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妖话》 第一章 http://.biquxs.info/

一夜北风急,天灰蒙蒙的,厚厚的积雪,映得满眼惨白。雪地上个子小小的张三儿蜷缩着背顶着飕飕地西北风走。厚厚的积雪踩上去沙沙作响。乡间的路坑坑洼洼,又狭窄的很,踩的一个不对,脚便会深陷了进去。好半天都拔不上来。好在这条路张三儿闭着眼都能来去,才没发生什么意外。 这个时候,天还早的很,村里人都应该还在梦里的,今年大家都没有吃喝,能少活动就少活动,也好省点体力不至于那么饿。凛冽地西北风呼啸而来,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似乎要割破皮肤,刺穿衣服,直刺到身体。穿了多年的大棉袄挡不住风。身子不由一阵颤抖,张三儿机灵灵打了个寒颤,急忙把头往袄领子里缩了又缩。感觉似乎才好了些。 寂寞的冷啊,眼前惨白一片,黎明前的黑暗带着冷冷的气息。安静的让人窒息,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咚咚的跑步声,张三儿不疑惑,这么早是谁,在干嘛?好在天色慢已经慢的放亮了,张三儿倒不疑有它,走近一看原来是本家的小马哥在自家门前的空地绕着圈子的跑,估计是怕冷才不停跑得。头戴破毡帽,大棉袄用一根宽宽的带子系住,腰上斜插着一杆老烟袋,鼻子哧溜哧溜的吸着鼻涕。 小马哥看见张三儿问:“三弟,这一大早的,你是要干啥去?不等张三儿回答,他打量了张三儿一番急急又说:“咦”带着网,你要下河?这大雪天,你不要命了吗”? 张三儿鼻子里嗯了一声。 “你嗯个屁啊,那么大风,天又冷,你看看有谁敢下的”?北方男人的嗓门都是那么大。张三儿只觉得身边树上的积雪簌簌掉落。 “哥啊,我也不想啊,可我娘病了二天,一直不吃不喝得,病越来越重,咱没钱大夫又不来,我只能下河去撒几网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打几条鱼来,也好给她找大夫。” 老大哥把大夫的女性家属都问候完了,才说道:“三弟,天冷风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到河边看着你下河撒几网就赶紧上来。” 兄弟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很快就来到梨花河堤,张三儿看着河水滚滚,头也不回地说道:“哥,我到了,把渔网给我,放心,我一定就只撒几网就上来,天冷,你早点回去吧。” 半天听不见小马哥回答,张三儿觉得空气骤然变冷,急忙回头去看,可是身后没有了小马哥的影子。渔网就散落在张三儿不远处。 张三儿只觉得身上一寒,鸡皮疙瘩遍布了全身,脚也有些发软。颤抖着叫道:“哥……小马哥……”北风呼啸,田野里满是呼啸的风和惨白的雪,哪里还有丝毫的人影。来路雪地上清晰地留着张三儿一人的脚印,小马哥就像是一直没有出现过。 一定是在做梦,张三儿惊魂未定给自己找了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妈的倒霉”骂了句粗话给自己壮胆,虽然天气寒冷,张三儿背后却仍然被冷汗湿透。他有一种想要逃回家的冲动,小马哥居然凭空消失了。 喘了半天的粗气,张三儿强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不断催眠自己,恐惧终于被家里老娘的病压倒。用力定了定神。收拾起渔网就要走。 不想还没走两步,身后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张三儿脚步一踉跄,跌坐在雪地上。胆战心惊地回头看时,却原来是一枝树杈被积雪压断掉了下来。拍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背起渔网往河边走去。 往年这个时候,大雪封河,一夜之间能冻得河面上能跑马车,每到那个时候,村里人就都会拿着凿子来这里凿开冰块,下钩钓鱼,有的时候,经常还会有鱼自动跳上来。梨花河便成了一条沟通两岸的捷径。不知道为什么,梨花河今年一个冬天都没有结冰。村里的老人都说有古怪,所以张三儿的娘刘氏总是严禁张家的独苗这个冬天不许下河。不过刘氏的病越发的重,这才有张三儿一大早瞒着老娘偷偷来了。 河滩上的积雪结冰了有些滑,张三儿深一脚浅一脚的下了来。收拾好了河边的渔船,往河面看时不觉又惊又喜。 梨花河上竟然飘浮着整片整片的白鱼腹。老天,是什么,一河筒子的死鱼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样的奇景阿。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张三儿一家是靠梨花河边生活的渔民,小小的梨花河闭着眼睛都能摸个通透。这条河不过一条小河,虽然丰饶,可今年没有粮食,几乎附近所有的的村民都开始捕鱼,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筛了个干净。今天这些鱼可都是哪来的呢? 来不及思索这个深奥的问题,张三儿把船放到了河面上。轻摇橿橹,虽然逆着风,渔船还是飞快的往死鱼漂去。五岁就开始随父母亲摇船,十六岁的张三儿已经是摇船的老师傅。小小的渔船逆风而行,仍然快捷的很。 这个季节是滴水成冰的冬天,且才只有一天,鱼应该不会坏掉,可以不用撒网了,张三儿兴奋:“这鱼都是我的了,真是老天爷开眼,我娘的病总算有了着落。” 片刻间,船就到了飘着鱼最多的地方,张三儿伸手捞起一条,还没拿到眼前就闻到一股恶臭。他急忙把鱼远远的扔了出去。天那么冷,鱼也会坏,这是什么道理?张三儿不死心,走得远了些,又扒拉上来了一条,仍然奇臭无比。又捞了几条,也都是臭的,显然,这些鱼都坏了。张三儿暗自懊恼自己来得晚了,要是早些来就不会臭了。 也许是下雪,又或者太冷,梨花河上只有张三儿孤零零的小渔船飘荡,没有时间思索今天的种种不对劲,小船儿自己轻飘飘摇动,水面上的张三儿灵动敏捷,离开了这片恶臭的死鱼水域。不觉间,小小的渔船消失在了梨花河上。 第二章 http://.biquxs.info/

渔船的异样,张三儿全没有在意,这会儿近了,他被死鱼熏得头晕眼花,直到离的远了,才好了些,住了槳整理了渔网,提了渔网满满的撒了出去,那网撒得着实好看,可是满怀希望提上来的时候,网里却连半条鱼都没有看到,好在他似乎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依然不知疲倦接连又撒了十几网,每一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十几网下来,嘴里狂喘着粗气,俊秀的脸上汗珠滚滚。这多少天没吃的了,体力损耗的利害,谁受的了。 就撒一网一网的撒,全幅精力都用在撒网上面。他没发觉小船慢悠悠的自己随风飘摇。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了重量。十分的诡异......张三儿沮丧不已,大骂了一声‘妈的’又打起了精神,一次一次撒下了网。无奈梨花河今天就像是被扒光了的小媳妇,光溜溜赤条条的。他忙活了半天,却一条鱼也没有打上来。 累得够呛,张三儿坐到了船上休息,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不断飞落的雪花,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闪电般地出现一幕幕母亲刘氏操劳的身影,一阵心酸。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三儿在六七岁的时候就出来帮助母亲操持家务、下河捕鱼。什么都做得有模有样。见到的人无不说刘氏有福气,有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子。 “孝顺、懂事。”张三儿苦笑不已,要是你们从小和我一样,估计比我还要能干。念头转到了这里,身体好像充满了力量。休息好了要再继续撒网捕鱼。 “老天爷,你要是有眼,就给我们穷人一条活路啊;爹,你只在天上逍遥,我和娘马上就要死了,怎么就不来救救我们。”张三儿心里苦楚怨愤,不觉说出了声。提起了渔网作势要撒出去...... “小哥哥,老天爷可是不能随便骂哟......”一个声音摹地在张三儿耳边响了起来,分辨不出男女,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张三儿收住了网四下看了看也并没人,以为出现了幻觉。 也是啊,这大雪天的,他一个人划着船在河中间,怎么会有人在耳边和自己说话,张三儿摇了摇头。也就歇了手继续呆呆地看天,任雪花静静的飘落在自己身上。 “小哥哥,你怎么了说话,你想打到鱼吗?”张三儿心情放松了之后又有人在耳边蓦然说话。“想……” 这一次特别真切,断然不是听错了。回答了之后惊地张三儿跳了起来,渔船被弄得连连晃了数晃。急忙稳住了船,眼睛扫了一遍四周,小船儿依旧飘在河中心,可是说话的人在哪里?声音如此的真切,一定不是自己听错。 “你究竟是谁,别开玩笑了,快出来说话。”张三儿到现在还以为有人捉弄自己,他从小就在梨花河上厮混,除了起初吃惊之外,并没有怎么害怕。 “嘻嘻,好看的小哥哥,你确定想要我出来吗?”这回个听的真了,那声音竟然是从半空中传来,虚无缥缈没有一丝儿痕迹,偏偏清晰无比,好像在和张三儿闲聊一般。清晰的传入张三儿的耳中。 “你是谁啊,别玩了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天虽然已经蒙蒙亮了,可河面上依然没有人,张三儿才觉得不对。壮着胆子大吼了起来。 “嘻、嘻、嘻…….那声音忽然像一个调皮的少女。“你嗓门太大,吓着我了,就不出来,反正你也找看着我。”声音拿腔拿调,忽男忽女,在张三儿的头上环绕。撩拨得他每一根毛孔都炸了开来。张三儿左顾右盼,怎么也不能找到这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民间许多古怪的传说一股脑的涌了来,大滴大滴的汗珠从头上滴了下来。 “小哥哥,别害怕,嘿嘿,告诉我,你叫什么?”声音清脆响亮,张三儿却听得浑身冷汗。胆气全消,不由自主地回答道:“我...我叫张三儿,旧住在河边的梨花村”。 “噢,梨花村的小三哥,这么个大冷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打鱼?”声音似乎很满意张三儿的回答,变得温和起来,温柔的就像是在抚慰他紧张的心,张三儿满心苦恼,全忘了眼前的古怪,擦了擦头上的汗,原原本本把自己来打鱼地原因说了个通透。 “哎……那声音长叹一声。沉吟了许久问道:小三哥,你是不是想打到很多鱼呢?” “当然想了,打到了鱼就可以给我娘买药看病。” “小三哥,你直直往前划一百公尺撒一网试试”。张三儿一听可以抓到鱼,半信半疑地打起精神,按照那声音得吩咐的位置,撒下了网。 网撒了下去,张三儿也没当回事,网下去之后便看着河面开始收网。哪知道他一提网的时候就感觉不同,心里顿时生出了希望,收网的手微微颤抖,这分量,分明是有不少的鱼才有的重量啊。 渔网慢慢的被拉了上来,拉上船的时候,张三儿被红光晃晕了眼睛,满满一网红色的大鲤鱼啊。估计至少有三五十条。这一网的收获,让张三儿笑开了眼。当时还没有养鱼这个说法,渔民们原生态的渔猎,这种收获哪里见过,况且红色鲤鱼十分难得。这网鱼卖掉的话可以让他们母子勉强渡过冬天了。张三儿喜出望外。 “小三哥,你高不高兴。”那声音猛然问了一句。 “高兴、怎么不高兴,你可真厉害。估计就是最厉害的老师傅也不能一网打出这么多的鲤鱼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隐秘的鲤鱼窝你都能发现”张三儿的感谢从心而发,无比真挚。 “那你还想不想再打一网出来呢?”那人像是受了张三儿快乐的感染一般,变得非常诱惑。好似拿着一颗棒棒糖在勾引小姑娘的老色鬼。 “还可以再打一网吗?我当然想了。快告诉我,在哪撒?”收获的兴奋让张三儿完全忘记了害怕。那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人显得如此的亲近。 “那我再帮你打一网鱼上来,就跟你回家好不好?” 张三儿听到可以再次撒满鱼,不加思索的说道:“要是你能让我再撒到鱼,你就跟我回家。”他只注意到了前面再一次撒满鱼,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后面的那句话。 再次按照声音的指点撒下了网,没想到这一网下去竟然又是满满的一网,张三儿直到这时候才大梦初醒一般,这两网鱼打得也太多了点。那个指点自己打鱼的神秘人到现在没有看见...... 张三儿多虑了,那声音此后再也没有响起,张三儿闷头划了许久,以为已经摆脱了那声音的纠缠。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想赶紧回去,无意往岸上看了一眼。咦?不对,为什么岸上的似乎自己熟悉的梨花河。定了定神,再次确定一下自己的位置,坏了,果然不是自己熟悉的梨花河了。 河岸上人来人往,比梨花村的人多了许多。房屋也比梨花村大的许多。这根本不是梨花河啊。 遇到鬼了,张三儿心里冰凉,颤抖着嗓子试着叫了几声,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张三儿长出了一口气,立刻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么个人神神秘秘的,走了反而更好。 张三儿心里笃定的很,这短短的时间,自己断然不会离开梨花河太远。这种时候应该是先问路把船上的鲤鱼卖了,帮老娘看病才是真的,张三儿打定了这样的注意,慢慢的把船靠了岸。 张三儿这边才到了河岸上,抬脚上岸,河滩上远远的跑来一个人影,边跑着两手还抹着眼泪,直直就往河里冲去,看情形竟是要投河自杀的样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三儿在那身影就快要跳下河的时候,拦腰给抱了个正着,那人口里不断哭不断说着,“救我干什么,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说话声是个年轻女子。 真的是个年轻的女子,看着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见自己的怀里竟然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张三儿慌得下意识的放开了手,那女孩跌到了地上。顺势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不断说着“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当时社会还是封建社会,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张三儿虽然是村里生长的野孩子,可也没有机会和女孩交流过,双手想去扶起来她,张了张又讪讪的收了回来。 “你......你怎么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寻死?”女孩只是哭,慢慢变成了抽泣。张三儿终于开口问话。 “爹娘都死了,家里没有人了……”女孩说起身世,悲愤再次放声大哭。张三儿心生怜悯,又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子。 “我叫张三儿,今年十六岁(乡里孩子说的十六是虚岁,可能是十五也有可能是十四岁)是咱这青州府梨花村人......”张三儿实在的交待了自己。“小花你是哪个村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家住在郑州府城,今年十五岁了。” “郑州府城,怎么会跑来了青州府寻死?”郑州府和青州府的距离在张三儿的脑海里,怕不是有千里之遥。 “青州府?不是啊,这里就是郑州府城呐,我从家里到这里,不过半个时辰。” 第三章 http://.biquxs.info/

“怎么会是郑州府?”张三儿不相信,自己刚刚还在梨花村边打鱼,这一转眼怎么就到了千里之外的郑州府城。“真的是郑州府?” 沈小花住了哭说道:“这里确实就是郑州府。我家就在河边不远。” “郑州府,郑州府……张三儿喃喃自语。仔细想了想自己来路,不过一两个时辰,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就穿越了千里。这是什么道理,张三儿不善于思考,小脑袋瓜有些懵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河水发呆。 沈小花怯生生地叫道:“三哥,你怎么了”年轻女孩子也不是真的要死,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张三儿身上。 叫了几声,张三儿回过了神来,随口说道:“哦,我没事。”随即又问道:“姑娘,倒是你,怎么就要跳河自杀呢,?” 这是个很古老的桥段,父母早死,把女儿托付给了叔叔,叔叔不务正业,抽大烟捧戏子,很快败光了家财,丧心病狂要卖侄女去妓院。 “该死,自己的侄女都要坑,真是该死。”张三儿愤恨不平,乡里孩子每日说书说故事,听得最多的就是忠孝节义,礼义廉耻,满肚子正义感,心里哪里能容忍这么丑恶的故事。张口就说道:“小花,你别死,你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跟我回家去吧。我和我娘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沈小花抬头看了看张三儿纯净的眼睛,满是纯朴的关怀,哽咽着点了点头。(这也就是当初,如果是现在张三儿怕已经被沈小花当成了色魔,何况还要把自家的户口变成了农村的)。 不过转眼张三儿就愁闷了起来,这里回家还不知道多远,边想边往船边走了。 两人上了船,张三儿看着漫天的雪花发愁。沈小花看到船舱里许多地鲤鱼惊讶道:“三哥,你真厉害,抓到这么多鱼啊。”张三儿低头了船舱里满满的红鲤鱼,脸上又浮上了笑。 年轻没有烦恼,两人决定先把鱼卖掉,再划船回去。沈小花知道附近有个码头,两人刚把船停在码头,马上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鱼很快就出了手,价钱居然比梨花村还高了几倍。 张三儿准备了点生活必需品就回到了船上。沈小花是商家的女儿,不懂渔家地营生,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问这问那,张三儿的愁绪被冲淡了不少。 张三儿方才已经问清楚了回去的路,举桨摇橹,准备快快的划回家。今天又是顺风顺水,而且路程也没有他想的千里水路,不过贰佰里的水路,加把劲最多一天就能到家,船行的很快,加上张三儿归心似箭,全力而为。速度更加的快了。 沈小花第一次乘船,河面上风还要大些,虽然衣衫单薄,可经常帮着张三儿划两下,身上也不由出了汗。并不会觉得冷,很是兴奋,张三儿看着船上的沈小花,不知怎的脸有些发烧,但是划起船来觉得浑身的劲。沈小花看着两边的景物。忽然奇怪的说道:“三哥,不对啊,咱们走了那么久,怎么又到这了?” “怎么会,你看错了吧。”张三儿看人还看不过来,哪注意到别的。听沈小花说了就开始注意河两岸的景物了。 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费力划了一袋烟的功夫,眨眼间当真又回到了起点。河岸上虽然被雪盖住,可是一直看到那所相同的茅草屋,哪还有什么错,他脑子里立刻想起了一个恐怖的民间传说,莫非,,,自己划着船一直在河上打着转转???今天这情形分明是遇到了鬼打墙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来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在转头看前面,也灰蒙蒙的了。小渔船被困在河里了,张三儿吓得手里的桨掉在了船头,当啷一声。他虽然停住了手,可是渔船却自己幽幽自顾在河面上打着转转。 张三儿五岁开始操船,对这船恐怕比自己的身体还要熟悉,驶船的技术即使是老把式也差不了多少,方向断然不会弄错。可今天情形还是第一次遇到,和民间传说的鬼打墙何其相似,张三儿真的害怕了,脚有些发软,哆嗦。 今天确实古怪,先是满河的死鱼,那么冷的天,一夜之间竟然全都臭了。再就是自己被一个声音指点,撒了满满的两网红鲤鱼,再接着自己就莫名到了郑州府。张三儿到这时候把所有的联想到一起,哪还想不到自己当真遇到了脏东西。 再想起教自己打鱼的那个声音来。出现得实在太诡异,要知道当时张三儿也是看遍了四周,也没看到哪来的人,一定不是附近的村民和自己开玩笑。莫非真的是......有了鬼......张三儿想到这里只觉得河上阴风阵阵,背后好像有一双眼在冷冷的盯着自己...... 心里害怕张三儿拿起了桨,奋力的划,更加着急的想走,小心地控船,可是船每到那个弯就会不会控制,更快的在河上打着转,唬得他把桨扔到了一旁,蹲在了船上。没有人划的船依旧悠然自得在河上打着圈的漂。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小花见三哥脸色变得惨白,叫了几声,张三儿却根本听不见。 沈小花忽然看见张三儿扑通跪在了船上对着天空喊:“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小三儿今天冒犯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小人家里还有老母亲在病床上等着啊。”沈小花走过来扶,张三儿却红着眼睛摇头要她在一旁等。 张三儿跪了许久,见那人没有回应,又继续说道:“小三儿要是不早点回去,老母亲就要活不下去了。两条人命啊,您老高抬贵手,放我走吧。”说完磕头不止。脑门磕破出了血了,犹自使劲的磕。 许久才听见那声音在空中悠悠响起:“小三哥,我帮你打了鱼,你好像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你说了要请我去你家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张三儿的印象里没有这个要求,不过却不敢反驳,这个声音竟然能让一条船鬼打墙,绝对比村子里传说的那些要强很多。说话之间不觉磕巴起来,似乎自己真的说过这话。 那声音说道:“愿意去你家是你的福气,你就磕头谢谢老天爷吧,哼”。张三儿却想起了家乡传说,这东西进了家,无一例外的家破人亡。好像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今天可怎么好。 盘算了许久,情知今天若是不答应它的要求,自己便不能活着回家。眼下还是先过了这一关在说,沉吟了片刻,张三儿高声说道:“既然您老人家想去我家,那就跟我来吧?” 那声音怒道:“掌嘴,我是什么身份,你敢这样和我说话,若不是我受了伤......。”说到后来,他的话低了下去。再也听不见。 张三儿年少气盛,怒极脱口而出:“你到底想要怎样?”那声音冷哼了一声。“这是你对我无礼的惩罚”。话音一落,张三儿就觉得一阵风猛然到了腮边,狠狠地掴了一记响亮地耳光。脚下一软就跌在了船上,半边脸肿了很高。手捂着蹲了下来,许久说不出话来。眼神里满是惊惧。 那人却还说道:“看来你不服气......” 沈小花终于明白了始末,小小的身子俏然挡在了张三儿的面前,平静的看着天空淡淡问: “虽然不知道您老人家是谁,但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何必为难我家三哥,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说,只要能办的到三哥一定会办。”年纪小小,沈小花说话声音清越,说话远不是刚才那么柔弱。 那声音‘咦’了一声,沈小花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依旧强作镇定顽强的站定。听见那人说道:“你们回去以后,就给我老人家把堂屋腾出来,供上香案,常年香火不断,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打扰,以后张家要处处避过我。你们能做的到吗?” “能......能......能。”听这人说了条件,张三儿忙不迭的点头答应。这会儿害怕夹杂着担心,不由他说不,被扇过之后脸已经肿得几乎透明,一丝丝的凉气,从毛孔渗进来,好像要被割开了。 “答应的那么快,做不到的话,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那声音冷冷的说道。全然没有了开始诱惑张三儿的好听。顿了一下又说道:“也罢,我也等不得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也不怕你们反悔。这就回吧。” “张三儿心道:“我不能把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带回家去,一定要先看看它的本来面目。”想到这里谄声说道道:“既然老人家要跟我们一起回家,请您老上船来吧。也好省点力气。” 那声音又哼了一声,淡淡说道:“不要想知道我是谁,收起你的小心思,不用管我,我自然能跟的上你们,快走吧。”说完再没有一丝儿的影踪,天空随即好像也豁然开朗了,露出了满天雪花。那雪下得更大了...... 张三儿的心思被它看穿,也不敢多言,站在船尾,闷头摇橹。这一专心,船行的飞快。沈小花见三哥闷头划船,想上前开解,可是想着这条船上还有一个莫测高深的存在,在身边可怕的站着,小船好像有了一座屏障,连西北风也被挡在了外面。压的人没有说话的意思。嘴张了几次终于也没有说,找了个搭板坐了下来。 第四章 http://.biquxs.info/

张三儿闷头摇橹,船行得飞快。沈小花痴痴的看着河岸上渐渐远离的景物,不知道是对未来的担心还是怀念父母家人,泪珠儿随风融入了漫天飞雪中,熟悉的景物慢慢的被抛到了身后。她坐在张三儿的面前,黯然神伤都落在了张三儿的眼里,淡淡的伤感充斥了单纯少年的胸膛。不觉一个失神。下一瞬间,两人忽然都没了思想。 雪静悄悄的一片儿一片儿得落了下来,弱不禁风的就要落在小小的渔船上,可被风一吹,又飘了几飘,远远的掉在了河里,被小船抛在了身后。这一刻两人像是睡着了一般。西北风呼啸吹过,渔船被吹得不断的扭曲,轻飘飘的在河面上自己前进,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今天的西北风怪异的很,渔船居然随风飘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扭了几扭,一头冲进了白茫茫的雪中,逐渐看不到了。 张三儿和沈小花都昏昏沉沉,那人淡淡自语道:“要你自己划回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我的伤可是耽搁不得了,还有些力气,让我来帮你早点回家吧。”随着声音的消失,渔船不可思议的没了踪影。远远的传来一声:“这小三哥儿还真是标致呢。” 已经是下午了,梨花村的人习惯的去梨花河上溜达,早上张三儿看到的满河的死鱼这时候一条也看不见,和往日一样,小孩子在河边走着,大人在河堤上大声地骂着,一个个面黄肌瘦。农民们原本能求个温饱就心满意足了。战乱把它们基本的生存需求都剥夺了,一群可怜的人儿在寒冷的冬日里苦苦挣扎。 冬天本来是农民们养膘的时间,不过今年实在是没有办法养了。饥饿让他们不能在被窝里躺着,大都在河边懒散的找着一切可以吃的东西。今天虽然大雪依旧纷飞。 恍惚间大家都觉得好像是远处的空气扭了几扭,一阵冷风迫空而来,村民们把棉袄紧了又紧,骂了声“操,还要不要人活了,刮那么大的风。” 张三儿被渔船的摇动惊醒,擦了擦眼睛,见沈小花也是满眼迷茫看着自己,迷糊的叫声三哥。不由暗想道:“今天看来自己是累了,不然怎么会划着船就睡着了。甩了甩头,刚才发生的是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么遥远的不真实。可是船上的沈小花活生生的存在,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那是梦。 抬起头来,张三儿看到了岸上的行人,摇了摇头仔细地辨认了方向,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熟悉的梨花河了。这半天的古怪瞬间充满了简单的头颅,张三儿觉得脑袋大了许多,已经顾不上害怕了。摇着船靠了岸。 小马哥也在河边远远发现了张三儿,晃晃悠悠的走了来,大声说道:“兄弟,你怎么敢一个人下河,这要是出了事,婶子还能活吗,真是不让她省心啊。” 张三儿看到他,不觉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没看到我吗?” 小马哥笑道:“我今天睡到了中午,起来之后,就来了这里,怎么,才一天不见,你就想哥了?” 他回答得爽朗,张三儿却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早上的情形清晰的出现在了眼前,早上的那个人竟然不是小马哥。可早上和自己说个不停的男人又会是谁? 第五章 http://.biquxs.info/

一股旋风跟在张三儿背后幽幽的吹。可张三儿几人全都没有察觉。 刘氏醒了,嘴唇干裂,嗓子嘶哑,喉咙里像农村烧火的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啦呼啦的声响,双眼紧闭,凄然仓皇,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被贫穷、疾病彻底打垮,快速的衰老。 张三儿飞跑到床边悲伤的叫了声娘……便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刘氏混浊的眼睛努力的睁,可就这个简单的动作眼皮却没有做到,嘴哆嗦着蠕动,嗓子眼里呼拉呼拉的声音更大,可是嘴里却发不出声音。张三儿急忙坐到了床头,扶她起来轻拍后背。 刘氏的破风箱一样的嗓子使劲地嗑了几嗑,终于一口黑糊糊的痰直飞可出去,又咳了几咳,才终于平息了下来。沙哑着低低的问:“三儿,这么长时候你去了哪里,不要编瞎话骗我。说,你做什么去了?”虽然病着,刘氏还是那么厉害。 张三儿见了刘氏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哪敢说出自己下河捕鱼的事来,刘氏心疼张家的独苗,早就严禁他这个冬天下河。梨花河水冰冷异常,人如果掉到了下面,再好的水性也不能爬上来的。老张家的香火要紧啊,若是一不小心绝了后,自己百年之后,她有什么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 “娘,我去街上给你找大夫看病,跑了几家医馆,都不愿意来,这才耽误的时间长了点。” “别白费力气了,不要再去找什么大夫了,没有钱给,他们不会给我们治病的。”说了几句,刘氏喘得更加利害,张三儿急忙又拍了几拍。“娘你不要说了,小三儿等回儿再出去求求大夫。” 刘氏作色要恼,抬头却看见沈小花走进来奇怪地问道:“这个闺女是谁家的,不是村子里的姑娘啊,你是谁啊,闺女?” 沈小花伏下了身体,握住了刘氏瘦的像鸡爪子一样的手,牵了刘氏的手握在自己双手中暖着,注视着刘氏的双眼流出了泪说道:“娘,以后,我是您老人家的闺女……. 不提他们,单说张三儿,走出了房门,站在了院子里,忽然觉得眼前一暗,一股冷风绕着自己盘旋,那声音吹入了张三儿的耳朵。 “老娘也看好了,带我去正屋去。” 张三儿心里一凛。那东西当真来了啊,他本来还幻想自己是在做梦,却不料那东西真的跟自己回了家。那股风却不等他,径自往堂屋刮去。张三儿也急忙跟了过来。北方农村一般虽然都是土葬,可每家都还是会留着祖先的牌位在家里最好的位置供奉,张三儿家的正堂之上就恭恭敬敬的排着祖宗牌位。 那股风肆虐的很,进了屋里,便毫不客气地把张家的祖宗牌位都给卷了出去,丢到了门外,张三儿心中恼恨要去拼命,但是妖怪早已经制住了他,腿脚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肆虐的风,眼里满是无能为力的愤恨。 清理了张家的牌位,两边墙上黄色的帷幔自动地拉上,把里面严严实实的遮住了。那声音从里面传来放话道:“这里是我的,以后谁来就杀谁。”话音刚落张三儿就觉得自己被风一吹,他就不由自主地飘到堂屋门外,房门忽地关了起来。 沈小花听见了动静,走出来拉住满脸青筋的张三儿,两人收起了跌落地上的牌位,把祖宗的灵位请到了厢房供奉。 有钱很有效,大夫收拾了药箱从张家出来,张三儿跟着去抓了药之后。沈小花去厨房给煎了给刘氏服下。那刘氏只是风寒所致,一副药喝了下去,就沉沉睡去了,沈小花又听得大夫说病人出汗就能好得快些,便脱了个精光,进了被窝,紧紧地抱着刘氏一夜没有合眼。果然第二天一早,刘氏的精神就好了许多,眼睛明亮,虽然还不能起床,可是却已经可以进食了。张三儿松了口气,这才是自己平时看到的娘啊。 一口鱼汤喝了下去,刘氏奇道:“这个时候怎么还能能捉到鲤鱼,小三儿,这鱼你是哪里来的?” 刘氏虽然疼爱张三儿,却不溺爱,说话声音高了些,张三儿的方寸便乱了,不怎么敢撒谎,嘴巴张了几张,没有能对的上来。 刘氏见他吞吞吐吐,心头狐疑,脸色就变了。沈小花在一旁笑道:“娘,梨花河结冰了。昨个三哥凿开了梨花河的冰层,正在准备鱼钩和鱼饵,却不想裂口出忽然就跳出了几条红鲤鱼,三哥轻而易举的就捉住了他们,去街上卖了,才有钱给您请得大夫啊。这不还给您留了两条想给您补身子的。娘,老天爷也想要您老人家早些好呢。” 刘氏见她说的热闹,不由笑了,“你这丫头,冬天鱼在冰底呼吸艰难,三儿打开了一个口子,鱼儿见这里呼吸顺畅,自然就来了,哪里有什么老天眷顾,老天爷不会眷顾我们这些穷人的。”话锋一转高兴道:“不过你这丫头到了我家,这才是我的福气,说是老天眷顾倒也不为过。” 沈小花扑哧一乐:“娘,小花能来这个家才是小花的福气,您老人家说倒了呢。” 刘氏身体恢复,精神好了许多,小花昨日又那么细心的照顾自己,吃了药心里高兴,不觉病情也轻了几分,说道:“我们娘俩过,你身世孤苦,来我们这个穷家更是委屈了你。以后定要给你找个好人家,万万不能在让小花受委屈了。”这话说得沈小花红了脸。 娘儿俩如此的亲热,小花牵着刘氏的手,两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张三儿在一旁见娘今天好像特别的开心,精神好了许多,喝了鱼汤胃口大开,还有了想要进食的欲望,张三儿起身出去,想要给娘弄些点吃的。 “小三儿……小三儿……。”身后传来几声急促的叫声,回头看时,却原来是小马哥。仍然穿着那天的那件大棉袄,当初北方男人都是这样粗旷,空档穿大棉袄大棉裤,大棉袄就用一根带子扎着,双手笼在了袖筒里。弓着腰弯着背,抵御迎面而来的西北风。这里的男人只要上了岁数大多都要落下驼背的毛病。 张三儿也是这样的打扮,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脱起来很方便,可是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棉袄冷的似铁,再坚强的汉子也是要咬牙往身上套的。不知道要捂多久才能暖和起来。 小三儿,昨个儿你去打鱼怎么那么久。中午来你家只看见婶子一个人在家,我给她烧了口热水。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心里没点数,太不懂事了。“ 张三儿看见小马哥就觉得后背冷汗之流,昨天早上就是这个人唠唠叨叨在自己身边说个不休,把自己送到了河,然后诡异得消失,看情形当真不是他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 “小马哥,你昨天早上真的没有看到我下河吗?” “我怎么会看到你。兄弟,你哥的记性虽然不好,可昨天的事怎么会不记得。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想起婶子病了放心不下,就去你家看看,才看到你不在的。“ 张三儿又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涌入,昨天的小马哥究竟是谁?再联想起那天的遭遇,张三儿只觉得头顶有个巨大的黑影长大了嘴巴,等着自己一步步地把自己送了过去,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他摇了摇头,哪里还敢再去想。 “小马哥,今天没什么事,正好来我家看我昨天我捡的小妹子,娘的病也好了,我再去买点酒,咱们喝一杯吧?”张三儿不敢再提昨天的事了。岔开了话题。 “你小子哪来的钱买酒,还是留着给婶子补身体吧。唉,昨天隔壁村子又有人饿死了……,你说什么?你捡了个妹子,在哪里…….”小马哥唠叨的功夫在村子里是出名的。不过他好酒,还是留了下来。 第六章 http://.biquxs.info/

眼前一盘子里数得过来的水煮豆,一斤老白干,张三儿和小马哥推杯换盏,也能喝了个不亦乐乎。看沈小花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小马哥放下了酒碗,鬼鬼祟祟的朝张三儿招了招手,张三儿把头凑到了这个老大哥的跟前。小马哥的脸被老白干烧得通红。貌似对着张三儿的耳朵耳语,其实那声音却足以让方圆十里以内的人听见。 沈小花满脸通红,她不用刻意就能听得到小马哥的话,听见小马哥竟然在劝三哥赶紧娶自己,沈小花的心如小鹿乱撞。这个小马哥你心也太急了些吧,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沈小花甜蜜的埋怨着。 三哥的声音却是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沈小花竖起了耳朵,还是不能听见,听小马哥话的意思,三哥好像也是面嫩的紧。沈小花不知自己是紧张还是失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来这个家,虽然很喜欢这里,可是这么快就和三哥…….哎呀羞死人了。灶膛里的火势汹汹,也没有少女的心潮澎湃,不过……不过……三哥生的还真俊呢。屋外飞雪落漠地下,一个小姑娘家,在厨房里任小脸儿变成了红苹果。 “我说兄弟,咱们喝酒就喝酒,你怎么还吃菜。”小马哥声音猛然高了八度,张三儿被他说的手不自禁的一个哆嗦,筷子上的那颗豆子还没有来得及送到嘴里,便滴溜溜的掉了下来。 两人喝酒,盘子里不过有几颗豆子,张三儿想掩盖红脸,才去挟了一颗,可没想到这个开朗的男人竟然如此较真。北方男人喝酒不吃菜,这种彪悍的作风现在仍然有保留,掉在地上的那颗豆子被小马哥辗转了许久才找到,放在嘴边吹了吹说道:“兄弟,这个豆子我吃了。” “你们吃吧,喝酒就喝得就是高兴,吃完了婶子这里还有。”刘氏这话说得张三儿家好像是个百万富翁。发了汗之后,病去了七七八八,嗓子也没有开始那种呼喇呼喇的可怕响声,清亮了许多。 “好勒,婶子,你好好歇着养身子,我和兄弟好好唠唠。” 一斤老白干下去了,破碗里的豆子仅仅去了刚才掉的那一颗。小马哥酒已足,话说了几筐,饭有没有饱不知道,不过还是拍了拍深陷下去的肚皮,打着酒嗝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见沈小花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借着酒劲爽朗的挥手说道:“弟妹,不用送了。” 沈小花羞红了脸跑到了刘氏房里。刘氏拍着沈小花的后背,呵呵笑。把这个汉子送出了门,张三儿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在枯败的村道,骨头架子似乎在打颤,萧索苍凉。 冬天终于过去。村子里居然只是饿死了十五人。众人都松了口气。 前村王财主家里不知道发了什么善心,开了粥棚,张三儿和沈小花兄妹二人随着人潮涌了过去,场面还真是不小,估计方圆五十里的人都来了此处。这么多人显然是超出了吝啬的王家的准备,王老地主铁青着脸骂:这么多死不完的穷鬼。 王家管事站在了高高的台子上,声嘶力竭的叫着什么,可是饥民众多,人声鼎沸。谁听的见他说什么。王财主是个吝啬的人,这一次被青州府的另外三个地主逼的才不愿意开粥棚,准备得粥本也不多。起初只是想做个样子罢了,谁想来了这么多的人来,王财主的肠子都有些悔青了。不断骂骂咧咧:“这些穷鬼,八辈子没吃饭了。” 王家是个不会做人的人家,出了钱原本可以捞个好名声,但是僧多粥少,王财主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又看见饥民门骂骂咧咧要吃人,哪里有半分儿的感谢。花了钱施舍还落得被骂。王财主气的扭身走了进去。 轮到张三儿的时候,粥桶已经见了底了,拿着勺子的王家厨师,粗声大气的叫了一声下一个,张三儿举起了碗,那厨师的大勺在桶底使劲刮了刮,啪的一声扣到了张三儿的碗里,随即冲着后面的人潮大声说道,今天的粥完了,明天请早。说完就不管骚动的人群,朝王家的大门口走去。 听到没有了粥,后面的人潮沸腾了,至少一大半的人没有领到的,这王财主干得什么没**的事,可是王家有钱有势,看家护院的一大堆,单薄得饥民们怎么对付得了,群情激奋之下次序就大乱了。张三儿腾地闪开,拉着沈小花逆着人流被挤得东倒西歪。忽然看见了一双纯净的眼睛。 那小小的个子,无助的站在高大的人流旁边,空档档的粥桶显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在这个寒冷的世界里,一众不矜持的、苍老的、犹豫的、按捺不住的手将他淹没,挤在高大的人群中,他只露出了半张面孔,一只怯生生的眼睛茫然得四处张望,诉说着他最原始的渴望。 孩子太小,可不要被暴动的人群给挤压踩死,张三儿把他拦腰抄起,挤出了人群。才来得及仔细看孩子,由于过度饥饿,精神已经有些恍惚,这种情况张三儿冬天见得多了,把他抱了起来,手里的粥碗凑到了他的嘴边,也许是生理的本能,又或是闻到了粥的香味,孩子张开了嘴,三口两口就把粥吞下了肚子,嘴里打了一个饱嗝,看着张三儿灿烂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张三儿以为孩子是睡着了,让沈小花先回去,自己则抱着小孩在这等他的父母,坐在乍暖还寒的初春里。孩子的身体冰凉,张三儿怜惜的把他抱的更紧了些。孩子身上的衣服已经旧的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很大,极不合身,显然是他父亲的。把个孩子显得更加的消瘦。 一直都没有听到这孩子的呼吸,张三儿把脸贴在了孩子的胸口,他惊骇地发现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了心跳,身体已经硬了,再也睁不开那双纯净的眼睛。 等了许久也没有找孩子的人,张三儿抱着他木然的回到了家,才到门口,忽然耳边‘咦’地一声,“刚死不到一个时辰的孩子,好,交给我了。”声音一落,一阵风吹过,张三儿手上一松,孩子已经没了踪影。张三儿气急败坏得冲着堂屋口不择言骂“不得好死的妖怪,人都已经饿死了,你还要他尸体去做什么?” “大胆,”那声音森然冰冷,一阵狂风从院子里卷起,忽地把张三儿卷向了半空,随后重重的摔了下去,疼得张三儿腰弓成了虾米。好半天才站起来,他的双手忽然不是自己的了,左右开弓,照着自己的脸扇得自己嘴里吐血,犹自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终于疲惫的倒在了院子里。脸肿得老高。 那孩子的尸体没了踪影。 王家开粥棚三天,张三儿再也没有去过,春天来了,贫瘠的土地上野菜等可以吃的东西都慢慢的冒出了头,族长也开始禁止村民们再去挖观音土吃。这个不好的习惯虽然停了下来。许多人还是留下了可怕的标记,肚子高高鼓起,张三儿还清楚地看见过几个人的肚子上面明亮的的脉络,好像轻轻一捅就会破掉,恐怖而又担心。 刘氏除了去年冬天的那场伤寒,再也没有生病过,大大地嗓门敦促着张三儿沈小花两人,虽然依旧饥饿,可一家人毕竟还是安然过了冬。三人都瘦的不行,张三儿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这一瘦下来,就更显突出了。 春天到了,花都开了,小蜜蜂们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在春风里嗡嗡的飞着,不时叮一口旷野里的野花。沈小花每次看到张三儿的时候,小脸一红就要立刻躲了开去,大眼睛忽闪忽闪,害羞扭脸跑开,啊嗬,春天来了。 第七章 http://.biquxs.info/

一个冬天,张三儿的身高猛窜了十公分,相貌堂堂,脸上开始长了柔软的绒毛,变成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男子汉,走过之后,身后会有许多的大嫂小妹子们痴痴望着背影。沈小花出脱得钟灵俊秀,这一片的山川河岳的灵气都集中在了两人的身上。 神秘的堂屋是个禁地,张三儿一家人一直没有被获准进入,张三儿却是个意外,每次经过都会觉得有一丝儿若有若无的风,抚弄全身,麻酥酥的很是舒服,身体里的好似有东西从头顶缓缓的升腾。耳中传来一声轻笑。浑身的血脉都要凝固了一样。脸色苍白,随后就要躺半响才能恢复。 这样的情形发生了许多次,刘氏心里焦急,活了这许多年纪,她听老辈人说过,自己的儿子带回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着。定然是祸不是福,这样的东西万万不要招惹的好,所以一直很是小心,不去招惹它,一个冬天也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哪想到春天一来这东西居然开始祸害自己的儿子来,这是她无法容忍的事情。 又是一天,张三儿从堂屋那边失魂落魄的过了来,刚一进门就倒在了刘氏的身边。刘氏心性刚强,早就不忿被一个不明不白的东西占了堂屋,虽然那东西强大而又恐怖,不过儿子得惨状让她再也忍不住了,提着早就准备好的一根桃木棒,怒气冲冲的奔到了堂屋门前,抬脚踢开了房门,一个健步冲到了房里。撩开了黄布帷幔,里面却是黑气弥漫,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刘氏怒骂道:“该死的东西在我家装神弄鬼,老娘把祖宗的位置都留给你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好了,怎么就非的祸害我儿子,今天老娘就把你打出去。”骂完挥着木棒,往前乱挥一气,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就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到了地上。 刘氏耳朵里听到一声尖叫,一股气流从外面飞快的进了来,照着她的脸接连喷了几口冷气,她只觉得浑身一僵,身子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更被重重敲打了一记,直直的飞到了门外。 这个可动静不小,沈小花急忙跑了过来,扶了刘氏后,一个劲地向房里求饶。那声音怒气未消:“无知的老婆子,敢来冒犯我,今天不过给你小小的惩戒,要是再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小丫头,告诉他们,再随便进来别怪我杀人。”沈小花连连点头答应。 刘氏从此落下了病根,口斜眼歪,整天流着口水,话也说不出来,治能躺着爬不起来了。看着忙忙碌碌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每天只是伤心流泪。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张三儿两人不知她要干什么,急得刘氏死命捶打自己以往不舍得碰一下的儿子。 刘氏病了,日子更加的艰难,虽然是春天,可是找吃的依然很困难,张三儿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饿得更加的大了,更是有一种让人不自禁的怜爱。 没办法,沈小花只好去了王财主家当丫头,家里不仅少了一个人的嚼裹,每月还可以贴补家里的用度,张三儿每天出去打鱼,偶尔也会有不错的收获,一家人艰难的活着。 “你娘是中邪了,找神婆来看看吧”村民们经常这样和张三儿说着。这段时间张三儿找了附近所有的大夫却都束手无策。兄妹俩对着昏黄的油灯发呆,刘氏昏昏沉沉的睡了,油灯忽然爆了一下,沈小花拿着剪刀,剪了剪灯芯。“三哥,咱娘的病拖不起了,想想办法再找别的大夫吧。” 哎……张三儿看着老娘嘴角长长的口水,不觉长叹了一声。沈小花又说:“三哥,咱娘是冲撞了那个,中邪了,我看找普通的大夫是治不好的。要不咱们去找王财主家附近的神婆吧。听人说她有大仙相助,灵的很,不然找那神婆来看看,所有的法子咱都得试试看才是啊。”张三儿答应了下来。 神婆就在梨花村的隔壁村,她是个单身至今,五十多岁,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据说身上有仙家跟随,神通无比,她当初也不过是个那村子里的村姑,不知道从哪学了点东西,小露了几手就镇住了大家,农村对这种号称能通鬼神的人,是一向十分敬畏的。 神婆家就在村子的最西南方,不知怎得,它虽然能通五方之气,可总有一种阴森的感觉,村民们没事从来不敢在她家附近逗留。张三儿站在门口,轻轻地扣了几下门环,里面传来一个阴森的声音,“进来吧”。推门走了进来,房间里好像比外面更加冰冷,寒意直贯头顶。 屋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张三儿毛骨悚然,高声地叫了几次不见回音,想起听人说过神婆的古怪脾气,不想管的事从来不管,看她不搭理自己,想来是不原意管自家的事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正想退出来。房里蓦地亮起了一道火光,浑身乌素的老妇人就在不远处站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如果不是眼珠子还在动弹,张三儿会把她当作庙里的木雕泥塑。这个老妇人已经没有一点的人味了。 神婆听清楚了张三儿的来意。想不到竟然答应了去张家看看。 没多久,神婆胳膊肘上挂着一个花布包裹,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棒子,颤悠悠迈着小脚在张三儿家,她也不用张家的人带,自己就在堂屋门口站定,一直眯着的眼睛猛然睁了开来,张三儿闻讯赶来,站在她的前面,只觉得那双眼闪着妖异的光,好像看穿了自己的身体的五脏六腑,一直看穿了自己的前世今生。 神婆的地脸一直阴晴不定,嘴里喃喃念着,堂屋的门猛然大开,黑气翻滚,泼黑浓墨,凝成了一个阴森的鬼怪,长牙舞爪得扑了来,两人来不及躲闪,被严严实实的把两人包裹了起来。 神婆冷哼了一声,嘴里却发出怪笑,“雕虫小技,也来丢人。”话音刚落,她的身上不知道从哪发出一道亮光,越来越亮,黑雾鬼怪就像是烈阳之下的积雪,快速的消逝。 黑雾消逝之后,张三儿见神婆依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咳嗽且喘着粗气,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又恢复成了人人惊惧的形象,不过神婆刚才救了他,观感已经好了很多。 “不够看吗,那我就再给你来点新鲜的。”阴侧侧的声音在半空响起,就见堂屋的门自己脱离门轴,忽地升上半空,啪啪的裂了开来,裂成了一条条的长条,一阵阴风吹过,那些长条都变得明晃晃的,变成了许多把木剑,悬在了半空,上下飘动,张三儿只觉得院子里瞬间冷的要把自己冻住。所站的地方竟然也不是自己家了。好像是来到了梨花河边,不由自主地往河里走去。心里全是死志,想要去投河自杀。 就在这危急关头,神婆鬼魅般的一闪,一掌拍在了他的顶门,张三儿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原来还是站在堂屋的门口。“快走……快走……”神婆这时候没有开始的老态,身板挺得笔直,脸色凝重,焦急地对张三儿大叫。“出了这个门就可以了,快把你娘也带出去。快点。”说完对张三儿挥了挥手。 张三儿面无人色,夺路而逃。才走了几步,就见十几柄木剑一下就出现在头顶,剑光霍霍,居然和真的铁器一样,剑尖发着令人发憷的寒光。直直的对着张三儿的脑袋,张三儿急忙站住不动。那剑尖却也停了下来。 “走,小三哥,谁说要你走了,你还是留下看我是怎么对付这个老家伙的,也给你们这些人长点记性,以后不要随便得罪我。”那声音如夜枭怪笑起来。十几柄木剑前后左右把张三儿给围了起来。 张三儿不敢动,神婆可是动了起来,五六十岁的村妇居然飘逸灵动,脱了一件粗布棉袄如蓝云一般挥舞,呼地就到了张三儿的面前,透过木剑的缝隙,变得老长,把张三儿包了起来,神婆伸手一拽,张三儿就觉得那些木剑不断的刺在棉袄上,不过没有刺透神婆的棉袄。转眼就被神婆拉出木剑得包围,放在了一边,却没有给他揭开棉袄。 “脱衣裳啊,哈,有意思,我倒要看你还有几件棉袄,哈哈哈……你这老女人原来喜欢脱衣服给男人看啊,哈哈。那好啊,我帮你。”那声音促狭无比,半空的木剑如穿花蝴蝶一般,神婆左闪右躲。身上出现了许多的血点子。张三儿家的土坯院墙也被刺的千疮百孔。 “小三哥,你看我这手玩得好吗。”那声音还没忘记张三儿,发出了一阵得意地笑声。 张三儿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神婆被这妖怪弄得浑身是伤,而且妖怪并好像还没有全力发动,在和两人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神婆不是妖怪的对手啊。 神婆闷哼了一声,终于开口说话:“你这妖怪,着实古怪,以你的能力,天下都可以去得,为何要窝在这里。坑害这善良的一家子。”这老妇人刚才受了伤,声音沙哑,如破锣一样。 “我为什么在这里啊,你得让我想想。”这声音轻佻嚣张,不过却也是清脆好听。“我喜欢呆在这里,我喜欢咱家的小三哥行不行?” 第八章 http://.biquxs.info/

神婆的脸色变了几变,神情紧张,喘着粗气,不过脸也有了些血色,总是有些正常人的样子。后退了几步,大口喘了一阵,嘿嘿怪笑起来“您老人家既然不想说这个,那我就问别的,您老如何才肯放过这家人。他老子娘可是已经被你弄得废了,莫不成你想要这家人都死绝了你才甘心?” “害人,怎么会,看在小三哥的面子上,我也会让她死了。啧啧,你看看,这才不到一年,小三哥儿就已经这样标致了。我每日在方圆几十里转悠,再没有见过三哥这样哥儿了。”声音轻佻冷酷。 神婆老脸一板,“胡说,我虽然看不出你的来历,可却知道你一定不是人,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你看三哥儿最近气血虚浮,显然是被你吸了元阳所致,若是你真的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害他。张家嫂子爱子心切,对你下手也是被你逼得,你的怕是有几百年的道行,这样胡闹,莫非真想要了小三儿的命去,难道不怕天来罚你?” “你这么说好像是我不对哦,我想想……”那声音半天没有响起,神婆趁机对着张三儿虚空一抓,粗布棉袄拖着张三儿,忽地飞了起来,张三儿起在了半空,面无人色哇哇大叫,神婆不动生色,双手不停捏合,脸上汗珠哗哗的流下,似乎是用了全力,嘴里大喝一声“去吧”。张三儿便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眨眼间张三儿落在院子的外头。虽然高高得落下,可是神婆控制的很好,并没有摔到他。张三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心里想着家里,推门进去。 张家门口已经围了许多人,神婆捉妖这种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看到张三儿过来。一起凑了过来,张三儿来不及搭理,只是招了招手,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就这一刻,院子里已经变了样子,神婆躺在小院子地上着粗气,衣服一缕缕的挂在身上,干瘪的身体瑟瑟发抖,捉妖的反被妖怪给收拾了。张三儿把她扶了起来,来到了刘氏的房间,刘氏见神婆浑身抖抖索索,示意张三儿猛掐她的人中,好半天神婆才恢复了正常,幽幽醒来。 “老大家的,羞愧,我不是那妖怪的对手,你们家的事,我管不了了。”神婆醒来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灰败。 刘氏着急得说了什么,神婆没有听懂,张三儿看懂了她的意思解释道:“我娘说,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她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神婆惨然苦笑,“老大家的,如果是小鬼小判,我自然可以手到擒来,可你们家的这个太厉害了,要杀我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我没那么大本事把它老人家请走。” 刘氏满面失望之色,还待要说什么,张三儿说道,“娘,你身体不好别急,咱们还是听她老人家说吧。” 神婆喘了口气说道:“你们家徒四壁,也不知道这妖怪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小三儿你把怎么招惹它的经过说来听听。” 听说是从梨花河招惹来的,还能把人瞬间弄到那么遥远的地方,神婆的脸色更加难看。 “它对你们应该没有恶意,我看它本领通天,想杀你们举手就能做到,以后你们忍了别去惹它,我想它一定不再会你们这逗留时间太久的。” 张三儿怒道:“这该死的究竟要留这多久?才开始我娘就被害成这样,要是时候长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啊。” 他话音刚落,几人就觉得阴风阵阵,逼得三人喘不过气来。三人相顾骇然,这妖怪的本事也太大了点。 休息了许久,神婆终于勉强起身,拒绝了张三儿要送她回去的提议,一路斜歪自己走了回去。从此以后,张家也断了赶走它的想法,任这个东西霸占着堂屋,哪里还敢再去招惹。 自此以后,刘氏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好也好不了,坏也坏不到哪去。 地主家的日子也不好过,王财主家有良田数万亩,佃户无数,可是因为没有权势,被接踵而来的兵祸弄得也有些过不下去。老两口膝下只有一个儿子王金龙,这王金龙书读得非常地好,可惜生得不是时候,若是清政府没有灭亡,怕不是早就考了举人,现在的世道读书人功名无门,人又眼高手低,直似一个废物。 王财主两口子说是地主,可是却异常吝啬,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别人都是刻薄的很,吃得还不如他的佃户,半夜鸡叫之类的把戏,他也没有少玩过。 沈小花在这样的地方,每日是披星戴月,吃糟糠,赛牛马,王财主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便会回家对着他们发,话说这王财主的心情好像一直没有好过,每天觉得天下的人都在算计他家的银子,因此沈小花便从来没有好日子过。 王金龙年纪在十七八左右,表字勉之。略显单薄了些,看人直勾勾的,有些不谙世事,自以为是高人一等的读书人,甚至不怎么看得起自己的父亲,更不用说那些庄户人了。 沈小花的到来,让他眼前一亮,这个姑娘从郑州府来,见识不是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村姑们可以比得,说话干脆利索,做事有板有眼,一颗单纯的少男之心牢牢地拴在了她的身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小花看见他总是躲闪不及,这让他火热的少男之心很不痛快。 王财主早早就发现了苗头,严令他不许招惹这个丫头,因为早已经帮他定了城南李大财主家的侄女,两家门当户对,而且李财主非常疼这个侄女,等两人一成亲,嫁妆定然不少的,这样的婚事才能合地主家的家世才对。 王金龙正是叛逆的时候,而且虽说那时候男女婚前不能见面,可是李财主的侄女的德性他确实听说了不少,刁蛮狠毒,名声也不好听。他自认为自己是正直的读书人,心中看不起那个无知恶毒的村姑。奈何他的小身板抵抗不了王财主发财心切。 沈小花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打开了这个纯洁未婚男青年的心扉,经常来她身边卖弄献殷勤,王财主骂得都麻木了,看沈小花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不过沈小花却不在乎,这王金龙读书读得有些傻了,说话支支吾吾,一句完整的话也讲不出,哪里有三哥的一分儿灵动。 王财主不高兴了,想把破坏自己儿子婚姻大事、来历不明的女人赶走。派给沈小花的活计就越发的重了。好在王财主的老婆喜欢沈小花这个开朗的丫头,每当王财主刁难沈小花的时候,她都会来维护,王财主在后面跳脚大骂,却不敢去触夫人的霉头,王夫人彪悍无匹,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知道儿子喜欢小花儿,王夫人也曾经偷偷问过沈小花,愿意不愿意来王家做王金龙的小妾。沈小花异常清晰的告诉她,自己喜欢的人是三哥。从此绝了这个老妇人在还没有娶儿媳妇的时候就要给儿子纳妾的封建腐朽念头。 乡里的土财主,虽然也有几个看家护院的,可他们毕竟都是苦出身,还做不出那些欺男霸女的勾当来。王金龙每天围着沈小花转,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她。只是在王财主的活计也太忙了些。 这日子就这样慢悠悠的往前走,虽然难熬可还是一天天的往前过。 第九章 http://.biquxs.info/

刘氏的身体,沈小花十分担忧,自从来到这个新家,灾难一直不断。她害怕刘氏真的撒手走了。这个家虽然贫寒可是温暖,刘氏对自己就像是亲生女儿,三哥真的象自己的亲哥哥,可以放心的依靠。跟以前和二叔一起生活的提心吊胆完全不一样。 自从娘冲撞了堂屋的那位,不能说话,整天只能躺着。沈小花知道她是性格强硬的人,不能动弹对她来说不啻是巨大的打击,总觉得拖累了孩子们,每天捶胸顿足。心情差到了极点。三哥怕娘,小心翼翼的伺候,看着就叫人心疼。想到这些,沈小花不由得害怕,如果这个家不在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强行打消了胡思乱想,抬眼已经到了家门口。 张三儿正在收拾渔网,见沈小花走来,笑了起来,“小花你回来了。” “是啊,三哥,今天的收获怎么样,不太好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天气一好,所有的村民都开始去梨花河里撒网捕鱼,没有多大的梨花河,每天被人这样细细的梳理,还会有什么鱼。“娘今天怎么样。” “娘刚睡着,你去看看吧。我今天就打到了一些小鱼,也是不能卖的,正好你回来了,咱们晚上自己吃吧。” “哥你放着吧,我去看看娘,回头我来做。”张三儿闷头嗯了一声。继续收拾渔网。 刘氏沉沉的睡着,打着呼噜。这里处于南北方交接的地方,没有北方常见的土炕,也都是木制的床。睡着了的刘氏,仍然能看出五官的变形,非常诡异,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变了个人,皱纹布满了脸,人都好像是小了一圈。沈小花看了眼泪不觉流了下来。 去打了盆水,温水湿布给刘氏擦了擦脸,张三儿是个男孩,粗枝大叶,而且还要想着生计,怎么会有这些女孩儿的细心。 擦好了脸,刘氏的气色好象是好了些,一动便醒了来,睁开了眼睛,变形的五官让沈小花心里发酸。一把抓住沈小花的手,眼泪哗哗的直下,喉咙里发出粗粗的喘息声,仍然说不出话来。 沈小花拿出了手绢,细心给刘氏擦去了眼泪。“娘,你放心,我和三哥听说城南有个大夫专治你这样的病,过几天就就去帮你抓药。” 在北方农村,刘氏这样的情况是比较常见的,眼斜嘴外,不过一般不影响行走。按照当地的解释是冲撞了脏东西,按照西医解释,就是中风。慢慢的调养也不是不能治好。可是刘氏这个病很奇怪,找了许多人看,吃了多少的药就是好不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张三儿见刘氏流泪,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不断撕扯自己的头发。 等到晚上刘氏吃了东西,有了些精神,咿咿呀呀的关心了沈小花的情况,女孩子的耐心显然好多了,她能清楚地了解刘氏的意图,娘儿俩在油灯下轻声细语,张三儿则是在一旁呆呆地想着什么。 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刘氏熬不住沉沉睡着了,兄妹俩吹熄了油灯,来到了院子里。 “哥,娘的病不能再拖了,这种病拖得时间越长就越难治好,时间一长我怕她老人家被这个病给拖垮咯,咱们还要早点想办法给她治病。” 哎……张三儿年纪不大,却有着不等同于年纪的沧桑,刘氏这一病,他走遍了整个青州府给刘氏求药,无数药石下去,总也不能好转,在加上又去请了神婆一次,神婆直接说自己解不了他家的妖怪的妖法,兄妹俩越发的束手无策。 “如果咱们有钱就好了,有钱了就不用愁吃喝,就能专心的带娘去看病了。”看着天上的星星,沈小花幽幽的说。张三儿也在发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股旋风幽幽在两人不远处吹起,星光明灭不休,兄妹俩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钱很难弄到吗?”有人在身边忽然开口说话。这声音不是妖怪又是哪个。 张三儿听见它再次说话,猛地站起来暴怒道。“你这死东西,害了人,还在这说风凉话,快把我娘给治好,不然豁出这条命跟你拼了。”沈小花紧张得拉住暴怒的张三儿,跟这个妖怪耍横,吃亏的只能是他们这一家子。 那声音却意外的没有生气:“小三哥,如果你好好的求求我,说不定我高兴了,随便抬抬手,就把你老娘给治好了。”话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着妖怪毫不在乎张三儿,“小三哥,你找来得神婆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惹我,这么快你忘了吗?” “我日你娘,老子不惹你,老子砍死你。”张三儿说完顺手抄起菜刀,挣脱沈小花的拦阻,跳到了声音的方向,挥刀四处乱砍。 “赫赫,没有用的,好看的小三哥,你先别发火,听我说,要是我能帮你治好你老娘呢?”那声音依旧淡淡。不紧不慢的说道。 “真的,张三儿听了一顿,和沈小花两人齐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会有这么好心,到底想干什么,说出来吧。”张三儿冷静了下来,知道这个妖怪不会平白无故的发好心。 “只要你能让我娘早点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沈小花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好…哈……哈……小丫头,等得就是你们的这句话,你对这老婆子很上心阿。” 张三儿急忙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别乱说话,好妖怪,您要是能把我娘治好,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那声音森森说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过是看小丫头对你娘一片痴心的份上,我就满足了她的愿望,不好吗?小三哥儿。哈哈哈” 张三儿心里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好,似乎被妖怪拿住了什么东西,他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是好。 “嗯,既然你们让我满意了,就先给你们点甜头,去看看你老娘吧,她现在已经好了。”妖怪开口说话了 两人听说刘氏已经恢复了,虽然是不能相信,可还是跑到了刘氏的房里,就见刘氏自己坐了起来,正在自己穿衣服。 两人激动的到了床边,“啊,娘啊,你真的好了啊。” 刘氏说道:“刚才不知道怎的,我忽然觉得精神不错,手脚都可以动了,躺的太久,就想起来走走。” 沈小花忙说:“我来扶你”。刘氏说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两人就见刘氏麻利的穿好了衣服,下了床,一起到了院子里。完全不像是躺了一个多月的病人,兄妹俩又惊又喜,心里却又对那妖怪的本领骇然。 “多少天没有走过路了。自己能走,还真是舒服。”刘氏舒展了一下身体,张三儿见老娘身体康健,心的烦恼去七七八八想:“娘好起来,自己还怕什么呢。大不了要我的命,尽管拿去好了”。想到这里,心里放松,陪着刘氏聊了起来。 “说也奇怪啊,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腿脚忽然就觉得哪哪都是劲,非要起来不可,这病一去,还真是舒服。刘氏弄不清楚原因。身体好了就好,她也没有深究原委。 天刚蒙蒙亮,张三儿就被刘氏的大嗓门给叫醒了,说已经做好了早饭,沈小花从厨房里钻了出来道:“三哥洗把脸吃饭吧。” 虽然还是粗茶淡饭,一家人吃得很香,久违的温暖又来了,刘氏端了饭碗去看了张三儿收拾得渔网,回来就把他骂了一顿,嘴里不停的唠叨,骂他活干的不好,张三儿冲着沈小花做了个鬼脸。 早饭过后,沈小花要去王财主家,张三儿要刘氏休息,自己拖着船去了梨花河,一夜之间河岸上的梨树开了花,雪白一片,张三耳觉得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河岸上的梨树都是王财主所有。梨花开了,就到了授粉的时候,王财主果然在树下骂骂咧咧,指挥下人们在给梨花授粉,肥胖的王财主看到了张三儿高声问道:“小三儿,小花那小丫头呢”? 张三儿说道:“王大爷,小花在家吃了饭就去你家了”。 王财主听说沈小花在家吃了饭,脸上就堆起了笑容,说道:“好好好,你去打鱼吧。今天天气好,能有个好收获。” 第十章 http://.biquxs.info/

刘氏的病好了,张三儿的心里总有隐忧,堂屋的妖怪就像是一块骨头卡在喉咙里,取不出来又化不掉。这件事又不敢和老娘刘氏提起。张三儿不忍心跟她提起妖怪治好她的条件。而妹妹沈小花好象也忘记了这件事,和往常一样快乐。 一连十几天,妖怪再没有出现,张三儿做贼似得经过堂屋的时候,也没有再被撩拨过。妖怪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张三儿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他知道只要被妖怪套住,想脱身已经是不能够了。暗暗做好了极坏的心里准备。 这一天晚上,又是沈小花回来的日子,刘氏早就算准了日子,一大早就吩咐张三儿去割了肉来晚上包饺子吃,张三儿也早早就收了船回到家里,刘氏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剁饺子馅,沈小花推门走了进来。 这几个月来,她明显又长高了许多,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虽然在王财主家被死命的使唤,却依然大大方方浑不似这村里的小妞们骨子里的小家子气。王金龙身后痴望的时间更加的长了。 “娘,今天啥高兴事啊,家里要吃饺子?”沈小花接过刘氏手里的刀,剁了起来,她动作迅速,再加上刘氏已经剁得差不多了,三下两下就弄好了饺子馅,递给了刘氏。 “你这孩子,来了咱家,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吃顿饭,娘病好了,就寻思给我闺女做顿饺子吃。”沈小花知冷知热,照顾生病的刘氏细心处更超过亲生的闺女,老来得女的刘氏不知道该怎么喜欢。 “娘,你真好,猪肉韭菜馅的饺子,我最喜欢吃的。”沈小花撒着娇拿着面盆去和面了。 娘儿俩一起动手,很快就包好了饺子,喊了张三儿来烧火,一家人倒也是其乐融融。吃了晚饭,聊了一阵,刘氏就去上床睡觉了,临睡前还叮嘱两人早点休息。 要到夏天了,没有污染的夜空明净高远,柔柔的风中不时传来蛙鸣。天上的星星明灭不定,乡村的夜静谧祥和。大了一岁,张三儿和这个小妹子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紧张。 “三哥,以前听我娘说过,天上的一颗星星就是地上的一个人呢。你看这天上有多少星星啊,数也数不过来,地上真的有那么多人吗?”沈小花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风吹着有些大的衣裳猎猎作响,张三儿看的痴了。 “或者是吧,我也听老辈人说过这话的。”张三儿有些木衲,性格被老娘管教的温顺至极,脑子有些愚钝。不过沈小花听他说完之后,眼睛立刻变成了月牙儿。果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三哥,你说你要是忽然有钱了,你最想做什么呢?”沈小花知道张三儿不善于言谈,转了话题。 “我要是有钱了,就买地盖房子,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 “那我就帮三哥管着好不好?”谁说从前的人是没有梦想的。咱们的张三儿有了钱的描绘,一句话就勾走了沈小花的魂儿。两人再没有说话。各怀心事的假装看天上的星星。不时偷偷的瞅一眼对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小脸烧得通红。 身后忽然传来‘吃吃’笑声,一口冷气吹入了张三儿的脖子,张三儿猛然回头,大声问道:“谁”? “还能是谁。”古怪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两人好象有了默契,一起站了起来,就要进屋。才走了几步就不能动弹了。 张三儿怒喝道:“好妖怪,咱们惹不起你,躲开还不行吗?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来找三哥聊聊天,行不行啊。小花,你可是越来越水灵了,我才来你们怎么能走。”这妖怪古怪的很,在村子里,从不与他人交谈,只是经常逗弄张三儿兄妹俩。 “妖怪大爷,您老行行好,就饶了咱们吧。咱们禁不起你折腾啊。”张三儿苦苦相劝。 “无趣”,那声音像是感到索然无味,放开了两人,活动了手脚。沈小花灵机一动说道:“您老都已经是仙家了,本事那么大,也会觉得闷?”她居然和妖怪话起了家常。 “怎么不闷,这方圆百里,我走了个遍,想吃只鸡都难……”那声音摹地顿住,沈小花只觉得冷风从脚底吹入自己的胸膛,瞬间把她冻得不能动弹。“你竟敢套我的底细?”耳边传来妖怪的大吼。 沈小花轻蔑道:“我们敢吗,您说小花什么也没有听见,还不是您就要和咱们聊的,想聊就聊,不想说就让我们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那声音好象也觉得不好意思一样,连声道:好、好、好。没有听见好。沈小花觉得那股冷气从自己的身上退走。浑身的感觉才回来了。见沈小花满脸青黑,张三儿急忙到了跟前,低声询问。 沈小花推开了张三儿,“口腹这些小事,您老人家何必要自己去做,只要交待下来,我们自然就能去帮你的。”沈小花的这句话说得突兀,张三儿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要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而且哪来的钱去买。 “嗳,也是哦,我为什么要自己去,小三哥是人,他是可以去帮我买啊。”那声音自言自语。 沈小花不顾张三儿的询问继续说道:“是啊,您老人家那么大本事弄点金子银子来还不容易,交给咱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到了,还能给您带回来送到您面前。” 半响妖怪才嘿然笑道:“小丫头打得好算盘。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好主意。就这么办。金银珠宝对我来说无用,可是对你们来说,确是宝贝。我就用这些宝贝来换血食好了。” 妖怪听说什么都可以买回来,也觉得不错,只要能这样,就让小三哥占点便宜又有什么不可,再说这小三哥看起来也不讨厌。就这么办吧。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是被人算计了呢,心里不舒服的很呢,你这小丫头算计了我,改天我一定要给你找回来。”虽然达成了互惠的条款,可妖怪的语气好象是它被沈小花算计一样。 沈小花直觉不好,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火撒在自己身上,心里惴惴,只得假装不在乎。 一切都商量好了,妖怪笑了声之后,本是温暖的风,忽然间就阴冷了起来,连天上的星星似乎都遥远了许多,张三儿两人只觉得身前的空气中忽然像是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宽大衣服的孩子幽灵一样的飘了出来。 张三儿不由吃了一惊,这不是当初自己在王家施粥的时候,饿死的那个小男孩嘛?这个男孩在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眼里没有了当初的纯净,直直的往两人面前走来。 张三儿的被他的阴冷逼得连连后退,见沈小花犹自站在原地发呆,急忙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身边。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说道:“怎么是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小三哥,你不认识我了?哈哈哈。”那男孩死都死了,今晚出现之后,却忽然清晰明白的开口说话了。 张三儿见男孩面目狰狞,硬着头皮回答道:“我认识你,可你不是已经……” 声音一变说道:“嘿嘿,我还要谢谢你把他带给我,虽然说是有没有这个身体,对我来说没什么,不过可以这样直接和你说话倒也不错。”妖怪的声音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传过来,好象也没有开始那样可怕了。原来是寄身在了这副身体里面。 “妖怪,又是你在捣鬼,你把这孩子怎么了?他已经死了阿,死了你还不让他安息。该死的”从前的人多少都听说过这些奇怪的事,妖怪用人的身体,留住人的魂魄不让轮回,今天亲眼见到,张三儿还是大吃一惊。 “投胎转世做什么,他要是命不好投到了乞丐或者猪狗的身上,活着反而受罪。” “投胎到乞丐身上,那是他的命,你留下这孩子的魂魄,真不怕幽冥地府找来吗?” 第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被妖怪附身后的男孩,说起话来面目狰狞,话音狠戾,阴冷的似乎阴曹地府走出来的冤魂,小小的身子散发着无尽的寒意,话里虽是在笑,可是脸上没有一丝儿笑容,稍微近了些,就觉得冷气不断往身上刺来。才一会的功夫,两人就动不了了。 “他…他…他这样子算是死了还是活着?”张三儿说话的时候舌头在打结 “嘿嘿,他不是活着也不是死了,说他活着是因为他可以像人一样直接出现在阳光下,说他死了是因为他不吃不喝,成了行尸走肉。虽然偶尔也有自己的思想,可到底已经不算一个人了,也永远不会长大。”小小的人儿轻描淡写的说着,说不出的诡异。 “您老人家今天为什么忽然要让他和我们见面。”张三儿双脚颤抖,他被害怕折腾得麻木,身子不停打着摆子。 “我老人家多少天没有进过血食,只能吸食血食的精气,口味差了许多,有了这个身体,我就能再次尝到血食的味道。哈哈哈……可惜虽然是早就有了这副身体,几个月来,也没有办法用他进食,这下好了,你们给我买回来,就能滋养滋养这副躯体了。”话音刚落,小手朝两人一挥,身后涌起了一股黑烟,黑烟散尽,便没有了踪迹。 好生的一个孩子被妖怪变成了怪物,还要附身在死人的躯体上进食,张三儿沈小花两人面露骇然。 “我洗了他的记忆,你们就叫他小妖好了。今晚再过一个时辰,你俩就在这个院子里深挖三尺,挖出来的东西,你们就去给我买些鸡鸭来。”孩子消失后,那妖怪的声音又变得空幻迷离,不知道从哪传出来。 沈小花拉着张三儿坐了下来,这个妖怪无处不在,还有听墙角的恶趣味,一家人说话不可能瞒得过它,索性不再避讳。 张三儿不明白妹妹为什么帮着妖怪,他也知道小花比自己聪明的多,这样做必然是有道理的,妖怪走了,等着沈小花的解释。 “三哥,我知道你奇怪我今天为什么要这样,我问你一句,三哥,你想咱们家一直这么穷吗?”沈小花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她觉得这个家的人都太过单纯,只会低头干活,这天大的机会他们还当作噩梦。 “唔、唔当然不想穷了。” “既然不想穷,想过好日子,就得想办法赚钱,可你看咱家破船烂网,全部卖了也不能换来三两钉,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翻身,正好今天晚上这位给我们送了钱来,咱们索性就拿来做本钱,不好吗?” “做买卖,咱们几辈子都没做过,能行吗?要是给它把本钱都给折了,咱拿什么去买鸡鸭?再说了,这钱都还没有影儿呢,说什么做买卖。”张三儿对妖怪说的东西心里没数。 “有没有过一个时辰后就知道了,三哥,咱都穷成这样了,还怕什么,妖怪的本钱折了,大不了咱就赔了命给它,这样的世道,穷一辈子活着也没有意义。”沈小花的男子气概让张三儿汗颜。他似乎才看清眼前的沈小花。 “小花,你懂得做生意的门道?” “我爹当初就在郑州府开粮铺的大粮商,我从小就跟着他在里面打转,天天看自然也知道怎么做了。”沈小花自信说道。 “唔,既然你知道怎么做生意的,哥就听你的,这次如果真的挖到银子,就交给你处理。” 到了时辰,二人准备了铁锹,在妖怪指点的地方挖了起来,挖了还不到三尺,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下面果然有东西,两人兴奋不已,又过了会果然挖出来了一个五十公分高低的坛子,张三儿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挖,倒没想到自己从小长大的院子,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东西。他一度怀疑或许这个坛子是不是自家的祖先埋在这里的。却没有想过凭他们穷了不知道多少辈的祖宗,怎么能赚那么多钱。 “三哥,别愣着了,把坛子抬屋里吧,这个坛子重的出奇,好容易搬到房里打开了封口,两人顿时目瞪口呆。 坛子里端端正正的放着金灿灿的金砖,沈小花伸手拿起了一块,要张三儿拿秤称了称,一块是20两,古代的计量单位一斤是十八两,这一块金砖就是一斤多。张三儿激动的用牙咬了咬,果然清楚了咬出了痕迹,这金砖呈赤黄色,分明是足金,又随手丢在石板上,发出了噗嗒噗嗒的声响。 “哥,咱们发财了,咱发财了……”沈小花又哭又笑,张三儿正了正神,把所有的金砖都拿了出来,数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一共是五十块金砖。 当时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十两银子,一两银子换铜钱壹千文,也就是一贯钱,地价由于战乱,跌倒了低,五两银子就能买到一亩最好的地,差一些的四两多就能买到,这五十块金砖就是一万两银子,也就是可以买到2000亩地。 二千亩地,张三儿被妹妹给自己的数字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这一坛子金块竟然能买到二千亩地,王财主家虽说有钱,可又有几个二千亩地啊。 沈小花把半夜辗转的刘氏叫了起来,刘氏也被这么多的金子惊呆了,究竟是上了年纪了的人,居然也没有被这么多的金子晃晕了眼,心里只是担心,不知道这笔钱到了自己的手里,到底是福还是祸。 不过看着一坛子金子,几人还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沈小花把这些金子的折算成银子的数目告诉了刘氏。巨大的数目把这个纯朴的妇人打得眼前直冒金星。 手忙脚乱的藏好了金砖,刘氏要他们俩去睡。张三儿并没有自己变成了富翁的自觉,招呼沈小花早点睡觉,说明天要早些起来去打鱼。 沈小花笑道:“哥,咱有钱了,而且还要帮着堂屋里的去买鸡鸭,你去打鱼,我一个人可是拿不动的。” 刘氏嘿然说道:“三儿,你明天带着妹妹,去青州府买些鸡鸭来,小花你的对,这年景打鱼越来越活不下去了,等你回来,咱们再核计核计,看看以后怎么过日子。 巨大的财富那么快到了手里,虽然来历有些恐怖,可是金灿灿的黄金来的那么真实,妖怪的可怕都隐在了黄金的光芒里面。一夜无话。 一觉睡到了红日东升,这在张三儿是极为难得的享受,走了茅屋,沈小花和刘氏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哥,你干吗起那么早,今天咱们晚点去青州府,回来的时候买两匹马,就能骑着回来了。“买马好啊,买马,呵呵呵呵……”张三儿嘿嘿不停,刘氏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别傻笑了,洗脸吃饭吧。” 梨花村到青州府约二十里,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出行都是步行,要早早出发,中午才能到,村民们每次去青州府,回来后都要累了个半死。刘氏昨晚就慎重的把二块金砖缝在了张三儿的胸前,藏得很仔细。 王财主仍然在河边监工,见张三儿和沈小花说笑着走来,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恶狠狠的说道:“小丫头怎么没去家里干活,招呼也不打我要扣你工钱。” 张三儿厌烦这个吝啬的胖子,沈小花轻轻的敲了敲张三儿的手背,不让他说话。笑吟吟对王财主说道:“王大爷,您家从今天起我就不去了,至于月钱,我看你还是该多少就给多少的好,乡里乡亲的,别闹得不高兴,咱们只是去你家帮忙,并没有卖身给你,反正您老也有钱,也不在乎的。” 王财主一直被佃户门捧着,被一个小丫头说笑,好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跳起脚来骂道,“死丫头,要走就走,工钱你不要想了。” “不给?那点工钱我就送给王大爷去买点清火的药吃吧,这么大年纪了,总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千万注意身体啊。”张三儿不知道这个妹妹这样的伶牙俐齿,把个王财主气的白一阵红一阵的。沈小花说完拉了张三儿就走,王财主暴跳如雷。干活的佃户们轰然大笑。 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青州府的城墙,一家人来之前想过,这么大的金砖不知道好不好兑换,两人找了几个钱庄,张三儿小家子气总害怕被钱庄的人昧了去。 沈小花终于寻定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和气的钱庄。这家掌柜大约四十来岁,并不因为两人年纪小就轻慢了他们,吩咐伙计上了两杯茶,问道:不知道两位需要小号帮什么忙吗?沈小花暗自点了点头,这个掌柜的不以貌取人。便抬手把两块金砖都拿了出来,掌柜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平静的问道:“两位是要换成银元券还是银子。” “沈小花说道,就折成银子吧,另外再换10吊钱零用。掌柜吩咐了伙计去办,随后小心的问道:“这么好的成色,卖了太可惜了?”沈小花答道“祖上传下来的,年景不好,只好对不起祖宗了。” 那 掌柜说道:“可惜了,如果在往年,这种成色的赤金是不会收火耗的。”沈小花淡淡笑了笑,掌柜见状便不再多言。 第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三百九十两银子放在了马上,张三儿寸步不离,钱庄掌柜的见装银子的褡裢有些歪,走过来要给他摆正,张三儿一拨马缰,马蹄子差点踢到他的脑袋,掌柜唬得一闪被身后的伙计扶住,沈小花连道:“对不住,对不住。三哥,你看你啊你的马差点踢着掌柜的了。” 张三儿摸了摸头,憨厚的回答:“没有骑过马,对不住,掌柜大哥您老没事吧。”掌柜笑着说道:“小兄弟的这马性子烈,兄弟,你可要悠着点啊,碰到了我不要紧,可不能碰着别人。妹子的这匹性情要温顺的多了。” 沈小花说道:“碰到掌柜的更不行,咱们要给掌柜的好好陪个不是,谢谢您卖给我们的马。”掌柜的忙道:“不妨事的。不妨事的,以后再有生意请再来光顾小号,一定给你们最好的价钱。” 张三儿瓮声瓮气的“一定的,一定的,掌柜大哥你人这么好,下次要兑银子,我们直接就来寻您。”沈小花和掌柜的相视一笑。 走的远了,沈小花问道:“三哥,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碰那掌柜的?” “我这马上有那么多钱,那人不声不响的过来,我还以为是要抢咱家的银子呢,”沈小花笑道:“三哥,你好坏啊。”她倒没有怪张三儿差点给人家掌柜的脑袋开了瓢。 四百两银子,折算下来就是八十亩的土地,张三儿的老爹张老大一生愿望就是想有二亩地,好搂着老婆躺在热炕头,可惜至今,这家人还是坚定的无产阶级,几亩地的愿望高挂在云端,只能想想而已。可是今天七十多亩地居然随意的挂在了马屁股上。 “妹妹,你说这妖怪的钱咱们可真的以使吗?”快到家了,张三儿的这个问题在脑子里盘旋了很久。 “当然可以用,这妖精每年不过是十几两银子就能打发了,剩下来的钱难道要放在家里搁着不成,哥,你和娘不是早就想有自己的地吗?若是以前也只能是痴心妄想,现在老天爷把金子送到咱们家,在咱手里,就是咱的。” 张三儿心里总觉得极大的不安,可是沈小花话字字打入他的心里。之前都是刘氏当家,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刘氏病倒轮到他当了家之后才知道,养一个家多么不容易,特别是没有收入的去年冬天。一家子更是差点饿死。摇了摇头,这个十七岁的当家少年把所有的害怕情绪抛了开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用这些钱,回到家后,和娘一起合计合计,看看怎么用这些钱。” 两人不太会骑马,等回到了家,天色已经很晚,农民们一般吃了晚饭就不出门,只是偶尔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在村子里晃悠,远远的看见两匹高头大马逶迤而来,一起围了上来,见是张三儿两人,兴奋的跟着马跑,张三儿不断的对后面说道:小楼,小画,小心别让马给踢了。今天晚了早点回家去睡,明天来家里骑马玩。 二十只鸡被绑着腿吊在马上,一路颠簸下来,居然没有死一只,不过味道着实不太好闻,鸡屎弄的马屁股上哪里都是。渔民的孩子也不觉得脏,沈小花老早就下了马,张三儿少年心境,想在村里孩子的面前显摆,直骑到了家门口,若不是家门太矮,他会骑马进家去 两匹马来到家门口,四肢不断打颤,眼里恐惧,几乎站不稳,希骝溜嘶鸣,马上的鸡被一阵阴风吹过,隐入了黑暗之中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办的不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哈哈哈……” 兄妹俩面面相觑,虽早有心里准备,还是被透骨的阴风吹的半响才回过神来,刘氏在房里听见了响动,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落在了眼里,一抹怒色闪过:“回来了,快吃饭吧。” 沈小花给刘氏买了不少东西,想要刘氏高兴,可看着她那恬淡的表情,觉得自个把娘给想错了,马给了张三儿,尾随着刘氏去了厨房,满脸堆笑甜甜的的叫了声娘,我们回来了,青州府可好玩了。要不是怕您担心,我和三哥还要晚回来呢。“ “你这小丫头,这兵荒马乱的,姑娘家家的,可不要碰着坏人”。见刘氏生气原来是担心自己,沈小花不觉心里一暖,在刘氏的怀里撒起娇来,粘在怀里扭来扭去。刘氏敲了她的头,让她去洗了爪子吃饭。 村民们对妖怪一般是心怀敬畏。刘氏的心一直悬着这个担忧埋怨道。“你这小丫头,胆子忒大了些,妖怪的金子你也敢拿着使,“ “娘,我敢用这个银子是有原因的。您老人家听我说好嘛?” “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说。”刘氏哼了一声。脸却不能板住,她心疼沈小花,怕真的吓着了闺女。 “娘,你看妖怪自从来到咱家,除了逗三哥,你去砸它,被害了一次之外,就没有在村子里做过恶,这几个月来,咱们这个村子虽说紧张可没出过什么事,我虽然不能因此就说这就是个好的妖怪,可至少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它还为了血食去了百里之外下手,不过是去偷了几只鸡,还被人追,凭它在家里的威风,杀个人是简单不过的事,可它没有动手,反而被普通人吓跑了。这么一个妖怪有什么好怕。它有需要,咱们就满足它。虽然是鬼怪,可总不能害对他有用的人吧”沈小花信心满满的分析着。 “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它是妖怪,哪能以常理猜测,反复无常,要是哪天咱们不小心招惹了它,岂不是一家子要跟着遭罪。” “娘,你看咱家,家徒四壁,要是不用妖怪的金子,眼看着就得饿死,三哥和你每天出去打鱼,还换不来温饱,我想想就觉得心疼,您来那么大年纪还得受这样的活罪,这样的日子有什么过头,这妖怪把钱交给了咱,就是放心的让咱使。以后的事想那么多干吗,不用妖怪的银子,咱们能活得下去还不知道,娘,穷到这个份上,咱还怕什么,小花儿不为了别的,只是不想看娘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做死做活。你看三哥在外面刷洗新买来的马呢。他多快活,要是不用妖怪的金子,三哥一辈子只能看着别人骑马。娘,不如拼一拼命,要是拼过去了,咱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刘氏看着门外,张三儿担了水来,用刷子用心的给两匹马刷洗。往日身上的懦弱也不见了。 她其实已被沈小花的话打动,暗忖道:“妈的,老娘我累掉了半条命带大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受苦,小花这丫头说的对,妖怪反正是来了我这,早就不知道是福是祸,自己这一家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它完全撇清,索性就不想什么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多少天在脑子里的阴霾扫荡一空,既然该来的躲不了,那就做好最坏的准备,怕有什么用。 沈小花见刘氏不动声色,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惴惴,刘氏睁眼看到女儿紧张的盯着自己,害怕得样子,板着的脸不由扑哧一说道: “小花,咱家的金子,咱们要怎么用呢,你想好了吧。”? 第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娘,虽然古话说乱世的黄金,您看如今世道乱成这样,这么金子藏在家里,虽然说是妖怪的不怕丢,自己看着心安,可毕竟不是咱自己的,我真怕有一天早上醒来,妖怪变了主意,咱们忽然就一无所有,得到过再失去,那种痛苦难以言明。不如用钱生钱,也就是咱家的了,娘,我看如今地价便宜得很,这些金子,也能买不少的田地,有了活得收入,咱们才能有些保证,只要不断了妖精的血食,它是不会过问去处的,不如咱们把所有的钱都拿来买了地吧。你老看好吗? 刘氏深以为然,沈小花的方法不错,决定就这么办了。 农民有了钱,当然先要盖屋置地。张家三进三出的场院在一大群茅草屋中非常突兀,总设计师是沈小花小妞,读过书的人想法不太一样,房子的造型古朴大气,功能齐全。工人们在房子落成以后,感叹不已。 房子才动工,妖怪就知道了讯息,指示沈小花给自己留了最好的位置,沈小花起初已经就把它考虑了进去,留了最里面的一进院子给她,妖怪非常满意。张家的祖先终于到了了正房的位置。 世代穷苦出身的张家,一转眼就发了财,成了方圆几十里的村子议论的中心。这青州府有六个县,一共有四个大地主,占据了青州府城的四方。东边关家,西边刘家,南边是李家,北边就是王财主了。青州府是中原的较大的州府,人口约有六十万,这四家的田地占下了百分之二十,王家最少,也差不多有近三万亩,和其他三家的每户差不多在八万多亩。 剩下的土地在一些小地主和自耕农的手里,大多数人家还是靠租种地主家的地为生。兵祸连连,地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五两银子的价钱有价无市,一般三两多就能买了,张家在这时候买地,一些老夫子说他们母子是趁火打劫。舆论虽然能杀人,可是没有银子活不下去,还是有许多人自动上门求他们买,一个月不到,七千两银子变作了二千多亩地。这一转眼,张家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地主了。 地是买了,张三儿要小马哥陪着,把他们换到了一起,不小的一块。张家又帮着佃户们买了耕牛,准备了种子,一百多家佃户感恩戴德。老夫子们又开始赞扬这伟大的壮举。 一切停当,几个月过去了。因为张家的钱财来的蹊跷,青州府早已经传遍了的,那个神奇的妖怪恐怕自己也想不到,它充当了老张家的护身符,够资格打他们家主意的一明白来龙去脉之后,谁还敢来找不自在,所以买地什么的都非常的顺。 张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起了家,王财主这边坐不住了,身边忽然出现了这样的人家,不由他不小心应付。 过年张三儿就年满十八了,生活阅历多,为人沉稳了许多。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从前的人成亲大都很早,张三儿算的上晚婚了。上门说亲的走了一波又一波。被刘氏给打发了。 儿子成了一个抢手的大龄青年。做娘的开始着急;小三儿确实不小了呢,是时候给他讨个媳妇了。张三儿整天和沈小花耳鬓厮磨,刘氏心里其实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不过死两个孩子虽然情投意合,都不敢挑破这层窗户纸。小花这丫头一看就是的能干的,要是娶回了家,更是当家的好手,可是你让人家一个女孩子怎么也好意思说起。这么好的人儿,儿子却傻傻的不上心。刘氏决定自己上。 刘氏这段时候精神抖擞,晦气一扫而空,走路有风,日子越来越好过。忙完了事闲了下来,开始寻思儿子的婚事,真真应了那句‘饱暖思淫欲’得古话。(不好意思,用词不当。) “小花啊,别忙了,反正总也忙不完的,过来咱娘俩唠唠。” “好嘞。” 让沈小花坐在了自己的身边,爱抚的梳了梳沈小花的头发,“花啊,苦了你了,看看累得小脸都尖了。” “娘,没事,咱家现在有钱了,开始总是忙些,等以后我就在家里当大小姐,让三哥养咱们娘俩。”沈小花快乐的回答。 “赫赫,你这孩子,别太累了,娘看着心疼。”刘氏心疼得责怪。 说了半天的闲话,刘氏转入了正题,“闺女,你今年十七了,年纪可也不小了吧。” 沈小花隐隐猜出了刘氏的意思,小脸刷地变成了红布,一百只小鹿在心里怦怦乱撞,却又甜蜜的很,嗯了一声竖着耳朵等刘氏接着说下去。 “以前咱家穷,娘也不忍心你在这个家受苦,现在你看有了地,又起了屋,勉强也是衣食无忧,闺女,娘知道你的心思,你今天就给娘个准话,愿意跟你三哥一起过日子吗?” 沈小花扭捏了半天,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娘……我听你的……。”说完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再也坐不住了,扭头跑了出去。 刘氏在后面又说道:“花啊,我看你三哥也早就有了这个心思。你看我这就给你们准备亲事好不?”沈小花一溜烟的跑进自己的房门。 刘氏雷厉风行,说干就干,雇了一个烧饭的老妈子,一个小丫头帮着准备。请了老夫子来写好了礼单,要老妈子跟了马车,亲自才出马去青州府大肆的采购,一天后张家张灯结彩,一团喜气。 几个月来,不断买地,看遍了人情世故。田是当时农民的命,若不是迫不得已,谁要卖了生存的根本。每当交割的时候,看尽了各种各样的眼神,茫然和惨痛的眼光让他麻木了。张三儿青涩去净,开始的木衲消失。居移体,养移气,比普通的村民眼界高了许多。 “三哥,你回来了”沈小花听到了马的嘶叫,飞跑了出来,才几天不见,就觉心里空落落的,听到三哥的声音那还不马上就要出了来。 “快来看新娘子出来了。”小马哥一声怪叫,姑娘家的脸又变成红苹果,飞跑了进去闭上了房门。 刘氏笃信玉帝庙的和尚,张三儿的婚姻大事怎么可能不去问问,从玉帝庙走出来后,不知道老和尚和她说了什么,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还是吩咐喜事照办。阴郁的想了很久。终于没有和任何人说 过几天就是两个人大喜的日子,农村的婚礼要的就是个热闹,更何况张家现在也不是小门小户。搭起了彩棚,要连吃七天的流水席,梨花村彻夜不眠。 行了周公之礼,天色已经黑了,一对新人被送入了洞房,张三儿要随着进去,却被人叫了回来,原来外面的亲戚吃得高兴,要新郎去陪着他们喝几杯,张三儿骂了声粗话,对蒙着盖头的沈小花耳边说道:“小花,是我们这边的规矩,成亲这天得陪着老辈人喝得痛快,以后的日子才能红红火火,我先去,尽量早些回来。” 沈小花低低地说道:“三哥,你去吧,不要喝多了伤着身子。”新找来的小丫头小红搀着沈小花走进了洞房,张三儿去外面陪客不提。 “小花姐,我以后是叫你花姐还是叫你三嫂子呢”小红这丫头也是梨花村的,家境也很不妙,沈小花早就要她来自己身边每天帮自己干点啥,洞房里只有她和沈小花两人,开起了新媳妇的玩笑。 “你这个丫头,下次给你找个丑汉子,叫你来取笑我。” 小红羞红了脸,“三嫂子,你坏死了。” “小红,你三哥今天精神不?”沈小花蒙着盖头,看不见张三儿的模样,心里把三哥拜堂的样子想了很多遍。 “三哥今天可精神了,嫂子你没看见,和你拜堂的时候,他的眼睛可亮了。我以后嫁人,也要嫁个三哥这样的男人。” “你这丫头,才多大就急着要嫁人了,也不害燥。”沈小花打趣道。小红改口称她嫂子,让她的心里甜甜的。 小红不想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关心的问道:“嫂子,你从早到现在都没吃喝,饿不饿?” 说到了饿,虽然一天没有吃饭,沈小花忙得真的没有感觉到,被人像木偶一样的摆弄来摆弄去,顾着紧张,加上被轿子抬了走了二十里的一个圈子。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哪还顾得上肚子,被小红一提,就听到了咕噜噜的叫声。 “小红,我饿了,快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新房很大,当初造房子的时候,沈小花就决定把这里当作三哥和自己的新房,因此很用心的设计了得。一应设施都很齐全。刘氏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给她房里准备吃的东西不少。小红给她拿了过来。沈小花带着盖头吃起来不方便,要小红把新房的门关好,外人走不进来。取下了盖头,大口的嚼了起来。 小红目瞪口呆,这个三嫂子还真是少见,新郎倌还没有拿称挑起她的盖头,自己就拿了下来。这在当地非常不吉利地。不过自己管不着,两人就这样坐在床上,胡吃海喝了起来。 一股青烟挤进了洞房,沈小花两人只顾吃着东西毫无所觉,这青烟落地之后,幽幽吹进了小红的鼻子中,小红翻身栽倒。 沈小花见小红忽然就掉到了地上,心里一惊,四处张望,忽觉得耳边一凉,身体僵住,动弹不得。许久没有没有出现的妖怪冷飕飕在她的耳边响起:“小花儿,你好自在。” 第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自新婚那晚被妖怪上了身后,沈小花慵懒的不想起身,大白天的也昏昏沉沉,不愿动弹。不过才二天工夫就形容消瘦,整变了个人。心焦的张三儿疼老婆,去寻了神婆。神婆听后一言不发,鬼火般的眼珠子妖异的闪了几闪,闭了起来不再说话挥手赶走了他。 见张三儿悻悻的走了出去,神婆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张家人命骨卑贱,小花,你虽然命中有福,可你逆天行事,强谋了富贵,争了财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小花,你自求多福吧。” 新婚后,妖怪总是莫名其妙的上身,每次上身之后,沈小花都要大病三天,刘氏冷眼旁观,几次之后就催促着小两口离家躲祸,果然,一离开了梨花村,张三儿熟悉的沈小花就回来,一路也都没什么事;再次踏上郑州府的土地,沈小花兴奋得像个孩子,拉着张三儿的手,快乐的奔跑,小马哥在背后哭葬着脸赶着马车。 两人坐了临街的窗口,沈小花点了糖醋软熘鱼焙面、煎扒青鱼头尾、牡丹燕菜、葱扒羊肉四道菜,伤感的说道:“三哥,当年和爹一起来,总是要点这几道菜给我。爹总是微笑着喝酒看着我吃,如今咱们成了亲,我和三哥二人来了,可是再也看不见我爹了……张三儿不等说完便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一手拍了拍她瘦削得肩膀,轻声安慰。 小马哥收拾好走了进来,张三儿笑道:“小花,咱把哥给忘了,他这个大肚汉几个小菜是不够吃的。” 沈小花强笑道:“倒是我只顾想着家里,忘了老大哥,三哥你看着再点吧,来郑州府的第一天,咱们好好的吃一顿。” 四十多岁的小马哥,有种看透世事的精明,为人纯朴厚道,却不失乡民的狡黠。张三儿只花了七千两银子就买到二千多亩田地,没有他绝对办不到。请了他来管事。用的果然得心应手。他看了沈小花咧嘴笑说: “还是弟妹了解我,男人吃饭,怎么能不吃肉。” 北方的饭店上菜讲究,冷菜,热菜,烧菜,汤,看着客人的吃饭速度,一道道及时地送来,时机把握得恰恰好。小马哥的酒量不大,却自认为是酒仙,一喝就醉,张三儿不敢要他喝的太多,一应的家伙什还都需要他的照看。 吃好了饭,小马哥不过喝了两杯酒便满脸通红,好在并没喝醉,把家什都交给了他,沈小花又带着张三儿在郑州大街上走,郑州府的大街比青州府要气派许多,毕竟是南来北往的要道通衢,繁华的浑不似乱世,一行人在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沈小花看着招牌眼泪直流。张三儿问道:“小花,就是这里?” 沈小花点了点头,张三儿拍了拍沈小花的肩膀:“好小花,别难受,都过去了,咱就住这,让你好好看看这里。 两人就要迈步走进去,边上忽然一阵哗乱,张三儿回头看见一大群人围了一个圈子,喧闹的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人群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沈小花听到这个人说话身子忽然颤抖不已,拉着张三儿就往人群里挤去。 张三儿走进来看,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湿漉漉的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几个伙计不停骂骂咧咧的踢打,沈小花看了这个人浑身颤抖不停,眼前一昏拉住了张三儿的手。张三儿惊异她的反映问道:“小花?你认识这个人?”沈小花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认识他,他早就该死了。” 这个情形张三儿便是再不聪明,也猜的到这男人与沈小花有关,他推开了几个伙计,沉声问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怨,难道非要死了人不成。” 几个伙计倒也恭良,见张三儿衣衫鲜明,没有放肆说道:“客官爷,这人是个无赖,素日游手好闲,当初把这里卖给了我们东家,现在隔三差五的上门打秋风。搅得客栈里生意冷清,没有客人上门,生意都没法做了。” 那个人本来吵闹不休,好似听到了什么,低下头死也不抬,沈小花蹲了下去,戳了那人一记,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不是沈家的二爷吗?怎么像只狗一样的被人打,这么惨啊?” 那人刚才一幅无赖的样子,死赖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不想听到沈小花的声音,身体僵了片刻,忽然站起来,双眼不敢看眼前的沈小花,飞快的爬起来扭头就走。 沈小花满脸泪水高声说道:“二爷,怎么就走了呢,怎么?卖侄女的钱都用完了吗?这不,侄女又送上门来给你再卖一次呢,您老怎么就走了,这话可怎么说呢?”沈二走的更加的快了。张三儿冲小马哥使了个眼色,小马哥尾随而去。 鄙夷的看着那人消失,沈小花冷笑一声,转身迈步走进了客栈。客栈掌柜应声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几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他忽然看见了沈小花的样貌,一怔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这位夫人好生面熟,莫非是沈东家的小姐?” 沈小花两人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小二随即上了茶。掌柜却还不走,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忽然惊喜得说道:“真的是大小姐啊,大小姐,您这一年来到了何处?” 沈小花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小姐这个称呼以后不用提了,我现在是张夫人,老牛,亏你还认得我,你当了老板说话利索多了,见了我你还能高兴得了?” 掌柜的笑容依旧,丝毫不觉尴尬得应了一声:“老牛在大小姐家呆了二十年,老爷太太对我有恩,见了大小姐自然是惊喜的很。”沈小花哦了一声。便冷着脸不再吭声。张三儿明白沈小花的意思问刚才那个人是怎么了。 “当初二爷放言要出了这里,老朽就凑了几个钱,顶了下来,没那么多的本钱像老爷那样开粮铺,这才做了个客栈。” “卖都卖了那么久,这沈二怎么还在这纠缠?” 掌柜的说道:“二爷当初顶给我的时候,年景不好,所以价钱不高,他总觉得吃了大亏,起初我念着当年老爷的好处,不断周济他。最近他好像是手头紧,不时地上门要我找补,这都过去一年多了,哪里有这个道理,若不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送他到衙门去了。”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小花一眼,掌柜的有些小心翼翼。看不透张三儿一行人的来历。他不敢放肆。 张三儿说道:“小花,你这个叔叔好像现在是很潦倒,咱要不要帮帮他?” 沈小花冷冷的说道:“由他自生自灭好了。” “当初小姐失踪以后,我派人四处都没有找到,一直很担心,如今看小姐现在好像不错,我的心也能放下来了。”牛掌柜似乎真的很关心沈小花这个当初的大小姐。趁机转移了话题。 您费心了,沈小花说道,这沈二你不用担心,以后我想他也没有脸在来,你可以放心做生意了。” “多谢大小姐,小姐这次回来是要常住呢还是来看看?不知道这位是?”说着牛掌柜看了看张三儿。 沈小花喝了杯水,看着张三眼里露出一丝暖意,轻声道:“这是我三哥,也是我的相公,你去给我们准备两间房,一直赶路咱们要歇息。”顿了顿又说道:“你好生说说,那沈二爷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掌柜的说道:“二爷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大老爷走了之后,二爷接手不听我们这些人的话,又独断的很,被人骗了不少银两,加上他又好赌成性,没多久就被人合伙骗了个精光,从那以后就只能不断的变卖家私,沈家很快就被清扫一空,后来更是打了您的主意,沈家便快速地没落下来,二老爷也就已经没有了居处,现在不知道在哪窝着,时不时地上门争闹。念着大老爷的好处,一直没有怎么为难他,不想他最近变本加励,才要伙计们教训他。”说完掌柜的有些讪讪。 沈小花不动声色,对张三儿说道:“三哥,我乏了,去房里歇息吧。” 张三儿说道:“掌柜的,你去给我们准备上房,我们还有一个长随,要在这里长住一段时日。” 第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再说梨花村,自从张三儿走了以后,妖怪也跟着销声匿迹了,刘氏难免不心里惴惴不安、胡思乱想,张三儿还从没有这样离开过她这么久过,所以她夜里睡觉也不觉得安生,虽然说张家的田地上如今开始有了收获,日子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过刘氏的心里一直有深深的隐忧。妖怪像是隐藏在黑暗中张着大口的怪物,自己这一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到了它的口中。 七月十五到了,算了算日子,三儿的爹张老大走了十二年,可怜当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刘氏只能给他修了个衣冠冢,葬在了张三儿的爷爷奶奶的身边。 早上的天有些燥热,刘氏提了纸钱和祭品,起了个大早,胳膊上挎着篮子走在早晨的乡野,等到了张家的祖坟前,给老张家的祖宗们恭恭敬敬的上香祭拜完毕。最后坐在了张老大的坟前抹着眼泪唠唠叨叨。 “三他爹,近来家里的事儿多,我没能来看你,你会不会怨我?他爹,可怜咱家的光景才过得去,救惹上了天大的麻烦,你再天有灵一定要照看咱儿子媳妇,保佑咱老张家家宅平安。” 顿了顿,刘氏提了酒坛,斟了满满两杯白酒,举起一杯扫在地上,自己也仰头喝了一杯流泪道:“三他爹,你以前最喜欢喝两口,可惜咱们家里穷,一直没让你喝得痛快,我今天带的很多,给你喝个够……以后想要什么就托梦和我说,这么多年,我梦里也不曾见过你啊......”刘氏说到这里眼泪直流,再也说不下去了。 心里的委屈都说了出来,刘氏终于停止了哭说:“他爹,咱三儿长大了,我也给她娶了媳妇了,儿子成亲那天你看见了吧,我操办的婚事你可满意?新媳妇儿来给你磕过头叫过你爹,多好的闺女,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知书懂礼,配了咱的三儿是咱张家的福气,他爹,你说是吗?” “咱媳妇是个有本事的人,要不是她,我也没本事起了这片家业。赫赫,咱家还真的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咱老张家总算是翻了身,再不受穷了。这该是你再保佑我们吧。” 刘氏说着忽然想起了后院的妖精,心里不由颤栗:“他爹,咱家招了妖怪了你可知道?儿子成婚的那天它竟然上了媳妇的身,沾染了这样的东西的人家,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啊,他爹,我害怕咱家的好日子才开始,就要走了啊,我担心三儿,担心三儿媳妇。村里的神婆对那个妖精也办法啊,他爹,你要是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咱儿子,我一个人怕我保不住儿子啊……”刘氏一肚子的委屈没有人说,这回儿说出来更觉得伤悲,已经泣不成声。 天逐渐大亮了,梨花村的村民们开始下地干活,刘氏收拾起杯碗放在了篮子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张老大那还没有墓碑的坟,“他爹,咱三儿很快就会给你生个孙子,到时候,我就能给你立个墓碑,上面把咱儿子、孙子的名字写的仔细,咱老张家后继有人,你在九泉之下也能合了眼了啊。”(北方的规矩,老人死了,如果没有生孙子,就不能立墓碑,如果一直没有没有墓碑,说明这家绝了后了,这在当初是奇耻大辱。) 刘氏又来在公公婆婆的坟前磕了个头,正想离开,忽然看见张家所有的祖坟上,一起升起一股股青烟,袅袅升上半空聚在一起,越来越浓,久久不散。远远的就能看到。刘氏目瞪口呆的看着心里寻思:“这是?这是?这难道是祖坟上冒青烟吗?”她不敢肯定,可是田里干活的村民们不久就发现了异样,一起跑了过来。 “快来看哪,张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刘氏也只是听说过祖坟冒青烟的说法,总没有见过,可眼前自己家的祖坟上,每一座都飘出一股青烟凝而不散,十几座坟头凝成一片。 众人哪里见过这个奇景,一起叹道:“张家能那么快发家,看来是祖上的大德积到了这一辈人的身上。”一起向刘氏道喜。刘氏心里的阴霾也被祖坟的青烟给驱散,挨个的给每一座祖坟磕头行礼。 回到了家的刘氏暗自思忖:“老张家的祖坟都冒了青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气运旺盛的意思。想知道答案,再也不能等了,抬腿走去了玉帝庙里找和尚。 梨花村附近有座玉帝庙,相传是宋朝的遗迹,破败不堪,里面供奉的是昊天金阙至尊玉皇大帝,年深日久,这座庙宇早已经衰败了,供奉的玉皇大帝神像金身斑驳,香火几乎断绝。庙里只有三个和尚,两个老朽不堪,多少年来没有走出过庙门,十八年前刘氏才嫁来的时候,观山、观水两个老和尚就是现在一副要死得的样子,几十年了,刘氏都老了,他们还依旧昏庸老朽,没有半点儿变化。一动不动的枯坐。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和尚微尘在打理着微薄的庙产。 熟门熟路,刘氏自己走到了观山和尚的禅房,观山和尚盘膝打坐,刘氏虽然心里急切但是知道这老和尚的规矩,也不敢来打扰,只是虔诚地跪在墩子上,低声的诵经。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听到这老和尚的一丝儿声响。她虽然不停念着经,心里不禁想这老和尚是不是还活着。 老和尚神游物外,此刻仿佛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老大家的,你又来了。” “观山师傅”......刘氏正要开口,那老和尚淡然一笑说道,“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天机莫问,我且送你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走吧。” 刘氏不明白这话的意思,跪在地上不愿意离开,老和尚叹了口气,又说道:“可怜,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且起来放心去吧,自此张家要有八十年的富贵,祖宗的福泽你们好生领受了吧。” 得了老和尚的确切答案,刘氏只觉得浑身轻松无比,大方地捐了二十两银子给庙里。回去的路上轻快了许多。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张家不知道哪辈子的祖先积了大德落在自己这辈人头上,老和尚从来不胡乱说话,他说有那是一定不会错的了。 为什么如此的笃信这个老和尚,这还要从刘氏的娘家开始说起,刘氏的父亲当年曾经说过。这两个老和尚的年纪他也不知道,但是在他小的时候两个和尚就是这副样子。两人都是有大智慧的智者。若是他们想要富贵,早就有权贵送上了门来,可是这两个老和尚宁愿让这座庙衰败。也不肯走出破庙一步。 路上的刘氏忽然想到,既然命中注定张家要富贵,那就是说儿子媳妇的性命无碍,是不是应该给三儿去封信要他早些回来。 第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几日来,每天四处走动,少年心性玩遍了郑州府,回来后便觉的疲乏,张三儿和衣躺着就沉沉睡了。这个时候沈小花却是端了油灯,幽灵般的走到镜子边上坐下,把油灯仔细的放在桌面上,张口往油灯吐出一道绿光,房里瞬间就变得惨绿一片,张三儿本来还有鼾声,此刻却没有半点儿声音。 沈小花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张三儿,自顾拿起了梳子,一下一下认真的梳着长发,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沈小花的身体里发了出来,妖异的眼睛发着绿油油奇异的光,脸也被镜子映成了古怪的颜色。五官好像在不断的跑动,整张脸就像是活了一样,总想要离开了沈小花的头而去。 沈小花的五指尖尖,牢牢捧住双腮,似乎也害怕脸会掉,使劲地按了按,脸终于不再动弹,歪着头仔细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貌似很满意自己的脸,噢噢得古怪叫了两声,忽而转头,左手直直的伸了出去,足足长长了二丈多得距离,轻松拿了放在床后头的衣服,笨手笨脚的穿在了身上,站起来上下打量一番镜子中的自己,细心的抚了抚绣花鞋上的灰尘。 随后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小巧的木匣,上面描龙绣凤,精美的很,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只见她打开来拿出了一支黑色的眉笔,脸凑在了镜子前,摸了摸眉毛,耐心地给自己画起来,她好像没有画过,手不受控制,总画到了脑门和两腮上,气恼的把眉笔折断,远远地扔了,掌心朝上,凝出了一捧水,蘸着水细细的把柳黛擦去,地上的眉笔再次飞到了手上,重新划了起来。这一次好了些,柳眉儿尖尖。 好像也很满意,又从木匣里取了两样东西,打开原来是傅粉和胭脂,两腮抹了傅粉涂了胭脂,修眉饰黛,点染朱唇,工艺之复杂,比诸当今的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完了还用玫瑰花露洒在了身体上,披上大红的袍子,脱了绣花鞋赤足站在了地上,碧绿的眼睛和着大红的袍子,面容虽然画的一场精致,可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活人。 似乎是找不出自己哪里不够完美,沈小花迈步在房里跺了起来,身体好像是没有了重量,走着走着就飘到了半空。 莹白如玉的脚板在空中虚点,这那里还像是一个人。忽然她飘到了床边,张三儿睡的正香。 沉思了半刻,沈小花坐了下来,双眼有如实质,射在张三儿的头上,本来熟睡的张三儿好像是起了梦魇,脸上的情绪变化,像是十分恐怖。 沈小花觉得累了,和衣躺在了张三儿的身边,不小心碰到了张三儿的后背,张三儿的身体猛烈的耸动,挪开了一些。脑门上已经满是汗珠。 天还很早,张三儿被噩梦惊醒,梦中他看见一直长着松鼠尾的怪物,张牙舞爪追得他亡命天涯。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犹自心有余悸。 身边的沈小花却背对着他睡的非常香甜,被子也没有盖,张三儿掀开被子要给她盖上,看到了脸却被吓了一跳,这人不是小花? 可要不是小花怎么会睡在自己身边,他急忙下了床,站在床头仔细看了,才知道原来还是沈小花,只是涂了厚厚的一层粉,一时没有认出来。自从成亲以来,沈小花从没有过这样妖异的打扮,何时有过今天的情形,大晚上的不睡觉,把脸画的像个妖精,穿得像个鬼。推了推想把她叫醒问个明白,熟睡的沈小花身体冰凉,没有一丝儿体温,再使劲地推了推,好像呼吸也没有了。 张三儿毛骨悚然,小花这是怎么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体温,死人一样浑身冰凉。“小花,小花啊,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叫了半天依旧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见回应。 小花难道是……张三儿不敢想下去,打开房门走大声地呼叫小马哥。 小马哥披衣走出来问道:“兄弟,出啥事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张三儿的心略定了定,说道:“哥,你快来看看,小花这是怎么了。” 床上的沈小花依旧没有呼吸,小马哥进门看见这个诡异的状况,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忙对张三儿大声说道:“兄弟,你现在马上把弟妹扶正平躺,然后掐她的人中,在她耳朵边不停的叫她的名字。” 张三儿哭道:“哥,小花这是怎么了?” “她这是中了邪了,身体被脏东西占了,如果时间长了,对人的伤害是最大的了。先不要说了,你动作快点。不然小花一定要大病一场。”说罢要店小二给拿来了十几只蜡烛,全都点了起来,房间里阴冷的被驱散,明亮了许多,张三儿按照小马哥吩咐的,手抚摸着沈小花的脸,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沈小花身体冰凉,还好,心口总有一口气吊着,许久心脏才跳一下。 鸡鸣五更,远处的公鸡发出第一声鸣叫,沈小花才总算有了气息,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张三儿两眼通红,关切地看着自己,惊奇问道:“三哥,你精神不好,昨晚没有好好睡觉?”张三儿不敢说出实情来,安慰道:“没什么,晚上做了个噩梦。” 天已经快要亮了,沈小花起身洗漱。张三儿紧张了一夜的心放松了下来,想要到床上去补一觉。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尖叫:“三哥,我怎么是这个样子?” “兄弟,看来外面传的是真的了。”小马哥猛抽了口烟说 “传什么,我不知道,”张三儿在装糊涂,其实村子里的传言他怎么会听不见。 “村里都说你家来了妖怪,你们才发的财。我看你糊涂啊你,神仙鬼怪哪有无缘无故帮人的道理,他不知道想要你们的什么来换。” 小马哥自顾说道:“就像昨晚那样,弟妹分明是被鬼怪上了身了的模样,妖怪晚上借了她的魂魄出去,若是没有什么危险还好,若是有了危险,那弟妹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可要早点想辙,不要让它再来祸害弟妹了。” “哥,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避来郑州府的,神婆在青州府据说是最有本事的人,她也不能驱除这个妖怪,哪有一个人是那妖精的对手,以前它是不祸害我们的,不知怎的,从我成亲那天,它就阴魂不散的缠着小花,我们来了郑州府,想要避过它去,可不料,它也跟了过来,这要怎么才好?” “老辈人说过,被这东西缠上了,最后都落不了好下场,我看还是找个人来把它赶走了才是正经啊。 张三儿苦笑道:“哥,你当我们不这样想啊,可是找谁去才能把它赶走呢?” “那我把掌柜的找来问问,看看这郑州府有没有什么高人能有这个力量。” 掌柜的住在后院,听到了动静早就过来了,听到说起他,才走了进来说到:“小姐,姑爷,紫金山上有一座小花观,里面还有道士,若不然请来看看。” 张三儿问道:“小花观的道士是有真本事的吗?” 牛掌柜说道:“这个不很清楚。” 张三儿听了怒道:“不清楚你也给我介绍。” 牛掌柜道:“郑州府本来有不少的寺庙,可都被驻军给赶得没有了居所,和尚道士们都早早的跑光了。哪能找的到人,只有这小花观的道士,因为是座小庙,不起眼才幸存了下来。要不要找他来看看?也是聊胜于无。” “看来我是也只有去找他了”,张三儿有些无奈。 第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几人正说着话,客栈门外忽然大声喧哗起来,掌柜的恼道:”大清早的什么人过来捣乱,吵了客人休息“。那牛掌柜的出了房门,就有伙计大声地对他说道:“掌柜的,那小道士又来骗吃骗喝了。” “混帐,你怎么能这样对道长说话,是小道长来了,快请,快请进来,你,去给小道爷准备些吃食不要慢待了”。伙计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掌柜的吼骂起来,才急忙去做了。 回了房里掌柜的笑对张三儿说道:“姑爷,还真是巧了,小花观的道士来了。”张三儿一听大喜,要掌柜的准备了酒菜,自己则是安排沈小花躺了休息,迈步走出了房门。 说是小道士,还真是不大,等张三儿走来看时,只见一个人盘踞在客栈正中间的桌子上,看模样是个年轻的邋遢道士,油呼呼的两手,一手抓着一只鸡,一手抓着一大块牛肉,上下翻飞。嘴里直呼痛快,脸被鸡鸭挡住,却是看不见摸样。 这么个酒肉道士看身形不过十七八岁,道袍肮脏破旧,眉眼间鬼鬼祟祟,加上这样一幅吃像,十足一个无赖,这样的道士能帮自己驱邪,张三儿有些犹豫,却还是老实的作了揖,问道:“这位道爷敢情就是小花观的师傅?” 那小道士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吃了半响,终于把左手的牛肉解决了,才有暇露出了那张肮脏的脸来,不耐烦地说道:“小子,别来打扰我喝酒吃肉,有什么话等道爷我吃完了在说。” 掌柜的夺门而出怒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道士,若不是我们姑爷,你哪来的酒肉吃,敢如此无礼。”那小道士毫不在乎自顾吃个不停,张三儿拦住了掌柜的说道:“不急,等小师傅吃好了,咱们再说。” 掌柜的没有来得及答话,小道士却借口说道:“师傅就师傅,为什么还要说个小师傅,难道看着我小,就以为我没有本事吗?” 张三儿心说这是什么人呐,按照以往的脾性早就甩手走了,这些时日历练的性格沉稳了许多,为了沈小花的病症,他不敢说出多么有个性的话,只好苦笑道:“师傅,您慢用,我说错了话,莫要见怪。”小道士斜了斜老鼠眼,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要着急,死不了人的。” 吃好了早饭,小道士打了个饱嗝,对着天空骂道:“老不死的,不许我喝酒,幸亏今天碰了个冤大头,可不就能好好喝了。” 张三儿嘴里陪着笑,心里直嘀咕,这道士,分明就是个无赖,今天是白白的花了这顿饭钱去。算了,等他去了,还是早点回梨花村,求神婆看看才是正经。 小道士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松了松腰上的带子,说道:“你还不错,道爷我吃好了,走吧。” 小马哥问道:“师傅,你不要准备一些法器吗?”小道士一甩手潇洒道:“不用。”双手背在了后面,施施然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忽然扭头对掌柜的说道:“你们找我是要做什么事的。小花罐的规矩,捉妖三十两,驱鬼十五两,救人一百两。弄完马上给钱” 这个道士的年纪不大,可是老鼠眼里总闪着奸诈的光。张三儿有些吃不透他的为人,掌柜的骂道:“你这贼道人,你说的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病人可是我们家小姐,不是外地人,你这个臭道士,不许趁火打劫。” 小道士停住了脚步说道“今天这个活,就是这个价钱,办不到我分文不取,办好了我马上拿钱走人。”掌柜的还要说话,张三儿拦住了他,说到:“只要你能治的了,完了我立刻给你银子,另外还请你再客栈大吃一顿可好。” 小道士听说了吃,嘴角不自觉流出了口水,毫不脸红的擦了去,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拉着张三儿急切朝里走。 几个人开了房门,只见沈小花神情淡漠,大红的衣裙衬着精致的脸,端端正正的坐在屋子中央,眼里根本就没看见走进来的几人。那副表情,怎么看也不是人间的女子。 小道士才一进门,便紧闭双眼,耳朵不断耸动,情形怪异之极,两手张开,捏着玄妙的道诀,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猛地合起,念诵了片刻,手往袋子上一指喝了一声‘去’。 地上蓦地出现一个东西,虽然没有形状,可是张三儿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行动,就见小道士双膝微屈,闭着眼念着什么。那个东西却绕着房子不停的奔走,带起了一阵旋风,不过床上的沈小花却毫无反应,小道士的脸上却出了汗,只是口中念动越发的快了,身体微微的颤抖,地上的那个东西增大了一倍,行走的速度更快,房里就像刮了小型的龙卷风。 张三儿有些担心,看这小道士,好似使了全身的力气,那东西仍然没有发现眉目。沈小花好似淡漠的自始至终就没有看到这屋里子的人,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小道士好像有些急躁,停止了念动,那个没有形体的东西嗖地没入了他的身体,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小道士摸出了一个罗盘,望沈小花头上一掷,就见罗盘忽地飞上她得头顶,罩了个正着,上面的指针嗖嗖的转动,一道黄光顺着指针不断扫来扫去,罗盘剧烈的颤动,小道士不停奔走,终于指针和黄光都定在了沈小花的头顶,沈小花这才猛地醒了过来,捂住了头,大声地呼疼。张三儿听不得她叫的凄惨,就要上前去看,却被小道士拦住。 “我才找到了这妖孽的所在,这就要祭五雷正法轰杀了它,你可不要被她蒙蔽了,现在她就是妖怪,妖怪就是她。” 说罢手捏道诀喝道:““妖孽,受死吧。”就要祭了出去, “慢着,慢着……”张三儿奋力挣脱,跑过去抱住了沈小花,把她护了严实,“你这样打下来,小花这还能活吗?” 小道士挠了挠头,说道:“对啊,这样你的女人也要死了。这可怎么好呢?五雷轰下她也活不成的”说完苦恼的抓着头上的发髻。一片片白的的东西簌簌落下。掌柜的一阵恶寒。 沉思了半响像是有了主意,小道士大声喝道:“妖孽,你竟敢上了人身,难道你不知道,此刻若是我一起轰下来,你也会形神俱灭的吗?看这妇人着你的道不深,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不然的话,今天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小花停止了哭泣,从张三儿的怀里伸出了头,换了舒服的姿势,阴森的笑道:“你这小道士,倒是还有两下子,只是今天我不出来,你能拿我怎么样,莫非你敢连她一起杀了?” 怀里抱着的是妖精,张三儿下意识的把她猛推了出去,沈小花倒在了床上,回头看了一眼张三儿,嘿嘿笑个不停,“小三哥,你好粗鲁,不疼你的小花了?” “你不是小花,求求你不要害她了,你快些走吧,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啊。” “小三哥,哼,你恐怕是忘了,我用她的身体,是你们答应了的,而且我还给了你一大笔金子,交换你们懂不懂?我的钱有那么好拿吗?” 小道士斥道:“你这老妖怪太无耻了,他们年少无知,受了你的蒙蔽,哪知道什么利害,你趁机败坏五伦纲常,我今天定要替天行道,灭杀了你。” 沈小花毫不在意的冷笑道:“我无所谓,就在这身体里呆着,你爱轰就轰吧,反正我死了,小花也活不了。” 小道士气得一跺脚,闪身走出了门,这个道士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张三儿追了上去,苦苦哀求他帮自己。 小道士说道:“有因有果,当初你们贪图了妖精的小利,才落入它的手里,这是任谁也说不出道理的,眼下妖精就在你老婆的身上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制住他。而且这个妖精不是普通的妖精,道行非常的高深,就是不在你老婆的身上,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除了它,既然不能办到,我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你的钱我也不要了。无量寿福,小居士你要保重了,恕小道无能。”说罢扬长而去。 走了很远,忽然说道:“既然吃了你的肉,那就是有缘,送你个小东西吧,等妖精不在她身上的时候给她戴上,就能让她心神坚固,不至于神魂错乱。”一道黄光闪过,落入了张三儿的手里,原来是一枚莹润的玉石吊坠。 第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妖怪诡异的来去,没有人挡得住,张三儿两人躲来了郑州府,没想到妖怪也跟着来了,他原本想远远的离开妖怪,既然惹不起,我远远的避开总可以吧。却不料妖怪阴魂不散,这么快就来纠缠沈小花。张三儿每天看着判若两人的沈小花不知如何是好。 沈小花一直不思饮食,清醒地时候任怎么劝只是流泪,张三儿再要掌柜请人来驱邪,掌柜的无可奈何,这样的人岂是想要找就能找的到的。再说这个妖怪的本领却是不凡。来了几人都束手无策。 新婚妻子得了这样的毛病,张三儿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只独自心如刀绞,妖怪上身之后总是对他非打即骂,他也舍不得离开。本以为过两天妖怪自然就会走得,哪料一连几日过去了,妖怪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白日里也常常看到沈小花满脸青气缭绕,鬼魅一样的大声骂人,或者傻傻的坐着不说一句话。才仅仅三天,人就瘦了一圈,触手处全是单薄的骨骼。眼看着就不行了。 张三儿一人应付不来便暗暗忖道:“妖怪这次来得却也奇怪,这郑州府里人生地不熟,也找不到人帮忙,为今之计,还是回去梨花村去才好,那儿至少还有神婆看着。”看了一眼着了魔的沈小花,张三儿决定立刻动身,吩咐小马哥收拾马车,打点行李,牵了沈小花的手上了马车。 临行前,掌柜的含泪对两人说道:“姑爷,小姐,老牛自从要了沈家老铺,每晚都睡不好觉,想着大老爷的好处,总觉得不安,你们若是有意,我就把这里归还给沈家,也能让小姐心里踏实些。 张三儿小家子气心道:“在这里开客栈,整天看不到一个客人,咱们要不是因为这是小花的家也不绝能住你这里,你做一天赔一天银子,这是想赶紧脱手的吧,嘴里还说得那么煽情”。心里鄙视,脸上却都是感激,一抱拳说道:“多谢掌柜的厚意,等我娘子身体康复,再说这个,此刻我是没有心思的。”掌柜的脸上闪过失望之色,说道;“只要小姐想要,老牛救一定给小姐留着。”恭敬的送走了两人。 这次离开郑州府,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略微清醒的沈小花看着越来越远的府城泪流满面。 被妖怪上身的人一般时异于平时,思想不在属于这个人,脑子里按照妖怪的想法经历种种虚幻之境。最终受不了这个折磨疯狂。沈小花时而糊涂时而发呆,清醒地时候只是看着张三儿流泪。张三儿为人木钠不知道该怎么去疼媳妇,他心里其实还十分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媳妇儿,什么时候是妖怪。偶尔清醒的沈小花见三哥害怕自己的样子,更加得伤感。 两人始终是共过患难的夫妻,张三儿不忍心见沈小花难过,伸了手去想拍拍她的肩膀,不料刚刚还满脸哀怨的沈小花的双眼立刻碧绿发光,喉咙遽然一阵咆哮,寒意直冲心肺。张三儿唬得连忙撩开车帘出了马车,陪着小马哥一起赶车。 一路上沈小花始终不能亲近。且言语刻薄,句句带刀,性子里的善良恭顺全不见了,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让张三儿不能亲近的冷漠。张三儿对着沈小花的真心一点点地怕了、淡了。 回去的马车比来的时候大了许多,沈二赫然也在其中,粗布长衫,瘪下去的螳螂脸也丰满了起来,若不是知道他烂赌得底细,瞧那模样怕不是会以为是位饱学寒门之士。这一路来被沈小花讽刺挖苦加白眼,垂头丧气跟在车子后面。 一路流民不断,碰到了几起小规模军阀混战,流弹乱飞,小心翼翼,一行人总算是回到了梨花村。 才一进村,路上遇到的人都说恭喜,张三儿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才知道自家的祖坟冒了青烟的事来,这种事居然会落到自家的头上,张三儿半信半疑,这没谱的事怎么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只能傻傻的说同喜同喜。 到了门口,张三儿和沈小花才跳下马车,就被眼前一片喜红包围,小马哥在张三儿身后促狭地嘟囔道:“乖乖,我说兄弟,你半个月不在家,你娘这就要急着嫁人哩。”沈小花啐了他一口。说也奇怪,自从回到了青州府,妖怪就再也没有出现。 张家不大,刘氏听到了响动,跑了出来,到了门口沈小花这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叫了声娘亲热地拉着刘氏的手,刘氏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张三儿在后面帮着小马哥把马车赶进了院子里,叫来了小红问道:“咱家今天怎么披红挂彩的。” “哥,你不知道吧,你走了没几天,大娘去上坟,你们张家的祖坟忽然就冒青烟了,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娘当时还找了玉帝庙的和尚,老和尚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家里要有大喜事,你娘这才庆祝的。”小红说话快的很,张三儿说。小丫头,你说慢点,没人抢你的话,祖坟冒青烟到是怎么回事。 小红吐了吐舌头,把始末说了一遍,,张三儿听说了经过,只觉得更加的离奇不可信。直到又听刘氏仔细说了一遍,确认是真的,不由欣喜若狂。 几人聊了一回,老妈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刘氏坐在正中,沈二坐在右面下首,小马哥挨在了下首。张三儿和沈小花坐在了左面。这一家子都是贫苦出身,不讲究身份,吃饭都是在一个桌子上面。小红不断给众人倒酒,这一顿饭吃到了很晚。 第二天刘氏带了张三儿两口子,再次去了祖宗的坟前,叩谢祖宗的恩典。一家人依然害怕后院莫名其妙的妖怪,但是妖怪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它开始在郑州缠着沈小花不放,等到众人一回了梨花村,它就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好像是不允许他们离开这个家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无良小道士的护身玉的功劳,妖怪果然再没有上沈小花的身。 时局动荡,仍然是兵灾战乱不断,这个偏僻的村子,居然能保持一份平静也是难得。张三儿觉得奇怪,只要每隔一个月的光景,就能察觉到妖怪的气息,当晚沈小花床第间就会索求无度,大异于平日。第二天就要躺在床上休息一天才能恢复。这种事的结果就是每次事毕,张三儿就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醒后挖开院子的地,就能从下面取了一堆黄白之物。张家越发的兴盛了。 一晃张三儿成亲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张家又买了一万亩的田地,佃户增加了五百户。真的成为了一个大家。张三儿走出去,已经有人开始叫少爷少奶奶。张三儿的心却慢慢的变化了。 自从在郑州府的异状之后,沈小花回来到梨花村,却没有在发生过那天的情形,一家人分析的结果是,那妖精不允许张家的人远离,只要是在梨花村,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因此沈小花和张三儿一直不敢远离,呆在家里倒也是风平浪静,刘氏非常满足。 人总是生活在欲望当中,心中被各种各样的欲望填满,半年多来,开始还在想着妖怪的危害,后来平静的他们都有些忘了妖怪的利害。其他的想法一发不可收拾的滋生了。 有一个孙子是刘氏最大的渴望,成亲半年多沈小花的肚子依旧平平的没有动静,刘氏心里开始急躁,暗暗地遣小红听了数次的墙角。结果很乐观。 不过他们想的乐观了些,妖怪终于还是来了。 这一天本来是晴空如洗,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下午忽然雷电交加,张三儿和沈小花回到了房里休息。 第二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许久不见的神婆经过张家,见沈小花指挥着佃户们干活,本有些欣慰,走近了几步,立时目瞪口呆,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儿子媳妇成亲快一年了,肚子总还是没有动静,刘氏心里着急猫抓似得,抱孙子的迫切越发的强了,加上这段时日风平浪静,忘记了那些恐怖的事,只是在想这是怎么回事,老祖宗显灵祖坟都冒了青烟了,怎么孙子的影子还没有。 神婆和刘氏成了朋友,不过这种朋友的水分大了些,刘氏想靠她来推算运程,神婆清楚的知道,却也不点破,不时请来走动走动,冷眼旁观清楚知道刘氏的心思。 刘氏叹了口气。神婆面无表情,说道:“老大家的,这日子过到了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整天长吁短叹的。.欲念太多对你可不好。” “英姐,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啊?眼看着三儿成亲一年了,小花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你说我能不急吗。” “原来你是想抱孙子了,老大家的,这段时候,玉帝庙里你也去了很多次了吧,观山那老和尚怎么说?” “老和尚只说我的孙子马上就要来,一直叫要我不要着急,英姐,你说,这都一年了,钱花了不少,孙子呢影子都没见着?” 神婆的老脸上的灰眼珠子转了几转,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半响说道:“其实要个孙子也不是那么难的。.” “英姐你有办法?快说,快说,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办去。”听到神婆松了口,刘氏激动地眼冒金光。 神婆慢条斯理的夹了口菜放进了嘴里,嚼了许久,“孙子是急不来了,再说这件事也不是花钱就可以办得到的。” 刘氏最是痛恨神婆这个阴死阳活的样子,别人都是自己上门来求自己给口饭吃,唯独这个没人要的老女人,若不是自己去请,她根本对自己不理不睬,焦急的等了半响神婆终于吃下了这一口菜。“英姐,你有什么办法就跟我说,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就一定给英姐弄来。” 神婆地脸上讥讽一闪而过,笑道:“老大家的,不是谁都想要你的东西的,你想要个孙子我说容易,是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办得到,不过除了我还需要一个人帮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 “英姐你说的不是观山、观水两个老和尚吧。”说到这两个和尚,刘氏顿觉希望渺茫了许多。 “猜对,就是这两个和尚,你若能一个帮忙,我就可以帮你弄来一个孙子。” “这两个和尚几十年都不出门了,我怎么能把他们请出来呢。”刘氏有些为难。 “不用他们出庙门,到时候,你和我带上你媳妇,去玉帝庙就行。” “这样就行了?刘氏狐疑不已? "当然不行,你去和老和尚说,他自然知道怎么办。.” 为了孙子刘氏动作很快,准备了丰盛的鲜果,乳猪等等,叫了小马哥挑了,带着沈小花一起到了玉帝庙。正殿之上供奉的玉帝神像身上虽已斑斑驳驳,油彩已经脱落,不过依旧带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观山老和尚闭目坐在正中的蒲团上,毫不理会张家的这一干人等,刘氏等小马哥把担来的东西摆放停当,挥手要他退了出去。示意沈小花和自己一起跪了下来,参拜玉皇大帝。神婆在一旁还是面无表情,等得两人磕完了头。观山老和尚说道:“小英子,把这一家子召来是你的主意吧,你难道不知道,他们的麻烦不小嘛?” 神婆撇了撇嘴说道:“师傅,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估计你们早就已经忘掉了吧。.何况还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古话,当然这滴水之恩在你的心里或者泛不起一丝涟漪了,任妖精祸害你恩人的后代,这么多年的修炼我看你早就没有一点人味了。” 观山老和尚苦笑,“教了你几年收妖伏鬼,一声师傅都换不来,小英子,倒现在你还恨我?” 神婆刻薄的说道:“看来我还要谢谢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让我一辈子不人不鬼,只能活在黑暗里了,我最痛恨你们和尚的虚伪,每日只是说些无用的废话。” 观山老和尚有些黯然:“小英子,当年你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我见你幼年就通鬼神,就去问你愿不愿意学,可就是没有想到你年纪太小,不懂得分辨,当时满口答应,我才满心欢喜得教你,谁知道,学到后来,自幼定的亲事也因此毁了,这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怨恨师傅。.” 听神婆的意思,好像自己家的先人有恩于这个老和尚,看来好办了。听神婆叫老和尚师傅刘氏这才知道,神婆居然是这老和尚的徒弟,怪不得真的有两下子,不过这种事确实没有办法相劝,且事关自己的孙子,只是站在一旁,故作不闻。 “师傅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给我听,嘿嘿,莫非你真的不知道,学了这些,整日和妖鬼打交道,日久就会被鬼气入侵,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神婆的怨恨越来越重,大殿里被她说的阴风阵阵。沈小花身子柔弱,就觉得一阵阴冷的气从毛孔进来到了身体,半边身子瞬间竟像是动不了了。 察觉到她的不适,观山老和尚遥空虚点沈小花,有一股热流,瞬间就充满了身体,不适一扫而光。 “小英子,你这一生命里注定独身一人,收你做徒弟之前,我早就看了你的过去未来,即使我不收你,也会有其他的机缘,几十年了,你仍旧没有看开吗?” “师傅,你这句话跟我说了几百遍了,我今天来可不是听你教训的,老大家的媳妇儿被妖怪缠上,徒弟我不能驱除,难道你也不行?当年我记得你要护着这一家子的。.”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命里注定,张家要有八十年的富贵,与这妖怪不无关系,这段因果是一定要了解了的。话题转到这里,老和尚又恢复了老朽昏庸的模样 “又是你的那一套,既然你不原意出手,这话再也休提,今天我们的来意你应该是知道的了。” 观山老和尚却不在意她的言语,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老大家的媳妇被妖精上过了身,锁住了她的子嗣,若没有人管便一直不能有孩子,既然你说张家有八十年的富贵,那断然是不会绝后了的,我要给他们要个孩子,你愿意帮他们吗?” 观山老和山眉头一皱说道:“这里的风险你想过没有,要是不能回来,可就一直不能回来了。.” 刘氏听说风险和很大,才知道神婆那天的为难是为什么了,自己家和神婆的交情并不深,她为什么要冒这个这样大的风险去为自己求孙子。这份人情欠的大了,不过自家有钱,大不了夺给些钱谢她就好。人是自私的。 神婆说道:“死了又怎样,活了又能如何,这么多年,我有那一天晚上能睡得下,有哪一个白天能真正高兴的过,哪一天不是胆战心惊,与其这样,还不如满足了小花这个苦命孩子,让他们张家不要绝了香火。” 老和山叹了口气,沉痛说道:“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神婆面露不屑说道:“闲话不用多说,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午时,到时我去阴曹走一趟,给张家弄来一个子嗣便了。你若是稍有情谊就尽力帮我回来就是。” 沈小花听说神婆要去阴曹才能帮自己要来一个子嗣,其中好像还有莫大的风险,不由凄然:“英姑。您老冒死给我取要孩子,这万万使不得。万一有个闪失,小花的罪孽就大了。” 刘氏闻言在神婆背后瞪了媳妇一眼,伸手把她拽了回来,沈小花乖乖的放开了神婆,刘氏抱孙子心切,哪里还愿意管神婆的死活。神婆冲着沈小花笑了笑,不在意刘氏的态度,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对刘氏说道:“你出去吧,小花留下来” 观山老和尚闭目念经,沈小花也在神婆的身边坐下,感念神婆的恩德,诵起了金刚经,老和尚睁眼看了两人,叹了口气。等到日头正对着大殿。神婆起身说道:时辰到了。 沈小花正想说什么,神婆温言安慰道:“你不要动,坐着就好。 观山老和尚好似没有所觉,依旧闭目诵经,神婆好像也是把他给忘了,犹自在蒲团上,左手伸直正对鼻尖,右手不断的捏着印决,虚空画了一道符,沈小花觉得一道道黑气弥漫,围着神婆不断的流转,黑气越来越弄,神婆的身影也慢慢的模糊,越来越黑,神婆所在的那一块,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一样,再看一眼好像就能把自己给吸进去。 观山老和尚依旧不闻不问,沈小花只能感觉到黑气里面的滑动,蓦然,一声巨响,大殿地面上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缝,神婆所在的那团黑气,忽地一下掉进裂缝里面,随后裂缝奇迹般的合了上去。 沈小花急忙叫醒了老和尚,结结巴巴告诉了老和尚经过,观山老和尚淡然说道:“无妨,无妨,想不到小英子成就不凡,居然也能肉身下阴曹地府了。” 第二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神婆跌进了地缝中,观山老和尚莫测高深的闭目打坐毫不关心,沈小花心地纯良,眼看神婆是为了自己才跌下去,哪还呆得住,走来走去不得安生,老和尚忽然说道:“莫急,你静心坐下来,心中想着她自然就能看到她了。” 沈小花半信半疑,还是依言坐了下来,脑中想着神婆,大脑好像忽然能延展开来,顺着刚才地缝的方向跟了下去,不多时果然就模模糊糊看见了神婆的影子,在一条昏黄的小路上诡异地飘着。双脚立地三尺,好像是在飞行一样。沈小花吃了一惊,这是在哪里?正想要询问观山老和尚,老和尚的话却飘进自己的耳朵:“跟上她,这里是黄泉路,别声张,跟着她走就行了。” 老和尚的话带着魔力,沈小花定心不少,屏住了呼吸,专心跟着神婆往前飘。这黄泉路果然不是自己平时的道路,灰蒙蒙的,看不出是黑夜白天,寂静的没有一丝儿声音,令人窒息的恐惧袭来,越走心里越怕,神婆的那团影子终于发现了她停了停诡异的朝她一笑,她此刻比鬼还像鬼。沈小花只觉得心里一激灵,虽然如此可怕总也是个熟人,沈小花只得紧紧跟随。 神婆好像对这里很熟悉,七拐八绕径直穿花蝴蝶一般飘来飘去,至此却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沈小花身不由己的随着她,转得太快,脑袋有些晕眩,想用手去牵她,却摸了个空,不禁怀疑自己莫非是在做梦? 被神婆的黑影带动,呼呼的往前飞……沈小花忽然反映了过来,我怎么能用飞这个词。这才想起来看自己的身体,惊骇不已,这哪里还是自己,现在的沈小花若隐若现,居然和神婆一样,雾蒙蒙一团,飘在了半空。 大惊之下,就觉得身子一滞,跟不上神婆的速度了。神婆一脸急色,冲她身后说了句什么,沈小花就觉得背后吹来了一阵风,身子就像是一张纸一样飘了起来,一下吹到了神婆的身边,神婆居然伸出了一只手,牵着沈小花的手往前飞去。 “别害怕,这个时辰鬼门关不开,黄泉路上没有野鬼,小英子更是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不会有事,放心跟着走就是。”老和尚的声音远远传来,“这里是九幽之地,有许多的危险。你可千万要跟住了。”他的声音从地面上居然能透了过来,沈小花这才知道,这个昏庸老朽的和尚居然是绝世高人。 “这个老和尚是有两下子的。”神婆的话也飘到沈小花的耳朵里,她说着身躯不停,飘的更加的快了。 “姑姑,我们来这干什么?” “傻孩子,这是你唯一能有孩子的方法,你知道吗?世上的每一个人在地府里都是有记录的,死了以后,如果不来地府登记,就要沦为孤魂野鬼,不再轮回,世上的一个人对应着地府的一个鬼。所有的鬼魂都要来地府报道,你要孩子,自然就要来这死鬼最多的地方了。” “可是姑姑,你看村里的人求子,不是都去庙里烧香,或者去后山拴个孩儿,为什么我想要个孩子就得劳您下阴曹地府?” “他们不沾因果,自然不用麻烦,你们张家命中注定要和妖怪纠缠几生,若不是我找老和尚压制妖怪,带你要来这个孩子,这一生张家就要从此绝后,命中纠缠我是注定要带你走这一趟的。” 沈小花骇道:“姑姑,妖怪为什么要断我们张家的子孙?” “这妖怪神通广大,当时也是被迫来了你家,它的一生和你们一家纠结撕扯,若是你张家子嗣不绝,源远流长,它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当然要先把你们断子绝孙之后,才能早日脱身而去呢。 沈小花说道:“它本领高强,为什么不能想走就走?” “小三儿在它受伤的时候救了它就已经入了别人的棋局摆脱不得,恩怨纠结,这一时半刻是怎么也不能撕扯得开的。” “难不成三哥救它还救错了,”沈小花喃喃说道。 “身在世上,有许多的不由自主,小花,你只觉记得这也不都是坏事的。” 沈小花听得害怕,想着这奇怪的东西摆脱不得,不觉一身的冷汗哪还敢想下去。“姑姑,咱们今天来该怎么能要到孩子呢?” “快到了,你不要说话,跟着我就好。”神婆的声音忽然紧张了起来,飞了这半天,沈小花发现自己到了一条昏黄的河边,这条河看上去无边无际,只有一座高耸着的石桥相连,沈小花随着神婆飘在了空中,这才看得清楚了,那条河里的水颜色一直变换,一回血红,一回儿碧绿,看着怪异的很。 更可怕的是河里有许多的人影,正随着波涛上下起伏,满脸痛苦之色。沈小花奇道:这些人为何有桥不走,偏要从河里过。” 神婆低声说道:“这条河不是凡间的河水,而是罪业河,世上的人寿数尽了,都是要从这河里过去,才能洗掉罪孽,净身而去,本来这条河没有这么宽的,这么多年,世人的罪孽越来越重,弄得这条河越来越宽。洗净之后才能上得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掉前尘往事,重新投胎,不管是入畜道还是人道,再没有一丝儿的牵挂,这罪孽河能照见自己的前世,仔细回想自己的过往,根据生前善恶,地府才能定他们的去向。” “那要是这些人不下罪孽河,直接从桥上走会怎样?” “傻孩子,你看了这回了,看到有一个死人能上的了这桥吗?” 沈小花见这回儿来了几个人,径自就下了河去,奇怪的还要问话,神婆却已经不在说话,带着她飘向了摇摆不定的桥。 这座桥果然不好走,才上去,沈小花就觉得河里传来一股吸力,就要把两人往下面拉,神婆一个没有看到,沈小花就被吸了下去,眼看就要掉到河里,沈小花面朝下,看到河里面千奇百怪狰狞的面孔,心里害怕得很,不由大叫救命,河水遽然翻腾,猛然跃出一只三头狗怪,瞪大铜铃大小的六只眼睛,三张血盆大口张得大大的,忽然三张嘴就合在一起,变得巨大无比,就等着她往下落。沈小花看见这狗嘴里流着血红的口水,只觉得全身发凉哀叹一声:“我命休耶。” 正在这时,耳中忽然传来神婆的怒骂:“你再不救她,她就要掉下去了。”话音才落,沈小花就觉得直往下落的身体顿住了,忽而就被一股大力拔了上去,河里的狗怪咆哮怒吼,奋力上跃,爪子几次险险的抓在她的脸上,沈小花闭了眼睛不敢再看。 只是极短的瞬间,沈小花已经安然落在了桥上,上了桥,就感觉不到河面上巨大的吸力了,沈小花的身体一阵空虚。神婆看到她的样子慌了神急急问道:“没事吧,你没事吧,孩子。”沈小花面无人色的答没事。 神婆略等了等,就拉着沈小花继续往前走,忽然两人眼前一闪,同时看见了一朵花,一朵美丽的五彩的花...... 这朵花出现的一霎那,光芒映得地府一阵骚动,沈小花惊艳与它的魅力,觉得自己应该去到它的身边,哪怕是触摸一下花瓣,死了也甘心了,她顿时忘记了自己是谁,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神婆还有少许神志叹道:“彼岸之花,彼岸之花,说完也双眼迷离,和沈小花一般,被那朵花吸引过去。更多的魂魄呼啸而来,投进了花心,只要进去了,瞬间就无影无踪,一心只想要去亲近它,没有丝毫畏惧…… 沈小花已经看清了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露珠,绝世的风姿让她一心只想去到花瓣里去,老和尚的声音忽然洪钟般传来,嗡嗡震醒了两人,再看;两人只差一步就到触到彼岸之花,神婆大惊失色,匆忙拉着沈小花就往后退,那朵妖异的话花却牢牢地把两人钉住,死命的往自己这里扯,沈小花忽然想道,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意识又再慢慢的迷惑。 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意,老和尚斥了一声,震动两人的耳鼓,奋力把他们拉出来,送到了桥上。 “这是什么花,竟是要吃那么多人?” “彼岸之花,来去无形无迹,以地府的阴魂为食,一千年生出一个颜色,这朵花已经生了五色?是活了五千年的怪物阿......”神婆口里喃喃不已。沈小花刚才的情形却还记得,不由一阵后怕。 神婆对沈小花说道:“过了这罪孽桥,就到奈何桥了,魂魄这回只怕已经喝了孟婆汤,去了转生台,等着投胎转世,咱们赶紧去吧。去早了你还能挑一个可心得孩儿” 沈小花惊讶道:“我还可以挑?” 神婆傲然道:“别人是不可以,不过你有我和老和尚的关照,自然是可以的。” 神婆的身影一片模糊,看不见脸色,想必此时也是傲气的很。沈小花敬佩不已。 神婆又说一句惊人的言语:“小花,你是想要男孩还是想要个闺女?” 听到自己可以挑选,沈小花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姑,我能不能要个龙凤胎阿?” 神婆嘎嘎怪笑说道:“你已经有了身孕,这次注定不能双胞胎儿,只能要一个。” 不能要龙凤胎,沈小花并不觉得失落,这来就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她听说自己还可以随便挑选已经非常的兴奋:“姑姑,我要个聪明的男孩,将来能支撑张家门户的男孩。” 神婆哦了一声,再没有言语,这罪孽桥实在是长,看来世人的冤孽不轻,虽然很平稳,可是桥的下面,不断传来阵阵惨叫和痛苦,令人毛骨悚然。沈小花害怕,哪还敢往下看,一直担心下面的鬼怪飞来桥上。 好在两人终于安然过了罪孽河,飞行得速度快了许多。见沈小花有些跟不上,神婆冲后面说了一声:“时辰快要到了,你再不帮忙,我们就回不去了。” 第二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神婆话音才落,沈小花就觉得背后又传来一股大力,不由自主的双脚微一点地腾身飘了起来。过了罪孽河,鬼影明显多了,和人世间一样,有眉目和善的,有狰狞暴怒的,只是他们似乎不能看见神婆和自己,倒也是相安无事,不过寒意更浓。 这些就是世上传说的鬼了,女人大多怕蛇怕鬼,不过却又有奇异的魔力,总是想远远的偷看,忽然间出现了那么多,靠的那么近,还有鬼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沈小花颤抖不敢往前,若不是浮在空中,怕是早就瘫了下来,神婆安慰道:“不要怕,你有我和老和尚的看护,这些鬼是看不见你的。” 一路走来沈小花大开了眼界,这些个鬼奇形怪状,有头歪在一旁、只有一层皮粘着,头却总也不掉的,有的没有了腿,没有胳膊的,没有了眼睛的,没有了鼻子的,更夸张的是还有一个鬼居然是没有头的。刺激一个接着一个来到。可怜的沈小花心都想要崩溃。 神婆说道:“别怕,别怕,这些鬼都是枉死的可怜人,不然是到不了这里的,等到了奈何桥,被河水洗了,就能把身体接好,哪怕是没有了得也能给他们长出来。你怕就别看了,闭着眼睛我拉着你走。” 又走了一回儿,沈小花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这时候的景象已经不是刚才,而是一条无边无际的长路,路上长着参天大树,每一棵树上都绑着几个赤身裸体的鬼,大树不知道有多少,鬼的数目就更加得不知道了,风一吹过,鬼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的割掉,只剩下白生生的骨头,惨痛哀呼这分明就是人间地狱。沈小花不由失声尖叫。 听到有人说话,鬼怪们骚动了起来。面目狰狞,想要挣脱束缚扑上来。神婆不敢怠慢,全力奔逃,沈小花也觉得和尚传来的力更加的大了,一转眼过了这恐怖的地方。 “吓死我了,沈小花长出了一口气,来不及问为什么是这样。前面忽然就出现了一座精致的小桥。神婆像是得到了解脱,长出一口气说道:“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奈何桥了。” 奈何桥是一座不大的小桥,桥险窄光滑,边上站着一个穿着盔甲的神将,神婆说道:“这是日游神,看护奈何桥的,最是不通情理,等下你不要发出声音,千万注意脚下,不能掉下去了,掉下去和尚也救不了咱们了。”说罢举步坦荡的往桥上走去,日游神居然也看不见她,沈小花小心的走了上来,经过日游神身边时带起了风,日游神的鼻子闻了几闻,诧异说道:“怪了,为何有生人的味道。” 沈小花害怕了不敢往前走,神婆回身拉了她直走,上了奈何桥,又情不自禁的往桥下看去,立时魂飞魄散,桥下不是水而是血,这是一条血河啊,腥秽不能靠近,血河里虫蛇鼠蚁满布,狰狞恐怖,波涛翻滚,腥风扑面,恐怖异常,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地方?沈小花肠胃翻滚,张口想吐,急急走了过去。 过了河路就平坦,不再阴风阵阵,而是光线充足,像是世间一般,沈小花强想吐的冲动得以缓解,神婆却已经拉着她在一座草屋前站住。 草屋很破败,门口坐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妇人,一口大锅里烧着碧绿的东西,神婆到了她的跟前,躬身施礼之后叫了声孟婆前辈,随后自己站在老妇人的身前不动,沈小花也跟着她拜一拜,心说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锅里烧的想来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婆汤了。她心里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去看锅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妇人淡淡的望天,扫了沈小花一眼,沈小花顿时觉得自己的这点心思都落在了她的眼里,不由吐了口气恭敬的站定。听见孟婆悠然说道:“你来了。” 沈小花偷偷的看了孟婆一眼,忽然觉得她和神婆很有几分神似,都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带一丝活人味。 “你们的来意,观山大师已经和我说了,我给你留了一千二百个男子魂魄,有缘人就在里面,你让她自去挑吧。” 神婆谢了,沈小花跟着也连磕了下去。孟婆笑道:“不必如此,也是你命里注定要先来一趟地府,回去之后就把这里忘了。人都在这里自去找你的子嗣吧。”话音才落,张嘴喷了一道白气,几人眼前出现了一个明亮的空间,里面都是面无表情的男人衣着各异站在里面。 等待转世的人原来是这样,沈小花不知该如何挑选,这些人估计都已经是喝了孟婆汤,脸上表情祥和,婴儿一样的沉沉睡着,样貌甚至都也差不了多少,这要怎么挑选。来回走了几圈。耳中忽然传来观山老和尚的话语道:“不必如此麻烦,这里有一个没有喝孟婆汤的人,命中注定和你有缘,你看表情有些异常的就是。” 有了老和尚的指点,沈小花果然看见一个人在对自己呲牙咧嘴,便往他一指道:“就是他了。”孟婆哦了一声,把那人一把抓在了手里,随即一挥手,这个明亮的空间就消失了,随后把手里的人交给了神婆,神婆伸手接了过来,往身上一放,说道:前辈,我走了。 孟婆却不在说话,闭眼端坐在血色河边,沈小花又给她磕了头,才转身跟了神婆而来,回去路上神婆有些慌乱。看看桥下,血红的水这时候却变得乌黑了,不起一点波澜。上了桥,沈小花觉得桥更加的滑,几乎不能站住,神婆一拉她的手便飞了起来。 还没有走到日游神身边,却见他举着长枪逼着两人:“大胆,敢私自来地府偷取魂魄,今天叫你们来得去不得?” 沈小花疑惑,为何来的时候,他为什么看不到自己,怎么回去的时候就能看得到了。神婆却好像早就料到了,从身上拿出了一锭元宝,恭恭敬敬的交了过去:“这人命该如此投胎,望神将通融。” 日游神接了元宝,却不放两人过去,仍要两人把魂魄交出来,神婆怒道:“你这小毛神,忒也不知好歹,好好的放我过去便了,若不然连那元宝你也不要想得到。” 日游神拧着脖子,不愿意让步,神婆往他身后一指说道:“断他后路,把他打下奈河去。” 日游神不觉一个回身,神婆已经带着沈小花晃下了奈何桥,发觉上当,日游神大怒,举枪刺了过来,神婆滴溜溜一转,大叫一声道:“交给你了。”拉着沈小花飞了出去。日游神说道:“你还想我上当,给我乖乖把生魂留下吧。 飞出去要拦住两人,沈小花看到鏳亮的枪尖忽地就到了眼前,忽然一道白光匹练般卷了来,把日游神严严实实的裹了。扔在奈何桥上,神婆回身虚空一抓,那锭元宝又被抓了回来。又啐了一口吐沫。这才带了沈小花往回飞来。稍微喘了口气,制止要往后看的沈小花,说了一声走,闪了几闪,瞬间没了踪迹。 一路上愁云惨淡,却再也没有什么阻拦,没有再看到彼岸之花,没有再看到三头狗怪,过了罪孽桥,神婆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好了,说完神情萎顿,像是虚脱了。” 虽然是好了,却仍然没有怠慢,比来的速度飞得更加快了, 灰蒙蒙的天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刺眼的大口子,神婆拽着沈小花腾身而上,片刻之间,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睁开了眼,看见自己依旧坐在蒲团上,神婆也在这时候睁开了眼睛。观山老和尚满脸的虚弱,神婆却毫不在乎的取出了一个小人,交给了他,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的事你无论如何都要忘了,不然就要重蹈张家先人的覆辙,老和尚的眼睛看着沈小花,闪烁不定,泛出五彩的颜色,人的眼睛居然可以这样,沈小花只觉得自己在这双眼睛前渺小得可怜,灵魂都被吸了进去,一阵迷糊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坐在老和尚的面前,刘氏也在一旁连连道谢。 兴奋得拉了媳妇往回走。婆媳俩回到了家,刘氏拉过沈小花高兴得说道:“花儿,张家有后了,张家有后了。” 沈小花心说,有后了,我怎么不知道,却见刘氏爱抚摸索着自己的肚子,低头看去这才惊诧的发现,自己的肚子居然已经挺了老高。 张三儿从外面走了过来,远远的就问道:“娘,小花,怎么样,有了吗?” 成亲一年多,沈小花还是羞红了脸,莫名其妙有了身孕,这是什么道理,可是看家人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可自己脑子里为什么没有一丝儿的回忆。 “小花,你真的有了身子,娘啊,我也要当爹了呢。” 地府的经历忘了个彻底,沈小花肚子却大了起来,每天感受到这个诡异的生命一天天长大,沈小花这个当娘的却没有半分欣喜,她要找来神婆问个明白,自己的肚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有了身孕以后,沈小花被刘氏劝得整天哪都不能去,只好在家盼望着神婆,等了几天一直没有见着,不觉情绪更加的烦躁。 她能一天天感觉得到孩子迅速的成长,肚子吹了气一样鼓起来,哪有人是这样怀孕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啊,俗话说十月怀胎,到了时辰才好瓜熟蒂落,可自己怀孕是怎么了,肚子里这个孩子长大的速度着实太快了些吧,这个速度让沈小花恐惧,不觉落下了心病,暗暗怀疑自己的孩子别是什么妖怪。 张三儿虽然和沈小花夫妻感情深厚,可是对沈小花忽然就说有了孩子心里莫名的恼怒,也是,哪个男人能容得下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无关,有心发怒可又心疼怀着身孕的媳妇,摔桌子打板凳的样子被刘氏见了,好一通骂,而且老娘还斩钉截铁说是神婆和观山老和尚替他们求来的,骂他不要胡思乱想,好生哄着媳妇儿安心养胎。可张三儿哪能听得进去,好在有刘氏的话终于打消了他的心病,尽管如此张三儿心里还一直疙疙瘩瘩,总是不喜即将降生的孩子。他有了这样的想法,沈小花怀孕的心情怎么能好的了。终日以泪洗面,经常捶打肚子,暗暗起了不要的念头。张三儿明明知道怎么安慰。 刘氏却不知道这个心结,她是过来人,还当沈小花是怀孕的孕期反映,以为经常有人陪着她聊天开解开解就可以。 田产多了,事情都交给了张三儿,他不擅打理,即使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也很难做的有沈小花的好。每天疲于奔命,忙得晕头转向。夜深人静独自高卧,摸摸身边没有人在,双眼看着墙角长叹了口气。 刘氏是个传统的女人,一直注意张三儿的性格教育,在他耳边把房事说成了洪水猛兽,罪恶的根源,沈小花紧记着刘氏的教训,所以张三儿和沈小花真正的房事也不很和谐。沈小花就有了孩子。他也彻底没有了这样的心思。 三哥整天不着家,虽说有刘氏的精心呵护,沈小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经常半日半日的看着肚子不说一句话。 张家如今已经颇有大家的感觉,不知怎地,这段时日家财却迅速的膨胀起来。运气好的让人很难相信。 三个月后,沈小花挺着的尖尖的肚子高高隆起,每天只要走一小会就累得不行,小红小心翼翼搀着她回到了房里,这丫头是个话篓子,受了刘氏的吩咐每天逗沈小花开心,对沈小花很是尽力。为了孙子,刘氏下了血本说道:“小红你这丫头要是能让你嫂子每天高高兴兴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送给你家二亩地。 重赏之下有勇妇,为了这两亩地,小丫头拼了。 天慢慢黑了,小红取了火石要去点灯,才走了几步,一阵黑气迎面扑来,脸色在灯下变了几变,眼神顿时变得阴森森的冷笑,一回身拉了凳子坐在沈小花的对面。青气布满了脸,整个人顿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沈小花疲乏没有看听到她回来奇道:“小红,你怎么不去点灯?”话音未落,只觉得肚子里的胎儿猛然一怔。剧烈的动了起来。 小红嘿然不语,右手弹了几弹,十几盏油灯齐明。她才歪着头看着有些慌张的沈小花。 沈小花本就是生就玲珑心,房里气息一变她就有了感应,小红变了个人后,她马上就猜到了结果,不过她满心烦恼,也不再害怕,挑了挑眉淡淡说:“上人身难道很好玩,你很喜欢?” 小红怪笑道:“小花儿,你现在可是已经不怕我了。” 沈小花说道:“怕,我自然是怕得很,不过您老已经来了,怕有什么用,我一个小小女子,您伸根手指就能要了我的性命,况且你与我们有恩,就是要我得命也尽管拿去,正好报答你的赠金之恩。” “嘿嘿,我赠金可不是白赠,不过你是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小花,那老东西有没有又去找些什么人来对付我?” “您老人家给了咱们金子,咱们家才能活的象人,说是我们张家的大恩人也不为过,我又怎么会如此不识好歹起这样的念头,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 “识相最好,妖精上身的小红肆无忌惮的盘腿上了床,沈小花惊异于一个人的变化如此的大,本来可爱有些单纯的小红,现在妖气纵横。 小红脸色铁青,立身的所在一片黑暗,彻骨的冰冷袭来,靠得近了,沈小花觉得半边身子冷得有些受不住了,起身取了毯子,大腹便便的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这一走动,怀着孩子的身形便显了出来,小红一见怒问道:“小花儿,你竟有了身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怪道我今日来了就直接要了小丫头的身体?” 沈小花说道:“这些小事怎么会去打扰您老人家。” “不对,你怎么会有孩子,这个孩子的来历不对,我得算算。”说罢小红端坐在床上,五心朝元,两臂轻舒,十指飞快地捏着。 妖怪这一运功,沈小花就觉得周围的空气猛地冷了下来,寒霜直往身体里灌,几乎要把她冻僵。绝望的看了一眼恐怖的小红,暗自说道:“孩子来的莫名其妙,三哥对我心思也淡了,索性今天就带了孩子一起死吧。想到这里闭目等死,不料忽然感到一股温暖从小腹中升起,瞬间再全身走了一遍,寒意全消,妖怪的冰冷被隔断在了身体之外。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妖怪见自己怀了身孕便如此大动干戈的掐算自己的孩子,心里不由惴惴,被妖怪上身的小红恶魔一样的恐怖。 好半天妖怪一直掐算着,沈小花隐隐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历一定有问题。 正在胡思乱想间,小红猛然睁开了眼睛,碧油油的双眼茫然看了一眼沈小花,嘴里不断嘟囔着“怪,怪,怪了,这孩子的来历我为什么算不明白,不对,你们凡人一身贱骨,不是大富大贵,我应该一眼就能看穿来历,可是为什么今天不行?” 沈小花道:“小孩儿罢了,你何必在意?” 小红不回答她的问题,起来跨了一步,奇异的跨出了床面,停在半空却没有掉下来,脸上急剧的颤抖,情绪非常激动,大叫道:“有人在算计我,有人在算计我。”嘴里说着,脚却在半空中走动了起来,“谁,是谁这么大胆,是神婆吗?她没有那个本事......” 见小红漂浮在半空,沈小花有些担心小红,妖精用她的身体,摔坏了自然不会有事,可小红还是个没有嫁人的女孩子,摔坏了可怎么办? 小红的身体诡异的随风飘在半空,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就要掉下来,不过却总也不掉,忽而鬼魅一样的出现在沈花的身边,蹲下来头贴在沈小花的肚子上,似乎要来听胎。 沈小花腹中一紧,第一次生了要保护孩子的念头。想推开妖异的小红,但是哪里能够,小红听了半响,没有发现异样,双眼绿芒吞吐不定,一张脸忽近忽远,诡异的情形让沈小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边小红的两眼如有魔力,沈小花觉得自己被这眼光给吸了进去。就是一口深井,总也落不到实处,忽然就觉得腹中一疼,惊疑不定很快就醒了过来,小红满脸铁青,脸色变幻,闭眼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道狂风暴虐冲垮了房门,呼啸而去。 沈小花好一回才有知觉,高声叫来了老妈子,连刘氏也被吵醒,一起走了过来。听沈小花断断续续的说了经过,刘氏要老妈子扶着昏沉沉的小红下去休息。娘儿俩面面相觑,被妖怪吓得不敢睡觉。 叫了沈二扶着沈小花,三人趁着黑夜来到了玉帝庙。才到庙门,正要迈步走进去。观山老和尚的声音遥遥传了过来:“不妨事的,你们回去好生歇息去吧。”沈二还要上前拍门,刘氏铁青着脸,叫住了他,她清楚这个老和尚的脾气,不想见他们再求也是没有用的。 回到家的一家人依旧不能入睡,刘氏陪着沈小花坐了一夜。一个晚上沈小花觉得肚子又大了些。 天还没有亮,门口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老妈子把满脸乌青的神婆带了进来,刘氏惊奇的问道:“英姐,你这么大年纪还和谁打架了?怎么弄成这样?” 神婆怒道:“呸,我还和谁打架,怎么说的话?” 沈小花说道:“姑姑,您怎么了。” 神婆道:“昨晚妖怪直冲到了我的家里,亏得是在我家里阿,若是我在别处遇着了它,只怕不能活着见到你了。” 问了沈小花说了昨晚的情形,神婆叹道:“早知道这妖精不会要你们轻易得到孩子,昨晚情急之下幸亏没有对你下狠手,实在是万幸,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我真是造了无边的罪孽了。 刘氏只是关心自己的孙子听后十分紧张,抚着沈小花的肚子说道:“英姐,张家的这个孙子还是你帮着咱们求来的,可不能让那妖精给坏了。 神婆说道:“老大家的,这事不管便罢了,既然管了,就不会放任妖精的肆虐。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孩子来的。” “英姐你有办法保住孩子?”刘氏惊喜的说道。 神婆拿出来一个玉佛交给了沈小花,当即就吩咐她挂在脖子上,说道:“这是老和尚特地给你的佛器,挂在身上不仅可以让你保持心神清静,让孩子健康的长大,更有其他的妙用,戴着别拿下来。” 亲眼看见沈小花把玉佛戴在脖子上,神婆才松了口气,又一再的叮嘱了一阵,转身看了昏迷的小红,叹了口气,伸右手贴在她的脑门,用力一拍念道:“小丫头还不醒来。”小红当真呼吸顺畅,神婆才收回了手,一言不发蹒跚而去。 神婆没有说妖怪找她的情形,看她的样子是又吃了大亏,虽说她特地拿来了一个玉佛,这更增加了沈小花的担忧。她想叫住神婆,仔细得询问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等她问话,神婆忽然转身说道:“这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看样子,最多再要一个月就要出生,你们可要对好了口实,就说孩子是六个月大的早产儿,不然别人问起来,孩子也会被当成妖孽的。” 第二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奇怪的很,让张家人胆战心惊的妖怪,却一直没有来,沈小花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刘氏那天听说了二个月孩子就会足月生产,便让人在家立了佛堂,供了菩萨,每天虔心跪拜,心里胡乱寻思,二个月就能生产,莫不是个妖怪不成?但是她又对于帝庙的老和尚有种莫名的信任,那老和尚不可能存心害自己得。抱了这样的念头,每日里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紧 沈小花大了肚子,不能走远经常坐在院子里,小红一旁慢慢打着扇子。有一句没一句聊:“嫂子,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沈小花道:“那谁又知道呢。” “我看你婆婆想孙子想疯了似的,一定很想你生得是个男孩儿。有钱之后,人就变了。”小红原本和沈小花是极好的姐妹,虽然张家发达了,但是她也没有觉得沈小花对自己有什么分别,所以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但是自从沈小花有了古怪的身孕,她纵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可是想着沈小花往日里对自己的好,便怎么也不能舍得她去。 沈小花自己的苦自己知道,但是现在她很多话已经不能随便说了。 坐得久了,凉风习习,沈小花觉得头有些重,小红在耳边得话就越来越远,越来越淡,不知不觉间起风了,吹在身上很舒服,忽然间她昏昏沉沉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人来人往的小城,站在大街上的沈小花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双眼四处看时,发现这里极为陌生,正发楞间就看见有个人不管不顾往她快步冲来,眼看就要冲到她身上了,还是没有躲闪的意思,沈小花有些恼,闪身正想要躲开,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丝毫动弹不得,就看那人走得很快,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径自穿过她的身体,飘然而去。 怎么会这样?沈小花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正待找个人来说话,右手忽然被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粉装玉琢的小男孩儿,睁大了眼睛仰望着她说:“你怎么站在路中间呢?快去那里。”说着用力拉了沈小花来到了路边,这孩子满脸紧张神色,沈小花看他可爱,心里顿时有种血脉连连的感觉,所有的烦恼顿时忘了,低下头来笑问道:“小弟弟,谢谢你啊?” 小孩子双眉紧锁,示意沈小花靠近自己,等沈小花垂了头,他忽然急若闪电的伸出手指,一指点在沈小花地额头,轻斥一声“开”。没等沈小花恼怒,脑子里忽然就多了些东西,那天被老和尚封印的记忆,又潮水般回来了,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老和尚的一声叹息,响了一声便没有了踪迹。小男孩儿似乎也听到了这声叹息,不过撇了撇嘴忙又专注的看沈小花。 沈小花神游了半响,才把得来的消息全部消化掉,看着眼前的男孩儿眼中不觉流下了泪,见小孩乌溜溜的双眼的盯着自己,急忙擦去了问:"好孩子,谢谢你了?" 小孩儿一听急急地道:“娘,莫非你还不知道,我是你未出世的孩儿啊。和我还说什么谢啊,我这次来是见你每天心情烦闷,心里担忧,这才不得不来的啊”。 见沈小花脸色疑惑,小孩儿急转话题道:“娘,这话说来长了,娘和爹的子嗣被锁住,娘和奶奶被神婆带着去到玉帝庙求子。我正好在黄泉路上躲藏了许久,才瞒过了孟婆,自己偷偷上了转生台,一直等娘来了,才被神婆带了回来。” 沈小花:..... “张家有了后,可是却犯了妖怪的大忌,被他知道了我一定活不下去,何况我前世就和妖怪相识,那天亏得娘的记忆被老和尚封印,妖怪不知道是我,这才留了我一命。” 沈小花听了悲伤道:“好孩子,难为你了,只是你现在出来,别被妖怪看出破绽才好啊。” 小男孩说道:“娘,你放心,日上正中,正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妖精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我每天能感觉到娘心绪纷乱,因为我的出世生出许多莫名的烦恼,身体一天天虚弱,所以我才冒险来解了老和尚的封印,要来和娘说个仔细,告诉娘要怎么瞒过妖怪的耳目,保咱们一家的安全。” 虽然事情发生得异样,沈小花却深信这一定是自己的孩儿。这个小人儿老气横秋,却是和自己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这是我的孩儿,这是我的孩儿啊。” “娘,未免夜长梦多,我必须提前半个月尽早出世,只要我生下来了,妖精就再也看不透我的来历,不过这半个月来非常的危险,妖精如果仔细的推算,就能算清我的来历,若是被它发现了,一定不会留娘和我的性命,你虽然有了老和尚给的玉佛,可也不是绝对保险的法子,咱们只有事先想好法子让它不起疑心才好。” 提前出生,你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又有什么办法才能让它不起疑心? “娘,提前出生我没事的,妖精现在虽然隐约觉得有人在算计它,不过却不会想到是我,它还在疑惑是不是它没有锁住子嗣,我早已做了布置,只要不是咱们去招惹,它不会把我放在眼里,老和尚本来封印了你的记忆保护你,我见你一直闷闷不乐,甚至怀疑我的来历,与你的身子不利,所以才给你托梦,要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和我一起把眼前的这个难关给过去了,娘,我在教你一个趋吉避凶的法子,照做了一定没问题。。” 沈小花这时候怎么看着孩子怎么欢喜,连忙说道:“你有什么方法,我一定照办。” 小孩儿说道:“玉帝庙里有三座铜麒麟,你要奶奶去求了来,两只头朝外放在你的床边,一只埋在吉星之位三尺,镇住宅气,然后再床头的方向挂一个八卦镜,麒麟有王者之气,可以挡住妖精的气焰,八卦镜能照四方鬼魅,妖怪天生感应自会避开,照这个办法,就能让我平安的降生。” 沈小花道:“好孩儿,让娘好好看看你”。小孩儿走了近来对沈小花笑道:娘,你看那河里的鱼儿...... 沈小话回头去看河里,不知不觉间两人身后忽然有了一条小河,身子却吃小孩儿小手一推,脚下一滑,就滑进了水里,水很深,转眼就没到了头顶,再也喘不过气了来。沈小花着急得叫着孩儿,忽地醒了,看见自己还在院子的椅子上好生躺着,身上已经汗的湿透,小红拿着扇子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沈小花挣扎着要站起来,神婆却鬼魅一样的出现在面前说道:“小花,你醒了。”沈小花擦了擦头上的汗:“姑姑,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花儿,从你刚做梦起我就来了。”神婆有气无力地说话,沈小花仔细看去只见才几天不见,神婆头发斑白,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不由惊讶说: “姑姑,你怎么了,精神那么差,怎么会知道我刚才做了梦?” 神婆苦笑道:“你的孩儿是我帮你求来的,他自然不会让我清闲,照他梦里的嘱咐去办吧。” 刘氏当天就去玉帝庙里求来了三个铜麒麟,神婆亲自动手,选定了方位,埋了下去,床头挂了八卦镜,阵势莆一布好,沈小花就坐在了中间,便觉得头上传来一股清凉之力,多日来的紧张情绪扫荡一空。 此后神婆也古怪的不走,有她在沈小花心定了许多,妖怪销声匿迹,多少天都没有再出现过。神婆也隐约把妖怪的来历告诉了她,原来这个妖怪和仇家拼斗受了伤,没有了身体,这才骗得张三儿带它回了家,搅扰得张家鸡飞狗跳。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它的气运莫名奇妙和张家绑在了一起,只要张家子孙不觉,它就永远不得脱身。所以沈小花有了身孕它最着急。 这个妖怪是个奇妙的存在,玉帝庙的老和尚倘若愿意出手,怎么也轮不到它在张家盘踞许久,不过它从不肆虐乡里老和尚便也没有出手的理由,只是i不动生色的把妖怪的运势和张家绑在了一起,妖怪道行不浅,已经隐约有了预感,还没有本领挣脱这个束缚,下意识的觉察到张家的人对自己有了阻碍,万万不能要张家有后代。但是这些张家却没有人知道。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十几天很快过去了,还有一天,孩子就要出世了,这些天来,神婆恢复的不错。 初更时分,沈小花吃了些东西,觉得有些倦怠,神婆要她先去休息,今天夜色浓郁,黑夜来得非常快,躺在床上的沈小花心思不宁,对神婆说到:姑姑,我为何感到总是心惊肉跳的,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乱动,是不是有事要发生?“ 神婆难得笑了说道:“日子到了就要生产了,你是太在意了,放松点,好好睡吧,有我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沈小花见神婆淡定的很,不觉心定了许多,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来得非常突然。 沈小花惊恐的抓住神婆的手,抬眼看见神婆脸色凝重,看着院子里,耳中忽然传来一声清亮的童音:“娘,姑奶奶,不好了,妖怪就要来了。” 第二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孩儿,是我的孩儿。”沈小花一下站了起来,这个孩子早先就给自己托梦避险,这个时候来示警一定不妙,她认得自家孩儿的声音。 神婆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说道:“小花儿,不要担心,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事了。”沈小花被她感染,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都说母亲和腹内地孩儿心有感应,沈小花紧张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怯生生地说道:“娘。” “你是我的孩儿?”虽然孩子先前就已经给自己托过梦,但是今天真的能和自己说话沈小花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是我,是你的孩儿,事急从权,害娘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产,生产过后,更是要免不了一场大病,孩儿对不起娘。 起初沈小花不喜这个孩儿,觉得长得太快,事态异常即为妖,快得自己没有准备就来了。不过自那日孩子给她托梦,便有了骨肉相连的感觉,生了巨大的母性,决心定要和妖怪周旋,一定保护孩儿的周全。 神婆把注意力放在了外面,电闪雷鸣,梨花村照得如同白昼,雷电过后便是狂风骤雨,倾泻而下,这个突然的雷雨让梨花村的村民们,齐齐呼儿唤女,作鸟兽散各自回了家, 大雨磅礴,空气仍然低得人极不舒服,沈小花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一阵狂风啪地吹开,一个声音从天空厉声喝道:“贼道士,原来是你在捣鬼,既然死就死了,做什么还要兴风作浪,再我面前装神弄鬼,老和尚如今也困不住我了,我看你今天如何逃出我的手心去。” 沈小花瘫坐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觉得肚子扭动厉害,她能感受到孩儿的紧张。就见神婆不声不响的站在房门口,两只袖口飞出一连串的符纸,甩手一溜火光飞到了门外,顷刻间形成一座金光闪闪的门户,把房门严严实实的裹了。 回头看见沈小花的额头满是汗水,神婆有些后悔没有找来稳婆接生,高声地叫了一声刘氏,刘氏早在门口听见呼唤忙走了进来,帮着擦去沈小花头上的大汗。 神婆布置的门户金光耀眼稳固的紧,妖怪一边奋力冲撞一边怒气冲冲说道:”当日只觉古怪,后悔没有仔细计算你的来历,居然就被你瞒了过去,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怪,你的胆子确实不小,上次你没让你死个痛快,这次一定让你如愿。神婆,你今天若敢拦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别以为有老和尚我就不敢动手。 神婆哼了一声:“凡事自有注定,这孩子既然已经要出生,你们有何恩怨我不管,我只要等这孩子生了下来,便不会去管你们的冤仇。若是在生产的时候,你来阻拦,我便不会容你。” “你以为你的这个破门能挡我多久,这贼道士至少还有二个时辰才能出世,你以为你能拦的住我?” “神婆的脸色一变,痛苦中的沈小花看她神色就知道妖怪所言不虚,外面的金门本来坚固的紧,此时却有些摇摇欲坠了,神婆咬破了手指,一口鲜血吸进了腹内,眼见枯瘦的肚子里一团很大的东西上下移动,转了一圈,就往喉咙涌去,神婆的嘴张得老大,一道血光连绵不绝的喷在了金门上,本来摇晃的金门顿时又稳固了,外面巨大的冲击,再也动摇不了分毫。 神婆的身体却晃了几晃,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可怕,听刘氏问道:“英姐,你没事吧,这孩儿还要多久才能出世。“刘氏很郁闷,自家想个孙子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弄得今晚这样天怒人怨的,外面的妖怪的阵势早就吓坏了她,如今只有神婆这根救命稻草了,她那里还敢得罪。 沈小花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不省人事,神婆来到她身前仔细看了答到:“羊水到现在还没有破,估计至少还要二个时辰才能出世。” 说着见情势危急,沈小花断断是不能昏迷的,神婆看了看外面的门户,又走到了沈小花的身边,一掌拍在了她的顶门,半昏迷的沈小花应声醒来,神婆说道:小花儿忍住,这时候万万不能昏过去,你清醒了,孩儿出生的快些。” 分明十分的痛苦,沈小花还是点了点头问,三哥去了哪里?怎么到如今还没有回来,外面风大雨大,莫要遇到了什么意外。“ 刘氏说道:“你这孩子先顾好你自己吧,你三哥没事,如今不知道是在哪避雨呢,雨停了自然就能回来看你们,花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我已经要小马去寻他,想必雨停了就该回来了”。 神婆担忧的看了沈小花一眼,外面的妖怪不断的冲撞着金光门户,铺天盖地的砸来,好像整个天地都在冲着这个门户。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劝慰道:”小花,你别总说话,好生顾着孩子吧。” 沈小花的腹中忽而传来急促的声音,“姑奶奶,不能等了,我还是马上出生,不然就会要你们大家陪我一起死。”刘氏被这莫名的话惊呆了,张着口半天说不出话。 神婆厉声喝道:“不可,你提前出生,除了先天不足之外,更是要害的你这一世的娘亲性命不保,定要到了时辰才能降生。” “我已经长成了,这时候出生也不会对娘有什么影响,别等了。” 沈小对神婆笑道:“姑姑,听我孩子的吧,就要他早点出世吧。” 神婆忽然说到:你先别着急,我把你娘的命格动上一动,一定要护住你娘的性命。刘氏听了急道:“英姐,孩子重要啊。” 神婆老脸一板问:“你说什么?” 沈小花见了牵了神婆的手用力一握,神婆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刘氏讪讪也觉得脸上无光。 外面风雨忽然停住,黑暗如同一片天幕把梨花村罩了个严实,神婆面色苍白的看着门外说道:“不知道老和尚这次是否出手相助,不过看来不会,他已经帮咱你们困住妖怪十多天了,才让小花顺利地养胎,如今困不住它,怕是也不能出手留难了。 夜,寂静的可怕,暴风骤雨猛然顿住,房间里的几人能听到各自心脏的跳动,正自紧张不已,忽然外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脚步声远远的传来,声声直踏进了众人的心里,第一步制住了刘氏,第二步第三步沈小花脸色一白,走到第五步就控制了神婆的呼吸,随后重重的踩了一脚,众人一齐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萎顿了下去,刘氏更加不堪,早就昏厥了过去。 众人的心跳和着脚步声的节奏,沈小花觉得自己的心开始随着脚步声的快慢跳动,脚步声越来越快,心脏也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高,像是要脱离了胸膛,随着脚步而去。只要在有片刻心脏就要跳出胸膛来。 正在危急关头,她腹中的胎儿动了,一道青光亮起,房里出现了五道模糊的人影,直扑门外,转眼就动上了手,房门外顿时响起霍霍的声音,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沈小花狂跳的心脏终于停了下来。全身却是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神婆见到了这几道人影,略放了心,正要闭了眼休息,却张嘴一口血喷了老远。 神婆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咽了口气才终于说道:“你动了全力,怕是也不能留了,现在就出生吧。“ 小孩儿显然也受了波及,萎顿的说道:多谢姑奶奶,请您老帮着接生吧。 晃醒了刘氏,准备了热水,小红也被叫了过来,要沈小花摆好了姿势,努力呼气吸气,肚子上下起伏,神婆看着沈小花的肚子说道:“你要自己调好了位置,可不要被脐带绑住脖子,不然就麻烦了。”小孩儿没有搭话,沈小花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立时疼得死去活来,大滴大滴的汗珠一颗颗的掉落。 刘氏鼓励着媳妇:“花儿,忍着点,咬咬牙就过去了。” 一鼓作气的用力,那孩儿的头冲了出来,手脚却不能那么顺利,沈小花疼得翻眼晕了过去,只露出半个头的小孩儿对神婆苦笑道:“姑奶奶,我尽了力了。”说完双眼一闭,他也昏厥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小孩子才出来了半个身子,就用尽了全力,萎顿了下来,母亲沈小花也疼得死去活来,豆大的汗珠如雨落下,下体血水汩汩外流,刘氏惊吓过度喃喃道:“完了,媳妇血崩了,英姐,你可要救救她啊。” 外面的脚步声忽而又更加沉重的传了过来,一声声踩在每一个人的心上,时间好像静止了,房里的人彼此都能听见对方急促跳动的心跳。 “不好……”神婆大叫,苍白的脸此刻像被抽干了血,一下老了几十年。不顾一切的手掌贴在了沈小花的顶门,小腹青蛙一样的鼓起,手上冒出了丝丝白气,输入了沈小花的百汇。 不一会儿,沈小花幽幽醒来,神婆不等她说话,急忙道:“小花,事情紧急,小孩儿现在自己生不出来了,你千万不能再昏过去,加把劲把孩子生出来。” 沈小花颤抖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氏站在她的下身道:“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你加把劲,就能生出来了。” 感觉到下身剧烈的疼痛,沈小花感受到了孩子的紧急,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在了下部,神婆鼓励道:“就是这样,孩子又出来了一点,嗯小手出来了,再加把劲。” 小红准备好了热水,见到沈小花的惨状,吓得直哭,心里一直对自己说:“我以后绝对不生孩子,绝对不生孩子……” 外面雷电交加,五道模糊的人影已经退到了门里,紧紧守住门口,脚步声越来越响,一次次的冲撞金门,本来巍峨壮观的门户此刻摇摇欲坠。眼看是保不住了。 神婆的身体一阵颤抖,对刘氏说道:“看来要小花自己生很难,豁出去了,我来帮她一把,只是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办法看着外面了,你守在外面,看那五道人影,如果他们越来越淡,你就咬破中指,把你的血撒到他们五个身上,这样还能争取一些时间。” 刘氏点头应承,为了孙子,她已经顾不上害怕,神婆颤颤巍巍,老态龙钟,对沈小花说道:“小花,你忍着点,我来帮你了。” 说罢,神婆的手按在了沈小花的小腹,双手顿时变得白茫茫的,来回按摩,沈小花的气息随着她的手上下的动,小孩儿的另外一只小手也生了出来,趁着这个时候,神婆猛地往下一按,沈小花只觉得下身一股大力涌入,下部顿时感到一阵剧疼,耳边好像是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啼哭声,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刘氏指挥小红,抱着孩子。虽然生下来了,却没有呼吸,刘氏惊慌的说道:“英姐,孩子……孩子没有气了。”神婆接了过来,耳朵趴在孩子的胸口听了一阵,镇定地说道:“孩子这是假死,在产道里憋得时间长了,说罢,把孩子倒提了起来,重重的拍打他的臀部,不一会儿,就见那孩子长出了一口气,虚弱的说道:“差点死了。” 刘氏见孩子居然生下来就开口说话,吃了一惊,不过还是喜悦大过了惊奇,好生的给他洗掉了身上的污物,神婆说道:“你以后不可随便说话,莫要吓坏了人。被外面的人知道,会把你当成妖怪的。” 剪开了脐带,记下了生辰八字,五道人影忽然弱了下去,刘氏急忙咬破中指,撒了鲜血到了他们身上,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哼道:“现在才到,是不是晚了?” 神婆抬头看见外面的门户已经荡然无存,一段黑乎乎的影子漂浮在半空,上下翻腾,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披头散发好像一个疯子,嘿嘿笑道:“你也这一刻才进来,是不是也晚了些呢?” 黑影听到这里才看见了小红手里的孩子,狠声说道:“一个小孩儿,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难道还是我的对手,你此刻怕是走路也艰难了吧,臭道士,想不到你这么快就落到了我的手里,也好,我看今天还有谁能保的住你。”说罢黑影忽的到了小红的眼前,就要来抢孩子。 小孩儿却不紧张,一双乌黑的小眼珠转了几转,蓦然说道:“妖怪,我都顺利生出来了,莫非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黑影森森笑道:“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前生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才降生,难道还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才落,黑影幻化成一只大手抓了过来,忽然咦了一声,说道:“你身上为何有我的精血?”大手本待直拍下来,此刻却陡的一转,屈指一弹。 一道黑气从孩子的顶门钻了进去,小孩儿小小的身体遽然一顿,苍白了起来。就在这时,身后忽地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孩子还是不动的好哇”。小红手上的孩子,猛然平平的飞了起来,落到了神婆的怀里。 黑影转身去下手要结果了孩子。老和尚的身影忽地出现在它的面前,虚空一抓,把黑影抓在手里,转身咻地不见了身影。空中传来妖怪怨毒的声音:“贼道士,我今天虽然杀不了你,可是却破了你的气海,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办法修炼,看你还怎么和我斗。” 刘氏急急到了小红的身边,接过了孩子,小小的孩儿此刻满脸灰败,好像饱经沧桑的老人一般,神婆安慰道:“你虽然再不能修炼,却能保得一生的平安,老和尚更是送你一世的富贵,还有何看不开。” 孩子惨然一笑对神婆说道:“我前世没了身体被迫转世,今世匍一出生就被妖怪断了修炼之途,即使做一世的富贵散人,也不甘心......” 刘氏见孩子生得天庭饱满,接了过来说道:“这孩子生就一副福相,看来光耀我们张家的门楣就要应在这孩子的身上了。”孩子刚才的话她却没有听见。 生完了孩子,沈小花就昏了过去,神婆细心的检查过,性命无碍,只是要好生得将养几个月了。 沈小花生孩子,神婆忽然老了几十岁,刘氏知道她出了大力,也不要她回家,强留了下来,说要好生感谢。神婆也不推辞,果然住了下来。 生了孩子的第二天,张三儿飞马赶了回来,沈小花虚弱的躺着不能起来,张三儿坐在床头一个劲地说自己的不是,刘氏听了笑说:“女人家生孩子,难道你还能帮得上忙,这回子来说的好笑。” 沈小花握着三哥的手,心里安慰了些,要小红抱来了孩子,张三儿接了过来,小孩儿毫不怕生对他呲牙一乐,张三儿不由心里生寒,一见了就从心里不喜,不原意多看一眼,交给了小红抱走。 细心的沈小花察觉到不对,不由心里一沉,三哥莫非不喜欢这个孩儿。坐月子的女人情绪最容易波动,眼角顿时噙满泪水,颤声问道:“三哥,你不喜欢咱的孩儿吗?” 张三儿急忙说道:“花妹,不要胡思乱想,咱的孩儿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才生产,可不能哭啊,千万不要伤了身子。” “可是我刚才看你的眼神,分明是不喜欢咱的孩儿,三哥,这是咱俩的孩儿,你为什么一眼看去就不喜欢?” 张三儿被追问的无奈,说道:“我见你生孩儿落得身体不好,怨他带累了你,怎么还能喜欢他。” 沈小花听他说完,三哥原来是担心自己,不由心里一甜:“三哥,我不碍事的,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你可要好好地对咱们的孩儿才是啊。”说完觉得有些疲惫,眼角沉重的很,沉沉睡去。 第二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常人十月怀胎,足了日子才能生下孩子,张家的媳妇有身子好像没有多久,孩子就生了下来,若是这孩子庸碌的很,倒也没有什么,偏偏生来就带着神异,村里第二天就有了闲话,都说老张家生得是个妖精,一家人嘴里不说心里总感觉不痛快。 起因还是孩子自己,说起来真是一个异数,张家的佃户们听了东家添子,凑趣地第二天一早就上门道喜,刘氏喜滋滋的抱出来给大家瞧得时候,小家伙小嘴忽然清楚说了一句:“全年大旱,颗粒无收”。佃户们顿时惊呆了,村子里从此都说张家的孙子是扫帚星。 那孩子生下来就有九斤半,胳膊腿勃发有力,神婆先前说他是早产儿用来应付众人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可不,你们说说,谁见过那么粗壮的早产儿。索性装聋作哑,不提这一茬。 按照当地的习俗,刘氏当即就取了小丑儿的乳名,贱名好养活。 小丑儿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出生之后的第二天妖蛾子就不断出现。他强要小红抱着他站了起来,扶正了随即命令她把自己放开,但始终是个才出生的婴儿,等小红的手才一放开,他就马上摔倒了。 他也有种,小红听到摔得嘭地一声,心里一紧怕摔出个好歹来,却看见他不声不响,自己平静的做了几次努力不果后,才轻声呼唤小红把自己抱了起来放在床上歇息。看他在床上累得喘着粗气,不知道怎的,小红后脊梁一阵阵发凉。 孩子的刘氏每每他那双饱经沧桑的双眼吓住。小孙子安静的可怕,生下来就不哭不闹,这是怎么话说得,她暗想这孩子不是傻了吧,拨了拨他的头想要确认一下。小孩儿平静的说了声:“我很好,奶奶不用担心。”刘氏听了这话就是一哆嗦:这孩子,是才生出来的吗? 小丑儿生下来就拒绝吃奶,当时就是地主家也没有别的法子,刘氏只得拿大米熬了粥给他喝,二天下来,就瘦得皮包着骨,他娘沈小花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听说这些个不由得心疼,揭开了衣襟硬要给他哺乳,小丑儿却闭着眼睛抵死不从,拼力挣脱,一家子闹轰轰地,最后只好遂了孩子的心思。 稀粥毕竟不是母乳,娘儿俩开始了第一次正式的对话。小丑儿清晰明了地说他是绝对不咬女人的奶头的,谈判的结果是小丑儿不吃沈小花的奶水,要奶奶去帮他找了一个不相识的奶妈来,而且依然不直接吃奶妈的奶头,要她每天挤在碗里再拿给他喝。这还不算,另有一个古怪的条件,就是这个奶妈绝对不能见到他,不然就要马上换掉。 这么个古怪的小子,脑袋瓜里哪来这么多的刁钻的念头?纯朴的刘氏沉浸在开枝散叶的兴奋之中,这个不忿在脑中只是一闪而过,瞬间就忘却了,奶妈是老早就找好了的。要她早点过来就可以了,有了母乳喂养,小丑儿得脸色没几天就好了。 虽然怪异的不像一个小孩,一家人还是把他当作了宝贝,除了他爹张三儿。 新晋升的父亲张三儿,和这孩子好像命里相克,天生就不能亲近,张三儿也曾经试图亲近过孩子,不料那孩子总是冷眼相向,虽说才是出生几天的孩子,自己一个大人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张三儿实在见不得那孩子轻蔑的眼神。刘氏努力想改变父子俩的关系,不得不颓然放弃。 不喜欢父亲,却不妨碍于母亲和奶奶亲近,喜欢归喜欢,小人儿却严禁任何人抱自己,他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满,每天都要花许多的时间练习站立行走,初生的孩子,再怎么强壮,也不可能自己站得起来,他只能躺着,一连串地唉声叹气,远远的只听声音谁会想到他是个才出生的婴儿。 村里盛传这孩子是瘟神转世,不然怎么会出生就说‘全年大旱。颗粒无收’这种不吉利的话来。北方农村讲究非常多,新生孩儿说话一般被视为不祥之兆,张三儿听说了传言,回到家里就杀了一条黑狗,取了一盆狗血,想要撒在他的头上,被神婆和刘氏拦住,没有得手。甩手去了外面的田庄里住,十天半月的才回来一次,沈小花神思黯然,刘氏也只能随他去了。 沈小花因为孩子起了心思,吩咐小马哥可着家里的银子去青州府大肆购买粮食,暗道:“若是真的像儿子说得那样,全年大旱,颗粒无收的地话,先准备这么些粮食,终究是有备无患。” ---------------------------------------------单纯的分割线-------------------------------------------------- 以后换成第一人称。 我是张自在,又叫张北山。当我平静的告诉我的母亲跟奶奶我的名字的时候,没去看他们惊愕的合不上拢的嘴巴。 历尽千辛万苦,我又来到这个世上,回想往事,脑子好像有些记不起来,好像还有许多的事要自己去解决。可是却遥远的仿佛几千年前了,总也想不起来,动了动手脚,惊异地发现如何短了这许多。顿时才想起,原来我转生了,我是个婴儿。 这一世的母亲沈小花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子,面目姣好,可惜我出生的时候虽然百般准备还是害她生了大病,此刻脸色苍白,正在我不远处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我记得她看着我眼里浓浓得关爱,古井不波的心里生出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是我的母亲。见她双眼微闭,嘴里不时呼唤我的名字,我的心慢慢得软弱。 有了太多的时间研究自己,我才发现这一副身体居然很不错,六脉俱通,说是修行的天才也不为过,才出生的婴儿,体内还有先天之气,见猎心喜的想要调动体内的先天之气冲刷身体,不料念力才一到了丹田,就全漏了出去,这是怎么了,我不死心的又试了好多次,不多的先天之气漏了几乎一半,唬地不敢运气。稍一动弹就累得脸上满是汗珠,老天,我的身体居然出了问题。不可以修炼了。 “不要试了,你全身的经脉都被破坏,气海更是被人戳破了,这一辈子你是不可能修炼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鬼魅一样的忽然出现在了眼前。 声音不大,可却像是晴天霹雳,我竟然不能修炼了,如果真的不能修炼,我的大仇,我的仙路,我的一切一切,什么都成了泡影啊,一瞬间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若死灰。 “小子,我不管你的前世是谁,多么惊天动地,这一世你就是张三和沈小花的儿子,是你娘亲自去了地府和你结缘,你才能再次来到世上,一切的因果也都是因你而起。你怎么可以逃避,如今你骨子里流的是张家的骨血,来到这个世上,就不再是你自己,你有父母、有家、有责任,没有权利随便结束自己的性命。”神婆冷眼看透了我的绝望,冷冷的说道。 说着她那一双眼睛扫来有如实质,枉我张北山一生修为通天,也觉得一阵心悸,那双眼可是瞬间把我的五脏六腑都被看了透,我费尽心机落了这样的下场,这可要如何是好的啊。 我转生了,成了一个普通的初生婴儿。一刹那,我忽然觉得命运真的是个狗屎,居然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第二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日子一天天过去,脑海里关于前世那些不能忘却的记忆每天悄无声息地流逝,我只好无奈的叹息,这真是件无奈的事情。 转生之前,我为了这次准备了许久,却依然没有用,如今看来,都成了泡影。正自黯然伤心之际,沈小花虚弱地手轻抚我的脸颊,似乎梦中还在呼唤我的名字,这份温暖让我顿时我抛却了惆怅,决定坦然面对新生。 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此刻就在我眼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了许久才疑惑的问道:“小小子,你在想什么呢?”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见这个老婆婆依然老的摇摇欲坠,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刮走,鸡爪子一样的手想要摸我的头,我清楚地看见这双手脏的很,上面有一层说不清楚什么东西,污水一样的往下滴,我受了惊吓惊呼一声,老婆婆伸出来的手像是顿在半空,轻轻地叹了口气,收了回去拿在眼前看了看,惊讶的问: “小小子儿,你能看见这只手上的东西?”我点了点头,老婆婆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擦了擦喃喃,“我这两只手啊,碰了太多的东西了,再怎么擦也是擦不干净的,小小子,你怕不怕我?” “不怕,”我说,“其实婆婆的手是能擦得掉的”。 “能擦掉?”老婆婆笑了笑,“婆婆的手是谁也擦不干净了。” 神婆在我出生的时候出了大力,帮她一把吧。我对自己说道。对神婆伸出了手说: “婆婆抱抱,婆婆抱抱。”我装着可爱,心底一阵颤抖。不过转念想着我本来就是小孩儿,心里的恶寒顿时减了不少。 “小小子,你真的要婆婆抱你?”老婆婆有些不能相信,看她鬼气森森的样子,估计是小朋友见到她都要绕着走路,不会没有人敢提这个要求的。 神婆弯腰颤抖着抱起了我,我把右手空了出来,装作要倒下去,老婆婆的手急忙拦住,正好在了我的手能够得到的距离。我装作不在意地去抓她的右手,轻轻一抹,她手上的粘粘的脏东西如积雪遇到了烈阳,纷纷溶化,转眼就无影无踪。 老婆婆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你真的把我的手弄干净啊,真的弄干净了啊,天哪,这孩子......” 我只是不想要你用这只脏手抱我而已,我暗想着,新生之后,我总觉得累,总想睡觉,帮了老婆婆之后,困意来的更快,上眼皮沉重,沉沉睡了。梦里我觉得很多东西都离我而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房里点了好几盏油灯,见沈小花已经清醒过来,看见我醒来惊喜万分要抱我起来,我断然拒绝了这个要求,她的身体,似乎更需要休息的吧。 沈小花分明十分失望,我见不得她眼里的难过。忙试探着叫了一声“娘”。 沈小花立刻惊喜万分,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一把抄起了我,“我的儿,你在叫一声给娘听听。”我不喜欢被人抱着,可是在她怀里,我觉得很舒服,又叫了一声娘。 沈小花惊天动地的高呼,“三哥,三哥,你快来,咱孩儿会叫我娘了。” 急促的脚步声走了来,抢进来了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冲的我脑子发昏,有些恨恨的看着这些人,把脸扭到了一边。 这么多人我决定不说话了,装死闭着眼睛假装熟睡,沈小花叫了几次之后,不见我得回应,我听到她苦丧着脸对大家说:“这孩子刚才明明是叫了我的,明明是叫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估计是自己底气不足,也觉着不可能了。 一群人鸟兽散去,就剩了我们娘俩,我忽地睁开了眼,对着娘诡异的一笑。她本有些失神的脸色顿时醒悟,“你这小子,刚才是故意的吧。” 做小孩真的不胜其烦,我能说话的名声又传了出去,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七日来,我被不下几百人抱过,每抱了一次,沾了人气后,我脑子里的记忆少一些,趁着娘一人在的时候,我清晰明了的表达了自己不想要人抱的意思,她虽有些不理解,以后却以行动对我表示了支持。 张三儿我见得不多,这是个粗鲁的乡下汉子,全没有做了爹的觉悟,隐约中,我感觉的到他是个极容易受人蛊惑的性子,这不是什么好事。 很奇怪的是,我喜欢和刘氏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几十年都没有过了,似乎,这是最真的亲情了吧,她们对我的心疼发自肺腑,绝对不是作伪。 刘氏给我取的那个不好听的名字小丑儿,让我一直耿耿于怀,沈小花对我笑道:“孩儿啊,在咱们这儿,你的名字还算好的,取个贱名是不想要阎罗王记住你,这样才不会勾了你去,贱名好养啊,你不知道隔壁村子,还有一个男孩叫狗妣呢。 听了这样的一个名字,我彻底没有了脾气,相对于狗妣那样彪悍的词汇,小丑儿简直就是一首赞美诗。 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应该做什么呢,我彻底忘记了,这许多的人,却好像都不会知道,我出生的二十天了,家里开始办满月酒,这个家的家境还算可以。关于这个家的所有记忆,出生之后我逐渐淡忘了。 我记得人世间本来是有许多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的,可是为什么在我新家里却没有?拿这个问题,我问了神婆姑奶奶,姑奶奶听了我的问题一怔,“你这小小子,想那么多干吗,你没看见姑奶奶我在你家吗?” 这样一说,我才想到姑奶奶与常人的不同,这个老婆婆的眼睛如利剑,身上若隐若现有佛光笼罩,显然是修佛有了小成,更有甚者她似乎能看透我所有的心思。这样一个诡异的老婆婆居然是佛家的传人,这是怎样的古怪呵。忽然我笑了。 “小丑儿,你在姑奶奶地身上看到了什么,竟然引得你要笑,这么多年了,还只有你一个小孩儿敢对我笑呢。” “姑奶奶,我有些好奇,你一个满身鬼气的人,竟然是秃头和尚的传人?”知道老婆婆晓得我的来历,在她面前,我也从来不做隐瞒。 “咦?这你也看得出来,快说,快说,你在婆婆身上看见了什么?” 老婆婆的身上虽然有佛光护着,可我总觉得她有很大的威胁,至于是什么,我却是看不出来了,只好把我的感觉跟她一说,老婆婆叹了口气道:“你也看出来了,算了,老和尚都不原意出手,不说这个了吧。” 奶奶刘氏走了进来,见我在老婆婆的怀里嬉笑,两人聊得好像不错,满是诧异对老婆婆说道:“英姐,你看这孩子,竟然不像村里其他孩子那样,见到你就哭呢。” 神婆满脸的不高兴:“老大家的,你想我老婆子哪个孩子都是见了就哭?” 第三十章 http://.biquxs.info/

家里开始忙了,我知道是在邦我办满月酒,但是人来人往还是吵得睡不好觉,心里不觉十分烦躁。见我不耐烦,沈小花瞪着好看的眼睛教训我:“小丑儿,大家这是在给你办满月酒,你怎么好像不高兴呢?” 我忙否认急着要转移她的视线:“娘,奶奶为啥这两天都在两只眼都是红的呢?” 沈小花果然中计正色说道:“小丑儿,娘忘了给你说,你的生日正好是你爷爷的忌日,你爷爷走了十几年没有音信,这几天她老人家怎么会好过,你要好好地孝敬奶奶,别让她难过啊。” 我答应了一声想:为什么说走了几十年没有音信,莫非是还没有死?问了沈小花果然是几十年前忽然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久没有音信,想来一定是走了,奶奶刘氏无奈只好为他老人家立了衣冠冢,如今家境殷实,想着他生死不知,心里当然十分难受,有心测算一番,可惜我现在没有半点法力在身,想了想对沈小花说道:“娘,咱家里不知道有没有爷爷的画像,要是有你拿来给我看看。” “爷爷的画像?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爷爷长什么样子?” 沈小花还想追问,刘氏正好忧心忡忡地推门走了进来,听见沈小花在说话,好奇的问道:“小花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像谁惹你了,这里没有旁人,难道是我的小丑儿惹得你娘不高兴了吗?” 我坦然接了过来说道:“奶奶,我可没有惹我娘呢?” 虽然不止一次听过我说话,刘氏还是被我一声奶奶乐疯了,高兴地抱起了我说:“是我的小丑儿说话吗?是我的小丑儿叫我吗?” 被她晃的极不舒服,我哼了一声道:“不是我还是谁呢,奶奶,你要是不晃我,我还能说呢。” 白发的神婆恰好走了进来,听到奶奶的话,斜眼撇我一眼道:“小家伙儿,你今天精神不错嘛。” 沈小花要起身给两位老人家搬了凳子,刘氏阻拦说道:“你生产还没有满月,可不要乱动,不要落下了病根,我来就好了,小红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死哪去疯了,也不来这里守着你。” 神婆慢条斯理道:“你的这个宝贝孙子把人家赶出去的,不要埋怨别人。” 刘氏不敢找神婆的麻烦,看着我缓缓说道:“小丑儿,你早就会能说话了吧?”沈小花见她面色不善,有些发急,我忙说道:“我才出生的时候,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到了今天才可以随便开口。” 我的声音一出,刘氏紧绷的脸顿时云开雾散,“臭小子,不能说千万别勉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奶奶等得。” “那您老人家就别再生气了吧。” 奶奶被我逗笑了说道:“好好好,奶奶不生气,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这小子,看着奶奶难道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把奶奶说的如此小气,该打屁股。” 我费力的撅起了小屁股,对奶奶说道:“是我误会奶奶了,奶奶打我的屁股吧。”众人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来博一个老太太的欢心,我觉得一阵冷风从脑子里吹过。 刘氏亲自去后院请了爷爷的画像来,在我面前打开,看得出这幅画画的时间不长,墨还很新,画上一个健硕的中年人,眉目间依稀和张三儿相似,只是威武的多,穿着一袭古怪的长衫,但我总感觉他不是一个穿长衫的人,粗旷的外表还是短打来的精神些。 场面变得很悲伤,几个女人看着画像竟都有些伤感,好半天神婆失神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又看见了老大。“ 刘氏听了眼里顿时满是泪水,神婆又说道: “他甩手走了,抛下你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一个人把小三儿拉扯大,又操持了一大片家业,就是老大在也不一定能比你做的更好。日后见了他,我看他有什么脸见你。” 刘氏怀抱着我颤抖,泪水簌簌直下,一直落在我的脸上,我伸舌头舔了一下,却是苦的。我心里忽然莫名悲伤起来。心里忽然一动,仔细看了画觉得不对,我有个奇怪的知觉,爷爷张老大没死。我盯着沉痛的刘氏,寻思着要不要问问清楚。 刘氏见了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别怕,奶奶这是高兴的呀。”我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我有了能力,不管天涯海角,一定要把爷爷张老大找回来。想到这里暗自把这个心思埋在了心里不提。 神婆要走了,说是要回家去看看再回来,沈小花叮嘱了她一定要来参加我的满月酒,直得到了准确的回复,才放了她走,没想到她这一走,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神婆原是纯阳之体,可以压制宅子里的阴气,这种体质在女人来说十分少见,怪不得能被佛家看中,和尚们修的是纯阳之气,纯阳之体可遇不可求,怪不得她有这个缘法,有她镇压,这个家里诸般邪祟回避,难怪我感觉不到他们。 不过我又有些奇怪,看神婆修行的法门,似乎刚猛的很,并不适合女子的啊,这样的功法若是女人修了,有成之后必定血肉萎缩,干瘪,最终变成干尸一样的存在,哪个女人会愿意这样子,究竟是谁传了她修行之法呢?看她如今的样子一定是发现了不对,没有继续练下去,不然早就修成了骷髅金身,若是真是那样,只怕仅仅依靠肉体就可以纵贯天地人三界了。不过那样之后,一个好生生的人自此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不能见容于世人了。 这个教她的不知道是什么居心,有机会我要问个清楚。 话说神婆一走,宅子里顿时阴风阵阵,影影绰绰的我看见了许多人影,只是他们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完全当我透明,我则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去点破。 一个朴素的老妇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她是灵体,整个灰蒙蒙的,能看见她穿着一件粗布的大褂,脸上满是皱纹,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站在我面前站了一回,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置信的惊讶问道:“你看得见我?” 我问道:“看得见,你是谁?” 老妇人眼神明显有意思慌乱,转身就要走,我叫住了她:“喂,你还没说,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家乱走?” “我是谁你别管,来这里只是要看看你,既然看过了,当然就要走了。”说完慌乱地往外就走。 她走后很久都没有人来打扰我,一天下来,我大多数时间都在昏昏沉沉,沈小花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起床了,她是个忙碌的性子,身体才好转就闲不住了。我也乐得自己好好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外面的鞭炮吵醒,我忽然觉得很饿,沈小花迈步走了进来,我平静的对她说道:“娘,我饿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称得上是艳阳高照,被抱出来的时候我身上裹了厚厚的衣服和毯子,北方的孩子才生下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裹得都是严严实实的,乡间的婴儿衣服大多是很土的大红花图案,腿脚还要被牢牢绑住。实在是不自在的很。 我原本想反抗来着,但是当我看见了一个和我一样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的时候,我就没有了话,他那比我还要艳丽百倍的花布棉袄棉裤,还不如我的呢。 沈小花指着那个小孩告诉我,这个孩子是王财主的孙子,名叫王惊梦,我没精打采地撇了他一眼,心头顿时大惊。为什么他的身后影影绰绰的似乎有几道虚幻的影子跟着,到底是会是什么东西? 第三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北方人办喜事讲究的是个热闹,不管穷富,谁家都想弄得红红火火。张家在梨花河岸摆了绵延数里的桌子,一时间人声鼎沸,齐声赞叹这家人可真有钱,不愧是地主啊。 刘氏觉得扬眉吐气,抱了我不断向人炫耀,耳边不断阿谀奉承,这种感觉啊。我不理解这种肤浅的感觉,很不喜欢这种气氛,总是假装昏昏欲睡,绝了她想我在人前表演的强烈欲望。 有了小孩的人家,总是以为自家的孩子是最好的,人们口不对心的奉承着奶奶,反正不要钱的话说出来又不会少块肉。我的耳朵很好,刘氏抱我走远以后,我能听到很多人窃窃私语:“老张家的孙子,怎么会生的那么丑,你看他爹多标致,这孩子一点咋都不像他,这个…..这个….来路…..嘿嘿。” 看来我张家还只是新进的小地主,对人善良被当作了软弱,村里人并不怎么畏惧,我不想偷听下去,假装不耐烦哭闹起来。刘氏兴奋的晃悠着我,浓浓的亲情冲上了头顶,我心道:我的亲人们,我张北山绝对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不过他们说我丑,不会吧? 还没有开席,刘氏见我闹个不停,无奈把我送回了房里,我要她拿了镜子来,照了照我的模样,不觉也十分失望,镜子里的我当真尖嘴猴腮,脑门突出,活似一个猴子,我一把扫落了镜子,脸色阴沉了起来。 见我不高兴了,奶奶小心谨慎的问道:“乖孙子,你这是咋得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总不能和一个把自己当宝贝的老人说,我嫌我自己长得丑吧,就在这时,张三儿满脸不耐烦的走了来,听见我哭怒道:“又哭,真给你烦死?”骂着伸了手就要抽过来。 刘氏一把拦住道:“你做什么?在外面受了气来家里撒呀,小孩儿家家的,哭哭有什么,你小时候天天嚎的嗓子都哑了,我也没要打死你,这么小的小孩儿,你也下得了手,你滚,别来管我们。” 见老子娘生气,张三儿连忙赔笑说:“娘,我不是怕这小子累着您老吗,听人说你回家了,马上就要开席,我来请您回去的。奶奶不耐烦的挥手要他滚蛋说:你自去吧,不用管我们娘儿们。等张三儿讪讪的走远了,她立刻春风满面地对我说:“臭小子,你老子都走了,做什么还这个样子。” 我活了上百年了,何尝有过这样的感受,也许,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一生也会很幸福吧,什么仙道,什么仇家,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啊,我淡淡的想着,忽然想起了昨天来看我的那个老妇人来,问道:“奶奶,昨个傍晚来了个老奶奶看我,你有没有见到?” “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家,哪有什么人来?是什么老奶奶,说说。”刘氏毫不在意的回答 “穿着老蓝粗布的大褂,左眼眉毛里有一颗很大的痣。其他我不太记得了。”我确实不能记住昨天的那个老妇人,记忆力一直在下降,按说没有喝孟婆汤对智力应该没有影响才对,可我为什么每天都要忘记很多事,至于忘记了什么,我却又完全不记得。 “左眼上面有痣?”奶奶自言自语说着,说了大概地相貌,比划着她的身高问道:“身形是不是这样。” 我点点头说是,奶奶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对我说道:“这是你的老奶奶我的婆婆啊。想不到她真的还在,她也看见你了。” 有个奇怪的感觉,我觉得刘氏的哭有些假,见她哭得热闹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只得在床上装睡。现在每天都觉得很疲倦,才一合眼就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个奇怪的梦,被吓醒了,醒来什么却都已经不记得了。 已是正午了就要开席,我又看见了王惊梦那小子,正嘿嘿笑得开心。刘氏抱了我试图要我和他玩,我见离的近了,积蓄了力量,快速的伸出小手重重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打得他大哭起来。 抱着他来的人是个面目不和善的女人,还带了一个小丫环,想来是他的老子娘了,见儿子被打,财主千金的脾气立刻发作,那三角眼里发着寒光,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好人,不过我不在乎。 沈小花的嘴角不为人知的闪过一丝笑意,正好落在了我的眼里,急忙陪着不是从奶奶怀里把我要了过来,使劲在我的屁股上拧了几把,贴在我耳朵上说道:“以后要是再故意打别人,娘饶不了你”。说着小心的闪开了王惊梦的老娘。 我厚颜对沈小花说:“娘,你让她打我呗,干嘛还要躲着她呢。” 沈小花装作嗔怒的要回去,我咯咯笑了,沈小花手高高扬起,落在我脸上是却轻轻的抚摸了起来,“你是娘的宝贝,我怎么能看着别人打你。” 我的眼不觉湿润,叫了声娘,只见神婆迈步走了进来,见沈小花面上带泪问道:“这是怎么了?” 周围并没有别人在,我叫声姑奶奶,神婆那张生人勿近的脸立时浮上淡淡笑意,等走到我身边,仔细看着我时忽而脸色大变。 我有些奇怪,“姑奶奶,怎么了?” “你不妥,前几天你还满身光华流转,看你的命格贵不可言,今天再见你,所有的光华全都散了,我看你天生成一副贱骨?注定劳碌一生,潦倒终老……这到底是为什么?” 说着她沉吟了片刻嘟囔道:“不对,老和尚看人极准的,他说你张家有八十年的富贵,难道这要应在别人的身上......这可奇了哇。” 关于人间的富贵,我从没有放在心上,因此懒得去管她的言语。沈小花倒是吓了一跳。刘氏也来了,说要先带我去祖宗面前报个道去。 第一次来到后院,我才发现这个家居然不小,神婆、刘氏两人都是小脚走的居然也不慢,沈小花怀抱着我,被一群老女人包围的滋味原来也不是很差。 后院的正屋打扫得一尘不染,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得,没等走进去,我忽然感觉全身的汗毛支应起来,抬头看时却见院里影影绰绰一群人忙着什么,我毫无来由的说道:“娘,这屋里那么多人都在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我立刻觉得气氛不对,清楚地感觉到沈小花的长出了一身的疙瘩,惊疑不定的和刘氏一起看着我,又询问的看了神婆才说道:这小子就说胡话来吓我们,屋子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呐。” 神婆怪嗔的看了我一眼,对沈小花和刘氏说道:“这坏小子和你们说着玩呢,里面没有人。” 我立刻想起这些人都不是活人,沈小花和刘氏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心里埋怨自己的嘴快,急忙嘿嘿笑了几声,沈小花便以为我在胡说八道,埋怨了几声之后,我已经本他们被裹挟着走了进去,那里面的人对我们得来无动于衷,仍然各自干着自己的事。 怕我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神婆把我要了过来,对我耳语道,“这些都是你张家的先人,今天趁着你满月的日子,来家享受祭拜供品的,你不要再随便说话,吓坏了家人。” 刘氏带着沈小花跪在两个棉垫子上,点了香虔心的祷告道:“各位祖宗在上,咱张家今年终于开枝散叶了,你们一定要保佑这孩子长命百岁。张家香火不绝”说罢连磕了三个响头站了起来。我咕噜着眼珠,打量着里面的老祖宗们来。 这些人满脸忠厚,淳朴木納,显然都是庄稼人,只顾享受着丰富地供品,顾不上理会虔诚的后代。我心说果然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村鬼。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老头走过我的面前,竟是想要从沈小花的身上穿过去的样子,我娘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真要是被阴风入了体,那还得了,我顾不得许多,急忙说道:“走不得。” 那老头一愣,刘氏和沈小花也是一呆,“小丑儿,你在和谁说话?” 第三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我顾不上回答刘氏他们,因为那个老头转眼来了我的面前。“你看得见我,你为什么能看见我?”那老头直勾勾的问我。 “不要胡乱上人身,你个老东西。” 老头子却兴奋不已,全没在意我的态度,围着我转了几个转。沈小花和刘氏被神婆制止,惊诧地四处乱看不已。我看见神婆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紧张的情绪顿时收了起来。 老头子浑身冷飕飕的,我见他转个没完,不耐烦吼道:“转什么转,吃完了还不赶紧走人,赖在这里做什么?” 老头冲着我怪异的一笑,呲了呲牙,老气横秋的说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不,我老人家可是你的祖宗,不好好地孝敬我,该打,说罢往我的手轻轻一按,我看见他轻描淡写想来没下狠手,也没在意,不料神婆一见大怒,曲指就往老头一弹,那老头儿被弹得重重撞在墙上。也不知道疼也不疼,我只听见他嗷了一声之后,就灰溜溜站起来远远的躲开。 见他受窘,那群人也停止了大餐,看着我们的眼色不善起来,神婆傲然冷哼了一声,却并不去看他们。刘氏问怎么了,神婆阴森森说道:“你们家的好祖宗啊,看看啊,一个不好,就拿小孩子出气了。瞧瞧孩子的小手,也真下的手去。” 我刚才被老头子按的地方,眼见着青绿起来,老头子搓着手讪讪不知道说什么,眼神儿一个劲地往我瞟,可怜巴巴的求我帮他说话。我一笑道:”没事。“神婆才闭了眼睛。我看见那祖宗才松了口气。刘氏和沈小花急见气氛不对,急着想要远离这里。我看见老头子眼里满是苦苦的哀求,才说道:”别急,事儿还没完呢。” 老头子来了我身边咧嘴笑道:“小玄孙儿,你叫什么名字?” 我白了白眼没有兴趣搭理他,神婆这边忽然摆手要沈小花和刘氏带着我先走,见他们犹疑不定,也不解释,只是摆了摆手要他们赶紧走。 我在沈小花怀里回头看时,那老头儿正被神婆拦在门口不敢往前,露出满嘴的大黄牙朝我发火,沈小花抱着我走出了门,小鸡鸡露在外面,恰恰又憋了一泡尿,距离刚刚好,尿呈一条线,一滴不拉全落在了他的嘴里。 沈小花和刘氏觉察不到异常,但是神婆看得见,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几转,强忍住笑关上了房门,门关上的时候我还看到了老头儿在里面暴跳如雷。神婆放声大笑。 老头儿依旧在门缝中偷看,神婆说:“小丑儿,你这个坏小子,你祖爷爷可是被你气得不轻啊。还不快去给他陪个不是去。” 我哼了一声,老头儿无奈的白了几眼,神婆不小心碰到了刚才被那老头捏的手,我疼的一咬牙叫了一声,神婆低头看见手上乌青的一大块,回头冲那老头怒道:“你这个老东西,他一个小孩儿就是犯了再大的错,你也不能这样害他,看看手都被你捏的成什么样了,他还是不是你张家的孙子,你都那么大年纪,还和小孩儿一般见识,真是不要老脸哪。” 老头被她骂得讪讪答不上话,没头没脸灰溜溜的要往里走。走得太急,不想下巴被门环勾住,猛一用力,头就脱落了下来,突兀地挂在了门上,那下巴居高临下的看我,大中午的好不诡异。我虽然胆子不小,可后心还是虚汗阵阵. 走到了外面,和王惊梦赫然碰了个正着,这小子脸上的手掌印已经消失了,我的嫉妒又突地冒了出来。见我不对劲,他娘抱了他对我冷眼相向。 不远处一个八九岁的半大小子在放鞭炮,我问道:“这倒霉孩子是谁啊,他怎么敢放鞭炮?姑奶奶,先别走,我们等着瞧热闹吧。”听我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神婆好奇的问道:“小丑儿,告诉姑奶奶,他放个炮仗会有什么事?” “嘿嘿嘿,他要倒霉了,他要倒霉了。” 神婆不相信我打趣道:“小丑儿,要是呆回他不倒霉的话,你就输了,你说你准备输我什么呢?” 我说道:“不用打赌,这很快,你等着看吧。” 话音才落,就看见他点着了炮仗,那一长串鞭炮蓦然斜飞了过去,茅房就在不远处,那串鞭炮不偏不倚,落到了粪坑里,却奇怪的没有爆开,神婆狐疑的看着鞭炮,又看了看我。见我一副看热闹的神态,她也不吭声。 要说炮仗掉粪坑了,捞起来也没用了,不过那小子促狭,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非要跑过去看个仔细明白不可,哪料到才走到粪坑,鞭炮忽然就猛地炸了开来,只见一大片乌云似的粪便飞了起来,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现场顿时一片寂静,那小子被吓得嚎啕大哭。 神婆看着我的眼发了光,“小丑儿,告诉姑奶奶,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刚才就知道他会这样吗?” “我不知道,只是看他乌云压顶,今天是一定要倒霉的,我就想知道是怎么个倒霉法子呢,嘿嘿。” 这个解释出乎了神婆的想象,她苦笑着说:“原来你是猜得啊?” 开席了有人叫神婆去坐,她收回了冥想,抱着我走了过去,桌子上的人我大多不认识,恰好王惊梦他妈抱了他坐在我旁边,见我来了,急忙和身边的人换了个座位,离我远的不能不再远。 绵延数里的酒筵同时开席,场面还真不是一般的宏大,传菜的穿花一般的绕来绕去,估计战前受过培训,倒也井然有序,人来的虽然也不少,质量却不高,这次酒席看来是一定要赔了的。看着这些拖家带口、衣衫破烂举家来赴酒席的乡民,我不禁大怒:“这一家子什么人啊,怎么不算计着过日子呢,为什么要请了这么多人来白吃,就是有再大的家业也要赔死的啊。”神婆显然听到我的唠叨,好笑的拍了拍我,我却.扭头看见外面还有不少人在等,估计在等下一番。心里又是一阵算计。 事后果然不出所料,这场流水酒宴赔了足足八百两银子,我的心疼啊。 酒席上发生许多起醉酒的丑态,这些个庄稼人着实让我生厌。看不下去了,直嚷着要回去睡觉。眼不见心不烦,为我准备的盛会完全不符合我的要求。 回到了房里,觉得上下眼皮又要打架,神婆和沈小花见了笑骂小懒鬼,把我放到床上去睡,不想一道阴风忽忽悠悠的吹了进来,沈小花没有看出来异样,神婆却是怒了,喝道:“何方妖孽,出来害人。” 话音才落,右手就白茫茫的劈了出去,那股阴风惊慌的往后退去,呼呼的风声把卧房里物事吹得丁丁当当,我睡意全消,抬眼处阴风中,那个先前被我一泡尿尿到了嘴里的老头子正随风上下飘摇。狼狈的贴在了房顶。 老头连声冲我大喊,可惜被我完全无视了,神婆干瘪的手再次往阴风劈出去,老头儿想要闪躲开来,可是身体被神婆张口说了声定,定了个实,哪里能够跑得了。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无情把阴风劈散,真要落在老头儿的头上,只怕立刻打得他魂飞魄散,老头儿的眼神充满了哀求,可叹我为什么是个心软的人,有气无力地对神婆叫停,神婆的手硬生生地收回,假装奇怪的回身问道:“为什么停?” 我说道:“这么惨的一个糟老头子,灭了他干吗,再说还是我家的祖宗。” “祖宗,你说这阴风里是你家的祖宗。可真不好意思?”转而我听到神婆假惺惺地道歉:“哟,老爷子,对不住,没看见是您老人家。” 第三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来睁开眼睛,就听到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奔走相告:“小丑儿醒了,小丑儿醒了。”都是是些什么人啊,对我如此的热情。 天黑已经掌灯了,怎么还有这么些人在?我心说不是说吃饱喝足,都要各自回家的吗?为啥还赖着不走,莫非还要再混一顿晚饭?一时间满肚子都是见不得人的小家子气,心里就不很痛快,想看清楚都是谁?睁开眼睛一看,却吓了我一跳。 一屋子哪里根本就不是人,全都影影绰绰的飘在半空,没有风居然也在摇动,我靠,这么多鬼?这些鬼敢大摇大摆、有恃无恐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的靠山神婆想来一定是不在附近的。 我连忙装害怕,哇的一声大哭,这个诡计被极快的看穿,一个老头子乱糟糟的脑袋忽然冲我一呲牙,咬牙切齿恨道:“你个臭小子,哭吧,使劲哭,这屋被咱们封住,你哭破了大天,也没有人能进来。” 见到是这个老头子,我的心彻底放松了,忽然朝老头冷笑骂:“你们这些老鬼,死了那么多年,不去阎罗殿报道,跑来家里做什么,平日里日子苦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保佑,这日子才稍微好了些,你们就上门来打秋风。”我主动出击,当头一耙。 可惜了我的鬼祖宗们根本毫无羞耻之心,听了我的话一起哈哈大笑,我冷着眼问好笑吗,老鬼劈头盖脸的给了我一爪子:“若是没有咱们这些个老鬼,哪来的你这个小鬼。” 做鬼久了,都有一股阴森的怨气,虽然我穿得不少,可还能觉得凉意,亏得已经看知道来得都是自家的祖宗,慌乱的心慢慢的定了。 老鬼热情逐一给我介绍:“这是你大爷爷、大奶奶;我是你太爷爷、那是你太奶奶,那个是你老爷爷、老奶奶,那边吃个不停的是你二爷爷,二奶奶,那个两个小子是你大爷、二大爷…… 我尖酸得笑道:“好啊,真是好祖宗,一群穷鬼理直气壮的上门打秋风来了。” 群鬼嘿嘿阴笑,毫不在意我带毒的言语,我的大爷二大爷还是三四岁孩子的样子,无聊的往油灯喷着道绿光,房里的灯绿惨惨的忽明忽暗。 老鬼道:“咱们也不想来的,其实,可是小子,你可知道咱一家子鬼,为什么没有一个能投胎转世,只能趁你们的大日子才能来呢?”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一帮子阎王爷都不原意收留的鬼,谁去管你们不去投胎”。我怕自己知道的多了心烦,拒绝了解他们的处境。 我不问但是人家老鬼能自己回答:“那是因为咱们的祖坟被人施了咒了,只要咱家的人入了土就会进入那个局里,想要脱身难上加难,就连阴曹地府感应不到我们,自然就不能去投胎转世了。 我讥笑道:“施咒?你说笑的吧,咱们家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人家,谁去做这种无聊的事呢。” 老鬼怒了:“你小子小归小,可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咱们要不是被人算计,早几十年前就该发财了,你要是再不好好听我说,看我不揍你。” 见老鬼气急败坏,我终于不再打趣他问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样的局也能布出来?你们和别人结了仇?” 老鬼冷笑道:“哪来的什么仇,不过是利益罢了,这青州府注定只能有四家地主,若是咱们发了家,四大家中就有了咱们,没有他们的事了。” 我惊奇的问道:“你们知道是谁做的吗?” 老鬼说道:“城南李家,也就是王财主的亲家。当年施阴手夺了咱们的气运,看他们如今已经算是青州府数一数二的大地主了。” 我奇道:“既然你知道缘由,为什么不早说,几十年前如果早说了,你们不是早就解脱了?” 正在吃东西的二爷爷气道:“你以为谁都可以看见我们?谁都能听见我们说话?” “鬼想和人说话有那么难?难道不能托梦”? “托梦,嘿嘿,就你一个聪明人是吧,我告诉你,今天若不是你的降生,祖坟的气势大增,你以为我们能出来吗?” 对这些老鬼,我还真没什么感情,但是刘氏和娘对我关怀备至,心里早就把它们当作我的亲人,为了这个受了这许多年的痛苦,我不可能知道了还不做点什么,当下眯起了眼睛心里暗暗盘算。 我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来,“为啥我爷爷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你爷爷?他不知道死哪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许是根本还没有死,哎呀,别管他了,说我们的正事吧。” “你们确定真是我的祖宗?”看我满脸的讥讽,那老鬼的脸好像抹上一抹赫色。 “你们的正事,不过大动土木,给你们修坟造墓,既能能破了对方的布置,你们又能在乡亲们面前显摆,还可以早日脱身而去,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老头儿还知道羞愧。居然红着脸没有答话,旁边那个二爷爷毫不脸红的横着就站了出来,“咱们就是要你小子给咱们修,怎么的,祖宗的话你敢不听吗。”其他的些鬼祖宗们一起点头额首,深以为然。 人怕不要脸的,这个二老爷分明就是个不要脸的人物,我的眼皮跳了几跳,思忖了下得失之后,打定了主意,于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修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们摸着自己胸口问问自己,帮这个家做了什么,先前日子不好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这几十年你们什么都不做?我不相信,你们当真什么都不能做?” 猥琐老头儿没有刚才的嚣张,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子,你想要祖宗们帮你做什么就说,就冲着祖坟冒过的几缕青烟,咱们的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祖坟冒了青烟,都拿出来说了,看他们悲惨的模样,我知道他们也受了不少的罪,即使不为他们,我也应该为娘和奶奶打算才是。想到这里慢条斯理的看着惴惴的鬼们忽然笑了:那些鬼祖宗们莫名其妙的跟着我笑。我脸色一扳长叹一声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们也受了苦,算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办到了就帮你们堪风水。“ 老头子紧张兮兮的问:”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要你们去把我亲爷爷给找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魂。你们这些老鬼每日闲着也是闲着,都给我去找吧,只要有了消息,我就马上帮你们修。”一众老鬼面有难色说:可是我们没办法离开埋骨的地方啊,只要走远点了,我们马上就得魂飞魄散啊。” 我淡然道:“有我在,你们就是想死也不成的。尽管放心的去。“老鬼们惊喜万分道:”真的?”我怒道:“骗你们有什么好处?都给我快去找。”老鬼们见我说的肯定,纷纷化作青烟飘了出去。惨绿的油灯奋力闪了几闪,终于变回了红色。 人和鬼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身上总会沾染他们的气息,他们一走,我马上号啕大哭起来。神婆和沈小花听了我马力十足的哭声,飞快地推门进了来,神婆鼻子对着空中嗅了嗅说脸色大变问道: “小丑儿,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没有”,我斩钉截铁的否认, “那就不对了,为什么我闻到了鬼的味道,嗯,还有不少的鬼。”惊异于她奇特的鼻子,沈小花在,我也不方便明说,只是偷偷冲她眨了几眨眼睛。 神婆一笑对沈小花说:“我吓唬他的,没事。”沈小花抱着我笑。 几天过去了,老鬼瞅了空子来和我说没有找到我爷爷,顺便拐弯抹角的问了句什么时候动工的话,被我冷嘲热讽,说得狼狈逃走。 张三儿不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观察了几天,我看穿了他的性格有些绵软,家里的一应事务都是我娘沈小花在安排,他就能做点帮忙的事,但是这里的男人每个都是下棋打牌,色子麻将精通的赌棍,经常背着老娘赌博,刘氏只要听说了,就会痛打了张三儿,但是他老实了不过三天,就故态复萌,奶奶长叹一声,对娘说道:“花啊,这个家以后要辛苦i你了。” 我给张三看了面相,左福德宫,官禄宫暗淡,主一生贫穷终老,唯一的变故,就是右福德宫熠熠生辉,显然是身边得有贵人相助,他的贵人看来就应在我娘这里。 这个男人还生就一张好嘴,唇色朱红,长有‘牛齿’,生就嘴大吃四方的福像,样貌也极其威武,容易招惹桃花,看沈小花的模样我就知道,他不再是以往纯朴的小渔夫小三哥了。但是各人头上一片天,他是我亲爹,我又能拿他如何? 我吃饱了就睡,睡好了就吃,闲来没事总要找些事做,法力修为全没了,只能没事就喜欢给家里人看相消遣,刘氏和张三儿的也就罢了,可是沈小花的命格却有些模糊,我居然总看不透,偷偷抓了她的手去看,也没能瞧个明白。 有了这个疑问,我瞅准机会找来神婆询问,神婆听了不见一分动容,只说道:“小丑儿,你若是真有良心,就好好的对你娘,她的命是注定不能解的。” 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听得我的莫名其妙,但是我娘沈小花命格却又很好,不该有什么不好才对。 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方圆几十里我便臭名远扬,一说话就是天灾,不是扫帚星又是什么? 刘氏喜欢抱了我在村口的草垛前晒太阳,北方冬天,滴水成冰,我裹了厚厚的衣服,粽子一样出现在了人前。 因为很少出门,村里人没怎么见过我,一哄而上,粗手大脚不知道轻重,浑身被捏得很不舒服,我大声叫表示了不满,他们才慢慢散去。 我出生的时候,已经秋种结束,因了不自觉冒出来颗粒无收的一句话,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这样一句无意识的话往往是碣语,很多年长的长辈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很多担忧。 一个比我稍大,才能走路的小女孩到了我的面前,仔细地看了一会,回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啊,我怕,这个小孩长的太难看了。” 我恨恨看了她几眼,偷偷的掐了奶奶的胳膊,眼睛示意,我要回家了。 女孩的妈一个劲地来道歉,刘氏大度的挥了挥手,转身往后走,身后传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小三和小花长的都那么好,为啥生了个孩子,那么丑阿?” “这还不简单,孩子一定不是小三的种,你看他有哪点像他爹了。” 这些人无聊的闲话听得我不爽的很,暗恨道;“他妈的,你们这些人,我都记住你们了,老张家的一根针的便宜都不让你们占。” 第三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时间飞快地过去了半个月,我爷爷张仲康的消息不仅没有传来。我自己却被那老鬼祖宗每天在耳边的呱燥地好悬没烦死,他是个积年老鬼,浑身上下阴气森森,只要稍微靠近,我就像是进了冰窖,偏他不自觉,自以为和我亲近,经常说着说着就到了我身边,我这个才满月不久的婴儿哪能禁受的起。 再说了即使老鬼们找不到人,祖坟我也的修,也不知道被人如何动的手脚,不早早动手我是一定不会安心的。那老鬼又整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他的脚都走出泡了。我鄙视不已,死鬼,你们整天离地三尺飘着,脚会起泡,说谎都不会啊你。 祖坟的事刘氏是非常用心的,我找了一个暗沉得夜晚,一本正经的对刘氏说:“奶奶,昨天晚上穿着老蓝粗布大褂,左眼眉毛里有一颗很大的痣的奶奶又来了。” 听说我又见了那老太太,刘氏的身体居然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连声问我她老人家都说了什么?我见状暗想,估计这个太奶奶没少给她苦头吃。不然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余威却还犹在得,只是听了名字仍然在发抖。 我面不改色地说道:“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不断地流泪,我见她哭的伤心,就问她是怎么了,她说:又下雨了,她的屋里进了水,如今屋子已经不能住了。所以她只好来了家里。” 刘氏的老脸顿时发白,顿时失了方寸,惊慌失措得说道:“我不孝,是我不孝啊,只顾着自己,忘了祖宗,我这就找人来,明天就去整修祖坟。”说完摇摆着走了,一路不停喊着人。 张家的祖坟埋在梨花河南岸,我是张家的长子嫡孙,自然也要到场的。先是张三儿代表了全家,挨个磕了响头,每一个头都磕的实实在在。磕完了头,脑门上微微现了血迹,沈小花心疼的掏了手绢要去擦,我拦住了她,可不能马上就擦掉,没有被人看见,这头岂不是白磕了。 神婆今天当然也来了,她老人家还兼着风水师傅地要务,自然忙得很,我早已经把疑问说给了她,商量好了要好好地勘查勘查,神婆对着张家的祖坟,祈手道了声叨扰,才开始动作。 我嘀咕道。“这里的风水还用的着堪?”被离我不远的张三儿听见,回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春光满面地朝他笑了笑,嗯,这才有了当爹的样子。 神婆从沈小花手里要了我来,低声问我:“你们的坟四周我都看了,没有什么不对啊,你会不会听错?” 我如今是肉眼凡胎,怎么可能看得出,既然对方下的阴手,不再地面,那就一定是在地底了。不过这想法怎么能在人前说出来,顺着神婆的话油嘴滑舌的说道:“未看山时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又说无水则风到而气散,有水则气止而风无。有风有水才是风水的关键,你看这里,深陷三尺,无雨积水,有雨成汪洋,平日里无水无风,只是偶有西南、东南二股贱风吹过,注定不能显达,这样的祖坟位置任你修建的如何奢华,也不过是给死人一个地下的排场罢了,怪不得我家小门小户,登不上大雅之堂。给我挖开,我要垫高些。 神婆恼恨得拍了我的脑袋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看这里隐有虎踞,几十年来已生了虎相,生气源源不绝,只要我稍微布置,就是难得的风水宝地,你小子还不满足,莫非你还想做皇帝不成,咱这方圆几百里,就没有成型的龙脉给你留着。” 听她说的这么好,我仔细的看了又看,发觉这里果然还是不错,生气源源不断,坟地的骨植隐隐长成参天大树,繁茂的殷泽着这片坟地。怪不得神婆整天说张家有八十年的富贵。 神婆见我看的仔细说道:“你终于看出来了?”我嗯了一声,忽然我好奇地问道:“姑奶奶,你既没有带罗盘、风铃,也没有带八卦镜、风水剑之类,怎么给咱们控制风水?” 姑奶奶说道:“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呢,这块坟地当初就是我给你们选的,今天不过是整修,难道还用的着那些?” 今天找了几十个佃户帮忙,我见他们毛手毛脚,怕跑坏了地气,指点神婆拿出了罗盘,镇住了不让散失。 仔细看了周围的环境,依旧没有发现被人做了手脚的痕迹,我不由更加好奇这人怎么施的法,一丝儿看不出来异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分掉我家的气运。 神婆指示着挖开了坟墓,只见坟包里大多数的棺木都已经腐朽,阵阵阴风夹着鬼哭神嚎,扑面而来,我不由皱了眉头,白花花的太阳底下,就腾起了一团黑雾,转眼间严实的把这里遮盖了起来,满眼都是碧嶙嶙的鬼火,好一片愁云惨雾。我和神婆对视一眼,这么皈依的情形一定有什么古怪。便指挥着他们继续挖去。 黑雾过了许久才散去。佃户门战战兢兢又挖开了几座坟,当初草草下地,都没有棺材,用草席匆匆裹了,看着心酸,上几辈人活得太艰难了。 神婆和我前后奔走,细心的搜寻,不放过一个线索。却一直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见一直找不到破绽,也有些着急,如果今天找不出原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入土,难道就让祖宗们赤身在外不成。 我运足了双眼,终于找到一处不一样的地脉,认真勘察了方位,要神婆在中间站住了脚,我们俩顿时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风从地底吹上来。互相看了一眼,惊喜的说道:“就是这里。” 神婆怪道:“高,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若不是被你提醒,我怎么知道气运可以这样散失。我说呢,虎踞之势早就已经生成,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形成气候,原来是被人泄了地气了。” “姑奶奶你看,这个局要怎么做?才可以几十年不为人知?” “我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这样温和,你想,如果是一下子掏空地气,势必引起方圆十里的塌陷,如今这里……”神婆虽然久经风霜,可世间的事,她也不能全都知道。 “姑奶奶何必烦恼,看他们挖下去就好了” 一直挖了贰拾公尺,若是在其他地方,早就应该出了水才对,可是这里却依然干燥,坑里尘土飞扬,神婆的眼睛眯着,掏出了一杆老烟袋,吧嗒吧嗒的吞云吐雾。 坑越来越深,又挖下去了几尺,一个佃户的铁锹啪嗒一声,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神婆忙让他们住手,她的身子一扭就出现了坑里,拿着烟袋在地面上轻轻的敲,几个佃户被她打发上来,好半天不见上来。 焦急万分之际,我看到了佃户们整理张家祖先的骨植,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对,为什么这些尸骨暗沉晦涩,难道是尸骨沾染了什么东西,我看了所有的尸骨都是一样,果然都是一样。这个墓坑果然有很大的问题。急忙要佃户们去打了水来,这次不把脏东西洗掉,以后还不知道会招出什么东西来。 太阳虽然很大,墓穴却是阴风阵阵,我能看见一些隐隐约约的影子在四周久久不散,果然都是些老鬼,这么毒的太阳,他们也敢出现在太阳下面。 水来了,众佃户七手八脚的提了来,听说要帮着洗骨,七手八脚的就要上前帮忙,神婆冷飕飕的说道:“自家人的骨殖,一定要自家人洗才有用。”说罢鬼魅一样的出现了大家面前。双手同时捏印决,就见空气一阵扭动,一个看得见的圆出现在了她的手上,默念几句,手指朝水一指,那个东西咻地落入了水里。转眼就没了踪影。 我感激地看向神婆说道:“姑奶奶,您受累了!”当然了我看得清楚,刚才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神婆用了一成的灵力凝成。 第三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沈小花和刘氏拿了刷子洗刷,直到骨骼刷得发白才停手,张三儿拿了洗好的骨骼,仔细辨认,放进了棺材里,今天同时要把所有的祖坟都迁好,不能有一分的拖延。 挖出来的很快,洗得速度就慢了些。 神婆鬼一样的又去了坑里,没有人管我,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地下一连串的巨响惊得我没有了半分睡意。 神婆严厉的声音传来,让大家不要来坑边,从沈小花手里要了我,再一次来了在坑里,刚才那声巨响把这个坑炸的扩大了十数倍。地下清晰的看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x。 我神色凝重地道:”是这里了?“ 神婆问道:“看出来什么没有?”我摇了摇头,虽然上一辈子奇怪的事见得多了,可这个诡异的x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作用,我却是不知道的,难道我们的气运就是被它弄掉的? 神婆说道:“我说呢,怎么看不出来,原来是奎蟒幻化的青龙吸水,一个简单的转换居然有这样的功用,真是个高手,不知道是谁布置得,小小的布置你家的气运就全被这条青龙吸了,直接散了出去。” 我不由恶向胆边生,说道:“分明是个阴毒小人,阵法一成就霸占了这里,封了出路,只要人埋在了这里,就不能动分毫,几十年啊,张家的人被当作猪圈养,怪不得你们的祖宗死了也不得安生阿。” 神婆缓缓说道:“这个阵法并还没有做绝,不然它稍一改变,就是一个杀阵,你们张家的先人恐怕一个也留不下来,今天这阵法破起来容易,只是破除的话定然是要死人的,这么多年,我可是一个人也没有杀过,莫非我要开杀戒不成?” “姑奶奶你不用动手,只要告诉我怎么做,我要我爹来做。” 神婆白了我一眼道:“小子,这人虽然不是我杀的,可是我指点你爹去杀,又有什么区别?” 我嘿嘿笑道:“姑奶奶,你说因果,几十年被你灭了的魂魄没有壹千也有八百吧,即使今天不出手,他日去了地府,只怕也有不少怨鬼找你,如何还怕这一遭,再说,我们这也是被迫出手,有因果也要落在布这阵法得人身上,和你有何干系。话转壹千个圈回来,你死了,难道阴曹地府还敢来拘你的魂魄不成。” 神婆干枯的脸笑了笑,你小子的嘴还真厉害,阴曹地府我确实是不怕的,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动手。十年之后,我有一大劫,到时候你要全力助我。” “没问题”。 神婆笑了,高声唤了张三儿下来,也不说话,举起大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肚子鼓了老高,张口喷出了一道烟龙,摇头摆尾的盘旋,层次分明的割断了同空中的联系,然后把烟袋给了张三儿,要他去敲破中间的那个玉石,张三儿接了烟袋,二话不说紧走了几步,就往玉石敲去,不成想那个玉石被敲得迸出火花,却依然完好无损。 张三儿正要再次去敲下去,玉石却怪异的动了起来,转眼变成了数丈长碧绿的大蟒。张开血盆大口就往张三儿咬去。 神婆咦了一声,挡在张三儿的面前,我喃喃道:这是什么玉石,几十年就成了气候。她不认识我却知道,一见忙冲着神婆大叫道:“这块石头我要了,姑奶奶千万别打破了它。” 神婆右手画了一个圈,口中念念有词,大声道了一声:“收“。双手好似生出了一股大力,大蟒的头猛然被吸了进来,只是这个大蟒的身躯太庞大了,神婆的收决只能一寸寸的进行,大蟒的尾巴拼命摆动,整片土地都在颤动,佃户们面如土色,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神婆的头上渗出汗水。身体筛糠一样的抖嗦。 那大蟒毕竟没成气候,这副模样不过是虚有其表,不多时就用完了力量,终于被神婆收服下来,神婆腿一歪,跌再了地上,抬手处碧绿的玉石在半空发着蒙蒙的光。 阵眼一破,地面上的阵势顿时挥发到了半空,往城南遁去,风雷之声相随,声势好不浩大。佃户们惊惧的看着鬼魅一般的神婆。估计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了。 神婆说道:“情形不对,下面应该还有东西,仅仅这样是震不住几十年的,再挖下去看看应该还有什么古怪。 动手的佃户战战兢兢地又往下挖了几尺,露出了一具骷髅,那个动手的佃户一见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一阵风吹过,那具骷髅完全显露了出来。原来是被人用一根木桩从嘴里打入,一直钉到粪门,随后死死钉在地上,挖坑的佃户们本来就战战兢兢,看到这里,嗷的一声连滚带爬地上到了地面上。我和神婆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情形太骇人听闻。 这个人应该是被活着钉死的,在他身边的地上还留着杂乱的痕迹,那是脚踢手抓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根木桩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腐朽。 神婆黑着脸道:“本想给他们留个脸好相见,居然活生生的把人钉死......”我前世也算得上见多识广,这么可怕的手段还是第一次看到,不仅仅是钉死人的方法,还有布局的手段,这里的地脉早就被他们发现,因此早早的设了这个局,即使张家不葬在这里,也会有李家、王家,我看着这个人的惨状久久不能言语。 神婆走过去手握木桩,微微用力,就把木桩震的粉碎,那人的尸骨没有了支撑,立刻扑在地上,碎成了很多小块,我低声说道:“你放心走好,身后的事交给我,我一定给你报仇雪恨。 尸骨听完我的话,不太完整的头颅居然虚空点了点,转眼化成飞灰冲天而去。 神婆说道:“小丑儿,你准备怎么办?”我摇了摇头说再让他们逍遥两年。 这边骨骼都已经洗好,肉眼都能看到身边的鬼影激动地颤抖,齐涌到了我的身边,虽是太阳底下,也觉得寒冷异常。神婆见了急忙挥手把他们赶走。 入了棺,钉了棺钉,按照辈分挨个的入了土,封了土立了石碑,地气被严实的封住,才一落成,我就看到一颗参天大树的虚影,繁茂的殷泽着这一片墓地。 石碑铭文大同小异,不过落款都是张三儿的名字,爷爷的衣冠冢也像模像样的立了碑,弄完天已经黑透了。 “小丑儿,眉头皱了一大把,想什么呢?” “姑奶奶,这次大修坟墓不过就是除祟、洗骨葬,厚土封了,不使地气散失,日后在好好整修。今天又破了邪阵,坟地的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我心里总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你是不是想问我,谁和你们还有那个倒霉鬼有那么深的大仇?” 我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姑奶奶说道:“若是别人怕是没有办法解答你的问题,但是我却知道。” “其实很简单,利益两个字.有了这个驱使,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你看李家偷了你们的气运,几十年的光景,就有偌大的光景,你觉得他们这样做不值吗? 我点了点头说:“利益二字值得人去干任何事了。只是今天发现的这个手段异常激烈,手段已经几乎是入了魔了。不过惹了我张家的人,他们的好日子也到了头了。” 神婆缓缓道:“小丑儿,你莫要做傻事,李家的人做了这丧尽天良的勾当,如后必然要遭报应,你知道吗?人死了之后,你的灵魂会带着这些记忆,映在判官的脑子里,即使你不招也不要紧,你的一生经历,判官比你还要清楚,所以不管是招了还是不招,刑罚断然是免不了,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做,天看,妄想瞒天过海,跟天耍小聪明,那是绝对不能的。所以千万不能做傻事。如今之际,你应该把张家的先人们都送走才是真的。” “反正死了这么多年,不去投胎又能怎样?” “当然要去阴曹地府,被人算计去不得也就罢了,这个阵法原先避过了阴司的探查,因此你张家的人都没有去地府登记,不是他们的本意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解脱了,再要不去,他们就都成了黑户,去得晚了,地府可能真的不会管他们了,难道你要看这他们做游魂野鬼。” “孤魂野鬼,又有什么干系。” 神婆鬼火一般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又翻起了白眼:“这是你的想法,你看看他们似乎不是这样想吧,看来不管是人是鬼,只要存在就有无尽的烦恼,哎……” 第三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刚才化成大蟒的石头如今就在我手里,发着碧油油的荧光.正在神婆闲话时,忽然从石头里感觉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着什么?仔细听却又没有了,我知道这不是幻觉,把它交给了神婆,神婆拿了半响没有说话,脸上神色古怪的变了几变。忽然问道: 小丑儿,想不想去阴司走上一遭? “去那里干什么,我如今的身体也能下去?” "为什么不能?"神婆不回答我,却把手往天空一扫,空荡荡的半空中一道门户显了出来,阴暗、潮湿、绝望、无助等等负面气息扑面而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再接下来我就看到了一盏灯,一盏昏黄而又巨大的灯。 “这是......?”怎么如此空幻,虽然就在眼前,可我的心神完全捕捉不到它,感觉离自己很近,可是任怎么运足了双眼,总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神婆忽然打开了这个究竟想做什么?莫非有什么陷阱? 神婆见我神色疑惑,一笑便若无其事把手一挥,那盏灯慢慢的隐去了。“时机未到,日后再说吧?” “姑奶奶,我还小,可不想去危险的地方。” “你这小子。”神婆似笑非笑看我。 还没到家,我就嚷着饿了,可惜沈小花和张三儿都去了刘氏所在的佛堂,今天那场古怪,牵扯到了城里的大户,他们不可能不早作准备,我又叫了一声,门外应声走进来一个壮实的村妇,听说我饿了,便坦然地脱了衣服取了碗当场挤奶,感情这就是奶奶给我找来的奶妈,性格豪爽地丝毫不避讳外面一群哄笑的男人,我一想到自己每天喝的是从这样的身体里挤出来的,几百年的洁癖发作,不禁大吐特吐起来,直吐的颜色碧绿,胆汁跑了出来。 自己不能走,我要神婆抱了我出去,深吸了一口气,神婆嗔怪的拍了拍我的后心,“小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忽然就吐成这样。看把孩子吐的,小脸都绿了。” 沈小花来了,见我不舒服,忙从神婆手里要了过来,急促的问怎么了?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村妇肥硕的**,喉咙里不禁又一阵痉挛,张口又吐。娘说道:“小丑儿你是不是吃激着了(激着在北方是说小孩子不知道饥饱,吃的太快,全吐了)?” 我怒道:“早就说过,不要让我看见奶妈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竟然让奶妈走到我跟前,想了就觉得恶心,这还怎么吃的下去,要她马上走,给我重新换一个奶娘。 沈小花对我宠腻的很,当床就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性格果然非常的好,直到确定我可以靠着米汤活三天,就去了外厅,把奶娘给撵出去了。 新奶娘第二天就来了,除了吃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神婆舍不得她家里那些奇怪的东西,没有多久就急急回去了。 转眼又是春天,一个多月没有下一滴雨,本来这个时候该是麦苗返青疯长的时候,现在却都是蔫蔫得,眼看四月了,还稀疏得贴着地皮。这时候,人们忽然想起了我当初颗粒无收的预言来。 忙乱的引水灌溉,试图挽回一点儿损失,拖到现在动手,已经不管用了,北方以面食为主,小麦更是最重要的粮食,这眼看着庄稼不保,能不能活下去真的是个难题。 梨花村地处偏僻,民风淳朴如世外桃园,青州府虽说是不错,可这不是交通枢纽,不怎么受重视,加上时局动荡的利害,当政者谁又能想得起这里。今年注定又是一个需要自力更生的饥荒年。 沈小花身体不好,灾荒之年由不得她修养,自耕农为了生计开始卖地。者都得她张罗,家里那么多的佃户也都眼巴巴等着她的照顾,她每天忙得顾不上吃饭。 当初的土地交易,不过是拿了地契,双方找了中人,签一个约定就可以,不像现在必须要到城里的公证处。一个冬天下来,王财主家就添了六十顷的良田,版图又扩大了许多,虽说是还没有像其他的三家那样财大气粗,可毕竟是距离又小了许多, 大地主吃肉,小地主喝汤,张家也增加了上千亩,奶奶刘氏心也在悄悄的变化,因为自己是穷过来的,深深知道几亩地对于农民的重要,年景不好,就要卖掉赖以生存的根本,真是一件痛苦的经历,何况这种事天天在身边上演。以前买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趁火打劫的不厚道感,如今已经可以坦然接受。 再说了如果我家不要,就要卖给王财主、李财主,那样还不如自己给他们个好价钱。 五月到了,果然是大旱,又一次没有了吃的,青州府的四个大地主召集了小地主们开会,商量着拿出粮食来周济周济,这是一件好事,沈小花是极力赞同的,要张三儿带了小马哥去参加,不想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张三儿把几个大地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按说救急不救穷,青州府的农户半年没有收成,靠几个地主周济确实不是好法子,不过这次参加的会居然不是要帮助农户,而是商量着粮食涨价,张三儿当时就想拂袖而去,却被小马哥拉住,这几家都是大地主啊,平白无故得罪了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他只好悻悻的坐下来哼哼了几声,怒冲冲回来了。 刘氏听了没有发表意见,我看她的样子知道她也不原意出来周济。现在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么糟糕的一步,抓紧布置或许还有救。这件事被搁置了起来。 这几天前忽然传来一个吓人的消息,临近的几个村子同时闹鬼了。 那天晚上,和以往一样,农户早早吹了灯睡觉,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了一阵响动,农户的大儿子狗蛋还不到十八岁,赤条条的躺在炕上,听见动静不由讥笑哪个不开眼的小偷居然偷到了自己家里,也懒得起来把小偷赶走,只是大声说:“哥们,要偷你也先踩好点,咱家可是一粒米都没有,来偷个什么劲,快回去吧,天不早了。” 话音才落,就觉得一阵香风在眼前停住,这小子眼睛都懒得睁,闭着眼睛装睡,不想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哟,这还有个童子鸡呢。” 是个女人,狗蛋飞快地拿破被子盖住下体,睁开眼竟然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丹凤眼忽闪忽闪的像会说话,樱桃小口红扑扑的,冲着狗蛋嘿嘿一笑,狗蛋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的笑容溶化,忽然生出了自卑的感觉,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自己能配得上吗? 野词里唱过的段子在脑子里飞快闪过,狗蛋晕乎乎的想,她在对我笑啊,天哪,她居然在对我笑啊。 正在胡思乱想,那姑娘已经轻轻坐在了他的床上,离的更近,那姑娘越美,一颗心随着她的笑漂浮在半空,垂下了头,托住狗蛋的嘴,缓缓地印了上去。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顿时觉得全身气血沸腾,被那姑娘一股脑的吸进了嘴里,活蹦乱跳的小伙子,转眼间干瘪了下去,心脉里仅有一口气吊着,幽幽的表示,这还是一个活人。 那姑娘此刻有些懊恼的看着床上的人儿,发出几声哀叹,纵身一闪,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神婆被请了去,使尽了解数,总算是留住一条命,不过想要恢复,那就是遥遥无期的事了。 第三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这绝不是普通的鬼干的。”神婆说这话的时候双眼不停怀疑的看我,“而且,咱这里多少年来风平浪静,从没有什么东西敢来这里做恶......” “好姑奶奶,你老想说什么就直说,别这样看我好不好?” 神婆直视我的双眼硬生生的问:“小丑儿,你真不知道?” “姑奶奶,瞧瞧你老说的都是什么话?莫非您老以为闹鬼和我有什么关系?您看我现在这样子有可能吗?”不知道我哪里露出了破绽,被神婆想到了女鬼和我有关。 过了许久,神婆似乎似乎否认了自己的想法,缓缓说道“小丑儿,人命关天,别当姑奶奶老糊涂,我闻这鬼的味道,和当初你召出来得五鬼相似,那天太乱,我没来及看他们的去向,等想起来的时候,五个鬼都跑得没了影子,你千万别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五鬼,我脑子里蒙了一下,还真的是把他们几个给忘了,照那几个鬼的性子,干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心里想到这里脸上却不动生色,对神婆堆上纯洁得苦笑:“姑奶奶,我的那几个鬼可都是好鬼啊,跟我那么多年,这种事断然是做不出来的,他们那天为了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魂飞魄散?至于他们在哪里?你知道的,我整天在家躺着,从出生以后,那几个鬼就每出现过,这次或者是偶然跑出来的孤魂野鬼,不知道厉害随便出来害人也说不定呢?” “孤魂野鬼,哼,你觉得哪个孤魂野鬼有这个本事?不修炼得鬼根本就是一团空气,想碰到人的身体都难,何况还能把人全身的气血搅动,聚集在一起,然后一口吞了。要是随便一个野鬼就有这个本事,这世上还能有几个活人?小丑儿,咱这里住得人沾亲带故,你总不能把看着村子里家家死人吧” 我心里也十分着急,不过想法和神婆天差地别,我想的是,如果真的是他们,弄到要出来喝人精血,那一定是受了重伤的啊,这种时候我一定得帮他们才对,那几个鬼为了救我身受重伤,无论如何我也得想办法救他们,想到这里我对神婆开口道:“姑奶奶你放心,这件事不是他们干的也就罢了,如果是它们干的,我一定会不能饶了他们。不过姑奶奶您也知道,现在得我对他们是无能为力,身上没有一毫的灵力,根本就不能施展拘鬼咒,更别提感应他们的位置了,而且我真要是我的那几个鬼,他们跟我几十年,一旦找着了机会逃走,那还不早就跑了千里之外了,怎么还会在我附近作恶,姑奶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自家人知自家事,我养的那五鬼的来历本就不清白,他们原本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冤死之后,阴魂不散,几人又聚在了一起,四处为恶,在一次正吃活人血肉时被我撞见,就要拿神雷灭了它们,不想五鬼之中的黄泉是善辩的人才,声色俱泪,把自己五人说得无辜而又纯洁,今天偶尔吃人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吃得还是罪该万死得人等等。那时候我身边也没有合用的人手,就把他们留了下来转眼好几十年过去。 五鬼自从跟了我以后,慑于我的威风,倒也是循规蹈矩,从不越雷池一步,如今没有我管着,谁知道会不会故态复萌,神婆嘴里那个可怜的狗蛋说不定真的是给他们吃了。神婆面色缓和许多,催促我感应下,看能不能查找他们的位置。冷飕飕地说:“希望不是他们做的。”她一番威吓加感情牌打出来,我实在是没办法招架。 我只好收摄心神,全心放开自己的心神,去感应到它们的位置,可惜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发现,他们不再附近,这件事看来真的不是五鬼做的。 神婆见我说感应不到五鬼不耐烦地问道:"你现在能感应多大的范围?"我说道只要在方圆五百公尺,都能感受得到."神婆恍然说道:"这么点距离,几个鬼怎么可能出现在你附近,你我如今都在,他们怎么敢在附近流连。"她似乎放弃了逼我去找的念头。 姑奶奶,你怎么觉得这鬼是家养的? “青州府有老和尚在,牛鬼蛇神谁敢驻留,这个鬼的手段高明,不是人教不可能把一个人的气血吸了九成,还能留一条活命,我就是想不出这鬼是从哪冒出来的。” “既然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去问老和尚,这些鬼胆大妄为,闹到了他的地头,不是给他面子吗?” 神婆冷笑道:“老和尚……青州府的人就是死光了,他也不会出头的。” 我有心追问原因,但是神婆住了嘴不说,显然不原意继续这个话题,我心里不由好奇老和尚的来历。 神婆告辞之后,我早也睡不着了,觉得眼皮一个劲的跳,这不是个好兆头,心神不定之下急忙推算起来,当初的我能看过去未来,前后五年内的事一般都可以算得个大概,可惜现在功力浅薄,半天也算不出什么结果。默默地推算的时候,忽然心头一震,似乎有一个巨大的危机。我的心不由一沉。这种玄妙的感应断然不是没有缘由的。 到底是什么呢?我心里有两个担忧,一个是后院的仇家妖怪,这个妖怪本领高强,完全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抗衡的,不过它被老和尚抓了去,暂时倒是没有什么危机,还有另一个呢?那就是城南的李财主了。 上次我张家整修祖坟浩大的声势,早被人传得神乎其神,虽然我和神婆都没说是李家所为,但是李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整修祖坟到现在也过去了许久,只是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莫非那浩大的声势对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这断断是不可能的了。 奇怪的是他们知道了却还什么都不做,这里面的文章耐人寻味,那么,梨花村附近闹鬼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呢?哦迷惑地掐算了许久只得了模糊的信息,我很恼恨,不能掌控局势着实让人恼火。这个时候的我真的太弱了。 耳边忽然传来高声地寒喧,仔细听了原来是刘氏正和王惊梦的娘说着话。听到是她来了,我眼睛一亮心说:总算来了。今天王少奶奶应该是看风声来了。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斜长着一双吊角眼,看人不是用眼珠而是用眼白,骨子里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梨花村的乡民如何能被她瞧在眼里.她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我倒要看看她说些什么。 寒喧声离我不远,我听见王少奶奶假惺惺的对奶奶说:“大嫂子,小丑儿睡了吧,你们这孩子生来就那么聪明,等他长大你可就要享清福了。” 我更加讨厌这个女人了,她居然叫我奶奶嫂子,占我便宜啊,妈的,臭女人. 刘氏把这话当作了真心的赞美,毫不谦虚地接口道:“那是,我的孙子从小就与常人不同,长大一定是我家顶天立地的男人。” 王少奶奶的三角眼闪过一丝不屑,转换了话题:“听说前几天你们家修祖坟了?” 刘氏答道:“是啊,家里的日子好了,也不能忘了祖宗们不是,要不是他们保佑,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墓坑里的情形,刘氏隐约是知道的,不过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里明显带了不耐烦。 “不知道那天有没有什么古怪?”这女人不善于隐藏,直接把目的挑明了。 这是明知故问,挖开的时候,几十号人在一旁看着,古怪处早就传开了,没有人不知道的,这样问只是证实了她的来意,果然她是受命来看看我家虚实的。 刘氏叹道:“可怜祖宗们受了几十年的苦,我们都不知道啊,少奶奶你不知道,那天请出骨殖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居然......我们这些做后辈的,罪孽啊,可真是不应该。”刘氏感慨不已,那女人少不得假惺惺的安慰一番.两人这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不远处,她估计讨厌我,厌弃地停了脚不往前走,但我一直看着她,清楚看见她嘴咧到了后脑勺,鄙夷而又不屑. 终于又闲扯了一阵,王少奶奶以为弄清楚了答案,起身告辞,刘氏若有所思地自语道:“怪了,这个女人向来看不起咱们,来咱家干什么,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走,究竟什么意思?” 小红撇嘴说道:“亏她还有心思,娘家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前天才出的殡,今天她就来看热闹了。” 死人了,还一下子三个,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就说嘛,那么大的声势不会没有什么异常,怪不得刚才看王少奶奶刚才胳膊上戴着黑纱,死的估计不是什么至亲,不然断不至于一点悲伤也没有。隐隐约约反而有几丝得意。 刘氏也不觉得我小,在我面前嘀咕道:“丑啊,说也奇怪德很,咱家修好了祖坟的时候,没多久,那李家的祖坟竟同时然炸开了,村里人都说他们干了什么缺德事,天在惩罚他们了。怪了,你说他们住在城南,怎么会把祖坟埋在咱们的梨花河边上?” 我恨自己不小心,李家看来不是没动作,而是不敢动作而已啊,祖坟都炸开了啊,过去了几天我才想起过问,真是没有脑子啊,李家磨刀霍霍,早就准备好了,我为什么不早作准备,有什么又怎样,李家要是不管不顾的动手,又有谁拦的住呢? 要怎么办?沈小花和刘氏都是女子,说给他们的话除了增加恐惧还有什么用,张三儿脑子简单,也是个拿不了主意的人,要怎么做才能至少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我严重怀念起以往的呼风唤雨的能力,如今想这个有什么用,只好强压了下去,想起了逃匿了的五鬼,如果他们几个在我身边,至少还有一些能用的力量,张家的人都是本分人,靠他们对拼李财主也不现实,对了,五鬼若是在,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不了的阿,五鬼,五鬼这时候又怎么会留恋在青州府呢?没有了约束,他们还不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怎么会留在这里受我控制。 一觉睡到了半夜,我被强烈的不安惊醒,醒来只觉得全身毛孔紧缩,会是什么危险?会是什么事呢? 寂静的黑夜忽然雷声阵阵,转瞬间,刺眼的闪电接踵而来,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昼,雷声轰鸣狂暴,由远而近,竟然是往我的方向来了,我大睁着双眼惊奇地看着这古怪的天气,蓦然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了过来,真邪性,白天才念叨,晚上就来了,是那几个鬼里面的一个。只是她现在狼狈的很,似乎是被人追着的呢。 那鬼的气息很模糊,被天上的响雷追得悲惨,下一个瞬间到了我面前,阴风阵阵果然是女鬼乌乔,此刻她衣衫凌乱,狼狈的很,来在我面前蒙地扑通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苦苦求饶。那雷声在房子顶上奔腾咆哮,一点点地往下压,雷声中有脚步声快速走来,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推门,我斜眼看着浑身狼狈的女鬼,哼了一声道:“还是到我身上来吧。” 乌乔一个旋转缩成了一团绿光,咻地融入了我的身体。我伸了手指一指,满屋的阴森顿时扫荡的一干二净,不慌不忙地闭上了双眼装睡,让自己看起来才睡的迷迷糊糊。 我才准备好了,房门就被哗的打开,刘氏迈步走进来高声叫道:“乖孙子,你睡了吗,奶奶来了。” 神婆阴森地跟在后面,眼里的点点鬼火明灭不休,手里依然拿着大烟袋。点了火喷云吐雾。那古怪的大烟袋在我眼里,有无尽的威能,若是被它敲了一记,估计能把全身的血液蒸发个干净。神婆进了屋就紧走了几步,四下嗅了几嗅,双眼蓦然园睁问道:小丑儿,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来过吗?“ “没看见啊,就看见你们了。”我懒散地回答着,神婆说道:“我是追着恶鬼的气味来的,这个鬼丧心病狂,刚才又害了个人,小丑儿,你千万也要小心着他啊,真要看见了一定要和姑奶奶说,若是我不再,他一定又要害人呢。”说着不客气地在房里踏着方步,眼睛发着诡异的光。刘氏问道:孙子,听你的姑奶奶的,看见了什么一定要说,英姐,屋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神婆目光霍霍,把房里扫了几扫,并没有发现异常。从身上掏出了罗盘一展,我忙问:“姑奶奶,你干什么?”神婆却不理我,径自把罗盘往上空一掷,滴溜溜乱转,普通人看不见,我却清楚的看见,罗盘射出了无数道光,分作了千丝万缕,瞬间把房里所有的角落刺遍,却仍然一无所获,神婆收了罗盘,不死心看了我一眼说道:“小丑儿,有些事不能太任性,他们依然是鬼了,不能以常人的想法对待才是啊。” 第三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被神婆折腾了许久才走,天也快要亮了,她一走我马上收了方才的委屈模样,朝天自得地打了个呵欠。 刘氏心疼大孙子,神婆走了她还好一通的埋怨:“那鬼婆子,不知道搞什么鬼,好端端的不让人睡觉,乖孙子,乖乖睡觉,一觉醒来就长大了。鬼婆子全不晓事,在个不到一岁的孩子面前说鬼,也不怕吓坏了咱,下次她再来说,我一定不答应。” 我心说,“我的好奶奶,人家可没冤枉我,外面闹得很厉害的那个吃人鬼正是你乖孙子养的啊”。心里想着嘴里嗯嗯的应付着,刘氏疼爱的说:“瞧把孩子困的,作孽。” 人都走了,那女鬼显然是感觉四周没有了别人,一股黑烟幽幽从我鼻子里冒了出来,摇了几摇便现出了身形,只见一个唇红齿白,瓜子脸吹弹欲破,尖尖的柳叶眉,红彤彤的嘴唇儿,一袭白衫飘飘,好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我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说:“你还是这个德性。” 那美人儿悠然一笑道:“不然又怎样呢,我这辈子只怕就这样了,哎呀,整天东躲西藏的,可累死我了,还是跟着你放心,自在道长,你愿意收留我吗?“ “你用的着我收留?现在你的本事可比我大多了。”乌乔却春风满面地笑说:”自在,说这话的可不象你哟。” 这个女鬼名叫乌乔,其实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前生由于样貌生的太美,给家里招来不少麻烦,早早就嫁到了夫家,婆家更因为她家破人亡,忿而自杀,不想那天是大凶的七月十五,阴气最重,死后立刻变成戾魂,径自去了仇家,把他们一家十五口尽数吸干了精血,从此凶戾阴狠,染上没事杀人吸血的恶习。 五鬼都是积年老鬼,他们的恶习虽多,但对我都有几十年的感情,这乌乔若不是因为我身受重伤,也不至于出来害人。说到底也是因为我才作恶。 我不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五鬼就不是什么好人,正式因为他们经常杀人吸血,我才强行把他们收为鬼仆,所以心里才没有半点负疚。 这五鬼各有神通,不仅能帮我打探些消息,办很多事,用起来确实得心应手,那时我的实力强大,又给他们种了心魔,一旦背叛我,只要我一发动他们就会魂飞魄散,也不虞他们反目。可是如今我半点法力也没有,能不能发动心魔都不知道,正发愁怎么找个帮手,乌乔恰好被人逼来了我身旁,被我乘机收服了,如果今天是修罗他们只怕根本就不会上当,亏得是乌乔这傻女人。 “奇怪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过,要作恶会走得远些,不要总在一个地方,怎么这一次你会在附近接二连三地杀人,难道你没感觉到这里有人挥手间能让你死壹千遍,想作恶也要先给自己留条后路,你倒是好,接连在同一个地方连吃了三个人还不走,你是笨呢还是傻,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的?” 乌乔虽然表面看起来镇定,但是今天确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居然没和我争辩,反而原原本本的把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那天我出生的时候,五鬼鬼也算尽心尽力拦住妖怪一阵,但是已经受了重伤,我出生以后,很长时间没有意识,他们才发现鬼体慢慢的变淡,漫天的鬼气四溢,眼看已经不能收住了,已经感受到地府阴差的气息,离他们越来越近,不得已才亡命而去。乌乔随便找了个栖身之所,随后才发现如果不马上进补的话,很快就要魂飞魄散,性命不保了。 急切间,正好她躲得地方有一个原阳未泻的童男,乌乔吸了那人九成的鲜血,才想起我的训诫来,不情愿地给他留了半条命。童男的鲜血果然有用,进食之后就能控制鬼气,不再担心被阴司和高人发现。吃了一个人后,如果她老老实实得不再出来害人,也不会被神婆发现,可是过了那么多年再次尝过了童男精血的戾魂,就像是瘾君子吸毒上瘾,不能克制住想要进食的欲望。沉寂了没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了出来。很快就被神婆给盯上了 神婆厉害无比,牢牢地盯死了她,不仅能从天上摄来风雷镇住,还又在地上招呼了阴司皂隶,雷霆之下,乌乔上天入地都不能逃脱,没奈何想到了我,希望我能看在以往的情分救她一救。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吸了精血的女鬼,脸色红润,不知道的人谁也不会想到她居然是个老鬼。 我尖酸地道:“看来人血很好喝?得了,反正我也没本事管你们,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不过,再被人追也不要来寻我。啧啧……看看你……女鬼,脸蛋儿红扑扑的,维持现在的样子,需要的人血应该不少吧,你才吃了三个人可不够多久的呢……” 乌乔泪眼婆娑,似乎被我的话说的伤心欲绝,泪珠儿珠串似的掉下来,我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喝住了道:“乌乔,几十年的老鬼,换点新鲜的好不好,你这招对我可是没用的,日后,你有什么喜好我管不着,想吃人给我走远些,要是连累了我,不要怪我坏了咱们几十年的交情。” 我骂的凶,乌乔却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 “黄泉他们的消息你有吗?”我随口问道 我本和黄泉七宝一起,当时阴司追得很急,急切间走散了,我不敢走远,就在主人身边找了个地方蹲蹲,想等主人恢复的时候呼唤我,马上就能到你身边,而且七宝对我一直不怀好意,没有主人的照顾,我也不敢和他们一起,所以才和他们分开的。 “少来这套,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想跟着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来,被人追的眼看要死了,才想起来,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先呆着吧,过了这个风头你在出去,对了,刚才追你的那个神婆本事怎样?” 说起神婆,乌乔依然心有余悸,她说神婆举手雷霆,张口烈火,身形轻盈能融入风里,手上的大烟袋更是让她闻风丧胆,能逃脱是因为她警惕的很,才有风吹草动,立刻远遁,这才捡了一条老命,说起神婆来,话里仍然满是恐惧。 神婆居然这么厉害?倒是不错的保护伞啊。乌乔听我有意请神婆常驻,急忙出声阻拦,但是这怎是她能决定了的。 乌乔休息了几天,紧张的神色终于去了,这一天我把她叫了出来商量:“乌乔,有件事需要你做,你去帮我盯着城南的李财主,有什么消息早点告诉我。” 乌乔拼命摇头不答应道:“那不行,我这样子出去要是被神婆发现了,还不是去送死?”她拒绝的很坚决,全然忘记了前几天说的为我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的话来。 我也不着恼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叫你去,怎么能让你去送死,我教你一个法子能掩藏行迹,不让人发现。”乌乔还壹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吃我双眼一瞪,只好乖乖答应下来。 我不动生色的念了一段口诀,乌乔专注的听,只两遍就记下了,五鬼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我不也不敢传授太高深的东西,这篇藏星决入门的隐匿之法传给了她,没有后面的口诀,她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乌乔地天分都是不错的,一个时辰后,一个绰约的美人站在了我的身边,如果不是说了出去,谁敢相信这是刚才活吃了三个活人的恶鬼。 我捏了捏她地胳膊,幻化出来地血肉,居然也像真人一样有弹性,满意地说:“好了,你今天才猜凝练了身体,还不够纯熟,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的体会藏星诀,熟练了即使神婆站在你旁边也发现不了是你是鬼的。 乌乔好奇的伸了伸手臂,踢了踢腿,说道:“自在,这个功法简直就是为鬼设计的,太神奇了,我才试着走了一圈,血肉就像是长出来的一样,有了这副身体,我以后就不用每天躲躲闪闪害怕被人发现了。这么好的法子,你以前怎么不教我们?” “你在埋怨我?”我漫不经心地问,乌乔头摇得像拨浪鼓把话题岔了开去,又聊了一会我想起来一件事来:“那天我整修祖坟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你那天一直在旁边隐藏着的。” 女鬼惊疑的看了我几眼,小心翼翼的答道:“我一直躲在梨花河边上,用你教的方法藏匿着身形,神婆几次扫到了我,估计以为我是附近的家鬼,没有理睬我,你让人挖开了祖坟下面的死人以后,我只感觉到巨大的力量从地下呼啸而去,我比不过他们的速度,只能循着气息追过去,一直到了城南的一处大宅子正中,然后铺天盖地的咂了下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更加害怕了。 我好奇地说道:“怎么,青州府这样的地方除了神婆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 “那股能量足以砸毁一座四十万人的城市,可是聚集在了一点,接连的往下砸,居然被接住了。” 我惊得像要跳起来:“什么人干的?你看清楚了吗?” 不是人,而是那大宅子里涌出了数不胜数的乌鸦,乌云一样的遮天蔽日,竟然挡住了那股能量,也不知道乌鸦从哪来的,太可怕了。” “那最后怎么样?” “那股能量的最后一击乌鸦没有挡住,不过仍然顶得斜飞了出去,砸死了门外的三个人。” “就砸死三个人?”地下温养了几近五十年的地龙反噬,居然只砸死三个人,我觉得不可思议。 “那家的宅子找高人布置过,乌鸦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凶悍的不顾生死,三个倒霉鬼还是被砸死在门外的。” 李财主家果然有门道,这么厉害的反噬居然只死了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利害? 神婆显然对我起了疑心,每次看见我眼里满是怀疑和疑惑,我只好严加约束乌乔,不许她随便杀人害命,有我的藏星决,倒也不怕神婆发现什么异常。 第三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梨花村表面很平静,貌似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可是有大侠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果然精辟的很,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也是一个充满斗争的世界。 张家没发迹前,在梨花村根本说不上什么地位,刘氏那一辈张家其实还有一个近房张二叔,和张三儿的爹张仲康是一个爹妈的亲兄弟,但是这家兄弟的感情可就淡的多了,张二叔如今五十多岁,生性懦弱不说,对自己家人却又绝情的很,当初张三儿孤儿寡母无所依靠,多次上门去求叔叔接济,那叔叔脸色铁青,唯恐避之不迭,扔狗屎一般地甩开了刘氏娘俩,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好强的刘氏伤透了心,两家从此再没有来往。不过张三儿发迹之后,张二叔却又畏畏缩缩的上门了,被刘氏畅快淋漓地骂了个狗血喷头不敢还嘴。挨了场骂,认了个阔本家,这生意值。果然从那以后两家又开始走动了。 村东头住的是老八成一家,彪悍凶猛为是村子里的一霸。为什么叫老八成这个绰号,却是因为这个老头是个人物,有理没理也总能狡出八成理来,出了名的滚刀肉,人们讽刺的送了他个老八成的绰号,那老头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听到这个名字沾沾自喜。觉得全村的人都怕了自己。他一生有三儿三女,三个儿子又各自生了一堆,自觉人强马壮在村子里横冲直撞无人敢惹。 这家人张三儿以前见了只有远远躲开的份,至于现在嘛,有钱高三辈,他再强也强不过钱去。就连老八成这个老无赖,只要见了张三儿也得嬉笑着行礼。 、 村中间住的是‘吃不完’兄弟,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外号,另有一番故事,他们有五个兄弟,和张老大刘氏夫妻是一辈,小马哥张孝友就是他们家的老大‘黑骨头’的儿子。这家人为人奇妙的很,和外人相处,不管是谁都会竖起大拇哥道一声:“好人”。但他们自己整天窝里斗,不打得头破血泪,决不罢休。 村西头住的是三老爷一家,本来也是大户,但是家里出了好几个大烟鬼,没几年就抽穷得掉了底,穷困潦倒,见人矮三分,老八成每每看见三老爷就会抽他一鞭子,大骂一句窝囊废。 其余就是些小门小户了,大都老实本分,安分守己。 张三儿如今已经是上千家佃户的大地主,梨花村民都租着他家的地种,早就超脱了梨花村人的地位,上升到了有钱老爷的高度,即使是叔伯辈的,见了张三儿也是点头哈腰、笑容满面。 ’吃不完’六十多岁,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老孬人,生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年轻时是个贼,偷羊的时候,被人猛追了几十里,古话说只能见贼吃不能见贼打可是至理名言哪,他被人追到之后吊起来生生打断了他一条腿,从此再也做不成小偷,没事就猫在柴草垛前晒太阳聊天的时候,怕是谁也看不出来这个满脸笑呵呵的乡下老头儿居然是心狠手黑的贼。 刘氏喜欢抱我去外面找人聊天,‘吃不完’又在晒太阳,见了我茫然的看着他,似乎是生了兴趣,拿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的手拧了我的脸一把,粗糙的大手捏的脸生疼,接下来更要扒开我的裤子去摸牛牛。我淡淡的也不反抗,面带鄙视的问道:“三老爷,要摸摸你自己的去,我还那么小有什么好摸得。” ''吃不完''极其畏缩的摸了几把,说;不摸可长不大的,小子。刘氏全当看不见,这事在农村常见的很,不过吃不完停手又重重地弹了我的脑袋,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我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心里直骂这个老头不是好东西。 刘氏见了破口大骂:“‘吃不完’你这个老不死的,感情不是你孙子,下那么黑得手,老东西,我孙子要有什么不好,砍了你也赔不起。”吃不完嘿嘿笑,也不反驳,刘氏低头着急得问,小丑儿,乖孙子,疼不疼,告诉我,绕不了那老东西。 吃不完不讪讪笑了几声,说道:“老大家的,你看看你大惊小怪的,咱村的哪个小子我没弹过,也没见给谁弹坏了,就你孙子娇贵。”刘氏怒骂:老不死的,能说句人话嘛? 冬天的太阳照着暖洋洋得很舒服,刘氏找别人聊天,我白无聊赖的听着,他们所聊的不过是些今年的年景如何,你种了几亩小麦,你种了多少油菜,王财主家今年又买了多少地,青州府的大白菜多少钱一斤之类,这些说不完的琐碎的话题。 日头眼看着到了中午,吃不完的小女儿丫头来叫他回去吃饭,看到我在,一把从刘氏手里抢过来,刘氏担心地叫:“小祖宗,你小心点,孩子还小呢。”丫头爽朗的笑说:“没事呢,婶子”。丫头长得很好看,论辈分,我还得叫她姑姑,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风风火火的丫头,看着看着忽然就是一愣。 为什么丫头一脸晦暗,身后还有阵阵阴风环绕,虽然是人来人往的大白天,还是看得我后背生寒。 我能看见但是别的人却都不知道,也只能暗自观察,刘氏说道:“丫头,你大姐最近怎么样?很长时间没看到她来了?” 丫头说道:“巧的很,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大姐,正在寻摸着去看看她,我娘刚才还说大姐很久没有来给她买吃的了。” “你娘那个老女人,就整天知道吃,见了你大姐跟她说,要她早点来家看看,这么长时候没见了,怪想她的。” 丫头应了声好抱了我摇晃,我能近距离的观察她,越发清晰的看见她印堂晦暗青幽幽的。 张三远远地恭敬的叫了一声娘,等到了跟前接了我过来,转身对丫头说道:“丫头,你要去大姐那吗,我正好也要去那看看,等吃了饭,捎你一起去吧,丫头高兴得说道:“好啊,三哥,我早点回家吃了饭就去你家等你吧。” 去丫头大姐家的路上必然要经过一个乱葬岗子的,听很多人说那里不干净,经常半夜三更的有动静,丫头以前经过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今天和张三儿一起坐了马车,倒是没有觉得害怕,日头已经过午,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张三儿赶着马车来到乱葬岗子,忽然有了一阵强烈的尿意,丫头自然明白张三儿要做什么,低声埋怨:”非得去啊?"张三儿笑:“小丫头子,什么话你都问哪。”说着话自己走到了乱葬岗深处解决。 因为是平原,地势平坦,只有那个高坟头才能遮住,张三儿走到坟边,解了裤子很快放完了水走后,那坟头上忽然冒出一股黑烟。张三儿没回头也就没能看见。 天快要黑了,张三儿也办完了自己的事,去大姐家接丫头一起回去,和大姐挥手告别后,两人上了马车,飞快地走了。 丫头虽然比张三儿小着好几岁,可性格爽朗,不象一般的女孩那样看见人就害羞,张三儿时常和她开玩笑,看见丫头依依不舍地看着深厚,张三儿一本正经地说道:“丫头,给你说个事好不”。 丫头不知是圈套说道:”说吧,三哥,啥事?” 张三儿道:“听说你最近和玉帝庙的小胖眉来眼去的,是不是真的?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要是看上了,我去说说,叫他找个媒人上门提亲。” 丫头羞红了脸,讪讪的说:“胡说什么啊,不依不饶的来挠三哥。不觉间两人又走到了乱葬岗。 今晚月黑风高,看见黑压压好像冒着黑烟的乱葬岗子,两人情不自禁的哆嗦了,赶车的那匹马踌躇不往前走,稀溜溜一声长嘶想往回跑,张三儿连抽了二鞭子后,那马更加暴虐,马车备它拉的东扭西扭,眼看着就要翻车。 “三哥,你快看看马,缰绳快要开了,你快下去弄好吧。”丫头颤抖着叫张三儿。 张三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也只好战战兢兢的去拉怕极了的马,一提缰绳,那马倒是老实了,双眼却恐惧地看着前方瑟瑟发抖,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让它害怕。 得赶快离开这里,张三儿走上马车一带缰绳就要走...... 忽然深夜里走过来一个人来,高声叫道:“丫头,小三儿,你们从哪里来?” 那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两人顿时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所有。 走到跟前,却原来是一个面目和善的小脚老婆婆,却还是个熟人,原来来人正是丫头的亲奶奶。 老婆婆拉了两人,说是要两人去家坐坐,走了不几步,就看见了一座高堂大屋。把马车赶到了院子里,张三儿随后走了进去。 丫头正和老婆婆说话,见张三儿走进来,老婆婆说道:“看我老糊涂了,你们走了很长时间的夜路,也该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完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捧了一堆吃食出来。 丫头高兴的说道:“奶,你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好吃的,是不是姑姑来过了?” 老婆婆眼角闪过一抹异色,说道:“也只有你姑姑他们还想着可怜的老婆子了。” 这些吃的很一般,张三儿得胃被沈小花惯出了毛病,见这些吃食粗糙,只是拿起来随便吃了两口就不动了。老婆婆惊疑地问道:“三儿,你为啥不吃呢?” 张三儿道:“奶,我才喝了酒,不怎么吃的下了。” 两人却都忘了,丫头的奶奶,死了已经十几年了。 第四十章 http://.biquxs.info/

“奶,咱家怎么有那么多好吃的啊?”丫头边东西,随口问道。 “丫头,奶奶这么久没见你了,特地给我孙女准备的呀?”老太婆眼睛绿光一闪,转眼就恢复了刚才慈祥的样子。 斜眼瞥见张三儿不吃,老太太小脚颤颤走了过来,随手拿了几块,死活要往他的嘴里硬塞。 北方人都有这种奇怪的好客习惯,张三儿也只当是老人热情没去想别的,嘴里答应着偷偷的藏了几块在身上,暗想这总算是能交代过去了。 里屋又走出一个精瘦的男人,两人一看认识,是丫头的四叔。 四叔见是张三儿不由一怔,低声在老太婆耳边嘀咕几句,老太婆有些骇然的看了张三儿两眼,朝四叔点了点头。 四叔回过头就变得十分热情,不由分说使劲往张三儿的嘴里塞了许多糕点,张三儿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翻了白眼…… 张三儿半夜还不回来,家里乱了套了,一二十号人打着灯笼火把去找,终于在乱葬岗的一堆狗屎前发现了二人。发现的时候两人都是满嘴的泥巴,吐着白沫,不省人事。 刘氏有经验,见这个情形,忙叫人帮着他清理了嗓子里的泥巴,避免被卡死;再找了艾叶点了,拿烟往鼻子里熏.又让人搜集了一碗鸡屎,加水搅成一盆,捏着鼻子灌了进去,不一会儿张三儿肚子弓起,张口吐了个昏天黑地,刘氏紧张的脸色这才好转,长出了一口道:”好了,就让他这么躺着吧”。 至于丫头中邪更深,平日里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昨晚放开了肚皮。她娘手伸进嘴里,足足掏出一碗泥巴,搜集了张三儿几倍的鸡屎化开,灌到了她的肚子里。 张三儿醒来的时候,沈小花发现他的身上装着好几块土坷垃, 丫头的娘跑去乱葬岗子骂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她奶奶可不是埋在那里的。乱葬岗子邪乎成这样,自此以后更加成了禁地,再没有单身的人敢经过的。 --------------------------------------------------- 几个月后的一天,沈小花的卧房里买了块大镜子,清澈透亮,照人纤毫清晰可见,这在当时可是稀罕物,青州府都不多见,我开始也全没在意,以为不过一件稀罕的物事,哪知道到了晚上我就知道不好了。 那天晚上我本来在装睡,因为听见张三儿在低声地嘀咕纠缠沈小花,内容是少儿不宜的。沈小花蹑手蹑脚地来看了我后,走回去轻声说道:“好了。” 很快的,我的耳中传来悉悉索索淫靡的声响,我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装睡觉。 拿手塞了耳朵,**依然传来,翻个身转向墙壁,我忽然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墙角那明晃晃的镜子里分明出现了一双绿森森的眼睛,极其猥琐地盯着前方,顺着那双眼睛看去,我只见两条赤条条的人影,不是张三儿又是谁。那双眼充满着探究、急迫、眼神极其猥琐。沈小花似乎是顾忌吵醒我,俯身盖了被子,那绿眼睛顿时失望的收了回来,不过转眼间我又看见了镜面上贴了一只巨大的耳朵。 妖怪,那妖怪居然就在我身边,我只觉得天旋地转、魂飞魄散,这个尴尬的时候又作不得声,那绿眼睛东张西望,分明知道我在看它,鬼森森的瞟了我一眼,耳朵里就传来它一声冷笑,我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了...... “这妖怪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被老和尚抓走了吗?难道是老和尚没看住?被它跑出来了?” 咦,也不对,要是妖怪自己出来的话,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马上杀了我? 张三儿二人快乐的完了事,全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危险,张三儿慵懒的躺着,任沈小花帮他擦试,两人神使鬼差得说了妖怪。 “三哥,我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前几天做梦还梦见后院的妖怪追着你要打要杀.....”?果然在房<!-->事之后,一般是要聊回天的。 “小花,你想多了,那妖怪被观山老和尚收去,怎么会让它轻易出来。别怕,你这阵子可能是太累了。” 沈小花翻了个身,头倚在张三儿的胸前:“三哥,最近忙得没顾得上问,该给它的东西都没有少吧。” 张三儿说道:“当然不少,我可不敢断了,说也奇怪,妖怪被收了,鸡鸭之类的放进去就不见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沈小花说道:“不管怎样,咱不缺它的就是了,反正也不少这些,答应了的就别少了它的” 镜子里的眼睛关注着两人说话,它的角度刚好看不见我,我能仔细的观察,只有一双眼睛在镜子里翻腾,娘说起她的时候,那眼睛忽闪忽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咱家要是没有这个妖怪,三哥,到现在可还得过苦日子呢。我娘叹道:“当初咱们虽然吃尽它的苦头,可总是托它的福咱们才有这般田地,对那妖怪,我是从心里感激的。若不是生小丑儿的那天它莫名其妙的过来害人,也不会是被老和尚抓了起来。到现在我还觉得害怕的“。 两人又说了许多闲话。夜逐渐深了,沈小花来看了我,两人就睡下了。镜子里的光也都隐了去。 他们睡了,我却没有半点睡意,老和尚才过半年就把妖怪放回我家,他在想什么呢?难道想借妖怪的手杀了我们?好像又不是,想对付我们,何必费这样的手脚? 看似风光无限的新地主张家,笼罩了一层愁云惨雾,这个天大的危机却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不久才和李财主结下了深仇,那天被青龙反噬死掉的三个人,虽说是咎由自取,可李家怎么会善罢甘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和尚又把妖怪放出来。这可该如何是好。 整晚辗转不能安睡,天微微亮,我就不耐烦地叫醒了娘,要她抱了我出去,如今的我没有一丝儿真元,呆在妖气弥漫的卧房里,浑身的寒毛倒竖,后背冰凉。 “娘,咱屋里的镜子从哪里来的?” “你爹从青州府买来的,丑儿,你喜欢吗?你要是喜欢娘把它送你屋去”。 我在思考要不要把镜子里有妖怪告诉她,自从生了我之后,她的身体就没有好过,疾病缠绵,却还要强支撑着操持这个家,看着叫人心疼。不过这件事还是早点说比较好。 我心里本就不能藏注心事,娘见我阴晴不定,问道:“小丑儿,有什么不对吗?” 我轻声说道:“娘,我说件事你别声张,那妖怪如今就在这面镜子里呢。”沈小花脸色大变,颤声连唤三哥。 “爹,你把买镜子的经过和我说一说。” “买镜子还什么经过,不就是我看到了镜子觉得好就买回来”。 “你有没有碰到碰到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嘛?” “没有,当时看这面镜子得人很多,我见了想你娘一定喜欢,就买了。” “很多人,都是些什么人?” “没有仔细看,应该是些闲人吧。” “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人?” “没有。” “那你回来的路上,有没有什么古怪?” “没有,我赶着马车回来,也没有和谁说话,对了,在玉帝庙的时候,我碰到了微尘老和尚在那喝了口水”。 玉帝庙,果然是老和尚在搞鬼。 我法力全无,最多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一双天眼,虽然知道许多的法门,可如今都没有办法施展,身边也只有乌乔,女鬼如今不知道死哪去吃人,唯今之计只有找神婆来商量。 山东是个邪地,念叨什么,什么就到,才想着神婆,一头蓬乱白发的脑袋就伸到了我的眼前。枯如几百年老树的手指,捏了我一把,打趣道:“小丑儿,小眼珠子东转西转,这是又在算计什么呢?” “姑奶奶,你来了,我正在想着你呢。”天地良心,我确实是在想着她的。 “想我,呵呵,小子,昨晚是不是被吓着了,要找姑奶奶哭诉来着?” 咦,神婆也知道这件事。 “姑奶奶,您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啊,说起来非常简单,妖怪当日被老和尚收了,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了,玉帝庙小的很,关押的地方都没有,老和尚每天只能用心链锁住,念不得经,参不了禅,被它折腾得好死不活,见你也六个月大了,只要不招惹它自保应该不成问题,怎么?妖怪已经被封在镜子里走不出来,莫非你还会害怕? 确定妖怪走不出镜子,我略微松了口气,咕囊道:“一个妖怪整天在眼前算计,我又不是你,怎么不怕。” 第四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神婆站在镜子前啧啧称奇,饶有趣味的摸着镜子不停感慨:“这面镜子可真古怪啊,性属金,偏偏不刚强,人站在边上反而很阴、很寒冷,啧啧啧,要我看只要稍加布置,就是最好的囚笼了哩”。说着话,她还手扶镜框,上下不停摸索。 这话听得我心头暗恨,神婆果然是知道这个东西在的,不过我也清楚,自己心里的恼只能乖乖放在自己心里,事情既然已经如此,神婆今天又一早现身,今天一定是来对我说点什么的,看她的超然模样,这妖怪该做不了什么恶,只是我十分疑惑,老和尚那厮既然都已经把它抓走了,为什么时隔不久又要放回来呢?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想的通的,我转而对神婆谄媚的笑说:“好姑奶奶,你们这是为什么呢?” 神婆悠然长吸了一口烟,张口往镜子吐去,只见那烟也诡异的紧,并不是按照常理只能碰到镜子的表面,而是往奋勇镜子里钻,神婆一口口的吐着旱烟,镜子里颜色也越来越浓。得意回头笑了笑问:“什么为什么?小丑儿,你说的是那个嘛?” “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您看,我只是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儿,天天哪都去不了,您就别再给我猜什么谜了吧?”。 神婆一怔恍然说:“你这孩子,真是个怪物,我想不管谁见了你,都要忘了你还不到一岁不可。唉......”她说着带了我走到镜子前面站定。镜子本来平静无波的映照着房里的摆设,我两人才一站定,镜面就起了波澜,照出来的不再是神婆和我,而是一个幽深的山涧,矗立着高耸入云的山崖,山崖光溜溜的长不出植物,山涧里也没有水,见到有人,忽然就出现了两只碧绿的眼睛,长在山崖上一般,古怪的山崖顿时变得像一张人脸,眼睛忽闪忽闪,山崖仿佛也随着眼睛做着表情,好不怪异。 绿眼睛拼命挣扎,整座山都在晃动,象要脱离山崖飞出来一般,镜子里面波涛翻滚,地动山摇,耳朵里听着好似世界末日来临,闻之让人战战兢兢,几乎不能站稳,但是奇怪的是镜子外却感觉不到,神婆好整以暇得看着妖精在里面咆哮。只是冷笑不语。 估计是累了,两只眼睛折腾了半天终于闭上,里面也慢慢恢复了平静,神婆待的妖怪不动了,温言道:“何必白费力气呢,老和尚的禁制如今你可是不能挣脱的,为什么不静下心来好好的修炼,时辰一到,你就可以出来。到时候天高地大,老和尚不管,还有谁能留下你呢。” 说到老和尚,那双绿眼睛豁然睁开,发出二道骇人的绿光。久久才散了。 神婆对诡异的情形却是毫不在意,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老人家若不是和这小子的纠缠,至今恐怕你还在外逍遥,要不是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老和尚怎么会出手拿你,一念之差,境遇迥异,因果不完结了,如今恐怕你只能在镜子里安心呆着了。 镜子里的绿眼睛缓缓隐去,等神婆说完了话,从镜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赫赫大笑,这笑声让我如遭雷击,到这个境地妖怪居然还可以把声音传了出来,莫非,镜子关不住它......如果那样可怎么是好,妖怪脱身而出,绝对不是一岁的我能够抵挡的。心中惊涛骇浪,抬眼却见神婆神情淡定,我才想起先前的推断来,强压住狂跳的心; 转世之后的我心境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孩子。“修炼了不伦不类的贼秃法门的小小女人也敢在我面前呱躁,可真是不知死活啊。”绿色眼睛陡然一紧,双眼顿时射出妖异的光,我听见镇定自若的神婆大吼一声,随即所有的感觉便全都消失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处身于一泓深潭,深不见底,一道光直直从头顶把我刺穿,转眼间五脏六腑被它探了个遍,身体不自禁的往这泓潭的最深处淹没,我知道自己着了道,却没有办法自救。 黄仙最是擅长幻术,只凭一双眼睛就能轻易置人于险地,镜子里的这个更是此道绝对的高手,我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却还是着了它的道。 已经分不清是一瞬间还是过了许久,忘记了所有,只觉还是前世的自己,身处万丈波涛之下,随着波涛起伏,波浪滔天而起,震耳欲聋的咆哮,不断卷起巨浪向我砸来。这情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可怖。 一个巨浪打来,我再也不能相抗,闭了双眼等死,谁知道巨浪就要劈头盖脸的打到,却忽然在半空停了下来,几息时间,超出了常理,我脑海里忽然清醒了过来,顷刻明白了,这是那妖怪控制不住满天的浪涛、浩大的声势,露出了一丝破绽,立刻让我察觉出了异常,心下明白妖怪被困了,幻力要弱了五成不止,控制如许大的幻术有些吃力,这才有了瞬间的破绽我醒了过来,不过仍然陷在幻境里走不出来,我忙把食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虚空运指如风,想画道血符,破了妖怪的幻术。不成想连手指都没有咬破,巨浪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便被狠狠地砸进了海里,随海浪上下翻滚几下,慢慢的沉了下去。 心中万念俱灰之时,所有的一切蓦然消失了,神婆的手指正点在我的眉心,我只觉得全身竟都湿透了,像才从水里才捞出来的。 “好厉害。”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神婆叹道:“可惜了,这面镜子老和尚下了不知道多少层禁制,他还能兴风作浪,亏的老和尚早做防范,不然我们真的送了命去不可。小丑儿,这面镜子以后不能放这里了。” 镜子从此被送到了后院,神婆那天更是下了狠手,花了一天的时间,布下无数的禁制,才不放心的走了,临走一再嘱咐我万万不能靠近。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也一天天的长大,一晃我已经三岁了,因为一双眼睛能看见的东西太多,各种诡异的经历从没有离开过我。经常生病惹得刘氏整天心惊胆颤,四处拜佛念经,有人指点说我生病的根源是张家的那些个祖宗们,刘氏一连做了七七四九天的道场,才把他们都送了走。他们走了以后我的身体短时间还是很弱。 家里的财产疯狂的膨胀,上万亩的田地,佃户增加了近千家,张三儿忙着田里的农事,沈小花生我的积病终于被神婆调养好了,家里的一应事务自然都交给了沈小花来操持。 我领教了奶奶刘氏的利害,家里猫狗鸡鸭听得她的声音都会远远的躲开,我亲眼所见,一条看门的大黄狗,本来野性十足,到了她的手里一个月,就彻底变了性子,一看到她就溜着墙根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相同的手段,也用在我爹张三儿身上。 人说隔辈亲,刘氏对我甚至说得上溺爱,我俨然成了霸王般的人物。谁敢对我说半个不字就得面对刘氏的怒火,浓浓的亲情让我觉得自己幸福,一家子在乱世能谋个平安也算是件幸事。何况日子还过得下去。 后院是我的禁地,每到初一十五半夜,就鬼哭狼嚎,三年来一直没有间断,梨花村一到这个时候,关门闭户,最会狗仗人势的恶犬也灰溜溜的在家,不敢出门。 这几年,青州府最大的变化便是李财主发生了家变,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二李青黄强势出手,杀了长房,很快就稳定了局势,李家一族火拼之后,也只剩下了李青黄一脉不到20人。疲于应付另外两家大地主的打压,这三年之内,他们倒是不能腾出手来找我家麻烦,乌乔被我悄悄地派出去,盯了这家人。三年来也没见异动。乌乔去的烦了,对我说“干脆把他们全都吃了,也不用老娘整天做贼一样的看着他们了”。我说你可以随便动手,只要你能办到。 乌乔摩拳擦掌想必是有了动作,但是之后她忽然就乖乖的去盯着李家,不再提什么烦不烦的话题。这个女鬼显然是吃了谁的亏。 乱世之中,地主也并不能像电影里说的那样,逍遥无忌,苛捐杂税如山一样压来,不过沈小花不求富贵,一家人能平安也就满足,因此州府只要有要求,就破财消灾,世事难料,即使这样做,还是没能拦住张家扩张的脚步。 张家扩张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不能参与家里的大事,便也就不去管,没事的时候,我喜欢去帐房里找二姥爷沈二,他言语风趣,极会说笑话逗人,满肚子都是我没有听说过的故事,不过有人怕我受了他的蛊惑,早就把他的劣迹在我耳边说了八百遍不止,我心里好奇沈二长相如此的道貌岸然,说话又风趣的人儿居然能做出卖侄女的勾当。 刘氏看在沈小花的面子上,托了媒人帮他寻了一门亲事,如今就在我家边上盖了屋子,也算得上是定了下来,但是沈二却依旧劣迹斑斑。 管事小马哥是个正直的过头的人,和沈二是两个极端。互相看不顺眼。沈二的事迹就是他不断灌输给我的。 今天正是三月十五,圆月当空,大家都早早吃了饭,准备睡觉。 才到三更,后院的哭声又传了过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不去注意,自然不会有事,可我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居然生出了要去后院看看的念头来,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后院的门并没有锁,推开来就看见一个冷飕飕的水塘,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月色下水平如镜,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我清晰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站在水上,看到我来,竟嗖地沉入水底。月光很亮,我清楚看见那是一个身形不高的人影。 第四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后院与我是禁地,自从把妖怪囚进去之后,老娘沈小花派小红每日里牢牢看住我,才要靠近就被小红扭着耳朵提回来,从没有机会靠近后院半步。弄得心焦更想去那看看是什么个情形。 三岁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对于从来不让我去得后院,我产生了痴迷的执著,前世和妖怪的纠缠在我心里遥远的象是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心中有个模糊的念头,这妖怪一旦脱困,第一个要杀得一定是我,我何不趁妖怪被封找个机会先杀了它。 话说人影沉入了水底,水面上涟漪都不曾掀起,我双眼犀利,随然是在深夜,还是清晰看见那是个不大的孩子,看见我来便慌慌张张的沉入了水底,一直没有再上来,竟然是避开了我的模样。 这个院子神婆早就布了禁制,有这么个东西也必然是她故意不管,站在水塘边,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早就听乌乔提起后院有古怪,曾经也派她来查看过,可叹女鬼死都死了,还要对我说:“张北山,你好狠的心,让我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 迈步绕了开去,走到正屋的门口,趴在门缝里朝里望,整间屋子乌沉沉地,压抑的很,什么都看不见,仇人就在眼前,我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外面月光明亮,开了门那月光在门前似乎打了个弯折了回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鼻尖传来浓浓的血腥之气,让人极不舒服,闭上眼适应了一会,依然看不清楚,小心开了天眼,这才看见眼前是一个道场的模样,黄布帷幔,正中一个香案,桃木剑,太极八卦图,铜麒麟,并不是零乱的摆放,而是按照一种规律,天眼运足了才看出来这原来是一个十分正统的封魔阵,想来是神婆的封魔手笔了。 循着阵势看向了阵眼,我往前靠了靠。顿觉眼前一亮,终于看到了三年前的那面镜子。 屋里黑漆漆的,却从镜子里面幽幽发着绿油油的光,清楚地映着香案,走近了几步想要仔细地看看,不想镜子看见我来,古怪的闪了几闪,映出了一幅画面来,觉得眼前一亮,清晰的看见镜子里有一个同样的我,跌坐在蒲团上,看着镜子外的我微微笑着。 一股阴风冷飕飕的吹过,镜中人朝我淡淡一笑,果断判道:“甲辰犯土在中央,主招怪夢損入丁,可叹张自在,你马上就要死了。”话音才落,我就看见镜子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了我进去。 镜子里的空间不大,一片破败,才一落地,就看见另一个我吃吃笑着走过来,手往我脑袋一指,口中念念有词,一阵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头上冒了出来。 下一个瞬间,我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原来是妖怪直接抽出了我的魂魄,张着血盆大口想把我的三魂六魄吞了,魂魄转眼来到了那人的嘴边,那人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我冷笑一声正要动作。不想口袋里忽然闪出了一道强烈的光,护着我的魂来到了我的头顶。 那人嘿嘿冷笑几声,眼睛泛出五彩光华,牢牢锁住才回到身体里的魂魄,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剧烈颤抖,魂魄左冲右突,亏得口袋里的那道光牢牢护住,不然早就魂飞魄散了。 意识在模糊,身体慢慢的随风变化,眼睁睁看着双腿变成了蛇尾,而且上身还缓缓地演化,幸亏心里的那一丝灵智尚在知道不好,使劲一咬舌尖,强烈的疼痛瞬间冲进了后脑,再看自己时,双腿还是好好的站着,并不曾变。那人见我醒来也不着急,将手往空中一招,一秉拂尘落入手中,摇身一晃,变成了一个年轻的道人,朝我合掌念道:“张自在,我自在道人有礼了。 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寒声说道:“好妖怪,如今你恐怕已经到了虚神之境,可以化身万千,神游宇内了。不过可惜,一念执着,被人困的走不出三尺之地,滋味如何?” 妖怪见我清醒,遂不再幻化我的样子,那个我化成了一阵轻烟进入了镜子里,镜子变得空幻飘渺,虽然知道就再眼前,却又像是在那数里之外,看不真切。恍惚中镜子一抖,在镜子里变成了我熟悉的样子。 我急忙念了一段大悲咒好容易稳住被撼动的心神,张口嘲笑道:“不男不女的死妖怪,你落得如此真是自作自受。” 镜子里白衣飘飘的妖怪赫然是个姿容美貌的女子,她仰头望天并不理睬我的言语,看她白衣飘飘,面容娇美,谁会想到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那妖怪半响轻启道:“小道士,你说话还是和八十年前一样讨厌的啊。” 我赫赫大笑道:“好妖怪,这几年你可是大见长进了。” 算算日子,我和她近一百年多年的的纠缠,我因他而死,他的肉身也被我用三昧真火烧得干净,恩怨纠缠,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非了。 眼前的妖怪是男人时,谁都会以为他是温润君子,是女人时,谁都以为她是温婉淑女,可我总是记得,那个斜风细雨的黄昏,她拿着一把勺子,身后彩霞满天,长衫随风飘舞端坐于一棵大榕树下,举手轻轻一击,便打开一个男人的脑壳,细细的从破开处舀了一勺人脑,优雅放在了口中,被敲开了头盖骨的那个男人,脸色祥和,妖怪每舀一勺,他的脸色就变得病态的兴奋,直视着妖怪的眼睛不是愤恨而是痴迷。 妖怪一般化形成人之后,性别就会固定,这个黄鼠狼不同,在化形的关键时期,被我一口兑风吹去了三百年的道行,从此不管它如何修炼,再也补不完满,性别经常变换,要是平常人恐怕早就已经疯了,但是这个妖怪却也厉害,不管是男是女,心境一直很稳定。 嘴里嗅着那不知道有没有香味的她用法术幻化的花树,妖怪猫哭耗子的说:“小道士,倒是你啊,如今可是弱的可怜,你来这里不怕我一指头捏死你吗。”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只管动手。”我不屑道。 “我可不舍得你死那么快,呵呵,三岁的童子,**一定是鲜嫩的恨,我可是好多年没有尝过了,呆回我动手拿下你以后,一定要清醒的看着我打开你的脑袋,一勺一勺的吃,放心,我不会让你觉得疼的。”说着双眼发出诡异的红光,忽地罩向了我。但是刚才我已经吃了一次亏,怎能让它再次得手,嘿然大笑,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我不能修炼,天生的先天真元都拿来锻炼了眼睛,虽不能看穿碧落黄泉,破妖怪剩下的不到一成功力的幻术那是够了,就见眼前三尺空气一阵颤动,发出呲呲声响。紫色电光闪动。一碰之下,片刻就都消失了。妖怪见这招无效,眼里忽然飞出无数欲望化成的魔鬼,数不胜数,铺天盖地的妖魔狰狞扑来,不管是被哪一个妖魔得了手,我马上就要活在无尽的恐惧当中,任由妖怪处置。 多年的斗争,互相怎么会不了解,我运足了天眼,看向哪里,那里的妖魔就化成飞烟,却原来又是幻术,妖怪火红的眼珠淡了,微微闭了一闭,漫天的妖魔便都消失,扑哧一笑道:“不好玩,本来想趁你小好好欺负你呢。" 我不再敢和妖怪的眼睛交际,跑出了它的屋子才敢回过头来,它可以说天下黄鼠狼的祖宗,一身奇妙的幻术,出神入化,我倚为屏障的老和尚和神婆的禁制并不能完全制的住它,还是离它远些为好。 我安全了,恶狠狠的骂:“卑鄙的黄鼠狼,你这辈子都别想成仙得道,现在身体没了,法力去了十之八九,只能靠幻术装神弄鬼,却又被人封了,再不能害人,我看你还是好好做妖,别总想着害人才是。” 妖怪的声音忽远忽近,毫不在意的说道“为什么不害人呢,眼下我是被困在镜子里,若是我走出来了,定要先杀个万把人泄愤。” “走出来,嘿嘿,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走出来,等老子哪天高兴了,就摔了这面破镜子,你已经和镜子合了起来,镜子碎了,看你还怎么活。” “我确实不在意地,如果你能砸了镜子,那就砸吧。” 和妖怪斗嘴,我从来没有赢过,我果断放弃了这个不明智的行动,飞快跑了进去张口喷了一口唾液到镜子上然后施施然而去。妖怪怒吼,我笑道:“妖怪,你自己玩吧,道爷我可是乖孩子,要早点睡觉去了。” 妖怪走不出镜子,危害可以忽略了,我现在只有三岁,在过几年,难道还找不到方法炮制它?老和尚和神婆i说它关乎张家的气运。 气运,不觉我已经触摸不到这些玄奥的东西了,想到这里心中阵阵失落。 再一次站在水塘边,我运足双眼,往水底下看,浑浊的池塘上什么都没有,水也是黑乎乎的,我的眼睛只能看透三尺不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阴冷的地方,怎么会有孩子能入了水去。 静静的水塘居然也映着天上的月亮,只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终于没有发现,天色已经快要大亮,再不回去就要被人发现,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去,一个陀螺落在了地上,这可是我求了小马大爷花了功夫给我做的,不能丢了,走了几步就要蹲下来捡,不想池塘里水声响起,一个黑影飞快的拿了起来,站在了水塘上面。 这不就是入了水的人?身形不高,污水湿嗒嗒的往下掉,身上的衣服破得不像话,露出了一块块的肉,瘦弱单薄,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像是活人,唯有眼睛明亮清澈,还有一丝生气。 只怕已经不是人了,我心里下了定论,走到它跟前,伸出了手说道:“我的,拿来。” 那孩子却不原意,手背在了身后,眼睛看着我充满乞求,结结巴巴的说:“我也……要……玩” 第四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水面散发一股死气,平滑如镜,静的可怕,我留下了陀螺,逃离似的跑了出来,耳边隐约传来小妖说道:“小丑儿,我叫小妖,你可要常来找我玩”。 匍一接触我就知道,那小妖现在半人半尸,妖怪要用他的六感老接触世界,因此还保留着生前记忆,接连生吸了几年的家禽鲜血,被妖怪当作了一个进食的器具,其实已经算不得人了,而且,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他的魂魄一直被禁制在身体里,沾染了浑身妖气的魂魄,再也不能够重新投胎做人了。 自从小妖认识了我,就把我当作了亲人,每到晚上就不得安生,他虽不是鬼白天也会畏惧阳光不怎么出来,到了晚上才是活动时间,每每半夜三更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他坐在我的床头,大睁着无辜的眼神趴在我耳边说话,幸亏我上辈子常和鬼打交道,不然非得吓死。 几年来在妖怪的身边,小妖身上自然带了那种森森的妖气,村子里有许多孩子见过他,起初中间也有两个胆子大的,愿意和他做朋友,谁知跟他回来之后,小妖得神智就被妖怪控制,差点下手杀了他们,小妖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敢违拗妖怪的意思,这事却很坚决,几个孩子逃了性命回来一宣扬,再也没人敢靠近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独自再梨花村游荡。如今好容易有了我这个不怕他的,他似乎找到了新玩具般快活。 乡下冬天没有什么娱乐,族里盼望风调雨顺,往往会募了些钱请个戏班子唱戏酬神,今年更是花了大钱请了一个当地比较有名的戏班子来连唱三天大戏,当然大头还是地主家出的。村民们只要管唱戏的几顿饭就行了。 这是难得的娱乐,地主既然是出钱的大头,当然前排就有我们的座位,留了老妈子看家,举家来看戏。大戏要连唱三天,第一天是《钓金龟》,第二天唱得是《铡美案》,第三天是《拾玉镯》。要从早上唱到晚上,一出戏才能唱完,哪像现在的歌星,唱了二首歌就娇气的要休息。 剧情很简单,我接受不了演员的唱腔,看了一会就溜了出来。村里的孩子一直都是乱跑的,大人也不担心,我在人群后面看到,黑压压的一个麦场站了满满的人,戏台子搭的不高,后面的人一般要踩了凳子才能看见。 四邻八乡的人一起挤到了麦场,本来麦场空旷的很,如今却觉得小了,我绕着疯跑了,小红受了沈小花的指使,跑出来找我,我坚决地说要自己玩,她也不敢回去,就找了个位置一边看戏一边看我。 不远处有一个卖糖人的小贩,六十多岁,熟练的做着糖人,我看得眼花缭乱,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耳边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说:“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顺着声音看去,我模糊看到一团灰朦朦的黑影,肉眼看得不甚清晰,青天白日得我打了个冷颤,小妖的身形略显了显,再次化成了灰雾,我买了两个糖人,拿在手里就吃,小妖极其无礼地说道:“不许吃,都是我的。” 我随手丢了一个给他,黑雾中一闪,糖人没了踪影。小妖在我身后唠叨着我吃了他的糖人。不理睬这个无知的小孩,我听见唱戏的声音远远传来,倒是非常悦耳。 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我加快了脚步,忽然觉得眼前一黑,面前站了两条大长腿,我想躲开他继续走,不成想肩膀被轻轻了拍了拍,下意识的回头,一个手绢贴在了我的脑门,还没来得及喊小红,身子就已经软软的躺倒,我的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甚至还看见了身后拍我的那个人。却是一个二十多岁面目凶恶的女人。 遇到拍花的了......残留的地意识,随后昏迷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之后,睁开眼睛发现昏暗的很,定了定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耳中传来小妖惊喜的声音,小北山,吓死我了,你总算醒了。 身上并没有绑绳子,我站起来想拉开门,发现门却从外面锁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询问小妖,小妖一问三不知,只说见我昏倒了,就跟着那两个人来了,并不知道这是哪里。 还真是个小白啊,我放弃了依靠这个小白的念头,试着打开房门,这里的味让我受不了,门却是异常牢固,看来这是花子专门囚禁小孩的据点了,小妖问我要不要他把门撞碎,我摇了摇头。 是仇人?还是花子们无意的拍花? 门被打开,那个女人闪身飘了进来,大声对门外说道:“李老黑,看看我说药劲到了,这小子该醒了吧。” “醒了,这么快。”说话间走进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蒙着脸只露一张凶悍的眼睛,全身带着一股彪悍的气息,我的身子不自禁的往后缩了几缩。 大姑娘舔了舔嘴巴,凑到我面前,捏了捏我的脸,嘴里流着口水说:“好嫩的小孩,烤了一定很好吃。” 黑衣男人李老黑哼了一声说道:“三娘,老子再说一次,他的脑筋你要敢动,我不介意把你大卸八块。”那女人神色不渝,却恨恨地没敢还嘴。 小丑儿不见了,张家炸开了锅,几千家佃户被沈小花派到了青州府的各个角落, 神婆被请了来。为我起了一卦,得了一个‘管仲相齐’的上上大吉卦说:“一条金称等君情,无减无增无重轻,为时平生心正直,文章不识意皆明。”卦意很晦涩,除沈小花看出了大意,其余人如坠云里雾里。 神婆解道:“平生正直,善处人情,只依本分,天下太平,箴心端正之像,凡事平穗大吉”。结论却是寻人迟见。刘氏听说孙子还不能马上找到,悲痛不已,沈小花虽然心里一样难过,还得来安慰婆婆说小丑儿自身无碍,只是回家尚需波折,劝刘氏不要着急。劝完了刘氏自己却找了没人的地方大哭。 神婆隐隐觉得奇怪,这几个花子好像单单为小丑儿而来。没听说十里八乡的谁家有丢孩子的。 若不是沈小花阻挡,小红一定少不得一顿打,她红着眼睛对沈小花说:“嫂子,你就让婶子打吧,打了我的心或许能好受点的吧。”沈小花叹了口气说:“别傻了。” 刘氏许下重诺,不管是谁,只要找回了孙子,就谢对方五百亩田地。 沈小花只在张三儿面前哭,人前还得强作镇定,张三儿没有丝毫信心的劝说:“已经派了人手,不久必然就有消息,小花,你得爱惜自己,别等儿子回来,你的身体再跨了......” 神婆猜疑是不是李财主干的,去了王金龙屋里打探,王金龙的老婆悲天悯人对这事发表了同情,恍若圣母一般,神婆探不出她的底细,只能回转来自己思索。 人派出去不少,却探不到半点消息,沈小花要去报官,被神婆拦住,如今的青州府主早被赶出衙门,持政的是个天高三尺的无赖,被他盯上,张家落不下什么好。 不提张家的鸡飞狗跳,单说被花子拍晕了的张北山。 李老黑冷笑道:“小子,你很值钱阿,老子娘竟然出五百亩土地的酬金找你,幸亏我当初拦住没让三娘子烤了你吃。” 见他似乎有兴趣聊天,我试探说道:“我家是有几个钱的,只要你不要杀我,我娘会给你们很多钱的。” 李老黑惋惜笑道:“你可是早就有人定下了的,再多的钱咱也没福赚了。” 我怯生生地问道:“大伯,是谁定下的呢?”李老黑张口说了个李字就闭了嘴,忽然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骂:小屁孩,瞎打听个啥,我恼怒,死土匪,要不是老子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你的,现在非叫乌乔吃了你不可。 李老黑拉了张椅子坐在我面前奇怪的说道:“大爷我办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小孩都哭得烦死我,怎么你小子不哭呢,不害怕吗”? 我说道:“反正落在了你手里,又走不脱,哭个什么劲。” 见我回答的干脆,黑衣人一怔笑说:“小子,你还真是个光棍,对大爷的脾气,可惜你是那个人指名要的,否则我还真的想收你做儿子呢。” 我心说:“就你这德性还想当我爹。”嘴上却说道:“既然这样,只要你放了我,做个亲戚也不是不可以的,以后也好走动不是。” 黑大汉哈哈大笑,“你小子不傻啊,想把大爷绕进去,我可还没糊涂呢。”说罢转身关了门,走了出去。在门外吩咐三娘子好好看住我。 门再次关了,屋子四周没有窗户,顿时黑漆漆的,小妖显出了身形,靠近了我身子居然在发抖,哆嗦了半天,总算说出了完整的话:“小丑儿,我害怕,咱们回去吧。” 我恨他不争气说:“你这样子出去,害怕得应该是别人吧,你害怕个鸟。” 第四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当天晚上,我嘴里被塞了布条绑在一辆马车里,趁着月黑风高赶路,李老黑开始看的很紧,走了一个时辰后就放松了警惕,马车剧烈的晃动,他也能闭着眼睛打瞌睡。 虽然身下垫了厚厚的柴草,可马车走的不是大路,仍然颠簸的很利害,全身的骨头像要散了架,一颗心只能紧紧的崩着,好像不这样就会跳出来,痛苦的很,我忍住睡意,默记着来路,本来想把这些工作交给小妖去做,不成想小妖压根不敢露头,一直藏在我的身边发抖。有事没事的在我耳边哼哼唧唧。 鬼还怕人...... “大叔,咱这是要去哪?”我找李老黑聊天。 “再废话就剁了你.”李老黑懒得回答,本来绑我绑得很牢靠,见我脸色铁青,一口气上不来担心半路死了,威胁了几句就松开了。 我想鼓动小妖出来吓唬这厮,夺了马车自己赶回家,可怜小妖只要听到黑大汉的声音就发抖,更不用说还要吓唬人了,忽然很想念乌乔,要是这个女鬼在,吓唬一个土匪还是绰绰有余得。 车子走了三个时辰,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计算速度大约行了60里,一直朝南,现在应该已经是出了青州府境,快到徐州府了,为什么李财主不干脆杀了我,反而大费周章的要把一个小孩弄到什么地方? 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脱身,李老黑警觉地很,连我去大解都包办了,不给一丝机会,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我也懒得计算时间了,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掀开了帘子,天已蒙蒙亮,见我睡眼惺忪,赶车的男人骂道:“日你娘的,老子累了一夜,你倒是自在睡了一宿。”李老黑揉了揉眼说:“别埋怨了,小孩坐马车的也不舒服,到了地界,你找个地方睡去吧。” 风很大,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是打了个冷颤,呲了呲鼻子,打量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旷野里只有这么一座空旷的屋子,西北风嗖嗖刮过,带起刺耳的风哨。 “大伯,这是哪儿,”仰起头问装天真地问黑大汉。 黑大汉心情好像好了点笑道:“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我有些踌躇,不知道里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可来到了这里,哪还由得了我。 远处忽然来了一小股旋风,民间有说旋风是鬼在赶路,但一般是在白天才能看到,鸡都还没有叫,鬼是不需要隐藏的。 旋风来的很快离得近了,我被李老黑连推带搡,仍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乌乔的鬼影上下翻腾,头忽上忽下,若隐若现,她终于还是赶了过来。 黑大汉眼皮乱跳,莫名惊慌,看了四周却没有发现异样,只是用力的又推了我几把,推得我跌跌撞撞快要倒了,乌乔一见大怒,张开了嘴就要咬黑大汉的脖子,我急忙拦住了她,到了这里,怎么也要看看有什么古怪才是。 屋子居然很大,夜里本也看不清楚,进去了才发现不小,估计是地主的外庄,建在偏僻无人的地方,不会是用来做什么好的勾当。 乌乔来了,我的心更加定了,房里点了许多的油灯,正中坐了两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相方正,鼻直口阔,长相很正直很威武,另外一个却是老掉牙的道士,眼睛昏黄,冲天冠脏的看不见颜色。身上却套着簇新的道袍。只是我看他总觉得他离我似乎很近,仔细看又似乎非常遥远. 李老黑把我推到了屋子中间说道:“李老二,孩子给你弄来了,咱们欠你的情还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再也不要来找我。” 李老二就是那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道:“李当家的何必着急,我已经准备了酒菜,吃完我还有事商量。”李老二说话的语调阴柔,这种人性格阴毒,心狠手辣。 黑大汉黑脸一板说道:“李老二,咱俩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我曾经答应过道长,老子连看都不想看到你的嘴脸,孩子给你只是他还小,你别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中年男人听了哈哈大笑::“杀人如麻的李老黑居然说我心狠,这小子不会是你的种吧……” 老道士睁开了昏庸的眼睛,电射一般看了一眼李老黑,李老黑恭敬的施礼说道:“道长,恕我无礼,只是我再也不想和李家有什么来往了,这人是个笑面虎,含笑吃人,我怕有一天被他囫囵吞了。” 中年男人好不尴尬,老道士闭目点头,挥了挥手,李老黑转身就走,中年男人诧异的看了看老道士,不见老道士答话,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我的身上。 这个老道周身虚浮,老朽的模样也绝对不是装的,浑浊的眼珠看人,只觉得像是被一条响尾蛇盯上,全身的毛孔紧缩。 中年男人嘿嘿笑道:“道长,这副身体你看怎么样。” 老道士眼睛像一把毒刃,狠狠地剜了过来,我有一种被毒蛇猛兽盯上的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他看透,看了一会忽地摇头。中年男人说道:“道长,这样的身体还不合用?” 老道士说话就像是铁铲铲锅,非常刺耳,失望的说道:“老早就听说过这孩子的神异,以为资质一定不错,道爷我原说取来后,用元神温养,等到和我身体合了,就能换副身体,今天看来,这孩子不仅血脉不正,气海还早就被人点破,这样的身体我要来做甚。” 不死不活的老道说我血脉不正是什么意思,听它的口气,夺舍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老的这么快。 李老二惋惜道:“十年来一直帮您老物色,找了几十个三岁的孩子,本来以为这次的希望最大,不想又是个废物,他既是张家的野种,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他再布一次青龙吸水。 老道士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天要亡我,眼看大限就要来,却找不到适合的身体。”顿了顿又说到:“放心,这孩子正好三岁,虽然不能做我的炉鼎,却可以做青龙吸水得阵引,布下去七天久能见效。可惜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合适我寄身的躯体,啧啧啧。 李老二阴柔说道:”道长龙精虎猛,一定能撑个十年二十年的,这么长时间总能找到合适躯体给你,我派了人出去,半年必能寻得着。您老看我李家眼看一天不如一天,要是不及早想个法子,眼看就要破落,您老的需要的东西可能就供应不上了...... 老道士忽然咳嗽不已,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我思忖道:“原来这两人也不合啊,这个老道元神和身体不合,如今的身体用了恐怕还不到十年,就老朽成这样,看模样绝对撑不了三年,怪不得着急再寻一副身体,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夺舍,倒是要弄得仔细,知道了夺舍的法子,说不定我还可以修补身体。” 老道士说道:“天不绝你李家,得了这小子,只要我重新布置一次青龙吸水,又可以绵延不绝的把张家的气运引来。只是我的躯体你要在半年内找来,现在的我走路都觉得困难,可是没有办法布置的。” 李老二转头眼角闪出一抹寒光,不过转瞬即逝,笑容堆了满脸,忙不迭的答应着,吩咐来人把我领走,闪出了一个粗壮的老妈子,二话不说,扛起我就走。一直到了地下,丢到了一间土牢,转身就走。 一见没了人,小妖就显露了出来,脸色苍白急急说道:“刚才那个老道太吓人,好像是已经看见我了,只能小心的在你身边藏着。小丑儿,我要是隐去身形,你都找不到我,他是怎么看见我的。” 小妖牛皮糖一样缠定了我问东问西,拉牢死不放手,我心说大哥,我才三岁啊。论年纪你也该十五六岁了。还是要安慰他说:“小妖,老道要是看见你了,你哪还能走得了,放心,他一定没看见你,别害怕。” 现在的我也就比普通人体质好些,要和乌桥商量如何脱身才对,抬头看见乌乔远远的飘着,不敢靠近我,只能冲我打着手势,要我赶走小妖,她有话和我说。 我安抚了小妖,以为他性格不强,不会有事,乌乔大着胆子稍微靠近,小妖马上有了感应,看见了不远处的乌乔,皤然大怒道:“是你,找了好多天,你终于出来了。”说着气势汹汹的扑向了乌乔。 乌乔见状嘴里吐出一道乌光,在小妖头上打了个圈儿,直直的刺下去,耳朵里传来噗的一声,却是小妖一踉跄,顺势踢出一脚,逼得乌乔急忙闪开,小妖被刺却更加凶悍,顺手把那道乌光被抓在了手里,这我一见急忙喝道:“不能抓,快放开。” 第四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小妖接了乌光像接了烫手山芋不用我提醒急忙丢掉,再看接的那只手,被烧得皮肉模糊,行尸一样的小妖并不觉得疼,却爱惜自己的身体,看着焦黑的手恼恨不已,小小的身子瞬间爆发,嘶吼着往乌乔扑去。 乌乔见来势汹汹哪愿意硬接,身子一抖化成了一股轻烟四散,青烟中飞出一道乌光打向小妖的脑袋,小妖一个铁板弓桥,再驴打滚,才险险的躲开,那乌光的速度极快,角度也极刁钻,自己转了个身又刺向了小妖的面门,小妖力量都已经用老,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双眼一瞪便不顾乌光的威胁,双手一张十指霍然长出了长五六十公分的指甲,寒光一闪扑了上去。 两人速度快得我眼睛都跟不上,乌乔听得我出声阻拦,匆忙间收了乌光,却忘了躲开小妖的指甲,被小妖得指甲叉进身体牢牢扣住,往外一拉,身上被叉出十个黑乎乎的洞,顿时鬼气森森从十个指洞弥漫开来,乌乔神情顿时萎顿了下去。小妖也没有个好,他胸前挨上了那乌光一刺,刺出了一个血洞。急忙五心朝天坐下给自己疗伤,伤势并不是很重。 匆忙间,我一把拽开了小妖,蹲下来看乌乔的伤势,女鬼虽然跟我最早,可性格的原因,只是关注自己的容貌,并没怎么去修练,战力在跟我的五鬼中最低,知道七宝和黄泉两人对她不怀好意,把不多的宝贝给了她一件,才让两个恶鬼绝了心思,那道乌光其实是一把小刀,当初我从妖怪手里夺了,太过阴寒不合我的体质,就给了她,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使用。 鬼魅原本可以散形,只因为听了我的话紧急收手,小妖的速度又快,这才着了道,我看乌乔被伤了根本,身体越来越淡,心里不由着急懊恼。 小妖在我背后,半天见我不理睬他,满脸委屈,一时忘了控制身体,小小的囚室顿时鬼气、寒气满布,地上啪啪的滴起了水。 水声提醒了我,乌乔和小妖都是阴寒的体质,小妖还留着生前的元气,乌乔更是鬼体,纯以能量构成,既然体质一样,可以要他试着救救乌乔。 小妖不合作硬着头皮说:“她是个坏人,我不救她。”我板着脸说教好久,终于说动了他。 走过去了按照我的指示,小妖坐了下来,要乌乔和他面对面坐好,我知道自己没有法力,打起精神用力拍在小妖的头顶。 小妖猝不及防,嘴里喷出了一道白气,乌乔一见大喜,张口吸了,就见身影清晰了些,接着又连拍了五下,乌乔身上的洞慢慢消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却是知道外边看来虽然是好了,可远不会那么轻易恢复,乌乔促狭见小妖被我按着,猛地凑到了小妖面前,张口吸了下去。 小妖的反应很快,身子一晃就没了踪迹,乌乔东张西望,虽然能感觉到小妖还在附近,她却抓不着影子,于是镇定的来到我身旁坐下,闭目调息。她才受了重伤,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小妖慢慢的又显了出来,喘着粗气,眼角竟有了泪水,我看了又觉得心疼。几年来小妖是妖怪的进食器,整天担惊害怕,也摸索了一些方法保护自己,还仅仅是出于本能,攻击力不强,若不然乌乔这个女鬼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一天下来,除了那个老妈子送了一顿饭,连只耗子都没来过,乌乔和小妖受了伤,各自试着疗伤。一夜,那老道士混浊的眼睛一直在我眼前晃动。 青龙吸水原来竟是他布下的,血海深仇,我该怎么办? 李青黄和他,似乎不过是貌合神离的互相利用,李青黄说话有意无意地提醒老道及早布阵帮助自己,老道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有隙想来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有没有什么法子挑动他们内斗呢? 二天后,乌乔终于站了起来,摆弄了一下裙子,其实她的裙子又不是实物,即使是躺着打滚也不可能压皱,但是爱美的天性还是习惯性的拽了拽。 知道她已经恢复了,我吩咐道:“乌乔,咱们来了这里三天,家里恐怕已经闹出了人命,你先看看田庄里可有什么古怪,小心不要起了冲突。等你回来咱们就回去.” 乌乔埋怨我不把她当人,就会使唤她,我心说你原本也不是人。 三更时分,正是人才睡觉的时候,乌乔先是绕着田庄飞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宅子里人并不多,把耳朵贴在地上。这是鬼惯用的手段,他们可以在地底自由穿行,耳朵更是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东西,乌乔这样积年老鬼更是依靠这项本领,躲过无数次的危机。 宅子里并没有几个人,乌乔先是挨个看了个遍,老道士的屋子周围她却是靠近也不敢的,私下察看之际,乌乔忽然发现了一个童男,鲜血的吸引让她再也迈不开步,暗想自己带了伤,少吸点血来,补充一下,张北山不应该会说什么吧,哼,再说了,那小死孩现在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自己,怕什么,想到这乌乔张开血盆大口笑了,身子已经无声无息的悄然落在男子的面前。 乌乔在这种环境本来是不敢放肆的,可爱吸血的女鬼,一到吃的时候怎么会记得,等那男子被吸去了一半的精血,性命去了大半的时候,乌乔耳边忽然有人轻哼一声,声音虽轻,在乌乔耳中却无异于炸雷,惊得乌乔一跃而起。四下看去,却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谁?乌乔丢开了那倒霉男子一跃而出。张口就是一口阴风望空吹了出去,分作几丝吹出,一时间阴风大作,这宅子里的人顿时都昏睡了去,乌乔略为松了口气,慢慢朝老道房里靠了过去,才一站在门口就觉得心惊胆颤,不敢多走一步。 大门吱的打开,乌乔觉得自己的死了多年的心也惊讶的跳动,恐惧后退了几步,眼睛死死盯着里面,这个门给了她巨大的危险感觉,黑乎乎的并没有点灯,老道昏聩的声音传了出来:“既是到了,何必在门口东张西望呢。” 乌乔早就收摄了心神,刚才吸了那童男的精血,比起受伤前也不差多少,自己才站在门口就被发现,老道果然不简单哪。犹豫了一回胆小的天性还是决定:“我还是跑吧。”念头一动腾身起在半空想走,肩膀却多了两只大手,一把把乌乔给拽进了屋。 危险,乌乔暗暗后悔自投罗网,落入那个可怕的道士手上,可不是件美妙的事,大手就放开了乌乔的肩膀,乌乔脸立刻堆上了笑脸,故作优雅的走了几步,轻浮地挑逗道:“哟,真想不到啊,你老人家还喜欢年轻女子。” 黑漆麻乌的正厅两只土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荧光一样的闪着异样的光,亮得刺眼。照的乌乔的双眼生疼。 “原来是你这女鬼在这青州府兴风作浪,好个不知死活的,罢了,如今道爷我手下正好没有什么听差的人,你就留在这里帮着道爷我办事吧。”老道人的嗓子不知道是怎么长的,说话的声儿怎么听都不是活人。 乌乔方才一个犹豫着了道,现在身处险境反而不怎么怕了,轻盈笑说道:“老道长,小女子家里可还是八十岁高堂等着我回去供养呢,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女子小女子如何,不然我那老母亲离了我一天也活不下去的呵。“ 老道森然道:“母亲,嘿嘿,你那母亲若是活着,怕不是有三百岁了,早该死了,女鬼?你忍到今天才现身,现身便马上开始吃人,不看生是合你道爷得脾胃,哪来那么多废话,道爷我早就打得你魂飞魄散。” 乌乔怒道:“不过如此的垂死老道,还敢在姑奶奶面前吹大气。” 老道原本有气无力的紧闭双眼,闻言双眼蓦地睁开,呵呵大笑缓缓站了起来。 乌乔叶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老道只听见出气,不见进气,在乌乔的眼里这分明早已是一个死人,虽然是寒冬腊月,床上并没有暖被,而是光秃秃的,只有一个枕头,竹席上却清晰印着一个油乎乎的人睡过的人形,正常人要是在竹席上留这样的一个痕迹怕是早就见了阎王,这个老道尸油所留下的痕迹怕是阎罗王在十八层地府也能闻到。 一阵幽风吹过,乌乔鼻子里闻到一股浓重的尸臭,虽然是鬼也顶不住如此剧烈的味道,后退了两步忽然味道就消失了。骇然老道有本事把这个气味控制在身体周围三尺,这样厉害的人物,可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正在胡思乱想,老道的头探到了乌乔面前:“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放肆的鬼呢。” 乌乔唬的脱口说道:“你老大人大量,放了小女子如何,咱家以后再不敢来您老人家放肆。” 老道嘿嘿笑道:“好容易见到一个有些本事的老鬼,我怎么会轻易的放走呢。” 嘴里说着话,老道的头颤颤巍巍像是撑不住要掉,却总不掉,乌乔忽然看见从鼻孔里蠕动出来二条白色的很大个的蛆,使劲一扭啪地落在了席子上面。 第四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老道看见了掉在床上的蛆,用极其爱怜的语气叹息说道:“噢噢,不好了,秘密被发现了,你们两个总是调皮,下次再私自跑出来,看老祖不把你俩煮来吃了。”那两个蛆听见老道的话,居然频繁点头,像在申辩什么,老道蛮横的二指捏了起来,放进嘴里,乌乔只觉得头皮发麻,恶心恐惧的又恨又怕,眼睁睁看那蛆被老道囫囵咽了下去。完毕还摸了摸肚子露出满嘴的黄森森的牙齿对乌乔笑道:“小鬼,来来来,告诉道爷,你来我院子是想干啥呢,千万别眨眼睛,别试着说谎哦,人老了脾气可都不怎么太好的啊。” 乌乔是位有洁癖的鬼,被方才的情形恶心得差点背过气去,老道比她这个鬼还要来的更加鬼森森的。一一开双眼便四处乱瞟,想找好退路逃走,却发现所有的退路被老道若无其事地封死,无形无质的鬼竟也走不脱。心中不由着急,眼珠子转了几转,闪身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老道的距离忽然大哭起来:“好心的道长啊啊,小女子是个可怜人哪,生前被人害死,死后被人欺负,今天偶然路过,见这里有一所宅子,没有多想就走了进来,咱可不知道是您老的地盘,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放了我吧。”说完就往外走。 老道在身后嘿嘿笑道:“小鬼,我说过,道爷我的脾气可是不太好的,既然到了我这,就给我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一条生路,不然老祖我就把你一口吞了,让你和我的小宝贝们亲近亲近。”说着张开了嘴,他的嘴巴居然不像普通人那张大小,而是一直张到耳根,一个人头咯吱吱发出让人恨不得去死的声音,顷刻间居然完全分了开来。黑洞洞的好不骇人,能够清晰看见他的喉咙深处白花花的一团蛆上下蠕动. 乌乔怕到了极点,却回头朝老道灿然一笑道:“老道长,您老人家别不相信小女子的话啊,那可真是句句属实的啊,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睛,这回可没有眨吧。“边说边偷偷往老道走来,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猛然间张口吹出一股阴分。 这股阴风可不是开始拿来让人沉睡的风。而是张北山前世助她修炼而来,能把活人血肉吹走的兑风,老道见阴风来到面门,也不躲闪,眼也不眨任它吹来,就见脸上的血肉不一刻就被风切成肉屑,四散乱飞。老道嘴里**着,鼻子、嘴巴、耳朵纷纷吹落飞离了他的脸,只留一双昏黄的眼珠,在眼眶里上下左右乱动,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骷髅头,透过头骨清晰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蛆蠕动,乌乔哪见的了这么恶心的东西,尖叫着往后退去。 老道病态的**,那头颅如今只剩了一个骷髅架子,依然能桀桀怪笑:“赫赫,这风够劲吹得舒服,小宝贝们都别藏着了,咱们可是被人看见了,都快出来吧。”话音一落,蛆虫纷纷往外涌出来,见风就长了翅膀,嗡嗡飞在半空,连绵不绝,也不知道他的肚子里能藏着多少,前仆后继的往乌乔扑来。 乌乔天生洁癖,一见这个阵势,急忙化成了青烟四面八方的飞逃,那些个蛆没了目标,居然嗡嗡直叫,老道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些没用的东西,枉老祖我天天拿血肉养你们,连个女鬼都要我自己动手。” 说罢双手伸出,骷髅似的嘴巴嘿了一声,双手生出淡淡的荧光。乌乔虽然化成青烟想穿墙而过,无奈老道家的墙和普通人家的墙不同,无形无质的鬼体也不能通过,只能在不大的房里左冲右突. 老道并不着急,怪笑声中,大手扬在半空,凭空生出巨大的吸力,瞬间强行凝聚了乌乔化成青烟的鬼体,乌乔显然没有碰到这种情形,现身之后一脸惊愕,活像是做贼的被人捉了现场,啊的惊叫一声,就往地下钻去,可叹地上也被老道动了手脚,坚逾金铁,她也入不了地,慌张间张口喷出了乌光,骷髅道士象是怕极了这个东西,往后闪躲,乌乔却根本不是打他,目标原本就好似他身后的那扇门。 乌光爽利的把门刺破一个小洞,老道急忙往门一指,漫天的蛆一起涌了过去。但是乌乔身子一旋化成了青烟随着乌光就冲了出去,骷髅老道一见大怒,伸手摘下自己的头往天上一扔,说了声去。那骷髅头眼睛闪出一丝精光,紧紧跟着乌乔而来,床上没了头的得老道这时颓然倒了下来。 乌乔只觉魂飞魄散,速度提到了极限,没命的奔逃,对着空中说了几句话,一把抓住,远远的丢了出去,自己却往天际飞逃,转眼怕不是已经逃了几十里。 我在地牢正焦急等乌乔的消息,本来还能感觉到她忙乱的气息,下一刻忽然感觉不到了,暗说不好,起身对小妖说道:“我们也准备走。”说着就见一个东西穿墙而来,被我一把抓住,拉了小妖的手说了声走,心里着急不自觉念动了最熟悉的流光咒,想不到却和小妖两人同时起在了半空,身体已经化作流光,毫无阻碍的冲出了地牢,这是为什么?我又惊又喜。我为什么又可以使用法力了? 我先前本来是想要小妖大力破门,自己才好硬闯出去。人一遇到危机,下意识的用起最熟悉的逃命办法,牵着小妖的手无意间念了流光咒,念到一半还觉得好笑,不成想身体里忽然冲进来充沛的灵力,按照前世的记忆,瞬间飞了出去,我心里一阵狂喜。这可太好了啊。 流光咒顾名思义,快逾闪电,只要念动咒语,即刻身化一点星光遁去,是我前世的经常使用的遁法,不胜欣喜之际,忽觉得身后有一阵风急急赶来,匆忙中我扭头一看,居然是一个骷髅头随风而来,速度却也不比我慢多少。 这是一个强大的骷髅头,携带着无边的声势而来,没有一丝战力的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方才乌乔传来的消息说得那个古怪的老道,定然就是他了,他这是怎么了? 我起在半空,拉着小妖的手,拼命从他身上借取灵力,流光咒念了数遍,身体闪了几闪,速度提到了极限,甚至不敢回头看骷髅头有没有追过来,就这样直飞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感觉不到骷髅头,才敢回头看去,见那骷髅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远远的抛开了。 犹自不放心又逃了一个时辰,确定没有追上来才放了心,天色已经大亮,我明显感觉到小妖身体呆滞后力不继,只得仓促落在地上,小妖已经人事不省。 我明白他这是灵力被我过度使用的后果,刚才只顾逃命,哪想到其他,举头望去想辨认下方向,见不远处是一座城池,上写着福州两个大字,我惊讶不已,想想却也正常,没命的逃了两个时辰,来在这里也没有是什么新奇,福州城门口,我心里暗暗叫苦,小妖一时半会不可能好转,得要赶紧找个地方帮他恢复才是,如今他对我的意义不同,万万不能有个好歹,可以我要去哪里呢,四下张望又无人,只能苦着脸坐在小妖身边等他醒来再做计较。 等了很久城门才开了,率先从里面抬出了一定轿子,轿子边上走着两个小丫环,城门官点头哈腰的送了轿子出来。我愁云惨雾的心思在小妖身上,本没有在意他们,只是轿子经过的身边忽然停下,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凝雪,去问问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 凝雪便是哪个看起来机灵点的丫头,奉命走了过来,蹲下来问道:“小弟弟,你身边的人是谁?他怎么了?怎么就你们两个小孩一大早就在城外?” 福州城人生地不熟,正愁如何落脚,见问起眼泪就飞了出来,说小妖是我的哥哥,我两人被坏人从北方拐来,哥哥拼了命救我,逃来了福州城,还没进城哥哥忽然就倒下了,举目无亲,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凝雪听得泪眼婆娑,去轿子边回了话。我见这顶轿子华贵的很,情知这家人一定是大富之家,撒个小谎博得同情,才能借他们的地方给小妖恢复。 轿子里的人并没有露面,吩咐了凝雪几句就走了,凝雪没有跟着而是留了下来,对我说道:“小弟弟,我家小姐要去城外,吩咐我把你哥带回府治病,你看好吗?” 我就等着这句话,那还会说不好的道理,凝雪找了辆马车,帮我把小妖扶上去,见小妖衣衫破烂,女孩子的同情心泛滥,眼泪哗哗的落下。 我无意间往那小姐走远的轿子看了一眼,心里一丝阴影闪过,我看那小姐的到轿子上方煞星临头,分明是大祸马上临头的征兆,这轿子里人可是很不对啊。 凝雪很爱说话,她告诉我,她家姑娘姓许,是福州城许家的七小姐,许家在福州城是家大户,粮铺、绸缎、珠宝都有涉猎,大门大户,心地最是善良,劝我安心的在许家住下,等给小妖治好了伤,再想办法送我们回家。见目的达到,我做足了全套功夫,把个凝雪听得梨花带雨,搂着我连说我受了苦了。 马车不多时就到了许家大门口,气势恢宏,看来一定是个百年以上的世家,我略微懂得望气之术,到了新地方习惯的先看看风水,这一看不打要紧,只吓得我连呼倒霉,怎么就找来了这户人家。 天眼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许家在我眼里一片混乱,地下冬蛇离穴,大鼠叼着小鼠四散,鱼塘里的金鱼纷纷露出水面惊慌的乱跳,牛羊骡马脾气暴躁,上方银蓝色、白紫色等罕见颜色的光冲天而起。天哪,这家人不仅是不对,而且大灾祸就在眼前哪。 我不知道此行吉凶,急忙掐指演算,运程晦涩的很,算到一半被阻再没有能力推算下去,只是隐约察觉还有一丝生机,算到了这里,我略松了口气,只要给我一天的工夫,就能把小妖恢复了,许家的灾祸还有三天,关我什么事,只要治好了小妖。我就可以轻松从云,施展流光咒,谁还能拦得住我。 凝雪并见我再门口愣了半响,以为我是被许家的宏大吓倒,带了我到后院,安顿好了,就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端来了瓜果点心,我饿得不行,抓起来就吃,养好了体力,关了房门,准备起个神坛,请天游十二溪女来帮我治疗小妖。 天游十二溪女,六丁六甲天神,与我熟悉不过,求他们每人度一口阴气给小妖,应该没什么问题。 第四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我取了两碗水来,端起一碗尽数泼在地上,随后抬脚站在了水上,这样的做法其实是预示着现在做法的人在海水里,或者江河之中游荡,举起左手捏持天女印,心中默默念了六丁六甲神咒两遍,随即又抬头从头顶取了天罡气一口,用力吹进了水碗里,用持天女印的左手朝那碗照了二照,又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取了五方气各一口,逐次吹入了水碗里,在簨位取簨水含在嘴里往半空一喷,口中念念有词道:“天游十二溪女,那延天女还不快快现身,更待何时。” 总算又可以使用这些本事,我地心十分高兴,果然不一会,空中鸾佩玉鸣,沉香阵阵,有十二天女从天边款款而来,无数的香花随风飞舞,那天女来到我的身边站定,静静地也不说话,他们明白的很知道这回还没有全功,便静静站在了一旁等待,片刻间,天边又有那延天女逶迤而来,来在我身边众天女一起朝我躬身说道:“道长倒是少见。” 我苦笑一声道:“三年了,各位天女,直到如今我才能念全六丁神咒,才能够把你们各位请出来相见。” 身着红衣的第一仁德天女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拦阻了要朝我问话的一众天女说道:“姐妹们,道长今天召唤我等前来时间却是不能长的,他的体力不能支撑,且看看有什么要我们做的,我姐妹做了好赶紧回去,时间若是长了,怕是道长要大病一场的。” 我也不寒暄,指了指小妖说道:“请各位天女是为他而来,他被我抽空了真元,烦请各位每人度一口纯阴之气给他,补足他的缺损就好。” 那延天女说道:“他是男人,怎么承受我们的元气。” 我说道:“他早就转化成了行尸,被妖怪改造了体质,如今已经和你们的属性相同,你们的元气对他来说是大补的。” 一众天女听了,也不推辞,挨个度了一口气给小妖。顷刻间小妖面色恢复如常,全身一阵骨骼爆响,看似身高也增高了不少。 等那延天女最后度了两口元气,我拱手说道:“今天麻烦各位姐姐仓促前来,小道没能备下香花、鹿脯,改日一定补上,今天要多谢各位了。” 排第五的仁亮天女笑道:“道长以前召唤我姐妹从没准备过香花之类的,转世之后为人好像大方了许多呢,是不是能补上以前的呢?我姐妹可就等着道长了。”众天女一起大笑挥袖,飞天而去。 我摸了摸鼻子不禁思忖:“莫非我很小气?” 凝雪端了许多糕点过来,见我狼吞虎咽大吃笑了,说道:“小北山,没人抢你的,慢点吃,别噎着。” 我趁着下咽的时候朝她笑了笑说没事。能不大吃吗,一晚上拼命运转流光咒逃命。 床边小妖依旧沉沉睡着,凝雪想走过去仔细的看,我急忙走过去拦住说他现在见不得风。凝雪才停了下来,关切地问我要不要帮他找个大夫,我说不用,凝雪担忧不已说:“不能等了,这么长时候昏睡不醒,醒不来了可怎么办?我这就去找大夫来,常来咱家里看病的蒙大夫医术很高明的,你等着,我就去请他来。”说完就跑了出去。我摇头,女人的母性容易发作,不管是什么年纪。 见叫不回来凝雪,大夫真要来看那还得了,我啪啪拍了小妖几个巴掌,想把他叫醒,怎奈他的身体极其虚弱,消化天游十二溪女的真阴更需要时间,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的小妖就和死人一样,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大夫看了真的会把他当成死人的。该怎么办? 我急的团团转,房门忽地打开,凝雪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多岁很瘦的老头,嘴里唠叨着:“小丫头,慢点,你慢点,我一把老骨头别被你拽断了。”凝雪一直把他推到小妖的面前,老头儿根本不能推辞,却不过凝雪的急性子,只要伸出了二根手指搭在了小妖的脉门。 我冷眼看去,蒙大夫显然是个江湖人物,浑身劲力饱满含而不吐,反映迅速,以他现在的架势,不管你从哪个角度攻击,他都能迅速逃脱,并且给你沉重的打击。这种身体上的反映没有三十年绝对做不到。许家不愧是福州府的大户,随便找来一个大夫都这么厉害。 且说那蒙大夫闭着眼睛,轻弹小妖的脉门,这是试探昏迷中的人常用的方法,人虽然昏迷了,可是周身的运转并没有停,这么使出来的反映最做不得伪。方法虽然对,可是却用错了人,小妖是个行尸,去哪找他的脉搏。 一试之下没有反映,老头惊疑的‘咦’了一声,拨开了小妖的眼睛,见小妖瞳孔飞散,冲凝雪说道:“小丫头,你闯了大祸,这孩子早就死的透透的了,你怎么还能把他带进府里,开什么玩笑,还要我来看。赶快想办法弄走,真要闹了出来,有你好受的了。” 这个大夫虽然果真姓蒙,凝雪却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见他说的郑重,不是在和她逗笑,也着急了,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会早就死了呢?她几乎哭了出来,蹲下来认真对我说道:“小北山,你和哥哥是怎么到的福州城外,他真的死了吗?” 我心说要不是你这丫头好心,也不会被人发现,只能仗着我只有三岁,她的问话我一直摇头,假装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蒙大夫见问不出结果,对凝雪说道:“福州城热,尸体放在这里,不出一天必然要发臭,还是早点帮着这傻孩子把他哥哥埋了吧,可怜这孩子傻乎乎的,以后可要如何是好,哎,凝雪,你惹祸了啊。我派个人出去给他买副匣子,送他下地入土为安吧。” 按照我原来的预期,小妖再要一个时辰就能醒来了,因此也不着急,倒是凝雪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找了两个家丁来,让他们去棺材铺买副小孩睡得匣子再棺材铺放好,她则是抱着我看着小妖的尸体不断掉眼泪,不多时家丁就办好了匣子,再来抬小妖过去。 凝雪抱着我的手冰凉颤抖,哽咽着的眼泪落在了我的脸上,连说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我见事件发生的超出了我的控制,再等的话小妖只怕真的要被人钉进棺材里了。总要编一个谎话来圆圆才好。 凝雪悲伤的抱着我落泪,不知道是不是感怀身世.我急忙说道:“我哥还没死,我哥还没死呢。”蒙大夫可怜说道:“小孩儿,你哥身体僵硬,心跳,脉搏全无,怎会还没有死呢?就让他走吧,死者都要入土为安的。” 我着急说道:我哥哥没死啊,他得了离魂症,以前也经常这样,等他睡醒了自然就好了。” “离魂之症。”蒙大夫听我说完不觉眼前一亮,激动地割着老远就飞扑过来,抓住我急切问道:“什么?离魂,真的有离魂之症?他还能自己痊愈?小孩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懵懂地点头说是,蒙大夫自言自语道:“离魂之症,总算是碰到了这种症状的了,要是这孩子呆回真的醒了,我就能研究是怎么病因,也许还能找到治疗的方法,啊嗬嗬,阿凤,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凝雪这边听说小妖并没有死,吃惊的问蒙大夫道:“大夫,他现在到底是死还是活啊?” 蒙大夫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景象,捋着稀疏的胡须说道:“人死了当然活不过来,离魂之症却不同,人看起来死了,其实还没有,只是三魂七魄离开了身体,只要找的回来,当然就能醒来了。只是我没有想到,有人患了离魂之症还能自己醒来呢。”再看床上的小妖已是满脸的急切。 我恶狠狠的想:“小妖是我的,他的主意你也敢打。” 凝雪也想见识死人复生的奇景,和了蒙大夫一起不再出门,耐心的等小妖醒来。等他们折腾了也快有一个时辰,房里几人的呼吸急促,视线聚焦在小妖身上,我约算了下事件,小妖也到了要醒来的时间了。 蒙大夫嘘了一声,就见小妖的胸膛开始缓缓地跳动,开始太慢,蒙大夫不敢大声喘气,怕打扰了小妖的醒来,被他感染,凝雪也是大睁着眼睛看着,右手拿手绢捂着嘴巴大气儿也不敢出。 一袋烟的功夫,小妖的胸膛终于强劲有力的跳动起来,紧张到窒息的两人激动的站在床头。 半响小妖幽幽的喘了地一口气,一口浊气喷出,睁开了眼睛。蒙大夫吃惊的看着缓缓坐起来的小妖说不出话来。心跳是我制造出来的幻象,小妖一个活鬼怎么可能有心跳。 不想小妖张口说了一句话,把两人的听得惊疑不定:“小丑儿,累死我了,你以后不要带我在天上飞了。” 第四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小妖从来不把别人当人,只顾和我说话,完全没有看到身边两个张大了嘴巴的人,他一骨碌下了床,好生生的走了几步来了我身边。 蒙大夫口吃的问:“好了,好了,,他......刚才.......说什么?” 我强作镇定地对他说道:“大夫,我哥他才醒,说胡话呢。” 小妖看见屋里还有生人,下意识又站到我的身后藏起来,我连忙一把抓了回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的情绪才慢慢的稳定。我紧紧抓住,害怕他忽然又再两人面前就隐了身去。 蒙大夫半天都在重复一句话:“奇迹、奇迹、奇迹……”说完又哈哈大笑,“离魂之症果真是可以治好的,果真是可以治好的啊。” 凝雪见小妖好转了,满脸的忧愁瞬间都去了干净,她见小妖衣衫褴褛,女孩爱心、细心发作,飞快地出去拿了一套衣服,要小妖换上,她走的快,喉咙里喘着粗气不止,可叹小妖完全不懂得她的苦心,她又说是已经为小妖准备好了洗澡水,要他快去洗洗把衣服换了。 小妖生性孤单哪懂得回应她的热情,只是靠了我更近。我只得带了他去。换了衣服才发现,小妖的卖相还真的不错。往日见他总是鬼森森的,破旧的衣服也总是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的天天滴着水,今天受了天游十二溪女的一口元气,化去了身上的狰狞,身材也好像长高了些。外貌看起来也有十四五岁,面目清秀温顺,这样的相貌怕是最能吸引那些无知的小女孩吧。 按说行尸是绝对不可能长大的,可天游十二天女和那延天女却是天地正神,一身的真元更是千锤百炼,虽然仅仅只是每人一口,与小妖这样不入流的行尸的补益效果却是巨大的。靠着这些真元,小妖不仅补足了前面的匮缺,更是又上了一层。从小妖的手上感觉到他蓬勃的灵力,我心中狂喜。 之所以不计因果的请天游十二溪女来,其实还是因为一个自私的念头,那就是既然我可以借小妖的力量施展神痛,索性干脆就把他当作我的真元囊带在身边,他的真元充足,与我的好处更多......只怕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惜许了香花鹿脯来乱许众天女。 拽开了在一旁研究不停的蒙大夫,我向凝雪说道:“感谢凝雪姐姐收留我兄弟俩,我哥哥既然已经好了,休息下就想赶紧回去,家里爹娘不见我们,还不知道怎么上天入地的找呢。” 凝雪不舍说道:“这怎么行,你哥才醒,无论如何要住几天等养足了精神才能上路,山高路远的,你两个小小年纪独自上路让人怎么放心,等小姐回来我去求她派个家丁送你俩回去吧。”她说着大人的话,但是看起来怎么都不是那么回事。 小丫头单纯善良对我们又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忙,我不禁犯了难,一向奉行的是明哲保身的处世之道,这许家分明是要历一场大劫,留在这里趟浑水可不是我的为人,原想小妖养好了伤后,趁天黑不打招呼溜走,可是现在凝雪帮助我在前,她身处险境,我怎么能拍拍屁股就走。 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小丫头待人真心的善良,着实感动了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决定,保住小丫头的命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天快要黑了,凝雪陪着我说话,有家丁来说小姐回来了,凝雪叮嘱了几句,才往外走,我不是个反应迟钝的人,凝雪和我说话时候,眼睛一直偷偷飞瞄着不发一言的小妖,闪过一丝红晕,还不太懂得如何掩饰的少女,眼里是火辣辣的感情,我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啊,小妖这样的怎么可能,但是这话我怎么和凝雪去说。 小姐听完了凝雪的汇报,蛾眉紧蹙,只说让家人好好照顾这兄弟俩就不吭声了,凝雪见小姐脸色苍白忙说:"小姐走的早,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不是受了凉吧,说着扶了小姐要她到床上休息。问另外一个丫头小柔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坐在床边陪着小姐聊天。 许小姐听说小妖患的是离魂之症,也是吃了一惊,她是博览群书的才女,自然知道这是无药可医的疑难杂症,两人说了几句,小姐就困的不行,沉沉睡了。 一到晚上,牛鬼蛇神纷纷出现,拖家带口,呼儿唤女,裹挟着包袱,好不热闹,我冷眼旁观,这些人受着许家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祭祀,出了事不是站出来,而是纷纷逃走避祸,我不由感慨。没良心的孬种,等我回家了,钱多了买肉包子喂狗,也不养这些人. 我要小妖拦住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恶鬼,那恶鬼匆匆忙忙地赶路,恶声恶气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找死,敢挡着老子赶路,赶快让开,不然老子吃了你们。”说罢嘴忽然长大了数百倍恶狠狠咬来。小妖知道对付恶鬼只能比他更凶恶,飞脚踢走了恶鬼的头颅。 恶鬼好容易找回了头安上,陪着笑脸乖乖到了我面前。果真是个欠打的贱人。 我冷着脸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许家家大业大,换了地方,谁能供奉的那么好?” 恶鬼苦着脸说道:“小少爷……” 小妖和我心意相通,我冷哼一声:“少爷就少爷,还小少爷,小妖给他长点记性。” 小妖稍一迟疑,还是走过来提了比他高了一头半的恶鬼,来回摔打,可怜的鬼被摔得头昏脑胀,再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就老实多了。 “咱们可也不想走哇,留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逍遥的很,几天前,五通神给下了五通令,要是还敢留在这里,他们不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会灭了我们的魂魄,让我们魂飞魄散,谁还敢留哇。” “说说,五通神?是怎么回事?”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预兆,却没有能力算清楚因果,知道这些老鬼都是积年成精了的人物,不是发现了危险,怎么舍得离开许家的供奉。问他们一定能找出原因来。 “我只是许家的旁支,又不是许家人的亲爹娘老子,五通神下了令,我当然要跑了。”恶鬼长的五大三粗,可脑子却很精明,忙不迭的先要撇清。我摆手说道:“你就是至亲我也管不着,只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恶鬼见我不计较他临阵脱逃,定了定神,说了一段缘故。 却说福州城南有一座五通庙,几十年前不过是座荒野小庙,庙里祭祀的是五通神,民间又称“五圣”、原来只是中国南方乡村中供奉的神道。相传五通神本是兄弟五人,一个说法是说唐末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了祭祀,是为唐末福建人,上官泊、上官兰父子为镇将,剿黄巢战死,皇帝赐封赠忠勇将军,敕建专祠“惠安祠”祭祀,后加封上官泊为民主王、上官兰为五通王,五通庙是供奉上官兰的庙宇; 另一说是为相传明太祖朱元璋得天下后,一夜梦见数十万阵亡无主将士向他哭诉,于是他下令民间供奉“五通”神位,让他们得以享受百姓祭祀。这里的“五通”是指五人一组,又称“伍”,是古代军队的最低一级编制,相当现在的“班”。因此,朱元璋下令祭祀的“五通”不是神,而是战死疆场将士们的鬼魂。 福州城南供奉的五通神是模糊的五座神像,说不清来历,本来是荒草丛生的废地,有一天许家的先人在庙里过了一夜,得了神谕,从此有如神助,顺风顺水,家业一发不可收拾,更是得了西南第一家的称号。 许家人有了钱就去从政,几十年的时间,把个许家经营的铁桶一样,根基牢靠,世俗的人再也不能撼动。 民间都传说许家发达是全靠五通神的助力,因为许家花费重金重修了五通神庙,这庙宇从此香火鼎盛,成为方圆几百里香火最兴盛的寺庙。 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想不到恶鬼还是个说故事的能手,我瞪了恶鬼一眼,只能耐心的往下听。 五通庙和许家一直相安无事,许家的人也一直小心照看五通庙,不料保暖思淫欲这句话也能应到神明的身上,几十年相安无事,许家也到了第三代许纯良这里,一共生了六个儿子,人心是永无止境的,许夫人思忖人常说闺女才是娘的贴身小棉袄,自己活了半百,就生了六个男的,她想要个女儿体贴下自己,于是去了五通庙求神发愿,向五通神求一个女儿。 五通庙果然灵验异常,从五通庙回去半个月后,许夫人就有了身孕,足月生下了最小的七小姐。老来得女,宝贝的很,真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七小姐长到十五岁,出落得亭亭玉立,行若风摆荷柳,静若空谷幽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家人小心翼翼的呵护,哪料想就因为这个女儿,给许家惹来了滔天的大祸。 第四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红颜薄命,这是放诸四海的真理,无论你出身家财万贯、或是权倾天下。许家在东南可谓跺跺脚地要晃三晃的大族,东南军阀割据,却没有人敢把主意动到他们,就是这样雄踞一方的大家眼看也要保不住自己的闺女。 话还要回到三年前,许七小姐生的娇弱,当地人常拿病西子比喻,艳名远播,因为是从五通庙求来的,许夫人每年都要带着七小姐去庙里还愿酬神,这年,许夫人被庙里的老和尚请去吃素斋,七小姐自己跪在五通神像前。 五通神像形态各各不一,七小姐挨个看来,见神像雕刻技法精湛,目光仿佛开合不休,真的像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多看了几眼。 其中一尊五通神像,眼里忽然放出了光彩,七小姐顿时心醉神迷,恍惚中来到了一个优美的所在。只见彩蝶翩翩,百花环绕,脚下是柔软的青草,一个白衣男子随风飘到了七小姐面前,轻轻托起七小姐的下巴,叹道:“真是人间绝色啊。” 七小姐见这男子温文尔雅如处子,不觉动了心,那男子笑道:“你先回去,等我准备了礼物就去你家提亲,到时候我们双宿双栖,神仙也不过如此耳。” 七小姐想要抓住远远飞走的仙人,却吃他轻轻一推,睁眼一看自己还跪在神像下,方才却原来是个梦,不过梦里那男子来的如此真切,七小姐闻了闻手上似乎还有梦境中淡淡的香味,双眼迷离地看向了五通神像,恍惚中觉得那神像对自己眨了眨眼睛,七小姐揉了揉再看过去,就只是平时的神像了。 回家之后的七小姐日夜心绪不宁,心事也没有人能说,几天憔悴了下来,直到第七天正午,白天忽然刮起了狂风,遮天蔽日的,福州城转眼成了黑夜。 许府门口蓦然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那男子一口吹开了许家紧闭的大门,轻摇纸扇,一步跨进了二门,许家六子一起站了出来,才要开口喝问,却被那人纸扇轻飘飘的一扇,扇上了天。几个人在半空中扑通,却总也落不下来。 当家人许纯良六十多岁,沉着脸坐在正厅看着白衣人,许夫人被丫环搀着也走了进来。见一群儿子都在天上顿时慌得哭了起来,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啊,你快救救他们啊。” 许纯良剑眉横扫,见白衣男子仿佛无所觉察,遂缓缓说道:“尊驾是何方高人,来了舍下,不知有何见教,只要许某能做决不推辞,还请先放了小犬,与我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衣人朗声笑道:“既是许大先生说了,小子我就不客气了,以后终归是一家人,尚需走动。”说完扭头飘进了厅里坐在了许纯良的对面。天上不断挣扎的六个儿子,直直掉了下来,众人一阵惊叫,这么高摔下来,还有个好啊。 白衣人像是背后有眼睛,六人虽然高高落下,却都像是被人扶了稳稳站在地上,再看已经是满身大汗。 凝雪上了茶,她本是想回报许老爷说:“小姐不太好。”可见了刚才的情形,知道许老爷无暇顾及,便老实的站在一旁。 许纯良轻啜了一口香茗,问道:“这位公子气概非凡,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光临舍下有何指教?” 白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许纯良说道:“小良,当初你爷爷带你去拜我。见了真神反而认不出来了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跟你说我家住在丹霞山五通庙。” “丹霞山五通庙,”许纯良大惊失色,小良这个名字,这世上更是不应该有人提起,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甚轻的公子哥为什么会叫的如此顺溜。他说住在丹霞山五通庙,莫非…… 许纯良盯着年轻男子的眼睛,艰涩的问道:“行几?” 年轻男子灿然一笑,绝世风姿在凝雪的眼里湮灭了天上所有的星星,许纯良满头大汗,脑袋里轰鸣:“他们还是来了吗?他们还是来了……”年轻男子竖起了三根手指在许纯良面前晃了几晃。 许纯良恭敬的走了过来垂手而立:“三爷来了舍下,应该事先打个招呼,小子才能事先准备,绝不能慢待了三爷。”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这次是三爷我只为七小姐而来,自然不用你准备,只要到时候交人就好。” 许夫人听说七小姐不由奇怪的问道:“三爷为小七来,是什么缘故?” 白衣男子猛然跳到了桌子上哈哈大笑说道:“再过三年我就要娶了七小姐,你们只管准备嫁妆就是。” 许纯良以及许夫人呆住了,自家一直奉若神明的五通神要娶自家的闺女,不会是在做梦吧?那白衣男子大笑着长袖一展说:“订亲听说是要聘礼的,这箱子的东西就留给你们吧,说完随即腾空而去,空中传来他的得意地道:“岳父岳母,你们看好闺女,三年后的今天我来带人,可千万别慢待了我的娘子阿,哈哈哈哈。”说罢已经没有了踪迹。 许家一片愁云惨雾,神仙啊,怎么惹得起。许纯良更是清楚自家的发达靠的是什么,沉吟许久说不出话来。 许七小姐听凝雪形容了那人的样子,不觉一动,分明是五通庙里梦见的那人,莫非那场梦是真的不成?听说那人已经定了婚期,心情快乐,病竟然好了,她的快乐和家里的沉重气氛成了反比,许纯良见她这样子更加不喜,连呼家门不幸。 许夫人见女儿少不更事,不得不暗地里替她筹划,说下了几桩亲事,不想消息泄露,那几家人当晚就被灭了满门,曝尸城头,如是接连二次,再也没有人敢应承娶许家的女儿, 三年很快到了,白衣男子到了时候,果然上门接人,许家早有准备,请了几个有道之人助阵,可惜都不是什么避世的高人,三小两下就被剁成了肉酱,许七小姐藏在地底也被翻了出来,乌云翻滚,顷刻不见踪影。 事已至此,许家业只有认了,盼着五通神能对自家女儿好点。许七小姐更是以为郎情妾意,能双宿双飞,可那白衣男子却是个花心至极的淫货,无论什么物种,只要生的周正,都被他拿来当这七小姐的面宣淫,七小姐心碎了,一怒回了娘家,那男子却又来寻找,一来二去,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许家虽然势大,可和神佛相比,怎么是对手。 五通神的其他四兄弟都是一路货色,早就垂涎三尺,见老三疏远了七小姐,提出来要拿来共享,那禽兽竟然应了,七小姐伤心绝望,这才断了和那人白头的念头,回家避难,惹恼了五通神,下了最后通牒,若是许家后天不交出人来,就把许家夷为平地。 眼看后天就是五通神的限期,因此阴神们纷纷逃窜,远离是非之地。 一番话听得我目瞪口呆,神明居然是这样子的?百年来的信念瞬间轰塌,我吃尽世上苦,努力的是如此结果?转而又怀疑起五通神的来历,他们在人间胡作非为,这样的真的会是神? 我不是个正义感强烈无处发泄的人,七小姐落得如此地步,十有四五是她自己的原因,我在想要不要带着凝雪回山东,可是沾染了因果,不破开了又怎么能脱身而去,即使走了也要把后患带回山东,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打发走了啰嗦的恶鬼,我决定晚上去五通庙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 蒙大夫叫着我的名字快步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拽着我就往外走。 出了许家的大门,蒙大夫才停下来对我说道:“小兄弟,许家如今已经是是非之地,你们年纪还小,万万不能留在那里等死,不如先跟我去舍下,虽然没有许家的广大,可也能让你们小小的休憩,等身子恢复了,我再派人送你们回去,如何?” 第五十章 http://.biquxs.info/

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这个蒙古大夫自然不会是位圣人,他不过是因为小妖被我杜撰的离魂之症所引才高看了我们两眼,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市侩得感觉,也不喜欢他自说自话的就带我们去他家避难,只是虚伪的热情更加得让人难以拒绝。 交待了许府的门房,告诉凝雪我的去处,才随着蒙古大夫走了。南方温暖如春,我穿着亲娘沈小花给我亲手做的厚厚的棉袄棉裤,走在福州城里,在众人奇怪的眼神里,终于走到了蒙大夫的医馆。 蒙大夫倒是有心,早就准备了饭菜,只是让我们吃饭,什么也没提起,这点比我想得要好很多,本以为他会把小妖拿去解剖呢。可惜小妖对他费心准备的东西不感兴趣,独独便宜了我。 中医的家总是充斥着各种草药的味道,蒙大夫看来还是个白髯飘飘得老中医,我笑说住在这的人估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病了的。蒙大夫苦笑不已,一直走到了后院,估计是他家的内宅,撩开门帘走了进来,只见对门就摆了一张大床,床上绑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见我们进来,眼都没有抬起,嘴里捣鼓着什么。蒙大夫走过去温柔的帮她理了理头发,那女子冲他傻傻一笑。 看了这个妇人,我明白了蒙大夫热情地原因。心里却也好受了一些,原来他只是想治好自己老婆的病,并不是想靠这个去博神医的名头。蒙大夫惨然说道:“拙荆一年前忽然得了怪病,开始只是自言自语,到后来完全不认得家人,枉我是福州城有名的大夫,却一直束手无策,一天天看着她病情越来越严重……还没有说完就搂着那女子恸哭。 我也不知道个所以然,说是中邪却又没有。精神错乱,和北方常说的神经病类似,这种病我可治不好,一定是蒙大夫见小妖死过去了还能醒来生出了希望,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想要知道小妖是怎么自己好起来的。 我说道:“蒙大夫,你想用我哥的方法来治你的娘子是吗?要让你失望了,我哥生下来就这个样子,最多的一次死过去七天,家里把坟坑都挖好了,爹娘不舍得下葬,而且颜色如生,实在不忍心埋了,没想到七天后他竟又自己醒来,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见他兴趣不高,知道该到了告辞的时候,蒙大夫并没有送我俩出来,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走回许府天已经黑透了,凝雪听说我俩回来,过来陪我俩闲扯了一通,我分明看见她心不在焉,眼睛一直偷偷瞄着小妖不放,不由犯起了愁。 这断不可能的孽缘,决不能放任他们滋生,凝雪是个好女孩,万万不能吊在小妖这颗歪脖子树上。 也着实在看不出来,小妖木头一样毫无趣味,半天不说一句话,有哪点可取之处,凝雪夜宵也和我们吃了些,见小妖凡事都要问我,并不理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饭后嘱咐我俩早点休息,就去了小姐的绣楼。 三更一过,喧闹的许府安静下来,受了凝雪和七小姐的恩惠,以我的性格不了解了,只怕会成一生的心结,早就悄悄问清楚了五通庙的方向,拉了小妖的手,心中默念御风决,身化清风,歪歪斜斜吹出了许府,起初还太会控制身形,小妖害怕把我得手拽的紧紧的,逆风身子一沉,差点要掉下去,亏得御风决我熟悉的很,不大一回儿就掌握了诀窍,速度也就快了许多。 御风决和流光咒都是神行的法门,流光咒极耗真元,却能瞬息百里,轻易不会施展;御风决不同,只要念动咒语,就能身化长风随风而逝,而且不耗体力,用来赶路再好不过了。 五通庙在黑夜里灯火通明,香火渺渺上升,好不兴盛,我落在了角落里往里偷偷看。不想小妖才一落地就浑身颤抖忙不迭的要隐身。行尸的本能察觉到了他不能招惹得东西,我早知道他胆子小手里拽的很紧,硬拉在我身边。不然他有可能丢下我跑了。 五通庙的上空若隐若现一股淡淡的鬼妖之气,不是我仔细观看,根本察觉不到。心里惊疑不定,这是个什么道理,寺庙一般不都是宏正庄重的吗,怎么这里妖气四溢? 摸到了正殿,小心揭了一块瓦片往下看,就见正中五座高大的人像,云雾蒸腾,恍惚间看不清面目,不过头顶都有一丝丝妖气逸出,终于知道了原委,此五通神非彼五通神,神仙也被人冒充了啊。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唯一的可能是修建神像的时候,就被妖怪污了,堂而皇之的占据了正殿,享受民间的香火;五座神像就是五个妖怪啊,怪不得他们能隐形匿迹,鼎盛的香火早让他们藉此洗去了一身八成的妖气。 一口吹散朦胧的烟雾,就见神像的眼睛生动、活人一般的流转,发着邪异的光彩,几十年来装神仙也没能消去骨子里的邪糜,只怕迷惑了不少的女子,我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丝儿声响,这儿是他们的大本营,不知道会有什么古怪,人单势孤的我还是小心为妙。 借着小妖的真元,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循着妖气,往后殿摸去,庙里的和尚不多,一路上也没碰到几个,被我轻松闪过。穿过月亮门我来到了后院。不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后院别有一番景象,外面是黑夜,这里却依然是白天,温和的太阳似的东西当空,却不烁热,绿树回廊,小桥流水,几只仙鹤在远处起舞,花间几只大如箩筐的粉蝶儿摇曳。高高的绿树下,五个面目清秀的白衣男子或吹笙、或鼓瑟,或吟风弄月,赶考的士子聚会一样风雅。 银质的酒器盛满血红的葡萄酒,慵懒的斟了杯一饮而尽,嘴里念唱着霓裳仙曲,说了声我醉欲眠,便席天幕地颓然睡下,眼前分明是几个嫡仙般的人物。让人一见便生出好感,可是又怎么会做出那种天怒人怨的龌龊事来。 只听一个男子说道:“元三哥,后天就是你的定下的最后期限,许家可是有什么动静吗?” 中间举着酒杯的男子说道:“谢五弟,他们一家子凡俗之人,如何敢和咱们这些大恩人作对,放心,到时候还不是乖乖的把女儿送来给各位兄弟共享,哈哈。” 边上一个略为粗豪些的男子说道:“七小姐生的真叫一个消魂哪,咱们兄弟哪个不都是早就看得眼热,若不是碍于元三弟的面子,早就拿来用了,等明天带回来,咱们轮流用完到时候要是那小女子还能活着,再还给他们也无不可啊。”说罢发出淫秽的笑声。一番话打破了我刚才的幻想。妖怪就是不要脸的妖怪。 看起来最为稳重的一个男子说道:“各位兄弟,这几天我觉得心绪不宁,好像有事发生,不如我们先避开了这个征兆,再去找七小姐可好。” 几个妖怪听了赫赫大笑道:“白大哥道行最高,胆子却怎么小了,许家不过些普通人,又受了咱们的恩惠,连他们家的女儿都是咱们去阴曹地府偷来直接送给了他们,咱们只是要拿回来那有什么?再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威胁到我们兄弟不成,惹恼了大爷,一把火烧个干净透彻。”白衣人听了沉吟不语。脸上犹豫之色并没有少解,我运起天眼往几个妖怪看去。 混迹世上基本都是道行高深的妖怪,借了小妖得七成灵力,我才只看见了元三哥原来是乌龟。胡老四是只守宫,其他几人想必也是一类的妖怪,不过是几个批毛带甲的禽兽,居然这般精彩,仗着道行高深,人模人样的在尘世冒充仙人数十年。 了解了底细,我想怎么要抽身而去,只是五个妖怪聚在一起,每一个都比我强我太多,要想个完全的法子才好。偷偷的使了阵风,后院的花瓣被纷纷吹在了空中,再下一刻,几个妖怪被漫天花瓣环绕。一齐赞说:“妙哉呀妙哉,白大哥,不如我们兄弟吟诗一首,以和这满天飞花如何。” 胡老四卖弄道:“各位哥哥,小弟最近得了一个词牌,待小弟先来,几位哥哥弟弟看看如何可好。”众妖怪一起赞道:“四弟(哥)的才情必然是好的。” 我冷笑一声道:“妖怪,等回我看你们还能优哉。 风越刮越大,花瓣没有一片儿掉在地上,那白大哥忽然问道道:“三弟,这风是你使的?”元三哥笑说不是他,白大哥变色道:“不好,这不是普通的风,快走。” 我把声音四散不让他们找到我的所在,大声笑骂道:“一群不知道死活的妖怪,如今才知道,可是晚了,明年今天就是你们几个的忌日,哈哈哈哈。”话音才落往风中扔了一张烈火符,顿时借了天上的风,漫天都是红彤彤的火焰,火势薰天,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了几个妖怪。 火光中只见几道白光闪过,五个妖怪纷纷逃出火海,不见狼狈,四处张望想找出纵火的元凶。 火势虽然看来凶猛,我知道不过是些尘世的火焰,根本动不了妖怪分毫,只是不忿他们的嚣张,给点教训罢了。不料几个妖怪身上的衣物竟然都烧着了,他们居然惊呼着的逃出来,想来是身在富贵窝忘记了自己应该有的本事,几个妖怪逃出来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起惨叫着扑向了火海: “我的焦尾琴,我的吴王笙啊……你是什么人,毁了我们的宝贝,就拿你的命来赔吧”不提几个妖怪手忙脚乱的扑火,抱着烧焦的乐器乱吼,我已经仓皇随风飞出了十几里远依旧不敢停步,一丝妖力若有若无得跟着我,无论如何也甩不脱,只能引着妖怪又飞了十几里路才落在地上。 才一站定,就见一个白影嗖地落在了地上,来的是那个不怎么说话的白大哥还有谁,阴森地对我冷笑道:“我看你还能跑到天边去?” 第五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那白大哥说完又掐指捏了几个法诀,封了我所有退路才冷冷说道:“我当是谁,却原来是你们两个小畜牲,敢讨五通庙得野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既然自己送上了门那就乖乖留下,做我兄弟的点心吧。” 小妖被他的气势压迫,身子哆嗦着就要隐身逃跑,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只有一个妖怪,做事虽然精细,不过那法力可就粗糙了,凭他的那些手段,我料定自己能走得出去。把个害怕的心里慢慢的淡了。 我见这妖怪把相貌堂堂,被火烧掉了衣裳又换成了华贵的白袍,心中暗暗猜测着如此讲究的妖怪,他的本体到底是什么,装作害怕的发抖哀求说:“妖怪大爷,我,我们走错了路,误入了五通庙,您老大妖有大量,抬抬手放了我们吧。” 白大哥瞪眼喝道:“赫赫,不知死活的小孩,路过为什么还要放火,你烧坏我们的物事就拿命来还吧。” 眼看着不能轻易脱身,我只好放弃了蒙混过关的想法,翻脸道:“好不要脸的妖精,霸占了五通庙,就真的以为你们是神仙,也不怕真的五通神来寻你们吗?” 妖怪却也懒得聊天,腾身飘到空中,大手迎风一展,立刻变得犹如几十丈宽的蒲扇,罩住了我们所有的退路,轻轻往我俩一攥,可叹我俩的身形和大手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仓皇的蚂蚁。 急忙念了句:“流光。”两人的身形化成了二道流光往天边飞逃,大手虽然看起来铺天盖地,却没有快不过我们的速度,一把攥了个空,我已经逃到远处,还能感到那刚才立身的地方,空气剧烈的震动。白大哥见一击无果,也不着急对着我俩厉喝一声“风”,平地起了一股狂风,只见他身子一转融入风中,顿时风声呼啸速度更急,只一刻就遮天蔽日,往我二人卷来。 云从龙,风从虎,有白大哥得加入,这风已经不再是尘世的了,旷野里尖叫着呼啸而来,只吹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头上忽然传来虎啸龙吟,抬头看天上居然有龙虎相携而来,脚下大地不由颤抖;那白大哥在风中鬼魅一般的飘忽,赫赫冷笑声一直在耳边回荡。他显然是想把我活捉回去,不然的话,我不可能有逃命的余地。 我见风势凶厉,若是刮在身上,怕是马上就能把人搅得粉碎,高声骂道:“死妖精,不是要吃小爷嘛?刮那么大的风,把小爷吹散了,你还吃什么?”。嘴里骂骂咧咧,脚底抹油想溜之大吉。左冲右突,怎么也冲不破妖怪布下的禁制。妖怪漫声说道:“小子,别担心,这些风都是我使得,即使刮散了你,我仍然能聚了起来,口感一点不差的。” 小妖浑身颤抖,我俩半天找不门路,身子只能随风飘荡,风速太快,这个滋味实在不好受啊。亏得来之前早有准备,作了几个符咒在身上,急切间抽出了一张替身符,这替身符绘制的时候要念制替身咒:“替身代身,白纸作你面,五色纸做你身,未开光便是纸,开光了变神通,开你左耳听阴府,右耳听阳间,你和青州梨花村张姓北山,同时同日同月同年出世,开你左手提钱财,右手提灾殃,北山张姓灾祸担担退退出外方,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无刑无克担煞疾走,神兵如火急急如律令。” 我丢出了替身符,随即就拉住小妖得手连续念动隐身咒、流光咒儿,烟尘渺渺,晃过了白大哥的眼睛,身子缩了又缩才藏到了一丛草里,转头看过来,那白大哥并没有识破已经换了替身,狞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倒是刁滑的很,老子封了天禁了地,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如此油滑,我看你还能往哪跑。” 替身符果然灵异的很,面目表情生动,只是不说话,不断的挪闪,那白大哥气的哇哇乱叫,见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场中,暗暗试探许久,果然找到了一个空虚的位置,和小妖游鱼一般的滑了出来,随即没命的奔逃。 才走出不到十里,以我的速度也就是眨眨眼的时间,就感觉到替身符被轰的粉碎,替身有我的一滴血,临毁灭的那一刹那,牵连到我,好似被巨锤敲打一般,头晕目眩,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转而却大有空名,我从替身的眼里看见白大哥恼恨的无奈。急忙不要命的念动流光咒,也亏得我那天请了天游十二溪女相助,小妖力量充沛,到了如今也没有异样。 虽然跑得很快,一路上仍然我故布疑阵,白大哥古怪的速度让我心寒,唯恐他又追了上来。绕着福州城转了无数的圈子,偷偷才溜回到了许府,半空中直接落下,见四处无人,推门进了屋里,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睡的不省人事。 窝囊啊窝囊,老子前世收妖降魔,什么妖怪见了我,无不望风而逃,如今倒好先是青州府的邪老道追得仓皇跑来福州府,又被妖怪追得像只丧家之犬,若不是我机灵,今天只怕真要死在他的手下,没有金刚钻绝对不再揽高难度的瓷器活了,摸了摸背后湿得透透的衣服,我说服自己不要再管凝雪了,不是我不救她是没有能力。 凝雪一大早就来找我们。我直接就问凝雪要不要和我一起走,那个小丫头性子执拗地很听了我说的厉害之后居然立刻拒绝了我,说她自幼就和小姐一起长大,不能舍了小姐自己走。 没办法我只好把五通庙的情况大约说了,听说五通庙的老神仙全是妖怪,凝雪再没有心思和我说话,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一响,凝雪头前带路,一个身着天青色裙裾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看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瓜子脸,柳叶眉,一双眼睛本来应该如柳燕穿岩,可是如今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可怜一个绝色女子,看面相寿数不会活到贰拾岁,真是应了那句红颜薄命的老话。 我坐着不动,许七小姐强打起精神问道:“敢问这位小哥,听凝雪说您昨晚见到了我家相公,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形,可否仔细的和砚池细说?我家相公是否真的如外面传说那样是个妖精。”声音温婉,可是满脸的愁云惨雾,叫人不禁生怜。 念头才起,我不由鄙视自己,你年纪才多大,居然生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她的对头也是你可以招惹的? 不过我还是详细说了看到的情形,许七小姐听说自己相公果然是个神通广大的妖精,不觉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一阵摇晃,脸色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满脸不信和绝望之色。似乎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许砚池几乎是被两个丫环搀着才能行走,我叹了口气,这女子估计是活不了多久了。凝雪慌张的跟了过去,招呼也没来得及打。 小妖昨晚回来又躺着不动,一时半刻我又是不能走,百无聊赖的坐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人刁滑的声音说道:“捉妖驱鬼了,抓妖驱鬼了,谁家有闹妖闹鬼的,赶快来请本天师了。”一连在我耳边念了无数遍。 这声音让我心中一动,我住地是许府的第三进院子,二门的声音都传不进来,何况是大门外面,说话的声音清晰的就像是在我耳边说话,这是道家传音的手段,以前我也常用的法子,门外的莫非来了同道?我忙走了出去,想看看是怎样一个人物。 等我走到了许府大门,就看见一群家丁围着一个道人,不让他乱叫,可那个道士滑溜的很,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丝毫不受影响,得空便猛吼一嗓子,恼得那几个家丁连声叫骂。 这个道士邋遢的很,身上道袍脏的要命,还破了几个大洞,嘴里连说:“不能赶,不能赶。” 我在一旁看着热闹。那道士几次冲到我面前,冲我挤眉弄眼。 就在这时,府里传了话出来,要他们把这小道士请进屋里。小道士推开了家丁,人模人样的整了整衣冠,从我身边穿过,忽然惊疑的噢了一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说道:“今晚三更,有事相求。” 这个道士脚下生风,走的比带路的家丁快了许多,径自走进了内堂。看年纪不过是二十来岁,可高人的劲头一点不拉,高昂着头一副高人嘴脸,只是他生得实在猥琐,一副上不的台盘的模样。许纯良淡淡说道:“道长为何来?”小道士说道:“贫道要救你们一家性命来的,许纯良神色一凛说道:“道长可否说的明白些?”那道人却一屁股就坐在客位,敲着桌子说道:”客人来了,总要准备些吃食吧。” 许纯良连声吩咐家人上素点心来,不想那道士说道:“酒肉无妨,只管大鱼大肉的上来,南方人就是不爽利,非要客人自己要了才行。” 酒菜飞快地上来,许纯良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小道士左右翻飞,两只手上各持着一大块肉和一只鸡,油乎乎的嘴,忙得不亦乐乎。 我心说在这真是丢我们修道人的脸哪,当下起了捉弄他的念头,从身上摸出一张五岳符,偷偷祭了出去,五岳符随主人心意,到极致时一张符纸真的能借来五岳的重量,如今我虽没有那么厉害,可几千斤还是能轻易移来的,这股力被我转在了他手里的肉和鸡上,两个加起来,怕不是有数千斤重,可不想拿小道士依然稳稳的拿在了手里,吃着嘴里还哼哼唧唧,也不知道念叨了什么,小道士朝我一挤眼说了一句:“小子,跟我玩,你还嫩着点呢。” 第五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是夜三更,小妖是不用睡觉的超人,在一旁不停的撩我,不给我睡,烦的不胜其烦,终于找了机会说了声“定”,小妖果真被定住不动,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躺在了床上,就要睡觉。 窗外忽然有人大声叫好,我一激灵爬了起来,解了小妖,端坐了下来,门被人一脚踢开,白日里那个小道士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左手里依旧拿着一只鸡,右手提着一壶酒,身上换了件簇新的道袍,毫不见外地一屁股便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皱了皱眉头不耐烦说道:“喝醉了不好好躺着,乱跑出干什么。小道士混浊的眼睛,忽然清亮,笑吟吟的说道:“你说谁喝醉了。” 虽然清醒了,骨子里的猥琐更加的明显,看了着实让人讨厌,我撇了撇嘴,找了个地方坐了。小道士指着紧紧跟着我的小妖说道:“这个东西啊,这个东西。” 小妖很怕他,紧紧拽住我的衣襟,可叹他的身体虽然不大,想要藏在才三岁的我身后,怎么能藏的住。小道士猫哭耗子的叹息:“可怜哪,可怜。三魂尚在,六魄不全,此生再也不能轮回了。罢了,见面就是有缘,且给你一点好处吧,”说完手里显出了一点圆光,嗖地射入小妖的眉心不见了。 小妖摸着自己的头,奇怪找不到那个东西,连我的眼睛也没有看出是个什么。小道士说道:“功用你日后自然能发现。” 道士做完了这些却还不走,贼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我坐了不走,可叹我修心养性的功夫居然比不过这样一个猴子似的人物,终于没有熬得过他,尖酸的问道:“善也行过了,还不走,莫非等我拿谢礼给你?告诉你,想也别想,我什么都没有。” 小道士瞠目结舌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哪,年纪小小的说话那么恼人,我竟看走了眼啊,居然你才是拿主意的人。” 我张口打了个哈欠,说道:“好困,想说废话就不奉陪了,没事您自便,我就不送了。”说完倒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在身上。 小道士无视我的驱逐,悠悠然的坐在床上不走,两腿不停乱晃,床发出唧唧歪歪的响声,好不讨厌,我冷冷说道:“人晃命贱,道长的腿晃得如此厉害,莫非是个贱人?” 小道士也不生气,只是不说话,腿却晃得更厉害了。我不去管他,躺在床上,被子盖了严实。耳朵里却传来小道士撩拨小妖的言语,小妖对他心存畏惧,不断往我靠来,小道士死拽着他的胳膊,不时用手摸摸他的脸上的肉研究是不是僵的,如何走路,为什么不像僵尸那样一跳一跳的。是不是还有呼吸等等。 耳朵里全是他无赖的声音,我踢开了被子,一把扯过小妖,恼恨的问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小道士死皮赖脸的贴过来说道:“五个妖怪啊,五个妖怪,我一个可不是他们的对手,非得有人帮我才行啊?”我哼了一声说道:“我又不是什么天师?又没有吃人家的鸡......” 那道士也是个脸皮厚的:“噢噢噢,那又怎样呢,原来你在馋那几只鸡啊,让他们也给你准备几只好不好?帮个忙吧,咱们修道的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许家就会血流成河才是啊。” “管我什么事?” 小道士眼珠子滴溜转动,忽然压低了嗓子凑在我耳边诡异的说道:“若我有补天汤呢???” 补天汤,那个号称就是把头砍下来,喝下去也能马上再长出来一个的补天汤? 我立刻换了张笑脸,亲热地挽住小道士的手万分激昂说道:“哈,除魔卫道是我自幼发下的誓言,我决定了,和你一起去。” 小道士哈哈大笑道:“咱们都是大好人呐。” “补天汤什么时候给我?”事前我已经暗暗给自己起了一卦,得的是一个五关脱难得卦象,卦意是雷水解,解者难之散也,卦象上是说遇难不能躲,必须要上才能解。 小道士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除了妖怪,回来就给你。” 我亲人一般的拉住他说道:“看您老就是一个有道的真人,果然长着一副三清道尊悲天悯人的心肠啊。”那道士毫不脸红的说道:“当然,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的人生目标。” 小妖奇怪我和小道士瞬间变成了知己一般,他惊疑地离了我们很远,我朝小道士灿然一笑,肚里打着小九九,哪怕只冲着补天汤,我也要走这一遭的。不过,这道士今天分明是直接冲着我来的,我才到福州府,不过二天他就能找到了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露了行藏? 小道士终于还是说了真话:“找我的原因其实是昨晚他就在五通庙,亲眼目睹了我从妖怪手下逃命的过程,也发现我身体的不对,这才狠心拿补天汤出来,到时只要能拖住一两个妖怪,他自然就有办法治住剩下的几个。 说到最后他丝毫不顾我们俩身材年龄上的差异,和我勾肩搭背,亲热熟络地道:“小北山,昨个儿你真是厉害呀,把几个妖怪耍的团团转,那白老大回去之后,发了半天的脾气,说等抓住你后,刀砍斧削,都不解心头之恨呢,嘿嘿。我踢海道人自幼在郑州府小花观修行,见得妖怪也不少,可是还没有见过哪个妖怪恨人恨到这个地步呢。” 小花观的踢海?名字为什么很熟? 踢海倒是快人快语,飞快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个透彻,因着郑州府城被占,当地督军憎恨和尚道士,下令全部抓起来威逼着还俗,又放火烧了郑州府所有的寺庙,这踢海道人没了去处,只好四处云游浪荡,一直流落到了福州城。 踢海,窝终于想起来了,这厮岂不就是爹娘当初在郑州府城遇到的道士?听说还蒙了张三儿的一顿吃喝,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习性不改呢。这世界还真是小,我心里发着感慨。 踢海看着我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我想着什么,怕我反悔,一连串许下了滔天的好处,也不怕他兑现不了。我讨厌那一张破嘴说的天花乱坠,借小妖的真元给他施了个不语咒,他毫无所觉,嘴里依旧说个不停,我再一旁只能看见他嘴在动弹,听不见他的声音。心里这才爽快。 踢海察觉不对,望空扔了一张符纸,凭空显了一双龙虎,咆哮着往我扑来,速度很快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略闭了下眼,天眼运起心里默默说了声‘破’,那双龙虎却是虎头蛇尾,被我一眼看穿不过是个幻象,根本不能近身。 踢海已经顺势解我的咒语,摇头晃脑道:“不错,在我眼皮子底下也能做成手脚。”若无其事地和我约了时间,站起来摇摇摆摆的去了。 踢海一走,满世界清静了。 第二天黄昏,踢海披挂整齐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凝雪见了掩口笑道:“小道长倒是威武。”许砚池斥道:“小丫头,不许取笑道长。”我道:“尽管随便说,这位道长很大度的,从不会和小女子计较的。” 许七小姐今天强颜欢笑,听说自己的夫君是只妖怪,心里满是不信和不舍,被许夫人抱在怀里哭道:“池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娘可怎么活哟。” 许纯良拱手道:“道长,我许家就拜托了。若是今天除了妖怪,纯良定然帮着道长重修一座道观。长期供奉。”踢海喜笑颜开道:“放心,今晚贫道一定会如你所愿。” 踢海给我俩前心各贴了一张符,自己率先起在空中,往我俩一指,我和小妖也腾空而起,踢海早说道:“这道符只能飞行半个时辰,咱们要快些才好。” 吝啬的道士先前是想我俩自己飞着去五通庙的,但是被我果断拒绝了,大敌当前,我怎么愿意浪费小妖的灵力,无奈之下,他只能拿出了他的师傅赶山老道画下的符咒,拿出来的时候一张瘦脸都在哆嗦。 等我们飞到了丹霞山腰,道符正好用尽,才落在山上就被吓了一跳,只见漫山遍野的蛇虫鼠蚁,各占一方,像是老早被人划好位置,各自在自己的地方窝着丝毫不乱,踢海笑道:“若是我们从山下一步步走来,这回怕是早就被妖怪发现,吃个精光了,亏得老子聪明绝顶,才没着了他们的道。” 话音才落,就见不远处,一群硕大癞蛤蟆飞跃而来,后背彩烟袅袅,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我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道:“还真是毒呢。咱们快上去吧。”领头的癞蛤蟆口吐人言:“各位兄弟小心着点,老祖宗的对手厉害的很,咱们只要看见了人,可别拼老命,老祖宗们自然会对付他们。”有了灵智的妖怪说话直接的让人无语。 踢海说道:“这几个妖怪附庸风雅,兼贪恋女色,并不怎么注意门户的,今天倒是仔细啊,看来他们被你昨天气坏了,不然断不会弄了这个阵仗出来的。”我哼了一声说道:“听你的意思是怪我多事了。”踢海一本正经地陪上谄媚的笑脸。嘿嘿笑个不停。 毒蛤蟆过后,又来了一群磨盘大的守宫,一个个星掷丸落,不止呱躁异常,还又带起了阵阵毒气弥漫,远远望去令人一阵心悸。 第五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踢海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屁股上像长了草,一刻也不得闲,似乎不七扭八扭,就浑身难受,一不小心踹翻身边的石头,骨碌碌滚出去很远。我霎那间和小妖升上了天,低头看时见他被密密麻麻的毒虫包围,猴子似的上下乱跳,哇哇大叫。 我静静的看着,也不担心他能不能突围。要是连这不入流的毒虫都搞不定,凭什么要我和他联手捉妖。虽然有“补天汤”在先,可那是五个成了气候的妖怪的啊,我也得有命才能享用。 踢海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逼开了身边的毒虫,腾身升上了半空,这些毒虫可也不俗,显然是已经生了灵智又经人指点了的,居然懂得配合,毒虫们拿身材巨大的毒蛤蟆充当蹦床,蝎子,毒蛇、蜈蚣等纷纷从毒蛤蟆背上弹跳,有几只险险碰上了题海的鞋子,踢海惨叫一声急忙又往上来,那毒虫们眼见着失去了目标,大怒一起张嘴往天上喷起了毒水,他们的力量巨大,吓得我急忙又升了几百公尺才略微安了心,踢海一个疏神,脚底不慎沾了毒水,亏他见机的早,慌不迭的脱了。就见那鞋才扔出去就化成了水。也幸亏地上的脏东西还都不会飞,不然就只这些怪物就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 踢海看到我后老脸一红,我冷着脸说道:“这几个妖怪本领高强,若是你没有把握拿下,就不要逞能,你死了不要紧,别连累了我们。我再问你一次,今晚你有几分把握?” 踢海嘿嘿很光棍地说道:“有把握还用的着找你小子,那补天汤你当是好得的。” 我一阵冷笑:“现在怎么办,毒虫团团围住了五通庙,咱们连庙门都进不去,还谈什么捉妖。” 踢海说道:“赶走这些怪物有什么难的,你先在一旁看着,待我来驱赶这些个东西。 见他说得容易得很,好象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我倒是好奇他有什么手段。就见踢海伸手摸出了一个乌黑的笛子,黑黝黝的看不清是什么材质。得意地卖弄的说道:“这还是当日在泰山挖了几十座古墓才得来的宝贝,你可别小看它哦。” 我哪里敢小看,这根笛子一拿出来我就生出了面对一头洪荒猛兽得晕眩,小妖更是打着牙颤、瑟瑟发抖,在空中几乎站不住了。踢海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动。 这只鬼森森的笛子,发出的不是悦耳的音乐,而是几个简单的音阶不断重复,刺耳瘆人,听了只觉浑身血脉躁动,全身血管好像要控制不住爆裂一般。精神却又兴奋到了极点,再看那踢海一支笛子在手之后,身形虚无缥渺,整个人都似乎转眼间无形无迹,让人顿时生出古怪的感觉。 乌笛一响,地上的毒虫就炸开了锅,本来井然有序却顷刻间大乱起来,领头的几只毒虫眼睛通红碧绿,身体膨胀了数倍,不停烦躁的用尾巴拍打着地面,他们体型硕大,也不知道砸死了多少同类。更多地是从身体里面炸开,漫天的血雾弥漫,五通庙附近的草木沾了,顿时化成黑水,光秃秃的石头染上了可怕的黑色,只一转眼毒虫就去了大半。 庙里忽地飞出了二道人影,立在半空,鼓起漫天的毒烟席卷而来,我和踢海仓促间远远避开数里,踢海依旧好似不活继续吹奏,不过那两人出现之后,毒虫在烟雾中似乎得了强助,没有开始那般慌乱了。庙里出来的却是那晚几兄弟当中的孙老二和胡老四,孙老二四下张望看不见人,望空厉声喝道:“什么人,敢来五通庙前撒野。”低头见到毒虫的惨状不觉红了眼,张口发出一种低低的音波,试图搅乱乌笛的魔音,毒虫听得那人的讯息,像是得了大赦,呼啦退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尽数消失,如不是漫山遍野的腥臭,只怕我自己也不相信刚才是真的。 我运足了天眼,依然看不透这两个妖怪的原形,踢海那边张口骂道:“好不要脸的守宫和癞蛤蟆,披个人皮就当自己是个人了,两个禽兽不如的下贱货色,胆敢霸占五通庙妄称神仙,今天要道爷我要替天行道,铲除了你们。” 孙老二听踢海骂的刁钻,气得三尸魂暴跳,可叹他虽然是个毒兽,却没长着踢海一般的毒嘴巴,恼恨的身子一抖现出了原形,原来是只硕大的色彩狰狞的蛤蟆,我一见他的原形不由抽了口凉气,这样大的蛤蟆怕是要经历了上千次的雷击,褪了上千次蟾衣,才能这般巨大。它究竟活了多少年啊。 蛤蟆张了血盆大口,对着天空一口咬下。虽然隔着几百公尺,我所在的那片空间竟似乎被它一口咬住,一时间似乎动弹不得,我慌忙不要命地运用小妖的力量,这才勉强挣脱,飞了很高才敢停住,回身见那癞蛤蟆身长数丈,看去小山一样。狰狞的嘴巴大张着对踢海生出了无穷的吸力,踢海灵活的身形眼见着滞怠,不复起初的灵动,一点点地被五彩蛤蟆往嘴里拉去。 胡老四见孙老二缠住了无心,尖尖的脑袋朝我隐身的方向乱嗅,我心说老子都隐身了,你还死妖怪还会发现?我可不想让自己面对五彩蛤蟆一样的妖怪,接连着念了三遍隐身咒确认至少能支撑三个时辰才罢休。 我对自己的隐身决有太强的信心了,忘记了这胡老四本是个守宫,那斯狡猾地不动生色,身体弓成了一个圆,团团围了个实,随即一个大头蓦然出现在我面前。张着尖利的牙齿一口咬了下来。 我不敢硬拼,只能架了风乱飞,有了小妖的灵力,加上我熟练的操控,两人神出鬼没,风一样的不可捉摸,场中现出无数的虚影,一时间妖怪拿我毫无办法,胡老四暴跳如雷,猛然又擎出一根铁棍,带起满天的棍影封死了所有的退路,胡老四得意的狂笑。笑声中铁棍把那些虚影尽数打散。 胡老四想是也没觉得这么没容易的得手,看着场中愣了几秒。想是看不见我的尸体意外,不提防脑后一阵颤抖,下意识感觉到危险,本能撅了屁股来挡,我哈哈大笑道:“好个不要脸的妖怪。”说话间操纵漫天的风化成了无数风刀向胡老四卷去,就听得叮当声中,胡老四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血迹累累,我见时机到了,嘴里吐出一串咒语,半空中凝结出了一支巨大的风刀来,操纵着风捆住胡老四,那把刀直直劈了下来,胡老四一声惊呼往前一窜,那刀斩下了下一条几十米的长尾巴。落在地上还不断翻腾。 胡老四哪里还敢停留,冲开了束缚,提了棍子乱挥,我这才现出了身影假惺惺地说道:“可怜啊”,手上却毫不容情,姘指成刀虚空往胡老四划去,胡老四踢腿相迎,等收回来才发现腿又不见了一条,暴怒,照着我吐了一口毒气,我取了烈火符往半空一丢,念了声“疾”,就见半空中那道符瞬间爆开化成了一片火海,把毒气尽数挡了转眼烧了个干净,这烈火符借的是天上烈火真君的火焰,不成气候的胡老四的毒气还不足以抗衡。 现在动手,我只能借用符咒和天地的灵气,身体却是脆弱至极,怕是连妖怪的一指都接不下来。心里暗暗叫苦不及,早知道就不来了,这好处可不好拿啊。 那边踢海却被癞蛤蟆上天入地的追逃,五彩蛤蟆显然是吃了他的大亏,身子小了一圈不止,踢海促狭的带了它东扭西扭,蛤蟆却哪跑的过他,听到胡老四的哀号,踢海还有余力转头看我这边的情形,见狂怒的胡老四已是神志不清。飞速往我这边跑来,边跑边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望着不断翻腾得胡老四一照,我只觉得光华一闪,胡老四嘴里尖叫二哥救命,强自挣扎了几下,就被那东西收了去。 踢海嘴里念道:“一个了”,把那东西收进怀里,蛤蟆狂怒,口吐人言道:“道士,你好不要脸,把我四弟弄哪去了,快放他出来,不然老子就吃了你。” 踢海回头讥讽道:“畜牲,你不要急,等下道爷就让你和你那兄弟团聚。” 癞蛤蟆气急败坏,睁大了鼓在外面的眼睛,只听后背一阵暴响,就见花里胡哨的背上鼓起了一个个脓包,越撑越大,铺头盖脸的往踢海射出了满天乌漆麻黑的水箭。那一片天都腥臭无比,我不由惊呼,这一劫踢海是过不去了。 没等我细想,就见踢海一把拽出了一块红布样的东西,挥手往天空一抖,立刻化作数丈的红云,层层叠叠把他严严实实的裹在里面,那些水箭碰了红云,居然尽数挡了回去,无功掉落,黑水滴落在地上就砸出一个深洞,这蛤蟆的毒居然连泥土都烧化了。 踢海这时候还笑得出来,言道:“好妖怪啊,没别的本事了吧,嘿嘿,今天道爷我要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只丑陋的妖怪。”癞蛤蟆刚才用毒过度,来不及答话。就看见踢海又从怀里摸出那东西,照着毒蛤蟆迎风要照,却看见一只大脚蓦然来在了眼前,那速度极快,踢海只得连翻了无数的跟头才堪堪躲过。腰肢柔软得赛过了众多江湖卖艺的女子。 踢海被人一脚踢走。随即那白大哥,元三哥,和谢五弟也从庙里跃了出来。元三哥忙扶了虚弱得癞蛤蟆,把他变回了人形,一眼见是我和小妖现了身恨道:“小贼好胆,昨日让你跑了,今天定让你来得去不得。 我嘿嘿笑了两声,拉了小妖飞的更高了些,踢海团身立在前方,挡住了追迫而来的妖怪。元三哥看着我的眼神都要冒出火来,白大哥高声对踢海说道:“小道士,若是你放了我四弟那还罢了,我兄弟也不跟你计较,若是不然,今天一定把你挫骨扬灰,打得万劫不复。” 踢海正义凌然得喝道:“好个大言不惭的妖怪,你们兴风作浪,为祸一方,弄得天怒人怨,自己作死怪得了谁来。道爷我替天行道,铲除了你们,还这方百姓一个清朗的世界。” , 第五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元三哥首先发难,乘着踢海说话,张口吐出了一颗白色珠子携着风雷扑面打来,踢海见元三哥一上来就拼了老命,拿着打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本命元珠厮杀,脸色不由大变,连翻了数个跟头,才险险躲过,抬头看却发现自己被三个妖怪团团围了,五彩蛤蟆在外面鼓噪着双腮,呱呱乱叫。直嚷得他心绪烦躁. 踢海对自己降妖服魔的本事本来极有自信,所有才放出只要张北山缠住一个妖怪,剩下由他来收拾得话来,不想刚刚已经拿住了一个,还重伤了一个,如今只剩了三个,自己应付不来了,老脸挂不住了。 白大哥的腿风一样的踢了过来,踢海放眼望去漫天都是他的腿影,这是纯物理的攻击,他是个道士,最熟悉的自然是道法,虽然也打熬过身体,可是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怪相比,那如何能相提并论,况且这种层次的攻击来得极快,根本没有给他施展法术的机会,就这一刻,身上已经重重无数。全身的骨骼似乎断裂了。 谢五弟四处游走,他的速度不慢,总能找到白大哥落脚的缝隙,抽冷子下阴手,踢海的压力更大。 白大哥冷冷说道:“小道士,大爷是个好说话的人,如今仍是依前言所说的,放了我兄弟,再自断两条膀子,发誓滚出福州城,还有一条活路,要是不然,等我拿住了你,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踢海那个恼恨啊,几个妖精步步紧逼,一直如丧家之犬找不到机会还手不禁恼了,忽然看到诸天星辰二十八宿神所帅的身具奇异神通的二十行病鬼,不由心下大喜。算了日子,今天正是柳星值日,来的鬼名叫万松石,统帅着行音风、云公其二鬼,这三只鬼能叫人行不得,冷热交替,最是喜欢戏耍小男孩、小女孩,叫人说不出话,忽冷忽热,或者拉痢疾不止,被踢海不分好歹强召了来,种种疾病生冷不忌地用在了三妖身上,三妖可不是人,立刻感觉到不对劲,这些个小病小灾尽数被弹了回去,三个倒霉的鬼只觉得自己身上一回冷,一回热,惊叫i一声,飞快地逃了。 踢海这边已经得了空,头上请出了一个铃铛清脆摇动,双手举着一只碧绿的葫芦,又念动咒语召请来五方星君:有东方木德真君,西方火德真君、南方金德真君、北方水德真君,中央土德镇星星君,五位天官率了无数天将、天龙、天上地下围住了三妖,滔天的阵仗压得他们动弹不得。 白大哥朝镇星星君说道:“五位星君不在天上逍遥,反要被一个猥琐的道士请来对付我兄弟吗?” 镇星星君眼皮也没抬起来,踢海张口就骂:“五位星君大人也是你们几个土鳖妖怪能够评说的,识相得赶快束手就擒,不然等的五位星君发怒,你们的一丝魂儿都留不下来。” 白大哥嘿嘿冷笑道:“若是五位星君的真身降临,我兄弟自然不能造次,你这贼道本领低微,只是请来几个来分身,却还不够让我兄弟束手就擒。” 镇星星君听了妖怪的话,睁开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招手召了顶天立地的一个黄巾力士来,一把抓了白大哥去。白大哥毫无抵抗的落在了黄巾力士的手里,元三哥红了眼睛,旋风般转动,踢海说道:“死乌龟,转的老子头发晕。”又拿那件衣服一晃,铺天盖地的红云就往元三哥裹来,可怜元三哥虽然是个强大的妖怪,遇到了踢海这个怪物,身上法宝层出不穷,只能毫无抵抗的被裹了个实,那谢五弟左右张望见只剩自己一人,居然脚下一软,往踢海磕起了头。 我不觉惊了,还真的有这种极品的妖。踢海也是诧异至极。 踢海得意地笑道:“还是你这妖怪知机,不然就要落得和你哥哥们一样的下场,”一旁喘息的五彩蛤蟆见了大骂道:“老五,你……你……你,谢五弟不理不睬,踢海祭起了葫芦说道:蝎子精,你若是乖乖入了这葫芦里,我就饶你一命,你可愿意?“ 那谢五弟点头同意,五彩蛤蟆一旁骂得嗓子都破了,踢海来到谢五弟不远处,谢五弟眼里精光一闪,我心说不好高声叫道:“快闪开,这妖怪不怀好意。” 踢海往后急退,却已经来不及了,当头挨了一记,翻身栽倒。葫芦都没能收回,依旧虚浮的飘在半空,我忙御风抢了正往下落的葫芦,匆忙中对着被红云缠住的元三哥一照,顷刻把他收进了葫芦里,谢五弟大怒,现出了原形,果然是只乌黑的巨大蝎子,屁股后面的巨鳌举了几十丈高。带着浓重的血腥往我刺了过来…… 踢海一倒,天上五星君本是应他召请,没了他的感应,一回儿就慢慢变淡逐渐消失。镇星星君十分恼怒,往踢海身上弹了一道黄光,随即消失,连带抓着白大哥的黄巾力士慢慢地消散,抓在手里的白大哥顿时脱困而出。 谢五弟的毒鳌连刺,我狼狈的逃窜,心里骂着踢海这个没用的道士,暗暗后悔怎么就受了他的蛊惑,只是如今不是追悔的时候,把这个心思压在一旁。 白大哥和谢五弟联手追我,只能满天的转着圈子,那两个妖怪连连怒吼,我知道施展这样的逃命的咒决是断然支撑不了多久的。两个妖怪更是每追一步就下一个禁制,能跑得范围越发的小了。 没了踢海的压制,靠我一个人,怎么能和这几只妖怪抗衡,幸亏已经收了元三哥这个元凶,也算是稍有收获,我是不是能像来时一样,丢下踢海自己跑了呢?白大哥见我越走越偏,对谢五弟高声叫道:“五弟,这个小子想跑呢,你去缠住他,三弟落在他手上,万万不能让他走了。” 谢五弟狰狞一笑,他变作人形时是个翩翩男子,此刻却像是十八层地狱来的恶鬼,阴冷的气息牢牢锁住了我,眼看我是跑他不过了。 白大哥得了空,去看受伤的五彩蛤蟆,倒在地上的踢海却没有人去注意了,没多久他的手脚抽动,睁开了眼睛。 谢五弟的蝎毒虽然厉害,可镇星星君临走,顺手帮他解了去,这回子毒性已经去了大半,抬头看见半空中我举步维艰,忙强打起精神,盘腿打坐,头上云雾蒸腾,含笑站了起来,对着天空说道:“小北山莫急,我来了。” 一句话激恼了妖怪,谢五弟更加疯狂的追过来,我的压力更大,不由骂道:“你个道士,真够笨的,既然好了,偷偷抽冷子拿下他便是,高声嚷嚷什么。” 踢海嘿嘿一笑道:“对不起,我太厚道了。”擎出了刚才的铃铛对了谢五弟射去,回身迎面对了白大哥。 铃铛一出,便绕了谢五弟不停旋转,清脆的声音每摇响一声,谢五弟便缩了一缩,毒鳌不断刺向铃铛,可那铃铛也随着主人的性子,像踢海一样的油滑,他怎么刺的到。 这边白大哥已经和无心动上了手,两人的双脚飞出无数的虚影,空中爆出一连串的巨响,我长出了一口气,高高地起在半空,这一回儿可是累得不行,胳膊脱了臼,咬着牙给自己接上,身上被谢五弟的毒气侵蚀,有几处见了骨头,停下来后只觉得浑身疼痛难忍,这么高剂量的运动可不是三岁的孩子能受得了的。 见半天分不出胜负,我不耐烦的说道:“你个笨道士,他是妖怪,你和他比什么拳脚,你可是个道士啊。这么拖着,你很想等天亮很多人观战吗?” 踢海听了远远的跳了开去,又从怀里摸出了那收了胡老四的东西,精光一闪,白大哥只觉得魂飞魄散,吓得远远飞遁,踢海却接连催动,白大哥被迫朝天一声大吼,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匹毛色雪白的高头大马。 第五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这匹白马头上长的独角,四足踏着白云,两肋之间隐隐生有翅膀,双目顾盼间尤其神骏,我不由赞叹道:“好一匹神骏的马妖。” 那马妖头上独角闪出银光,和踢海的宝贝碰了个正着,刚才轻易收了胡老四的宝贝,竟只与他对了个旗鼓相当,互相奈何不了对方,那边毒蝎被铃铛摇得只剩了不到起初一半大小,却是被铃铛吃得死死的。我见了毒蛤蟆茫然的望天,有便宜可占,擎起了拳头,借了小妖的灵力,一口吹在拳头上,拳头瞬间荧荧闪着白光,五彩蛤蟆正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扬头看着天空,虚空对着他敲了下去,那蛤蟆一个不提防呱呱几声惨叫打得跳了几个跟头。四脚朝天飞出了好几十丈。 我又接连按了几拳,蛤蟆接二连三的挨了几记,巨大的眼睛和嘴里冒出了鲜血,可惜皮糙肉厚,也仅仅只出了几口鲜血。随手取出刚才的葫芦想再拿来收了它,摇了几摇,不成想元三哥在里面高声大骂道:“个老子的,别摇了行不行?老子被你晃得头晕目眩,站不住了。” 本来还以为是这葫芦能像西游记中老君的紫金葫芦那样,是那种一收了妖便能立时三刻化为脓血的宝贝,听了刚才元三哥的话,分明还是神清气足得,才知道仅只是收妖得葫芦,心里不禁失望,好在现在场中完全被踢海控制,我的心慢慢的静下来,见小妖还不太能在空中停留多久,要我一直分心照顾,只得暂时放过了蛤蟆怪,想也不想就教了一套吐纳的方法给小妖,要他自己没事就锻炼。 自己则是拿着葫芦一直摇来晃去,只听见元三哥在里面好一通乱骂,心里觉得好笑。只要他想停止,我就继续摇,那妖怪口齿却也厉害,只把张北山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骂得狗血喷头,半天也不重复;也不知道妖怪会不会口干舌燥。 踢海见蛤蟆怪被我炮制的惨不忍睹,一展袍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回去的红云又祭了起来,径直往蛤蟆怪缠去。可怜的癞蛤蟆才被打得心生绝望,就被缠了严严实实,粽子一样的躺在地上。 白大哥去了三个兄弟,望着天空稀溜溜嘶鸣,阴云把踢海罩了个着,一道道电光直往踢海劈来。电光中猴子一样的乱窜,可惜满天的电光太过稠密,他怎么躲得过,只要落在身上就彭地爆炸,也不知道他身上穿的什么东西,刚猛的雷电落在他身上,竟然也劈他不死,只是整个人顿时像从烟囱里爬出来一样,张口吐了几口黑气。 踢海生性张扬嚣张,吃了这个大亏,指着半空中的马妖一阵乱骂,眼见两个宝贝一时之间也拿不下两个妖怪,急躁低头看到地上蛤蟆。恼恨的到了蛤蟆怪身边,一拳一拳的乱打,把个蛤蟆怪打得嘴里一连串叫唤。泄完了忿,举手把蛤蟆怪收了,诺大的一个妖怪凭空就消失了,却也不知道他是藏在了哪里。 眼看着又没有了一个兄弟,白大哥重新化作人形,张口喷了一口鲜血,顿时云开雾散,只照的半空一片通明,腹内一阵翻滚,一道祥和的光从嘴里吐了出来,踢海被罩了个定,瞬间惊恐的发现,自己身体不再受控制,挪动一下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我在半空,只也觉得身子一沉,几乎要跌了下去,急忙不管不顾的再次念动了流光咒逃跑,心里惊恐,这个妖怪要拼老命了。 几个妖怪怪不得妖气不浓,几十年来受了善男信女的香火,信力被被他拿来炼了这件宝贝,万民信力哪是小可,就是神仙怕也不敢受他一击,才一拿出来就死死罩定了无心。连我在远处也觉得行动艰涩起来,慌忙中远远飞遁,控制了身形,才敢回头看去。 我的眼力惊人,虽然是黑夜,可也能看得很远,二个妖怪气势如虹,轻轻柔柔不带一丝烟火气地破了踢海的宝贝,呼啸风声如刀,踢海顿时就变成了血人,谢五弟也现了人形,一口一口的毒雾凝成了箭气,往踢海射去,我心说还是跑吧,这二个身上有数万人念力的妖精我能惹得起吗? 非常没有意气的御风飞走,边走边在思忖,我这样做是不是很不人道,换个角度来,如果是我遇了险了,踢海会怎么样,反复得出来的结论都是这个猥琐的小道士会拍拍屁股连逃几千里,头也不敢回。念头转了几转,终于还是拧不过补天汤的诱惑,一咬牙掉头飞了回来。 踢海正被两个妖怪苦苦追逼,毫无还手之力,身上七零八落,没一块好的地方,头上一条条的血痕,腿也跛了,看来好不凄惨。亏了他身上宝贝零碎多多,不时拿出来一件抵档一阵。可惜他身上的宝贝只要遇上了妖怪的宝贝就变作了母的,生不了一点儿作用。 我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施了咒,才敢用手细心的打开,一层层包了无数,打开来到最后里面是一个罐子,给我和小妖连施了无数的护咒,口中才敢念起了冗长的咒语。 咒语才一开始,就湮灭了天上所有的星光,一方天霎时似一片死寂的湖水,阵阵阴风从地底吹起,数不清的鬼影重重,森寒的冒出了头,对着我手里的罐子吹着鬼气,阵阵惨号从耳边响起,天边更是飞来一只只魔鬼,完全压制住了妖怪的宝贝化出的正大光明。 这边才有动静,白大哥就有了感应,急急对谢五弟说道:“快,快去拦住,万万不能让他完成了,不然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谢五弟呼啸一声飞了过来,还没有近身鼻子里就传来淡淡的血腥之气,急忙闭住了呼吸,这个妖怪的毒真的利害。小妖却是大口的吸了一口,结结巴巴对我说道:“吸了这个为什么我觉得身上充满了力气。” 小妖早就妖怪训成了毒人,蝎毒对他来说好似补药,我起了不良的念头,若是让小妖吃了这几个妖怪那会怎样?是不是我以后用多少灵力都不在会话下了,话说回来这几个妖怪却也古怪,本身都给我深不可测的感觉,居然被一个无赖般的踢海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弄得要拼了命也杀不了他。 绝不敢让蝎子精近身,嘴里念动咒语,召唤西方的魔鬼合身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口一张铺天盖地,就要吃了妖怪。 蝎子精上来就用毒鳌乱刺,我随风一展,滑出去了足有几百丈远,手里却毫不停滞,终于揭开了手上的陶罐,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不一回儿漫天鬼哭神嚎,乌云惨淡,头上升起了一朵乌云,四面八方的魔鬼投进了云里,越来越大…… 白大哥面无人色,对蝎子精高声叫道:“不好了,这是他借着陶罐里的东西召唤地底的幽魂要凝聚落神针啊,快走……被那针刺了,咱们可是直接就变成了他陶罐里的养料了。”两个妖怪化作一阵清风就往天边逃去, 我咬牙说道:“走,哪有那么容易,你们两个妖怪今天给我乖乖留下来吧。指挥着天上的阴风挡住了两个妖怪的去路,妖怪却也厉害,一拳就能消灭一个魔鬼,可架不住多啊,就见魔鬼毫不畏死,前仆后继,妖怪前面打死了,不一会儿再次重生,依旧往上扑,两个妖怪脸上一片灰拜,白大哥对天长叹道:”天哪,我兄弟难道要今天要命绝于此吗? 蝎子精和白大哥双双陷入了重围,天上此时雷声阵阵,这落神针本来就是极邪恶的法术,号称能灭神的法门,居然被一个小孩子随手施了出来。两个妖怪怎么此刻只想着抽身而走,哪里还敢生出抗衡的念头。 今天等下还有一章,早点把这个故事说完。 第五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只一刻,踢海就恢复了,满身伤痕奇迹般看不见了,见蝎子精被围,反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剑来,挺剑一晃,那剑居然发出阵阵嘶吼,随即鬼魅一般的闪过了满天的鬼怪,莫名到了蝎子精的上空,手中一把乌黑的宝剑,悄无声息的刺向妖怪的头上。 这一剑快的没有道理,谢五弟根本无法躲闪,绝望地看着插在,随后感到那剑在自己头上又是一转,下一刻已经斩下了它的头颅。巨大的身体显出了原形,踢海一不做二不休,张口喷出火焰焚烧,那火分明不是普通的火焰,谢五弟巨大的尸身熊熊燃烧起来。 白大哥悲痛欲绝,挥手雷电追斩踢海,踢海躲闪间还有时间冲我大叫:“快点阿,晚了,道爷我可就撑不住了。”我嘿嘿笑着道:急什么,死不了人。”落神针也终于完成,九幽地府冤魂之气凝成的落神针一出现,天边隐隐传来神鬼哭嚎,方圆几十米的空间仿佛被冰冻了一般,这气势就是冲白大哥的,把飘忽如风的它定了个实,落神针当头刺了下去,白大哥匆忙间拿胳膊一挡,胳膊便眼见着化成飞灰,他咬牙从肩头把那只胳膊斩了下来,随即毅然掉头就走,他走的极快,转眼就消失不见。 我暗叫不好,放走了这妖怪,以后怕是要生出无穷的麻烦,闭着眼睛感受白大哥的去向,指挥落神针追击,可惜白大哥本是个马妖,双肋已经生了翅膀,加上四足踏云,速度更加无与伦比,不是落神针能追得上的,踢海懊恼的说道:“斩草不除根啊”。 我白了一眼讥讽道:“你倒是去追呢。”踢海说:“五个去了四个,这一个谅他翻不起大浪,随他去吧。”我手伸到了他的脸上说道:“拿来吧。” 踢海油滑的说道:“干什么,补天汤,又不是钱袋,怎么会随身带着。” 白马怪逃了,后患无穷,虽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凭我和踢海的水平,怎么可能追得上来去如电的飞马,踢海恼恨的返回了五通庙,把怨恨发泄到了妖怪们的老窝,推倒了五座神像,砸了个粉碎,这几座神像破碎处竟然像人一样流着鲜红的血,五通庙的方丈念了句阿弥陀佛,率了三个和尚扬长而去。香火鼎盛的五通庙,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踢海怎只一转身,狼狈的他变得道貌岸然,令我不得不刮目相看,兴奋地从我手里要了装着元三哥的葫芦,宝贝似的拿着回了许家。 许纯良知道显了原形的元三哥就是自己的女婿,几乎一口气没能上来,拿了把刀恶狠狠地连砍了几十剑,只可惜乌龟壳坚固地很,除了溅出一溜儿地火化没什么损害。愈加愤恨道:“我许家身受你们几个的大恩不假,可你们也生受了许家近百年的供养,养一条狗还知道对我摇摇尾巴,养你们却来祸害我的女儿,忘恩负义的畜牲。禽兽,畜牲不停骂”骂完着还又一阵狂砍。 乌龟得意哈哈大笑:“小良,嘿嘿,我的岳父大人啊,当初你们祖父可是早说过,许家的所有我等皆能予取予舍,怎么,如今只是要了你的七小姐,你就请了这贼道来对付我们兄弟,可知道,若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许家,嘿嘿,以后还会有许家吗……”愤恨的看向了我和踢海。“贼道士,小畜牲,我兄弟和你们有何过节,你杀了他们,三爷我今日若是不死,定然都要找你们拿回来……”踢海一巴掌拍在了闪躲的大脑袋上,骂道:“妖怪,今天这一关就看你能不能过的去了。” 许砚池有凝雪陪了来了厅门口,许纯良一双要吃人的红眼恶狠狠瞪去,她略迟疑了下,便倔强的近前看到自家的相守一年的人儿,那元三哥见是七小姐,口吐秽言道:“贱人,这下称心如意了吧。”许砚池平静的看着这么个狼糠货,一滴滴眼泪无声流下,猛然一头撞到墙上,顿时**迸裂,染红了墙面。 许纯良还在愤恨,阴森森说道:“你总算还知道个脸面,也省了我动手。”元三哥却不看惨死的七小姐,只是苦苦哀求踢海饶命。踢海怒道:“本想饶你一名,现在看来根本不用,你和七小姐夫妻一场,那就随她去吧。”长剑一挥砍掉了乌龟的脑袋。巨大的脑袋朴地掉在了地上,但是它的四只脚依然在胡乱挣扎,被斩断了的头颅冒了一道白烟,转眼间竟又长了一个脑袋出来。怒瞪踢海冷笑连连。 凝雪见七小姐死了大惊失色,过去搀了许砚池大声呼叫,许纯良的剑已到了她的脖子,轻轻一抹,凝雪一头栽倒在七小姐的尸体旁。 我怒道:“你干什么?”许纯良的宝剑指向了我,冷冷说道:“许家出了这个大丑,你既然知道了,那就也给我死吧。” 我哪会让他得手,伸手对他眼睛一指,张口说了声‘定’,许纯良就被定在了地上,惊讶地脸色苍白。踢海上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上,恨道:“我也知道了,你想连我也杀了吧。” 许纯良着急道:“道长,我许纯良从没有过这个念头,方才对那孩子动手也是我一时糊涂,思虑不周,还请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只要你能放了我,莫说是前面答应你的一座小道观?就是帮你修一座比五通庙十倍大的,再送你一千顷田产又如何,你以后就可以专心修行;可好吗?” 不愧是大家族的家长,行事手段坚决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见不可为,马上就换了张脸,拉拢利诱,手段层出不穷,可怜凝雪若是听了我的话早早离开,哪会遭这无妄之灾,我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冷笑声中念动拘魂咒,要拘出许纯良的三魂六魄,送进阴曹地府,所有的酷刑尽数用给他。 不等我成功,踢海却挥手解了许纯良的定身咒护在身后朝我道:“小北山,你别杀他行不行。” 我恨道:“为什么?” 踢海面无奈道:“按说他今天做出来的事,死一千次也不够,可是你看我,每天背着小花观的神像,总要找个安放的地方才行,好容易现在有人愿意给我修座道观,你要是杀了他,那我不是努力全都白费了吗?” 许纯良插话道:“好说好说,踢海师傅,我明天就派人开始动工,一个月就能完工,我再送你一千顷,不,两千顷田产,如果还有其他需要,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踢海听完,眼睛顿时亮了,两千顷田产,天哪,这是多少啊。我冷冷说道:“两千顷,好大的手笔,今天再多的钱也救不了你的狗命。我让你死,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能不能活。” 踢海开始哀求我了说道:“小北山,你别再揪着不放好不好,大不了,我帮你把这小丫头救活过来好吗?” 后头看凝雪的尸体前已经是气息全无,只觉得阵阵难过,问踢海道:“你还有办法把她魂魄取来,再次让她还阳?” 踢海见我有了松动,忙保证说道:“她才死不久,只要找回她的魂魄,还有的救,有的救。”我抚着一点点变凉的凝雪,对自己说:“凝雪,你放心,我一定要救活你啊。” 踢海说道:“用北斗七星添油接命法,或许还有救。”许纯良吩咐下人帮我拿来七盏油灯,添油接命要快,如果无常到来,则性命分离,尸腐灵散。再没有活的可能。 添油接命得油可不是普通的灯油,而是以宇宙间灵光灵炁为“油“,以聚灵法之采聚为“添“,以存想、内观寂照为“接“。召唤离体的魂魄。 点灯,是用意念顺七星斗罡次序,先意守膻中;再意守天目穴前虚悬之一穴;接着意守泥丸一穴;再意守夹脊、命门、炁穴、阴跷诸穴。 这些穴位中,夹脊穴是一个关键,这是本命星灯的位置,夹脊双关透顶门,如果点亮了这盏灯,凝雪再经过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就能活命了。 我小心的收心止念,内视膻中穴正后一寸三分的胸骨内壁处。存想此处有古式油灯一盏,或者存想此处有现代式“火炬“一个。用意念将其点燃,火焰熊熊,光芒四射。 踢海见亮了第一盏灯,不由松了口气,更加小心的替我护法,一阵阴风吹过,纵是他也打了个冷战,再依次点亮了巨门星灯、禄存星灯,就到了最关键的本命文曲星灯,夹脊穴以及命门、炁穴、阴跷诸穴,因为都距离后天呼吸之地较远,呼吸之气不易与这些穴位相连结,从而不易被点燃,我试着沟填天地,一丝丝阴力流转,冥冥中终于感觉到了凝雪的位置,急忙拉了小妖的手,借了灵力,顺着这一线的联系,迫空而去,瞬间把她抓了回来。 凝雪是横死的冤魂,回来时浑身带着戾气,房里顿时结了冰,许纯良想不到我真得把凝雪的魂魄找回来,满眼惊慌,唯恐凝雪找他索命。凝雪死的不久,还留着记忆,见状叹了口气说道:“老爷,你别害怕,我并不怪你。”低头见我为她头上脚下点了点点星灯,冲我幽幽道:“小北山,别再为我费心,我不想活了。” 凝雪说道:“我自小就被爹娘卖在许家,家里再没半点情谊,和小姐情同姐妹,老爷虽然严厉,可待凝雪总还有几分情谊,如今小姐死了,老爷变了个人拿剑杀了我,他也是怕家丑外扬不得不做,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拿他当最亲近的人,虽然是被他杀了,可是我不怪他,你不用救我,不用为我的死难过,等费力救活了我又能去哪里?难道回去让爹娘再卖一次?小北山,算了,既然已经死了,让我静静的死吧。” 我虽然难过,只能顺着这个良善的女孩得意思。抬脚踢灭了七星灯,凝雪站到了我的手上,吩咐踢海打开了阴曹地府,把凝雪送了进去,也不等待,透过转生台,把她送了下去,一直在世间飘荡,终于找到了一个高门大户,宅子上方红光冲天,已是到了生产的时候,反手张开了手掌,对凝雪说道:“凝雪,如今我把你送到了这个高门大户,只望你这一世能幸福快乐,忘掉过去吧。”凝雪虚弱得鬼魂点了点头,哽噎着说不出话,我惨然一口气吹了,凝雪随风摇摆,一溜烟进了房里。 不一刻耳边传来一阵欢呼:“太太生了,太太生了,是个漂亮的小姐。” 第五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许七小姐去了,许纯良吩咐下人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和凝雪埋了,我在踢海面前骂他生性凉薄,踢海反问道:“你说他该怎样?把七小姐风光大葬?真要那样做了,许家百年的大族,颜面还能留几分?”我虽然明白许纯良的难处,可对他的做事法子,依旧愤恨不已。 这世上真的关心七小姐的也只有许纯良的夫人,从七小姐去世的那天起,她就坐在女儿曾经的房里不再出门,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一头栽在地上,也随着女儿去了。 许夫人死的那天晚上,福州府暴雨闪电忽来,一声声响雷在许宅上空轰鸣,一道道闪电不断轰了下来,屹立上百年的老宅子塌了五成,许家六子中的老六被活生生砸在屋里,许纯良随口许了重重的承诺苦苦哀求踢海出手救治。踢海却连忙摆手说道:“没办法,谁也无法挽回了,趁着家里还有些钱财,多做点善事,多为儿孙积福吧。” 我因为那天晚上体力透支的利害,几天来一直躺着,总觉得心绪不宁,神思恍惚间,一个影子咻地从窗口一闪不见了,我鬼使神差得下了床跟了出去,只见门外窗台地上趴着一只浑身乌黑的黑猫,夜色掩映之下,若不是脑门中央有一条白毛,眯缝着成一条线的眼睛诡异的闪着绿光,我根本就发现不了,黑猫绿森森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忽然开口说话:“回去吧,家里要出事了。”说完就鬼魅般不见了。 我惊醒过来,一股寒意从脚底涌来。 沈小花整日的以泪洗面,牵挂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儿子,刘氏整天在祖宗牌位前潜心上香,多日来没有走出香堂一步,这气氛让张三儿觉得压抑,他不是个心里有家的男人,虽说是儿子都已经有了,可是毕竟年轻啊,再加上以前是穷人,谁会拿正眼瞧他,现在可不一样了,走在哪里不是点头哈腰的,终于,他身边多了一群阿谀奉承人。 在沈二的指引下,张三儿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沉迷进去后便再也不愿回家了,是啊,这个世界里的人对张三爷多么的热情啊,他们不会像刘氏整天看自己不顺眼,瞧着他总骂,他们不会像沈小花能干,给他异常大的压力,提起张家来,谁不说是沈小花的功劳?张三儿自己或者还不知道,他下意识地想远离这个家,所以一入青州府,张三儿就飞快地忘记了忧愁,忘记了走失了的儿子,家里的事反正都是沈小花操持,没有他,天反正不会塌。 此刻,张三儿就躺在窑姐胭脂的酥胸上,大冬天的居然有各色鲜果陈列在案,胭脂二根纤纤玉指拈起一颗红的发紫的葡萄,剥了皮放在了张三儿的嘴里,张三儿咕嘟吃了下去,捏着胭脂的手眯着眼道:“胭脂啊,你的手可真香呢。” 胭脂故作扭捏的摇了摇屁股说道:“三爷,人家不依嘛,你半天没亲,看看嘴唇都干了呢。” 张三儿哈哈大笑,一把抓住了胭脂的两片屁股,用力的捏了捏说道:“不知道是哪张嘴干了呢?嘿嘿嘿。快和爷说说,爷一定喂饱了你。” 胭脂春色无边,一抹风情冲着张三儿轻摆柔软的腰肢吃吃笑道:“三爷,你坏呢。”说完躺在了张三儿身边,张三儿挺枪扬马,又是一番地动山摇。事毕胭脂幽幽道:“三爷,你早就说过要给人家买那大金镯子,到现在,还不见动静,人家都已经给姐妹们夸了海口,爷啊,您可千万别让胭脂没有面子啊。 张三儿霸道的翻身骑在胭脂身上,笑道:“那算什么,只要你想要,就是天上的星星,爷也给你摘来。不过家里的银子都在少夫人那里,儿子没来,她对我也不象以前上心了,等我儿子回来,爷就给你买去,好不好,小宝贝儿,别急。” 胭脂偷偷撇了撇嘴心说:“你那倒霉儿子也不知道能不回来呢。”不过还是做出听了兴奋万分的模样,搂着张三儿的嘴就亲,连说好三哥,好三哥…… 连日来,不见张三儿的影子,最近并没有什么非办不可的要紧事,刘氏唤来了小马哥,小马哥吞吞吐吐的说道:“兄弟和沈二一起说是去城里的衙门,去了就再没回来。” 刘氏怪道:“捐啊税啊的,咱家一直没少交的,怎么去了那么多天都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小马哥吭哧了半天,瞧见沈小花快步走了来,急忙低声说道:“婶子,其实,俺兄弟根本就不是去衙门,而是去了春秧街了。” “你说什么,春秧街?”刘氏一双眼睛倒竖。 春秧街在青州府尽人皆知,那是最最繁华的风流街,当地人开玩笑经常说:“把你卖到春秧街去;或者等爷有钱了,天天别着钱,去春秧街。”春秧街,青州**男人的圣地。 他还管不管这个家了?这畜牲,刘氏气的发疯,吩咐小马哥备马车,要亲自去青州府抓这不争气的东西去。沈小花忙上前要去劝解。 不料刘氏刚见到她,心中怒火上来顿时失去了理智,突兀地一巴掌抽在沈小花脸上道:“没用的货,自己的男人也管不好。好好的爷们出去多少天了,你也不管。小马,马车怎么还没来,我现在就府城把那畜牲抓回来打死。” 泪水在沈小花眼里打了数个滚,终于没有出来,她缓缓说道:“娘,还是我去吧,小马哥,我们走。” 刘氏说道:“扫帚星,自你进了门,我家就一直没平静,好好的孙子也被你们弄没有了......”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恰恰够马车上的沈小花听到,沈小花一撩车帘进了马车,刚放下了车帘。眼泪就哗啦掉了下来。 解放前的农村,婆婆有无上的权威,不管她的性情有多么的古怪扭曲,媳妇也只能忍着,所以才有那句“多年媳妇熬成婆”的古话 驾车的小马哥看不惯刘氏把责任推在沈小花身上,想要去开解,沈但小花擦了擦眼泪说道:“哥,好好赶车,我没事。” 小马哥佩服沈小花,诺大的张家管的井井有条,十里八乡提起沈小花,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说她是个人物。可在这个家里,性子一点没变,孝敬婆婆,一门心思相夫教子,可刚才......人真的连性情也会变?最可恨的是张三儿,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模样? 天还早的很,春秧街的门上就陆续挂了大红灯笼,整条街到处莺歌燕语,香风薰得半空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小马哥带了沈小花停在了一个看起来最气派的院子门口,门吱地一声响了,走出了一个浓妆艳抹、扭捏作态的女人,脸上的粉足有一寸厚,白生生的,像画上的妖婆一样,未曾说话,先撇了撇嘴里,这个阵势她见的多了,自然明白是什么人来了,她决定先出手,促狭的道:“哟,这是谁家的妹子,长得可真招人疼呢。” 小马哥一拨拉她伸过来的殷勤的手,厌恶的说道:“老东西,拿开你的脏手,少夫人也是你能碰得。” 老鸨稍愣了愣促狭笑道:“哟,大哥,这可就不对了,怎么俊俏的夫人也来咱家干嘛,咱家可是没有俊俏的相公呢。” 小马哥怒骂道:“放你娘的臭屁,你逼嘴里能不能说人话?”沈小花却冷笑一声,缓缓来再了老鸨面前,冷冷看着她一回,对小马哥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得她能说人话。” 小马哥早就看她不惯,抬手就是一连串的巴掌,那女人被打愣了,跌在地上连天价的大叫:“打人了,打人了,”登时从里面跑出十几个三青子,二愣子,呼啦把两人围了起来,就想动手,那女人起身还想过来拉扯,小马哥一把拨到地上,掏了十块银元出来砸在了那女人的脸上,鄙夷的说道:“老东西,别装了,快去把张三爷给我请出来。” 那女人飞快地抓了钱嘀咕道:“原来是找那个寒酸的土财主的,正室了不起,眼珠子一转说道:“真真的好笑,他倒是好命,娶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我说,张夫人哪,您行行好,快早点把他带回去吧,我们家的胭脂被他缠得不行,钱也挣不着几个,还说是什么青州府说的着的财主,我呸,就他那德性。”她全然忘记了刚才被打得事。 沈小花沉着脸道:“没见识的东西,我家的爷们也是你说的”?那老鸨见她神情冷淡,哪敢在说话,不一会儿,张三儿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见是沈小花不觉心虚道:“花,你怎么来了。” 沈小花换了笑脸,帮着他整好了衣裤,说道:“三哥,听说这个破院子的老鸨眼睛长在狗身上,我方才已经替你教训了这个不开眼的老东西,以后来玩,谅她也不敢狗眼看人低了。咱张家的男人出来玩,怎么能叫人看不起,我给你带来了壹千两银子,你放心的在这嫖,尽情嫖,嫖遍春秧街所有窑姐儿再回家,要是银子不够了,就打发沈二回家取去。张家的爷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二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吃沈小花眼睛火把一样的一扫,灰溜溜的上前,谄媚着对沈小花道:“咱们回去吧”。 沈小花不理他对张三儿道:“三哥,你怕是还没尽兴吧,别急着回去,家里有我。” 张三儿恬着脸说:别在这闹了吧,什么事咱回家再说好不好?转头对小马哥喝道:“回去,还站着干什么?”说着一掀车帘就要抬腿上去,却被沈小花客气的拦住,含泪说道:“三哥,咱们的儿子丢了你别管,家里的事你别管,婆婆老了你别管,都交给我,你快回屋去吧,床上怕是人家还光着身子等你,可别给冻坏了,你既然想嫖,那就像个男人一样的嫖,等到哪天嫖够了,嫖不动了,想起你还有个家,到时候再回去。”说完车帘一放,吩咐小马哥说道:“哥,咱回吧。” 第五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弟妹,你见到了三弟,为啥他也愿意回来,怎么你反而不让,这不是把他往**那推吗?” 沈小花无神的看着漆黑的旷野眼:“哥,男人的心若是不在你身上,任你再作践自己也是不能让他回心转意的,我这一回能求着他回来,那是他觉得亏欠我的,若是哪一天他心里没有了情分,也就是夫妻到了尽头的那一天,三哥是苦出身,身边忽然有了钱,只怕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帮闲得说两句好话一哄,他哪能分个好歹,有这一天我早想到了,唉……只是没想到来的这般快,三哥还是几年前我那个淳厚的三哥吗?” “弟妹,三弟能找了你,真是他祖上积了大德,他再敢去外面胡作非为,我破了不要你家的差事也要为你出气,花花世界迷眼,哼,若是心正怎么会上那些人的当,如今他也是当了爹的人,要是还不知道个好歹,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沈小花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哥,如今我也没心思说这些,你说咱家的地小丑儿走了一个月,怎么半点音信都没有,要不是英姑姑说的坚定,我这回怕是已经疯了,也正是因为小丑儿,我才不愿意去管三哥,孩子丢了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的。” 小马哥说道:“他不好受,你就别想这他了,弟妹,不知道你上辈子欠了他家的什么。这辈子要来还,他还不知道好歹。不过好在你有小丑儿,那孩子生来就是平常人,有他在你吃不了亏,倒是你得注意了,别等孩子回来你再病倒了,婶子今天说的话倒也不见得是什么坏心,千万别多想了。” 沈小花强笑道:“哥,你放心,我省得。” 沈小花走的从容,张三儿躺在胭脂的身边却是心神不安,终于不顾床上的胭脂娇声留客,叫起了沈二,骑了马就往回赶。 沈二这老货早就吃透了沈小花,并不害怕沈小花的怒火,他不情愿这时候离开,可是见张三儿打定了主意,也只得胆颤心惊的跟了回来。 二十里的官路,马车跑得倒也很快,很快就到了那片一直不平静的乱葬岗子。乱葬岗子影影绰绰,飘着一点点、一点点绿荧荧的鬼火,耳中似乎传来阵阵哀嚎,满怀心事的沈小花居然无动于衷。 小马哥骂了声:“妈的,倒霉,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沈小花似乎淡定的多:“哥,你放慢速度,这么跑马儿也是受不了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只是路过,怕个什么。” 紧张的情绪被沈小花的话语抚平,小马哥说道:“这里也不知怎的,很多人走夜路的都说邪行,我还不信,看来倒是真的邪行。 走夜路的都知道,有两个人说着话,也没那么可怕。夜深了,只听见马颠颠地跑,依稀能听到小马哥的呼吸,不时抽一鞭子喝一声‘驾’。 忽然间,沈小花和小马哥俩人同时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痛哭,夜半三更的怎么会有女人敢在这里。小马哥骂了一句,猛抽了马一鞭,要赶紧离开这个邪地,马似乎感觉到他的恐惧,跑的太急,缰绳却出了岔子。辕子左边的绳子忽然一斜,竟被磨断了,亏得小马哥是个老把式,赶车经验丰富,稳住了马车,跳下来去整理缰绳。 女子哭泣声没了马车的声响遮挡,空旷的旷野里传来的更加清晰了,沈小花身上鸡皮疙瘩一层摞着一层,神经被紧紧的拉住,随着哭声高高的升在半空,哭声一停,才又落到了胸膛里,一根线紧紧绷着。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大声问了一句:“谁再哭?” 哭声依旧断断续续传来,并不理睬沈小花,沈小花走下马车往前紧走几步,恍惚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白影,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当时刻可不是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把自己打扮成披头散发的女鬼,不沈小花心里咯噔一下,这莫非真的是鬼不成? 硬着头皮迈步就要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小马哥急忙拦阻,沈小花摆了摆手说:“哥,不要紧的,你快弄好马车,我去看看,要真的是人的话,这么晚了她一个在这,也会害怕的。” 小马哥不让去说道:“什么正经人家的闺女这么晚了会在这哭,你听我的,别去。”沈小花摆摆手自己脚步轻飘飘的往那个女人走去。尽管她心里也在打着哆嗦。 沈小花心里打着鼓,使尽了浑身力气,总算是到了哭个不停的女人十丈左右便不敢走了,那女人恍若不觉,依然轻轻啜泣,仿佛心里有无数委屈,非要在这时候哭出来才好受。 一刹那感怀心事,沈小花竟然忘了害怕,低声问道:“大姐,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为什么一个人哭呢?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跟我说说,看能不能帮上忙?”、 白影却不回答,只是自顾哭泣,婶小花想起了自己的事不觉一起难过起来。她竟然和那个女人一起垂泪。 小马哥弄好了马车,牵了过来,高声叫了一声弟妹,沈小花转头答应一声,想要劝那个女人和自己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再回头看白影奇迹般的消失了,空气似乎瞬间重的不能呼吸,沈小花觉得身上的血要凝固了,两只脚变成了别人的,再不听自己的使唤,小马哥高声叫着跑了过来,见了急忙把她扶上了马车。沈小花还在担心那个女子四处寻找。 北方男人性子粗豪,小马哥大声说道:“弟妹,别替她操心了,大晚上的出来吓人,咱早点回家去吧。“ 长鞭一挥,打了一个响亮的鞭花,马车一头冲进了黑夜,沈小花才慢慢平复了心情,想起了自己的事心中又充满了烦恼,正想着耳边猛然传来一个女人冲她大吼:“快下来,快下来,你快下来啊。” 沈小花以为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自己并不困呐,脑子怎么就乱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急切地叫道:“快下来,你快下来啊。” 沈小花慌忙招呼小马哥停了马车,要小马哥四周看看,可哪有什么异样,小马哥打起了火把四处照了照,并没有什么不妥,两人继续往前走。 前面有一座小山,并不高,平原地区的山都大都很矮,回家必须要经过这条山路的,山道狭窄的很,仅仅能过一辆马车,小马哥也不敢坦然得赶车,下了马车,小心牵着马,往前慢慢的走。 沈小花胆颤心惊,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大叫:“快下来。”沈小花一哆嗦,整个人忽然被人猛然一推,滚下了马车,就在这时,骨碌碌滚下来一块数万斤的大石头,照准了马车砸来,马车被砸了个粉碎,又滚下来好几块,照着马车又砸了下来,拉车的马被砸掉了一半身子,却还没有死掉,对着天空一阵哀鸣,小马哥亏的在前面牵着马,不然这回儿怕是也已经粉身碎骨,不过却还是躲闪不及,卡在石缝中不能动弹。 沈小花落下马车,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拉出好远,逼开了车祸现场,这才幸免于难,她被眼前的惨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回了神,爬到小马哥身边,颤声喊道:“哥,哥啊。” 小马哥答道;“胳膊不听使唤了,弟妹,你还有力气?看能不能我搬开这块石头,真是疼呢。” 沈小花跑过来乱搬着石块,嘴里乱喊:“救命啊,又没有人,快救命呐。”可是这么晚了,哪会有什么人。 小马哥的腿上一块大石头压着,胸部露在外面,胳膊却又被另外一块石头压住,她看见一旁的马儿被砸得血肉模糊,分作了好几块。心中又是一阵阵的害怕。眼前一黑胡乱哭喊道:“三哥,你干的好事,小丑儿,你要是再不回来,可就见不着娘了。” 马蹄声响,黑暗中传来张三儿的说话声:“二叔,我说是小花的声音,天哪,这是我家的马车,小花,小花……” 第五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福州府,我半夜里被噩梦惊醒,梦见沈小花一脸忧伤的呼唤:“儿子,儿子。”身后遽然出现了一张大嘴,一口把她吞了下去。我啊的一声,满头大汗惊醒了过来。 我虽然没有法力,可是前世的记忆都在,如何会有这样的怪梦,我急忙点了灯,取了三枚制钱放在踢海‘送’我的龟壳内,补天汤至今没有音信,我恼恨地把他身上与我有用的东西刮了个净,等补天汤来了,再归还他。我把放了钱的龟壳,置于前额,默默祷念祝曰:“神在其上感而遂通,今有信者张北山,来问母亲之事关心而不知,休咎罔事厥疑惟神惟灵若可若否望垂昭报。”祝毕将制钱摇出,落在地上,两个正面朝上,一个背面朝上,初爻、二爻、三爻,直至六爻,得了一个‘山泽损的推车吊耳卦。 损者,减省,损内益外,才有推车之象,就像一个车夫推车下崖,不想下至中间,掉下一根车臂,预示诸事不顺,费力不讨好啊。也就是说被测人如今处于一个不好的境地。 卦象说:“时运不至费心多,比作推车受折磨,山路崎岖掉下耳,左插有安安不着。” 我的头蒙地一下,娘似乎有了麻烦,初得了这个我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仔细研究了下,好在只是推车吊耳路难行,被占卦的人主琐碎麻烦多啊。路难行,路难行。我喃喃自语,不知道远方的娘是怎么一个情形。我归心似箭,天亮就要起身回家。 踢海骗了我,事先说好的‘补天汤’,成了泡影,那答应我的补天汤不过是个药方而已,这还是从他搜索了赶山真人的藏的宝贝里找来了,是不是传说中的‘补天汤’也不可知。不过他却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药方中需要的七七四十九味草药,已经搜集了八种,等他把小花观的神像弄好,就去峨眉山找,一定要把这个药方炼出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逆天的功用。” 听他说完,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为了这不知所谓的药方,拉我去做了免费的打手,恼怒了洗劫了他身上的鸡零狗碎,踢海却兴奋的摸出一件件东西,详细地解说来历,想要用他们来抵了补天汤去。他倒是打得如意算盘。 如何回青州府,我本来打算按照来的时候方法,但是小妖怕极了,说什么也不愿意配合,如果只是御风决,恐怕抽光了他的灵力也到不了青州府,我只能等许家办好了丧事,再派辆马车送我。 ---------------------寂寞的分割线--------------------------------------- 沈小花睁开眼睛四望,张三儿兴奋的声音传来过来说道:“小花,你终于醒了啊,醒了就好,小花。你吓死我了,老天保佑,亏得你没事啊。” 沈小花看自己盖的厚厚实实,动动腿脚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开口问道:“三哥,小马哥怎么样了?” 张三儿懊恼的回答道:“砸断了一条胳膊,现在还没醒呢?小花,都是我不好,不是去青州府找我,你怎么会受这样的惊吓,小马哥也不会断了胳膊。” 刘氏迈步走进来,没好气地说道:“害人的东西,当初我怎么就生了你出来,媳妇,好好的媳妇,被你害的差点死了,还害小马断了一条胳膊......”越说越气,抡起手中拐杖没头没脸的敲下来,张三儿也不敢躲,闭了眼要受娘的暴打,刘氏本来只想做做样子,给沈小花看看,可见了儿子一副孬熊样,火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棍棍到肉,打得他声声惨叫。 沈小花急忙阻拦,刘氏顺势给了媳妇面子,张三儿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也觉得心疼,骂道:“滚一边去,别让老娘看着心烦。”张三儿乖乖的走了出去。 刘氏说道:“花啊,娘去山上看了,昨晚的那几块石头早就松动了,却被你碰了个着,亏得我儿命大呀,这才保了一条命啊,谢天谢地,谢谢咱老张家祖宗保佑,小花,你和娘说说,昨晚是怎么逃出来的,我的儿,娘看了现场,吓了个魂飞魄散,马车都被砸了个粉碎,你要是出来晚那么一点点,娘真是....真是不敢去想啊。” 当初做母女的时候,张家还贫寒的很,沈小花善良勤劳,处处为刘氏着想,娘儿俩贴心的很,可自从家里有了钱了,沈小花找了两个老妈子伺候着,自己忙着这一大家子的营生,时常忘了请安问礼,天长日久,刘氏有了气,加上年纪大了,在家里说一不二,慢慢的觉得媳妇和自己不是一条心,成心找别扭。沈小花忙得没去仔细关心婆婆,这才慢慢的有了心结,沈小花受了这样的惊吓,刘氏想起以往的好处,两人的心再次拉近了许多。 沈小花强笑道:“娘,小花这不是好好的吗?” 听了沈小花说完昨晚的情形,刘氏嘴里直念阿弥陀佛,说道:“如果是的鬼,那还是个好鬼啊,救了你的命。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等我打听了是谁,找到了,找神婆看看她有没有心愿,咱们帮她圆了就是。 两人说不完的体己话,刘氏又提起了走失了的小丑儿,抹着眼泪难过地说道:“你们都说他聪明,可是再聪明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啊,要是被花子拐了卖了,还能记得家吗?” 沈小花也觉得茫然。 ---------------------------------------------------------------------------------- 既然我决定回家去,那补天汤的事也绝耽误不得,踢海这个贼道士如果没有我跟着,一定不会上心的,该怎么办?我忽然想起了乌乔,这个不安分的女鬼,有我管着还好,没有我在,她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不如让她跟着踢海,既能看着踢海有没有偷奸耍滑,还可以收一收性子,不再胡乱招惹是非。 踢海见我死死揪住补天汤不放,苦着脸满心不高兴,不情愿帮我找一个女鬼,我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说道:“叫你干点活就这德性,给我精神着点。” 踢海愤怒的说道:“我是一个抓鬼的道士,为啥要找一个吃人的女鬼。” 我冷笑着抬手虚空一抓,往他头上就是一丢,到了头顶就已经成了巨大的火球,踢海手忙脚乱,顿时烧掉了眉毛胡子头发,他的道巾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丝毫无损,清风一吹落在了地上。 我淡淡的说道:“你也可以不找的,只要给了我‘补天汤’。”踢海一激灵,脸上马上堆满了笑,一身华贵的道袍烧得惨不忍睹,十分可笑。 踢海嘴里咒骂,反手不知道从哪里取了一顶道冠戴了,恶狠狠骂道:“小屁孩,道爷不过是欠了你的药,你就想要我的老命啊,哪天惹恼了我,拘了你的魂儿,借阎罗王的油锅炸一炸你。“ 发完了牢骚,可是活还是要干的,踢海不情愿地要了女鬼的生辰八字,我倒想看看他是怎么寻鬼。传说中的那些据说是有仙家跟随的人,只要拿了八字,就静静的等待仙家的指示,不多久自然就信息传到脑中,如果是捻米、问字、文王神课、梅花易数,会根据事主提供的资料,得了讯息,自然会指引一个大致的方向。看踢海得架势都不一样,他这是准备怎么做呢? 话说踢海取了黄裱纸一张,提笔用朱砂在上面写明乌乔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来,并不能看清形状,只是熠熠发着祥和的白光,我一见了双眼发光便要伸手抓来,踢海笑嘻嘻的也不躲闪反而递过来说道:“你要就给你了。” 我颓然的收回了手,若是我拿了这个,怕是他再不会提我最需要的‘补天汤了’。他手上的东西好归好,可不是我最需要的啊,那东西赫然是夺自几个妖怪,那是他们几十年来集了数十万人的信力炼出来的东西,却被踢海拿来做符笔,这样的符咒能借着天下人的眼睛,就像是发动天下人帮他找一个人出来。 宝贝虽好,与我却是无用啊,眼红的看了那宝贝恨恨说道:“不稀罕,你快些画了这张符,把她给我找出来。” 踢海正了正神,手指在那宝贝里一搅,拿出来时变闪着蒙蒙的光彩,迅速的一笔喝成,比我画的时候,歪歪斜斜的样子,帅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瞧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画几道强大的符出来,可踢海一副无耻奸商的嘴脸,拿了这东西,怕是再没机会拿到补天汤了。 寻人灵符一成,踢海便行禹步布罡踏斗,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串道铃,装模作样的闭眼捏了道诀。忽然睁开了眼说道:“小子,你给我三年,三年以后,我做好”补天汤”,给你送到青州府,别让女鬼跟着我行不行?”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恼恨的一把夺过了灵符,二根手指捻住,张口喷火灵符随风升上半空。 心里默念上清六甲祈祷秘法,暗暗召唤六甲天神,请来天游十二溪女和那延天女在空中相见。 十三位天女神通广大,手下有三员大将,各管鬼兵百万,能召风云雷电,能使木牛木马,能使壁上画人走动,能令百草冬日开花,能追地下鬼神及地下伏藏之宝,能摄星月之神相见,能召请五方帝君及三官五星下凡,所欲之物碣能如意。寻人找物最是方便不过。 第六十章 http://.biquxs.info/

三炷香的辰光,乌乔便被溪女手下鬼将送了来,一见是我,急忙哭诉说自己遭了非人待遇,那鬼将厉喝道:“若你不是道长手下,只怕此刻早已魂飞魄散了。” 许纯良本来四十来岁的男人,今天要送踢海出门,须发皆斑白,满脸皱纹,苍老了六十岁不止,一路感叹,势如中天的大家,那么快没落得这般田地。踢海用极其轻浮的语调说道:“人生本来如此,沉沉浮浮,起起落落,许家世代商贾,富贵传家,已经到了第四代,传承至今已是难得了。” 我冷笑道:“你倒是从这破落户这里得了天大的好处。”踢海泼天价的叫屈,说这是自己拼了老命换来的,我想这人真是个极品,在当事人面前撒谎眼睛也不眨:“你这小道士倒会表功,不用害怕,我家可不缺这点银子使,你莫要忘了,三年之后,我的补天汤就好。” 踢海听我又提了补天汤,顿时一副心虚的模样,和我拉开了距离。我心里打着鼓,可别被这个贼道人给骗了才好,亏得我见机的早,寻来了乌乔说好跟他三年,看着他找,不许他偷懒耍滑。 踢海唉声叹气,话题转向了女鬼,猥琐的和乌乔商量:“女鬼,你以后只在三里之外跟着我可好?” 乌乔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听完好奇的问道:“道长,这是为什么,我跟着你有什么不妥吗?” 踢海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个正义的全真,你却是个邪恶的整天想着吃人的女鬼,我带着你,被同道看到,会被人误会我也不是好人的。” 乌乔听了大怒,吐出乌光直取他的一条膀子,踢海吓了一跳,急忙躲闪,乌乔指挥着乌光一直冷森森的贴着他那条膀子,任他如何翻腾也挣脱不了,朝我怪叫道:“快收回去,啊呀,小北山,看看你的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快让她收回去,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和小妖漠不关心的自顾走着,边走边给小妖解说风土人情,小妖的胆子依旧小的很,总想着隐在我的身后不给人看,这怎么行。该是人怕你才对,人没什么好怕的,若是见你怕他,不仅不会可怜你,反而会变本加厉欺负你,所以你更应该尽量的凶、强势。 不知道那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踢海亲热地从背后叫住了我,我奇怪的看了乌乔一眼,这个女鬼再了解不过了,绝对的有奶便是娘的坏人,定是敲诈了踢海得什么好处。瞧她一脸得意,好处定然不少。 踢海要去青城山、峨眉山等名山大川,寻那补天汤的材料,出了福州府城,便和我分了手,我和小妖上了马车。 赶马车的车夫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汉子,有个婉约的名字,邱波,我听了这名字,恶心地喷了一口才喝的热茶出来,他老爹是咋想的呢,邱波,秋波,嗯哈,还真是一个撩人的名字,不过看他那一张白净面皮,倒是一个少见的美男,眼角桃花泛滥,一生桃花不断啊。 邱波开始叫我少爷,恭敬的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他是见我年纪小,并不情愿,不过一路还长,我自然有办法整治的你服服帖帖,轻笑说道:“邱大哥,一路上我们俩个小的,还要靠你的照顾,千万别叫什么少爷少爷的,你叫我小丑儿,我叫你邱大哥好了。” 邱波一喜为难说道:“那怎么行,许大老爷知道了,会剥了我的皮的。” 这次行程从福州出发,经南平,绕道鹰潭,再去景德镇,穿过安徽,去黄山观景,直下芜湖,进入南京过徐州府,再花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了青州府境,这么漫长的旅途,送我回家的这个人一定是要靠得住的才行,许纯良不管是故意做出来的善意,在我面前说了邱波许多好话,我却是无所谓的,凭我的手段,需要怕普通人吗?许纯良为我做的这些,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当日他刺杀凝雪的时候,我不加掩饰流露出来的杀意,足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了。 邱波话不多,一路上只是闷着头赶着马车,这和我想象的伶牙俐齿有了出入,秋波,到处留情的风流浪子才对,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闷头葫芦,不过也说不定,女人们估计会喜欢这种略带羞涩的男人,见了或许会生出要把他按在怀里的念头吧。 如果被人知道我的想法,会不会觉得才三岁的我太邪恶。 南方险山恶水,马车走的并不快,传说中的盗匪倒也没有出现,风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行至武夷山,我们登了上去,武夷山的山奇、峰怪、石千姿百态,有的直插云霄,有的横亘数里,有的如屏垂挂,有的傲立雄踞,有的亭亭玉立……前世我也曾经来过这里,不过当时一心长生,可没注意过这种美景。 武夷山的水别具一番景象,灵性十足,飞瀑、山涧、溪流。流水潺潺,如诉如歌,注入了武夷山无限生机,孕育了灵气。滋养得山更加秀美,最具诱惑的莫过于九曲溪。山环水转,水绕山行,凭籍一弓形古朴的竹筏,随波逐流,抬头可览奇峰,俯首能赏水色。当真是惬意。 邱波没有在福州城的拘谨,不顾溪水的冰冷,打了赤脚撩着水,撑着竹筏的妇人操着南音笑道:“小哥,可要小心,莫掉下去。”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声沧桑的男人呼喊:“茶发芽,茶发芽了。”一声之后,又是一群苍凉的呼喊,邱波在竹筏上高声和道:“茶发芽,茶发芽……” 我好奇问道:“邱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邱波道:“武夷山盛产茶叶,这种茶树一般长在深山岩缝之中,称做岩茶,每到惊蛰日,茶农们就会喊山,祈祷茶神保佑武夷山岩茶丰收,茶叶是当地茶农们赖以生存的根本,所以每年都很隆重,刚才就是在喊山呢,以往有县太爷的时候,每到这时候都会到场主持的。小兄弟,咱们来的正是时候呢,山下等等还会有捕蛇节,非常热闹的呢。” 邱波是个闷头葫芦,说起这些来倒是眉飞色舞,我生性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事,这些南方怪异的风俗,既然碰上了,就得去好好看看。 等到走下了竹筏,六十里的九曲溪不过走了十里不到,看见天色不早,好客的山民还抓了九曲溪里的鱼来煮,清香没有丝毫土腥气,上了岸还有山民自家炒制的乌龙茶,喝了一口,香彻心肺。 西南边陲,乱世之中的世外桃源啊。 体力感觉跟不上,邱波伏下身子要背我,我也不客气,上了他的后背,武夷山下的南平城虽只是个小城,可由于盛产西南最好的茶,倒是繁华热闹,我和小妖走在街上,只看见迎面走来的一个男人,身上缠着条大蛇,不由吓了一跳,这是奇怪的风俗。邱波说道:“快到捕蛇节了,这些都是乡民准备抓来献给菩萨的。”果然往后走碰见的男人很多身上都有蛇。 当天晚上住在了南平城的一家小客栈,迷糊中就被人摇醒,睁眼见是邱波,兴奋地对我地说道:“快,小北山,快起来,咱们快去看个稀罕。”我嘟囔着想睡回觉,邱波不由分说给我穿了衣服,按了我的头在脸盆里,冰凉的水霎时驱赶了懒惰,我叫了小妖急急就出了门。 南平城的北面有一片空地,边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当兵的,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靠近的人,驱赶着去了人头攒动的空地里面。 我们往前走了几步,找到了空隙往人群中挤了过去,等到了最前面,我才站定就被一个巨大的头颅吓个半死。连忙后退,才发现这里此刻身后除了邱波竟然是再没有一个人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条二三十丈、水桶粗细、眼睛贼亮的大花蛇。那蛇的尾巴被人木桩钉死在地上,虽然翻天覆地的折腾,还不能挣脱,眼睛四下乱看,竟然似乎有了灵性一般。 邱波拽我后退到了人群里才对我说道:“这条蛇昨天抓来的时候,半死不活的,大家都说这是献给菩萨最好的祭品,才拿那木桩钉住,等到中午的时候,就要砍掉它的头献给菩萨哩,想不到它闹腾了半夜,还有精神啊 我没去听邱波说话,只顾感叹,”天,多大的一条蛇,怕是至少有五十岁的年纪,瞧它的双眼,那么的灵动,这种通灵的大蛇怎么会落在普通人手中?” 武夷山是产蛇的地方,人民并不怕蛇,这东西要是搁在青州府,大姑娘小媳妇谁敢靠近,可南平城的女人一脸兴奋,纷纷比划着,那么大一条蛇哪里的肉最嫩、最好吃。”恍惚间我看到,大蛇看向了我,一双大眼里似乎有眼泪不断掉落。 大花蛇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我苦苦哀求。虽然不能说话,可我分明读懂了它的意思,它当真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儿。 众人随着大蛇的眼睛一起看向了我,小妖感到了威胁,冲它呲呲牙。我脑子里忽然有个声音怯怯地传来:“你能救救我吗?” 第六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我不是民间故事传说里的好人,从不会见了谁在我面前掉两滴眼泪,柔弱的心就随之溶化,恨不得马上救对方脱离苦海,不过听这里的乡民们要把这条大蛇杀了献给菩萨,心里不屑。不是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扫地不伤蝼蚁命吗。这么一条活了许多年的大蛇,你倒是不用慈悲的了,存了这样的心思,起了不要大蛇做祭品的念头。 大蛇本见我不理睬,挣扎着向我点头,乡民们一起奇道:“看哪,它好像在对那小孩磕头呢,眼里还流眼泪。” 耳边响起大蛇言道:“远方来的小哥,我生平不曾吃过一个人,更加没为祸一方,求求你救我一命,救我一命啊。” 听了这话我不耐烦起来,阴森说道:“生平最恨那种标榜自己清高的妖怪,作妖怪的不吃个人还算妖吗,为什么要逆着自己的性子做那违心的事。” 大蛇被我说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生涩的说道:“怪不得我活了几百年,总是受骗上当,却原来是本心起初就差了,今天若不是你,这个问题我怕是永远也想不通。” 一条清静的蛇儿被我两句话在心里种下了阴影,等待日后生根发芽之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哈哈哈,原来只随着自己的本心就可以了啊,原来是这样……”大蛇在狂笑。 “这才对嘛,不管是人是妖,如果不随自己的本心从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钉着蛇尾的木桩摇摆,好像快要挣脱,围观的人听了大蛇的狂笑唬的纷纷举起手里的东西没头没脸的砸来,大蛇一拨愣脑袋断了几截,慌忙四散奔逃,嘴里念叨着,可不好了,赶快走啊,走慢了,要被它吃了。 大蛇知道我答应了救它,乖乖的安静下来,一双眼里满是期盼。邱波看我不知道害怕,以为我不知道好歹、或者是吓傻了、又或者是受了大蛇的蛊惑,也不知道怎么鼓起了勇气,三步两步跑来,把我往胳膊肘一夹,匆匆往后急退。小妖自然是紧紧跟着跑了过来。 我叫了一声,对了邱波的眼睛,一秒钟就催眠了他,镇定地要小妖去把木桩震碎,小妖有些游弋,不过思忖了一下,觉得大蛇对他危险不大,还是走了过去,按照我说的办法,眼见他轻轻地照着木桩拍了一掌,那木桩居然化成了飞灰。那绝对的力量,让我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 大蛇脱了困,轻松地游了过来,头轻轻触了触我,一阵红烟飘过,变成了只有尺许长的褐色小蛇,嗖地一声跃上了我的胳膊。 南平城的一干男女跑了出来,叫嚣着要我交出那条蛇来,说这是要送给菩萨的祭品,我随手丢出来一百两银子,淡淡说道:“拿去再买别的吧,这条蛇归我了。” 一个地保模样的人快步走来说道:“小孩,这条蛇怕是已经成妖怪了,你可别心软啊,不能放走了啊。” 大蛇听他说完,嘶嘶地吐着信子,就要缠过去,被我一把抓住尾巴拽了回来。对他谢道:“大叔,我们家世代训蛇,不会有事的,今天救下它来,过些时日放进山里,长这么大的蛇儿,杀掉太可惜了。” 一百两银子的诱惑太大,这样的一条蛇却是值不了这许多银子,南平城的男女们得了钱就忘了提醒我们危险。 要了吃的到了房里,邱波恐惧地远离我,也不敢来我房里,只是在房门口,估计是想来劝我,又害怕大蛇,不停外面走来走去。 言谈中得知,这条蛇居然有了五百年的火候,我奇道:“五百年,就是一只猪恐怕也早就可以化人了,怎么你还是这副样子,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大蛇居然当自己是个女人,悠然地对着空中叹口气说道:“芊芊的天姿虽然不是最好的,可不至于如此……”说着眼里竟又落了泪水。我不耐烦得说道:“妖怪就是要怪,干什么要学人扭捏作态,有什么话早点说来,我可不耐烦听你卖关子。” 芊芊的失神的刹那,一条蛇儿居然给了我惊艳的感觉,心里骂道,“不就是一条破蛇儿嘛。要是变成了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我本是大明朝万历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圈养的宠物,偶尔吞了一颗丹丸,生了灵智,不想懵懂的死去,偷偷研习了郑贵妃的道书,开始吞吐日月,十年终于能化身成人,这几年除了郑贵妃,就是常洵皇子经常和我亲近,我能变成人的秘密藏的很好,并没有人发现,见常洵皇子闷闷不乐,于是有一天,趁着黑夜偷偷在他面前化成了一个面目姣好的女子,化名“芊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芊芊虽然能变成人,可是并不懂得人情世故,不能为常洵解除烦恼,当时皇帝已经立了朱常洛为太子,常洵为福王,常洵本应该去洛阳封地,可他仗着母亲受宠,强行留在宫中十几年,郑贵妃死后,常洵去了大靠山,被人所害,连命都差点丢了,亏得我拼了命,救他来了武夷山。堂堂皇子居然落得如此田地,整日里颓废的很,还好常洵是个性子软弱的人,逆来顺受起初倒也安稳,过了几年以后,受不了山里的寂寞,生出了死志,亏得我化作芊芊相陪,细细的安慰,暗自里寻了各种灵药来,维护着他的性命,慢慢的常洵随着我吞风餐月,修炼了一些吞吐的法门,几百年就这样流水一样的过去了。我只说他应该忘记了以前,原意和我厮守一世,谁知二十年前,一天早上醒来,不见了常洵,同时惊恐的发现,我再也不能化成人形了,原来是常洵当晚吸去了我几百年的修为,他留了一个字条给我,说他才是皇帝,要去世间拿回他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我不信他真能离我而去,跑遍了武夷山,慢慢地握终于明白,常洵真的离开我了,几百年的相处,常洵本就是个聪明的人,早就了解我的习惯,他把自己的痕迹抹得一点不剩,如今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我不能化形,也不敢离开武夷山,二十年来疯狂找遍了武夷山方圆几百里,可是常洵影踪不见,前两天被山里人发现,不小心被他们捉了,我心不原意伤人,可是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我被人蛮横得钉住了尾巴准备到时候敬献给菩萨,若非是你张北山,怕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去找朱常洵了。蛇妖芊芊絮絮叨叨的说了自己的故事。 我不解地说道:“他害了你逃跑,找到了他你又能如何,你想杀了他报仇?” 芊芊说道:“他是个锦衣玉食的皇子,不懂得人情世故,莫要吃了别人的亏,也不知道他如今住在哪里,可能吃得好睡得下,没有我的照拂,他能活下去吗?” 我一听恼了:“呸,你还真是个死不悔改的痴情妖怪啊,被人害成这样,还处处替他想着,天下间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笨的妖,自身不保,还念着别人。”骂了一声还不解气,又把它拽在地上,使劲踏了一脚。 芊芊默默忍受,等我发泄完了愤恨才张口说道:“小北山,我能不能有个要求,你带我出武夷山寻找常洵可好,放心,你只管办你自己的事,并不用特地为我寻找,只要常洵在所过之处三里之内,我就能感觉到他,而且我有预感,随了你去我能见到常洵,到时候我要远远的看他一眼,若是他活得好,我便走了,如是他受人欺负,我……我……我” 我冷笑一声说道:“若他受人欺负,你就替他出气是不是,可若是他重新投胎转世,你到哪里去寻他。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武夷山修炼,等修出了人形,再出去寻找便是了。” 芊芊情绪低落的说道:“靠着藏风饮露,想要修成人形,怕至少还要一百年才行,一百年啊,若是我不在身边,常洵怕是骨头都化成灰了。” 一席话听的我也感动了,这都是被礼教糟粕迫害得妖啊,心里思忖反正也不用我养着它,带着也就带着了,我倒要看看那负心得朱常洵是个何等样人。 听说我要去青州府,芊芊说道:“我有个瞬息万里的法宝,只怕能瞬间就到青州府了,听说有这样的宝贝,我眼睛一亮连说道:”有这样的好东西,那还不赶紧拿出来。” 芊芊为难的说道:“这东西邪的很,每次都要喝饱了鲜血,才能使用,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把拉过小妖说道:”除了我们俩,你们谁的血都可以随便用的。” 最后终于还是放了邱波的一碗鲜血,芊芊的宝贝是一块斑驳的玉片,随手丢在了那盛着邱波献血的碗里,一满碗的鲜血被瞬间吸干,立刻大放光明,可真是好东西啊,我一把抓了过来细细的把玩,芊芊想了几想,终于还是低声说道:“我还要用它来找常洵呢。”我心说你这个妖怪还真是好欺负呢。 第六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果然是个好宝贝,一溜儿青光,耳朵里只有呼啸的风声,刺得眼睛也睁不开了,多久没这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感觉了,心情激动得很,忽然胳膊上一疼,低头一看原来是小妖的爪子掐着我的胳膊用劲,他这是害怕才做出来的好事,一开始还能忍着。谁知道胳膊上越来越疼,不觉反手一挣,身后邱波差点被我打了下去,一行人发出心悸得惊呼,径自往下掉去,幸亏匆忙间芊芊及时反映过来,现了原形,我三人被它驼在身上,睁开眼时,落在了荒郊野外。 嘴里埋怨着小妖,想再打那宝贝的主意,芊芊却飞快地收了起来说道:“这宝贝七天之内,只能使用一次。”我赖在邱波的背上再不下来,由他驼着走了十几里路才碰到个人,问了才知道,我们已经南京城的地界,南京城离这里已经不远了。 南京数代古都,历来就是繁华之地,我这一行人,只有邱波是个大人,少不得要携了我们这古怪的一群人和妖,邱波心里估计是还在害怕,看我的眼睛总在游离,有意无意的想要离我们远点,可惜我赖在他身上,芊芊缠在了他的脖子,小妖路人一般的根本不说话,他事事反倒都要来问我的主意。 好在芊芊的宝贝带我们走了大半的路程,且在南京城歇息一天再走就是了。 找了个客栈住下,芊芊央求我带它出去转转,说是有预感朱常洵就在南京城里,看了一眼胳膊上细细的蛇儿,不觉怪异的很,觉得她跟我来是个阴谋,不然她自己找了二十年都找不到,怎么才一出来只是第一站,就能感觉到。天下哪有这么便当的事。 信步南京城,我有意识的带了小妖出来长长胆子,乍见到满大街的人,他那胆小的性子发作,死也不愿意露出身形来,我无奈只有随他去了,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别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才好,由着他隐在半空。 邱波是南方人,虽然二十来岁了,可心里年纪只有十三,南京这种南北交接的地方,南北各地的风俗都有,融合的偏又十分融洽,他的眼睛应接不暇,别看长得瘦瘦弱弱表面看来文静的很,吃起东西来直似恶虎扑食,巨大的饭量之后,肚子都没有稍微变变,我不由得呆了。邱波见我这个模样,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说道:“点心都太好吃了。” 秦淮河畔垂柳初发芽,游人如织,画舫里的姐儿们依船揽客,莺声燕语,此起彼伏,又有那不正经的男人指着姐儿们说三道四,惹来一连串的娇笑,不一会儿,我们的身边围了几个大茶壶,说是他们家小姐邀请我们去画舫坐坐,果然远处几个女子眉目含情,看着邱波的眼里怕是要流出蜜来。我笑道:“邱大哥,你赶快去吧,看你模样只怕还是个童子,这些姐儿们倒是还要找你钱的。”邱波狼狈逃窜,几个风尘豪放的女子一起看着邱波大笑。 芊芊恨声说道:“一群不正经的女人啊,这要是当年在宫里,早就被郑贵妃乱杖打死了。”我把它往袖口里一塞说道:“莫要看他们如今这个样子,其实心里的苦你又怎么知道,好好的闺女家谁甘心去做这个勾当,世道不好啊。”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锣声,挤进去一看,却原来是玩杂耍变戏法的,只有父子两人,父亲四十多岁,满脸风尘,儿子倒是机灵的很,瘦弱的让人担心,虽说如今已经是初春了,可南京城天气依然冷的很,他脱掉了上衣,光着半边身子,踢打着拳脚,鼻子呲呲的喘着粗气。 那做父亲的一拱手说道:“南京城的老少爷们,俺爷俩出门寻亲不遇,盘缠用尽,流落到了此地,各位乡亲父老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咱爷俩耍两个小把戏给大爷们瞧个热闹散散心,您瞧得好了,手里方便就赏两个,若是手里不方便,就只叫声好也行,废话不多说。八八儿,还不赶紧过来,咱们要开练了。” 八八儿笑嘻嘻的走到场子中间,把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了一条亵裤,场子中间放着两张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张石磨,边上还有一张油乎乎的台子,也不知道他要拿来干什么。 芊芊在我耳边说道:“这两个人身上有淡淡的灵力,怕是习练过道法的,他们可都不简单呢。 八八儿绕场走了一圈,大家看得分明,小细胳膊小细腿,只是一个十岁孩子模样,就见做爹的不耐烦地说道:“别磨蹭了,别要大爷们等得不耐烦,麻溜地赶紧开始吧,说着扔了一把刀给那八八儿,八八儿伸手接了,众目睽睽直下猛地砍掉了自己的左手,人群一起惊得大叫,就见八八儿面不改色的把那只手砍成了无数的小块,扔进了石磨的孔里,头上冒着虚汗,把刀放在地上,咬牙推起了石磨,顷刻间磨孔啪啪的滴起了血水。 人群被血腥惊呆,忘记了喝彩,更有几个年纪大的老妇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边当爹又说:“砍得太少了,血都不流了,大爷们看得不爽快,你砍,我来推磨。“人群里有那善良的人指责道:你这当爹的太狠毒了,不要儿子的命了吗?不过多数的人都是无聊麻木的,还是大声叫好,催促赶紧开始。 以我的眼力竟也看不出玄虚,就见那当爹的一把夺了刀去,照着儿子的肩膀砍了下来,耳朵里传来咔嚓一声,整个左膀子齐刷刷的掉了下来,被他伸手接住,放在了一张木板上,挥刀如飞,斩断成了无数碎的一块块的肉来,冲着满头大汗的八八儿说道:“八八儿,你不要躲,可要忍着啊,爹老了,走不动,你乖乖躺这案子上,让爹砍了你,再把你的骨肉放进磨孔里去,唉,老少爷们,你们看,这磨孔太小了,下次咱爷俩去买个大的。”人群里有人说道:“下次,你的八八儿都被你杀了,还有下次嘛?”那男人对围观的无聊话熟视无睹,自顾忙着自己的。 八八儿清脆应了一声,果然走了过来躺在案子上,那男人慢条斯理的拿了剁好的血肉,一块一块塞进了孔里,旁观的人发出齐声惊叫,更有几个姑娘看不下去,挤出了人群,蹲在地上吐了。八八儿见他爹拿着明晃晃的刀子要砍,眼里分明十分害怕,在案子上游动起来,那男人嘴里喝骂道:“小畜牲,莫要躲,天色不早,各位大爷看好了,还要回家吃饭呢。” 人们耳朵来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肉屑裹着骨粉和着血咕嘟咕嘟的落在盆里。大多数人都站不住了,齐声指责那男人太狠心,那男人毫不在乎,又挥刀砍下了他的左腿,他的刀倒也锋利的很,很快就连骨头都剁成了肉屑,看也不看只有一条腿的八八儿。 人们掩面不敢去看,却还是忍不住。 那当爹的男人忽然说道:“八八儿,咱爷俩才七天没吃饭而已,就这般没力气了,说着手起刀落,又砍掉了八八儿的右脚,随后一刀斩下了头颅,把头放在了后面的箱板上,他在前面把八八儿的身子一刀一刀砍着,半空中忽然飞下来一只老鹰,直冲了下来,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嘿唬嘿唬的吓唬着那老鹰,可这鹰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疯,毫不害怕反而凶悍的瞪着眼睛,抓了八八儿的右腿要走,箱子上八八儿的头跟他爹报信:“爹啊,大腿被老鹰叼了。”那男人听见风声也不回头,挥刀就剁,老鹰的头应声落下,男人一脚踢开了老鹰的尸体,恼恨的把鹰头和八八儿的肉一起剁碎。 这时候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见状一起大骂,更有几个年轻小子捋着袖子要上前揍他,那男人满脸漠然,两只手轻轻一推,就把他们牢牢的定在外面,嘴里说道:“天杀的是世道不好啊,我爷俩活不下去了,等我先杀了八八儿给各位大爷们取个乐子,凑够了银子,交给哪个好心的大爷,我也抹了脖子爷儿俩一起去,各位乡亲父老,能否赏两个小钱,让我爷俩凑够俩口棺材?” 围观的人心里都有种负罪感,又被眼前的惨状惊呆,即使最吝啬的人也纷纷解囊相助,我知道这里一定有古怪,还是心疼那八八儿,扔了十两银子进去,不一会儿落了一地的铜钱银子,那男人冲着我深深地望了一眼,也不去捡,而是慢吞吞的把装着八八儿血肉的盆和头颅收进了一个乌黑的箱子里盖上,这才步履蹒跚的过来捡钱,人们少见的没有离去,沉痛的看着他,足足一袋烟的功夫,才收拾好了,一脸茫然的坐着不动,大家心怀不安,许多人上前相劝,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一杆烟袋,并不理睬众人,嘴里不停吞吐着烟雾。 沉重的气息压抑着四周的人的神经,男人忽然掐了掐手指,站起来一踢箱子,嘴里骂道:“八八儿,爷们给了钱了,你还不赶快出来谢谢大家吗?” 箱子里一动,盖子嘭地打开,被砍成碎片磨成血浆的八八儿笑吟吟的跳了出来,绕着场子做了个罗圈揖,清脆说道:“感谢各位大爷的捧场,谢谢各位大爷的捧场”。众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见那八八儿没死,转而还是发出震天的叫好声。八八儿和那男人挑了胆子,翩然走了,八八儿的的右肩上赫然一只鹰头纹身似乎还冲我眨着眼睛。 走了没几步,忽然闪出了几个当兵的,拦住了爷儿俩,威吓着要爷俩随着他们走。 我本来不想多事,可是芊芊忽然焦急的叫道:“这几个人身上有常洵的味道,快跟上他们。”邱波阻拦我说道:“别惹事,那几个当兵是官差,民不与官斗,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无奈地用了催眠术,催眠要他自己回客栈,我则是借了小妖得灵力,隐了身跟着他们去了,那男人的眼若无其事的往我隐身的方向扫了几扫,就转向了几个大兵,满脸堆笑。他似乎还能看得到我? 一行人走到了一所深宅大院,恢宏的气度比起福州城的许家,强盛了不知多少倍,我本想随着他们进去,却不料身形竟然被大门上门神的眼睛紧紧盯注,再也走不动一步了。 第六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小小毛神也敢拦我,我愤怒地瞪起了天眼,就要打破他的元身强行走进去,芊芊是道行浅薄的妖,身上只是有淡淡的妖力便被门神察觉,受不了门神的威势,惶惶然脱离了我的身体,我本来被门神定在门外,芊芊一走,身体便不再受门神的控制,猝不及防顿时冲了进去。这份狼狈激起了我的怒火。 回头看后面小妖停在门外可怜巴巴的看我,他也不敢走进来,芊芊朝门神哀求道:“两位真君,这宅子里有小妖要找的人在,还请真君大人通融一二放我进去寻了就走,绝不敢耽搁。” 两个门神厉声喝道:“大胆妖孽,这府里也是你能去的,快些走开,不然本神定要打得你魂飞魄散。”我听了更加愤怒一步跨了出来,就凭你们两个真灵不在的画像也敢大言不惭地称神,真是无知又不要脸呐。 这么一个高门大户不知道有什么古怪,我也不想生出是非,从身上摸出一堆溪钱奉上,(溪錢等同人類用的硬幣,就如古時候的銅錢.有人說溪錢內的孔就如銅錢的設計一樣.溪錢通常是用來拜祭陰人用的,但有時拜大神或陰神時也會用上),谁料两个门神坦然受了,却仍不放芊芊进去,这实在出是太欺负人。我就是想息事宁人也不行了。 两个阴灵不过是建宅时布下的五岳镇宅符临时召来的门丁,灭掉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天眼过处,恰好看到南岳符就埋在门槛下面,这可是两个门神的灵力所在,我罩定了这张灵符不让动弹,念动咒语请出了土地,着他去帮我揭了南岳,土地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拄着龙头拐杖。看来南京城这种地方的土地公,日子过得看来不错。出来见我是一个小孩,不觉神情一板,责怪道:“哪家的小孩,没事出来胡闹。” 我轻轻跺了一脚,哼了一声道:“废话少说,照我说的办就是了。”土地公这才想起是我把他召唤出来的。神情恭谨了几分,他的这份脾气想是南京城的人们惯出来的。我心说你要是敢不听话,信不信马上拿火烤你。 “小神法力低微,揭不开高人布下的符咒”。我喝道不用你揭,你只要带了我下去就好,土地公颤颤巍巍,一副老迈得要被风吹走的样子,我不去同情,能在南京城做土地公的会是简单的人物? 土地公见躲避不过,无奈地手中的拐杖轻敲地面,带着我没入了土里,有了他得帮忙,土里和地面上没有差别,到了那道南岳符的上面,我低头伸手揭了去,回到了地面。我也不预备与他作亲戚,喝退了他 两个神气活现的门神,好似无所觉,依旧不知死活得拿着明晃晃的兵器挡着门口,我冷笑一声,鼓起双腮,取了五方之气在嘴里,轻轻吹了出去,两个高大得门神风筝般被吹得连翻着跟头后退,一回儿无影无踪了。大门上只留了两张画来。 我还隐着身芊芊也能嗖得缠到了我的胳膊上,小妖的身子在颤抖,在我耳边嘀咕着说自己害怕。我叹了口气,他这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亏我事先借了他不少的灵力,还能维持着隐形,施施然走了进去。芊芊急急说道:“就是这里,是这里,常洵就在这里。” 这里应该是什么政要所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放眼过去尽是人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家。要如此戒备森严。 那父子俩被带进了后院,我慢慢地找了过去,就见一个五十多岁师爷模样的人在那男人面前指手画脚,听了才知道,这家主人是革命zf的权要,明天就是老妇人八十大寿,师爷吩咐这爷俩弄几个好看的戏法,严重的警告说,不能再老人面前弄那砍头、砍手的戏法,别把老人家给吓着。 那汉子憨厚一笑道:“这位大爷,咱爷俩可只会这些,你说的那些花活还是找别人吧。” 那师爷三角眼一瞪骂道:“好个不识好歹地走江湖卖艺的,找你是看得起你,五爷的堂会你也敢挑三拣四,惹恼了他,中国再大,也没你容身的地。若是好好的耍,老太太高兴随便赏你点就够你们两个穷鬼吃几年了。”说完甩手就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吩咐道:“你们和他说,要是不听使唤,就给这俩人上点眼药。” 那男人看着师爷的背影冷笑道:“师爷,您老人家可要走好,天高地大,千万别拌着您老人家。” 话音才落,师爷的脚突兀地踩进了一个深坑,就听腿骨磕巴一声响,显是断了。那师爷疼得一脸大汗,回头看着那男人的眼睛气急败坏说道:“死变戏法的,敢害你爷爷,好好好,你们去给我把他们绑了,先打一百棒,打断他们狗腿再说。” 那男人听了连声喊冤枉,当兵的如狼似虎地奔了过来,就要绑了爷俩,忽然一个人踱了进来,沉声问道:“什么事,大吵大闹的?” 当兵的急忙行礼道:“汪先生,这变戏法的父子俩,害得刘师爷摔断了腿。”刘师爷在一旁惨叫着:“汪先生,你可要给我做主,我是被他们害了啊。” 胳膊上一紧,原来是芊芊紧紧的缠住了,奋力的扭转,差点没扭断我的胳膊,我恼恨掐了它的尾巴,低低的喝问道:“你疯了吗?” 芊芊这才发觉不对,连忙松了送,语无伦次的在我耳朵里说道:“他……他……他就是常洵啊,他就是常洵啊。” 我愤恨的说道:“他是朱常洵,你确定没搞错,我看他的年纪最多十七八岁,身上没有一丝儿修道人的气息,怎么会是你认识的朱常洵。” 芊芊喃喃说道:“没错,一定是他,我和他一起五百年了,即使肉身化成了灰我也认得,怎么会看错,常洵,常洵。” 年青男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双眼放着光芒,往我们藏身的地方扫了几扫,却是没有什么发现,对那刘师爷温言说道:“他们是穷苦人家,怎么敢惹你。”又吩咐当兵的扶起了他,搀了回去,要当兵的把那爷俩放开,“对不住了,老人家,明日是老夫人的大寿,还要请你费心了。”那男子见了汪先生,神情竟也是一紧,点头称是。 汪先生吩咐了手下,弄了一些吃的来,给这爷儿俩充饥,等到了晚上才能好好吃点,早点休息便了。 迈步走了出来,若有若无的回头看了几看,嘴角挂了邪意地笑,缓缓地往前院走去。芊芊急忙要求我跟了去。这个人面像看似温文尔雅,谦恭有礼,可我总觉得他在掩饰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脸奸佞之象,偏要装成一个谦恭君子,这性子倒是真的和芊芊说的朱常洵的感觉一样。 那对诡异的父子俩眼里闪着异样的光,互相看了一眼,转身走了,临走显然也是感觉到了我,虽然是后背对着,我还是能感到二双森然的眼睛恶狠狠得给了我一个警告,只是如今我来不及理会,带了芊芊去往汪先生追去。 忽然一个年纪比汪先生大些的男子迎面走来,远远的拱手道:“秋彦兄哪里去?”汪大人本来面沉如水,倾刻满脸堆笑道:“芝泉兄倒是少见,何时来的南京,有何公干?兄弟不曾得到消息,等回可要罚你三杯。” 段芝泉朗声大笑:“每次遇到秋彦兄,总要被杀的丢盔弃甲,这回是老夫人的八十大寿,兄弟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两人亲热地好似千年不遇的知己,勾肩搭背往前厅走去。 如何让芊芊和汪秋彦相见,真的要好好筹划筹划,那个叫段芝泉的人紫气凝闪,贵得不能再贵,我绝对不能惹,心说汪秋彦算有本事,看来已经开始触到了权力的边了。段芝泉气势如虹,不过能是他复明的助力吗? 后院那古怪的两父子。吃完了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再没有做出什么事来,我和芊芊商量能不能先回去,等晚上再来,可惜这痴心的妖此刻象是掉了魂儿,只是在嘴里念叨着:“常洵、常洵、你竟然冒险转世去了,一个不好就要魂飞魄散啊,怎么那么傻,唉,也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我寻到了后院的花园,在一株才发芽的垂柳下躺了,小妖见了熟悉的水,欢喜得就要下水,我大喝一声;“脱了衣服再下。”小妖乖乖得脱个精光,一头扎进了水里,半天也不上来,我则是百无聊赖的闭目养神,春风扑面,也不知道这家人什么来历,单是塘边的一块灵璧石,怕就够了外面一户普通人家吃上十年了,只这么一座园子,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时间才能建得起来。 人比人没法比,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人生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分,升斗小民只求能有个温饱也不可得,高高在上的人,汇聚了天下的财富还不满足,有权势的人一句话决定天下人的生死仍觉得权柄不大,为之服务生出无数的言语来劝解天下人安贫乐道。更有和尚的经义说人生而苦,活着就是赎前世罪,劝人逆来顺受,不要反抗。狗屁,这些言词不过是想要分一杯羹给自己而已,人为了自己就要不择手段。只不过有些人成功了成了有道德的人士,有些人不成功就沦落成了盗匪。 一路行来,饥民四散,面如菜色,衣衫褴褛,都是人哪,都是爹生娘养,为什么境遇相差如此大,有人似九霄云天的雄鹰,有人似烂泥上的浮游。 入夜,喧闹的府里沉寂下来,按着芊芊的感应,走到了后院一座孤楼前,这所宅子显然找高人做过布置,气韵绵长,朱常洵所在的这座小楼更是风水汇聚之地,我旁若无人的无视楼前荷枪实弹的大兵,迈步走了进去,就觉得身周空气一阵波动,芊芊的妖力再一次引发了布置,连同小妖和芊芊的身形一起露了出来。 第六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这些个护卫一见有人,不由分说,纷纷举枪扫射,可怜的小妖睁大着无辜眼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挨了许多枪只是打烂了穿着的衣服,子弹到了身上就被弹了下来,那些护卫见枪竟然打不死他,更加疯狂、害怕的扫射。小妖并不知道疼,子弹也伤害不了他,茫然低头看见凝雪送他的衣服变作了筛子,双眼顿时愤怒起来来,我虽然赶紧指对着他们说了声‘定’,同时定住这些人人,但眼前却是一片金星,不过枪声却是传了出去,一时间外面脚步声响,来了也不知道多少人。 芊芊从我的胳膊上跌落下来,口吐人言道:“常洵,常洵,是你吗?常洵,我感觉到你在这,你快出来见我啊,呜呜呜……我找了你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常洵。” 屋子里一阵声响,汪秋彦掌风分开门口的护卫,衣冠整齐的走了出来站在护卫的身后,惊疑的看着几十丈长的芊芊,面对被自己害得化不了人形地妖只是皱了皱眉。这份功夫着实让人佩服,如果是我做了这种事,见了当事人,可能马上逃之夭夭。我立刻感到了境界上的差别。 “芊芊,竟真的是你,怪道白日里我心绪不宁,却想不到是你来了,武夷山到南京城千山万水,你是如何来到的?”声音热切而又亲近,似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眷。 保护了他几百年,最后被他谋算去了几百年的修为,依然痴心不改的四处找他的妖,这么一个单纯的近乎傻了的芊芊,沉浸在见到了朱常洵得兴奋之中。纵身跃到了汪秋彦的肩上,伸了信子嘶嘶的舔着他的脸。 汪秋彦把芊芊捧在眼前,对外面的人说了句没事,支走了他们,随后对着房里的护卫们眼睛闪了几闪,竟然是施法抹去了他们的记忆,挥手让他们睡了,这才招呼我和小妖坐了下来,他的眼力惊人,一眼看出小妖不是人,淡淡一笑。 芊芊兴奋得很,孩子一样的雀跃,汪秋彦腆然解释当日为什么要拿走她的道行,混帐话听得我头上冒火。似乎他拿掉芊芊的道行全都是为芊芊着想似的,我自己生闷气,但是芊芊毫不在意反而劝慰他说道:“道行我不在意,总能练回来的,只要常洵你快活,我可以长伴在左右也就心满意足了。” 汪秋彦听完脸色一变,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回儿,沉声说道:“芊芊,你知道的,我本来应该是大明朝的皇帝,被该死的朱常洛抢了,这才被你救到武夷山,一住就是五百年啊,五百年,人的一生本应是一百年到了头的,可你强行留住我的性命,又不顾我的感受,要我象一个野人般的活着,你知道吗?我讨厌那种生活,我讨厌几百年来只能看见你一个,我是堂堂皇子,本应钟鸣鼎食,出入前呼后拥,这些你根本给不了我。只是每天在我耳边呱躁,武夷山的风景再秀美,他不适合我啊,我是人间的贵人,我才应该是人间的皇帝啊,我才是皇帝啊,这天下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为什么我要躲,为什么我的对头却都在外面逍遥,我才是天下的主人。” 芊芊黯然,她原以为常洵和自己在一起定然也是快活得很,谁知却被汪秋彦一盆水浇了下来,浇得浑身凉了个透,颤声道:“几百年了,我真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常洵,我竟不知道心里有这许多苦,或许我早该听你的,杀了你的仇人,助你登上皇位才对,可是你还记得吗?常洵,当时我问你,你不是说再不要留在北京城了吗,我也是听了你的话呀” 几百年的餐风饮露,朱常洵性子只怕有些癫狂,本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享受的是最顶级的人间富贵,虽说是失势了急着逃命,怕也不能忍受只和一个单纯的近乎白痴的妖怪几百年相守。不疯了才怪。 汪秋彦冷笑道:“你问我,你以为我敢说回北京城吗?当时你在我眼里几乎无所不能,我怎么敢逆了你的意思,说你不爱听的话。” “常洵,你知道吗?当时如果你要我出手,我绝对不会不答应你,你取了我的道行,二十年来,我从没有怪过你,只怪自己没让你活得快活,没能陪你一起下山,怕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好。” 汪秋彦听了感动脸色柔和了些,有意识的不提刚才的话题,一番花言巧语哄得芊芊浑身酥软,几乎瘫软在了他的身上,眼睛再也舍不得离开。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子说道:“噫?为什么大门口的护卫都不在,秋彦,秋彦,你在屋里吗?汪秋彦听到这女子说话,脸色大变,高声说道:“凤海,我已经睡了,方才是我让护卫们演习西方的救急预案,没事,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外面那女子娇嗔道:“天色还早,秋彦,我想着你还没睡,听到了枪声,这才急忙赶来,这回儿已经没有了睡意,我想来和你说几句闲话?” 芊芊本能的感觉到威胁,它身子剧烈的颤抖,低低问:“常洵,她是谁?” 汪秋彦惊惧的神色眼角闪过一丝慌乱,说道:“她是曲凤海,和我自幼一起长大。” 芊芊一转眼却又平静了下来说道:“常洵,你却也该给郑贵妃留个后人了,待我看看这女子德行能不能配的上你。” 汪秋彦慌忙阻拦说道:“芊芊,凤海不知道我的过往,大事没成之前,我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来历,你们能不能先藏起来,别给凤海看到可好?” 芊芊还要说话,我一把抓了过来,念动隐身诀,霎时没了踪影,汪秋彦脸上惊讶,此刻却是来不及想这个问题,开了门迎了那女子进来。 曲凤海一脸不愉之色,悻悻的走进来说道:“秋彦,怎么那么慢,让我在门外站了半天,你看看,脚都肿了呢。都怪你,我要你给我揉揉。” 芊芊听了,说道大胆女子,敢要常洵给你揉脚。“就要冲出来一口吞了她,被我一把牢牢抓住。 汪秋彦说道:“我已经睡下了,起来的慢了些,对不起了,大小姐你别生气,谁要你总喜欢穿高跟的鞋子,这能舒服吗?快脱下来,我看看。以后别穿再穿了。” 曲凤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呢,只要我穿高跟鞋,你总在后面偷偷看我,嘴里说心疼不要我穿,其实心里还不是想我穿着给你看的,是不是呢?” 芊芊咬牙切齿得骂道:“好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要是在宫里,早就被郑贵妃打死了,哼,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在她耳朵撩拨着说道:“刚才你还说要给郑贵妃留个后人呢,怎么这才一回就变卦了,打死她,我看你是想你的郑贵妃绝后才是吧。” 汪秋彦觉察到空气的怨气,往我们这边无奈的送了个眼神过来安抚,芊芊满腹的怨气,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才一屋子昏睡的护卫,此刻也不知道被汪秋彦收到了哪里,曲凤海穿着开胸的洋装,风情款款的走了进来,头发也是西方的式样,这种妆扮我以前有见到外国女人穿过,觉得新奇的很,还是春天,那曲凤海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檀香扇,时不时地拿来捂着嘴笑。对这种拿腔作调的大洋马,不符合我的审美。 进了屋,曲凤海就甩了鞋子,抬脚上了案上。我偷偷地对芊芊说道:“芊芊,你有多久没有吃过人了,这女子细皮嫩肉,倒是你的一顿美餐。” 芊芊听了我的话,不禁跃跃欲试,汪秋彦有意无意的走到中间挡住,我冷笑道:“看来你的常洵可是不想你害了她的性命呢。” 曲凤海没有感觉到屋里的异样,脱了鞋揉着脚后跟说道:“都怪你们这些男人,总想着让女人打扮得不一样,看看,要不是为了你,我的脚也不会这么疼呢。” 汪秋彦苦笑道:“凤海,这可不对,是你总说比我矮了一些,怕人家说咱俩不配,才每天要穿,我早说过,只要是你,我什么都喜欢的很。” 曲凤海缠了许久才终于在门外丫环的连声催促下,不情愿的走了,临走颠起脚尖,吻了汪秋彦的脸颊,吃吃笑着跑了出去。汪秋彦的脸皮够厚,丝毫不见异色。 芊芊愤怒的显出了身形,体型膨胀了数倍,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去咬曲凤海,汪秋彦急忙关了门,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芊芊的大脑袋,对我抱拳说道:“刚才不知道是高人驾到,多有怠慢,千万海涵。”我转头不去理他。 汪秋彦又对了芊芊说道:“芊芊,如今不是在宫里,咱们想怎样便怎样,千万别做出让我为难的事啊。” 芊芊不屑的答道:“你是堂堂的皇子,日后要做皇帝的人,为什么还要对这些个人如此客气?” 汪秋彦长出一口气道:“芊芊,我开始下山的时候,也是你这般思想,谁知道竟被无知乡民当作猴子的一样的围观,这才发现世界早就不是你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了。变得我不在熟悉,各种新鲜的东西我也都不在认识,为了了解人情世故,也想知道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抽出了自己的魂魄,投胎到了福建泉州的一户人家。从头开始一点点了解这个我离开了几百年的世界。 第六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汪秋彦没有系统修行过,几百年只与清风明月为伴,并不了解人情世故,来到人世之后,他悲伤的发现这个世界早已经不是他能了解的,他绝顶聪明,自然很清楚地了解自己,毅然决定放弃几百年的道行,转世为人去了解自己已经离开了五百年的人世。 转世为人不是件轻松的事,一条命早已经去了大半,汪秋彦哪还来的及思虑过多,等到转世成功之后,他才悲哀地发现这户人家贫寒的很,父母每天为生计疲于奔命,得了儿子后不是高兴而是苦恼怎么才能养大。这样的家庭怎么能实现他的计划。 因此他六岁上有意认识了曲凤海,他灵魂里有几百岁的阅历,曲意逢迎一个小姑娘家,哪有不得手的,靠了这个情分,随着曲凤海去了欧洲留学,倒也算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惜这种感觉仅限于曲凤海和她的老爹。汪秋彦心底只有一个疯狂的要当皇帝的念头,心中全是利用的想法,所以表面上两人倒也融洽。 最重要的原因,是那曲凤海的老爹沈岐国,这个人在民国政府举足轻重,与他复国关系重大。所以今天突然出现的芊芊破吓了他不轻,等他确认芊芊对他确实没有埋怨,心才终于放了下去。 带着记忆转世的人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印记,虽然汪秋彦面目看来只有二十岁,可往人前一站,天人相和,那是一种看透世情的智慧,识天知命,自然就带着一股淡淡的沧桑。和我对视了一样不觉眼睛一亮。两人同时认出来彼此是同类,只可惜,这种同类一向是要杀掉的。 道不同不相与谋,我的眼睛功力虽说还不能看穿他一生的轨迹,可他一脸奸佞之象已成,绝对是个大邪恶的人,不是一个能交心的朋友。我不愿与之交往,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付了几句,他便知道了我的想法,却是淡淡一笑,我暗自留了心。 芊芊自见了汪秋彦,就盘到了他的肩头,再不肯过来,我和小妖被汪秋彦留在这里住下,说是等明天老妇人八十大寿之后再走。 临出门看了一眼在汪秋彦肩头兴奋得发抖的芊芊,眼中柔情蜜意,只有汪秋彦一个,连我走了也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想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笑,也不知道你能笑到什么时候,汪秋彦也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自有人送来了吃的来,我不敢大意,取了银针试毒,最终还是没有吃,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在,我怎么能不谨慎。 门帘一闪,走进来一个五六岁的丫头,面目清秀娇好,在我身边古怪地走来走去,挤眉弄眼的对我说道:“吃好了吗?跟我走吧。” 我心说这小丫头为什么感觉很熟,这里我怎么会认识什么人?正在疑惑,那小丫头指着我大笑,说道:“嘿嘿,小北山,我还以为你能认出我来呢。” 我立刻明白了,这个女孩竟然是芊芊,一夜不见,竟恢复了人形。这要何等大法力才能做到?我急切地一把抓住她问是怎么做到的。 汪秋彦当时虽然吸走了她的道行,以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格,根本就没弄明白怎么才能全部收为己用,剩下了大半转世之前囫囵藏在了身体里,整天忙于算计得失,没有来得及全部用了,见芊芊蛇形还不能化形,他留着却也无用,便还给了芊芊,所有才只用了一晚的功,芊芊就有了二百年的道行。一大早就兴奋地来炫耀。 沈家大院披红挂彩,我心里想着这家人也是古怪,女儿姓曲,老爹姓沈,要是小马大伯在,又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八卦来,想到了他,又想起了沈小花,等明天一定赶紧回去才好。 汪秋彦携了芊芊和我,同曲凤海坐在戏台子边上,芊芊见曲凤海和汪秋彦亲热异常,脸上顿时寒得能挂上霜了,曲凤海没见过芊芊,奇怪的问是谁? 芊芊粗声大气的说道:“要你管。”汪秋彦摸了摸芊芊的头对曲凤海笑道:“这是我家里的亲戚,昨天晚上找来这里,还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曲凤海并不在意这么个小姑娘,她可不知道芊芊已经恨上了她,平白多了一个情敌。也凑过来摸芊芊的头说道:“好可爱的小姑娘。” 芊芊涨红了脸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小小的人儿,那只手鬼魅一般的不知怎么就到了曲凤海脸上。 曲凤海一直由着人捧着长大,还没有遇到这么无理的举动,一时间惊呆了,汪秋彦看芊芊的脸色有如寒霜,手上泛出了蒙蒙的青光,轻摸着曲凤海的肿得很高的脸,竟是再也不看芊芊一眼了。 曲凤海被打得眼泪止不住地掉:“这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啊,打得我好疼啊,你快把她赶走,我再也不要看到她。”边说边抽泣不停。汪秋彦把她揽在了怀里,垂下头温言安慰。 芊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腿激动得颤抖,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彩,身上的妖力颤动,看情形竟是要发作了。我好整以暇的等着瞧热闹,汪秋彦扫了一眼发现不对,伸手拍了拍芊芊的肩头,这只手仿佛有巨大的魔力,芊芊地愤怒慢慢的平复了。 曲凤海刚才肿起来的脸奇迹般的恢复了,她变脸的速度快的让我惊讶。看见丫鬟小子一堆簇拥着一个富态的老婆婆走了过来。曲凤海转眼就堆上春风满面地笑,拉着汪秋彦迎了上去,那老婆婆说道:“小凤儿,你今天起的倒是早嘛,还知道来给奶奶请安了。” 曲凤海一惊一乍的说道:“奶奶,这话可不能给我爹听见,不然他要打我的。”老婆婆呵呵笑道:“我的孙女,他敢动手。” 汪秋彦只是施了个礼就回来了,淡淡地坐着不说话,凶悍的芊芊看她走远。不服气地嘟囔道:“不就是想做皇帝吗?你让我去把他们的大军都杀了,不就好了,做什么还要逢迎这个臭女人。” 我笑吟吟怂恿道:是啊,芊芊,你如今二百年的道行,杀掉近百万的大军还不是易如反掌。汪秋彦怒视我一眼,芊芊这才停止了跃跃欲试。 又一群荷枪实弹的大兵正步跑了过来,在戏台子边立正站好,其中一个领头的见我和芊芊、小妖都是陌生的面孔,咵跨走来,汪秋彦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那些人便四散了开来。 又走来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就是昨天那个段芝泉,身边人众星捧月一般,汪秋彦也松开了板着的脸笑迎了上去,段芝泉说道:“秋彦兄,你可不够意思,昨儿走得太快了。” 汪秋彦打着哈哈把他迎到了正中间的位子,段芝泉对边上一个气宇不凡的中年人说道:“沈翁,当初我去欧洲,可是很受秋彦兄的照顾,秋彦兄才高志大,我也是佩服得很哪。” 沈岐国对段芝泉谦逊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老头子一世人不管两世事,由得他们便是了。” 段芝泉叹道:“什么时候能有沈翁的淡泊,也算是没白来世上一回啊。”沈岐国呵呵笑道:“段先生何必过谦,您的胸怀,我一直是极佩服得。” 来人是北京城的高官,可叹我上辈子从不见权贵,并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高官。这段芝泉的气度不凡,说话为人让人不自禁的生出亲近感觉,以他的地位,还要离开北京,来南京给一个老太太祝寿,这沈岐国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段芝泉给沈老太太见礼说道:“老太太,祝您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祝词完毕献上了寿礼。老太太含笑说道:“段先生太客气了,劳动了您来,真是不敢当呢。” 段芝泉作色道:“我和凤海、秋彦平辈相交,您既是凤海的长辈。怎能不来。”老太太哈哈大笑道:“那老身就生受了。” 说话间锣鼓敲了起来,戏台上正在唱着《天宫寿》。 就见四个扎大靠的将军扬鞭而上,英姿飒爽,分别是值日、值月、值年、值时四公曹,故事说的是他们得知今天是玉帝寿诞,便不约而同地去天宫拜寿。随后赶来的是福、禄、寿、喜四星,接着是招宝财神,戴一个金色面具,捧着一个大元宝。之后是文昌帝君、南极仙翁、送子观音,除此外就是麻姑。 最后上场的是“贼仙”东方朔,祝寿完毕,玉帝命令将蟠桃赐给台下的众人。这个蟠桃当然是假的。于是东方朔便说上一大堆押韵合辙的吉祥话,然后摘桃扔于台下,看戏的人则纷纷哄抢,“抢蟠桃”增寿。 第六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一台掐头去尾的大戏轰然落了幕,曲凤海对老太太笑说:“奶奶,接下来是您老人家顶喜欢瞧的戏法呢,听说请来的是南京城变得最好得两个人。” 老太太哦了一声,精神振了振。戏台子上锣声敲响。胡拉走出了一堆人来,踢坛子的小女孩,双手托着好几十只碟子的大姐,走完之后,又有人牵了一只老虎出来,点了火圈,用鞭子抽着要它跳。老太太看得津津有味,对曲凤海说道:“这钻火圈啊,还是30年前,你爷爷做两广总督的时候,那只老虎,啧啧,那才真叫一个厉害呢,跳得有那么高,说着用手比划着,看架势足有上百丈高。 穿花般地表演完,一起高声祝老太太福寿延年,走了下去。昨天那爷儿俩走上了台,沈岐国对老太太说道:“这两个变戏法的是父子俩个。我请了他们来,说是要给娘看一个娘也从没见过的。 老太太听了来了兴致,说道:“噢,变戏法的,是什么,我倒要好好看看。” 那当爹的在台上抱拳说道:“老太太,今天是您的大日子,俺爷俩来给您老逗个乐子。”嘴里说着,眼睛却轻轻转向了中间坐着的段芝泉,只一眼就闪了过去。 老太太赫赫大笑道:“是个什么乐子呢?” 那男人说道:“先卖个关子,老太太您就瞧好吧。” 从后面拿出了一个水漏出来,又要人抬出了一个装满土的大盆,对八八儿说道:“今天可是老太太的大日子,你小子不许偷懒,给我卖力点。”八八儿清脆的应了一声。 老太太见道具都不是平常见到的变戏法的,奇怪的问道:”那个,那个变戏法的,你弄得个盆拿着浇花的水漏子做什么?“ 那男人诡异得笑道:“老太太,您就等着瞧吧,好戏这就开场了。” 所有人的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那男人手上拿着水漏,眼珠子转了无数转,我见他总是盯着中间的段芝泉,心里泛起一阵不安,今天怕是要出事了。 八八儿问道:“爹呀,咱们这是要做什么呢?”那男人喝道:“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快给我钻花盆里去。” 八八儿面露惧色,哀求道:“爹,咱一定要做这个吗?” 男人叹道:“我也不想做啊,可你爹就只会这个,你说怎么办吧。”台下有人骂了:“你们俩还真啰嗦,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们这对棒槌分明假把式嘛。” 男人一听急了道:“看看,看看,八八儿,你还不赶快进去,要是再慢点,人家说咱是假把式了,可不要惹老太太不高兴?” 老太太见他们说的好笑,忍不住又好奇的问道:“哎,那个耍把式的,你们到底是要变什么戏法呢?” 听到老太太说话,八八儿飞快的进了花盆,高声说道:“爹,我早说过叫你别吊大家胃口,看看,老太太生气了吧。” 男人朝老太太无奈说道:“这小子,这回倒来怪我了。”老太太哈哈大笑。 八八儿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圆,‘咻’地钻进了装着半盆土的花盆,他那么大人居然完全蜷缩在了小小的花盆里面,随后他爹用土慢腾腾埋了露在外面的,埋到头的时候,跟他爹商量说:“爹啊,能不能别埋着我的头了?” 男人奇怪的问道:“为啥” 八八儿说道:“埋在土里半天喘不出气来,憋闷的很呢。” 男人说道:“好吧,你嫌憋闷,老子今天就不埋你了,你抬起头来吧。” 八八儿头抬到了花盆外,男人用土埋了他的身体,他好整以暇地搬了个凳子,拿了水漏往八八儿头上浇。 连汪秋彦都被吸引,不明白这个变戏法是要做什么来着,只浇了一阵水,男人拿了老烟袋,坐在凳子上吧吧抽烟,张口往八八儿头上吐,仿佛无穷无尽,顷刻间,竟把八八儿的罩了,烟雾中人眼可见,八八儿的头慢慢得变化,脖子变作了躯干,似乎一棵树苗,缓缓地长高,竟是越长越高,足足长了七八丈,树干旁生了无数的枝杈,再一转眼,树枝上长满了绿叶,微风吹来,沙沙作响。 台下的人都被这个奇景惊呆了,不敢说话,怕打搅了树的长大。我也惊呆了,这个男人的戏法已经不是简单的障眼法儿,天眼竟也看不穿。有这种本事的人,来这不知道有什么勾当。 男人又去浇了浇水,那棵树好像又长高了些,一队彩蝶儿从天边飞来,围着桃树飞舞,沁人的清香扑面传来,桃树毫无征兆的绽放了满树粉红色的桃花。老太太啊了一声说道:好啊,那变戏法的,你这桃树还能开花哪,能结桃子嘛? 男人笑道:“老寿星要它结桃他不敢不听话哩。”说着快速地采了几个枝条,编了一个花冠,衬上几朵粉嫩的桃花,放在手心吹了口气,那队蝴蝶翩然飞来,拖着这花冠就慢慢的飞到了老太太面前。曲凤海伸手接了,就戴在了老太太头上,彩蝶儿并不飞走,而是绕着老太太飞舞,带着阵阵花香,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声问道:“还有吗?下面还有什么?” 男人说道:“桃花落当然是要结桃了,老太太八十大寿,我就要这棵树结八十个鲜桃,敬献给老太太。”老太太惊喜万分:“这个季节可是不会有桃子的啊,你别把自己绕进去了,我拿了这桃花冠已经是开心的不得了了。” 段芝泉是留洋的人物,哪见过如此好玩的事,眼睛也不舍得眨了。汪秋彦的神情却是一紧,叫来了一个军官,低声吩咐了几句。 曲凤海见老太太高兴,大声说道:“变戏法的,我上去看看桃树可好吗?”男人连说求之不得。 曲凤海上了台上,拿手碰了碰树叶,对下面说道:“叶子是真的呢。”说完又凑到了一枝桃花前,用力的一吸,惊奇地说道:“是真的花啊,还有香味呢。” 男人把手里的水漏给了她,说要请她浇水,曲凤海接了过来,倒了捧水在手里看了看,说道,奶奶,也只是普通的水啊。举着水漏按男人的指点往桃树的根浇了。男人说道:“好了,小姐,您在边上看着吧。” 曲凤海离的很近,就见男人一拍桃树唱道:“开花发芽,发芽开花,花落果现,果现花落。”那桃树上的桃花慢慢的结出了青色的桃来。曲凤海惊奇的大喊道:“真的结了呢桃啊,奶奶,秋彦,你也来看看。” 男人古怪笑道:“小姐,这株桃树古怪,八八儿这小子虽然是棵树了可它还认人,只愿意让美丽的女孩儿靠近,男人来怕是要立刻枯死的。” 曲凤海急忙摆手不要汪秋彦上来,男人诡异的笑了笑,嘴里高声唱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台下的人眼看着树上的桃子一点点长变红,一袋烟的工夫,枝头竟然挂满了红彤彤的鲜桃来,一阵风吹过,鲜香四溢。 老太太霍地站了起来着急地问道:“变戏法的,你这鲜桃能吃吗?” 男人摘了一个交给曲凤海,请她拿了献给老太太慢条斯理的说:“老太太,我这桃不仅能吃,吃了更能延年益寿,无病无灾。”老太太高兴得对沈岐国说道:“这个戏法变得好啊,想不到三月天我就能吃到鲜桃啊。” 接了曲凤海递过来的桃,说道:“这么好的桃,我都不舍得吃了呢。”说着还是一口咬下,嘴里连连叫好。 台上那男人嘴里说着,双手划了个圈,树上的桃子纷纷落了下来。桃树便又迅速的长高,那男人回头见段芝泉拿起了一个张口咬了,一张沉着的脸终于放松,手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乌沉沉的小刀,趁着众人低头吃桃子的瞬间手里的小刀虚空对了段芝泉轻轻画了画。 第六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段芝泉无所察觉,汪秋彦却是一直盯着那男人,匆忙断喝道:“有刺客,快护住段先生,给我拿下这变戏法的父子,他们是刺客。”一听见刺客两个字,军官迅速做了应对,分了一对人护住了台下的一行人,另外的人则是呼啸围了过去。一起举枪就射。 台上男人赫赫大笑,手上小刀发出绿油油的光,嘴里念念有词。天空顿时阴云密布,惊雷闪电,暴雨倾盆而下,雨中地男人一个旋转,盯住了台下的段芝泉,左手往天空一抓,口里大声呔了一声,子弹竟像是碰到了墙壁,离他还有三尺便落在了地上。口里冷笑道:“才发现啊,晚了,纳命来吧。”说罢小刀灵蛇一般飞上了半空,电光之中古怪的几个旋转。段芝泉果然应声昏倒。 看这男人的行事,分明是巫咒,那一直是我不了解得手段啊,看他的手段,专为咒杀段芝泉而来。先要他闻了花香,再给他吃了种下符咒的桃子,八十个桃子任段芝泉吃了哪个,效果都是一样的,这些桃子都被他恶毒的诅咒过,方圆百丈之内催动,被诅咒人就会肠穿肚烂,再没有活的可能,他的那把魂咒刀本应是透明的,每咒杀一个人颜色就会加深一分,看那把小刀如今乌黑的颜色,只怕已经是诅咒了千百人才能变成这种诡异的邪糜。冲天的杀意,虽然隔着好几十丈我还是感到阵阵森寒,这人地杀意已经能够引动天兆,手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啊。 我只看见了这刀子,立刻猜测到了关键,大声叫道:“你们把段芝泉带走,只要他离了一百丈外,诅咒就不会有效,段芝泉也就不会有事。” 芊芊护住了汪秋彦,汪秋彦却是奋不顾身的往段芝泉扑去,高声吩咐众人按照我说的办了。虽然匆忙间竟也没有露出与常人不同的一面,这份隐忍着实叫人佩服。 那男人见不能得手,恨恨收了小刀,阴毒看了我一眼,纵身上了桃树,几个纵跃就看不见了,当兵的那枪乱射,可那人这一上了桃树哪里还有半点的影子。沈岐国怒声吩咐人把桃树砍了,当兵的拿了斧头果然去砍,一斧头下去,那桃树竟然痉挛扭了几扭,树叶婆娑。像是极怕疼得,不过那些当兵的哪管的了许多,终于还是把桃根砍断。本以为可以推倒,可不想七八个人推那桃树依然不倒。眼睁睁看着空中那男人一直没有下来。 段芝泉被我提醒,那男人地咒语还没有念完,因此只是昏厥,却没有死,这种达官贵人用不着我操心。我暗暗担心那卖艺的报复,咒杀不同于其他的办法,若果不是准备非常完备,一般没有谁愿意用,只因为咒杀是双刃剑,若是咒不了对方,这些毒咒都要应到自己或者子孙身上,那还有个好嘛,我方才怎么就脑子冲动提醒了段芝泉。惹上这对奇怪的父子,他们杀不了段芝泉也就罢了,今天确实把这个仇记在我身上了。 心里懊恼,莫名和那男人结了仇。却看见八八儿做了种子长出来的桃树,慢慢的升上天去了,我这才略松了口气,心说八八儿总算没有事,没有把仇结到了不能化解的地步,那爷儿俩终于逃走了。 带了小妖随着老太太曲凤海来到了正厅,段芝泉昏迷在太师椅上,一众随从呼唤着他,却总不醒来。一个副官模样的人寒着脸说道:“沈老爷,我们家先生在南京出事,北京那边您可不好交待吧。” 沈岐国镇定自若说道:“无妨,芝泉也只是受了惊吓,很快就能康复,你们小心守护了,我去外面看看。”出了门冷哼一声道:“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对我大吼,真是活腻味了。” 汪秋彦却比沈岐国关心段芝泉,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形,屈尊问芊芊道:“这个人是怎么害得段芝泉昏迷不醒,你可有办法救回来吗?” 芊芊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这种情形倒象是书上说的咒杀,看他的情形,应当是中了诅咒,怎么破解,我却是记不住了。”汪秋彦听了脸色一灰。他虽然也是修炼了道法,可他从来没有与人交过手,整日里钻研帝王之术,哪会在意这些小道。 这一刻,那对父子烟霞渺渺,找不见踪迹。老太太脸色不善,担忧得看了看沈岐国说道:“你赶快拿个主意,管家去请个大夫来看看段先生,在咱家出了事,可真是不好交待啊。” 沈岐国沉静说道:“无妨,无妨。芝泉乃是天大的贵人,万万不会有事,娘你先去内堂歇息,这该死的变戏法的,害得您来八十大寿都过不好。” 老太太说道:“人都要有事了,还过什么寿,你救活段先生就好。” 曲凤海在一旁陪着小心,好好的一场寿筵变成了这样。段芝泉死活不知。汪秋彦舍了老太太,请了我来到段芝泉的身边,拱手作揖道:“小兄弟,亏得您方才提醒,才没有酿成不能挽回的大祸,这种情形,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解除了去,芝泉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啊。”这副诚恳的样子若是不了解底细的人见了,怕是会以为他的至亲好友不好了,我却知道段芝泉是他晋身的阶梯,还没有来得及用,怎么能舍得要他去死。 “我不知道怎么破解,却知道你的段芝泉要是今天子时之前若是醒不过来,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汪秋彦仿佛苍蝇找到了有缝的蛋,眼前一亮,亲热地拉着我竟是再也不放手了。一事不烦二主,小兄弟千万伸手援助。” 我甩开了他的手淡淡说道:“若是你对芊芊有一分这样的关心,她也不会没头苍蝇一样找了你二十年,你以为所有人都会象芊芊那样对你言听计从、予取予舍吗。” 汪秋彦听了脸上丝毫不见尴尬说道:“你不是我,怎知我当时的感受我这么做必定有我的原因。” 我冷哼一声,转身一直走出了沈家。芊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汪秋彦,终于没有跟上来。汪秋彦的眼里闪过几丝荫翳。 邱波在我房里走来走去,看到我回来神情一松,接着就是一通埋怨,这个淳朴的人还真是真心关心我呢,感叹,芊芊和汪秋彦认识了几百年,汪秋彦怕是打心眼里当芊芊所有的牺牲都是想当然的,估计从来没有真的当芊芊是一个平等的人,邱波这人不过初识,面对着危险自己虽然害怕可还是咬着牙要护着我,这样的真性情,我尖酸的生性还真得很感动。 虚心接受了邱波的批评,我们决定雇辆马车,早早动身回去。邱波见我总算是愿意走了,高兴得出去了。我坐在房里想着也该早点回去了才对。 天色已晚,我教了小妖晚上要做的功课,自己上床睡觉,迷糊中只觉空气一阵扭动,床边已经是多了两个人。小妖的手已经轻飘飘的印了上去,被那人一把钓住随即忙不迭的松开,一声轻呼说道:“小妖,不要动手,是我。”黑夜里听的是芊芊的声音,我看到汪秋彦被小妖一掌拍得嘴里哼了几一声,连退了好几步。心说你亏得没要芊芊替你抵挡,不然这事再也没有转圆的余地。“小妖,别动手了” 两人来意我猜得到,凭着汪秋彦和芊芊的见识,定然是拿段芝泉身上的诅咒毫无办法,这才想起了我。嘿然冷笑。起身朝着一人一妖说道:“若是为段芝泉的诅咒而来,只怕你们要失望了,我真的没有办法解除。” 汪秋彦静静一笑,小兄弟对我有了偏见,再说别的也没有意义,只怕你对权势无意,如今正是乱世,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能保你张家一世平安,成为山东第一家又如何?” “山东第一家,一世平安,嘿嘿,我倒是想啊,不过,你又凭什么放这样的大话出来。” “就凭我马上要入主晋冀鲁豫,统帅大军八十万,可够了吗?” 第六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我怕是再也不能修炼了,虽然前面有踢海应承的‘补天汤’,可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去在意,不仅仅是因为他不靠谱。我总在想既然来了这个世上,我就是沈小花的儿子,刘氏的孙子,就有义务让这一世的家人活得安稳快乐,如今世道纷乱,总在感叹一个人力量太小,很难保得一家人周全,今天这是不是一个机会? 可我转念想起汪秋彦薄情的性格,又让我犹豫再三,转而想道:“纵使他有千军万马的保护,我若是想取他的性命也有数不清的法子,何必怕他反悔。” 段芝泉昏迷不醒,只才几个时辰,变得脸色铁青,身上的皮肤干燥发黑,哪还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虽是大白天周围也是阴气弥漫,原来是阴司得了消息说是此方有贵人要横死,派了声势浩大的阴神来,只等时辰一到,就要把段芝泉带了去。 亏得汪秋彦功力淳厚,封住了段芝泉的魂魄,镇住了阴神,他们才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一拥而上,段芝泉只怕此刻早就没有气了。可惜汪秋彦虽然能清楚地看到段芝泉的魂魄茫然的飘在半空,用尽了他知道的所有办法,也召不回他的身体里去。只得求助的看向了我。 身体被那男人诅咒,生机已去了七分,没了呼吸只有一口气吊着不死,那魂魄想回到身体里,可又对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害怕,诅咒还在如果贸然进入,怕是会被咒得彻底消散,焦急得盘旋在上空却不敢远离。 芊芊不知死活地凑到了我的跟前说道:“求求你了小北山,这人好像与常洵复国有莫大的关联,你可一定要救活他啊,要是他死了,常洵会非常难受。” 你这个妖怪还真是个白痴啊,他难受关我什么事?汪秋彦既然晓事许了我好处,虽然恼火人还是一定要救得。拨开了段芝泉的眼睛看了看说道:“亏得段先生所中得诅咒尚浅,幸好开始没有让那人完全施展完全,所以只是咒得魂魄离了体,生机才断了一半,还有挽回的余地。 段芝泉的魂魄在空中凄惨的游荡,阴神的气息吓得他发出阵阵害怕得惨叫,被我一把抓了过来,抖手打入了他的身体,天眼定住了七窍不让出来,就见段芝泉的身体一阵颤抖,魂魄竟然硬生生挤了出来,时辰就要到了,阴神们发现了我的动作,一起怒吼,我一掌拍在汪秋彦的顶门,说道去把他的魂魄抓过来。这才发现汪秋彦的身体居然和普通人一样,毫无异常之处,难道他也象我一样不能修炼不成,来不及思索别的,汪秋彦的魂魄被我拍了出来,往段芝泉飞散的魂魄飞去。 低头借了小妖的灵力,按在段芝泉的命门,要帮他驱除诅咒,才一个多月,小妖的灵力居然浑厚了一倍不止,想不到行尸修炼的速度有这么快,亏得如此,如果灵力不够今天倒是一个大麻烦,只见灵力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尽数把恶毒的诅咒逼到了双脚上,这边汪秋彦也取回了段芝泉的魂魄回来,我命芊芊把段芝泉的双脚各自划开一个口子,死气溢了出来,房里的花草盆栽碰了,立刻枯萎,汪秋彦急忙抬手抓来,四散的死气被他一把抓了过去。 再一次把段芝泉的魂魄打进了他的身体,诅咒解除此时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样子,魂魄入了体,立刻微微喘息,一众阴神惨号着入了地府,我擦了擦满头大汗,说道:“好了,一时三刻之后一定能醒。” 汪秋彦不想我这样就治好了他,脸色变了几变,疑惧的看了看,终于没有说话,斜着眼见他的表情,我哪会猜不到了他的心里,想是在合计我完成得太容易些,他的许诺太大方,这笔买卖值不值得。他的模样气坏了我,不由冷哼了一声说若无其事的回头扫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段芝泉一眼,大笑三声,汪秋彦神色大变。 连忙做出一副爽朗的样子大笑道:“人活在世,说得是个信字,你救了芝泉,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的,我保证任外面的战乱再大,也牵累不到梨花村,你放心就是了。小兄弟手段高明,也不由得我不答应哪。”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也用不着你来奉承,你只记着,若是想不守承诺,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芊芊不高兴了护着汪秋彦,对我怒目道:“小北山,常洵是堂堂皇子,应了你的事哪会不作数的,你为什么咄咄逼人。”我和芊芊都是一副小孩的模样,偏偏说的是大人的话,汪秋彦这个大人倒是一旁说不出话来。 “你这妖怪被他吃了,还要帮他把自己煮熟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你个白活了几百年的妖怪。脑子简直是一团浆糊,一门心思贴在这样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那里,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气氛正怪异地很,段芝泉幽幽醒来,睁眼便对我道谢:“多谢小先生救命大恩,不知道小先生是何方人氏,可有意来北京城吗?” 他方才灵魂离体确实有记忆的,发生的情形都清楚看见,这才有一醒来就急着拉拢人的举动。我嘻嘻笑道:“段先生说笑了,我不过一个小童,哪敢去水深似海的北京城,还是早些回家的好。” 段芝泉呵呵大笑而起,拍了怕身上的灰尘说道:“小先生是某的救命恩人,等得长大了几岁,欢迎去北京城寻我。”我点头说好。段芝泉又对汪秋彦说道:“要秋彦兄费心了。兄弟记着你的这份情了。” 汪秋彦连忙说:“岂敢。岂敢。” 段芝泉坚持留我盘横,二天以后他实在要去北京,热情地要送我一起去徐州,汪秋彦要去北京入职,自然也要随着一同前往。芊芊自见了他再没有单独找过我,和他乘了一辆。我苦笑这妖怪恩义忘得真是快呢。浩浩荡荡的十几辆汽车一溜儿开走。 我生平还不曾坐过这稀罕的玩意儿,坐在上面摸东摸西,司机早得了吩咐,我摸什么他便解释那是什么,有什么用,邱波更是羡慕的要命,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唠叨。我慷慨说道:”要是你愿意,我回去也买一辆要你开如何,再不用去赶马车那么辛苦。”邱波患得患失:“嗯...好倒是好啊,可是我家还有我爹呢,还有,你还那么小,说话能做的了数吗...” 南京城到青州府虽说道路崎岖,可汽车的速度哪是马匹可以比得,甚至可以比得上我使‘御风决’了。不过三四个时辰,便到了徐州府。见天色不早,段芝泉下了车发话道:“小先生,秋彦兄,我们径自去了青州府,拜望小先生的父母再走如何。” 我不想任何人知道我的出处,汪秋彦和段芝泉不是什么好人,更加不能让他们知道,转念想两人的性命如今都攥在自己手里,还怕他们飞上了天去。 车子开到了青州府,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才一停住,就有人上前问话,听说是北京来的大人物,青州府城炸开了锅,客栈被当兵的围了个水泄不通,青州府督军韩江复在当地可是神一般的人物没,我们家的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不过他是段芝泉放出来的人,听说恩主到了,马上过来小心伺候,韩江复眼尖得很,听说我是段芝泉的救命恩人,顿时和我称兄道弟,仿佛没看见我的年纪,这种在北京城混出来的老油条,自有一套看人的眼光,见段芝泉对我客客气气,便拍打着厚实的胸脯说道:“小先生以后在青州府若是用的着我韩某人,尽管说话。” 我嘿了一声说道:“韩督军是青州的父母官,以后有了事定是少不得要来麻烦你。”韩江复虽然看似一个粗豪的汉子,可说话行事小心谨慎。句句话更是都说到段芝泉的耳朵里去,马屁拍得不露痕迹,着实一个城府很深的人,若非如此也没有资格做到一州的大员,而且还是手上有兵权的大人物。 我心中得意,救了段芝泉好像好处真的不少呢,起码我可以让张家在青州府不用被人随便欺压,低头做人了。 沈小花的推车吊耳挂一直悬在我的心头,这一到了青州府再也忍不住了,吃了饭就向两人提出要回去。段芝泉无论如何也不答应,非要等他应酬完了,一起送我回去。说什么是要去拜见伯父伯母,我听了不觉一头冷汗,您这年纪叫张三儿沈小花伯父伯母,怕他们也是不敢答应得啊。 第六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来到青州府我哪还有心情磨蹭,忍不住归心似箭,着急早点回去,想不到段芝泉汪秋彦两人异口同声都说要去我家拜望不可,两个男人的眼里居然全是真诚的神色,我自然明白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梨花河面烟雾蒸腾,已经有渔人在撒网捕鱼了,看到浩荡的车队,在一旁指指点点,更有起的早的小孩儿跟着看热闹。不过看到后面荷枪实弹的大兵们一声惊呼,远远跑开了。 看来是才下过雨,路上都是泥,汽车陷进土里再也开不动,段芝泉两人全不在意的走了下来,顺着我指的道路往前走,芊芊爱干净,偷偷看没人注意她,吸了一口气,提了裙角,悄悄腾起了五寸,帖着地面随着众人往梨花村飘去。 段芝泉感慨地对我说道:“小先生,这条路下雨如此难行,你出行该有多么的不便,江复,回去以后千万记着,修一条去府城的大路,也好方便小先生出入。” 韩江复兴奋不已地点头应承了下来,段芝泉高高再上,他就是想巴结也没有机会,修这条路也就多了接近这大人物的可能,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意万分,心中暗自猜测,这叫小先生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如此得段先生的关注,最奇怪的是段先生对这孩子的态度也让他弄不明白,便是亲戚家的孩子,也不至于如此。他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好好伺候这梨花村的孩子。 梨花村此刻炊烟袅袅,我兴奋地来到了门口,家里烧饭的老妈子正好出来,见了这一群荷枪实弹的人踏着正步直奔家门而来,尖叫一声跑了进去。我在背后连叫三奶奶也听不见。我跟着她在身后大声喊:“娘,奶奶,是我回来了。” 沈小花飞快地跑了出来,颤声叫道:“小丑儿,我的小丑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等到真的看见了我,她的眼泪直流,蹲下来,张开双手把我拥入了怀抱,哽咽着哭喊:“坏小子啊,你这坏小子,走那么长时候,娘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啊,你可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要是再不回来娘也不想活了啊。“说着说着,猛地打了我的屁股几巴掌,打完又心疼地抱住嘴里叫着心肝宝贝。 刘氏也飞奔了来,颤悠悠的跑得让我担心,她老远就惊天动地的哭,拉着我的手在也不舍得松开,眼泪鼻涕一把四处乱抹说:“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好一通嘘寒问暖。一直等到我们情绪稳定了,段芝泉走了过来,对了刘氏纳头就拜。 刘氏这才看到还有别人,见他衣衫鲜明,气宇轩昂,分明是个大官,她没来由地心怯,连忙闪了过去,连连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沈小花擦了眼泪说道:”不知道您是哪里的贵人,把我儿子送了回来,我张家要好生感谢你才是。段芝泉却也做得出来,年纪比沈小花还大,居然施礼说道:“既是小先生的母亲,那就是芝泉的长辈,我是来多谢您生了个好儿子啊,要不是他救命,我就活不下来了。” 沈小花在村子的辈分虽然不低,可被这样分明是个人物的男人叫着,脸上还是不自然,以为段芝泉是在客气,闪了开去不受他的大礼,说道:“不敢当,还要多谢你们送小丑儿回家才是”。 一众人寒暄了不下十几个来回,总算是搞清楚了原委。张三儿远远的看过韩江复的模样,见这样一尊大神来了自己家,不觉十分拘谨。讪讪不敢靠近。刘氏吩咐了老妈子准备早饭,转而看见了这一大群人,不觉发了愁,段芝泉善解人意的说道:”奶奶不要客气,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就好。 一大群人在家里吃了早饭,告辞出来,段芝泉拉着我的手不放,殷勤的邀请我无论如何要去北京寻他,汪秋彦带来得一个账房模样的人,留了下来,说是要帮着我家处理以后对外的经营。我也不推辞把他留了下来。芊芊随着汪秋彦亦步亦趋,眼里竟是再也没有我了。不觉叹了口气心说:“芊芊,你好自为之吧。” 刘氏又是好一通感谢,段芝泉、汪秋彦驱车扬长而去。芊芊亏得还能伸出头来和我挥手道别。刘氏见了若有所思道:“倒是一个标致的小妞儿,等我家丑儿长大了,可以给我作孙媳妇呢。”我后背冷汗直冒,你的这个孙媳妇我可没福消受。 安排了那账房先生休息,我被一大帮子人围了起来。神婆听了消息也早早过来了,摸着我的头比划着说道:“小丑儿可是长高了不少呢,看看样子,也标致了不少,老大家的,你看看,是不是和他爹有几分像了。” 刘氏听了这话得意的很,嚣张说道:“小丑儿本来就是天下最好看的孩子。”我心说咱们能不能谦虚点呢? 神婆道:“我早说过着小子机灵的很,一定能自己回来,看把你们愁得。”刘氏撇了撇嘴哼道:“英姐,你没有孩子,不会明白的。”这话噎得神婆半天不吭声。 听完了我胡编乱造的经历,所有的功劳都推在了邱波身上,他被我描述成了一个感天地泣鬼神的英雄,可怜邱波一个单纯的年轻人此刻涨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生受了北方大妈们的热情,想分辩可又想起了我的叮嘱,咬了牙忍了。刘氏更是问起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家的意味深长的话来,问了还瞄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小红。 小红见大家看着她又看了邱波,羞得跺了跺脚跑了。沈小花面上一笑,心里有了计较。感受了许久不见的家庭温暖,我心里满是浓浓的亲情。 深夜众人散去,沈小花仍旧不舍得放开我,她终于还是把我当不懂事的孩子,什么事都不原意和我说起,我试探着问:“娘,你和爹还好吧。” 沈小花脸上一暗,强笑着说道:“一个小孩子,大人的事少管,你给我小心着点,以后别再让花子再拍了去就好。” 想起帮她起得那个推车吊耳卦,知道在她什么是都喜欢藏在心里的人,我得找个人来问问才行。 小马大爷的房门被我一脚踹开,他往日里一直当我是宝贝,怎么今天倒是不出来,屋里点着灯,我叫了声,大爷,大爷,你偷懒了,你偷懒了,是不是偷偷喝酒喝多了,连咱家的马、牛你都还不去喂。” 小马苦笑道:“小家伙,你要是再不回来,可要出大事了啊。” 小马是个勤快的人,干活一向不用人催得,看他脸色苍白说话无力,不对劲,我一个健步到了床前,猛地掀开了被子,只见他一条胳膊根上缠着带子,另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竟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的胳膊呢?” 小马拼命的挤出笑说:“断了呗,大惊小怪的。” “你大爷的胳膊因为救我才被砸断了。”沈小花幽幽的话语在我身后响起。 我霍地转了过来急声说:“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沈小花脸色不好看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别吵你大爷睡觉,这么多天,他疼得每天做噩梦,睡不着觉。” 我从来不逆沈小花的意思,只要她一生气,就会放弃了原来的坚持,这一次却要例外,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回家一天也没有人和我说。我瞪了眼不理会她的嗔怒。 小马大爷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也瞒不了人,弟妹,还是告诉他吧。不然,我以后非要被他折腾死。” 沈小花眼角又在掉泪,回来了一天,就一直看见她难过,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一定不让她再难过伤心。这边小马原原本本的把那天的经过说了,我听得一身冷汗,居然是这样的凶险,若是没有哪个突然出现的鬼,沈小花的命岂不是就没有了吗。 知道了这些,我更加怨恨张三儿,他不是个聪明人,外人三句话一说,就能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我本来只想他是实在人,想不到不过几个于地功夫,竟变成了这个模样,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沉着脸走出了小马的屋子。张三儿是我爹啊。 满肚子的火没出发泄,我决定先给他一个教训,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 我到了刘氏的房里就放声大哭,刘氏被我哭得手足无措,连说乖孙子,谁惹你了,看把孩子难受,哭得惊天动地的。 我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道:“小马大爷…昏…死过去了。”刘氏说道:“咦。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忽然就昏过去了,快带我去看看。” 等看到病床上的小马面如白纸,半天才有一丝儿呼吸,他那儿子小楼不知打哪蹦了出来,正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暗,嘶哑者嗓子哭着:“爹啊,你看看我啊,快看看啊,你不能走啊。” 第七十章 http://.biquxs.info/

我早吃准了刘氏的性子,那是一点就着的炮仗,见了小马大爷不死不活,连忙大声吩咐人去找大夫,又问道:“三儿呢?我不是说过,这些日子不许他出门的吗?这回死哪去了。快去几个人给我找来。” 找遍了屋子前后哪有张三儿的影子,刘氏恼恨的道:“去沈二家看看,看看那缺德玩艺在不在家。早有人去看过说:”沈二早早就出了门,这回也不家。” 刘氏大发雷霆,吩咐人今晚死活要把他找回来,早有人在一旁偷偷说道:“还用找吗?一定在东头的赌场上呢。” 刘氏火冒三丈:“去给我把他绑回来,这个不成器的畜牲啊,家里出那么大事,他倒是有心思。是想活活气死我呢。” 婆婆发火,媳妇发抖,沈小花不敢去劝暴怒的刘氏,不停朝我使眼色,我一拉刘氏说道:“奶奶,你别发火,气坏了身子,别急坏了身子啊。”刘氏又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了我的身上,长吁短叹道,不成器阿,不成器啊,我怎么养了这个东西出来。 说话间张三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刘氏看见他眼睛顿时横了起来,大声朝身边人骂道:“为什么不捆着回来,你们可是不听我的话啦。刘氏威名本来就传遍了十里八乡,如今有钱有势,说话自然更有威势。 张三儿见老娘发了火,只吓得腿脚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颤声求饶。不听他的声音还好,一听见张三儿说话,刘氏更加恼恨,一脚踹在了胸口,“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把人害成了这样,还有心思去赌,你还是不是人哪?我今天就打死了你,也省得再去害人天噢…地噢……他爹啊,你说我怎么办,养了这么个东西啊。” 沈小花见刘氏没有减小事态发展的意思,四周来了许多围观的人,就要走上去劝劝,被我一把拉住,低声说道:“别去,你要是去了,奶奶连你也一起骂。”沈小花一愣说道:“可别真把你爹打死了啊。” 我起了隔岸观火的念头,阴森说道:“打不死的,这种人不打不长记性,不定干出什么事来,早教训了还能少害你呢。”沈小花被我的冷漠的话惊呆了,指着我半天抖擞着身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的反应,我立刻恍然大悟,被打得人可是我爹啊,怎么刻薄得脾气一上来就给忘了。眼珠子一转急忙补救,安慰沈小花说道:“娘,你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奶奶舍不得打死我爹的......" 沈小花的话充满了对我的埋怨:“小丑儿,他是你爹,总有千般万般的不是,可总是给了你骨血的亲人,别人怎么说都行,惟有你不可以,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说他。”我懊恼,无法说下去了啊。 一通胖揍,刘氏解了气,大夫又来诊断说小马大爷的身体无碍,刘氏看着被自己教训的头破血泪的张三儿,眼角一丝痛惜飞快闪过。 按照张三儿的脾气,我估计这顿打,至少能让他消停一年。在我面前教训他,不是气极了刘氏一定做不出来。 出事的地方我是一定要去查探的,等不及了,这天半夜时分,我去了出事的那座小山,掉在路上的几块大石头早已经被人搬了去,时间过去了许久,又下过雨,山上的痕迹抹了个干净,看不出来势头砸马车到底是不是意外? 听沈小花说起,当时如果不是有人拉她怕是会被砸了个正着,我不觉后怕,要是没有这个好心的人,如今怕是只能和沈小花的魂魄相见了。这个帮忙的到底是个什么人呢。算了算日子,那天正是三月十五日,氐星值日,沈小花是女人断然是不会冲撞了值日星君,这个劫从何而来。我决定召唤当地的精怪一起来询问。 召唤这些精怪不需要什么大法力,纯粹是境界的问题,我站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右手持天女印,念六甲神咒两遍,召唤山中之神来我面前,不一会儿方圆百里的土地、山精、树精、百般鬼怪皆来我面前,握拳而立,等着我的问话。 我也不客气,大声问了那晚的情形,一个拄着拐杖的小老头儿慢吞吞挪了出来,法师,小老儿是此地的土地,知道一些那晚的情形。”我拱了拱手说:“土地公,还请你把那天的经过说来听听。” 土地说:“那天有一个自称‘轮回道人’的古怪老道召唤他们,命我们摇动山上的六块巨石,砸死子时经过的一辆马车。” 我大怒道:“他这样说,你们就做了?你不知道要害死人吗?说着一掌拍翻了他。还不解气,红着眼还要踩过去,土地翻了个身求饶道:“那轮回道人的邪异的很、道行高深,如果不从,他就要杀人,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再说,那晚并没有死人的啊。”百般鬼怪一起相和。我怒哼说道:“我娘真要出事,一定把你们全都抓来,好好炮制不可。” 土地和鬼怪们顿时闭了嘴,看着觳觫不已的土地,脸上都是兔死狐悲的表情,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了他,可知道还是不能冲动。我愤怒得唤出了小妖,借了灵力,召来九霄神雷在鬼怪们头上盘旋。这一干山精水怪全都战战兢兢。我发了一通邪火之后,心情还是不能舒展,鬼怪们颤抖着不敢离去,等着我的问话。半响我才问道:“你们可有人知道‘轮回邪道’的来历吗?” 土地又颤颤巍巍回答说:“以前不曾见过,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走路斜斜垮垮,又经常把头拿在手上,他的头象是后来加在脖子上的,总长不住。” 我奇怪的问道:“青州府有观山、观水两个老和尚坐镇,还会有什么妖人敢来这里做怪?”土地说道:“两位老禅师上个月才坐了生死禅,只才七日怪物就来了。” ‘轮回道人’应该就是李青黄的别院里的那个邪异的老道了吧?他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炉鼎,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吧。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报仇的事看来只好放放再说了。我思忖了半响又问道:“当日救了我母亲的人是谁?她来了吗?” 那个女鬼似乎很多鬼怪都知道她,指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说那鬼是他的属下,我喝退了众人,独留下了那个鬼怪。 鬼怪说道,他是月华鬼王,统帅青州府三百里的游魂,听手下说起过当日的情形,当日城南十里铺有一女子上吊自尽,满腹委屈不愿意随阴差去地府,就在这座山里天天啼哭,亲眼看见了‘轮回道人’设下的陷阱,沈小花还曾下来安慰了她,她心中感激不忍见她被人害死,就一再提醒,最后千钧一发之际,是她把沈小花拉下马车,才救了沈小花的性命。 有一件事鬼王可没有说,他们一起嘲笑这女鬼心善,自己一身毛,居然还有心思去救人。 找到了当日沈小花的救命恩人,又知道了始作俑者,总算是有了些头绪,以后慢慢的查访便是了,吩咐那月华鬼王把女鬼请了出来,不多时女鬼冉冉而来,我谢了她的救命之恩,便问她有何未了心愿,女鬼抽泣不止泣道:“本以为死了便一了百了,不再有什么留恋,可谁想,七日回门见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模样,懊恼不已,可恨那负心人倒是遂了心意……” 又是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笨女人哪,对于老娘的救命恩鬼,我也说不出混帐的话来,少见的劝慰道:“若是我能让你再见那男人一面,你有恩报恩,有冤报冤可好。” 女鬼立刻答应,我要她跟了我回家,慢慢的合计。 沈小花总在叨叨救命恩人,说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心愿,想要替她完成。我这个作儿子的当然要帮着娘完成心愿了。 大白天自然不能要老娘和女鬼碰面,我教了她托梦的法子,日上正午,沈小花忽然觉得很疲乏,坐在太师椅上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我远远一口气吹到了她的面门,女鬼随即飘然走进了她的梦里,我也跟脚走了进去,只觉环境一变,原来女鬼按我说的法子,重现了当日的情形,这个本事我原本也不行的,不过这里是沈小花的主场,又有当事人那女鬼在,做一个类似的环境出来,只要瞒住沈小花一人的感觉,并不很难。 黑暗中,沈小花一个人走在漆黑的乱葬岗子,虽然只是在梦里,又有我的照扶,她依然十分害怕,我知道她不把这份恩怨了解了,一辈子都会不安。便硬了心肠不去管她。 女鬼在路上委屈痛哭,声音凝成了一条线,飘进了沈小花的耳朵里去。沈小花飞快跑了过去问地却是:“你…你是那天救我的那个人吗?”情节发生了变化啊,沈小花并没有受梦境的影响,她竟然还认识这个女鬼。我有些慌,但是事态还在能控制的范围,我决定按照沈小花的心意进行。 女鬼按着我说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瘆人,倒是一个眉清目秀的村姑。 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沈小花激动得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我总想上门道谢,却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去哪找你。” 村姑惨笑:“我,城南十里铺,李家村,可怜我的爹娘…只我一个女儿…” 第七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知道了女鬼的来历,沈小花就带了礼物去了李家村,女鬼楚楚的爹娘满脸愁苦,见来了生人也木衲得不知道怎么打招呼,二老这么大年纪,楚楚你不管不顾为了私情枉自送了性命,让他们老无所依,仿佛主心骨被抽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女谁能受的了啊。 举目家徒四壁,甚至还不如张家的佃户的日子,沈小花也不敢送他们金银,怕被人惦记倒是害了老人的性命,只留了些粮食和少许散碎银子给他们,要他们不要担心以后的生活,她会定期派人送来,楚楚的爹娘嘴里谢着连说不敢当,沈小花擦了擦眼泪说:“楚楚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去了,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们,只是些衣食我还能供的上,二老小心着身体,不然楚楚在天上也不会心安”。 走出李家村,沈小花长出了一口气。 沈小花的心事了了,我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完事,白日里在家要装听话的孩子,到了晚上等他们睡了才能行事,我早就找了人去帮我看着楚楚的负心人的行踪,今晚是他成亲三天,按着当地的规矩,今天才能圆房,动手的好时机啊。 朱晓辉这些日子来笑得合不拢嘴,是啊,这事搁谁身上半夜也要笑出来的,攀上城南李大财主的侄女,那还得了,李大财主是谁啊,那可是城南跺跺脚,青州府全境都要晃三晃的人物,知府大老爷见了也得笑脸相迎啊。虽说…虽说…新娘子李娇脸黑了些,性子坏了些,名声不大好听,我呸,名声是个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李娇嫁过来可是跟着来了几大车的嫁妆啊……….唉,楚楚,你们虽然都姓李,可谁叫你是李铁匠的闺女…谁叫你爹不是李青黄呢。 似乎听说楚楚早已一命呜乎,但可是…可但是…可不是我要你去死的,脑子里偶尔会有三分难受,但是,嗯,我已经是李娇的老公了,已经是成了婚的男人,是不是不应该再想别的女人了。 晚饭才过,李娇不管不顾的闪身就走,留下一堆碗碟交给朱晓辉的老娘,老太婆想要唠叨几声,被老汉一眼瞪了回去,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手上、脖子上戴的,要是没这个媳妇,你个穷婆子哪辈子才有机会戴上这些,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你就闭嘴吧。 红烛摇曳,怀里搂着腹部有些粗的身体时,朱晓辉忽然想道,如果是楚楚,会怎样呢,被爹娘指使得团团转?一天到晚看着自己的脸色?压下这种埋在心里的念头。李娇见他心不在焉,一脸的恼恨,狠狠地揪了他的耳朵;“穷鬼,找了本姑奶奶,还敢走神,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 朱晓辉被揪得头皮炸开,连连求饶,屋外老两口面面相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默默走了出去。 床边点着一盏油灯,灯芯儿忽然‘啪’地崩开,李娇粗声大气的吩咐道:“快去把灯芯儿剪了去,没有灯,我可是睡不着觉的。” 新婚之夜,西风就压倒了东风,唉,谁叫你攀了高枝儿呢。朱晓辉起身来到油灯前,伸手要拿搁在旁边的剪刀,耳边忽然传来幽幽一声叹息,朱晓辉骇得猛一回头,哪有什么人呐,稳了稳心神以为自己听的差了,暗暗摇了摇头,又伸手去拿剪刀,眼见着案子上的剪刀自己‘嗖’地飞起来,到了灯芯跟前,咔嚓一下剪掉了烧坏的灯芯。 朱晓辉后背冷汗直流,两腿哆嗦着几乎站不起来。床上那人叫道:“死鬼,你还不来,今天奴家就遂了你的心愿好了……”这句话说得朱晓辉心神一阵激荡,再睁眼看时,剪刀稳稳得摆在案子上,刚才是幻觉,朱晓辉逼着自己相信,飞快地爬上了床去,刚才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脱了裤子,摸了摸,床上的那人此刻居然已经赤条条的,身体光滑细腻,手感无比美好,女人,闭了眼关上灯果然都是一样的啊。 光滑的身体指引着初哥不停探索,嘴里啊了一声,朱晓辉再也经不起撩拨,长驱直入,女人嘴里噫噫啊啊,问道:“进了吗?”朱晓辉气势如虹,答道:“早就进去了呢。”女人立刻发出满足的声响,长喘吁吁又清晰无比地说道:“死冤家,你弄得人家疼死了呢。” 朱晓辉想起娘说过,女人的初夜是要见红的,还教了自己怎么甄别,为什么方才自己偷偷睁开眼,没有见到落红?这个女人不贞洁…朱晓辉马上催眠自己忘掉了这个念头,这么多家产落到自己手里,戴个有颜色的帽子又如何呢? 屋子里红烛洒泪,披红挂彩的新房不是喜庆,而是昏黄飘渺,灯光忽明忽暗,闪个不休,女人只顾闭着眼睛,并没有觉察到不对,朱晓辉却是看得清楚,下体一阵抽搐,软了下来,女人恼恨的说道:“真是没用,就这么两下子。”朱晓辉来不及理会新娘子得埋怨,情绪被紧张包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油灯,春色无边的屋子里,他一身冷汗。 眼睛正对着的墙壁上骤然长出了一个男人的头,眼睛通红仇恨的看着他,猛地朝他吹了一口阴气,朱晓辉顿时觉得进了地狱一般,周身的鸡皮疙瘩纷纷掉落,那人头转眼却又奇迹般的没有了。 这是幻觉,朱晓辉暗自埋怨晚上不该喝酒,眼睛一闪却又看见一个矮小的小鬼从地下钻了出来,猥琐促狭的看了朱晓辉一眼,就把他当作了空气,滕地上了床,拉开了被子,一把抱了床上赤条条的女人,扶在小腹上抽动起来,朱晓辉鼓起勇气想去阻止当面给自己戴帽子的鬼,可女人已经八爪鱼般攀住了小鬼,竟是舍不得放开了。嘴里淫笑道:“嘿嘿,嘿嘿,为什么刚才不行,这回又那么厉害了。” 做丈夫的朱晓辉惊的吐了口吐沫惨叫:“有鬼啊。”周身血脉喷张,一股义愤从头顶灌入,男子气概上头,腾腾腾走来要赶走那无耻的小鬼,可那小鬼听见声音,回头一眼瞪得立在了当场,不敢动弹,嘴里想大声叫唤,竟是吓得开不了口说不出话,双脚发软,烂泥一般的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隐在暗中的楚楚看不下去,现身赶走了施暴的小鬼,灯光被阴风一吹,绿油油的照在楚楚脸上,看着地上的朱晓辉长叹了一口气,朱晓辉见是楚楚,反映比方才还要大,汗珠儿小溪一般流到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道:“楚楚,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我是畜牲,都是爹娘逼我得啊,你想报仇去找他们吧,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楚楚森然问道:“我找了小鬼奸污了你的新夫人,你不恨我嘛?你不想杀了我吗?” 朱晓辉哪敢抬头,“楚楚,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报复都是应当应分得啊,现在你的气消了吗?要是没消,在找人来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楚楚听完这无耻的话再也呆不下去,扭头就走,我召回了站在旁边的小鬼,跟了上去,楚楚泪流满面,喃喃说道:“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不要面皮,软骨头,你能不稍微有些血性,难道老婆的贞节你不在意吗?我怎么会喜欢了你,还自杀,我太傻了啊,我真是太傻了啊。” 我知道她心中的百般滋味,既为自己不值,又有些微的庆幸,终于她不再抽泣,我问道:“你今天看见了他的真面目,是不是觉得自己幸好没有嫁给这样的人,是不是后悔不该轻易轻生?” 楚楚捂住了脸,痛苦的说道:“别说了,小北山,我再也不认识这个人了,只是可怜我的父母,他们养大了我,我却为了这样的人丧了自己性命,我不孝啊。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我安慰道:“我娘已经答应了照顾他们,你就放心走吧,再也无牵无挂。” 御风来到了城南十里铺,楚楚轻车熟路径自走了进去,托梦给二老,含泪编了一通谎言,远处公鸡一声啼鸣,时辰到了,我一把抓了她走,楚楚抽泣着难过不已,我叹了口气,把她送入了地府。自有阴差带了她去喝孟婆汤,忘记了前生,对她只是一件好事。 回到家天已经微微亮,急忙钻进了被窝,辗转精神却十分兴奋,这几天沾染楚楚,我明显瘦了许多,以后这种事可要少做。嘴里念叨着,不知不觉睡着了去。梦中我又在和黄仙对峙,我不是它的对手,被打入了结着冰的河里,一个冷战睁开了眼,沈小花笑吟吟地坐在床头,歪着头看我。见我醒来说道:“你这孩子,昨晚也不知道干啥去了,太阳晒屁股了,困劲还恁大。我说道:“做贼去了。”头上吃沈小花一记爆栗。 天高地爽啊,张三儿挨了打,和沈小花也感情也恩爱了些,沈小花的气色明显好了,刘氏慈祥沈小花贤惠,张三儿忙得开心,一家子好不恩爱。 还有一喜就是,张三儿去青州府纳绢时,竟然被人告知说,从此以后,张家的捐免了,这份意外惊喜让沈小花兴奋不已,手里宽裕了些,便盘算着做这做那。只是她偶尔自言自语:“为啥有这样的好事?二万亩地的绢啊,这每年要省多少钱啊,谁就给免了呢?”段芝泉交待的那条通往府城的大路,韩江复有一天专门来访,告诉我说已经开始修了。 第七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汪秋彦派来的掌柜姓金,沈小花本来不乐意别人插手自家的事情,可金掌柜为人伶俐之极,不知怎的沈小花竟然放权给了他,金掌柜只在家呆了几天就去了青州府城。这不是我要操心的事情,因此也没去留心,不成想没过几天他就给我们全家带来一个天大的惊喜。居然在青州府最好的地方买下了一座装饰的金碧辉煌的楼。 这栋楼以后就是自家的了,刘氏和张三儿都惊呆了,连声问道:“这么好的一座楼要多少钱啊,小花?” 金掌柜笑道:“老太太,少爷,没花多少钱的,这楼主人通匪,是被充了公的,乱世楼价不值钱哪,我就做主接了下来,老太太少爷放心就是了,来历是没有问题的;”刘氏直念着阿弥陀佛。苍天啊,这简直是在做梦,那可是不敢想的事情啊。 沈小花倒是坦然得很,她自然能明白要买到这栋楼,金掌柜的能量有多大,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她居然把青州府的生意交给他做,刘氏和张三儿面面相觑,以他们的见识又说不出哪里不妥,也只好由着沈小花去。 这金掌柜莫非是汪秋彦在中原埋下的钉子?留在我们小小的地主家打得什么主意?我看着一脸和气的金掌柜,猜不透他们的用意。心里隐约觉得这似乎不是一件表面上看来那么高兴的事。不过段芝泉和汪秋彦没有理由对付我,或者就是想笼络吧。我这样想。 金掌柜主事之后,张家的钱财更是吹气似的膨胀,沈小花越发的忙碌了。 这一天,神婆鬼一般的找我,却是来和我诉苦的。央求我帮忙去救个人。我正百无聊赖,当然随口答应了下来。 事情发生在梨花村三里外的张庙村,村南头住着一户姓封的人家,排辈份,封老黑还和刘氏一辈,年纪在四十多岁,长得粗黑健壮,家里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姑娘,也都只有十七八岁,按说这样的年纪当时早就应该找好了人家,就为着封老黑脾气不好扬名几十里,哪还有媒人敢上门提亲,一儿一女眼看着到了婚嫁的年纪,还是门前冷清,不觉急坏了孩子的娘。 姑娘叫晚玉,虽说是庄户人家得孩子,可模样周正,性子贤淑沉静,十里八乡人人夸的好女子,这么一个女子就因了老爹封老黑的干系,十七岁了,还没有人敢上门提亲。成了一个老大难。 封老黑嗜赌,赌完了家里仅有的几亩地,从那以后没有人愿意再和他赌,没有钱的人日子过得最是无趣,封老黑整天在家喝闷酒,喝完之后打人,看了自己的闺女花朵一样,便把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放言说:“谁要娶咱家的闺女,就要给他一百两银子的聘礼。”都是庄户人家哪,谁家拿的出来。晚玉的亲事就这样搁了起来,封家如今租了我家的地种,老婆儿子没日没夜地干活伺候封老黑,也总补不了他的亏空的窟窿。还要经常无缘无故的招来他的拳头。 晚玉每天做好饭,都要送到田头给娘和哥哥吃。这天中午,日头火辣辣得,晚玉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快步走出家门,篮子里挎着窝头和稀粥,正午了,路上也没什么人,晚玉忽然觉得一阵心慌,来到了一个四叉路口,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站在路中间,晚玉略为迟疑,还是走了过去,和那人擦肩而过时,男人忽然说道:“姑娘慢走,我嘴里渴的很,你篮子里的粥能给我喝几口吗?” 晚玉抬头看这男子温文有礼,不觉笑了,把自己篮子里的粥盛了一碗给他,年轻男人端起来一饮而尽。满面柔情的把碗递了过来,晚玉被他太阳般灼热的眼神炙烤地慌乱,结结巴巴地说她的娘和哥哥如今怕是饿得头要发晕了,要赶紧把饭送过去。 她害怕看见那男子的眼睛,着急地走了几步回头,却看见那年轻男人也在歪着头含笑看她,不觉羞红了脸,快步走了过去,耳边传来那男子说话:“多谢姑娘了。”晚玉忽然就红了脸。 二更时分,晚玉收拾完了家务,进了自己的房里,脑子里一天都在想着喝了她一碗粥的男人,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身材挺拔,音容仿佛印在了她的心里,竟是一刻也甩不脱了,油灯下晚玉托了双腮,脸上不时幸福得微笑。她的娘在隔壁说道:“玉啊,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晚玉应了一声吹灭了油灯,和衣躺在了床上,神思飞到了天外。 半梦半醒之间,晚玉忽然觉得身边就有了个人,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瞧,竟然是响午的那个男人,她吃惊地坐起来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她的语气本来是愤怒的,但是越说到后来,语气已经变得轻柔无比。 男人的眼里满是温柔怜惜,他轻抚晚玉的脸庞爱怜地说道:“我是飞星,你一想我,我就来了。” 这是个梦,晚玉想,就让这个梦长眠再不要醒来吧。晚玉幸福地笑了,飞星也诡异地一笑,眼睛好象夜空中的星星。贴在晚玉的耳朵上说道:“那就让咱们的梦再也不要醒……” 晚玉变了个人,不在与旁人说话,整天对着天空自言自语,封老黑以为闺女大了作怪,又关心自己的三顿饭没了踪迹,拍着桌子大骂,晚玉娘拽住了想问个清楚,晚玉却只是对着她嘿嘿傻笑。 女儿傻了,晚玉娘顿时五雷轰顶,好端端的一个女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封老黑惋惜到手的钱飞了,恶狠狠的说道:“赔钱货啊,本想拿她捞几个钱的,如今也不可能了,拿她给她哥换个媳妇吧。” 换亲,听来荒谬,其实离我们并不遥远,在中原地区,十年前我还亲眼看见换亲成功的。也是老人的无奈之举。 所谓换亲就是亲家双方各有一双儿女,自己的女儿给了对方的儿子,对方的女儿嫁给自家的女儿。换亲是无奈之举,从没有哪家真正幸福过。你想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讨不到媳妇,所以换亲的一般都是或男方或女方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家人才会被迫做这种事情。 晚玉的哥狗蛋大妹妹一岁,今年十八岁,活脱脱一个封老黑第二,他倒是没什么缺陷,只是家里穷,封老黑的德行又传遍了四邻八乡。没有谁家的姑娘敢嫁给他来伺候这个无赖的公公,邻村有一家姓孙的人家,也是一儿一女,女儿花朵一般,儿子却是个傻子,孙家早就打了晚玉的主意,托了媒人来说要和封家换亲,媒人当日被封老黑一棒子打在腿上,差点折了腿,灰溜溜的跑回了孙家回话。 封老黑面皮黑粗,仿佛忘记了当初拿着棒子打人的事,学着斯文人提了礼物上门请媒人出马,再去说和两家的亲事,媒人心里不忿,却碍于他的淫威,勉强去了,居然一拍即合,很快商定了成亲的日子。 大喜的日子一天天来了,狗蛋红光满面,谁见了都说:“你小子交了狗屎运,花朵般的彩云就跟了你了。”狗蛋嘿嘿傻笑。没有一个人提晚玉嫁得那是个什么人物。晚玉娘心里矛盾之极,邪火发在了狗蛋身上,又痛恨狗蛋的笑,只要见了就是一记耳光过去。 晚玉却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不理不睬,衣服虽然破旧,可总是洗的干干净净,脸虽然消瘦,一双眼睛总闪着让她娘害怕的光彩,整天对着天空发呆、自言自语。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忽然肚子莫名其妙的鼓了起来,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请了大夫来看无效,封老黑担心亲家看见晚玉的样子反悔,不得已去请了神婆。 神婆一见晚玉神色大变,嘴里说着:“作孽啊,作孽。”晚玉娘忙问怎么回事,神婆嘴里喃喃道:“阴阳桃花,阴阳桃花啊,又孕育了鬼胎,” 晚玉的肚子这几天鼓得高高的,真的像是身怀六甲,封老黑当自己是个要脸得人,也偷偷找了大夫来想如果是胎就赶紧拿掉,几个大夫诊断都只说是‘气鼓胀’,开了化气的药吃下去也没有用,封老黑松了口气,嘴里却又骂着大夫骗了自己的钱。 晚玉娘听见神婆的自语不由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女儿就要出嫁,竟然犯了阴阳桃花,又有了鬼胎,那可是九死一生啊,跪在地上哭哀求神婆:“英姐,你可要一定救救她啊,要是等鬼胎成了,晚玉也要随着去了啊,我苦命的闺女,呜呜…” 晚玉傻笑着不动,看着神婆的眼睛慢慢的猫眼一样,黑眼珠变成了一条线,死死盯了神婆不放,嘴里忽然说道:“坏人子嗣,是损阴德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坏我好事。” 晚玉不一样的语调,晚玉娘心碎了。 封老黑唉声叹气,嘴里说道:“唉,吃了大亏了,要是早几天知道,早点治好,说啥也要敲孙家一笔彩礼才对,这可不是…可不是吃了大亏吗?神婆无暇顾及两人,嘴里冷笑道:“小小鬼魂,也敢说大话。” 第七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一个小鬼在神婆看来确实无所谓,神婆甚至能直下幽冥把那鬼抓来,可真的做起来,难度却不小,晚玉的阴阳桃花已经入骨极深,肚子里又有了鬼胎,鬼胎成形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真想要拿掉鬼胎而留住晚玉的性命,还得要好好盘算下才行。 神婆之所以被人称作神婆,那是有原因的,早年她被如今身上跟了的仙家闹得不死不活,花光了家里的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终于被观山老和尚指引,在家里供奉了仙家神位,开了神坛,仙家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得神仙,而是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供奉的左道,神婆被折腾得只能常年茹素,供奉仙家,反而要大鱼大肉,一点不能马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当起了乡民的指路明灯,有了大夫看不了的病症,就有人找上门来。偏偏供奉的这位还负责的很,真真是有求必应,弄得神婆门庭若市,一刻也不得闲了。 乡民们每每见神婆扶乩、捻米,请仙下界,跳大神,天长日久,年轻的已经忘记了她原来的名字,年纪又到了,就被大家尊称为神婆了。 晚玉的阴阳桃花劫是犯了地府来的冤魂;神婆供奉仙家的时候,神坛上可也是有冤魂的,每次上供都要有酒、有水,酒是供奉给仙家教主的,水就是敬奉给清风也就是横死的冤魂的。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小世界,彼此间象凡间的亲戚一般,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神婆虽然如今厉害的快要赶上供奉的那个仙了,可还是秉着不能过河拆桥的原则,依然敬奉着那个仙家教主,所以就不能对那冤魂用强。犯了难才来找我诉苦。 想想神婆也是可怜哪,找个说话的人也难,方圆几十里唯一了解她的观山老和尚,是带她入门的引路人,却势同水火,老和尚又闭了生死禅,神游太虚,去参悟人生的奥义;不过即使是没有闭关,她估计也不会上门求他们。只有我还知道些门道,不顾我的年纪,来找我就是一通倾诉。 我摇了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哪个不识好歹的冤魂,敢不听话灭了就是,还把自己弄得这样苦恼。” 神婆苦笑道:“我倒是想灭了了事,可里面盘根错节,有许多的利害,你还小,不知道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啊。” 我大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一件简单至极的小事,被你想得难如登天,若是我,就开一次神坛,请出仙家来谈,凡事都是可以谈的,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委婉的方式呢?” 神婆叹了口气说道:“也只有如此了。”神婆帮着晚玉做这场法事纯粹是在做好事,封老黑一家活得贫困潦倒,哪里拿得出三十两银子来启开神坛,我知道神婆也不一定有,手里还有许纯良送的银子,我交给了她。神婆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这小子,倒是不枉姑奶奶我疼你一场呢。” 神婆身上的仙家跟了神婆后,也倒霉的很,别人家的仙都是四时五节供奉不断,神婆性子慵懒,神坛已经五六年没有立起来了,可怜仙家也不敢怪她,神婆活着,他又不能弃了她走,就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耗着。我心说:“谁要你眼睛瞎,找了个比你厉害的人呢。” 晚玉的肚子已经鼓得像是身怀六甲将要临盆的孕妇,她爹封老黑怕丢人,白日里从不让她出门,锁在屋子里,这倒是遂了晚玉的心,她娘隔着门听到房里传来阵阵说话声,晚玉快乐的笑声传到耳朵里后,让她阵阵心酸,自家的闺女,长这么大,如果不是发病,可能永远不会这样开心放纵的大笑吧。开了门走了进去,当娘的也从没觉得害怕,坐在床边看着傻傻的女儿掉泪。晚玉两眼空洞看不见她,依旧轻声细语对着半空说着什么。 乡民有人看见了晚玉的肚子,那时候的娱乐少的可怜,这还不马上传飞了去,虽然是阴阳桃花,不怪自己女儿,封老黑老这几天也走不出门,在家生着闷气,催促晚玉娘说道:“你快去看看神婆怎么回事,过了这几天还没动静,晚玉要是在不出去见人,怕是人家都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了,要是传到孙家的耳朵里,还不马上就来退婚。” 晚玉娘一边念着儿子没有媳妇,一边又念着女儿的病,一颗心掰成了几半,儿女任何一个都让她牵挂的紧,茫然的就到了神婆门口了。 推了门进来,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神婆的屋子里烟雾弥漫,竟然是在烧着什么,屋里的阵阵阴寒刺骨,神婆虔诚的跪在神案前,低头闭目祷告。旁边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 这个男孩当然是我。 为了这次法事,神婆准备了二天,香花炮竹、鲜果时蔬、鸡、鱼、肉、蛋,袍服、摇铃、黄表纸、朱砂等等足足三天的时间才算齐全了,恰在晚玉娘来的时候开坛做法,神婆告诉她说,回去吧,明天就能动手。我知道神婆的脾气不好,可怜晚玉娘为了女儿跑来,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我轻声说道:“你先回去吧,姑奶奶明天会去你家的。” 晚玉娘得了确切的消息,千恩万谢得走了,神婆这边怕人打扰,嘴里念了九字真言,嘴巴张了九次,九道金光闪闪的字符没入了她的房里,这下子不经过她的同意,怕是再不会有人能闯进来了。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神婆取出了一块红布,折了靠上面的两个角贴在了墙上,案子用一块黄绸子盖了,当是供桌。神情庄重得摆好了事先准备好的全鸡(不能缺损的鸡)、全鱼、五个鸡蛋、一块方肉放,四十个馒头放在了前方正中,二种鲜果摆在了前方的左右又准备了酒、水各一杯放在了酒肉后面,香炉里装满五谷,先点了一支信香插在了香炉里,取了个绒布垫子放在桌子前方的地上,边上准备了一个盆,盆里放着一块红布,用火石点着烧了,这块红布虽然不大,可烟雾却不小。 我见烟雾中有奇形怪状的东西挣扎,恶模恶样的想要冲出去,也不害怕,鼓起了双腮就要去吹,吃神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低声道:“小祖宗,你不要捣乱,让他们走了就是了。” 墙上的红布倒是简单的很,只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什么,烟雾中我也看不清楚,从神婆的信香才一点起,这些个字都好似活了一样,睁开了天眼,我也看不清楚,只看见了一副对联;上联说道‘入古洞修身养性’,下联写的是‘出深山立万扬名。’中间字迹方阵一样的排列,下面画着一座山似的图画,又有一块石头封住了山。我暗忖莫不是说等召唤来,就用石头封住,等办完了事在放他们回去。 神婆恭敬的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响头,脑门都是实实在在的磕在了地上,磕完了头,我见她头上渗出了血迹,心说,真的很卖力呢,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看着神婆虔诚的模样,我忽然觉得无趣,人有无数种活法,可惜老天爷心肠不好,任你选怎么一个活法,都免不了吃苦受罪,有的人为了温饱奔波劳碌,肚子偏偏还饿得前心贴着后心,有的人看似衣食无忧,可从没见过他们脸上有过笑容。人难道真的就不能自由快活吗? 红布烧完了,神婆起身站的笔直,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被神婆一把抓了说道:“嘿嘿,你们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既然来了,哪有那么便宜就放你们回去地道理,说着手里用力,那些东西唧唧怪叫,吃神婆屈指一弹,弹进了红布,转眼没了踪迹。 一阵阴风从心里吹过,我身边站了一个虚幻的人影,声音威严对神婆说道:“张英,我正在青丘山饮酒做诗,这么急着找我来可有什么大事。” 第七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神婆见他到了,急忙躬身施礼道:“张英见过通天先生,不得已才打扰您老人家,我有了解决不了的问题,要请您帮助才行。”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我早和你说过,咱们日后只是道友。”神婆’哦’了一声,却不接他的话。 男人转头看见了我,奇怪道:“张英,这个孩子是谁?你怎么会要他在旁边”神婆赫赫笑着说道:“您老人家号称通天先生,曾经说过只要是凡人,你便能一眼看透他的三生三世,决不会有失,莫非还看不穿他的前世今生嘛?”神婆平时不说话,可是这通天先生来了,她便变了模样。 虚幻的影子赫赫大笑说道:“我倒是忘了。”说完那影子忽然从里面射出光彩,一会儿整个身体慢慢的清晰,再下一刻就变作了看来和我们一样的人来,变化的模样大约四十多岁,方正的国字脸,一头披散的长发,胡乱挽了个道髻,身穿白色长袍,两只眼睛炯炯闪光,扫在我的身上,一霎那间就凉到了心里,他的双眼带着奇异的光彩,踱着方步围了我转了个圈,忽然哈哈大笑他:“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有意思,随他去吧。” 我起了好胜的念头,转生之后,脾气越发的控制不住,竟然也象一个孩子那么冲动,运起了双眼扫过去,那人一甩袍袖离了我三长开外,一只手不知怎的就伸到了我的肩头轻轻拍了拍笑道:“别费力了,要是当年碰到了你,我一定要远远避开,可你如今除了眼睛还有点意思之外,你还有什么呢,你这双眼境界可还不到,还妄想看穿我的过去未来吗?者道理你自己也应该明白才是啊”我虽然不忿,可也知道,如今不要说和他争长短,只怕他的一个指头我都难接下来。心里忽然怀念往日里形影不离跟着我的小妖。 这人卖相极好,每一步都走得很有气势。不过当他转头看见了神案上的供品,嘴里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我眼见着一丝明亮的丝线从嘴角垂下,尖叫着扑了过去。方才的高人派头消失了个净,嘴里还念叨着说道:“我有多久没吃烟火食了,可真是怀念哪。” 神婆想是早就习惯了,淡定看了他,又再闭目祷告,不多时竟又走出来一个虚影,见了先前的那个,踌躇不敢往前走,神婆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后来那人回答道:“李鸿昌” 神婆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谁”?那人再一次回答:“李鸿昌。” 神婆有些厌恶的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开我老婆子的玩笑很好玩吗?” 那人也恼了:“你这人是怎么了,我说了我是李鸿昌…李鸿昌,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呢?” 通天先生笑道:“好个不要脸的龟噢,敢腆着脸说自己是李鸿昌,我日你娘哦,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乾隆皇帝呢。” 后面那人恼了骂道:“谁是龟,谁是龟啊,千年王八万年龟,你骂谁呢?骂谁呢,你才是乌龟,你们全家都是乌龟。” 通天先生嘿嘿笑道:“咱可不是龟,咱是狐狸,不管多少年,道行有多高,咱一直知道咱是狐狸来着,不象有的人哪,化出了人形还没有三年,就不想要人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我没想到开个神坛也那么热闹,早知道这样,我早就求着神婆了,神婆无视两人的争吵,提了笔在红布上面写了‘李鸿昌’的名字,我这才知道红布上面写的名字原来就是她请的仙儿,只要名字写上去了,这样就表示这只龟只要供奉到了,就是神婆众多仙家中的一员了。‘李鸿昌’自顾去吃自己的祭品去了。 又过了片刻,一阵风起,神婆莫名其妙的提笔在红布上写了‘白勺’这个名字,我奇怪的问道:“姑奶奶,白勺是个什么?”话音才落,我猛然觉得一阵昏倦,转眼来到了一条河边,沈小花带了我在河边漫步,我依然想着方才的问题,问她说道:“娘,白勺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白勺,你来这是找我的嘛?”沈小花没有回答,河边一条碧绿石板上趴着的一条白生生的四脚蛇睁着可怕的眼睛,对我说道。 沈小花脸色森然,诡异的拿起了那条四脚蛇,就往我脸上放,我惊叫着往后退:“娘,快拿走,我害怕啊”。吓得连连后退,沈小花嘴里说道:“给你,给你,给你,给你.....”追着我就过来了,极度惊吓睁开眼来,才发觉,原来我只是做了个梦啊。白勺原来就是四脚蛇,心有余悸的看着红布上的名字,情知道刚才刚才的梦就这妖怪带了我做的。果然是个有趣的所在啊。 成精的妖怪都不简单呢,这边神婆也已经准备好了,和我约了明天一起去封老黑家给晚玉除鬼胎。临回头看了一眼,不大的屋子里一回儿竟挤满了人,想是她难得开一次神坛,几十年来供的仙都来了。 第二天三更,我被神婆携了过来,这一次我怕有万一,就带了小妖过来,小妖这些日子来活泼了些,只可惜智力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我没有办法和他说什么话。随他去兴奋得瞧稀奇,怕惊扰了神婆的仙儿,没奈何我只能要他隐在我的头上。 晚玉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气息奄奄,腹胀如鼓,竟象是又长大了几分,偏偏脸色鲜艳欲滴,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脸幸福的表情,拍着小腹柔声说道:“儿啊,别着急,咱娘俩马上就能见着你爹了呢。”我不害怕鬼怪,也被她惊出一身冷汗。 神婆又在封老黑家开了坛,身上穿的红红绿绿,头上戴着一顶白帽子,腰里别着一串铃铛,颠着三寸小脚儿跳开了大神。我心说道:“神婆还真的不懂得变通啊,什么都要按着规矩来,你的功夫那么高,两根指头就能把那冤魂捏出来,干什么还要这样费力。” 神婆觳觫着唱了起来:“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上了锁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唱完身上抖动不已,忽然静了下来,嘴里说道:“吾乃青丘山通天教主,召唤我来又何事快说。”我今天来本来就只有充当二神的角色,恭敬说道:“今有张庙村信女封晚玉沾染了阴阳桃花,已是孕育了鬼胎,求大仙找来始作俑者,看能不能商量着除掉鬼胎,大仙,咱们可不是怕他,只是不想伤了和气,你和他说说,好说好散如何?“ 通天先生冷冷的看我一眼,在我心里说道:“小子,你的话还真多哪。” 大仙上身的神婆听完闭目不语,我看见一道虚影咻地远去,众人平心静气,不多时神婆的脸色大变,神情也变作了另外一个人,对了众人冷笑道:“我死了四百八十年,好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怎么能让你们随便拿走?要杀了我儿,我就先杀了你们所有的人。” 通天先生地声音也从神婆的身体里说道:“为你一念之私,害了一家人,本大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得逞,今天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若是实在不听劝告,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冤魂嘿嘿冷笑两声,就没了声音。 我说道:“还请大仙为我们作主,如果封晚玉死了,他这一家子怕是也活不下去。”神婆的身体里还是通天先生的声音,恼怒的说道:“给他个好脸还以为本大仙好欺负,你们只管拿掉鬼胎就好了,若是他敢来,自有我去对付。” 我谢过了他,神婆等了一回儿才猛地醒转,醒来就问我道:“结果如何,鬼胎拿掉了吗?” 给她说了经过,神婆不死不活的应了一声,招呼我说道:“小丑儿,你替我画一张替身符,我去准备打掉鬼胎的药去。” 我取了黄裱纸,左手捏倥侗印,右手拿毛笔蘸了朱砂,嘴里唱着替身符诀,画完头上冒出来满头大汗;神婆的药也准备好了,要晚玉娘扶好了晚玉,见她痴痴呆呆傻笑不已,一掌拍在她的面门,厉声喝道:“封晚玉,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晚玉呆了一呆,片刻间就清醒了过来,一见满屋子的人,就想要下床躲起来,神婆手脚麻利,一把捏开了她的嘴巴,抬手就把药灌了进去,又捏住了她的鼻子,等的都进了肚子,才把她放开,右手捏了我才画好了替身符,张口吐了一条火线,替身符片刻间成了灰,就见一溜儿阴风幽幽往地下钻去,神婆这才放松了些,嘴里说道:"好了,把姑娘藏起来,半个月不见,这件事就过去了。” 晚玉的肚子忽然骨碌碌响了起来,神婆让她娘带了去茅房,告诉她娘说道:“你看着姑娘拉下来的东西,如果有白色的蒜瓣似的一瓣一瓣的东西,那就是鬼胎了,也就是说鬼胎被打下来了,要是没有,那就还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和神婆坐在鬼气森森的房里,不觉把身上的衣服裹了又裹,神婆难得笑道:“小小子,要是冷,姑奶奶抱着你可好。” 我心说你身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我可是再不敢要你抱了,再说也没你说的那么冷。” 第七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不多时,远处传来晚玉娘兴奋的声音:“英姐,打下去了,打下去了,晚玉的肚子已经下去了,已经平了啊。” 神婆对我自负说道:“我老人家出手,当然是马到成功,小小子,大功告成,咱们可以回去了,今天你就不回家了,我见你总瞅着我的东西眼馋,晚上去了我那,就给你随便挑几个可好。” 我听了不觉流了口水,神婆的东西,很是有几件事我极其向往的。 替身符烧了,阴间的冤魂就以为自己把晚玉带了下去,和晚玉的那一丝联系也就断了,从此后再不会出来纠缠。晚玉被她娘扶着,走了出来,一脸疲惫,也不搭理我们,就直接进了房里,神婆嘿了一声,转身就走。 不几天就听说晚玉和他哥狗蛋同时成了亲,嫁过来的新媳妇果然花朵儿一样,晚玉三天回娘家门,晚玉娘见了女婿差点昏倒。这个女婿哪里有个人样?尖嘴猴腮不说,脑门高高地鼓起来,活脱脱一个猴子,身上还发着阵阵恶臭,强忍着悲伤,晚玉娘总算没有失态,找了机会问女儿在婆家过的怎样,晚玉看起来更加虚弱,只是那双眼睛如今看什么都淡淡地,看得晚玉娘心里冰凉。仿佛对着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说道:“娘,您就别问了,这是女儿的命,女儿认了,新嫂子是个好女人,你可千万别把火撒在新嫂子身上,什么苦,什么痛,就让女儿一个受了就是。” 晚玉娘听了号啕大哭,偷眼瞅着晚玉做事丢三落四,神魂颠倒,经常坐着手托双腮,看着天空发呆,仿佛傻了似的,这还是自己的灵秀的女儿吗?晚玉娘看着晚玉觉得自己的心被硬生生割去了一块。 压抑着的人性最容易变态,晚玉回门之后去了婆家就在没回来过,如同狗蛋的新媳妇一样。晚玉娘把仇恨用在新媳妇身上,变着法子折磨打骂,可怜新媳妇被她当作了生死仇人,还能有个好的结果?封老黑看着媳妇的眼里,总在闪着什么东西,只是这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一晃过了半年,天又冷了,我虽然是地主家的孩子,可农村里的孩子,没有几个是圈在家里的,用当地的土话就是经常的带一群小孩四处野了去‘打疯狗’。这个打疯狗不是真的去打狗,而是说性子皮,不原意着家。沈小花觉得该束笼下我,想要试着请先生教我念书,可是都被刘氏挡了:“咱家又不是没钱,读那干啥,让孩子受这样的活罪,你这当娘的也真能下的了狠心,你能有那狠心我却不能,小丑儿的事不要你管,只管安心再给我生几个孙子就好了。” 我确实也不想念书,刘氏的护短这次是深得我心,得意对沈小花挤眉弄眼说道:“娘,你看吧,是奶奶不要我念的呢。” 老张家是三代单传,刘氏总在沈小花耳朵里唠叨人丁单薄,说什么:“你俩还年轻,为什么生个孩子就那么难呢?你看看人家族长的儿媳妇,下猪仔一样,一窝接着一窝……” 这个话题是沈小花心里的隐痛,她曾经偷偷的问过神婆,神婆说道:“你就断了再要孩子的心吧,不然到时候只怕性命不保啊。”又数落刘氏道:“老大家的,你就知足吧,你看看你娘儿俩都是没福的贱命,要不是小花是个有福的贵人带了你们,你们恐怕还在梨花河打鱼为生,象只鸡一样,一天不挠就没有饭吃,这么好的媳妇,你要是再说什么,我也不答应呢,话又说回来,如今诺大的家业,没了小花的操持,你觉得你和小三儿能挑的起来吗?” 刘氏也不是个不晓事的人,几年来虽然一直唠叨,到是没有什么动静,反而帮着媳妇管着张三儿,眼看着家业一天天得涨大,嘴里直念阿弥陀佛,可人总会钻牛角尖,这件事成了她心里有根刺,家财万贯啊,媳妇嫁来五年多,只生了一个小丑儿,这怎么行,咱家又不是没钱,既然小花不能生,我就能给三儿纳个妾,三儿的身体壮得像牛,要是运气好,还能生个一男半女,岂不是最好了吗? 存了这样的心思,她便开始留意四邻八乡品行好的女子,隐晦的对沈小花点明了,沈小花平静的说道:“说得是啊,娘,你就帮着三哥留意吧,觉得哪家的姑娘不错,我去找媒人上门提亲去,凭咱家的门第,想是很多人家愿意结亲的。” 刘氏赞叹说:“我早说过小花是最通情达理的孩子,一定知道娘的心思,家里一摊子子事够你忙的了,这件事我来操办就好。”达到了目的,刘氏心满意足的去了,沈小花并没有什么异样,和往常一样平静的处理好了家里的杂务,回到了房里,一头栽在床上,轻声啜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氏搬了老理出来,牢牢封住了沈小花的口,是啊,小丑儿都已经四岁了,自己的肚子却再没有动静,实在对不起老张家啊。 娘有心事,我自然很快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会容得让沈小花不高兴的事发生。这些日子来,张三儿往来的几个帮闲都被刘氏着人教训过了,没有人敢出什么坏水,张三儿倒是规规矩矩做人。家里好容易才安定了些,我的奶奶啊,你来凑什么热闹,子嗣,哼哼,你倒是敢去想哪。 我早知道张家的运势,家里被锁着的那位,只等着张家的人死绝了才能脱身,早就锁住了张三儿的子孙根,哪怕讨来一百个小妾怕也不能生出一个来,倒使平白招惹了那位要是强行出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我怎么能容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事来。 家里的祖宗们这几年来过得舒服,我在祖宗牌位前请出了如今一身绸缎满头珠翠的祖奶奶,许了她许多好处,要她晚上如何让如何…… 月黑风高,老年人觉浅的很,刘氏躺在床上反复,床头的黄铜提灯无聊的燃着,我带了小妖隐了身跟在祖奶奶身后偷看,就见她轻飘飘落在了刘氏的房门口,高声咳嗽了一声,立刻传来刘氏问道:“谁?” 祖奶奶应了声‘我’,也不推门,径自穿门而过,我照葫芦画瓢,也走了进去,刘氏已经穿了衣服坐了起来,抬头看见祖奶奶脸色难看得坐在太师椅上,不觉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是您老吗?” 祖奶奶哼了一声道:“我怎么敢不来,不孝的东西啊,我在地下都被你气得不得不出来,你真作孽啊,打扰祖宗们的休息。” 刘氏听祖奶奶语气不好,小心的陪着小心,我见她还偷偷掐了自己大腿,确定不是在做梦,头上顿时溢出细细的汗珠;“娘啊,媳妇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惹了您老不高兴,您和媳妇说,我一定改,我一定改啊。” 祖奶奶轻声说道:“你糊涂啊,好好的一个家,你为什么总要闹腾,没个当家人的样子,我早和你说过,小花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你不能伤了她的心哪,咱家穷了几辈子,好容易祖上保佑小三儿娶了小花这个有福的人,如今正是要往上走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要给小三儿纳妾,你就不怕福分全散了去吗?” 刘氏明白了祖奶奶的来意,她倒是不成想因这个引来了自己煞星,弱弱的申辩说道:“娘,我也是想咱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啊。” 祖奶奶眯缝着的眼忽然一瞪:“你倒是敢跟我争辩了。”刘氏急忙住口,祖奶奶说道:“人不能妄为,你不知道吗,人在做,天地鬼神在看,好好当你的家,要是因了你家业败落,你还有脸来见我们吗?” 一统教训刘氏低了头,一再得说了厉害,听得刘氏连连保证绝对不提了。看她样子想必几年她都不敢再有这样的念头。祖奶奶走出来轻飘飘的对我说道:“小曾孙儿,你可要好好看着咱家,别让你爹和你奶奶给坏了去啊。” 纳妾风波就此打住,刘氏专门找了个机会安慰了沈小花。沈小花说道:“娘,在过几年看看,要是肚子还没有动静,到时候您老人家不提,我也会做得。”无惊无险的化解了沈小花的小劫。 后院的妖怪这一年来平静得几乎被大家遗忘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对手,也不敢轻易招惹,反正只要离它距离够远,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白天里也不敢作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一到了晚上才开始唤了小妖出来,指点他的修炼。 天空忽然传来一阵呼啸,惊雷从远处一长溜的打了过来。这个季节还怎么平白打雷?我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道乌沉沉的光朝我所在的地方飞来。 可不能要他们来我家捣乱,急忙腾身而起,带了小妖远远迎了过去。耳中忽然传来芊芊说道:“小北山,快救命啊。”我大喜,耳报之法已成,这意味着,我的境界又进了一大步了。对于芊芊可能带来的麻烦,我竟然忘记了埋怨。 第七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芊芊在北京有汪秋彦在?怎么会被人追杀上千里跑到到了青州府,是故意来找我避祸还是怎么?"要知道,芊芊并不是平常人,而是有了两百年的道行的大妖怪啊,境界又不是一般的妖怪能比得,这世界还会有谁能威胁她的安全?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想来找我的麻烦,灵觉悄悄探了出去,暗暗露了一丝丝气息出来。慌乱的芊芊顿时锁定了我的位置,来到我藏身的地方,焦急的说道:“小心,那人就在你脚下面哪。” 我忙纵身斜飞了出去,黑暗中一个人影,鬼魅般蓦然出现,抬手照着我的面门打出了一道彩光,小妖鬼魅般地显出身形,挡在了我的面前,手忙脚乱地双手对了彩光连画了几个圈子,那彩光立刻被他困住,他这时才镇定了,伸手照那彩光点了几点,彩光顿时熄灭。却是小妖知道我的底细,替我解除了这个危机。小妖不敢放松,依然双眼霍霍,如临大敌。 我看向了芊芊,只见她狼狈得腿脚颤抖,清秀的小脸此刻狰狞的很,那形象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满脸惊吓和恐惧,飘逸的白色裙子粘满了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阵阵血腥,她近乎是一条有洁癖的蛇精,身上有灰尘也不允许有的,今天不是被人逼到这个地步,怎会落到现在模样。 彩光湮灭的同时,我终于看见了追杀芊芊的人,瘦弱的身影隐在黑暗里飘浮不定,四周烟雾缭绕,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不是真的,但那身型我还是人类出来,却是在南京城卖艺的八八儿。 八八儿恶毒的眼神盯得我禁不住一寒,八八儿嘿嘿冷笑阴森森道:“好的很啊,原来是你这小畜牲,你让我好找,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他身形也是十一二岁的孩子,说话却是现在的腔调,我心中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吃惊说道:“你…你不是八八儿,你是谁?” “我是谁?难道你真的想不出来,我这个样子,可都是拜你所赐的呵,那天要不是你横加出手,我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哈哈哈,也好,你们凑到了一起,也省得老子一个个找了,你们,今天,都得去死。说着他拿出了那把黑沉沉的小刀。 “且慢,你没死,你把八八儿怎样了??” 八八儿狰狞一笑,对着天空无比伤心地自怜道:“你这该死的小畜生,都是你害了我们爷俩啊,还在这装糊涂,我养了八八儿九年啊,以后本是想把衣钵传给他,只恨我当时为什么不先杀了你了事,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被诅咒反噬,我那可怜的八八儿啊,魂飞魄散,怕是连轮回再也不能够了。” 我背心一阵冰凉,还是当爹的吗?杀了自己的儿子霸占了他的身体,我指着他哆嗦着破口大骂:“你这个人好不狠毒哪,害人不成,被自己的诅咒反噬,眼见得活不了了,就趁势占了儿子的身体,天下间还有你这样恶毒的爹吗?可怜的八八儿,投错了胎,生生是被自己的爹给害了” 咒杀之术邪门的很,有许多不能解释的现象,我自己就知道好几十种法门,当日八八儿的爹势在必的,就用了最狠毒的魂咒,若是被魂咒杀死的人,果真是连魂魄都不能留下,他原本以为只要段芝泉吃了自己种下毒咒的桃子之后,只要再给他一盏茶的时间,就一定不会失手,却不想被我看破随口说了出来,中途就给破坏了。 诅咒越毒,发作得越快,那天这男人时咒杀段芝泉的魂咒更是如此,不能奏效,顷刻间竟然就应到了他自己身上,他全身得生机瞬间断绝,仓皇间只得魂魄离体,在半空中飘飘悠悠,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反噬,可谁想那诅咒竟然绵绵不休,非要连他的魂魄都灭了才肯罢休,逃在半空中那男子只觉得诅咒越逼越紧,如果不马上找副身体,只怕今天是再也不能活了,可惜当时又身在空中,只有八八儿在身边,一狠心他就拘出了八八儿的三魂七魄,自己霸占了去。 虽然是他自己亲手杀了儿子,可是仇恨却记在了我的身上,等他习惯了八八儿的身体,再去南京城找我,却哪里找的到。 芊芊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害怕说道:“小北山,你可千万不能放他走,我想着他就害怕,他是个大坏蛋,杀了不少人哪。” 老男人附身的八八儿狞笑说道:“嘿嘿,大坏蛋,我今天也算找了正主儿,不杀了你们我永远也不能原谅八八儿的死,好啊,好啊,等我杀了你们,这个心结也就可以解开了吧。” 他的样子已经有些疯狂,我决定加把火给他,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要报仇就挥刀砍了自己就是,明明是你自己杀的,还要怪在别人身上,你杀了再多的人也没用,八八儿日后一定还会找你索命。” “要不是你这小畜生半路里插手,我怎么会被反噬,不是被反噬,我怎么会要死,也不会被逼得要取八八儿的性命,你……是你……就是你害了他得性命,还八八儿命来。” 我气极反笑道:“你还真是个偏执的爱钻牛角尖的人哪,自己犯了错不想承担责任,总要推给别人。今天不是你便是我,好好做上一场,我也要给可怜的八八儿报仇雪恨,杀了你这杀人凶手。” 八八儿脸色狰狞强辩道:“八八儿是被你害的,你才是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说完状若疯癫,就这样直愣愣扑了上来。他的心一直在内疚,虽然也找了看似说的通的理由,可八八儿确实是他自己亲手杀的,为了这个杀了许多人,今天心事被我说中,立刻恼羞成怒,乱了方寸。修道的人最怕这个,这是心魔发作,如果不发泄出来,那人只怕就要疯了。 小妖早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见我危险偷偷虚空踢了一脚,八八儿如遭雷击,跌出去四五丈远,还没等他起来,芊芊就到了他的头顶,劈面就是一刀砍下来,八八儿接连翻滚,险险得躲开了去,没等庆幸,我的手已经轻轻摸在他的脑门,八八儿顿时呆若木鸡,僵尸一样的站着没有半分表情了。 芊芊一见兴奋得举刀朝脖子劈来,我急忙要小妖把她踢开,正色说道:“先别急,似乎,八八儿好像还没有死呢。” 芊芊说道:“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留他们干吗,难道你想以后八八儿还要拿着刀来追杀你不成?” “你这妖怪除了你的朱常洵,对别人倒是干脆利索的很了,你是个妖怪,怎么会知道,做人不能赶尽杀绝。”我虽嘴里说地正义凌然,其实只是想要明白八八儿的戏法是怎么变得,他身上明明只有非常浅薄得道力,被砍了脑袋磨成肉泥还能活下来,一定有什么玄妙,他们用的法子,究竟会不回对我背点破的气海有用。想知道这些答案,自然不能让八八儿轻易死去。 走到八八儿的跟前,才发现身高不够,只能请芊芊一口气把我吹了离地三尺,翻了翻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究竟,我决定把八八儿爹的魂魄拘出来仔细审问。 想到这里我左手举向了天,取得北斗天罡气一口,‘噗’地吹在左手上,对了八八儿的眼睛缓缓地打了几个手势,左手对了八八儿的头猛然一抓,就听一声惨叫,八八儿老爹的魂魄被我硬生生抓了出来,哀号咒骂求救不止,我随手把他交给了芊芊,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等回我还要问他话呢。 方才看了八八儿我就觉得不对,半年多时间,他老爹控制身体好像还不是很灵活,这到底是为什么?取出了老男人的魂魄,我似乎感觉到这身体里还应该有人,会不会是八八儿? 人的精神分开可以称之为魂魄,其魂有三,一为天魂(幽魂),二为地魂(守尸魂),三为命魂(真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产生命魂而生人,天地二魂失了,只要命魂尚在,就能重聚再生,芊芊见我沉吟不语举刀砍向了八八儿地头颅,嘴里说道:“这爷俩邪门的很,赶快杀了才能放心。” 我拘出了八八儿老爹的魂魄,已经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加阻拦,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任谁被一个如此阴险的人盯上了,都要睡不着觉,不料还没等芊芊的刀砍到,本来被我钉住了的八八儿忽然张开了嘴,猛吸一口气。我只觉得空中有虚影呼啸而来,没入了他的身体,八八儿居然瞬间就召回了三魂七魄,转眼活了过来。 我和芊芊看得目瞪口呆,暗自后悔怎么不早点出手杀了他。八八儿摇了摇脑袋,踢了踢脚,冲着我俩微微一笑道:“两位先别动手,我对你们毫无敌意。” 芊芊手里的男人,本来一直拼命挣扎,听到了八八儿说话,这回儿竟然再不说话,任命地垂下了头不再反抗。 第七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我其实不是虢邪的儿子。”八八儿清秀的脸总是不自觉地扭曲。“在我四岁的时候,爹娘带我去五台山进香,半山腰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强人,爹娘都不由分说地被杀了,虢邪横空里出手,赶走了山贼,救下了我,从那以后便跟了他做了徒弟。” 八八儿说起来,我感到一股哀伤。 “虢邪是个脾气不好的人,整天对我不是打就是骂,我也总觉得是自己不好,不该惹他生气,因此愈加听话,虢邪说他不帮我报仇,自己的仇要自己报,因此他要教我本事,以后自己报仇,他教了我许多残酷的法子,我也想他是要我成才,一直感激着他救了我,养了我,教了我本事。” 苦涩的擦了擦不经意流出来的眼泪,八八儿脸上又开始痉挛扭曲。他的灵魂离开太久,短时间内很难控制身体,见他无意于我为敌,也就任了他去。 “即使他驱散我的魂魄,占了我身体,我仍然没有怨他,我的命是他救的,被他杀了也只当是把命还给了他,还了他的救命大恩,他心急驱赶了我的灵魂,却不知道并没有驱散我所有的魂魄,我还留了命魂藏在深处,若是常人也就罢了,但我学的是《圆光真传秘诀》,有不可思议的神通,虽然只学了五年,已经到了能窥人秘密、未卜先知、预知生死、解读灵魂的境界。 虢邪的魂魄一入了我的身体,命魂随即自动探查,却叫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悲愤的秘密。原来多年前的山贼根本就是他做引来的,因了手下缺少一个使唤的人,而我不知怎么被他看上,这才迷惑了山民杀了我的父母,他随即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成了我心中的救命恩人。死心塌地的感激他。” 虢邪的魂魄被芊芊抓在手上,一声长叹说道:“唉,我虢邪一生谨慎小心,想不到还是露了马脚,八八儿,你终于还是知道了,你恨我吗?” 八八儿神色茫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来,我一直矛盾得很,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虢邪听了急忙说道:“那你还不赶紧救我,落在妖精的手里,我怕是一时三刻也活不了啊。” 我冷笑道:“放你出去,估计你马上去找个人夺舍,回头就来找我们的麻烦,芊芊,你现在把他的魂魄吞了,省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芊芊这回倒是听话,不待八八儿反对,张嘴就把虢邪的魂魄吸到了嘴里,我不动生色得教了她一段口诀,芊芊听完赫赫大笑道:“小北山,你这不是书上的说的伥鬼吗?好好好。” 八八儿死死盯着我看,眼里是疑惑、迷茫、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我知道,他对虢邪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天色已经不早了,我邀请八八儿来我家休养。他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芊芊自从跟了汪秋彦去北京城,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她生性善良怯弱,汪秋彦在北京城总有种种麻烦,需要她出手杀人,半年的时间,杀了几十个和她毫无关联的人,芊芊的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坦然自若。她虽然是个妖怪,受的却是传统道书的熏陶,心里追求的是清静无为的道,现在的生活却是破坏了她多年来的追求的,这段时间来,每杀了一个人后,芊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坦然。 汪秋彦每天都很忙,芊芊也不懂他每天在忙什么,两人的话越来越少,芊芊不习惯于其他人相处,曲凤海不久也到了,见两人出双入对,看得芊芊暗自伤心不已,她又不敢杀了曲凤海,怕惹汪秋彦不高兴,只能远远看着难过。芊芊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却又舍不得离开汪秋彦。 汪秋彦总是遇到麻烦的时候才来找芊芊,要她去杀人解祸,一次两次还好,时间长了芊芊觉得一颗心好生疲惫。 就在昨天晚上,芊芊举头望月,心驰神游之际,汪秋彦忽然走来说要带她凑个热闹。芊芊样子是个孩子,曲凤海也不疑有他,一直任着她随着汪秋彦,芊芊每次看见曲凤海却都是当作了仇人。曲凤海想不通这孩子对自己为什么就有这么大的怨气。 芊芊去了才知道,今天的主人翁是段芝泉,汪秋彦有意识地安排了芊芊坐在自己和段芝泉中间,芊芊本想说:“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可汪秋彦忙着应酬来客,竟是没有空听她说一句话。 酒宴微醺,众人都有了酒意,说着些芊芊听不懂的话。百无聊赖的芊芊,只能四下张望,忽然看到了有人拿着一个盒子走来,对段芝泉卖弄说道:“段先生,在场的各位,孩子们孝敬了一个宝物,拿来给各位瞧个新鲜可好。” 凡间的宝物芊芊见得多了,她也提不起精神,斜着眼看着汪秋彦的身影。 段芝泉说道:“江南八先生拿来的东西,想必一定不是凡品,可要好好看看了。” 八先生赫赫笑道:“段先生过誉了,江南宝物必定是多的,可是今天这个却又不同了。我敢说一句大话,在坐的各位怕是十有八九从没见过。” 北京人的嘴皮子哪能饶的了人,一群爷们顿时鼓噪,八先生说道:“众位莫急,且让我打开看了,诸位再评如何。 段芝泉说道:“各位,各位,八先生说的热闹,何不请他打开看了再说。” 八先生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开了这个狭长的盒子,拿出了一幅画轴出来,众人嘘了一声,不过一副画罢了,就是吴道子、唐伯虎的又怎样,咱这些人谁家没有个几幅呢。 八先生轻笑道:“众位可别急啊,先看了这幅画如何?”暮色昏黄,室内的灯都被吹灭了,八先生极其珍重的打开了画轴,挂在墙上,大家都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阵香风迎面吹来,定睛看去,画上画的是一个绝美的女子,赤足走在青草地上,身边有五七八只五颜六色的鸟儿嬉戏。 有人说道:“八先生,这画中的女子虽然新奇,笔法说得上流畅,表情算得是丰富,可它分明不是名家的作品,和你说的绝世宝物还是有极大距离的。” 八先生微微笑道:“众位莫急,且稍等,就能看到异处了。”说完拍了拍手,从外面走来二个小厮,抬了一张古琴进来。汪秋彦说道:“久闻八先生琴艺高超,莫非今天想是要一显身手的了。”八先生卖弄的说道:“琴艺高超不敢当,今天老夫可不是要卖弄浅薄的琴艺。请各位稍等片刻,认真看着这画。” 八先生命人焚香,打来了一盆清水净手,盘膝轻启琴弦,一曲‘流水’缓缓铺开,忽然有人惊奇的说道:“快看哪,画上的女子动了。” 八先生似乎无所觉,自顾抚琴,画中的女子,两臂轻舒,和着古琴的曲调缓缓舞蹈,舞着舞着就舞出了画轴,长袖流转,香气四溢,所有人都被女子的舞绝倒,画中的鸟儿清吟飞出了画轴,围着那女子上下翻飞,姿势曼妙无比,众人都被女子的舞蹈迷惑的神魂颠倒,不能自禁。 汪秋彦却是唯一不受影响的人,他从这份美丽中感受到了极重的杀机,画中的女子似乎只是个画魂,还不足以有这样的神异,倒像是有人驱动,于是不动声色的拉了芊芊过来,左右立在段芝泉身边,以防万一。 画中的几只鸟儿飞出来后身形硕大、色彩斑斓,起初只是围了女子飞舞,慢慢的圈子越来越大,在人群中穿梭,众人似乎伸手就能摸到他们斑斓的羽毛。一起长叹道:“好宝贝啊,果然是从没有见识过的。”八先生沉浸在古琴的气氛里不能自拔。 有几只鸟儿飞到了段芝泉身边,汪秋彦忽然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气,急忙大喝一声,把众人叫醒,为首的鸟儿飞到了段芝泉的上空,掉了几支羽毛,汪秋彦一拳劈开了几个看似歪歪斜斜毫无形迹的羽毛,对段芝泉喝道:“芝泉快走,这画有问题。” 段芝泉和他二人早有默契,急忙闪身要走,半空中的鸟儿绕着他穿梭,一道看不见的刀光被汪秋彦挡了下来,口里吩咐芊芊保护段芝泉就往外走,也不知道是哪只鸟儿,又连发了数刀,芊芊一个疏神,汪秋彦头上的帽子就被嗖的斩去,敌人就藏在这几只鸟身上,碰着了汪秋彦这可惹火了芊芊,小嘴张开,生了无穷的吸力,几只鸟儿被她吸进了腹内,独独漏了两只。 八先生惹了祸,看着段芝泉可怜兮兮的申辩:“段先生,我可是不知道的啊。” 芊芊被二只鸟儿纠缠,汪秋彦一把扯下了画轴,撕了个粉碎,跳舞的女子连同两只鸟儿身子慢慢的变淡,半空中忽然传来一个男人骂道:“该死的,又是你们,今天我要先杀了你们。” 汪秋彦保护着段芝泉往后就走,芊芊被看不见的敌人拦住,屋里满是嗖嗖的刀气,见段芝泉走的远了,她知道汪秋彦有保命的手段,当下还是先保了自己的小命要紧,起在空中就往外面飞去,不成想那个人阴侧侧的说道:“好妖怪不要走,你乖乖留下来让我砍你一千刀,如果不死,我就留你一命。” 可怜的芊芊境界虽高,却不能挡那飘忽的刀光,被那人逼得飞出了北京城,暗中那人杀人的手段千变万化,她哪里能是对手,身上被那人刀砍得一阵颤抖,芊芊想到了一个所在,扭头往夜幕里扎去。 第七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我替芊芊难过,汪秋彦到底只是当她是个保镖、下人?或是可以利用的工具;芊芊你也活了几百年,总算也是修道有成的妖怪,怎么就看不透和你生活了几百年的人。 我少见的柔声说道:“芊芊,你这次下山来,找着了你的朱常洵,如今可有什么别的打算,你莫非想要这样一直跟着他?” 芊芊茫然地说道:“小北山,我不知道,这次下山我觉得我已经不能适应在人类社会居住了,他们的想法太复杂,做事也莫名其妙,秋彦心里该是想着做中原的皇帝啊,可他为什么不召集人手,挥师夺权呢?反而每天绕着段芝泉转,当初对皇上也没有如此用心啊,他难道不知道只要他有需要,我能帮他杀人啊,我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不透他的作为,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小北山,我心里不舒服啊。” 我哭笑不得,这个社会早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举义就能成事的时代了,汪秋彦如果在这时候打出复明的旗号,那不是徒招天下人耻笑。见芊芊一脸愁闷,也懒得去解释,以她的智商,我解释也是没有用的。只能下一记猛药了,成功不成的管不了了。 “芊芊,做妖怪和做人不同的,如今你和汪秋彦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风马牛不相及,你想着汪秋彦的心思难道他不知道?只不过他的心思早不在你身上,理想中的伴侣也不是你,你或许可以帮他杀人,但你不能帮他做皇帝,他疏远你是因为他还要图谋中原的尊位,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妖,怎么能帮他实现这个愿望。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他,如今的人心你怎么会理解,跟着他时间越长,你心里越难过。” 芊芊怒道:“不行,难道要我离开常洵,我们相处了五百年啊,五百年的感情,你让我怎么舍得下。” 我冷冷说道:“五百年,哼,舍不下你也要舍,当初他还不是狠心取走你的道行不告而别,你和他不应该交集,再要随着他,我怕你将来要死无丧身之地。” “可他毕竟没取走我的性命啊。” 我鄙夷说道:“若是我养了条狗五百年,心里总也有几分感情的。” 芊芊听了一怔喃喃道:“常洵不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要回北京,没有我在身边,我怕他会有麻烦……” 我挥了挥手道:“你可以回去,但你只记着,无论如何要留住自己的性命,留住性命,你才能看着你的常洵。” 不理会思索着的芊芊,我问八八儿道:“你呢?你师傅作恶多端,如今被芊芊收作了怅鬼,你可有什么去处?”我想知道虢邪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段芝泉,更加想要八八儿神奇戏法的诀窍,不过却又怕自己知道了召来不必要的麻烦,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八八儿说道:“虢邪是黑巫的传人,这些年一直带了我东奔西走,总在四处杀人,有时候是来了兴致,有时候却又像是早就有了完全的准备,他杀人毫无征兆,似乎全凭兴趣,或者是因为修炼了巫术的原因,那黑巫术本来就是要靠不断的杀人才能提升的。” 我干笑一声说道:“何必费这个心思猜,把他抓出问问就好了。这时候怕是他再凶顽,也不敢说谎了吧。”八八儿叹了口气,也没去反对。 虢邪尖叫着被芊芊吐了出来,冲着我俩就是一通破口大骂,我摇了摇头说道:“枉你活了几十年,还分不清好歹,在场的人那个不是伸伸手,就能杀你一千回,乖乖听话还能少受点苦,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八八儿哀怨的叫了声,北山,我无奈说道:“是你爹自作自受,怨得了谁来。” 形势比人强啊,虢邪终于还是原原本本的把他的来历说了。 “我是满洲里国的黑巫,黑巫是这世上最顶级的杀手,自小就受种种非人的训练,擅长借五行之气藏形匿迹,但是等黑巫术到了我手上却已经衰落了,为了将自己的巫术提升到极致,我要重操杀业五十年,以求让自己的黑巫术圆满,八八儿,你也莫要怨我,当初我的师傅找上我的时候,可是当着我的面连杀了我家三十口人,鸡犬都没留下,我师傅告诉我说:‘小子,想要报仇吗?那就好好练黑巫术,练到比我强了,你就杀了我,黑巫术,注定只能有一个传人在世上。’等我长到17岁,终于寻了个时机,杀了我师傅后,我才发现,杀人已经成了习惯,我竟也是再也停不了手。” 我问道:“段芝泉是什么人要取他的性命,你怎么一而再得动手取他性命。” 虢邪赫赫大笑道:“中国虽然大,可是人人要做老大,他挡了人的路,当然就要被搬走,我既然受了委托,就一定要办到。这是黑巫的尊严。不过不巧的是,第一次碰着了你,第二次碰着了妖怪,我原想着先斩了他的羽翼,却没料到一念之差,酿成大祸啊,你们两个不人不妖得怪物,害得我好惨啊。” 我打断了他的哭声问道:“你知道是谁要你杀段芝泉的。” 虢邪没好气地说道:“小子,北京城就那么点大,段芝泉应该比我清楚,我只是接了委托办事,从来不关心雇主的。” 天色已经大亮,我不知道如何处理两个忽然出现的小孩,心里才想起了神婆,就见她鬼一般的站在我们不远处。我埋怨道:“姑奶奶,下次出来有点声音好不好,咱们修道的最怕心神一个不小心失了守的。” 神婆‘哟’了一声拉的老长,说道:“小子,你挺能招事的,可不是我想偷看你来着,告诉你,梨花村方圆五十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就别想瞒过我。” 我连忙上前拍马屁,好容易才把她逗笑了,转而就把芊芊和八八儿扔给了她,芊芊自然不能露面,神婆说帮她看家好了。我心说好嘛,找了妖精看家,原本就没有人敢去你家偷东西,这下更保险了,不过你家好像平时也不会有人傻乎乎的去偷啥吧。 小妖今天难得的主动道:“小丑儿,你要是出去玩可一定要带着我啊。”这是个良好的开端,小妖慢慢的变得像人了。 第二天一早,神婆来了,自然是要看沈小花的,把八八儿给了我说道:“你们一起玩去吧。”刘氏奇怪的问道:“英姐,这小子是谁家的呢,面生的很啊。”神婆说道:“这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刘氏却追得紧说:“姐,你家亲戚不是早就死绝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亲戚。”神婆的眼珠子一瞪,刘氏哪敢再问。 芊芊想马上回北京去,我喝了一声道:“那么急做什么,再这等几天再回去,也好看清楚的你的朱常洵心里是不是还有你。”芊芊觉得有道理,就留了下来,我正好也仔细教了她怎么制得虢邪服服帖帖。虢邪看了我恨的压根痒痒。 和我在一起,芊芊立刻闹腾,吵着说要去城里逛逛,八八儿听了意动,我忙要邱波准备了马车,邱波嘴里嘀咕着:“张北山,你这个骗子,说要买个汽车的,到现在还没有影。”我极其爽利的说道:“哥,今天咱就去青州府,找韩督军帮着买一辆。”邱波顿时兴奋起来,麻利的准备好了马车,催着我赶紧走。 沈小花说道:“你们几个小的,自己去可不行,赶紧回来哪也不许去。”我求助的看了神婆。半响她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花啊,你家的小子不惹别人就好了,放心吧,有邱波跟着,没事的。”沈小花还想着当初我被人拍走的情形,终于又派了办事稳妥地张马大爷跟了来,才略微放了心,一再交待我们在店回来。 到了青州府看天色还早,把马车找了地方停了,就开始找吃的,胡乱吃了几口饭,说笑间走到了一个赌场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声音还很熟悉,我停住了脚步说道:“大爷,我怎么听着像是我爹的声音哪。” 邱波张口接道:“可不是少爷呢,听他的口气,像是输了不少钱呢。”我愤怒说道:“胡说,我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话音才落,就见赌场里推推搡搡赶出了两个人来,一看,可不就是张三儿和沈二吗。我急忙躲在一边,等他俩走了,看样子在这里吃了不少的亏。这个赌场胆子可不小啊,敢惹我家的人,我也不要小马陪了,只带了芊芊和八八儿走了进去,邱波颠颠的跟了上来。 赌场里乌烟瘴气,一群粗鲁的汉子,嘴里正在笑骂:“小小的土财主,也敢来青州府混,看那俩小气劲儿,输了几个钱就急红了眼,妈的,什么玩艺。”我恨他的一张烂嘴胡沁,朝他的脸上一指,那个人再也说不半个字,周围顿时慌乱起来。我不管那许多,镇定地拨开了桌子边的人凑过去看,原来他们玩得是色子,旁边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屁孩也来赌啊,你带钱了吗?” 八八儿恨他说话的样子,甩手一鞭子他的抽了脸上,那人只觉得全身都疼不可当,张嘴吐了二颗牙,气急败坏骂道:“你这烂屁股的小白脸,敢打你大爷呢。”我对八八儿说道:“打,给我死里打,打死了人我扛着。”邱波在见他们人多势众,脸色犹豫片刻,便又坚定的挡在我的身前,见我似笑非笑地看他,脱口说道:“北山,他们人多,咱还是走了吧。” 第七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被打得男人一声惨叫,从里面呼啦窜来一二十条汉子,邱波回头看了看我,轻轻站在了我身前。八八儿收了鞭子,只看着他们冷笑。那一群人出来见只是几个小孩,呵呵大笑轻蔑道:“李四,我日你娘,你叫俺们来就是揍这几个毛都没干的小孩,和一个烂屁股的小白脸吗?”又对邱波说道:“小白脸,乖乖叫几声大爷也就罢了,不然今天让你来的走不得。” 邱波冷笑说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邱爷爷就给你老小子长点记性。”只见他揉身而上,闪电般挥拳,骂人的男子惨叫着倒在地上哀号。那群汉子不答应了,叫嚷着扑向了邱波,八八儿横着鞭子闷声不响站了出来,他的鞭子耍的极其顺溜,不等那些大汉欺近邱波,他的鞭子便出手了,鞭影落处必然有一个汉子倒下。不一刻,四周再没有一人是站着的。围观的看客虽然在争端刚开始的时候早就走的不少了,但还是有几个胆子大的看热闹,见状大声喝彩,八八儿淡淡问道:“发财赌坊,就只有这样的货色吗?莫非就没有个像样的人”?、 芊芊鄙夷的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谁不可以。” 她不屑但是这场子里的人,被八八儿神乎其神的鞭技骇到,哪还有人敢开口说话,少顷,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好厉害的鞭法,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大驾光临,一群小人有眼无珠,还请见谅才是,关大作为主人,一定好好的管教。”话音才落,门帘被一个俏丽的女子掀开,随即慢条斯理得走进来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 掀门帘的女子见李四捂着从头到脚的鞭痕的惨状,脸上霎时间布满了寒霜:“没用的东西,赶紧给我滚。”那群人哀号着干脆利索的走了。 后来的男子眼神往我们一扫,虽然见我们是几个小孩礼数却并不少,他似乎已经看出来这几个人是我带头,善意说“莫非就是梨花村的神童张北山?久仰大名,却一直不曾见过,几个小人闹事,扰了小兄弟的雅兴,关大惭愧,没能管教好他们。” 我直勾勾的问道:“你是谁?” 年轻男子答道:“小姓关,小兄弟以后要是愿意,可以和这里的人一样,叫我大猫。” “姓关,你是城东关家的人?” “不错,想不到小兄弟也知道寒家。” 城东关家啊,寒家,青州府田地十成你一家就占了两成,这要还是寒家的话,那别人还要不要活了。” 我无意与他结交,嘿嘿笑了两声,关大猫知机说道:“小兄弟要是有兴趣玩两手,就请随意,方才几个不开眼的,我自会去替小兄弟教训他们,中午我做东,和小兄弟共饮一杯如何?” 芊芊不耐烦地说道:“说完了没有,男人家那么啰嗦,小北山,我也想赌两手,你带我去。”说完拉了我就走。竟是看也不看关大猫一眼。 那女子见我走远了,才奇怪问道:“少爷,你确定就是他吗?”关大猫点了点头:“春香,一定没错,就是他,这个年纪为人如此嚣张,样子又如此的,还会有别人吗?” 春香说道:“少爷,他不过才是个才断奶的孩子而已,你怎么会容他在咱家的赌场放肆?他爹你都不理会,怎么对他反而如此客气?” 关大猫看了看赌场里穿梭的人群说道:“春香,你觉得你能接得下,刚才那小孩的一鞭吗?若是不能,咱们也只能忍着,唉……可惜,他不愿意和我做朋友,走吧。” 赌场的气氛没有去过的人不会了解,眼看着真金百银在桌子上流动,最能激起男人女人最狂热的欲望,连邱波都跃跃欲试,我阴险地怂恿他说道:“放心的去赌,输了还有我呢。” 八八儿撇了撇嘴说道:“赌,小道而已,要是我上,一个时辰能把这个赌场赢过来,小北山,只要你能有办法拿走。”我正恼他们敢打张三儿,要怎么给个教训,八八儿自小行走江湖,江湖上的门道那是捻熟的很啊。青州府这种小地方的赌场有什么难的。 “既然你有把握,今天咱们就按着赌场规矩,让他们以后长点眼睛,我老张家的人可不是随便猫啊狗的都能随便欺负的。” 八八儿说道:“你瞧着吧。”说完走到了掷色子的桌子前,庄家是个四十多岁,长着老鼠须,一副奸诈模样的干瘦男人,撇了八八儿一眼随即说着:“大小随意,赶快下注,买定离手了”。桌子分作了大、小、豹子三块,八八儿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打开来一瞧,怕不是有四五百两,四五百两银子随身带着,那可得多重,这小子黑黑瘦瘦,倒是很有钱啊。赌客们显然也是第一次见着带那么多银子的孩子,都十分奇怪,庄家见了银子,原本眯缝着的眼忽然张开,热情地像是**遇到了恩客,谄媚的说道:“小兄弟,就你一人?” 八八儿蛮横的打断说道:“开,哪来那么多废话,小爷我不是来听你废话的。”江湖中的人认得是实力,赌场上认得是钱,拿了这一大包银子的主,那是不能得罪。何况八八儿刚才还如此勇猛。八八儿捏出来十两左右的银子,押在了豹子上,庄家见都下了注,又唱了声道:“买定离手了。”赌客一起红着眼睛狂叫道:“快开。” 色盅打开,居然是三个六,这个赔率可是一赔三的,庄家看了看八八儿,不动声色要帮闲帮着赔了银子过来,桌面已经是四十两了,旁边有人后悔啊,刚才我怎么就没有跟着买呢? 八八儿并不收回银子,又一次全都押在了豹子上,刚才后悔的那人又说道:“小兄弟啊,豹子哪会有那么多,我看你还是压大吧,方才一把才开了豹子,这把一定是大,说完他押了一两银子在大上。 八八儿眼皮也没抬起来,庄家又唱了声买定离手,色盅啪地落在了桌子上,揭开一看果然又是三个六。 旁边的老兄带着哭腔道:“为什么,不应该啊,才开的豹子,怎么会又出来一个豹子。” 等庄家赔好了银子,桌子上已经是有一百六十两了,八八儿依然淡淡的又把所有的银子都押在了豹子上。身边的男人心脏受不了了,恨不得帮八八儿收回来银子,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兄弟,你可别乱压啊,连开三把豹子,打死我都不信呢。” 八八儿嘿嘿笑着问道:“我说这把一定还是豹子,你跟不跟?”那人头上满是汗,打死都不愿意跟。色盅再一次开了,果然又是三个六,那男人捶胸顿足的大叫:“天哪,又是个豹子,我怎么就没有跟啊,我简直就是个猪啊。” 芊芊忘记了和八八儿的冤仇,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邱波想是输了钱,走过来看这里的热闹。 庄家已经没有了开始的淡定,脑门汗如雨下,一个小州府的赌场,赔了这些可也是不小的数字了。冲着身后的吩咐道:“快去请黄泉先生来。” 我听了黄泉,心里一动,这边八八儿又对那男人道:“我赌这次开的还是豹子,你跟不跟?” 芊芊和我看了赫赫大笑,这男人实在太可爱,每一把都不相信八八儿,开了色盅后却又后悔得捶胸顿足。如今正眼神犹豫不定,估计想着要不要跟一把,矛盾哪。 桌子上如今已经有了六百四十两银子,赌鬼们嫉妒的眼里冒出火来,庄家汗如雨下,不断拿手扇着,我说道:“真可怜哪,果然是什么饭都不好吃,芊芊你看,才输了这么点银子,他就不能担当了。”赌场的帮闲们,看了我卷胳膊、捋袖子,把我们当作了生死大敌。如果不是刚才八八儿大展神威,怕是他们早会过来赶人了。 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说道:“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杂碎,来大爷的地盘讨野火,闪开,让黄泉大爷看看。” 赌棍们见他出来一阵欢呼,自动让出了通路,看来黄泉在这是个名人,赌桌如今只有我们四个显眼的站着。八八儿淡淡说道:“却原来是个输不起的赌场啊,早知道这样,就把钱藏你娘的被窝里,就用不着担惊害怕了。”赌棍们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眼前一闪,庄家身后站了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我见他有形有质,显然不是个鬼,不觉摇头想道:“我也糊涂了,黄泉,可不一定是他?” 花哨男子男子黄泉挥手要庄家闪开,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方才那种俗气的感觉荡然无存,冷静的说道:“小兄弟,这次你要押什么?” 八八儿淡定的把所有的银子又都划拉到了豹子上,旁边的男人高声说道:“小兄弟,你少买点啊,还没有人能在黄泉手里赢了银子去。” 八八儿并不理会悠哉说道:“现在就我跟你两了,还是全部,豹子,开吧。” 黄泉不为所动淡淡说道:“买定离手,开”。等他打开了色盅,脸上顿时精彩起来,不敢相信的看了八八儿,看了看色盅,又看了我,没错,这次还是个豹子。六百四十两银子,赔出来要有近二千两,在加上本钱,有小三千两银子,青州府的赌场又能拿出几个三千两。 黄泉袖口抹了抹说道:“再来,不过这次赔率要变了,不管你压什么,都是一赔一。”话音才落,就有人说道:“黄泉先生且慢。”我和八八儿对视了一眼,正主儿出来了。 第八十章 http://.biquxs.info/

关大猫对八八儿赢了自己赌场的那么多银子视而不见,而是朝我抱拳说道:“不愧是段大先生口里的小先生,您的朋友果然是个高手,春香,你再去取贰千两银子来。就当咱们交了小先生的朋友。”春香扭头去了。看这情形,我知道关大猫是想着把这事处理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 邱波看八八儿的眼里,狂热的佩服。那情形恨不得上来叫祖爷爷;芊芊走过去拍了拍八八儿的肩旁说道:“赌博你还很厉害的嘛。”八八儿本来想要躲开,但终于还是任由她拍在自己的肩头,两人的芥蒂看来终于揭了过去。 关家,我本也不为己甚,没想过对付他们,如今和李青黄已经是生死大仇,再结下关家实力比李家更强大的敌人,可不是个合算的主意,对关大猫微微笑道:“我们几人手痒,不过来玩几把而已,没想到手气会这么旺呵。” 关大猫硬挤出来笑道:“小先生的朋友手段高明,我关家可是甘拜下风了,今天兄弟我给你们凑够五千两银子拿走,还请你千万高抬贵手才是。 芊芊有口无心地随口接道:“那怎么行,咱们只顾着看这小子了,我和小北山可还没有玩呢。” 关大猫听了猛一哆嗦,苦恼地寻思道,一个八八儿就弄得他几乎倾家荡产,这要是再来几次,怎么受的了,于是话里就充满了哀求:“小先生,你大人大量,总不会看着兄弟我日后饿死吧?” 我抬了抬手按住跃跃欲试的芊芊说道:“算了,看你还算识趣,我就只有问你二件事,随后转身就走,再不来你的赌场。” 关大猫擦了擦汗,说道:“小兄弟您说,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尽数告诉了你。” “我的来历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一定认识我爹,他在青州府如今不大不小,也算得上个地主,怎么你们就会这样对他。” 关大猫说道:“小兄弟我说句实话您也别太在意,你家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发得迹,没有什么根基,在青州府城的眼里,可还什么都不是……若是我早就认识了小先生,断断不敢如此的啊。”人心是势力的,他这样说我也能明白,不过有一句话关大猫藏在心里没敢说:“你爹那个穷酸,每次只带着极少的银子,偏生他的那个帮闲沈二说话阴损,不被人打那可就怪了。” 芊芊嚷道:“小北山的家人你们也敢欺负,换作是我,今个儿就把你们的烂赌场给砸了。看你们以后还敢狗眼看人低。” 春香恰好取了银子出来,听了怒道:“好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我家少爷脾气好,你就当他好欺负,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有什么本事砸了我们的赌坊。” 芊芊哪容得了别人在面前放肆,她可不管你是男是女,小拳头轻飘飘、慢吞吞就挥了出去,春香撇了撇嘴,你一个浑身没有四两重的丫头,也敢动手啊……念头还没有转完,芊芊的拳头就已经到了头顶,我急忙说道:“别打死了。”芊芊微微的收了收,小拳头直直变了方向横扫了出去,不等挨着春香的身,那春香便有如遭雷击,凌空连滚了数个跟头,栽到了墙角,好半天听不见半点动静。几百年道行的妖怪,哪是人的力量能够抗衡的。 关大猫本来极想掂量掂量八八儿和邱波,不想眼前一个粉妆玉琢的小丫头手上也有那么大劲,本来嚣张至极的黄泉,今天一直话也不说这回竟然不敢出现,这可不是个异数吗?黄泉,那可是家里请来帮自己镇场子的人啊,平素几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今天……沉着脸对春香喝道:“没规矩的丫头,还不快爬起来给芊芊小姐赔礼,八八儿嘿嘿笑道:”不用了,她被打断了左臂,又摔断了右腿,没有几个月可是爬不起来,饶了她吧。” 邱波知道芊芊的底细,还是被这巨大的力量惊呆了,他却不知道,芊芊已经收掉了九成的力道。 春香和着关大猫不知道什么关系,芊芊暴露了强大的武力,关大猫却面沉似水,沉着脸抱拳对我说道:“小兄弟,这春香冒犯了你,这位姑娘也出手了,此事就此作罢把。”取了方才的银子出来,对八八儿说道:“这是您赢来三千两,我再补上两千两,五千两您无论如何也要收下,以后若有兴趣只管来找兄弟。”他话里有话,就是不想八八儿再这里捣乱了。 八八儿淡淡说道:“我只赌两把,别的事,你去问小北山的主意。” 关大猫起初还有怒气,但听了八八儿的话忽然换上了笑脸,决口不提春香被芊芊打伤。堆着笑脸等我的回答。这边我也拿定了主意。挥手毫不在意说道:“这个银子就存在这里吧,以后我爹上门,你们要好生招呼,不过他赌归赌,如果过了头,你照样给我赶出去,但是分寸你们得给我把握好了,别真伤着他,不然我决不善罢甘休,这银子有一天他若是输完了,你只管在派人找我;芊芊,我们走。 关大猫加装殷勤劝我再玩两把,我嘿嘿笑了不答,忽然想起了黄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关大哥,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用不着客气,我想打听一件事,方才那黄泉先生赌术精湛,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听口音可不是青州府人士啊。” 关大猫笑道:“黄泉先生,当世高人,赌术精湛,天下少有对手……”忽然想起了刚在他依然输在八八儿手里,脸上不觉一热。“至于来历嘛?家主早有吩咐不得打听。”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也就罢了,我还要去‘聚丰楼’瞧瞧,我家在青州府开了酒楼以后,可是还没有去过的。”见我们消失在街角,关大猫终于松了口气,黄泉忽然就出现了,对关大猫说道:“这张北山,你以后不要想着招惹的好。”关大猫怪道:“您认识这孩子?”黄泉却转身走了。。 聚丰楼成了酒楼,这还是沈小花无意和我说起,汪秋彦找来的金掌柜如今就在那坐镇,抬脚走了进去,就见一个伶俐的小二迎上来,带了我们到了楼上靠窗的座位,我摆了摆手要他去把金掌柜找来。 少顷,金掌柜恭谨的走了进来,见芊芊也在,不觉一愣,笑呵呵说道:“小先生小姐来了。” 我指了指芊芊说:“还不是这个小丫头,想瞧瞧热闹,对了金掌柜,你给北京的汪先生去个消息,就说芊芊在我们这里,也省得他总担心。” 芊芊执拗说道:“不要,反正我也是几天就走,不要那么多事。” 金掌柜对我的热情高涨,不断说着不麻烦,不麻烦,招呼小二把店里最好的酒菜上来,这酒楼他经营的不错。生意上的事我不过问,可是这个金掌柜来的如此诡异,似乎又给我们谋了不少的好处,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具体是哪里我又感觉不到。 金掌柜完全把我当成了管事的,自己就汇报起来,说是酒楼开起来之后,生意好的出奇,每天都有不少银子入账,还有,他自作主张说如今兵荒马乱,粮食是不错的生意,咱家又有了段芝泉的干系,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我问道:“粮食却是要占很大的地方,你也知道兵荒马乱的,存放的地点可安全吗?” 金掌柜笑道:“还是小少爷心细,粮食的事您就放心吧,韩督军派了一个小队,每天巡逻着,外人也只以为这是兵粮,没有人敢动手的。” 难道这就是金掌柜留下来的原因?汪秋彦和段芝泉留了金掌柜,原来就是想要在盛产粮食的中原地区,做一个战时物资筹备处。这金掌柜也就是他们留下来,用了我家的名头,做战时物资筹备的负责人。看似天大的好处落在我们身上,怪不得沈小花任他作为。但是金掌柜可不是张家的贴心人儿,家里的生意,还要再找个人来看着才行。 正在闲聊着,楼梯登登登走上来一波人,扭头看去,却原来是韩江复来了,远远的就有人根他打招呼道,韩江复视若无人,径自往我们这桌走来,开朗得大笑道:“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喜鹊就在头上叫了,原来竟是小先生来了府城,怎么不去府衙找老哥哥喝酒。” 我也笑道:“韩督军日理万机,我轻易怎么敢去打扰,不过今天却是准备着吃了饭就去寻你。” 韩江复一屁股坐了下来,邱波仓促的离了席站着,芊芊和八八儿拿着筷子只顾吃着并不理睬,韩江复也不在意。 韩江复看了芊芊奇怪道:“芊芊这姑娘也在呢?汪先生给我发了告牒,说若是有谁见着了您,马上就要给北京报告消息,我还想着派人去梨花村看看,想不到你到自己来了。” 芊芊面上一喜道:“他找我了吗?”,韩江复道:“可不是吗。”芊芊得意往我斜了一眼,却对韩江复哼道:“你不许说出去,我还不想去北京呢。” 韩江复不再提这个茬口,见邱波局促地站着,说道:“小兄弟,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你怎么还这般客气,快坐下来陪我喝酒。” 邱波欠了半个屁股坐下来,我说道:“邱大哥,今天咱们本来就是为你的汽车来找韩督军的,怎么见着了正主,你反而不吭声了呢?” 韩江复说道:“小兄弟想要个汽车,这容易,我那还是很有几部的,回头叫人开一辆给你们玩。”说着伸手指了指一个当兵的说“你,就是说你的,现在就回去开一辆出来。” 我说道:“那不行,我还是自己买吧,麻烦韩督军给我订一辆就好了。” 韩江复皱着眉头说道:“我道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原来是小先生这么见外的叫我督军,这称呼是外面的愚民百姓叫着,我年纪比你大,你就叫我韩大哥好了。” “韩大哥,呵呵这可不好,你是青州府的大员,我一个小孩儿怎么敢放肆呢。” 韩江复果然是当兵的出身,胳膊往下一挥说道:“就这么样了,小兄弟也是个爽快地人,怎么这些小事上反倒不爽快了。” 我笑道好好好。正说着,张三儿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见着了韩江复立刻顿住了脚,韩江复却已经回头看见了他,招呼道:“小张叔叔来了,怎么不一起凑个热闹。” 我听了一头冷汗,张三儿三十部到,韩江复四十多了,这叔叔居然顺嘴就出来了…… 第八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张三儿见了韩江复局促得手脚不知道怎么放,两脚挪着慢慢凑了过来,我有心替他解围,便站起来让出了自己的位置问道:“爹,你是来找我的吗”? 张三儿啊了一声说道:“我来看看城里的生意,听说你来了,过来看看,早点回家,别让你娘担心。”说到最后,嘴利索了些。 我说道:“知道了,爹,韩督军在这,你们要不要喝一杯呢?”韩江复起身迎了上去,亲热地挽了张三儿的手走到了桌前,我心道:“这韩江复是个奸猾的兵痞,有他罩着,张三儿在青州府也不至于像刚才被人随便欺负,方才汽车已经送来了,我要带邱波去看看。”打定了主意,我说道:“爹,韩大哥,我吃好了,你们俩先聊着,我到外面看看汽车去。” 张三儿还想说什么,被韩江复一把拦住,冲着我说道:“小先生尽管去,叫那几个货教教你怎么开,小张叔叔,咱们俩许久不见了,今天可要好好亲近,喝几杯哩!”张三儿听说汽车,想问个清楚,却被韩江复拉住,他也不敢争辩,我顺势下了楼去。 “小少爷,您吃好了?咱家的酒菜不知道可合你的胃口吗?”金掌柜听到脚步声走过来问。我说道:“确实不错,韩督军在楼上,你好生伺候着,我去看看韩督军送来的汽车。” 邱波心急火燎的走到了门外,见果然有一部卡车停在门口,早有人认出了我,上前请我去看,汽车我是没有兴趣的,吩咐邱波今天一定要学会,晚上就要他开着回梨花村去。眼看四周无人,我高声叫了声小妖,半空中的小妖落在地上对我就是一阵埋怨,我说道:“大哥,今天都是咱自己家人,我怎么要你出来,我爹可是认识你得,他还不知道你跟着我的事,不能吓坏了他们不是。”小妖听我说话,一向只有点头的份。 我自回到梨花村来,心就总揪着,唯恐家人再出点什么事,所以才怂恿刘氏关了张三好一段时间,俗话说不能千日防贼,这也总不是个办法,得想个周全的法子一次解决了。 李青黄的手敢一再伸向梨花村,我要是再没有个反应,他真的就以为老张家没人。上次更是差点害死了沈小花,这个大仇,怎能不报。找了个安静的馆子,我点燃了一束信香,芊芊奇怪的问我在干吗?八八儿冷冷的说道:“妖怪,连他这召唤人手发的信号都不知道吗?” 芊芊奇怪的问道:“小北山,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手下?”我笑道:“我有五鬼跟随,趁我出生时逃了,今天也只是凭感觉想到他应该附近,不确定是不是,姑且一试而已。” 芊芊说道:“你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跟我说好了,你接连救了我二次,我的命就是你的。”我笑说:“芊芊,我要做的这件事不是只去杀人就能办好,你不曾与人相处,世情人情都不甚懂,做出来也不是我想要的。” 说到这里,是芊芊的死穴,若不是她太单纯,汪秋彦怕是也舍不得弃她而去,芊芊看往了八八儿说道:“虢邪去了,你大仇得报,左右无事,不如你去帮小北山做了吧。”八八儿似乎也不拒绝,我说道:“这事你们都别管,我自己来”。 气海被点破,我一丝阵力都凝聚不起,亏得还能驱动《六甲天书》秘法,不然也只是个废人,但是我施展这个法术不像踢海,可以随时召唤周天星君随意使唤,不过召唤以前随身的五鬼还是可以的,五鬼跟我多年,最明白我的心意。想到这里,我开始了做法。默默召唤五鬼。 法事很快的结束,我心里忐忑到底有没有效果,没多久楼下忽然传来有人招呼道:“黄泉先生今日怎么有空来小店。黄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找了张桌子自己坐了。 我心中一喜,“真的来了。”想不到你竟然一直在青州府藏着,却不来找我,你一定是生了离去之心了啊。究竟是不是我一试便知。 想到这,我开始念召鬼咒诀,黄泉虽然就在楼下却不出现,我心说既然你想反我,那就别怪不客气,心里念动焚身咒儿,五鬼都有一丝感应在我体内,我循了感应,拿焚身咒去烧黄泉的印记,少顷就听见楼下有人惊讶说道:“啊,你怎么好好的就着了火了。” 我开了门缓缓走了出来,正堂里人都早就吓跑了,只有一个七窍喷火的人嚎叫不已,金掌柜和一干小伙计在周围着急,我走到了火人跟前,喝了一声:“黄泉,几年不见,你忘记了我的手段,忘记了我也会杀人的吧”。 黄泉含糊哀求:“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芊芊说道:“就是他吗?你说是鬼,他怎么是个人哪。” “这几个鬼跟了我几十年,霸占一具肉身还不容易,不过他也算是厉害,占了具肉身就敢大摇大摆来到市镇,你看青州府的许多人还都认识他呢。”黄泉见我无意救他只在和芊芊说话,不觉大声哀求起来。 我冷冷说道:“黄泉啊黄泉,如今你本事大了,见着了我也权当不认识,好啊,好啊,这火是从你的鬼体里烧的,我看你如今神清气足,怕是能烧他个三天三夜,芊芊,八八儿,你们还没见过吧,咱们就再外面的位子来瞧瞧热闹可好。” 不停喷火的黄泉哀求道:“道长爷爷饶命,道长爷爷饶命啊,小鬼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念在小鬼跟了你几十年的份上,饶了我这一遭吧。” 跟着我的五鬼,乌乔最听话,黄泉好赌,性子最是桀骜,七宝好酒色,破军性子暴虐,喜欢杀人,银河是个武痴,五鬼几十年的修炼,各自都有奇特的本领,每一个都不是善男信女。 黄泉被烧得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我只顾和八八儿吃着东西,店小二拿了水往黄泉身上泼,我也不管,可一盆水下去,那火苗反而高涨了几尺,吓得他停了手和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要是再泼水,咱家的酒楼就要着了。” 掌柜的就是再蠢到现在也知道是我们弄出来的事,哭丧着脸过来哀求,八八儿说道:“无妨的,他的火只烧他一个,不会点着你这酒楼的。”掌柜的说道:“要是烧死了人,我的酒楼也没有好果子吃啊。”芊芊说道:“他又不是人,死了也就死了。”黄泉听了更加恐惧的求饶。 火候似乎差不多了,我挥手灭了黄泉身上的火,他停了半响才爬了起来,火炭一般的走过来。我的火只烧鬼体,虽然是看起来或是汹汹,倒是没有烧坏他的肉身。他的鬼体却是大损。这火和人间的火是不一样的。 我制止了黄泉的解释,说道:“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黄泉不甚情愿的低了头。 “你在青州府呆了几年,我问你,城南李财主家,你可知道?” 黄泉虚弱的说道:“李青黄啊,我知道,不过具体的情况却是不甚清楚,只听说几年前,他夺了李家的大权,如今是李家的当家人了。” 制止了他的废话,说道:“给你三天的时间,去给我弄清楚他家的情况,三天弄不清的话,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 黄泉领命去了,八八儿道:“北山,你的这个鬼火候可不浅呢,怕是活了几百年了的老鬼了。”我不屑说道:“若不是他醉心于赌,早就成了鬼仙呢。” 一天过得飞快,邱波找到了我们,说他会开车了,我要张马留在了青州府明天回去,邱波和了一个当兵的开了车载我们回家。这个稀罕的货色到了梨花村,很是满足了邱波的虚荣心。 前世的种种神通都不能施展,我只有钻研秘传《六甲天书》,这本书俗世有许多的版本,一直号称登仙路,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不过真本却是极其少见的。能靠着天这本书成仙的,我似乎还没有听说过。 李青黄‘轮回道人’,既然迟早都要对上一场,凭我和小妖两个似乎不是对手,不如我趁着芊芊和八八儿在,把这根心头刺给拔了。有了这样的心思,我不得不钻研《六甲天书》来。 之所以选择六甲天书,是因为六甲天书修持有着特殊的要求,即使我气海被点破,也是可以学习的,他和普通的道书锻炼身体全然不同,书里记载的是那十二个最有威力的印诀,哪一个施展出来都是翻天覆地,移山倒海,应用无穷。不过种种印决都需要极其罕见的物件做器引才行,那些器引不说得到的难处,就是得到了还要祭炼数十年才能使用。我究竟有没有时间得到呢? “六甲卯式印”,就需要雷劈枣木心,方一尺二寸,或者雷劈沉香木也可以代替。这里的雷劈枣木和雷劈沉香木,可不是那么容易寻来的,万物有灵,要长到了天不能容的时候,才会招来天妒,以雷劈之,按说如今我用小妖的灵力也可以召唤天雷来劈木头,只可惜这样的木头经了雷也没有用处。非要这鞋树木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生发的才行,这六甲天书却不是那么容易来得。 第八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可叹我虽然对《秘传六甲天书》熟悉的倒背如流,可总没有缘法得其门而入,修成最快捷的方法莫过于吞服飞身印诀,只可惜那一十二颗飞身印实在难以得到,他们要在每年的五月初五那一天,取雷劈梨木一十二块,每一块阔两寸八分,厚五寸,寻高手匠人雕刻,如果当天不能完成,剩余的就要在七月七日焚香再刻,雕刻的时候要念溪女咒,呼唤溪女名,用朱砂印十二颗吞服,到那时就真得能出离生死。 吞服了飞身印五百日后,要在每天午时炼二十四气,连续一百天后,就能有感,行则离地三尺,天黑走路眼中自然有光明,再要五十年,就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老,飞升成为神仙中人。 上面这个办法说的容易,一十二块雷劈梨木板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我性子粗放,也不甘心每天只是一门心思沉浸在虚无缥缈的梦里面,好在如今已经能借点灵力,别辟蹊径的用了另外的法子召请六丁六甲,以我小心做人不招惹厉害的对头来说,应该是足够了的,只是一直与我多年梦想中的飞升差了太远,今天要面对着邪异的‘轮回道人’,我只好全力以赴了。 去了一趟青州府后,芊芊也就能大大方方的在梨花村露面,刘氏看见了她莫名的开心,芊芊奇怪的对我说道:“小北山,你奶奶怎么那么喜欢我啊?”我惟有笑而不答。 神婆此刻正盘腿坐在椅子上,这是我最讨厌得姿势,张三儿也是如此,人家干庄稼活的人这样坐着能休息好,你们俩倒是来凑什么热闹。看着她一直自顾着吞云吐雾,我直直的说道:“姑奶奶,我要杀了李青黄和‘轮回道人”。 神婆听了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我半天不吭声,吧咋吧咋猛吸大烟袋,顿了半响才听她冷冷说道:“杀‘轮回道人’,好志气,小丑儿,你好胆量啊,想做就去做吧,不过我劝你等几年,先给老张家留个种,再去不迟,姑奶奶我可不想看着你们老张家绝后。”神婆一句话堵死了后路。我本想着她能给我一些那个邪恶老道的资料,指点我哪里是他的弱点,我好下手,想不到给了我这个答案,不由十分郁闷。 神婆想来是明白轮回道人的底细,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一通冷嘲热讽,看来是想打消我的念头。她自己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想来是不愿意出手帮我。我只得按下了这个念头,慢慢的再想办法。 村子里的小孩子经常莫名其妙的得病,找大夫也瞧不好,神婆来了一会就被人请了去看,我想着自己的事也没有来得及追问。 黄泉是个非常阴险的老鬼,平日里装着大大咧咧,为人张狂,好似不拘小节,其实心细如发,精于算计,多少人被他的外表迷惑,吃了大亏,活了不少于二百年的积年老鬼,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才两天就把李家地情况摸了个透。 李青黄有兄弟三个,本来李家是掌握在长房老大李庆雨手上,可惜他是个整天风花雪月的读书人,十几年来,眼看着衰落之像毕露,无力扭转,李青黄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一直幻想要做青州第一家,怎么能容忍被这个废物骑在头上。 他这一房共有三兄弟,老大李庆云没有一儿半女,心底扭曲的利害,老二李青黄一个儿子一女儿,老三李庆玉只有三个女儿,老大就嫁给了王金龙做了王惊梦的娘,老二嫁给了朱晓辉。一家子第二代只有李云龙一个男丁,长到了十八岁,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更加是一个色中恶鬼。稍有姿色的女子,只要落到他的眼里,就脱不了他的魔掌。有了这些资料,我和八八儿芊芊案子盘算,定下了一个对付李家的计策。 青州府的春秧街,一到了晚上,每家每户的大门口便挂上了暧昧的大红灯笼,门口就会出来站着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倚门磕着瓜子,望着过路的男人挥舞着大手绢,抛着廉价的媚眼,一条长不过五百公尺狭长的街道,被红灯映得整条街淫靡迷乱,引人想入非非,男人只要经过,就觉得下半身一阵发烫,急忙把屁股夹得老紧。 ‘烟霞居’是青州府妓寮中的翘楚。传说‘烟霞居’的老板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这却不妨碍烟霞居的火爆,曾经有不开眼的乌龟不忿烟霞居的生意好,偷偷往烟霞居丢了两块砖头,当即就被人扭送到了府台衙门,下了大狱,到现在还没见着出来。烟霞居从此越发的神秘,再也没人敢招惹。 今晚烟霞居人来如潮,为什么呢?你说呢,妓院火爆,那当然是来了美女了。听说这个美人儿还是个清倌人,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一个眼神儿就能勾走男人的魂儿,能听她说一句话,有些骨头贱的男人便愿意为了她去死。美人儿来了不过七天,艳名就传遍了青州府。 暮色初临,烟霞居灯火通明,四个角落挂了几盏巨大的气死风灯,空气里散发着一种靡乱的,叫人心跳的气息,往来不断的大茶壶、乌龟们手里兴奋得只顾着收大爷们的赏钱,一群看似正经的,不正经的、老得、年轻的男人高昂着脖子,都眼巴巴地望着楼上那一扇粉红的窗户。 老鸨红姑是个还有几分姿色的三十来岁半老徐娘,冲着楼上直嚷道:“都是一群不长眼的死鬼啊,净在老娘的眼皮子下面转绕,你们还不快去看看,浅浅姑娘是不是梳妆打扮好了。” 男人哄堂大笑,有人说道:“红姑的屁股这么香,不围你转还围谁呢。” 红姑故作恼怒的送了一个白眼过去,引的男人一起大笑,红姑扭着腰肢不答应说道:“黄三爷,你才知道红姑的屁股也是香的啊,早几年你不是就说过了吗。” 黄三爷是个穿着朴素的老男人,高声说道:“哎,你们可是不知道啊。红姑的屁股,当年哪…啧啧啧,可是勾魂呢,可也不是谁都能摸得呢?” 红姑骂了声:“你个老不羞的,还说当年呢,当年人家还是一朵花的时候,你可是说让人家一直等你休了老婆给我赎身呢,现在呢,老天爷啊,老娘都人老珠黄了,你都还没个动静,你个死鬼哟。”男人一起说道:“黄三爷的这话,怕是和几百个姐儿都说过了呢,你这个老鸨也当真啊。” 黄三爷脸色似乎红了一红,作色道:“大家快别吵,浅浅姑娘马上就要出来了呢?”红姑紧走了几步,走到了楼梯中央仰头问道:“浅浅,梳妆打扮好了吗?快出来,大爷们都等急了。”门吱地一声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二八佳人俏生生立在了门口,美目流转,瞬间就扫遍了每一个男人,顿时就有人流了口水喃喃道:“天哪,她这是在对我笑呢。” 身边立刻有人鄙夷道:“哪是对你,明明是在对我,浅浅姑娘看上的是我。” 浅浅下了几个楼梯,较弱得好似不胜风吹,倚栏缓缓说道:“有劳各位大爷久候了,浅浅有礼了。” 男人们吼道:“等浅浅姑娘哪有什么干系,”更有几个自来熟的朋友就要走到面前献殷勤,被红姑含笑拦住说道:“各位大爷别急啊,怎么敢劳动各位大爷大驾,还是让小女子过去才是正理哩!” 浅浅见状微微一笑,男人顿时心都要飞了,身前面不远处有几盆牡丹花,竟然瞬间开放,一时间花香四溢,有人惊叫道:“天哪,牡丹花见了浅浅姑娘自己开了啊,浅浅姑娘美的能让百花开放啊。” 红姑牵了浅浅款款下了楼,走到了楼梯中央的台子上站了说道:“今天是浅浅第一次见客的大日子,各位大爷可都要温柔着些,别吓坏了姑娘家,浅浅今天、明天只是跟各位大爷见个面,后天才能梳拢,姑娘家害羞,我也不忍心逼她做不原意作的事,也只好就由着她吧。” 有那心急的嫖客听完一阵泄气道:“红姑,今天老子可就是冲着她来的,你不让咱快活,小心老子砸了你们的破妓寮,老子的银子难道不是银子吗。” 红姑满脸堆笑说道:“刘老爷,您老别急啊,我这还没说完不是。” 刘老爷说道:“你个老鸨还能说出个大天来。” 红姑继续说道:“浅浅姑娘生性羞涩,她和我说,自己心慌得很,求我且放到第三天,到了第三天,就按着我们院子里的规矩来,我这也是为姑娘打算不是。刘老爷,到时候您一定要来才是。” 浅浅娴静得有如空谷幽兰,举目扫视身边盛开的鲜花,轻叹了口气,有人取出了一张七弦古琴,浅浅十指纤长,轻启琴弦,闭目陶醉在高山流水之中。女子弹奏高山流水自有一种温婉的清丽,待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人们回味良久,睁开了眼睛,才发现佳人渺渺,早已没了踪影。 青州府为着浅浅沸腾了,浅浅姑娘就像那天上的仙子镝凡,能让百花嫉妒的绽放,却又不高高在上,花点银子便触手可及。等到了第三天,城里所有的好色男人一起涌到了烟霞居,把个老鸨笑得眼开了花,却骂道:“男人,哼,果然都是些贱人,越是的不到的越是想得到,想当年,老娘还是花一般的姑娘的时候......” 李云龙第一天就听说了,却被李青黄看住走不出来,今天终于背着老爹李青黄,带着一群打手心急火燎的上了门,天还没黑,‘烟霞居’却已经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眼尖得大茶壶见着了李云龙,像是见着了亲爹,李云龙随手赏了一两银子,被大茶壶带到了最靠近里面的位置。 第八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李云龙才一坐定,看到了关四海摇摇晃晃的拿着纸扇被大茶壶引到了自己边上的位子,李云龙扭头哼了一声,关四海老远就说道:“李大少爷来了嘛?” 红姑看着下面的人群心里在寻摸今天有多少银子地流水,男人催促她赶紧开始,她才回过神来说道:“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不等她说完,就有人骂道:“死老鸨,你当自己是说书的呢?咱们是来看浅浅姑娘的,可不是听你的废话,赶紧的,把浅浅姑娘请出来。” 红姑无奈地说道:“你们还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算了,我也不在这招人嫌,小奎子,去问问浅浅可打扮好了吗?” 楼上的门吱丫一声打开来,环佩叮当,走出人一群来,当中搀扶着娇弱的浅浅,迈着云步迤逦而下。直似天上仙子下凡模样。 李云龙看呆了,关四海看楞了,男人们看傻了,外面传说果然不错,这天下间还真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啊。这样的女子要是能…… 浅浅的眼神往两人所在的方向略扫了扫,对了身边的丫环说了句话,小丫环答了句什么话,引得浅浅对着李云龙笑了一笑。 男人们见着了这个异状,无不对李云龙狠狠地瞪着眼睛,李云龙心里得意,对了关四海扬了扬头。 浅浅又站到了楼梯中央的台子上,四周堆满了百花,见了浅浅,竟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片刻间竟又开满了枝头。微风吹过,浓郁的花香吹入了每个人的鼻子里。李云龙对自己说道:“这样的女子,我一定要娶回家去,我一定要娶回家。” 正在想着,耳边却听到有人说道:“我要娶她,我要娶她……”转头看时,却是关四海在自言自语。李云龙哼了一声,如今都是民国了,读书把你的脑子读坏了吧,浅浅姑娘刚才可是只对我笑了得,你脑子长到屁股里去了不成。” 关四海却也在心里鄙夷李云龙是个不学无术的野人,真以为浅浅姑娘难道真能看上他哪。 耳中似乎听得浅浅一声长叹。对李云龙说道:“李公子,浅浅命苦,就认命了吧。”李云龙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浅浅你是我的,我要给你赎身。”浅浅听见了,似乎感激地望着他点了点头。亏得这个举动不只是他一个人做了。倒没有人去注意。 李云龙的打定了主意要把浅浅带回家去,直接就开了一千两银子的身价,要给浅浅赎身。红姑可怜兮兮得说道:“李公子,您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可能不知道柴米有钱有多贵,咱们院子自小就养了浅浅,请了最好的琴棋书画大家悉心教授,连每日里洗脸都是用的新鲜牛奶,这才养出了这么个标志得人儿,一千两银子可是......” 关四海接口说道:“一千两,也想买到这样的美人,简直就是做梦,我出三千两,浅浅姑娘,让小可给你赎了身可好吗?”三千两银子,当时可就是几百亩好地了,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 旁边有人说道:“哼,两个黄口小儿,浅浅姑娘岂是你们能够亵渎的。老夫出五千两,带回去做第七房小妾。” 李云龙愤恨,死不了的老菜帮子,土埋到脖子了,还要祸害人家十几岁的姑娘,脱口说道:“八千两。”说完狠狠地看着众人,大有谁敢再争就上去砍人的意思。 浅浅有意无意的把眼神又抛向了关四海,关四海怎么会在乎他,价钱作一再得升高,最后到了一万五千两,终于没有人出价。除了李云龙这个败家子,还真的没有人舍得花一万多两买个女人回家。 马车载了浅浅前脚走了,红姑把自己关在房里看着手上的银票发呆,灯光下,蓦然出现了一个小孩,呵呵笑道:“红姐,银票我只拿走一万两,剩下的就当是谢谢红姐的了。” 红姑忙不迭的把银票递了过去,小孩拿了,随即奇迹般的消失,红姑身子一哆嗦,自言自语道:“天,他别不是人吧,低头看手里的五千两银票,捏的偏又那么真实。心道:“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老娘没花一分钱,白赚了几千两,前些天受地惊吓也值了,哎,这两个小孩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打小就那么坏,敢卖人,不会出什么事吧。”当晚红姑就从青州府消失了。 李云龙住在后跨院的一个单独的院子里,除了他娘王氏偶尔上门,不会有什么人来。一连三天,李云龙没有走出院门。 李青黄好奇对王氏说道:“龙儿这几天莫非是改了性子,怎么好几天没听说他闯什么祸呢?”王氏啐了一口骂道:“你这挨千刀的老东西,怎么就不想着点儿子的好,往日里闯祸你头疼,如今安静了,你倒不适应了,我这就去跟龙儿说去,叫他出去给你惹事去。” 李青黄赫赫笑了说道:“你的嘴总也不饶人,我这也是恨铁不成钢呢。” 王氏撇开了这个话题问道:“老爷,自从咱们接了门户,你祖宗一样的奉承着的外庄那个人,说咱家以后如何如何,怎么怎么过了一年多,也没见着动静。” 李青黄正色训斥道:”对你说了多少次了,提着老道长得时候,嘴里要恭敬点,他是有大本事的人,是咱家的依靠,为什么你总记不住。”王氏小声嘟囔说道:“对你爹也没见你这么用心。” 正说着闲话,走进来一人对李青黄说道:“二哥二嫂,大喜啊,”王氏一愣说道:“老三,你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我们有什么大喜的?” 李庆玉说道:“看样子云龙这小子还没跟你们说,这小子嘴倒是紧的很,都过去了几天你们竟然还不知道,嘿嘿,咱家的云龙,自个给你们找了媳妇回来,二哥二嫂,你俩现在是公公婆婆了,这还不是大喜事吗。” 李青黄一拍桌子怒道:“老三,你胡说什么呢?龙儿虽然不争气,可他本性还是个好孩子,怎么会干出这种无父无母的事来,咱自己的孩子,自己还不知道吗。小龙,没这个胆子。” 王氏是个着急得性子,已经急匆匆迈着三寸小脚,要去李云龙地房里看看李庆玉说的事怎么回事。 李云龙这几天来舍不得离开浅浅一步,一颦一笑,总也看不够,虽然像是被囚禁在了这个小院子,浅浅却不以为意,淡言轻笑,和顺温婉。李云龙本是个朝三暮四的性子,不知怎的,买了浅浅会来竟收了性子,和浅浅恩恩爱爱,不羁的野马竟被浅浅的浅笑降服。 王氏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耳中听到屋里慌乱的动静,推门走了进去。李云龙迎上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啊,娘……娘……你怎么来了。” 王氏说道:“我的儿,娘几天没见着你,来看看,看把你吓得?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回来,怕娘看见?”说着径自走了进去,李云龙拦不住只能由着她。 浅浅本在和李云龙下棋,见王氏进来急忙低眉顺眼的施了个礼,李云龙走过来拉了她和王氏对面站了。王氏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翻,看着她清秀的眉眼不知为何如此的不顺眼。阴沉地问李云龙道:“她是谁?” 李云龙见王氏脸色不善,急忙说道:“娘,我本来想……”王氏不等他说完就横眉竖目骂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哪家的女子,怎么不声不响的来了我家。” 李青黄两兄弟也跟了过来,两人的眼光就被婷婷袅袅、娇俏的站在李云龙身边的浅浅吸引,喉咙里的喘息不觉粗了起来。 浅浅对了几人道了几个万福,轻言道:“老爷、太太息怒,浅浅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为父母得了暴病身亡,孤苦无依,才被舅舅卖到了烟花之所,浅浅本想着一死百了,也不至于丢了在天上父母的脸,谁想竟遇到了云龙,云龙怜惜浅浅,把我救了出来,他胆子小怕二老责怪,拦住不让我去给老爷太太请安,怕惹二老生气,这才拖到了如今,都是浅浅不好,二老莫要怪云龙。” 王氏哼了一声说道:“我说呢,好人家的女儿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来了男人家里,却原来是个不要脸的**。” 李云龙申辩道:“娘,浅浅还是个黄花闺女,她不是烟花女子。”王氏骂道:“一日是**,终生都是**,戏子无情,**无意,傻儿子,你被人家给骗了。” 浅浅听她一口一个**的叫着,脸色蜡黄,身子摇摇欲坠,颤声看着李云龙说道:“老爷,老太太,浅浅曾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亏得在浅浅尚是完壁时遇着了少爷,若是太太不能见容,浅浅情愿以死明志,千错万错都是浅浅的错啊,只请老太太莫要因为我气坏了身子。” 王氏恨道:”臭**,你少装好人。“李云龙忽然变成了情种,伤心地对王氏说道:“娘,你要是让浅浅走,我也不活了啊。” 李青黄的眼睛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对王氏和着稀泥说道:“算了,咱家也不缺这一个小女子的吃的,你看龙儿对她,怕是用了动了真;咱是诗礼人家,姑娘既然都进门了,也不能对不起人,我看就先让她给小龙做个小妾,咱再马上派媒婆去找家好姑娘,这样也不至于坏了咱家的名声,你看这样可好吗?“ 王氏怒冲冲骂:“老东西,都是被你惯的,看看成个什么样子,找了这么一个狐狸精来家,天哪,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东西。气死我了,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说完恨恨转身就走。浅浅看着周遭的男人,不觉笑意浮上了脸。 第八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经过这一场,浅浅算是正式和李家人见了面,李云龙惧怕李青黄的心终也放了下来,不过他开始有了心的烦恼,父亲李青黄对待浅浅的异乎寻常的亲热,让他心里长了根刺一般,想发作犯浑,但是对李青黄他却没有那个胆子。 李青黄四十多岁正是忙得时候,往日里李云龙就是想找他,怕也不很容易,这几天却一反常态,在家里不出门了,王氏也莫名其妙的焦躁,恨恨得砸了好几个珍贵的花瓶。唠叨道:“老东西,你以前天天死你爹那不见人影,怎么好几天也不见你去了,不怕他生气啊。”她说的爹是住在外庄的老道。 李家陷入一种奇特的氛围中,李云龙地双眼通红,看谁都想拼命,整天像是要吃人,王氏骂骂咧咧下狠手打了好几个丫头,和他们相反,李青黄却穿上了鲜艳的袍色,对待所有的人都和蔼的诧异,李家的下人们思忖,这个家为什么如此的不对劲。 入夜,天有些凉,李云龙喝了几口酒,脸红红的,又粘在了浅浅身上说着胡话,赶走了伺候着的丫头,浅浅微微皱了皱眉,厌恶得一闪,李云龙踉跄着跌到在地上,浅浅气恼地一口气喷在了他地脸上,李云龙的脸色更红,醉意又增加了几分,说话更加语无伦次:“我爹那老东西……再……再要看你,我非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浅浅在他耳边低低说道:“他是你爹啊,快别胡思乱想了。”李云龙乖乖的任她摆弄,躺进了被窝,一双迷离的眼睛盯着浅浅不放,嘟囔着催促浅浅到自己身边来,浅浅赫赫一笑,说道:“少爷,浅浅去除了妆,这就过来。” 说着,她长身而起,左手往李云龙一抚,李云龙顿时闭眼睡了,浅浅却拿起了笔墨往外间走去,灯下拿了桌上的砚台磨墨,提笔蘸满了墨汁,仔细往墙上勾勒,不一会儿,一个眉眼身形和她一般的女子跃然墙上,浅浅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的画工好像总比张北山差了许多。”画完把笔搁在了边上的案子上,仔细审视了一番,觉得再无破绽,便朝着墙上的美人儿喝道:“你个贱人还不与我下来。”嗓音赫然是八八儿的。 墙上美人一抖,长袖飞舞活了过来,轻飘飘的飘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和浅浅一般无二的女子,躬身施礼说道:“召唤我来不知有何吩咐?”浅浅往里屋一指说道:“你去侍寝。”美人儿径自去了里屋。不一会儿房里便传来一阵旖旎声色。 浅浅侧耳听了听,撇了撇嘴说道:“《六甲天书》果然玄妙啊,我如今得了这个法子,再想杀人,那可就简单的多了。可惜他不让我使用法术,不然哪有那么多的麻烦。唉,我还得去跨院,这家子人果然是……”一阵叹息之后,屋里已经没有了浅浅的影子。 李青黄在书房里拿着论语再看,这些书还是当初李庆雨留下来的,耳朵里王氏喋喋不休。李青黄回头看了一眼才四十来岁就像个老太婆的老婆,心里觉得一阵乏味,说出来的话却却还是充满了关心:“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就来。”说完又看了书看。 偷眼看王氏悻悻地去了,李青黄把书扔在了桌上,轻手轻脚得走了出去。夜风习习,吹动着他躁动的心。轻快的脚步象极了一个怀春的少年男子要去见初恋的情人,夜色中的李青黄走到了儿子李云龙的院子边,停住了脚步。探头探脑看向了不远处的小亭子。 浅浅正坐在亭子里呆呆看着天上的月亮,浑似没有看到藏在身边不远处的李青黄,自言自语仿佛痴迷地说道:“哎……”一声长叹让李青黄生出了无限的怜惜,恨不得马上走过去,把美人儿揽入怀里。关切地问她到底有什么烦恼。到底有什么忧愁?那青春女子的惆怅,轻易粉碎了他沉寂了多年的内心。 藏在更深露重的夜里,李青黄不觉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惊吓倒了凉亭里的浅浅,她胆颤心惊地问道:“谁?谁在那里?” 李青黄心里一阵慌乱,匆忙跑了出去,本来像是十分害怕的浅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又浮上了一丝笑意。 跑回书房的李青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今天这是怎么了,怕得什么,自己可是一家之主啊,转念又想到,如花似玉的浅浅那让人心碎的柔弱。 四十岁的男人,如狼似虎的年纪,特别是李青黄这种习惯把控一切的人,得不到的感情就像一把火,一个小火星燃了,就烧了个通天彻底。心里还有人伦五常的束缚,这种怪异的情感刺激的李青黄吃不下睡不好。 李青黄偶然知道浅浅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了夜里,就会一个人在凉亭里坐着发呆,李青黄有把儿子叫过来问问的冲动。却强行压了下来,自从知道了浅浅的习惯,李青黄便每天都情不自禁的要来,为了这不知道暗自里扇了自己多少巴掌。更加地在意浅浅对自己的态度。儿媳妇每天毕恭毕敬的给自己请安时,那眼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似乎……似乎…… 李青黄暂且不提。且说凉亭里的浅浅,她四下张望无人,脚往地上轻轻一跺,整个人慢慢化成了一道黑烟,缓缓融入了夜色之中。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梨花村张北山的屋里,愤恨的扯掉头上的珠翠,身上的湖蓝色裙袍。眼见着一阵恍惚,她竟然变成了八八儿的样子。死缠着我不睡觉的芊芊见状大笑。八八儿恼恨的说道:“张北山,你偏心,为什么不让这个妖怪去,反而要我这个男人上,可蹩死我了。” 我安慰道:“哎,八哥,我早就和你说过了,芊芊是妖怪,接触了人,会被那贼道发现端倪的,你是人,只是变化了个样子,却还是人啊,和李青黄接触也是没有妨碍的,再说了,你通达人间的人情世故,这一点芊芊根本比不上你,所谓能者多劳,你就委屈下吧,反正最多一个月,你就能脱身了。” 芊芊捂着嘴咯咯笑插嘴说:“八八儿,你变成的美人还真的很好看呢。”眼看着八八儿就要翻脸,我忙一把拽过了煽风点火的芊芊,冲着八八儿嘿嘿一笑。 八八儿直摇头说道:“张北山,你个骗子啊,当日你说教我变化,我还以为是天罡地煞可以改变整个形态,结果却只是个障眼法儿,这法术等我的黑巫术修到了高深的阶段自然就会了的,害我白白上了你的当啊。” 我叫屈连天的说道:“哎呀,你这个人,还忘了我还教了你六甲天书啊,可真是忘恩负义。”芊芊在一旁补充道:“忘恩负义。” 八八儿以前似乎不怎么与人交谈,辩论哪里是我的对手,何况边上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芊芊,他最后只得说道:“好了,好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只是你能不能把速度加快点啊,我快要受不了了,天天被男人搂着,腻味死人。” 我说道:“你也知道,本来只想你掌握了李云龙就好,谁想到你那么厉害,只一下就连李青黄也搭上了,所以我只能临时变了计划,才拖延了些日子。不过这次我更有把握,哼,轮回道人,只要再过几天,你就是想救也来不及了。” 八八儿的恨无处发泄,胡乱发了通牢骚最后还是去了,说道:“算了,谁叫我欠了你的人情,还是早点回去看着,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八八儿走后,芊芊奇怪的问道:“小北山,咱们若是想杀了李青黄,那还不简单,你做什么要挖空心思,绕这么大的圈子。” “小妖怪你知道什么,李家家大业大,死了一个李青黄,还会站出来一个李青白、李青黑,我总不能天天大开杀戒,把李家的人尽数杀了他们吧,只要有轮回道人支持,李家就不会倒,我要斩草除根,就要打得他们再也翻不了身。不然然以后祸害无穷啊?” 芊芊就地化作一股清风,飞出了我的房里。半空中回荡她的声音:“小北山,你是个老妖怪。” 我恼怒地骂道:“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精,你这不长记性的妖怪,说了多少次,要你在家不要用飞的,要是不小心被我家人看见,吓坏了他们可怎么办?” 第八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五月份的晚上,凉风习习。气候舒爽。就是这样的天气,因着连年兵祸,一过了午夜就寂静的吓人,极少有人敢出门。今天晚上却又格外的寂静。 月色如水,沉寂冰冷的洒下来,梨花河水静静的流淌,我和小妖在河中间站了,芊芊现了原形,绕着圈子逡巡,黄泉人身蹲在下方,芊芊凭空生出了一张神案,稳稳地立在河面上,黄泉拿出了装了米的五个碗,装了酒的五个酒杯,香炉,清香,金纸,蜡烛,五牲(鸡鸭鱼肉蛋)。摆好了急忙闪在一旁,嘴里唠叨着说道:“上辈子你最是疼恨这些不劳而获的人,只要见着了,都要被你摆布的不死不活,想不到你居然这用这一招了,你转世了,心情也变了啊” 我喝了一声道:“噤声,老鬼,哪来那么多怪话,小心给我守着,不要被人冲破了。”芊芊笑道:“小北山,放心,有我在,什么孤魂野鬼也不敢来捣乱的。这里被我禁住,人更加进不来,你怕什么。”我心下鄙视,这妖怪的信心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今晚我行的是五鬼搬运的法子,目标当然是李青黄李家,这财还是八八儿发现的,如果取走了这笔钱,李家自然也就倒了。我打的就是这笔钱的主意。 眼看月亮到了正中,我披头散发,姘指向天,月光之下,我依稀看见水中倒映的影子,一个身材小小的三五岁孩子,嘴里念念有词,这感觉,怎么那么的吓人?我嘴里开始念道:东方生财鬼、西方生财鬼、南方生财鬼、北方生财鬼、中方生财鬼,而今五鬼在何方,替我运来城南李家财,东西南北中方财,日日财,月月财,年年财,五路五方财,听我号令急急去,保你如意吉祥来,叱。” 咒语念完,天上立刻乌云翻滚,霎那间遮住了月亮,一阵鬼哭神嚎,这鬼气森森的情形可不要落在有心人眼里才好,怎么办?似乎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再用一个咒决掩盖鬼怪的东京,想到这里,我急忙不要命的借了小妖的灵力,使了一个浩大方正咒,这咒语正大光明,堂堂正正,漫天的鬼气尽数被掩去,我收了手只觉得身体里贼去楼空,脑子一阵天旋地转,就到栽倒,急忙高声叫道:“芊芊快来救我。” 芊芊游到了我的身下,托住了身子往下坠的我,说道:“役使五鬼,你做什么要管这些鬼气,还用完了力气帮他们掩盖,五鬼搬运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个浩大方正咒儿抽空了我的体力,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苦笑道:“你以为轮回道人是吃素的,怎么可能不防着人五鬼运财,如果不使这个,我怕东南西北中五方运财鬼,根本就近不了李家的财路,我的机会只有一次,怎么能失手。”抬眼看见黄泉死板板的还在下方,我怒道:“老鬼,你还不快去接应。” 黄泉任命的点头,留下了一具人身在河面上,鬼体冲天而起,我遥遥说道:“黄泉,他们要是得手了,你引着他们去我说好的位置,全部堆在那里。”芊芊说道:“小北山,看来你说的五鬼对你死心塌地是谎话,你看看黄泉可是对你有怨憎的呢。”我说道:“怕什么,他的小命捏在我手里,除非不想活了。”芊芊说道:“你这人奇怪的很,有时候对人好的很,有时候又特别刻薄。算了,你只要对我好了,懒得管你那么多。” 休息了一回儿,我的体力恢复了,小妖说道:“小北山,你方才是在做什么?怎么你念咒儿的时候,我觉得我有些收不住心神,想要随着去呢?” 芊芊讽刺道:“你的小北山是个坏人,在报仇呢,他要天下的鬼去拿光李财主的家财。你虽然是个形尸,也要受他控制的”小妖哪有什么是非观念,说道:“那一定是李财主不好,招惹了小北山。”芊芊被噎得说不出话。 一盏茶的功夫,皎洁的月光又被掩了去,我和芊芊惊喜的对视了一眼说道:“得手了。”芊芊急忙撤了神案,现在只要黄泉回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不一会儿,黄泉果然回来了,只是异常狼狈,身后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紧紧追着,我暗说不好,莫非是轮回老道追来了。忙要芊芊变成了一个高冠道人,我则是念了隐身诀,强行召回了黄泉,驱散了五方鬼魅,同了芊芊就逃。 后面的人想必没有想到我们见了他居然落荒而逃,在后面高声叫道:“道友慢走,你使这种损荫翳的法儿,不怕报应马上就来吗?” 我虽然隐了身,可还能感觉到他的速度,心说道:“你这邪门的贼道,还说损荫翳,要说荫翳你的恐怕早就损光了,死也该你先死。见了你不跑,难道还等着被你杀不成,告诉芊芊别理他,赶快逃了才是真的。” 足足半个时辰,身后的轮回道人,不断骚扰我的心神,他看似闲庭阔步,其实用了缩地成寸得法术,每一步迈出,怕不是有了十数里,我们虽然飞在半空,却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距离眼看着越来越近,我惊叫着接连召唤山精水怪去挡,可哪有一个照面,就都被轮回道人劈了回去。 我下意识地带了他往玉帝庙方向,轮回道人再身后呵呵大笑:“道友,且别忙着走,留下来亲近亲近如何。”声音似乎就在我耳边,我哪敢和他放对厮杀。轮回道人忽然加快了云光,转眼间到了我的身后,探手就是一抓,道:“道友,你给我留下来吧。” 救灾我惊得魂飞魄散之际,半空中忽然诡异的冒出了一个人来,让过了我,拦住了气势汹汹的轮回道人冷冷说道:“前辈,你过了地头了。”轮回道人抽身停在半空,满脸堆笑说道:“张英,十几年没见,你如今的道行不弱了。”神婆仍直勾勾说道:“前辈,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轮回道人大笑道:“冒天下之大不韪,断人家的财运,搬走了九成九的财帛,张英,如今你们出手可是一点儿余地都不留了,今天到底是老和尚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私自出手的?” 神婆鄙夷说道:“前辈,我再说一次,赶紧离开这里,以免自误。”轮回道人被一逼再逼,他哪受的了这个数落,怪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不等他说完,空中传来一人说道:“她一人不行,如果加上我们师兄弟呢。”话音才落,在轮回道人面前蓦地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把他和神婆完全隔了开来。 轮回道人一见大惊失色吃道:“和尚,你终于勘破了生死,到了这个境界了?”空中那人淡淡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走吧。” 轮回道人却也光棍的很,一句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走,神婆看了芊芊一眼,一阵黑烟过后也没了踪影,空中传来她淡淡说道:“这小子,报复来的够快的。” 一场劫难这么容易的解决掉,可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不过老和尚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帮我?我呆呆的想,耳边听得有人说道:“小施主,心中若有一伙,有空时不妨来和尚的小庙盘横一二。”这老和尚直接从我的心里传音,感情已经是陆地神仙的人物了。这样的人为什么还在世上流连,我心里犯着嘀咕,却恭恭敬敬的说道:“老禅师吩咐,敢不从命。”烟尘渺渺,那和尚瞬间走了。 芊芊是妖,被方才宏大方正的气息吓得发抖,等他走了才胆战心惊的问道:“小北山,方才是谁,吓得我不敢靠近。” 我落在地上,讥讽道:“你不是总说你在这世上可以横着走吗?不过是一个陆地神仙,就吓着你了。” “陆地神仙……”芊芊脸色煞白,“还真的有啊。我要是遇着了,那还不是……”芊芊想着自己以往张扬招摇不觉吓了一身冷汗,能活这么久真是老天爷地恩赐。真是无知无畏啊。 断了李家五方财路,五鬼搬运挪走了九成的金银,李家如今已经不足为患,可依着我的性子怎么会斩草不除根,留下他们找我复仇。 -------------------------------------------------------- 城南李宅,王氏心中郁结,枕边人的不对,怎么瞒得过自己,这两天两只眼睛都在狂跳,心中莫名其妙觉得慌乱,可别是要出什么事吧。满怀忐忑不安来到了供奉祖宗牌位的佛堂叩拜。 闭目坐在静静的佛堂,王氏泪流满面,自言自语道:“报应、报应,这都是报应啊。”佛堂里忽地起了一股阴风,刮得她心里发麻,宫在上面的牌位忽然齐刷刷从中间断开,墙上祖先的画像,眼睛忽然流出了泪水,再一会儿变成了鲜血,从墙上汩汩流下。刺眼而又骇人,白衣观世音手中的净瓶,咯吧裂开,掉了下来。 王氏惊恐万分,跑出了佛堂,嘴里叫着:“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第八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王氏不知道,李青黄的眼前更是一个大烂摊子,大清早所有的管事极少见的一起来求见东家,异口同声说铺子里周转的银两一夜之间忽然全部消失,李青黄大发雷霆,思忖哪里出了问题,这些人莫不是勾搭了,欺负到自己头上。强自平静下来仔细的问了问情形,答案果然出奇的一致,这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不动生色鞭挞了几句,掌柜的个个吓出一身冷汗,就打发了回去。这些掌柜的一走,李青黄在房里暴跳如雷,急匆匆去找轮回老道商量要怎么解决。 轮回道人给的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阴死阳活得瞧着李青黄说道:“风水轮转,不是你的掌柜们起坏心,而是你家的富贵到了头了。” 李青黄恨透了老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妈的,这么多年,你用了我李家多少的银两,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敢在心里转了转而已,他清楚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当日要是答应他所有的要求,不动那个交换的心思,想必也不会有今天的灾祸。但是李家如今已经是生死存亡的时候,由不得他不急,苦苦哀求:“老仙长,那可怎么办,您老一定要救救我李家啊。 轮回道人摇了摇头说:人有多少钱的命,那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若不是你杀了你大哥,老道或许还能保住你们三十年的富贵,你这辈子富贵终老该没问题,可你提前拿了不该拿的钱,做了不该做的事,老天只是取走了财帛,没伤你的命就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去吧,不仅是生意上的钱财,你回去看看你的库银,可还剩着多少。” 李青黄方寸大乱,一阵风似的回了家,仓皇的开了钱库,顿时如遭雷击,半天没有回过气来,李家的银库,金子银子本来明晃晃得摆在架子上,开了库门就能看得见,李青黄好不容易掌管了李家,最喜欢地就是在里面留恋。可今天却连一个银棵子都没看见,他疯狂的开了金箱,所有的箱子全都空空如也,银子诡异地一夜之间被人搬空了。李青黄一口气没有上来,喷了口血倒头栽在地上。好半天才幽幽醒来。 王氏见李青黄摇摇晃晃的出现,一把拽住说道:“老东西,你死哪去了,家里出了大事了。”李青黄有气无力的说道:“完了,完了……” 王氏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扶回房躺了,焦急的问道:“老东西,你这是怎么了?” 李青黄平日里厌恶的一张脸此刻看起来竟然如此的亲近,拉住了她的手,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孩子他娘,咱家完了,咱家完了。” 王氏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老头子,你说胡话呢,什么就完了。” 李青黄惨淡的一笑道:“我杀了大哥的报应没想到来这么快,咱家的银子,三十万两的银子啊,一夜之间,都被大风刮走了……” 王氏不能置信:“老头子,那么多银子又没长腿,怎么会说没了就没了,难道是……难道是……”李青黄问道:“难道是什么?” 王氏把早上的情形说了一遍,李青黄脸色顿时蜡黄,嘴里喃喃说道:“真的是这样啊,祖宗的荫泽用光了,他们都走了,都走了啊。”王氏打断了李青黄说道:“老头子,没有了银子,咱家还有地,还有铺子,怎么就完了,咱家的底子那么厚,怕什么,你打起精神来,好好的歇息,如今可更缺不了你啊。” 李青黄派人请来了李庆云、李青玉,还没等他们坐下,就艰难地说道:“大哥,老三,大事不好了。” 李庆云笑道:“老二,家里有你,有什么大事你不能摆平,做什么还要叫我俩一起过来?” 李青黄也不废话,带了两人打开了银库的门,两人吃惊的说道:“老二(二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一下子动了所有的银子?” 李青黄空洞地说道:“三十万两库银,一万两金子,十万两铺子里周转的银两,都没了,都没了啊。” 李青玉倒抽一口凉气说道:“二哥,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李青黄铁青着脸说道:“老三,我也想要是开玩笑的该多好啊。” 李庆云狐疑的说道:“老二,咱们可是亲兄弟,可不是李庆雨那野种,你设计坑完了他们,可不能坑自己的兄弟啊。” 李青黄见他不信,张口鲜血又喷了出来,艰难地李庆云说道:“大哥,莫非你不信我?”李庆云扭过头不说话,李青黄又看向了李青玉,李青玉说道:“二哥,不是我不信你,这事也太难让人相信了,谁听过这么离奇的说法,你要是用在了哪里,就和我们说,咱么毕竟是亲兄弟啊,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为难。” 亲兄弟也不信自己,李青黄不由心里一寒,李庆云给李青玉打了个眼色,二人转身走了。李青黄躺在床上,只觉得天昏地暗,晕了过去。 李青黄一病,王氏慌了手脚,把所有的家人都叫来了身边,问道:“李三,让你去叫少爷,怎么他这回还没来?“ “少爷不在家里。”王氏气急骂道:“那你还死在这干什么,快点给我出去找.”又派了两人去请大夫。李青黄一病,像是塌了一座山,王氏觉得千头万绪在脑子里成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顺畅。思忖道:“家里出了这个大事,我要去求求老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李家养他这么多年,也该给我办点事了。” 外庄王氏几乎没有来过,半个时辰一下了马车,就哭了起来,跪在老道的面前,苦苦哀求他去救救李家。 老道叹了口气说道:“唉,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你先不要难过,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老道随你去看看。” 大夫来只是开了顺气的药就走了,老道歪歪斜斜得坐在了床前,见李青黄一脸灰败劝说道:“你也不要难过,事情也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糟,我早就做了准备,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小心谨慎,还能做个富家翁终老,现在你却不能病倒,这副烂摊子,你要是不出来收拾,马上就要变作别人的了。”说完一掌拍在李青黄的头上,李青黄应声一骨碌站了起来,也不去管走远的老道,吩咐人道:“你们去给我吧外庄的掌柜的都给我叫来,我要吩咐吩咐他们。 王氏见丈夫好了,松了口气,叫了两个老妈子随了自己去收拾佛堂。 这些事李云龙却不知道,他现在正双眼通红地在如意赌坊里;李大少爷光临,那当然是要在清静的环境里,只可惜这房里虽然温暖如春,李大少却是一头大汗,浅浅依偎着他,嘴里安慰道:“少爷,慢慢来,这才不过输了一万两银子,怕的什么,手气好了,几把就能翻本呢。” 关四海坐在庄家好整以暇地说道:“李大少果然够豪气,以往我总以为您不喜欢这调调呢,今天才知道却是同道中人,看来以后咱哥俩可更要多亲近亲近了。” 关大猫凑趣道:“李大少如今美人在怀,俗话说情场得意,那个,那个赌场就要失意……”还没说完,李云龙就骂道:“小猫,你说的什么屁话,你看大爷下一把你杀得你们屁滚尿流。”关四海哈哈大笑说道:“李大少,兄弟可就等着看你的手气。” 浅浅恬静的笑了说道:“少爷,俗话说不怕输的苦,就怕断了赌,有赌不为输嘛,运气这个东西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的呢?” 关四海赫赫大笑道:“浅浅姑娘说的好啊,只怕戒了赌,哈哈,是啊,赌桌上的输的赌桌上赢,真要不赌了,那可就是真的输了,再不能翻本。” 李云龙本是个无所事事的浪荡之人,被浅浅撺掇的来了赌场,顿时像是自己找到了组织,他是个富家公子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有什么银钱的概念,而且上来就一直被关四海死死压着,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来个大翻身。他要让关四海看看,自己有本事娶了浅浅,就有本事再赌场上赢他。 第八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不知道是不是源于情场得意、赌场失意的宿命,还是李云龙天生就是个倒霉坯子,终于写了一张伍万两的欠条,两人得以脱身。出了赌场,他有些心虚地对浅浅说道:“伍万两银子,好像不少呢,被我爹知道了,一定没我什么好,这次又要被我娘念叨了。” 关四海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李大少,可千万别忘了答应得三天之后哦,唉,你也知道,我手下可都是些粗人,到时候你要是不来,他们可就真敢上门找伯父去。” 李云龙恼恨的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别人还是在骂自己。浅浅安慰道:“赌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今天输了个底朝天,明天就能赢个盆满钵满,少爷今天运气不好,等哪天心情好了,咱再来赢回去便是了,现在还是赶紧回家把这笔银子还了才是正经,我看那关四海也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腾腾走来两个人嘴里叫着:“少爷,少爷,快回家去,家里出了事了。” 李云龙回头见是自家的下人,骂道:“该死的,能出什么大事,大街上大惊小怪的乱叫,成什么样子。” 两个家人陪着笑脸说道:“老爷病倒了,老太太着急,派我们出来找少爷赶紧回家拿个主意呢。”听说李青黄病了,不知怎的,李云龙心里竟然一喜。 浅浅听了催促着李云龙赶紧回去看看,等他们回了家,李青黄却已经走了,王氏见了李云龙挥开了众人,抱着李云龙的胳膊就哭:“龙儿啊,咱家完了。”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娘,您这是说什么呢,咱家怎么就完了?” 等到王氏说完,李云龙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心里一阵惊慌,家里银子都没了,那可怎么好,我可还欠着关四海伍万两的赌债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怎么办。王氏见他一头冷汗,还以为他在担心家计,心疼得说道:“我的儿,不要怕,咱家家大业大,虽然银子都没了,也饿不着你的。” 李云龙哪还有心思听王氏说话,敷衍了王氏几句,进了自己的房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浅浅安慰道:“少爷,我看这事拖不得了,趁着老爷不在,咱就去和太太说实话吧,现在不比往常,不告诉太太,伍万两就还不了,你要是怕太太骂,我去说你看好吗?” 李云龙焦躁的说道:“那怎么行,我娘脾气火爆,要是和她说了,不是要被她打死,再想想其它的法子。” 浅浅幽幽道:“少爷,那关家可不是好人啊,你要是不还银子,浅浅害怕他们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二短,我可怎么活,太太只你一个儿子,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再等的话,老爷就要回来了” 李云龙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听完浅浅的分析,深以为然,自己解决不了,那还是早点和娘说了吧。 王氏听完李云龙唯唯诺诺的话,只觉得眼前天昏地暗,拿过了一条鸡毛掸子,没头没脑的打了下来,嘴里骂道:“不知死活的小畜牲啊,整天出去给我惹祸,这可如何是好,咱家如今不比从前,你让娘去哪弄五万两给你补这个窟窿啊,你怎么净给我惹祸啊你,不争气的东西。” 王氏从小到大,没舍得动过儿子一指头,今天雪上加霜的闯了个大祸,王氏顿时觉得天似乎都要塌下来了。李云龙小声申辩道:“不就是伍万两银子吗,也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你打吧,反正打完了,还要还钱的”。 王氏听了这不知死活的言语,只气得浑身颤抖,可见李云龙傻愣愣的不知道躲,不觉一阵心疼,事已至此,就是打死了又能怎样,唉,怎么以前就没好好的教,还是趁着老头不知道,赶紧凑齐的是真的,王氏抹着眼泪想道:“唉,这孩子,都成了亲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见浅浅在一边局促的站着,心里猛然一寒:“哼,我儿子不懂事,你个**跟着,怎么也不劝劝,想着想着,破口大骂起来。浅浅急忙跪在地上,求太太息怒,谁知道王氏对自己儿子下不了手,对浅浅倒是心狠手辣,浅浅也不敢躲,只是哭着挨打,李云龙暴躁地推倒王氏,径自扶着浅浅回了房去。王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绝望的很,这是自己教出来的儿子啊。 不久李青黄脸色铁青的回来,王氏小心翼翼的迎了上去,问道:“老头子,问得怎么样了?” 李青黄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踢翻了落地烛台,恶狠狠地说道:“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好弟弟啊。” 王氏等李青黄发泄了半天的邪火,婉转的问了才知道原委,原来李庆云、李青玉两兄弟听说了家里的情况,立刻就挨个去了铺子里,卷走了仅有的银子。 王氏听完六神无主,只在嘴里骂着无良的叔叔伯伯,她心里霎那间想起了李云龙的赌债,只觉得身子一哆嗦,歪在了地上。 患难见真情,李青黄想起往日的情分,吩咐下人扶到了床上安慰她道:“孩子他娘,不妨事的,我早就防着他们了,银子他们拿去就拿去吧,咱以后省着点,也能过了。” 王氏这时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张口吐了几口鲜血说道:“老爷,我说个事,你可别生气……” 李青黄脸上青筋直蹦,大声要人去把李云龙绑来,王氏在床上求着情,说道:“老爷,龙儿可是咱家的独苗啊,你就算打死了他,那关家的债又不能不还,你还是消消气,想着怎么把这个应付过去才是啊。” 李云龙和了浅浅一起跪在地上,李青黄见浅浅脸上有泪痕,娇弱得不胜风吹,一颗心又柔软了道:“儿媳妇,你先起来,这是小畜牲做的孽,你跪着干什么?”王氏听他说到这,无名火迸发,高声骂道:“你个老东西现在还护着她,要不是这不要脸的裱子,咱龙儿怎么会去赌,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死这个贱人。” 李云龙红着眼睛嚷:”我看谁敢来?“吓住要走上来的老妈子,“娘,你不能冤枉浅浅,方才去赌的时候,她还一直拉着不让,只是儿子气不过关四海的样子,自己要赌,要打就打死我吧。” 无数的烦恼在李青黄心里缠绕,因着浅浅才生出得那一丝儿柔情也被李云龙的样子气的没有了,愤恨夹着嫉妒,顺手摸了一根棒子,猛然砸在了李云龙的腿上,只听见喀吧一声,李云龙栽倒地上,鲜血汩汩流下。李青黄恨声说道:“不知死活的小畜牲,我打断你的狗腿,以后只当养猪养狗一样的养着你,再也不要给我四处惹是生非。” 耳中听到王氏一声惊呼,翻身栽倒。浅浅合身扑在了李云龙的上面,哭着对李青黄说道:“老爷,不要啊,这都是浅浅不好,要打就连浅浅一起打死吧。”李青黄见状扔掉了手上的棒子,叹了口气说道:“你终于还是在乎他多些……” 梨花村里芊芊问我道:“小北山,如今李家已经树倒猢狲散,是不是可以罢手了?”我说道:“虽然李青黄卖光了铺子,又卖了几万亩田地,可还是好好的供奉着轮回道人,这心腹大患不除了,我怎么能安心。” 芊芊说道:“你好狠的心哪,李家只是靠着田地过日子,难道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李云龙断了条腿,王氏也死了,只剩下个李青黄,又和族人闹翻成了孤家寡人,你还怕什么?” 金掌柜的走进来说道:“不然,李青黄强势,只要给了他时间修养,一定能重新把李家聚拢,这时候收手可是养虎为患哪,不斩草除根是绝对不行的。”金掌柜从和我说话,一向恭谨的很。 我说道:“是啊,李青黄当断即断,不给对方留一线机会,虽然卖了铺子田地,李家大失元气,可也去掉了李家的累赘,真是厉害。他的哥哥弟弟怕也只是落了些散碎银子罢了,现在分家也不用管他们了。” 李家卖了五万亩田地,有四万落在了我的手上,请了韩江复出马,把李家在青州府的铺子尽数买了过来,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金掌柜是计划的执行者,早就磨好了刀,只等着李家的变故,最先出手的我们,同了韩江复,取得了最大的利益。 办完了王氏的丧事,李云龙心情低落,浅浅在一旁轻言安慰,李青黄往日里烦着王氏,如今影单形只,不免也觉得一阵伤感,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现在只有轮回道人是根救命稻草,尽心尽力的服侍,还在等着轮回道人再次用张家人做阵眼,再来一次青龙吸水呢。坐在冰冷的书房里总觉得心情寂寥的很。 这天晚上,李青黄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去了书房,坐在案子后面,不知不觉睡着了,油灯昏黄,一缕阴风幽幽吹了进来,李青黄往门口一看,李庆雨瘸着腿,脸上血淋淋地站在书房门口,阴森森地问道:“兄弟,你过得可还好吗?” 李青黄忘记了这个人早被自己杀了,忘记了他就已经是个死人,急迫的问道:“哥,你这是怎么的了?” 李庆雨的眼皮被扒掉了一块,眼珠子在眼眶里像是留不住,朝着李青黄吐了口气说道:“黄弟,你当家我看也没比我好啊。好好的家被你弄得四分五裂,唉,这也不怨你,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三代的富贵,咱李家当初欠了别人的到了要还的时候,你也别太执着的计较了。不然活的更累啊”说完转身往外就走, 李青黄嘴里叫着大哥,李庆雨头也不回地说道:“总是还有着情分,我还是走吧,今天本该取了你的性命,唉,算了,看你如今这样,也没有比我做的更好,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最后一个字说完,他诡异地消失了。 第八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第八十八章 北野妖话 “大哥,你别走,你别走……”李青黄嘴里叫着一头栽在案上,梦里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怎么会梦着了他,他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李云龙自断了腿,整个人阴沉沉地,连浅浅也不怎么搭理。、bn、李青黄乍逢家变,也没有心思理他,只是有些心疼儿媳妇浅浅,往日里白嫩嫩的小手如今开始操持家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削减开支当然要从自己开始,轮回道人那里可是一丝儿也不敢变得。看着往日里仙女般的浅浅,轻声安慰。 浅浅却是淡然一笑道:“爹,儿和云龙做了夫妻,就要做好媳妇的本分,爹每天忙着外面的事就已经很辛苦了,家里说什么也不能再让您操心,虽说是忙了点,可是有爹挂念着,浅浅开心的很。”她有意识的没有说李云龙,李青黄听得心里一暖。 王氏头七的晚上,李青黄点了一地的蜡烛,要给她照亮回家的路,坐在往日里王氏最喜欢的椅上,自言自语,呆呆看着一直到天亮。 日总还是要过,虽然亲朋几乎不再往来,李青黄依然坚信,只要轮回道人出手,再回到以往那种繁华,却是不难的。他却不知道轮回道人也遇着了麻烦了。 轮回道人起初修炼的是最纯正的道法,眼看着寿数快要到了,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冥冥感觉到大限来临的一霎那,强行夺舍,夺了一个成年男的躯壳,上了人身才发觉成年人的躯体,虽然看来健壮,可惜经脉早就已经瘀结,根本就不能运气吐纳,修炼道法,只得弃了道法,改修鬼道,好好地一个全真弄得满身的尸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就是这样的身体也被人打破,变作了如今诡异的模样。轮回道人好不懊恼。 我前翻五鬼搬运搬走了李家的财物,轮回道人不是看不出来,可惜他才想出手,却又被老和尚稳稳的压一头,我暗自猜想,观山、观水,两个和尚,为什么脾性差了这么许多,观水整日里神游物外,一心向佛,观山老和尚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的插手我的家事,他的年纪那么大,莫非我爷爷张老大是他儿不成,不然为啥总向着我们。不过也亏得有他们,不然老道又怎么会甘心任命的蜷缩在阴影里。 李家被成功的离间,分崩离析,我的计划执行得比预想的还要完美,弹冠相庆之际,却又是一阵后怕,轮回老道这种已经触到生死的人,没有完全的准备,我居然就冒冒失失地行动,他们早就能感应自身的安危,哪是那么容易就会被算计的,这次要不是神婆出手,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大祸,虽然说我不会有事,可我却不是一个人,想着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事已至此也不能停手了,我决定速战速决,老道要是被逼得破釜沉舟,我可不敢保证全家人的安全。 李云龙沉着脸看着墙,浅浅满脸是灰地端了药来,轻声叫了声相公,李云龙不理不睬,浅浅叹了口气,把药放在桌上在一旁坐了说道:“少爷,天气那么热,你要是不吃药,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轮回道人见着李青黄就是一怔,说道:“看你印堂发暗、乌云盖顶,这几天不要走了,留在我这,避过这个关口再回去。” 李青黄想着浅浅地笑容不禁问道:“那家里怎么办?” 轮回道人冷笑一声说道:“家里,你还是不要想着了,就只几天也死不了人的。”李青黄一想也是,如今的李家还能有什么事发生。 盛极一时的李家那么快败落下来,在青州府引起的波澜不小,韩江复有意无意地帮着我家拿到了最大的利益,以往小小的地主张三儿推到了众人眼前,在几家大地主的眼皮底下,然自在地长大成*人。王财主在青州府还没有说话的份,这事还轮不到他们插手,关家袖手旁观,并没有来参与瓜分,只有城西刘家起初出了手,却不知道什么原委,没有多久就住了手观望,沈小花作为当家人最近被幸福掩埋,她最直观的知道家里那吹气般发起来的财富,安排铺里的生意,招揽人手等等,张三儿要了小马哥帮手,安置跟过来的佃户也是一件非常庞大的工作,两人忙得顾不上管我,一家忙地红红火火,我的日过得愈加逍遥。没事就在村里闲逛。 梨花村里有一个外地来的铁匠,满肚说不完的故事,我没事的时候,每每搬了小板凳去他身边听故事,铁匠姓胡,满脸的络腮胡,看不出年纪来,却还没有成亲,说话风趣幽默,掌故好像总也说不完,还十分擅长卖关,引得我心里老想着后面的结果。我曾经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怎么还没找到老婆,胡铁匠苦笑一声并不答话,我便豪爽地说道:“胡大爷,你看上了哪家的寡妇,我给你出钱娶回来,只要你每天都给讲几个故事。” 胡铁匠愤怒地说道:“你这小,我家可就我一个儿,要是被我爹娘知道我找个寡妇,还不从坟地里爬出来杀了我,你说,凭什么我就不能找个大姑娘,非得要找个寡妇不可。” 我怜悯的看着他的络腮胡说道:“胡大爷,要不是你说,我都以为你十了呢。”老胡自怜地摸了摸胡说道:“哎呀,整天打铁,被炭火烤得,能不老吗?” 好容易等他不唠叨了,我才问道:“你今天要给我讲个啥故事?” 老胡眼珠滴溜一转,脸上诡异的坏笑说道:“咱今天不说故事,我来教你个好玩的行不?” 我急忙说道:“啥好玩的?快说。”老胡说道:“你一句一句跟着我念,心里不要想别的。” 老胡又诡异的笑了笑,嘴里说道:“花……花……花……花氓...氓...牛,犁……犁……犁……犁到头。”我跟着念了一遍,老胡说不对,你要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我念了几遍觉得好玩,又接着念了几遍。直到老胡打完了今天的农具,我还在念着。老胡又说道:“你别老念这个,试着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这样说一个字顿一顿看看。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听了他的话点头说好。 最后老胡告诉我说道:“丑啊,回家别跟你奶奶说是我教你念的这个,知道不。” 回到了家,还想着那家伙叫我念的东西,正想的入神,刘氏走来说道:“乖孙,看跑得一身汗,快来奶奶给你洗洗。” 我张嘴想不想洗,谁知道出来的却是:“不…想...洗。说完自己吓了一跳,怎么说话结巴起来,刘氏脸色一板说道:“你这小,给我好好说话,小孩家的,学什么不好,要学结巴。” 我又试着说了一句,心里紧张,还是说不了完整的话,我想起老胡诡异的笑,知道自己上了这个人的当,人的心里极其容易受暗示,我一个不小心,加上前面说的又多,说话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磕巴,刘氏见我说话这个样,焦急地要我再说一次,却依然是磕磕巴巴,这下可把她急坏了。 芊芊果然是个安静的宅女,一门心思在家里静坐修炼,听说我回来了,才走了出来,见我说话这个样,不觉笑得直不起腰来,对我说道:“小北山,我说啊,哈哈哈,你以后可怎么念那些害人的咒语啊。” 我一头冷汗,刘氏猜我一下午都在铁匠铺,哪还不知道是老胡教得,跑过去痛骂他一顿,弄得老胡以后见我都斜着眼不理我。再也不原意给我讲故事,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倒是个小心眼,他倒是有理了。 口吃的毛病一直跟着我,每到关键的时候就出来捣乱,弄得我好生狼狈。被刘氏天天扭着耳朵纠正。 又是月色皎洁的夜晚,李青黄心里被莫名的情绪牵引,偷偷回了家,脚步儿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凉亭边上,浅浅果然又在对这月光叹气,伤感的模样,让李青黄心里一阵颤抖。好容易鼓足了勇气,走进了凉亭,浅浅见是他,急忙行了个礼就要走,李青黄脑不知怎的就是一混,神使鬼差地猛然拉住浅浅的手,磕磕巴巴说道:“儿媳妇,爹心里难受,你从了爹可好吗?” 浅浅脸色惊惶,急忙抽手,奈何她仟弱的手怎么敌得过李青黄这种壮年男人,满脸惊愕,眼角却分明带着春色,嘴里偏又啼哭不停,泣不成声道:“爹,你喝醉了,早点歇着吧,浅浅先回房去。”说罢挣开了李青黄,抽泣着跑进了夜色之。 浅浅一走,浑身燥热的李青黄瞬间清醒了过来,想起临走浅浅委屈的哭声,暗自恼恨自己猪油蒙了心,怎能做出了这样的事来。惴惴不安地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天色才亮,李青黄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浅浅却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请他到饭堂用餐,夜里做了亏心事,白日里这一见着,李青黄的老脸有些赭色,李云龙叫了声爹,究竟自顾吃了,李青黄看了早饭,原来是一碗油泼汤面,和几个小菜,做得十分精致,满满地一碗,李青黄哪有胃口,本来只想随便吃两口就算了,可谁知道筷下去,才看到这碗面上面是汤面,下面却是一把青草。 李青黄瞬间觉得头脑一震,羞愧加着恼恨,浅浅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儿李云龙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不把这碗面吃下去。 李青黄吃完了这碗面,回去了房里一头栽倒,转眼竟是死了。 第八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李青黄死了的消息,最快的速度传给了我,我只是吩咐黄泉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氏族人。剩下的事就不再过问了,事件进行的果然如我想象一样,李家的族人知道李青黄的死讯,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二天就把家产瓜分了个干净,李云龙有李青黄的时候是个大少爷,没有李青黄谁把他当回事,如狼似虎得族人拿光了所有的东西,一天工夫就落得家徒四壁。空荡荡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李云龙呆呆地坐在正屋里。浅浅本想不声不响的走了,可终于没有,李云龙双眼看向浅浅,才终于有几分神采,艰难地说道:“亏得还有你。” 浅浅不说话,李云龙把头埋在浅浅的怀里,忽然放声大哭,受了滔天的委屈,这一刻终于发作了出来,他哽咽着、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在骂谁。好久好久,浅浅幽幽地说道:“少爷,浅浅是你花一万五千两买回来的风尘女子,如今这个家境,你是个没吃过苦的人,以后可怎么办?停了片刻,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流着泪说:“还是把我卖了吧。以后你千万保重。” 李云龙地手猛地顿住,揽住了浅浅纤弱地腰肢,把她地脸扳到了自己面前,轻抚绝美地脸庞说道:“我怎么能舍得,只恨我不能让你过好日子,如今爹娘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若是只留你一个人在世上受苦,实在不放心啊。不如咱俩一起死吧,一起去地下做一对逍遥夫妻,生生世世在一起?”李云龙尝尽了人情冷暖,以往捧着他的帮闲见了他也只当看不见,更有落井下石之徒,他只觉得阵阵寒冷,想着往日的做为,心里绝望的很。 浅浅毫无动容,静静的说道:“都怪浅浅是个不祥的人,自我来了家,太太死了,老爷死了,少爷的腿又断了,是我害得少爷家破人亡,若不是想着少爷的情分,浅浅早没有面目活在世上,如今能陪着少爷一起,浅浅心里实在欢喜的很。” 李云龙制止她道:“没有谁对不起谁,若不是我浪荡无形,也落不到这个田地,你愿意与我一起赴死,我便是死也业甘心了。” 说着他拿出了一包砒霜,和了两杯水,一杯给了浅浅,一杯给了自己,浅浅端了,一仰头灌了下去,李云龙惨呼一声说道:“浅浅,你千万等着我啊。”说完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牵了浅浅的手,二人双眼相对,此刻竟是如此的伤感。 药劲很快上来,李云龙腹如刀绞,蹬了蹬腿,步了李青黄的后尘。浅浅忽然坐了起来,张口吐出了刚才喝的砒霜,说道:“张北山,好狠的心。” 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云龙,浅浅神色复杂,闪身到了门外,双手弹出几团火焰,诺大的李宅瞬间淹没在了火海里。没有一个人来救火。兴盛了上百年的李家从此成了过眼云烟。我感慨地道:“想不到杀人如麻的八八儿还有这副菩萨心肠,让李云龙死得这般从容。”芊芊冷笑道:“反正遂了你的心就好,何必管他怎么死。” 起火的同时,轮回道人仰天吐了几口鲜血,望着李家的方向喃喃说道:“命啊,果然不能违拗,要是你听我的话,怎么会死。”当天晚上,梨花村十里开外的乱葬岗子,电闪雷鸣,响声震天,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威势不是我能掺合的,第二天一大早,神婆淡然地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道:“小子,这下子可遂了你的愿了。” 从此以后,轮回老道莫名消失了,我怀疑是不是老和尚把他杀了。若是赶走了哪有那么干净。也曾经想问过神婆,可终于没有问。 世仇死了,张家可能遇到的麻烦被抹平了,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儿。可我的心情为什么不能生出一丝儿的兴奋。 最令人恼恨的是,我的磕巴依然好不了,结结巴巴的说话,招来了八八儿和芊芊的嗤笑。我却不在意,八八儿果然是杀手的本性,这些日子里总是问我一些潜行匿踪、隔空杀人的手段。问题之恶毒刁钻,让我浑身冷汗,从八八儿这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真的是格外的骇人。盘衡了十几天,他就坐不住了,说要出去历练历练,黑巫术讲究的就是识透江湖,及早承担起黑巫术的传承。我不由心下奇怪,这么一个邪门的门派哪来那么大的吸引力。虢邪这个伥鬼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 过了这许多天,芊芊得心也飞去了北京,见识了老和尚的强大,她可不敢再嚣张得飞着去了,和八八儿商量两人一起上路,我不觉担忧,两个实力强大,而又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人一起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来。好在八八儿江湖经验丰富,想必也不会吃什么亏。再说我也不是他们的爹娘,何必管那么许多。 送别来八八儿和芊芊,青州府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转眼我到了六岁了,可恨的口吃虽然平时不显露,可只要我激动了,嘴巴就不利索,沈小花和张三儿忙着生意和田庄,如今已经不怎么住在梨花村了,刘氏溺爱我,我成了这个家的霸王。后院的妖精几年来没有动静,大家慢慢的忘掉了他,只是我却知道,这个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一个惊喜。 六月份的天气,燥热的很,虽然地窖里有冬天储藏的冰块,可我的性子哪会愿意在家呆着,今年大旱,二个多月没有下雨了,田里的裂缝已经可以放进去成年人的胳膊,我走到哪里,都有佃户央求我去和沈小花求情,能不能免去今年一般的租子。 青州府贴出了榜文,说是要请高人做法祈雨,我在榜文前瞧着热闹。邱波如今已经是和小红成了亲,没事的时候就看着我别出什么事端。抬头念着上面的榜文给我听。我撇了撇嘴说道:“这样漫无目标的贴榜文,可真的有什么用吗?“ 邱波说道:“这韩督军也是,放着眼前的高人不请,还花这么大力气求人,可不是傻吗?”我得意地说道:“说得是啊,他怎么就不来请我。” 话音才落,我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场,远处已经有人高声说道:“就是呢,为什么不请道爷我来呢?道爷我可也是个避世的高人呢。”话音才落,我身边就站了两个人了。我一看又惊又喜,兴奋得骂道:“贼道士,你倒是准时地很呢。” 一个无赖的道人在我面前,不是踢海却又是谁,乌乔娴静地再一边看着我笑,让我不由吃了一惊,她竟然不再是鬼体,而是好端端的站在太阳下面。几年这个从不吃亏的女鬼,定是搜刮了踢海不少好处。 踢海大声说道:“有钱人,赶紧请道爷我大吃一顿去吧,几年了,嘴里都淡出个鸟了。”乌乔鄙夷地说道:“吃、吃、吃,几年来你一直念着吃,少爷你可不知道,还离着这里一百里,这人就念叨你了,整天就知道吃肉喝酒,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练的。” 我哪顾得了这些,拽了他们就往酒楼走,才坐下就急吼吼的问道:“小道士,我的‘补天汤’呢? 踢海已经拿着一整只鸡啃了起来,头埋在鸡翅膀下哼哼唧唧,我猛一拍桌子大骂道:“贼道,慢点吃,快说我的‘补天汤’呢? 乌乔隔岸观火悠闲地说道:“补天汤,嘿嘿,你恐怕是不要想了。” 我心里一噔,只觉不好,恼恨的掀翻了桌子,踢海被我一把揪住领口来回的晃动,“你还有脸吃啊,拿我的‘补天汤’来。踢海这个贼道嘴里只是说着,别着急啊,别着急啊。却依旧埋头对付手上的那只鸡。 我向乌乔喝道:“我让你跟着他,这几年你们都作什么?当初贼道不是说只差了几味药材就能炼药了,怎地过去了几年,依然没有成功。 乌乔慢条斯理的说道:“张北山你也太天真了,‘补天汤’这种逆天的药,哪是几年里就能凑齐的,当初药方你也是看了,其实这里面九成九的药材都没有,他为了请你帮忙,这才说已经收集了九成,本想着峨嵋、昆仑山上很容易就能找到,可哪有那么容易,三年来,也不过是找到了三味而已。” 我转向了踢海,头上冒出了火,踢海已经吃完了,抹了抹嘴说道:“小北山你可知道,‘补天汤’药方,从我祖师爷传下来,传了几百年,却一直没有谁能凑齐药材,你当这号称普通人吃了就能平地飞升的药来的容易吗?道爷我本想着承了你的人情,花上个几年,去昆仑、峨眉山采药,这药若是有缘人,最多三年就能采齐,若是没有缘,三十年也不可得,你的女鬼一直跟着我,三年来道爷我为了你,那是觉也没睡好啊。劳碌了三年,凑不起来,只能说你根本就不是有缘人呢。” 我被他的混账话气得不清,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我日思夜想的补天汤,你倒是轻易就给我下了我不是有缘人的结论,踢飞了桌子上的吃食,伸手说道:“补天汤药方拿来。”踢海乖乖地从身上摸出来一个包裹,递给了我,我说还有你们采的药也都给我。 踢海把药给了我后,忽然赫赫大笑起来说道:“小北山,我本来还怕你让我继续帮你去天下采药,这下好了,现在交给你你,道爷就算是解脱了,解脱了,哈哈哈。” 满腹的失望灰心,挥了挥手说道:“你欠我的可没有还,别想着这么快走,我这些日子来做梦,总被逃走了的白马吓醒,要不是为着你,我也不会招惹到他,你要早点找到制住它才行。” 第九十章 http://.biquxs.info/

心中莫名的烦闷,因着《六甲天书》修炼不顺的关系,我开始笃信天命。凭空出现的救星''补天汤''如今越发的遥远,我的心情怎么能舒展,莫非今世真的与大道从此无缘,满心的火正无处发泄,一看见踢海得闲散的模样,心中顿时觉得不妙,着急得要问结果,闪身就到了他的面前揪住领口追问补天汤的消息。踢海无赖地说道:“急什么,早晚少不了你的。” 果真验证了我的猜想啊,我只觉得满腔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乌乔懦弱地申辩说道:“张北山,这补天汤需要的药材可不是你们家佃户种的大白菜,张手就有,那些药都不是世间能有的,每一味都可遇不可求,绝没有几年时间就能凑齐的可能,你也看过药方,难道真傻的不懂得分辨。”她说得尖酸刻薄,愈增加了我的愤怒。 补天汤绝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当初我看‘补天汤’药方的时候,我心里便知道了,这些药若是无缘怕是一辈子也不能找到一味。何况这味逆天的药汤需要的是整整三百六十五味。那天踢海信誓旦旦地保证时我并不知道究竟有几分可信,但是‘补天汤’是我唯一能抓住的希望,我强迫自己相信了,选择性地忽略了踢海的人品,几年后,这两人忽然出现,更加使一杆子打破我几年的幻想,心里实在不能接受。我开始找碴责怪乌乔。 “三年来你和贼道一起,他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真心替我去找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平静的语气淡淡问乌乔道。 乌乔摇了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道行低微,这个贼道又奸猾的很,三年来只是和他每天吃吃喝喝,从没见着他使什么法术,要不是知道他曾经和你一起除过妖,我恐怕会以为他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普通人呢。” 我养条狗都比你有用,死女鬼,跟了踢海几年,你倒是最大的收益者,看你如今神清气爽,精力充足,再看不出一丝鬼气。你这个女鬼啊,我的补天汤,唉…… 踢海是个厚颜无耻之徒,他不顾我的脸色住到了我的家里,一连几天我没愿意见他,这天正好碰见了无精打采地乌乔,顺口问踢海去了哪里,乌乔怪异地看着我说道:“你不知道吗?他啊,他去了青州府韩督军的衙门混吃喝赚银子去呢。” 踢海揭了青州府的求贤榜,等下就要给青州府境祈雨呢。我听了撇了撇嘴,死道士,你可千万祈祷,一定要求来雨啊,以韩江复的性子,你要是不行,他还不活劈了你。 六月天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身上,人都要被晒化了,最近我出门习惯地带着小妖,他不仅不怕太阳晒,而且身上还又总散着一股子冷气,带着他就像带了一个人形冰块。在夏天里,有他在身边着实惬意。 乌乔如今优雅的似个良家女子,普通人看来,是一个容光艳绝十七八岁的女孩,可谁能知道她已经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鬼,而且是一个除了自己的姿色其他全不在意的女鬼,极不情愿地扮成了我的丫环,不甘愿地走在我的身边,嘴里嘟囔不停。 她美得过分,浑不似这世上地女子。每次出门都要招来多少狂蜂浪蝶地狂热的眼神。乌乔陶醉在这种怪异地感觉里不能自拔,我商量了几次能不能稍微改一改样貌,别那么惊世骇俗,爱美的她无论如何也不答应。嘴里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的样子多少人看了,要是忽然变了,他们会觉得奇怪得,我不改可都是为你着想啊,张北山,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这个变态的老鬼,她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狡猾地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 黄泉一直对她心怀不轨来的,以往乌乔实力比不过他,一直任他随意调弄不敢反抗,这次回来黄泉显然没有感觉到危险,见她更美,不觉心里燥热,他的人身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虽然衣衫华丽,可是那股子好色好赌,让他变得俗不可耐。乌乔当初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如今实力大增,更加不会给他好脸色,可惜黄泉只看见了乌乔的绝色,却看不出俩鬼之间实力的差距,见我若有若无朝他使眼色,顿时以为我在纵容他,心中大定。看着乌乔的眼睛更加放肆。 乌乔眼里哪会有他,轻哼了一声,眼睛转到了头顶。 黄泉恼恨得骂道:“贱人,才几天不见,真当自己是个人了,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老鬼,乖乖地过来让黄大爷摸摸,有你的好处。”说完抬手就去轻薄,乌乔脸色一沉,抬手轻飘飘的挥了一掌。 黄泉是绝对的大男子主义者,哪会把她的粉拳看在眼里,按着以往的经验轻描淡写的躲,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风凉话,谁知这次不仅躲不开乌乔的粉拳,还被那轻飘飘一拳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惊疑不定爬起来在地上看着乌乔发呆。乌乔收了手,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转头埋怨我道:“张北山,你总这样,放任这些不正经的东西不管,惹急了老娘,哪天非打得他鬼都做不成不可。”我瞧着地上可怜地黄泉感慨说道:“你啊,一点眼色也没有,人说鬼越老越滑,怎么你在世上几百年,一点都没长进。” 黄泉还不相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乌乔,想是以为我又给了她什么好处,嘟囔着埋怨我几句,却是再也不敢对乌乔调笑了。 督军衙门里正在大摆宴席,韩江复听见通报迎了出来,殷勤地邀我到了桌子边,看到我身后艳光四射的乌乔就是一怔,我知道他是个色中恶鬼,今天也亏得他自制力极好,眼睛恋恋不舍从她身上挪开,笑道:“小先生,这位姑娘生得好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请你去,不想你自己来了,我来引见,这位是郑州府小花观的踢海大法师,可是位有道行的高人呢,小先生你们可要好好亲近亲近。”连着乌乔一起请到了餐桌边坐了。一双铜贼溜溜的眼睛偷偷瞄着袅袅的乌乔不停,脸上竟然莫名的生出一丝红晕。 踢海随口招呼了我一声,便只顾埋头对付着桌上的肉食。韩江复奇道:“小先生莫非是认识大法师的吗?” 我走过去踢了张凳子坐了,一把抢了踢海眼前的一只鸡,狠狠地咬了一口讥讽道:“我可没福份认识大法师这样的高人,韩督军,这位就是你请来祈雨的高人?” 韩江复笑道:“可不是吗,小先生,您知道我前后也请了几位,都没能求来雨,反而说了一堆废话生了一身闲气,这位大师不一样,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世外高人哪,这次青州府数十万的百姓可是有救了。” 我正色的说道:“督军大人,这年头,骗子多的很,你一定要看牢了,不要被人吃了白食,回头再偷偷溜了。” 韩江复呵呵大笑不答,踢海气急,好容易咽下了嘴里的东西,转过头怨憎地说道:“张北山,坏人饭碗,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青州府城的护城河此刻早就已经干枯了,倒是城外十里还有一条人工河叫做坨河,河里面还有几尺宽的河水不死不活的流淌。祈雨法会就是坨河边上举行的。几天好吃好喝,踢海似乎胖了些,衣衫光鲜,若不是长就一副老鼠眼、刻薄像,倒也勉强算得上是有道的高人。眼前忽然一道说不清楚的眼光落在了踢海身上,循着眼睛看去,却是乌乔,见我看来急忙避了开去。 河边当然也有一座龙王庙,踢海穿的人模狗样,手拿七星宝剑,绕着神案连走了五个圈子,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符纸,对韩江复卖弄道:“韩督军,你且看着我的这一道符只要烧了,就能起风。” 我嘿嘿冷笑,你不看皇历就敢卖弄,今天西南风强,午时日正居中,你凭什么聚齐雨云,大言不惭还要在今天下雨。真是不知道死活,没有把握就敢求雨,莫非当韩江复是个好人,可以随意糊弄吗。 我直道踢海是要骗吃溜喝的,不料踢海得第一道符烧上了天后,东南方顿时吹来一股疾风,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乡绅们一起赞叹道:“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人哪,韩将军,这次您老找对了人呢。”我只是略微吃惊还并不看好他,预感准的很。也就仅仅是来了这么一道冷风而已,那一道冷风走后天空转眼间又像是在下着火一般的自顾烤人。 我偷偷问踢海道:“你以前求过雨没?”踢海茫然地看着火辣辣的天空说道:“虽然我自己没有求过,可这求雨之法曾经我亲眼见着师傅施展来着,又不是什么高深的法门,如今我用的符咒还都是他老人见当初画的,怎么会和那日的情形不一样呢?”我嘿嘿笑着走了开去。踢海在我背后说道:“小北山,你可千万要帮我,别让我在人前出丑啊,现在出丑事小,求不来雨可就糟了。”我耸了耸肩说道:“现在才害怕,晚了,我可没去白吃人家的酒肉。” 踢海心慌意乱,事先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后果,在神案前,不停摇着串铃,韩江复皱了皱眉头来到了我身边,和我说道:“小先生,你看这道人能请下雨来吗?我怎么看着这么悬呢?”我见踢海的眼睛总是我这边溜,知道他今天并没有什么后手,那就是说,他是求不来雨的。 不过我还是对韩江复说道:“我不知道,想是可以的吧,或者有什么利害得手段还没有施展哩。”韩江复焦急的说道:“青州府大旱二个月,这个贼道若是求不来雨,我非要把他下了大狱不可,日他娘的,见老子心急,阿猫阿狗都敢来青州府骗老子了。” 踢海听见了这话,身子一哆嗦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们,硬着头皮对韩江复笑道:“今天掌风的不在家呢,罢了,我就干脆直接求雨好了。” 祈雨是件利民的大好事,沈小花曾忧心忡忡地对我说过不止一次:“天要是再不下雨,今年秋天的庄稼可就什么都收不上来了,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因此我倒是真的想他能求下雨来。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还能解了沈小花为了冬天的饥荒悄悄做的准备。 踢海又烧了一道符,顿时一道炸雷在头顶响炸开,闪电在天边电蛇般乱窜,天边乌云滚滚而来,踢海得意大笑,一拍神案,案子上飞出了一道火光,裹着一道符飞上了天,这估计就是雨符,飞上去不久,乌云翻滚,竟是马上就要下雨的征兆,旁观的群众欢呼雀跃,张着手等着雨下来。 可惜高兴地好像早了点,阴沉的天气只是支撑了片刻,就慢慢的又露出了太阳,再次出来的太阳报复似得火辣辣地晒,韩江复脸色铁青,踢海手忙脚乱地又鼓捣了一阵,也没能求下一丝雨下来,天上的太阳,就好似在讽刺他一般。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只有这二下子。 韩江复脸色铁青甩手走了,副官善解人意地拿刺刀逼住了踢海。麻肩头拢二臂,捆了个实实在在。踢海见我也要走,急得在我身后跳着脚求我救他。副官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什么东西,敢骗到督军大人的头上,就等着砍头吧。” 好好的一场法事就这样草草结束了,韩江复的官声在青州府不很好,本想请人下场雨捞个爱民的名声,却被一再的破坏,心里一肚子气憋着,踢海不知死活的撞上了枪口,哪会有个好。 这种事也用不着过堂,踢海直接就被下了大狱,韩江复恼恨的对我说道:“又是个骗子,小先生,这才十天,就来了三个骗子啊,难道我老韩不杀人,就当我好欺负不成。” 我赫赫笑道:“韩督军何必说这样的气话,谁活腻了敢来手上有近八万人马的大将军身边讨野火。” 韩江复说道:“那为什么这些上门的老道,开头个个牛逼烘烘,却没有一个能求下雨的。” “求雨,不是随便烧两张符救能成的,就像今天的踢海道人,也不能说是个骗子,只是他不懂顺应天时,自然是求不来的。”韩江复眼前一亮说道:“莫非小先生也会求雨不成吗?” 我说道:“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不过青州府是我的家,眼看着数万百姓受苦,我怎么能安得了心,勉力一试了。”这大义凌然的话我竟然说得如此顺溜。知根知底的人答应帮忙,韩江复立刻转了笑脸。 踢海被连夜提了出来,我用夺自五通庙的宝贝,画了几道风云雷电符,又要韩江复连夜用麻袋把沱河边龙王庙的龙王爷神像用麻袋裹了脑袋,搬出了庙门,明天先晒晒这个只享用祭祀不下雨昏庸的老龙。 韩江复早吩咐了手下,搭好神案,依然要踢海上台祈雨,踢海受了几天的苦,也不敢再说废话,乖乖地按了我的吩咐干活,我和小妖则站在台上冒充道童,韩江复这次没敢大肆声张,听我的吩咐一大早就来了坨河准备。青州府的百姓腻歪了当官的这套,也没人来瞧热闹,踢海战战兢兢的敲了第一声云板,烧了第一道符,我用心感受天气的变化。 老龙王的神像暴晒了一天,远远的就觉得热,我看了好笑,晒他只是因着祭祀他的时候,沈小花下了大本钱,恼他光吃不干活,偶然一动才起的念头,开个玩笑而已,这个小河里哪里会有什么龙王坐镇。 符咒上了天,搅动了天上的星云,一阵凉风从天边飞来,嗖嗖得越吹越大,被一再欺骗的韩江复无动于衷,这丝风儿是当不得雨的。 我示意踢海烧第二道符,用那东西所画的符咒就是不凡,才一烧了,身子就觉得一阵清凉,代表着万民的愿望,最能招来天地的感应,果然乌云翻滚而来,惊雷连连,河边顿时就来了许多生出希望围观的百姓。 天上本来还是漫天红霞,不多久就变得黑漆漆的,我对踢海吼道:“雨符,起。” 踢海手忙脚乱,从桌上拿了一张道符,用剑尖挑了,张口喷火,烧上了天。 就在雷电齐聚,暴雨将至的时候,我耳边忽然传来咦地一声,虽然轻轻得,却吓出拉我一身冷汗。 祈神台方圆几十丈空无一人,这么轻轻的一句话是谁在我耳边说的?那人轻笑一声说道:“别怕,你可是很有胆量的啊,敢叫人把我的神像放在外面暴晒。” 踢海似乎也听见了这个人说话,神情就是一怔,我一着急犯了老毛病,结结巴巴地说道:“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般见识,费了半天的劲才说了了出来。踢海已经没有丝毫义气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了。 那人轻笑不已,罢了,喝了几杯酒睡过了头,没想道招来这个麻烦,我这就给你下雨,你要那个小道士别卖弄了,弄得天上都知道了不好。 我俩忙道谢,就听见天上一声炸雷,突兀地下起了大雨。韩江复远远叫道:“小先生,下大雨了,你快下来,和我一起去龙王庙避一避吧。” 我摆了摆手说道:“韩督军,我还有事处理,你自己去吧。”韩江复还想劝说,我接着说道:“要是现在不走,雨就要停了”吓得他急忙走了。 那人现出了身形,却原来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者,抬脚就到了我的面前,踢海见雨下了,这个老头暴雨中闲庭阔步,好不洒脱,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开口对那老人说道:“听人说您老人家最是大方不过,不管事谁见着了就有好处,我们三个您看看可有什么好处给吗?” 老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对着我道:“可惜,可惜……”眼里满是惋惜,我笑道:“大老爷何必惋惜,我不觉得如今有什么不好。” 老头眼睛一亮说道:“不错,不错,倒是我想多了。”顿了顿又说道:“多少年没和人说过话了,老头子有点糊涂,小子,我见你面相横纹暴起,灾祸就在面前的征兆,你千万小心着点吧。”他说完了忽然走了,我恼恨的骂道:“你是老糊涂了,有这样说话的吗,张口就咒人不好。” 踢海幸灾乐祸的说道:“嘿嘿,你可要真的小心着点,老神仙能感应天地,看到你的未来的。”话还没洛,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风响,急忙错身闪了开去,一颗巨大的柳树从我耳边飞过,如果躲得稍慢点,怕是要被砸成肉饼。 踢海却像是知道是谁,仰头看天骂道:“死妖精,跟了道爷这几年,今天总算是忍不住动手了啊。低头掐算了半响说道:“不对啊,今天金星值日,破军临头,煞星四面围困,你还怎么敢现身?”说罢神气活现地双手摊开,嘴里喃喃自语,背上的松纹宝剑东扭西歪的划出一溜儿火星,诡异的按着古怪的轨迹乱斩。眼见着宝剑每飞斩一次,雨云就推开一线,不一会儿,半空中竟然隐隐露出好大一块的白影。 我心中一动,抓着小妖的手冲上了天,雨打在身上,竟然十分的寒冷。小妖却焦躁不安,急声对我说道:"小北山,是福州府的妖怪."我听了就是一怔,那个妖怪断了条腿,这几年就样好伤了,今天若是不彻底解决了,以他来去如风的神通,以后可是会有大麻烦的。连忙对踢海说道:“快收了你的剑,这雨马上就要被你砍得散开了。用你的宝贝收了他” 踢海无奈的收回了宝剑,踏罡布斗,又摸出了那个葫芦,左手托起葫芦,右手捏着道诀,一道青光从葫芦里飞出,灵活的在雨中穿行,空中传来一声惨呼:“痛啊,贼道士,我和你们不死不休。”说第一个字的时候还在不远处,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消失在了天边。我觉得懊恼无比,妖怪终于还是走了,他以后躲在暗处不时算计我,该如何是好。 雨还在下,方才露出来的天,现在又被雨云填满,一个多时辰倾泻而下,沟满河平,韩江复兴奋地跑了出来,对我说道:“小先生,雨够了,雨下得够了。” 踢海姘指往韩江复一指,几道粗大的雨注没头没脸地往他砸去,韩江复顿时被砸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喉咙里发出几声干瘪的笑声,这个小气的道士没忘记报仇呢。 踢海神气活现的又烧一道符上天,乌云缓缓退走,天空放晴,若不是满地的水,方才的那一场雨竟像是不曾发生过,韩江复笑容满面地对我说道:“小先生,大功德阿,你这场雨救了青州府数十万百姓啊。” 第九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一章 北野妖话 青州府落了雨,一下解去二个月的旱情,自然是喜坏了百姓,一时间韩江复耳边马屁如潮,听得老韩笑歪了一张长马脸,齐赞他是位爱民如的父母官。、nbe、兴奋之余,韩江复对我许了重诺,以后只要我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见我谢他,韩江复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踢海难得还知道脸面,现在也不敢上街去招摇,因着青州府的百姓见了他,哭喊着叫活神仙,狂热地让他心虚,脸皮再厚也没有面目继续呆着。‘补天汤’药方给了我,他倒是放松了心情,直嚷着要回福州看看小花观的别院。他去得潇洒,乌乔眼圈却红了,见我满脸惊疑得看她,不由面上一红,心虚地解释道:“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一无是处,可对人却是非常好的,是个重诺守信的好人……我犹盯着她不放,脸蛋似乎一红回味过来怒道:就只是这样了,你乱想什么呢。我‘哦’了一声说道:“我什么也没说啊,你解释个什么劲。” 乌乔气得脸色铁青,转头拿黄泉出气,我正色说道:“踢海看似浪荡不羁,其实早已经勘透了世情,你还是专心自己的修炼才是真的,都已经成了鬼仙,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个有的没的。” 乌乔拧着脖申辩道:“哼,谁胡思乱想了,要我修炼,还不是等我成了鬼仙,你就会多了个害人的帮手,我不管了,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一个女是一定不去的。” 黄泉千年怨妇般幽怨地说道:“哎,男人、女人就是不一样,做了鬼还这样,想当初你就偏心,现在做得更明显了,我要是敢说这样的话,恐怕你就要恼得马上就支起油锅炸我了,做鬼好失败,死了那么多年还受这样洋罪。” 光阴似箭,日月穿梭,又是一年春来到,正月十五韩江复邀我去府城看花灯,沈小花关心城里的生意,张三儿要看热闹,一家索性都去,酒楼里反正有现成的客房,如今沈小花控制着青州府八成的粮食生意,家财更是多得让刘氏和张三儿麻木了,刘氏嘴里直念阿弥陀佛,称赞沈小花能干,张家找了能干媳妇。张三儿除了偶尔的偷腥,见了沈小花有些抬不起头之外,一切好像都在朝好的方面走。 韩江复非要请我们全家去他的衙门吃广东厨的大餐,刘氏一个北方的大娘,实在受不了南方人吃猫吃蛇吃老鼠,打死也不愿意去,沈小花笑着随了她,只带了我和张三儿去赴宴,小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想是也要参加,我实在不能离开他,硬着头皮带她见了沈小花,两夫妻起初见了吓了个半死,我解释了半天,他们才慢慢的回过神,怜悯小妖无辜枉死,任由他整天随着我疯。 韩江复似乎和沈小花很熟悉,打过了招呼,对张三儿笑道:“小叔叔,你可是好福气啊,娶了小婶这样的好管家,又有小先生这样的能干儿,青州府看似平静,其实水深着呢,我知道你不惹事,可有些不该做的还是少做的好。”张三儿尴尬地干笑两声,对着青州府城的大将军,他总是有低人一头得感觉。韩江复坚持叫他们小叔叔、小婶,他还真的不敢就以小叔叔的身份自居,沈小花纠正了几次无果只得随他叫去,张三儿却对这个称呼过敏,韩江复偏又恭敬的很每次见了都要这样称呼,他的身就不自矜的哆嗦,几年多了还是不自然。这个便宜的比自己还老的大侄总有莫名的敬畏。 酒席上,菜色丰盛,韩江复想是很花了一番心思,和沈小花谈笑风生,有金掌柜在,我家的举动无不在他的掌握里,两人不停谈着生意上的问题,我思忖道:“韩江复头脑清晰,这样的人即使不当兵去做生意的话,也一定能做出一番局面”。 张三儿插不上一句,呆呆地闷头吃菜,他其实不想来这,可是又想在青州府的百姓面前炫耀,硬着头皮来了,对着韩江复却又拘谨,吃顿饭简直就是活受罪。沈小花心细如发,照顾丈夫的感受,不停给他夹菜。韩江复的家眷都在北京,见状感慨地说道:“还是你们好啊,一家平安地在一起。”沈小花知道带兵的将领都是这样,举了酒杯说道:“督军大人,喝酒,等到天下太平了,你们也就能在一起了。”韩江复喃喃道:“天下太平,呵呵,我这辈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一天。” 酒宴完毕,沈小花打发我和张三儿在院里闲逛,她和韩江复有话要说,我虽然不管生意上的事,可也怕她吃亏,支开了张三儿,和小妖念了隐身咒,听他们要说些什么。 韩江复粗豪的声音说道:“小婶,今年青州府的生意亏得有你撑起来,才没出什么乱,整个山东境,就属咱们青州府做的是最好的了,这都是小婶你的功劳,我可是要好好谢你的。” 沈小花嫣然一笑道:“督军大人,这是哪里话来,小婶这个称呼小女可不敢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因着我岁的儿,非得这样叫我。这几年要不是督军的暗帮忙,小花一个弱女,怎么能挑得起这么重的担,要说谢,还是小花应该谢你才对呢,您看过年了,小花小心经营,侥幸赢了三十万两银,今天斗胆拿来这十五万两银票,我也知道督军清明的很,这些只是聊表谢意,督军可一定要收下才是。” 韩江复像被火烫了一般说道:“小婶,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派了几个当兵的吓吓人罢了,也没出什么力,这些也都是我该做的,怎么敢拿你的银,不行,你还是赶紧收回去吧。” 沈小花轻声细语的劝道:“督军,你今天要是不收,小花明年哪里还敢再来劳烦你,做人要饮水思源,这几年我张家不过才开始接触生意,一年就有这样的赚头,若是没有你打理帮忙,我哪有这个本事,我看你手下也有这么多人手,这么多张嘴落在你身上,如今的局势又动荡,军饷也不见得能准时到,只当我谢谢手下办事的兄弟,您看好吗?今天要是不收,小花以后想请你帮忙,怎能说得出口呢。” 韩江复啐了一口说道:“那帮兔崽,他们能给您老帮忙,那是他们的福分,小婶,您的钱我可不敢收啊,我这么做,其实是北京有人说了话的,你只管做好生意就好,钱的事可别再提了,我要是敢收您的银,捅出去马上就完蛋了。” 沈小花奇道:“北京,怎么会有人关照我,督军,您是不是搞错了人?” 韩江复呵呵笑道:“那怎么会,青州府的‘小先生’可是就只有一个呢。” “小先生,小丑儿,说的难道是他?为什么你会因着他而来关照我张家?” 韩江复还要往下说,情急之下,我怕他再说出什么来,忙施了个噤声咒,他大张着嘴说不出来,看着半空着急地摇头,等我解了咒,他哪里还愿意提这个话题,最终一头雾水的沈小花硬是留了一万两银票下来,自言自语道:“小先生,小丑儿?这怎么会,我的孩那么小,几乎不怎么出梨花村,怎么北京也会有人专门关照?” 等她走了,我现了身形,恼恨的埋怨道:“韩督军,你做的好事。”韩江复毫无做错事的觉悟,耸了耸肩说道:“小先生,我要是不打你的旗号,小婶恐怕还在逼着我收下银呢。” 胆战心惊的回到了酒楼,沈小花正满脸堆笑对刘氏说着什么,见我进来,脸色一板说道:“你总算还知道回来,给我死进来。”刘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沈小花说道:“花啊,莫非小丑儿闯了什么祸,咱家孩胆小,你别给吓坏了他。”张三儿却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自顾上了楼去。 沈小花关了房门冷笑道:“能让青州府的大将军害怕的小先生也会胆小,嘿嘿,想不到我沈小花的儿这么本事,才只有七岁就在青州府大名鼎鼎了,好啊,好啊。” 对了这最关心的我的人,我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转念想道这事反正她早晚会知道,还不如早点说了。福州府的事情早已经是过眼云烟,我就把过程大约说了说,沈小花听完紧张的很,一指头戳在我的脑门,恼恨地骂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那个大官好的有些过分,你这死小啊,出了事有我和你爹扛着呢,你逞地什么能,怎么能不声不响的自己蛮干,你要是出了事,我还能活吗?” 我心里说道:“靠你们我回得来吗?”皮着脸对沈小花说道:“娘啊,你看我这不是也没事吗? 我的来历本来就古怪,沈小花是我娘,自然知道我的神异,古怪的看了我半天才说道:“早先我就应该知道了,你才三岁就能从福州府自己回来,那送你回来得人感觉也不对,当时只顾着高兴也没多想,也好,你要是真的那么厉害,咱家可就不怕谁了,你实话跟娘说,今年做生意我一直纳闷,怎么就能这样顺风顺水,是不是你在背后偷偷帮着娘去做的。” 我严正的说道:“我不帮自己的娘那还去帮谁,有我在,咱家本来就不怕谁。” 沈小花开怀大笑道:“儿啊,娘最近的烦心事儿多了去了,你能不能帮着娘解决解决。” 第九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二章 北野妖话 小妖最近经常自己出去三更半夜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做了些什么,冷眼旁观最近好像开朗许多,甚至能经常主动和我交流,这是个好兆头,梨花村就这么点大,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便任由他每天出去疯。。ben。 刘氏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老了,开始念旧,嘴里总唠叨着同辈的二爷爷的好,她对了张三儿说,张三儿讥讽道:“娘,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咱们的了。”说完转身自顾走了。 刘氏在他身后骂道:“忘恩负义的死小啊你,你出生的时候,可还是你叔叔给你找的接生婆呢……”她又对了沈小花唠叨,沈小花笑着安慰道:“娘啊,您就放心吧,我早就吩咐人照抚他们一家,您要是愿意,我这就派人把他们请来,和你唠唠您看可好吗?” 刘氏瞻前顾后地说道:“还是算了,你二婶那个人,恨人有笑人无的,不是个好人,我不想见着她,她家那几个孩,一个个傻呆呆的,和我也说不来……” 沈小花笑笑说道:“娘,您看吧,要是哪天您想见二叔了就跟我说,我派人请他来。” 刘氏老怀安慰呵呵笑道:“花啊,还是你想得周到。” 二爷爷张孝友是个极其无趣而又胆小怕事的人,当初他的媳妇若不是刘氏张罗,怕是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成亲,可惜楚惠野蛮不讲道理,进了门后,见刘氏孤儿寡母,唯恐沾上了甩不脱,连喝带骂严禁男人接济张三娘俩,天寒日冷,张三儿上门借粮,楚惠甩了门走了出去,张孝友冷漠的看了看张三儿转向了一旁,吧嗒吧嗒得吸烟,眼皮也没抬起来,张三儿痛哭一场,和了刘氏冒着风雪下了河,命几乎搭在了梨花河,从此两家形同陌路,再没来往。 老大家发了,张孝友却过不下去了,唯唯诺诺的上门,被刘氏痛骂了回去,沈小花偷偷接济了他们,却一直不敢要刘氏知道,果然时间久了,刘氏选择性的忘记了他们的不好,只记着他们的好,沈小花的安排这才见了效。 张孝友穿地破破烂烂的上了门,这显然是楚惠的手笔,果然刘氏见了心疼得很,里外全给换新的,又叫我来给他磕了头,张孝友显然是听了外面关于我凶恶的传言,慌忙拦住,我就势不再磕,刘氏骂了声不懂事的小东西。眼里却满是疼爱。 两人相对,张孝友有些尴尬,嘴巴张了几张,说道:“嫂,我不是人,我不应该啊……”刘氏大方的摆了摆手说道:“老二,过去的就过去吧,老二啊,有句老话说的好,‘宁欺老来有,不欺少年无’,风水轮转,谁又能看得清以后会怎么样呢,我不怪你,你也是一大家要养” 张孝友和我爷爷张老大是叔伯兄弟,张家人丁(全字手机阅读,尽在p.(..学网)历来不旺,这一辈就只有兄弟俩,可惜还成了陌路。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诺大的家业,张孝友口气里满是羡慕,称赞我娘沈小花能干,说外面都在传:“咱们家要是没有三儿媳妇,现在恐怕还是穷鬼一个呢。” 我心里一怔心说:“这是什么二老爷啊,怎么没事就来挑拨离间。”当即就沉下了脸。刘氏察觉到了笑道:“可不是吗,真得亏了小花,要是靠我们娘俩,还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样。” 二爷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叹口气说道:“唉,这么大的家业,才只有一个孩,这怎么行,嫂,你还不知道吧,咱家媳妇争气的很,已经替咱家生了三个大小,嫂,你看不然就要三儿过继一个过来?” 我顿时毛骨悚然,这什么人呢,要是你真敢这样撩是非,我不介意晚上派小妖去和你亲近亲近。亏得刘氏还精明,说道:“不用了,咱家三儿年纪还小,多要几个小孙儿还不是容易的很。再等等看,咱家不是已经有了小丑儿了,不急。” 张孝友悻悻不已,刘氏察觉到我的不满,随便说了几句,就要他带了一包东西回去,临走二爷还殷殷说道:“嫂,家里的那几个小犊你什么时候要,都能马上送来。” 刘氏嘴里说不急,张孝友一走,她马上愁眉苦脸,我知道她的心思,人是复杂的动物,俗话说:“人争一口气。”全因着种种**活着,刘氏如今志得意满,唯一的遗憾就是孙太少,眼看着家业一天天的膨胀,不用她计较家计,便转移了目标,目前的重之重就是张家开枝散的事,人丁不旺,被二爷点了心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纵然家财万贯又如何,还不是矮着那些孙满堂的人一头。 我不能理解她的想法,转身去玩自己的。刘氏其实也知道,当初生我的时候,闹得差点要了一家人的命,至今想起来,犹有余悸,事后又去请教了玉帝庙的和尚和神婆,知道自己很难有可能再有小孙,着实不甘心,偷偷请教了不少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小妖又到了很晚才回来,飘进了我给他准备的小房里,我瞪着眼睛看着屋顶的天花发呆,小妖进了我的屋,叫了一声,见我不理他,就上来使劲挠我,他如今终于和正常人差不多了,我恶声恶气地问道:“干什么?” 小妖说道:“小北山,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呢?” 我惊疑地看着他道:“小妖,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和我哪需要那么多客气。” 小妖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是个成亲几年的小媳妇彩云,彩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烧饭,伺候公婆,照顾家里的牲畜,然后洗衣烧饭,公婆脾气刁钻,动辄拳打脚踢,男人木衲寡言少语,不知道痛惜,彩云见了公婆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囫囵话说不上来一句,没事的时候就在梨花河边看着流动的河水发呆,小妖最喜欢在水边留恋,天天见她这个样,不知为什么觉得非常亲近,他的胆小,不怎么习惯于人相处,倒是对一向不说话的彩云好奇起来,慢慢地两个人聊了上来。 小妖哪知道人情世故,除了听彩云幽幽说话,也出不了什么主意,彩云的公公婆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小妖就想着我能不能去帮彩云一把,想办法救她一救。我听完不由苦笑,小妖,难道你想要我去暴打彩云的婆家人一顿不成,清官难断家务事,外人怎么插手人家的家务。不过这是小妖第一次求我,我总想着小妖能像普通人一样,这倒是个比较好的契机,因此决定去看看。 小妖也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同,并没有在彩云面前露出什么破绽,聊完了,偷偷地跟在她后面回家几次,见她家人对她非打即骂,义愤填膺,几乎出手杀了他们,可终于没有动手,这才想起来找我。 彩云家就在隔壁的村,去了我才知道,原来竟是封老黑换亲的儿媳妇,才几年不见,本来花朵般的彩云老的不成样,我隐了身随了彩云回家,晚玉娘劈头就是一顿大骂:“光抱窝不下蛋的东西,去哪浪了不着家,你想饿死我们呢。”天可怜见,彩云的胳膊上挎着一篮衣服。 我见了晚玉娘的这副模样,不觉感概,这么一个善良的女人,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封老黑不知道在哪灌了马尿回来,指着晚玉娘就是一通骂,晚玉娘委屈的东看西看,见着狗蛋在一边哆嗦闪闪,把气撒在了儿身上,狗蛋拽过来彩云就是一顿老拳,晚玉娘在一旁添油加醋,要儿打得再狠一点。我拉着小妖的手,只觉得他身体颤抖,连忙拍了拍,稳定了他的情绪。 彩云默默忍受,等得狗蛋的手累了,她颤抖着进去收拾饭菜,我见她步履蹒跚,不觉心寒,拽了小妖遁走,小妖的脸蛋铁青,全身颤抖不已,我呵斥道:“你干什么,杀了他们啊,你杀了他们,彩云还能活吗?怎么不动动脑。” 小妖生气的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欺负彩云姐吧。” 我哼了一声说道:“这还不容易,你明天跟她说,就说我家缺一个帮佣的下人,我给她三倍的工钱,这样的家,可不就是缺钱嘛,有了我娘的照抚,我看他们还敢欺负她。” 小妖惊诧的问道:“这样就行了?“ 我笑道:“可不就行了,你要是不信,现在就试着去说说看。“小妖听我说完,立刻就不见了人影,第二天一早,彩云就上了门,家人得了我的话,早就安排好了,到了晚上,我要小妖偷偷跟着彩云回家,晚玉娘问了,果然和彩云说的一样,不觉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道:“媳妇你歇着,今天娘来做饭”。 彩云来了我家,见小妖整天围着她转,担心的问道:“小妖,你怎么天天不干活,东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小妖张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话,我闲极无聊,说道:“小妖是我们家的宝贝,他不用干活的。”彩云见是我,低头叫了声小少爷,埋头干活。小妖则是颠颠地跟着去了。 第九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三章 北野妖话 二老爷最近来得很频繁,一个老人鬼鬼祟祟的德性,让我很看不惯,他来了就和刘氏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懒得打听,一定又是那些个婆婆妈妈的事;没过几天竟然看见邻村的媒婆堂皇地成了刘氏的座上客,不觉惊诧,他们俩到底是要做什么? 家大了,难免生出很多是非。、nbe、邱波的脾气还是那么冲,这几天总是给我脸色看,脸色铁青对我却又欲言又止,我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干吗弄出一副爹死娘嫁人的样,要给谁看哪。” 邱波头上青筋直冒,终于爆发,指着我的头骂道:“张北山,你们一家不是好人。” 我莫名其妙说道:你发什么疯。邱波头上青筋直冒,哆嗦着说道:“少在我面前装,你奶奶不是正在给你爹四处托人买个小妾,啊呸,也不想想,你们家要不是少奶奶,怎么能到现在,一家全都是自私自利,不识好歹得人,当初我怎么瞎了眼。” 联着二老爷的古怪一霎那间明了,他不上门也没这么多是非,这才几天就生出这么多妖蛾,要是再过段时间,天不都得被他弄塌了。阴沉着脸半天不理会喋喋不休地邱波。好半天他骂得累了,才愤愤地住了口,头转到一边不愿意理我。 金掌柜向我汇报这几个月的生意,他确实很本事,才几年的时间,张家稳稳地成了青州府商家的老大,我似听似不听的静静看着他的头顶,金掌柜被我盯得头顶微微冒汗;他越是能干,我越是顾忌,沈小花曾经试图把他手上的工作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张家的生意若是离了他,根本就转不动,不得已只好罢了手。 金掌柜汇报完了工作,并不离开,见他像是有话要说,我不耐烦地问道:“今天都是怎么了,有话就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金掌柜老脸似乎红了一红,仔细斟酌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东家,不是我多事,少奶奶这阵心情不好,不知道您有没有留意?”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点,不要拐弯抹角。” “听说老太太放出话来,要全青州府的媒婆帮少爷找几个能生养的女人……”金掌柜边说边看着我的脸色。 我板着脸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东家的事少管。”对他我一直敬而远之的客气,金掌柜没想到我会把不高兴做在了当面,呆了一呆,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少爷,我去忙了。”,我坐在房里陷入了沉思。金掌柜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样做是想要表现出忠心护主的样?哼,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信任。你倒也能受得了。 沈小花早就吩咐人给我准备了平时最喜欢的吃食,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等我,我走过来叫了声娘,她笑着拉了我的手嘘寒问暖。瞬间我定下了主意,一定不让人欺到她的身上。不让她难受,不管是谁。 连夜回了梨花村,招来刘氏一阵埋怨,我嬉皮笑脸地对她说道:“奶奶,我想你了,晚一点见你都不行。不怪别人。” 刘氏被哄得晕头转向,连声说道:“乖孙,你真是奶奶的心尖儿。” 人老觉少,刘氏慈祥地非要看着我睡觉不可,我忽然大睁着眼睛问道:“奶奶,最近是不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刘氏惊疑的说道:“乖孙,这话从哪来的?” 我又问道:“奶奶,最近二老爷来的很勤啊。”两个八杆打不到一起的问题,刘氏糊里糊涂问我道:“乖孙,你这是怎么了,嫌弃你二老爷了?要知道,和咱家一心的还得是自家人啊;” 一心,一心谋家产才是吧。我不由心里一阵翻腾,一直处在底层的刘氏角色到如今还没转换过来,别人随便说两句好话,就引为知己,恨不得掏心掏肺,二爷爷,你还真当我们还是当初孤儿寡母软弱可欺啊。 张孝友的家在梨花村的东头,不大的一个村,再怎么不来往,我还是知道在哪,趁着天黑悄悄地摸了过去,想是才吃了晚饭,楚惠高声吩咐姑娘收拾完了赶紧去歇着,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干活,我从没有像厌恶她一样厌恶过任何人,那一双眼睛带着恨人不死的狠毒,看谁都觉得人家亏欠自己的,如今五十多岁,胖胖的一个老太太,浑身散发着不可以亲近的气息,不耐烦地推开了在身边吵闹的孙,恼恨地骂:“千刀万剐的鳖孙,就知道闹我,不知道干了一天活,累地要死啊,老大家的,你死哪去了,还不快来领走。” 嘴里念着咒,我隐在黑暗里,不露一丝影迹。二爷爷吧嗒吧嗒的抽着老烟袋,对眼前的情形视若无睹,大媳妇蹑手蹑脚地走来,收拾走了残羹冷炙,在外面大声呼唤儿,小家伙还只有三二岁,哪会懂事,蹬着脚不愿走。看着这一家冷漠的人实在生不出血脉相连的感觉。 楚惠恶声恶气地问道:“老不死的,去了大户家那么多趟,也没沾着什么实在的油水,我呸,你整天说那女人拿你当兄弟,要是真拿你当兄弟,怎么不给你万儿八千两银给咱家应应急,我早说过,那女人就不是个好货,你非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真是活该啊。” 懦弱的二老爷看着她,身不由缩了又缩,唯唯诺诺说道:“小庄他娘,你也是做了奶奶的人,怎么就不会说话呢,咱家这几年要不是嫂帮衬,怎么能过得下去,你当嫂傻啊,才开始上门就给咱银,他们的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楚惠火冒三丈,没头没脸的一通大骂,说道:“你这没用的男人,外面都说她家的银是从老宅的院里挖出来的,你难道是小老婆生的,老宅的银也没你的份。” 二老爷的身更加的低,声音几乎不能听见:“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家银的来历,妖怪的钱你也敢打主意啊。” 楚惠呸了一声骂道:“人家说啥你是啥,你傻啊你,还不是她怕咱家要分,才编出来的瞎话,妖怪给的银,我呸,那大脚女人怎么不说是她自己屙出来的。” 我生性恬淡,听了这莫名其妙的混账言论也不由怒火烧,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好吧,妖怪的钱你既然说大话也敢拿,我今天晚上就给你送来,看你是不是真的敢要。 楚惠性暴躁的骂了所有的人,媳妇鬼一般地端来了洗脚水,伺候她洗完了病态的三寸小脚,站起来踢翻了脚盆,悻悻地坐了又说道:“那么多钱,她一下吞了,也不怕天打雷劈,狗日的老天爷不长眼哪,对了,我让你说过继一个小给张三那那鳖孙的事咋样了?” 二爷爷磕了磕老烟袋,无奈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轮到咱们,不要说三儿有了儿,就是没有,他还年轻,总会生的,也不可能要咱家的孙过继过去。” 老大媳妇听公婆说过继一个小给叔伯兄弟,就是一怔,这家的三个小都是她生得,想是事先没得着消息,突兀地问道:“公公,婆婆,你们要把咱家孩过继给别人?” 楚惠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可怜媳妇还不敢躲,硬生生受了,楚惠骂骂咧咧道:“反了天了,我在说话你也敢插嘴,你给我听着,这个家只要有我活着,你就得给我乖乖的受着,想当家作主,除非我死了。” 媳妇抽泣着慢慢的走开,二老爷说道:“他娘,你这是干啥,媳妇来咱家也好几年了,你怎么就不能留点脸面。” 楚惠哼道:“我这可都是跟你娘学的,小贱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从前你娘就是天天当初天天这样骂我的。” 我的家一直和和美美,虽然偶尔也有摩擦,却从没有这么阴暗,这种事在村里并不少见,我却是第一次看到,顿时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人,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老两口吹了灯歇息去了,媳妇去了后院,点了油灯,推起了石磨,静静地梨花村除了媳妇累得实在不行偶然发出的叹息,再没有别的声响。我拉了小妖身一扭,融入黑暗不见了身影。 楚惠一个人睡在里屋,常说心眼多的人睡觉不踏实,她果然辗转难眠,小妖对着她的鼻幽幽送了一口青气,不一会儿就发出了酣睡的呼噜,我双手在脑门一按,数着她的呼吸,掌握了她的节奏,缓缓把她带入了梦里。 她的梦阴暗潮湿,冰冷异常,梦里的场景是一个冰冷的夜里,除了她的呼吸,寂静的没有一丝的声响,远处趴地一声,亮起了两盏绿油油的灯,这两盏灯忽明忽暗,由远及近。我嫌她的梦压抑难忍,双手略拍了拍,顷刻变成了白天,寒冷的环境却没有办法改变。楚惠蜷缩在一条破旧的小船上,幽幽地飘在河面上,河面行走着无数白衣看不清面目的女鬼,间或跃在空飞来飞去,楚惠见了浑身发抖,女鬼们对两岸的行人不停的招手,只要被招着的就掉进河里,楚惠毛骨悚然,拼命划船,两盏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巨大的蟾蜍,只露着脑袋在水面上,死死的盯着楚惠的小船不放,张着嘴等她自己送进来。楚惠吓得浑身颤抖,小船一斜,人落入了河里,不想河里密密麻麻都是蛇,见她落水,一起扑了过来,楚惠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满头大汗坐了起来。 小妖问我道:“小北山,你吓唬这女人做什么?” 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我不吓她,难道还杀了她不成?今天就当给她一个教训,有我在,她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何况我还在她脑里印了这么一个梦魇,一个月里天天上演,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是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坏水。” 第九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四章 北野妖话 外人眼,沈小花和张三儿是一对恩爱夫妻,别人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都是家常便饭,他们两夫妻客气地生分。。nben。沈小花虽然能干,却能顾及张三儿的感受,刘氏没看到危机,每每叹息道:“三儿,你真是个有福的人,找了小花当媳妇,事事帮你做,事事让着你,咱老张家也不知道哪辈积了大德,落到了你的头上哦,连带着娘也跟着享福。” 人是灯下黑,说别人的时候无不是清楚明白,轮到自己时却又是一番景象。刘氏被二老爷的一番话引发了她多年来的心病,陷入了自哀自怜之,可不是嘛,虽然咱有钱有势,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你人丁不旺啊,三代单传不是一个好词,因此愈加羡慕村里人儿孙绕膝,看看身边才只有一个孙,偏偏又是个怪胎,不怎么亲近老人,不能不让她生出遗憾的感觉。 方才的话是对彩云说的,彩云虽说是才来几天,不知怎的就成了刘氏倾诉心事的人,常常被她强拽着拉家常,彩云不善于言辞,看人有些怯生生地,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刘氏,只是淡淡地听着,不发表意见,刘氏本不是个需要别人劝解的人,她只想发泄下心的怨气。 二老爷过了好几天才上门,一坐下来就唉声叹气,刘氏忙问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楚惠,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每天动不动就惊出一身冷汗,昏昏沉沉地几天没吃饭了。” “有没有找大夫看看?”听了是楚惠,刘氏莫名一喜,假意劝慰。 “大夫都说是寒暑不调,开了药喝了几天也都没用,天天吓得不敢睡觉,闭眼就做噩梦,人快要吓傻了。” 刘氏说道:“不然我帮你请几个城里的大夫来看看。”二老爷支支吾吾的说道:“城里的大夫,那多贵啊……”刘氏甩了甩手说道:“你别管了,我这就叫派人开车去请来。” 在一旁偷听的我不由冷笑:“要是那么容易好,还叫什么梦魇。谁叫你不安好心来的。当我们还是以前好欺负,我虽然不是天,却能让你报应报应就在眼前。” 这个插曲过去了,我便不放在心上。因着我忽然被沈小花招到了城里。 沈二这阵赖在城里不回梨花村了,这个败落的纨绔,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人事却干不了一件,帐房里的账目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刘氏难免有微词,沈小花恨铁不成钢,她持身甚正,自己从没被人说过闲话,这个不长进的叔叔,让她丢尽了面,毕竟是她沈家的娘家人,偷偷地骂了几次,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过不了几天便故态复萌。沈二的媳妇是当地的,贤良贤惠,性软弱的很,哪里弄得住沈二这个老不正经的野马。经常在沈小花面前悄悄流泪,沈小花心疼婶,怨恨叔叔,娘家的事让她烦不胜烦。 沈小花亲手弄了几个小菜,陪着我吃,吃着吃着就流下了眼泪,我慌了手脚,忙问道:“娘啊,你这是怎么了?” 沈小花说道:“乖儿,娘对着你,才最放松啊,你自己吃,娘只看着就好。”看着眼前忙得憔悴的沈小花,我不觉一怔,她才二十五岁,怎么几天没注意,就老了这许多。 扔掉了手里的筷,急切的说道:“娘,不要在拿我当小孩,你也知道我的,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办好。” 沈小花见我说的郑重,不觉一愣,我继续说道:“娘,你知道我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前几年怕你担心,我只能偷偷帮你做事,如今长大了几岁,再也不能要你受半点委屈,我的娘应该是每天都快活的。” 沈小花一把抱住了我,眼泪直流,哽咽着说道:“我的儿,你最知道娘的心……“ 我帮她擦了眼泪寒声说道:“娘,让你不快活的,我一定让他更加不快活,以前怕你担心不敢要你知道,如今你有什么麻烦就交给我,我要他们看看,梨花村张家,是不能够惹得。” 沈小花松开了我擦掉眼泪笑道:“好儿,我知道你能干,当初你怕娘吃亏镇不住场面,找了韩江复这个靠山,娘在生意上有他看着,一直顺风顺水,外人的亏可是一点也没吃。” 外人的亏没吃,那不就是家里人的委屈。“娘,家里不就是奶奶要给爹纳妾;二姥爷是个二流;爹放荡无羁吗,你拿他们没办法,我却下得去手,你只要愿意,我保证吓得他们再不敢要你不痛快。” 沈小花不愉地说道:“不言父非,你怎么能老说你爹的不是,家里都是你的长辈,你不能胡来,你爹再怎么不好,也是给了你命的爹,以后不许这么说他。你奶奶看咱家只你一个孙,她也是为咱家开枝散做的打算,没什么不对,你就不要管了; 看她眼圈发红,我急忙岔开话题问道:“娘,你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沈小花叹了口气:“你二姥爷,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活的还是不明不白,沈家但凡有一个人在,我也不能容他,他自己坏也就罢了,还带累你爹,真是气死我了。” 狗改不了吃屎,沈二来了青州府还能有什么好事,如今张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连带着他水涨船高,春秧街的窑姐儿见了他,眼里无不是流出了蜜,沈二得意地想到:“亏我聪明,每次来都拉着侄女婿。”哼着小曲儿,日很惬意啊。脑里飞快地闪过沈小花的影,又闪过韩江复那蛮不讲理的脸,他踉跄了一下,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埋怨道:“作死,老及时行乐,想他们干嘛” 窑里办完了事,沈二爷今天少见的没有留宿,夜风吹在身上,爽快的很,嗯,如今虽说这个家不是沈家的,可小花这丫头不敢管自己,亲家母不管事,虽然天天不给好脸色看,那有什么关系,吃几个白眼,日过得好的不得了,这买卖,值。眠花宿柳之后,还有不要钱的客栈住着,好吃好喝伺候着,神仙般的日啊,老的命就是好啊。 正在胡思乱想,走过来一个青州府的青皮浑浑,沈二认识,那混混叫大狗。大狗远远地就惊天动地叫了起来,二老爷,我的二老爷哎,小的我不是做梦吧,今天那么有福,居然碰着您老人家。 沈二没好气地骂道:“你这驴日的小犊,又憋什么坏水,想害你二老爷呢?“ 大狗泼天价的叫屈道:“我的二老爷,小的怎么敢在您这位真神面前捣鬼,这不是兄弟几个得了几个小钱,想请您老人家赏个脸,给兄弟们指条发财的门路不是。 沈二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小最坏,哪会有这样的好心。”大狗陪着笑脸说道:“我的二老爷,兄弟们就在前面的酒楼里,你放心,咱们没敢去您家,怕碰着少奶奶不是。” 沈二骨里是个泼皮无赖,虽然知道这些人有奶便是娘,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自自然然就走到了一起,如今沈小花在青州府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些人看着眼红心热,曾起过心思,只可惜地痞怎么能比得上领军的大将军,才动了心思,就接连被打了几次,随后慢慢的明白,感情这家不是他们吃得下的,只得收了心,再一旁狠狠看着。恰恰又出了沈二这个老不正经的混混,还不立马上前巴结。 见大狗带自己往烟馆走,沈二下意识地一出溜,这东西他哪敢碰,沈小花要是知道了那还不打断他的腿,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这东西我是不沾的。”大狗的脸慢慢地鄙夷:“二老爷,你还真是个没卵泡的软蛋,咱们只是要你来这吃顿饭,就把你吓成这样,怪不得人说你是有贼心没贼胆的窝囊废哩。” 沈二哪吃得了这无赖的激将,一拍大狗的脑袋说道:“你这狗日的憋孙,老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什么没见过,不过去个大烟馆有啥大不了的。” 两人嬉笑着走了进去,里面立刻涌出来一群人,簇拥着沈二就往里走,七嘴八舌的说道:“二老爷,可想死我们了。” 你还别说,大烟馆竟然真的有酒菜,而且味道异样的香甜,沈二吃的不亦乐乎,醉眼朦胧,有人递过来一杆烟枪,沈二以为是大烟袋,甩手说道:“拿走,老现在抽卷烟了,不要土烟。” 光棍们嘿嘿笑道:“二老爷,这可不是大烟袋,您老试试,抽完了可就变成神仙了。” 沈二醉眼朦胧,按着人的交待,张嘴猛吸了一口,被呛地接连咳嗽,混混们笑道:“二老爷,您慢点。”不太适应这种气味,嘟嘟囔囔的说道:“这是什么烟,怎么那么冲?” 没来得及等到他们的回答,沈二就陷入了异样的境界,感觉是那么的放松。第二天一早,沈二眼圈焦黑的走出烟馆,就被如狼似虎的当兵的按在了地上。 韩江复派人送信来说沈二的消息,沈小花大发雷霆,骂道让他死里面好了。 我跟了出来,对当兵的说道:“你带我去看看。” 当兵的恭敬的叫了声小先生,就领了我去到督军衙门,韩江复迎了过来说道:“小先生,手下的不懂事,竟然敢抓你家的亲戚,若不是北京派了官员来,我早就做主把他放了,唉,现在的青州府不是我韩某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才去请你母亲派人来带他回去,不想竟然惊动了你。” “北京派人来?为什么?这么多年青州府不都是你再管?怎么还要派人来?” 韩江复苦笑道:“小先生,我是军官,军人主政不合规矩。” 我奇道:“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过问,怎么到了现在,忽然就不和规矩,派了人过来?” 韩江复忽然神情一震来了精神:“小先生,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老韩是什么人,你也很清楚,如果我说,我有麻烦,需要帮助,您老是不是愿意出手?” 第九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五章 北野妖话 政局动荡,汪秋彦执掌数十万军权,不动声色地布局,他信奉暴戾的手段,打得各地的军阀纷纷上书求饶,与段芝泉一系隐隐与政务院抗衡;韩江复不是段芝泉的嫡系,政务院在国内要重新分布势力,青州府理所当然的成了第一个牺牲品。!nbn!政务院指责青州府政务混乱,借机派了江南的人来,说是协助韩江复治理青州府,其实就是要分薄了他的大权,控制住青州府。等到段芝泉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青州府地处原腹地,更是产粮的重地,段芝泉自然不想放弃,惟有吩咐韩江复见机行事。 派来的官叫严明松,据说是留洋的新派人物,看韩江复顾忌的样,背景应该不小,我说道:“你们当官的道道,我不懂,也不想懂,凡事我只喜欢来直来直去,要是他妨碍了你,那就杀了便是,何必生出那么多烦恼。” 韩江复苦笑道:“杀了他,我也想啊,只是哪有那么容易,政务院早就防着我这一手,临来给他抽调了五千人的精锐,重重包围之下,漫说是杀不了他,就是能杀,也一定会给他们留下把柄,我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呢?” 韩江复听得满脸眼生光,眼珠转了转却又颓然说道:“神不知,鬼不觉,这怎么可能,除非真能有鬼去杀他。” 我冷冷说道:“鬼,那还不容易,只要你觉得他不能留,青州府是我的家,大权不能落在对我张家不利的人手上,他来是碍着你,也就是碍着我了,这个人我来帮你杀,政务院以后但凡是再派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决不会给你留一点尾巴。” 韩江复惊喜道:“小先生,您真有把握?那可太好了,未免夜长梦多,还请您早点动手,只要官驻不下来,这青州府就是我老韩的天。您放心,小先生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要杀人了,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才过了年,街上还有过年的气息,鼻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一哈,几乎是出口就成了冰粒,看着街上,鲜衣怒马张扬的在不宽的大街上纵马驰骋的恶少,又有闲散地走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叫花,不时苦着嗓叫着好心的大爷给点施舍;这是生活?生活永远是只有一小撮人能活得好。 严明松比普通人高出一个头,膀阔腰圆,满脸横肉,偏又是从江南走出来的官,风雅的很,虽然受过洋派的教育,可开口孔孟,动辄就说“我们这些人……”远远见了,我心说这位仁兄很有梨花村张屠户的范儿。 我要沈小花曾经偷偷地买了青州府最好的一座“状元楼”,这事没别人知道,就只因为我喜欢这里的大师傅的早点,只要人在青州府,就和普通食客一样来要一个包房,专门来吃他们的包。 青州府不大,来得每天都是些熟面孔,抨击时弊,如今不是满清不让人说话的时候,北方爷们的嘴里历来没有把门的,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新来得严明松身上,掌柜地忙拿出了一张“闲谈莫论国事”的牌出来撇清。侧耳听来,严明松的为人似乎还有几分可取之处。走出了包房,掌柜的迎了上来问道:“小少爷,今天吃得怎么样,老卫这几天又新学了几个南方糕点,等两天您就能尝到了。”我笑了笑说道:“我还是喜欢吃老卫的大肉包。”掌柜的呵呵一笑说:“您慢走。”慢慢地踱了出去。 才要走出了店门,听到身后有人问道:“李掌柜,这孩好大的谱,谁家的。”掌柜的说道:“城北张财主的公。” 那人顿时鄙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那暴发户的种,怪道怎么看都不顺眼。”他说得爽快,不提防店小二提了一壶开水,措手倒在了他的脸上,立刻惊天动地的发出一声惨呼。身后一阵慌乱,我耸了耸肩说道:“唉,你的脸可就是坏在了你自己的嘴上。”和小妖勾肩搭背的仿佛头也懒得回。 看来我们家在青州府的资历还是浅,这些人提了可都不太服呢。我淡淡的想。 小妖忽然对我说道:“小北山,你不是说过,不能随便杀人吗?那天怎么轻易就答应了老韩呢?”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这样叫韩江复。随手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说道:“人情复杂,被逼得有些事不得不作,不是触着了自己的利益,谁会随便杀人,这严明松一来摆明挡着了我的路,当然就要搬掉。” 小妖似懂非懂幼稚地说道:“小北山,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是好人,要杀得,一定是坏人。” 我听完不觉笑了,“小妖,好人坏人可不能这么简单的分,严明松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韩江复更加算不上一个好人,不过韩江复与我有用,我只能帮他,我呢,为了自己的利益杀了严明松后,就要催眠自己;‘严明松是个坏人,他只要来了青州府,青州府就会天无宁日,老百姓日就过不下去’。其实只因为不能不杀他,那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这个答案怕是我自己也说不好。要是天下人都像你这么简单,世上的人也就少了许多的烦恼了。” 严明松来了青州府七天,天天度日如年(全本,bn.),七天象是过了七年,韩江复在青州府根深蒂固,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他,政务院的公倒是例行公事地来了几道,可都是责成他尽管拿到青州府的掌控权,恼得他嘴角起泡,日夜难眠,最让他愤恨的还是韩江复的态度,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连场面话也懒得跟他交待。 绍兴师爷说道:“不对,明松,你要小心了,这韩江复出名的奸猾,若是没有把握,从来不和人正面冲突,这几天敢这么做,莫非是得了什么消息?” 严明松神情一紧说道:“他敢拖着不理,我看也是有了什么倚仗,难不成北京有了什么变化?” 师爷说道:“如今段芝泉、汪秋彦仅仅掌握了西北、东北,西南、原却还轮不到他们说话,政务院这才寻了机会派你来收拾韩江复,我看问题一定不在北京,定是韩江复有了什么倚仗,也不对呢,青州府紧接着徐州府,他要是敢轻举妄动,徐州的冯将军兵力超过他三倍,正要寻隙拿下他,他怎么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严明松说道:“善,那你看这韩江复,我们才来,他就敢撕破脸,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们?” 师爷低头思索半响忽然抬头说道:“不好,明松你有危险。” 严明松吓了一跳说道:“想杀我,哪有那么容易,随我来的五千精锐,可都是真正意义的精兵强将,临来老师一再嘱咐我,不要着了韩江复的道,因此我从来不敢大意,出入都带着数百保镖,如今这里蚂蚁也过不来一只,怎么会有什么危险。难道韩江复敢驱动大军来围攻我不成?” 师爷低沉的说道:“应该不会,不过小心无大错,咱们初来乍到,处处都有危险,我会要警卫们小心驻守。眼下除了出手杀你,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手段敢这么嚣张。” 本来就剑拔弩张的营帐如今更是紧张,韩江复得意大笑;“小先生,你不知道,那严明松今天气得成了什么样。” 我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是那么快就和他翻了脸,我要是不能得手,看你怎么过关。” 韩江复谄媚地笑道:“小先生是非常人,这点小事一定难不住你。”我嘿嘿笑道:“老韩,这么多年的兵油,就两天怎么沉不住气了。你知道他马上就是死人了,又何必和他翻脸让别人诟病。”韩江复尴尬笑道:“小先生,您就别消遣我了,那严明松一副高高在上的样,老韩我看着心烦。” 一连天,我毫无动手的意思,韩江复不敢催促,只是不时在我面前转,我假装看不到随他。 一大早,照例又来了状元楼吃包,吃得差不多了才要走,忽然戒备森严,有当兵的来蛮横地赶走了所有用餐的客人,踢开我的包房,骂骂咧咧地说道:“两个小崽,也学大人来这,赶紧给我滚。”小妖头上青筋直冒,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拉了走出了门,当兵的横眉立目的骂道:“这小崽,好大的狗胆,敢跟大爷瞪眼,真是活腻了你”。 掌柜的急忙走过来说道:“兵爷,这两小孩,天天都来这吃早点,他们是有钱人家的孩,不懂人情世故,我这就让他们走,您老别生气。”说罢对我俩说道:“小少爷,今天状元楼被人包了,你们反正也吃好了,早点回家去吧。” 小妖今天却直着脖说道:“我还没吃饱。” 门口跨跨传来脚步声,严明松走进来见还有人,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回事,这点小事也办不好?”那当兵的回话道:“严大人,这俩不知死活的小,说还没吃好,不愿走,你稍等,我这就赶他们走。” 严明松看了看我俩,不愉地说道:“两个孩罢了,就让他们在这好了,反正也就是吃个早饭,别多事了,吃完了还有许多公事。” 见到来人是严明松,本来想扯着小妖走的,眼睛一转又坐了下来,高声要掌柜的再来两笼包。 严明松的心情不好,闷声闷气的对身边的师爷说道:“来了八天,就见着了他一次,总这样推三阻四不见我,这韩江复到底在做什么,一点进展没有,我要怎么跟北京交待。”师爷说道:“明松,咱们可要好好合计合计。” 扭头看着状元楼说道:“不错,这座楼却也风雅,我们这些江南的人,就是喜欢这种雅致的楼。”抬眼看见了一副对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副对联上联写的是:“予一人乃圣乃神乃乃武”;下联是:“众诸侯自西自东自南自北;”严明松恼恨地一拍桌骂道:“好大口气,这幅反贼的对联他也敢挂,横批是不是还想写:唯我独尊”呢。” 这副对联是我命人挂的,若是在早些时候,我却也不敢公然挂出来,如今却不要紧,这种张狂劲很合我的性格,听他说完,我再一旁冷笑道:“洪天王磅礴大气,才能写出这样豪迈的言语,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横加品评?” 严明松一怔说道:“小兄弟你知道这副对联得出处?难道不知道这是反贼的言论,这家酒楼的主人居心不良,该拉出去千刀万剐。” 我冷声笑道:“您是民国的官,可不是满清的,现在更不是满清字狱入罪的时候,不过是前人的一幅对联罢了,你何必大动肝火;洪天王写这副对联得时候,可不是只为自己着想,而是心挂百姓受苦这才有感而发,放言臣服四海,要造福于百姓,你哪知道他忧国忧民的赤之心。” 严明松说道:“小兄弟见地迥异于常人,我且问你,这洪秀全后来为什么不能成事?” “心没有百姓,高高在上,骄奢淫欲,哪是成大事的胸襟。略有些成就就忘乎所以,权位来的太快,往往就迷失了自己,正是天欲人亡,先要人狂”。 严明松眼前一亮,大步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对面,说道:“小兄弟说的好,天下又有几人能在权位面前冷静。真正心挂百姓的恐怕也只有圣人。” 我心一动,借了小妖的灵力,凝聚在了指尖,仗着年纪小恶狠狠作愤怒状说道:“心没有百姓,结局只能像洪秀全那么悲惨。” 严明松赫赫大笑:“小兄弟,如果你到二十岁还有这样的赤诚,那时我才佩服你,现在你还太小,还不知道世道的艰难,只怕到时候,你转变更要彻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你到了这个位,莫非就敢说比他做的好;呵呵,今天听了你这一番言语,倒让严某想起了当初啊。”吩咐掌柜的拿来一壶酒说道:“小兄弟快人快语,一片赤诚,我敬你一杯。” 淡然一笑举杯,这个严明松不失真性情,如果掌管了青州府,百姓或者能过得好。可叹,你来得不是时候,不是地方,遇着了我,命注定今天你一定是过不去的。 趁着他仰头喝酒,我站到了他的身后,轻轻地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二拍,带了小妖,施施然走了出去。 第九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 北野妖话 二天后,严明松正和师爷商谈,忽然口吐白沫,状若疯癫,片刻间悄无声息的撒手归西。!nbn!消息传来,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一天没有出门。关于他的为人,我甚至还没有去了解,就动手取走了性命,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到来,可能要触到了我的利益。纵然我心智坚韧,但毫无缘由地动手杀人,还是不安,找了无数的理由说服自己,又哪里能够。 韩江复亲自来梨花村谢我,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选择的伙伴,心竟然一阵厌恶,淡淡地说自己没事,要他不用担心。 有了初一就有十五,两个月来,北京接连派了四位官员,第一位还在半路,重兵包围之下,仍然被人割下了脑袋;第二位离奇得溺水身亡,第三位客栈失火,烧了个尸骨无存;第四位更是离谱,居然被一只巨大的秃鹫凿穿了脑袋,肇事的秃鹫被当场射杀。一连四人全都离奇地死于非命,政务院虽然怀疑是韩江复所为,可拿不出证据,老韩依旧逍遥。青州府的缺儿再不是肥差,以往放缺争破了头,青州府的差事,却再没有人敢来,段芝泉得了信,派人来表彰了韩江复,还给我带来了封信。送信的等着我的回应,我扬了扬手说道:“回去告诉段先生,就说我知道了。” 虽然成了政务院的眼钉,韩江复却不在乎,政治上的勾当,我也不知道怎么理,看样似乎是段芝泉一系赢了,我只要家人平安就好,不管你是谁,只要触着我的底线,就得死。 二爷爷张孝友来的显然也少了,那晚之后楚惠就病的起不了床,刘氏看了回来之后对我说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冷冷说道:“做多了亏心事,遭了报应了。”刘氏气地要打我,却颓然的住了手说道:“小丑儿,奶奶对面看你,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生,没有一点人情了,你的二奶奶成了这样,你怎么毫不关心?” “要是她不病,现在病得恐怕就是你了,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刘氏正想说话,我对乌乔说道:“你告诉我奶奶,二奶奶是为什么病的,也省得她老人家整天做滥好人。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刘氏听了直翻白眼。 如今我做事只走直线,谁耐烦和人勾心斗角,你居心不良,我就给你好看,生在乱世,先要自保才是。皇帝虽然下了台,可是这几年的热闹着实不少,今天你是大总统,明天我就携着皇帝登基,纷纷攘攘争权夺利,我不求闻达,只想在乱世安身立命,这又有什么错。前些日杀人的颓废,猛然甩在了一旁。对刘氏也不再隐瞒什么,免得她生出误会来。 乌乔冷眼旁观,最是知道我的心思,我也快十岁了,又有小妖,保住一个小家,应该不成问题,听完乌乔原原本本说了我的经过,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刘氏惊呆了,一把搂住我,眼泪簌簌流下,乖孙,年纪小小你就知道为咱家打算,吃了多少苦,奶奶可都是才知道啊。 等得刘氏哭完了,我擦掉她的眼泪说道:“奶奶,咱家有我娘的经营,又有我看着,再不是任人欺凌的可怜人,如今在青州府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家,有些人您好心赏他口饭吃,反会让他觉得您是欠着他的,何必为这些不识好歹的人烦恼。” 刘氏哽噎着说道:“我的儿,奶奶白活了几十年啊,不知道你为咱家做了这么多事,你才十岁啊,别人家的孩,有的十岁还在尿床,可你却。。。。。。罢了,咱家的事以后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奶奶老了,就不拽你们的后腿了。” 这个,这个,我哦哦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剧情为什么不是按照我想象的那样,刘氏应该搂着我抱头痛哭才对啊? 小马丢了一条膀,沈小花就让他做了梨花村的总管,照料刘氏和我这一老一小的起居。走进来说是准备好了晚饭,我随口问道:“马大爷,今天邱波也在,你让他也来,我看你们俩喝酒。 沈小花每三天都会回梨花村给刘氏请安,这次回来,刘氏的态度大变,竟有让沈小花回到了当初清贫的日那种感觉,见沈小花小鹿般惊疑不定,刘氏不觉掉下了眼泪说道:“花啊,娘对不起你,这几年,让你吃苦了。“ 娘儿俩猜忌不是一年二年,今天刘氏忽然如此,让沈小花更加害怕,刘氏见了叹口气说道:“花啊,娘真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才让你这么如此害怕?”乌乔这个老鬼在世上不知道多少年,却最是喜欢家长里短,当着刘氏的面,把经过说了一遍。忽然我觉得,这个女鬼并不是一无是处。 听了乌乔的言语,两人揭开了心结,沈小花多年来的荫翳像是忽然去了,同了刘氏去说体己话。漫天的乌云散去。 趁着月色,我开始打拳,一套太祖长拳虎虎生风,小妖说道:“小北山,怎么你的拳打得这样软绵绵的。”我听了不由喷血,他的身体这几年来训练的灵动至极,打起拳来行云流水,我怎么好比。 一个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小施主,可有空闲,请来玉帝庙一叙。”乌乔仓皇出现,对我说道:“老和尚终于找你来了。” “老和尚,你倒是明察秋毫,才发现不对,就忍不住了。”拽了小妖的手御风而去。 十年来,我从来没有来过玉帝庙,这里有让我不安的气息,佛道不相容,我厌恶他们的那套糊弄世人的说辞。人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为什么要寄托在虚无飘渺的来世。 庙门吱呀一声打开,老和尚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施主,快请进来一叙。” 乌乔本是壮着胆来了,到了门口却又对我说道:“张北山,我,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玉帝庙是个破败不堪的小庙,走了进来才发现被打理得一尘不染,越到里面,越觉得凝重,小妖长期吸血,身上早就带着浓重的血腥,八成的压力都往他砸去。我沉声道:“老和尚,叫我们来,就是要弄这些玄虚,给我们看你的威风吗?” 老和尚哦了一声说道:“是老衲的疏忽。”说完压力忽然消失。小妖本来硬撑着,压力一去,蹬蹬蹬往前连冲了十几步。 庙里没有灯,走进去是我最厌恶的气息。老和尚突兀地说道:“你都记起来了?不知道该叫你自在道人,还是张北山呢?” 我冷笑道:“自在道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如今只有张北山,老和尚,你坐在这个蒲团上,怕是已经五十年了吧。” 观山老和尚言道:“五十年与我不过弹指一瞬,施主,如今你可知道我是谁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我不想记起来,忘记了就忘记了吧,往日的恩怨我再也不想提了,如今我只是张北山,张三儿和沈小花的儿,自在道人这个名字若不是你提起,我早就忘了,今天你找我来,想做什么?” 观山老和尚老和尚一直稳坐如山,“如今,你仍然忌恨我吗?” 我闷声问道:“我为什么要恨你,莫非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既是你不想提,老衲也不愿惹你着恼,你可知道,老衲今日请你来是为何事吗?” 我气定神闲地说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观山老和尚微微一笑:“老衲寻施主来,却是为了张英,却又不仅仅是为了她,因为这事是因你而起的。” 神婆和我会有什么事?我不由奇怪的问道。 “老衲如今寻微知著,凡与老衲有关联之人之事,皆有警兆,昨晚偶然有感,心绪不安,老衲自忖早已经过了五灾劫,急忙认真推算,推演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张英一月内有个大劫,若不提早应对,怕是不能平安度过。 “和我有关?神婆能有什么危险?她现在怕是能够上穷碧落下黄泉,前些日见她,已经是要大成的人物,什么灾劫自己过不了,况且她还是你徒弟,怎么会找我。” 老和尚笑道:“凡事关己则乱,老衲不过是提前示警,张英命有这个劫数,只有跨过去,才能通神通鬼,这也是当初你曾经应承下来的誓诺,此事关乎你的家人,可惜老衲只能模糊的感应,却不能逆转天机指点你,你定要小心行事才好。” 神婆对我几乎到了宠腻的地步,好几次帮我收拾尾巴,正是因着她,我才敢放肆的行事,怎么能任着她一个人面对灾劫,十年前她就有了感应,想必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我要怎样才能帮到她? 一晃再次来到世上已经十年,被遗忘的记忆不时零星浮现,当年若不是神婆,如今只怕我还在阴间飘荡,降生之际,神婆更是出了大力,及至后来处处维护我,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好久没有出现的神婆出现了,依然那副不死不活的样,斜着眼不去看人,浑身上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村里人见着她热情的招呼,她只是鼻里哼了一声,表示回答,人都是贱脾气,若是换了个人这样,只怕要被骂死,可是搁在神婆身上,似乎那么的合情合理。 “小丑儿,姑奶奶来看你了。”我迎出不觉一愣,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带着这么一阵黑烟。高兴的说道:“姑奶奶,现在你怎么还敢大模大样的出门,也不怕来阵大风把你刮走?” 神婆给了我一个爆栗没有表情地说道:“臭小,敢开姑奶奶的玩笑,讨打。” 才坐下来我就急不可待地问说:“姑奶奶,为什么你到了现在还是一副无事人的样?” “小小,你也知道了?” “十年前你提起这个劫数担心的要死,怎么事到临头,反而平静下来,莫非你有把握可以安全的过去?“ 神婆漠然的说道:“小小,生又如何,死又如何?被老和尚骗去做了这个勾当,我还算是个人吗?活了五十岁,人生百味,我尝了不过五成,天地人伦,我能懂得多少?看着和我同龄的现在大多儿孙绕膝,夫妻相亲,我这不完整的人生,活过了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即使修成了地仙,又有什么意义。”说着奋力揭开了衣服,拉开了头套,对我说道:“小丑儿,你看看姑奶奶现在这个样,可还算个人吗?” 我目瞪口呆,眼前哪还是我认识的神婆,分明就是一具干瘪的骷髅,怪不得她要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我叹了口气说道:“姑奶奶的劫数事关我的家人,不可能不插手,再说等到你大成的时候,说不定有办法恢复原来的样貌。我怎么能由得姑奶奶离我而去。” 人怕走错路,神婆一步错,整个人生也到了无法扭转的境地,看她如今的样,玉帝庙的老和尚不知会做何感想,我不相信他真的能云淡风轻。这个对我有大恩的人,若不是为有她在,我哪能活到现在。 月上柳梢,起开了神案,乌乔手捧着玉如意,忧心忡忡地对我说道:“张北山,我再最后再问你一次,如今你一丝灵力也没,今天还非得要妄动《魁罡锁秘法》,役使大力天神,要帮神婆移天换命吗?你难道不知道凡是想移星换宿,非要施法人推动命工大星,奔落小星易位,南斗不见,北斗扶藏,这逆天改命的手段,得需要多少的灵力才能够用,漫说你如今这样,就是前世你做起来也不容易,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为了一个对自己生死漠不关心的神婆,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你怎么会知道?我若是象你这个没脑的女鬼,倒是确实不用顾忌,神婆的恩情,如今我不得不还,“你这自私的女鬼如今也都知道关心我,何况神婆对我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她如今只差一步就能功成,临了却没有斗志,我怎么能眼坐视不管。 第九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七章 北野妖话 眼看着月上正,时辰到了,我搓了搓手,不由一阵心虚,行这法先要推动天上明月,去到神婆的命工大星,以神婆的命星取代月亮,催动周天星斗,加以护持,只要神婆稍有劫难,命星就会有警,周天星斗自动流转,把劫难化为无形。。bn。需要的灵力该是多少? 我心却是忐忑,偷眼看了看怀抱如意茫然的乌乔,这才略略放了心,成了鬼仙的乌乔,对她自己的了解,恐怕还没有我多,一咬牙,割破了手指,虚空画了一道‘威天**神咒’,一下就抽走了小妖的七七八八的灵力,往空一甩,念道:“奉吾威天**,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听吾号令,还不赶快尽入吾掌。“咒语才一念完,顷刻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我的右手虽然是用了掌乾坤的手段,这些山川河岳来的也只是其神,可托在半空的右手还是不能承受,一寸寸往下沉,眼看着我的力量再不能托动周天日月星辰,而且还要被压在下面,那还不是马上就要粉身碎骨,急忙对乌乔大喝一声道:”你这女鬼还不快来帮我,要知道你虽是成了鬼仙,命却是依旧和我相连,我要是被压死了,你也活不了。” 乌乔恼恨的骂道:“杀千刀的张北山,我就知道你在打我的主意。”说话间还是猛地跺脚化成一团青光嗖地隐入我的身体,她如今的力量果然不凡,和我的计算相差无几,顿时感到压力变小,轻轻摇了摇右手,一时间天地动荡。急切间乌乔来不及和我计较什么,只得拼力帮忙。 见山川河岳,来得不情不愿,我加重了口气又念了一遍,说道:“周天星斗,听我号令,吾使明即明,使暗即暗,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护持青州府张英命星,不叫陨落。急急如律令,叱。”口里念完,意念挪动满天星辰,操控手里的星月之神,接连设了三十三道关口,严严实实地把神婆护了个实。才一收手,就觉得头晕目眩,身体里的乌乔居然感应不到了,不过我却来不及理,又借势强行拘来二十四个阴神护持神婆本体,只要有了危险,便会现身阻挡,我也立刻便会有感应。 行完了法,我翻身栽倒,乌乔从我身上散了出来,倒在地上不顾形象地趴着,口里不停喘息,此刻竟然如此的虚弱,只怕是个普通的童也能杀了我,耳边忽然传来有人说道:“哈哈哈,终于等到了机会,逆天改命,我呸,你这小道最喜欢玩的把戏,想不到为了那个村妇,倒下了这么足的本钱,如今你们气力全无,却不是便宜了我,待本大仙来好好地炮制你,也好了了咱们上百年的恩怨。” 小妖听了这人的话瑟瑟发抖,我望空冷笑道:“妖怪,你尽管动手,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副小人德行,小爷知道你就在身边,怎么会不加防备。梨花村岂是你这无耻小人放肆的地方,我看你还是给我老实地呆在镜里比较好。” 话音一落,噪杂的夜晚忽然安静的怕人,我瞬间被人拖到了满无边际的星空,环视身边,乌乔居然不在。我略放了心,想是妖怪不愿意让她这么一个变数在这里。白衣道人虚浮在半空随风飘摇,背对着我,也不说话。冷风吹来,身上的衣服飒飒作响,抬眼望去,他的背后是漫天呱噪的乌鸦,冲天的火光映得半天红彤彤的,他就这么一站,居然把这火完全格在了外面,我虽然是站在他的对面,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心里不由警惕,这个妖怪的道行好像高了许多。 仇人相见,厚重的怨气让我不由一滞,强行让自己清醒,我静静地看着他的头顶,道人低沉地说道:“自在,或者张北山,你防备地倒是紧呢,八年了,才给我找到二次机会,咱们终于又见面了。”我奇怪的讥讽道:“妖怪,你怎地转了性,趁我虚弱,你怎么不一上来就动手,莫非几年不见,你这性也能改吗?” 道人缓缓地转过来头,他如今的卖相着实不错,不过却仍然是那副分不清男女的妖孽模样。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自在,怎们半斤不说八两,你也是个厚颜无耻的贼道。”转而低沉道:这几年来虽然你下意识地避开我,可是就那么大点地方,每天仍然能看到你在我眼前,开始我想,我要是有了机会,一定要你尝遍世上最过瘾的刑罚,如今却变了,或许,看着,看着,我慢慢地融入了你的悲喜,大把时间整天回想我们的过往,许多年前早就已经忘记了的事,这几年来慢慢的回到了我的脑里,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恐怕已经不是说是谁是谁非这么简单了。” 我听完呵呵大笑:“妖怪,你如今弄成了个人样,还就真当自己是个人了,嘴里说的好听,为什么还要趁我不力,马上找了机会抓我入局,看你这个幻境,早就布下了不少于三百十手杀着,说得真是好听,莫非是欺我没有道力,连这简单的幻阵也看不穿了。” 道人缓缓转头,面上古井不波,淡淡说道:“莫非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方才的脱力也是陷阱,若是我不加小心,怕是如今已经落入了你的手里,嘿嘿,你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只要紧张,你的双手就会捏紧,只要是胸有成竹,两只胳膊就会岔开,刚才如果我直接上来就杀,这会儿恐怕你已经把我送进了周天星斗之绞成粉碎,这会哪还有机会和你说话。” 我鄙夷说道:“妖怪,既然你这么了解我,那就不要再兜什么圈,要是想伸量伸量,干脆痛快点开始,要是只和我说这些闲话,就开了幻境,放我出去。何必要要惺惺作态,咱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话说。” 道人的眼睛泛出异样的五彩,身似乎动了,又似乎没有动,身后的火鸦跃跃欲试,右手伸出缓缓一转,我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原来妖怪把环境倒了个儿,淡淡说道:“走,哪有那么容易,十年了,一直被人困着,今天好容易抓着机会,老朋友见面,说什么也要让你试试我的小玩意才是。” 我本来似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等他说完猛然站了起来,稍一用力,便脱出了他的束缚,冷然说道:“呵呵,妖怪,咱们老朋友就不用来那些虚的,今天不是你便是我,被你欺压了十年,老也早就憋了一肚的火了。” 老道大笑声,身一闪,瞬间没了踪迹,漫天的火鸦铺天盖地的往我扑来,这火着实燥热,我的右手一摆,小妖被我拉了出来,不管他愿不愿意,猛力抽取他身上的灵力,说了声去,就见整个空间似乎一紧,变作了一个巨大的网,把这些火鸦慢慢的往一起压,乌鸦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拼命呱呱大叫,我则是同了小妖,飘然出了火鸦的包围。 老道说了声好,手里的宝剑往我丢来,到了半空,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龙,张着血盆大口往我咬来,我说了声不好,这个空间是妖怪创造的,可以按照他的心意随意的变化,我哪是他的对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出去才是,运足了一双天眼念了声:“破妄”双眼顿时泛出了两道白光,刺向了这个漫无边际的空间,妖怪的声音响彻天地:“自在,我们还没开始玩,怎么这么着急走呢?” 我心里骂了一声,妈的,傻才跟你在这里纠缠。我的天眼能看穿虚幻,身随着眼睛,眼睛看向哪里,身就立刻到了哪里,我的速度虽然很快,可是左冲右突,总也冲不出去。 老道得意的大笑:“自在,没用的,你还是乖乖留下来,让道爷我吞了才对啊。” 身前不时出现各种猛兽,虽然心里知道全是幻象,可我如今的实力,靠眼睛根本就不能破除邪妄,只能一拳一拳的击打过去。一时间天上纷纷下起了血雨,胳膊上不小心沾了一滴,立刻顺着血肉融了下去,痛彻心肺,我一狠心,急忙扔出了一张替身符,替身符飞到半空变成了我的样。我运手为刀,一刀砍掉了替身的胳膊,身上的血洞顿时就没有了,可惜那个替身眨眼间就被卷进了前面的一个空洞,绞了个粉碎,虽然只是我一丝精神在替身上,可他一死,我还是浑身剧震,眼前一昏,急忙一咬舌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伸手蘸了,画了一道血符,召了徐州的云龙山来,这山随我心意,裂开一个大洞,我急忙闪身进去,洞口随着我的脚步飞快闭合,妖怪在外面气得哇哇大叫,骂道:“张北山,是好汉的,给道爷我出来,咱们好好的比划比划。 山腹里我吐了一口鲜血,小妖吓得大叫大嚷,我嘘了一声说道:“只是脱力,我没事,如今这座山是我的,妖怪的幻境虽然厉害,可是他一时三刻却是奈何不得这座山的,等我休息片刻,就能直接沟通外面得周天星斗,一下拉我们出去。 第九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八章 北野妖话 小妖说道:“小北山,这个妖怪厉害得紧,我们俩在一起,怕是都跑不掉了,不如我现在出去引开了他,你抽冷走了可好?” 我呸了一口说道:“傻瓜,咱俩要是分开了,一个也跑不了,且莫急,先别乱了自己的阵脚。!nben!现在还没到那么糟得地步……” 外面妖怪狂笑道:“贼道士,一辈藏头露尾,不是好汉的作为,既然你喜欢龟缩在里面不出来,倒是省了我的事,等我把你这座山都化成灰,看你还往哪跑。“ 情知道这样被动的挨打不是办法,我也无可奈何,控制着云龙山,整座山都是我的眼睛,虽然在山腹,还是能看见山外的情形,就见妖怪身躯一抖,天空变得黑漆漆的,山的表面被黑气淹了,快速的风化,表面石头变成了飞灰,山的重量缓缓的减少,我心笃定,妖怪在说大话,照这个速度,只怕一年山也不会化成灰烬,我只是想不到妖怪在幻境里也有本事摧毁真实的东西。操纵着山,上天入地,狠狠地照着妖精砸去。只可惜这里是妖怪的世界,他总能从容躲开,云龙山虽然狼糠,依旧拿妖怪没法。妖怪却不想和我打持久战,把整个幻境化成了熊熊烈火,虽在山腹,也觉得一阵燥热,小妖焦急说道:“小北山这可如何是好?”妖怪虽然不能拿我怎样,可我也走不出去啊。 就在这个关头,我听到外面传来人朗声说道:“好热闹,算上我一份如何?“ 随着这声言语,漫天的烈火散了,那人又嘻嘻笑道:“您老是自己回去?还是要我动手,要知道,现在还不是你该出来的时候哩。” 说话间听到一声炸雷,妖怪气急败坏的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不死不活囚着我,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我好恨哪……”又一会儿,风雨骤歇,安静了下来,有人说道:“小小,妖怪走了,你还不出来吗,莫非这座山里有什么宝贝,再不要偷偷玩了,不然我可要揪你出来打屁股了。” 听到是神婆的声音,我舒了口气念动咒语,一步步缓缓走出了云龙山,累得倒一头在地上,神婆说道:“你这孩,现在怎么能睡,还是早点把云龙山放回去吧。”我打起精神,回头挥了挥手,把这座大山遣回了原地。 神婆啧啧说道:“你这孩,可真调皮啊,好好地云龙山被你挪来,你看看,现在小了那么多,我倒要看你怎么跟山神交待。”我望着空埋怨道:“姑奶奶,你还有心思说笑话,为什么早就知道了,一直到现在才来,难道您老不知道吗?要是晚来一步,我可就再也见不着您了。” 神婆忽然现身,看着我的眼睛笑道:“好个奸猾的小,当我不知道吗?你一直藏着不愿意出力,姑奶奶就是不来,妖怪的幻术难道你就破解不了。” 我确实是抱着想要他们顺势灭掉妖怪的念头,看神婆刚才轻易就逼走了他,手上一定有什么对付他的法,我眼热心跳,想着怎么把这法掏出来,也省得妖怪整天在身边阴毒地打你的主意。 危险一去,站出来只觉得身发软,方才脱了力了,神婆早已经背起了我,迈步就往回走,嘴里埋怨道:“亏老和尚帮你遮掩,不然这么大的动静怎能瞒得了人。下次再要做什么,手脚利索点。”我嘿嘿不答。你这家伙莫非不知道,我是为了你吗?话说的这么义正词严。”不过张口却是问道:“姑奶奶,怎么妖怪今天忽然就能出现了,难道快要脱身出来了吗?” 神婆说道:“和尚的封印哪有那么容易挣脱的,妖怪这个幻境做了多年的准备,不过是趁着你行法最虚弱得时候,探出了一丝的心神,趁机引你入彀,要你拉进镜里去,是你的反映太过了。” 进了房神婆把我放在床上,盖好了被,一双手在我身上摩挲,身心一阵舒坦,方才的劳累慢慢得像是发散了出去。急忙拦住她说道:“姑奶奶,不用了,我只是休息就能回过来,你怎么能耗费自己的精力做这种事情。” 神婆说道:“你这小,倒也识货,姑奶奶高兴做就做了,小孩家家的,哪来拿那么多的废话。” 我还想说话,忽然觉得一阵晕厥扑来,神婆的手动得(1$6$k小^说^网^手机站*^&p&.1&6&k.#c^n)更快,强行让我清醒,我也不再拒绝神婆的救治,听她在我耳边幽幽叹息道:“小丑儿,何必费力替我逆天改命,姑奶奶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早死早解脱啊。” 神婆对我一直毫无怨言的付出,不知道是不是哪辈欠了我的,虽然我俩都不说,可都能感觉到对方在关心自己。。 听她悲伤的说话,不由悲上心来,叫了声姑奶奶就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翻转我所知道的功法,竟然没有一项能帮的上她,看她的样,十年前瘦得皮包着骨,如今却已经干枯如骷髅,如果在过几年,一口人气散尽,真能变成一具沟通阴阳的金身,老和尚自己倒是宏大方正,传她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邪门的怪异。 神婆静静地坐我身边不发一言。没有再提改命的话题,天不亮,就起身告辞。她才动身,老和尚就传了话来:“多谢小施主伸手相助。”我一阵不舒服,这和尚闲坐庙,却操纵着我们许多人的命运,真以为你是救世主呢,听完也不加理睬。 家里有个定时炸弹啊,看着阴森森的后院,我知道自己暂时拿他不会有办法的。 接下来我不再出门,抓紧训练小妖,一连十几天,小妖终于不满地爆发:“小北山,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彩云姐姐了,我想她了。” 金秋八月,刘氏忙了一辈的人,最不愿意闲着,我出来见她正指挥着彩云纺线,小妖叫了一声彩云姐走到了她身边。彩云试图让小妖招呼刘氏,小妖早已经坐在她腿边,再也不原意动。刘氏见惯了他的样,摆了摆手说道:“小孩,别管他了,这小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随口问道:“彩云姐,最近家里对你好吗?” 彩云苦笑,刘氏接过来说道:“小丑儿,亏你告诉奶奶啊,怎么就有这么狠毒的家人,彩云这么好的媳妇,他们还不满足,换亲,换亲还不是当初他们提起的,怎么能怨到彩云身上。” 彩云还没有从以往的气氛里回过神来,惨然道:“老太太,我不怨他们,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没能给封家添一男半女,他们没休了我,已经是难得了,你们看晚玉嫁到我家后,已经生了二个侄了,我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 说着话,小妖瞧着热闹,非要帮彩云纺线,他的劲大,又不懂得收放,棉线总断,气得他嘟嘟囔囔,彩云梳了梳他俄头发轻声说道:“这些女人家的活计,理他做什么。”一物降一物,小妖就吃彩云的这套。 彩云又看着我说道:“彩云还没有谢谢小少爷,若不是您顾怜着我,给了这么多的工钱,封家怕是早就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说到工钱,刘氏又恨恨瞪我一眼,我给彩云的工钱,让她心疼不已,不过倒是没有责怪彩云,我无声的送过去一个眼神说道:“奶奶,咱们这可是在救人啊。” 许多天不见地张三儿露了头,大声叫了句娘,刘氏哼了一声骂道:“你娘早死了,不孝啊,多少天也不见人影。”张三儿陪着笑说道:“娘,我也是出去办正经事呢,这才几天没回来给您老请安。”刘氏说道:“你能有什么正经事,我可告诉你,要是在听别人说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张三儿尴尬,这个家就只这点不好,外面有沈小花操持,家里是刘氏当家,他一个大老爷们活在两个厉害的女人间,虽然有钱,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如意感。 彩云闲淡地看着天上的浮云,似乎没有听到三娘教。我促狭的叫了声爹,张三儿的颜面扫地,凶狠地看我一眼这才对刘氏说道:“娘,您这是听谁嚼得舌根,儿我最近一直帮着小花看着咱家的生意,怎么会去外面胡来。”嘴里说着话,眼睛看到了彩云,却是一亮,彩云被一个男人火辣辣的眼看着,只觉得浑身局促,自己的东家,又不能拂袖而去。小妖觉察到张三儿的眼光,不动生色的挡在彩云的面前,咳嗽了一声。张三儿猛地收回了眼睛,刘氏恼恨跺脚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早晚死在女人手里,忙你自己的去,在这里招老娘的烦吗?” 张三儿一步三回头,彩云的脸上一片红晕,我不禁暗忖道:“不会吧,莫非我随便找来的一个女人,就要给我当二娘。” 刘氏哪里想到张三儿敢再自己的眼皮底下捣鬼,说道:“小丑儿,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乌乔,这丫头又在青州府不回来了?” 我气哼哼的说道:“这死女人,不愿意住在乡下,说住的憋闷,其实还不是看着青州府人多热闹,想要男人看着她**,哼,哪天要是被咱家惹不起的人看见,收去做小老婆可不能怨别人。” 彩云说道:“乌乔小姐真是漂亮的很,我从没见着比她更好看的女了。” 乌乔已经成了鬼仙,再不用杀人吸血,我就想让她帮我保护沈小花,有天我带了乌乔去见青州府城,沈小花见了一阵感叹,转而却又取笑我道:“乖儿,你还那么小,就知道给自己找媳妇了,不过这姑娘确实美啊。”乌乔不悦,就要做脸色给沈小花看,我不声不响地控制住她,冷冷在她心里说道:“女鬼,你给我老实点。”张三儿走来,见了乌乔顿时惊呆了,一双眼睛长在了女鬼身上。沈小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一眼。当晚我就要乌乔去给他好看,也好绝了他的念头。不知道乌乔怎么炮制的他,张三儿足足老实了一个月,见着乌乔象是老鼠见了猫。这个懒惰的女鬼倒是和沈小花成了朋友,有她保护沈小花,哪会有什么危险。 我见着了乌乔的用处,就派了这女人在青州府盯牢张三儿。你还别说,张三儿从此老实了。 说起了孩,刘氏来了精神,对彩云说道:“你婆婆有没有去过前山的求洞,帮你们拴个孩回来?” 彩云说道:“她老人家每年的都要去那几次,是我不争气,几年了,肚一直没有动静。” 刘氏安慰道:“或者是机缘还没到,你别着急,我见你屁股大,胸大,一定是能生养的,等明天咱们一起去拴个小孩回来,说不定就能有呢。” 听到前山,我眼皮一阵狂跳,这是什么预兆?不去看着实在不放心,于是吵着也要去瞧热闹,刘氏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只要你明天起得来,奶奶就带你去。” 天还黑着,我被小妖一把薅了起来,说道:“快起来,你奶奶就要走了呢。”我擦了擦眼睛埋怨说:“死孩,你叫我起来,用不着这么粗暴吧,我又不是你,天天不用睡觉的”。 小马要亲自赶车,刘氏关心地问道:“小马,你现在还能赶吗?别撑着,随便找个人就行了。” 小马粗糙的大手猛按我的头一阵蹂躏说道:“没事,又不远,找些年轻人来赶车,我怕他们不知道避忌,栓小孩这种事,不能冲着的,还是我去吧。” 前山说是山,其实只是一个山包,原的山很少太高的,离着梨花村十里,每年的三月初三,就有一场盛大的庙会,全都是为着山上的一个求洞。求洞在背阴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洞口从外面看似不大,形状颇似女性的生殖器官,仅能容一个人弯腰走进去,几人迤逦进来以后,只觉得潮湿的很。彩云亮起了火把,这才发现。洞里面原来不小,分作了明暗两间,明间里摆着新鲜的、腐烂的祭品。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暗间里没有一丝光透出来,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刘氏见我对里面探头探脑异常好奇,急忙拉了我,说道:“在外面不许乱动,这里面男人不能进去的。” 彩云淡淡笑了笑,她和刘氏都准备了祭品,鲜果和猪头,恭恭敬敬的对着墙壁磕了下去。 第九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第十章 北野妖话 彩云朝我淡淡笑了笑,她恬淡的性让人不自禁地亲近。。nben。也怪不得才来就被刘氏引为知己。两人早早就准备了祭品,磕完了头开始动手摆了上去,随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墙壁磕了三个头,这墙上什么也没有,任我两眼灯笼般的横扫,也没见着一丝的灵异之处,纳闷他们这拜的到底是谁?刘氏看我在送洞里东张西望,怕得罪了神明,把我和小妖赶了出去,他们虔诚拜完,带了彩云往暗间里走,我偷偷又走了进来。 这么个普通的山洞怎么就成了栓小孩的圣地,不由感叹封建迷信果真害死人。好奇地想进去看看他们俩在干什么,才探了头就招了刘氏的一通痛斥。灰溜溜地呆在了外面,高声地发着牢骚道:吃亏了,起了那么早,就看到这么个东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被窝里多睡会呢.暗自思忖昨天的警兆是不是我多虑。这么个鳖不拉屎的山洞能有什么危险。小马在外面高声叫我,对我说要是闷了就赶紧出来,里面又没什么好玩的。我走了出去,小妖却一个人在山洞里发呆。 小马自断了一条膀,为人变得老成持重,不怎么和我开玩笑,酒喝得也不多了。见我跳得顽皮,嘴里说着小心点,伸手拉我恨声说道:“你小咋恁傻,她这是给你求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以后什么都有人和你争,哪有现在就你一个的好,人都说你精,我怎么不觉得,你说还跑这么快干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你还真是幼稚。”离了他远点,自顾玩自己的,小马是看着我长大的,沈小花对他又好,总会不自觉站在我这边。 天大亮了,山上却依然没有人,光秃秃的山上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小马说山上以前有很多的野果,什么时候来都有,现在也看不见影了。这可恶的乱世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正在感慨,忽然觉察到山洞里一股不安定的气息汹涌而来,急忙叫了一声小妖,小妖在里面答应了一声说道:“小北山,山洞怎么像是要活了一样,你赶快进来看看。” 刘氏还没有完成仪式,听了我俩说话,大声说道:“小妖,你这孩学坏了,怎么能吓唬人,小丑儿,奶奶这就好了,不要急。”我恩了一声,转身对了小马说道:“大爷,你在洞口等着,要是我奶奶一出来,你就带他们下山。有什么话回头再问这山洞里有古怪,走慢了要出事。记住,走了就千万不能回头啊,一定要记得” 小马正想说什么,我在他眼皮底下活生生猛然隐入了山洞,看得他目等口呆。也省了他的盘问。刘氏两人这时候也完成了仪式,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泥娃娃,嬉笑着走出了暗间,她没有注意到山洞里的异常,扬了扬手里的娃娃炫耀说道:“乖孙,过段时间,你就能有个小弟弟,高兴吗?” 我哪还来得及说笑,推着他们赶紧出去着急道:“奶奶,别说了,你们赶快出去。”刘氏诧异说道:“你这死孩说什么呢,我们走,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这怎么行。”森寒的气息越来越重,我知道再磨蹭就来不及了,刘氏还要纠缠,我朝小妖使了个眼色,小妖一把抓住一个,三步两步推出了洞口,刘氏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回身朝着山洞连声叫我赶紧出来 我朝小马说道:“大爷,你赶紧带他们走。”吃了刚才的惊,小马不再说话。连声催促两人,刘氏心悬着我,哪里肯走,小马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才惊骇地看了看我,不情愿的往山下去了。 我和小妖站在洞口,焦躁守住洞口,马车停在山下,我见他们老的老,残的残,走得缓慢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山,眼下的情势如此危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叫住了让他们站在一处,借了小妖的灵力,朝他们挥了挥手,刘氏三人转眼被送到了山下的马车边。三人面面相觑,小马说道:“婶,早听人说这小不是个凡人,今天才算见着了,咱们听他的,还是赶紧走要紧,别留在这里拖累他。”刘氏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三人才走,就见送山洞的外间,诡异地显现出了一个乌沉沉的黑洞,朝外面溢出一丝丝的黑气,这黑气碰着了什么,什么就无声无息的化成了灰。我和小妖见了不自禁地后退了好几步。见那黑洞起初还只有铜钱大,慢慢地竟然越来越大,紧接着伸出了一只黑糊糊干枯的骨头手掌,这只手稍一用力,就抓破了整面石壁,走出来一个黑漆漆的人来,四下看了看,甚至还对我咧嘴一笑。随后络绎不绝的走出来一群奇形怪的东西来,我看得头皮发麻。 那黑漆漆的人发出破锣般的笑声道:“啧啧啧,莫急,莫急,看你们把孩吓得,放心,咱家对女人和残废是没有兴趣的,倒是你啊,细皮嫩肉的,丑虽然是丑了点,可炖到锅里不会有什么分别。你边上的那个鬼就算了,他的肉恐怕如今怕是早就馊了,不好吃。”一群古怪的东西哄笑。却真的没有去追仓皇逃走的刘氏三人。我冷冷的看着他们,心里飞速的计算,只盼着刘氏能赶紧走,我才好放手一搏,不动声色地拖延着时间,懊恼起先为什么不招此地的山神土地来问问,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看了一会才略放了心,这些鬼怪身上的灵力淡薄,不过比普通的魂魄强一点,没什么可害怕的。待得感觉小马哥他们走的远了,我摇头反手一掌拍了下去,送山洞的洞口被掉落下来的石块挡了个严严实实,连我和小妖也封在洞里。这里同了梨花村那么近,不消灭他们,我着实难以安心。 黑暗那人笑道:“好啊,你小倒是识趣,知道大爷们饿了,自己就送上门,哈哈哈,没用的杂鱼给我闪开,别挡着大爷进食。”说着一把往小妖抓去,小妖轻描淡写地把小手往上一迎,黑暗就听吭哧一声,显然是有人吃了大亏,那群人浑不受黑暗的影响,发出各种声响,搅得我心绪不宁,拿出来一张纸,撕了个圆,望空一丢叱了声‘去’,圆纸片飘摇着贴在了石壁上,瞬间变成了一轮明月,斜挂在头顶,那群人想是没料到,见了月亮就是一阵哗乱。 借着月色,我看得清楚,他们虽然恐怖,却不过是一群游荡在阴阳两界的厉魂,纵然有心为恶,也搅不起什么风浪,今天怎么忽然就有了胆出来吃人。我不由起了杀心,若是他们跑到了外面,那还得了。心里盘算不动生色道:“我和各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天胡乱出来对付我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人说道:“咱家今天好容易出来,谁要你倒霉,就给碰上了,乖乖让我们啃了你也就罢了,不然有你好看。“ 月光下,这黑影黑漆麻乌,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着大话,身如果跑后的鬼影也越来越多,亏得下正是白天,他们虽然多,可都见不得太阳.我倒不怕他们真敢跑外面去,小妖却是耐不住性,跃在空飞踢了出去,明明看着踢到了人,却又穿了过去,这些人亦真亦幻。小妖哪能踢得着,只是团团围住不让我出去,却不上前动手,这是要做什么?“ 见小妖一个人足以应付,我掐指演算,算着算着,脸色就变了,大声叫道:“不好,小妖,咱们要赶紧出去。”那人阴沉一笑道:“走,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去。” 心焦急,默念甲神咒,呼唤甲阳神,片刻间位天神蓦然出现,金甲闪耀,竟是比我的月亮还要耀眼,这些个鬼被金光一照,顿时象是老鼠见了猫。忙不迭地往回缩。我施礼说道:“有劳各位天官。”甲天神炸雷般喝道:“道长尽管去,这些不知死活的小鬼,交给我们便是。” 不提瑟瑟发抖的厉魂,我闪了出来,携了小妖御风而行,直走了七八里,竟然找不到刘氏一行人。四下环顾,哪有半点影,又飞上了半空,刘氏还是不见,我急出了一身冷汗,不要命的施展流光咒,片刻间绕了方圆五十里,依然一无所见。 顿时的我心都凉了半截,不顾半死不活的小妖,仰天长啸,招来天上的雨云,挥手成雷,刹时方圆数十里哗哗下起了雨来,用心感受雨的生灵,刘氏居然不在雨,操纵着大雨往外飞速的扩展,这才一刻的功夫,他们能去哪里?我不由红了眼睛,枉我说要保护一家人的周全,刘氏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脚下步罡踏斗,不要命的运转灵力,天上的雨感应到我的呼唤,倾泻而下,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大声说道:“小丑儿,你干什么,赶快停手,赶快停手,再这样下去这里就要变成汪洋大海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顿叫快失心疯的我微有了些好转,见她来到我哭泣着说道:“姑奶奶,你怎么才到,我奶奶,我奶奶不见了啊。” 神婆身后的黑烟越发得浓郁,现在包裹的脸也看不见了。急切地到了我的跟前站定,厉声喝道:“你奶奶要是死了,你是不是想要全青州府的百姓给她陪葬呢?还不赶快把雨停了。” 听神婆的意思,刘氏似乎还没有死,我急忙驱散了雨云,回头向她她陪着笑脸。才这一回儿,雨竟然下了二十寸不止,神婆见住了雨,说道:“你这里才有动静,我就知道了,方才先来把你奶奶藏在后山,这才过来寻你,不成想一回儿功夫,你就发了疯,快随我去看看,今天不知是什么东西作祟,摆了你我的乌龙。” 神婆带了我和小妖,轻轻只走了三步,眼前的景象猛然转变。竟然就来到了后山上,我大骇不已,她如今怎么这么厉害。抬头看见刘氏三人正躲在一个圆圈里,看着天发呆,方才的大雨居然没有淋湿他们的衣裳,怪道我在雨感应不到。我急忙扑了过去,大叫着奶奶,刘氏惊异不定的看着我说道:“乖孙,这天出鬼了,春天怎么就打这么响的雷,下这样的大雨,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遇到。你方才在哪里?奶奶好担心你知道吗?”彩云和小马看着我的眼里已经满是惊惧,刚才的事怕是吓坏了他们。 我眼里含着眼泪,敷衍了几句,安慰着刘氏,刘氏埋怨道:“有什么事你也不说,忽然让我们赶紧走,才走了几步,就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奶奶的心悬在半空里直到见了你才放下来啊。你这死孩,以后再不能这样知道吗?现在总算见到你了,你没事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正说着闲话,彩云忽然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看着我的背后,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外面,身不停颤抖,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看见虚空里一阵扭动,现出一个人来。我只觉得身一震,额间不知觉的冒出了冷汗,心说:这下不好了。 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冲了上来,福州府的妖怪,你终于找上门来了。 来的自然是马妖,多年不见,他断的那条腿,竟然又长了出来,双眼恶毒的看着我,虽然幻化成了人形,头上的独角却又长在了脑门央,一张白得诡异的白脸忽明忽暗,引着神婆往天上飞去。 我替神婆担心,虽说她如今只差一线便会大成,可这妖怪却不是普通的妖怪,几年不见,整个人似乎都变了样。我慢慢的放开了刘氏,刘氏却是紧拉着我不放,对我说道:“乖孩,别去!前面的可是妖怪啊。你姑奶奶这几年收了咱家不少钱,给咱出力也是应该的。” 我心里喷血,你倒是分得清楚,耐着性说道:“奶奶,你放心,我得去看看,姑奶奶要是应付不来,咱们一个都活不了,现在就她一人,一定不是对手。我帮她也是在帮咱们自己,。” 我和小妖与神婆犄角站定,白大哥看着我的眼里竟然喷出了数丈的火来烧我,我抬手挡住,白大哥阴侧侧恨声道:“你这活该千刀万剐的小鬼,我们五兄弟好好的福州碍着你哪里,竟然伙同那贼道,杀了我的兄弟,拆了我的老窝,这几年我总想着,老天爷一定要你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半路夭折,老天保佑啊,你果然没死,好啊,好啊。” 我沉声讥讽道:“死妖精,你还真是个白痴,当日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何况如今这里还有灵通阴阳,朝上碧落,暮游黄泉的神婆在。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没等听完白大哥异常恼恨,身化成了一道白光,直朝我扑来,我一把拍醒了小妖,心快速的念动咒语,一口气扔出了五张灵符,化成了熊熊大火往白大哥烧去白马匆忙躲闪,他虽然快速,可我只需要略为转头就找到他的身形,白大哥不忿,略一晃头,脑门央的独角便飞了出来,眨眼间便到了我的面前,眼看着我就来不及躲闪,刘氏在下面吓得连连说道:“英姐,你快救救小丑儿,你不是最疼他的吗?” 神婆哪来的及理会刘氏说什么,脚下凭空生了一朵白云,来得居然也是极快,可哪比得上来去如风的白大哥,我的身不可思议的扭了几扭,那独角擦身而过,转而却又回头刺 第一百章 http://.biquxs.info/

第一百章 北野妖话 我虽然身也算灵动,却因不能修炼的缘故,放纵了自己,整天好吃懒做.哪像小妖那样天天被我逼了去练功,早几年前就到了眼到手到的境界,直嫉妒得我要死。.nbe.眼见我似乎不能躲开,小妖不由心惊,强打精神,居然要空手去捉。 眼前的情形让我非常后悔为什么不给他找个兵器,不然哪至于如此被动,事情紧急只得念了句流光,身顿时化成了四散的光线飞迸。马妖的独角找不到目标,立刻改变了目标,分作了两个往神婆和小妖刺来。神婆的脸色几经犹豫,咬牙下了狠心,把小妖往外轻轻一引送出了几十丈外,挺起胸膛要拿自己的身体硬抗,我哀号一声“不要。”眼睁睁看着神婆被独角定住,就要粉身碎骨,就在这时,暗隐藏着的当日召唤来护持神婆的甲天神,忽然现身,大喝一声,各持兵器去格,独角被崩得发出金铁之声。白大哥疼痛难忍跺脚飞上了天,恼恨地收回了独角。甲天神护身不伤人,随即隐去。 刘氏三人看呆了,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小马喃喃自语:“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啊......”刘氏则跌坐在地上,不断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来这。又哀求着神婆赶紧救我。神婆被听得直翻白眼。 白大哥恨声骂道:“该死的人类,你们今天都得死。” 我讥讽道:“好个说大话的胆小妖怪,过了几年还是没有一分长进,你兄弟都是踢海那贼道所杀,干我何事,你不敢寻他,倒来找我的麻烦,真是个蠢笨的要死。” 白大哥仰天嘶鸣,怒吼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人,一个都别想跑,等我先杀了你们,就去杀他,啊呀呀,我好恨哪。” 马妖正面同我说话,忽然听到神婆说到:“小丑儿小心了”。匆忙侧身闪躲,一阵风雷,夹杂着丝丝尖锐的声响,破空而来,急忙翻了数个跟头,勉强避开,后背却被深深地刺,一阵痛彻心肺的疼痛,眼前就是一花。原来是白大哥偷偷放出了数十根毛发偷袭。 神婆见我和小妖无力再战,咬破指画了一道血符,手指一弹,冒出一丛火苗,霎时间间熊熊烧上了天去,天际乌云翻滚,从半空掉下一个人来。落地就拦住了马妖。我立时放下了心,颓然倒在地上,神婆匆忙过来扶住,那人和妖怪拳来脚往动上了手,好像还占了上风。 那晚强行施展《魁罡锁秘法》,我和小妖都被抽空了体力,不然今天也不至于被马妖逼到这般田地,小妖得身体我能感应,此刻贼去楼空,空空如也,不过是在强撑而已。 神婆召唤来的自然是她的仙家教主,左通天左大狐仙。 左通天和神婆不同,虽然听说功力相仿,可神婆一生只在治病救人,修炼和尚的骷髅金身,面虽恶,心却善。杀人的手段她懂得不多,左通天不然,看似一副与世无争的高人模样,生性却是个好斗的,为人偏又促狭刁钻。只见他一把宝剑状若蛟龙,往白大哥飞斩,口里还不停轻浮地说道:“斩你耳朵,砍你尾巴,咦,你的这四个蹄要是清炖了应该很香,活了有百年了吧。” 白大哥以速度见长,左通天虽然厉害,可他总能在瞬间毫发无伤地躲过,只是被左通天的言语刺激的暴跳如雷,怒声说道:“你也是妖,为什么要帮着这些人来对付我。” 左通天哈哈大笑:“妖怪,咱可是家妖,人类的好朋友,和你这野妖怪怎么一样。”白大哥速度极快,左通天反应却也不慢多少,出剑迅速,骚扰地得马妖暴跳如雷,连声吼叫;找了个空远远的跳开,左通天古怪的说道:“我的儿,怕了爷爷了?乖乖地跪下磕八十一个响头,左爷爷我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能放你一马。” 神婆扶了我抬头看着,不耐烦地说道:“您老别再玩了,我们这里有人受伤,可不能多等。” 我的后背疼痛难忍,神婆见我身上鲜血淋淋,不知道伤势如何,刘氏却又在一旁哭个不休,被吵得烦不胜烦,只有催促左通天抓紧办事。 白大哥愤然不语,被左通天逼地忽然现出了原形,四个蹄不可思议的角度踢来,四周更有风如利刃,狂卷过来。左通天猝不及防,被前腿踢了肩膀,浑身的衣服被被风撕了个粉碎,恼恨地骂道:“死妖精,老虎不发威,当老是病猫。”嘴里骂着,也不管自己衣衫褴褛,丢出了手里的宝剑,说了声去,宝剑迎风一晃,化作扑天盖地的一片,封死了妖怪所有的出路,明晃晃的刺了过去,白大哥躲无可躲,急忙伏地打滚,宝剑却又逼了下来,白大哥被迫没入了地面。 左通天面上带笑,说了声:“死妖怪,敢在我面前入地,这可不是自己找死。”说罢双手合十,口念念有词,说了声:“封”。就觉得方圆数百丈的地下一阵晃动,前山似乎也陷下去数寸。左通天笑道:“我道你这马妖多厉害呢,还不是被左爷轻松我拿住了。双手轻飘飘一招,那一大片土地居然平地升上了半空,又姘指点了过去说了声:”开“象是刀切般整齐的土忽然就变得通透,那白大哥被困的实实在在,在土里左冲右突又哪里能够出来。 我方才已经打开了放着落神针的陶罐,幽泉的魂魄在四周环绕不定,冷飕飕地,惊地刘氏三人面无人色。就要祭出落神针打杀了他,左通天笑嘻嘻的说道:”小孩儿,莫着急,左爷我年纪大了,你总不能看着我老人家天天靠着两条腿走路吧,等我和他商量商量,看他要是愿意做我的坐骑,就饶他一命如何?“ 我不情愿的说道:“本来就是您老人家赢来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做了你的坐骑以后,可要看严着点,别让他随便跑出来害人才是。” 白马愤怒至极,脸上流下了眼泪,左通天懒散的伸了伸腰说道:“死妖怪,左爷爷我那么大年纪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敬老,还好爷爷我身手不减当年,这才没着你的道,今天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投降我,做我的坐骑;二是爷爷我杀了你炖肉,也尝尝长了多年的马肉是什么滋味,你先别急着说话,想清楚了再说。爷爷我性好的很反正不管你怎么样,爷爷我都不吃亏。” 神婆累得不轻,对上这积年的老妖,她的打斗经验可就差多了,左通天结束了战斗好半天她才喘过气来,轻拂着我的伤口柔声说道:“傻孩?哎,若不是为了我,也落不到这个地步,姑奶奶对不起你。” 我轻松的说道:“您说的什么话啊,姑奶奶。和我还那么见外,这可不像姑奶奶说的话呢。” 神婆忽然扑哧一乐说道:“臭小,平日里见你奸猾似鬼,为了姑奶奶,倒是冲在前面,姑奶奶有你也算是不枉活这一世了。” 我忙正色说道:“姑奶奶的道行只差一步就到了天人的境界,怎么这个时候倒是起了寻死的念头,几十年的工夫怎么能功亏一篑。我自然不能看着您对自己不管不顾。”神婆长叹了一口气,注意力又回到了场上。 那边左通天开始解除他的道术,想是白马迫于淫威答应了要求,忽然一阵不安。却也觉察不到哪里不妥。左通天施施然走了过来,满面喜色,白马极不情愿地跟在了后面,远远地对了神婆笑道:“张英,这次倒是要谢你,不然哪来的如此神骏的马儿。”我拱了拱手说道:“恭喜通天先生。”左通天哈哈大笑,斜刺里一道眼光狠狠剜来,我忙转头,就见着那匹马毫不避讳地死死盯着我不放,若是它的眼神练到了杀人的境界,如今怕是我早就被他分了尸。左通天不悦,猛拍了它的脑袋说道:“做什么,跟了我,过去的事都得给我忘了,不然扒了你的皮。”转头又对神婆说道:“张英,此间的事已了,我走了。”翻身上了白马,喝了一声‘驾’。白马四足生了乌云,飘飘幽幽往天上去了。到了半空忽然回头说道:“张英,差点忘了,今天你还欠着我一顿酒菜。”说完一拍马头了,说了声走。 妖怪走了,我松了口气,不管地上独多脏,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耳听到一声轻微的声响,神婆疾声说小心,飞身扑在我的身上,白光一闪,神婆的胸口现出了一个碗口般的洞。 一声闷哼,神婆身软了下来。我肝胆俱裂,反手把她抱了起来。吃惊的发现,神婆的骨头还没有轻的几乎没有了重量,气息奄奄,魂儿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生机去了分。眼里却满是解脱的神情,看着我却又不舍。 天上一声怒斥:“孽障,留你不得了。”我抬头看去,只见左通天举剑飞斩。白马决然不理,全身的毛嗖嗖的朝刘氏射来,我抽空了小妖的灵力,朝地上拍了一掌,升了四面土墙,团团护住了刘氏三人。马妖的毛钢针般射在墙上,发出朴朴声响。又加厚了几分,我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看着倒在一旁的身旁气息奄奄的神婆掉下了眼泪。 眼里满是悲愤,仰天大叫,甲天神,五方帝君受我感应,召唤紫霄天雷来轰,左通见势不妙,早就远远的遁走。白大哥偷袭得了手,满天的雷电转眼把他围了起来,也亏得他身粗实,硬生生挨了几十道雷击,居然还没有死,这边我已经摸出了落神针的陶罐,交给小妖。阴沉着说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纵使神婆的肉身已经能朝上碧落,暮游黄泉,吃了白大哥的这一击,却还是禁受不起,骷髅一般的脸上煞白,腹内一口气接不上来,使劲地咳嗽几声,一双鬼火般的眼睛,闪了几闪,越发的黯淡,我连声说道:“姑奶奶,你不要死,快振作点。” 神婆奋力吐了一口浓痰,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说道:“小丑儿,你不要难受,姑奶奶的时候到了。” 一百零一章 http://.biquxs.info/

一百零一章 北野妖话 小妖揭开陶罐,祭出了落神针,天上的太阳就像是被人强行推了下去,白天瞬间变成了黑夜,耳边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嚎,原来是幽十地的冤魂都来了地面,遍山的蛇虫鼠蚁发出绝望的叫声,四散奔逃。。nbn。 我这落神针无影无踪,无形无质,随着阴风阵阵潜行匿踪,冤魂越多,落神针的地威能越大,你若以为身边只是阴风,那就错了,随着施术者的心意,每一缕风都能变成神针,只要被一根刺了,也就是被十万八千根神针一起刺了,能把你的魂儿也吸个干净,落神针,号称落神的宝贝,我轮回了一世也要带着的宝贝,自然不同凡响; 白马早见过虽不明白是什么,却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想逃却又被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任他平时来去如风,转瞬千里,这时候却动不了半步。白马惊恐的双眼一阵绝望,小妖催动落神针无声无息的刺到他的独角,不仅血肉吸了个干净。就连那活了好几百年,修炼得坚固异常的灵魂儿也被吸了去。 左通天落在地上,伤感说道:“张英,都是我害了你的性命,是我害了你啊。”说着不要命的把自己的原力往神婆身上输送,嘴里说道:“莫怕,老就在这里,我看地府里哪个阴差敢来拘你,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等我去青丘山找来去请狐老太爷,一定能救你得命。” 神婆奄奄一息,只是用不舍得眼神看我,无力的摇手说道:“先生错了,生又何欢,死又何哀,如今我才知道,原本我早就已经死过了,几十年来,我活得虽像一场梦,也算是赚了几十年,仲康去了那么久,我居然把他忘了,如今多好,我又想起了他……我又想起了他啊,他穿着短打看我傻笑,笑得可真好看哪。”神婆说着,祥和的笑了,神态竟然有几分少女的羞涩。 我惊恐万分,明显能觉察到她的气息越发得微弱,方才显然是已经出现了幻觉,对着左通天说哭嚷道:“通天先生,你不是号称通天吗?赶快救她啊?” 左通天苦笑:“漫说我不会救人,就是会救,你没见着张英如今彻底放弃了生的意志,她这是自己想死啊。” 神婆费力地伸手,轻轻抹掉了我脸上的眼泪,喃喃说道:“小丑儿,看你着急得样,就像仲康当年,那时候只我有烦心事,他就是你现在的样,三十年了,我居然能真的忘了他,连梦里都没有见过,仲康,对不起,你在天上会不会怨我?” 纵然我早已经心硬如铁,眼泪还是簌簌掉落:“姑奶奶,你快别说话了,小丑儿一定要救你,我不让你死啊。”又对左通天说道:“左先生,你若有什么法,就赶紧去做,别在这耽误功夫了。”左通天对我说道:“青丘山狐老太爷有灵药,我这就去找他要来,你记着,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蓦地没了踪影。 小妖收了落神针,盖上了陶罐,天慢慢地又亮了起来,我透过神婆的胸口看得到地下的枯草,刘氏走了过来,说道:“英姐,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人。” 神婆身上的伤口并不流血,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淡然道:“知道了又能如何?仲康去了,我苟延残喘,独活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老的不成样,也许三十年前老和尚不该救我,我也用不着受这些苦。” 耳边出来一声沉痛的佛号,身(全字小說閱讀,bn.(..學網)边多了一个人出来,众人一起拜倒:“观山大师。”几十年没有走出玉帝庙的观山老和尚居然来了。老和尚颤颤巍巍,走起路来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来到神婆面前,屈指急点她周身。神婆奋力要躲开,对他说道:“老和尚,不要你管,你今天还要像几十年前一样救我吗?” 观山老和尚听了身就是一滞,说道:“张英,你知道了原委了吗?” 神婆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怨你,当日你逼着我和仲康分开,救了我性命,却又让我彻底忘掉了仲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氏喝道:“不要脸的女人,张仲康是我的男人,你还有面目提起。若不是你,他怎么会一直不痛快,走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下落”。我恼恨的说道:“奶奶,您说什么呢?姑奶奶都这样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观山大师合掌轻言:“阿弥陀佛,当年张仲康早就定了亲事,你却和他情投意合,要知道他和刘家早就三媒聘,过了礼的,你不是坏人姻缘又是什么?我阻止你们往来,谁想你如此刚烈,居然悬梁自尽。我铸成大错心悔恨,逆天行事把你救了回来,又怕你念着姻缘,与人与己不利,不得已才抹去了你的记忆,还带你做了入室弟,传你佛家金身的手段,不想你虽然没了记忆,对老衲总是心怀敌意,这么多年师徒情分名存实亡,更想不到你对张仲康用情至深,虽然忘掉了他,却对男再无辞色。女修炼金身,若无阴阳合和,龙虎调剂,真能变作红粉骷髅,我一天天看着你功行大进,内心欣慰之余,却又觉得恐惧,一个好好的女若是变成了活着的骷髅,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前些时日见你血肉散尽,情知道你到了天人五衰之劫,我也知道你不愿意我插手你的事,只能寻了张北山施主帮忙。张施主果然推动周天星斗来护住你的命星,我才松了口气,本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从容过了大劫,却想不到大劫却是应在了这里,果真是天道无常啊,” 我恼恨地骂道:“贼和尚,什么狗屁天道无常,这一切还不是因你而起,枉你是出家之人,却和普通人一般好勇斗狠,凭空生了这么些波澜,随便操纵世人的命运,对张仲康是,对我奶奶是,对神婆是,对我又是,甚至对那在镜里的妖怪也是,莫非你以为你是天,众人都要仰你鼻息不成。做之前你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我那爷爷张仲康生下了我爹,不几年就没了踪迹,这想必也是你做出来的好事?” 刘氏泪流满面,哽咽着不能自己。彩云在一旁小心劝解, 观山老和尚被我一番话说得变了颜色,不小心捏碎了手里的一颗佛珠,神婆厉声说:“老和尚,今天你要是敢对小丑儿怎样,我这就许下最狠毒的诅咒,让你这一生再没有可能安心向佛,当我不知道,我是你最大的关口吗。” 观山老和尚脸上一片灰败,嘴里喃喃自语:“难道我做错了,难道是我做错了吗……”说着说着,神情狰狞,我在一旁看了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老和尚竟像是要虚魔现身,再也守不住心神了。 就在这时,空霹雳般响起一声佛号,面目扭曲的观山老和尚,竟然又恢复了一副世外高人模样,念了句佛号,转眼没了踪迹,空隐约传来有人说道:“我师兄弟二人,从此再不问世事,张施主,若想寻到你爷爷张仲康,不妨往北京城去看看,言尽于此,再无相见之日。” 刘氏听了张仲康的消息,迫不及待惊喜对我说道:“小丑儿,你听到了吗?你爷爷没死,你爷爷没死啊,我要去北京城找他,我现在就要去北京城找他。小马,你赶快给我备车” 瞬间迸发了青春的刘氏,我有些眼生,不高兴地说道:“奶奶,不是急成这样吧,眼下姑奶奶伤成这样,要想办法救她才对,等姑奶奶伤好了,孙陪你一起去北京城找爷爷你看可好。” 刘氏恼得要打我:“有你这样说奶奶的孩吗?不孝的东西,有了你爷爷的信息,你怎么不着急呢,苍天,张家的孙都忘了祖宗啊。”虽然骂着,刘氏还是不再提北京的事了。 神婆见了我和刘氏的亲昵,神色一暗,这边我已经开始推动了天上的星斗,太阳又慢慢的黯淡,露出满天的星光,神婆的命星显现,黯淡得摇摇欲坠,我低头看见神婆对任何事漠然的样,不由心碎,不顾后背的伤势,强行催动周天星斗奔落不休,往神婆的命星不断注入星力,黯淡的命星一瞬间亮了起来,一见有救不觉心喜,拼命催动,耳一声叹息,神婆的命星忽然脱离了围护,自行坠落下去,我顿时魂飞魄散,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命星下落之势已成,再无挽回的余地,我回身抱起神婆**痛哭,对她说道:“姑奶奶,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神婆这回已经是回光返照,一笑竟然有些异样的神采,轻轻擦去了我的眼泪:“傻孩,我一个人活够了,别再为姑奶奶操心,我这一生,临死你能这样对我,也就算没有心满意足了,老大家的,你也不要怨我,三十年不人不鬼,你还不能原谅我吗?……小丑儿,你看,前面有朵小花,去摘来戴在我的头上好吗?” 我哽咽跑过去摘下了那朵黄色的小花,颤抖着把小花插在神婆的左鬓,小花随风摇曳,神婆面色一沉,气息全无。遥远天边一道流星划过。 一百零二章 http://.biquxs.info/

一百零二章 北野妖话 神婆在我怀里咽了最后一口气,神色是解脱的轻松,她潇洒走了,我却痴了,耳边似乎仍回响着她往日纵惯我得言语,这个敢爱敢恨得女,为了一个情字,死了一回活了一回,尸身慢慢地变凉,心悲痛,举头望天,周天星斗忽然一起鸣动,白日里闪出耀眼的光。。bn。我并没有催动,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应,暗叫不好,急忙回身她的魂魄方才还在身边流连不舍,一转眼的工夫,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顿时慌了手脚,搜遍了天上地下,阵阵清风轻拂,神婆得魂魄没了。 小马要搬动神婆的尸体,我怒喝了一声“你干什么?”,刘氏道:“好孩别这样,奶奶知道你和她感情深,可是她已经走了,咱们也不能让她一直躺这吧,乖乖听话,让你大爷抱她上车,回去了给她操办个像样的丧事,老话说入土为安,你不想你姑奶奶死不瞑目吧。” 我茫然地看着小马和彩云抬着神婆上了马车,眼泪簌簌掉落,刘氏一把揽住了我:“我的儿,你要是想哭就使劲哭,别憋坏了。” 神婆为什么想死。金身已经到了如今的火候,又怎么会轻易死了?她应该至少有十数种办法留在世上才对啊,可是为什么轻易走了,我不会烦你啊,为什么不让我找到你的魂魄,你想转世,我送你去一户好人家,你不想转世,我有办法让你修成鬼仙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你要避开我。 刘氏自那日知道神婆就是当初爷爷张仲康的情人,回去了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后院的小佛堂里不见人,我知道她心里有疙瘩,也不去打扰她,沈小花依着我的心意,在我家给她布置了灵堂,听到神婆死了的消息,四周的村民蜂拥而至,这方圆几十里的村民,哪家没有受过她的恩惠。 按照山东的规矩,一般是停尸三天,我提出来要张三儿和沈小花披麻戴孝,作神婆的孝贤孙领路下地。张三儿极不情愿,我顿时横眉竖目,就要发作,张三儿不是个话多的人,这回却是张口就来气呼呼道:“咱家还有你奶奶好生生的在堂,我给她当孝贤孙别人看了是怎么个事,你小根本屁事不懂?” 我冷笑道:“嘿嘿,张家的大爷这会儿倒说起道理来了……”一连串恶毒的言语就要脱口而出,边上有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沈小花面色不好看,少有的训斥道:“什么事不好商量,你爹说得对,这事本来就得问了你奶奶的意见,她老人家还健在,儿孙倒去披麻戴孝,又把你奶奶摆在哪里?”北方的风俗很多,老人们大都很在乎这些,我确实是没有想到刘氏的感受,闻言也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却又不原意对张三儿赔礼,气呼呼地哼了一声。 正说着,刘氏走来说道:“就按着小丑儿的意思办吧。”小红跑过来扶住了她对我们说道:“大娘今天一天水米不进,你们没人来管,倒是为了别人争吵,真是的。” 刘氏摆了摆手不让沈小花和张三儿说话:“我没事,三儿,你看看咱家的小丑儿,有情有义的,虽然还小可比你强多了,咱老张家顶门立户后继有人了。”沈小花见刘氏脸色不对,吃不透刘氏的意思,小心替我申辩说道:“娘,您别生气,小丑儿口无遮拦的……” 刘氏正色道:“花,我没别的意思,即使小丑儿不说,我也准备着让你们送英姐下地,我虽然老了,眼睛却没瞎,只要咱家有事,她就马上出来。只小丑儿这孩,就要承人家多少情,今天又是为了我们而死,要是不好好发送,我下半辈也不会心安,如今也到了咱们回报人家的时候。三儿,你别横眉竖目的,去穿上孝服,把这事好好办了吧,这几天不用管我。” 沈小花居调停,村里自然有专门操办红白喜事的大拿,熟门熟路,沈小花又舍得花钱,灵堂很快的就布置了起来,请了鼓乐吹打,我在灵堂前坐了哪也不去,只呆呆地看着棺材里的神婆。今天一天,遍搜了天上地下,都没见着神婆的魂魄,她这分明是在躲着我。沈小花来劝过几次,也就作罢。神婆和我毫无关系,就因着心里的一个缘,毫无来由的护着我们,她潜.bn.意识里终于忘不掉张仲康啊。 夜半三更,人都散了,沈小花来又劝我回去睡觉,我红着眼让她早点去休息,她却说等回,开始在我身边处理家里的生意,一堆人手上有事要她拿主意,想来熬夜是家常便饭了,也没有显得疲倦,倒是张三儿,喝了酒,早早上床睡了。小妖是个不用睡觉的超人,今天有了我在,还这么些热闹,他还不是高兴得要命。 时一过了,最能熬夜的沈小花也有些打熬不住,我让她去房里睡觉,她摇了摇头说:“我要给英姑守灵。”只好让丫头取了件衣裳给她盖了。 灵堂里的棺材一般是头对着里面,脚下要放一个老盆,靠着老盆要放一盏长命灯,老盆里要不停烧纸钱,这样就能打点阴差,有钱人家的老盆是要抢着摔得,因为照规矩要多分一份财产,神婆的老盆却没有这么抢手,我见老盆慢慢冷了,起身去拿了一把纸钱对着长命灯上点着,看着火光,面前的长命灯芯忽然啪的一声炸开,我只觉得灯影一闪,有人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掌,我哇地一声哭起来,抽泣地问道:“姑奶奶,是你吗?” 周遭空气打了个旋儿,神婆叹了口气,慢慢的凝聚了个实,摸了摸我的头问道:“小丑儿,你哭什么?” 我扑到她的身上哽咽着嘴硬:“我没哭”。神婆把我的脸扳了和她对视着:“傻孩,人死如灯灭,一闭眼撒手去了,身后事什么都丢了个光,小丑儿,姑奶奶死了,也就是和你的情份到头了,人都有这一天的啊,你两世为人怎么还这副小儿女样?” 我抽泣着说道:“故奶奶,你不是普通人啊,你若是不想死,谁也没有办法,可是你……可是你为什么……?” 神婆和平时一样,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擦了擦我的眼泪:“早在三十年前其实我就死了,可恨的老和尚因着自己的心魔救我,又引我修炼这劳什骷髅金身,村里的小孩见了我像是见了妖魔,大人们见了我也是避之不及,每到那时候我就想死,老和尚就把我带到玉帝庙,在我面前连念七天七夜的《清音普善咒》开解,吵得我脑袋要裂开,我早就想死,早就该死了。”灯光下和蔼的老人拉着小孩,说的却是生死解脱。 低声叮嘱了半天,神婆忽然说道:“光顾着说话,忘了正事,我要嘱咐你几件事,一定要记得,小丑儿,那镜里的妖怪万万是不能够死的,即使你捉住了他,也一定不能杀。”我点头答应,张家的气运如今和妖怪关联甚大,我自然是知道的,想了想又问道:“故奶奶,那和尚如今也走了,镜里的妖怪会不会趁机弄出什么妖蛾来?” 神婆说:“我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没有五年的工夫,妖怪是出不来的,五年后,想必你也有法对付他了,那时候你要是还怕他,姑奶奶可就要打你屁股了。”说罢自己呵呵笑了。 “可你还要记着一句话,天要人亡,必令其狂。” “这是一句谒语吗?怎么听着不是什么好话。”神婆说道:“以后遇大事要做决定,先想想姑奶奶的这句话,什么也别问,。” 我点头称是,神婆交待完了后事,鸿飞渺渺,像是要走了,我一把拽住问道:“故奶奶,你为什么藏起了自己的魂魄,不让小丑儿找到,你知道小丑儿有办法留住你的魂儿的。” 神婆淡然笑道:“三十年一场清秋大梦,临死才豁然开朗,我死了也好,活着也好,该做的能做的,都做过了,留下的都是我不能做的,不该做的,活下去也不过是在重复过去,我累了……”一声叹息,手里抓着的神婆,身慢慢的淡了。我对着半空说道:“姑奶奶,你是要投胎转世还是留在地府,我之后怎么找你啊?” 没有回应,我颓然坐在了棺材前,喃喃自语道:“姑奶奶,你不说我自己去找,我这就召请甲天神去查,一定要知道你的未来。” 神婆在我头顶又是一声长叹“痴儿啊,痴儿,你伸出手来”。我不知何意,手心里却感到笔走龙蛇,想是写得什么?运天眼看去,居然也是一无所得。 “十五年后,济南大明湖,满池红莲花盛开之际,有一少女临湖作画,你到她面前,举手问她:“记得否?” “记得否,记得否,”我顿时知道了这是什么,神婆早就推算出了自己的转世之所,本想安静的去,却被我逼得终于吐露了出来,我坚定的说道:“姑奶奶放心,等我寻着了你,就一定让你幸福快活。” 神婆轻笑一声,再也没有了声息,我连声叫道:“姑奶奶,姑奶奶。”脑门往前一倾,碰到了棺材上,刘氏爱怜地抚摸着我的头说道:“这傻孩,快起来,大清早就做梦呢。” 一百零三章 http://.biquxs.info/

一百零三章 北野妖话 神婆甘愿入轮回、坠道,也不让人帮她,不可能有什么苦衷,想是看淡了世情,几天后等我想通了。。nben。家里却炸开了锅了,刘氏在张三儿、沈小花面前一再提起要去北京城寻张仲康,沈小花习惯拿主意:“娘,您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一路长途跋涉,亲自去可不是个好主意,我不同意。”张三儿看看老娘,看看媳妇,竟然不知道怎么劝解。刘氏几十年没见着丈夫,忽然得了准信哪能耐得住。儿媳妇若无其事,叫她如何不发火:“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找”。我听了一回冷冷说道:“可悲,人说有事儿女服其劳,您自己去,还养儿孙做什么。” 这句话引起了刘氏的共鸣,没头没脑骂了张三儿一顿,祸水引到了无辜的张三儿身上,刘氏哭道:“不孝啊,知道了你爹的下落也不去找。”可怜的张三儿在这个女性家庭没有地位,沈小花虽想从长计议,遇着刘氏这个厉害的婆婆也不敢违拗,只能给张三儿送过去几个安慰的眼神,又威胁我赶紧解决眼前的麻烦,张三儿和我积怨日久,每次说话总是情不自禁地陷害他。想到这忽然打了个冷战,我们这还算是亲父吗? 村里有家人家,也算是大户里面的分支,四十来岁抱养了一个儿,长大成*人之后,托人说下了一个俊媳妇,还没等老两口高兴,三个月双双活活被气死。原来这媳妇不是个正经人,嫁来梨花村没多久,就开始勾三搭四,成了人尽可夫的多姑娘。家里的长工,偷偷说荤段的时候,不知怎的把她扯到了张三儿身上,恰被经过的刘氏听到,当即暴跳如雷,祖宗牌位前举起大棒要打断张三儿的腿,长工们匆忙拦着,刘氏顺势放下了手里的大棒,转眼抹起了眼泪。“他爹啊,你要是在,这些事怎么也不该我来管啊。” 多少天来,不管啥事,都能被刘氏引到这个话题上面,张仲康俨然是一切不如意的克星,烦恼的终结者。只他来了所有的烦心事全能迎刃而解。正巧韩江复要去北京述职,来找我辞行,拍着胸脯对刘氏表示,张仲康的事包在他身上,刘氏说:“哪敢劳动您的大驾。” 终于我搭了老韩的顺风车,带了小马、小妖和乌乔一起上路。刘氏见识过了我的本领,忘记了我还是小孩,满口答应我去北京找人,临行挥手殷殷道别,对我一再的嘱咐,一定要把爷爷带回来。 沈小花远远站着,偷偷抹了把眼泪,我心里一热,走过去说道:“娘,别担心,我在外面吃不了亏得。”沈小花强笑轻轻拍了拍我嗔怪说:“就你能“。说完悄悄地塞了一份名单,让我好好收着。 一路上尽听韩江复吹牛,过得倒也逍遥,可惜我没有小妖、乌乔的身体强悍,也没有小马吃苦耐劳,把我折腾得够呛,老韩这么卖力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是要做什么,还不是想我再段芝泉和汪秋言面前给他说好话,大老粗也学会绕圈,你还不如干脆告诉我怎么帮你得了,做官的人,肚里就是有无数的花花肠。 小马认识张仲康,这才被沈小花硬派了过来,说他老成持重,是个让人放心的人,这家伙本来顿顿要喝酒,上路之后滴酒不沾,说是要随时清醒,有他在我方便许多,什么事都有他去安排了,还是沈小花想得周到。 乌乔这女鬼在青州府就是横草不捏,竖草不拿的懒婆娘,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梨花村里就那么几百个人,大部分还都是我家的佃户,也不知道是打扮给谁看的,刘氏曾经起过心思,要给她张罗个婆家,来问我的意见,我说无所谓,问她本人好了,她爱嫁谁就嫁谁。刘氏话才出口,就招了乌乔的白眼,让她少操心自己。沈小花哪愿意把我交给这样一个不通时务的人,小妖天真浪漫到了白痴的地步,更是靠不住,若不是生意离不开,她恨不得自己出来。 天津有老韩的老上司,他不加掩饰的告诉我这人是他进身的恩人,这次来是要上供的。我没有兴趣参合这些,就带了小妖出来闲逛,乌乔把自己好一顿捣饬,颤明晃晃地走了出来,小妖傻笑着去抓她的胳膊,乌乔一把拍回去道:“死孩,下手没轻没重的,别弄坏了姐姐的新衣裳。” 靠近帝都,天津又是大港,热闹自然不是青州府能比得,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也不似青州府的人一脸菜色,乌乔原本对自己的相貌极其有自信,来了天津城没有男人看她,走了几步听她恼恨骂道:“天津的男人都死哪去了?”我不觉一寒,这女人在青州府就这德性,渴望有人注意她,可真的有人上前搭话,她又做出一副三贞烈的样,别人不知她图的个什么,我却知道,她这是做鬼多年,自卑变得过度自尊,想要高高在上的感觉来压抑极度的空虚,非要全世界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脚下才行。 走在天津城的街上,乌乔像个碎嘴的婆娘,一惊一乍地埋怨自己的衣服款式不够新,腮红不够红,又怀疑自己的粉擦得不匀,脚步儿没有天津的娘们好看,总之非常不自信了。非威逼我去买衣服香粉不可。 终于买了一堆的东西才肯罢休,吩咐伙计送到了驿馆,乌乔买的手软,心情大好,终于开恩要回去了,门帘一闪,吹来一阵香风,迈步走进来三个年轻女,掌柜得亲自迎了上去说道:“七姑娘,您来了?” 我眼睛略扫了扫两个丫鬟看就皱了眉头,看打扮显然不是什么良家女。侧身让过,拉着乌乔要走,左边的女笑吟吟地把个帕在我头上甩了两甩,右边的女一连串惊叹道:“天,春儿,你怎么改了爱好,喜欢这样骨骼清奇的小男孩了。”我心里一阵腻歪,这女人还不如干脆说我丑呢。还没等我发火,间那个看起来年纪较小的女娴静地朝乌乔说道:“春儿,秋儿,两个没规矩的丫头,不要闹了,还不过去给小公赔礼,”看着乌乔眼睛忽地一亮,“姐姐请了。” 乌乔是小姐的身,丫鬟的命,在我家总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也就没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愿意和她做朋友,眼前这女对了她的胃口,顿时不愿意走了。春儿不过十七岁,江湖经验却很老到,浑不似这个年纪的人,两个丫鬟一回看我,一会看着乌乔,咬了咬耳朵,七小姐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两人才站得稍微正经了些。 春儿、秋儿一脸风尘,年纪不大,可是却张着一副阅人无数的沧桑眼神,举止轻浮,颇似春秧街的女人,而间的那个却又女大方得体,我纳闷她们家怎么会找这样的人来做丫头,第一感觉是这种女人应该敬而远之的好,再看乌乔却已经和那女聊得起劲,当然以乌乔说得为多,七小姐只是淡淡笑着,两个丫头又十分识趣,总在恰当的时候恰如其分的提问,更是让乌乔得意不已。从头上的配饰,到身上的衣裙,我催促了几声说要走了,乌乔不耐烦地甩了甩胳膊,我干生气也不能再人前拿她怎样。 那女见我见我不高兴,起身福了一福:“乌乔姐姐,这位公是您弟弟?”我哪有兴趣和一个小丫头答话,眼睛看着天鼻里哼了一声,年轻女轻笑一声,春儿不高兴的说道:“好狂的小孩儿。” 乌乔撇了撇嘴说:“别管他,这小,打小就这样。”年轻女略微迟疑,朝我笑了笑对乌乔说道:“姐姐,天色不早,不如我们找个酒楼坐下来再谈如何?” 女人也能一见如故?我见春儿秋儿两人肆无忌惮地盯着乌乔,像是打量一件物品,眼里泛着古怪的光彩,不由寻思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才来就见着了有特殊的癖女人?你们打乌乔德主意,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乌乔多年来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好容易不怕太阳了,能像平常人一样在太阳下走,便把自己的外貌修理得非常完美,可惜青州府是个小地方,能被她看的上眼的人也都知道她家和韩江复过从甚密,谁敢招惹,这对极度需要赞美的乌乔来说不啻是件痛苦的事情,今天才到了天津,就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家世的年轻女孩找上门夸自己,心里极其受用,着实享受这种无用的虚荣。 那女孩姓苏,春儿秋儿叫她七小姐,这会儿功夫已经成了乌乔的七妹妹,两人缓步轻移,哪像才认识的样,我吃不准这几个女人打什么主意,左右无事,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寻点乐也好。 走到了一家壮观的酒楼,店小二在门口迎客,春儿顺手打赏了一块大洋,要他找一个清静的雅间,店小二想是不太习惯这么大方的客人,一愣之下急急忙忙把我们一行人带上了楼,谄媚的问道:“各位小姐,想吃点什么?” 春儿颐指气使地说道:“费嘛的话,赶紧着把你们这好吃的全弄过来。”我冷眼看着,春儿一定不是好人家出身,谁家会用这样的丫头。 酒菜穿花般的上来,乌乔虽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按着往日的脾气,见着这些好吃的,应该马上扑过去,今天也学着那七小姐浅尝辄止,我腹诽不止,女人,成了鬼得女人可真会装哪。 七小姐一直浅笑,吃饭的时候,貌似风尘女的春儿秋儿插科打诨,饭桌上的气氛倒是热闹。秋儿更是拐弯抹角要打听我们的来历,乌乔按着我的吩咐,交代得含含糊糊,不过最后却又明确说明,我们是住在驿馆的,这才让七小姐脸色稍变,朝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转身走了出去,隐着身的小妖被我派出去悄悄跟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小姐问道:“小妹本想姐姐在天津若是没有落脚之处,我家里倒是很有几间房,不想姐姐是位贵人,倒是小妹多虑了,小妹和姐姐一见如故,着实不舍得姐姐. 一百零四章 http://.biquxs.info/

一百零四章 北野妖话 乌乔和苏七小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当然,这是乌乔自己的想法;从那两个不怎么正经的丫环来说,我就断定他们不是什么好路数,想从他们的话里找到些蛛丝马迹,谁知道女人们总在反复说着车轱辘话,听得我昏昏欲睡。,be,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两人不得不依依惜别,还又定下了明天的约会。 乌乔要着急回去换新衣裳,跟上大城市的潮流,小妖带我到了一座深宅大院,说春儿就是进得这所屋,看门恶汉得见我们走近了,张口就是一阵污言秽语,我心里气恼,面上不动声色。这种狗仗人势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 询问了几个路人,都是哼了一声,不理睬我。 “你是在问这家人吗?”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来,回头看是个猥琐的小老头,身上脏兮兮的,散发着阵阵臭气,我嫌恶地挥了挥手,要他走远点,小老头丝毫没有自己脏的觉悟,更加靠近了我,嬉皮笑脸地问我:“小,请爷爷我吃顿好的,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 我趾高气扬打量他一番,嘿了一声,你个老骗骗到我头上来了。小老头忽然说道:“你带着这么个东西招摇过市,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我神色大变,他能看出小妖的来历,扭过头来细看,小老头依然脏兮兮的,脸上带着无赖的表情说:“看爷爷做什么?”我大步走了回来,一把拽住了他豪爽的说道:“走,今天好好请你大吃一顿。” 小老头促狭的反问:“这不好吧,你看看我这么脏,酒楼里的大爷们可能都不会让我进门的。”我正义凛然的说道:“敢,小爷我有的是钱,谁敢拦你,拿钱砸死他。”亲热而又自然的和小老头勾肩搭背,像是认识了多年。 果然是拿银砸晕了店小二,给我们要了个雅间,小老头坐下来一连报了五十道大菜,听得店小二头上满头黑线,小老头见店小二还不走,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还不赶紧去,今天爷爷我好容易找了个冤大头才能大吃一顿,惹爷爷不高兴砸了你们的破店,还不快去,看你长得这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样。” 这老头说话尖酸刻薄,听着非常刺耳,我怕他再说出什么,要店小二赶紧去办。然后静静等着小老头给我说点什么。可小老头一个多时辰都在和桌上的酒菜斗,只听到嘴里啪唧啪唧的咀嚼声,哪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小妖说道:“小北山,这小老头太招人烦了。” 小老头耳朵贼的很,朝他呲了呲牙,自言自语道:“小,爷爷我吃你的,是你的福气。”说完又埋头对付酒菜,我开门见山问道:“那谁,说你的,你说要告诉我那家是什么人,怎么半天尽顾着吃?” 小老头哦了一声说道:“你说那家人啊,在那条街就是问几百个人,也不会有人告诉你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我奇道:“为什么?” 小老头夹了口菜,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家人,呵呵,那可不是什么好鸟,你先说打听他们做什么?” 我恼了说道:“小二,把桌上的菜都给我撤下去了。” 小老头慌忙陪笑:“小,别急啊,这家人可是鸾凤楼的幕后大老板啊,鸾凤楼那是作什么的,天下最大的妓寮啊,欺男霸女,伤天害理,坏事做绝的人家,提起来天津城谁不是恨的牙根痒痒,可人家有钱有势,又有谁能怎样,你打听他们做什么?” 妓寮,这家人是开妓院的,真有趣。他们居然还是最大的妓院老板,又回头问道:“这家都有什么人?” 小老头抹了抹嘴,“这家人缺了八辈大德招天谴了,两年的时间,七个儿女相继死了个,如今剩下个小七,生意只有苏和老头一个人撑着,不过最近听说这副担好像压在了老幺小七身上,这小七在天津最是神秘不过,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恐怕这才能留了一命。” 我脑飞闪过七小姐的样,莫非她是苏家的小七?不会这么凑巧吧,如果是她,那他们曲意逢迎乌乔这傻女人究竟是有什么企图? 我又想起方才老头的怪话,坊间卧虎藏龙,莫非眼前这个就是,大街上叫破了小妖的身份,想要做什么? 老头酒足饭饱,斜着眼看我,老气横秋道:“爷爷最烦那些自以为是的小鬼,有什么话就问,干什么自己嘀嘀咕咕地好不爽利。” 我我皮笑肉不笑的干咳两声:“您老莫非是想点化小我,可惜我不是个聪明人,也懒得猜你是谁,眼里更揉不眼得沙,说说今天叫破我们的行藏有何居心?”说着话,小妖若无其事地挡住了门。 老头吃的瘫在椅上不愿意起来放赖道:“谁要管你什么来历,爷爷我见你不知死活带着个行尸在街上晃,好心提醒你,不然现在你们恐怕已经被人拔骨抽筋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真是不知好歹。” 我冷笑一声说道:“这样说来,我是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老头无赖的说道:“当然。” 见这老头一副油盐不禁的样,我失了结交的意思,结了帐走出了包厢,小老头忽然说道:“你这一生,命犯桃花煞雨,身边的人因你个个不得善终,若是能抛下一切跟了我去,凭着生俱彗根,仙風道骨天生,再有我的指点,必有一天能飞天而去。” “飞天而去,不稀罕。”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小老头嘿嘿干笑高声说道:“你在这天津城必然还是要来找的”。 “找你,嘿嘿,我用得着吗。” 韩江复醉醺醺的回来了,招呼了我一声就回去睡了,我看着天上的月亮,睡不着觉,问小马我爷爷是个什么样? 小马抽了袋烟说道:“你爷爷啊,那可是个有担当的汉,想当初方圆几十里,哪个提起他来不竖起大姆哥,谁又没受过他帮忙。”张仲康在他嘴里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好汉,我对他的描述明显不信任。 我爷爷张仲康,在梨花村的家是个禁忌,刘氏提起来就流眼泪,大家都小心着不敢提他,所以就没有人跟我说过爷爷的事。 小马紧跟着在我眼前描绘了一个爱心泛滥的男人,又说若不是当年没了消息,现在会如何如何,我叹了口气,这年头人再强又有什么用。 正说着话,忽然觉得眼皮直跳,我当着小马的面,占卜测字,看着卦象我不由笑了,对小马说道:“睡觉。” 四更才过,听见门外一阵细微的风声,和小妖互相看了一眼,兴奋不已,化成青烟穿墙而过,御风飘拂在半空,如果不是我事先算定有人要来,根本不会知道有人来了,如今做了黄雀,很快就看了目标,来得是二个人,穿着夜行衣,藏在屋檐下,我的天眼扫过去不仔细看居然看不出痕迹。 来得高手,我第一个感觉,潜行匿踪,居然有了八八儿分的火候,怪道有胆来驿馆,想是白天有人踩了盘的,夜行人熟门熟路,摸到了乌乔的房间。驿馆毕竟不是韩江复的公馆,防守没那么严密。黑衣人互相点了点头,捅破窗户纸,摸出一根管,放在嘴上用力一吹。 江湖小毛贼的‘鸡鸣五鼓香’,真有趣,来的莫非是采花盗,小妖稍微动了动,带动了风声,惊动了两人,警惕的看了过来,我忙张口吹了一股气,凭空起了一阵风,黑衣人见是风才松了口气,轻声说道:“怪,老三,为什么我今天总觉得心绪不宁?” 黑衣人老三说道:“二哥,这么多年,咱们什么时候失过手,早就打听过了,这里住的是青州府草包督军,又没有什么扎手的人物,你太小心了。” 等了一回儿,俩人估计药效到了,拨开了门锸,闪身进去,我嘿嘿一笑,你们自己作死怪得了谁,居然半夜进一个有洁癖的老女鬼的房间。 房里传来了打斗声,等我循声冲进去,战斗已经结束了,乌乔凶悍地踏在黑衣人身上,嘴里满是鲜血,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敢打老娘的注意,来了就把命留下来吧。”又对我说道:“张北山,今天可不怪我,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找死,我不吃掉他们都对不起人。”见我不反对,猛然张口咬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咕嘟咕嘟的喝血。 另外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惊骇的连连求饶不已,我踢了一脚说道:“你尽管喝,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杀又杀不光,死一个两个没关系。”小妖一直是喝鸡鸭血的,闻到了鲜血的味道,刺激的两眼在黑夜里发着红光,跟我打着商量说道:”小北山,我也要。” 乌乔解了气,把那还没有死的人推了过来,小妖急忙凑了上去,张口咬住脖上的动脉,一双发着红光的眼睛,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地上的黑衣人腿酥骨软,只在喃喃说着:“恶魔,恶魔,你们都不是人啊。都不是人……” 我蹲下来卡住他的脖问道:“要他们吃了你,还是你乖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黑衣人连声说道:“别杀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给你听。” 来的是天津黑道,要来带走乌乔的,我一拳打晕了黑衣人。拦住还要饮血的小妖,把他藏在了床下。 一百零五章 http://.biquxs.info/

一百零五章 北野妖话 乌乔说道:“张北山,不对啊,咱们在天津又没有仇家,怎么才来到就惹了麻烦?” 小妖说:“咱们是一定没有,你就不知道了。,nb,”乌乔顿时横眉竖目,我说道:“你还吹胡瞪眼,这几个人说的清清楚楚就是来掳你的,麻烦就是你招来的。” 说完又拍了拍地上的黑衣人老三说道:“若是不信,咱们就让他带你回去,自然就能知道是谁打你的主意了。”乌乔不高兴的说道:“你们又拿我做饵,谁知道他们的老巢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这个人怎么能乖乖听你的话。” 我大笑说道:“莫非你不知道,我当初炮制人得手段。”提笔在墙上画了一条蛇,栩栩如生,取来五方气往墙上一吹,大蛇顿时活了落在了地上,口吐人言:“有何吩咐。”我往老三一指说道:“进他的肚里去,若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把他的五脏腑都给我吃了。”老三看着身长三丈的大蛇,汗如雨下,大蛇眼里似乎带着笑,缓缓爬到了黑衣人身边,身猛然弓成了桥,头触着老三的肚不顾他的哀号求饶,探了进去,一寸一寸,可怜老三想要昏厥过去抖不能够,身筛糠一般,看起来足有上百斤的蛇完全爬进了他的肚里,一骨碌爬了起来,掀开衣服看却又没有一点儿痕迹。我说道:“这条蛇在你的身上,能随时感应你的想法,千万别有不该有的心思,它不会跟你客气的。” 老三是天津城最神秘的七煞帮的三哥,七煞帮的七个头领,随便出动一个,武功都是顶尖的高手,今天来了老二、老三两位大头领,本以为是杀鸡用牛刀,谁想碰到了铁板。 七煞帮,这是个什么帮派,怎么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想要顺藤摸瓜找出七煞帮的底细,老三却说七个头领居然互相不认识,所有行动都是老七联络,视任务选派人手,老七神通广大的很,无论他在哪,都有本事把帖送到他手上,所以老三估计,这七煞帮实际上是掌握在老七手里的。 我问道:“奇怪的七煞帮,你们都是怎么认出自己人的,十年了,互相之间怎么认识?” 老三指着面上的黑布说:“你看我的面罩,上面绣的是三颗星,老二的面罩是两颗,依此类推,老大是一颗,老七是七颗。你们虽然厉害,可七煞帮更不简单,我曾经亲眼见着老五挥手间灭杀十七人。你们只是路过,和咱们结怨值得吗?” 乌乔惊鄂说道:“莫非是同道人?”我没好气朝老三喝道:“好好操心你自己吧,这次行动成功了,你们要把人送到哪去?” 老三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说道:“鸾凤楼,交给老鸨十三娘就算任务成功了。” 听到是鸾凤楼,证实了我的想法,果然是苏七小姐所为啊,我看着乌乔忽然笑了,乌乔恼恨的说道:“张北山,你笑得真烦人呢。”我说道:“烦人,你知道吗?这事可都是被你招惹来的。” “胡说,我在天津城又没有什么仇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说着想起老三这次目标赫然就是自己,顿时恼羞成怒。就要暴起杀人,我好言好语劝解,终于说服她将计就计,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老三听了我的计划脸色苍白,背着乌乔去找十三娘交差。不是自己找死吗,可要是不去马上就得死,权衡了半响,怎么都是个死,若是不听我的话,怕是死后也不得安生,终于朝我妥协了。 我又揪出老二的魂魄,打入了他的身体,他穿戴得严严实实,省了我费力掩饰他身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麻烦,脖上被乌乔和小妖咬得痕迹也被我随手抹掉,老三被这诡异的景象吓呆了,觳觫不已。我嘿嘿说道:“我们的事千万不能说给别人听哟。”老三见了我的笑容,更是几乎昏倒。小妖说:“小北山,你吓坏他了。” 乌乔使了个缩地成寸的法术,轻飘飘走了几步,就来到了鸾凤楼,老三被惊吓得麻木了,嘴里喃喃说:“你们,你们……” 乌乔鄙夷说道:“没见过世面,吓成这样。”老三定了定神直接跳进了后院,有人在一旁等着,接过了乌乔,转身走进去了。老三可怜巴巴的看着半空,我传音说道:“你带他回驿馆等着我去吧。” 扛着乌乔的男人估计是妓院的乌龟,脚步虚浮,看模样曾经也是个小白脸,可惜被酒色掏空了身,扛着没有四俩重地乌乔居然也踉踉跄跄。走进旁边的小跨院,放到了床上,高声叫道:“十三娘,你要的人来了。” 应声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腰肢儿软的让人担心,一步三摇,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虽然是风尘女,偏偏生的端庄周正,拖住乌乔的下巴仔细端详说:“七爷的眼光果然厉害,这么好的货色都能找来,交给老娘**一个月,放出去还不要了天下男人的魂了。” 抬头见院高有数丈,四角又盖有角楼,戒备森严分明就是个关押犯人的监狱,看来他们果真只是为了乌乔的美色,这是要逼良为娼了。我知道乌乔得性讨厌,少不得警告一番,要她学着普通的女那样,装作醒来的时候大哭大闹,降低他们的防备。 十三娘吩咐人端来一盆凉水,全泼在了乌乔头上,乌乔一激灵睁开眼睛,故作茫然看了一圈周围哭喊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十三娘森然作色道:“做什么,老娘我这是在逼良为娼。” 乌乔的做戏功夫深湛,闻言身体一阵颤抖,说道:“姐姐,我是好人家的女人,怎么能做这个勾当,你行行好,放了我吧。”说着哭声连天,好不凄惨。这女鬼装人像人,装鬼像鬼,压根不用我教。 十三娘嘿嘿笑道:“放了你,怎么可能,我瞧你这招男人的模样儿,知道你天生就是做咱这行的,好人家的女儿,我呸,好人家的闺女谁会像你。” 我在暗听得强忍住笑,这十三娘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 乌乔听了,身顿时一僵,我知道这是她要发作的前奏,急忙传音过去说道:“忍一忍,套出来谁主使他们做的。” 乌乔气道:“我生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能被她这样侮辱。” “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不禁想起当初她那可怜的薄棺,土都没有盖住棺材,这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乌乔,你学坏了,会撒谎了,明明是穷人的丫头,非说自己是小姐。女鬼也有虚荣心啊,我只能安慰了她一番说道:“你看咱们日过得这么无聊,今天好容易有这个乐,我一定要和他们好好玩玩,你若是扫了我的兴,拿你出气是少不了的。” 乌乔忽然不哭了,十三娘诧异地说道:“哭啊,你怎么不哭了,哪个新人才来不是要哭三天三夜才罢休,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啊,见识就是不一般啊,我瞧着你一定还是个雏吧,倒是聪明的很。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不知道吧,大家小姐在咱们这可是金贵的很哪,我认识的好几个大爷,最喜欢给有钱人的小姐**,只可惜这样的人有价无市,我还想着你哭烦了老娘,马上送你过去呢。” 乌乔几乎又要暴走,她得气息不稳,引动天上的星星乱窜,我又耳语道:“不许动,你给我套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三娘感觉到天上的异样,看着半空惊疑不定,喃喃道:“老天爷,你看清楚点啊,不是我在作孽,要找你去我们东家,都是他让我干的。” 乌乔继续演戏,十三娘叹口气说道:“可怜的妹,落在鸾凤楼里,你就认命了吧,鸾凤楼从来只有进没有出,你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一顿皮鞭下来,你被抽个半死,还得去乖乖接客,图什么呢。” 乌乔就只是哭个不休,哀求放了她。十三娘又说道:“妹,姐姐可是劝过了你,等回受皮肉之苦的时候,可别怪姐姐没提醒。”说着话站了起来,变作了另外的模样,大喝一声“来人哪”,飞快跑进来两个手执皮鞭的男人,十三娘一指乌乔说道:“交给你们,只要不打死,随你们了。” 两个男人一脸狂热,提了皮鞭赫赫大笑逼了过来,飞快划好了工作区域,把乌乔平均分作了两半,挥鞭作势要抽下来,看那皮鞭油光蹭亮,不知道打了多少人。这要是抽在身上,半条命也都去了。 没等两人挥鞭,乌乔面无人色的连连说道:“别打我,别打我……”嘴里带着哭腔,往十三娘服软求饶。十三娘轰走了两个男人,那两人估计是狂热的施刑分,临走还在嘀咕,没打这个娘们可真不甘心。 松开了乌乔的绑,十三娘说道:“早答应了,也不会受这个吓啊,妹,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吃不得苦的人,咱们女人,早晚都有那一天,闭了眼压在身上的男人是谁不都一样,哎,女人命苦啊。”托着乌乔的脸啧啧称赞:“人说国色天香,也不外如是了,青州府果然是出美人的地方,当初就有个浅浅姑娘,听说能让百花开放,那可是我们堂里的荣光啊,只可惜姐姐没福无缘得见,妹,我说你也不见得比她差哪。” 乌乔听得浅浅的名字撇了撇嘴,那孩不过是用幻术让百花盛开,怎么能跟自己比,恨不得马上告诉十三娘浅浅其实是个男人,不过眼下不是炫耀的时候,怯生生地叫了声姐姐,你们把我掳来是要做什么? 十三娘说道:“妹,你命好啊,咱们掌柜的要给北京的大人物物色一个美人,看上你了,凭你的姿色,再加上姐姐我的**,到时候哪个男人不乖乖听话,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姐姐我才好哇。” 一瞬间乌乔觉得十三娘十分讨厌,心里盘算,不管了,到时候谁也不能拦我杀你。 一百零六章 http://.biquxs.info/

一百零章 北野妖话 三句两句收拾完了乌乔,十三娘瞬间变成了良家妇女模样,走在街上任谁也想不到她是个积年老鸨,我感慨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真不愧是勾栏里得好汉。。ben。说实话我还真不敢把乌乔这种弱智的女鬼放在她这老江湖手里,天知道会教成什么样啊。 十三娘要乌乔好生歇着,自己目不斜视走进了一间屋,春儿那丫头赫然大模大样坐在上首问道:“怎么样了?”十三娘又换了个模样,扭着腰肢斜躺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说:“老娘出手,哪有不成功的道理。”春儿面色不愉,不过转眼就换上了笑脸:“姐姐出手,妹自然是放心的很,只是你们可要看住了,这个人事关重大,出了事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十三娘眼睛看着天花板道:“进了咱们鸾凤楼,你可见着有人能走出去的。春儿,当初你还是姐姐我炮制的呢,这才几年你就忘了。” 春儿愤然作色,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向七爷汇报,你们小心办差,千万别出了岔。” 十三娘哼了一声:“小丫头片,你以为能爬到老娘头上去了不成,在我面前做出这副千人骑、万人踏得样着实可恨。”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被春儿听见。春儿头上青筋直冒,怨憎地猛然跺脚走了。 乌乔偷偷跟了我过来,脑瘫地女鬼还奇怪说道:“这不是春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她耳边一阵冷笑:“傻鬼,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她怎么在这里,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张北山,你不是想说是七妹妹派人掳我来的吧。”我嘿然道:“七妹妹,哈。” 怪不得白天那七小姐东扯葫芦西扯瓢,天上地下,都谈了个遍,原来是要考察未来的员工素质来着。那女人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怎么有这么深的城府。乌乔虽然性不招人喜欢,可不管人多笨,多活了几百年,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学会的,何况说得又是她最喜欢的风花雪月,不想居然卖弄到了妓寮老板的眼前,顿时让她又羞又怒。 乌乔马上就要去找她的七妹妹问个清楚,又吃我一阵冷嘲热讽,灰溜溜地随我回到了驿馆。 天快要亮了,对于习惯在晚上出没的我们来说,睡不睡觉倒是无所谓,韩江复宿醉未醒,昏昏大睡,今天还要在天津城呆一天,看着焦集等我的老三,顿时来了主意。吩咐了几句,把他打发走了。老二的魂.bn.魄被我直接抹去了记忆,打入了转生台。七煞帮相互之间不许说话,老二失踪,老三也不用解释。 直到吃完了早饭,乌乔犹自愤恨不已,驿卒来报说苏七小姐的来访,乌乔就要冲出去理论,骂道:“她还真敢来啊。” 我盘算道:“看来她还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她下的手,大摇大摆的上门,分明是还没有死心,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七小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昨天恬静,叫了声姐姐。 乌乔喜怒形于色,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哪见过这种城府的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是好,看着我的脸色阴晴不定,我知道她一定是在怀疑我昨天的推断。低声嘱咐了几句,要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女人果然是天生的演员,下一刻乌乔、苏七两人又似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春儿怎么瞧我都不顺眼,鄙夷说道:“小跟屁虫。”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鸾凤楼作威作福,如今又真像个小女孩做派,大名鼎鼎的苏七身边人,丫鬟也不是善茬。 我像孩一样拽着乌乔的衣襟不放,乌乔对苏七说道:“我这弟弟最招人烦,去哪都要跟着。不在爹娘身边,就让他跟着来吧。不然我要被他吵死。” 苏七温柔朝我招手说:“来,我牵着你。”她和我年纪相仿,我怎么会愿意。 苏七带我们去的是吕祖观,和道观里的道士熟的很,上了香就问玄光大师在不在,小道士说道:“大师闭关三个月,只怕七小姐这次要白跑了。” 苏七还没说话,就听见云板声响起,小道士惊喜说道:“七小姐来的巧,玄光大师出关了。” 苏七说:“既然如此,有劳大师通报一声,就是小女有事请教。” 玄光大师的眼睛瞎了一只,缺了条左腿,不良于行,我前世的记忆尚在,脑里没有这一号人物。玄光清朗喧了声道号:无量佛,七小姐安好,两位小姐公安好。“乌乔对道士有天然的惧怕,后退了几步,我拦在她的身前,抬头仔细去瞧老道。 苏七说道:“玄光大师神力通天,王神课更是出神入化,天津城的达官贵人万金来求一卦也不可得呢。” 我不理会他们的寒暄,运开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玄光的眼睛,玄光惊诧地和我对视,眼里泛出异样的神采。双眼一碰之下,我后退了一步,玄光也是上身一个踉跄。我收起了双眼合掌说道:“玄光大师,请看小运程如何?” 玄光闭眼半响才说道:“小施主贵不堪言……” 苏七惊讶说道:“大师,您多少年没有开过金口,今天怎么忽然破例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儿断课。” 玄光又闭目掐算,我冷笑一声心说:“就凭你这五根不全的道人也能算清我的来历。”玄光睁眼对苏七微笑道:“道人见猎心喜,这位小公命格虽然贵不可言,不过前程又晦暗不明,这样奇特的命格却不多见。”我呵呵笑了两声故作爽朗说道:“有劳道长了,小我不信命,不信天,道长不用费心计算了。” 苏七急得在我身后连连推我说道:“傻,道长的神课,你居然不领受啊。”乌乔说道:“别管他,这小生来就天不怕地不怕,你不是来说你家的事吗?快请道长指点吧。” 苏七正了正色道:“大师,自您闭关之后,哥又走了,我爹他老人家悲伤过度,如今也躺在病榻,求您老千万要救他一救才是啊。“ 玄光低头沉思道:“七小姐,十五年前,我就劝过苏老先生,早早结束了如今的营生,多做善事,也好求个平安,可他当时有不得不做的苦衷,硬着头皮要往下做,越到后来越怕,却已经收不了手了。事到如今,老道我也无计可施。”说着话,眼角不时瞟我。他没有看出来得我得来历,我倒是看他看得清楚;虽然神光外泄,可惜不得天道之门而入,纵是如今已能天人交合,可惜却差了那临门一脚,又泄露天机太多,遭了天妒,瞎眼断腿,一条命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心灯杳杳,只怕性命就在这几年了。 我忽然说道:“可惜了一只看透天上地下的阴阳眼了。”玄光惊骇不已。我说完走了出去。 吕祖观甚是雄伟,一炷香的时间,我饶有趣味的研究它的历史,响亮地云板猛然响了起来,道人纷纷说道:“玄光师伯去了,玄光师伯去了。” 乌乔惊讶问道:“张北山,这道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死了?” “去看了就知道了。”正说着话,春儿搀着苏七小姐走过来,苏七两眼通红,显然是才哭过,春儿再次看到我,好似饿狗见到了肥肉,闪着绿油油的光,我不由一哆嗦。 苏七和春儿互相使了个眼色,春儿快步走过来问道:“哎,那个谁?说你呢,你定亲了没有?”我听了心里一阵腻歪,张口说道:“你管得好宽哪。” 春儿急切说道:“现在的男人都是怎么,磨磨唧唧的,好不爽利。” 我怫然作色,乌乔替我回答说道:“我弟弟还没定亲呢,春儿,莫非你要给他寻个媳妇不成。” 春儿又叫着我道:“慢些走,慢些走,打个商量如何?”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停了脚步听着。 苏七制止了春儿说话,上前对乌乔说道:“姐姐,妹我与你志趣相投,今年一十有三,还不曾许配人家,姐姐做主,把妹嫁与你弟弟可好?“ 我听完惊呆了,当时的社会可不是如今,哪有这么直接的女,乌乔笑弯了腰:“他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过妹,你要是能说服他,他自己倒是可以做主的。” 我拂袖要走,愤然说道:“开什么玩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 苏七急急说道:“事关紧急,一切从简,妹我今年十三岁,张北山也十岁了,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咱们的这一桩姻缘一定是极好的。” “什么紧急,管我什么事,我凭什么就要为这个和你成亲?” 春儿恼道:“你也不看你这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我们小姐愿意嫁你,那是你们家哪辈积了大德,还在这推三阻四的,一句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乌乔笑弯了腰,添油加醋的说道:“亲弟弟,你就答应了吧,我看着七妹妹的样貌,配你可是绰绰有余的很呢。” 一百零七章 http://.biquxs.info/

上面说道苏七小姐忽然要和我定亲,可怜我两辈也没见过如此奔放的女,不得不抱头鼠窜,那苏七小姐简直无孔不入,不论我在哪,半个时辰之内,她必定会出现,最喜欢在众人面前,做出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她生得楚楚动人,性却是刁钻的很,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nbn!恨得我牙根痒痒。 逃也似得出了天津城,韩江复感激得拿出一副首饰对我说道:“小先生,您岳父府里可真客气,非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打断了他说道:“什么岳父,我哪来的岳父,什么东西拿来我看。”韩江复拿出来了一副描龙绣凤的首饰盒,嘴里啧啧称赞说道:“小先生,这可真是好东西啊,多谢了。” 我恼恨地叫了声:“乌乔。”乌乔应声而来,就见她穿戴一新,满身珠光宝气,对我怪异地笑道:“张北山,我原谅她了,你不用在乎我,哎呀,你媳妇家可真是有钱哪。” 我气得指着乌乔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说道:“赶紧给我退了去,快给我退了去。” 乌乔在我面前打了个旋:“咱们已经离了天津城三十里地,要怎么还回去呢。” 苏七小姐为什么放弃了乌乔,突然的转变是为什么,那时候可没有一个女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虽然他们家声名狼籍,早就没有了名节,看那样不象是在和我开玩笑呢,为什么会这样? 一路我的痛苦换来大家的欢乐,连小马也讪讪拿了翠玉烟袋给我看。远离了天津城,我擦了擦满头的汗,说道:“总算是摆脱了那可怕的女人了。” 乌乔打趣说道:“张北山,这个女,除了心肠阴毒点,性坏些,其他哪里都好,我为人大度,要是真的和你成了亲,打我主意的事也就算了。仔细想想,她很不错的呢。” 北京城太大了,住在客栈里,我泛起愁来,诺大的北京城,去哪里找张仲康,小马更是个土包,我不敢要他出门,怕连他都给丢了。 乌乔说道:“咱们来了北京城,当然要先找芊芊妹妹了,她在这那么多年,常询太又是这里的大人物,咱们还是先找她再说吧。” 汪秋言的住处在王府井大街的翠花胡同,乌乔带了我和小妖装做寻亲,到了大宅门前,戒备森严,和门房说是南京的亲戚,来找芊芊小姐,门房一撇嘴说道:“又是上门来打秋风的,来之前也不打听清楚,咱们家里哪有什么芊芊小姐,赶紧走开。”说着话把我们轰了出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乌乔还要上前询问,我不耐烦的说道:“走,我们去找段芝泉。” 段志泉的家在不远处的东厂胡同,门前更是车水马龙,水泄不通,门听说我们是青州府来的,本来不耐烦的脸马上堆起了笑:“谄媚地问道:“敢问是不是小先生来了?”得了确切的答案忙束手道:“大老爷早就吩咐过,只要小先生到了,马上请进去,不用通报。” 边上有人惊讶说道:“不用通报,天哪,这人是大老爷的什么人呢?” 佣人上了茶,管家龙叔一直陪着我说话,脚步声,许多年不见得段芝泉龙行虎步,大踏步走过来,远远就是一阵爽朗的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热情作的那么自然:“小先生,可想死我了,怎么到今天才来。”话说得热情,可我分明能感觉到身边有十数道杀气牢牢锁住我们,稍有风吹草动,只怕马上就得粉身碎骨。 眼前的段芝泉,老了,七年不见,他如今怕是国第一人了吧,举手说道:“呵呵,段先生太客气了。” 段芝泉甩手说道:“小先生何必与我客气,当年若不是你救命,我早就命丧黄泉了,哪还会有今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感谢你的救命大恩呢。” “举手之劳,段先生,我还要多谢你的照拂,不然我张家哪有如今的风光。” 段芝泉哈哈大笑:“小先生,咱么若是这样一直谢来谢去,怕是到明天天亮也说不完,来呀,准备酒菜,我要敬我的救命恩人。” 酒席之上,段芝泉听我说是要找人,满口答应帮我在北京城四处张贴寻人告示,让我放心等待,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我放下了一桩心思。就问起了芊芊的消息。 段芝泉沉吟了片刻说道:“小先生,恕我直言,若是交情不深,你还是离她远点为好。” 我不由一怔,这两人莫非生出了嫌隙,段芝泉见我狐疑不定,也不解释,只是劝我多吃菜喝酒,又把目标转移到了乌乔和小妖两人。一顿饭吃的毫无趣味。我静下心来,更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十几道不善的杀气。 段芝泉盛情邀请我住他的府邸,我拒绝了,笑话,谁愿意住在这种可怕的地方。告辞出来的时候,段府门前依旧是一派热闹的场面。段芝泉非把我们送出了大门,一直看我们走了才进去。 黄包车没走出多远,呼啦一群人围了过来,纷纷把手里的名帖递到手上,奉承话说得乌乔脸都红了,做官的哪个嘴皮不溜的很。更何况是在北京混得,就这一刻的功夫,便开始拐弯抹角打听我们的来历,段芝泉亲自送出门的客,那还了得。巴结上了,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好容易摆脱了这些人,乌乔恨恨地把手里的名帖扔了一地,等回到了客栈,已经是二更天了。没有芊芊的消息让我不安,忽然想起来,芊芊曾经拔过自己的几片鳞片给我,说是紧急的时候,只要拿出来,轻声呼唤,但凡不超过一百里,她都能瞬间赶到。我急切要知道汪秋言和段芝泉的恩怨,摸了出来,连着喊了三声芊芊。 一阵青烟飘过,灯下霎时间出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的青衣女。 我直愣愣的问道:“你是谁?” 那女笑了:“张北山,几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小妖跳跃着拉住那女的手笑,女说道:“小妖,还是你有良心,不像有的人,才几年就不认识我了” 我围着这女转了个圈,啧啧称赞道:“妖怪,这才几年不见,你的道行就长了两百年不止啊,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芊芊性居然沉稳了,淡然笑道:“这还不容易,等哪天你和我去,杀几个妖,吃了他们的妖丹,道行自然就会提高了。” 我大惊说道:“死妖怪,当年你宁愿饿死也不吃人,怎么来了北京城,就能干出杀妖取丹的勾当?” 芊芊长叹一声:“小北山,一言难进啊。” “那你就简单了说。” 芊芊看着天上的月亮,幽幽说道:“小北山,来了北京城七年,我拢共杀了五百十七人,三十五个妖怪,数不清的鬼魂,每到夜深人静,也就是我杀人的时候,七年了,我杀的眼红,杀得麻木,当我看到自己满手血腥的时候,心理竟然有种怪异的兴奋,若是没有当初你替我收服的伥鬼,两年前怕是我就已经崩溃疯狂了。”说着话,芊芊的眼里迷离,往日里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妖荡然无存,眼前的芊芊时不时散发阵阵阵血腥的气息。我挪了挪脚步,这气味刺激得我不舒服. 乌乔说道:“妹,你若是不想做,还能有谁逼你不成?那汪秋言如今不过是个普通人,又不能奈何得了你,看你的模样,离入魔只差一线,你何苦要这样苦着自己一门心思为那男人。让姐姐我看着好生心疼。” 芊芊说道:“北京城吃人,常洵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我不帮他谁能帮他?为了常洵,死又如何?” 我接过来问道:“汪秋言来北京不过七年,怎么有那么多的仇家,你想过没有,五百十七人,七年来,你每三五天就要杀一人,被你杀得都是些什么人哪?” 芊芊痛苦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见不得常洵为难,任谁惹着了常洵,就得死。” 看着芊芊的样,我知道想从她身上打听汪秋言和段芝泉的恩怨是不可能了,芊芊的样让我下了决心,只要找到了张仲康,就赶紧回青州府,北京城的水深,可不是我能够趟的。” 我要乌乔好好开导芊芊,这两个缺心眼的鬼怪,当初在青州府就是密友,在我的房里聊开了天。 芊芊作为地主,当然要带着她的鬼姐姐四处看看,强行拉了我一起,她身上想是有什么宝贝收着,我的天眼居然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耳边乌乔见到什么都要一惊一乍的欢呼,小妖很认真地问乌乔道:“姐姐,这些东西你果真都没见过吗?” 跻身在人潮,我瞬间有一种错觉,每个人的一生,都在演一场自己是主角的大戏。 小妖游鱼一般在人海里穿梭,忽然我听见不远处有人惊喜而幽怨地说道:“相公,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一百零八章 http://.biquxs.info/

这声音怎么让我毛骨悚然?回头一看,果然是苏七小姐带了春儿秋儿,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笑,苏七小姐神情像个弃妇,春儿秋儿两个丫头左右包抄上来,用胸脯贴着我的两条胳膊,上下摩擦,我心里顿时起了一阵怪异的感觉,上辈到现在貌似还是个初哥。,nbe,从没有和女人这样亲近过,除了家里的那几个女人。 芊芊好奇地问道:“小北山,这位姑娘是谁啊,好漂亮。” 乌乔促狭的说道:“妹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可是张北山的媳妇儿呢。”苏七小姐上下打量了芊芊赞叹道:“姐姐好俊的人物。” 我奋力甩开两个不要脸的丫环,苏七小姐看着我顿时变了颜色,声音哀婉凄楚,真好似被我抛弃了一般,引得路过的行人对我一通指责,我恼了沉着脸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苏七无视我地不满对围观的众人说道:“相公,我为了你我抛家舍业,千里寻夫,好容易才寻到了你,想不到你还要如此待我……”说着话又带着哭腔,引来一群无聊人的观看,苏七偷偷对我说道:“答应下来,我就让你走。”说完又委屈痛哭:“乡亲们呐,我没脸做人了。” 碰到这种老江湖,我惟有退避三舍,走的远了,还能听见苏七的哭声,围观的莫不指责我,我听见乌乔豪爽的说道:“七妹妹,你别哭了,你的事交给姐姐我了,他要是敢歪嘴说不,姐姐打得他老娘都不认识。”我脚下一踉跄。这女鬼果然是没有脑,两天的工夫就忘了人家当初怎么对她的了。反过来要给我好看,回了自己住的客栈,我气得倒头大睡。 躺在床上又怎么睡的着,苏七莫名其妙地贴过来,又和乌乔、芊芊这两个无知的鬼怪混在了一起,想着想着我忽然很担心。 段芝泉答应了我可着北京城贴寻人告示,只要张仲康在,怕是三天就会看到消息找过来吧。 午时分,听到肚咕噜噜叫,来到了外面的酒楼,平日里热闹的酒楼今天却没有人,掌柜得亲自捧着酒壶伺候着一个人喝酒,这是谁好大的谱,仔细一看原来是汪秋言,我走过去坐了过去,拿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汪秋言不动声色又倒了一杯,我耐心等了半响,汪秋言的眼睛也没有抬,要过来酒壶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我只得又喝了下去,耐不下心和他比性,问道:“常洵太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汪秋言淡然说:“常洵这个名字再也休提,你来了北京城,先见了段芝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我摇头说道:“与你无关的,我不会说。” 之后汪秋言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劝酒劝菜,一顿饭就这样闷头吃完,汪秋言站起身来,略拱了拱手转身走了,我在身后说道:“你推荐来的金掌柜不错。”汪秋言略一停留,还是走了。 汪段二人有了嫌隙,这是要探我的口风来着,莫名其妙掺合进了我不能玩得游戏,心里泛出强烈的不安,掐指演算,心乱的一塌糊涂,哪能算的清清楚,只觉得前途晦暗不明,叹了口气,暗觉这次北京之行,有不小的变数。找到张康我还是早些回去才好。梨花村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耳边一声轻轻的咳嗽,酒楼掌柜得正谄媚地看着我,这个人本来对我爱理不理,眼睛长在头顶,这会儿看我却又做出一副哈巴狗的样,那神情恨不得跪下来舔我的脚才好,平时不拍马屁的人咬牙要来拍马屁,那脸色哪能自如的转换。我看得汗毛倒竖,掌柜的支吾了半天才终于说道:“少爷,汪总理已经把这座客栈包了下来,以后我们只为您服务,您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挥手赶走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暗道你还是原来的那副样让我自在点。 我虽然不是个清静的人,也没有胸怀天下,如今时局动荡,能在夹缝里苟延残喘,求得一家的平安也就阿弥陀佛了,汪秋言和段芝泉这对曾经的好友,如今也要用这种方法和我见面,互相猜忌,怕是已经做到了面上.bn.,汪秋言我惹不起,段芝泉又何尝不是,我要如何处理这和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好。这次来北京城纯粹是因为老和尚的一句话,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老和尚临走做下的局。 北京的春天来得很晚,三月了,还是寒气逼人,我来这里已经三天过去了,张康依然杳无音信,段芝泉的告示看来用处不大呢。 酒楼里如今就我们这一拨客人,苏七主仆三人厚颜跟了过来,两个丫环不时露骨的对我动手动脚,话里有话地说他们是七小姐的通房丫头。小马忠厚得对我说道:“小丑儿,我看这七小姐就不错,你就先把她带回去好了,就像你爹娘一样,过几年再成亲,互相又知根知底地,多好。”我看这衣衫光鲜的小马心说:“也不知道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这就向着她了。”其实这倒是我错了,乡里人有姑娘上赶着要嫁自己,那是非常光荣的事。小马原以为是替我打算,却不知道已经招我的恨了。 客人虽然不多,掌柜的却丝毫不敢怠慢,连着请了好几个酒楼的大厨变着法儿弄好吃得,光是早餐就准备了四十来种。春儿说道:“跟着姑爷就是有好吃的。”秋儿干脆利落说:“那可不,不然咱们……和小姐怎么会嫁他;”把咱们拖得老长。 我正盘算着吃什么,听见有人对我说道:“相公,你怎么不多睡一回?”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苏七主仆三人,这女人脸皮够厚,明明在北京有宅,偏要和我住在一起,整天花枝招展,她和乌乔果然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见她,都是整齐得体,从没有像乌乔那样整天给我看蓬头垢面的模样。 她坐得太近,我闻到了头发上的淡淡地桂花油香,皱了皱眉,挪了开身,苏七却又跟着坐了过来,我瞪了她一眼,她马上做出受气小媳妇模样。轰也轰不走,打又打不得,我被她吃得死死的。 味同嚼蜡吃着早点,心里盘算着,如果明天再没有消息,我就用自己的方法去找。门外一阵喧哗,走来打着横幅的一群队伍,到了门前发现是年轻的学生,边走边振臂高呼:“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汪秋言,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汪秋言,汪秋言滚下台去。”游行的人数大约在三四百人,掌柜得看我忽然就打起了摆,我对小妖说了声:“走,看看去。” 苏七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学生的精力充沛,我们跟了十条街,他们才终于停了下来,带头的是个一二十岁的年轻人,说了声:“各位同学,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要是汪秋言还和倭国人往来,咱们就继续游行示威,我就不信了,诺大的国他就能一手遮天去。” 我跟着那个年轻人的身后,一直走到了深深的胡同,年轻人忽然拔腿就跑,他快,可哪能比得过小妖,片刻间前后被我们围了起来,年轻人忽然不跑了,忽然大笑:“我道是汪秋言的人呢,原来是两个小孩蛋,年纪轻轻也也学人劫道,可惜找错了人,爷可不是个有钱人。” 我不屑看着他,小妖走过去小脚轻轻踢出,那个人见小妖得脚轻飘飘的踢来,好像没有四两劲,可偏生自己躲不开,就听见咔嘣一声,那人的腿骨居然断了,摔倒在地上,双手按着腿,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 我责怪小妖说道:“你下手太重了,踢他,只需要一成的力道就够了,不然会出人命的。”说完又对那年轻人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的很,这小下手没轻没重的,你放心,我们就是想向你打听点事,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年轻人听完损失破口大骂:“有你们这样问路的吗?我先打断你的一条腿,再问你行不行?”说着又一连串的大骂。苏七扑哧笑了,饶有趣味地看我:“相公,他好会骂人”。 我见这年轻人有越骂越毒的趋势,棉带微笑把手放在了断骨上,用力一拍,那人马上一连串惨叫,我冷冷说道:“你还真是贱呢,对你好点就当咱们好欺负。” 年轻人问道:“你们是汪秋言派来杀我的吗?” 苏七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喊两声口号,就有资格让汪秋言出手杀人吗?我们不过是想来问你点事,再敢罗嗦,马上送你上路。” 我摸着他的骨头说道:“嗯,你这副骨头啊,生的好,生就麒骨为人贵,呼风唤雨有神威,一生富贵声名远,不在官场也发财。好一副贵骨啊。哎,这么一副好骨头,若是途夭折就太可惜了。” 年轻人不顾痛疼滚爬出了很远,连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就说?要是汪秋言那狗贼要你们来杀我,杀了就是,不要来折磨老。 这年轻人夹缠不清,最后小妖淫威大作,随手拍碎了方圆十数丈的青石街面,他才终于老实了。年轻人姓傅,这次游行是因为汪秋言不顾举国上下反对,接见了倭国的军方人物,倭国早就在边境布下重兵,隐隐有起兵来犯的意思,这种时候,汪秋言接见军方的官员,那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学生们血气方刚,自觉应该救国救民,于是便自发举行了这场游行。 汪秋言的想法我是深知了的,想到了此处,只是想不到他居然丧心病狂要引狼入室,我忽然毛骨悚然,知晓他这么多的秘密,又不站在他这边,他会不会对我起了杀心? 傅同学见我神游走了,高声问了两声:“我可以走了吗?”我低头对他抱歉说道:“对不起,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忧国忧民的胸襟,佩服啊,佩服,得罪之处,千万谅解才好啊。” 傅同学惊吓过度,想要爬起来走,于是我又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我连连道歉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就把你的骨头接起来。”说着话,手放到了脱臼的地方,两手用力猛然一捏,咯吧一声,然后要他站起来走走看,傅同学不置信,试着爬起来,‘咦’了一声说不疼了。我又道了声歉,然后再他眼前念动隐身决,和小妖蓦然没了踪影。 苏七恼恨地一跺脚说道:“相公,你又偷跑了,哼,谅你走遍天涯海角,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话自己又笑了:“嘿嘿,你越有本事越好,玄光大师果然灵验啊。”说着话她也忽然消失了。 傅同学被这景象吓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叫一声:“我见鬼了。”登时晕了过去。 得来的信息不全,还不足以分析如今的局势,我决定再找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空气忽然传来苏七说道:“张北山,不许跑,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这女人在人前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只要没有人就凶相毕露,不知道用什么法,总能极快的找到我。 见我还想走,苏七急忙说道:“你不过是在为汪秋言和段芝泉的事烦恼,这些我清楚地很,怎么不来问我?” 我不屑说道:“小小女,知道什么?”情知道这女人来历不明,该远远避开才对,可是她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就甩不掉,我可没有幼稚到真的以为她能看上我。 苏七说起国家大事,颇有指点江山的豪迈气概:“汪秋言,段芝泉二人,本来是盟友,联手对付政务院的大敌,如今政务院成了过眼云烟,大权落在了二个昔日的盟友的手,人说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二人都不是甘居人之下的心性,段芝泉在国内的拥护者众多,汪秋言自然不敌,便着眼在了外国,想借着国外的压力争权夺势上位,外国的杂种岂是好相与的,汪秋言不顾后果要引狼入室,国人怎会答应。张北山,你若是能说的上话,就告诉汪秋言,国人自己的事有我们国人自己解决,他这是引狼入室势必会让国内不稳的啊。” 一百零九章 http://.biquxs.info/

听完苏七说话,我更加懊恼,来得真不是时候。!nben!北京城果然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啊,苏七见我一脸退避鄙夷说道:“原想着你能是个英雄,却不料是个缩头乌龟,听到了困难,就把脑袋缩回了龟壳去了。” 得到了我要得答案,要去好好消化消化,也懒得反驳她的讽刺,起身走了,苏七在我身后一阵唠叨。 正闲极无聊听酒楼掌柜的说着京城的掌故,外面马蹄声响,同时走来了两个人,见了我俯身施礼,原来都是来给我下帖的,段芝泉的东厂胡同里今天晚上要举行盛大的酒会,邀请我去参加,汪秋言也派了人,邀请我和他一起出席。 两个人这是想逼我表啊态,是想看我到底会偏向谁。接受谁的邀请,就得罪了另外一个。我听了两人说的地址,却都是一样的,就不伸手接他们的帖,淡淡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老爷,到时候我一定到。” 苏七凑过来说道:“张北山,今天晚上你真的要去吗?” “为什么不去?” 苏七故作神秘说道:“你若是带我去,一切自然有我替你接着,不用你来操心。”我想起她古怪的来历、行事不觉得一寒,你去,怕不是我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警惕地说道:“不用了。”苏七也不坚持,只是不高兴地跺脚走了。看她远走得背影,我忽然气恼,家里的几个女人怎么就没有她能干,不然我哪会这么累呢。 正想着女人,乌乔穿戴得极为隆重的出现在我面前,芊芊不时替她扶正头上的一朵鲜红的玫瑰花,我奇道:“这么晚了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乌乔说:“去参加宴会啊。”我只要见她这样就来气,不高兴地说道:“人家又没有请你,你当那里是咱家炕头呢,想去就去,北京城藏龙卧虎,你自己又是个鬼,还要招摇成这个样,要是被有心人看见,让人收了去,可怨不得我不出手帮你。” 乌乔不理会我的埋怨,终于还是去了,芊芊说声放心,给了她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要她带在身上之后,居然就再也看不出来是人是鬼,进段府的时候,就连一众家神都没有察觉到她是个鬼,顺利进入了段府。谁知道她进了段府后,忽然战战兢兢,规规矩矩跟在我身后不发一言了。外面冷,厅里却燥热的很,只觉得芒刺在背,非常不舒服,这分明是有人锁定了我才有的征兆,我不动声色借来小妖的灵力,运在双眼上,果然发现了两道不友善的气息,同时又发现了不下与三百十道高手的气息,这大厅里怕是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他们即刻就能控制局势,稍有异动的人瞬间就会被绞成粉碎。三百十人,我就是长着三头臂也不能够全身而退。 段芝泉容光焕发听到是我来了,亲自出迎,热情地有些过分,我连说不敢当,不敢当,他还是盛情揽了我,逐一往宾客介绍,我不善于交际,就只作了个圆圈揖,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眼神又和汪秋言打了个招呼,段芝泉虽然不用总亲自去接人,却也不能一直陪着我,他走了之后,就不断有人上来攀谈,我没有和陌生人是说话的兴趣,半天才恩哈两声,他们只好作罢。 静坐在角落里看段芝泉、汪秋言两人,两人虽然离我不远,可为什么觉得如此的陌生。 芊芊坐在我不远处,呆呆看着汪秋言,眼睛一刻也舍不得分开,乌乔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可怜的芊芊,为了个男人就成了这样,真不应该呐。”我问乌乔说道:“她真的可怜吗?乌乔反问我:“她不可怜吗?”或许只是乌乔得感觉,芊芊自己并不觉得。” 再次见面,芊芊和我生分了,打从走进来,她的眼里就只有汪秋言一个,再也容不得其他人了。乌乔今天晚上却是春风得意,她是个漂亮的女鬼,来了这里,多少男人向他抛洒爱慕的眼神,满足了女鬼好几百年的虚荣心。 月亮上到了正,我看着天上的明月胡思乱想:“三更天了,这时辰要是在梨花村,早就被刘氏赶去睡觉了吧。这里的人好像都不睡觉的。”就在这时,满室的灯光忽然一暗,夹杂着呼啸而来的风声,我暗叫不好,站了起来,门外一团乌光照着段芝泉的脑袋去了,快得让人来不及反映,眼看着段芝泉避无可避,乌乔张口也喷出一道乌光就要去救,还没等飞出,就被我伸手招到了手里,低声呵斥道:“你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来逞能?” 耳就听‘啷’地一声,有人飞身拦在段芝泉的身前,马上被乌光刺了对穿,乌光去势依然不减,又接连刺了三人才勉强调头往天上飞去,这片刻间,段芝泉,汪秋言两人身边密密麻麻围了数层人。被乌光刺的四个人悄无声息的化成了黑水。芊芊在乌光出现的霎那间,就已经舍下了我们,飞身拦在了汪秋言身前。 段芝泉先是狐疑看了看汪秋言,朗声说道:“何方高人,既然想取段某性命,可有胆说说来历吗?”暗那人却自言自语说道:“哎呀,真没用啊,我又失败了,老走了。”他说着话我感应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我不敢置信的瞧向了乌乔,乌乔也正诧异地看我,我取消了原来只准备观望的念头,段芝泉正好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段先生,我去看看。”拉了小妖说了声走,和乌乔三人瞬间不见。 月色虽然朦胧,我的眼力非常好,看见一个黑影在天际流星般划过,高声叫道:“相好的,你还是留下来吧。”那黑影却不加理会,一个劲地加速飞奔,这会儿功夫怕不是已经跑了五十里了。乌乔不耐烦地说道:“张北山,你的速度太慢,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呢?”说着话她一阵风似的转眼到了眼前百丈开外,径直往那人扑去。 前面那人也猛然提速,忽左忽右,眼看快不过乌乔,被女鬼拦了下来,不想黑影的身体居然化成了几缕黑烟,速度增加了数倍,我单靠天眼已经找不到他的痕迹了,乌乔恼了说道:“老娘还不信了,还有人能快地过我。”说着话身体一抖,嘴里念道:“星连线,封。”颗星星飞快移成了个圈,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我大骇不已,这不上进的女鬼什么时候学会有道家的攘星术了?这可是我都不知道的。 等看到了被封住的人,我顿时想转身就走,原来这人不是别人,竟是青州府那个古怪的轮回道人。我心里波涛翻滚,这老道不是应该死了的嘛?怎么会在北京城出现? 轮回道人虽然被包围,却毫无惊慌之色,看着我桀桀笑道:“好小,是你啊,咱们又见面了。” 小妖一见着他就害怕,指着他结结巴巴对我说道:“小北山,怎么是他?这贼道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今天又出来了?” 老道嘿嘿笑道:“你们知道什么,道爷我怎么能会死?我等这一天整整三年了,当日老和尚加给我的,就由你们还回来吧。”老道说着话,摘下自己的头颅,头在手上大喝一声,出来吧,我的孩们。 话音才落,就听见嗡嗡声响,从他脖里振翅飞出密密麻麻的一群长着翅膀的蛆,飞在空还上下蠕动,铺天盖地往我扑来,乌乔是个有洁癖的女鬼,尖叫一声,就附在了我的身上,任我对付老道。我笑道:“道长,你还当我是七年前那个三岁孩吗。“ 说着话,嘴里念念有词,喝道:“火来。”凭空起了滔天的大火,耳传来刺耳的吱吱声,漫天飞舞的白蛆尽数被烧掉了翅膀,往地下掉。空气传来一阵难闻的气息。这气味被我完全隔离在了三尺之外,我就见这气息四散飞迸,碰到了什么,什么就化成了灰。骇得我又往上飞了几十丈才放心。 轮回老道大手虚空一招,一把抓了过来,白蛆顿时止住了跌落之势,往他身体飞去。片刻间又都入了他的身体不见了,轮回老道把手里的头往脖上一放,呵呵笑道:“小,长进不少了嘛。给你看看道爷我的新鲜玩意吧。 说着话,轮回老道手往天上一招,片刻间乌沉沉的来了一座山,直直朝我压来,这要是被砸了,除了粉身碎骨,没有第二条路。我忙晃身斜飞了数丈,也说了声‘山’。口不停念着甲神诀,同时招来五岳叠加起来朝他砸去,轮回道人咦了一声,接连招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也来了五座山,黑压压地压了过来,我和小妖念了声流光,化作四散飞迸的光线,临走还操纵五岳和轮回道人硬碰了一记,轮回老道双手急弹,操纵着五座山,和我的五岳碰了个正,半空传来惊天动地一响,回头看去,轮回道人的山被生生砸掉了一半,我则是觉得的一阵天旋地转,慌乱看见轮回老道的头颅居然掉了下来,我急忙停下来拼命驱动甲天神去抢,轮回道人的头颅大口一张,把身体吞在了嘴里,双眼里飞出了一群难看的魔鬼,张牙舞爪挡住了甲神将。 没有了蛆,乌乔跑出来趁机吐出了乌光刺向了那诡异的头颅,成了鬼仙,果然不同凡响,那速度快得我眼睛都跟不上了,若是乌光刺向了我,怕是不可能闪开来。我正欣喜地等着乌乔的兵器奏功,谁想到乌光刺到,轮回老道的头居然不躲不闪,反而古怪的笑了,张着白森森的牙齿,拿自己的牙齿咬来,乌乔顿时恶心地不行,慌忙收回了自己的乌光。轮回道人的头猛然起在半空往乌乔砸来。乌乔飞腿踢了过去。一时间两人头来腿往,难分难解。 这道人怎么弱了这么多?我正在思索,忽然觉得头顶有一股极其亲近的感觉,悄无声息靠近,百忙之,习惯地远离危险,我按下云头直落到了地上,又念动咒语转入了地下,就见头顶一片银光闪耀,头皮还是被割了好大一块,乌乔和我一起大喊:“银河,怎么是你。” 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绚烂的银河闪过,每一颗星星都闪着烁人的寒光,这是我五鬼之一的银河啊,他怎么会来对付我了?” 银河无形却又有形,只在黑夜出现,夜空里他就是一条灿烂的星河,星光如水,星光如梦,只要被星光照耀,立时三刻变作齑粉。 躲在地下不敢出头,我在心里感应银河,禁制依旧还在,捻动之下,天上银河却无所察觉,轮回老道呵呵大笑道:“小,别费神了,你的银河现在是我的了。” 银河的声音在我心里响起道:“自在,你困我百年,如今也是你我了断的时候了。” 轮回老道的实力分明没有当初来的强悍,今天若不是银河在,只要再我给些时候,估计就能解决了他,眼下我却不敢轻举妄动,银河若在,七宝一定就在不远处,他虽然极爱渔色,从不与人硬拼,可却是潜行匿踪的高手,被杀的人往往没有知觉就丢了性命,他若是存心不让我找到,即使我有他的禁制,想找到他也非常困难。眼下定然是在暗找我的破绽,要一击即。 我头上顿时急出了汗,方才银河得禁制无效,七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效?我不信邪,还是不动生色找到七宝的禁制,用力一掐,就见半空忽然闪出了一人,半空对我拱手求饶。我念动咒语,胸口光芒一闪,七宝被我收进了体内。 轮回道人想是没有料到这个结果,大吃一惊喝道:“银河,快杀了他。” 夜空,本来长宽不过三丈的星河耀眼闪烁,扩大到了五十米方圆,星光如钢针般刺来。多少年了,银河的手段我熟悉的很,对乌乔使了个眼色,女鬼马上化成清风,再也找不到一丝儿痕迹,我则是轻轻念了句‘流光’,顿时烟尘渺渺,跑出去了百里开外。身后传来轮回道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又是这一招”。 我才走了,苏七从暗悄然出现,毫不在意地托住轮回道人的头颅说道:“长老,我们的目标不是张北山,你莫要弄错了。”说着话看了看天,璀璨的银河悄然没了踪迹。 一百一十章 http://.biquxs.info/

感觉不到有人追赶,我和小妖落入了一片浓密的树林间,浑然忘记了逢林莫入的古训。,nbe,我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小妖倒是若无其事,兴奋得在林里游荡,一会儿就走得不见了,我有气无力地叫了声‘小妖’,他应声过来,手里却拿着一只野鸡,映着月光我看到他嘴角流着血,顿时不高兴了说道:“小妖,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别总在外面随便吃东西,吃坏了怎么办?你怎么老记不住呢?” 小妖只是咧嘴笑了笑,他对鲜血的感应如今是越来越强烈。休息了一会,我觉得精神好了,站起来打量这片树林,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认准了一个方向往外走,这才发现林居然不小,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还没能走出去。天上的月亮却已经渐渐沉了,快要天亮了吗?我嘟囔着。 没有了月光的树林,顿时陷入黑暗,树影婆娑,恐怖惊心,小妖却是一声欢呼,仰天大叫,我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不想他的叫声才落,树林里忽然传来同样的叫声,小妖听了那声音马上得了失心疯,不管不顾,踏着夜风循声赶过去,任我在后面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我又不敢让他离自己太远,只得跟了上去。不停骂道:你疯了吗? 足足跑了一盏茶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走过去看时,竟然是一个不小的山湖泊,小妖见了水,早已经按耐不住兴奋,踏着湖水在湖面上飞奔,我心暗恼,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样古怪的地方你也放肆,只有高声吩咐他小心。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刚才的那声吼叫让我心惊,想安静的等到天亮再想办法走出去。 小妖正在湖面上狂奔,我忽然听到哗啦一声水响,接着有人惊慌的叫道:“你是谁?别过来啊。” 这么晚了湖里居然有人?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女,我顿时毛骨悚然?小妖胆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岸上,死死拽着我的手不放,满脸惊疑之色,虽是月黑风高,天上却还有几颗闪烁的星星,借着若隐若现的星光,我看到一个不停颤抖的人影**着站在湖边,眼里闪着怪异的白光。 邪了今天,“姑娘,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说着话我汗如雨下,深夜山林里,一个女人独自洗澡,能是什么好路数来的。 水里的人似乎也在害怕,颤抖说道:“我......我......你们先回过头去,让我穿了衣衫说话可好?” “姑娘请自便,我兄弟不回头便是。” 哗啦声响,听到有人出水,悉悉索索穿着衣裳,似乎是害怕,还能听见她嘴里牙齿碰撞,真得好似一个受惊的女。小妖忽然问我说道:“小北山,她穿的衣衫很多吗,怎么那么久还穿不好?” 我不由一怔,是啊,这么长时间,再多也该穿好了,偷偷回头看去,眼前却猛然闪出一道刺眼的亮光直奔我的面门,有人清脆说道:“看了姑奶奶身,你们还想走吗?留下双眼来吧。” 小妖和我心意相通,知道危险拉着我就往后退,亮光却好像附骨之蛆,紧紧跟随而来,眼看着就到了我的面门,亏我知道危险,早早做了准备,隐藏在暗处护身的甲天神遽然现身,大喝一声:“回去吧。”亮光顿时断开了数截,那女人接连退了十数步才停住了,我好整以暇得回头说道:“姑娘,你的脾气太大。” 黑暗的女喘息声沉重,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甲神将早已隐去,那女自言自语道:“竟真的有人能驱动丁甲?” 古怪的林不是什么好所在,我还是赶紧走才是,急匆匆转身,身后又是一道电光射来,被甲神将接下之后,我豁然回身说道:“姑娘,咱们不不过不小心撞到你在沐浴,却不该死,你这样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那女嘿然几声不远,见亮光无效,嘴里喃喃自语,念着我听不懂得话语,说话间我觉得周围的树木似乎都活了,影影绰绰鬼怪一般,或敲打或席卷而来,我和小妖又被迫回了湖边,这是个不讲理的女人,我跺脚升上了半空,树怪在地上咆哮吼叫,密密麻麻数不胜数,小妖说道:“小北山,我害怕。”我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就想腾空而去,谁知道树怪的树杈居然伸长了数长,多得数不胜数的树杈又把我逼下了地面,后面就是湖水,再也不能后退了,小妖怕得不行,我忙说了声走,还想飞上天去,身后的湖水掀起巨浪,瞬间淹没了我俩,被吞进了冰冷的湖里。 落入了湖里,被接连灌几口湖水,手里的小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分开了,奋力浮上了水面,小妖却踏浪而来,一把拉起了我,那个女站在不远处的湖面上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话湖水翻卷而来,湖底阵阵嘶鸣,顷刻间湖水像是炸开了锅,腾起了数丈,一下把小妖砸了下去,我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召来了甲阴神护持,御风飞了起来,就只看见湖水黑乎乎,耳似乎听到了小妖在水底下的叫声,我犹豫了一下,咬牙一头扎进了湖水,一进入湖水就觉得有点不对,湖底竟然有巨大的吸力,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直直沉了下去。睁眼处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巨大的浪涛不时打在我的身上,只觉得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打断了,嗓眼一甜,我强忍住,终于还是张口吐了一口鲜血。心里反复对自己说:“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强忍住疼痛应付不断敲打着的湖水。 我知道小妖水性惊人,这几年经过训练,更加不同凡响,倒是我要自己赶紧回到湖面上才是正经,起先不想与这女为难,却不料被她逼到了这种程度,耳边忽然传来一人说道:“怪道那人要我们出手,这个小果然有些门道呢,这么久都不死。” 我心里一沉,来人居然不是无心,而是有心算计我,会是谁?眼下紧急也由不得我多想,匆忙间我掌握了湖水的规律,借着他们冲过来的力道,朝水面打出一拳,一声惊啸,水面出现了一人大的空洞,我趁机冲天而起,飞在了半空,再往下看时,不觉吃了一惊,刚才还波涛翻滚的湖水此刻居然没有了。 湖水莫非幻术做出来的,可是不对啊,我方才在水底几乎被砸死,断然不会假,可是,可是这回儿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挂念着落入水底的小妖,极目四望,树林里静悄悄地,夜风吹拂,哪里还有什么人影,我急忙召唤此地的土地,土地昏庸老朽揉着眼睛钻出了地面,被我一把抓住问:“土地老,方才在这里作怪的是什么东西?”土地说道:“小神不知道。”我恼得一把丢了出去,土地就势一滚,没了踪迹。 我正惊疑不定,忽然平地起了一阵大风,向我袭卷而来,风夹杂着无数落,发出刺耳的鸣叫,大风离我三尺处才回过神来,匆忙闪躲,可我哪里快得过风去,好在我起初就召请了护身甲神将,危险一至他们自动现身,张口吹出了一口兑风,生生把卷向我的狂风吹偏了去,我见到风割断了数百棵大树才稍微减缓,不觉出了一身冷汗,甲神将对我说道:“道长要专心些。” 今天着实晦气,先是碰到了不能招惹的轮回道人和厉害无比的银河,又招惹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双方都想取我的性命,引为依仗的小妖又没了消息,这一世好似我还没有如此凶险过,好在胸有成竹,并不怎么惊慌,天眼霍霍,扫向了树林,沉声说道:“何方的英雄好汉,可敢现身一见吗?” 回答我的是数道亮光接踵而来,我有了准备,哪还会给他们得手,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话我摸出了随身的陶罐,不管不顾揭开了盖,耳听到一阵鬼哭神嚎,本来就阴沉的树林,更加的诡异,一阵寒风吹过,落神针瞬间凝聚,阴风嗖嗖,我含着怨愤,出手毫不留情,数百道风影悄无声息,涵盖了四面八方,耳传来两声闷哼,落神针得手了,我大喜,高声说道:“放了小妖,我就留你们一命。”谁知林里只是传来一声冷笑道:“你真以为得手了吗?” 吸足了阴气得落神针也会失手?我大惊失色,操纵着阴风一瞬间把树林围了个遍,细心感受,树林里此刻却是没有人了,合上了陶管,哭喊的让人心神浮躁的声音瞬间不再有了,我四处搜寻,哪里还会有小妖的影。 几年来和我形影不离的小妖不见了,到底是谁在对付我,轮回道人吗?没可能吧,他怎么就算准我今天会来这里?那还有谁?我在北京城无仇无怨,谁会下手呢?是谁?我好像是落入了一个设计完整的圈套。 一百一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乘黄,你怎么看张北山?”没有灯的屋黑沉沉的,跪在地上的乘黄耳边有人蓦然说话。。nbn。乘黄不觉身一颤,头低得更低,看着地下,周遭的温度忽地升高,本来还有星光的屋里,那人来了,瞬间吞掉了所有的光线,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以乘黄的耳目居然不知道这人怎么来的。 心下忐忑更加恭谨了几分。小心回答说:“张北山能操地、火、水、风,又能驱动丁甲;乌乔身法快捷,来去如风;小妖行动之际,水火不禁,刀兵不伤,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一直不离张北山三尺;亏得先前乌乔被人吓得不知去向,王行邪又设计先拿下了小妖,却逼得张北山发了疯,属下四人同时出手,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法杀了孙爻和高七饽,可怜两人尸体都没能留下,见势不妙,属下等只得赶紧退了回来” 李大人沉吟了片刻问道:“你也看不出他的来历?” “属下眼拙,瞧不出他的来历,不过今天刺杀先生的道人和张北山倒像是夙敌,属下已经派了王行云跟过去,想来再有些时候,就会有消息传来。”想起张北山的陶罐乘黄不觉又打了寒颤又说道:“李大人,不是万不得已,属下以为还是不要和对方翻脸的好,那张北山年纪不大,却奸狡的很,今晚属下有个错觉……” 李大人好奇问道:“怎么说? 乘黄想了半天的措辞,终于咬牙说:“他……他今晚好像并没有尽全力呢。” “竟会这样,你确定?”李大人惊疑问话,不待回答又说:“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乘黄迟疑说道:“属下的直觉。” “直觉”,李大人半响才说道:“乘黄,这么多年,这世上还有能让你自感不能匹敌的人吗?” “张北山就是”。 “我知道了,先生的大业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张北山忽然到访,不能不防,你们已经和他照了面,最近不要随便露面,孙爻和高七饽都没有什么亲人,死了也就死了吧。” 乘黄喏了一声又说道:“小妖怎么办?放他出来吗,属下担心张北山有办法感应的到他的位置?” “先放你那,小心看管,再过些时日,若是张北山真能为先生所用,再放他出来……嘿嘿,北京城好热闹,牛鬼蛇神都来了,天,快要变了吧。” 乘黄低头不敢接话,一阵风吹过,屋里瞬间亮了,乘黄擦了擦满头大汗,自言自语说道:“你又是谁?竟然能吞没光线,有你出没的地方,必然就是黑夜?可怜的孙爻、高七饽,你们死的可真好啊。”在一阵风吹过,屋里已经没有了乘黄的影。 天亮了,树林里小妖得线索一丝儿也没,甲神将用转瞬千里的手段将我送回了客栈,看看左右,乌乔、苏七的房门紧闭,这种时辰居然都不在,我关了房门,瘫倒在了床上,对于乌乔我有信心,她必然能脱险,可是后来的那一拨人来得古怪的很,道法驳杂,我竟然看不出来历。 轮回道人不去说他,银河怎么会和他混到(电脑阅读.)一起,我自问虽然对他不好,却也不坏,想不到再见竟然势同水火;树林里的人,我能感到对方绝对不是只有两人,落神针的神通我自己知道,哪怕是我自己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今晚竟然有人能从落神针下安然逃命,顺便还带走了小妖,段芝泉、汪秋言的影在我脑里飞速闪过,初来京城就惹了天大的麻烦,今晚的人和他们有关吗? 掌柜的在外面敲门,轻声说道:“小先生,芊芊姑娘来了。” 起身下了楼,芊芊正呆呆地坐在大厅里,以她的耳目竟然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我坐下来拿了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芊芊才回过神来说道:“你昨晚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出事了不是更好,你就不用报答我了。” 芊芊嘴张了几张,若是以往早就和我针锋相对了,我大口大口吃着糕点好像无心问了一句说:“芊芊,今晚行刺段芝泉的人是谁?” 芊芊面色不变,“我没见过。”我们不再说话,和芊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眼前一闪,苏七带了两个丫鬟轻盈走了进来,春儿没话找话道:“哟,姑爷,你起的好早。”我抬头扫了一眼,苏七平日里每天整整齐齐,今天虽然看起来也是如此,可不知为什么,我一眼看出来她早上定然没有梳洗,不动声色自顾吃东西,春儿咋咋呼呼说:“姑爷,你和小姐还没成亲,咱家姑娘脸皮薄,不能这样直勾勾的看她……你要是实在想看,那就看我吧。” 芊芊起身走了,苏七坐在我的边上,优雅的吃着早餐。我忽然冷冷说:“你昨天晚上不在客栈。”苏七打蛇随棍上:“相公,你在关心我吗?是不是想要问我昨晚去哪了?” “没兴趣。” 秋儿小腰一扭说道:“男人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想问,那就问呗,年纪轻轻的就装老成,真是招人烦呢。” 方才问芊芊是不是认识轮回道人,我早就运足了天眼,她的每一寸肌肉的动静,都能看得清楚,嘴里虽然说不认识,可我分明觉得她眼皮不为人知的跳了一跳,这双眼早早又看向了苏七。 我说苏七晚上没回来,苏七没有反应,可两个丫鬟却都是一颤,她果然是彻夜不归,一霎时我草木皆兵,觉得天下人都和我作对,心头一阵慌乱,这一世的心境越发的不如以前了。不理会春儿秋儿两个粘人的丫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要是我这时候回头,一定能看见苏七满脸得意。 “你舍得回来了?”迎接我的是芊芊没有表情的声音。我一头倒在床上,芊芊左顾右盼不见小妖问道:“小妖呢?” “小妖,小妖昨晚被人抓走了。” 芊芊顿时高声叫道:“被人抓了,谁,谁能在你面前抓走他?那你还不赶紧去找,在这等什么?” “找,去哪找?昨晚的人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芊芊颓然坐下:“什么线索都没有?” 耐心听我说完昨晚的情形,芊芊小心的说道:“小北山,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相信吗?” 蛇妖以前和我说话可以毫不顾忌,想不到如今要这样小心说话了。我幽幽说道:“自然信你,若不是为了爷爷张仲康,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踏足北京城,这里分明是龙潭湖口,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芊芊,这些年,苦了你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来北京是我自己选的路,怪不得别人,可是我不该来已经来了,你更加不该来也来了,小北山,这里吃人从来不吐骨头。我原本想着,若过几年再见着你,只怕到时候我不是疯了,便是傻了啊。” 我听得心酸,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芊芊又问关切地问我到底要怎么营救小妖?她愿意全力帮我。 做妖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悲哀啊,看她茫然的样,我再也说不出刻薄的话来:“你不必担心,我虽然不知道小妖的下落,却知道他有惊无险,七天之内必定回转。” 芊芊哦了一声。 我又问道:“你在汪秋言身边几年,如今他早已经娶亲生,为什么还要苦守着不走,我见你每天也不快活。” 芊芊淡然说:“我从没奢望常洵娶我,只望在他身边看他过得好,便知足了,常洵如今只是个普通人,处处都是危险,只要他还需要,我就要留在他身边不走。” 我气得发抖,指着她说不说话来。 “小北山,你不要发火,从被娘娘收养那天起,这就是我的命,从来都是我在远处远远看他就好了。” 我气的扭过头去不理她,这笨妖怪太死心眼。 芊芊又说道:“我知道你来北京城是要寻人,你放心,这几日我一定帮你全力找人,这里水深,当面对你笑,背后捅一刀的大有人在,你才来,恐怕还不知道谁好谁坏,不要上了别人的当,等找到了人,还是赶紧回梨花村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听到芊芊居然说这样的话来,我不觉诧异的回头,这个青衣蛇妖哪里还有当初的样,不过七年,七年就改变了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妖怪的性。” 芊芊继续说:“小北山,我知道你习练甲天书,不过是寻个人罢了,你为什么不请甲神将出手,不说五大星君,天游十二溪女,那延天女,就是那手下三员大将,每人手下就各有百万鬼兵,你只需要将命令传下去,几百万人一起寻找,不是比你这样来得快吗?” 我苦笑一声说道:“妖怪,你也说了,他们都是鬼将,怎么能肆无忌惮在世上寻人,何况我找的人还是隐姓埋名的,靠他们怎么可能找到。” 芊芊哦了一声:“你素来能知阴阳,能趋吉避凶,今天却连我都看出来你这几天命犯流年三煞,你为什么反倒无动于衷?” “芊芊,你也知道我能趋吉避凶,就应该知道来之前我早做了完全的准备,你放心吧,不会有事。” 正说着话,我的房门忽地打开,乌乔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对我说道:“张北山,我有你爷爷的消息了。” 一百一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小丑儿走了半个月了吧?小红” “到今天正好半个月,大娘。、ben、”小红回过头来,恶狠狠自语道:“你每天问我一百遍,我想不记得都难。” “你哥哥嫂的屋都打扫过了吧,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住,脏了可不好。” “知道了。”小红心说我哪天敢不去打扫吗,嘴里却不敢表露,刘氏可不是个善茬,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骂:“当地主的都黑心着呢,就不能见着人家歇歇。” 刘氏哪知道她已经被划进了黑心的行列,对走过来的彩云说道:“上次咱们去前山求洞没有用啊,看看,你和小花的肚现在都没有动静。” 彩云拿了梳来给刘氏梳头,淡然说道:“我这辈看来是注定要不能生养了。” 刘氏连连说道:“呸呸呸,你这孩,胡说什么,年纪轻轻的,你婆家二代单传,还等你的儿续香火呢。想当初我们家媳妇,也是好容易才给我生了个孙,你们的日都还长着哩。” “我哪能跟少奶奶比,她人生的好,识断字,还有本事,对您老人家还这么孝顺,十成里我能有她的一成就好了。” 刘氏想起媳妇,又想起了张三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要是他爹在,我怎么也不会累成这样吧。她转眼又把责任推到了张仲康不在这个理由上。 小红撇了撇嘴:“这个女人就是会哄人,连三哥见了她都不对劲,我一定要好生看着她。”刘氏又说道:“咱家好久没有打扫过了,小红,你和彩云下午不要干别的了,好好把咱家擦一擦吧。” 女人的怨恨来的无缘无故,小红和彩云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和,最是见不得彩云的样,注定要和她天天相对,她在张家的时间长了,除了刘氏数她最大,连沈小花都对她陪着笑脸,要她好生照顾自己的婆婆,于是就以张家的救世主面目出现,要替这个家扫除一切的不安定因素,很不幸的是,彩云现在就是她认为的大麻烦。结了婚生了儿的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彩云在张家的日就是看着她的白眼度过的,刘氏一走,小红马上想起来自己好几天没见着儿了,把打扫得任务甩手丢给了彩云。 彩云是个实在人,忙了一天才把前院清理完了,后院的大门却古怪的虚掩着,彩云以为是小红要自己打扫才开得,见门前堆着厚厚的落,便拿了扫帚过来费力的清理,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彩云探头往里一看,暗忖道:“这里怎么像是多少年没有人来过得样。 厚厚的落踩上去沙沙作响,池塘里的水黑漆漆的死气沉沉,彩云忽然觉得害怕,怕什么就来来什么,眼前似乎有个人影一晃,彩云忙仔细看去,却又没有人了,“我眼花了吗,家里的人怎么会来这。看这里荒凉的很,大概几年没有人来过了吧。” 彩云不再多想,又低头专心清理,仿佛又觉得人影一闪,真的有人,再抬起头来,不远处果然有个年轻女站在面前看着她微笑,这个人面生,从来没有见过? “姑娘这里脏得很,你先去前院,等我弄好了,你再过来”。 那人奇怪的重复了一句,“姑娘?啊,什么?你叫我姑娘......” 金掌柜本事越来越大,把生意做遍了山东全境,看着每天泼天价增长的家财,沈小花不是惊喜而是恐惧,做生意赚钱这是谁都知道的,可咱家这个钱赚得太容易了,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想起儿临走交待自己的话,沈小花早就在青州府城设了个常年的粥蓬,还又经常施医舍药,青州府的百姓,提起张家少奶奶,无不竖起大拇哥。可是这些,还是不能抑制这种内心的恐惧。 我已经十多天没有见过三哥了吧,小丑儿也走了半个多月了,这孩...... 儿走千里母担忧,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吃得好,穿得暖,兵荒马乱的接不到儿的消息,沈小花牵肠挂肚,一颗心劈成了三瓣,处理着家里的生意,牵挂着远行的儿,三哥......哎,不提也罢。 忙得不可开交的沈小花忽然一阵头晕目眩,惊疑不定的自语:“怎么了?” “你看我是个女的?” 彩云奇怪不已,你不是女的,难道还是男的?心里疑惑,她说出来的却是:“姑娘,你生得这么好看,当然是个女的。” 对面的那人掐指算计,忽然无奈一笑,对彩云说道:“姐姐,那我就是个女的吧。” 彩云在后院和这女说话的时候,我在北京城打了个寒颤,不过注意力转眼被乌乔地话吸引:“有你爷爷张仲康的消息了。” 我惊喜忙问道:“消息是谁传来的,可靠吗?” 乌乔说道:“我想应该是可靠的吧,昨天晚上我走了以后,害怕银河老大追来,就摇身变成了你爷爷的样,落在了地安门,谁想到竟然有人来和我打招呼。” 这也行?我心大急,那和你打招呼的是什么人?你还认识吗?快带我去问个清楚。 乌乔恼恨的说道:“张北山,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昨天怎么逃走的,我偏不告诉你。”芊芊莞尔一笑。 等我随口许下了众多丧国辱权的条件之后,乌乔这才消了气,伸手抓出一个人来,扔给我后,自己合身躺在了床上,对我说道:“我要休息,你别来打搅我。”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战战兢兢地一副死狗模样,看着我们几个忽然神气活现地说道:“你们是谁,带我来这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北京城是个有王法的地方,你知道爷爷是谁吗?惹恼了我可没你们好果吃。” 北京人的贫嘴真不是盖的,我忍了笑施了个礼说道:“打扰您老人家了。” 老头一见我恭敬,头昂得更高,哪还愿意回答我的问话,我一见夹缠不清,顿时恼了,脸色一板,一拳拍烂了桌,老头顿时蔫了,我冷笑着拿出了画像,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老头凑过来看了看,“嗨”了一声说道:“你就为问他啊,也不早说,这不是住我隔壁的慧能吗?当初咱们经常一起喝酒的老哥们了。” 我欣喜万分,总算有了消息,急忙问道:“他现在何处?” 老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刚才还看见他来着,可是不知道怎么来了这里,现在不知道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不是问你刚才,是问你他住在哪里?” “现在,我怎么知道?” “小北山,你别急,我怕他就被你吓得说胡话了,慢慢的问。”芊芊看老头答非所问,忙劝我 我冷静了下,又说道:“就把你在哪认识他的说说。” “有年头了吧,他总说他是大相国寺的火居和尚吗,小庙不进,大庙不收,和咱们一起地安门外讨生活。咦,我可没听他说过他认识什么有钱人呢?你们是他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我不悦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会是和尚?他叫什么?” 叫什么你不知道,那还要找他做什么?难道他欠你们钱?喏喏喏,我可和他不熟。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嘿嘿笑道:“不是他欠我们钱,而是我们欠他银,老人家,你要是知道他的下落,带我们找到了他,一定重重谢你。” 老头听到了谢字,急切说道:“那还等什么,你们现在就跟我来吧。” 芊芊说也要一起跟着去,雇了黄包车,一溜烟到了东城门,老头儿一脚踢开了一扇芦席做成的房门,高声叫道:“贼和尚,有人找你,快出来。”一边叫着一边走了进去。 房很狭小,屋顶还透着几镂阳光,家徒四壁,空空如也,半个人也没有。芊芊惊异问道:“小北山,这里也能住人啊。” 老头替我回答:“怎么不能住人,这整条胡同的都差不多这样,噢了,你们都是贵人,想是没有见过穷苦的人家吧。” 我随手给了老头一锭银,老头顿时眉开眼笑,说是自己就住在前面,要是再想找他,随便找个人问老赵头,自然就能找到他了。”拿着银兴高彩烈的走了。经过我的身边时,我一皱眉头,这老头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房不大,我认真看了每一寸,这里真的能是张仲康的住处,除了一双穿烂的麻鞋,破旧的斗笠,地上一个残破的蒲团,再也没有别的东西,芊芊忽然对我说道:“小北山,快来看这是什么?” 顺着芊芊的手指,我看到墙上留着几行字,写得是“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又重新”。 “小北山,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不解,这写的是明珠出土的卦象,莫不是张仲康信手涂鸦?他怎么会自诩自己是明珠出土,是不是别的什么人随便写的?我没有见过张仲康的笔迹,自然无从比较,茫然走出草屋,脑灵光一闪,忽然恍然大悟说道:“居然是他。” 一百一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心里才有感应,我已经飞身出了小屋,要寻找刚才的那个老头,问遍了路人是不是认识老赵头,却无一例外的摇头说不知道,又问住在此地的慧能竟也没人听说,只说这是个荒废很久的院,没见有人住。!nbn!如果刚才的老赵真的是天津那个劝我跟他走的老头,变了模样突然现身的动机又是什么? 芊芊说道:“小北山,你刚才注意没有,那个老头就像一团空气,虽然眼睛看他活生生站着,我可是却感应不到。他到底是人是鬼” 因为有了张仲康的消息我心慌意乱,没去注意这个肮脏的老头,若不是那双老不正经贼兮兮的眼睛,恐怕倒现在也不回想起来是他。从天津跟到了北京,又指点张仲康的下落,难道他真的认识张仲康不成? 芊芊记挂着汪秋言,早早回去了。 颓然回到了客栈,我放出了七宝,这淫鬼先是四处打量一番,认出了我和乌乔,顿时痛哭流涕,乌乔鄙夷说道:“恶心,快收起你这副样,老娘看了想吐。”七宝恬不知耻,若无其事换了张脸,打着哈哈对我说:“咦,这不是自在道长吗,你好吗?有日没见了,再见着您真太好了。”说着话眼睛却色迷迷扫向了乌乔,嘴角不自知地流出了口水。乌乔双眼金光闪烁,冒出来三尺有余,有如实质扫来,吓得他目瞪口呆,指着乌乔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色鬼的德行果然还和从前一样,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昨晚还有人藏起来要抽冷下阴手呢?” 七宝撞天价地叫屈:“天地良心啊,道长,那么晚了谁能认出来你”。 “什么时候鬼在晚上也看不见东西了,乌乔你听说过吗?”我惊叹不已,作势去问乌乔。 乌乔嫌弃地看着七宝一副烂泥模样问我说道:“跟他客气什么,不说实话杀了就是。”七宝不禁一哆嗦,急急指着乌乔骂道:“该死的女鬼,那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 这句话恼了乌乔,左手抬起,泛出微微的金光,恶狠狠地朝着七宝的脑袋拍了下去。我没心没肺地在一旁看着热闹。 七宝头上冒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上了乌乔的手,就听噗嗤一声,七宝连翻了十七八个跟头才趴在地上。我可怜的看着他说道:“何苦来呢,说这无聊话不过快活快活嘴巴,受苦的可是你自己的身体。” 就见七宝两眼乱转,我知道这是他要说谎的前兆,一脚踹过去说道:“乌乔,我这脾气是不是就坏多了,见到有人撒谎就想杀了。” 七宝趴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你的心情从来就没有好过。” 当年我出生虚弱不堪,七宝趁乱逃走,没有人管的色鬼还不反了天去,何况他又靠上了银河,二年间接连**了民间一百四十八名女,可怜这些女与鬼交合,性命也要去了大半。淫行激起了众怒,乡民请了真正有道行的人来,那些人也有耐心,足足跟了他半年,终于摸清了他的规律,再次作案的七宝终于被几人堵住,那几人虽然极是厉害,可采花鬼潜匿的本事更是过人。七宝之所以叫七宝,是因为他有七个宝贝,防护、潜匿的本领着实不小,祭了出来,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性命攸关他拼了命逃窜,一时间几人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五鬼之间有密术,五十里之内就有感应,七宝循着感应找到了银河,银河的‘星杀’是专门杀人的手段,那几人找了上来,却被银河、七宝联手杀了三人示威,却仍甩不开这些人的围歼,互相害怕。最后银河向他们保证七宝以后绝对不会再去祸害良家女,这些人才不甘愿得退去。 银河的‘星杀’已到了关键时候,一旦成功,就能化身千万,再不受任何人的拘束。关键时候自然不能任由七宝惹祸,不由分说把他拘禁了起来。 一年前七宝才重见天日,银河‘星杀’大成,却好似变了个人,总是警告七宝不许招惹是非,不然不等别人动手,他就要去亲手取七宝的性命。七宝害怕这个老大,只好乖乖跟着。他的仇家遍地,落了单还能有个好。 当年我传授银河‘星杀’的时候,并没有传授完全,难道他是个绝顶天才,自己也能领悟了?七宝也不清楚,银河除了要七宝不要惹是生非之外,并没有说他这几年在做什么。就连今天的轮回道人,七宝也是第一次看到。 乌乔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没用的东西,除了女人,你还知道什么。”乌乔强大了,七宝只好逆来顺受,猥琐地摸了摸被打得脸,淫邪地笑道:“真香啊。” 正说着话,房门猛地被推开了,我抢先一步把七宝收了,苏七主仆三人迈步走了进来,春儿大惊小怪地指着乌乔说道:“耶耶耶,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在做什么?张北山,你不要忘了早就和我们小姐定了亲的,不许给我家小姐戴绿帽。” 两个丫鬟命苦,早早落入风尘可怜,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苏七见乌乔杀气腾腾,忙把春儿推出去说:“姐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丫头说话从来不过脑,她在和您开玩笑呢。”秋儿扑哧一乐道:“小姐,你以为乌乔小姐真的生气啊,她大人有大量,怎么会我们这些小丫鬟一般见识。” 乌乔哪是这两个从妓院里走出来的丫鬟的对手,吃她俩一刺一捧,真的拉不下脸来生气。苏七两眼一转说道:“相公,我这次来是找你的,有桩生意,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我打从心里怕这个整天满脸堆笑的女人,恨道:“谁是你的相公,我又不缺钱,要做什么生意。” 苏七果然听话不叫相公:先别那么快拒绝,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再决定行不行?“ 秋儿讥笑道:“还是男人呢,这么胆小。” 我应声点头老实说道:“我是女人。”两个烟花女相顾愕然。 苏七若无其事亮出来一个东西说道:“相公,你看这是什么?“ 这女人好像肯定拿出来的东西会让我敢兴趣。等我转过头去看了,顿时变色一把抢了过来急切问道:“这东西,你们这是从哪来得的?” 苏七手里拿着的是一片普通青色的衣襟碎片,小妖的服色。 苏七收了衣襟就走,说道:“反正你也不原意做这生意,我再找别人便是。” 我勃然怒道:“原来是你们,赶放了小妖倒还好说,不然你也不用走了。” 苏七森然回头说道:“张北山,我的好相公,你好大的威风煞气,我便不放你又能怎样?” 春儿走进来愤然插言道:“小姐,我早说他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你偏还要替他操心用力,还理这狗咬吕洞宾的人做什么。” 苏七忽然冷静了:“相公,怪我冒失地拿出了这片衣襟,换作是我也会误会。不过你听我一言,小妖并不是我抓的。” “不是你,这片衣襟从哪来的?说吧,你们从天津就盯上了我,现在又抓了小妖到底要做什么?我没心思和你们拐弯抹角,若是好说,自然相安无事,若是再不开眼,那就不要怪我张北山不客气了。” 苏七自顾说道:“张北山,我说了小妖不是我们抓的,昨晚我的人认出来来是他,和对方交手,撕掉了小妖的一片衣襟,这才来给你通风报信,谁知道你不分好歹居然这样对我,哎,算了,你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谁叫我以后要嫁给你呢。” 我怒声道:“这话再也休提,你们的人看到小妖,笑话,你知道昨天是什么人抓得小妖,就凭你,怎么摸得到他们的踪迹。” 我说着话一把抓住了苏七,苏七看着我诡异的一笑,说道:“真的能抓我吗?”说话间身旁忽然涌起一股黑烟,一道疾风斩向了我的手掌,这风来势迅速,我愕然松手,苏七随黑烟飘离了七八丈远,我不觉一寒,来得居然是修道人。 黑烟缓缓散去,现出了一个模糊不断扭曲的人影,声音刺耳若破挠:“张北山,昨天抓你手下的人是乘黄,他们在你落脚的地点布下了陷阱,本来要拿下你,却不料反被你杀了二人,趁你心神慌乱,乘黄捉了小妖去,我想替你截下小妖,却只是得了小妖的一片衣襟,交给七小姐来给你报信,你不感谢,反而恩将仇报。当真是不识好歹。” 苏七手下居然也有修道之人,这脱离了我的思想,乌乔不动生色地堵住门口,我稳住了心神问道:“你们今天来,是想要做什么,不要说是专程给我送信,这份恩情我受不起。” 苏七自然地坐在椅上:“苏家被逼做了如今的行当,玄光大师临死前告诉我,要想全身而退,就只有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找到一个可以护佑苏家的贵人,很不幸,你就是大师认定的贵人,我为了你这才来了京城,今天把所有的底细都交给你,也是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 我惊讶道:“怪不得玄光大师原本还有三年的性命,却那么快就死了,原来是为你问卦,不知道他都还说了些什么?” 一百一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苏七听我说完脸忽然就红了,“相公,我家的事你也想知道吗,可是咱们俩还没成亲呢。、bn、” 我慌忙退避不迭,这女人不知羞耻看我的眼里似乎要流出蜜来。我舍了她对着黑影拱手说道:“还没请教这位仁兄高姓大名?七小姐家可真是藏龙卧虎,居然有福气请您来帮忙。” 谁知道那人高傲的哦了一声,化成了黑烟,凭空消散了,乌乔不高兴了:“什么人哪,一点道理也不懂,别人问话,啥都不说自己走了。” 苏七不在意的说道:“走就走了,他就这样,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关键时候一点忙也帮不上,养着他有什么用,还不是眼睁睁看着我们家破人亡,可怜我的个哥哥……”说着说着眼圈一红,她顿时觉察到了,急忙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轻笑道:“张北山,想不到我也会哭,不说这些了,走吧,我带你去关押小妖的地方。” 她不原意说家里的事很合我心意,正怕知道多了和她夹缠不清,这一次为了小妖莫名欠了她一个人情,已经让我心揣揣不安了,更何况她的这趟北京之行,也是诡异的紧,整天不去办正事,若有若无的我搅在一起,时间要是久了,非得煮成一锅粥不可,到时候谁也甩脱不了干系。心里下意识的要和她拉开距离。 苏七眼里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强作没有察觉,和乌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春儿却搀着我的胳膊,她的个高,就像是我得姐姐,喋喋不休在我耳边刨根问底,我急忙挣脱了自己走,怕我再过一会儿,就被她把我得祖宗八代挖出来晾晾。和这样的风尘女放对,我哪是个。 走了约半个时辰,苏七指着前面的一所房说:“相公,小妖就关在前面的宅里。” 我对乌乔说:“你进去看看。”乌乔一闪身,太阳下蓦然化成一道清风,吹了过去。春儿惊讶地语无伦次:“小……小姐,她没有了。”我回头朝春儿一笑,吓得她张手拦在了苏七面前,大声说道:“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我很厉害的。”苏七一把把她拽到了身后骂道:“没见过世面的丫头。” 等了一会儿,乌乔似乎没事,我要他们先回去,自己当着他们的面念动了隐身诀,身形顿时消失,耳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回头去看,春儿大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我摇了摇头来到门前,不知道里面的底细,不能靠的太近,这院外面看来破败不堪,想是比张仲康的住处好不了多少,我非常疑惑苏七的消息是不是准确。不过乌乔的神通让我放心,这世上难道随随便便一个地方就能有拦住鬼仙的人在不成。最多就是无功而返罢了。 乌乔进了这屋里却没有消息传出来,又等了一会我不由焦急起来,不管不顾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才一站定就被吓得不轻,原来这户人家在进门处,放了二尊威武的金刚神像,各执雷霆闪电,对我怒目而对,那二(电脑阅读.)双眼睛像是活人一般,毫无准备的我吓了一跳,平常人家谁会放两尊神像在家里,好在这两尊神像并没有开光,还没有生出神力。 穿过了二尊金刚,来到了院里,这院不小,正房厢房加起来有十几间屋,不过都空落落地没有人,一阵风吹过,我不由打了个哆嗦,这屋非常古怪,我进来了,竟然还是感觉不到乌乔的动静。要知道以往我在五十里地以内都能感应到的。 反常即有诈,我心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被苏七算计了,不过我也不担心,驱动丁甲神将我护住,迈步往里面飘去,这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人家,院里有一眼深井,厨房里柴米油盐一样不拉,正房里床上铺盖也都很完整,自忖隐身诀无人看得透,又往里走。忽然看见了有人影在墙壁一闪,就没有了,等我走过去,仔细查看,那里并没有门户,也不像有什么密道。难道我会眼花? 就在此时,耳仿佛听到乌乔的叫声,仔细去听却又没有了,我闭目感应乌乔的所在也不可得,怎么这个小院方圆不过三十丈,就找不到她了,正要召唤此地的土地来问,外面遽然传来乌乔的怒吼连连,等我穿墙而出,就看见乌乔正和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女人激斗,那女人手拿三尺双刀,使得上下翻飞,寒光闪烁,封得乌乔接连后退,眼睛看向乌乔时,更是吃惊,她居然象是怕极了那两把刀,不敢轻触其锋,虽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来不及施展。 穿戴古怪的女人说话也是京腔京韵,嘴里戕戕戕戕一股做气,把乌乔逼到了墙角,用京剧念白道:“我看你还往哪里走哇。”双刀寒光闪闪搂头劈了下去。 这一刀若是人的话,退路全部封死,绝对不能避开双刀,马上就要落得人首分离,只可惜我们的乌乔却不是人。就见乌乔身挨着了墙壁,人不可思议的贴在墙上,变成了一张图画,唱戏的女人双刀同时落空,使力过大,一头往墙上栽去,亏她身灵活,强翻了个跟头,单脚点地飞退了回来,看到墙上的乌乔冲他冷笑,挥手甩出了一把弯刀斩了过来,乌乔也不躲闪,任着那刀砍来,就听扑的一声,刀砍在了墙上,一阵希里哗啦,院墙被砍得千疮百孔,乌乔却又在另外半边出现,只是看着戏装女冷笑不已,淡淡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青天白日的阴气森森,隔空往戏装女轻轻点去,戏装女召回双刀挥舞,把自己全身护住,谁料风雷之声相随,电光四射,戏装女的双刀被点的寸寸断裂,蹬蹬蹬连退了十几丈,身后的院墙纸一般的被乌乔的指头轻轻点碎。 戏装女字开口唱道:“哎呀呀,不好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山高水远,后会无期,奴家走了。”嘴里念叨着,身体腾空而起,几个起落,眼看就要逃得无影无踪,我早就看透了她的退路,藏在上空等着,等她翻到我身前,就被我一巴掌打了下去,戏吐了口血又唱道:“卑鄙小人,原来,原来你还有同伙。”乌乔脱出了墙壁森然说道:“你打坏了我的簪,那可是我好容易才得到的,你乖乖赔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一定要你后悔来世上这一遭。” 可怜的戏,你怎么好死不死的打坏了这女鬼的首饰,乌乔爱这些首饰那可是超过性命的,惹了她发疯。就见乌乔毫不怜惜的一脚一脚踢在她身上,那戏装女张口吐了口鲜血,我心忽然有了警兆,对乌乔大喝道:“小心,她要遁地。”那戏正好被乌乔踢飞了,闷声落在地上,不等乌乔靠近,随口喷出一道浓烟,这烟见风就涨,瞬间弥漫了整个院,浓烟传来那女唱道:“哎呀呀,不好了,我今日差点命丧于此啊。” 我怕她走了,抬手念道:“风”。平地起了一阵狂风,三下两下就吹散了浓烟,再去找那戏装女,却已经无影无踪了。 乌乔犹自恼恨说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女人,敢打坏我的首饰,气死我了。张北山,等下要你赔我。” 我摆了摆手说道:“别生气了,几个首饰罢了,买,倒是没有留住的刚才这个人,很不简单,能在咱俩手上逃走。你方才可找到小妖的下落了吗? 乌乔手往虚空一划,眼前顿时现出了一坐门户,我赞叹:女鬼,当了鬼仙以后必以前有用多了,这么隐秘的地方你也能发现,看这里一定是长期囚人的所在了。“ 迈步走了进去,这里竟然都是用铁笼锁了,看那粗如儿臂的铁柱,关在这里有几人能走得出去,再见到小妖,他被人可怜巴巴的锁个严实,脑门上还帖着一张黄色符纸镇住,眼巴巴的看到了我,却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来是吃了不少苦。还好不少胳膊腿,乌乔双手扭弯了两根铁柱,掰出了一个能容人的大洞,我走进去揭掉了他头上的天师符拿在手上看,顿时色变对乌乔说道:“这符咒怎么会是踢海画得?” 乌乔听到踢海一怔说道:“一定不是踢海道长,他的手下怎么会为难我。他要是在京城,知道我在,也一定会来找我才对啊。” 踢海当初被我敲诈来了许多的东西,我自然认的他的符咒,拽起小妖问道:”你知道是谁绑的你吗?” 小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私笑非笑问道:“女鬼,我很好奇,你到是说说看,踢海为什么就不会为难你,” 乌乔这才发觉了自己的语病,老脸居然一红。装作生气扭过头问小妖觉得怎样,小妖说自己没事,只是他被人贴了符咒镇住,对这里一无所知,抓他的人是谁自然也不知道了,我不免失望,谁要对付我们的这个线索又这样莫名其妙的断了。 踢海这贼道,他的性懒惰,贪图口腹之欲,胆小无赖,应该在岭南逍遥自在的做小花观的观主才对,千里迢迢的来北京做什么? 一路上,乌乔侧耳倾听,与往日的无所事事判若两人,小妖问我说道:”小北山,她怎么了? “别管她,疯了。” 一百一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外面阳光和煦,屋里的乘黄却感到浑身不自在,眼前一黑,有人跨步走了进来,乘黄忙躬身施礼:“李大人。。nbn。” 李大人来了,屋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乘黄周身寒毛倒竖,他的五感灵异,明知道有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却无论如何也感应不到,多少年了,居然提不起勇气去查李大人的底细。他施展的道法诡异而又强大,强大到让乘黄不能抗拒。 破挠般的声音响起问道:“乘黄,你说这次的消息不是你泄露给张北山的?” 乘黄答是,李大人沉吟了半响才说道:“这就怪了,在京城莫非还有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张北山一个外人,怎会准确的找到囚禁的位置,你再把那天的情形说来听听。” 乘黄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捉了小妖匆匆走后,不久就有不知身份的人前来攻击,招式狠毒,招招夺命,属下等人怕夜长梦多,只得下狠手打退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跟上了我们,这才知道了囚禁的地点。” 李大人哼了一声不悦道:“你们怎么办事的,四个人都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人,然后呢?” 乘黄不敢申辩,李大人刚才的一声闷哼,炸雷般在他心里响起,轰散了他仅有的不快,低着头答道:“我们本来想找个机会通知张北山去领人,谁知道他们那么快就自己找了过去,幸亏当时大家都撤离了,只剩下王行云,拼了半条命才逃了回来。” “张北山出的手?” “不,是乌乔,一开始她被王行云的行云流水刀困住,不过王行云却也奈何不得她,随后被乌乔一指头点碎了双刀,王行云想逃,又有张北山拦住,幸好她有大人您赐下的玄烟,一口气喷出来这才趁着烟雾逃了回来。” 李大人说道:“王行云应该受伤不轻,你们要她好生歇着吧。” 乘黄急忙称谢,李大人话锋一转又问道:“镇住小妖,你们是怎么做的?” “您的天师符。” “什么”?李大人暴怒,你们既然已经把他关押起来了,为什么还用天师符?” 乘黄心好生懊恼:“属下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说罢又对乘黄冷冷说道:“你先走吧,小心着点,别被张北山看出破绽,这段日,你们不要出手。”乘黄如逢大赦,道了个喏化阵清风走了,李大人自言自语:“罢了,不过一张符咒,他们想必也看不出来历。” --------------------------------------- 苏七大模大样的坐在正的位,看向一个须发斑白的老道问道:“大长老,汪秋言这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老道轻笑道:“汪秋言为人小心,步步谨慎,虽然野心勃勃,可到如今做事一直循规蹈矩,没有丝毫异样,段芝泉虽然对他顾忌万分,可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苏七说道:“玄光大师的神算果然厉害,汪秋言韬光养晦,行事低调,他的天津之行,虽然自以为无人知晓,却怎么能瞒得过我去。大长老,汪秋言最近有什么动静?” 老道笑道:“能有什么动静,不过是去四川,两广替段芝泉杀了几个不听话的人,杀了带头的,下面的人自然就不敢闹了。四川两广当初闹的最凶,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受国民zf的命令” 苏七问道:“老五、老出手?”道人点头说是。苏七忽然叹了口气:“想不到老五如今也有这么大的杀意。”道人说道:“老五一直追求杀道的极致,若是不去杀人永远不能达到,由他去吧,这也是他想要的。” 苏七叹道:“生在乱世,人不如鸡,我一着棋错,害了老二的性命,当初不该错分了人手,让他和老三一组,哎,老三虽然活着,可也好多天没有消息传来。” 道人说道:“这样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小七不要难受,当初我们组织七煞帮的时候,就曾经有言,一二三四,不过都是些世间的高手,可以随时更替,五七才是咱们存在的根本,七煞帮还需要你来引领,千万不要气馁才是。” 苏七轻笑道:“大长老多虑了,不过我倒是为你担心,你说张北山如今站在你的面前,可还能认得出你吗?” 道人傲然大笑:“认出来又怎样?他每次见我不是落荒而逃,小七尽管放心,我虽然才换得身体,可道行还在,张北山再是厉害,可人若转世一身修为就要十去其,靠什么还能看穿我的本来面目,我唯独担心的是玉帝庙的两个老和尚,当初他们虽然说闭门不出,可我知道他们总能义正言辞的说一番大道理,破门而出也不是不可能的,若不是他们,哼,我怎么会被囚禁在青州府三十年”。 苏七说道:“也亏得他们了,不然大长老哪会得到这么合适的身体,再要十年,您重回当初全盛时期也说不定呢。” 道人嘿嘿一笑。苏七又说道:“可惜汪秋言太过小心,不然咱们早就扶他坐上尊位,到时候只要杀了曲凤海,就由我来当正宫娘娘,也省得要嫁给张北山那小屁孩,他还不清不愿的好不恼人。” 正说着话,正厅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行字迹,写道:“老七,广州得手,正往回赶来。” 道人说道:“老五老回来了,你身边有人以后做什么都方便些,老大总不如老五来的利索,如今那李大人看的很紧,咱们不能草率行动,真要出了事,汪秋言是不会出面保我们的。” 苏七说道:“李大人不知是何来历,大长老查了一年,也没有半点消息,你有没有见过他的出手,能不能从出手看到他的来历?” 道人摇头说道:“没有,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在段芝泉身边藏的很深,很少出现。” 春儿说道:“恼恨,现在的局势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不能任意而为,若是依我的性,刺杀了段芝泉,扶汪秋言坐上尊位,到时候再杀了曲凤海,小姐真能做上正宫娘娘的位也不可的呢。只是不知道汪秋言到时候有本事收拾残局。” 苏七、道人一起摇头说道:“春儿,你想的太过简单了,段芝泉能坐上如今的位,又怎么会是独自一个人,身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休戚相关,杀了段芝泉并不困难,可是杀了他以后,这个团体一定会重新选一个代表利益的人出来,免不了一番龙争虎斗,汪秋言根基浅薄,没有段芝泉得支持,到那时候哪还由得他来染指国。咱们的一番努力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春儿愕然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不断派人去刺杀,明明知道不能成功的嘛。” 道人捋着胡须笑道:“刺杀不是件坏事,咱们不停的骚扰,段芝泉势必加强防卫,只要他不死,就能给给汪秋言留下足够的时间筹备,等到万无一失,咱们再遽然发动,直接推汪秋言坐上尊位,才是上策。“ 苏七忽然叹道:“天下将乱,必出妖孽,如今北京城妖鬼遍地数年,这乱象也快要平复了吧。” 乌乔不顾受了惊吓的小妖,说自己刚才出了大力,非要到首饰铺去买首饰,看着天色还早,我答应了她,女人对首饰的痴狂让人难以理解,她头上戴着,手里拿着,十几件,哪一件都不舍得轻易松手,问我说道:“张北山,你看我戴着个好看吗?这个呢?这个呢?” 小妖说:“小北山,我看她都想买呢。”首饰铺掌柜的是一个矮胖的老头,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道:“姑娘,咱们店的这些首饰,每一件都十分适合尊贵的您,您看这个珠钗,玉色透明,光泽耀眼,走起路来环佩叮当、声音清脆......”乌乔不听还好,听完以后,不觉更加眼巴巴地看我,我不耐烦挥手说道:“全买了。” 乌乔两眼顿时放出了光,放在身上不停比划,正要取出银票交给掌柜的,忽然有人说道:“慢着,这么俗气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这位美丽的小姐,老刘,把你们家最好的珠玉全拿过来。请这位小姐好生挑选。” 说着话就有人来到了乌乔面前,举手一躬到底说道:“这位姑娘,小生这里有礼了。”乌乔不喜欢与陌生人交谈,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往我身边挪了挪,只是看着手里的首饰不说话。 那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浑身绫罗绸缎,像是出身大户人家,可惜两眼转的太快,太过轻浮,见乌乔不说话以为她是害羞,又往我们走了几步,说道:“姑娘请了。” 乌乔不耐烦地说道:“好狗不挡道,你拦着咱们做什么?张北山,快付了钱,咱们走。” 我从边上跨了过去,那男不知死活拦住我说道:“朋友,你们姐俩很不给面嘛?” 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往怀里一带,抬脚踢了出去:"朋友,就你这德性也配当爷的朋友。” 一百一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不耐烦恶少在耳边呱躁,抬脚把他踹出了店门,恶少一连串得惊呼,跌得头破血流,嘴里还不饶人:“哎哟,哪来的小崽,下手可真狠呢,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有爷爷我兜着,把那不识好歹的小娘们给我弄家去。、bn、哎哟哟,可疼死我了,你们都是死人呢,还不快去。” 乌乔哪会把这不入流的角色放在眼里,若无其事地挑选伙计才送上来的首饰,过来四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狞笑着骂道:“小,吃了雄心豹胆了,可北京城你打听去,谁敢惹沈家的公,你今天死定了,天王老也救不了你!“ 首饰铺的店面不大,掌柜不时哀求道:“各位爷,千万手下留情啊,砸坏了店可不得了哇。” 我心说一直没机会揍人,几个泼皮无赖自己送上门打了也不会有心理负担吧,我命令他在一旁看着,伸手叼住一个大汉的手腕,拉到了眼前,噼里啪啦一通巴掌扇的大汉脸上五彩绽放,单手一带,随手把他扔上了房顶,又欺身上前,左右开弓,连扇了后面两个大汉十数个耳光,抬脚踢了出去,两个大汉腾云般飞出去二十丈,重重落在地上,爬不起来。 最后的一个大汉惊得转身就跑,嘴里叫道:“别打我,别打我。”小妖冲上去补了一拳。那大汉才出去几步,被拳风打得一头栽倒。 我拍了拍手问乌乔道:“你选好了吗?”从怀里掏出二张银票,递给了掌柜的,缓缓走出了首饰铺,站在半天爬不起来的恶少身前,用脚尖挑起了他的下巴阴森道:“沈公,对不起了。” 恶少磕头如捣蒜:“小爷爷,我狗眼看人低,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杀我啊,我爹是民国政务院总理大臣,你要钱吗?我可以让人给你送来,多少都行。” 我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脸上:“呸,丢人现眼的软骨头,也不怕给你爹丢人,杀你没得脏了我的手。”对乌乔说道:“咱们走。” 小妖好似无意一脚踏在了恶少手上,疼得他雌牙咧嘴却不敢出声,见我们走的远了,听恶少低吼道:“该死的,你们敢瞧不起我,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痛打恶少,多少天来心的不快烟消云散,回到客栈,掌柜的束手迎过来问:“少爷,今晚给您找了淮扬菜的厨,您先歇着,一个时辰后再请您用饭,您看成么?”我笑道:“成,谢谢掌柜的。” 苏七闻声走了出来看到小妖满脸带笑:“恭喜相公,马到功成。” 我斜了她一眼说道:“你方才跑得还真快。” 苏七娇嗔抛了个媚眼道:“相公,我一个小小弱女,留在那,不是给你添麻烦吗?呜呜呜,你怪我了,我一心为你,你还这样说人家。” 这女人变脸如翻书,我嘿了一声说道:“别哭了,我又不是怪你,不是你告诉我小妖的下落,我如今还不定怎么干着急呢。” 苏七的眼泪瞬间没了,恶狠狠说道:“算你还有良心,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大力气的。” 春儿看着乌乔和我却满脸畏惧,远远得不敢走过来,我心好笑,这下好了,两个风尘女再也不会来骚扰我了吧。 苏七跟到我的房里关上门,一本正经的问我:“相公,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人吗?“” 我抬手往脸上一抹:“我也不知道,你来看看,我是人是鬼?” 苏七顿时惊天动地一声惨叫,翻身栽倒,春儿秋儿两个丫鬟哆嗦着推门进来,迎面看到我的脸,齐声尖叫:“有鬼啊……”往回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颤抖着转过身,哭道:“你……你把我们小姐怎么了?” 苏七眼睛睁开来,在地上哼哼,呼唤两个忠心的丫鬟来搀扶自己,却不敢再向我这里看一眼。双脚无力被春儿秋儿搀着,说道:“相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那样啊,怪不得你不敢娶我,到现在才知道原因啊,你不要难受,我不会嫌弃你的。” 乌乔嘿嘿笑了,我不加思索鄙夷道:“我嫌弃你。” 苏七走过来仔细端详我问道:“别说气话了,相公,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刚才那是你的真面目吗?“ 乌乔说是,苏七却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好厉害,我就知道我的相公不是一般人。” 门外一阵慌乱,掌柜的急匆匆敲门道:“小先生,不知道怎么了,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把咱们的客栈团团围住了。” 苏七立马和我撇清关系,说道:“春儿秋儿,咱们走。咱们可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别被坏人连累了不值当的。” 这女人还真是现实,乌乔出去看了回来说道:“张北山,找你的。” 玩那么大的阵仗找我,炫耀吗?眼里闪出倒霉的恶少,我咳嗽了一声走出去,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见我走来起立敬礼说道:“奉政务院沈老爷的命令,向小先生问好。” 我疑惑不解:“沈老爷?我认识吗?” 副官立正嚷道:“沈老爷是政务院的总理大臣,也是汪先生的岳父,听说今天大少爷在首饰铺骚扰了您,特地派我来给您赔礼,恭请您和您的家人,一起去沈府赴宴,到时候他当面向您道歉。” 我含笑说道:“教训也教训过了,赔罪就不用了吧,你回去和沈老爷说一声,不必客气。” 副官面无表情,还是那个语气:“请小先生不要为难小的。”我暗道这当兵的真是不知变通,一副死了爹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当到了总理大臣的助手。他是沈岐国的属下,那也就是汪秋言的岳父,曲凤海的爹了,世道还真是小,倒没想到打的是汪秋言的小舅,去看看想也无妨的。对副官说道:“那好,帖我接了,回去告诉你家老爷,我一定准时到。” 苏七并没有走远,听到不是找我的麻烦,等副官走了对我撒娇道:“相公,到时候你带我去可好?”我冷冷地横了她一眼说道:“刚才还有人说不认识我这坏人呢”。 苏七的手绢甩到了我的脸上,哟了一声道:“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哪。” 汪秋言和段芝泉这几天来都没有张仲康的消息传来,这个姓沈的当初在南京我有曾见过。消息来得倒快,这才多少功夫就知道是我了。做岳父的当然是力挺自己的女婿了,他是汪秋言的人,我去了会不会不好? 沈总理的宴请是在明天晚上,第二天,来京城后一直没见着的韩江复忽然来找我,我见他满脸喜色,问他有什么好事?韩江复得意的说道:“小先生,托您的福,我如今已经是山东道的督军了,混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出了头。” 山东道的督军,那是什么东西,想来是升官了吧,他来京城找码头倒是迅速,我向他道喜,韩江复憨厚笑道:“同喜,同喜,小先生,你别着急,仲康公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来,听说你要去沈总理家赴宴,我特地来此,要和你一起去的。哦,七小姐也在,不如一起去凑个热闹?” 苏七哪是个客气的人,一口就答应下来。 沈家庭院深幽,候门深似海,听到通报,朗朗笑声走来一个面容清癯的老人,大笑声端详了一番说道:“小先生又见面了,沈某来迟,要你久等了。”他主动无视了韩江复。 我忙回礼说:“沈老先生太客气了。” 沈老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你是小先生,我是老先生,不管老小,咱们都是先生。”说着便对身后一声断喝:“畜牲,还不出来认错!” 黑影里闪出昨天的恶少,头山还缠着纱布,一瘸一拐的走来,打着揖:“小先生,昨天不知道是您,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不等我出言讽刺,韩江复抢着圆场道:“沈小兄不用客气,一些小误会说开了也就算了,大家都别放在心上。” 我看了看惨兮兮的恶少说道:“些许小事,自然不应放在心上。” 宴会开在正厅里,又请了堂会,院里的姑娘、相公莺燕一堂,我不由想起自己所赴的几个宴会来,无一例外的出事,心说老难道是个灾星,到哪里,哪里非出事不可,总这样心里非有阴影不可。 沈老见我心神不定,似是无意的说道:“小先生,我们这里安全的很。” 一晚上,沈老都在和韩江复说着全国的局势,我这才知道原来国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虽然我不是忧国忧民的仁人志士,听到国家积弱,任人欺凌心里还是极不舒服。 沈家的宴会还算低调,除了我们再没邀请别的什么人来,我用不着应付别的什么人也省了麻烦,沈少爷赔礼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看着温润如玉、谦谦君般的沈老,我不觉感叹,富贵果然是害人的东西。老是条翻云覆雨的龙,生个儿怎么就是混账王八蛋。 苏七今晚没有说话的份,亦步亦趋跟着我不放,我知道她身边一定有人守护,却一直没有所得,暗自疑惑,莫非今天那个人没跟来? 一百一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兴尽而散,苏七凑到我的身边问道:“相公,你怎么好像和段先生、汪先生都很熟啊,沈总理的大门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得?” 我老实回答说:“不知道。!nbn!”苏七却以为我不原意透露,不高兴说道:“好小气的男人。”不过转眼又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我看的男人。”我脚下一个踉跄,急忙紧走两步,由她在身后发疯。 这个夜晚身份尊贵的段芝泉却独自坐在黑暗的屋里,脚步声响动,有人缓缓走进来,段芝泉淡淡道,:“今晚,沈老宴请张北山了。”后面进来的人接口说道:“我知道。” “看来他们忍不住了。” 黑暗的人影说道:“时机未至,他们早发动那只是自寻死路。” 段芝泉拍了拍身下坐着的凳说道:“这里的魔力真的不小?谁都想来坐一坐。”那人隐入了黑暗,看不见一点儿行迹。 段芝泉又说:“可怜诺大一个国被满清掏了个精光,每日我都在想,怎么才能雄起东方,重振盛唐的辉煌,可惜国家积弱,这个愿望不是一天二天能够达成的,每天传来的消息不是原受了水灾,就是岭南遭外国侵袭,再不然就是江南盗贼丛生,不一而足,身边一干人不去富国强民,反而只是对这个位虎视眈眈,哪有一个是真正为这个国家,为这个国家的百姓考虑过?” 黑暗那人说话毫无表情:“在其为,谋其政,您坐上了如今的位,举国上下的眼睛自然就只看着您了,一年不行,三年,任何人敢挡,杀了便是,总有一天,能到您想要的状态。” 段芝泉苦笑道:“总有一天是多久?十年,二十年,我这一生能不能看到有那一天?若是真有贤能之人,就是让出这个位又如何.” “让出这个位,只怕您活不过第二天。”那人随口泼灭了段芝泉才要萌生的理想主义。 ---------------------------------------------------------------------------------- 芊芊呆呆的看着头上的天花发呆,虢邪探头走进来,给她砌了杯茶,问道:“姑娘,想什么呢?“ 芊芊说道:“我在奇怪,好些日了,常洵没有要我去四处杀人,有点不习惯呢。” 虢邪说道:“姑娘,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天天守在汪先生身边。” 芊芊说道:“可是一连几天,他再没有和我过说一句话,是不是烦我了,才不要帮他办事的。” “怎么会?这世上若说只有一个人是真心对他,那就是姑娘你,汪先生心里清楚地很。”虢邪很郁闷,往日里随手杀人,多么逍遥,现在居然成了妖怪的保姆,难道是我的报应?心里咒骂着,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芊芊迷茫的说道:“真的吗?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这几天来正眼都不瞧我,那女人见了我,眼睛就像钢刀,老鬼,你说一个人的眼睛怎么可以吓人。” 虢邪安慰芊芊说道:“姑娘多虑了,她就是个人,能拿你怎么样?汪先生身边怎么可以少了你。” “老鬼,最近你有没有觉得有奇怪的人在咱府里出现?是不是就因为他们,常洵才开始远离我的。要不要我们出手把他们全杀了?” 虢邪急忙阻止:“姑娘,千万不要,汪先生若是知道是你下的手,会不高兴的。你想,有他们在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不用姑娘总是千里杀人了。” 芊芊百无聊赖的喝了杯水幽幽说道:“当初在武夷山,日多逍遥啊,那时候常洵天天只对着我笑。” 虢邪心里嘀咕:白痴妖怪,深山里又(电脑阅读.)没有别人,他还能对谁笑,再说落在了你的手里,不每天对着你笑,等你来杀吗?我不就是这样。开口说的却是:“姑娘,人是往前看得,总是想着以前,你永远不会快活。” “当初常洵向我要你,你天天跟着他做些什么?说来听听,真是麻烦啊,他若是想做皇帝,杀了姓段的便是,人做事就是这样不爽利。” “姑娘,这世道不是你想像得那简单样,一个月前我去暗杀当时的总理大臣许敬尧,因为姓许的建议民国zf接近外国人,汪先生接受了他的建议,引起举国上下一片哗然,汪先生这才要我去偷偷杀了许敬尧,把所有的罪名都栽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还安插了沈老去坐总理大臣的位,一举三得,杀一个人容易,可是这些好处能不能落在自己手里,那就不知道了。” 芊芊说道:“那姓许的还是你我两人同时出手杀的呢,想不到杀了他以后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常洵好辛苦啊,对了,那天你差点回不来了。” 虢邪惋惜的说道:“可惜我的魂刀被张北山夺去给了八八儿,不然也不会有那天的事了。” 芊芊说道:“八八儿独自一人,接掌你们黑巫的门户,没有那把刀怎么行,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直找不到替代的呢?” “那把刀传了五百年,咒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每一代黑巫无不是杀人如麻,魂刀看起来不起眼,可是至少吸了几千人的魂魄,威力巨大,哪是轻易能够找到东西替代呢。” 芊芊说道:“怪不得呢,不过你不许打八八儿的主意,当初走江湖,你对他太狠了些,施展在他身上的那些幻术,痛楚可都是实实在在的,等有机会我要张北山帮你再寻一把便是。” 停了停忽然说道:“老鬼,你知道为什么吗?常洵和段芝泉都对小北山特别在意?” 虢邪挥出几缕黑烟,说话声音几不可见:“姑娘,这话你可别传外人,关于张北山,我曾经听过一个传说。” 芊芊竖起了耳朵说道:“什么传说,是关于小北山的吗?” 虢邪神色诡异:“天津神算玄光大师曾经说过,他的算术不及张北山万一。” 芊芊奇道:“小北山,这怎么可能?”虢邪点头说是,芊芊茫然说道:“为什么,我见小北山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虢邪说道:“具体如何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张北山能知过去未来,能趋吉避凶,我想这是汪先生要借重的地方吧。” 芊芊说道:“既然如此,若是常洵真的需要,我去找小北山,他一定会答应我的。” 虢邪说道:“姑娘错了,张北山这样的人知天识命,绝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来帮你,你只要记着他是你的朋友,永远不会伤害你就好,你看张北山才来京城,汪先生和段芝泉就开始拉拢,张北山心里其实明镜似的,只是不说罢了。” 芊芊忽然说道:“小北山杀了你,你不会还在忌恨他吧,我告诉你,若是被我发现你存着这个心思,立刻就要你死无丧身之地。” 虢邪忙道:“怎么会,我感谢他还来不及,黑巫教历来没有两个人并存世上,我没有死,已经是托了他的福了。 芊芊冷然说道:“你知道就好。小北山这次来京城要找的人,你多取帮帮他吧。” 虢邪点头称是。又说道:“姑娘的道力好像又有精进,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施展你当初擅长的五雷正法了?” 芊芊摇头说道:“还不行,总差一口气,我如今只能勉强招来四道天雷就抽空了全身的力道,可也奇怪,当初我也不过五百年的道行,施展五雷正法的时候,可以接连召来七七四十道紫霄天雷,怎么如今道行已经恢复到了四百年,功力怎么差了这么多。” 虢邪说道:“我见过姑娘练功,并没有什么不妥,或者事功力越深,威力才越大吧?” 芊芊不在意这些:“不管他,这世上莫非还有人能挡得住我四道天雷同时轰下吗?” 两人正说着闲话,汪秋言远远快步走来,芊芊眼睛顿时明亮,汪秋言先是轻描淡写地向芊芊打了个招呼,对虢邪说道:“先生,我好像发现你的魂刀的所在了。” 芊芊忙说道:“你们发现了八八儿的踪迹?” 汪秋言点了点头,虢邪的一双眼睛泛出绿光,汪秋言身后闪出一个老道说道:“魂刀的下落是有了,可即使得到了,你也不能使。“ 虢邪恼恨的说道:“为什么,这把刀我使了五十年了,也没有什么不妥。“ 老道淡然笑道:“可是使刀的那五十年都不是鬼。“ 虢邪顿时哑口无言,魂刀魂刀,从来是以魂魄为养料的,自己虽然是他以前的主人,可如今自己不是个人了,还能驾驭吗。 汪秋言说道:“虢邪先生和手持魂刀的八八儿有师徒情份,听说他修习的是圆光秘诀,似乎能趋吉避凶,能摄取世人之毫光,化身为看光童,隐约有张北山术法的特性,你能求来为我指点迷津,扫平障碍吗?” 芊芊说道:“既然如此,他在哪里,我这就去把他找来便是。” 汪秋言说道:“手下来报说,在宣武门看他一闪而过,如今想是还在不远处。“ 芊芊召来一朵云彩飞身而上:“常洵,你等着我,这就去把八八儿给你带回来吧。“ 汪秋言向老道使了个眼色,老道蓦然不见了踪迹,汪秋言紧锁眉头:“过去了这个坎,我终于能够成龙了吧。” 一百一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八八儿悄然来了京城,却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来,虽然早知道北方不利于自己,一入京城必然是死一生,不想近来不断接到委托要他北行,黑巫教的教义令他不能拒绝客人的委托,可惜圆光术没到神光的境界,还不能做到明察秋毫,又隐约知道此行并不是必死,尚有一线生机,这才潜入京城,准备击杀目标之后,随即远遁,这是黑巫教人都要面对的杀生之劫。。nbe。他自然不能幸免,只可惜他想低调,别人却不愿意放过他,才一出现,就感觉到有人盯上了自己。 小二端了盏灯敲门进来,放下了又走了出去,八八儿坐在黑夜里双眼闪着诡异的光,盯着灯火,两颗黑眼珠映着灯光如豆,在眼里不可思议的跳跃,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古怪的魂刀自己跳了出来,在空划开一条条的黑暗,刀身剧烈的颤动,八八儿眼里的两粒灯光忽然大放光明,从顶门耀出一团神光,与灯光一触即相合,形成一团璀璨的白光,室内明亮如白昼,八八儿面如秋水,不喜不悲,轻舒手掌捞住那一团圆光,象是托住了一轮明月,周身光彩耀眼,凌然不可侵犯。 许久八八儿才自语道:“富贵险求,没想到来了北京,就练成了圆光术最凌厉的神光。既是有了它,应当能清楚看到过去未来,眼前的劫难想必能躲得过去,且让我看看以后会有什么麻烦。” 说着话,八八儿把手掌移到眼前,掌一阵光芒过后,现出了一面镜似的东西,镜里人影闪动,须发毕显,生动之极,看了半响八八儿才叹了口气,叹道:“原来如此。”说完握紧了双手,光华尽藏,忽而高声说道:“朋友,外面更深露重,何不进来一叙?” 话音才落,就有沉闷的声音传来:“黑巫教主相邀,敢不从命。”房门无风自开,一大团黑乎乎的影踩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黑影进了房间就开始吞噬灯光,那盏灯火拉成了细细的一条火线,投向了黑影,像人一般发出凄厉的哀鸣,八八儿屈指弹出,割断了火影,油灯才哀鸣似回到了灯盏,再亮起来得时候,明显灰暗里许多,客房不大,可是转眼间就被硬生生分作了两半,八八儿的油灯灯光照不过去,黑影的黑暗也冲不过来。 八八儿仰头说道:“阁下不是朋友。” 黑影有人说道:“是否朋友只在你一念之间,某家此来不是要存心和你争斗,不过是我们所练功法相克,一见就会主动出击。” 八八儿哦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请你出去,道不同不相为谋。” 黑影怪笑道:“教主何处此言,某还未曾开口说话,就要拒人千里,这可不是黑巫教待客之道” “藏头露尾只是恶客,黑巫教对恶客历来是下手无情的。” 黑影说道:“教主言之过早,听某家说完再做决定如何,某来是有一不情之请,特来请黑巫教主成全。” 八八儿一口回绝:“既是不情之请,那就不要说了,本教主不会答应你的。” 黑影那人哈哈大笑:“早知道如此,天生相克,某也想看看教主的道行如今到了什么境界了。”说话间黑影鬼影婆娑,肉眼看得到一个个七寸小人鬼哭狼嚎,往八八儿的灯光压来。 八八儿皱了皱眉,顶门神光冲出,大放光明,黑影近不得一步,神光和黑影碰撞,像是水遇到了太阳,蒸气一般,发出呲呲的声响,一时间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僵在一起动不了了。 八八儿开口说道:“你不擅于使这幽鬼之道,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亮出你的真本事来吧。”说话间神光照耀,穿透了黑影,暗那人赫赫笑道:“黑巫教主居然能练成真传神光,佩服佩服,说着话,黑影一敛,就只有不到三尺的一团,八八儿的神光照亮了整个客房,却再也照不透黑影。 八八儿说到:“你既然不愿意以真身相见,再说也是无益,你走吧。“ 黑雾忽然有人说道:“大人,既然这人不识好歹,就让我们来会会他吧。”说话黑影里跃出了两人,落地本来不足三尺,来到外面见风就涨,眨眼间就长得和成*人一般大小,姿容甚美让人心生爱慕,却又身着男装,竟然分不清楚这两人是男是女。 八八儿冷眼旁观,忽然说道:“鬼道三千,有正有邪,你半路出家,却杀人无数,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黑乎乎的小刀,往其的一个美人面门轻轻点了两点。那人的魂魄顿时从头顶飞出,往八八儿手上的小刀投来,只吓得连声大叫。黑影大笑道:”黑巫教主手下留情,莫要上来就开这样的玩笑,他们可领教不起。“说话间,黑影化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那人得魂魄,打入了他的头顶。 那两人惊魂未定,八八儿也不追击,手里的小刀一瞬间也看不见了。黑影说道:“教主圆光神术大成,看来是知道了某家的来历,今天是绝对不会应承某家的邀请了。“ 八八儿淡淡说道:“黑巫教从来不和藏头露尾的人相交。” 那两个美人人齐齐拿出了一面镜说道:“大人何必和这不是好歹的人废话,且让小的们来看看这名动天下的黑巫教主有什么惊人的手段。” 黑影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请黑巫教主指教几手吧。”说完黑影飘然贴在墙上,那两人说话也不知道男女,声音尖利,一起对八八儿厉喝道:“黑巫教主小心了。” 八八儿说道:“黑巫教出手杀人,从不容情,你们也要小心了。” 两人穿花蝴蝶的飘动,围了八八儿翩然起舞,每过一处就在半空留下一面镜,不大的屋似乎被镜映照得无限延展,贴在墙上的黑影似乎越来越远了,八八儿冷眼旁观,静静地等着两人布置完成,四面八方三十面镜,同时射出白光,照定了八八儿,奇怪的是这三十面镜照的八八儿却形状各异,各各不同,八八儿无惊无喜、不为所动。 两人完成飘然落地,欢喜说道:“黑巫教主,你太大意了,居然容我们布下这虚影之阵,我们的镜定住了你的魂魄,只要我敲碎一面,你的魂魄就要去掉一缕,只要我们敲落一半,你就活不成了,怎么样,现在随我们去还来得及,不然等我们敲碎了这三十面镜,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今天也活不了命。” 八八儿淡然说道:“人总有一死,不过早晚得问题,我就站着不动,你可以敲碎镜看看。” 那两人往黑影瞧了一眼,咬牙翻手各自拿出一个黄金小锤,一人举手敲碎了一面镜,八八儿身躯一抖,周身光华闪耀,好一回才恢复正常,却依旧好生生的站着淡淡微笑。两人不信,同时举槌又敲落了两面,八八儿这次身形却是一动不动了,两人恼恨,不管不顾的接连敲打,一连敲落了三十五面镜,八八儿却忽然动了,趁那两人落地换气的间隙,伸手取了空仅有的一面镜。飘然落地又对着自己照了一照,又无惊无喜,那两人还要上前,却被黑影喝骂道:“无用得东西,还不给我回去。”两人的身躯慢慢变小,投入了黑影里。一阵翻滚,恢复了平静。 黑影鼓掌大笑:“圆光神术果然不凡,黑巫教主想来是早就看穿他们的把戏,这才把自己的所有的魂魄都投在了一面镜里,只要他们不是同时敲落,你就不会有事,果然好手段,好算计。” 八八儿说道:好话恶言你都说过了,我不会跟你去的,你还是走吧。” 黑影勃然怒道:“某家要的,从来没有人能拒绝,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来了京城,莫非还由得了你。” 窗外一声道号宣道:“无量佛,李大人,你一直是这样霸道的吗?” 黑影里的人厉声喝道:“贼道,又是你,不干你事,识相的给我滚开。” 房间里忽然现出了一个老道,拂尘轻挥,不带一丝烟火气,对八八儿说道:“黑巫教主,贫道轮回有理了。” 八八儿淡然还礼道:“轮回道长有礼。” 轮回道人转过头对黑影说道:“李大人,今天好大火气。” 黑影怒道:“贼道,换副模样,就当自己是有道高人,本大人要请的客人,你也敢横插一脚,莫非本大人许久不杀人,北京城没有人记得了。” 轮回道人呵呵说道:“李大人,黑巫教主方才已经说得分明,你可以死了心了。” 黑影怒极反笑:“这么说,你们也想来请人了?” 轮回道人向八八儿说道:“黑巫教主,这里纷乱嘈杂,不如和我一起去了如何?” 黑影猛然大喝一声:“万松石、云宫崎何在?”黑雾翻腾,有两人齐声应道:“有。” “给我把这道人拿下。”两人应了声:“是”。 黑雾猛然射出两条人影,落地就是一阵怪笑,这两人不着寸缕,一人赤手,一人手拿一根白色小棒,虽是人形,可样貌绝对不是人类,脑门正还都插着一根羽箭,万松石围着轮回道人游走,云宫崎举起手小棒,迎风一晃,往轮回道人头山打去,轮回道人噢了一声,拂尘一甩,卷住了棒,用力一带,棒就来到了面门,云宫崎怪笑说道:“找死。”手里却不停顿,一拍棒,头上顿时冒出了一道黑烟,照着轮回老道喷了出来。 轮回道人不惊反喜言道:“好、好、好,李大人,你这礼物我收下了。”竟然张口把黑烟吞进了腹内,云宫崎却也惊喜万分道:“不知死活,这东西你也敢吃。”说着站定了脚步,掐指说道:“一,二,三,倒、倒、倒。” 轮回道人呵呵大笑:“无知小鬼,也敢卖弄。”伸出了左掌,捻动咒语,那只手变得蒲扇大小,一把抓住了云宫崎,送到嘴边就要咬下去。万松石见势不妙拔出头上的羽箭,一溜儿黑烟投了出去。 轮回到人听到风声,来不及吃人,羽箭已经到了面门,匆忙要把手上的云宫崎往羽箭迎去。忽然手里一轻,却已经没有人了。原来是被李大人大手抓了去。轮回道人躲无可躲,急忙把身躯一抖,缩地不到三尺,那羽箭自然无功而返,李大人幻化的大手却又来和轮回道人对了一掌。 轮回道人怪叫道:“李大人,你好卑鄙。” 八八儿说道:“两位在此争斗,着实无益,我说了,哪也不去。” 李大人和轮回道人齐声说道:“由不得你。” 窗外忽然有一个女接口说道:“他说了今天哪也不去,那就不用去”房门被一阵狂分吹开,迈步走进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姑娘。“ 八八儿抬头微笑:“你来了。”轮回道人见了来人,悄然隐退,走得无声无息。 来人自然就是芊芊,旁若无人的走过去和八八儿并排坐了,说道:“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被人捉去了。” 李大人怒极反笑:“妖怪,我不寻你,你到敢来搅闹我的好事。” 芊芊道:“我是妖怪,你又是什么东西,鬼鬼祟祟从来不敢露出本来面目。” 李大人对八八儿说道:“黑巫教主还三思,等我拿下妖怪,咱们再来商量。” 八八儿长身而起,说道:“且慢,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不用白费力气,你想要的,我不会答应。” 李大人愕然道:“哦了,圆光术能知过去未来,既然被你知道了我的底细,那就更加留你不得了,杀了你们,照样能得到我想要的。” 芊芊慵懒的道:“你当自己是三清道尊还是西方佛祖,好不要脸,也说大话。”怎奈黑影对她的挑衅不加理睬 八八儿面上忽然微笑说道:“李大人,听我一言,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再过片刻,你就是想走怕也来不及了。” 李大人说道:“黑巫教主何必做这耸人之言呢。” 八八儿淡淡笑了,顶门神光冲天,不等李大人张口说话,远远有人高声说道:“八八儿,你这该死的,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一百一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说这话的自然是我,今晚心有感,就请了王神课,卦象显示今晚要他乡遇故知,我情绪烦乱,也没办法仔细往下查探,猛然感觉到几股强大的力量嚣张的飘荡在北京城上空,隐约有芊芊的元力,却又是在匆匆赶路,又感到有人跟在她的身后,我怕妖怪不知道厉害,就注意了她的动向,谁知道不一会儿又有一个熟悉的气息传来,芊芊竟是直奔他的方向而去。。ben。 我正猜测是谁,抬眼看见远处一道神光冲天而起,看这神光,显然是练到了神光的境界了。莫非是八八儿的圆光术大成了吗?我拉起百无聊赖的小妖,念动流光咒,瞬间到了客栈的门口了。不管不顾,穿墙而过,下一刻,我就看到了有若天神的八八儿。 跟在芊芊身后的人,从我出现就悄然没了踪迹,我迈步走进去说道:"八八儿,我正想你,你就来了京城了。” 八八儿呵呵笑道:“小北山,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芊芊凑趣道:“是啊,小北山长大了。我不觉一阵恼怒:“你们俩是在说我小吗?”确实这两人如今都不是孩的模样了,我的身材还不如芊芊高。” 不等两人说话,边上的李大人愤恨道:“朋友情稍候再叙,黑巫教主,你真的不好好想想某家的建议?” 我这才看见了他奇道:“老八,这人是谁?好大的火气?” 八八儿淡淡说道:“我不知道。” 黑影里人说道:“小先生,某家姓李。” 听到他叫我小先生,不由一怔,这个称呼只有段芝泉和汪秋言的人知道,芊芊在这里,那么他就是段芝泉的人了。这倒是不能得罪,开口说道:“哦,哪就劳烦您回去告诉段先生,就说我和黑巫教主初见,有许多话说,现在不方便去见他。” 李大人干笑道:“原本小先生这样说了,某家不该打扰,只是有命再身,不能轻退,还请小先生赐教几手,某家回去也好和段先生交待。“ 我双眼霍然闪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赐教你一招好了。”抬手指着油灯念道:“甲神将护身,附火。”灯光霎时大如芦席,投向李大人的黑影,只是转眼功夫,就烧成一个巨大的火团,这火光却也古怪,沾到屋里的什么都不燃烧,只是围着李大人的黑影往里面吱吱烧着,耳听的一阵阵惨叫,李大人恼恨的声音传来说道:“张北山,你真下狠手呢。”说着话,火影滚动不休,转而炸了个粉碎,可怜客栈,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住宿的客人鸡飞狗跳,蜂拥而逃,李大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张北山,今天的浑水你不该趟的。” 我朗声笑道:“李大人,不是要我指点你几招吗?这才开始怎么就走了。” 我又问八八儿道:“段芝泉的人来找你做什么?” 八八儿此时形如有道高僧,高深莫测的一笑,竟让我生出了一种天人相和的感觉,不由拉住了他说道:“八哥,我正要找你,你就来了。” 八八儿怪道:“你找我做什么?” “找人。” 八八儿道:“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我爷爷张仲康。” 八八儿皱眉说道:“你爷爷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我说道:“三句两句说不清楚,我来问你,方才远远看见一道神光冲天,是你的圆光术到了神光的境界了吧。” 八八儿说道:“是啊,才到的这个境界。” 我说道:“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乱成这样,等回掌柜的一定会来要我们赔他的客栈,快随我走。” 八八儿和芊芊被我施展御风诀起在半空,小妖驾了风就走,八八儿还奇怪的问我:“烧了人家的客栈,不用赔的吗?” 芊芊扯了扯我的衣襟说道:“小北山,跟你打个商量,你找到了爷爷,能不能让小八去我那里?” 我奇怪的说道:“你们妖怪又不用找亲戚,要八哥去你那干啥。” 八八儿接口说道:“芊芊,你回去告诉汪秋言,我既然不帮段芝泉,也就不会去帮他。” 芊芊一怔停在了半空,看着我和八八儿勾肩搭背的御风走远,不见芊芊跟上,我回头问道:“妖怪,你来不来?” 芊芊摇头说不,直到看不见我们,有人在背后说道:“芊芊姑娘,你没有帮汪先生办成这件事。” 芊芊回瞪了一眼,纵身跃入空说道:“这事你不许再插手,不然我必杀你。”说完悄然没了踪迹。 轮回道人露了身影出来,看着芊芊消失的方向诡异一笑,回头仔细搜索争斗的的地方,却一无所得,面沉似水,说道:“居然是鬼道,怎会是鬼道……”说话声,他也没了踪影。 客栈掌柜的这才呼天抢地的哭道:“天杀的,我可怎么活啊……” 八八儿摸了摸小妖的头说道:“小妖,如今你没有我高了。” 八八儿以往邋遢不堪,如今像个大人样,我眼红说道:“长那么高做什么,就只浪费几尺做衣裳的布,看我们小妖多好,永远也长不大”。八八儿笑了笑。他从来说不过我。 乌乔从身后说道:“胡说,大名鼎鼎的黑巫教主,怎么能永远长不大大。”说着话居然递了一杯茶过去,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说道:“天哪,八哥,我没有看错吧,乌乔这个懒女人居然给你端茶送水。” 乌乔得意地说道:“当然了,小八远来是客,我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八八儿接了茶道谢,乌乔摆了摆手说道:“不客气,回头有事找你帮忙。”我对八八儿笑道,“这个一向女鬼无利不起早的,你小心点,她不知道打你什么主意呢。” 恨得乌乔咬牙切齿,跺脚走了。 八八儿喝了水才说道:“小北山,北京城风雨飘摇,人心惶惶,怎么你非得在这种时候会来?” 我苦笑着反问:“你呢”? “黑巫教飘浮不定,历来是以杀入世,哪有委托,我自然就要去哪。”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一次进京,却是因为你。” “因为我,八哥,莫非你来京城之前就算定我会来吗?“ 八八儿笑道:“圆光术当时虽然没有到如今的境界,可是与自己有关的,还是能看得清楚,进京之前,就知道此行凶险无比,可凶险之还有一线生机,而且这一线生机与你有关,更加知道此行与我道行有大关联,自然不能不来。谁知道进了京城,停滞了几年的修为忽然突破。终于修成了神光。” “来北京城之前我就想找你,可是不知道你在哪?你得圆光术本来就是寻人寻物的法门,现在好了,你又有了神光,举手之间就能探查这世上的任何事,来得可真是时候?”八八儿的神光大成,我要做第一个受益者。 八八儿点头说道:“我才到这个境界,还不能无所不知,但若是想非得知道某一件事情,那倒是可以的。” 我摇头晃脑说道:“想不到当初随便救了个人,就有今天的成就。” 八八儿笑问:“小北山,你是在转弯抹角提醒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乌乔向来对我嗤之以鼻:“八弟,这人根本就是这样虚伪。你当他是随随随便便救人的啊。” 八八儿呵呵道:“乌乔姑娘,圆光术对小北山来说,小道尔,这圆光术说的玄虚,其实起初不过是因为地下的山精水怪总去天上偷仙果仙草,群仙厌恶,这才创出来的,用来查看是何妖所为,藏匿何方的手段,没有什么出奇,小北山用的上这个,我自然要全力以赴。” 我茫然问道:“你莫非还不知道,圆光术能知过去未来,这才是它最有价值的地方。” 八八儿说道:“能知过去未来,谁又知道是吉是祸,我才来到京城,还不是就为着圆光术才招来的麻烦。” 我慨然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若是我们想走,还有谁能留得住我们。” 八八儿笑起来说道:“小北山,你方才不是说要找你爷爷吗?且代我先来看看。” 我忙吩咐乌乔去找小马,这段日来,这个忠厚人整天无所事事,觉得自己天天白吃粮食,心里过意不去,主动要求四下去打听张仲康的消息,我知道他的脾气,只是叮嘱他每天早点回来,别在外面太晚。 我们几人只有小马识得张仲康,自然要找他来认人。八八儿听我说要先找小马,这也是他识得的,双眼紧闭,并不用圆光术,不一刻就找到了小马的位置,我对乌乔点了点头,乌乔化作清风,一盏茶的时间,她就提着小马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马惊魂未定,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我安慰他说:“大爷,你歇会,我今天找了人帮忙,你等回就来仔细看着,看看能不能认出来哪个是我爷爷。” 小马点头说是,八八儿作势起身,乌乔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今天热心的过了头,关切地问道:“老八,你不用休息回再动手吗?”八八儿听了这女鬼的话,脚下居然打了个踉跄,我耸了耸肩帮说道:“我帮不了你,也不知道你什么被她惦记上了。” 八八儿盘腿打坐,嘴里念念有词,身体慢慢散发出蒙蒙的光,顶门遽然射出一道光芒,直上云霄,开口对我说话,小北山,你来看?“ 我闻言走了过去,八八儿伸出一根白茫茫的指头,虚空划了个框,又轻轻推了出去,半空出现了一面宽大的镜似的东西,却不清晰,雾蒙蒙的看得不甚清楚,八八儿喷一口气上去,顿时清晰明了,眼前的画面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乌乔说道:“不对吧张北山,不是说在京城吗?怎么会在深山。” 一百二十章 http://.biquxs.info/

神光画面里出现的却是一个鬼头鬼脑的和尚,小马一见就惊叫起来:“咦,这不是玉帝庙的微尘吗?” “玉帝庙的和尚?你没看错吧,大爷。、bn、” 小马说道:“这怎么会看错,不过,不过今天看这和尚看起来怎么怪怪的,跟平常不太一样。” 真的是玉帝庙的和尚,我心里一沉,张仲康的失踪真的与观山、观水两个老和尚有关,他们却又指点我来京城,莫名又落入老和尚的算计,虽然隐约觉得两个和尚不会与我为敌,可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心里怎能不气。 抬眼看神光的画面,微尘手里拿的却是一个食盒,走到一个平整的石壁前,念了几句什么,石壁豁然打开,露出了一扇门户,微尘闪身走了进去,石壁随即关上,没等我催促八八儿驱动神光跟上,神光的画面却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我见了这人吃惊不已,这不是天津的那个古怪的无赖老头吗,老头贼头贼脑的东张西望,看着我们的方向,忽然咧嘴一笑,八八儿闷声说道:“好厉害,他发现我们了。” 老头极其猥琐地往我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就没入了石壁,画面跟着他往里走去,黑乎乎的看得不甚清楚,八八儿却忽然收了手,苦笑着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小北山,如今的神光不受我催动,自己在动了。” 乌乔惊诧道:“神光也能被人控制?怎么是个人就那么厉害?” 这个古怪的老头怎么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到底想要做什么?思索了半响还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我问小马是不是认识这是什么山,小马回答不知道,八八儿道:“小北山先别急,我们先跟过去看看,这个老头好像不是要与你为敌,反而是要帮你呢。” 是这个世道疯了。还是我不清楚这个世道,随便出来个人就能施展神光,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镜像,老头悄无声息穿石而过,不一会眼前猛然一亮,老头儿的身影却蓦然消失了,里面的情形看得分明,一个和尚端坐闭目诵经,对走过来的微尘不加理睬,微尘放下了手里的食盒。 小马见到那和尚忽然激动了,大声说道:“丑儿,就是他,他就是你爷爷张仲康。”直到此刻我总算得了张仲康的消息了。 微尘对张仲康没有好颜色,大声喝斥道:“你倒是好命,整天什么都不用干,佛爷倒是累得天天要死。” 和尚的眼睛也不睁开,对他说道:“多谢了,你可以走了。” 微尘十分激动:“你这该死的,十几年了,你害的我三五天就要跑的老远,来给你送吃的喝的,你怎么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 和尚面上恬然,淡淡说道:“罪孽未曾赎完,我怎能死?” 微尘大骂道:“罪孽,罪孽,为什么当初就选了你,为什么就选了你啊。” 张仲康皱着眉头说道:“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微尘,你在两位大师面前修行几十年,还看不开吗?” 微尘哪里跟他客气,劈面给了和尚几个耳光,恶狠狠说道:“你只是进这了这参佛洞,十几年不出门罢了,就带起了家运,如今你家业连天,可我呢,我跟了两个老和尚,几十年了,我李家还是落得家破人亡,都是你,都是你,早知道是你和我争这八十年的气运,我早就杀了你了。” 和尚双掌合十念道:“大和尚,生既是死,死即是生,你助老衲脱离苦海,老纳倒是要好生感谢才是。” 两人的对话听里象是积怨很深,彼此也都非常熟悉。我转头问小马是不是确定这就是张仲康,小马情绪激动说道:“小丑儿,我还没老,认个人怎么能认错。这就是你爷爷,不会错。” 我又问道:“你们谁认识这是什么山吗?” 小马迟疑的说道:“看情形有些像云龙山的模样?”我问八八儿说道:“你能不能把范围扩大,看清楚这座山的模样?” 八八儿说试试看,他的神光初成,第一次使用,控制起来还不纯熟,强自拼力终于知道了这座山果然是云龙山。 我知道是云龙山,不觉气恼骂道:“该死的老和尚,不是耍人吗,明明就在山东不远,非要我千里迢迢来京城做什么。” 八八儿说道:“小北山,两位大师参透了生死,见识不凡,这种时候他要你来京城,一定大有深意,你千万要小心了。” 我自然知道,北京城局势震荡,老和尚莫非是要我来求个出身?莫非八十年的富贵就要落在这,可是如今我既然知道了张仲康的下落,还有什么必要留在这里。 神光的微尘气哼哼的走出了山洞,石壁霍然合上,再也看不出来一丝的异样。转身下山没有片刻停留,老头悄然冒出了脑袋,往我笑了一笑,挥手弹了出去,神光一阵晃动,八八儿闷哼一声收了神光,颓然闭目端坐,这一回儿,显然是用了全力。 小马对我说道:“丑儿,知道你爷爷的下落了,现如今咱们在外面,天天花那么多钱,还是咱早点回梨花村去吧,家里一定等急了。” 我要他回去休息,说要好好商量商量再说,一直到了天光大亮,八八儿才收功睁开眼睛。对我微微一笑。 我恨他这副老成的样,不过还是正经道谢说道:“谢谢你了。” 八八儿推开了蹭在身边的小妖道:“何必客气。” “我们知道了爷爷的下落,北京之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就准备回梨花村,你怎么说?“ 八八儿急道:“小北山,你不能那么早走,我…我….” 我奇怪问道:“你什么,是不是你的委托还没有完成?” 没等八八儿答话,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有礼貌的问道:“张北山在家吗?” 我回答了声起来开门,就看见门口居然站得居然是汪秋言和芊芊两人。 对汪秋言我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他和我都是转生而来的,我又是世上不多的几个了解他身上秘密的人,汪秋言为人阴沉,算计精准,我虽然说能看透人心,可是对他却没有把握,这种人应该远离为好。只是他这样郑重其事的上门来,我自然不能避而不见,就这样大眼小眼看了一回,这才想起来把他们往里面让。 汪秋言先是对我说道:“小先生,冒昧前来,千万不要怪罪。” 我嗯了一声,说不要紧,芊芊见气氛冷淡,示意我说话,我装作看不见扭过头去,汪秋言却又对八八儿说道:“久仰黑巫教大名,今日才有缘得见,幸会,幸会。” 八八儿说了声不敢问道:“不知汪先生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汪秋言道:“吩咐不敢当,汪某听闻教主昨日圆光神术大成,特来祝贺,某有一事不明,还望教主指点。”话说的没有一丝掩饰,我暗想道:“看汪秋言模样是要赤膊上阵。如果八八儿拒绝,他就要翻脸了”。 “圆光术,能帮得上汪先生什么?八八儿依旧淡淡的问道。 汪秋言说道:“此事不难,对教主来说,易如反掌耳。” 八八儿哦了一声道:“说来听听。” 芊芊说道:“小八,我们来是要请你看未来三年,常洵的命相如何?” 我不等八八儿说话就开口说道:“汪先生隐忍数百年,怎么到了关头,反而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要知道答案?莫非是发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妥,不能等了。” 汪秋言道:“小先生,汪某的心意你最清楚,如今国内动乱纷纷,各方豪强争权夺势,民国zf尝试的种种办法,都不能很好的安定国内的局势,段芝泉懦弱无能,为着一己私利把持国家大权,违反议会政治应遵循的基本规范,甚至不惜牺牲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国内政局混乱,要是再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扭转这种局面,国将不国啊。” 汪秋言慷慨陈词言必,门外面传来清脆的掌声,有人朗声说道:“说得好,汪总长心怀天下,让人佩服,说得好,说得好啊,只是我有疑问倒是想要请教。不知道汪总长可原赐教吗”汪秋言听见来人说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抬头看去,门外迈步走进来的正是段芝泉。 段芝泉先是对我和八八儿问了声好,转过头对汪秋言说道:“秋言兄,很久没有这样说话,方才听了你的豪言壮语,不觉心豪气顿生,我倒是想问问:‘你这几年来,东结扶桑,西接欧洲,把国的利益拱手让给了外国,做这些的时候,可有想过国内的百姓,国家的利益吗?” 汪秋言冷然道:“段大总统,政见不同而已,说不上丧国辱权,到底谁才是最适合国的领导人,是需要时间来检验的,现在还言之尚早吧。” 段芝泉嘿然道:“既然如此,不知道你找上黑巫教主倒是要做什么勾当?” 一百二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段芝泉、汪秋言两人不顾身份,当面戗了起来,我起身站在了两人间说道:“两位似乎还没有问黑巫教主的意见,国运当前,又怎么仅凭他一言而断,黑巫教主自感人微言轻,这才避而不见,莫非两位想要用强的吗?” 段芝泉汪秋言两人面色阴沉,一齐问道:“以小先生的意思,那要如何?” 我站在八八儿说道:“我等不过草莽人,身处江湖之远,本不应掺与庙堂之事,两位今天设若得了八八儿之言,知道自己与尊位无缘,莫非真的甘心放弃吗?” 段芝泉面色变了几变,拱手说道:“小先生言之有理,段某这就告辞。、bn、”说完他居然挥手走了出去,段芝泉一走,风云相随,天上的太阳似乎也都亮了些。 八八儿问道:“汪先生如何?” 汪秋言笑道:“汪某今日此来,不过是想要拜见黑巫教主,既然见了教主真容,自然就要回返了。” 我举手说:“不送。”汪秋言脚步略停说道:“芊芊,你不留下来吗?” 芊芊从来这一双眼睛就情深似海地看着汪秋言不放,哪还容得下别人,闻言毫不迟疑:“我跟你回去。”汪秋言朝我们笑了笑,走了出去。 上了车,汪秋言沉吟不语,轮回道人怪异的闪了出北野妖话来说道:“汪先生,机会就在眼前,我们就这么走了?” 汪秋言冷冷道:“我没有自信接的下张北山和黑巫教。” 八八儿说:“小北山,谢谢你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老八,看来北京城是确实呆不下去了,咱们得赶紧走。” 八八儿说道:“我还有一个人要杀,不如今晚动手,得手后连夜就走如何?” 月黑风高杀人夜,黑夜里的八八儿像是一个幽灵,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儿重量,快得我似乎也赶不上,乌乔和我乘风紧跟在后。 要杀得对象是一个修炼有成的神汉,八八儿一再嘱咐我:“这人实力虽然不济,可是身边有狐黄二仙守护,若是不能一击而,势必要引动狐黄二仙,他们人多势众,不好对付。” 我听了笑道:“狐黄二仙,旁门左道,不妨事的,我很奇怪,神棍一般低调,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是得罪了谁,居然有本事你来杀人。” 八八儿说道:“得罪了谁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李二狗,在延庆一带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得罪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仇家吧,北方的堂口又多,他这样高调的行事总要得罪人的。” 到了目的地,我对小妖说道:“呆回你在天空藏着,见有人逃走就给我拦着,不要放跑一个”。又吩咐乌乔道:“你跟我下去。” 李二狗落脚的地方在齐化门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午夜时分,我给八八儿使了个隐身咒,悄无声息的往里面走去,八八儿的黑巫术走得是奇诡的路,施展起来,看着比小妖更像个鬼,客栈掌柜的还在算帐,见一阵风吹开了门,不觉嘟囔道:“起风了嘛?”走出来要去关门,乌乔轻巧掠过他的身边,凑到掌柜的所在的油灯前,轻轻吹了口气,宽敞的大堂顿时绿油油的,惊得掌柜的大声喝问:“谁?” 我怕她捣乱,一把捞住了她的胳膊,今晚是行动对八八儿来说无比重要,怎么能要她来破坏,掌柜的双眼转动,似乎觉察到了客栈里来了人,点了香在观音像前祭拜,有了佛像在,他的胆气似乎壮了许多,双眼惊疑不定的打量空旷的酒楼,我对乌乔点了点头,乌乔得了令,伸出了手指,在掌柜的眼前略一摆动,片刻间,掌柜的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几人相视一笑,八八儿早就踩好了点,熟练的带了我们摸到了一间客房,几人的脚步都没有沾地,唯恐惊动了那人,八八儿略一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侧耳倾听,房里发出沉睡的鼾声,八八儿的左手往门板轻轻一拍,震碎了门锸,不带一丝风声,推开了房门,翻身滚了进去。 就在他滚进去的霎那,我瞬间有警,挥手要把八八儿拉回来,可惜他的身法如电,纵然我眼睛能见,可是手却跟不上趟,仗着隐身咒尚在,也闪了进去。 耳传来几声闷哼,竟是八八儿的声音,陌生得环境,八八儿的眼睛在黑夜里不能看见,我先是不管不顾把一张白色纸片甩在墙上,立时变成了一轮明月,照得整个房里通明,一个四十多面目猥琐的男人正在神坛边上端坐,口里念念有词。 八八儿身形早已显露,莫名其妙的对着空冲撞,身后虽然鬼哭神嚎,可是他却不敢回头。嘴角渗出了鲜血,只听见那个男嘴里阴森森说道:“夜半三更,鬼鬼祟祟,非奸即盗,相好的,来了就别走了。” 他每说一句,八八儿面前的就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声惨叫,惨厉的扑了过来,那人诡异的笑道:“灭你顶门命灯,收你三魂。” 眼见着八八儿头顶一暗,果然被灭了顶门的那盏灯,一阵狂风惊喜地就从他头顶涌进去,不料八八儿一拍后脑,神光耀出,狂风急忙回头,却哪里赶得上光的速度,被神光一照,顿时烟消云散。 男人狠戾吼道:“川堂报马何在?还不快与我拿下那人。” 又是一阵疾风吹来,男人又说:“灭你肩灯,夺你七魄。”左右两条虚影尖叫着扑上了八八儿的肩头,八八儿双肩抖动,双手生出两团神光,护在了上下,忽而周身大放光明,这神棍所谓的仙家不过是些不成气候的妖鬼,哪敢轻触其锋。只是围着八八儿哭闹不休。 我见八八儿并不善于驱邪逐鬼,朗声笑了,说道:“哭得实在烦人,都给我回去吧。”说话间跺脚打开了地府的通道,群鬼闪避不及,一齐被通道吸了进去。本来端坐的男人霍然起身,说道:“好啊,咱们是结下了仇了,你居然把我堂口里的清风全都带到地府去了。” 我呵呵笑道:“白痴,大半夜前来咱们原本就不是和你做朋友的。” 八八儿不想纠缠,从怀里取出了魂刀,远远的对着那男人轻轻挥了两挥,谁知道那男人头顶生出一朵黑气,把魂刀的诅咒尽数挡了下来。“ 男人恼了,喝道:“十八路大姓,给我出来,今天剁了这几个人,我给你们连上一年的全供。” 话音落了,空气忽然一阵扭动,蹦出来(电脑阅读.)一群稀奇古怪的物事,有磨盘大的壁虎,有手掌大小的苍蝇,有笸箩那么大的蚊,有油头粉面的妇人,马首人身的怪物,形状各异,不一而足,纵使我见识不凡,看了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这个人身边聚集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妖物。暗通知了小妖,不能放走一个,普通人遇上,那也是绝无生理的。 男人见人多势众神气起来:“把他们几个抓了,今晚留给你们下酒。” 乌乔哼了一声说道:“仗着这些不成气候的东西,居然也敢说大话。”说话间她的双手迎风一展,变得十分巨大,闪着蒙蒙金光,拍苍蝇一般往这些鬼怪拍去,房间里不大,乌乔的大手灵活之极,片刻间就拍死了大半,鬼怪们那里还敢逗留,各展奇计,一窝蜂似的要往外逃。 八八儿的魂刀自己起了半空,照住那个带头的妇人斩下,速度看来不快,偏生那妇人躲不开,一刀就斩落了她的头颅,妇人的脖里冒出一团黑气,尽数往魂刀投去。身边的鬼怪一起哭喊:“不好了,云十四娘死了。”场面更加环乱,吼声连连,转眼投入了神坛上面的一块红布,随即不见了踪迹。 男人本来嚣张至极,见了这个情景,双腿不由打颤,看样是走也没有力气了,就在这时屋里忽然一寒,有人说道:“只能惹事不能挡事的东西,放松闭上眼,让我来对付他们。” 男人听了顺从的闭上眼睛,身随即一阵颤抖,原来神棍的百脉在通灵以前就会被妖仙打通,便于他们上身,和黄仙纠缠了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他们的门道,知道再要片刻,这男人就要被一个厉害的人上了身去。 我朝乌乔使了个眼色,乌乔张口吐出一道乌光,径自去取男人的心口,说时迟、那时快,乌光转眼就穿透了男人的胸口,此时那男人刚好才完成了上身,犹自不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拳头大的透明窟窿,口一声惨叫,漫屋阴森森的气息顷刻间云淡风轻。 八八儿说道:“我们在仙家上身的时候,杀死了他,这是和那仙家结了深仇,以后可要小心他们的报复。“ 乌乔毫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就这样的妖怪,来一个杀一个,来二个杀一双。” 我安慰八八儿说道:“不要紧,宿主既然死了,他在想找人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三五年以后,咱们还会怕谁不成。” 八八儿不安的看了看半空,说道:“小北山,我今晚总觉得有人在窥伺我们,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八八儿神光大成,最是能预料吉凶,我相信他的预料:“既然此间事了,咱们早点离开北京为妙。” 方才的响动应该已经惊动了客栈的人,谁料我们走出了客栈却没有发现一个,我和八八儿面面相觑,事态反常即为妖,北京城藏龙卧虎,步步杀机,正常不该有这样的古怪,小心走出了客栈,门口闪出轮回道人朝我们躬身施礼说道:“黑巫教主,张北山,贫道轮回有礼了。” 我只觉得一寒,轮回,这恶毒的道人果然没有死。 天上原本明月如钩,一道璀璨的银河悄无声息的飞来,刹那间掩去了明月的光辉。 一百二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我沉着脸朝乌乔打了个手势,乌乔悄然隐匿,八八儿面色不善,顶门神光冲天而起,喝问道:“你要阻拦我们吗?” 轮回道人拂尘轻甩,开口说道:“不敢。、nbe、”嘴里说着不敢,拦在我们面前的脚步却不动弹,我和八八儿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主意,同时念动隐身决,轮回道人呵呵一笑道:“两位看来想试试贫道的斤两了。”对我俩的凭空消失毫不在意。 天上银河翻滚,星光罩住了方圆十里,任你来去如风,这转眼间也不可能走得出去,对银河的手段,轮回老道自然是捻熟的很。星杀,该死的,当初我怎么想的,教了银河这一招,如今被他用在自己的身上。 在隐身的一刹那间,我就带着八八儿升上了天,八八儿问道:“小北山,星光无处不在,我们要这样是不能走出去的?” 我骂了句粗话,对八八儿耸了耸肩,高声说道:“银河,星杀是我教你得,你以为真能拦得住我?” 星光闪烁,天上传来一人说道:“自在,多少年了,一直想试试你的斤两,拦不拦得住试过了自然就知道,你若有本事走出我的星杀笼罩,我自然也不拦你。” 轮回道人怒道:“银河,谁允许你自作主张了。” 银河的语调不变,星光明亮,瞬间罩住了轮回道人,沉声说道,“不想死的,就给我住嘴。” 轮回道人愤恨看着天空道:“今天要是让他们走了,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星光随即息隐,璀璨的银河不可思议的快速流转,飞快凝聚在一起,天上的月亮终于再一次惨白地探出了头,一个白衣男飘摇从天而降。我看得目瞪口呆。几年不见,他的变化也太大了些吧。原本一个人人憎恶的恶鬼,怎么就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你……你……你……银河,竟然是你,你终于得偿所愿了啊?” 月光下的银河看来不过十七八岁,面色苍白,五官精致,白衣飘飘若仙,对我淡淡说道:“自在,你何必要来京城趟这浑水,我原本是不必见着你的。” “今晚见着了,你又能怎样?” 银河眼睛猛然一亮说道:“那就先打一场再说。”话音才落,举拳就往我身上砸来,没等我招架,身边蓦然一股劲风掠过,挡住了银河的拳头,乌乔的声音传来:“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帮着别人对付咱们自己?” 银河语调一寒:“乌乔,你闪开,等我们打完了再说?”乌乔脚步略为踌躇,还想开口说话。 我漫声说道:“乌乔,你闪开,我也想看看这几年他找了新主,学了什么惊人的艺业。” 乌乔气愤地跺脚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管你们了。”轮回道人直到此刻一颗心才放在肚里,长出了一口气。我精神紧绷,片刻也不敢放松,银河的双眼就像两盏灯,目光霍霍,锁住我每一寸肌肉的动作,稍有松懈,怕是马上就要命丧当场。 八八儿微微一笑,似乎无意的站在了跃跃欲试地轮回道人的面前说道:“看来银河不怎么听你的话呢”。轮回道故作洒脱地挥了挥拂尘:“教主仔细看了自然就知道。”,喧闹的北京城一片死寂,这会儿竟然毫无动静。 “道长,咱们也玩一玩如何?”八八儿随口问道,不等轮回道人答话,姘指如刀,虚空划来,轮回道人惊恐的往后退去,八八儿的指刀已经斩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青石地面,纸一样的开了个十几丈的口。 轮回道人倒吸一口凉气,喝道:“堂堂黑巫教主,只会偷袭吗?”说着话飞身而起,手里的拂尘迫空发出嘶嘶的鸣叫,当作春秋笔使用,眨眼间就刺到了八八儿的胸前,八八儿闪转腾挪,怎奈轮回道人来去如电,拂尘依旧死死扣在八八儿胸前三寸摆脱不了,只要稍做停留就要被拂尘刺。 八八儿忽然诡异的笑了笑,身体忽然化成了黑烟消散,轮回道人的拂尘刺了个空,头顶风声急响,轮回道人想也没想,手上的拂尘反手递了过去,身快速的后退了三步,八八儿全力踢出去的腿,哪还收的回来,眼看着就要碰上了炸开的拂尘,好个八八儿,身体柔软的不像个人,千钧一发之间,身麻花般的扭了几扭,终于避了开去。半空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了声:“好手段”。 两人一连串的动作刹那间完成,招招夺命,稍有不甚,就会堕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偏偏两人的动作又浑然天成,说不出的玄妙,轮回道人占了上风,哪愿意就此罢手,面无表情手拂尘微微一震,一根尘丝被震断了数截,不带一丝风声,刺向了八八儿周身。 等得八八儿察觉,尘丝已经到了面门,再也来不及躲了,乌乔忽然显身,一脚替翻了他,快逾闪电的尘丝,被她看似纤弱的手轻轻招在手里。看得轮回道人脸色泛白。八八儿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了声谢谢,乌乔随手扔掉了尘丝说道:“不用,这老道的本事稀松,我即使不来,你也能躲开。”听得轮回道人青筋直冒。 八八儿堂堂黑巫教主,哪会只有这些手段,何况还有乌乔这么个鬼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加在一起,要是还抵不过一个功力大损的妖道,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对着目不转睛看着他们的银河说道:“我知道,多少年了,你一直对我心怀怨恨,今天就给你个机会,把你早就想要做的,全都做了吧。” 银河阴恻恻说道:“何必急着送死,瞧完了这个热闹,再收拾你也不迟的。” 我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先杀了这贼道,再来收拾你,说着话,抬脚就往轮回道人踢去,数丈的距离,刹那间就到了,看得银河眼前一亮,轮回道人忙于应付八八儿的魂刀,急忙闪身躲过,身旁的那面墙可受了罪了,被我一脚踢倒了大半,轮回道人惊恐万状,大声骂道:“张北山,该死的,你们太卑鄙了。” 不知道是银河无心还是有意,他原本可以拦住我的,可是一直等我踢完,他才飞身而来,双手一扬,手上出现了一对弯刀,毫不迟疑的砍了下来,我如今的身体怎么能和他这样硬碰,接连后退了三十丈,不等站定了身,就锁定了他,嘴里念道:“雷轰。”天上顿时响雷滚动,这是以往对付银河最有效的法,他是个鬼,只要被雷轰实了,势必要烟消云散。 银河的小白脸更加苍白,想是想起了从前,身形早被锁定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天雷在头上滚动,越压越低,说话间响雷阵阵,往银河劈了下来。被困在当的银河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的放弃了抵抗。 数道雷惊天动地劈在了身上,那是什么滋味,恐怕没有人比银河感受更深,早年就是慑服在我得天雷之下,不敢起二心。向雷过后,方圆五十丈,被生生砸成十尺有余的一个深坑,天雷的物事尽数被轰成了飞灰 “银河老大死了吗?”乌乔的眼里不怀善意:“张北山,你怎么下手这么狠,我们都跟了你近百年了啊。”我被这数道天雷抽去了大半的体力,站在地上摇摇欲坠。看这女鬼的样似乎还有出手替银河报仇得打算。 “死,哪有那么容易,他要是那么容易就死,怎么能把骄傲的修罗踩在脚下。” 天上星光点点撒下,刚才的雷声仿佛就是个梦。“银河,你在天上我自然拿你没有办法,可是在地上,却不是在自寻死路。”不等我得意,空有人说道:“自在,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狡诈。” 我表面不动生色,心里却在合计银河什么时候躲到天上去的,银河朗声说道:“自在,遇到你怎么可能不防着你下阴手。” 我赫赫笑道:“银河,跟你明刀明枪,如今我可是只有十岁。你真当我傻了不成。” 心默默估算银河的位置,等我挥手驱散了天雷,不料从下面猛然跃上来一人,飞上了半空,摇身化作星河,我不觉恼恨,银河这小吃透了我的性格,他起初根本就没有留在半空,刚才被劈的也绝对是他的真身,八十老娘,倒绷了孩儿,居然被他趁机跑了出去,他若是在空,我哪是他的对手。 心里叫着不好,嘴里念动甲神咒,这一瞬间,银河的星杀就已经发动,周天星斗被他带动,方圆五十里,瞬间亮如白昼,周围百姓发出惊恐的叫声,纷纷跑出了屋,我不由怒声道:“你疯了吗?居然敢一下杀这么多人?“ 银河阴险的说道:“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到地府要算账的也是你。”说着话,星光流转,再要片刻,这阖城的百姓恐怕剩不下几人了。 古怪的星光惊动了北京城稍有点道行的,都感觉到了巨大的杀意,往这里探查而来,目光所及,已经数百道身影乘风而来,我可不敢一个人面对这么些强大的存在。 一百二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有了甲神将暗护卫,我的心放了下去,银河的星杀虽说厉害,对付甲神将却是力有未逮,至于星杀之下无物可存,这关我何事,话说我原本就不是个善心的人,这北京城的人全死光了与我何干。.ben. 银河的星光无处不在,范围极大,可惜法力松散四方,不能聚集在一个点打击,自然就不能对我构成威胁,可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银河像是知道了我的念头,漫天星光忽然收尽,变作水桶般的一束,照着我的头就来了,我匆忙推开了靠过来的小*,绕着圈跑了起来,这星光碰到什么都要化成灰,见我躲得辛苦,八八儿神光冲天,想要和银河别一别苗头,我连忙大叫不要,可是八八儿的神光已经迎了上去,银河的星光来回穿梭,八八儿的神光眨眼间被生生扫成了数截消散。唬得八八儿身一缩,就没了踪迹,银河笑道:“自在,你的朋友可是都和你一样,胆都不大呢。“我哪敢停留,银河操纵星光看来顺手无比,逼得我一刻不能放松,心不时会很自己怎么教了银河这些,星杀其他恐怖的手段银河还没有施展,要是用在我自己的身上,那真是自己给自己掘的坟墓,身上最厉害的武器落神针对银河无效,年纪太小,又不曾好好打磨身体,手眼身法步又跟不上思维,好些个神通不能施展,碰上了厉害的,只能像如今这样望风而逃,可偏又不能逃脱,这片刻间就被逼得狼狈不堪。 银河的道行大进,纵使我是隐了身的,他还是能靠着和我的感应,稳稳找到我的位置,一个停留就能锁定我,心念头百转,火攻、水攻不可能奏效,雷轰,银河化身成了星河,几千颗星星,不可能全部劈碎,即使劈碎一颗两颗,那又会有什么用处?竖到用时方恨少,我只有请五方帝君来保命了。可是请这样的大神,那咒语仪式可不是一回半回能完成的,银河怎么会给我时间。 催动了不知道多少遍银河留在我身上的禁制,对银河似乎毫无影响,我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最省力的念头,不禁怀疑,这世上真的有谁能不动声色的替他拔掉,即使是家里的那个*怪,全盛的时候,也不可能。 好好的一个客栈,如今片瓦无存,一片狼藉,也不知道无辜死了多少人,我心下一动,下意识或推、或踢地上的山石,银河桀桀怪笑,那一束星光不慌不忙地跟在我的身后。似乎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远处忽然传来有厉害的人物乘风而来:“小先生,需要帮忙吗?”声到人到,无边的黑暗汹涌扑面,原来又是那神秘的李大人。银河哼了一声,分出了几道星光闪了几闪,却照不进去黑影,黑影里的李大人慌忙后退了十几步,连声说道:”慢动手,慢动手,咱家和你无冤无仇的,那么急作什么。“有了李大人在,我的压力却是小了些,又飞快地踢开了几个石块、树木。 乌乔周身金光闪耀,站在了李大人前面,挡住了意图不明的黑影说道:“莫要往前走了。” 黑影一怔,赫赫说道:“姑娘,咱们是来帮你的,你不管你们家小先生的死活了嘛?” 乌乔哼道:“要你管呢。”黑影嘿嘿笑了,却真的不在往前来了。 汪秋言问眼前惴惴不安的芊芊说道:“你真的不去看看?” 芊芊面无表情,“不去。” 汪秋言又说:“不怪我?” “曲姑娘知道你在我这,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闲话,你还是早点走吧。”灯光下,汪秋言的样貌威武之还能看到往日的俊秀,芊芊古井不波的心不为人知的一荡,嘴里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心里对自己说:“小北山,想必你是不会怪我的吧。” 芊芊的一缕发丝遮住了眼睛,汪秋言温柔地走过来替她理好,说了声,“你思绪乱了。” 芊芊眼角渗出了泪光,不耐烦地推开了他冷冷说道:“没有,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说着话,手里微一用力,就把汪秋言送出了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汪秋言往前走了几步说道:“他是你唯一的朋友。”说完转身走了。 芊芊靠在门上,眼泪簌簌流下,咬了咬牙,摇身化成一阵清风飞了出去。(电脑阅&读^.1^6kxs.) 我被银河逼得不能停留,周围悄然出现了不计其数的人头,却都被乌乔一人拦在几百丈开外,身前不远的黑影不断扩张,吞下了几个不知道底细凑过来的,围观的人谁还敢靠他这古怪的家伙。乌乔并不关心这些人的死活,警告他们不许靠近。 轮回道人看着狼狈的我不断冷笑,八八儿不管其他,只是死死看住了他,魂刀就在胸前跃动,带起了阵阵森寒的鬼气。只要轮回道人敢有异动,立时就是一刀。 召请五方帝君是要需要时间的,我还没有踢海那样随手就来的本领,刚才躲闪的时候,随手布了个小阵法,只要发动,就能赢得足够的时间请来天上的神仙,可惜被银河缠得死死的,一直没有机会,心下好生着恼。身上被照得伤痕累累,若不是甲神将的护持,怕是早就死得透透的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绝地,不停骂着忘恩负义的银河,可惜人家无动于衷,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莫名急躁起来。 银河的那束星光过了这么许久,还是不见迟疑,我不由暗恨,当初跟着我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出力。不过却也庆幸,亏得是在京城,银河不敢发动那种大规模的杀着,不然这回我早就躺下了。 “自在,你今晚就样像一条丧家之犬,我没耐心和你纠缠了。”说着话银河在上空大喝一声:“流星火雨。”我一听这个,惊得颤抖不已,流星火雨,天哪。 银河的话音才落,我的上空顿时一片通红,数不胜数的石块夹着天火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我怪叫一声不好,这样无差别的攻击之下,谁能逃得了,情急之下,急忙跺脚遁入地下,喘息不及,存身之处,眨眼间插了几十把明晃晃的刀,原来银河早就算准了我的动作,准备好了后手,亏得我有护身的神将把我救了起来。 银河的这一招却是连看热闹的人一起攻击,咒骂声此起彼伏,又都不能硬抗,只好流水般的逃走了。流星火雨足足下了一袋烟的功夫还是不见减小,耳边忽然听到银河一声闷哼,漫天的火雨才骤然停了。 一阵清风吹来,银河冷冷说道:“*怪,你也敢来凑热闹。” 我自然知道这是谁来了,乌乔也是一喜,芊芊的身影曼妙无比地立在了场:“小北山,我来助你。”说着话,举手向天,口念念有词,蓦然天上乌云翻滚,银河一刹那间居然被乌云掩了去。 我趁机来到了阵法间,手脚齐推,眼前的景物瞬间就变了个样,银河虽然很快驱散了乌云,却再也找不到我的影踪,恼得驱动星光往芊芊扫了去,可怜芊芊的一条胳膊被化成了灰。她也强硬,咬牙不吭声,依然不断试图遮住银河的星光。 半天不见我得踪影,银河本能的感觉不好,一股他非常熟悉的涌上了心头,连忙对轮回道人叫道:“不好,助我”。 轮回道人虽然恼恨银河前面不听自己的吩咐,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要上前帮忙,只可惜他道行大不如前,身边又有虎视眈眈的八八儿盯着,轻易不敢动弹。等我这边完成了仪式,五彩云霞从天边飞来,顷刻间来到了场,我终于请来了五方帝君的央黄帝,这位掌二十四气的天君,面带微笑,身边只跟着一个高大的黄金力士。 黄帝现身,银河哪里还敢有异动,变化成了人身。恭恭敬敬站了不发一言。乌黑的天空被云霞映得一片光明,乱哄哄的人群,像是被人掐了脖,再没有丝毫的声音,我忙躬身施礼,黄帝微微一笑道:“自在,你也会有今天。”我顿时满身冷汗,这位尊贵的人物什么时候也学着开起了玩笑。 黄帝转向了银河,咦了一声,忽然笑了,问我道:“凡人召请本帝,无不是备好了香灯五果、珍食,五方彩、五斗星坛,你倒好,今天空手使唤起了神仙,打得好算盘啊。” 我慌忙说道:”性命攸关,还请帝君原谅,此间事了,我定然尽数补上。” 黄帝赫赫笑了道:“罢了,本帝时辰不多,你要办何事,赶快说来,青帝还在三十三天等着本帝下棋呢。” 我也不客气,指着银河说道:“还请帝君帮我拿下这忤逆的**,银河垂头丧气,闻言往我狠狠瞪来,黄帝不悦说道:“就这么个小鬼,能翻什么大浪,也敢劳动我老人家。”五方帝君,只有黄帝的性好些,所以这次我请的是他,要是其他的四位,知道我请他们来拿一个小鬼,估计要恼得以后再也请不来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黄帝虽然不高兴,还是要干活的,命黄金力士一把抓了银河,揉把揉把交还给了我,转头看见芊芊掉了一臂的残状,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个可怜的。”挥手弹出了一点黑光,芊芊张口吞了下去,跪地叩谢黄帝的大恩,我看了也不觉羡慕,甲天书,并不是能无限制的召请这些大人物的,黄帝心善,每次见到,必然有一个人得些好处,芊芊得了,我自然也就没有份了,可惜啊。黄帝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得看我一眼,这才不慌不忙得催动五彩云霞走了。 一百二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轮回道人见黄帝走了,眼珠一转,双掌就往八八儿当胸劈来,八八儿匆忙之后退两步避了开去,待要还击,就看见轮回道人得了空转身就走,跑得比兔还快,八八儿恼恨这个奸猾的道人,操起魂刀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划了两划,黑烟过处,就见轮回道人身呆了一呆,随即清醒过来,惊恐的想要遁走。、bn、 八八儿无往不利的魂刀虽然没有得手,不过也让轮回道人停留了片刻,我哪能放过机会,左手化刀呼啸着往他的脖砍去,轮回道人听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头顶,闪躲不及,脑袋应声落下。这么顺利地取了轮回道人的狗头,让我又惊又喜。 被制住的银河见状急忙说道:“别让他走了,赶紧砍掉他的手脚”。我心说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做什么还要多次一举,这么一迟疑的当口,眼看着轮回道人的脖上冒出来的不是鲜血,而是汩汩的热气,几息之间又长出了一个脑袋,丝毫不加停留,凭空消失了。这贼道着实诡异了些,瞧热闹的人一起发出惊呼声。 藏在暗处的苏七微微点了点头,一个黑影悄然循着轮回道人消失得方向跟了过去。 八八儿和芊芊惊呆了说道:“这还是人吗?” 银河鄙夷道:“这有什么稀奇,他就是被你们砍成两截,还是能再活的。”几百年的老鬼性也会变,以往酷酷不说话的银河竟成了个话痨。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轮回道人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早就做了准备了,回想以前他总要找合适的躯体夺舍,想来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旦夺舍不成,就准备用那些恶心的白蛆来重塑一个身体,想想第一次见他,嘴里白蛆乱爬的情形,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如今不知道怎地让他找到了身体,白蛆的用处就没有那么大了,不过却是多了一个救命的手段,不管什么身上的什么被砍掉了,他都能瞬间用白蛆长出一个来,只要白蛆还在,就永远杀不死他。 今天砍了他的脑袋,总算是知道了他的底细,也算有了收获,这次纵使不死,也得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不能来害人。也算是一个意外的好处,怨不得他匆匆逃了。想通了轮回道人的秘密,我不禁跃跃欲试,要不要跟过去把这个恶心的道人杀了也好安心;正是他虚弱的时候,过些日想杀他就不那么容易了。可我如今站起来都觉得吃力,想到这里把乌乔叫到了眼前,让她跟了过去。 银河像与邪恶的轮回道人怎么混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个谜,他怎么会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今天不是要知道答案的时候,按下了追根究底的念头,见四周还有不少人不走,作色对八八儿苦恼说道:“今天这么多人看见了我们,要怎么才好啊。” 八八儿识趣的答道:“全都杀了便是,何必那么烦恼。”围观的人群一听,哪里还敢留下来瞧热闹,一阵风似的全逃了干净。 北京城这么一闹,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观水老和尚轻轻一句话,就把我骗进了滚开的油锅里熬,想到这里就恨得牙根痒痒,来之前我也半信半疑,王神课演算了不知道多少遍,竟然没有得到一丝指示,现在想来是老和尚早就做了手脚,硬生生逼我来到京城。越是知道了老和尚的手段,我就越是害怕,强大的让我不敢反抗,这两个老家伙到底怎么像在逼着我做什么事。 八八儿懊恼道:“小北山,我这一遭是别人早就下好的圈套,就等着你我落网,亏得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罪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关你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今天总觉得右眼皮直跳,也算不出所以然来,不是什么好兆头”说完身一摊倒在了地上,早有小*一把扛起了我就走,芊芊和银河周旋断了一条膀,虽然吃了黄帝的丹药,可还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八八儿见了,更觉悔恨。 出人预料的是,汪秋言居然在我的房里等我,虽然转世他没有修炼,可天生就带着一种磅礴的大气,芊芊的脸红了一红,汪秋言好似没有瞧见这个人,对我拱手说道:“小先生好。” 我说了声不敢,被小*伺候着放在*上躺好了。 京城里似乎每个人都对我不怀善意,这种不美好的感觉让我极其不舒服。和我气质相同的汪秋言更让我不安,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汪先生日理万机,还抽空找我这个小孩,真是不敢当呐,今天来不知有何贵干?” 汪秋言还没得及开口,门外有人说道:“秋言兄来做什么,我倒是知道一些,小先生,一大早就来打扰,你不会怪我吧。”话音一落,段芝泉快步走了进来。我白了白眼睛,心说要是我在乎莫非你就不来了吗。 这两人显然都得了昨晚的消息,迫不及待一大早上门,我不觉苦恼,这是要摊牌了吗? 段芝泉直视我的眼睛故作豪爽地说道:“小先生,你太不够意思,若我不来,你估计就要不辞而别了吧。”汪秋言眼皮跳了跳,终于没有开口,我干笑两声,当作默认。 军阀混乱,受苦的只是平民百姓,不管谁坐江山,对我一个小老百姓来说实在是无所谓,可怜匹夫无罪,怀璧其,为了八八儿能预知过去未来的本事,汪秋言他们哪会轻易放过,仅仅是八八儿一人倒还罢了,我凑巧的来了京城,又和八八儿绞在了一起,今天要是走了,青州府的家以后又怎么办? 段芝泉两人今天联袂而来,是下了决心要达到目的,不得到结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天津玄光大师的教训还在眼前,他一辈只是泄露了个人的未来,就不得善终,八八儿若是敢演示一国的命运,等着他的是什么下场,我甚至不敢想下去。正在我念头百转之际,八八儿忽然开口说话了。 “段先生,汪先生。” 两人精神一振,齐齐看向了八八儿,“你们两位地来意我知道了,你们只要答应我的一个条件,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汪段两人一起问道:“什么条件?”问完互相看了一眼。赫赫道:“秋言兄(芝泉兄)请。” 我一口吐沫几乎吐在了八八儿的脸上,怒道:“你胡说什么呢,这种大事怎么能随口乱说。” 八八儿平静的挪开了几步,“小北山,我知道你是为我打算,唯恐我泄露天机,不得善终,可事情是我招来的,又怎么能让你替我挡着,你有家,你还有家人,呵呵,怪不得黑巫教人历来说不能有朋友,原来有了朋友,就有了羁绊,再不能随心所欲;可是我有你这个朋友,到现在还觉得庆幸。我们黑巫教的圆光术一直没有人能练到神光,到今天我才知道原因,不是我聪明,而是这东西容易招祸啊。黑巫教的劫数,不应该让朋友跟着我受罪。” 家人,击了我的软肋,一时间生出了强烈的无力感,八八儿要独立面对命的劫数,我又能如何?不由缅怀起当初带着五鬼的逍遥日月来。和八八儿对视一眼,就知道了彼此心的念头。见我走了神,八八儿继续说道:“段先生,汪先生两位不管谁以后坐了天下,都不能难为小北山,只要发下黑巫教的誓言,我就两位推算。” 这个条件无关痛痒,两人自然忙不迭的答应,八八儿冷笑一声说道:“我黑巫教的誓言可不是那么简单,若是不遵从必定要被反噬,两位可要想好了。” 两人还是满脸笑容,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 “既然如此,大人今天暂且回去,三日后再来,到时候我再为你们演示过去未来如何。” 两人连声说好,得了确切的消息,眉开眼笑,汪秋言临走又嘱咐客栈掌柜的好好伺候我,留下了几百个士兵密密麻麻围住了客栈,这才放心地走了。芊芊冷冷看着不开口,汪秋言一直到走似乎都没有看到这个人在。 “小北山,我对你很失望。”芊芊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的劫数,不干他事。”八八儿替我申辩。 “芊芊,我对自己也很失望。” “我已经决定了,芊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提”。八八儿吃了秤砣铁了心安静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七*娆得推门进来,“相公,太阳老高了,咱们去买定情信物吧。”我对这女人的精神持严重的怀疑态度,家人都快**了,亏她还有这样的兴致,不是疯是什么。见屋里气氛凝重,苏七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哟,好热闹哪,大家都在呢。” 没有一个人答话,苏七也不尴尬,估计刚才汪秋言和段芝泉都被她看在眼里,说是来京城办事,整天也不见她干什么正经事。 百无聊赖的苏七见大家脸色不善,讪讪起身走了出去,一会儿又气哼哼地走回来说道:“不来了了,大门口被封了,当兵的不让我出去呢。” 头上的青筋乱冒,段芝泉、汪秋言你俩好啊,你们这是在看着我呢,好啊,不把北京城闹个天翻地覆,我就不是张北山。满肚的怒火我要找个地方发泄,转头问芊芊说道:“前些日,我让你帮我寻得京城里家富户的名单可拿到了吗” 芊芊道:“一共四十八家,小北山,你要京城的富户姓名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要和他们做生意吗?” 我冷笑一声说道:“今晚给你们看一出好戏,段芝泉、汪秋言你们不要我快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苏七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拿富户的名单,还不就是想打这些富户的主意……”忽然惊讶说道:“相公,你不是真的想这样吧,太刺激,太邪恶了啊,相公,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这么快就知道为咱们以后打算了,还真是个好男人呢。” 我扭头不去理睬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1$6$kxs.$\c\om1|6|k官方mm英姿上传 芊芊问道:“你不是真的有这个打算吧,小北山,北京城可不是青州府,这些有钱人家,哪家没有背景能在京城立足,都不是好惹的,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的好。” 我忿声道:“有仇不报怎会是我张北山的性,一肚的邪火不发泄了,我不要憋出病来,怎么也要拿点利息回去,受伤的心才能好受点。”苏七拍着手叫好。 芊芊终于说道:”小北山,你要是需要帮手,知会我一声。“当晚说干就干,对这取人钱财的勾当,怕是没有人比我做的更好,和芊芊仔细研究了四十八家富户的位置,苏七这个*女做的更绝,她知道了我要用得方法,详细帮我设计了运财取宝的全过程,连跑路都设想得非常周到,最后更是让我卸磨杀驴,不留一丝把柄给人。干的干净彻底,这个完美的计划让我冷汗直冒,不自禁离这女人远远的。 芊芊再看苏七的眼神就非常不善了,苏七无视她的眼神说道:“要是不按照她的方法,容易被人找出马脚,不想以后京城的四十八家富商找你报仇,就照我说的做,送他们去投胎,也算得上做了件积阴德的好事。 这种女人我绝对不能招惹,这是我听了她计划以后的第一个念头。 月黑风高,我又一次开了神坛,一次要取四十八家的财帛,工作量可不小,这个夜京城鬼影婆娑,穿梭不休,役使五方运财鬼,一夜之间搬空了四十八家富户库房里的金银珠宝,还要让五方鬼魅连夜给我运到了梨花村去,随后不管他们的反抗,打开了地府的通道,把这些在世上游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强行送了下去,群鬼哭哭啼啼,大骂不止。 天已经发亮,苏七这个普通的女居然也是一夜不睡觉,亲眼目睹了我运财的手段,叹为观止,精神病态得抖擞,谄媚的问道:”相公,你发财了,这一晚怕是搬走了半个国库吧。” 一百二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纠正你的语病,是我发财了,和你没什么关系。,nbe,”我慌神了,急着和她撇清,乌乔幽幽说了句:“又是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七顿时找到了知己:“姐姐,你看这小气的男人,他的我的以后还要分那么清楚。以后还不是都要在一起的”说着还顺便抛了个媚眼给我。十三岁的大姑娘,成熟精怪,怎么看都像是个*精。 “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干什么非要弄得像个风尘女?” 苏七慌忙跑到镜边仔细端详自己,无辜说道:“真的吗?相公,我怎么觉得自己蛮漂亮的,都怪春儿秋儿两个死丫头,把好好的小姐教坏了,看我回头不把他们打死。” 房门口伺候着两个丫鬟不乐意了,这两个生冷不忌、极不正经的丫头,好人家谁敢用。 “相公,你说咱有这么多钱,咱以后可得过多好的日啊。”苏七满眼金光闪耀。 北京城乱了套了,四十八家富户,哪一家不和民国政府沾亲带故,一夜之间,库银去了个干净,那还得了,足足二千多万两银啊,京城昨晚就封了城门,任谁也不允许出城,当兵的挨门挨户搜查,不知道又生了多少冤案。 汪秋言的职司里就有京畿安全的职责,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他的担顿时沉重许多,议事厅人人噤若寒蝉,段芝泉拍桌吼道:“二千多万两银啊,一夜之间被搬空了,秋言,你说,这案准备怎么办?” 汪秋言沉吟了片刻说道:“段先生,各位同僚,四十八家富户,分布在京城的四周,不说他们戒备森严,就只单单说这几千万两银,要多少人才能搬得动,昨晚我得了消息,马上派人封了城门,蚂蚁都不曾放走一只,现在我可以肯定银还在京城,只要给我时间,派人逐门逐户的搜查,一定会有个结果。” 有人不高兴了说道:“多少时间,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二年,空口轻飘飘的说话,丢得又不是你家的银,你当然不急了。” 汪秋言心暗恨,默默记了下来,眼寒芒一闪而过,开口说道:“昨晚看了三家失窃的富商,门锁都没有破坏,库房里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得到的结论是:“这件事不是人干的。” 话音一落,顿时一片哗然,不是人干的,亏你说的出来,许多人矛头开始直指汪秋言,段芝泉声音不大,可一开口周遭鸦雀无声:“你们说荒谬,可是有什么比较好的意见?” 段芝泉心里也急,这些富商大多可都是他的支持者,二千多万两银找不回来,以后还有谁跟自己干,看着面色苍白的汪秋言心暗喜,转念想起丢银的人来,再也高兴不起来。冷着眼扫了一遍众人道:“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秋言兄,就按着你的法来办,三天之内给大家一个交代。” 段芝泉三拘两句控制住了局势,还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偏偏自己又不能躲,汪秋言更觉沮丧,自己管着京城的防务,这些银说什么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众人散去,段芝泉问道:“秋言兄,方才公事公办,对不住了,四十八家富商,几千万两银,非同小可,你这边可有什么眉目吗?” 汪秋言怎么都觉得段芝泉话里带着讽刺,又不能不答:“芝泉,目前还没有头绪,不过这件事一定不是普通人做的,如果真的是道法高深的人所为,咱们又怎么可能追得回来。” 段芝泉说道:“事关重大,秋言,辛苦你了。”《手机访问http:bn.》 轮回道人很恼火,来了京城处处受制,眼下又受了重伤,似乎身后还有尾巴跟着,能缀的上他的人,自然是不弱的,心焦躁,被砍掉的头纵使马上又长出来一个,可那毕竟是重伤,他如今哪敢与人动手,身后的身影似乎摸清了他身体的状况,抖手甩出一道白光,径自取向后背,轮回道人冷笑一声,回身一抄,握住了袭击的兵刃,随手往后甩去,那速度比来时快了三倍不止,身后的人翻身落地,隐入了黑暗,轮回道人骂道:“无胆匪类。”心涌起一股虎落平阳之感。 偷袭的人等老道走得远了,这才显出了本来面目,是个彪悍的三十来岁的阴沉男,若有所思说了声:“受伤了还是很扎手。” 轮回道人逼走了那人,受伤的身体再也拖不得,急需要马上找个地方调养,忽然毫无来由的预感不妙,翻身落地,一道乌光从他方才立身的地方穿过,惊魂未定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串清脆的笑声。 “老道,姑奶奶今天也来棒打落水狗了。”一个秀丽的姑娘半空忽然出现,轮回道人惊讶地说道:“是你。” 现身的人自然就是追过来的乌乔,上下打量了一番狼狈的轮回道人说:“老道,姑娘我只是看你讨厌,和你没什么不同戴天的大仇,下了阴曹地府找人报仇,你别报错了名字,要你死得是梨花村的张北山,咱们只是办事的罢了。” 轮回道人虽然受了重伤,却也不是怕事的人,站在乌乔面前,轻轻踏出了一步,气势一瞬间升腾到了极致,一时间乌乔忽然有种在青州府第一次遇上的无力感。” 其实轮回道人道行大减,乌乔几年来四处捞了不少好处,成了鬼仙的人物,胜利的天平都沉在乌乔一边。可乌乔被轮回道人的气势所夺,缩手缩脚不敢施展,两人不免又拉平了差距,乌乔吐了她惯用的乌光,封住了轮回道人的退路,随即说道:“老道,你自尽吧,免得姑娘我动手,连你的魂儿到时候都给你吞下。” 轮回道人桀桀怪笑:“小鬼头,你想留下道爷,火候可还差点”。嘴里念动咒语,片刻鬼哭神嚎,空**现了一个昏黄的通道,乌乔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纵使成了鬼仙,遇上克制恶鬼的轮回通道,还是不免害怕,慌忙把身躯升得更高,眼睁睁看着轮回道人从容走了进去,通道随即闭合。 听到轮回道人走进了怪异得通道,我和八八儿面面相觑,这老道能通幽明,真的不好办了。 段芝泉回到了家,急忙召见李大人,李大人说道:“大人,京城这些天没有什么扎眼的人物,能一夜之间偷光了四十八家,蛛丝马迹都没留下的,我知道的有三个人可以办到,一个是张北山,还有一个救是天津的七煞帮。” 段芝泉说道:“还有一个呢?”李大人说道:“再一个那就是我的徒弟了。” 段芝泉惊问道:“你还有徒弟,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李大人提起徒弟,脸色不由勉强起来,说道:“我徒弟的可能性不大。” 段芝泉没在意李大人德局促问道:“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比较大点?” 李大人思索了片刻说道:“照四十八家富户的反应,应该是被人用了运财术给搬空了的,我昨晚得了消息之后,也想要拘来五方运财鬼来问话,谁知道却一个都召不到,不要说五方运财鬼,即使一些普通的小鬼,也没有影儿,一夜之间北京城干净的要命,能禁制五鬼的除了轮回道人的轮回决,我想象不到还有谁能做的这么干净利索,可是问题又来了,轮回道人昨天就受了重伤,他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剩下来的就是张北山一行了。” “张北山……”段芝泉犹豫了片刻说道:“这几天不要动他”。李大人哦了一声。 就在北京城鸡飞狗跳之际,梨花村也出事了。 家里的生意异常的顺风顺水,日益增长的家财已经让沈小花麻木了,心想念在京城的儿。回了梨花村给刘氏请安,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村里人平时见了她,全当神仙一般的供着,今天却都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那神情带着惋惜,带着同情。快步走回了家,老妈告诉她说婆婆刘氏好多天都在佛堂里没有出门了。 沈小花叫了小红进来,小红已经为邱波生了二个小,一个闺女,说话最是大方不过,沈小花直截了当的问道:“小红,你告诉我,家里出了什么事?” 小红略为犹豫了片刻,随即开始控诉。 这一切都是在家帮佣的彩云引起来的。 张三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居然看上了彩云,小红愤恨道:“彩云这不要脸的臭婊,平日里装的一本正经,勾搭男人倒是有一套,两人勾搭成奸的消息传到了刘氏的耳朵里,请了家法来教训了张三儿一顿,本以为他就能从此收心,谁知道更加变本加厉,居然派了人给封老黑关说,要狗蛋休了彩云,封家不从,就打断了封老黑的一条腿,于是狗蛋麻利地写了休书,如今三哥带着彩云这女人,在外庄住了,刘氏没了脸面,一怒之下去了佛堂,几天来不吃不喝,说是要去找你公公去呢,谁劝也不听。“见沈小花半天说不出话,小红慌了手脚,连推沈小花的肩膀,嘴里大声叫着嫂,沈小花一口气提了上来,苦笑一声说道:“纳妾,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闹得天要塌了呢。”吩咐小红给刘氏熬小米粥,自己只身往佛堂走来。 行完了礼,刘氏身斜了过去,不受她的礼说道:“小花,是我养的不识好歹的畜牲,让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啊。” 一百二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娘。。nbn。”沈小花心里滴血,嘴里还是轻松的叫了声刘氏。 刘氏扭过头不去看沈小花的眼睛,她觉得张家对不起媳妇,她是个信命的人,心里一直认为现在的家当都是小花这个有福的人带来的。快的像是一场梦,农村规矩多,张三儿干出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对不起沈小花,她也害怕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快的消失。 经历了富贵的人最是害怕回到贫穷,怨完张三儿,又埋怨自己,寻思着张三儿要是敢踏进家门一步,就打断他的狗腿,可是张三儿知道她的脾气,一直不敢回家,一肚的气窝在心里跟自己较劲。埋怨儿让自己在儿媳妇面前抬不起头。 沈小花道:“娘,现在虽说是三月天,可还是冷得要命,我听王妈说好几天了,您都在这,也不好好吃饭,小丑儿回家要是知道奶奶病了,不得怨我没好好伺候你老人家。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把你老气成这样,娘,先喝了这碗粥,咱回屋去。” 这话多暖心,刘氏含泪说道:“小花,娘没脸喝你的粥啊。“沈小花劝道:”我是媳妇伺候您老是天经地义,你要是不吃饭,被人知道了,会骂我这个做媳妇的没好好待您老。““好好好,我吃。”刘氏吃了几口忽然又停下来哭了,放下了手里的碗说道:“摊上这么好的媳妇,那畜牲还敢不知足,小花,是娘没教好你三哥,都是娘的错,丢尽咱老张家祖宗的脸。好孩,娘对不起你啊。” 沈小花说道:“娘,三哥这样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来咱家,就是您的孩,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得,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看着小丑儿娶妻生,也怪我,咱老张家三代单传,生完小丑儿,肚就再没有动静,您嘴里不说,我知道您一直想有一天再能开枝散,好了,三哥现在把人收了房,咱再生气也不能看着人家彩云住在外庄吧,这不是让人家瞧咱们家得热闹,我看不如要三哥把人带回来,您再好好的**,说不定还能给咱家添个一男半女,咱老张家也能人丁兴旺不是,三哥不敢回来,是他心里有您,怕您怪他,现如今咱家的一个大男人总住在外面,不知道的人还说我心妒,容不下人呢。” 刘氏气呼呼地说道:“再怎么样,我也不要彩云那个不下蛋的母鸡进门,这个不要脸的畜牲,正经事不干,狗比倒灶的事天天做,他不要脸我还要呢,小花,这事我说了算,只要我活着,那贱女人就别想进这个门。小三儿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给我乖乖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他要是再敢在外面鬼混,我也就当没有这个儿。” “娘……娘……”沈小花还想争取,吃刘氏一眼瞪了回来,挥手说道:“就这么办,我知道城里的事忙,忙你的去吧,家里的事不要操心,有我在,我看谁还能反了天去。” 虽然说通了婆婆,可是张三儿的事却没解决,沈小花不由叹了口气。小红说道:“嫂,你就别管这事了,三哥现在哪还是以前的三哥。” 沈小花若有所思地问邱波说道:“你知道彩云现在哪?“邱波吱唔着左顾右盼不敢回话,小红冲到他面前指着鼻骂道:“做什么,日神弄鬼的,给我好好说话,不然回家老大耳刮抽你。“邱波吃老婆一骂,乖乖说道:“在宏村咱家的外庄里。” 小红又是一通痛骂:“死男人,骨头贱,一天不骂你就痒痒,还不赶紧备车带嫂去把那砸了去。”沈小花对小红骠悍的御夫之道佩服万分,偷偷问道:“小红,你这么骂他,不怕他急啊?”(全本,bn.) “嫂,要我说,三哥就是被你惯出来的毛病,男人可不是拿来骂得。你看我家这个死鬼,一天不骂骨头就松,是不是啊,孩他爹。开着车的邱波丝毫不觉得羞愧,甚至还点头赞同媳妇的观点。 天晴路好走,十里路,很快到了,小红下了车使劲拍门,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惊慌的声音说道:“谁啊,慢点,就来了。”小红低声骂道:“不要脸的女人,说话都那么浪,怨不得勾引男人一勾一个准,嫂,等回进了屋,你别说话,我来砸。”小红以为沈小花是来找彩云算账的。 沈小花满肚的心事,也被小红的话逗笑了,“这丫头,生了小孩以后,说话更难听了,妹夫一家怎么受得了你。” 门吱呀开了缝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问道:“谁呀。”,小红用力咣当推开说道:“哟,当了姨太太了,身份尊贵了,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别藏着,少奶奶找你算账来了。”沈小花瞧着彩云脸色苍白,穿的还是昔日的旧衣裳,心微微一愣,抬脚走了进去。彩云小意儿地说道:“少奶奶,您来了。” 这个院沈小花二年前来过,原本以为住进了新人,该是花团锦簇才对,可是这里还是几年前的样,三月份的北方依然是寒风凛冽,连窗户都没有拿窗户纸封住,呼呼地透着风,破败不堪,沈小花环顾了四周缓缓说道:“天气还冷,这屋怎么也不收拾收拾,怎么能住人呢。” 小红没预料到沈小花是这样的开场白,拉了拉沈小花的袖叫道:“嫂。”沈小花拍了拍她的手坐在正屋间的椅上。 彩云忽然哭了跪倒在地哽咽道:“少奶奶,都是彩云不好。”小红一旁听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楚楚动人的,很会做戏嘛,弄这副死样给谁看呢。”在梨花村的时候,小红就瞧着柔弱的彩云不顺眼,这是女人和女人的战争,她总觉得彩云柔弱的外表之下,有种她不舒服的东西。邱波偷偷扯了扯老婆,脾气火爆的小红不耐烦一把拨愣开道:“干什么,还不让人说话啊。” 沈小花看看地上的彩云,又看了看破败的屋,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天那么冷,看看你还穿那么少,冻坏了三哥会难受的。” 彩云听了哇地一声哭得更响,一连串地响头磕得脑门流血,哽咽着说道:“少奶奶,我不是成心的啊。” “起来说话吧。”来这得情形出乎了沈小花的预料,少不得温言安慰了几句。支开了愤恨的小红两口。走出门去的小红依旧愤恨不平,对邱波说道:“嫂人太好了,被欺负到头上,还对她这么好。”邱波不合随口恩哈了两句,小红不满丈夫的敷衍,扭着邱波的耳朵就是一通教训。 “你起来吧。”沈小花看着衣衫单薄的彩云,不原意看她跪在自己面前。 彩云死活不愿意起身,对沈小花说道:“少奶奶,是彩云该死,彩云该死。” 沈小花哦了一声说道:“说说吧,你和三哥是怎么回事?” 那天打扫了到了后院,彩云见到了一个生得异常美貌的姑娘,话语温柔,和彩云极聊得来,言谈得知这姑娘名叫墨痕,还又邀请彩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来找她聊天,听了彩云的经历长吁短叹,哀伤不已。 这女说自己就住在不远处,没事的时候总到这里来玩,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孩,彩云羡慕东家有个争气的儿,说自己这辈可能都没有那个福气。” 墨痕眼里带着笑意说道:“这么说来,你也想要孩了?”彩云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自然想,可我成亲也有三年多了,肚总没动静,想要孩,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又了一会的话,墨痕忽然要彩云看着自己的眼睛,彩云果然看了过去,就看到墨痕的双眼漆黑如墨,不见眼白,彩云惊讶不已,这双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的啊,可那阵周身冰冷说不出话来,又动弹不得,魂儿似乎在黑暗里不断下沉,永远到不了实地。好一回儿墨痕的双眼才猛然一收,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彩云眼前一片光明,惊惧地问道:“姐姐,刚才是怎么了?”墨痕诡异地笑了说道:“没什么,彩云,你要是真的想要孩,你命注定有一双儿女的。?” 彩云惊喜问道:“真的?” 墨痕点头说道:“你我投缘,自然是真的,你且耐心点,我会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妥当的。” 彩云虽然说极其盼望有个孩,可是新朋友墨痕的话她也不敢太当真,当晚照例陪着刘氏说了会话,等刘氏睡了,这才蹑手蹑脚走到门外,准备回自己的屋里去休息。院里人影一闪,墨痕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少奶奶,我不知道当是不是在做梦,大晚上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敲门就能进门的,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墨痕就是那样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 沈小花心一怔,后院,墨痕,墨痕,后院,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这个人,忽然没来由的一冷,墨痕,莫非就是后院的那个? 彩云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她,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可分明不是自己休息的屋,身边还有一个人在呼呼大睡。我吓呆了。等我静下来,想拿火石点油灯,摸了半天却摸不到,耳边忽然有人笑了一声说道:不要怕羞,你想要儿女,只要和这个人过了今晚,自然就会有了。” 那声音一定是是墨痕的声音,彩云胸口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手脚不听使唤,还又张不开口,身边的人原本熟睡之气息均匀,等彩云不由自己的趟了下来,他的喉咙里忽然发出重重的喘息声,一把按倒了彷徨无助的彩云,长驱直入,可怜彩云发不出丝毫的声响,只能任由那人在自己身上纵横驰骋,彩云只觉得心如刀绞,羞愧万分,恨不得马上去死,无边的黑暗,忽然无来由的消失了,消退的非常突然,借着窗外的星光,彩云惊恐得发现,骑在自己身上的人,居然是东家张三儿。一瞬间又羞又怒,惊天动地叫了一声。 张三儿也猛然发现是彩云,两人同时怔住了,张三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上。” 彩云羞愧交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要她怎么见人,张三儿不断说道:“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这一刻,两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尴尬的时机,就在两人不知所措之际,墨痕又轻快地推门走进来,对着张三儿的鼻吹了口气,然后对着彩云微微一笑,就不见了踪影。 刚才还悔恨不已的张三儿马上就换了个人,信誓旦旦的说天亮就把她娶回家当二房,彩云恼恨地要去撞墙自杀,可是被墨痕又忽然出现一把拉住,说道:“你肚里现在有两个孩,你死了,不仅害了自己,还杀了这两个未出世的孩。” 等彩云醒过来的时候,满脑都是肚里的孩,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无奈的地头接受这个突然的命运,张三儿于是就把她带到了这里,又派人去封家,拿到了休书,从此以后就把我放在这里,再没有来过。 沈小花消化半天才得来的消息,事情的关键就是那个墨痕,可是没听说过附近有谁叫这个名字的,女人,墨痕,又鬼鬼祟祟的,后院,沈小花身忽地一震问道:“你以后再没有见过那个叫墨痕的女人?“彩云摇头说没有,沈小花不由想起了后院的*怪,好一会儿才叫来了门外的小红和邱波,吩咐邱波这就去青州府买日常用品过来,又要小红去附近找了佃户的媳妇,来帮着彩云好好收拾屋,若有所思地看着天上的云彩,“小丑儿,家里要出事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小红不理解沈小花的决定,被沈小花劝了几句,自去找人了,看着泪人般的彩云,沈小花心莫名一软,“彩云,你别哭了,如今你既然被三哥收了房,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老太太火气现在正大着,这些日就委屈你在这呆些日,等老人家火消了,我再来带你进门。” 彩云听完哭得个稀里哗啦,小红对着嫂就是一阵埋怨,沈小花轻轻说道:“她也不想的,已经被三哥收进房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能住在外面,我要是不开口,她就要一直住在这荒郊野外,这件事就这样了,你以后不要给彩云脸色看。” 小红听完第一个感觉就是:“我嫂是不是傻了。” 一百二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沈小花要安排彩云进门,刘氏听说彩云有了身孕,心不免半信半疑,这丢蛋鸡在封家三年都没动静,跟了小三才几天,那么快就有了,直到几个大夫异口同声都说是真,算了日,确实是张三儿的种,也就放任沈小花安排,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感激知情懂礼的媳妇。,nben, 梨花村闹得鸡飞狗跳,我在京城却不知道,一心等着八八儿恢复了,做了周全的布置,确认八八儿不要步了玄光大师的后尘才好。 京城失了库银的人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汪秋言头大如斗度日如年,却没有找到一丝儿的蛛丝马迹,北京城闹得人仰马翻,错抓错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诺大的京城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白银几乎被抽空,京城的物价一天天飞涨,老百姓日更加艰难。我得了这些消息,暗自后悔当时做了这样的决定。只是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不得不感谢苏七,没有她的绝户计,我早就被人找上门了,混乱的京城,这个安静的客栈像是个世外桃源,掌柜的总后怕说谁谁谁家被抄了,谁家破人亡了。我事先哪想过这样的后果,眼看着这么多人无辜受我的连累,一连两天得来的血腥消息,让我下决心把这件事了了。 我的身体就像个漏斗,小*的灵力我身体里半点也留不住,曾经也打过乌乔的主意,只可惜甲天书我仅仅能入门罢了,那传说的飞身印就像镜花水月般遥远,踢海的补天汤更是让我失望透顶,这一世若是不能完成飞身印或者找到补天汤,只怕真的要从此以后变回普通人,想到这里就是一阵颤栗。 因为不能使用乌乔那般强大的灵力,少不得请乌乔芊芊出马,帮我看着京城别有什么利害的人物,段芝泉昨天有意无意地派人警告,看情形似乎怀疑那事是我做的,我不由想起了他身边诡异的李大人,想来这是他的猜测了。那天晚上行法的时候,我已经惊动了他,不过我自信自己的手脚快,他不可能看那么快找到我,看情形只是怀疑,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就好了。 京城果然不是青州,不是我能为所欲为的地方,四十八家富户经过那晚,现在都已经有了准备,我不能贸然从事,还是要小心的好。 黄昏时分自己先去了都城隍庙拜见城隍爷,诚心禀告城隍爷老说今晚要借城隍爷的身份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必定来酬神,祷告完毕,拜了三拜,正要转身就走,不想城隍高大的神像忽然开口说道:“好大胆,京城被你闹得混乱不堪,你还敢来见我?” 护佑一方的城隍爷自然是有感应的,我也不惊讶,抬头说道:“城隍老爷是京城的地主,更是一方百姓父母,出了事自然要来找老爷做主,您老大人大量,不会和我们这些凡夫俗一般见识,也好请大老爷行个方便。” 城隍爷原本怒冲冲的,转而笑了说道:“好一个刁钻的小,要用到本神才想着**,偏偏还说得振振有词,你去吧,别让北京城乱了,身边的那几个人好好地管住了,出了事我找你算账。(电脑阅读.xs.)” 得了城隍爷的首肯,我这才回了客栈,心里想着城隍老爷的样,当即要芊芊摇身变了,催动丁甲神将,首先清理了京城的游魂野鬼,这才披头散发,挥剑开坛,芊芊变化的城隍老爷立在坛前闭目不语,我催动丁甲神将,驾着三十二乘的马车来到芊芊身边,芊芊抬脚轻飘飘迈了上去,马车顿时被甲神将催动,片刻间无影无踪。 当晚四十八家富户同时看到了都城隍老爷,掌管一方地府事务的城隍出行,仪式自然是气焰喧天,十二个天女在前面散花开路,四十八个乐手吹吹打打,鬼差皂隶额形恶状,不计其数,三十二乘的马车华贵无比,城隍老爷威风凛凛坐在车上,后面紧跟着一批青面掩牙的小鬼、张牙舞抓。再接着就是背枷戴铐“被打下十八层地狱的恶人”。哀号连连,悲痛不已。 城隍老爷笑吟吟言道:“你家的祖宗在阴曹地府承受诸般酷刑,央求本大老爷用金银来赎前生的罪孽,老爷我顺手取了你们全部的库银,这是在帮他们消除前生的罪孽,以后也好殷泽你们这些后辈。你们如此不依不饶,害了多少人,莫非要你们的祖宗先人再陷无边的苦海吗?”城隍老爷说完,身后的恶鬼提着孙的名字骂他们不孝。众人被这不知道是梦是真的场景惊得连连磕头不止,说道:“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城隍爷身边的判官断喝道:“呔,这梦是不是真,你们明天只要去问问其他的四十七家就能知道,要是再敢继续纠缠,定让你们知道厉害。”说完,城隍爷挥了挥手,驾着三十二乘的马车,驶入了茫茫夜空。 收工回来,芊芊不自信地问道:“小北山,城隍老爷你也惊扰,北京的都城隍老爷可是天祥大人呐。” 我说道:“咦,这你也知道,城隍爷大人大量,怎么会为难我,倒是那些个富户,不知道能不能放下,到明天下午要是还有人在追查这件事,少不得真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我低估了神的力量,天才微微亮,汪秋言的衙门前就围满了人,四十八家一起上门,居然都是来通知他撤销库银案的,这里面虽说有不甘心的,可是城隍爷亲自上门,又许了他们以后吉祥如意,神高高在上,普通人人怎么敢违拗,有钱人对鬼神的敬畏。比穷人更加的多几分。 汪秋言松了口气,他对鬼神更加有不同一般人的理解,不管是不是真的城隍爷托梦,库银案总算是掀了过去,自然是求之不得。庆幸之余又在暗暗疑惑,莫非真的是城隍老爷拿库银来抵消罪业的。 倒是苏七,对我怎么云淡风轻的化解了麻烦佩服得很,听完了乌乔说的经过,她眼里顿时冒出了亮闪闪的星星,那情形看得我冷汗直流,连忙说了个定,把她定在当场。这才抹了把汗。 三天的期限很快到了,八八儿好生休息了一番,出关之后精神抖擞,芊芊和乌乔这两个单纯的鬼*,和更像*女的苏七混在一起,三个女人几天就成了莫逆的好姐妹,苏七的见识哪是这两个恶鬼和*怪能够比的,两人不时向新妹妹讨教各种心得,手段高超的苏七,短短时间就把两个家伙的来历摸了个通透。 银河落入了我的手里,再次变成了闷嘴葫芦,问起怎么跟轮回道人混在一起,更是不发一言,气得我恨不得一棒打死,乌乔心想着当年的情分,替他求饶,银河反倒一脸沉静,毫不在乎,好像要求之不得非要我杀了他了事,银河聪明绝顶,一直追寻杀道的极致,别的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如今居然一心求死。不说乌乔拼命阻拦,(电脑阅读.xs.)就是我自己又怎能下的手去。星杀大成的银河,若是归了我,以后再不用我自己与别人争斗了。怎奈算盘和现实总是有相当的距离的。 苏七不太放心我答应她的一成库银,整天在我耳边呱噪,我烦不胜烦说道:“你家莫非等着这些银下锅?” 苏七一脸想当然的说道:“谁怕钱多咬手,再说了,一天不成亲,咱就不是一家人,你的我的还是分得清楚点好。” “财迷,你要是那么想钱,我这就都给你运来。”每次说到这里苏七就没有话说了,二百万两银,笑话,还不得堆成了山,如今放在京城,不是自己找死吗。“八八儿一连休息了二天才算是恢复了过来,圆光术根本就不是攻击的手段,又被银河破了功,黑巫教得手段我不熟悉,也帮不上帮忙,等他出关之后我忙问怎么样,八八儿摇头说道:“没事。“苏七忽然冷言说道:“没事,你的麻烦还在后边呢。“八八儿一愣说道:“七小姐怎么说?” “怎么说,你以为你帮着他们演示一番就算完了,哪有那么容易。”乌乔奇道:“他们还要怎样,难道帮他们推算之后,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苏七冷冷道:“你以为呢,幼稚。” 当官的冷血我是知道的,听完苏七的话不觉沉吟起来,事关天下大事的秘密,他们怎么会安心知道这些的人在外面逍遥,少不得向苏七这个狗头军师问计,苏七说道:“只要到时候你们先放我走,并且让小*保护我,我就把计划告诉你们。”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小*不能离我三尺外的。”苏七放低了要求说道:”那我就不说这个,你只要让我们平安走出北京城就好。见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这才转向了我们一行人忽然说道:“好吧,看在二百万两白银的份上,我就帮你们筹划一次。 第三天大早,众人早早聚在了一起,段芝泉和汪秋言联袂而来,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无情无义的当官的,我也拿不出什么好脸,签名已经安排了苏七带着小马先走。偷偷交待了等待的地方。这才回身对着两人说道:“段先生,汪先生,咱们这就开始吧。 一百二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八八儿神色肃穆,告诉汪段两人说道,行这窥天大事,必须要在历代君王沉睡之地,借天的无尚威严,才能推开重重阻隔,看到未来的真相。、nbe、 段芝泉不知所以,听后不为所动,只说一定要今天能知道,汪秋言听后眼里竟然像是恐惧极了,不过这神色一闪而过,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附和着段芝泉。段芝泉又问要选明皇陵,还是清皇陵,汪秋言听说明皇陵,神色顿时不善,我暗道咱也不是要去挖你家的祖坟,你急个什么。告诉两人说我要在清皇陵行事,汪秋言的神色稍缓,双眼这才闭起来不语。 清东陵是满清盛世时期帝王陵寝之地,所以我要选在此地,一是能借助这种浩荡的气势,二是因为,这里葬的是有开国皇帝,开国皇帝杀伐决断,自然带有一种鬼神惊惧的威严,便于行事。距离京城又不过百里,一个时辰,庞大的队伍就已经全部到了。 这次做法汪段两人精锐尽出,各自带了五千兵丁,荷*实弹,上万人行动之际迅捷无比,丝毫不见滞怠。想来是两人手下最精锐的部队,我瞧着肃穆威严让人不能喘息的队伍,心暗自思量两人今天的打得什么主意?等下如何脱身。 汪秋言和段芝泉两人的周围还有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灵力流转,想来是修道的同道藏在暗处,以我的眼力居然没有看出他们身在何方,不由心一凛,继续若无其事的察看地形。 每次逢到这样的场合,小*总是习惯的隐身,一路上总是告诉我四周好像有不少眼睛在找他,我心不免惶恐,还有人能看穿小*的隐身术?一连施了数道隐身咒儿在他身上,这才稍微放了心。小*虽然是行尸,几年来心无旁骛,进境一日千里,加上我的隐身咒儿,不是知道的话,我也不会发现有这个人在,并不太担心他会出事。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再嘱咐他小心自己,不要被人瞧出破绽。 段芝泉身边既然有古怪的李大人,汪秋言今天一定也不会毫无防范,可是谁有和李大人相若的本事,今天的场合他也一定会来,只可惜那人本领非凡,纵使知道还有高人在侧,可是要在上万人找到他,我真的不能作到。 临行之前,芊芊终于不舍得汪秋言涉险,和乌乔分开来,暗随着我们;乌乔则使了个法,带着苏七和小马出了城,说好安顿停当,就来接应我们,她是鬼仙,已经脱离了鬼的范畴,皇陵的阴神不会发现她的不妥。 八八儿选了孝陵的圣德神功碑下行法,这碑石是记述顺治皇帝一生功绩的地方,也是威势最盛的所在。看看天上阴云密布,我皱了皱眉头,汪秋言问道:“小先生,有什么不妥?” 我又看了看天说道:“天上有云,马上似乎要下雨,不过也无妨,等回老八行法的时候,我就把它们全部驱散。”段芝泉说道:“还请小先生多多费心。” 八八儿已经选好了方位,我一眼瞧见他所立的地方,不禁感叹这小虽说是走黑巫术的路,可是眼光精准,选的位置正是整个皇陵的七寸,在这施法,事半功倍。看了看日头还早八八儿对我们说道:“午时三刻开始,段先生,汪先生,你们两位等回在我身前十步站了,耐心观看,小北山,我动手的时候,天地会有异动,陵寝更是会有古怪,你多加小心,段先生,汪先生,你们尽量离小北山近些,不然小北山一人是照看不来的。” 两人说道:“教主尽管动手,这其余的事情不必操心,交给我们了。”说着话,两人身后各自走出了一人,来到了八八儿交待的位置,两人都是身着军装,站在队伍里,就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找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走出来之后,我的双眼不禁跳了一跳,定睛瞧去,竟然是轮回道人和一个干瘦的老头,两人似乎早就相识,四目相对,火花乱冒,快速的站汪秋言、段芝泉的身后。低头闭目不语。 三天不见,轮回道人红光满面,那天的重伤竟像是完全恢复了,那干瘦的老头丝毫不弱,似笑非笑看了轮回道人,随后就看向了我,那双眼睛分明熟悉的很,我只觉得周身剧震,“啊,李大人也来了。” 午时三刻一到,天上阴云密布,霹雳一声雷动,下起了雨来,轮回道人李大人与我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举手向天,轮回道人喝了声“退”,李大人说道:“去”。我手上光华直冲云霄,天上原本阴云密布,霎那间支离破碎,轮回道人喝退了西方的乌云,李大人驱散了东方的云彩,天空似乎被完整地分割开来,变作了方方正正的四块,东西各自天空湛蓝,南北依旧阴云被割得支离破碎,我呵呵笑道:“两位好快。” 说着话,手上的光华摇了几摇,浓密的乌云被划得四分五裂,我又念道:“风。”平地一阵狂风滔天而起,凌乱的乌云顷刻间吹了个干净,太阳当空落下,轮回道人和那李大人面色微变,看我对八八儿说道:“老八,开始吧,时辰到了。” 八八儿一拍顶门,神光冲天而起,他才动手,整个皇陵就开始颤抖不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冲出来,地底传来阵阵哀号。轮回道人和李大人各自护住了自己的主,我心默念甲神咒,役使丁甲天神去**似乎要造反的亡魂,皇帝大多殉葬有强大的军队,不早早**,是要出事情的。约摸丁甲神将做完一开了工更新快作类型全,我才猛跺了跺脚断喝:“都给我回去吧。”震动的大地抖了三抖,终于平静下来。 八八儿的神光这时候已经直入云霄,整个皇陵的地王者之气投入到了八八儿身上,好个八八儿闭目颂念片刻,双手一划,半空显出了一幅巨大的画面。 一万多人被这奇景惊得不发一言,段芝泉和汪秋言更是知道事关重大,目不转睛得看着不放,八八儿双目低垂、无惊无喜,画面却开始自己动了起来。 画面里似乎是在议事,段芝泉在议事厅的首位端坐,嘴里在说着什么?不过我们却都听不见,汪秋言冷漠地坐在旁边似乎不加注意......正在这时候,地面又是剧烈的颤动,原来是我方才看了一眼画面,稍微松懈下来,就给了他们有机可乘,看情形显然是地底的什么就要东西冲了出来,直奔八八儿面门扑来。八八儿双目低垂,不为所动,轮回道人和李大人护住了自己的主,我心恼恨不已,正要念甲神咒召唤三员大将抵挡,那东西却已经到了我的眼前,八八儿还在身后,我自然不能不管,手指往那没有形状的东西一点,那东西顿时不能前进一步,这边我已经得了时间,甲神将不用吩咐,自去把它挡了下来。那东西居然和他们斗了个旗鼓相当。 眼见着无往不利的甲神将不能全功,我更担心毫无抵抗力的八八儿,咬破食指,虚空划了道‘天陷天符’,一手指天连叫三声:“远,远,远。”每念一个字,那东西就后退不少,三声念完,再看那东西时,似乎和我远隔了数百里一般。我松了口气,八八儿微微一笑道:“多谢你了,小北山。” 须臾间,狂风大作,眼前忽地一暗,除了八八儿段芝泉我们几人所立之处依然是白天外,四周却是人面不识,昼夜不分,我们像是被囚禁在一个光明的笼里一般,无边的黑暗不断袭来,压得人心头沉重,段芝泉和汪秋言不愧人间枭雄,对着突然的变异无动于衷,双眼只是看着八八儿的神光画面,画面略微停顿了片刻,终于显现出来,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变了个样,汪秋言头戴冲天冠,身穿杏龙袍,足踩龙靴,高高坐在盘龙椅上,接受武百官三拜叩,呼唤的声音虽是听不见,看口型却能分辨,百官一起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汪秋言满面笑容,说了句什么。 这一段没有段芝泉的影踪,正在段芝泉心悸之时,眼前的画面忽然又断了,八八儿脚踏怪异的步伐,疾走不停。 ‘天陷天符’一旦使用就不能停止,不能轻易使用,扰乱纲常是要损荫翳的,我前翻和马*对敌时移星换斗,已经用了一次,想不到不过一个多月又要用,前翻在荒郊野外,没有人烟,这一次却要在上万人面前使用。心略为迟疑了片刻,还是用了出来。这次罪孽因汪段两人而起,罪孽反正不会记在我的头上。 黑暗遍山兵丁竟是不声不响,不知道是生是死,顺治皇帝的陵墓里冲出来的是个厉害角色,怕是有了阴间鬼帅的实力,见识竟是不浅,被我远远地送了出去不久,就强行找了回来,往我们立身的光明处冲来,陷天符号称能天地变易,哪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一刻,我立身的这个所在任我控制,符咒引动天上星象,心一动,就能远远遁开,耳边听得雷鼓之声震耳欲聋,一时间寂静的皇陵成了人间地狱。 段芝泉哪管身遭的风霜刀剑,惊呼道:“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八八儿的神光演示居然是汪秋言坐了龙廷,怎不让他惊骇万分,难不成这天下果真就要拱手让与汪秋言。 一百二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段芝泉、汪秋言两人日思想夜想,盼着早点知晓天机,早作准备,看了八八儿断断续续的影像心里更加如猫抓了一般,间断了的一截说得什么?自然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汪秋言要知道自己怎么批上龙袍做上皇帝的过程,可惜如今顺治皇帝陵寝要破禁而出的东西强势无比,我们几人用了各种手段,依然不能阻止他出来,轮回道人和李大人倒是还有些本事,可他俩只会关注汪秋言和段芝泉的人身安全,哪会出手,眼看着危机一触即发,断然不是能追根究底的时候。。bn。两人也只好无奈的干瞪眼。 用陵墓天气势来行窥天之事是我的主意,八八儿对我为什么偏要选在皇帝的陵寝处,这种危险的地方行法不解,不过出于对我盲目的信任,并没有追问缘由。圆光术方一大成,就要做这关乎国运的大事,确实是难为了他,不过举国之力也不是随便就能对抗的。万万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bn.险地,短时间内似乎解决不了。 陵墓下面的反击力度太强烈了,一次次猛烈的冲撞,我哪还敢让它再来到八八儿身边,幸亏之前当机立断,用‘天陷天符’阻断了整个东陵和外界的联系,不然就太过惊世骇俗,可谁又知道能阻多久?这里安葬的可是清朝最大的皇陵,睡着好几位皇帝,一个不小心,再惊动了另外的老几位,一个坟墓就那么邪门,多了几个还不得大家全都死光光。 八八儿的神光冲天,画面断断续续,却只是灾民遍野,兵祸连绵,众人看不懂这些信息,面面相觑。灰蒙蒙的天空忽然闪了几闪,八八儿的神光寸寸碎裂,闭目疾走的八八儿喉咙里闷哼一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翻身跌倒在地,汪秋言和段芝泉齐声喝问:“怎么回事。” 跌倒的八八儿的双眼里忽地流血不止,他来不及擦去却对我说道:“小北山,赶紧走,马上就要出事了。” 能预测吉凶的八八儿说的,我哪敢不听,急忙呼唤丁甲神将来我身边护卫,抓起了凄惨的八八儿对汪段两人说道:“两位,八八儿圆光术已废,只好到此为主。行法时惊动了顺治皇帝陵寝的的护卫,不赶紧走就来不及了。” 段芝泉前途吉凶未卜,再没有平常的淡定,一声断喝:“张北山,你这臭孩儿,国家大事岂是儿戏?为什么不赶紧进行下去。” 我冷笑一声说道:“八八儿圆光术已散?还怎么可能继续的下去,如今惊动了陵寝的护卫。不走莫非要在这里等死?事情紧急,你若是想留在这里,尽管留,我们可是要走了。” 段芝泉目露凶光,李大人看着越来越浓重的黑暗对他说了句什么,段芝泉脸色大变,随即换了张脸打起了哈哈说道:“小先生莫怪,段某也是心怀国家大事,这才失言了,还请原谅则个,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同舟共济才是,这次出行为防万一,我和秋言兄一共带了上万人手,什么鬼怪也不用怕,请小先生先撤了这黑暗,我们也好召集人手。” 我心冷笑,你的真面目今天终于露出来了,不耐烦得把眼睛看向了汪秋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芊芊出现在了汪秋言身边,汪秋言冷静地对我微微笑道:“芝泉兄也是心怀天下,小先生莫怪,汪某听你的安排。”李大人桀桀怪笑:“咱们也听小先生的安排。”冷眼瞧见段芝泉神情懊恼。 终于不在内斗,不等我喘息,整个陵园的地下像是炸开了锅,护身的甲神将里三层外三层把我和八八儿围住,小*惊慌失措,落地牵住我的手不放,八八儿的双眼依旧血流不止,他也强硬,始终不发一言,我弯腰想把他提起来,谁知道脚下一松,青石地面居然开了个大洞,我和八八儿不声不响落了下去,小*惊叫一声,跟着就来了。芊芊现出了原形,驼着汪秋言飞在半空,李大人则是把段芝泉往天空一送,自己随即飞身而上,再看塌陷的地面,哪还有我的影。 芊芊的本想俯冲而下,汪秋言鼻里轻轻哼了一声,她便硬生生止住了,轮回道人浮尘轻甩,念了句无量佛,芊芊扭头不去理睬他。段芝泉长出一口气问道:“小先生不知道能不能上来了。” 李大人叹了口气说道:“好个张北山,可惜了,可惜了,我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段芝泉和汪秋言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了解了对方的意思,张北山从不对任何一方亲近过,一直是两人的心头大病,这下去了,也是一桩好事。汪秋言挤出了一滴眼泪说道:“天妒英才啊,天妒英才,小先生,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我掉进了地下,‘天陷天’符自然就没有了功用,黑暗的天空慢慢的亮了,汪秋言段芝泉两人看着原本整齐的军队,色变说道:“怎么会这样?” ------------华丽的分割线---------------花开两朵,单表一枝,我手上提着八八儿,脚下地震了似的,把握砸了下来,黑乎乎的半天到不了底,心头空落落的好生惊慌,头上一阵疾风吹过,小*结结巴巴的呼唤声出来:“小北山,你在哪里。”我心里一热,念了御风决,下坠之势稍缓,这才腾出时间高声叫了一声,吩咐小*跟紧我,千万不要走散了,皇帝的陵寝,哪是那么容易闯的。 一心念着御风决,bn.整理四周的环境,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挂念八八儿的双眼流血,知道会怎样?不停咒骂什么时候才能到底。我所以选在这里行法,原本就是要帮八八儿把窥天的责罚减到最小,哪料到还会害了他的一双眼睛,借皇帝浩荡的气势行圆光术之前,我已经用移星换斗之法,把因果转到了帝陵,理论上应该是天雷劈开帝陵才是,怎么还会牵累到了八八儿的双眼。 耳只有呼呼的风声,我的天眼在这似乎也被什么阻隔,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有心甩出一个太阳出来,可哪腾得出手去。 小*忽然一声断喝甩开我,快速地飞了下去,和什么东西交上了手。 这边我也已经碰到了实地,低声问八八儿感觉如何,八八儿却没有回答我。耳和小*动手的好像不止一人,难闻的气味扑鼻,我不觉运足了天眼看了过去,惊骇得发现小*竟是自己在对着空气挥舞拳脚,我的眼睛居然看不到人。 正在百思不解之时,脑后一阵风声响处,黑暗的地宫霎时间金光闪耀,龙吟虎啸之声不绝于耳,匆忙我接连后退到了一根金龙盘玉柱前,这才敢回头去看,一条金光耀眼的金龙和一只通体雪白的**快愈闪电扑在我刚才立身的位置。金龙,**,我脑霎时纠结了,这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东西,怎么我都没听说过。金龙一双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闷声说道:扰乱帝君沉睡者死。” 我听得瞠目结舌,金龙说完,四只爪眨眼间就到了我的眼前,我张口念了个定身咒说道:“定。”谁想金龙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劈面抓来,那四只爪在我面前不断放大,我慌忙使了个缩地成寸法儿,轻轻跨出一步,避开了它的爪,肩头却吃他一划,顿时血流如注。不等站稳脚跟,身后又是一阵风声,**的尾巴鞭一般打在了我的腿上,双脚一软,跪在地上。痛彻心肺的痛疼。 我咬牙说道:“不知死活的畜牲,你们惹怒我了。”金龙**哈哈大笑口吐人言道:“搅扰帝陵平静者,你去死吧。” 我冷笑一声说道:“好嘛,现在谁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今天不擒下你扒皮拆骨,我就不姓张。”嘴里说的凶狠,心里却在打鼓,因为我发现这诡异的地宫居然不能施展符咒,丁甲天神也都被阻隔在外,从没有这种光着身的感觉,好不舒服。我心说不好了,只有我自己赤膊上阵了。 我想起了神打,往常非常不屑这种江湖卖大力丸的用来骗人用烂了的手段,可是云从龙、风从虎,金龙**在这占了天时地利,动起来干脆利索,我所有的法术都用不了,那就只有这门不入流的功夫了。小*打着打着就不见了踪影。关键时候怎么就靠不住,又怕他不知好歹陷入险地回不来。 我的修为自然不用茅山道士那样焚香请神,也不用念叨那些‘茅山寄打真神功,八大元帅显神通,候先生虽酒醉,亦知东西南北风’之类的咒语,心念过处,自然就拖刀化为鹅毛,铁尺化为灯草,卷心石头化为水泡,一身化为铜皮铁骨,铜皮包三转,铁皮包三重了。 神打并不是说神仙上身,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而是诸天神力尽数灌入了你的体内,你心念哪位神佛,自然就是哪位神仙上身,而且铜皮铁骨,不惧怕刀兵。所以才被大力丸的销售商作了商业用途,那实在是太太太合适不过的了。 一百三十章 http://.biquxs.info/

金龙**见我跌坐在地,肩头鲜血淋淋,站起来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以为有了便宜可占,身形一摆带起阵阵狂风,妈的,连两个畜牲也要欺负我,双手一分,左手抓住了金龙的尾巴,**被我轻舒猿臂,搂头一把抓住了脑袋,跃上半空左右开弓,轮了起来,舞得兴起,远远扔了出去。。nb。虽然前面受了伤,可神打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管受多重的伤,只要神仙上身,就有如吃了兴奋剂,感觉不到疼痛。 出了口恶气,我心里才舒服了点,拍了拍手,走过去要搀扶八八儿,全没在意金龙**二个畜牲眼里的得意,才走了三步,眼前景色忽然变了。 狭窄、肮脏、污秽不堪,气味腥臭无比,这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刚才明明还是在地宫里的,远处乌鸦呱呱乱叫,让人听的烦躁极了,又铺天盖地飞来一群没毛的蝙蝠,铺啦啦不顾死活,张着白森森的牙就来咬我。 了幻术了,**今生都在跟幻术的祖宗斗法,久病成医,最痛恨这些玩意。不以为然着说道:“区区小道,也敢在我面前卖弄,也不作势,随口说了声破,眼前的一切转眼就消失了,又回到了方才的地方。 ‘咦’,怎么不是原来的地方,我双脚踩在一条小溪里,金龙**的吼声依稀传来,似乎离我越来越远,这脚下的河水古怪的很,双脚被溪水侵蚀片刻竟然像要失去知觉了一般,虽然深不过膝盖,却寒冷的很,灌了铅一样的沉重。莫非还是幻觉? 这不是水,像是有了生命。顺着身体上的毛孔,钻入了我的体内。啊,这不是水,是水银,水银做成的小溪,寂静的地宫除了我沉重的呼吸声,原本不远处的八八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双眼运足喝道:“破妄”。无往不利的功夫竟然不能奏功,脚下的水银居然是真的,水银里有古怪。我站的时间稍长,双腿越来越重,心越发的害怕,趁着神打功夫还没有消退,神力被我尽数运在了双腿,一步一步走上了岸。 回头看虽然只有几步路,刚才却走得却异常艰辛。上了岸果然又是一番景象,水银小溪无影无踪,这地宫布置的如此玄妙,每走一步就有不一样的陷阱,我要冷静,冷静。 正在思索,身后忽然汗毛倒竖,急忙回头,消失得金龙**再一次鬼头鬼脑得出现,看情形是想要偷袭我。 看着鬼鬼祟祟得金龙**我气急笑了说道:”来、来、来,再靠近点,让道爷我抓了你们回家做宠物去。"金龙**闻言暴跳如雷,身形疾若闪电,角挑、爪抓、口咬、甩尾、身体冲撞,快得像是两股狂风。 请上我身的神仙是真武伏魔大帝,这种在神仙也是牛人的高手,虽然只有两只手能动,却丝毫也不含糊,神力在全身流转,金龙**并不能对我造成伤害。不过他们却是怕了我的双手,打在谁身上就是一个黑洞,疼得两个家伙哀号连连。金龙见事不妙,仰天一阵龙吟,声音幽怨,我不觉暗忖,心说,这厮莫非是个母的,要找姘头帮手不成? 不等我开口讽刺,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咆哮道:“谁?是谁?敢来打扰帝君地沉睡。”声到人到,狂风四起,这帮手也太多了点吧,四十八条一模一样的金龙,说话间把我围了起来。 四十八条啊,我日他姥姥的,这顺治皇帝找谁搞出来的,想我张北山纵横二辈,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不成?,心里焦急,嘴里却轻浮地说道:“好好好,你这不要脸的龙,找来那么多姘夫来对付我。” 先前我还打这过这条金龙的主意,这么长一条金龙能换多少银啊,可谁知道又来了一窝,这么些金龙纵使真的是金,我也得有命拿才是。 那条金龙似乎能听懂我说话的意思,暴跳如雷,它似乎不是领头的,倒没有敢不听号令自己冲上来。 神打的时间是有限的,以我现在菜鸟级的水平,支持半个时辰就撑死了,方才又已经浪费了一点时间,还有四十八条金龙和一只老虎要料理,似乎,我得时间不是很多了。 一定不能载在这些畜牲手上,不然可真是窝囊又倒霉,八八儿不见了,我不怎么担心,他和小*不同,神秘的黑巫教在潜逃方面是专家,纵使他身受重伤,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件难事,倒是小*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让我好生担心。不过眼下的情形好像不适合我关心别人。 陵墓似乎无穷无尽大,找不到小*和八八儿,直让我抓狂,掐算了时间,心焦躁起来。 一个人对付四十八条龙,天,想想就要疯了。四十八条金龙一人一口龙口水就能淹死我,万幸的是它们并没有吐口水,却是张牙舞爪扑来,恨不得把我撕个粉碎。 伏魔真武大帝手脚气势并不慢,拳打脚踢,四十八条龙和一个猥琐的老虎打死了之后一会儿还能活过来,这还让人活吗,眼看着手脚越来越慢,我双眼一闭,心说:“我命休矣”。 就在我放弃了抵抗,听天由命之际,身体被人轻轻一带,斜飞了出去,睁眼看时,原来是可爱的亲人八八儿,地宫温润的珠光之下,八八儿的双眼依旧血淋淋的好可怕,不知道他这样的一双眼睛还怎么看的见我。 八八儿救了我后,怀的魂刀自动跳在了半空,刀尖点处,黑烟四起,八八儿唱着怪异的歌儿,踏着古老的步法,随着他的歌声,安静的地宫瞬间炸开了锅,一道道灰色的魂灵从地底飘了出来,径自往魂刀投去,那群金龙被魂刀一照,呆了一呆,愣在了空。 唱歌的巫师最恐怖,他们唱得不是歌,而是要人命的咒语,何况是才受了伤,唯一的好朋友又差点挂掉暴走的黑巫教主。八八儿的魂刀得了歌声和步法相助,慢慢在空凝成了一个巨大的魔鬼,面目狰狞。张口大叫一声,诺大的地宫一阵颤抖,我有些惊恐,这魔鬼果真的像鬼似的一下就来了,是怎么来的,我居然看不见。 巨大的魔鬼的越来越清晰,缓缓睁开了眼睛,天哪,那是一双什么眼睛,一泓深潭似得深不见底,人看过去似乎都要被那双眼睛吸进去,眼睛还里有无数的人影晃动,金龙慌乱片刻,怒吼起来.手机访问p.xs.,自家门前怎么能让别人耀武扬威,不计生死的跑了过来。却见那魔鬼大口一张,来一条吞一条,来两条吞一双,速度快的目不暇接,转眼间四十八条金龙就被吞了一半。被金龙吃下去,他们可再也活不过来,我艰涩的咽了咽口水,黑巫教果然很邪门。 见金龙四处游走,不敢靠近自己,魔鬼张口就是一吸,无穷的吸力又吞下去十条金龙。滑溜无比的**来不及闪躲,哀号着成了魔鬼的下酒菜,嚣张的金龙哪还敢靠近,凄惶地远远避开,魔鬼双眼一瞪,金龙们颤抖着回到了盘龙柱上现了原形。原来是柱上的黄金浮雕。 金龙老虎没有了,魔鬼却意犹未尽,一口咬在了八八儿的肩上,撕下了一大块血肉,津津有味吞了下去,我观八八儿神色不变,心暗叹这变态的孩真能吃苦。没等魔鬼吃完八八儿的血肉,寂静无人的地宫却忽然动了,死沉沉殉葬的数千军士却一个个活了过来,完弓射箭,往我二人射来。魔鬼狰狞的脸孔不高兴了,张口一阵狂烈的阴风吹过,殉葬的军士摇摇欲坠,魔鬼随风飘来,口生出了无穷的吸力,殉葬的数千军士的魂魄被它硬生生吃了下去。 我脚上的水银被逼了个八**,终于勉强可以行走,我没有八八儿那鬼魅一般的身法,身轻盈的好像没有重量,不小心踩重了一脚,地宫四面八方铮铮铮响过,毒蛇般嘶鸣响彻整个地宫,原来是我触动了机关,不可胜数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我来了,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哪能躲得开去,我挡在八八儿身前,双手疾挥,截住了迎面而来的弓箭,躲避不开的就任他们射在我身上,神打的功夫还在,箭射在身上,刺耳的叮当作响,没有一支射穿我的身体,我不紧感叹,人多掌握一门功夫是多么的重要,要不是这神打能抗住穿云裂石的弓箭。我今天哪有活路,只是这箭力道十足,纵然射不穿我的身体,却还是疼痛难忍,让人好生难过。 我没有事,不代表八八儿没事,虽然有我挡在他的前面,可我的身体毕竟不如他来的高大,亏得还有诡异的大魔鬼在他身后挡了,双肩却还是同时了一箭,脸色苍白加上眼里的鲜血,看起来十分狰狞。 八八儿忽然正色说道:“小北山,我若走了,你收了魂刀,黑巫教的衣钵你要请你帮我传下去了。” 我恼恨道:“说这些废话做什么,黑巫教的衣钵自己找人传去,今天你就知道要死了。”骂完了他我又咒骂阴损缺德的顺治皇帝。 危急关头,耳又听的地下轰隆隆声响,千军万马奔腾,我扛了八八儿就走,哪管身后鬼哭神嚎,猛然间一声巨响,喧闹的地宫被映得一片通明,巨大的魔鬼也远远避开,好似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下一刻,一道红光冉冉从地底升起,热浪扑面而来,我不敢回头去看,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张北山,我没有来晚吧。”回头看时,却原来是乌乔手托南明离火,含笑而立。 一百三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平日里尖酸刻薄的乌乔,这个时候看起来竟然异常的顺眼,见她不慌不忙的样,我心急火燎地说道:“傻笑什么,还不快来一起跑?” 乌乔随手一提,从地下提出了一个人来,依稀是小*得模样,极其不负责任地丢给了我,还不忘对我嗤之以鼻:“才知道你原来这么没用,小小的皇陵就把你吓成这样,真丢人呢。、nbe、”说着话还故意哉游哉摆了摆弱柳般的腰肢。 气人,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我看着她手上的南明离火眼红不已,这女鬼运气怎么那么好,离我不过几年,不仅一下就成了鬼仙,还平白得了这宝贝。看了她的样,不觉心头火起,人常说学坏容易学好难,果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更加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跟坏人混在一起,往日里只知道臭美的乌乔,和苏七混没几天,行动间隐隐有苏七烟视媚行的感觉,这种风尘女的做派,你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鬼难道还不懂得好歹拿来就用。少不得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凄惶地动了几动,说话带着哭腔,这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虽然全身破败不堪,万幸的是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略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种伤势,其他的损伤对一个行尸来说那又有什么关系。 我做事一向是要求万无一失,选在这里做法,自然是早早就做了准备,顺治皇帝的陵墓也早早派乌乔来踩过盘的,女鬼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有事,我忘记了过去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过去种种劣迹,竟然听信了她。 直到我掉进了坑洞里,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情节,也还算顺利。一直等到不能施展五行法术的时候,我才暗叫不好。骂了不负责任的乌乔一千遍。不过也知道乌乔不是银河和修罗两个杀才,对我绝对不会生出杀机。一肚的气见着了她就开始不停埋怨唠叨。 乌乔听得烦透了,说道:“再骂,bn.你了,瞧你这样,比你奶奶还要罗嗦,我又不是没干活,这下面得东西要是冲上来,你以为就凭你的那狗屁神打就能对付得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自己走了。”月债,还得快,这话一转眼就还给了我。 一群人伤的伤,瞎的瞎,凄惨的散兵游勇似的,愤恨地看着乌乔这个罪魁祸首。乌乔知道自己犯了错,不去看我的眼睛,把气撒在了地宫里,鬼仙强大的气息散发出来,蠢蠢欲动的地宫霎时间安静极了。这才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做什么,若不是我,你们能不能活也不一定。” 我恨苏七,不是她我家的女鬼怎么也不会这么说话。 乌乔见我总瞟她手的南明离火,**似地扬了扬,地下忽然‘砰’地炸开,阴风大作,乌乔似笑非笑问我道:“骂够了吗?省点力对付地下的鬼怪,等下我收了南明离火,下面马上就要造反,咱们的时间不是很多。” 我见不得乌乔这副离了她不行的样:“你先把八八儿和小*带走,其它的交给我。”乌乔张口把南明离火吃下了肚,一手一个,提起了两人,说了声走。纵起一道金光转眼间就消失了。我在身后跳着脚大叫着,“该死的女鬼,你真的不管我了?”金光一转,把我罩了进来。 日头西落,一抹斜阳映得西方昏黄,天就要黑了。乌乔看了看满山的兵丁,惊呆了道:“张北山,这些人都怎么了?” “死了。” “死了,天哪,那么多人哪,都是怎么死的?” “亏你还是鬼仙,这点见识都没有,他们怎么死的,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 乌乔随手丢开了八八儿和小*自去研究,嘴里不停叹息:“这么多死不瞑目的人哪。”其实我知道她是想搜集这一万死人的怨气。也懒得点破她。 我扶起了八八儿,见他双眼鲜血淋淋,好不渗人,身上更是支离破碎,这么重的伤,嘴里还在喘息,真是个奇迹。又去看了看小*,并没有什么致命伤,便让他自己休息。 八八儿的伤是个**烦,双眼的不知道受的什么伤害。连声问他感觉怎样,八八儿却似乎神游物外,不见回答,我慌忙念动甲神咒,天游溪女飘然而至,能用法术真的很爽,这一次请来的是手捧仙花的仁亮天女,也来不及寒暄,就直接说道:“快帮我看看他怎么了。” 仁亮天女不以为忤,挥手间清理了八八儿脸上的鲜血,指头上白茫茫的闪光,点向了八八儿的眉心,说道:“游魂野鬼,速速回避,四方鬼魅,快去寻人教主醒来。”八八儿果然应声睁开了眼睛,我看了八八儿的眼睛大惊失色,两只眼里都没有了眼珠,只剩下眼白,空洞洞的看起来好不骇人。 八八儿睁了眼睛却还是看不见人,低声叫着我的名字,仁亮天女淡淡说道:“你瞎了。” 我看见八八儿空洞的眼眶里流下红色的液体,被他随手抹了去笑道:“小北山,我还活着,天不亡黑巫教。” 我问仁亮天女道:bn.“有没有办法拿回他的双眼?” 仁亮天女摇了摇头,却又欲言又止,我忙问道:“莫非还有别的办法,让他复明?” 仁亮天女说道:“有,不过办法太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能为了你的朋友,做天怒人怨的恶事。” 八八儿的胸怀宽阔,不是我能够比得,反而来劝解我说道:“小北山,就这样吧,黑巫教的人,就是没有了眼睛,也一样纵横天下。” 我恨不得要他闭嘴,这种时候不是你充好汉的时候,转而恳求仁亮天女,仁亮天女说道:“若是有新挖出来的狗眼,等我装上去,一样能看得清清楚楚。” “狗眼,为什么是狗眼?” “狗的眼珠和人的眼珠相似,装上去瞧不出异样,其它的动物眼珠就和人差了太多,不适合,当然了最好的还是人眼,不过好端端的谁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给别人,要不选狗眼吧。” 我暗自腹诽,众生平等,为什么狗的眼睛就能随便挖? 仁亮天女一眼看穿地地内心说道:“莫非你不知道,堕入畜牲道的都是前生做了亏心事太多的人,今生这才托生畜牲来赎罪孽,杀了他们并不违背天道。反而能助他们早些解脱。也是一桩好事。” 不愧是神仙,不讲理还要振振有词,做狗的容易吗?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狗狗就活够了,上赶着要把自己的眼睛献出来。我又想起来了狗眼看人低的俗话,想想八八儿要是真的装上了这个,以后看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邪恶的内心一瞬间还想看看来着。 神仙认定的道理,你说什么也是不会改变的。我放弃了要做仁亮天女思想工作的打算,看了看不远处忙碌的乌乔忽然心动问道:“若是死了不过五个时辰的人呢,用他们的眼睛不算是损阴德吧。” 仁亮天女抬头看见满山的兵士,念了一段往生咒,滔天的怨气淡了许多天女识趣的不去问他们死因,点了点头说道:“行,你搬过来一人,我来和他商量商量,问他愿不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献出来。” 你还真是善良,我嘀咕着,人都死了,还问什么劲,我扬手吩咐乌乔搬过来一人,乌乔不高兴了,提起一个人丢了过来,虽然是到了我们面前稳稳站住,却惹怒了仁亮天女:“大胆,道长,你家的下人好生没有规矩,让我来教训教训她。”合掌念了句什么,手上的花儿脱手飞了出去,飞到乌乔头上猛地落下,茎杆不由分说往乌乔的头上钻,乌乔不是不想抵抗来着,而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抵抗,仙花就像是从她头上长出来一般,含苞待放,到了乌乔的头上之后,象是快活极了,片刻间大放异彩,盛开的*艳而又绚烂。 乌乔惨呼两手就要去拔,仁亮天女冷笑一声,乌乔就直直的站着动弹不得。仁亮天女往日里见了只觉得性醇厚,像是个老好人,不想发起飙来如此怕人,她的花可不是喝水的,而是单喝人精血,再厉害的人物,让仙花在身上扎了根的话,不出三天,不管你多强大,保准变成*人干。 打狗不看主人,仁亮天女见我脸色不善,手轻轻扬了扬,仙花唿啦飞了回来,被仁亮天女一把抓了,因为很近,我甚至还听见它打了个饱嗝。身微微避开了些,怕一不小心这邪门的花长到我身上了。 乌乔去了半条命,再不敢嚣张,抱头鼠窜。 这一万当兵的死的真是不明不白,我今天诚心要给汪秋言和段芝泉两人一个下马威,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我张北山可是那么好欺负的。只可惜有李大人和芊芊等人在,我动不得他俩,那就只有拿这些人出气了,开头也没想做那么绝,谁知道‘天陷天符’一出现场就不受我的控制了,甲神将,雷部正神,出手毫不顾忌,逼得陵寝里的怪物发疯,迁怒到这些打扰他们沉睡静的人身上,把这些人尽数杀了,这似乎,确实,应该没有我的因果吧。 仁亮天女没有过问我的肚里的小,抬手拘出了这人的魂魄,那人出来见了仁亮天女就哭,仁亮天女静静的等他哭完,这才说道:“尘归尘,土归土,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可怜你横死当场,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那人哽咽着交待,不外是自己的家小无人照顾,仁亮天女问我说:“道长,你可愿意帮他完成心愿吗?”我自然说好。听我答应了要求,那死人也光棍的很,问我说:“不知道小的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但有吩咐,决不推辞。”不愧是精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你的双眼。” 一百三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我要你的眼睛。.ben.”仁亮天女还在,我自然不能不问自取,见那新鬼迷惑不解,便又补了一句: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满足就一定帮你办到,若是担心家小,我就送他们一笔钱,足够他们活得很好。”纵然是一个死人,我张北山用了别人的东西,也还是要给人家一个交待。 显然是后面的一句话打动了那倒霉鬼,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仁亮天女看他好像不太放心我地承诺便说:“道长既然答应你了,自然就能办到,你就放心地去吧。”说着挥手把让他走开。来在了尸体跟前,毫不犹豫地探手摘了他的双眼,动手干净利索,不带一丝血迹,滴溜溜两只眼珠灵动之极,我问道:“还需要什么准备吗?”仁亮天女说了不用,随即叫了八八儿过来,让他睁大眼眶睛不要眨眼,双手各自捏住一颗眼珠采来五方无根水沾湿了,往八八儿眼里轻描淡写的一放说道:“好了。” 好牛的神仙,我只知道她精通医道,想不到竟然到了这种境界……先谢了仁亮天女,匆忙站在了八八儿面前,问他感觉如何?八八儿缓缓睁开眼睛,眼珠转了几转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急忙说道:“多谢天女,救命大恩。”眼睛朝我转了转,却也灵活之极,无声的送了个感谢的眼神给我。换了眼的八八儿人似乎变了模样,我看着发呆。 仁亮天女办完了事却还不走,对我说要收了这万人游荡的魂魄,免得为祸人间,请我不要阻拦。我心说你这是积德行善,我阻拦你做什么。 仁亮天女平心静气双掌合十,喃喃念道:“月夜之光,红尘万丈,取火炼气,三魂与上飞扬,游魂野鬼听我旨意,齐赴无上道场,咄。”咒语念完,天空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柱,倾泻而下,东陵宫殿的上万军士,连尸首全都径自投了进去。 我吃惊这个奇景,听完天女的咒语更加惊讶道:“天女为什么不把他们送进阴曹地府,反而要带他们上天?” 仁亮天女说道:“我姐妹麾下火先大将康元泽操练上甲天兵,不合出手无状,连杀五万阴神,甲兵告急,这一万冤魂下了地府也是麻烦,不如我带上天去,也能解燃眉之急。” 牛啊,练兵也能杀五万人,上司不仅不治罪,反而还四处鼓捣着帮他找人填补,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成了神仙可真不错。我楞神间,仁亮天女起首告辞,等我回过头来见没有人了,恶狠狠的说道:“好嘛,找她帮忙,到被她占了天大的便宜去。” 这话也就我一人说说,八八儿还在做着恭送的姿势,乌乔委屈的靠了过来,想想吧你,几年来没大没小,对我发发脾气也就罢了,怎么不看看天色,谁你都敢惹。今天还好来的是仁亮天女,出手虽然看似很重,乌乔却不过是损伤了些元气,并没有什么大碍,小*休息了一会已经能动了,略为整理了下,八八儿问我说道:“小北山,我们要是就这样走了,以后怕是会有无穷的麻烦啊。”八八儿说话间眉头狠戾,被汪段两人逼得发火了。 我原本也没打算就这样走了,汪秋言段芝泉若是知道我和八八儿斗还好好活着,这辈还能有安宁,我一个人没什么,可青州府还有一家人,他们可走不了,再说了,今天吃了这场大亏,不找回场我一辈都会觉得窝囊。 乌乔拿出两个草人交在了我的手上,我吩咐她把两个草人隔了二丈并排放好,要八八儿和乌乔帮我守住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防止有人偷袭,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白纸,一撕为二,白纸上各自写着生辰八字,被我分别放在了两个草人的胸前,又在两人的头上、双臂、双脚、和肩头点了七盏七星灯,一直等到月亮升上了头顶,我才起身在月光下踏步而歌,小*迷惑地问乌乔:“小北山在做什么?” 乌乔没好气地回答:“还不是在害人,你千万别学他。”八八儿一旁听了微笑,对小*招了招手,要他来自己身边,告诉小*说:“别害怕,你在旁边看看热闹吧。” 看了我的动作,八八儿自言自语道:“和我黑巫教的手段完全不一样啊。”仁亮天女医术果然了得,他刚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势,略微救治了下,居然就好了。《手机访问http:bn.》 七星灯一般是用来续命的,我今天却要反其道而行事,用七星灯来索命,步罡踏斗,引得星辰倒转,把八字上的两个人性命转到草人身上,到时候只要吹灭一盏灯,就能去了那个八字上的人的一条魂魄,如果七盏齐灭,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得了。 草人眉眼鲜明,无辜躺在七星灯,漫天星光流转,垂泻而下,洒在了草人身上,其一个草人不自禁的动了一动,另外一个却没有反映,我双眼不时过来看着两个草人,见这情景不觉大惊失色,我用七星灯掩饰,难道还会被人发觉嘛?知道了这个变故,我哪里还敢怠慢,快速的舞动。 不提我在这里祭拜七星灯,却说正在府里和李大人商谈的段芝泉忽然仰面跌倒,人事不省,李大人惊骇的掐指演算,抬头看天上的星象,隐隐似乎有人指点他方向,急忙唤来了乘黄几人守住段芝泉的身体,自己则是走入了黑暗,不见了踪影。 汪秋言沉着脸批阅公,芊芊心里有事,探头探脑往外看,汪秋言说道:“不要去了,张北山身受重伤,掉下了那么危险的地宫,还怎么可能活着出来。不要多事。” 芊芊颓然地坐回了椅,汪秋言收回了眼睛,待要仔细审阅公,谁知道却一头栽在了书案,勉力挣扎对芊芊说道:“是张北山,快去请轮回道人……”话音没落,头一歪就昏了过去。芊芊看见昏倒的汪秋言顿时慌了神,轮回道人感觉到异样推门走了进来。对芊芊说道:“还请姑娘好生看着汪先生,我去去就来。” 这边的两个草人已经站了起来,生辰八字融入了草人体内,他们就变成了汪秋言和段芝泉的替身,七星灯迎风摇曳,似乎风再大些就要灭掉一般,我站在两个草人间,无动于衷地看着明灭不休的七星灯,整个人融入了风里,远处迫空之声传来,我对乌乔说道:“来了,八八儿左边,你右边,有对付不来的,我来策应。” 天上的月亮似乎颤了一颤,慢慢被黑暗吞没,眼前除了草人身边的七星灯还有微弱的光,四周却是顿时伸手不见五指,有人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我闭目拜祭周天星斗似乎毫无所知,八八儿朗声说道:“来得可是李大人吗?” 李大人的声音从天上传来道:“张北山,黑巫教主,你们所欲何为?”一股惊人的气势往我们身边的光亮迫来,八八儿轻轻闪了开去道:“李大人,您可要小心,弄灭了一盏灯,你家先生的性命莫要毁在你的手里。” 李大人冷哼一声说道:“装神弄鬼,给我过来吧。”伸手就朝两个小人抓来。 我和八八儿不管不顾,冷笑着看李大人的手一寸寸靠近,一阵劲风吹过,有人挡住了嚣张的李大人说道:“你想害死两为大人吗?”原来是轮回道人恰巧赶到,挡住了李大人。这贼道人只要晚到一步,七星灯势必要被李大人熄灭,汪段两人的姓名也就保不住了,七星灯摇摇欲坠,李大人地黑影不断侵蚀,轮回道人怒道:“李大人,你怎的如此不知轻重,妄动只会害了两位大人的性命。“我看着闪烁的七星灯嘿嘿笑道:“不愧是闻名动天下的轮回道人,见识果然不凡。” 李大人被老道扣了不怀好意的帽,不再轻举妄动,却缓步向前慢慢靠近我,轮回道人急忙喝止说道:“不要往前走了,不小心带灭了灯就不妙了。” 我方才已经吹熄了两个草人左手边的命灯。夺了段、汪两人三魂七魄的一魂一魄,轮回道人和李大人也都看了出来,可是如今我站在灯里,就是一个不能破解的迷局,两人顿时束手束脚,前进后退不得。 我随手抓起了两个草人,带的七星灯一阵闪烁,轮回道人恼恨说道:“该死的小贼,你若是再乱动,老道我就杀了你。你今天弄了这个阵式,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闲来没事,试试小爷的这门功夫有没有拉下,也想给两位方家瞧瞧,看看有哪些需要改进的。” 李大人说道:“张北山,行窥天之法,也是两位大人心怀天下黎民百姓,于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反而对你百般照顾,你不顾往日情分,胡乱出手,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我拍了拍手说道:“总算说了句人话,小爷我今天就是要你们给段芝泉和汪秋言带个话去,不要惹我,惹恼了小爷,取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 一百三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走出了京城,不免有些怅然,从此以后梨花村张家和京城再无半点关系。!nb! 寻到小马的时候,他正和苏七谈得甚为投机,见我来了,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走过来拉我到了一边道:“丑啊,看看这七小姐人真不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啧啧啧,你看看这为人,可着咱青州府有几个能有人家的一分儿……” 我忙煞住他停不了的话匣:“我的大爷,你这模样嘴角点颗痣就是个十足的媒婆,我的事您一个大老爷们就别操心了。”小马悻悻说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小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不定下来,等人飞了,将来有你后悔得时候。” 春儿凑过来说道:“大爷,他跑不了得”。一群人大笑不已,我顿时有些要暴走,小马说道:“这小要面,只怕心里早就有这个意思了,你们看他,脸都红了吧。”苏七收买人心的手段我是清楚的,这不厚道的大爷如此卖力,不定受了人家的什么好处。 八八儿看着苏七眉心一动说道:“七小姐请过来,我见你面色有异,见面既是有缘,且让我来为你观上一观。”能知过去未来的黑巫教主要为自己看相,苏七只一下就窜到了八八儿跟前,八八儿看了她半天不语,又回头看了看我,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问道:“给她看你看她就得了,你总瞧我做什么?”八八儿不理睬我,闭目掐算好一会才说道:“原来如此。“苏七急切问道:“怎么样?” 八八儿说道:“七小姐,恕我直言,苏家从你爷爷开始,就做暗门的买卖,三代经营娼寮,一共害了三百四十条性命,强买强卖数不胜数,逼良为娼更加不知凡几......” 苏七脸色煞白却不反驳,八八儿又掐算了片刻又是面色大变,招手要苏七跟自己过去,两人避开了人嘀咕起来,离得远我听不见,抓过来小*,把他的灵力用在耳朵上,就听八八儿问道:“七小姐,你怎么还活着?我方才算过了,就连你父亲,也早该在三年前去世才对。” 苏七身摇晃了一摇:“你…这也能看出来了?” 两人话说得蹊跷?苏七明明是个活人,怎么说三年前就死过,苏七两人说着话,眼睛不时朝我看,想起她的为人,我利索地放弃了偷听的打算,苏家这种缺了八辈大德的人家招来的麻烦定然不会小。我自己一身毛,哪管那么多,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走了回来,苏七两眼红通通的,走路摇摇欲坠,被春儿秋儿两个丫鬟扶住。苏七失魂落魄,好半天才说道:“多谢教主。天津就劳烦您了” 八八儿摇手说道:“不用,你记着我说的就好。” 我按耐住内心的八卦不去打听,乌乔却没有我这份修养问苏七说道:“怎么了?小八和你说了什么?回来吓成这个样。”苏七潸然摇头不语,乌乔急道:“有什么你就说嘛,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这缺心眼女鬼,自己送上门去找麻烦。 八八儿说道:“乌乔,这事你帮不了的。”说完又转头对我说道:“小北山,你一路不要停留,赶快回家。”见他说的郑重,我点头答应。相术不如八八儿,不像他两眼能看穿过去未来,一切因果尽在眼里,全能了然,而我不行,逢到大事才有所感,问他出了什么事,八八儿摇头说道:“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回去你要好生安慰你的母亲。这是命,谁也不能更改。” 似乎是家事,做什么还故作神秘不愿意讲出来。八八儿正色对我说道:“小北山,你记着,家后院的那个虽然是天大的麻烦,却又是你家的福星,它和张家运数相连,它有事,你张家的风光也就到了头了。另外还有一事你千万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张家的孙。”八八儿的话让我心一凛,我有**的记忆,对亲情看得极淡,莫非因为这个要出什么事不成。 乌乔和苏七依依惜别,一再邀请苏七去梨花村看自己,苏七已经恢复原来的样,瞟了我一眼酸酸说道:“姐姐,只怕有人不原意。”我装作没听见,问八八儿说道:“你以后怎么打算?” 八八儿乍逢变故,人更加的沉静,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乱世之,谁能保全,我的圆光术招来四方嫉妒,从此以后黑巫教就此烟消云散吧。” 我点头说是,又问道:“那你呢?准备去何方?若是没有去处,不如随我回了梨花村,当一个乡野匹夫怎样?” 八八儿摇头说道:“梨花村世外桃源,我不应该去打扰的地方,若是有心人知道了我在那里,势必又为那里带去血雨腥风,徒添灾祸,我走了,从此山高水长,再无见面之日。”八八儿说完扬手和我们打了个招呼,转头就走。 乌乔在身后连叫老八,八八儿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忽然没有了影踪。一时间我十分伤感,虽然他总是麻烦我,可却是我这一世仅有的朋友。小*摇了摇我说:“走吧。” 收拾了车架,见苏七依然不走,好奇问道:“怎么不会去照看你家妓寨的生意?” 苏七笑道:“我被乌乔姐姐邀请,去梨花村小住一段时日,咱们还是一路。”天,她要去我家,可怜民风淳朴的梨花村啊,不要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少不得和苏七约法三章,苏七**求荣,尽数答应下来,我见她答应的太爽快,转而又疑惑起来,乌乔不耐烦了说道:“讨厌,你现在怎么整天疑神疑鬼,好像天下只有你一个好人,七小姐去梨花村是要散散心,找我的,不干你事,她是非去梨花村不可的,你不高兴就不说话。” 小*被春儿秋儿收买,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显然也是不会帮我的。小马更加不经过我得同意,径自颠颠雇了两辆马车,一路无话。 一入了青州府的地界,黄泉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在城外迎我,我问道:“我娘在哪?”黄泉说道:“你娘在城里,她最近心情可是不很好啊。” “怎么了?” “嘿嘿,你爹纳妾了。”黄泉说起这个来整个人猥琐无比。 “啊?什么时候的事?”以张三儿的为人,这不是不可能的。 “就不久前,青州府里的都传开了,听说那小妾现在已经有了身孕。” 我顿时火冒三丈,这才多久,他就敢在家里弄出这个*蛾出来,奶奶怎么也不管管? 黄泉唬得脖一缩说道:“又不是我,你别拿我出什么气,跟你说实在的,有一天去我去帮你偷偷看过,模样儿真不错,是个过日的好女人。”乌乔一拳把他打飞恨道:“死远点,别再这火上加油。”黄泉躺在地上哎哟哟叫疼,连说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我急切要见到沈小花,走进了我家的酒楼,金掌柜慌忙来见礼,我挥手说不用问他道:“我娘在哪?“金掌柜说在楼上,我蹬蹬蹬上了楼,推门走了进去。沈小花正在算账,也不回头不快地说道:“金掌柜,我正在忙,你怎么又来了。“我轻声叫了声“娘”。沈小花手上的笔一顿掉再地上,转身下*鞋也不穿,喜极而泣说道:“我的儿,你回来了。” 我认认真真的给她磕了头,哽咽着说道:“娘,我回来了,是我不好,总让您操心。” 沈小花让我靠近了点,摸着我的脸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丑儿,你瘦了。”我拉过她的手说道:“娘,没有瘦呢,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让你心里不舒服。” 沈小花帮我理了理头发道:“你听说了家里的事是吗?” 我点头问道:“那女人是谁?” “彩云。” 听到是彩云,我脑顿时石化,脑海里一群人指着我的鼻骂:“是你引狼入室的。” “怎么会是她?她似乎不是那种女人?” 沈小花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怪她。”接着就把经过说了,后院,墨痕,*怪能出来行风作浪了?可是为什么娘说他是个女人?是他就该是个男人才对。沈小花说道:“不是,它一直应该是个女人,而且不是什么正经人,当年就因为这,你奶奶还被它害得病个不清。” *怪在家里是个禁忌的话题,没有人敢提,除了我自己亲眼所见,没有人敢和我说过这些,听说是彩云做了张三儿的小妾,我一直责怪自己,听沈小花说完经过,彩云似乎也是个可悲的被害者,沈小花道:“小丑儿,彩云纵有百般不是,可已经有了张家的骨肉,咱们就不要计较了,你奶奶最听你的话,回去和她好好说说,让人早点进门才是正理。” 我不满的叫了句娘,沈小花说道:“别说了,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奶奶天天在家盼着你,快回去让她高兴高兴。” 一起回了梨花村。再度看见苏七,我大吃一惊,心说这还是她吗?眼前的苏七风尘气质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温良恭俭的大家闺秀,就连春儿秋儿也青翠欲滴,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模样。我走过去推她说道:“你们在搞什么呢?” 春儿伸手拦住我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张少爷还请自重。”沈小花训斥我说道:“小丑儿,你怎么如此轻浮,随便就去碰人家姑娘。”我嘴张了几张不知道说什么,沈小花笑道:“你也不小了,不能这样调皮,姑娘家的手怎是随便摸得。”说完觉得自己的话里有语病,朝苏七笑了笑说道:“姑娘生的好模样,是哪家的姑娘,可曾婚配?” 一百三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刘氏瘦了一圈,搂着我痛哭之际,还不忘吩咐小红安排苏七主仆三人的休息的地,造房的时候显然准备不足,这些年添了太多东西,恍然房似乎有些不够用了。。nbn。 张三儿一个多月没敢回家,刘氏憋着满肚的火,斩钉截铁的放了狠话,说只要他敢回来,打断他的腿没商量。这些不是我考虑的问题,也就不去触火气奶奶的霉头。 年纪大的人都很能沉住气,直到安排好了大家,刘氏这才拉着我泪眼婆娑问道:“京城有没有你爷爷的消息?”听我把张仲康的经过说完,刘氏听了就流下了眼泪,说道:“还以为他早就死了,活着怎么也不着家,他就不记挂我们娘俩?” 我忙劝慰道:“奶你快别哭,现在知道爷爷在哪,等天亮我去准备准备,早点把爷爷给你带回来。” 刘氏哭道:“这没良心的,还回来干什么,我不是难过这个,是伤心养了你爹那不知好歹的脾性,都怨你爷爷啊,没能好好教,才弄成了这副模样,见了他我怎么交待。奶奶后悔,更加不应该要你去京城的。” “奶奶,您说什么呢?咱这个家可不是都是你挣命换来的,换作是爷爷在,也不见得就能更好,你为什么不能见他,至于我,为您做点事更是应当应份的,我可是您的亲孙啊。” 刘氏眼泪更是哗哗掉落“好孩,这世道兵荒马乱的,你走了以后,天天听村里人说路上不太平,吓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就怕你在外面有个三长二短,到时候让我有什么脸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我老糊涂了,当时怎么会答应你去。天幸你平安回来了,奶奶以后再不让你离开一步,老张家就你一个孙,开枝散、传递香火都要靠你呢。” 我想起来老张家那一票贫困交加总来打抽风的穷祖宗,心说有什么不好交待的,还是安慰了刘氏几句止住她哭,想起了沈小花路上交待的任务,眼睛一骨碌说道:“奶奶,听说彩云已经有了身孕,咱家又要添人加口了,可是天大的喜事。” 刘氏老脸一沉说道:“你少说这个,一定是你娘教你的是不是?咱老张家得孙有你一个就够了,别的我不稀罕。谁知道那不要脸的女人肚里是谁的种,有我活着,一定不会让她进门的。”刘氏本来就是个有主意的人,想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是不可能的任务,反正急不得,放一放也无妨。见刘氏脸上疲倦,就叫来了老妈,伺候着休息。 梨花村的夜静悄悄的,乌乔的房里还有人说话,我推门走了进去,一屋女人,沈小花和苏七手已经牵在一起,正聊得热闹。沈小花谦然对苏七说道:“七小姐莫怪。乡下人这样都习惯了。”苏七说道:“伯母只管叫我小七就好,再叫七小姐,可要折煞我了。”沈小花笑说好,又问我道:“你奶奶可答应了?” 我摇了摇头,沈小花苦笑说道:“婆婆认老理,为我想的太多,彩云想进门还要多点功夫才行。”打从我进了屋就觉得缭绕着一种不利于我的感觉,沈小花看苏七的眼神,那样就分明一直在打量非常满意的儿媳妇。苏七这个伪善的女人在她面前表现得温顺恬淡,唬得我仓皇逃窜。 小*回了梨花村就没了踪影,找了一圈不见人,不知道死哪去玩了。夜深了,我把乌乔叫了出来,乌乔不耐烦地问我:“张北山,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嘘了一声说道:“去后院。” 推开了门,眼前就是一亮,扑面而来是阵阵鸟语花香,白天阴森森的后院竟然百花盛开,溪流潺潺,鸟儿翩翩飞舞,微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 又是幻术,不等我作势去破,有人高声说道:“呵呵呵,自在,你还是这幅谨慎的样,放心吧,这是奴家知道你来,特意为你费心布置的美景,你若是要大煞风景,我可就不答应噢。”这声儿听得人骨头酥软,在京城的苏七比起她来,只能说是乌鸦叫了。遗憾的是只闻声音,没看见人影。 乌乔捅了捅我的后腰说道:“在小溪那边。” 抬眼看去,果然是在小溪边,百花*娆处,一个娇媚的身**裸玉体横陈,头上插着明晃晃的碧玉簪,满山的美景似乎比不过这个女人,看着我眼带笑,手上还不时接过百鸟衔来的野果,彩蝶环绕飞舞不休,姿态好不撩人.见我看着**,乌乔推了推我,说道:“没出息的小鬼,看眼里拔不出来了。”我回过神来,奇怪地就问道:“你是谁啊。” 石板上的*怪搔首弄姿,声音甜美直冲进人的脑海,“自在,你猜?来看奴家美吗?”她的声音确实是好听,也够**,可惜功力不高,对我又用错了时间,现在我不过一个十岁的孩,色心还没有绽放呢,刚才**也只是盘算她的来历,哪会吃她这一套。看这女人爱演,我暂时配合一下好了。 把眼睛挤了挤变得迷迷糊糊,嘴里喃喃自语:“美,美死人了。"大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把她看得够,女人捂着胸口娇羞道:”你好坏,人家还没有穿衣服呢。”女人卖力的拙劣表演,我哪还不知道是谁,不动生色把七宝放了出来。 七宝被关了许久,一出来就晕头转向,张口就要骂人,没等开口鼻忽然呲了呲,**地叫道:“极品女人哪”,深吸一口气,循着气味找到了石板的女人,一个闪身就到了女人的身边,嘴角垂下的一根长长的银丝几乎滴在女人身上,说话也不利索了:"美女?自己洗澡呢?“女人费心营造的旖旎气氛雅瞬间荡然无存,直恨得牙根咬得咯嘣响,一脚踢飞了七宝,就这么**着飘到了我的面前,显然是功力不够,面孔慢慢得变化,一会成了我往日熟悉的面孔。恼恨说道:“也不好好管管你的随从,怎么能对一个姑娘家这样。”我忍住笑点头说不好意思,乌乔不屑道:“好*怪,青天白日的,你做的什么怪?“女人,噢不,*人,因为这会儿女人先被七宝气得变成了一个老男人,偏他还不自知,说话却还是方才的腔调,试想一个丑陋的干瘦男人,发出的声音比少女还娇羞,那是什么场景,我听得一阵哆嗦,老男人讥讽乌乔道:“青天白日吗?谁说的?”随着他的话,秀美景色变成了幽暗的所在,鬼影憧憧,不时还发出一声啼鸣。老男人像是一个幽灵似的飘在半空。 我忽然不想装了,找了个地方舒服地坐下来,开口就问道:“*怪,你怎么变成了这幅可怕的样?”老男人惊疑的说道:“可怕?”,伸手画了面镜照了照,只听得一声尖叫,“怎么会这样。”就凭空消失了。还一回儿才重新出现,又还是那个有裸露狂的女人。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手机站新地址nbn.电脑站是.nbn. 说道:“还是刚才的样好些。”*怪顿离愤怒。面孔又情不自禁的变成了男人。这会儿他自己已经感觉到了。 懒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我开门见山的问:“张家的嗣绝了,对你来说岂不是好是,怎么如今倒做起了好人,非要给我家送来一个小孩?怎么着?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就不走了?” 老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娇声说道:“哎,命注定如此,我挣脱不了。” 我不想听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感慨,转而问道:“*怪,咱们认识快有七十年了吧?” *人咬牙切齿:“什么记性,是七十二年又一百零三天。”那声音念这数字,言语的狠毒让我不寒而栗。打了个哈哈说道:“你记得可真清楚啊,对了,这么多年来,我记得你一直是男人才对?今天怎么搞得,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老男人慢慢的变化,一会儿又变成了先前的女人,眼里的妩媚能化出水来,娇嗔地问道:“要你管呢?还不是被你害得。”说第三句话的时候用上了媚功:自在,难道我不美吗?” 七宝一旁看得要吐,不加思索的说道:“拜托,你以后想用幻术害人,不要自己赤膊上阵好不好,我告诉你,你这个样非常恶心人。看了你三天都不用吃饭,不男不女的,丢人现眼。”我忙收回了自家恶毒的老鬼。对着*怪嘿嘿笑了。 *人媚功无效,哪还不知道自己出丑,横眉立目,大发雌威,手指往我面前晃了一晃,乌乔见*怪抢先动手,强大的气息散发出来,立时冲破了*怪的幻术,一切的幻觉都消失了,立身所在还是冰冷阴暗的后院,*怪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该死的,你们这些该死的。敢来耻笑我。” 乌乔朝里屋啐了一口说:“无聊,当我们傻,你那狗屁媚功能迷惑谁,这么明显都瞧不出来。”*怪被气得在里屋哇哇乱骂。 乌乔低声对我说的却是:“张北山,*怪的本事比以前大多了,瞧这情形,过不了多少日,说不定真的就能脱困而出,到那时候,咱们谁能是它的对手?”我想起了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两个老和尚。 不止一个人告诉我,*怪杀不得,深知底细的我听了只能苦笑,我倒是真的想杀它一了百了,可也得是人家的对手才行。 *怪在后院就像一个炸弹,照今天表现的劲头要不了多久就能脱困而出,我几十年的老对手、老仇人,各自的底细都熟知的很,现在呢,我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我,*怪却还是原来的*怪,实力差距一下拉得很大,我能怎么办?难道只好硬着头皮等它出来。 早餐的气氛是亲切友好的,刘氏和沈小花给面的很,非得要陪着苏七吃早餐,乌乔其实不用吃东西,可也被生拉硬拽上了饭桌,美其名曰让苏七不要拘束,乌乔和我坐得最近,偷偷对我说道:“张北山,你看看你娘和老太太都把人家当媳妇了呢?哼,还给她夹菜,怎么就没有人给我。” 苏七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不断向我家的两个女人道谢,竟是看也不看我一眼,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说起来马上要和乌乔去玉帝庙,刘氏听说停下了手的筷说道:“还去玉帝庙干什么,两个老和尚都死了。” 又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老和尚会死?开什么玩笑,几个月前瞧他们精气神,就是我们死了,他们也还会好好活着。耳边听得乌乔惊讶问道:“老太太,她们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刘氏说道:“听村里人说得有鼻有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说是十几天前的夜里,满天星星却还打雷,更有人说亲眼看到天上垂下来一道光,把两个老和尚接上天了呢。” 我惊讶问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邪乎?” 刘氏说道:“谁知道呢,要我看呢,那庙是招了天老爷,才被雷劈了的,你没见现在悲惨的模样,两个老和尚行动不便,一定是来不及逃出来,被砸死在里面了,可也奇怪啊,要是被雷劈死了,总要留个尸首吧,咱村里很多人受过老和尚的大恩,自发的去挖开来看,就是没见着老和尚的尸身,这才胡扯起来。” “尸体也不见了?” 刘氏说道:“可不是吗,最可怜还是微尘那大和尚,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家里也不管,现在整天价的四处疯疯癫癫的乱走,见人就说:”成仙了,成仙了。哎,不知道上辈造了什么孽,要受这样的活罪。 微尘疯了?我想起了八八儿神光里演示的场景,再也吃不下去了,就把手里饭碗一推,拉了乌乔就走,刘氏说道:“不好好吃饭,你干啥去?” 我头也不会的说道:“去玉帝庙看看。” 沈小花一心想在苏七面前把我塑造的完美,见我毫不知礼的自顾走了,尴尬替我圆场说道:“这孩,打小就这样,听风就是雨,野惯了。”苏七矜持的说这才是真性情,刘氏说话更加夸张道:“男孩,风风火火的,不是很好嘛,小七你看我家小丑儿,打小就是青州府有名的神童,这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呢,哪家的姑娘要是跟了他,那可真是享福了。” 伺候着的秋儿嘴巴张了几张,心里暗骂这些乡下人好生无耻,什么话都敢说哪。神色被苏七瞧见了,偷偷掐了她的胳膊一把。止住了丫鬟的腹诽。 我到了玉帝庙前,眼里都是伤感的断壁残垣,以前玉帝庙虽说不大而又破败,可因为有两个老和尚在,给我感觉向来是肃穆威严,不可侵犯,如今却凄惨的很,墙倒屋塌,十几间屋,没一间好的。触目都是断头去臂的神像,埋在倒塌的房屋之下,好不凄惨。 两个老和尚的声息全无,我要乌乔出马寻找看看,乌乔平常经过这里就胆战心惊,非常不甘愿,吃我双眼一瞪,乖乖的身化清风去到废墟里寻找,好一会儿出来摇了摇头,说是什么都没有。 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供奉玉皇大帝的神像的大殿,虽然也倒得四分五裂,可神像竟然还是完好无损的,玉皇大帝神像的双眼和我的双眼对视,竟然像是一个活人那般看着我不放。 一百三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荒村小庙的神像竟也有灵?乌乔见我神色有异问道:“你怎么了?”我手指着神像问她说:“你看看玉皇大帝的神像,可有什么不妥?” 乌乔说:“不就是一个破神像?有什么好看的。。bn。” 我定了定神再去看神像的时候,果然没有了刚才的感觉,刚才莫非是我眼花?可是神像方才悲天悯人,生动灵活之极,绝不可能看错,那为什么再看就普通的很呢?废墟里老和尚虽然踪迹全无,我却有这两人一定没死的预感,准备回家再起上一卦,看看有什么古怪。 正要起身走开,远处摇摇晃晃走来一人,乌乔眼尖,对我说道:“是微尘。”微尘来的方向正是玉帝庙,想来是多少年的习惯,本能的驱使,要到他最熟悉的地方。这才多久不见,印象干干净净的胖大和尚,身形瘦了一圈,衣衫褴褛,脸上黑一块,红一块,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而且他的眼似乎看不见人,自顾嘴里喃喃嘟囔着什么,围着玉帝庙的废墟转了一圈,忽然哇地大哭起来。嘴里说道:“都走了,都走了。” 乌乔用最和蔼地态度极温柔地问道:“大和尚,你怎么哭了?” 微尘说道:“人都不见了。” 乌乔又问:“谁啊?“微尘木纳的脸忽然带了诡异的笑,煞有介事地对乌乔道:“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我正好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狐疑不已,这和尚不是装疯的吧? 乌乔忙说:“不说,不说,你快告诉我是什么。微尘四下看了无人,脏乎乎的脸凑到了乌乔的耳朵边,乌乔嫌恶这个发臭的和尚,脸色顿时不耐,转而又想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才强忍住满心的不快,没有发作。 微尘凑过来说的却是:“你们要是再不过去,人就死了,哈哈哈。”微尘说完,大笑不已,后退了几步朝我俩作了个鬼脸,跑了开去。 这和尚不知道是真疯了还是在装疯,我不是医生,自然瞧不出来,乌乔说道:“这疯说的不错,你爷爷原先是有他照看的,他疯了,你爷爷不是离死不远了。” 昨天还答应刘氏要把张仲康早点带回来,没想到这个变故,人不要有个什么好歹,回到家火急火燎地要邱波备车马上去云龙山,刘氏知道我要去找张仲康,死活也要跟着去,沈小花劝了半天,也不顶用,这么大年纪,一路颠簸,可别有什么不好,我放弃了邱波送我去的打算,沈小花听说有了公公的消息,自然也不方便回城,而是在梨花村住了下来,等着张仲康回来,着急之下,我对乌乔埋怨道:“小*这家伙,回来就不见人影,你看,现在找他有事倒不见人影了。” 乌乔说道:“他在青州府就有一个好朋友,那么久不见,回来自然就去找她了,又不是猜不到,你这个人,用别人的时候,恨不得别人离你远远的,用的时候你恨不得大家都在你身边,什么人呢。”从乌乔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是最贴近我心声的。虽然不那么顺耳。 不用邱波开车,是因为刘氏年纪大了不能颠簸,我以前传授过乌乔咫尺天涯的法术,心念到处,人也到了。凭她现在鬼仙的修为,带我们两个人去,那是轻而易举的,刘氏是个急性,见我们嘴上说走,却迟迟不见动步,着急说道:“这孩,你怎么磨蹭磨蹭的,现在不赶紧走,天黑咱也到不了啊。” 我嬉笑说道:“奶奶,您别急啊,乌乔有办法让咱们早点到的。”乌乔不满我总让她干活,对我甩袖踢腿发泄不满,不过还好她知道轻重,对我们家的权威人物我奶奶刘氏非常敬重,这与刘氏整天骂她无关,一再嘱咐刘氏闭眼不要随便睁开,不然半路会出事情的。刘氏不知道她要捣什么鬼,却还是听我的话,闭上了眼。 乌乔说着话也不见捏什么道诀,挥袖往我们一拢说了声“走”。那洒脱的模样让我绝望的企及,恼恨地闭上眼睛自己跟自己生气。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刘氏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了半空,走了半步往我靠了靠,拉了我地手说道:“乖孙,走了嘛?”我趴在她的耳边说:“走了。”刘氏又问:“可我的脚没在走路?这样也能走?”话音才落,一只鸟丛她耳边尖叫着飞过,刘氏忘记了我们吩咐的不能睁开眼睛的话,想要看看这是什么鸟?怎么飞那么低,霍地睁开了双眼,低头被自己吓了个半死。惊叫一声,倒栽葱掉了下去。我忙对乌乔说道:“你还不快去救人。” 落地之后,刘氏的胆气全消,看了看半空问乌乔道:“你刚才带我飞来的?”乌乔点头说道:“算吧。” 刘氏曾经亲眼见过我动手,摇摇头没说什么,眼前现出的是一座秀丽的山,乌乔耍赖说道:“正好,这就是云龙山,我原来想把你们带上山去的,现在法力用光了,带不了,你们自己走吧。” 一盏茶的功夫还没过,就到了二百里外的云龙山,刘氏对乌乔那是肃然起敬,我拿偷奸耍滑的乌乔没办法,搀起了刘氏说道:“奶奶,咱们这就上去吧。” 一些借势的法术我还是能使得,暗暗用了个缩地成寸的法儿,脚步轻缓,走得却是极快,一袋烟的功夫,就上了山顶,刘氏没觉得吃力,奇怪的问我:“小丑儿,咱们今天走得也不快,怎么爬上山顶就那么容易。 云龙山不是一座小山,八八儿神光所指的位置不是那么好找,乌乔飞在了空,下来告诉我说:“还是没看见。”刘氏见了大张着嘴巴,捂着自己的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我连忙安慰她,好一会刘氏才幽幽说道:“天,这小女有那么大本事,亏我还天天骂她来着。”拉着我的手问我说:“好孩,告诉我,你是不是也能这样飞在天上?” 我老实回答:“不能。”笑了笑把乌乔喊了下来说道:“你吓着我奶奶了。”刘氏连忙摇手:“没事,没事”。 “云龙山这么大,想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你把山神叫出来问问。”刘氏听我轻描淡写的言语,倒吸一口凉气。 云龙山山神是个绉绉的老年士,手捧竹简正摇头换脑满口之乎者也,对乌乔说道:“姑娘请稍候,待老夫念完这篇《宛丘》再来说话,说着话眼睛一直瞧着书不放,还喃喃念出了声道:“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坎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坎其击缶,宛丘之道。”念完还要细细品味一番,这才放下手竹简对我说道:“:“每读《宛丘》,悟其多矣,维其嘉矣,维其偕矣。”一副老冬烘的昏庸模样。 乌乔本不是个好相与的性,今天却一反常态,“山神老爷,咱从来不读书,找您出来是有事要请教你的。” 山神不悦道:“不读书,不懂礼,你这小鬼,不通人情世故。”刘氏听到这位竟然是传说的山神老爷,双腿再也站不住了,跪下就磕头不止,山神淡淡说道:“起来吧。你们有什么事找我?” 听我描绘的场景,山神说道:“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地方,石佛寺的后面有这么个所在,你们去看看吧。”说完转眼就不见了。乌乔若有所思地问我:“你知道刚才他念的诗经是什么意思吗?”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知道我不读书,还拿这话来气我。”乌乔说道:“这诗说的是一个男怜爱一个整天跳舞的女,无望的相思,无望的等待。我怎么觉得老家伙像是话里有话,告诉我们什么。” 国古代的人就喜欢玩一些无聊的字把戏,想告诉别人什么,却又不说清楚,实在招人讨厌。 云龙山山有节,石佛寺就在第一节的东坡上,刘氏本着遇庙**的习惯,上了香,捐了五两银的香火钱,庙里的和尚喜笑颜开大行方便,带着我们四处走了一走,一直来到了后院,说后院里香客不能踏步,刘氏说道:“我看后院惨败不堪,好不凄凉,石佛寺这么一个兴盛的寺庙怎么能有这样的所在,等回去我就捐个几百两银,整修整修,也才对得起石佛寺兴盛的香火。” 和尚登时就不阻拦了,刘氏要他先忙自己的去,我们自己四下看看,迈步走进了后院,我顿时就发现了八八儿神光的石壁。 有一个问题我很好奇,云龙山离着玉帝庙二百多里,张仲康呢却一直是玉帝庙的微尘大和尚照看的,微尘大和尚天天都在庙里,他怎么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把心里的迷惑和乌乔一说,乌乔说道:“难不成微尘大和尚也懂修行?” 刘氏指着眼前的石壁问道:“小丑儿,你说你爷爷就在这石壁里?是不是看错了,门户都没有,怎能进去?”、乌乔走过去敲打,我走到石壁前吩咐她道:“进去看看?”乌乔的身影蓦然钻进了石壁当。我仔细回忆八八儿神光的画面,想着微尘和尚是怎么打开石壁,在外面敲敲打打,想找到石壁的机关,可惜这个石壁丝严缝实,就是一整块巨大的山岩。 好大一会儿,乌乔才飞身而出,对我说道:“找到了。” 一百三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刘氏听得等待多年的人就在里面,禁不住老泪纵横,乌乔居然懂得上前劝慰。!bn!我劝不了她,便打量着前的石壁,竟是束手无策,乌乔哑然失笑,见我吃鳖,她总有莫名的兴奋。 石壁自然不是这样开的,乌乔轻盈地飘来拍了拍石壁说道:“请开开门吧。”出人意料的是石壁霍地打开,乌乔看着目瞪口呆的我骄傲的甩了甩头,小心扶着刘氏紧朝里走,却没有要给我解释的意思。 山洞里很黑,潮哄哄的,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霉味,刘氏并没有裹足,不是女人所谓的三寸金莲,所以走得极快,还不停催促我们走快点。并且不相信眼前是真地,不断问我们道:“他真的就在这里?乌乔,你扶紧点我,我的腿怎么老往地下突溜?” 越往里走越冷,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山洞,阳光从头顶笔直落下,因此山洞里并不黑暗,刘氏着急问道:“到了吗?人在哪里?” 乌乔指着拐角的一团黑影说:“呶,那不是。黑影听见人声,一张苍白的脸闪了一闪就再次埋下了头。虽然只是一刹那,可刘氏看见了,那双眼眼多么熟悉。 刘氏心潮澎湃,双脚却沉重像灌了铅,多少年了,四处打听,哪里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今天终于见到了啊,我见她步履蹒跚,行走艰难,想去搀扶一把,被刘氏坚决地推开说道:“我还没老,自己能走。” 几步路似乎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等到了黑影的附近,刘氏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停下来喘息一回,让自己不安的心静了静,咳嗽了几声,语气听起来正常极了,才平静说道:“孩他爹,天不早了,咱回家吧。”那语调似乎张仲康离家不久,来叫他回家吃饭一般。 张仲康的为人如何我并不知道,以为刘氏见了他两人会立刻抱头痛哭,互诉离别之情,却看到那个人并不抬头,反而把自己藏的更紧。 纵使没有说话,我还是能听见他喉咙里急促的呼吸,情绪波动得厉害。刘氏扶着我哭了:“你怎么不说话,一走就是十几年啊,见我一面也不肯吗?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娘俩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还不如死了,那样我就不用整天整夜地担心你,我在面前,你睁开眼看我啊。” 埋在黑影里的人头慢慢的抬了起来,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怨愤,憎恶,仇视,厌世,一张脸瘦成了皮包骨,口里喃喃自语,刘氏被这突兀的脸孔惊得不轻,不错,眼前这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满肚的怨恨顿时一软化作满腹委屈随着眼泪簌簌掉落。 那人虽然虚弱不堪,眼睛却是明亮透彻之极,二盏灯笼似的,落在刘氏身上,情绪波动得厉害,喉咙里顿时咕噜作响,嘴张了几张,嗓噢了一声昏厥过去。我忙要乌乔帮我救人,乌乔度了一口气给他,起身对我说道:“他情况很不好,虚弱的很,活到现在就是一个熬字,我救不活他。” 得了乌乔相助,张仲康回过了气,人虽然憔悴无比,可双眼却愈加明亮,终于有力气对刘氏说道:“这么些年,你辛苦了。” 刘氏原本就在抹眼泪,听他这么一说,眼泪暴雨一般掉落,拉着我对张仲康说道:“孩他爹,你快看,这是小三儿的儿,咱有孙了,小丑儿,快来给你亲爷爷磕个头。”我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叫了声爷爷,“起来吧,好孩。”张仲康说完又虚弱地对刘氏说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刘氏说道:“说这些干什么,你我夫妻一场,死了也要埋在一起的人。” 我见着张仲康精神不继,竟有油尽灯枯的征兆,才说了几句说,就气喘吁吁,又要乌乔上去救人,张仲康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这病,神仙来了也不顶用。” 刘氏哭道:“你说的什么话,家里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回去,小丑儿,你平时不是很机灵吗,今天怎么了,还不赶紧去救人。” 张仲康柔声道:“你还是那副脾气,难为孩干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听我慢慢的说。” “算算日,小三儿三十了吧,” “还差三个月。” 张仲康眼睛难过的闭上说:“三十岁,也是的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他以后能替我照顾你,我也能放了心了。媳妇是哪家的闺女?人品怎么样?” 刘氏说道:“是郑州府的大户人家的孩,落了难被小三儿救下,养了几年,就给咱家做了媳妇了,能干的很哪,现在家里我都甩手交给了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咱家命好啊。” 张仲康道:“跟了我,你苦了一辈,我这一生,亏欠你太多,孩们能照顾你,我也能安心去了。”刘氏不让他说这些,张仲康看了看我又说道:“好孩,到爷爷身边来。你也听听爷爷做的这些事。”刘氏慌忙推我过去。张仲康摸了摸我的脸说道:“真像你爹。” 转过头对刘氏说道:“在咱三儿五岁的时候,我狠心抛下了你们离开家,每天想到这些,便心如刀绞,不知道他们娘俩能不能吃饱,能不能穿暖,房是不是漏雨,冬天梨花河结冰,娘俩能不能活下来。” 刘氏哭道:“你既然心里想着我们,为什么不回这个家,小三儿五岁随我下河,你知道吗?多少次,我都想抱着他一头钻进梨花河再也不出来,可我又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家了要是见不着我们,心里该多难受。我就告诉自己,说什么也要把三儿拉扯大,等你回来,我知道终于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仲康叹了口气说道:“三他娘,你心里有苦,有恨,就使劲骂我,打我,这样我才能好受点,我这一生,注定要欠你一辈了,要是真有下辈,我为你做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 刘氏说道:“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还我,你怕是还不知道,咱家如今和过去可不一样,你回去了再也不会受苦。” 张仲康淡然哦了一声,似乎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转而呼吸急促,脸色一片苍白,忙要乌乔又送了一口气来,张仲康随口对她说道:“多谢姑娘了。“伸手擦了擦刘氏的眼泪说:“别说这些了,我的时间不多,听我把这些年的经历说给你们。”。 “我这一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刘氏眼皮跳了一跳,阻拦说道:“他爹,咱别说了好吗,回家养好了再说好不好。” 张仲康摇了摇头说道:“你就让我说完吧。”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名叫小英。”张仲康顿了顿。刘氏冷冷道:“你说的是前村的英姐吧。” 张仲康神色如常,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一天天的长大,眼看着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村里人都说我俩是天生一对,我俩心里其实也早就这样想了。于是我就撺掇着我娘去小英家提亲,.l6kxs.小英的爹娘爱财如命,瞧不起我们这个穷家,媒婆才一开口,就被小英的妈给骂了出来,还说了一通难听的话。媒婆气呼呼来我家复命,气了我爹娘个半死,亲事不成,我心里难过极了。” 我想起了**,原来真的有这样一层关系。 “从此我再没有见到过小英,直到忽然有一天,老八成(注:以前有出现过,为人霸道,身上整天扛着根鞭的那位)忽然来咱家里,跟我爹说,他在什么地方见到了一户好人家的闺女。人品相貌无不是百里挑一,不过就因为是一双没有缠足的大脚,嫁不出去。我爹说庄户人家,大脚正好能吃苦能干活,偷偷去那个村里打听了,果然是人人都夸的好女人。”刘氏知道这是在说自己,被悲伤的情绪包围,也不去打断了。 “这事我自然不知道,一直到礼定之后,我才得了消息,要去找小英商量,才听她说她的父母已经收了人家三百两银的聘金,把亲事定下来了,对方是城南李财主的远房侄,小英抵死不从,被爹娘关在家里,如今就等着时辰到了,新郎就来迎娶过门,这个亲事的冰人是玉帝庙的观山大和尚。” 我得了这个消息,喝下二斤老白干醉死过去,醒来已经到了第三天。爹娘告诉我,小英昨天已经成了亲,嫁到李家去了。” “我恼,我恨,我怨,她为什么就不能等我,这时候我的亲事也近了,就在明天。”刘氏听到这里脸色苍白,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不知道?” 成婚的第二天,我听到有人说小英嫁过去之后,再我成亲的那天服毒自杀,性命危在旦夕。我就找到了玉帝庙,指着观山好一通大骂。观山和尚说道:“冤孽,好刚强的女,仲康,你想不想救小英一命,我当然说好,观山和尚说道:”不管什么代价?”我说当然。观山和尚便说道:“等她活过来,好好过你的日,不要去打扰她。”听我说好,老和尚就说至于要你做什么,以后再说。就这样,小英活着回来了,不知道怎的,似乎不认识我了。 一百三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刘氏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丈夫是因为别的女人抛弃了自己,眼里一会儿仇怨,一会儿自怜,却还是紧拉着张仲康的手不松。。nbe。我不知道她自己一生的追求,换来这样的结果是怎么的心情。 张仲康话里带着悔意:“你不要憋着,恨我怨我都没有错,但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走同样的道路。这一辈我只能欠着你的了。”刘氏只是平静的听着,脸色也没有稍变,任何女人碰到这种情形都会崩溃的不能自持。她怎么能做到这个境界,谁料刘氏原本还有些迷惑,转眼坚定了起来,说道:“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提了。” 张仲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小英此后慢慢变成了村里人人敬畏的**,一个姑娘家,做了这个勾当,还如何嫁人,每每看到我就的心就痛惜不已,就这样过去了年,咱们也有了小三儿,我更加没有胆上前问她是不是还记得当年。 直到有一天的晚上,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叫我,睁开眼看却是玉帝庙的观山老和尚,老和尚开口问我:“老大,小英性命攸关,你愿不愿意帮她。” 听说是她有难,我哪会迟疑,年来一直对她心怀愧疚,若不是我,她怎么也不会变成现在人人害怕的模样,听老和尚说完当即就问:‘我要做什么,才能让小英无事。’老和尚说我要你抛家舍业,从此再也不能和妻儿女见面,你愿意吗? 当时小三儿才只五岁,我心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老和尚却又说道:“你若不从,小英断然没有活命的道理,你若走了,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十年后,我送你张家一场天大的富贵。” 张仲康说道:“我当时只想要小英活着。”刘氏听得不停垂泪。我很替刘氏不值,这张仲康为人优柔寡断,不是什么强硬的角色,怪不得被老和尚捏住了痛处,乖乖就范。 张仲康继续说下去:“从此我就来到了这里,不踏出山洞一步,多少年来,从微尘的只字片言,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这一切都是观山老和尚一念而引起。 老和尚枯坐几十年毫无寸进,就起了入世的心思,要用尘世众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种种人生五味来演化人生的奥义求得解脱。于是就选了小英,小英是庄户人家,命该辛劳到老,寿终正寝,可是老和尚要试着改变她的命运,把她换上一个自己安排的人生。 我和小英的纠葛自然也就在老和尚的算计之,老和尚先是亲自出山给小英做媒,硬生生拆散了我们,嫌贫爱富的小英父母听说老和尚给女儿找的人家是城南的大地主,哪还不乐得发疯,不过地主和地主是不一样的,虽然都姓李,可说给小英的人家也不过是仅能温饱而已,乡里人眼皮浅,听说是李家人,哪还会懂得分辨。 老和尚对李家说得却是:“小英有大富大贵之相,能旺夫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旺人,嫁入的人家,马上就能飞黄腾达,小地主李家自然信奉与世无争的观山老和尚的预言,恨不得马上达成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小英是被父母下了药抬进李家的,李家也当她是个摇钱树,要好生敬着供着。谁知道拜堂成亲之后,李家小一见小英,竟是动了真情,当时就解了小英父母给她下的药劲。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醒来之后的小英痛不欲生,不顾李家新郎的苦苦哀求,当即吞了金自杀,恰逢老和尚在场,救回了她的性命,也知道再无转圆得余地,就把人带回玉帝庙,还告诉李家说,亲事不成,也还会还他们一场富贵。 李家小居然也跟了过来,知道自己和小英此生再也无缘,随即在玉帝庙剃度,成了现在的微尘和尚。 早已没落的李家,经过老和尚指点,挖开咱们张家的祖坟深处发现,很久以前有人布置下的**吸水的风水格局,略微改动,就把张家的气运一点点的转到了李家,李家从此果然是顺风顺水,终于成了一方有名富贵人家。等我知道这个消息,深陷囫囵,哪里还有机会找人来破局。 回了娘家的小英心还一直念着张仲康,这自然是老和尚不能容忍的,抹去了她的记忆,本以为这件事从此就再也没有人会提起,可小英居然是修炼的天才,终于在某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想起了我,老和尚就把我骗到了石佛寺,让我从此彻底消失,小英空有对我的记忆,却再也找不到我,从此便安心做了老和尚的徒弟,感觉到了老和尚的手脚,从此恶了喜欢随便伸手的老和尚。 就这样,我身陷囫囵,小英做了职业**,李家的小成了玉帝庙的管事大和尚,李家也如愿以偿的富贵过后,老和尚是个守信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果然让咱们家富贵了,我张家也几年后终于过上了好日,一切都按照老和尚的预想往前走着。我便甘心的在这里幽居,再也不牵挂你们了。 我在这里一向是微尘的照拂,这些消息我从他的言语推断而来的。 听完张仲康的叙说,我不觉心寒,老和尚的为人可真疯狂,不过对于他有这样的想法我毫不奇怪,认识也几十年了,知道他是嘴里虽然整天高呼佛号,可骨里却是极其疯狂的性,对他们师兄弟,我一直是敬而远之,不与交集,我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我和黄仙的那一场,莫非也是他设计好了的。 我和黄仙虽然是宿仇,可也仅仅是互相看不过眼,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冤家,黄仙的道行高深,修行的也是正宗的道法,幻术更加出神入化,除了偷鸡摸狗的小偷坏习惯之外,并没有去害过什么人。我不过是瞧它不顺眼而以,当时我的道行和黄仙相若,又有五鬼相随,加上能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并不惧怕那么个*精,当时落败得实在有些古怪的很。难道老和尚当时藏在暗处,偷偷下手?这人心机之深好不骇人。 就为着他的一念之间,bn.字版首发十年,硬生生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他在这里能得到什么启示?怪不得我总觉得他功利心太甚,不是一个有道的出家人刘氏这边已经哭得个稀里哗啦,开始对张仲康抛家弃的怨念去了个一干二净,说道:“他爹,如今一切都过去了,老和尚死了,微尘疯了,就连英姐也过世几年了,再没有任何人阻拦,咱们快快回家吧。” 张仲康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刘氏哭道:“有什么回不去的。” 张仲康叹了口气,面色忽然怪异的红润,精神似乎好了很多,满面愧疚之色:“我的时候到了?这些年来我一个人呆着,满脑里都是你和小三儿受苦的情形,我愧,我对不起你们,天可怜见在大限来临之际,还又让我见了咱家的孙,去了我最后的牵挂,我走了,这个家以后要托付给你,泉之下我也能安息了。” 张仲康话音才落,气息顿绝,一条性命去了黄泉地府,刘氏惊天动地的抚尸痛哭,乌乔被我指使得昏头转向,慌忙施救,却哪里还能救的活。 掀开了盖在身上的物事,见张仲康双腿到腰部都化成了白骨,想象刚才还能若无其事的说了那么久也不见痛处,显然是有一个念头撑着,今天见了家人,心事全消这才放心的撒手人寰,伸手帮他闭上含笑的双眼,刘氏还在委屈的痛哭,多年的心结蓦然实现,却又眼睁睁看着失去,这种切肤之痛哪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收起张仲康的尸骨,却发现轻得没有了重量,刘氏死死抱着不愿意放手,没奈何也只能遂了她的心愿。临走还吩咐我说道:“小丑儿,回去之后你挑个日,来石佛寺捐五百两银,这里是你爷爷生活几十年的地方,不能让他如此破败,我点头说是,乌乔已经施展了咫尺天涯,片刻间回到了梨花村。 刘氏被悲伤的情绪包围,吩咐小马说道:“去把那小畜牲找回来,他爹死了,不能没有人送终。” 小马马上去办,沈小花和苏七见我们迎回来的是张仲康的尸骨,惊诧不已,刘氏马上吩咐下去,布置灵堂大办丧事。 张三儿双眼凹陷,战战兢兢地回了家,见了浑身缟素的刘氏双脚极不争气的跪在地上叫了声娘,刘氏只是看着面色平静的张仲康,淡淡说道:“过去给你爹磕几个头吧。” 张三儿想不到今天这么轻易的过关,不知道刘氏会不会秋后算账,却还是闻言磕了三个头,早有人拿来了孝贤孙的麻布白袍,就要给他穿上身,刘氏还是刚才地语调问道:“小三儿,你有脸穿这件衣裳吗?” 一百三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听了刘氏冷冷的语言,本以为今天过了关的张三儿双脚不由一颤,刘氏继续说道:“小马,去取家法来。,be,” 沈小花叫了声娘,就被刘氏打断说道:“小花,我自教训不争气的儿,忙你自己的去,你公公的丧事还要你操心。” 沈小花哪敢还嘴,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带着做客的苏七走了,张三儿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刘氏却似乎忘了眼前这个人,闭目垂泪黯然神伤,这么多人看着,我着实不能看着自己的爹如此狼狈,喊了句奶奶,刘氏的眼泪顿时再也收不住了,鼓乐队这时候恰好到了,沈小花安排了位置,咿哩哇啦的哀乐便开始吹奏,刘氏哭道:“你死了我埋,可到时候我死了呢,谁来管呢。” 旁边有老妈劝道:“三他娘,老大受了一辈的罪,这样走了,再也不用受这样的苦,别太难受,不然老大走得也不安心。” 我示意老妈帮张三儿穿上了孝服,等他穿上了我心里不由一怔,俗话说丑孝,丑孝,为什么张三儿穿了孝服,看起来还是那么俊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张三儿穿戴完毕,在灵堂跪了,只要来了客人,男客要张三儿迎到一百米开外,而且要一步一叩,丝毫不能马虎,女客就要沈小花做相同的动作,如果是一些老亲戚,还要迎出一里开外,吊唁的人远远的开始哭,张三儿和沈小花就要跪拜过去,我瞧着心疼却帮不上忙,刘氏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苦了你娘,不过这是老理,不能破坏。” 我担心沈小花的身体,不仅要操办丧礼,又要有这么猛烈的活动,偷偷给乌乔使了个眼色,乌乔会意地去了沈小花身边,有她照拂,沈小花不会吃苦。 苏七落落大方,碰着了丧事,少不得也着了素陪着刘氏守灵,她心思灵活,总说些让刘氏开心的话,一盏油灯点在了张仲康的脚下,张三儿跪着不停烧纸钱;二老爷张孝友带了楚惠来说是帮着刘氏守灵,楚惠自从被我吓了一次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眉目依旧那副蛮不讲理的可恶,进来双眼就离不开我家的家私用具,我冷笑一声不去理睬。 自家人自然是要在灵位前面的,楚惠首先挑剔了一阵棺木,又说丧事办得不够隆重,指桑骂槐,最后终于点到了主题,张孝友小心翼翼地说道:“嫂,我听说彩云的肚里已经有了咱家的骨肉了?大哥新丧,未来的孙不在面前,老理说不过去吧。” 楚惠冷笑一声说道:“嫂现在财大气粗,还会顾这些个老理吗”这女人张口就不顺耳。刘氏哦了一声说道:“依二叔二婶的话来,我是不是什么都不该说,马上应该让她进门?” 楚惠说道:“这还有什么二话,咱老张家的孙,你凭什么把他放外面不管不顾,要是有个三长二短,你能对得起老张家的祖宗。” 刘氏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三儿这畜牲,不声不响做出这丢人的事来,又对得起整天忙着的媳妇吗?” 楚惠鄙夷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来了老张家,就得认老张家的理,你媳妇要是个贤惠的,早就让人家进门,好好养胎,撺掇着婆婆下自己汉的脸,能是什么好女人。” 我出离了愤怒,刘氏不动生色拍了拍我的手说道:“照你这么说,小花应该不声不响,马上迎娶新人进门是嘛?”张孝友已经听出了刘氏话里不善,楚惠却不知死活的说道:“那可不,要我说你这婆婆也当的忒窝囊,被媳妇牵着鼻拿住,可真是反了天了。” 刘氏恼恨地摔了老妈拿过来的茶杯,说道:“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指手画脚,你们当我不知道,暗地里占我多少便宜,念着和你哥的兄弟情分我不计较,我告诉你们,现在人没有了,我们以后就没有半钱的关系,哪来的回哪去,滚。” 张孝友怯懦的陪着小心,楚惠恼得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出门还大声骂道:“有几个钱就烧得不行,不认我,呸,我也早看你不顺眼了呢,张孝友,你还死在里面干什么,拿热脸贴人家的冷腚吗?咱以后就是穷死饿死,也不送上门来看人家的冷眼。” 刘氏朝张孝友挥手说道:“你也走吧,今天来不是来帮我,而是来气我。” 张孝友两口都没有再来过,倒是他家的几个小,过来帮忙很是尽心。天过去了,明天人就要下地,沈小花当晚和我商量起来。 “好儿,给娘想个法好不好?”(手机阅读xs.) “烦什么?是不是彩云的事?” “彩云一天不进门,就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你奶奶得犟劲上来,没有人能劝过来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进门?” 我沉思了片刻说道:“我可以试试,不过咱们今天最好先给奶奶吹个风,帮她老人家找个台阶,到时候咱们再提出来,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沈小花伸了耳朵听完我的方法,惊疑的问道:“这法行不行?我骄傲的说道:”你儿的法,从没有不行过的。” 当天晚上,准备停当,沈小花又说起了彩云的话题,说让外面都在议论,说咱家都已经收了人家入房,又霸道地不让人家来公公的丧礼,成个什么话。刘氏不置可否。沈小花无奈的退了下来。 苏七也委婉的说了相同的意见,张三儿这个罪魁祸首,在一群妇女儿童面前是个没有发言权的可怜虫,被刘氏凌厉的一双眼睛逼着低头跪在油灯面前烧纸钱。说起这个话题刘氏今天虽然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对。 午夜之后众人散去,灵堂里只剩我们一家,一阵阴风吹过,从灵堂外面飘飘然走进来一个面目威武的男。赫然是张仲康乘风而来,众人连忙拜倒,男对刘氏说道:“人死如灯灭,一闭眼前尘往事都要忘了,你何苦还要大费周章。“刘氏一见就哭道:“不送你风风光光下地,我心里难受的啊?”张仲康揽刘氏入怀说道:“这些年来,你受的苦楚,委屈,我怎么会不知道,临走放心不下,特来嘱咐几声,你性格刚强,太过执拗,拉扯大三儿更加吃了多少的苦,好在媳妇,孙孝顺,你还有大好的日。” 说完又转向了张三儿,叹了口气:“三儿,你变成这样,我很痛心,这怪不得你,是我没能教你,爹临行只送你一句话:“你不是一个人。”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这句话,男汉大丈夫为人处事要无愧于心。张三儿面色如蜡,叩头不已,连说不敢了。 张仲康又转向了沈小花竟然笑了,沈小花认认真真磕了个头,张仲康坦然受了说道:“好媳妇,我生受了你的,这个家有你在我放心。” 又对眼珠滴溜乱转的我说道:“乖孙,快来给爷爷磕一百个响头,爷爷心里高兴,咱老张家后继有人啊,见了呵呵呵,以后好生照顾弟弟妹妹,这个家有你比我强。” 交待完毕,张仲康环视了一眼大家,对刘氏说道:“咱家人丁单薄,你别太执拗了,我走了。” 阴风里闪过牛头马面的样貌,带着张仲康飘然而去,刘氏红了眼睛好半天才说道:“小花,娘跟你商量个事……” 沈小花说道:“娘,您不用说了,我明天一早就要轿去把人抬回来,刘氏暖心暖胃哪还能说出话来,转而大骂了张三儿一顿。 天还蒙蒙亮,抬着彩云的轿就来到了灵堂,一个看起来机灵干净的小丫头撩开了轿帘,身着素色衣衫的彩云的下了轿,有身的日还短,看不出来,不过我的眼睛不凡,一眼看穿了的怀龙凤胎没有什么问题,小*欢跳着走到了我的面前,兴高采烈的叫了声小北山,我沉着脸吓唬他,问他去了哪里,小*顿时不敢跳了,彩云说道:“小少爷,小*这几天在我那里,没和你打招呼,是我不好。“张三儿目光游移,竟然不敢去看彩云的眼睛,转身默默走了。有这样敢做不敢当的爹,我认为是件耻辱的事。 看到彩云我总有受骗上当的感觉,不原意与她说话,拽了小*就走,早有人扶着彩云来到了灵堂,刘氏面沉似水,彩云小心翼翼,俯身就要跪倒拜见,刘氏这才说道:“好好的办完了丧事,其他的以后再说。” 沈小花坦然受了彩云的大礼参拜,这才说道:“妹起来吧,方才礼不可废,从此咱们就是一家。 早有老妈准备了孝服,给彩云穿上,她原本就瘦,宽大的孝服穿了空空荡荡,刘氏不高兴的说道:“有了身的人,怎么还这么瘦,小红,明个儿你专门负责彩云的饭菜,一个月后她要是不壮壮实实,我拿你是问。“小红一直看彩云不顺眼,听了刘氏的话心郁闷腹诽不已,这差事怎么就落在自己的头上,看那女人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着实让人生气。 我们被丧礼忙得昏天黑地,谁也没有留神,诡异的苏七,似乎一晚上没有路面了。 一百三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前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后院却幽暗地似乎人间地狱,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一只晚归的乌鸦呱躁着从天空飞过,飞到院的上空猛然惨叫着栽了下来,不等落到地上,就被一种奇怪的力道牵引进了漆黑的屋里,黑暗听得乌鸦尖利的叫了一声,便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东西扭断了脖。。ben。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响,摇摆走进来几个人,吃吃笑着道:“真是可惜哪,鼎鼎大名的天下黄仙之祖,落魄到每天要吃晦气的乌鸦,这要是说出去可得笑坏多少人。”这几人脚步儿轻盈,仔细双脚离地三尺,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踪迹,笔直走过了池塘,竟是在陆地飞行一般,就听见屋里有人厉喝一声:“是谁,要看某家的笑话?” 几人站在了门外,随手劈开了房门,还是黑洞洞的看不到东西,其一人弹指念道:“火。”摊开了手掌,顿时就有一团火焰在手上跳动,环佩叮当一阵香风借着火光赫然是苏七主仆三人,使火的那人却是春儿,秋儿对着半空说了一声:“来。”蓦地一张太师椅出现了场,秋儿摆放好,苏七大模大样的坐了上去,只是看着黑漆漆的屋笑,那屋里静得吓人,好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苏七理了理耳边的长发,漫声说道:“老祖,来客人了,你不出来招呼招呼吗?”屋里那人停了一回才回答说道:“你是谁?” 苏七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说道:“换个人还真不告诉他,不过您不一样,咱们可都不是外人,小女我是七煞帮的老七。” 屋里人一愣说道:“七煞帮,莫非是老曾经做过护法的那个**屁七煞帮?” 苏七认真说道:“是七煞帮,不是**屁七煞帮。老祖您怎么能这么说当年自己一手组建的心血。” “七煞帮和我没关系,小丫头,您今天是专门来找我的?” 苏七咯咯笑了:“不好意思的很,咱们来梨花村只是做客散心的,不小心听说您老在这,这才来诚心拜见的。” 屋里的人破口大骂道:“小女娃撒谎也不会,好好的天津不呆,来这鳖不拉屎的地方,散心,散鸟的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还要睡觉,没空搭理你。” 苏七哑然说道:“老前辈火气可真不来在这里过得不错,春儿,秋儿,咱们走吧,人家用不上我们。”春儿秋儿答应了搀起了苏七,缓步走了出去。屋里的人哼了一声说道:“小女娃,你以为用了替身换命就真的没有事了,没有我替你续命,你照样活不过十八。” 苏七脚步略一迟疑,远远的声音传来说道:“些许小事不劳您老操心,小女还会在青州府盘桓几日,今天就是来告诉您老一声罢了。”随着她的走远,后院陷入了沉静,屋里的人好半天才长叹一声。 北方的葬礼,出殡的这一天,要举行盛大的告别仪式,亲属要在众人面前说明**者的生平,人**为大,寄托哀思,**者的生前亲朋好友都要瞻仰遗容,跟**者道别,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大地主张家也是跺脚青州府颤三颤的人家,认识得不认识的,光是这个告别仪式就要花许多的时间,梨花村多少年来,哪有那么热闹过得,不过也因为这个仪式,才能让沈小花略为休息休息。 我是百事不管的,除了点名找我的韩江复大将军和关家的关大猫之外,其他的人都交给了沈小花,韩江复和关大公事务繁忙,自然不能多呆,张三儿也有三两个相好,上不的台面的几个无赖,惧怕刘氏的利害,不敢靠近。我也可怜张三儿,这个年纪,居然没有一个像样的朋友。 我回到了沈小花身边,却见沈小花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个人发呆。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年纪和我相仿,但相貌天差地别的清秀美少年,沈小花指着那少年对我说道:“小丑儿,你还能认得出这是谁吗?” 看他的模样依稀还有小时候的影,打扮也是花团锦簇,更加衬托的面如冠玉,再看沈小花羡慕的眼神,我马上就想到了是谁,冲老娘说道:“怎么是他来得?”沈小花说道:“你可别小看人家,现在王家都是他在撑着呢,去打个招呼吧。” 我大步走过来用阴力猛拍了美少年肩头一巴掌,拍得他脚下一踉跄,还故作爽朗的说道:“王惊梦,你怎么来了?” 王惊梦和他爹不同,似乎不会生气,依然彬彬有礼,拱手说道:“北山兄,家祖身体有恙,家父有事拌身,所以只能是小弟来了。” 沈小花说道:“有劳惊梦了,小丑儿,你也学学人家你整天猴头日脑的,哪有一点能比得上人家。” 普通小孩听见有人这样夸自己,只怕会乐得不知所以,王惊梦却冷静的很淡淡说:“伯母过奖了,北山兄聪明绝顶,我哪能比的上他。” 我不觉一呆,这是一个十来岁的的话,沈小花呵呵笑道:“惊梦请自便,我娘俩还要招呼其他的客人。” 王惊梦欠身说好,沈小花走开很远还回头看了看他才对我说道:“好儿,这个王家,很是让娘心里犹豫不定,你也帮我拿个主意。” 张家和王家都是青州府数得着的大地主,难免要被周围的人拿来比较,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也正因为两家离的近,田间地头相连,佃户的纠纷就多,经常闹到家里。乡里人对田地界限的重视,不是现在的城里人能够理解的,刘氏担心小马对付不了王财主,每每要赤膊上阵,生了不知道多少的闲气,多少场下来没占到什么便宜,和沈小花合计了不知道多少次,说是看着那**的王财主肚就来气,非得把王家给吃了不可,无奈王财主老**巨猾,把王家护的严严实实,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就在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机会?”沈小花嘿嘿笑了:“王财主不行了。”我一听来了劲说道:“王金龙不学无术,哪有本事管这个家,你们怎么还不趁乱动手?” 想吞掉王家,又不能坏了自家的名声,实在有些难,他们不卖,我们也不能强买,新地主沈小花和刘氏两人虽然有强烈的占有**,苦于一直找能下手的机会。 沈小花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和以前怎么一样,咱家已经是有身份的人,要是趁火打劫,不管什么都吃,会被人戳脊梁的。我愿想多等几年,等到王老财主一病不起,把王家交在王金龙手里,到那时候我就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找着机会一点一点吞掉王家,谁知道老财主人老却不糊涂,直接绕过了王金龙,把王家交给了王惊梦,你别看这孩年纪不大,可是却很有心计,把混乱的王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水泼不进,针扎不透,打乱了我浑水**鱼的布置,气**我了。” 我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趣,坑人害命顺便谋夺家产,手机访问:à^p.1$6$kxs.多么美好的主意。对沈小花说道:“娘,你别急,等办完了爷爷的丧事,咱们就慢慢的筹划,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王家慢慢吃下去,不留任何手尾。” 娘儿俩会意一笑,莫明的兴奋充斥,阴暗的个**找到了知音,我忽然感到后怕,要是不及早筹谋,现在的肥肉王家会不会是将来的张家。 张家的祖坟我还是第二次来,这一次却是来看风水的,几年之间过去了,原本稍具的虎势终于成了形,远远看来,似乎真的一只猛虎盘踞,张仲康原先的衣冠冢并不适合作为和刘氏两人合葬的墓**,少不得我把坟地位置选在了虎头的位置,只要张仲康埋在这里不动,张家我们这一枝就能福泽绵长,永远不会枯竭,纵使出不了什么绝世的人物,可人活一世,只要衣食无忧,做一个富贵散人又有什么不好。 我又见着了张家的穷祖宗们,他们看见了我,顿时像恶**见到了肥肉,我许下了重重的祭品,才得以脱身,猥琐的老头好容易说了句人话:“小孙,找到了你爹,很好。”我有心问他们这些人怎么**活赖着不去投胎,嘴张了几张,还是不自找麻烦地好。 风风光光的丧下了张仲康,刘氏还舍不得把他的灵位请上供桌。手里握得似乎张仲康的双手,哭干了眼泪,谁劝也没有用,多少年来的盼望,一朝成了泡影,谁能受得了。 办完了丧事,我把刘氏、沈小花、张三儿叫到一起举行家庭会议,自然是我主持,先是肯定了沈小花同志多年来为这个家做得巨大贡献,再表扬了刘氏后勤工作的重要**,自动无视了张三儿,又请沈小花发言说道:“娘,你先咱家现如今都在做什么生意,每年进项有多少银?” 这次的会议是和沈小花合计过了的,沈小花说自然知道怎么回答:“咱家的生意除了现如今的七万亩田地,每年能有三万两的银租,再就是和韩将军的军粮生意,每年的收入大约在十五万两,咱家的酒楼每年还能赚个一万两银,再加上绸缎铺,胭脂铺等等,每年大约能有净利润二十五万两的进项。“ 张三儿被这个数字吓坏了,不过这种场合没有他的发言权,刘氏说道:“小花,当年亏得听了你的话,不然咱家还不知道什么光景,小丑儿,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 我对刘氏说:“奶奶,您别急,听我慢慢的说。”又对沈小花说道:“这么说来,咱家的主要收入还是在军粮这一块?” 沈小花说道:“自然,这些年亏了韩督军了。” “娘,要是我告诉你,咱家的军粮生意以后恐怕很难做下去了,你会不会不同意?” 张三儿横眉说道:“家里的大事,有你一个乱说什么?” 刘氏怒道:“有你说话的份?三十岁的男人,整天招猫逗**的,这个家有我在,不要你操心。”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一百四十章 http://.biquxs.info/

我不想把北京的事说出来让他们担心,含糊回答道:“奶奶,娘,爹,你们还记不记得,七年前从南京送我回家的那两个人。,nbn,咱家所以能做军粮的生意,不是因为韩江复,其实是那两人说了话” 刘氏对那两人记忆犹新闻说怪道:“那两人瞧着也平常的很,怎能支使得动大将军,是什么人呢?” 我呵呵笑道:“奶,那两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他们是现如今咱们华民国的大总统和政务院的总理大臣。” 沈小花几乎跳了起来道:“小丑儿,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两位真的是段大总统和汪总理?”刘氏和张三儿更是目瞪口呆,大总统啊,要搁在以前那可就是当今皇上,这传说尊贵无比的大人物居然曾经来过自己家,还和自己相谈甚欢,刘氏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喃喃说道:“天哪,他们还吃过咱家的饭呢。” 平民百姓对大人物天然的恐惧,所谓王霸之气一震,四海臣服可不是随便说说得。我笑道:“不是他们还是谁,不然韩将复是个好人,会大发善心无条件的帮助咱们?” 刘氏直念阿弥陀佛说道:“还得是咱家的小丑儿,不声不响就能和当今皇上牵扯上,好孙,这趟去京城,想必是见到他们了,要停掉这粮食的生意,是不是听了什么风声?丑他娘,反正咱家也不缺钱了,就听我孙的,把粮食生意给停了吧。” 张三儿被汪段两人的名声震慑住了,再也不敢提什么反对意见,沈小花盘算了很久,对我说道:“我也听儿的,世道不好,咱们以后就在梨花村,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也求个平安。” 刘氏一直信奉棍棒出孝的古训,对张三儿严厉的很,撇眼见到张三儿神不守舍,厉声喝道:“你也是当爹的人,又给你纳了妾,肚里还怀着孩,好好收收心,替我管管咱家的田地,别整天做些丢人现眼的事,你不要脸,媳妇、孙还要呢。没出息的东西,什么时候才不要老娘**的心。” 可怜张三儿唯唯诺诺,三十岁的男人见了老娘还像老鼠见了猫,一点家庭地位都没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三儿在家是虫,在外面可是被一群混混捧上了天变成了龙,大把大把花钱好不潇洒,沈小花在钱上从不让他受窘。若说纨绔该轮到我才对,如今怎么反过来了。张三儿倒是十足的纨绔弟。 张家停了军粮的生意,对青州府的影响巨大,不过普通人却感觉不到,原一直是军粮的重要来源,张家放弃了,自然就要再提起来一家。关家在青州府陡然风生水起。大地主的格局看来又要重新排位了。倒是那金掌柜**活不走,信誓旦旦地表忠心,我谅他翻不出什么大浪,就只是提醒沈小花小心些。 很头疼,沈小花的时间多了,就找上了我,非得教我念书识字,终于逼得我不得已说自己原本是识字的,并且还写出了几个字来,沈小花见了沉吟了许久才说道“小丑儿,你这字写得怎么像是道士鬼画符。”有时候无心的一句话偏就那么准确。不教念书了,就整天和我在家盘算王家的家产。 按我们的计算,王家并没有其他的进项,不过是四万来亩田地的租,和几百亩的果园,每年的收入应该在二万两银左右,不过还有些田地是陆续添置起来的,赚得的银都投在了地上,我和沈小花估计王家撑**能有三万两的现银,虽然只是三万两银,可王家靠了这些银,家里的财务就不会问题,以他的**格,想掏出来比登天还难。他家财务稳定,我又不屑用鬼神的手段对付他们,不然到时候实在没有得手的**,给自己画了圈,难度增大了不少,可难坏了黑暗里虎视眈眈觊觎不得某母俩。 苏七主仆三人住了一个多月也不见要告辞的意思,我吩咐乌乔盯**了她,不让她在梨花村兴风作浪。现如今刘氏一回不见她人影就要问去哪了,比对我还要上心。 屋少人多,眼前人来人去,满眼都是腿,满眼都是人,这个家似乎小了些啊。 乌乔缠着我把银河放出来,我也正想问问他怎么和轮回道人绞在一起,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行人来了后山。 等我把银河放出来,乌乔扑过来叫老大,白衣银河酷酷站着,明明是一副**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人家做了偏偏就叫做威武不屈,漠然看着天空,好一片天高云淡。我恼恨说道:“该**的,这么多年,养条**见了我也知道摇摇尾巴,养了你倒好,反而要杀了我,忘恩负义的东西。” 银河只当我的话是一阵腥风吹过。依旧看着天空,似乎马上就能看出朵花来,这副冷漠的模样是我最讨厌的。 我天眼全开如电,霍霍扫向银河,没等开口说话,忽然远处有人快速掠过来,老远就哈哈笑道:“老大,你怎么会在这?“是黄泉来了。 乌乔想找个安静得地方,问清楚原委,及早把银河放出来,见黄泉来了十分不爽,抬脚踹了过去说道:“滚回你的赌场去,来这凑什么热闹。”其实是女鬼看他不顺眼,以前被黄泉欺负的太多,两人成了天敌,见了不打不能散去满心的愤懑。 可怜的黄泉被老大银河出现的感应冲昏了头脑,也没有看看皇历今天是不是适合故人相遇,上来就遭了一通毒打下手极重,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黄泉他二大爷要是还健在的话,见了倒霉侄一定也不认得。 星月之光洒下,映得后山清冷无比,眼前是生了二心的鬼,几十年来的情分,怎么成了这个情景,我对银河冷冷说道:“你走吧。” 银河道:“你要放我走?” “怎么,想我杀了你?”说着话解开了禁制,银河纵身飞上了天,幽闭了这些日,他居然还是毫发无伤。在天上说道:“自在,你不后悔放了我?” “五鬼之,你跟我时间最长,可曾看到我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随后放出了七宝,银河问七宝道:“你要不要跟我走?”七宝自然乘风飞了上去。 乌乔埋怨道:“张北山,你怎么能就让他们走了。” “不让他走,你还要留他吃饭?”乌乔被一句话气得不轻,埋怨我不知好歹,银河宁**也不吐露半点口风,他和轮回道人是什么关系,让我好生郁闷。 就在我准备打道回府之际,身边一阵轻风吹过,乌乔的乌光已经快捷无比刺了过去,耳边听得一声轻笑道:“小鬼头,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折腾。”说完现出了身形,竟是原来神婆的狐仙大教主左通天。 我忙上前见礼,问道:“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左通天说道:“闲来无事,要抓个地马手机访问:à^p.1$6$kxs.,不想就碰见你了。” 这老家伙又想害人了,见他我就想起了神婆问道:“教主,你见过我姑奶奶吗?” 左通天叹了口气说道:“见是见过了,哎,别提了,我原想还找她做我的地马,可她**活不肯,我只得在这世上四处飘荡,寻找合适的机缘。” 对这门古老的职业我一向敬而远之,摊开了手说道:“对不起您老人家,我帮不了您。” 左通天一眼看穿我的用心说道:“我看你就不错嘛,百脉俱通,别让我没头苍蝇似的找了,答应我吧,你也不用受什么活罪,我的神力就能直接灌进来,怎么样?考虑下我说的话好不好?” 想起神婆那鬼火般的眼珠,巫婆般的妖异,急忙摇头敬谢不敏,左通天见事不谐,叹了口气说道:“找个合意的人好难。”幽怨的模样让我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忙转了话题问道:“教主,我姑奶奶现在什么地方?她还有前世的记忆吗?” 左通天苦恼的说道:“在哪不能告诉你,不过可以跟你说,她前世的记忆都在,见到我就逃,让我好不难受。小,你看我真有那么可怕?”眼前的左通天高冠长髯,仪表堂堂,看着看着我扑哧笑了。 自这左通天来了,黄泉便不舒服,乌乔对他十分畏惧,两个老鬼见势不妙,一起溜之大吉。 左通天对我说道:“你刚才放走的那两个小鬼,有些不妥。”。我眼前一亮问道:“怎么?” 左通天陷入了沉思,说道:“鬼变**的难度,比修成鬼仙还要高的多,银河也不是我们常见的附身之类,他的身体你说果然是他自己的,这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的尸身在**了多年以后,保存的很好,被人拿过来以**力激活,再把鬼体投进去,不过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再一个就是他的身体是新的,是被人重新塑造得一具躯体,量身而制,这才没有丝毫的不适。 我心一动想到:“这两种方法都不是银河自己能够办到的,银河心高气傲,却偏偏听命于轮回道人,这里面会不会有关联?想到这里问道:”教主,如果新的身体被别人做了手脚,他是不是就会无条件听命于那人?“ 左通天说道:“当然,这两种方法无不是玄奥无比,知道这两种方法的人,道行高那是一定不用说的,人的身体复杂无比,稍微动个手脚就能让他生不如**,这个鬼是一定受了别人控制了。“ 我想起了轮回道人,心一沉,这件事要是真的是他做的,我今天放走了银河,绝对是个大错。忙问左通天道:“教主,了这种法术,可有办法解吗?” 一百四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破解不容易”左通天答道:“你们人类是由细胞、组织、器官、八大系统、大脑、皮肤、骨骼、肌肉、血液等等组成,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十分的紧要,能下手的机会实在太多,银河已经被人控制,你今天不该放他走啊,要真是你的仇家所为,以后他还会来出手对付你的”。。nben。 我摇头说道:“你不了解银河,他心高气傲,不是谁都能控制得了,我给他一次机会,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左通天爽利地放弃了这个话题,又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让我从事神汉这门古老而良善的行业,前程说的花团锦簇,终于没能打动我,终于悻悻走了。临行说道:“小,你这一生仙道无望,几十年后就要堕入轮回,到时候变猪变**也说不定,跟着我也是一条新路,你好好想想吧。”话已说完,猛地跺了跺脚,一肚的不甘走了。 左通天一言点了我心最大的隐忧,我活这一世究竟有什么意义。茫然回到了家,一夜无眠。 天一亮,就被沈小花叫了起来,带我去了刘氏的房里,小红正在帮刘氏梳头,身着桃红服色的彩云也正低眉顺眼局促的伺候在一旁,见她惊恐的样,我有心安慰一番,有沈小花在,却又不方便。刘氏朝她挥了挥手,彩云如临大赦,忙行了个礼走了出去。沈小花说道:“娘,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没显怀?” 刘氏道:“第一胎,她又太瘦,没那么快看出来的。”沈小花说道:“小红,这些日你多上点心,怀孕的女人要吃好,让她心里高兴点。” 小红说道:“她高兴,那你呢。”刘氏说道:“你这小丫头,她也是你嫂,又有了孩,你不许给她脸看。” 不一会儿张三儿也走进来,给刘氏请了安,我叫了声爹,张三儿不理睬我,却问刘氏说道:“娘,今天把我们都找过来,有什么事吗?” 刘氏说道:“咱家小丑儿已经十一岁了,上门说亲的不少,们这当爹当娘的不急,我当奶奶的不能不问,人家送来的庚帖也有好几十本了,今天找你们来是要你们拿个主意,挑一户知书达理的人家,早早定了亲才是正经。” 沈小花**了**我的脑袋说道:“小丑儿已经十一岁了,过得可真快啊。” 刘氏说道:“日好过,自然觉得快,你看看外面的人家,吃了上顿担心下顿的,只会觉得日太长。” 张三儿大字不识,也去看了看庚帖,刘氏说道:“你认得吗?”这话毒的很,张三儿尴尬放下了庚帖说道:“这孩的事,还是娘您作主吧。” 刘氏却没有去看庚帖,对沈小花说道:“也不用看了,这么些姑娘,我都不顺心。” 沈小花闻弦歌而知雅意,对刘氏笑道:“娘,我倒有一个人,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 刘氏忙道:“” 沈小花先是看了看我笑了,才对刘氏说道:“我看来咱家做客的苏七小姐人温柔,模样周正,见识广,又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配咱家小丑儿,再合适不过了,娘您看呢?” 刘氏说道:“小七今年十三岁,虽说大了咱家丑儿几岁,可是年纪大了知道疼人,咱家孩以后也能少吃点苦不是,再说了‘女大三,抱金砖’,小七那副样貌,一看就是旺夫相,我找人合过他俩的八字,很好。” 等等,今天一大早我说怎么乌鸦在窗外乱叫,原来是这不祥之兆,还说苏七温柔贤淑,天哪,不等刘氏说话我立刻高声叫道:“我不同意。” 张三儿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插嘴的份,走开些,不要耽误大人们说事。” 刘氏赞许地对张三儿投了个眼色,看着张三儿把我轰走,这才缓缓说道:“三儿,你这回才有当爹的样。” 亲事,我不反对,可要是苏七……想想她在天津的那副妖娆劲,不由浑身冷汗。一定要搅和黄了不可。 家里呆不住,我就带了小妖去野外散心,乌乔不知怎的得了消息,鬼魅似地出现在我耳边气我:“恭喜你,张北山,你就要成亲了,哈哈哈。” 梨花村所在的位置很特殊,两面环河,一面环山,仅有一条陆路直通青州,虽然兵祸连连,这里却极少波及,小妖撒了欢的疯跑,我则是想着自己满肚的烦心事。 春天了,正是春忙的时候,旷野里一眼望去,满是碧绿的麦苗,去年冬天雨水充足,作物的长势很不错,农田里干活的大多是我家的佃户,见了我这小东家远远就打招呼,我则扮足了和蔼的地主,不过对于农事我不感兴趣,自然和他们也就没有谈资。 远远看见有人肩上拖着根长鞭,朝我招手,走过去时,又是那无良的老混混老八成,论辈分我还得叫他爷爷,对这为祸乡里的老货,一向没有好感,不过为了我一贯美好的形象,走过去叫了一声爷爷,顿时乐得老八成的老菊花脸绽放,连声夸我懂礼,我问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呢?” 老八成说道:“没做啥,刚揍了老四家的小仓一顿。这小,敢在背后嘀咕我,皮痒痒了不是。” 这老儿果然蛮横无理,我打着哈哈忽然一个古怪的人骑着枣红马从不远处飞驰而过,这人面生,不是村里的人,我岔开了老八成地话匣问他说道:“爷爷,你看那是个什么人?是咱村谁家的亲戚吗?” 老八成虽然年过七十,那双眼还是丝毫不弱的,手搭凉棚看了看肯定地对我说道:“不认识,咱村里人家的亲戚我都认得,这个不知道是谁。” 我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告别了老八成,跟了过去,就见那个人笔直地朝梨花村而去,到了村边上,却又不进村,而是围着村跑了个圈,小妖奇怪道:“他是在干什么?” 这种江湖上的道道,我自然是捻熟的很,这个人分明是来踩盘的,不过却又是一个笨贼,哪有踩盘踩得这么理直气壮地。我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出其不意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那人全神贯注看着梨华村,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见我是个小孩,不快地骂道:“走路不出声啊你,吓**我了。”这个人模样我印在脑里了,没错,他就是当时拍我的花,没等我开口再说话,他却忽然像被人踩了尾巴,跳上马一甩缰绳,双脚一震喝了声驾,纵马而走。 难道是他也认出来我了,我失了在外面玩得兴致,迈步就往家里走,迎面碰见了小马,问我说道:“刚才那是谁?” 我说不认识,小马说道:“见人就走,一定不是好人,你早点回家” 饭的时候,苏七没有与我们同桌吃饭,刘氏见我似乎在寻找她笑道:“小花,我这小就是嘴硬,心里其实早就愿意的,你们看,这一回儿没见,心里就不舒服呢。” 我想喷血而**,刘氏这赃栽得我好冤,沈小花一言更是让我不高兴:“好儿,告诉你吧,今天娘托了前村的李媒婆向七小姐提亲,她答应了。” 我恨恨道:“不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们都还没有上门提亲,怎么会答应你的。” 刘氏怜惜道:“人家小七这孩不像你小家气,她听说咱家准备提亲,这才告诉我们说他父母双亡,家里也没有个做主的人,还说正好自己也喜欢梨花村的清静,满口答应了呢。” 我恶声恶气说道:“说不定她还有叔伯娘舅之类的亲眷,她这样说你们也信。” 刘氏不悦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沈小花连忙朝我使眼色,让我不要触怒她老人家,我不管不顾的说道:“我不同意。” 刘氏原说过两天就把这事定下来,谁知道开始就出了这些波折,顿时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翻着白眼,胸局促的喘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猛拍桌说道:“这事我说了算,你要是不听话,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沈小花慌忙跟婆婆陪不是,张三儿好容易等到我的错,拿出了当爹的样,噼里啪啦教训了我一顿,就连平时最宠我的刘氏也不阻拦,我担心气刘氏个好歹,哪里还敢开口,等张三儿打完了急忙爬起来就跑。 苏七当然极快的得了消息,毫不羞愧鬼头鬼脑在我房门口晃了一晃,见四下无人,进来把房门关了,又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了下来然说道:“相公,如今已经是三媒聘,咱们就要成夫妻了呢。” 我总觉得这女人来梨花村别有所图,算来算去也没料到会成今天的模样,正色问道:“你来梨花村,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苏七嫣然一笑道:“张北山,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梨花村就是要和你做夫妻的。” “为什么?” 苏七毫不生气说道:“为什么,你的语气听我好难受呢,不过你不问我也告诉你的,这事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帮的了我。” 一百四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不自觉地离苏七远点,怕沾上她的晦气。、nbe、 苏七手托双腮作少女沉思“我也想这个问题呢,盘算了很久,也没找到你帮我的原因,所以就和你定了亲,既然已经是你的娘,你再没有理由不帮是不是?” “算你狠,把自己也搭上了。”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见**不救,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再说了,这副身早晚都是你的,早点给了你也没什么不妥。” 苏七的嘴皮不是我能比得,甘拜下风之后,当即下了逐客令,苏七满意的离去。第二天我在全家面前稍微露出些对亲事不满的口风,刘氏顿时又要寻**觅活,唬得我急忙闭嘴,这门亲事果真由不得我,苏七这女人算得极准。 日晃晃过的很快,如果不是该**的乌乔天天在我面前飞天遁地、腾云驾雾的话,我原本应该很开心的。 深夜的梨花村安静的似乎婴儿,呼吸吐纳着白天的污浊,就连家里整天被刘氏呵斥的四不着家的老**,也终于能安然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份宁静。 小妖不用睡觉,经常半夜来*扰我,没奈何我给他布置了功课,一到午夜就端坐练气,练了好几年,灵力长了不少,和我越发默契配合,再不用担心功力不够了,我终于扬眉吐气,可以施展一些大型的法术了。 迷迷糊糊之间,听得有风声掠入了院,我心下一动,有人进来了,半夜三更,不请自入非**即盗,忙叫起了沉思炼气的小妖,轻念隐身咒儿,悄然隐入了黑夜,相携穿墙而过出了屋,双目炯炯四下扫视,却没有看到有人,小妖的**急,就要四处搜寻,被我抬手抓住。 不一会儿,就看见外面又扔进来一个小石块,力道拿捏得很好,就连那条整天急于立功想改善自己待遇的老**都没有惊动,这是江湖老手的投石问路,我耐心等着他们下一步的行动,果然不多时,墙上一声轻响,我的眼神极好,清楚看见那是夜行小贼蹿房越脊必备的工具,三下两下墙上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 真的有小贼,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声,却是乌乔应声出现,我急忙现了身朝她摆了摆手,她看到我们,飘了过来问道:“来得是什么人?“ 小妖说道:“小贼。”乌乔顿时笑了,说道:“日好无聊,正好拿这些小贼来泄闷。”手往脸上一抹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妖里妖气地飘向了那人。我急忙对她说道:“慢动手一共来多少人,咱们要一网打尽。” 乌乔隐入了黑暗不提,就看见墙上的那人往后摆了摆手,跳下地轻得像个狸猫,贼头贼脑私下张望,见没有异样,随即手脚快速的打开了大门,乌丫丫冲来一二十人。为首的是个身材魁梧的年男人,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回,才站起来轻声说道无妨,又像是非常熟悉我家的环境,飞快给众人指明了我一家人歇息的位置,把这些人分作了四队,往里面**来。 我少不得又念了隐身决,飘在了那为首的人不远处,听他说话,就听他说道:“咱们只求财,不杀人,你们都给我记着,这家的小有些古怪,你们拿住他以后,就马上五花大绑,不要让他耍什么花样,咱们不光要拿钱还要带走这小这个人。” 有人迟疑地说道:“瓢把发话,不是要我们把张家都杀了吗?” 那男人低声喝道:“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屁话那么多。” 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从这人才出现,就觉得面熟,直到听见了说话,恍然真的又是熟人哪,前几天见着那拍花的花就觉得是冲着我们来得,直到今天看见了黑衣蒙面的男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几个家伙不做花,改行作山贼了。 山东民风彪悍,历来出响马,瞧这些人手脚麻利,行动无声,一定是积年老手,敢深入梨花村这样没有退路的腹地,没有人指点显然不可能,迟疑间,只听见人声鼎沸,沈小花、张三儿、刘氏、彩云被尽数捉了来,倒是没瞧见苏七三人,想必是见势不妙,藏起来了。沈小花刘氏尚能保持镇定,张三儿却是面无人色,倒要沈小花好生安慰了一番。 李老黑见大事成了,点亮了火把,查点人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道:“怎么不对?还应该有一个小鬼才对。” 手下回答道:“大哥,四处找了,不见你说的那小。” 李老黑狞笑一声说道不要紧,吩咐手下把刘氏推了出来,明晃晃的尖刀搁在了她的脖上,对着院喊道:“张丑儿,我喊三声,你要再不出来,就砍了这老婆的脑袋。” 刘氏尖叫道:“挨千刀的,你杀了我吧,好孙,不要管我,自己赶紧走吧。”沈小花也跟着大喊让我赶紧逃命。 再也藏不了了,我起身解了隐身咒,缓缓走出了黑暗,拱手说道:“李大当家的,十年不到,你连做我张家两票生意了。“ 李老黑本来还装哑着嗓说话,听我点明了他的来历,索**把蒙面巾撕掉扔在地上,“不愧是小先生,三岁的事情到现在还记得,亏我今天找来了,被你记着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三儿骂道:“**小,你不赶紧走,要来充什么英雄,这下好了,咱们被人家一锅端了。” 李老黑灿烂地笑了说道:“张三爷,咱们兄弟来不过求财,一向不杀人的,不要害怕,把府上的金银财宝拿出来,破财消灾,咱们自然不敢动鼎鼎大名的小先生的主意。” 我沉声说道:“李老黑,你当现在我们都落在你手里了吗?” 李老黑故作惊诧地说道:“难道没有吗?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可不是都在了吗?”我嘿嘿笑了说道:“李老黑,你回头看看身后是谁?” 李老黑并不回头道:“小小伎俩就不用拿出来卖弄了,我身后能有什么?难道是鬼不成?”他的话音才落,就听见身后有人接过来阴森森说道:“你猜对了。”李老黑急忙回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头上还不断往下滴血,双脚离地三尺,十指尖尖,不时放在口,任李老黑如何大胆,也被赫了一跳,声色俱厉地说道:“你是谁?半夜三更装神弄鬼的吓人?” 女鬼不经意地随风飘摇,茫然问道:“我就是鬼啊。” 李老黑直着胆,吩咐手下举刀就砍,两个手下胆战心惊,举起了手里的刀,闭眼劈了下来,众人眼睁睁见劈了个正着,女鬼瘦弱的身被一下劈成了两半。不等李老黑说话,女鬼忽然哭了说道:“你们杀了我,你们杀了我了。”说话间伸出了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双肩用力一撕,居然就把自己斯成了两半,血淋淋地滴着土**的液体。 场的众人被这**的画面吓得精神错乱,亏我早就知道乌乔这女鬼骨里的疯狂,要沈小花和刘氏闭上了眼睛,却忘了提醒张三儿,原以为他会害怕,谁知道他双眼病态的明亮,神情竟是十分的亢奋。我心里嘀咕。 李老黑不愧是山东道响马的头儿,竟然一震钢刀,往刘氏脖上送了一送,说道:“别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杀了她。” 两个半边身的女鬼,映着把火把,诡异地发出吱吱的声响,幽然说道:“我被杀**了。”话音落了,两个半边身颓然倒地,李老黑呵呵大笑道:“张丑儿,你的救星**了,还不赶快去准备金银,现在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慌乱的盗匪见女鬼**了,终于松了口气,又开始叫嚣,谁知道原本**得透透的女鬼,半边身居然还又动了动,平地刮了一道旋风,把她卷了起来,随风摇摆,两边身慢慢的粘合,只一回儿,就又变成了完整的女鬼,一个响马壮着胆着走了上前,挥刀再次砍来,女鬼劈面朝他吹了口气,就见这个强盗浑身的血肉一块块的离了体,女鬼怪笑道:“呵呵呵,我又活过来了呢。” 强盗们的心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大叫一声鬼呀,四散逃开,李老黑怒骂道:“是好汉的,不要再背后装神弄鬼吓人,出来吃你爷爷一枪。” 我对女鬼说道:“瞧瞧吧,人家都说你是装鬼的呢。” 女鬼怪笑道:“大当家的,我可不就是鬼吗?你仔细看着。”说完话身一扭,双手就飞了出来,径自飞向了李老黑的双耳,同时抓住两支耳朵,用力一扭,两个耳朵就离了李老黑的脑袋了。李老黑疼得怪叫一声,再也顾不得标标榜自己侠义,举刀就砍向了刘氏,我急忙伸手一指说了声“定”李老黑便面目狰狞的立在当场动弹不得,押着沈小花和张三儿的两个人魂飞魄散,也被我施了个定身咒儿动弹不得,缓步走了过去,把他们带了回来。 对乌乔说道:“你也别玩了,这些人都交给你了。”乌乔也不收回法术,那些人虽然四散奔逃,哪比得上乌乔来去如风,不一刻就尽数擒下,依旧是那副血淋淋得模样,还不忘记走过去指点人数,一、二、三……大当家的,你们这次是不是来了二十一人呢?”李老黑豪气全消,垂头不语,只听见女鬼嘀咕道:“不过可惜,都是些粗人,不很好吃呢。“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将就着点吧,赶快处理好,不要再这吓坏了人。“ 李老黑还能说话,连声求饶,刘氏面露不忍来到我身边问我说道:乖孙,这女鬼会真的吃人吗?“ 我说道当然,李老黑这边哪还有半点英雄气概,连声说道:“老太太饶命啊,我们是被人害的,这次不是自己要来得啊。” 一百四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我和沈小花四目相对,乌乔还是方才的那副骇人的鬼样,知机的把李老黑甩到了我的身边,刘氏看着恶形恶状的女鬼摇摇*坠,连忙吩咐赶来的老妈带她老人家回去定定神,又对她一再说明这是家鬼,不妨事,刘氏这才惊疑的走了。。nben。 李老黑早被疯狂的女鬼吓破了苦胆,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这个人原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硬气,早有小妖搬来了椅,我正想自己抬**做下去,回头看见了沈小花,急忙谄媚笑着把她请了上来,沈小花心怀忐忑的坐了下来,双眼依旧不时看向乌乔所变得恶鬼,我拉了拉她的手才对李老黑说道:“别磕头了是谁要你来的。” 等听完了李老黑的一席话,我和沈小花大惊失色,原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居然是王财主。人的心思果然惊人的一致,我们母暗地里盘算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我们,王财主自感时日无多,心忧王家凶多吉少,身旁的张家血盆大口更是已经高高扬起,自己还活着已经一点点的吞食王家,为了让王家绵延不绝,老头下决心要给孙扫平障碍,心肠可就比我们歹毒的多了,派了王金龙于一个月前去了青龙山李老黑盘踞的窝点,许下重金,请李老黑亲自出马来把沈小花、张北山杀了,事成之后,更是要再送他们纹银一万两。 多年的乡邻竟然这么对付自己?张三儿立时就要去找王家讲理,沈小花叫住了他说道:“三哥,你去找他们有什么用处,王家不仁在先,咱们手里又有了人证,明天天亮我就去青州府报官,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我赞同沈小花的做法:“爹,娘说的对,您现在找过去不过是打草惊蛇,赤手空拳又能怎样?既然他王家做了初一,那就怪不得咱们做十五,原来还念着乡里情分处处忍让,不好下手,现在还有什么好顾忌的。爹娘这件事你们都不必管,我保证办的妥妥当当。” 张三儿说道:“儿,你准备怎么样?还有现在的这些人怎么办。” 不知道怎的,看着张三儿的双眼想起方才地情形竟有些惊惧,说道:“今天晚上就把他们交给女鬼看管,明天带去衙门。” 张三儿见远处满脸不善的女鬼,看着人似乎在流着口水,腿脚似乎都在发软,终于讪讪地甩手走了。我又劝沈小花回去休息,把这里交给我,沈小花不太放心女鬼不愿意走,好说歹说我又指挥了女鬼一通给她看了,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众人散去,李老黑看着我越来越近惊恐的说道:“你们,你们不能杀我……” 我坐上了沈小花刚才的椅坦然说道:“李大当家的,咱们得恩怨也不是第一遭了,放了你说不定还有第三遭、第四遭,小爷我虽然不怕,可也着实烦人,你说不能杀你,好啊,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李老黑除了喃喃说以后不敢了,吭哧了半天也没有一句有建设意义的话来,我对乌乔使了个眼色,要她杀鸡给猴看,乌乔变化的女鬼嘴古怪地咧到了耳根,似乎笑了笑,嘴里啧啧流着口水,张口咬住了一个看起来略微白净些的响马,我顺手施了个噤声咒,他干张着嘴叫不出声,喝了人血的女鬼慢慢的变化,一会儿变回了原来的乌乔。看得二十来个响马齐齐变色,那被咬了脖的响马不停**不多时就变成了一具干枯的骷髅。 空气里弥漫**地残忍,耳边忽然听得不远处一响,我厉声喝道:“谁”。却是苏七主仆怯生生地显出了身形,秋儿的双腿抖得厉害走不动道,苏七似乎什么都没看见,若无其事问乌乔道:“姐姐,你在干嘛呢?” 乌乔面不改色的撒谎说道:“我在看这个骷髅呢。” 春儿说道:“撒谎,这个人的是被你吃了的,你是个鬼。” 我然说道:“她从来都是鬼,你们莫非不知道?你不是也会两手五行法术的嘛?在我面前何必还要装的什么也不懂。” 苏七听我当面揭穿老底,还是毫不慌乱道:“相公,你不会也是鬼吧。” 李老黑忍不住了说道:“姑娘,他也是个恶鬼,吃人不吐骨头啊。” 我对乌乔说道:“还不把你的食物都带下去,今天晚上好生看着了,明天咱们还要送他们去衙门呢。” 李老黑惊天动地的大喊:“不要啊,我现在就要去投案自首,我要去衙门,我不要留在这里啊。”乌乔被苏七看了本来面目心情极度不爽,挥手间带起了一阵风,卷了这二十几个响马,一阵风似地去了后院。 我看了面色苍白的苏七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歇着吧。”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苏七,现在估计在后悔自己当时草率做出和我成婚的决定了吧。 谁知道苏七楞了一愣,才自豪说道:手机访问:à^p.1$6$kxs.“不愧是我苏七选的夫君。” 我带了小妖乘风而去,轻车熟路地进了王家的大院,王家却并没有我想象的如临大敌,往里面**了进去,见只有一个房里还亮着灯,我隐了身大摇大摆牵着小妖穿墙而过,就看见王财主面无人色躺在床上,老婆王氏正往他嘴里喂药,一边还和王金龙说着话。 “现在该得手了吧。”王财主突兀地问了一声。 王金龙答道:“按说时动手,如今已经寅时,应该已经拿下了他们,李老黑这个马贼倒现在没给我们个消息?真是不懂道理。” 王财主道:“这一劫张家要是过去了,王家就完了。再过一个时辰要是还没有李老黑的消息,你们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再不要回来。” 王氏说道:“老头,你们事先也不和我打个招呼,都是乡里乡亲的,真就到了非你**我活的地步了。” 王财主斥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我在还能勉强守得住王家,万一有一天我腿一蹬眼一闭,惊梦还小,你们俩谁是沈小花的对手。到时候咱王家还不是张家的一盘菜,想吃了就来夹两筷。” 王氏不服气地说道:“不就是当年咱家的一个小丫头吗?瞧你现在怕成这个样。” 王财主恼恨地拍着床板说道:“女人哪,沈小花的利害你怎么知道,不然我怎么会想走这么绝的路。我**就**了,一定帮着惊梦把张家弄**,这样走得也才能安心哪。” 王氏气哼哼道:“这事要是真的成了也就罢了,要是办砸了,被四里八乡的人知道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王财主怒道:“我一个要**的人,哪管得了那么多,你们这些不晓事的,什么时候能才知道帮我分忧,王家若是不拼力争这一争,以后青州府哪还有咱立足之地。” 王金龙连忙劝道:“爹,您别气了,娘也是在担心你,这事咱们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机会回头,王家是飞上云霄成龙,还是落进泥沼成虫,过了今晚就知道了。” 王财主又说道:“我吩咐你们把惊梦送走,现在送去了哪里?” 王金龙说道:“儿把他送到了南京府,等过了风头,再把他接回来。” 王财主咳嗽了半响才终于幽幽说道:“惊梦是个能干的孩,可惜他**善良,遇到的又是张丑儿,我怕他以后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王氏说道:“老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都老了,总有一天他们要自己撑起这个家的,你也别太担心了,再说了惊梦从小聪明,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欺负。” 王财主昏昏沉沉,王氏对王金龙说道:“你爹的身体一天天的不行了,他糊涂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你还跟着他疯。” 王金龙说道:“我就看张三儿那小人不顺眼,凭什么他就娶了小花。” 王氏叹了口气说道:“当时要是我退了李家的婚事,沈小花就是咱家的媳妇了,哎,命啊。” 我觉得再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王家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呆回要是再没有李老黑的消息,就会知道他肯定失手了,也已经算好了张家怎么反击。”我让小妖在着看着,命令他王家人只许进,不许出,谁要是不听,就全都杀了。 回到家已经是五更天,沈小花一夜无眠,早早起了床,我对她说道:“娘,你在家等着,我把这些人带去韩江复那。“ 沈小花说道:“儿,咱们不是没有事吗?这样去王家就没有活路了。“ “娘,任何人做任何决定,就要有承受这个后果的觉悟,手机访问:à^p.1$6$kxs.今天咱们是没事,可要是有事呢,谁又能来可怜咱们。“ 刘氏走出来说道:“乖孙说的对,王财主心肠如此歹毒,咱们要是不动声色,还会被人以为咱们怕了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要自己来扛,王财主活了这么大年纪,这些他不会想不到,小丑儿,你” 乌乔驾着妖风带着一行人飞上了天,响马们都已经被她制住,神情呆滞不发一言,二十里的路程也就是一瞬间就到了,金掌柜早得了消息,抽了几十个伙计看住了响马,我拍了拍督军衙门,不一会儿,韩江复披着衣服迎了出来问道:“小先生,这是怎么了?” 老韩听我说完了经过,顿时横眉竖目道:“好你们这帮强盗,敢去冒犯小先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全部给我押上后院。”说完又问我道:“小先生,你可帮了我大忙,这些山贼盘踞在青龙山,油滑的很,出兵两次都没能拿下,这下好了,犯到你的手里,也算他们的好日到头了”。说完又吩咐手下赶紧去王家拿人。 王财主神色木然,端坐在正的太师椅上,领头的兵丁哗啦把锁链套在了他的脖,王财主似乎才回过神来道:“是我一人做的,不关我家人的事。” 当兵的冷笑一声说道:“咱们听督军大老爷的吩咐,把你们父都带去衙门,你儿不去我们要如何交差。” 半**不活的王财主和王金龙被如狼似虎的兵丁带进了衙门,韩江复升了官,却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办公,王金龙双脚颤抖,伏地就喊青天大老爷,一股脑把事情交待了个清楚,说这事不是他干的,而是他的老爹王财主所为,求大老爷明鉴。“ 这个人居然如此的没骨气,韩江复气得一拍桌喝道:“王三山,你儿说的可是真的?” 王财主却笑了道:“韩大将军,你根本和张家穿一条裤,我再说还有什么意思,你就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吧。这件事是我主使得,与我儿无关。” 这老儿也是个光棍,全不在意儿的软骨头,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那王金龙也是无胆匪类,和他光棍老差了太多,放出去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便说全凭韩江复做主去了。 想着空虚的梨花村,我不由心寒,就这么一小股响马就能一锅端了张家,渣都留不下来,况且现如今兵获连绵,不知道哪天要是过了兵,梨花村就是给他们屠了也说不定,真是该**啊,怎么就一直没有想到这些? 把这个想法在家庭会议上宣布了,立刻招来了一片的反对声,刘氏先是心疼钱财,我马上说我有一笔钱足够解决这个问题。不用家里的钱财。 沈小花又说这么大的工程,怕民国政府干预,我自然又拍胸脯说交给我了,张三儿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再强大的防御工事,没有人也是白搭,这么些人哪里来?我说道这些都交给韩江复去办,三人见我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只得遂了我意。 按照他们的想法,我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不可能实现,谁知道我去了一趟青州府之后,就要找人开工了。 韩江复听说我要造一所方圆三百亩的庄,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听说我没有人,还要帮我拉一批退下来的老兵过来。沈小花嫌弃我不是操办大事的材料,把所有工作全接了过来,果然是忙碌的命啊,我也乐得逍遥,沈小花任劳任怨,找人弄图纸,找工匠,选址、就连张三儿也被派了出去监工,这工程眼看着红红火火地开始了。 人永远不可能所有的事都顺心,眼下就有一件事我很郁闷,因那苏七不时过来察看,村里人见了我无不问我说道:“小丑儿,你家造这么大房,是不是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呢?” 一百四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王家的事交给了韩江复之后,就没有再过问,建新庄的事交给了沈小花,更加地不用**心,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要牢固,修这庄原本就是要保护家人安全的,沈小花很好的贯彻了我的意思,反正钱财方面不用担心,在庄在东南西北各自建了四座高高地炮楼,修了厚厚的村墙,就是炮弹来轰短时间内也不能炸开,又沿着庄挖了一条护庄河,引来了梨花河水,庄里除了我们一家的院,就是呈卫星状的护卫。!nb!这么浩大的工程,没有一年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完成。 王家的事我虽然没有过问,却从人口里断断续续地知道,王老财主虽然一心求**,韩江复却不让他**,找了最好的医生,吊着他的一口气偏不让他咽,王金龙也并没有放出来,一家的主心骨丢了,王氏虽然**,但大主意上还是不懂得把握,失魂落魄的整天就知道哭,王金龙的婆娘李氏更加不是个本分人,当家的不在家,她反倒涂脂抹粉的,天天出门,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王氏管不了媳妇,整天价的恨天怨地,不知道使了多少钱出去,王老财主和王金龙依然石沉大海,浪花儿也没有激起。 王家完了,很多人惋惜在我面前说。天要人亡,先要人狂,王家落到这一步,实在怪不得别人。我又想起了王惊梦那惊人俊美的面孔来,这神仙般恬静的男孩儿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王氏终于找上门了,哭得泪人儿似的,见了刘氏就要磕头,刘氏急忙要小红去搀扶,脸上憎恶之色一闪而过,不慌不忙地说道:“他王大娘,这可怎么话说得,咱们怎么敢当您这么大的礼。” 王氏哭道:“嫂,小花,求你们去放过我家老头吧,他一时糊涂造下的孽,亏得老天有眼,你们都没事,老头一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嫂,我求求你,能不能放过他们啊。” 刘氏不悦说道:“王家的,你说的什么话,你家的做下了这伤天害理的事,不去自己反省,反来苦主家里哭闹,没有事,哼,我们全家那天要是有事了,可有谁来救我们,你不用说了,怎么判那是官府的事情,你怎么找上了我们,这咱们可帮不了你。找别人” 王氏苦求无望,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走了,沈小花说道:“娘,王家方寸乱了。” 刘氏缓缓道:“这也是咎由自取,怨人不得。” 王家开始卖地了,却没有找我家,沈小花听外面传的利害,来找我拿主意,我恼恨说道:“这该**的王家,宁可便宜别人也不卖给我们,娘,你知道都有些什么人愿意买的吗?” 沈小花说到“当然知道了,能买得起的也就那几家,我忽地邪邪一笑说道:”不卖给我,我看谁敢买你的。“ 沈小花忽然打了我脑袋一记,教训我说:“一看你的笑就知道没憋什么好主意,好好的孩不做,脑里整天都想得什么,快给为娘的你准备怎么办?”其先还以为她在怪我,话题一转就打起了别人主意。 我少不得虚心接受了老娘的教训,因为她的手还拧着我的耳朵不放,准备做的其实还是我的老套路,放一群鬼去那些人家整天整夜的哭闹,他们谁要是敢买,我就能让那些个鬼住在他们家不走。 沈小花听了我这个想法,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乖儿,你可别玩出了火,咱老张家世世代代都是忠厚人,别干出让人指着脊梁骂得事来才好,唔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点头答应了老娘的要求,才到了晚上,我就召出了上百只孤魂野鬼来,孤魂野鬼没有规矩,吵得我心情烦躁,抬手就是一道天雷轰在了不远处,吵闹不休的野鬼立时住了嘴巴,规规矩矩站在了我面前不敢动弹。我逐一指派,又一再嘱咐只是去吓人,不能出了人命,野鬼顿时怨声载道,我少不得又是一道天雷下来,严正的告诉他们说:“你们只管听我的命令,谁要是敢私自做主弄**了人,就是逃到十八层地狱,我也能把他找出来剖骨挖心。 沈小花自从和我分享了秘密,就像个孩似的离不开我,一大早就来盘问昨天的行动如何,我甩了甩手潇洒说道:“娘,您就看好吧,王家要是能卖出一亩地,就算他们有本事。” 晚上,沈小花果然朝我竖起了大拇指,王家,嘿嘿,我看你们还能飞到天上去。第三天,王氏终于再一次哭哭啼啼的上门,哀求沈小花买下紧邻我家田地的土地五千亩,沈小花面色为难说道:“王大娘,不是我不买您的地,这种时候我买的话,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我在趁火打劫,以后不好做人呢。” 王氏却一再的苦求,连说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有她知道张家没有哪个意思就好了。沈小花依旧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告诉王氏说道:“大娘,这种事我实在干不出来,要不您容我一晚,等丑儿爹回来,到时候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明早您再来,咱们再说,您看行吗?” 王氏急于用钱,前两天谈好的买主,一夜之间都变了卦,这附近除了我张家,还有谁能接盘的,哪还有不行的道理。沈小花笑嘻嘻说道:“儿,报仇的感觉是在太让人兴奋了。” 沈小花之所以不答应,其实是因为自己实在是不好意思再一次压价,要是**命压对方的低价,传出去像个什么样,这种事当然不能亲自给出马的,咱家不是还有老人精小马在?先要小马无论如何把价杀到底,但是得注意一个度,就是不能和王氏谈僵了,不然逼得王家**急跳墙就不美妙了。等到价钱谈得差不多,沈小花还可以出来做和事佬,适当补一些给王家也无妨,这个美妙的主意对了沈小花的胃口。我静静的等着这件事早点结束。 抓住了王家急于套现的心里,《手机访问http:bn.》小马大爷杀价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终于谈妥五千亩全部卖给张家,三两半银一亩,我听了不觉心寒,五两银的田地生生给你们砍掉了三成。沈小花的了消息,恰好有了时间出现,先是严肃批评了小马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不等王氏开口又说道:“人要言而有信,既然说好了的价钱那就不用动了,马上找了里正来做人,把地锲重新定了一份,一手交钱一手就交了银。 不过王家的这一万多两银转眼就填了韩江复的无底洞,王财主和王金龙依然深陷大牢,这些银很显然打了水漂了。 忙碌的造房生涯也压制不了得手的激动,沈小花似乎一个垂涎许久的宝贝终于到手的小女孩,激动了好多天,派小马去好生整理了地界,这种事别人假手不得,张三儿是东家,自然要亲自上阵的,几天下来回到家就嚷着累得不行,恰被刘氏听见了,说了声道:“王金龙还识两个字,你还不如那败家。” 沈小花一直窥伺王家的下一步行动,盘算他们下一步要卖哪里的田地,早就命令我做好准备工作,不要被人抢了先去。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面走,就连后院的妖怪这些日竟也没了一丝动静,小妖整天不见人影,听沈小花说这孩整天陪着彩云,两个人都能傻傻地坐上一天,只看天上的浮云而不发一言。 苏七在我家的大兴土木出了很大的力,她的见识卓绝,沈小花不住口地在我面前夸奖她将来必定是个能干媳妇,毫不顾忌我翻起的白眼。 王财主的命贱,在家的时候高床软枕,还是整天病怏怏的要**要活,青州府衙门的地牢竟然非常适合他,生病的身竟是一天天好了,王金龙这大少爷哪吃过这些苦,此刻的精神比他爹差多了。王氏毕竟是个做娘的,纵然王金龙有百般不是,可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每次去探完监,回来就是一阵大哭,这么大年纪操持一个家,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梨花村地处偏僻的所在,很少有人来,这一天下午我耳朵里莫名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箫音,曲调淡然,颇有出尘之意,似乎在邀约我去,心下好奇,忙叫了乌乔陪我一起 箫音在我耳边缭绕,指引着我往河岸的梨花林走来,不知不觉间,满树梨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微风吹过,鼻尖传来浓浓的花香,往年这时候,王财主应该已经安排佃户们给梨花授粉了,今年却只有梨花寂寞的绽放,箫音就在梨花林里,稍微迟疑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轻松迈步走了进去, 一入梨花林,箫音骤然清越如龙吟,雪白的梨花下,一个白衣女淡然对着走过来的我说道:“小公,请让我为你一舞如何?” 一百四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花下美人,翩若惊鸿,红蕖袅袅秋烟,轻云岭上乍摇,箫音忽而穿云裂帛,曲挑一转,顿时让人肝肠寸断,落花纷飞美人娇躯柔弱无骨,随风摆动,轻由回纵,顾盼间倾国倾城,长发撩过我的鼻尖,一抹醉人的芬芳久久不散,曲终那女似乎不胜风力,娇弱跌落。、ben、 箫音随即绵绵而绝,一瞬间这世界似乎就只有一个舞蹈着的精灵般的女,乌乔瞪大了眼睛,双眼满是绝望的羡慕,这女顾盼间的风情,竟让她为之一荡自惭形秽,情不自禁要上前搀扶,却被横空而出的一只长箫拦住,近前不得。 我不忍破坏这天人相和的美好,回味良久才幽幽问道:“你是谁?” 女吃吃笑道:“北山兄聪明绝顶,倒要请你来猜一猜了。”见我摇头不语,女收起了笑容,端坐言道:“且让我再为北山兄奏上一曲《断肠》,请北山兄品鉴”。女说着老者递过来一把胡琴,女肃然色变,曲调一起,满树梨花纷落,让人生出人在天涯的落寞。无尽的哀思让人肝肠寸断。正深陷在悲凉之,耳听的一声轻吟,却是那胡琴的一根琴弦断了,割破了莹白如玉的手指。 女不顾手上的鲜血,浅笑道:“北山兄,你该知道我所为何来了吧。”说话间拢了长发,面容竟是一变,却是那惊才绝艳的王家庄王惊梦。吹箫的老者物我两忘,浑然不在意场的我们。 “从你断肠起处,我就知道了,王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锒铛入狱,而无动于衷。” “你以为这番作为我便会放手?” “本来不自信,直到北山兄听完了《断肠》我才有把握。能耐心看完我这不入法眼的舞蹈,必然不是赶尽杀绝的俗人。” “今天王兄弟来想必还有后手,不妨一起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 王惊梦灿然笑了,伸手从怀里**出一叠东西递过来说道:“原本就没有想留一线,却被你看破了,这是王家所有田地的地契,北山兄想必不会拒绝的吧,不管是谁,做错了就是错了,只望北山兄能留高抬贵手,这世上此后再无大地主王家。”我茫然伸手接了过来。王惊梦淡然拱手,同了吹箫老者飘然而去。 乌乔呆了呆说道:“张北山,那人是王家的王惊梦?生得可真是好看,你注意没有,方才那个老头好生厉害,他的底细我竟看不清楚。他若是动起手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道:“乌乔,你看错了,那老者醉心于音乐,到了极高的境界,虽然说早就参透了生**,可还终归是一个普通人。” 乌乔不置信的说道:“是吗?” 沈小花看到我手上的地契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儿,我派人送捌万两银去王家,你去和韩将军打个招呼,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富贵不过三代,王惊梦虽然天纵英才,可惜无心家事,从此人如黄鹤,王老财主回到梨花村之后见物是人非,只过了一年,就油尽灯枯,撒手西去。不久王氏也跟着去了。王惊梦痴迷于乐事不见人影,王家自然落在了王金龙手上,两口一个抽一个赌,仅仅五年的时间就把个红火的王家败了个底朝天。 王惊梦的老娘李氏大手大脚惯了,受不了贫困的折磨,吞了大烟**,停尸三天,王惊梦才忽然出现,办完了李氏的葬礼,人从此再没有人看到。只剩王金龙饥寒交迫,每天四处游荡,饥一顿饱一顿,慢慢没有了音信。这是后话不提。 张家却是越发的红火了,彩云的肚日益壮观,她为人谨慎,嫁过来后还是小心做人,连沈小花也慢慢地接纳了她,眼看着刘氏的十大寿到了,一家人就商量给她半个热热闹闹的寿礼。 具体的事情自然有沈小花处理,乌乔也被她抽去帮忙,我反倒成了最闲的人,如今小妖的灵力大涨,春种夏收之际,我成了梨花村抗旱保涝的依仗,经常被沈小花逼迫弄一些呼风唤雨的勾当的梨花村算得上是风调雨顺好年景。战乱纷纷,偏安一隅,周围村民居然也能求个温饱。只是不能修炼的日着实无聊,我只好每天逼着小妖**命锻炼灵力。 这一天小妖又独自打坐去了,我在村里闲逛,抬眼看见春儿鬼头鬼脑地出现,身后还跟着一条纯黑的大**。小丫头猛然抬头看到我居然骇得转身猛跑,那条**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跟着她不放,这家伙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悄然跟了过去,就见她跑出了村,跑到了梨花河岸上,噫,她跑得方向可不对,为什么要往埋着梨花村人的那一**坟地转了一圈,这才往梨花村赶? 按耐不住心的好奇,我隐身不紧不慢地跟着春儿一直回到了家,却看见苏七和秋儿赫然都在,见春儿跑得这般急,秋儿忙问她是怎么了?春儿回头看不见我,忙喘着气说道:“不好了,姑娘,我被张家的小看见了,不过他又被我甩掉了。” 苏七对着我的方向轻笑说道:“春儿,你以为你能甩得脱他,相公,你好没有脸色,居然跟着一个小丫头满世界跑,这可是怎么说的? 被她说的,我不能再藏起来了,只能解除了隐身诀,走过来气势汹汹得问道:“你们几个在做什么,春儿这丫头怎么见了我就跑?” 不等苏七答话,秋儿说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春儿姐姐就是老实,不过就是去偷了四嫂家的黑**,就被你吓成这样。” 我奇怪地说道:“黑**,你们偷它干什么?再说又是四嫂家的,你们要是晚上**不回家,四嫂会满庄骂人的。” 秋儿无所谓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春儿炼的五行法术,需要黑**血来入药,梨花村里只有四嫂家的那条**是纯黑无杂毛的,咱们也曾经找人去商量过要买,可是四嫂*《电脑访问http:.nbn.》*活不答应,我们又急着要,不得已才去偷了来得。” 我耸了耸肩说道:“你们就等着四嫂骂人吧。” 苏七笑道:“不说这个了,相公,我有一个东西请你帮我指正一番。” 我说好啊,就见苏七指挥春儿秋儿,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热气腾腾的大锅,摆在了支架上,春儿张口朝锅底一吹,顿时火势熊熊,锅里黑色东西开始翻滚起来,我亲眼瞅见里面不时冒出来蟾蜍、蜈蚣、蝎、长虫等毒物,顿时毛骨悚然问道:“你们这里熬得是什么东西?” 秋儿鄙薄说道:“小胆,这就怕了,这可是咱们大补的好东西啊。” “大补,你们,你们几个不是想吃这个吧。” 苏七说道:“这些东西的地精华等回全被提炼出来,无色无味,吃下去更加能激发人的潜能,相公,只要你吃过一次,我敢担保你终生难忘。”我吓了一跳,立刻想远离这个疯狂的女人,可是又好奇想瞧瞧他们是不是会真的喝这些恶心的东西,耐心留了下来仔细观看。 春儿的火系法术用的很是纯属,大锅烟雾蒸腾,不久锅里的毒物们全都熬成了黑水,一片落正好掉在了锅里,马上就烂成了水,我打了个寒颤。 春儿**出一柄小刀,轻车熟路地往黑**招了招手,提起来**头麻利的割断了黑**的脖,把它的口水和血水一起滴入了锅里,我不合凑近了些,谁知道黑**血一入锅,就听见“嘭”一声巨响,我离的太近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全身上下被锅里恶毒的玩意儿撒满了全身,双眼强自睁开,脑里的念头是:“着了苏七的道了。” 万幸的是这些在锅里的东西并不烫,只觉得全身滑腻腻的让人好生不爽,好半天五感才恢复知觉,等我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苏七三人身上一丝儿也没有沾上,三人面上的表情却又为什么如此古怪。 苏七怪模怪样的走过来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问道:“相公,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我们好好的一锅‘变形汤’全被你用了去呢,这可怎么好啊。”‘变形汤’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春儿秋儿围着我转,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那神情直似一个偷鸡得手的狐狸。 这语调我听着为什么不对头?对苏七咆哮道:“还不赶快帮我帮你们的脏东西弄掉。苏七慢条斯理地看了我,吩咐春儿秋儿两个丫头说道:”你们还不赶紧看看我相公的身上哪里没有淋到的,赶快去补上,这是等了多久的机会啊,要是有什么差池,我砍了你们俩的蹄。” 春儿秋儿两个丫头得了令,毛手毛脚各自手里端了一块破锅片笑嘻嘻来到我身边,见哪里没有淋到就往我身上哪里抹,我恼恨异常,起身躲开,却看到苏七对着我口念念有词,手指点我的脑门说道:“定”。我果然被她定在了当场,动弹不得。春儿秋儿欢呼往我身上抹着不明液体。 这几个女人疯了,我异常期望小妖的到来,就连最讨厌的乌乔在这个时候都发现我如此迫切的需要她,可今天有心算无心,两个家伙始终人如黄鹤,渺渺无踪。 这边春儿秋儿已经抹了好才熬得莫名其妙的东西,就连我眼睛也被完全盖住,听得耳边苏七高声地吟唱,身不由己的随着她的曲调摇摆,最后听到哆地一声,我翻身倒地,就地打了个滚儿,再看苏七的时候,她怎么高大了许多。 一百四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我倒地的一刹那,只觉得脑海一紧,灵力尽数被禁锢起来,奋力扭了几扭,却又招来重重一击。!bn!耳边听得苏七说道:“好相公,你还是省点力气安心从了我吧,再挣也是逃不脱我五指山的,我早就算准了你,你来得时候用隐身术法力已经去了七七八八,又着了我这变形汤,里面不仅有能破法术的黑**血,还有我特地调制的毒药,一旦沾在了身上,神仙也得乖乖听话随我心意变化,相公,你我把你变成什么比较的好呢?变成羊?唔唔,不好,膻味太重,变成驴?这个好,没事我还可以骑骑遛弯,不过,唉呀,算了,我不喜欢驴的叫声;到底变成什么呢?变成猪,不好,你才几两肉,怎么能跟猪比……” 我想开口骂人,却发现周身提不起一丝力道,苏七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啧啧叹道:“可怜见的,相公,你哭了呢。” 耳边听见汪汪的狂叫声,我抬眼只见家里的那条老**,一阵风似地扑了过来,我顿时老泪纵横,还得是自己家的老**啊,见主人有难,这是要救我呢。苏七咯咯笑了说道:“春儿,你把那条老**弄过来。我知道要相公做什么了。”我奋力睁开眼睛想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却看见我家的那只老**一路狂吼着扑来,与平时畏畏缩缩的模样大相径庭。苏七不惊反笑朗声说道:“来得好,就是你了。” 春儿这个杀**的行家照着**头轻轻虚空一抓,竟然把可怜的老**抓了过来,寒光一闪,便干脆利索地斩掉了老**的脑袋。半空**的魂魄急急往天上遁,又被春儿一把抓过说道:“哪里去。”抓在手里随即就把它打入我的身上。 这老**活着的时候,三餐不继,衣食无着,又被刘氏呵斥的没有半点尊严,整天夹着尾巴做**。今天却无辜为了我被春儿杀了,我张口要骂人,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丝儿声音,春儿擦了擦手说道:“相公,看你急得?马上就到你了。” 果然苏七一提裙摆高高站起,映着天上的太阳起舞做歌,带起森森的鬼气,我身不由己随着她的舞蹈翻滚,心不由悔恨,莫非是报应,王惊梦才被我逼得扮作女人做天魔舞,这么快就临到我了? 随着苏七的舞蹈,我的身阵阵剧痛,秋儿还在一旁安慰我说道:“姑爷小,你忍忍,一咬牙一闭眼这个疼劲马上就过去了呢。“我哪还来得及搭理她,终于苏七的歌声停了,我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怎么忽然就变了样。张口要问那疯女人对我到底做了什么,谁知道开口发出的却是汪汪汪的叫声。 我不觉大惊失色,慌得住了嘴,这苏七的变形汤莫非真的能把人变做**吗?不等我胡思乱想,就见苏七含笑走来**了**头对我说道:“乖乖地哈,不然太婆婆晚上不给饭吃呢。” 我的头怎么会在那里?早有秋儿笑嘻嘻拿了一面镜对我一照说道:“姑爷小,你看看喜欢现在的样不?” 我不敢看,还是往镜里撇了一眼,镜里哪还是我,那无辜像是整天挨揍的眼神,老天,我真的变成了那条整天灰溜溜的老**。 苏七拍着我的脑袋说道:“相公,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封住了你的灵眼,一不小心又在上面做了点手脚,千万别试着吐露身份哦,要是那样马上就得魂飞魄散,别怪人家不提醒你,到那时候你就只能用一条**的身份去轮回转世了,到时候去阴曹地府,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恼恨地张口发出又是汪汪声,赌气不去看他们得意的表情。 苏七又说道:“唉,谁叫我心软,还给你留着一线,只有我让你开口,你就能开口说话,现在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也不帮你解开了,等哪天我觉得可以谈了,再帮你解开,到那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你看怎样?” 秋儿说道:“这小鬼现在还那么拽,看着就让人生气,哎,我跟你说,落在我们姐妹手里,你就给我乖乖做**,惹恼了我们天天拿皮鞭抽你。” 苏七说道:“你这丫头,他以后可是你们姑爷,要抽也要轻些才行呢。” 两个丫鬟嘴里轻薄,极尽讽刺挖苦之能,忽而有人轻飘飘走了过来,却又是一个年轻的女,苏七轻松的表情荡然无存,春儿秋儿护在了她的面前,严阵以待盯着这个笑得花一般的女。 “你是谁?从哪里来?” “小七,几天不见,你就认不出太上护法了吗?”这女虽然艳丽,气质和苏七相符,但却更加阴森,说话间天上的太阳似乎都在颤动,苏七恍然大悟道:“您老人家脱困而出了?” 那女桀桀怪笑:”脱困而出,哈哈,你这样说也未尝不可啊。” 我周身的灵力全无,又换了一双**眼看世界,以往破妄的天眼也失去了功能,哪还能看得透她的虚实,瞧这模样分明应该是后院的妖怪才是,妖怪果然是妖,好生生一个男人,非得把自己弄成一个女人,她这个时候现身,分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苏七冷冷说道:“护法您老不在镜里纳福,这样跑出来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女说道:“小七,我有一个要求,只要你帮我做了,我就帮你除了替身换命的隐患,以后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苏七分明不是很热心,随口说道:“不知道护法想做什么?说出来听听?” 那女不满苏七的态度,不过还是说了下去道:“我要你帮我杀了这小,还有彩云肚里的孩。” 我听了心里一惊,妖怪还是不**心啊,现在把我和彩云将要生下来的小孩的都杀掉,还不是想要绝了张家的香火,它好早点脱身而去啊。 苏七却皱了皱眉头说道:“护法所言的晚了,要是你在前一天七说不定还乐得发疯,可是现在嘛,真要好好想一想了。” 女急了说道:“想什么想,《电脑访问http:.nbn.》你要是答应了,我马上就能帮你。” 苏七沉吟了片刻忽然笑了说道:“大护法老人家,我还是拒绝你的要求哦,现在的你走出来的不过是个幻化出来的身体,凭你现在的修为,怎么可能帮的了我,何况我现在有相公在手,他完全受制于我,早晚都会乖乖听话,再说了,观山大师的禁制,我可没有把握帮你脱身,大护法,对不起了,你还是哪来的回哪”说着话伸手往那女一弹,在那女气急败坏的吼叫声,烟消云散了。 苏七轻轻哼道:“老妖怪,你倒会挑时候,相公,你刚才可觉得害怕吗?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春儿说就到午饭时间了,苏七抚**着我的头说道:“相公,我带你去见见你家人可好吗?”嘴上虽然是在问我,行动却半点不容置疑,我不愿意这个样被家人看到心里不情愿,又招来春儿在背后猛踢一脚,全无防护的身体啊,疼得我猛地窜出了老远。 秋儿说道:“臭小鬼,你也不看看天色,现在还是以前吗?落在我们手里,不让你天天好过那还算我们春秋小姐妹吗?” 苏七压根没有维护我的**,两个丫头拔毛扭耳朵好容易才发完了脾气,才听见外面有老妈在叫:“七小姐,用午饭了。” 苏七答应了一声,眼睛看向了我,说道:“好相公,咱们这就去见见你家人,看他们对你这好儿、好孙会怎么样呢。哈哈哈。”事已至此,哪还容得我反抗,还不太会控制这具**的身体,不习惯四肢着地,又被秋儿一脚倒道:“没用的老**,给我快点走。” 我恨,恨自己怎么没要乌乔和小妖在身边,我怨,怨自己引狼入室,苏七这三个人分明不怀好意,我还让她来了自己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我恼,恼自己已经注意了他们,却还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苏七来了饭桌上,大家都在,刘氏问沈小花道:“小花,小丑儿这孩哪去了?怎么不回家吃饭?” 沈小花说道:“娘,这孩一早就出去玩了,别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我想流泪告诉沈小花,你儿被人害了,就在你眼前,你们怎么认不出来。“苏七察觉到我的异动,不为人知的踢了我一脚,疼得我强忍住没叫,刘氏见了我说道:“这没规矩的**怎么能在人吃饭的时候进来,给我滚出去。” 苏七笑着拦住说道:”太婆婆,就让他在这吧,我今天正好没有什么胃口,就拿我的饭菜喂它好了。“说完就要把饭碗放在地上让我吃,刘氏却说道:”**怎么能使人的碗吃饭,小红,你去帮七小姐把饭菜倒在**盆里,让它自己吃七啊,别怪太婆婆罗嗦,你以后要好好吃饭,养好了身嫁过来,才好生养的。“ 沈小花说道:“娘,小七还是个姑娘,你这么说,人家要害臊的。“ 刘氏说道:“早晚都是自家人,害得什么臊,好好吃饭,小丑儿这小也不小了,再过两年就能成亲了呢。” 苏七听他们说到自己,便不再开口,冷眼见她埋头蹙首似乎一脸娇羞模样,鬼知道她心里转着什么邪恶的念头。 一百四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苏七和家里的妖怪居然是认识的,我愈加懊恼,奇怪的是见了妖怪却又那个情形,这两人到底有什么关系。。nb。吃了饭回了屋,苏七按照习惯要小憩一番,飘然进了内室,春儿秋儿两个丫头似笑非笑拦住我,把我逼到了外间,两人也和衣**躺了休息,见我看着他们不放,秋儿左掌猛然对我当头劈来,可怜我还不太会控制**的身体,根本躲不开,瘦弱的**体狼狈地撞在墙上,全身的骨头撞得嘎嘎作响,疼得我恨不得**过去,骨头也不知道撞断了多少,随后听见秋儿说道:“****,走远些,两个姑娘家睡觉,你一个男人怎么能在旁边看。” 天杀的,这时候倒想起来我还是男人,虽然疼痛难忍,脚步踉跄,万幸的是骨头似乎并没有断,他们两个赶我出去,倒是衬了我的心,装作灰溜溜出了房,马上想要去找找乌乔。耳听得秋儿说道:“春儿,小姐的变形汤火候高了许多呢,也不知道这小上辈是不是条野**,瞧他的样可真想让人揣他两脚。” 我哪还顾得上他们得冷嘲热讽,出了房就要往乌乔的屋走,不料才走两步,全身就像被三百根钢针扎了一般,春儿探头出房对我说道:“嘿嘿,姑爷,这个天正好睡觉,您这是要去哪呢?”秋儿幸灾乐祸道:“****,你可千万小心着点,了春儿姐的驭魔手,千万不能离她十步开外,一不小心走出去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哼哼,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我道两个丫鬟放心大胆地不管我,原来早就有了万全防备,这苏七处心积虑的算计果然周到,根本就不怕我逃走,如今就是找到了乌乔会有什么用,乌乔也不是个伶俐的人。当面也不可能认得出我。心里郁闷,我这要如何才能脱身,召唤甲神将是需要灵力的,现在我的灵海被封得****的,召唤甲神将那是不可能了,其他的法术更是需要灵力,这副**的身体羸弱的狠,比人还不如,任平日里智计百出的我,空有通天的法力,面对苏七的暗算竟是没有半点办法。 三天了,我每天和泪流满面地家人相对,却不能开口说一句话,滋味着实难受。乌乔、小妖和我天天照面,根本想不到熟悉的老**会是我。 小丑儿三天不回家,张家炸开了锅,虽说我平日里自己主意大,家人放心,可这样不辞而别三天不着家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乌乔、小妖两人因为和我有特殊的感应,方圆五十里内就该感应的到,现在却忽然凭空消失了,两人平时都是没有主意得,这下更加慌乱,他们俩是指望不上了。刘氏哭得双眼红肿成了桃:“好孙,你这是去了哪里啊,再要不回家来。奶奶可怎么活。”哭完又骂张三儿没用,不过张三儿早被她派出去找我,免去了池鱼之灾。 多年操持张家生意的沈小花,表面上看来很平静的,还去安慰刘氏说道:”娘,您别太担心了,咱家小丑儿打小就不是普通的孩,这几天说不定是野出去玩忘了告诉家里,再过两天自己就能回来……刘氏泪眼婆娑道:“咱家的孩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小丑儿有情有义的,从来没有要我们操过心,他忽然不见了,一定是出事了,你赶紧多多派人出去找,别管我了。” 沈小花点头答应,刘氏说道:“孙要是找不回来,我还活个什么劲噢。”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眼睁睁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痛哭失去自己而不能作声,三天来,苏七总要带着我装模作样的安慰刘氏,眼圈竟然也能发红,春儿秋儿更是说道:“老夫人,您别着急,姑爷对人那么好,又那么本事,老天爷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说着还抹了抹似乎忍不住滚落的眼泪,才继续说道:“为什么好人就一定不得安生啊。” 我不得不佩服这伙人当面一张脸背后一张脸的本事避开了人就换了张脸孔,冲我恶言相向,拳打脚踢,每天生活在地狱一般。苏七装作看不见,愁闷说道:“春儿,咱们要怎么告辞才好呢?” 得手后这是要走了?我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春儿说道:“小姐,姑爷的本事到现在咱们还**不透,我总觉得他不好控制,早点带走也好。”苏七沉吟道:“走,现在乱成这样,我们怎么能走?”我正要说你总算还有点良心,苏七就接着说了下去道:“咱们要是现在走了,是要被有心人怀疑的,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秋儿笑道:“姑娘,你是不是真的当自己是这家人了?顾忌来顾忌去的,有什么不好走的,咱们就说要去找这小去不就好了。” 苏七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再等两天,我们就走,这几天你们可要看住了姑爷,他鬼点多的很,别真给他跑了,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两个丫头狞笑着答应说道:“小姐,您就放心吧,这样都给他跑了,我们跟小姐这些年不是白跟了。” 乌乔和小妖空有一身法力,天天在身边来去,竟是一些儿也没有怀疑到我,我在他们身边摇头摆尾,甚至还拿爪在地上写字,告诉他们说我就在这里。可是没有人注意我,话也终于没能说出来,因为张口就是汪汪的叫声,平日里也不觉得两人笨,现在恨得牙根痒痒,难道真的和我一点感应也没,更加因为乱叫吃了乌乔无数次厌恶的白眼,**天生通灵,与鬼自然就是天敌。这情形被秋儿见了,又受了一番皮肉之苦。 苏七终于找机会说自己要出去找我,听说苏七要走了,刘氏虽然心里暗自担心未来孙媳妇是不是想要悔婚,可也知道人家真的要走,也没有办法,于是吩咐小马送他们走,苏七再三推辞了,刘氏少不得殷勤送别,并说等我回来就去天津迎娶她过门等等。 我被春儿制住,离开十步就得头疼*裂,十步之内才能安然无事,只好随着她的脚步亦步亦趋,刘氏见了说道:“没良心的****,你也想跟着去啊,快跟我回家。” 苏七低下头来拍了我的脑袋对刘氏说道:“太婆婆,**通人**,它一定是听说我们要去找姑爷,这才跟着来的,**的鼻灵敏,说不定能有些用处,就让它陪我们上路您看行吗?” 我多么希望刘氏断然拒绝,可看了她的表情不觉大失所望。刘氏对这**得感情显然不深,听完苏七的话竟然半点也不迟疑说道:“这没用的****,天天在我面前看着讨厌,你把它带走吧。” 沈小花等苏七走得不见了人影对刘氏说道:“娘,说也奇怪,咱家的老**平时不亲近人的,怎么现在和七小姐的丫头走的那么近?” 刘氏说:“或者是投缘七多好的姑娘,可怜咱家的小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还准备过了春天,就帮着他们操办婚事,小丑儿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哦,。” 沈小花说道:“娘,您别太担心了,小丑儿三岁就能自己回家,何况现在已经十一了。在外面一定吃不了亏。”沈小花安慰着刘氏,自己心里却在打鼓,嘴上似乎是在安慰刘氏,却知道自己努力想要说服的其实是自己。 不提梨花村得鸡飞**跳,单说我和苏七离开了梨花村,苏七三人顿时放松了,说话再没顾忌,苏七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说道:“相公,我解了你的禁制,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春儿说道:“我的好姑爷,说话的时候千万小心些,别被人听了去,跟我们说说没关系,要是被外人看到,会把你当妖怪打的。” 秋儿道:“管他呢,被人打**了才好。” 我张了张口,果然发出了几个音符,一肚的怒火强忍了,**嘴吐人言说道:“苏七,你把我带来,是要做什么?”我才开口春儿秋儿两人就笑的前仰后合,我顿时有杀人灭口的念头,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苏七说道:“这些事你不用操心,到时候只要你照着我的吩咐,等做完了,我就真的嫁给你又有何妨?” “很稀罕吗?谁在乎?” 秋儿说:“就你这模样,现在还嘴硬,想娶我们家小姐,我呸,你也不去找找镜瞧瞧自己的**德**。”两个丫鬟春儿厚道些,秋儿十足的恶奴,不过我却懒得同她计较。 苏七听了我的话也不动怒,说道:“相公,我这样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别怪我。” “笑话,落入了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还是随你,何必要做这副可怜巴巴的样,论起可怜来,你难道比我还惨。” 苏七到了徐州府就把梨花村的车夫差了回去,找了个‘悦来”客栈住了下来,她也不再羞辱我,而是让我和他们一起上桌吃饭,这下引来许多闲人的不满,掌柜的过来才想说话,却被春儿随手拿出的一锭银顶了回去,客栈里的人看我旁若无人地和苏七同桌对饮。 **是没有人权的,当天晚上苏七没有给我要间客房,我只好在他们的房里窝心地趴着,秋儿又威胁了我一番,几人酣然入睡。 他们睡得舒服,我却没有那么淡定,看着熟睡的几人,我忽然想起来一桩不用灵力也能施展的本事来。 一百四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这世上有一种人,本身法力全无,可却能一眼看透人的过去未来,甚至前世今生,我虽然不是那些有大智慧的人,却从他们想了个法,入梦,去梦瞧瞧苏七的过查找他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力气寻我,到底想我要帮她做什么。,nben,她这副唯恐我不答应的架势更加让我忐忑,要是好相与的哪用这么大的功夫。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我无奈地趴在了地上,原因是这具**的身体不能打坐。闭眼开始细数苏七的呼吸,这还是从黄仙处学来的,当日我出生的时候,他从神婆等人的心里发起攻击,用脚步声作引,一步一步无不踩在人的心上,控制住了人的心跳立即反客为主,任意加快脚步的频率,心跳也跟着逐步加快速度,心跳越来越后承受不住剧烈的心跳,心脏终于要爆得四分五裂而**。 我现在的能力自然不能做到这种程度,不过随着呼吸节奏催眠她,然后再进入她的梦里却是不难的,不一回儿就掌握了苏七呼吸的频率,用自己的意识去催眠,温柔的安抚苏七道:“你困了,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苏七在睡梦全无抵抗,随着我的言语,全身逐渐放松,进入了深度睡眠,我踩着她的呼吸试着走进了她的梦境。 苏七想是没有预料到我还能施展手段,估计没怎么加以防备,我稍微费了些力,就走了进去。苏七的梦是果然不是少女应该的粉红色等明朗的颜色,而是灰暗压抑得黑色,诡异的天空暗红色的云彩压得低低的,一走进来就觉得喘息困难,远处不时还发出阵阵令人颤栗的嘶吼,地上的道路血水横流。 在苏七的梦里,我还是人身,舒展了久违的手脚,做人得感觉真的不错啊。抬脚缓步而行,猛地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心下吃了一惊,这么多人都是谁。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我才发现原来那些都不是真人,而是纸人。 我一眼就找到了苏七,因为她穿戴得颜色不同,只见她全身贴满了**符咒,紧闭双眼面上毫无表情,素色衣衫密密麻麻的纸人当显得如此的和谐,纸人面色铁青,却都扎得真人一般大小,苏七在纸人堆里,衣着服饰也都和纸人一般无二。不过颜色炯异。我直走到了她附近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走过去仔细端详纸人,这一群怕不是有四五百个,天上不时雨打、风吹、火烧、雷劈,这么许多纸人竟然一直安然无事。我惊诧于这种古怪,仔细看每个纸人的胸前都贴着一张生辰八字,笔法生动,画上去的五官似乎也活了过来朝我眨眼,我定睛再去看时,纸人的眼睛和我对视,似乎朝我微微一笑。竟骇得我连连后退,它的双眼似乎真人一样的转动,一定是错觉。我揉了揉双眼又看过去时,果然又是呆板的眼珠。 这个梦里我是个旁观者,我的出现不会影响苏七的梦,也就是说她看不见我,我的魂灵儿随风摆动飘到纸人上空仔细这才发现,纸人不过是篾片做骨,白纸做肉,与普通的纸人并没有区别,为什么就能抵抗雨打风吹,想到这里我拍了拍脑袋笑了,这不是跟自己较真,我现在是在别人的梦里,有什么不合理的都不奇怪,不过有一点很古怪,就是这些纸人身上的生辰八字全都是一样的,在耳朵眼里也都滴着鲜红的一滴血,我在他们的衣襟上看到上面都写着一个名字,苏柔。 看到这里我心一震,这些个纸人似乎都是某个人的替身,苏柔,苏七?她的梦怎么净是这些诡异的东西,这么多的纸人能派什么用场,莫非是一个我不知道的仪式?正在疑惑不解之际,暗红的天空忽然裂开了个大口,苏七原本紧闭的双眼霍然睁开,纸人们似乎预见到了什么,在风瑟瑟发抖,似乎怕极了那里。果然大口里蓦然有人大吼:“苏柔,你的时辰到了,还不快来阴曹地府。”这声儿响彻整个梦境。 苏七面色苍白,往一个纸人指了一指,那个纸人随风摇摆,飘摇而起,飘进了天上的大口,随后那个可怕的空洞猛然消失了。 苏七惊恐地看着天空,喃喃说道:“又提前了五天,又提前了五天啊。” 这时候我才知道纸人替身的作用,原来都是替她送**的,好好的活人怎么需要这些?苏七的年纪不过十三四岁,又不是那些躲避生**的老妖精。 我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走向苏七的记忆深处,再往里走,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祭台,高耸入云,我随风飘了上去,这才看到祭台上苏七白衣木然地躺着,没有一份儿生机,身边正有一个道人鹤氅高冠,手拿松纹宝剑,双脚疾走,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那道人猛一回头,我惊讶的发现赫然是轮回道人,就见轮回道人口念念有词,电闪雷鸣过后,地下蓦然出现了一个昏黄的光圈。 ‘轮回通道’,这贼道人打开了轮回通道,只见他飞快闪身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匆匆走了出来,手里就多了一个透明的魂魄来。轮回道人沉吟片刻,看了看不远处木然的苏七摇了摇头,很突然地挥剑砍掉了自己的脑袋,随后把剑交在左手,右手接住了自己的脑袋,离了身体的人头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就看见断开的脖里一古脑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蛆,来在了外面就长上了翅膀,轮回道人恐怖的头颅看着这些白蛆脸色慈祥,真的像是自己的孩一样。 白蛆似乎在和轮回老道争执着什么,可是终于老道做了什么决定,走向了苏七,老道的右手丢出了自己的脑袋,那头颅忽地飞上了苏七的面前,驱动那透明的魂魄,钻进了没有半点生气的躯体,等得魂魄安放停当,没有人头的躯体大步走过来,挥手去斩苏七的人头……耳边忽然一声惊呼,我顿时有如腾云驾雾,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被我深度催眠的苏七满面汗水的醒了过来。 苏七醒来就朝我看了看,神色讶然,我心说这样也能被你发现,睁着一双**眼和她对视了一回,苏七开口问道:“相公,你方才可看见了什么?” 我不耐烦地说道:“看见什么,鬼也没有一只。”话才说完头上就吃了一个强劲的爆栗,这自然又是秋儿的所为。 三个人似乎要说什么秘密,我被赶在了房外,趴在地上竖起耳朵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惜几个女人做事周密,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我竟是什么也听不见。 半闭着眼睛思索,梦里的苏七显然是用什么仪式在偷天换命,可惜我今天只看了一半就被赶了出来,要是再给我时间,一定就能知道前因后果的。这苏七不仅和妖怪相识,更和轮回道人相识,我着实吃不准这个怪异的女人缠上我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天亮就起来赶路,我被秋儿连踢带打得**了门,苏七一夜噩梦,气色很差,竟不再看我一眼,春儿早就吩咐客栈找好了马车,几人抬脚走了上去,我想跟着上去,却被秋儿一把推了出来说道:“这也是你能坐得,跟着马车跑吧。” 我低头看了自己,这丫头要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老**跟着一匹马跑,不是疯了吗。春儿还不忘交待我说道:“姑……**,别忘了不能离我十步。” 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仅靠着我的四条腿跑了两个时辰,亏得做了**不像当人的时候,不然早就累**了。午马夫就只吃的干粮,见我吃肉喝酒,笑道:“七小姐,你家的**吃的可比人还好啊。”恼得我低吼着要去咬他,那车夫看着苏七的面不敢打我,连连求饶,春儿扬了扬手,我才悻悻跑了回来。晚上歇息在滕州,苏七三人一路上被马车颠簸,进了客栈略微吃了点东西,就倒头呼呼大睡。 我虽然累得更甚,不过实在不愿意自己总是这样一副**的样见人。于是故伎重施,再一次走入了苏七的梦,今天的梦却不是昨天的那样可怖,而是苏七高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下面的柱上赫然绑着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就听见苏七说道:“道长,人我带来了,你看可有办法动手吗?” 轮回道人鬼魅般的出现,摇了摇浮尘说道:“这个人不行,小七,我早说过,我的轮回决只能为你塑体,却不能为你续命,等到我为你准备的四百个替身用完,你也就命不久也。 就听见苏七幽幽说道:“以往每个替身能续十五天的命,这几日每过八天就得用掉一个,现在剩了不过三百个,看这个阵式,以后用得只会我的命剩了最多是三年了。这个人又不行,那可如何是好。” “我早就说过,这世上有两个人可以帮你,一个是黄仙,一个就是张北山,不过黄仙和咱们早就势同水火,而且又被人封印,不走出来不可能帮的了你,走出来以后却又不见得会帮你,不是什么好选择,最好的就是张北山的甲天书。不过行这逆天之法,他的寿数要减去大半。这人见识广博,只要听了你的法自然就会知道与自己不利,断然不会帮你。” 一百四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两次入梦,从梦的片言只语,我得到的信息足够用了,这苏七道法不凡,居然能察觉到自己命不久也,早早开始筹划,如今更想胁迫我来救她,可笑的是我和她相处了这许多时日,即使到现在我还不是不能把她当做敌人。.nbe.如果她不是那副讨厌的样,当初好言相求我说不定会不关不顾的帮她,可惜她枉自聪明却用错了法,费尽心思要绑了我去,闹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答应。 《甲天书》役使鬼神的种种神通,在世上流传甚广,许多人知道它的功用,苏七被人指点找上了我也没有什么稀奇了。 奇怪的是轮回道人为她用轮回诀接连制作了四百个替身,花费的力气着实不小,这让我对苏七的来历愈加好奇。她不过是个开妓院的阔小姐,怎么就能指使得动这种人物。四百个替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 当时每个替身的估计能换来三个月的寿命,按照两人当初的预期,应该足够过完这一百年的了,可不知道为了什么,越到后来,替身续命的时限越来越短,现在的替身每个只能续命二十来天,算一算剩下的替身只怕是要在三年内尽数耗尽。这可是轮回道人当时没有算到的状况。 **命危在旦夕,又或是得了玄光大师临死的指示,苏七知道天下能救她的只有我和**仙,这才不惜自降身价,不畏艰险,和我结交,还随我们去了京城,见我危难,又出言指点,接着又随我们来了梨花村,她和**仙又有夹缠不清的关系,所有一切都是在她的算计当。 听他们的话里的意思,估计前面已经先找了**仙,却在老妖怪那里碰钉,这才把目标定在我这,果然设计捉了我。思索明白了她的来意我不觉后悔万分,苏七早就应该是个死人,被轮回道人强自留住**命,想要她和普通人一样长命百岁谈何容易,早就不是什么七星灯可以办得到的。何况以她的**,也不是长命百岁可以满足的了她的胃口。 怪不得苏七要花諾大的气力,不顾我的脸色和我接近啊,为她续命不仅仅是需要我耗掉大半的精力,**命只怕也要去掉半条,我从苏七的梦里看到她疯狂的想法,她要用得法是以命换命,召请最**戾的**神,用无数人的**命敬奉给鬼神,换取自己的长生。她也知道我虽然是非观不强,可也决不会答应,这才抓了我准备到时候以死相逼,到时候不由得我不就范,想通了这些不觉怒火烧。 用这个法续命,那可是**人怨,纵然我不是主谋,也会招来天打雷劈,这雷只怕能把人劈得渣都不剩,修道人最注重因果,做了这种事永世再也不能修仙,我还是早做打算,及早脱身才是正经。何况现在全无抵抗的样要是落到了轮回道人手,以他恶毒的轮回诀,有无数的法让我永坠无边的苦海永远不得解脱。我一定要在见到贼道人之前早早脱身。 走出苏七的梦境,我毫不迟疑,立刻侵入春儿的梦,要去寻找驭魔手怎么破解,却悲哀的发现,原来驭魔手只是控制我的魔手之所以变成狗全在那碗变形汤,不到时限绝不能解,任你大罗神仙拿它也无可奈何,我变成狗的日只怕是要足足一年才能回复人形。 有一点值得庆幸,我找到了不驭魔手怎么控制我的方法,心下这才稍安。所谓驭魔手,就是一种鬼道的手段,春儿这双手从小**,能抓所有有魂魄的生灵,任主人心意控制,春儿的驭魔手炼得却不到家,还不能控制人,不过控制头脑简单的动物却是不难的,落在她手上的动物,就不可能脱了她的手去,也正因为对自己魔手的自信,她并没有给我施加什么恶毒的禁制,我再春儿的梦翻她的记忆许久,才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法,我终于能够不再受制与人了。 我转身想回梨花村,却又郁闷得停住了脚,我现在这副倒霉样,真的还不敢离开苏七三人,不说能不能逃得过道法高绝的苏七,就是真的逃脱了,山东道饥民遍地,一个没有主的野狗自己出去,不出三步只怕就会被人杀了炖狗肉吃,要是那样死得可真窝囊,我要找个人投奔,保护我避过苏七主仆,平安过完这一年。到时候恢复人形也就好了。 天亮了,秋儿见我无精打采的趴着,呵斥道:“死狗,别睡懒觉了,咱们要走了。”三人行色匆匆,苏七分明是想马不停蹄,早点回到天津去,好施展那**的续命法儿。我装着依旧还受春儿的控制,不情不愿的走。 滕州不大,却是墨故乡,被圣人熏陶了上千年的小城,自然也就带着那么几分化气息。秋儿见我左顾右盼,笑着对苏七说道:“小姐,你看这狗,还真是没心没肺,狗头狗脑的也不晓得在看什么。” 苏七说道:“你这丫头,总和他作对,不许节外生枝,咱们还得抓紧赶路。”秋儿答应了一声,苏七又对我媚声说道:“我的好相公啊,可又要辛苦你了。”听了她的话,我不觉打了个寒战,她心里盘算着这样恶毒的主意,外表偏要做出这般姿态。这人心太可怕了。见我不理她,苏七笑道;“好相公,莫生气,等做完了事,我就带你回梨花村可好。‘等做完了你的事,只怕我的命只能剩半条了。我心微微冷笑。你当真以为我变成了狗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时正五月,天气逐渐开始燥热,苏七然在街上缓步而行,她的耐心极好,脸上祥和,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恬淡如神仙得女,骨里却是个视人命如灯草的女人。不是我昨晚入梦看了她的来历,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比什么洪水猛兽都要来得可怕。 滕州和青州不同,街上不断看到成队的士兵往来不断,来往的人也大都满脸菜色,街边坐着成群的难民,苏七往街上一站,却是一个异类。春儿见了说道:“小姐,我们还是赶紧上马车走吧,在这里别出了什么事。” 苏七摆手说道:“不妨事的,我们且走上一走,等出了城再乘车。”我心里嘀咕;你使劲招摇好了,赶紧出事才好呢。“可惜老天爷没眼,没听见我的心愿,终于也没能如愿,也许是苏七的模样迥异,吓住了狂蜂浪蝶,反正她是安然无事地走出了滕州城。 我正哀叹马上又要长途跋涉之际,猛然有人在身后叫道:“几位姑娘慢走,我们结伴而行可好?” 我扭头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坐在马车上,身后跟着一群人。秋儿说道:“谁要和你们结伴,关你啥事,少来闲**心。” 汉怔了一怔,还是说道:“几位姑娘,我并没有恶意,不过见几位是姑娘家,怕路上有什么不便,这才开口询问。” 秋儿尖利的说道:“用的着你闲**心。” 那年男却是也不生气,反而拱手说道:“对不起姑娘,是我莽撞了。”说着话一驾马车,往前奔驰而去。他们一行人有十数个大汉,跟着马车快步前行,这些汉看着春儿脸上都带着善良的笑,马车上坐的是一个年老的女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却是正眼也没有瞧我们,我站的低,没去注意这些人,却看到了马车下面有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看到我似乎一笑…… 苏七问我说道;“相公,你看这人真的就是好心想要帮咱们吗?” 秋儿抢着说道:“应该是吧,你看他被我说了,还是彬彬有礼的,一定是好人。” 我冷冷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好好说话,反而还要冷言冷语?”秋儿说道:“人多了怕你浑水**鱼。” 苏七说道:“这一群人眼里虽然带笑,可看着咱们的时候,只是瞧着咱们的马车上下打量,而且那十几个男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暴虐之气,虽然被笑容掩了,还是能感觉得到。你没见着车上的女人虽然没看咱们,可他们眼里都是贪婪。” 坏人的眼里满大街都是(全字小說閱讀,bn.(...學網)坏人,难怪他们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我不由想起了那双马车里的眼睛,纯净,惊慌、好奇,他又是什么人,怎么会藏在最下面。 雇来的马车早在城外等着了,赶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一脸忠厚的汉,请苏七上了车,等春儿搀着苏七迈步登了上去,秋儿吩咐道:“老马,我们家姑娘身骨弱,你慢着点走。”赶车的答应了一声好咧。您就放心吧。 我看错了,这个山东人外表虽然厚道,可江湖走多了,满嘴跑火车,比最能说得**爷们更甚,从开始上车嘴就不停,并且极其不负责任的夸奖了我一顿,说我是某某大狼狗的后代云云,恼得我登时朝他吼叫,作势要咬上去。秋儿咯咯笑道:“老马,你继续夸吧,他很喜欢呢。” 老马惊疑道:“不对吧,我看它是要咬我。” 秋儿道:“咱家的狗**最是温顺,从来不咬人的。” 老马说道:“算了,我还是不招它了,被咬了可不值得,姑娘,兵荒马乱的,这路上不很太平,你们非要去济南府嘛?您看现如今正是请**不接,灾民满地的时候,整天饿肚,好人也变成坏人了,这路不太好走啊。” 秋儿道:“好好赶你的车,你没看我身上背着剑嘛?谁要是敢动俺们的脑筋,就要他们好看。” 老马虽然住了口,却对我偷偷说道:“就你那剑,杀鸡都不一定杀得死。” 一百五十章 http://.biquxs.info/

第二天了,眼看着到了泰安府,因为苏七喜欢喜欢上了和老马聊天,所以一直没有再换车夫,老马见我一路上总是无意避开苏七他们,总是笑骂我是孤狼的**,独。。ben。春儿说道:“别惹它,不然没你好处。”不等春儿说完我就猛扑上老马的大腿,老马躲无可躲,被我狠咬了一口。这家伙从那以后,就不在理我,我倒落个清静,有这个话多得人在,我连话也没机会说。 一路上险山恶水,可居然一直平安,连个劫道的都没遇着,老马有口无心地说道:“七小姐,您真是贵人。”秋儿嬉笑道:“你才知道。” 苏七的道法是我不了解得层面,偏向于巫术,经常见她闭目思索,直到听了老马的话,我才恍然大悟,这绝不是偶然,怪不得一路上畅通无阻。我有心问她为什么偏要如此费力,不用道术赶路,那样怕不是半天就能回到天津,不过如果真的问了这样的问题,自己岂不是个*。 我曾经再入梦去看苏七道法的路数,可不想入梦之后,差点没能出来,关于这方面的记忆,被人用**力给封了。而且路数不是轮回道人,这苏七决不简单,背后还有别人。让我对她更加忌惮。 老马指着前面的山对苏七说道:“七小姐,前面是徂徕山,过了徂徕山再走半天就能到济南府了。” 苏七下了车,眯着眼看了看,神色一紧,转而若无其事地问老马说道:“可有别的路绕过去吗?” 老马说道:“没有,徂徕山自古只有一条路,要是回头绕行只怕要走上二天才能济南。” 苏七唤了两个丫头走过去商量了一阵,这才回来对老马说道:“我们先在这休息打尖,呆回再往前走,秋儿则是和苏七对了个眼色,施施然往前而去。可叹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前面似乎有什么麻烦,苏七这是派秋儿先去清理障碍的。老马不知道,愣愣地问道:“七小姐,秋儿姑娘怎么自己先走了。” 苏七笑道:“别管她,随她去吧。” 这一休息就是半个时辰,老马不安地说道:“七小姐,秋儿姑娘怎么还没回来,天色眼看不早了,要是在耽误,咱们今天就到不了济南府了。” 苏七然说道:“不妨事,今天一定到得了济南府。” 老马嘟囔道反正都是你出钱,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车钱。苏七听了抿嘴笑了,春儿道:“老马,我们家小姐都不怕,你一个老爷们担忧个什么劲,出了事咱们又不怪你,再说,你前面不是还说,这里没听说有土匪不是。” 老马呵呵笑了,一拍脑袋说道:“我糊涂了,只想着你们是姑娘家在外面不方便,呵呵,七小姐,您放心,今晚要是走不了,只要有我老马在,一定不让你们有事。”苏七道:“多劳挂心。” 远处走来了一个人,见是秋儿回来了,老马长出一口气说道:“秋儿姑娘,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秋儿笑道:“是吗,那可要谢谢你了。”说着话和苏七眼神交流,送了个平安的信号。秋儿回来,自然就要继续往前走了,走不到五里,就来到了徂徕山下,我做了狗后,鼻灵了许多,老早就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疑惑地看了看秋儿,便被苏七叫上了马车,低声对我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到了,方才秋儿在前面杀了十五个人,就是前面说要和我们一起走的那伙,想必是看见咱们行囊充实,就起了歹心要劫咱们,这样的人不杀留着也是祸害,秋儿就把他们全部料理了。” 是那伙人,真的处心不良,我忽然想起来车里的那双眼睛,长着那样的眼睛得人,也会横死吗?可是秋儿是**了道法的,她的手下怎么会有活人。苏七见我心不在焉,恼恨地拍我的脑袋说道:“跟你说话呢,又装死狗,真讨厌。”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们杀人如麻,落到现在的下场也是活该。”说完不顾暴怒的苏七跳下了马车。听见老马说道:“七小姐这么好脾气的人儿,怎么看见这狗就发火。干啥还要带它上路” 我还在想那双纯净的眼睛,只怪跟的不是好人,今天枉自送了**命,可惜不知道你是谁,不然等我回复人形,还能送你去投个好胎。甩了甩头,跑在了马车的前头。 徂徕山风光秀美,山势雄奇,延绵不绝,是泰山的姊妹山,自古就是妖孽盘踞的深山,不过这里距济南府不远,官家自然不能坐视卧榻之旁有他人酣睡,早就荡平了匪患。不过老马急着赶路,半点也不敢停留。越是靠近徂徕山,血腥越甚,秋儿杀人用的是什么手段,竟引得**气不散,我的眼睛还能看到鬼魂还在山边停留不走。好好的山,以后只要是要闹好一阵的鬼了。 还好现在才到寅时,阳气正盛的时候,压制了鬼怪的戾气,不然只怕还会听到满山的群鬼哭嚎,我自身不保,自然没有要做圣人超度他们的打算,瞧苏七淡然的模样,显然也要束手,我不由替这四周的百姓担忧。这伙厉鬼以后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老马被莫名的气氛弄得心情紧张,一震马车,取出鞭猛地抽在了两匹马的身上,马车顿时疾驰而去。 我嘴里咒骂着老马不管我的死活,还得假装不能远离春儿,只好没命的跟着马奔跑,天,我要疯了。苏七三个人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我的胳膊腿、**、耳朵、五脏肺全身都跑的移了位,眼前金星直冒,苏七这该死的,把我变成了老狗的模样,就连老狗的身体机能也都一样,我这把老骨头,到底能跑多久。 就在我绝望之际,疯狂的马儿忽而四足高抬,稀溜溜站了起来,亏得老马这个老把式赶车的技术精湛,骂骂咧咧好容易止住了受惊的马儿,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面目清秀年约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着湖蓝色衣裙,梳羊角小辫,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着惊惧的泪光,看着马车似乎被吓*了。 我喘着粗气看向了那个姑娘,心头不由一震,这双眼,不就是那双藏在车里面的眼睛。苏七探出头来问道:“老马,怎么停了,咱们还得赶紧赶路呢。”抬头看见了前面的姑娘,双眼就是一亮,急忙吩咐样和善些的春儿走上去问话。 小姑娘虽然慌乱,说话条理却很清晰,说自己叫菲菲,要去济南府寻亲,和家人失散。说着话看到了秋儿从车上下来,眼里不觉闪出惊惧的表情,却又飞快的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1$6$kxs.$\c\om1|6|k官方mm英姿上传是我仔细察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个小女孩先前分明是在现场,亲眼看见秋儿杀人的场景,年纪小小就能把心思隐藏的这么好,真不简单,我瞧着她周身灵气涌动,又见苏七殷勤的过分,顿时知道了苏七的主意,她的职业病发了,瞧见漂亮的女就要带回去**,不过眼前的这个年纪太小了些吧,你还真下的了手去。 春儿问道:“小妹妹,你想和我们去济南府吗?” 菲菲乌溜溜地眼珠转了转说道:“想,姐姐,你能带上菲菲吗?等到了济南府,我让我大姨夫好好谢谢你们” 春儿道:“菲菲,上车说话,刚才吓坏了吧。”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七八岁的女孩才在眼前看着秋儿杀了十几个人,居然还有胆上这样的贼车,这个小女孩不是太精,就是太*。 菲菲上了马车,指着我问苏七说道:“姐姐,姐姐,怎么不让狗狗也上车呢,你看他累得,快要走不动呢。” 秋儿说道:“你这丫头自己一身麻烦还管别人。” 菲菲吐了吐舌头,看着秋儿双眼坦荡,居然没有半分害怕,我瞧的佩服,春儿问道:“菲菲,告诉姐姐,你家人呢,怎么一个人在山里?” 菲菲听她提到了家人,双眼顿时噙满泪水,哭道:“姐姐,是福伯带我来的,他再山里被人杀了,拼了命把我藏起来,我好害怕,一直等到强盗走了,看到你们的马车,才出来的。” 苏七若有所思,却没再说什么。秋儿似乎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就是手下亡魂。马车疾驰,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济南府的城门口。苏七下了马车,缓缓走进了济南府。 菲菲含笑走向了我,老马提醒她说;“别靠近那狗,它咬人的。” 菲菲说道:“我看它很听话啊,狗狗乖。你让我****好不好?”不等我有反映就走上来**了**我的头趴在耳边对我说道:“狗,我知道你看见我了,别声张,等见我了我姨夫,一定让他把你也留下来,他们不是好人,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跟着着。” 老马被这幅和谐的画面惊呆了,诧异地吐了口吐沫说道:“真邪**。” 小女孩成精了,是我的第一个感觉,不过她周身灵动,似乎非常适合我的道法,我是不是该找个传人了。不过她也成了妓院老板的猎物,我倒要好生保护才是。菲菲安抚了我之后,朝看着她的苏七三人展颜笑道;“姐姐,这条狗好可怜,你们看它累坏了呢。” 苏七听了她说话微微一笑,不再注意她。这丫头年纪虽小,可是感觉却十分敏锐,能清楚地把握时机,用最正确的方法解决问题。眼下就装可爱消除苏七的疑惑。我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一百五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苏七问菲菲道:“菲菲,你知道大姨夫家住在哪里吗?” 菲菲摇了摇头说道:“姐姐,我不知道呢,每次都是福伯带我来,我只记得姨夫家的房是济南府最高的,门前有两只很大的石狮。。nbn。”这话不是等于没说。 春儿说道:“小菲菲,那你告诉我,姨夫叫什么名字?” 菲菲脸顿时红了尴尬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呢。”苏七叹了口气说道:“可怜的孩,她什么都不知道,咱们要怎么帮着找亲戚呢?菲菲,今天已经晚了,咱们先住下吧,明天再去帮你打听,你看好不好?” 菲菲低眉顺眼地答应了说道:“多谢七姐姐。”苏七抚**着菲菲的头发说道:“菲菲别怕,七姐姐明天一定帮你找到姨夫。” 这个小姑娘在撒谎,变成狗以后,我的耳朵灵了许多,听她说话的时候心跳比平时快了三分之一,那双眼睛虽然纯净,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却是狡诘的神情。 入夜了,我趴在苏七三人的房门口假寐,老马的这趟差事待遇不错,二更天了还在房里喝着小酒,喝醉了便迷迷糊糊说胡话,菲菲吃了晚饭就**睡觉,我听见春儿问苏七说道;“小姐,这个小丫头是最合适的祭品,你真的要帮她找她亲戚吗?” 苏七笑道:“好容易碰上一个,哪能轻易放过,找到她姨夫又怎样,凭我们的手段,想抓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夜风从门缝里吹出来,很凉爽,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摊开了四肢倒头睡觉,成了狗以后,我添了睡不着觉的毛病,陌生的地方,总是不敢睡熟,唯恐有人抓了我去剥皮剔骨。四更天时分,我听见菲菲的房门轻轻一响,拉开了,从里面闪身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菲菲又是谁,就见她鬼头鬼脑地贴在苏七的房门听了一会,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狗,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丫头虽然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叹了口气心道完了,苏七三人哪是平常的人可比,小丫头虽然开始就在装*充愣,可惜遇上的是苏七这种整天算计人的女人,两人虽算得上同类,可小丫头的年纪太小了,怎会是对手,每天晚上,我知道三人一定有个不睡得,小丫头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落在了人家的眼里了。却还自以为周密。 我理也不理她,自顾打着呼噜,菲菲正要把我拍醒,却见苏七房门忽而悄无声息的打开,春儿似乎鬼魅一般飘了出来,低喝道:“小菲菲,这么晚了,你不睡觉,撩狗做什么?” 菲菲被唬了一跳,转而毫不迟疑的说道:“原来是春儿姐姐啊,我睡不着,想找狗玩,可是它不理我。” 春儿冷飕飕的说道:“它有什么好玩的,快回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帮你去找亲戚的。” 菲菲清脆地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回了房,春儿朝我扬了扬手说道:“姑爷,别打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脱不了小姐的掌心。” 被春儿这么一吓,菲菲的小心思哪还敢露半点,她见识了秋儿杀人的手段,早已经认定她们不是好人,分明是不想把苏七这帮麻烦带到自己亲戚家去。这个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亲戚住在哪里。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第二天菲菲果然胡乱指了一通,苏七三人连带着我都累得要命,菲菲的大姨夫却还是杳无音信。平时看起来最好脾气的春儿也发怒了问道:“小菲菲,你到底知不知道在哪啊,咱们都块被你累死了。”菲菲顿时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眼里瞬间噙了泪水说道:“春儿姐姐,我真是觉得就在那里的啊。” 秋儿说道:“小丫头,你耍的什么花样,咱们跟着你,几乎把个济南府跑了一遍,也没找着你说的什么高门大户,你自己看看济南府有多少家大户人家有石狮的。” 苏七出来做好人了,摇手说道:“菲菲还小,你们别吓她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客栈商量看看怎么办才是。”菲菲还在喃喃说道:“七姐姐,我找不到我大姨夫家了,呜呜呜。”苏七三人当先悻悻前行,我跟在身后蹭了蹭菲菲,菲菲飞快朝我做了个鬼脸,我心说道:“小丫头,苏七的耐**今天都被你磨光了,我看你怎么脱身。” 菲菲却好像**有成竹,带着我紧紧跟在苏七三人身后,手上不知道从哪来的石粉,装作低头歇息,就顺势在墙上画个圈儿,这小丫头看来是在给谁留下信息,我很好奇会是什么人来救她,为了不被苏七三人发现,每到菲菲做记号的时候,我总是帮她挡着苏七三人的视线,三个人一直没发现异常。 老马早已经回去滕州,吃了些东西,苏七问菲菲说道:“小菲菲,姐姐家里有事不能久呆,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菲菲没说话先落泪,叫了一声姐姐哭了半天,抽泣了好一回才说道:“七姐姐,我爹娘早就死了,这些年跟着福伯长大,可是福伯也老了,这才要送我来大姨夫家,谁知道半路上福伯又被强盗杀了,菲菲找不到大姨夫,没有家了,菲菲没有人疼啊。” 这小丫头眼泪说来就来,说完泪如雨下,也不知道说得是真是假,苏七话语异常温柔道:“小菲菲,别难受,姐姐问你,要是找不到亲人,你愿意和我去天津城吗?姐姐以后一定拿你当亲妹妹看。” 菲菲居然毫不思索慌不迭的点头答应,我顿时心道:“坏了,这小丫头年纪还是小啊,跟了苏七去,囫囵尸首都不见得能留下来。” 苏七达到了目的,情绪很高,可我见着菲菲的高兴似乎也是从心而发,落入了人家的圈套得意个什么劲。劳累了一天当然又是徒劳无功,一行人回了客栈草草吃了便早早入睡,我很郁闷,凭什么他们每个人都高床软枕,偏生我要睡在地上。可惜我从心而发的呼喊没有人听见。 明天就要跟苏七走了,今晚我倒要看看菲菲要出什么妖蛾。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我老胳膊老腿居然不觉得劳累,精粉亢奋的很,灵感似乎也扩大了少。三更时分,果然听见楼下客栈的门被一股风悄无声息的吹开,冷飕飕的夜风很快迎面吹来,怎么就如此诡异,我全身寒毛倒竖,精神却更加兴奋,小菲菲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瞧这阵势似乎还很有点看头,我忽而觉得身上一冷,有什么东西进到客栈里来了,五月的天气,我还是觉得浑身冷汗,会是什么东西?整个客栈静悄悄的不见一丝声儿,楼下的东西等了好一回儿,才开始有了动静。 楼梯上掌柜的放了一串风铃,我听见风铃轻摇,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突兀。声音虽只一下就没有了,可还是传出了很远,楼下立时有没有了声响,又过了一回儿,我眯缝着的眼里看到楼梯口悄无声息地飘来无数道影影幢幢得鬼影,轻轻地不发出一丝儿声响,幽幽得发着碧油油的绿光,在空翻腾舞动,奇形怪状,没有一个相同的,看得我也毛骨悚然,好不骇人,鬼影儿们根本无视了我的存在,在我的脑门吹了几口冷气,我随即就做出沉睡不醒的模样,见我熟睡,鬼影们毫不停留径直往菲菲房里而去。 这个精怪的女孩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孩,这些鬼影一定不是她能招来的,瞧他们的道行怕是个个都是积年老鬼,这些鬼好像都不会是来救她?要是这样我还真的不能不管,想到这里我再也耐不住了,不在装睡,一个健步跳了起来,奔在了鬼影们的前头,挡在了门口,从嗓眼里低吼,警告要这些鬼怪不要上前,有灵**的动物能通鬼神,鬼影们似乎被我吓了一跳。 正当我一夫当关之际,身后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只小手伸了出来,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乖狗狗,你真的关心我啊,不要害怕,他们是来找我的,别挡着了,让他们都进来。” 这鬼怪居然真的是小丫头自己招来的,可都是些有道行的老鬼啊,她是怎么办到的,我的脑短路了,闪开了身,放了它们进去。菲菲周身灵力全无,怎么可能办到。不过瞧这小丫头等到了救星满脸兴奋的样,我知道眼前不是假的。菲菲说道;“乖狗狗,不要作声,别吵着了他们,等回我带你一起走吧。” 菲菲要真的能逃出去,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不过我却不看好她,任这小丫头古灵精怪,靠这些有些道行的鬼影,想要逃出苏七的魔掌,似乎还差点火候,见我摇头菲菲爱溺地拍了拍我说道:“你别怕,这些鬼都是我木家表姐派来的,等她来了,谁也不能奈何咱们。” 听说她还有个表姐,我心一喜,这些个鬼怪果真不是她役使的,还有个表姐,这就对了,要是这位能驱动鬼怪的高人来救人,和苏七一搏虽然不一定能赢,可若是仅仅是逃走,并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前提是小丫头的表姐真的要有那么大的能力才行。正当我斟酌得失之际,屋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厉的鸣叫,环绕着的鬼怪似乎得了令,径自走过来携了菲菲就走,菲菲还不忘对鬼怪们嘱咐说道:“狗狗也要和我走。” 那几个鬼影儿嘿嘿笑着回头朝我吹了口**风,我全身的重量似乎一瞬间消失了,乘风飞在半空,群鬼头也不回,呼啸着穿墙而出,我也顺利地穿墙出了屋,才飘了出来,我就看见苏七(本书转载学网.nbn.)三人浅笑着站在门口,无视眼前的鬼怪笑眯眯问菲菲道:“小菲菲,你好调皮,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怎么自己招鬼呢?这有什么好玩的啊?” 群鬼在身侧,菲菲胆气似乎壮了许多,趾高气扬的说道:“姐姐,这些都是我们的家鬼,今晚找到了我,这是要带我回家去呢。菲菲谢谢姐姐这两天的帮忙了。” 苏七说道:“小妹妹,你不乖噢,白天骗我们说不知道家,带着我们四处乱跑,把姐姐我累得要死要活,怎么,想走就能走了?” 菲菲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好姐姐,那可怎么办呢?不如你们先放我走,我这就去找我大姨夫,他有很多钱,我让他给你好不好。” 苏七嘿嘿笑道:“小菲菲,姐姐家里也不缺钱,打心眼里喜欢菲菲小妹妹,我可是很想要菲菲跟着姐姐走呢。” 菲菲脸色变了一催促身边的鬼怪说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打发了他们,我好去见表姐。”群鬼得了令,乌烟瘴气得扑向了苏七,就见春儿双掌合十,口念念有词,张口喷出一阵狂风,把这些游魂野鬼吹得东倒西歪,没有了群鬼得支持,我也颓然掉在了地上,听见苏七咯咯笑道:“好没出息的人呢,跟着一个小丫头片满世界疯,你怎么就舍得离开人家,还不给我赶紧回来,我也离不开你呢。”说着话对春儿说道:“死丫头,早就要你勤练功,你看看,差点就给他跑了呢。” 春儿的驭魔手在乌黑的夜里还是白生生的,惨白的不似生人的颜色,照着我的眼睛晃了几晃对我说道:“张北山,此时不回,更待何时?”我一改平日里的逆来顺受的颓废,稳稳地站在地上,讥笑道:“苏七,你以为小小的驭魔手真的能耐我何?” 菲菲神无主,忽然听见我口吐人言,不觉大惊失色道:“乖狗狗,你…你…你怎么能说话的。”我咧嘴朝她一笑,那模样儿估计十分狰狞,吓得菲菲后退了几步连声说;“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我回头嘿嘿说道:“小丫头,咱俩可是一头的,怎么你还怕我。” 菲菲跌跌撞撞,哪还敢答话,苏七说道:“春儿、秋儿,这两个一个都别放走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清脆声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口气,本姑娘要带走的人,我看谁能拦得住去。”菲菲惊喜地叫道:“表姐,你找到我了啊。” 一百五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群鬼得了这声音的襄助,鬼森森的气焰一下高了数丈,苏七三人的气势登时被夺,话音一落,又有一群**森的鬼怪打门外飘了进来,簇拥着一个和菲菲年纪相仿明**的小姑娘。。nbe。这皓齿明眸的小女孩气质独特,乍看似乎只有七八岁,仔细看去,却又像是十来岁,星光一晃,似乎又长大了几岁,圆月般的脸孔在黑夜里也散发着蒙蒙的光彩,远远望去似乎一弯明月般耀眼。 我的左手,啊,不,现在是前左抓,忽然就是一暖,内心不由自主的阵阵激荡,生出无限亲近的感觉,这是谁?为什么如此的熟悉? 菲菲原本还有些害怕苏七,见到了这个女孩神情便整个放松,奔过去搂着那女孩就哭道:“灵惜表姐,我被人欺负了阿,你总算来了。”那个叫灵惜的女孩年纪应当和菲菲相仿,却似乎一个大人那样拍了拍菲菲地肩膀安慰说道:“乖菲菲,别怕,表姐这就带你回家。” 苏七看到褚灵惜神色又是一阵激动,三人面面相觑,听得秋儿激动的说道;“小姐,又来了一个哎,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山东真是人杰地灵,净出这些个灵气充足的女孩呢。” 这个女孩出现开始,我就被遗忘了,不过我也遗忘了大家,因为这时候我看着诸灵惜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亲近,前爪也越发的滚烫。 苏七**别似乎倒错,对诸灵惜笑眯眯说道:“漂亮的小妹妹,你是谁,家在哪里?” 诸灵惜眯起了眼睛看人,双眼顿时鬼火般的摇曳,那双眼深不见底,带着一种和年纪极不相称的成熟,不屑对苏七说道:“我道是什么人,不过是个该死不死的巫女,还不如赶紧死了干净,也好早去轮回转世,偏生还要在世上游荡害人,今天本姑娘我就替天行道,铲除了你们几个妖孽。” 苏七心惊涛骇浪,这小小女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的来历,心下不由暗悔当日为什么要节外生枝,非要替菲菲找什么亲戚,今晚招来了这个不好对付的人,就连早该到手的菲菲马上也得要飞了。对春儿秋儿低声吩咐道:“你们都我小心着点,不要**沟里翻船,坏了咱们的大事。” 春儿秋儿应了声好,三人之间早有默契,顷刻间就见三人站成了犄角之势,牢牢封住了所有的去路,苏七说道:“灵惜姑娘,你这大好的资质,浪费在济南府这种小地方着实可惜了,不如随我去天津卫,才不枉你啊。” 诸灵惜年纪虽小,却早看穿了苏七的用心,话语老辣的很,毫不留情地说道:“妖女,你还敢打本姑娘的主意,罢罢罢,自己做死,也怪不得谁来,今天我就先送你们上路,也省得你四处害人。” 苏七娇笑一声道:“小妹妹,脾气大了对姑娘家可不好噢。”诸灵惜道:“你这妖女,不乖乖让路,马上让你死无丧身之地。” 苏七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的手段,也敢说要取我的**命。春儿,你去试试,下手别太重,弄坏了可就很难再找到这样的了。” 春儿响亮的应了一声,当先动手,她**和善,偏偏行动之处炎热无比,我不得不走远些,就见她嘴里念动咒语指着诸灵惜喝道:“火起。”诸灵惜立身之处方圆五丈之内顿时凭地生火,片刻间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势熊熊,让人不能靠近。 动手之前,诸灵惜已经早早把菲菲推给了身后的鬼怪,菲菲见诸灵惜被困火海,顿时惨呼一声表姐,差点晕了过去,鬼怪们似乎呆了一呆,菲菲跌落在了地上,我见鬼怪们懵懂,毫无要上前救人的意思,急忙来到菲菲的身边,不让她往火里去。 诸灵惜似乎真的被烈火烧坏了,好一回儿也不见火海里面有半点动静,春儿踏脚而歌,火势随着歌声愈加凶猛。耳边听得秋儿笑道:“小姐,看来这小小丫头就会吹大气,死得可真亏啊。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春儿姐烧得灰都剩不下了吧。” 没等苏七回答,却听见火海里有人说道:“看了半天,也就是这点本事了吗?瞧我的。”苏七三人面露惊骇之色,火的诸灵惜神清气足,哪像是有事的。随着诸灵惜得话语,西方传来阵阵梵唱,一点寒光由远及近,眨眼间就到了我们的头顶,显出了身形,却是一个华贵的孔雀,这孔雀兴奋地鸣叫,张开了长长的尖嘴,场的烈火被它一口气吃下了肚,片刻间半点火星儿也不见了。孔雀却又掉头往西,绝尘而去。 被火海围困许久的诸灵惜衣襟儿也没伤着,双脚似乎根本没动地方,鬼火般的双眼看了看春儿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拳。”声到拳到,一只粉嫩的小手在半空蓦然变的金灿灿的,照着春儿砸了下来。 这一拳拳势如山,巨大得威势让春儿绝望,双眼恐惧得看着,躲闪是来不及了。不由闭目等死。苏七在拳头一现之际,就开始吟唱,空气森森的鬼气从地下冒了出来,凝成了一把黑乎乎的鬼头刀,迎着诸灵惜的拳头而来,却不料小姑娘的拳头就只是被阻了一阻,鬼头刀就被砸得烟消云散,苏七在这一霎那间,闪电般地把春儿救出来翻身就走,就看见诸灵惜的拳头到了刚才春儿站了的地方,直至砸了下来,一阵浓烟过后,地上现出了一个方圆十数丈深有二丈的大坑。 我看了心不觉微寒,这小女的力气大得太过离谱了吧。 诸灵惜不慌不忙收起了拳头,看着苏七冷笑道:“还有什么,再来。” 秋儿怒气冲冲走了出来说道:“小丫头,不要狂妄,看我的,说完话伸出手凭空出现了两把钢刀,被秋儿伸手接了,舞起了漫天刀光,连绵不绝斩向了诸灵惜。 我不敢眨眼,眼除了雪片儿似的刀光,什么也看不到,怪不得在徂徕山她一人就能连杀十几个大汉。不过今天对上了诸灵惜却不能任她如愿。耳边听得叮当清脆作响,却是诸灵惜艺高人胆大,等那刀要斩到自己的时候,才屈屈指轻轻弹,秋儿的刀光总能被她的双手弹开,也不知道她修炼得什么功夫,小小的手儿居然不怕寒光闪闪的双刀,秋儿的双刀化出的漫天刀影不多时顷刻消散,再看双刀刀身被弹得似乎筛一般密密麻麻都是小孔,又吃诸灵惜一拳轰来,顿时只剩下刀柄,诸灵惜冷笑道:”要是就这么点本事,可没有办法带走我表妹的。”说着话眼神一转,看了看我和菲菲,招呼群鬼上前保护,自己身形一闪就没了踪迹,再一出现就到了秋儿身后,一掌轻飘飘拍上了秋儿的双肩,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秋儿的左臂立时软了下来,疼得秋儿脸冒冷汗。 苏七站在秋儿面前对诸灵惜说道:“小丫头,下手够狠的,来来来,姐姐我和你玩两手,咱俩打个赌,要是姐姐我赢了,你们姐妹俩跟我走,要是姐姐我输了,你们姐妹自行离去可好?” 诸灵惜的冷笑和她的年纪极其不符,说道:“哼,你倒打的好算盘,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谁有耐心和哪些废话。” 这个来历不明年纪小小的姑娘,身手偏又高的吓人,出手正邪不辨,可我为什么又有这种熟悉的感觉?我很好奇,她强大的自信好像苏七不是她一合之敌的模样。 苏七忽然笑了,这一笑云淡风轻,直似一个温婉的良家女看着你发自内心的微笑。我坚固的精神也是一阵飘荡,就连四周的花草似乎也感染她的笑声,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围绕着我们狰狞的鬼怪一瞬间祥和极了。场唯一不受影响就是诸灵惜,丝毫不为所动,任由苏七施为,苏七这厢且歌且舞,天上明亮的星月之光随着她的舞蹈缓缓掩去,地下不时飘上来一道道灰白的东西,融入苏七的身体,白衣苏七仿佛空夜的幽灵,越发得飘渺虚无,随着她的歌声,四周的蛙鸣鼠叫无不和着她的节奏,齐声吟唱。只听得诸灵惜说道:“我等你,不让你全力动手,等下你会说我欺负你。” 苏七的身变了如梦如幻,一笑春风拂面,围绕着诸灵惜转动不休,轻启朱唇轻轻握拳遥遥击打诸灵惜道:“苍老。”话音一落,空气里一阵扭动,灰色的气流径直往诸灵惜扑来,诸灵惜居然不躲不闪,任灰色气流加在身上。苏七咯咯笑道:“小丫头,你太大意了。” 诸灵惜身轻轻一转,森然问道“是吗?”幻梦般的苏七顿时大惊失色,失去了方才的然,惊叫一声道:“你怎么不老?怎么会这样。”诸灵惜说道:“还有手段,一起都用过来吧。” 苏七当真不客气的很,迷幻的身形再次飘起,拳头击打了过去,嘴里念着:“衰弱,疾病、伤痛,恐惧。每说完一个词,仿佛看的到空气一阵扭动,笔直扑来诸灵惜全身。 我冷眼看诸灵惜面无表情不躲不闪,种种痛苦全都不能加诸在其身上,我明白了。,苏七原来修炼的是这种巫女的功夫,习惯于诅咒,这种功夫虽然厉害,不过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遇到了比自己高明的对手,就只能甘拜下风,怪不得苏七寿命不长,原来她是用自己寿命换来这些诅咒的能力。无往不利的诅咒无功,苏七不禁大惊失色,身形瑟瑟发抖,这些诅咒咒不了人,就会反噬,和那黑巫教的杀人诅咒类似,眼看着虚幻的苏七身逐渐清晰明了,她似乎有办法避让开。 就听见诸灵惜说道:”又是这些害人的把戏,你动完了手了吧,看我的。” 说完话,诸灵惜握拳抬手在黑夜里闪着金灿灿的光彩,清秀的脸上似乎也泛出金色的光采,“竟然是金身”,我惊慌失措的大叫一声,诸灵惜怪异的回头看我一眼说道:“噫,狗也会说话,你这见识却也不凡呢。”说着话手却是丝毫不停留,当头朝苏七打去。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能在弱冠之年成就金身的人,岂是苏七这种修炼邪法的人能够抵抗的。 可怜苏七眼睁睁看着诸灵惜的小拳头由远及近,那速度并不很快,可是自己周身偏偏锁得死死的,竟是半点也动弹不得,苏七长叹一声,闭目等死,诸灵惜却没有一毫怜惜的样,拳头直直落了下来。耳边听得春儿说道:“不要。”合身挡在苏七前面,苏七则被秋儿带了出来,就见春儿被诸灵惜一拳轰在左肩,左半边身连着手臂无声无息地粉碎,轰然倒了下去。 苏七见势不妙,张口喷出一阵黑烟,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黑暗诸灵惜惋惜道:“给他们跑了。” 只听见菲菲道;“表姐你真厉害,前面早就和他们说了,可他们非得不听。” 诸灵惜好笑道:“小丫头,别唠叨了,快跟我回家去吧。”一声呼啸役使群鬼抬了菲菲要走,菲菲止住他们说道:“表姐,这条狗狗也很可怜,咱们也带它回家去可好吗?” 诸灵惜冷冷看了看我说道:“菲菲,这狗和那几个女人混在一起,还又能说话,一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杀它就该万幸了,别管他了,咱们自己走吧” 菲菲坚持说道:“不啊,表姐,这狗三番两次救过我,它和那几个人不是一伙的,我常见他们欺负狗狗呢,那几个女人都是坏人。” 诸灵惜道:“菲菲,这世上的坏人太多了,想骗你一个小女孩还不容易,听表姐的,咱们回家,别管这条来历不明的妖怪野狗了。你该到一直没到,可急死我了。” 我张口不屑哼了一声说道:“走你们的,谁要你管了。”听到我开了口,周围的鬼怪一起围了过来。发出阵阵惊叹。 诸灵惜见黑烟散了,不见了苏七三人,也不(全字手机阅读,尽在p.(..学网)着急却是话锋一转,淡淡对我说道:“噢,你也随我走吧。”我恨不得拒绝,可是审时度势,这时候哪是我能选的,无奈放弃了自尊,委屈地跟了诸灵惜姐妹去了。 单说苏七三人亡命逃窜,走出了济南府数十里,见没有人追来,这才停下了黑烟,现了身形,苏七满脸灰败,放开了垂死的春儿,秋儿说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现在张北山随那女孩走了,那小丫头又厉害的很,咱们可要如何是好。” 苏七运指如飞点了春儿的奇经八脉,就听得春儿嘤地一声回过了气,苍白的脸色对苏七说道:“小姐,我不行了,你别管我,不要再浪费你的法力了。” 苏七叹了口气说道:“那么久的布置,一朝全都成了泡影,如今回到天津左右也是个死,咱们不如返回青州府去,张北山一年之后恢复人形,定会回家,咱们回去先做布置,到时候他不答应,只怕也不容易。” 春儿的伤势虽重,可刚才骇人的伤势不多时就消失了,不过左臂还是永远消失了,站了起来活动了身体毫不在意自己成了残疾道:“小姐,您说的对,那小鬼虽然无礼,不过家人却是他的软肋,咱们回梨花村布置妥当,还是有办法迫使他就范的。” 苏七说道:“春儿,你跟了我十年,今天受了这样的苦,我心里很难受,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帮你全都讨回来的。” 撇开苏七三人去了青州府不提,单说被一群鬼怪簇拥着的我和菲菲一行,菲菲不仅不怕鬼,似乎还和他们十分熟悉,逐一打着招呼,鬼怪们嘻嘻哈哈,带起阵阵**风,打着旋儿飞驰,顷刻间来到了一座高门大户门前,鬼怪们一阵欢呼,呼啸着涌了进去,诸灵惜一把搀住了菲菲,转头对我说道:“你也跟紧了。”说话间也不开门,径自穿墙而过。 我被她带得身不由己,也跟了进去,面前不觉豁然开朗。却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园林,菲菲轻车熟路,忘记了刚才的凶险,呼啸着自去玩乐,诸灵惜看着我冷冷说道:“你是谁,现在可以说了。” 对了这样毫无表情的眼睛,我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来历,含糊的说自己被苏七所害,变成了狗的样。 诸灵惜说道:“无缘无故,她怎会把你变成了狗,却又把你带在身边,不知道是何道理? 诸灵惜双眼似乎能直透人心,可惜我天眼不在,没法看透她的来历,心里嘀咕这双眼睛,难道又是个转世的,不然小小年纪哪来这逆天的神通,金身啊,哪怕是在前世也是我需要仰视的存在,何况现在。斟酌了半天的说辞,我终于说道:“这是因为一个秘密,不过是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诸灵惜根本无意探究这些秘密,警告我说道;“我不管你是谁,等两天你就给我走,以后不得再见菲菲。”说完话轻轻迈出了几步,转眼就没了踪影,这个人在家居然也施展神通。 我来了诸灵惜方才坐的地方,趴了上去,不料左前肢忽然传来一阵炽热,我顿时跳了起来,顿时确定了这个女孩是谁,顿时心里愁苦,这种情形下相见,你让我认你还是不认? 一百五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无疑当头一个晴天霹雳,这个诸灵惜竟是我梨花村的神婆姑奶奶,我有马上去认亲的冲动,可转眼就冷静了下来,她会不会记得?算下来她的年纪还不到十岁,转世之前一定会把自己的记忆封存了,她既然说十五岁才能相见,现在就是说要到十五岁才能开启,虽然左手有她画的印记我这样贸然上前,看她漠然的面孔,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决定把这个秘密放在自己肚里,等待合适的机会试探她以后再说。!nbn! 一条狗的命运好生悲惨。如果没有菲菲我怕是真的活不下去,我不愿意和诸灵惜家的看家狗们为伍,一条没家的野狗在大家庭里能有什么好下场,亏得菲菲这个和我同病相怜的人儿,没事就来找我说话,相处久了才发现,她并不是那种很有心计的姑娘,反而很单纯,言语间流露出对表姐诸灵惜极大的敬佩。 她的家人却是真的全都死了,全是在她出生之后死的,亲戚们全都盛传她是克人的扫把星,因此没有人愿意收留她,只有一个年老的管家福伯照看,这次来了济南府,福伯却又死了,诸家的上上下下全当这女孩是扫把星,谁沾了都要倒霉。就连诸灵惜的父母也不例外,不过诸灵惜在这个家里地位超然,深受老爷的喜爱,她发了话说要菲菲住在这里,这才没有人说话。 从小就受了种种冷眼的菲菲,看透了人间的丑陋,诸灵惜被老爷送出去求学之后,最关心她的人不在,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她也害怕这些所谓的亲人,反而愿意整天走在外面,因为外面没有人指着她的背影说她是扫把星,我有心替她好好算一算运程,可现在这副狗样也只能作罢,于是从此菲菲身边就有了我这么一条忠实的老狗护着,每天陪着她说话。 寄人篱下的日不好过,诸灵惜毕走了威风自然就不在了,她还以为只要自己发了话就没有人敢不听,可是这个家还有许多的长辈,看着菲菲可面色不善,这个小女孩暗地里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每天深夜里抚着我恸哭。 我也厌倦了呆在这里被人当成一个可怜的狗,就问道:“菲菲,我带你回一个地方可好。到哪里再不会有人说你。” 菲菲不信任地说道:“真的。” 我说道:“那里是我的家,我的家人也都是善良的人,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冷眼看你,等我传授你一些本事,到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 菲菲明显不太信任道:“可你是狗狗啊,有什么家人呢?” 我恼怒的咆哮道:“谁说我是狗了,我是人,被人害成了这个样的,你以后要是在叫我狗就跟你翻脸。” 菲菲安抚了暴怒的我之后,咬了咬牙说道:“狗,我也早就不想再这里看舅舅舅妈们的脸色,不过这一走恐怕再也不能回来,我有些舍不得灵惜表姐。” 我似乎一个拿了棒棒糖的耐心叔叔循循善诱道:“小菲菲,等你学了本事,你再这里只能让她为难,等随我出去长大几岁,到时候再来找你的表姐,她也不用为了你整天和家人为难,这不好吗?” 菲菲终于拿定了主意说道:“好,狗啊,反正灵惜表姐不在,也没有人管我,咱们今晚就走,不过我有点害怕,外面的人对菲菲都不是很好。” 我大包大揽说道:“怕什么,有我在,保管你不吃亏,前几天我也教了你的几个小法术只要你记着,咱们就吃不了亏。” 菲菲灵气充足;一些基本的障眼法儿一学就精,听我说到这里,呵呵笑道:“当然记得了,你说再外面经常要野炊,要用火,说着话,伸出了食指默念咒语说了声:”火。“指尖果然闪烁一朵摇曳的火苗,菲菲挥手灭了笑道:“这下好了,咱们去哪里也不用带火镰火石了。我苦笑心暗道:我自在道人张北山收的徒弟,居然还是这样的一个情景。 我还又传授了菲菲一些基础但比较实用的东西,比如定身咒儿,驱鬼的法等等,这样我们只要不是遇到大群的敌人,就没有什么问题。 当夜我和菲菲穿墙而出,趁着夜色出了济南府,虽然世上有狗记千,猫记万的说法,我虽然是狗身,却没有狗的那些个天赋的本事,回家那是一定不认识的,还是武断地认准了一个方向说那就是青州府,菲菲还不到自己拿主意的年纪,听了我的安排,自然不会反对,一路上说笑往前走去。 可惜菲菲虽然学了御风诀却没用,御风诀是需要施术者本身有灵力才行的,时间紧迫,我根本来不及传授她吐纳的功夫。不过如今有的是时间了,边走边学也是不错的。 一路上我故布疑阵,不让诸灵惜发现我们的行踪,菲菲出了门事事自己作主很兴奋,一人一狗就这样昼伏夜出,一直走出了三百里有余。到了一座看来不小的城里 此行碰到了比较实际的困难,我们断粮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菲菲的嘴唇起皮,看着街上的食物嘴里留着口水,我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徒弟饿肚,要菲菲去街角捡了几块石头过来,菲菲虽然疑惑不解,还是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五块小儿拳头大小的石头来我的面前说道:“狗,你要这些石头干什么?” 我笑着说道:“临走咱们也没有盘缠,我来教你点石成金的小法术,要是能成,以后不是再也不用为这些东西发愁了。 菲菲惊讶说道:“点石成金,我在说书的那里听过,真的有人能办到吗?“ 我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菲菲伸出了自己的食指,不自信的看了按照我所教的咒语,念了一遍,指尖顿时金灿灿的,惊喜地说道:“好像真的可以。“说完把手指对准了石头,轻轻点了上见眼前金光一闪,原来的顽石果真变成了黄金。菲菲拿起了金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手里的金,欢呼道:”狗啊狗,你的这个办法真的管用呢。” 我很失败,这小丫头总不原意喊我师傅。 有了金在手,菲菲的胆气似乎壮了许多,拉着我找了一家大酒楼去狂吃了一顿,可惜的是等拿出了金准备付账的时候,金却又已经变成了石头。我心里清楚,菲菲的功利不高,这金最多能支二个时辰也就最多了,好在菲菲在,于是要菲菲再点一次,又变成了大约二十两的黄金,掌柜的见了这么大块黄金顿时傻了,道:“小小姐,这么大的金,小店可找不开啊。” 菲菲心情大好,小手一挥说道:“不用找了,你再帮我准备些干粮上路就好。” 吃饭的食客听到这般豪爽的语言顿时炸开了锅,掌柜得一辈第一次遇到这种豪客,尽心尽力的准备了不少给菲菲带上,我和菲菲走了,却不料就因为这豪爽的举动,引来了后来不小的麻烦。 很自然地,我选错了路,原本是要回青州府的,几天闷头赶路,我俩居然走到了河北沧州,心苦笑不已,便寻思着找辆马车送我们回青州,谁知道马车夫一见菲菲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顿时就不干了,没奈何,我只得循着官道慢慢往回赶,好在菲菲也是个不知道忧愁的性,两人倒也没有因为这个闹矛盾。 天气越发的热了,原本白白净净的菲菲晒成了小黑炭,一路上虽是吃了不少的苦,可她似乎还是高兴得很,正午时分,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菲菲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我说道:“狗,咱们再前面的树下休息吧,我累得不行了。 我说了声好,率先跑了过去,没跑两步,忽然从旁边跳出两个男人来。手拿大一人多高的木棒,高声说道:“呔,小女孩,不要往前走了,留下买路钱,老饶你一名。“ 劫道的,菲菲一路上听得多了,马上做可怜状说道:“两位大伯,我是一个小孩,也,没有什么钱啊。“” 我闪身看菲菲怎么对付这两个人,眼前忽然掠过一个念头,这两个人自己送上门来,把他们留下来做个使唤的人也不错。 其一个干瘦的劫匪说道;“呸,你们在酒楼给了掌柜的随手就是二十两黄金,还说没有,身上怕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乖乖地放下包袱,大爷们就放你过去,要是不然,就送你们上路。” 菲菲懵懵懂懂的打开了包袱,我知道里面是她准备好的石块,等解开来的时候,却又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小丫头蔫坏,故作天真地问道:“两位伯伯,你们说得是这些吗?” 两个劫匪的口水顿时流了老长,连连点头说道;“就是就是妹妹,你乖乖地给了我们,我们自然也就不为难你。今天你要是不给了咱们,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拨人在打你们的主意呢。你们反正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菲菲哇地哭了说道:“两位伯伯,我还要回家的啊,都给你们拿了,我以后的路上可怎么办啊。” 劫匪狞笑一声说道:“小妹妹,你还回什么家,乖乖随大爷回去,大爷给你家里修书一封,到时候让他们来接你不好吗?” 两个劫匪心肠如此狠毒,劫了财还想绑人,我朝菲菲使了个眼色,若无其事的封住了他们的退路,就听见菲菲说道:“两位伯伯说的好极了,这个包袱先给你们拿着,等到了你们家,再给我家里去封信,让他们来接我才好呢。” 两个劫匪争先要接飞过来的包袱,菲菲包袱离了手,看着两人忽然诡异的笑了,伸出了小手往两人一指念道:“定定定。伯伯们,不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盘缠,先拿来江湖救急可好吗?” 一百五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两个劫道的面目狰狞,不是什么善类,被菲菲的定身诀定住,身动弹不得,再看菲菲的眼里满是恐惧,恶人的逻辑自然以为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的再等自己,菲菲能轻易制住两个成年的男人,纵然只有七八岁的年纪,那清脆的笑声此刻落在劫匪眼却比什么鬼都来得可怕。。nbe。 菲菲丝毫没有要争取两人同意的意思,抬脚踢翻了两人,手脚熟练地就往他们怀里摸去,我再一旁看得疑惑,怎么着,小丫头做这些勾当怎的如此驾轻就熟。嗯,找机会要问清楚。可怜这两个土匪也是苦人,并不是那种有钱的盗贼,两人身上拢共才摸出了两块大洋,菲菲拿了钱往天上扔了扔看着两人鄙夷道:“什么男人哪,腰里不装钱还敢出门。” 劫匪看走了眼,想吃个容易的饭,哪知道自己转眼成了别人的菜,悔断了肠不断求饶:“姑娘,姑奶奶,小的们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冲撞您老人家,您老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的们家里上有十岁高堂老母,下有一岁嗷嗷待哺的孩,我自己不要紧,可怜我那些家人从此就没有人照看,要是我不回去,她们可活不了了,您老人家就当我们是个屁,把我们放了吧。” 这两人不愧草莽的英豪,能屈能伸,什么话都能说,菲菲扑哧笑道:“两个家伙在小姑奶奶面前撒谎,你年不过三十,难道你们老娘在七十岁才生的你们。” 两个劫匪被当场揭穿谎言,丝毫不觉尴尬,陪着笑脸说道:“十岁的高堂,那是家祖母,可怜生我爹晚,所以我才年轻些。” 菲菲呸了一口道:“谁要知道你们家的破事。” 小丫头毕竟年纪小,关键的东西不知道问,我打定了不放着两人的走的念头,晃晃走了过来说道:“你们说前面有人还在打我们的主意,可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俩劫匪听见我说话顿时目瞪口呆,瞧着我眼睛就直了,张着嘴哆嗦着说不出话,菲菲踢了踢说道:“没见过狗说话呢?大惊小怪的。乖乖回答我们家狗狗的话,不然有你们好受。” 劫匪甲伶俐些死死看了我几眼,吃了菲菲的苦头这才立刻说道:“小姑奶奶,你在沧州城财露了白,整个沧州的黑道都知道了,说有个带着黄狗的小女孩,身上带着几百两黄金赶路,哪里的兄弟们见了大家发财。我们兄弟也是听了这样的消息,约莫着你会经过这里,这才起了意在这等你呢。” “金?你们说的是这些?”菲菲拿掉身上的包袱再次打开来,却是一包裹得石头,把石扔在劫匪面前嘿嘿笑道:“真好笑,原来你们真是些乡下人,喜欢破石头,早点说吗,早点说了我早就给你们了。” 不理菲菲讥讽两人,我如今这幅狗的样,实在不适合四处乱走,回梨花村只怕又吓坏了刘氏和沈小花,菲菲才开始学道法,也需要安静,梨花村不是个好地方,何况还有苏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来,她身后有轮回道人和能以**力封存记忆的人在,再找到我定然不是好相与的。她的目标是我,只要我不出现一定不会为难我的家人,眼下之计得找个地方停一年,等恢复了人身,有小妖和乌乔在,时候不管是谁,我也永不着不怕了。 想到这里,眼前的这两个土著劫匪就有了用处,我把大嘴张得比狼还大,口里还狰狞地滴着口水在两人脸上问道:“你们俩是想死还是想活?” 劫匪见我狰狞的面目贴在了他们的眼前,连声大叫饶命说道:“狗爷爷,想活,我们想活。” 我后退了两步说道:“想活好办,你们只要乖乖听话,就留下你们俩的狗命。”两个土匪是积年江湖,无赖的生存法则,最主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安排好了两人,我听见菲菲不解地问我说道:“狗啊,咱们自己都没钱吃饭,你怎么还要着两个穷鬼跟着,我可是就两块大洋啊,这么多人,才能吃几天呢。”这钱转眼就变成她自己的了。 俩劫匪听完连声求饶道:“姑奶奶,千万别杀我们,我们俩不用养,自己能养自己”。 我呵呵笑着拉着菲菲走到一旁说道:“菲菲,你一个小人带着我走了三天,实在不方便,你看看这几天,哪一天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有他们俩在,这些事咱们就不用操心,不好吗?“ 菲菲道:“这个都是坏人,怎么会乖乖听话。“ “不听话,呵呵,你就想办法让他们听话。” 菲菲想了一回苦恼地说道:“你说过我功力还浅的很,什么都做不到,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不由笑道:“小菲菲,前面跟你说的,你都没好好想,他们俩不过是普通人,要他们听话根本不用法力,仅仅是催眠他们,你然后再他们心灵最深处给他们种下不能违抗的命令也就好了。” 两个劫匪见菲菲跃跃欲试走了过来,满脸惊惧的神色,可惜落在别人手上,由不得他们说话,菲菲说干就干,双眼凝视劫匪的眼睛,眼里泛出迷离的神采,两个劫匪虽是成年人,精神力要比一般人强些,可架不住菲菲催动所有的精神的催眠,等得两人进入深度睡眠,我随即走进他们的梦,在记忆最深处给他们下了一定要保护菲菲的命令,等得他们两人自己在心一遍一遍重复之际,我缓缓退了出来,看见菲菲满头大汗,却还在坚持撑着,我叫了她一声说道:“好了。” 菲菲费力睁开了眼睛说了声:“累死我了。”随即颓然昏倒。等到两个劫匪醒过来,菲菲却还在沉睡,从梦得知,两个劫匪伶俐些的那个名叫王五,另一个名叫李四,两人看着我和菲菲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我淡淡说道:“天色不早了,背着她和我一起上路吧。” 王五试探着问道:“狗,狗大爷,咱们这是要去哪?” 是啊,我和菲菲要去哪里呢?神婆姑***表妹忽然走失了,以她和菲菲的感情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要知道是我鼓动亲爱的小表妹离家出走,一通邪火不由分说撒在我的身上,我可承受不住。 可怕的诸灵惜虽然佛家的金身已成,不过火候显然不是很足,记忆也还没有开启,还不能到佛家那种察微知著的地步,不然就是我藏在十八层地狱,也逃不了。 要是我早做布置,藏身在人迹罕至的所在,她本事再大,找到我也需要好一段时间,到哪时候我已经恢复了人身,也好和她相认了。可惜这里是原腹地,想要找到没有人的地方怕是比登天还难,想到这里问两个劫匪道:“你们知道这里哪有人迹不至的地方吗?” 王五说道:“这里是原,没有什么大山,不过却有大泽,离这里不过百里就是西淀,那里除了满身渔花的苦哈哈,真的没有外人。” 我心一动,记忆转开,我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西淀,在京城、天津、河北的腹地,方圆不知多少,要是我藏在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把菲菲训练出来,到那时候周身的气血不外溢,诸灵惜就算真是神仙,也不能找到我们了。 两劫匪见我半天不说话,试探着叫了几声,背后的菲菲却还没醒过来。天气炎热,这里距离沧州城却是不远了,于是吩咐两人背着菲菲,去城里雇辆车上路。 少不得要用王五李四的银元,心疼得他眼角直跳了几跳,嘟囔着说道:“就两块大洋的真钱,省着点花吧。” 菲菲睡着了,被我吵了起来,吩咐她变出了几两金交给了李四,吩咐他去置办一些东西,我们要入西淀住上一阵,需要不少东西,王五李四这两个劫匪虽然亲眼见菲菲用石块变成了金,神色不是恐惧却满是兴奋,不等我吩咐他们找一个为富不仁的商家去用,就已经跑得远远的了。菲菲说道:“狗狗,这两个人拿着石头也那么高兴啊?” 我说道:“她们或者是傻呢。”心里却在想这世上的人被金的金光晃晕了眼,谁又能分辨真的还是假的。 时间不大,王五李四两人就各自赶了辆马车而来,菲菲高兴极了,拉着我就上了车,我对两人说道:“咱们要赶紧走,那黄金只能支撑二个时辰就要变回来的。”王五李四两人听了丑脸一横说道:“怕什么,我兄弟在沧州城,难道还有谁敢来找麻烦。”菲菲见不得两人这个样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两人顿时没了威风。 沧州城停留得时间太长,又不在意地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神婆只要一到这里就知道我们来过这里,为今之计,除了早早离开,再没有别的法,我变成了狗,一点法力也用不了,自己活下去很难。要是菲菲见了神婆,只怕再也不会愿意和我走,到时候我可怎么办。对王五李四下了死命令,连天加夜的赶路,不能停留。 王五李四两个虽说地痞无赖,可毕竟以前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人,一路上除了偶尔抱怨辛苦之外,竟是快活的很,一问才知道他们不用为衣食发愁,除了感谢我们,再没有什么话了。 一路无话,等我到了西淀的时候正是黄昏,夕阳下渔舟唱晚,竟生出了无限亲近的感觉来,我老爹张三儿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经常会摆弄他的那条豪华的渔船,也曾经载着我和我娘沈小花在梨花河上徜徉过,一时间只觉得心旷神怡,好一幅秀美的风景。 当天我教菲菲用了五鬼搬运的法,又弄来了好几千两银,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家的,王五李四用敬神的眼光仰视我们,我拿起银锭看见下面铸有一个王字,如今都已经换了银元,家里还有这种银的人家,一定非富即贵,为免麻烦,我没有让他们使用,只用了散碎银两去买了一条大船,王五虽然略通水上生活,操控这么大的船还是第一次,好半天才找到了窍门,船儿往芦苇荡深处迤逦而去。 小菲菲诡异的一笑,口念念有词:“哪个人手里有鲜花不给云哥的,我就让表姐派几个小鬼晚上去找他。” 一百五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不知道哪位高人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来到芦苇荡深处,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与世无争的乐土不过有王五李四两个土匪凶恶的面孔,却也没有人敢什么欺负到菲菲头上。!nbn! 西淀的渔户不少,水上讨生活的人家,日过得比岸上的人家似乎还不如,虽然我们船上有两个明显不是善类的男,还是被周围的渔户们慢慢的接受了,我和菲菲也慢慢融入了这里的生活,从他们的话里,我才知道这浩渺无垠的西淀都被盘踞在捞王淀的一伙劫匪控制着的。在这八百里水淀他们就是王,渔户们偶尔说起总会流露出对这伙水匪的深深的惧怕。 这伙水匪在水面上来去如风,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什么时候出现?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头领,只是听说这个头领本领极大,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简直就是传说剑仙般的人物。我听了这些传言不以为然,认为是乡下人神怪故事听多了,要是真的有这样的人,怎么还有兴趣做这种勾当。 可以肯定的是有盗贼出没那是绝对没有错的。据说他们曾经还让装备精良的朝廷水师铩羽而归,这是真真地事情,这样看来水匪可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菲菲的一个毫无道行的小小女,碰见了这么一大群人,除了束手就擒,那是别无他法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听了这些传言,嘱咐王五李四小心照看菲菲,暗暗提防。 水上的生活闲而又安逸,我们几个假渔民不用像真的渔夫天天忙碌,日过得自然惬意,如果不是这具狗的身体的话,我会更舒服,闲下来尝试着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最快捷的办法,让我早早恢复人身,一连坚持了半个月,才终于颓然放弃。成狗以后,全身的血脉都已经被转换,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和狗没什么差别,要想恢复人身,除了等变形汤的时限到来之外,再就是要拿这具狗的身体修炼,不过这就只能是修妖,要想修炼有成,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来,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运气好修炼成了,以后就要驮着狗的脑袋做妖,那可太亏了,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念头。耐心等一年之后恢复人身在说。 我不能修炼,便一门心思地训练菲菲,前世的我习五雷正法,掌地、火、水、风,精擅三百十杀道,再加甲天书召请五方帝君,周天星斗,更能预知过去未来,转世之后神通去了成,眼下又成了狗,全身灵力不在,种种通天的神通全不能施展,或者我把这些传给菲菲不知道会如何? 这一天王五李四两人被我派出去打探消息,我问菲菲说道:“菲菲,我对你好不好?” 菲菲说:“不错啊。”我顿时不满地说道:“不错,我对你就仅仅是不错?” 菲菲说道:“那你对我还怎么样呢?这些天来好像都是我在照顾你呢,狗啊狗,你说,我对你怎么样啊?”小丫头脑一根筋,一直当我是狗,全没有尊师重道的意思,我这便宜师傅教得也太起劲了吧。顿时恼得把头转向了一边,发誓以后再也不教这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 西淀有一个可怕的禁忌,每月十五明月当头的时候,八百里水淀就会一片死寂,这时候千万不能从捞王淀入水,不然必有大祸临头,我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迷信,算算日,明天就是四月十五,我倒要好好看看会有什么古怪。 菲菲古灵精怪却是个善良的女孩,王五李四两个劫匪再不用为衣食忧愁,加上又被菲菲神出鬼没的手段惊骇,于是死心塌地地伺候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菲菲的笑声也多了许多。王五李四觉得日过得轻松,自然不想金主有事,便郑重其事地把这个传说告诉了菲菲,我见菲菲眼珠一转,便知道小丫头心里没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去点破。 两个劫匪对我仍然心存恐惧,我的吩咐从来不敢违拗,见我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跟在了菲菲后面,天逐渐黑了下来,一弯明月逐渐升上了头顶,月光下的西淀寂静的很,远处渔火点点,不时传来鸡鸣狗跳,母亲匆忙呼喊调皮的小孩回家,小孩回到了家,却又是一通大骂,菲菲命令王五李四把渔船滑到了捞王淀住了,等到月亮完全升上了头顶,点点渔火顷刻间尽数熄灭,除了远处偶尔有夜鱼在水面跳落,寂静的西淀竟是没有一丝儿声音。 菲菲的双眼在夜空里越发的明亮,两个劫匪左右守着,我仔细感受着月亮出现前后的不同,可惜现在完全感应不到,心觉得遗憾,菲菲忽然一踢身边的李四说道:“你,脱掉衣服下水。” 李四心里害怕,不想答应,吃菲菲杏眼一瞪,顿时就无条件服从,幽怨地对王五说道:“兄弟,等会有什么不对,你赶紧拉我上来啊。”菲菲不耐烦了道:“废什么话,你给我下” 平静的水面,等李四入了水之后,幽幽吹来一丝儿**风,绕着我们的渔船打了个旋儿,嗖地消失了,我狗眼直跳,不自禁的张嘴吼叫了几声,菲菲拍了拍的我脑袋说道:“狗阿狗,别害怕,这些人都是瞎说,李老四下水好一会了,还是没有事呢,我就说嘛,传说都是骗人的。” 自从和她闹脾气之后,我就不和她说话了,这小姑娘不是没感觉到,这会儿又当作什么都没有,是趁机和我和解了。我心暗笑,却就是不开口。 菲菲又对张三说道:“王五,不然你下水不定是老四一个人目标太小呢。”王五磨磨蹭蹭不愿意,在水里打着哆嗦的李老四转头对他说道:“老五,你来陪陪哥哥好不好。哥一个人在心里直打鼓呢。” 王五不好推托,嘟囔着踢踢踏踏走过去,入水和李四一起扶着船舷,开口说道:“老四,我说没事吧。”话音未落,远处平静如镜的水面忽然刮起了大风,空银蛇滚动,那水波如剑,转眼间就到我们这船周围,这渔船虽说能算得上西淀最大的,可对这八百里水淀来说,可算不上什么,王五李四两人被忽然的动静吓得回了船舱,小船儿在水上如同一片落上nbn.nbn.字版首发下飘摇,我和菲菲一回儿被抛到船头,一会儿被抛到船尾,**命危在旦夕。 李四好容易翻身上船拼命控制渔船要带我们走出去,埋怨道:“菲菲,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来这捞王淀下水,怎么会有这样的险。” 菲菲能惹事却不会挡事,小脸儿煞白,她原本就有些怕水,这么大的浪头几乎让她把五脏腑尽数吐了出来,我忙吩咐张三李四赶紧划船离开这里,亏得这些天来两个人天天习练,早已经不是开始的笨手笨脚,可惜他们终归是新手,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风浪,还没有那种巨浪之赤手博浪的道行,手忙脚乱之下,忽然看见渔船那足有四五十斤的大铁锚忽然凌空飞起,重重砸在了船尾,直直砸了下去,就听见王五惊慌失措地说道:“不好了,这船怕是要沉了,咱们要赶紧跳水逃命。” 菲菲抱着我的脖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以往温顺的西淀今天简直就像是发了狂一般。我见这船眼看着是要不得了,带着菲菲落入了水里,也省得在船上被大风折磨。菲菲也是不会水**的,身上早已经**透,亏得现在是夏天,不然冻也要冻死人。 菲菲控制人的手法还很成功,王五李四虽然埋怨可还是忠心耿耿保护她,我高声说道:“王五李四,你们看住菲菲。” 王五李四两个劫匪海没答应就被一个浪头远远的打了出去,在水上一个月,菲菲这小丫头虽也学了点水**,不过这点水**想要对付今天的风浪却是不够看得,在水里一连被灌了好口水,张口叫我,却又被灌了一肚。 我入了水后,双脚拼命扑通幸好还能扶在水面,眼睁睁看着菲菲挣扎却已经是无能为力,这小女孩吓坏了,估计早就忘记了我以前传授过的分水咒,来水上怎么可能不传授她一些水上的咒法,奋力游了过去,一身老胳膊老腿顿时断了似的,不过我却顾不得了,**命还要落在小丫头身上,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有事。 菲菲听我一再大声说分水咒,她慌乱之下已经似乎全然忘记了怎么施展,可恨,风浪太大,我张嘴说话又被灌了大大的一口水,狗也是会咳嗽的,我觉得眼泪口水一起涌了出来,菲菲趴在船板上远远听我不断大声咳嗽,忙说:“狗狗别哭,我这就来救你。“ 我恨不得吐血,谁救谁呢,风浪才小了一些,咳嗽完了还是把分水咒又念了一遍,可怜我老狗的身体,纵然知道这些法咒,用人的声音念出来还是毫无用处,菲菲听我念完说道:“原来就是这个啊。“又一个浪头打来,我被砸了下去,只觉得眼前一黑,急忙闭气随波逐流,好一会儿才又浮上了水面,才一露头,就见一只粉嫩的小拳头把我随手提了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却原来是菲菲稳稳站在水面,任风浪再大,依然随风飘摇,我这才略放了心,这笨丫头总算是明白了分水咒的妙处。 菲菲救了我,又随水波滑行,抬头四下耳边忽然传来王五李四两人杀猪般的叫声:“饶命啊,饶命啊。&ot; 一直没有要过贵宾和盖写到现在,我看了别人的才忽然发现,我的级别好低,各位有能力的朋友还是支援点保底票,送几个印章更加的感谢。3月了,春天,也是妖话要结束的时间,还有大约十万字,我会在这个月全部码出来,来一个完美谢幕。 一百五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危急关头,菲菲不凡的天赋尽显,极快地熟悉了分水咒,当初教她的时候可是一次也没成功过的,此时运将起来,轻身跃上了水面,她担心自己再沉入水下,出了水便不敢停留,冒冒失失地不停在水上疾走,双脚一直稳稳站在上面并不沉下去,这才略放下心,慢慢熟悉着新学来的本事,听得我在水里扑腾,轻盈的踏浪而来,提着我的脖拎出了水面,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笨丫头,你总算学会了”。、nbe、> 菲菲说道:“死狗,是我救你的,你还说我笨。”正说着话,听见了王五李四的远远的惨叫声,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一道闪电,我看见王五李四飞在水面上张着双臂往远处的黑影里滑行,两人不断惊恐的大叫,菲菲自言自语道:“噫?什么东西作怪,狗狗,走,咱们也”话里虽然在商量,行动却没有半点要商量的意思。 我心苦笑,这小丫头身上一丝灵力也没,却是个傻大胆,这东西既然能带着两个成年男人在水上飘的东西还能使风弄雨。做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这样贸然上去不是找死又是什么,不过菲菲早就不顾我的劝阻赶了上去。脖被她提了说不出话,劝阻也不能够,顿时知道不好了,好像每次她想做什么的时候,没有一次不出事的。 分水咒行在水上有若平地,菲菲施展起来凌波仙一般,纵使暴风骤雨的身儿依然稳稳踏波而行,夜空里的菲菲不知怎的总会给我一种妖异得感觉。这也亏了当初菲菲的父母双亡,没有人逼着她缠足,不然靠着一双小脚,可是没办法这样走的。 可惜凌波仙纯属我的个人感觉,因为我听见菲菲不停嘟囔着说道:“不会掉下不会掉下双眼紧张看着自己的两只小脚不断点在水上,一脸迟疑之色,时间长了见自己总不会掉下去,心慢慢的放松,眼看着前面的王五李四两人越来越快,越来越远,她虽然奋力往前,哪能赶的上,分水咒能在水面上行走已经十分难得,想要加快速度,那却是不可能的了。 菲菲见追不上唿哨一声,说道:“前面的是什么人?赶紧给我站住,不然姑奶奶不客气了。”她其实也就是声色俱厉得喊上一喊罢了,不想水波荡漾,王五李四的身形忽然停了下来。我只觉得周身一寒。 菲菲身微微一抖,依然提着我靠近了王五李四,我心不安,唬地耸起了后背,踌躇着不原意往前,菲菲却不顾我的感受,蛮横得又靠近了许多。这时才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鬼气直上天际,狗的双眼原本就能通灵,近了才看见天上地上水下都是黑乎乎数不清的鬼影。 这得有多少水鬼啊,要是我的落神针的陶罐能拿出来该有多好。这么多的养料,吃下去的话一定又能幻化出数百根出来,要是到了落神针的极致处,祭了出来,那可是能有十万八千根,不管今天出来的闹鬼的东西多厉害也不用害怕了,碰上铺天盖地的落神针,任你是谁也只能乖乖化成黑水。不过如今我只能心里想想。暗自思量脱身之策。 菲菲仗着一些简单的法诀行事,其实全无道行,遇着了这些利害的水鬼,根本就是来送死的。 她是前世神婆,后世诸灵惜的表妹,并不像普通人那样看不见鬼怪,看到满世界自己不认识的鬼怪,居然不知道害怕,只是惊疑的说道:“咦,你们都是鬼吗?怎么和我以前见的不一样呢。”一众水鬼却都好似哑巴,不发一言。王五李四依然被两个鬼凌空拉着,并不曾放开。 王五李四见过菲菲动手,自然以为菲菲也是个高人,认定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苦苦哀求道:“菲菲姑娘,你快救救我们啊?被他们拉走我们可就活不了了。” 菲菲这才想到自己是来救人不是来看热闹的,不过看着这么多的鬼她可很是为了难低头问我说道:“狗阿狗,这么多鬼,又都不是咱家的,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我听完喷血,这丫头,满世界的鬼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你表姐的不成,不过还是正色告诉她说道:“菲菲,我们不是这么多鬼的对手,现在不该管他们,自己逃了才是正经。” 我的话音才落,静静的水鬼忽然变得狂暴起来,恶形恶状朝我和菲菲挥了挥手,一起弄了阵妖风,我俩顿时就被这股风弄上了半空,就听见菲菲尖声叫道:“啊,我怎么上天了,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啊。”我自顾不暇,自然不能上来安慰这个会惹事的女孩。平静的西淀今天直似炸开了锅,卷起了几十丈的波浪呼啸着而去,我颓然的放弃了挣扎,这么多的水鬼虎视眈眈,想逃走根本不可能的,菲菲,我是被你害死了的啊。 一路上还听见菲菲义正言辞的训斥王五李四说道:“都怪你俩,不是你们,我怎么会落在这些鬼手里。” 王五李四大声喊冤,我估计两个家伙在暗骂若不是菲菲逼他们下水,哪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又听见菲菲说道:“我这么小,他们这么多的鬼,他们也吃不着啊,每人一口都不够呢。” 一路上天昏地暗,昏头昏脑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终于被那阵鬼风狠狠扔在了地上,全身的骨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摔断,菲菲最先哼哼唧唧爬了起来,上下打量了自己,胳膊腿也并没有断。王五李四两个粗实的男人更是一骨碌就站了起来,我却半天爬不起来,不由又骂起了该死的苏七,把我弄成了这副不人不狗的模样,可真难受。 我们来到了一个阴森森的小岛,周围水怪自顾来去,正眼也不瞧我们。正当我们惊魂未定之际,眼前空气忽然怪异的扭曲,从半空伸出来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来,这只手和环境如此的不协调,更加透着几分恐惧,作势往上抓了抓,自然什么也抓不到,它却还似乎用了用力,忽然就露出了半个身,菲菲看呆了,捅了捅我说道:“狗啊狗,你这个人怎么能从能够空走出来呢。”可怜王五李四枉为男人,被这惊人的景象吓得下身流出了水。 菲菲走上前好奇地问奋力挣脱要出来的那个人道:“你在干什么呢?”我也没想到那个人能回答,因为他的头还在不知道的什么地方,谁知道那个人居然闷声闷气的说话了,声音正是从那只手里传出来的。 “我要出来,可是被卡住了,小女孩儿,你愿意不愿意来帮我一把啊?”那双手张了开来,也没瞧见嘴巴在哪,说话声却是忽然就出现了的。菲菲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居然全不知道害怕,反而天真地说道:“好啊,我怎么帮你呢,拉你的手好不好呢?”那手诡异的回答道:“好啊,小姑娘,你真是好心。” 我大喝一声道:“菲菲,你不能去。”菲菲的动作却是很快,已经拉住了那手,只轻轻一带,被她拉出来一个身着水蓝长衫,面色苍白的人来。这个人面相看来十七八岁,诡异的俊美,身体在空气若隐若现,似乎已转眼就抓不住了,穿的也是不合时宜的古代士长衫,若不是人看起来鬼森森的,倒也算得上是个风流的人儿。出来之后对着菲菲拱手绉绉说道:“多谢姑娘,小生这里有礼了。”菲菲似乎没想到出来的是这样的人物。好一回儿才壮着胆问道:“你是谁啊?” 那个人大模大样一**坐在了空气,那模样似乎在自己家的大厅,坐姿舒服的很,翘着脚儿说道:“小姑娘,你来了主人家,还要问主人是谁啊。我倒要问问你们,你是谁啊?” 菲菲说道:“这里是你家啊,实在不好意思呢,我们是被一阵大风刮到这得呢,打扰你了,我们这就走了。” 男轻轻笑了说道:“急什么呢,小姑娘。” 这个男人刚才听见了我说话,话锋一转扭头看我说道:“怪了,这年头连狗都会说话,这样的狗要是拿去杀了砍成八块,拿大锅慢慢的炖,等到肉烂的差不多了,再搁上陈皮、八角、丁香、肉桂,啧啧啧,那该有多好吃啊。” 菲菲迟钝的怒道:“这狗是菲菲的,你怎么能要杀了它吃肉,你是坏人,菲菲不要和你说话。”那男人哈哈大笑说道:“傻姑娘啊,狗有什么好吃得,这里面最好吃的其实还是你啊。” 菲菲见他尖利的门牙寒光一闪,嘴角似乎还流了口水,心不由害怕起来,往我这里靠了靠自我安慰说道:“狗狗,这个人说要吃人,他是在说着玩的吧。” 我见这个男身飘渺无踪,脸呈蓝色,显然是习练水系道法的人,却又能从空遥遥而来,已经是颇有些道行的人了。我们这里菲菲懵懂,王五李四吓得半死,我沉声说道:“你是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 男收起了笑声说道:“我啊,我是修罗,八百里西淀唯一的修罗,也是这片水里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老大。你们几个,今天专门来捞王淀犯我的大忌,不把你们吃下去,可真对不起你们啊,哎,虽然你这条奇怪的狗杀了吃肉确实可惜的很。可是你们犯了错注定又不能活,这可让我有点为难呢。”说着话手却不停,手指窜出一条蓝色的带,眨眼间把挣扎的王五李四绑了起来,又对菲菲邪邪一笑道:“小丫头,到你了。” 一百五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菲菲的眼泪来的极快,带着哭腔说道:“好心肠的大哥哥,你就放了俺,我好可怜啊,天天没有饭吃,浑身没有四两肉,杀了我还不够你塞牙缝的。、bn、” 修罗斩钉截铁的拒绝说道:“不行,没肉的女孩儿嚼起来才更香甜。”又飞出了一根蓝色的带把菲菲也捆了起来,又转向我似笑非笑的问道:“狗妖怪,是我绑了你,还是你乖乖跟我走?” 我怒喝道:“老是人,你才是狗妖怪。” 修罗哈哈大笑道:“好大的脾气,那你也跟着来吧,千万不要想着逃走,我的脾气可不很好噢”。说完迈步就往空走去。用完了小聪明也无济于事,泪眼婆娑的菲菲和王五李四两人身不由己地飞了起来随着诡异的修罗而去,我吃他手儿一指,便四足腾空飞了起来,见识了他的手段我不觉大吃一惊,修罗虽然人看起来怪异,可所用的道法周正宏大,并不是鬼魅或者妖怪的手段,可算得上是极为正统的道术。 八百里西淀除了那帮水匪怎么还有如此高明修炼水系道法的人在,他又怎能容忍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啸聚,我顿时想起了渔户们传说的匪首,修罗的修为离千里取人首级得剑仙还差的很远,不过神出鬼没的手段被普通人看了,传得神乎其神也有可能。莫非这个人就是杀人千里得水匪首领?心诸般疑问闪过,转而想到眼下的处境顿时苦笑不已,不管如何,今番我是逃无可逃了。天,被人趁自己变成了狗之后炖了狗肉下酒,我张北山这个死法着实窝囊了些。 修罗听菲菲不断哭哭啼啼,还不停笑吟吟鼓励道:“好姑娘,你使劲哭吧,眼泪是酸的,能把人身上不好的气味全部带走,等回下锅味道更加香甜。”菲菲的哭声来得全无诚意,而且全无我为鱼肉的觉悟随口说道:“你真的吃人?是在吓唬我的吧。”这个丫头不是傻就是呆,天生没心没肺,竟似不知道害怕,王五李四两个成年男人早已经面无人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比较起来就不堪的多了。 我心设想了所有的法,实力的差距摆在眼前,什么法都行不通了。 菲菲装傻充愣得本领很能迷惑人,不停拙劣的出言要修罗打听的底细,想要确定修罗到底是不是杀人狂魔,修罗却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去搭理她。 飘到方才修罗现身的所在,只见他左手轻扬,菲菲和王五李四径自投了进去,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施施然迈步走了进去,我身不由己的跟着飘了进去。 走进来才发现,这里和外面阴森的景象迥异,风和日丽,清风徐吹,阡陌纵横,鸡犬之声相闻,居然一片乐土,放眼处密密麻麻全是结着鲜红桃的桃树,远处更有一座葱郁的小山,山上也满是结着令人垂涎的仙桃的桃树。人走进来,浑身似乎被清水洗涤过了一般,由内而外的身心愉悦,菲菲三人入了这桃花源般的所在,捆绑的绳索自动随风化去,压在心底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来到这里修罗似乎根本不怕我们能逃走,在身后说道:“各位,欢迎来到桃林胜境,这里就是你们永远的家了。” 菲菲根本不知道忧愁,走过去仔细看着树上的桃,伸手就要摘掉一个尝尝,谁知道那桃忽地消失了,一转眼又长在了另外一边的树枝上。菲菲被唬了一跳不由自主地说道:“这桃儿怎么像是活的还能跑?” 修罗在菲菲背后阴森森说道:“小姑娘,这些桃可不是随便摘的,你要是摘掉了,这颗树也就死了。” 菲菲惊讶的问道:“桃长出来可不就是给人吃的,怎么不过摘了一个桃,整棵树就要死?这是什么道理?” 修罗嘿嘿笑道:“我们这里种得桃花树,可不是你在外面见的那些能吃的桃,这桃园胜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桃花人林。” 听到桃花人林,我心不由一震,只听见菲菲问道:“为什么要叫桃花人林呢?” 我接口说道:“所谓桃花人林,就是说这里的每一棵桃树都是这里的主人拿活人生生种下去变成桃树的,树上桃也不是我们吃的桃,而是人的心肝脾肺肾所化,你看每一株桃树上都只长着五个桃,不管摘了哪一个,也就是吃了五脏腑的任一个,这桃树当然就不能活了。” 菲菲听我说完,触了电似的,走的离那桃林远了些,修罗吃惊的看着我说道:“好狗,见识不错,这桃花人林最大的秘密,你是如何知晓的?” 打一进来我就四下打量,这所谓的桃园胜境怎么看都是出自我认识的某一个人的手笔,眼前这个修罗我虽不认识,可看了他的道法,我已经暗暗猜出了他的来历,这桃林的布局,也是我最熟悉的周天星斗得列序,如此熟悉的手段,又听了修罗说这里叫桃花人林,我顿时明白自己其先的猜测并没有错。于是冷冷说道:“修罗,你修炼的是壬葵水的控水神术,瞧你的面色现在不过只能控制两种水的形态,传授你的师傅名字是不是破军,告诉他他的主人到了,赶紧叫他出来见我。” 修罗听完狞笑道:“好好好,想不到你居然是一条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师傅曾经说过:‘要是有一天遇到有人能一眼看破我的来历,只要有机会,立刻就要取走他的性命’;好狗,今天若不是你自作聪明,说不定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阎王殿里不要埋怨别人,你死只怪你自己。” 菲菲脸色顿时煞白,死死牵着我的耳朵不放,我嘿嘿笑道:“无知的小辈,瞧你的模样,教你这壬控水神术的人恐怕没有跟你说过,修炼这门功夫得人,若是得不到完整的法诀,五年之内不能练成三水齐聚之术,到时就要变成阴阳之体,我瞧你面白无须,修炼这门道术怕是已经超过十年,以你只能操控水、雾两种状态的本事,只怕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哈哈,可男可女,你总算知道这门法术的邪门了吧,传授你的人原本就是不怀好意。” 修罗人前一直装得静若处,听了我的言语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住口,我师徒的情分岂容你一条老狗老挑唆,罢罢罢,我早说过不要自作聪明,你自己找死,也怨不得谁,我这就送你归西” 我嘿嘿笑道:“杀我,我看你没有那个胆,破军这个小水鬼的性命还在我手上捏着,你若是敢动手,我立刻就能先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修罗温的样荡然无存,怒吼道:“老狗,休要胡言,今天我就先杀了你们。”说着话手捏道诀,天上顿时现出了一条水雾,迎面往我罩来。”我面上淡然带笑,心翻云覆雨,早知道这样,就先不点破他的来历了,这人妖敢肆无忌惮的动手,我要等的人似乎不应该再附近的啊。“ 没等修罗的水雾来到,耳忽然听到二声厉喝道:“谁要你动手的(好妖孽,不得猖狂)。” 修罗的水雾先是被一阵飞雪冲散,紧接着又被一阵风吹了出去。一道金光把空撕裂了一个大口,随即霍然立在了菲菲身前,随即听到菲菲又惊又喜的叫道:”表姐,你来救我了。“修罗则是被另外一个人挥手两弹,立刻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冰人。 来人却并没有露出身形,只听见他高声说道:“何方高人,报上名来,硬闯我这桃林胜境所为何事?“金光闪过现出了身形,果然是我那转世之后的神婆姑奶奶诸灵惜,挥拳往空一格,只听见半空惊雷般地炸响,落下了簌簌地冰雨,口说道:”偷袭,妖孽,你好卑鄙,罢了,我看这满世界的桃花林也不知道是你杀了多少人所种,今天饶你不得了。“ 说着话诸灵惜猛然往前走了一步,摇身一晃,变得高有数丈,全身金光闪闪,挥拳就往来人击去,来人口念念有词,张口斥道:“去。“空水雾快速的汇聚,顷刻间成了一条摇头摆尾的水龙,照着诸灵惜的拳头扑去,诸灵惜不躲不闪,强硬的硬碰,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身长数十丈的水龙被轰得个粉碎,诸灵惜身一软,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口不断喘着粗气,菲菲吓得直哭说道:”表姐,你没事吧。“ 来人口桀桀怪笑道:“好本领,不过若是只有这种程度,那你就给我去死吧。“说着话,双手捏道诀,双眼冒出了刺眼的蓝光,大声说道:”着我壬控水神术。“空气一道蓝光不自然的摩擦,直奔着诸灵惜的面门而来,蓝光一出满眼的桃树簌簌发抖。诸灵惜推了菲菲在身后,面含不屑,居然不躲不闪,就看见周遭空气的水流如注,径直往她投去,来人哈哈大笑,不过转眼间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没事?”诸灵惜吸了口气长身而立,却是毫发无伤。 来人不敢置信眼前的景象,凄厉的叫道:“为什么会这样。“ 诸灵惜在这短短功夫就恢复了精神冷笑道:“姑娘我金身早成,早已是陆地金刚罗汉,你这壬控水之术若是能吸走我身上的一滴水去,也算得是你又本事。” 一百五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上面说到来人和诸灵惜放对,不过两个回合便落了下风,诸灵惜强硬的和水龙硬碰了一记,虽然萎顿下来,却是顷刻间恢复过来,一拳一拳的击打了出去,来人不断飞退,终于现出了身形,我急忙仔细来的果然是曾经跟随自己的五鬼之一:“破军。。nbe。{p)”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百年的老鬼破军,依然是一副十七岁的惨绿少年模样,样貌和修罗颇有几分相似,修炼壬葵水神术的人气质都会类似,不过他早已经水齐聚,看起来比修罗似乎更加像是真人。 这个无良的老鬼有个令人恐惧的爱好,就是毫无来由的杀人,高兴得时候杀,不高兴得时候杀,杀完之后便拿这些人当树种,长得好看的他种,长得不好看的他种,看着顺眼的要种,看着不顺眼的也要种,只要是他住地附近,必定会有一片邪异的林,凡是被他种下的人却还不死,树的身人的思想,偏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五脏腑都被他翻出来做成诱人的果实,一年到头都在担心这些器官受损,只能看见头顶一线天空。 破军最大的嗜好就是在夕阳下小酌一杯,细细欣赏自己亲手种下的人林。耐心倾听他们心悸的颤抖,前面见到的桃花人林想来就是他最近研究的新品种了。我以前没有见过。 越是心里不健康的人疑心病越重,收了个徒弟修罗也只传了四成的功夫,想来是他担心徒弟超过自己。这漫山遍野的桃树,怕不是有三四千棵?我被估出来的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十年的时间而已,他就弄来这么多人,几乎每天都要种上一棵啊,这水鬼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成。 从刚才的阻拦修罗动手看来,老鬼破军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心下稍安,他还不明白我的底细,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无可奈何,便不敢对我轻易出手,诸灵惜应该会看着菲菲的面不为难我,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破军闻听神婆说到不惧壬葵水之术,哪会相信,冷哼一声说道:“只要你是人,只要你在这世上,吞吐吸纳天地之气,身体里就会有血,有水,我这壬葵水能操控天地间所有的水,你成了陆地神仙又如何,只要身体里的血还在流动,就得乖乖受我摆布。” 诸灵惜伸出手掌说道:“无知,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妖孽,看你全身怨气弥漫,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来把,本姑娘今天也正要替天行道,铲除了你。”说着话一摸头顶,全身顿时金光闪耀,虎视眈眈就要动手。 却见破军仰天长呼,双眼蓝光更盛,伸手挡在自己胸前,空水汽快速的汇聚往手上投来,不大工夫美丽的胜境就变得灰蒙蒙的,原来是他把这桃园的水尽数抽了出来,立身之处就成了一片汪洋,漫山遍野的桃树一起发出阵阵哀号,诸灵惜一见大怒喝道:“妖孽,大胆,快把水都给他们还回去。” 破军哈哈大笑说道:“小小女,也说大话,我就不还你又能如何”屈指往水一点,只见水翻腾,立刻变成了气飘上半空,破军驱动水气往诸灵惜罩来,这气能同化所有物质,被罩定了不出一刻就要被同化成相同的水气,诸灵惜知道这些碰不得,即使她自己金身大成不怕,但是菲菲却是不行的,急忙张口吹了一股风,立刻吹散了水气。但是水气却极多,诸灵惜的风卷之不尽,依然往她身上聚拢,诸灵惜索性冷笑不动,任凭水气把自己包围,水气却是浸不穿她护身的金光,不过她驱散不了破军的水气,破军拿她也是无可奈何。 水气无效,被破军挥手招了回数驱赶到了上空变成了乌云,把天空遮得黑压压的,乌云又变成雨点落了下来。雨点起初不大,破军不停召来水汽补充,眼看着雨越下越大。这是破军惯用的手段,被这雨淋了,一时三刻身也要化成水了。 诸灵惜回身见王五李四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忙把三人拉到身前,脚步轻轻一跺,地上立时出现了一个裂缝,把三人随手丢了进去,裂缝随即合龙。随即冷笑看着破军。 破军控水的本领高超,我虽然也身在雨,雨点却总也落不到我的身上。我知道自己所料不差,破军开始就已经认出了我,控制着雨点不落到我的身上,唯恐自己和我同时一命归西。不过这也让诸灵惜看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不善。 我看见诸灵惜再无顾忌,伸手从天上摘下一点星光,纤手一握送到了半空,眨眼间变成了太阳,乌云被灼热的太阳烤得四散跑开,再没有雨能飘落下来,破军又一挥手,把雨云全数收起,转眼变作了飞雪,一片片的落了下来,这雪只要落在人的身上,立刻就能钻入身体,落入破军的控制。 诸灵惜自己虽然不怕,抬眼看见周围瑟瑟发抖的桃树,面显悲色,急忙口宣佛号念道:“唵、嘛、呢、叭、咪、吽”一连念了三遍,念诵完毕,无数佛陀从四面八方而来,更有散花天女,一起施术喏道:“破。”鹅毛般的雪片立时止住。 破军冷笑一声说道:“仗着人多吗,我也有。”说着话举手一拍,环绕在身边的水立刻变成了无数寒光闪闪的冰刀。这水鬼得道行道了这般地步了啊,这么多的冰刀,怕是数千柄之多,就见破军抬手说道:“去。”冰刀顿时密密麻麻地呼啸而来,诸灵惜的护身金光厉害非常,冰刀并不能近得了身,不过漫天的佛陀天女虚影却无法躲闪,被冰刀刺,立时消失无踪,破军邪邪一笑,又指挥着冰刀往诸灵惜而来,诸灵惜无动于衷,来势汹汹的冰刀只要碰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立刻就会无影无踪。 破军见势不妙,顿住了所有的冰刀,呼啸一声,冰刀又都变成了白色雾气,越来越浓,诸灵惜大喝一声说道:“妖孽,技穷了吧?”说话间欺身上前,猛击一拳,却打了个空,只听得破军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说道:“倒霉,这世上怎么还有修成金身的怪物。老不和你玩了。带上你的人赶紧走吧。” 诸灵惜跺脚怒道:“好妖孽,想让我走,哪有那么容易,早就听说你的恶名,不杀了你为民除害我枉为诸灵惜。”抬手使了阵狂风,驱散了浓雾,才发现破军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就连冰封了的修罗也被他趁机带走了。 离家少女菲菲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叫了声:“表姐”诸灵惜爱抚地帮她拢了拢耳边散乱的头发说道:“让人操心的小丫头,刚才若不是表姐及时赶到,你就要和这满山的桃树一样了。” 两人的感情好,诸灵惜对我却是换了张面孔,寒着脸回头对我说道:“早就知道你这条狗不是什么好货色,居然敢拐带我的表妹来到这样的险地,方才又和那妖孽勾勾搭搭,你究竟是谁?” 我强压着前爪的炽热,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姑奶奶,这不是你的姑奶奶。她已经不认识你了。“ 诸灵惜见我魂不守舍,双眼神采一闪,暴喝一声道:”你不是会说话吗,为什么不说了,今天若是不交待清楚,我便先杀了你,也省得以后害人。” 我想过无数次和神婆再次会面的场景,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会是今天的情形,诸般的不如意一时间涌上心头,心如死灰告诉自己说道:”死了吧,我不人不狗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诸灵惜的小手已经闪电般地到了我的面门,耳边忽然传来破军说道:“醒来,笨,你了别人的迷神**了。” 我茫然睁开了眼睛,看见诸灵惜的手已经到我的脸上,我低低说道:“姑奶奶,你打死我吧。” 诸灵惜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惊疑得问道:“你叫我什么?” “你杀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再也不欠你得债了。”诸灵惜本来一往直前,闻言呆了一呆说道:“你到底是谁?”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浓雾飘来,诸灵惜伸手就往我抓来,我伸出了前爪和诸灵惜一碰,只听见一声闷哼,眼前金光闪耀,不等诸灵惜说话,浓雾转眼又把我们罩住,浓雾我听见诸灵惜大声地喊道:“小丑儿,竟然是你?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清楚?” 我心后悔,原来神婆并没有封存自己的记忆,我的左手只要碰到了她,就能开启记忆,她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不过眼下却已经不容我回答了,因为一只手在浓雾很突兀的提了我就走。身后传来菲菲的大哭声叫道:“表姐,狗狗去哪儿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我被那只手拉着,在浓雾穿行,别人虽是目不能见物,那只手的主人却极熟悉的,似乎还又带着我入了水,好一会儿才能视物,发现来到了一家间干净的屋里,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貌似青涩少年,其实是连他自己都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年纪的老鬼破军,只见破军上下打量着我很突然的问我说道:“你是谁?” 我出言讥讽道:“好鬼,见了主人还不赶紧上前拜见。不是我还能是谁如此的了解你的壬葵水神术。”我才从神婆的迷神**醒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说:“好厉害的诸灵惜。” 破军忽然嘎嘎笑了起来,围着我转了个圈说道:“自在,真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倒霉样,哈哈哈,若不是你开口提醒,我怎么会想到不可一世的自在道人会变成如今的倒霉模样。” 这该死的水鬼说话还是让人如此讨厌,我冷哼了一声说道:”莫以为我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就不能奈何你,谁敢惹得我心里不痛快,我会让他更加的不痛快壹千倍。” 一百五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我还在想着诸灵惜刚才呼唤我得名字,认定她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被破军打断极不耐烦地说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闲事,前面装作不认识,现在才现殷勤,晚了。,be,”这个水鬼是无耻的败类,败类的人渣,对恶人一定要比他凶恶,不然他便以为你软弱可欺.何况破军自己在这一方称王称霸、逍遥多年,我这旧主人今天忽然出现,且又沦落成了现在的模样,他没有别的心思才怪。 破军还没开口,外面传来诸灵惜的声音道:“妖孽,你做尽了恶事,死期到了,再龟缩不出来,莫怪本姑娘就把这里全部化为灰烬。” 破军面上狠戾之色忽显,悻悻道:“哪来的疯女人,欺人太甚,惹恼了我,拼了重伤也要杀了她。” 我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用试探我,这个女人你若是敢动,我立刻就让你死无丧身之地。” 破军俊美清瘦的脸忽地伸到了我的面前,突然不怀好意地问道:“自在,我看你好像没有半点法力了吧。”我虽然有些心虚,面上依然沉静,不动生色看着破军冷笑道:“有没有法力你可以试试看的。” 破军是多疑的**,被我笑得一张惨绿的脸变化不定,他的小命握在我的手里。自然不愿意轻易涉险,这个水鬼不像乌乔**泉厚道,生**凉手机站vp.整理 薄,翻脸无情,一直对我心怀不满,要是被他知道他的把柄我现在并不能拿出来,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纵使不敢杀我,可折磨起人的功夫,我可是亲自见识过的。落入他的手里,只怕比在苏七手上还要悲惨万倍。 诸灵惜一连叫了好多遍,见无人回答,恼恨道:“妖孽,既然你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口高声喧着佛号,一道道密言响雷一般涌来,破军的巢**其实是一座小岛,若不是诸灵惜心顾忌这里还有满山遍野的活死人。,下不了狠心破坏的话,这个不大的小岛,真是耐不得多久。 诸灵惜金身既然已成,已经是有大智慧的人,自然也就通晓了佛家的诸般神通。天眼通能隔山透视、天耳通可听十方世界、他心通能知世上万物所思所虑、宿命通能忆念前世乃至无量劫前世自己或他人的姓名、寿命、苦乐、生死及任何往事、如意通能随意自在飞行、自在转变环境、自在化现身形的神通力、漏尽通能彻底断除一切烦恼,内心染污成分完全消除,不再堕入道轮回。不过她转世不过八年,还不能开启前世的记忆,还不能圆转如意的运用自己的能力,纵是如此,真要明白破军的来历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觉一时间地动山摇,湖水倒灌,我所处的这座屋也不知道是什么做得,一直摇摇欲坠,却总不倒,不多等房顶上面轰然落下了几块巨石。破军再也按耐不住飞身而出扬声说道:“不懂规矩的小丫头,随便打坏别人家私,要遭天打雷劈的。” 破军才一发话,诸灵惜便飕地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嘿然道:“妖孽,总算舍得出来,你害了这许多人,天不收你,今天姑娘我来收你。” 破军嘿嘿笑道:“我共种了四千一百一十一棵桃树,却是一直没有种过金身有成的,我倒要看看把你种了能长出什么树来。”前面看了自己的法术对她无效,破军心着实忌惮这个年纪不大的女,情知道自己取胜的机会几乎没有,诸灵惜神目如电,举手间能御风雨雷电,一双眼睛甚至能一直看透他的内心,这怎么不让他觳觫不已。 对付不了诸灵惜,就用其他的办法着手,斜眼看到菲菲三人在不远处闪闪躲躲不敢露面。面上露出得意之色忽显,我冷眼旁观,自然看得分明,这水鬼一定是想围魏救赵攻击菲菲三人,正要阻拦却听到破军张口念道:“太**化生,水位之精,虚危上应,龟蛇合形。周行**,威摄万灵,无幽不察,无愿不成。吾固降临,蒇扬正教,荡邪辟兵,化育黎庶,欲来现形,吾目一神,五岳摧倾。急急如律令。 我不由大惊失色,这分明是敕水咒,我不由怒道:“破军,敕水咒怎么随便使用?” 破军哈哈大笑道:“大名鼎鼎的自在道人,要是连我这小小的敕水咒也不能挡住,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诸灵惜也是个识货的,淡然道:“好孽障,留你不得了。”说着话双目精光闪烁,小手迎风一展变得蒲扇大小,握拳闪电般的击了出去,随着她的拳势隐约听到龙吟虎啸之声,只一拳就把破军拍成了一堆碎块,诸灵惜还待上前,忽然侧耳听到了什么。仔细倾听了一回便即放手“孽障,今天便宜你了。” 就在这个当口,破军得敕水咒开始发动了,我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东西不断从全身的毛孔里涌出,张口喷了口鲜血,鲜血却不掉反而往上飞,在半空被快速的分解,不由惊得魂飞魄散,敕水咒是水系道法高手的厉害法术,施展处方圆百十里的的水全都要按照施术者的命令齐聚,不管是人是狗,是牛是马,身上的水尽数要听其号令,但凡敕水咒过后,往往是百里废墟,寸草不留。我双眼一闭暗想,完了。 菲菲的惊叫声传了过来,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才眨眼工夫她便满脸皱纹,面皮纠结,看着自己的双手惊天动地得大叫一声立刻昏了过去。王五李四两人也都变成了干瘪的小老头,翻身栽倒在地,看着好不恐怖,诸灵惜面容安详慈悲,挥手处风平浪静,破军最为凌厉的敕水咒竟被她轻松压了下去,抬眼见周围惊恐失措的桃树不停发抖,长叹一口气说道:“冤孽,我来超度你们吧。”端坐在地默念超生心经,狰狞的桃花人林竟是一片祥和,不一会儿,就看见桃林上空不时飞出一团团白光,却是那些桃树的魂魄终于摆脱了树身的束缚,一起朝诸灵惜点头感谢,诸灵惜道:“因果循环,你们落得如此地步,也是命数使然,入了**曹地府好生做人去吧。” 办完了事,诸灵惜看也不看破军,纵起了金光,带起了菲菲三人和我把空撕开了条裂缝遁了出去。 被拍成了碎片的破军动了动,稍一用力又把自己拼凑成了完整的人,看着我们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好厉害,这个女是哪里来的,自在和她不知道什么关系,这里呆不下去了,我得找个地方逃命,可惜了我的这片桃花树啊。” 诸灵惜一直把我们送到了诸家,却看见从房里又走出来一个样貌相同的诸灵惜来,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合而为一,这是如意通的手段,能将大化小、将小化大,将一化多,将多化一。 诸灵惜看了菲菲叹道:“苦命的小丫头,罢了,随你去吧。”说完吹了口气在了菲菲面门,就见菲菲快速的复原,却依然沉沉睡着,诸灵惜又如法炮制了一番王五李四。这才看着我颤声问道:“你是不是小丑儿?”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她来问我这个,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完全想起来我哭道:“姑奶奶,是我,是我啊。” 哪想到诸灵惜听了喃喃自语道:“一条狗叫小丑儿好古怪,当时我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来,明明是条狗啊,为什么我也觉得它应该叫我姑奶奶?” 我目瞪口呆,果然是不到时辰就不能相认的啊。我虽然碰到了她的身体,却并没有开启她的记忆,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我是熟悉,那一声小丑儿就似乎另外一个人用她的身体叫出来。我压根就不曾把她唤醒。 果然诸灵惜接着就问道:“前世的事只是偶尔在我脑乍现,却从没见过一条能说话的狗,你认识我?”我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诸灵惜亲口说出来我还是犹如当头一棒打到,亲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况且还是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 我心难受,却知道诸灵惜的记忆是需要一点点已点点的放出来的,现在若是告诉了她,只能害她胡思乱想,我失魂落魄看着诸灵惜,眼前浮现出她一次次帮我的景象,点着我的脑门叫我小小。这情景像是已经过去了一百年,我一直无法把眼前花朵般的诸灵惜和鬼魅般的神婆连在一起。一时间痴呆了一般。 正想转身就走,却听见睡梦的菲菲惊惧的说道:“狗啊狗,你别走,菲菲害怕,菲菲害怕,”我顿时住了要走的脚步,诸灵惜叹了口气说道:“我依然想不起来你,先跟我回去吧。你传菲菲的东西我也都知道,等她好了,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徒弟。” 再次回到了褚家,诸灵惜因为要在学堂念书,嘱咐我好生看着菲菲,我每天只是守着昏睡的菲菲,还是招来了无数的白眼,诸家人不知道我的底细,见菲菲沉睡不醒,无不幸灾乐祸,经常在我面前说着一些家里的秘闻,外表风光的大家庭,内污秽不堪,姑奶奶,你转世到了这样的人家,难道真的就幸福了吗? 一百六十章 http://.biquxs.info/

我以往对破军还有些香火情,这一次的会面彻底打破了我的幻想,上百年的情谊也不能让他稍微有些人性,完全不顾我的话语非要和诸灵惜动手,却硬挨了诸灵惜沉重一击,成了碎片,他是水鬼化身,即使被击破还能重新还原,但这样道行必定要大受折损破军阿破军,乌乔早早说准了的,你真的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既然你想自由,那便自由 一连半个多月,菲菲终于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睛看我守在旁边,虚弱地问道:“狗狗,我们这是在哪里呢?”大病初愈,菲菲脸色白得不像人。,nbe, 听我说这里还是表姐诸灵惜家,菲菲长出一口气说道:“狗狗,菲菲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在梦,我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我看见有人无缘无故打断了一条狗的后腿,然后丢弃与荒野,我心不忍,拿来了食物喂狗,又在它身边默诵解脱之法,那条狗随即在感激死去,十年后,狗转世来的小孩碰见了我,跟我磕头说一定要跟我走,我不知道怎么,也就答应了,谁知道小孩跟了我之后,忽然就有了天大的本事,看到一个人就能明白宿命姻缘,因而也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被人打断了腿郁闷而死,是因为自己前世偶尔看到了一条老人,耻笑他难看的像只老狗,却想不到老人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就罚他一连做了三百年的狗。” 我听完菲菲说话,心不觉一怔女孩怎么会做这种姻缘轮回得梦,还又专门说与我听?莫非我随手捡来的徒弟也是个有慧根的,心似乎有所的,但那灵光却似游鱼,总也抓不住,回想当日遇见菲菲也是心一动要收作徒弟,全凭自己喜恶,如今想起来,菲菲似乎果然和我有命夙缘,我没有了天眼,没有了法力。不能看,不能起卦,也就不明白到底有何关联,只好暗自猜测,既然缘该如此,我现在似乎只有顺应时势这一条路了,从此我便静下心来在诸家耐心等待自己解脱变形汤的那一天。 菲菲是跳脱的性,诸灵惜要念书不在身边,她在这个家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可怜人儿,除了按照我的吩咐吐纳打坐之外,没事的时候就带着我出去乱走,菲菲聪明伶俐,模样儿可爱,嘴巴又甜,逐渐被济南府的街坊邻居接受,相对于诸家的冷漠,菲菲更加愿意呆在外面。 为了我的安全,不让人把我当妖怪打死,一再嘱咐菲菲不能透露我会说话的事出来,菲菲遗憾的说道:“好可惜,你这么厉害会说话,我原想让大家都来看来着呢。” 我苦笑一声说道:“小丫头,你要是想我早点死,那就告诉大家”菲菲最怕死人道:“那我就不说了,狗狗,我不要你死。” 这一天菲菲正和街上卖豆腐的大婶闲聊天儿,远处忽然走来一群人,居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菲菲见了来人,立刻就想藏起来,可是来人的眼睛很尖,早就看到了她叫道:“菲菲。” 菲菲再也藏不得,怯生生站了等那人过来叫了声:“大表哥。“我一看认识,这人正是诸灵惜的哥哥,又是诸家德长嫡孙,最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老爹索性取了个名字就叫做嚣张的诸长房。随然一母所生,为人却千差万别,他最是讨厌菲菲。 诸长房气势汹汹站在菲菲面前说道:“谁是你大表哥,你这扫把星,不在家里呆着,做什么要出来丢人现眼。” 菲菲不敢顶撞他,眼角儿飞瞟,找角落就想悄悄溜回去。却听见诸长房训斥街坊道:“你们这些贱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诸家的一条狗都比你们尊贵,一群不知死活的叫花,今天先砸烂你们的破摊,以后看你们还随便和她说话。”说完吩咐随从捋胳膊挽袖,把豆腐摊给砸了个稀巴烂。随即扬长而去。 李大婶敢怒不敢言,只在一旁苦苦哀求道:“大少爷啊,不要啊,不要啊。”街坊四邻无不畏惧,居然没有人敢上前说句话,我气得浑身颤抖,走到菲菲面前低低说道:“菲菲,给他施个重语咒,看他以后还敢再来嚣张害人。” 事情因自己而起,菲菲脸上泪珠掉落,她畏惧这个大表哥,但看到卖豆腐的大婶凄惨的模样,咬了咬牙站了出来,叫了声表哥,诸长房不耐烦地说道:“干什么,你快回家去。”他虽然想表现出对菲菲的不屑,斜着的眼睛看见了菲菲的眼睛立刻就转不了,菲菲这些天来修炼已经有了点浅浅的灵力运转,运目招来今天的二十四诸天星辰的行病鬼云宫其,云宫其领命往诸长房的面门轻轻点了一点,诸长房马上变得呆兮兮的,忽而高声说了起来:“老不死的,你怎么还不死。我爹好当诸家的主人。”他只一开了口嘴巴便就停不住,不停重复,随从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大少爷犯了什么病,忙问道:“大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诸长房的面上狰狞,却不肯回答随从,眼睛看也不看菲菲,转身就走,嘴里依旧重复刚才的说话。菲菲看着诸长房的背影担忧对我说道:“我表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鄙夷诸长房这种不学无术的恶少安慰菲菲说道:“放心,你驱动二十四星辰的每天行病鬼给他施下的病,任谁也看不出来是你做的手脚。再说过了七天之后也就自己好了惩戒一番,也省得当你好欺负。”。“ 菲菲跑过去要搀扶李大婶,李大婶推开了菲菲的手冷冷说道:“我们是穷人,沾不起你们这些贵人家的小姐,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菲菲无助地四下看了又看,满大街的人,却哪里还有人敢靠近她,我见李大婶蹒跚踯躅,对菲菲说道:“咱们跟着李大婶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菲菲擦了擦眼泪点头答应。李大婶家住在城外三里的小李村,见我们跟来也不理睬,菲菲见李大婶走进了一个贫寒的柴扉小院,发愁道:“狗啊,李大婶住在这样的地方,家境一定不好,今天大表哥砸烂了她的摊,这可怎么好。“ 我安慰菲菲说道:“不要急,这样的贫寒人家最缺的不过就是黄白之物罢了,我们去邻居打听打听,周济他们多一些也就不妨事了。“ 我俩在门外看见李大婶进了屋,屋里不多时就传出来一阵争吵声,却是一个男人在不断指责她。菲菲听了哭道:“是我害了李大婶啊。” 这个村名叫小李村,村不大,不过三四十户人家,天气热不是忙碌的时候,李大婶家的争吵招了不少人来劝解,听李大婶哭哭啼啼说了经过,顿时都觉束手无策,村里住的都是穷苦人,拿家大势大的诸家只好无可奈何。不咸不淡的劝解。我示意菲菲拿了一锭有五两左右的银走了过去,李大婶见是菲菲,扭过头不理她,菲菲拿了银给她男人说道:“大叔,这些银您拿着,是我不好,害了李大婶吃苦,对不起。” 李大婶的男人不明白来龙去脉,眼神询问李大婶是怎么回事,李大婶腾腾腾走过来,把银往菲菲手里一塞说道:“拿回去,我们是穷人,可适当不起你们有钱人的银的。” 菲菲哪处理过这种情形,拿着银的手伸在半空,好半天也不知道收回去。我见李大婶坚决地很,忙在菲菲身后叫了一声。让她跟我走。 菲菲抹着眼泪边走边回头,耳听得李大婶的男人说道:“诸家害你摊被砸了,陪点银也是应该的,你为什么不要?” 李大婶一口吐到了他的脸上道:“没出息的东西,见钱眼开,这小丫头虽然是大户人家的亲戚,可日并不好过,我们拿了她的钱,她自己怎么办?” 李大婶一番话让我敬佩不已对她老人家刮目相看。对菲菲说道:“别急,我们先别回去,李大婶家里日不好过,咱们找找村里的人看看他们最需要什么,买了送她,那时候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李家村阡陌纵横,走在乡间小路,一瞬间我竟然有回到了梨花村的感觉,几个月了,我的亲人,你们现在都怎么样。 走着走着,前面一条清澈得小河,溪流潺潺,安逸而又祥和,天气炎热,我在诸家的所有不如意像是全被驱散了去,飞跑过去,就要下河去洗澡。 菲菲在身后大声叫我,哪还能叫得住我,气得在身后高声唠叨不休,等我扑通跳入了河里,兴奋得游来游去之际,耳边忽然就听见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说道:“这水凉的很,泡长了要生病的,乖乖地洗了赶紧上来。” 我听了这人的声音,脑直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呆呆地看到河岸上一个年约十三四的女孩儿,一抹斜阳映照在得脸上,和天边彩霞一色,安详而又沉寂,双眼纯净似水,正看着我微笑,上身是大红花布的衫,下身是大绿花布的裤,头上扎着块红艳艳的方巾,面上是经常在外面晒出来的一砣红色,胳膊上挎着一个藤编的小篮,盖着一块蓝布,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家要准备的晚饭,那发自内心的微笑,让人情不自禁的愉悦。 一刹那间,我就下了个重要决定,一定要娶这个女。 一百六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少女名叫丫头,等我畅快得洗完了澡,湿漉漉的上岸的时候,她已经和菲菲成了新朋友,见我摇头摆尾而来,菲菲喜新厌旧、完全不顾及我的面,嫌弃踢了踢脚地说道:“死狗,走开些,别弄脏了我们姑娘家的花衣裳。!nbn!(pm)” 丫头眉头一皱说:“菲菲,狗是最聪明的,能听得懂你说话,你对它不好,它也会难过的。”多么贴心的话啊,菲菲你要是有人家的一丝儿就够了。我心里想着,看着丫头的眼色更加热切。 菲菲这才仔细看我说道:“怪了,我家的狗从来不亲近人的,它好像很喜欢你呢,从没见它对谁这样呢。” 丫头道:“狗是最敏感的,谁对它好,它是能够感受的到的。”我心里的潜台词是:“是啊,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菲菲说道:“这样啊,我不知道。”正想询问李大婶家的情况,猛然听到不远处的村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呼喊:“丫头哎,快回家烧饭了。”丫头高声应了一声对菲菲说道:“菲菲,我娘叫我,我得回家了,等有空,你来我家玩吧。”说完就飞跑了起来。晚霞下,全身上下鲜艳的花衣衫焕发出别样的神采,两根小辫儿迎风飘扬,带走了一阵泥土的芬芳。菲菲大声问道:“丫头,你住哪儿呢?” 丫头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我家就在村的最西头,门前有三棵大槐树。”菲菲忽然变了脸色说道:“好狗,见了姑娘骨头都酥了吧。”这种事上女孩的感觉比狗还要敏锐。 不提张北山的济南生活,单说苏七主仆三人回到了梨花村,刘氏得了信迎了出来,远远地见了就哭了说道:“好孩,可苦了你了。 苏七满面风尘,加上春儿断了一条胳膊,面白如纸,三人行路摇摇欲坠,惊得刘氏连连吩咐来人,惊慌失措跑来几个粗手笨脚的老妈,搀苏七回去客房休息。等沈小花闻讯回了家,天色已经晚了,苏七休息了一阵,薄施粉黛比来的时候的凄惶好了不知道多少,浅笑嫣然却又面不改色地编了一通自己的经历,她的谎话张口就来,说自己三人在路上遇到了坏人,老狗忠心护主,为了救她们三人走失了,生死下落不明。说到这里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又说自己三人好容易才逃了出来,被过路的人给救了,见出来的日不短了,唯恐刘氏和沈小花担心自己太长时间没有音信,这才急着回来,心还有万一的侥幸,说不定张北山自己回了家了。 刘氏一把搂住苏七垂泪不已:“我的儿,你自己受了恁大的苦,却还想着我这个老不死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狗丢了就丢了吧,你们没事就阿弥陀佛了,几个姑娘家独自在外,关山路远,我也怕你们会出事的啊。” 沈小花满心的苦还得劝慰哭得泪人儿的两人道:“娘啊,小七,您们别太伤心了,小丑儿打小主意就大,不会出事,再说了,我也去了所有的寺庙、道观、尼姑庵里去烧了香、求过签的,都说咱家孩一定能平安回家的吗?“ 刘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道:“那些人说的可不是废话,小丑儿不是平常的孩,我自己就见识过的,难道不知道,他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啊,谁都说他迟早能回家,到底是哪一天呢。我可怜的小丑儿,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吃多大的苦,遭多大的罪啊,还又连累小七成了这样,我心里怎么能不急,怎么能不难受。” 沈小花听得登时掉了泪,偷偷转过身去抹了抹:“小丑儿,你这孩,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心。” 苏七心说:“你们的孙可是在你们自己的眼皮底下走的,眼睛不好,认不出自家人,也怪不得我吧。”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的闲话,苏七受不了北方大妈自己人的亲热,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刘氏立刻拍了拍手说道:“我糊涂了,走那么多路,定是累的够呛,你们先歇着吧。” 正要走出苏七的房门,刘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花啊,彩云再过些日就要临盆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小三儿这畜牲我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不是又出去和那帮混无赖出去吃喝鬼混,这孩越长越倒,越来越不通人事了,全不知道帮家里操心。花,怀孕的女人不能伤心,那是要落下病根的,你派个人把三儿找回来,就说我说的,不打他不骂他,只要他去守着彩云,马上就要生下咱老张家的骨肉了,不能委屈了人家。” 沈小花见刘氏当着苏七地面自揭家短,叫了声娘,不想她说下去,可刘氏眼一瞪说道:“小七是咱自己人,怕的什么,我自己养出了这种不争气的东西,害了你也害了别人,我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幸亏老天有眼,送了小丑儿这样的好孩给我,花啊,彩云的事你多费些心,有身的女人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 沈小花斜眼见苏七似乎睡着了听不见刘氏诋毁自己的三哥,心五味杂陈,心忧儿踪迹不见,丈夫对这个家还有自己的漠然,儿造了大半的院要她操心,家里的田地各种琐事,无不是让她来操持,沈小花只觉身心疲惫,神不守舍也没听见几人又说了些什么,刘氏强行让苏七好好休息,这才和沈小花走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小七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咱家小丑儿能娶人家真是天大的福气,哎,也不知道这孩什么时候能回来,让一个未过门的姑娘不明不暗地住在咱家,被外人知道是要说我们家都是懂不事的呢。 沈小花道:“娘,小丑儿一定能平安回来,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等着给他们办亲事吧。” 苏七三人原本一脸疲惫之色,等得刘氏两人走了,顿时换了张脸孔,秋儿说道:“姑娘,这老婆真是老不羞,什么话都在你面前来还真把你当孙媳妇呢。“ 春儿道:“乡下婆,不懂得羞耻,别管她;小姐,咱们来了梨花村,难道真的要在这等张北山回来?你的替身现在可是消耗的更加快了。要是他三年不回来那可怎么办?” 苏七道:“天下间能救我的两个都在这梨花村,我不来这,还能去哪里,张北山虽然了我的变形汤,可你别忘了,那效用只有一年,只要回复了人形,他一定第一时间回来,何况不止他一人,还有后院的那位在呢。“ 春儿急忙阻拦道:“小姐,不说妖怪是不是愿意帮忙,即使愿意了,我也只怕到时候请妖容易送妖难,他本领高强,缠上了咱们,想甩也甩不脱的,我们几个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去招惹他的好。” 苏七摆了摆手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妖怪纵然厉害,不过始终是被人锁了起来,走不出三尺,我们耐心等待,徐徐图之,总有办法可想。“ 春儿秋儿齐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沈小花想拿工作掩去心的苦闷,这种时候最是不想见着大腹便便的彩云,一想到是三哥的孩,她的心就压了重重的一道墙,不过性善良,纵使心里百般不喜,但只要瞧着彩云,却又打从心眼里同情这个女人,瞧着彩云心里就会别扭纠结,不过同住一个屋檐下,天天还是免不了见面。这不天一亮,沈小花起身在院里,又见彩云被小丫头搀扶出来晒太阳,见她在院里,忙碘着大肚要上前见礼,沈小花连忙劝道:“你是重身,这些俗礼也就免了吧,我看你肚似乎又圆了些,日只怕就在这些要到了。” 彩云道:“多谢姐姐记挂着,还有半个月就是大夫说的临盆的日了。” 沈小花说道:“娘四处烧香祈求你平安生,又早已经帮你找了青州府最好的稳婆,有他们在,你这次生产一定能顺利地很。” 彩云又低声谢了,见刘氏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沈小花少不得上前说道:“娘,您今天气色好极了。” 刘氏说道:“为了小丑儿,我也要好生活着,我还要我的孙回来,等我风风光光帮他操办婚事呢。” 等得刘氏和沈小花走了,小丫头撇了撇嘴说道:“姨太太,少奶奶和老太太眼里哪有你,他们只在意你肚里的孩呢。” 彩云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呵斥道:“多嘴,东家的闲话也是你能说的,要是以后再让我听见,马上把你撵回家去。” 小丫头见彩云真的着恼了,急忙开口认错,彩云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可真难呢,我活得好累。” 小丫头连忙安慰道:“姨太太你怀着身孕,不能难过,再过几天,等你生了小少爷、大小姐,到时候老太太和少爷都会对你好的。” 彩云淡淡笑道:“我能到那时候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呢。” 小丫头急忙吐了吐沫又跺了一脚说道:“呸呸呸,姨太太您说什么呢,您为家里添了一位小少爷,和一位大小姐,这是天大的功臣,以后张家人都该敬着你,让着你才对。” 苏七三人走了过来,彩云打了个招呼,苏七看着彩云的肚忽然寒光一闪,唬得彩云一个踉跄被小丫头扶住,苏七笑着说道:“姨太太小心了,别伤着肚里的孩,说着话走了出去。 一百六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黑乎乎的张家后院,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从来都是死一般的沉寂,走进去正屋里一侧镜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镜面正明暗不休,里面映着一张似人非人的脸孔不断扭曲,忽而把自己拉成了长长的一条,忽而又弄成了薄薄的一片,忽而顶天立地,忽而又慢慢变小得如同一颗尘埃,不过任它里面电闪雷鸣如何翻腾,镜却依旧稳稳的立着不动分毫。。bn。那人徒劳的努力一直很久很久,古怪的人脸终于颓然放弃,自言自语道:“贼和尚,十数年的囚笼生活,这仇不死不休,等我出来,非得和你们好好算帐不可。” 话音才落,忽然有人接口说道:“我要是您老人家,就绝不白费力气。您在这一关数年,能想的法怕是都早已经想尽了,又怎么能走出老和尚为你布置的囚笼?” 镜里的人怒冲冲说道:“又是你,小小丫头,不耐我一根指头,却敢一直来惹我的怒火,不是看在老头的面上,早就要你好看。” 随着一阵笑声,苏七三人从一阵黑烟现了出来,苏七轻轻摇头笑道:“大长老,我苏七从来不信什么情分,我师傅也已经死了好多年,这时候骨头只怕也早已经化成灰了,你用不着瞧他老人家的面,这就要我好看吧。” 镜里的自然就是天下**仙之祖,闻言先是不信后是失落,好一会儿才异乎寻常平静的说道:“老头是怎么死的?” 苏七说道:“他啊,死得好没面皮,骗了我的二两银去买酒,喝了个大醉,一睡便再也没能醒来。” 妖怪闻听后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啊。” 苏七幽幽道:“人脆弱的很,一口气上不来,也就去了,您老就不用难过了。大长老,小七再一次来求求您看在老头的面上,救我一救,我才只有十四岁,有很多事都没能做啊,怎么能那么早死。” 妖怪听了老头的凶信后,却是忽然平静了道:“命当如此,你何必非要逆天行事,人死如灯灭,眼睛一闭你还知道什么,早死晚死还不都要化成灰的,早走了一步又如何?可笑你们人类都是被**支配的生物,一生被各种各样的心愿充斥,总觉得自己还不该死。你看这世上的人,不管什么年纪,有几个人会觉得自己活得够了的,有了儿,想要孙,等到孙出世,更想看着孙成亲生,等得孙成亲生之后,却又盼着重孙能早点成亲;无聊的**向来无穷尽的。你师傅学究天人,本领通天,早就参透了生死,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传你长生之术,而要你学那些吟唱的巫术小道,是为了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苏七道:“若是每个人都像你想得那般,我们人类想死便死了,不顾一切只随自己心意行事,这成个什么世界,要知道每个人都不是自己,都有家,都有亲人,我们死了,剩下的这些亲人会如何难过?您老不是人,自然不理解这种感情。您说我师傅会长生之术,我看不见得吧,他不过是个嗜酒如命的小老头,为什么你们都如此的推崇他,他有什么本事,除了骗我的酒喝,他还会做什么?” “呵呵,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在尘世间飘荡也好几百年,你这小丫头今天反来说我不通人情世故。可你又怎么看不出来,你师傅的利害,不知道你师傅要是听到你这的这番评说不知道他是什么感想,死老头,你一辈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又把七煞帮传给了她,却又只给她三年的**命,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苏七见和妖怪今天比较像人,居然和自己有问有答,聊天的气氛不错,便打蛇随棍上道:“大长老,您老和我师傅是故交,还是七煞帮杀道三十道烟尘的创始者,却又为什么不原意出手帮我,我执掌的三杀道十道烟尘难道不是你的心血?我终是老头的徒弟,故人之后,您老还又是七煞帮的太上长老,我们的渊源深远,您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七煞帮从我手上毁掉?虽说上天只给了我三年**命,却在我临死之前见到你老人家,那说明我命不该绝,你修道有成,最是知道缘分,怎么不顺天应势,救了我的**命。” 妖怪道:“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三十道烟尘自从当初选择跟你师傅,就和我再无关联,散了也就散了吧,至于你的**命,我今天就告诉你吧,漫说我走不出这方寸空间,就是能走出去,也决不会救你。” 苏七听到这里,顿时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天下间能救她的只有两个人,妖怪今天明确拒绝了自己,张北山被自己变成了狗,只怕恨不得自己早早死掉,我苏七难道真要三年后死去?眼见着镜里一阵模糊,又变成了普通的镜,任苏七呼唤,妖怪却再也不露面了。苏七走近了些,对着镜仔细端详自己,沉默了许久,等得月光直照了进来,看见镜里的自己青朦朦的,虚无缥缈,周身散发着黑乎乎的气息,不由叹口气说道:“执掌天下杀道又如何,我终是救不得自己。”一阵叹息之后,苏七和春儿秋儿化成一道黑烟,慢慢的融入了夜色,又过了好久,镜里一阵翻动,露出了妖怪变化得墨痕的面孔,瞧着苏七消失的方向一声低低的叹息:“老头,你找了这个传人,明知道她活不过十岁,却还是把七煞帮连同三十道烟尘一古脑交给了她,莫非是你早就看出了什么?” 算了算日,后天应该是彩云临盆的日,张家多少天来的**霾虽然未消,但这传宗接代的大事也马虎不得,整天不着家的张三儿也乖乖在家等着彩云生产,一直心忧大孙的刘氏喜忧参半,打起了精神,准备了重重的祭品,点了一万响的炮仗,在祖宗牌位前拜倒祷告:“各位先人,三他爹,咱老张家现如今总算是要开枝散了,祖宗们在天有灵,千万保佑小孩儿平安出世,咱老张家人丁兴旺的日不远了啊。” 稳婆大夫早在一个月前就陆续请了过来,刘氏居调度,把全家人使了个团团转。彩云被一群老妈护了的严严实实,连吃饭都不用自己动手,张家上下如临大敌,刘氏誓要打好迎接小人儿的转折**大仗,不容有一丝的疏忽。 张三儿被严禁出门,刘氏放了话道:“孙未出生之前,你给我乖乖在彩云身边守着,要是胆敢出门,不要怪老娘不给你面。“小红在沈小花面前愤恨不平道:“嫂,这家人都是怎么了,不就是生个孩吗?谁又不是没生过,当初你生小丑儿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卖力。这家,哼,没有一个好人。” 沈小花笑道:“小红,你这小丫头,也是三个孩的娘了,说话还像个炮仗,张家没有好人,难道我就不是吗?丑儿奶奶多少年来一直想要儿孙绕膝,也没什么错,偏偏我肚不挣气,只生了一个小丑儿,就再也没有动静,现在彩云有了,听说还是龙凤胎,老人家当然高兴了,就是我也欢喜的很,彩云年纪不小了,又是第一胎,大家紧张些也是应当的。” 小红撇了撇嘴说道:“哼,你总这么替别人想,你看看他们,现在谁眼里还有你,等孩生下来以后,你的日更加不好过呢。” 沈小花说道:“那又怎样,只要我的小丑儿回来,能在我的身边,我就是天天吃糠咽菜也无妨的。” 提起了小丑儿,小红忽而面目狰狞道:“小丑儿这小,回来看我不熊死他,走的一点影儿也没有,害你半夜三更经常偷偷的哭,当我不知道呢,这小要是真有外面人说的那么大本事,怎么就不能让他娘过的好点。“沈小花道:“我难道过的不快活吗?” 小红撇了撇嘴道:“你快活什么?起早贪黑,管着这个家的一大摊的破事不说,天天还要看婆婆的眼色,要是换了我,早就把邱波骂的狗血喷头了。你反倒对三哥更好,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上辈欠了他张家,这辈要做牛做马来还他们。” 沈小花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要是换了别人我只怕要把她打出去了,人活一辈,谁又能不受点委屈,再说了,孩奶奶对我也不错,我并没有受什么委屈。” 小红毫不在意沈小花的话,恨铁不成钢埋怨道:“嫂,你啊,就是为这家自认做牛做马的命。”,两人说着看见刘氏急匆匆走了进来对沈小花说道:“花啊,我听人城南李家村的稳婆,接过好几百个孩,经验最是老到不过了,你派邱波去把她也接咱家来吧,彩云的时辰差不多了,这事耽误不得。” 沈小花忙说道:“知道了,娘,我这就派人去。” 刘氏说道:“听人说这个稳婆脾气大,你派去的人嘴上得客气着点,啊,不,还是你自己走一趟吧,咱家的人我都不大放心。”沈小花说了声好,刘氏风风火火的走了,小红不高兴了说道:“什么道理,小妾生孩,要大老婆去请人,我婶这么大年纪怎么一点道理也不懂。” 沈小花心酸楚,却丝毫不外露强笑道:“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叫你当家的过来,我这就动身了。“苏七三人和张家的忙碌成了反比,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秋儿着急说道:“小姐,就只有这一个机会了,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苏七说道:“这个机会我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不过你们俩要帮我缠住乌乔和小妖,在我做法的时候,是绝对不能被打扰。“春儿秋儿干脆的答道:“小姐,您就放心吧。” 一百六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就在张家如临大敌,耐心期待彩云平安生下小孩之际,不从想就从今天开始,死寂的后院却炸开了锅,塘水猛涨了一尺有余,成群结队的大**鼠狼、小**鼠狼旁若无**摇大摆从人前走过,都往后院而去,虽说是张家有禁忌,所有人不得随意伤害它们的**命,可这诡异的情形怎么不让刘氏和沈小花害怕担忧。。ben。 乌乔安慰惊恐的沈小花说道:“放心,这妖怪是见家里又要添人增口,心里不痛快了,他的后辈们过来安慰老祖宗的,只要等彩云生下小孩,他们就都会走得,你看来得尽是些皮毛都没脱得**皮,兴不起什么风浪的,眼看着咱们的新院就要起成了,到时候把这里让给它便是,妖怪走不出镜,就弄不出什么风雨。老和尚的亲手做下的封印,可不是随便就能够挣脱了的。况且彩云的两个孩儿还是它帮着才能有的,它也不会因为这个迁怒你们。” 沈小花道:“不然,妖怪我们又不一样,他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乌乔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咱家的这个妖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要论见识,咱们都加起来也没有它看得清楚,而且又被老和尚亲手封在镜里,绝对走不出来,放心吧。 沈小花道:“谁知道呢,它被关在镜里已经过去好多年,在后院没天没日整天的闹,见自己一直都不能走出来,**变了也说不定,当年我和三哥可是吃尽了它的苦头,着实担心它再出来为非作歹,我怕老和尚再厉害,终于还是已经是个死人,关不住它了。“乌乔拍了拍**脯道:“不是还有我在,怕什么。你该听你婆婆说过我的本事吧。” 沈小花道:“可他毕竟是妖怪。” 乌乔不快道:“若你不是张北山的娘,话我都懒得跟你说,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唉,若不是张北山不在家,哪里需要我多废唇舌,这死小鬼,一声不响就走了,真气人,也不带我去。” 沈小花知道乌乔**就是如此,倒也没有生气,幽幽说道:“乌乔,小丑儿一走几个月,你就不担心他?” 乌乔道:“有什么好怕的,这世上能为难他的人,几乎就找不着。” 沈小花被乌乔莫名抢白,反而心大定,还想要问个清楚,乌乔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道:“等他回来,你问他好了,我要是说了不该说的,他回来以后,要是狗脸一翻,不答应我,那就完了。”很多时候,有的人往往会一语成谶。 正在这时,两人看见小妖在远处呼唤乌乔,乌乔趁机离了沈小花迎了过去。 沈小花这才想到,眼前的乌乔也和普通人不一样,经常多少天不见踪影,却又经常在家呆着门也不出,饭也不吃,自己儿曾经告诉自己道:“别管她,十年不吃饭也饿不死她。”还有那个叫小妖的孩,自己当年可是亲眼看他闭眼烟气了得,可如今他还不是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晃,天,这世道怎么了? 更古怪的是,多少年过去,小丑儿都已经长大了和他差不多了,他却还是老样,*乎乎的就知道跟在自己儿屁股后面,两人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天天形影不离的。”想起了自己儿的种种古怪,心不免生出一个希望,才只三岁的年纪,就能在青州府博了个小先生的名头,无人敢惹,这次忽然不见人影,一定也会平安回来的吧?这孩年纪不大,偏偏还知道护家,老张家诺大的家业若不是他,哪会在十年之内就到了这种地步。 小妖作为彩云的好朋友,在她将要临盆的这几天,整日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是男,任是再单纯,刘氏也不允许他出现在彩云的卧室,外面听得彩云惨呼连连,掀了门帘自就想冲进去,迎面就看见了刘氏不善的脸色,对这张家的老祖宗,小妖向来十分惧怕,没等他张口说话,已经被刘氏一把推了出去道:“去去去,半大小来捣什么乱。” 小妖来找乌乔就是因为没有人和他说彩云的消息,乌乔轻轻笑了说道:“*孩,女人生孩又有什么,时辰到了,自然就能生,你急的什么劲。”这女人做鬼的时候,还是个少女,劝慰小妖倒是像模像样,也不知道哪来的经验。 夜深了,翻来覆去的彩云也终于沉沉睡了,刘氏擦了把汗水,对满屋的稳婆说道:“各位老嫂,我家的孙就拜托各位了。”稳婆们说道:“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看她一个,一定是万无一失的。” 刘氏还是不放心,派了最稳重贴心的小马这两天清醒着点,看着别有什么意外。走出了彩云的院,见苏七三人的屋里灯已经熄灭了,有些自责的说道:“哎呀,这些日就顾着这头,也没管小七,哎,可真是的,小红,你明天别忘了告诉我去看看他们。” 小红说了句好,刘氏迈步往佛堂里走去。她还要去菩萨面前念三遍金钢经,求菩萨保佑彩云能顺利生产,而且见时辰不早了,便也不去打扰他们,准备明天再去探望。可刘氏却不知道,苏七主仆三人此时并没有在屋里,而是鬼鬼祟祟随着一股黑烟飘来到了梨花河岸。乡里人明天都要干活,睡得很早,此时的梨花河大堤上静悄悄的,黑烟苏七若隐若现,就听秋儿说道:“小姐,我看了,这大堤上没人,在这行法不会有人发现。” 与此同时,镜里的妖怪脸孔却清晰的很,却是一个长髯飘飘的道者,不惊不喜,掐指算了算森然一笑道:“还只有二天,老和尚,小自在,你们想不到吧,我很快就要和你们见面了。” 秋儿声音停了,苏七的身形也现了出来,黑衣散发,天上没有一丝星光,她的两只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碧油油的光,直似一个夜空的幽灵。苏七问道:“秋儿,你确定没有惊动乌乔吗?” 秋儿道:“小姐,你就放心吧,乌乔在夜里是绝对不会离开张家的。” 苏七道:“那就好,乌乔的道行极高,被她发现了,我们在梨花村就再也呆不下去。春儿,你去开十个棺材,取出他们的头骨,按照我说的摆好。”春儿想是早就作好了功课,毫不迟疑,举手间轻轻一推,就把坟墓的土平移了过去,不多一会儿就取出了十个头骨出来。 春儿做完了这些问苏七道:“小姐,我不明白,既然是大长老自己要投胎转世,咱们何必还非得再背后推动,反正他已经准备转世了的,和他成了仇家与咱们又有什么好处?” 苏七道:“老妖怪的算盘以为我不知道,他会那么好心帮着张家生,不过是自己被关的时间长了,见老和尚又没了踪迹,出来的日依然遥遥无期,与其在张家被这样不死不活的禁锢着,不如自己分出一丝精神去投胎转世,不过浪费一缕神念而已,等个几年到得小孩长大,他便能把自己全部附在这具身体里面,里应外合,有办法能把自己释放出来也说不定,好妖怪,你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委不愿意助我,打的却是这个主意,哼,有我苏七在,怎能让你如意。” 秋儿道:“小姐,打开轮回通道,召唤这些恶灵帮我们做事,到时候若是他们不肯回去,又怎么办?” 苏七道:“你忘了我还有老头给的那个东西,有它在,什么恶鬼敢不听话。” 秋儿又道:“我们怎么能算准大长老投胎的时间?若是打开了轮回通道,他不投胎了又怎么办?” 苏七自信道:“彩云分娩的日就在两天后,今晚时是他最后的机会,决不会算错。” 说话间吩咐春儿把头骨堆砌起来,堆成了一个头骨祭坛,苏七豪不停留抬脚一步步走上了空,虚无的半空似乎有楼梯一般,整个人再没有半点儿重量,上升了三尺有余,这才停了下来,纤细的身随风飘摇不休,口高声吟唱,做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无尽的黑夜随着她**森森的歌舞,从地下走上来一群看不清面目的人来,走到苏七面前一起停住了脚步,面目却还是朦胧飘渺看不甚清,当先一人是一个年老的女人,沙哑着嗓伸出枯干的手来说道:“一钱。” 秋儿拿了一个布袋出来,从里面**出了一个大放在那人的手上,那人拿了钱便自觉走道了一边,苏七的歌声一直没有结束,秋儿也送出去了足有上百个铜板,苏七也不觉不耐烦,来一个就给一个铜板,这群人来了却又不走,等得每个人都拿了铜板,苏七这才从怀里**出一个土**的笛,交给了最先来到的那个老女人说道:“各位,轮回通道就拜托各位了。” **森森的老女人接过了笛放在唇边,用力一吹,就见半空蓦然出现了一道**蒙蒙的光,随着笛音越来越清晰,光华流转,轮回通道终于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梨花村地所有人都听到一阵惊恐的嘶吼:“不,怎么会是这样啊。”存放在张家数十年封印着妖怪的镜忽然碎了。 一百六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前面说到妖怪分出一丝神念,要趁着彩云生当口,投胎转世,真若是被他成功了,不要几年工夫那一缕神念就能成功占了这个婴儿的身体,到时候里应外合,释放出来囚禁在镜里的本尊,转而真的**也说不定。,nb,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妖怪的这个如意算盘被**险的苏七查算到,不忿妖怪当初不愿意帮助自己,趁它分离神念最是虚弱的时候,打开了道轮回“鬼道”驱使轮回通道的恶灵,要直接把妖怪拉入“人道”轮回,但因老和尚强大的封印,恶灵们能力不足,无法将妖怪拉出,苏七一见紧急随即将轮回通道的“天道”开启,天道一开,老和尚强大的封印就是一松,囚禁着妖怪的禁制自动散失,镜不过是普通的玻璃,哪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随即被挤压成了无数碎片。妖怪却是已经被轮回通道强行拉了进去。 妖怪脱困而出,原本是件喜事,可惜这是他却笑不出来,因为他原本只想分出一丝神念去抢夺彩云的婴儿身体的控制权,谁知道轮回通道的天道开启早就对准了它,被天道罩定,毫无抵抗的它就整个被一点点从镜里拉了出来,任他再是再强大,也无法挣脱亘古存在、无所不包的道轮回,不大时间,果见一溜儿幽魄不甘心得被拉出了镜里,拼命扭动想要掉头逃走,无奈尘世打转的生灵,怎么脱得了着道轮回,妖怪虽然只是魂魄状态依然不得挣脱,只得无奈惨呼一声,一道彩光径自往彩云的院而去,空气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瞬间弥漫了梨花村,耳似乎听到老和尚黯然的一声佛号随即沉寂。 黑夜里听的苏七忽然得意说道:“转世**,哼,老妖怪,你还不是入了我的彀,只要你成了人,以后还不是时要乖乖随我摆布。”春儿秋儿更是喜笑颜开,见妖怪被送走,忙在空踏舞而歌,欲要关掉道轮回,却不料,她不过平常人之体,强行役使轮回的恶灵,哪有那么简单,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得意忘形之际,早已经忘记了道之先后关闭的顺序,应先关闭鬼道,但是得意之下的苏七却随手将天道先关闭,就在苏七察觉关错想要补救的一霎那,鬼道的恶灵们见没有了天道的**,有机可趁,居然**纵着道轮回往苏七罩来,苏七叫了声不好,急忙摇身一晃,恶灵老女人手上的笛发出一道**光,恶灵们瞬间被打入轮回通道,轮回通道却更加闪耀,不稳定起来,苏七见势不妙忙要化黑烟散去,不想终是迟了一步,轮回通道在消失前终于还是扫了她一扫,只看见苏七张口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端坐在佛堂里的刘氏忽然看见观音神像眼睛忽然掉了一颗泪珠,眼睛不禁猛烈跳动,急忙叩头如捣蒜道:“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大发慈悲,救我张家一救啊。” 镜碎了,小妖第一时间有了感应,一直和他有着若隐若现关联的妖怪忽然没有了气息,他立刻惊恐万状,骨里对妖怪的惧怕,恨不得马上逃之夭夭,他天**单纯,不通时务,修炼起来极是用心,这一用出来立刻见了成效,行动之间便有风云相随,双脚也缓缓离了地面,一溜烟要乘风而去。不想上了天后,一会儿却又转头落了地,喃喃道:“小北山要我看着这里,我不能走。” 乌乔感应到剧烈的波动,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护住了沈小花,等得平静了,沈小花惴惴不安道:“乌乔,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的吓人?”半天不见乌乔回答,转头看了乌乔,沈小花不觉诧异万分,乌乔的脸色似乎比自己还要难看,沈小花霎时间想起来,就在不久前还记得有人信誓旦旦说要保护自己的。见乌乔呆呆不说话忙道:“乌乔,你怎么了。” 乌乔小脸煞白,她已经是鬼仙的境界,最能感悟天道,方才的动静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那情形让她想起了几百年前自己才变成鬼的那些凄惨岁月,胆小的毛病登时发作,竟是赖上沈小花不原意离开。沈小花不禁思忖:“这也不知道是谁在保护谁。” 小妖找了过来和乌乔一起,循着动静就找到了妖怪的后院,两人对妖怪都有天然的恐惧,等得大着胆走到了后院,顿时目瞪口呆,一起飞跑出来叫道:“快来人哪,不好了,妖怪逃了,妖怪逃了。” 沈小花听到这个消息,不觉一阵凉气从脚底升起,身体半天动弹不得,妖怪居然走了。。。正在这时候,刘氏也从佛堂里连滚带爬狼狈而来,连声呼喊张三儿这个老张家唯一的男人,张三儿吃尽了妖怪的苦,出来闻说妖怪跑了,立刻魂飞魄散,嘴角哆嗦,半点主意也拿不出来的。一家顿时世界末日来临,一片愁云惨雾笼罩。 沈小花见全家人都没了主心骨,少不得要站出来,故作镇定道:“娘,三哥,妖怪是被老和尚囚禁的,它和咱家的仇恨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深,您看逃走到现在也有些时候了,却没有来找我们的麻烦,说不定是自己走了呢,娘,我们并不是它最大的敌人。对了,我这里还有当年踢海法师所送的玉珏一枚,一直在我身上,带了十几年,听说是能保不让妖怪上身,我年轻不碍事,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赶紧带上它。我这就派人,四处去找有本事的人来,既然当初老和尚能把它囚禁,我就不信,现在没有人能把他赶走,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毁了这个跟了咱们十几年的祸害。” 刘氏矛盾地说道:“小花,老和尚曾经说过,不管如何都不能害妖怪的**命,他要是死了,咱家的富贵也就到了头,荣华富贵,哎,早知道我就去把那镜砸了,也不至于今天的麻烦,富贵荣华又怎样,怎及得上一家人平平安安。” 后悔药是没有机会吃的,亏得有沈小花挺身而出,分派着人手,一家上下人心浮动,凄凄惶惶,不知道明天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命运。刘氏叹息道:“我这么大年纪,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们以后的日都还长着呢,这该如何是好,死妖怪,也不知道和我们有什么冤孽,一辈缠上我们,甩也甩不脱。三儿,你有没有什么法对付眼前的危险。” 可怜张三儿事到临头,神无主,不是个能解决问题的人,平常一直习惯躲在女人背后,闻言唯唯诺诺,立刻被刘氏和沈小花自动忽略,不在有人来问他的意见。 一家人整夜无眠,可怕的妖怪却似乎真的走了不,再也没有露面,沉重得压力让大家提不起精神说话,乌乔却长出了一口气。过去了**,她的惧怕散去了不少,不过其它人的心头都蒙上一层厚厚的**影,妖怪逃走了,对这一家人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回头再说河堤上的苏七主仆三人,春儿秋儿见小姐人事不省,慌了手脚,又带起了一道黑烟,确定无事这才趁着黑夜溜回了张家。 天亮了,**无眠的人都早早走出了房门,庆幸自己还活着。最奇怪的就要是昨晚因为邻近产期,被肚里的小孩折腾闹得最凶的彩云却一直沉沉睡着不醒,等得刘氏走了进去,看到满屋的稳婆正大眼瞪着小眼小声嘀咕着什么。躺在床上的彩云正睡得香甜,刘氏老脸一板说道:“就要生了,睡了这些时候,你们怎么还能不叫醒她。” 稳婆们自然也听了刘氏的风言风语,心里有怨气,不过看在张家给的银是历来最多的也就忍了,昨晚受点惊吓也不是不能忍受,主人家说些难听的话,自然也就当是在唱歌。他们正在七嘴八舌在说着昨晚的异景,听得刘氏稀里糊涂,只好对一个说话清晰点的稳婆说道:“老嫂,你来说说,这么多人说话,我怎么能听得清楚。” 那个嘴巴利索的稳婆说话果然是极有条理:“就在昨晚半夜,我们听见天空一阵仙乐嘹亮,屋里的大放光明,空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一道星光从天上而来,咻地落入了彩云姨奶奶的腹,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啊,您媳妇肚里孙不是普通人啊,那可是从天上的神仙下凡啊。以后要有大出息的。” 好话谁不爱听啊,刘氏登时烦恼尽去,高声唤来长随,吩咐账房沈二给各位稳婆送了二两银,稳婆们喜笑颜开,这意外之财总算是弥补了受的惊吓。 看着彩云昏沉沉的依然不醒,刘氏问道:“各位老嫂,你们都听过胎息,彩云肚里的孩儿没有什么不妥吧?” 稳婆说道:“都好得很,老太太,这时辰眼看着也要到了,您就等着再抱孙吧。” 刘氏的种种不安的情绪立刻被抛弃,笑眯眯的走出来屋,说了声辛苦了,吩咐全家打起精神,迎接小孩儿的降生。 一百六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自从有了丫头的生活,我一改往昔的慵懒颓废,经常怂恿菲菲去小李村找丫头去玩,丫头的爹是个醇厚的庄稼人,除了干活啥都不会,丫头的娘却是方圆数十里的一个人物,一张嘴能把死人说活,能把活人说死,整天价的四处保媒拉纤,说要给自己积**德修来世。。ben。两口只有一个姑娘,对丫头倒是真的不错。 不过我也听说过闲话的,据说是丫头出生之际,一个云游的老道不期而至,在她们家打尖,一见丫头爹把丫头抱出来,顿时神色肃然,看了好一会才大声赞叹这闺女被将来必是个有大福气的,以后能带着娘家一起富贵的贵人。我心说那老道会不会是个骗,当时不过是顺口说了句不要钱的好话,就能讨顿好饭吃,谁不干呢。心里虽然这样想,我却是要感谢那不知名的老道的,就因为他昧心的这句话让我的丫头没有受苦。 丫头娘粗识几个字,便以为自己是个人,虽然是贫寒人家的闺女,自小看多了才佳人的戏,一直羡慕富贵人家的小姐,感慨自己是小姐的身丫头的命,正哀叹一辈就这样惨淡的过了,想不到一直未能实现的梦想要在女儿身上应验,她看不上自己的丈夫,可对丫头这个未来的贵人却是真的不错,如今果然见自家闺女认识了城里贵人家的小姐(注:她想当然的认为住在大户人家的都是小姐),便以为自己的富贵不远了。 有了这样的便利,我得以经常出入丫头的家,偶尔听见丫头愁苦地羡慕菲菲道:“你可真好啊,没有老娘天天在耳边唠叨。”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见丫头发愁,着急自己不能上前安慰,只能在心暗道:“好姑娘,不要发愁,等我恢复**了,就来你家下聘礼,到时候非得用银把你老娘砸晕不可,不就是想当有钱人吗,简单的很。”一开始来李家村的时候,我就要菲菲为我保密会说话的事,担心在小村姑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影响以后的幸福生活。 这一天我见菲菲发呆,正想说再要去小李村去见热恋的姑娘,冥冥忽然有了一种感应狠狠揪了我的心一把,这感觉非常不好,登时心一阵恐惧,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可恨,我既然没有了预知的能力,老天也你就不要再给我什么预感好不好,有预感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发生。不是成心要我不好过,不由想道:“出来这么久,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梨花村。” ----------------------------------------------------------------------------------------------来了张家也许是场梦,彩云淡淡的想,自从嫁来了这个家,衣食无忧如何?有钱了又如何,沈小花这个当家人从来不让自己在这方面受窘,可自从再嫁来了张家,彩云也只回过一次娘家便再也不敢回去,她不想看到的是娘家人见到自己虚伪的热情,以及****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求,每个人似乎都朝自己张着手说:“彩云哪,我需要钱。” 她最害怕的还是碰见晚玉,晚玉嫁给哥哥以前,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姑娘,现在怎的变成了痴痴呆呆的半*女人,彩云不禁想到,要是我还是封家的媳妇,不知道会不会也是她现在的模样?娘家人祖宗一样供着自己,真是因为自己是这家出来的姑娘? 嫁来了张家我到底幸福吗?彩云在心底不知道问了自己多少遍?或者是幸福的吧,张三儿在青州府名声不好,和自己成了亲之后,更是从没踏过自己的房门,不过这还是可以忍受的,最是见不得大姐沈小花经常暗自垂泪,每到这时候,彩云都觉得自己是罪人,恨不得自己怎么不死去。婆婆刘氏从来是正眼儿不瞧自己的,她看不起我,彩云想到这流下了眼泪,若不是我肚里有了孩,此刻只怕已经是被封家当作**被浸了猪笼吧。也许,那样才是我最好的解脱。 正想的出神,忽觉得肚里孩小脚轻轻踢了踢自己,疼得彩云头上冒出了汗水,这痛苦彩云却并不觉得不能忍受,比起每天的煎熬,这些又算得什么?孩儿啊,孩儿,你知道吗?若不是你,**早就应该走了,再不要让自己痛苦,彩云正淡淡地想着心事,脑海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说道:“我要生了,你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 彩云四下寻找,满眼都是稳婆,这话是谁说的? “不要找了,是我,我在你的肚里。” 彩云惊疑不已,强抚着自己的肚,那人却又说了:“你不要说话,想问什么就在心里问,我能知道。” 彩云道:“不是幻觉?” 那人不耐烦了说道:“当然不是幻觉。” 彩云吓了一跳又试探的问道:“你真的是我要出世的孩儿?” 那人又道:“不是我还有谁会在你的肚里和你说话?” 彩云又问:“生孩边上没有人,那可怎么接生?你是活不了的啊。” 那人道:“你真罗嗦,我自然有办法活下来,时间越来越近,你现在就动身,被别人看见了就来不及了。” 彩云道:“这满屋的人看着,我不能走出去啊。” 那人道:“这些你不用管,等下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我带你出去。” 彩云心里疑惑,却还是依言不想不动。她没有了思维,整个人却忽然泛出了异样的神采,双眼忽而闪出诡异的光芒,看着满屋的稳婆,稳婆们只觉得全身动弹不得,神智越发得模糊,慢慢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屋里还有彩云的贴身小丫头,她**强韧,居然没有被迷倒,但也是不能动弹,神智频临昏厥,就在苦苦支撑之际,眼却看到一副永生难忘的画面。原本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的彩云姨太太,忽而轻盈地如同一只狸猫,一骨碌爬了起来,脚步一点,就带起了一道彩光,穿墙而过,转瞬不见了踪迹,小丫头惊奇万状,想开口叫她,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忽而想到:“也许是我三天没能睡觉了吧,我太累了,这是在做梦呢,让我多睡一会吧。”想到这里她终于昏昏大睡。 **昏的乡村已经没有那么炎热,彩云快得不可思议,划出了一道彩光往村外而去,头脑却还是清醒着,看了自己差点失声尖叫,那人冷冷说道:“你若是想害死你的孩儿,那就大声叫吧。” 彩云飞快地在脑海里问道:“为什么要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没人帮忙接生,你是活不下去的啊。” 那人说道:“我自己的**命难道不比你在意,不要抵抗,随我去了就好。” 彩云又道:“你不知道一家人都等你出世,等得快要发疯?跑到没有人烟的地方,你若是有个三长二短,那可如何是好啊” 那人道:“自己的**命还是要抓在自己的手里,你别问东问西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找没人的地方出生,那是因为我算到到时候会有人拿我的生辰八字做章,要是有人知道了我的生辰,到时候是一定要死在别人手里的。” 彩云听了这话,还待要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人却冷飕飕的告诉她道:“你要不是不想我死,就给我闭嘴吧,你以为我现在控制你的身体很容易?”彩云耳听的这样的言语,不觉泪水涌路上来。那人却又说道:“不许哭,现在哭等会就没有力气了。怎么生我。” 因为速度太快,彩云掠过了好几个人的身边,挎着鞭的老八成自言自语道:“怪了,我怎么觉得有人从我身边过呢?啊呸呸,大白天的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梨花河五里开外有一片芦苇荡,向来鲜有人迹,彩云落脚睁眼,这才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就是芦苇荡边,**昏的风吹来,似乎还又几分寒意,彩云双目四顾见四下果然无人,便自顾揭开了衣裳,神智慢慢的迷糊。一瞬间彩云母**竟然抵抗住了那人的迷神**。并没有被完全迷倒。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不由己的横躺在芦苇荡边,耐心等待生产。那人见迷不倒彩云,哼了一声,便也不再言语。 又过了好一会,太阳将要落山之际,.bn.横躺在地上的彩云羊水终于破了,感觉到下身一阵剧烈的痛疼,根据有经验的稳婆们的描述,她知道这是小孩就要生了的前兆,急忙哈气用力,只觉得扑地一声,从下身冲出一团东西,彩云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心急火燎想要看看,不过她躺着动弹不得,强自伸手去抓,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抓住了那个孩,仔细去看,却是个浑身血淋淋的男孩,看到彩云竟然冲她微微一笑,彩云只觉得自己一生在没有白活,见脐带还连在小男孩的肚脐处,双手把小孩拿到了嘴边,张口就把脐带咬断,伸手重重拍了拍孩的小屁股,男儿张嘴大哭了起来。彩云忙把他放在了自己**,小孩儿张口就咬,刚才生产,哪会有*汁,彩云心泛起一阵**影,来到这渺无人烟的地方,纵使平安生了孩,他又怎么活。 正在心忧之际,下身又是一阵痛疼,彩云想起有人说过自己怀的是双生儿女,心下凄然道:“好孩,为娘的作怪,把你们生在这里,可怎么办啊。” 不等她想清楚,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她轻抚裹着**的儿对肚的孩儿道:“莫急,莫急,就要生出来了,就要生出来了。” 脑海却忽然暴虐起来道:“我怎么不急,再要片刻,就得憋死,我的娘,你只好忍着点疼了。” 彩云道:“只要你能活下来,我无所谓的。”说着话忽然觉得自己的腹似乎要裂开,那疼痛让人恨不得立刻死去,那人冷然说道:“娘啊,你千万得忍着,等我生下来再死。” 彩云道:“你放心吧,不把你生下来,我会死不瞑目的。”说完话,只觉得肚似乎是裂帛一般,猛然被粗暴得撕开,五脏腑顿时全都暴露在外,彩云绝望微微抬了抬头,一个小人儿血淋淋从腹内爬了出来,仰天长笑一声道:“哈哈哈,我终于平安出生了。”说着话,她低头一口咬断了连在彩云身上的脐带,又爬到彩云面前,对彩云命令道:“你也给我把脐带齐根咬掉吧,一个姑娘家,这样可真不好看呢。” 彩云肚全部裂开,此刻却半点感觉不到疼痛,自知命不久也,反而平静的很,依言张口咬断了小女儿的脐带,却见到小女儿欢呼一声爬到了自己的另一边**,蛮横的把哥哥扯了下去,自己独霸了全部,张口叼住了**,恶狠狠说道:“该死的,这也是你能抢得。”等的知道自己吃不到*汁,小丫头裂开血淋淋得嘴巴,吐了吐舌头说到:“娘啊,你可以去死了,这世上没有人能知道我的生辰八字而不死。你也不例外。”说完一口咬在彩云的喉咙,只听得嘎巴一声,彩云的喉管被她尖利的牙齿咬断,彩云最后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说了声道:“我的儿,你们俩一定要幸福。”一歪头去了。小丫头随即又咬在彩云的喉龙,咕嘟咕嘟的喝血。好半天也没抬起头。 就在这时候,耳边忽然听得芦苇荡里一声乌鸦的鸣叫,小丫头似乎被踩了尾巴的猫,抬头恶狠狠看向了乌鸦,那乌鸦还不过是未开灵智的鸟儿,正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被小女孩双眼一瞪,竟然头朝下栽了下来。小女孩儿飞快地爬了过去,拿了乌鸦把整个吞了下去。 小男孩呆呆看了看不远处的母亲,又看了看比自己还小的妹妹,张了张小嘴,委屈的哭了,小女孩儿吃完了乌鸦,咂咂嘴,露出了尖尖的牙齿,不慌不忙往小男孩爬来。 不远处,彩云尸骨未寒,面目狰狞的小女孩,好似幽冥出来的鬼魅,**森森的笑着靠近了小男孩儿说道:“我的好哥哥,你也知道妹妹的生辰八字,我只好留你不得了。” 一百六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做什么吃的,七八个人看一个还能让大肚女人不声不响的大白天不见人影,老天爷啊,我的孙,我的孙……”刘氏说着说着急火攻心,一口痰卡住了喉咙,昏了过去。,be,沈小花忙去锤刘氏的后背,好一会儿,刘氏才幽幽醒转,抓住沈小花的手哭道:“小花,咱老张家的孩怎么都那么命苦,每个要出生都要出事,这可让我怎么活噢。” 沈小花连忙安慰道:“娘,您小心着点自己的身,彩云一个大肚的女人,又能走多远,我已经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了,您放心,很快就会有他们母的消息的。” 刘氏见张三儿在一旁有气无力的打着哈欠心来气,挥手赶走了稳婆们,指着他的鼻想开口便骂,转而摇了摇头道:“你自己的孩儿丢了,做爹的难道不心疼,还非得等我催你,你才能去找?”张三儿听得刘氏言语不善忙打起了精神道:“我是怕娘这里有需要。” 刘氏道:“我好好的,要你看什么,抓紧去把彩云和要出世的小孩儿找回来才是正经。你发什么愣,还不快去?” 刘氏看着张三儿走了,看了看后院方向,心有余悸的对沈小花说道:“昨晚观音神像流泪,后院的镜又忽然碎了,我的头懵了半天,知道这不是好兆头,却步知道要出什么事,谁知道是这要人命的事啊,镜里封着妖怪,镜不再了,缠着咱家的妖怪必定是也已经出来了,它想要把仇报在咱家,这才把彩云弄了去的,我记得当年你生小丑儿的时候,它就不肯罢休,今天是不是又像当初那样?” 沈小花少不得又老话重说道:“娘,您放心吧,你还记不记得,彩云的这场婚事还是妖怪为她撮合的,多少人说咱老张家合该无,又是妖怪帮她种下的胎,它才没有理由要杀彩云。” 刘氏道:“妖怪的**谁猜得准,当年它还不是莫名奇妙就要杀小丑儿,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彩云已经走了几个时辰,孩现在会不会已经落到他的手上了,要真是这样,那可怎生是好。” 沈小花心也在打鼓,少不得又安慰了刘氏一番,只是道现在还没有找到彩云母,这安慰显得苍白无力。 昨晚妖怪脱困而出,在某个破败的道观里,拿着小酒壶自斟自饮的一个老眼昏花的小老头双眼忽然精光四**,放下了酒壶掐指算了一回,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随即双眼又恢复的原先的样,摇头晃脑唱开了**词小调。 轮回道人正端坐修炼,鼻孔里喷出两条青龙,正飞在空嬉戏,忽而心有感应,招回了两条青龙,侧耳倾听,喃喃道:“原来是他,小七这小丫头也能御道了,不错,不错。”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道风声忽而由远及近,投入了黑暗之,只听得有人噫了一声道:“是谁,会引起我的感应,以前为什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凭空出现会不会影响先生的大业?我得派人去瞧瞧。” 狗其实也是需要睡觉的,今天只觉得心绪不宁,烦躁不堪,菲菲叫我,我也不愿意搭理她,菲菲道:“丫头来了。”我也提不起精神。菲菲噘着嘴气得回屋躺着。我闭着眼睛想自己的事情,以往只要这样,不久就能睡着,今天却是没有一分睡意,脑海里飞快掠过种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急得似乎热锅上的上的蚂蚁,恨不得**上翅膀飞回梨花村去。 血淋淋的小姑娘方才咬断了亲娘的喉咙,猛吸了好一会血,整个人似乎也有了力气,狞笑着爬到了懵懂的小男孩身边,小男孩呆呆地,仰天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妹妹,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说着什么? 小女孩本来面目狰狞,看了男孩的眼睛凶光顿时为之一收,拿手去拨了拨小男孩的小jj,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小小的人儿居然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我非的是女的,苏七,你这该死的,若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还能使用本尊的法力,你等着我找你算账。噢噢噢,你这小家伙,不要叽里咕噜的瞪着眼睛看我,告诉你,咱俩虽然是一母所生,可是我的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是我吞掉了你原来的妹妹的魂魄,我们并不是什么亲人哪。” 天已经黑透了,小丫头不知道是不是长久没有说话,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杂乱的人声,小丫头**沉一笑张开了嘴,才出生的婴儿嘴里居然长着寒光闪闪的牙齿,低头就往下咬,小男孩儿看着她忽而咯咯笑了,小丫头被他莫名笑得一呆,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不知道我想咬死你吗?” 小男孩儿不会回答,就只是看着小丫头笑,还又伸出了手要抱,小丫头犹豫不决,就在这时候,一边彩云却还没有死透,黑夜里双眼绿油油的,看着眼前一对儿女,小丫头被她瞧得也不由颤抖,只听见彩云凄厉的哭道:“我的好孩,这个世界你们俩是最最最亲近的人,娘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活……”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丫头叹了口气,挥手对着天空说道:“我不杀他了,你放心的去吧。”半空一阵风云瞬间去了,小丫头撕开了彩云的一片衣衫,一手拖着小男孩,晃晃往河边爬去,到了河岸住了足,撩了水先给自己擦脸,嘴里还嘀咕道:“这样可怎么见人呢。” 她虽然才出生,却迥异于常人,老练的给自己擦了擦,这才罢了手,小男孩儿躺着不能动弹,被她拿水**了那片布,没轻没重的位他擦,等得擦好了脸,小女孩顿时一呆,眼前的小男孩双眼似星光深远,面容俊逸非常,小女孩儿看得痴了,愣了半响才摇了摇头道:“该死,这个好皮囊原该是我的。” 两个小家伙四目相对,小女孩忽然趴在河边,把耳朵贴了地听,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不由分说躺在了小男孩的身边,不多时就看见有人拿着火把走了过来,那人先是看见了彩云,直吓得惊叫一声,连连回身就跑,身后有人说道:“铁蛋,你他娘怎么了,有女鬼找你怎么地,吓成这副鸟样。” 铁蛋却是惊恐的指着前面说不出话,那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去,火把下彩云就像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可怜白羊。两人直觉的寒意直上头顶,这时候身后又凌乱的走来了几个人,见了无不惊恐万状,好半天才有人说道:“啊,肚开了,小孩是不是被什么给吃了?” 小丫头见这些人半天不看自己,登时恼了,伸出了小手,往小男孩的屁股用力一扭,就听见小男孩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哭,那群人听见了,七嘴八舌说道:“在那里,在那里。”等得火光照在了两人身上,小丫头当即双眼茫然,把自己变得糊里糊涂,小男孩儿的眼泪挂在腮边,一群人忙把两个小家伙一起抱了起来,说道:“谢天谢地,小孩儿都还活着。” 刘氏看着两个小人儿,嘴里直阿弥陀佛对沈小花两口道:“菩萨保佑啊,他们的娘不知道被什么拱了,天可怜见,咱老张家的两根苗儿还都平安,不知道是咱们家的哪一代的祖宗做了好事,积到了两个小的身上,这才能让他们安然度过一劫的啊,小三儿,你明天一早就去祖宗的坟前多磕几个头,要不是他们保佑,咱家的孩儿,这会儿哪还会有**命。” 张三儿说了声好,两个小家伙被人抱回来,就有两个奶水充足的奶娘接了过去,等得吃饱喝足了,小丫头觉得危险已经去了,不断踢打着小男孩儿。刘氏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北方妇女,见状老脸一沉说道:“这什么孩,好没规矩,一个女孩家,怎么能这样。” 沈小花道:“娘啊,还在还小呢,等大两岁,您好好教她,到时候自然就是好姑娘了。”张三儿拿手指戳了戳小丫头的脑门说道:“娘,你们看,这小丫头,脑门这么高,和咱家的小丑儿是不是长的很像?” 谁知道刘氏没开口,小丫头恼恨的说话了:“你们说的是张北山那个丑鬼吗?我才不要像他。” 刘氏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艰涩的说道:“怎么又是个生来就会说话的啊。” 小丫头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没见识的,刚生下来就会说话的,多了去了,张北山,当年不也是这样。” 刘氏自从小丫头说话面色便不好看,听她说得促狭,恼恨得说道:“生来就能说话,不是妖,就是怪,小三儿,你还等什么,给我往她头上泼一碗狗血。” 以往的人家为了辟邪,每到这样的时候,黑狗血是必备品,张三儿走了过去,就把准备好的狗血端了一碗过来,小丫头一见不好,眼珠一转,亲热地呼喊道:“爹,女儿不喜欢狗血淋头。您别泼了好不好。“刘氏大声骂道:“小三儿,你等什么,还不赶快给我动手。” 小丫头这才知道没有了商量,顿时眼睛一瞪骂道:“死老婆,你们不能那么做。” 张三儿本来还有几分不舍,听了小丫头的这几句话,顿时怒上心头,一碗狗血搂头从小丫头脑袋上淋了下来。只听得小丫头嘴里大骂不休,等得狗血泼了下去,再看小丫头眼一闭,和那小男孩一般无二了。 一百六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两个小人儿枫斗和风溪年纪太小,刘氏怕小孩儿招了邪风,坚决不让他们参加亲娘的葬礼,彩云的丧事要给别人看,办得自然极为隆重。!nb!刘氏很是给了彩云娘家一笔银。娘家人得了银,张家得了一双儿女,这两边各得所需,皆大欢喜,早都忘记了死者彩云,连最后一面也都没有见。 彩云难看的死相在村里传得很不好听,娘家人也不会听不到,不过小家小户的,日不好过,也只能装着听不见了,靠了彩云的这点香火情,以后两家还能来往,要真是翻了脸,这年景那么差,以后生活可怎么办,抱着这样的念头,整个丧礼娘家人全都低眉顺眼的没有一丝刁难。刘氏很满意,丧礼之后温言安慰,说以后多走动云云。死了一个彩云,对两家来说好像全都是无足轻重。 小妾虽然也是明媒正娶嫁给的,刘氏却借着彩云嫁来张家不到一年,不原意她入祖坟,最后埋在了离着张家祖坟足有一百公尺开外。对此村里人风言风语,对张家不无微词,刘氏听说了,嗓眼里嗯了一声道:“这些人吃我的,用我的,还敢背后说我的闲话,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以后还指望我对他们好,哼。” 这都还好,最让沈小花难过的是,办完了彩云的丧事,张三儿问沈小花道:“小花,咱家这次为她花了好几千两银,对得起她为咱们生了两个孩吧。” 沈小花不觉齿冷心寒,陌生人一样看着同床共枕十多年的丈夫,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当初在郑州府的初次遇到的三哥,真的是一个?刘氏正逗弄着枫斗,听完说道:“以后不要再两个孩面前提这个人,年纪小小的,别受了什么惊吓。以后小花才是他们的娘”沈小花意兴阑珊地黯然走了去。回到自己房里流泪,小丑儿,你再不回来,娘只怕也活不了了。 一母所处,刘氏偏心的让人发指,怀抱着枫斗舍不得放下。凤溪在一旁大哭,她只作个听不见。还要对奶妈不耐烦说道:“这丫头,哭得真个烦人。” 苏七病了好几天,忙得腿脚打转的刘氏等办完了丧事,这才得闲去探望,推开门便吓了一跳,病床上的苏七双眼深陷,面色苍白,春儿秋儿两人在一旁看得不停落泪,见刘氏走来,急忙上前见礼,刘氏疾步走来一把抓住苏七的手连声说道:“好孩,可怜见的,怎么几天没见,就成了这个样?” 苏七强笑道:“老太太,我没事,您年纪大了,千万要顾好自己的身体,这几天家里忙,小七没用,也没能帮的上你,还要您老亲自老看我,可真不应该啊。” 刘氏道:“好孩啊,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家里反正也不缺人,你好好养病,把身体养好了才是真的。春儿秋儿,好好照顾你们小姐,等好了我这里有赏。” 春儿秋儿道了声谢,苏七说道:“老太太,我听说彩云生下了一对双生儿女,可怜她没有命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了,不能亲眼看着孩长大。”其实苏七早就按耐不住激动,想要看看被自己逼得投胎转世的**仙成了什么样?前世的记忆还有多少,有没有法力,自己能不能对付的了。前几天两个孩一直被众人包围着,找不到机会试探,今天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正好探探他的虚实。 听得刘氏淡淡道:“走了也就走了吧,她的命贱,当不起这好的孩。” 苏七察言观色,知道刘氏对彩云是不在意地,强提了精神笑道:“早就听说咱家添了弟弟妹妹十分可爱,能不能抱来让我也看看?” 刘氏听了这话,立刻便来了兴致,高声吩咐奶妈把小少爷、大小姐抱来。等得凤溪和枫斗来了,苏七偷偷给自己施了个安神咒,坚决要掀了被下地,秋儿抱在自己面前好生看看,他们都以为**仙所投的自然是男胎,因此对男孩倍加注意。 刘氏也没说明哪个是男,哪个是女,秋儿把枫斗接过来,递在苏七面前,苏七看了一眼放下了戒心,这小孩双眼懵懂,混混耗耗,想来是那个丫头,见刘氏正企盼的看着自己,不由赞叹道:“这丫头生的好,目似朗星,面如银盘,长大了一定能嫁个好人家。刘氏听了哈哈大笑道:“小七,这下你可看错了,他不是丫头,而是个小呢。” 苏七惊异道:“这么精致的小人儿,居然是个男的?” 刘氏非常满意苏七的反映,得意道:“可不是吗,男生女像,将来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呢。”刘氏得了枫斗待之如掌上明珠,小丑儿虽然有本事,相貌却……唉,现在好了,看谁还敢说咱家孩丑。 苏七见了枫斗的相貌心道:“这孩眉间**郁,相貌生的太过端正,加之男生女像,不见笑容,分明是郁闷一生的命相,哪来的什么福气。不过这些话只能自己的脑里打转,却不好说出来。看完(1*6*k*x*s手机站^p.1^6^○m)了枫斗又有一个老妈把小丫头凤溪抱了过来。 前面枫斗迷迷糊糊,苏七直道**仙投身男胎,便放松了警惕不再那么小心,秋儿把凤溪接在怀里,三人看见小丫头眉眼比男孩还不如,彻底放松了心,刘氏要面,自然不会把泼了一碗狗血的事说给人听,小女孩凤溪正呆呆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等到了苏七怀里,咿咿呀呀看了苏七一回,便转过了头,苏七正想再奉承刘氏,小丫头的眼里精光似乎闪了一闪,喉咙里一阵耸动,张口朝苏七吐了口浓痰。苏七来不及躲闪,正被吐了个当面。 苏七只觉得惊恐万状,小丫头的痰滑腻腻得好不恶心,一慌神失手凤溪掉了下来,被秋儿一阵风似接过来,刘氏不去看差点摔着的孙女,反而抱歉对苏七道:“这是怎么说的,你们还不赶快帮小七擦了去?” 凤溪在秋儿怀里扭着身哇哇大哭,刘氏不耐烦地对奶妈一挥手说道:“把他们都抱回去吧。” 等得只剩下苏七三人,苏七问道:“你们俩看,这两个孩,哪个是那个妖怪转世?” 春儿道:“一定是男孩了,妖怪是天下**仙的祖宗,说什么不会投在一个小女孩身上转世。” 秋儿说道:“不是,小姐,我觉得是那个女孩。” 苏七说道:“原本是极简单的事,谁知道现在更加复杂了,双胞胎,哼,这两个小人,不管是哪一个,都别想飞出我的掌心。” 张家流年不利,刘氏便寻思着要做一场法事去去晦气,请了七七四十个和尚,七七四十个道士,连作了七七四十天的水陆道场,人来人往的张家,居然一副大家气派。正在这时候,张北山临走开工的堡垒也终于落成了。 方圆千丈里的庄院,沿着围墙又挖了条二十丈的护庄河,引了梨花河水来,就只有一条出口,院墙厚有三尺,炮弹也不能轻易轰开,所有护卫人员都已经到位,搬进了大宅,张三儿满足的很,这么大院,老娘想找自己也不难么容易,做什么都十分便当。 刘氏起初还不太适应走到哪里都有人躬身施礼叫自己老太太,不过没几天,就慢慢的习惯了,心里还暗暗得意,若不是小丑儿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该是多么的**,每每和沈小花说起来,两人便泪流满面。 半年时间,秋凉了,这一天,该是诸灵惜放学的日,菲菲早早带了我,去她必经之路迎接表姐,诸灵惜不再的日,菲菲见到诸家人一直是灰溜溜的,前面说的诸长房被菲菲施了个多语咒,回到家便想藏起来,却被多嘴的家人回给了老爷,老爷亲耳听见了长娣孙的话,也没多说,只是冷冷看了他爹一眼,便扭头回了屋,后来放话出来,谁都不许帮他找人治,诸长房一连说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再也撑不住了,最后还是菲菲听说了他的惨状,想到了表姐的情分,又回头偷偷帮他解了,这才让他的嘴停了下来,诸家最受宠的长房,终于被老爷打进了冷宫。 诸灵惜虽然也是长房的女儿,却没有收到什么影响,她原本就**极淡,从不愿意理家里的是非,老爷每每叹气说道:“我这诸家各房的孙辈,男儿没有一个有出息的,要是他们能有灵惜的一半,我也就含笑泉了。”各房里听了这样的话,无不埋怨老爷偏心,一个以后总要嫁人的丫头片,被他捧上了天,这成什么话,老爷是不是疯了。老头溺爱诸灵惜可见一斑。 诸灵惜和这个世界向来格格不入,大白天的也敢施展神通,正当我和我菲菲翘首企盼却人影不见得时候,她却鬼一般的从背后拍了拍菲菲的肩膀道:“*丫头,又来这里等表姐。” 菲菲顿时小鸟儿一样扑倒表姐身上腻歪,两人本该年纪相仿,可看起来绝对不是那么回事。等得两人打好了招呼,我听见诸灵惜回头对我说道:“小丑儿,我感应到你家里似乎出了大事了。” 我停了顿时有要哭的感觉,多长时间了,你老人家终于想起来了。” 诸灵惜见我红着眼睛,皱了皱眉对我说道:“你别误会,我依然想不起来和你有什么纠葛,不过是我的宿命通神通小成,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昨天偶然有感,就看到你家出了大事,你得回去了。” 一百六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诸灵惜身怀种种佛门不可思议的神通,她专门来说我家有事,那事想来不小,诸灵惜见我眼巴巴看着等她说个仔细,摇了摇头道:“我只有感觉,却不能清楚知道是什么?”见我泄了气,她又说道:“我虽然能从你现在看到你曾经的模样,现在却又不能帮你恢复人形,你若想恢复人形少不得要落在那为你施术的人身上,罢了,等我用如意通分出一个化身,带你走上这一遭,也省得我莫名为你日夜不安。,nben,>” 我听完大喜,诸灵惜的分身那和本体可是一样的,金身啊,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顶尖儿的人物,不惧世间一切邪恶的法术,她主动要走上这么一遭,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诸灵惜端详了我半响疑惑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辈欠了你的,为什么只要是你,我便会如此上心。” 菲菲听说表姐要带我走,忙表示也要一起去,我见诸灵惜面色犹豫忙说道:“姑奶奶,就让她她现在初习道法,我不在身边也是不行的,我家虽然不如您这大富大贵,多一个人还是无妨的。况且她在这里过得并不快活。” 诸灵惜爱怜地看了看菲菲道:“好吧,这些日也苦了她了,你是她的师傅,自然不会亏待她,把她也去带,我们这就走吧。” 诸灵惜是这种随意的性,想到就做,毫不迟疑电脑站~.16~kxs.,说话间身不动不摇,蓦然把自己分作两个,其一个径自走了,另外一个吩咐我俩道:“你们靠我近些闭上眼睛不许睁开,我这就带你们回去,等我叫你们。”话音才落我立刻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了重量,人似乎虚无了一般,耳边诸灵惜说道:“莫急,只要片刻就能到了。”佛家的手段不带丝毫烟火气,我不由想道:“要是再过几年,她的记忆全都回来,到时候天下间还有人会能是她的对手吗?” 诸灵惜轻笑传来说道:“小丑儿,你这小,就知道打打杀杀,无上妙果可不是靠打打杀杀就能修成的呢。” 我不服气地回道:“当年若不是你只顾自身境界,怎么会被马妖杀死,那时候的你身后可是还有本领通天的左通天大教主,人都活不了,还说什么无上妙果。” 诸灵惜淡然道:“那一切都是命,命该如此,不是这一次的轮回,我的金身怎么会那么早修成。” “命,你们这些修佛的,动不动就拿命数说事,我命由我不由天,今生都不好,谁要去管遥远的来世。” 菲菲还是小孩,听我们说了半天插不上嘴,不耐烦地说道:“表姐,你和狗狗说那么多,也不理菲菲了。 诸灵惜正色道:“菲菲,到了这里,你要记着,他不是狗狗,而是你的师傅,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以后你要叫他师傅的。” 菲菲不愿意了说道:“它就是条狗啊,怎么能叫师傅。” 诸灵惜笑了:“你这小丫头,他又不真的是狗,而是个人,只是被人害了才变成现在的样,以后表姐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听他的话才是。”菲菲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几人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双脚踩在了实地,我听见诸灵惜道:“到了,我是按照你的记忆找到了这里,不知道对也不对,你睁开眼来瞧瞧。” 等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又是那熟悉的景象,没错,我又回到里梨花村,这一次被人逼着离家出走,一路惨不堪言,也不知道家里成了什么样。可是我这副样见到了家人,要怎么说?家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居然也会近乡情怯,多日来的思念也化成了犹豫,一时间居然抽搐不前。 诸灵惜看着梨花河,对我说道:“这里我果然十分熟悉。” 菲菲道:“表姐,你什么来过这里的?”诸灵惜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不要问了,现在我也不清楚呢。小丑儿,你到家了,现在准备怎么做?” 我急切要找到乌乔和小妖才能安心,对诸灵惜道:“姑奶奶,要麻烦你帮我找这里的一个鬼仙过来,她都是我的人,有她在,我才敢回去。“ 诸灵惜道:“鬼仙,这世上现在这样的人物?我倒要见识见识。”说着话,她端坐念起了阿难心经,有大神通的高僧做法,对鬼怪们来说是解脱罪孽的最快途径,那还不跑得都快。我眼看着从地下涌起了一个个鬼影,没多时便密密麻麻来了无数,一起在诸灵惜面前五丈开外规规矩矩跪着听讲,诸灵惜闭目诵经,无惊无喜,宝相庄严,正在这时候,我看见乌乔忽然悄无声息地从地下钻了出来。对念经的诸灵惜厉声喝道:“小丫头,你是来拿我的吗?” “乌乔,不得无理。”我急忙跑到了她身边,浑然忘记了自己是狗,乌乔这才看见了我,闻言就是一愣,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诸灵惜这边已经念完了经书,站了起来,我听见乌乔道:“怪了,你不是我们家的狗吗?怎么说话声和张北山那小一模一样?” 我没好气地说道:“还说自己是鬼仙,居然认不出我,我不是张北山又能是谁?” 乌乔这才断定是我,围着我转了一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真解气,张北山成了一条狗了啊,哈哈哈哈。”这女鬼丝毫没有做人下属的觉悟,完全不顾及我的面,让我心好恼,可在只能干看着无可奈何,恶狠狠道:“女鬼,你就笑吧。” 乌乔决口不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心下这才约略放了些,要真是什么大事,她不至于那么没心没肺。好容易等她笑完了,我这才慢条斯礼的问道:“家里都怎么样?” 乌乔奇道:“你不能知过去未来吗?” 我顿时恼了:“不要夹缠不清” 乌乔好容易住了笑,清了清喉咙说道:“要说大事,最大的就是囚在你家后院的妖怪不知道怎的,镜碎了,它也没了踪迹。”我听了顿时呆住,妖怪怎么能出来的?有老和尚强大的禁制在,它又怎么能够?怪不得诸灵惜说家有大事。原来就是这个。 “说来也怪,妖怪出来以后就去向不明,我搜遍了方圆百里,也都没有它的踪迹。” 妖怪走了也就走了吧,我心里说道:“家人都还安好吧?”艰涩的问了这个问题,唯恐乌乔这乌鸦嘴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乌乔道:“他们能有什么事?都好好的啊,噫,不对,你爹的小妾彩云生了小孩以后,莫名其妙的被人开膛破肚,死了,埋了没多久。” 我算了算日,是啊,是在这时候生产。不过听到彩云无端死状,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问道:“你没有她的尸首,是什么人动的手?乌乔惊叫道:”张北山,你让一个女去看血腥的场面啊,我可不干。”我拿女鬼没办法,又听说苏七还在庄上,顿时恶向胆边生:“这该死的,她还敢回来这里害人。” 乌乔听说我是被苏七害得变成了现在的样,不觉吐了口气说道:“这怎么话说得?”诸灵惜知道现在才听我说了变成狗的过程,对我笑道:“小丑儿,嗯,施术的人还在,不是什么坏事,我们这就去逼她把你变回来吧。”有诸灵惜为我撑腰,我顿时觉得腰杆直了起来。乌乔见她和我相熟,提着我的耳朵问我她是谁。我心里发狠,该死的女鬼,等我便**,非把好好炮制一番才能罢休。乌乔忽而疑惑道:“我怎么耳朵发热,是不是有谁在想我?” 乌乔带路,雄伟的大宅突兀的矗立在眼前,诸灵惜奇道:“小丑儿,你不是说你家只是戈小地主?这个阵式,哪个乡里小地主,能有这么个景象?” 我摇头说道:“姑奶奶,这里是新修好的,我走之前还只是一个小院。”诸灵惜道:“原本我还担心菲菲受委屈,现在看来不必了,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承了你的这个人情,等下我就帮你出手,拿下那个害你的人,逼她把你变回人形。” 乌乔嘀咕道:“小七罢了,我也可以对付的。”我忙低喝:“不得无礼。”乌乔听我说她是神婆转世,想起当初见到神婆狼狈逃窜的景象来,这才安稳了些,等的诸灵惜携着菲菲当先走了,乌乔得了空还要气我,拍了拍我的脑袋说道:“张北山啊,张北山,你终于也有这么一天呢。” 随着乌乔从吊桥走了进来,我对乌乔说道:“等下你看好了他们三人,谁要反抗,尽管狠狠下手,我这半年的苦可不能白吃。”乌乔鄙夷道:“张北山,你也是没用,被几个半吊拿了,你放心有我在,他们绝对翻不出什么花样。” 庄太大,我催促乌乔赶紧去苏七住的房,等到了苏七的住处,我迎面碰见秋儿从里面跑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慌忙又跑回了屋,急促说道:“姑娘,不好了,狗回来了,啊不,张北山回来了……” 好一会儿不见人出来,我厉声说道:“苏七,你躲在屋里也是没用的,我张北山今天若不杀你,怎么对得起这半年多来的四处飘泼。” 不想房门呼拉打开,苏七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了门口含笑说道:“相公,我的好人儿,你怎么才回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半年多的辛苦都在眼前,我红了眼睛吼道:“你这女人,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诸灵惜上前一步居高临下打量苏七,苏七接连后退三步,这才站定,一瞬间,两人各自看着对方,半天没有说话,秋儿见势不妙在一旁喝道:“呔,是你这野丫头,好生大胆,上次坏我家小姐大事,这次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找上门来,自寻死路 诸灵惜哪会理她对苏七说道:“苏姑娘,上次饶你一命,犹自不知悔改,岂不知生死轮回,是天定的,你何必非要流连尘世,做这些伤天害命的勾当?” 苏七闻言一怔:“尊驾是何方高人,几番坏我大事,莫非诚心与我敌,结下梁? 整理布。 一百六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诸灵惜双眼精光四射,越发得明亮,到最后直似两盏灯笼,照得苏七摇摇y坠,春儿秋儿呼喊一声,就往诸灵惜招呼奔袭过来,诸灵惜口吐真言,出了口便是两个硕大的金字,登时就把两个丫头砸倒在地,顿时昏厥。、ben、又吩咐乌乔看住了两人。苏七不敢顾及两人,嘴上还不饶人道:“好没有规矩的丫头,不由分说上来动手,这是什么道理?” 诸灵惜冷笑道:“你这个三年前就该**掉的人,上几代损了的阴德,都应在了你们身上,却还不愿意乖乖受**替祖宗赎罪,偏要留在世上害人,我不杀你还要杀谁?”说着话身躯轻摇,全身立刻金光闪耀,大手迎风一扬,变得栲栳般大小,劈面就朝苏七抓来,苏七即使全盛时期也不是她一合之敌,何况才又被轮回通道所伤,伤势一直未能好转,面对诸灵惜的强大,竟是连躲闪也来不及了,只得蓦地把身体化成丝丝黑烟就要四散遁逸。诸灵惜嘿然道:“想走吗,哪有那么容易,你给我乖乖留下来吧。” 说着大手往上空一扬,硬生生禁锢了方圆数丈的空间,又强行把苏七所化的黑烟重新凝聚**,再现了身形的苏七惊恐万状,对了诸灵惜口连声求饶道:“姑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总要苦苦相逼?” 诸灵惜冷森森说道:“你恶事做尽,应当想过自己早晚也会有落在别人手里的一天?” 见拿下了苏七,半年来所受的委屈闪电般在脑海里掠过,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何尝吃过这样的大亏,早已恨得牙根痒痒,咬牙切齿道:“姑奶奶,何必跟她废话,杀了她便是,这种人早**一日,世上便少了一人遭殃。” 苏七听我说得毫不犹豫,**命相关,再没有往日地从容妖娆,急切说道:“张北山,杀了我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今天若是能放我一马,我便马上解了你的变形汤。” 我恨声道:“不解又如何,大不了我再等半年,今天你定要你这害人精早早去**。” 苏七急忙道:“变形汤只有一年期限倒是不差,不过到了时间,若是没有我来助你,不仅不可能变**,日后只怕也只能永远做**。” 诸灵惜说道:“小丑儿,不妨事的,她就是变了鬼,我也能去十八层地狱把她抓回来好生炮制,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让你变回来的,她是**是活都不要紧”我答应了声好,就看见诸灵惜金光闪闪的大手再次扬起,照着苏七搂头就抓,苏七恐惧说道:“你们,你们不能杀我,若是杀了我,我手下的煞和天下杀道三十烟尘一起闹了起来,这罪孽可就要落到你的头上了”。 诸灵惜道:“区区煞不足挂齿,杀道三十烟尘,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本姑娘还怕了他们不成?妖女,今天你便是舌粲莲花,也救不得自己**命。” 苏七急忙道:“姑娘,天下杀道三十道烟尘,其实是自古至今三十个有大本领的人,是我门历代传下来的英魂,这些人无不是能问鼎原的绝世人物,我若**了,他们便会脱困而出,任何一个都能翻江倒海。若是他们一起出世,捉对儿厮杀,定要夺原的尊位,那时泱泱华便会战火连绵,不知杀到何时才休,你们两个莫非要罔顾天下百姓,不管他们的**活。” 我怕诸灵惜迟疑不敢动手,抢着说道:“妖女少说大话,天下杀道,岂是你这个命薄如纸的人能掌的了的;你出心不正,便是掌了不过是你为恶的工具罢了。我姑奶奶早已经练成佛家诸般神通,杀了你再把三十个早该转世的煞星尽数打入轮回,你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苏七凄惨道:“张北山,你们枉为修道人,却不顾天下苍生,杀道三十烟尘本该在危难之应劫出世,拯救华危难,你若是把它们全部打入轮回,到时候华大地便要积弱数十年,饱受外族你们俩就是千古罪人。” 我偷眼见诸灵惜的样似乎有些意动,忙道:“国积弱也不是一年两年,你若是真有这个本事,见着不对,早就应该把他们派出来才对,为什么反而眼看着全国百姓流离失所,无动于衷,整天只为着自己的**命四处害人。” 苏七怒道:“张北山,你怎知道我的苦处?,岁时就知道自己命不长久,这种滋味你尝过吗,我三年之间走遍全国,为得不过是自己求个活命,又有什么错?我不过一个小女,哪管什么大事,自己都活不下去,谁还要理什么百姓,换作是你,只怕是比我做得更加不如。”说完苏七又激动地对着天空喊道:“老不**的,当年你说执掌天下杀道的人都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你骗了我,骗了我啊。” 天边忽然传来一人话语如雷道:“傻徒弟,我老头说话从来不骗人的。”话音落了,半空摹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水镜,镜里的人像清晰可见我一见霎时愣住了,这个人感情还是我认识的,他不是当初在天津次第一次遇到,就和我说了许多怪话,后来又现身指点我去云龙山的那个猥琐的小老头吗?早就知道他有不妥,却不知道他还有如此本领,似乎是专程来救苏七?他和苏七又会有什么瓜葛? 水镜出现的突然,让我差点惊叫起来,能施展这种神通,怕不是陆地神仙之流才可以办到,诸灵惜一见面色也是瞬间变了,眯着眼睛,竖起耳朵,四面八方扫了一扫,要去查探来人的来历,见她面色阴沉不定,还一会儿似乎没有收获,我心下骇然,诸灵惜的天眼通,能隔山透礻见,到的极致时,甚至能看穿幽十界,天耳通更是能听尽十方世界,今天她运足了耳力目力,居然找不到这老头得藏身之处。 剩下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老头的道行远超诸灵惜,这才能避开了诸灵惜的探查,如果真是那样,他岂不是观山观水那种级数的绝顶人物?这样的人若是要来为难我,即使我恢复了人身,和小妖,乌乔联手会是他的对手吗? 乌乔不声不响的朝水镜飞起来近在眼前的水镜,她飞了好一会还是近前不得,恼得她张口吹了一阵阴风,能把人骨肉分离的阴风,却似乎泥牛入海,水镜术一角儿也没有吹破。老头噫了一声道:“好啊,这世上还真的有鬼仙存在,阎罗王,你前两天还吹牛说自己把地府看得紧紧的,这修为还不错的鬼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又对乌乔咧嘴笑道:“小鬼头,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再去修炼个三十年,那时候或者能吹动我这水镜。” 乌乔落在我身边喃喃道:“好厉害。” 苏七见老头嚣张现身,先是鄂然转而狂喜道:“老不**的,啊,不,师傅,您,您老你真的没**啊。”老头老鼠眼一瞪说道:“你这不尊师重道的小丫头,我**了你哪还能见到我。” 诸灵惜却是神色肃然,收了天眼、天耳两种神通去。眼睛闭了一闭,变得又和常人一般,这才沉声问道:“前辈是谁?” 水镜术里的老头苦恼的抓了抓头皮,说道:“我是谁呢?这是个问题,我能不能不说呢?不是我不告诉你,其实是我活得太久,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你就和这世上的人认识我的一样吧,他们都叫我老头。” 诸灵惜道:“老头,你今天所为何来?” 老头嬉皮笑脸在水镜里说道:“我来找你还我一个人情,不如就看在我的薄面,饶了我这徒弟的**命好不好,她还不该**呢。” 诸灵惜皱眉道:“人情?我何尝欠过你的人情?” 老头听了一拍脑袋说道:“哎,我人老糊涂了,这事老和尚藏着捂着,怕是你还不知道呢,反正也已经事过几十年,到如今我说了老和尚想是不会拦我,哎,为了徒弟,我也只好找你跟你说明了。” 诸灵惜道:“老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水镜里的老头却嬉笑着霍然伸出了一根指头道:“罢了,我好事做到底,帮你回复前世的记忆吧。”说着话那根手指毫不停留,一直出了镜面径自往诸灵惜面门点来,这手指来势迅捷,诸灵惜面色一变,立即就要反击,西方忽然传来一声清澈的佛号,一点圆光疾若流星刹那间迎上了老头的手指,二者无声无息的相遇,圆光击退了老头的手以后却还不走。水镜里的老头怪叫一声道:“贼和尚,又要坏我好事。” 少顷就听见一人淡然说道:“老头施主,时机未至,还请不要说出来才是。”话音落了,我鼻里闻见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心不由一凛。 水镜术的老头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指眼睛看向了半空说道:“你这小气的和尚,我要救徒弟,你也要救徒弟,又不是什么事关重大的秘密,为什么不能说,不过是当年你徒弟**了,自己没有办法救治,这才找了我出手帮你,怎么着,你成佛成仙了,欠着别人的人情就不用还了?罢罢罢,反正你也出现了,这件事就交给你,我要你今天就把以前的情份还给我。” 不知身在何方的那人说道:“老头施主,你放心,今天这事我做主,就此作罢,你只要把自在的本尊变了回来,便不妨事了。” 我自然知道说话的是观山老和尚,心里不痛快,这和尚管的太多,哪里都少不了他,当初落难的时候,也不见他出手救我,嗓里低吼,观山老和尚一声佛号在我心底犹如炸雷,响得惊天动地,听他在心里轻描淡写地问我道:“自在,你心里对我可有什么不满吗?”巨大的实力差距,我不得不低下了头。 诸灵惜却是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姑娘我的事什么事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说着将身一晃,一双眼睛金光四射,竟是把天眼通神通用了出来,果然威势无匹。观山老和尚的佛号声却是越来越小,终于听不见了,那股沁人的檀香也随之缓缓散去。 老头哈哈大笑道:“贼和尚,你也有今天,你说是你徒弟,人家可不见得认你呢。小姑娘,你这一手玩得可真是漂亮,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总占便宜的老和尚吃憋。可真是解气啊。” 诸灵惜不理她却问我道:“小丑儿,你不用怕,老头虽然深不可测,来得却不是他本尊,我们未始没有胜利的机会。” 老头耳朵好的很,嬉笑道:“你们是打不过我的。” 姑奶奶还是当初的神婆,这个头为我出的,着实要我感动,不过人不能只为自己打算,我摇了摇头说道:“姑奶奶,今天就只让他们解了我的变形汤便罢了,这么长时日不回家,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其实是我怕了,老和尚、老头一起要我罢手,就是再不甘心,今天这场也只好罢休。 老头哈哈大笑道:“小,你命注定有着一劫,不能埋怨我的徒弟,她却也送了你一门好姻缘,不要忘了谢她。”这就是典型的说风凉话了,我心里发着狠,话语却说的温和之极道:“老头,就冲你曾经指点我找到我爷爷,今天这事便算是揭过去了。” 诸灵惜道:“老头,你还不动手,这里人多眼杂,若是惊动了这里的普通人,以后也是麻烦不是?“ 水镜术里的老头往苏七遥遥一抓,从她身上抓出了一个瓶,打开来往我身上倒了下来,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咬着牙忍了,老头往我吹了口气,我不由自主地倒地打了个滚,只觉得自己随着老头的yi亵的眼神,四肢慢慢的伸展,痛楚苦不堪言,诸灵惜怜悯的声音传来道:“小丑儿,你忍着点,这就好了呢。” 一盏茶的功夫,痛楚终于消失了,我一跃而起,只听见菲菲对诸灵惜说道:“哎呀,表姐不好了,咱们家好好的****,怎么的变成了一个光着身不要脸的臭男人了。” 一百七十章 http://.biquxs.info/

沈小花再看到我,眼睛哭成了桃,一把抱住了我不愿意松开,先是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却又忽然给我一巴掌道:“小丑儿,你要是再这么来一次,你娘可就真的没法活了啊”我连忙说道:“娘,我以后再也不敢让您操心了。。nbe。”沈小花幽幽道:“天底下做爹娘的,没有不为儿女操心的。”她打完我以后,这时候却又心疼了,揉着刚才被打的地方问噙着泪问我道:“打痛了没有?”我嘿嘿笑道:“娘,你不舍得打,一点都不疼。” 刘氏带着一帮丫鬟婆浩浩荡荡来了,老远就带着哭腔问道:“是我的小丑儿回来了吗?他在哪里,快让我”沈小花朝我点了点头要我过去,我便应了声奶奶,快步迎上跟前实实在在地给老人家磕了个头,刘氏一把拽起来我仔细打量一番登时哭了道:“乖孙,这是在外面吃了多少的苦啊瘦得脸都尖了,回来就好了,回来就好。以后再莫不能不声不响的走了,我老了,受不住啊。” 这是浓浓的亲情,任谁也不能斩得断的,我频频点头应承,刘氏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都抹在了我身上,拉住我好半天不愿意松手,等得好容易收了哭声。却又把头转向后院,神色紧张朝沈小花招了招手,一手抓着我,径自往内院走去。 “小丑儿,妖怪出来了,你应该知道了吧。”刘氏开口说的就是这句话,我见她神色慌张,心难受,吃了妖怪多少苦头,要怕成这样。 见我说知道,刘氏惊惧道:“从你走了,我心里就一直胆战心惊,不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谁知道却是妖怪自个跑出来了,小丑儿,它要来找我们了,说不定马上就会来了,这可怎么好哇。”刘氏说着话,不时看向紧闭的房门,那情形似乎是妖怪从那里忽然进来一般。 我心一沉,老人家被吓坏了,得赶紧想个法让她放心才行,立刻满脸堆笑自信道:“奶奶,有我在您就放宽了心,当初您也见过孙的手段,妖怪漫说不来,就是来了,我也让它来得去不得。” 刘氏显然不是这个样能够劝慰的,跌坐在太师椅上自怨自艾道:“那可是妖怪啊,你虽然是有些本事,可那是能够踏云御风的妖怪啊,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妖怪就是现在杀了我,也活够本了,可你们,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日还长的很呢,这可怎么好。”我心里不由想到,要不要把小妖找过来,我给他们表演一个法术,也才好让他们安心。 沈小花自责的道:“娘,都是媳妇不好,您这么大年纪,还要**们的心”。刘氏道:“小花,这如何能怪你,遇到了妖怪,咱们都是人又能有什么办法。”转而忽然笑了道:“哎,我真是老糊涂了,我大孙才回来,好日说这些做什么,不说妖怪了,没的坏了咱们的兴,小丑儿,你添了弟弟妹妹了,还没有见过吧,我这就要人把他们抱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等得凤溪和枫斗来了,刘氏双眼落在枫斗身上,紧张的气氛得到了极大缓解。枫斗面目依稀有老爹张三儿的影,憨态可掬,刘氏宠腻地抱在怀里对我道:“小丑儿,快过来看看你的弟弟。这小胖乎乎的,天天就知道睡觉。” 才出生的小孩当然只会睡觉,你当每个小孩都是我这天才不成。见枫斗只是自顾咬着自己的手指口水不断得流,我很突兀的说道:“这家伙长得怎么一点也不像我?我可是他哥呢。”刘氏、沈小花两人立刻被逗笑了说道:“你瞧瞧着眉眼,和他娘彩云多像。”刘氏怀里抱着枫斗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小丑儿,枫斗和你长得是不像。”我做了个苦脸对沈小花和刘氏说道:“娘,奶奶她老人家都嫌我长得丑。”两人顿时笑了。 枫斗哼哼了几声,不耐烦地闭了眼睛睡觉。刘氏把他交给了奶妈,奶妈又把凤溪抱了过来,我只一见,便觉得后背像是炸了刺一般,全身的毛孔全都紧张竖了起来,靠过去再仔细丫头只不过普普通通的丫头而已,神情也是懵懵懂懂的,并不见什么异常,可为什么让我如此紧张?正恍惚间,凤溪小小的脸儿一扬,突然朝我诡异地笑了笑,我惊恐的后退了三步。全身冷汗直流。 沈小花的声音似乎从天际传来道:“小丑儿,你怎么了?”我才回过神来,吃惊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贴在了墙上,满头大汗,见一家人都奇怪的看着我。咧嘴强笑了笑说道:“可能在外面太累了,等回就好了,等回就好。” 刘氏道:“累了,那你就先好好歇歇吧,等天黑了,咱们一家好好吃个饭。”说完要奶妈抱了枫斗和凤溪要走。 我连忙阻拦道:奶奶,我还没有抱抱小凤溪呢。” 刘氏毫不在意说道:“一个小丫头片,抱不抱的,(电脑阅读.16kxs.)又有什么?瞧瞧这心偏的。 把凤溪抱在我的怀里,小丫头双眼清澈无尘,我心里一直想着方才的景象,这双眼为什么好似在我梦见过?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却又只是个还没有满月的小孩。是我想多了吧,我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杯弓蛇影 刘氏看也不看凤溪,慈爱地把枫斗抱在怀里对我道:“小丑儿,咱家的小辈,你是老大,以后要关照自己的弟弟,一家人一定要团结,不能让外人看咱家笑话。” 等刘氏出了门,沈小花道:“小丑儿,你方才是怎么了?“ 我并没有瞧出什么来,又怎么告诉她,沈小花冷不丁说道:“小丑儿,自小到大,你只要一跟我说谎,两条眉毛就会跳,刚才你的眉毛快要跳飞走了,一定发现了什么,你跟我说,咱们也好有个商量。” 我只得说道:“娘,可能是我想多了,凤溪这小丫头出生以来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沈小花道:“儿,你这么说我想起了来,凤溪这丫头生下来不仅能说话,还会骂人,你奶奶怕她不知道是个什么,就拿狗血泼在了她的头上。打那以后也就没再说过话,没见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听了这话顿时想起来自己出生的时候,张三儿那时候曾经也是要拿狗血泼我来着,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其实是从天上来的,生来就能说话,也不稀奇,莫非我这个妹,也是有天上下来的人?找不到头绪我少不得对沈小花道:“娘啊,生来就会说话,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当初我生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不是什么好话,村里人不是都说我是灾星,这么多年,也没见我给大家带来什么灾是不是,一个未出满月的小女孩罢了,不要紧的。 有钱了,自然就有有钱人的派,两世为人的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大地主家的排场,伺候用饭的仆从足有四十来个,钟鸣列序,一道道菜上了桌。我不由疑惑,这些人,这气派可不是随便就能出来了,沈小花从哪一古脑找来了那么多。刘氏坐在首位环顾了大家道:“我很高兴,自从搬到这个大宅里,今天的人是最齐的了,小丑儿平安的回了家,咱家里又添丁进口,这在当年我做梦也没想过能有今天,哈哈哈,小七,你最近身体不好,等回多吃点,菲菲,别拘束啊,咱家是最随便的了。” 大家一起举着酒杯给老太太敬酒,刘氏嘴乐得合不拢了,道:“今天可以说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又对苏七笑道:“小七,咱家丑儿,马上就到十二岁了,已经是能成婚的年纪了呢” 老头走了,却把苏七留了下来,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对苏七向来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苏七倒也识趣的很,不像以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闻言脸似乎还红了一红,低眉道:“老太太,小七年纪还小的很呢。” 刘氏道:“小什么,过了年,你就十了,这要是在我们这,快得人家早就生过二个娃娃了,你们自己不当心,我这个做***不能不管,你家里又没有什么人了,我来作主,等开春,我找个和尚去合一合你们的八字,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可恨的苏七依旧云旁若无人,刘氏说的似乎不是她。 刘氏说话,我向来是不插嘴的,菲菲坐在我的旁边,捅了捅我低声说道:“师傅,你要娶这个姐姐了呢,她长得象画上的人呢,可真好看。”菲菲被诸灵惜临走时严厉的提醒了的,在我这里开口就要叫我师傅,并且决不能提起我当过狗的事来,她虽然心里不情愿,可还是乖乖听表姐的话。 张三儿说道:“娘,十二岁成亲,会不会小了点呢?” 刘氏感慨道:“当年你到了十八才成亲,咱家不知道被人看了多少年的笑话,只怪那时候咱家没钱啊,三儿,小花,你们也四处这青州府的大户人家,哪家的小不是早早就成了亲的,关家的孙,他不是才只有十岁呢,比小丑儿还小着一岁,不是在年前就成亲了的。” 我心里想得却是,您老人家愿意折腾就折腾等两天我把苏七赶走,去济南府给丫头娘下聘礼,到时候给你来个生米做成熟饭,你想不答应,却是再也来不及了。 一百七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让大家害怕不已的妖怪终于也没有来,梨花村的日就这样一天天淡淡过,时间最是能让人遗忘,才不过只一个月,张家上下似乎都已经把他们尽数遗忘了,我的亲事成了全家的重之重了。!b!我自然而然想起了在夕阳下奔跑的丫头。 虽然是瞒了刘氏偷偷去济南府提亲,却是声势不小,舆马车驾,连绵了一里,这么多人穿州过府,一路上招来了多少麻烦我已经忘记了,好在有乌乔和小妖坐镇,根本不用我出手,连走了三天才到了目的地,等这浩荡的人群停在丫头家门口时,我惊鸿一瞥丫头耀眼的身形儿在门后只是一闪,就被她娘推进了屋。 丫头娘走出来回身关了门扫了一眼众人,找了好一会儿认定是我带的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面上毫无表情,冷冷问道:“你是谁?带这么多人在我家门前唱大戏吗?” 不等我说话,早有伶俐的媒婆摇摆着走了上来,给丫头娘行了个礼道:“恭喜老姐姐,贺喜老姐姐了,咱们这伙人不是唱戏的,而是青州府张财主家的,咱家大少爷看了您家的姑娘,老姐姐,您看这位举止不凡的就是我们家大少爷,今天这是亲自带人上门提亲来的呢。” 丫头娘皱了皱眉头,她走东家串西家,功力深厚,喜怒不形于色,我一直看不透这个女人,媒婆见她半天不说话催促道:“老姐姐,过门就是客,同意不同意的,你也要请我们进去喝杯水,咱们也好说话不是?” 丫头娘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家丫头是有贵命的贵人,我早就有言在先的,凡是来求亲的,都得下一万两银的聘礼先,到那时候再说别的,要是没有今天你们就哪来的回哪去吧”。这句话出来惊呆了所有人,我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道:“这婆娘不是穷疯了吧。” 国人讲究的是含蓄,这么**裸的要求让媒婆为难了,丫头娘的这个规矩原本是个玩笑话,后来却成了真,我自然听说过的,只不过一路上这个媒婆总在吹牛,说自己出马,没有不成的姻缘,我有心要她碰钉,自然不会提醒她。这会儿媒婆说了大话收不回来,只好硬着头皮对丫头娘说道:“大妹,可不是姐姐我说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媒,撮合了也有三五百对,像你这样的可还是第一次,哪有啥都不说,就要人家先下聘的。”其实她原本还想说:“你想卖闺女呢。”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丫头娘不温不火的道:“来我家提亲的就是这么个规矩,你们不愿意就请回吧,我们还要吃饭,不送。”这做派显然不是拿头,而是真要被拒绝了,媒婆尴尬的回头看我,我甩手要她退在一边,自己笑嘻嘻走到丫头娘满前躬身施礼道:“伯母,小侄给您老见礼了。” 丫头娘避开不受我的礼道:“不敢当,我灶里还炒着菜,你们请回吧”我依然笑嘻嘻道:“伯母先前说提亲先要一万两银,小侄我倒是准备了些,想请伯母抽点空出来,看看我准备的满不满意。” 丫头娘道:“那可是一万银啊。” 我阳光灿烂道:“娶丫头妹妹,区区一万银的怎么能够,这次来的仓促,路上又不太平,小侄就只带来了一万两金,还缺的伯母尽管开口,小侄下次一定补上。”说着抬了抬手,走上来了二十个壮汉,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沉沉的箱,走到丫头娘面前放了下来,一起打开,顿时金灿灿的一片,丫头娘本来扳地能吓死一头驴地老脸忽然嫣然花一般笑了道:“我不是只看钱的。” 我满脸堆笑道:“那是,丫头是您的心头肉,找个好人家也是应当应份的。”丫头娘仔细看了看我道:“真是个识趣的好孩,好,你得孝心伯母我收下了,嗯,正是吃饭的时辰,好孩你怎么能在外面站着?快进来,你伯父正好昨天买了点肉,家里还有点酒,来家陪伯母喝一杯怎样?” 媒婆撇了撇嘴对我嘀咕道:“好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今天是老娘我最窝囊的一天,妈妈的,老娘的脸就是不如一万两金好使。” 我被安排在了上座,丫头娘进了家,仿佛换了个人,热情地让我难以招架,丫头爹没有说话的权利,就只是自己埋头喝酒吃肉,丫头娘道:“那个谁谁谁,你伯父不会说话,甭管他,咱们说咱们的。” 媒婆连忙提醒她道:“老姐姐,我们家少爷名叫张北山。” 丫头娘斜撇了撇花枝招展的媒婆说道:“我今年不过三十二岁,老嫂,你叫我姐姐不合适吧。” 媒婆那张嘴哪是饶人的,立刻说道:“不管年纪,今天这事若是成了,您就是我们青州府大财主家少爷的亲亲岳母娘,在我们那但凡是有身份的人,只会被人越叫越老呢。” 我连忙打断了两个火药桶老女人问丫头娘道:“伯母,我在家,我娘他们都叫我小丑儿,您不嫌弃也这样叫我吧,这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您随便叫我什么都行,丫头妹妹呢?她不在家吗?” 丫头娘不甘心看了看媒婆回答我道:“我们家丫头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只知道在家做女红。” 说着丫头,丫头就来了,当然知道了我的来意,红着脸不敢看人,给我们上了菜,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丫头娘在身后提醒道:“走慢点,别摔着了,姑爷,啊,不,小丑儿哪,你这么有心,这门亲事,伯母我同意了,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找机会碰个面商量个日,给你们俩把亲事办了吧。” 出了丫头家,媒婆依然愤恨不平,对我道:“这媒作的真是窝囊,实在太让人没有成就感了,我居然就只是个摆设。” 听到我要悔婚,刘氏气得浑身颤抖不已,恼火的给我施了一阵家法,打我她反而流了更多的眼泪,恨声道:“小丑儿,你眼里要是还有这个奶奶吗?谁给你的胆,亲事就敢自己作主,你这不是在打我的老脸吗,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得了我吩咐的丫鬟婆们自然一窝蜂的走过去劝阻,我得空偷偷跑了。 木已成舟,刘氏再反对也是无可奈何的了,沈小花把苏七短命的事也抽空在她耳边吹了个风,刘氏暗暗庆幸,不过对于大孙敢不顾她的意见,自己在外面给自己寻下一桩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心总觉得疙应。每每见了面色苍白的苏七,总让她总觉得心虚不已。更加怨恨我,一连半个月气得没有和我说过话。 按说苏七在张家处境尴尬的,但她反而不觉得,深居简出,不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什么,乌乔知道是她害得我变狗之后,也不在和她来往,偶尔能看见苏七依然脸色苍白,显然是前面伤势未愈,眼神愈加淡漠,春儿秋儿两个丫头,天天也不见人影,我心道:“这样看来,估计再过些日,她的伤好一些,也是她启程回天津的时候了吧。” 冬去春来,又是暖和的三月,三月初是两家商定我成亲的大日,丫头的花轿吹吹打打抬到了大门口,我披红挂彩,挑开了轿帘,比我穿得还喜庆的喜婆背了丫头,快步往喜堂而去。不想就在这时候,天上忽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乌云急速拢聚,我诧异不已,这日当初我是仔细选了的,应当是接连七天风和日丽,最是适宜娶亲的日,今天这是怎么了,眼睛看向了乌乔,要她去处理。乌乔是爱凑热闹的性,见我命令她去驱散雨云,看不了热闹,心不高兴,居然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法,被我连串的骂声骂得不甘不愿的走了。 三月天,头顶春雷阵阵,看样再要片刻便会大雨倾盆,怪异的很,我心里忽然想到,这阵势不对,有人在捣鬼,冲着我来得吗? 喜婆背着丫头的脚步却不停留,媒婆在我耳边道:“大少爷,结婚下雨,有财有势啊。”我笑道:“妈妈,借你吉言了,来人哪,给妈妈拿五两银的开口钱。” 我以为派乌乔此去定然能办妥,谁知道就要拜堂了,天却越来越黑,乌乔跑了回来,送了我以个无奈的眼神过来,我心埋怨她不会办事,自己是新郎官,吉时又马上要到,现在出手也已经是来不及了。有心要去问乌乔一个清楚明了,一旁唱喏的司仪已经开始念叨起来,刘氏沈小花张三儿也都在堂上高坐,就等我拜堂成亲,我心一横,好吧,下雨就下雨吧。 终于司仪开始念道:“一拜天地。” 菲菲搀了丫头跪了下来,我也随着跪了下来,叩拜了天地,却不料天上忽然一道炸雷劈了下来,炸雷过后,就听见有人大声说道:“不好了,七小姐,七小姐。沈小花忙吩咐人去看,刘氏催促司仪道:“你不要停,先把天地拜了。” 我隐约感到一阵天地震荡,却是来不及想别的,只能随着司仪的指挥完成了婚礼的仪式,丫头被送进了洞房里。我起身就往出事的地方而去。 沈小花神色凝重地走过来道:“儿,不好了,七小姐刚才差点被雷劈了,好好的人啊,怎么就招了雷了,你等回不许说什么风凉话了。” “我的娘咧,你当我啥人呢,难道我是个爱说风凉话的人,不过话说回来,苏七被雷劈了也不奇怪,谁知道她做了什么挨劈的事。”沈小花道:“看吧,我就知道你的性,今天是你的好日,说话不能那么刁钻。” 没等我俩走到,天边又是一阵嘶吼,风声拉着响哨儿在天空回荡,一道惊雷夹着闪电咔嚓直直劈了下来,又听有人高声道:“不好了,这雷劈着七小姐了。”沈小花吓得腿脚一哆嗦,喃喃道:“人怎么样了?” 我忙喊来了一个老妈,要她扶着沈小花回去休息,告诉她道:“娘,你就不要去了,等我去看看再告诉你怎么回事,沈小花在身后道:”儿,今天是你的大日,你不能去那种地方。” 我假装听不见,快步跑了过去,等看见了人群的苏七,面目忽而不自禁的痉挛,原来苏七已经被劈成了焦炭,却似乎还没有死透,我天眼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只见从她凄惨的身上忽然逸出了无数道黑气来。 一百七十二章 求鲜花,票票 http://.biquxs.info/

上回说道苏七被雷劈了,焦炭般的身上立刻散逸出来三十道黑气,急匆匆四散奔逃,她执掌天下杀道三十路烟尘的说法看来不是虚言,苏七一死,再也禁制不住这三十路烟尘,心里不由骇然,若是任由他们同时来到世上,那还了得,只怕不出十年,必将天下大乱,到时候即使我窝在这小小的梨花村,以后只怕甭想如此逍遥了 口急忙唤了声小妖,小妖应声出现,我忙一把抓住,借来了灵力,催动流丁甲一众**神,去给我封天禁地,千万别让他们跑了。。nb。丁甲来去如风,片刻间就完成了禁制,天上地下再无半点空隙,一只苍蝇也别想进出。 我反手间拿出了盛着落神针的陶罐,随手揭开了盖,冒出了阵阵黑烟,黑烟凝而不散,我高高举了起来说道:“好宝贝,给我收了他们。” 三十道黑气四散奔逃,左冲右突,却是逃不出丁甲众神的封锁,空一阵凄厉的吼声,是他们的齐声怒吼,不过还都只是魂灵,哪能走得出丁甲众神的封禁,争相向我许下重重的承诺,我冷笑一声道:“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你们这些人存在的必要,你们无一不是杀**极重、心狠手辣之徒,许下的承诺也能当真的?道爷我最烦那些整天把天命挂在嘴边的人,碰到了我算你们倒霉,天不收你们,那就让我来收;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反抗,还能少受点苦,乖乖做我陶罐里的养料吧。” 三十路烟尘纵使再强大,又如何能躲得过我的落神针,只见凡是被落神针刺着了的,便哀号着被带回了陶罐,成了落神针的养料,我不知道此举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不过既然是我碰上了,那就用我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天数,屁,他们要真不该死,这回儿就应该有人来阻止我才对。 这些鬼魂不是我往日收的那些普通的冤魂能够比得,一个魂灵得愿力怕是比平常的一百个还要多,不愧是能争夺天下的人物。 我方才仔细的数着数目,唯恐漏掉一个,日后引起大麻烦,数来数去,却都是少了四个,天眼横扫,却是怎么也不见痕迹,走得却是最厉害的几个,我正待催动落神针搜寻,半空忽然被人强行撕裂了一个口,一道清风咻在我身边现了身形,我惊恐万状,后退了几步,**到了落神针,这才略松了口气,抬眼来得却是苏七的师傅,那个猥琐的老头,手还抓着一个魂灵儿,不客气地打进了我的陶罐,对我道:“走了三个,我只来得及抓回来一个。” 我摇头说道:“不对,是四个,我这陶罐里只收了三十二个,你只抓了一个回来,现在还有三个在外面。” 老头道:“那两个走了也就走了吧。不过还有的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这儿被你禁制住了,并不能走出去,你现在赶紧去找找,时间长了,它藏了起来,或者附在人身,就来不及了。” 我哼了一声道:“为什么是我,我都已经替你抓了三十二个了。” 老头道:“我这么老了,大老远的来,你小不知道我老人家很累?” 老头本领极大,为人却又猥琐无赖,我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乖乖的寻找,不过家太大,找了好半天,去哪里找一个狡猾的鬼魂,只好地毯式的搜索,一直到了凤溪和枫斗的寝处,推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两个奶妈东倒西歪的睡得正香,我不高兴的咳嗽了两声,两人居然毫无所觉。 我顿时心一震,大步来到弟弟妹妹的床边,见两个小家伙呼吸沉静,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事,我心松了口气,他们今天却也着实怪了些,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两个奶妈怎么能睡得这么的熟? 我收回了本待要退出去的脚步,急忙回头,却发现小丫头凤溪神色似乎不自然的动过,心略一迟疑,拿手指点在了凤溪的眉心,灵力在小丫头的身体里走了一遍,却并没有什么不妥,不放心的又在枫斗身上也查了一查,依然毫无所获,难道是我看错了?两个小家伙没事就好。 我却不知道,就在出了门之后,本来闭着眼睛熟睡的小丫头,忽而睁开了眼睛,伸出舌头**了**嘴唇,看了看不远处的枫斗,才又带着笑昏昏睡去。 苏七的尸首被烧成了一团焦炭,四下看,不见老头的身影,我问乌乔他去了哪里,乌乔看了看半空说道:“他走了。” “走了,这死老头专门显身,怎么不带走徒弟的尸首?怎么可以对徒弟的死如此的冷漠?” 乌乔道:“对了,张北山,老头前辈临走要我告诉你,那逃了的鬼魂你不用花功夫去找了。” 这老头看来是知道那魂灵的下落了,估计又在做什么天命的布局,我烦闷地问道:“你知道苏七这是怎么了?大天白日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招了雷?” 乌乔道:“我怎么知道,听刚才看见的下人说,苏七原本在屋里的,第一个雷先是把她逼出了屋,第二道雷就在天上等着她了,她一走出屋,立刻就劈了个正着。转眼间就变成了焦炭。可真倒霉啊” 我心一动,这灾显然不是偶然的事件,而是专门来找苏七的,老头今天出现,此行却又不是因为自己的徒弟,为的自然就是三十路烟尘,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徒。” 乌乔见我不说话,转而道:“对了,老头还说过一句话的。” 我忙问他说的什么? 乌乔学着老头的语气道:“徒弟啊,你走得好,我早就告诉过你,执掌三十路烟尘,没有人能活过十八,我当初收你为徒,就是为着你命不长久,交给你不算害人,这辈你的命谁也救不了,你为什么非得不信师傅,反而要信别人,不是你今天害人,报应怎么会那么快来,走了好,走了好,你再不会有哪些个烦恼。” 对于苏七我心情很复杂,起初认识她,就是在打乌乔的主意,后来她得了玄光大师的指点,找上了我,只可惜她心**黑暗,一直不了解我的为人,非得在背后鬼鬼祟祟的下手不可,这种为人沃才不愿意管她的闲事,有今天实在和她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听老头的话,苏七是又在动谁的脑筋却没有成功?反而引得老天爷看不下去,打雷劈死了她,我脑筋转了半天,也想不到她是要害谁。 见苏七住的屋并没有倒,我忙命令丁甲神将护身,迈步走了进去,外间不见什么异常,我低头往内间走去,迎头就看见里面烟雾蒸腾,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乌乔跟进来一口气吹散了烟雾,这才能看的清楚。 屋里支了一口大锅,春儿秋儿嘴角吐着泡沫昏倒在地,锅里的煮的又是黑色液体,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我对这东西过敏了,看得后背发凉。乌乔眼睛尖,发现里面似乎漂浮着什么东西,我挥手把大锅打翻,里面的黑色液体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流出来瞬间就没入了土里,竟是一滴不剩,露来是两个小人儿,**前写的清楚凤溪、枫斗。 乌乔道:“好可怕的女人,又要做什么?怎么能盯上两个才出生的小孩?”春儿,秋儿幽幽醒了过来,听乌乔说苏七死了,悲伤道:“小姐,我们早劝过你啊,” 两个丫鬟知道苏七临死前的作为,我一再追问之下,春儿秋儿只是哭,却决口不答,我听见外面有人来了,手上弹出一丛火焰,把两个小人儿烧成了灰,这才带着春儿秋儿走出了屋。 刘氏看着苏七的尸首,嘴里说着作孽,悲戚道:“小七,你怎么就去了?”我没有提锅里的两个小人。人死了就不去说她的是非。 办喜事的时候出了人命,不是什么好兆头,见沈小花和刘氏强颜欢笑,心头**云丛生,我有心要去安慰一番,却被他们推到了洞房里面。 新房里的红烛映着满屋的红色,床上丫头身形儿瘦削,蒙着盖头坐在床央,我涌起一股以后要好生保护她的感觉,丫头正和菲菲说着什么,一见这情形心温暖,丫头,从今以后是我张北山的女人了。 伺候着的丫环是沈小花特地挑了来得,名叫阿,年约十来岁,见我走进来,微微一笑道:“大少爷,菲菲姑娘还在这,我要不要把她请出来?” 我说不用,挥手要她出去,菲菲这丫头早就吵着我把丫头娶来,她好多个玩伴,这会儿自然是迫不及待了。阿出去轻轻关了门,我一**坐在了桌边,拿了杯喝水,就听见菲菲说道:“师傅,你还不快来把新娘的盖头揭了我都急死了,我要看丫头,啊,不,我要看新娘。” 我慢条斯理地笑道:“你倒急得很,说了半天也没叫对,以后要叫她师娘了。”菲菲瞪眼道:“叫就叫,你对丫头不好,娶回家就扔在这里不管,人家一天没吃东西了,你都不知道心疼。” 我一拍脑袋道:“是我不好,忘了这规矩了,这就来了。”菲菲毫无在别人洞房的觉悟,没觉的自己应该退避。她年纪小,我也只当她透明。 我径自坐在了丫头身边,伸手缓缓揭开了盖头,丫头的头发也已经梳了少*妇的模样,妆化得很浓,根本瞧不出来原本那种风情,紧闭着双眼,把嘴唇咬得死死的,我轻轻笑道:“丫头,你快来看,两个猴在打架呢。”猴打架是个丫头以前经常讲给我听得故事。丫头闻言一怔,抬眼快速的扫了我一眼又低头不语。 我对菲菲说道:“菲菲,这次你嘴倒是紧的很,没有把我的底细说出来。” 菲菲鄙夷道:“我想说来着,可又怕丫头听说以后,不原意跟你过呢。” 我大笑不已道:“有什么相干,不过今天就不要说了,你现在可以退下了,师傅的新房里,徒弟在里面不走,这是怎么回事呢?” 菲菲道:“我就知道你要赶我,师傅,你不许欺负丫头,不然回头找你算账。” 人生四喜,我今天圆了一喜,量虽浅,还是非要拉了丫头喝酒,**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早上醒来睁开眼睛,我又看到了小李村的风情。 红衫,绿裙,双腮桃红。 丫头敬酒来了,各位随礼可任意些,千万不要太隆重了 一百七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乡村不知岁月,我不再过问世外纷争,埋首梨花村一晃过去了年,这一年刚好满了十八岁。、nbe、刘氏因为心里不舒服我自己寻下的亲事,开始的几年对丫头总是不冷不热,暗地里和人埋怨孙媳妇屁股不大,没有宜男之像,怎么吃也不胖,一看就是个没福的云云。亏得我在里面周旋,刘氏的**火发作不得。 丫头不管对谁却都是十分宽厚的,家里人交口称赞,而且更是为我也为她自己争气,第二年就给我生了一个儿张华,如今已然长到了三岁,今年头里肚里又怀了一个,自然成了家里的功臣,又开始学着帮沈小花管家,孝敬公婆,伺候太婆婆,把个不小的家管的井然有序,再没人能挑她的不是,刘氏得了重孙,四世同堂,也把种种不满藏了起来,丫头圆了她儿孙绕膝的愿望,整日里高兴得含饴弄孙,自然也不好再寻她的麻烦。 年岁月一晃而过,我唯一记得的便是凤溪的凄厉的惨叫,从她三岁开始刘氏便开始为她缠足,也从那时候起开始夜夜听见凤溪的哭声,她得哭声高亢尖锐,直刺入人的耳朵,我听见小红和沈小花说道:“好狠的心啊,要是枫斗是个女孩儿,她一定不舍得下手,说来说去,她还是不喜欢女孩的,嫂,你说,你们家就凤溪这一个女孩,她怎么就不喜欢。作孽,那小丫头哦,天天哭得两眼肿得都睁不开。不喜欢她娘,怎么能把火洒在三岁的孩身上,啧啧啧。” 沈小花脸登时一扳道:“小红,这说的什么话,不看你是家里的老人,一定送你一顿板,不缠足就嫁不了好人家,婆婆她老人家也是为着凤溪好不是。” 小红道:“嫂,你看你,一说你婆婆,你就变了个人,好好好,咱不说她了。” 乌乔不知怎的从心里讨厌凤溪,但见她这样每天哭,还是于心不忍,也来帮腔道:“谁说不是呢,老太太就是个偏心的人。” 乌乔和刘氏也不甚融洽,刘氏是穷苦人家出身,骨里的小家气还没有散去,几年来慢慢忘记了乌乔恐怖的本事,只是看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先是不忿有人在自己家只吃白饭,啥活都不干还要整天嫌三嫌四,你见好女人哪有一个这样的,天天把自己打扮得妖里妖气,不知道是要给谁看,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想着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难道要赖在我们家不走;又说她个是个游手好闲嘴巴刁钻的懒女人。乌乔自然也嫌弃刘氏多管闲事,两人暗暗发生了几场争执,我听说后在刘氏面前好生教训了乌乔几次,女鬼满腹的委屈,被我喝令她自己咽下去。不许惹我家的老祖宗生气。 关于凤溪缠足,我也曾经劝过刘氏几次,刘氏张口就哭了道:“小丑儿,他们都说我狠心,你年纪还小,还不懂得,姑娘要是不缠足,以后走出去只能被人看不起,奶奶我一辈吃够了这样的苦,再不能让咱家的姑娘受我的老罪。缠足了不能走路怕什么,咱家反正有钱,以后多多的给她备下嫁妆,到了婆家也吃不了亏得。哎呀,家里的这些小事你就不要管了,帮**管管外面的事,你爹是个靠不住了,你要是再不出来,还不得把**累死……”哎……你这孩,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你说你整天神啊鬼啊的,有什么用……见我走的更快更远,还在后面恼恨说道:“死小,一说你就跑,张家的男人怎么都是这样的种,把什么事都撂给女人,你不能总看着**天天累死累活不管吧,哎,有钱了,怎么日过得还是不顺心啊。” 逃离了刘氏的高功率噪音,我不由想到:“是啊,我张北山能呼风唤雨,能移山倒海,可是为什么,我投胎转世的亲娘,日过得居然不快活,为什么别的里那种狗血桥段,主角虎躯一阵,天下臣服这种事不能发生我身上。 张三儿原本也不算什么坏人,胆小,心也并不坏,不过男人忽然有了钱,当你身边所有的人见到你,说出来的话都是奉承、讨好的话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不头脑昏热的。何况他身边还有沈二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狗头二姥爷挑唆。 沈小花见急匆匆逃来道:“小丑儿,你奶奶说话的时候,不能这么没规矩,以后听她说完再走。她老人家打小就疼你,说你,你得给我乖乖受着,下次再敢这样,我可不答应你。” 我苦着脸答应,封建社会的家长制真的很讨厌,我张北山起码也是半仙般的人物,处理家庭的关系来,居然如此的棘手。难怪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反是我爹张三儿,整日逍遥在外,有时候我真想也学他去,凡是不管不顾,但是不行,这个家有一个不通人事的人便够了,要是再来一个,还要不要家里的人活了。 见沈小花神不守舍,我奇怪的问道:“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沈小花回过神来掩饰道:“没什么。”见她这个反映,我立刻知道了,一定又是我那亲爹做下了什么事。追问道:“娘,我几天没见着爹,他又去了哪里?” 沈小花道:“你爹啊,他去了外村,去催今年的租去了。”我不能不说,张三儿之所以变成这样,与沈小花的放纵掩盖不无关系,刘氏这几年把所有的精力用在了几个孩身上,分不出闲暇来管这长不大的儿。张三儿自然成了没王的蜂,等刘氏每每想起来追问,沈小花都要帮着他遮掩。 我嬉皮笑脸道:“娘,我又不是奶奶,你说实话就可以了。” 沈小花恼恨道:“死小,知道娘心里不舒服,还来气我啊。” 我连忙投降:“娘,你总这样遮着盖着也不是办法,惯得我爹胆越来越大,三十多岁了,不知道自己多粗多长,上次他在外面瞧上了人家的女人,喝令咱家的护卫把人家丈夫腿打瘸了,这事你就不该帮着他隐瞒,谁惹得麻烦,谁自己挡,只能撩事,不能挡事的人,算得什么,要我说,您就下狠心,下次再要出来这样的事,你别管,让他自己去处理,不管他好也罢,歹也罢,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沈小花听了眼顿时含满了眼泪道:“儿,你心怎么这么硬,他可是你亲爹啊,我们都不管,谁还会管他,你这不是不给你爹活路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你给我走,你爹的事不许你**嘴,上次就是你半夜装鬼吓得他个半死,这个教训难道还不够啊。” 我心说都有孙的人了,你还把你他当作孩,却不知道这个人以后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这句话我却不敢说出来。 丫头大着肚走过来,给沈小花请了个安,说道:“婆婆,您消消气,相公也是心疼您老人家,他说话从来都是这样,有口无心的。” 沈小花道:“这么些年了,我还不知道,这孩打小就看他爹不顺眼,爷俩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对头,每次见面不是吵得面红耳赤,你公公年纪虽然不小了,**却还像个孩,咱们得顺着他哄着他才行啊。” 这话听得我直翻白眼,沈小花小着张三儿两岁,怎么看却都是张三儿的姐姐。你怎么对我就是这样严厉呢。 出门碰上了沈二的婆娘沈氏,我的二姥姥,沈氏也是读书人家出身,家道落,这才便宜了沈二。 她还不到四十,可是看起来样足有十不止,也给沈二生了一一女,两个小家伙如今也已经十二三岁,沈小花心疼两个堂弟妹,找了青州府最好的学堂让们去上学,家里平时就是二姥姥沈氏一人在家,这样的生活原本还算不错,不过沈二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坑蒙拐骗抢,三教流的各种下作勾当无所不通,沈氏被不学无术的沈二气得整日满面愁容,和沈小花同病相怜,两人经常相顾垂泪。 我忙给她老人家行了个礼道:“二姥姥好。” 沈氏强堆起笑说道:“好、好,是小丑儿啊,你这是要出哪呢?” 我说了声出去随便走走,却看见沈氏欲言又止,便问道:“二姥姥,您老有事?有什么我能办的,今天没什么事,正好帮你去看看。” 沈氏眼眶里还转着泪珠,等了好一会才对我说道:“没什么事,你去吧,我去看看**。” 多年来,沈小花和我一直顾怜着她,沈氏知书达理,做事果断利索,又从来不像村里的婆娘四处说人是非,只是她一向秉持家丑不可外扬的信念,被沈二吃定了她爱面的**,在外面胡作非为,沈氏也只能把眼泪流在自己的家里。 今天这个模样,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如此,我不由起了好奇之心,装作告辞走得远了,僻静处给自己施了个隐身咒儿,悄悄返了回来。听到沈氏的第一句话,果然让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沈氏说道:“小花,这事你别管了,你叔叔做了这种事,是缺了八辈的大德,你就不要救他了,自己作死,又能怨的了谁来。” 一百七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上面说道沈氏杀夫以后自杀,我见她死志毅决,便放弃了救人的打算。,be,沈小花哭喊着跑来,抚着两人的尸首悲痛万分,这沈二虽说可恶,总是她娘家的最亲近的人了,死状如此凄惨,她顿时生出一种此后孤苦无依的感觉,埋头在我肩膀痛哭不止,我连声说娘,你还有我呢。”见她全然失了方寸,便下令把沈二夫妻的尸首收敛,又把看了现场的人这一段记忆全都抹了去,小舅舅和小阿姨年纪都还小,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 办丧事的几天,我怕沈小花不能承受突如其来的打击,自己暗暗的关注,还要乌乔随身跟了,不过她坚强的很,擦了擦眼泪,非得坚持亲自**办沈二夫妇的丧事,谁劝也不听。 整个丧礼刘氏就只是出现了一次,抚**着沈氏灰白的手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随即悄然回到了内院,直到丧礼结束。 张三儿天天做噩梦,人松松垮垮的,再不见当初的纵马扬鹰的张扬来。凡事有利有弊,他成了这个样,和沈小花的感情融洽了许多。两人似乎回到了当初才成亲的时候,因为沈二的死,一家人的感情似乎亲近了许多。 乌乔是个没心没肺的女鬼,平时最大的爱好便是欣赏沈小花从全国各地帮她搜罗来的胭脂水粉,其实她早就成了鬼仙,哪还用的着这些东西,不过女人的喜好是没有道理的,虽然她早已死去了几百年,不说血肉,就连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了灰,臭美臭显得毛病却是永远改不了了。 这个家亏得还有丫头,虽然大着肚,回来跟我说沈小花总是闷闷不乐,要我别忙着修炼,去好生开解她老人家,不要闷坏了身体。我习惯得捏了捏她的鼻道:“好老婆,还是你想得周全。”丫头每到这时候,还总是要面红耳赤。 走去见沈小花神思恍惚,我站在她身后半天也没察觉,心酸楚轻轻叫了声道:“娘。” 沈小花回头强笑道:“你来了。自己找地方坐吧。” 我见她愁眉紧锁,便开门见山说道:“娘,二姥爷走了这么多天,你天天还是神不守舍的,是不是想他们了?你要是真的想见他们并不难,等我让乌乔帮你把他们招上来,和你说几句话好不好?“沈小花道:“二婶看似绵软**却刚强的很,见了我能说什么,二叔,你觉得他还有脸见我?算了,人死了,就让他们好生去吧,咱们以后好好照顾你的小舅舅小阿姨便是。” 我松了口气道:“娘,原来你都很清楚的啊。”说归说,至于做不做的到,也只有天知道了。心头的伤只好让时间慢慢磨平。 三个月后,丫头又分娩了一个小女娃,刘氏说小丫头生的头天,观音菩萨给她托梦了,梦见满院的鲜花飞舞,认定姑娘是天上下来的,以为是个吉兆,便取了名字叫瑶池。沈小花这才把心思转移到了孙女身上,情绪也日渐好转。 菲菲几年来道法进步的很快,我见她举手间就能翻云覆雨,心里嫉妒的要命,照这个速度,说不定我说不定还能培养个仙人出来呢。我这个徒弟在梨花村特立独行,除了丫头从不假别人以辞色,张家人全知道她是我的徒弟,对她也和乌乔小妖一般地态度。 菲菲对小张华淡淡的,不知道怎么地异常喜欢小瑶池,经常从沈小花手里抢了去,沈小花不放心她毛手毛脚,菲菲谄媚道:“师奶奶,你就让我抱一抱吧,我稳当的很,漫说掉不下来,就是掉下来我也不会摔着小瑶池的。”又问我道:“师傅,等瑶池张大点,让我来教她法术好不好?” 我鄙夷地看着她说道:“就你,一个小小的摘星诀儿,你练了三年都还没有成,要你教,我看还是算了吧。” 菲菲恼恨道:“臭师傅,你看不起人,有本事你别要小妖叔叔的灵力,要是还能赢我,那时候我才佩服你呢。” 这小丫头和我说话向来没有顾及,恼得我随手使了个锁神咒,登时把她定在了当场动弹不得,拿大热天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她,不一会我见她小脸晒得通红,顿时觉得出了气,施施然到了**凉处道:“小菲菲,你要是能自己挣脱锁神咒,才有资格和我动手呢。” 菲菲已经是个大姑娘,爱面,在后面连声求我,我装作听不见跑回了屋,还是乌乔看不过去,帮她解了,两人一起找我算帐,我淡笑一声道:“乌乔,我今天是在教训徒弟,你给闪一边去,不然连你也打。” 乌乔捋了捋额前掉落的头发然道:“张北山,好几年没动手了,我也想看看你长了什么本事,不过咱们先说好,不许直接禁制我,不然算不得英雄好汉。” 我满口答应,随即指挥小妖先去和菲菲动动拳脚上的功夫,菲菲登时不干了道:那不行,小妖叔叔动手从来不知道轻重,我打他他又不疼,又比我多练了这么多年,我不干了。“我笑道:“你知道我是凡人之体不能和你们相比,和你动手的当然是小妖。”小妖多年来的修炼,已经隐然有宗师的风范,而且他是行尸,并不惧怕菲菲的一些初级法术,三下五除二,就把菲菲拿下。乌乔未打先笑说道:”张北山,咱们打归打,你不能打坏我的脸,不能打坏我的瑞蚨祥的衣裳,不能打坏了我头上荣祥斋的珠钗,我手上带着西洋来的钻石首饰,你也不许给我打碎了。对了还有,手腕上戴的缅甸玉镯你也不许碰。” 菲菲道:“还没打你就怕了我师傅啊。” 我也泄了气道:“哎,女鬼,这也不能打,那也不能打,还怎么打,你现在道行高出来我这么多,也没见我禁制你用这,禁止你用那的。” 乌乔无赖的说道:“我就要这样,呆回你要是碰到了这些东西就算你输,我正手痒还是满口答应了她的要求,谁知道乌乔不由分说当即张口就吹出了一口兑风,我惊恐大叫道:”该死的女鬼,你说打就打,不知道你的风能把人的血肉都吹掉。“乌乔嘿嘿笑道:“那我不管,你反正前面也没有说不能用的。“我急忙闪躲,那兑风却是**风不散,竟是跟着我来了,我**出了一张符纸,往天空一扔,大声喝道:“天地五行,地火水风,给我定。”兑风随即化为无形。乌乔呵呵笑道:“张北山,你本事见长啊,这么好的定乾坤符纸你也舍得用了。咱们再来。” 说着她的手迎风一晃,掌心冒出了青绿色的火焰,再一晃,就变得透明了,张口一吹,火势汹汹朝我扑来,我惊叫一声:“不好,你这南明离火居然拿来烧我”,南明离火号称能烧尽世上万物的火焰,身上只要沾着一点,便不把你烧得渣都不剩决不罢休。我哪敢让这火着在身上,急忙随风而起,腾云往天边飞遁,乌乔把个南明离火玩的出神入化,我出现在哪里,她的火就能立刻赶上,我竟是片刻也不能停留,不由朗声说道:“好女鬼,够了,也该到我了吧。” 说着话口念念有词道:“混沌一破,太乙吐荫,人希天道,皆归鬼门。女鬼,你这南明离火此时不入鬼门,更待何时。”随着我的手,指向哪里,哪里就会出现一个黑洞,把无物不烧的南明离火引了进去,乌乔一见心疼不已,这南明离火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却实在是不可再生的,慌忙收了,我等得就是这一刻,见状把手指向了天空道:天地无极,坎离倒错,运施五行,结网。“随着我的话语,凭空出现了一个铺天盖地的网,就往乌乔罩去,乌乔见躲无可躲,落在地上放弃了抵抗道:“张北山,快收了去吧,我认输了。”我知道这是乌乔爱惜自己身上的饰物,不愿意全力动手,菲菲撅着小嘴埋怨道:“乌乔阿姨,这不行,你要是全力动手,我师傅一定打不过你的。” 乌乔对于菲菲喊自己的称呼一直很纠结,她觉得自己和我一辈的,被菲菲叫自己姐姐吧,平白要矮了我一辈,心里不甘愿,却又怕菲菲叫自己阿姨,就变成了上一辈的人,因此便随了菲菲的心情,刚才菲菲脱口而出叫她阿姨,她少不得又是一皱眉,道:“我和你师傅打,还是算了吧,所有的招式都是他教的,还没出手,他就知道要做什么,再打下去也没有用了,哎对了,那个,小菲菲啊,以后不要叫我阿姨好不好,还是算了,你以后直接叫我乌乔吧。” 懒惰的乌乔都已经超脱了轮回,可我呢? ---------------------我是**仙的分割线---------------------------枫斗和凤溪两个小家伙也都已经七岁了,一个娘生的双胞胎儿,个**却完全不同,凤溪越发的聪明狡猾,枫斗却一直迷迷糊糊,几年来凤溪虽然被刘氏硬给缠足折腾得****,那小嘴却是毫不含糊的,枫斗却一直到了四岁才会说话,当初刘氏心急,找了好多大夫来看孙别是个哑巴,几年也没瞧出来什么眉目来,小枫斗却已经长到了四岁,自己开口说话了,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奶奶。” 刘氏老泪纵横,抱着枫斗哭道:“乖孙,不枉奶奶我疼你一场啊。”她却没意识到,凤溪已经叫了她四年的奶奶了。 神奇的妖怪从出事以后居然一直没有出现过,我心里疑惑不已,也偷偷算了无数次,想找出它的下落,谁知道每次只要稍微有些眉目,冥冥总有一股力量挡住了我的算术,我暗自怀疑这是不是又是观山观水两个老和尚捣鬼,按说他们既然已经放弃了玉帝庙,也就应该对我放手了才是。心里虽然极度希望妖怪是被他们收走的了,却又知道这不过是自己在做梦而已。 小凤溪随着年纪的长大,却是表现得越来越异样,最近不知怎地,每每看着她的眼睛,我总是心里寒冷。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从哪里来。 一百七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时局动荡,举国上下人人自危,乱世之正是那些自恃英雄大展拳脚的时候,我自问没有经天纬地的治世之才,也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便乖乖偏隅梨花村不问世事,汪秋言和段芝泉两人似乎都早已经把我遗忘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不管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要来找我的麻烦就好。。nben。不过我也知道,能平静不过是因为现在双方掌握的力量正好能平衡,若是一方压倒了另一方,只怕那时候也是我再也不能平静的时候。 韩江复倒是经常来梨花村走动走动,他外表看起来虽然是个大老粗,我却知道他比谁都要精明,也不问他殷勤前来是别人的授意,还是他自己要来的,他自己自然也没有说,我们俩都避而不谈这个话题。言谈知道,韩江复显然是投靠了汪秋言了,话里总有意无意地说汪秋言的好,我心道:“他是什么人我比你要更清楚。” 也正因为了解汪秋言这个人,所以对芊芊非得再这样的人身边苦守,更是担忧。汪秋言哪会不知道芊芊的心思,却偏偏不给个痛快话,非得要她不明不白的藏在自己身后,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四处帮自己铲除异己,这人的功利心思太重,为人又确实太毒了。芊芊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博览群书、见识不凡的妖啊,怎么就一碰到了汪秋言,便一头栽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这与法力无关,纯属做人的问题,纵使芊芊乖乖任我抹掉她的记忆,只怕单凭着本能,还是会回到汪秋言那里去的。 这一天,韩江复带给我一个惊人的消息,汪秋言要成婚了,说这话的时候,那份得意劲比他自己娶了个漂亮的小妾还要激动。我诧异他的反常,按说男人三妻四妾在这时候并不稀奇,何况是汪秋言大人,多娶老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噫,不对,等等,他的正妻可是前政务院总理大臣的闺女,这女人善妒我当初也是亲眼见识过的,而且还是当初扶他上位的恩人啊。要绕过这个人物再娶正妻,他就不怕别人在背后骂他生**凉薄,羽翼一成便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我怀疑韩江复是个说书的出身,吐沫星横飞,做了半天的铺垫,最后终于告诉我说道:“汪秋言要娶的人是段芝泉的小姐”。我顿时愣住了,这两个不该交集的人,怎么会要成亲?段芝泉是谁?**大总统啊,他的女儿怎么会嫁给政坛上的对手?当年在京城我见过段芝泉的姑娘,算来如今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岁,且先不说汪秋言已经年过不惑,段家的姑娘还是双十韶华,单只想这两家怎么会联姻? 汪段两人争斗了好多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敌,汪秋言如今忽然要娶段芝泉的女儿,莫非两人之间终于有了结果,还是汪秋言占了上风的?汪秋言心机**沉布局多年,看来是终于赢了段芝泉了。我忽而想到:“汪秋言娶了段芝泉的女儿,完全占了上风以后,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走?” 又想起来却芊芊,不知道这痴情的蛇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不过汪秋言、段芝泉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不是我能够过问的事,听完之后也没做任何的评价。老韩放出爆炸的消息出来,却想不到我是这般平静,惊疑不已。这是我管不了的,听完了之后,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忽然有钱了,你会怎么样?几近二十年的时间,张三儿不知道有没有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看他整日昏昏耗耗的模样便知道了,他并没有认真想过,或者是想过,但还一直没有想好。 财富来的太快,因为没有间辛苦积累的过程,好似把一大笔金给了一个二岁的孩,他又怎么知道如何驾驭,张三儿就是这么个情形,亏得命好,家凡事自有沈小花打理,内院的事先是老娘再管,后来又交给了儿媳妇丫头,凡事不用自己**心,他于是成了无所事事的闲人。眼前的浮华总觉得都是一场长梦,一场好梦,大梦无痕,夜半三更睡在床上总在暗自担心,或者有一天一觉醒来,一切都会离他而去,不真实感填满了空虚的心灵,因此他便要拼命的享受,有了这样的念头<.nbn.>,张三儿再也看不见为这个家任劳任怨的妻沈小花,不知道他人是不是也属老鼠的,刘氏得教训,他一向是撂抓就忘,于是便夜夜眠花宿柳,天明提鹰架鸟呼啸而过,穿倦了鲜衣,吃厌了珍食。“我到底最想要的是什么呢”?张三儿空虚的时候也会这样想。 我得日却是非常充实的,每天教导小妖和菲菲修炼道法,不然就是尖酸刻薄的讽刺乌乔,有兴趣了去青州府的赌场堵几把,赢得关大毛老脸煞白,暗自做法把庄院外面的护庄河水换成从地府的**河里的弱水,一只苍蝇也别想从这十几丈的宽的河面上飞过,还又带着乌乔和菲菲,打得**曹地府跑上来算账的鬼卒们抱头鼠窜,最有兴趣的事是遇到不长眼的军阀想在青州府开战,往往捉了他们的头领,高高吊在青州府的城楼上,青州府自此成了局阀们的禁地,都知道青州府有妖怪,不喜欢**在自己的地盘**。这件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有头脸的还都是明白的,就为这,在青州府很是为自己博下了一个好名。其实,我不过是不想自己家的田地遭了他们的池鱼之灾而异。不想到时候沈小花心里难受罢了。 心里一直有个最大的隐忧,眼看着年纪一天天长大,虽然我能靠着小妖施展道法,可是终于还是逃不脱生老病死的,人的一生只有这么短暂的十年,这十年里,若是我不能找到修补气海的方法,难道永生永世真的就要陷入无边的轮回,以后但凭天道把我变猪变狗,命运再也不能自己把控吗?这个苦恼的现实总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我的脑。 “补天汤啊,这一世似乎我所有的希望都只好在你身上了。”曾经带着乌乔和小妖走遍了三山五岳,也没能寻到一味,心里对补天汤早已经失望透顶。可还是不甘心放弃这个唯一的希望,除了它,我还有什么办法? 菲菲的领悟力不差,不过她学的道法让我暗自担心,我自己教了个什么徒弟出来,一些关于境界的道法,她的进境缓慢,但若是打打杀杀的法术,她却是一学就会,见我疑惑不解,乌乔撇嘴说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菲菲这小丫头幼年受尽欺凌,虽然过去了许多年,可是骨里的戾气还未消除,最多以后的杀**大点,这也没什么的?” 杀**大点没什么,说得轻巧,你当她是你这个已经过了三灾劫的鬼仙女鬼,我敢断定,等菲菲到了那种引起天妒的境界的时候,会因为杀**引来多少天雷劈她,想到这里,我心里吓了一跳,想着满天的天雷往菲菲劈的景象,那时候她可能平安渡过的吗?” 正在胡思乱想间,左手忽然金光四**,耳边一阵梵唱,这是怎么了?不等我反映这是怎么了,忽然听到乌乔惊惧的说道:“张北山,你怎么有这东西的,快把你的手握住,我讨厌这些和尚得金光。” 等我下意识的握住了左手,金光却还是不断从指缝**出来,我登时知道这是怎么,眼泪不由流留下来,一声呼唤,叫来小妖,握住了他的手急切地念道:“流光。”登时和小妖身化流光往天边而去,耳边乌乔焦急地问道:“张北山,出什么事了?” 我心激荡不已,遥遥传音说道:“乌乔,你也跟着来吧。”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飞出了百里不止,身后乌乔化一阵清风跟来,速度居然也是不慢。等菲菲赶来的时候,我们早已经走的不见踪影了。菲菲气得跺脚埋怨道:“师傅,你真讨厌,又把人家一个丢在家里了。” 流光咒的速度不是盖的,不多时我已经和小妖站在了碧波荡漾济南府大明湖畔,举目湖上鸢飞鱼跃,荷花满塘,画舫穿行,岸边杨柳荫浓,繁花似锦,水色澄碧,堤柳夹岸,莲荷叠翠。好一派繁华景象,可我要找的人可又在哪里? 乌乔问道:“张北山,神婆的时间到了吗?”我点头说是,乌乔忽然笑道:“不知道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知道自己的前身是个人人憎恶的鬼婆是个什么样?” 话音未落,我俩耳边齐声听见一声娇笑道:“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不好的哦。” 我闻声兴奋地叫道:“姑奶奶,你在哪里啊。”乌乔的嘴巴一闭,不敢再出言反驳。 手上的温度更加的温热,我急切地要找到她?不料手上的忽然金光闪耀,带着我直直飞了出去,游人虽然瞧不见我的身形,金光却是看的明明白白,何尝见过这般奇景,齐声惊呼不已,不一会儿我便看到远处便有金光相和,等我到了那人的身边迟疑着站了,却见诸灵惜,身着藕色裙裾,正聚精会神临湖描绘这满湖的白荷,我一出现,手里的金光便尽数照在了她的身上,一时间她周身金光闪耀,有若仙人,诸灵惜感觉到我在喘着粗气,激动得不能自已,回头看我微微一笑,长身而起,满塘荷花霎那间盛开,我眼里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举手对着了她,掌心瞬间出现了一个‘记’字,诸灵惜双眼清明,只是看着我微微一笑,满湖的荷花似乎感受到她的喜悦,一起随风摆动,恍惚间我看见诸灵惜缓步而来,抚**着我的肩膀轻叹道:“痴儿啊,痴儿。” 万丈湖水,满塘荷花,一瞬间似乎静止了,我泪眼婆娑,眼里只有面前那个巧笑嫣然的诸灵惜,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在我眼里却依然是那个疼我爱我宠我腻我的梨花村神婆姑奶奶,嘴好半天才艰难的动了动:“姑奶奶。” 一百七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再见转世之后记忆回复的诸灵惜,周身佛光隐隐,耳边似乎听得见禅音吟唱,神通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牵着我的手,不等我再说话便一跃而上了一朵莲花,这时候我还能听见乌乔的说话,回头看去,见湖岸居然还有一个活生生的自己和诸灵惜泪眼相对,乌乔在我耳边说着什么?我知道这是诸灵惜在刹那间用如意神通分出来的化身,虽然是化身,却没有半点破绽,居然蛮过了乌乔这个鬼仙,她显然没能看出来和她说话的不是我本人。!nb!一时间我只觉得心驰神往,**羡不及。 诸灵惜带我跃上来的荷花,原本不过是大明湖里千朵万朵之,毫不起眼的一朵,颤弱不胜力,大不过拳头,等我们走了上去却是稳妥之极,眼前豁然开朗,山川河岳、日月星辰,无一不和真实的一样,俨然另成一个世界,我拿手去触碰花草树木,证实这些与真实世界一般无二的时候,惊喜道:“恭喜姑奶奶,诸般神通大成,一粒沙、一滴水,一朵花皆能成就世界。” 诸灵惜淡然笑道:“小丑儿,这些年来,你窝在梨花村,道法再无寸进,还能如此乐天,来历果然不凡啊。”一句话击了我最不能碰得死角。顿时让我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我才苦笑,问道:“姑奶奶,你把我带到这里,不是要刺激我吧? 诸灵惜道:“好没良心的小、我带你来,正是有话要和你说,也省得隔墙有耳传了出去”。说着说着,眼圈红了道:“这么多年,难为你有心还一直想着我。” 这话说得我脸红,我是想着她来着,不过想的却都是没有她,我再也没有人撑腰,不能为所欲为。 诸灵惜似乎看透了我的念头,微微一笑道:“小丑儿,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你,你家里的妖怪,张仲康,苏七种种一切,凑的是不是太巧了些,今天我才终于小有所成,这才能略略能看清些,这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我的好师傅观山、观水老和尚弄出来的,他二人和天道博弈,以天下大事为棋盘,以芸芸众生为棋,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谨慎地步步为营,你不过是他选的一个能左右变数的小卒而已,你的出生,妖怪的禁制,踢海的补天汤,以及老和尚曾经答应,给你们张家八十年的富贵等等,都不过是老和尚左右棋局的筹码而已啊。” 我只觉得眼前金光直冒,纵是知道老和尚本领通天,却哪料得到能到如此的境界,我与两个老和尚认识也已经有好几十年,当时的他们不显山,不露水,我还一直以为他们不过和我伯仲之间,被他们囚禁在我家的妖怪,和我们更是素识,妖怪那个时候,也是早已经渡过了三灾劫的人物,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雷劈坏了脑,整天忽男忽女的让人讨厌,变成男时喜欢女人,变成女时,却又喜欢男人,我自诩道家正宗,自然看不惯他忽男忽女的鬼样,经常出言讥讽,bn.\c\om1|6|k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大仇,那天的我是怎么了?怎么就和他起了冲突?直弄得我死后溜进转生台,被神婆和沈小花带了出来,妖怪身受重伤,在梨花河飘荡,不得已控制了张三儿后,神使鬼差把他弄到了郑州府,遇到了要投河自尽的沈小花,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有人在暗**纵的啊。 我愈加痛恨老和尚,想我自在道人当年真是瞎了眼,不知死活的凑上来倾心和你们相交,不料,你们居然是专门算计朋友的,好啊好啊。不过人算终不如天算,你们千算万算,却料不到神婆会横空出现吧。 诸灵惜见我面色面色**晴不定,问道:“小丑儿,听说了这些,心里不舒服了?” 我收拾了满是创伤的心,咧嘴笑道:“姑奶奶,技不如人,又怨得了谁,既然我只不过是别人二指捏着的棋,那自己就要有棋的觉悟,等我从您这里出去之后,乖乖受他们的摆布便是了。” 诸灵惜点了点我的脑门怪道:“好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脾气。”我笑了笑心依然翻腾不已。 诸灵惜见我只是笑,佯装生气要拿手去拍我的脑袋,不过没等到我的头上,却又豁然顿住叹道:“小丑儿,我现在这副样,你还叫我姑奶奶?” 虽然她高不及我**,我却是半点也不曾迟疑道:“哪怕你只有三岁,就仍然还是。” 诸灵惜仔细看了看我长叹道:“你这一生,仙道无望,可曾落寞吗?” 我落寞吗?我有万贯家财,家仆从如云,出则华盖,行则舆马,华屋高堂;我有儿女双全,我有母贤孝,我有妻贤淑,这些都是许多人几辈也无法实现的梦想。如今全在我身上实现了。若说是福,那我的福气着实不算小了。 很长时间以来,我曾经也想过,不能长生又如何,和我的丫头一起下地狱岂不也是一件快慰的事。不过,我真的就此甘心了吗?我每每扪心自问时,为什么总有那么一股不甘充斥**膛。 诸灵惜又道:“小丑儿,还有一件大事,你不知道。” 我早已经害怕极了,又听说了这话,不觉心一颤,只听见诸灵惜缓缓问我道:“这些年来,你无数次要算妖怪的下落,现在,有找到它吗?” 听她开口就提到了妖怪,我心直觉不妙,怔怔看着诸灵惜,像是等她宣判我的死刑。只听诸灵惜轻轻说了个惊人的消息:“妖怪其实就在你身边,你没有看到而已。” “是谁?我这就去杀了。” 诸灵惜道:“她是谁,呵呵可怜你天天见着还不知道,小丑儿,那妖怪已经趁乱转生,今生的名字叫做凤溪。” 不啻五雷轰顶的消息,怪道我怎么也算不到妖怪的下落,原来因为他和我沾了一丝血脉的干系,亲情干扰了我的术数,那又如何能算得出来,连忙转头求救看向了诸灵惜,只听诸灵惜长叹一声道:“如今她是直接投胎转世,再世便是人了,所以不见异相是因为出生之际,曾遭狗血淋头,蒙昧了神智,这才平安过了许多年,以妖怪的道行,最多十年,她便能找回记忆,妖孽转世,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姑奶奶,既然确定了是他,哪我就行法一直封掉她的记忆,不让她在有生之年恢复,行不行?” 诸灵惜叹道:“晚了,小丑儿,已经过去了年啊,她虽是妖孽,也是你的亲妹,你莫要忘了这点才是。”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十八年活得很可笑,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别人的算计,偏偏还不自知,若是没有诸灵惜在,我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知道。可怜我现在不过是凡人之躯,要如何和那些人斗? 诸灵惜见我垂头丧气,话题一转道:“小丑儿,其实尝没有机会的,不过时机未至,你要耐心等待。” 我顿时想起诸灵惜的诸般神通,幽怨的说道:“姑奶奶,还请你大发慈悲,指点小丑儿。” 诸灵惜道:“小丑儿,天意如刀,你以为你逃了便能逃得掉。在困境找寻那一线生机,才是你如今能做的唯一的选择,有我在,胜算又多了许多,你又怕的什么?我早算到,天下更要纷乱,半年之内,你必有京城一行,此行是吉是凶,我却也是不能看的分明,你好自为之吧,言尽于此,你先去吧。”说完举手往我面前一闪。我脑迷糊了一阵等我再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乌乔正在埋怨我道:“张北山,你来得那么快,快要累死我了。”我恨诧异,听这话的语气似乎她才来到。回头再看诸灵惜已经背着画夹,穿花绕树,然去远了。 我问乌乔道:“我们到了多久了?” 乌乔气恼的说道:“不是才到的吗?你糊涂了还是怎么地?人见到了没有?” 我得赶紧回家,凤溪,我的亲妹,居然是妖怪转世的,半年之内,我还要去京城,好我的姑奶奶,你话说了半截,怎么就不说清楚些? 满心忧郁的回了家,菲菲迎面就是一阵埋怨,我没有心思理她,带着乌乔转身就往内院走去,路上告诉乌乔,凤溪是妖怪转世而来,不能让她记起从前的事来,不然谁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岔来。 乌乔听完登时呆住了,妖怪啊,天下**仙之祖啊,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转生,更加可怕的是,过去了这许多年她还是一无所知,想到自己和恶名昭著的妖怪共处了这么多年的时日,不由浑身冷汗,要是鬼仙还有冷汗的话。 来到了凤溪所居住的屋前,我站住了脚,刘氏因为要把她培养成大家闺秀,平时一直是让她三步不出闺门的。虽然这里我平日里走的极多,今天不知道怎的,却是脚步迟疑,感觉十分不对,正要举手推门,门却吱呀一声,自己打开来,我听到凤溪在里面的**森森说道:“我是该叫你自在,还是该叫你大哥,终于被你发现了啊。 一百七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大明湖上,诸灵惜之前分明告诉我说,如今的妖怪时候未到,还并没有觉醒,为什么她像是算准了我今天会来,而且早早支开了丫鬟婆,自己一人有恃无恐等着我来。、bn、这间莫非是又有了什么变数?听了她小小年纪却**森森的言语,不觉心一沉,我来晚了,制止她回复记忆是不可能的了。 见我半天不说话,凤溪又吃吃笑道:“怎么,堂堂的自在道人张北山,难道是怕了我这小女了不成?嘿嘿嘿,我的好哥哥,亲哥哥哦,这些年可多亏你了,不然我只怕还要受更多的苦楚,噫,亲哥哥啊,你看起来怎么气势汹汹的,在这个家里最疼凤溪的可就是您了,您要是不疼我这个命苦没娘的苦孩儿,我可怎么活噢”。说完就有哭声传了出来,今天她**情大变,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让人遍体生寒。 我和乌乔面面相觑,这还是那个平日里看来流着鼻涕,天天苦着脸的不敢在人前说话的胆小鬼小凤溪?等我抬脚走了进去,只觉外面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凤溪的房里却是**冷潮**让人极不舒服的幽冥世界,举目望小凤溪身着红衣,正居而立,原本眉目如画,让人一见生怜的好模样儿,如今被厚厚的脂粉盖了,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样,双目正发着碧油油的光,**冷地看着我和乌乔,表情和话语成了强烈的对比,就连身形似乎长大了许多。 这可是天下**仙之祖,最擅长幻术的妖怪,我不太明白她的底细,不敢掉以轻心,默默招来丁甲,护在自己周围。凤溪双眼依然**冷,也不知道有没有瞧见我得动作,我才直直走到她的面前,踢了张椅来,坐在了她面前,这才斜着眼道:“凤溪,我的好妹妹,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凤溪道:“找我,我好得很啊,一直就在你身边,可你没发现,哈哈,我的胆小的亲哥哥,你今天来,不是想趁着妹妹我年纪小,欺负我这没娘的孩吧。呜呜呜,没天理啊……”哭着哭着,却又忽地展颜笑了道:“张北山,你看,咱们俩总算是又能够面对面这样的说话了,这一晃过去了好多年吧,自在道人,你对我的恩情,我到现在可是都还清楚记着呢,时刻提醒自己不敢忘记,就等着有一天要好好谢你。” 我冷笑一声说道:“好妖怪,你还做梦呢,我今天既然是找到了你,你以为还会给你机会,反正天色还早,我正有空,也不怕你飞不上天去,直说吧,为什么不男不女的妖精不做,反而要来偷偷****来了我家,事先也不和我这主人打个招呼?没能好好招呼你,没能做好地主,可真是对不住啊” 凤溪的小脸一瞬间狰狞可怖扯着嗓吼道:“张自在,莫非你以为我今天只好让你手捏把攥,任你欺负不成,尽管划下道来吧,老祖我要是含糊半声,就不是英雄好汉。” 乌乔在一旁冷哼一声道:“好妖怪,落到这步田地,莫猖狂,待本姑娘拿了你,用南明离火烧烧,看你能撑多久。” 凤溪寒声对乌乔道:“女鬼,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一线长进啊。烧我,你倒是试试,张自在,你在旁边看看妹我这小身板儿,能撑得了多久。” 拿南明离火来烧,虽然我心里是极其赞成得,但却知道绝不可为,凤溪虽然是妖怪转世,可也是我的亲妹,妖怪今天想来是深知这点才有恃无恐,我冷冷说道:“好妖怪,杀你岂不是便宜了你,你杀了我的亲妹转世,到底是什么居心?” 凤溪哈哈大笑道:“张自在,你是不是*了,你的亲妹,可不就是我嘛,我从彩云的腹出生,周身血脉全是你爹张三儿给的,至于你说的那个短命鬼,连日头都没见着,就被我吞了,她哪有做你自在道人的妹妹的福气啊,我的亲哥哥唉,说起来,以后我真的就是你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人呢,你想杀我可不太容易下手啊。” 你依然露出了本来面目,就不怕我不管不顾,杀了你吗?“凤溪森然道:“杀我,好啊,若你是前世的孤家寡人,我还真的害怕,如今嘛,嘿嘿,我还真没有害怕过,漫说你杀不杀得了,若是真让你得了手去,我又有何遗憾,不过被你灭杀一个肉身,却换来了你张家人从此穷困潦倒,一个个在你面前饥寒交迫而死,你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这桩买卖对我未尝不是一桩大快人心的美事。张自在,你若想动手,尽管来吧,我若是稍有闪避,便枉为天下**仙的祖宗。“老和尚和神婆的叮嘱言犹在耳,这妖怪的命运已经和张家绑在了一起,若真是动了它,张家的格局势必要发生重大的变化,但凡跟妖怪有关联的金银尽数要化成灰散去;(电脑阅读.16kxs.)如今的富贵转眼就会变成泡影。这种说法我绝对不能不顾,而且,妖怪从严格意义上来说真的是我的亲妹。杀自己的妹,换来一家人的饥寒交迫,这个赔钱的勾当,我怎么能做。 想到这里我怒声道:“便宜了你这妖怪,我给你约法三章,你在这个家要给我乖乖听话,我也只当养猪养狗养你一辈,若是兴风作浪,被我知道了,马上就把你灭杀,我张北山才不管什么狗屁天道、财运,你给我小心记着了。” 凤溪默然发出一阵大笑道:“狂妄自大的张自在,你也懂得为他人考虑了呢,我的好哥哥啊,看来你这次偷偷转世之后真的当自己是人了,为人谨慎了许多啊。你真不杀我吗?哈哈哈,这以后咱们还要天天在一张桌上吃饭,你还得多多照顾妹妹才行啊。” 我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你要是再说风凉话,虽不杀你,却能把你的舌头揪下来,看你还敢如此张狂。” 凤溪啧啧啧道:“好我的亲哥哥,你揪下了妹妹的舌头,这以后可怎生是好,哑巴可是找不到婆家的,难道你想妹我一辈都要跟着你不成,哥哥喜欢妹妹,嘿嘿,听起来就让人兴奋,哎呀,还是算了,我看着你的那张破丑脸早就够了,唔,不说我还真没在意啊,自在,你注意没有,你长得好丑,完全不像咱们家的人呢。” 我恼恨的跺脚走出了门,还听见凤溪说道:“好个不会过日的哥哥,这些家什都是咱自家的,你给弄坏了,还要花钱去修呢,这要是被奶奶知道了,非指着你的鼻骂你呢。” 乌乔走在后面,凤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她的耳边吹了口气道:“好姐姐,你生的真美。”乌乔见了鬼似的,赶紧跑了出来骂道:“好孽障,你怎的不管男女、是人是鬼都要撩拨得。”凤溪在房里得意的大笑。 妖怪才挣脱了蒙昧,恢复神智,这个时候动手除掉她,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她不仅是我的亲妹,又还是张家富贵的关键,万万不能动手的,这可该如何是好?瞧着她的秉**,可不是什么良家女啊。 我回了屋,丫头见我满脸**云,关切地走过来问道:“相公,你怎么了,出去了一趟,就变得这般憔悴了。”我自然不能把凤溪的事说出来,只好胡乱说道:“许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觉吧。”。 沈小花来找丫头商量事,两人自到一边说话去了,奶妈手里的小瑶池,才几个月大,正睁着大眼睛好奇看我,我一把抱了说道:“闺女,过来让爹抱抱。”小瑶池原本嬉笑着,却忽然哇哇大哭起来。 沈小花埋怨道:“你这孩,都作爹了,怎么还是这么没轻没重的,看看把瑶池都吓哭了,乖孩,来奶奶这,不哭了,不哭了。”张华忽然快步跑了进来,对丫头说道:”娘,我再不要跟小叔叔玩了,他好笨,还老抢我的糖吃。“沈小花见张华满身脏兮兮的,对跟着跑进来伺候他的小丫头皱了皱眉头道:“三个丫头小跟着小少爷,怎么还脏成这个样。” 张华虽然是我儿,可一向不亲近我,见我看着他笑,从鼻轻蔑地哼了一声,扭头过去看他妈丫头,也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不耐烦。丫头朝我无奈的笑了笑。 眼前的一切亲切而又陌生,这都是我的至亲的人啊,我活着一天就有义务让他们衣食无忧。想要逗弄逗弄张华,谁知道这小年纪不大,人却是成熟老练的很,皱着眉头厌弃地看了看我,更加离我远了些,父相冲看来果然非虚啊,人常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话果然有道理,虽然我两世为人,可做人家的爹还是第一遭,以往对张三儿的种种嫌弃也淡了许多。 正说着闲话,枫斗冲了进来,连声叫张华的名字,枫斗的样貌完全秉承了张三儿和彩云的良好地一面,虽然只有岁,却生的相貌堂堂,极为伟岸,**还又善良的很,只是有些懦弱,虽然比张华大了三岁,可完全不是我们家张华的对手。见了沈小花在,忙恭恭敬敬的束手唤了声娘,又给我和丫头也都见了礼,对张华说道:“华,去咱家的后院钓鱼吧?” 张华来的时候还在埋怨这个小叔叔不好,这会儿却又忘了,两人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沈小花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地背影说道:“小丑儿,这才几年,你兄弟都这么大了,从小就懂礼,长大一定是有出息的人。”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娘,这您看就错了,枫斗命注定孤苦,不是个有福的人,一生无法解脱,咱们这个家,以后还得您的孙接掌。” 一百七十九章 周末求鲜花票票 http://.biquxs.info/

梨花村与世无争,虽是内忧外患纷纷,但乱世之能有这般祥和,也是十分难得的了,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安静,很多人都不会答应。、nbe、 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凤溪虽然是恢复了妖怪的记忆,不过还弱的很,我不想她兴风作浪,自然要趁她病要她命,放任不可控制的危险在身边,不是我张北山的**格,结果凤溪被我接连下了一百四十八道禁制,又让乌乔轻松从顶门大力野蛮破坏,如今凤溪体内贼去楼空,经脉灵海全破,身体内的情况比我还要糟糕,修炼是再也不能够的了,一身的本事半点儿也施展不出来,不过她恐怕不会有我幸运,再能遇到一个人形灵力罐小妖,所以就只好剩了一张恶毒的嘴巴,见了我便恶语相向,我得手以后对她大度多了,说话可是杀不死人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不放心,吩咐乌乔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寻思等她再大个几岁,便给她随便找个男人嫁出去便了。妖怪,任你有通天的本领,又能如何。凤溪地报应来得如此地迅速,心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看她神色黯然我心带着报复的快意。好了,大家都不能修炼了。不过妖怪却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角色,没多久就恢复了起初的样,放任乌乔在自己身边身边出入,刘氏和沈小花见乌乔天天和凤溪在一起,以为她转了**,甚为欣慰地对我说道:“小丑儿,乌乔这懒婆娘总算长点心了,不过你以后跟她说,要她多看着点枫斗和小张华吧。” 又是月天,日当正,树上的知了叫得让人刮躁,丫头给我斟了杯酒说道:“相公,咱家华儿该念书了,婆婆和我都想找个先生来家教,正好枫斗和凤溪也都大了,先生来了一起教导你看好吗?” “你拿主意把吧,小孩,年纪还小,念书那么早做什么,咱家又不指望他能状元,再说了皇帝也没有了,读书还有什么用处?” 丫头对于教育孩一直很有主见道:“读书才能明理,我小时候家里穷,妈总说我是女孩,女无才便是德,不让我去,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咱家的孩目不识丁。这事婆婆和我商量过,她老人家也是赞同的,说是外面乱,请个先生来家教大家也好放心,奶奶舍不得枫斗离开自己,这样是最好了的。”我说道:“既然你们都想好了,我没意见的”。不知手机访问:p.1|6|kxs.怎的,我对小辈的感情总也没有丫头来的深。儿孙自有儿孙福,貌似张三儿这个爹也是没有关心过我的。可能是从他老人家那遗传来的。 其实我也能算得上人家的老师,最正式的自然就是菲菲这个开山大弟,小妖虽然从没叫过我师傅,但他学的东西却都是我教的,就连乌乔的一身功夫也是我教出来的,虽然女鬼很懒惰,学起来根本不用心,不过我开始对她也没报什么希望,能帮我去办事就好了,太厉害太精明如银河、破军之流,我也难以驾驭,女鬼虽然放任自流,却是好命的很,糊里糊涂就成了鬼仙,这个世道往往就是这样,**运这个词就是为乌乔这样的懒女人准备的。 菲菲承载着我一生的梦想,自己登仙无望,便要加倍的训练徒弟,自然没有乌乔的散漫,菲菲为此没少埋怨我,不过大家想想,要在我张北山有生之年,教出来一个神仙徒弟,那是多么让人兴奋得事,为了满足我膨胀的虚荣心,菲菲被**练的痛苦不堪,这不听说我要她出去历练历练,兴奋的一蹦三尺高,我很怀疑,她这般高兴其实是因为总算可以脱离我的魔掌。 自从知道凤溪是黄仙转世,我便不敢让小妖自己出去,天天严令他必须跟着我,小妖原本就是被妖怪炼出来的行尸,虽然这么多年一直跟着我,我也细细检查过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谁也不知道妖怪有没有什么办法控制他,两人还是少见面的好。 眼看着刘氏马上要过十大寿,这本是桩喜事,不过她老人家很抗拒这个寿数,因为我们当地有个传说,人只要一过十就是废物,没用了,要活埋了才对,所以关于自己的年岁的秘密开始保密,谁问起来就发脾气,好在如今不和梨花村人住在一起,也没有几个知根知底的人知道这个秘密。刘氏一直跟所有的人说她只有五十四,一连过去了年。 人老了,各种毛病都出来了,年轻时拼死拼活挣命受了累,落下了病根,积攒到现在发作,身体状况也一日差似一日,虽然我曾经偷偷帮她调理过几次,大毛病没有,小毛病却总是不断。 老人家偏心的让人发指,对枫斗对张华瑶池三人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对凤溪却一直正眼儿也没,以往我不知道凤溪的底细还曾经怜惜过她,如今反而十分佩服她,人老成精这个说法真的不差,她老人家竟然能多年前一眼就能看出妖怪不是什么好货色来着。 赤日炎炎火一般的照了下来,丫头生了两个孩,身形儿发福胖了一圈,哪能耐得这大的太阳,不停擦汗道:“这老天爷,怎么不送点凉风来呢。” 我笑道:“谁要你非的陪我在外面,屋里都放着冰块,你若是在屋里,哪有那么热的。” 丫头道:“不好,人该流汗就得流汗,不然要出毛病的,再说了,你一个人再外面喝闷酒,也需要人说话的。” “就你知道得多,看看热的。”我怜惜地打趣丫头道:“罢了,让我做个好人,送你一阵风吧。“说着挥手间引了一阵西南风吹过来,指引着这股风,只是围着我们转。丫头闭目享受凉风话里却不满的道:“可真凉快啊,相公,你既然有这个本事,还非得要人家说了才做,怎么不早点使出来,就在这看着人家热,我不依你哩” 我朝丫头一笑正要说话,不想风忽然发了狂一般,一瞬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这风才过来的时候,细细的,微微的吹在身上,让人身心愉悦,不知怎地就脱离了我的控制,平地起了一阵狂风,越刮越猛,越来越大,丫头被突变的天气惊住了慌忙道:“够了,够了,相公,快停下来。” 我心震撼,是因为这骤变的风却不是我使得,来不及解释什么,忙把丫头一把推回了屋,让她不要出来,大风带来阵阵寒意,吹在身上有如冬天,方才还是炎热的月顷刻间变成了肃杀的寒冬,西北风呼啸而来,耳边传来庄里大人喊孩叫,呼儿携女,纷纷往家跑,风势再也不受我的控制,打着唿哨儿吹来,我大声吩咐护院们看牢了家小,谁都不许出来,随后站在院正想要驱散这暴烈的天气,忽而觉得脸上一凉,抬头看天空鹅毛般的大雪悄无声息的飘落下来,我心一凛,天,居然是月飞雪。 这雪来的蹊跷,我早已把小妖叫了过来,小心地护住左右,又拘来丁甲众神,去帮我查个明白,身后忽然觉得犹如芒刺在背,急忙回头看见凤溪瘦小的身影正在不远处冷冷看着我,我面色一扳道:“你出来做什么?若想趁机兴风作浪,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凤溪不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道:“我来看是不是有人做了亏心事,闹得老天爷今天发怒要来收人,看吧,马上说不定还会打雷,张自在,你可千万要小心着些吧。”凤溪在了沈小花刘氏面前装的乖巧,楚楚可怜,对我便露了**的面目,从来不加丝毫掩饰。 早已习惯了她恶毒的言语,我淡然道:“好妹,老天爷只会找那些不分阴阳的,风大雪大,我的亲妹妹啊,你年纪还小,可禁不起这风霜刀剑,还是早点回去吧。” 凤溪鄙夷恨恨道:“没有见识的,罢了,大雪冻得老祖我冷的难受,就指点下你吧,这场雪如此蹊跷,自然是高明的人千百里之外引动,不过他似乎没有恶意,而是要来传递什么信息给人的,看来,是有人找你来了。” 我心一动,心道:“是冲着我来得吗?” 静静地站在雪,果然不一会儿,飞雪电**而来一只仙鹤,在我面前收了翅膀停住,神气活现地开口说道:“张北山,你的好徒弟落在我的手里,赶紧来京城,不然等着给她收尸吧。”仙鹤说完,匆匆回头就走。 一旁乌乔高声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的,给我留下来吧。”身形一闪落在仙鹤旁边,探手一把正抓了个正着,却不料仙鹤仰天长啸一声,现了原形,原来不过是一只一尺来长的纸鹤而已。乌乔道:“原来是个唬人的东西啊,”落在地上,随手递给了我道:“张北山,你可知道是谁做的?”我淡淡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啊。” 凤溪讥笑道:“我的好哥哥,做了亏心事被人找上门了呵,这可怎么好,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家,不小心把全家人都下锅煮了,只怕也说不定啊。” 我头也不抬的说道:“好妹妹,你提醒我了,不然我真忘了,不过你不要担心,哥哥我一定会好好招呼你,哥哥我最疼你,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等这次京城事了,回来就帮你寻个婆家,哈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帮你找个专杀黄鼠狼的猎户好不好,不然就找个村东头如今改行专做黄鼠狼卤味的马神经好不好啊,哈哈。” 凤溪冷笑一声,不再与我斗嘴,转身走远了,乌乔才说道:“菲菲怎么会去京城,临行前,你不是一再的嘱咐,京城龙蛇混杂,万万不能去,她怎么还会在那里被人捉了去。” 漫天的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太阳也悄然露出了头,积雪遇上了烈阳,迅速融化,这种奇景,八百年怕是也难得一见,我叹了口气说道:不怪她,她是被我连累了,看来,纵使我躲在梨花村不出,还是有人记得我,菲菲不过是个引,这趟京城之行,其实是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交待了一番,我带了小妖悄然动身,乌乔被我留在家看守,一路想起五鬼不觉心怅然,黄泉在青州府留恋赌场,银河与七宝与我形同陌路,破军与我再无半点情义,这世上真的就没有人真心对我? 一百八十章 http://.biquxs.info/

菲菲被抓,明显是有人做下了的专门对付我的圈套,就等着我一头栽进去,更加郁闷得是我虽然明知道是陷阱,也不能不管,忧心如焚的接了信,自是不敢迟疑,如今京城里时局动荡,多等一刻,就多了一分变故,菲菲**命也就多了一分危险,那**动干戈,不惜惊动天下敢在月天飞雪寻我,这份嚣张霸道,古今不见,天下,似乎又要变了。、bn、 和小妖同行,千里也不过是转瞬及至,我怕露了形迹,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一直没有撤了隐身术,就这样悄悄进了京城,摇身变作了一个弱的读书人,又把小妖变作了一个丑陋的书童随行,怕他露出破绽,要他装哑巴,号称自己是济南府的破落弟,来京城求官的,随便找了家不起眼的野店落了脚。 关于菲菲的安全,暂时倒是不担心的,我要担心的是救了俄菲菲如何全身而退,这些人抓了菲菲,摆明是要利用我,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店小二敲门送来了油灯二盏,等他走了,小妖问我道:“小北山,我们要怎么样作,才能找到菲菲?” 我看了看眼前的油灯说道:“就靠他们了。” 平常人在诺大的京城找人无异***捞针,我却不必担心,菲菲的道术源出与我,只要运用道术引动,菲菲即使是被禁制了,还是会有道力相和,方圆五十里内有效,而且还不需要道力,绝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知道了菲菲的位置,我也才好做打算。 我找的这家客站虽然破败简陋,不过却是极实惠的,给的油灯,里面的灯油足够我们连点一个晚上的,我干笑两声对小妖说道:“你们几个家伙,跟我学了那么久,就没有一个能有我运用这般纯熟的。”这话要是对乌乔说,只怕她会马上回我:“我们又不像你,已经学了上百年。”小妖却只是苦恼的挠挠头说道:“小北山,我很笨是不是,总也学不会。”我心道,你就不要说疑问句了。 双眼对准了二盏油灯,片刻间,油灯的灯火,升上了半空,在房里不停旋转,我抬手对了两团微弱的灯火往里面注入了一丝灵力,两团火便悄然合在一起,变大了些,我运灵力张口轻轻一吹,灯火顿时蒲公英一般,被我吹得四散逸去,我拍了拍手,对小妖轻轻招手道:“好了,我们去跟着这些灯火去找菲菲吧。” 小妖摇身一晃,化作一阵清风,卷起了我往空而去,丝丝灯火走的极快,我在客栈上空心神放开,静静地感应每一丝灯火传回来的讯息,却吃惊的发现,京城里有道力的人似乎多了许多,还有几人感应到我的灯火,找了过来,唬得我不敢露出一丝踪迹,那些人哪还找的倒的踪迹,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传过来,这次却真的是菲菲了,我惊喜地发现,菲菲的道力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是和平时一样,正平和,看来我先前所料不错。 因为我早已能预知生死、危险、此刻却没有半点警示,此行既然是无碍的,便准备一鼓作气,当晚就去救菲菲回来。 循着灯火的感应等到了一户大宅门前,我心就是一叹,果然是你。原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宅不是别人,而是段芝泉的,几年前的宴请似乎还是昨天,如今却抓我的徒弟来,当官的莫非全都无情无义? 放下了霎那间的失落,我不再迟疑,和小妖化风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早有护宅的阴神发现我的踪迹,气势汹汹上前阻挡,吃我双眼一瞪,**出两道乌光来,轻松把他们看得随风湮灭,随后施施然乘风循着感应在黑暗里悄然而去。 夜深了,段家依然是灯火通明,不远处欢声笑语,似乎又在大宴宾客,我心只想着赶紧找到菲菲,无暇顾及眼前的这些人,斜眼瞥见段芝泉在人群里觥筹交错,笑得好生自在,心不免疑惑,和汪秋言的争斗,似乎他应该落在下风的,倒是极会掩饰自己,既然是他抓了菲菲,先前出手飞雪传书的人自然就就是那诡异的李大人了,倒是好胆量好手段啊,李大人的底细不明,我是极为忌惮的,不敢再段宅使法,小心的落下了风,隐了身,一步一步往菲菲的方向找去。 来了一间暗沉沉的屋前,我感觉到菲菲就在这屋里,和小妖再次化成了风,硬生生从门缝里往里挤,屋里虽然是黑沉沉的,与我的双眼却是丝毫无碍的,我进了屋,果然看见菲菲背对着我被捆了个结实,背对着我肩头在微微耸动,似乎是正在哭,我心一痛,又自恃强大的感应不会认错,轻轻叫了声菲菲,不见菲菲回答,心下大怒,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炮制我的徒弟来着,就要径自就上前帮她解绳,没等我的手碰到菲菲,眼前却是金光一闪,一个人伸手拦住了我道:“小丑儿,你总是让人**心啊。” 我心一喜,居然是诸灵惜来了,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啊,只要我有事便会出现。不等我开口说话,诸灵惜却又挥动金光闪闪的手掌,往菲菲的后心印去,我叫了声不要,回头却见被绑的菲菲怪异的划了个圈,躲开了诸灵惜的拳头,忽然站了起来,赫赫笑了说道:“小先生,你变成了这样,就以为我认出来了吗?嘿嘿。多年不见,(手机^阅读$xs.)你可好吗?”那人话音落了,乌沉沉的屋瞬间灯火通明,双臂一振,便长成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双眼看着诸灵惜惊疑不定,可不正是来历神秘的李大人。我哼了一声,和小妖变了回来,对我的变化,产生了巨大的怀疑,怎么好像大家都能看的透了。 李大人又对诸灵惜道:“姑娘挥手间佛影跃动,不知在哪处深山修行,李某面生的很哪。” 诸灵惜却当作没听见,只是挡在我的身前,我冷笑一声说道:“李大人,不用假惺惺认什么朋友,您就说吧,抓了我的徒弟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李大人呵呵笑道:“抓,小先生这话时从何说起,菲菲姑娘是您的徒弟,更加是我们的贵宾,前面的宴会便是为她所办,抓人二字从何谈起?” 贵宾,我嘿然道:“李大人,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不敢与你们这些大人物论交的,我的徒弟不管是你们的俘虏也好、贵宾也罢,今天晚上都给我乖乖交出来,不然不要怪我张北山不讲情面。“李大打着哈哈道:“小先生,你对这女徒弟可是紧张的很哪。” 我嘿嘿笑了道:“是的,李大人,我很关心我的徒弟,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敢动她的脑筋,就是和我张北山过不去。” 诸灵惜不耐烦了对我说道:“小丑儿,这里有我不喜欢的人,咱们还是早点走带了菲菲走吧。” 李大人很光棍的地说道:“既然两位挂怀菲菲姑娘,某家这就带两位去可好?” 诸灵惜鼻里哼了一声,我说道:“多谢了,请李大人头前带路。” 李大人却并不以我的无礼为杵,而是当先一步,阔步而去,诸灵惜虽然是个女,可是走路轻飘飘的走路毫不着力,不落一步,对我传音道:“这姓李的是个人物,本来做下了圈套拿你,见事不谐,方向转的倒快”。 李大人带我们来的方向却是方才经过得热闹的前厅,他一走进来客厅,犹如白昼的厅内就是一暗,宾客们的眼光都落在了我们几人的身上。段芝泉老迈之态尽显,几年不见,瘦成了什么样。他见了李大人面色一喜,随即就又看见了身后的我,惊疑一闪而过,面色随即如常,霎时间堆满了笑脸,大笑着朝我走来,我把这眼神落在了眼里,心里冷笑一声,只听见段芝泉说道:“小先生,多年不见,一切可好吗?” 这副做派顿时引得周围侧目,纷纷议论我是谁,能值得段先生如此看重。我张口说道:“段先生,我可当不得小先生这个名号,这才几年不见,你就老了这许多,想是国家大事**心太多,可千万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周围的人听我说得无礼,顿时呆了,段芝泉却不在意,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小先生说笑了,段某自然不能像小先生这般来日不可限量。” 我还想张口讽刺几句,菲菲忽然小脸通红、兴奋的跑过来叫道:“师傅,你怎么来了?”说话声结结巴巴,居然是喝了酒的,小脸通红,脚步踉跄,诸灵惜脸色一寒,一把把她拽到了身后,我这才放了心,皮笑肉不笑的对段芝泉说道:“我不过乡野升斗小民,何谈什么来日,多谢段先生这些日对小徒的悉心关照,又费尽心思传信,我可真是感谢万分啊。“段芝泉神色不变,依旧和我打着哈哈,这一次见面他颇能放下身段,和上次的冷漠迥然不同。不以我的无礼为杵,心道,这老家伙看来是真的被汪秋言逼的急了。眼光扫向了李大人,淡淡说道:“有劳李大人了,为了小徒,您真是费了心了。“李大人义正词严道:“小先生是先生的救命恩人,您的事就是某家的事,您的徒弟,某家自然要加倍小心在意,小先生千万不要在意才是。“这话听着怎么就如此的不顺耳,诸灵惜在我耳边说道:“菲菲没事,她喝醉了,救了人,咱们走吧。” 段芝泉听了我们要走忙说道:“菲菲姑娘的卧房就在舍下,小先生,这次来京不若暂时下榻寒家可好。段某一直没有感谢小先生的救命大恩,心着实不安哪。” 我连连摆手道:“段先生言重了,我已经找好了住处。这就要带菲菲走了,谢谢段先生帮我照顾这不懂事的徒弟。“段芝泉见我去色坚定的很,无奈的看了看李大人,我听见李大人阴森森说道:“既然小先生来了京城,不妨多呆些日,我已经派人给老夫人梢了信去,说小先生在京城好的很,让她老人家不要担心呢。” 我心暗恼,这李大人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家人头上,虽说家里有乌乔在,但是她能挡得住吗? 最近的更新我很羞愧,没办法,又不想草草收场,弱弱地挥舞手的小手绢儿,各位,你们都还有票票嘛? 一百八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京城的这趟浑水看来我是非趟不可了,和手握重权的段芝泉翻脸,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诸灵惜喟然叹道:“小丑儿,老和尚老而不死,自诩为天,天意如刀,向来翻脸无情,怎么会容得有人破坏他的布局,既是他选定了你若是推托,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不过你不必担心,不管如何,姑奶奶永远站在你身后,梨花村的家小有我看着,一定不会有事,你只要小心应对这次京城之行,顺时应势,到时候谁敢与你作对,我纵使拼了**命也要保你无事。、ben、”诸灵惜说着,身体蓦然一晃,金光耀眼,天边传来阵阵禅音佛唱,数不清的天女、佛陀迤逦而来,耳目触及景象亦真亦幻。 我听了感动不已,像诸灵惜这样的人,早已经超脱了世俗的情感,不惊不喜不怒不悲,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撼动她的心神,却为了我甘愿和自诩为天的老和尚为敌,这份难舍的世俗之情让我心潮澎湃。 诸灵惜要我顺时应势,其实何尝又不是在委婉的劝我明哲保身,可是被人当作棋**纵,这份不愉快的感觉,我怎么也无法释怀。虽然早想在事发之前为自己谋一线先机,不过天机早就被人以**力遮住了,我一直半点也瞧不见,确实郁闷的很。 菲菲还醉着酒,诸灵惜一指点在眉心,面色通红的菲菲一机灵醒了过来,见诸灵惜就在面前,顿时欢呼雀跃不止,诸灵惜恬静安然,等她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笑道:“菲菲,不光是我,你师傅也来了呢。” 菲菲这些年被**练的很了见我就怕,收了笑脸规规矩矩问道:“师傅,您怎么也来了?” 关于菲菲对我和诸灵惜混乱的称呼,让我一直很郁闷,要知道诸灵惜我一直是叫姑奶奶的。 菲菲细说自己得经历道:“我本来是想去济南府看表姐,不想才到了徐州府,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猥琐道人正在做法布施瘟疫害人,我上前去理论,谁知道那人却是蛮横的很,二话不说就来动手,我恼他不仅做恶,还想杀我灭口,便一把火把他烧成了灰,随后就看到了这里的李大人。李大人认出我的来历,跟我说他是师傅您的好朋友,又说这几天您已经去了京城,拜托他来南下若是见了我,千万要带到京城去,说是您有事吩咐,我这才和他一起上路,来了京城,等了两天才见到您啊。” 诸灵惜寒着脸道:“小丫头,平时看着精明,怎么那么*,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师傅找你,自己不会给你传信,为什么非得要别人代劳。” 菲菲看了看诸灵惜,又看了看我,惊疑道:“难道李大人是在骗我。” 诸灵惜摇了摇头,对菲菲说道:“没有见过的外人说话,怎么能相信。你师傅和我若是没有及时赶到,你岂不是吃了别人的亏了。” 我见菲菲无所适从,心一软,缓缓道:“菲菲,这世道,有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表面上都对你好,对着你笑,但其实心里都是想要踩你,**你,吃你,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年纪还小,以后就会知道,这世上人心是最难捉**的东西了,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要千万记着了的。” 京城里混乱四起,不是菲菲呆的所在,诸灵惜和我商量大乱在即,赶紧送她走,菲菲才见了表姐,心里不愿,却还是被诸灵惜用神通强行送回了梨花村,**无话。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我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走出了客栈就看见门外一群人拉拉扯扯,不知道闹得什么,诸灵惜早已经端坐等我,这次孤身来京,身边丫鬟都没有一个,也不知道她老人家弄出了几个分身出来,我坐了过来见她面上带笑问道:“姑奶奶,您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啊。” 诸灵惜道:“赫赫,小丑儿,不是我高兴,而是你,故人就在眼前,呆回见了你会高兴的很哪。” 故人?是谁?我狐疑地走到门边去看,这世界从来不缺闲人,一大早上就围了好一圈人,我也看不到里面地是谁,大声喝问了一声店小二流着汗上前说道:“客爷,这个道士来了咱们这几天,开始咱们见他衣衫华丽,便好生招待,谁知道他却是个无赖,不给钱倒还罢了,还要打人,掌柜的说他是出家人,给他馒头却还不要,非得酒肉不可,客爷您看他全身上下穿的,哪像个没有钱的?一直胡说马上就有大财主朋友要来咱们住店,等到时候拿钱砸死我们,哼哼,这样的无赖还会有什么朋友,还不是个混吃混喝的混。掌柜的恼了,就不再让他进门,想不到两天不见人影,今天一早又要来混吃混喝,赶也赶不走呢。"店小二走过去推开了人群,我这才看得分明,间的那人虽然身着的是道袍,可是浑身上下衣衫鲜亮,那叫一个耀眼,正和一群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霍然是抬起了头,看见了我咧嘴笑道:“你们看着,我等的人可不是就出来了。放开,快放开。”那无赖的架势不是踢海那贼道士还能是谁,我看的又惊又喜,踢海甩开了拦着他的人,非常有型得整了整衣冠,对店小二说道:“我早说过,这里有道爷的熟人,你们看,他不是出来了吗?“我见了这贼道人哪还按耐的住,一把拽住了不放,踢海嘴里说道:“张北山,你慢着些,道爷我几天没吃饭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快整一桌酒食来。”我哪还听得见,劈头第一句话就问道:“贼道士,我的补天汤呢?拿来。” 踢海怫然甩开了我的手道:“哪有你这样的做主人的,来客了,不说好生招待,却只管烦人。”一屁股做在了诸灵惜的面前,看了片刻顿时一阵惊呼:“姑娘,我见着你,为何十分面熟?” 我一把推开了他说道:“少来,谁的酒肉你都想骗呢,快把我的补天汤拿来,不然今天非要剥了你的皮不可。”诸灵惜瞧的扑哧一乐。踢海顿时像是离家三年的野狗见着了主人,哈赤哈赤吐着舌头凑了过来对诸灵惜叫苦道:“姑娘,您看这小好不晓事,真是不当人,不当人啊。”诸灵惜道:“小丑儿,何必着急呢,他乡遇故知,这可是也是一桩喜事。” 我怒冲冲道:“谁是他的故知。”踢海狐假虎威对店小二喝道:“听见了没有,还不快去准备?”店小二看了看踢海又看了看我,诸灵惜说道:“乱看什么,快去吧。” 我气恼得一脚踢翻了踢海得椅,他却是依然稳稳得虚空坐着,那椅古怪地又回到了他的屁股下,我一见了他,便按耐不住怒火,气冲冲坐在他的对面道:“堂堂的福州小花观主持居然来京城骗吃溜喝,不怕传出去丢你徒徒孙的脸面,贼道士,你不在小花观享福,千里迢迢来京城做什么?” 踢海**了**瘦得几乎要干了的身材,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衣冠,想要做出世外高人得样来,,不过他干瘦猥琐,一双老鼠眼昏黄混浊,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人,我一直很奇怪,这家伙一直狂吃海喝,怎么就不长肉,这些年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进了狗肚里。 踢海这时候根本没空理我,眼睛看着柜台后面一排酒坛,嘴角还又垂下了一丝透明的长线,口水不断,那馋涎便也越长,等得一直滴在了地上断作了两截,断了的那截只待弹回来,踢海老脸红也不红,用力一咳嗽,那馋涎才终于掉了下去,我看得好笑,偷偷指使小妖一拳遥遥击打过来,踢海的**口无风鼓了起来,竟是硬生生接了小妖的拳头,老鼠眼若无其事的瞄了惊疑不定的小妖一眼,又对了诸灵惜谄媚一笑,这才神气活现道:“贫道那晚正在小花观打坐,心忽然有感,于是夜观天象,只看见天上帝星忽明忽暗,旁有一颗一直想要取而代之,天际处更有二颗小星正疾驰而来,气势凶嚣,正是天下大乱之象,贫道心怀天下,不忍黎民百姓久陷水火,特来踏了红尘走上这一遭。” 我正待恶言讽刺,诸灵惜却是正色说道:“道长**襟让人佩服,不过依你看来,这天下还有多久,才能平静下来?” 正在这时候,店小二准备的酒食来了,踢海一见了酒菜,世外高人的派头顿时荡然无存,流着口水说道:“姑娘,这事能不能等回说,啊嗬嗬,这味可是上好的山西竹青吗,还有山东的驴肉,好啊好啊。”恶狼一般扑了过去,我看的呆了,这贼道士可不是个穷人,至于一副饿死鬼得模样吗? 正在这时候,一阵强烈的灵力震荡,诸灵惜和我对视一眼,这是谁敢在京城明目张胆的施展道法,不等我运起了天眼看向半空,泛起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银河,居然是银河。青天白日的星杀全力展开,是和什么人拼命? 一百八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诸灵惜坐在客栈里双眼霍霍闪光,看了看外面对我说道:“小丑儿,是芊芊。、nbe、” 我心不免诧异,芊芊和银河两人都在汪秋言身边,应当是一个阵营的才对?今天怎么也会如此剑拔弩张?银河更是已经身化长河,点点星光汇聚,分明是要绞杀了芊芊,两人不是什么大仇,怎么会如?我也知道芊芊对上整天研究杀人的银河定然没有胜算,情势危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对了天空吐声如雷,声音远远传了出去道:“银河、芊芊你们都赶紧给我住手。” 说话的功夫我和小妖身形已经蓦然出现在了半空,客栈里自有诸灵惜为我善后,为免惊世骇俗,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我和小妖得化身,依然还好生生在客栈里坐了。我和小妖得忽然走开,竟是没有引起一丝儿的动静。埋头酒肉之的踢海,却忽然自言自语道:“呃,好手段哪。” 等我来了半空,抬眼处见远方黑乎乎的,雷光电火闪耀不停,那片天一回儿黑、一回儿白,我飞到了跟前,迎头就看见七宝正在叫嚣,感觉到有人抬眼见是我来了,吓得急匆匆回身就跑,慌慌张张说道:“老大,老大,快不好了,那破道士又来坏咱们的事了。”我怕他捣鬼忙大手探出,一把抓住了正往远方疾驰而去的七宝,随手交给了小妖,随即快速来到了交战的场,只看见银河硬生生遮住了一片天,自己正身化长河,笼罩在上空,星光闪烁,散发着迷离的光彩,不过那星光虽美,却只是假象,它们再天上一起转动,照定了芊芊不放,星光笼罩四方,芊芊躲无可躲,这时候只好现出了原形,凭着肉身去挡无所不在的星光。星光点点,只要落实了,就把能把芊芊身上坚硬的鳞片穿透,刺出一个血洞。 眼看着芊芊情势危急,凝练了几百年的肉身,也挡不住无孔不入的星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都已经被星光穿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只要动弹就会汩汩冒着血水,再要一时三刻,只怕就会命丧黄泉,虽然是早就见到了我来,却被银河逼得分不出一丝精神说话。我不由焦急冷喝一声道:“大胆银河,我来了,你还不给我住手。”说着话,驱动丁甲护住我的真身,强行往间走,要去把芊芊救出来,银河一见怒道:“自在,这事与你无关,为什么非得和我作对,若是你再不听劝,再往前走,别怪我对你也不可气。” 说话的功夫,银河却还一直催动星光想要立刻就要绞杀被困在间的芊芊,我冷笑一声道:“银河,你我何必客气,你的功夫源出于我,却还敢班门弄斧,拿这些来对付我,是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当我真的当我无法治你?”冷笑着伸手从怀里**出了一张‘天陷天符。’引火烧了,随手甩上了天,就见被银河禁锢了这一方天空,立刻黑烟滚滚而来,一转眼间漆黑如墨,银河所化的星河。顿时星月暗淡。无边的黑暗瞬间掩去了银河所化星河的光芒。星杀大成是以自身化作数里星河,**纵满天星光绞杀敌人,普通人哪是无处不在的星光的对手。不过却有一点,黑暗虽说是对星杀有莫大的助力,但是若是像我今天用的‘天陷天符’这种能把光也掩去了的黑暗,他就再也无计可施了,果然黑暗听的银河怒吼连连道:“自在,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我潜行匿踪,没露一丝蛛丝马迹,不理睬暴跳如雷的银河,这片天地已经被我的‘天陷天符’控制,他自己也已经被我偷偷挪了出去,距我数里开外,不过这个距离对于银河来说,却是算不得什么,我要的不过就是这一点时间。趁着他不在的功夫,我悄悄来到了芊芊身边轻轻唤了她一声,芊芊还有一丝神智支撑。听到我的声音,虚弱了道:“小北山,是你来了......”话说完就往地下掉去,那情形似乎是昏厥了,我急忙念动咒语,芊芊庞大的身形迅速的缩小,被我大手一把抓了过来,大袖一拢,拢进了衣袖,这才带着小妖走了闪了出去,对犹在虚空**索挣扎的银河朗声说道:“银河,人我已经带走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冲我来吧。”想起无用的七宝还在我这,随手放出了他,七宝虽是人人嫌恶的一张破嘴,谁都敢评论两句,不过在我多年积威之下,还是不敢放肆,只是转身走,嘴里不停呼唤银河。 芊芊伤成这样需要治疗,我也不回客栈了,带着她一直来到了城外,诸灵惜强大的神识一直紧紧跟随,倒也不担心有人想要趁火打劫,等我放出了芊芊,这才恐怖的发现,她身体几乎像个破布片似的,一块一块还流着血,成了条血淋淋的蛇,伤势沉重,依然昏厥着。我叹了口气道:“妖怪啊,我张北山枉称能前算三百年,后推三百年,可怎么就不知道哪辈欠了你的,凭什么总的我来救你”。 芊芊现在人事不知,自然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能坐视芊芊伤势不管,正要念咒召请天游十二溪女前来救治,诸灵惜却霍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阻止道:“前面还有很多事要你做,这个让我来吧。”我也想看看佛家有什么救人利害的神通,说完她并不动手,半天来诸灵惜只是双眼一直看着芊芊不语,再看芊芊破损的身体居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缓缓弥合,我看得心惊骇不已,诸灵惜的如意通神通,竟是已经到了圣如意的境界,那‘观不可爱、不净之物为净’,能救治一切灾厄。这可是要有佛的境界的人才能做到,莫非是我这小姑奶奶,不声不响,才十几年就成了人间佛陀不成。这怎么可能。 一个时辰过去了,日头慢慢升上了头顶,芊芊的伤势终于修复完毕。耳传来一声长叹,却是芊芊幽幽醒来,身一震又变成了数十丈长,小妖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还是被唬得慌慌张张靠近了我,芊芊的蛇头却蜿蜒曲折找到了我,在我面前竖起了脑袋,双眼和我相对,眼珠儿成串掉落,我看得心莫名不忍。诸灵惜道:“罢了,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吧。”说完一掌拍在芊芊的头上,芊芊被拍得在地上连着翻滚不休,终于又慢慢褪了蛇形又变了**,依然还是那副十七八岁少女的样,摇曳的身影一阵风就能刮走,小妖想走上去和芊芊说话,却又不敢,芊芊这时候看不见他,因为正朝着诸灵惜躬身施礼道:“多谢女菩萨。” 诸灵惜冷淡地说道:“谢我做什么,不是看小丑儿的面,我才不会救你这样的一个妖怪。” 恢复了人形以后,芊芊依旧低头垂泪不已,我瞧着她的委屈模样,便来了气道:“妖怪做到了你这个份上,真够丢脸的。”忽然远处一阵剧烈的颤动,却是银河终于挣脱了‘天陷天符’找了过来,我忙一把提了芊芊对诸灵惜说道:“银河来了,咱们走吧”。诸灵惜挥动衣袖,胡胡风下一刻我们几人就回到了客房里,在房依然能听见踢海高声吩咐人为他准备酒肉,我的化身还正出言讥讽着他。这一切可不是谁都能做到,对诸灵惜叹为观止的神通,我着实佩服的紧。 芊芊抽泣了许久终于开口说话:小北山,我活够了。“诸灵惜早已经悄然隐退,我环顾了左右才冷冷问道:“为什么?” 芊芊却再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哭泣,我不耐烦地说道:“妖怪,我没耐心听你哭,有话就说,不说就走,我自己心里也正烦的狠呢。” 芊芊抽泣着道:“秋言变心薄幸,我不过说了他两句,便惹恼了他,就要轮回道人要取我的**命,秋言,你怎得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既然是开了个头,芊芊便也不隐瞒了,哽咽着说出来原委。 汪秋言大权在握,再也不把曾经的政务院总理大臣的女儿曲凤海放在心上,曲凤海和芊芊几年来虽然有不少心病,可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就在前段时候,汪秋言悍然不顾曲凤海的阻拦,非要和段芝泉的女儿段宝宝成亲。而且还是要段宝宝做他的正妻。曲凤海无人可诉,就来和芊芊诉苦,芊芊心软,听完居然就来帮着曲凤海说话,汪秋言一肚的火正无处可撒,芊芊正好送声门做了出气筒,开始也只当汪秋言火气过去了自然无事,谁知道就在昨天晚上,轮回道人忽然对芊芊出手,拿‘道轮回’往芊芊照了一照,可怜芊芊被照得身心飘摇之际,又遭银河击杀,匆忙逃了出来,又被银河转眼间身化数十里长河挡住去路,逆转星光打得芊芊现了原形还不罢休,我若是晚来半步,现在只怕是要已经烟消云散。 汪秋言修道多年,又是一心要当皇帝,并不是个贪恋女色的人,怎么会为政治上的对手的女儿做出了这种事?难道这又是他耍的什么手段? 我正低头思索,踢海吃了早饭,猥琐的脸孔红通通的走了过来,看见了芊芊哈哈大笑道:“好妖怪,我又见着你了。你哭什么。”说着话走了过来,忽然脸色一寒朝外面高声说道:“你们这些个该死的,当道爷我好欺负吗?大白天居然阴魂不散,好好好,今天道爷我就让你们来的去不得。” 一百八十三章 求鲜花 ,订阅 http://.biquxs.info/

旭日高照的早晨,被踢海一句话说得天上乌云滚滚而来,白昼顷刻间变得黑夜一般,众人身边还不时有白生生的鬼影儿贴着身快速掠过,不知道从哪里若有若无的传来阵阵女鬼凄厉地哭泣,客栈里的一干人等个个惊恐万状、面如土色,直似末日来临,好好的人哪个能青天白日的见过这种景象。、ben、都是普通人,若被鬼怪冲了,立刻就有**命之忧,我连忙对着这群**喝道:“看什么看,想活命的都给我回屋老实呆着去,这也是你们能看得。”人群顿时鸟兽散去。 踢海问话半天不见人出来回答自己,气恼骂道:“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狗皮膏样紧紧贴着不放,一连追了道爷我三千里,又不和我正面对仗,不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下作的狗屁玩意儿。” 他的骂人工夫不浅,骂的来劲,半空有人毫不在意接口说道:“踢海,别费力骂了,乖乖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咱们自然就走了,你若是一天不交,咱们就跟你一天,一辈不交,咱们可就要跟你一辈了,我告诉你,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踢海顿时气得失了方寸,暴怒不已,大骂不止。 我天眼运到了极致处,好一回儿竟也瞧不出来人的行迹,什么人有本领瞒得过我的眼睛去,正在惊疑不定之际,诸灵惜走到我身边道:“小丑儿,不必找了,来人不知道用什么法,把自己藏在了虚空之,他其实并没有在这里,不然早就被踢海道人拿住了。” 我听得心里一紧,最近大受打击,随随便便出来一个人就比我厉害,也不知道使这世界要完蛋了,还是我药完蛋了,什么样的怪物们都出来晃荡,不过踢海这无赖道人居然能碰上这么个软硬不吃的妙人儿,也是报应,不知道他朝要踢海的什么东西呢。还没等我发问,踢海就已经问出了我的疑问:“你们到底是谁,道爷我一没挖你们家的祖坟,二拿你祖奶奶的骨头,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问了又不说,要是你们要道爷我的洗脚布,尽管拿去便是,何必费这么大的周章,奶奶的,一直从福州把道爷我追来了京城,真是该死啊。” 来人毫不在意嘿嘿笑了几声道:“踢海道长,俺家祖宗的骨头,愿意拿你尽管拿去,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要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乖乖交出来,我回身便走,不然咱可就要一直缠着你不放了。” 踢海恼火道:“道爷我知道个毛,奶奶的,你们惹火我了,老虎不发威,你们全当我病猫,罢罢罢,你们都给我**。”踢海阴险得说着话便就已经开始发动,只见他双掌合十,十指快速的交织,分明是在捏着什么玄奥的道决,要施展一种厉害得道法,瞧他做来吃力的样,威力一定不会小了。 话说完了,道决也完成了,踢海食指向天口念念有词道:“天十地,上下乾坤,离火之祖,玄海之冰,给我结天罗地网。”念毕挥手,强大的灵力从他干瘦的身体里发了出去。我一见顿时企羡的眼冒金光,这无赖的道士什么时候居然到了道家三重境界的‘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极致境界;真是没有天理啊。 踢海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已经从南方招来紫罗离火,北方召来万年玄冰,天上地下半空片刻间结成了一张**交织、铺天盖地的大网,踢海狞笑一声道:“**,道爷我天罗地网之下,看你还往哪里走?” 半空的那人却毫不惊慌,作势惊恐道:“哎呀呀,不好了,我被困住了,好厉害的天罗地网啊,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哈哈哈,小道士啊,你可真*,我早就说过,你这招对我无用,哈哈。” 踢海狞笑一声道:“有用无用,你等下就知道了。”说着闭目催动天罗地网缓缓收紧,空那人浑不在意,懒洋洋又开口说话,不想才说了三个字:“你这是…..”空发出了他似乎被人掐住了脖的声音,话语声便嘎然而止,漫天的黑暗却是飞快地恢复了清明,踢海得意道:“嘿嘿,你这该死的鼠辈,追了道爷我三千里啊,好没来由的,我今天倒要看你走以后还能不能追了?”他话音落了,空直直飞了一条人影过来,踢海朝诸灵惜一揖到底谢道:”多谢姑娘仗义出手。” 原来这两人双目交合之际,并不用言语沟通,便互相有了默契,先由踢海引开那人的注意力,诸灵惜随后出手,诸般神通大成的诸灵惜,自然轻易找到了对方的所在,她的天眼、天耳神通早已经能看透十方世界,何况这人不过是借着件宝贝藏身,其实还是在人间的。 我好奇这平时冷冰冰的姑奶奶怎么会主动帮助踢海,不过转念一想,她自己就能明白种种姻缘后果,身前身后事,也能掐算的极准,既然愿意出手,定然不是没有原因的。按耐了心的疑问,却见踢海得手忽而伸了老长,半空抓住了飞来的那人,随后又往地上狠狠一掼。凶狠的神色一闪而过,估计是吃了这人不少闷亏,不然下手不会这么狠,这人要真是被他掼到地上,只怕立刻就要变成一团肉奖,再也没有活的道理。诸灵惜虽然面现不忍之色,却并没有阻止。 就在这当口,一道白练破空而来,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卷了那人就往来处逃去。踢海冷笑一声道:“等了你这么久,你今天总算是舍得出来了,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相好的,你也给我留下来吧。”说着摇身一晃,从身上飞出了一个葫芦,呼啸着追了过去,那葫芦去势极快,只是一闪便没了踪迹。踢海被人当面抢走了人,觉得自己很没有面,不好意思去看诸灵惜,讪讪道:“这个人一定躲不多我的宝贝葫芦儿。”诸灵惜神色却是一紧,诧异地对我说道:”来人似乎是咱们的熟人呢。” 踢海听了诸灵惜的话脸色大变正要问话,远远的却忽然有**声斥责道:“三光,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还是一样啊,罢了,这葫芦在你手里也是祸根,还是我帮你收着吧。”话音落了,得意的踢海立刻蔫了,听了那人说话,马上像是死了爹一般,身摇晃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双眼转动不停,猥琐之状更加明显,似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不停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我听着这说话的人口气甚大,似乎深知踢海得底细,莫非是这破道士的长辈,不然怎会如此言语。踢海这道士虽说人猥琐了些,但手下可是不弱的,能收走他得宝贝的人,这得是多厉害,我有心追上去瞧瞧,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这样的人我可不该招惹。只好和诸灵惜一起追问踢海道:“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怎么听他说完,你就变成了这副熊样?” 踢海却真的*了一般,神情恍惚,双眼惊疑不住转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能回答我们的问题,诸灵惜轻声对我说道:“小丑儿,来人是咱们昨晚在段家见到的李大人。” 我听说是他,心不由一愣,这个人一直藏头露尾,神秘得很,似乎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莫非和踢海有什么关系?踢海却是回过神来,听见了诸灵惜说话,惊喜万分道:“好姑娘,你知道他是谁?现在哪里啊?快告诉我。” 诸灵惜冷冷撇了他一眼,并不回答,踢海缠上了我,急切的问道:“张北山,你也知道是谁?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他到底是谁?现在哪里?”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找你要什么东西?”我试图换回来一些情报。不过却是换了个空。 踢海神色惨淡道:“小北山,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事关我小花观的秘密,等我回来,再详细的说给你听。” 到底什么事能让一个无赖的人变得如此正经?我心不免好奇,有心吊一吊他的胃口,可是踢海火急火燎,恨不得马上就要知道,看我的双眼似乎要吃人一般,难得他正经了一次我只好配合道:“好吧,那我告诉你,那人是段芝泉府的李大人。” 踢海听完再不停留,架了一阵风快速地漂走,风传来他急急道:“小北山,事关紧急,等我以后再和解释,我先去了。”我愤恨不已骂道:“这贼道士难道是要去抢爹,啥都不说就走了,到底要不要我帮忙,李大人如此厉害,他自己送上门去倒不害怕。” 诸灵惜道:“门户之的事,咱们外人不方便**手,你尽管放心让他去吧,他要见的人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一定不会害他,小北山,你**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你从来不管别人死活,今天其实也是知道了他此行并无**命之忧才放任他去的吧。” 我鄙夷道:“我才不管他是死是活,死了倒干净,不过啊小花观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个我很好奇,不行,我得派个人跟去看看。”诸灵惜抿嘴一笑,自顾喝茶,我则是从怀里**出来一支画笔来,对着客栈的墙上临窗做画,笔走龙蛇,须臾间完成了,收笔看去墙上画的却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官宦仕女,诸灵惜仔细看了看说道:“小丑儿,你这画工却是不错的,把个人物都照顾到了,看来是藏了不少东西在身上,这门功夫当年我可是都没有见识过呢。” 我嘿嘿笑了道:“姑奶奶,您老见笑了,我画这个人是要派她出去办事。”说着朝那墙上的女轻轻吹了口气,那女翩然落地,落地迎风就长,等得长成了和诸灵惜差不多高,这才住了,对我躬身万福、轻启朱唇道:“道长,不知有何吩咐?” 我自指了踢海去得方向对她说道:“你也跟着那人去吧。”女领命随风隐去了身形。我回头看芊芊依然在低首蹙眉,轻啜不止,只看得我心烦不止,转身又走出了门外,正想走出门去,客栈的门帘一掀,却是有人缓步而来,对我道:“小先生,多年少见,一切可都还安好?” 我一见了他顿时又是一阵**闷,这次出门皇历莫非不对,怎么什么人都来找我,面前的来人不是我最不想见的轮回道人却又是谁。 轮回道人迎面而来我躲也躲不及了,他却是一反常态,有礼地很:“小先生,贫道稽首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道长多礼了,可是巧的很哪,这小店也能碰到你,可真是有缘哪。” 轮回道人说道:“小先生,不是凑巧,贫道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一连串的惊呼道:“噢噢噢,小我何德何能,怎么敢劳动道长大驾光临。”嘴里说着话,看着他的嘴巴,忽然想起来他满肚的白蛆,直觉腹内一阵恶心差点涌到了嘴边,强压住这种感觉想道:“这道士只怕是为芊芊而来的吧。” 轮回道人只字不提芊芊,淡然说道:“汪先生听说小先生来了京城,昨晚又在段大总统府救人露了行踪,汪先生心挂念,我这才专程上门请你来了,不知道小先生午可有闲暇?汪先生在府设下了家宴,正携夫人等待您大驾光临呢。” 我嘿然一笑道:“汪先生的好意心领了,不过咱们在京城只怕不能停留,来不及去觐见汪先生了。” 轮回道人似乎早有预感闻言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客栈外却忽然有人清朗说道:“小先生说笑了,汪某怎敢当小先生这两个字。其实是汪某想念小先生了。”话音落了,汪秋言出现在了门口,龙行虎步而来,我远远见他身上自然带有一股逼人的贵气。身后更隐隐有一条威武的巨龙相随,龙目一开,似乎知道我在看它,竟是死死盯了我不放,我心惊诧,龙临天下,汪秋言天之像已成,离他做皇帝的日似乎不远了,莫非他真有做皇帝的命? 一百八十四章 http://.biquxs.info/

芊芊听到是汪秋言来了,脚步不由自己得滑了出来,却又躲躲闪闪扭捏的很,我看得牙根痒痒,你还算是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妖怪吗?汪秋言的双眼似乎看不见她的存在,芊芊神色慌张希望自己被他看到,但又害怕看到了要如何答话,矛盾的心情一时间无法形容。。nben。做出来勾当让人不能理解,她躲在我的身后。居然从自己身上硬生生揭了几片鳞片下来,放在嘴里咯吱咯吱咬,我能感觉到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可怜的妖怪啊,汪秋言眼神只是淡淡扫了扫她,我顿时又听见了她粗重的喘息,往我身后藏了又藏,汪秋言这才面上带笑朝着我和诸灵惜拱手说道:“小先生诸姑娘,两位好。” 诸灵惜可不管你是什么遮拦人物,寒着脸当作听不见,我少不得故作惊讶道:“呀呀呀,这不是汪总理吗?汪总理国事繁忙,怎么也会有空来这野店?“汪秋言无视我的揶揄,依然满面带笑道:“罪过,罪过,汪某人不过是被尘世羁绊的俗人,哪有小先生来的逍遥,听说小先生来了京城,就再没有别这更重要的事了,今天什么都不说,汪某就再这小店里陪小先生一杯如何?“我听了笑道:“汪先生是尊贵人,这些粗俗的食物也就是我们这些乡野粗人可以入口,出了什么岔可不是我的罪过。” 汪秋言微微一笑,只是摇了摇头,身上自然散发的贵气却是吓坏了店里交头接耳的客人,听得是总理大人屈尊大驾光临,有胆大的恨不得扑上来**他的勾,早有当兵的威逼老实呆着,汪秋言见惯了这些场面,神情自若,走到我们的桌坦然坐了,那景象,似乎是正坐在华殿处理国事,比我这半个主人来的还要随意,他一坐了下来,那个位置似乎就成了心,又对轮回道人道:“道长,你也来。“轮回道人嬉笑着坐了过来,见汪秋言要饮酒,走出来一群跟班接过来小店里的酒食,先拿银针试探无毒,自己又试吃了等了片刻,这才摆上了桌,汪秋言瞧着我一脸无奈道:“这些人习惯了,我也不好埋怨他们,小先生千万不要介意。”我夸张道:“那有什么关系,汪先生身份尊贵,小心些也是应当的,我怎么会介意。”汪秋言不以为忤,赫赫笑着端起了酒杯正要说话,外面却是忽然一阵大乱,汪秋言天到眉头一皱,像他这种可以在京城横着走的人物,会有什么不开眼的人来找不自在,见汪秋言脸色不愉,一个军官快步走来在汪秋言耳边轻轻说是段芝泉来了。虽然声音不大,我却是听得清楚,汪秋言朝我看了一眼,挥手要他走了道:“小先生,又有相识来了,我们且等上一等如何?”,说话间段芝泉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他走得极是淡定从容,身后一年轻男正狐假虎威,厉声喝道:“大总统驾临,你们也敢阻拦,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哪还有人能拦他,他走来的路上,汪秋言带来的人便个个木雕泥塑动弹不得,轮回道人嗓眼哼了以声待要起身还击,却被汪秋言用眼神止住,我看见李大人赫然跟在身后,影一般的贴身保护段芝泉。我见他也来了,心犯起了嘀咕,踢海去了哪里?似乎没找着正主儿,连我派去的画仙也没回来复命,不会是被什么绊住了,不会有**命之忧吧,又转念想到:“我自从认识踢海以来,就被他一连占了便宜去,难道被贼道士坑的还少,管他去死,我又不是他爹,没有义务总是帮他。” 段芝泉居然也是气势过人,身后也有天之气跟随,我看得惊诧不已,天下,竟有两人能问鼎尊位,难怪如今世道混乱,原来是两颗帝星争夺天下气运才挑起来的,现在就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若是真的开战,举国上下会死多少人?阿弥陀佛,作孽哦,我才来京城,这对翁婿便先后来到,还不是怕我帮了哪方。是非之地得离他们远点,我有自知之明,从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参与国运的争夺,也不曾想过扬名立万,天下皆知,如今大乱将起,及早脱身才是正经,我这点能耐,仅仅能护住梨花村的家小罢了。助人争夺天下,开什么玩笑。 段芝泉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主位,环顾了左右似乎没看见汪秋言,对我笑道:“小先生,几年不见,你我疏远了,不知道段某哪里做的不到,咱们的情谊千万不能坏了才是?” 我欠身说道:“不敢当啊不敢当,段先生主持国家大事,每日要思索国计民生,区区不过乡野草民,可不敢来打扰您的。”心里却在说:“情义,你有吗?” ,段芝泉赫赫大笑道:“小先生,十几年的交情,何必如此见外,断某的这条命当年若不是您,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人取了去呢,救命大恩,段某一直牢记在心,总想着要如何报答才好。” 诸灵惜不耐烦这样的虚假的寒暄,招呼也不打便飘然走了,她一走,轮回道人和李大人面上都是一松,段芝泉见我不介绍,便也不问,似乎这时候才看见汪秋言说道:“秋言,你也在这呢。” 汪秋言神色依旧,站起来微微欠了半个身道:.m字版首发“大总统,我已经来了一回了。” 段芝泉冷漠说道:“是吗?我才看到。” 我听得浑身发冷,打了个哈欠起身道:“两位,我累了,你们要叙家常尽管去自己好生聊去,我这个外人就不奉陪了,先走。” 汪段两人连忙站了起来留我,又互相怨毒的看了一眼,虽是一闪而过,飞快回复了平静,我却看得脑袋冒汗,这样的翁婿,又算得什么? 一顿饭两人只顾唇枪舌剑,都没有动筷,我也是食之无味,这顿饭恐怕是我这辈最难受得一顿饭了,两人都是政治上顶尖的人儿,彼此得怨恨却如此得深远,在我一个外人面前丝毫不加掩饰,要是传了出去,那可是要举国大乱的,国家大乱,我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老和尚的天地棋局,终于要下完了吗?我这次的京城之行,莫非又在他的算计之内,不知道他会要我扮演什么角色,汪段两人的关系剑拔弩张,怕是很快就要见到真相了吧?被人随意**纵自己心里可真是不舒服。老和尚,你们给我等着,我是那么好算计的。 这世界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得人极多,客栈掌柜的见得两位大人物屈尊驾临,激动地浑身颤抖,抢过了本来是店小二的差事,亲自给我们上菜,他不识相的很,虽是被人拦了,还非要站在远处伺候着,汪秋言和段芝泉两人一抹寒光闪过,我哀叹道:“自求多福吧您哪。” 汪秋言、段芝泉两人互相担心对方和我接近,我不咸不淡的应付着,两人终于一起走了,我这才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吃了许多,肚好涨,芊芊还在客栈门口**望着汪秋言远去,这会儿已经连人影儿也看不见了,她瞧得仿佛痴了,心软了软叫了她的名字,芊芊泪如雨下道:“小北山,秋言不理睬我了。”我一听顿时恼了,尖酸的说道:“那可怎么办呢,要不要我去给他说,你还这里想他?”芊芊哭着回了房。 不争气的妖怪啊,回了房却见诸灵惜却在等我急切说道:“小丑儿,不好了,我感觉到老和尚的气息,他也到了京城。”强大如诸灵惜一般的存在,遇到了昔日指点自己修练得老和尚,也是心思惴惴。 我望空冷笑一声说道:“姑奶奶,争霸天下咱们又不是主角,不过是到时候顺手推舟罢了,又能有什么麻烦,该来的始终要来,咱们要做的不过是要在天下大变之找到一线生机,这总不难吧,以后远远避开他们,哼,天下棋局,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下得了的。” 诸灵惜叹道:“小丑儿,老和尚的手段,你又不能尽知,身处他的局,有时候只怕要身不由己,你只记着,无论如何要保住**命才是真的。” 踢海依然没有回来,我之前下的命令是要画仙和踢海一起回来,现在他们都没回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于是决定不等了,运转道决千里召唤,不一回儿,画仙空飘然而至,她第一句话就让我们目瞪口呆。 “踢海心甘情愿的被李大人囚禁了”。 我忙问原委,画仙缓缓说了出来。 踢海自听了李大人说话,似乎急躁的狠,速度极快,画仙是我专门用来盯人的,速度自然也不慢,就看见踢海毫不迟疑冲进了一座大宅里,似乎知道目标在哪,一直往里面闯,等画仙跟过去,却看见踢海正泪流满面地跪在一个全身黑烟缭绕的人身前抽泣不已,那人显然是修炼了邪道的**,**着踢海得头顶说道:“徒弟,想不到咱爷俩还有见面的一天。你且在这里等上一等,师傅我去去就来。” “说话的功夫,他转到了我藏身的方向,似乎阴冷的笑了一笑。”画仙应该是无惊无惧才对,不知怎的,说起李大人身竟是颤动不已。 一百八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诸灵惜道:“小丑儿,京城龙虎际会,风雨欲来,正是群魔乱舞之际,老和尚从来轻易不出山门,此番驾临镇驻定是要用雷霆手段,一举扫平诸般邪魔,你千万不可与之为敌,到那时候他化身天道,翻脸无情,谁胆敢不自量力,搅乱他的布置,他是不介意多灭杀一人的。,nben,”说着又扼腕叹道:“唉,这场变故也就在三天之内来了吧。”浑然没在意我听她说完满心的不甘。 诸灵惜的话虽不听,却是无奈的事实,老和尚的强大自是无容置疑的,他既然要做这个世界的救世主,那么就让他做吧。与我并无什么冲突,何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多事之秋,夜半三更,我虽是早早打坐,仍然久久不能入静,一直心神不定,遂起身给自己起了一卦,得了个家宅平安的卦象,也并没有见其他的异像,这才略放了心正待入睡,可是焦躁的心并没有少解,我气恼得命令小妖在我房里练气吐纳,真元不走十八个周天不能罢休,见小妖哭丧着脸的模样,我的心这才好受了些,接下来打坐依然不能入静,就嘱咐了小妖自己用功,寻思着自己赶紧睡觉,不想才沾了床,大地忽地剧烈颤动,一下把我颠倒了地上,远方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唬得我急忙摇醒小妖收了功和我一起出了门,只看见炫目的紫光从西方冲天而起,夹杂着声声异兽的声声嘶吼,它每一声嘶吼,人们听了便瑟瑟发抖不止,站立不住。初春天气似乎转眼到了夏天,直热得人汗流浃背,有**声喊叫道:“墙倒了,屋塌了,着火了,地震了,大家都快逃命啊。”一时间大街上满是人头攒动,胡乱来回奔走,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面如死灰,仿似世界末日来临。 我定了定神,抬头看向了天空,晴朗的夜空,此刻却是乌云翻滚不休,遮住了星月,漫天乌云遮住了星月,依然遮不住两颗帝星的光芒,两颗星妖异的光彩,居然比平时明亮了千百倍不止,这一瞬间,给人一种天上出现了两轮明月的错觉,直直穿透了厚厚的乌云,把刺眼的光线投射了下来。 今晚的异像是因何引起的?这是关乎国运的大事,早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知能力,手紧张的握紧了小妖的手,心暗道:“两颗帝星似乎都走了邪路,哪还是能得天下的景象,莫非汪秋言和段芝泉经营多年,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不过也还是要看,若果他们能安然度过今晚,却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不过这不停哀鸣的异兽却又是什么?灵力波荡异常的强大,根本不可能是人力能够抵挡的,世上什么时候有这般厉害的异兽了?” 天地的颤动越发的剧烈,人们再也站立不住,东倒西歪,一些不牢靠的屋无声无息的倒了下来。也不知道砸死了多少人?街道上也出现了无数裂缝,流星火雨不断从天上掉落,我暗说不好,再要任他们发展下去,京城可是怕就要变成断壁残垣了。耳忽然听见西方膨地一声,火光冲天而起,黑夜里更加明显,异兽的吼声更加急切,眼看着街上越发的混乱,大街上满是惊慌失措混乱奔走的路人,我再也按耐不住,和小妖蓦然腾空而起就要往西方飞去,手却被人一把猛地抓住,我惊出一身冷汗,这人不声不响欺近,定然是敌非友,正待反击,诸灵惜的声音急急传来道:“小丑儿,西方今晚是是非之地,你非得去趟这趟浑水吗”我忙收回了待要吐出去的真元,回答诸灵惜的话。 “当然要去了,为什么不去?老和尚布局多年,等得不就是这一刻?姑奶奶,咱们躲着不去,你以为就能安然度过这次大劫?还不如我们自己送上去,也好找一线先机,何况今晚这景象如果不加控制,一定会酿成天大的祸事啊”诸灵惜点了点头说是,和我迫空往异兽的吼声处而去,一直飞了半个时辰,只看见火势滔天,炎热异常,诸灵惜惊叹一声道:“天哪,竟是丙戎神火,小丑儿你千万小心些,它们可是近不得的。这火怎么会在人间出现?”我听得居然是丙戎神火,也是惊骇万分,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火相传是洪荒时期的神兽才能驾驭得火焰,历史已经发展到了现在,怎么还有人能使?忙停住了云头放眼看去,火正有一只巨大的乌龟,体型巨大,两只滴溜溜的眼睛竟似笸箩般大小,此刻正愤怒得很,口不时吞吐着火焰,不时抬起爪拍苍蝇一样拍着什么。 我再一次大吃一惊,关于这只乌龟,我的师傅那曾经说起过,他叫青苍,正是护卫华国运的神龟,相传是轩辕黄帝化身,有人说它藏身三十三天之外,有人说它藏身在地底深处,终日守护泱泱华气运不失,虽然只是黄帝的化身,可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早已经是智者一般的存在,传说它从来不能睁开眼睛,他若是睁开一只眼睛,国便要混乱三十年,今天竟然双眼尽数睁开,莫不是华要大乱十年。是谁惹了它的怒火,竟然暴怒如斯非要大开杀戒。 诸灵惜喃喃道:“青苍,怪不得有丙戎神火。”诸灵惜似乎也知道这只老乌龟的来历等我仔细看了,心又是一阵惊疑,原来它是在追杀着什么人,口烈焰不停喷发,却总是差了毫厘不能奏功,于是愈加愤怒,吼声更加巨大,引得四周民居纷纷倒落。这个孽做的大了,撩拨青苍的那人来去如风,身形化出了无数的虚影,行动干脆利索一刻也不停留。我天眼全开竟是看不清楚他的面目。这人却又是谁?有心要问诸灵惜,她在我身边却似乎痴了一般,只顾说着丙戎神火不停。 是谁居然有办法把青苍引出来,还又敢惹他老人家的怒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又是什么,不过那人却也不弱,虽然一直凶险异常,总能险险躲开,我和诸灵惜互相看了一眼,满是惊骇的表情。 护国异兽强大的气焰面前,小妖看得身瑟瑟发抖不止,亏得这些年长大了些,没有像以前抛弃我自己走了,而是很讲义气的紧紧偎依着我,神色紧张万分,诸灵见了手掌伸出,微微发光,佛光外透往小妖头顶轻抚,有佛光笼罩,小妖这才稍微静下了心,不过却是靠我更加的紧了,我忙捏了捏他的手,好生安抚了一回,他混乱的心才慢慢的停止了下来。 这一会儿工夫,火势更强了十分,那人被火势阻得压力更大,行动迟缓了许多,猛然和我打了一个正面,我这才惊讶的发现,不知死活去招惹青苍的这厮居然是猥琐的踢海。 这贼道从来是死也不肯吃亏的主,今天发了什么疯,怎么会从哪里来招惹这样强大的存在,神龟青苍是轩辕黄帝的化身,因着困守华气运,几千来不能睁眼不能动弹,自古以来就受尽国人的尊敬,踢海再是不知道轻重,也不该去撩拨它老人家才对。 那神龟青苍呵气成紫霄神雷,甩尾成北极极光,四足踏处自有云朵相随,虽然巨硕的很,却又十分灵活,并不比踢海慢多少,踢海好容易滑溜的躲到了神龟的背上,自以为安全了,正要喘口气,谁知道神龟的脑袋却忽然长长了,恰恰够着踢海,张开白森森的牙齿,用力咬了下去,这要是真的咬着了,踢海那还活的了,踢海慢脸顿时煞白,满是绝望之色,我就要催动云朵去救,眨眼间却又见青苍硕大的身躯,沉重的接连后退了几步放开了踢海,声音扑天盖厉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这物事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火焰一个人影忽然现了出来,说是人影却也不差,原来那人正是终日黑烟缭绕的李大人,他的黑烟在丙戎神火居然还能安然无事,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本事,只见他此刻手里拿正着一个青朦朦的物事,高高举在空道:“青苍,我是造化第三十七代传人,掌管这天下间唯一能对付你的造化印又有什么稀奇?” 青苍巨大的脑袋双眼直勾勾盯着李大人手里的造化印不放,悲凉道:“你既是造化的传人,却又为什么要来对付我?” 李大人嘿嘿说道:“造化印啊,造化印,我们小花观了为了这颗印,一共三十七代门人,从没有人得闻大道,国运,我呸,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这造化印,我又怎么生会变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的丑陋模样,今天我引你出来,也是要彻底把这件事解决了的好,你稀罕这造化印,那我就送给你好了。哈哈哈哈。”李大人装若疯癫,说着话就把手里的造化印往青苍丢去。 一百八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造化印飞在半空,瞬间变成了一座黑压压的山峰,比那青苍绵延数里的身体还大了许多,直直照着它圆滚滚的脑袋狠狠砸了下来。!nbn!踢海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傅会这样做,不满的叫道:“师傅,您怎么”话再说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造化印已经不可能再收回来。 青苍见了造化印往自己砸来,神色顿时就是一紧,还没碰着他的身体,眼耳口鼻便血流不止,昂头朝天一阵哀鸣,笨拙的挪动身体想要闪躲,可是由于过于庞大,实在躲无可躲,只得缩了头和四肢,弓起了后背的硬壳,要硬接了造化印的一击。 李大人狞笑一声道:“嘿嘿,玄武厚土功,造化印是黄帝当年留下,专门防止你发狂的宝贝,不仅能敲碎你的乌龟壳,还能抽取你全身的元力,今天遇着了它,你给我死吧。” 青苍出现了,居然还有人有办法对付它,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晚果然不平静啊,可是青苍的性命关乎所有人的命运,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可这时候再想要救护已经来不及了,看身边诸灵惜却是淡定得很,并不以青苍的危难为然,我不由鄙薄佛家事不关己的凉薄,可自问又不敢去接造化印全力砸下,唯有祈祷青苍能躲开这个劫难。诸灵惜似乎知道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也不说破。 就在这危及关头,踢海忽然动了,只见他双掌合十,口念念有词,天空一阵颤动,去势迅速的造化印居然被他硬生生钉在了半空,踢海不顾满头大汗,慌忙伸手往那造化印一指,眼见着造化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只有手掌大小,滴溜溜飞入了踢海的手转眼不见了。李大人脸色顿时难看极了,黑影里弯弓搭箭,嗖地一声,朝踢海射了出去,踢海身上红云翻滚,荡起了千层波浪,轻易化解了李大人的暗算。 李大人收了弓箭桀桀怪笑说道:“我的好徒弟啊,师傅倒忘了你还有这好宝贝,什么时候学会了造化印的用法。做为你师傅的我居然不知道,真是好的很哪,关键时候来坏师傅我得好事,好好好,可真好啊。” 踢海收了印,拨开了红云,噗地跪在了云头,对李大人说道:“师傅,青苍大人是守卫华传承的护国神兽,他若是有个岔,传承了几千年的华明岂不是要自此没落,您开始说只要取了他的几滴精血合药,好让你恢复以前的真身,徒弟自然没二话,可您今天却分明是要杀了它啊,这怎么能行?” 李大人狞笑一声道:“我的好徒弟啊,你还真是与当年一样幼稚,难怪一个人活了几十年,还是没有半点长进,国运,传承,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小花观除了当初的开山祖师上天当了神仙,此后便再没有人能做到,死了它一只老乌龟,换你师傅我和咱们小花观门人以后顺利的登仙路,有多么划算;再说了,普通人不管是倒楣还是行运,最多三十年,可是我们呢,我们小花观人为了所谓的国运、天下大局,三十几代先人,捧祀造化印,不出百年必然要被造化印吸干精血而死,我们得到了什么?连入轮回,重新转世的机会也都再也没有,我好恨,我好恼啊,为什么我们就要牺牲?踢海,好徒弟,你今天乖乖把造化印还给师傅,咱们依然还是师徒,然后帮师傅我一起拿下了青苍老乌龟,把所谓的国运全部送给段先生,把精血都留给咱们合药,只要是咱们得了它的精血,日后成仙成祖再也不是什么难事,好徒弟,今天你是要这只老乌龟,还是从小养你长大的师傅,你选吧。” 踢海外貌猥琐至极,内心却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咬了咬牙说道:“师傅,只要您今天不再对付青苍大人,以后就是要徒弟为您去死,也绝无怨言。” 青苍方才和造化印抗衡,此刻趴在地上,七窍流血,四肢瘫软,竟是一副重伤的样。趴在地上闭目不动不摇。口哀鸣不止,天上风雷和着它的呼吸,不停流转。 踢海虽然对李大人恭恭敬敬,但却决然不把造化印还给对方,痛哭道:“师傅,当年您亲自对我说过,说我们小花观人,从来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牺牲我们自己,换举国欢笑,当年徒弟入小花观,您一开始说的就是这些,虽然过去了许多年,这些话言犹在耳,徒弟一刻也不敢忘,可是师傅您,却自己打破以前的言诺,师傅,您在徒弟面前日后如何自处?” 李大人哼了一声道:“我养的好徒弟啊。罢了,今天也算是自作自受,师傅我就先送你上路去,也省得总来烦我。”说完黑烟快速的凝聚,在他身周围形成数不胜数的箭矢,带着咝咝风声连绵不绝射向了踢海。 踢海满面含悲,只是低头痛哭不止,浑似没看见那一枝枝要命的利箭,我再也忍不住了,就要催动丁甲去救回踢海,却被诸灵惜伸手拦住,低声道:“且慢,有人来了。” 果然远处一声响亮的笑声传来,起初似乎还很远,可是笑声结束了,那人就已经来到了场,不是轮回道人却又是谁,只见轮回道人站在了不远处干笑两声道:“赶山道兄,上百年的交情,故人就在眼前,你也忍心不相认,让我一直饱受思念之苦啊。啊嗬嗬,道兄,看来你还是心软依旧啊,下手惩戒徒弟,居然就拿这苍蝇也射不死的玄阴箭,罢了,罢了,我来做个说客,道兄啊,你这徒弟可是真该死,既然你不舍得出手,那就让我来替你杀了吧。”说着他浮沉轻轻一转,虚空化了个圆洞,黑烟凝成的箭矢似乎受了什么指引,尽数被引了进去,等得箭矢一个不剩,他才挥了挥浮沉,圆洞诡异地不见了。随即举起了一根手指,携着阵阵浓重的腥气往踢海轻轻点去。 诸灵惜道:“这道人好生恶毒,把了玄阴箭全引入了幽冥,也不知道要伤了多少无辜的亡魂,我得去瞧瞧。说着她身形略动了动,片刻就恢复了平静。我知道她一定是用如意神通分处了化身,去了幽冥地府。 李大人在黑暗里怒声道:“轮回,我小花观今天在这处理家事,你来做什么?”黑暗里飞出了一支利箭,射向了那根手指。轮回道人一笑收回拉手指。 我也收回了要去救人的心思。听得是李大人居然是赶山道人,心不由一紧,这道人早在我前世便就听说,传说他为人慈悲,胸怀天下,可是早在几十年前登仙时化成了灰的,怎么会化身成了诡异的李大人,藏在段芝泉身边。 轮回道人微微笑道:“是管天下运势的青苍大人出现,我轮回道人怎能不来,赶山道兄,你现在是不是见不得人,不然为何总要把自己藏在黑暗里呢?故人相见,却连真身都不显露,可是让我失望的很呢。” 李大人嘿嘿笑道:“罢了,错过了今晚,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了,我就是现身出来那又如何?”说完黑烟快速的凝聚,片刻间就出现了一个牛头人身怪物,手持三股钢叉,身披麻片一样的大氅,头上还长着两个油光噌亮的尖角。 踢海抬头看见师傅变成了这个样,顿时惊得忘记了难过,不远处青苍那老乌龟把头和四肢都缩回了壳内,此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诸灵惜惊疑道:“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作这个样?” 我苦笑一声道:“姑奶奶,这赶山道人确实是个人物啊,登仙之前便已经是陆地神仙,比老和尚却也不差多少,这样的修为自然要遭天妒,派紫霄天雷轰杀了他的**,精神却还不死,转而投身魔道,修成无上自在天魔,成了现在这个样,也不奇怪。”诸灵惜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轮回道人见了李大人的形象,顿时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赶山道兄,往年你总说我是邪魔外道,今天自己也变作了这个模样啊,可真是有趣,哈哈哈,若是遇见了口口声声降妖伏魔的正道人物,你怕是也只得乖乖引颈受戮了吧,怪道你整天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以后咱哥俩可得好生亲近亲近才是。” 李大人虽然是妖魔形象,但说话却依然满是出尘之意,冷冷说道:“谁和你一样,你又知道什么?等我得了青苍的精血,立刻就能重新化身成*人,与你怎能相同。” 轮回道人说道:“反正咱们不应为敌,青苍的精血我不稀罕,不过我也要取它身上的一件东西,赶山道兄,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李大人的牛头一阵扭动道:“青苍的脑筋也是你能动的,它地所有全都是我小花观的,轮回,识相的给我闪开点,不然,今天定让你来得去不得。” 轮回道人却是有恃无恐,怪笑了几声道:“赶山道人,好大的口气,既然你想动手,那我怎能不奉陪。” 牛头怪李大人言语掷地有声道:“轮回,凡是妄想染指青苍者,死。” 轮回道人看着虽然是个清瘦的年男,可是面目僵硬,说话没有半分儿表情,让人看了心里一寒,抬头望了天空说道:“我早知道不容易啊,银河,给我封禁了方圆五十里,不要让任何人走了。煞,你们先去试探试探赶山道人得斤两。” 为青海玉树罹难的同胞们沉痛哀悼,祝愿我华再无灾难。 一百八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天上虽然乌云翻滚,可是银河化身的星河一阵闪耀,星光笼罩了全场,所有人都处在了银河的监控之下,诸灵惜不知道用了什么法,虽然我明明能感受到银河的星光照射,可是他就是不知道我们也在现场。、nbe、说时迟、那时快,道人影携着风声扑向了李大人,李大人轻嘿了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被人派来送死也不自知啊。”说完将身一摇,幻化出个身体,钢叉微微一震,不疾不徐刺向了人。 他的钢叉速度也并不快,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居然能无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眨眼间就刺穿了人的身体,李大人得意大笑道:“你们都给我去死吧。”见煞似乎真的死了,收回了刚叉才惊讶地发现,明明是刺穿了煞的,可是场却不见煞的踪影,李大人惊疑的噫了一声,抬头双眼霍霍扫了四周,他的牛头眼珠里虽然一片死灰,可似乎十分凌厉,一下就看透了煞的来历,不以为然地说道:“哦,原来是你们,若是七煞齐聚,倒还能与我一搏,可只有你们不成器的个,那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似乎随便谁都识得煞的来历,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见识,诸灵惜见我满脑袋官司便缓缓为我解释道:“你前生今世一直都在庙堂之外,不知道他们也不奇怪,天下杀道三十烟尘,是救世之人,七煞本是护卫天下杀道三十道烟尘的人,三十道烟尘每人都是绝世英雄,逢到天下大乱,便有人自动出世,七煞能看的住他们,本身就不简单,至于有什么厉害的神通,这倒是不从见过的。” 我终于知道了这些人原来都是苏七的手下,心情顿时复杂极了,他们现在和轮回道人混在一起,那日后岂不是要和我作对。苏七啊苏七,你死都死了,可还是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不放。 不远处的青苍和踢海也被银河的星光笼罩,他们不动不摇,星光便没有了杀伤力,我和诸灵惜小妖三人藏身的所在,更加是一点也不受影响,小妖每到这种时候从来是不说话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只是探出了元力,紧辍我不放。 煞并不显出身形,只是催动剑光往李大人飞砍,李大人恼道:“好生讨厌的苍蝇,你们都给我现身吧。”说着话身上逸出了阵阵黑烟,浓烟,随烟飘荡扭动着的无数魔鬼,仿佛恶狗闻见了新鲜屎味,胡乱叫着扑向了空不停闪烁的煞。这些恶魔都是赶山道人悟道时赶来骚扰的域外天魔,最是能蛊惑人心,只要有思想的生物,它们就有办法让你胆战心惊,当时的赶山道人那机会已经是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还得着了他们的道,何况煞比之李大人当初,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群魔乱舞正对着空的煞去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一连声地呼喊,半空狼狈的出现了个面目普通的汉。若是出现在人群,一定不会多看一眼,诸灵惜喟然叹道:“杀道三十烟尘没了,他们的本事也差了这许多。” 煞一会儿工夫就被一众魔鬼折磨得变了样,有的还把自己的眼睛生生抓了出来。形状惨不忍睹。 李大人拍了拍手说道:“没有了老七的七煞帮,怪不得只好去舔别人的屁股,不长进的东西,老七都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现眼。”说完轻轻挥手,煞都已经魔鬼制住,再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被李大人屈指轻轻一弹,便都化成了飞灰随风散去。名满天下的七煞帮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了。 轮回道人击掌叹道:“道兄真好手段,这些个不争气的,死了也就死了吧,我正想着把他们打发走,倒要多谢道兄帮我解决了这些个麻烦。” 李大人哦了一声道:“轮回,你性还是这般凉薄,如此对待追随你的人,不怕以后在没有人敢对你忠心?” 轮回道人浮沉轻甩,淡然说道:“贫道身边不养闲人。”又对着头顶说道:“银河,看你的了。” 银河也不答应,而是带动满天星光走马灯一般的流转,星光如水冰凉地照了下来,顷刻间李大人被星光笼罩,成了一个光人,被星光裹挟得似乎是动弹不得了,轮回道人面带喜色。高声说道:“银河,加把力,给把他给我绞成粉末。” 星光忽闪忽闪,并没有回答轮回道人的得意,带动着李大人在离了地,升在了半空,飞速地旋转,可终于没能把李大人绞碎,银河大怒,把漫天星光变成细细的钢针,打着唿哨去往李大人刺,李大人原本不作声,这会儿忽然开口一笑道:“小鬼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天我就不杀你了,回去吧。” 说完他原本不能动弹的身体稍微一晃,便脱离了控制,施施然落在地上,银河大怒,分出无数星光追赶,可是再也进不得李大人的真身。 听了李大人的这句话,轮回道人双眼变得有如毒蛇,这道人生性不堪,分明是怀疑银河和李大人勾结了,不然怎么不用全力。不过这也是银河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轮回道人嘿嘿一笑道:“好啊,好啊,赶山道兄不管是成仙还是成魔,修行可是一点不含糊的,贫道见了手痒的很,道兄可否赐教两招?”他说着话,便已经开始动作了,半空出现了一点暗绿色的光芒,李大人狂吼一声道:“轮回,我与你不死不休,你这是要把我送到阿修罗道去啊。”话声了了,他便突兀的没有了影踪,轮回道人收了李大人,恬然说道:“不去阿修罗道,难不成贫道还要送你去天道不成。有这机会,贫道自己早已经去了,何必还要在这尘世间打滚。”说完却还不敢怠慢,而是盘腿打坐,闭目神游追着李大人去了。 诸灵惜惊呼一声道:“好厉害,轮回道人居然能轻易打开道送李大人这样的高手入道轮回,这李大人虽然是魔道高手,入了阿修罗道,即使能活着出来,也得好一番周折啊。” 道是众生轮回之通途,可分三恶道、三善道,三善道为天道、人道、阿修罗道。三恶道为畜牲道、饿鬼道、地狱道。其阿修罗道虽为善道,但男阿修罗好勇斗狠,经常攻打其他天道,女阿修罗貌美如花,时常迷惑终生,生而为苦,死后坠入三恶道概率比较大。因此又称四恶道。 天道微白,阿修罗暗绿,人道淡黄,畜生道淡蓝,饿鬼道亚红,地狱道烟雾 人死后三日半至四日后才能以阴身苏醒,此时为阴身第一日。也就是已经转化成可以转世的体制了,但是李大人才入阿修罗道,便已经被轮回道人强行转化成了阴身,每一日所见到的道轮回之光以及佛光,若投入道之光,便进入轮回,若投入佛光,便脱离生死之苦。轮回道人把李大人直接打入了阿修罗道,这样也就是说李大人此刻已经投身成了阿修罗人,什么时候能够脱离苦海,回归本真,可就要看李大人的本事了。 轮回道人闭目半响,脸上忽然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好啊,赶山道兄,我把你变作了阿修罗道第一美女,你可要如何谢我。哈哈哈”我听得心里一阵战栗,阿修罗道人人好斗,这第一美女要引起多大的麻烦,李大人,你千万好自为之吧?” 踢海听得轮回道人说自己师傅北打入了阿修罗道,顿时满脸悲愤目道:“轮回,你还我师傅命来。” 轮回道人呵呵一笑道:“小道士,你既然挂念你的师傅,等我也把你送去可好?不过道轮回不停轮转,我不敢保证一定能送你去阿修罗道呢,不过你放心,若是我一不小心把你送去了天道,你岂不是还要好生谢我。哈哈哈。” 踢海大怒道:“轮回,今天不是你便是我。” 轮回道人方才处置李大人并不很困难,踢海还只是他的徒弟,便也不以为意,虽是看着踢海气势汹汹直奔自己而来,心下也不着急,抬手指着踢海得脑门,口念念有词,反手去开道,这一次光却是淡蓝的,我看的明白,他这一次打开的却是饿鬼道,挥手就要把踢海送了进去,谁知道踢海双眼圆睁,并不受他的影响。原来李大人早已经入魔,心智已经动摇,和踢海这样自小就受训要远离诸般邪引的怎么能一样,轮回道人虽然拼命鼓动他的心魔,却又哪里能够得手。 一招拿不下踢海,轮回道人朝着天空呼唤一声银河,给我拦下这小道人。白衣飘飘的银河果然应声落在地上,手握三尺青锋,飘然出尘。一言不发,挺剑就往踢海身上招呼。 轮回道人从容往青苍而去,青苍受伤不轻,此刻依然闭目不语,轮回道人把浮沉插在脑后,双掌合十道:“无量佛,善哉,青苍大人,请让道人来助你解脱可好吗?” 一百八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青苍睁开了眼睛,淡淡看了看轮回道:“夺舍重生,小道人,我看你眉心晦暗,分明是血光之灾就在眼前,可千万要小心着才好啊。、nbe、”轮回道人阴阴一笑道:“血光之灾,贫道出门之前也曾经掐算过的,我倒是平安吉祥,倒是你啊,我观你乌云盖顶,你今天却一定是有**命之灾的啊,若是不信,贫道现在就给你证明如何?”说着话手拂尘蓦然变成了一把宝剑,脱了轮回道人的手,疾若闪电往青苍的脖上斩去。 青苍扬起了脖,不躲不闪,竟是硬接了轮回宝剑的全力飞斩,只看见被宝剑砍得地方,居然冒出来阵阵火花,青苍的脖却是毫发无损,挥起了爪拍苍蝇似得拍飞了宝剑,微微眯起了双眼道:“寒泉之剑,虽是不错,想砍掉我的脑袋可还是不够的啊。”轮回道人笑道:“普通的寒泉自然动不了你,可若是我加持了道元力那又如何呢?”青苍摇头说道:“还是不够。”轮回道人阴笑道:“说大话可是没用,你再来吃我一剑。”说着驱动飞剑又来飞斩,一声清朗的佛号在天边骤然响起道:“青苍,不可硬接,阿弥陀佛,轮回道友,嗔念怨憎只会让你更加痛苦。”话音落了,轮回道人浮沉幻化的寒泉剑寸寸断裂。 轮回道人连退了三十来丈,惊慌失措了看着天空大声喝道:“又是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总要处处要与我作对。”那人说道:“轮回师兄,你说得差了。”话音落了,一阵温和的气息瞬间弥漫了四周,众人只觉得祥和而又宁静,踢海和银河也被没有了斗志一起罢了手,银河悄然隐退,踢海回护在了青苍身前,看着轮回道人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抬头看见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等得再近些,才看到是个人,正缓步在半空行走,步伐虽然不快,让人看得却是说不出的和谐舒适,那人不过走了两步就来到了,不是笑容满面的的观水老和尚却又是哪个,依然是玉帝庙那副昏聩的模样,老朽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假象而以,老和尚绝对是不能招惹的。 观水和尚拱手朝轮回道人道:“轮回师兄,贫僧有礼了。”我和诸灵惜见是他来了,不由一起皱起了眉头,同时看了对方一眼,起了远远避开之意。 心念闪动正要远走,肩头却忽地被人轻轻拍了一拍,随即听得有人在耳边低语道:“且慢走,好戏才开始呢。”诸灵惜神色一紧,我也惊讶万分,这世上有什么人能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诸灵惜和我身边而不被发现。 并且还死死按住了要狂跳起来的我,亏得这人似乎对我俩没有恶意,不然他就是要取我的脑袋,我也根本没法抵抗,这回怕也是已经拿去了。 这一会儿工夫,我的全身竟已经汗透了。那个人说完了话,却似乎消失了,诸灵惜居然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两人面面相觑,硬着头皮呆了下来。场轮回道人眉头一皱,闪了开去道:“师兄这个称呼老道不敢当。您的师兄只有观山那老和尚,老和尚,你们两位本是世间散人,陆地神仙一般,在庙里供着足可享受人间香火的人物,不在大千世界自在神游,却非要踏足世间来寻烦恼,今天驾临此处却又意欲如何?”观水老和尚有意无意往我们藏身的地方看了两眼,微微笑了笑这才反问轮回道人说道:“轮回师兄此来,却又意欲如何呢?”轮回道人毫不羞愧、义正言辞道:“帝星争辉,直搅得华大地战乱四起,贫道不忍天下黎民百姓受苦,特来此处要剪除了这天大的麻烦?大和尚,你来意如何?几十年来不出山门,今天所谓何来?”我听得头皮发麻,心恶寒,这道人好生无耻,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若不是有刚才那神秘人在,我一定会出言讥讽了。 观水老和尚却是大声赞叹道:“道兄好一付慈悲心肠,不过贫僧好奇,不知道道兄今天欲要何为?才能彻底解了华大劫?”轮回道人说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欲要除了这个危难,只有把华气运集到真正的帝星之上就能彻底解除了危难。”观水老和山道:“道兄说的极是,不知道师兄认为天命所归的王者却又是哪一位? “轮回道人道:“自然就是我们汪秋言汪总理,多年来,在内,总理军国大事,在外,结交邻邦,军政大事处置的再合适不过,心怀天下,有经天纬地的治世之才,这天下不是他的,却又该是谁的? “老和尚摇头说道:“道兄说的差了,天下大势依然变了,皇帝早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某个谁的。”轮回道人反问道:“不需要皇帝,那么以大和尚所说,天下似乎是不应该有主事的人,难不成几千年来的惯例,都还不如和尚你的见识?还是说你想君临天下,才编出来这套说辞? “观水道:“君临天下,贫僧不过是一老朽的出家人如何可当,这天下大事,自有定数,我们身在局,只能顺手推舟,而不是力挽狂澜。道兄,那汪秋言并不是真命天啊。”轮回道人说道:“不然,我观汪秋言,天之像已成,动辄有龙虎相随,命格贵不可言,不是天却又是什么?”观水叹道:“天之相,哪是那么容易来得,无不是祖宗葬在了福地,经过无数代的滋养,这才能慢慢成事,汪秋言的命格虽贵,可不过是依仗祖宗的殷泽而已,等得余荫用尽,他便连普通人也不如的,他这一生若是不贪恋尊位,还能做一世的富贵散人,若是强做了尊位,不出三十天,祖上气运必将用尽,命不久远不得善终。道兄,你这不是帮人,而是在害人啊。”轮回道人不耐烦说道:“老和尚就会危言耸听,汪秋言的命格我看得比你清楚,紫气从宫生发不止,龙虎之气积养生发,只待龙虎既济,自然就能黄袍加身。你这和尚大言不惭,莫非真当有自己的算盘?”观水和尚轻叹道:“贫僧此心可昭日月,皇帝一出,必将天下大乱,世间再不能任由乱下去了啊。”轮回道人道:“大和尚,你若真有救天下之心,怎会让天下乱成如今的样,我今天非要让青苍把气运吐出来,你今天今天真要挡我吗?”观水道:“万物生发有**有低谷,原气运亦如是,贫僧的此来,就是要拨乱反正,不容有人坏了我的大事。”轮回道人呢哈哈大笑道:“虚伪的老和尚啊,说了这么多的废话,还不是有自己的打算,浪费我的时间,既然你来了,那就出手吧。”老和尚摇头叹道:“师兄不顾天理纲常,非要和贫僧动手,不过老纳早已经止了刀兵,今天却又势难善料,好吧,待我请人出来帮忙吧。”轮回道人环顾了场惊疑道:“是谁?”老和尚却不答话,看着我的方向坚定的呼唤道:“两位看了这许久,还不出来吗?”诸灵惜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小丑儿,既然被发现了,咱们出去吧。”等我飘然落地,所有人看着我的反映却是各各不同,轮回道人眼狠毒之色一闪而过,踢海又惊又喜,银河神色复杂,青苍那老乌龟双眼只是略微开合,便不再看我,观水老和尚只是喧了声佛号,便看向了诸灵惜,诸灵惜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老和尚叹了口气说道:“小张施主,贫僧斗胆,请你帮我和轮回师兄对上一阵如何?”我随口说道:“凡事脱不了理字,老和尚,我问了自己半天,却也找不到要为你出手的缘由,我倒好奇的很,你凭什么要我为你出手?”观水和尚双目清澈,不带丝毫老迈之相,我只觉得神魂似乎要离体而去,惊骇道:“只靠一双眼睛,就这般厉害了?”诸灵惜察觉到不妥,站在了我的面前,通体微微放光,直似一尊佛陀,观水和尚收了双目垂首说道:“诸般因果,皆有缘起,和尚我请你出手,定有理由,你先打过了,和尚我在来说。”我正待反唇相讥,诸灵惜拦住我说道:“小丑儿,你别说了,先去收拾了那道人在说不迟。”我强硬说道:“我一向痛恨你们佛家的猜来猜去,今天他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诸灵惜在我耳边说道:“现在老和尚是友是敌,尚不分明,若是开始就恶了他,我也不敢说能保下你的**命,天下谁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不如虚与应付一番,别驳了老和尚得脸,他便不会为难你。老和尚就是算准了这点,今天才要你出手相助的,小丑儿,我早说过,千万不要和老和尚作对,你难道忘了吗”我只是不忿老和尚一副天下大势尽在我手的模样,真要作对也德好好掂量,若是仅仅因为置气就给自己结了天大的仇家,却也不能够,不过心里憋闷地很,只好把满腹地怒火撒在轮回道人身上了:“轮回老道,今天咱们就把新仇旧恨一起算算清楚了吧。”轮回道人怪笑着走上来说道:“张自在,我很为你悲哀啊,转世之后狗屁不是,落得个任人欺凌的地步,罢了,贫道看你也是可怜人,你乖乖离去,贫道绝对不会难为你的。哈哈哈。” 一百八十九章 http://.biquxs.info/

对于轮回道人想要激起我怒火,让我乱了分寸的言语挑衅,我冷冷一笑,这老道真把我当作了孩,暗早已经召唤了上百名丁甲阴身护在了自己周遭,轮回道人最厉害的手段,便是送人入道轮回,我若抢得先机,不给他机会施展,那时他能奈我何,当下缓步往轮回道人走去,口呵呵大笑,不动生色的借来小妖得灵力运转五行,毫无预兆的照着轮回道人面门张口连绵不绝吹出了一股兑风,这风虽然看似柔弱,其实却是能连钢铁都吹散了的,当初轮回道人就是被乌乔的一口兑风吹得血肉尽去,才**得重新换了副身体。,nben, 轮回道人正待把我往道轮回引,见状气恼万分道:“张自在,你太卑鄙。我们今天没完”,双脚一跺,抬腿往天空走了两步,很突兀的没了踪迹,我大喝一声道:“想走,你还是给我回来吧。”说着左臂上扬,送了一道符纸上了天去,天眼早已经锁住了轮回藏身所在,口里念道:“天神雷,听我号令,轰杀。”小妖灵力充沛,我施展这些符咒来早已经到了随心如意境界。 紫霄神雷应我召唤,在天空乌云快速的汇聚完毕,随着第一声神雷响起,水桶粗细的紫霄天雷连着轰下了好几百道,一时间地动山摇,好不骇人。观水和诸灵惜犹自巍然不动,神雷到了他们头顶便很突然没有了,自然伤害不到他们,青苍看了看踢海,张开了一个土黄色的罩把他也罩了进去,他的罩也把神雷挡在外面。银河不敢上天,而是摇身把自己成了清烟,往地底钻去。 轮回道人被神雷定住了身形想走也走不脱,一旦失了先机,便被我压得死死的,紫霄神雷面积宽广,他根本无处可躲,不一会儿就狼狈的现出了身形,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奔走,半刻也不敢停留。不过要在如此密集的神雷里寻找空隙可是一件不狠容易的事,仍然有不少轰到了他,古怪的是他的身体得了不过十年,也不知道是如何凝练的那般,硬接了十来道天雷却还不死,此刻正披头散发,形若地狱来的恶鬼,口不停咒骂我卑鄙无耻不止。 人不可得意,得意便会忘形,我见一时间轮回道人脱身不得,稍疏了神间,紫霄神雷威势稍弱,我正在反唇相讥骂得爽快,不料群累雷的轮回道人的身形却忽然没有了,我心说不好,没等反应,眼前便是一道风声掠过,慌忙后退,却听见轮回道人站在我刚才立身所在,阴测测说道:“张自在,你轰得我爽啊,也该换我了吧。”说着将身一摇,变成了一尊顶天立地的妖魔,**着小山般的大手拍苍蝇似地往我拍来。 这妖道懂得邪门的化妖术,我讥笑说道:“出家人火气还是不小,比身高吗?这么野蛮。”说着话,念动甲神咒,呼唤五方帝君座前黄巾力士,虚空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却是那黄巾力士瞬间来到,刹那间我把自己化作了芥大小,藏在黄巾力士的身上,黄巾力士上来便是一声惊雷般的说道:“何方妖孽,受死吧。”他身高与轮回道人所化的黑色妖魔相仿,但是金光闪闪,与轮回道人的黑漆漆的身成了强烈的反差,巨大的手掌碰上了轮回道人所化的妖魔,相撞之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霹雳声响,四周的大地承受不住这样的巨力,咔嚓咔嚓咧开了许多的口,深不见底。 轮回道人毕竟还是人身,哪是神力无穷的黄巾力士的对手,后退了几步,厉声喝道:“落石。” 天空顿时雨点般的落下了许许多多的大石头,我这才知道他修炼的法术是五行之的土系道法,黄巾力士嘶吼连声,从身上**出了一块黄灿灿的布片,对了石块丢了出去,那黄布神通不凡,飞出去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遮天蔽日,触目处全是金光耀眼,完全挡住了纷落的落石,这落石术虽然是初级的土系法术,但是却极耗真元的,轮回道人闷哼一声,身摇摇欲坠,急忙收了落石术,黄金力士也便收了黄布,却看见轮回道人的身体急速的变小,我轻笑一声道:“轮回道友,你终于支撑不住了吗?”挥手请黄巾力士回位,我身上的灵力不多,他出现的时间太长,我也承受不了,轮回道人喘着粗气说道:“该死的,你又比我好了多少?” 我嘿然一笑:“那可不一定,道友,还没分出胜负,你可还不能休息。”正要运转五行,用火系法术,可谁知不过走了两步,双腿便沉重如石,再也动弹不得,却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轮回的道了。诸灵惜高声说道:“小心了,这是石化术,若是让他石化到了腰部,你就没有抵抗之力了。” 轮回道人冷哼一声道:“小女娃,你知道的不少,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看他又如何能脱得我的手去。石化,给我加速。” 我不能修炼,这几十年来不是研究甲天书,就是研究五行相生相克,人体五行平衡,才能保持正常的形状,五行若有偏颇,轻则重病,重则丧命,石化术终于是脱胎于五行法术,自然是难不住我,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当下取来了木系的元力,灌注来了双腿,慢慢的化解石化的双腿,双手却又不停运转金光,不是这样,东方乙木之气太盛,等得我解除了石化术后,非得变成一棵树不可。体内五行运转不停,终于勉强平衡了,强行解除双腿的石化。 轮回道人阴沉一笑,趁着这个当口往隐身的小妖探出了大手道:“别藏了,小僵尸,你给我过来吧。”小妖藏在我头顶,因为以往轮回道人就能看着他,对这道人有着深深的惧怕,一直是紧张的注视着他的,见他伸手来抓自己,想也不想便抽出了宝剑去砍。 行尸一般天生神力,我早就为他准备了一柄利剑,请天游十二溪女的真阴萃炼过的,最是锋利无比,轮回道人道:“来得好哇。”并不闪不躲,口大喝一声:“化石。”化石术,瞬间能令皮肤坚硬无比,轮回道人把自己的胳膊化作了石块,便可以刀枪不入。 小妖的宝剑砍在了轮回道人的胳膊上有如碰上了铁石,只听见当啷一声,轮回道人阴险的喝气吐声,小妖如何能和轮回道人相抗,宝剑反振,忽地飞上了天去。小妖惊慌失措,不过也已经给我赢得了足够的时间,飞身挡在小妖身前,却看见轮回道人口不时喷出滔天的火焰来。这火能把所有碰着东西烧成灰,三味真火。不是我的肉身能够碰得,急忙后退,一不小心踩在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听得有人不满的说道:“小,你踩到我老人家了。” 却原来是我不知不觉间,退到了青苍身边,踩到了它的小脚趾。我心说不是你放我进来,我也踩不到的,忙说了声不好意思,青苍的声音却在我耳边说道:“小道士,敢在我老人家面前用火,这是对我的极大挑衅,小,你得给我报仇,也给我用火烧他去。” 我苦笑道:“您老又没有看清楚啊,人家地火是三昧真火,我拿什么去和人家比?”青苍道:“有我再,你怕得什么?快拿火烧他。”青苍的乌龟壳强硬无比,有他在我自然是不用害怕得,先是不客气地把小妖扫倒了青苍的身前道:“老人家,先帮我看着他吧。既然您老让我用火,那我就用吧。”默默运转火系的道法,张口喷出一团火焰,这火原本不过是凡间的火焰,只有不大的一团,我只是抱着尽人事的心态,谁知道出了口就变了样,迎风变成了青色,烈焰蒸腾,往轮回道人裹去,轮回道人惊骇道:“丙戎神火。”一连飞退了数十丈才惊魂不定的站定。 我回头看了看青苍,老乌龟狡猾得像我眨了眨眼,在我心里说道:“看吧,小,听我的不错吧,不知怎的,我老人家就是看你顺眼,看那小家伙不顺眼,顺手帮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啊。” 轮回道人急着要躲开我和青苍联手的丙戎神火,却没有精力再注意周围,身后忽然出现了一条依稀的人影,随风摇摆,不带一丝生息,手钢叉却是闪着寒光,缓缓举了,鬼魅一般刺了出去,等得轮回道人察觉到了,再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用石化术灌注左臂硬接,不过这人的钢叉和小妖的宝剑怎么能相同,无声无息的**了肉,用力一转,轮回道人的那条手臂,转眼间就化成了飞灰。而且一股黑色的浓烟还顺着断臂处往里钻。 轮回道人十几年前夺舍,再也不能像当初那样随意丢弃自己的身体,这臂膀断了让他脸色苍白,咬牙发狠道:“银河,你给我拌住张自在,赶山,你不是已经被我送去了阿修罗道?怎么还会忽然出现?罢了,既然你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百九十章 http://.biquxs.info/

轮回道人话音才落,银河便悄然拦在了我的面前,严阵以待说道:“自在,你不动,我便不向你出手。!nben!”我气急反笑道:“好啊,银河,你出息的很了。” 银河却不为我的言语所动,只是坚决得拦着我不放,我终于叹了口气,终于压制住心想要灭杀他的冲动,视线转向了场内。 李大人和轮回道人已经动上了手,轮回道人的轮回诀不是片刻间能完成的,见施展不得,便拼了老命,张口喷出了一道晶莹得剑光,去势迅捷,转瞬间刺了李大人千百剑不止,黑烟弥漫的李大人躲避不及,便随风化成了无形的黑烟随风四散,轮回道人的飞剑没有了目标,茫然得在空胡乱的飞舞。却连李大人的衣襟也斩不下一片。 我这才知道看来邪门诡异的轮回老道,原来修的竟是正宗的剑仙。轮回道人收回了剑光,好整以暇得嘿然道:“赶山道兄,不知道阿修罗道的男人滋味如何?你为何不在那好好享受无边**福,却反而要急匆匆地回来?真可惜了啊,可惜。”一边说着,双手不断凭空生出一丈来长的石矛,呼啸着连绵不绝的飞刺了出去。 李大人听得恼恨万分,四散的飞烟缓缓凝聚,若隐若现的身影飘缈如同鬼火儿一般随风摇曳,妖异的很,口却在厉声骂道:“无知,你真以为本大人着了你的道吗?” 轮回道人故作惊讶道:“哎呀,难道不是吗?贫道可是亲眼瞧着你投胎了,这才回来的,怎么,难不成道兄是破了阿修罗道的母体而出?这可是有违天和的呵。虽然你已成了域外天魔,可是若是敢如此张狂行事,还的小心老天爷的怒火啊,不过哈,道兄,其实你也不用害羞,这些男女之事在我们修道之人看来全都是浮云而已。哈哈。” 远处的踢海见师傅涉险,就要上前救护,却正被青苍住了衣襟不让过去,一人一龟正在争执不休。 却说那李大人入魔之后,成为了没有实体形状的域外天魔,他起初幻化的形状其实是自己心的魔鬼形象,并没有实体的,不过这样却也有了个好处,那就是五行法术再也伤害他不得,但是恶毒的言语却让他暴跳如雷,轮回道人虽然得了空隙,驱动车轮般的长矛不停呼啸而来,却哪能伤的了他分毫?李大人终于不耐烦了,冷喝一声道:“轮回,你的石矛可真讨厌,也该我了吧。” 说着明晃晃的钢叉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了出来,空划出来无数的寒光,往轮回道人的身体虚点,轮回道人一直寻找机会再次施展轮回决,身形难免慢了,李大人抓了机会,一把钢叉封的他手忙脚乱。口哇哇乱叫。轮回道人滑溜的很,虽然是险象环生,却总能险险避过。 见钢叉不能奏功,李大人阴阴一笑道:“轮回,是你逼我的。去了阴曹地府可不要怪我。哈哈哈。看我的‘魔动州。’”双手把钢叉摔了出去,举手向天,随着手掌指处,传来阵阵**的声响,天空似乎开了一个口,忽然就出现了许多赤身**的男女,正做着种种不堪入目的举动,这声响就是从那里出来,一直闭目打坐不语的观水和尚忽然色变,猛然睁开了双眼道:“域外天魔,他们若是来了,只怕京城剩不下几个人了,赶山,老衲留你不得了。”说着口喧佛号,面现慈悲之色,屈指往李大人弹去,这一指来势不快,但是李大人偏偏只能看着动弹不得。这时听得一人讥讽道:“老和尚,这天下莫非是你的,你要谁死谁就的死?” 观水听了这人说话,顿时色变收回了弹出去的手道:“老头,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老和尚话音一落,天上忽然传来一阵强大的气势传了过来,强硬而且嚣张至极,转瞬间竟霸占了所有的空间,李大人逃了条命,唬得几乎急忙闪身离开,轮回道人急忙罢手跃在了一边。 我听了来人说话心惊疑不定,这分明又是个陆地神仙般的人物啊,天哪,这世界怎么了?莫非真的是天下将亡,必有妖孽,可是为什么,我居然没有听说。天下,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了,回头望诸灵惜也是茫然之极。 抬头望天边环佩叮当,香风阵阵吹来,飞来无数的天女,金光闪闪的天兵,更有十几条黄金巨龙张牙五抓狂虐飞舞,李大人的诸位天魔听闻了这个声音以后,竟似怕急了一般,一溜烟的退了回去,飞快的关闭了李大人开启的通道。天边蓦然出现了一辆三十匹飞马拉着的华美马车,马车前自有无数天女散花引路。香风习习,仙乐阵阵,身躯巨大的数名昆仑奴随着马车飞奔,鼻翼一阵清甜。 马车看似还很远,可是说话间就来到了面前,只听见马车里传来一人慵懒的说道:“老和尚,你都还没有死,我又怎么死的了呢?”那人说着,从马车上站了起来,却是一个羽扇纶巾的威武老者。这般精彩的人物,我应该没有见过才对,可是为什么?他的眉眼如此的熟悉?我为何会有种一定认识他的感觉? 观水道:“老头,你此来意欲何为?”我心一动,不知道他是叫老头,还是只是观水老和尚这样称呼他。 那名叫老头的人长衣飘飘,似乎要乘风而去,直似神仙人,挥动着手的羽扇,身形晃了这么一晃,便站在了我的身边,要拿羽扇来敲我的脑袋,我身边的丁甲一众阴神顿时如临大敌,诸灵惜更是脸色大变,飞快掠到了我的面前,一拳击向了羽扇,那老者一笑收回了扇,若无其事的走向了观水说道:“老和尚,你来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观水老和尚自他出现,便如临大敌,厉声说道:“天下大事不是儿戏,老头施主,七煞帮的使命早已经完成,这世界你本不该来的。” 我听得这人也叫老头,心一动,仔细打量,眉眼儿却是如此的熟悉,可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头一副无赖模样,哪有这般威势,两个人怎么也并不到一起,正在我疑惑不解之际,耳边忽然有人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拉风的老头怎么的?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小,我老人家这模样,不错吧。” 我听得顿时要跳起来,这声音,不是苏七的师傅却又是谁,见我反映甚大,老头嘿嘿一笑传音道:“低调,你自己知道了就好,我老头一向是这样的。”诸灵惜见老头不再随便乱动,便也凝立不动,她得诸般神通,碰着了老头,竟似乎不管用了。双眼紧张的盯着他不放,老头看了看她又对我说道:“你好运气。”对我传音的时候却还分心二用对老和尚无赖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天下莫非是你老和尚囊物了?便是如此又如何?我老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天下又有谁敢拦我,你吗?” 老和尚忽然淡然微笑道:“我知道了,老头施主,若是老衲请你回去,你会如何?“老头道:“好啊,等我办完了事,马上就回去,到时候你请我出来,我也不会来呢。” 老和尚又道:“请问老头此来,到底要办什么事呢?说出来,看老衲能不能帮的上忙?” 老头斜了斜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知道了他就是苏七的师傅,那个老酒鬼之后,我再怎么也没有了起初的震撼,神情里瞧着总觉得是个无赖。流里流气的说道:“你,还是算了,不坏我的事就千恩万谢了,我这次来找他们两个就好了。”说着指了指我和轮回道人,对老和尚说道:“我带走他们,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老和尚口喧阿弥陀佛道:“老头施主,看来今天你是不预备善了了?” 老头道:“天下大事,自有天下人做主,凭什么你非要来指手画脚,我就是瞧不过去,今天一定要与天争争看,谁敢拦我,就是和我作对。” 老和尚面色一沉道:“天下大事,早有定数,老头施主,你若是强行逆转,任你神仙修为,也逃不过天道的追击啊。” 老头满不在乎的说:“天道,这是我们道家的东西,你一个和尚来搀和什么?我一辈追求天道,也**不到边,老和尚,你不过一个口不对心的和尚,和我伯仲之间,也敢妄言天道,可真是好笑啊。"老和尚戚然道:“施主,既然如此,请恕老衲得罪了。” 老头神色一变开口便骂:“你们这些秃驴最是虚伪,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做好了,却还非得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娘的,当裱还非的要立牌坊,我老头今天放了话在这,我不管什么狗屁天命地命,你趁早死了你那四处扇阴风点野火的念头,咱们今天少不得做上一场,输了我拍拍屁股就走,我若赢了,你马上给我走人,噫,对了,你师兄呢?观山那老和尚呢?这些年来,他简直就是个搅屎棒,老早看他不顺眼了,你让他也出来,我也好一起领教了。” 诸灵惜怪异的看了看老头,招来老头不耐烦地骂道:“你这死女,学什么不好没非的去学那低级的金身功夫,白白浪费了大好的资质,好了,今天见了我老头也不算晚,投在我的门下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一百九十一章 http://.biquxs.info/

我听得**,诸灵惜的金身功夫早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动念便能知晓过去未来之事,人世间已经是先知一般的智者,在这老头的一张破嘴里却被说的一不值,不过他那话里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心太明显,任谁也不会上当,诸灵惜双目清亮如故,神情没有一丁点的变化。!nb!老头等不着诸灵惜的反映,也不觉得是自找了没趣,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转头等着观水和尚答话。 观水和尚无喜无悲,合掌说道:“老衲的师兄,却是来不了了。” 老头惊疑之下,说话蓦然高亢起来,话语声从在场人心底响雷般响起:“怎么了?难道还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吗,虽说还是在凡间,可是你们早就已经超脱了凡人,成了世间佛陀一般的存在,只要不是自己起了常、乐、我、静的颠倒想,断然不会起嗔心,永远不会堕入道轮回才对,噢,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那师兄定然是恶事做尽,这才引得心魔来犯,天人五衰早来,老和尚啊,天人哪,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 一席话说得观水和尚面色惨然,汗如雨下,我冷眼旁观自然看得清楚,那老头阴险的很,上来就用魔音引**,触发老和尚心底最害怕的事,纵使观水和尚是陆地神仙,似乎在不经意间着了他的道。 和尚们一天到晚总是说要斩却心魔,这心魔哪是那么好斩得,藏在心灵最深处,着实厉害的很,隐患早晚有一天终会发作,到那时候引发种种欲念,任你修为通天还得堕入道轮回,再想求无上大自在,几乎不能够了。我看破了老头的用意,只是冷眼旁观,自然不会去提醒老和尚提防。 观水和尚却也厉害,虽然开始被老头一言撩动心魔,心神方才动荡,他刹那间就发现了不妙,朝着老头春风杨柳般一笑便化解了他的魔音,双目顿时回复了清明道:“师兄只差一步,便能破碎虚空,即便成了天人,终也不脱道,不管是你,还是我,或者他们这些施主,但凡是这世上的生灵,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老头一击无功,先是撇了撇嘴,又装作惊讶的说道:“哎呀,看来是我说对了呢,你那师兄真的要死了,可惜啊,可惜,和尚,你怎的不在一旁念经超度,反还要来趟这趟浑水?” 老和尚喧了声阿弥陀佛,问道:“多谢老头施主挂怀,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老衲师兄弟早已经看的淡了,倒是施主你,心念执着,妄自**手世间之事,殊不知天道无常,强为莫如不为,世间事自有世间人,老衲斗胆,请施主自回,这世间之事,本不应该**手才是啊。” 老头破口大骂道:“说了半天的废话,你这和尚就是个虚伪的,我不能**手,莫非你这和尚就可以,罢了,与你讲理无异于对牛弹琴,既然你非要拦我,老头就少不得要来请教一二了。”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完,便举手照着观水和尚遥遥击出了一拳,他这拳头轻飘飘的毫不着力,似乎苍蝇也拍不死,可是观水和尚一见却是脸色大变,伸手**了**脑袋,脑后顿时跃出了一轮佛光,大放光明普照四方,又张口吐出了三朵白莲,头顶一朵,迎风变得亩许大小,璎珞低垂,牢牢护住了全身,双脚踏上一朵,莲台射出万千毫光,映得天地一片通明。还有一朵疾若流星,往老头的拳头迎去。 老头的拳头才出得时候,我只觉得空气一阵动荡,心脏跳动了千百次不止,瞬间竟有天崩地裂、世界末日来临、人绝对无法力敌之感。直到观水和尚脑后的佛光普照,白莲的清香传了过来,我跳动的心神才慢慢稳定下来,惊骇看着两人心狂叫不已:“幽黄泉、大日如来。”若是我遇上了这样的人,如何能是对手,心瞬间闪过千百个念头。后背一阵发凉。 诸灵惜却半点不受影响,向我走了二步,种种不适荡然无存,我顿时感受到了强大的依靠,定了定神,听得诸灵惜问我说道:“小丑儿,你可看的清楚吗?老头的拳出幽,举幽冥黄泉之力打击老和尚,可不是谁都能够抵挡的,就只这一拳,若是换了个人,这时候就得了账。不过老和尚修炼的却是大日如来真诀,佛光足以普照诸天法界,真想不到啊,他们到了这个境界还是不免生出心魔,非得出世化解不可,老和尚自诩自己是天,在自己的世界里居然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这下咱们有好戏看了。” 我听得心一阵战栗,天哪,聚齐幽之力的拳头,对上佛家诸天世界的力量,这是个什么情形,远处的青苍也眯起了眼睛,把那罩加固了千百倍不止,李大人和轮回道人面上一片死灰,踢海看了看李大人,又看了看我,他在青苍的身边,也并没有受到打击,所有人都紧张得看着场衣襟飘飘的老头、老和尚两人不敢发出丝毫声响,静静的等待他们惊天动地的撞击,我心暗道,这种程度的攻击若是真的碰上了,整个京城,还能剩下什么。 说是迟,那时快,正在这个要命的当口,虚空一阵扭动,半空蓦然现出了一个年轻俊俏的和尚,径自伸出了双手,不带丝毫烟火气,稳稳得一只手托住了老头的拳头,另一只手轻轻抄住了观水和尚的白莲,完成了这个动作,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了。身剧烈的晃了一晃,脸色白了又红,一直不停变色,看他左手是一股血腥之气,右手却是檀香扑鼻而来,这来历不明的小和尚单凭一己之力居然接下了两人全力的击打。这一下连诸灵惜都惊诧万分对我说道:“啊,这人是谁?居然能接住同时引动了西方世界和幽深处的力量的攻击。真不简单。” 来人半天不动不摇,左右身却是一会儿猩红,一会儿惨白,闭目过了好一回儿才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和尚我替京城数万生灵恳求两位,罢手吧。“老头和观水和尚看到这个和尚,神情却是迥异,老头颤抖着身,指着这和尚半天说不出话,观水老和尚却是悲伤得很,朝着这个和尚诵经不已。 我看得**也是波澜起伏,天下真的要乱了,真佛境界的和尚终于也现身了吗?这和尚却又是谁?为什么我居然不知道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在。 诸灵惜从小和尚出现,天眼、天耳神通,便用到了极致处,似乎是终于瞧出了什么端倪,脸色一变,那俊俏和尚回头看了看她,嘴里叹了口气,便看向了老头说道:“两位,还不罢手,你们若是再来一次,和尚我可就接不下来了啊。” 老头忽而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观山老和尚,你终于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恭喜恭喜,不过啊,你如今的境界,可是好像不太对劲的啊,这又是怎么了?” 我被他的一声喊吓了一跳,观山,这小和尚居然是观山,莫非他真的已经落到了天道之,不然怎么会返老还童,噫,不对,若真的是天道人,又怎甘心踏足人道?这和尚身形晃动,空间便是一阵动弹,分明是才踏入这个境界不久,不会控制所致。可是真的到了这样的境界,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难道,难道说,这和尚是用了什么法突然让自己到的境界,这才不会控制的。若真是这样,他还以后还如何轮回转世? 佛家讲究的是转世,转世之前,都能算到自己大约在什么地方降生,待的后辈找到自己,开了灵眼,便知道前因后果,这就如同神婆转世一般,只要一点灵识不灭,到了时间自然就能觉醒。可是今天来的这个和尚,为何给我的感觉不一样?诸灵惜虽然是知道我的疑惑,但却没有给我解答,我知道小和尚高出了她许多,她并不能看穿对方的来历。 小和尚一笑似乎带动了周围的天都在微笑,毫不在乎的说道:“和尚我强行提升了佛功,特来阻止这场浩劫,两位都太也执着了啊。” 老头无赖之色尽去,合掌说道:“大和尚,莫非你不知道,真佛境界,即便是天人也不能轻易涉及,你今日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啊。” 我心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观山和尚算到了观水和尚与老头要在这里动手,这才不惜燃尽了**命,把功力提升到了真佛的境界,挡住了京城的一场浩劫。可是他就要从此烟消云散,几百年的佛功成了一场虚空。这还是我印象那个多事的和尚吗? 年轻的观山和尚回答老头说道:“老衲行年三百零五,在玉帝庙一坐便是二百年,生又如何,死又如何。” 一百九十二章 http://.biquxs.info/

观山和尚神龙般现身,一身通天修为不仅一举震住了老头,更是低头连喧三声阿弥陀佛,佛音响彻四方,我分明看到京城上空若隐若现漫天佛陀,威势震惊四方,京城里但凡是有点道行的,全都有了感应,无不战战兢兢,乘着夜色驾着或妖风、或祥云各自回了深山,满城的牛鬼蛇神顷刻间扫荡了个干净,随后那和尚深深得看了我一眼,这才带着不情不愿的老头和观水和尚平地走了两步,眨眼便不见了踪影。.nbe.从此以后三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对着诸灵惜苦笑道:“这算什么?他们怎么就走了” 青苍缓缓爬了几步,便要没入地下不见,李大人厉声喝道:“踢海,你当真不听为师的话,放这乌龟走吗?”踢海坚持说道:“徒儿不敢,当初徒弟初入小花观,师傅便教导徒弟,本观修行只尊天道纲常,师傅,你不应该逆天而行插手世上之事啊。” 李大人冷笑一声道:“好的很啊,我教的好徒弟,居然来教训师傅了,罢了,这样的徒弟要来何用,你给我去吧。”说着手的钢叉一震径自朝踢海刺了过来。踢海双腮垂泪,闭眼受死。 青苍怒吼一声,爪抬了起来,用力一拍,把那柄钢叉生生劈成了粉末,李大人更加恼火,两掌相击道:“死乌龟,等我拿三山五岳来压你,看你还不死。”话音落了,右手一震,手里出现了一根长不过三尺的鞭,阴沉地笑了笑。 青苍见了这不起眼的鞭,立刻如临大敌,惶恐道:“赶山鞭。怎么会落在你手里。” 李大人狞笑道:“小花观的宝贝,自然在我手上,青苍,你既然识得这宝贝得厉害,那就乖乖听我号令,本大人还能饶你一命。不然今天定让你知道来得去不得”。 可怜青苍,一身通天的本事,碰上了小花观门人,种种手段,无不是专门是克制它的,心着实郁闷。这赶山鞭更加是针对它的玄武厚土神功而来,纵是过去了许多年,仍然对这宝贝心有余悸,只得把脑袋猛然缩回了乌龟壳内不管不顾了,李大人冷笑一声,赶山鞭挥处,天边一阵黑暗,地动山摇,沉重的压力迫来,只听见李大人嚣张的叫道:“三山五岳,听我号令,给我砸。”不一会儿,轰隆隆的响声远远传来,让人不寒而栗。这赶山鞭却不是我惯常使用地移山术,居然能把三山五岳的巍峨的山峰驱逐了过来 好个青苍的四肢直立,硬是接下了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岳嵩山,南岳衡山五岳的连击依然不倒。甚至还有余力爬了几步,李大人噫了一声道:“好本事,你就再接我的海外三神山。” 蓬莱,方丈,瀛洲三山号称海外三神山,重各有十万八千嵊,最要命的是他们不是凡间的山峦可以比拟,最是能够直伤修道之人的根本,青苍虽说是黄帝的化身,但还是靠的元神活命,真要被这三山压了,也不见得能幸免。踢海哀怨的眼睛看了看我,那神情是自己不能和师傅动手,哀求我上前救助,可惜我早被诸灵惜伸手抓住,不让前去:“小丑儿,现在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 说话间蓬莱神山已经携着满天风雷呼啸而至,青苍的巨大的头颅缩在了身里,双眼绝望,身巨颤,直立的四肢,硬生生抓破无数山石,却还是被蓬莱山砸下了几十丈,嘶吼不断。无边夜色似乎也在颤抖,被它的吼声吼的一会儿黑一会儿白,好不吓人。 李大人得意狂笑道:“哈哈哈,青苍,你撑不住海外三山的,还不赶快答应了我的要求,不然的话,今天此地就是你丧命之所。” 青苍只顾着身上的三山五岳的压力,根本没有余暇去回答李大人的挑衅,庞大的身一寸寸得往下沉。斗大的汗珠从滚圆的脑袋流了下来。李大人见状道:“哟,受不了了好像,青苍,你再接我的方丈山。”说着话赶山鞭轻轻一挥,风雷相随,不一刻空传来尖利的呼啸,又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边转瞬而至,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座蓬莱山青苍已经不能抗衡,这方丈山真的压实了,它的性命堪忧。 满脸悲伤的踢海突然的奋力站了起来,抬脚似乎要踢走蓬莱山,我正想这道士是不是疯了,却听见李大人一见惊骇万状道:“踢海靴,这宝贝怎么落在你的手上的?” 踢海不语,一脚踢走了蓬莱山,又凌空踢走了方丈山,问青苍道:“您老人家没事吧。” 蓬莱神山一去,青苍的压力大减,身形又变得其大无比,略晃了晃后背,五岳顿时飞了出去。嗓音萎靡道:“我没事,不过此地不是久留之所,我得回去了。”说着话,它又缓缓往地下沉去。这乌龟活了许多年,胆如此的小,遇到了事只想逃避。 不过它想走,别人可不答应,李大人怒道:“孽障,哪里去。”黑烟一收,十万争相朝青苍涌了过来,踢海急切之下,再也不敢留手,踢海靴卷起一片水光,往李大人踢来。李大人虽然是随风四散,怎奈踢海靴号称可以脚踢四海,哪能轻易躲得开,慌忙驱动赶山鞭相抗,一时间山摇水动,大地剧烈的抖动,山川倒塌,河流干涸,直似世界末日来临。就只这一下,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满天的被青苍张口吞了一半,剩下的被诸灵惜天眼神通看得烟消云散。踢海满脸悲伤,李大人的赶山鞭脱手飞了出去。师徒一起受伤不轻,见赶山鞭在半空,青苍一晃脑袋把踢海撞的凌空飞起,正好接住了赶山鞭。 威胁自己宝贝不再了,青苍目露凶光,咆哮道:"人间的手段,其耐我何,你也给我去吧。它庞大的身已经大部分入了土,探露出的脑袋略一摇晃,张口喷出一道黄光,这道光来势迅速,直朝李大人而来,李大人好容易凝聚起来的牛头妖魔,根本无可躲闪,口大叫着徒弟救我,踢海待要去救,却被青苍的伸出爪用力按住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黑烟的李大人慢慢的消散在了黄光。直到完全消失了,踢海悲呼一声,面色不善抬手托出了造化印。双脚一跺,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把青苍的身形又完全震了出来。 我看的目瞪口呆,诸灵惜道:“这神通其实是踢海借助造化印和踢海靴的无上威势才施展的出。”青苍被踢海一脚震了出来。愤怒的小道士举了造化印要打,青苍急忙说道:“慢动手,慢动手。” 踢海恨声道:“你,你杀了我师傅。” 青苍摇头说道:“多年的交情,我怎会杀他,不过是抹杀了他的魔身,只留了魂魄,直接送了去转世,十八年后,你们自然就能相见,小花观人,结局无不是如此,你也不必太难过了,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踢海怅然挥手说道:“你走吧。”青苍抬头看了看耀眼的帝星摇了摇头,缓缓入了地不提。 踢海周身忽然一阵闪烁,红光,白芒光彩耀眼,却原来是伤心师傅以至于心神失守,周身的宝贝失去了控制,一起显露了出来。我心忽然有警,正待回身,耳边听得一声惨叫,急忙回头就见正好看见银河被轮回通道吸了进去,诸灵惜一声怒吼道:“妖道,你敢。”我心莫名一颤。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忙擎出了落神针,揭开了陶罐,落神针不是世间之物,不入轮回,道轮回自然奈何不得,十万根落神针涌向了轮回通道,把银河带裹挟了出来,轮回道人大怒全力运转轮回决,亚红色一闪,却是道轮回罩定了我。 有诸灵惜在身侧,我自然再不肯浪费灵力邀丁甲一众天神护身,早就抬手驱散了他们,只顾看青苍李大人三人,不料就因为这样着了轮回道人的道,银河却又为了救我,性命去了七七八八,我心恼恨,急忙往前行了几步,强要脱离了道轮回的束缚,身后却是剧烈的颤动,我听见诸灵惜一拳击出,怒喝一声:“大胆妖道,回去吧。” 轮回道人打开了道轮回,直到此时的自己应该无敌,看着周身光华闪烁的踢海,眼满是贪婪之色,吃了诸灵惜一拳,才疼得大叫一声纵了开去,却还是操纵道轮回罩定了我,那通道里满是可怕的亚红色,不正是可怕的饿鬼道又是什么?诸灵惜见我甩不脱道轮回的束缚,摇身化作了十数丈的金身,死死镇住了道轮回不使它落了下来。我这才得以脱身。 原来这道人见了踢海发狂,宝贝们涌了出来,便想趁火打劫,夺了这些世上早就不该有的宝贝,到时候纵横天下还有谁能抵挡,于是全力运转了道轮回罩定了我和诸灵惜,以为制住我和诸灵惜,便能专心对付踢海。 想法是对的,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小看了诸灵惜的力量,结果却是致命的,诸灵惜仅靠一人的力量便能和道轮回相抗。轮回道人哪还敢惦记那些宝贝,及早脱身才是正经。 他想走,我又怎会答应,银河为我身受重伤,生死不知,我几乎癫狂了,见道轮回和诸灵惜相持不下,悄然隐去了身形,不带一丝风声来到了轮回道人的上首,默默召唤丁甲,轮回道人全力运转轮回决和诸灵惜相抗,哪里还有闲暇顾及其他,丁甲呼啸一声,一起动手,轮回道人应声被打入了饿鬼道之,诸灵惜趁机一鼓作气,把道轮回封禁了去。这世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以人力操纵道。 诸灵惜才跌坐在地,口默默诵念往生咒,这一刻功夫,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修道之人视人命去草芥,我看得潸然,踢海依然痴狂,我抬手招来一道天雷咔嚓一声搂头劈了下来,癫狂的踢海顿时清醒过来,我欺身向前,左右开弓扇了他几个耳光怒道:“看看你们做得好事。”。 天上两颗帝星闪烁不休,我看着两颗争辉的帝星长叹道:“天下尊位,本来就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老和尚不行,我们也不行,天下事自有天下人做主,惟有顺应民意的人。才能顺利登上大宝得,两颗帝星争辉,虽然乱象已生,看似妖异,可也说明一统终也不远了。今天李大人和轮回道人已去,再也没有人能搅动天下变数。我们,似乎也该收手归山了。” 一百九十三章 http://.biquxs.info/

帝星争辉,观山、观水俩老和尚不仅自己置身度外,还又带走了试图插手的老头,分明是要我来收拾残局,如今轮回道人打去了饿鬼道,李大人重新转世,能搅动大局的人全都放了手,我看了看闪烁的星空决定现在就动身回去,京城不是我的久留之地。、bn、 又是三年过去了,这三年举国刀兵血光,百姓十户去了四五,剩下的也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活得异常惶恐,真是天地不仁,视万千百姓为蝼蚁。改朝换代就非要这么多普通人付出代价?我满心愤懑,却管不了天下万民,唯有蜷缩在梨花村不再出世。 乱世里的梨花村,却似乎一片净土,这里刀兵不兴,争端不起,再彪悍的军阀兴兵从来不敢再青州府境内,阖府百姓们无不感念着梨花村里的张北山。因此,青州府的几家大地主都没有了和张家别苗头的意思,张家俨然长成了青州府的超然人家,再没有人不自量力要去招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穷人有穷人的烦恼,有钱人的烦恼并不会因为有钱就能减少。我张北山能做全青州府的靠山,可是我自己的烦恼呢?又有谁来帮我解脱。 一年前,诸灵惜神通大成,只在济南府留下了一个化身,临行只对我说了八个字:“善恶有头,大道可期。”随即飘然而去,自去寻那虚无缥缈的神仙之路,我惆怅惘然,转而埋怨:“姑奶奶,我早已经死了的心,你为什么非得要来撩动,非的强行指引我那不可抑制的**,大道有望,这个望又在哪里?你给了我希望,却又不说清楚。又算什么?” 这一天夜里夜观星相,只见天空一颗帝星忽而耀出刺眼的光芒,另一颗虽然势弱,却是分毫不让,不退一步。我喃喃道:“总算是要分出了雌雄啊。”心忽然莫名有了警兆,急忙掐指演算,原来是故人有难,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救你一救吧。”说着话悄然没了踪影。留下了一脸愕然的丫头。 循着感应我来到了一处所在,这儿虽然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却又怎么拦的住我。大模大样走了进来,迎头看见一群如狼似虎的兵丁,正在一个女人的指挥下,用木棍钉住了一条大蛇,四周堆了许多的木柴,看情形是要烧了它。这情形何其的熟悉,那大蛇虽然拼命挣扎,怎耐被人制住了七寸,哪又挣脱的了,嘴里不停大叫:“常洵救我,常洵救我啊。“那女人冷笑一声着对大蛇说道:“好妖怪,你喊啊,有本事你就使劲喊,如今秋言就要登基做皇帝,你这妖怪又怎能在他身边,若是被人知道了底细,又怎能得了,你不是说对常洵有情嘛?那还不自己乖乖受死,也省得他以后麻烦。” 大蛇不是芊芊又是谁?那女却又是段芝泉的女儿段宝宝,芊芊双眼血泪直流,嗓音嘶哑道:“坏女人,都是你在捣鬼,常洵是不会这样对我的,常洵是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个清楚” 段宝宝鄙夷道:“白痴,听说你也是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啧啧啧,这一把年纪是不是都活狗身上去了,找他,秋言多忙啊,哪有功夫见你,不妨实话告诉你,若不是他告诉我你的罩门,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拿得住你这老妖怪,任命吧,落在了我的手里,别指望谁来救你,下辈投胎之前,一定要求求阎王爷,请他老人家千万要给你一副好脑,别像现在这样被人卖了,还得替别人数钱。” 芊芊......等我走的近些,吃惊得发现,原来她数百年的道行全被人毁了个干净,怪道再也不能随意变化,只得无奈现出了原形,又被人制住了七寸,空长了数十丈的身,也只能任人宰割。亏了它一身铜皮铁骨,坚若磐石,刀劈斧剁全然无效,才没有死于非命,现在看来段宝宝是要拿火烧了。 京城早已经被老和尚扫荡过了,还有谁能制得住几百年道行的芊芊?我一念之间,便明白了前因后果:“前进路上,芊芊已经不是汪秋言的助力,而成了现在的阻力,芊芊的真身在京城也是显露过的,来历在京城一直有人窃窃私语,汪秋言称帝在即,哪还容得有这样的人在身侧,深深了解芊芊的汪秋言知道要芊芊离开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他更加担心,芊芊即使是离开了,被会被有心人知道,也是以后对付自己的棋,这才下了狠手,要彻底了解了它。” 我靠近了些,对芊芊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芊芊道行全失,灵觉还在,立刻发现了我的存在,眼泪更是哗哗落下,段宝宝不明所以道:“好妖怪,想哭就哭吧,使劲哭回,再晚点,你就哭不了了,来人,给我把木柴堆好,浇上汽油,送芊芊姑娘上路。” 有人举了火把就要引火来烧,我蓦然现出了身形,对段宝宝冷笑两声,段宝宝吓得连连后退疾呼来人,周围当兵的不由分说举枪就射,我森然一笑,伸手轻轻一抓,飞过来的弹全落入了我的手,随即又抖手甩了回去,刚才朝我射击的枪手全都翻身跌倒,门外忽拉冲来一群。我不耐烦和这些人周旋,一阵风似的飘到了女面前,一指点在她的眉心,她立刻不能动弹,恐惧的看着我说道:“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淡然道:“放心,我不要你们的性命,告诉汪秋言,芊芊我带走了,他若是不服,尽管去青州府找我。”说完一扬衣袖,使了阵风,带起了芊芊飞在半空,转眼去的远了。身后传来段宝宝的怒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呢,方才他要是想杀我,我哪还有命在。养你们还不如养狗。” 不提汪秋言如何,我把芊芊带到了一座山上,按落了云头,芊芊依然流泪不止,我自然也不会上去安慰,等她不哭了,这才问道:“哭够了?” 芊芊摇了摇巨大的蛇头,难过说道:“常洵,为何要如此对我?” 小妖现出了身形,愤恨不平道:“小丑儿,我想杀了汪秋言?” 我替他整了整衣裳笑笑说道:“小妖,别*了,很多事,不是随便杀个人就能解决了的,汪秋言身系天下大事,又怎是你能轻易杀掉的;芊芊,此地我不能逗留,京城你是去不了了,且说说以后要如何打算?” 芊芊道:“小北山,我想请你带我见常洵一面,可好吗?” 我心冷笑不已道:“见汪秋言,见着了又如何?质问他为何负心吗?还是杀了他?又或者你要继续哀求他收留你,还真是幼稚啊,你当你不计较他对你的作为,他自己便会不在乎了,我劝你趁早绝了那样的念头,不然一定是死无丧身之地,到时候可莫怪我不去再去救你。” 芊芊见我决绝回绝,又是泣不成声许久,她自然也不是*,好半天才幽幽说道:“小北山,我还是再回武夷山吧。”我展颜一笑道:“这就对了,我立刻送你回去,再餐风饮露二百年,未尝不能重新化为人身,走吧。” 武夷山景色如故,芊芊回来到了故地,庞大的身躯移动的甚快,它看着熟悉的景色不觉又是一阵黯然,景色依旧,可是物是人非,怎么不叫她难过,小妖心单纯,来了武夷山,心性开朗了许多,我看的心一动。临行之前,拘来武夷山神,请他千万照料蛇妖,不要芊芊再次落人人手,武夷山神却也是个蛇类修得,闻言满口答应,我看着芊芊随他遁入了山石之,这才带着小妖飞身上路。 我的种种机遇因芊芊而来,终也因芊芊而散。 刘氏老了,年轻的时候底好,十多岁了,身体虽然不太好却也不太坏,依然坚强得守护着一帮儿孙,她老人家老了,更加的偏心得理直气壮,一刻不见枫斗和张华就得着急,对于凤溪一向是不理不睬的,凤溪自己也是个不招人喜欢的,黑瘦黑瘦的,再怎么吃都像是吃不饱的,七岁了,被张华取了个坷垃头的外号,这外号在山东,是说人小,就只有一小块土疙瘩高的意思。 小丫头浑身的道行被废,既然不能修炼,就把功夫全都用在了嘴上,见着我便恶言相向,我见了也得躲着走,脾气更是又臭又硬,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得到别人的怜惜。不过看情形,小丫头似乎也不准备要别人的同情。几年了,她也没翻起什么风浪,我紧绷着的心终于慢慢的放松。 这个家的人凤溪并不都仇视的,她喜欢枫斗,更加喜欢缠着张三儿的,刘氏每每摇头说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枫斗这孩以后得离她远点,要是沾着了她的脾气,那可就糟糕了。” 张家其他的生意也都停了,只留了青州府的还在维持,因此沈小花也清闲了下来,倒是张三儿因了沈二的事,很是消停了几年,最近觉得青州府还算太平,似乎又有故态复萌的架势了。 一百九十四章 呼唤鲜花 票票 http://.biquxs.info/

三个月后,汪秋言终于如愿以偿地黄袍加身、登基称帝,他一生处心积虑,最后更是娶了仇家的女儿,以女婿的身份蚕吞了岳父段芝泉的残部,逼得他终于放了手,那晚,一颗帝星悄无声息的陨落,我看着天上唯一的帝星冷笑不已,菲菲忽地来到身边怪道:“师傅,你怎么了?不是早就盼着国能够大一统,今天总算是成了现实了,你怎么反而是这样的态度?” 我见菲菲双眼神光清澈,行动已有仙风相随,脚尖虚踏离地三尺,不愿再沾惹世间尘埃,飘然出尘,与乌乔那个臭美得女鬼相比,一个是翱翔天的凤凰,一个是飞不过屋檐的麻雀,心暗暗得意自己找了个好徒弟,口里淡淡说道:“大一统,那可未必,汪秋言没有做皇帝的命。!bn!” 菲菲道:“师傅,汪秋言没有那个命怎么还能当上皇帝?我看帝星光彩耀目,难道应得不是汪秋言不成?” 我赫赫笑道:“小菲菲,帝星自然应得汪秋言,你道行虽然是越发的精进了,却还是只会看表面没有看到本真,你看帝星光彩耀目,我看却是苟延残喘,师傅和你打赌好不好,不出三个月,它便一定会陨落。” 菲菲惊疑道:“三个月?” 我指着帝星说道:“世上之人怎能逆天行事,强如观山观水两个和尚,本领可谓通天,自以为够资格插手世上之事,你看观山老和尚还不是落得燃尽了道行,连轮回也没有机会了,汪秋言也深知自己命贱福薄,不足以执掌天下,还是硬凭着执念,强行染指大宝,登基称帝,却不知道他所依仗的不过是一分祖宗的殷泽而已,等得祖上的殷泽提前用光,看他还能窃据窃据大位多久,我早已经看得清楚,三个月后便是他命丧黄泉之时。” 菲菲叹了口气道:“谁做皇帝,我们倒是无妨的,他死了倒也罢了,可是这个天下不是又要乱了。受苦得还不是老百姓啊。” 我淡然笑了道:“菲菲,这是他们的命,你我都无法改变的,你看这只萤火虫。”说着抬手往面前一只飞舞着的萤火虫一指,只见它急速的变大,到后来变得如一弯明月,缓缓升上了天,菲菲道:“师傅,你又杀生了。”说着话她也伸指一引,把我灌注在小虫体内的元力抽了出来,我微微一笑,不再吐力,那只萤火虫又缓缓地变小,嗡嗡飞舞,不过下一刻,忽地没有了光彩,快速的坠落,我缓缓说道:“这只萤火虫好比汪秋言,萤火之光,又怎能与皓月争辉,燃尽了生命,便也快速的死去,天下事自有定数,汪秋言不是天定的皇帝。天下注定还要大乱,等到天命所归的人出现,这个情形才能改变。” 菲菲不服气,把那只死了的萤火虫救了起来,张嘴吹了一口气,萤火虫便再次复活,似乎有了灵性,停留在菲菲的手指不走,菲菲朝我示威道:“师傅你看,萤火虫不是又活了吗?” 我淡淡一笑,也不与她争辩,不一回儿功夫,那只萤火虫再次掉了下来,菲菲惊奇道:“师傅,我以道家元力留住它的魂魄,它应该是超脱了同类,怎么反而还会早死?” “它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虫类,又怎么能承受你的元力,菲菲,这只萤火虫某种意义上与那汪秋言没有什么两样。” 菲菲还只有二十来岁,还不能明白我说的什么,我见她神思恍然,似有所悟,知道偶然触动了她的机缘,顿悟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一定不能轻易放过。 我浅笑着引导菲菲的心神,随手采来一枚种,丢入了土里,嘴里念念有词,眼见着土块松动,那种破土而出,我张口说了声‘水来’,一条水线如注浇在了弱苗上,那颗小苗儿长得飞快,不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株巨大的桃树,再一刻功夫,花开果现,香气四溢,我伸手摘了七枚,那桃树便飞快的萎缩,往地底钻去,等得种再次出现在我手上,菲菲蓦然睁开了眼睛,整个人气质猛然一变,一时间空灵飘渺,道行竟是大进。 菲菲盈盈拜谢道:“多谢师傅指点,你出手不带一丝烟火,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要如何才能到你这种境界。” 我心满意足看着唯一的徒弟道:”小丫头,师傅还用的着谢,这分寸的拿捏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只能靠自己慢慢掌握,能教你的我也都已经教了,以后你只要细心揣摩,超过师傅的日并不远了。” 正说着,沈小花领着瑶池走了过来,菲菲急忙上前行礼,沈小花摇手说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这边瑶池已经看见我手的桃,嘴里馋涎欲滴,跑过来说道:”爹爹,瑶池要吃。” 我随手递了一个给她,小丫头飞快地吃完,又再看着我手里的桃不放,我一笑说道:“你的一份已经吃完了,剩下的这些是给你奶奶,太奶奶,**,小叔叔,小姑姑,还有你哥的,你看,每一个人只有一枚,你要是吃了,其他人就没有了,小瑶池,告诉爹,你要吃掉谁的?” 瑶池大眼睛忽闪忽闪,拼命咽下了口水,恋恋不舍道:“瑶池不要了。” 沈小花嗔怪道:“自家的闺女要吃个桃,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给,罢了,瑶池乖,你吃奶奶的这一个,奶奶不吃,给瑶池好不好?” 瑶池听了先是看了看我,见我似乎不反对,她自己又想了想,忽然摇了摇头说道:“奶奶,瑶池不要。” 菲菲不满我地举动对瑶池说道:“小师妹,你等等,师姐这就给你弄来,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说完就要念动咒语再种桃树,我喝止道:“菲菲,普通人吃多少,用多少,上天都是有定数的,你若是现在随她的心意,现在就把一辈的给她,要她日后怎么办?” 菲菲略一思索便展颜笑了,自去带瑶池玩。 我见沈小花来找我,知道她一定有话要说,就要菲菲替我把桃给其他人送去,菲菲面有难色说道:“师傅,其他人都可以,就只是凤溪那,我不想去,她每次见到我,那双眼睛就会在我梦里出现,实在不愿意见到她。” 我听得一愣,菲菲多年修道,如今已经能呼风唤雨,驱神役鬼,居然还能怕了凤溪。她不是应该没有半点灵力了吗?不对,该死,我怎么忘了,这妖怪的幻术了。 我没有透露凤溪就是黄仙转世投胎而来,怕引来轩然大波,凤溪向来是我行我素,除了张三儿和枫斗,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年纪越大越发的阴冷,刘氏每每恨得牙根痒痒,发狠要随她自生自灭便了。 沈小花瞧着菲菲远走的背影对我说道:“儿,凤溪孩不愿意学习琴棋书画,也不耐烦学习女红,见谁都是不理不睬的,再过几年如何才能嫁人,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的性改一改,眼看着年纪大了,开始媒婆临门,给她说下了多少人家,也都被她骂走,现在好了,方圆几十里的媒婆都怕了她,再也不敢上门,这样下午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她一直养在娘家吧,传出去外人会说我容不下小妾的儿女,这多难听啊。” 凤溪,还是算了吧,我也不想见她呢。 心苦笑不已问沈小花道:“娘啊,你来找儿可有什么事吗?” 沈小花情绪顿时一落千丈,四下看了无人,这才难过说道:“小丑儿,你爹开始抽大烟了。” 我听得无奈,爹啊,你老就不能消停一回,“什么时候的事?” 沈小花:“才染上的烟瘾,时候不长。” “娘,你没去告诉奶奶吧。”我脑里想着刘氏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个什么反应。 沈小花道:“我又不是*的,你奶奶年纪大了,要是知道了,还不又气个半死。我知道了这不就来找你商量来了。” 我眉头一皱道:“什么人居然敢在青州府不给我梨花村张家的面,卖大烟给我爹,不想活了是不是,娘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办,儿这就派人去打听打听,哼,我倒要看看哪家烟馆有这么大的胆不过一段时候没出手,就被人欺上门了。“沈小花道:“你爹自己要抽得,怪不得别人,你别做的太过头,以后娘还得和他们相见。” 我堆起了笑脸对她说道:“娘,你放心,我从来就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过就是去告诉下那些卖大烟的,谁要是再敢卖大烟给我爹,就是与我姓张的为敌。让他们卖之前得给我好好掂量掂量” 沈小花道:“这才是,咱们家向来仁厚,决不能欺负别人,但也不能任别人欺负咱。那些个卖大烟的,做了多少上天害理的勾当,害了多少人,可真是该死啊。” 够胆开烟馆的,都是自恃有靠山的,不过我的话传了出去之后,张三儿再难买到一两烟土,金掌柜给我来信说,老爷在客栈里发了烟瘾,派人来问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去买点烟土,要老爷一点点的戒掉,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一下能够戒的了得。 我接了信转眼就到了客栈里,正听见张三儿再厉声大骂道:“张丑儿,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抽个大烟你都不让,不孝的畜牲,老养了你能有什么用。 一百九十五章 http://.biquxs.info/

张三儿终于没能戒掉大烟瘾,这与沈小花有极大的关系,她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烟瘾上来,死狗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可悲模样。,nben,明着是来和我商量其实是恼了我对张三儿的冷漠:“抽就抽吧,外面那么多人抽,也没见有人抽死的,反正咱家也不是抽不起”。凡事总有因果关系,张三儿能成如今的样,与沈小花的处处遮掩纵容不无关系。 沈小花才只有四十岁,就生了满头白发,她能一手操持起了张家泼天的家业,在外杀伐果断,做事干脆利索,青州府上上下下提起张三娘,无不交口称赞,说她是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吐口吐沫也是颗钢钉的女豪杰,诺大的青州府人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可等到了张三儿这,又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小媳妇,在刘氏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任张三儿如何胡闹,从来不撂一句狠话。只是默默在他身后收拾各种麻烦。刘氏每每想起沈小花的种种好处,便泪流满面道:“我的儿,也不知道你是哪辈欠了我们家的,要用一辈还啊。” 抽大烟毕竟不可能瞒的住人,张三儿自抽了以后,性情像貌大变,他原本相貌威武,极是俊朗,抽了烟之后体重迅速的减轻,人也似乎脱了水一般。干瘪成了老头,刘氏挥起了拐杖恼得要敲烂他的头,她这些年轻易不发火,发火便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等得拐杖高高举起,却又迟迟下不去手,最后扔了拐杖伤心掩面恸哭:“我还能活几天,不可能看你们一辈啊,你也是有孙的人了。” 自此以后张三儿不敢离家,因为青州府卖大烟的人家被我放了话吓住,谁要是敢卖一两大烟给张三儿,就是与我过去。外面买不到,便只好窝在家里不在出门,他这一不出门,沈小花顿时少了许多麻烦,张三儿为求得大烟,每日都得对沈小花堆上笑脸,两人得感情似乎还好了许多。我心里想:“算了,不就是抽点烟土嘛,给你,只要你不出去惹事生非,就阿弥陀佛了。 日在外面的炮火连天、家里的安逸宁静悄然溜走,一晃又是五年过去了。这几年困守梨花村不再出世,眼看着枫斗和张华他们一天天长大,催逼得我也觉得自己都老了。这一年,枫斗十四岁,张华十一岁。 端午节,也叫寒食节,每年的这一天是张华和枫斗每年都要在梨花河赛船的日,规矩是刘氏早年定下来的,目的是告诉老张家的人不能忘本。我最能明白她老人家的意思,受了大半辈的苦,这时候何尝不是想要梨花村的人看看,我们老张家现如今人丁兴旺,再不是当初任人欺凌的人家了。 这场地主家的活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小花组织了的,附近村里的人都不去干活了,一期来到河边凑这场热闹。刘氏看了河两岸的村民们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小花一眼,村民们见她来了,一起说道:“老太太好。”刘氏心情舒畅,淡笑着打着招呼,来到了搭好的芦棚下坐了,对沈小花说道:“今年来的人好像比往年的要多呢。” 沈小花笑道:“娘,人多才热闹呢。”芦棚下早已摆起了酒宴,刘氏居坐了,沈小花和张三儿在左右陪了,张三儿抽了五年的大烟,人却并没有瘦,没来烟瘾的时候,看起来神色居然不错。我和丫头坐在了沈小花的下手,瑶池腻着丫头不走,刘氏朝她招手道:“小瑶池,来太奶奶这儿,乌乔和菲菲也走了过来再右手的空位上坐了。刘氏看了看一桌人,又看了看乌乔道:“多少年了,乌乔姑娘还是当年的样,我却老了啊。” 乌乔总算会说两句人话了道:“老太太,人总要老得,如今你儿孙满堂,不是也很好嘛?” 正说着枫斗和张华走了过来,枫斗相貌生的好,身着素色衣裳,在梨花村的似乎有很多拥趸,河岸上有许多大姑娘小媳妇嘴里叫的都是枫斗的名字,张华随了他老我,相貌普通的很,扔人群里就找不回来,但是那股狠劲儿,却不是枫斗比的了的,他的性也随我,颇有泰山崩于前不眨眼的大将风范,对于人群只是呼喊枫斗的名字,毫不在意。天生就带着一种大气,只是把自己上下好生检查了一番。刘氏打量着眼前两个孩笑道:“两个小,今年又蹿了那么高,瞧瞧,瞧瞧,我现在只能到你们的肩膀了,咱家又有了两个大男人了。”大家被她说的大笑。 两人今天有三场比赛,先是比划船,然后就是撒网打鱼,再是看水上的功夫,端午节气温还不是很热,刘氏是苦出身,原本就是要晚辈们记住辛苦,先辈们做的营生,倒也不觉得自己的孩娇贵,不能吃这些苦。 枫斗和张华对着刘氏磕头之后站起来,刘氏心情很好,招手要两人到自己面前来牵着他们的手道:“你们俩小家伙,今天谁赢了,我就给他放上三天的大假,不用去上私塾,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你们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你们的爹(大哥)去给你们摘来。”乌乔和菲菲站在一起,正摆弄着瑶池的头发,闻言看了看我不悦道:“张北山,我可不干啊,你答应他们的自己去弄来。” 菲菲道:“乌乔姐姐,我师傅没有半点儿灵力,不求你又有谁能摘到天上的星星。” 乌乔受用的很,坦然道:“那是,不是我,换作张北山自己,也不一定能够的呢,转而不满意说道:菲菲,这么多年,你怎么一直向着你师傅的。”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好生满足。忽然有一道阴狠的眼光闪电般从我身上掠过,我身一颤,急忙天眼全开要看看是谁,恍惚看见凤溪的瘦瘦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人群不见了。丫头见我四下张望,奇怪的问道:“相公,你在看什么?”我不动声色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凤溪的婚事成了刘氏的心病,十四岁的大姑娘了,该出嫁了,不过在青州府关于凤溪有个可怕的传言,说这丫头是白虎临世,最是克人,起初有不少人家求亲,刘氏选了一家,谁知道才定了亲,这家人忽然就全部暴病而亡,一十三口啊,虽然是发生了这事,还是有人来提亲,又选了一家,才下了聘,那家的五口人又一夜暴毙,顿时传言四起,说凤溪命硬克人全家,我也曾偷偷去检查过他们的死因,却都是染上了重病一夜之间死了,等得第三家又死了个干净,再没有人敢来提亲了,刘氏无奈,只好四处托人提亲,但是青州府的人家都怕了凤溪,再多的嫁妆也没有人敢应了。 这边枫斗和张华已经开始了,我找了个机会对菲菲使了个眼色,菲菲来到面前,我低声吩咐了几句,菲菲转身走了,我回头看刘氏比两个孩还紧张,不停高声指点该怎么做,那情形若不是自己已经七十岁了,早已经替他两个去操舟,老人家身骨被我偷偷调理过,很是硬朗,沈小花为她斟了杯酒笑道:“娘,这才开始,您别紧张,先喝了这杯,慢慢看吧。” 刘氏满饮了一杯,正好看见张三儿打着呵欠,脸色一沉说道:“小三,你给我精神着点,不要扫了全家的兴致。” 我自然是心知肚明,他这是烟瘾来了,果然见沈小花偷偷递了过去一杆烟枪,张三儿顿时来了精神,贼头贼脑的看了一眼刘氏,藏好了烟枪,转身离了坐席,刘氏问道:“你去哪?” 张三儿面目痉挛,强忍着说道:“娘,儿刚才多喝了两倍,要去个茅房,马上便回。” 刘氏活了大半辈,哪有什么不知道得,脸色一沉道:“走走走,你这副样,不在面前,也省得我看着心烦。” 凤溪是向来不参加家庭聚会的,沈小花提前几天就吩咐伺候她的丫头,今天一定要来,但是她却还是没有来,刘氏和她势同水火,两人都是火爆的脾气,见面就得大吵,她不来我倒是松了口气,可是我刚才为什么会看见她?心忽然莫名一动,急忙掐指演算,得的却是一个让我胆战心惊的大凶之兆。心一紧,再仔细算了,心却乱了,我看着河争先恐后的枫斗和张华,忽然一阵明悟。 丫头的呼唤叫醒了我,丫头嗔怪道:“相公,你今天怎么了?” 我很突兀的说道:“丫头,你放心,不管我在何处,都会念着你的。” 丫头听了这话顿时慌了道:“呸呸呸,相公,你说什么呢,咱不是说好了的,不论你去哪,我都要和你一起。” 刘氏见我和丫头窃窃私语,不禁对沈小花笑道:“瞧着小两口儿,可真恩爱。”正说着闲话,菲菲忽然走了过来,在耳边说道:“师傅,凤溪当真是不在家的,我派出的一百零八个小鬼,竟然都没找到她的所在。” 我听得心激荡,阵阵不安袭来,这种感觉何其熟悉,我忽然想起,这与前生大限来临,分明是一样的,不由心一凛,再要掐指演算,却哪里能看出什么眉目。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变数?菲菲见我脸色阴沉,急道:“师傅。” 我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不去管她,菲菲,师傅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一定答应,菲菲见我说得郑重,急忙说道:”师傅说的什么话来,这么多年,若不是您悉心教导,徒儿哪有今天,有什么要求请师傅尽管吩咐。“我沉吟了片刻说道:“菲菲,若是有一天,师傅不在了,我希望能瞧在多年的情分上,帮我看护张家一二,等得我娘百年之后,这世间与我便再无瓜葛。 一百九十六章 http://.biquxs.info/

第一个回合,枫斗胜,要休息半个时辰,才进行下一场的比试,枫斗和张华两人远远走来,枫斗沉着冷静,张华气鼓鼓得,满脸的不高兴,一路都在冲着枫斗嚷,枫斗却不和他争辩,径自去了刘氏面前工工整整磕了个头,张华来到丫头面前生着闷气,被丫头使劲推到了刘氏面前,他这才不情愿的走过去,潦草得磕了个头,丫头见他不懂事,就要发火,刘氏却摆手说道:“小孩脾气,别管得太紧了。,nben,” 转而对张华笑道:“小小,这一场你输了其实也没什么,小叔叔比你大着三岁呢,力气不如小叔叔,输了也不丢人。”又招手张华走到自己面前,凑在他耳边低声交待了几句,张华听完,顿时眉开眼笑。 我听得好笑,因为刘氏在不负责任得泄露枫斗的底细说道:“下一场比赛的是撒网打鱼,你知道的,你的小叔叔根本不会撒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赢你,再下面一场更是水底的功夫,更是你拿手的强项啊,三局两胜,今年的比赛一定是你赢啊,我的乖孙。老祖宗一直看好的人是你哩。”小家伙吃刘氏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那神情似乎已经取得了胜利。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有了幸福满足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总有危机马上要来临的感觉?等得张华和枫斗又去了河上,每人操着一小舟,不祥的感觉更盛,莫不是要应在两个小的身上? 多久了,我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慌乱过?为免意外,运转灵力呼唤甲天神,一股脑的招来了四十位去了梨花河上,牢牢把比赛的水域把控住了,这才略为松了口气,等我收了功,听到丫头抓着我的手,急切的低声呼唤我,我忙朝她笑了笑,丫头长出一口冷气道:“相公,吓死我了,相公,刚才叫你不说话。” 我捏了捏她的手,送去了一个放心的手势,丫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河面上,突然幽幽说了一句:“相公,今天一早你就心神不定的啊。”我心一颤。抓她的手更加的紧了紧。 河岸上的村民们自动分作了两拨,一边支持枫斗,一边支持张华,在两岸不断高声呼唤两人的名字,所有人都被热烈的气氛渲染,我瞥见沈小花虽然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眼睛却不时扫向河岸,管事的人不停接到她的指示跑了出去。看来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她事先安排,每一环节都在她的掌握之。见微知著,从这件事,便对沈小花管事的本领佩服的紧,感叹她考虑问题的细致同时,转而又感伤她的操劳。 枫斗叔侄俩这时候已经到了河,张华性格活泼,最是喜欢水上的生活,因此撒网捕鱼对他并不陌生,做起来像模像样,看得刘氏和沈小花连连点头,枫斗却是赶鸭上架,没有这方面的天分,渔网撒得还没有巴掌大,反看张华,年纪虽小,但是高高渔网抛出,圆月一般,刘氏对沈小花说道:“瞧张华这网撒得随咱家人,很有点像小三儿当年的样呢。“沈小花呵呵两声,刘氏又道:“枫斗这孩性慢,看看,这网撒得也和他的性一般,软绵绵的,这要怎么打的上鱼,这一场一定是张华赢得。” 丫头说道:“奶奶,婆婆,人做什么都是注定了的,叔叔读书一向聪明,若不是现在没有了皇帝,凭着叔叔的学问,参加会试一定能去考个状元回来,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呢,张华这孩只能做这些粗笨的活计,叔叔的本事他是拍马也赶不上的。”丫头自己不读书,一直想把张华培养成一个人人尊敬的读书人,不过老张家人不在乎这个,她的梦想极难实现的了。说起这个心便十分的不甘愿。 刘氏摇头说道:“孙媳妇,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枫斗有枫斗的好,张华有张华的好,两个孩都是好孩,小丑儿,你说奶奶说得对不对?” 我嘴里呵呵笑着,点头默认了刘氏的话,注意力便又转移到了河里。沈小花偷偷推了推我,我装作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因为能预知未来,要发生地事一般都有感应,今天却只有不祥的预感,掐算半天也算不出到底所谓何事。不安却是越盛,这让我如何有心思应承刘氏,只是小心看着河间的两人,准备只要发现什么不对,立刻便上前去救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等到两人各自撒了十网,也没见什么异样,一直到架着船儿安然回到了岸上,可是我紧张得心为什么一直不能放松。 再次上了岸,张华明显是气焰嚣张,枫斗依然是淡淡的笑,秤数的人是小马哥,他是家里的老人,如今年纪也大了,又掉了一条膀,沈小花不要他再做什么重的营生,不过劳累惯了的人是闲不住的,不听沈小花得安排安心养老,要看着这个家,沈小花也只好由得他去。 数字统计上来了,枫斗的十网,大大小小都算上,一共七斤鱼虾,到张华的时候,这老头秤完了,一巴掌拍在旁边看着不走的张华的屁股上,大声说道:“张华,五十斤鲜鱼活虾。”干活的人自然喜欢小辈们能干。张华跳脱的性最是合小马的脾气。 刘氏偷偷对张华做了个手势,张华得意的笑,我听见刘氏问道:“小家伙们,你俩累吗?若是累了,就歇息片刻,再比水性可好?” 枫斗还没说话,张华已经接过来说道:“老祖宗,这算什么,我们不累,这就去比,这就去比。”话还没说完头上就吃了乌乔弹出的一个响亮的暴栗,他嗷的一声怪叫,回头怒气冲冲道:“谁弹我?” 乌乔吹了吹手指斜眼道:“是我弹得,怎么样?” 听见是她,张华顿时老实了,嘀咕道:“是你就是你了。”这副怂样顿时让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刘氏笑完说道:“好好好,你们俩过来,都来喝一杯奶奶给你们的英雄酒,歇息片刻,再去比试水性吧。” 刘氏亲自倒了两杯酒,有小丫头端在手,听得刘氏说道:“两个小啊,这第一杯酒你们得去敬你们的娘(奶奶),咱们这个家若不是她几十年操持,哪会有如今的局面。” 枫斗和张华应了一声接过来就要喝,刘氏大喝一声道:“这杯酒你们不能站着喝,得在你们的娘(奶奶)面前跪着才能喝。告诉你们的娘(奶奶)说这杯酒是我要你们替我敬得。” 沈小花慌张得叫了声娘,急忙阻拦,刘氏忒了一声道:“小花,这杯酒,你当得。”枫斗张华已经恭敬的在沈小花面前跪了下来,接过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刘氏又斟了第二杯,拿在手看向了我说道:“这第二杯酒,你们得去敬你们的爹(大哥)这二十年来,若不是他,哪能有咱们这样安稳的日过,到现在青州府人提起梨花村的张北山,谁能说出半个不好,孩们,你们敬得不是你们的爹(大哥),你们敬得是他为青州府带来的太平日啊。” 我听得局促,急忙也跪在了刘氏面前,刘氏摸着我的头说道:“好孩,你什么都不用说,奶奶代青州府得百姓,代咱们这个家,谢谢你。”枫斗和张华也又把杯酒一饮而尽。 恰巧这时,张三儿过足了烟瘾,回到了芦棚之,刘氏神色复杂得看着唯一的儿沉声说道:“小们,这第三杯酒,你们得敬你们的爹(爷爷),当年他也是个好孩,若不是他为了我生病,冒死下河,也不会有我的小花。也就没有咱们现在的一大家人。就没有咱们家的好日。” 张三儿过完了烟瘾正心怀鬼胎,唯恐刘氏发现当发怒,谁知道才坐下来就有两个孩扑腾跪在自己面前,一激灵急忙站起来,听得刘氏厉声喝道:“你给我好生坐下,他们是你的亲亲的孙,跪你拜你,没有什么受不起的。”张三儿身一抖,只好不安的接受了枫斗两人的拜礼。 等的两个孩三杯酒下肚,刘氏又高声问道:“枫斗,张华,老祖宗现在就要你们去梨花河上,比试水性,好好的给咱青州府的老少爷们瞧瞧,老张家的人没有一个孬种。”七十岁的刘氏声如洪钟,说得我也热血沸腾,两个小家伙喝完了酒豪爽得应了一声,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快步往河沿走去,一个猛扎进了冰冷的河水。 我因为先前的不安,心不敢怠慢,双眼急忙跟了过去,北方的河里一般长满了水草,因为张华和枫斗的比试,我早已经命令乌乔把河里的杂草清理过了,如今水面清澈,清可见底,看得甚为透彻,张华水性甚强,相较而言,枫斗就差了许多,只见张华潜入水下,手脚并用,如离弦之箭向快速向前面窜去,枫斗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差距越拉越大。 比赛的时间不长,我命令甲天神给我死死看住,绝对不允许有意外发生,无论如何也要拖过两人比赛的时间。谁知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就在我紧张得心盯着河水的时候,几十年来一直缓缓流淌的河水忽然一声咆哮冲天而起,腾起了数丈高的巨浪呼啸而来,安静的梨花河发疯了,那浪花高有数丈,我虽然早有准备可也反映不迭,张华和枫斗原本就在水底,这一下哪来的及上岸,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刘氏一声悲呼,昏了过去。沈小花对我道:“小丑儿,赶快救你的弟弟和儿去,你奶奶不要紧,这里有我。” 我急忙高呼一声吩咐乌乔保护他们,小妖现身,随我入水,乌乔和我早默契,一挥衣袖,带着众人眨眼来了河堤上,随后又吃力的控制水势不让它往两岸泛滥,岸上的人见了慌张的四散奔逃,不过还是有人往河里不要命的奔来,瞧这情形是不顾自己生死要下河来救人的。我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你们的好意我张北山心领了,不过今天的这事你们帮不上忙,先顾好自己的性命要紧,等我把人救出来再来感谢各位。” 乌乔控制了局势,抬腿在水面行走,把那些岸上的人都劝走了。我入了水就有甲天上前禀告说道:“自在道长,这水是妖法驱逐,是什么东西所为,却还没有眉目,张华和枫斗身边也都有同道相随,虽然这时还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是性命却是无妨的。” 这可不是废话,我恼恨道:“没用的废物,快去给我把人救出来。” 说着话,我已经借形化形,将身化作水底的游鱼,精神与四十个甲神将取得联系,借他们的双眼察看水底的情形,任河水咆哮疯狂,我依然能清晰照见。果然发现了枫斗的踪迹,就在离我不远的一个漩涡边,正被水流快速往漩涡心里面卷。若再晚个片刻,真给吸了进去,哪里还有命在。 匆忙间我身一扭,运转流光,出现在他的身边,枫斗已经被水击打的昏了过去,身边几个甲神将却似乎被人控制了,*愣愣居然不知道去救人,我心恼火化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了枫斗过来,抬手甩了出去,霹雳般传音道:“乌乔,接着。” 乌乔接住了枫斗,送到了河堤上,刘氏醒过来后,一个劲地悔恨自责,说若不是自己,孩们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沈小花道:“娘,有小丑儿在,一定能把张华救出来的,您老放心吧。”一家人自去看被救上来的枫斗不提。 我找到了枫斗,再找张华,哪知道天眼横扫了数十里,依然不见他的踪迹,心焦急万分,不过张家所有人都被我曾经下过一道护身符咒,这符足以保护他们在任何情况下的性命无忧,如今这符既然还没有发动,那就是说张华的性命依然安全。 水势再快,张华断然也没有可能避开我的天眼,这水来得本就奇怪,张华一定是落在了什么人的手了,会是谁? 我心一动,想到了方才凤溪的背影,她如今还有本事和我做对?难道我没有完全破掉她的妖功?这不可能的啊,她不应该有一分儿地灵力才对。不过不是她又能是谁?若真的是凤溪的所为,结局只会更糟,她性疯狂的很,以她对我的恨,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想着丫头失去儿的模样,再也不敢留手,一指点在小妖的眉心,又和他的身形一起慢慢的软化,一会儿就化成了水溶入了奔腾的河水,化作了水,我立刻就能沟通梨花河水,混浊的梨花河水的景况无不清晰映入了我的脑。就如当年飞雨寻人一般。 可是张华似乎是消失在了梨花河,我想起了以往凤溪神鬼莫测本领,心一寒,神念转眼去了千里之外,还是一无所获,心担忧张华的性命,颓然间忽然心有了感应,是张华,我两眼霍霍,照见四面八方,凤溪瘦瘦的身影很突兀地现了出来。 她挟着张华在我十里开外的水,双眼冷冷扫视奔腾的梨花河水,借水传音道:“张自在,你好没用,再找不到我,你这儿就没用了。”她先前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得了手才忽然现身,出言讽刺与我。 我仗着自己已经化身成水,无声无息来到了她的身边,不料张华被她死死扣着,我找不到救人的机会,哪里又敢轻易动手。 凤溪看了我的方位忽然冷笑道:“张自在,来就来了,在你妹面前就不必藏头露尾了,你以为化成了水,我就看不见你?你若是再不爽快现身,你儿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不要以为一张护身符就能万事大吉了” 我心一沉,她竟真的还有如此强大的妖力在,可是这些妖力却又是从哪里来?我慢慢了汇聚了身形,桀桀怪笑道:“好妹妹,都是自己人,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凤溪冷哼道:“好妹妹,对噢,你可是我的好哥哥啊,对我可真好,出生不久就被你坏了道行啊,到现在可还没能好好谢谢你呢,张自在,亲妹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嘿嘿,好哥哥,为了妹我,你,不如死了吧。” 我看着凤溪狂笑,忽然住了笑问道:“妹啊,我死可以,不过临死之前有个问题得不问,只怕我死不瞑目,你储存妖力得气海早就被我点散,为什么你还能修炼,难不成你找到了什么法修好了?” 凤溪哈哈大笑:“张自在,你真是没搞清楚状况啊,死都要死了的人,还知道这些做什么,不过是自寻烦恼啊,哈哈哈,看你是我的亲哥哥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吧,这是我的秘密,打死你也不可能说得,你,就带着这个疑问去阴曹地府死吧。” 我知道和她的仇恨早已经不可调和,现在她更是占了上风,于这样的偏执狂讲道理是不可能的,冷静地问道:“我们俩可是亲亲的兄妹啊,真的到了非得分个你死我活的局面,” 凤溪阴森森大笑:“亲兄妹,亏你说的出,若不是你,我又哪里会窝在这这弹丸之地,千年的道行又如何会毁于一旦,张自在,今天你给句痛快话,你死,还是你儿死?” 我有一千种方法从凤溪手里把张华抢回来,但是我也知道,凤溪有二千种办法,片刻间取了张华的命去。小妖见了凤溪就结巴:“你,你拿我的命,换张华的命好不好?” 凤溪狞笑道:“你的命,我呸,你的命值几个钱,张自在,你的时间不多,我没有耐心和你磨菇。” 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漫声说道:“好妖孽,吞了三十道烟尘你也能消化啊,你的这些力量全都幻回去吧。” 一百九十七章 http://.biquxs.info/

新书《通灵之神婆往事》已经上传,这书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灵媒----女大学生的真实神婆之路》.请各位继续支持,也是灵异类的,据网友们称:“此书极有喜感。” 凤溪听了来人的话不禁呆了一呆,张华突兀得脱了她的手去,径自往我飞来,就在这时,鼻翼传来阵阵檀香,不远处蓦然现出了一个神色肃然的姑娘,这姑娘看着凤溪冷哼一声,淡然迈了一步,百十公尺的距离,她眨眼便至,来在凤溪面前,伸手轻轻在她顶门拍了一掌,这掌劲看似缓慢无力,偏生凤溪无可躲闪,被击得脸色灰败,强大的气势瞬间被生生击散。梨花河水失了她的控制,顿时一泄千里。凤溪立刻被水冲走,远远传来她惊恐说道:“你,你,你不是已经成佛仙去了吗?为什么还要来管这些闲事?” 我见了来人,心中又惊又喜,来得不是诸灵惜却又是哪个。 诸灵惜得了手朗声笑道:“成佛如何?成仙又如何?我还依然是诸灵惜,小丑儿的事又怎能不管,好妖孽,你吞了三十六道烟尘中的一道也罢了,既然有了妖力,却不图早日得成正果,反而处心积虑要来害人,小丑儿心软不取你性命,我却留你不得,梨花村气数尤在,岂容你一个妖孽再此你兴风作浪,我今天也不杀你,只是取走你为非作歹的妖力,留你一命,好生去吧。”说罢一挥手,凤溪消失的无影无踪。 梨花河水翻腾咆哮,我静静看着诸灵惜挥手间制止了奔腾的河水,河水静了下来,我的心却依旧翻腾不休,心中有万语前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忽然朝诸灵惜拜谢不止,诸灵惜长叹一声道:“小丑儿,我今天现身,所谓何来,以你的心思,还猜不到吗? 我挣扎着摇头,诸灵惜又道:“今日是绝佳的机会,错过了今日,你再想脱身,却是难上加难的啊……” 张华糊里糊涂的被我和小妖带上了岸,疯狂的梨花河水也慢慢的退了,幸亏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刚才还狂暴的河水这会儿又是静静的流淌,不知不觉,月亮升上了半空。 我淡然看着受了惊吓的家人,一时间晃若隔世。沈小花和丫头一左一右在我身边,竟是再也舍不得放手。我看着诸灵惜消失的远方,心中叹了口气,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寂寞的分割线---------------------------------------------------------- 凤溪消失了一般,一连月余,都没在张北山面前出现,看来她终于认命了。 这一天是枫斗定亲的日子,亲家是关家,酒宴就摆在了后院池塘中心的亭子里,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轮明月高升,关家已不胜酒力,道了声乏,告辞回去,亭子里只剩下沈小花和丫头与张北山吃酒赏月,细语呢喃,说得是那些陈年旧事,好一幅温情得画面,张北山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豪气大发,大笑踏足水上,对丫头笑道:“娘子,待我为你捉住这弯明月可好。” 丫头和沈小花心中泛出一阵不祥之兆,连声呼唤他回来,但是张北山已经蹲了下来,伸手去舀水中的明月,水花四溅,月亮自然也散了,张北山酒兴更浓,大笑声中,失足跌入了池塘之中。好半天不见上来。 沈小花与丫头惊慌失措,急忙派人去救,可是晚了,等得人救了上来,张北山的身子已经冰凉了。 沈小花哭得死去活来,丫头想起了张北山方才古怪的话语,一口气上不来,昏死了过去。菲菲和乌乔不相信张北山会惨死,嘴里只是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尸首分明就停在眼前。沈小花一哭,一家人没了主心骨,都哭哭啼啼不止。 刘氏闻听了这个变故,拄了拐杖,在婆子的搀扶下颤悠悠走了过来,见状一顿龙头拐杖,冷冷说道:“哭什么,都给住嘴,你们真当小丑儿死了?咱家的孩儿是有大本事的人,今天定是在和咱们玩笑,都回屋去,你们都是小丑儿最亲的人,真要是哭出个三长两短,小丑儿明天回来,岂不会伤心难过,都不许哭。” 凤溪阴暗的房间里,小小的身影在灯影下鬼魅似的独坐,忽然诡异地呵呵大笑:“张自在,你走了吗?哈哈哈,你终于走了啊。” 张北山的死讯还是传了出去,张家停尸七天,不管沈小花、丫头如何的悲痛欲绝,还是要让他入土为安,沈小花死去活来,卧床不起,丫头领着张华和瑶池披麻戴孝,带着丧队往张家的祖坟走,不料路两边呼啦出来一群横眉数目的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叫嚣着拦住了棺木不让下葬,还又在出狂言,说张北山霸占了他们的田产,如今便是死了,也绝不让他入土。 当真是墙倒众人推。丫头现在主事,她揽了受了惊吓的瑶池,拦住跃跃欲试的张华,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道:“姓李的,你们想做什么,尽管来吧。“ 这些人见张家人老的老,少的少,自以为好欺负,蜂拥而上扬言要让张北山曝尸荒野,惹恼了一旁悲愤得菲菲,一怒之下,张口吹出一股兑风,把靠近的贼人全都灭杀,一共三十六人啊,杀得悄无声息,连血肉都没有见着,剩下的地痞无赖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急忙四散逃窜,唯恐双腿走得慢了,再惹来这姑奶奶的疯狂追杀,菲菲白衣胜雪,声动八方道:“还有哪些不怕死的,尽管来吧。”说完她眼泪直流:“师傅,你放心,只要我在,决不让张家受人欺负。” 这一场血腥的屠杀,震慑了一众宵小。从此再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丫头那天在张北上的坟头上哭得杜鹃啼血,竟是看不见了。 就在张北山下葬的那个晚上,张家的所有的人都做了相同的梦,梦中张北山脚踏五彩祥云而来,还是往日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看着众人嬉笑着道:“我走了,你们千万莫要悲伤。”众人伤悲,却都是说不出话来,又怜惜的抚摸着丫头哭瞎的双眼口中念道:“丫头丫头,睁眼抬头,你还有许多的责任,怎么能看不见。”说完丫头的双眼果真睁了开来。 又对着刘氏沈小花张三儿磕头道:“奶奶,爹,娘,请恕孩儿不孝,不能侍奉你们天年。”说完又看了张华瑶池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丫头急忙要瑶池和张华给他们的爹磕头,张北山坦然受了,再把眼睛看向了张三儿和枫斗,叹了口气,忽然又对着黑暗里说道:“我走了,咱们的恩怨也就此了了吧。”一阵灯火闪烁,映出了凤溪面无表情的模样。瘦弱的身影随即又隐入了黑暗。 张北山交代完了,跨上了云朵就走,却被菲菲和乌乔飞身拦住,张北山住了云头,对乌乔点了点头,乌乔也飞身上了张北山的云朵。菲菲待要跨上去,却被张北山拦住道:“菲菲,你的缘分还没有到。”说完忽然就突兀地没有了踪影。 第二天众人醒来,把这蹊跷的梦转述了一遍,见丫头哭瞎得眼睛也真的好了,那梦似真似幻,派人去乌乔房里寻找,却发现也已经人去楼空。 自小与张北山形影不离的小妖却是满脸悲伤,一直在发呆。他不习惯与人相处,这么多年,张家人都知道有这个人在,但是却很少能见着,今天却是傻坐着不动,张华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了声:“妖叔。”小妖从此以后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张华身边。似乎当初跟在张北山身边一样。 刘氏、沈小花却是一直不能接受张北山真的死了,自家的小丑儿那么大的本事,能被一塘死水淹死?和家人最亲的小丑儿怎么能舍得离开这里啊。有一天张华奉命带人偷偷扒开了张北山的坟,才发现厚厚的棺材里埋葬的不过是张北山平素穿的一只鞋子。多少天了,还是湿漉漉得,不动声色的把棺材再又埋了起来。这事再也没有宣扬。 张北山死讯传开,青州府再没有往日的平静,不过却依然没有人敢在梨花村动土,人死了,青州府再没有了平静的生活,百姓们这才想起了张北山的好处,坟上经常有人去祭奠。 死者殪已,可是活人的日子还要过,不管张家再如何的不舍,张北山终于还是走了。 对于儿子的死,张三儿并没有沈小花那么的伤心,在小丑儿面前,张三儿总觉得自己矮了儿子半截,很多时候他会想,我和他到底谁是谁爹? 张三儿一向奉行的是及时享乐的宗旨,钱是王八蛋,赚了就是拿来花的,不然日子怎么打发?土财主也没有什么高雅的爱好,不外是吃喝玩乐而已,张三儿吃厌了山珍海味,尝遍天下美食,就连着从前皇宫里的厨子也被他搜罗了来,当真是食不厌精,青州府没有的,就派人去济南府,北京城,广州采购。青州府经常看见一辆辆汽车奔向梨花村,知道的人都明白这是张三爷的搜罗的什么新奇的食材。 张三儿不知道从哪听来,喜欢上了几种新奇的吃法,做法不很复杂,却是美味的很,为此特置了一个大的铁板,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最后鸭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脚装盘上桌,剩下来的鸭子就丢了。 还有二道是浇驴肉和活叫驴,浇驴肉这道菜是把活驴固定好,旁边有烧沸的老汤。张三儿往往要指定要吃驴身上的某一部分,厨师过来剥下那一块的驴皮,露出鲜肉。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 活叫驴也不用杀驴,而是直接从活驴身上剜肉。听着后堂的驴惨叫,前厅若无其事的正在食用那只驴身上的某个部分,真正是色香味声俱全。 还有将即将临盆的母羊投入炭火中烧烤,当炭火将母羊全身烤熟之后开膛破腹把乳羊取出,据说是皮酥肉嫩,味道鲜美。 再者选取肥美的活鹅,拿小刀沿着鹅的肛门划一圈,再把食指插入鹅的肛门内,然后旋转,再用力向外拔出.这样一来就可以取到最新鲜的鹅肠了,但是鹅受到的痛苦实在是... 也还有人说起过吃猴脑,和传说中的名菜‘三吱儿”,因为张三儿尝过之后不喜欢猴脑的味道,猴子们这才得以幸免,至于三吱儿,还是算了,张三儿看着蠕动的小老鼠,心里就是一阵反胃。饕餮也是需要勇气的。 下面的人见了这样残忍的吃法,难免有微词。年迈的小马哥见自己纯朴的兄弟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不禁对天长叹一声道:“老天爷啊,张家莫非真要败了吗?不是说该有八十年的富贵?” 张三儿夹起了一块驴肉对想过来劝说自己的小马说道:“哥,你来尝尝,这是天下最美味的肉呵。”小马哥正要说话忽而惊慌得看着张三儿的身后,说道:“兄弟,他们都在你周围啊。”说完当时双目圆睁,气绝身亡。 张三儿先是被他说得毛骨悚然,四下看去,却没有什么异样,不耐烦地挥手叫来了人,把死不瞑目的小马哥抬了出去。 刘氏伤心张北山的死,除了偶尔见见枫斗张华几个孩子,连沈小花都不原意见了。有丫头婆子在面前偶尔说了什么,她也只作不见,每天坐在佛堂里只顾闭目敲打木鱼,张三儿俨然成了张家的当家人,又重新有许多混混明目张胆的上了门,青州府的姑娘也半明半暗的送上了张三儿的床,沈小花看在眼里,难过在心理,心忧着张家未知的命运。张三儿却是从没有过的满足。 凤溪十五岁了,就在张北山死后三天,她的模样儿有一天忽然变了,再不是当初那个整天阴森森让人不寒而栗的姑娘,见着张家的人也是未曾开口先笑,张华见小姑姑变了个人,回头和丫头嘀咕道:“娘,姑姑是不是疯了?” 张三儿每日微醺的时候,总会很凑巧的碰到凤溪,凤溪那时也只是含羞带怯的娇声叫了声爹,眉目间生出无尽的情谊,随后不慌不忙得转身走开,腰肢儿扭得风摆弱柳一般。 每到这时,张三儿小腹便升起了一股热气,直冲脑海,亏了心中还有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不能。艰难的挪动脚步,咽了口水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一把撕开女人的衣裳,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 本书结束之前,先对富士康得十一跳表示深切的哀悼,上面的人作孽自己受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牵累无辜的人啊。 再次广告新书《通灵之神婆往事》已经上传,这书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灵媒----女大学生的真实神婆之路》 再另外,云哥再次挥舞小手绢儿,召唤票票。 一百九十八章 http://.biquxs.info/

年纪大了,刘氏的睡眠质量很差,她喜欢呆在佛堂里,这里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信香袅袅上升的时候,她的心便很平静,小丑儿走了,仿佛在她心里剜了一刀,这阵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惊惧,没有了小丑儿的张家,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今天晚上的佛堂分外的不安宁,刘氏总觉得有事发生,一股阴风儿吹来,吹得堂上的祖宗牌位摇晃不已,刘氏握在手里的佛珠忽然断了数截,珠撒了一地,急忙抬头看时,观音菩萨神像依然满面慈悲之色,课时自己耳朵里忽然传来阵阵不堪男女的调笑,刘氏听了一阵顿时如遭雷击,也不叫唤在门外偷懒打瞌睡的小丫头,自己大步往内院而去。,nbn, 夜深了,路上也没遇着什么人,刘氏循着声儿来到了后院,见是张三儿的卧房,刘氏面上禁不住一呆,龙头拐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踉跄着好一回儿才站定了身,擦了擦眼泪,刘氏来到了门前,听见里面有个女人正娇笑连连道:“爹,你轻着点,我身弱呢,等过些时候再用力……” 张三儿的声音传来道:“小妖精,你真是个小妖精啊,要了你爹的命了……” 刘氏听得眼前一暗,差点跌倒,她急忙正了正神,一脚踹开了房门,眼前的情形让她差点死了过去,张三儿和凤溪这对父女正赤条条的搂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刘氏愤怒得举了拐杖,要去打死这对丧尽天良的父女,脚下却是一滑,自己站立不稳、翻身跌倒,凤溪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不屑地来在身前说道:“老东西,你管得太宽了。” 张三儿还有些人性,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刘氏悲愤欲绝,对天长叹道:“老天爷啊,我做了什么孽,养出了你们这样的畜牲,你们活该天打雷劈啊。”说完一口气上不来,登时七绝身亡。 办完了刘氏的丧事,沈小花在房里大哭了一场,人变得淡淡的,张三儿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这天晚上非要和她歇息在一起,沈小花不反对,可也没拒绝。 两人同床异梦,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睡到半夜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在外面拍的山响,凤溪在外面不停大叫大嚷:“爹啊,我好冷,你说天天都要陪我睡得。今天怎么不出来,是变了心吗?” 沈小花静静的看着慌乱的张三儿道:“三哥,你还是出去吧,这要是传出去,咱家的脸都丢光了,孩们以后还如何见人?” 张三儿红了脸,想要说什么,沈小花一挥手道:“你还是早点去吧。” 吵闹声惊醒了张华和枫斗,两人来在门前,见凤溪不着寸缕,只是不停拍门,张华恶向胆边生,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凤溪捂了被打得脸,也不着恼,吃吃笑道:“你这小,莫不是吃醋了,不过,你这样儿,姑姑我可不喜欢呢。” 枫斗急忙脱了长袍给凤溪披上,厉声说道:“凤溪,你不要脸,大家都还要,你这个样,让咱们家以后如何见人?” 凤溪呵呵大笑道:“我的好弟弟啊,你也来教训我,哈哈哈,好吧,姐姐我今天听你的,这就回去了,不过,你得告诉咱们的好爹啊,就说他亲亲的闺女天天都在床上等着他哈。”说完大笑着一摇一摆的走了。 张华气得脸色发青,对周围探头探脑的**喝一声道:“今天这事谁要是敢传出去,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 枫斗拉了拉他,两人一起来到了沈小花房里,沈小花石像似的,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动,张三儿背对着她猛抽着大烟,枫斗低声叫了声娘,沈小花的眼泪便滚落了下来,转头对张三儿说道:“三哥,你去看看,叫她别闹了,要真的是传了出去,咱老张家的脸都要丢光了啊。” 张三儿看了看两个小的,抬脚走了出去,张华激动地说道:“奶奶,姑姑闹得太不成话了,以我看,她就是看爹走了,你性又好,太这才敢登鼻上脸,您老人家要是说句话,我就出去收拾她。” 沈小花叹了一声,忽而严厉道:“大人的事,你这小孩搀和什么?家里有天大的事,自然还有我和**顶着,你和枫斗就把今天的事给我忘了,好好念书才是正经。” 枫斗诺诺的低下了头,张华却不服输,拧着脖看着沈小花,沈小花道:“你什么也不必说了,去把你师姐菲菲找来,就说是我找她有事。枫斗,你回去念书去吧,这事就让张华一个人就好。”说着话,丫头也急匆匆走来,对张华又是一通教训。 这样的动静没有惹动菲菲,张华知道一定是师姐又在入定练功,快步走了出去,对要走远的得枫斗说道:“叔,你不能天天只念书,好好看着姑姑好不好。” 枫斗摇头说道:“她会听我的?”张华自去把菲菲叫了来不提。菲菲听了这样的事,暴跳如雷当即就去找凤溪,凤溪正坐在镜前慢条斯理的梳妆,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来管我,就是你师傅张北山,也不敢拿我如何?我告诉你,这事你管不了,就是天王老来了也不顶用。” 菲菲愤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要是真的不听人劝,非得执意要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别怪我对不起你。” 凤溪捂着胸口故作害怕道:“哎呀,小丫头,你吓着人家了啊,嘿嘿,我不要脸,我本来就不要脸,你又能怎样,来杀了我啊,哈哈哈,你有哪个胆吗?” 菲菲恼恨的一脚跺了下去,把方圆五十张跺得沉下了三尺有余,凤溪见状作势道:“哎呀,野丫头要杀人了呢,爹呀,你快点来啊。有人要杀你闺女了。” 张三儿果然应声从黑影里闪出了身,看着菲菲一脸尴尬之色,凤溪抓了张三儿的手埋怨道:“爹啊,她来吓唬女儿,女儿不依,女儿不依啊,你怎么也不管管?“菲菲见了张三儿也在,不觉吃了一惊,她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转身急匆匆地走了,身后传来凤溪得意的笑:“小丫头,想跟我斗,还嫩着点,你师傅都斗不赢,何况是你,你想杀我,先去掂量掂量有什么后果再来吧。” 回到了沈小花的房里,菲菲一脸无奈道:“师奶奶……” 沈小花淡淡道:“菲菲,这怨不得你,只是这个家以后你还要多费神看着点。” 菲菲急忙点头答应,日又过去了一个月,这天是枫斗成亲的日,几天前张家披红挂彩,鼓乐手吹吹打打,沈小花摆了十数里的流水席,枫斗风风光光的把关家的女儿娶进了门,当夜洞房花烛,愕然发现,盖头下正瞧着自己笑的新娘赫然是自己的姐姐凤溪,唬得枫斗一屁股坐在堤上,凤溪大笑着逼近了他的面前,枫斗看着她,心里顿时一阵迷糊,眼前的人为什么刚才是凤溪,现在却又不是凤溪?新娘却毫不犹豫,迫不及待地褪去了他的衣裳,一夜狂风骤雨不提。 天亮时,一缕阳光照在了身边人的脸上,枫斗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身边躺着的果真是凤溪,凤溪此刻双眼温柔,注视着枫斗忽然笑了:“枫斗,你比咱爹还要厉害呢。” 正在这时候,倒在马厩里的新娘却被喂马的下人发现,当时还昏昏沉沉不醒人事,沈小花听了这个消息,心只觉不好,不动生色叫了几个靠得住的人,抬了新娘,来到了新房门前,枫斗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恨不得撞墙而死,沈小花已经在门外敲门说道:“枫斗,你在屋里吗?” 凤溪看了看慌乱的枫斗,吃吃笑着问道:“你怕什么?瞧瞧这满头的汗呢。” 枫斗不愿意理她,只顾看着左右,不敢回答沈小花的问话,凤溪扑哧笑了:“你不想他们看见我吗?” 枫斗愤声说道:“废话。” 凤溪轻笑声,嫩生生的左臂一挥,竟然化成一道浓烟转眼消逝,枫斗楞了愣,急忙起身去开了门,沈小花大步走来,责怪道:“这怎么话说得,洞房花烛夜,你把新娘弄到后院去了,莫不是小两口在开玩笑?” 枫斗惟有不言不语,沈小花把新娘推到了枫斗面前道:“新娘,莫怪你的相公,这是昨晚有人闹新房,诚心和你开玩笑呢,枫斗,你这*孩,还不快点过来,把新娘的盖头掀了去。” 枫斗机械地掀去了新娘的盖头,迎入眼前的是一张吹弹得破的俏脸,心想着昨晚的事,不觉一阵心寒,又把眼睛看向了沈小花,沈小花摆了摆手说道:“*小,别楞着了,快让新娘好生休息,等会我可是还要喝你们小两口敬的婆婆茶呢。”说着给枫斗做了眼色,让他不要慌乱。 等的敬完了茶,沈小花找了个由头把枫斗留了下来,又只让菲菲陪了自己,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这才沉下了脸问道:“枫斗,你给娘说句实话,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结局 http://.biquxs.info/

听得枫斗说完,沈小花惊得半天没说一句话,心只是不停呼喊:“小丑儿,你怎能抛下了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自己就走了呵。、nbe、” 菲菲见沈小花悲痛欲绝,不觉走上了几步,对她说道:“师奶奶莫急,师傅临走曾有交代,他对我说过,事态真要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这件事才和你说,那凤溪其实不是别人,而是先前住在你们家的那个妖怪,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投胎成*人,成了现在的凤溪。” 沈小花听得更加魂飞魄散,难怪这么多年没有妖怪的消息,她已经慢慢得把她忘了,这回儿却又忽然有了消息,而且还就在自己眼前,怎不让她胆战心惊、神无主:“啊呀,怎么是它,我道它这么多年没有出来闹过,却原来是这样啊,菲菲,你师傅走了既然有交待,那他有没有说,妖怪要是作乱该怎么办?” 菲菲道:“师傅是有交待,不过却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凤溪绝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这个家的也就完了。” 沈小花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若是把她锁起来如何?” 菲菲摇头道,那更加得不可能,凤溪虽然被师傅破了道行,但是想关住她,却是不可能的,她仅仅就靠一双眼睛,这世上的牢笼就锁她不住。“沈小花道:“那要如何才好啊,杀,杀不得,关,关不得,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她把这个家祸害完了吗?“菲菲道:“师奶奶别急,并不是没有办法的,不过这还要从长计议,急不得的,这件事您别担心,就交给我来办吧。“凤溪居然是妖怪投胎转世,沈小花心头一阵慌乱,当年这个家吃了妖怪多少的苦头阿。菲菲能压得住它? 不提沈小花的心里嘀咕,单说菲菲,师傅张北山临走以前曾经嘱咐过自己,凤溪是妖怪转世,万万杀不得,若想不触及张家的根本,那就只有想办法把她的魂魄逼出来,至于凤溪这个张家的可怜人,为了张家,也只好顾不得了。菲菲知道凤溪最擅长各种幻术,千万不能和她的眼睛相对,想到这里不觉心犯难,又不能杀,又不能动手,该要怎么办? 成了亲之后的枫斗心总有阴影,每到晚上,身边人莫名其妙就换成了凤溪,自己虽然清醒地知道,但是却毫无抵抗之力,新娘嫁来了张家这许多天,天天莫名其妙地睡到外面,难免有怨气,回了娘家之后,托人捎了信来,说要在娘家住上一阵,关家的当家人唯恐沈小花误会了,还又派了人说了半天的好话,沈小花道:“不妨事的,你回去告诉亲家老爷,就说是我说的,再过些日,我一定还他个恩爱的姑爷。“沈小花交待了这边,焦急地找到了菲菲,连声问她有什么办法?菲菲缓缓道:“师奶奶,我还没有找到。“沈小花忽然压低了声音四下看了看说道:“菲菲,这事再也等不得,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既不惊动凤溪,又能拿住她,若是实在没有好的法,那你就……”说着做了个杀的动作,菲菲道:“那怎么行,若是杀了凤溪,这个家也就完了啊。” 沈小花一连绝然道:“顾不得许多了,眼下还是救人要紧,你看要是再放任她胡闹下去,这个家也要完了。” 菲菲愁容满面地辞别了沈小花,在庄院里边走边想,忽然听见有个妇人高声叫道:“小狗蛋儿,回来了,小狗蛋儿,回来了。”这是在叫魂,在北方农村非常的普遍,是因为民间传说,小孩儿在外面受了什么惊吓,就会精力不振,一定是被什么东西吓掉了魂,魂魄在外面躲了起来,不知道回家,这时候就要找那惯会叫魂的人来,顺着村高声叫上这么一圈,小孩儿的魂魄就能找到家,原本愁眉不展的菲菲听到了这里,脸上忽然笑了。 菲菲回身来找沈小花,问道:“师奶奶,你把凤溪的生辰八字给我。” 沈小花奇道:“你要她八字作什么?” 菲菲道:“有了她的八字,我就能有办法让她魂魄离体,只要离了本体,我就有办法炮制她了。”菲菲原本以为这是件极容易的事,谁知道沈小花却面露难色道:“菲菲,可是,可是没有人知道凤溪的生辰八字啊。” 菲菲听得呆了,连忙问了沈小花凤溪出生的情形,不觉又是一阵失望,忽而抬起了头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我记得枫斗和她是孪生姐弟,找他,或许也有办法查到他们的八字。” 沈小花听了急问什么法,菲菲道:“师奶奶,现在来不及说这些,您派个人把枫斗叫来,我现在就动手查他的生辰八字。” 沈小花毫不怀疑菲菲的本事,派了个人去叫枫斗,等枫斗来了,两人吓了一跳,几天不见而已,眼前哪里还是那个俊朗的枫斗,分明是个干瘪的小老头儿。枫斗见了沈小花躬身施礼,沈小花急忙拦住他,问道:“枫斗,你这是怎么了?” 枫斗苦笑却不回答,菲菲道:“师奶奶,您老就别问了,叔叔这是被人吸走了三成的精血了,亏得我今天看到,不然再要几天,叔叔定然性命不保。” 菲菲细心为枫斗排了四柱之后,心果然只能有个大概,为求准确,她催眠了枫斗,转而进入了枫斗的心灵最深处,循着记忆的光点,一点点的前进,身边风、花、雪、树一一掠过,菲菲见状感叹:“枫斗心地纯净,为人坦荡,该是一生无忧的好命,若不是凤溪这个妖孽作祟,枫斗的一生都会顺顺利利。” 菲菲一路前进,亏得枫斗心思单纯,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不多时,便来到了枫斗的记忆终点。再要往前一步,便是一团巨大的白光,菲菲知道,穿过这道白光,那就应当是枫斗的前世了,不过今天这却不是重点,既然来到了目的地,菲菲便住了脚,停止了下来,打出了一个玄奥的手势,她居然生生一层层打开了枫斗埋藏最深的记忆。 一瞬间,菲菲被记忆里的血腥惊呆了,画面里,枫斗才只出生,便有了记忆,清楚记述了凤溪如何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如何杀了所有知道她秘密的人或动物,但她一念之差,留了枫斗的性命,今天才被菲菲所乘。菲菲根据枫斗的记忆,当场掐算了时辰,心已然有了答案,等得飘然离了枫斗的记忆,回到了世上,沈小花看她眼睛忽然睁开了,枫斗却还没有睁眼,急忙问道:“菲菲,怎么样?枫斗没事吧。” 菲菲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脱了力,强笑道:“不妨事的,叔叔马上就会醒来,至于生辰八字,我已经得了。” 沈小花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迟,早点动手吧。”菲菲点头答应。 休息了一个时辰,菲菲睁开了眼睛,精神异常的饱满,枫斗累得不行,在一旁昏昏睡了。菲菲道:“师奶奶,你们都避到师傅往常练功的屋里去,等我发动之后,凤溪立刻就会有感应,那屋里有我师傅布下的禁制,到时候能保你们一命。” 沈小花问道:“菲菲,你有几分把握,若是有危险,不如等我们从长计议?” 菲菲笑道:“您老放心,凤溪若是本事还在,我自然怕她,但是现在她除了幻术,别的都奈我不得,师傅为防这一天,也已经做了周全的布置,绝对不会有失的。” 沈小花这才略松了口气,招呼众人走去,菲菲见诸事妥当,这才把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草人,按照张北山所授,用白纸写了凤溪的生辰八字,又在头上、双臂、双脚、和肩头点了七盏灯,一直等到月亮升上了头顶,菲菲这才起身在月光下踏步而歌,学张北山用七星灯夺命,草人随着菲菲的舞蹈,竟似乎慢慢的活了一般,菲菲微微一笑,知道事情成了大半了,现在草人已经和凤溪同命,一阵风吹过,凤溪乘着夜色而来,凄厉得大叫道:“菲菲,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的对付我?你又如何得了我的生辰八字?” 菲菲轻蔑一笑道:“好妖怪,这如何能告诉你,你整天害人,倒还来怪我,如今七星夺命灯已成,你来晚了。” 凤溪几若癫狂,愤怒得砸塌了好几座屋,忽然又换了副温和的样说道:“菲菲姑娘,咱们好商量行不行?你只要撤了这个阵式,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那师傅张北山又算得什么,有我教你的东西,成仙成佛那是不再话下的啊。” 菲菲冷冷一笑道:“妖孽,关于修行你又懂得什么,以前也还算个有道行的妖怪,可自从转世之后,你又做了什么,不图早日解脱,反倒陷入最邪恶的淫欲之不得脱身,这才落得今日的地步,又怨得了谁,废话少说,妖怪,你纳命来吧。”说完张口吹灭了草人左手的灯,凤溪高声尖叫道:“菲菲,你等等,你放了我,从今以后,我便离了这具身体,从此远离张家,这样可好?” 菲菲道:“凤溪,早知当日何必当初呢?“凤溪见百般商量无效,恼恨仰天一阵怪叫,愤声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不该留枫斗的命啊。”说着话,张家的高堂大屋已经在她的叫声悄无声息的化成了灰,而且那声波还颇有蔓延的架势,就连天上明月似乎也在她的吼声颤栗,菲菲怒喝道:“大胆妖孽,留你不得了。“说完抬手打灭了草人身边的七盏七星灯灯,凤溪应声翻身跌倒,菲菲双手抖处,发出清脆的音乐,终于把凤溪的叫声压了下去,转而寻找凤溪的魂魄,她知道凤溪的魂魄强韧,异于常人,七星灯夺得了别人的命,却不见得能拿的下她,急切要找到凤溪的魂魄才好放心,但是当她运转天眼神通,顷刻间搜遍了天上地下,才惊恐的发现,哪里又有凤溪魂魄的影踪,这片刻她工夫竟逃得无影无踪了。 菲菲的天眼是诸灵惜所授的佛家的天眼通,比张北山的还胜上一筹,可是如今她看遍了天上地下,细细搜索了半响,哪有半点影,找了一会找不到,菲菲忽然冷笑道:“走便走了,嘿嘿,我倒要看你灵智去了大半,走了又能如何。” 当下也不顾在地上的凤溪的尸首,放出了屋里的众人,沈小花听得凤溪终于死了,脸上不喜反忧,要人收了她的尸首,菲菲看了看沈小花和丫头两人忽然说道:“师奶奶,师娘,菲菲,妖怪死了,菲菲也该走了。”说着跪了下来,对两人磕了三个头。 沈小花道:“菲菲,现如今天下混乱,你一个姑娘家孤身上路,我实在是不放心的很啊,就留在梨花村不好吗?” 菲菲摇了摇头笑了,转身挥袖飞上半空,向着天上的月亮飞去。众人看得面面相觑。 又是三年过去了,张三儿因为长期吸食大烟,终于落下了毛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五十多岁的沈小花已经学了刘氏当年,把家里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丫头操办,枫斗的妻关氏生了个傻里傻气的儿,张华也已经成了亲,瑶许配了人家,就等着来年开春婆家人来迎娶。张华的性依然火爆的很,幸亏身边有小妖看护,这才免了几次性命之忧,娶了媳妇之后,亏得媳妇能降住这匹脱缰的野马,家财虽说没有当初张北山在时那般的盛,却也是青州府数得着的人家。 这天沈小花正低头诵念佛经,木鱼却被她敲了个粉碎,沈小花楞了半响不语,正在这时候,张华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开口就叫奶奶,沈小花笑道:“这小,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和愣头青一样,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你啊,什么时候能有你爹的一分,我也就能含笑泉了。” 张华北她一杠打晕,半天不敢说话,沈小花又说:“又不说话了,小时候话不是很多的吗?什么事,来了又不吭声。” 张华虽然人人高马大,却最是服自己的奶奶,,摸了摸头急忙道:“奶奶,不好了,村东头老八成的孙女出事了?” 沈小花道:“你说的是那个傻姑娘吗?她出事和咱家有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傻姑娘,如今也不过十七岁,生得却是标致的很,十里八乡也是数得着的姑娘,早就找了人家,不过可惜,这姑娘人在三年前忽然傻了,见了男人就脱了自己的衣裳,非得拉着人家和自己行那夫妻之事,一时间有无数的无赖,和这姑娘有了苟且之事,婆家听说了,自然就上门把婚事退了,村里人都说这是这家人横行乡里的报应,却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好姑娘了,沈小花奇道:“她怎么了,把你吓成了这个样?” 张华道:“这姑娘正和男人行房,被他爹亲眼看见,那男的早就跑了,他爹扬言要杀了这丢人现眼的闺女,现在把姑娘绑了,说是马上就要沉塘,可是那个姑娘忽然就不傻了,还能清楚的开口说话。” 沈小花心里一动急问:“她说了什么?” 张华愤怒道:“她说她不是老八成的孙女,而是咱们家凤溪姑姑的魂魄投到了她的身上。这个傻女人,真是可恶。” 沈小花惊得说不出话,对张华挥手说道:“你赶快带我去看看。”等张华和沈小花到了,人们见了沈小花,热烙的叫着她,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沈小花吸了口气,慢慢走了过去,看见那傻姑娘被人五花大绑,往常傻里傻气的面容,现在却似乎变了个人,双眼看起来竟是一片清明,姑娘见了沈小花来,脸上一喜连声叫道:“娘,娘,娘救我,是我,我是凤溪啊,你让他们放了我好不好?” 沈小花看了她的相貌只觉心里一寒,摆手说道:“这人是个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傻姑娘听了哈哈大笑:“沈小花,你嫌我丢人,就不想认我吗?大家看看,后娘都是黑心肝啊,就是这样对我的,既然你要我死,哈哈,好啊好啊,那我就去死吧。” 沈小花面色铁青,甩手走 出了人群,听见那姑娘声嘶力竭得说道:“天地为证啊,我要走了,这世上但凡与我有关联的,一件不留,都随了我去把……”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爹就猛然把她推进了笼里,上来几个粗壮的汉,抓了笼就往梨花河里抛去。 沈小花紧走了几步,那姑娘的话语此时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满心的忧愁,忽然就看见自己庄方向,起了滔天的红光,张华见了急忙说道:“奶奶,走水的好像是咱们家啊。” 沈小花焦急万分来不及答话,等两人来到家门,就见有人来通报说道:“老太太,孙少爷,不好了,咱家走了水了啊。” 张华一把抓了他过来,厉声喉道:“着了就着了,瞧你这点出息。” 等进来庄,丫头满脸烟火色的走了过来,对沈小花说道:“婆婆,这火实在是不对头的很,所有的火却都是从里面自己烧了起来的,等发现的时候去救,什么都烧没了,便是想救也已经救不得了的。” 沈小花递了一条手帕给丫头道:“媳妇,那火烧了就烧吧,只要不烧我的马厩就好。”丫头知道沈小花所指,张家的金银都是埋在后院马厩下的,她被沈小花得镇定感染,谁知道还不等她松口气,就有人慌乱的跑了过来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张华一把抓住了他红着眼睛问道:“你说得莫非是马厩吗?” 见那人点头说是,沈小花忽然镇定自若高声说道:“各位,这火太大,你们莫要救了,都退出来吧,保命才是真的。” 大火烧了七天七夜,才慢慢的熄灭了,号称军队也打不进来的张家北烧成了一片白地。丫头哭了,沈小花道:“哭什么,苦日咱们也不是没过过,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要强。” 又过了几年,沈小花步了张三儿的后尘,撒手人寰,丧事那天,有人说看见了张北山在远处磕了三个头,忽然就不见了。 日越发的贫困,张华倒也争气,把自家田产管的井井有条,只是如今张家的田产也不过一百亩而已,张华天生喜欢农家的伙计,倒也没有觉得苦。 丫头老了,村里人都传她掌握着一笔巨大的宝藏,不断有人来了她的床前打听消息,无奈丫头根本就不理睬,有一天,睡了许多年的丫头忽然精神焕发,吩咐张华给自己洗漱,张华奇怪的问道:“妈啊,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丫头嬉笑着说道:“你爹要来接我了,快别废话,给我洗的干净点。今晚三更是我的忌日,你们不用来送我了。” 张华思念张北山,晚上偷偷在娘的门外不走,果然快三更时分,听得娘在屋里和人高声说笑,张华再也忍不住了,推门叫了声爹,却发现丫头已经安然闭上了眼。竟是气绝多时了,就在那天晚上,小妖也不见了踪影。 此后有人说曾在武夷山看到了小妖,当时他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在山里玩耍。等上去答话,小妖惆怅了片刻,问了些梨花村张家的故事,又招呼他们喝了杯酒,不料那酒劲很大,一杯下肚就醉得不行了,等得醒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在了武夷山下,身边还放了几斤极品大红袍。 一晃又过去了几十年,我搬着小板凳儿,坐在舅姥爷的面前,对他说道:“舅姥爷,你再给我说说我太姥爷的故事吧。” 舅姥爷一辈沧桑,已经没有了当初富贵人家的半点痕迹,他坚定地对我说道:“云山儿,那不是什么故事,而都是真的,你的太姥爷他老人家其实并没有死,他要是知道咱家现在是这个样儿,就一定会回来,只要他老人家回来了,咱们就一定又能回到当初的富贵。” 我好奇地帮舅姥爷擦去了嘴角的口水道:“舅姥爷阿,太姥爷真的还活着吗?他真的还能回来吗?” 舅姥爷眼睛看向了远方,怅然道:“云山儿啊,也许有一天,你在人群,见到有人看着你笑,你一定要机灵点上前相认,那人一定是你的太姥爷。” 表舅在一旁鄙夷道:“爸,你又在骗小孩了,还地主呢,看看咱家,穷得连我念书都没钱,要不是表姐支持,咱家早就过不下去了?小云山,别信你舅姥爷的,他老的傻了,到现在还做梦呢。” =================================全书完=================================这世上本就不是件圆满地事,我只所以把两章并作一章来发,只求的那份不圆满地缺憾。满招损,谦受益,或者不圆满地才是最真实地,本书到了现在终于到了终点,带着我种种的遗憾,种种的不舍,虽然他是不完美的。 [.nb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