦。 不，除了那一个人以外。 教室里渐渐满员，课代表正在黑板上书写今天的晨读任务，赵海一如既往地卡点进了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司空冉身边蹲下。 “好些了吗？昨晚你都没有回我qq消息。”赵海勾起手刮了下司空冉的翘鼻，假意埋怨地说道。 “我……昨晚上我妈监督我练琴，九点半就睡了。”司空冉皱了皱眉，眼里湿润一片，她害怕赵海因此生气，实话里都透着股委屈。 “好啦，我又没生气，你哭什么，中午一起吃饭啊。”赵海大手抹掉粉脸蛋上的泪珠，发出邀请后，不等司空冉的回应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司空冉眨巴眨巴眼睛，想让泪水尽快蒸发掉，手里重新落笔在课本上，耳朵却又被右边的嘈杂吸引了过去。 “袁慧，昨天赵海和司空冉最后走的诶，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呢？”孙丽颖看似随意地跟同桌提了一句，说话时还瞥了一眼司空冉的背影。 袁慧一边拿出晨读课本，一边扭头说，“能干嘛呀，赵海嘛大名人一个，再大的动静都没什么稀罕的。”说完她又转头去看黑板上的字，不再搭理。 孙丽颖有些不服气，想要再找后面的李玉琳掀起昨天的八卦风波。 李玉琳倒是热情得很，不过并没顺着孙丽颖的话讲，反而提起另一条八卦。 “哎呀丽颖，这种事儿早就烂大街了好不好，我昨天在学校八卦群里听说，初一有两个帅哥还那个啥来着，真是百闻难得一见啊～” 看着李玉琳一脸痴呆样，孙丽颖气不打一处来，懒得跟她一起腐，别过头加入了晨读大军。 司空冉细心听完了那边叽叽喳喳的内容，见没人想要温故知新，心里总算是落下了悬石。 不过她也弄不明白，孙丽颖为什么这么想要提起她和赵海的事，再想起之前公交车上孙丽颖不善的态度，心底对她多了一丝距离和厌恶。 司空冉过了一个很惬意的上午，即使课程诸如语数外轮番上阵，也让她觉得有滋有味。 下课后还主动走到赵海身边去，顶着一脸溢出嘴角的笑容，拉着他去吃饭。 “哟，我家小可爱怎么突然阴转晴了？难道是你赵哥过于帅气，心底乐开了花？”赵海皮起来连脸皮都厚了三分，直逗得司空冉脸颊泛红。 “我就是饿了，所以想要快点去吃饭，等会儿没位置了。”司空冉站在桌子边，两只肉感小手像打了结似的搅动。 “我哥们儿体育课，早就安排他占位了，不急的，慢慢趟过去。”赵海得意一番，想要竖起高大威猛的形象，却没想到司空冉一溜烟地先跑了出去。 食堂路上，赵海和司空冉并肩而行，司空冉还是有些担心，没敢把手交给赵海，于是整个情形又像第一次。 身边的初一新生朝前狂奔，两人如同湍流中央的柱石，初二初三的学长学姐则像游鱼，顺着湍流向前，也不着急。 两人抵达食堂时，里面已经是熙熙攘攘的一群。 司空冉想要绕到队伍后头打饭，但赵海直接拉着她越过三条长龙，径直走向食堂角落的一大片空位。 人流你来我往地寻找座位，但没有一个同学往这边的空位上坐，大家都很默契地避开了这处桃花源。 赵海朝空座上的一个衣着松垮的寸头男打了声招呼。 “瓜皮儿，饭呢?”赵海一边领着司空冉坐下一边不客气地说。 “妈的，说了不要这么叫老子!你真是个取名废。”寸头男摸了摸滑溜的脑袋骂了一句，又回道，“林子他们去打饭了，应该快了。” “一个个壮汉似的，打饭动作慢得一批，搞什么啊！”赵海不耐烦道，转头又向寸头男介绍起司空冉。 “这是……你懂的，你就叫她柔柔吧，软软糯糯的，可可爱了～”赵海炫耀了一番，自以为给司空冉取了个完美的昵称。 司空冉瞬间就惊了，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么非主流的外号，果断出声道，“我拒绝！”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7章 你家司机有点怪 “什么？” 赵海难以置信地看向司空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司空冉这么铿锵有力地回答。 司空冉还没回答，一旁的寸头男已经笑得如花般开放。 “哈哈哈哈～我说你是取名废吧，不止我嫌弃你，连这么软腻的小女生都被你逼出声了，哈哈哈哈～” “滚滚滚！” 赵海厌恶地朝寸头男摆手示意，寸头男也不会真的就走了，只是转身自己玩手机去了，嘴上还残存着笑意。 司空冉一声过后很快低下了头，她可不敢再看着赵海，自己驳了他的面子，心里尽是害怕和惭愧。 赵海一手揽住司空冉的大臂，神情严肃地问道，“柔柔，这个名字很难听吗？” 司空冉不想伤了赵海的心，但也不愿意以后顶着这么憨的外号出门，于是细声细语道，“我其实有外号的，小学的时候，大家都叫我小狐狸。” 赵海顺着司空冉的嘴型也默念了一遍，小狐狸，突然觉得这名字很顺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觉得满意，可嘴上还是要倔强一番，一副绝不认输的模样。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还不乐意取呢，这要在以前，我都是收费的。既然有外号那就先这么叫着吧。” 司空冉见赵海并没有发怒，还自己找了台阶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是过去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寸头哥背靠在桌上玩手机，赵海似乎还沉浸在取名废的低落中，司空冉只能抬头低头，左摆右摆的打发时间。 不过打饭的两个男生很及时地回来了，一份份白色塑料盒摆在桌子上，饭菜的香味打破了宁静，一伙人儿嬉嬉闹闹地开始吃午饭。 赵海一边吃饭一边跟寸头哥畅谈nba新赛季，一边又跟另两个男生探讨游戏攻略，偶尔聊到学校的事情上，司空冉才会轻声插上两句。 不过即便如此，司空冉也很满足了，在动物世界里，配偶将其带回族群，就是一种认可，也是一条宣誓，向整个族群宣布这是属于自己的，谁也不许碰。 司空冉心里觉得很暖，也愈发地迷上了赵海这个表面霸道，内心温柔的男孩。 下午的课一闪而逝，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要把娱乐休闲课都集中到下午来，日子过起来就像只上了半天的课，舒适是舒适，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起码在别的班里看不到这样的课程安排。 下午放学赵赵海和司空冉很自然地留到了最后。 路上两人都没有主动牵手，因为这时候还有家长在校门等候。 赵海本应该陪司空冉坐公交回去的，但今天家里的司机却出奇地早早停在了校门外。 赵海瞧见门口的玛莎拉蒂时有些吃惊，拉着司空冉快步走近后，敲了敲车窗。 一个平头西装男出现在两人视野里，他深邃地看了眼司空冉，撇头对赵海沉声道，“赵总让你今晚早点回去，参加一个重要宴席。” 赵海仰头想了想，似乎真的有这么回事，只是一天下来给忘了，于是笑着拉开后门，嘴上不忘向司机道谢，“谢谢陈哥记得，不然我爸又要开骂了。” 司空冉有些茫然，她是第一次见到赵海家的车，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家的司机，以前只听说他是个富二代，现在亲眼见到，还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赵海坐上车，见司空冉还愣在外边，出声招呼了一声。 “小狐狸，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车呀，我让陈哥先送你回家。” 司空冉被赵海的话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钻了进去。 车往前开，却没听到发动机的轰鸣，车内安静得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赵海觉得尴尬，让陈哥放了首曲子，没想到第一首就是杰伦的《稻香》，第二首是《龙卷风》，第三首还是周杰伦的《彩虹》…… 赵海听完一首又一首，忍不住感叹道，“陈哥，没想到你个四十多岁的人居然喜欢周杰伦啊～” 陈司机没有回话，只是微微颔首，眼睛从车尾镜里瞄着两人。 司空冉不小心对上了眼神，感觉阴森森的，迅速别过头去，主动问起赵海。 “赵海，你家是开厂的吗？” 每个人见到这辆玛莎拉蒂的时候都会问类似的问题，赵海也是习惯了，顺口回道，“不是，就是开了个小公司罢了，收入还不错。” 司空冉这下更加诧异，小公司的盈利居然能够奢侈地买玛莎拉蒂代步，还雇了一位神秘感十足的老司机。 “那你家做什么生意的呀？我妈一天天就想着赚钱呢，奈何没有门路。” 司空冉想再问深入一点，好奇的小心脏已经在勃勃跳动。 赵海本打算出口回答，陈司机却抢先一步咳嗽了两声，仿佛传递信号似的，赵海嘴唇挪动，改了最初的意思。 “家里的生意我也不太清楚，也比较偏……小众，你妈可能做不来。” 司空冉听出来赵海不愿意讲，也就不再刁难，一路上两人又聊了些家里琐碎的趣事，氛围不再那样凝固，最后总算是愉快地到家了。 车子到美食街的时间刚好是热闹的时候，这边的人算不上富，大多是住在市中心的本地人，但也很少见到这种奢牌车。 车还没停好，四周已经围了一圈的观望者，司空冉环顾车外，没有发觉到异样，准备下车回家，可手扶把手时，眼侧又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靠！这也太背了吧！”司空冉心里暗骂一声，低头想要避开爸妈的视线。 赵海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没有，我看到我爸妈了，这里不方便下车，能开到后面那条街吗？我自己走回来。” 司空冉伏着身子讲话，血液都冲到了脸上，涨得通红。 赵海一听，噗呲地笑出了声，心想，还真是只处处都透着可爱的小狐狸，于是让陈哥掉了头，开到另一条街上去。 下车后，司空冉谨慎地瞄上几眼才放心，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反身走回车窗处。 车子还没走，车窗是打开的，赵海还在望着司空冉，陈司机也看着她，目光如炬。 司空冉避开了和陈司机的对视，走到赵海那头，附耳提醒道，“赵海，我觉得陈司机有点奇怪啊，你要多注意，现在坏人很多的。” “哈哈哈，陈哥是老人了，一直没什么问题，别多想了。”赵海不以为意，老爸早就查过陈哥的底细，不然怎么敢放心用。 “他总是盯着我，很瘆人的那种。”司空冉小声急道。 “陈哥也有部分保镖的职责，你对他来说是陌生人，正常啊，放心吧。”赵海对司空冉的紧张哭笑不得，但也耐心地跟女朋友解释。 “可……”司空冉还想说什么，但赵海不乐意了，直接出声打断。 “好啦，你快回家吧，我爸那边还有些事，我得赶紧回去。”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8章 你扫地呀我擦桌 司空冉目送远去的黑色车影，眼底依旧充满了担忧，陈司机的眼神她看不透，但他相信绝对不是个善茬儿。 当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后，司空冉才转身回去，爸妈的踪迹早已不见，估摸着已经溜达回家了。 司空冉钥匙伸入锁孔，没等转动，门就在里面被打开了。 “回来了啊！快进来，最近上学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司空爸爸见到是女儿，一展笑颜，殷勤地扶着女儿进来，嘴上连珠炮似的关心道。 “爸爸，你选的重点中学能不好嘛，老师们都超认真的，就是我不太喜欢，所以上课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司空冉蹲在玄关边换好兔耳朵拖鞋，一脸无奈道。 “哪个老师啊？回头我去打打招呼，照顾照顾你，学习上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爸爸不明白女儿话里有话，还认真地替女儿想办法。 不过这一切都逃不过司空妈妈机警的小脑壳，在沙发上斜过头，揭发了司空冉的言外之意。 “你就是个憨脑壳儿，你女儿摆明了不想学习，听不出来啊？” 一番话刚点醒了司空爸爸后，又立马转脸朝司空冉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整天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书不想念，琴也不想学，以后看谁要你！” “哼，没人要我就赖在家里不走了，怎么的？” 司空冉心里也认可妈妈的话，但嘴上就是不服气，书包往边上一扔，卧进了沙发里。 还没等完全陷入到柔软中，司空妈妈那气势汹汹的身形已经走到跟前，对着女儿瘫软的大腿重重一扇，啪! “跟你说过没有，坐有坐相，简直跟你爸一个样儿！” 司空冉吃痛地正了正姿势，端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嘴上又贫了一句。 “我是我爸女儿，不跟他一样才奇怪呢！” “滚滚滚，写作业去！” 司空妈妈每次跟女儿吵架都落了下风，不得不以作业和练琴相要挟才能勉强挽回些脸面。 “作业课间就写完啦，你女儿聪明着呢！”司空冉眼睛盯着电视不放，随口糊弄道。 “那就给我练琴去，再过几个月就要考级了，你那个水平够哪儿啊。” 司空妈妈伸手撬起司空冉的后背，拼了全力要把女儿从沙发上赶走。 司空爸爸站在门口看着娘俩斗智斗勇，一阵头疼。 女儿没出生的时候，老婆在家里一言九鼎，平日里大家都让着这位公主，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家不容二主，自懂事起，大小公主的闹剧就没停过。 “小冉，把琴练好没坏处，快去快去，让你妈也歇会儿去做饭。” 司空爸爸咬着牙撞进了战场，做好一个劝说者的职责，斟酌着用词。 “爸爸哟，你就偏爱你老婆，我还是不是你女儿啦！” 司空冉根本不吃这一套，平日里老爸宠着自己她是知道的，这时候跟她装正经还真不太管用。 “嘿哟，我老公当然要站我这边了，你快去练琴去，要是没考过九级，你是知道后果的哈。” 司空妈妈欣赏了一眼门前的老公，觉得帅了几分，说话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炫耀感。 “走了走了，狗粮都灌饱了，流浪儿只配一个人弹弹琴。” 司空冉听得烦了，也懒得跟两人争，轻盈的跳起身子，朝二楼去了。 接下来几天，学校里关于赵海和司空冉的消息总算是被新生大会、社团招新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搞基新闻覆盖了下去。 连孙丽颖都不再主动暗示这个话题，司空冉终于能放下紧张的神经坐在教室里。 每天和赵海吃吃喝喝的她，小日子也是如鱼得水，食堂里有赵海的哥们儿占座，仪容仪表检查也有赵海的死党兜底，司空冉的公主心在学校得到了极大满足。 周五在快乐时光下，恍惚而至。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周五就是每天向前的动力，一想到第二天早晨八点还能躺在自家床上，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可谁知道那个挨千刀的临时生活委员安排的周五值日生，居然安排到司空冉头上了，不知道这是赵海的女人吗？ 曲婷在凶神恶煞般的赵海的逼问下，哭着说出了真相。 原来周五值日生本来是定的赵海，但班主任审核的时候，说赵海体弱多病，不适合值日，就把司空冉顺位排到了周五来，赶巧的是，刚好一起值日的另外一个同学还生病请假了。 曲婷惊恐地看着面前虎虎生威的赵海，心里笃定了刘光明是想要照顾赵海这个富二代，但是却没想到自己成了冤大头，一时间心里对刘光明恨得牙痒痒。 赵海一听就明白了里面的门道，也不能怪谁，只是刘光明的小聪明，赵海是不会去领情的，谁让他欺负到自己的人了呢。 曲婷在赵海沉思的刹那，缩着头逃离了魔爪，抄起书包就跑了出去，生怕赵海给她逮回去。 “我帮你一起，快快快。” 赵海一手揽过发愣的司空冉，递过去一条沾满尘屑的抹布。 “你负责讲台，我负责过道，听明白了吗？” 赵海一副大队长的气势，左指右指，安排好了分工，满意地朝后门工具柜走去。 司空冉嫌弃抹布脏，自己去了厕所搓洗，等再回来时，看到赵海单手握住扫把，在过道间上蹿下跳。 一会儿把扫把杵在地上，一会儿又拎起旋转，嘴上还喝道，“乔峰，看我自创迷踪剑法！” 司空冉无语，进教室时用抹布遮住了侧脸，假装自己没有看见赵海的幼稚行为。 “咳……” 赵海看到司空冉故意遮住了眼睛，脸上有些挂不住，赶紧收敛了动作。 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唰唰唰的扫地声，还有徐风吹动树叶的摩挲声。 天黑的一如既往地早，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月光直直地透进窗户，照在两人青涩的脸上。 司空冉偶尔抬头，悄悄看一眼拿着扫把东戳西戳的赵海，看着他在纸团落进垃圾桶时真诚的笑，自己也挺开心的。 这种情绪很奇妙，原来在人类世界里，除了繁衍后代，还会有其他的情感啊。 赵海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过道的残渣，除了灰尘扬起的厉害，大片的垃圾还是看不到的，他有些骄傲，自己以后肯定是个会做家务的男人。 司空冉白了他一眼，心里暗想，幼稚的人类! “我也擦完了，可以准备回去了。” 司空冉将洗好的抹布搭在窗户的杆子上，朝赵海说道。 “啊～扫地真累，我饿了，小卖部还没关门呢，先去买点零食垫垫肚子去。” 赵海长伸了个懒腰后，望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有些心疼。 一说起吃，司空冉也有些心动，原本还担心晚回家的后果，此刻已经被小卖部的冰淇淋和小浣熊勾走了心神。 “还等什么？”司空冉紧问一句。 赵海还没反应过来，司空冉的情绪转变堪比翻书，唰一下就换了。 没等赵海整理措辞，司空冉已经心急如焚，手一撩，扯着赵海的手心就往外跑去。 “额……”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9章 尾随者眼里的甜蜜 两人兴冲冲地跑出了教室，门都忘记带上就连人影都不见了。 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慢悠悠地脚步声，嗒，嗒，嗒，…… 黑影停留在月光与黑暗交汇处，朝楼梯处盯了许久，便转身走进了教室里。 小卖部和操场就隔着一条过道，司空冉和赵海两人一手夹着小浣熊和卫龙，一手将甜筒举到嘴边，动作流畅统一，连舔舐的模样都极为相似。 吃到一半，两人默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到嘴唇上都沾上了不少冰淇淋，才会心一笑，哦不，是傻乐呵。 零食的快乐，赵海只是因为饿了才会感受到，司空冉却是爱了几十年的，从出生起，就知道去咬火腿肠，长大几岁以后便是糖不离手，吃不离口的星市美食家。 顺着这份愉悦，两人不知不觉地就在溜达到了操场上，六点钟，夜色已经深了一层，月光混着灯光洒在草坪上，能看到小虫子们的生活。 “赵海，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也许是周围太静谧了，司空冉想要打破这份安宁，漫不经心地就问出了心里话。 “额……因为你可爱啊。” 赵海被突袭了一波，语气上稍显慌张，但还是强行稳住了心思。 “那你爱我什么？” 司空冉听完赵海的回答，立马又接上一句。 赵海有些懵，他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叫爱，眼睛里疑惑满满地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起了爱？” “不是你说的吗？我可爱啊，那你爱我什么？”司空冉停下嘴上的动作，略显嫌弃地看向赵海。 “额……你可真可爱啊，哈哈哈哈~” 赵海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解释可爱的意思，自己寻思一番好像也没有问题，就是感觉不对劲。 “我是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像个小孩，脸也长得很小，还粉扑扑的。”赵海补上一句，算是对刚才问话的解答了。 “我本来就是小孩啊，还用像？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啦？” 司空冉诧异的眼睛差点就要蹦到赵海脸上去，她觉得赵海的语文很有问题，取名废就算了，连比喻句都不会用，宛若一个白痴……就是个白痴。 “我……你……我真是佩服你的理解能力呢，能不能愉快玩耍了啊？看我不吃光你的辣条！” 赵海的脑袋此刻是一团浆糊，完全没有明白司空冉的脑回路走向，索性不跟她讲道理，用最原始的方式让她乖一点。 赵海话没讲完，手就已经悄咪咪从身下挪到了司空冉抱着零食的一侧，话音一落地，浑圆的肉掌迅速抬起，一招猴子偷桃，将干脆面和辣条都掏进了自己怀里。 司空冉还在自顾自地弹出舌尖，卷起一片冰，等察觉到手里的拉扯时，早就为时已晚，看着赵海渐远的身影，小狐狸无意间伏下身体，四肢抓地，脸上龇牙咧嘴，露出一副凶狠面容。 操场一端，绿色的网格围栏外趴着一道黑白相间的丽影，她睁大了眼球，想要看清跑道上的野兽一般的生物，当确定身份后，脸上一惊一喜，嘴巴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仓促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准了目标。 她伸手点了下屏幕想要聚焦，却发现没有成功，连续点了几次，镜头依旧是模糊一片。 丽影有些气急败坏，用力砸了两下手机，却意外发现镜头有了焦点，连忙抬起手，再次对准司空冉，手机又恢复到模糊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女孩既有愤怒，又无可奈何，手机上下翻看，想知道原因。 “美女，一起玩笔仙吗？”女孩耳边突兀响起一声阴恻恻的询问，吓得她身体一抖，退进了灯光里。 “啊！” 原来是孙丽颖，司空冉此刻早已经恢复如常，以动物的警觉，留意到了操场外的动静。 孙丽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连忙捂紧了嘴巴，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尖叫声。 只是，神秘声音又再次随着风飘进了孙丽颖的耳朵里。 “三缺一啊，美女，机会难得~” 孙丽颖环视一周，哪里有人影，白天成群的流浪猫都躲进草丛睡觉去了，还三缺一呢，这摆明了是……是……是鬼啊！ “鬼啊！救命啊！”孙丽颖越想越怕，再也不愿意逗留，脚下生风，不出两分钟已经奔到了校门口。 司空冉见到孙丽颖如此吃瘪，心里当然乐意之至，禁不住便笑开了花，一回头又看到掉落在地的冰淇淋，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心里疼得厉害，暗中怪罪自己怎么忘不掉动物的本性。 整理了下衣服，正准备往前去追赵海，没想到人已经回到了自己跟前。 “是不是太累了，我在那边等你半天也没见人影。” 赵海有些嗔怪，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小狐狸的身体，她看着太羸弱了。 司空冉本来想说不累，可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奇怪的想法，于是顺心而为，撇嘴道。 “嗯嗯，我在家都不怎么做家务的，小学每次值日完都累的半死，现在稍微好点儿。” “我猜你也是，看你这小身板也不是干活儿的，以后这值日我会找人替，你就安心回家吧。” 赵海捏了捏沮丧的粉脸蛋，把手里的零食统统塞进司空冉怀里。 “上来！”赵海半蹲在司空冉身前，双手不停招呼着。 “诶！” 司空冉应了一声，笑嘻嘻地爬上了赵海的背，右手搂着零食，左手搂着脖子。 赵海没有立刻起身，他想着万一背不动就尴尬了，必须得先蓄上一段力才行，可当真背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背后的司空冉轻得就像是一个刚出生得婴儿一样。 “你还蛮轻的嘛！”赵海夸了一句，就朝前走，准备逛完剩下的半圈路。 司空冉被夸赞了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只是背后如尖刺一般的目光久久不散令人不安，司空冉转头盯了一眼孙丽颖逃走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靠在了赵海的背上，不再去想。 赵海间见背后的司空冉没什么动静，故意抖动身体，一震一震的，不让她安宁，嘴里还哼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经典旋律，引得司空冉连连发笑，小粉拳雨点似的打在赵海后脖颈处，他也不喊疼。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0章 美女，三缺一啊 司空冉和赵海沉浸在甜蜜里，两人都忘了时间，要不是学校关门后保安大爷来操场巡查，鬼晓得会绕操场几圈。 “你们两个干嘛呢？大晚上不回家，名字班级报上来！这么小就谈情说爱，你们班主任知道吗？” “叔叔，她是脚崴了，我作为同班同学，这叫见义勇为啊，爷爷，就放过这一次吧，下次不会了。” “小子还挺仗义，赶紧回家，这么晚了，有人接吗？” “有的有的，就在校门口等着呢，我们这就要走了，谢谢叔叔。” 赵海在大厅台阶那放下了司空冉，腰和肩膀瞬间袭来一阵酸疼。 看着男朋友跳秧歌似的扭腰扭脖子，嘴上还嘶啦嘶啦的喊叫，司空冉心疼坏了，心里后悔刚才的撒娇行径，双手轻扶着赵海的臂膀，关心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累着你了。” 赵海哪里想到自己活络活络身体而已，小狐狸居然还关心过度了，连忙笑呵呵地哄道。 “没事儿，这也叫伤吗，就是身体麻了，我活动活动，你可别哭，等会那大爷回来，我就真说不清了。” “唔~那好吧，我们回去吧，这么晚了，我爸肯定急坏了。”司空冉擦了擦眼角，嘟嘴道。 晚上七点，这个时间早已经没有家长等候，不过校门外路边上还听着一辆玛莎拉蒂，亮着内饰灯，映衬出驾驶座的威猛身形。 赵海领着司空冉碎步走到了车边，跟陈哥打了个招呼便上了车。 司空冉不敢和陈司机对视，上一次的眼神她还牢牢记着呢，挥之不去的恐惧，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车子启动后，内饰灯自动熄了，只留下仪表盘和中间的按键灯还亮着，白光照在陈司机半张脸上，司空冉坐在副驾驶座后面，一抬头就能瞥见他，此刻陈司机更加恐怖些，冷峻的表情配合惨淡的颜色，活脱像个僵尸。 司空冉吓得一抖，整个人都贴近了赵海的怀里，眼睛也转向赵海的胸膛，不敢向前看。 大概快到美食街前了，司空冉还是让赵海把车停在了前一条街上，下车抬头时，不小心瞄了一眼车尾镜，陈司机木讷地盯着自己。 司空冉赶紧下了车，连再见都没说，就朝家的方向跑去。 “小狐狸怎么回事？神神叨叨的最近。”赵海不解，自顾自地问道。 陈司机松了刹车板，听到赵海的话，轻笑一声。 从来不苟言笑的陈哥竟然笑出声，赵海也惊了，突然想起之前司空冉对自己说过的担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难道真有什么问题不成？ 就这样，司空冉一路带着害怕回家，赵海坐在后座也是一脸惊疑。 开车速度快，学校本就距离美食街不远，现在才七点二十，街上灯火通明，人群攒动，大大小小的叫卖声混着小吃的香气直冲面门。 司空冉走在里面，稍微安心了一些，但动物的直觉有一直警惕着，说明跟踪自己的东西还没离开。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走到了家楼下，青绿色的栅栏门在嘀一声后，嘣一声弹开。 司空冉思绪乱飞，被突然弹开的门惊得连连倒退，差点撞到了路边奶奶。 平时这门都是这么弹开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却力气大的惊人。 司空冉轻轻合上锁，转身上楼时，却发现声感灯没亮，莫名又是一阵心悸。 可家就在四楼，很快就回去了，这么一想，司空硬着头皮就沿着扶手冲了上去，这大概是她迄今为止最大的劲头了。 一层，两层，三层，还有最后两节楼梯就到家门口了。 “美女，一起玩笔仙吗？”模糊的声音回荡在司空冉耳畔，是个男人，但没有人影。 司空冉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轻易答话，攒足了力气要跑上四楼去。 “三缺一啊，美女，机会难得哦~” 司空冉跑了两步发现自己又跑回了三楼，心里怒不可遏，也不管是人是鬼，破口大骂道。 “娘的，给老子出来，笔你个头啊，什么年代了，还给我玩儿笔仙，不要给我装神弄鬼了，找我就面对面讲！” “嘿嘿，挺厉害嘛，胆子不小，勇气可嘉！”神秘声音突然活泼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阴森。 “我就在你身后。” 司空冉一听，立刻回头看去，一个没有五官的半透明的脸正浮空贴着自己，她一边惊声尖叫，一边把抑制不住的拳头锤在了那张脸上。 “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属袋鼠的？”那张脸朝着司空冉怒骂一声，接着整个身体都浮现在楼道里。 “主宰宇宙灵魂的灵魂之主，你也敢打！我看你是不想长生不老了是不？” 灵魂之主重重地揉搓着生疼的上三角区，生气道。 “靠！你不早说，装神弄鬼一晚上，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司空冉哪里知道内情，不过见到是灵魂之主，突然就放心了许多，起码不是别的不熟悉的地外生物。 “本来这一套是对付那个偷窥你的小女生的，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胆子，现在知道了，女汉子说的就是你，这我都觉得太好听了！” 灵魂之主一阵狂怼，有一种誓不罢休的势头。 司空冉抚着胸口，叹出一口气，没好气地问道。 “之前不是托梦给我了吗？怎么又来找我，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每次找我的方式都跟演恐怖片似的。” “哼！我这次来是跟你说明一下九尾永生的情况，只讲这一次啊，忘了我可不会给你复习。” 灵魂之主用手掌剖开胸口，却没有血液流出，他的身体就像是包含了一个空间。 他伸手翻找了一会儿，夹出一份黄皮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和灵魂碑上一样的方正字体。 “九尾永生，其实是我年轻时的一个奇思妙想，经过多年的探究和改进，形成了通过将体内的‘情’排出并凝聚体外来脱离自然规律的控制，从而达到永生的一系列理论方法。” 灵魂之主拍去稿纸上的积尘，递给司空冉。 “但是目前还没有完全成功的试验成果来支撑这一理论，直至你之前，其实已经有三位历劫者，不过都失败了，所以我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 “打住！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小白鼠咯？！” “我们是有鼓励机制的，如果成功你就长生不老了，并且成为永生者联盟的座上宾，即使失败了，我们也会做一定安抚措施的。”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1章 请你滚远一点 “给老子滚！” 司空冉手一扇，掀翻了递过来的稿纸，扭头就要上楼去。 “只要你积极参与，我可以考虑复活你的亲生父母。” 灵魂之主没有追赶，只是平淡地说出价码。 司空冉脚步一滞，过后又将迈出去的腿退了回来，看向无面的灵魂之主，颤声道。 “你真……真的能复活……嗯？” “虽然复杂，但比起永生来说，复活相对简单一些，我可是主宰宇宙灵魂的灵魂之主。” 灵魂之主炫耀地解释道，结尾还不忘夸赞自己一番。 “那……那好，我答应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司空冉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点头答应了条件。 她求永生也是因为父母的早逝，如果父母能复活，那永生也不再重要，当然如果这个测试能成功，最好不过了。 “那就签下这份协议吧，一式三份，滴血即可。” 灵魂之主手指微动，散落在地的稿纸自然飘落在司空冉干手中。 “嘶！” 稿纸的一角割破了司空冉的指尖，一滴血落在了上面，激起阵阵光纹。 灵魂之主结果沾血的协议，满心欢喜，笑道。 “放心吧，当个志愿者不亏，自己过平常的日子就行，其他的我会提醒你的。” 说完，像是空气中隐藏了一道门，灵魂之主就逐渐消失在眼前。 司空冉还沉浸在父母的追忆中，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出于一种精神游离的状态，面对来自司空妈妈的怒吼和司空爸爸的关怀，统统都无动于衷，只是木讷地换下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房门紧闭，司空爸妈也停止了絮叨，两人坐在沙发上细声细语地猜测女儿的心事，时不时望向二楼，面露担忧。 司空冉很难过，即使把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也阻止不了父母的画面来回地切换。 那还是在森林里的时候，小狐狸刚刚出生，第一声哭喊就引来了一头狮子，狐狸父母逃了一整天，才脱离狮口。 一年岁的小狐狸已经能够陪着爸爸狩猎了，经常躲在灌木丛后面，盯着爸爸撕咬梅花鹿，小声地打气加油，是的，猎物是梅花鹿，狐狸爸爸总喜欢这些大型的目标，很有成就感，而且不需要经常出猎。 三岁的时候，狐狸爸爸狩猎时割伤了腿，伤口很深，怎么舔舐都没办法止血，就这样挨了四个小时，血液干涸了，爸爸也沉睡了。 六岁的小狐狸，已经能单独狩猎一些小动物，偶尔还能逮住一只野猫，狐狸妈妈老了，不太能动，只能夸小狐狸厉害，却不能帮它。 七岁，狐狸妈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在衰竭中闭上了眼睛，小狐狸将父母埋在了一起，开始寻找永生秘法。 “我一定会成功走到最后，也一定会复活你们的！等着我，很快！” 司空冉猛地蹿起身子，紧闭着双眼，坚定地说道。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司空冉觉得生活像是有了目标，但又发现灵魂之主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任务，正如他所说，自己只要过好平常日子，时机到了他会提醒自己的。 不过振奋的情绪还是让她比平日里更留意身边的人事物，尽管周末她并不怎么出门，所以两天下来，兴奋地情绪一下就消减了不少。 司空爸妈见到女儿神采奕奕，总算是能把提着的一口气松了，司空妈妈想趁机去询问一番内情，却被司空爸爸拦下。 “女儿才刚好，别再让她愁眉苦脸的，想说她自然会跟我们讲的。” 司空妈妈这才作罢，但还是担心女儿把事情闷在心里，所以说话都温柔了些，还出奇地一大早去买了司空冉爱吃的菜，炒了一大桌子，跟摆宴席似的。 周一上学的时候，司空爸爸亲自去送的，他其实也想知道女儿的心事，只不过又不愿意明着提起，就想看看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女儿融入到人流中，有时还和想熟的同学打招呼，没察觉出异样的司空爸爸便安心地离开了。 司空冉回头望了眼司空爸爸停车的地方，看到人已经走了，也是放松了身心，刚才打招呼的都是谁，她一点都不记得，只是为了让爸妈安心。 今天教室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司空冉从进教室到落座都有几双眼睛盯着，一副我讨厌你的样子。 这样的目光聚焦持续了整整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海被寸头哥叫去打球了，赵海还是安排了占座，只不过只有司空冉一个人，她也不愿意太早去。 但同时留下来的却并不只有司空冉，以孙丽颖为首的几个妹妹也坐在各自座位上虎视眈眈 司空冉不以为意，认真地抄写今天布置的新单词，两行字过去，这群眼神的主人就按捺不住急性子了，纷纷围过来。 “司空冉！我的卷笔刀早上不见了，有人跟我说是你拿的，还给我！” 一个面生的女孩率先发难，用的理由是粗糙不堪，掩人耳目都让人觉得尴尬。 说完后教室里陷入一片沉寂，那句话就像是沉入湖底的小石子，激起小片涟漪，但迅速地被湖水平复。 发难的女孩吃了个闭门羹，本来心底并不厌恶这个温柔的女生，只是迫于朋友的请求才出面，哪里知道她态度竟然这么不屑一顾，怒火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 “贱货！我看到了，卷笔刀就在你抽屉里！”发难的女孩撂下一句生冷的借口，就要伸手掀桌子。 哪知小玉臂刚移到司空冉身前，就被扼住了动作，司空冉手腕翻转，将手心的玉臂扭成了麻花。 “松手！痛死了！快松手！” 被一招制服的女孩吃痛，语气却依然骄横，司空冉不自觉地用力了一些，女孩被迫转身，俯着身子喊疼。 “闹够了没有？” 司空冉说话不再像平常那样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带着股冷气。 “够……够了，快松手，疼！” 出头的女孩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小臂的旋转角度已经超过了她的忍耐范畴，只能选择低声下气地求饶。 “哼！” 司空冉手指一松，手中的小臂瞬间旋了回去，女孩抱着手肘躲到了孙丽颖身后，眼神里除了疼痛引起的不适，还有对司空冉的恐惧。 “司空冉，你怎么打同学呢！我们只是想要检查一下你的桌子里有没有她的卷笔刀而已。”这时候孙丽颖挺身而出，颠倒黑白道。 “请你滚远一点！” 司空冉内心隐藏许久的情绪轰然爆发，从座位上站起后，眼神凛冽地俯视着这群欺软怕硬的小太妹。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2章 不安的雨 瞧着司空冉气势汹汹，孙丽颖也有些发抖。 本以为她只是个装模作样的妖艳贱货，哪里知道她在背后竟然是个如此狠厉的角色，一时间有些后悔来找她的麻烦，但事已至此，也退不得了。 “你想干什么？我们有四个人，还想一挑四不成？” 孙丽颖干笑一声，提起自己这边的人数，顿时安心不少。 “我要出手，你就是四十个也没门儿，今天要么给我低头认错，帮我写一个星期的作业，要么就动手，趁现在就你们几个，赶紧选！” 司空冉双手插怀，根本不把这几个没了底气的小女生放在眼里。 孙丽颖心里发虚，但被司空冉这么一挑衅，心气儿一下就提了上来，嘴上耍了把威风，嗤笑道。 “你以为你是女侠么？我们一人一拳，你就得去校医室睡一下午！” 司空冉看孙丽颖那副逞强的样子，摇头叹息道。 “真是给脸不要脸……” 话音未落，司空冉这边也不讲什么道义，右腿往前一踏，整个人都连带着朝前倾斜，一拳击中了孙丽颖的小腹。 孙丽颖躲闪不及，捂着肚子退倒在地上，身后躲着的那个女生也被压在身下直喊疼。 司空冉一击命中也不罢手，转身又是一拳，由下至上打在了另一个双马尾女孩的下颚，女孩毫无征兆地就被打翻在地，捧着青紫的下巴，露出痛苦神色。 最后一个短发女生害怕得不行，连忙跑开，躲在讲台后面，偷瞄着司空冉的位置。 “躲什么？害怕当时就应该帮孙丽颖来欺负我，现在躲有什么用！” 司空冉几步跨上台阶，魔神一般的盯着短发女生，蔑笑道。 “对不起，我只是帮朋友而已，真的不是讨厌你，我向你道歉，你别打我！” 短发女生看着干练，此刻也是眼泪鼻涕一把接一把，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没有用，错过了机会它就失效了。” 司空冉有些可怜这个被人利用的女孩子，都是女生，哪里有天生的仇敌，只不过她还是怕以后麻烦，索性就一次性解决掉好了。 看着四个翻滚在地上的女生，司空冉不免有些得意。 进入人类社会以后，她就很少打架了，除去小时候的玩闹，这还是她第一次出手，司空爸妈一直教导自己要做个淑女，她一直记得，但是，忍，从来不是一个根治的办法。 “你们给我记住了，我一直都是个淑女，今天是你们没事找事。要是再来烦我，我不保证校医室的病床能容下四个人。” 司空冉留下这句忠告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教室的门，朝食堂去了。 因为孙丽颖的骚扰，午休时间过去了一大半，食堂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位置，根本不需要占座。 司空冉随手点了三个爱吃的肉菜加一两饭，走到靠近窗户的角落坐下，她很少吃素菜，平时除了司空妈妈强行添的蔬菜，她一点都不碰。 狐狸可是食肉动物，除非是世界上再也没有肉了，否则休想！ 不过身为人类的十几年里，甜品和零食却深深地吸引了她，这可能是司空冉印象中唯一比肉更好吃的东西了。 司空冉小口小口地咀嚼，吃了得有半小时，这是她刚学的，虽然上次赵海表现得并不在意，但是司空冉却不想让吃相问题成为一个隐患。 食堂不远处就操场和篮球场，赵海和几个哥们儿满身大汗地走进了食堂。 男生真是个奇怪生物，外面烈阳高悬，他们也能强顶着在球场上奔驰，篮球仿佛是个有魔力的水晶球，引诱了大批大批的少年朝拜。 司空冉自顾自地低头吃饭，反倒是赵海四处乱瞅，一眼抓住了司空冉的身影，高兴地跑过去打招呼，路上带过一阵风，掺杂着汗水的酸味儿，赶走了一桌子偷偷摸摸的小情侣。 等到赵海坐在了司空冉的对面时，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捂住了鼻子，皱着眉说道，“哎呀！臭死了！” “咦？你竟敢嫌弃我臭？以后我们还久着呢，你得适应才行。” 赵海睁大了眼睛，假装诧异道。 转眼他起身往前贴近了司空冉，布满汗珠的圆脸几乎就要触碰到司空冉白皙的手背。 赵海朝着司空冉轻呼一口气，透明的但又聚拢一团的气体打在司空冉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像蒙了一层膜。 “啊！讨厌！” 司空冉脸瞬间后撤，两只小手风扇一样地扑闪着赵海的口气，嫌弃得很。 “哼！连我的味道都受不了，我生气了！” 赵海想要继续逗弄这个小可爱，于是佯怒一句，就回到哥们儿那一起去打饭，几步的距离还不忘回头看看司空冉的神情。 司空冉哪里知道赵海是在戏弄她，心里此刻愧疚万分，不断责备自己刚才的嫌恶行为，可是脑子里回想起那气味儿，胃里一阵翻涌，只好愁眉不展地呆在座位上，饭菜都不想再吃了。 离上课时间还有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司空冉还在纠结，但也懒得去想了，起身倒掉了冷硬的饭菜，就自己回教室去了。 赵海打好饭就舍弃了哥们儿，一个人往司空冉的位置走过去，一看角落里已经空空如也，恍惚间想起自己打饭之前说的话，心想应该是惹她生气了，于是转头扫了一眼，朝哥们儿的位置走了过去。 司空冉一下午都还在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了这个男生，强忍那股难闻的气味，虽然汗臭每个人都有，但她仍然受不了，可是她也不想让赵海生气。 这种精神困扰很是磨人，即使这是一件小事，但背后的退让和感情确实是艰难复杂的。 司空冉的情绪愈发低落，紧随着外边的天也黯淡了，一大片乌云盖在楼顶，雷电呲呲啦啦地游走在云层之间，伺机而动。 赵海午休后就主动去找司空冉解释，反而加重了司空冉的心思。 赵海的解释是不是说明她的纠结已经让赵海感觉不舒服了，所以才来安抚自己，希望自己不要甩脸色？ 放学时，层层乌云早已憋不住劲，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雷电也不再藏匿，顺着雨线落在楼顶的避雷针上。 司空冉没有雨伞，接连几天都是艳阳天，中午还在抱怨太阳够毒呢，她只能委屈地看着赵海。 赵海自然也不会带雨伞，他的伞都是陈司机送来的。 可今天不一样了，和司空冉在教室里等了三十分钟也不见陈司机的身影，赵海无奈地拨通了陈司机的号码。 “喂，陈哥，……” 电话很快就挂了，赵海结尾还低声骂了句不知谁家的妈妈。 “伞来了。”赵海把手机揣进裤袋，换了副笑脸说道。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3章 我喜欢背背的 很快，陈司机提着一把半人高的黑伞从楼道一端赶过来，一脸抱歉地说道，“少爷，对不起，赵总那边实在走不开……” 赵海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伸手拍了拍陈司机结实的手臂，笑着安慰，“没事，这不来了嘛，走吧。” 司空冉见到陈司机的全貌，心里还有些发怵。 这是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从口音上能听出来是个东北汉子，脖子处凸起一条一条的青筋，脸部的肌肉也紧致得很，能清晰地看出咬肌来，面相上看完全不像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只有双鬓处细密的白发算是个不太明显的高龄特征。 陈司机的眼神只是最初见到司空冉时，淡淡地瞥上一眼，之后便将目光都集中在了赵海身上，那炯炯神情仿佛要把赵海整个身体都笼罩进去。 见陈司机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样子，司空冉反而轻松了许多，看来上次陈司机奇怪的眼神就是灵魂之主搞的鬼了。 司空冉对着空气发呆，赵海以为是她还没消气，主动上前牵起了小手，嘴里嘀咕道，“人美声甜的，怎么却是个小气鬼呢。” 司空冉被赵海一拉扯，整个人就回过神来，这才问到刚才在耳边嗡嗡细语的内容，“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咦？没……没有，我是说这鬼天气真烦人！” 赵海没有转头，只是心里发虚，连忙指着外边的大雨骂道。 司空冉也觉得这大雨来的莫名其妙，心里跟着烦躁，从小她就不喜欢下雨，湿泞泞的，难受死了。 赵海见司空冉没再追问，心里暗自高兴，机智如我，逃过一劫，于是也放慢了脚步，两人并肩而行，手里却又攥得紧。 陈司机默默跟在后头，始终保持一米距离，眼睛四处飘飞，但从未离开过赵海的位置。 一直走到教学楼大厅，司空冉和赵海停了下来，陈司机很熟练地大跨步走到了两人身边，撑起了黑色大伞。 伞面很大，但雨也很大，即使三人组成三角阵出去，也因为陈司机的大高个儿，而遭到雨水的侵袭。 陈司机主动矮了一头，但走起来特别别扭，时不时还会撞到身前的两人。 赵海转头看司空冉的表情，见她眉头挤得紧，还总是瞄向自己的裤腿，灵机一动，快步停在了司空冉身前，蹲下道。 “上来吧，半条腿都快飘湿了。” “我……，你的裤子也湿了……我没事的，就这么一小段路。” 司空冉心动了，但她不愿意麻烦赵海，中午的事情还萦绕在心里没有解开，深怕赵海嫌她多事。 “快上来！等会儿真的要淋湿了。” 赵海声调提高了一些，少许雨水落在他头上，一滴一滴顺着头皮滑动，直惹得人痒痒。 陈司机察觉的快，起身走到了两人身侧，大黑伞顺着遮到了赵海的头上，这才让他不再烦躁。 司空冉有些怕了，不敢多说，双手往赵海脖子上一环，整个身体就贴上了他厚实的背。 赵海背起司空冉，两人叠成了一个人，高度也和陈司机相差不多，毕竟赵海也有一米六多了。 陈司机正好站在身侧打伞，一切都变得那么和谐。 “我自己可以的。” 司空冉歪头靠在赵海的肩膀上，嘟着嘴打破了沉默。 即使已经扑在了赵海的背上，但司空冉总觉得不妥，也不明白赵海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因为一把伞遮不住三个人啊，背你就方便多了，看不出来吗？”赵海厉声回答。 司空冉的嘴和他的耳朵挨得很近，她的声音和气息穿行而过，引起一阵酥麻。 赵海不忍再故意逗弄身后乖巧的小狐狸，于是说完立马又接上一句。 “而且，你要是被雨淋生病了，我就不能在学校见到我的小狐狸了，会不开心的。” “啊！” 司空冉被赵海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一跳，整个人在赵海身后一抖，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怎么会跟自己说这么甜的话啊！ “干嘛？！差点摔下去！是不是想变成落水鸳鸯啊？” 赵海才温柔一句，就被司空冉的惊讶动作打回了原形，声音一节比一节洪亮。 陈司机走在一旁，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只是持伞的手换成了左边，右手则虚托着司空冉扬起的后背。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你的话吓了一跳……” 司空冉双手在吼声中慌乱地抓住赵海的衣领，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 “怎么了，我好不容易说句好听的，你还听不惯了呀？那我下次不说了！” 赵海感受到背后的惊慌失措，心里笑开了花，玩笑的心思又再次冒出了芽。 “要……要说的，我……喜欢听。” 司空冉被赵海的佯怒逼出了心底的真话，对于平时在外人面前一向羞涩的她来说，这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话到后面都没了声。 “哈哈哈哈~小狐狸终于说出真心话咯！我没白忽悠，嘿嘿嘿。” 赵海就凑在司空冉耳边，清清楚楚地听清了司空冉的细言细语，听到她说喜欢自己，不管是面儿上还是心底，都一通舒坦。 “讨厌！” 司空冉一听就知道自己被赵海耍了一番，提起小粉拳就在后背叮叮咚咚地捶起来。 陈司机看见司空冉出手动作带着一股不着痕迹的狠劲，眼神一凝，右手就要探出去，哪知道司空冉这一阵花拳，就跟捶背似的，还是力道最低的那种。 陈司机汗颜，心里自嘲，这个大腿没自己胳膊粗的女孩能有什么力气，自己真是过于紧张了。 就大厅到校门的短暂距离，赵海不停地讲从哥们儿那听来的黄段子，司空冉脸蛋被说得潮红，讨厌了一路，赵海也笑了一路。 大雨一直延伸到了第二天清晨，只差一个小时，就赶上了司空冉起床，望着窗外明亮清新的景色，昨夜被雷声惊吓的心一下子放开了，伸展双手，感受雨后徐风的清凉感。 班主任今天也出奇地来班里主持班会，往常他都把这个班级活动擅自改成了自习。 “大家在新的学校，新的班级，也适应了一周，班级里的班干部和课代表呢，我们这周就要逐步定下来了，我这里接受毛遂自荐，也接受大家的推选，但最终我会综合你们平时的表现来做出决定，特别是班长的人选，我希望大家踊跃参与，每个人都要在发下去的申请表里写下自己的想法。” 刘光明说完这段开学以来最长的话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神在赵海身上飘忽不定。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4章 竞选智囊团们 刘光明后脚刚刚消失在门角，原本安静得教室顿时乱成一锅粥，有的耳搭耳地悄声细语，有的大声说笑，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地讨论着班干部的人选。 孙丽颖没有去找其他人谈论，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桌子上的班干部竞选表，又偷摸地瞧了眼过道另一旁的司空冉，有些左右不定。 “丽颖，我们几个商量了都决定推选你做班长呢！”同桌袁慧从另一个座位上蹦跶回来，搂着孙丽颖兴奋道。 “啊？怎么……选我了，这是申请表，又不是投票。”孙丽颖想着别的事情，对袁慧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嘴上胡乱说道。 “丽颖，你是不是傻啦，刘老师都说了可以推举嘛，我们刚才统计了一下，班里几乎所有女生都支持你呢！” 袁慧瞪大了眼睛，睫毛跟着翘动，明显有点吃惊孙丽颖的迟钝。 “我还没想好呢，再说吧。” 孙丽颖说话间又看向司空冉，日光灯从侧面散下灯光，映在司空冉身上，流畅的脸部轮廓清晰又朦胧，脸上微微浮动的茸毛还有头上飘扬的发丝，都齐齐地衬托着她的仙气。 孙丽颖有些难过，她是个很自信的女孩，从幼儿园入学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是昂着头的，可是现在遇上了司空冉，她不愿意认输的，可自己却总是不自觉地开始会低头了。 “我真能当选吗？” 孙丽颖第一次质疑自己，完美光滑的心裂开了一条细缝，还在不断的扩大。 司空冉接过这张纸后就没再看一眼，四周都是讨论班干部的八卦，她没有丝毫兴趣，趁着老师不在，掏出了书包里的qq糖嚼着，颇为满足。 赵海也觉得无聊，他只想着玩，不愿意去做个班级服务生，不过他倒是对司空冉的选择很有兴趣。 大摇大摆地走到司空冉边上，对她前边的男生使了个眼色，前桌立马就会意，一脸谄笑地跑开了。 “你选的什么呀？” 赵海大屁股重重落下，扯得椅子巨响，一边的女生敢怒不敢言，只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他却熟视无睹地双手一插，趴在了司空冉的桌面上，好奇道。 司空冉见到赵海莫名地笑开了，伸出手里的qq糖，示意他吃。 “我不想当班干部，好麻烦。” 司空冉稍微抬起了身体，把嘴巴倾到赵海耳边，悄声说道，说完眼睛还紧张地左右扫视一番，深怕别人听了去。 赵海直接拿过司空冉手里的糖，自己乐呵地一颗颗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责备道。 “这怎么能行，赵大少爷身边人，那必须得是高层啊，这才配得上我赵霸天的威名！” 司空冉眼见着袋子迅速空瘪，双手一把抓住qq糖，夺了回去，挣开袋口一瞄，只剩下两颗，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但也只是停留在表情上，手上紧紧攥着袋口，藏进了桌柜里。 赵海浑不在意，手拉过桌子上的竞选表，又从紫色的笔袋里抽出一支带着草莓熊笔套的圆珠笔，开始替司空冉做出了选择。 司空冉心里还赌气着呢，等看见赵海拿着填好的竞选表走了，才想到要去抢，只是在众人面前，她又不敢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只能在座位上干着急，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在圆润的大腿上小力敲打，这是把它当做赵海了。 赵海回到座位上，看到填有司空冉姓名的表格上那个飘逸的勾，甚是得意，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哪里晓得身后的司空冉正在心底骂他娘呢。 孙丽颖把这一过程尽收眼底，只能躲着偷偷叹气，司空冉果然要竞选班长，自己大概是没什么机会了吧，男生大多是站在赵海那一边的。 孙丽颖的同桌袁慧，自然也看见了赵海和司空冉的打情骂俏，蔑视一眼，根本不放在心上，转头还安慰孙丽颖说道。 “丽颖，你一定能当班长的，那个憨批哪有你的实力，就算有赵海帮她，也成不了气候，我们这群小姐妹也不是吃干饭的。” 袁慧的话给了孙丽颖很大的鼓励，虽然想起那次被打的情形还有些害怕，但心里已经不再逃避，你有你的支持，我也有我的后盾，谁怕谁呢，我孙丽颖从来都不会认输。 班干部选举的氛围延续了三天之久，周四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定下了，对其他人的想法也都清楚，该站队的站队，该凑人头的凑人头，只剩下周五投票竞选的结果和刘光明的决定。 “丽颖，你就等着吧，那个憨脑壳儿斗不过你的，我们几个女生已经帮你搞定了班里一半的男生，嘿嘿嘿！” 早读的时候，袁慧从厕所回来，湿哒哒的手也不顾及嫌恶的眼神就揽住了孙丽颖，激动地告诉她这个喜讯，那副自我沉醉的得意看起来有些傻。 “你们……做什么了？”孙丽颖一边问，一边用食指和中指夹开袁慧的手。 “我们这群大美女出手，那群憨憨还不是乖乖屈服石榴裙下呀~”袁慧露出微黄的虎牙，神秘兮兮道。 司空冉还不知道，孙丽颖团队为了夺得班长之位劳心费神了许久，甚至不惜动用美色，她们以为司空冉肯定已经利用赵海做好了准备。 可实际上是，司空冉根本不想管有关于竞选班长的一切事宜，赵海那边敲锣打鼓地给她宣传，可她本人还是该吃吃该玩玩，完全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早读一结束，趁着上课间隙的五分钟，溜到了司空冉身旁，半蹲着汇报他的成果。 “小狐狸，这班长你没跑了，男生我已经全部搞定，女生那边以我的个人魅力，那都是前赴后继地要帮我呢！” 司空冉听着这些只觉得头晕脑胀，她只想听灵魂之主的话好好过日子，不愿意去招惹这些复杂的事情，而且她知道自己的人缘，基本上不会有人是真心实意地支持她的，除了赵海。 即便是侥幸当上了，以后做事都还是会畏手畏脚，独独让自己头疼。 “赵海，你别忙活了吧，我真的不想当班长的，别折腾了吧。” 赵海见司空冉有些为难，自以为是她因为竞选而感到紧张，肉实的手绕过司空冉的发丝，轻声道，“别怕，我在你身后呢。”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5章 注定的反转 周五，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一个花枝招展的日子，初一（14）班迎来了第一届班干部选举大会，众人盼望已久，最后一节美术课下课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留在了座位上，等待着刘光明刘老师的登场。 “同学们好。”刘光明笑容满面。 “老师好。”学生们声音洪亮而整齐。 “好，那我们就不多浪费时间，直接开始班干部的投票活动。”刘光明这次没有再讲大段的开场，想必也是图个省事儿。 开门见山的效果很好，底下的八卦之心早就蠢蠢欲动，话音落下的瞬间，教室里便欢呼一片，紧接着变成了细细碎碎的嘈杂声。 “好了，大家安静。经过申请表的统计，生活委员还是由曲婷担任，体育委员，林天东和郑明需要投票选出一位，宣传委员，……，最后是班长，统计出两位，孙丽颖和司空冉，需要大家投票选出。” 刘光明念出一个接一个的结果，有人揪着的心放下了，不如意的也只能叹一口气，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得意的嘴脸。 “现在，每个人撕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上要投的人选，在最后二十分钟我们会当场统计出来，公布结果。” 刘光明一声令下，教室里嘶啦声便此起彼伏地涌起，紧接着又是连成一片的笔尖滑动声，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动笔的声音一个个减少，只剩下零星几个学生绞尽了脑汁，为难的写了又划掉。 “时间到，没写的抓紧写，我现在下来收。” 刘光明走下讲台，从第一列座位走过去，每收一张纸条，身后都会响起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刘光明有些想笑，孩子终归都还是孩子，投个票都紧张得不敢喘气。 这一现象在孙丽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刘光明走近的每一个步伐都被放大印在她砰砰跳动的心脏上。 “嗒，嗒，嗒，……” 孙丽颖眼神呆滞，注意都集中在了脑海里回响的脚步声，她觉得如果自己输了就太丢脸了，手上的纸条不由地捏得更紧了些。 “孙丽颖，纸条给不给？不给就算弃票了。” 刘光明松了拉扯几次的手，愠怒道。 孙丽颖惊醒，发现面前的老师不耐烦地看着她，才发现自己把纸条都捏皱巴了，连忙在桌子上用力按压几次，却仍然没有抚平，只好这样匆忙地交了过去。 “对不起……”孙丽颖委屈道。 “要做班长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拖拉，我选错人了？” 刘光明深深地瞥了一眼手里的纸条，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继续往后走去。 这句话犹如天上馅饼，孙丽颖喜出望外，但馅饼落得太突然，又让她觉得噎得慌，刘老师这是已经内定我了？ 一路过去，走到赵海的位置上时，塞给了他两张纸条，刘光明仅仅是瞟了一眼，朝赵海轻轻点头。 司空冉递过纸条的时候，刘光明特地留意一眼，发现她竟然投了孙丽颖一票，刘光明虽然疑惑得很，但也没有浪费这个时间去询问，反正结果已经有了。 十分钟过去，刘光明收走了三十九条投票，还有三个人放弃了，很显然他们实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站哪边的队了。 唱票环节是竞选活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刘光明犯懒，把那三个弃票的学生喊来做工。 几个委员很快就定下来了，大多都是之前的临时人选继任，少数几匹黑马也都是熟悉面孔。 班长的唱票没有和委员一起画出来，刘光明让他们特意留到最后。 “现在是班长投票的票数，孙丽颖一票，司空冉一票，孙丽颖两票，……” “最终票数，孙丽颖共计二十八票，司空冉共计二十八票。” 就在这时，刘光明突然诧异地说道。 “诶？怎么这里还有一张，快加上去，别统计错了。” 刘光明捡起桌面角落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催促唱票的学生赶紧加上新的票数。 三个学生眼神来往，都不明所以，纸条数明明正好三十九，哪里会多出一张，不过班主任都发话了，也只好将错就错。 “最新统计，各委员人选不变，孙丽颖共计二十八票，司空冉共计二十九票。” 最新结果一出炉，教室里霎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细声讨论这里头的八卦。 刘光明看了一眼赵海，想要早点结束选举，以免哪个不长眼的蹿出来质问，当即断言道。 “司空冉和孙丽颖两位同学都很优秀，在此次投票中，司空冉同学领先一票，所以，我们的班长就是她了，让我们掌声鼓励，希望司空冉同学能够帮助老师管理好班级事务，协调好同学关系，让14班更和谐，更强大。” 刘光明一席话讲得慷慨激昂，这些刚入学的孩子瞬间就被调动了情绪，迷迷糊糊地跟着鼓掌。 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鼓掌，一个是孙丽颖，从最开始的自信满满，到欣喜刘光明隐隐约约的暗示，再到糟糕的统计结果，她的情绪波荡起伏，眼角一行泪无声无息就流进了嘴里。 第二个人是司空冉，她本就不乐意当这个班长，现在稀里糊涂地当选了，心里别提多烦躁，还鼓掌呢，没跳起来骂人就是很给大家面子了。 “哎~”司空冉和孙丽颖同时的一声叹息淹没在热烈不息的掌声里。 放学后，赵海拉着司空冉跑出了教室，路上还不忘跟司空冉啰嗦这次投票的精心安排，一副邀功的样子，在司空冉眼前晃来晃去，令人烦不胜烦。 “要不你替我当班长吧，我觉得你更适合，我肯定连话都不敢跟他们说哒。” 司空冉伸手止住了赵海蹦蹦跳跳的动作，眼睛飘忽着不敢直视他，嘴上认真地说。 “嘿嘿嘿，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当上班长吗？” 赵海看着司空冉忧心忡忡的模样，咧嘴一笑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有什么阴谋？那我可更不行了呀！” 司空冉一想到不止是当班长这么简单，心里更加着急，嘴上拒绝得更加勤快了。 “别急啊，你想想，当上班长，以后班里的事都归你管，像作业、考试还有值日这些麻烦统统就都解决了，而且班里有什么活动你都是头一个知道的，采购物资什么的当然也是你做主，到时候就可以……嘿嘿嘿~” 赵海越说越得劲，讲到最后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司空冉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前面那些她不在意，不过最后那个采购物资的事情倒是颇有搞头，思量一番，也跟着赵海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陈司机在校门外坐了半小时仍不见赵海出来，便凑近瞧瞧，一观察立马发现了两人的踪迹，看着两个毛头孩子愣在广场上傻笑，一阵汗颜。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6章 叮咚叮咚 开学过去近两周时间，司空冉左等右等终于坚持到了第二个周末，周五布置下的家庭作业是什么，她一个都记不清了，反正书包背回来的时候就是空的，根本不用担心周末会有这种烦心事。 “叮咚！” 小企鹅的经典提示音如一发醒神针，扎在了司空冉单薄的耳膜上，让正蜷缩在粉色床被里的她痛苦不堪。 可有人似乎就不乐意她清净自在，手机声道连续传来“叮咚，叮咚，……” 睡的正香呢，谁想去理会这莫名的qq消息，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大清早的来烦我啊！ 墙上的时钟咔，指向了十一点整。 司空冉略带肉感的小手缓慢爬出被单，顺着边上的钢琴架子摸到了手机，嗦一声，迅速地抽回被窝，眼睛想要睁开，但一股无形力量却强压着它，就连眼珠子都吸扯着不松。 无奈之下，司空冉只好用手指强行张开双眼，布满血丝的眼白在遮盖不住的阳光下适应了好一阵。 她瞥向被窝里的屏幕，这时候用的还是快淘汰的按键机，字体都不光滑，那些凸起的小棱角像锥子一样，直刺得司空冉眨眼睛。 好不容易挣扎着把手机抬到了眼前，适应了睁开眼的世界，点开那变作省略号的消息提示，一看居然全是孙丽颖私信过来的。 “司空冉，这个班长本来是我的，你抢了我的东西！” “你要是识相，就主动去找刘老师辞了班长，还给我！” “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怎么不回我！快点回我！” “你怕了？你个垃圾胆小鬼，连qq消息都不敢回！” “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没完！你当一天班长，我就闹一天，让你做不下去！” …… 数不清的叫骂持续了有几百条吧，司空冉真的很佩服她的毅力，但一句都不想回，还以为是谁有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个憨憨打扰了我的美容觉，看来上次那顿打还远远不够啊。 被孙丽颖的信息轰炸后，司空冉也睡不着了，疯狂地用手抓挠着头皮，将早上的霉运统统散掉。 “妈！我怎么没闻到饭香啊！” 穿着一套粉色睡衣的司空冉顺着楼梯走下来，嘴上嚣张地催促道。 直到司空冉脚步落在一楼地板上，司空妈妈的声音都没有响起，司空冉旋即又呼叫了一声爸爸，“爸！午饭不吃啦？” 没人回应。 “叮叮叮~”沙发边上的座机突然响起。 司空冉小跑过去，拿起接通。 “喂，小冉啊，外公那边有点事儿，我和妈妈赶过去处理一下，中午你自己点个外卖哈。” 司空冉开通了免提，人早就卧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起茶几上堆积的送餐卡，正思索着要吃羊肉粉还是吃米皮。 “喂？小冉在吗？……是不是打错了啊，号码没错啊，我存的。”司空爸爸在电话那端摇头晃脑地奇怪道。 司空冉依然没有理会，正在另一张送餐卡上来回扫视，终于定下了午餐，就决定是豆花面了！ 司空冉点完餐兴奋得不行，爸妈都不在，那不是快活日子是什么？ 可兴奋时间还没超过十秒，司空妈妈暴躁的怒吼就从电话里穿透过来，惊得司空冉一身冷汗。 “司空冉，干什么去了！给老子滚过来！” 司空冉哪里知道远隔电话线之远，妈妈的怒火依然是形象而又具体，立马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端坐起来，嗲声嗲气地回应。 “妈咪~我都听你们的话点了外卖了呢，怎么还这么凶呀。” “噢哟~今天起得倒是早啊，我还以为真是打错电话了呢，在家里别想着玩儿，作业写完以后自觉练琴去，我们下午就回去了，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懒，晚饭就别吃了！” 司空妈妈远程嘲讽，语气都显得那么真切，司空冉时一句都不敢反驳。 “知道啦知道啦，我要去清宿便了，等会儿没感觉了。” 司空冉知道再聊下去，就没完没了了，索性一句屎遁脱困。 电话一挂，整个客厅都显得异常安静，窗外有吵嚷的人群，叽喳的鸟鸣，丝丝缕缕的阳光穿插在阳台的铁栏杆之间，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司空冉闭眼感受着难得的清净，手里自然拿起遥控器，指尖轻点鲜红色的按键，雪花音过后，就连广告声都那么悦耳。 “叮咚！” 那可恶的提示音竟再次出现，司空冉从沙发上噌地跳起，眉角一翘，胡乱挥舞着手中的板砖机。 “叮咚！” 一声消息又响起一次，司空冉彻底失去理智，龇牙咧嘴地将手机扔进了沙发缝里。 “叮咚！” 第三次提示音连带着震动了一下沙发，但仅是那一秒钟的颤动，已经拥有击溃司空冉精神的力量。 司空冉由怒转安，平静地坐了下来，其实内心已经是一副垂头丧气地落败相，从沙发缝隙抽出手机查看一眼，只是孙丽颖发来的两条消息。 “胆小鬼！” “不敢回~”。 两条消息就像是一阵风，把司空冉心尖上那愤怒的火星子重新点燃，真是日了狗了！ “周末双休，请勿打扰！谢谢。” 司空冉想了想，还是决定礼貌性地回一句，顺手关掉了qq的消息提醒，免得这厮坏了自己的好事。 没了孙丽颖的憨憨行径，也没了司空妈妈的唠叨，司空冉重新窝在沙发里，电视已经调到了湖南卫视热播剧的画面。 周六的快乐时光一闪而逝，周日在司空妈妈的逼迫和监管下，司空冉过得十分充实，唯一一点缺憾是在晚上吃饭时，司空冉的手颤巍巍地，怎么也拿不动筷子。 “叮咚！” 司空冉周日早上就重新开启了qq提醒，怕万一漏掉了赵海的消息，哪知道在晚饭的时候它竟然响起来了。 赵海平时这个时间是不会找自己的，司空冉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昨天孙丽颖锲而不舍的轰炸。 晚饭后，趁着下楼散步的空隙，司空冉落在后面看了眼qq。 “【挑战函】虽然班长之位被你夺去，但我却不齿你的小人行径，今天我孙丽颖正式向你发起挑战，第一个月的月考，我会将你打败！（不应战就是小狗~我会把这条消息发到班级群里！）” 司空冉连忙划到班级群里一看，最新消息：【挑战函】…… 靠！这是日了天了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7章 轮得到你吗 孙丽颖嚣张的挑战函在班级群里炸开了锅，一条接一条的消息划过司空冉的眼球。 晚上十点，司空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床上的被子踢了又盖，难受的不得了。 终于，赵海的电话打过来了，司空冉等了很久。 “喂，睡了吗？” “快了，你呢？” “我怕你难过，来问问你怎么样，要我说，孙丽颖这个愣头就应该给她点教训！” “哎，算了，让她自己在那哔哔吧，我不理她就是了。” …… “我想你了。” “我也是，今天阿姨买了一大堆零食，明天我带上给你。” “好啊！我要睡觉啦，晚安。” “嗯，晚安。” 周一的天气还算明媚，可就是这么亮这么蓝的天空，都没办法排解司空冉郁闷的心情，整个班级的人都因为那份挑战函热血沸腾，就像是他们自己接受了挑战一样。 在校门口，司空冉埋着头走，也不看路，没过多久就和前面的同学撞了个踉跄。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司空冉一阵慌张，也不看眼前人，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 “傻狐狸，抬头看看好不好？” 赵海转过身，一眼瞧出了眼前的可人儿，抚摸了下她的棕发，微笑道。 “咦？怎么是你，好巧哦！” 司空冉抬头认清了脸，脸上惊喜地笑开了花。 赵海提了提手中的白色塑料袋子，满满当当的，塞进不少大包小包的零食，司空冉眼神扫到后，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眼底的欲望显露无疑，手上都在微微往前伸，一副饥渴模样。 “咳咳，傻狐狸，收敛一点，先进校门好不好？” 赵海用手摁住了不断前倾的脑门，防止这头饿狼不顾颜面地扑食。 “不准说我傻！我才不傻呢，哼，一点零食而已，谁稀罕呀。” 司空冉听了两次傻狐狸的称呼，心里不满，并着之前的怒火，一起发泄在赵海头上，错过他的身体走进校门。 没一会儿司空冉就后悔了，忧心忡忡地回头观察，害怕刚才的失言惹得赵海不开心。 赵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司空冉正为孙丽颖的事情愁心，哪里会跟她斤斤计较，所以司空冉一走，他也立马跟了上去，还笑呵呵地逗趣。 “这魔法袋里，有哈根达斯冰淇淋，有k派巧克力饼干，有吸吸冻，蛋黄派，水果罐头……” “啊~你别说啦，说得我都饿了，我现在就要吃！” 司空冉被赵海口中的一个个诱人的名字引得馋嘴，早上出门的饱腹感一下就消失不见，隐约还能听见咕噜咕噜的可怜声音。 “不行，你刚才说不吃的。”赵海把零食袋子往身后藏了藏，一本正经地说道。 “呜呜呜~你欺负我~”司空冉眼见不能得逞，立马泪光闪闪，委屈声中不停地落水珠子。 赵海耐不住她的胡来，只好放弃抵抗，一脸不舍地从零食袋里掏出一袋饼干给她，可见到司空冉吃零食的那股憨劲儿，还是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教室里已经响起了整齐的朗读声，远远听起来嘹亮悦耳，凑近欣赏才会发现，读得大声的只有那么几个，其他全是在偷懒摸鱼的。 司空冉跟在赵海后面，本来笑呵呵打招呼的几个皮孩子，在见到司空冉的刹那，突然就收敛了笑容，朗读声也渐渐弱了下来。 赵海已经回到座位上，司空冉离得远，伸出这份独有的安静中，巨大的压力猛然袭进心脏，沉重得很。 孙丽颖双手插在怀里，脸上弯出淡淡的弧度，她紧盯着司空冉忽红忽白的神色，笑容里充斥着得意、嘲讽和不甘。 司空冉不敢置信这仅仅三四米的距离，竟然也能走出登山般的疲累感，她擦了擦唇瓣上侧的细汗，努力地要平复内心的恐怖。 几乎是要弯下腰落座的时刻，本来静谧的教室突然爆发一声喝彩，“喔！我们的挑战者到场咯！” 不知是谁最先起的头，这阵风势终究是止不住了。 “班长一定能考我们班第一的，不然怎么能当上班长呢！” “对啊对啊，班长就是我们的榜样，这种挑战根本不是事儿~” …… 司空冉觉得脑子有些晕胀，这些明里暗里嘲讽和激将的话疯狂地涌入她的记忆中枢，司空冉想要一键清空，却发现按键早已淹没在声潮中，找不到了。 她很痛苦，从小她就不愿意惹是生非，什么事都会选择退让来避免冲突。 即使出手也都是一次性解决，从没遇上过这么难缠的人，不断地给自己制造麻烦，如果不是人类世界的法律，以她做狐狸时的性情，早就抹灭了孙丽颖。 “我没有接受过任何挑战。” 司空冉强忍着大脑一抽一抽的刺疼感，弱声道。 “班长，连个月考都不敢接受挑战，是不是过于胆小了，这样能担起（14）班的责任吗？” 孙丽颖还是先前那副看戏的神态，这句话是她的同桌袁慧抢着说的。 “我本来就不想当，是你们选的。” 袁慧的声音很尖，司空冉听进耳朵里又加重了疼痛，只能用更微弱的声音回答。 孙丽颖被她这么一句无所谓的话激怒了，自己青睐已久的班长难道是别人逼她当的不成！ “你……” 孙丽颖刚出口就被一道洪亮声音打断。 “好了！我看你们是一个个忘记我这个人了是吧？不清楚司空冉是谁的人吗？” 赵海起身木桌上重重一拍，桌子上闪现出一道印，手掌又疼又麻，他也顾不得了。 “都给老子滚去早读，劝半天没用，是不是不习惯我好脾气！” 赵海火气上来，整个人都变了样，竖眉瞪眼，吼声如雷，活脱一尊魔神。 整个班都在吼声中偃旗息鼓。 “我不会接受你的挑战，你要想当班长，你去当好了。” 司空冉的声音像风铃一样，随风回响在安静的教室中，清脆而虚幻。 她不再想承受这样的压力，既然有人愿意接任，索性就给她了，这在司空冉手里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 “不行。” 赵海第一时间否定了这项重大决定，对着那些蛰伏已久的小太妹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熟悉赵海的几个女生知道背后的含义，悻然退出。 孙丽颖好不容易等司空冉主动松口，哪里会放过这个好时机，根本不顾赵海的身份，叫嚣道。 “她自己都放弃了，你还拦着做什么？浪费资源吗？” “就算她不当班长，轮得到你吗？” 赵海一贯嚣张，几乎没人敢面对面怼他的，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8章 为何逼我 赵海和孙丽颖一通吵闹，很快就吸引了监督老师的注意，两人都被训斥到楼道罚站。 赵海没什么站相，左腿微微屈膝，右腿往前一杵，整个人都贴在了墙面上，眼睛直直看着天空发呆。 孙丽颖倒是立得笔直，可双手却也是交叉在胸前，恨恨地把头甩向一边。 两个人脑子里根本就没有面壁思过的想法。 教室里的司空冉还担心赵海被老师过分责骂会脸上无光，正忧心忡忡地透过窗子眺望，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心里总是有个难过的身影。 直到刘光明来上课，发现金主爸爸的儿子靠在外边不进门，立刻上前主动询问才知道原委。 刘光明可不敢随意批评赵海，只是轻微斥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可孙丽颖就没那么好运了，刘光明把这黑锅都丢给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她回座位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可见受了多大委屈。 就这样一天，赵海脸色一直不佳，看见孙丽颖时，更是恨不得上去抽耳刮子般的厌恶，司空冉几次想要到他身边去安慰，也都被有意无意地躲了过去，怪异得很。 几次下来，司空冉也有些落寞，小脑袋呆在横在手背上，趴在桌面，右手慢悠悠地画着圆圈，没有终点，漫无目的，仿佛生活乐趣一下全都消失了。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赵海第一时间背着书包往外冲，司空冉想要喊住他等等，可想到今天赵海的态度，又悻然放下抬起的手，眼角耷拉下来，泪水直在眼睛里打转。 很快，教室里除了值日的学生，只剩下司空冉一个，她还愣在座位上，木讷地把抽屉里的零食装进书包里，这些都是早上赵海给的，还有很多没有吃完呢。 “咳咳。” 一道身影浮现门前，司空冉朦胧的眼睛看不太清，只能再揉一揉，拿到虚影逐渐清晰起来。 “赵海！” 司空冉眼前一亮，整个人都兴奋地跳了起来，书包还没系好就坠在地上，一包包零食洒落在桌椅之间。 赵海倚靠在门沿上，嘴角微翘，伸出手，示意司空冉掉落在地的零食。 司空冉看到去而复返的赵海，一时喜出望外，哪里顾及那些，一心想要扑进赵海怀里，之前的委屈和无奈瞬间宣泄而出。 源源不断的泪珠蹦落在赵海的胸膛，他略微倾头，满眼柔情地盯着怀间的小狐狸，满腔的不满和火气顿时消散一空，难道真是可爱即正义吗？ “好啦好啦，我衣服都湿透了，感冒了怎么办？” 赵海左手乱揉司空冉的棕发，右手揽住细腰往后扯了扯，让司空冉的脸能够整个面向自己。 “啊！对不起……我只是见到你太兴奋了。” 司空冉一团热泪倾出，心情好了许多，眼眶虽然红肿，但语气里再没有伤心，只是说起话来羞涩异常。 赵海松了挠发的手，勾起手指去擦拭她眼角的余泪，佯怒道。 “哼，我就是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很没面子啊！” “啊？我，我，对不起，为什么呀？” 司空冉有些疑惑，但看到赵海吊着眉毛，一副凶相，不自觉地就先道歉起来。 “班里谁不知道你当班长是我的主意啊，你早上那一番话，不是驳我面子是什么？我哥们儿听说，笑了我一下午。” 赵海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司空冉细声致歉后，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似乎故意要为难她。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掺和麻烦。” 司空冉有些心虚，习惯性地双手食指相绕，低头红了脸颊。 “嘿嘿嘿，看你紧张的，我已经不生你气了，不过你不想当，我也不会让给孙丽颖，这个女生太讨厌了。” 赵海走上前，在司空冉高高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坏笑道。 “呜呜呜~” 司空冉觉得自己犯了错，也不敢还手，只是再次拥上赵海，感受他独有的温暖。 “走吧，陈哥等很久了。” 赵海分开司空冉，牵着她的手就朝外走，两只手纠缠在一起，快拧成了个麻花状。 教室里两个值日生见离去的两个背影，一阵唏嘘，眼睛里尽是羡慕嫉妒恨。 回到家里，司空爸爸见到女儿眼眶湿红，立马坐到女儿身边紧抓着询问，语气里心疼得不行。 “小冉，是不是学校里谁欺负你了？你说是哪个，明天我就去找他算账!” 司空冉一听爸爸这话的真心实意，连忙拦住，笑道。 “爸爸哟，别激动嘛，刚回来的时候路上风太大，眯了眼睛，最近总是下雨，烦死咯～” 司空爸爸一向相信女儿的话，司空冉解释后他也就不再乱猜乱想，转头又瞧着女儿眼球，关心道。 “来，我看看，吹一下就好了，也就这几天下雨了，过两天放晴带你去爬爬山怎么样？” “好呀!爸爸我太爱您咯～” 司空冉一听要出门玩儿，高兴的跳脚，双手搭在爸爸的脖子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奖励。 “好什么好!这个月底要月考，下个月底要考级，忙的不行，你要是月底能考个年级前五十我都算你不错的，赶紧写作业去!” 司空妈妈对女儿从不会吝啬自己的口水，吧啦吧啦一大堆也不觉得辛苦。 可这一遭话却像是一道霹雳，混着雨水就冲进了司空冉的心房。 啥玩意儿啊？我想低调度日，为什么大家都要推我进火坑呐！ 想起早上班里那群吃瓜女生和孙丽颖的挑衅，司空冉的脑子又开始晕眩，疼痛也像是不断延伸的藤蔓，密密麻麻地钻进了大脑的血管里。 “妈，这考多少名七分靠运气，三分靠打拼，强求不来的啊～” 司空冉左手抵着额头，脸色难看，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如一条青藤凸显。 司空爸爸赶紧扶住司空冉，让她靠在自己大腿上，粗糙厚实的手指轻轻在额头两端轻揉。 “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不是，你要是月考不好好复习，你看我不揍你两顿!” 司空妈妈最见不得女儿这副别人说一句她要顶十句的伶俐，非要强压一头才满意。 “别说了行不行，小冉头疼得厉害。” 司空爸爸声音低沉，但音量却不小，刚好传进厨房去。 司空爸爸平时都不敢跟老婆顶嘴，大部分事情都乐意惯着，唯独在女儿身上他是会插手的。 “哼，头疼就别躺沙发看电视了，床上躺着去。” 司空妈妈拎着锅铲从透明垂帘后走了出来，眼睛瞧了瞧沙发上眉头紧皱的司空冉，不像作假，心里也有些担忧，只是又有些吃醋，故作随意。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19章 还是应战了 脑子突然的天旋地转，让司空冉坠入黑暗的深海中，无形但又强大的力量挤压着大脑里的每一根血管，伴随而来的痉挛迅速席卷大大小小的神经末梢，酸痛和肿胀扭曲了她的身体和表情，紧张的情绪更是加重了毛细血管的负担，使她陷入到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浪潮中。 司空爸爸蹲守在一旁，手中的毛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递上去擦掉女儿额头的细汗，眼睛里挣扎的身形也像是利刃扎的生疼。 这病是遗传性的先天病，很难治愈，虽然有一定几率不会遗传到下一代，但显然司空冉不是那个幸运儿，此刻的她正承受着病症带来的剧烈刺激。 司空冉并没有喊出声，自从确诊后，这种痉挛就会时不时地来光顾，她早就习惯了，虽然很胀很疼，还很想吐，但只要忍耐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 可每次病发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 司空妈妈也上楼来，担忧的神情溢于言表，朝司空爸爸轻声说道。 “止疼药都快吃完了，回头还得再麻烦你同事从日本带回来几盒才行。” 司空妈妈边说边脚步轻抬走进了房间，把手上的药和温水递给老公，她很少照顾女儿，也许是当惯了公主，她对女儿只有人生方向上的指导，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是司空爸爸贴心地代替，所以女儿也更亲爸爸一些。 “嗯，周末还是要带小冉去趟医院看看，令狐医生上次就说要做个复查来着。” 司空爸爸回应了一句，但并未转头，手里的药片掰成了两半才塞进女儿紧闭的嘴唇，左手轻抚她的额头，转到脑后微微托起，温水倾倒润湿唇瓣后才送进口中， 司空冉耗尽全身力气咽下半颗药片，药片随着热水流进胃里化成粉状，这药的药效不快，大约二十分钟后，疼痛稍缓，终于抵不过痉挛过后的疲倦，沉沉睡去。 “难受吗？” 莫名的声音从朦胧的睡梦中绽响。 迷雾般的梦境迅速翻腾，一道透明人形体浮现当中，没有面相，也听不出语气，十分诡异。 “要不你来试试？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么。” 人形体对面的迷雾也翻涌着形成了一只棕红色的小狐狸，它正揉搓着脑门儿，眉头皱成了川字。 “嘿嘿嘿，这又不是我的劫，你自己好好享受吧~” 灵魂之主双手插怀，贱笑道。 “你说，这病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我真是受够了，每次发病都觉得自己会变成个傻子。” 司空冉最受不了他这贱样，露出尖锐的利牙朝眼前人嘶吼。 “我用我的脸发誓，我没有，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也许就是冥冥天注定吧，都是缘分。” “那请问你今天来做什么，又来找我签卖身契了？” 司空冉蹲在原地，嗤笑道。 “说的什么话，我灵魂之主堂堂正正，怎么会干这种下乘勾当，那协议你可是占了便宜好吗！又能长生不老，还能衣食无忧，上哪儿找去，你还叽叽歪歪地不乐意了！” 灵魂之主被揭了底，气不打一处来，透明的身体荡漾起一串串波纹。 “其实我就是来看看你，怕你被这病疼死过去，作为试验的一把手，我当然要确保试验人员的安全。” 灵魂之主撇了那些插科打诨的话，又随口补了一句，脸往司空冉那边凑一凑。 “那你等什么呢，还不赶紧去了这身病！” 司空冉有些不耐烦，这个人废话真多。 “额，我不能随意干预地球事务，这是自然管理的领域，我插手的话，得走好多程序，估摸着也要三百年左右才能拿到许可……” 灵魂之主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你……那你在这废话一堆干什么，滚滚滚，让老子睡觉。” 司空冉懒得浪费时间，纵身一跃，重新化为雾气。 “诶，别走啊，我特地去日本给你带了止疼药啊喂！” 没等灵魂之主反应，狐狸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只好扯嗓子喊，发现真的无人回应，才遗憾离去，原地留下整整一箱蓝色包装的止疼药。 司空冉从梦中脱离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由于错过了晚饭，醒来的第一感觉并不是长时间睡眠带来的爽感，而是胃里叽里咕噜的饥饿。 头疼早就在药力和自愈的双重护航下消散，虽然还有些残留的沉重，但这些对于昨晚的经历来说都是小事，司空冉已经习惯好几年了。 一翻身从床上弹起身子，迷迷糊糊地呆了四五分钟才缓过精神来，换好了校服匆匆跑下楼，没过一半就开始喊道。 “妈~我饿啦，早饭有木有呀！” “呼！你个死丫头，想要吓死你妈不成？自己去厨房盛粥。” 司空妈妈正和司空爸爸坐在沙发上专致地盯着写满日文的纸箱子小声嘀咕，被司空冉一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们看什么呐，神经兮兮的。” 司空冉干一跳一跳地蹦跶到茶几边上瞅了瞅，诧异的眼神一下暴露出来。 我去，灵魂之主还真给我带了一箱啊，这也太憨了吧，哪里吃的完啊！ “咳咳，没想到家里还屯了这么多药哈。” 司空冉尴尬地调侃了一句，就默默飘进了厨房，不想被爸妈一唠叨露出什么破绽。 “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买的啊，每次托你李叔叔从日本带都是几盒的。” 司空爸爸的脑子里充满了问号，还以为是自己记忆力减退了呢。 “反正药问过了是正品，也没过期，就吃着呗，免得再去麻烦同事了。” 司空妈妈显然不想再深究了，反正也是自己占了便宜，何乐而不为。 “我去上学啦，你们慢慢聊咯。” 司空冉一碗粥两个水煮蛋的蛋白下了肚，舒爽得很，书包提起就往外跑，司空爸爸本来想送，刚走到门口，人影都不见一个了，无奈笑了笑，弯腰在玄关换好鞋，也去上班去了。 到教室里，时间还早，几个闹腾的嘻嘻哈哈在那堆着玩手游，依稀一两个看课本的好学生也花了一半时间在好奇旁边的嘻嘻哈哈。 司空冉大方地走进了教室，大病初愈的好心情还弥留在心间，弹性的小屁股刚挨上椅子，孙丽颖就进了门，看见司空冉，脸上就换了个面儿，嘲讽、不屑都积在眼眸里。 “哟，月考都不敢比的班长，还来上课了呀~”袁慧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门传了进来。 原本看书和嬉戏的同学仿佛受到了召唤，纷纷燃起八卦之火，走进司空冉的位置来吃瓜。 “班长，今天作业写完了吗？” 某同学凑热闹似地搭了个话，其后引起了一阵喧哗，暗藏着冷嘲热讽。 司空冉毫不在意，煎熬痛苦后的毅力和信心给了她勇气，一拍桌子止住了众人声音，提高音量说道。 “我应战了，你要是月考垮了，就承认我这个班长，不许再烦我。” 司空冉转头对向毫无动静的孙丽颖，炯炯有神的眼睛异常坚定。 孙丽颖被右侧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转身一瞪，阴笑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个缩头乌龟呢，大家都在场，如果司空冉输了，那这班长就是我，你们作证啊！” “好！” 班里同学异口同声地响应道。 吃瓜群众从不怕作证，凑热闹是第一位，其他事情回头再说，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儿。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0章 刘光明的私教课 “赵海~求你了，你去跟刘光明讲一声嘛~” 司空冉挽着赵海的小臂，粉润的小脸蛋撒娇地往他的膀子上蹭。 “不行，姓刘的就是蹬鼻子上脸的玩意儿，给他点好脸色，那还不天天缠着我，我可不找那个麻烦。” 赵海坚定地摇头，却并没有推开司空冉的小脸蛋，反而微笑看着她的无赖样子。 “哼！” 司空冉甩开赵海的手，停下了脚步，小巧的嘴唇能翘到天上去。 “这么小气！一点都不像电视剧男主！都不宠我！” 司空冉脸一斜，只留下半个侧脸给赵海，阳光下那半边脸熠熠生辉，仿佛钻石在闪耀。 赵海用手掌敷在了眼睛上，轻轻揉了几下，这才从司空冉的美貌中脱离出来。 回头来忆起了司空冉赌气似的话，知道了司空冉的心意，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在第一次月考拿下个好成绩才肯罢休。 “哎，真是服了你了，等会儿我就去跟刘光明招呼一声，让他多照顾照顾你，行了吧？” 赵海走到司空冉面前，双手将侧脸转了过来，捧在手心里，无奈地说道。 这被迫的屈服刚进司空冉的耳朵，她立马就变了脸，和头顶艳阳交相辉映的笑容从嘴角溢出，甜的像蜜糖一样。 赵海喉结涌动，大量的唾液分泌又吞咽，无穷无尽，周而复始，只要他的眼神还停留在司空冉脸上，便不会停止。 “走吧，事不宜迟，别耽搁了。” 司空冉不顾赵海的呆滞，牵起他耷拉一侧的手指就往教学楼跑去。 赵海清醒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办公室门口，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又被司空冉推搡着进了门，剧烈的摩擦声引起了老师们的注意。 刘光明正扶着眼镜在看报，被门口动静吸引了目光，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的金主儿子嘛！ 他连忙放下报纸，起身，笑呵呵地就小跑到赵海面前，谄媚道。 “小海怎么来了，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直管跟老师讲，老师就是要照顾好学生才算是认真负责啊~” 赵海听见刘光明的声音就烦，从小到大，这种见钱眼开的人见太多了，他禁不住皱了皱眉，但想起有事相求，还是强忍住脏话，跟他假客气。 “咳，老师能出来说吗？” 赵海微笑道。 “额，可以可以，走吧。” 刘光明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事情有其他道道儿。 两人走到楼梯口，司空冉把赵海推上前线后就撤了身影，只敢躲在拐角，露出精致的小脑袋偷偷监视着战场的动静。 “小狐……小冉同学最近在学习上遇到了很多难题。” 赵海习惯性地要讲出小狐狸的昵称，幸好脑子转得快才撇了过去。 “噢噢，原来如此，小事情，小海啊，我家里刚买了点普洱，办公室正好有一罐，回头带给你爸尝尝，听说赵总挺喜欢普洱的。” 刘光明根本不在意赵海说的事情，这种辅导的活儿对他来说确实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要借此机会跟真正的金主搭上话。 “……好，你拿一下吧。” 赵海心里早就骂了刘光明三千遍，好一会儿才回他的话，这股闷气让赵海连尊称都省了。 刘光明也不介意这些小细节，乐呵着回了办公室去，过了一会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绿色的茶罐子。 赵海接过普洱，眼底闪逝一抹不屑，刘光明虽然主动献出了这罐大几千块钱的茶叶，但真交出去了，还是有些不舍，眼神中隐隐约约透出一丝留恋。 两人分开后，赵海径直走向司空冉躲避的方向，司空冉害怕被刘光明发现了，赶紧缩回头，紧张地跺起小脚。 “这茶叶送你了。” 赵海把普洱塞进司空冉怀里，像扔出一块烫山芋。 “啊？我我又不喝茶的，送我这个干什么？” 司空冉有些结巴地问道。 “反正你给我带回去，我不想看见它，你爸应该爱喝吧？” 赵海不耐烦道。 “好，好吧，刘光明同意了吗？” 司空冉也不再追问茶叶的事，转口问起了自己的正事儿。 “当然，赵哥出马，一个顶俩！” 司空冉一打岔，赵海也不乐意在刘光明身上浪费情绪，兴奋地朝司空冉拍胸脯道。 “嘿嘿嘿，谢谢赵哥！” 司空冉搂着茶罐笑道。 下午的语文课，刘光明特别留意起司空冉，连问答时都会先点她的名字，司空冉一开始觉得刘光明根本没有听赵海的话多照顾她，反而故意刁难。 可每次她回答有出入的时候，刘光明并没有冷淡，反而还厉声压下那些嘲笑的声音，而后再耐心讲解问题的答案。 司空冉明白了刘光明的意思，这是公开地给自己补习呢，她也不再反感，有时遇到熟悉的都抢着举手，刘光明也很欣慰，爱学习的学生谁都喜欢的。 “司空冉，等会儿到办公室来一趟。” 刘光明下课后朝司空冉递了一句话。 这不能再明显的特意照顾映在每个人的眼睛里，当然大部分都浑不在意的，这个班里就没几个人会在学习上争强好胜的。 可孙丽颖不同，她自己搬起了一块石头，这石头是砸在司空冉头上，还是落在自己脚上，全凭各自的实力。 但现在很显然有了偏颇，刘光明给她补习，就相当于给自己手上又加了块石头，如果自己再不给力，那可就真是连人一起栽进土里，再没脸见人了。 司空冉带上笔记本和签字笔跟上了刘光明的脚步，笑意满怀，小嘴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 刘光明把教案放在一边，舒服地落在座位上，等到普洱茶入了口，才正眼仔细瞧了瞧司空冉，之前都是匆匆略过，倒是没有注意到班里竟然有这样漂亮的女孩。 “今天上课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刘光明虽然稀奇，但嘴上没说一句废话。 作为一名教师，对悉心求教的学生当然不会拒绝的，即使没有赵海招呼，司空冉自己来问，他也会高兴地解答。 当然作为一名两个孩子的爸爸，他也不会自恃清高地嫌弃那红票子，只要不犯法，舔就舔吧。 “嗯，老师，我这边还有几个课文后的习题有些不理解，你看鲁迅这篇文章，我实在看不出社会阴暗的性质……”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1章 逃就逃吧 距离第一次月考还剩下13天，两个周末都不到时间。 司空冉一天比一天紧张，想要看剧，想要出去玩的冲动时刻撞击着心防，从钢铁一般的封锁到最后变成几乎崩溃的沙堆，司空冉对课外生活的渴望达到了极致。 “下午带你去出去玩儿！” 赵海俯身站在司空冉身后，在她耳边大声喊道。 司空冉本来倒在翻开的书页里睡得正香，耳朵突然就遭受到了爆破般的袭击，瞬间就从座位上弹起身，朦胧间看见了赵海的身影，才缓过一口气。 “干嘛~好不容易可以睡一觉！” 司空冉揉掉眼角的泪，撇嘴道。 “就你现在这个状态，没到月考呢就已经撑不住了，出去放松放松，劳逸结合懂不懂呀。” 赵海伸出食指关节在司空冉脑门上一扣，对司空冉废寝忘食地学习很不满意。 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什么叫少大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此刻这些在小狐狸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您脑子瓦特啦？上课呢下午，出得去吗？” 司空冉本来听见要出去玩兴奋了一下，可很快又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三，瞬间就不耐烦了，都这时候了还拿自己寻乐子！ “走吧~本大爷的话你还不信？论寻找校园漏洞，谁能强过你赵哥嘞。” 赵海扯着司空冉的后衣领，将她拎了起来，一会儿工夫就拖到了教室门口。 司空冉拗不过这个蛮汉，只能乖乖跟上，也不顾什么下午的数学课了，反正也都是白瞎。 两人穿梭在学校操场的林荫道，探头探脑找了很久，终于在两棵杏树中间，发现了掩藏在灌木丛后的围栏缺口。 “这不是狗洞吗？赵同学，你要让我钻狗洞？” 司空冉盯着窄小的洞口，埋怨道。 “说什么呢？我会让大美女走这么低端的路线吗？仔细看看。” 赵海说话间，双手顺着缺口往上滑动，停留在两根发黄的铁杆子上，双手把住，用力往后一拉，两根锈铁杆子便离开了原位。 “这下够你优雅地走出去了吧。” 赵海轻轻挥舞手中铁杆，洋洋得意。 “你……你把围栏扯坏了，万一回来的时候堵住了怎么办！” 司空冉心里一惊，赵海的行为总是这么嚣张狂妄，让她这个谨小慎微的性子着实有些不习惯。 “小狐狸诶，你可一点都不像狐狸，这么笨呢，你赵哥我能逃出去，难道就进不来了吗？再不出去可就被保安发现咯，跟上！” 赵海把铁杆子藏进灌木丛里，先行一步跨出了缺口，双手抓着两边的栏杆，急切地催促道。 “哎~” 司空冉也不再啰嗦，纤细的身段正面踏过栏杆之间，竟还留有一些缝隙。 两人一路小跑远离学校边沿，站在公交车站上，赵海拿出手机神秘兮兮地打了个电话。 “喂，陈哥，计划顺利，可以接头，over！” 赵海用手捂着嘴低声说道。 司空冉看着赵海装模作样，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tui，真是个戏精！” 陈司机几乎是在电话挂断的三秒钟后，就从左侧出现了，还是那辆玛莎拉蒂，半掩的车窗能看到硬朗的脸庞。 “卟！” 一声清脆的喇叭声提示赵海车已到达。 “快，上车。” 赵海拉开车门，一把扯起司空冉的手腕，两人一并冲入了后车厢。 “我们去哪？美食街我肯定是去不了了，被我爸妈发现就惨了，要不去游乐场吧，我憋了很久了，我妈一直不让我去……” 司空冉虽然一直抗拒逃课的行为，可已经坐上了贼车，她也只能先认真地研究去哪放松一下，不然就真是两边不得好，白忙活一场了。 “看看你，脑子里装的不是吃的就是玩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哈！” 赵海伸出食指轻轻戳了几下小狐狸的额头，说教道。 “你自己说要出来放松的啊，那不吃不玩，还能干嘛嘞？” 司空冉被戳得有些晕乎，往后撤了撤，躲过赵海的手指，皱眉问道。 “陈歌，去百越！” 百越是星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几乎包括了星市所有的品牌，算是这个小城市里比较高档的存在了吧。 陈司机冷淡应了一声，档位一挂，车速蹭地就涨起来，直奔一百迈去了，要不是学校这边算是偏僻的区域，难免要交不少罚款。 亮银色的车身横在百货正大门，在光照下反射出箭状光泽，富贵之气逼人。 门口的保安小哥走上前，躬身轻敲车窗，见到带着墨镜的陈司机后，脸上一怔，心想车里肯定坐着来视察的大佬，不然怎么连司机都这么凶悍。 “到了。” “谢谢陈哥。” 赵海谦虚地道谢后，焦急地推搡着司空冉下车，深怕时间来不及似的。 保安小哥见司机不回话，悻然退到一旁，头倾到脚尖前面，想要看看这大佬的模样。 当赵海和司空冉干嬉笑着从车上溜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眼了，靠，两个小屁孩啊！不对，能带保镖的孩子能是普通孩子吗？ 没等主动去招呼一声，两个人早就从侧边冲进了百货大楼，愣在当场的保安小哥只能目送玛莎拉蒂的离去，再转身眺望着消失在人群的身影长吁短叹，抱怨世道的艰难。 “你要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司空冉的体能很差，被赵海一路带着跑步，逐渐就跟不上步伐了，此刻整个人几乎是腾空的了。 “准备让邋遢小狐狸变成精致小狐狸呢。” 赵海一刻不停歇，领着身后大口喘气的可人儿一路奔驰上了四楼，这一层是专门买青少年服饰的。 又小跑了几分钟，两人终于停在teenieweenie门店前。 “就这？” 司空冉盯着店门口伫立的牌子上写着“特价优惠，全场6-7折”的鲜红字样，内心说不出的崩溃。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不会因为一个六七折就给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商场抢吧。 看看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司空冉有些生气。 “赵公子哥，你是不是过于节省了，五折都没有诶！” 赵海早已预见了司空冉的反应，也不多做解释，自己先一步走了进去，直接站在柜台前面。 司空冉太累了，半蹲在门口好一阵才缓过气来，等她走到赵海身边时，店员已经去了后面仓库。 “……我真是服了你了。” 司空冉也怕赵海突然变了性子，思来想去从嘴里蹦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话。 赵海还是没作声，只是稍稍偏过头，朝着小狐狸神秘一笑……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2章 奇奇妙妙礼尚往来 司空冉被看得心里发毛，慌张地撇过头，可又极为好奇赵海的准备，眼珠子便提溜到了眼底，盯着仓库的门口。 可店员迟迟不出来，只能在柜台前听到呲呲拉拉响动。 好一会儿，女店员才捧出几个带着标志性棕熊logo的礼盒。 “不好意思，这套衣服定制时间比较早，有些难找。” 女店员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赫颜地道歉，手上也不忘将礼盒一一打开。 三个纸盒子平铺在柜台上。 第一件是领子镶嵌着水晶的蕾丝边连衣裙。 第二件是带有小熊logo的简约款针织衫。 第三件是反射着彩光的镶钻尖头高跟鞋。 几乎每一件都是极漂亮的单品，摆放在一块又十分的和谐，从视觉上看，可以说是非常享受了。 司空冉的眼睛从左往右，从右往左地来来去去，略带贪婪的眼神绽放出精光。 “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尽管她知道这一定是送给自己的，但还是忍不出声询问道。 赵海在店员摆出礼盒的时候，就已经悄然退后一步，将台前的空间尽数留给了身旁人。 此刻听见司空冉的明知故问，会心一笑，只觉得自己真是神一般的厉害。 “去试试吧。” 赵海伸出手指轻轻捋过发丝，在她耳边悄声道。 那轻柔的气息卷着风吹进耳道，酥酥麻麻的，撩得人心痒。 司空冉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也不回话，抱着三个礼盒就跑进试衣间，留下一串风铃似的笑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试衣间的木门动了，修长的手指把住门沿，将门拉到身后。 素色的裙子在蕾丝花纹的点缀下更加优雅绮丽，领口的水晶钻在灯光下闪烁。 那副白皙嫩滑的脸蛋儿虽略显稚气，但在众星的衬托下，显现出的是另一种神圣的美感。 针织衫是简约款，似乎是为了协调裙子上复杂的纹路，特意设计得不那么华丽，短款的风格更突出了纤细的腰肢。 那双高跟鞋的耀眼亮钻明显是配合连衣裙上的水晶，两者交相辉映，整个人都处于朦胧的光影之中，美极了。 司空冉本就属于女生中比较高的类型，此刻穿上五六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大厅中心，甚至有种睥睨天下的高贵，以赵海的身高也只能微微抬头才能与她对视。 看见立于光华之下的小狐狸，赵海不由地一笑，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 “它果然适合你。” 店员站在试衣间门口发愣了一阵，被这话一惊，也缓过神来，帮说道。 “您真是我见过最适合这套衣服的顾客了。” “是这衣服太漂亮了。” 司空冉在落地镜前转了一圈，突然停下，头一倾，睁着大圆眼睛朝赵海问道。 “这套衣服很贵吧？真的要送我么？” “赵哥我是买不起的人吗？说送就送!” 赵海斜了她一眼，沉声回答道。 “也是，可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份礼物我承担不起。” 司空冉直言拒绝，即使再喜欢，她也不想这份贵重的礼物成为自己的负担。 “需要你承担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收下吧，我挑了好久的。” 赵海脑子混乱了，他从没见过如此奇葩的想法。 “嗯……好吧，谢谢你！” 两人走出商场时，陈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大门外的车道上，站在副驾座的一侧，带着墨镜的冷峻脸庞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气势。 在后座上，司空冉摸着横放在腿上的纸袋，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眉眼间似个桃花一般。 “有这么开心吗？” 赵海侧过身，手指从小狐狸的鼻梁上快速划过。 “有新衣服穿了呀，当然开心啦，哈哈哈哈~” 司空冉笑说。 “那你刚才还想着拒绝我？不怕下次我不给你买了。” 赵海挑着眉，睁大了眼睛，想要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模样。 “下次别买了，这次的我也会礼尚往来的，你要是再送，我就没钱啦！” 听到赵海还有再送的打算，小狐狸一身冷汗都惊出来了。 她最怕欠别人的，所以每次有外人送自己礼物，都会回一份差不多的，以求心安。 “嘿！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又不是外人，送你点东西很正常嘛。” 赵海不懂小狐狸的脑回路，觉得这样的想法就是匪夷所思的存在。 “你真的不求什么吗？” 司空冉语气变得有些严肃，笑容也减淡了些。 “我……” 他噎住了，本来信誓旦旦的话堵在了喉咙，他其实是有所求的。 “可我也是真心对你好啊。” 赵海不服气，还是硬杠了一句。 “可你也毕竟不是我的亲人，所有的好，都是有代价的，我明白。” 她当然明白，就像是和灵魂之主签订的契约，实现永生的代价就是作他的试验体。 赵海对她好，是希望她能对他更好。 这句话一出口，车里便陷入了安静，空调的风轻声吹出来，在座椅之间打了个旋，紧接着一次又一次地触碰着湿腻的皮肤，带去清凉和平静。 下午最后一节课间，车子准时到达了有漏洞的围栏处。 幸运的是，这块宝地还没有被发现，两人都喘上一口气，放下了那颗躁动的心。 “衣服就放在车上吧，放学后一起带回去。” 司空冉下车时，赵海透过车窗朝她嘱咐了一句。 司空冉想要婉拒，可赵海的眼神里容不下置疑，她也只能暗叹一声，放下了。 按照14班的惯例，下午的课基本上都是休闲时间，所以晚到一些也没什么。 这些副课的老师通常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重点班的学生也不怎么听他们的课。 一节课后，赵海也照例等在门口，人群稀稀拉拉地走光了，他们俩才慢悠悠地出了教室。 一路上赵海的嘴唇蠕动了好几次，都没有开口。 司空冉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打算，只是跟在后面，无神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陈哥，我们到校门口了。” 陈司机接到电话，单手握盘从车道一边的停车位驶向学校广场，后车门正好对准了两人的位置。 上车后他们并没有往常的欢声笑语，一个愁眉苦脸，一个若有所思，都不主动搭话。 “今天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可我觉得没错，你的每一次笑容和开心都能让我心甘情愿地付出，何况一套衣服而已，不过是零花钱的一部分，这些都不算什么，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好吗？” 终于是赵海先开口了，说了很长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司空冉的心里放大了十倍。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3章 疯狗 司空冉一怔，本来还在思考如何安慰赵海的想法立刻被打断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哄我还是在借机炫耀？ “这是钱的事情吗？” 赵海有些恼了，说来说去都讲不通，只剩下心烦意乱的情绪，他根本就把握不了这只小狐狸的心思。 “我就搞不懂，我送你几件衣服而已，你为什么这么介怀？难道是心里有了其他人？”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司空冉白了他一眼，冷淡道。 “ok，那以后我不买了，零食我也不买了，哼。” 赵海这个公子哥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平时他送个礼物，其他人几乎都要哭着说谢谢，就只有她，不情不愿，还一脸的抗拒。 司空冉知道，身边人是真的生气了，只是在她眼里，这样的气话终究是显得幼稚。 可有些时候就算明知道他的意图，也还是要主动去上当。 衣服可以不去管，但零食却是一日也不能少啊。 “那个，赵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给我买礼物，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我总觉得欠了你什么，心里不舒服。” 听到小狐狸费劲地解释，赵海都要气笑了，连忙出声道。 “你要是真觉得欠了我什么，那就多笑就好了，我就喜欢看你笑，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漂亮。” “咦！真的吗？我以为我连皱眉都是美的呢！” “靠，你可真够自恋的啊。” “我是不是不该原谅你……” 司空冉垂着眸子，平淡道。 “什么意思？” 赵海有些惊讶。 “你个直男，我不理你了。” “喂，别这样啊~不吃零食啦？” “自己吃吧，哼！” 司空冉干冷哼一声，下了车，走了几步发现两手空空，立刻飞身跑回去。 赵海正提着衣服袋子靠在车门上，等待着司空冉迷途知返。 见到小狐狸慌慌张张的样子，莞尔一笑道。 “我还以为你不要这身衣服了呢。” 司空冉一把抢过三个手提袋，嘴里哼哼唧唧。 “我又不傻，这衣服算是你的补偿费了，下次注意啊，不准惹我生气了。” “哈哈哈哈，好嘞，以后我要送你礼物我就惹你生气，然后把它当成补偿给你。” 赵海说着，转身上了车，摇下车窗指了指手中的手机，眨巴了两下眼皮。 司空冉被赵海调笑了一番，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令人烦躁，看到赵海的暗示，故意不理，还大声回应道。 “我没看到，哼！” 从学科老师宣告月考的时间开始，日子过得便一天比一天快，有时候司空冉会觉得是不是超人又围着地球开转了。 转眼间，距离月考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司空冉和孙丽颖两个人都已经进入一个备考最疲劳的时期。 虽然这场考试在整个初一学生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摸底考试罢了，考得好与不好就像是走个程序一样。 可她们不同，这场考试就是一个心结，解不开的话，就会越扭越紧，最后彻底断裂，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看过考卷吗？” 孙丽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司空冉身侧，若无其事地晃荡了几步，笑着走了。 司空冉本就紧张难耐，眼前的文字都重了样，听见孙丽颖的话，心里忍不住多想。 为什么这么问我？难道她见过考卷？ 不可能！ 考卷都是密封起来的，怎么会被看见！ 万一孙丽颖真的看到过怎么办？ 不然她怎么会来问我。 我是不是也该去碰碰运气？ 想法像棉花糖一样一圈绕一圈逐渐充满了她整个大脑，再也无法安心学习。 嗞…… 司空冉扯开椅子，走出了教室。 又要下雨了，漫天的云半灰半白，是在积攒着雷雨。 不过还好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风萦绕在颈间，不算太闷。 “呼~” 司空冉的步伐朝楼道一段走去，那边是楼梯，拐角过去就是老师办公室了。 她走走停停，脸上的神色连连变化，蹙眉、咬牙、颤抖一统登场。 终于走到了头，看着往下的台阶，又往右远看了一眼教室办公室的门牌，犹豫不决。 “嘿！小狐狸，愣着干什么呢？马上要上课了。” 赵海从楼梯走上来，刚好和发呆的司空冉碰上，双手猛然搭在她的双肩上。 司空冉神经反射都慢了半拍，等那话音落了才想起自己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人吓人，吓死人啊！差点我就背过去了！” 司空冉推开赵海的手，挑眉吼道。 “我看鬼到你面前了，你还得愣神几分钟呢，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赵海也不介意小狐狸的骂声，还顺着她的眼神，也看向了办公室的方向，问道。 “没啥事，出来透透气，想着是去小卖部还是去找刘老师问几个问题。” 司空冉当然不会把真实想法告诉他，太丢人了，她现在都有些羞愧自己的龌蹉。 她有自己的骄傲，才不屑于做这种事，就算输了也不会。 “那你可太不是时候了，这都要上课了，回头我去买给你，你就安心学习吧。” 赵海双手握住司空冉的肩头，将她调换了方向，朝着教室的方向疾驰，一路上还兴奋地喊叫。 “狐狸号，向前冲！” “哎呀，快放开我！” “啊！” “嘭！” 教室门口，司空冉捂着额头蹲坐在地上，对面同样坐着一个长发女生，仰面朝天，眼皮紧闭。 大概过了几十秒，双方都恢复了些意识，长发女生率先发难道。 “走路不长眼啊！是不是没人教！” 司空冉眼睛还没睁开，根本不知道对面是谁，也不敢开口作声。 赵海倒还是个霸气的主，哪里任由别人骂，立刻还嘴道。 “也不知道哪个瞎子，看到有人还赖在门口不走！” 长法女生当时就急了，可又找不到反击的话，只能一双怒目怼过去，以示威胁。 可赵海是谁啊？赵霸天的名头也不是乱取的。 他一步跨到长发女生身前，眼睛虽然比对方小了点，可这身材和气势却威猛了许多。 女生被赵海凶神恶煞的俯视吓得颤栗，一咬牙，捂着腰逃回了教室，最后还不服气地撇了一句话。 “考试后，你就知道错了！” 司空冉从他身后站了起来，虚睁着双眼，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问道。 “那是孙丽颖吗？” “不晓得，像个疯狗。” 赵海扶着司空冉慢慢走进教室，对刚才那个女生一脸蔑视。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4章 一名之差 放学后，各班的学生都没有离开。 在班主任的组织下，桌椅开始移形换位，原本紧密的安排在指挥下，成了一个个的方块，中间起码隔有一米远。 九月底，天气不冷不热，油风鼓吹在走廊，流窜在桌椅间，带起一阵汗味。 “开始答卷！” 监考老师抬眼看向后墙上的钟表，分针指向正下方，准时地喊道。 哗…… 翻卷声霎时间此起披伏，司空冉坐在教室的正中间，写下扭曲的名字和班级，开始看卷子。 额头上布满了密汗，握笔的右手也在过激的力量中颤抖不止。 大约写了十分钟，试卷上还只是写下几个选项，填空题是白的，其他的题目也是白的，她的脑子里跟着陷入了空白。 眼睛在这样的紧张中开始忍不住朝左右瞟去。 “咳！” 监考老师很快发现了司空冉的举动，轻咳一声以示警告。 考场上老师的动静特别明显，每一次可都代表了一个疑似作弊的行为。 司空冉显然是知道的，此刻的她便心虚地收回了目光，想要把心思放在题目上。 可不久再次陷入了烦躁，抬头，左右看了一眼，老师咳嗽，收回目光。 几乎在前二十分钟，她都在这样反复着，老师都喝了好几口茶。 司空冉好不容易进入了深度状态，角落的孙丽颖却开始了不安分。 她先是深深地凝视着司空冉的背影，又转头瞄向老师的方向，发现一切正常后，悄然撩起了长袖。 手臂上是一段黑色的字迹，记了很多小知识点，这些都是有备无患的东西。 “只要赢了你，就没人再敢无视我了！” 孙丽颖这样想着，开始誊抄一些古词诗句。 刘光明的私下授课很有用处，虽然只是简单的解答一些疑问，但对语文有些敏感度的司空冉来说已经足够，她的弱项从来只有数学罢了。 语文考试，她从来没有虚过。 钟表的指针已经走过40分钟，老师对考试时间的提醒过去了十分钟。 司空冉已经在写作文的结尾了，叙事文对她来说太简单，小学时候她的作文就已经登过报。 孙丽颖借着手臂上的小抄，速度也紧追上来，五分钟后，结束的铃声响彻楼道，规律的笔触在这一瞬间变得慌乱无措。 司空冉已经放下笔，连检查的欲望都没有。 下午的两场考试也同样在压力下草草结束，大部分同学都收拾好书包，直接离开学校，开始享受考后的周末，趁着成绩未发的时候潇洒一把。 “考得怎么样？” 赵海把桌子摆回原位，向前面挪椅子的小狐狸问道。 “语文倒没什么，就是数学那一块真是连看题都费劲，希望能有个五十分就好。” “自信点儿，数学这块你也没少看呢。” “不是我吹，除法都是我最近刚看的，我真提不起兴趣。” “额……随缘吧，幸运总是留给可爱的人，哈哈哈哈~” “别逗了，赶紧干活儿吧，我想回去补个觉了。” “那个谁，听到没有，干快点！” 周五值日的另一个同学本就特意躲着做事，这一下又被赵霸天盯上了，惊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连忙加快了速度。 几乎是司空冉到家的同时，孙丽颖的头像就开始闪动，她都觉得身上是不是被装了摄像头，怎么能算得那么准呢！ “记得你的承诺。” 简简单单一句，却是装着孙丽颖所有的情绪，执着、愤怒、蔑视…… 到家后，司空妈妈直接从厨房冲了出来，第一句话就直接点题。 “考得怎么样？” 司空冉觉得很累，又被孙丽颖气的上火，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我哪知道啊，成绩又没出来！” 司空妈妈瞪大了双眼，锅铲在女儿头上挥舞着。 “几场考试下来，没有感觉的吗？预估一下总可以的吧。” “不想估，成绩出来了会告诉你们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司空冉提着书包上了楼，空留一句名言惹得妈妈发怒，连锅铲都差点蹦飞了。 小狐狸：我有点害怕！！！ 索隆：别怕，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抱抱]。 小狐狸：可这样我在班里就更难生存了[哭]。 索隆：有我在，谁能不给你面子呢。 索隆：再说了，你这性格和颜值，到哪都是受欢迎的好不好。 小狐狸：哼，你就算夸得天花乱坠，那些女生还是会不停地嘲讽我！ 索隆：那我就去警告她们，不要碰你，好不好？ 小狐狸：祝你成功哦~ 小狐狸：我有点累了，眯一会儿，提前晚安！ 索隆：晚安！[月亮] 休息的时间永远不够，学习的时间也永远不够，所以周一来得特别突然。 司空冉还没有脱离月考的影响，脑子里还在嗡鸣，就被闹钟更尖锐更刺耳的声音包裹住了。 “妈呀，好烦啊~” 周一的班会和往常又不一样了，除了日常的社团活动和自习以外，多了一个宣布成绩的事项。 大家正襟危坐，有胖身材的同学在风扇下还直冒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跑人家主播身上去了。 “第一次月考就是走个形式，考高了不要骄傲，考低了不要沮丧，咱们一中其他的不知道，考试管够！” 刘光明振振有词，几句话就逗笑到了在场的人，只是最后的那一句说的真是实话，一中的考试属于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现在开始宣布本班前十名的成绩和排名，没有告诉的，有信息提醒。” “第一，于贵。” “第二，王长芳。” “第三，司空冉。” “第四，孙丽颖。” “……” 刘光明嘴下说得快，连番抱出这么多名字都不带愣神的。 “哎……” 孙丽颖坐在座位上，嘴巴一点一点地向下巴弯曲，晶莹的泪花激荡着溢出了眼球。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不巧，从投屏上可以看到，两人总分只差了一分。 她们的差距在数学上，可司空冉的语文和英语成绩却也能拉开孙丽颖一大截，毕竟英语的小抄可没那么容易。 赵海回头给小狐狸暗中比了个耶的手势，司空冉看着他的脸腼腆地笑了。 真的很险，幸好没有辜负任何人……除了孙丽颖，不，她那是活该！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5章 投入 班会结束的那一刻，有人欢喜有人愁。 成绩不错的想着怎么去换取奖励，考得不好的想着怎么去糊弄父母，还有那些输了的只剩下无声的哭泣和沮丧。 但不管如何，快速离开这个愈发压抑的教室，是他们共同的特点。 孙丽颖耷拉着脑袋，准备悄悄从后门出去，她头顶的发丝有些凌乱，应该是刚才疯狂抓挠的。 司空冉也准备走了，起身的时候很自然地朝孙丽颖的座位看了一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立刻抬头环视一圈。 看见后门口那个形似孙丽颖却有些不修边幅的女生，愣神几秒，突然反应过来，趁着她的脚步还未跨出教室，喊住了她。 “孙丽颖，我有话想跟你说。” 急忙要离开现场的女生浑身一震，脚步定格在了踏出的姿势，随后又木讷地转头，眼珠子却又不敢直视司空冉的目光。 司空冉见她没有动作，主动走到身边，将她转了回来。 这下孙丽颖算是逃不掉了，她此刻的内心极其悔恨，怎么就停下来了呢？ “你……想说什么？” 孙丽颖颤声道。 “我……” “小狐狸，走啦，陈哥到门口了！” 司空冉和孙丽颖四目相对，正要是说些什么，被赵海的大嗓门惊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孙丽颖趁着司空冉返头的空隙，转身便跑出了门框，一溜烟地疾驰到了楼梯口。 司空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也紧跟上去，发现前面的身影只剩下半个身子，也懒得追了，只能朝前面空喊一句。 “我还是愿意把班长的位置让给你的！” “她输了，哪里还有脸接这个班长。” 赵海走过来牵起小狐狸的手，嘴上蔑笑道。 “如果这样能让她别再烦我，我很乐意的。” 被扯着走的感觉很不舒服，司空冉一边加快了步伐，与赵海并肩离开，一边嘴上嘟囔道。 “我在呢，她还敢怎么样？” 赵海坦然一笑，自信地回了一句。 她没再回话，只是斜眼瞟向赵海得意的笑容，心里想着，可孙丽颖还是在欺负我啊…… 今天照例从美食街的小路回家，挥别了赵海后，一脚走进灯火通明的小吃街头，明晃晃的光亮混着红色蓝色的虚影，印在司空冉的眼里就像是进入了某个梦境。 “今天怎么不赶紧回家？你妈还等着看成绩呢。” 一个穿着蓝色条纹西装的无面人从刺眼的光芒里凭空出现，踱步到司空冉的面前。 “你来啦~” 小狐狸撤去了遮挡亮光的双手，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无奈笑道。 “只是有些累了，想要缓一缓。” “嚯？小冉同学也有疲劳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兴奋下去呢。” 灵魂之主歪头盯着她的脸，出声打趣道。 “动物世界只有生死，可人类世界却是生生死死，情感这东西太难把握了。” 平时听见这么欠打的话，早就一拳糊脸上去了，今天的司空冉似乎有些低迷，陷入了某种难题中。 “不错不错，来，边吃边说。” 灵魂之主主动拉过司空冉，一同落座在路边的小食摊位，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说，有种想要放弃又舍不得的感觉，像是心里打了个结，我越是想要捋顺它，却扯得更紧了。” 司空冉端起桌上泛着光晕的茶碗，一饮而尽，想要将烦恼倾泻而下。 “简单，目标……要清晰起来，你的唯一目标……就是九尾，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灵魂之主嘴里塞满了羊肉粉，说话含含糊糊的，时而还喷出两根，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靠，这还要你说？但我这就是没法把自己摘出来啊！” 司空冉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摘出来干嘛？你要渡劫，你逃掉了，还玩个球啊！” 灵魂之主总算是嚼完嘴里的粉条，就着辛辣的火爆，激动地反驳道。 “……” 眼前人的废话简直能把人气昏头了，司空冉实在不想和这个无良卖家再谈下去，起身回家。 “要理解一个东西，你得先投入进去，想多了反而制约了自己。” 灵魂之主也跟上小狐狸的步伐，伸手轻拍她的肩头，淡然说了句正经话，便在耀眼的灯光下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你……” 司空冉转身看着熙攘的人群，憋住了喉咙里的音节，苦笑一声上了楼去。 木门在转动的锁匙中推开，司空妈妈的声音很及时地回荡在楼道里。 “诶，等等你妈！” “咦？妈，你今天怎么搞这么晚啊？” 司空冉回身向下问道。 “今天在公司加了个小班，嘿嘿，老板发了个小红包，刚好够点两份外卖。” “当当当当当！” 司空妈妈高举起箍在手腕的塑料袋子，兴奋地说道。 “哎~” 司空冉此刻真有种立刻关门的冲动，一闻到外卖的味道她都反胃了。 很快两人就摆开了架势，外卖盒子在茶几上铺的满满当当，面食，汤料，炒菜，卤菜，一应俱全。 电视已经调好了频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不算太圆满但还是很快乐的晚餐了。 “月考成绩好像出来了吧？” 妈妈率先打破了氛围。 “嗯，达到你的要求了，有奖励么？” 小冉盯着电视剧，冷淡道。 “那今晚钢琴少练一个小时吧。” 司空妈妈也盯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道。 “且！” “没了。” “别啊，成交！” 晚上九点，司空冉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靠在一堆娃娃身上，和赵海聊天。 索隆：今天挺早的嘛[笑] 小狐狸：还行，考得不错，少练了会儿琴…… 索隆：这么不给力的吗？没点其他的奖励？ 小狐狸：能有这已经很不错了，好过白忙活不是 索隆：太惨了吧，那赵哥给你点补偿吧 小狐狸：别，别送礼物了 索隆：[吐]你太让我伤心了 索隆：周末郊游，ok？ 小狐狸：哟？新花样，这个可以有 小狐狸：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出门，有点严…… 索隆：交给我吧，让你爸妈主动答应了[偷笑] 小狐狸：赵哥威武！！！ 索隆：来，啵一个~ 小狐狸：困了，睡了，晚安[月亮] ……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6章 三人成行去郊游 用睡遁躲过了赵海的调戏，一脸绯红的司空冉却没有立刻入睡。 不顾白光在黑暗中的刺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上一刻的好心情被一行小字冲散了。 “不要假惺惺了，你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装善良，但我这里，没门儿！” 这是孙丽颖发来的消息。 司空冉既生气也苦恼，她只想要一点安稳，却平白无故地招惹了这位不死不休的姑奶奶。 她按下手机的主键，还没插上充电器，便任性地把手机丢在钢琴上，重重地滑向另一头。 “真是好人没好报……” 司空冉自言自语地抱怨一声，合上眸子，转动身体将被子卷成了麻花卷，找到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将近一周的时间，孙丽颖都故意避开司空冉，路上碰见也要低头跑开两米远，司空冉有些无语，对这类孙丽颖这种无聊举动表示无可奈何，只好各走各的，相安无事便好。 周五放学后，赵海陪着司空冉一起回家，一直走到楼下才分开，但他也没上车，只是坐在街边的小吃摊子上点了几个烤串，像是在等待什么。 “妈，我回来啦！” 司空冉把书包扔进沙发，沿着香味兴冲冲地跑进了厨房，真是久违的妈妈的味道呢！ “出去出去，油烟大得很，活动的钱我放在茶几上了，收好，别搞掉了。” 司空妈妈推开女儿几乎凑到锅边的小脑袋，不耐烦地催促道。 “哈？什么钱？” 平时抠抠搜搜的妈妈主动给钱必有蹊跷，司空冉疑惑，上前问了一句。 “装什么装，得了便宜卖乖是吧，那就不要去郊游了！” 妈妈的话越说越奇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我这个班长怎么不知道有郊游活动啊？ 没等到回答，赵海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司空冉慌慌张张地跑出厨房，站在阳台上按下接听键。 “喂，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我妈在呢。” 司空冉捂着手机小声说道。 “噢，我就问问郊游的事，你妈同意了吗？” 司空冉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郊游的源头。 “哇！” 她激动地喊出了声，转眼又堵住了嘴巴，慌乱地看向厨房的方向，并没有异常，才长呼一口气。 “你怎么做到的，我还奇怪呢，我妈怎么突然要给我什么活动经费，我就是班长啊，什么都不知道。” 司空冉叽里呱啦讲了一通，可见已经石碑幸福冲昏了头脑。 “小事情，不过是让陈哥用了假号码给你妈发了条短信而已。” 赵海笑着回应，把最后一口烤火腿肠塞进嘴里。 “你可太厉害了，啵~” 由于佩服赵海的骚操作，司空冉很不吝啬地送出一次福利，能出去玩真是太好了，十几年了，没怎么单独出过门，憋坏了她这遨游四海的性子。 “哎哟，受用，很受用，其实你妈还打电话确认过呢，幸好那个时候我已经在他的工位上，替他接了这个电话，不然就露馅了。” 赵海付了账，走回等待已久的玛莎拉蒂边上，声情并茂地给小狐狸讲解惊险的桥段，恨不得把自己夸上天去。 “……谢谢你！” 司空冉隔了一会儿，说出了三个字，孩子之间，这三个字似乎更重要，反倒是其他的三字语显得不合时宜。 周六早晨，司空冉背上家里的大商务背包出发了，虽然只玩一天，但吃的喝的穿的，都准备的很齐整。 这都是司空爸爸的功劳，听说宝贝女儿要出去旅游，心就一直悬着，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要不是司空妈妈算是个开明的女人，这次周末的活动也就被扼杀了。 但出门的准备，他是一定要亲自过手的，这样才放心，生怕有什么意外，无比滴，头疼药，感冒药，差点连开水瓶都要装上了。 司空冉连连叫苦，把自己的瘦小的胳膊伸给爸爸瞅瞅，哭喊着不要那些杂七杂八的，这才让“周全考虑”的老爸罢手。 邻近美食街的另一条马路上，赵海已经带着小墨镜等在那了，这次陈司机没有驾驶那辆玛莎拉蒂，而是换了一辆宝马suv，郊游就得有郊游的样子才行嘛。 “我来啦！” 司空冉扛着不合身形的背包，小跑到赵海身边，甜甜的笑容腻到了心坎上。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说了我这已经都准备好了。” 赵海扶住小狐狸，连忙从她的肩上取下沉重的包，蹙眉道。 “还不是我爸咯，我差点就走不出大门了都，太重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今天的目的地是星市最大的凤凰山公园。 公园距离老城区不远，大概半小时便到了，后座上的两个人兴奋的不行，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可怜任劳任怨的陈司机，开车，找车位，最后下车还要背上沉重的旅行包，手上还要领着两个大包，虽然天气并不炎热，可脸上依然是直冒出豆大的汗珠。 三人成行，从林荫道一直走到凤凰山背阳的一处小山坡上。 早上八点，营地的数量还不算多，不过越往后，着山坡上就越拥挤，往常周末，除非是阴雨天，这里都是人满为患的。 赵海领着司空冉走到偏高处的一块空地，那里的视野不错，周围也没什么人。 陈司机很快跟了上来，将手中的行李放在草坪上，从旅行包里抽出一套帐篷，开始了动作。 司空冉有些看不过去，这一路也帮不上忙，此刻却再也不忍心他一个人忙活了，主动过去搭手。 “诶，陈哥一个人就行啦，他可是野营老手，搭帐篷很快的，你别去添乱了。” 赵海想要和司空冉去买个风筝，头顶上已经飘着好几只了，他很有信心能和大爷们战一番。 “你也过来帮忙，路上全是陈哥在忙，你不是要露营吗？自己不动手啊。” 司空冉对赵海这种出来玩撒手不管的做法嗤之以鼻，虽然自己在家也是如此，但是现在，她真的不忍心陈哥一个人在忙前忙后。 “嘿，我们家小狐狸还是个乐于助人的小朋友，那我赵哥必须得支持啊，我来啦！” 赵海根本就不是去帮两人搭帐篷，一个飞扑，整个人都陷进膨起的圆包里，若不是陈司机眼疾手快，用手掌拖住了他的背，估计这会儿已经吃了满嘴的土。 “你真讨厌！” 司空冉狠狠瞪着人仰马翻的厚实身形，厌烦地喊道。 “哈哈哈哈~一起来玩吧！” 赵海一个人闹的不够，还要把小狐狸也拖进凹陷里，两个人窝在不成形状的帐篷上，你来我往地挠痒痒，笑得开怀。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7章 窥成瘾 等到圆形的小帐篷搭建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司空冉和赵海两个人小忙没帮上，倒忙反而添了一大堆。 原本徐风之中，云幕之下，这就是一份轻松简单的工作，陈司机愣是在二位的帮助下，出了一身湿汗。 “少爷，你们可以去玩会儿，我的帐篷不用帮忙了。” 陈司机用小臂擦去额头上的密汗，正准备组装另一顶小帐篷，这是自己的，为了近距离保护目标，也为了不打扰赵海的清闲，可他转身看到两位“贵人”那跃跃欲试的眼神时，整个人都怵了。 “没事的，陈哥，你看你都出汗了，我们帮帮忙也是应该的呀。” 司空冉努努嘴，觉得这是自己该做的，还朝身边的赵海挤眉弄眼的暗示。 “额，对对对，陈哥，我们等会还能玩好一会儿呢。” “真不用，你看这天气，太适合放风筝了，下午可能就没有这么合适的风了。” 陈司机看两个孩子倔强的神情，还真不敢让他们上手，到时候可就不是郊游，而是搭帐篷教学了。 两人看陈哥如此坚决，也不再勉强，其实他们心里早就被那高飞的风筝一块儿飘到了天上去。 “我要这个狐狸的。” “那我买那个长尾巴的。” 赵海从坡下的老爷爷那里买下了两个风筝，一人拿着一个还没拆去塑封纸，就以笑脸迎清风，肆意地奔跑在绿色的空地上。 不一会儿，一面长飘带的椭圆形风筝迎风升起，随着白色丝线的伸长而高飞天空之上。 狐狸风筝也不甘弱势，司空冉连忙褪去封纸，任它在柔嫩的手指尖飞旋起舞，不一会儿也腾空而起。 “嘿嘿，你可没我飞得高。” 赵海高昂着头，得意道。 “你别那么自信好不好，你要是比我矮，得请我吃一星期的果冻！” 司空冉本质上也是个高傲的主，哪里会轻易让赵海爬上头，一出口便立下了赌约，誓要分出个胜负来。 “那就试试看！” 长尾巴风筝在喊声中再次升高，基本上超过了天空中的大部分。 小狐狸同样牵扯起狐狸风筝，仰头看向天空，继续狂奔在草坪上。 “哇！快看，那个大风筝飞得好高啊！” “那个狐狸的也很高诶！” “好厉害，咦，好像是那边的哥哥和姐姐在比赛呢。” “我才肯定是那个长尾巴的赢，它比我爸爸放的风筝还要高呢！” “姐姐的风筝也很高啊，都快超过了，你看！” 很快，赵海和司空冉的身边就被围满了，有大人，也有孩子，小孩们一边羡慕高超的技术，又兴奋地讨论谁会赢，大人都沉默不语，微笑看着孩子们的叽叽喳喳，一时间嘈杂声如浪潮一般，越涌越强。 人群外，还有一家人没有动身参与这场热闹，两位家长躺在帐篷里睡觉呢，女孩坐在边沿朝这边眺望，心底十分好奇，可腿上就是不愿意动一步。 “诶，可惜了可惜了~” “运气差了点啊。” “散了散了吧……” 人群逐渐散去，露出一大片空白，女孩终于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形，一个女生正用小拳头捶打男生的胸口，脸上尽是抱怨和遗憾，男生却也没有生气，只是主动上前将她抱在怀里，笑着安慰。 “这……” 女孩的眼睛瞪圆了，惊讶噎在了喉咙，说话都提不上气。 眼前的两个人不就是自己的恨极了的那对吗？ 孙丽颖简直要被气死了，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见他们两个啊，真是晦气！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真当司空冉两人提着纠缠在一起的风筝离开时，她自己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刚才还懒得动身，此刻已经情不自禁地悄然跟了上去。 赵海左手牵着司空冉，右手将毁掉一半的风筝顶在两人头上，遮挡披洒而下的烈阳，一路上欢声笑语的，满是幸福的气息。 孙丽颖隔着五六米远，躲在一颗细脖子树后观察草坡上的一切，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抠下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跟过来吃狗粮啊！ “陈哥，我们回来啦！” 没人回应。 “陈哥？” 掀开帐篷，也没有人。 “咦？难道去厕所了？” 赵海挠挠头，匪夷所思，之前陈哥可都是寸步不离身的，怎么今天还不见踪影了呢。 “来嘞！” 陈司机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他的身影便从坡下出现，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深，好似一块黑炭。 “刚才去下面看你们放风筝，那群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我就在外边等，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你们已经不见了。” 也没听谁要求，他一回来，嘴上就自觉地开始解释刚才的事情，脸上还难得地露出一抹羞红，尽管掺杂在深色肌肤上，有些模糊不清。 孙丽颖顺着背影找到了他们扎营的位置，不敢走的太近，只好跑到右侧的石雕后面，偷偷摸摸地瞧几眼。 陈司机已经从保温袋里拿出了热乎的饭菜，这些都是家里阿姨做好带过来的，菜品还不少。 有宫保鸡丁、清蒸鲈鱼、素炒虾仁、清炒娃娃菜，玉米排骨炖汤…… 陈哥稍显腼腆，但赵海和司空冉在吃上面从不会谦让，几盘家常菜很快被扫荡一空，连汤都连喝了三碗。 躲在不远处的孙丽颖还蹲在那窥视，眼看都要到中午十二点了，她的肚子早已经开始抗议，如果不是想要多拍几张照片，她才不愿意干耗在这里流口水。 “哼，凭什么就你能这么幸运，当了班长，还拿下了赵海，我偏要让你活得不痛快！” 她迅速收起手机，朝正在抚摸着肚子消食的司空冉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怨气冲天地离开。 “咦？” 收拾碗筷的陈司机突然往石雕的方向望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定睛一看，却只有一个穿着花裙的女孩下坡去了。 “你去哪了？什么点了，还不赶紧过来吃饭！” 孙丽颖回到自家的营地，迎面而来的不是切身关心，而是一顿怒骂。 “上厕所去了，肚子疼。” 随口编了个慌糊弄过去，走到小桌子前坐下，冷淡道。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8章 危机重读 午后的太阳高照大地，金黄的轮廓在浮云之间若隐若现，可就是不挪位子，若不是山坡背阳，估摸着这群出游的人就是活生生的烤串了。 两个孩子也受不住逐渐升温的草坪，翻身起来后，双双躲进了小帐篷里。 帐篷里便显得昏暗了许多，不过温度也随之降下来，偶尔还能感受到山风透进来，丝丝凉凉的。 “呼~” 两人身体一软，重重地落在薄垫上，同时发出舒爽的声音，出来玩最怕有这么舒适的地方，躺下去就再也不想起身。 特别是司空冉，刚经历一次不得不赢的考试，身体和内心都很疲惫，几乎是头挨着垫子，就沉沉睡去了。 “小狐狸，下午……” 赵海本来还想跟她规划规划下午的活动，转头一看，清亮的眸子已经合上了，泛着唇泽的小嘴时不时抿几下，似乎梦见好吃的了。 见身边人睡得这样安详，也不忍去打扰，半个月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自从刘光明给司空冉开小课以后，没有一天是不往办公室跑的，认真的程度都快赶上自己玩游戏了。 双手枕在脑后，赵海左右各看了一眼，着实无趣，索性也跟着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倒也是进入梦乡了，嘴角残留几分笑意，估摸着是个美梦。 帐篷外边的深棕肤色的男人不声不响地收拾残渣，菜盘和碗筷一齐收进保温袋里，转身又将脏掉的野餐布裹成筒状，收进旅行包的隔层离去。 等做好收尾工作后，他才放下眉宇间的严肃，神色稍显轻松，可依旧是坐在帐篷里，双手倒撑在身后，没有享受难得的休闲时间，他还有他的责任。 陈司机抬手瞥了一眼手表，下午一点，这个时间段外边的人群都在帐篷里休息，或者躺在树荫下聊天。 他们所处的位置因为是个草坡，不算平整，所以几乎没有人扎营，最近的帐篷也离了有七八米远。 等待了些许，确定了安全，陈司机才缓缓合上眼睛，只是睫毛还一颤一颤的，显然没有熟睡。 孙丽颖这会儿也坐在帐篷里，爸妈躺在防水垫上呼呼大睡，留给她的地方所剩无几，能坐下就算不错了。 她一手环抱着膝盖，一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滑动的一张张照片全是刚才在草坡上偷拍的司空冉和赵海两个人的合影。 不得不说，虽然是在紧张状态的拍摄，但照片的质量却真不错，整体的布局和时机的把握都很老练，一看就是老摄手了。 “靠！” 孙丽颖轻声啐一句，快速滑过两人的照片，心里气得不行，怎么会把他们拍的这么好看？！ 这样想着，一时激动，手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几乎是它刚离手，孙丽颖就后悔了，我扔它干嘛呀，那是我的手机啊！ 她连忙冲了出去，在草堆里翻找，终于在不远的草丛里寻到了，拿起沾满泥土的手机时，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蹦出一个恶搞的想法。 “如果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吧~” 说时快，做起来更快，孙丽颖几乎没有多想，按亮手机就登陆了qq，在空间编辑了一条动态。 “周末出来放松一下，天气超好，凤凰山露营get！” 配图则是随手拍下的自家帐篷，在最后附上了重点的合影，照片处理过后，像是随手拍的风景图，天空占了大片，只是人像在底下仍然看得清楚。 孙丽颖检查一番，觉得毫无破绽，食指轻轻在发送按键上点击了一下，几圈加载后，在空间首页看到了自己的最新动态，嘴角一咧，冷笑了几声，眼神中倒映着点开的配图。 中午的补充睡眠很是受用，在阴凉帐篷里苏醒的两人感觉自己又能再活五百年。 赵海伸拳打了个哈欠，自然地扭动两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转身看见司空冉睡眼惺忪地样子，温柔一笑，双手不自觉地朝粉润的脸颊下手，揉搓了一番。 “啊，讨厌，才刚睡醒啦！” 司空冉伸手拨开魔掌，嘟起小嘴，向眼前的魔王怒道。 “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一天都给你睡过去了！” “就要起来了呀。” 赵海不等她起身，双手往前一探，爪子在小狐狸的腰间快速地抓挠起来。 “哈哈哈哈~别挠了别挠了，我起来嘛！” 在帐篷里胡闹了好一阵，两人终于整整齐齐地爬出来，见陈哥坐在那鼾声如雷，不约而同地伸出了大拇指。 “陈哥厉害啊！”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了小半，头顶也就不那么刺眼了，赵海打算去公园的游乐场走一趟，上次逃课的时候，小狐狸还委屈巴巴地说自己多久没去过了，这会儿倒是顺路去一趟。 他上前准备叫醒陈司机，跟他说一声，口袋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赵海拿起一看，是自己的哥们儿瓜皮，他找老子做什么，不是说了今天有事不能耍吗？ “喂，搞什么啊？” “哥哥哟，您老舍得接电话了？” “有屁快放。” “你自己去看qq空间就知道了，我先挂了哈。” “靠，说话说一半，真是个瓜皮！” 赵海跟哥们儿说话通常就是个暴躁老哥的形象，没见得几句好话，但做起事来却是处处帮着护着，这也就是几个好兄弟一直跟着的原因。 他转到qq界面，点开了空间，一刷新，首页都是些以前同学的自拍，再往下滑，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吃吃喝喝，没什么异常。 “妈的，又耍老子！” 赵海对着手机空骂一句，心里把瓜皮揍了有几百次了。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孙丽颖的动态映入眼帘，那后面几张配图却越看越熟悉，点开仔细一瞧，这不是自己和小狐狸吗？ 对比了照片的角度后，他猛然抬头朝草坡下看去，怒火噌的一下直冲天际。 动态没什么，坏的是下面的评论，孙丽颖认识的人，他也差不多都相熟，这里面就有几个初二初三的学长学姐，他们居然也在评论里起哄了。 学生知道他和小狐狸之间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可人多口杂，这一条动态传得可远比上次在学校里的还要广，起码那次仅限于几个小团体知道，现在估摸着要全校皆知了。 赵海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孙丽颖拖出来暴打一顿，不过也只能想想，打女生也太没品了。 “她肯定还在这里！”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9章 陈哥威武 赵海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要立刻，马上把孙丽颖给揪出来，这源头不除掉，后面的消息难免就会越传越偏，要是到了老师的耳朵里变了味儿，那就是他赵霸天再怎么有威慑也压不下了。 “小狐狸……”赵海回头朝着司空冉讪笑一声，正准备将这个坏消息告诉她，哪知道定睛一看，人已经哭花了脸，耷拉在身下的手紧握着砖头似的按键机，指尖都发白了。 他连忙上前拥住了颤抖的身体，将司空冉的脑袋安放在肩上，对着耳边淡笑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解决的，就像上次那样，不哭了哈。”虽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9章 陈哥威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29章 陈哥威武(真) 赵海几乎在一瞬间就想到要立刻，马上把孙丽颖给揪出来，这源头不除掉，后面的消息难免就会越传越偏，要是到了老师的耳朵里变了味儿，那他赵霸天再怎么有威慑也压不下了。 “小狐狸……” 赵海回头朝着司空冉讪笑一声，正准备将这个坏消息告诉她，哪知道定睛一看，人已经哭花了脸，耷拉在身下的手紧握着砖头似的按键机，指尖都发白了。 他连忙上前拥住了颤抖的身体，将司空冉的脑袋安放在肩上，对着耳边淡笑道。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解决的，就像上次那样，不哭了哈。” 司空冉一向厌恶这种做法，它和动物世界不一样，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威胁，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然后开始慌张，惧怕，可就是不能直接与她开战，人类的法律相比于动物的规则是一份保障，也是一个阻碍，司空冉无时无刻不感觉自己前世的本领是那样的无力。 现在，她只能选择这么软弱的哭泣，抽泣，抹泪，然后忍受。 可此刻，她也正被人拥抱，安慰，微笑和保护，总该是比以前要安心多了。 司空冉双手紧紧抱着赵海短而粗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的怀里，像个考拉一样。 “放心吧，她就在凤凰山呢，我一定把她揪出来！” “你先下来吧，万一她跑了就不好了。” 赵海用力甩了几下，发现司空冉像是长在了自己身上，纹丝不动的，只好无奈地用孙丽颖来吸引她的注意。 “噢噢，那我们赶紧去找她吧，不能让更多人知道了。” 果不其然，这只小狐狸一听在公园就能解决麻烦，瞬间就跳回了草坪，激动地拉扯着赵海往坡下走去。 “诶诶诶，陈哥，快跟上嘞！” 小狐狸的力气这会儿变得奇大无比，本就被挂的腰酸背痛，这下手臂又被用劲拉拽，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路上，陈司机也在赵海和司空冉的双重讲解下，大致了解了事态，听到照片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中午的时候，抬眼看见的那个离去的小姑娘，立刻将这事儿跟他们讲明。 “太阴险咯！想不到早就有预谋！” 赵海听了怒气更盛，只骂孙丽颖是个奸诈小人。 三人环视一圈，下面每家帐篷几乎都是一个牌子的，差不多得有个一二十家，一路查过去，估计天都黑了，人早跑了。 于是陈司机出了个注意，兵分三路，最后在中心点集合，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目标。 “好！那我去东边，小狐狸你从中间开始，陈哥往西走，十五分钟后，在前面的大槐树那集合，action！” 司空冉话还没听完，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沿着眼前的路，一刻不歇地奔跑，眼睛也一直左右探查，脑袋转起来像车载娃娃一样晃个不停。 赵海和陈司机被她的行动力惊得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分两头狂奔而去。 这时孙丽颖已经在帮父母收拾营具，随时可以动身回家，她背起宽大的商务包，再次眺望草坡上的圆形帐篷，心里不由得兴奋起来。 “哼，司空冉，你该遭报应了！” “看什么呢？走了！” 一个背着沉重旅行包的中年男人朝孙丽颖的方向吼了一声，喊她出发。 司空冉沿着中间那条长路，几乎跑到了头，可终究没有寻到“幕后真凶”的踪迹，垂头丧气地蹲在槐树下，大口的喘气。 过了好一会儿，赵海和陈司机两人同时空手归来，没有再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只是陪在她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天色逐渐暗淡，阳光从金黄变作昏黄，很多人都从帐篷里出来欣赏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晚霞。 近在眼前？ “诶！那不是孙丽颖吗？” 赵海对着司空冉的肩头猛拍一下，激动地忘记收力。 只听到司空冉一阵吃痛的吸气声，再用愤怒的眼神瞥向他的手，委屈得眼泪都要随风飘出来了。 “快追啊，看什么看！” “恩？噢噢，追！” 三人赶紧追了上去，孙丽颖跟在父母后头，低垂着脑袋，根本没有发觉狂奔而来的司空冉等人，等到抬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拦在眼前的“敌人”，吓得连撤三步。 “干……干嘛？你们要干嘛？” 孙丽颖心里发虚，说话时用手将头捂得紧紧的，害怕极了。 她的父母听到动静，转身看见三人围住了自己的女儿，几个踏步冲上前去，推开了陈司机，将孙丽颖挡在身后。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呢，随时都能把你们抓起来！” “额，叔叔，别激动啊，我们是孙丽颖的同学，只是刚好碰到了，跟她聊几件事而已，稍安勿躁啊。” 赵海抬了抬手，换上一副和善的脸，朝中年男人笑道。 “当我傻子吗？聊天干嘛围起来？真有什么事，在我们面前讲就好了。” 孙爸爸不相信赵海的说辞，将身后女儿搂得更紧了些。 孙丽颖躲在父母后边，抬头看着保护自己的父亲，突然有几分热泪盈眶的意思，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温暖。 “说吧，想要做什么？今天就讲清楚好了！” 她主动从身后走出来，昂着头说道。 “诶，这就对了吗？多和谐啊，尽闹些没用的。” 赵海见她识相，也连忙附和几句，顺道朝陈哥撇个眼色，合力将孙爸爸孙妈妈隔在了外边，把空间都留给两个女孩。 孙的父母还想要挣扎，可发现陈司机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并且浑身透着骇人的气势，看见自己的女儿没受到伤害，才没有再硬闯。 “你为什么要偷拍？” 司空冉看见孙丽颖嚣张的脸，话一出口不自觉地就带有哭腔，这个女孩真的伤了她不止一次呢。 “我什么时候偷拍了，那是风景照，你们不过是凑巧在那而已。” 孙丽颖还是死不承认。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针对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你！” 司空冉怒吼道。 “呵呵，你得罪我的地方可真不少，从你进14班开始，就已经与我为敌了，原本我才是这个班最受关注的女生，我才是……” 孙丽颖的目光变得暗淡，司空冉的空降确实遮盖了她所有的光彩，这个出色的女生取缔了原本属于她的地位。 “可我不甘心啊，难道我长得不漂亮吗？我不会卖萌撒娇吗？可为什么大家讨论的只有你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0章 浮出水面 孙丽颖的一番话像是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司空冉迷糊的脑子里，让她明白了许多事情。 原来什么都不做也会有人憎恨，原来在有的人眼里，妨碍无关乎主不主动，只要阻挡了她的利益，你就是敌人，是异己。 “我从没有想要跟你交恶，而且我也愿意让出班长的位子，你就看不出我的心意吗？这不是我想要的！” 司空冉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她从没想过要去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争名夺利，即使是认识的，她也不会考虑，最好是所有人都别来烦她，做一个小透明就好。 “哈哈哈哈~司空冉，是你傻还是我傻，你以为你让出班长，就能轮到我了？你忘记赵海的话了吗？他根本就不会给我机会，对我来说，你这就是在戏弄我！” 孙丽颖仰头大笑，仿佛刚才司空冉讲了个天大的笑话。 “赵海也会让你当的，是吧？” 司空冉也回想起当时赵海为了给自己出头说下的狠话，突然有些后悔，虽然当时确实很受用，可此刻她为了平息战火，还是决定让赵海收回之前的话，朝他挤眉弄眼道。 “别惺惺作态了！就算他同意了，我也不会要你的施舍！我孙丽颖今天把话放这儿了，14班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没等赵海回应，孙丽颖倒是先打断了司空冉的声音，扯着干燥的嗓子，嘶吼道。 “你……我……” 司空冉一时间哑然无语，不知道说哪句话才能安抚她的情绪，那动态得赶紧删了才行啊。 “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我不想跟你作对，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罢手。” 小狐狸显然疲倦了，也不去跟孙丽颖争辩谁对谁错，当务之急应该是把危机解除掉。 “着急了吧？害怕了吧？哈哈哈，你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孙丽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睁圆了大眼睛，不断地挑逗她。 “快说！” 司空冉急坏了，连带着嗓音都喊破了。 “很简单，要么你转班，要么转学，总之我不想见到你。” 孙丽颖说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她其实并不幻想着眼前的女孩能答应下来，她才不会停下来，谁让她挡了自己的路呢。 “孙丽颖！你真特么是只疯狗！” 赵海在一边早就憋得脸都黑了，一肚子的气在体内打了个转，终于到了不吐为快的地步。 他直接走到孙丽颖跟前，用圆润抵着她的额头，居高临下，蔑视地看着孙丽颖，嚣张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二字。 “你是不是忘了14班到底谁说了算，嗯？” “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孙丽颖冷哼一声，没有用尖锐的叫声反驳回去，反倒是淡然一笑。 “对对对，赵哥当然是老大，我就是个小人，帮不上什么忙嘞。” 说完她就要回到父母身边去。 “那你也别忘了我不只是14班的老大。” 赵海愤怒的时候，神情就换了个样，不再嬉皮笑脸，也从不再把嚣张挂在脸上，只是皱着眉，严肃地盯着你说话，此时他就是这个样子，冰冷，可怕，声音沉稳得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孙丽颖浑身一震，突然脑海里出现了混迹在游戏厅和网吧里的那群人，她只见过一次，又在其他人的嘴里听过了无数次，现在又从赵海这印证了一次，恐惧油然而生，她发现她低估了赵海的实力，不，是忘记了赵海的实力。 她僵硬地转回身体，牙齿不住地打颤。 “我……我，我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孙丽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直地走向司空冉，深深地鞠躬，当上半身弯下去的时候，她的牙齿几乎要咬出血，指甲也深深地扎在皮肤上，疼痛使她清醒，使她的眼泪不会跳出眼眶。 “对，对不起……” “诶？什么？” 司空冉顿时满脑子的问号，才过了没几分钟，怎么反差这么大，刚才还跟自己撕破脸皮呢，这会儿都要鞠躬了，她有些凌乱，只好无助地看向赵海。 赵海没有回答，只是又朝孙丽颖沉声说了一句。 “司空同学没听见，再来一遍！” 孙丽颖恨恨地凝视着草坪，有些后悔自己招惹了赵海这尊魔王。 “对……” 刚说第一个字，她便哽咽了，眼泪滑进嘴里，又苦又咸。 “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给我走开！谁允许你们弄哭我女儿的！” 孙爸爸瞄到了女儿的眼泪，立马发现事情发展的不对劲，拼尽全身的力气闯过了陈司机的封锁，一把扶起卑躬屈膝的女儿。 “别怕，爸爸在呢。” 孙丽颖抓住爸爸的衣袖，仿佛有了靠山一般，整个身体都倒进爸爸的怀里，眼泪瞬间绷不住了，哭声也越来越大，周围帐篷里的目光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 司空冉对不善的眼神异常敏感，她可不想让事情越闹越大，快速挪步到赵海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要不就算了吧。” 赵海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脸蛋，看向躲在爸爸怀里的孙丽颖笑道。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陈哥，该回家啦！” 看着一大两小的三个背影渐行渐远，孙丽颖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刚才发生的一幕，明明是自己主导的走向，却硬生生被赵海横插一脚，断了生路，她是又生气有无奈，她终究是无法撼动一座大山的。 傍晚的天空已经浮现出几颗闪烁的星辰，亮黄色的灯光下，一辆宝马suv缓缓驶离公园，朝着市中心的美食街疾驰而去。 车上。 “你跟孙丽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她突然跟我道歉啊？” “这事儿已经解决了吗？” “会不会……” “停停停！问这么多，我要回答哪一个啊！” 赵海用大手掌捂住她的小嘴，一连串的问题几乎要冲昏他的脑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这个小可爱的。 “别问了，你不需要明白，孙丽颖明白就行，事情解决了呢，你也不用再担心了，她以后都不会骚扰你了。” “可……可是” “别可是了，快看，有流星诶！” 赵海想要赶快撇开这个话题，随手对着窗外一指，胡话张口就来，偏偏司空冉这个小糊涂蛋却是深信不疑，兴奋地往车窗外看去。 结果哪有什么流星，就连之前亮起的即可星星都被厚云挡住了。 司空冉知道自己上当了，小嘴巴一嘟，两只细长的小手立马伸向赵海的腋窝，挠的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连连拱手叫饶。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1章 你选谁 赵海临时起意的这次郊游，原本是为了让刚经历完紧张考试的小狐狸有一个放松的机会，毕竟按照她的说法，司空妈妈根本就没打算奖励她。 谁能知道哪天踩了狗屎，居然能在公园里偶遇孙丽颖，搞得一天的好心情，瞬间跌到谷底，连带着下午的游乐场行动都没来得及去。 “小狐狸，下个周末我们再去游乐场吧，铁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海用手包裹在她的手上，眼神温柔地说道。 “嗯……嗯” 司空冉羞涩地低下头，反复抿着单薄的唇，似乎觉得十分干燥。 大概是觉得车内的气氛不太对劲，陈司机摇下了车窗，微微倾斜地将头探出，深吸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终于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 “陈哥，开这么低的空调还嫌热啊？” 赵海看到陈哥异常的举动，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有……有点闷，喘不过气。” 陈司机心虚，整个人颤了颤，略微结巴地回答道。 “咦，陈哥你怎么又发抖了，是不是发烧了啊，去医院看看吧。” 陈哥在赵家当了五六年的司机，平时遇事沉稳，即使在紧要的关头也不会慌张，算是个处事不惊的老手了，可今天却看见他在发抖，说话还结结巴巴的，整个人都变得陌生起来。 陈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动作紧密的两人，暗叹一声，这种被抓包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刚才透气的行为其实是因为被后座上的甜腻给齁到了，是的，虽然已经不止一次接送两个孩子，他却时常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开始只是为了防止赵海遇上了坏女孩，这些事情他可是要向上头汇报的，可越往后他便发现危险是没有，但这两人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的场景实在太多，不分场合的就要往别人嘴里塞一把狗粮，他确实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不开窗透透风，可能就要被这甜味儿给腻成二傻子了。 “没事没事，这会儿好多了。” 陈司机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声音也一如既往地冷淡。 周末时间，身处新市繁华地段的美食街自然是更加拥堵，幸亏禁止了机动车的通行，不然这狭长的街道估计就要凝固在一起，走不动道了。 司空冉下车后，朝后座上的赵海甜美一笑，桃花眼泛着晶莹的光，楚楚动人，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你这样真是犯法！” 赵海看得口水溢满了嘴，赶紧吞咽几下，指着无辜的小狐狸佯怒道。 “略略略，怪我咯~拜拜！” 司空冉双手紧扣着背包的肩带，见赵海一脸痴相，觉得有趣的很，吐吐舌头就往家楼下逃了。 “爸！妈！我回来啦！” 司空冉蹲在三楼，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木门，整个身体倚靠在栏杆上，一副虚脱的模样，谁能想到四层楼梯能把人累成这样，再看看立在身前的大背包，直感叹自己力大如牛。 “诶唷，小冉回来啦，赶紧的进来，我刚买了葡萄！” 司空爸爸马不停蹄地从沙发上冲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防盗门，上下左右各看了一眼，才发现蹲坐在地上的女儿，看着她鼻下的细汗和苍白的脸颊，心疼得紧。 他用左手快速地从地上拎起分量不轻的背包，另一只手也给女儿当作借力的工具，帮她起身。 也许是乏力了，刚起身的司空冉突然觉得头有些晕，很快又坐了回去，过了几分钟才从大脑缺氧的状态缓过来，司空爸爸也没有进去，就站在旁边等着，脸上关怀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诶，快进去呗，站这儿干啥？” 司空冉再度起身，感觉身体好受一些，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看到爸爸愣在门口，提醒了一声便跑进家门，鞋子刚脱，人就已经扑进了柔软的沙发上。 “还是家里舒服啊~” 司空爸爸把旅行包搁在玄关上，顺手带上了门，嘴上还急切地催促女儿道。 “葡萄我都剥好了，估摸着你也是这个时候到家，快去吃，一会儿你妈下楼，全给你抢光咯。” “遵命！嘿嘿嘿，爸爸最好了。” 司空冉从早上忙活到晚上，身体很是疲倦，其实并没什么胃口，但看到爸爸那么用心，她也舍不得去拒绝，只好再用上几分力气，托起酸麻的手臂，从果盘里夹出一颗葡萄。 “哟！就是这个味道，好吃好吃！”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葡萄的，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对它爱不释手，小小一颗水果放进嘴里，竟然能让人精神焕发，什么劳累统统一扫而光，对司空冉来说，它的效果和神丹妙药差不了多少。 司空爸爸听见女儿的夸赞，心里别提多开心，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今天的琴还没练，别搞忘记咯。” 司空妈妈很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嘴，给这个幸福美满的镜头加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司空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清晰了声音后，原本上翘的嘴立马弯成一座桥，朝正在下楼的妈妈大声哭喊道。 “妈妈，您忍心让辛劳一天的女儿累上加累吗？忍心祖国的花骨朵儿枯萎在泥土吗？忍心未来的钢琴大师昏睡在琴键上吗？您忍心吗？” “行了行了，别给我装模作样的，半个小时的练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知不知道别家孩子早就十级了，你还在磨叽……” “诶，行了行了，你赶紧煮饭去，别一会儿我练完琴，还得饿肚子。” 司空冉最怕的就是妈妈啰里啰嗦，讲起来根本就没完没了，要不出声制止，能跟你侃一宿。 “这……小冉，快去吧，半个小时一会儿就练完了啊，我给你把葡萄端上去。” 司空爸爸本来想帮着说两句，可老婆已经打了折，他再去劝免不了是一番争吵，于是转身拍拍女儿后背，轻声安慰道。 “爸爸，如果让你女儿和你老婆中选一个，你选谁啊？” 司空冉没有立刻动身，只是抬头盯着爸爸和蔼的脸，问出了一个世纪难题。 “啊这……我……”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2章 突然的关心最可怕 周一的早晨，朗读声早已在一中的教室间悠扬响起，当然，除了咱们的14班。 此刻出于楼道末尾的教室里，吵吵嚷嚷的，在座位上吃韭菜饼的，在座位上骂吃韭菜饼的，在别人座位上抄别人作业的，还有在书包翻找作业发现作业没带抓狂的。 繁荣景象中，有两个座位却还空着，后墙上的分针即将指向正中，走廊外挂着的电铃已经开始滋滋滋的震动，只等最后一下，便要开始疯狂地击打和叫喊。 “叮。” 上课铃响起的第一声，教室前门多了一个扶着门沿起伏的身影，与此同时，后门也冲进一个慌张的女生。 正是司空冉和孙丽颖！ “叮铃铃~叮铃铃~” 尖锐的提示音连续不断地回荡在楼道里，逗留在外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朝教室走去的老师们也加快了步伐。 几乎是在两人落座的瞬间，刘光明便抱着教案出现了。 “呼~” 司空冉和孙丽颖同步地做出深呼吸的动作，为自己没有因迟到而被抓包感到庆幸。 袁慧眼睛盯着讲台，跟着老师的吩咐翻到指定的书页，嘴上却是向同桌问道。 “丽颖，你周末那条动态怎么没了？” 孙丽颖被这问题问得心慌，一想到那天晚上赵海的眼神就忍不住打颤，她很不想回答这个尴尬的疑问，可不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以袁慧的性子，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莫名奇妙的八卦出来。 “啊，因为自拍好丑啊，我想好好修一下，就先删掉了。” 孙丽颖迟疑了一瞬，马上回应了一句看似比较合理的理由，其实这个回答已经让她绞尽脑汁了。 “咦，我觉得你拍的挺好看的啊，而且你没看到下面的评论，都是些虎狼之词啊，他们居然说赵海和司空冉……” “呜！” 袁慧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接下来的话却是愈发危险，孙丽颖赶忙拦下来，用手堵住她的嘴，抬眼望赵海的位置瞄了一眼，直到确认并没有其他人听到后，才松开了手。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同桌，低声骂道。 “你是不是讨打，明目张胆地说这些做什么，忘记赵海在我们班了么！”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但那些话是真的吗？他们……” 孙丽颖再次堵住了袁慧的嘴，怒目圆睁道。 “还说！我看你真是不想在班上待了是吧？赶紧闭嘴，这事儿不管真假传不得，听到没有！” “恩恩！” 袁慧拼命地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利害，同桌的一番话已经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赵海的本事她也是知道的，如果传得事情是真的，那么会不会被灭口呢？ 答案是，当然不会。 但作为一个喜欢八卦的女孩，赵海也不会轻易放过！ 等她和孙丽颖两人停止了交谈后，刘光明突然出现自己座位之前，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神中的愠怒清晰可见，袁慧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老师接下来的安排，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算是回应。 “袁慧是吧，知道我刚才讲的什么吗？” “知，知道。” 袁慧想要蒙混过关，心里祈祷老师不会再继续问下去。 “好的，那请你在黑板上默写一下刚才讲解的第二段内容。” “嗞！” 椅子腿在地面上产生巨大的摩擦，刺耳的声音瞬间扎进每个学生的耳朵里，袁慧整个人都跌进孙丽颖的怀里。 “诶！没事吧？” 刘光明哪里知道自己一句话，给这个女孩造成这么大的惊吓，不过是让你默写一下，至于么？ “没，没事。” 袁慧坐起身，眼神复杂，但看到老师目光里没有半分的退让，最终还是艰难地挪开屁股，两步一回头地走上讲台，从拿到粉笔开始，手抖就没停下来过。 “老师，我来默写吧。” 孙丽颖见同桌站在黑板前不知所措的背影，心里不忍，下面一些同学都在暗自偷笑，这更让她生气，难道他们上去就会默写了？ 刘光明犹豫了片刻，他的本意只是想要稍稍惩罚一下袁慧的不认真，孙丽颖的成绩不错，他自然是不会为难，不过现在她主动请缨，也懒得去阻止，就当是给同学们复习了。 “去吧。” 孙丽颖自信地走到同桌身边，接过粉笔，点了点头，示意她回去，这里交给她就行。 《童趣》这篇古文并不难，孙丽颖的背诵能力挺好，很快便在黑板上默下第二段，潇洒的字体表现出一种不符的凌厉。 “嘶，这个字怎么还带杀气啊。” 刘光明也学过书法，远远看过黑板上的几行字，那笔锋和劲力尽透着作者的怒火和不甘。 下课后，袁慧感恩戴德，非要拉着帮自己渡过难关的同桌去小卖部采购，说要包下她一周的零食，孙丽颖哭笑不得，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好跟着过去。 没走出教室多远，很不凑巧的又碰见班主任刘光明了，袁慧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起来，可偏偏是在这么宽敞的平地上，她也只能装作没看到，故意低着头走。 不过刘光明压根就没在意袁慧的动作，像这种成绩不好，还不好好学习的学生，他一般都不怎么关注。 “丽颖啊，刚才上课看你写的字好是厉害，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他看着孙丽颖，关切地问道。 “额，我……我好着呢，谢谢老师关心！” 孙丽颖不知道老师居然会突然来关心她，平时都是在赵海跟前狗腿，怎么今天这么反常呢。 “哦，那就好，如果有事就跟老师说，老师能帮的一定尽力。” 刘光明也没有故意纠缠，见孙丽颖不愿说，也就笑着打了个官腔，便转身往办公室方向离开了。 “咦，老刘今天怎么这么关心你啊？怪怪的。” 袁慧一直等刘光明消失在楼道拐角才敢抬起头，她也很好奇刘光明突然的关怀背后隐藏着什么。 “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我太优秀吧。” 孙丽颖也弄不明白缘由，索性也懒得想了，便朝同桌打趣道。 刘光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端详着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张图片，正是之前孙丽颖动态里的同时有赵海和司空冉的偷拍照。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3章 狂飙的嘲讽值 今天恐怕是司空冉九月份中最安心的一天了，正如赵海所说，孙丽颖果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初中的生活似乎从此掀开了新的篇章。 中午还是照常和赵海去食堂吃了午饭，瓜皮和几个认识的男生也坐在一起，因为经常帮忙打饭，司空冉也差不多和他们相熟了，聊起天也不想最初那么尴尬。 “诶，赵海，我这两天从老学长那听说你和小冉同学出去嗨皮去了？” 瓜皮打趣地看向赵海，眉眼间的挑逗之意明显得很。 “日！出去晒晒太阳也有这么多人晓得？你们是狗仔队出身吗？” 赵海心惊周末的事情居然传得这样快，但面上却没有露怯，就跟往常一样暴躁地骂了回去。 “嘿嘿嘿，我们哪有这个本事啊，还不是你赵大少出名呐，我听他们说你们都已经睡一个帐篷了，是不是已经……哈哈哈哈~” 瓜皮一讲到睡觉的时候，围坐在旁边的几个哥们儿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虽然都还小，但他们混的圈子却成熟得很，难免会好奇一些特殊的事情。 “靠，那个憨批说的，让他过来一趟，我好好问问他！” 赵海被兄弟说得面红耳赤，心里早就怒极了，立马就要翻脸。 司空冉就更不用说了，她虽然还小，但毕竟活了两世，多少都懂一点，所以瓜皮说到后面，她便已经把头埋进了菜盘里，不敢出声，也不敢抬眼，只想要赶紧吃完饭，逃离这个羞耻的现场。 “别生气了，这事儿也就是哥几个儿说着玩玩，源头早就没了，估摸着过两天就过去了。” 瓜皮见赵海是动真怒了，连忙跟他解释，生怕这个刺头真去找那几个学长的麻烦，到时候他就真的两头不是人了。 “滚滚滚，告诉那几个傻货，少在那诽谤我，惹烦了我可不保证他能去中考。” 瓜皮知道这会儿不能再多说，很懂事地揽着其他几个兄弟离开，只留下赵海和司空冉两个人独坐。 原本一群人还能掩饰某种尴尬，待人都走光了，空气一下变得凝滞，司空冉小口小口夹菜吃，也不作声，赵海觉得闷，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饭菜，已经没什么胃口。 “吃饱了么？” 赵海转身对小狐狸说道。 “额，吃，吃好了。” 司空冉放下勺子，快速地将嘴里的肉片嚼碎，回答道。 “那我们回去吧。” “噢噢。” 路上司空冉再次陷入沉默，也不敢抬着头走，只是默默跟在赵海身后，双手打了个结。 赵海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可这事儿终究是没按捺住的，此刻他也很是愤怒，有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去。 “这事儿会过去的，对吧？” 司空冉主动出声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赵海愣住了，身体瞬间停在途中，小狐狸的询问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割了一块肉，明明是自己没有做好，为什么还要等她来安慰我！ “嗯，会过去的。” 赵海转过头，温柔笑道。 早上袁慧从小卖部里抱出一大袋零食，什么可比克、浪味仙、喜之郎、可爱多都是两人平时爱吃的。 “快来帮我提一下，我抱不动啦！” 袁慧朝孙丽颖喊了一声。 孙丽颖正坐在路丫子上，面向广阔的操场，眼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身后的呼唤，人一激灵，便转身过去帮忙。 “怎么买这么多？！” 孙丽颖接过塑料袋，双手一起拎，也觉得很沉，手指上立马出现了勒痕。 “还不是看你不开心咯。” 所以中午的时候，就在赵海身后两排的位置，孙丽颖和袁慧抬着一大堆零食坐在那儿，身边全是被吃的吸引过来的小姐妹们。 “我都憋了一早上了，丽颖，你就说说嘛，今天怎么这么郁闷啊？” 以前袁慧关心同桌都是因为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但现在不一样了，孙丽颖帮过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忙，可那种情况只有她一个人挺身而出，初中生的友谊往往就是在这样的小事中奠定下来的。 “我……” 孙丽颖也很纠结，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周末的事情倾诉给好友听，但又害怕边上的这些小姐妹们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把自己陷入到非常被动的局面，虽然现在她也并不掌握主动。 “赵海和司空冉是不是真的？” 袁慧没得到回答，再次抛出一个更艰难的问题。 “不是。” 孙丽颖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了这个传闻，它确实是假的，但让她能如此迅速反应的确实来自赵海的威胁。 “你被赵海威胁了吧？” 袁慧的小聪明有时候也很准，一下子就猜到了孙丽颖纠结为难的原因。 “……” “我就知道是这对狗男女！哼，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一个仗着自己有钱胡作非为，一个仗着自己长得漂亮装弱卖可怜。” “是啊，是啊。司空冉那个**，巴不得全班男生都围着她转！” “我早就看不惯她了，那个赵海也是。” “就是不要脸好吗！” 袁慧的话引起一众女生的共鸣，这些女生平时都看不出对司空冉有什么敌意，此刻被袁慧特意点出，她们才如此觉得，一时间都要骂上几句才显得合群一些。 “你们不要这样，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好去争的了。” 孙丽颖看着女生们纷纷表示出愤恨，对这样的场面很满意，如果能够早一些也许司空冉就会先一步败下去，可现在只会惹得赵海的报复。 “丽颖，你不用怕，我们帮你，赵海我们搞不起，难道一个司空冉我们还不敢动吗？” 袁慧好像忘了早前自己被司空冉揍得跪地求饶的场景，此刻竟然还豪言壮志地要去找她的麻烦。 孙丽颖倒是回想起司空冉干净利落的拳脚功夫，心里对同桌盲目的自信有些心疼，他们两个其实都不好惹的啊…… “袁慧，上次好像我们找过她的麻烦……” 似乎还是有人记得那场惨剧，悄咪咪地绕到她身后，提醒了一句。 “……怕什么，咱们要智取，智取懂吗？” 袁慧听完竟然没有害怕，而是昂起头神气道。 众人都好奇她想出了什么损招，纷纷聚拢，想要听个明白……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4章 导演一场戏 从回到教室的那一刻开始，司空冉就察觉到了来自各个方向的冰冷眼神，当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抬头想要寻找它们的主人，可环视四周，却没有一人在看她，仿佛刚才的异样只是她自己的幻想。 赵海看着司空冉迷惑的行为，只觉得是她还在担心瓜皮说的那些事，于是伸手在她背上轻轻安抚，陪她回到座位后才走回自己的位子。 司空冉小心翼翼地翻开书本，又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她重重地甩头往回一探，大家都趴在桌上午休，有的人似乎在睡梦里吃到什么山珍海味，嘴角的哈喇子滴到了桌子上。 她疑惑不解，是有人在恶作剧，还是自己太过紧张而出现了幻觉？ 这时，坐在第一排后面的袁慧冷不丁地笑出声，看着司空冉那副被玩弄后惶然无措的样子真是太搞笑了。 是的，这些都是她安排的，凝视司空冉的目光，背后的窥视，都是她在食堂里的作战计划之一，作为深耕悬疑惊悚影视剧多年的业余“专家”，运用一些简单的神秘感制造恐慌还是相对容易的。 起码对于刚受到一定打击的司空冉来说，这个小法子很成功。 此刻在座位上惊疑不定的司空冉心跳的厉害，这种被盯上的感觉确实不太舒服，特别是在找不到源头的时候，恐惧的念头如同潮水一般瞬间袭来。 但袁慧的笑声却吸引了她。 沿着声音往身侧看去，她看见袁慧刚收敛笑意，合上双眼睡去，她终于知道幕后使坏的是谁了，一下子心中有了底，也不再那么慌张。 当她收回眼神时，眼角的余光又瞥见正在看书没有休息的孙丽颖，她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司空冉又开始怀疑，真正的指使者会不会另有其人，比如，姓孙的这位。 虽然周末的时候，她在赵海的胁迫下向自己道歉，赵海也保证事情就此完结，可今天看来那条动态早就传出去了，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平息，谁还会觉得孙丽颖是真的会罢休呢。 “呵呵，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啊~” 司空冉转过身子，目光重新回到课本上，不一会儿又露出苦笑，自言自语地说道。 人一旦进入专注状态后，时间便过得特别快，司空冉也是，课本上的习题只做了一半，走廊的电铃便激烈地敲响，她伸了伸懒腰，准备去卫生间洗个脸，精神精神，经历过疯狂备战的考试后，她好像对学习有那么一点兴趣了。 合上书本后，她习惯地往后挪了下椅子，方便自己能够出去，但今天的举动却受到了身后人的谩骂。 “神经病啊！挪个椅子那么大动静干嘛，没看到我在睡觉啊？” “啊，对，对不起。” 司空冉深怕这人的声音引来其他的关注，赶紧低头道歉，可斜眼看自己挪开的椅子，却发现和身后同学的桌子根本就没挨着，顿时生出一股不安。 “真讨嫌！” 司空冉没再理会，只是讪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教室门，迎面又走来一个刚回来的壮硕女生，她几乎要占尽整个过道的宽度，司空冉只好测过身体，从右边的空隙钻过去。 只是刚走到那女生边上，前路便被挡了，司空冉又往左边的空隙走去，壮硕女生却又往左边靠了靠，再次挡住去路。 司空冉知道这是来找茬来了，于是眼底露出一丝狠色，虽然眼前的女生长了个熊样，但她有自信能在三招之内给她干趴下，不因为别的，就凭她一身在丛林摸爬滚打练出来的狠劲，即使灵魂融合在这副少女身躯上，她也从没有忘却过曾经的经历。 但很快司空冉便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一是人多，二是赵海也在，两个条件都让她不得不暂时忍下怒火。 她换上一副笑脸，温和地向挡路的女生示意。 “同学，我要出去，请让一下。” “后门不可以走吗？我要在这跟我同学聊会儿天，行不行？” 女生是班里的“重点”对象，何圆圆，她也是中食堂会议的其中一人，不为别的，就冲那袋零食她一个人耗掉了一半，袁慧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她不得不被逼着“还债”。 “好，好吧。” 面向何圆圆故意的为难，司空冉胸腔里满是怒意的小火苗噌地一下涨大了一倍，但她还是顶着笑容同意了，其实内心在想，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有你好瞧的！ 待到司空冉满脸忧愁地从后门离开，假装睡觉的袁慧立马抬起头，朝何圆圆比出大拇指，何圆圆倒是没觉得有多自豪，走到袁慧桌边上，嘴巴艰难地倾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两不相欠了啊。” “麻烦你了。” 孙丽颖瞧着身旁两人悄声悄语的交易，不再像之前那样劝说，但也没有明显支持，只是笑着对同桌夸道。 “没看出来啊，事情一套一套的，不赖嘛。” “那可不，咱梦想也是个导演呢！” 袁慧自豪地回答道。 “袁大导演，戏做的很好嘛~” “那可……不，不太行。”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袁慧以为是哪个被她才华吸引来的小迷妹，正笑着转头回应，却发现眼前这身影过于高大了，再抬头往上看去，居然是赵海，吓得赶紧改口。 孙丽颖也被突然出现的赵海惊了一下，不过想起自己并没有参与其中，也很快淡定下来，收敛了嘴角的笑容，目光重新定格在手中的课外书上。 “袁慧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演呢，要不跟我混吧，我让我那个明星表哥带带你啊。” 赵海嘴上是在夸赞，但袁慧可不傻，她当然能听出其中的嘲讽和怒意。 “赵哥，我就是随便玩玩，可不敢劳烦您表哥啊。” 她尴尬地笑道。 “那就别给我搞事情，要是我再发现你们背地里欺负司空冉，可别怪我不客气。” 赵海懒得再跟眼前人打哈哈，直接挑明了目的，用洪亮的声音威胁道。 这句话不只是说给袁慧一个人听的，也包括旁边的孙丽颖，和教室里其他有这种想法的人，这是解决麻烦最简单有效的方法，用实力说话。 可站在门外的司空冉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总有人喜欢挑战权威。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5章 这病遗传吗 今天的噩梦一直延续到放学后依旧没有停止，赵海的威慑总算是管住袁慧一干人的恶作剧，但却管不住她们的眼神，那种充斥着敌意，几乎要凝成一把利刃的眼神，从下午上课开始就没有断过，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怕也只有14班的孩子能做得出来。 司空冉被盯的心神恍惚，脑袋在这种焦虑和紧张的状态下引发了头疼的老毛病。 赵海轻抬脚步走到小狐狸的身边，想要喊她回家，司空冉却趴在桌子上不起，双手抵住额头，想要抑制住这海浪一般的疼痛，太阳穴两边凸起的一条条青蛇似的血管暴露出她的煎熬。 “你没事吧？” 赵海不敢轻易去触碰，只好蹲在桌边关切地询问，眼睛里尽是慌张。 “帮我那个药可以吗？就在书包的小格子里。” 司空冉紧闭着双眼，回应道。 “好。” 赵海起身拿起小狐狸身后的书包，在最前面的小包里找到了止疼药，蓝金色的纸盒在灯光反射起精光，他很快从盒子里掰出一粒药片，又从书包里抽出水壶，一起递了过去。 司空冉强忍着疼痛，轻抿了一口冷掉的水，咽下略微苦涩的药片，沁凉的水穿过热乎的食道，让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十多分钟过去，药效才堪堪起效，头疼终于缓和了一些，司空冉也艰难地起身，不顾可能遇见老师的风险，挽起赵海的小臂，露出惨淡的笑容说道。 “走吧，回家。” 在车上，司空冉难得地话痨起来，仿佛忘却了在学校发生的种种不愉快，一直和赵海聊起她小时候的趣事。 “我记得小时候和我妈去海南玩儿，她带我去酒店泳池游泳，结果她去买个泳圈的功夫居然在酒店里迷路了……” “哈哈哈哈~和我妈一样，一到复杂点的地方就找不到北了，要是阿姨不在身边，那就是个睁眼瞎。” 赵海虽然跟着司空冉一起说笑，可目光却从没离开过她的脸，一直在观察小狐狸的神色，头疼刚缓过去没多久，哪里会这么快就笑的出来的，而且看了她吃的药，自己也好奇是怎样的病能让人疼得青筋暴起。 “好点了吗？” 赵海摸了摸司空冉的前额，问道。 “恩恩，不疼了，就是有些晕，没事的，老毛病了。” 司空冉灿烂地张开嘴，看来确实是缓过劲了，才能开心地回应。 “你这头疼是怎么回事？以前都没听你提起来过。” 赵海挪开手揽在她的肩上，看似随意地提起这个疑惑。 “啊，这个是小时候就开始的了，去医院检查，说是脑血管痉挛，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头疼。” 司空冉没什么顾忌，她的病几乎每个熟悉的朋友都是知道的，告诉赵海也无妨。 “脑血管痉挛……这病听着就很高端啊。” 赵海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耳熟能详的名字，却只听到一个陌生的字眼，也就没了兴趣，但嘴上还是不想扫小狐狸的兴。 “害，其实也没什么，有些人后天也会出现这种病的。” 司空冉摆摆手，解释道。 “噢噢，挺常见的啊，不对，这病是遗传病啊？！” 赵海听很多人都会得这种病，心里略微放松，想着这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但心里又咀嚼了一番她的话后，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连忙向司空冉问道。 “啊，是带有一定遗传性质的，怎么了？” 司空冉直白地回了一句。 赵海还没反应，驾驶座上的陈司机倒是先激动起来，车子因为重油门发出沉沉的轰鸣声，速度提上去，整个车子就要冲出红灯。 “陈哥，注意车速啊！” 赵哥感受到车速骤增，心惊得很，赶紧出声提醒陈哥，对陈司机的车技都产生了怀疑，以前不这样啊，开车可稳了。 陈司机几乎是在脚踩下油门后有立马松开了，意识自己的唐突后，深深地自责，但刚才听到女孩的话确实让他陡然踉跄了一下，遗传病，这样的女孩估计也是进不了赵家门的。 “陈司机怎么了，突然加速啊？” 司空冉揉着后脑勺，轻声抱怨道。 “对不起。” 陈司机没有多解释，双手握好方向盘，车子重新恢复了平稳。 经过这么一回，赵海和司空冉一路上没再讨论头疼的事情，反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陈司机身上。 狭窄的车座之间，一个大圆头，一个小圆头，都挤在一块，四双明亮的目光一齐集中在方向盘上，陈司机被盯得发慌，开足空调的车内，他却是额头冒汗，觉得十分燥热。 三人胆战心惊地开到了美食街，下车的时候，司空冉猛地吸一口气，为自己能安全到家感到庆幸。 赵海目送着司空冉进了楼，这才吩咐陈哥驾车离开。 车上，赵海哀声叹气的，心情有些失落，陈司机察觉到后座上的阴郁，知道赵海是因为什么而苦恼，一向很少说话的他，竟然主动出声安慰。 “你现在还小，她也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哎，可惜了。” 袁慧家中，刚吃完晚饭的袁慧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靠椅上，手上的手机不停地震动，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名叫拯救悟空的qq群，总共有九个人，基本上都是食堂会议的参与者。 “赵海都出面干预了，这行动算是失败了吧？” 美女萌萌哒发出一条消息。 “我也觉得，估计没戏，孙同学只能先在五行山下忍耐一阵子了。” 我看行发出一条消息。 “你们也太怂了吧，要我说，直接把司空冉拉到校外狠狠揍一顿，完事儿。” 一拳就倒发出一条消息。 “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赵海天天和她一起回家，拉哪去啊。” 脑子是个好东西发出一条消息。 “好了好了，别吵了。赵海的问题不是问题，虽然他是警告了我们，但要是没有证据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对不对？所以，从明天开始，每个人都给我好好收敛，听我指令行事。” 袁慧作为拯救悟空行动的发起者和领导者，出声压下了众人的议论，赵海的话似乎并有影响到她的决策，此刻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新的歪点子。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6章 我们分手吧 司空冉前脚刚踏进教室门，聚集在袁慧周围的人群便哄然而散，纷纷回到各自的座位去。 她看到这个场面，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到，这群整天闲的发慌的女生又在偷摸地谋划什么，想要欺负自己呢？ “呵呵，当狐狸的时候，这个年纪已经独自疾驰在丛林中捕猎了，可这群青少年们却在费尽心思地欺负人，也许这就是吃撑了和没得吃的区别吧。” 司空冉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语，越往后越觉得袁慧等人的无聊和无趣，心里便十分畅快。 等到她的屁股挨上座椅的时候，上课铃刚好响起，司空冉第一时间往前面的赵海的位置看去，发现他今天竟然出奇的迟到了，噢，不，应该说在司空冉每天早上的提醒下，出奇地迟到了。 司空冉小心翼翼地从书包夹层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双手藏在桌柜里，头也埋得低低的，趁着老师还没来，赶紧给赵海发了一条消息。 “你怎么还没到学校？有事儿？” …… 直到上课铃彻底结束，数学老师也扶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站在了讲台上，司空冉手中的手机依然没有收到震动。 怎么回事，难道他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司空冉的心思全在赵海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老师凌厉的眼神已经盯上自己好久。 “咳咳！” 教数学的冯老太太教书育人几十年，也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不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暴躁，现在上课都是一副和蔼面孔，见谁都会报以微笑，可有的学生偏偏就要挑战极限，给了她几次眼神，一点反馈都没有，只好在自己发怒前最后提醒一声。 司空冉盯着手机屏幕里的红点点，终于等到了赵海的回复，只有两个字，马上，但这也足以让她安心。 等她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再抬头时却发现教室里格外的安静，外边的鸟叫声都显得异常刺耳，再将目光移到讲台上，才明白原因。 冯老太太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致，一双松垮的眼袋正在激烈地抖动着。 司空冉与老师四目相对，意识交流瞬间达到了顶峰，她一下子便会意了，很快端正身姿，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专致地盯着黑板，虽然数学书还没有拿出来，但表现的气势却极为认真。 这令冯老太太很是开心，认为自己的拿捏非常到位。 第一节课下课后，赵海终于背着书包匆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过程几乎没有正经看过小狐狸一眼，但司空冉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异样，顶着阳光般的笑容凑到赵海身边，关心地询问迟到的原因。 袁慧见到司空冉的座位空了，赶紧朝她的后座姐妹使眼色，女生明了，立刻悄摸摸地起身，绕道前面去，躲在桌子下，黄肤色的手臂瞧准了抽屉里的手机，快速伸进去，又抽出来，将司空冉手机顺走。 “当当当~” 女生炫耀似的将手机按在袁慧的桌子上，嘴里还大声地配上了音，别提多嚣张了。 不过在袁慧眼里，她的举动与白痴无异，偷拿别人手机，在她桌子上炫耀个屁啊。 嫌弃地瞥了女生一眼后，一把将手机扯到怀里，扔进自己的抽屉中，又厌烦地催促她离开，免得被司空冉发现了，一切都功亏一篑。 几乎等到电铃声结束，司空冉才想起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刘光明来得极早，等她贴上椅子，老师已经开始讲课文了，根本来不及发现手机的去向。 袁慧把语文书立在桌面上，整个人便不用俯身下去玩手机，她玩味地看着司空冉的按键机，在手心把玩一番才开始正儿八经地点亮屏幕。 孙丽颖看同桌拿出一台不一样的手机，疑惑地问道。 “这手机是谁的？” “司空冉的。” 袁慧贴着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什么？你偷她手机干嘛？缺钱跟我说啊，这是犯法懂不懂！” 孙丽颖以为是袁慧零花钱不够用了，想要偷手机去变卖，赶紧阻止道。 “我有那么不堪吗……我就算真的要偷手机去卖，也不会选这么破的啊，你看看这是啥牌子，谁能想到它还能上网呢。” 袁慧轻蔑地瞧着眼前的手机，很是不屑。 “你就等着吧，马上司空冉的靠山就要离她而去咯。” 孙丽颖见同桌振振有词，知道她不会做傻事，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好奇地看着她点开qq界面，翻找着好友列表，再次点开了叫索隆的头像。 很快输入了一串文字。 小狐狸：我们分手吧。 …… “这么一句话就能让赵海离开她？” 孙丽颖转头问道。 “哼哼，说多了会露馅的，赵海又不是白痴，不管他相不相信，这一句话必然会让他们产生嫌隙，这是爱情片里经常有的剧情，肯定不会错。” 袁慧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的模仿很是完美，自豪感油然而生。 等到下课，袁慧又让偷拿手机的女生故意引走司空冉，自己借机将手机放回她的抽屉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 赵海正站在教室后头和一个男生讨论nba，眼角却突然瞥见袁慧偷偷摸摸的举动，联想到上课突然收到的小狐狸的分手消息，心里瞬间了然事情的原委，但他并没有挑明，只当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和哥们儿嗨聊。 第三节课上到一半，司空冉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放在抽屉里，赶紧掏出来，往书包的夹层里塞，就在要放进书包的时候，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企鹅图标出现在亮起的屏幕上，格外的刺眼。 司空冉略微犹豫了下，决定还是看一眼，可点开后却惊愕了，这是什么情况？！ 索隆：你要和我分手？ 很短的一句话，却十分扎心，她滑动了下聊天界面，发现自己的上一条消息竟然是“我们分手吧”。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发的！怎么会有这条信息？ 司空冉条件反射地往身侧的袁慧那儿看去，此时袁慧正低头看书，手上若有其事地记着笔记，其实书本上干净的比白墙还白。 她抓狂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赵海的问题，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7章 故意误会 司空冉死死盯着赵海的消息，脑子里的嗡鸣愈来愈大，几乎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司空冉，你在干什么？” 老师看到这个转身转到一半愣在中途的女生，严厉地喊了一声，提醒她不要出小差。 来自学生敏锐的反射，老师的声音给了司空冉极大的刺激，整个人瞬间从呆滞的状态清醒过来，手机顺手落在书包里，并快速地面向黑板，装作听讲的样子，老师见她醒了神，便继续抬起粉笔讲题，一切又都恢复到平常。 赵海全程都在看司空冉的动作，虽然她很流畅地做出了反应，但过程中手臂的颤抖却没听过，平淡脸色下逐渐湿润的眼睛也暴露了她的难过。 他心里有些不忍，那句话是他故意问的，就像之前他故意对袁慧的举动视而不见一样，是他想要分手，因为从知道司空冉的头疼病会遗传开始，他们就不该在一起了。 下课后，司空冉几乎是踩着点地跑向赵海的座位，她要解释清楚，自己从没有发过分手的信息。 “赵海，那条消息不是我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 司空冉站在赵海桌前，带着哭腔说道。 “那意思是，有人盗了你的qq号，然后闲的蛋疼，来跟我说分手是吗？” 赵海深深地呼吸一口，将心里的不忍压下，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不是，可那真的不是我发的，我那个时间都和你待在一起，根本没有碰过手机啊。” 司空冉慌张的身体发软，连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但仍然要向赵海解释清楚。 “呵呵，我只想问，这个信息是不是从你的qq发出来的？” 赵海知道这条消息的破绽很大，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就应该趁早了断才是。 “我……我……” 司空冉答不上来。 虽然清楚自己的心意，但这条消息确实已经发出去了，起码从表面上看，就是自己要提的分手，司空冉有些不知所措，她疯狂地想要找出一个证人。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影，袁慧！对，她最近一直在暗中欺负自己，肯定是她偷了自己的手机。 司空冉这样想着，很快便在心里认定了幕后真凶，她立刻转身冲到还在跟同学聊天的袁慧身前，想要质问她。 袁慧被闯过来的身影挡住了光，不耐烦地抬头，却发现司空冉正一副要吃了自己的神情，不禁地抖了一下。 “你当在我座位上干嘛！” 她大声地朝司空冉吼道，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加点底气。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给赵海发的消息？” 司空冉压住怒火，平和地问道。 因为教室里还有很多同学，即使是在这样生气的情况下，她的第一直觉也是收敛情绪，以免遭到无端的嫉恨。 “不是。” 袁慧没有再看她，转正了身姿，把目光都集中在桌面的课外书上。 “那你为什么上课的时候要盯着我笑？” 司空冉并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话，只是继续盘问道。 “我笑难道也有错？司空冉，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点啊！” 袁慧蔑视地冷哼一声，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用尖锐的声音朝她喊道。 司空冉见袁慧这么激动，也不敢再去惹她，免得真错怪了以后难在班中立足，只好黯然离去。 结果身后却又传来一句。 “我看你没了赵海，还怎么神气！哼！” 司空冉听到这句话，立马就明白，袁慧就是那个偷她手机的人，她彻底失去了理智，转身朝袁慧的衣领抓去，嘴上疯狂地喊道。 “就是你！你这个贼，你现在给我去给赵海说清楚！” 她一只手扯起袁慧的衣领，拖着她往赵海的座位上去，鬼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力气。 原本坐在旁边看戏的孙丽颖看到同桌被抓走，立刻跟了上去，拦在两人之间，双手用力地想要分开她们，却发现司空冉异常的坚定，连忙朝其他姐妹求援。 “还不过来帮忙？！” 几个女生闻声跑过来，一个抱着表情扭曲的司空冉，一个抓着司空冉的手指，两边一起用力，总算是将袁慧摘了出来。 “司空冉，这里是教室，你要动手，可有这么多同学看着呢！” 孙丽颖将袁慧揽在身后，出言威胁道。 “自己男朋友跑了，找别人麻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平时装可怜装温柔，我看她就是现在个疯子。” …… 袁慧一群人嘴里说的越来越难听，周围的同学很快议论起来，司空冉知道再继续下去，事情就变了性质，终于罢手，朝孙丽颖和袁慧瞪了一眼，便要往赵海那去，不管怎么说，这么闹一番，他应该明白那条qq消息不是自己发的。 可当她再转头时，却发现赵海早就不在座位上，不知道去了哪里，司空冉难掩心里的伤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望着原本有赵海身影的位置出神。 袁慧等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孙丽颖细心检查同桌的脖颈，看到没有伤痕终于放心下来，朝她嗔怪道。 “你看看，把自己搭进去了吧，非要多句嘴。” “嘿嘿，可效果也是很明显的嘛，你看司空冉那个傻样~” 袁慧不以为意，乐呵的回道。 知道下午放学铃响，赵海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座位上，司空冉赶紧背着书包过去，甜美笑道。 “赵海，今天我们晚点回去好不好，我们去小卖部吃冰淇淋嘛，好久没吃了。” “今天有点事，要早点回去。” 赵海把几本漫画书塞进书包里，语气不冷不淡地回答道。 “噢好的，那我们快走吧。” 失落的情绪一闪而逝，司空冉还是强打精神，笑着挽起身边人的手臂。 赵海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将手臂从司空冉的怀里抽出来，自顾自地背着书包走了，走前还甩下一句话。 “我赶着回家，今天你就自己坐车回去吧。” 站在教室门口，司空冉看着赵海的背影越来越小，本就红肿的眼睛里又一次冒出了泪珠，起初是小小一滴，慢慢地成了一条小溪，最后演变成了洪水决堤。 伤心欲绝的哭泣响彻楼道，正要下楼梯的赵海浑身一震，停在了楼梯口，他想要转身去看看司空冉的状态。 “赵海！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 司空冉蹲在地上，双手抱在膝前，朝停在尽头的赵海哭喊道。 赵海终究是忍不住了，踏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下定了决心，去特么的遗传！ 他转身冲回司空冉的身边，双手拥住怀里颤抖的身体，温柔地安慰道。 “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司空冉轻轻将双手挽在赵海的肩膀上，感受到了他的温暖，终于不再哭泣，闭着眼专心地享受此刻的美好……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8章 一个冷一个热一个胖 司空冉和赵海和好的太快，陈司机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从后视镜看到车座上依旧腻歪的两个孩子，躲在内心里嘶了一声，赵海这个娃怎么又不听话了。 自从上次周末的遭遇后，司空冉的生活便没好过，每天都像在悬崖上蹦极，时刻都处在心惊胆战的状态。 本以为回到家里能感受到到父母给予的温暖爱意，谁能想到司空妈妈却给她一记重击。 “小冉啊，今天你刘姨给我推荐了一个外教班，里面都是外国人老师呢，我去看了下环境还不错，就顺手给你报了个名。” 司空冉鞋子还没脱完，窝在沙发上看剧的妈妈便随口地说出一个噩耗，司空冉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到地板上。 没等她缓过劲，妈妈又说出了第二个噩耗。 “这个周末就正式上课了哈，别忘了，到时候让你爸送你过去，其实也不太远，认认路嘛。” 噗！ 伸出司空冉体内的灵魂喷出一口老血，顿时虚弱了几分，扶着阵疼的心口无奈道，真是亲妈啊，下手忒狠！ 接连被两个噩耗折磨得精神疲惫，司空冉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回了房间，司空妈妈还以为是女儿犯头疼了，也没多在意，自顾自地夹菜吃，还是爸爸主动去房间询问了一下。 “小冉，是不是头又疼了？我给拿药哈？” “不用啦，我没事，就是学累了，想休息一下~” 司空冉整个人都倒在被子上，动也不想动，嘴巴被压在被子里，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真没事啊？” 司空爸爸不放心，走到女儿身边，手背伸进被窝，在额头上试了一下，没什么异常，便不再多话，下楼吃饭去了。 听到关门声后，司空冉立马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握着手机向赵海抱怨。 小狐狸：啊啊啊！我妈又给我报了个补习班，我真的要累死了~ 索隆：你月考不是考的挺好的吗？ 小狐狸：我妈又被同事给洗脑了呗，一听那外教班多好多好，立马就给我报了[哭] 索隆：哈哈哈哈，节哀顺变吧，我在家为你祈祷。 索隆：什么时候开始啊？ 小狐狸：这个周末！是不是很惨！ 索隆：[同情]那我周末陪你去看看吧。 小狐狸：喔，真的吗？你也太好了吧赵哥！[抱抱] 索隆：抱抱哪里够~ 小狐狸：那……就什么都没有啦，我去练琴了，回见！ …… 赵海和司空冉的和好打乱了袁慧的计划，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学校里都是风平浪静的，司空冉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快乐，虽然这份快乐即将被补习班冲刷掉。 “小冉，收拾好没有，要出发了。” 司空爸爸已经穿好了皮鞋，等在门口，时不时看下墙上的钟表，女儿这准备时间也忒长了点儿。 “爸，要不你先走吧，我这还要一会儿呢，我自己去就好啦！” 司空冉站在厕所的洗漱台前，举着手机喊道。 “你又不知道路，赶紧弄吧。” 司空爸爸不放心女儿独自去个陌生地方，即使快迟到了，还是坚持要送女儿先去补习班。 “我知道路啦，昨天问过我妈了，那地方我熟，到了会打电话给你的，你快去吧，上班别迟到咯！” 司空冉也是个执拗的主，丝毫不松口，嘴里还要关切的催促一句。 司空爸爸看看时间确实要来不及了，也不跟女儿犟，叮嘱她要记得打电话后便匆匆出了门。 厕所里的司空冉一听声，赶紧给赵海发了个ok，便慢慢走出厕所，换上鞋子，临走时还探头观察了下楼道，看看爸爸是否走远。 等确认环境安全后，她才背上书包小跑下楼。 “喂，这里！” 司空冉在美食街后的路口东张西望，赵海突然从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本田后座上露个头出来。 “这车怎么换了，可没玛莎拉蒂厉害呢~” 司空冉坐上后座，随手抚摸了下皮质，撇嘴道。 “那车我爸用去了，所以就跟我妈借了辆来，你看司机都是我妈的。” 赵海眼睛盯着手机，嘴上回答道。 …… 司空冉并没有骗爸爸，补习班的位置确实离得不远，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这是个国际外语教育机构，里面的老师都是外国人，因为水平高，质量好，而且还是纯真的母语使用者教学，其实挺多家长送孩子来练口语的，司空妈妈只是众多被宣传者之一。 机构里都是小班教学，一个班四五个人，当然金主爸爸直接开卡，可以享受一对一的私教课，不过价格确实不便宜。 教室是透明的玻璃墙壁，上面贴着防撞的磨砂条纹，从缝隙里能瞄到里面的情况，司空冉所在的这个班里有四个人，除了她以外，都是男孩子。 赵海站在门口，看到三个男生，眉头自然而然地紧缩，一股醋意忍不住爆发出来。 司空冉看到他变化的神色，噗呲一笑，又觉得很安心，因为这样的举动也证明他是在乎自己的。 “哎呀，别看啦，快回去吧，马上要上课了呢。” 司空冉推着赵海走到机构门口，用手温柔地在他的脸上摩挲两下，示意他放心，这招对赵海很是受用，走的时候满面春风，在阳光的映照下，像跟向日葵一样。 司空冉重新走回教室里去，这三个男生都拿着教材正背单词呢，显然是早就在这里补习了。 她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我叫司空冉，以后多多指教啦。” 坐在后排的胖小子闻声抬头，看到是个漂亮的姐姐，肉嘟嘟的脸蛋一下就红了，羞涩地抬抬手算是回应。 前排中间的男生，长得算是俊秀，听到司空冉的声音，立刻从学习中脱离出来，脸上堆满笑容地回道。 “咦，是个小姐姐呀，好漂亮啊，我叫庆远，你快坐吧。” 虽然是个活泼的人，但是这手势和声线为什么会这么做作呢，娘里娘气的。 司空冉应了一声，做到了胖小子的隔壁，目光偶然落到了靠在最里边的瘦高男生身上，只有他清清冷冷，不理会自己。 真是个奇怪的男生，司空冉心里想。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39章 娘里娘气的倾慕者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前一天才遇见的人，今天又会在另一个角落在碰面。 比如现在，司空冉就在自己的班级里再次看到了庆远，相比于补习班里时，他的面相更显妖艳了，也许是因为画了淡粉色的眼影吧。 “这位是新转来的同学，庆远，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刘光明揽着他的肩膀向讲台下的学生们介绍，看这热络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走关系进来的“美娇娘”。 “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好。” 庆远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握在身前，表现出一副小女子娇羞的神态，引起下面一阵喧哗，若不是刘光明出声警告，怕是吆喝声已经此起彼伏了。 “大家好，我叫庆远，来自航中，平时喜欢看动漫，看漫画，看言情，尤其是bl，有同好的同学可以一起讨论哦~” 庆远似乎觉得语言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传递他的魅力，在说完后还特地对大家抛了个媚眼，一时间收获了众多的白眼和呕吐。 司空冉倒是出奇地没有嫌弃，看着庆远娘里娘气的动作，只想哈哈大笑。 早读结束后，庆远立马从自己的座位上蹦跶到了司空冉边上，她是这个班级里他唯一认识的学生了。 “小冉早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庆远猛地落在司空冉身旁，手掌拍在司空冉的后背上，吓了她一跳。 “妈耶，吓死我了，属鬼的嘛，你怎么突然转到我们学校来了？” 司空冉轻轻拍打这胸脯，抚平小心脏的异动，转头抱怨道。 “因为你们学校好呀，航中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待了，一中这蓝蓝的天，这美美的人，你再看，还有和蔼的同学和老师，一切都太适合我了！” 庆远说话总像是在念诗，也不知道是不是动漫看多了，脑子还活在二次元里，说到美美的人的时候还特地用手指戳了下司空冉弹弹的脸蛋。 “嗯哼！” 就在庆远与司空冉亲密接触的时候，赵海突然出现在旁边，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的手指正放在小狐狸的脸上，心里气坏了。 被带有怒气的一声冷哼惊起，庆远顺着源头看向双手交叉在怀里的赵海，那一脸煞气，可怕的很，可偏偏他看了却像是见到心仪的夫君一般，一双眉眼绽放桃花，下一刻就要扑上去了。 赵海见势头不对，连忙往左边躲闪，庆远飞扑的动作来不及收，直接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干嘛躲开啦，人家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庆远稳住身形，幽怨地看着赵海说道。 “咦！” 赵海回头看到庆远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特么是什么妖怪啊？！ 司空冉看到庆远的举动，也是目瞪口呆，等缓过来后，笑着打趣道。 “赵海，你魅力也太大了，连男人都要投怀送抱啦！哈哈哈~” “这人太恶心了吧，这面相好熟啊！” “他是和我一个补习班的庆远啊，你周末见过的。”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么个货色，我突然不怎么担心了，看样子对女生没性趣的样子。” 赵海轻蔑地看了庆远一眼，嗤笑道。 司空冉和他又聊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庆远却蹲在另一张桌子，和一个女生聊的欢快，内容也不是多有趣的事情，不过是关于赵海的事迹罢了。 “原来赵海这么厉害啊，他算是一中的老大了吧！” “这么说不太严谨，他的影响力还不足以覆盖整个一中啦，毕竟学校里又不只是他一群势力，最多算是初一的老大吧……” “噢~那他和司空冉又是什么关系啊？” “这就有些难说了，表面看吧若有若无，可从开学以后，他们俩的八卦就没断过，所以这关系应该更深……” “懂了懂了，谢谢妹妹咯，改天请你吃雪糕啊~” 庆远打听完班里的事后，又回到了司空冉身边，但此时他已经知道眼前女生和赵海的关系，说话的语气也更谄媚一些。 “冉嫂，能求您个事儿吗？” 司空冉第一次别人称呼嫂子，本来平静的内心再次波涛汹涌，对庆远怒骂道。 “你瞎说什么！” 庆远以为自己喊上嫂子能拉近点关系，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低声道歉，重新组织了下语言。 “对不起对不起，小冉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扯了扯司空冉的衣袖，央求道。 “好了好了，直接说事情吧。” “还是小冉妹妹大人有大量，嘿嘿，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想请帮忙去给赵哥提一声，我想跟着赵哥混。” 庆远见司空冉没有深究，欣喜万分，赶紧趁着机会说出了请求。 “这还用我去说吗？我又不懂，你自己跟他讲嘛。” 被庆远纠缠了半天，结果是为了去给赵海当小跟班，她顿时没了兴趣，这种事情她还真插不上嘴，毕竟对赵海的事情，她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 “哎哟喂，这不是刚才冒犯了赵哥嘛，我可不敢再去他面前碍眼，只好请你去说说情了。” 司空冉毫不犹豫的拒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在桌前反复扭捏，嗓音嗲的不行。 “诶，，停停停，我去说，你别在这扭了行么？” “好嘞，谢谢小冉妹妹！” 庆远朝司空冉深深地鞠了一躬，兴奋地蹦跶回了自己的座位。 司空冉见到这个略烦人还有点娘的男生消失在视野里，终于松了口气，怪不得叫庆远呢，是该离得远一点，太齁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司空冉便去找赵海说了庆远投靠的事情，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人家的请求，就一定会去办到，绝不拖拉，这是她的原则。 赵海一开始十分抵触，但司空冉真的不愿意再被这么个烦人精继续骚扰下去，在一番软磨硬泡之下，赵海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只是有一个要求，不要单独出现在他身边。 “还怕他扑你呀？” 司空冉玩味地笑道。 “……” 赵海听到扑这个字，脸刷一下就黑了。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0章 美少女救援 后两节课的课间，庆远就像胶水一样黏人，赵海和司空冉实在受不了了，在十五分的休息时间里，只能躲到厕所或者小卖部，才可以安静一会儿。 午饭时间，赵海并没有立马出现在司空冉身边，但今天他却先跑到走廊上接了个电话。 别人在学校拿出手机都要左顾右盼地深怕被老师发现，赵海就直接掏出来，从不看人眼色，即使被别的老师看到了，也会被刘光明压下去，根本不用担心。 赵海接完电话快步走到司空冉身前，皱眉说道。 “小狐狸，今天你自己去吃吧，我家里有点事情，我得回去一趟。” “啊~那好吧，我自己去吧。” 小狐狸有些失望，语气十分低落。 “乖啦，回来给你带零食好不好？” 他看到眼前人的不快，轻揉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安慰道。 “嗯……” “赵哥，别怕，我来陪小冉妹妹！你就放心吧！” 庆远在旁边盯了许久，看面前两人为难的表情，想要在赵海那儿讨个好，果断地出声，替他接下了这个重要的活儿。 “你？” 赵海眯着眼睛，蔑视道。 “啊，我，保证给让小冉妹妹开开心心吃午饭，见到你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 庆远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便伸手重重地拍着自己本就清瘦的身子，向赵海郑重说道。 原本他根本不屑与这个娘娘腔讲话，但小狐狸这副不舍的样子，也是难办，只好信任一次，将这个沉重的担子交给庆远试试。 “小狐狸，你看行吗？家里的事情我必须得走一趟，就让庆远陪陪你，我看他这人挺逗的，你路上也不会无趣……” 赵海还是向司空冉询问了一声，以免司空冉不答应。 “行，就这么办吧。” 结果她答应的极其勤快，若不是那眼角含着泪，都看不出她是刚才那个有些伤心的女孩儿。 “你可太会演了，好啦，看你没啥事，那我走了啊。” 赵海轻轻弹了一下司空冉的脑门，转头又向庆远嘱咐道。 “照顾好了，不然那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定不让赵哥失望！” 庆远昂着头自信回道。 看着赵海连书包都来不及背上就着急地跑了出去，司空冉低头掩饰掉自己的再一次低落的泪。 等到再次抬头时，又变回了那个温柔明媚的美少女。 “走吧。” 她朝后边愣神的庆远喊道，自己先一步踏出了教室。 司空冉第一次和其他男生单独走在校园里，还是在饭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所以她故意隔开了一米多远，如果不是两个人还在聊天，都瞧不出是一起去吃饭的。 “冉妹妹，你和赵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开学就认识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关你什么事？” “哎呀，大家都知道的事，我就是好奇嘛~” “……开学就在一起了。” “……那你们可够着急的啊。”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尴尬聊天，很快便走到食堂去了，但因为没有赵海的哥们儿占座，她和庆远也没有跑着过去，此刻里面已经是黑压压一片，占满了人。 “一中的菜得多好吃啊，才五分钟就满了，马都没他们快！” 庆远挠挠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感慨道。 “本来都不用排队的，哎~” 司空冉想起之前跟着赵海，一进食堂就可以直接吃上饭菜，一阵伤心突然就涌了上来。 “冉妹妹，我们换个门进吧，这边估计是挤不进去了。” “恩，好。” 两人穿过还在不断向食堂奔跑而来的人流，从另一处过道朝后门走去。 也不知道今天在哪踩了狗屎，司空冉的运气简直背到了极点，食堂正门人满为患，绕道后门却又遇上了已经吃完饭的袁慧等人，她们早就将眼前这个单马尾女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碰面就免不了一番冷嘲热讽。 很快袁慧便主动拦在司空冉身前，讽刺道。 “哟，这不是咱们可亲可爱的班长嘛，今天怎么没跟你的富二代男友一起来啊？” 司空冉知道这群人要故意为难自己，索性不与她们纠缠，转身就往侧边绕过去。 可袁慧哪里会轻易放过她，立马跟上去，再次拦住了去路，继续蔑笑道。 “怎么了，班长，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和赵海分手了啊？哈哈哈哈~” 分手两个字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就是最可不触碰的禁忌，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何况说这话的人还是“分手”案的凶手。 司空冉的脸立刻变得阴森，整个人都散发出恐怖的气势，她转身正对着袁慧，冷声道。 “你是不是忘记上次挨的打了？” 说完，白皙的粉拳便突然出现在两人之间，直冲袁慧的面门而去，这一拳速度奇快，几乎没有任何的躲闪时机。 “啊！” 袁慧捂着鼻子，连连倒退，若不是身后的姐妹及时扶着，就要滚倒在地，不过看那鲜红的鼻血沾染在脸上，也十分不好受。 “你居然敢打我！我可不是一个人！” 几个身材比较强壮的女生收到了示意，立刻冲到司空冉面前，也不多说话，双手一挽，将她两只手臂牢牢铐住。 司空冉下意识地就要呼唤身后的庆远来帮忙，转头看去，却不见他的踪影，心里暗骂一声，现在知晓了他是什么货色。 袁慧见这个小贱人被控制住，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走到她的身前，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傲，笑道。 “班长，是不是动不了了呀，这回轮到我教训教训你了吧！” 啪，一巴掌过去，司空冉的脸颊迅速红润。 啪，又是一巴掌，原本精致的脸蛋在两下重击中微微鼓起，稚嫩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 “看这边！大家比个茄子！” 袁慧高举手掌，正准备扇下第三个巴掌，却被旁边的陌生声音吸引了，转头望去，是个微胖女孩，平刘海，长鬓发，圆乎乎的脑袋后面耷拉着一条红色头绳系起的马尾辫，她正举着手机拍摄。 “你干什么！” 她朝这个女孩吼道。 “看不出来嘛，拍照啊，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嘛。” “咔擦” 女孩说着按下音量键，将眼前的一切都拍了进去。 “给我删了。” 袁慧有些急躁，如果在这张照片流露出去，那学校完全可能给她一个处分，这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刘光明也保不住。 女孩无动于衷，很自然地将手机揣进口袋，笑眯眯地说道。 “删不删，你都应该先把那个女生放了才行吧？” 几乎没有犹豫，袁慧听到这句话便让两个姐妹松了手。 “删了。” 女孩也不回话，而是走到司空冉的身边，把她护在身后，这才说道。 “我根本就没拍~嘿嘿嘿” 她拿出手机，放出刚才拍的照片，根本就没有刚才的照片，只是一张普通的天空照罢了。 “靠，你耍我啊，我看你是欠教训了！” “我要喊了啊，这个时间保安可要巡逻到这的！” 袁慧听见保安两个字，立刻停下脚步，知道如果真闹大了，两边都讨不得好，也不再继续为难，领着众人离开。 “呼~好险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1章 来自日本的师姐 司空冉被那两巴掌打的脸部生疼，连带着头疼病也跟着犯了，此时晕晕乎乎的根本没法独自站立。 赶来救援的女孩将她搀扶到食堂的座位上休息，躺了十几分钟，身体终于稳定了，脑袋的疼痛消失，但脸上的麻痹还残留了一些。 司空冉揉了揉红紫的脸颊，向坐在一旁的女孩致谢，若不是这个圆乎乎的女生及时出现，恐怕今天就要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了。 这时，她突然想起庆远，这个没义气的家伙还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冉妹妹，你怎么了？我才刚走开一会儿，你的脸怎么还受伤了呢？” 庆远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几瓶牛奶，看见司空冉火红的脸，惊讶道。 看着庆远这副明知故问的样子，司空冉心里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平时的好脾气，沉声说道。 “刚才你躲到哪去了？恩？你不是跟赵海保证要我开心的吗？结果就是我被打的时候，自己逃走了？” “我，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我在路口的时候就先去了小卖部给你买牛奶来着。” 庆远晃着手中的牛奶，委屈道。 其实他心里也很是愧疚，本来在袁慧上前讽刺司空冉的时候，他就像冲上去制止，结果后面却发现对面人多势众，干脆就掩耳盗铃，当做没看见，偷偷摸摸地躲进了边上的小卖部里去。 “哼！少给我骗人！我现在一点偶读不想看见你，给我走开！” 司空冉懒得再搭理这个忘恩负义的娘娘腔，厉声催促他离开。 “别啊，冉妹妹，我可是特地买了最贵的牛奶给你。” “滚！” 庆远见她眼神坚决，也不敢多讲，只好哀声叹气地走了，临走前还是将刚才买的两瓶牛奶放在了桌子上，一瓶是赔罪的，一瓶则是感谢的。 司空冉盯着桌子上还沾着水汽的牛奶，情绪异常暴躁，活了这么久，身边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朋友。 原本以为庆远虽然话痨了一点，人也娘里娘气的，总归是个心地善良的男生，而且在补习班认识后一直很聊得来，便一直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结果今天算是彻底的结束了这个可笑的幻想。 坐在边上的陌生女孩一直微笑地看着司空冉，不管是她刚才发怒，还是现在趴在桌子上生闷气，都没有变现出任何的不耐烦，甚至还出声安慰道。 “别生气了，不值当，有的人过去了就不需要再回想。” 司空冉突然想起刚才帮助自己的恩人还在，赶紧起身，一扫刚才的不快。 怎么把她给忘了呢？真是该打！ “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啊，不然我肯定不止受这么点伤的。你叫什么呀？” “小事情，大家都是同类，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说起来，我算是你的师姐哦！” 女孩摆摆手，对司空冉的感谢丝毫不介意。 “咦，同类？师姐？你到底是……” 司空冉突然听到这两个一般不会出现在现代人类对话中的名词，感到奇怪。 “嘿嘿嘿，我是来自日本的六尾狐，藤原美惠，请多多指教。” 藤原美惠自我介绍完，笑着朝司空冉伸出右手。 “六尾……，啊！你也是在人类世界历劫的狐族吗？” 司空冉后知后觉，这才明白，眼前的甜美女生是自己的同族，只不过源头隔了上万里罢了，她连忙握住美惠的手，剧烈地摇晃起来。 “没想到居然在学校遇见了同类，这……这也太幸运了吧！” “哈哈哈，我也没想到呢，如果不是刚好被你们的动静吸引过来，可能我们都碰不到。” 藤原美惠的普通话很流利，完全看不出是一只日本狐狸，也许是在国内待久了，也许是祖籍日本，但总是有一层迷雾蒙在两人之间。 “你为什么会在我们学校啊？” 司空冉问出心底的疑惑。 “啊，我转生后的父亲是日本人，不久前刚调到国内的分公司工作，所以我就跟着回国了，刚好母亲也打算在国内长期发展。” “噢噢，那你肯定见过灵魂之主吧，他是不是也骗你签下了卖身契！” “啊，倒是签了一份合约，福利待遇挺好的，和卖身契搭不上边吧？哈哈哈~” “那你怎么能看出我的本体呢，我可是一点瞧不出你的身份，难道这是日本狐族自带的天赋？” “灵魂之主没跟你说吗？历劫后每生出一条尾巴，本体就能获得一种能力，能看到灵魂状态就是我的能力之一。” 司空冉第一次见到与自己一样经历永生劫的狐族，说不出的开心，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藤原美惠也不腻烦，对每一个问题都耐心地解答，在她眼里，司空冉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 “最，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我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已经有六条尾巴了？” 这是目前为止最大的疑惑，难道大家历劫的难度不同，别人的就轻松一些不成？ “你是不是被灵魂之主散养的呀，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呀，历劫的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只看你的感悟，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剥离掉‘情’，就可以凝聚尾巴，所以其实是因人而异的。” 藤原美惠破涕为笑，突然心疼起这个一无所知的师妹，便很正经地回答道。 “噢噢，原来如此，那看来我的感悟还远远不够啊~” 司空冉有些失落，这么看来，如果一直没有感悟，一直剥离不了‘情’，自己就无法得到尾巴，得到力量，只能与这副身躯同生同死了。 “谢谢你，我对历劫有了新的认识。” 她不仅对历劫有了新认识，心里面也对可恶的灵魂之主有了新认识，这个不要脸的竟然什么都不告诉我，再见到我一定要他好好出出血！最好是能解除那个卖身契，哼哼。 “诶，小事情，既然能碰见，那就是缘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能帮尽量帮噢，不过历劫的事情我是没法插手的，毕竟这是独属于个人的，一旦不同历劫者纠缠，那命运轨迹就无法估计了。” 美惠说着打开桌上的牛奶，喝了起来。 “不同历劫者纠缠是指……那个吗？” 司空冉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所以一定要注意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2章 新欢 “给老子滚！” 司空冉手一扇，掀翻了递过来的稿纸，扭头就要上楼去。 “只要你积极参与，我可以考虑复活你的亲生父母。” 灵魂之主没有追赶，只是平淡地说出价码。 司空冉脚步一滞，过后又将迈出去的腿退了回来，看向无面的灵魂之主，颤声道。 “你真……真的能复活……嗯？” “虽然复杂，但比起永生来说，复活相对简单一些，我可是主宰宇宙灵魂的灵魂之主。” 灵魂之主炫耀地解释道，结尾还不忘夸赞自己一番。 “那……那好，我答应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 司空冉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点头答应了条件。 她求永生也是因为父母的早逝，如果父母能复活，那永生也不再重要，当然如果这个测试能成功，最好不过了。 “那就签下这份协议吧，一式三份，滴血即可。” 灵魂之主手指微动，散落在地的稿纸自然飘落在司空冉干手中。 “嘶！” 稿纸的一角割破了司空冉的指尖，一滴血落在了上面，激起阵阵光纹。 灵魂之主结果沾血的协议，满心欢喜，笑道。 “放心吧，当个志愿者不亏，自己过平常的日子就行，其他的我会提醒你的。” 说完，像是空气中隐藏了一道门，灵魂之主就逐渐消失在眼前。 司空冉还沉浸在父母的追忆中，回到家的时候还是出于一种精神游离的状态，面对来自司空妈妈的怒吼和司空爸爸的关怀，统统都无动于衷，只是木讷地换下鞋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房门紧闭，司空爸妈也停止了絮叨，两人坐在沙发上细声细语地猜测女儿的心事，时不时望向二楼，面露担忧。 司空冉很难过，即使把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也阻止不了父母的画面来回地切换。 那还是在森林里的时候，小狐狸刚刚出生，第一声哭喊就引来了一头狮子，狐狸父母逃了一整天，才脱离狮口。 一年岁的小狐狸已经能够陪着爸爸狩猎了，经常躲在灌木丛后面，盯着爸爸撕咬梅花鹿，小声地打气加油，是的，猎物是梅花鹿，狐狸爸爸总喜欢这些大型的目标，很有成就感，而且不需要经常出猎。 三岁的时候，狐狸爸爸狩猎时割伤了腿，伤口很深，怎么舔舐都没办法止血，就这样挨了四个小时，血液干涸了，爸爸也沉睡了。 六岁的小狐狸，已经能单独狩猎一些小动物，偶尔还能逮住一只野猫，狐狸妈妈老了，不太能动，只能夸小狐狸厉害，却不能帮它。 七岁，狐狸妈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在衰竭中闭上了眼睛，小狐狸将父母埋在了一起，开始寻找永生秘法。 “我一定会成功走到最后，也一定会复活你们的！等着我，很快！” 司空冉猛地蹿起身子，紧闭着双眼，坚定地说道。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司空冉觉得生活像是有了目标，但又发现灵魂之主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任务，正如他所说，自己只要过好平常日子，时机到了他会提醒自己的。 不过振奋的情绪还是让她比平日里更留意身边的人事物，尽管周末她并不怎么出门，所以两天下来，兴奋地情绪一下就消减了不少。 司空爸妈见到女儿神采奕奕，总算是能把提着的一口气松了，司空妈妈想趁机去询问一番内情，却被司空爸爸拦下。 “女儿才刚好，别再让她愁眉苦脸的，想说她自然会跟我们讲的。” 司空妈妈这才作罢，但还是担心女儿把事情闷在心里，所以说话都温柔了些，还出奇地一大早去买了司空冉爱吃的菜，炒了一大桌子，跟摆宴席似的。 周一上学的时候，司空爸爸亲自去送的，他其实也想知道女儿的心事，只不过又不愿意明着提起，就想看看是不是学校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女儿融入到人流中，有时还和想熟的同学打招呼，没察觉出异样的司空爸爸便安心地离开了。 司空冉回头望了眼司空爸爸停车的地方，看到人已经走了，也是放松了身心，刚才打招呼的都是谁，她一点都不记得，只是为了让爸妈安心。 今天教室里的氛围有些奇怪，司空冉从进教室到落座都有几双眼睛盯着，一副我讨厌你的样子。 这样的目光聚焦持续了整整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赵海被寸头哥叫去打球了，赵海还是安排了占座，只不过只有司空冉一个人，她也不愿意太早去。 但同时留下来的却并不只有司空冉，以孙丽颖为首的几个妹妹也坐在各自座位上虎视眈眈 司空冉不以为意，认真地抄写今天布置的新单词，两行字过去，这群眼神的主人就按捺不住急性子了，纷纷围过来。 “司空冉！我的卷笔刀早上不见了，有人跟我说是你拿的，还给我！” 一个面生的女孩率先发难，用的理由是粗糙不堪，掩人耳目都让人觉得尴尬。 说完后教室里陷入一片沉寂，那句话就像是沉入湖底的小石子，激起小片涟漪，但迅速地被湖水平复。 发难的女孩吃了个闭门羹，本来心底并不厌恶这个温柔的女生，只是迫于朋友的请求才出面，哪里知道她态度竟然这么不屑一顾，怒火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 “贱货！我看到了，卷笔刀就在你抽屉里！”发难的女孩撂下一句生冷的借口，就要伸手掀桌子。 哪知小玉臂刚移到司空冉身前，就被扼住了动作，司空冉手腕翻转，将手心的玉臂扭成了麻花。 “松手！痛死了！快松手！” 被一招制服的女孩吃痛，语气却依然骄横，司空冉不自觉地用力了一些，女孩被迫转身，俯着身子喊疼。 “闹够了没有？” 司空冉说话不再像平常那样轻声细语，每一个字都带着股冷气。 “够……够了，快松手，疼！” 出头的女孩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小臂的旋转角度已经超过了她的忍耐范畴，只能选择低声下气地求饶。 “哼！” 司空冉手指一松，手中的小臂瞬间旋了回去，女孩抱着手肘躲到了孙丽颖身后，眼神里除了疼痛引起的不适，还有对司空冉的恐惧。 “司空冉，你怎么打同学呢！我们只是想要检查一下你的桌子里有没有她的卷笔刀而已。”这时候孙丽颖挺身而出，颠倒黑白道。 “请你滚远一点！” 司空冉内心隐藏许久的情绪轰然爆发，从座位上站起后，眼神凛冽地俯视着这群欺软怕硬的小太妹。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3章 谁是班长 从那天起，赵海再看到藤原美惠的时候都会刻意的避开，即使不再露怯，也不会和她正面对视，因为这个小狐狸口中的师姐总是对他有种敌意。 有时候他会悄悄跟司空冉吹耳边风，让她少接触这个女生，但却遭到了坚定地拒绝，不为别的，就冲美惠师姐是迄今为止她见到的第一个同类，这是除了天生的血缘关系之外的亲人的感觉。 “瓜皮已经打好饭了，走吧。” 赵海单手揣进口袋，另一只手在小狐狸的桌子上轻扣了两声，准备和她一起去食堂。 “啊~我已经和美惠师姐约好了要一起去诶，而且上次买的零食还没吃完呢，我得和她先解决掉才行。” 司空冉抬起头，嘟起嘴吧为难道。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赵海听见小狐狸已经另约他人，笑脸瞬间耷拉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后有些委屈地说道。 司空冉哪里知道赵海还会耍这种小女生的脾气，看见他失落的神色，心里纠结的很，师姐那边她真的不想爽约，可赵海这边她同样不想拒绝，处在两难之间，脑袋都要爆炸了。 尴尬地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司空冉便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但她又害怕赵海会拒绝，只能先试探性地询问一句。 “要不，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额……” 如果一起吃饭的是别的女生，他可能立刻就答应了，可现在对象是一个让自己时刻感受到恐惧的人，这就值得思量了。 “那，你们一起吧，我会让瓜皮多打一份饭的。” 赵海想了想，还是觉得放弃这个邀请，在他心里，藤原美惠这个日本混血儿已经成为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如果和她坐在一起吃饭，很可能会连饭都吃不下，甚至反胃都有可能。 “你好像对美惠师姐很抗拒啊，她又不会打你咯。” 司空冉以为他对师姐有什么意见，于是温柔地解释道。 听到这句话，赵海心里只剩下冷笑，他可不会告诉小狐狸，就在相撞的那天，她的好师姐直接把自己打飞三米远的惨痛经历。 “没有啦，我一个男生跟你们也聊不上，反正我就做你们旁边嘛，有事招呼哈。” 赵海面露尴尬的笑容，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不想在小狐狸的追问下暴露了自己的懦弱。 “怎么奇奇怪怪的。” 司空冉见他走的匆忙，也没有再追上去，点开手机的qq界面，也走出了教室。 食堂靠边的长条桌，赵海和瓜皮几个兄弟凑成团聊着最近的篮球赛，司空冉和美惠则面对面坐在他们旁边，因为就坐在斜对角的关系，赵海偶尔回头时，总能跟美惠的笑颜对上，而且立马笑脸就会垮下来，换成一副阴冷的眼神，看的赵海直发抖，又迅速地转回去。 不就是之前不小心撞到了小狐狸嘛，干嘛对我那么大敌意，我又不是故意的。 孙丽颖和袁慧两个女生吃完饭出食堂的时候，刚好瞥见司空冉与美惠的位子，看到两人聊得热络，袁慧下意识地啐一口。 “看到她那张脸，我就超不爽，怎么就没人治得了她呢！” 孙丽颖笑了笑，她现在是真的佛系，也不再追求什么关注和学生干部了，从赵海的威胁开始，她就知道永远都不可能动得了司空冉，再看到袁慧的失败，她就明白各人有各人的命，强求不来的，现在也挺好，安安静静的，谁也不耽误。 “别看了，回去睡个觉不比你生气强吗？” 她拍了拍同桌的肩膀，安慰道。 “哼，也就你脾气好，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袁慧其实是想给人家见识看看的，奈何次次作战，次次失败收场，只能嘴上逞逞强罢了。 正当两人要转身回去时，班主任刘光明从教学楼走过来，看到孙丽颖，笑着打了声招呼，本来要赶去教师食堂吃饭，看到手里的资料，又回过身喊住了她。 “孙丽颖，你见到司空冉没有？” “我……” “没看见。” 袁慧抢着回答道。 “噢噢，那这份活动文件帮我带回去吧，给司空冉，让她在班会上组织一下，这算是我们班第一次集体活动，一定要搞好。” 刘光明没有在意眼前的女生具体是哪个，不过是听到回答后，便把手上的资料交给孙丽颖，并严肃地提醒了一声。 孙丽颖接过资料后，重重地点点头，表现出一副不辱使命的样子。 见她还算是认真，刘光明也没再多说，擦了擦鬓角的汗往食堂走去。 “快看看是什么？” 袁慧见刘光明走了，赶紧蹭到同桌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文件，急切地想要知道是什么集体活动。 “嗯，好像是秋游，好像也是都十月份了，以前也差不多这个时间的。” 孙丽颖抬起手中的资料瞅了瞅，随意说道。 “耶！又可以出去玩咯，这次我要穿最好看的衣服去！” 袁慧听完后，高兴地上蹿下跳，自己开心不够，还要拉上一旁的同桌，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像在看两个疯子。 “好啦，快放开，好多人看着呢！” 孙丽颖用双手压下眼前人激动的肩膀，制止了她傻子式的自嗨。 “快快快，回去宣布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袁慧根本没想过压抑自己的情绪，拉着同桌的手往教室的方向狂冲。 两人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教室门口，但孙丽颖却犹犹豫豫，不肯说，因为刘光明给她的任务是把文件交给司空冉，而不是交给她。 “你在等什么呢？” 袁慧看着愣神的同桌，尖声喊道。 “啊，没什么，要不还是等司空冉回来，毕竟老师是说让她主持的。” 孙丽颖眨了眨眼睛，尴尬地说道。 袁慧一听到司空冉的名字就炸毛，而且还是在这么兴奋的时候听到她，很难理智地去考虑问题，所以她很自然地说道。 “丽颖，你看她当了班长以后干过班长的事儿吗？所有的活不都是赵海支使其他的干部帮忙的，交给她的话，那这个活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袁慧其实是瞎说的，秋游对于多数学生来说都是一个放松的好时候，不管谁来宣传其实都差不多，她只是故意在这里混淆视听，不想让那个讨厌的女生接手而已。 “可她是班长啊。” 孙丽颖还是有些犹豫，她没有职位，不管司空冉能力如何，她来讲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如果你把这次活动先通知给大家，那班里的人对你都会有依赖感，等司空冉再去班会上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根本不会把她当回事，班主任看到底下反馈不高，就会觉得她没做好，你就有机会顶替她啊，这班长又不是一直当到底的。” 袁慧清了清嗓子，将小脑瓜子里的想法一股脑地倒给同桌，乍一听，好像是个不错的计划，可实际的效果总是出人意料。 “那现在，谁是班长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4章 扫荡美食街 这个声音来自赵海，就在袁慧两个人在门口悄咪咪筹划的时候，他刚好吃完饭回来，司空冉和美惠也跟在后面。 袁慧闻声转过头去，正要嚣张地骂上一句，看到是赵海这个魔王，立马噤声，往同桌身后躲下。 孙丽颖看到她这个怂样，轻笑了一声，才帮忙回道。 “班长当然是司空冉，袁慧没别的意思，就是太兴奋了，别怪她，喏，这是秋游的资料。” 赵海盯着她假模假式的笑脸，接过文件后看都没看就递给了小狐狸，转头又轻蔑地笑道。 “算你识相，让你那个小跟班好好的，别整天想着造反，14班只要我在，就别想换班长，听清楚了吧？” “明白明白，我早就对班子没兴趣了，放心吧。” 孙丽颖讪笑一声，不停地附和着赵海，语气中说不出的卑微。 一旁冷眼旁观的美惠深深地看了孙丽颖一眼，别过头在师妹耳边低声道。 “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个以前总是针对你的孙丽颖吗？我看倒不像是个坏人啊。” “额，自从被赵海说了两句以后，就收敛了，但是她身后那个袁慧最近跟我闹得不可开交，我都快烦死了。” 司空冉想起开学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孙丽颖到袁慧，似乎自己的仇敌就没断过，无奈地笑了笑。 “小冉你挺厉害啊，哈哈哈哈~” 美惠看司空冉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烦躁的很，于是玩笑道。 “哎，这种厉害不要也罢。” 孙丽颖被赵海教训了一顿后，带着袁慧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没再讨论班长的话题，连刚才聊的欢快的秋游也不想再提。 赵海看着两个落魄的“小丑”，冷哼一声，跟着进了教室，司空冉也和美惠分开，一同回了教室，顺便看起手中的秋游活动资料。 傍晚班会的时候，司空冉鼓足了勇气，又在赵海的激励下，终于再次走上了讲台。 当她换到老师的视角来观察底下的同学时，内心的紧张瞬间冲进了大脑，她感觉下面这些人的脸都被放大，嘈杂的声音也在耳朵里回荡，久久不绝。 “加油！” 赵海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小声说道。 好不容易从三十多个人里找到赵海的身影，司空冉终于有些安心，颤抖地拿起双手，准备讲出自己打了好几遍腹稿的话。 底下的学生们被这个羞涩的班长的慢动作惹烦了，纷纷抱怨，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指明，因为此刻赵海的视线正来来回回地在教室里巡视，但凡有个想要冒头催促的，就会用狠厉的眼神瞪过去，对方立刻就缩了回去，不敢再出声。 “大家安静一下。” 司空冉觉得自己可以了，于是对下面轻声提醒了一句。 可他们早就不耐了，一个个都在和同桌聊天，根本没人理会。 “安静！班长要讲话了！” 看到台上为难的小狐狸，赵海大声地朝身后的同学吼道。 “……” 全班安静，风拂绿叶，可以听见“沙沙”的摩擦声。 “下周六，我们学校会组织一次秋游活动，地点在阳市，原则上要求每个人都要参与的，秋游的费用每个人是212元，下周一放学之前交给生活委员曲婷，如果实在不能去的，跟我上报一下，写个请假条，最后我会汇总交给班主任，周末我会在qq群里提醒大家准备，所以记得有空看下qq，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喊我。可以自习了。” 司空冉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气，才把这一连串的话都平缓地讲出口，回想一下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后，便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刚落座，人群便吵开了，兴奋、激动的情绪游走在众人之间，很快就有同学提出了问题。 “班长，你还没说失去哪儿玩呢？阳市很大的。” “啊，对不起，我忘了，这次主要是去参观大学城，之后会去市博物馆……” “真没意思，不想去了，班长！写什么理由才能不去啊？” “这，这我说了不算啊，得刘老师看了之后才能决定。” “想想办法嘛，班长不就得给同学排忧解难嘛。” “我，我不知道……” 司空冉被一句句问话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可那些男生依旧抓着不放。 最后还是赵海起身指着最嚣张的男生骂了两句，才平息下来。 小狐狸：谢谢赵哥！ 索隆：你就是太温柔了啊~ 小狐狸：我不敢嘛，反正有你帮我。 索隆：怕了你了，周末出去玩吗？ 小狐狸：美惠师姐约我在美食街吃饭来着。 索隆：…… 司空冉对美惠师姐一见如故，美惠也对这个软腻的小师妹喜爱有加，两人平时都没什么朋友，此刻有了伴儿，都紧抓着不放，恨不得天天都要黏在一起，这其中最难受得，恐怕就是赵海了，周末连女票的面都见不着，偏偏还没处说理去，只能闷声受气。 “师姐，我在这儿呢！” 司空冉站在美食街路口朝远处走来的美惠招呼道。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洛丽塔风格的小裙子，搭配上那典型的日式发型，清纯可爱的萝莉少女形象便出现在司空冉的眼里。 “好看吗？” 美惠炫耀道。 “哇！师姐，你是仙女吧，我也想穿~” 司空冉眨着泛光的眼睛，夸赞道。 “你不行，太高了，不适合我们这一行~” 美惠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实情，给了师妹沉重一击。 “……我们去吃饭吧，这里我熟得很。” 虽然师姐说话过于伤人，可这也没错，比较她这身高已经排在学校前列了，连一些男生都甘拜下风。 “等等！” 美惠突然喊道。 司空冉疑惑地回头看着她，只听到师姐红着脸说道。 “师妹上次是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来着……” “额，对，我说过，今天的饭我包了，走吧。” 还以为师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一听居然是想吃白食，心顿时凉了一片，伸手摸了下口袋里不太鼓的钱夹子，勉强笑道。 “欧耶，师妹果然是讲义气的人，今天咱们两个就把这条步行街吃个通透，怎么样！” “……师姐定就好~” 司空冉心想，这条街几十家店，吃到下个月都吃不完，师姐居然想要一天解决，果然是个狠人。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5章 一切都要靠自己呀 不得不说，美惠的师姐战斗力实在惊人！并且是说到做到，整条步行街的小吃店都被她光顾了一遍。 其实在吃过一碗豆花面后，司空冉就已经饱了，无奈师姐兴致极好，几乎是在司空冉最后一口咽下之后，就拉着她奔投到了下一家。 此刻，她们便坐在一家简陋小店里，等着老板的烤洋芋，司空冉正因为饭后剧烈奔跑引起的胃部不适而干呕，对面的藤原美惠丝毫不介意地咬着手中的火腿。 若不是司空冉一路跟着她，很难想象眼前的女生竟然又如此大的胃口，同为吃货，司空冉却感到极其羞愧。 “师姐，我们一路走了十多家店，你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怎么做到的啊？” 司空冉捂着不断搅动的肚子，好奇问道。 “呜……等我吃完哈。” 美惠三口吞下火腿，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我的胃吧消化能力很强，这其实也是我的能力之一，我能吃下任何东西，并且能够在胃里溶掉。” 等完全咽下剩余的火腿后，又继续说道。 “但这个能力有一个缺点，因为胃的消化功能过于强大，导致我特别容易饥饿。” 司空冉也是很容易饿的，所以平时都需要带几包零食来补充，这是她买零食的真正目的，只是在不断地品尝后深陷其中罢了，此刻听到师姐的这个副作用以及一路以来的震惊，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缩小版而已。 “师姐能表演个吗？” 司空冉看了看桌子上的木签，突然笑道。 “没问题啊，替我挡一下。” 美惠并没有掩饰能力的意思，爽快地答应后就让师妹站在她和店老板之间，以防身份暴露。 只见她拿起木签折成五六段，刚好能直接放进嘴里，木签在樱桃似的小嘴里咀嚼了几下后，便消失不见。 司空冉没看清，下意识地去扒开师姐的唇瓣，眼睛在口腔里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窍门，再看下深处的喉咙，也没有异常，顿时惊呼。 “太神奇了！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厉害的魔法。” “诶，不要表现的那么没见识啦，你以后也会有的。” 美惠轻轻推开师妹的身体，用手搓了搓略微麻痹的嘴唇，朝她温柔地呵斥道。 “真的嘛！我以后也能吃木签吗？！” 司空冉显然是被师姐展现的奇迹给惊傻了，脑子都不太灵光了，说起话来傻里傻气的。 “别激动好不好，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不同历劫者的能力是不同的，这要根据自身的特性决定，等你凝聚出第一条尾巴的时候就一切都明白了~” “噢噢，好吧，希望我能觉醒出一个不错的能力吧，最好是那种能让我不用写作业的。” 被师姐这么一点醒，她很快收敛了激动的情绪，转而闭起眼睛，双手抱拳，对着上天祈祷道。 “喂喂喂，别这么迷信好吧，都说了能力是由你自己决定的，求谁都没用。” 美惠看着师妹那副虔诚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历劫者最不可取的就是依赖他物，因为永生之路本就是逆天之举，他们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能努力的也只有自己，其他的点拨和帮助都不能让历劫变得更快或者更好容易。 “人类就是这么做的，我也算是半个人类了。” 司空冉放下手，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念念不舍道。 “但你也是历劫者，孰轻孰重你自己要清楚！” 美惠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有些严厉地对师妹提醒道。 “知，知道了，我会考虑好的，师姐别生气，你看，烤洋芋好了，多吃点儿消消气哈！” 司空冉见眼前人生气了，便知趣地不再争辩，从老板手里接过热腾腾的洋芋块后，殷勤地端到师姐面前，自己则站在身后安慰道。 “你呀，路还长着呢，慢慢来吧。” 美惠知道师妹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但也不想继续说教了，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经历一番才能明白，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历劫者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对了，明天再陪我逛逛街吧？” 她晃晃脑袋，抛去了复杂的想法，转而向师妹问起周日的规划。 “那作业……” 今天一天她都在陪吃陪喝，书包里的作业只字未动，现在想起来就头疼，等会儿晚上回去还要补上几个小时，师姐这么一问倒是又让她头疼起来，支支吾吾地不好回答。 “你作业没写完啊？那算了，那明天我自己去好了，就是不经常出门，一年多了都还不知道市里头有些什么商场……” 美惠一边吃着洋芋，一边愁眉苦脸道。 “哎，好吧，明天我带你去逛逛吧，说好了，就一上午哈，下午我必须得写作业了。” 司空冉看到师姐说得可怜，原本打算拒绝的心思也淡了几分，再次出声时便做出了妥协，一边说还一边在心里哀声叹气，直道自己心太软，可转瞬又想到师姐的能力还没尽数展现，心底里顿时生出希望。 “诶，师姐，你看你都有六条尾巴了，肯定还有其他能力吧，有没有什么能帮我搞定作业的，如果能行，我明天一天都陪你逛，还带你去另一条美食街尝尝别的，怎么样？” “嗯？想什么呢？我堂堂日本第一狐美人，怎么会有这种鸡肋的能力！” 美惠听到师妹的话，立刻厉声批评了她，心里暗道，冉师妹这直觉也太准了点，自己第一条尾巴的能力居然被她猜到了。 “啊，师姐，你就帮帮我嘛，你我同年，知道周末作业真的多啊，我一下午肯定搞不定，你就看在我陪你吃喝玩乐的份上，救救我吧！” 司空冉看到师姐慌乱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有，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但了自己周末的快乐以及以后的快乐，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要把师姐的脸皮磨掉。 “我刚才说什么了？靠自己，身为历劫者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呢？” 美惠坚定道。 “那明天我不陪你逛街了……” 司空冉故意别过头，傲娇地说道。 “随便，反正我作业写完了，自己去。” 美惠开心地吃着洋芋，丝毫不搭理师妹的要挟。 “你也太狠了吧~” 司空冉无奈道。 “我这是在帮你！” “我累了，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了啊。” “师妹，你也太势利了吧！” “走了。” “靠！”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6章 动物一家亲 “喂？冉师妹，我到你家楼下了啊，你快下来吧！” “干嘛啊师姐？” “昨天不是刚说今天要去逛街的么？你忘啦？” “咦，是你自己忘了吧，我昨天拒绝你了啊~” “还生我气呢？你快下来啦！这里好多人，我好怕怕哦~” “师姐，别装了行么？” “靠，快下来，你作业我包了！” “诶，我这就起床嘞，等好了吧您，嘟嘟嘟……” 司空冉挂断电话后，飞快地从舒适的被窝里跳起来，套上昨天穿过的衣服，便匆匆下楼。 现在才上午七点，往常这个时候司空一家都还在熟睡，此刻司空冉为了能解决掉作业问题，算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对，是舍不得睡觉套不着师姐呀。 厕所里，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整个客厅都回响着激烈的水流声，没过五分钟，司空冉便已经洗漱好，走到客厅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才七点十分，她心想，半个小时师姐总该是能等的吧？ 正准备重新回到卫生间去梳理一下发型，好好打扮一番，结果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 司空冉不耐烦地窝在手心看了一眼，居然是美惠师姐的电话，赶紧接通，笑道。 “师姐，怎么了，我这边快好了，马上就可以出门啦~” “噢噢，那就好，我就看你太慢了，催催你。” “我已经在穿鞋子了，拜拜！” 司空冉将手机塞回口袋里，整个脸逐渐皱成一团，心里想，怎么自己活得像个保姆一样，陪吃陪玩还要被催啊！ 被师姐这么一插脚，本来宽裕的时间瞬间缩短了不少，自己想要精心打扮是不可能了，但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就出门了，在家里左冲右撞地寻找了许久，才在旮旯里的衣架子上抽出一顶鸭舌帽。 司空冉也懒得去计较它的美丑，直接扣在头上，便冲向玄关那儿换上了运动鞋，今天算是白瞎了自己这副美貌了呀，照师姐对美女的定位，如果她是日本第一狐美人，那自己的颜值应该能衬得上亚洲第一狐美人这个名头，可惜今天要被埋没了。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便秘了呢。” 美惠见到猛地冲出绿皮铁门的师妹，一扫烦躁的情绪，还故意跟她开起玩笑来。 “师姐，大早上的，别这么恶心可以么……” “好啦，快走吧，我爸妈都可忙了，平时也没人陪我出来玩，就你最好了~” “放心吧师姐，既然遇到了，那我就一定会珍惜这段关系的！” 司空冉深情地握住师姐的双手，眼里也是泪光闪烁着。 “呜呜呜……冉师妹，我怎么这么想哭啊？” 美惠被她的一番话触动了，原本就湿润的眼睛更红了。 “不哭不哭，回头帮我把作业写了就行。” “咦，时间不早了嘿，我们快出发吧，你看公交车快到了。” 美惠一听到作业，呜咽声立刻停止，拉起师妹的手便匆匆往公交站跑去，对她的话视若无睹。 要说到星市的购物天堂，那肯定非百越莫属了，六层高的百货楼，占地面积相当于四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 两个少女站在这尊庞然大物面前显得特别渺小，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们对里面吃喝穿的渴望。 “你应该经常来这里吧？” 两人牵着手走进商场，美惠一路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 “不怎么来的其实。” “咦，我不信，我可是有测谎的能力的哦，说，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美惠显然不信师妹的回答，看她带着自己轻车熟路的坐车，车上还不停地给自己安利商场里的品牌。 “额，上个星期。” “……” 作为一个漂亮的女生，一进入商场，就像是睡觉时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即使知道自己该起床了，也要赖着不愿意醒。 此刻的司空冉和美惠就是赖在美梦中不愿醒的孩子，徜徉在新衣服和新美食中，不可自拔。 百货外的天空已经变得深蓝，一抹一抹的漆黑从另一端涌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群星耀，在天幕里绽放着闪光。 司空冉瞅了眼手机，看时间有些晚了，想到爸爸若是在八点之前还见不到自己，肯定会疯掉的。 于是果断地搀起师姐的胳膊，强行把这个玩起来什么都不顾的狐朋架走。 “啊~还很早啊，我还没逛够呢！” “师姐，我再不回去，可能就要被全城通缉啦，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会儿哈，乖~” 好不容易劝说下师姐逗留的念头，总算是松下一口气，这个时间回城的公交车已经停载了，只能打的士回去。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地走向出租车等候区，晚上的冷风徐徐吹来，呲溜一声便钻进衣服的空隙，凉意瞬间在脑子里成型，两人一齐打了个颤。 “妈的，傻狗，叫你咬我，叫你咬我！” 就在身后不远的一处角落，一群穿着成熟的少年正围在一起，人群中间隐隐约约有狗狗的叫声。 司空冉的耳朵很灵敏，只是听见一丝声音，就能迅速定位源头，其实作为六尾狐的藤原美惠应该先一步发现的，不过她的注意力却全在手中的新衣服上，自然慢了半拍。 “那是什么声音？” 美惠也听到了虚弱的叫声，问道。 “不清楚，就在那群男生中间。” “我们去看看！” 也许是因为大家同为动物，美惠竟然不再欣赏那条漂亮的裙子，主动提出来去探查一番。 司空冉也很好奇和关心，于是两人一起跑了过去。 “你们，在干嘛呢？” 美惠站在少年们身后平淡询问道。 男生们听到声音，浑身一震，最后面两个人犹豫着转过身，本来心虚得不敢抬头，可眼角瞥过，却发现只是两个小女生，立马就恢复了之前的嚣张神色。 “靠，吓老子一跳，关你们屁事！” 司空冉躲在师姐身后，透过两个男生之间的缝隙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一条脏兮兮的田园犬躺倒在地，舌头疲软地耷拉在外边，呼吸的气息十分微弱。 看到这一幕，许是对动物的天生亲近和本就善良的性子，她瞬间冲进了人群之中，将虚弱的流浪狗护在怀里，环视一圈头顶的虐待者们，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7章 狐狸有狐狸的骄傲 黑色几乎占领了整个天空，原本闪烁着的星辰也都隐藏在云雾中，失去了这群明亮的“指引灯”，空气中的温度也随之降了许多。 司空冉和师姐的手臂紧紧依偎在一起，两人怀里的那只流浪狗则奄奄一息，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刀子一般的寒风，赵海站在后头，身体厚实的他丝毫不觉得冷，但也皱着眉，露出一副苦恼的脸色。 刚才那群痞气少年们早已经被赵海遣散，此刻，三人就这样尴尬地聚在候车棚子里，只能听见急促的呼气声。 不一会儿，耀眼的灯光照射进车棚，一辆出租车驶进来，停在司空冉两人身前，她们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小心翼翼地护着狗狗，免得磕碰到了，来个二次受伤，那可就真的撑不住了，知道最后车子离开，两个女生都没有主动把赵海喊上车。 那中年司机不明白内情，还殷勤地提醒了一下。 “那个男孩儿不一起啊？” “他走他的，师傅，开车吧。” 司空冉几乎很少用这么冰冷的声音跟人说话，如果你有幸听到了，那么恭喜你，成功惹怒咱们的傲娇小狐狸了！ “诶，那两位小姑娘要去哪儿啊？” “兴宇宠物医院，知道吗？” “晓得晓得，也就三五分钟。” 司空冉并没有养过宠物，这个宠物医院还是她之前从一个养猫的同学那儿听说的，就在这附近，只是不知道具体的路线而已。 果然如司机所说，五分钟后，车子便停在了医院门口，后座上的两人透过窗户看去，会心一笑，店里还亮着灯，还没下班。 “这下狗狗有救了，快快快！” 美惠像是看到了希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连忙催促着师妹开门出去。 两人几乎跟冲刺跑似的冲向医院，正在门口检查宠物笼的店主看到急匆匆的女生，及时地拉开玻璃门，这才让司空冉和美惠保留自己完好的脑袋。 “谢，谢谢啊！请帮帮这只狗狗吧，它被踹伤了！” 司空冉和师姐刹住身体，立刻调转回头，异口同声地向店主喊道。 “这，我们的医生已经下班了，恐怕……” “啊！这可怎么办？它已经很虚弱了，再不救就活不成了啊！” 美惠再一次陷入紧张到抓狂的状态，嘴上的音量都已经控制不住了。 店主看到眼前女孩的急切和无助，心里也是不忍，脑子里想了一圈，最终决定帮她们一把，他开宠物医院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每一个可怜的小动物恢复健康吗，现在见死不救显然是不符合他的初衷的，何况现在面前还有两个为了抢救这只流浪狗而急哭了的善良女孩们。 “跟我来吧，虽然我没有执业资格，但懂得也不少，尽量试试吧。” 半个小时后，司空冉和美惠从手术室走出来，两人脸上都抑制着强烈的伤感。 狗狗没有挺过去。 “对不起，是我技艺不精，没有帮到你们，我很抱歉！” 店主褪去手套后，朝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她们致以歉意。 “没事……你愿意收治它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也许这就是它的命吧。” “对不起！” “谢谢你。” 司空冉和美惠走出医院，落魄的身形被冷风一吹，险些跌倒，好不容易稳住了平衡，眼睛却又盛不住泪了，一行行晶莹的珠子划过白皙的脸蛋，滴落在石块之间的土地里。 美惠先一步忍不住了，松了司空冉的手腕，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司空冉则意外的坚强，一直咬着嘴唇，将泪水控制在眼底之上。 “如果我没有历劫成功，是不是也会和它一样，在残忍的虐待后，悄无声息的死去，也许比它更惨，毕竟它还有我们。” 师姐用哭腔说起内心的担忧，每说一分，泪水便激荡的更厉害。 司空冉也很想知道答案，她追求永生的最初原因就是上一世父母的相继逝去，他们临死前那痛苦的表情至今仍然印在灵魂之中。 她不知道自己历劫失败后，会如何面对死亡，能想象到的唯一的情绪，可能就是恐惧，巨大、止不住的恐惧。 “回家吧，很晚了。” 司空冉拍了拍美惠的肩膀，平淡道。 …… 回家以后，司空冉没有搭理爸爸的连续发问，也没有回怼妈妈的怒吼，只是木讷地脱掉鞋子换地上拖鞋，之后便直接上楼躲进房间去了。 她坐在钢琴前，沉默了一会儿后，翻起锃亮的琴盖，纤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很快便成了一曲旋律。 神秘园之歌。 一首伤感到极致的曲子。 …… 周一早晨，司空冉再一次忘记了闹钟的铃声，在妈妈无情的嘶吼下，她终于在七点半醒过来。 睁着眼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有些隐隐作疼，起来后不小心触碰到枕头，甚至还能感受到残留的湿润，都是昨晚的过度伤心导致的，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她才会把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 “永生，我一定会得到你！” 司空冉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随后翻身跳下床去洗漱。 今天到教室后，她没再第一时间注意赵海的座位，甚至都没有一丝的关切，回到自己的位置后，便将要交的作业一一整理出来。 赵海依旧是卡点到校，踏进教室的第一时间就是朝小狐狸那儿望去，可这次他却有些失望，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得到一个明媚的笑脸的。 周日的冷战一直么听过，赵海左立不安，仅仅半个小时的早读时间里，他就点开qq界面几十次，小狐狸一直没有回消息。 等到电铃响起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大步一迈，走到司空冉面前，本来想要大声质问她，可对上小狐狸冷漠眼神的那一刻，一身的霸气瞬间就消散于无形了。 但并不是他不敢，只是因为昨晚的事心虚罢了。 “走开。” 司空冉准备去上厕所，看到赵海傻愣愣地挡在身前，白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8章 秋天的游戏 午后的太阳高照大地，金黄的轮廓在浮云之间若隐若现，可就是不挪位子，若不是山坡背阳，估摸着这群出游的人就是活生生的烤串了。 两个孩子也受不住逐渐升温的草坪，翻身起来后，双双躲进了小帐篷里。 帐篷里便显得昏暗了许多，不过温度也随之降下来，偶尔还能感受到山风透进来，丝丝凉凉的。 “呼~” 两人身体一软，重重地落在薄垫上，同时发出舒爽的声音，出来玩最怕有这么舒适的地方，躺下去就再也不想起身。 特别是司空冉，刚经历一次不得不赢的考试，身体和内心都很疲惫，几乎是头挨着垫子，就沉沉睡去了。 “小狐狸，下午……” 赵海本来还想跟她规划规划下午的活动，转头一看，清亮的眸子已经合上了，泛着唇泽的小嘴时不时抿几下，似乎梦见好吃的了。 见身边人睡得这样安详，也不忍去打扰，半个月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的，自从刘光明给司空冉开小课以后，没有一天是不往办公室跑的，认真的程度都快赶上自己玩游戏了。 双手枕在脑后，赵海左右各看了一眼，着实无趣，索性也跟着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倒也是进入梦乡了，嘴角残留几分笑意，估摸着是个美梦。 帐篷外边的深棕肤色的男人不声不响地收拾残渣，菜盘和碗筷一齐收进保温袋里，转身又将脏掉的野餐布裹成筒状，收进旅行包的隔层离去。 等做好收尾工作后，他才放下眉宇间的严肃，神色稍显轻松，可依旧是坐在帐篷里，双手倒撑在身后，没有享受难得的休闲时间，他还有他的责任。 陈司机抬手瞥了一眼手表，下午一点，这个时间段外边的人群都在帐篷里休息，或者躺在树荫下聊天。 他们所处的位置因为是个草坡，不算平整，所以几乎没有人扎营，最近的帐篷也离了有七八米远。 等待了些许，确定了安全，陈司机才缓缓合上眼睛，只是睫毛还一颤一颤的，显然没有熟睡。 孙丽颖这会儿也坐在帐篷里，爸妈躺在防水垫上呼呼大睡，留给她的地方所剩无几，能坐下就算不错了。 她一手环抱着膝盖，一手握着手机，屏幕上滑动的一张张照片全是刚才在草坡上偷拍的司空冉和赵海两个人的合影。 不得不说，虽然是在紧张状态的拍摄，但照片的质量却真不错，整体的布局和时机的把握都很老练，一看就是老摄手了。 “靠！” 孙丽颖轻声啐一句，快速滑过两人的照片，心里气得不行，怎么会把他们拍的这么好看？！ 这样想着，一时激动，手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几乎是它刚离手，孙丽颖就后悔了，我扔它干嘛呀，那是我的手机啊！ 她连忙冲了出去，在草堆里翻找，终于在不远的草丛里寻到了，拿起沾满泥土的手机时，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蹦出一个恶搞的想法。 “如果把这些照片发到网上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吧~” 说时快，做起来更快，孙丽颖几乎没有多想，按亮手机就登陆了qq，在空间编辑了一条动态。 “周末出来放松一下，天气超好，凤凰山露营get！” 配图则是随手拍下的自家帐篷，在最后附上了重点的合影，照片处理过后，像是随手拍的风景图，天空占了大片，只是人像在底下仍然看得清楚。 孙丽颖检查一番，觉得毫无破绽，食指轻轻在发送按键上点击了一下，几圈加载后，在空间首页看到了自己的最新动态，嘴角一咧，冷笑了几声，眼神中倒映着点开的配图。 中午的补充睡眠很是受用，在阴凉帐篷里苏醒的两人感觉自己又能再活五百年。 赵海伸拳打了个哈欠，自然地扭动两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转身看见司空冉睡眼惺忪地样子，温柔一笑，双手不自觉地朝粉润的脸颊下手，揉搓了一番。 “啊，讨厌，才刚睡醒啦！” 司空冉伸手拨开魔掌，嘟起小嘴，向眼前的魔王怒道。 “都几点了，还不起来，一天都给你睡过去了！” “就要起来了呀。” 赵海不等她起身，双手往前一探，爪子在小狐狸的腰间快速地抓挠起来。 “哈哈哈哈~别挠了别挠了，我起来嘛！” 在帐篷里胡闹了好一阵，两人终于整整齐齐地爬出来，见陈哥坐在那鼾声如雷，不约而同地伸出了大拇指。 “陈哥厉害啊！”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了小半，头顶也就不那么刺眼了，赵海打算去公园的游乐场走一趟，上次逃课的时候，小狐狸还委屈巴巴地说自己多久没去过了，这会儿倒是顺路去一趟。 他上前准备叫醒陈司机，跟他说一声，口袋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赵海拿起一看，是自己的哥们儿瓜皮，他找老子做什么，不是说了今天有事不能耍吗？ “喂，搞什么啊？” “哥哥哟，您老舍得接电话了？” “有屁快放。” “你自己去看qq空间就知道了，我先挂了哈。” “靠，说话说一半，真是个瓜皮！” 赵海跟哥们儿说话通常就是个暴躁老哥的形象，没见得几句好话，但做起事来却是处处帮着护着，这也就是几个好兄弟一直跟着的原因。 他转到qq界面，点开了空间，一刷新，首页都是些以前同学的自拍，再往下滑，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吃吃喝喝，没什么异常。 “妈的，又耍老子！” 赵海对着手机空骂一句，心里把瓜皮揍了有几百次了。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孙丽颖的动态映入眼帘，那后面几张配图却越看越熟悉，点开仔细一瞧，这不是自己和小狐狸吗？ 对比了照片的角度后，他猛然抬头朝草坡下看去，怒火噌的一下直冲天际。 动态没什么，坏的是下面的评论，孙丽颖认识的人，他也差不多都相熟，这里面就有几个初二初三的学长学姐，他们居然也在评论里起哄了。 学生知道他和小狐狸之间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可人多口杂，这一条动态传得可远比上次在学校里的还要广，起码那次仅限于几个小团体知道，现在估摸着要全校皆知了。 赵海越想越气，恨不得把孙丽颖拖出来暴打一顿，不过也只能想想，打女生也太没品了。 “她肯定还在这里！”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49章 真倔啊 秋季的天气总是风云莫测，即使在这么多人欢喜的时刻，也要毫无情面地下一场的滂沱大雨。 就连学校的领导看了都止不住要感叹一番，早在半个月前安排秋游事宜的时候，他还特意询问了气象局的朋友，今天必定是清风徐徐，晴空万里的好日子，哪里晓得这科学的力量终究还是奈何不了大自然的一次任性。 但钱都花了，车也到了，再说延期的事情也不大可能，只好硬着头皮安慰底下这群郁闷的孩子，他们有的还没来得及打开雨伞，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门上，冷的打颤，在狂风中舞动的雨水正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大家的快乐和耐心。 “大巴车到了，各班注意秩序，看好对应班级的号码上车！” 随着金黄色的车子接连停在校外的马路边上，学校的领导终于可以下达出发的命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们的焦躁，如果大巴再来慢一点的话，不满的情绪就会弥漫开，秋游的意义就大打折扣了。 司空冉作为班长，要协助老师对上车的学生做好签到登记的工作，只好留在最后。 赵海则是第一个踏上大巴的，周围几个男生众星拱月一般地将他推进了车子里，最积极地当然是作为头号迷弟的庆远，亮着他那尖锐的假嗓子一路恭维上了车，其实就是为了能蹭赵海的名头先行选座。 “我旁边的座位留给你的。” 赵海上车前，朝车门边登记的小狐狸说道。 司空冉闻声抬头，看了一眼也不作声，只是眼神已经瞟向后面一个人，又再次低下头在手里的表格上打了勾。 等到姓名表上的空格都被一一填满，她才跟在刘光明后面上了车。 最前边的座位是留给带队老师的，后面还留了几个空位，不过司空冉懒得去挤，眼睛在车座上来来回回地打转，好一会儿也没有定下坐在哪里。 赵海很早就用眼神朝她暗示，却都被刻意避开了，最后还是刘光明主动提了一句。 “小冉啊，就坐我边上吧，刚好把等会下车后的安排跟你说一下。” “好嘞！” 司空冉如蒙大赦，飞快地冲到了最前头，坐下的一刻，重重地喘了口气，刚才赵海紧追不舍的眼神让人胸闷得不行。 大雨仍然飘打着车窗，可坐在车上的毛孩子们却又逐渐恢复了兴奋的情绪，纷纷从书包里掏出准备已久的游戏机和漫画书，有的则拿出大包大包的零食和周围的朋友一起八卦，似乎车子在阻断了雨水的侵袭后，也跟着消除了他们的坏心情。 “那到时候下了车，记得把大家组织起来着重讲一下，让他们要重视起来。” 刘光明在交代好了一些秋游的注意事项后，便安心睡去，他可能是这辆车上唯一一个对秋游无感的人，漫长的车程里，只有用睡觉来打发时间。 司空冉也算是个爱玩的人，可偏偏出去玩之前出了事儿，让人想要开心起来都困难重重。 她悄咪咪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侧着脸瞄向赵海那边，原本留给她的空位已经被庆远占据。 赵海极其嫌弃地缩在窗子边上小憩，身边人的吵闹让他睡得并不安宁，眼眸闪动的厉害，本来以他的脾气，庆远早就该滚得远远的，可他转念一想，要是小狐狸看到她的座位被别人抢了，可能就会因为吃醋而重新理会自己，所以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了，庆元没完没了的叽叽喳喳像机关枪一样，让人心烦意乱，更烦躁的是，等了这么久，手机里仍然没有收到小狐狸的消息。 难道她真的一点不吃醋？ 赵海越想越难受，再瞥了一眼在旁边自嗨的庆远，心里莫名的生气。 “给老子滚远点儿！” “赵哥，不是你让我坐这儿的吗？我还没做热乎……” “让你滚你就滚，哪那么多废话啊，我不乐意了行不行？” “……赵哥，我位子都给别人占了，回不去了~” “那就再去找个位子，别挨着老子！” “……” 庆远被他突然的怒火殃及，整个人都懵了，走的时候还委屈地擦了擦眼角，其实并没有眼泪，只是做给赵海瞧的，看赵海没有动静，索性也懒得装了，随便找了个车尾的空位坐下，和边上的同学继续侃大山，一路上笑的合不拢嘴。 星市离阳市不算太远，大巴开了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很多，远看头顶上从乌云缝隙里照射下的阳光，都知道天气变好了。 “大家等会慢慢下车，不要挤，车子很高，别再给我摔倒咯！” 刘光明趁着大巴停车的空档，站起身朝身后的学生们叮嘱了一句，他几乎是算准了到达的时间醒的，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工作显得极为不专业。 车子停在了阳市大学城的路口，其他班的客车都已经停在了周边，司空冉跟着老师先下了车，站在人行道将下车的学生集中在一块儿。 “那几个同学先别走，先听完安排，今天的参观很简单，阳大东校区，图书馆听讲座，然后集合去省博物馆参观，观看历史影片，然后就回学校了，路上不要乱跑，集合的时候没见到人的一律给处分，走丢了的不要慌，学校里坏人不多，找到保安问下路，听到回答一声。” 司空冉恐怕是第一次对着班里的同学说这么长的话，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最后询问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回应，她以为是自己没有讲清楚，正准备清清嗓子再讲一遍，突然人群里喊了一句。 “班长，你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啊！” “是啊，刚此都说了啥呀？” “大声点呗！” 同学们纷纷附和，只有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同学确实听见了司空冉的蚊声蚊语。 刘光明看到眼前这情况，拍了拍脑门，有些无奈，怎么就忘了这个班长是个羞涩的性子，连忙压下大家的疑惑，用洪亮的声音将刚才司空冉说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才领着大家朝阳大校门走去。 “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赵海突然窜到小狐狸身边，笑着安慰道。 司空冉侧眼眨巴了一下，算是回应，听完后又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真倔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0章 小孙要上位 阳大算是是南省最好的大学，一直在省会阳市的大学城内称王称霸，是本地人在家读书的最好选择。 班里有很多同学都想着去，只是苦于自身成绩难堪而已，这次来阳大参观，学校也是想让学生们领略一下211高校的魅力，激发他们的学习潜力。 算上去，一中可是星市头等的重点初中，每年考出去的高材生数不胜数，清华的北大的都有，虽然高中不是在一中读的，但基础却是一中稳固的呀，多少能扯上些关系，起码一中的校领导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在一群星星眼里，只有司空冉对学姐的解说没什么兴趣，她的目标才不会局限于省内，虽然够不上星辰大海，但起码也要游遍大好河山才行，这算是她作为人类的理想。 “班长，是不是觉得自己考不上阳大，伤心呢？” 袁慧突然从边上冒出来，盯着司空冉走神的眼睛，故意嘲讽她。 “那也和你没关系，怎么不跟着你的好闺蜜，跑我这来了？被甩了？” 司空冉翻了个白眼，脑子一转，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靠！你才被甩了呢！我看你就是不见得我们好。” “脑子清醒点，是你们见不得我好才对吧？天天跟个跟屁虫似的，我又没招惹你。” 司空冉懒得理会傻头傻脑的袁慧，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走在了最前面。 “喂！别跑！” “干嘛？怎么今天非要赖着我，去找你相好啊~” “嘿嘿嘿，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个事儿，被着急走嘛。” 袁慧喘着气跟在司空冉身边，双手很自然地挽着她的手臂，脸上难得的殷勤模样。 “好话不说第二遍啊，手给我起开。” 司空冉最烦别人动手动脚，眼神一凛，指着袁慧勾搭上来的手厉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孙丽颖喜欢赵海啊？” 她也不介意这样的排斥，毕竟本就不是什么要好的关系，只是想借她的手帮忙而已，很知趣地松开了手。 “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有。” “……她喜欢赵海诶，你怎么一点不激动，你有情敌了！” “噢，和我有什么关系？” “靠，真是够能装的！你和赵海的关系大家都公认了好吧。” “我们没什么关系。” 司空冉斜了她一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真的对赵海的事情毫无兴趣。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反正现在丽颖是你的情敌，你必须得想办法！” 袁慧摆摆手，懒得和她纠缠这个无趣的问题，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细长的眼睛看向司空冉的侧脸，充满了期待。 “我有情敌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以后孙丽颖跟着赵海吃香喝辣的，你还可以跟着占点便宜，多好。” “靠，丽颖是我的，谁都不能跟我抢，赵海也不行！” “咦~” 司空冉头一次见到占有欲这么强的人，连闺蜜的人际关系都不放过。 “那你去抢回来嘛，我又搭不上边的。” “我要是能拦住她，还找你干什么，这事儿你出面不是更合理吗？” “再见。” 司空冉听完话后没有搭理她，而是再一次加快步伐，脱离了大部队，整个人都快超过讲解员了。 “别走啊！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嘛？喂！” 袁慧朝前面大声喊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应，只能埋下头，重新回到人流中。 孙丽颖从后面跟上来，看到一脸失落的同桌，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额，没什么，就是被蚊子咬了，痒的人心烦。” “噢噢，我这带了花露水，涂点吧。” 孙丽颖从背包里翻找出一小瓶六神，递了过去，袁慧看着孙丽颖关切的神情，心里更加不舍得她跟别的男生走了，接过花露水的时候，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她的手，知道手的主人喊疼，才醒了神，赶紧讪笑一声糊弄过去。 和讲解员并肩而行的司空冉不停地在手里翻转着手机，脑子里想起刚才袁慧的话，纠结要不要像袁慧借她这把刀，现在她在所有的斗争中都占据了主动，如果自己帮着对付孙丽颖的话，那就相当于自己变成了以前的她，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会反转，自己很可能陷入被动之中，任人指摘。 在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后，司空冉很快得出了结论，坚决不掺和孙丽颖的破事儿，就算她要追求赵海，那也得赵海答应才行，正好趁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赵海的心思，总之她必须独善其身，这样才可以掌握决定权。 大约游览了半个小时，原本淅淅沥沥的细雨终于下完了，充作漏壶角色的乌云也朝天边散去，大家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不得不说，下过一场雨后，整个环境都上了个档次，起码粉尘和颗粒物都被暂时地埋进了土里，空气清新的很，深吸一口气都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接下来，我们要去图书馆听讲座，之后同学们可以在校史馆自由参观，大家跟紧了。” 讲解员拿着小蜜蜂结束了东校区的参观之旅，说到最后时语气里明显掺杂着结束工作的喜悦。 这时赵海又从人堆里走到小狐狸身边，主动询问道。 “等会儿挨着我坐吧，有个事儿我跟你讲一下。” “刘老师让我坐他身边，有些吩咐。” 司空冉冷声回道，其实刘光明并没有这样的安排，只是她傲娇的性子不允许她低头，因为赵海到现在都没有跟她正式的道过歉。 “你还不原谅我吗？” 赵海急了，整整一个星期过去，无数次的示好和搭讪统统都被拒绝和无视，他的耐心快被消磨光了。 “我凭什么原谅你？” 同样是一个问句，却让人无言相对，两人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行。” 赵海好久才憋出一个字，便又回到了哥们儿群里，若无其事地跟他们打闹着。 司空冉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心中泪流不止，为什么不跟我道个歉呢？有那么难吗？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赵海的qq里有这么一段对话。 上午10:10 马卡龙少女：听讲座的时候，我能做你旁边吗？ 上午10:50 索隆：ok，别带上你身边那个憨憨。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1章 拆迁队成立 阳大图书馆的演讲厅很大，恢宏的高度和广阔的视野是最基础的特点，红色的座椅围绕着中心的实木讲台形成一个四分之一弧形。 巨大的投影幕布缓缓张开，顶着花白发丝的老教授坐在了最中心，随后副校长，党委副书记分别落座两侧，最边上的则是学生处的两位老师。 “喂喂……同学们听得清楚吗？” 负责场地的老师正在逐一测试了台前的话筒，摄影师们也在大厅内寻找最佳的拍摄点，并做出标记。 一切都这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几个瑕疵。 司空冉没有像她之前说的那样坐在刘光明的身边，因为第一排的位置还要留给其他的校领导们。 所以最后落在人群中，坐到了不起眼的后排一侧，身体刚刚贴在靠背上，旁边很快就被占满了，很有缘分的是，袁慧坐在了她的右边，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这就要怪第三排中间两个座位的主人了。 左侧是赵海，右侧是孙丽颖。 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说话，也没有眼神的交流，仿佛是不小心碰在一起的陌生人。 “班长，你怎么坐这了？” 袁慧问这句话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等着看司空冉无言以对的窘迫。 “我不坐这，该坐哪啊？演讲台？” 可事实却没有随她的愿，只得到了一句平淡的回答。 “不啊，应该和赵海坐在一起才对嘛~” 她很直白地点出了问题，像是故意要勾起她的怒火似的。 “那你怎么坐到这儿了？你应该和孙丽颖坐在一起才对啊~” 司空冉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用一个同样的问题怼了过去，其实经过之前的信息，基本能想到这两个人都在哪了，只是她不想讲出来。 “哼，还不都怪你家赵海！居然同意了丽颖的邀请，他们两个现在就坐在一起呢！” 袁慧一听这话，气的双手狠狠交叉在胸前，脑袋都要甩到天上去。 过了一会儿，她有主动戳了下司空冉的肩膀，努努嘴示意她看前排中间的位置，司空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赵海和孙丽颖两个人随之映入眼帘。 演讲开始后，两人似乎没有那么僵了，孙丽颖主动挑起话题，是关于lol的，她其实不太懂游戏，但在赵海同意两人坐在一起后，她就在路上临时了解了一些皮毛。 赵海似乎很受用，对孙丽颖问起的某个英雄的玩法侃侃而谈，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他觉得很新鲜，以前从没和女生一起讨论过游戏，因为认识的女生里根本没有人玩竞技游戏的。 但这种场景落在司空冉和袁慧眼里，就没什么幸福的感觉了，一个是自己的好姐妹，一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却接连跳过许多步骤，像一对相识多年的朋友一样谈笑风生。 “呸！” 两个女生同时啐了一口，将目光转移到讲台上巨大的幕布上。 “这讲座真没意思。” 袁慧皱着眉，开始抱怨起前面老师们冗长的发言。 “确实没什么意思。” 司空冉难得地附和她，旋即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悄咪咪地沿着座位区的路逃出了大厅。 “咦？师妹？你怎么也出来了？” 两人刚在图书馆的大门外站定，突然眼前一个微胖的身影惊喜地朝她们问道。 司空冉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抬头，看到美惠师姐正抱着一包薯片，嘴边还有没有咀嚼完的残渣，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师姐，你怎么也出来了？” “啊，我，我饿了，就去小卖部买了点零食，你呢？” 只见她将手中的薯片收了收，十分不好意思表现出自己过分的食量。 “那几个老师的讲话太无聊了，我出来透透气。” “这位是？” 美惠指了指她身旁的袁慧，好奇地询问。 “她……” “我叫袁慧，是小冉的同学兼好朋友！” 司空冉刚出声，傻乐呵的袁慧就抢先做了自我介绍，还很不要脸地给自己贴上了好朋友的标签，对身侧的白眼视若无睹。 “啊，是小冉的朋友啊，你好你好，我叫藤原美惠，是她的师姐！” “师姐？你不是我们一届的吗？” “额，不是这个师姐，是……” 美惠突然发现自己没法解释师姐的名头，心里暗道自己的愚蠢，居然把这种关系告诉了别人。 “我们一个补习班的，她去的比我早，所以我老喊她师姐。” 司空冉看到师姐为难的表情，迅速反应过来，笑着搂过她的肩膀，说出一个算是可信的借口。 袁慧这个人傻里傻气的，对这个随口说出的借口信以为真，而后将话题转移到了赵海和孙丽颖的头上。 “班长，你看看他们两个以前招呼都不打一个，现在都能聊得这么嗨了，你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额，可是……我也没什么办法啊，而且他们也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司空冉也很苦恼，说不吃醋那是假的，自己还等着赵海道歉呢，他却跟别的女生谈天聊地的，这不仅是吃醋，还有点生气呢，可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班长，就这还没出格呢？是不是要等到嗯嘛才算出格啊？” 袁慧突然激动起来，对班长的不作为表现出极大的不满。 “只要你答应跟我联手，他们肯定走不到一起的，班长~” “我……” 司空冉依旧有些犹豫。 “你们在讲什么呢？他们我们的……” 美惠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听不明白里面的门道，于是出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就是赵海和孙丽颖要好上了，我们正在想办法呢。” 袁慧头也不回地就将事情和盘托出，丝毫不介意这个八卦越传越广。 “我靠，赵海？孙丽颖？好上了？！” 小嘴里的薯片被狠狠地嚼碎，那女孩口中的关键词惊吓到了她，不顾很快她又转向身边的司空冉，愤怒地吼道。 “还犹豫什么啊？赶紧的答应人家啊，要是我，拳头已经打在他们脸上了！” “啊？师姐，你也太暴力了吧~” 司空冉讪笑了一声。 “我帮你答应了，袁慧是吧，今天起我们三个人正式成立拆迁队！一定要把这对狗男女给拆散咯！” 两个当事人都被她的霸气和强势给震惊到了，明明应该生气的是她们两个啊，为什么最后组织联合行动的却是一个局外人啊？ 但不管如何，一个应对赵孙危机的临时作战小队总算是莫名其妙地成立了，三个人的心情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除赵孙，兴正义！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2章 怎能一让再让 秋游在纷纷细雨中草草结束，虽然整个行程都是交织在无聊和尴尬之中，但能出来玩一玩，大家也是开心的，毕竟不用上课，还能有吃有喝，累了听着讲座睡觉，精神了还能在博物馆猎奇，也幸好学校没有安排什么户外的活动，不然这飘忽不定的天气铁定要让整个计划泡汤。 一辆接一辆大巴停在学校门外的马路边，司空冉先从刘光明身边下了车，拿上登记表准备对下来的同学逐一检查签到，看看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儿被落下了。 在最后一个同学走下车后，司空冉轻呼一口气，看着手上的表格上没有空缺，总算是放下心。 第一次班级活动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她这个班长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虽然全程并没有遇到哪个刺头的为难，但要组织好一群情绪激昂的孩子还是很有难度的，不然刘光明也不会有意无意地将工作挪给这个做事温柔犹豫的女孩子。 她收好表格后，双手握着书包的肩带朝公交站台走去，离开赵海的这段时间，仿佛重新回到了以前自己上下学的日子，搭乘公交车的习惯又被她捡起来了。 “一起回家吧？” 赵海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再次问了一句。 “啊？” 司空冉被这突兀的声音惊到，连忙转回身瞄了一眼，看到是赵海后才放松下来，眼神里显出嗔怒的样子。 “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啊！不要！” “你要是再这么倔的话，我就不再属于你了~” 听到这句话后，司空冉又是一惊，桃花眼瞪得明亮。 “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变的这么快！” “是不是有点好奇了呀？那就上车谈，快快快！” 赵海看到小狐狸激动的表情，反而高兴地笑了起来，多少天了啊终于有点反应了，必须抓住机会啊。 “哼，去就去！你给我把话讲清楚。” “一定一定，先上车，我全部告诉你。”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那台熟悉的玛莎拉蒂，司机仍然是陈哥，他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司空冉了，从后视镜里向她点头示意，司空冉也连忙回了礼。 不知为什么，虽然陈哥的表情一点都不热络，但她看着就是觉得很开心，也许是因为她心里一直想念着这一切，一直等待着回到现在的场景，此刻就是如此，只是结果还不是她最想要的。 “可以说了吧？” 司空冉把书包放在一边，立即转过头拉着赵海询问。 “别急嘛，让我跟你一一道来。” 赵海摆明了是要吊她的胃口，故意卖弄玄机，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的笑。 “孙丽颖，你记得吧，老仇人了，她在秋游的时候非要约我和她坐一起，刚好那时候你不理我，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然后……觉得聊得还不错。” 他说道最后，特意瞥向小狐狸，想要看她脸上有没有吃醋的表情，但却没得到什么反馈，那平淡的眸子里连在公交车站时的急躁都没了。 “继续啊。” “继续啥啊？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的危机感吗？” “呵呵，赵大少的私生活我哪有资格过问啊~” 司空冉双手揣在胸前，斜了他一眼，蔑笑道。 “你！我还真不知道你到底再生我什么气，赵大少都要被你逼成赵大傻子了。” “……你想想你到现在还没有做的什么？” “还有什么没做的？我都这么殷勤了还要做什么啊？” 赵海实在是想不出小狐狸想要的是什么，自己前几天真的为了要哄她回心转意，人都快疯了。 “真是个大傻子！你还没有正式向我道歉啊，你个大傻子！” 司空冉猛地抓狂，两只精巧的小手拽着身边人的衣服狠狠地摇晃，似乎要把他脑子里的水都给摇出来。 “啊？我去，就因为这事儿你就能一个星期不理我啊？” “这还不够严重吗？你没向我道歉就说明你跟本没有意识到错误，我当然很生气。” “好好，那我现在想你道歉总行了吧，可我之前不是已经因为那只流浪狗道过谦了吗？” 赵海多了这句嘴，一下又把快到眼前的好时机给推远了几分，看到小狐狸白眼一翻，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真是不想跟你说话了……” “哎呀，小狐狸，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向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你看你嘴巴老是这么翘着，都快变成唐老鸭了。” “哼，要你管，还是去和孙丽颖聊天去吧。” 被赵海这么一打趣，司空冉差点笑出声，要不是心里还有疙瘩，可能就要被他的小伎俩迷惑了双眼。 “孙丽颖算个啥嘛，十个她也比不上一个你啊，原谅我好不好？” “你说原谅就原谅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小狐狸大人，小的赵海知错了，还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赵海学着古装剧里的镜头，装腔作势地摆弄起动作，司空冉看到那滑稽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口，两人的尴尬和误会总算是在欢乐的氛围下有所缓解。 但赵海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因为孙丽颖的插足，小狐狸可能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因为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错误在于，他骗了司空冉。 新的一周，那场秋雨终于在周末消耗殆尽，所以从清晨开始，天上都是一片阳光明媚，空气中也弥漫着雨后带来的阵阵清新，适宜的天气确实会让人心情舒爽，不管是迎着朝阳出门的司空冉，还是笑容满面的孙丽颖都是如此。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教室，也是同时踩在了前门的矮阶上，教室门其实不算窄，不过依旧容纳不了两个人同时踏进来。 司空冉和孙丽颖几乎是立刻转过头看着对方，眼神里交汇出一种莫名的硝烟味道，原本不打算再争强好胜的孙丽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开学时的刁钻女孩，眼里显露出赤裸裸的挑衅和轻蔑。 “我先到的！” 孙丽颖喊道。 “我还说我先到的呢，我先进！” 司空冉也毫不示弱。 “我就不让，你想怎样？” “随你啊，我靠会儿~”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3章 就喜欢你干瞪眼 教室里的人齐刷刷地放下手上的活儿，都玩味地盯着门口争抢的两人，对他们来说这又是新一天的娱乐八卦，那些有假期综合征的同学一下子就找到了学校的乐趣。 “快让开吧，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司空冉瞥到了教室里的目光，心里有些慌张，尽管她已经鼓足了勇气要和孙丽颖争个高下，但真到了众人围观的地步，她还是不愿意的。 “呵呵，那你自己让啊~” “你们干什么呢？这都快上课了，还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正当两人为了面子而杵在门口时，刘光明适时地出现了，对里面的同学可能说是个遗憾，因为这意味着不能再欣赏眼前有趣的一幕了，但对司空冉和孙丽颖来说却是她们的救星。 他的一句话打破了两人僵持不下的尴尬，终于让她们得到了解放，这种争执到了最后都会演变成这样的尴尬，如果没有第三个人插手，便很难有个结果。 刘光明也不等两个女生的回答，自顾自地从中间的缝隙穿了过去，两个人的前后一下就有了区别。 孙丽颖抢先一步进了教室，在座位前朝身后的司空冉比了个鬼脸以示胜利，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 “快做好啦，老师上课了。” 袁慧一把将孙丽颖扯下，终止了她那副“丑恶”的嘴脸。 司空冉也没有这种幼稚的游戏而感到失落，不过是一时之争罢了，真正的比拼她早就输了。 她朝前排那个敦厚的背影看了一眼，赵海似乎也感受了背后的目光，好奇地朝身后看去，发现小狐狸正对着自己傻笑，开心的不行，立马比了一个爱心给她。 刘光明站在讲台上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但却没有出声责怪，他早已经知道了赵海和司空冉的关系，只是一直不点破，这种孩子们的过家家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主动去提，赵海又不是普通学生，说得骂得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得不偿失啊。 中午赵海又重新站在了司空冉的桌前，等待着她收拾好手头上的作业，两人一起去吃午饭。 司空冉朝孙丽颖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她还没有离开，手上的动作便故意慢了几分，赵海摸了摸咕噜叫的肚子，不明白小狐狸怎么还没收拾好，于是主动问了一句。 “怎么还没搞好咯，肚子要饿出水了。” “急什么嘛，你不是让你哥们儿打饭了嘛~” 司空冉在打饭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音量，生怕旁边的孙丽颖听不见似的。 这招还是很奏效的，起码在座位上假装写作业的孙丽颖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她原本是打算邀请赵海去吃午饭的，可一下课就看到心仪的男生殷勤地跑到了司空冉面前，心里气不过，非要赖在教室里充当一颗明晃晃的电灯泡。 “可是我的肚子已经不允许再等下去了诶。” “哎呀，马上就好了……走吧，免得有些人吃不上饭了。” 司空冉斜视孙丽颖的背影，故意开了个玩笑，但现在教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傻子都知道，她这话是在讽刺故意留下的孙丽颖。 “好啦好啦，还管别人呢？我们先得吃上饭啊。” “嗯嗯，走吧。” 等赵海和司空冉笑着离开了教室后，孙丽颖愤怒地拍在桌子上，眼里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妈的，居然在我面前撒狗粮，真不是个东西！” 周一下午，体育课。 “今天没有训练项目，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不要给我坐着，蹲着，都要运动起来，就算散个步都行，要是有哪个领导过阿里投诉我说上课的时候有人没事儿干在树底下聊天的，那下节课就给我先去跑十圈加强一下身体素质，听到没有？” “听到了！” “好的，解散。” 每周一的体育课是唯一的一节休闲科目，体育老师也很照顾我们，知道今天课业繁重，也从不再今天安排高强度的项目训练，但有些时候被投诉多了，他也学聪明了，每次解散前都会把那跑十圈的惩罚拿出来讲一遍，让那些偷懒的学生警惕警惕。 “小狐狸，今天准备去哪儿偷懒啊？” 赵海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道。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偷懒，今天我要去跑步！” 司空冉握紧小粉拳，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哼哧哼哧地表明了锻炼的决心。 “哦哟，我没听错吧，一中最懒的小狐狸要运动啦？这可是大新闻啊，必须让咱们班最八卦的那几个知道知道，好让全校人给你加加油，鼓鼓劲才行~” 赵海一边捏着司空冉弹弹的脸蛋，一边对着她略带讽刺的调笑道。 “你敢嘲笑我！我看你是皮厚了是不是？” “哈哈哈，追到我再说~” 操场上很快扬起一阵嬉笑打闹的声音，引得球场上的单身汉们纷纷侧目，一时间都在唏嘘感叹爱情的美好。 孙丽颖和袁慧本来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刚准备坐下就听操场上的动静，立马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诶诶诶，你要去哪儿啊？” 袁慧见孙丽颖起身，立马跟到身后想要拦住她。 “我去操场上散散步，不然下午上课又困了。” 孙丽颖望着操场的两个身影，身体愈发的难以控制，脚下的步伐止不住地往前迈过去。 “你不能去！” “为什么？” “你，你，我肚子痛，想要去校医室，你得陪我去。” 袁慧想不出理由，只能捂住肚子装作胃疼，结结巴巴地拉着孙丽颖，不让她走。 “我看你不是肚子疼，是要拦住我出去吧。” 孙丽颖很快看出了不对，蹲在闺蜜身边无奈地笑道。 “我真肚子疼啊，走吧，快，陪我去校医室哈！” 袁慧不搭理她的笑意，直接起身拉着孙丽颖的胳膊朝校医室跑去，一路上孙丽颖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只好跟着袁慧在校医室待了整整一节课，整个人都坐蔫儿了。 “这回高兴了吧你？” “你别瞪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呵，快回去上课吧。”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4章 不要面子的吗 在司空冉的刻意亲近下，她和赵海的生活重新回到了学期初的样子，小孙仍然是坐在边上吃狗粮的女孩，袁慧仍然是小孙唯一的小伙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如愿以偿了，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各自的小九九，此刻表面的风平浪静其实正酝酿着另一场风波。 周二的早晨，赵海很正常地迟到了，这对刘光明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去刻意责骂，也不故意留空让他回座，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嘴上的讲解没有停止。 司空冉一如往常地盯着他匆匆走回座位的身影，以前赵海都会朝她魅笑一声，暗戳戳地在腰间比一个爱心，每次司空冉都会害羞地低下头，把红扑扑的脸蛋藏进怀里。 可今天却只能看到赵海进门时略显慌乱的表情，走路时特意侧过的脸，看着那忸怩的身姿，愈发的怪异，像是刻意在躲闪自己的眼神似的。 司空冉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头绪，转头准备问问左边的袁慧，却发现孙丽颖的座位还空着，心里瞬间略过一丝担忧，不过仍不能确定什么。 “你相好呢？” “噢，刚才qq上问了，说起晚了，还在路上呢，怎么？有蹊跷？” 袁慧在孙丽颖的事情上难得地机灵，被这么一问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就是刚才看赵海的神情有些怪怪的，就来问问你，刚好看到你旁边空着呢。” “咦，对啊，丽颖平时不怎么迟到啊，最多踩着点进教室，今天确实奇怪，难道……是她昨天被你和赵海给腻到了，不舒服？” 司空冉想着她会说难道是孙丽颖早上和赵海私下见面，结果听到的回答却令人失望，深觉自己高估了袁慧的智商。 “喂喂喂，你脑子蠢，也不能认为别人的脑子也蠢啊，你看孙丽颖像是会因为吃狗粮迟到的吗？” “我，我哪里蠢了！她可是暗恋赵海很久了，谁知道呢，之前她故意针对你，你以为只是生气你抢了她的人气吗，其实还不是因为赵海天天跟你腻歪~” 袁慧心里本来正夸自己聪明呢，却被司空冉一头冷水浇下来，人都要气昏了，嘴巴一张就把好朋友的小秘密给抖搂了出来。 “袁慧，滚到后面去站着！” 刘光明一双怒目紧盯着袁慧笑的得意的脸，手里的粉笔都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女生，聊天的声音比他讲课还亮，简直是无法无天！ 正说的欢快的袁慧被老师的吼声吓得一愣，等反应过来后，刘光明都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她连忙站起身，自觉地跑到了黑板报下面站着，脸上挂满了委屈，一双幽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司空冉的背影。 刘光明见她走得快也没再说什么，拿着教材便转身回讲台，路过司空冉的时候，在桌面上连续扣了两下，提醒她不要讲话。 等老师走后，司空冉才从端正的坐姿放松，刚才的警告可太让人心虚了。 她朝后头看了一眼，袁慧尴尬地左摆右晃，两只肉手无处安放，只好别在身后，抵着墙根玩儿，袁慧看到司空冉那张略带笑意的脸极其嫌恶，怒目圆睁地瞪了过去，司空冉也不介意，只是捂着笑意转了回去。 直到第一节课过去了一半，孙丽颖才出现在教室门口，刘光明被这突兀的身影打断，威严的目光斜了斜，示意她赶紧进去。 她抱歉地点点头，便低着头小跑回到自己的座位，看到袁慧的座位空着，有些好奇的往周围找了一圈，发现同桌正在后门的墙根罚站，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袁慧见到孙丽颖心里开心的紧，完全忘却了自己的处境，看到孙丽颖关心地看着自己，连忙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事儿。 这个倒霉蛋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狗屎，正在她做动作的时候，刘光明刚好转头提问，看到袁慧站在后面还不老实，立马就火了，教材被重重地摔在讲台的玻璃上，砰的一响，幸好玻璃够结实，不然下面的电脑可就遭殃了。 “袁慧，你今天是不是话讲不完？嗯？罚站还跟我比划呢？” “还有你，孙丽颖，迟到了我没罚你，是不是皮痒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到这儿来，面对同学！” 刘光明拿粉笔戳了下讲台的位置，把这两个要上天的调皮孩子喊到了跟前。 袁慧也没有抱怨，只是朝孙丽颖抱歉地笑了笑便径直走向了讲台，反正是和同桌一起，站哪坐哪都行。 可孙丽颖才不这么想，在全班同学面前罚站未免太过丢脸，再看向袁慧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责怪。 很快，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睛落在台上的两人笑的不行。 “再有讲话的，都给我站到讲台上。” 刘光明背对着大家，平淡的说了一句。 全班噤声。 司空冉看着被拖累的孙丽颖，有些同情，有这么一个猪队友真是为难她了。 可下一秒，她又瞧了一眼，发现孙丽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赵海的方向，心里陡然一震，这女生也太明目张胆了，关键是赵海发现了之后为什么要慌张地低头啊？什么情况！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司空冉胡思乱想的脑子无限接近于爆炸，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到赵海身边，只比讲台上的孙丽颖快了两步，不过也够用了。 “赵海，去吃午饭吧？” “诶，好……” “跟我一起去吧~” 孙丽颖也走到桌前，笑着邀请道，眼里的柔媚不断地吸引着赵海。 “额……” “赵海，看清楚了啊，我在这！” 司空冉看到赵海目不转睛地盯着孙丽颖，立马厉声提醒了一句。 “噢，不好意思，我要陪小冉去吃。” 赵海反应还算快，站起身就往小狐狸身边靠，但说话时的语气却一点不像平常的他。 正当两人要走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孙丽颖的声音。 “赵海，别忘了吃饭前擦擦嘴哦~” 司空冉强忍着心头的怒火，愤愤地拉着赵海，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心里对孙丽颖早就揍了千遍万遍。 当众撩我的人，我不要面子的吗？她不要脸的吗？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5章 跟谁表白呢 “你说，孙丽颖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两人离开了教学区，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段，司空冉终于不再忍忍耐，对着赵海恨恨的讲出了心里的别扭。 “哈？什么话？” 他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似乎打算要耍赖到底。 “赵海！你还骗我！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你为什么又骗我！” 司空冉拉扯着他的衣领，疯狂地摇拽，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 “我怎么骗你了啊，你现在怎么这么喜欢胡闹了！” 赵海被抓的烦了，右手一挥，将小狐狸的双手推开，嘴上还在责备她的无理。 “呵呵，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瞒着我了，那你就憋在肚子里吧，哼！” 一声冷哼后，两人便分成两道走开，刚才还手牵着手，只是因为一句话便成了陌生人一样。 赵海定在人海里往司空冉的方向凝视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他不是不在意了，只是自己真的干了蠢事，不敢说出口。 他用手抹了抹嘴唇，想到早上和孙丽颖的纠缠，心里对小狐狸的愧疚更盛，虽然事情是偶然发生的，还是有一定强迫性质的，但说到底，他也没有坚决地拒绝孙丽颖的主动。 “靠，这都什么事儿啊！” 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后，他也匆匆赶向食堂。 原本让哥们儿打的两份饭，现在也只剩下一份，赵海问起，他们说是小狐狸过来拿走了，赵海明白，这回没有那么容易哄回来了。 “赵大少这又是做了什么惹到那只小狐狸了呀，你看给人气的，刚才见到我们招呼都懒得打，直接就拿饭走人了。” “废什么话，有这功夫管闲事儿，不如等会打游戏！” “哎哟，看给赵大少急的~” “吃饭！” 重新换了个角落的司空冉正拿着勺子呆呆地摩擦着铁盘，她自然是没有打算真的跟赵华分道扬镳，只是对于他刻意的隐瞒感到十分失望，上一次的教训还没过多久，现有还跟她玩掩耳盗铃的把戏，这不仅幼稚，还很可恨。 脑子里纠结着要不要原谅这个一而再地惹自己生气的臭男生，突然蹦出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孙丽颖那句话的意思难道他们两个已经……啵儿了？ 司空冉赶紧打断自己荒谬的想法，悄悄地对自己暗示，都是假的，是孙丽颖使得小伎俩……可赵海为什么那么抗拒呢？如果真的没什么的话，他为什么要故意避开这个问题，还不惜跟我发脾气？ 大量的疑问充斥进窄小的脑子里，她突然觉得头疼脑晕，赶紧将这些胡思乱想抛诸脑后，专心吃饭，不过两分钟都还没过去，她又开始自言自语，就这样反复不断，整个中午都沉陷在猜忌的彷徨中。 “师妹！干什么呢？” 美惠赶巧地路过，看到正捂着脑门神神叨叨的司空冉，高兴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没什么，我在吃饭。” 司空冉被她一惊，终于醒过神来，准备剜一勺肉片，却发现菜早就冷掉了，只好遗憾地放下餐具，准备把盘子端走。 “还说没事呢，快跟我说说，烦什么呢，肉都不吃了。” “哎~师姐，我好想哭啊。” 这件事本来是不打算告诉师姐的，可端起盘子的那一刻无数的思绪又都涌上心头，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哎哟，怎么了嘛，谁欺负你了？” “呜呜呜~孙丽颖啊，她上午跟我说了一句话……” 司空冉将孙丽颖的话和赵海激动的反应一起说给师姐听，顿时就收到了一捧支持和对那两人的谩骂。 “要我说，想要知道他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就给他们制造机会，我们在一旁看着就是。” “这怎么制造机会啊？万一两人真的好上了怎么办啊？” 师姐的一番话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此时自己脑子乱乱的，真想不出个好法子来验证，只能扑闪着泪光看着她。 “你还真是被气昏了头，忘了我是六尾狐了吗？可不时只有大胃王和横扫作业两个技能啊……” 经过美惠的提醒，司空冉顿时眼前一亮，对啊，美惠师姐还有四个技能没用呢，肯定有办法的啊，我真是蠢了！ “你快说说。” 司空冉急切的问道。 “简单，你就这样这样，然后我就那样那样……懂了吧？是不是两全其美？” 美惠说完朝师妹挑眉，对自己的办法很是得意。 “没问题，就这么办吧，放学就行动！” 下午放学后，赵海也没有主动要拉着小狐狸一起回家，一打铃就背着书包匆匆离开了。 司空冉正好有机会对孙丽颖下手，她假装收拾书包，眼角一直注意着左边的孙丽颖，袁慧也被告知了计划，所以提前便跟孙丽颖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其实正躲在隔壁班和美惠一起，等着司空冉的行动信号呢。 “噼刺噼刺！” 司空冉等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走光后，就背着书包离去，从后门悄咪咪的转进了隔壁教室，嘴里轻声提示师姐，可以开始了。 孙丽颖也拎起布袋准备回家，突然手机的通知提醒响了，她顺手抬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赵海的消息后，立刻点开界面，脸上说不出的开心。 索隆：我想跟你说下早上的事儿，你能到天台来一下吗？ 早上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那可真是妙不可言呢，想不到赵海居然还有后续，不禁对见面后的对话有了期待。 马卡龙少女：好的，马上到！[超兴奋的表情包] 发完这条消息孙丽颖便马不停蹄地跑出教室，直奔教学楼的天台。 “靠，见赵海就这么兴奋吗，你看看这个表情包！” “你先别说表情包，她连问都没问是什么事儿就答应了，这里面明显有内情啊，赵海这个猪头竟然真的背着我搞事情！” “诶诶，两位稍安勿躁好不好，才刚开始呢，耐心点儿哈。” 三个人跟着孙丽颖走出隔壁教室，顺手带上了门，看着孙丽颖蹦跶的身影，再回想一下刚才师姐手机里的聊天界面，司空冉和袁慧都气的不行。 “赵海，你是不是答应了我早上的话啊？” “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6章 晚上也有人陪 “赵海，你考虑好了吗？” 孙丽颖走上最后一个台阶，第一个进入视野的就是赵海的背影，她很清楚赵海找自己要做什么，于是很直白地说了出来。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的。” 这话一出，躲在楼梯间三个人再一次沸腾了。 “妈的，她居然表白了，丽颖居然表白了！我好难受啊~”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明明是失恋更难受好不好！” “嘘~安静。” 美惠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们不要躁动，双手做出合十状，眸子也跟着轻轻闭上。 赵海始终没有转过身，一直看着头顶的天空，嘴里平淡地回应道。 “早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为什么？你明明接受了我，现在又跟我说没发生过？” 仿佛遭遇了晴空霹雳一般，孙丽颖的神情变得非常诧异。 “我接受了什么？我从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啊。” 赵海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声音。 “那可是我的初吻，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不拒绝我呢？” “……” 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连空中飘飞的白云都像是静止了一样。 藏在身后的三人都被震惊到了。 “丽颖的初吻竟然给了赵海！那我怎么办啊~” 袁慧第一个出声，话语里藏不住的失落和绝望。 “呵呵~” 靠在栏杆边的司空冉什么都没说，只是干笑一声，将头面向深灰的墙壁，不愿意再看下去。 “额，还要继续吗？” 美惠夹在两个失魂落魄的女孩中间，尴尬地问了一句，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去安慰了，毕竟孙丽颖的战术已经超越了他们的年龄层，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累了，我先回家了。” 司空冉完全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勇气，整个人仿佛一句行尸走肉，拿起书包后木讷地走下楼梯。 “我也走了，太让人伤心了。” 袁慧跟着也晃晃悠悠地离去，她倒是精神的很，但这种精神却也像是一种盛满了泪水的委屈。 “额，行吧，我断后。” 美惠看到两人已经没了兴致，手上姿势也做了变换，很快，孙丽颖眼前的景象成了另一副模样，天空突然涌来成群的乌云，闪电游走其中，引着雷声不断，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孙丽颖见到突如其来的坏天气，赶忙退到了楼道口，等再抬头看向赵海的位置时，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她惊慌失措地往边上瞅了瞅，也没有发现赵海的身影，心里霎时充满了恐惧，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明明和他说话来着。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qq界面，翻找到赵海的聊天界面后，又是一惊，那条约自己到天台的记录也没有了！ “我是不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 孙丽颖瑟瑟发抖，脚步下意识地往楼梯间挪去，紧接着越来越快，整个人猴子似的飞奔下楼。 此时，校门口的三人正站在公交站台等车，脑子里早就忘了那个在教学楼里不停奔跑的女孩。 美惠想要上前安慰师妹，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算对。 袁慧倒是个乐观的人，很快就把天台的一幕抛诸脑后，对自己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 “肯定是赵海强迫丽颖的，她不是这样的，对，没错。” “赵海那个混蛋，竟然是个流氓！” “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丽颖，谁都不能再欺负她了！” 司空冉听到身边人不断地为孙丽颖洗白，心情越发的难受，单薄的嘴唇都能嘟到天上去，像个生气的婴儿一样。 “闭嘴！” 美惠感受到师妹身体的虚弱，转身朝袁慧吼道。 以前从没见过这个微胖的女孩如此生气的面孔，袁慧被吓得缩在后头发抖，嘴上不再发出声音。 第二天，司空冉直接没有去学校，因为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这算是头疼病的一个副作用吧，几乎是她病情最严重的时候，所以从医院急救室出来后，司空爸爸直接请了假照顾女儿，顺道打了个电话给学校，司空妈妈也没有去上班，在楼下坐立不安。 “小冉，好点没有？” 司空冉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便是爸爸的关心，她甜甜一笑，那淡淡的酒窝也是惨白的颜色。 “我妈呢？” 她看了一眼旁边，没有见到妈妈的身影，以为她不顾自己的安危还在上班呢，连忙向爸爸确认。 “楼下煮粥呢，等会起来喝点小米粥，这会儿你也吃不下别的。” 爸爸轻轻抚过女儿的额头，温柔地回答道。 “昨晚回家后，我就看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学校里遇上什么事儿了？” 司空爸爸见她神色恢复了一些，于是轻声问起病倒背后的起因，这头疼一般都是因为情绪过激引起的，高强度的紧张感也会刺激大脑血管的缩胀，所以肯定是女儿碰上了什么事情才会犯病。 “可能是补课补多了吧，脑子都用光了~” 司空冉当然不会说出实情，这事儿谁都不能告诉，被发现就只有一个后果，啪啪啪，一顿胖揍！ “都这时候了，还能开玩笑，我看你已经好了。” 爸爸看到女儿还有力气逗趣，知道她的头疼缓过来了，虽然心里有疑惑，也没再继续问起，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她不想说的，你永远也套不出来，这个聪明劲也不知道遗传谁的。 “爸，我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看看你妈熬好粥没有。” 等爸爸走出房间后，司空冉才缓缓撑起身子，伸手将钢琴架子上的手机摸过来，按下密码后，看到了几条消息，自从上次手机被偷后，她设置了新的密码，之前的生日年份太容易被人猜到了，幸运的是，爸妈从来没有猜对过，也许他们就不相信自己会设置这么简单的密码吧。 信息是袁慧发来的，点进去看的时候，司空冉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叫我女王大人：快看快看，他们俩居然在逛商场，我又要哭了[图片] 消息附带了一张图片，角度很明显是在某个角落偷拍的，但清晰度依旧很高，这技术是可以当一个合格狗仔的。 内容也不多，两个人，一个赵海，一个孙丽颖，两人正坐在星巴克的店里聊天呢，看玻璃窗外的亮起的光，应该是晚上。 这是他们第几次在一起了，司空冉也记不清，说不定在背地里早就有了数十次吧，司空冉的表情重归平静，淡然轻笑一声，便关掉了屏幕，重新躺回被窝里。 原来自己不在的时间，他都有人陪着的。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7章 揍就完事儿了 袁慧不仅给司空冉发送了这张图片，也顺道发给了拆迁队的另一个成员，藤原美惠。 如果说司空冉是那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那美惠师姐就是那个没事也要让你出点事的狠人。 几乎是在收到这条消息的两分钟后，美惠便出现在了目标地点，只见她一身公主装，身姿高傲，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走进了咖啡店，眼球快速的转动，很快就在后门的座位看到了聊得欢快的狗男女，正当她要过去一人送上一拳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扯住了。 回头一看，发现了坐在身旁桌子边上的袁慧，很疑惑她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干嘛？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又不是叫你来斗殴的，你先坐下！” 袁慧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道。 见到眼前女孩着急的模样，美惠只好耐下心来坐在她的对面，好奇地看着她。 “有屁快放！” “师姐别冲动呀，你要在这里动手，估计警察都被招来了，咱们从长计议嘛。” 袁慧从见到这个女孩开始就觉得她很厉害了，在她用障眼法迷惑了孙丽颖后，就更加崇拜了，索性跟着司空冉一起喊她师姐，想要跟着她学习魔术。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并不是普通的魔术，而是真正的超能力！ 只是在使用的时候，美惠刻意表现的很平常罢了，不然哪个魔术能凭空变出个活人来，哪个魔术又能变出一场大雨呢。 虽然都是幻术，但美惠的能力可是直接影响感官神经的，这比魔术中靠吸引注意和机关来达到迷惑的表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好啊，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美惠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咖啡，抿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便深深一吸，小半杯就这样没有了。 “额，我暂时还没想到。” “那你说个什么，还是让我出手吧，干脆利落，保证警察来不及。” 美惠白了她一眼，再次站起身，两只手腕用力转动两下，在空气中挥舞着寻找感觉，旁边的人看到美惠的狠厉的神色，都有写害怕，又看到她手上的动作，都下意识地往墙根缩了缩。 “诶！师姐，你别冲动啊，你等等我！” “啪！” 袁慧还没走进就听到清脆一声响，美惠的手掌就落在了赵海的后脑勺上。 坐在对面的孙丽颖都惊呆了，很诧异这个女孩怎么敢对赵海动手，但接下来一幕又刷新了她的认知。 “啪” 又是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 “我特么得罪你了？找死是不是？！” 赵海把椅子往后一撤，整个人都站起身，高了美惠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相对瘦弱的女孩，显露出长期做老大的霸气。 “啪！” 美惠都懒得搭理他，右手发力，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赵海彻底怒了，将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则抛之脑后，单手掐住美惠的脖子，另一只手呼啸着掌风，就要反击在她的脸上。 美惠也不慌张，膝盖瞬间弯曲，脚底的硬质小皮鞋朝赵海的要害踢去，没等宽厚的手掌落下，面前的男孩便松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下方，脸上憋得发紫。 “呼！”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冷峻的表情下是刚猛的一拳飞来。 袁慧看到眼前闪身过去的黑衣人，连忙尖叫提醒。 “小心！” “咦，你好厉害啊！不过还是弱了一点儿。” 只见美惠没做其他的多余动作，只是将小臂横在身前，男人看到眼前人竟然只是一个女孩儿，连忙收势，可速度却无法降下来，他只好强扭着身体，改变了一丝方向，但铁拳仍然是去那相较之下十分纤细的手臂撞上了。 店里的客人，纷纷从后门跑了出去，不少看热闹的还敢站在门外拍照，下一刻，美惠便被那一拳打退出去，玻璃门碎了一点，索性是背对着的，面上没有受伤。 等到拳势停止后，美惠已经站在了另一家店的门口，依旧保持着防御的姿态，黑衣男人慌张地跑过去检查女孩的状况，深怕自己这一拳将人打成了残疾。 美惠见男人临近，眼底闪过一凛冽，正准备全力一战，袁慧的声音却回荡在耳边。 “美惠，快走啦，店员报警啦！” 袁慧一边跑一边朝师姐招呼，声音之大，深怕别人不知道肇事者的姓名似的。 “你个笨蛋！” 美惠被暴露了身份，只好闪身从男人侧面逃了出去，他几乎都没有看清身法，只觉得是一阵风飘过耳旁，等他反应过来转过身看的时候，两个女生已经消失不见了。 黑衣男只好回到赵海身边，将他扶起，问了一些情况，幸好没有什么问题，不然老总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不过心里还是暗道那个女孩的阴险，竟然对要害下如此重的手。 商场外，美惠带着袁慧站定，重重地喘了几口后念起咒语，暗暗呼叫着灵魂之主。 “灵哥哥，快出来吧~” “大晚上的叫我干嘛呢？” 灵魂之主浮现在美惠身前，语气极其不耐烦，若不是因为没有五官，他可能要露出一副嫌弃死的表情。 “帮帮忙，身份可能要暴露了……” “呵，又闯祸，上次怎么说的，再暴露别来找我，自己想办法去~” 灵魂之主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愿意帮这个有前科的小狐狸“擦屁股”。 “我这次可不是因为自己啊，我是为了帮司空冉，是那个男生太气人了！” “咦，你是说赵海吗？” “对啊。” 美惠疯狂地点头，看他的语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最后一次了啊！你这样搞多了，到时候自然要跟我投诉的，赔钱了你有付不起，哎。” 说完他便消散在空气中，化作淡淡星尘，笼罩在刚才的目击者头上，这些人突然觉得意识一阵模糊，但很快又清晰起来，可脑子里总觉得有什么记不起来了，仔细回想便会陷入到晕眩中。 “师姐，你跟谁说话呢？” 袁慧看到美惠自言自语的样子，还以为她被那个黑衣男打傻了。 “没什么，等会你就不记得了。” 刚说完，一团星尘便出现在袁慧的头顶，悬浮了好一会儿后，就落进了她的脑子里。 “你说我不记得什么了？” “没什么，回家吧。” 美惠笑了笑，领着这个失忆的小女孩往车站走去。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8章 闹翻就闹翻 玛莎拉蒂上。 “不疼了吧？” 陈司机从后视镜看向后座的赵大少爷，关切地询问着伤势。 “啊，没事，幸好没有踢准。” 赵海的声音有种微妙的尖细，虽然面上说着没事，其实球球那儿仍然在火辣辣地燃烧着，丝毫不能沾地。 现在他就是用手强撑着屁股，只能稍微把尾巴骨落在沙发上。 “那就好，你知道揍你的人是谁吗？回头我去查一下。” 陈司机看他表情平静，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凶手身上，他脑子有个模糊的黑影，但就是看不清楚，仿佛记忆被夺走了似的。 “陈哥，你不是还跟她对了一招吗，怎么没不晓得她是谁啊？” 美惠这个人他是跟陈哥提起过的，也看过照片，因为这个女生一直对自己有很深的敌意，今天更是一言不合就开揍，他还以为陈哥认出了人呢。 “想不起来了，脑子一想昨天晚上的事就晕，是你认识的吗？” “就是那个我一直跟你说很凶的藤原美惠啊，那个日本混血！” 赵海一想到昨晚这个女孩的狠辣，身体便禁不住抖动起来，内心的愤怒只能通过咬牙切齿来发泄。 “藤原美惠……没什么印象啊，回头我去查一下，看看是什么底细。” “陈哥，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力减退啊。” “哎~” 车子开到一条静谧的柏油路，两边都坐落着三层小别墅，每一幢都是独立的，赵海的家就在其中。 赵海突然想到什么，在驶进院落之前，慌张地提醒道。 “陈哥，回家以后就别提我被揍的事儿了哈，你知我知就行了~” “明白，哈哈哈，小海是个要面子的。” 清早，14班的教室里分外安静，学生们还在路上，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在桌面上形成异样美的光斑图画，一粒粒粉尘杂乱无章地漂浮在光柱中，映衬着教室里的空荡。 但确实有一个人已经坐在了教室里，纹丝不动的，盯着黑板上的粉笔字发呆，双手搁在桌子上，拳头不停地摩挲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大约十五分钟后，学校里终于吵闹了些，校门口逐渐变得拥堵，三三两两的孩子们笑着跑着闹着，教室里也开始哐哐啷啷地响起挪椅子的声音。 司空冉背着书包走进教室，脸上的颜色很淡，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她还是坚持要来学校，不为别的，就冲妈妈越发嫌弃的眼神，她就不想继续待在家里了。 等待已久的身影看见这个迎着金光的单马尾少女，终于动了。 “藤原美惠在哪？” 赵海拦在她身前，戾气很重。 “怎么了？” 司空冉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看到赵海怒目圆睁的表情，察觉到不对劲。 “告诉她在哪？我要找她谈谈。” 他丝毫没有看出小狐狸的虚弱，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狠狠地摇晃着，似乎要将昨晚的凶手撕碎。 “你，你别晃我，我受不了……” 男生的力气对现在的司空冉来说，就像是一块巨石，何况赵海本就比一般男生要敦实，这一摇晃简直要让她的头疼病复发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昨天我，我很忙。” 看到小狐狸脸色惨白，赵海突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松开了手，原本凶狠的眼神恢复了澄澈，焦急地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慌乱无措。 “你没事吧？” “没事儿，我先去坐一会儿哈。” 司空冉从他身侧穿过，整个人摊在座椅上，终于轻松了一些，赵海也连忙跟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有些愧疚。 “美惠师姐怎么你了？发那么大火。” “她……” 赵海想了想，决定把昨晚的事说出来，毕竟她和藤原美惠的关系亲密，自己贸然找麻烦，免不得受她一番数落，但在叙述中他还是刻意略过了孙丽颖。 司空冉早就知道了孙丽颖的存在，虽然赵海故意绕过她，但整个事情的脉络她都了解了，不过是师姐为她出气罢了，重点还是在他见面的对象。 “孙丽颖也在吧？” “什么？哪来的孙丽颖啊？” 赵海一惊，被识破后心底颤颤发虚。 “袁慧昨天晚上就拍了照片给我，为什么瞒着我？” 她拿出手机，翻到袁慧的聊天记录，将那张照片亮了出来。 证据一出手，赵海脑子彻底炸了，心里对多管闲事的袁慧骂了千遍万遍，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法死不承认了，只好换个说法解释。 “我去买衣服的时候碰上的，就一起喝了杯咖啡，然后就发生了那事儿。” 他极力地想要把事情再拉回打架事件上，可小狐狸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抛出了另一个炸弹。 “你……是不是和孙丽颖打啵儿了？” 司空冉之所以会进急救室就是因为那天孙丽颖在幻象中印证了她的猜测，赵海彻彻底底地背叛了她，但人就是这样，总想从亲近的人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你怎么会……我怎么会跟她，你想多了。” 那句你怎么会知道，差点就脱口而出，幸好他反应够快，立马变成了一句安慰，尽管他不知道小狐狸都已知晓。 当赵海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司空冉就明白了，她早就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现在再一次被印证，她也只能选择接受这个事实，但不可能再接受赵海了。 “你不要去找师姐的麻烦了。” 她不再继续孙丽颖的话题，并且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嗯？她打了我，你却让我忍着？是不是太偏袒了点。” 赵海双手紧紧握拳，按捺住体内乱窜的怒火。 “因为她做的对啊，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么？” 司空冉淡淡回了一句，便准备拿出早读的教材，显然是不打算再谈下去。 但眼前的男生却被他激怒了，双拳重重击打在课桌上，隐隐约约出现两个浅印。 “我看你是被她彻底带偏了，我最后问你一句，她在哪？” “不知道。” 这句回答不仅是对他的问题的回应，同时也是坚定站在美惠一边的回应。 这意味着她和赵海彻底闹翻了，因为他不可能会放过一个视其为眼中钉还狠狠地踹过他要害的女生。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59章 呵呵好 班里在场的学生几乎都听到了赵海低沉的吼声，尽管没有听清他们两个谈话的内容，但这群八卦小能手们早已经根据场景脑补出了一副苦情剧。 “他们两个平时不是挺腻歪的吗？怎么今天吵得这么凶？” “你不懂了吧，这就叫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吵吵架怎么衬得出感情深啊。” “别吹了，他们闹矛盾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你们看不出来秋游的时候，司空冉就不理赵海了吗。” “对啊！我也看到了，看来这回可能真的要掰了……” 午间休息，赵海没有找小狐狸，也没有去食堂，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闭目养神，清闲的表情仿佛之前的张牙舞爪都是幻觉似的。 司空冉也没有走，刚才看到了美惠的消息，要等她一块去吃饭的。 五分钟过去，教室里的倒数第三个孩子冲出了教室，准备去食堂参与争夺战，剩下的最后两个人，一个端坐，一个玩手机，都在等人，秋风抚进窗口，在教室的空气里打了个旋，卷起地上的灰尘和斑驳的帘影，窸窸窣窣的动静绕着一前一后的男女，像极了武侠中对决的场面。 “师妹！吃饭啦！” 美惠从隔壁转进14班，微胖的身体依靠在门框上，朝司空冉招呼了一声。 司空冉听到声音正准备起身出门，哪知道教室里的另一道身影比她更快，几乎是声音出现的下一刻，赵海便冲到了美惠身前。 “总算是逮到你了！课间的时候你居然一直躲在教室里，缩头乌龟说的就是你吧？！” 美惠听完这一大段话，脑子都懵了，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他的记忆没有被消除，按理说所有看到我打架的都应该没了印象才对啊。 但其实那天晚上，她和陈司机的对决过程中，赵海一直都躺在地上翻滚，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别处了。 “别给我装聋，你以为我会忘记昨天的事情吗？” 赵海将美惠抵在门上，右手重重地挥了起来，凌厉的掌风瞬间吹打在粉润的脸庞上。 “住手！” 司空冉下意识地喊叫，速度暴涨，冲到了两人身前，但还是慢了一步。 “砰！” 司空冉捂着脸不敢看，深怕见到什么惨状，可从手指缝隙里却看到赵海的手拍在了门上，而师姐闪身躲到了一边，正轻蔑地看着赵海惊诧的神情。 “就你那三脚猫的手段还想揍我？渣渣！” 复杂的情绪在赵海的脸上不停变换，他根本没有听进美惠的嘲讽，只是愣一会儿后又转身一拳直冲面门。 “我说过了，你揍我还早呢。” 美惠像是预判了拳头的轨迹，只是头稍稍往左边倾斜，便躲过了迅疾的一拳，同时双手也没有闲着，她可不会再给赵海出手的机会，直接抓住他出拳的手臂，猛地往后一拖，两人同时往后撤了几步，只是女孩仍然站着，而男孩已经扑面着地了。 紧接着双手旋了一圈，美惠转到他身后将手反向压在腿下，制服了赵海的袭击。 “快放开我，痛！” “呵呵，知道痛还来送，欠揍啊？昨晚没踢够，今天还想挨一脚吗？” 像是在提醒他昨晚的痛打，美惠特意在说话时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惊得赵海浑身一震，气势立马蔫儿了。 “师姐，走吧。” 司空冉不忍心看到赵海吃痛的样子，想要拉着师姐离开，可美惠却不打算放过他，非要让他认错才行。 “快点道歉，不然手给你废了！” “对，对不起，快放开我！” 赵海属于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人，几乎没有犹豫地从压变形的嘴里吐出一句道歉，只是看到司空冉在场又不想自己过于不堪，补了一句硬气的话，但这显然很不受美惠的喜欢，肉乎乎的手掌又给他的后脑勺来了一记重击。 “靠！有完没完！” “师姐！走啦！” 司空冉看到赵海又受了伤，心很快软了下来，双手扯着师姐的胳膊，往楼梯口走。 “今天看在冉师妹的面子放过你，再搞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美惠见师妹坚决的语气，也懒得在计较，留下一句狠话后便和司空冉离开了楼道。 司空冉还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赵海，掩下伤心的泪珠，她还是有些不舍这个男生的。 “叮铃铃~”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老师匆匆宣布了结束便提着教材走了，同学们非常喜欢这位从不拖堂的英语老师，就冲她那急着下班的可爱模样，也得给她评一个一种最美女教师的称号。 “听说你和赵海闹掰了？” 袁慧临走前跑到司空冉身前，轻声问了一句。 “真是坏事传千里啊~” 见到眼前人并不否认，她也跟着感慨，语气里充斥着失落。 “那岂不是成全了丽颖和赵海了，我的丽颖要离我而去了啊，哎~” 说着她也没再逗留，顶着一副苦瓜脸离开了教室。 司空冉见到这个戏精小朋友自言自语的样子，苦笑了一声，将书包背起，也跟着走了出去。 赵海的身影早就不见了，她也不会再和他一起回家，便懒得去寻他的踪迹了，直奔校门跑去。 刚出铁栅栏没几步，突然眼前出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带着不合时宜的墨镜看不出神情，来人正是陈司机，只见他急切地问道。 “看到小海了吗？” “额，没有，我走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教室了。” 司空冉淡淡地回到，步伐重新迈向车站。 “你和小海吵架了？” 陈司机突然提了一句莫名的问题。 “我们……” 没等她想好借口搪塞，陈司机又说。 “其实你们是没有可能的，赵总不会允许一个有遗传病的女生和小海交往。” “……” 她转回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陈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既然你们之间产生了矛盾，那就趁这个机会断了关系吧，小海还有他需要做的事。” “呵呵，好。” 这次司空冉不再沉默，她明白陈哥的意思，自己对于赵海来说就是个累赘，应该早点扔了。 公交车的鸣笛声从身侧传来，既是催促前面挡路的私家车，也是提醒车站的孩子们准备上车了，司空冉从呆滞中醒过神，看着晃眼的车灯，想通了许多事情。 “真是差劲的体验感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0章 不再专属 晚上，司空冉很早便上了床，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手机点开了qq，又在赵海的头像停了一会儿，才点了进去，一行小字很快出现在屏幕上。 小狐狸：在吗 …… 等了五分钟，对方并没有回复，时间显示在十点零五分，这个时间赵海通常是不会睡觉的。 小狐狸：我们分手吧 司空冉鼓足了勇气打出这句话，拼音在屏幕上进进退退，终于还是拼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 又过去了五分钟，屏幕依旧只有两条消息，甚至灰色的头像连闪动都没有。 新的一天到来的很快，不过却依旧没有带来新的方向。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校园里的枫叶黄成一片，落在地上形成一条金黄痕迹，很多孩子都在这里拍照留念，其中大部分都是初三的学长学姐们，有的还手牵着手，脸贴着脸，亲密极了，丝毫不惧老师的突然袭击。 “司空冉，你跟我出来一下。” 课间的时候，赵海一脸严肃地对她说，没有了之前的戾气。 “额，我收拾一下，马上。” 司空冉很快答应了，将桌上的课本和笔记摆放好后，便跟着他出去了。 两人缓缓踱步，一路从教学楼走到了那条金黄之路，过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有一片枫叶不小心落在司空冉的头上，赵海才主动伸手将它弹走，第一个开口。 “今年的秋天来的好早啊。” “嗯。” 司空冉心里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既然他不提起，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连拍照纪念也早了很多。” “嗯。” “所以连在一起的时间也都缩短了。” “不，时间已经很长了，我很感谢你。” 司空冉终于说出了嗯以外的话，语气很客气，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情绪。 “什么意思？” 赵海还不知道陈哥已经说出了赵家的态度，以为只是因为美惠的事情才跟他说分手。 “我的头疼病，可能会遗传的。” “额，你知道了。” 听到司空冉的回答，赵海立刻明白了，分手的原因多加了一条，而且是非常关键的一条。 “所以啊，我要谢谢你，为我争取了很多时间，不然我们早就不在一起了吧。” “我们……” 有些事情，总是要等到最后回想起来才觉得珍贵，失去了立马就要夺回来，明知道拥有的时间很短，但还是想要占有她。 “我们结束了，赵海，即使没有陈哥说的这件事，我们也不可能再继续了，只不过是短痛和长痛的区别而已。”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以后还是朋友吗？” “我希望……” “我希望我们连朋友都不要做，不然我会想你的，普通同学吧，就像刚开学那样，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司空冉突然有些想哭，从开学到现在，她和赵海走过了多久？好像两个月都没有，但却经历了很多，现在就在散步的时间重新变回了陌生人。 “嗯，好。” 两人走出了枫叶铺就的金黄之路，又再次回到了沉默的氛围，这似乎成了一种默契。 走回教室的时候，楼道的电铃刚好响起，刘光明从办公室那头走过来，司空冉和赵海立马错开了并肩的身体，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 孙丽颖坐在座位上，盯着两人的脸看了半天，察觉不出他们的情绪，可一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她就不爽，非要找出点他们的不好才能舒服些。 所以一下课，她就立刻跑到了赵海身前撒娇，只是赵海刚结束了一段关系，心情并不算好，回答得都很敷衍。 “你想撇开我？” “我们什么关系啊就叫撇开你啊？” “哼，你们两个刚才在干嘛呢？快说。” “我和她在一起更和你没关系了，走开，我要去厕所！” “你！你要对我负责的！” “噢？” 孙丽颖那一声吼叫引起了全班人的注意，大家都听到这句引人遐想的话，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起来。 “赵海不是和司空冉好的吗？怎么又和孙丽颖有一腿啊？” “哎，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 赵海也不管这些流言蜚语，气愤地离开了教室，上午剩下的三节课都没有再出现过。 孙丽颖回到位子后被旁边的姐妹围得密不透风，纷纷想要知道她和赵海的“内情”。 孙丽颖本就因为赵海的不搭理而烦躁不已，现在被围的水泄不通，人都快晕倒了，幸运的是袁慧对孙丽颖依旧很好，很自觉地替她当下了所有问话。 “你们有完没完！闲的没事就去把作业写了，天天八卦也不觉得脑子不够用。” 下午上课前，赵海和瓜皮几个哥们儿笑着回来了，看起来心情好了不少，孙丽颖又急匆匆地跟了过去，誓要问个清楚。 “赵海，你还没告诉我呢？” 她从后面揽住赵海的脖子，撒娇道。 这次赵海倒是没有再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只是仍然不愿意回答她，反而笑嘻嘻地转移了话题。 “嘿嘿嘿，我和她的事情有你重要么？放学出去逛街吧。” “哟，去哪啊？” “百越怎么样？很久没去了，那里有家小熊店，衣服还不错。” 赵海说着想起自己拉着小狐狸去百越试衣服的情景，有些哽咽。 “那就看你的眼光咯~背我！” 孙丽颖似乎真的忘了自己原先的目的，开心地跳上了赵海的背。 “好嘞，走起！” 两个人在走廊里欢声笑语，教室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只有司空冉没有在窗边偷看，不管她还有没有和赵海在一起，都不愿意看到孙丽颖在自己面前笑，还是在赵海的背上。 想到这，思绪一下就飘回到那个周五的晚上，她和赵海走在操场上，累了，他背起她，绕了整整半圈，还被保安大叔给抓了正着儿，哈哈哈哈，司空冉很自然地笑了起来。 “司空冉，他不在属于你啦！” “是呢，终于要结束了。” 与此同时就在她身旁的空气中，响起一阵银铃似的笑声。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1章 墙头狗尾巴草 “诶，你知道吗？赵海和司空冉分手了。” “谁？初一的那个赵海吗？” “不然还有哪位这么出名啊，我听说他又和另一个女生好上了，在楼道里亲密得很。” “我记得司空冉算是初一的级花了吧，那可爱劲，谁还能掰动她啊？” “那个孙什么的长得确实一般般，不过心机还蛮深的嘞，之前她发的那个传遍学校的动态不就藏了一张偷拍的照片嘛，富二代谁都想巴结，司空冉算是输在脑子上面咯~” “啪！” “卧槽，哪个逼儿打老子！” 正站在楼梯口八卦的男生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激动地朝身后喊道。 “打的就是你这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垃圾！” 藤原美惠直直地站在他的后面，眼中含怒，刚刚袭击的右手还抬在半空。 “老子不打女生，你是哪个？打老子做什么！” 那男生看见是个长相甜美的女孩，脸一红，刚要出口的脏话瞬间换成了较为温和的语言。 “你不打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啪！” 美惠照着刚才的姿势和方向，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扇过去，只是男孩已经转过头，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本就羞红的脸更加红润了。 “我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男生也不是吃醋的，虽然身形偏瘦但也是一身腱子肉，被人连扇了两个巴掌，也不讲什么绅士风度，猛然一拳挥向眼前人的侧脸。 “啪！” 待拳风扑面，美惠折腰矮身，躲了过去，五指张开，再次糊在了男孩左脸，一时间尴尬地气氛腾起，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捂着刺疼的脸颊，震惊地看着美惠，带着哭腔问道。 “女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打我啊？” “你刚才说谁没脑子呢？” “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聊天嘛~” 男生愣了一下，自己刚才有说过没脑子这种话吗？ “呵，我这巴掌也就是随口一拍，无聊嘛~” 美惠冷哼一声，学着男生的口吻回应，手上还搓了两下，作势要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还不行嘛，司空冉和你很熟吗？” 男孩无缘无故被打，总要知道对方的来头，不然就白打了，以前可从没听过司空冉身边还有这么一号狠人。 “管你什么事？以后要是再看到你们说我师妹坏话，这巴掌可就不只是在你的脸上了！” 美惠说着瞟了一眼男生挺翘的屁股，坏笑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挨了打的男生见她眼神不对，连忙捂住自己的大后方，惊得浑身一抖。 14班教室。 赵海和司空冉分手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校园，也不知道源头是谁，不过既然都知道了，司空冉也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她和赵海的关系，也不用考虑吃饭放学有没有老师在旁边，生活似乎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无拘无束，可心里却又觉得空空荡荡的一块。 班里的人是不敢在赵海面前议论的，一般都得等到赵海不在教室的时候才聊上一两句，久而久之也就懒得去管，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事儿。 但是有这么一个人，不，应该叫舔狗，他自以为能够讨赵海的欢心，看到两人分手，立马把所有的原因归结到司空冉身上，原先的殷勤荡然无存。 “司空冉，你为什么要撞我啊？” 庆远侧着身子，一脸嗔怪地看着愣神的司空冉。 “我，我这都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你是不是太假了点儿。” 有些人想惹事，真的就不长脑子，明明宽敞的过道，你非得挤着人走，这不是明摆着要找麻烦么。 “假什么假，你撞了我不道歉还跟我找理由呢，我自己没感觉的吗？” 庆远根本不怕被拆穿，他就是故意在闹，时不时还瞥向身后的赵海，见他没什么动静，愈发变本加厉地喊叫。 “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无赖呢，别耍宝了。” 司空冉对他的刁难不以为意，毕竟都是一个补习班的，没必要闹的那么僵，挥挥手，便要一笑而过。 “老子没同意，你走什么？” 一双细胳膊突然拦在过道上，胳膊的主人正瞪着一双怒目，尖叫道。 司空冉这才意识到他是在玩真格的，心中倍感疑惑，自己平时也没招惹过他，凭什么拦我啊？ “庆远，别太过分了。” “呵呵，你不道歉，我就不让你走。”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她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笑容，啐了一口，转身朝后门走去，哪知道庆远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伸手便去抓她的马尾辫，狠狠地扯了回来。 “啊！疼！” “庆远，你给我放开！” 司空冉蹲在地上，双手将自己的马尾握在手里，愤怒地吼道。 “你不道歉，我怎么放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 “你撞了我啊，大家都看到了，对不对？” 庆远和司空冉同时环视了一圈，本来还注视着这边的同学齐刷刷地转过头，对这一幕视若无睹，两人又看了一眼赵海，他似乎在故意装睡。 “你看，大家都默许了，你还不道歉？” 庆远眼神里精光四射，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甚至心理已经盘算着怎么向赵海邀功了。 “对不起。” 司空冉目光黯淡，一句莫名的道歉说的极其小声。 “什么？我听不见。” “对不起。” 这次她稍微提了一些音量，可庆远仍然不满足，继续扯着马尾不松手。 “道歉应该大声点儿好吗。” “对不起！够了吧。” 司空冉抬起头，朝庆远哭道。 她的眼泪流下眼底，在粉腮上形成了数个支流，顿时花了整个脸庞，庆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惊慌，连忙将手里头发还了回去，回头又看了一眼赵海，此时他已经从假睡中抬起身子，但仍然没有理会这边的闹剧。 “哭个屁啊，跟谁博同情呢？” 庆远仿佛是得到了授意一样，嚣张的神色又重新挂在了脸上。 “呜呜啊啊啊啊！” 瘫坐在地上的人儿哭的越发惨烈了，那是内心的无助感，也是对那个坐在座位上不动的男孩的绝望。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2章 事后曝光 庆远的霸凌并不是一时的冲动，他似乎要把这当做一份悬赏，每一次欺负，每一次嘲讽，都可以被当成换取奖赏的由头，即使赵海从没有点头示意，也从没有过问，但在精神上，庆远已经给自己加了许多嘉奖。 为此，司空冉日渐疲惫，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刘光明，爸妈，或者是美惠师姐，她不敢，也不愿，因为很丢人，很尴尬，也很绝望，她依然在等待赵海的态度，但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子一次又一次地戳进虚弱的心脏。 司空冉学习状态的变化，一直备受刘光明关注，这几天她走神、睡觉的次数越来越多，好像突然失去了对上课和读书的兴趣，之前那个一有时间就来问自己问题的女孩再也没走进过办公室，当然除了班长应尽的职责外。 周五，第五节课课间。 “小冉，你来趟办公室。” 刘光明收拾了讲台上散乱的教材后，朝司空冉点名道。 这回班里倒是没什么人去关注了，毕竟司空冉仍然是班长，被喊去办公室交代些事情也是正常的，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司空冉却从老师担忧的神色察觉到了什么，心里开始纠结如果被问起最近发生了什么，该找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快点！” 刘光明站在教室门口外再次催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 司空冉连忙起身跟了过去，连桌面都没来得及收拾，不过这次她长了个心眼，把手机也揣进了口袋，以免某些人又拿来作怪。 路途中，刘光明没再说一句，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司空冉还在盘算着理由，低着头没有看前路，谁想刘光明却突然停了下来。 “哎哟！对，对不起。” 司空冉一头撞在老师的腹部，瞬间惊起，抬头看到刘光明严肃的表情赶紧连说几声道歉。 “你看看你，还这么魂不守舍的，最近到底怎么了？” 说完他又转回身子走进了办公室，司空冉暗道不好，脑子都没有想好对策，但现在已经被问起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了。 她跟着进了办公室，紧张地站在刘光明的工位边上，嘴里小声说道。 “最近，可能，没睡好吧~” “没睡好？你现在晚上几点睡觉？” “十点。” 司空冉下意识地就说出了事实，说完便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嘴真笨！ “十点……刚练完琴，得等到十一二点才能上床睡觉。” 她临时一转弯，很快又补了一句，将问题转移到练琴上去。 “嗯？这么晚，是挺影响睡眠的，回头跟你爸妈聊一下。” 刘光明似乎相信了这么一个说辞，居然想着要反馈情况，这可把司空冉乐坏了，看来晚上练琴的时间可以缩一缩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我看小海最近也挺怪的。”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赵海和司空冉之间的关系，起因大概就是孙丽颖偷拍的那张照片吧，之前他还特地旁敲侧击地问过，但并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但他也从平常的观察中笃定了，只是一直没有戳破而已，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得看怎么把握了，若不是这次看到司空冉的状态极差，他也不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司空冉听了心头一震，老师的话明显就是知道了什么，她暗暗叫苦，这是什么事儿啊，在一起的时候没被发现，分手了突然蹦跶出来说教，这是什么运气！ “额，没有了，赵海同学可能是感冒了吧，前两天还看他咳嗽来着。” “真的？” “应该吧。” “那好吧，你最近小测试的答题不是很好，回去多看看书，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能不碰就不碰，免得两头落不着，明白吗？” 看到学生不愿意配合，他也不好再直说出来，毕竟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讲的太明白，只能暗中提醒，他相信以司空冉的机灵能懂的。 “额，前半句懂了，后半句不太明白。” 司空冉打定主意不接老师的话，要是说了明白，那就等于承认了赵海的关系，这不是叫人抓住了把柄，以后还怎么在学校轻松学习啊。 刘光明刚举起的茶杯猛地一晃，滚烫的开水撒到了手背，他立马把被子放回桌面，慌慌张张地抹去开水，猛吹了一阵才松了口气，自己这班长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说的话能把人活活气死。 “不明白就算了，回去上课吧，记得不要落下学习就行了。” 他也懒得再兜圈子了，索性挥挥手让司空冉回去，最后还是主动提醒了一句才放心，要不是看这孩子聪明，也是个会学习的孩子，以自己这么懒的性格哪里会费心思劝说，哎，算是自作自受吧。 “收到，老师我走啦~” 司空冉见老师终于松口，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头都不带回的，跟语文老师说话真的处处是陷阱，稍有不慎就要暴露，以后再也不跟刘光明对线了，她这样想到，但其实身为班长的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哎，真是自作自受啊。 教室办公室里，刘光明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照着学生信息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是司空冉的家长吗？” “是的，我是她妈，请问你是？” “我是小冉的班主任，刘光明，之前有联系过的。” “噢，记得记得，小冉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惹事了？” “没大事儿，就是她最近学习状态不太好，我问她，她说是晚上练琴太晚没睡好，所以问问她在家的情况。” “嘿，就她机灵！居然把这事儿怪到琴上去了，老师啊，你别听她瞎说，她呀就是不想练琴，糊弄您呢，等她回来，我好好教育她！” “那个，司空妈妈啊，你也别着急，小冉最近上课确实比较容易走神，还睡觉，你们要好好沟通啊，要多关心下孩子的课余生活情况。”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们平时忙，只能给她报个补习班啊，兴趣班啊，全靠自觉，都忘了她其他的时间在干什么了，多谢提醒啊，周末回来我一定跟她沟通一下。” “好的好的，那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就先挂了，有其他问题我再打电话和您沟通，好吧？” “好的好的，您先忙，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做父母的好了。” “再见。”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3章 从没忘记 庆远对司空冉一改平常娘里娘气的性子，但对得宠的孙丽颖却又回到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娘娘腔，尽管在此之前他都不太认识这个女生，但这并不妨碍他献殷勤。 “丽颖，今天中午一起去食堂啦？” 庆远拉着孙丽颖的胳膊，谄媚道。 “滚滚滚，丽颖怎么会和你这个娘娘腔一起吃饭，我才是她的好朋友！” 袁慧一把推开黏在孙丽颖身边的男生，一脸狠厉地喊道。 “怎么的，你是她朋友，就不允许我也做丽颖的朋友啊？” “我就不允许，怎么的，要打架吗？” “来啊，谁怕谁啊！” “看我一巴掌拍死你个妖艳贱货！” “你敢骂我贱？我打死你！” 孙丽颖坐在位子上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低头苦笑了一声，觉得实在是好笑，以前可没有人会为了要和自己吃饭而吵架的，现在，自己确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成为了班里的焦点，还如愿地和赵海在一起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出的别扭和恐惧。 “好了好了，别吵了，一起去吃吧，再晚一点，就没座位了。” 想不通的时候她索性就不去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该有的都有了，她站起身将两人叫停，左手一个袁慧，右手一个庆远，跑出了教室。 食堂里果然已经人山人海，面对拥挤不堪的入口，三人都很为难。 “庆远，你去打饭吧，我和丽颖先去找位置，三份，两荤一素。” 袁慧眼珠子在一旁的娘娘腔身上转了一圈，嘴角一咧，朝他笑着命令道。 “靠，凭什么是我啊？” 庆远显然很不愿意加进打饭大军里去，深怕自己本就单薄的身体被挤成肉酱了。 “喂，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要一起的好不好，现在拒绝打饭？” “你怎么不去啊？” “我是女生啊，你一个男生不身先士卒，让我去？我看你真是够娘的，丽颖我们自己去吧。” 袁慧看他不愿意，便故意用“娘”这个属性激他，说完还要扯着孙丽颖的袖子，假装要走。 庆远本来被人说娘就很不服气了，见到孙丽颖要离开，脑子也不转了，赶紧上前请命。 “我去我去，这事儿也只有我最合适了。” “诶，这才对嘛，记得我不吃香菇啊~” 袁慧满意地笑了笑，朝一脚踏进人流的背影提醒了一句。 “靠，鬼才管你嘞！” “丽颖，你看他，这么自私的人你也要跟他做朋友吗？” 袁慧被庆远的回答气得直跺脚，嘴上还要向同桌吹风，誓要将这个墙头草连根拔除！ “好啦，看给你小气的，我又没答应什么，只是觉得他可以用用而已啦。” 孙丽颖戳了下闺蜜的额头，宠溺地笑了一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她。 “咦？你还打算做什么？” “我呀，想让司空冉知道，公园的事情我没忘！” 她想起那天晚上赵海和她把自己和父母堵在草坪上质问，还逼自己低头认错，回家后爸妈对她更加严厉，这些恨她从没有放下过，所以现在得了势，她会原原本本地还在司空冉的头上。 “什么公园啊？你们的纠葛可真多啊~” 袁慧不明白同桌话里的内情，撇撇嘴感叹了一句。 其实她看到拆迁队的计划落空后，一度害怕自己失去了同桌兼闺蜜的孙丽颖，可现在仍然在她身边，这就说明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没有谁能夺走自己朋友，于是很自然地便退了拆迁队的群，对司空冉的态度虽然算不上之前的厌恶，但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等到庆远从食堂窗口回来，袁慧和孙丽颖早就在座位上等了十几分钟了，看着他艰难地从借来的大盘子里端出三份餐时，两个女生都有些不忍，特别是主使袁慧，突然觉得自己对庆远有些太苛刻了。 “快吃吧。” 袁慧主动将筷子递给庆远，微笑着说。 “额，你这变的可有点快啊。” 庆远对突然好转的态度有些不适应，接过筷子的时候还要检查一下是不是不一样长的，对袁慧表现出极大的不信任。 “靠，看什么看，真是对你好就不行，非要骂两句才行是吧？真是够贱的！” “你再骂我贱，我可翻脸了啊！” “有种就翻啊！” “我特么！” “停！” 孙丽颖用筷子狠狠地敲击着桌子，喊住了掐的火热的两位冤家。 “能不能好好吃饭了？让别人看笑话吗？” 听到同桌的话，袁慧和庆远同时往周边看了一圈，确实有很多人看向自己，轻咳了一声，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连吧唧嘴都收敛了许多。 “庆远，你是不是也很讨厌司空冉啊？” 孙丽颖夹了一口木耳，假装无意地问道。 “额，算是吧。” 庆远吃不定她的想法，只能答个一半，看看后面的意思。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袁慧听了却又不爽了，她最烦这种含含糊糊的答案了，说清楚点会死哦！ “小慧！” “……” “那帮我个忙吧？” 孙丽颖这句话算是试探，也算是真的询问，没有庆远她一样有其他的办法，只是刚好他送上门了而已。 “丽颖，我们是朋友，你直接说。” 这句话算是定下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哦不，直白点，相互利用。 “那下午你就这样这样……” 午间休息的时间对这喜欢睡觉的同学永远都不够用，仿佛一眨眼，铃声就响了。 庆远，孙丽颖和袁慧三人几乎是打铃时才刚回教室，三道目光瞬间聚焦在迷迷糊糊的司空冉身上，不同的眼神里暗藏着轻蔑、痛恨和怜悯。 第一节下课后，司空冉起身准备去上厕所，这次她很有经验地避开了前门，想直接从后门出去，但事与愿违，在孙丽颖的眼色下，庆远再一次冲了上去。 这次他连废话都没有多讲，直接将司空冉压在墙角，左手把她的手腕提到头顶按住，右手则在她的脸上轻轻滑落，脸上玩味的笑意令人恐慌。 司空冉有些吃惊，她万万想不到庆远竟然这么大胆，此刻的姿势就像是电视剧的桥段，她害怕了，泪水不自觉地在眼睛里打转。 也不知道是谁顺手将后门推了一把，“砰！”，重重地关门声将司空冉的心防彻底击碎，惊惧的眼泪瞬间爆发。 “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我没有招惹过你啊！” “嘿嘿，可你招惹了别人啊~” 司空冉模糊的视线往旁边瞄了一眼，看到了正在笑着看戏的孙丽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自己今天铁定遭殃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直打哆嗦。 “师妹？” 藤原美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前门，她本来是打算找司空冉去小卖部的，发现后门关了，才跑到前门来看看，却发现了这惊人的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4章 我来保护你 “你是谁啊？” 庆远看到横冲直撞的美惠，一头雾水，他从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生。 “我，是来揍你的人。” 美惠话不多说，直奔他身前，腰间双拳便打了出去。 “妈耶！你也太狠了吧！” 只见庆远松开了按在司空冉肩膀上的手，连忙转过身挡在自己的腹部，但对方强劲的力量仍然重创了他的手臂，疼的他跳脚骂娘。 美惠没有搭理这个疲软货色，一把将墙角的司空冉拉到自己身旁，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将师妹护在身后。 “我就问问你们都是一个班的，见死不救就算了，还起哄是几个意思？” 她怒睁杏眼，对坐在那里看笑话的一群女生忿道。 “我们就是想和她玩游戏而已，激动个什么？” 孙丽颖也不认识这个出现及时的狠角色，只是之前在司空冉身边见过，却不知道她如此强力。 坐在她身边的袁慧倒是熟得很，毕竟以前都是一起搞过事情的，但现在她也不敢出面说话，还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美惠的实力她也是亲眼见到过的，之前还一直缠着她拜师呢。 “是玩游戏吗？” 美惠往身后笑着问了一句，看到司空冉瑟瑟发抖，闭口不言，又反过头去蔑笑道。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游戏，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会儿呗，反正离上课还有几分钟。” 说着她便一步步走到人群中，斜眼瞥了下四周的女生，有些纯属看戏的，早就退得远远的，有些则是孙丽颖的姐妹们，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想帮她添几分气势，而背后的指使者和执行者，一个倒在地上，一个坐在座位上，谨慎地盯着她。 她蹲下来敲了敲庆远的脑门，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有些好笑。 “哥们儿，来跟我说说，是哪位叫你欺负冉师妹的？” “我，我……” “啊？就是你啊，那我只好再请你吃几拳了~” 美惠扬起小粉拳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惊得庆远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继续回答。 “我不知道啊！” 他侧过脸瞄向孙丽颖，看到她的眼色，决定先扛一扛，等孙丽颖出面来解决这事儿。 “噢，不知道的话，那我也只能让你这个施暴人吃点儿教训，免得别人觉得我们好欺负啊。” “啊哟！”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美惠骑在他身上，拳头一上一下，劲道全使在了庆远的颧骨上，那一块又红又紫，已然是淤青了。 “那你还强撑着？不告密啊？我知道她就在这群小太妹里，都是坏人，我恨不得全都吃我一拳，但是擒贼先擒王，指使人不抓出来，我怕以后你们没完没了啊~” 她这句话不只是对身下的疲软货说的，也是对周围冷眼旁观的女生说的，师妹那张惊恐的脸让她十分气愤，就算是曾经的狐族内部，也从没有出现过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况。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快点滚出去！” 站在孙丽颖身边的一个胖妞按捺不住性子，出声骂道。 “对啊，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老师啊？” “我们班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快滚开！” 大家纷纷起哄，刚才还散乱的人群突然一致对外，要将这个浑身霸气的女孩赶出去。 美惠冷哼一声，对这种不痛不痒的煽动毫无感觉，起身回到司空冉身边，厉声回道。 “我不是老师，也不代表没有老师，只是希望到时候老师找来了，你们还能像现在这么硬气。” 说完揽着发抖的司空冉往前门走去，离开时又补上了一句。 “你们班主任叫刘光明是吧，我晓得的。” 等她们走远，14班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刚才强装势头的女生们慌乱一团，纷纷议论，害怕那个捣乱的女生真的将这事儿告诉班主任，弄不好是要受处分的啊！ 可他们本就不是参与者，讨论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终都齐刷刷地盯着愣在座位上的孙丽颖。 “丽颖，怎么办啊？老师要是知道，我们肯定要挨骂，说不定还要告诉家长呢！” 袁慧见孙丽颖不回话，连忙跑回自己的座位，挡在同桌身前，抱歉地笑道。 “大家慌什么慌嘛，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就算老师问起，我们也没什么干系，最多就是挨几句骂而已啊！” 这句话的作用很明显，大家自己动脑子想了想确实是，自己只是看热闹而已，又没有动手，就连背后指使的孙丽颖都没有出过声呢，唯一有干系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躺在地上正吃疼的庆远。 庆远心底一凉，觉得自己血亏，不仅挨了打可能还要背黑锅，可以说是被当成二傻子一样戏耍了，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件事情只要孙丽颖执意推脱，那就只能是他来受罚了。 “哎，舔狗就理所应当要吃下所有的苦吗？” 教学楼一楼。 美惠搀扶着受惊的司空冉慢慢走下楼梯，她们没有去找刘光明告状，在楼梯口的时候，司空冉拦下了怒气冲冲的师姐，示意她算了，因为以刘光明的性子，这种事也只是会草草了事，何况真正欺负她的人也没法受到惩罚。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啊，明明可以反击的，为什么要任凭他们欺负？” 美惠轻声责怪道。 “师姐，有些人你就算打一万遍，他们也不会认错的，即使嘴上勉强说了，心里也不会认，因为你挡了他们的道，他们就会欺负你，孤立你，不给你活路。” 从楼上走下来，司空冉的情绪好了很多，但对刚才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自己有反击的实力，可心却没有了力量，她还在等。 “我就不赞同，打一遍不明白，那就打两遍，见一次打一次，他们就会怕，就会低头，恐惧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美惠还是一贯地支持棍棒底下出好人的准则，对坏人就要以暴制暴，打到他们服气为止。 “呵呵，你倒是和赵……海挺像的，都是让人害怕的主儿。” 说道赵海的时候，司空冉顿了一下，这个名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说出口了，现在想起还有些痛心。 “哼，我才和那个垃圾不一样！他人品不行！” 师姐一听到这个渣男，就生气，立刻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对对对，师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啦~” “嘿嘿嘿，师妹是个明眼人！既然你不愿意去跟他们争斗，那以后就让我这个好人来保护你吧，总得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谢谢你~”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5章 半条尾巴 晚上回家的时候，司空冉的精神已经恢复如初，打开门后，一如既往地甩掉鞋子朝沙发蹦跶了过去，趟进柔软的窝窝里时，心里感叹一句，还是家最给人温暖和安全感啊~舒服！ “给老子下来，说过多少次了，端坐端坐，总是记不清嘞？” 司空妈妈从楼上下来，看到女儿那东倒西歪的坐姿，顿时就冒火了，快速冲到客厅，戳着鼻子教训道。 “知道啦，每次都喊来喊去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教训人似的。” 爸爸还没回来，司空冉可不敢跟妈妈正面怼，只能听话地坐起身子，缩着脖子小声抱怨几句。 “你还有理了？我是为了谁啊？非要驼背了才开心是不是？女孩子就要把形体练好，何况现在正是你长身体的时候，必须得端正咯，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妈妈见女儿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一边走到沙发边上，一边跟她掰扯清楚，非要证明自己做法的正确性。 本来听完妈妈这一句句教训觉得蛮有道理的，可下一刻就让司空冉连翻了好几个白眼，心里极其不平衡。 “妈，你看看你这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是不是和我刚才特别像啊？” 她斜身依靠在沙发边缘，盯着妈妈撇嘴道。 “你妈能和你一样吗？我这年纪还能歪到哪里去？现在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时候，你要跟我比，那你先去把饭做了？” 司空妈妈不以为然，眼睛都不带瞧一下女儿的，自己觉得这坐姿没啥问题，又不是小孩儿了，也不过于追求那些形体美了。 “哼哼，没见过这么双标的~” “你别跟我这阴阳怪气的，今天你们班主任还打电话给我，说你状态不怎么样啊，说！搞什么呢最近？” 正准备上楼玩手机的司空冉一愣，脑海里快速扫过自己和刘光明的对话，想到他似乎知道自己和赵海之前的关系，顿时有些害怕，他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爸妈呢，要是说了可就完蛋了，早恋的事情很可能会让他们痒了许久的手掌再次挥舞在自己面前。 不过看妈妈着悠闲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于是她开始糊弄道。 “哎，就是最近没睡好~” “嘿，骗完老师又回来骗我了是吧？明明晚上十点前就练完琴了，八九个小时不够你睡是吧？” 司空妈妈一听女儿没说实话，一下子从沙发上蹦起来，尖声骂道。 “妈妈，你是不是不知道学习有多累啊，之前为了在月考拿个好名次，可是废寝忘食地学啊，后面还要保持成绩，哪有那么容易嘞！” 司空冉摆出一副委屈脸，摊着手诉起苦来。 “手机拿过来。” 经过和女儿的常年的斗智斗勇，妈妈显然已经不怎么相信女儿了，直接以命令的语气要检查她的手机，半夜不睡觉，那肯定是在玩手机了。 “妈，你怎么不相信我！” 司空冉扭着腰不愿意交出手机，见借口没用，只能耍赖皮了。 “手机！” “好嘛好嘛，给你咯，哼！” 妈妈强硬的语气不容置疑，她也只好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递了过去，眼神里尽是担忧。 司空妈妈点亮手机，发现有密码，又让女儿输入了密码，随即展开了大搜捕，其实按键机真没什么可玩的，现在也不再是它们的时代，可有一个软件，还是很有检查的必要的，那就是qq。 司空冉盯着妈妈不停翻动地右手，喉咙不停地涌动，很快，手机便回到了自己手中。 “哼，晚上手机给我好好放在边上充电，听到没有。” “晓得啦。” “失眠的话，晚上给你煮点小米粥，行不行啊？” “可以可以，谢谢妈妈。” 司空冉开心地走上楼，对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妈妈玩味地笑了一下，嘿嘿，幸好每次都删聊天记录，不然今天还真就栽了。 晚上喝了小米粥便没再吃其他的，最近确实因为心情的原因食欲不太好，面对其他有些油腻的配菜都没有怎么沾就回到了房间。 司空爸爸还想关心地问下今天学校的情况，妈妈就用筷子点了点菜盘子打断他。 “让她早点睡觉，最近太累了，都失眠了。” “那回头我去买点补品，你也别给她报太多班了，周末都没休息的时间。” “我那不是为她好！” “是是是……” 午夜时分，司空冉正睡得香甜，小脑袋里正畅游星海，却突然看到斗转星移，整个星空都化作一道漩涡，自己瞬间就被拉扯了进去。 “好熟悉的恶心干呕啊……呕！”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在一望无际的昏暗虚空中，自己就躺在微光的中心，对面立着的是一个没有五官的半透明人，没有遮挡的衣物，也没有羞人的器官，就像普通的人偶一样。 “怎么今天把我拉到这儿了？” 司空冉朝这个熟悉的面孔问道。 “我觉得可以试试凝聚第一尾巴了。” 灵魂之主略有些激动地回答。 “这么快？第一次历劫已经结束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其实能到这一步，司空冉还是很兴奋的，只是太过突然，脑子里只剩下疑问了。 “哪那么多问题啊，只有凝练出尾巴才能算结束一次历劫，所以在此之前可以多次尝试，我是觉得差不多了。” 虽然对司空冉的问题很不耐烦，但他还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以免待会儿出了什么差错。 “噢噢，那我试试吧，怎么做？” “睡觉。” “额，我不是睡着呢嘛？” “我是让你（灵魂体）睡觉！” “好，好吧。” 被灵魂之主一吼，司空冉也不敢再说话，棕红色的身体老老实实地躺下，闭上眼睛后几乎没有耽搁，很快就陷入了睡眠状态。 灵魂其实就是意识的具象，它汇集了生物所有的精神力，所以用灵魂体进行冥思效率非常高。 此刻司空冉的灵魂体便在一幕幕回忆中走过，一切从初一的第一天开始，所有的记忆都围绕着赵海进行。 灵魂之主站在虚空看着小狐狸神态的变化，十分关切，她流过的泪水、扬起的笑脸，还有那嘶声的哭喊和伤心的颤抖都让他揪心不已，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幼稚感情而已，怎么搞得这么惊心动魄？真是个执拗的小狐狸！ “我以为我能放下的。” 司空冉睁开眼，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失落道。 在她的身后摇摆着一条尾巴，额，还有半条尾巴也藏在后面，像个扫帚一样扫来扫去，看起来滑稽极了。 “小狐狸，你是不是在玩儿我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6章 我超厉害 “我，我怎么了？” 司空冉还不知道自己那半条尾巴，灵魂之主沉闷的声音却让她觉得不对劲，于是尴尬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你的屁股！” 灵魂之主一声怒吼，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了小狐狸的身上，她赶紧侧过头躲避，眼角突然瞥见扫帚似的第二条尾巴，惊声尖叫道。 “啊！这是什么鬼？！” “你问你自己啊，刚才睡觉的时候想什么呢？” 灵魂之主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都没眼再看那个半成品。 “我没想什么啊，就是回忆之前的事情嘛~” 司空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的经历，没发现什么问题，但也不敢大声说话，只好嘟着嘴轻声回答。 “那你有了断吗？” 灵魂之主再次问道。 “我，我不知道……” 司空冉有些心虚，赵海的事情她确实还没放下，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 “我真是……给老子再睡一遍！” 半透明的手臂高举过头顶，想要狠狠地锤在小狐狸的笨脑袋上，可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心下手，只好愤怒地叫她重新来过。 司空冉听话得趟了回去，闭上眼重新回到之前的记忆，她拼命地想要忘记这些磕磕绊绊，可越是如此，这些记忆便越像海潮一般拍击在脑海中，生生不息。 她只好静坐其中，深深呼吸一口气，沉下躁动的心，慢慢地去看每一个片段，第一次羞红了脸，第一次坐上玛莎拉蒂，第一次穿着定制的衣服，第一次握着他的手，第一次趴在他的背上，都是美好的记忆啊。 但下一刻，一阵澎湃的巨浪翻涌而来，将这些记忆淹没，又一连串的片段出现，那是赵海踢踹着流浪狗，赵海在慌张地解释，或者说是欺骗。 他和孙丽颖的笑容映在了最中心，很大一副画面，而后又淡淡地隐去，司机陈哥对自己的提醒也一字一句地响起，金黄的枫叶上印着两人分离的脚步，重重记忆叠在一起，新的片段过来遮盖了旧的片段，但司空冉知道，这些痛苦的回忆永远不会消失，即便今天要做了断。 影片到枫叶处就停下了，海面归于平静，前一次也是到这儿就停了，司空冉不知道还会想起什么，难道她的劫不只是赵海一个人吗？ 这时，记忆的海浪再次腾起，孙丽颖的脸又出现在了眼前，但这次却不是和赵海一起，而是和一群女生将司空冉围堵在教室的角落里，那是开学后孙丽颖第一次对自己动手，也是司空冉第一次动手…… 紧接着是在凤凰山公园，孙丽颖和自己的对质，赵海对她的威胁，一幕幕重现在浪潮中，司空冉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只是经历和赵海的分分合合，其他的人也是这劫难的一部分。 一张照片浮现在刚才的画面上，那是袁慧发过来的偷拍照片，孙丽颖正和赵海在咖啡馆聊天，司空冉看着，愣了，又笑了，很快就淡了。 突然，一串笑声响起，那是孙丽颖的笑声，她趴在赵海的背上，一如自己，司空冉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因为那曾是属于自己的，而现在却又属于自己的“敌人”。 孙丽颖的身影渐渐褪色，一道漩涡自海浪中卷起，某个片段旋转着绽放在头顶，嘈杂的场面十分熟悉，那是美食街，就在自己家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唯有两个女孩沾满了色彩，那是美惠师姐，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当时还在吃惊师姐的大胃，虽然那是她能力的副作用，但自己一直觉得她的真实食量应该也不低，司空冉看的好笑，师姐口吞木签的动作可爱极了。 原来自己还有除了赵海的生活和快乐啊~ 师姐的画面逐渐丰富了起来，她总是护在自己身前，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叮嘱自己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司空冉知道她不想自己受委屈，突然想起发生在今天下午的事情，美惠师姐那句让我来保护你就像一层无形的盾，将脆弱的自己包裹在坚实的守护中。 谢谢你！ 谢谢你们！ 不论是情侣、敌人还是朋友，我都觉得很值，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们将成为我力量的源泉！ 海面再次归于平静，刚才消失的记忆片段一一重叠，闪烁着银白色的荧光，光芒越来越盛，逐渐充斥了整个眼睛，司空冉用手遮挡在眼前，却仍然挡不住这些光芒刺入眼球。 一道道记忆化作星星点点的尘，落在司空冉的身体上，融了进去，顿时她尾部摇晃着的那半条尾巴亮起耀眼的光华，一条完整的狐狸尾巴在光华中快速成形。 “原来凝聚的尾巴真的是由这些经历，这些“情”具象的，原来我要做的不是了断，而是接受，原来它们就是我的生命！” 司空冉似乎有些明白永生的意义了，不过并不清晰，正当她要沉入思考的时候，另一个想法突然占据了她的脑海。 隐身秘术，可化身于无形，如鬼魅行走，无法察觉，然此术于飞禽走兽无用，耗力极巨。 “这，这是我的第一个能力吗？” 横躺在虚空中的小狐狸口吐人言，浑身的毛发都已经湿透，两条尾巴长而丰满，一条显棕红色，一条则溢满了金光。 “看来小狐狸还不算笨！” 灵魂之主冷笑一声，朝司空冉走去，在她额头轻点一下，泛起一阵半透明的波纹，她便从睡眠中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哇！小灵灵，我有超能力啦！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呀？” “不想……” 灵魂之主满头黑线，说出了逆心之言。 “哼，我还不想告诉你嘞，我觉得超厉害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不然吓死他！哈哈哈哈～” “是隐身么？” 灵魂之主心里好奇得很，但又不想落了面子，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 “咦？你好厉害啊，怎么会知道我的能力的？是不是刚才一直在偷看！” 司空冉还没得意两分钟就被戳破了，心里很是不爽，前肢疯狂地朝灵魂之主拍打，要抓花这个扫兴家伙的脸。 “呵呵，我灵魂之主什么不知道，区区隐身也好意思炫耀，我几百年前就不用咯～” “哼，我看你是讨打！” 司空冉心念一动，身影旋即消失，灵魂之主眯起眼警惕着周身，用尽了力量也没有寻找到小狐狸的踪迹，心尖一惊，难道这隐身术真的与众不同？ 美食街临街四楼的复式房间中。 司空冉躺在床上捂着被子笑了好一阵子，其实刚才她并没有施展隐身，只是因为肉体苏醒罢了，她离开前看到灵魂之主震惊的样子，别提多有趣了。 “小灵灵看起来，也是蛮萌的嘛～”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7章 上限是鸡肋 这个周末大概是司空冉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不仅是因为成功长出了一条渡劫之尾，还收获了一个听起来就很玄乎的超能力！ 就算在上一世，她也从没见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而现在，她却实实在在地掌握了这种技能，它就存在自己的脑子里，准确地说，应该是藏在自己的灵魂体中。 “这个好消息一定要让师姐知道！嘿嘿嘿，我的第一个能力就比她那些秒杀作业、大胃王的能力厉害多了，有必要炫耀一番~” 说着她拿起钢琴架上的手机，坐在床头给美惠师姐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慢悠悠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朦朦胧胧的。 “喂~师妹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师姐师姐，我昨晚上终于有第二条尾巴啦，你猜猜它附带的能力是什么？” 司空冉很激动地将憋在喉咙里的话讲出来，跟开闸泄洪似地撞击在美惠的耳朵里。 “……” “师姐？喂？还在吗？” 师姐没有回应，滋滋滋的电流声倒是窜的厉害，司空冉奇怪得很，对着电话又喊了几句。 “啊，我在呢。” 一分钟后，美惠的声音再次传出。 “师姐，刚才怎么突然没声儿了啊？” “噢，你刚才太吵了，我把手机扔被子里去了。” “……” 司空冉被气得直翻白眼，一时间无言以对。 “师姐，你也忒没趣了，猜一个嘛~” “师妹，你要学会淡然面对这种事情，你看我都六条尾巴了，从不因为渡劫而激动，只会在心里告诉自己，要继续努力，你的路还很远，要学会静心啊~” 美惠难得说这么长串的鸡汤，其实此时她正裹在被窝里闭目养神，舒适温暖的床不够舒服吗？何必要出门受那冬日冷风吹呢。 “算了，贼没意思，以后可别求我，哼！” 司空冉听完对面念经似的话，再次犯困了，看师姐兴趣不高，她突然也不怎么快乐了，索性蒙头睡大觉，别浪费了这阳光明媚的早晨。 两天的悠闲时光一晃而过，星期天的时候司空冉又约了一次师姐，听到那头匆忙的声音后连问都没问就挂断电话了。 对于超能力的事情她没法告诉美惠以外的任何人，可惜了自己一身兴奋和激动被时间一层层地磨成了粉末，她也只能压下分享喜悦的冲动，等待着上学后与师姐的相见。 “师姐！这里这里~” 司空冉跨过校门的第一眼，就瞧见了走在前头的美惠，立刻冲上去，揽着她的肩膀笑道。 “师妹早啊~” 美惠朝她挥了挥手，声音里有些藏不住的小失落。 “咦？师姐，你这两天怎么了？周末忙的接不了电话，今天脸色也很差，到底发生什么了？” 司空冉见她不对劲，立刻问道，她算是自己除父母外最亲的朋友，她有问题，自己第一时间要帮忙才行。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昨晚历劫最后一关失败了，一直没有凝聚出尾巴来。” 她是个爽快人，不愿意藏着掖着，见师妹主动问起，便直接说出了原因。 “咦，师姐你要凝聚第七条尾巴了啊？还真快啊！” “这不是没凝聚出来嘛，我在这一关已经卡了一年多了，一直没有进展。” 美惠说话间不自觉地弯下嘴皮，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司空冉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赶紧安慰道。 “师姐要坚强啊，你周末不才刚对我说，不会因为渡劫而激动的嘛，总会成功的不是吗？” “那，那不是正困着呢嘛，说的话可不能当真啊，这第七条尾巴要是一直凝聚不出来，我的身体会加速衰老的，就再也不能当一个甜美的少女了。” 她看了一眼师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周末的实情，见师妹是没有怪罪，才又难受地讲出自己的苦楚。 “什么？！为什么会加速衰老啊？难道不是人类正常的寿命吗？” 司空冉有些惊讶，这又是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仿佛自己在签下那份契约后，自己就没有再管过历劫的事情，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等着灵魂之主的出现。 “想多了，当你进入历劫期后，如果凝聚连续失败两次，那你的寿命便会以两倍的速度流逝，如果凝聚失败三次，那寿命便会以三倍的速度流逝，如果失败四次……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额，那师姐你，失败几次了？” “我……已经三次了，所以下次我必须要凝聚出第七条尾巴，不然鬼知道会不会因此灰飞烟灭，连灵魂都被抹杀啊！”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便落下两滴晶莹泪珠。 “不哭不哭，师姐别伤心，下次你一定可以的，小灵灵那个家伙肯定不会让你失败的！” “小灵灵是谁啊？” “灵魂之主啊。” “额，灵哥哥居然愿意被你这么叫，关系匪浅啊~” 美惠被这个话题吸引了，也不再伤心，反而盯着师妹一脸坏笑。 “怎么，他还能不乐意了？” 司空冉觉得自己能这么叫他都算是给面子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句不要脸都说得出口的。 “乐不乐意不知道，反正我这句灵哥哥是挨了两顿毒打后才被勉强接受的。” “这……” 昏暗的虚空中，灵魂之主横躺在微弱的光亮里打了喷嚏，“咦？这都多少年不感冒了，今天怎么这么突然……” “哎，不说这个了，我的新能力你还没见过吧？瞧瞧？” 司空冉一想起那个又凶又无赖的无脸怪就烦心，于是将话头换到了自己的能力上去，她可是憋了一个周末没人诉说呢。 “诶，对啊，你的能力是什么？” “嘿嘿嘿，你猜！” “猜你个头啊！不说拉倒！” 美惠正为自己凝聚失败恼着呢，根本没闲工夫跟师妹玩猜谜游戏，气冲冲地往教学楼走了。 “师姐，师姐，你别生气嘛，我告诉你还不成嘛！” “快说！” 司空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师姐终于停下步伐，心里暗自想到，师姐这走路的速度实在不一般啊，这一会儿都快到教室了都，以后可不能跟她一块儿跑步。 “隐身，怎么样？” “……” “师姐？你别老玩旧招了，快醒醒！” 司空冉疯狂地摇晃着愣神的师姐，狠心地拆穿了她重复的伎俩。 “师妹……你知不知道我们通过尾巴得到的能力是会有限制的呀？” 美惠颤抖地说道。 “额，它确实有限制啊，不过我还没测试过呢。” “不，我说的是能力本身有限制，而不是能力使用的限制。” “额，不知道哎，怎么说？” 司空冉突然觉的这超能力并不是想的不是那么简单。 “你看我的展现出的能力，鸡不鸡肋？” 美惠突然问起一个尴尬的问题。 “……” 司空冉虽然想说是的，但这个尴尬的回答说出来必然让两人尴尬，师姐的问题真是令人尴尬啊。 “大胆说！” 美惠见她羞涩，大声吼了一句。 “有点儿……” “对，就是有点鸡肋，这是尾巴附带能力的上限，鸡肋属性是它的必要属性，所以隐身这种非常实用的能力是不存在的。” “我，我再看看。” 司空冉有些慌乱了，连忙通过意念检查了下脑海中的隐身秘术，看看是不是真的很鸡肋。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8章 能力测试 隐身秘术，隐匿身形，如鬼魅行走，无人可觉，唯有飞禽走兽可破。 这是司空冉得到的关于能力的描述，除了这行字再没有别的信息。 她有些疑惑，便将这句话复述给美惠师姐，等待着前辈的解惑。 “咦，看描述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诶，要不……我们实际操作一下吧?” 美惠也没有察觉到鸡肋属性的存在，那个唯一的限制对于身处人类世界的她们来说，也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限制。 “那找谁试一试呢？” 司空冉点了点脑袋，已经开始搜索记忆中的敌人。 “嗯，就是他了。” “谁？” 美惠歪着头问道。 “哼，谁欺负我就是谁！” 司空冉冷哼一声，嘟着粉润的嘴唇，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 “哦嚯，那可不少，到底是谁啊？” “靠，我就这么弱吗？当然是那个该死的舔狗庆远了！” “噢噢，他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等午休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吧。” “没问题。” 午间休息时间，庆远没有再赖着孙丽颖一起去食堂，赵海那边也不可能容下他，忙活到最后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了。 这倒是给司空冉他们制造了绝妙的机会。 一下课，美惠百年窜到了隔壁班来，朝司空冉猛地挥手，将她拉到楼梯口守着，等到庆远走过，便悄摸地一路跟着他去了食堂。 “快施展你的隐身术啊！” 美惠见周围的人逐渐稀少，用双手催促着师妹。 “别急啊，我这就用上。” 司空冉心念一动，催化出藏匿于脑海中的能量，整个人便化作一缕清风，凭空消失在大厅中。 “走吧，跟上去揍他丫的！” 美惠见师妹已经准备好，冷笑一声，已然将前面的庆远当做是爪下的猎物了。 司空冉做了个深呼吸，平缓了下心中激动的情绪，便径直走到庆远的身后，瞄准那颗浑圆的后脑勺，手上攥紧了拳头，使尽浑身力气撞在了它上面。 “诶唷！谁打老子！” 庆远吃痛，立马抱头转身，往身后看了几眼，却发现空无一人，心里发虚，转过身去又再次警惕地回头瞄了一眼，还是没人，没发现凶手的他也只好强忍着心中的疑虑继续往食堂走去。 司空冉捂着嘴跟在他身后，浓浓的笑意憋得十分难受，远处的美惠看到刚才的一幕也觉得十分解气，狠狠地朝庆远啐了一口。 但只是一次恶作剧并不能抵消他的罪孽，一想起周五下午被他逼在墙角的恐惧，司空冉便气上心头，这回，她看准了庆远的腿。 只见她俯下身体，右腿用力朝庆远下盘横扫过去，庆远一个翻身，整个人都向侧面飞了出去。 “卧槽！什么情况啊？” 庆远趴在地上，手肘砸在了地面上，淤青了一大块，就连脑袋上也撞了个红包出来。 “到底是谁在背后阴我！” 他愤怒地转过头，往身后的大厅看去，那里除了藤原美惠一个就再也没看到其他人了，他立马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在美惠身上。 “是你？你这个贱货，三番两次地打我，想干什么？！” 被骂了贱货后，本来还在看戏的美惠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狂笑的嘴巴平复，眼神充满了狠厉。 “你再骂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撕烂，你信不信？” 她朝庆远冷漠道。 “你，你以为我怕你啊，信不信我让我老大揍死你！” 庆远被美惠盯得全身发抖，周五下午他就体验过了这个女人的厉害，但现在她接连两次欺负自己，总不能闷声吃亏吧。 “哦哟，你老大哪位啊？我倒是想认识一下呢~” 美惠对这种威胁毫无感觉，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便起了打趣的心思。 “赵海！初一的老大！我跟你说，今天你不跟我道歉，你就惨了！” “我去，我还以为是哪位大佬呢？原来是哪个憨批啊，你是怎么想的，找一个手下败将来唬我，是不是脑子瓦特了，哈哈哈哈~” 美惠再次笑出了声，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给浇没了，这个庆远着实搞笑，找谁不好却找了自己最讨厌的赵海。 “什么……什么意思，他可是整个初一的老大，你就不怕吗？” 庆远被这一声笑弄得迷迷糊糊，是她吓傻了，还是赵海的名头已经不好使了？ “他就算是整个一中的老大，那也是被我揍过的渣渣，你就别拿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你，不许你侮辱赵哥！他就是最厉害的！你个贱货，欺负人还敢诽谤，我要去老师那告你的状！” 庆远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赵海的坏话，不管赵海怎么样，他都会支持他，因为那是他认定的大哥。 “我说过了，你再骂一句，我就要撕烂你的嘴！” 美惠瞬间翻脸，脸色一凛，身体便已奔至庆远身前，一掌将刚坐起身的庆远扇倒在地。 “喂！你别冲动啊！” 司空冉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看到师姐出手，立马跑到她身边，想要把她拉走，因为刚才已经有几个同学看到了她的举动。 “干什么？让我揍死那个满嘴脏话的王八蛋！” “师姐冷静啊，你又没有隐身，怎么随便出手，被发现了，要被处分的！” “哼，那也要揍他，谁叫他乱说话的。” 两人就站在大厅边上，身后突然传来两个女生的对话。 “诶，刚才那个动手打人的女生怎么不见了？” “是啊，明明刚刚还站在那儿呢？” “……” 司空冉和美惠两人好奇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震惊道。 “为什么她们看不到我？” “我也不知道啊。” 美惠主动走到那两个女同学面前挥了挥手，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察觉。十分困惑，四下环视了一圈，目光定在了两人牵着的手上。 “难道，是因为我和你接触了，所以连带着我也拥有了隐身术？” “我也不知道啊。” “走，找个地方试试！” 美惠拉着师妹跑到了一楼的厕所里去，在检查一遍发现没人后，才分开了双手，走到镜子面前。 “牵一下手看看。” “好。” 司空冉再次牵起师姐的手，很快，两人一同消失在厕所内，司空冉和美惠看着空荡荡的镜子都惊了。 “哇塞，这也太厉害了吧！” 两人同时尖叫道，外边路过的同学还以为厕所里藏着两个神经病呢，等走进去一看却发现没有人影，顿时慌得一批，脑海里回放着看过的恐怖片，吓得连忙逃走。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69章 孙丽颖你死定了 姐妹俩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开始在厕所里进行各种尝试，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两人终于有了结论。 这个隐身秘术却是能让施术者接触的人同时隐身，但两者必须直接接触才可以，隔着衣服可是不行的，另外也不止是人，其它的任何具体事物都可以在直接接触下进入隐身状态。 这个功能非常强大，让隐身的作用范围直接从单人技成为了群体技，这要是用来埋伏敌方，那可真是要坑死对方的节奏啊！ “嘿嘿嘿，想好第二个测试对象了吗？” 美惠一脸坏笑地看着师妹，意味深长地说道。 “嘻嘻，我早就想好了，二号目标，孙丽颖！是时候让她回忆一下恐惧的滋味了~” “哈哈哈哈，看来孙同学的下场要比那个男生更惨咯？” “走吧！” 教室里，孙丽颖刚和同桌吃完饭回来，教室里已经有好几个同学睡下了，两人都轻手轻脚地坐下，也准备眯一会儿。 可正当孙丽颖要合上眼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串声音。 “美女，一起玩笔仙吗？” 这句话是司空冉说的，最开始说要吓一吓孙丽颖时，她就想起灵魂之主戏弄自己时的对话，但她不知道的是，同样的对话，孙丽颖也是第二遍听到了。 “三缺一啊~” “啊！” 孙丽颖被这熟悉的话惊起，整个人都吓懵了，虽然距离上一次听见这两句话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但当时的恐惧不过是藏在心里而已，从没有被抹去。 她的反应和庆远一模一样，立刻将头转向身侧，放大的瞳孔映着惨白的墙面，没看到任何声音的来源。 颤抖，一阵一阵的颤抖从胸口传出，波及全身，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目光又转向同桌，发现她已经睡熟了，对刚才响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反应，这让孙丽颖更加害怕，难道这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吗？ …… 等待了许久，身边也只剩下同学的呼噜声和淡淡呼啸的寒风，孙丽颖终于好受了些，觉得肯定是自己幻听了，自嘲地笑了一声后，便又趴回桌子上准备休息。 “我们在地下等你很久了~” 美惠和司空冉异口同声地在孙丽颖耳边低语，阴恻恻的声音让她们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 “啊！” 孙丽颖再次起身，接连两次的尖叫惊醒了一些同学，他们用责备的眼神盯着孙丽颖，看到她正神经兮兮地环视四周，啐了一口便也没再说什么，便又沉沉睡去。 袁慧也别吵醒了，揉着惺忪睡眼，看向惊慌失措的同桌问道。 “丽颖，你在干嘛呢，午休的时候还那么吵？” “小慧，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孙丽颖抓着同桌的肩膀，疯狂地摇动道。 “啊？没什么声音啊，你先别摇了，我都快晕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喊我！” 孙丽颖失了魂一般地高声说话，一大片的人都被她吵醒了，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 “丽颖，快停下，你怎么了？” 袁慧感受到四周的眼神，赶紧堵住同桌的嘴，拉着她走到教室外面去。 “丽颖，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没有，刚才真的有人在我耳边说，我们在地下等你很久了。” “你肯定是听错了，这大白天的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啊。” 袁慧将同桌抱在怀里，像妈妈一样哄着她，她并不相信有什么鬼神的，但看到孙丽颖这么惊恐，心里倒是觉得是不是有谁在恶作剧。 “我们在地下等你很久了~” 看着两人站在走廊上战战兢兢的样子，司空冉和美惠都乐坏了，只是不能出声，所以只能憋在心里，此刻她们倒是又想去吓吓袁慧这个小憨妞。 她们以前也算是一起搭伙做过事，其实袁慧人不坏，反而人憨憨的，是个耿直的人，什么都喜欢直来直去的。 袁慧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句话，打了个激灵，眼睛往身后瞟去，却只见几片树叶飘在眼前，顿时心头一震，什么情况？难道真有怪事儿？ “丽颖啊，你刚才说你听到的是什么来着？” 她将丽颖搂紧了些，又问起刚才的话想要印证自己的耳朵。 “我，我们在地下等你很久了。” 孙丽颖颤抖说道，声音都已经变得又细又虚了。 “卧槽！走走走，我们回教室里去，那里人多！” 袁慧一看一模一样的话自己也听到了，而且四周也一个人都没有，连人影都见不着了，这是真有鬼啊！ 等两人回到教室后，司空冉和美惠走到了楼道拐角，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你没看到刚才那个叫孙丽颖的，吓成什么样了，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哈哈哈。” “那你没看到袁慧，那才搞笑呢，吓得脸都白了，回教室的时候腿都是僵的！” “哎呀，真是太爽了，这隐身术也太好玩了吧。” 就在两人正说得开心的时候，从办公室里出来一个人，司空冉和美惠看到老师来了，慌慌张张地准备往教室走，可转瞬发现自己是处于隐身状态的，便又安心下来。 司空冉看到来着是刘光明，正想着要不要戏弄一番，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 “司空冉，这都快上课了，怎么还站在这儿，傻笑什么呢？” “额，啊？老师你看得见我啊？” “你在胡说什么，我又不瞎，不光看到你，你旁边这位同学我也看到了啊。” 刘光明见司空冉胡说八道，还以为她的精神状态还没有恢复，很快又补充一句。 “晚上要早点休息，你看你这状态还是没调整过来啊。” “我，我……谢谢老师。” 司空冉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自己会被他看到啊，明明用了隐身术啊！ 等刘光明走远，司空冉转头看向美惠，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的隐身术失效了？” “应该不是，很可能是因为这隐身秘术是有时效的，所以时间一到，隐身状态就自动消失了。” 美惠认真思考了一下，右手抵着下巴回答道。 “这也太坑了吧，从刚才到现在，也就五分钟吧，这时间够干啥的呀？” 司空冉哭了，这隐身的时间也太短了些，这要是刚才拖延一会儿，可能就被孙丽颖他们拆穿了，那才真是功亏一篑呢。 “可以了，那也比我的加速强啊，我那还有副作用呢。” “哈？啥副作用啊？” “消耗太大，食欲增大……” “咦？那不是正好配上你的大胃王能力……哈哈哈哈，师姐，我终于知道为啥你这身材走样了啊~”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70章 我叫郑恒畅 司空冉对自己隐身能力的测试结果还算满意，虽然一些限制，但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超能力。 庆远到现在还记恨着美惠，一直以为是她在背后搞鬼，而孙丽颖就比较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处在惊恐的状态，精神状态在理智和疯狂之间来来回回地徘徊，早已恢复过来的袁慧每次都会抱着她安慰几句，直到同桌冷静下来才停下来。 “冉师妹，你下一步打算怎么报复这群欺软怕硬的渣渣？” 美惠嘴里含着阿尔卑斯棒棒糖，随意地问了一句。 “还能有什么下一步行动，他们已经得到教训了啊，我也不想再恶作剧了，贼累！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能一直想方设法欺负我的~” 司空冉也嚼着干脆面，右手肘部还挂着一小袋零食，两人刚从小卖部出来，今天可以说是非常宁静的一天了，再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碍着道儿，也没有哪个死对头出来大放厥词，终于可以放心地在学校里生活了。 “你还真是个大善人啊，车到了，我先走了哈，周末有空要找我出去玩哦，随时有空。” 美惠也没有多说什么，对师妹的慈悲心早已习惯，看见回家的公交车到了，便跟她挥手告别了。 “哎，希望我有空吧。” 司空冉苦笑一声，想起自己周末还要去上补习班，心里就十分苦闷。 周日清早，司空冉便坐上公交车去了外语国际教育中心。 “morning，mr.sam！” “morning！sitdown,please” “thanks” 说了几句简单的招呼话后，司空冉便落了座，路线还特意绕过庆远，从瘦高男生那边走过，路过的时候她还特意瞥了一眼这个不爱说话的男生，他似乎很不屑跟班里的其他人交流，只会跟外教偶尔提问几句，其他的也不会多说了，不过司空冉看得出来，他其实也不愿意待在这儿。 “hello，小胖同学。” 司空冉坐下后，笑着跟旁边的胖小子打招呼道。 “嘿嘿嘿，小冉姐姐早啊！” 小胖子很喜欢这个姐姐，因为她说话做事跟他这个年龄段很相似，课间玩的时候超级合群。 “不行哦，上外语课呢，你得用英语打招呼才对~” “噢噢，howareyou？” “i''mwell” 司空冉很认真地回答道。 “咦，不对啊，姐姐，我们老师说应该回答fine，thankyou，andyou？” 小胖子似乎对她的回答有疑惑，用上了自己听过的为数不多的英语知识问道。 “小胖子，你这外教课是不是白上了你，口语里面哪有这么正式的回答的，一般就得我这么说，要么well，要么good，要么soso，你要认真听讲啊。” 司空冉被这胖小子给逗乐了，平时就看到他悄悄摸摸地睡觉，上课啊啊呜呜的，也不知道在念什么经，下课就跑出去玩，一点知识都没有学到。 “诶？是吗？我怎么没听sam讲过啊？” 小胖子点了点脑袋，实在想不起这个口语点。 “你就知道打瞌睡，能听到吗？好好上课吧小弟弟~” “害，我，我才不困呢。” 小胖子嘟着嘴，转正了身体，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黑板，像是要告诉旁边的姐姐自己是个好好听课的乖孩子。 “嘁。” 司空冉被小胖子逗弄笑了，才不信他，也转过头听课去了。 一节外教课总共两小时，分两次授课，就在经历了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外语磨炼后，四个人终于得到了解脱。 “司空冉，听得懂嘛。” 庆远看到老师离开了教室，看着身后的司空冉暗笑了一声，主动走到她面前，逗笑道。 “我听不听得懂要你管？” 司空冉看到庆远竟然死性不改地找上门来，心情瞬间就变差了，说话时的语气都蕴含了几丝怒气。 “哟嚯？你说话很嚣张嘛，这里可没有那个女魔头保护你！” “这里有老师盯着呢，就你那点儿胆子，能做什么啊，神经病！” “呵呵，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胆子有多大~” 庆远说着举起白皙的手掌，就要往眼前的女生脸上扇过去。 “妈的，吵个鸡儿子吵！有完没完！” 庆远身形一顿，手掌瞬间落到身侧，司空冉也跟着吓了一跳，两个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一脸好奇。 “看什么看，要吵滚出去吵！” 坐在角落的瘦高男生扫了两人一眼，不耐烦地吼道。 “whathappened?” 外教老师sam听见教室里的争吵，走进来问道。 庆远立刻跑回座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瘦高男生正要出声告状，司空冉突然抢先回答道。 “it''sok,justalittledebate” “ok,butdon''tmakenoisy” “understand！” 外教老师本就是个懒人，见几个学生都安静了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睡觉了。 “呼~好险啊。” 司空冉见到sam离开后，终于放松下来，天啊，自己这破口语，幸好还能应付几句，不用被打电话告诉家长了。 “现在知道我听不听得懂了吧？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愣在那儿，一句话都不敢讲哦~” 司空冉朝庆远的背影狠狠地嘲讽道。 “你！你傲什么？不就是会几句破英语嘛。” 庆远气的直咬牙，刚才他确实紧张的什么都不会说了，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问答，但单词都卡在脑子里出不了口。 “呵呵。” 司空冉冷笑一声，不再回答，自顾自地看着教材练习。 “你叫什么？” 前面的瘦高男生突然对司空冉问道。 “额，我叫司空冉，刚来的时候不是介绍了吗？” 司空冉歪着头问道。 “我……当时没听。” 瘦高男生有些尴尬地低着头说道。 “哼，没礼貌的家伙！你也没跟我打招呼，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司空冉昂起头，有些傲娇。 “我叫郑恒畅，你好。” 郑恒畅主动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手言和，可脸上却没见什么笑容。 “噢，我知道了。”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71章 放不下小圆 外教课上，庆远再也不敢捣乱了，虽然算不上是一次愉快的补习，但也有很惊喜的地方，比如说，知道了那个坐在角落不爱说话的男生的名字。 “郑，恒，畅，蛮好听的嘛，就是人黑了点儿，不过个子倒是蛮高的，好像有……一米八了吧？” 司空冉走在美食街上，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旁边是纷纷攘攘的人流，而她像是人群中的一颗耀眼的星辰，或者说，是异种。 “别念叨了，晚上记的开会啊！” 灵魂之主飘浮在她的身旁，戳了戳她的脑袋说道。 “诶？开什么会啊？怎么还有开会一说啊？” 司空冉惊讶地看向身侧的半透明人，对开会的说法很是疑惑。 “哼哼，我也不想开啊，这不是没办法嘛，看你和美惠两个人笨的，我必须得提点两下才行啊，不然你第二条尾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美惠呢，可能就会因为卡在第七条尾巴上而消失在世界上，那我不是白培养了你们嘛。” 灵魂之主对这两只小狐狸的小脑壳一点都不放心，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分一半给她们。 “几点啊？” 司空冉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羞红，便将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 “说你脑子笨，还真给我装傻啊？我哪次找你不是等你睡觉啊！” 灵魂之主捂着头有些心累地喊道，所幸的是普通人类听不到他的声音，不然离得近的人肯定都被震的耳鸣了。 “噢噢，你直接说就好嘛，吼什么吼，耳朵都要聋了！” 司空冉被震得一抖，立马捂住耳朵斥责道，可带她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灵魂之主早就消失不见了。 “靠！跑得比狗还快！” 她朝空气骂了一句，便抬脚回了家，只留下身后一个阿姨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还在愣神思考着自己被骂的原因，我怎么不记得认识过这孩子？ 晚上十点，司空冉依旧练习了两个小时的钢琴后才洗漱，感觉到爸妈都已经准备休息后，才带着疑惑入睡。 经过一阵熟悉的眩晕后，再次来到昏暗的虚空中，这次的光亮来自遥远的星星，定睛看的时候它就像在自己眼前一样清晰可见，可当挪开目光后，却又发现这些星星隐隐约约地仿佛快要消失掉，所以光芒才显得那么微弱。 虚空中还有另外两个人早已坐定，一个是美惠师姐，那是一只月牙白的小狐狸，还有一个当然是这次会议的主持者，灵魂之主了。 “好了，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灵魂之主笑道。 正当他准备讲话的时候，司空冉又出声打断道。 “小灵灵，今天能讲快点么？明天还上课呢。” 美惠似乎也觉得有道理，连忙跟着点头附和。 “……” 灵魂之主心头愤怒极了，话到嘴边都噎在了喉咙里，这两个二货竟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前途。 “司空冉，当初是谁在青海崖边爬了一次又一次，就为了虚无缥缈的永生传说，啊？” “我……” 司空冉被说的语塞，回想起当年的信念，脸色变得明暗不定。 “美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下一次再凝聚失败，连命都会保不住啊？” “我……” 美惠也是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听到保不住命的话，浑身都颤栗起来。 “你们两个，给我弄清楚自己的最终目的好不好？！” 灵魂之主怒吼一声，声音传进两只小狐狸的脑海里，激起一片涟漪，司空冉和美惠一下就清醒了，纷纷端坐起身体来。 “对嘛，这就对了。” 他看见这副认真的样子觉得很不错，总算是稳定了情绪，开始说起今天会议的主题。 “我简明扼要地说一下今天的主题，主要是司空冉你的第二次历劫时机，还有就是美惠你凝聚失败的原因和解决办法。” “首先，九尾永生的起因你们都是知道的，但九尾历劫的具体细节你们还不明白，很简单，历劫的主要内容就是经历，准确来说，是情感经历，这不局限于爱情，也不局限于亲情，还有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和纠缠，只要是你们经历过的，都蕴含着某种情。” “历劫的内容是随机的，是你们转生开始，由地球的自然之灵安排的命运，这是人类一生的定式，他们的生命都围绕着欲望展开，而获得九尾便是超脱这欲望的方法。” “你们两个人都已经成功凝聚出过尾巴，应该知道，所谓的断情，并不是真正要你们扔掉七情六欲，而是接受，接受每一种情感，接受自己，也接受欲望，只有当你接受了它，才能脱离它的束缚。” “接下来，我要跟你们说的就是，关于你们两个的问题，司空冉第一次凝聚尾巴还算是顺利，只失败了一次就明白断情的真实意义，但你第二次历劫却没那么简单了，据我跟自然打听到的消息，你接下来遇到的人和事，都非常的艰难，这样一来，第二次凝聚尾巴的时间会相对漫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会遇到什么？” 司空冉急切地问道。 “我不能告诉你，你的路必须自己亲自去走。” 灵魂之主淡然回答，内心还是有一丝不忍。 “好吧。” 司空冉只好缩回脖子，继续认真地听着。 灵魂之主没再理会，转而看向耷拉着头的美惠，说道。 “美惠，你走到现在很不容易，你凝聚了三次，我在旁边也担心了三次，你有没有反思过为什么？” “我，我不清楚。” 美惠颤抖地回答道。 “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前六次都是能一次过关，其实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失败的，你只是不愿意去面对，是吗？” “我很努力了，可是没用。” “错！你根本就没努力，因为你的心里就是不愿意接受那段经历！你惧怕死亡，你不愿失去，但是这就是地球的定律，一切都会走向终结，你要明白这一点！” “我就是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没了呢，是老天爷不公平！小圆本来能活的！” “那就是他的命运，就连自然之灵都无法阻止的命运！如果你还不放下，那他也不会安息的，你还记得他最后的眼神吗？他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看着自己消失！” “呜呜呜~我……我真的舍不得啊！” “那个……我能问下小圆是谁吗？为什么师姐这么激动啊？” 司空冉在旁边看的一惊一颤的，听着两边的争吵，脑子里稀里糊涂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是她养的一条小公狗，叫小圆，去年它过马路被压了，没抢救过来。” 灵魂之主叉着手，缓缓说道。 “这……师姐一定很爱小圆吧~” “嗯。” “嗯。” 灵魂之主和美惠同时点头道。 第一卷 作为人类少女的第一次 第72章 满档期了 一夜过去，灵魂之主说了很多，虽然话语中对司空冉有用的倒真是没几句，除了知道师姐因为她的宠物狗而凝聚失败之外，就像是听了一场无聊的演讲。 “司空冉，我进来拖地啦！” 司空妈妈闯进了女儿的房间，手里还拎着拖把，一脸嫌弃地朝蒙在被子里睡觉的司空冉喊道。 “啊！妈，干嘛啦，今天不是星期天嘛，多睡会儿嘛~” 司空冉从被窝里伸出头，眼球还在眼皮底下转动，根本睁不开眼。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今天是星期一啊，傻脑壳儿！” 司空妈妈毫不吝啬地给司空冉冠上了一个呆呆的称号。 “什么玩意儿？星期一？我去，现在几点了？” 司空冉被妈妈这一提醒，突然想到昨晚开会开了两三个小时，一直到一点钟才睡觉，脑子太沉，竟然连时间都记错了。 “七点半~” 司空妈妈一边拖着地，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 “嗖！” 司空冉连回答都懒得回答，直接蹦下床，冲进了卫生间，五分钟后，她有冲了出来，嘴上还挂着几滴残留的牙膏沫。 “妈！我校服呢？” 司空冉站在自己的衣柜前，看不到校服的存在，立刻向外边的妈妈求助道。 “在你被子里呢？昨天你自己睡进去的！” “害，早说嘛~” 司空冉双手一伸，从粉色的柔软的被子里抽出一套皱巴巴的校服来，也来不及嫌弃了，直接往身上套起就奔下了楼。 “妈！早餐呢！” 司空冉跑到厨房里瞅了瞅餐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又朝楼上的妈妈叫喊道。 “锅里面！你起得那么晚，放外边早就硬了都！” “害，早说嘛~” 司空冉又赶紧走到灶台，掀起锅盖的一瞬间，感受到了父母的关怀，这腾起的蒸汽就像是妈妈的怀抱一样温暖。 “我走啦！” 她连吃都没吃，直接装了一个馒头一个鸡蛋放进书包，就穿鞋出了门。 “看给着急的，这不才七点过十分嘛，早得很。” 司空妈妈从二楼看着玄关，一脸坏笑道。 等到了学校，司空冉才发现时间不对劲，离早读都还有二十分钟，怎么起床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半了呢？ “靠，我妈怎么又骗我！真是受够了！” 她狠狠地朝泥板地面跺了跺脚，右腿一阵酸麻，便气冲冲地进了教室。 午间休息的时候，美惠师姐照常来找自己去吃午饭，不过看她的脸色不好，想着应该是昨天灵魂之主狠狠地戳了一把她的痛处，现在还没缓过来吧。 “师姐，还在为小圆伤心呢？” 司空冉揽着她的肩膀，关心道。 “哎，放不下啊，放不下。” 美惠的语气有些老气，再细看她的额头，竟然隐约间多出几丝皱纹，难道是因为三次失败，寿命衰退的速度真的加快了三倍？！ “师姐，你不能再这样沉浸在悲伤里了，你不要命了吗？” 司空冉发现了这个现象后，心里更加着急，如果她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话，那可能一两个月后还是会因为寿命到达尽头而身死道消的。 “我……” 美惠哽咽了，她不知道怎么才能稳定下心里的情绪。 “我也经历过失去，我为什么执着于永生啊，就是因为我上一世接连失去了至亲，我也很伤心，可我不能因此就放弃活下去。” “因为我母亲临走时叮嘱我说，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长大，长大，那是我最后的期盼，我怎么会辜负她的希望，所以我必须要活下去，而且要活的更精彩，更强大，要活的比他们都长，我甚至要整个狐族都永生！” “师姐，难道小圆就没有这样的希冀吗？小灵灵说过，它最后的眼神是希望你过得好，你怎么可以辜负它，辜负一个到最后都希望你好的生命！” 司空冉不知道说些什么去劝说师姐，脑子里能联想到的只有父母的逝去，这件事确实是支撑她一路向前的动力。 “我不想辜负它！我不想辜负！” 美惠被师妹的故事触动了，嘴上疯狂地怒吼，仿佛要把之前憋在心底的悲伤和怒火一齐喊出去。 “所以你就更应该要接受它的逝去，更坚定地渡过每一次劫难，成就永生，并用这份坚定福泽所有不该逝去的！” 趁着师姐情绪爆发的空档里，司空冉很合时宜地加了一剂强心针，让她的信念更加稳固。 “对，我不能对不起小圆的期盼，我应该要变得更强，来保护剩下的亲人们！” “对！师姐加油！” “加油！” …… 晚上回家，司空冉正因为师姐重新回复斗志而高兴时，来自好妈妈的沉重打击骤然降临在她的头顶，令她措手不及。 “小冉啊，钢琴十级考试的时间快到了吧？” 司空妈妈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挑眉说道。 “知道。” 司空冉已经预感到了不对，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做其他任何的反应了，只能乖乖回答。 “那你的琴练得咋样啊？” 司空妈妈继续说。 “额，一般般……” 司空冉本来想说练得不错的，可又害怕妈妈要检查她的练习，便说出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呵，算你有自知之明，所以我特地给你报了一个钢琴班，离家不远，走路就能到，听说那里的老师技术不错。” 司空妈妈憋了半天，总算是将自己的盘算说了出来，心里觉得累，但是如果不这么一步步地引导，恐怕她还没说完，就被女儿给否决了。 “这，我，你……呜呜呜~” 司空冉被坑了一把，心里真的恨啊，她想要反驳，但前面的话都被牵着走，现在说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了，再提什么抗议都是无效的举动。 “假哭什么？这不都是为你好嘛。” 司空妈妈满脸的不屑，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是是是，你就说什么时间吧？” 司空冉想到上次补习班她也是这般无奈地问起上课的时间，心里更加憋屈了。 “星期六早上，怎么样？又不打扰你学习，又不打扰你上口语课！” 司空妈妈塞了一瓣橘子进嘴里，得意地笑道。 “好得很！” 司空冉白了一眼，直接上了楼去，懒得再搭理这个女魔王。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3章 钢琴班的熟人 （上一章章名“第72章满档期了”已经提交审核。） 一个星期七天的时间，周六周日本来是一对给予人们休息的女神，可现在司空冉的周末却在“魔王”司空妈妈的掌控下变成一对来自地狱的恶鬼，无情地将美好的悠闲时光销毁。 “妈妈，我真的起不来啊~” 司空冉扯着自己暖和的被子，不愿意起床，床尾的司空妈妈更加用力地抓住被子的一端，想要将女儿从被窝里逼出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时候去练习，脑子动的最快，晓不晓得！” “啊~没睡好哪有精神动脑子嘛，根本就谈不了钢琴啊！” 司空冉委屈地说道。 妈妈见她伶牙俐齿的回答，一时想不出回怼的话来，索性不跟她废话，直接吼道。 “起不起来？不起来我也不会让你睡觉！” 只见妈妈拿出手机，将音量开到最大声，放了一首周杰棍的《双截伦》，震耳欲聋。 “妈！你怎么这么烦啊！” “你起床，我就不烦了。” “关掉关掉，我要起床了。” “这就对了嘛~” 妈妈见女儿屈服了，心满意足地走出房间，司空冉则坐在床上，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烦躁地盯着窗外飘零的树叶和明媚的阳光。 “真是没人性啊！” 司空冉钻进被子里换好了衣服后，走到了厕所，却发现二楼已经有人了，看看墙上的挂钟，七点钟，这个时候似乎是爸爸在清宿便。 所以她很快下了楼，一楼的卫生间也紧闭着门，司空冉有些好奇，便出声问道。 “哪个在厕所里？” “你妈。” 厕所里面传出声音。 “叫我起床还占着位子，我回去睡觉了！” 司空冉故意要气一气她，便站在门口开玩笑地说道 “诶，我马上就好，你等一会儿就行。” 妈妈才不会让女儿有机会重新回到被窝，因为喊她起床实在是一个费脑子的活儿，有时候还会贫血，要问为什么，只能说太气了。 “好吧，快点啊。” 司空冉走到沙发上躺着等待，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妈妈还没出来，司空冉朝厕所喊道。 “妈！怎么还没出来啊，干嘛呢？” “催什么催，都说了马上了。” 司空冉很听话的再等了一会儿，可躺着躺着困意便袭上神经，没过几分钟她便就着沙发枕头睡去了。 大约过去了一刻钟，司空妈妈终于打开了厕所门，一脸舒畅的走了出来，朝客厅喊了一句。 “快去吧！” …… “司空冉！做什……” 司空妈妈走到客厅后，发现女儿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本来右手已经举在头顶，要将她拍醒，但看到那张熟睡的粉嘟嘟的脸蛋时，心又软了下来，回忆起之前刘光明在电话里的提醒，她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严了，给女儿的任务太重了？ 可转念一想，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啊，以后如果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她还能有一技之长傍身，能够让自己有生活下去的资本。 于是，手掌最终选择拍了下去。 “哎哟，谁拍我！” 司空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妈妈问道。 “快起来去洗漱去。” 妈妈冷声道。 “额，妈，你的马上还真是久啊~” “哼，要你管，快去，上课别迟到了。” 忙活了好一阵，司空冉终于收拾好了，整整齐齐地出了门，虽然出去的不情不愿，但对即将面对的新钢琴老师还非常激动和紧张的，毕竟一个好老师代表着一个让接下来的补课生涯能轻轻松松度过的关键点。 司空冉站在哈巴音乐的店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这家店的大厅是卖乐器和接待用的，里面的房间则是进行授课的琴房。 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和蔼地询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来找人的吗？” “不是，我……是来上课的。” 司空冉有些羞涩地小声回道。 “噢噢，你叫什么？我查一下是哪个老师带的。” “司空冉。” “好的，先进来吧，我去查一下。” 男人伸出手，将司空冉请了进去，自己则小步跑到前台电脑看输入了她的名字，看到了司空冉的课程信息后，礼貌地回复道。 “哦，你好，你的老师叫肖凯，在2号琴房，你可以进去了。” “好的，谢谢。” 司空冉笑着点了点头，便朝身侧的走廊走去，走廊两边都是琴房，总共有六间，2号琴房在最里面，她一路过去，从木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不少学钢琴的孩子，大的十五六岁了，小的可能才四五岁，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咦？” 司空冉站在4号琴房门外，盯着里面练琴的身影惊奇道。 “这个背影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想要继续检验一下的时候，面前琴房的门突然被拉开了，司空冉吓了一跳，这时里面走出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地中海男人，啤酒肚顶着皮带，感觉要掉在地上似的，他看到司空冉也是一愣，很快又觉得有点熟悉，于是试探性地问了问。 “你是司空冉吗？” “啊，是的。” 司空冉下意识地回答道。 “噢噢，那就对了，跟我来2号琴房吧，我是你的授课老师，肖凯，你叫我老肖就行了。” 肖凯笑的很亲切，说话也很温和，一看就是个好人，司空冉跟在后面也放心下来，来之前她真的害怕会遇到一个特别严格的老师，这样的话以后想要偷懒就方便多了。 “老肖……挺好的。” 司空冉自言自语道。 “什么？” 肖凯像是听到后面的学生在叫自己，回头疑惑地看了看。 司空冉连忙羞涩地遮掩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您带几个学生啊？” 肖凯一边推开2号琴房的门，一边回道。 “噢，常带的有两个，你和另一个男生，就刚才4号琴房的那个，其他的学生都是偶尔帮别人代课的，也不算忙，精力是够的。” 他以为司空冉问这个的原因是因为害怕自己的授课对象太多，影响教学质量，但其实司空冉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咦，那个男生叫什么啊？我好像很面熟。” 司空冉一听，原来那个熟悉的背影也是自己老师的常客，不由自主地就问起来了。 “叫郑恒畅，你们认识啊？” “哈哈哈哈，认识认识，上一个补习班的呢，没想到他也在这儿学钢琴。” 司空冉眼睛转了一圈，觉得十分有趣，准备等会儿去吓唬吓唬他。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4章 并不是因为钢琴 肖凯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课程后便交代司空冉自己先练一会儿，刚才前台过来找他有些事情。 司空冉哪里有这闲工夫，老师前脚刚走，她就窜到了4号琴房去了。 “咚咚咚！” 司空冉敲了敲门，看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便主动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男生还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只是在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完全沉浸在音乐当中去了。 “是《贝多芬第二钢琴奏鸣曲》吗？” 司空冉探头到男生身边，盯着琴键上修长的手指笑道。 “卧槽！” 男生顺着人声看过去，一张近在咫尺的脸蛋瞬间映入眼帘，将他吓了一跳。 “你谁啊？怎么进来不敲门的吗？” 他对司空冉偷偷闯入的行径十分气愤，甚至都忘了之前见过这副可爱的面孔了。 “你不记得我了？才过去一个星期诶？” 司空冉有些不甘心，将脸又凑的近了一些，看着他问道。 “嗯？我们认识吗？” 男生绞尽脑汁地在空白的脑子里挤出了一段记忆，补习班，吵架，欣赏，美少女，司空冉，几个关键词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终于回想起了眼前女孩的印象。 “你是司空冉？” “对啊对啊，才想起来噢~” 司空冉见自己被记起来，心里高兴极了，可嘴上还是傲娇地撇了撇。 “呵，挺有缘分啊，你也来这练琴啊，以前都没见过你。” 郑恒畅轻笑了一声，没有在意她的情绪，只是很自然地问起其他的事情。 “我今天第一天上课，准备十级考试，你呢，练多久了？” 司空冉随口说道。 “噢，我就单纯过来练练，在家闲得慌，你老师是哪个？我可以让他照顾照顾你，这里我熟得很。” 郑恒畅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点上，还笑着要帮忙。 “嘿嘿嘿，你说巧不巧，我们刚好是一个老师诶，所以不用你照顾，咱们啊都是一个水平的。” 司空冉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但郑恒畅的眼里却闪过一丝不屑，对她说的一个水平持着非常怀疑的态度，毕竟这个女孩连十级都没过。 司空冉好像察觉到了他眼里的神色，脸上立马就变了，冷哼一声，就要找他理论。 “哼，什么眼神嘛，还不服气啊？” “不是不服气，是觉得有点搞笑。” 郑恒畅嘲讽地笑了一下，便看着司空冉皱起的眉梢，觉得这个女孩真是有点意思。 “什么意思啊你，觉得我弹得没你好呗？比比？” 司空冉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心里很是不爽，这个瘦不拉几的男生凭什么瞧不起我？就凭刚才的《奏鸣曲》？谁还不会了呢？ “哈！可以啊，反正也是无聊，弹弹就弹弹，曲子你选，输了请吃羊肉粉！” 司空冉的话似乎挑起了他的兴趣，很爽快地就答应下来，顺便还自己添了个彩头。 “哼，羊肉粉就羊肉粉，谁怕谁啊，《第三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ok？” “小意思，女士优先，您先来吧！” 郑恒畅从椅子上站到后面去，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司空冉先谈，其实并不是什么女士优先的原则，让她先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自己回忆一下琴谱，找一下感觉，正好能先看看对方的实力，万一要是个没过十级的低调高手，那也有时间想个推脱的法子。 “好吧，我先就我先。” 司空冉其实不愿意前一个的，因为她也不是很有把握，只是这首曲子是她联系的曲目里比较拿手的了。 她端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稍微回想了一下开头，白皙的手指优雅地落在了琴键上。 《第三钢琴协奏曲》的全称是c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贝多芬三部协奏曲的最后一首，全篇共有三个乐章，第二乐章比较和缓，以和弦开头，旋律带有一种神圣的味道，整首曲子都令人沉浸在动人遐想的氛围之中。 司空冉显然对着首曲子的熟练度很高，音准基本没什么问题，但要说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却说不出个一二来。 郑恒畅听完后，鼓了鼓掌，并不是因为觉得她弹奏的有多么好，只是对她的一种尊重罢了，他尊重任何一个弹奏者，因为他们都是音乐的传播者，是音乐的继承者，不论好坏，都值得高看。 “到你了。” 司空冉大概也觉得自己发挥的一般，说话的语气都不再像之前那样骄傲。 郑恒畅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便走到椅子前落座了，在刚才的准备中他已经找到了曲子的感觉，于是很快便开始弹奏了。 两人的旋律其实都是一样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音准和气氛的差异，郑恒畅显然对这首曲子更加熟稔，对曲子的感觉也把握得比较准确，从他跟着曲子摆动的身体就可以看出，这个男生是真的将自己和音乐放在一起的。 一曲作罢，司空冉还未清醒，她也沉浸在了刚才的曲子中，郑恒畅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怎么样，我弹得还行吧？” “小郑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这首曲子我感觉又进步了一些，看来最近练习的也不少嘛~” 肖凯推开门走进来，笑着夸赞道，他刚才去2号琴房找司空冉，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便来这儿找，没想到两人正在交流琴技呢。 “小冉啊，你也别灰心，他练得可比你久多了，有天赋也肯努力，弹得好也是正常的，你多多学习也可以的，我看得出来你有这个底子的。” 他看到司空冉坐在一旁，一副失落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输了技术而伤心，便出声安慰道。 “我可没钱买羊肉粉，老师，你请他吃吧，我先走了。” 司空冉却在脑子里愁着另外一件事，钢琴什么的又不是自己要学的，差不差的倒是没什么关系，不过这彩头却很令人心疼了。 说完她就要逃出琴房，郑恒畅转身一把拉住，坏笑道。 “嘿嘿，想跑？没门儿，赶紧把羊肉粉端上来，不然我让老肖天天逼你练琴！” “你也太凶残了吧！不就是一碗粉嘛，至于这么纠缠么，真不男人！” 司空冉使劲地想要推开手腕上的黝黑手掌，却发现怎么都脱不开，于是气急败坏地反击道。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请你们吃，好不好？走走走，顺便啊给小冉讲讲十级考试的事情。” 肖凯可不想看到自己被老板投诉，只好苦笑了一声，将两人分开，自己掏了腰包，反正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儿，他们才是真正要花钱的主呢。 “哼！” 司空冉先一步跨出木门，朝身后的男生做了个鬼脸。 “哼个屁哼，就是弹的比我烂！” 郑恒畅故意说坏话激她作为回应。 “你！” “好啦，走吧~” 肖凯推搡着两人出门，一路上都在比着噤声的手势，深怕吵到其他房间的孩子，遭了投诉。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5章 师姐的能力超有趣 和郑恒畅的短暂交锋过后，司空冉似乎是找到了竞争对手似的，虽然双方的差距比较悬殊，但她却因此立下了努力练琴，跨过这座“高山”的小目标。 周日晚上，吃过饭的司空冉第一次主动要求去练琴，这一天一般司空妈妈是会给她放个小假的，因为周日司空冉还有口语课和作业要写，所以晚上都会让她看会儿电视，免得她又要去跟老师告状说妈妈不让她好好休息了。 可今天司空妈妈却看见女儿急匆匆地跑回房间去，别提多惊讶了，心里有些欣慰，懒人终于肯勤奋一回了啊！ 司空冉也是斗志满满地坐在钢琴椅上，手里翻阅这今天要练习的曲子，《第三钢琴协奏曲》，这首曲子将作为十级考试前她的首选练习曲目，因为那个可恶的男生弹得好，所以自己一定要弹得比他更好才行！ “司空冉，冲呀！” 她仰着头怒吼一句给自己打气，翻开琴盖，便要开始今晚的奋斗，结果练到一半，她就开始不耐烦了，对着钢琴就是一通乱骂，如果钢琴有生命的话，此刻可能会反击一句，“是你自己弹得差，怪我干什么？” 可司空冉不这么认为，自己练的这么认真，怎么就弹不好了呢？肯定是钢琴不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司空冉难得没有被灵魂之主给找去谈话，可一场噩梦却又闯入了她的脑海，巨大的钢琴压在她的身上，一脸坏笑地嘲讽她。 “哈哈哈哈，今天落在我头上了吧？叫你朝我吐口水，叫你骂我，我看今天谁能救得了你！”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放了我吧？” “哼，现在知道认错了？没门儿，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受死吧，哈哈哈哈！” “别，别，放过我，啊~” “卧槽，什么鬼？！” 司空冉被钢琴压下来的一瞬间惊醒，发现自己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钢琴，有些心虚，有十分庆幸那只是个梦。 “呼~” 过来一会儿她才安心地睡下。 周一早晨，司空冉头一次自觉地起床了，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司空妈妈都惊呆了，好奇地问了一句。 “诶唷，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过来了，连咱们小冉同志都自己早起啦？” “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一向都醒这么早，只是有的时候想补个觉而已。” “那麻烦您以后能少补点觉嘞，这样就不用我天天跑去拖地啦~” “哼，你就得多运动才行。” 司空冉说完，就拿着包子和鸡蛋出了门。 刚走到教学楼的楼梯口时，美惠突然从后面冲上司空冉的背，差点没把两个人都带着摔下去，司空冉捂着腰杆，佯怒道。 “师姐，干嘛呢，腰子差点给你撞没了！” “嘿嘿嘿，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 美惠挠挠头，抱歉地说道。 “什么事儿啊，这么兴奋？” “我告诉你，我第七条尾巴凝聚出来啦！” 美惠的声音很大，司空冉深怕这话被其他同学听见，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处角落，才松了手。 “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新能力是什么啊？” 司空冉也为师姐感到高兴，嘴里连珠炮弹似的问道。 “哈哈哈，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通了小圆的事情后凝聚的过程变得很顺利，真的要好好感谢你啊！” “害，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而已啦~” 司空冉捂着小脸，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摇摆起来。 “哈哈哈，你对我最好了，而且我还获得了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厉害的能力，绝对比你的隐身厉害一百倍，不，一万倍！” 美惠激动地都快跳起来了，说到自己能力的时候，几乎要压在司空冉的身上去了。 “哎呀，你这么说我都好奇你的能力是什么了，快讲快讲，不要卖关子嘛。” 司空冉用力地把师姐推开后，瞪大了眼睛好奇道。 “我怎么吃都吃不胖！” 美惠笑着回答。 “哈？什么吃不胖啊？你这体重哪里吃不胖了。” 司空冉有些好笑，师姐这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什么呀，你好坏啊，我说的我的能力就是怎么吃都吃不胖！” 美惠撇着嘴，显然对师妹的胡说八道有些不高兴。 “呀！真哒？我看看！” 司空冉围着师姐转了一圈，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愣是没瞧出师姐哪块地方是没肉的，于是疑惑地问道。 “咦？师姐你这胖的地方还是胖啊，这能力不行啊。” “额，这个能力不能改变之前的状态，但是以后就真的不会再胖了。” 美惠再次羞红了脸，双手抱紧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靠，还真是鸡肋啊，那你不还是圆乎乎的嘛。” 司空冉有些失望，这能力听起来极具诱惑力，可实际的作用却是大相径庭啊。 “你别这么说嘛，吃不胖刚好就综合了我大胃王能力的副作用呀，这样就算我吃再多，体重都不会再增加了，这还不好啊？” 美惠对她的新能力还是十分满意的，这算是了却了她的一大忧虑。 “可是师姐，这能力对胖的人来说真的算不上友好啊~” 司空冉强颜欢笑道，她其实也很为师姐的成功凝聚高兴的，但对这能力嘛，只能持保留意见了。 “哼唧唧，你就是羡慕我有这么好的能力，以后你长胖了，而我还保持原样的话，看我怎么嘲笑你吧！” 美惠有些生气，对师妹的态度很是不爽，只能尴尬地说一些无用的狠话。 “师姐别生气嘛，我还是很高兴的，起码你以后不会再更胖了，对不对？” 司空冉表面上像是在哄着她，实际上还是在挖苦，说完便毫不停留地跑开了，嘴里禁不住地笑出声来。 “司空冉！你又嘲笑我，看我不揍扁你！” 美惠跟着司空冉跑了过去，挥舞着拳头假意要打，其实心里开心的很，即使被说胖，师妹也对自己最好的师妹，哪里舍得真打。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6章 美食聚会 秋天的枫叶枯萎了，金黄色的叶面变成了深棕色，化作泥土下嫩芽的养料，为来年开春的绽放而准备。 星市入冬不会从一场雪开始，而是降下冰冷的雨，再吹进棉衣里，落在温暖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颤抖，刺骨的风映衬着寒意，如一把把利刃割在脸上，没有涂大宝的孩子只能强忍着皮肤干裂的疼痛，冲到车站去。 “呼~今年可真冷啊，往年这个时候还不用穿棉服的，我这羽绒都套上了。” 司空冉不停地搓动冻得通红的小手，嘴里也跟着哈气暖一暖，看着时不时飘两滴雨水的天空说道。 “我觉得还好吧，你看我就穿了件羊毛衫，师妹，你还是太缺少锻炼啦~” 美惠倒是站得笔直，看着红润的脸上也受了冻，偏偏身体就是热乎的，丝毫不惧这骤降的冷空气。 “是啊，师姐最御寒了，以前林子里的狗熊也不怕冷。” 司空冉闪过一丝不满的情绪，不过很快便笑开了花，用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嘲讽道。 “靠，师妹，就你嘴皮子厉害，我不给你挡风了！” 美惠说着从司空冉身前挪开，昂着头走到一边。 “喂喂喂，风好大啊，快回来，我错了嘛，你不是狗熊，你是英雄，你是保护我的大英雄！” 一下子失去了庞大的屏障，寒风一下子呼啸而至，拍打在司空冉的脸上，身体上和冻红的手上，她连忙拉扯师姐的衣袖，向她告饶。 “哼，叫你损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美惠虽然有些不高兴，但看着师妹颤栗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多气一会儿，嘴上虽然不松口，但身体却跟着她的拉扯挪回了原位。 “谢谢大英雄救命之恩啊~” 司空冉双手作揖，在师姐的背上点了点，笑着说道。 “不必了，本英雄才不屑于计较这些琐事，回头一份烤洋芋跑不掉了哈！” 美惠见她开始得意忘形，也跟着演起来，顺嘴提了一句酬劳，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 “诶，小事情小事情，一份都不够，以英雄的食量，起码得十份才行啊~” 司空冉听完也不恼，反而嬉笑着夸大了几分，实际上是暗中讽刺，反正嘴上说说而已，她才不会兑现呢。 “啊！你又嘲笑我！吃我一拳！” 美惠一边伸拳，一边叫喊道。 这时，公交车刚好停在了站台前，司空冉才能借机逃走，站在车窗前朝气得直跺脚的师姐吐舌头。 等车子启动后，才正经起来挥手告别。 “呀！真的吗？今天要去奶奶家吃饭啦？” 司空冉将书包放在玄关上，惊讶地说道。 “是啊，这不你大伯二伯刚好回来嘛，就一起吃个饭嘛。” 司空爸爸看着一脸惊喜的女儿，欣慰地笑了，平时她就喜欢热闹，人越多她还越开心呢。 “欧耶！那大哥哥和二哥哥呢？” 司空冉兴奋地舞动，转念又问道，大哥哥和二哥哥分别是大伯和二伯的孩子，小时候三个人经常一起玩，司空冉就是黏在他们俩后面的跟屁虫，可两个哥哥却都很宠她，出去玩都会把她护在身后，直到现在两个哥哥对她仍然是疼爱有加。 “嗯，算是小团圆了，哈哈哈，满意了吧？” 爸爸一边走到门口开始换鞋，一边笑着回答，这孩子就喜欢跟两个哥哥玩儿，以前就是形影不离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我妈呢？” 司空冉鞋子还没脱，刚好一步又跨出了门，站在楼梯口，突然想起妈妈不在家，于是问道。 别看平时一回家，她们俩就吵得不可开交，其实这就是她们的沟通方式，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脾气，都是司空爸爸眼里的小公主，当然随时要比较一番，看看一家之主到底更喜欢哪个，但母女的血缘和情分却也是实实在在的，这种发自心间的关怀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噢，你妈一下班就过去了，我回来是来接你过去的，顺便拿两瓶酒过去。” 司空爸爸换好鞋也跟着走到门外，锁好门后，拉着女儿便飞奔下楼，父女俩似乎对这次“晚宴”的内容十分感兴趣。 十分钟后，两人开车到了奶奶家。 奶奶最疼爱司空冉这个孙女，不仅是因为她是整个家里唯一的女孩儿，也因为她会说话，总能逗大家发小，算是任家的最宠爱的开心果了。 “哎哟，小冉来啦，快快快，洗洗手吃饭了，就你赶巧，刚做好饭就到了！” 奶奶是东北人，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东北大碴子味儿，这方言不管放在何时何地，都有一种热热闹闹的感觉。 “哎呀，奶奶，别推我了，让我先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嘛！” 司空冉一进门就闻见了肉香，此刻早就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手了，哪里还能再等，一双饿狼似的眼睛盯着餐桌就要闯过奶奶的阻拦。 “快去洗手去，就你嘴馋，你大哥二哥都还没吃呢，就等你了！” 奶奶严防死守得厉害，前往餐桌的道路就那么宽，她却能防的密不透风，司空冉只好乖乖跑去厕所，不到三十秒就冲了出来，直奔那豪华大餐而去。 “小妹这贪吃的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啊~” 大哥哥将碗筷分了一副给妹妹，温和地笑道。 “她那是贪吃吗？她整个儿就是一饕餮，这一桌子怕不够她吃的哦~” 二哥哥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对妹妹冷嘲热讽道。 “哼，你就晓得欺负我，奶奶~你看他！” 司空冉朝二哥哥冷哼一声，便转头向身旁的奶奶告状，那灵性的目光的意思就是，快便让他吃这些好吃的，少一个人，我就多一块肉啊！ “好啦好啦，快吃饭吧，都要冷了都，你也别跟妹妹吵吵了哈。” 奶奶永远都是偏向孙女的那一个，任谁说司空冉的不是，她都要怼回去，就算是孙子也不行。 “猪肉炖粉条，锅包肉，肉皮冻，蒸鲈鱼，卤牛肉，糖醋排骨，北京烤鸭，辣子鸡，……” 司空冉坐在座位上，拿起筷子往桌子上一个个点名过去，哈喇子都滴到了大腿上。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7章 家人与家族 “小妹，嘀咕什么呢？” 大哥哥司空辰心思细，看到妹妹拿着筷子却不吃饭，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还以为她是被表弟司空羊给说的不高兴了，便关心地问道。 …… 司空冉正专心致志地数着桌上的菜，司空辰的声音被热闹的环境弱化后根本进不了她的耳朵。 “小冉，你大哥问你话呢。” 奶奶抬头夹菜时刚好瞧见了这一幕，身体一斜，怂了怂孙女的肩膀，提醒道。 “哦，啊？什么？谁问我？” 司空冉乍一惊醒，还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嘴上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别理她，跟个神经病似的。” 司空羊挑着眉瞥了一眼妹妹的呆样，略带讽刺地说道。 “说谁神经病呢，你才神经病，你个大笨羊！” 司空冉别的可能听不见，但如果有人骂他，那就算是再嘈杂的环境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道锐利的目光斩向二哥哥，出口骂道。 “小冉，懂点礼貌，乖乖吃饭去。” 司空爸爸不乐意了，他对司空羊的话也有些不满，但都是小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女儿安静点儿。 司空冉在家里倒不是个沉默的人，虽然在外边她都不太去跟陌生人交流，但其实熟悉起来后她的嘴巴就不会停，除非你用好吃的零食堵起来，否则三藏师父都念叨不过她。 “哼，奶奶，今天的菜也太丰盛了吧，辛苦你咯~” 她斜眼朝二哥哥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和奶奶热络去了。 “嘿嘿，这不就是怕菜不合你的胃口嘛，你妈还特地嘱咐我你不能吃的，你看看这几菜，我那些葱啊蒜啊的都是剁成了沫子炒的，绝对看不出来。” 奶奶说起这拿手的菜，骄傲的神色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脸上，指着桌上几个肉菜得意地笑道。 “嘿嘿嘿，奶奶最好了，不像某些人，总是对妹妹恶言相向！” 司空冉在最后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脑袋还朝对面偏了偏，就是要让司空羊听得清楚些。 “……” “咱们家小冉又聪明又伶俐的，小嘴巴说起来这家里没谁能争得过，哈哈哈哈~” 二伯伯虽然是司空羊的爸爸，但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向着他，反而笑着夸赞了一番，以前他就经常开玩笑说，小冉这聪明劲儿就随我了，可见他对司空冉的喜爱。 “咦，二伯伯谬赞了，我也就排第二吧，您才是第一呢。” 司空冉眼珠一转，顺着话又反夸起了二伯，笑面如花，显得十分乖巧。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我就说她厉害吧，羊羊还得多学着点啊~” 二伯伯说话间，瞅了一眼儿子，眼神里其实也带着许多期待，如果自己儿子这样聪明那就更好了。 “那可不，咱们孙女不聪明谁聪明，你们都得向她学习！哈哈哈！” 奶奶就喜欢听人夸她孙女，此刻被二伯伯一番话逗得都合不拢嘴了。 “妈，你可不能惯着她，你看她憨样儿，哪里聪明了。” 司空妈妈和司空冉就像二伯和司空羊一样，都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信心，说起话来总是要踩上一脚。 “诶，她这不是喜欢吃嘛，爱吃的孩子啊都喜欢吃” “我们怎么买了这么多~” 司空冉左手领着塑料袋的一边，低头疑惑道。 “不知道，可能不小心拿多了吧~” 美惠也盯着满满当当的一大袋子零食，回忆起刚才两人激烈的扫荡场面，感到一丝羞愧，连忙糊弄道。 “哎~这下又要长胖不少呢！” 司空冉摸了摸自己日益凸出的小肚子有些忧愁，抬头时突然想起这些零食都是美惠付的钱，又开心了一些，只是面上还是对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道。 “师姐，让你破费了哈，下次我请你。” 美惠经过她这么一提，也发现这些都是自己给的钱，幼小的心脏猛地疼了一下，往后的日子，看来只有胖和穷常伴左右了啊，好惨一女的！ “小事情，一袋零食而已。” 但最痛的是，还要强颜欢笑的装逼，第一次见面，不能让小师妹看轻了才是。 “师姐，你也太好了吧，我可太爱你了。” “诶诶，袋子掉了！快放开我，喘不过气啦！” 司空冉找到了伙伴，下午的课间便再也没有在教室里待过，几乎是一下课就往隔壁班跑，那里有超甜超可爱还超大方的美惠师姐。 赵海几乎是忙到下午才匆匆赶回教室上课，其实他并不想回来的，哪有出了学校还有回去的道理，不过迫于赵总的严厉批评，只好被遣送回来。 到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司空冉的座位瞄上一眼，满心憧憬着这只小狐狸高兴地冲进自己的怀里，可现实是残酷的，空荡荡的座位上是不知哪来的一个肥妞，正怕着桌子和旁边的同学聊天呢。 “司空冉呢？” 赵海冲到她身前，厉声问道。 “不，不知道啊。” 肥妞看见魔王一般的赵海站在自己的身后，脸都吓白了，立马从司空冉的座位上站起来，嘴上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这下赵海就奇怪了，平时课间小狐狸都是窝在自己的座位上玩手机，怎么今天就没了踪影了呢。 教室里找不到，赵海便想着去小卖部找一找，毕竟这个小吃货对零食的依懒比对他要大一点点，临走时，他还特地警告了那个肥妞。 “再让我看到你坐在司空冉的位子上，你就惨了！” 肥妞一听，不敢多留，赶紧抬着肚子上的肉跑回了自己的位置，眼神都不敢往外瞟一下。 赵海刚冲出教室门口，迎面便装上了往回走的司空冉，本来满脸笑意的小狐狸瞬间倒翻在地，脑袋的疼痛瞬间就把刚才的好心情一键清空。 “师妹，你没事吧？！” 美惠站在自己班门口刚告完别，就看到小师妹被撞的人仰马翻，立刻用异于常人的速度跑到身边，关切地问道。 赵海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刚好出门就碰上了小狐狸，见她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的痛苦模样，也匆匆上前关心。 “小狐狸，没事吧？” 美惠却不知道赵海的身份，虽然他和司空冉的关系之前传的沸沸扬扬，但美惠的重心一直在历劫上，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过，见到这个撞到师妹的肇事男生蹲下来，立刻就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一股劲力十足的力量在赵海身上轰然炸开整个人都往后倒飞出是三米远，虽然肉多敦实，美惠也没有下死手，所以他并没有受重伤，只是胸口也是疼痛难忍，缓和了好一阵。 赵海头一次见到这么大力气的女生，虽然是个矮个头，可这一掌的威力都快赶上司机兼保镖的陈哥的全力一击了。 他用惊诧的眼神盯着继续低头关心的美惠身上，心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 过了两三分钟，司空冉才从剧烈的疼痛和眩晕中缓过劲，说话时声音都虚弱了几分。 “咦，师姐，你怎么在这呢？” “我这还没进门呢，就看到你被撞了，赶紧跑过来看看你啊，顺便帮你教训教训那个冒失的家伙！” 美惠说到冒失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靠坐在墙边的赵海，看他揉着胸口的难受样子，冷哼一声。 “对哦，刚才是谁撞我来着？我都没看清。” “喏，就是坐在地上的那个。” 美惠朝赵海努努嘴道。 司空冉用手撑起身子，还有些模糊的视觉望向师姐指示的方向，看到那个有些惊恐的男生，噌地就起身跑过去，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头疼。 “赵海，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就刚才摔了一跤，你头还好吧，现在还疼吗？” 赵海从呆滞中惊醒，看着身边担忧的小狐狸，赶紧关心道，双手还捧着她愈发清淡的脸蛋，急切的很。 “额，你们认识啊？” 美惠见两人的神情，走过来尴尬地问道。 “嗯嗯，他，他是……是我那个。” 司空冉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讲出那个词，只能用那个来代替称呼，这其中的含义相信师姐会明白的。 “原来如此，对不起哈，刚才是我唐突了，快起来吧。” 听到小师妹道出了真实关系，脸色更显的尴尬，立马伸手去扶起赵海，脸色羞红地道歉道。 “不敢，不敢！”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8章 你是我学长啊 赵海被小狐狸的怒声惊醒，下意识地就要往旁边靠过去，可转头一想，自己这不是来求和的吗？怎么能放她走呢！ 他迅速迈出左腿，宽大的身躯再一次挡在座椅前，虽然知道这样继续下去可能会惹人生厌，但咽到喉咙都话不说出口，真的是太难受了。 “你看到的不是真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 司空冉对上了赵海幽怨的眼神，眸子里平淡无波，但语气上却带着丝丝缕缕的怒气。 “我一直在旁边劝他。” “这么说，虐待他的不是你咯？” “当然不是！” “赵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 司空冉失望地转过头，她以为赵海是来找自己道歉和反省的，可他一出口就在为自己开脱，把所有的责任都抛给了其他人，这真的是平时那个替人出头，极其护短的赵海吗？ “我没骗你！” “好，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就劝不住了？” “当时他们情绪很激动，我拉都拉不住啊！本来他们还想用打火机烧掉它的毛，都被我拦下了！哪知道他居然踹的那么狠，那天晚上回去我就狠狠骂了他一顿……” 赵海以为小狐狸心软了，于是快速地说了一大堆憋在心里许久的解释，越说越有劲，越说越得意，似乎都要忘记身前的人了。 “够了。” 司空冉打断道。 “你知道吗？刚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松动了。” 赵海一听，面上的笑意更浓了，看来小狐狸总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这件事也算有个善终，想到这里他便放松了紧张的身体，一阵轻微的颤动在他身上闪现了一下。 “可是你却跑过来骗我，我好失望，也很难过，请你原谅我不能原谅你。” 说着说着，也许是真的被赵海伤到了，泪珠顺着粉腮滑进了脖子，可她仍然没有哭，因为教室里还有很多人。 “我怎么就说不明白？！我没有虐待那只狗，我是劝说的那个啊！” “你不要再说了……” “不行，我都已经解释这么多了，为什么不信我！是不是那个什么美惠把你给带坏了！你以前不这样的。” “你的解释就是在骗我，你就是他们的头头，难道他们会因为一只狗就不听你的了？没有你的默许，他们会变本加厉吗？我看想要烧毛的是你而不是那群小弟吧？” 司空冉被逼得烦了，几乎是一口气没换地将心里话说了出去。 连续的三句问话，看似平平无奇，但传进赵海的耳朵里却变得异常凌厉和刺耳。 每一句都直戳他本就因为欺骗而慌张的灵魂，从勃勃跳动到三箭穿心，赵海的身体一步步僵硬，最后连掺杂着诧异和羞愧的眼神都定格了。 “现在可以走开了吧？” 司空冉恢复了平静后再次站起身，赵海没有再阻挡，或者说他没有阻挡的理由了。 …… 转眼间，秋游的日子逼近，班里的氛围愈来愈浓，周五班会的时候，大家很自觉地聚在了班里，星市的秋天很冷，一连串的雨随着寒风落下便没再停过。 一群一群的学生们围坐一团，商量着各自带些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约好了游戏联机，他们都是平常玩得好的朋友，一说到出去玩就很自然地聚在一起。 几乎每个角落都有这样的小团体，体育委员有一起打球的哥们儿，小姐妹们也集在一块儿，袁慧和孙丽颖就是个好例子，他们俩就像异父异母的姐妹，整体嘻嘻哈哈的，感情好的不行，或许这就是曾经的战友情吧。 司空冉还细数着手里的活动费，本来周一下午就该上交了，几个男生慢慢吞吞地，把这事儿忘了三遍，司空冉真是无语，好在手里的钱没有缺斤少两的，也算是成功完成了第一次班长的职责。 把钱理揣进口袋后，捂着就往教师办公室去了，路上遇到从厕所出来的赵海，两人都抬头看了对方两眼就匆匆路过了，司空冉没有打招呼，赵海也没有主动搭讪，只是等她消失在拐角后才收回略带深情的眼神，低头叹了一声，便往教室里跑去。 司空冉已经是第五天独自一人回家，这本来没什么，小学时她就已经一个人放学了，只是初中开学后便丢掉了习惯。 一个人等在公交车站，旁边的银铃似的笑声，细细碎碎的聊天声仿佛与她格格不入，她就像是这副场景中被抠出的一张图，身后的背景都被虚化了，只剩下她一个，显得那样孤单和可怜。 “冷吗？” 司空冉身边的空气突然缓缓凝聚，逐渐形成一个没有五官的人形，是谜一样的灵魂之主，那说话的声音似乎也不是从他身体里发出的，而是直接印在了她的神经上。 “都冷。” “那还不放弃？”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狐狸。” 灵魂之主顺着这句话想起了当初在悬崖峭壁上战战兢兢的小狐狸，摇头苦笑了一阵。 “这么倔，不想要尾巴了吗？” “想，当然想，只是觉得我的第一次不该这样结束。” 司空冉搓了搓冻得发白的手，却被手心的雨珠吸引了，呆呆地盯着它从手心滑落，汇到脚下的水流中。 “这不过是一场试验，也许它更像是一场游戏，不断的通关，获取奖励，再继续下一关，直到完成最后的是胜利。” “可对我来说，它是生活，是我新的生命，我不甘！” “哈哈哈哈，美惠却没有像你这样的倔性子。” 灵魂之主故意提起那只日本第一狐美人，觉得有了她，眼前的司空冉就不会把心思再放在赵海身上。 “对啊，所以她已经是六尾狐了。” 司空冉仰望着不断落下白色雨水的黑夜，无奈地笑了笑。 “但她同样成就不了九尾。” 司空冉惊讶地转过头，眼里充满了疑惑，她皱着眉等待着解释，可灵魂之主却没有再多说，只是留下一句提醒，便被雨水冲散。 “加油干！这场游戏的第一关，就快到终点了……” 虚化的背景重新凝实，刚才她和灵魂之主的对话似乎留在了另一个空间中，周围的男男女女们依旧说笑的说笑，听歌的听歌。 公交车终于从拥堵的另一头闯到了站台前，车头的大灯照亮了昏暗的雨夜，前路仍然光明。 司空冉最后一个上了车，嘴里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我的生命才不是游戏！”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7章 家人与家族(看这) “小妹，嘀咕什么呢？” 大哥哥司空辰心思细，看到妹妹拿着筷子却不吃饭，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还以为她是被表弟司空羊给说的不高兴了，便关心地问道。 …… 司空冉正专心致志地数着桌上的菜，司空辰的声音被热闹的环境弱化后根本进不了她的耳朵。 “小冉，你大哥问你话呢。” 奶奶抬头夹菜时刚好瞧见了这一幕，身体一斜，怂了怂孙女的肩膀，提醒道。 “哦，啊？什么？谁问我？” 司空冉乍一惊醒，还不清楚是什么事情，嘴上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别理她，跟个神经病似的。” 司空羊挑着眉瞥了一眼妹妹的呆样，略带讽刺地说道。 “说谁神经病呢，你才神经病，你个大笨羊！” 司空冉别的可能听不见，但如果有人骂他，那就算是再嘈杂的环境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一道锐利的目光斩向二哥哥，出口骂道。 “小冉，懂点礼貌，乖乖吃饭去。” 司空爸爸不乐意了，他对司空羊的话也有些不满，但都是小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女儿安静点儿。 司空冉在家里倒不是个沉默的人，虽然在外边她都不太去跟陌生人交流，但其实熟悉起来后她的嘴巴就不会停，除非你用好吃的零食堵起来，否则三藏师父都念叨不过她。 “哼，奶奶，今天的菜也太丰盛了吧，辛苦你咯~” 她斜眼朝二哥哥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和奶奶热络去了。 “嘿嘿，这不就是怕菜不合你的胃口嘛，你妈还特地嘱咐我你不能吃的，你看看这几菜，我那些葱啊蒜啊的都是剁成了沫子炒的，绝对看不出来。” 奶奶说起这拿手的菜，骄傲的神色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脸上，指着桌上几个肉菜得意地笑道。 “嘿嘿嘿，奶奶最好了，不像某些人，总是对妹妹恶言相向！” 司空冉在最后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脑袋还朝对面偏了偏，就是要让司空羊听得清楚些。 “……” “咱们家小冉又聪明又伶俐的，小嘴巴说起来这家里没谁能争得过，哈哈哈哈~” 二伯伯虽然是司空羊的爸爸，但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向着他，反而笑着夸赞了一番，以前他就经常开玩笑说，小冉这聪明劲儿就随我了，可见他对司空冉的喜爱。 “咦，二伯伯谬赞了，我也就排第二吧，您才是第一呢。” 司空冉眼珠一转，顺着话又反夸起了二伯，笑面如花，显得十分乖巧。 “哈哈哈哈，你们看看，我就说她厉害吧，羊羊还得多学着点啊~” 二伯伯说话间，瞅了一眼儿子，眼神里其实也带着许多期待，如果自己儿子这样聪明那就更好了。 “那可不，咱们孙女不聪明谁聪明，你们都得向她学习！哈哈哈！” 奶奶就喜欢听人夸她孙女，此刻被二伯伯一番话逗得都合不拢嘴了。 “妈，你可不能惯着她，你看她憨样儿，哪里聪明了。” 司空妈妈和司空冉就像二伯和司空羊一样，都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信心，说起话来总是要踩上一脚。 “诶，吃饭的时候就得好好吃饭，快吃快吃，看咱们家小冉多聪明，闷头吃，等吃饱了再跟你吵吵。” 奶奶宠溺地摸了摸孙女的后脑勺，满眼的喜爱让一边的大人们看了都要生出几分嫉妒。 “奶奶哟，你也太宠她了吧，我和大哥还是不是你孙子咯？” 司空羊吐出一块秃皮的骨头，幽怨地委屈道。 “你这不也吃着呢嘛，我啥时候亏待你咯啊？做哥哥的得让着点妹妹，知道不，你看看辰辰，就比你像个哥哥样儿。” 奶奶也不说是不宠这两个孙子，其实家里三个孙辈儿的她都是一样的喜欢，只是男女有别，司空冉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自然是表现得更加溺爱一些。 “嘿，这还说上我了，大哥，我好惨，快夹块最大的排骨安慰一下我。” 司空羊的“离间计”失败不说，还被奶奶小小地数落了一顿，心情立马就郁闷了，只好化悲愤为食欲，推推身边的司空辰，让他去抢妹妹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咻！” 没等司空辰的筷子伸到盘子边上，位于中央的那块最大的排骨便消失不见，他抬头一看，发现妹妹快上半步，先行夹走了，此刻正得意地含着排骨上的汤汁，朝二哥哥嘚瑟呢。 眼神中的意思极其明显，抢我的排骨，你还嫩了点儿，哼！ “咱们家就属你们两个最跳脱，真是一对活宝啊，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大人看了这一幕，只是笑笑便过去了，只有二伯伯，也跟个孩子似的掺和两句，对一左一右两个娃娃做了一番点评。 “谁要跟他一对哦，整天就知道抢我吃的，你看看我身材多好，你看看他跟个胖墩儿一样，再吃就走不动道了！” 司空冉就喜欢这种大家聊得热络的时候，见二伯伯出声，便顺杆子往上爬，又怼了司空羊一句。 “我……” “好啦，你们两个就不停的，耳朵都疼了。” 司空羊本来想反驳几句，但大哥司空辰却抢先出口了，及时制止了两人进一步交火的可能。 两个孩子不再吵闹后，饭桌上一下变得安静，都自顾自地吃饭，偶尔给身边人夹菜，或者男人之间碰碰杯，最终还是爷爷问起司空冉最近的学习情况，才打破了这种宁静。 “小冉啊，最近课业忙不忙啊？有没有休息好？” 爷爷对这个孙女可能要比奶奶更盛一些，可他天生不爱唠叨，都是行动上的宠爱。 比如孙女上小学的时候，每天中午放学都要到家里吃饭，等要去回学校时，他就会塞五块钱给她，留着买零食吃。 那时候司空妈妈可是不会给女儿太多零花钱的，每天可能只有一两块，所以爷爷的五块钱对当时的司空冉来说就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这才使得她有机会体验各种小零食的美味。 “哎~” 司空冉长叹一口气，本来打算跟爷爷好好诉诉苦的，可眼角却瞥见了妈妈的警示，立马笑着回答。 “就这点课业，对你孙女来说，那不是轻轻松松搞定的嘛，一点都不累，晚上十点钟我就睡觉了。” 她昂昂头，表现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说完便偷偷看了一眼妈妈的脸，得到赞赏的眼神后，才松了胸口的气，自己也太不容易了。 “是啊，这些事情难不倒她，所以我准备给她报个舞蹈班，练练形体，也让她多锻炼一下，别把身体学垮了嘛。” 司空妈妈突然对着爷爷笑道。 司空冉当场愣住，手里勺子都掉回了碗里，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又有个舞蹈班了？我是不是又被坑了？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8章 你是我学长啊(看这) “哈哈哈哈，你看小妹那个脸色！妹妹哟，要是觉得累，我可以帮你向伯妈求求情哦~” 司空羊看到坐在对面的妹妹错愕的神情，幸灾乐祸地大笑，非要再给她添把火。 “……” 司空冉被二哥哥吵得烦躁，要是平常她肯定就冲过去揍他了，但今天这么多人呢，总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只好默不作声，暗暗承受这一波攻势。 “小冉，是不是课程太多了，要不让你妈给你退了吧。” 爷爷似乎也看出孙女的难言之隐，便主动提了一句，他可不愿意看到这么可爱的孙女被繁重的课业压得连笑都笑不出来，他最喜欢孙女笑了。 “爸，你可不能这么惯着她，该学的还是得学，不然等到进入社会以后就要吃苦咯。” 司空妈妈就没那么容易心软了，舞蹈班的事情她考虑很久了，一直没讲，就怕女儿狡猾地逃脱了，今天刚好有机会，那还不得赶紧说出来，让她不得不乖乖听话。 “爷爷，你真是太明白我了，平时的作业就够多了，我还要学钢琴，练口语，周末都没空休息，真是太难了！” 司空冉愤恨地将平时敢怒不敢言的话都倾诉给了爷爷，心里暗道，既然妈妈不仁义，那也不要怪女儿讲事实了。 “嘿，你……” 司空妈妈被反将一军，立马就要出声教训女儿，但爷爷奶奶却同时说了一句。 “小冉确实是太辛苦了。” “要不还是不要再报舞蹈班了吧，你不天天跳舞呢嘛，偶尔带着她动一动也是一样的。” “是啊，孩子本来就累，哪有力气再去跳舞啊，活动活动就可以了。” 司空妈妈伸出的头瞬间缩回了座位，被两位老人一唱一和地劝说后，她也不敢再坚持了，这个账之后再好好跟女儿算一算，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女儿，便继续吃饭，不再答话了。 司空爸爸就坐在老婆和女儿中间，被这一左一右的目光交汇夹击，也是有苦说不出，刚才还在安抚女儿失落的情绪，这一会儿又要靠在老婆耳边安慰，碗里夹的菜都冷透了。 “奶奶，来，吃排骨，爷爷，快，吃块鱼~” 司空冉笑意盈盈，殷勤地给爷爷奶奶用勺子盛了半碗菜，算是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了。 二伯伯这时候又出来说些玩笑话，司空冉能附和的便也跟着说笑，不能附和的时候便闷头吃菜，两不耽误，饭桌上也再次恢复了热闹，这正是她喜欢的状态，有时候希望这样的和谐与温馨能一直持续下去，上一世可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快乐。 不过开心是短暂的，痛苦才是漫长的，画面一转司空冉又回到了学校里，裹着黑色的长羽绒服，哆哆嗦嗦地跑进了教学楼。 今天的风要比昨天更盛，忘记带围巾的她将脖子都缩在了领子里，但冷风还是能找到侵入的缝隙溜进去，所以走到后来，她都已经把半个脑袋都埋进了羽绒服里，低着头不让风闯过她的脸颊。 “靠，这鬼天气真冷啊！” 一道声音突然从楼梯上传下来，紧接着的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司空冉不愿意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而抬头，只是往边上靠了靠，便继续往上走。 很快，声音的主人出现在视野里，不过是只能看到一节小腿，穿着黑色的厚裤子，却露着脚踝，司空冉暗道，这样不冷才怪嘞，风都钻进去了。 那道身影速度很快，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还好奇地留意了一眼，觉得这个把自己裹得像头熊的人有些搞笑。 “噔噔噔……” 又一道重重地脚踏声从下往上一步步在耳边凝实，司空冉终于舍得扭头看一眼，因为这样的动作不怎么会漏风。 眼球下意识地先从脚底看起，当瞟见那熟悉的脚踝和黑色厚裤子时，她就知道是刚才那个人又回来了，但很奇怪，才过去没几步呢，怎么又往回跑，难道是在跑步驱寒？ 眼睛逐渐往上抬起，身影也逐渐清晰起来，看到脸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男生，皮肤有些黑，脸颊瘦长，头发也是不羁地散乱着，好熟悉啊。 “司空冉？” 男生站在她后一个台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 司空冉很自觉地回答道，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仿佛脑子早就给自己设定了应答程序一样。 “你也不记得我了？” 男生继续说道，脚往上抬了一阶，把脸凑过去。 但司空冉却有些疑惑了，艰难地从羽绒服里伸出整个脑袋，视觉终于不受领子边缘的保暖长毛影响，男生的脸又清晰了一层，这时她才恍然大悟。 “呀，是你啊，原来你是我们学校的啊，之前都没了解过！” “刚才我也奇怪呢，这个“熊”的马尾辫好熟啊~” 男生笑着说起刚才的经过，也觉得很有缘分。 “额，嘿嘿嘿，风太大了，只好缩起来了，我看你的裤子都觉得冷。” 司空冉认出了男生，算是老熟人了吧，在口语班和钢琴班的同学，郑恒畅，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中的同学，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好朋友的感觉。 “害，帅比较重要，其他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郑恒畅听完瞥了一眼自己的裤脚，甩了下头，笑着说道。 “男生都喜欢这样，你这么瘦，还真不怕冻感冒了。” 司空冉高兴起来便忘记了自己的事儿，转过身面对着他，就这样聊起天了。 “哈哈哈，这都习惯了，你哪个班的啊？回头找你玩儿。” 郑恒畅无所谓地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似乎下一刻就要走。 “14班，随时恭候！” 司空冉笑着回答。 “咦？14班我熟得很啊，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啊？哪个14班啊？” 郑恒畅托着下巴回想了一圈，在众多的面孔中都搜寻不到这个单马尾少女，有些不解。 “初一14班啊，还能是哪个？” 司空冉也愣了一下，还以为是眼前的男生脑子出问题了。 “额，我说呢，我初二了，笔你大一届，嘿嘿嘿，你得叫我学长。” 郑恒畅听完一下子明白了，两人都不在一个年级，还在这问的火热呢，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 “嘁，没想到啊，学长，你居然这么老了。” 司空冉哪里能白叫一声，不带着嘲讽两句都觉得亏的慌。 “呵呵，先放过你，我还有事儿，下次再说吧，走了。” 说完也不等司空冉回话，便转身下了楼，留下一阵冷风，刺的司空冉直哆嗦。 “哼，学长了不起啊，看谁欺负谁！”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79章 朋友圈 司空冉也重新走上楼梯，本来想着把头缩回衣领里，但发现自己的双手和脸颊都是热乎的，冷风打在上面却没多少凉意，索性正常起来，毕竟都被人当成误入校园的大黑熊了，能保持点形象就保持点形象吧。 这一点似乎是刚才郑恒畅那里学来的，帅很重要，美也一样。 上午的课程和平时一样，语数英排开外加上一节娱乐休闲课，司空冉一般都会选择睡一半再听一半，这种均衡的时间分配让她觉得自己能够休息学习两不耽误。 但谁又知道这样是不是真的能学到知识呢，反正平时的作业都是美惠师姐帮忙用“秒作业”的超能力批量做的，一排排的对勾还真说不上她哪里懂了，哪里不懂了。 恐怕只有考试的时候才能见识一下真实的水平，所以往往临近月考时，司空冉都会特别认真地复习，给刘光明一种她一直都在好好学习的假象，这种假象甚至把司空冉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小冉，醒一醒，该听课啦~” 司空冉的同桌用笔戳了戳她的肩膀，提醒她这节课已经过了一半了，该起来听讲了。 这个约定是在两个星期前定下的，那时距离她和赵海分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学校里的八卦新闻早就被数不清的娱乐绯闻给覆盖了，就连孙丽颖都掩旗熄火不再出手，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刚从受惊的状态恢复过来，还惊魂不定着呢，而且袁慧也不愿意再惹麻烦，毕竟司空冉这一边也算是曾经的战友了，伤了谁都不好。 唯一还对司空冉骚扰不断的，恐怕只有庆远这个憨货了，赵海可从来没有搭理过他，但他仿佛在嘲弄司空冉的过程中寻找到了乐趣一样，隔几天就要故意刁难一下，而且时间都刚好卡在人多的时候，司空冉也不愿意多生事儿，每次也就忍过去了。 只是事后当然要利用自己的隐身术好好报复，可长期下来，庆远好像免疫了这种无形的恐怖似的，每次装神扮鬼吓唬后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这让司空冉很是灰心，于是在师姐的建议下，变成了直接动手，不多哔哔，这才让他搞事情的频率降了许多。 所以现在14班对她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多了，比如她的同桌就是第一个和她交好的，因为司空冉偷吃零食的时候总会分给她一点儿，免得同桌告状或者盯着零食袋子流口水。 “啊？今天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啊~” 司空冉微微抬头，从手臂下露出一双懵懵懂懂的桃花眼，小声抱怨道。 “你可别废话了，都不知道你天天睡觉怎么考的那么好的……” 同桌提醒完也就不再看着她，转过身继续听讲，对司空冉这种“学糕”嗤之以鼻，其实从语气里就能听出她的羡慕。 “嘿嘿嘿，秘密！” 司空冉轻笑一声，别有深意地对同桌说出两个字，让嫉妒的同桌很想要抽出一把十米大刀。 她悄咪咪地朝侧边伸了个懒腰，将立在桌子前面的课本重新平放，拿起笔开始高效率地听课模式，这就不属于超能力了，而是司空冉从娘胎就自带的，鬼晓得呢，也许这副身体本身就有个聪明脑袋，配合上自己狐狸一样的精明和智慧，便如虎添翼了吧。 一连四节文化课都是这样过来的，同桌也是个好人，虽然羡慕嫉妒恨，但对于约定好的事情还是认认真真地执行了，所以司空冉决定下次多分一些零食给她。 “谢谢啊，……同桌，下午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司空冉想要表示感谢，却发现自己还没记住同桌的名字，只好尴尬地用同桌两个字代替，自己的短时记忆真的太差了，幸运的是对于记忆了很久的东西还不曾忘过。 也许以后相处久了就会记得她的名字了吧。 同桌也懒得跟她争论名字的事情，有的吃就好了，反正又不是很要好的朋友。 司空冉抱歉了一声，便笑着走出后门，庆远本来想要过去故意阻拦，但从空隙里看见了藤原美惠的身影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一直以为这阵子莫名其妙地摔跤是美惠在搞鬼，偏偏每次都抓不到人，所以心里产生了阴影，一见到这个女生就有些后怕。 “快走吧，刚好我们两个班都是体育课。” 美惠拉着师妹飞奔下楼，朝着小卖部扬长而去，她之所以这么焦急是因为课桌里的存货不多了，必须要去补充一下库存才行。 小卖部门口。 “师姐，你课桌塞得下这么多吗？” 司空冉瞧着美惠身侧的大塑料袋子，好奇地问道，师姐自从有了“吃不胖”的被动技以后，对零食的购买量呈指数型抬升，都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零花钱。 “当然！塞不下了，所以你得帮我分担一下，等凝聚第八条尾巴的时候，一定要出一个自带空间的能力，这样就不用担心存放的问题了，还能随时随地的吃，太爽了！” 美惠提了提手中沉重的袋子，一脸愁色，不过很快就被自己歪歪的邪笑给掩盖过去了。 “这能力不是随机的么？” 司空冉对尾巴能力的获取机制还不是很明白，听见师姐这么一说还以为能力的种类是可控的呢。 “心诚则灵嘛，尾巴能力是根据自身特性随机产生的，多想想也许就真有了~” 美惠完全就是在自娱自乐，偏偏对这些不太懂的司空冉真的相信了，开始在心里默念起下一个能力，希望自己也能心诚则灵。 “干嘛呢？” 看到师妹突然神神叨叨的，她探头问道。 “祈祷啊，心诚则灵嘛~” 司空冉没有抬头回答，害怕自己祈祷的还不够有诚意，又加快了速度。 “你可真搞笑，别念了，还是想想中午吃什么比较实际吧？” “啊，差点忘了跟你说，中午有个学长要请我们吃饭哩，所以不用我们打饭了，我们去风味餐厅吃，那里贵，人肯定少。” “学长？我们什么时候认识学长了？” “额，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啦。” “朋友？” “嗯嗯。” 应该算是朋友吧，司空冉心里想到。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0章 快乐了半年后 体育课的时间很快，男生只是进了几个球，女生们也只是聊了会儿天，下课铃就在这种只剩下蝉鸣和呼喊的午间响起。 “叮铃铃~” 铃声很急促，就像在推搡着操场上的学生们赶紧去食堂抢位子。 大批的人流汇聚在操场和小卖部之间的水泥路上，形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钻入只开了一半的玻璃门。 司空冉和美惠两人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还在谈笑风生，对这些急着吃饭的同学不屑地笑了笑，便又一起聊天去了。 风味餐厅在二楼，就在教师食堂的对面，有时候老师们也会约着去那儿点几个小菜吃吃，不过大部分位子都还是被学生占据着。 两个女生悠哉悠哉地走进餐厅，按照她们的设想，这里应该是抢饭大军最后的净土，应该是零零散散几个人，零星几个位子上坐着说笑的学生，没有长龙，没有拥挤，一切都是那么休闲和轻松。 可事实总是能扇你一个大耳刮子。 眼前的景象恰恰相反，餐窗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三条队伍，从窗口到后墙，紧密相连，如同三道一米多高的围墙，每一个人都与前后以最小的缝隙连接，插队？不可能的，就连过路都让不开，可能最符合预期的就是零星几个座位，不过也有些不同，因为除了那零星几个座位以外，其余的地方也早就围满了人。 这时，两个老师笑着从司空冉身边走了进去，五秒钟后，他们又讪笑着从餐厅退了出来，脚步匆忙，也许是希望教师食堂里还有几个空位。 “看来这两个老师也是抱着和我们一样的心态啊~” 司空冉苦笑道。 “这情况，那个学长还能请客吗？” 美惠后撤了几步，躲过两个拿着餐盘找座位的同学，看着几乎满员的餐厅，愣愣地问道。 “应该不太行，我问问他吧。” 司空冉已经没什么信心了，但她还是想要问问郑恒畅的想法，万一他能请点儿别的呢。 正当她摸出手机，准备发消息的时候，在三条队伍中间的一桌突然冒出个头，朝司空冉猛地摆手，美惠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在喊别人，可眼睛转了三四圈后，发现那人还在朝这边摆手，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拍了拍师妹的肩膀，问道。 “喂，师妹，那是不是你朋友啊？” “嗯？我看看……诶，是的是的，原来他早就来了啊。” 司空冉看到郑恒畅早就占好了位子，赶紧拉着师姐，生硬地挤过“人墙”。 “呼~这里人可真多！” 司空冉蹙眉抱怨了一句，眼睛往座位上瞧了一眼，发现桌子边上还坐着另一个女生，黑色的披肩长发，白皙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对凤眼，要放在古代那也算是媚惑一方的女子了。 “这位是？” 她笑着问道，带着师姐坐在郑恒畅和那个女生的对面。 “哦，这是我女朋友，田雨。” 郑恒畅很爽快地介绍了身边的女生，又伸手指着司空冉介绍了一遍。 “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一个钢琴课的学妹，司空冉，她特逗，哈哈哈哈~” “你！” 司空冉本想发作，但看到他身旁的田雨眼神有些冷，便强行忍下来，朝她主动打招呼。 “你好，叫我小冉就可以了，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藤原美惠，是一位日本混血儿哦，超可爱是不是？” “去去去……你好，你叫我美惠就行了。” 美惠挥手打断师妹的话，把自己当宠物呢这是？ 田雨一一认识后，眼神里的冰冷稍缓，挽着郑恒畅的胳膊，亮出一副甜美的笑容，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都很可爱啊，恒畅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玩儿啊！” “哈哈呵呵呵，一定一定。” 司空冉的目光瞥向田雨故意的做派，尴尬地笑了笑，便敷衍过去，看着眼前的几道家常菜，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 郑恒畅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出面化解道。 “别坐着了，快吃吧。” “好的。” 司空冉和美惠一听到这话，几乎是同一瞬间回答了他，手上的筷子便落尽了菜盘里。 田雨看见这两个女生不讲究的模样，闪过一丝厌恶，但看到郑恒畅笑意未减，知道他并没有介意，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动了筷子。 一顿饭下来，司空冉还算看得明白，郑恒畅算是把自己当朋友了，就自己和师姐的吃相，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身边人，那是很难坚持到吃完饭的，比如田雨，这个女孩就找了个肚子疼的理由先走了。 中午三个人也没有回教室去休息，就在餐厅的位置上聊了一个多小时，期间有多少满含期待的端盘少年失落而去，恐怕只有食堂打扫卫生的大妈才知道。 初一的上半学期就这样在三个人的朋友圈中度过，连带着后半学期，学校里都知道了这个“著名”的三人团，不过实际上，还是因为郑恒畅的名气比较大，相比于赵海的家世，他完完全全是靠自己的实力在学校里立下威信的。 与社会混子相熟，狂傲不羁的性格，一拳拳练出来的单挑实力，这些都能让他在学校的小团体里有一席之地，就连美惠这样能打不动口，能踹不动手的狠人也说过。 “郑恒畅这家伙，你不能走的太近哦，他很危险。” 说完自己倒是天天跟人家聊得火热。 司空冉倒是不以为然，毕竟大家认识半年多了，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还是有个基本了解的，总的来说，郑恒畅对自己还是很仗义的，没有什么坏想法，偶尔还能帮忙自己挡一下庆远的骚扰。 初一暑假。 星市的天气终于让人满意了些，二十多摄氏度的气温不高不低，穿上短袖舒爽，穿上长裤也不燥热，刚刚好，寒冷的风已成为过去，三人团的友谊也依旧在继续。 司空冉仍然要去上钢琴课，即使早在八个月前她已经考过了十级考试，但也正式因为妈妈觉得这老师教得好，所以为了让女儿保持水平，决定再续上一学期的学费，不过看妈妈这势头，也许下学期的学费也差不多该交出去了。 “老师早啊~” 司空冉到了哈巴音乐，刚好看见肖凯站在前台聊天，便走上去热情地招呼了一句。 “诶，小冉今天来的很早嘛！琴房都打扫好了，你先去练习一下上周的曲子，我等会儿就过去。” 肖凯转过头，笑着回应，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授课时间还没到，便又伏下身子，明显是不乐意多上一分钟的课。 “噢噢。” 司空冉也已经习惯了肖凯的懒惰，这对她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起码在这儿练琴很轻松，穿过走廊的时候，路过4号琴房，很自然地从玻璃窗瞄了一眼，发现里面居然没有人，立刻皱起眉头疑惑了起来，往常他都会比自己早来半个小时练习的。 “肖老师，郑恒畅今天怎么没来啊？” 她朝大厅喊道。 “噢，他请假了，说今天有事不来了，你小声点儿，别吵到其他学生了啊。” 肖凯说完也跟着走过来了，朝司空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司空冉很好奇请假的原因，但也没有立马在微信上问起，一直等到中午下了课以后，才在回家的路上抽出新买的苹果手机（期待了大半年爸爸才买的）。 小狐狸：今天怎么没来练琴？ 五分钟后…… 李斯特：忙 小狐狸：噢哟，又去网吧耍了？ 李斯特：酒吧 小狐狸：我去，多大啊你就去酒吧，看把你能的！ 十分钟后…… 李斯特：（不是本人）他喝醉了，晚点再聊吧 司空冉一看这消息，就知道是郑恒畅的死党赵杰雄发的，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担心，但有朋友在的话，郑恒畅肯定是安全的了，不过到底是为什么要在大中午去酒吧喝酒呢，人家开门了？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司空冉吃饭时看了一眼手机，看电视的时候也把手机拿在手里，躺在床上也还是最后翻看了一下微信界面，手机屏幕上那个钢琴头像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有些急了，但，她又觉得不能打电话过去询问，这样太突兀了，赵杰雄在呢，自己不用太担心的，她想着想着又看了一眼屏幕。 晚上十点，司空妈妈推开门提醒她该睡觉了，在这方面，爸妈都很严格，睡觉前手机必须要放在远处充电。 司空冉有些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放在钢琴架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 “滋！滋！滋！……” 司空冉刚沾上枕头，手机便震动起来，司空冉还以为是定错了闹钟，起身来打算按掉，但眼角突然发现上面写着郑恒畅三个字。 “这么晚打电话？” 司空冉嘀咕了一句，看着门外没有亮光，决定接下来。 “喂，什么事呀？” “看微信。嘟嘟嘟……” “靠，啥毛病啊！” 司空冉低声啐了一口，把界面转到了微信上，顿时傻眼了。 李斯特：做我女朋友吧 （第八十章以后，本书就要上架了，喜欢本书的朋友要开始订阅了，也许你们会走，但我的更新永远不停留，希望大家能拿出勇气和几分钱支持正版，谢谢！）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1章 酒后吐真言还是假语(求订阅) 这一夜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幸运的是，还在假期，不用担心自己要早起，舞蹈课也是下午的时间，所以也不用紧张。 司空冉没有回复郑恒畅着突兀的告白，确实很唐突，有一种“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女友”的气愤，又密密麻麻地滋生出一种“和他谈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的期待感。 “不行不行，怎么能有这种羞耻的期待感呢，绝对不行，你已经沦陷过一次了，可不能再被同样的方式给拖下水了！” 她剧烈地摇晃了两下脑袋，想要将那些......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1章 酒后吐真言还是假语（求订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2章 师姐竟然如此 大概是郑恒畅的嘻嘻哈哈的表白打乱了她的心思，回家的路上一直感到脑海的激荡，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变得无力了。 星市的公交车司机就像是被生活压抑的赛车手，将手中这辆庞然大物开出了一种速度与激情，车头的司机大叔瞧见车窗前的奔驰宝马凯迪拉克纷纷消失在视野里，很满意地咧嘴一笑，暗暗感叹自己车技通神，没去做职业赛手真是可惜了。 可怜身后的乘客们个个捂着胸口，闭着嘴唇，将冲至喉咙的苦水强行吞咽下去。 但车速节节飙升，车上......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2章 师姐竟然如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3章 还是太弱了 “滚滚滚！” 司空冉一摆手，就愤怒地下了逐客令，她短时间内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个吃里扒外的师姐。 “诶，师妹，你这样可不行啊，老大这么优秀的男人，你怎么拒绝的了啊~” 美惠对司空冉的愤怒视而不见，依旧坐在地板上，甚至觉得后背空空的，还主动把钢琴椅子挪到身后当靠背。 “师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舔呢？这让我回想起当年庆远舔赵海的样子。” 司空冉见美惠不为所动，便故意打了一个赵海的比喻，她知道师姐最讨厌赵海了。 “......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3章 还是太弱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4章 你们太难教了 三道整齐的声音响起后，这场宴请就算是结束了，郑恒畅看着桌案上的残羹剩菜，又瞥了眼对面两个“怪物”，心里有些痛，就像是自己的钱包被人抢了，而凶手还大摇大摆地坐在面前，很不满地嫌弃钱包太薄。 “吃好了吗？” 他笑着看向司空冉，温柔地问道。 “嗝！” 司空冉连忙捂住嘴，她本来是想说话来着，结果一出声却把喉咙的气也一道带了出来，郑恒畅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表白的对象是不是眼前这个女孩了。 “不好......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4章 你们太难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5章 居然被霸道了 夏天的夜空特别干净，深蓝色的幕布上只有几颗点缀的星辰和一轮弯月，司空冉正站在自家阳台遥望这份安宁的景色，希望能借这份静谧来安抚内心的焦躁。 明天就是钢琴课了，他们又会再次见面，自己还会被冷落吗？还是能在琴声中冰释前嫌，不对，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嫌隙，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 “肖老师早啊~” 司空冉穿着普通的蓝色牛仔裤，上身搭了一件粉色的休闲t恤，显得年轻朝气，却又不失活泼可爱。 “哟，早，照旧，自己去练会......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5章 居然被霸道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6章 真的要请客了 “那我就把你抱走，大家看到了，那就不是也是了。” 郑恒畅说话时嘴角一直上翘着，似乎觉得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司空冉却不这么觉得，她最讨厌被别人威胁了，更何况是在自己的人生大事上，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要挟的话就被迫答应。 “好吧……” 司空冉突然软腻地应承了郑恒畅的要求。 嗯嗯嗯?什么鬼？为什么我会答应啊？ 司空冉脸上羞涩地红润起来，内心确实怒火冲天，到底是那个混蛋在说话啊？ “是我。”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7章 你搂的好紧啊 自从司空冉卸去内心的枷锁后，她对郑恒畅的喜欢一天比一天多，就连当事人都很奇怪，身边的女孩突然答应自己的表白，又突然表现得这样兴奋，是不是有所图谋，他甚至怀疑在这同一副皮囊下是不是存在两个意识，一个喜欢他，一个又不喜欢他，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还自嘲一番，尽瞎想一些玄玄乎乎的事情。 但有一件事是郑恒畅能确定的，那就是司空冉现在的确接受了自己。 所以后半段的暑假生活里，他们俩就时常腻歪在一起，美惠......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7章 你搂的好紧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8章 王见王 司空冉无言以对，她刚才确实把手搂在郑恒畅的肩上，但为什么被他说出来后，就感觉味道不对呢，说不出来哪里错了，但心里就是气的很。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因为你太喜欢我了~” 郑恒畅见她不说话，又很骚气地补了一句。 “……我要去玩激流勇进！” 对于这样的厚脸皮，司空冉实在是没办法回答，只好再次转移了注意，朝着下一个项目逃走了。 激流勇进的刺激程度和过山车差不多，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最开始下滑的那一段才会令人尖叫......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8章 王见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9章 翻滚吧庆狗 “我心里只有你。” 司空冉双手纠缠在一起，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放心吧。” 郑恒畅揉了下她的脸，他本来对司空冉没什么自信的，可此刻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不是赵海的身边，刚才她看赵海的眼神里除了尴尬，也没有哪怕一丝的不舍，再看到她微弱但又十分坚定的声音，心里本就不多的疑云也随之消散了。 “我们去吃饭吧。” 郑恒畅轻轻地牵起她的手，说道。他还暗中朝美惠立起大拇指，对刚才的出场解围表示感谢，其实美惠并......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89章 翻滚吧庆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90章 与她擦肩而过 郑恒畅还未出手，人就已经躺在三米开外鬼哭狼嚎了，两人实力上的差距已经清晰明了，但这让故意来找茬的庆远感觉到很没面子，可他又不敢继续嚣张，看到站在昏暗灯光下的那道锐利的眼神，他甚至忍不住地打了个颤。 不行，来日方长，性命要紧，反正话已经放出去了，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看到庆远翻起身体逃进一片黑暗里后，郑恒畅轻蔑地笑了笑，对付这种小渣滓，他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自己刚才仅仅是踹上一脚而已，若是真要动手，他还......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90章 与她擦肩而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91章 噩梦后遗症 新学期的课程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当然这是对于14班的学生来说的，上午依旧是文化课组合，下午则变成了休闲娱乐时间，偶尔会穿插一节体育课，不过也只是偷懒的机会而已。 今天的天气很辣，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亮呈白色的太阳念念不舍地悬挂在云雾之间，幸好星市的风总是绵绵不绝的，即使没有狂风，也会有徐徐的微风吹散人脸上，脖颈上和背后的热气。 “体育课安排在这个时候真是个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司空冉站在讲台边缘，盯着黑板上......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第二卷 离开时只剩下眼角的泪 第91章 噩梦后遗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今天尾巴长出来了吗》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