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不慌,长姐钱粮囤满仓》 第一卷 第1章 你别过来 “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少女的声音十分尖利,隐藏着几分恐惧,却坚定的挡在门前,不让外头的人踏进一步。 “嘿你个死丫头,怎么跟老娘说话呢?” 面容刻薄的老妇一把冲上前,直接薅住少女的头发,抬手正要一巴掌打过去,中途想起什么,手落到少女腰上,用力的拧了起来。 少女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哪里是干惯了农活的老妇人的对手,直被拧得哀嚎不已。 “啊……你们不……不准进去。” 哪怕疼得要死,她也拼了命的想重新回到门前。 却不想被老妇人一把甩出去,恰好看到廊下的绳子,扑过去,反手就绑了起来。 老妇人动作利落,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绑人的事情,少女又哭又踢,却奈何不得她。 听见外面的动静,江白皱了皱眉,身体却动弹不得。 她本是一个在地府打了几千年工的老鬼,眼看着要投胎了,却被人抢了投胎名额。 说是什么阳世老龄化加剧,生育率降低,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生孩子,投胎名额严重不足。 看在她兢兢业业打工的份上,送了她一个转生名额,还可以携带自己百分之一的实力。 条件就是转生之后,她必须要保证这个世界的百姓能吃得起饭,否则一世之后,她就会魂飞魄散。 要是不答应,就要再等三千年才能投胎。 她可不想再在地府打三千年白工,哪怕是没完成任务,最后魂飞魄散,她也不想再过地府那种二十四小时上班全天无休的日子了。 她转生的这个身体也叫江白,是所有刚死的人中,与她生辰八字最契合的,就连名字都一样。 这小姑娘也是可怜,短短的一个月之内,爹去世,娘失踪,定亲多年即将成亲的未来婆家还以她克父母为由退了亲事。 一夕之间没了父母,自己又坏了名声,小姑娘脑子转不过弯来,直接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她爹这一辈一共三兄弟,两姐妹,他爹排老三,前些年就从老宅分了出来,单独立户。 分家的时候,她爹净身出户,连个碗都没有分到。 经过几年的努力,置了地,又建了新房,偏这个时候出事了。 老宅的人趁火打劫,不仅抢走了她们家的宅契和地契,还带走了小弟江松文。 家里的粮食家伙什都被他们抢了去,现在还要来抢什么? 可恨她刚刚转生而来,灵魂与身体正处于融合期,无法控制身体。 不然她一巴掌就能把王氏那个老妖婆扇飞出去。 王氏收拾江绿的时候,一个胖胖的圆脸妇人已经推开了房门,走进内室,看到了床上躺着的江白。 肤若凝脂,眉若远黛,一头青丝乌泱泱的铺在枕上,好一个娇软可人的美人胚子。 美中不足的是她此刻面色苍白若雪,脖子上环绕着一圈狰狞的青紫乌痕。 圆脸妇人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随即担心的上前,伸手探了一下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松了一口气。 掐开下颌仔细查看了一下牙口,不由更加满意。 是个好货色。 “怎么样,老姐姐,我这孙女能给多少银子?” 忙完了的王氏也跟着进了屋,见了屋里躺着的大孙女,心中有些骄傲。 不是她吹,这十里八乡的,再找不到比她这孙女更标致的女娃子。 “这人还昏着,醒不醒得来都不好说,要是醒得来,奴籍给你三两银子,贱籍给你八两银子,要是醒不过来,那可一个铜板儿都不值。” “咋才这么点儿?林家卖的那个,还没我这大孙女长得好,奴籍可都卖了五两银子。” “嘿,你当这会儿是以前呐?现在的丫头片子可不值钱,你要卖就卖,不卖就拉倒,有的是人家愿意卖。” 圆脸妇人听到王氏讨价还价,立马就拉着个脸,抬脚就要往外走。 好不容易搭上线,王氏哪能让人跑了,忙把人拉住:“哎哟老姐姐,你别气呀,我卖,定是要卖的。” 这粮价一天比一天贵,几个月没下过雨,眼见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了,今年能不能有收成还没有个准儿,她还等着把这丫头片子换了银子好多买些粮食呢。 “那你卖奴籍还是贱籍?” 圆脸妇人本也是满意的,像屋里头这个一样长得这么好的姑娘确实不好找,正好上面的贵人要搜罗一个美人,要是把这个献上去,得了贵人的眼,她们家可就飞黄腾达了。 “自然是贱籍。” 王氏几乎没有一点犹豫。 即是把人卖了,那当然往高了卖。 “除了这丫头,你再看看这个。” 将人拉到外头,指着被绑着的少女问:“我这小孙女也长得不错,你看能值多少银钱?” 圆脸妇人先前就见过人了,看到被绑在廊下,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却因为被堵住嘴发不出声音的少女,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丫头是个泼辣的,奴籍二两,贱籍五两。” 王氏心头一喜,这样一来,把两个丫头片子卖了,就能有十三两银子,拿去买粮食,可够一家子再吃一两个月了。 “贱籍,这个也卖贱籍。”她迫不及待的开口。 听到王氏的话,被绑住的江绿双眼充血,眼神如刀一般,恨不能砍死她去。 再看到她自怀中摸出属于她们姐妹俩的户籍文书,小姑娘更是恨得吐血,只觉胸中有块大石头砸下来,直将她砸得眼前发昏。 王氏,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江绿眼前阵阵发黑,想到里屋躺着的阿姐,只觉得半点活头都没有了。 一个月之内,爹爹死了,娘失踪了,阿姐被退婚,唯一的弟弟被那老妖婆捉走了,家里的宅契地契户籍文书都叫他们抢了去,如今她们姐妹俩也要被这老妖婆卖了去。 小姑娘心如死灰,原本挣扎的身体都不再挣扎了。 王氏与牙婆并没有压低声音,那人掐她脸的时候江白就觉得不好,再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由又急又气。 好个狠毒的老婆子。 王氏与牙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谈妥了价钱,接下来便去官府立契,待签了江白姐妹二人的卖身契,改了籍,她们姐妹俩就成了无户籍的贱籍人,除非朝廷特赦,否则一日是贱籍,终身是贱籍。 早在江家大姑娘被退婚的时候,季延文就盯上了她。 打听到她上了吊,他心里正着急,紧赶慢赶到了江家,就正好看见这一幕。 王氏与牙婆一走,他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乍然见到一个大男人闯了进来,倒在廊下的江绿瞠然地瞪大了眼睛,对女子来说,比被卖掉更可怕事情是什么? 那无疑是被人毁了名声。 别过来。 你别过来。 第一卷 第2章 你阿姐得嫁我为妻 听到院门响动,还有陌生的脚步声,江白的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 又是什么人? 脚步声朝着江绿的方向走去,耳边传来江绿恐惧又焦急的呜咽声。 蟊贼。 江白心中发狠,原本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 “住……”刚张嘴,喉咙就传来撕裂的剧痛,声音淹没在疼痛之中。 可恶,上吊伤了喉咙,还要修复喉咙。 江绿看着朝她走近的男人,挣扎着后退,脑袋用力的摇晃。 “江二姑娘,你别怕,我是前山村的季秀才,我是来帮你的。” 季延文蹲下身,伸手去解绑住江绿的绳子。 挣扎的江绿停了下来,待绳子一解开,立马伸手扯掉嘴里的破布,蹿到墙角,一把抓住一截干柴,警惕地看着他:“你……你别过来,你来我们家做什么?” 前有王氏这个恶人,亲阿奶都能害她们,江绿如同惊弓之鸟。 “我没有恶意。” “听说你阿姐上吊了,她还好吗?”季延文主要是打听江白的情况,帮江绿的目的,也是为了江白。 阿姐? 对,阿姐怎么样了? 江绿心下担忧,拿着棍子,面朝着季延文,倒退着到江白的房门口,推门进去,反手把门锁上,着急的冲到江白面前。 “阿姐?阿姐你醒了,呜呜,阿姐,王氏她不是人,她要把我们卖了。” “我们该怎么办呀阿姐?” 对上江白睁开的眼睛,江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恐惧又无助的她扑到江白身上,哭得昏天暗地。 “抢……” 江白身体动不了,只有眼睛能转动,千辛万苦发出一个字,却被淹没在江绿的哭声里。 无奈,只能忍着剧痛,加大了力道:“抢……去抢……” 江绿哭声一顿,原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一抬头,阿姐真的在张嘴。 “阿姐,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江白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抢”字。 “抢?” “抢什么?是抢户籍文书吗?” 江白想点头,可惜点不了,只能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我打不过她。”江绿嘴巴一瘪,眼泪盈满眼眶,眼看着又要落下来。 江白眼珠子转动,死死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帮……” “阿姐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帮手?” 江白再次眨了眨眼睛。 江绿眼睛一亮,对,她打不过,还可以找帮手。 当下抬起袖子把眼泪一擦,几步拉开房门,反手上锁,再冲到院子里,一下跪倒在季延文面前。 “季秀才,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求你帮帮我吧,我求求你,求求你。” 小姑娘实诚得很,哐哐哐地给季延文磕了好几个响头,把个季秀才吓得连连后退。 “诶,使不得,使不得,江二姑娘你有话直说,可莫这样。” 他慌手慌脚,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帮我把我和阿姐的户籍文书抢回来?她们还没有走远,我们跑快点,肯定能追上她们的。” 江绿哐哐磕头,季延文却是愣了一下。 她也想到抢户籍文书这个主意? 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抢回户籍文书之后,你阿姐得嫁我为妻。” “你……你说什么?” 季延文也知道自己这是趁人之危,可是他真的不想被官府配婚。。 他们同村的一个猎户的儿子就是到了年纪还没有找到媳妇,后来被配了一个大胖子,成亲那夜,竟被他那胖媳妇压成了重伤。 “把你阿姐嫁给我,总比被卖成贱籍好,你放心,成亲之后,我会对她好的。” “好。”江绿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想到抢不回户籍文书的后果,嫁给这秀才,阿姐至少还是良籍,要是他运道好点,说不定阿姐还能成为官夫人。 屋外的两人达成一致,一人捞了一根坚硬的干柴充当棍子便冲了出去。 江白:…… 万万没想到故事会是这么个走向。 妹妹诶,你再等姐几分钟呀,你怎么就把姐姐许出去了? 她心里欲哭无泪,然而灵魂与身体的融合还没有完成,只能听着院门上锁,原本还有人声的院子安静下来。 一进世界就被这原身的亲妹妹给许了人家,江白心里怎一个cd了得。 只是着急也没用,再着急也得等着身体融合,好在只是答应下来,没立文书没立字据的,等她醒了之后,反悔就是。 还能真嫁给那穷秀才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脑海中的一段记忆划过,那是这具身躯死前的记忆。 看到记忆中记录的朝廷律法,江白的心不断下沉。 这身躯的原主人今年十五,上个月本来就该完婚的,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上个月原主爹掉河沟里摔死了。 因为这个,未来婆婆觉得原主克父,在成亲之前,把婚给退了。 律法规定,男子十七,女子十六必须成亲,若未成亲,则会由官府配婚。 能留到最后等待官府配婚的还能有什么好人家,大多都是一些歪瓜裂枣,要不就是家里太穷,实在娶不起媳妇的人家。 所以那秀才会提出让江白嫁他为妻,估计就是不想让官府配婚。 江白刚被退了婚,还背了个克父的名声,要在半年之内找一个夫君也真不太容易。 所以江白此刻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还是等她醒来之后,看看那个秀才怎么样吧,要是还行,将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心里想着这些,却并未耽搁灵魂与身躯的融合,手指缓慢的动了一下,就快要完成了。 喉咙传来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还带着几分麻痒。 “王氏,你等着。” 怕江绿和季秀才两人抢不回户籍文书,江白努力晃动着手指,加快身体与灵魂融合的进度。 也不知道那牙婆有没有帮手。 “二丫,等着阿姐。” 喉咙已经不痛了,但仍只有手指能动,离完全控制身体,还需要一些时间。 这边的江白焦急不已。 另外一边,季秀才与江绿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追上了王氏与那牙婆。 “一会儿我和你一人一个,我打那牙婆,你打她,照着后脑勺来一下,等打晕了她们,我们抢了户籍文书就跑。” “等等,还是遮下脸。” 季延文低头撕下自己的一处袍角,将其绑在脑后,将脸遮了起来。 江绿心中虽然疑惑,但也顺手撕下自己衣裙的一角,将脸蒙了起来。 自觉伪装好了身份,两人一人瞄准一个,看准机会,一冲而上。 第一卷 第3章 阿姐起来了 “啊……” 一声惨叫响起,江绿一脸骇然的看向季延文,而季延文此刻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捂住后脑勺的王氏,心中略有几分懊恼,不该收着力的。 反观江绿那边,那么胖的一个牙婆,直接被她一棍子敲晕了去。 王氏先看到昏倒过去的牙婆,后看到江绿。 尽管江绿用布巾子捂了脸,但到底是亲孙女,王氏一眼就认出来了。 江绿心中暗恨,这季秀才也忒不中用了些,连忙举着扁担朝王氏打去。 这一下打下去,那可真是将不孝落到实处,吓得季延文忙伸手去抓她的扁担。 也就是这一阻拦,叫王氏一把薅住了江绿的头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吃了你的狗胆,连阿奶都敢打” “卖你当真是没卖错,个没良心的,老娘打死你” “你才不是我阿奶,你不配” 江绿挣扎反抗,然而哪里是王氏的对手,完全是单方面挨打。 季延文冷汗直冒,紧张的握着手里的扁担。 也是王氏没管他,才给了他机会,看准王氏抓住江绿的那只手,用力往下一砸。 “咔嚓” “啊……” 清脆的声音与王氏的惨叫声一起响起,王氏收回右手捂住左手伤处,痛得一脸惨白。 江绿总算找到机会,一把将王氏推倒在地,手飞快的自王氏怀中将户籍文摸了出来,拔腿就跑。 “快跑。” 两人跑得飞快,到了家门口。 江绿抖着手开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等季延文也进了院子,连忙将门关拢,插上门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好似力气都被抽走,双腿无力支撑,身子瘫软在地。 “完了,完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咔嚓声,江绿心慌不已。 “你放心,你阿奶的手是我打断的,要是他们要找麻烦,就让他们来找我。” 季延文的手还在抖,他心里也不平静。 也怪他,要是第一下把那王氏打昏过去,就没有这后头的许多事了,还害得江绿平白遭了一顿打。 想到这里,不由愧疚的朝她看去。 遮脸的面巾早就掉了,江绿肿着半边脸,不知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江绿开口了。 “季秀才,要不你别娶我阿姐了。” “那老妖婆有两个儿子,六个孙子,外孙子也有好几个,等他们找上门来,我跟我阿姐就完蛋了。” “我得带着我阿姐离开这里,你也快走吧,反正蒙着脸,他们也认不出来的。” 江绿真心实意的劝了几句,想到老宅那一大家子人的凶悍,不由狠狠地打了个抖。 她奶那一家,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你快走,我也得收拾东西跑了。” 想到还在老宅的弟弟,她狠狠咬了下唇。 强撑着身体爬起来,也不管被雷劈了似的季秀才,直接跑进屋里收拾行李去。 季延文:!!! 他会到江家村来,本来就奔着娶媳妇来的,后头听到王氏要将江白姐妹俩卖了时候,也是生了恻隐之心,这才上前帮忙解绑,也是江绿答应将江白嫁给他,他才冒险跟她一起去抢户籍文书。 这会儿户籍文书抢回来了,江绿却翻脸不认人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眼睛一会看向江绿的房间,一会看向江白的房间。 就在他正好看着江白房间的时候,那门突然拉开一条缝隙来。 一只白嫩的手自缝隙中伸出来,反手握住门环上的锁,用力一捏,那结实的铁将军便成了一坨废铁。 房门打开,一纤细瘦弱的姑娘站在那里,脖子上的乌痕分外显眼。 “你你你……”季延文张大了嘴巴,指着江白嘴唇颤抖着发出气音。 “嘘。”江白竖起食指在嘴边轻吹,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季延文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保密,心里却是阵阵哀嚎。 想到江绿一棍子敲晕牙婆,再想到江白那白嫩嫩的手直接将铁将军捏成了铁疙瘩。 这江家两位姑娘都不是人。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反正婚事也没了,当他倒霉,倒不如趁着没人发现,先走为上。 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手搭在门栓上,正要打开,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季延文身体一僵,就听她说道:“你就是季秀才吧”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 她妹妹也请他帮忙,帮完之后就拆桥了。 江白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延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为什么要帮你?”想到她的实力,他心里有点怂,担心不帮忙会不会被她报复,面上却很端得住。 他已经白帮忙一次了,还惹了大祸,帮完之后江绿就翻脸不认人了。 谁知道会不会是妹妹肖姐,两姐妹都是一样的德行? 不过,这江大姑娘生得可真漂亮。 他瞥了一眼,又有几分慌乱的避开眼神,耳尖悄悄红了。 江白哪里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尤其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的一些信息之后,对他的了解就更深刻了。 “如果你不想被官府配婚的话,就快去” 季延文眼睛一亮,这意思是她答应了? 本人答应的,可比江绿那小丫头靠谱,这次总不能再反悔了吧? “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便拉开门栓,急急的出了院门,替江白跑腿去了。 “啧啧,这穷秀才还挺好骗” 江白咂吧咂吧嘴,江绿已经反悔过一次了,就不怕她也反悔? 不过看着人还不错,皮肤白晳,五官俊朗,眉目幽深,带着浓浓的书卷气,身高也有个一米八几,就是体格子看着瘦弱了些,后期可以加练一下,攒个八块腹肌准没问题。 他要是愿意的话,一起搭个伴过日子也无不可。 “阿姐?你起来了?” 江绿收好东西,正打算进屋把江白背上跑路,就见她站在院子里,不由惊喜不已。 “你起来了就好,我抢户籍文书的时候,不小心把那老妖婆的手打断了,大伯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到江白起来,江绿很高兴,但是也没忘了自己惹出的祸事,连忙上前抓住江白的手就想往外跑。 却不想这一拉,却没有拉动。 “阿姐?”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来了。” 第一卷 第4章 麻烦来了 江白揉了下她的脑袋,她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季秀才去请帮手。 “你在屋里待着,我不叫你,你不准出来。” “阿姐,你……你要做什么?” 江绿紧张的抓住她的手,心里不安极了,对老宅一家人的恐惧已怕到了骨子里。 “当然是……拿回我们该得的东西。” 江白缓缓咧开嘴,露出一抹笑容来,显得自信又从容,这是江绿从未在阿姐身上看见过的。 不知为何,江绿心中蓦地一酸,一股涩意涌上心头,喃喃道:“阿姐……” “江绿,你个死丫头给老子滚出来。” 江白将人推进屋里,快速关好门,这才转身看向院门。 乌泱泱的一群人自门外闯了进来,打头的正是江白的大伯江安林,在他旁边是他的长子江松宗和次子江松虎。 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哪里像是亲人,说是仇人还差不多。 “见过大伯。” 一群人冲进来,见到江白时,不由都愣了一下,就连江松虎也愣了。 “大丫,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安林皱眉看着她,看她刚刚规规矩矩行礼的样子,不由让他想起了那失踪的弟媳。 她就是那样,柔柔弱弱的,见人就会行礼叫人,跟庄户人家一点都不一样。 “回大伯,刚醒。” 江白直起身子,乖巧回话。 明明她的样子跟以前一样柔顺,江安林却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不由朝他的长子江松宗看去。 江松宗点了点头,往前一步,肃着脸道:“你醒了也好,江绿呢?让她出来” “大哥,二丫还小,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 江白拦在门前,脚步一点不移。 “呵,跟你说,你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吗?她胆大包天,目无长辈,竟然打伤了阿奶,她这是不孝。” “就是,别以为躲着就没事了,再不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几个堂兄弟们紧跟在江松宗身后开口,眼中划过一抹看好戏的神色来。 “哦?那大堂兄怎么不说说,二丫为什么会不小心碰伤了阿奶呢?” 江白挑眉反问,在‘不小心’、‘碰伤’这两个词语上加重了语气。 “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疯,总之她打伤阿奶是事实。” 江松宗眼中划过一丝心虚。 “既然这样,那不如等族长和里正来,咱们再辩个明白?” 这一家子抢东西抢契书,甚至还抢走了江松文,要说族长和里正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是他们认为,她们两个姑娘家,又都到了年岁,迟早要嫁出去,到时候年幼的江松文总是要托给爷奶伯伯们照顾的,就索性不插手。 可若是他们知道她阿奶打算把她们给卖了呢?还是卖到那种腌渍地方,他们也不管吗? 正好借此事看看族长的态度。 “不行。”江安林哪里还站得住,直接出言阻止。 “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哪里需要劳动族长和里正。”江松宗也反应过来,连忙拒绝。 “娘、二婶,麻烦你们把大丫拉开,咱们直接把江绿抓出来。” 说完,却是不打算跟江白废话,要来强的了。 林氏连忙上前去拉江白,却不料江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就将人按在了门上。 反倒是二伯母张氏,被江二伯拉了一下,迟了一步,就见到林氏被按在门上,不由后怕不已,后退了一步没有上前。 “死丫头,你敢打我娘,我弄死你。” 江松虎是个冲动的,见林氏被江白欺负了,捏着拳头就冲上前去。 江白抬脚一踹,就将人踹出两米远,直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 “江大丫,你还敢打人?” “果然是个没爹没娘的贱丫头,你们姐妹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打你阿奶,现在你还敢打你大伯母,真是反了天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伯?还不快把你大伯母放开。” 江安林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白,心里震惊不已。 他果然没有感觉错,这丫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不柔弱了,力气还大了许多。 “放开当然没有问题,只不过希望大伯和各位哥哥们都冷静一些,可莫伤了咱们的和气。” 江白扫视一圈,见他们都变了脸色,满意的松开林氏。 对面的人满面阴沉,这面江白闲适从容。 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说话。 在村子里,见多了扯头发扇巴掌打架的,可像江白这样,轻松制服一个人,又将人踹出去两米的还是头次见到。 “爹,这丫头是在拖延时间。” 江松宗隐晦的看了一眼宅子,眼底划过一丝不甘。 本想着拿捏了江绿,江白又昏着,把两个丫头一卖,剩下的小子又是那个样子,三叔家的宅子就成了他们家的了。 没想到临到头了,江白这个死丫头竟然醒过来了,还变得这么难缠。 “不管了,一起上。” 江安林想到他娘说这丫头值八两银子,小的那个也值五两,不管怎么样,今天都得将人抓回去,把户籍文书拿到手。 “大家跟我一起动手,别忘了来的时候咱们商量了什么。” 怕弟弟一家不帮忙,江安林还加了一句。 果然,此话一出,江家二伯江安山脸色一变,朝家里人挥了挥手,所有人便动了起来。 十来号人,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也不管能赢不能赢,一部分朝江白冲来,一部分对准了她身后的房门,却是打算先抓住江绿再说。 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 江白一拳一个小朋友,她出手的角度刁钻,这些人也就是有些蛮力,哪里是她的对手?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将这一群人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唉哟唉哟的叫唤。 江白走到大堂兄江松宗面前,抬脚踩上他的右手。 “啊……我的手。” “死丫头,你干什么。” “宗哥儿。” 江安林两口子惊怒不已,吓得脸都白了。 要知道,江松宗可是他们家唯一的读书人,平时最是金贵不已,现在右手却被江白踩在脚下,她还左右碾了碾,江松宗痛得叫声都变了音。 “对不起,大伯,不小心踩到了。” 她毫无诚意的解释,甚至还乖顺的向江安林行了个礼。 “你……你……” 直将江安林气得吐血。 “现在,大家都乖一点,等着族长和里正来主持公道吧!” 第一卷 第5章 秀才作证 二房两口子见到这幕,龇牙咧嘴的悄眯眯往后退,离江白远些。 二房的几个孩子也是人精,紧跟着爹娘的脚步,悄眯眯的后退,退到了院门口,随时都能跑出去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 他们这一退,便把大房一家显出来了,江白的目光也自然的落到了大房一家身上。 江松宗的媳妇,刘氏。 江松虎的媳妇,张氏。 大房两口子,还有江松宗和江松虎两兄弟。 刘氏低着脑袋,捂着肚子,既不靠近江松宗,又不靠近江安林两口子。 张氏也是低着脑袋,与刘氏一样的动作。 有趣。 江白挑了挑眉,从林氏起,到下头的儿媳妇们,都过于安静了些,上次抢东西的时候,她们可还不是这样的,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没进院,便听到了哀嚎声,族长和里正并一众族老加快脚步,进门便看到令他们失语的一幕。 “白丫头,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向场中唯一站着的江白,族长沉了脸。 “大爷爷。” 可算把人等过来了,瞥了一眼后头跟着一起进来的季延文,江白忙端正视线,朝族长行了一个礼,待起身之后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一醒过来,便听到大伯他们喊着让二丫滚出来。” “我实在不知道我们怎么得罪了他们,让他们对我们姐妹死死相逼。” 江白打开了关着的房门,将江绿叫了出来。 “嘶” 看到江绿的那一瞬间,族长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便是江安林他们都吓了一跳。 江绿的左半边脸高高的肿起,甚至左眼都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头发更是凌乱,甚至能看到一挫血呼啦的头皮。 拉着江绿朝族长等人跪下,江白的眼泪说来就来。 “大爷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呀,我们姐妹要被人欺负死了呀!” “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求您救我们一救吧,大爷爷。” 江绿福至心灵,也跟着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想到自己今天遭受的一切,便是又惊又恐,哭声说不出的绝望。 满院子的哀嚎声听不到了,只有姐妹俩的哭声。 族长满心复杂,又瞧了一眼杂乱的宅子,后头还跟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知道今天这事不好好处理,怕是收不了场。 “大伯,您别听这丫头乱说,什么欺负死了?分明是江绿这死丫头不孝,连她阿奶都敢打,您是没瞧见,我娘那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了,本是来这里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照顾的,谁想回去之后,就断了手,您说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丫头连亲阿奶都下得去手。” “我可怜的老娘呀,好不容易把我们几兄弟拉拔大,谁想临老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心疼两个孙女过来搭把手,就让这亲亲孙女狠心的打断了手” “大伯您要给我们做主呀!” 江安林双目通红,眼含悲痛,哭得情真意切,绝不给江白‘颠倒黑白’的机会。 听到这一席话,江绿气得猛然抬起头来,明明是阿奶想要卖了她们,什么帮把手,他在撒谎。 生怕族长爷爷信了他的话,江绿当下就想反驳,却被早就盯着她的江白拉了一下。 不能反驳,她也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江安林,再配合上她那一脸的伤,还真是有些可怖。 “大伯您看,这丫头的眼神像狼崽子似的,眼里哪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江安林被江绿的眼神唬了一跳,再加上心里本就心虚,几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告状。 族长们抬头看过来时,果真见到江绿的眼神凶狠充血,也是吓了一跳。 “大爷爷,您看看,这就是我们嫡亲的大伯。”江白眼含热泪的看着族长。 别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族长不是个糊涂的,不然也不会让季延文将人叫来。 “大伯说我奶是过来替我们搭把手,可我爹去世下葬的时候,还是乡亲们帮的忙。” “我爹去了之后,头七都还没过,他们便打上门来,搬走了家里的粮食,抢走了我们家的宅契地契,还抢走了我们一家子的户籍文书。” “如今,我身体未好,阿奶她又打上门来,要将我们姐妹二人双双卖了。” 江白声泪俱下,江绿听得双拳紧握,只恨不能再打那老妖婆一棍子。 “什么?” “王氏竟这般嚣张?” “谁许她卖人的?” 大家的日子还没到山穷水尽,吃不起粮食的时候,哪里就到了卖儿女的地步? 这丢的可是整个江家村的面子。 “你胡说八道,你阿奶再好不过一个人,哪能做出卖孙女这种狠毒的事情,你这丫头当真是丧了良心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江安林心头一跳,立马出声反驳。 “分明是江绿这丫头打断了你阿奶的手,你为了包庇她,才在这里污蔑她的名声,大丫,你还有良心吗?” 江安林演得跟真的一样,当真是一幅亲娘被冤枉了的愤怒样子。 “王阿婆的手是我打伤的。” 季延文从人群后站了出来。 族长的脸色沉了下来。 季秀才是外村人。 “不知道季秀才刚刚所说是什么意思?” 族长心里不满,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到底是读书人,还是要给他几分薄面。 “江族长,这事情也是巧了。” “今日我来江家村有些琐事要办,不成想路过这户人家外头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音。” “我也知道,听人墙角,实非君子所为,只是那说话的人也太狠心了些。” 季延文还没说完,江安林就觉得不妙,直接出言打断了他:“季秀才,这是我们江家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是别掺合了吧?” 想来他娘说帮着江绿抢文书的男人,就是这季秀才了。 他狠毒的看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横插一脚,指不定这两个丫头的卖身契早就签了,又哪里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他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倒是自个跳出来了。 “江大伯,您或许是耳朵不好,我说王阿婆的手是被我打的,既然如此,我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第一卷 第6章 我会让他回来的 季延文面上从容,实则心里却在清点自己的家当,就他那三瓜两枣,够不够赔汤药费。 他下意识瞥了一眼江白,赔就赔吧,娶媳妇哪里有不花银子的。 “当时听到王阿婆要将人卖成贱籍,我心生不忍,这才帮忙抢了户籍文书,小生手上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竟真的伤到了她” “嚯” “这王氏的心可真够狠的” “这可是她的亲孙女,竟然把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村民们窃窃私语,族长面色发黑,豁然转头看向江安林,见他眼神闪烁,便知季秀才这话说得不假。 “好……你们可真好” 族长气得说不出话来,里正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上前给他拍背。 “您老悠着点儿,可别气出个老歹来” 别说族长,就是他也生气。 这不是糟践人吗? 哪有将自个儿亲孙女卖进那种地方去的? 这王氏真不是个东西。 江白知道,现在该她出场了。 “大爷爷,我们也不求阿奶他们爱护,只求莫把我们姐妹两个往死路上逼。” “听到阿奶受伤,我心急如焚,可惜家中的粮食银钱,早就被搜罗了去,就算是要给阿奶请大夫,我们也拿不出钱来。” “现在只求大爷爷主持公道,让大伯将我家的宅契和地契还来。” “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啊,求大爷爷作主。” 嘶。 什么叫阿奶可以不慈,我们不能不孝? 这江白丫头,可是将她阿奶架在火上在烤。 “好好好,白丫头,大爷爷知道你是个好的。”族长眼含热泪,又瞥到旁边的江绿,跟了一句“二丫头也是个好的。” “大伯。” “住嘴。” 族长喝斥住江安林,是真觉得他们做得过分了些。 “安粮家的宅契和地契拿来。” “没……我没带在身上。”江安林还是挺怕这个大伯的,见他发了火,登时也不敢多说,只老老实实回话。 “那就叫人去拿。” 族长也不是好糊弄的,知道他这是想借此把这个事情抹过去,拖到以后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村子里的人大多聚在这里看热闹,还有季延文这个外人在,他也不好偏袒太过,这事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过去了,不然村里人怎么看他?外头的人又怎么看他们江家村的人?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王氏竟然想将两个丫头都卖了去。 他们这做得也太过了些。 族长脸色黑沉沉的,他不是不知道最近因为外头打仗的原因,大家都人心惶惶,想捏些银子,多买些粮食无可厚非,哪怕真将人卖了,找个好些的主家,当个奴婢也不算什么。 偏王氏心狠,竟想将人卖到那种地方去。 这要传了出去,江家村颜面何存? “我……”江安林还想拒绝,却在族长的眼神下慢慢收了声。 他心中暗恨那季秀才坏事,当着族长和里正的面,也没法做什么,只得朝江松宗使了个眼色,让他回去拿契书去。 江松宗自然知道他爹的意思,到时说没有找到,他们还能奈何他不成? “等等。” 江松宗将要出门的时候,江白将人叫住了。 里正自认为明白她的担忧,指着同村的一个小伙子道:“二毛,你与宗哥儿同去。” “好的,里正叔。” 小伙子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憨厚。 “大爷爷,里正叔,还有一件事。”怕人就这么走了,江白连忙开口。 “大伯他们搬东西的那天,把阿文一起带走了,能不能让他们把阿文一起送回来?”这一家子这个样子,她可不相信小弟江松文被他们带之后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如果小弟在他们手里过得不好,族长才能看清让他们照抚小弟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她才能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说起江松文,江安林面色大变,陡然朝一边的林氏看去,只见林氏也慌了神色。 再看江松宗,掩在袖口下的手,都抖了起来。 “把阿文一起带过来。”瞧见他们的脸色,族长皱了眉,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这王氏两口子将人接到老宅,对阿文那孩子不好? 想到这里,族长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比起听到王氏要把江白二人卖去那种地方的时候还要阴沉。 比起江白两姐妹,族长他们真正看中的,还是江家老三江安粮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家里唯一的香火。 说白了,女娃不值钱,没看江绿的脸肿成那样,族长他们除了一开始震惊了一下,后面连过问一下是谁打的都没有吗?并没想过要为江绿讨个公道。 要不是因为王氏做得太过,要把她们两姐妹卖到那种地方去,族长也不见得会给她们做主,毕竟,他们要脸。 江白略有些嘲讽的垂眸,这地方的世情如此,女子的地位低下,这些男人又离不开女子给他们生儿育女,所以她早就知道,光是来硬的,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然她也不会让季延文去叫族长他们过来,直接打上门去,就凭王氏他们一家子的实力,哪里能奈何得了她。 族长和一众族老们都在这里看着,哪怕千万个不愿意,江松宗也只能出门,回去将人和契书带过来,他的背影,有一种势死如归的感觉。 听到江松文的名字,江绿眼睛一亮。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大房那些人身上,她悄悄的往江白身边挪了一点,低声道:“阿姐,小弟是不是能回来了?不用再住在阿……老宅那边了?” 她心里有些雀跃,又有些担忧。 不知道小弟在老宅有没有吃好,没有她和阿姐在身边,晚上有没有乖乖睡觉? “嗯,我会让他回来的。” 江白挪了挪膝盖,跪得有些疼,为了装得可怜一点,她愣是跪了这么久,偏族长和里正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也没想过让她们起来。 可能还是恼江绿从王氏手里抢了户籍文书的事吧! 毕竟要抢户籍文书,肯定要跟王氏动手,江绿做这个事情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就是不敬长辈。 可若不抢,难道就任由王氏将她们俩卖了? 好在江安林那一家子也跪在地上,倒是让她心里平衡了一些。 也或许是因为她们家里没有凳子,族长他们现在都还是站着的,长辈站着,她们怎么好一起站着,只能跪着说话,这就叫尊卑。 “大家伙都别围在这里了,该干活的干活去” “别什么热闹都瞧” 趁着江松宗回去拿契书的功夫,里正开始赶人了。 村子里的看热闹都是老油条了,听到这话,非但没走,反而有些回家搬了板凳来,直接在外头坐下了。 “嗨,里正叔,咱就是看看,又不碍着您啥事儿。” “就是,咱们就是看看。” “这天干成这样,哪里还有啥活呀!” “就是就是。” 第一卷 第7章 可怜的江松文 “大丫二丫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还有三娃子呢。” “您就别管了,咱们自家个的活儿,自家个儿知道的。” 都是些爱凑热闹的,乡下地方,没什么新鲜事儿,好不容易出了这一遭,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些闲汉子们,哪里就愿意走? 偏偏里正也没办法,不过是瞧个热闹,总不能用棍子赶人,里正也不敢犯众怒呀! “来了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便见两人远远的跑过来,前头的那个手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娃娃,人还没到,屎尿的臭气便远远的传来,众人下意识便捂住了鼻子。 这孩子,正是江松文。 抱着他的,则是里正指着跟江松宗一起去拿契书的那个小伙子二毛。 他也不嫌臭,就这么把人抱过来了。 “让让,快让让。” 他抱着人,快步穿过人群,一脸愤慨地喊道:“大爷爷,七爷爷也太不是人了。” “混小子,你胡说什么?” 族长斥了一声,止住了他后头想说的话,又在看清他怀里的娃儿时,失了声。 “这……这是阿文?” 听到阿文两个字,江绿激动的站起身来,因为跪得太久,身子还晃了晃,她却顾不得许多,直冲了过去,高兴的喊道:“阿……” 只发出一个字,便哽住了,看着二毛怀里的阿文,呆呆傻傻的,下摆乌脏,还有一股臭气,眼珠子目愣愣的看着前方,也没看人,周围这么多的人在,叽叽喳喳的,他却没有一点儿反应。 江白慢了一步,却也在看到江松文的时候愣了。 他这样子,可不正常。 在原主的记忆里,江松文是个爱笑的孩子,不过五岁的年纪,便整天念叨着长大了要保护娘,要给姐姐撑腰。 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哪怕自己不吃,也会给两个姐姐和娘留一份。 可如今,这个娃娃像是失了灵魂,双眼根本没有聚焦,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不到十天,已经瘦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阿文,阿文,我是二姐。” 江绿走在前头,手颤抖的往江松文那里伸,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苦,苦死了。 比那年她不小心嚼了黄莲还苦。 “阿文,呜呜,你看看二姐呀,你跟二姐说说话好不好?” 江白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那瘦弱的孩子呆呆的看着前方,目不转睛,她只觉得眼眶泛酸,不知道是这具身躯的情绪还是自己的情绪。 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孩子,早前活泼的唤着她阿姐,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也成了痴傻的样子。 人性,怎么能恶成这样呢? 她无声喃喃。 “二丫,你带阿文下去清理一下。” 她错了,不该为了拿为契书而选择这种柔和的方式,应该直接冲去老宅,把那群人挨个揍一顿,再直接把他们抢走的东西抢回来。 “阿姐,家里什么都没有。”江绿哭得更绝望了,柴火,粮食,家具,银钱,他们都抢走了,只有一点儿发霉的粮食和碎枝子的柴火,让江白她们姐妹俩儿撑了这几天,早就已经用完了。 江白闭了闭眼,掩住眼底的暴戾,她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想到自己如果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失去了父母和长姐庇护的两个娃儿,不知道得活成什么样子。 “诸位叔婶,不知道哪位愿意搭把手,带我小弟去清理一下?” 她不想让他在这里感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哪怕他还小,哪怕他现在或许什么都不懂,她也不想让他带着一身的屎尿,在这里被人像猴子一样的围观。 “白丫头,去我家吧,我家离这儿近。” 一名六十来岁的妇人站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朝江白露出一抹笑容来,又不嫌弃的自二毛手里接过江松文。 “多谢三阿奶。”这妇人,赫然是她那爷爷的三嫂。 “二毛哥也去洗洗吧,这次多谢你了。” 谢过三阿奶刘氏,又向二毛郑重的行了一礼,待两人走了之后,江白才将目光落到匆匆赶过来的江松宗身上,走到他的面前,伸出白嫩的手掌,冷着脸道:“拿来。” 江松宗抿着嘴唇,捏紧了手里的契书,不愿交出去。 “我再说一遍,拿来。” 江白的眼神如藏着刀锋,直刺得江松宗满心生寒,下意识将手伸了出来,露出那发黄的纸张。 “白丫头……” “大爷爷,我爹在世时,也尊称您一声大伯。” “如今他走了还不到一个月,尸骨未寒,您也要跟着他们一起来欺负我们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吗?” 她夺走江松宗手里的契书,转头直视族长,又看向他身旁的里正与一众族老。 “或是各位长辈也觉得,我们姐弟三人就该这样任他们欺负?” 她目光所及之处,竟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见到了江松文的样子,他们心里羞愧呀! “大爷爷,我决定了,我要招赘。” 什么? 什么? 什么? 在场众人无一不惊,最为震惊的人还不是在场的江家村人,而是以为此事了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娶媳妇回家的季延文。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江白,江白却没有看他。 她满面坚定的站在那里,可见不是说玩笑话。 “不行,我不答应。”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江安林已经大吼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答应?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 江白冷笑一声。 “我不仅要招赘,还要你们把从我们家里搬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她本想慢慢的来,可这些人不当人,竟折磨一个五岁的孩子。 “你休想。” 江安林气得满面通红,要不是族长在这里,让他还有一些理智,他早就冲上前去了。 虽然他冲上前也不一定打得过江白,但他绝对不可能同意让江白招赘,因为那意味着,他们真的没办法占有三房的家产了。 “住嘴。”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呢,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族长声音颤抖,可见也被吓得不轻。 又看向江白。 少女站在那里,明明一阵风都能吹跑,却似那地里的野草似的,坚韧顽强。 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认为老七那两口子,还有安粮的两个哥哥可以照顾好他留下的孩子,或许江白招赘,才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白丫头,你知道招赘意味着什么吗?” 第一卷 第8章 江大姑娘真不是人 “我知道,自招赘之后,家中所得一切财产,八分留给兄弟,一分上缴族中,待兄弟成亲之后,一年内必须分家,分家之时,家中所得田地、房屋,不得侵占一分一毫。” 这一切财产,包含家中的收成,也就是说,辛辛苦苦种的庄稼,她只能吃一成,剩下的那八成,都要留给兄弟,还有一成,上交族中。 只是一成,不仅要供她自己吃,还要供她的夫君,儿女。 这一点子粮食,哪里能养得活人?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自出生日起,连上族谱的资格都没有。 也不得有私产。 唯有嫁人之后,才能上夫家族谱,才允许有嫁妆等私产。 若不是徐川人口不足,官府规定女子年十六必须成婚,她甚至可以自梳不嫁,好好的将弟妹抚养长大。 可是不行,如果她出嫁,她就与娘家再无一丝关系,娘家的事情不得插手半分,娘家的弟妹年幼,只能任由王氏等人揉圆挫扁,家中的财产更是只能看着他们瓜分干净。 先有卖孙女,后有虐孙子的事情。 这王氏一家,对她们姐弟三人没有一丝善意,怎么能指望他们好好照看江绿和江松文呢? “那你可知道,若是……若是……”族长声音颤抖,江家村不是没有招赘的女子,只是至今为止,无一个有好下场。 好些都是与自己的夫君儿女一起,活活饿死。 只因粮食收成当日,族中会出面将属于其兄弟的那一份收进单独的仓库里面,后面其兄弟的吃食,每月调一次粮,按照孩子的年岁,由族中称粮,不会给她一丝一毫克扣的机会。 “若是兄弟不甚夭折,所得的一切财产,九成上交族中。” 江白在说招赘的时候,早就知道了族中的这些规定。 说来也是好笑,族中的女孩们出生的时候,不能上族谱。 若是要招赘的话,倒是可以上族谱了,连带着入赘的赘婿也能上江家族谱,只是这对入赘的男子来说,可说不上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传出去之后甚至要被人耻笑一辈子。 江白下意识朝季延文看去。 他双目直愣愣,受到的打击可不小,那模样看着,跟江松文现在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脑子里面不停地回荡着:她要招赘?她要招赘?她要招赘?她居然要……招赘? “你知道就好,这样……你还要招赘吗?” 族规虽然苛刻,但这是为了保障宗族的利益,如果随便来一个女孩都可以招赘的话,似江白家里的这种情况,就很可能引狼入室,将她家里的财产瓜分得一分不剩。 庄户人家少有招赘的,只因收成上交之后,那一成粮食根本不够一家人的嚼用,若兄弟年幼些,有了孩子,一家人需要吃的粮食就更多了,遇上收成不好的时候,日子更是难熬。 偏现在就是收成不好的时候。 “是,我要招赘。”江白再次点头。 “你以为招赘是你想招就招的吗?现在有哪个男子愿意入赘?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妄想夺阿文的家产。”江安林再也忍不住了,他哪里能看着这个丫头招赘。 虽然招赘的条件苛刻,但只要招赘之后,她就上了族谱,算是一家当家做主的人,族中议事的时候,也有了一席之地。 真要是这样,他们当真是什么便宜都占不到,大房子,还有那一片将要收成的庄稼,全都成了江松文那个小兔崽子的。 “呵,你怎么知道没有男子愿意入赘?你不愿意,难道就没有人愿意了?” 江白嗤笑,隐晦的瞥了一眼季延文,没想到他却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受惊般的后退了好几步。 可见是从江白要招赘的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了。 入赘是不可能的。 绝无可能。 这江家大姑娘真不是人。 季延文心里怄得不行,早在那江家二姑娘反悔的时候他就该想到这姐妹俩都不是什么好人,竟然真信了她会嫁给他。 若不是想到自己打伤了那王氏的手,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不方便走,他真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找他的未来媳妇去。 又想想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打伤了那王氏,季延文心里更不得劲了。 他以后定要绕着这一家子走,没一个好东西。 “反正我离十六不过半年的光景,若到时还找不到人选,等官府配婚的时候,再将我配出去就是,大伯你急什么呢?” 江白又悄眯眯的瞥了一眼季延文,他离十七岁应该没有半年那么久吧? 反正他要是不愿意的话,她还能找其他人,不着急。 “你……你……大伯,不能让她招赘呀!” 见说不过江白,江安林又看向族长,想要让族长阻止江白,只要族长和族老们不同意,她就上不了族谱,招不了赘。 族长与一众族老们低声商议,先前原想着安粮人走了,安林和安山是他嫡亲的兄长,老七两口子毕竟是安粮的亲爹娘,有他们照抚着,安粮留下的几个孩子也能得个好归宿。 万万没想到,老七两口子那么狠心。 安林安山兄弟两个也靠不住。 想到阿文,多乖的一个娃儿,就让他们给折腾成了那样,若后面还让他们照看,还真不一定能不能活到长大。 “行,我们答应你。” “大伯。”江安林震惊不已,没想到族长竟然真的答应了。 族长瞪了他一眼,不做理会。 “但是若你在十六岁之前未招到赘婿,官府给你配婚之后,你家的宅子和地就由族里收走,阿文和二丫两个就由族里照顾。” 反正是不可能再把人交给老七两口子了。 “好。” 江白一口答应。 反正对她来说,绝对不可能招不到人,若是季秀才不愿意,她就找别人,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买一个也可以。 买人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会这么做的。 “行,既如此,安林,三日之内,将你们搬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大伯……”江安林满心不甘。 “别逼我们请家法,你要是不乐意,你与你爹娘一家,就从江家村搬出去。” 第一卷 第9章 打死都不入赘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族长点了几个人。 “你们先去老七家帮忙搬些粮食,柴火并油盐菜果来。” “你们去帮忙拿了水桶缸子,打些水来。” “其他人就散了吧!” 知道让江安林他们乖乖还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族长先安排人搬些回来,这些人里有辈分大的,搬东西的时候,也不怕老七两口子动手。 “安林,你跟安粮是亲兄弟,丧良心的事情还是少做,不然小心他晚上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你。” 族长这话一出,江安林身子一僵,不说时不觉得,族长这么一说,他顿觉浑身发寒。 左右一瞧,这宅子四处还挂着纸帆,天色又暗了,便更觉得阴森吓人得很。 “还,我们肯定还。” 他抱了一下手臂,觉得越发冷了些,后背沁出汗来,莫不是当真是老三找来了? 他心里后怕不已,竟然不再纠缠。 “那我们就先走了,白丫头,等一会儿他们拿了粮食回来,做了饭食好好吃一顿。” “若过两天他们还没把东西还来,你尽管来找我。” “阿文那孩子……算了,我们就先走了。” 想到那么机灵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毁了,族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多谢大爷爷,大爷爷慢走。” 看热闹的人先前就走了,此刻只剩族长和族老以及江安林、江安山两家子,江白客客气气的将人送走,这才看向最后剩下的一人。 “季秀才。” 她略有几分尴尬。 她明明没有良心,可是现在居然觉得自己良心有点痛。 “我打人的事情,他们不追究了?”季延文木着脸,只觉自己今天实在不该出门,才倒霉的摊上这么一桩事情。 还不知道那王氏会不会找他赔钱。 想想就绝望,他若是有钱,哪里会到现在都娶不到媳妇? “应该是不追究了,若是他们找你麻烦,你可以来找我。” “呵呵?”季延文对这姐妹俩的信誉是已经看透了。 “真的。” “呵呵?” 季延文不想说话,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丢了,虽然没定亲,虽然没下聘,可丢了就是丢了。 “你生辰是哪一日?” 连续两个呵呵,江白也不好再刺激他,只好问起其他的。 只是这一问,无疑是戳中了季延文心中的痛处,此时离他的生辰仅仅只有半个月,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媳妇,不会被官府配婚了,如今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她居然要招赘。 季延文冷笑了又冷笑。 “干你何事?怎么?难道你不招赘了?愿意嫁我了?” 没有长辈操持人生大事,谈起自己的婚事,季延文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招赘还是要招的,你可以考虑……” “绝无可能。” “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可能入赘。” 季延文快速的打断了她的妄想,气得转身就走,他再来这里,他就是猪。 “你要是后悔了,就来找我哈!” 还没有走远的季延文听到江白的话,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在地。 “你想得美。” “我才不会入赘。” “打死都不入赘。” “就算是官府给我配个又丑又胖的媳妇,我也……” 季延文口中的话突然顿住了,脑中闪过某个人看他的那种粘腻的眼神,他狠狠的打了个寒颤,后头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要……要真是配个那样的,入赘也许…… 不行,不能再想了。 反正他绝不入赘,对,绝不。 江白摇头。 还挺可爱。 毕竟才十六七岁,放在她死前的那个时代,还是高中生呢! 只是世情如此,时代如此。 乌泱泱的一群人来,现在人走了,家里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江白想要打扫一下屋子,找遍了屋前屋后,连个扫帚都没有,全被那一家子给搬走了。 没得办法,只得求助最近的邻居三阿奶刘氏。 刘氏原名刘金花,嫁的是她三爷爷,平日村子里的同辈人大些的多叫她民孝家的,小些的就称三嫂,矮一辈的则称三婶,三伯母,像她们这些辈份再小些的,就统一称三阿奶。 “三阿奶,三阿奶” 江白走了十分钟左右才来到三阿奶刘氏家门外,她们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土木垒成的房子,占地并不算小,左右各开三间房,一个小院子,边上扎着篱笆,外头是绿油油的菜地,只是由于缺水的原因,地里的菜看起来都不大精神。 “大丫来了。” 三阿奶匆匆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臭气,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似的,笑容满面的将人迎了进来。 “阿文就要洗完了,二丫脸上的伤也给她擦了一些药油,回去养养就好了。” “你们那事儿我都听你安木叔说了,你阿奶他们要是能把东西都给你们还回来也好,你也别记恨她,她到底是长辈,你爹娘不在了,往后少不得要依仗他们。” 刘氏就是个传统又普通的乡下妇人。 对王氏卖孙女,虐待孙子的事情她会觉得气愤,同情。 但同时,对于江白她们,也希望能孝敬长辈,与长辈和睦相处,她信奉的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我知道的,三阿奶。” “今天谢谢您了,改日我们再上门来看您。” 江白知道她的一些想法,尽管心中并不认同,但是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与她争论。 更何况刘氏也只是与她说上一句,后面要不要好好跟老宅的那些人相处,她也管不上来。 她愿意在她们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对她们姐妹来说,就是一个好人。 “你是个好孩子。” “阿文已经洗好了,他穿的是锄头往年的旧衣,你来了正好带他回去。” “好好跟他说说话。” 想到阿文那样子,三阿奶心中又觉得可怜,以前也没看出王氏这个妯娌这么狠心,这么点儿大的孙儿也舍得折磨。 “好,谢谢三阿奶,等阿文的衣服洗好了,我把锄头的衣服洗了送来。” 刘氏动了动嘴,想说不用,又想到虽然是旧衣,锄头现在也穿得,本也没有多少衣服换洗,当下也就没有拒绝。 “那到时你跟我说,我叫锄头他娘来拿。” “好。” 倒也用不着那么麻烦,等衣服洗好了之后,她再跑一趟送过来就好,没得别人帮了忙,还衣服的时候还要人家专门跑一趟的说法。 江绿抱着江松文从灶房后头的房间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已经洗好的衣服。 “阿姐。” 第一卷 第10章 她死了吗? 江白点了点头,朝刘氏不好意思的开口:“三阿奶,能不能借您家的扫帚一用?” “这有什么不行的。” 刘氏利落的拿了一把新的扫帚给江白,还拿了一个撮箕。 “多谢,我明天就还您。” 借到东西,江白想到晚上得好好把家里打扫一下。 从江绿怀中将江松文接了过来,江绿拎着湿衣服和扫帚撮箕朝家的方向走去。 道路并不平坦,就像姐弟三人这坎坷的命运,沿途充满了曲折。 “娘,人走了?” 刘氏的大儿媳妇从屋里出来,她也是当祖母的人了,探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正看到姐妹俩深一脚浅一脚的背影,两个小姑娘之前都被养得好,父母才走了不久,却都瘦了一圈。 也是可怜。 先前怕家里人多吓着她们,便都没有出来,她们走了,家里人才都走了出来。 “走了,她们也是可怜,以后能帮就帮些吧!”刘氏叹气。 想到几个月没有下雨,又皱起眉头来。 家里人点了点头,只是跟刘氏一样,忧心地里的庄稼,一家子都难展颜。 姐弟三人到家的时候,有一个婶子正站在院子里,她的脚边放着一些东西,见她们回来,便迎了上来。 “大丫,这些是我们从你阿奶家拿回来的粮食和柴火,灶房里的水缸也挑了一担水,你们先做些吃的,吃饱了,好让你阿奶将搬走的粮食还回来。” 想到他们去搬粮食时闹的那一出,婶子看姐弟三人的眼神满是怜悯。 想让王氏把搬走的东西吐出来,只怕不容易。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也不知道这姐弟几个,要怎么活? “多谢婶子,今日劳烦您们了。” “别谢,天也不早了,我家里还有活儿,得走了,你们自个人收拾收拾,我就先回了。” 目送人离开,把拿回来的东西归置一下。 一捆柴火,两三斤碎米,一点油盐并一把小青菜,两根板凳,几副碗筷并一口锅。 “先做饭吧!” 环境安静得可怕,两人来到灶房生火做饭,一小把米,加上一大锅水,大火烧开,抽出些柴火,转小火慢慢熬着。 江松文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也不说话,也不乱动。 “阿姐。” 火光照映着江绿的脸,脸上的红肿已经转为青紫,无声的泪滴落下来,似是在叫江白,又似在叫别人。 唉。 江白叹气。 “我不是你阿姐。” 她没办法骗这个孩子,她的阿姐早在上吊之时,就活不成了。 像是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江绿顿时大哭起来。 江白搅着满锅的汤水,没有安慰,失去亲人的痛,哪里是三言两语的安慰就能缓解得了的呢? “我……我的阿姐……她……她死了吗?” “是。” “那你是谁?” “我?我叫江白,跟你阿姐一样的名字,我是她请来保护你们的。” “那你会走吗?” “当然不会。” 一问一答,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呆呆愣愣的江松文眼眶滑过一丝泪水,年仅五岁的他,经历过父亲的死亡之后,已经明白了死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明明大姐就站在面前,为什么二姐会问大姐是不是死了? 只是在听到那个‘是’字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眼睛也很酸,眼泪并不听使唤。 当然,此刻的他并没有这么多的感受,因为小小的人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生理的本能让他流下了泪水。 孩子很单纯,但这并不代表着傻。 一人灌了几碗清得像水一样的粥,姐妹俩又将家里收拾了一下,除了大件的物品,小件的东西大多都被搬走了,将东西归置归置,老宅具体搬走了哪些东西,江白心里也有数了。 江绿忙碌了一天,早就已经累了,是身心俱疲的那种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该庆幸当初江白上吊,人半死不死的,老宅的人嫌晦气,才没有把她床上的东西搬走,让姐弟三人有一个睡觉的地方。 江绿和江松文乖巧的躺在床上,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父亲的死,母亲的失踪,姐姐的死,弟弟又成了这个样子,这个孩子比她想象中的坚强,也比她想象中的聪明。 知道自家姐姐的身体里换了人之后,她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是不是因为她占了她姐姐的身体才导致她的姐姐去世,也没有恼羞成怒的怒吼让她滚出自己姐姐的身体,而是十分平静的询问了几句,便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不是不想质问,也不是不想怒吼,而是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的质问,自己的怒吼会不会惹怒住在她姐姐身体里的这个孤魂野鬼。 她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那就是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装作顺从的接受这个事实,然后乖乖的叫这个孤魂野鬼一声‘阿姐’,希望她会像她说的那样,保护她和弟弟。 所以她放下自己的戒备,以一幅完全信任的模样躺在江白面前,假装熟睡,也将可以决定她们姐弟命运的户籍文书假装不经意的落在了地上。 她在赌,赌一个未来。 江白素白的手指捡起地上的户籍文书,侧头看向江绿,床上紧闭双眼的江绿睫毛颤了颤。 户籍文书在江白眼前展开,江安粮的名字还好好的在上面,因为此处的户籍还是每年登记造册一次,江安粮上个月刚死,他的名字还没有从户籍文书上削去。 目光落在江安粮之妻,江白之母宋宜宁的名字上,江白的瞳孔骤然放大,指尖下意识收紧。 她一直以为,宋氏是自然失踪的,从江白的记忆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户籍文书上宋宜宁三个字上面的划痕如此清晰,无一不在说明一件事情,宋氏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人卖了。 谁会卖她?除了拿到户籍文书的王氏,还能有谁? 这可是良家媳,买卖良家媳可是重罪,她就不怕官府问罪吗? 还是说,朝廷已经崩毁到买卖良家媳这种可能会引起百姓动乱的事都不再过问了? 难怪,难怪找了宋氏几天没找到人,老宅就上门来抢契书,想来那时候的宋氏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吧,就等着抢了户籍文书好把人卖出去。 他们可真是好毒的心思。 “什么人?”院外传来一声异响,江白冷斥一声,迅速开门来到院子里。 第一卷 第11章 找神婆治治她 今夜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给地面覆上一层轻纱。 江白身形一动,三两步来到院墙下,手勾住墙,脚下一动就翻了出去,正见到一道人影朝着远方跑去。 她眯了眯眼,没有再追,谁知道这是不是掉虎离山之计。 跑远的江松宗停下脚步,见江白没有追出来,不由暗恼。 “大哥,那丫头不上当怎么办?” “你打得过她吗?” 想到江白的身手,江松虎连连摇头。 “先回去” 本想趁夜引走江白,将江绿和江松文抓了,胁迫她交出户籍文书,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当,只能回去跟爷奶再商量商量。 “阿姐,怎么了?” 江绿本就没有睡着,听到动静,更是直接吓醒,下意识将熟睡的江松文抱进怀里,惊恐的看着门口,确定进来的人是江白,这才出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畜生弄出的动静,没什么大事。” “正好你醒了,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拿出火折子把油灯点亮,江白将户籍文书递给江绿。 宋氏是她的亲娘,她有知情的权力。 幽幽晃动的烛火下,朱红色的划痕显得有些刺眼,江绿并不懂这是什么含义,但下意识觉得这划痕很不吉利。 “阿娘不是失踪,是被他们卖了。” “阿爹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吗?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们?”小姑娘压抑着哭声,怕吵醒了弟弟。 满腹的委屈让她红了眼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流出来,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都想冲到老宅去问问那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阿姐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阿娘不是失踪,其他的,阿姐会处理。” “那阿娘她,还能回来吗?” “她会不会……会不会入了贱籍?”小姑娘声音颤抖,对比阿娘被卖,她宁愿她只是失踪,只要找回来,就还能一家团聚。 贱籍吗? 江白安抚江绿的手掌微顿,这是最坏的打算了。 “放心,就算是她入了贱籍,只要我们找到她,把她赎回来,我们也能一家团聚的。” 可是,那不一样。 江绿想说这句话,但想到真正的阿姐已经死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姑娘仰头看着烛光下熟悉又陌生的阿姐,依恋的说道:“我相信阿姐。” 江白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她的手若是没有攥得那么紧的话,她还能姑且相信她。 油灯已经熄灭,江绿躺在江白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阿姐,白日的时候,老宅的人都被你打倒了,我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自己一家的遭遇,让小姑娘迫切的想要变强。 “二丫想习武?” “想。” “习武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 “好,我教你。” “谢谢阿姐。” “快睡吧!” 简单的眯了一会儿,待到月上中天,江白陡然睁开双眼,小心的打开房门,将门锁上,又翻墙朝着老宅的方向走去。 却说江家老宅。 江民常和王氏房中熄了灯,却没有睡。 王氏的手已经看了大夫,大夫用木棍绑了她的手,现在只能直着,弯不起来,两口子坐在床沿,在屋里的板凳上还坐着一个人,正是江安林。 “老大,宗哥儿和虎子能得手吗?” 王氏老脸耷拉着,要不是伤了手,白日她高低得好好收拾那两个死丫头。 “难说,江白那丫头变得有些难缠,我今日下午的伤都还没好。” 江安林揉了揉肚子,隐隐作痛。 “要是抢不回来咋办?那可是十三两银子,能换好几石粮食呢!”想到家里见底的粮缸,王氏急得上火。 “我听宗哥儿说县里的粮价又上涨了,娘你也别不舍得银子,卖老三媳妇得来的钱,留一半下来,另一半都拿去买粮食。” “老大说得对,今年这天不对劲儿,怕是要旱,多存点粮食没坏处。”江民常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他说话了,这事情就拍板定下来了。 王氏再是泼辣,他一开口,也老实下来。 “那我明个儿给老大拿银子,你们去买些粮回来。” “再买几个缸子,让老大媳妇带着孙媳妇多挑些水回来,趁着村里人没反应过来,也存些水。” 几个老的商量着后头的打算,直到江松宗两人推门进来,里面的三人均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样?户籍文书拿回来了吗?” “没有,爹,江白是真的变了,她没上当” 江松虎一脸晦气。 “她白日的实力爹你也见过,我跟虎子不敢硬闯,只能先回来了。” “说来也是邪了门了,那丫头以前看着多柔弱,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厉害呢?” 江松虎纳闷不已,江安林与江松宗的心情也不太好。 “户籍文书在她手里,她会不会发现三婶被我们卖了事情?” “放心,就算是发现,她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江松宗读过书,还考过县试,虽然没有考中童生,但对朝廷律法却比家里人懂。 “三婶的娘家早就没人了,江白她们若是想告我们,还得先吃五十杀威棒,就她那个身板,五十棍子下去,怕是命都没有,哪里还能告我们?” “可没有户籍文书,怎么拿到那十三两银子?” 一家子几口面面相觑。 “你们再说说白天的事情” 江民常白日的时候不在,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江白邪门到底是有多邪门。 闻言,江松宗把白天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江民常许久都没有作声,王氏也有几分震惊,他们说的这个江白,跟她记忆中的江白一点都不一样。 “你们说,人上吊之后,真还能活过来吗?” 江民常抬手想抽一口旱烟,手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这会儿是晚上,他手上没有拿烟杆。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同。 “眼看着都没气了,躺了几天又好了,嗓子不哑,身子不弱,这世上哪有那么稀奇的事情。” 本就在黑暗的环境下,江民常说这话,无端的透出几分阴森来。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阿爷,您可别吓我们,我们胆小。” 江松虎挺高壮的一个人,却是怕鬼。 江松宗虽然没有说话,但微微收紧的拳头,和绷得笔直的后背也暴露了他的紧张。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那丫头让鬼给上身了?” 王氏咂吧咂吧嘴,回过味儿来。 照他们那么一说,可不就像是中邪了一样么! “多半是的。” “那我明个去趟前山村的柳神婆那里,让她过来看看,要真是鬼上身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第一卷 第12章 可怕的是人 以为家里人都睡了,王氏几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比平时说的声音略低一些。 在外面墙角下偷听的张氏双腿一软就要往后头倒去,刘氏连忙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倒到地上去,让里面的人发现。 “大……大嫂,你听到了吗?江白……” 张氏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完整。 好在她只是张了嘴,用的都是气音。 刘氏比她冷静一些,将人扶远一些,藏在廊下的阴影中,确定不会被他们发现,这才点了点头。 “这也太可怕了” 想到她们白天见过的江白,那身子里的可是鬼呀,咋那么吓人呢! “翠儿,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 张氏名叫张翠,妯娌两人相处得好,所以平时刘氏都叫她翠儿。 听到刘氏的话,张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大嫂,你说三婶真的是被他们给卖了的吗?” “上一次听到我们还能说是我们听错了” “可是这一次,还能是我们听错了吗?” 张氏知道,不可能。 她们听得真真的,三婶真的被他们给卖了。 “他们真是太可怕了” 张氏打了个寒战。 “要是家里没有粮食了,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给卖了?” 张氏恐惧的喃喃自语。 刘氏没有说话,但想也知道,要是家里真的没有了粮食,她们这些媳妇,肯定会被卖掉的。 别说她们,就连她们的婆母,只怕也逃不掉被卖掉的命运。 “所以翠儿,从三叔家抢来的粮食和东西,绝对不能还回去” “家里还有多少粮食你是知道的,今年的天气太古怪了些,都几个月没下过雨了,要是粮食收不上来,现在家里的粮食就是咱们家未来一年的口粮,如果把从三叔家搬来的粮食还了回去,我们只怕……” 刘氏的话没有说完,张氏却已经想到了。 若是把粮食还了回去,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只怕她们都要被他们给卖出去。 家里的户籍文书都握在阿奶手里,她们可不敢去她手里抢。 “可是,江白不是人?”张氏声音颤抖,人怎么能跟鬼斗。 “那你是想成为下一个三婶?” “不,我不要。” “你想想,今年真要是旱了,你的娘老子还能有粮食把你接回去养着?要是婆家没有粮食,我们两个,都没啥好下场。” 张氏犹如天塌,慌忙的抓住刘氏的手,抖着声音道:“大嫂,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虎子之前上山不是发现了一个山洞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 “咱们这样……明白了吗?”刘氏压低了声音,偷偷的跟张氏两个商量,听得张氏眼睛发亮,止不住的赞扬道:“大嫂你真聪明。” 刘氏笑容苦涩,哪里是她聪明,聪明的另有其人。 张氏慌慌张张的回屋,另一边的刘氏亦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她不像张氏那样一进屋就装睡,而是坐在床边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门吱呀一声,一个人走了进来,解开外袍放在一边,又朝着床边走来。 他轻轻环抱住床边的刘氏,凑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那些话都跟弟妹说了?” 刘氏心里有些害怕,明明在张氏面前十分冷静,现在却慌得不行,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都说了。” “很好”江松宗满意一笑,随即低头,一口咬在了刘氏的肩膀上。 刘氏吃痛,却下意识将手塞进自己的嘴里,不敢喊叫出来。 身上传来凉意,遍布浑身的疼痛传来,刘氏不停的倒抽着冷气,眼泪打湿了脸颊,她却不敢有一丝反抗。 绝望的目光落在床里头睡着的幼儿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冀,希望孩子能半夜醒来,然而那幼儿睡得香甜,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母亲正在遭受着怎样的痛苦。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悄悄的溜进来了一丝,映照在刘氏雪白的皮肤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印子上,刘氏低声的呜咽最终还是被黑夜所吞没,变得悄没声息。 无人知道长房的房间里面发生了些什么。 江松虎的房间,张氏被无情的推醒,她恼怒的推了回去,不复在刘氏面前的惊慌,怒斥道:“江松虎,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疯?” “我发疯?” 江松虎声音阴沉,一把将人按住,冷冰冰的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了?” 张氏心里一惊,却立马反应过来,直接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说话?你跟谁说话?” “好哇江松虎,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野女人了?还怕我听到你们说话” “我就说睡到半夜就不见你人了,合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江松虎,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我们才成亲几天,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儿,就去找外头的狐狸精了” 张氏怒气上涌,直接扑上去对着江松虎又扑又咬,直将质问的江松虎给干懵了,好在他还记得不能惊动了家里人,所以没有痛呼出声,只是伸手抓住了张氏作乱的手。 难道她真没有听到? 可是他隐约听到了她的声音,莫是听错了不成? 见张氏的模样不像作假,江松虎改抓为抱,低声哄道:“我哪里有什么外面的狐狸精,我只有你这一个狐狸精” 说完,便不再给张氏说话的机会,直接堵了她的嘴,夜色也变得旖旎起来。 待一切云雨尽歇,江松虎已经疲惫的睡着,张氏这才背对着他,无声的落下恐惧的泪来。 先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想要掐死她。 江白到时,整个老宅寂静无声,村子里许多人家都养了狗,却并不包括他们。 江白潜入之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江民常两口子作为家里食物链的顶端,自然住在最好的正房,房门从里面栓住。 江白目光扫视,来到灶房门口,抬手握住门锁,轻轻一捏,坚固的锁便在她的手上变成了一团铁疙瘩,推开门进到里面,快速的找到菜刀,拿在手上惦了惦,又退出去。 来到正房,撬开里头的门栓,推开门。 这会儿正是午夜,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她动静小,里头的江民常和王氏睡得正熟。 第一卷 第13章 打打牙祭 江白上前,一手一个把人敲晕,然后将两人带出了江家老宅,摸着黑来到山上,将两人放在江安粮的坟前。 她恭敬的对着突起的坟包鞠了一躬,又回到江家老宅,使用同样的手法,将江安林也带了上来。 睡得正香的老母鸡也没能逃过一劫,一并被她带到了山上。 手指在王氏身上的穴位上按压,原本晕倒的王氏只觉劲部疼痛,眼睛缓缓睁开,微弱的光亮映照下,眼前是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包,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却觉手下的手感不对,冰凉湿润的手感让她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张嘴大叫,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阿奶,还是别喊叫哦,吵醒了我爹就不好了。” 少女蹲在坟包前,侧头看她,火光下,她满脸的鲜血,双眸阴恻恻的看着她,语气空洞又阴森。 她张大嘴大声呼救,却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鬼啊。 鬼啊啊啊…… 晚上他们才猜测过江白是被鬼上身了,转眼就看到了人,王氏吓得不行。 只能说心里有鬼的人,比谁都怕鬼。 她此刻除了上半身能动,下半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的眼睛慌乱的四处乱看,越看越是熟悉,此处是一片坟场,周围长满了杂草,江白面前,一尊新坟,未燃尽的纸钱散发出幽幽的火光,显得周围更加黑暗。 火光之下,血呼啦的脸吓死个人。 “阿奶,你想说话吗?” “那你说吧。” 江白凑上前来,手在她的身上按了一下,隔着衣衫王氏都能感觉到那只手的冰冷。 “你你你……你是……是人是鬼?”王氏的牙齿不停的打颤,显然是害怕到了极致。 “我?我当然是人啊,阿奶。” “您摸摸,我身上还是热呼的呢。” 江白疑惑的歪头,将手伸到王氏的脖子上,嘴上说着自己身上是热呼的,实际只有王氏才能感觉到,那只手就像是冰坨子一样,又僵又硬,王氏浑身冷汗直冒,牙齿撞得咔咔咔的响。 “你……你想……想做……做什么?我……我可是……是你阿奶。”王氏强撑着一口气,哪怕心里怕得不行,嘴上却依然硬气。 江白咧嘴一笑。 “我跟爹只是想您了,您下来陪我们好不好?阿奶。” “啊……我不要,我不要,你滚,你们给我滚。” “你这狗娘养的贱东西。” “赔钱货。” “没良心的白眼狼。” “离老娘远点,都给老娘滚远点儿。” “不然老娘砸了你个龟儿的坟,碎了你的骨头。” “你个不孝的狗东西。” 王氏吓得不行,又想起遇到脏东西就得骂,把它们骂怕了,自然就走了,只是她骂了半天,面前的江白不仅没有消失,反而阴沉下了脸。 “阿奶,你不听话哦。” 说完,伸手就去拔她的头发,几根几根的拔,疼得她嗷呜直叫,起初还没觉得怎么样,后头就有些受不了。 “我听话,我听话,死……大丫,你别拔了,别拔了。” “我娘被你卖了多少银子?” 王氏头皮发痛,精神恍惚,下意识回答:“十两。” “你把她卖入了贱籍?”江白的声音顿时低了好几个度,扯着王氏的头发用力一拔,她发出一声惨叫。 “是她自己不守妇道,胡乱勾引男人。” 江白敏锐地察觉她的话不对,一把抓住王氏的衣领,将人拉进到面前,脸怼到她眼前,双眸眯了起来,阴森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得近,王氏反而看不清江白的脸,只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吓得她头脑一激灵,把什么都抖落了出来。 江白的手微松,一手刀砍昏了王氏,如法炮制,将江民常和江安林都拷问了一遍。 最终得知,宋氏是被一个姓陈的牙婆买走的。 还是在江安粮死去的第二天,陈牙婆找上了老宅的人,暗示宋氏被人看上了,想将人买回去。 当时就开出了八两银子的高价。 王氏当即就怒了,觉得她三儿刚死,宋氏这个贱人就敢四处勾搭男人,便回家将此事与当家的和大儿子说了。 说完之后,两人让王氏找到牙婆,又往上提了二两银子,凑了十两。 当真把宋氏卖掉了,卖入了最糟糕的贱籍。 贱籍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贱妾,一个是窑子。 宋氏到底去了哪里,王氏也不知道,只知道那陈牙婆是前山村季老六的媳妇。 想到王氏还朝她哭诉,说什么老宅一大家子人没粮了,活不下去了。 宋氏自己不检点,她们也是为了她好,人家舍得花十两银子买她,那是她的福气。 听得江白怒火中烧,不过老宅快断粮了倒是真的。 将半碗鸡血混着水泼到三人脸上,脸朝下怼在江安粮的坟前,江白便回到老宅,从拷问中得出的位置中翻出王氏卖掉宋氏得来的银子。 放银子的瓦罐里除了那十两银子之外,还有一个样式精致,但有些老旧的长命锁。 这是宋氏的陪嫁。 将长命锁收了起来,江白拎着死掉的鸡,直接来到老宅的灶房,生火烧水,待水烧开之后,不管不顾的把鸡扔进大锅里,狠狠地烫了一滚,这才拎出来,就着火光,把鸡毛全都拔了出来,扔得满地都是。 待拔光了毛,又把内脏什么的都掏出来,就在老宅的灶房里面清理起来。 这还不算,本着不浪费家里柴火的原则,她直接端掉大锅,就着灶里的火,和老宅柜子里的油盐调料,将鸡烤熟了。 待弄好之后,老宅的水缸空了,灶房里面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可以说,嚣张得没边。 也不知道老宅的这些人是不是猪变的,她都这么大动静了,竟没一个人发现,睡得死沉死沉。 等到刘氏早晨起来做朝食的时候,看到满地鸡毛内脏的灶房,嗷地一嗓子就叫了出来。 当然,这是后话。 吓唬了王氏几人一顿,又白得一只烤鸡的江白,心里的气才算散了一些。 “阿姐?” 刚踏进家门,便传来江绿略微惶恐的声音,江白脚步一顿,抬头看天。 天还没亮,约摸凌晨四点过。 “你怎么醒这么早?” 拿钥匙打开房门,便见江绿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家里唯二的一根板凳。 “阿姐,你……你去哪里了?” 听到江白的声音,江绿这才放下板凳,心中的不安尽被抚平。 “去老宅捉了只鸡来烤,正好你醒了,把阿文也叫起来,咱们把这只鸡分吃了,打打牙祭。” 第一卷 第14章 可怜的季秀才 江白打开包裹着烤鸡的草叶子,一股烧鸡的香味儿传了出来,虽看不太清,却并不影响气味的传播。 浓浓的鸡肉香气传来,江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明明很想吃,却还是转过头去,略带哽咽道:“我,我不吃,阿姐你吃吧!” 江白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江安粮走了还不到一个月,按理来说,她们姐弟该是要守一年孝的。 因为官府律法,守孝期间婚嫁不停,吃食上,却是要守住的。 也怪她,自己本来就是个死鬼,都死了无数年了,脑袋里面根本没想到这一茬。 因为这鸡被她割了脖子放血,便想着烤来吃了。 “对不起,是我忘记了” 抱歉的揉揉她的头,将鸡又重新包了起来。 这鸡该怎么处置呢?总不能扔了吧?这可是她辛辛苦苦烤的。 突然,她脑中想起一人。 “二丫,知道前山村怎么走吗?” 既然她们吃不得,那就送给吃得的人,就当赔礼道歉了。 江绿本来还不明白江白问前山村是什么意思,直到江白跟她解释了,她才明白。 想到季秀才,也不由得有些脸红。 她悄眯眯的看了江白一眼,心想阿姐定然不知道她当时竟要将她许配给季秀才,不然也不会把这鸡给他吃。 她因为走得早,也没有听到江白要招赘的话,这会儿提起季秀才,又觉得阿姐嫁予他也好。 毕竟阿姐只有半年便要满十六了,总不能等着官府配婚的。 好些因为找不到婆家被配婚的姑娘过得都不好,她不想让阿姐也过这样的日子。 小姑娘心事重重的带路,好在月光明亮,又没有水洼,姐妹俩走起来速度也挺快。 说起季秀才,在这十里八乡的也是个名人。 只因他们祖上是外来的,前山村人多姓李,姓季的人家仅有几户,都是几十年前外头战乱的时候逃难来的。 季秀才的祖父便是其中的一家,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单传。 也不是生不出儿子,而是不知怎么回事,这季家就好似遭了诅咒,别管生多少个娃,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个。 大多都是不满一岁就夭折了。 且活下来的,多也活不过三十岁。 好些更是二十来岁就死了。 季秀才的祖父二十九岁死的,他爹则是正好三十岁死的。 而他的祖母与母亲,亦是因为怀胎多次,又偏偏生下来也养不活,接连失子伤心过度,早早的就缠绵病榻。 早些年逃来的时候他们家还有些积蓄,季秀才更是从小就送到学堂读书。 可后头他爹死了,他祖母和母亲看病吃药也要银子,家里的存银被花了个精光。 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的田地也卖了,原本有个挺大的宅子,后头也卖了给他母亲买药去,换成了村子里没人住的破屋子。 左右连起来,灶房、茅房加堂屋并厢房也才三间屋子,逼仄得很。 不仅如此,原本他考上秀才之后是有希望中举的,奈何他娘病得太严重,他后头更是将家里的书本都卖了出去,现在家里连个笔墨纸砚都没有,别说考科举了,连路费都拿不出来。 哦,不仅如此。 其实他连饭也吃不饱。 现在家里统共就只有三十斤粮,每天也是省吃俭用的,就这样,还不知道这粮吃完了,日子咋过。 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婚事才一直蹉跎,又穷,又有个早死的命,哪家疼姑娘的舍得把姑娘嫁给他? 而不疼姑娘的人家,他又出不起聘银。 按理来说,等待官府配婚,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是不管怎么想,还是不甘心。 心里胡思乱想着,又一次因为吃不饱饭早早醒来的季延文将裤腰带收紧了些,眼睛看着头顶的茅草。 什么时候又破了个洞? 透过顶上,一点月光倾洒下来,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想着得找个时间割些茅草,将顶上修一修,免得下雨的时候漏水。 “笃笃” “谁?” 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人敲门,他眼神一利,后好似反应过来,眼中异色骤然消失。 “季秀才,你开下门” 少女的声音带着几分柔软,季延文却惊得坐了起来,下意识抓住床边的匕首,表情平静,声音却颤抖地问:“你你你……你是何方鬼怪?我身无二两肉,家中也无甚银财,你快往别处去,莫来找我。” 他一个单身汉子,独门独户,平日里除了李家那个多见过几面,根本就没有相熟的姑娘。 这个时辰找上门,难道是被发现了? 他的神色越发冷漠,拿着匕首轻手轻脚的下床,靠近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鬼怪?季秀才你这是看了多少话本子?” 外头传来少女诧异的声音,季延文耳朵一动,这声音有些熟悉。 门缝外头,一高矮两道身影,背着月光,看不清脸面,但季延文已经认出来,似乎是江家两姐妹。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换到右手,背在身后,单手打开了门。 “原来是两位江姑娘。” “不知道两位姑娘深夜上门,是有何事?” 他站在门里面,门只开了一条缝,堪堪露出他的身体,若是有什么不对,还能及时把门关上。 “我们是来道谢的,多谢你帮我们抢回了户籍文书。” 道谢? 这个时候? 季延文眉头拧了一下,就见江白朝他递过来一个东西,一丝食物的香气传进鼻尖,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江白讶然,随即揶揄道:“早就听说季秀才手头不宽裕,没想到是真的不宽裕。” 季秀才脸色一红,有些暗恼。 他吃不起饭怎么了?家家户户吃不起饭的人多了去了。 江绿也有些尴尬的扯了扯阿姐的袖子。 “看来我们送的东西正好解了季秀才的燃眉之急。”江白笑了,将东西又往前送了送。 食物的香气勾引着季延文,他下意识伸手,待反应过来,才发现江白给的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江白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左边肩膀一眼,季延文微侧了侧身子,道:“谢礼小生收到了,江姑娘还有事吗?” “确实还有一事,季秀才也姓季,不知道与你们同村的季老六可熟悉?” “季老六?” “不错。” “我父母走得早,与村中各户往来不多,虽与季老六一家同姓季,但并不熟悉。” 江白略有几分失望。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原想着他们是一个村子的,多少能打听一下,没想到这季秀才还是个宅男。 “等等。” 将烤鸡和匕首放下,季延文走了出来。 “季老六一家并不住在村子里,江姑娘若是想找他,怕是要去县里。” 第一卷 第15章 就这般见不得我们活着吗? “县里?他不是前山村的人吗?” “是前山村人,但听村里人说,季老六发了一笔财,在县里置了宅子,全家都搬到县里去了。” 发财? 这么巧? 江白眉眼微暗。 “那可有人知道他们搬到了县里何处?” “不知。”季延文摇头,唇微抿了一下,又道:“江姑娘若有需要,小生可帮你打探一番。” 江白讶异的挑眉:“那就多谢季秀才了。” 他是前山村的人,他愿意帮忙的话,比她自己打听要好得多,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忙? 走出老远,江白转头看向季秀才家,他已经进了屋子,房门紧闭。 “阿姐,你在看什么?” “二丫,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啊?” “算了,你还小。” 站在窗口的季延文将江白转头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待姐妹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转身来到桌前。 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将草叶掀开,露出里面烤得黄澄澄的鸡肉。 肚子再一次响了起来,他来到床边,拆开枕头外面的布,在枕心中间摸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小排银针。 拿着银针扎进鸡肉里,拔出来,等了一会儿,又换了个位置,再扎进去。 银针都没有变色,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烤鸡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他抱着烤鸡来到灶房,起锅烧水,拿刀将烤鸡一分为四,三份拿碗装好放在水里冰着,一份切块放进锅里熬成鸡汤。 热忽忽的鸡汤灌进腹中,身体传来久违的满足感,若再有一碗白米饭就好了。 他遗憾的想着。 又有些奇怪,江白为什么要打听季老六一家呢? 天,渐渐亮了。 在坟头躺了一夜的王氏慢慢的醒了过来,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痛,脸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粘粘呼呼的。 她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手的红让她愣了一下。 “啊……” 随即就是一声震天的尖叫,将躺在她身旁的江安林也惊醒了起来。 “老大,我们怎么……怎么会在这里?”王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打量着周围,早晨的冷风一吹,心中升起一丝寒意。 “江白,是江白干的。” 天色已经亮了,昨夜的记忆回笼,看了一眼他们几人身上的痕迹,还有江安粮坟前烧完的纸钱灰,江安林立马想到这一切是江白干的。 “对,是那个死丫头,我昨夜见到她了。” 两人视线对上,转头去看江民常,却见他还躺在地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老头子,老头子。” “爹,你醒醒。” 两人手忙脚乱的抬着江民常下山,好不容易到家,正遇到六神无主的几个媳妇。 “当家的,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灶房……” 林氏听到动静迎出门,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王氏和江安林抬着江民常进来,三人身上都沾着血迹,她口中的话一下就堵在了嗓子眼。 后头的刘氏和张氏更是吓得想要尖叫,好悬把拳头塞进嘴里,这才没叫出声来。 “还不快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 几人把江民常抬进屋里,指使江松虎去请大夫,又端了水来,给江民常他们几人擦脸。 擦了脸,江安林这才缓了一口气,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先前你想说什么?” “宗哥儿媳妇大早起来,就发现灶房里满地的鸡毛,还有那些鸡杂碎扔得到处都是,点了家里的鸡,发现家里的老母鸡少了一只,咱们家昨夜怕是遭了贼。” 江安林换衣服的手一顿,想到昨夜的经历,不由咬牙切齿:“可不是遭了贼咋的?还是个大胆的贼。” 说完,把衣服一穿,大跨步来到正房,敲响了正房的门。 不一会儿,就见王氏带着满脸的血,朝着江白家冲去。 “江白你个死丫头,给老娘滚出来” “遭了瘟的赔钱货,我三儿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贼娃子来” “快把我家的鸡还来” “你不孝啊,你爹走了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偷鸡吃呀” “我的三儿呀,你快看看你养的好闺女哦” “小的打你老娘,大的就偷你老娘养的鸡呀”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女还这么对我,呜呜……” 江白姐妹俩刚回家不久,江白拿了桶去井里打水,家里只有江绿和江松文两个在。 听到王氏的声音,江绿心里一抖,往灶里又添了柴,打定主意不开门。 任凭王氏把门拍得啪啪地响,里头也没有一点动静。 见她们不来开门,王氏心头暗恨,这死丫头定是心虚了,索性一屁股坐在江白她们家门前哭嚎起来,她脸上全是鸡血,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眼泪把脸上的血冲开了一些,可怜的同时,又有点可笑。 她是一路喊着贼娃子过来的,把一个个早起做饭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引了过来。 此刻,她们围在江白家外头低声议论。 “江大丫真偷了她阿奶家的鸡?” “不能吧,那丫头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嘿,这哪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瞧王氏那手,说是二丫头打的呢,听说骨头都断了,她脸上还血呼啦的,别又是被打了吧?” “不能吧?” 村里人议论纷纷,又见江白家大门紧闭,王氏哭闹了半天,也没有人过来开门,不由得嘀咕起来。 莫不是江白真偷了她阿奶家的鸡? “阿奶,您不想还我家的东西就直说,怎么能冤枉我偷鸡呢?” 江白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身前放着一桶水,看着就是拎水回来。 不给王氏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开口:“二丫让您打毁了容,阿文也叫您打坏了脑袋,难道您现在还要逼死我吗?” “现在您还要把贼娃子的名声安在我身上。” “我们都是您的亲孙子孙女呀,难道您就这般见不得我们活着吗?呜呜呜……” 江白的眼泪说来就来,脖子上的伤痕还在,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正好里面的江绿打开房门,映入众人眼帘的,她半边脸颊又青又紫,肿得高高的。 傻呆呆的江松文站在她身旁,双眼茫然的盯着前方。 “阿奶,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她也是个人精,拉着江松文直接在门口跪下了。 第一卷 第16章 你有证据吗? 江白比王氏哭得还惨。 再看她那两个可怜巴巴的弟妹,谁更可怜还用说吗? 两相对比之下,村民的心自然偏到了江白姐妹俩身上。 “民常家的,你这闹闹也就够了,哪里真能把孩子往死里逼。” “是啊是啊,七婶,大丫她们几个到底是安粮的孩子,您也给她们留条活路。” 舆论一边倒,王氏哪里想到这跟他们商量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江白这贱丫头变得不一样了吗?怎么不对她动手,反而哭起来了? 听见周围的指指点点,王氏心里气得不行。 “你们知道什么?” “这个死丫头不仅偷我们家的鸡,她还扮鬼吓唬我们。” “可怜我跟她阿爷一大把年纪,哪里经得住她这样吓,她阿爷一大早就病了,都怪她这个害人精。” “她就是想害死我们。” 王氏又急又气,想到昨天晚上抖落出来的东西,大儿已经跟她分析过了,定然是这丫头从户籍文书上看出来了什么,这才扮鬼吓唬他们,调查她娘的下落。 她此时还不知道江白摸走了银子,不然会闹得更凶。 “族长来了。” “里正也来了。” 村里人喊着,就见族长和里正在族老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王氏嗷的一嗓子叫唤起来,把江白扮鬼吓唬他们和偷他们家鸡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族长抬头看向江白。 她此刻已经来到了门前,将江绿二人挡在身后。 “白丫头,你阿奶说的可是真的?” 江白苦笑一声:“大爷爷,我听说衙门断案也是要证据的,阿奶先是说我偷了鸡,又说我扮鬼想要吓死他们,我真真是冤枉。” “她这般红口白牙一张嘴,便将我说成了贼娃子和想要害死他们的不孝孙女。” “我知道阿奶是不想还我家的东西,可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姐弟三人哪里活得下去呀!” “只求大爷爷给我们做主,不然我们真要活不下去了呀,呜呜呜……” 江白也跪下了。 三姐弟可怜又无助,泪盈盈的双眸充满依赖的看着族长,仿佛他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本来江松文傻了的事情就让族长觉得愧对死去的江安粮,于是,族长怒了。 “老七家的,你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证据? 王氏脑袋发懵,仔细回想,立马喊道:“她家里肯定有鸡骨头,让我进去搜一下就知道了。” 江白的脸立马变‘白’,隐约还露出几分慌张来。 “没有,我们家没有这些东西。” 王氏见她这么大反应,认为她是心虚,立马喊叫道:“那就让我进去搜。” 说着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等等,我叫几个人进去看看。” 族长不太信王氏,拦住她,另叫了几个人进去查看。 江白家里的东西大多都被老宅搬走了,能藏东西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 恰在这时江绿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旁边江松文的肚子也响了。 江白偷了鸡,总不能不给这两个弟妹吃,族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里已经有些不悦,只怕是王氏专门来闹事的。 “族长,咱们都看过了,里面没有老七家的说的那些东西。” 进去查看的媳妇们看得仔仔细细,心里也好奇江白到底有没有偷鸡,看了之后更是确定了,就是王氏不想还东西,无理取闹。 “不可能” 王氏惊叫,那么大一只老母鸡,说着就要上前去扒江白姐妹的嘴,闻有没有肉味儿。 好在被三阿奶刘氏抓住了,江白也默默的收手,将石子往袖口里藏了藏。 “我知道了,在山上,她肯定藏在山上了。” 王氏细想,昨夜这死丫头将他们弄到了三儿的坟前,说不定怕他们发现,将那只老母鸡藏在了山上,等这事儿过去了,再弄来吃。 好个有心机的丫头。 跟那宋氏一样,哄着她的三儿与他们分家,如今这死丫头也满是心眼子。 “阿奶,您在说什么呀?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敢进山里去,更何况是去藏一只鸡。” “哼,我说的可不是平山,是你爹的坟山。” 江白面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了重大打击:“阿奶,我爹可是您的亲儿子,为了诬蔑我们,您是想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族长面色一黑,坟山周围都是坟,若江白真偷了鸡,能藏到哪里去?未必还挖了坟藏到棺材里不成? 江白越说,王氏越觉得她心虚,口中嚷嚷着要去山上找。 “够了。” “老七家的,你就是自己杀了鸡,非要冤枉到白丫头脑袋上,一大早上就在这里吵吵嚷嚷,是不是不想还安粮家的东西?” 王氏回老宅之后先伺候江民常去了,自己没来得及洗漱。 脸上鸡血虽然擦掉了一些,但衣襟上还有。 看起来就像是杀鸡的时候不小心,鸡血喷上去了一样。 说鸡是她杀的,比江白偷鸡可说得过去。 “大爷爷,我虽不知道是不是阿奶杀了鸡来冤枉我们,但想到阿奶说我家有鸡骨头,想来若是他们自己杀的,家里应该也有鸡毛什么的,不如我们去我阿奶家看看?” 时机差不多,趁着王氏被族长一句吼懵了,江白连忙开口。 “不行。” 王氏眼神一闪,她出门的时候,家里几个媳妇正收拾灶房,那鸡毛晒干了能用,指定没扔,让他们去,岂不是逮个正着?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走。” “大哥,江白那丫头定是将我家的鸡藏到山上去了,该先去山上找找。” “不必,先去你家看看,要是你家没有,再去山上看也不迟。” 族带着人往老宅走去,王氏拼了命的阻拦,却一点用都没有。 说得不好听点,王氏在这村里,也就只能跟那些媳妇打打架,撒撒泼,对上族长他们,可不敢用撒泼的那一套。 张氏端着洗好的鸡毛,把鸡毛铺在旧草席上,在院子里晒干。 族长等人到的时候,老宅院门没关,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晒着的鸡毛。 好好好,老七两口子是将他们当傻子耍弄呢! 完了。 王氏心头暗叫,这下可真是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白丫头,你可记得你阿奶他们自你家中搬走了多少东西?” “回大爷爷,粮食约摸二三百斤,两套桌椅,八副碗筷,还有……” 将被王氏他们搬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要不是家里没有纸笔,江白高低得拿纸写下来,列个单子。 族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抬脚走进屋里。 “大哥,大哥你怎么来了?” “大伯” “大爷爷” 老宅的人正在等王氏的消息,却不想族长带了一大群人进来,江民常带着一众儿孙迎了出来。 第一卷 第17章 阿爷给你道歉 江民常的额头上还盖着帕子,昨夜受了惊,他是真的生了病。 “你这是病了?” 到底是亲弟弟,族长先关心他的身体。 “也是受了惊,大夫已经看过了,让大哥担心了。” 将人迎进屋里,搬凳子坐下,江民常这才假模假样的开口。 本来看在江民常病了,族长心里的怒气收敛了一些,他这么一说,成功将族长的火挑了起来,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老七啊,你媳妇今个儿一早去安粮家,说是白丫头偷了你们家的鸡,还扮鬼吓唬你们,这事儿你知道吗?” “这……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一点点小事也要劳动你,也怪我们,没把那丫头教好,才让她做出这种事情来。” 江民常一脸惭愧,像是真的不好意思,实际却是变相的承认了王氏说的事情。 族长心里有气,见他这个样子,便提点了一句:“都说捉贼捉赃,拿奸拿双,没凭没据的,怎么就认定是白丫头做的?” 江民常迷茫的抬头,看向王氏,王氏正想开口,却被族长一眼瞪了回去。 “我们在安粮家可没有看到鸡,倒是在你家的院子里看到了鸡毛。” “老七呀,怎么说你们也是当爷奶的人,一大把年纪了,做出这种杀鸡冤枉孙女的事,还要脸不要了?”说到后面,族长的语气变成了斥责。 江民常愣了一下,顺着堂屋的门边,正好看到院子里晒着什么东西。 应该就是鸡毛。 心中暗骂家里的那几个都是蠢货,哪有把鸡毛晒在院子里的。 “大哥,就算那鸡不是她偷的,可是昨天夜里,我们两口子与安林当真被人掳到了安粮坟前,也是她扮鬼吓唬我们,我这病,就是让她给吓的。” 明明就是江白干的,族长怎么不信呢? 江民常试图解释。 却不想族长更不相信了,不由斥道:“老七,你怕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白丫头才多大点儿,你看看她,就她那个样子,你们要是不愿意,她还能把你们三个不知不觉的掳到山上去吗?难不成她还有什么神仙手段不成?” 江白娇娇弱弱的站在那里,任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能将江民常三人掳到山上去。 然而只有江家人知道,她真有这个本事,她可是仅凭一己之力,就打翻了他们十几个人。 神仙手段? 也未常没有。 江民常心中这才升起一丝后怕,这丫头邪性得很,只怕真是用什么神仙手段才把他们弄出去的,现在大哥根本不信他的话,只能等把人送走之后,请神婆来收拾她。 “大哥,是我错了,也是我们三人做了一样的梦,梦里又都看到了白丫头,这才怀疑是她。” “大丫,阿爷给你道歉,你别生阿爷阿奶的气,啊。” 江白连连摆手,吓得不行,像是被吓得腿软一般,一下就跪下了:“阿爷,使不得,使不得,您怎么说都是对的,只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把从家里搬走的东西还回来,让我们几个有口饭吃。” 这时,旁边的族长悠悠开口:“我们今天过来,也有这个意思,安粮到底还有一个儿子,没断了香火,你们把从他家搬走的东西,都一并拿出来,正好过来的人多,我叫人给白丫头都搬回家去,省得还要安林几个忙活。” 原本是让老宅的人自己还来,给了他们三天时间,却不想才一天不到,这边又出了夭蛾子。 最近地里庄稼的情况不太好,河里的水位也降得厉害,族长也不想三天两头的管他们这一家子的破事,索性今天看热闹的人多,便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去。 “谢谢大爷爷。” “谢谢各位长辈。” 江白动作飞快,在江民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朝着族长磕了个头,又朝着看热闹的村民们磕了个头。 江民常脸僵了,试图再缓缓:“大哥,这东西还没有清点好,要不等我们清点好了,让安林他们给大丫送去?” “就是呀大哥,这东西早就混到一起去了,总不能把我们家的也搬了去。” 王氏连忙接口。 “大伯,再给我们些时间。” “点好了我们再送去。” 刘氏和张氏两人也变了脸色,原打算今晚把这些粮食藏到山上去的,到时就说粮食都吃完了,族长总不能硬让他们交粮食出来。 没想到族长他们今天就来了。 偏偏这会这么多人盯着,根本没时间去藏。 “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安粮家有什么东西,白丫头都说了,安粮办丧事的时候,我们大家伙儿也看到了,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伙儿把东西搬走,也好吃朝食下地干活去。” 族长最后拍板,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纵使再不甘愿,理亏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反驳族长的话。 江白和江绿姐妹俩跟着忙活,把属于自家的东西都指了出来。 老宅的地方其实还是挺大的,但耐不住人多,挤挤挨挨的,都落不下脚去。 等把江白家的东西都搬走之后,一下子空了不少。 不急,一步一步来。 临走时,江白瞥了一眼老宅,这才离开。 虐待江松文的账还没算呢。 她心里想着,脚下却是不慢,很快便将搬东西的人迎进了院子。 “各位叔伯婶娘们,今天的事可太麻烦大家了,等我们收拾好之后,一定上门道谢。” “嘿,大丫就是讲礼,用不着道谢,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这帮点不忙不是正该的吗?” 一个婶子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牙,口中说着客气话,眼底却有几分期待。 “要的要的。” 送走了帮忙的乡亲们,江白两人连忙收拾起来。 “阿姐,搬回来的粮食只有一百多斤,若是今年没有收成,我们可咋活呀?” “别担心,阿姐会想办法。” 粮食不比家具,老宅的人搬走之后,便都进了肚子里。 说起来老宅人口多,家里的田地也才二十亩左右,日子还不如江白她们家好过。 搬回来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先做了朝食吃了,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东西收好。 江松文身上的衣裳换下来,上午洗的,下午就干了。 江白拎着昨天自三阿奶那里借来的扫帚和撮箕,洗好的衣服也一起带上,还拎着几个野菜饼子当做谢礼。 按理来说,大家帮了忙,该请人吃饭。 可这时候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送些吃的当谢礼也就是了,请客是真的请不起。 趁着天还没黑,江白来到自家的田地,看清田里庄稼的样子,不由眉头一拧。 第一卷 第18章 到时我有办法 自江安粮去世,宋氏失踪,家里的田地就没有人打理。 五亩地,三亩水田,两亩旱田。 江白面前的,是家里的水田。 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田里的水早就已经干涸,稻谷如被霜打过一样,焉答答的。 田里的草比秧苗长得都高。 老宅自己都有二十亩地,肯定是紧着自家的田地来。 站在田坎上,江白好似都能听到这些稻谷的哀嚎。 抬手抚额,她有些无奈,稻谷灌浆的时候,缺水缺肥,还有杂草抢肥力,除草也是个力气活。 她们一家子都没有一个壮劳力,要挑够三亩田的水,还要保坎,防止水分流失。 接下来有得忙。 村里的人自河里打水灌溉庄稼,挑着担子,累得满头大汗。 河边,还能隐约看到外村人的身影。 即便到了黄昏,仍是天清气朗,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 蹲在自家田坎上,江白盯上一个微扁的孔洞,拿出一根棍子朝着里面戳,感觉到力道,将棍子拉出来。 一只四分之一个巴掌大的螃蟹死死的夹住棍子,悬在空中。 “果然是螃蟹么?” 江白顺手扯了几根草,将螃蟹绑了起来,又沿着田坎,拿着棍子往里戳,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捉了十来只螃蟹。 都不大,最大的也才半个巴掌大小。 “哈,这不是江大丫吗?” 江白正抓起螃蟹,打算带回家去,旁边传来一道讨厌的声音。 “你这是在干什么?抓螃蟹吗?” “我记得你家里可没有养鸡,你抓螃蟹是要拿回家吃吗?” “哎哟,可真可怜呀,三叔三婶不在了,你们都要吃螃蟹了,我这里还有一个野菜饼子,不如你跪下来求我,我还可以赏你吃。” 少女穿着一身浅黄色的棉裙,头上插着一支掐丝银簪,手掌纤细,保养得很好,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肌肤略显暗沉,有些黄黑。 五官长得也不算好看,面相透着几分刻薄。 “求你?也不是不可以。” 江白放下螃蟹,朝着江倩走去,江倩嘴角微翘,大哥二哥还说江白变了,哪里变了,还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江大丫。 她已经想象着江大丫跪在她面前,祈求她施舍一个饼给她吃的画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冷不防的,脸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痛,一股巨痛自腹部传来,她的身体飞了出去,砸在田里。 “啊,江大丫,你敢打我,我大哥二哥不会放过你的。” 震惊,疑惑,屈辱。 江倩心头的怒火燃烧着她的理智,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着江白抓去。 结果不言而喻,要不是怕把人踹田里砸坏了庄稼,江白高低得再给她两脚。 江倩哭唧唧的跑回家告状,江白则是心情很好的哼着歌,兜着螃蟹回家。 “呀,阿姐你捉这么多螃蟹?” “咱们家也没养鸡鸭,这螃蟹拿来干什么呀?” “我记得三阿奶家的老母鸡刚抱了一窝小鸡,一会儿我去她们家领一对回来,把这螃蟹剁碎了喂鸡吃。” 螃蟹个头小,最多就一两的样子,没多少肉。 再说她们守孝,不能吃肉。 偏偏田里的螃蟹洞不少,任由这些螃蟹在田里,可关不住水,正好捉了养两只鸡。 趁着天不算太晚,江白拎了一把江绿掐回来的野菜,到三阿奶家换了一对小鸡回来。 两个小家伙巴掌大点,黄澄澄的毛,刚破壳个把月,看着可爱得紧。 江绿稀罕得不行,带着江松文一起给小鸡做了个小窝,又拿刀把螃蟹剁了几只喂鸡吃,心里盼望着两只小鸡快快长大。 晚餐江白熬了一锅粥,加了点盐和青油。 许久没吃过饱饭,江绿吃得格外满足。 “天杀的家伙,旱田里的菜都被她们霍霍完了。” 江白仰头看着头顶,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日天亮,江绿留在家里做朝食,江白则是拿着自制的夹子来到田里,顺着田坎走了一圈,足足夹出了小半桶螃蟹回来。 待吃过朝食,便带着弟妹来到田地里,挑了些泥土,把螃蟹洞都堵上,再挑着桶,往田里担水。 一桶水下去,就湿个地,转眼就没了。 “阿姐,我跟你一起挑吧!” 三亩水田都需要挑水,光靠江白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用,你先去另外的田里,把螃蟹都捉了,到时我有办法。” 江白挑水也只是先把田浇一下,免得时间再长点,稻苗干死了。 待了浇过一次之后,便转战下一块田。 田里的螃蟹是真多,几亩田抓下来,家里足足养了有一缸子的螃蟹,够小鸡崽子吃一个月。 待把几块田保坎后都浇了一遍,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几天之后,气温明显比前几天升高了不少,就连老宅那边都忙着干活,没时间来找她的麻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倩没回去告状? 江白忙得不行,因为干活,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家里的粮食肉眼可见的减少,江绿煮饭的时候,开始减量了。 “二丫,我记得村西角那边有一片竹林,我先去砍些回来,带回来之后,你帮着去枝娅,通孔。” 村子里的人都是拿着水桶在河边挑水,偏现在的天干得快,往往是早晨挑了一上午,也就在田里浇个零头,到了下午太阳大起来,转眼就晒干了。 随着温度升高,河边挑水的人越来越多,那条小河沟里的水也越来越浅。 江白有这个力气,却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挑水上。 估量了一下河里到田地的距离,江白砍了许多的竹子回来,姐妹俩忙活了大晚上,才算把这些竹子给通好。 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对竹子进行防爆和防虫处理,江白这才带着江绿来到田地的位置,用树杈架起长长的竹管。 沿着道路,采用高低位的方法,一直延伸到河边。 “大丫那是在干什么?” 村里家家户户的田地挨得不远,挑水的人远远的就看到江白在捣鼓什么。 这时,江白姐妹二人已经来到了河边,用三脚木叉撑起一个桶,桶底位置开了一个洞,正好将竹管插进去。 拿水桶舀了一桶水,倒进上面的桶里。 咕咚咕咚的水声顺着水桶,朝着竹管里面流淌。 江绿早就在江白架好水桶的时候,便跑到田地那边去了。 “出水了,阿姐,田里出水了。” 小姑娘高兴的跑回来,看着江白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大丫是在引水。” “好厉害,我怎么没想到。” “快,咱们也去砍竹子去。” 第一卷 第19章 捣乱 别以为古代的人就傻,也就是之前没想到这上头去,现在江白打了一个头,又见她成功的引水到了田里,脑子活络的,立马便行动起来。 虽然这样架桶也需要打水,但比起挑水,可省事多了。 甚至可以每人负责一块田,最多半天就能完成。 村西的竹林很大,一时之间,竹林里面满是人影,一根根成材的竹子被砍断,拖回各个村民的家里。 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江白和江绿两人已经架了另几块田的架子。 也没再架个桶,而是直接在原来的桶上面再打了一个洞,竹子顺着孔洞插进去,便成功的进行了分流。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哪怕以江白的力气,都觉得胳膊酸痛。 但成果是喜人的。 只见原本干得开裂的稻田里,土壤变得湿润,土面上有一小层积水。 “明天再忙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将几块田地转了个遍,顺便检查还有没有漏水,有漏水的地方,要赶紧补上。 “阿姐,你真聪明。” 江绿嘴里喝着粥,在那里傻乐。 原本她还在担心她们几个怎么能料理这么多的田地,没想到阿姐竟然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这算什么聪明,你没见大家看一眼就学会了?” 她们也就是占了先机,村里人有样学样,村西的竹林已经秃了一大片,也就是还需要时间处理竹子,不然今天其他人家也像她们一样搭起引水的架子了。 “只是引了水,那田里还有许多野草要拔呢,那个除了下苦力,我可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 江白略有几分头疼。 水田种着稻谷,要紧着稻谷灌浆出粮,旱田现在还空着,得找时间翻地看种点什么。 夜里吃了饭,江白查看了一下米缸,剩下的粮食越来越少。 趁着天色还有一点微光,她索性拿着水桶朝河边走去。 想着晚上气温低一些,水分没那么容易蒸发,再提些水,早些把田里关上水,好进山一趟。 还没到自家田地,江白就看到两道黑影。 ‘碰’ ‘碰’ ‘碰’ 竹管被踩爆的声音传来,江白神色一冷,加快速度上前,便见江松虎和江倩二人使脚踢翻支撑竹管的树杈,脚毫不留情的踩在竹管上面,直将竹管踩得开裂。 “你们找死。” 双手抓住两人,用力将两人的脑袋撞在一起,两人发出嗷地一声惨叫声。 “江白,死丫头你敢打我们。” 江松虎是个大男人,用力的挣扎,却挣扎不开。 江白拉着两人又是一个头槌,直将两人撞得晕头转向。 便一手一个,拉着人朝着族长家走去。 两人挣扎不开,硬是被她扯到了族长家门前。 “大爷爷,您要给我作主呀!” 人未到,哭声先到。 听到这熟悉的哭声,里头正处理竹子的族长心中蓦然有点慌。 “白丫头,你这是又怎么了?” 族长挺忙的,打开门就看到江白手里揪着两个人。 看清两人的长相之后,眉头便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爷爷,我阿奶他们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们活着?我与二丫两人力气小,好不容易想到用竹子引水的办法,没想到这才用了一天,他们……他们就到我们地里搞破坏了,如今我那引水的竹管都让他们给霍霍了。” “没了这些竹管,我们家那三亩地,仅凭我和二丫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大爷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要是大家伙架起引水的竹管之后,有人与他们一样搞破坏,那不是成心不让庄稼好吗?”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大爷爷您一定要严惩他们。” 江白一顿输出,令族长只觉得耳朵旁边嗡嗡的,但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 “虎子,白丫头说的是真的吗?” 自来了族长家,江倩便缩在了江松虎身后,不敢面对族长。 江松虎对上族长,也觉得头皮发麻。 “我……我我……” 他想辩解,可惜事情是他做的,证据都还在那里呢,被江白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根本就狡辩不了。 “你真做了这样的事情?” “糊涂,咱们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你们今日毁的哪里是一两根竹管,分别就是在糟践粮食。” “走,上你家去。” 族长气得不行,今日江白想出了用竹管引水的办法之后,好些不会处理竹子的人家还向江白请教,江白都一一教了,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处理。 没想到一天都还没到,老七家的孩子就给他找事。 “老七,老七。” 族长一边喊着一边进了屋。 江白跟在他身后,冷笑着看向老宅一家子人。 只见院子里堆了大堆的竹子,显然他们砍了竹子打算做引水的管子。 一边用着她想出来的办法,一边去毁她们架好的竹管,他们还真是损人不利己。 “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民常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族长,再看到他身后跟着的江松虎和江倩,心中不由狠狠地一跳。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你把虎子和倩丫头教成了这个样子。” “这……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不懂?哼,你们自己说。” 族长一甩袖子,把江松虎和江倩二人让了出来。 江松虎到底是成了亲的人,脸皮子要厚一些,支支吾吾的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江倩则是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到了房间里,把一切都交给江松虎去面对。 “大哥,兴许是误会了,虎子和倩丫头都是好孩子,哪里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王氏吊着手,狠狠地瞪了江白一眼,又是这贱丫头惹的事情。 “误会?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误会还能让那竹管子落到他们脚底下让他们跳起来踩爆吗?” 江白呵呵冷笑,她的面相就是柔弱小白花的那一类,明明说的是咄咄逼人的话,但看起来却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丫,虎子和倩丫头到底是你的兄姐,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江安林阴沉着脸。 “我的兄姐要毁我的庄稼,这样的兄姐我可要不起。” “那你想要怎么样?难不成还要你虎子哥和倩倩姐给你赔命不成?” 江民常也恼了。 “都是一家子骨肉,自你爹去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别说,还真没有。 江白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反看向族长:“大爷爷,您最是公道了,您说像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第一卷 第20章 论前未婚夫介绍对象该怎么办? “老七,你也别拿辈分压白丫头。” “虎子两个做错了事情,就得受罚。” “既然他们毁了白丫头搭起来的竹管子,那就拿你们弄好的管子先顶上,顺便让虎子和倩丫头帮着白丫头提水,帮他们浇一天田。” “白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族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开头,这引水的竹管不是一砍下来就能用的,还要阴干,浸水,烘煮,这费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少。 要是今天的事情轻轻放过了,难保后面不会有其他人家做这样的事情。 他眼眸暗了几分。 那河里的水,不见得能灌所有的田地。 “我都听大爷爷的。” 免费收获了两个苦力,江白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原本没有时间上山,现在有这两个苦力顶着,她也算是能抽出一点时间来。 江白从老宅拖走了好些处理好的竹管。 第二日,江松虎二人不甘不愿的来到河边,提水给江白家浇田。 不怕他们不听话,因为江白说了,要是他们不好好干活,那等老宅那边架好管子的时候,她也去搞破坏。 老宅的地可比她家的多得多。 虽然如此,江白还是让江绿在旁边看着他们二人。 自己则步行上了平山。 平山在江家村东面,山上树木茂密,林木深深,村里有专门的猎户,每日上山打猎,或是下套子,要是套到猎物,就趁赶集的时候带到县里卖了,有些富贵人家就喜欢吃这一口。 江白背了个背篓。 “大丫,你这上哪里去?” 有田间拔草的村民远远的就打了招呼。 “叔,我去山上摘点野菜。” 江白脆生生的回答,只是声音天生的温软,听着就弱不拉唧的。 “那山里头可有大虫,别进太里头了。” “知道了叔,谢谢叔。” 江白脚步不停,一路上遇到不少人,笑得她脸都要僵了。 待离山近一点,这里的地终于荒了一些,地上长满了杂草,绿油油的,瞧着格外的有生机。 江白有些蠢蠢欲动,这山脚的位置无人开荒,是因为山里时有猛兽蹿出来踩坏庄稼,一年到头忙了一场,反而白白辛苦一场。 后面时间要是合适的话,可以再垦些地,种些粮食。 心里的想法一掠而过,江白沿着大家踩出来的路,进了山。 山脚这一片许多野菜都被人摘了,地面绿一片秃一片的,看着不好看,但起码安全。 “大丫姐,你也来摘野菜呀?” 几个八九岁的丫头背着背篓,热情的打着招呼。 江白点了点头,绕开她们,往山里走。 “听说大丫要招赘。” “她能招得到吗?” “哪里有人会愿意上门的。” “……” 谈话的声音渐远,小丫头们以为她们的声音很小,实则以江白的五感,将她们的说话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脚步不停,往平山里面又走了一段。 路变得越来越窄,这里面,基本只有打猎的人才会往里面走了,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不会往里面来,因为这里的草要深得多,草丛里面,时有长虫出没。 曾经有个小丫头看这里面的野菜多,不顾危险的进来,正好遇上一条长虫,咬了一口,被人发现的时候,都死得梆硬了。 “大丫。” 旁边有一丛野菜长得正好,江白脚步微顿,正想要不要采了带回家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人站在进山的入口,额头上满是大汗,该是专门跑过来的。 江白脑中的记忆像滚水一样翻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来人,模仿着原主该有的反应,略带腼腆的笑着招呼:“二来哥。” 江二来远远就看到她往山里去,紧赶慢赶才赶了过来。 到了跟前,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脸一点点的变红。 她还是那么漂亮。 耳尖也红了起来。 “对不起,大丫。” 他嗫嚅着开口,知道他娘退了他和大丫的婚事的时候,他心里很难过,也拒绝过,可是他娘说什么都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他只能答应下来。 本想第二天去跟她道歉,没想到她当晚回去便上了吊,他心里不由得更难受了。 只是他娘不准他上门。 后来又闹出了这许多的事情,他就更没脸上门了。 算起来,这还是自退婚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叫住她。 他知道他不好,不该什么都听娘的。 可是娘把他养大不容易,在要娶的儿媳妇上,他总是想她能顺心些的。 他也不明白,明明娘以前很满意大丫的,虽然也抱怨过大丫太柔弱了些,但觉得只要他喜欢就好,平时对她也是好的。 怎么只是安粮叔走了,她娘就变了态度? 江二来很疑惑,但他想不明白,问他娘,他娘就说江白克父母。 两人相顾无言,除了一句对不起之后,便再没有话说。 见他别扭的站在原地,江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二来哥,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结亲本来就是结两姓之好,总不能结仇不是?” 江白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她毕竟不是原主。 “你……我听说周边村子还有几个没有成婚的小伙,只是年岁都不大,你要是真的招赘的话,可以请人去问问。”实在找不到话说,江二来想起她要招赘的事情来,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很真诚的给她推荐了几个人。 江白有点印象,都是邻村的小伙子,年纪在十五岁到十六岁之间,好些是家里兄弟几个,因为娶不起媳妇,等着官府配婚的。 家里一贫如洗,江白要是出得起价钱,说不定真能把人弄回来。 他说得一脸认真,可见是很真诚的建议了。 江白:“……” 问前未婚夫很真诚的给你介绍对象该怎么办? “好,我到时请人帮忙问问。”江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回答。 “你上山来摘野菜吗?” “嗯。” “那我帮你。” 话一说完,江二来便手脚利索的把江白先前看好的那野菜摘了下来,放进了江白的背篓里。 “啊这……二来哥,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 他动作太快,江白都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放进去了。 她也不是真的来摘野菜的呀! 江白欲哭无泪。 “没事,有我帮忙,要摘得快些”江二来心里愧疚得不行,也知道两人没有什么可能,他做这些,倒也不是放不下,而是想帮她做点什么事情,好让自己心里没有那么难受。 “我看那边还有,我给你摘过来。” 他脚步不停,又朝着另一丛野菜去了。 “诶……” 江白拦都拦不住,只好自己也去摘野菜。 也不知是运气的原因还是什么,江白本来看好了一丛,正要下手,突然一条乌黑的蛇自丛中蹿了出来,直扑江白的面门。 第一卷 第21章 奇怪 因为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可以说是共赢的一个局面。 他们意识到,在这片神奇的陆地上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封印着,让修为达到如此境界的三人都难以察觉,被陷局中。 冷焱无奈地看着她,刚刚差点受到伤害的是她,她还要求着让他原谅冷茜吗? 杨南被金莲金光笼罩,任他是魔圣强横法力,只是怒吼连连,逃不出一尺金光笼罩范围。 甚至到处,都是被那些垃圾和其他废品,至于那些黑人和混血人好奇的眼神,华枫看了一眼,继续往里面进去。 哼,要是自家那口子不让自己说出去,哪轮到那些八婆唧唧歪歪? “苏景,你在教育部那边,怎么样?”莫测其转脸望着苏景,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轩辕,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办法吗?”苦于无计之下罗德将希望寄托在了轩辕的身上,希望能够从他那边获得一点帮助,毕竟见多识广,或许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也说不定。 “没什么,走吧!”华枫笑道,那副金丝眼镜遮住下,带着狡猾的和得意的意思,还有嘴角那带着一丝痞笑和向往。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少年无疑是被残忍地卷入这些事件的漩涡中心了。 陶商背后没有糜家这等有钱的大族支持,如今他兵马扩充迅速,军饷钱粮飞涨,正是用钱的时候,卖酒这样赚钱的买卖,岂能轻易的就送给甘家,当然要从中分一杯羹。 其实这个也不是很难解释,毕竟中国部队出现的时机不对,英国人要是真想耍什么手段,断无将自己三个师置于险地的道理。 屏幕切换,连续播放的照片中,正是未来在雁飞翼号内变成光芒,随后投向地面化为梦比优斯的场景。 “难道贝利亚是想要杀了弗米格?!”真理奈瞬间就明白了贝利亚想做什么。 因为他刚刚从织田信长那里得知,海营陷落之时,扈三娘没能及时逃上大海,此刻估计已战死。 须臾间,密集的炮弹开始升空,随即爆炸声不绝于耳,敌人的前沿阵地顷刻间就被覆盖在炮火当中。 却不料,英布巍然的身形,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微微的震颤都没有,曹纯这一刀击上去,形同挠痒痒一般。 片刻间,数以千计的魏卒,便疯也似的爬上了城墙,战刀无情的斩向惊慌败逃的敌卒,转眼便将大半城墙血染。 “方证大师的众望所归,那是更加众望所归些。既是如此,这五岳派的掌门人,便请方证大师担任。”说到最后,那人竟是大笑出声,还连连朝着方证打招呼,仿佛已经将方证推上了五岳掌门之位。 “他那个身体生气就会生病,所以他从来不生气。”谢灵玉还不忘嘲讽地笑了一声。 于是春晓叫来了两个太医,依次给萧皇后把了脉,都是皱起了眉头。 作为男朋友,蒋南孙崇拜建筑大师丹尼尔这件事,章安仁最清楚不过。 梁主任的话还没说完,面色阴沉,心情特别不爽的王永正进入食堂,他冲到章安仁身后,一边将其摔倒在地,一边气愤的大声喊道。 秦朝朝冲她抬脸笑了笑,扔石子这个技能,是易烟教给她的,她如今已经隔着三十步,能准确地打在她想打的地方。 mvp还想利用视野差打龙蹲伏,辅助洛开到rng两人,可是在有着酒桶大招破坏阵型下,没有经济优势的波比根本扛不住。 谢澜之总不可能是从元国带来的,那就只可能是在离开月国王宫时就准备好的。 见事情谈的差不多,范金刚又亲自带着蒋南孙去了一趟人事部,所以下周一,蒋南孙就可以正式入职设计部。 雷剑拔出的那刻,白猿仿佛失去所有力量,踉跄倒地,然后滚下房顶。 两人的一段对话听的三舅妈也是半信半疑,虽然三舅妈也觉得芝麻糖不可能那么有效,但心里也不免有种侥辛心理。 紫苏面对这样子,觉得自家的夫人被将军看到了,想来要惩罚了。 这个时候,在之前的社交上,帝企鹅宝宝们又要开始做些其他的事情,就是要开始测试帝企鹅宝宝们的独立能力啦。 而且以1对战800万…特别像某些大夏抗东瀛神剧里的剧情!莫非这位伊邪那美还是个崇拜大夏派?抗东瀛先锋? “不行!”大暗根本没有想太一为什么要昆仑仙境和玉京仙境,第一时间就拒绝道——它总被太一坑,坑得次数多了,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管太一说要什么,都是先不同意,然后再慢慢谈。 江辰告诉儿子如果问起他母亲的事情就说不知道,儿子还是很聪慧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团圆滚的蜂蛹糍粑是少,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不是团圆滚的慢,而是张妈给团圆递米团慢。 “赶紧睡觉,明天先帮爷爷把玉米种上,眼前的事做好,再去想你的事业。”李秀才也懒得跟团圆说下去了。 “好,这个忙我帮了,希望你不要忘记刚才的承诺。”天珠率先表态,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便是为了除掉秦轩,顺手让吞噬古族欠下人情何乐而不为。 第一卷 第22章 帮个忙 “妈妈说过不能收别人的红包。”谁知道丁玫没有收下,又将红包塞回给了郑昱。 要是放在古代五十多岁自然就是老人了,但这个时代,五十多岁也就是中年人。 甚至其中还有现实世界不允许的老虎、黑熊等,还有一些鸟类,他对此没多少认知,看着不错就宰了收起来,他可是留着等大家一块吃的。 王简坐在中间的长椅上,怀里如猫咪般的董淑妮正在撒娇,身后荣娇娇在给他捶着肩膀,逍遥得很。 一入其间,又出现几项物类,如灵药类、灵矿类、妖兽类、元气类等等。 不过,这些想法在秦枫看到山洞石壁上的字后,就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鲜血大公伸出手指点了进去,下一秒他看见了一个满是杂物堆积的房间,还有一团正在不停蠕动的棉被。 这事雷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看向伯昌,希望这个第一智囊能提供点帮助。 若非必要,不会在这样的场地剑气攻击。单凭一把剑,只要身边有同伴在,足以保证在千军万马中的安全。 却见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从一辆宝马车上走下,面带微笑,像极了成功人士。 “当日我千叶说过,叶家在洛水一天,就要保证醉云楼的声望。哪怕你是圣庭的人,那又如何?”千叶冷冷道。 方圆数千米的范围,所有的一切都被摧毁了,房屋建筑之类的,全部都化作了齑粉,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江苑认真想了想,又在“江苑”记忆里扒拉了一通,江家二房就只有她一个孩子,那时候大家条件都那样,但江苑的待遇确实是大云村独一份了。 此时毒龙已经从慕晓枫的身旁飞过,他直接朝着柯丽娜他们的方向飞去。 相比较起来,顾忠和顾义就很干脆了,分别解开自己的水囊,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地喝着。 这云婕几人突然出手救下了乔梓和琴宝仪也是让对方大惊失色,他们更多的是愤怒,那种到手的猎物就这样逃走了的愤怒。 擦……她现在好想拿手里的几百万去买彩票。说不定她一夜之间就可以和冷昊轩齐头并进了。她真的是越想越觉得哈皮了。 猿灵和林湘儿不停的穿梭在这片山区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危机,从一开始猿灵的心理及很不舒服。 之所现在没用,那是因为异变还未开始,等新时代到来,那就有着意想不到的妙用。 这些剧本的质量都很不错,不过也是,想得到萧家的赞助,又能被萧永安送到萧鸣这的,质量当然是上层的。 她想若是就这么掉在地上,不死也九级伤残,若是再掉在马蹄下那就离死不远了。 不过要说到筷子,其实也不是一夜之间改天换地代替了刀叉的。根据史料记载,中国最早的筷子是安阳殷墟1005号墓发现的6支铜箸头。由此可见,3000多年前的商朝,筷子登上了中国人的饭桌。 “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白晨曦没忍住,捂着眼睛缩在角落里,将心里的真心话讲了出来。 墨幽浔浑身一僵,他单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可是,老鼠能打洞出去。不代表我们也能打洞出去。”景浩然在后面泼凉水。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无论是巨龙还是凤凰,都是华夏的神兽,备受华夏人民尊崇,从某个方面来说,说是心中的信仰也不为过,这种祥瑞的征兆被寄托了太多人民的情感心愿。 噩梦深渊般的天地之间,那具畸形而庞大的魔影,正朝着灯塔所在的方向,以看似缓慢的移动着。 在摘下墨镜的同时,年轻人的一条长腿忽然向陈风的脖子扫过去。 陈息气势昂扬,如若戳破天穹的山峰,倏然并掌,化作厚重光束一般的锋锐剑芒,劈向韩东。 破碎崩塌的世界中,两个模糊身影依然在持续着他们的战斗;他们的身体全都包裹在能量力场中,如同光束在黑暗中穿行,一次又一次互相撞击,排斥着除自己以外的光。 “好好保管这些钱,咱们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到河南那边好好玩一玩。”关上软卧包厢的门。 她脸上起皱的皮肤耷拉了一下,似乎想做一个冷笑的表情,却力不从心的失败了。 而且,慢慢的,两尊石像神也不再抗拒了,那股抗拒之力烟消云散,仿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被打成了血水,只怕他的本体也不是那么好受。如果没有强大的毅力,就是死了,也不足为奇。 夜阑雨就在旁边的杂物房清洗。简禾也没空理会他了,在房间里泡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两个包子,好心留了一半给夜阑雨。但是包子都凉了,夜阑雨还不回来,简禾干脆披上衣服,端着包子,大剌剌地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细细的诉说着,杨薇的秀发在微风中飘荡起来,随着郁金香花瓣飘扬。 不一会,就到了上官墨的别墅那里,之前慕容雪一直是住在那里的。 我帮他脱掉了运动外套,里面是白色的毛衣,还是紧领口的,我好犯愁。他却优哉游哉地望着我干着急。 就在众人以为冷凌云会‘兴师问罪’的时候,冷凌云却‘噗嗤’一声笑了,引得众人一阵错愕。 我想不明白,刘聪是假神强者,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企图的?难道刘聪跟在我身边真的只是和我有缘? 之后,慕容雪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居然在他面前哭了那么多次,下意识的避开了那天的事情。 而他这话也着实触动了慕云澄的自尊,楚水谣就在身后,而围观二人吵架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第一卷 第23章 陈家 “村长……”几个老人都急了,大致已经明白老村长想要做什么了,纷纷张口结舌想要说点什么,但嗓子却哽咽住了。 "亚夫他一出事,军师他虽然看似沒事,但我能够看得出來,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李鲸弘虽然话不多,但这并不妨碍他看事情的透彻。 华灯绚烂地铺开在长街的天空,若锦毯一张。驻马,一行人沿着长街闲庭信步,说说笑笑。 “那你何以知晓这就是诸葛武侯留下的八阵图呢?”唐逸语气不善的说道。 明明是爱着君无遐的,这三年的感觉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而且还是不断的增长了起来,可是看着他的时候,却是要装作铁石心肠的样子,这样真的就是对他好么? “走,我们跟上,顺便除掉神宫的叛徒。”祭云甩甩黑袍,感受着众人离去的方向,急速的飞过去。 在第一广告公司再次成立后剪彩的那一天,路潮网以及其他大型门户网站上都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专题:第一广告成立第一枪爆破顺发拆迁惊悚内幕。 说完后,二人相视一笑,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了,上车后在唐岛市胡吃海逛了一天,转眼就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可露西亚的表情就不是那么的自然了,看到李彦,露西亚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她谈到的那位天才魔法师。 看见她抽搐的身体,似是在发冷,便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叶枫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切断了石家的江运,不准挂石家旗号的船只来海门港接货。 除了还没有走近的邹鼎以外,其余的练气期的修士全都被那些蝎子包裹住,转瞬之间便被啃噬了个干净。 准确的说是朴道思和朴国昌两兄弟送的,他们知道过年得送礼,于是就买了酒。 “住嘴,轮得到你说话?老三,这次你要是宗族比武过不了关,就给我老实滚到枫林城管理产业去,就别想着修行了,我看你也没有修行的本事!”李向武说完这些话,又瞟了孟雪娆一眼,转身带着两个家丁离开了。 从探索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个星球只是相似而已,里面很多的东西都不一样。 “爸把东宸科技的手机助手起名叫宸宸……”钱守东有些幸灾乐祸。 沈蓉万万没想到钱多多没有来报复竟不是因为忌惮叶枫,而是因为钱淑志的求情阻止。 倒在地面之后它那颗庞大的头颅直接从颈部掉落,如同一个足球一般在地面上滚了数圈之后才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再无声息。 别说安茜现在发展的挺好,就算发展的不好,被首都圈封杀,他们也不至于给冷脸。 质量好不好是一码事,就光论这个量,一周不到的时间生产出十首歌曲,而且看这个歌名还不错,想必应该不水。 陆赢川听着沈知微的话,总觉得她像是在交代什么事情一般,还未开口,便听见手机铃声响了。 李佑这一根筋,倒是没有想什么,直接就爬上了二哈的脖子上,然后坐了上去。 所以周琳老师可能就是看到这样一个东西,严格要求的情况之下,才会是来面对这样一些东西,才会去跟自己做这样一个东西的。 只是对方说加上自己一共三人,这样的庇护所能否扛住丧尸进攻? 若不去,一会儿你相公也与那公子一样,一去不复返,我看你怎么哭。 至于为什么没有存稿,因为有懒癌,就是那种我但凡有几千字存稿,我第二天必不码字而是去打游戏逛街或者睡觉,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对方心有不甘,便伺机谋害与他,自以为所有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其实早已被他知晓。 林大石也是担心弟弟真的找县太爷主持公道,吃了亏,提醒一番,让他心里有个数。 这一刻来得太突然,孙教授还没反映之际,顾西西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疼得孙教授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花心有花心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多给自己弄出几个孙子不是,为楚家开枝散叶。 司语抿着唇瓣,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短暂的静了一下后,这才点头,给了我一个好字。 郭磊不顾形象的仰面躺倒,然后“哎呦”了一声,从身下扫出好几枚弹壳。 紧紧握着手中的手机,程珊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有一种又爱又恨的情绪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花开茶靡的荒凉,让人悲恸。 借着昏暗的路灯灯光,顾西西扶着满是涂鸦的墙几乎摸着黑的下到了酒吧里。 这十年其实不算美好,他们之间有三年有名无实的交易婚姻,也有五年天涯海角的生离死别,真正相守的也就只有这两年,可再怎么不美好,这十年也的确是他们的。只属于他们的。 泛红的双眼缓缓闭上深深呼吸,再睁开双眼之时已经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顾西西还想问问究竟是谁,但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机声。 不过,这种气息和大黑天那种无比混乱的力量不同,在这个木头里面,蕴含着一种秩序之力,将这些力量给规范了起来。 如此,他们对视一眼,没有多说,都希望同一时间出现在下一阶段。这样的话,总有一个照应吧。 荒木村重前脚刚派出使者,后脚伊丹城城主伊丹亲兴就进入了池田城。 貔貅自是吕荼口中的大熊猫,还记得当年周天下的一十八诸侯关于大熊猫的那场大辩论吗? “靖宇,上界不比下界,上界天之骄子众多,不像下界并无多少人踏入修道一途,也没有着多少人知道踏入上界的办法。当然这是相对于下界来说,相对于下界诸多的百姓来说,并非修道之人来说。 第一卷 第24章 跟踪 盆地之中,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药草,进入此处,芬芳的药香味,漂浮空中,深吸一口气,顿时让人有些感到心旷神怡。 血魔军的战法,神慧私下里觉得很新奇,很有想法,明面上是却不肯承认这是好的战法。 各大世家源源不断将新鲜血液输送到联合舰队,但想要抽调人手回去,却变得非常困难。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程清寒,视线连瞟一眼黎让锋都没有,那神情,仿佛黎让锋的死活和他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本以为之前在青云大酒店擂台上的事情只是意外,他没有发力完全而已,没想到他此时已经是拿出了十成的力气,竟然还是不能将这牛魔王拿下。 大家来自全国各地,平常的时候没什么来往,但是,说起来都是同僚,所以相互学习一下,对道术是精进,对全国的厉鬼妖怪增长程度也能做出统计。 顾西抬头一一看过众人,这些人侠肝义胆的,看上去更是什么都不缺。虽然穿得寻常,但出手阔绰,想必更不是什么贪图钱财的。 叶雪英不想看着自己的人死掉,更不想李氏出什么意外,一旦发生战斗,刀箭无眼,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完了,全完了……”赵玉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嘴里不听念叨着。 夜枫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现在他进入了突破炼虚境最后的一步,反璞入虚,就是将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元气与肉体完成二次融合,以后使用的能量直接从外界调动,一旦成功那就意味着他就可以少量调动天地灵气。 因这支是前日云浅头上支戴了三支发饰,且不见的那支还是她特定从宫里赏赐的众多发饰中选出的一支最显得沉稳又不失优雅的发簪,还对它垂涎地摸了好久,所以对其最熟悉不过。 “算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就选铝条好了。”伊万伸出手拿起铝条回想起当时莫洛托讲的内容。 “没事的,我习惯了,只要有时间,就会好好运动。”霍英杰笑道,有好身体,才能好好工作,才能有好的未来。 这个距离上,星海号的主炮,基本没有被闪避的可能,那颗弹丸直接射到了噬金兽皇的背甲上。 嘴上傲娇着,可却也乖乖把鞋子脱了,把脚架在自己没伤的那条腿上。 二端拉着倪木兰的手,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话还没说出口,型子的车就到了。 “哟,人类,我,我只是路过而已,什么也没有看到。”空母栖姬缓缓地转过身,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伊,伊万,你你你……”战舰タ级看着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穿的伊万,脸颊微微露出了红晕,但是视线并没有因为害羞而移开,反而瞪大了眼睛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虽然前不久已经看过一次了,但是反正再看一次又不亏。 其中沐尘故意坐到一角,仿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这让刘心雨再次微微皱眉。 千倾汐只是扬唇笑了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莫不是她计较了,反倒是她不识大体了? 主仆三人出了三王府,纤云飞身上了马车,一把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了马车里的角落处,随即又跳下了马车。 “其实硬要你留下来,你的心又何尝不是挂念着他。我们让你为难了。”韩子烨看着她故意的逃避,心阵阵纠结。 于是,未多久,胖三斤花二十万两买了一个雕花木盒的消息也便传到了各处去,自然那苏载云对此也有所耳闻。 从这个任务的介绍中不难看出,这是为了如今乱世来临而特意设定的,不限人数的特殊任务。 韩子烨面带笑容的又接回了包,他此刻的心里已是波涛汹涌,怒火高涨,可他掩饰的很好,毕竟不能吓坏她。 李振国关心地问:“肚子疼,疼得厉害吗?”说着他伸手去帮赵蕙揉了揉肚子。 可显然,轻舞完全忽略的,人在逃跑之时,大多数人哪里会想那么多,慌不择路下哪里还管的上自己逃走的方向究竟是向南向北,还是向西向东。 “直接让遥来单位接我下班了,这样不死心的人应该就会死心了吧。”白悦然耸耸肩道。 此刻,房间的门又再度被打开,是君谨言走进了房间了。凌净皱皱秀眉,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房间变得外人那么容易走进来了? 南汐诺见夜沫樱手里拿着螃蟹,嘴里吃着鲍鱼,无奈一笑,给她倒了一杯茶,只是想着海神,微微挑眉。 “郭队长,不知道这一次找我来有什么事?”墨客开门见山到,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警察局,这种地方,除非是系统内部的人,相信没人愿意来这里。 司机连忙开口;“毕总,要不要把她抱到副驾驶来?”知道自家boss不喜欢和陌生人有太多肢体接触。 武者的修道不需要像修阴阳那样阴阳合一,只需要不断的积累,积累在积累,当达到极限时,内力会自动蜕变成真气。 顾青青回答得很好,但她不敢给匡勇毅打电话。她觉得这个学生会主席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先是可以请动警察局长,后是能让罗根低三下四,现在又开了一辆连警察局长和罗根都没有的顶级跑车。 忽然,密林中传出一声嘹亮的长啸。随后,一只金黄的神鸟飞至空中,她扇动双翅,仿佛整个峡谷都在颤抖一般。 就这样,汤逊去执行了那个任务,任务内容是杀死躲藏在北部区的一只座陵凶兽。 林碧霄现在的烦恼是——她明明只是皮外伤,却被整个西郊别墅上上下下当成猪一样在养。 但匡勇毅的攻击却斩破了巨蝠的翼手,极光琉璃剑继续向前,直到驴皇眼前一公分处才被迫停住。 房门被重重推开,伊娃抱着胳膊,冷冷望着屋里不知羞耻抱在一起的二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绿眸中迸发出的杀气足以让陈最死上一百次。 第一卷 第25章 见她如见洪水猛兽 有了自己老板的支持马列明的心定了下来,看着外面的天还是一片阴沉,彻骨的寒风比起莫斯科周边来说好了很多但是还是让人有点受不了,马列明静静的看了一眼大屏幕下角的时间。 “恩,我去丫头那里看一下,不是去她家里了。”楚琳听后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便向外面走去,准备去丫头家里看一下。 这些食物都是用保鲜纸包好后放进密封容器里,还有一些一次性的纸杯备用。 正在这些人商议的时候,远处天地忽然开始呼啸。一个巨大的龙头在天空闪现,瞬间将大半个天空都给遮挡了起来。 王冀琛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木然地看着施世纶将两口黑漆棺木抬了进来,又命人打开。顿时,花厅之中弥漫着一股恶臭。王冀琛在也忍不住,半蹲着就呕了起来。 而有着他们的支持,峨眉派能够在休宁岛之上做的手脚,就要多的多了。我们若是忙着自家做手脚,肯定会忽视了对峨眉派修士的监视。两家一起捣鬼,毫无疑问,肯定是峨眉派所捣的鬼要多的多,而且,要厉害的多。 所以,事实,这三年,苏郁每一天都在进步,而且是身体和能力的双重进步。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压低声音说道:“闰主任,你把门反锁起来干什么?”他可不希望临走前给大伙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陈明洛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走眼,然后才有些佩服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花姐,心道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没想到芳姐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再抬眼看向那华天,对方此时却仍是一脸讥诮的表情,顿时,一种不祥却又有点熟悉的预感浮上心头。 萧若安不语,依旧自己在一旁生着闷气,秦楚彦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萧若安,便将这个屋子里面的一切东西都翻给萧若安看。 在听到了这里之后,刘剑飞这才明白过来了。不过,说实话,咱们的这一位刘剑飞真的并不是一个特别的贪财的家伙,虽然说,在有的时候,在有的情况之下,他也不会过于难为自己。 “喂,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吗?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浪费,如果没事,我就要离开了!”林萧在一旁不屑的看着孟婆,语气冷淡的说道。 第一代霹雳系列也就是霹雳一号,所拥有的反装甲能力,相对来说比较薄弱,比着一般的轻型坦克的反装甲能力,基本上是差不多,只是,在穿甲弹方面,好像更加高端一些,只不过总体优势并不是很明显。 一转眼五年的时光过去,宇宙中到处充满着悲伤哀愁的气愤,许许多多的家园被侵占,无数的人被起源星系收留。他们全部都在宇宙中的流浪人口。 就在韩沐熹对着秦瑞霖有着一丝松懈的时候,冷不防的韩沐熹又被秦瑞霖的这番话给弄得有些一头雾水了。 “过来看看前辈,给前辈送外卖。”韩亚如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并且熟练的打开了便当,一股浓郁的香味在房间里面蔓延开来,让人不由胃口大增。 刚才医生还是特别严肃的那种教导主任的形象,现在和蔼的笑着,就像是邻居阿姨,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医生的脸颊还微微有点发红。 “你年纪大了,翅膀就硬了是不是,竟然对你的妈妈说这种话,萧若安,你最好是好好的动动脑子,不然妈妈真的会很失望。”萧若安的妈妈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斥候接过递过来的水,喝了还没几口,宫门处就聚集了不少的百姓,都是来询问洛阳军情的。 权墨看着他们两个,面无表情,黑眸中泛着幽冷的光,让人琢磨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时候,方竹青、金妙一双双赶到棋院,见到程凌宇都显得很激动,不断的向他诉苦。 阎莹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俏脸上犹自带着深深惊愕,在陈洛与天青雕正面对战前,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独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 程凌宇不言不动,也不还手,任由邱中岳的拳头击中自己的胸口,结果他屹然不动,邱中岳却倒射而出,口中鲜血飞溅,一脸见鬼的神色。 向恒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不能当面为你去帮忙,我会介绍滕州公司给评标团的人认识,之后的事情就靠滕州和我评标的人亲自接触了。”估宏巨号。 “我来的正是时候,不是么?”席南星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声音平淡而阴郁,一双眼沉沉地看向权墨,谈不上善意。 并且,对于修士而言,能够进入落日城这样的大门派,也是一种荣耀,一种向往。 这样一来,可是该不该看见的都看见了。郜辛本来在平复心情,这一下脑子顿时充血的嗡了一下。 程凌宇却能够清楚看到透明幻象之下的幻兽本体,那是一只幻蝶,身上有着美丽的纹络,每一次挥动翅膀,都释放出凌厉的剑气,拥有可怕的杀伤力。 毕竟暴露了空间器内的生化人莫清,对于莫溪来说反而容易惹的一身骚。 天空之中永不消失的世界倒影,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世界发生了他们所不知道的变化。 莱特森也不知道洛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手下的半机器人变成了这样。这个屋内是自己在第五区所有的半机器人部队,其他的都在斗篷男那里。 带着刘神威回到了裴府,裴旻见薛讷正在演武场捣鼓着一些新鲜玩意,跑马场给他安装了十几个木门,木门的四周插着细尖的木刺:木刺尖在阳光下透着森冷的寒光,裴旻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激灵,有着不好的预感。 “你也别抱怨了,这事我们也不能事先知道。”海洛伊安慰爱德拉。 算了,不想了,夏千泽真要去白家做客的话,也不是她能阻止的事。 第一卷 第26章 很好吃 依旧是没有回答,就这么绕开了二人,下了楼梯,自始至终,那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不光是表情,甚至于连眼神都没有变过。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像什么。 “锵!”丁奉的长矛擦着严兴大刀而过,差点就在严兴身上开了个窟窿。 张飞闻言,心中更气了,红脸欺人太甚了,鄙视完他的实力,又来继续鄙视他的智商? 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叶凡已经抄起从卫生间好不容gao下来的铁质水笼头,对着王少羽噼里啪啦便是一顿暴揍。 “卧槽尼玛,这tm是低级武侠世界?”叶凡惊呆了,虽身处隐身状态,却依旧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两人以强横的内力灌注树枝,两根普通的树枝在他们手中变得堪比神兵利刃,他们交手的余波暴乱,将一棵棵大树轰碎,转眼之间,方圆近百米范围便是一片狼藉。 看到海军士兵们的做法,血歌心中一阵冷笑。冥王战舰的玻璃可是超级防弹玻璃。 “写轮眼果然名不虚传,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只有一只眼睛是写轮眼。”正村咧咧嘴,那把被他咬在口中的忍刀一阵晃动,下一秒,空气中生出一股寒意。 “她不敢我敢。”奈何叶江年话未说完,叶灵儿也是一声怒斥,说着便就抓着何琳的手腕,将其手中的短剑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瞬间一道血迹,便从叶灵儿的脖子上渗了出来。 她望着手机屏幕变为黑暗,惊觉四面八方的异样注视。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大厅里,耳后根有些些发烫,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 “看来这是一系列装备”,徐一辰将戒指换上,把之前16级蓝玉器换掉,直接扔给卫勋,这戒指加了7%吸血,让他一会儿分给近战dps,徐一辰这时看了看自己的属性。 秦雪听完舒逸的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刻她的心反而平静了,凡事一旦看到了结局,反而淡定了。二人再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各怀心事。 一般的,东方玥对于那些登徒浪子只会有一种处置方法,那就是直接沉了黄浦江喂鱼,当然,这年头说不定有运气特别好的,只要你还能游上来,她是不会再追究的。 没有什么比只能无力的等待更加让人心情沉重,特别是周围明明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却没人交谈,这种感觉让心理脆弱的人萌生一种想要自杀的冲动。 彩儿不由一愣,旋即笑道:“汝等且去忙吧。吾也无甚事。逢巧由此处路过罢了。”语毕,未再赘言,转身走人。 剑尖上发射出几个火系剑气,追着张斐而去,大力师想要外放内力,根本不可能,但是武技去却可以,张斐的脸色微微一变,真元力集中在拳头上,向着那火球击去。 要是被困在这里,爹娘要是天黑前找不到她,她真的要被冻死在这深山之中的。 殇一声龙吟,就要和青獠豹人混战在一起的时候,突然正后方传来了“轰隆隆”的鸣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向这里飞射而来。 “切,如果是这件事的话,你就不用说了,这事恐怕全校都已经知道了吧!”张斐说道。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非常的公平,机会是自己争取来的。或许在和平时代,人们还有的选择,但是在战争年权力自己选择的,他只分有用、或者没用,对于军人来说,他们的存在价值甄选更是这样的残酷。 j:亲爱的,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需要调查清楚这件事,你在北欧等我,我一定会洗刷罪名回来接你的。 周围伺机而动的猛兽,已经瞄准了陈逸的车,想要趁其不备给他们的晚餐加点主食,不知道力量为何物,这些猛兽的下场也是十分的悲惨,被皮皮火烧的外焦里嫩,闻着还挺香,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不夸张的说,要是兜子死了,三世的病情肯定会加重,说不定直接一口气钓不上就死了,这个死陈逸可是要背锅的,背锅之后那之前做过的所有努力,瞬间就化为了泡影,不复存在了。 到处充满着弱肉强食,贵族至上的制度,这点陈逸不反对,因为和兜子的关系,他在德玛西亚也算是个皇族,有了这层身份,做起事情来相对比较轻松一点,不会因为身份的差异,而遇到任何困难。 “好,我马上去现场!”挂掉电话的宋孤烟一脚油门,车速提了上去。 当然所谓的找不过是由以前的八点醒提前到七点,雪不知道夜里什么时候停的,起来后张三伸伸懒腰,活动活动拳脚,打开门看着大家正在打扫院子,和大家打个招呼。张三走倒前院,前院里的积雪已经打扫干净。 “那我去洗澡了,待会见。”扶着龙傲婷去了浴室,又在她身上啄了一口,顺便楷了一把油才作罢。 第一卷 第27章 芜湖,瞧她发现了什么? 灶房里面,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锅里的卤水翻滚,带出一股浓香。 她买药材和香料的时候他都在旁边看着,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做这些吃食,一点都不避讳。 她就这么信任他吗? 甄柔刚到,正气喘吁吁地在马背上喘息,未料一口气还未吐出,就听曹劲如是说,呼吸不由一滞。 她看到太虚宗的五位师尊和君瑞,容义聚在一起,聊得很是开心。 “老公,来,我给您宽衣,您是先洗澡呢,还是先吃饭呢?我亲手为你做的晚餐哟!”苏以乐提着那别扭的温柔噪音说着。 苏葵觉得自己在他眼前表现的机会来了,她一定要打出自己最好的水平,好好地挫一挫这个裴安安的锐气。 “什,什么?”沐云轻问道,却是不敢去看帝九胤的眼睛,整张脸,已经有些发红。 慕辰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狠的模样。 那人嘴巴张了张,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便软软的低下了头。 季南川穿着干净整齐的白衬衫和灰色长裤,虽然坐在轮椅里,可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再伴随着内力的加持,那些银针轻易的越过了玉莹和琴魔,在顷刻间便将他的偷袭全数击落。 这么想着,唇上的感觉却清晰,陆旭没有推开她,渐渐的迷失了起来,他开始回吻起了尹莎莎来。 “无妨,下去吧。找府医拿点药,记在公中的账上。”胤禛拍了拍怀里的年世兰,对着颂芝道。 沙渡天立马转过身,赵若知已是退到了他身边,只见他们后面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一个冰人,冰人目光呆滞,突然就挥出了拳头。 曹格用意不是真正开发这手机品牌,而是想着如何将主导权往自己手里抓。 毕竟,她记得有次学生会聚餐,她收到岑池墨的消息去接人,在半开的餐厅包厢门口,听到了里面一道懒洋洋的男声。 甚至这些碎形实力定然十分强大,境界高超,掉落的碎片和碎灵丹,等级自然也会很高。 苏年也是为了这一口气,迟迟不愿闭眼,在听到兄弟的道谢后,浑然长叹一口气,纵使自己不对也养大了大山不是吗?这一声谢谢自己担待得起。 就在此时,大地斧光斩落在黑暗枪芒之上,空间仿佛忽然凝固了下来,随后一道轰隆声响传出,只见斧光直接将枪芒一分为二,继续落向下方。 白衣剑客自然还有任务在身,不便多留,见到自家主公的示意,也不含糊,当场便化作了一道争鸣的剑气。 徐建斌坦然的面对着众位领导的夸奖,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骄傲与局促不安。 于是立即动冲锋,结果撞得我七晕八素的却没能晕住boss,突然我想到前面冷月葬花魂和杀神一刀斩杀boss的办法,心想,既然他们能用那为什么我不能用呢? 澜沧洙的声音十分清幽的缭绕了起来,因为四下是在是太过安静了,有的也只不过是玥玦世子将手里的白玉酒杯放回桌上的声音。 以光明为信仰的光明帝国,在国家体制和建设方面都得到教廷的鼎力相助。虽然军事上不会一般不会得到太多的助力,但是在清除异教势力的战争力,教廷每一次都会以暗地或明里来支持光明帝国。 第一卷 第28章 她在哪儿? “嘶” 季延文吃痛,然心中更多是惊慌。 江白的力气如一头牛似的,将他抓得死紧,他力气实际不算小,却在她的手下没有反手之力。 脸上传来微凉的气息。 皮肤因为长久见不到太阳,变得十分苍白。 “江白。” “不可说,不可说。”玄清子神棍模样的说着这几个字,又是昏昏欲睡了。 也许,他的永远会很短,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去体会顾南烟所说过的那些生活,也吃不到那些好吃的东西了。 毕竟对方是宫宣呢,还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眼他们,虽然他们已经是国内顶级的传媒公司,策划过很多名人的婚礼和活动。 方才看比赛途中,渐渐的,李父也感觉自己在看球似的,因胜利而喜悦,因失败而难过。 就在初三的这个夏季里,发生了一件不一样的事情,可惜的是,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有预知的能力。 千奈隐约感觉到了慈郎内心的不安,所以她开始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迹部还是不理他,眼神只是看着前方,他一直都可以做到伊恩是一个透明人;只是。涉及到千奈的事情,迹部才会重视起来。 好吧,以顾美人傲娇的性格的确是不会做出如此low的事情,加上刚才顾美人身上那条粉嫩嫩的粉色围裙,是顾美人亲自做的没错了。 有米瞪着圆圆的眼睛,眼里仿佛有水似的,一双眼睛忠诚又澄澈,目光中只有沈拾琅的存在。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家宝贝儿对于妹妹那是有着无比的念想和觊觎,但他的反应,还是完全出乎了自己预料。 准备先丢给自来也教导一段时间,再丢给纲手教导一段时间,等到大蛇丸想不开叛逃村子后,再让兜作为联系彼此的桥梁。 时常还会根据其他郑家丹师,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细节进行推敲。 李欣怡和于杰两人也回过神来,两人不傻,徐子厚能想到的,他们也想到了,再次看向时安安的目光中,带着正视以及尊敬。 水氏老祖气血已经不足,因为在战斗之中爆发了全部实力,寿元也平白缩短了三年左右。 牌桌出现了第二个黑桃a,为什么会出现第二个,什么时候出现的。 此刻感受到了靖北王徐沧散发出的威压,刘辟知道,靖北王恐怕是近代最有可能迈出那一步的人之一。 三代四代风影以及半藏虽然被制作成了人傀儡没了自我意识,可他们依旧能使用生前的忍术跟体术,因而实力一点不弱。 但因为姜南溪已经朝那个村民家里走进去了,黎初就没多想了,也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方生收起朱鸢灵火,挥手造出一面水镜,望着自己愈发匀称完美的肉身。 不到三月,天气已经开始变热,原本茂盛的变异植物,在烈日的灼烧下,趋近枯萎的状态。 栩栩如生的玄龟趴在了那一轮皓月上,细声细气的仰天长啸了一声。 她表示刚吃完饭,准备回。同时,也很好奇我为何这次突然问那么多。 行走在战神山内的好些战士突然发现,往日里光芒黯淡的好些甬道,如今不需要火把的照明,四周的光线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潜力巨大的大帝强者,和剑龙宫内一些无法修为精进的大帝,还是有差距的。 第一卷 第29章 秋婶子的秘密 此刻白胡子望着血歌的身影,仔仔细细的望着,随即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白胡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叶宇豪虽然客气,但却也自有他的一番腔调在里面,毕竟做企业做到他这个层次,那也实在是有他骄傲的资本……起码比起陈辉而言是要强多了。 想要完全的击败对方,那么在血歌看来,自己还是要击败更多的对手。 可是自己丈夫早就已经参加到特殊部队之中了,对于这一点她十分的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根本就不可能回来的。 自孙殿把吴夫人接来水晶城居住起,孙家主宅也就随之搬迁,如今祖先的排位都在宅后祠堂里供奉。 梁紫嫣一听,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是南宫烈打算将自己的身份公布于众,那这不是等同于告诉大家,自己是属于龍族的人了吗? 难道说是这些场面是南宫炎不喜欢吗?还是说最近南宫炎遇见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所以才会显得有一些焦虑的感觉喃? 假装慈眉善目地问我对芊芊的看法,如果我说我挺喜欢的,那手起刀落,把我的脑袋给剁下来当球踢。 而强子虽说没有阻止我,强子会用自己的办法了帮我,说不定他会和我一起进镰刀组织。 刚才共工的自爆,点醒了其余的祖巫,现在祖巫们都是抱着就算是自爆都要将周天星斗大阵破开的心思。 对方动了,试图移位,但它的航线完全被船上的灯给暴露了,大春也跟着指挥拐弯。 剑东来是醒在某客栈的床上的。很显然,昨晚昏迷后被徐姐背?抬?扛?过来的? 注意:该兵符无法参与常规战斗,不会显示在体外,无法用兵魂补充兵员。但可用兵魂滋补伤员。 谁主持,那么这一届的天才最后成为‘不朽’,就会安排到这位尊者麾下。 一听自己儿子所说的话,孙军胜也露出了一脸惊异的表情,不过随机就一脸关心的问道。 周博衍独自回到了房间,打开了电视,整个监狱是真的安静了许多。 江维并没有理会闫浩天的挑衅,毕竟他也算是今天的主事人之一,如果后面有人还没到场就点餐,不仅显得不太礼貌,还会在时候落人口实。 只有孙思明还是一脸纠结的左看看,右右瞧瞧,似乎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非常好奇。 不死心的他,以为自己刚才没有吧锁给扭到底,所以再次扭动门把手,不过,紧闭的房门依旧死死的关着。 山下组的闹剧、青龙组都看在眼里。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周博衍睡到中午的十二点才起床,来到楼下,钱富早在等着了,同时张长生也在,不过赵乐乐似乎还没有起床。 自然,说是这般说,最后陪酒的还是三叔,张杰本身酒量就不行,而且他也不想把自己灌醉,好些事情还没有头绪,现在却不是一醉方休的时候。 思南苦笑,张副让自己谈判,谈毛线,和苏诚怎么谈?思南就是走个过场,道:“可以,张副答应。”从私下来说,苏诚这一年做了很多事,怎么也不应该让他在羁押期间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在暂停回来后,骑士想用吉布森去单防陈沫,而将他们的防守阵型收缩。 “你这不是废话嘛!”兰幽若伸手抱住白旭尧的俊脸,忍不住低头亲吻一番。 但陈学谦没有按照这个流程,因为他的这部电影注定了首映票房不会低,问题只在于最终票房能有多少。 之后又有一天沐枫又没有回来,一向淡定的她不安了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心仿佛系上了他。 于是苏诚出发了,先上长途汽车,然后在分叉路口下车,今天天气不错,月色也不错。满月之夜,貌似又不太吉祥。 陈沫一脸冷色直接冲向了格里芬,面对身体强壮弹跳出色的格里芬,陈沫也不减速,直接顶着短芬起跳,格里芬自然不甘示弱,他满是雀斑的脸上写满了狰狞。 在寒天秘境之中,寒气极度汇聚的地方基本上都会有冰寒属性的灵药或者灵石,甚至是灵矿的存在。 而13粒三分球也让他单场射入三分球的数量来到了陈沫之后的第二位。 并且,野津娜美还看到其头顶上的头发已经大量的脱落,留下了一片片形状不规则的斑秃。 “呵呵,人都落在你的手中了,我有其他的选择吗?”科学家看着我苦笑。 就在爸妈的陪伴下一步步走出教学楼,他们也都无声的跟了出来。 刺客的嘴里冒出一口水来可是他仍旧没有感觉到舒服只是这个时候他却必须说。 从这一个回答,就看得出来,魏浩洋的这种大气格局,是林少白所不具备的。 听到卓一帆命令被包围在战斗圈中的玩家便收回了武器,突围已经不可能了,还不如死亡然后回城去,回归大部队,准备再次的进攻。 “诺,那就算重新抽一次了,我要这张”林宛筠很不满的把手中的另一张卡片给了卓一帆。 释迦双眼暴瞪,脑袋打结,这他玛德又是怎么了?怎么就眼泪汪汪地狂暴起来了呢?老子刚还对你有点好感,你就又来了。 打铁还是自身硬,jing妙的谋略离不开强大的实力,这些道理王振宇都懂。 “是皇太妃感觉到紫萱指套上忽然用了力她真得不敢赌紫萱看在晋亲王的份儿不会伤她的脸。 天香楼依旧人来人往,老鸨早已见过我的模样,她笑嘻嘻硬是把我拉到了雅座,又给我安排了两位美艳的姑娘陪着我,我坳不过她,只好先让她们陪着喝酒,顺便打听消息。 第一卷 第30章 劝说 江幺被扔到后座,男人表情漠然,不等她坐稳身子就猛的发动车。 毕竟若不是你冷静判断,及时指挥,说不定我就死在那场山崩里了,算下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事千万别跟我客气。 “皇祖母喜欢就好!”云朵朵喜滋滋地看着皇太后,眼中也有喜悦。 当火阗尊者来到近前之后,看着那依然还在燃烧着的火毒,眼睛不由瞪大了。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趁着试炼场还在,抓紧提升实力,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加固别墅上。 时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五年的时光匆匆而过,这对于凡间来说,改变了许多事情,也影响了许多事情,例如,灵儿的父母在一次运货的过程中被山贼刺杀身亡,此时的员外府只剩下了,员外和灵儿相依为命。 然而幽浔,一路上沉默着不说话,但几次想找阿丽谈话,却被蛇族祭司拦住。 林老夫人最忌讳旁人提起吉阳的那段日子,而她,好似一直都是风光的林家老太太。 怀中的娇软美人眉眼弯弯,杏眼中水光潋滟一片,眼尾带着点旖旎神情。 “瞎子,里面有多少邪祟?”李东玄下车后,把长剑别在腰间,对着瞎子说道。 因为黑猴的倒戈和尊社的加入,事态迅速的平稳下来,这时老鼠两人听到枪声也像这里迅速跑来加入了战局,等一切平静下来,众人虚脱的瘫倒在地,脑子还没有从刚刚事局的突然转变反应过来。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令他惊喜的是灵石里面居然还有一块格外显眼的东西,正是珍稀至极的上品灵石。 佟心媛看着无助的陈冰,顿时就想起了当初走投无路的自己,只是自己比陈冰还要更惨一点,如果不是两个孩子的支撑估计她早就活不下去了。 商家虽然在表面上没有直说什么,但在许多事情上,他们却也并未将杨家放在眼里。 现在想想,曾经的自己还经常以大哥自居,说是要好好保护好他的话,现在看来,却似乎,显得好笑了。连自己这个,号称部落新一代第一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他人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她是想要成为北玄音的太子妃,这样一来,谁也抢不走他了。 孟良脸色接着一变,楚芷玥说得没错,佟丞相真想要弄死秦靖风的话,那秦靖风今晚是一定不能够留在顺天府的。 “二少爷,三子我就是当年在这里遇到那个老瞎子的,而这坛人头毒酒也是他给我的。说是有缘人自会见到,不曾想这坛酒会出现在二少爷的房中。”猪三若有所思,苦想之后,这才说道。 张雨欣刚刚也照了照镜子,跟早上比,已经好很多了,肚子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就是腰有点酸。 突然之间,只听“啵”地一声,仿佛是突破了什么屏障,他的经脉顿时就变大了一圈,神识也一瞬间扩大了一倍,达到了六十丈方圆,他的修为已经达到筑基中期了。 也有可能,宝宝根本就不会联想到她,只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 虽然最开始接触杨家,仅仅是出于任务,但在那一剑之后,她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杨影。 他当即吩咐众镖师把死人都挖坑埋了,把那两个骷髅头用火烧成了灰烬,又命令众人赶着车队继续上路。林青玄自己却骑着钱豪的那匹马,把钱豪也捆了驮上,又回到了琳琅城。 几乎是在瞬间,就已穿透了夏蓝的肩膀,将她的整只胳膊切割了下来。 车一阵晃动,还没完全停止就见它一手提着丧尸的脑袋,一手拿着包裹着结晶的肉球回来了。 “雨欣你还真不是一般人。人家都是喜欢男一,男二的,你居然钟情于一个反派。”魏颜听他一口气讲了这么多,将手中刚刚剥好的一瓣柚子递给了他,自己却没有吃而是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乐呵呵地调侃。 官双妍支持就是官家支持,狄冲霄底气由此更足,商量过后将人分组,各自忙活起来。 其实背后是受到孝明帝的笼络,表面上镇压河北农民起义,实际上是为了对抗胡太后势力。去年即孝昌二年,举兵袭取肆州,自置官吏,兵势渐盛,渐渐脱离朝廷管制。 岳七无奈的笑了笑,也没有反驳她,只是感觉她说的有道理,水来土掩就是了,怕什么? 望着忠叔消失的背影,江天雄信念都崩塌了。忠叔的实力,在秦焱的心中,已然属于高不可攀的地步,怎么可能连秦焱的出手都没看到,就遭受重创。 天马集团总裁?一听这几个字,如电光石火,记忆一下子清朗起来。对了?是听表舅舅说过,那个买孟飞的三幅画的人不就是天马集团总裁雷鸣吗?咦!原来是他。 直到纪霏儿打电话约她出去喝咖啡,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过去。 正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忽然天香楼的门被撞开了,一阵寒风卷着一团红火涌了进来。 这个时候,唐子莲已经将三色花用一个玉盒装了起来,她无奈的看着郭冬菊,一副要将玉盒扔给郭冬菊的样子。 “东阳将军”凤逸寒嘴角浮现一抹冷意的浅笑,优雅的转过身,望了一眼刚才受了一掌的尹雷,转而望向蓝凌轩站着的方向:“王子是东阳的将军,还是争夺那东阳国帝位的十一王子”一语道破蓝凌轩的身份。 第一卷 第31章 老宅的麻烦 刘氏说的这些,江白哪里能不懂呢? 只是不这样做的话,那就是把江绿和江松文两人交到王氏等人的手里,到时不仅他们过得不好,她也会被他们胁迫。 与其如此,还不如招赘。 狱卒说着刚要走开,忽然发现李老憨身边的那个土包有些奇怪,土包一直在诡异的扭动着,上面的蘑菇簌簌落了下来,很明显这些蘑菇竟然并不是直接长在上面的,倒像是从别的地方拔下来之后洒在了这上面。 华真行这边还要以欢想实业的名义建立汇英学校海外分校、买下三湖镇、订购两架通用直升机……很多项目比如直升机,并不是买回来就完事儿了,维护、使用、运营费用也很贵。 我关掉电话,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轰鸣着冲了出去,今天我要大杀四方。 我在非索港的街区长大,后来还曾进入过传说中的神隐之国。那个世界与当时外面的非索港完全不同,一派和平与安宁,因为根本就是一无所有。 听言,白敬苍笑了,脸上一阵阵温暖人心的笑意荡漾着,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望着他,让他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乔沐转过头去,目测了下水深的高度,好像确实淹不死,农家池塘大多较浅,池塘里的水目测最多也不过到她肩膀处。 左右看了看,她从地上捡了一根很长的木棍抓在手里,有了一件趁手的武器,这显然让几个混混有所顾忌。 直播的弹幕里对这场比赛也有些莫名奇妙的,让他们看了这么久设计,但最后的成品却不让他们看,就宣布了比赛结果,感觉有些不正常。 最后,这把邪轮万目流落到了茨皮沃的手中,成为了他最心爱的佩刀。 卜克林正要出击,却发现那些冲袭过来的黑兰社员们竟然一个个全都恍然失色地伫立在了原地,有的嘴角流淌着涎液,有的目光呆滞,有的更是莫名其妙地抽搐着。 “那我先走了,有事记得联系我。“张牧语毕,离开胡运的房间。 我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的位置,然后伸手一指,那猫头鹰惨叫一声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走了,八点场要开始了。今天公司用了五十万的推广费,就砸你一个,估计现在辉煌酒吧都要沸腾了。”经纪人兴奋的说道。 “谢谢爹地!”苏雪婷说道,拿起牛奶杯,咕噜咕噜大口喝起奶。 树魅阿卫与阿曼也飞了过来,在他面前飞来飞去,似乎在劝说着他。 “呵呵,这么说来,岂不是陆师兄也当起了缩头乌龟?”龙倩倩双眼微眯,意味深长的说道。 “闭嘴,更衣,去前厅。”长孙长卿被戳中心事,窘迫的很,赶紧让青蔓和紫珠来替她更衣、装扮。 这一声响出来以后,葫芦娃面前那块石质的桌子瞬间化作两半,就好像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将之从中间分开一样。 总之其实大家都期待喻青桐能够继续演这些改编的电视剧,就觉得她演得好,她合适。 杨家里,杨兔看着金公子手中的视频,恼羞成怒,却又隐忍着眼神里的怒火。她知道,现在张牧要的,是名声。 于是,苏染染的手伸到了苏卿寒的包上面,打开之后朝着里面看了眼。 第一卷 第32章 拿孙子抵债 对于这样的伸手党杨若离不惊讶了,刘颖儿霸道高傲,总认为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她的,如果不给她她还会不择手段,而且宋铭衍刚刚又惹怒了她,她实在没有好脾气了呢。 秦欢脸上是放大了的幸福笑容,沈印辰侧头对上她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晃神,让他以为是九年前,他初次见到她的那一刻,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笑着,从此以后,他便爱上了她的笑容。 “给我自己一次机会?”杨若离都想笑,这样子的机会还称得上机会吗?她对宋铭衍已经弃如敝履,根本就不想着跟他还有以后的事情了,所以宋铭衍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她没有觉得这个是她想要的机会。 闻到了香味,杨诗敏从房间里面走出去,一出来,就看到上官傲在厨房里面忙活,而惜如温柔的看着厨房里面的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惜如,你,你没事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杨诗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在林惜如的身边,很抱歉的说道。 “杨诗敏,对不起,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你的爱。”上官傲抱歉的说道。 始终保留着一份温暖的,这样的人真的会成为利用自己妹妹的人吗? “你爱杨诗敏,我爱上官傲,我恨杨诗敏,你恨上官傲,既然如何?不如我们合作吧?我有办法,让杨诗敏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带着杨诗敏离开了,我和上官傲之间就没有任何的阻拦了,怎么样?”林惜如说道。 说实话,昨晚他鼓起勇气,说出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我爱你”,却被对方无视了,这样的感觉岂止是难堪来形容的? 雷雨吞噬了雪王国之后一举修为突破到天王境,并且从中等王国直接晋升为上等王国,整个诸王大陆的上等王国也不过十来个而已,雷雨一举君临诸王大陆金字塔顶端,俯视天下。 我愣了一下,本能地想推开他,却发觉他的身体在不停颤抖,估计是吓坏了。 而做完这些,他也不停留,在门口那年轻人惊愕的目光中,将玉牌递还给他,然后转身离开。 话虽这么说着,她扶着麻氏的胳膊却是一点力也不使,麻氏还等着她搀扶着,结果艾巧巧只是说着软话,就是不肯使力。 “润雪嫂子怎么了?”上午她还让听风他们送了汤圆过去,当时润雪还是好好的。 这个藤原家果然是有问题的,如果他们是借助外来的力量,尤其是那些个蛮横不讲理的蒙古人,那可就真的成了整个岛国的敌人了。 这种极为粗暴效率也不怎么高的战斗方式,对普通人的震慑效果显然更好,唐家战士的斗志终于崩溃,开始撤退。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巧,周围的监控在那个晚上统统都坏掉了,因此并没有拍到他们。 内心中同样充满疑惑的是,金云,怎么这些地痞流氓都跟没吃饭似得,这是来滥竽充数的吗?不过这滥竽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但当初他只是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直接就忽略了过去,问都没问,因为关于三体世界的记忆,已经消失了,不存在了。 陶奶奶似乎是看到了凌夜枫的心事,凌夜枫所担心的事情何尝不是她所担心的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环抱着自己的胸膛连连后退,一脸戒备的面对肖恩,像是在防备一个色狼。 这阴阳石碑并非是混沌符,而是阴阳地师之术踏入地尊之境的显化。 虽然她和来帮忙的四位老粉丝水友已经拼尽了全力,可依旧不是对手。 按照东方无瑕的说话,即便是始尊动手,或许能将她打杀,但无法永远灭亡。进入无相状态之后,还能重生。 那人仍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只不过那目光绝对不像是在关心他能否解毒,倒像是想看一看,下一刻他会不会忽然间变成一只猴子什么的。 他想要让杨涛感到恐慌,甚至,想要在杨涛的道心之中,留下自己的身影,不可磨灭的那种。 坐在沙上的孙锐年被对面前辈学长突然不善起来的眼神看得头皮麻,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史学长不高兴了。 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倒是没什么,但从修夕宇的口中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王华也迈出了一步,在他的周围,发出了一阵阵的狂风,朝着太子猛烈的刮过去。 这仁智宫在长安北面的铜川,以那个时代的交通来说,距长安并不近,所以李渊留太子李建成镇守长安,李世民和李元吉随同前往。 就在这时,飞阳真君感到怀中在发热,立刻摸出怀揣的对讲机,沉入神识。 但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夜溪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二十岁,因为,这人身上波动给她的感觉,要高出旁边那筑基期的人太多。 同理,那根爪子早砍下来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脱离了无归的独立存在,即便无归死了,也不会造成影响。 楚观澜把话说死了有些绝情,但却为以后减少了许多麻烦。万一楚门搬迁到蛮荒后今天这个找明天那个拜访的还做不做事了?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还没转过弯儿来的名勿幸木木开口,知无不答。 甚至就是两颗眼珠子,也因为极昼的刺激而变得异常难受,泪珠都跟着从眼眶冒出。但大禹不敢合眼,他得亲眼确认那头龙是不是真的能被杀死。 安娜离开之后一直没联系过他,他打个电话问问吧,看看她现在在哪呢,咋样了? 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的感情不确定,更不确定自己能否给张颖未来。 至于发酵好的豆豉,以及被褥一类不方便随身携带的物件,宋瑶本就不多,暂且都安放在王嫂家,说好了过几天安顿下来再来取。 如果纪青青被她夸得昏了头不设防,顺着她的话这么说下去,便会泄露许多关于自己、关于自家的家底出去。 第一卷 第33章 事成了 县城,回春堂。 “这孩子神失所养,心窍不通,内闭不言不视,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秦大夫收回手,又查看江松文的眼睛,口舌。 “他让人在猪圈里头关了十来日,吃住都在里头。” 秦大夫看了一眼江松文,他听到这话也没什么动静,眼睛就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没什么大事,老夫替他针灸几日,再辅以汤药,一月之后便可痊愈。” 星则渊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禾乃的那件事一直都是他的心结,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件事既然与曦和有关,而且还是他操控的。 刚刚出去搜寻灵药回来不久的金十三,从王昊怀中钻出,沉声说道。 刀疤脸脸上的刀疤像是一条蜈蚣,此刻因为兴奋脸上这条刀疤,变得通红起来,将整个脸都是烙印出来一条血红色的痕迹。 幼幽环视房间,床、沙发、独立卫生间,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和他们在战舰上的待遇一样好。 完成这些布置,看起来过程纷繁,但实则不过一两个呼吸间,云凡再次确认布下的手段没有问题,周身气息一涌,体表白光狂闪,身形风驰电制般的掠向远方。 法神没有再问,也没有再说,但他总觉得血神叛变不是为了追求更强的力量,更是另有隐情。 几行人都是在那地上,地面最为前面还有着一个尸坑,里面有着那些死去的人,全部诡异扭曲摆成一个形状,相互连接。 “若这世上真有天道轮回,那我偏偏就要斩断天道,逆天而行,哪怕是神魂俱灭,也决计在所不休”。 见萧怒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得不慎重起见,索性联手施展出血海飞沙,企图将萧怒一击而杀。 濮阳漓对林翎的这种行为感到疑惑不解,她为什么不害怕呢?林翎一步一步靠近,濮阳漓心生一丝怯意,但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瞬间又觉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我又不是赶你走,我只是那个意思。”听到离乐如此说,有些支吾地说道,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到古争在旁边笑着,立马走上前,把手中的石头递过去。 “真是的!”崛井埋怨道,他还以为野瑞想到了什么办法,才回答,没有想到,根本还没有想到办法,白白期待了一下。 “容我好好想想,明天问问他是什么意思。”程海东道,这事情说一千,想一万,到头来还是要看对方是否同意。 将蚊子妖物的灵体安放在合适的‘灵房’之中,古争便开始了器纹的铭刻。不过,现如今古争铭刻的器纹,还只是用来支撑‘灵房’的器纹,并不是那种会引来法则之力干扰的器纹。 安格尔忍不住在心内叹了一口气,他因为不放心托比的情况,于是入了它的梦,如今正是在托比的梦境中。 一年一百八十万的租金,一签就是三年,而且除了租金之外,还有各种的维修保养的费用,还有油钱,董山河算了一下,这一年就不是一动不动放在这里也要花五百万。 就在洛克机械的在战场上杀戮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吼叫声传遍了战场。 “谢谢,谢谢唐先生,我会好好活着,让那些坏蛋受到惩罚。”麦克斯说道。 “大古说没有就没有呗,你这家伙!”新城插嘴道,打着崛井的胸膛,示意他安静点,大佬都在这里呢!还在多嘴说着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