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泄露,携系统同闯架空王朝》 第1章 覃家众人第一次听到心声 小小的芊落正坐在软榻上看书,她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如今的她已经十一岁了,带点婴儿肥的脸颊泛着点点红晕,漂亮的双眸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一片静谧温和。 『落……落宝』 一道奶呼呼的女童声在她脑中响起,芊落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出声问道:“谁?” 『落宝,我是你的系统001,你还记得我嘛?』 闻言芊落心中微微安定下来,这个奶呼呼的童音她有印象,前世她即将死亡之时也听到过,只是今生从没听到过,她以为那是她的幻觉 『你是我的系统?』 『是的呀落宝,前世我们有交流过的』 『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吧?』 软乎乎的童音兴奋极了『嗯嗯,是我是我,我是最厉害的系统001哦』 听着这傲娇的声音,芊落温和的笑了笑,随即想了想,估计这个系统是为了救自己,所以现在才出现『你是为了救我,所以现在才能出现的吧?』 『落宝好厉害,我都还没说呢』 一人一统在心里聊的开心,芊落也没注意到门外的丫鬟小厮惊恐的睁大双眼,跌跌撞撞的跑到主母房里“夫人夫人不好了,我能听见小小姐的……”心声二字没有说出来,小丫鬟更加惊恐,芊落的母亲,林夫人担心是小女儿出了事,急急忙忙赶到小女儿院子,刚进院子,便听到了一人一统的对话,心中疑惑,开口发现也出不了声音,无奈闭上了嘴,在门外听了听,决定等丞相回来后决定如何。 覃相覃守正,朝廷正一品左丞相,为人清廉,爱妻宠女,尤其宠爱覃芊落,一生只有一妻,其妻子林家林若清,是镇远将军的嫡长女,将门后代,为人不拘小节,但粗中有细,嫁与覃相后,育有一子两女,大儿子覃迹渊,十七岁,为人正直待人宽和,二女儿覃芊羽,十五岁,知书达理,性格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三女儿覃芊落,十一岁,家中最小的孩子,受尽宠爱长大,出落的也是亭亭玉立,温婉可人,至少在众人能听到她的心声前,是这样的表向。 晚饭时,一家人坐在桌前,正常吃饭,芊落心声响起 『001,我还没问你,我最后的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落宝,你放心,你很优秀的完成了任务』 『那就好,那……』 没等芊落说完,那道奶呼呼的声音,有些急迫的响起,似乎是不想芊落再问细节 『落宝落宝,这个国家怎么样?你这一世的父母待你可好?』 芊落微微一顿,心里回答道『封建王朝都差不多,我爹官至丞相,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跟普通人比起来,我过得很好,娘亲和哥哥姐姐对我也很好,府中也没有姨娘庶女庶子,我很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落宝值得这些的,落宝想不想吃瓜?』 『吃瓜?』 『对呀对呀,我知道所有人的事哦,落宝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本系统超级无敌厉害』 覃家众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低头吃饭,周围的丫鬟小厮不敢说话,却也好奇听着 『那你说说看,我出生后没出去过,都是在府里,对于这个朝代,不算了解』 『好哦,落宝,天玄国皇家是宁家,宁皇是宁泽,这里的皇帝很开明哦,允许女官出现,而且最大的女官跟落宝的爹爹是一样的丞相哦,右丞相,好厉害,还有女将军,尚书,哇~』 『那这个皇帝还挺开明的,看来是个好皇帝』 『嗯呐,在本系统这里,这个皇帝是过关的,是个明君,跟落宝前世喜欢的那个千古一帝很像』 『千古一帝吗……还是再看看,现在还早,皇上还年轻』 覃家众人汗如雨下,嘴角微微抽搐,看来这个小女儿是有前世的记忆呀,而且小女儿的前世貌似和现在不太一样,也有皇帝?还是千古一帝,只是这心声也太不尊敬当今皇上了,这随意点评皇上与朝臣的语气,不像是之前有皇帝的样子,还有这个001到底是什么?没等覃家人想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哇~落宝落宝,有一个,不不不,是好多个大瓜哇,好精彩』 『什么什么?快说』 『落宝别急,过几日皇帝举办生辰宴,到时候大臣们都会去,你看着人我再说,你代入感比较强』 『也行』 覃家众人对视一眼,覃相心中暗想:不知道这心声是不是都能听到,听夫人的意思,是还没听到的人是不能对其他人说出心声一事,小女儿这般特殊,也不知是好是坏,那个001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会不会伤害到小女儿。 晚饭结束,芊落回房休息了,芊落的大哥和二姐偷偷回到父母的房间,商量着几日后的皇帝生辰,到底带不带落儿去,带着去,担心落儿的心声会惹祸,不带着去,担心落儿闹,覃芊羽:“爹娘,这宫宴该如何?” 林若清微微叹口气:“若是不带落儿去,落儿问起该怎么解释?若是带着去,这心声也不知多少人能听见。” 覃迹渊看了眼爹又看了眼娘,垂眸沉吟片刻,抬头道:“娘说这心声若是没听到,听到的人是不能跟他讨论的,或许还有其他限制,现在我们还不清楚,目前只知道府中众人都是可以听到的,小妹看着也是不清楚自己的心声能被大家听到,不如试试外人能不能听到?” 林若清点头:“明日我请几个手帕交来府上小聚,到时你带着落儿,看看她们能不能听到” 覃相接着道:“还要试试这心声能传播的距离,宫宴是要去的,不然落儿会多想,只能试一下距离,方便有危险时护住落儿”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芊落的心声只有家中几人才能听见,如此便是最好的。 到了第二日,覃家众人彻底死心了,这心声人人都能听到,还算有个好消息便是,只有方圆五十米之内的人可以听到,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有距离就好,此时他们不知的是,系统这败家孩子会升级,会扩大心声范围。 几日后,生辰宴开始,下马车前,林若清千叮咛万嘱咐:“落儿,进宫以后不要乱说话,要守规矩” 芊落闻言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毕竟是古代,不是现代,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全家,她还是静静的看就好。一家人除了芊落,都心事重重的下了马车,走进皇宫。 第2章 群臣听见心声 走进皇宫,芊落偷偷的看了眼周围,心中跟系统感叹『不愧是皇宫呀,果然比电视剧里更加精美,富丽堂皇,古香古色的』 『那是当然,多数电视剧还是搭的景,这里可是真真正正的古代宫殿,精致的不止一点』 两人边说话芊落边走到座位边坐下,没注意周围大臣的神色突变,纷纷议论道:“刚刚是谁在说话?” “不知道,人太多,只听得出来是一个小姑娘,不知是谁家的女儿” 小声的议论中,覃家众人已经能够泰然自若的坐下,这几天,他们已经习惯了,也确定小女儿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的,那个叫001的系统伤害不到女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系统要叫落儿落宝,他们还没这么叫过呢。但能够确定的是,这个系统是护着落儿的,在众人的小声议论和覃家人的胡思乱想中,尖细的太监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今日乃朕的生辰,众爱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皇后娘娘” 芊落跟众人一起起身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悄悄抬头看了眼皇上和皇后,心中跟系统说着『皇上看起来好年轻呀,长得也还可以,玉树临风的,我以为皇帝都是大腹便便的。哇~皇后好美啊,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的就是皇后娘娘吧,这么一看,皇上的颜值有点不够用了,还是皇后娘娘养眼,好看』 系统无奈的童声响起『落宝,你不要颜控嘛,你爹娘也很好看呀,你哥哥姐姐也很好看,怎么看见美女就挪不开眼了呢』 『001你不懂,这叫欣赏美貌,虽然我爹娘和哥哥姐姐都很好看,但是我都看了十一年了,再好看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换换美女看,也无可厚非呀』 心声落下,能听到的大臣都呆住了,一众朝臣都在心惊,这是谁家的女儿,如此大胆,妄议皇上。 覃家众人:落儿这是嫌弃我们了?嫌弃我们不好看了? 皇上皇后,震惊的对视一眼,皇后心中倒是开心,如此直白的夸奖,让她脸色有些微红,皇上不是很开心,什么叫朕颜值不够用? 五十米外听不见心声的人,奇怪的看着前面的人,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了?有人没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问前面的官员:“怎么都不说话了?”那官员回头,刚想说你没听见声音吗?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有些惊恐的拍了拍前面的人,发现又能说了,能坐到这个殿中的人都不是笨的人,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七八分,看来是不能对没听见的人开口说这声音呀,后面的那个官员更加疑惑了。 芊落感觉周围有些安静,悄悄抬眸看了一下,问系统『咦?这是怎么了?难道生辰宴都是干坐着,大家不说话的嘛?』 『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是朝中众臣送贺礼呀,怎么都在愣神』 皇上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示意可以开始了,心中思索着:这是心声?不知是谁家的女儿? 作为左丞相之女的覃芊落,是要起身贺寿的,芊落规规矩矩行礼,清脆稚嫩的女声响起:“愿陛下圣寿无疆,万岁千秋,龙颜永驻,国富民强。愿娘娘凤体康健,永葆青春” 此声一出,众大臣看了过来,原来心声是左丞相家的小女儿的,长得倒是标志。皇后娘娘闻言,眼睛一亮:“左丞相家的小女儿是吧?小人长得甚是标志,本宫甚是喜爱,来人,赏对儿玉镯子” “芊落谢皇上皇后娘娘” 芊落一家贺寿后坐回原位,芊落在心中异常激动的对着系统说『001,娘娘刚刚对我笑了,好美呀』 『落宝,你收一收,哪个女人听到永葆青春会不笑』 『娘娘刚刚送我礼物了』芊落不服气 『好好好,落宝最棒了,落宝最招人喜欢了』系统无奈,系统没办法,系统只能宠着 皇后娘娘听到这心声,笑的更加开心,皇上有些不满,拉过皇后的手,皇后好笑的看着皇上,小声说:“小孩子的醋你也吃”皇上轻哼一声,在众臣祝寿后,挥了挥手,唤来宫女,表演歌舞。 另一边的芊落正在默默吃东西,覃家众人心中提着的气刚要放下,就看到芊落放下手中的筷子,心声响起『001你不是说有大瓜,怎么还不说?』 『落宝你先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听』 覃家众人心里既是想着让落儿先吃东西,也怕这个大瓜给家里带来危险,心里不上不下,默默等待 『落宝,皇上中毒啦!』 随着这道女童软乎乎的声音出来,殿中大臣手中的酒杯差点掉落,皇上也是震惊的看向覃芊落,随即又转头看着皇后,皇后也是满眼担心,覃家众人心中更是一惊,虽然知道系统说的都是真的,但是皇上不知道啊,万一要是因此怪罪落儿,可怎么办?皇上的毒能不能解?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下文,芊落缓缓放下筷子,心中问道『知道是谁下的毒吗?能不能解?这个皇上是否值得救?』 皇上听到最后一句,心中有气,什么叫是否值得救,朕怎么就不值得救了,你这小丫头真是……皇后捏了捏皇上的手,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示意大臣们不要露出异样,殿中依然热闹,只是声音小了很多,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覃家众人手心都出了汗,覃相甚至都想到了辞官带女儿跑路了,看见皇后的眼神,安定下来,跟着等待。 『落宝,这个皇帝做的可以,虽然跟你喜欢的那位千古一帝没法比,但好在功大于过,且他爱民如子,是真的能够把百姓放在心中的明君,不是昏君,还是值得救的』 『自是没人比的过我那迷人的老祖宗的』 皇上听到心中还是生气,朕怎么就不是千古一帝,你说你喜欢哪个千古一帝,谁是那个千古一帝,你这小丫头胆子真是大,虽然也夸了朕是明君,但还是好气。 覃家众人:小祖宗,你快别说了,直接说怎么救就行。 众大臣:好想知道小丫头口中的千古一帝是谁? 系统赶紧拍芊落马屁『那肯定呀,那可是祖龙嬴政诶,千古一帝秦始皇,皇帝之名的起源,车同轨,书同文,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修万里长城,曾言,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一镇九州龙脉,卫我大秦,护我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大秦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的人诶』 皇上听到这段话,心中的不平突然就没了,虽然没听过这个皇帝,但是光听着这些功绩,自己确实比不过,没什么不平的了。 覃家众人听到,也是震惊了,落儿前世生活的地方,上位者如此威武,怪不得啊。 众大臣也沉默了,这位皇帝,虽然没听说过,但是真的好霸气,让人甘心臣服。 芊落笑了『我祖龙还说什么了,001你快说,这毒是谁下的?可有解?』 众人闻言回过神,仔细听着,系统也没让众人失望,给出了答案。 『落宝,这毒是皇上身边的宫女下的,按照原来的轨迹,这毒是慢性毒药,那个宫女持续下毒,五年后皇上就毒发了,解药在那宫女的身上,就是皇上身边绿色衣服的那个,她是敌国奸细,入宫就是为了毒杀皇上,让天玄国乱起来的』 芊落偷偷的看了眼那个宫女,其他人也悄悄的看了一眼,皇上心中微定,知道是谁有解药就行。 『我该怎么提醒皇上?直接说会不会以为我跟她串通好的,皇上中毒了太医也没诊出来,我知道是不是太奇怪了,要怎么解释?要不我直接告诉我爹,要是我爹问我,我该怎么说?』 皇上和覃相:不,我们不问! 『落宝,还真不是太医的问题,那毒是他们国家的秘药,除非毒发,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你不用担心怎么告诉皇上,一会上来表演的宫女有一个跟她是一伙的,轩辕国皇帝,也就是她们的主子,怕毒药不管用,又假借别人的手派人来刺杀,那宫女腰间有软剑,也是淬了毒的,一会乱起来的时候你可以偷偷告诉你爹,让你爹看住皇上身边的宫女,皇上身边那个宫女会露出马脚的』 芊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问了一句『绿衣服宫女不会武功吧?会不会伤到我爹?』 『不会的,落宝放心』 皇上心里嘀咕,轩辕国还真是狼子野心,也算这小丫头有心了,还知道救朕。 覃相心想:我女儿真爱我,还担心我会不会发生危险,感动! 众大臣:…… 第3章 行刺的宫女 宫女走至殿前,琴声悠扬,歌舞升平,覃芊落看着跳舞的宫女,眼睛冒星星,瞬间忘记了刺杀一事,兴奋的和系统说 『001,快看快看,好美的舞,我以前一直以为,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是夸张的说法,今天看到这些小姐姐的舞蹈,听到这些小姐姐的轻吟才知道,这是写实的说法,果然,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 『落宝』系统奶呼呼的声音带着无奈『注意那个穿粉衣服的宫女,还有刺客呢,安全了在看』 众人:这小丫头文采倒是好,就是分不清场合呀,这么危险的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情欣赏歌舞。 覃家人:小女儿\/小妹还有这般才学,我们怎么不知? 『这次刺杀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你刚刚说了呀,在你看到的既定轨迹里,皇上是毒发身亡的』 众人无语,众人恍然,貌似有些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自己也说不上来。 『呃……好像有点道理,落宝小心,她拔剑了』 随着系统的惊呼,大哥覃迹渊把两个妹妹护在怀里,侍卫也迅速的挡在皇上和朝臣身前,和刺客对打了起来,覃芊落拉了拉覃相的衣袖,在覃相耳边说:“爹,你看好皇上周围的人,现在太乱了,别让其它刺客偷偷过去” 覃相点点头,专心的盯着那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宫女,果然,没有一会便看到那名宫女从身后拿出匕首,正准备刺向皇上,覃相挥手扔出茶杯盖,打到那名宫女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地,此时殿中也已经制服刺客,恢复了安静,侍卫检查后,发现刺客的软剑上确实淬了剧毒,这跟覃芊落心声里说的全都对上了,所以可以证明,覃芊落心声里的那个001,说出来的事都是真的,而且看那些刺客的样子是听不见心声的,不然早就跑了,也不会傻傻的冲过来刺杀,说明这丫头的心声只有本国人能听见……这一发现让皇上很开心,或许可以让这丫头来朝堂,这样贪官污吏很容易就被剔除了。 覃芊落还不知道皇上的想法,若是她知道,一定会说皇上雇佣童工,剥削劳动力的,此时的她又一次拉了拉父亲,低声道:“爹,既然软剑都有毒,另一个宫女在皇上身边那么久,会不会也给皇上下了毒,要不要让侍卫审讯那名宫女,有备无患” 覃相赞许的点头:“落儿真是聪慧,爹爹这就去跟皇上禀报” 看着父亲大跨步走至殿中,说了怀疑,皇上也真的查了,听到侍卫禀报果然下毒,并且拿来了解药让太医查看,一切尘埃落定,歌舞继续,覃芊落放下了心,乖乖坐在自家的位置上,悄悄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大臣,看到一个很美的红袍女子,眼睛亮了亮。 『001,那个穿着红色官袍的女子是谁?』 身穿红色官袍还在跟别人闲聊的右丞相苏锦韵,满脸问号,这是轮到我了? 『落宝,那就是我说的右丞相,她叫苏锦韵,二十三岁就官至丞相,跟你爹品阶一样』 『哇~她好美也好厉害啊』 苏锦韵脸颊有些微红,借着喝酒的由头遮了遮脸颊,心想:这小丫头,嘴真甜。 覃相此时不太开心,怎么就厉害了,明明我也很厉害,落儿怎么不夸夸爹呢?林若清好笑的看了眼夫君,心里也有些吃味,落儿从未这般夸过自己呢。 『确实厉害,苏丞相大概就是女版的萧何了,谋略一流,心怀大义,为国为民』 『女版萧何,那么牛?那可是萧何呀,那可是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的萧何,001你确定你没哄我?』 『自然,她是能提笔治天下的右丞相,比起萧何来,虽差了一点点,但是不多』 芊落星星眼,苏锦韵脸色越发的红润了,我真的那么优秀吗?看来我要更加努力,争取真的像覃二小姐口中的萧何那般厉害。苏锦韵默默给自己打气,这边的覃相,嫉妒的眼神怎么都盖不住。皇上皇后偷笑着看热闹,还要假装聊天,不让覃芊落发现。 『哇~那我爹呢?』 『左丞相也是很厉害的,不得不说皇帝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你爹可比拟诸葛孔明』 『什么?』 震惊的心声传出,众人下意识放轻说话的声音,竖着耳朵听,覃相面色红润,心中窃喜,果然我还是很棒的,就是不知道诸葛孔明是谁? 『001,你没哄我?虽然是我爹,但是不要夸大哦,诸葛亮诶,八面威风锦帆卷,千军万马镇山川。诸葛英明天下闻,三分割据定江山的诸葛亮?那个以一己之力提高诸葛这个姓氏智商的诸葛亮?』 『落宝,覃伯父很厉害的,虽然也是差一些,但覃伯父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呢』 『也差一点?也是,你说的都是我知道的名相,虽差一点也让我佩服两个丞相,羡慕皇上了,哪怕皇上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有我爹和苏丞相在也是无忧的』 覃相苏相脸色潮红,皇上脸色铁青,鲜明的对比,其余臣子心中泛酸。 『落宝说的有道理』系统一如既往的捧覃芊落。 『那是自然』傲娇扬头的覃芊落,眼睛又偷偷看了一圈『那个戎装束发的小姐姐,就是你说的将军吧?』 『是的,镇西将军沐云汐,拿手的武器是一杆银枪,别看她才十七岁,武力值是真的高,堪比秦良玉的名将,目前还从未有过败绩,将军之位也是靠自己一点一点打上来的』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她又帅又美,十七岁的将军,她一定有肌肉有腹肌,想摸』 沐云汐罕见的脸红了,这覃家二小姐嘴是真的甜,就是……就是说话也太露骨了一些。覃芊羽和林若清吃醋了,生气了,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这是不想嫁出去了呀,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叹气,也不对,人家没张口。众大臣心中更加酸涩,尤其是武将。 『落宝,你又犯花痴了,快擦擦口水』系统奶呼呼的声音透着无奈,明明落宝前世,也是这般厉害的。 覃芊落闻言,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回过神来,怒气冲冲『001,你胆子肥了,敢唬我』众人捂嘴偷笑,这丫头有点傻呀。 『哪有的事,落宝,你看到那个两鬓斑白但是很有气势的老人没?』001聪明的转移落宝的注意力,急忙让落宝看下一个人。 覃芊落左右看了看,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看到了,怎么啦?』 『那个就是镇国将军黎远,将门世家,跟你娘亲林伯母的家族一样,满门将才,黎老将军今年六十三了,还依然健朗,精神抖擞』 『那就是国家脊梁了,跟始皇麾下的王翦老将军是一样的,只要他精精神神的坐在那,大家心中就莫名的踏实』 『可以这么说,他的儿子孙儿如今都在战场上,而且一家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得不再次赞叹皇帝好福气呀』 黎远老将军听到覃家小丫头竟然将自己跟那般帝王手下的将军做比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端着酒杯高兴的喝了一口小酒,美滋滋的。 覃芊落对这种老将军心中只有尊敬与敬重,她前世也是军人,从特种部队退役后到了缉毒大队,一生都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而奋斗,她正要偷偷看下一个臣子,就听到系统的惊呼 『落宝,黎老将军的孙儿去敌军卧底了,马上就要……』说到一半,系统猛然想起,落宝就是卧底任务而失去生命的,完了,闯祸了,看了看落宝,果然看到落宝脸色白了『落宝……』 覃芊落扯了扯唇角,笑了笑,心里担忧是不是黎老将军的孙儿出事了『我没事,001别担心,黎老将军的孙儿怎么样了?可有危险?』 系统顿了顿『马上就要被发现了』 众人闻言心中慌张,黎老将军此时也紧紧的捏着酒杯,指尖泛白,呼吸都放缓了不少,皇上和皇后也紧张不已,双手紧握。 『但是既定轨迹这次有惊无险,他成功回到了己方军营,受的伤并不严重,几日便能养回来,落宝别担心』 覃芊落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大家的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覃芊落闷闷的声音问系统 『001,我前世死后,任务真的完成了吗?别骗我』 众人心中再次惊叹,前世?前世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是带着记忆转世的?覃家众人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无不担忧的看了眼落儿,又怕落儿发现,赶紧低头吃菜,假装聊天。皇上皇后也是震惊无比,等待着那个001的回答。 『落宝……』001心疼了,001不想说,但看着落宝的眼睛,它不得不说,有些事落宝有权利知道。 第4章 覃芊落的前世(不喜可跳过) 『001,我……我想知道』覃芊落心声中都带着颤抖,覃相和林母都心疼极了,哥哥姐姐也都担忧极了,她们从未见过这般的落儿。众人心里也有些担忧,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落宝,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是怎么离世的吗?』001的童稚的声音带着不忍 覃芊落想到那一天,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记得,我卧底在毒贩窝点,收集证据准备一网打尽那批毒贩,证据收集好以后刚刚传递给另一个同事,就被那帮人控制住了,因为我卧底身份暴露,他们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打断了我所有的骨头,拔了我的指甲和舌头,还把我的眼睛剜了出来,最后他们把我吊在了房顶,准备用盐水冲刷我身上的伤口时,你出现了,把我带到了这里,投胎到我娘的肚子里,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最后我同事跑走了吗?我记得我失去意识前,他们还在找我的同事。』 众人听的是脊背发凉,许多夫人小姐都红了眼眶,覃家众人都想不管不顾的把落儿抱住,覃相拦下了,他知道这是落儿的心病,落儿需要知道她前世的使命有没有完成,不然落儿这一世也不会无忧无虑的长大的。覃相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众人虽不懂是因为什么而遭受这些,却也觉得呼吸不顺,红了眼眶。 皇上皇后也是如此,他们以为无忧无虑的覃家小丫头,心里藏着的是这么痛苦的前世,如今还能有如此的心态,真的是不容易,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像这个小丫头一样,且受了那般待遇,也没有说出一起工作之人的行踪,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丫头了。 覃芊落反而平静的叙说完,等待001的回答,在决定入伍时,她就已经做好随时为人民奉献的准备,所以她不后悔,反而很骄傲很自豪,她只怕资料没有传出去,会让那帮禽兽危害到更多的人。 001有些颤抖着说『落宝,他们没抓到你的同事,最后真的成功的端掉了那里,你获得了一等功,你成功的完成了使命,完成了任务,我没有骗你』 覃芊落开心的笑了,她是真的开心,从心里感到开心『没有伤亡吧?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不许转移话题了哦,001』 001人性化的叹气『哎~除了落宝,没有伤亡,我带着你的灵魂来到这里后,他们……他们对你的遗体虐待了很久,小腿几乎变成肉泥,还……还凌辱了你的遗体,最后剥了皮,分解了,准备消灭痕迹,点火时,你的同事们赶到了,把他们一网打尽,但是……』 覃芊落笑了笑,还有心思安慰001『我灵魂都不在了,只是躯壳罢了,没事的,别为我难过,我感觉很光荣,真的』 众人听到这里,好多夫人小姐已经泪流满面了,许多男子也是死死的咬住唇,不敢吵到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覃芊落,苏丞相,沐将军还有黎老将军,已经是双目赤红,强压着情绪。 覃家众人感觉心都要碎了,他们的落儿,前世竟那般凄惨的离开,如今却还安慰别人,更没有丝毫的怨言,哪怕一丝都没有,林若清将头埋在覃相的怀里,不敢哭出声,覃迹渊覃芊羽也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不打扰覃芊落跟001,默默的听着。 皇上皇后则想的更多,根据这些只言片语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如何,覃家丫头却没有丝毫的怨言,看来前世的覃芊落是英雄,是国家的人,听到一等功的时候,皇上就明白了大概,心中暗道,这般忠心于自己国家的人,哪怕凄惨而亡却毫无怨言,能被那个001带到朕的朝代,确实是朕的福气。 顿了顿,覃芊落接着问001『只是,我前世的父母和姐姐没有看到吧?那样怪丑的,可别把他们吓到了,还有芸儿没看到吧?』 001心想,果然还是问到这里了『落宝前世的父母和姐姐没有看到,他们看到的是修整好的你,莫芸姐姐……莫芸姐姐亲手修补的,也是莫芸姐姐执意跟着一起去的』 覃芊落闻言手抖了一下,心声都颤抖了『芸儿怎么会去?为什么?她是法医,为什么带她去?』 001稚嫩的童声微微响起『莫芸姐姐那天是刚好去送鉴定报告,还没出领导办公室,就听到汇报了,莫芸姐姐说她一定要去,她……她要带你回家,她要亲自带你回家,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她都要带你回家,莫芸姐姐说这是你答应她的,你的领导见她坚持,不得已只能带莫芸姐姐一起去,她看到你的样子完全崩溃了,用了好多天才……才修补好,能让你漂漂亮亮的跟大家告别,莫芸姐姐是以你爱人的身份主持的葬礼,她说她的爱人最爱美了,不能被别人看到你狼狈的样子』 覃芊落沉默了,死死的咬着下唇,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和莫芸前世是爱人,她们彼此相爱,一起奋斗,为了共同的理想,她了解莫芸,莫芸也了解她,覃芊落心痛极了,芸儿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肯定又哭肿了双眼,她的芸儿是最厉害的法医,一个为逝去的人说话的人,她对不起芸儿也对不起前世的父母亲人,但是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去,因为这是她的责任。 众人再一次沉默了,殿内歌舞还在继续,只是众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震惊于覃家小丫头的爱人也是女子,更震惊那女子竟如此深情,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心疼有的,愤怒有的,震惊也有的,却奇怪的没有不屑于这种感情,反而很是敬佩,是敬佩吧,或许是,哪怕是那些文官,也难得没有觉得有伤风化。 覃家众人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心绪。 众人都在调整自己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看着正常一些,殿内有了小声的议论声,大家都不去打扰覃芊落,让她自己慢慢消化。 过了许久,大概歌舞都快结束了,覃芊落的心声才再次传来『001我……我能再次看到吗?』 『落宝,我升级后你就能看到了,现在还不行,我会努力的』 覃芊落努力扬起笑脸『好,能看的时候告诉我,看过了我也就放下了,别担心,我没事,001谢谢』 看到覃芊落渐渐缓和下来了情绪,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努力掩饰着刚刚的一切,大家都在假装推杯换盏,覃芊落抬眸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擦了擦眼角,深呼吸一下,平复好心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恢复了平常的神态,覃家众人对视一眼,心中担心,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做什么说什么,只能悄悄下定决心,这一世要让落儿无忧无虑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 『落宝不用跟我客气的,我本来就是为了落宝而存在的呀』001童稚的声音软软的,很好的安抚好了所有人,众人的笑又真切了几分。 覃芊落也笑了,笑的温和,宫宴到了尾声,大家准备离开回府了,回到府中,覃芊落跟爹娘说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跟001聊天。 朝中的其他大臣回到府中也是强调了很多次,以后见了覃家小丫头,不要招惹,心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的001好像什么都知道,谁家没有点龌龊之事,若是惹毛了她,万一被爆出来怎么办,特别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更是小心谨慎起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连覃芊落本人都没想到,以后的日子鸡飞蛋打,朝堂疯狂内卷。 第5章 被封八品官员 次日晚上,覃家几口正在用晚膳,门口小厮进来禀报:“老爷夫人,宫里的刘公公来传旨” 覃相听闻,立即带着一家人出门准备接旨,快步走到府门处,对着刘公公行礼,刘公公看了眼覃芊落,笑眯眯的开口:“覃家二小姐覃芊落准备接旨吧” 覃芊落一脸懵,被姐姐推了一下,走到前面,和家人一起跪下,刘公公打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覃相府二小姐覃芊落,德才兼备,温良恭俭,秀外慧中,深得朕心,故,特此册封为八品起居舍人,恩准同其父一同上朝, 钦此” 刘公公念完,笑眯眯的把圣旨放到了覃芊落的手里,嘴里还说着:“咱家恭喜小覃大人了” “谢主隆恩”覃家众人虽迷茫,却也只能接旨谢恩,覃芊落迷迷糊糊谢恩,迷迷糊糊接过圣旨,叩首起身。 覃相笑呵呵的塞给刘公公一个钱袋子,打听皇上的意思,顺便送刘公公出门,林若清看着自己小女儿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无奈,皇上这是要看着小女儿还是要利用小女儿的心声,覃芊羽覃迹渊对视一眼,不知妹妹做官会不会对妹妹造成危险呀,覃芊落本人已经崩溃了,在心里疯狂输出『不是,我才十一岁,十一岁啊,哪有十一岁就上班的,这算雇佣童工了,我还没长大呢就要上班了?离谱』 覃家众人闻言,心中认同,确实有点早,落儿还小呢。 『落宝,甘罗十二岁封相,刘子鸾五岁封王八岁封相,霍去病十七岁封侯,你不是第一个,不孤独,这样说你开心点没?』 匆匆走回来的覃相和其余人,都这么牛?那么小就那么厉害了? 『可是我才十一岁,我不想上班』 『我每天给你讲八卦,让你上班也不无聊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上班』 『落宝乖,圣旨哪有收回的』 覃芊落知道,但是覃芊落不开心,一路无言跟父母走回院子里,覃家人听着001哄落儿,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温暖,真好,落儿有这么多人护着宠着哄着。刚坐下,覃芊落可怜兮兮的看着覃相开口:“爹,我不想上朝,我才十一岁,睡眠不好会长不高的!” 覃相也心疼,但皇命不可违,只得安慰落儿:“落儿乖,为父会带你一起去的,皇上旨意已经下来了,咱们不能抗旨” 覃芊落无奈点头,很生气,但是古代皇命最大,不能连累家人,越想越气,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气的睡不着,还是001讲了睡前故事哄睡的。 第二日天还没亮,覃芊落就被覃相带着去上朝了,在马车里睡的昏昏沉沉,终于到了皇宫,下了马车还没醒,覃相背着覃芊落往殿里走,周围大臣看着心惊不已,怎么把她带来了,这是干什么?随后一打听才知道,覃芊落被封为八品起居舍人,说好听点是记录的,但是有专门记录员,目前根本用不上她,说不好听点,这不是来扒他们老底来的吗?许多心里有鬼的官员瑟瑟发抖,右丞相苏锦韵和将军沐云汐倒是开心,看着那小丫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心中欢喜,大家各自站好,覃相也把覃芊落喊醒,让她站好,匆匆来到自己的位置,随着一声:“皇上驾到”众人跪拜,起身,上朝正式开始,宁皇看着迷迷糊糊的覃芊落,心中好笑,听着手下的人汇报,户部又在哭穷,边疆的粮食又不够了,大臣们吵作一团,成功的把覃芊落彻底吵醒了,揉着眼睛问『001,他们在吵啥?』 殿内安静了一瞬,马上恢复,只是声音小了许多,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 『落宝醒啦,他们在吵边疆粮草问题,户部没钱供应太多粮草了,江南那边又发生了水患也要赈灾,修河道。』 『这有啥好吵的,军队的粮食和赈灾不是应该出钱的吗?这个户部尚书怎么拎不清呢?』 『落宝你误会啦,户部是真的没钱,你们皇帝也是真的穷』 『这么穷?那抄几个贪官不就有钱了,这么吵也不能解决问题,001查查,看看谁贪的多,告诉我,我回家后写个纸条偷偷扔给我爹,让我爹给皇上,抄了家不就有钱了』 众人一听,清官开心,贪官恨不得把覃芊落的嘴缝上了,皇上和覃相倒是笑的开怀,皇上心想,果然让这个丫头来朝堂是对的,看看,这下不就有钱了。 『落宝等下哦,我翻翻看,还真有不少有钱的,贪官也有不少,貌似除了你们的皇帝和户部,大家都很富有嘛』 户部尚书闻言眼睛亮晶晶的,竖着耳朵听,皇上也等着,只有那几个贪官,都快跪下了。 『都有谁,贪的多不?』 『落宝你看,那个于太傅,贪污一百多万两白银,金银珠宝更是放满了好几个库房,这还不算多的,那个兵部侍郎,更是了不得,贪污近一千万两白银,金银珠宝都是拿来砸人玩的,房屋农田多的都数不过来了,他家地下还埋着黄金,了不得了,他竟然还有个金矿!』 兵部侍郎和于太傅双腿颤抖,完了,都完了,尤其是兵部侍郎,瞪向覃芊落的眼睛都要喷火,几个武将默默挡住覃芊落,皇上看着这两个人,冷笑,覃相瞪着兵部侍郎。 『我以为于太傅贪污的就够多了,这兵部侍郎更多,这都比和珅那个千古第一贪还多了。』 『不止那,这兵部侍郎还有私兵,准备造反呢,他本人的身手也是不错的,只是惯会伪装,大家都不知道他身手好而已,让皇帝把他俩抄家不就有钱了,还能有个金矿。』 『还想造反?这野心真大啊,等回去你把金矿的位置和他那些产业的位置告诉我,我写下来给我爹,我爹会交给皇上的。』 『好的落宝』 在众人听到兵部侍郎的武功还不错的时候,几个将军就把兵部侍郎围住了,一个年轻的将军出手定住了兵部侍郎,以防他暴起伤人,兵部侍郎此时内心已经要喷火了,该死的覃芊落,怎么什么都知道,真该弄死她。 皇上也是心惊,竟然还有私兵,还好有覃家丫头,跟覃相对视一眼,心中微定,还好还好,还好提前知道了。 下朝后,覃芊落带着覃相匆匆回府,不知道原本应该和他们一起下朝的众人,正盯着那俩人冷笑,尤其是户部尚书,开心极了,这下子国库有钱了,他也有底气了,什么粮草赈灾,这不就都有了,也不用抠抠搜搜的了,皇上下令直接把二人打入天牢,等待着覃家丫头的纸条,好去抄家问斩。 这边覃芊落刚刚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让001把金矿和他们藏钱的地方还有私兵所在地都说了出来,一一记好,趁着侍卫小厮不注意的时候,绑了块石头扔进了覃相的书房里,看着自己爹捡起纸条,这才放心的回到自己院子里,拿出本书看。 覃相这边拿上纸条,看了一眼,心中大惊,这也太多了,不敢耽误,匆匆去了皇宫,把纸条给了早已等待多时的皇上,皇上看完脸色铁青的下令抄家,派人去收了金矿和私兵,为了让覃芊落察觉不到什么,还特意赏了覃相不少东西,让覃相找机会给覃芊落,他不能直接赏赐,万一露出马脚就不好了。 覃芊落看完了手中的书,伸了个懒腰,准备睡个午觉,忽然听见001说『落宝,我要升级了,大概十二个小时左右,你要保护好自己哦。』 覃芊落点头,有些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快就升级了?』 『不知道呀,可能是咱们传了纸条给覃伯父,覃伯父给了皇上,揭露了那两个贪官吧』 覃芊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皇上速度还挺快的,原来这样就能升级吗?』 『有可能哦落宝,等我升级以后,咱们多抓几个贪官污吏,这样我的功能就更多了』 覃芊落点头,让001去升级,她自己躺在软榻上睡着了,到了晚上丫鬟把她喊了起来,她迷迷糊糊的去吃了晚膳,回到自己院子里时已经不困了,闲着有些无聊,想到前世自己学过一些简单的冷兵器的做法,让小厮去找来一些木材,在房间里鼓捣出一把还不错的弩,削了几枝木箭,试了试准头,还是很满意的,现在材料有限,就不能要求太高了,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练练手感就行。 正想着,突然院外传出声响,听着好像是有刺客进来,跟侍卫打在了一起,覃芊落心里一惊,走到门口看了看,大概有十多个黑衣人,看着武功很高,还好有暗卫帮忙,覃芊落忙拿起弩,瞄准一个黑衣人发射木箭,黑衣人应声倒地,覃芊落从屋子里出来,再次瞄准第二个黑衣人,覃相看到芊落出来,心里担心,迅速的打飞眼前的人,飞身来到覃芊落身边保护,看着她拿着一个奇怪的武器,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专心的护住她,覃芊落手中木箭没有几只,看到黑衣人落了下风,便收起了弩,片刻后黑衣人全部倒下,她看向自己爹。 “爹,这是怎么回事?是来杀我的吗?” 覃相脸色不是很好,听见女儿询问,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安慰:“落儿不怕,有爹在呢,一会让人查一查” 覃芊落闻言点了点头,覃相又问道:“落儿手里的是什么武器?怎么可以连续发射箭矢?” 覃芊落看了眼手里的弩,笑着说:“这也是弩,只是我改了改,能够连续发射十支箭,爹要是喜欢,先拿去,明天我在做一个就是,不难” 说着覃芊落把弩递给覃相,覃相接过,也没跟女儿客气,想着应该是落儿前世学过如何制作,心中欣喜又心疼,不知道前世的落儿究竟是做什么的,还要学习制造武器,这得多辛苦,却也很自豪,自家女儿就是厉害,笑着说:“那爹就收下了,谢谢落儿” 覃芊落摆摆手,看着覃相收好弩,吩咐侍卫收拾院子,自己也转身回房,准备休息了。 第6章 我的祖国就是我最大的依靠 覃芊落躺在床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没有被今天的刺客影响到分毫,她不是一个圣母心的人,也不会对来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所以刺客的死亡于她来说,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死不足惜。 覃芊落睡的香甜,这边覃相却还没睡,一边让人去查是谁坐不住要来伤害自己的小女儿,一边看着眼前的几名皇家暗卫,眸光里闪过一丝了然:“是皇上让你们来保护落儿的。”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暗卫闻言,抱拳行礼,语气没有什么波澜的说道“陛下担心有人会对小覃大人不利,派我等在暗处保护小覃大人的安全,还请覃相放心,我等绝无恶意。” 覃相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暗卫却没动,眼神看向那把弩,顿了顿:“不知覃相可否将这把弩借给在下几日?” 覃相看了看手中的弩,摇摇头:“暂时还不行,我一会进宫一趟,呈给皇上,看看兵部能否打造,打造出来后再给你。” 暗卫闻言点头,抱了抱拳便隐去了身形,来到覃芊落院落外面隐藏好,原本他开口索要就是为了呈给皇上的,如今覃相亲自去,他也就放心了。 覃相收拾了一下,连夜进宫,把覃芊落做出来的弩呈了上去,皇上看着覃相呈上来的弩,听完覃相的话,笑着拿起,问道:“这是你家那丫头发明的?可连发十支箭矢?确定吗?” 覃相点头:“今日有刺客来府中刺杀落儿,落儿当时用这把弩射杀了不少刺客,臣亲眼看到,落儿一共发射六七支箭矢,中间并未安装过新的箭,且,落儿使用的是木箭,不是铁箭,也可做到一击毙命,皇上可以让兵部研究一下这把连发弩的结构,若是能打造出来,我国军队配备上,如虎添翼” 皇帝听到这里,拿着连发弩的手微微用力,哈哈大笑道:“好!这丫头果真是个厉害的,竟能研发出如此神器,朕重重有赏” 覃相闻言,叩谢皇恩:“臣替落儿,谢陛下赏赐” 皇上无所谓的摆摆手,让覃相退下。喜爱的摸着手中的这把弩,准备明天就让兵部的人研究,尽快做出来,给军队配备上,覃相起身却没有走,看着皇上手中的弩,欲言又止,皇上看覃相没有走,以为还有什么事,便问道:“左丞相可还有事禀告?” 覃相咬了咬牙。俯身说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这弩是小女儿送给臣的,兵部研究出来后,能不能把这把弩还给臣?” 皇上闻言笑骂道:“你这老家伙,还担心朕不还你了?好好好,朕知道这是那小丫头送你的,你宝贵的很,等兵部研究出来,你去拿回这把就是” 覃相欣喜行礼:“谢陛下” 皇上挥手,让这把女儿当眼珠子的丞相赶紧下去,碍眼,又低头看着这把弩,心中甚是欢喜,笑着跟刘公公说:“覃相真是越老越抠了,只是这覃家丫头真的有才,出手便是如此神兵利器,有她是我国之幸啊,可惜不是朕的女儿,丞相那老家伙,还真是好福气” 刘公公笑呵呵的说:“小覃大人也是陛下的臣子,陛下也无需羡慕覃相。” 皇上闻言,笑着点头,郑重的把弩放好,坐回桌子前批阅奏折。 第二日醒来,没有001在脑海里叽叽喳喳,覃芊落还有些不习惯,洗漱用过早饭,便和自家老爹一起去上朝了。 今日大家都还在奇怪,怎么小覃大人今日这般安静,心声什么都没说,早朝结束的时候,众人心心念念的声音终于响起 『落宝落宝,我升级好啦』 『太好了,001你终于升级好了,我是不是能看到画面啦?』 众人听到,心中了然,原来这个001去升级了,怪不得今天这般安静,众人慢慢跟着走,特意放慢了些步伐,想听听那个画面是不是真的能看到,毕竟宫宴那日小覃大人的话,众人还记忆犹新,而有些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的官员,眼睛倏然睁大,左顾右盼,被身旁发现不对的同僚按住,嘀嘀咕咕解释一番,那些官员有的两眼放光,有的满眼惊恐,还有的目露凶光,偷偷看了眼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心中暗暗思索。 此时御书房内,兵部尚书杨逸之杨大人正两眼放光的看着手中的弩,像抚摸珍宝一样,左右摸摸,嘴里还说着:“这小覃大人真是厉害,如此精巧的武器,都能制作出来。” 皇上也心情颇好,让杨大人赶紧去研究了,杨大人喜滋滋的抱着弩,脚步轻快的走向兵部。 覃芊落这边,001奶呼呼的童音响起『嗯嗯,落宝现在能看到画面了,而且一百米内所有人身上发生的八卦,我都看到了哦。』 众人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原来范围又扩大了吗,怪不得又有人能够听到了。 『那快给我看看,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001有些筹措,但是想着落宝已经知道了,让她看看也好,也能让落宝和前世彻底告别,于是放出了前世的画面,众人只看到小覃大人额前出现一块光幕,光幕上一个穿着奇怪,泪流满面的女子,抱着一堆红色的肉块,众人呼吸一滞,那就是小覃大人前世的死相?如此惨烈?没等众人看到更多,覃芊落已经边看着光幕边和老爹抬脚上了自己家的马车,安安稳稳的坐在车里,认真的看着光幕,覃相双拳紧握,看着那些已经没有人形的块状物,心中心疼又愤怒。 画面里,莫芸哭着,一块一块的收拾好覃芊落的身体,放进了袋子里,带着回了国,到了自己的法医室,一点一点的拼凑好,然后把被那些穷凶极恶之人剥下来的皮肤,细心的与身体缝合好,在莫芸不断的努力下,覃芊落前世的样貌渐渐浮现,和今生的她完全一致,只是一个成熟些一个稚嫩些,覃芊落眼眶通红的看着莫芸的动作,呼吸有些乱,此时马车已经到了丞相府,覃芊落匆匆和父亲说了一声,便快步回了自己院子里,把门关好,认真的看着。 覃家众人听覃相说能看画面了,也听到了落儿前世最后的样子,心中都是一疼,一众人悄悄的走到落儿的房门前偷看,连一些朝中大臣也悄悄前来,大家很有默契的没有发出声音,各自找了一个地方,悄无声息的看着那块光幕。 覃芊落此时全身心的看着光幕,001也揪心的一起看,都没发现周围的不对。 光幕继续,莫芸最后一针落下,又拿来顶柔顺的假发,轻柔的套在覃芊落的头上,把军装给覃芊落穿好,轻柔的抚上覃芊落的脸颊,默默流泪。葬礼上,覃芊落的父母姐姐几乎哭到昏厥,覃芊落躺在鲜花中,身上盖着国旗,面色安详,很多人都前来送英雄最后一程。 往后的十几年里,莫芸时不时就来陪着覃芊落前世的父母,和他们一起去陵园看覃芊落,和他们一起聊家常,国家把覃芊落的父母姐姐照顾的很好,他们生活的很幸福,莫芸也坐到了法医一把手的位置,成为了人人敬佩的法医专家,现在的覃芊落看到这里,终于笑了,她就知道,国家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家人,有国家在,她无比的放心,只是看到莫芸一直没有找新的另一半,心中还是有些愧疚,这愧疚,大概需要一个新的契机才能解除。 覃芊落看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多了释然,001看到,出声说『落宝,放心吧,你前世的父母姐姐被国家照顾的很好。』 『自然,我的祖国就是我最大的依靠,祖国在,就不会让我的家人有任何的危险。』 『落宝,你后悔吗?毕竟前世你还那么年轻。』 『不悔,001,有的事总要有人去做,总要有人去付出的,前世也不止有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用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做出贡献,这一切很值得,我是国家培养出来的,理应回报我的祖国,再选择一次,我也会去,我其他的同事,也必然是跟我一样的选择,值得!』 听着覃芊落自豪的说着自己前世的国家,话语中满满都是对国家的信任与维护,001沉默了,外面偷听的众人沉默了。 看完了所有,大家各自散去,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小覃大人的前世,所生活的国家真的很好,照顾英雄的父母,那个叫烈士陵园的地方也维护的很好,而且听小覃大人那自豪的话语,也能感受到小覃大人对自己前世国家的信赖与随时为国家而亡的坚定,那得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国家啊,才能做到如此?众人都在思索着,皇上收到暗卫的传信,听完转述也在思索:朕的国家是否能做到呢?是否也能让覃家小丫头有如此的感情? 今夜有许多人都睡不着了,覃家众人也辗转难眠,想到今日看到的,他们都在庆幸落儿的前世很幸福,有那么强大的国家,爱她的亲人,那么落儿这世作为他们的女儿\/妹妹,他们又是否能让落儿像前世那般幸福呢? 第7章 随身空间 覃芊落躺在床上,听001跟她讲新的功能,听到有随身空间,覃芊落惊讶的问『随身空间,我能进去吗?』 『可以哦落宝,只要你想着进入空间就能进来了』 覃芊落心里默念,进去空间,再睁眼,就来到了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空间,看着眼前的几个二层小别墅,覃芊落问『这是空间里自带的?』 『是的落宝,这几个小别墅有仓库,有多功能区,你需要的这里都有,最中间那个小别墅,是可以居住的,跟你前世家里的格局是一样的』 覃芊落开开心心的走进最中间的别墅,打开房门看着眼前熟悉的布局,心中微暖,四处看了看,走到书房发现竟然还有电脑『这电脑能联网?』 001语凝『呃……不可以,只能连接打印机,算单机电脑,不过我可以连接到电脑,传送图片一类的,方便打印』 覃芊落闻言点点头,也可以,四处看了看,在客厅的茶几上,端端正正放着一面叠好的旗和一身叠好的军装,覃芊落走过去,伸手轻轻抚过,眼含激动『这是……我盖的国旗旗对吗?』 『是的落宝,我把它们带过来,让你留个念想,这是属于你的荣誉』 『谢谢你,001』 覃芊落珍重的抱起国旗,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收拾好军装,笑的更加肆意。看到覃芊落的笑脸,001觉得自己也很开心,虽然自己只是一堆数据,但还是感受到了开心与满足。 覃芊落在小别墅洗了个澡,换了身现代的浴袍,想着等头发自然风干,刚好看看这里,于是推开小别墅的门,向仓库那边走了过去,推开门发现里面几乎都是米面蔬菜水果一类,还有不少种子,另一个仓库基本上都是土豆红薯玉米这种高产作物,心里有些了然,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把这些高产作物拿出来,现在生活的地方,还没有这些。 一边想着一边走去另一边的小别墅,打开一看,跟自己做特种兵训练时的场地是一样的,四处看了看,确定了就是一个能够有完整训练体系的房间,若不是时间晚了,还真想试试。走到下一个小别墅,看见了许多冷兵器,还有药物,诧异的来回看了看,发现了二楼还有热武器,甚至还有一个配套完整的手术室,勾唇笑了笑,眼睛亮了亮。 走到外面,发现还有几处农田,空间很大,貌似能养些小动物,种植些瓜果蔬菜或者药材粮食,心中不确定能不能进来活物,问001『我可以带进来活物吗?』 『落宝,现在还不可以哦,我下次升级后才行,现在只能你进来』 覃芊落点头,大概看了看,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换好了衣服,出了空间,准备休息了。 覃芊落突然消失在床上,可把那些暗卫吓坏了,在房间找了许久,想着再等等,若是上朝前还没出现,自己就要去禀告圣上了,暗卫忐忑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就看到覃芊落又突然出现了,暗卫们放下了心,看着睡着的小姑娘,应该是已经洗漱好了,心中腹诽:看来是那个001升级有了新功能,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只好作罢。 清晨起床,洗漱好跟家里人一起吃早饭,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些疲惫,一边吃一边和001说『我这身体是不是太娇弱了些?我要不要现在就开始锻炼了,之前都没怎么特意锻炼过。』 『可以哦落宝,空间里有训练的场地,可是你还太小了,现在训练会不会累到?』 『没关系,先慢慢来,左右我现在除了上朝也没旁的事,每天下朝回来去空间训练一两个小时,当强身健体了』 覃家众人惊了,空间?落儿还有空间?是话本子里的袖中乾坤吗?这么神奇?落儿这么小就要锻炼了吗?那个空间还能让人进去?大家对视一眼,心中好奇,却没有说,准备日后好好观察一番。 吃了饭就和覃相去上朝了,覃芊落在角落里给自己找了个相当舒服的位置,靠在那边,反正自己个小,别人注意不到,却不知,大家都默默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覃芊落正在跟001闲聊『001,我好想吃牛肉干啊』 众人惊,这可不兴吃啊,牛是耕地的,多贵重,哪能吃牛啊,小覃大人慎重呀,覃相想的却是,要不偷偷杀头牛给落儿解解馋,皇上也很无奈,好好的吃什么牛啊。众人内心惊疑不定之时,001的声音响起 『有哦落宝,昨晚你没看到吗?在零食柜里有一大包牛肉干,牛肉也有的,在冰箱里』 『真的?我瞅瞅』 覃芊落神识探进空间翻找,朝堂上众人已经惊呆了,真有?冰箱是啥?这001都升级了什么?这么神奇,众人心中好奇,突然闻到一股子香味,覃芊落手里拿着牛肉干在吃,边吃还边偷偷的缩了缩身体『哇,好香哦,是我喜欢的口味,好吃』 『落宝放心吃,咱有自动补货的功能,随便吃』 『001真棒』 001笑的很不值钱,大殿上的众人已经崩溃了,本来就饿了,还要闻这么香的味道,关键自己还吃不到,牛肉可不是谁想吃就吃的,皇上都不行,众人只好拼命转移注意力,恰好江南因水患,出现了一大堆流民,众人就着这个问题,吵的不可开交。 覃芊落原本吃的正欢,听到前面吵的厉害,仔细听了听,没听明白,问道『001他们在吵啥?』 这个声音一出,众人下意识小声了不少,竖着耳朵听。 『落宝,江南那边出现流民了,前几日不是有水患嘛』 覃芊落神色一怔,想到了前几日的事,问道『大水之后必有瘟疫,流民身上是否有瘟疫?』 『有的落宝,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什么症状,我现在研究药方来不来得及?』 『落宝别急,我这里有药方,就是不知道具体症状』 众人一听,脸色变了变,皇上连忙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跨步上前,禀报了此事,覃芊落听完问001『可有对应的药方?』 『有的有的,等下朝后我给你,落宝直接给覃伯父就行』 『那就好』 众人闻言也露出了喜色,小覃大人真是福星,覃相更是挺直了腰板,洋洋得意,看的众人咬牙。 『落宝,赈灾的粮食也出了问题,一层一层扣下不少,到灾区的粮食都不够分的』 覃芊落闻言眼神冰冷了一瞬『这些该死的贪官,什么粮食都敢贪墨,我这倒是有粮食,只是怎么拿出来,有人问哪里来的,我又该怎么回答?高产的粮种该怎么给皇上?这皇上是傻的吗?派人直接带去灾区不行吗?还要一层一层下发,都不够浪费时间的,还被人贪污了。』 皇上脸色微沉,覃相摸了摸出现的冷汗,虽然他觉得落儿说的没错,户部眼睛都亮了,高产粮种!众人对视,皇上想着,决定派户部尚书为钦差大臣,直接带着太医和粮食去灾区赈灾,命令一下,户部尚书和太医领命。 覃芊落听见后『还好还好,不是个傻得,这户部尚书可信吗?』 户部尚书颤抖着伸手抹了抹额头,众人也在等001的回答。 『落宝,户部尚书还可以,人虽然古板了些,但心里是有家国的,忠君爱国,是个好官,就是为人处世太过古板,不招人喜欢』 大家心里点头,确实如此,又有些羡慕,这户部尚书算是被夸奖了,以后更受重视了,户部尚书也是骄傲的抬了抬头,古板就古板,我是个好官,小覃大人认证过的。 『那就行,这次粮食能到百姓手里了,只是我这高产粮种该怎么拿出来,我要是说是仙人托梦,可信不?』 众人点头,你说我们就信!皇上激动的脸都红了,高产粮种啊。 『应该会信吧,落宝要不你试试?或者可以说是游商卖的』 『也行,等我哪天出去一趟,然后再跟老爹说,不着急,今天先把治疗瘟疫的方子给老爹』 皇上和众人:急啊,怎么不急,那可是高产粮种啊,虽然瘟疫的方子也同样重要。众人眼神看向覃相,覃相看着众人,微微点头,表示会尽快的,众人放下了心。 覃芊落又想到了书房里还有几本古医书,那都是前世自己看过的,覃芊落前世闲暇之时喜欢研究这些,收集了不少医书,于是问001『001,我那些医书是不是可以给太医研究研究,还能造福百姓』 『落宝,可以的,我给你找几个造诣的太医,也不会埋没了那些医书,都是你辛苦找来的孤本,我好不容易才带来的,可不能糟蹋了』 『行,放心,我复印一份就是,不是有打印机』 太医们眼睛都亮了,孤本啊,恨不得现在就去抱大腿,被众人拦下了,众人眼神示意,你们矜持点,早朝在确定了去往江南赈灾的太医后落下了帷幕,大家纷纷下朝回到工作岗位,处理自己的事物,覃芊落和自家老爹回了丞相府,让系统连接电脑,打印出来方子,趁侍卫小厮不在的时候,扔进了覃相的书房,看见老爹捡起来,放心的回了自己院子里,心念一动就进了空间,准备锻炼。 覃家众人进来看到覃芊落突然消失在眼前,惊慌了一瞬,暗卫出现解释了一下,覃家众人才放心,回了自己的院子,看来是看不见落儿锻炼了,覃迹渊好奇极了,想着自己可不可以跟小妹一起呢,抓耳挠腮的想。 第8章 闲王世子(一) 覃芊落进入空间后,换上了前世在部队时训练的衣服,开始了今天的训练,因为今生并未训练过,覃芊落训练时并未选择强度很高的,只选择了些适中的,循序渐进的锻炼,不一会一层薄汗出现在额头,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结束了训练,覃芊落一边舒缓着身体,一边问001『空间这些地,需要我自己种吗?这么大的地方,我自己可能种不完』 『不用的落宝,只需要你用意念种地就行,空间是用意念控制的,不需要自己动手』 覃芊落眼睛亮了,一边做着舒缓,一边用意念选择每块地种植什么作物和草药,片刻功夫,已经种好了全部的耕地,覃芊落走到耕地边查看,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耕地,心里分外满足,她之前就想过,等退休了,就到乡下,买一块地,和莫芸一起,种种地养养动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四季,三餐两人,如今自己也算是有地的人了,怎么不算另一种的完成了梦想呢。 回到小别墅内,拿着零食坐到按摩椅上,翻看着手中的医书,跟001说道『这些医书还要挑选一下,有些讲了西医一类,目前还不能拿出来,现在还没发现细菌的存在,西医太容易出现不必要的危险。』 『好的落宝,你挑选好后,我再复印,不会破坏孤本的,只是这署名?』 『还是用原署名,虽然这个时空没有这些医者,但是我不能堂而皇之的说这是我写的,这算偷窃,我良心不安。』 『好,都听落宝的,那些人若是问起,该怎么说,落宝也要想好哦。』 覃芊落想了想『就说是世外高人,我偶然得到的,反正除了家人,也没有人知道我从未出过府,只要避开家人就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挑好的医书,让001去复印了,覃芊落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漱,换好衣服,看着复印好的医书,整理了一下,看到001特意做旧用这个时空的纸张复印的,勾唇笑了笑,虽然纸张并不成熟,但是勉强可用,没有被复印机损坏,想着要不要把造纸术也一并整理出来,仔细思考了一番,想到江南水坝的修复,咬了咬唇,还是让001把造纸术和水泥配方一并整理好,打印出来了。 覃芊落拿着资料,嘀咕着说:『但愿能帮到百姓吧,毕竟读书费用大,平民想读书难如登天,江南水坝也要保持稳固,才能真的让百姓不受罪啊。』 『落宝真的太善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到百姓。』 『001,古代就是这样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既然有这个能力,何不多做一些,也算没白来一次,这不是善良,是顺手而为,还要想个办法隐藏好自己,不然以后可能没有安生日子了。』 001软乎乎的声音响起『我不懂那么多情感,我只知道我的落宝最好就行。』 覃芊落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她知道系统只是数据,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但也是自己最贴心的存在,想着出了空间,放好医书,拿着造纸术和水泥配方,走出了房间,趁着侍卫不被,驾轻就熟的把纸张丢进了父亲的书房,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考虑着医书该如何交给太医们。 这边覃相拿到纸张,有些好奇,没听落儿说有别的事呀,这回是什么,打开纸张看清楚里面的内容,覃相呼吸一滞,确定自己没看错之后,连忙向皇宫走去。 宁皇拿到纸张后,面色激动,语气颤抖的问:“可试过?” 覃相拱手:“臣拿到就送来了,还未试,但落儿拿出来的东西,不会是假的。” 宁皇闻言,哈哈大笑,语气愉快的说:“好!尽快做出来推行下去,特别是这个水泥,要尽快,做出来试验后,尽快送往江南,让户部尚书监督修缮好水坝再回来复命。” 覃相行礼:“臣遵旨” 宁皇看着覃相匆匆离开的身影,心中更是欢喜,看来覃家小丫头说的不错,有这样的丞相,朕确实不用费心,想着喟叹一声,接着看奏折去了。 覃芊落这边得知父亲已经去了皇宫,心中安稳,看来是已经给皇上了,想着下午还有闺阁小姐必须要学的琴棋书画等,覃芊落也没出门,而是拿着一本书安静的看着,她性子本来就安静,不喜欢聒噪,很多时候更喜欢独处,院中的丫鬟小厮也知道自家小小姐的性子,很少前来打扰。 到了第二日上朝之时,皇上当场表扬了覃相,呈上来的造纸术和水泥配方都是利国利民的,朝堂上一时羡慕的有之,欣喜的有之,嫉妒的也有,甚至还有想偷偷暗害的。 覃芊落听到勾了勾唇,为自己的完美隐身窃喜,殊不知大家都知道是自己拿出来的,只有自己还以为隐藏的很好。 皇上刚吩咐侍卫带着水泥前往江南,宫外就有人来禀报,一个侍卫急急忙忙来到殿前,跪下行礼后:“禀陛下,闲王妃和闲王世子求见。” 皇上闻言皱起了眉头,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众大臣也没有什么好的脸色,除了闲王一党的官员,其余都是皱起了眉头,皇上无奈道:“宣”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哭哭啼啼的走进殿内,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皇上,你要给臣妇做主啊,有人趁小儿不备,竟如此殴打小儿,小儿都要破相了呀” 看着那进来就哭天喊地的妇人,众人往后退了退,大家都习惯了,这闲王妃隔一阵就来闹上一闹,就是为了皇上能给些赏赐,看来这是又没钱了,不过看到闲王世子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着是真的挨了揍,众人看向皇上,皇上也很无奈,闲王是为国征战而亡的英雄,家中只剩下这孤儿寡母,平日里肯定是要多照顾一些的,扶了扶额头,问道:“闲王妃你仔细说说,是谁打了贤侄?” 闲王妃闻言,抹着眼泪凄凄惨惨的说:“臣妇也不清楚,小儿昨日是被一伙人蒙住了头打成了这样,皇上你看看,这被贼人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上也全都是伤,这是有人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呀!” 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众人闻言,心中腹诽,这京中谁敢欺负你儿子,这闲王世子到处惹事,不是强抢民女就是欺凌百姓,谁敢多说一句,还不是仗着闲王的军功,也不知是谁打的,还真的挺解气。 京兆府府尹此时跨步出来,俯首道:“禀皇上,京兆府未曾接到过报案,且闲王世子欺男霸女的事,倒是有许多百姓前来报案,还请皇上不要相信闲王妃一面之词,臣会查清楚再来同皇上禀报” 闲王一派的官员不愿意了,吏部尚书上前一步,俯首:“禀皇上,闲王毕竟是为国捐躯,如今闲王世子受到如此对待,理应找出胆敢伤害功臣之子的贼人,莫要让功臣寒了心。” 皇上看着吵成一团的众人,脸色微寒,这时覃芊落的声音突然传来『001这闲王是谁?是有什么功劳吗?怎么他儿子欺男霸女都能逍遥,被打一顿就闹到金銮殿上了?』 众人闻言,争吵声音都小了很多,大家都在竖着耳朵听,皇上心中也想听听,这闲王世子究竟是被谁打了。 001翻看了一下,童声带上不屑『落宝,传闻闲王是为国捐躯的,所以皇上对他的孩子多有包容,只要不杀人放火,一般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闲王妃又是个会哭的,有点不满或者手里缺钱,就来闹一闹,这不,今日闲王世子被揍了,闲王妃更是忍不下这口气,就跑来闹了呗。』 众人闻言,心中想着,可不就是这回事,闲王一派有些气恼,小世子只是顽皮些,长大了就好了,这001当真是没有礼貌。 覃芊落闻言就知道这里不止这些简单的事,问道『传闻为国捐躯?001这里面还有什么事?你仔细说说。』 001回道『落宝,那闲王压根就不是为国捐躯的,人家是死在女人床上的,玩的太疯没注意,就猝死了,当时军帐里只有那名小妾,闲王咽气时,她惊恐喊出声来,门口的侍卫是闲王的心腹,忠心的很,进去看到里面的情况,当机立断,把小妾藏好,下了哑药,并且放出消息闲王是为国捐躯,传回京中,你们皇上查探过后,因为知道实情的只有那名小妾和那个侍卫,当然啥也没查到,就此作罢,以后对于闲王留下的妻儿便多有照顾了』 『这么炸裂?皇上对军中没有丝毫掌握的?』 众人:啥?死在小妾床上?闲王妃也震惊不已,惊恐的左右查看,想知道是谁说的话。 『可不是嘛,落宝你是不知道,闲王这个人贪图美色,压根就不会打仗,当年他去边关,完全就是为了偷吃,顺便培养自己的势力,预谋造反的,现在朝中还有不少闲王的羽翼呢。』 众人大惊,造反?闲王这是疯了吗?竟然现在还有人支持闲王?而闲王一派心中慌乱,这中间有人是真的固执,认为为国捐躯的人,妻儿应该得到庇佑,平时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而有人是真的打算跟闲王造反,为了从龙之功的,这些人对了个眼神,看来这个覃芊落是不能留了。 皇上脸色阴沉,看着众臣,心中暗自思索,苏相和覃相对视一眼,看了看众臣,垂眸思索对策,而一些武将,已经移动脚步,挡在皇上和覃芊落前面,沐将军也是悄声换了位置,在吏部尚书旁边站定,等待覃芊落接下来心声。 第9章 闲王世子(二) 覃芊落听到这些,皱了皱眉,接着问道『那名侍卫怎么就只手遮天,隐瞒的这么好?别人就没发现不对,还有那些支持闲王的人,还在朝堂中是为了什么?还是想造反?之前那个兵部侍郎是不是也是闲王一派的人?』 『是的呢落宝,之前我没有仔细看那兵部侍郎的资料,现在才发现,他和闲王之间是有联系的,只是这几年都被抹平了不少,当时我没有深扒,现在重新看一下才发现,那兵部侍郎是闲王的,呃,算是娈童吧,兵部侍郎年轻时还是很好看的,闲王宠爱他很久,还帮他进入了朝堂,他也属于是对闲王情根深种了,一直没有娶妻生子,只专心守着闲王,闲王世子与闲王有八分相似,他后面也是爱屋及乌,守着闲王世子,他贪污的银钱和金矿的盈利,多数是养私兵,还有少数是给闲王世子打通关系,压制那些百姓,压下了不少百姓呢』 001顿了顿继续说『那个侍卫倒是没有特别大的本事,但是军营里许多人都是闲王的心腹,他们就算不知道闲王具体的死因,听到侍卫的说法,也是齐心协力落实这个说法的,现在还有几个小将领在边疆呢,也算是闲王的军队了,他们带的兵只听命于他们,他们现在只等闲王世子成长起来,振臂一呼,他们就会带兵杀上金銮殿。』 覃芊落听的心中大骇,继续等001的下文,众臣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皇上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沐将军更是直接封住了吏部尚书的穴位,覃相苏相不由得靠近了皇上些许,以便更好的保护皇上。 001继续说道『朝中剩下的那些闲王党,也是在等闲王世子成长起来,落宝还记得我升级时,你遭受的暗杀嘛,那就是吏部尚书这个老东西养的死士,虽然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但他认为是你捣毁了他们的钱财来源,让他们损失了不少私兵,还有一座金矿,于是就想着杀了你永绝后患,只是没想到最后被反杀了,当时给他气的摔了好些茶盏摆件呢,他又联系了不少杀手,就是为了取你性命的,呸,老东西,痴心妄想,有我001在,谁也别想伤害落宝分毫,至于其他人,都是为了从龙之功,等闲王世子长大的,他们也不想想,就闲王世子那个熊样,还能当皇上,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众人震惊了,覃相瞪着吏部尚书,恨不得现在就去揍他一顿,旁边的苏相虽然也气,但还是安抚住了覃相,让覃相消消火,一会再算账,先等小覃大人说完。 皇上也阴沉着脸看向吏部尚书,吏部尚书此时不能动弹,但是眼神阴冷,仿佛一条毒蛇一般,太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默契的悄悄移动脚步,挡在了覃芊落前面,防止有人暴动。 覃芊落震惊之余又有些无语『不是,这个吏部尚书他有毛病吧,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给了我爹纸条,但是那不是偷偷给的吗?这他也能知道?还来刺杀我,真是看得起我,这闲王让他们这么忠心吗?都死了他们还想着造反?造反就那么容易?』 众人也是跟着点头,是啊是啊,造反哪有那么容易,闲王有什么好的,人都死了还要替他造反,是当今皇上不好吗?真是吃饱了撑得。 001回道『闲王这个人呢,拉拢人心有一手的,相当于咱们现代的pua了,打压之后给甜头,然后再打压再给甜头,这些人跟被洗脑了一样,闲王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闲王已经死了,他们也是要支持闲王的血脉登上皇位,不惜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力护闲王世子上位。』 众人听的心中大骇,这什么p什么a,这是什么毛病,被打压出感情了?皇上也是不懂这些人的想法,默默听着,殿内一时安静无比,覃芊落专注听001说的,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 覃芊落再次问道『这闲王还挺厉害,死后也有这么多人死忠,也算是有些手段了,只是这闲王世子很优秀吗?感觉不像啊,不是说他常常欺男霸女嘛?』 001嫌弃的童声响起『优秀什么呀,闲王世子就是个二世祖,小魔头,小小年纪,就仗着自己是的身份,强抢不少民女,就连许多官员家的庶女也惨遭毒手了,而且这人残虐的很,被掳进府中的女子,没几日就被虐待致死,且这闲王世子,还恋童,京中或郊外经常会有男童女童消失,基本都是他派人绑走,带进他的府邸,那些儿童,死的更加凄惨,都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几番折磨之后才咽气的,而且他极其喜欢孩童痛苦的叫声,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现如今他府中还有几十名少女与孩童呢,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变态。』 众人越听,心中的怒火越盛,有很多官员想到自己家丢失的庶女,恨不能生生活吞了闲王世子,皇上周身也是散发着寒气,就连刘公公,也是怒视着闲王世子,而闲王世子,在听到这里时,已经在瑟瑟发抖,缩在闲王妃怀里,闲王妃也是满目的惊恐,更是气恨这声音的主人,在心里也想着对策。 覃芊落此时已经气的双手紧握,她一向认为,孩子是国家的希望,未来的栋梁,这变态闲王世子,竟然连孩子也敢下手,怒气在周身萦绕,身上的气势变得有些冷冽。 覃芊落强忍着怒气的问道『这变态闲王世子,做了这么多,怎么一直能够不让人发现?丢失孩子的不止平民,不是还有官员,那些官员也没发现,还是压根不重视庶女?』 001安抚着怒气冲冲的覃芊落『不是不在意,落宝,他们也一直在寻找,只是他们都觉得是自己孩子被人贩子拐跑了,这几年他们也在努力抓捕人贩子,就是为了找到自己家的女儿,只是他们都找错了方向,不知道恶魔就在眼前,就在京城,而且这闲王世子把人折磨死后,就直接埋在自己家花园里了,别人也不知道,平时也没什么去安王府做客,去的人也不清楚,她们夸赞好看的花,都是用人作为肥料养出来的。』 那些丢失庶女的官员,眼睛都红了,怒视着闲王世子,双手紧紧握着,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压制住了自己心里想要把人弄死的冲动,闲王世子此时已经吓得不行, 心中还在发狠,只要今日能够走出金銮殿,一定要让这个声音的主人生不如死,就算到现在,他还是认为自己能活着走出金銮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 皇上此时已经愤怒到极点,若不是顾忌着覃芊落的心声不能暴露,他已经想要下令杀人了,这闲王一家,真是好样的。 覃芊落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接着问001『闲王妃知道吗?』 001的童声里都已经带上愤怒『闲王妃之前是不知道的,后来知道后,也没有教训闲王世子,只是说,那些平民女子,有机会伺候自己儿子已经算是恩惠了,死了也值了,毕竟自己儿子也是爱怜过她们的。』 覃芊落更加的愤怒了『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她是怎么有脸来这闹的,什么叫伺候她儿子已经算是恩惠了?脸怎么这么大呢?她当她儿子是神仙吗?不要脸,没人性,狗东西%&#』 覃芊落忍不住骂人,众人听着,只觉得骂得好,还能再骂的难听些,闲王妃听着这些骂她的话,满脸的不服气,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儿子做的没错,自己说的没错,只是看到周围大臣恨不能吃了自己和自己儿子的眼神,身子抖了抖,把儿子抱的更紧了一些。 001也说『闲王妃那个老妖婆,从始至终就没把平民的命当作命的,有这样的母亲,也难怪闲王世子这般变态,简直不能称之为人了。』 众人也跟着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两句话在闲王一家这里,一点毛病都没有,一家子丧尽天良的人,竟然还有人能如此忠心耿耿,众臣看着闲王一派的,发现他们的神色也有些难看。 闲王一派听到现在,心中鄙夷的大有人在,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忠心的人,背地里居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可以称得上天怒人怨了,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他们追随吗?这样的人哪怕上位后,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这一刻,很多闲王一派都迷茫了,唯有吏部尚书,被洗脑的严重,心中虽有不齿闲王世子所做之事,却还是认为,这天下应该是闲王后人来坐。可以说这吏部尚书是无药可救了。 皇上这边,脸色铁青,眼含怒火的看着殿中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怒火,只等覃家丫头把他们全部的罪行都说出来,然后自己昭告天下,秋后问斩。 太子和二皇子两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殿中的母子,不知道人怎么可以变态无耻到这种程度,幸好有小覃大人,不然真的被他们算计成功,这天下百姓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两人对视一眼,更加小心的观察周围,怕有人突然伤害小覃大人。 第10章 闲王世子(完) 殿内气氛有些诡秘,大家都在气愤这一家子的不要脸,之前还有那么好的名声,众人面面相觑,被欺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覃芊落咬着牙,愤愤不平『这一家还真是,闲王喜欢娈童,男女通吃,闲王妃助纣为虐,还引以为豪,这闲王世子更是滚蛋加变态,虐童强抢民女,一家全员恶人,还占着英雄遗孀的位置,真是越想越生气!』 众人认同的点头,可不是,越想越生气,尤其那些武将,辛辛苦苦在战场厮杀,保家卫国,还不如闲王这个人渣的名声传的远。 001安慰道『落宝别生气,等下朝以后,你就把这些事写下来,我把跟闲王有关的官员名单给你,你再交给覃伯父,把他们一锅端了!』 覃芊落点头『行,刚刚还有挺多官员都为那个变态世子说话来着,他们不会都是闲王党吧?这半个朝堂都是,都端了,岂不是没人了?』 001翻着刚刚为闲王世子站出来说话的官员的资料『落宝放心,并不都是闲王一党,只是有些老顽固,认为不能委屈了英雄后代,才出来说话的。』 覃芊落撇嘴『为国捐躯的士兵也是英雄,他们的家人也是英雄的后代,怎么不见那些老顽固为他们说话,这皇上也是拎不清,无下限的包容那个变态世子。』 老顽固们:冤枉啊,我们也是被骗的啊!更加愤恨的瞪着那对母子,暗暗咬牙,覃相冷汗出来了,看来应该跟管家说说,让管家有随时为他们收尸的意识,落儿这嘴,真是不饶人啊,也不对,落儿没张嘴,害,更担心了。 皇上脸色黑沉,又不能治罪,总不能说朕听见你心里骂我,所以治罪吧,所以皇上现在分外憋屈,看向那两人的眼神更加愤怒了。 『可不是嘛,都是些无脑的人!』001一如既往的捧覃芊落,不顾别人死活的捧。 覃芊落抬头偷偷看了看,终于发现殿内过于安静了,疑惑的问001『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001也奇怪『落宝,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大家吵累了?』 众人回神,看向皇上,皇上清了清嗓子,找了个借口:“闲王妃,此事下朝后朕再让人去调查,放心,朕不会徇私舞弊” 说完挥挥手,让侍卫带着闲王妃母子出去等候,看了眼众人,示意刘公公,刘公公接收到信息,上前说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覃芊落闻言有些着急『这皇上可别真的无脑偏袒啊,快快快,快下朝,皇上你等等,等我写完纸条啊!』 众人闻言偷笑,小覃大人真的是,虽然跳脱,但一心为国,是个好的。 早朝散去,覃芊落急忙拉着覃相回家,因为太过着急,没注意其余人都没走,而是留在了朝堂之上。 皇上看着覃芊落着急的样子,心中熨帖,这丫头虽然总是骂朕,但是有正事时,还是为朕着想的,眼看着覃芊落不见了身影,神色恢复冷峻,让人把闲王妃母子二人打入大牢,看着殿中的吏部尚书和其余被控制住的官员,挥手一起打入大牢,等覃芊落的纸条送来,就能直接问罪抄家了。 那些失去庶女的官员,请求去牢中找闲王世子,皇上也应允了,那些官员谢恩后来到牢房,瞪着闲王世子,恨不能生吞了他,出手群殴了一顿之后,才出了牢房,虽然不能亲手报仇,但也算是出了口气。 这边覃芊落拉着覃相急急忙忙回家,跑回自己的院子里,让001尽快打印好,趁着侍卫小厮不注重的时候,把纸条扔到覃相书房,方才放下心,虽然疑惑,每次都能顺利的把纸条送出去,但覃芊落没有多想,只要消息传递出去了就行,已经太久没有做卧底和侦查的训练,家里又一贯平静,覃芊落的警惕心在家里很少有,要是换别的地方,覃芊落恐怕早就怀疑了。 纸条送了出去,覃芊落放心的回了自己院子,嘱咐下人别来打扰她,她要休息一会,关好房门,闪身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拿到纸条,看清有那么多官员,纵然心中有所准备,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多人了。 不敢耽误,急忙赶往皇宫,把纸条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完之后,心中更是愤怒,下令抄家,这天京城有许多官员家中都被官兵围起,京城普通百姓人心惶惶。 皇上动作迅速,几日时间就把闲王一党的余孽清除,包括边关军营也快马加鞭传递了消息,速度快到覃芊落知道消息时都震惊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一次的大动作,也导致朝堂空缺了许多官位,皇上有心升覃芊落的官,其余官员也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还好春闱即将开始,朝堂也将迎来新的血液,这次又覃芊落这个外挂在,定是没有蛀虫有机会登上朝堂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芊落正常训练好,想到高产粮种的事,现在刚好是春季播种的季节,现在播种的话,今年能种植两回,这样今年冬天就不会有太多人饿死了,想着便决定出门一趟,跟母亲软磨硬泡了一番,终于出了丞相府,向郊外走去。 覃芊落坐在马车上,出了城门后就撩开帘子四处张望,心中也在盘算着,把粮种放在哪里好,放在哪里才能不被人发现,借口就用游商售卖,种植方法和种植时间都已经写好了,就等找到地方,好让父亲跟自己一起过来取粮种了。 001此时出声道『落宝落宝,前面有座山,有一个隐蔽的洞穴,可以暂时放在洞穴里,一般人不会发现那里,反正你明天就带覃伯父来取,一个晚上不会有问题』 覃芊落闻言高兴道『001靠谱,快指路,就放那!』 001被夸奖后开心极了,给出路线,让覃芊落顺利的来到山洞附近,覃芊落让车夫和侍卫在一边等待,自己找到山洞入口,拿出火机点了张纸,扔进山洞内,确定了安全之后,自己才走了进去。 进去后,抬头打量这个山洞,看着很深,像是大型动物冬眠的地方,现在春暖花开,动物已经走了,仔细看了一圈,很满意这个暂存点,思索着应该拿出什么粮种,红薯土豆可以,土豆亩产四五千斤左右,红薯亩产六七千斤,属于高产粮种,哪怕土地不好,亩产也不会太低,而且能种植两回,玉米也可以,亩产虽然六七百斤,但也算主食了,水稻也可以拿出一些,这是正经主食,亩产一千多斤,小麦也可以,这些都是经过空间改良的粮种,哪怕留种再种植,也不会减产多少。 覃芊落一边思索,一边拿出粮种,差不多堆满了山洞后,才停下,看了眼满满当当的山洞,点点头,走了出去,又细心的隐藏好洞口,确保不会有人或者小动物闯入,才放心离开,回了家中。 在书房细细写好亩产量后,把种植方式的纸条也收好,放在了袖子里,覃相还在宫中处理闲王一事,覃芊落只好等明天下朝后,再把这些给覃相,然后带覃相去拿粮种。 第二日上朝,看着空缺那么多的位置,跟001吐槽『这闲王还真是害人不轻,都快少了一半人,不过皇上动作倒是快。』 『确实,就是个大祸害,对了落宝。你准备什么时候带覃伯父去取粮种?』 此话一出,朝堂上安静一瞬,大家都竖起耳朵偷听,粮种啊,小覃大人说过,都是高产粮种,众人无比期待,就连皇上也放轻了呼吸,等待覃芊落的回答。 『下朝就去,亩产量和种植方法注意事项我都写好了,就在我袖子里呢,下朝就带我爹过去,那么多粮种放在山洞里,我也不放心,还是尽快拿出,赶紧种在地里,这样比较踏实。』 众人听到让自己安心的答案,心中欢喜,议事都加快了,想着尽快下朝,好让小覃大人带着覃相去取粮种。 覃相此时也是心急,不知是哪处山洞,安全与否?苏相也是一样。看了眼覃相,偷偷说:“下朝后带着我一起去。” 覃相点头,反正不带她也会跟着,这没什么。其余官员看到,心中也想跟着一起去,又怕被小覃大人发现,只能暗恨自己反应慢。 001软乎乎的回道『也是,尽快种下,早点收获,好种第二茬,今年冬天百姓也能过得好一点。』 覃芊落点头『对呀,还是快一些,种地赶早不赶晚,只是不知道这增产的农药方子,大司农能不能研究一下,要是一起拿出来,会不会有人怀疑呀?』 众人闻言,疯狂摇头,大司农就差直接跑覃芊落面前说自己啥也不怀疑了,能增产啊,这可是宝贝啊,户部尚书去赈灾还没回来,要是此刻他也在,估计跟大司农一样激动,其余人也无比激动。 『落宝你就说是游商一起卖给你的呗,反正是游商,谁能确定云游哪里去了,大家就算想核实,也找不到人。』 覃芊落闻言点头,算是同意了001的说法,又让001现在打印几个这个时候能研究出来的方子,悄悄拿出来放进了袖子里,等待下朝时一起交给覃相。 第11章 高产粮种 众人闻言,再一次加快了议事的速度,很快议论完国家大事,下了朝,覃芊落蹦蹦跳跳的来到覃相跟前。 看到苏相还在跟自己父亲说话,歪歪头,看了眼苏锦韵,没有打扰,等他们说完话之后,拉了拉覃相的衣袖,悄悄问:“爹,你忙完了吗?” 覃相揉了揉覃芊落的头,笑着点点头。覃芊落笑眯眯的抱住覃相的胳膊,软糯的声音响起:“爹,昨天女儿出府玩,碰见了一个游商。 女儿在他那买了好几种粮种和农药方子,那游商说这粮种亩产千斤呢,女儿买的太多,放在郊外的一处山洞里了,爹爹跟女儿去拿可好” 覃相闻言睁大了眼睛,哪怕心里有准备,却还是被惊到了。亩产竟然这么高,苏锦韵也睁大了眼睛。这是仙种了吧,小覃大人还真是福星,其余官员听到也是呼吸一滞,大司农激动的脸都红了。 覃相平缓了一下,说道:“好,落儿尽快带爹爹去取。” 苏锦韵连忙张口:“小覃大人,我也去帮忙。” 覃芊落笑着点头,没有反对,拉着覃相向马车走去,上了马车才想起了什么,连忙拿出袖子里的纸张,这次001打印也是按照覃芊落的字体打印的,看着没有什么漏洞,覃芊落把纸张交给覃相,说道:“爹,这是那游商告诉我的亩产量和种植方法注意事项,还有农药方子,你一并收好。” 覃相接过,笑着摸了摸覃芊落的头:“我家落儿真优秀。” 覃芊落甜甜一笑,覃相翻看着手里的纸张,呼吸一滞,亩产几千斤,真有这么多,震惊的看向覃芊落:“落儿,这上写的可是真的?” 覃芊落认真的点头:“那游商亲口说的,落儿不会记错” 复而又在心里说道『这可是那个人研究出来的粮种,又经过001的改造,只会多不会少,想来那位知道,他研究的粮种不止造福了华夏,还即将造福另一个时代,也会很开心吧,毕竟他可是心心念念让所有人都吃饱饭啊。』 覃相听着这心声,心中肃然起敬,这是落儿前世的圣人吧,竟然这般厉害,这般高尚,让所有人吃饱饭,好伟大的人啊。 后面马车上的苏相和大司农听见了心声,也是肃然起敬,马车周围的侍卫也是敬佩的看向了小覃大人所在的马车。 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地方,覃芊落带着覃相苏相和大司农,来到了昨天的山洞前,进入了山洞,几人看着一山洞的粮种,呼吸都加快了,苏相更是激动的抱住了覃芊落,兴奋不已。 覃芊落突然被抱进一个香香的怀抱,脸可疑的红了,覃相震惊过后,转头看到苏锦韵抱着自家女儿,脸色一下子就沉了,拉出女儿不让抱,苏锦韵也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嘀咕道:“真小气,不就抱一下” 覃相听到,哼了一声,我的女儿,谁也不让抱,喜欢自己生一个去,别来肖想我的女儿。 大司农没管两位丞相,颤抖着手摸了摸那些种子,眼眶通红,苏相和覃相此时也看向那些种子,心中激动,连忙让侍卫搬粮种,拉回了京城。 覃芊落在众人运输完粮种之后,就回了丞相府,覃相去和皇上禀报了,并没有一起回府,覃芊落跟家人说了一声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回府时,天色已经暗了,覃家众人一起吃晚饭,听到部分粮种已经开始播种了,覃芊落放下了心,一边吃饭一边跟001闲聊。 『001,我要是直接拿出大米给家里吃,你说家里会不会怀疑啊,毕竟空间里的大米品质太好,跟现在吃的完全不一样啊,可是这带壳的米,我实在是吃够了,虽然我能自己偷偷在空间吃,但是我的家人吃不到呀。』 『落宝,你可以跟伯母说以后你来跟游商买米面呀,这样就可以偷偷换掉现在的米面了,以后定时去一趟厨房,蓄满就可以了。』 覃芊落眼睛亮了一下,觉得可以试试,覃家众人心中感动,落儿真是时刻都惦记着他们呀,他们的落儿真的好好。 吃过了饭,覃芊落坐到母亲旁边撒娇着说:“娘,我认识一个游商,他那里的米面很便宜,品质还好,还有油和其他佐料,有时还会有蔬果一类,以后家中采买米面就让落儿去吧。” 林母点了点覃芊落的额头,笑着应道:“好,我家落儿真是有本事,出府一趟就能认识这般神奇的游商,娘一会跟管家说,以后米面就让落儿买” 覃芊落笑眯了眼睛,又跟林母聊了一会天,腻歪了一会,才回了自己的院子,神识扫了一下空间,拿出米面和油,偷偷去了厨房,更换好新的米面,放好油和其他佐料,写好用法,又悄悄放了一些蔬菜,确定没有问题后,拍拍手回了院子。 覃家众人看到覃芊落回了院子,才去了厨房。看见白净的大米和白面,还有黄灿灿的油和新鲜的蔬菜,心中惊讶,对视一眼,盛出一碗米,仔细看了看,又让人做熟了一些,闻着香醇的米香,尝了尝米,眼睛亮了,这米闻着香,吃着口感更好,不是凡品啊,覃相思索着要不要给皇上送一些过去。估计落儿拿出的粮种也是这种米面,而且皇上的暗卫也在府上,估计瞒不住,挥手装了一些,让暗卫送去了皇宫。 皇上收到米面时,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连忙让御膳房做了一些,端过来时。光闻着味道就已经咽口水了,尝过之后食欲大开,心中想着,这覃家丫头果然是福星,拿出的东西每次都非比寻常。更加嫉妒覃相有这么好的女儿了。 至于其他关注丞相府的官员,牙已经咬碎了,小覃大人怎么就不是自己女儿呢,好羡慕覃相啊,苏锦韵暗暗想着,明日要跟小覃大人买一些米面来尝尝,沐云汐也是这么想的,至于其他官员,想买是想买,可是不敢呀,左丞相可不是谁都敢去搭话的,只能等粮食丰收了。今夜众人都是擦着口水睡觉的,期盼着粮食尽快丰收,尝尝小覃大人拿出来的粮食,还有自己未曾见过的吃食呢,都要尝尝才行。 次日上朝前,苏锦韵和沐云汐就一左一右的胯住了覃芊落,笑眼弯弯的看着覃芊落,跟她商量买米面的事。 苏锦韵柔柔开口:“听说小覃大人认识游商,卖的米面甚是香醇,不知小覃大人可否帮忙采买一些呢?” 沐云汐也跟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覃芊落,至于覃芊落本人,早在两人胯住自己胳膊时,就已经笑的不值钱了,现在听见美女要帮忙,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慌不忙的点头应下,引得两位美女笑容更盛,覃芊落简直幸福的冒泡了。 覃相看到自家小女儿这不值钱的样子,摸了摸额头,突然觉得有些丢人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自家小女儿喜欢女孩子,但是也不要这样不值钱呀,人家对她一笑,看看她恨不能马上拿出所有东西的样子,哎,丢人呀,又怕这两人拐跑自己小女儿,眼看着三人头挨头说完话,连忙拉出自己的小女儿,往自己身后藏了藏,瞪了眼两人。 覃芊落被自家老爹拉到身后,还在可惜,跟001抱怨『001你说我爹这是做什么,我都马上就能摸到沐将军的腹肌和苏丞相细腻的脸蛋了,怎么就把我拉过来了,呜呜呜,我的沐将军,我的苏丞相,可惜了,下次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听到覃芊落的心声,苏锦韵和沐云汐脸颊微红,看到覃相黑下去的脸,不自然的别过了头,摸了摸鼻子,不看覃相。 001无奈的童声响起『落宝,你不要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好不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覃芊落不服的回道『我这叫欣赏美貌,懂不懂,好看的美女看着就舒心,多看美女还能延年益寿呢,你不懂。』 覃芊落傲娇的扬了扬头,也不等001回答,就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站好,其余人听到她的心声,心中暗想,小覃大人这般喜欢看美女,要不让自己家夫人和女儿来找小覃大人买一些米面,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被小覃大人勾搭走,他们可没地哭去,为了口吃食搭上妻儿,不划算不划算。 正在偏殿准备上朝的皇上听见,心中想到那米面的味道,也在暗暗思索,这覃家小丫头本就很喜欢皇后,不然让覃家小丫头进宫跟皇后聊聊天,顺便让皇后在她那买一些粮食,心中越想越觉得可以,决定下朝后跟皇后说说,问问皇后的意见。 众人站定,刘公公高声道:“皇上驾到!” 众人行礼,开始了今天的议事,覃芊落随着众人行礼后,趁着众人在议事,悄悄拿出了一根牛肉干,偷偷吃了几口,准备让系统继续给自己播放昨天没看完的电视剧,对的,就是电视剧,系统升级能看到画面之后,覃芊落偶然发现竟然还可以看现代的电视剧,自己前世可没什么时间看,现在除了上朝训练和学习琴棋书画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时间还算富裕,无聊时可以看看,打发打发时间。 于是殿中议事的众人便听到一阵音乐声响起落下,紧接着出现说话声,看向小覃大人额头的光幕,纷纷讶异于这看的是什么,光幕里的人还怪好看的,就是穿的有些奇奇怪怪,不过也很好看,那衣服看着就不便宜的样子。 第12章 春闱(一) 覃芊落不知道众人在偷偷看她,她还在默默追剧,议事她不用听,记录也有专门记录的,她就像个吉祥物,基本什么都不用管,每天站在朝堂上就行,覃芊落吃完了手中的牛肉干,悄悄擦了擦手,偷偷拿了瓶水喝了两口,众人努力无视她的小动作,皇上已经尽量让自己不看覃芊落,实在是吃的太香太忘我了,覃相偷偷撇过脸,不忍直视呀,谁家官员像自己家小女儿一样,哎…… 覃芊落看的开心,刚要继续看下一集,就听见众人在议论春闱事宜,她停下了继续观看的动作,问001『今年有春闱吗?我记得这个不是三年一次?』 001看了看时间,回道『有的哦落宝,今年确实有春闱,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年的考生还挺有实力的,你大哥也参加这次春闱呢。』 覃芊落震惊了,主要是她没听家里人说过呀,覃迹渊:我也得有机会跟你说呀,你这一天回家就训练,要不就在自己房间看书,也不出屋,我咋说?你就说我咋说?啊? 『那我大哥有机会考上不?』 『呃……落宝,虽然你大哥才学也不错,但是今年的考生实力都很强,这么跟你比喻吧,你记不记得宋朝有一场科举,哪怕作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轼,苏辙还有曾巩都参加了,也没拿到第一那次。』 『这个当然知道,那算是千年龙虎榜了,不光有三位唐宋八大家,还有一位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张载,这场科举几乎包涵了文学、军事、政治、思想领域的大家,参加这场科举的人,有很多都是丞相、名将或者理学大家。』 『是的落宝,那次科举出了九个丞相一个名将,在历史上拥有自己正传的就有二十四位,可以说是神仙打架了,那届的状元是千年科举第一榜的章衡,可想而知那次科举是有多壮观了。』 『不会我们今年春闱也是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的名场面吧?』 001打开光幕,让覃芊落看到那些考生的文采,每一个人都是自信满满,少男少女的脸上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差不多,落宝你看,今年春闱的考生都是人才,再次感叹你们皇上的好福气,武将一个比一个英勇善战不说,那些文官也是各有千秋,如今的时期可以称为盛世了,就算是盛唐时期,也是武将多一些,文官少一些,很难有文武官员齐头并进的场景,有这样的配置,你们皇上不一统天下感觉都对不起这些官员。』 覃芊落有些可惜的看着光幕,叹了口气『哎,可惜了,这配置要是给我祖龙,何止扫六国,哪怕给我则天女皇,也是统一世界的趋势,算啦算啦,毕竟不能对皇上要求太高,那两位都是能说得出几个一个第一的皇帝,拿她们对标现在的皇上,对皇上有些苛刻了,现在的皇上虽然不算特别优秀,但也还可以,最起码不是昏庸的,而且尊重女性,这就可以了。』 众人看着光幕,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无不激动,这可都是人才啊,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都来都来。覃相和苏相对视一眼,心中欢喜万分,他们俩终于来帮手了,年轻的血液呀。 皇上:……所以这是根本不顾朕的死活对吧?行,那个祖龙千古一帝,朕比不过,女皇朕也比不过是不是太小瞧朕了?转而又想到覃家小丫头心声里提到女皇时的激动,也不梗着脖子了,心中暗想,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比不过,好气,朝臣都被夸,唯独朕被比的如此普通,不就是一统天下吗,等粮食丰收的,朕绝对要去开疆扩土,绝不能让覃家小丫头看不起朕,朕不要面子的吗?皇上默默捏紧小拳拳。 文官们听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时候,就已经呼吸不顺了,一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说出这般话语的人都不是状元,不敢想象那个千年科举第一的状元得有多优秀,更不敢想象拥有这些大才的朝代得有多么繁荣昌盛,还好他们不知道宋朝被称为弱宋,不然真的容易破防。 太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也是难掩激动的心情,这可都是国家的栋梁和未来啊,能不激动吗,经过001和覃芊落认证的栋梁,不敢想象以后的天玄国得有多么的繁盛。 覃芊落看着光幕,听着001的解说,心中称叹『若是这个配置,那我大哥考不进前三甲也是情有可原的。』 覃相:虽然但是,好吧,自家大儿子的才学虽好,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默默安慰自己的覃相。 众人激动过后也涌现出危机感,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进来,以后做官可真是太难了,要更加努力了,不然真容易被换掉,主要是丢不起这个人,而且有小覃大人在,不努力会被发现的呀。 001安慰覃芊落道『没事的落宝,反正覃伯父是左丞相,已经很厉害了,家里有一个人厉害就可以了。』 覃芊落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于是转移话题道『这春闱还有几天?我要去围观,千古难得一见呀。』 『落宝,还有三天哦,三天后正式开始,如今那些参加考试的学子,已经陆续到达京城了,明日还有诗会呢,你要不要去凑热闹,有很多漂亮又有才华的小姐姐哦。』 覃芊落闻言,眼睛亮了亮『要去要去,下朝后我就去跟我娘说,可以让我大哥带我一起去,让大哥提前接触接触这些人,以后都是同僚,现在打好关系以后办差方便,绝对不是因为小姐姐们。』 众人:小覃大人你要不先擦擦口水呢?这样还有说服力一些。 覃相:小女儿的形象是彻底毁了,我要不要挽救一下。看了眼覃芊落的样子,摇摇头,算了,挽救不了了。 其她女官:是我们不够美?还是我们不够有才华?小覃大人这就想看别的女官了?好吧,这也不是比较的事,主要是我们先认识的呀,小覃大人也没用这么亮的眼神看过我们呀。 苏相和沐将军:上朝前还拉着我们的手,心声里还夸我们美,现在看见新人就忘了我们呗,果然小覃大人只喜欢新的女子。 皇上:不是你们在对比什么?有人才进朝堂不好吗?这有什么好比较的?那丫头不是一向见一个爱一个。 001有些语凝『呃……落宝说的对,有落宝这么好的妹妹,你大哥真幸福。』 众人:001你就宠她吧,就宠她吧! 覃芊落有些得意的抬了抬头,记下了诗会开始的时间,准备明天训练完去看美女,不是,去帮大哥结交日后同僚。 下朝后,覃相要留下确认春闱细节,让覃芊落自己先回家,覃芊落到家后,正常训练完,就去和林母说了诗会一事,林母也不知道她主要是想去看美女,想着对覃迹渊有益,提前接触以后的同僚,日后办差也能方便许多,便答应了。 覃芊落得了林母的首肯之后,开心的告诉了自家大哥,覃迹渊也点头应下了,看到自家大哥答应了,覃芊落蹦蹦跳跳回了院子,想到自己答应帮苏相和沐将军买米面的事,便在空间拿出一些的米面,让小厮给送了过去,她自己又窝在了软榻上,继续看电视剧。 第二日下朝后,覃芊落日常训练完,便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梳了一个简单的百合鬓,佩戴一个银色的发冠,便跟自家大哥出门去参加诗会了,朝中也有几个官员好奇,偷偷去围观,苏相也在此中,想着看看这届学子的才学,挑几个人辅助自己,最近政事繁忙,她也有些忙不过来了。 到了诗会后,覃芊落看到那么多好看的小姐姐,简直走不动路了,覃迹渊让小妹在雅间休息,自己下去跟众人吟诗作对,覃芊落乖乖应下,在空间拿出自己常喝的铁观音,给自己泡了一壶茶,美美的喝茶看美女听诗句,好不快哉。 『001你看那个穿月白色衣服的美女,她好好看呀,才学也好好,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说的就是这般的才女吧,而且她的声音好温柔,听她讲话像是在听林间鸟鸣,让人心神安宁。』 001看着犯花痴的覃芊落,软乎乎的声音有些无奈『落宝,你不是说主要是为了让你大哥结交日后同僚的嘛,怎么又看美女啦?』 覃芊落不服『大哥结交他的,我在楼上看看而已,我又没下去看。反正我在雅间里,别人也不知道,我也就心里跟你说说而已。』 众学子刚刚听见这声音时还有着讶异,这是哪位学子?听到在雅间,又听到在心里说,众人惊诧,这是怎么回事?在众人迷糊的时候,皇上派来的人偷偷跟众人解释了一番,众人眼睛都亮了,原来听到的是小覃大人的心声,心中暗叹小覃大人这么厉害?众人偷偷寻找小覃大人的位置,那个被覃芊落夸过的女学子脸颊微红,好看的眉眼也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雅间那抹紫,眼睛亮了亮,小覃大人还真是好看呢,才学也是不错的,出口便是那般优美的诗句。 覃迹渊:所以小妹让我来结交日后同僚只是顺带,看美女才是主要对吧? 众人看到那抹紫色的小身影,暗自靠近了些许,纷纷展示自己的才华,想让这神奇的心声也来夸夸自己。 第13章 春闱(二) 听到楼下越发慷慨激昂的吟诗声,覃芊落不由跟001感叹『古人说诗仙李白,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如今听到这些学子的诗词,也算是半个盛世了。』 001也认同的回道『是呀落宝,不愧是堪比龙虎榜的科举呀!我也算大开眼界了。』 众人听闻,脸颊红润,小覃大人和那个叫001的认可了他们的才华呢,半个盛世,真是极高的评价了,丝毫不觉得他们这么多人和一个人做对比有什么不对或不服,没听小覃大人说嘛,那可是诗仙,有机会成为此人的对比,哪怕是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对比一人,也是脸上有光的。一时间,众人情绪更佳,佳句频出。 覃芊落看的有些饿了,在空间又翻出了猪肉脯牛肉干开心果一类的零食,放在了桌子上,一边吃一边看向楼下,这时雅间的门被敲响,覃芊落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口的人是苏锦韵苏丞相,微微讶异,笑着行礼道:“苏丞相好” 苏锦韵笑着让覃芊落起来,问道:“不知小覃大人可否介意我与你一同欣赏这些学子的才情?” 覃芊落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还以为苏相是走错了房间,看来确实是来找自己的,于是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眼弯弯的说:“苏相肯与我一同,是我的荣幸,请进。” 迎着苏锦韵进来,又给她倒了杯茶,轻轻推到了她的面前,看向自己茶点盘里的牛肉干,心中暗道不好,偷偷摸摸的把手伸过去,收起牛肉干,端起茶点盘,放在苏锦韵面前:“都是些我平时瞎琢磨做出来的小吃食,苏相尝尝看。” 苏锦韵假装自己没看见突然消失的牛肉干,笑着拿起一片猪肉脯,尝了尝,问道:“这是什么?有一丝香甜,入口有嚼劲,味道不错。” 覃芊落看了眼苏相手上的猪肉脯:“这是猪肉脯,是用彘的后腿肉做的,平时当个小零嘴还是不错的。” 苏锦韵闻言挑了挑眉:“哦?这般做法倒是新鲜,而且并没有彘身上的腥臊味,反而越吃越香,不知小覃大人是否可以告诉我是如何制作的?” 覃芊落心中有些懊恼,忘了现在的彘没有经过阉割,吃起来是有腥臊味的,想了想说:“自然可以,待我回府后写下来交给苏相。” 苏锦韵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小人,勾唇笑着说:“那就多谢小覃大人了,小覃大人私下唤我苏姐姐即可。” 覃芊落看到苏锦韵的笑脸,脸颊微红,心中暗想这也太好看了,嘴上却假装一本正经的回道:“好的苏姐姐,苏姐姐也可唤我芊落。” 苏锦韵笑的更加开心,眼眸亮晶晶的说:“好~” 说着又拿起一颗开心果,这个宫里是有的,苏锦韵知道这是小丫头那个空间里拿出来的,也没有多问,素手轻巧的剥开果壳,拿出果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覃芊落简直看呆了,面上不显,心中疯狂对001夸赞『001你说怎么会有人美成这样,只是吃个开心果,就这般的赏心悦目,好想吃美女姐姐亲手剥的开心果,感觉美女姐姐剥的开心果吃着会更加开心呢。』 001『落宝,你收敛点呀,不要花痴成这样嘛。』 苏锦韵听到这心声,上扬的唇角怎么都下不来,玉手轻巧的再次剥开一个开心果,手指拿着果仁送到覃芊落的唇边,笑眼弯弯的看着覃芊落,示意她张嘴,覃芊落楞楞的张开嘴吃下,脸颊红润,面上是呆呆的嚼着开心果,实则内心『啊啊啊,001你快看,美女姐姐亲手喂我的,我好幸福呀。』 001软乎乎的童声中透着无奈『落宝,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嘛。』 楼下众人:所以是谁进了小覃大人的雅间,还勾搭跑了小覃大人的注意力,可恶。 覃迹渊:是谁在勾搭我家小妹?怒气冲冲的想要上楼,却被苏相的侍卫拦下,知道是苏相后,蔫蔫的下楼,权当自己没上去过,这个打不过,也不敢打。 001转移覃芊落的注意力『落宝给苏相猪肉脯的配方,但是这个朝代的彘都是没有经过阉割的,有配方也做不出来呀。』 覃芊落被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那就写一下阉割的方法呗,我记得空间书房里有本书上写了。』 001扫了一眼空间书房『有一本养殖大全的书,应该是有的,那我去复印彘的那篇。』 覃芊落想了想『001你把整本书都复印下来,我一起给苏姐姐,也能让百姓都能学会养殖技术,吃得起肉。』 001应下,跑去复印了。苏锦韵刚刚还有些不满这个001转移了覃芊落的注意力,听到养殖大全的书,呼吸一滞,这可是关乎百姓的好书,那点不满瞬间消失了,又听到空间书房,实在好奇覃芊落都有什么书,想进去看看,却也知道不能提出来,不然就暴露了能听到覃芊落心声这件事,此时的苏锦韵还不知道,日后她还真的进到了那个神奇的空间,也看见了那一书房的书籍,虽然是受伤进去的,但也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也让她有了借口可以经常进入空间查看书籍。 楼下众人听到苏这个姓,大概猜到了里面的应该是当今右丞相大人,心中的不满瞬间消失,又听到空间书房,养殖大全,心中也有些想看的冲动,那可是神奇的小覃大人拿出来的书啊,竟然还有空间这种神奇的物品,想看…… 覃迹渊:你们休想,楼上那个我不敢,你们我还是可以拦住的,主要是那书房,自己都还没去过呢。覃迹渊委屈,但是覃迹渊不说。 覃芊落跟苏锦韵闲聊着,也注意着楼下的动静,突然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吟出一首极为优美的诗句,眼神亮晶晶的看过去,看到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勾着唇角,身着粉色裙裳,朱唇轻启,明眸皓齿。 心中欢喜的跟001说『001你快看那个穿粉色裙裳的小姐姐,好美,果真是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感觉她一笑,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001看到了那名女子,长相清丽,确实美『确实,配上这清冷的音色,御姐范十足。』 众人也都看向那名粉色衣服的女子,容貌姣好,声音也很动听,如一汪清泉一般,就是御姐范是什么意思?那名粉色衣服的女子闻言,笑的更加灿烂了一些,心中想着:这小覃大人还真是有才华呢,如此直白的夸奖,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覃迹渊悄悄挪动了一下步子,状似无意挡住了覃芊落的视线,心中暗想:看我看我,看看你哥我,别总看别的女子了,再看大家就都知道你好色了,一个女子这般喜欢看美女,真是气人,才不承认自己是吃味了。 苏相也看到了那名女子,确如覃芊落心声所说那般绝色,只是有些不满,怎么又叫别人姐姐去了,这小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女子看起来可不小了,御姐范又是什么意思?端起茶杯轻饮,眼睛亮了亮,这茶还真是好喝,想着跟覃芊落要些茶,刚好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柔声开口:“不知芊落这茶是什么茶?” 覃芊落闻言回眸看向苏锦韵,笑眼弯弯的开口:“这茶叫铁观音,我平时爱喝这茶,苏姐姐若是喜欢,明日我连同那猪肉脯的配方一同送给苏姐姐。” 苏锦韵眼带笑意看着眼前的人,点点头:“那我就不同芊落客气了,多谢芊落。” 覃芊落不在意的摆摆手,这茶空间里有许多,而且空间还有自动补货的功能,美女开口,岂有不送的道理。 诗会在两人的闲聊中落下了帷幕,覃家兄妹二人拜别了苏锦韵,回了左丞相府,覃芊落想到今日看到的那么多美女以后都有机会在朝堂上看到,心中难掩激动,再次感叹皇上仁慈,如此尊重女性,男女平等在他这里做的真的很好,完全没有前世古代那种对待女子的苛责,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就没听说过女诫女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跟父母哥姐吃过晚饭,又闲聊一会家常之后,覃芊落回了院子,001已经把复印好的养殖大全和猪肉脯的配方拿出来了,覃芊落又拿出茶叶,一起放好,想到那些医书,还没有给那些太医,又拿出那些复印好的医书,包好一起放在桌子上,准备明天一起给出去。 第二日下朝后,覃芊落脚步轻快的走到自家马车前,拿出给太医的医书,趁着自己父亲没注意自己这边,把医书给了太医院院守:“许太医,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些医书,我也不擅长医术,这些便交给您,您拿去看看有没有适合传播的医方,好能救治到更多的百姓。” 许太医闻言,颤抖着双手接过,其实太医们早就等不及了,只是许太医压着不让大家去问,当然大家也不敢问,怕暴露能听见心声一事,如今终于拿到了,内心激动:“我替百姓多谢小覃大人,小覃大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怀,我等自愧不如,定当不会辱没了这些医术。” 覃芊落笑着摆摆手,目送太医院院守离开,又转身拿起答应给苏相的书籍和茶叶,走向了正在和尚书令说话的苏锦韵。 第14章 春闱(三) 苏锦韵早就注意到覃芊落的动作,利落的结束和尚书令的对话,笑着看向朝自己走来的覃芊落,那边覃相也注意到自家小女儿拿着东西走向苏锦韵,好奇的看了过来。 覃芊落走至苏锦韵面前,递出手中的书籍和茶叶,笑着说:“苏姐姐,这是昨日答应给你的茶叶和猪肉脯的配方,这本书是养殖方面的书,也一并送给苏姐姐,彘养殖时要经过阉割才会没有腥臊味,这上面有记载,还有其它家禽的养殖方式。” 苏锦韵笑着接过书籍和茶叶,摸了摸覃芊落的头:“多谢芊落。” 覃芊落脸颊微红,摇了摇头,说了几句话就走开,坐上了自家的马车,等覃相一起回家。眼看着覃芊落坐上了马车,覃相脚步匆匆的走到苏锦韵面前,看着她手里的茶叶和书,也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吃味的说:“我家落儿还没送过我茶叶呢,倒是让你抢了先,快分我一罐。” 苏锦韵闻言,动作极快的把茶叶罐藏到身后,眼神警惕的看着覃守正:“覃相莫不是想要夺人所好?” 覃相简直气的跳脚:“那是我闺女拿出来的茶。” 苏相语气温润,但是气人:“这是芊落送我的。” 当朝两位丞相,为了罐茶叶争执不休,众人简直没眼看,也好奇那是什么茶,究竟得有多好喝,才能让两位丞相争执起来,而户部侍郎更关心的是养殖大全,只是现在户部尚书不在,他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去跟苏相要,默默记下来,等自家尚书回来,让尚书去跟苏相索要。 覃芊落左等右等看不到覃相上马车,打开窗帘,探出一个小脑袋,很快看到了正在跟苏相说话的自家老爹,仔细听了听,听到是在要茶叶,心中无奈,喊了一声:“爹,我这还有,给你留了。” 覃相听见自家小女儿的话,有些得意的冲苏锦韵扬了扬眉,非常嘚瑟的说:“听见没,我女儿给我留了,而且苏相就只有两罐,我只要想喝就能跟我女儿要。” 说完就得意洋洋走向自家马车,覃芊落听见这话,歉意的对苏锦韵笑了笑,心中觉得自家老爹幼稚,忙缩回了小脑袋。苏锦韵看着覃相得意的样子,暗自咬了咬牙:“老匹夫,就仗着芊落是你女儿呗,哼。” 众人看着得意的覃相,纷纷暗恨,却也无奈,谁让小覃大人是他女儿呢,自己眼馋也没办法。 覃相才不管众人如何想,高兴的上了马车,马车平稳的到了家,覃芊落回到自己院子,连忙在空间里取了好几种茶叶,让丫鬟给自家老爹送了过去,自己则是进了空间,正常训练,覃芊落不知道的是,覃相在拿到茶叶之后,就开始嘚瑟起来,特意传了消息给苏相,气的苏相直磨牙,皇上也知道了此事,好笑的听着太监的禀报,对覃芊落拿出的茶叶也好奇起来。 覃芊落训练完便出了空间,坐在软榻上看书,001突然出声『落宝,我又可以升级了,这次升级大概要一天左右。』 覃芊落挑了挑眉『这次这么久?这升级怎么感觉没有什么规律呢?』 001也很奇怪为什么会突然升级『或许是有别的契机吧,等我升级好再查看一下升级机制。』 覃芊落也没纠结太久,想了想问道『你升级我还可以进空间吗?』 『可以的落宝,升级不耽误你随时进出。』 覃芊落点点头,001就跑去升级了,一人一统不知道的是,因为覃芊落拿出的医方和水泥配方,救治了很多百姓,也防患了更大的水患,功德满满,所以才触发了升级。 户部尚书这边,带着物资到了江南之后,就加紧自己的动作,利用钦差大臣先斩后奏的权利,动作迅速的拿下了几名贪官,水利修缮,分发粮食,救治百姓同时进行,不仅提高了效率,也给当地官员一个警告,给百姓一份安心。 皇上收到户部尚书传回来的消息,龙颜大悦,心中思索是该给那丫头升官了,那丫头做了这么多事,一直是个八品小官实在有些委屈,虽然很多事都是她偷偷做的,但也不能吞没了那丫头的功劳。 第二日早朝,皇上坐好,便让刘公公宣读了拟好的圣旨,刘公公笑吟吟的上前,高声道:“覃芊落上前接旨。” 站在后面的覃芊落闻言一愣,旁边的官员轻轻推了她一下,覃芊落才反应过来,走上殿前跪下接旨。刘公公看覃芊落已经跪好,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起居舍人覃芊落,才华横溢,功绩卓着,堪为楷模,朕心甚悦,故册封覃芊落为五品给事中,恩准其在苏右丞相身侧请教,钦此。” “臣领旨,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覃芊落接过圣旨,刚想走回原来的位置,被离得近的官员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要站在苏锦韵的身边,对着那名官员友好的笑了笑,站到苏锦韵身侧靠后一步的位置,心中嘀咕:自己这是升官了,从正八品升到正五品,连升六级,自己也没做啥呀,除了医书和养殖大全是自己亲自给的,其余不都是偷偷给老爹传的纸条吗?覃芊落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覃相听到自家女儿升官,心里还没等高兴,就听到自家女儿以后要站在苏锦韵身边,眼神哀怨的看向皇上。苏锦韵倒是开心,这样也算芊落半个老师了,覃守正那老匹夫肯定气坏了。皇上避开覃相的眼神,摸了摸鼻子,绝不承认自己是为了看热闹,才加了这么一句的。 众人心中虽然羡慕,却也知道这是人家小覃大人应得的,毕竟以小覃大人的功绩,封异姓王都是可以的,只是皇上还要隐瞒能听见心声一事,有些事不能加在小覃大人身上罢了。 册封之后,皇上和众人都在竖着耳朵,想听覃芊落心声,却发现今天覃芊落非常安静,一点心声都没有,众人疑惑。小覃大人今日怎么如此安静?众人都没想到,001跑去升级了,心声自然就听不见了。 早朝很快过去,下朝后覃芊落回了家,把圣旨给了娘,就回了自己院子,开始正常训练,对于升官一事没有多大的感觉,给事中说好听点是监察六部尚书等人的工作,说不好听点还是一个闲职,自己依然是一个吉祥物,只是上朝时站立的位置变了而已。 覃相心情就不太美丽了,自家女儿不站自己身边,站苏相身边,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几人在御书房议事时,看见苏相笑的得意的脸,更加不舒服了。 覃芊落不知自家老爹的心情,依然在完成了自己的学习之后,安静的看着手中未看完的书籍,晚上用过了晚膳,刚要休息时,就听见了001欢快的声音『落宝落宝,我升级好啦!』 覃芊落闻言也很开心,问道『可有什么新功能?』 『现在空间可以养动物了,而且可以带人进来了,空间里还有了一汪灵泉,喝灵泉水可以增加自己的身体极限,还能治病解百毒哦,落宝我们发了,竟然升级出了灵泉!』 覃芊落闻言,心念一动进了空间,看见空间里出现的灵泉也很开心,拿着杯子盛了一杯,尝了尝『甜甜的,喝下感觉缓解了身体的疲惫,001好棒哦!』 001有些害羞,想起什么又说道『落宝爱看书,我又换了图书馆过来,那边的新别墅就是,里面包括了从古至今大部分的书籍,落宝可以去看看呢。』 覃芊落眼睛亮了亮,快步走到新出现的二层别墅前,推门进去,看见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甚至还有孤本,开心的不得了,图书馆里的书都是书房里没有的,覃芊落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走过,心中感动『001有你真好。』 001傻傻的笑了笑,看见覃芊落这么开心,自己也很开心,统身都散发着开心的光晕。 覃芊落大致看了一圈,想着以后有机会抓几只小动物进来,这样空间里也能热闹不少,一边想着一边出了空间,甜甜的睡去。 次日,春闱也正式开始了,覃芊落在考场外看着众考生信心满满走进考场,为自己的未来去拼搏,心中也在为她们加油,还给自己大哥准备了不少方便携带的吃食和稀释过的灵泉水,目送大哥走进考场,考试的这几日,覃芊落日日下朝后都会守在考场旁边的茶楼内,等待自家大哥出来,期间看见不少考生因为压力过大或其它原因被抬出考场,心中不由得为他们感到惋惜,可惜了,寒窗苦读十几年,最后临门一脚时没能坚持住,也在思索着,自己能为天下学子做些什么,才能让想读书之人不那么艰难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终于考场大门打开,众考生或开心或失落的走出考场,覃芊落看见自家大哥状态还算不错,走上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辛苦了,快回家,娘给你做好了吃食,就等你回去了。” 覃迹渊听见自家小妹的声音,加快了脚步,走到覃芊落身前,摸了摸自家小妹的脑袋:“谢谢落儿给大哥准备的食物和水,让大哥保持好的状态。” 覃芊落笑着仰头看着自家大哥,眼睛亮晶晶的:“一家人不说谢。” 覃迹渊笑着应好,跟着自己家小妹上了马车,回到了家中。 第15章 春闱(完) 几日后,成绩终于出来,覃迹渊虽没有考进前三甲,却也是名列第五,是个不错的成绩,覃家众人都很满意,特别是从覃芊落心声里得知,这次参加科举的人,都是顶顶有才学之人,能拿到第五已经很棒了,林母欢欢喜喜的打赏了下人,一时间丞相府上下充满了欢声笑语。 覃芊落就更加开心了,自家大哥以后可以跟自己和老爹一起上朝了,终于又有一个人陪她上班了,心中欢喜,想着去街上走走,买些笔墨纸砚送给自家大哥。出了府,走在街上,路过放榜的地方,看见许多落榜之人垂首哭泣,其中不乏家中贫困的书生,下一次都不一定能有银钱前来京城赶考,心中不禁叹息,有些不忍,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开一个店铺,招收那些家中贫困的学子,以便他们三年后再次参加科举。 这般想着,走向那些衣着破旧的书生,轻声询问:“你们可愿在我这里做工,三年后也可再次参与科举。” 众书生闻言,抬眼看向覃芊落,眼中有些不可置信,颤抖着声音询问:“这位小姐此言当真?当真愿意收留我等做工,三年后还让我等继续参与科举?” 覃芊落笑吟吟的点头:“当真!” 众书生听到肯定的回答,也不问究竟要做什么,连忙起身,表示愿意,覃芊落让身旁的丫鬟去记录名字,拿到名单时,发现有三十几人,心中叹息,安排这三十多人暂时住在林母送给自己的别院,还好院子足够大,不然还真住不下,安顿好这些人,买了笔墨纸砚回了家,把礼物送给大哥,便回了自己院子,不是覃芊落不舍得拿空间的笔墨纸砚送人,而是担心不好解释,幸而京城中出售的笔墨纸砚品质也相当不错,虽不能跟空间里的相比,但也还可以。 回了自己的院子,心念一动进了空间,拿了几本书躺在了按摩椅上,询问道『001你说,我该开个什么店铺呢?既能让那些书生有时间学习,也能不耽误工作。』 001也不知道,它并没有了解过古代书生都能做什么『落宝想开什么样的店铺呢?我看那些人有男有女,应该什么店铺都能有适合的人吧。』 覃芊落手指微屈,敲了敲按摩椅的扶手,思索着说『粮铺肯定不行,现在新种的粮食还没下来,开粮铺容易被人怀疑粮食的出处,可以开一个古代的图书馆,就是书籍比较麻烦,再开个制造笔墨纸砚的厂子,制作出来的笔墨纸砚可以放在图书馆售卖,皇上也知道新的造纸术,现在用的纸都是经过改良的,这个不会特别扎眼,就是还要买一些人,工厂只有那些书生怕是不行。』 001接话道『落宝,书籍我可以复印,一会我就挑挑在这个朝代出现过的书复印去,既然落宝要卖书籍,活字印刷术就要先拿出来了,不然容易有不必要的麻烦,工厂在制作笔墨纸砚的同时,也可以印刷书籍,落宝你觉得呢?』 覃芊落点头『前期先拿你复印的这些,印刷书籍我想开一个专门的工厂,两个工厂可以在一起,但不能混,不然账目算起来比较麻烦,笔墨纸砚和书籍我准备分两个账簿,还要教给他们算账的方法,哎,这么一想好麻烦哦。』 001安慰覃芊落『落宝最是心软,明明可以不用管他们的,还是替他们找好了出路,落宝是最棒的!』 覃芊落闻言失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在空间看了会书,洗了个澡,才出了空间准备休息,没想到刚要睡下,门外就响起了打斗声,覃芊落愣了一下,出门查看,发现得有五十多名黑衣人,嘴角抽了抽,心中有气,这是谁派来的人,真看得起自己,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取自己性命,眼看着自己这方的人要落下阵来,从空间里拿出软筋散,大喊了一声:“蒙住口鼻!” 皇家暗卫和相府侍卫暗卫听到声音,下意识蒙住口鼻,一阵烟雾飞过,对方没反应过来的人已然倒下,再也起不来,剩下的几人也被暗卫控制,覃相看到周围已经安全,才丢下兵器来到覃芊落身边,覃芊落拿出解药,给自己这边不小心中了软筋散的解了毒,又看到好几人受伤,拿出伤药扔给暗卫,让他们帮忙上药,这才看向自家老爹:“爹。这是谁的人?” 覃相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已经倒地的黑衣人,沉声道:“原来吏部尚书的人。” 覃芊落闻言撇了撇嘴,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来,脑子有问题,让001感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危险了之后,才开口道:“那这些人就交给爹处理了。” 覃相点点头,覃芊落刚想进屋,皇家暗卫首领出声道:“小覃大人,不知这伤药可否再给在下些许,还有刚刚小覃大人撒出的是什么?可否也给在下一些。” 覃芊落听到这个称呼,脚步微顿,看向那名开口的暗卫,心中略微思索,便想到了应该是皇上的人,于是点点头:“可以,我刚刚撒出的是软筋散,撒出后闻到的人会全身无力,内力暂时使用不出来,是我自己无聊时做出来玩的,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一些来。” 说着回了房间,在空间里拿出软筋散和解药,又拿了一些伤药,出了房间,递给暗卫:“诺,这伤药的药方我给过太医院院守,以后若是需要,可以去许太医那里拿。” 暗卫千恩万谢的接过,郑重的塞进怀里,这可都是好东西,那伤药上好,瞬间就可止血,小覃大人真是大方,如此简单就给了自己。覃相看到也没有多说什么,让自家小女儿去休息,他处理那些死士。覃芊落点点头,回房睡下,心中不甚在意,反正也没伤到自己。那之前的吏部尚书已经问斩,以后也没机会再派来人伤害自己了。 一夜好梦,次日上朝之时,刚好进行殿试,皇上看着前三甲满意的点头,点出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后,让三人换了衣服,恩准这三人提前体验一下早朝。覃芊落看向三人,心中羡慕不已,这可都是翘楚啊,都是好牛的人才,状元就是诗会那日穿着月白色衣袍的女子,如今穿着状元服,更显儒雅,看见覃芊落在看自己,勾唇对她笑了笑,覃芊落也回以一笑。 心中跟001说道『状元真的好好看呀,肤若凝脂,身姿挺拔,看看这形态,再想想刚刚她对皇上提出问题的回答,果真是状元须眉立神州,一身能容百万秋呀。』 001应和道『落宝说的对,新科状元果然才华横溢,长得也好看。榜眼和探花也不错呢,尤其是探花郎,长得也很养眼』 覃芊落扫了一眼,敷衍道『嗯嗯嗯,养眼,001,书籍都复印好了嘛?』 新科状元纪林染害羞的红了脸颊,心中感叹,小覃大人真是会夸人呢。榜眼和探花:所以我们就被水灵灵的忽略了呗? 众朝臣:没关系,习惯就好,小覃大人只喜欢美女,常常忽略男子,我们都习惯了。 苏相也看了几眼状元,微微点头,确实好看,才华也属实不错,日后会是个好帮手,听芊落的心声,这几人十有八九是个好的,不然那个001早就忍不住说出这几人有问题了。 皇上听到心声,笑的更加开心,看来这几个新晋官员人品都是不错的,没被那丫头骂,可以重用,刚好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只是那丫头复印了什么书籍?复印书籍做什么? 001也被转移了注意力,童声里带着傲娇『当然复印好了,我办事你放心,落宝有没有想好店铺和工厂开在哪里?』 覃芊落微微思索『我还不清楚我手里的店铺都在哪,一会下朝后看完状元游街,我再去看看那几个店铺的位置,至于工厂嘛,这个要开在郊外,工厂需要的地方大,京城里的地界太贵,我有可能买不起,也没必要买,在郊外比较方便一些,还能找处大些的庄子,让人种些蔬菜粮食,养些家禽,这样那些书生的口粮也有了,等收割完,就不用我送粮食过去了。』 『还是落宝考虑的的周到,那咱们下朝时就去看看。』 众人:小覃大人这是要开什么铺子?工厂又是什么?昨日覃芊落收留了那些落榜的清贫学子他们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小覃大人为他们想的这么周到,心中不由得有些敬佩,想着下朝后跟去看看小覃大人要做什么。 苏相和覃相听到都是一喜,虽然不知道工厂是什么,但是落儿亲自去做的事,应该很厉害,说不定能从中学到新的事物。 皇上心中更是熨帖,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这丫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动作,之前落榜的清贫学子都是没什么机会再来第二次的,因为家中条件实在不允许,这也导致淹没了许多人才,如今这丫头能给那些人一个留在京城的机会,那三年后的科举估计选来的人才只会更多。皇上想到这里,面上都带上了笑容。 覃芊落偷偷扒拉着手指,跟001安排着时间『以后每日下朝后先训练,然后去教那些人新的做账方式,还要重新装修店铺和庄子,对了,记得提醒我下朝把活字印刷术给我爹,哎,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多事情要做,001你说,我要是跟我娘说我不想学琴棋书画了,我娘会不会同意?』 001听着也有些心疼了『落宝,要不然咱就简简单单开个酒楼算了,免得你劳心这么多。』 覃芊落摇头『那怎么能行,主要是那些书生呀,开个图书馆他们也能借机学习,只是现在忙一些而已,开起来就好了。』 第16章 活字印刷术 皇上听见“活字印刷术”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坐不住了,听着就知道是有关于书籍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心有预感,这个“活字印刷术”研究出来,会对国家带来很大的影响,带来很大的改变,后来也正如他所想,因为活字印刷术的出现,为天玄国贡献了一大批有识之士,迅速的推动了天玄国的发展,迈向更加繁荣昌盛的道路。 文官们,特别是翰林院学士季幕笙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有种冲上去摇着覃芊落肩膀的冲动,被还尚有理智的其余人拦了下来,小覃大人已经说了,下朝后就把“活字印刷术”给覃相,稍安勿躁,可不能让小覃大人知道我们能听见她的心声,不然以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至于两位丞相,已经激动的手指颤抖了,虽然现在很忙了,尤其是粮种和养殖方面,但这种利国利民的物什没有一个好官会嫌弃多的,贪官也不会嫌多,毕竟国家富有他们才能贪到的更多不是。 早朝很快结束,季幕笙恨不能跟着覃芊落一起走,还看什么状元游街,赶紧把“活字印刷术”教给他才是正经事呀,覃相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季学士,一个用力就把他送到了苏相旁边,苏相也控制好季学士,目送覃家父女离开,才安抚道:“季大人别急,小覃大人既然说了会给,就不会食言的。” 季幕笙也冷静下来不少,点点头,也不走,跟着苏相一起等待,皇上看着季幕笙咋舌,这老学究平日里最重礼数,如今被覃家丫头一个消息给弄得如此不顾形象,覃家丫头还真是厉害。 覃芊落不知道这些事,此时的她,正开开心心的坐在茶楼的雅间,找了个最好的位置,观看状元游街,眼看着状元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色状元服缓缓驶来,覃芊落立马星星眼,秒变小迷妹,仗着就自己在雅间,完全不顾形象,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兴奋道『001你看哇,纪林染穿着状元服,坐在马上,真的太美太飒了,果然女子帅起来,就没有男子什么事了,看看纪状元的身姿,就能知道什么是,未斟却已醉千盅,怪得新词似酒浓。雪落梅园香入梦,状元今日披花红。』 001也有些看呆了,不得不说这状元服一穿,高头大马一骑,简直秒杀了榜眼和探花『落宝说的对,真的是又美又飒。』 纪林染刚走近就听到覃芊落的心声,原本还在冲两旁抱拳感谢的动作一顿,脸颊染上绯红,虽然疑惑飒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是夸奖自己的字,还真是不好意思呢,眼神偷偷寻找着覃芊落的位置,终于在茶楼二楼窗口处看见了挥手的覃芊落,笑着挥了挥手,继续前进着。而后面的榜眼和探花:很好,又被忽略了,好气! 而在一旁观看的人群,虽然不知道飒是什么意思,不过这状元郎确实比许多男子都有气质,男子们虽有些不服,但看着马上的状元,心中那点不服也消散了,确实有气场,众人也并不知道听到的是覃芊落的心声,只以为是谁家小姐和丫鬟说话大声了一些,虽然丫鬟的称呼奇怪了一些。 而在宫宴上听过小覃大人心声的小姐公子们,也是眼神疯狂搜寻着小覃大人的身影,想过去交谈一番,谁不知道小覃大人的厉害,拿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若是自己与她交好,说不定就能得到些好处呢,只有一人眼睛微眯,对覃芊落不屑一顾,不过是个小孩罢了,仗着丞相爹才有的官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自己若是有个丞相爹,肯定能比她做的更好。 覃芊落看过游街后就去手里的几个店铺查看了,没给众人找到她的机会,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铺子,距离国子监很近,再往前走走就能到集市,店铺两层高还有一个院子,屋子很大,覃芊落让001把整个店铺的平面图打印下来,就准备回家设计一下整体的装修了,至于工厂的位置,还是准备明天出城到郊外去看看,今天时间有些不够了。 覃芊落回到家中,首先把活字印刷术整理好,像之前一样扔到了老爹的书房,才回了自己的院子,遣散了丫鬟,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拿到后,急急忙忙去了皇宫,御书房内,季学士已经等的心焦,恨不能自己亲自去丞相府,皇上和苏相好笑的看了看季幕笙,虽然他们也着急,但是他们相信覃芊落,覃芊落说给就一定会给,苏相淡定的喝了口茶,抬头就看到覃相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刚要行礼就被皇上拦下,着急的问:“那丫头可把活字印刷术给你了?” 覃相见皇上不让他行礼也不扭捏,痛快的点头,把手里的一摞纸张递给皇上,皇上接过仔细看着,季幕笙着急的探着脑袋,恨不能走到龙案前一起看。只是他还有些理智,没有真的上去,皇上越看眼睛越大,这可是能批量生产书籍的办法啊,为什么读书那么难,还不是因为书籍不够,大多数书籍都是靠手抄,效率低价格贵,质量也不能保证,才让许多人没钱读书,现在有了这活字印刷术,还愁书籍不够嘛,那丫头果真是福星! 眼看皇上越来越高兴的神色,越看越入迷的样子,季幕笙顾不得君臣有别,直接向前走了几步,探着头看向皇上手中的纸,看清内容后,眼睛也是越来越亮,上面不仅写了初级的活字印刷术,还写了之后的改良和提升,简直就是完全安排好了正确的道路,不让人有一点试错的机会,苏相看着这两人,实在是没忍住,出声道:“皇上,不知这活字印刷术如何?” 皇上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就看见旁边伸长脖子的季幕笙,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推了推季幕笙的脑袋,笑着说:“覃家丫头果真是福星,这活字印刷术可称之为仙法了,季幕笙,朕命你三日内打造出天玄国第一套活字模具,尽快让朕看到这活字印刷出来的书籍,若有什么需要,可找两位丞相。” 三人闻言,拱手行礼:“臣领旨,定不负陛下厚望。” 苏锦韵接过纸张,翻看起来,越看越心惊,带着季幕笙匆忙走出御书房,覃相也快步跟上,活字印刷如火如荼的制作中。 覃芊落训练完成后,没有出空间,而是在书房里拿着001打印出来的店铺平面图,细细的设计着装修风格,心中盘算着如何打造出自己经手的第一个店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覃芊落落下最后一笔,满意的看着手中的装修设计图,001也看了一眼,惊叹道『落宝好厉害啊,这样设计,不止能让人在店铺内看书,也能防止被来回走动取书的人打扰,还能轻而易举的明白去哪里结账。』 覃芊落笑了笑,得意的扬了扬头『那是自然。』 放下了手中的设计图,又花费时间,整理好现代记账的方式,想到了软垫里要用的棉花,遂问道『001,现在有棉花吗?』 001翻看了一下资料『落宝,还没有哦,不过空间里有,做软垫足够了,还有海绵。』 覃芊落闻言,沉吟片刻后『棉花种子有吗?』 『有的落宝,可是现在种植,等收获时间来不及,就算在空间里种,也要一月左右才行。』 覃芊落摇头『不,我是想着冬天百姓和边关的将士有棉衣穿,不然冬天会冻死人的,这点我倒是才想到,当初忘记了棉花,还有羊毛,这两样你整理一下,把处理方式,种植方式还有使用方法打印给我,我给户部,让他们尽快种植,到了冬天百姓和边关将士也能好过一些。』 001也明白了覃芊落的想法,她一直是一个把百姓和军人放在第一位的人,回答道『好的落宝,一会就能打印出来。』 覃芊落听到001的回答,笑着点头,拿着东西出了空间,看天色已经晚了,就没着急去把这些拿给那些书生,而是放在了软榻的桌子上,准备明天去别院,把这些交给那些书生,然后去郊外寻找合适的宅院。 晚膳时覃相还没回来,小厮传话是有神秘人给了覃相一个很厉害的活字印刷术,覃相苏相和季大人正在研究,刚刚有一些进展,晚一些回府,让众人先吃晚膳,不必等他,覃芊落闻言勾唇笑了笑,看来离人人读的起书不远了,跟林母和哥哥姐姐吃了晚膳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了会电视剧。 覃相这边已经雕刻出了几个字,简单的排序后印在新研究出来的纸上,字体清晰,大小均匀,众人兴奋的对视,又调整了活字模板的位置,再次覆上纸张,看着纸张上的字,兴奋不已,这是成了,于是众人加快了雕刻的速度,都想尽快的做出天玄国第一本印刷书籍。 覃芊落看了会电视剧后,活动了一下身体,001已经把羊毛和棉花的资料打印好了,覃芊落在空间取出棉花种子,跟资料一起包好,放在了软榻的桌子上,想着明日上朝一起带去,下朝时交给户部侍郎。 户部侍郎此时还不知道,有一个巨大的惊喜再等着他,而因为这个惊喜,他也成功的坐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收获颇丰,此时的户部侍郎贺瑾舟还在心心念念着远在江南的户部尚书顾清石,盼望着顶头上司尽快回来,他有些忙不过来了呀。 第17章 棉花和羊毛 第二日出门上朝,覃芊落抱着两个包裹坐上了马车,覃相看到包裹眼睛亮了亮,却没有询问覃芊落,只是在心里想到:落儿这是又拿出什么?看起来东西不少,看来又有人受益咯! 马车晃晃悠悠驶向皇宫,路面上尽管已经修缮的很平整,但还是避免不了的颠簸,这还是京城的路,已经算是最好的路了,覃芊落被晃的有些难受,跟001吐槽道『不是已经有水泥了,为什么不用水泥修修路啊,这晃的我都快晕车了,实在是坐够了马车。』 001哄道『大概是没人想到吧,等我下次升级,就能把落宝最爱的越野车换来了,落宝可以开车在京城里跑,做京城最靓的仔!』 覃芊落眼睛亮了亮,想到现在这个朝代,又蔫了下去,懒懒的说『还是算了吧,换来也只能在空间里开,不能拿出来,不然别人问起我没办法解释,而且还要加油,现在可还没有挖掘石油的机器呢,晃一点就晃一点吧,等会我跟皇上提一下用水泥修路吧。』 001想到现在的朝代,虽然它升级可以换来汽油,但也确实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大物件的来历,只好作罢,就让落宝在空间里过过瘾好了。覃相则是亮了亮眼睛,这水泥还能修路,想到水泥干了以后非常坚固,水坝都能修怎么不能修路,心中暗道,这水泥果然是个好东西。 早朝上,覃芊落第一次有本请奏,皇上和众人都新奇的看向她,毕竟小覃大人之前只是把方法给覃相,自己从未真的说出过什么,有本请奏这还是第一次,众人都在好奇小覃大人要说什么,覃芊落得了准许后,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道:“启禀陛下,臣观如今的道路虽然看着平整,马车行驶还是有些颠簸,且还要每年修缮,耗时耗力,如今已经有了水泥,何不用水泥修缮道路,这样既节省了银两,道路也会平整,经久耐用。” 众人闻言一顿,是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水泥还能修路呢,水泥如此坚固,修出的路面也会更加平整耐用啊,最关键的是,水泥造价低啊,户部侍郎也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皇上。皇上也是微微一愣,笑着表扬:“小覃爱卿果真妙计,好办法,朕允了,工部尚书尽快实施。” 覃芊落行礼谦虚一番后退回自己的位置,心中欢喜,工部尚书领命后,众人也开始议论其它国事,覃芊落站在一旁听着,有些无聊,刚想看会电视剧,就听见大司农说新的粮种,种下的粮食长势极好云云,想到棉花也需要种植,问道『001,棉花什么时候种植最好?现在拿出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众人听见声音,议事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听到棉花都还有些奇怪,这是什么花?有什么作用吗? 001回道『不晚的落宝,现在种植是最好的季节,棉花春季三月到五月之间种植,秋季七月到九月之间,羊毛也是这个时间打毛,落宝想起来这两样的时间刚刚好。』 覃芊落听到001的回答,也是松了口气『那就好,这样收获了棉花和羊毛,制成棉衣后,冬季百姓和边关将士就不会挨冻了,粮食到时候也丰收了,大家都能暖乎乎的过个冬,不会出现被冻死冻伤的情况了。』 众人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这棉花是保暖的,心中不由得感叹,小覃大人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为百姓着想啊,只是羊毛的味道实在难闻,难道小覃大人是有去除味道的方法吗?朝中武将听闻,想到自己在边关时,冬天的难熬,纷纷红了眼眶,小覃大人是惦记着边关将士的,果然就像皇上所说,小覃大人是天玄国的福星啊。 皇上也有些动容,每年冬季都有百姓和将士冻死冻伤的消息传来,他也是无能为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证那些人不被冻死冻伤,如今覃家小丫头心声里提到的,正是如今所需要的,皇上想到这里,看向覃芊落的目光越发的柔和,只要覃家这丫头不造反,自己必定护她一世平安喜乐,一旁的太子也是如此想的,其实他们都知道,若是这丫头要造反,早就造反了,毕竟有如此神奇的001帮她,只要她想,那随时可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闹的翻天覆地了,而她是真的心系百姓和将士,从未有过别的心思,如此心思纯良一心为民的丫头,天玄国有她是天玄国的福气。 沐将军有些动容,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覃芊落,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激她能想到边关将士,想着自己在边关打仗的时候,看见被冻硬的士兵,那种心痛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会一直护着小覃大人,不让她出现危险。 覃芊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渐渐有了团宠的地位,心中还在跟001嘀咕『001,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什么,却想不起来。』 001安慰道『没事的落宝,想不起来就等想起来再说,估计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覃芊落也点点头,不再纠结,又说道『001,我好想吃西红柿炖牛腩啊,好久没吃了。』 『落宝,空间里有食材呀,你可以自己做一些。』 覃芊落震惊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001,空间是不想要了吗?我做饭是能炸了厨房的!』 001顿住了,想到自家落宝干啥都行,除了做饭『还是算了吧,落宝还是等我下次升级,换现成的吧。』 众人听到小覃大人想吃牛肉已经免疫了,估计小覃大人前世生活的时代,牛是可以随意吃的,就是不知道没有牛该如何耕地,只是着西红柿是什么?也是蔬菜的一种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覃芊落不知道众人的疑惑,听到可以换现成的,勾唇浅笑,后知后觉挽救一下自己的面子道『虽然我做菜会炸厨房,但是我煲汤很好喝的。』 听到覃芊落这试图挽救尊严的话,001也没嘲笑,而是认真的应和『嗯嗯,落宝煲汤是一绝。』 覃芊落满意点头,众人已经习惯了这个001无下限宠小覃大人,听到小覃大人煲汤很好喝,众人都想尝尝看,覃相表示,你们休想!他还没喝过呢,此时的覃相还不知道,第一个喝到自家小女儿煲汤的人,是苏锦韵,当他知道的时候,被气的红了眼睛,在朝堂上跟苏锦韵杠了好几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下朝后,覃芊落脚步加快走到自家马车前,拿出棉花种子和001整理好的资料,交给了户部侍郎贺大人,贺大人千恩万谢的接过,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看到上面的内容,更加激动,小心的揣好棉花种子,原来棉花是这么用的,原来羊毛祛除膻腥味的方法这么简单,贺大人喜滋滋的抱着覃芊落给的东西,脚步轻快的走向户部,把棉花种子让人种植下去了。 覃芊落把东西交给贺大人之后,就去了别院,那些书生们见覃芊落来了,这几天通过门房小厮,也知道了这位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小姐竟是朝廷的官员,更是覃丞相最小的女儿的小覃大人后,心中更加安定,连忙过来行礼:“草民等见过小覃大人,小覃大人对我等的恩德,我等无以为报,会尽心尽力完成小覃大人派给我等的差事。” 覃芊落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准备开个类似书肆的铺子,店铺内需要十人左右,剩余人要去郊外的工厂,也就是以后用来生产书籍的地方,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在书肆,谁去工厂,再出来几个会看账目的,我交给你们记账的方法,现在店铺还未装修,前期会辛苦一些,后面开起来就没有这么辛苦了,工厂我也会买些人回来,让各位不至于太辛苦,会给各位留出看书学习的时间,至于工钱,按月发放,从今天开始算,一个月一人五两银子,不管是店铺还是工厂,都是一样的,账房六两银子。”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不论在哪都是能看到书籍的,累一些又能如何,有书看,有地方住,每月还有那么高的工钱,这没什么可挑剔的,迅速的做出选择自己要去哪里后,覃芊落把记账的方法给了那几个想做账房先生的人,又把店铺装修图给了愿意在店铺的人,让准备去工厂的人再等一天,拿到东西的几人都是如获至宝,特别是那几个要做账房的人,更是心情激动,众人看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人,知道这是小覃大人给大家的机会,不然谁家会有这么高的工钱,还教给大家这般神奇的记账方式,众人红着眼俯首行礼:“谢小覃大人,小覃大人的大恩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覃芊落笑着让众人起身,说了句好好干,就准备去郊外寻找合适的宅院了,众人送小覃大人出了院子,无不感激小覃大人的苦心,此时在场的众人和覃芊落都没想到,以后这些人中。有些位及权臣、权倾朝野,有些则一直跟随在覃芊落左右,为覃芊落扩大生意,且这些人包括覃芊落后面帮助的清苦书生,多年后功成名就对覃芊落也是忠心耿耿,一心护着覃芊落,覃芊落自己也没想到,她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却被更多的人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芊落到了郊外,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非常满意的宅院,跟主人家商量好价格,买了下来,让001打印好宅院的平面图,就回了家,准备设计一下农庄宅院的装修。 第18章 地暖火墙和火炕(一) 覃芊落回到家中,照常进入空间训练,然后开始设计工厂和农庄宅院的具体装修,农庄占地位置较大,也亏得林母对覃芊落一向大方,每个月的月银都给不少,哥哥姐姐平日里也会给她零用钱,这十几年覃芊落收到的红封也都是她自己保管,自从有了空间以后,覃芊落就把自己的银票放进空间,以便不时之需,不然还真买不起那么大的农庄。 覃芊落轻巧落笔,划分出工厂的位置,本想就留两个工厂位,但想到既然要做生意,总不能以后跟不上生产,便留了六个工厂位置,其余区域划分为居住区和种田区,大概划分好,就设计起里面具体的装修,时间也在覃芊落写写画画中慢慢过去。 晚上用过晚膳,覃芊落并没有继续绘制图纸,而是拿了本书靠在软榻上看了一会,准备明天再继续。 第二日早朝时,户部侍郎上报了棉花和羊毛的用法,皇帝纵然已经在覃芊落的心声里知道此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让户部放手去做,工部好好配合,覃芊落闻言也勾唇笑了笑,想着百姓冬季保暖可算有保障了,刚要偷吃些零食,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保暖,突然想到自己究竟忽略了什么,心声有些激动和懊恼『001,我知道我忘记什么了!』 001闻言,好奇的问『落宝忘记了什么?』 正在议事的众人也是竖着耳朵听,能让小覃大人这般兴奋的,一定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覃芊落闷闷的开口『我设计的图纸,都留了地暖和火墙的位置,农庄里的房屋也都设计了火炕,但是,我没有考虑到铁,而且这些冬季取暖的方法,我没有给我爹,应该让我爹拿给皇上,推行下去的,这样冬天百姓都能好过一些,还有煤炭的挖掘,木炭的制作,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棉衣都想到了,为什么没想到这个,明明设计图上也有啊,为什么我就忽略了百姓的取暖问题。』 覃芊落的声音充满了自责,确实是她自己忘记了,压根没有想到百姓居住的问题,埋怨自己反应迟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前面的苏相微微扭头,就看见覃芊落满脸的自责,心中微疼,明明这些都是他们这些官员应该考虑的问题,芊落已经很棒了,无需自责的,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安慰陷入自责的小姑娘,却又顾忌着不能暴露心声,不敢伸手。 覃相看到小女儿自责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好受,明明小女儿不需要做这些的,都是他没用,让小女儿如此操劳。其余官员闻言也有些心疼前面正在自责的小覃大人,其实小覃大人已经想的足够全面了,抓贪官和造反之人、连发弩、造纸术等等,这些都是小覃大人拿出来的,而小覃大人却没有丝毫的邀功的意思,都是偷偷把方法给大家,现在却还在自责自己忽略的问题。官员们羞的脸色通红。 上首的皇上也有些羞愧,这些其实都是他的责任,而覃家丫头为他分忧,却因为忘记了一些事情而如此自责,自己这个皇帝做的确实有些太轻松了,特别是覃家丫头来了朝堂之后,他就更加轻松了,没了贪官,害自己的人也被抓了出来,造反之人也悉数落网,朝臣们现在一个比一个努力,这些都是覃家丫头的功劳啊。 001见不得覃芊落这般自责的样子,软乎乎的童声带着安抚『落宝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最近事情太多。忽略了而已,而且现在才刚刚开春不久,来得及的。』 覃芊落听见001的话,也恢复了过来『还好现在想起来了,001你说的对,还来得及,你帮我记一下,既然要搭建火坑,就需要红砖、铁丝和水泥,水泥现在有了,还差红砖和铁丝,幸好设计工厂位置时留了六个工厂位,可以加急建造砖窑和冶铁厂,只是铁有些难办,现在发现的铁矿太少了,民间能用的铁矿就更少了,001你帮我看看,天玄境内可有未发现的铁矿,煤矿应该有不少,毕竟现在还没有出现过煤炭,普遍用的都是木材和木炭,煤矿的位置也一并找一找,标记好位置一起给我,还有地暖火墙火炕的制造方式,都先打印出来。』 『好的哦落宝,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失望的。』 覃芊落闻言笑了,心里也在规划着接下来的行动,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她有些记不清,下朝回家得记下来,免得又忽略了什么。众臣见001哄好了小覃大人,心中安定下来,幸好有001呢,听闻铁矿煤矿和地暖这些词汇时,也是有些激动,特别是工部的人,听到火炕火墙之时,就已经很兴奋了,还有地暖,为什么要用到铁呢?众人都在心里默默思索,也没忘记一心二用,小声的议论着政事。 皇上听见覃芊落的心声,呼吸也是有些不顺,其余的他并不懂,但是铁矿可是很稀少的,那个001连铁矿的位置也知道?皇上的双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控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苏相看覃芊落皱着好看的眉头思索着事情,心中软软的,芊落还真的是一心为百姓的好官呢,如此赤诚真挚,哪怕有这般大的本事,依然考虑的是为百姓们多做些事情,这点就足够让天玄国上下护着这丫头一生无忧了,看来自己也需要更加努力,让芊落不那么辛苦,芊落还小,这么多事情需要考虑,思虑过多会长不高的。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握紧了拳头,想的都是不能拖女儿\/小妹的后腿,要更加努力才行,让女儿\/小妹开开心心的长大。 太子和二皇子就更加感激了,小覃大人就是国宝啊,一心为百姓的温饱操劳,太子宁辰逸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多跟小覃大人接触,提前做好小覃大人要做的事情,让小覃大人不那么辛苦才行。二皇子宁辰宇是个习武的好手,此前一门心思都是给自家父皇和太子哥哥开疆扩土,如今因为小覃大人的出现,也意识到百姓的温饱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心中也是默默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小覃大人的安全,不让小覃大人受到伤害,也要为自己国家的百姓多做一些事。 早朝在众人都提起为国家和百姓努力的心情中结束了,众人干劲满满回到自己的岗位,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只是现在的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以后的他们随着小覃大人拿出的东西越来越多,众人几乎天天都在忙碌中度过,也因为众人齐心协力,天玄国的地位直线上升,将自己国家的版图扩大了十倍不止,也成功的统一了天下,被后世誉为天玄盛世,宁皇也成为了后世之人敬佩的千古一帝,这些都是后话了。 覃芊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拿出001打印好的资料和图纸,看着那摞都快比自己高的纸张犯了难,声音有些艰涩的问『这些是全部了吗?这么多我要怎么扔给我爹?』 001看着摞的那么高的纸,也有些不好意思『落宝,还有几张火坑的制作的图,现在这里面,不光有铁矿和煤矿,还有金矿银矿铜矿石油一类,也不止是天玄境内的,还有周边其余国家的,还有一些武器制造图纸和钢铁的冶炼方法,这才看着有些多,要不然先把金矿那些和武器钢铁那些收起来,落宝先给铁矿煤矿和其他的制作方法,至于剩下的,以后慢慢给,反正现在朝廷也不缺钱了。』 覃芊落思考着可行性,暗卫们有些着急:小覃大人别呀,可以一起给,我们保证不会有人多问一句话的,谁敢多问一句,我们会灭了那人,小覃大人放心给就是! 覃芊落是听不见暗卫的心声了,还是决定先收起别的国家的矿区图纸和武器类的图纸,决定以后再拿出来,金矿那些也收起了一些,剩下差不多一本书厚度的纸张,才点点头,趁着自家老爹还没回家,悄悄的送到了自家老爹的书房里,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闪身进了空间,开始了每日正常的训练。 暗卫们眼睁睁的看着武器图纸消失,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心中没有丝毫的办法,对视一眼,让一个暗卫去禀报了皇上。 覃相特意回家拿了覃芊落给的资料再回皇宫时,刚进御书房,就感觉皇上正在幽怨的看着自己,覃相有些迷茫的抬头,不知道发生了啥,只好行礼后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皇上收回目光,看着资料,眼睛越来越亮,果真是好东西,造价还不高,又想到原本可以一起拿到的武器制造图纸和其它的好东西时,眼睛又黯淡了下去,让工部的人拿着资料去研究了,又把矿产分布图拿了出来,看到还有那么多矿产没被发现,刚要笑出来,又想到没被拿过来的矿产分布图和别国的矿产分布图,又开心不起来了,挥挥手让手下人尽快找到地方进行开采,接着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左丞相。 覃相看着皇上的脸色变来变去,上一秒还在开心,下一秒又不开心,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落儿拿出来的东西有问题,不应该啊,那皇上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吃错药了?疑惑的看向一旁的苏相,用眼神询问:皇上这是怎么了? 第19章 地暖火墙和火炕(二) 苏锦韵接收到覃相询问的眼神,想起刚刚暗卫汇报的事情,又看见皇上幽怨的眼神,有些好笑的摇头,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覃相身边,轻声说:“芊落这次给的图纸,有一些又收起来了,包括一些金矿银矿铜矿,还有武器制造和别国的矿产图纸,貌似还有钢铁,芊落怕一次性拿出太多,会引起怀疑,让人查探出处,皇上现在是心疼那些没拿到的图纸呢。” 覃相听见苏相的解释,心中也有些惋惜,可是他是不会说自家女儿错了的,反正东西就在落儿的空间里,以后肯定是会拿出来的,不着急,覃相俯首道:“皇上无需过多忧虑,小女现在拿出来的这些,已经够让大家研究一阵的了,目前并无要紧的战事,武器一类的不用着急,落儿总会拿出来的。” 苏锦韵也是应和道:“是啊,皇上,小覃大人日后会拿出来的,不急于一时,先研究现有的物品。” 皇上闻言,心中也知道覃家小丫头迟早会拿出来的,也知道现有的图纸足够工部研究一段时日了,只是已经知道有而现在拿不到有些心痛而已,摆了摆手,瓮声瓮气的说:“朕知道,你们俩去忙吧。” 覃芊落训练好以后,把昨天没有设计好的图纸拿出,完善了设计,又仔细设计了砖窑和冶炼厂,决定先建造这两个,这样房屋就可以用上红砖来搭建了,都设计好之后,去了人牙子处,买了五六十个小厮和十多个丫鬟,带到了郊外的农庄里,买来的小厮中,大多都是识字之人,安排好人员后,砖窑和冶炼厂就动工了,又让人传话到京城店铺,让那些书生先等等,等冶炼厂和砖窑完工后再继续店铺的装修。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工部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火炕火墙终于尝试搭建完成,试用了一番,果然屋子里暖烘烘的。而且外面烧火处还可以搭建锅灶,用来做饭烧水都是可以的,这样冬季就有随时可以取用的热水了,皇上得知搭建成功的消息后,快步来到工部搭建的场地,感受了一下火炕和火墙,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赏赐众人金银无数。 工部尚书时星白领赏后,抱拳道:“启禀陛下,目前火炕和火墙的搭建方法已经完全掌握,红砖的烧制方法也已经成熟,如今只有铁管还未曾研究好,铁管研究好之后,就能开始着手地暖的研究了。” 皇上笑道:“时爱卿辛苦,抓紧时间研究,尽快推行下去,在冬天来临之前,天玄的百姓要都用上这火炕火墙才是,至于那地暖嘛……”皇上沉吟片刻,继续说道:“时爱卿可以去覃家丫头的农庄看看,她那里已经制造出来并且用上了。” 时星白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一个月他几乎日日都在研究这些,并未多留意小覃大人的行动,没想到小覃大人动作这般迅速,已经可以使用了,还来自己得去覃相府拜访一番才是:“臣谢皇上提点,不日便去覃相府叨扰小覃大人。” 皇上得意的点点头,心中暗喜。等这些都制造推广下去,那武器什么的,不就都来了,自己还真是机智,不过还要提醒那些武将一声,要去小覃大人跟前卖卖惨才是,既然小覃大人这般喜欢美女,那就让沐将军去吧。皇上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御书房,决定就这么办。 覃芊落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现在她还在给自己店铺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准备这几日就开张了,看着店铺内的装潢,满意的点头,一楼门口处设置了收银台,而且窗户用的都是玻璃,是的没错,覃芊落又建造了玻璃厂,顺手把配方给了覃相后,自己就已经用上了,收银台后面设置的玻璃门,架子上都是上好的笔墨纸砚,基本上都是不出售,单纯撑场子的,经过收银台,就是出售中的笔墨纸砚,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专门打造的柜子里,明码标价的牌子让人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再往里面走,就是成排的书架,上面的图书分类明确,能很好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书架下方,覃芊落做成了带柜门的柜子,这样上面是书架,下面可以存放图书,这样就一点都不混乱了,靠窗处设置了几处用玻璃隔开的地方,覃芊落把这边设计成能在店内看书的地方,砌了矮塌,上面铺了一层木板,用空间的木漆涂抹过的木板,显得光滑无比,又在上面放了矮桌和软垫,方便进来看书的人随时书写,因为这面靠窗,日光透着玻璃照射进来,显得这处暖洋洋的,夏日里若是怕晒,还可以拉上特意安装的窗帘,覃芊落用一根圆木做了窗杆,挂上了柔软的布料,能遮光的同时也不失韵味,布料的内外是覃芊落特意请人画的竹子,拉开窗帘,不管店内还是店外的人,都能看到那窗帘上翠绿的竹子。 店铺内所有的地方都铺上了覃芊落特意让人编织的地毯,走在上面不会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拐弯上了二楼,入眼就是一扇画着莲花的屏风,绕过屏风就是成排的书架,排列有序,靠窗的一侧覃芊落做成了小隔间,一个隔间容纳六七人是没有问题的,一共九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是差不多的摆设,覃芊落还给自己在二楼留了处地方,做成了封闭式的雅间,方便自己使用,整个店铺内,做了很好的通风设计,夏季也不会感觉到闷热,覃芊落在装修时,偷偷拿出了一个发电机,把店铺内安装上了灯带,这还是覃芊落无意间在空间里发现的,还有小型的制冷机,被覃芊落悄悄放到了顶棚处,冬天有地暖火墙,夏天有制冷机,可以说覃芊落的书店是京城内最好的地方了,而且灯光柔和不伤眼,晚上点灯后,店铺内每个角落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后院里覃芊落设计了茅房、仓库和店铺内书生晚上休息的地方,也是安装上了玻璃和灯带,还有一个冬季烧火供暖用的小型锅炉房,还有两个厨房,一个是书生们平时做饭用的,还有一个是用来做些糕点一类的吃食,覃芊落自己看书时会喜欢喝些茶,看累了会吃点糕点,于是准备在自己开的书店里也加上这项提供茶水糕点的服务,只是写明了不可以弄脏书籍,当然,这个朝代的人也是不舍得弄脏书籍的。 至于收尾工作是什么呢,覃芊落在后院里让001找了个适合打井的地方,她现在正在挖水井,如果不是需要抽水机才能让水入户的话,覃芊落都想打造水管了,可惜她没有抽水机,只能退而求其次,打了个水井,让大家辛苦些,在水井里取水用了,其实大家并不觉得辛苦,在这么舒适清雅的地方工作已经很幸福了。京城中他们是第一家用玻璃和地暖水井的店铺,还有那夜间亮如白昼的灯,只是打水而已,这有什么可辛苦的。 在覃芊落专心的在后院指挥着工匠把水井砌高的时候,店铺的门被苏锦韵推开,苏锦韵看着这书店的内饰,心中讶异,这里面有很多她没见过的东西,仔细的看着每一处地方,又坐了坐矮塌上的软垫,看了眼二楼,就跟着一个小厮去了后院,她本以为后院会跟平常店铺的后院一样,结果这后院干净整洁,几间房屋的窗户也都是用的玻璃,地面平整干净,铺设着整齐的青石板,心中不由得感叹,芊落还真的是对每个人都很好啊。 看向蹲在那看着工匠砌水井的小小身影,轻笑道:“芊落这店铺还真是清雅,后院也是别有一番风景呢。” 覃芊落听见声音,转头看见苏锦韵浅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站起身,笑着走过去:“苏姐姐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 苏锦韵笑着拉起覃芊落的小手,打趣道:“我来国子监看看,刚好经过,芊落这是不欢迎苏姐姐吗?” 覃芊落忙道:“怎么会,苏姐姐肯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走,我带苏姐姐看看我的书店。” 覃芊落笑眼弯弯,拉着苏锦韵在店铺内走动,介绍着店铺内的物品,走到二楼给她自己留的雅间时,苏锦韵问道:“这个雅间怎么跟别的不同?” 覃芊落看了眼雅间门,想着苏姐姐平日对自己多有照顾,也算是自己的好友了,便笑着说道:“这是我给自己留的雅间,苏姐姐可以进来看看。” 说着打开雅间的门,入目的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个很大的沙发,前面摆着一个镶嵌着玻璃面的木质茶桌,茶桌上放着套茶具,旁边的书架上放着书和几罐茶叶,还有几个好看的木质摆件,书架旁放着一个红木的书桌,书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精美的笔架,雕花的太师椅上放着一个软垫和靠垫,沙发的另一边放着个比较大的柜子,柜子旁有一个简单的立柱衣架,地面上铺的是比外面更加柔软的地毯,整个雅间是暖色调,明亮的窗户半开着,月白色窗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若不是窗外就是古朴的街道,还真的看不出来这是古代。 覃芊落走到窗前关上了窗户,拉着苏锦韵坐在了沙发上,笑着说:“这是沙发,坐着比较舒服一些,还可以躺着,这是茶桌,是我画了图纸专门让工匠打造的,是不是很好看,苏姐姐等等,我给你泡杯茶。” 苏锦韵新奇的看着房间,感受着沙发的柔软,浅笑着点头:“芊落给自己留的雅间,倒真是别致,这沙发茶桌看着也实在新奇。” 覃芊落笑着把泡好的茶水推到苏锦韵面前:“苏姐姐若是喜欢,以后来我这店铺,可以直接到我这雅间来,这沙发和茶桌,我也可以给苏姐姐打造一套的。” 苏锦韵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浅饮一口后,笑着说:“那我可就不跟芊落客气了,这店铺名字,芊落可想好了?” 第20章 地暖火墙和火炕(完) 覃芊落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轻饮,想着自己已经想好的几个店名,刚好让苏锦韵帮忙选一个:“有想了几个,苏姐姐可以帮我挑挑看。” 苏锦韵挑了挑眉,点头:“好,芊落你说。” 覃芊落放下茶杯,缓声道:“暂时想了四个名字,墨香斋、文渊阁、清风书苑和博雅轩,还没有确定用哪个名字,苏姐姐听这几个名字,哪个好一些?” 苏锦韵仔细品味几个名字,柔声道:“墨香斋,显现出了书店的墨汁香气和书卷气息,文渊阁,渊字有知识渊博的意思,也呈现出书店藏书丰厚,清风书苑,让人有在清新闲适的环境中阅读的感受,博雅轩,广博高雅,强调了书籍的品质和内容的广泛,若是按环境来,清风书苑比较符合,按藏书来讲,这几个倒都是合适的,我更喜欢清风书苑这个名字,毕竟进店后,感觉确实清新舒适。” 覃芊落闻言,不由得咋舌,不愧是丞相啊,学识是真的渊博,自己只是说了几个名字,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多的释义,牛哇,嘴里反复念着清风书苑这个名字,其实一开始自己也是想用这个名字的,又担心跟书院谐音,所以才想了其它名字,如今倒是可以确定下这个名字了:“那就用清风书苑这个名字,两袖清风书作伴,一襟明月韵为邻,愿走进店内读书的人,都能很好的沉寂在书籍的世界中,与书韵为邻,享受阅读的乐趣。” 苏锦韵眼神亮了亮:“两袖清风书作伴,一襟明月韵为邻,好诗,既表达了只为传播知识与文化,又体现了高雅清幽的氛围,芊落还真是有才学呢。” 苏锦韵眼神温润的看着覃芊落,欣赏之意溢于言表,覃芊落有些羞涩的开口:“苏姐姐谬赞了,我这就让人去定制牌匾。” 苏锦韵笑着接话道:“那我就把你刚刚说的那两句诗请人篆刻下来,送给芊落当作开店的礼物。” 覃芊落点点头:“那就多谢苏姐姐的礼物了。” 两人又聊了许久,相谈甚欢,天色渐晚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她们俩人聊的倒是开心,时星白在左丞相府等的是坐立难安,若不是得到苏相跟小覃大人在一起的消息,恐怕他都要去抢人了,一个下午都在和覃迹渊喝茶尬聊,覃迹渊也知道时大人是来做什么的,只能陪着,总不能让人去把自家小妹找回来吧,先不说自家小妹是跟苏相在一起,就算是她自己,覃迹渊也不会让人去打扰的,自家小妹难得出府,他可舍不得打扰小妹的兴致,至于时大人,还是等着吧,反正小妹会回来的。 覃芊落终于是回了家,刚要去母亲院子里,就听小厮来传话,说时星白时大人已经等了自己一下午了,覃芊落疑惑,还是调转了步子,向正殿走去,刚进正殿,果然看见自家大哥和时大人,笑着上前:“时大人久等,不知时大人前来找下官,是有何事?” 时星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小覃大人,差点哭出来,连忙起身道:“小覃大人多有叨扰,本官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小覃大人出手相助。” 覃芊落连忙说:“时大人但说无妨,下官只要能做到绝无二话。” 时星白兴奋极了,坦言道:“是这样的,小覃大人,关于那地暖一事,有许多地方工部暂时无法解决,本官听说小覃大人已经建造好第一个地暖,不知可否带本官去看看,学习一二?” 覃芊落微微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自己给资料暴露了什么,幸好幸好,点点头:“自是可以,时大人应该是卡在了铁管上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下朝后,下官可带时大人一同前往工厂查看。” 时星白放下了心,道谢后还想多问些什么,被刚刚回来的覃相打断,给送出了府,覃相想的很简单,我女儿要说也是跟我说,你这老匹夫休想占便宜,哼……覃迹渊和覃芊落默默的看着自家父亲近乎强硬的送走时大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一起去了母亲的院子,刚好覃芊羽也在,母女四人围坐在一起聊家常,覃相送走了时星白,也加入进来,室内一片温暖安逸。 第二日早朝后,覃芊落就带着时星白和几个工部的官员去了自己的农庄,后面还跟着几名朝廷重臣,覃芊落也有些无奈,他们没有事情做吗?看来应该是很清闲,自己可以把武器图纸和矿山位置图都拿出来了,还有钢铁的锻造方式也可以拿出来了,左右大家也是比较清闲,完全有精力来做这些了,覃芊落认同自己的想法般点点头,跟在后面的朝臣不知道,就因为她们一起跟着想去看小覃大人的农庄,后面工作量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当然她们是痛并快乐的,毕竟这可都是对国家有用的啊,多来多来,最后面乔装打扮的皇上太子和二皇子,也偷偷摸摸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刘公公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家皇上和皇子,叹了口气,认命的坐上马车,跟在身后,其实他也很好奇小覃大人亲自设计的农庄是什么样的呢,那书肆他去看过了,漂亮干净,书籍还多,玻璃窗户干净透亮,可以说是全京城最好的店铺了,这农庄还不知道有多少惊喜。 浩浩荡荡的马车到了覃芊落的农庄大门口,众人跟着覃芊落进了农庄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好看了,简直比某些官员的府邸还要好看。 进门入眼的是整齐干净的青石板路面,抬眼便能看到一座假山坐落在中间,清澈的水流自假山上洒下,假山下的池塘中有几尾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走过假山,便看见右侧成片的耕地,现在已经是铺满了绿色的各式秧苗,微风拂过,秧苗随风轻动,一片祥和,左侧是成排的房屋,每一间都是红墙黑瓦,简单大气,玻璃透亮的能看到屋内的陈设,房屋后面设有几个大型库房和茅房,还有几处养殖动物的场所,青石路铺设平整,没有什么灰尘,十几颗梧桐树随风摇曳,更衬的生活区安静舒适,一座凉亭耸立在路的尽头,连接着长廊,穿过长廊就到了工厂所在地,也是铺设着干净的青石板,路面平整,六座工厂映入眼帘,整体大气磅礴,后面也有着大型的仓库,整个农庄看着异常的干净静谧,偶尔有几个小厮丫鬟穿梭在道路上,两侧的梧桐树下设立了长廊和座椅,美如画卷一般的农庄,让众人应接不暇,覃芊落带着工部众人走到冶炼厂,仔细给工部众人讲解制作铁管的方式,还有铺设的方法,工部众人手都要写断了,疯狂的记录着。 其余人则是问了覃芊落后,四处看看,大司农直接去了耕地那边。跟坐在一边的农夫闲聊,问清了都种植了什么,有许多是自己不曾听过的蔬菜种类,兴奋的想直接去找小覃大人要种子,被农夫拦下,带着他去了仓库,给他拿种子,主家说了,若是有人要这个种子,可以卖一些,大司农进了仓库,发现有好几个没见过的器械整齐的排放在架子上,顺口问了句是什么,当得知是小覃大人制作的新型农具且用上这新型农具种植速度都快了十几倍并且不用耕牛后,恨不能直接抱走那些农具,被农夫拼命拦下了,大司农无法,只能买了种子后跑去找覃相。 其余人也在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查看,一时间农庄里热闹非凡,苏相和覃相对视一眼,眼中有着惊奇之色,原来红砖水泥还可以这么使用,不止有一种用法,他们得赶紧记下来,好尽快推广下去,让百姓们也能尽快住上这红砖搭建,玻璃封窗的房屋中。 覃芊落给工部众人讲解完制造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想起今天刚好最后一个房屋铺设地暖,便带着众人来到房屋处,让众人看着工匠的操作,工部众人兴奋的脸色通红,都在仔细的记着,时不时上手操作,工匠们也尽心的解答,终于完全掌握了地暖的搭建方法以及火墙火炕更快捷的搭建方式,又仔细询问了玻璃的镶嵌等问题,心满意足的走出刚刚装修好的房间。 覃芊落看都学习的差不多了,就把大家带到了农庄的正殿,准备让大家吃了饭再走,吩咐下人准备吃食后,就被户部和司农寺的官员围了起来,一直询问各种问题,听到农具的问题后,覃芊落恍惚的问001『我没把农具的图纸给大司农吗?』 001想了想『落宝,没有哦,当时只给了种子和农药的配方,农具没有给呢。』 覃芊落闻言『那……之前种植那么多的粮食,都是用老方法一点一点种植的,所以才用了那么久的时间?』 『是的哦落宝,司农寺用的耕牛呢,所以才分批种植,种植了那么久才种完。』 覃芊落沉默,覃芊落愧疚的看了眼大司农,默默让001尽快打印好几个农具的图纸,准备一会直接给大司农,这次不仅有播种的农具还有收获的农具,她准备一起交给大司农,还好工部已经掌握了地暖的建造方式,不然再加上钢铁兵器,工部可忙不过来了。 大司农听见差点哭出来,忘了给?就这么水灵灵的忘了给?小覃大人心里没有司农寺了吗?最后听见小覃大人让那个001去打印图纸,终于不再委屈,听到还有收割的农具,嘴角渐渐上扬,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刚要上前说几句话,就听见后方声音嘈杂,众人闻声看了过去…… 第21章 沼气池 覃芊落也向嘈杂的声源处看了过去,奈何她个子矮,根本就看不见,只好想办法从这些人高马大的官员中出去,那边覃相已经走了过去,发现是穿着常服的皇上和两位皇子,还有一众官员,围着家禽养殖的地方在议论纷纷。 覃相走上前,行礼后问:“皇上怎么在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皇上闻言转头看见是覃相,摆了摆手,指着沼气灯问道:“这是什么灯?如此亮?” 覃相也才看见家禽舍里有许多盏明亮的灯,因为天色渐晚,这些灯也是打开的状态,这才如此醒目,只是他也不知道啊,这个小女儿没告诉过他呀,只好无奈道:“臣也不知,臣的小女儿并未告诉过臣。” 皇上嫌弃的摆手,让他去找小覃大人过来,覃相只得转身寻找自家女儿的身影,终于看见被苏相从户部和司农寺臣子中解救出来的自家小女儿,放下心来,看着两人拉着手一起走过来,皱了皱眉,苏锦韵这个小狐狸,什么时候跟落儿这般要好了?没等他疑惑太久,覃芊落就走到了他面前,他也来不及细想,跟自家小女儿说了声皇上也来了,就把覃芊落带到了皇上面前,覃芊落一脸懵的跟着父亲来到皇上面前,行礼后:“不知陛下光临,未曾迎接,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无所谓摆摆手,指着沼气灯又问了一次,覃芊落木楞的看着家禽舍里的沼气灯,内心是崩溃的呼唤『不是,皇上和这些臣子一定要在家禽舍前看吗?这沼气灯不光这里有,正殿也有啊,再不济去那边的房屋也有啊,为什么一堆人要围着鸡鸭的家禽舍询问,不嫌有味道吗?虽然有沼气池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味道,但是这会吓坏家禽的,我都看见那边的猪羊躲进去了,啊啊啊啊……』 001也很费解『可能是皇上和这些臣子喜欢吧?你们这个皇上还真是……接地气呢。』 皇上听见这心声,身子僵直,他是刚好走到这里,这里突然间亮了才好奇查看的,不是特意来看的,覃家丫头这是污蔑污蔑!还有沼气池是什么?沼气灯又是什么? 被吐槽的众人,我们也很无辜啊,谁知道突然就看见穿着常服的皇帝,这边又突然亮了起来,可不就好奇留下查看了嘛。 覃芊落平复好心情,回答道:“回皇上,这是沼气灯,是由沼气池供能点亮的一种灯,沼气池可以用来供暖照明做饭,处理排泄物等作用,皇上请移驾正殿,正殿也用的是这种灯。” 皇上闻言,顺势跟着覃芊落走向正殿,其余人也在后面跟上,纷纷用眼神交流,这沼气池作用不少啊,不知道小覃大人是否会给出建造方法,这样就算没有蜡烛,也有照明的工具了。还能供暖做饭,实在是好东西啊,众人心绪纷飞,脚步不停,想得到一个可以建造的答案。 覃芊落带着皇上往正殿走,心里也在跟001交流『001,你说这沼气池要不要给出建造方法,我担心若是推广下去,有人不会使用。造成危险,这东西若是清理使用不当,是会爆炸的啊,还要定时清理管道,虽然现在能制造出铁管,但是工部那边能忙过来吗?』 001想了想,回道『落宝愿意教就教给他们,不愿意就不教,大不了多强调安全问题就行,反正现在官员也多,总不会忙不过来吧,一切按落宝的心情来,就算不愿意,皇上也威胁不了落宝,他若是敢威胁落宝,本系统就炸了他的皇宫。』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心中庆幸,幸好只有自己能听见001的话,殊不知众人都能听见两人对话『威胁倒是不会,皇上一向宽容,若是教的话,我只担心百姓不会操作,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皇上听见001的话,抖了抖,生气的想着:朕哪有那般不讲理?朕什么时候威胁过这丫头,你这系统好不讲理,还好这丫头是个好的,不然迟早被你带歪。听见覃芊落的回答,才稍稍放下怒气,满意的点点头,看看,这丫头都知道朕宽容,你这叫001的系统学着点。 其余人,妈呀,好吓人,这个001竟然要去炸皇宫,以后可不能惹到小覃大人。抖了抖身子继续跟着。 覃相在听见001要炸了皇宫时,差点心脏骤停,幸好自家丫头是个善良的,不然全家都得被这001坑惨了。 到了正殿,让皇上坐在上首,心中决定还是教给大家吧,这样百姓也能好过一些,还能节省不少木材,家中粪便垃圾也有处理的方法了。 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道:“禀陛下, 这沼气池有好处有坏处,好处是这沼气池产生的沼气可以用于照明做饭和取暖等需求,并且可以很好的处理掉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垃圾,动物的排泄物和秸秆一类,并且能够产出沼渣沼液这样的农肥,也可以提升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能够节约很多材料。” 皇上越听眼睛越亮,众朝臣也兴奋起来,司农寺众人听见还能提升农作物的产量,也亮了双眼,户部众人听见能节约,就已经开始咧嘴笑了,皇上听到最后,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强压心中的兴奋,问道:“那坏处呢?” 覃芊落顿了顿,看了眼自家老爹,覃相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安心说,便放下了心,开口道:“坏处就是沼气是可燃的,就是不能见明火,还有若是建造时密封性不好或者使用不当容易发生泄露中毒,严重些会发生爆炸,还需要定时清理维护,这个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做到,皇上需要培养会维护清理的人。” 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都在思索,有危险但是好处更多,皇上思索后又问道:“建造沼气池需要什么材料?” 覃芊落想了想,回答道:“用水泥混凝土和红泥都是可以的,红泥就是土胚泥,红泥的效果会更好一些,臣这农庄里用的就是红泥” 皇上闻言点头,刚要吩咐工部跟着覃芊落学习,就听见001的软糯童声传来。 『落宝,咱们主要用的是黑膜沼气池呀,只有房屋那用的是红泥的。』 覃芊落听闻,心声带着无奈『001,现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技术,黑膜沼气池要用到土工膜和pvc管,现在钢铁还没研究明白,这些拿出来太早,不如用现有的东西,就这我还要想办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再来个黑膜沼气池,我不得被人当成精怪抓起来烧了。』 001闻言,也反应了过来,对于最后一句不赞同『谁敢烧落宝,本系统炸了他!』 覃芊落无法,只能安抚001,001哪里都好,就是不能有人对她不好,哪怕是比喻都不行,想到这,心里涌过暖意,它总是无条件偏向自己呢。 众人听完,也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此,只是听见那道奶乎乎的声音说要炸了别人,还是抽了抽嘴角,放心,没人敢烧了小覃大人的,他们宝贝还来不及呢。 皇上也抽了抽嘴角,心中莫名就平衡了,不止要炸了朕就行,听着那什么膜什么管,确实过于深奥了,不适合他的朝代,还是一步一步来,想了想决定问一下来源,不然会让覃家丫头怀疑,于是问道:“小覃爱卿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覃芊落闻言,安慰001的心声一顿,心想果然问了,闭了闭眼,回道:“回陛下,臣平日里喜欢看些书籍,偶然从一本奇书上看到的,臣便记了下来,只是那奇书如今找不到了。” 说完心中腹诽『奇书找不到了,可别问我书在哪了,编不出来了,我可太难了。』 皇上再次抽了抽嘴角,点头道:“记录如此神奇之物,果真是奇书,丢失还真是可惜了,那就辛苦小覃爱卿教给工部建造的方法。朕会命人普及使用,也会命人仔细看管,这方法可适用于全部地区?” 覃芊落想了想,回道:“南方地区适用,北方冬季过于寒冷,更适合火炕火墙和地暖一类,南方温度比较适合一些。” 皇上闻言点头,心中有了筹划:“好,那就南方使用沼气池,北方使用火炕火墙地暖,工部之人尽快跟小覃爱卿学习。” 工部和覃芊落行礼道:“臣领旨。” 皇上安排好后,晚膳也准备好了,覃芊落问过皇上后,让下人端上了饭食,吃到一半有官员惊奇的问道:“这用的是什么调味,竟没有什么苦味。” 覃芊落闻言,手中筷子一顿,后知后觉想起,如今私自造盐是违反律法的,有些语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到覃芊落游移的眼神,那名官员心道不好,自己闯祸了,眼巴巴看向覃相,覃相瞪了那人一眼,看向皇上,皇上微微点头,覃相松了一口气,苏锦韵看见皇上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那官员碗里,悠悠道:“大概是厨师的家传秘法,小覃大人可能也并不知晓,既觉得好吃,那就赶紧吃。” 那官员连忙点头,低头吃饭,不敢说话了,覃芊落看到苏锦韵帮她解了围,对她笑了笑,眼角余光看见皇上没有怀疑的神色,松了口气。 一边扒拉着饭,一边跟001交流『001,我貌似忘了把精盐的方子给我爹,差点就被发现私自产盐了。』 001觉得无所谓,反正别人也不知道落宝会提炼食盐『没关系的落宝,明天再给一样的,反正大家也不知道你会这些,别担心。』 覃芊落无奈叹气『律法大于天,是我忽略了,幸好没人发现,我得尽快把精盐的方子给我爹了,还有糖一起给了吧,不然哪天我又忘了,突然拿出糖来,又是事。』 001应声『好的呢落宝,我现在就打印。』 第22章 受封清韵郡主 众人听闻此心声,激动的手抖,小覃大人连盐和糖都会制作吗?还有什么是小覃大人不会的?忽而想到律法,私自制糖并不严重,主要是制盐,轻则杖责二十,重则流放苦寒之地,众人想到这里,眼神瞬间扫向刑部众人和御史大夫,那意思就是你们若是敢判罚,我们就敢揍人。 刑部众人和御史大夫:你们讲讲理好不好,我们有说要判罚小覃大人吗?皇上都没有问责的意思,你们觉得我们敢吗? 皇上低下头认真吃饭,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自己也不会问责覃家丫头,嗯,这菜真不错,是时候想想给覃家丫头赏赐些什么了,不能直接封王,一个郡主还是可以的,回宫后得仔细斟酌一下封号和封地。 苏锦韵仔细观察了一下皇上,确定皇上不会问责覃芊落后,也安心的低头吃饭。 至于覃相,完全没在意,自家女儿如今拿出来的种种物品,只要落儿不造反,没有谁会跟落儿过不去的,至于落儿会不会造反,这都不用想,落儿要是想造反,何必拿出这些利国利民的东西。 众人在覃芊落的农庄吃了饭之后,又留了一会,主要是工部和司农寺围着覃芊落,其余人也只好四处看看,小覃大人的农庄,晚上也是很美的,路的两侧不知是什么,反正很亮堂,夜间行走也别有一番风味。 覃芊落把001刚刚打印好的农具图纸交给大司农,又让庄子上的农夫带着大司农去学习如何使用,又把沼气池的资料交给了工部尚书,仔细讲解了一番,想着明天的时候再带他们来这一趟,仔细看看沼气池的工作原理。 至于钢铁和兵器,覃芊落又一次犯了难,心中问001 『现在东西会不会太多了,若是钢铁和兵器的图纸也给他们,工部的人会不会忙不过来?』 001『应该不会吧,不是新上任好多官员,不至于忙不过来,要不然落宝再等等,等这个沼气池他们完全掌握了,再给兵器钢铁的?沼气池配套的沼气灯也需要制作,或许真的忙不过来。』 覃芊落低头沉思,苏相覃相皇上和两位皇子急得恨不能自己上前来,拼命的给工部几人打着眼色,几个武将也是着急,就差自己上前了。 工部众人:我们什么都没说,这是小覃大人自己在想,我们没有不同意! 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叹气,时星白刚要说话,就听到心声再次响起。 『算了,还是现在给吧,兵器有兵部帮忙,钢铁对于冷兵器时代来说也是重要的,冬天估计蛮夷又会进犯边境百姓,有更锋利的武器,更坚固的护甲,我们的将士能活下来的几率就增大了很多,主要我也怕自己忘了,耽误了最佳时间,造成边关将士不必要的伤亡。』 001无条件支持覃芊落的决定『好的落宝,我已经把兵器和钢铁的图纸翻出来了,落宝直接拿就可以。』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小覃大人一直都是如此为将士和百姓着想,也会心思细腻的为大家着想,众人感动不已,看着那精致的人儿,有种想要上前抱抱她的冲动,被覃相一个眼神吓退了。 武将们眼睛又红了,多好的小覃大人啊,既能考虑到百姓,又能照顾到将士,天玄国有小覃大人,是他们的福气。 苏锦韵也含笑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心中熨帖,她就知道芊落一定会思虑周全后,再付出行动。 覃相和自家儿子对视,脸上都是满满的骄傲,看,这就是我们家的落儿,多么周全,多么细心! 喜欢习武的二皇子宁辰宇已经激动的在搓手了,小覃大人拿出来的兵器图纸,他都不知道得有多好用。 覃芊落假意去柜子里拿图纸,把图纸交给时星白道:“时大人,这是下官偶然得到的几种兵器图纸和钢铁的冶炼方式,钢铁是比铁更加坚硬的,时大人可以研究研究,试试能不能打造出来。” 时星白郑重的接过图纸,顾不上道谢,就连忙翻开,看着那精美的兵器,心中激动,武将们和宁辰宇悄悄挪步到时星白身后,看着那图纸,也是激动不已。 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回了家,覃芊落也仔细想了想。确定没有疏漏后,把精盐和糖的提炼方法用老办法扔到父亲的书房,就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覃相拿到方子后,连夜送去了皇宫,皇上命人尽快提炼出来,也放下心了,仔细和苏锦韵商量着覃芊落的封赏该如何写。 第二日早朝,众人站定后,刘公公拿着圣旨上前一步:“覃芊落上前接旨。” 覃芊落懵了一瞬,不会又要升官了吧,不要啊,现在就很好了,走到殿中,跪下接旨。 刘公公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昊天之眷命,绍祖宗之鸿图。今有左丞相覃守正之女,正五品给事中覃芊落,性行温婉,才貌双全,端淑有礼,德馨怡人。其姿容婉丽,若芙蕖之出水;其才情出众,似明月之照空,其德昭昭,其行雅雅,实乃女官之典范。 念其贤良,特封覃芊落为清韵郡主,赐封地锦绣郡,赏白玉如意一对、珊瑚树两株、锦缎八百匹、黄金千两。并着工部于京城东城区营造郡主府,务必恢宏大气,尽显郡主尊荣。望其安居其中,秉持仁德,为天下女官之表率,为宗室增辉,为臣民立范。 钦此!” “陛下鸿恩,臣铭感五内。此等殊荣,臣定当恪尽职守,谨遵圣命,不负陛下厚爱,臣领旨谢恩。” 覃芊落叩首后起身,众官员也纷纷行礼恭贺:“贺喜清韵郡主!清韵郡主风华绝代,才情出众,如今获封,实乃我朝之幸。吾等当以郡主为榜样,为朝廷尽心尽力。愿郡主福泽深厚,荣耀长存,永享尊荣!” 覃芊落笑眼弯弯道:“承蒙各位同僚抬爱,本郡主得此殊荣,实乃陛下隆恩。日后定当不负陛下圣恩,谨言慎行,为我朝之安定繁荣尽绵薄之力。” 客套完,覃芊落回了自己位置,还是有些懵的,看朝臣已经开始正常议事,在心里跟001聊天。 『我这是成为郡主了?还有了封地和府邸?因为什么呢?』 001很开心,觉得皇上是有心的『落宝昨天拿出那么多好东西,理应有封赏呀,没有升职只是郡主而已,这都是落宝应得的!你们皇上真不错呀!』 覃芊落语凝,好吧,001永远偏向自己『你呀,我可不想升职了,现在就刚刚好,不会被人多注意,职位太高多累呀,不过锦绣郡是哪里?』 『现在的锦绣郡相当于现代的苏州哦,落宝。』 『苏州?那么重要的地方吗?农业,丝绸,棉布,玉器还有文艺,这就属于我了?001,我们发了!』 『呃……落宝,这里略有不同,锦绣郡还需要落宝开发的,现在的锦绣郡只是风景比较好,其余的还没有。』 『这样也可以呀,毕竟可以照抄答案,我还有你呢。』 001表示很骄傲『嗯呐,落宝有我呢。』 众人:我们怎么不知,锦绣郡这般好,若是真能如小覃大人,不对,现在是清韵郡主了,若是真能如清韵郡主所说,那这里给清韵郡主再合适不过了! 皇上也满意点头,果然,锦绣郡这块地方,让覃家小丫头管理是最正确的,这才是不荒废了好地方,今天这001也格外讨人喜欢,又默默记下,覃家小丫头不想升职,以后可不能给她升职了,万一这丫头不开心了怎么办。 覃相和覃迹渊:不是,为什么我家落儿的封号要带苏丞相的名字,皇上绝对是故意的,这下有了郡主府,落儿是不是要搬进郡主府了? 苏锦韵弯唇轻笑,这封号是自己建议的,果然好听,芊落看样子很喜欢呢。挑衅的看了一眼覃相,她就是在报复茶叶的事情,让这老狐狸当初故意气她。 覃芊落又想到郡主府,思索道『这郡主府我虽然不打算搬进去,但是还要好好设计一下,以后可以带着家人来小住,我还是更喜欢跟家人一起生活。』 『可以呢落宝,一会下朝,我们就去郡主府打印平面图。』 『嗯,就别麻烦工部了,他们的工作太多了,我自己来设计,也能更符合我的心意,不过一会还是要跟皇上禀报一声。』 工部众人:清韵郡主真好,还体谅我们的辛苦,不给我们增添工作,其实我们愿意一起的,郡主可以带带我们,毕竟每次郡主拿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我们想学。 覃相和覃迹渊:舒服了,放心了,果然是我家落儿,时时刻刻都想着我们,幸福呀! 下朝后,覃芊落跟皇上提了自己去建造府邸,皇上也应下了,时星白表示他也想跟着学习学习,覃芊落也同意了,只要工部能忙的过来就行。 覃芊落退出勤政殿,准备带时星白等人去自己的农庄,刚要坐上自家马车,就看到郡主仪仗队快步行来,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叹了口气,抬脚上了郡主车驾。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去往农庄,覃芊落让人传话到家中,告知母亲封赏一事,并说明了自己要去哪里,忙完后再回家。 仪仗队路过郡主府,覃芊落叫停,下了仪仗,让001把郡主府的平面图打印好,才继续前往农庄。 覃芊落在仪仗内没看到,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眼神阴鸷的看着自己的仪仗队经过…… 第23章 真假千金(一) 仪仗队很快到了农庄门前,覃芊落下了仪仗,看了眼上面的牌匾,想着是时候给这个农庄改个名字了,心中思索走进农庄,又吩咐小厮让众人进来休息,她要等一会才回去。 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众人跪下行礼:“恭喜郡主贺喜郡主,草民等参见郡主,恭祝郡主娘娘事事如意!” 覃芊落看着自己农庄里的众人,笑颜如花道:“承蒙各位贺喜,本郡主亦愿各位生活美满,共享太平盛世。” 挥了挥手,让大家起身,覃芊落带着时星白等人去了红泥沼气池的地方,刚好今日清理,也能让众人更好的看见里面。 工部众人热切的围了过去,看着农庄里工匠的操作,时而自己上手尝试,覃芊落看大家都在认真学,点了点头,去了耕田那边。 想着水井的事,又让001探测了几处适合打井的地方,仔细记了下来,交给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工匠,满意的看着生机盎然的农庄,心绪安宁,目视远方。 估摸着众人还要多学习一会,回了正殿,没让丫鬟跟随,关好了门,闪身进入空间训练。 刚好训练完,工部的人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就差搭建沼气池了,覃芊落想了想,说道:“刚好郡主府我也是要设计几个沼气池,到时你们可以一起来建造,自己动手建造也能记得更快一些。” 工部众人闻言狂喜,点头应下,见也没其余事情,便先告辞回去当值,覃芊落在农庄安排好水井的事项,也回了家。 刚到府前,就看见母亲带着哥哥姐姐站在门前,覃芊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飞快的下了仪仗,就看见自家母亲带着哥哥姐姐行礼:“臣妾\/臣女\/臣拜见郡主殿下,殿下风姿绰约,实乃我家之荣耀。” 覃芊落慌忙扶起林母,嗔怪道:“娘您这是做什么?岂不是折煞了落儿,哥哥姐姐也是,也不拦着娘,还跟着娘一起。” 林母笑着拍了拍覃芊落的手:“礼不可废,只今日这般,落儿莫要生气。” 覃芊羽也挽上覃芊落的手臂,欢快的说:“就今日正式一些,落儿今日封郡主,姐姐为落儿骄傲,也为落儿开心!” 覃迹渊在一旁点头应和,温润如玉的公子,眼眸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满足。 覃芊落扶着母亲和姐姐进了府中,府中丫鬟小厮整齐跪下,欢喜道:“奴婢\/奴才见过清韵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奴婢\/奴才们恭贺小小姐被封为郡主殿下,愿小小姐福泽深厚,事事顺遂。” 覃芊落笑眼弯弯的让众人起身,吩咐丫鬟赏赐给大家半年的银钱,家中丫鬟小厮开心道:“谢郡主殿下赏!” 覃芊落跟随母亲到了正殿,说起自己不会搬去郡主府,还在家里住,林母很是开心,覃芊羽也笑弯了眼睛。 覃芊羽比起当官更喜欢经商,覃家也不是拘着儿女的人家。只要孩子喜欢,不做违反律法的事就行,覃芊羽近些年的生意已经遍布天玄国,算是顶顶有名的富商了,平时她也是忙碌的。这几月一直没出门还是因为自家小妹身上发生的事,如今一切安定,她也准备再出门扩张生意了。 覃芊落想着姐姐做的布匹成衣和胭脂水粉的生意,心中思索一番,让001打印好布匹的染色方式,衣服设计图的书籍还有胭脂水粉的配方,准备送给覃芊羽。 001打印好以后,覃芊落假意从袖子里拿出纸张,交给覃芊羽:“姐姐,这是我在游商处得到的一些布匹染色的方子,还有其它的书籍配方,姐姐有时间可以看看。” 覃芊羽笑着接过,摸了摸覃芊落的小脑袋,柔声道:“谢谢落儿。” 覃芊落笑眯眯的摇头,又假意从袖子中拿出镜子,交给覃芊羽:“这是我那玻璃工厂最新制作出来的镜子,姐姐看看可喜欢?若是需要,姐姐可以随时去工厂取货,不用给钱哦,我的就是姐姐的。” 覃芊羽接过镜子,惊喜的看着如此清晰的自己,开心极了,覃芊落眼看着林母失落,慌忙拿出另一个镜子,送给林母,林母高兴了,也揉了揉覃芊落的小脑袋。 覃芊落幸福的眯了眯眼。继续说道:“这个镜子有很多种,姐姐出发前。可以先去落儿的农庄一趟,多拿些样品。” 覃芊羽笑着点头,也不坚持给钱,反正自己挣得钱不会少了落儿的。 覃家母女四人又聊了一会后,覃芊落回了自己院子,闪身进了空间去设计郡主府的图纸。 第二日上朝时,覃芊落正在一旁当好吉祥物,众朝臣正在议事,侍卫来报,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众人闻言,看向了殿外,不知是有何冤屈,宁愿受二十大板也要直达圣听,皇上也让侍卫将人带上来。 覃芊落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跟在侍卫身后走上殿前,心中还在感叹,这是谁家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才去敲击登闻鼓,连报官都不肯。 只见那女孩走进来跪在殿中,叩首道:“民女覃悦澄,冒死敲击登闻鼓,求见天颜,只为陈情申冤。 陛下,民女本是官家小姐出身。出生时,因恶仆故意将民女与另一失去双亲的女婴调换,使得尚是婴孩的民女与家人离散。如今方知,当朝左丞相覃守正家中所养之女覃芊落乃假千金,而民女才是其真正血脉。民女自幼历经坎坷,却从未忘却自己的身世之谜。机缘巧合之下,得悉真相,实乃震惊不已。 那覃芊落在左丞相家中,享尽荣华富贵,更是身居官位,得了郡主的尊荣,这一切本该是民女的,而民女却在民间饱受困苦。民女深知,陛下圣明烛照,公正无私,定能为民女做主。民女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公道,让民女得以认祖归宗,重归家族。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愿受天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一片寂静,众人听完都有些懵,什么玩楞?清韵郡主是假千金?怎么可能? 覃相和覃迹渊也懵了,他们怎么不知道自家落儿是假千金,什么时候的事,这女的哪里冒出来的?脑子没问题吧? 皇上也懵了,朕的清韵郡主是假千金?不是,就算是真的,但是一百个真千金也抵不过一个清韵郡主啊,那可是福宝,是国运,是天玄国的未来,更何况还不一定是真的。 苏锦韵也震惊了,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眼覃相,看到覃相也是满脸震惊,回头担忧的看向覃芊落。 而此时的覃芊落,完全不在状态,她问001『这是真假千金文学,而我是那个假千金?』 001都要气炸了,若是它有形态,现在肯定是跳脚暴怒的样子『什么真假千金,本系统亲自为落宝挑选的父母,怎么可能是假的,这个女骗子,是轩辕国派来的,为的就是拉落宝下马,让落宝心灰意冷,没有依靠,最后投奔他们国家。』 覃芊落无语『怎么又是这个国家?不是。他们为啥这么费尽心思针对我?』 001翻着资料,奶乎乎的童音带着怒气『因为落宝拿出的好东西太多,轩辕国那个狗屁皇帝就想到了这么个办法,让人来假装是真千金,让落宝心灰意冷,他好找机会把落宝绑架回轩辕国,为他做事,王八蛋&%#*,本系统要炸了轩辕国,竟敢如此侮辱我的落宝!』 覃芊落安抚着001『不气哦,乖,你看众人都没信,我爹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那个女孩,没事的哈,不会被他们得逞的,只是这轩辕国实在有些烦人了。』 001被覃芊落安抚住,虽然还是很气,但是已经冷静了不少『落宝,我们去灭了轩辕国,刚好轩辕国内的矿产也不少,不要白不要,那个狗屁皇帝,他不想要国家了!』 众人:呸,真不要脸,还要跟我们抢福宝,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帝,001骂的好,多骂几句! 武将们:打,必须打,竟然肖想我们的清韵郡主,必须灭了轩辕国! 覃相:不是,我看着像个傻子吗?这般劣质的手段,就想让我认个女儿? 苏锦韵:轩辕国确实该灭了,竟敢肖想芊落,那个001说的对,他不想要国家了。 皇上:骂得好,用这么个玩楞就想换走朕的国宝,可笑,看来那个001平时对朕算客气的了,莫名有些开心是怎么回事? 覃迹渊:不是,我妹妹跟母亲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是有多想不开,来冒充我妹妹? 跪在殿中的覃悦澄,感受到安静的空气,有些奇怪,难道不应该滴血认亲,然后夺了覃芊落郡主的名头,把覃芊落赶出朝堂赶出覃家,最后把这一切给自己,怎么这么安静?发生什么了? 想了想,再次叩首道:“民女愿意与左丞相滴血认亲,民女别无他求,只想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余生能够在父母面前尽孝,弥补民女这么多年来缺失的亲情。” 众人:你愿意滴血别带上清韵郡主,清韵郡主可不能流血,哪怕一点点都不可以,清韵郡主可珍贵极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所能比较的,还有就是,谁不知道你这女孩抱着什么心思,还想骗我们的郡主滴血,怕是在做梦? 覃相:看看你那充满算计的眼神,还想让本相和落儿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滴血认亲,简直做梦! 第24章 真假千金(二) 皇上看着跪在下面的覃悦澄,极其不喜的问道:“殿下之人,指控当朝郡主为假千金,可有证据?” 覃悦澄闻言,勾唇一笑:“回陛下,民女偶然救助一位老妇,那老妇就是当年为民女接生的稳婆之一,也是她告诉给民女,民女的真实身份与当年被调换的真相。” 皇上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帝王怒气萦绕在周身,冷声道:“那名稳婆如今在何处?” 覃悦澄也听出来了皇上的怒气,只是她以为这怒气是对着覃芊落的,心中还在窃喜,开口道:“回陛下,那名稳婆如今在宫外,陛下可传其至殿前对峙。” 皇上给了刘公公一个眼神,刘公公立马就让侍卫带着那名稳婆进入殿中,不一会,众人便看见侍卫带着一个头发斑白,衣衫褴褛的妇人走进来。 那妇人进殿后不敢乱看,慌忙跪在了覃悦澄旁边,惶恐的开口:“民妇陈桂兰,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冷声道:“陈桂兰,你是当初左丞相府接生的稳婆?可有证据证明清韵郡主与这女子当初被更换?” 陈桂兰紧张的看了一眼覃悦澄,看见覃悦澄镇定的对她微微点头,这才安下心:“回皇上,民妇当年是左丞相府请的稳婆中的一人,当年接生小小姐后,民妇端着热水回来,偶然看见有人鬼鬼祟祟抱着一个襁褓从左丞相夫人屋中离开,民妇心中怀疑,放下热水后偷偷跟了上去,只见那人把襁褓交给了一个黑衣人,民妇不敢声张,只得等人影消失后,才敢上前,在地上发现了一个银锁,上面刻着覃字,民妇认得这个长命锁,是小小姐出生时,左丞相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亲手放进小小姐的襁褓中的,民妇自知人微言轻,只能捡起银锁收起来,不敢声张。” 皇上听到这里,看了眼覃相,覃相已经气的面色通红,看见皇上看他,摇了摇头,否认了此事,他压根就没请过外面的稳婆,丞相府内当年的稳婆,是自家培养多年的稳婆,根本不需要再请。 皇上敛了敛眸子,周身气势越发冰冷,这轩辕国当真是费尽心思:“那你是如何得知,覃悦澄就是当年被调换的婴孩?” 陈桂兰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道:“回皇上,当年接生时,民妇有注意到小小姐胳膊内侧有一红色的痣,民妇好奇多看了几眼,这才记在了心里,那日民妇被奸人迫害,差点饿死街头,是覃悦澄小姐给了民妇银子和吃食,民妇见她有些面熟,后来才想起她与左丞相夫人有几分相似,又无意看见她手臂处有一颗红痣,这才确定她是左丞相夫人当初被换走的婴孩。” 覃悦澄也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了那颗红痣,让众人看到,众人若不是有清韵郡主的心声提醒,恐怕这时候也信了。 皇上扫了一眼,又问道:“那长命锁如今在何处?” 覃悦澄在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长命锁,高高举起:“禀陛下,陈婆婆当初见到民女胳膊上的痣,又仔细看了民女的样貌与左丞相夫人有六分相似,就把这长命锁交给民女,让民女有物件证明自己的身份。” 皇上一个眼神,刘公公就去拿过了那个长命锁交给皇上,皇上随意看了看,又把长命锁扔给覃相,覃相接到长命锁,不屑的撇撇嘴,虽然精致,但当初自家夫人给落儿带的是金锁。 皇上看见覃相那不屑的样子,心中好笑,周身的寒气也散去不少,问道:“左丞相可认得这锁?” 覃相上前一步,抱拳道:“皇上,臣不认识这锁,当年臣的夫人给自家小女儿的,是金锁,这银锁不是臣的。” 覃悦澄诧异的瞪大眼睛,一个女孩,出生就给金锁,怎么可能?银锁就已经很好了,凭什么都是女孩,覃芊落就那么幸福?自己一定要抢过来! 覃悦澄带着哭腔开口:“左丞相大人,是不想认民女吗?民女可是大人的亲生女儿啊,那个覃芊落就是个鸠占鹊巢冒牌货!” “竖子住口!”数道怒喝响起,覃相覃迹渊怒瞪着覃悦澄,皇上刚刚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起,刘公公也是怒视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沐将军恨不能劈了这口出狂言的女子,苏锦韵也是怒目而视,众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 覃悦澄被这么多人怒视着,抖了抖身子,连哭都忘了,心中却涌起了更大的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出生就是棋子,被人玩弄,就是在那女子不被当人看的国家,而覃芊落就有这么多人保护! 她不甘,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大声道:“覃芊落本就是鸠占鹊巢的小偷,她偷走了我的人生,行此卑劣之事,覃芊落无耻至极!” “给本夫人闭上你那张臭嘴!”一道清丽的冷喝声传来,按捺住了即将要不顾身份不顾礼仪动手的众臣,大家看向殿门口。 只见林若清身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服饰,俏脸上满是怒气,死死的瞪着殿中跪着的覃悦澄,一旁的覃芊羽也是满眼怒气,瞪着覃悦澄。 覃悦澄愣住了,眼看着林若清走至殿中,俯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听闻有人敲击登闻鼓,状告臣妾女儿,这才没等陛下传召,私自前来金銮殿,还请陛下恕罪。” 皇上让林若清起身,不说她父族还在边关守卫国家,就说这当朝左丞相的一品诰命夫人,还是清韵郡主的亲娘,他都不会怪罪于她。 林若清起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覃悦澄,冷声道:“你说本夫人的小女儿与你抱错了?你才是本夫人的亲女?” 覃悦澄点头:“是的,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林若清薄唇轻启:“放肆,本夫人的落儿与本夫人九分相似,岂是你口中六分相似就能相抵,更何况你找来的这个稳婆,更不是左丞相府中的稳婆,你如此害我的落儿,难道就没有打听到,左丞相府的稳婆都是家奴吗?” 覃悦澄懵了,这跟轩辕国不一样啊,轩辕国都是从外面请的稳婆,怎么天玄国还自己养稳婆,陈桂兰已经瑟瑟发抖不敢应声了。 覃悦澄咬了咬唇,声嘶力竭的再次开口:“夫人难道就为了不认民女,这才如此说的?稳婆可以作假,长命锁可以作假,民女胳膊上的红痣总不能作假吧?” 林若清轻蔑的看了一眼声嘶力竭的覃悦澄,冷声道:“本夫人的落儿身上,可没有这般难看的痣!” 覃悦澄稳了稳身形,破釜沉舟一般道:“那不知夫人可敢与民女滴血认亲?” 覃悦澄暗恨的想着,只要能到滴血认亲这一步,自己指甲中的明矾就能派上用场,只要血液相溶,不管有多少疑点,左丞相府为了名声都会先认下自己,只要进了左丞相府,一切都可以操作。 皇上看着林若清,看她微微点头,刚要吩咐刘公公去准备滴血认亲的物件,覃芊落安静许久的心声终于响起,众人停住动作,刘公公也停住了脚步,仔细听着心声。 覃芊落这会也是刚刚看完001给的覃悦澄的生平,费解的问『所以她叫秦悦澄,跟覃同音不同字,自出生起就成为了轩辕国皇上的棋子,为的就是以后作为暗探,来我天玄搅动风雨?』 001也听到了刚刚秦悦澄辱骂自家落宝,气的整个统都在颤抖,强忍着劈人的冲动『是的落宝,轩辕国极其不重视女子,认为女子就是玩物,这秦悦澄,因为长得还可以,小小年纪,已经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那狗皇帝,那狗皇帝偶然得知林伯母的长相,又知道了你的才能,这才让她来天玄上演认亲这一出,却没想过,落宝自出生起,佩戴的除了金玉,就极少有银饰,只是落宝喜欢银冠,才有了几个,狗皇帝以为女孩再受宠,也顶多就给个银质的长命锁,却没想到,落宝压根就没有银质的。』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不是,秦悦澄才多大,跟我一般大小吧,这就没了身子?那狗皇帝有恋童癖吗?而且什么红色的痣,这也太扯了吧?滴血认亲也是不准的啊。』 001顺手打开光幕,让覃芊落能够看到画面。 气愤的道『那轩辕国上下从来不把女子当人看,只是当生育和发泄兽欲工具罢了,狗皇帝骄奢淫逸,更是祸害了不知多少女子,这秦悦澄也是个可恶的,帮那狗皇帝不知害了多少人,还常年穿着半遮半露的薄纱,在那狗皇帝的御书房内伴驾,为的就是狗皇帝有兴致时,能随时玩弄,丝毫不在意别人是否会看见她那没有二两肉的身子!』 001童声里带着满满的唾弃『而且跟狗皇帝做那事时,看见暗卫看她会让她更兴奋,会刻意打开双腿面向暗卫,恶心至极!』 众人听到这里,看见光幕上的画面,也是有些不适,纷纷离秦悦澄远了一些,虽然轩辕国女子很可怜,但是秦悦澄一点都不可怜。 沐云汐更是呸了一口,靠后一些,苏锦韵也有些反胃的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秦悦澄,真是恶心。 林若清已经要吐了,也在心里嘀咕着,001可别说了,赶紧关了光幕吧,自家小女儿都被带坏了。 覃家其余人,001你还是关了屏幕吧,再看下去,真的会带坏落儿的。 皇上也有些不适,这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女子怎么了,女子也是能提笔安天下,跨马定乾坤的,不信看看朕的苏右丞相和沐小将军,不都是女子,照样出色! 瞥了一眼覃芊落头顶的光幕,不忍直视,心中腹诽,这001也真是,怎么能给覃家丫头看这些,多污眼睛啊,覃芊落才十一呀,不能乱看的。 第25章 真假千金(三) 覃芊落认真的看着光幕,不适的皱着眉头,看见那轩辕国皇帝把秦悦澄抱上龙案,褪下她身上的薄纱后,出现了成片的马赛克,覃芊落有些懵。 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怎么还有马赛克?』 001软糯的童声带着飘忽『落宝还未成年呢,不能看限制级的画面。』 覃芊落无语,不是,那秦悦澄动手杀人你都让看,这就不让看了?却也没出言强制要看,继续看着两团人形马赛克。 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001是个拎得清的,没真的给清韵郡主看,只是未成年是什么意思?是说清韵郡主还小吗?那倒确实还小,清韵郡主才十一岁呢。 覃芊落皱着眉看两个人形马赛克做完活塞运动,穿好衣服,那皇帝继续批阅奏折,心中恶心『不是,那奏折都脏了,他批阅完再给大臣,玩的这么脏?』 001也是不屑『狗皇帝本来就不是什么明君,他的大臣也没几个好的。』 众朝臣听着覃芊落的话,看着那堆奏折,也有些反胃,幸好他们的皇上是明君,不然就这奏折,谁爱要谁要。 皇上也有些反胃,不是,那么大的皇宫,哪里不行,就一定要在龙案上,这轩辕国的皇帝脑子确定没问题? 覃芊落也是无言以对,001又继续说道『至于那红痣,确实是秦悦澄自带的,不过不是落宝家族女孩的象征,落宝身上其实是有家族特征的。』 覃芊落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覃迹渊和覃芊羽也好奇,林若清红着脸看了眼覃相,没说话,继续听着001的回答,她心里是知道的,所以刚刚才会说那红痣丑。 001放出了一张图片,是一只粉色的蝴蝶形状的印记,因为是局部的图,众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稀奇的看着光幕,林母覃父脸色都有些红了,没有说话。 『落宝,这就是你身上的家族特征,林家血脉,女子身上会有粉色蝴蝶形胭脂痣,一般都是在背部后腰处,林家血脉的女子向来肌肤白皙,所以粉色会更加明显,不会凸出来,也不会改变颜色。』 覃芊落默默看着那胎记『粉色胭脂痣,这不是鲜红斑痣吗?正常出现在面部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背部?会不会发生病变?』 001卡顿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下覃芊落的身体,才放下心『落宝放心,这只是家族印记,跟鲜红斑痣比较像而已,没有病变的可能。』 覃芊落提起了兴趣『我身上的胭脂痣也是这样的吗?』 001软乎乎的童声忽然带上了心虚『这个就是落宝身上的,伯母和你姐姐身上的,我不敢拍。』 覃芊落愣了一下,覃芊落无语,幸好001是女童音,不然她真的会暴走。 众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可不是我等要看的啊,清韵郡主以后可不能怪我们啊,这这这,我们今日什么都没看到。 苏锦韵听到是覃芊落身上的胭脂痣的时候,就已经动作迅速的挡在了覃芊落身前,挡住了其余人的视线。 覃家众人慢了一步,就好气,那是我家的落儿,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覃家人听到病变也慌乱了一瞬,又听见001说的,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印记就好,还好不是那什么鲜红斑痣。 一众太医也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疾病吗?原来痣也是疾病的一种,看来以后要多去和清韵郡主打好关系了,清韵郡主看着医术很高超的样子。 秦悦澄和陈桂兰因为都是轩辕国之人,并不能听见覃芊落的心声,看见众人都不说话,以为他们是怕了,心中更是有了底气。 挑衅的瞥了一眼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的覃芊落,扬声道:“左丞相夫人是不敢与民女滴血验亲吗?”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暗想:滴血验亲后,就想办法把覃芊落挤出覃家,送到轩辕国皇上身边,让她也体验体验自己的生活。 覃芊落被这道声音打扰到,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问道『001,这个秦悦澄为什么坚持要滴血验亲?是有什么把握吗?』 众人也疑惑,刚要发火的众人也压下了火气,准备听听001的回答。 001冷笑『她指甲里有明矾,明矾溶于水后,不论是谁的滴进去都会相溶,她就是想用血液相溶来证明身份,好跟落宝互换身份,把落宝送到那狗皇帝身边。让落宝过她以前的生活。』 覃芊落蹙眉『这滴血验亲本就不准,她是哪里来的底气,觉得我会被送走?』 001有些愤怒道『大概她觉得天玄跟轩辕国一样,不把女子当人吧。』 众人恍然大悟,只是这滴血验亲竟然不准确吗?清韵郡主和001都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以后可得注意了。 反应过来秦悦澄竟然抱着把清韵郡主送到那轩辕国皇上身边,心底的怒火涌出,竖子真是痴心妄想,我天玄的福宝,岂能受此侮辱! 几个文官撸起袖子,准备骂一顿那秦悦澄,林若清却是先开了口:“本夫人有何不敢,你如此心急,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法子吧?” 秦悦澄慌乱了一瞬,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带着哭腔开口:“左丞相夫人怎会如此想民女,民女孤身一人,这十一年来受尽苦难,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您怎么可以这般想民女?” 林若清被她这副样子恶心到了,刚想开口,就被覃芊落打断,覃芊落不喜她这般陷害自己的母亲,上前一步,挡在林若清面前。 俯视着地上的秦悦澄,开口道:“秦悦澄,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是假千金,你是真千金,没错吧?” 秦悦澄看覃芊落终于出来说话,眼神中带着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对,民女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这郡主之位,也该是我的,覃芊落你占了我的位置十一年,就不觉得羞愧吗?” 覃芊落闻言冷笑一声,不自觉放开气场,前世特种军人的气势散发出来,冷声道:“呵,若是如你所说,本郡主可以给你一个滴血验亲的机会,若你真的是覃家血脉,本郡主的郡主之位给你又如何。” 秦悦澄闻言大喜,没去细想话里的意思,惊喜的问:“此话当真?” 众人有些着急,那女子指甲中有明矾,清韵郡主三思啊。林若清也是想到那明矾的作用,担忧的拉了拉覃芊落的衣服,覃芊落回头冲林母展颜一笑,示意林母放心,林若清看见女儿的笑脸,心中微微安定,放下心来。 覃芊落又重新转回头来,居高临下看着秦悦澄:“自然,本郡主既然如此说,就会认,只是要先把你指甲里的明矾清理掉才行,你说呢?” 秦悦澄慌了,明矾是自己最后的底牌,她是怎么知道的,只能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胡言乱语。” 皇上可看不得她如此对覃芊落说话,示意刘公公上前,刘公公接收到皇上的示意,早就忍不住的他,指挥着几名宫女,控制住秦悦澄,亲自上前检查她的指甲,果真发现了明矾,刘公公啐了一声,把东西呈给皇上。 刘公公和宫殿里侍候的其余太监宫女,都极其不喜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竟然敢如此污蔑清韵郡主,简直罪该万死,清韵郡主多好的人啊,从来都不把他们当成下人看待,对他们不论什么时候,眼神中从未有过看不起。 刘公公多么精明的人,什么人是真心什么人是假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清韵郡主从来都是把他们这些太监当成正常男子看待,其实他们这些人并不需要可怜与怜悯,只要把他们当成正常男子看待,就是对他们最好的。 秦悦澄见最后的底牌也已经暴露,自知无力回天,之前的借口已经是漏洞百出,最后的底牌也被搜走,无力的坐在地上,颓废的垂下头。 覃芊落看着狼狈的秦悦澄,勾唇浅笑道:“还要滴血验亲吗?” 秦悦澄闻言,恶狠狠的瞪向她:“你不过是仗着家世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我若是也有你这般家世,不会比你差!” 众人怒了,什么叫仗着家世,就算没有左丞相府,只是清韵郡主这个人,他们也是会如此的,不光是因为那些东西,清韵郡主的人品性情也是顶顶好的,对待所有人都是温和有礼,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覃芊落闻言却笑了,让宫女放开她,走近一些,缓缓蹲在她面前,笑着道:“本郡主确实是仗着父母疼爱,也仗着我国圣上的开明,你以为哪里都会像轩辕国一般吗?” 秦悦澄闻言瞪大了眼睛,见鬼一样看着覃芊落,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还知道什么? 覃芊落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这张脸确实跟我有些相似,只是可惜了,浪费了这般好的皮囊。” 秦悦澄已经不敢再说什么,心中思索,手悄悄缩进袖子中,拿出短刃,猛的刺向覃芊落的胸口,眼底带着疯狂和决绝,大喝道:“去死吧,覃芊落,我要你去死!” 秦悦澄一边全力刺向覃芊落的心脏,一边在心里想着,只要杀了覃芊落,哪怕自己也会死,也值了,拉着这样一个千娇万宠长大的人儿一起下地狱,不亏。 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秦悦澄就已经暴起伤人,众人反应过来后冲向两人,后面的宫女也冲向两人。 林若清苏锦韵覃芊羽已经顾不上形象,着急的冲过去,沐云汐也飞身向前,众武将也是瞬间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皇上看见这变故,也急得冲下龙案,刘公公也急急上前,侍卫暗卫也迅速做出反应,一时间,金銮殿上慌乱一片,众人都在冲向两人。 第26章 真假千金(完) 001也着急的喊道『落宝小心!』 覃芊落在秦悦澄刺出短刃时,下意识闪身躲避,抬脚踢向秦悦澄的手腕,只是蹲着导致力道不是很足,力气将将让短刃掉落,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坐在了地上。 纵使覃芊落躲闪迅速,也还是让短刃在脖子上划出血痕,锋利的刀锋划过覃芊落修长雪白的脖颈,只瞬间就涌出鲜红刺眼的血液,覃芊落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被刚好冲过来的林若清抱入怀里。 秦悦澄也被一众暗卫侍卫控制住身形,死死的压在地上,让她动弹不得,朝堂上的气氛一时怒气横生,秦悦澄见没刺中心脏,但也划破了覃芊落的脖颈,癫狂的大笑。 即使被暗卫侍卫们死死压住,反扣住她的手臂,也强撑着转头,用阴鸷的眼神看向覃芊落,近乎疯狂的说道:“覃芊落,短刃上被我淬了剧毒,染上此毒,会陷入昏迷,受尽疼痛而亡,此毒没有解药,你完了,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受尽宠爱的千金小姐就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了!”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看向在林若清怀里的清韵郡主,一武将实在没忍住,上前拉起秦悦澄,恶狠狠的拽着她的衣领,眼睛充血,怒声问道:“解药在哪里?快把解药交出来!” 秦悦澄艰难的扒上那名武将的手,听到他的问话,哪怕因为被勒的喘不上来气,也笑的癫狂:“此毒没有解药,覃芊落要跟我一起下地狱了,哈哈哈哈哈,既然我轩辕国得不到,那你们也别想继续拥有!” 众人气急,太医们也急急忙忙上前,止血把脉,林若清已经哭成泪人:“落儿,落儿你莫要吓娘。” 001是真的生气了,在它的眼皮子底下伤害落宝,真当它是吃素的,一道看不见的电流打入秦悦澄的身体里,秦悦澄忽然颤抖起来,口吐白沫,那名抓着她衣领的武将慌忙放手,秦悦澄摔到了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停抽搐着。 众人看着秦悦澄的反应,有些迷茫,这是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见001带着哭腔和愤怒的童声传出。 001一边放着电流,一边哭着说『本系统电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怎么敢伤害我的落宝,怎么敢给我的落宝下毒,你该死!』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是001出手了,不过秦悦澄确实该死,死不足惜,众人如是想着,知道是001动手,也就没在关注秦悦澄,纷纷眼带关切的看向被太医围在中间的清韵郡主,默默祈祷,一定要有办法解毒啊! 覃芊落中毒后,短暂的昏迷了一下,太医施针的动作快,让覃芊落很快醒来,悠悠转醒的覃芊落听见001愤怒无措的声音,虚弱的在心里安抚『001……我……我没事……给她留口气……她……知道轩辕国皇帝的秘辛……对……对皇上还有用……』 001听见覃芊落的声音,不得已停下了『好,落宝你坚持住,不要睡,快喝灵泉水,灵泉水可解百毒,你快喝。』 覃芊落见安抚住了001,放下心,看向自己的娘,苍白的小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意,虚弱的说:“娘别哭……落儿……落儿无事……” 一句话还没等说完,覃芊落再次昏迷过去,太医施针也没能再次唤醒覃芊落,众人着急不已,林若清已经急得眼睛通红,苏锦韵也紧紧拉着覃芊落的手,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皇上虽焦急,却也感动不已,明明已经身中剧毒,还要拦着不让001搞死罪魁祸首,只为给自己留下问话的时间,皇上抹了抹眼角,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看太医已经包扎好了伤口,才扬声道:“来人,先护送清韵郡主回府,太医院随行,将秦悦澄陈桂兰打入天牢,一切等清韵郡主清醒后,由清韵郡主做主。” 太医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侍卫们把秦悦澄和陈桂兰压入天牢,林若清谢过皇上后,抱起覃芊落站了起来,因为跪坐在地上太久,精神又紧绷着,起身时险些摔倒,幸好苏锦韵在一旁扶了一下,林若清感激的笑笑,抱着覃芊落快步走出金銮殿,上了早已等在殿前的郡主仪仗。 覃相和覃迹渊告假后,也带着覃芊羽急急忙忙上了自家的马车,跟在后面回府,覃相急得直冒汗,眼睛都急红了,刚刚他不敢上前打扰太医诊治,也不知落儿到底如何了。 覃迹渊和覃芊羽也满脸焦急,不知那毒药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灵泉水又是什么,是否真的能解那毒,如今落儿昏迷,这灵泉水又该如何拿出给落儿喝下,心中打鼓,只能不停的让马夫快一些,再快一些。 早朝也在皇上说了几句话后草草散去,众人都在焦心着清韵郡主的伤势,更多的是不知道若是没有了清韵郡主,那以后也没有那么多有利于国家的东西了。 他们心疼清韵郡主也是真的心疼,毕竟清韵郡主是那般招人喜欢的人儿,但到底是官员,关心心疼后,想到的还是利益,毕竟清韵郡主拿出的东西是真的有利于国家发展,也能让他们流芳千古。 苏锦韵和沐云汐纪林染等人,在下朝后匆匆赶往左丞相府,心中惦记着那小小的人儿,不知道001说的灵泉水是否真的有用,总要自己看过了才安心。 太子和二皇子也是跟自家父皇说了一声,步履匆匆的赶往左丞相府,一来是真的担心清韵郡主身上的毒,二来也是因为清韵郡主能给天玄带来的改变。 他们俩是皇子,私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国家的,担心若真的出事,那就是天玄最大的损失。 皇上因着身份无法前往,急得在御书房走来走去,想了想让同样焦急的刘公公拿了些名贵的药材去往左丞相府,让刘公公得到准确消息再回来告诉他。 他也是考虑到,覃家小丫头目前并不知道众人能听见她的心声,也不知道她有空间一事,若是一直在皇宫里,那丫头会顾忌身上的秘密,而不去取用那个灵泉水,耽误了解毒,所以才下令让其回府,回到她熟悉的环境,让她能放心给自己解毒。 至于覃家丫头能拿出的那些神奇的方子,他不是那么在意,覃家丫头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不能只依靠那丫头,国家的发展若是只放到一个人身上,那要皇上和满朝文武做什么?不说其它,就是他自己也会觉得无颜。 林若清抱着覃芊落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左丞相府的下人看见自家小小姐受伤,也都慌了神,慌神后迅速反应过来,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太医们需要的东西,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小姐一定要平安无事,他们那么好的小小姐,千万不能出事啊。 覃芊落其实也没想到会这样,她以为秦悦澄手无缚鸡之力,光幕上虽然看见秦悦澄杀人,但杀的也都是被提前锁住手脚的人,秦悦澄本身并没有特别高超的武艺,只是没想到登上金銮殿之前的搜身没有搜出那把短刃,001也没注意秦悦澄身上带了短刃,这才着了道。 001也是悔恨不已,为什么在得知这人心怀不轨时,没有仔细检测一下,害得落宝受伤中毒它有很大的责任。 001焦急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响起『落宝,呜呜呜,落宝你快醒醒,快喝灵泉水,呜呜呜,落宝你别吓我。』 因为有限制,001并不能自己把灵泉水喂给覃芊落,只能等覃芊落自己醒来喝灵泉水,它着急的整个统都快乱码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试图唤醒覃芊落。 覃家众人和太医们听着001的声音,也在焦急着,盼望覃芊落快些醒来,喝了灵泉水解毒,太医们使尽浑身解数,堪堪抑制住了毒素蔓延,却无法让覃芊落清醒过来,只能焦急等待。 林若清和覃芊羽已经哭的不能自已了,在太医们散开后,坐在覃芊落的床边,轻声唤着覃芊落的名字,试图唤醒覃芊落。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双眼通红,默默看着覃芊落,心中悔恨交织,怎么就让那女子伤到了落儿,明明直接否认即可,管什么名声不名声,真相明明可以之后再查探出来的啊。 苏锦韵几人也在覃芊落的院子里踱步,听闻太医的话,也是焦急万分,心中不断念着,可要快些醒来啊。 覃芊落此时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她看见眼前有光亮,顺着光亮处看去,看到的是前世的自己。 覃芊落也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见自己,看着那小小的自己,一点一点长大,读书,看着温柔的母亲威严的父亲和漂亮的姐姐,她抿嘴轻笑。 看着自己考上了军事大学,又毅然决然的选择参与特种兵的选拔,最后被选中,在退役时又坚定的选择了缉毒大队,只是很可惜,只做了一年的缉毒警,原本自己还想继续读书呢,还想为祖国做出更多的贡献呢。 又看到自己和莫芸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勾起唇笑了,真好,前世能遇见这般优秀的爱人。 画面一转,又到了自己现在生活的时空,看着自己还没出生时,就已经备受期待,出生后更是受到了全家的宠爱。 看着温柔的林母,宽厚的覃父,儒雅的哥哥和温婉的姐姐,覃芊落又笑了,自己两世都很幸福,遇到的家人都是真心爱她宠她的,她很知足,也很幸运。 看着看着,覃芊落好像听见了001的哭声,也听见了林母和姐姐的哭声,她有些着急,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想安慰母亲姐姐和001,在没有边际的奇怪空间里焦急的寻找着方向…… 第27章 苏醒解毒 覃芊落顺着声音奔跑着,心中默念:近了近了,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能到达声源处了…… 一晃两天时间过去,覃芊落一直未曾苏醒,只能看到覃芊落下意识皱眉,大抵是中毒后的疼痛,汗水打湿了发丝,脸色愈发的苍白,嘴唇也白的吓人。 覃家众人日夜守在覃芊落的床边,不停的给她擦拭,覃相与覃迹渊也告了假,守在落儿身旁,皇上也理解,给了假期,心中也是担忧着覃家丫头。 这两日上朝,众人都有些不适应,没有清韵郡主的偶尔的心声,像是少了什么一般,众人只能默默祈祷着,祈祷清韵郡主快些醒来。 苏锦韵等一些女官,也是有时间就去左丞相府探望,每次去都期待能有好消息,每次都会失望而归。 原本清风书苑是想两日前开张的,因为清韵郡主中毒昏迷,而推迟了开门的日期,店铺内众书生都想等郡主醒来再开门,想让郡主能亲眼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书肆开门。 而天牢中的秦悦澄,几乎时时都在接受着拷问与严刑,承受不住酷刑的秦悦澄吐露出许多轩辕国的秘辛,即便如此,也会有人过来上刑,众人的想法很简单,清韵郡主一天没醒,秦悦澄就要受一天的折磨,皇上也是默许这件事的。 秦悦澄自知众人的想法,虽然饱受折磨,内心却变态的感到开心,既然你们都想救覃芊落,那她死了就是对天玄国最大的打击。 覃芊落终于跑到了声音的来源处,昏迷了两天的覃芊落,靠着自己强大的灵魂,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幔,覃芊落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自己家中。 001是第一个发现覃芊落醒了的,奶乎乎的童音带着喜意,也带着哭腔『呜呜呜,落宝你终于醒了!』 在覃芊落房中的几人,听见这道心声,猛然看向床上的人,惊喜万分,刚要过去,就听001继续说『落宝,你快喝灵泉水,毒素快蔓延全身了!』 几人强忍着停下脚步,假装还没发现覃芊落已经醒来,等她喝了灵泉水再说,落儿要是看见大家都围了过去,就不会放心拿出灵泉水喝了,几人默契的不去看床上的人儿,假意闭眼小憩。 覃芊落听见001的声音,虚弱的笑了笑,安慰道『001别哭,我没事了。』 说完看了一圈屋中,发现家人都在,就连苏姐姐也在,看着几人在闭眼小憩,也看到几人眼底的乌青,心中划过暖流,看来大家因为她都没休息好,自己何其有幸,有这样的家人和朋友。 拿出一杯灵泉水,慢慢喝完,把杯子放回空间,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消散,恢复了一些体力,脸色也慢慢好了一些。 缓了缓神,问系统道『001,我睡了几天?我爹娘和哥哥姐姐苏姐姐一直在我房间吗?』 001见覃芊落已经喝了满满一杯灵泉水,也终于安心『落宝,你睡了两天了,伯父伯母一直都在你房间守着你,哥哥姐姐也是,苏右丞相一有时间就会来,大家都很担心你,伯父伯母和哥哥姐姐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 覃芊落闻言,心中一暖,随之又有些愧疚,是自己不好,让家人朋友担心了『001你稀释一些灵泉水,等晚上我用来给大家泡茶,这么熬,身体承受不住的。』 001应了下来,覃芊落因为刚刚苏醒解毒,身子还是有些沉,又迷迷糊糊睡去,屋内几人听覃芊落呼吸渐渐平稳,睁开了眼睛。 几人悄悄走至床前,看覃芊落脸色有了一丝血色,也知道她喝了灵泉水,已经解了那要命的毒,放下心来,对视一眼,悄悄退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说话。 覃相先开口道:“大家也先去休息休息,别让落儿刚起来就为我们担心。” 林若清也沙哑着声音:“锦韵也在府上休息一会,这几日也辛苦你来回跑,为落儿担心。” 苏锦韵点头应下,众人也都点点头,回了自己的院子,不想让落儿一醒来就为自己担心,都想晚上能以最好的状态陪落儿。 暗卫也把清韵郡主苏醒且已经解毒的消息传回皇宫,皇上和正在陪皇上用午膳的皇后听闻都放下了心,醒了就好,解毒了就好,覃家丫头受罪了,也该给覃家丫头一些补偿。 皇上这两日忙的身子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又挂念着覃家丫头的毒,今日若不是皇后前来,午膳也是没有胃口吃的,这两日休息的不是很好,如今终于听到了好消息,也能安心了。 旁边站着的刘公公也听到了暗卫的汇报,悄悄松了一口气,清韵郡主醒了,清韵郡主福泽深厚,经此一难,往后也会更加幸福安康的。 众朝臣也陆续接到了消息,纷纷安下心来,露出了这两天第一个笑颜,工作也更有力气了一些,清韵郡主醒了,并且已经解了毒的消息,不消半日,京城众人就都已经知晓,上位者们纷纷送了贺礼,没有前去叨扰。 京城的百姓们也都感受到了,毕竟前两日那些大官都不咋笑了,一脸的严肃,还以为要打仗了,如今看那些大官一脸的轻松,百姓们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苏锦韵在左丞相府的客房小睡了一会,起来时覃家众人还没有醒来,丫鬟小厮们也都是轻手轻脚的忙碌着,见她出来也是轻声行礼。 苏锦韵醒来后就去了覃芊落的院子里,轻轻推开房门,见人还未醒,没有发出声音,安静的坐在覃芊落的床边,温柔的看着覃芊落的睡颜。 覃芊落不一会就醒了,缓缓睁开眼,就跟苏锦韵对上了视线,柔柔一笑,苏锦韵见她醒了,连忙给她倒了杯水,轻轻扶起她,喂她喝了几口水,又吩咐门口的丫鬟请太医前来。 覃芊落顺着苏锦韵的力道起身喝水,靠在床上,看着苏锦韵,声音里还带着些虚弱:“是芊落不好,让苏姐姐担心了。” 苏锦韵笑着摇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芊落醒来了就好,可还有什么不适,我已经让人去喊太医了,一会让太医给芊落看看。” 虽然苏锦韵知道她的毒已经解了,但是芊落不知道众人能听到她的心声,还是要装装样子的,让太医看看自己也能安心。 覃芊落闻言,心里暖洋洋的,想了想说道:“这毒应该不好解,苏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把梳妆台下的银匣子拿来,那里有一高人送我的能解毒的药丸。” 苏锦韵闻言点头,转身去取银匣子,虽然知道这是芊落的障眼法,也还是配合着,让芊落不起疑心,拿过银匣子递给芊落,笑意吟吟的坐在芊落床边。 覃芊落接过银匣子,心里对系统道『001,帮我在药房里找一下解毒丸,记得把药丸放进瓷瓶里,不然突然就没有毒素了,会让人怀疑。』 001利落的帮覃芊落找到了解毒丸放进了瓷瓶内,覃芊落悄悄拿出瓷瓶放在掌心里,余光看苏锦韵没看自己手里的银匣子,利落的打开把瓷瓶放了进去。 苏锦韵假意给她倒水,让她有时间放瓷瓶,见她已经放好,才把水拿过来,等她喝药时给她。 覃芊落假装倒出一颗,实际上是在心里跟系统说『快帮我找一颗圆形的巧克力,我不想喝药呀。』 001早就找到了,它就知道落宝不可能喝药,解毒丸是苦的,是落宝前世时一位中医泰斗特意给部队人准备的,虽不能解百毒,但也能解许多毒了,落宝是最怕苦的了,不可能吃的。 苏锦韵眼睁睁的看着覃芊落手心中突然出现一颗圆滚滚的褐色丸子,抽了抽嘴角,还是把水杯递了过去,算了,左右也解了毒,不喝便不喝吧,药吃多了也不好。 覃芊落喝下巧克力球,好在不大,不然还得噎住,太医们也到了门口,这两日太医们也是住在左丞相府上的,苏锦韵接过水杯,示意太医们进来给覃芊落把脉,自己站到了一边。 太医们鱼贯而入,给覃芊落把了脉,探知到毒素已经清除干净,只是这两日未进食,还有些虚弱,虽然知道那神秘的001拿出的东西好用,如今也是被这好效果惊吓到。 覃芊落看到太医们眼中的震惊,把银匣子里刚刚准备好的瓷瓶递给许太医,柔声道:“这瓷瓶内是解毒丸,本郡主偶然得来的,许太医可以拿回去和众位太医一起研究一下,也好帮到更多人。” 许太医惊喜的接过,连忙行礼道:“多谢郡主,郡主心怀天下,如此仁爱,定能福泽深厚。” 覃芊落笑着让众人去研究了,苏锦韵又坐了回来,开口道:“芊落还真是大方,如此保命的药丸也能毫无保留的让太医们研究。” 覃芊落闻言,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中医泰斗给她们药丸时也说过,可以给别人研究,中医需要传承,更何况自己还有:“苏姐姐惯会取笑我,若这药丸真的能救助更多的人,也不算辱没了给我药丸的高人。” 苏锦韵笑的温和,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芊落永远都是这般,只要对别人有所帮助,她都不会吝啬,覃家众人也都醒来,得知落儿已经醒了,也都赶了过来,覃芊羽先去了厨房,让人熬了粥,落儿刚刚醒来,要吃些清淡的。 林若清进门看见坐在床上的覃芊落,就红了眼眶,急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娘的落儿终于醒了。” 覃芊落柔柔的笑着,抬手帮母亲拭去眼泪,又看了眼同样红着眼眶的哥哥和父亲,笑了笑道:“娘,爹,哥哥莫哭,是落儿不好,让大家担心了,如今落儿已经解了毒,大家放心。” 覃相覃迹渊和林若清闻言点头,终是露出了笑容,这两日的阴霾终于尽数散去,左丞相府邸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第28章 清风书苑正式开门 众人在房间内闲聊,林若清紧紧的握着覃芊落的手,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覃芊落也不反抗,回握住母亲温热的手,让母亲安心。 覃芊羽也端着熬好的粥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坐在床上浅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小妹,瞬间红了眼眶,手指也在微微颤抖,真好,小妹终于醒了。 覃芊羽快步走到床前,林若清见她手里的粥,也是挪了挪位置,让羽儿能够坐到落儿身边,覃芊羽把粥放在床边,顺势坐下握住覃芊落另一只手:“落儿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姐姐了。” 覃芊落两只手都被握住,无法,只能捏了捏姐姐的手掌,笑着安慰:“姐姐莫哭,落儿没事了,放心,是落儿不好,让姐姐担心了。” 覃芊羽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端起粥吹了吹,舀起一勺喂到覃芊落唇边道:“瞎说什么,你是我妹妹,我不担心你担心谁,快喝点粥,这两日落儿都瘦了。” 覃芊落乖乖张嘴,米香在嘴里散开,缓解了胃里的不适,幸福的眯了眯眼,自己还真是幸运呢,家人朋友都在身边,此生这般足矣。 覃家众人和苏锦韵看着覃芊落这满足的样子,扬起笑脸,落儿就应该这般幸福快乐一辈子。 覃芊落吃完了一碗粥,假意休息,让众人也去休息,还特意说了句,让苏锦韵也留在府里先别走,众人了然,看来落儿是想找机会给大家喝灵泉水,也都配合着点头。 到了晚膳时间,覃芊落泡好了茶,众人不约而同来了她的院子,不让她过多的行动,覃芊落也没坚持,就让贴身丫鬟给几人倒茶,又让小厮给众太医送了壶茶。 众人也都捧起茶杯轻饮,覃芊落拿出来的茶本就好喝,如今用稀释后的灵泉水冲泡,更增添了一丝甜味,众人喝下后,只感觉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覃迹渊更是睁大了双眼,原来落儿早就给自己喝过这灵泉水了呀,幸福的眯了眯眼,嘚瑟的想:我可是第一个喝到的呢,落儿果然最爱我。 覃芊落看众人都喝了茶,也放下了心,丫鬟们也端着晚膳鱼贯而入,覃芊落因为刚好,还是只能喝粥,但是跟大家一起吃饭,她还是很开心。 众人也很开心,覃芊落终于醒来并且解毒,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放下,室内一片温馨,覃相都有心思跟苏相抬杠了。 覃家几人看着这两位权倾朝野的丞相互相抬杠挖坑,一时无言,说好的谋略权计是没有的,两人跟孩童一般互相挖坑,苏相甚至翻了好几个白眼。 左丞相府内一片温馨,欢声笑语不断,而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皇上则有些郁闷,暗卫刚刚传回的消息,清韵郡主用灵泉水给大家泡茶解乏。 皇上:朕的呢?朕就没有灵泉水泡的茶了吗?朕这两日也在担心呀,只是碍于身份才没去左丞相府的,覃家丫头怎么就没给朕泡杯茶? 其余收到太医们炫耀的朝臣:我们呢?清韵郡主是忘了我们吗?我们只是碍于覃相的威严才没常去的啊,清韵郡主就这么水灵灵的忽略了我们吗? 沐云汐等一众女官:我们不就是早走了一会,清韵郡主就这么忘了我们了?好想哭,被清韵郡主抛弃了,呜呜呜,清韵郡主心里没有我们了。 覃芊落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的,晚膳后,苏锦韵就回了右丞相府,覃家人也到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覃芊落因为下午睡了一会,现在倒是没什么睡意,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舒展了一下躺了两天的身体『001,我还是要加强训练了,前世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我是不会被伤到的。』 001有些心疼道『落宝还小呢,能做到这般已经很厉害了,我下次升级就能开启防护罩了,落宝不要累到自己。』 覃芊落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日后要加强训练,不能只依靠外力,自己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皇上又给覃芊落放了几天假,让她好好修养,覃芊落乐得自在,又休息了两天后,去了清风书苑,准备开张。 刚进书肆,众书生就围了过来,听说是听说,只有看到人,他们才是真的放心,见清韵郡主面色红润,身姿挺拔,除了脖子上还包着布,其余一切都好,众人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覃芊落笑意吟吟的看着众人行礼,让众人起身后,就准备开张了,书肆一开门,就来了许多国子监的学子,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早就好奇这从外面看着就漂亮的书肆,里面究竟是如何了。 覃芊落在收银台后坐着,看着一众学子,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这店内也太明亮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灯盏!” “这书也太全了,在店内还可以免费看,店里还有看书的地方,借出去也不贵,就算买下来也是不贵的。” “这笔墨纸砚品质也真是好,看着就不是凡品,价格竟这般低廉。” “这地上铺的是什么?走在上面软软的,也不会发出特别大的声音,好神奇。” 众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也看见了店内的告示,清楚的写着店内禁止大声说话,不要打扰看书的学子,要爱护书籍,有任何需要可以找店内员工询问,店内一切书籍都可以免费阅读,若需要茶水点心,可以跟店内员工打招呼等。 众人也是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书籍,找了位置坐下看书,没有谁敢挑事,也没人敢不顾店里的规定,毕竟这间书肆是清韵郡主开的,而且确实不贵,还能在店内翻阅抄写。 不光如此,店铺的牌匾是皇上御赐的,据说是皇上亲自书写,让工部做好送来的,收银处后面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的是当朝正一品右丞相送的玉石,几乎满朝文武都送了贺礼前来,哪里会有不长眼的人闹事,安静看书还来不及呢。 覃芊落坐在楼下看了会,确认不会有人来闹事后,满意的点头,去了二楼自己的雅间,自己窝在沙发里,拿出了奶糖坚果等零食,放在了茶台上。 又起身打开一边的柜子,在空间里拿出各种坚果,还有自己喜欢的薯片、鸭翅、鸡爪、巧克力等零食,又拿出各种茶和饮料,不一会就摆满了柜子,满意的关上柜门。 又打开另一侧的柜门,在空间里拿出自己惯用的徽墨、徽砚和澄泥砚,整齐的放好,又拿出宣纸,按生宣,熟宣,半熟宣分类,整齐的码放在柜子里,看着被装满的柜子,满意点头,这样以后在雅间就能直接来柜子里取,哪怕有别人在,她也不用担心暴露空间了。 关好柜门后,又走到桌子前,把三种宣纸又分别拿出一些,整齐的摆放在桌子边上,方便书写和绘画时使用,又拿出一套徽墨和徽砚,放在挂着毛笔的笔架旁边,毛笔也都是自己习惯用的,澄泥砚是自己画画时习惯用的,就没放在桌子上,用的时候再取也不麻烦。 看了眼桌子,想了想又拿出自己常用的和田玉镇尺和紫檀木镇尺,仔细斟酌了一下,紫檀木的需要保养,对环境要求比较苛刻,还是用和田玉的,只要小心些不让它掉地上就行。 一切都妥当后,覃芊落展开一张熟宣,准备练习一下自己的字,磨好墨,提笔慢慢写着字,不消片刻,一幅漂亮的小楷字就已经写完,覃芊落满意的点头,看来自己没有生疏,落款后盖了自己的私印,坐在椅子上等墨汁干透。 覃芊落拿起其中一个镇尺,爱惜的抚了抚,这对和田玉镇尺是自己找人定做的,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入手温润,玉质细腻,正面雕刻着竹子和熊猫,还一个简单的落字,前世时自己对这对镇尺爱不释手,如今多亏了001才能再次拿到。 正把玩着手中的镇尺,雅间门便被敲响,覃芊落放下镇尺,说了声进,房门被推开,苏锦韵含笑走了进来,覃芊落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她没想到是苏锦韵,还以为是店内的书生来找她呢。 快步走过去,拉起苏锦韵的手,浅笑吟吟道:“苏姐姐这是下朝了?” 苏锦韵也笑着回握住覃芊落的手,点头道:“嗯,下朝就赶紧来看看你,知道你今日开业,肯定会来这书肆。” 覃芊落笑着把苏锦韵带到沙发旁坐下,伸手给她泡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笑着道:“我偷偷跑来的,苏姐姐可不能在皇上那告状哦,不然我就要被喊去上朝了,可躲不了懒了。” 苏锦韵笑着点了点覃芊落的额头,端起茶杯吹了吹,轻饮一口才道:“那就要看芊落如何收买我咯,毕竟这可是“欺君”呢。” 覃芊落装作难为的嘟嘴,软声道:“苏姐姐都不疼芊落了,竟这般吓唬我,苏姐姐看上我这屋子里的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苏锦韵打趣的看着覃芊落,看她嘟着嘴,心中微软:“我哪舍得吓唬芊落,不过芊落既然说了,我可就不客气了,毕竟京城中谁不知道,清韵郡主好东西是最多的,今日我可是有福气了。” 覃芊落闻言笑眯了眼:“苏姐姐惯会打趣芊落,芊落的好东西再多,还能比苏姐姐的好东西多不成?” 苏锦韵揉了揉覃芊落的小脑袋,笑着道:“你呀,这张小嘴还真是不饶人呢,脖子可好些了?还疼不疼?” 覃芊落笑眯眯的回:“苏姐姐放心,我好多了,早就不疼了,是母亲担心留疤,就让我敷着去疤的药膏。” 苏锦韵也点头认同:“合该如此,小心留下疤痕,芊落那么漂亮的脖颈,留下疤痕就太可惜了。” 覃芊落也不反驳,娇憨的笑着,心中有暖流划过,有这般真心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她非常满足。 第29章 各类宣纸 苏锦韵喝了一会茶,两人又闲聊了一会,起身活动了一下,目光注意到桌子上的纸张,走到桌案前,仔细查看。 覃芊落也随之起身,跟着来到桌案前,也没拦着苏锦韵,任由她查看,左右自己可以用游商那购买的造纸方式作为借口。 苏锦韵看着那光滑白净的纸,眸中诧异,目前根据芊落拿出的造纸术制造出来的纸,还不能做到如此光滑雪白,仔细的阅读着上面漂亮的字,虽跟现在的字体有些不同,但也能看出其字的意思,更像是简化的字。 好听的低吟声缓缓响起:“《爱莲说》——周敦颐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覃芊落追思古贤,落笔于天玄二十三年。 好文章,芊落的字也很好看,不知这周敦颐是哪位大儒?芊落可否引荐?” 覃芊落懵了,这是北宋的文学家,自己都没见过本人,咋介绍咋引荐,眨巴眨巴好看的眼睛,看了眼正在等自己回答的苏姐姐。 低头想了一下,开口道:“这是芊落从一本已经失传的古籍中看到的文章,觉得甚是优美,这才记了下来,可惜古籍已经丢失。” 苏锦韵闻言也明白了,这大概是芊落前世非常着名的大儒所书写的文章,可惜不能见到本人,单单看文章中所表达的高尚品德,就知道此人还是多么品德优良之人。 苏锦韵也没纠结,轻巧的转移了话题,拿起桌子旁摆放整齐的纸:“那还真是可惜,芊落这的纸倒是比工部制造出的纸更加白净光滑些,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覃芊落原本听见苏锦韵不再想见这个朝代不存在的人,刚要松口气,又听闻苏锦韵询问纸张,一瞬间茫然,这……又得请那个不存在的游商出场了,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覃芊落轻咳一声,笑眼弯弯的说:“这是芊落在游商那买到的几种配方,让我开的工厂尝试做了出来,果然效果很好。” 苏锦韵看覃芊落不停的变化表情,就知道这是从她那空间里拿出来的,也不深究,只是浅笑着道:“哦?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游商,只是你说几种配方,是有什么区别吗?” 覃芊落闻言,笑眯眯的抽出几张不同的宣纸,磨了些墨汁,把桌子上的那张纸先放在了椅子上,铺好自己抽出来的纸张。 苏锦韵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柔和,也帮忙摆好镇尺,看着那细腻温润的镇尺,眼中也是一喜,但没有开口打断覃芊落的动作。 覃芊落磨好墨后,拿起毛笔,分别在几种纸张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遂放下笔,指着那些字,看向苏锦韵。 “苏姐姐,这张是生宣,经过工匠们的实验发现,生宣的吸水性和沁水性比较好,更加适合书写一些比较大的字,生宣会让字体更加有墨韵,绘画更适合写意画,会让画面的延展更好,使得画作更加优美。” 苏锦韵看着那生宣上的字,点点头,确实墨韵更加好看一些,想必用来作画也会更加好看,覃芊落见她点头,又指向熟宣。 “这个是熟宣,是在生宣的基础上加了矾,熟宣纸质偏硬一些,更加适合写小一些的字,就像我的那幅字,用的就是熟宣,熟宣吸墨性不强,也适用于咱们平常的奏折等,作画也更适合比较精细,需要有工整的线条感的画作。” 苏锦韵看着纸张上精致的小字,也是点点头,眼中迸发出惊喜,果然如芊落所说,奏折和信件都是适合的,不会晕染开。覃芊落又指向半熟宣。 “这是半熟宣,介于生宣和熟宣之间,没有生宣的吸水性,也没有熟宣硬,适合练习字体时使用,有墨韵的展现也不会或许渗墨,作画更适合小巧一些的画作。” 苏锦韵听着覃芊落的介绍,眼中的欢喜更甚,听完全部,眼睛亮亮的看向覃芊落道:“不知这制造方法可难?” 覃芊落笑着摇头:“目前工部已经掌握了纸张的制作方法,这些宣纸的做法,我也是准备上朝交给工部的。” 苏锦韵听到覃芊落竟如此大方,心中熨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芊落还真是大方,从不藏私。” 覃芊落笑眯眯的蹭了蹭苏锦韵的手:“纸张本就是日常所需,芊落既然知道更好的制作方式,怎有藏私的道理。” 苏锦韵笑容更甚,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千防死守,不让外人知道一点,也只有芊落会这般炽诚仁爱,不求回报了。 覃芊落收起几张纸,放到了废纸篓里,又把自己写好字的纸放回桌子上,苏锦韵看着她的动作,拿起放在一旁的镇尺,笑问道:“芊落这镇尺也是独特精致,不知是用何等材料打造?” 覃芊落闻言,回头看了眼镇尺道:“这是用羊脂白玉打造的,苏姐姐若是喜欢,我这还有一对,只是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苏姐姐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送给苏姐姐。” 苏锦韵眼眸亮了亮,轻轻放下镇尺,笑着道:“那我可就不跟芊落客气了,这纸我也要,算是芊落给我的保密费用了。” 覃芊落也轻笑着:“苏姐姐这是公然收“贿赂”呀,机会难得,我可得把握好机会,这纸和镇尺都送了,文房四宝差三种,我也一起送给苏姐姐,还请苏姐姐替芊落多保密一些时日哦。” 覃芊落说着,调皮的俯身行礼又眨了眨眼睛,苏锦韵笑颜如花,点了点她的额头:“那本相就勉强收下这“贿赂”了” 覃芊落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走到柜子前,悄悄在空间里拿出一对和田玉的镇尺,又挑了个比较好看的木盒子,放了进去,拿出一定的宣纸,又细心的隔开几种纸张,挑了几块徽墨和徽砚,想了想又拿了澄泥砚一并放好,在空间里取出几支没有开封过的毛笔,把这些东西一起放好。 看了看那一小堆物品,又看向苏锦韵道:“苏姐姐可带了侍卫?这东西有些多,苏姐姐怕是拿不动。” 苏锦韵点了点头,唤了两个侍卫进来,指挥着两人把那一堆东西拿了出去,放进自己的马车中。 两人又坐回沙发上,苏锦韵想到自己第一次来要了沙发和茶台,这次来又要走了不少笔墨纸砚和一对镇尺,不由得笑了笑。 覃芊落看向突然笑出声的苏锦韵,有些奇怪的开口道:“苏姐姐是在想什么,笑的这般开心,跟芊落说说可好?” 苏锦韵也不扭捏,笑着道:“我来一次芊落这,就能拿走不少好东西,我在想以后要不要少来,不然芊落可就送礼送穷咯。” 覃芊落闻言也是勾唇笑了笑,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苏姐姐也送我很多东西呀,玉佩首饰,就连我店里的那块玉石也是苏姐姐送的呢,我与苏姐姐是朋友嘛,互相送礼物很正常呀。” 苏锦韵闻言愣了愣,朋友吗?确实如此,虽然覃芊落年纪尚小,但因为她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倒是让众人忽略了她的年纪,这般有才情的人儿,当朋友也真是不错呢。 两人又聊了许久,用过午膳后才各自回府,覃芊落又拿了几罐茶叶和零食,让苏锦韵带回去,苏锦韵也没推辞,大大方方收下了,左右自己也收了不少芊落送的东西,此时扭捏反而生分了。 回了左丞相府,父亲和哥哥还在当值,暂时府中就只有母亲和姐姐在,覃芊落和母亲姐姐聊了一会,又给母亲和姐姐拿出不少糖果和零食,让她们无聊时吃,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空间,加强训练了一番,洗了个澡,又喝了杯灵泉水,其实灵泉水就有去疤的效果,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忧,也为了遮掩旁人的视线,她依旧涂着母亲给自己拿来的去疤药膏。 001见覃芊落收拾好了,才出声道『落宝要不要去天牢找秦悦澄算账,如今她已经把知道的吐干净了,皇上留着她的命,就是为了让落宝出气的。』 覃芊落闻言,怔愣了片刻,其实她都忘了有这号人了,虽然她害了自己受伤,但也确实是自己学艺不精,会怪罪是肯定的,却没有什么恨意,她不是个会把仇恨一直记在心里的人,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对于不喜自己的人,她是不会费心记住的,当时001已经电了她,只给她留了半条命,自己就觉得已经报仇了。 不过既然001提起,自己还是去看看,万一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呢『也好,那就走一趟,攻打一个国家不是小事,需要仔细筹备,但能揪出几个轩辕国安放在天玄的暗探也不错。』 覃芊落换了郡主的朝服,坐着自己的郡主仪仗,去了天牢,准备试试看,还能不能拔掉几个轩辕国的暗探。 其实她是想穿常服的,但是001在脑海里念叨,要穿郡主朝服气一气秦悦澄,覃芊落无奈,只能换上,让001安静一些,吵的自己头疼。 来到天牢外,把自己的令牌拿给狱卒,狱卒确认身份后,这才带领着覃芊落进了天牢,去往关押秦悦澄的牢房。 覃芊落跟在狱卒身后,打量着天牢,心中不禁感叹,原来天牢内并不脏污,看着还挺干净的,牢房里关押的犯人,看着也都没受什么刑,除了特别招人恨的犯人,会被上刑外,像偷盗等犯人,都是完好的服刑,刑期满就能出狱了。 第30章 再见秦悦澄,再见秦悦澄 而特别招人恨的犯人,秦悦澄的状态就不是很好了,众朝臣即便在覃芊落苏醒后,也没有放过秦悦澄,依旧日日前来给她上刑,秦悦澄之前还有些魅惑的气质,如今也只剩下狼狈了, 覃芊落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悦澄,啧啧两声,真惨,前面领路的狱卒听见声音一顿,偷偷看了眼清韵郡主,见她脸上并没有不满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 狱卒给覃芊落搬来椅子,放在了牢房前,让覃芊落能够舒服一些的坐着,毕竟清韵郡主的伤还没好呢,又中了毒,虽然已经解了,但还是很虚弱的。 覃芊落也没拒绝,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椅子上,勾唇浅笑看着牢中的秦悦澄,那狱卒见清韵郡主已经坐好,便敲了敲牢门,叫醒了里面昏睡的秦悦澄。 秦悦澄被敲击栏杆的声音唤醒,以为又有人来给自己上刑了,惊恐的垂头后退,嘴里喃喃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别打我,别打我……” 覃芊落看着这样的秦悦澄,挑了挑眉,看向狱卒,狱卒不好意思笑笑,走到覃芊落身边,低声道:“郡主殿下见谅,不是我们狱卒做的,是各位大人有时间就会前来提审。” 覃芊落点点头,也没有要问责的意思,就是奇怪怎么变成了这样,才看向狱卒询问,她虽然不恨秦悦澄,却也不会同情她,毕竟她手中的人命无数,折磨人的手段也极其残忍,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缩在牢房一角的秦悦澄并没有听见狱卒的话,现在的她被极大的恐惧笼罩着,试图用自己惶恐不安的模样引起天玄国官员的不忍,最好能有人心软,把自己偷偷救出去。 覃芊落阅人无数,只一眼就能看出她内心的想法,不由得冷笑,这个秦悦澄,还真是痴心妄想呢。 覃芊落冷声开口:“秦悦澄。” 秦悦澄听见声音抖了抖,却越发觉得这道声音耳熟,暗暗抬眼看去,发现是覃芊落衣着华贵的坐在椅子上,慵懒的抬眸看着自己。 几乎是看清覃芊落脸的一瞬间,秦悦澄脑中就闪过震惊,她不可能还安然无恙的活着,那毒绝对没有解药,覃芊落怎么可能还清醒的坐在那里,来看自己的笑话。 秦悦澄疯了一般猛的扑向栏杆,手脚上的锁链叮当作响,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染满血污的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惊恐的看着那个嘴角带笑的覃芊落。 近乎疯魔的开口怒吼:“不可能,覃芊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怎么可能会醒过来!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覃芊落闻言笑了,声音虽然冷淡却没有提高音量,只淡淡的说:“本郡主为何不能活着?为何不能醒来?不过一点不入流的毒罢了,还要不了本郡主的命。” 001也在脑海中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一个破毒而已,我落宝福泽深厚,怎么会因为这么个毒就香消玉殒,真是可笑,当本系统是死的吗?』 旁边的狱卒听到001那傲娇的童音,也很认同:001说的对,清韵郡主福泽深厚,一个不入流的毒,怎么会伤害到那般美好的郡主殿下。 秦悦澄整个人都崩溃了,这几日的上刑没让她崩溃,旁边牢房关押的人知道她是敌国奸细后日夜对她辱骂,也没让她崩溃,但覃芊落没事,如今好好的坐在这里,让她瞬间崩溃了。 秦悦澄死死的看着覃芊落,眼中充血,原本还算好看的脸蛋,此刻无比狰狞:“就算活着又如何,我皇已经盯上你了,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我国皇上抓走,天玄国皇上又岂会为了你跟我轩辕开战,覃芊落你迟早会死的!” 覃芊落闻言挑了挑眉,并未生气,而是顺着她的话接道:“哦?那又如何?我就在我自己的国家,难不成你轩辕皇还能把手伸到我天玄来不成?” 秦悦澄闻言癫狂的笑了:“哈哈哈哈哈,覃芊落你还真是天真,这天玄国内不知被我皇下了多少暗探,你以为你只在京城活动就高枕无忧了?你做梦!” 覃芊落闻言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道:“那又如何?本郡主出门有侍卫暗卫,左丞相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地方,你以为你轩辕国的皇帝有多厉害,还能在天玄国的京城之中掳走天玄国郡主?” 秦悦澄被刺激的怒气上头:“覃芊落,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我国暗探凌雪轻功一流,还有医毒双绝的凌薇,武功盖世的暗月,她们如今可都在天玄国的……” 秦悦澄突然停下,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懊恼自己说漏了嘴,差点就把暗探地点说了出去,实在是覃芊落太气人,才让自己口不择言。 覃芊落挑了挑眉:“如今都在哪里?怎么不说了?” 秦悦澄恨恨道:“覃芊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反正她们都已经进入天玄境内,随时找机会绑你回轩辕,你解毒了又如何,以后只能在日日防备与恐惧中度过,让你每天都惶恐不安,生不如死!” 覃芊落可惜的叹了口气,001在刚刚听到名字时就已经去查了,却发现都是代号,没有真名字压根查不到具体位置,不过自己也无所谓,可以让自家暗卫去探查一番。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甘心,遂道:“秦悦澄,做个交易如何,本郡主饶你一命,不追究你行刺本郡主的事,日后让你留在天玄国生活,你告诉我暗探的具体位置如何?” 又在心里补充道『其他人想要你命我就管不了了,毕竟我又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所有人都饶你一命。』 001欢快的道『就是就是,落宝只是说了自己饶了她,也没说不让我出手,也没说不让别人出手,最后能不能活就看她的运气咯。』 旁边的狱卒原本听到清韵郡主不追究行刺一事,还有些着急,又听到清韵郡主的心声,这才放下心来,对啊,只是郡主答应了而已,别人又没答应。 看秦悦澄一脸你休想的样子,又说道:“轩辕国有什么好,把你们这些女子当成工具不说,地位也不高,你的皇上还把你当成玩物,玩腻了就把你派来当暗探,我们国家就不一样了,不仅女子可以当官,只要有能力,三夫四侍也是可以的,我们圣上更是开明,尊重女子爱护百姓,怎么样,这个条件不亏哦。” 秦悦澄还真的有些动心,是啊,天玄国的女子地位极高,与男子是平等的,女子哪怕不嫁人,也可以在这个国家好好生活,刚要松动之时,想起轩辕国的父母族人,猛然醒悟,差点就着了覃芊落的道,自己在天玄国怎么可能活下去,那些朝廷官员就不会放过自己。 抬眸看向覃芊落,恶狠狠的说:“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稚童吗?别白费力气了,覃芊落,我是不会答应的!” 覃芊落有些可惜的耸耸肩,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也还是有些遗憾,算了,靠暗卫吧,左右也能查出来,自己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惋惜道:“可惜了,既然如此,那本郡主就先走了,你这丧家之犬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本以为再见你时,你会有些长进,却没想到你还是如此蠢笨,那就再见了秦悦澄。” 说完不再理会秦悦澄的反应,跨步离开,向外走去,没给秦悦澄一丝一毫的眼神。 秦悦澄紧紧抓着栏杆,冲着覃芊落的背影大喊道:“覃芊落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等着那一天,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哈哈哈!” 覃芊落闻言也没回头,甚至脚步都没停,脊背挺直的走出牢房,001却气的不行『呸,我家落宝才不会有危险,秦悦澄真是不知好歹!』 说着就打出一道电流进秦悦澄的体内,听不到她的声音后,才满意,覃芊落好笑的纵容了001的动作,反正001哪怕电死了秦悦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秦悦澄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狱卒也是皱了皱眉,听到没了声音,转头看了一下,发现秦悦澄已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也知道是那个神秘的001动的手,呼出一口气,继续跟在覃芊落身后。 覃芊落出了天牢就回了家,换下繁琐的衣服,换上了常服,把凌雪、凌薇和暗月几个名字写下来,准备一会爹爹回来,让自己爹爹帮忙去查探一下。 皇上那边也收到了覃芊落身边暗卫传来的消息,得知竟然还有这么多暗探在自己的国家,还随时准备掳走覃家丫头后,龙颜大怒,吩咐影卫出动尽快查明暗探具体位置,又多派了几名武功更好的女暗卫去了覃芊落身边贴身保护。 覃芊落其实自己并不在意,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别国的暗探,奸细罢了,也担忧秦悦澄提出的这几个暗探真的做出什么,伤害了无辜的百姓就不好了。 至于自己,自己不光有最锋利的冷兵器,也有非人力所能避开的热武器,只是不想拿出被众人发现而已,自己的底牌是很多的,并不担心暗探过来找自己。 覃芊落闪身进了空间,去武器库房里收拾了一番,在冷兵器中挑出自己最擅长双刃弯刀,前世时自己冷兵器中最厉害的就是刀法,曾经跟一个古武学大家学过一阵八卦五行刀法,如今也刚好适合现在这个年纪,准备拿出来练练。 001看见覃芊落拿出双刃弯刀,想到有一本刀法也适用这个武器,翻找了一下,把刀法找了出来『落宝落宝,我这有本刀法,适合你这个武器,也能很好的跟八卦五行刀法融合,你可以学习哦。』 覃芊落闻言也是一喜,接过001送来的刀法,道了声谢,便打开仔细翻阅,跟着练习了几个招式,眸中微亮,这本刀法基本都是刀刀致命的杀招,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能够很好的结合八卦五行刀法中的灵巧与速度,增强了刀法中的击刺和斩杀,果然很适合自己。 第31章 刀法练习 覃芊落跟着脑海中的记忆,行云流水般把六十四式的八卦五行刀法顺了一遍,因为自己更喜欢用双刃刀,刀法也做了许多改变,增强了速度和灵巧性。 幸好覃芊落一直在喝灵泉水,体力和体质都有提高,身体的柔韧性也更加好,不然这六十几式下来,估计就累的拿不起刀了。 又仔细记下了001给的秦门步战刀的刀法,这份刀法共分为四段,四十八式,覃芊落不停的在脑海中演练,努力融合两种刀法,在刚刚练习的基础上,又演练了几式刀法。 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头发,面色渐渐红润,覃芊落慢慢收式,调整了一下呼吸,顺手拿出棉布擦拭弯刀,这把双刃弯刀是001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刀柄采用的是上好的犀牛角,打磨的很光滑,镶嵌着两颗漂亮的红钻,刀柄颜色从中间的黑色向外延展成暗黄色,红钻的点缀衬得刀柄更加透亮。 前世自己是没机会定制的这般材质的刀柄的,因为犀牛是受保护的,今生因为001自己才有幸拥有,刀身采用的是高速钢,韧性好,锋利度也近乎完美,且刀身光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刀鞘采用的也是上好的牛皮,刀鞘上镶嵌着莲花形状的银丝,还有自己的名字,贴身佩戴也不会感受到不舒服。 覃芊落擦好刀,利落的把刀收入鞘中,贴身放好,这把双刃弯刀自己一眼就喜欢上了。锋利无比,外观也符合自己的审美,五十五厘米的长度也刚好合适,再长自己会拿不动,短了自己用着也不顺手。 又休息了一会,等汗水完全落了下去,才去洗了澡,把头发吹干,换好衣服,就带着刀出了空间,这把刀要让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姐姐知道,不然他们会时刻担心自己的安危。 刚刚领命过来的几个女暗卫,也听一直在清韵郡主身边保护的暗卫说了,清韵郡主有时会进空间,所以这时看见突然出现的清韵郡主,几人也并不意外,只是对于清韵郡主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武器起了兴趣,好想看看清韵郡主的武器,一定是把上好的兵器。 覃芊落拿着双刃弯刀先去了覃相的书房,给覃相看过以后,覃相也终于放下了心,落儿的这把刀锋利无比,看不出材质,但是看着刀身就知道得来不易,应该是001给落儿的,虽然落儿说是游商卖给她的。 刚好到了晚膳时间,覃芊落同覃相一起去了正殿,覃芊落也把自己的武器给众人看了一下,众人虽不知落儿的刀法如何,但看着落儿自信的样子,又看看刀的锋利程度,心也是放下大半。 一直跟着覃芊落的几名暗卫,看见那两面开刃通体光亮的刀身,呼吸一顿,好刀,几乎不用近看就知道其锋利无比,心中想试试,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只好努力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吃过饭,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天,覃芊落才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那几名暗探,其中有一名的武功好,还有会用毒的,有些不放心,轻唤了一声:“暗卫可在?” 几名左丞相府的暗卫现身,皇上派来的暗卫对视一眼,想到皇上的吩咐,一切都听清韵郡主的指挥,略微思索后也显现出身形,看着眼前出现的十几个暗卫,覃芊落懵了。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你们,都是我爹派来的吗?” 左丞相府的几名暗卫半跪,领头的轻声道:“回小小姐,我们六人是左丞相大人派给小小姐的。” 覃芊落看了眼自家的六名暗卫,让他们起身,又看向另外十一人,疑惑的开口:“你们呢?” 皇上派来的暗卫也半跪下来行礼,领头的暗卫开口道:“回郡主殿下,我等是皇上派来保护郡主殿下的安全。” 覃芊落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心中跟001说道『皇上人还怪好的,派来的人比我爹都多,竟然还有女暗卫,怪细心的。』 001也很满意『是啊落宝,皇上比伯父细心诶,还知道男暗卫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伯父就没考虑到这点,怪不得人家是皇上呢,这份细心就难得。』 众暗卫:这001可真敢说啊,也不怕覃相知道,好吧,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不过皇上难得被夸,这得告诉皇上一声。 几名女暗卫对视一眼,她们以往都是听说清韵郡主如何好,自己没接触过,如今接触到,确实人不错呢,看来自己等人没跟错主子。 覃芊落翻腾着空间,问道:“你们可有惯用的武器?” 众人拿出自己的贴身匕首,覃芊落看了一眼,虽然是当前算得上最锋利的匕首,但始终是铁制的,耐磨性和锋利度都比不上钢制的,于是让众人等一下,自己假意回房取东西,其实是在空间里挑了十几把匕首,还贴心的挑选了几把外观更适合女子的匕首。 想到第一次参加宫宴时,那名女刺客使用的软剑也适合作为暗卫的武器,又仔细挑选了十几把软剑,平时可以围在腰上当成腰封,剑鞘使用的也是软牛皮,接口处点缀了几颗玉石,若是不抽出软剑,是不会把这柄剑联想到兵器上的,很适合隐藏。 覃芊落看了看匕首,看了看软件,统一黑色的外鞘和手柄,女子的匕首上面镶着几颗水润的玉石,软剑的剑鞘上也设计了银丝弯成的祥云,更显精致,男子的就是简单的样式,通体纯黑的剑鞘,覃芊落表示很满意。 又拿出不少伤药和解毒丸,一起搬了出来,分好后让大家各自拿走,看众人拿走后,浅笑着开口:“辛苦各位保护我,这匕首和软剑就当送大家的见面礼,药品大家也保管好,那轩辕暗探中有一人擅长制毒的,解毒丸随身带好,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欣喜不已,清韵郡主拿出来的武器,肯定不凡,自己这是赚了,还有各式药品,清韵郡主还感谢他们,真的是一个很温暖的主子啊。 众人齐齐行礼:“谢清韵郡主\/小小姐。” 覃芊落摆摆手,笑眼弯弯,让众人注意休息,就回了房间,众人心中划过暖流,这种被主子关心的感觉,真好。 几名新调过来的暗卫也是对视一眼,她们也曾保护过公主等人,遇到的都是在外名声好,其实私下多少都是有些表里不一的,清韵郡主跟那些人都不一样,不经意间就让旁人心里暖洋洋的。 覃芊落是安心的睡着了,接到暗卫消息的覃相和皇上却是睡不着了,只不过一个是委屈的睡不着,一个是高兴的睡不着。 覃芊落利用休息的时间,仔细设计了郡主府的打造,如今清风书苑和农庄已经完全竣工,郡主府也要尽快修缮一番,不然上朝后又不想弄了。 覃芊落头疼的看着手中巨大的平面图,挠着脑袋『001我咋感觉我像是个工具人,设计了一处又一处房产,头疼。』 001看着那巨大的平面图『落宝,要不还是让工部来吧,咱就只确定沼气池的位置,左右地暖那些工部已经完全掌握,可以放心让他们做。』 覃芊落目光呆滞『可是我想用瓷砖铺设地面,瓷砖导热性比较好,郡主府虽然就一个正房,但是厢房耳房不少,前院中院后院的地面我还想用大理石版铺设,这两样又要烧制,关键我还不知道哪里有黏土和石英砂,方解石可以让你去帮我探测,釉料空间倒是有,调色成了最简单的了。』 001闻言也有些迷茫,仔细想了想『落宝,空间仓库里有瓷砖和大理石板,在最边边那个二层别墅里,里面还有家具什么的。』 覃芊落闻言眼睛一亮『上次还没有呢,什么时候出现的?』 001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二次升级又添了几个仓库,忘记跟落宝说了。』 覃芊落也不在意,开开心心的进入空间,走到最边上的二层别墅前,开门看到不仅有各色各样的瓷砖,还有地板,家具也是一应俱全,覃芊落兴奋了,左看右看。 看了一会,覃芊落反应了过来『001,我若是拿出这些,该怎么解释啊。』 看到覃芊落低落的样子,001安慰道『还说是游商呗,反正之前拿出那么多东西,也没有人怀疑,落宝别担心,放心用!』 覃芊落想想也是,也不想过于纠结,反正这些也不是制造不出来。众人:我们确实不怀疑,因为我们能听见你的心声啊,清韵郡主。 覃芊落欢欢喜喜的确定好每个房间的瓷砖颜色,转着笔问『001我若是设计卫生间在室内,会不会不好?可是冬天去卫生间太痛苦了。』 001想到现在朝代的房屋,犹豫的开口『没关系的吧,反正落宝也不会在郡主府办宴会,只有家人和工部的人知道,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覃芊落想想也是,下定决心,画好了室内的装修和室外的地面铺设,至于外观,就让工部来吧,自己只管室内,免得被人诟病郡主府不合规制。 覃芊落用了几天时间把瓷砖和大理石偷偷放入郡主府,又把图纸交给时星白,郡主府也开始了修缮,覃芊落偶尔会去看看,到了贴砖时,覃芊落看着001给自己找来的教学视频,一边学一边教工匠,工匠也是偷偷看着清韵郡主头顶的光幕学习,几日时间就已经铺设好了。 后面就是工部擅长的了,覃芊落也没再去,时星白虽然奇怪为什么会把茅房安排进卧房,但是见清韵郡主坚持,又拿出据说是便池的东西,造型比较奇怪,材质也看不出来,他就也不反驳了,反正清韵郡主是不会乱来的,就听清韵郡主的。 这一段时间,工部众人也熟练的掌握了沼气池,马上就可以让百姓们都用上了,一个个都是干劲满满,这可都是功绩啊。 第32章 皇上的乐趣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覃芊落再也没有借口躲懒不去上朝,只好又开始了每日上班的日子,覃芊落开不开心不知道,但众朝臣是绝对开心的,半个月没有听见清韵郡主的心声,还怪想念的。 覃芊落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的吉祥物,面上看着很是乖巧,内心却在吐槽『001你说当皇上到底是为了啥呢?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劳心劳力,一不小心就搞一个暴君的称号。』 001也很费解『大概是当初被先皇抓到的吧,毕竟除了闲王那个缺心眼的,觊觎皇位外,皇上其余两个皇兄,信王和战王当初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是下一任国君,只有当今皇上,傻傻的留在京城。』 众朝臣:不是,怎么皇位在清韵郡主嘴里就那般不好呢?好吧,确实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个不好暴君的帽子就扣下来了,这么一听确实挺惨,不对,差点就被清韵郡主带跑偏了,皇上权利大啊,掌握生杀大权啊! 皇上:朕听的都想哭,谁懂啊,当初两位哥哥连夜跑去边疆,说是要去保卫河山,就自己傻乎乎的跟两位哥哥依依惜别,最后被抓了壮丁。 太子:所以孤现在跑来得及吗?这么一听这皇位真的不怎么样啊,不然也学两位皇叔,去守卫边疆,当个闲散王爷? 二皇子:大哥你休想,皇位只能是你的,别想扔给我,我还要去边关呢,你也去,那我怎么办,总不能让还未及笄的两位皇妹和年岁尚小的五皇弟继位吧?你忍心让妹妹弟弟受这等苦? 覃芊落点点头『还真是惨啊,毕竟皇位就是个坑,虽然权利大,但是太容易被人诟病,做的好认为是应该的,谁让你是皇帝,做的不好就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是皇帝呢~』 001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果然文字博大精深啊,却也认同覃芊落的话『那倒是,不过也还好啦,毕竟朝臣很厉害,你们皇上也没那么累。』 覃芊落委屈巴巴的『可是,卯时上朝,寅时我就要起来收拾,相当于凌晨三五点我就要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就要来上朝,一站两三个时辰,运气好巳时下朝,运气不好午时才能下朝,卯时鸡都没起呢!』 众朝臣:可不是,天天点卯,那个点鸡都没起,他们就要起来了,离得近的还能吃个早膳,离得远的早膳都来不及吃,匆匆忙忙来,一站一上午。众人都有点可怜自己了,默默看了看上首的皇上。 皇上:???不是,朕也是寅时起啊,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点上朝吗?又不是朕定的时辰。 001却敏锐的察觉到覃芊落的变化,之前的落宝是不会抱怨这些的,如今看来是真的对这个国家有了归属感,才会这般嘀咕,就像跟母亲撒娇一般,001很开心,这说明落宝身边的人对落宝都是善意的,而落宝也感受到了这种善意。 001想了想『其实你们皇上才是最累的,寅时一刻就起了,洗漱后去给太后请安,然后用早膳,卯时开始上朝,午时再去给太后请安,用午膳,然后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一直到酉时,用晚膳的时间,还要给太后请安,继续批阅奏折,忙碌到亥时还要去宠幸妃嫔。』 覃芊落听着这满满当当的时间表,惊呆了『不是,天还没亮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睡醒了吗?那个点去请安,太后娘娘没揍他,还真是稀奇,这时间表,都快赶上雍正皇帝了,啧啧,更惨了!』 皇上:听见没!朕也很忙的,没有偷偷休息,不过什么叫母后没揍朕稀奇,朕那叫孝顺,晨昏定省是孝道,母后怎么会揍朕?这丫头真是不懂! 又想到心声里提到的又一位皇帝,皇上思索着,这雍正皇帝又是谁?也是覃家小丫头前世的皇帝吗?怎么有这么多皇帝,雍正不像中原的名称啊,难不成覃家小丫头前世生活的朝代,还有异族在中原称帝?不过这位雍正皇帝跟自己一样的作息,一定是个明君。 众人听着这时间表,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太后娘娘没动手揍皇上,也可以说明皇上是亲生的!这么看,自己好像也能接受这么早来上朝了,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啊,不过雍正又是哪位皇帝?这又出现一个新的皇帝。 001也表示不理解『不过,这也侧面说明了,皇上是太后亲生的,毕竟这么勤快的请安,都没挨揍。』 覃芊落表示认同『嗯,确实如此,不过看着这时间安排,皇上还能有五个子嗣,也是不容易,可以见得,后宫娘娘们都很努力。』 太后:哀家心里苦啊,皇帝这般孝顺,哀家就算不愿意,也得受着啊,总不能让皇儿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001扒拉着资料『没办法呀,谁让先皇刚刚建立天玄国没多久,就病逝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当今皇上收拾,你们皇上要是不努力,就会被其他国家吞并了,不过还好,先皇给皇上留下了许多肱骨大臣,也算是最宝贵的财富了。』 覃芊落也是点头『幸好这些肱骨大臣了,不然如今的天玄国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光景,皇上也是仁慈之君,果然,朝堂上没有蛀虫就是发展的快。』 皇上:覃家小丫头懂朕,天知道刚刚接手皇朝,发现国库就剩个底,并且还有许多贪官污吏的时候,自己有多绝望,也幸好是有这么多肱骨大臣帮朕,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朕还真的做不到如此。 皇上想着看了看底下的大臣们,心中熨帖,众朝臣也是感慨万分,当初有多难,众人也是体会过的,呕心沥血才支撑到清韵郡主的出现, 皇上和众朝臣想到,自从清韵郡主出现后,虽然更加忙碌了,但不用担心背刺啊,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事,毕竟有问题的人,都会被清韵郡主的001给揪出来,清韵郡主也会拿出很多有利于国家的物品,也给他们减轻不少压力。 正在众人感动时,翻资料的001突然惊呼一声『天呐落宝,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众人:什么?看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覃芊落也问道『001你看到了什么?快给我看看!』 001打开光幕,呈现的画面是御书房,皇上看见这画面,面色微僵,这个001要放什么?想到昨天的事,皇上脸色都黑沉了,可别是那件事啊。 可惜001听不见皇上的心声,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穿着嫩粉的长袍,扭动着柔弱无骨的腰身,一步一步走向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走到皇上面前,外袍脱落,里面竟是只穿着里衣,可惜皇上头也没抬,只冷声道:“滚出去!” 那女子闻言咬紧下唇,又往前凑了凑自己柔软的身子,恰好皇后此时带着宫女端着茶走进来,看见这个情形,眼疾手快的解下自己的外袍,顺势就裹在那女子身上,皇上抬头时才没看到那只穿着里衣的嫔妃,那女子也被宫女带了下去。 覃芊落目瞪口呆的看着光幕,看着光幕里那女子婀娜的身形,众朝臣恨不能把头低到地下去,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就那么好奇,看到了妃嫔这般姿态,皇上不会降罪吧? 覃芊落回了回神『我好像知道为啥要当皇上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这种乐趣,一般人可享受不到,皇上一点都不惨,你看那腰,你看那身姿,你看那……呃』 皇上:朕没有那么多嫔妃,朕也不是那种好色之人,你没看见朕都没抬头吗?这是污蔑! 众朝臣:我们也出息了,感受到了皇上的乐趣,就是不知,这个乐趣感受完,脑袋还能不能保住。只有刑部尚书林赋,此刻有些不安,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自家庶女。 覃相:完了,自家小女儿是一点矜持都没有了,001看你干的好事,这也能给落儿看? 覃迹渊:小妹啊,形象啊,你还未及笄,怎么说话如此露骨? 001此时却说道『落宝,别看了,这位林昭仪是来给肚子里的孩子上皇宫户口的,若不是皇后来的及时,林昭仪这户口怕是上完了,你们皇上的头顶的冠冕也就变成绿色了。』 覃芊落懵了,皇上也懵了,林赋此刻快要哭出来了,女儿害我! 覃芊落兴奋了『细说,这林昭仪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位勇士的?』 皇上也竖起耳朵听,毕竟关乎自己冠冕的颜色啊,虽然很气,但是还是要知道是谁的,扫了眼瑟瑟发抖的刑部尚书,没有吭声。 001翻着资料『是林昭仪宫里的侍卫的,这侍卫当初就和未出阁的林昭仪暗生情愫,奈何选秀女时,林尚书家中嫡女都已经成婚,只有是庶女的林昭仪年纪适合,林尚书无法,只得把自己庶女送进宫来,可那名侍卫是个痴情的,硬是过了侍卫的层层选拔,又花钱找了关系,把自己送到林昭仪宫里当值。』 覃芊落感叹『哇,真深情!』 众臣:哇,真深情! 皇上:你们礼貌吗?还有林尚书,你女儿有心上人还送进宫做什么?朕也不是非要你们送自家女儿进来! 林赋: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001继续道『两人在宫里再次见面,林昭仪当时也谨记自己的身份,没有做出越界的事来,那名侍卫也是颇有君子之风,只远远守着林昭仪,不曾越距,可架不住你们皇上忙啊,几乎不去后宫,去也是去皇后宫中,这林昭仪进宫后就没见过皇上几面,内心越发的不安,前天夜里就多喝了几杯,结果当晚就和因为担心而陪在林昭仪身边的侍卫发生了关系,林昭仪担心自己怀了孩子,这才急急忙忙来找皇上,担心因为自己给尚书府带去灭顶之灾。』 (写在后面:我发现留言会有看不见的情况,所以先写在这里,女主姓覃qin二声,这个字是多音字,还有这是架空朝代文,所以不要说文中设定不合理哦,古代生活我会尽量还原,但是男女平等这件事上,算是我对朝代的幻想吧,文中出现的历史人物只是为了让人更好代入角色所以拿出来当形容,历史迷请放过,没有不尊重历史人物的意思,出现的各类功法也没有辱没那些武功的意思哦,还请各位武功传人放过,若是发现有什么错别字可以告诉我,我会修改,我也会尽量避免错别字的,暂时还没定下另一个女主,因为我也不确定把谁写成另一个女主,主要还是围绕覃芊落来写,最后祝各位看的开心,感谢每一位看到这里的人,比心) 第33章 林昭仪的归处 众人听着001的讲述,看着光幕上的画面,有些沉默:你说林昭仪有罪吧,那是真的有罪,给皇上戴绿帽子诶,但你说林昭仪无辜吧,也是真的无辜,毕竟进宫这么多年,才见几面,换谁谁不惶恐,毕竟在后宫中孤独终老什么的,也太悲惨了一些。 覃芊落也有些心疼林昭仪了『皇上这属于以权压人不?呃……好像也不对,他是皇上,但是这件事,还真是难以判断,究竟是谁对谁错,主要责任在林尚书,明明林昭仪有心上人,还要把人家送进宫,林尚书不会对庶女不好吧?』 众朝臣看着在议事,实则都在偷偷看林尚书,皇上也看向了林尚书,这人不会真的对庶女不好吧?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是真的,这刑部尚书之位还是换个人来当。 林赋:冤枉啊,清韵郡主,我那是真的不知道啊,小女当时并未跟老夫说啊,老夫若是知道,怎么会把人送进皇宫。 林赋满腹委屈,又看到众位同僚怀疑的眼神,更加委屈了,结果跟皇上对上视线,看着皇上明显质疑自己能力的眼神,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 幸好001此刻出声了『林尚书确实是个好的,虽然有妾室,但家庭和睦,妻子和妾室也不会搞什么宅斗,对于后宅林尚书也会注意,做官也还行,办事公平公正,也不会冤枉平民,哪怕犯案者同他有亲属关系,他也不会徇私枉法。对子女也是非常上心的。』 众朝臣默默移回了视线,被001认证的好官,听着对家人也是面面俱到,看不成热闹了,专心继续听,不是,专心议事吧。 皇上也收回了审视的目光,看来是个好的,不用换人了,只是这林昭仪是怎么回事? 林赋:谢001证明老夫的清白啊,可真是不容易。默默抹了抹头上的汗。 覃芊落也迷茫了『那为啥还把林昭仪送进宫了?他不知道林昭仪有心仪之人了嘛?』 001悠悠道『林尚书还真不知道,林昭仪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是轩辕国的暗探伪装的,可惜林尚书这个人,公事从来不会带回家办理,都是在刑部办理妥当,回家就安心陪家人,所以那名暗探几乎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所以着急了,知道皇上选秀女的时候,就动了心思,诱哄着林昭仪,不让她把自己有心上人一事告诉林尚书。』 覃芊落皱了皱眉『不是,怎么又是这个轩辕国,那个狗皇帝派了多少暗探,没完了,那林昭仪就傻乎乎的信了?就真没告诉林尚书?那丫鬟是怎么做到的?』 众朝臣心下一惊,林赋也竖着耳朵听,这关乎国家的事,儿女情长都是小事情了,那暗探不会真的跟进了皇宫吧? 皇上也有些恼了,这轩辕国是真的没完没了,之前的三个暗探还没找到,这又来一个,轩辕国皇上从哪找来这么多适合做暗探的人? 001的童音里也带上了恼怒,毕竟那轩辕国的皇上,还时刻想着要把落宝抓回轩辕国呢,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暗探,属实让人厌烦。 001翻了下资料,突然就不气了『那狗皇帝养了不少男童女童,从小培养,自己玩腻了就派到各国做暗探,天玄近些年愈发的强大,所以暗探是最多的,那丫鬟把自己国家那一套什么男子女子不能私相授受啊,男女大防啊,女子不能私下面见陌生男子,不然会连累家人名声那一套都说给了林昭仪,时间久了,林昭仪就被洗脑了,所以当时才没敢告诉林尚书,怕林尚书觉得她没了女子的礼义廉耻。』 覃芊落无语『这不是歪曲孔圣人言论的那一套吗?轩辕国就这样?那丫鬟不会真的跟进皇宫了吧?』 众朝臣:这都是什么玩意?这么多都是针对女子的?那轩辕国女子过得就是这般的日子?轩辕国皇上脑子确定没问题? 众女官:啥?啥叫私相授受,成婚前不相处,难道要成婚后相处?这以后有什么问题再和离吗?那得多麻烦,男女大防又是什么?男女不能同处一室,那她们要怎么上朝?还有什么不能私下面见男子,这都是什么鬼话? 皇上: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哪来这么多的条条框框?轩辕国的人还正常吗? 001应和『对的,就是宋元明清时期歪曲孔圣人言论的那一套,轩辕国内比起那几个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林昭仪也不是个完全傻的,她自己也感觉那个大丫鬟有些不对,所以在得知自己要进宫,且无力回天时,就远离了那名丫鬟,最后进宫时也没带上那丫鬟,那个丫鬟如今还在林尚书府上,林昭仪出嫁前的院子守着空院子呢。』 众人闻言长呼一口气,没进宫就好,不然又要费力寻找那名暗探了,林赋也是放下了心,还在自己府上就行,等回去就把那丫鬟送进天牢。 皇上也放下了心,儿女情长现在是小事了,暗探没进宫就行,看来以后可得注意进宫的女子,万一来一个有问题的,自己可只有一条命啊。 覃芊落也放心了,又想到林昭仪『哎,就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被那暗探算计,怀孕这事也瞒不住,我想帮帮林昭仪,虽然她确实有罪,但也确实是被算计,为此付出性命,实在可惜。』 001看了看资料才道『落宝别担心,昨天皇后回去就开始查了,皇后最是讲情理的,得知真相后,会帮林昭仪的,你们皇上也没碰过林昭仪,所以也不算皇上的女人吧。』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001啊,只要进宫有了封号的女子,都算皇上的女人,不管皇上碰没碰,不过幸好是皇后娘娘去查,皇后娘娘那般温柔的人,肯定不会赐死林昭仪和那侍卫的,大不了我进宫一趟,委婉的跟皇后娘娘说一下。』 001有些懵,不过它下意识觉得覃芊落都是对的,也应和道『落宝说的对,大不了落宝进宫把人劫出来就是。』 覃芊落无语,行吧,001只是数据,没有人的思想,理解不了那么多复杂的情感,反正也只有自己能听见。 众人:去皇宫劫皇上的嫔妃出宫,001是真的敢说啊,还好清韵郡主稳重,不然迟早被001带歪了。 皇上也挺无语,劫朕的嫔妃出宫,这001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不过自己的皇后已经去查了嘛,自己可真幸福啊,有这般好的皇后,要不是皇后,自己的冠冕就变色了啊,不过一会得跟皇后说一下,可别真让覃家小丫头进宫劫人啊。 苏锦韵皱着眉头,她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对于轩辕国,她实在是有些摸不清,也得谢谢人家能看得上天玄,费心派了不少暗探,只是这001是不是应该教育一下情感,这样很容易把芊落带歪呢。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这么想的,001哪都好,就是有时候思路有些不对,自己又不能去教001,又担心落儿会被这001带偏。 覃芊落此时并不知道苏锦韵和自家爹爹大哥的顾虑,她让001关注下林昭仪的下场后,就自顾自的看电视剧去了。 早朝也在电视剧的声音中散去,刑部尚书林赋和两位丞相留在了御书房,覃芊落则是习惯了自家爹爹不会跟自己和大哥一起回家,也没等覃相,和大哥一起回了家,开始了每日的训练。 御书房内,林赋跪在地上请罪:“臣林赋,叩首陛下。臣有负圣恩,育女无方,致使小女林舒然犯下滔天大祸。此皆为臣之罪,平日未能严加教导,致有大过。 臣愿待小女受陛下惩处,以正朝纲,亦求陛下宽宥小女,臣日后定当严以教之,使其知过能改,还望陛下饶恕小女一命。 臣愿以死谢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赋,不耐烦道:“行了,起来吧,朕还能真的杀了你不成,你女儿朕也不会为难,朕会放她出宫,只是日后,她不能跟旁人提起此事,不然,朕定当问罪。” 林赋闻言心中一松,叩首道:“谢陛下,臣定当叮嘱女儿,绝不会损害陛下威严,陛下宽厚仁慈,实乃我朝之幸。” 皇上笑骂:“惯会溜须拍马,那侍卫还是要罚的,一会你去让那侍卫领十个板子,秽乱后宫,不罚不足以平人心。” 林赋赶紧道:“是,臣领命。” 皇上又想到他府上的暗探:“那名暗探尽快抓住,看看能不能问出别的暗探的位置。” 林赋应了一声后,匆匆回府,先去捉拿丫鬟了,皇上看林尚书走后,又看向两位丞相。 苏锦韵和覃相主要是想问那三名暗探可有消息了,对视一眼,覃相俯首后:“皇上,影卫可查到了三名暗探的位置?” 皇上摇了摇头:“还未曾有消息传来,既然是更加厉害的暗探,估计隐藏的手段也有很多,大概要废一些时日。” 覃相也知道不好查,只是若一直查不到,自家落儿就一直都在危险之中,现在就算急也没有办法,三人都是叹了口气。 覃芊落训练好已经是下午了,问了一下001现在的时辰,匆匆前往工部。今日她忘记把那三种宣纸的配方给工部了,还好时辰还算来得及,覃芊落到了工部,直接把配方给了时星白,时星白又是一阵感谢。 覃芊落送了配方。就想着随意走走,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名高手正盯着自己,眸光宛如一条毒蛇一般,跟在覃芊落身边保护的暗卫有所察觉,望过去时,那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覃芊落一路走走停停,倒是买了许多小玩意回府,送给自己的娘亲,姐姐和大哥一些,自己留了一些,拿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34章 扬州瘦马 又过了几日,去江南赈灾的户部尚书也终于回来了,江南水患也处理得当,户部尚书顾清石受到了不少嘉奖,整个人从御书房回家的时候,笑的见牙不见眼。 第二日的早朝,覃芊落也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顾大人,心中思索,看来江南的灾情已经平缓了,也是放下心来。 众朝臣正在议事,覃芊落听了听,都是关乎国家百姓的,基本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就自顾自看着电视剧。 001习惯性的翻了翻资料,突然看到一份新出现的资料,惊呼一声『落宝,户部尚书这次还带了一个女子回来诶。』 覃芊落无所谓道『大概是路上救助的孤女吧,没什么奇怪的。』 001有些兴奋『不是哦,落宝,这女子的确是孤女,但是目的不纯呢,是别人特意培养的扬州瘦马,送到顾尚书身边的。』 覃芊落来了兴趣,关了电视剧,仔细听001说的话,众人议事声也小了不少,竖着耳朵听,顾清石脸色微红,莲儿是扬州瘦马,怎么可能呢?一定是001看错了。 001见覃芊落感兴趣,顺手打开光幕,只见一名长相并不算惊艳的女子,柔柔的倒在路边,被路过的户部尚书看见,秉承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心,让人把那名女子扶起,问了具体原因后,想着帮她安排好住处,再启程回京。 户部尚书也下了马车,原本是没注意那名女子的,想着刚好也看看这边郡县的情况,那女子见户部尚书下了马车,却走上前来俯身感谢,户部尚书也只能扶起那名女子,只见那女子抬起脸,顾尚书看清女子面容后,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最后决定带着这名女子一起回京,并且把那女子安排进了尚书府居住,如今户部尚书府内正上演着一场大戏,顾尚书的原配夫人极其不满,虽自小的教养不会让她出手对付一介孤女,却也没什么好脸色,妾室们却为难起了那名孤女,争执不断。 覃芊落看着有些疑惑『这女子也不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爱上的长相啊,这顾尚书是怎么就突然变了主意,把人带回了京城?』 众人看着光幕上女子的长相,也是默默点头,确实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爱上的长相,这户部尚书是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难不成那女子给户部尚书下了药? 顾清石:你们懂什么,长相哪有那般重要,而且莲儿长得也不差啊,虽不能跟京城一些贵女相比,但也是清丽可人的长相。 001笑的有些贼兮兮的『嘿嘿,因为顾尚书的白月光就是这个长相啊,所以我才说这是特意给顾尚书培养的,这名女子叫莲儿,平日里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顾尚书的白月光训练的,加上这张极其相似的脸,自然就让顾尚书恍惚了,没有调查就把人带回来了。』 覃芊落更加不解『这女子才多大?顾尚书都多大了,这看着像父女啊,顾尚书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吧?白月光的威力就这么大?』 001自己不理解,但是它可以查询资料啊『落宝,我看到的资料里,众人对于白月光的感觉大概就是,已经暮年的朱元璋,在一日醒来,看见一个酷似马皇后的女子温柔的看着他,轻唤一声重八。又或者是已经垂垂老矣的李世民,在被病痛折磨时,看见一名酷似长孙皇后的女子,担忧的唤一声二哥。』 覃芊落听完,想象了一下,感觉还是有些不理解『可是你说的,都是两位皇帝不算清醒的时候,有酷似马皇后和长孙皇后的女子这般,他们会信一时,但清醒后就不会信了呀,也不会真的让那名女子留在身边,还会思考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众臣听着描述,有人理解有人不理解,不过却都是认同清韵郡主后面那句话,肯定会思考是否会有阴谋,不解的看了眼户部尚书,也不像是被人迷了心智的样子,怎么就没好好调查呢? 顾清石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他私心里觉得,莲儿是不会害自己的,毕竟对着那张脸,自己是生不出任何怀疑的心思。 001的确是触碰到盲区,想了想问道『那落宝,若是换成你呢?你突然有一天,看见一个很像莫芸姐姐的女子,你会不会恍惚,把人带回丞相府?』 覃芊落没有丝毫犹豫『恍惚是会有的,但不会把人带回家,因为我知道,芸儿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哪怕那人再像,也不是芸儿,因为芸儿是独一无二的,我兴许会因为那张相似的脸对她有些好感。』 覃芊落顿了顿又说道『但如果出现的那般怪异,我会怀疑女子的身份,哪怕只是单纯长得像,我也不会因为她像芸儿而爱上她,因为这对芸儿和那女子都是不公平的,那女子不应该作为任何的影子而存在,她是独立的个体。』 众臣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不由得点头,确是如此,如果一个人作为另一个人的影子而存在,那也属实不妥,再一次探究的看向顾尚书,眼中含着指责,你看看清韵郡主这般年纪,就如此通透,再看看你。 顾清石:我……行吧,确是我想左了,不该把一个人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也不能怪我不是,莲儿的小习惯都跟自己的白月光很像,自己会恍惚也没错吧,但看到一众同僚谴责的眼神,又垂下了头。 苏锦韵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看正低着头的覃芊落,原以为芊落会跟顾尚书选择一样,却没想到芊落这般清醒,随即也是露出笑容,是了,芊落的心性如此,她本就平等的看待每一个人。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骄傲的抬起了头,那模样像是在说:这就是我家落儿,就是这般优秀! 皇上听着又有两个皇帝出现,已经没有了诧异,他大概也清楚了,覃家小丫头前世生活的朝代,历史应该很是悠久,听到001的比喻,代入了一下自己与皇后,又听到覃家小丫头的回答,也是点点头,换了自己也是如此,当时会恍惚,清醒后是一定会查的。 001也大概明白了『落宝说的有道理,大概是顾尚书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了吧。』 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的顾尚书表示,你们够了,自己回府就去调查,明明扬州瘦马在国内是明令禁止的,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害的自己丢了脸面不说,还被那个001嘲讽年纪大脑子不清醒。 众臣默默点头,认同001的话,虽然尚书才三十几,这事也的确做的像是脑子不清醒的样子。 上首的皇上看了眼顾清石,心中思索:顾爱卿还没自己年纪大吧,已经糊涂成这样了吗?要不要换个清闲些的职位给他?毕竟户部可马虎不得。 苏锦韵和覃守正也看了看顾尚书,覃守正迷茫,这家伙还不如自己了吗?也没自己年岁大啊,这能管好户部吗?要不要跟皇上提议,重新提拔个年轻的尚书。 覃芊落抽了抽嘴角『那扬州瘦马又是怎么回事?不会又是那轩辕国搞的鬼吧?天玄境内也有这种毫无人道的事存在吗?』 001看了看才道『确实又又又是那轩辕国的狗皇帝弄出来的,他培养的那些女子,一半做暗探,一半做了扬州瘦马,而且这些做了扬州瘦马的女子,都是对标着各个府邸中受宠的夫人小姐,或者各个大人的挚爱所培养的,现在都是在找机会,把自己送到那些已经失去了挚爱的大人眼前,户部尚书比较倒霉,他是第一个,天玄境内早就明令禁止了这般有违人伦的事,一旦发现是要抄家灭族的。』 众臣:这般歹毒的心思?那轩辕国的皇帝还真是狗皇帝啊,这么有违人伦的事都能做出来?轩辕国的女子可真是可怜。 顾清石:所以只有我会被嘲笑呗,烦死了,现在就想把莲儿送进天牢里去,污的我的名声啊! 上首的皇上跟两位丞相对视,眼中闪过嫌恶,看来要抓紧兵器的打造了,尽快让军队配备上新武器,好把轩辕国打下来,这般有违人伦的事都能做,自己国家攻打也不算无理。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的是,轩辕国内有违人伦的事不止这些,还有许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让他们接受无能,灭了轩辕国后,治理花费了他们巨大的精力。 覃芊落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果真又是这个国家,001你日后多收集一些关于这个国家的资料,等兵器打造好,粮食充盈了,我就把资料给我爹,让天玄有理由出兵轩辕。』 001也应了下来『好的哦落宝,我以后会多收集的,不过户部尚书府上的那个女子怎么办?你要怎么告诉顾尚书?』 顾清石:不必麻烦清韵郡主了,我已经知道了,回去就把那女的送去天牢,听候发落。 众臣:清韵郡主不必担忧,那顾尚书已经知道了,可别累坏了清韵郡主,他自己会解决的。 覃芊落想了想『下朝后我给我爹传个纸条吧,我爹看见了,会跟顾尚书说的,不过顾尚书那个白月光又是什么情况?怎么一张相似的脸,就让顾尚书做到这般地步,直接带回了府中?』 顾清石:这就不必细说了吧,今日已经足够丢脸了,清韵郡主给我留条遮羞布吧。 众臣:我们也想知道,001快说,我们爱听,那白月光究竟有多么大的威力,多年后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就能让平日里古板的顾尚书这般不顾礼法。 皇上也很好奇,对于自家臣子的八卦,他也想听,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糗事,他都感兴趣。 太子和二皇子默默移动着脚步,靠近了清韵郡主一些,想听的更清楚一些,众臣看似在认真议事,实则也都偷偷竖起了耳朵。 第35章 顾尚书的白月光(一) 001在众臣的期盼和顾尚书的祈祷中开了口『顾尚书的白月光,名叫涟漪,在顾尚书还是一介书生之时,就陪在顾尚书左右了,她自己的才学也很好,但是为了支持心爱之人,她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去书院教书赚钱,给当时还是书生的顾尚书凑学费。』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那个身着青衣,容貌清丽的女子,认真的给学生们的讲课,为顾尚书打理家事,洗衣做饭,心中不由得泛起惋惜。 顾清石也愣愣的看着清韵郡主头顶上的光幕,看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为他忙忙碌碌的样子,眼眶微红,又想到府中那名女子,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他的涟漪那般好,自己怎么会觉得府中那瘦弱不堪的人与她相像呢? 众臣也看到了光幕中那女子的样貌,果真是跟那名唤作莲儿的女子相似,名字也极其相似,涟漪莲儿,只是现在看到的这名女子,身上的气质是腹有书卷气的女子,看着就知道此女饱读诗书,而之前看见的那名女子,身上却满是风尘之气,两个人气质是完全不同的,这顾尚书也真是眼神不好。 皇上也看到了那名女子,注意力却在那女子教书时的神态,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扑面而来,皇上也有些惋惜,可惜了此人没有入朝为官,不然此人定能大放光彩。 苏锦韵也感觉惋惜,不由得瞪了顾尚书一眼,耽误了一个如此有才华的女子不说,如今还搞出代替之事,真是可恨,不过看见顾尚书通红的眼眶,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看向了光幕。 001顺着光幕上的事,继续说着『涟漪很优秀,才学也是真的出众,若是当初她也参与科考,如今朝堂之上,定有她的席位,可惜她更看重顾尚书,选择退居幕后,一步一步陪着顾尚书,照顾他的生活,也会在顾尚书迷茫时,为他指点迷津,对于当时的顾尚书来说,涟漪既是妻子也是老师,更是自己不可或缺不可辜负的女子。』 顾清石实在是没忍住,给了自己两巴掌,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众人纷纷看向顾尚书,心中叹气。 覃芊落也被巴掌声吸引,看向了顾尚书,疑惑的问前面的苏锦韵:“顾尚书这是怎么了?” 苏锦韵扫了一眼顾清石:“顾尚书无事,大概是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了,一时懊恼吧,芊落不用理会,一会就好了。” 覃芊落虽然还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深问,她现在满心都是那名唤作涟漪的女子,真是可惜了那般好的才学。 皇上也扫了顾尚书一眼,心中叹息,现在知道不该把别人当成自己心里的那人了,早想什么去了,可惜了朕的人才,如此人才就这般错过了。 001也被那名唤作涟漪的女子吸引,并没有查探顾尚书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说这俩是专注好还是心大好,但凡有一人想着查看一下,能被别人听见心声一事就会被一人一统知道了,可惜这俩注意力都不在这儿。 001继续道『两人就这么相互扶持,一路考到了京城,顾尚书也是个痴情的,承诺涟漪自己考上后,定要风风光光再次迎娶涟漪,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并且此生不纳妾,唯有她一人,可惜好景不长。』 众臣听到这里,心中一顿,年纪跟顾尚书相当的官员也反应了过来,是了,当年并未听说顾尚书有妻子,顾尚书也是当官几年后才娶妻生子,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顾尚书考上状元后嫌弃了,所以抛弃了原配,并且杀妻了? 皇上也感到怀疑,自己当初也并未听说顾尚书有妻子,若真是考上状元后嫌弃自己的妻子,并且做出杀妻一事,那这个官他是做到头了,天玄国杀妻或杀夫都是死罪,诛连三族。 顾清石此时也仿佛回到了那个时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的涟漪,他那般优秀的涟漪。 001接着道『在入京赶考的路上,两人遇到了山匪,顾尚书当时只是清贫书生,并没有侍卫跟随保护,顾尚书和涟漪虽然会一些君子六艺,但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关头,涟漪用尽力气,把顾尚书推出包围,并以性命相逼,让顾尚书快走,顾尚书无法,只得骑上马,去附近寻找衙役,可惜的是,虽然已经到了京郊处,但当时那里的衙役是看人下菜碟的,他们看顾尚书衣着破烂,也没听他的诉状,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皇上看着当时衙役的态度,皱着眉头,是啊,那时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朝堂上贪官多如牛毛,自己根本抽不出时间来体察民情,哪怕已经临近天子脚下,却还有这般的衙役,可想而知,当年该有多少冤假错案的产生。 众臣也沉默了,尤其是从那个时期一路陪皇上走过来的官员,都想到了那段不算轻松的日子,每天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疲惫不堪。 顾清石呆呆的看着光幕,看着自己梦中时常会出现的场景,他总是在想,若是当时自己没有真的离开,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众臣看着顾尚书的样子,心中不忍,离得近的官员上前一步,轻轻搀扶住他,免得顾尚书情绪不稳,也轻声安慰着顾尚书。 001翻着资料继续道『当时没有喊来衙役的顾尚书,又回到了出事地点,发现已经没有人了,涟漪也不见身影,顾尚书寻找了几天,听附近的村民说,那伙山匪前几日绑了一个姑娘回去,顾尚书大喜,这就证明涟漪还活着,只是他当时的身份,是没有办法找人闯进山寨救妻子的。』 众人也是认同的点头,是啊,当时只是一介书生的顾尚书,衙役又是那般不作为的,怎么有办法闯进山寨救妻子呢。 001继续道『于是顾尚书就狠了狠心,进京参与考试,想着自己高中后就能面见圣上,就能请求圣上派兵剿匪了,那段时间他卯足了劲读书,终于如愿以偿考进前三甲,却听信了当时还活着的闲王派人传出的流言,以为皇上是个昏庸的,所以殿试时并未提出此事,而是殿试结束后,自己用状元的身份,带了人去剿匪。』 皇上:所以朕当时的名声得啥样?这闲王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诋毁朕,幸好闲王死了,不然自己的名声还不一定啥样呢。 001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可惜已经晚了,顾尚书上去时,那些万恶的山匪已经把涟漪折磨死了,顾尚书最后只找到了涟漪布满伤痕的尸体和一封血书。』 001操控着光幕,让覃芊落看清血书『涟漪很聪明,也了解顾尚书,在自己被绑走时,顾尚书还没带人来她就已经明白,顾尚书肯定没能找到人来剿匪,也知道顾尚书为了救自己,一定会进京赶考,有了官身后就会来救自己,当得知自己已经死亡后,也一定会选择跟随自己而去。 所以留下血书,叮嘱顾尚书一定要做个好官,若是敢随她而去,自己一定不会原谅他,并且死生不复相见,顾尚书当时看见这血书,哭的不能自已,却也不敢随涟漪而去,只好按照涟漪的嘱咐,努力当个好官,为的就是死后还能再次见到涟漪。』 众臣看着光幕中的那封血书,沉默了,多好的女子,竟这般凄惨而去,若是涟漪还在,如今得有多么耀眼。 顾清石也看着那血书,看着光幕中的自己和涟漪,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涟漪真是了解自己,从来都是这般思虑周全,让自己不得不苟活于世间。 没想到001接着又爆出一个让顾尚书不能接受的事『新科状元要带人剿匪哪有那么容易,还是闲王害了顾尚书,若当时顾尚书直接在殿前请求皇上出兵剿匪,而不是成为状元后又耽搁了几日才去剿匪,涟漪说不定还能救下来。』 顾清石猛然抬头,浑身颤抖,所以是自己去晚了对吗?涟漪当初是能活下来的对吗?自己可真是该死啊,当初怎么就听信了流言,如今又把别人当成她带回府里,自己真是不配为人。 众臣看着顾尚书颤抖着身子,眼神中满是懊悔和自责,心中也是戚戚然,皇上也有些无奈,说到底,还是闲王造成的,哎。 覃芊落有些气愤,眼尾有些泛红『这该死的闲王,人事是一件都不干!』 001赞同道『可不是,当时的顾尚书剿匪回来,就疯狂的针对那些不作为的衙役,也算是拔了闲王的几个爪牙,后来更是尽心尽力的工作,剿灭了好几处山匪,抓出了不少朝廷的蛀虫,一路晋升为户部尚书。 但是他一直不成婚,他父母就开始催了,顾尚书无法,父母一个不孝的名头压下来,自己只能娶妻生子,最后娶了现在的妻子,虽没有太多的爱情,但两人这么多年一起走过,也有了亲情在,顾尚书后面即便又抬了几个妾室,对妻子也是相敬如宾的,没有辱了当家主母的脸面。』 众臣也是不知说什么好,不成婚没有子嗣是绝后,肯定不行的,就算顾尚书再怎么不愿,不孝的帽子压下来,他也是无法,毕竟得有个后代,不论男女,都是流着自己血液的后人啊。 顾清石此刻已经无力愤怒了,自己后面娶妻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莲儿确实是自己带进府中的,现在才明白清韵郡主的那句再像也不是那个人,那个人是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意思,是啊,再像也不是涟漪,自己怎就如此糊涂呢? 皇上也不知说什么好,或许是真的太思念,所以才会把那名如此相似的人带回府吧,只是这样做有些侮辱了涟漪那般好、那般有才情的女子了。 第36章 顾尚书的白月光(完) 覃芊落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悲剧已经发生,或许是当初闲王的错,也或许是顾尚书没有第一时间求助皇上的错,或者是那见死不救的衙役的错,但事情已经发生,且无法改变了。 覃芊落叹了口气『这件事也说不好是谁对谁错,好像都有错,各种巧合在一起,造成了悲剧,唯一可惜的就是涟漪那般优秀的女子,只是这世间之事,十有八九都是如此,毕竟遗憾才是常态,完美的生活应该只存在于话本子或电视剧里。』 众臣眼神中露出思索,遗憾才是常态吗?好像是的,哪怕自己等人身居高位,也还是有许多错过的事或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遗憾,完美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或许真的跟清韵郡主心声所说的一样,完美生活只存在于话本子和电视剧里吧,毕竟他们跟着清韵郡主看的电视剧,一般都是大圆满的结局。 皇上略微思索后也认同的点头,就连他贵为九五之尊,也还是会有遗憾,更何况其他人呢。 顾清石听到这段心声,茫然的抬头看向清韵郡主,遗憾真的是常态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当年错误的判断,才没能救回涟漪的吗? 001感受到覃芊落情绪的波动,也接话道『是啊,可惜了涟漪那般好的女子,这么看顾尚书更可气了,竟把另一人当作那般好的涟漪,他坏。』 覃芊落闻言轻笑,001总是有办法哄她开心,却也没反驳001的话,虽然她可以大概摸索出顾尚书的心思,但她认为001说的不无道理。 殿中刚刚还有些低迷的气氛,被001这句他坏给打破了,已经看过涟漪是如何优秀的女子的众臣认同的点头,是的没错,顾尚书坏! 苏锦韵原本还有些沉寂,思索着覃芊落刚刚说的话,001这话一出,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001可真是够一针见血的。 覃相和覃迹渊原本还在心疼自家的落儿,明明才那么点大,就懂了如此多的道理,也不知前世的落儿得有多努力多优秀,才能做到如此,结果最后听到001的回答,心疼的情绪就被压下去了,想笑不敢笑,只能低着头,脸色憋的通红。 皇上也是忍了又忍,才没笑出声来,刘公公眼看着上一秒还有些低迷的气氛,现在就变得欢快很多,心中佩服001,唯一还在难过的,只有顾清石顾尚书了。 顾尚书差点没站稳,自己确实坏,竟把旁人当作涟漪,真的是不该,自己这么做,百年后怎么有脸去见涟漪,幸好有清韵郡主,不然自己真的会做错,儿女情长倒是可以退一步,但是这人还是轩辕国那边派来的人,若是真的被那女子得逞,那自己就更没脸去见涟漪了。 覃芊落也想到了还在尚书府那个女子『尚书府那个女子,现在还没传消息出去吧?』 众臣也回过神,竖着耳朵听,这个才是主要的,可别传出去了什么消息啊,要是没用的消息还好,若是有用的消息,那可就有的忙了。 皇上和两位丞相的心也提了起来,可别真的传出什么有用消息出去啊,目前正在制作的东西,都是关乎百姓和军队的重要事务,兵器粮食火坑等等,这都是还没开始推广的,如果被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顾尚书也提起了心,但愿一切还来得及,自己也刚刚才回京,应该没有传出去什么吧? 001翻了一下资料『落宝放心哦,顾尚书才回来,目前那名女子还在尚书府搞宅斗呢,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众臣闻言放了心,幸好幸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好,不然这一段时间就白忙了,工部众人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不用担心泄露了。 皇上也放下了心,还好有覃家小丫头在,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能得到准确的信息,又看了顾尚书一眼,心中琢磨着,看来能力是没问题的,估计经过覃家小丫头的提醒,也反应过来了,没造成什么损失,那就象征性罚一些俸禄吧。 毕竟顾尚书是第一个中招的,也是可怜,但也很好的预警了群臣,估计以后群臣不会因为这个上当了,算是功绩了。 覃芊落闻言也放下了心『那就好,我下朝后就给我爹传个纸条,让我爹尽快跟顾尚书说一下,时间久了怕是会有祸端。』 001无条件支持覃芊落,继续翻看着资料,突然顿住了『落宝,轩辕国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去的消息,轩辕国那边知道你喜欢女子,专门挑选了几名女子来引诱你,还特意找的跟苏丞相沐将军样貌差不多的女子,因为他们不知道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只知道你跟苏丞相和沐将军走的近,主要是苏丞相,他们安排了好几个容貌神似苏丞相的女子,因为轩辕国狗皇帝觉得你喜欢苏丞相。』 众臣:什么东西?怎么又来针对清韵郡主?我们清韵郡主喜欢女子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就算清韵郡主要跟女子在一起,也会在天玄找啊,谁稀罕轩辕的女子? 苏锦韵:芊落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女子不女子的没关系,若是真的,那本相还要谢谢轩辕国了,毕竟自己对芊落也是喜欢的,就跟自家妹妹一般而且灵动可爱还聪明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沐云汐懵懵的抬头看了眼覃芊落,心中思索:我也没跟清韵郡主接触几次啊,怎么还有我的事,用跟我长得相似的脸,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我要去查探一番,把那人抓出来。 覃相和覃迹渊猛然抬头,审视的目光扫过众人,是谁?是谁传出去的?原本有三个就已经够烦的了,怎么又多出几个,还有谁说落儿喜欢苏相的?谣言这是谣言! 皇上也懵了,咋又针对覃家小丫头,谁传出去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覃家小丫头要选一个女子陪自己度过一生,朕的天玄就没有女子了吗?需要他轩辕国来送人? 覃芊落愣了,覃芊落不解『不是,这怎么又有我的事?我就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也值得他们这般费心针对我?就算我喜欢女子,但是我才多大,轩辕国皇帝这么变态?我都没及笄呢,原本就有三个人还没找到,又来了几个。 还有,为什么会有跟苏姐姐和沐小将军相似的女子?我是喜欢苏姐姐,但我们是朋友啊,怎么在他们眼里就变味了呢?我虽然垂涎沐小将军的腹肌,垂涎苏姐姐的容貌。但也只是想摸摸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啊,这都是谁传出去的消息?』 苏锦韵和沐云汐点头,确实如此,清韵郡主虽然心声很露骨,但是语气不猥琐,只是单纯的欣赏,怎么就到了轩辕国皇帝那里就变了味道呢? 众臣也是点头,清韵郡主虽然看见漂亮的女子就走不动路,但是真的没有觊觎之心,都是欣赏的语气,一些女官也是认同的,清韵郡主看见她们时虽然双眼放光,但是眼神清澈,才不是轩辕国皇帝以为的那般。 覃相和覃迹渊捂脸,完了,自家落儿的名声啊,怎么可以这般露骨,委婉一些委婉一些。 001翻着资料『很奇怪落宝,我找不到是谁传出去的消息,那就说明不是天玄的人传出去的消息,不然我没道理找不到,而且轩辕国那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三个暗探应该还没来天玄。 至于和苏丞相和沐小将军相似的女子是早就培养好的,轩辕国狗皇帝知道样貌的女官,基本都会挑选几名容貌相似的培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用上。』 覃芊落皱眉思索『所以朝堂上,又或者说某个官员家中,有轩辕国的人,还极有可能是后宫中的人,既然查不到,那就碰碰运气,这几日我常去参加些宴会,到时候你再看看有没有谁有问题。 至于后宫,或许可以等查探完众官员府邸后再说,我直觉是众官员府邸的问题,还有那些相似我朝女官的女子,001你最近多注意入天玄境内的人。』 001也同意『好的落宝,我会多注意的,不过传出消息的应该不是朝堂上的人,我刚刚又扫描了一下,朝堂上的人,都是天玄人,那问题不是在后宫就是在各位官员的后宅。』 众官员大惊,悄悄对视一眼,都在祈祷千万别是自己,不然都不知道传出去多少机密,看来得让自家夫人找个由头办宴会了,请清韵郡主去府上走走,自己也踏实。 众女官:呜呜呜,清韵郡主真好,还让001帮忙注意入天玄境内之人,我们也要努力,多观察生面孔,早日抓出轩辕国的暗探。 皇上也是有些惊慌,自己后宫难不成还有暗探?下朝后得赶紧跟自家皇后说一声,让皇后召覃家小丫头进宫一趟,虽然覃家小丫头说可能不是后宫的问题,但让覃家小丫头来看一眼,自己也踏实。 覃相和覃迹渊就完全不慌了,自家府上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落儿早就发现了,都不用等到现在了。 覃芊落点了点头『这轩辕国还真是会找事,烦死了,突然就要忙起来,还要参加宴会,我躲懒都没机会了,有朝一日,一定要说服皇上灭了轩辕国,免得天天找事!』 001也心疼自家落宝,软乎乎的童音带着安抚『落宝不气哦,一定有机会灭了轩辕的。』 众臣也是点头,一定有机会的,他们会努力加油的,一定不让清韵郡主白白劳累的。 覃相覃迹渊心疼自家落儿,原本这都不是落儿要考虑的事情,还是他们无用,要让落儿这般操劳,落儿还小呢,就要为国分忧了。 皇上也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这轩辕国太能蹦跶,早些抓出来,也能早些把有利于百姓的东西教给百姓,只能辛苦覃家小丫头了。 第37章 各府宴会(一) 下朝后,覃芊落写了纸条,扔进了覃相的书房,然后就回自己院子里训练去了,这些日子的练习,刀法已经愈发熟练了,现在就是没有什么力气,还要加强一些。 林若清在自家大儿子那得知,落儿需要参加一些夫人小姐的宴会时,心里也盘算起来,刚好有一家女儿及笄,好像是尚书令家吧,林若清前往查看请柬,内心思索着。 覃芊落训练完,翻出了本书,出了空间安静的看着,今日下午有琴棋书画的课程,就先不出门了,明日再出去。 顾尚书急急忙忙回了府中,昨日还在开心自己得了赏赐,今日就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顾尚书却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罚俸禄,幸好皇上仁慈,从不苛待功臣,不然换个君主最轻都是牵连家眷的责罚,自己的乌纱帽也甭想留住了。 匆匆忙忙回了府,没有去找莲儿,而是去了自家夫人的房中:“夫人,找人看管好那个莲儿,咱们等左相的消息,一来消息就让府中侍卫把那莲儿送去天牢。” 尚书夫人有些懵,老爷这是咋了?昨天回来时不还是你侬我侬的,去上了个朝就要把人抓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开心的,象征性的问了句:“老爷,这是怎么了?” 顾尚书看着眼前的这名女子,也是陪了自己十年有余的人,更是自己家孩子的嫡母,这么多年对自己真的没话说,反而是自己,抬了一个又一个妾室,虽然001说自己与夫人相敬如宾,也给了夫人正室的体面,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对不住夫人的。 想到这里,顾尚书拉起妻子的手,目光柔和,语气温柔的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也把涟漪的存在也如数告知了夫人,若是夫人想和离,自己也不会阻拦,毕竟是自己对不起夫人。 自己一时糊涂,差点就对不起涟漪的感情,也耽误了夫人这么多年最好的时光,不求夫人原谅,但自家夫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这也是顾尚书这一路上想明白的,若是一辈子都这么过,那是真的对不起夫人对自己感情。 顾尚书说完紧张的看着夫人,等待着夫人的选择,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心里是有夫人的,自己害怕这个人消失,害怕失去,不想夫人就此离开自己,但这件事的前提是,夫人在知道一切之后,愿意原谅自己的隐瞒。 尚书夫人听完,怔愣住了,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尚书夫人其实是知道自家老爷对自己并没有感情基础,这么多年过来,更多的是亲情,而自己当年一眼就看中了自家老爷,所以哪怕没有感情基础,她也义无反顾的嫁进了顾家,成为了顾家的当家主母。 这么多年,说没后悔过是不可能的,在看到自家老爷一个又一个抬小妾时,在看到自家老爷眼中没有一点爱情时,自己每每想起,都是有和离的冲动的,但自己实在是放不下这个当初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所以一直耗着。 现在得知自家老爷曾经有位那般优秀的妻子,心中不疼是假的,又知道自家老爷就是因为那个莲儿和之前的妻子相似,才带回府里,心中不气也是假的,可是看到自家老爷用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温柔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又不疼不气了。 尚书夫人的沉默,让顾尚书慌了神,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无力的闭上了嘴,自己不能这般自私,就让夫人自己选吧,自己只需要配合夫人就好,只是握着的手又紧了紧,手心微微出汗。 尚书夫人感受到手掌上的力气,回过神来,看到自家老爷低着脑袋,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心软,得知自家老爷之前的妻子是那般优秀,如今好像也嫉妒不起来了。 认真的看着顾尚书,这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爱上了自己,自己还真舍不得放开,这么多年哪怕他不爱自己,也并未给过自己气受,反而一直敬重着自己,让自己狠不下离开他。 尚书夫人忽然笑了,捏了捏顾尚书的手,巧笑嫣然:“老爷怎么这般紧张?我已经跟你生活了十多年,又怎会感觉不出你心里有人,如今你也坦诚相待,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又岂会离开你?” 顾尚书愣了,抬头看向自家夫人,突然就红了眼眶,猛的抱住夫人,哭出声来,尚书夫人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听见自家老爷哭了,也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安抚着。 顾尚书和尚书夫人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后,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对尚书夫人更是越来越好,府中没有孩子的小妾也给了银钱,送出了府,有孩子的也跟她们说明了,以后都要更加尊敬夫人,两人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 覃相的消息传来后,莲儿也被打入了天牢,从头到尾顾尚书都没出现过,莲儿也不明白,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变了一个样子。 天牢内抓紧审问着,一时倒是抓到了几个不算重要的暗探,只是更高级的暗探却是没有任何进展,包括要对覃芊落下手的暗探,也没有丝毫的着落,众人着急也无法,只能一点一点来。 几日后,覃芊落陪同娘亲前往尚书令的府邸,参加尚书令小女儿的及笄礼,覃芊落本人跟尚书令洛祁安并不相熟,六部尚书里,也就跟工部和户部的熟悉一些,所以今日是被尚书令夫人邀请来的,当然覃芊落是顺带,尚书令夫人主要邀请的是林若清。 覃芊落陪同娘亲进入到尚书令家中,各家夫人小姐齐齐行礼:“臣妾\/臣女\/臣子参见清韵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覃芊落笑容得体,落落大方道:“众卿免礼,本郡主今日前来,只为贺佳人及笄之喜,此乃人生盛事,众卿不必拘礼,皆当开怀,共享其乐。” 说完又看向今日宴会的主角,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贺礼,是用难得一见的粉色玉石雕琢而成的玉笄,尾端雕刻着莲花,缀着两枚粉色的珍珠,更显灵动。 覃芊落笑眼弯弯奉上礼物,开口道:“佳人及笄,仿若明珠耀世。今日吾携玉笄一支为贺,愿此笄绾君青丝,岁月无忧。愿卿之途,有清风相伴,明月相照,一生顺遂,福寿双全。每一步皆如珠玉落盘,有声有色,所遇之事皆成美好之忆,所逢之人皆为知心之友。” 尚书令家的小女儿欣喜的接过礼盒,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枝玉笄,盈盈一拜道:“臣女多谢郡主殿下拨冗莅临。殿下能驾临臣女的及笄之礼,实乃臣女三生有幸,如沐暖阳,蓬荜生辉,此乃臣女莫大之福气。郡主殿下所赠之玉笄,精美绝伦,臣女甚是喜爱,定当珍视,不忘殿下恩泽。” 覃芊落笑着又同尚书令夫人聊了几句,终于落座,悄悄呼出一口气,这古代礼数颇多,终于可以坐下了。 不过幸好有空间在,不然自己都不知道送什么,空间里有许多玉笄玉簪等首饰,胭脂水粉、香囊香料也不少,足够自己参加各种宴会不重样的送礼了。 覃芊落喝了口茶,在心里和001聊天『001,尚书令府上可有异常?』 001扫描了一圈后才道『落宝,尚书令府上没有异常哦,丫鬟小厮侍卫都是天玄本土的人。』 覃芊落闻言也不惋惜,她也清楚,不可能一次就找到的,知道尚书令府中没有问题后,就端庄的坐好,优雅的喝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同前来打招呼的人聊天。 众位夫人小姐和公子,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对视一眼,她们都是被自家老爷告知过详情的,如今听到尚书令府上没有问题,庆幸的同时也更加焦急,想让清韵郡主去自己府上。 尚书令夫人和自己小女儿对视一眼,露出了笑容,尚书令府安全了,没有敌国暗探,她们也放心不少。 宴会正常进行着,覃芊落看着歌舞,幸福的眯了眯眼睛,看见有不少夫人带着自家公子同尚书令夫人打招呼,心中有些奇怪,怎么都带着自家的儿子上前呢? 覃芊落不解,在心里问道『怎么各家夫人都是带着各家的公子去打招呼呢?怎么不带自家女儿上前?今日尚书令小小姐及笄礼,不是应该多结交一些手帕交嘛?』 正在打招呼的夫人公子们听见这道心声,身子一顿,尚书令夫人也僵住了,这要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己在给女儿挑选夫婿?倒也不是不能说,主要是清韵郡主年纪还小,说了是不是不好? 001看了眼那边,随意道『落宝,尚书令夫人在给自家小女儿挑选夫婿,所以各位夫人才带着自家公子上前,这些都是想和尚书令家结亲的。』 覃芊落震惊道『尚书令家小女儿今日及笄,及笄我要是没记错才十五吧?十五就要许配人家了?这都没成年呢,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这么小就成婚,对身体不好啊,怪不得古代小孩容易夭折,这母亲生子时都还未长大呢,孩子的营养不够,肯定夭折啊。』 众夫人愣住了,还有这种说法吗?及笄不就是成年了吗?若及笄都不算成年,那多大算成年?不成年结婚生子还会造成孩子夭折吗?太早生孩子还容易损伤身体吗? 众人低头沉思,这么一细想还真是,有太多人家里的头胎都是夭折而亡的,更有甚者,二胎都是早早夭折,也有许多夫人都是生了第一胎后身子就不太好了,难不成这就是原因吗? 那到底多大年纪才算成年呢?多大成婚才不会对自家女儿身体造成伤害,生的孩子也能健康长大?众人疑惑的对视,宴会中的聊天声也都小了不少,许多小姐公子都在竖着耳朵听,毕竟这是关乎自己身体的事情,众人都很上心。 第38章 各府宴会(二) 林若清也竖着耳朵听着,毕竟自家可是有两个女儿,小女儿喜欢女子这是板上钉钉了,大女儿也是今年及笄,及笄礼在冬日,若是不能太小成婚,自己也要多注意了,可不能害了自己女儿啊。 001倒也没让大家等待太久『古代认为及笄后就是大人了,就可以成婚生子了,因为现在人的寿命短,一般三四十岁就自称老夫了,所以及笄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成年了。』 覃芊落无奈『三四十岁顶多算中年人,哪里就老了,不过十五岁成婚真的太早,身体还没发育好就要生育了,这不是闹呢吗?最起码要等到十八到二十岁,最好是二十三以后再生子,这对自己好对未来孩子也好。』 众人恍然,只是要等那么久吗?二十三岁有的女子都有两个孩子了,这也太久了,不过清韵郡主这么说,肯定是有道理的,还是听清韵郡主的吧,女儿的婚事不着急,大多数夫人都是如此想着。 一些已经有了喜欢之人的公子小姐对视一眼,莞尔一笑,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再等等又有何妨,而那些还未有喜欢之人的公子小姐们,此时更是不着急了,清韵郡主都说了,最好是二十岁以后呢,他们如今才十五六。 001也道『所以啊,古代夭折的孩子很多,但越夭折他们越要生,就成了恶性循环,还有许多表亲结婚,生下的孩子要么畸形要么长不大,就算长大也是身子不好,或者带着遗传病的。』 覃芊落也是无奈叹气『哎,近亲不能结婚啊,对后代有很大影响的,表哥表妹什么的,要不得,三代以内都不要考虑,又不是没人,为啥一定要在亲属里挑,不行,我得把这个写下来给我爹,我也是糊涂,把这事给忘了。』 众人又是大惊,三代以内都算近亲,生的孩子还容易有畸形和遗传病?众人仔细回想,可不就是这样吗,自家府里的妾室有表亲关系的,生下的孩子基本都不太好养活。 众人冷汗都下来了,一些互相喜欢的有表亲的公子小姐脸色煞白,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以后不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成婚了?有夫人想到自家的孩子,看了过去,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自己要做个恶人了,要为后代考虑啊。 001也说『没关系的落宝,不要怪自己,落宝只是太忙了。』 覃芊落也只有点头,又想到自己的姐姐,瞪大了眼睛『我姐姐也是今年及笄吧?我要尽快跟娘亲说一下这件事,可不能让我姐姐这么早就成婚。』 林若清:没关系,娘亲已经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姐姐这么早成婚的,毕竟自家女儿不愁没人要,晚一些也挺好,还能多陪自己几年。 001道『落宝的姐姐还没有心上人呢,伯父伯母也不是着急的,放心落宝。』 覃芊落闻言,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放下了心,自己的父母很尊重自己等人,不会逼着自己几个成婚生子的,又想到自己,有些发愁。 『那我可怎么办?我对男子真的喜欢不起来啊,若是不成婚,我爹娘会不会着急?若是找个女子,我爹娘不会揍我吧?好像我也没有几年可以拖了,四年后我也就及笄了,顶多能拖到二十,哎。』 001安慰道『没事的落宝,实在不行,我就带落宝离家出走,反正有空间,落宝不会露宿街头,等落宝及笄礼之后,就找个借口去边关,然后假死逃遁。』 众人汗颜,怪不得自家老爷总是说这个001惯会惹事,还能这般教唆清韵郡主离家出走?还假死逃遁,亏得它想得出来,看林夫人的脸色,都黑的滴墨了。 林若清此时正磨着牙,心里暗暗思索着,迟早要揍这个001一顿,瞎给落儿出主意,假死逃遁都出来了,自己以后要看紧落儿,千万不能让这个001说动自家女儿。 心里也在思索着,有时间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等人不反对她找个女子,只要落儿一直在自己身边,开心快乐就好,其余没有那么重要。 覃芊落也是被001震惊到了,这都是什么可怕的想法,001最近是看了什么玩楞儿,假死逃遁都能想出来,也是挺厉害的,幸好自己娘亲听不到,不然真的要被001气到。 无奈的喝了口茶道『离什么家出什么走,001你最近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世我只想能好好陪陪亲人,不想离亲人太远,上一世的家人经历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不想这一世的家人也体验到。』 001有些不好意思『嘻嘻,落宝莫气,我最近看了几个话本子,都是那话本子上写的,以后我不看了,落宝想陪家人,那我就陪着落宝。』 林若清听到覃芊落的心声,眼眶有些湿润,落儿是愿意陪在自己身边的就好,能作为落儿这一世的娘亲,也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气,落儿从小就没让自己操过心,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 能听到落儿的心声后,自己也暗自窃喜过,这样就能更了解自己的小女儿了,知道落儿是带着前世记忆投胎,有过不适应,但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不管前世如何,这一世自己就是落儿的娘亲。 如今落儿如此肯定的告诉001,要一直陪在自己和老爷身边,自己很开心,也很幸福,自从知道落儿前世的事情和自己是001给落儿千挑万选的娘亲后,自己只想宠着落儿护着落儿,再也没有其余的想法了。 覃芊落没注意到周围的异样,让001打印好关于成婚的东西后,又让001把那些话本子扔了,以后少看那些,便认真的看着歌舞了。 皇上收到暗卫的消息后,也是心惊,不由得想到,幸好自己的公主们还小,自己当年也没娶母后娘家的表妹,不然如今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等着覃家小丫头把纸条给覃相,自己就拟定律法,尽快推广下去。 宴会结束后,各家夫人也忙碌起来,推迟婚期的,拆散自家女儿和自己娘家侄子的,比比皆是,大家都很忙碌。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自从听了清韵郡主心声里的话之后,自己后代的寿命普遍增加了不说,自家女儿也没有自己身上的种种小毛病,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生下的孩子活下来的几率也大了很多,很少再有夭折的婴孩。 覃芊落回了家就把纸条扔进了自家爹爹的书房,然后回了自己的院子看书去了,心中也把尚书令府划掉,准备去往下一个府邸了。 各府夫人也私下交流了一下,不能过于频繁,先自己挑选几个有可能的府邸,这些夫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脑子都不笨,很快列出名单,准备着由头开办宴会。 其实原本宴会就挺多的,像什么赏花宴、品茗宴一类,但这些平时是吸引不到清韵郡主的,所以众人就着重于寿宴一类,这可就忙坏了各府的老夫人,莫名提前过寿,也是很无奈了,但为了找出暗探也只能配合。 当然也有一些诗社宴,也可以给清韵郡主递请柬,毕竟听闻清韵郡主的才情也是很好的呢。若是覃芊落知道这些夫人小姐的想法,肯定会说,那不是我的才情好,那是各位古代诗人的才情好,自己只是复述了他们的诗而已。 几日后,刑部尚书林赋家的庚帖递到了覃相府里,覃芊落再次跟着自家娘亲前往参加林老夫人的寿宴,这林赋也算自家亲戚了,只是时间比较久远,真论起来,覃芊落也是要唤林老夫人一声外祖母,但这关系早已不在五服内,如今只用称呼一声老夫人即可。 覃芊落跟着自家娘亲到了刑部尚书的府邸,众人又是一番行礼问安,覃芊落也举止文雅的回应着众人,脊背挺直,虽然个子还不算高,但也有着郡主的威仪。 一圈下来,覃芊落其实有些乏了,趁别人不注意,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腰,又悄悄喝了杯灵泉水,这才好了不少。 林老夫人此时也匆匆前来,径直走到覃芊落身前,微微俯身道:“老身见过郡主殿下,郡主金枝玉叶,今日驾临,真乃蓬荜生辉。老身祝郡主殿下福寿安康,万事顺遂。” 覃芊落连忙扶起林老夫人道:“老夫人快快请起,您是长辈,如此行礼,倒叫本郡主不安。久闻老夫人贤名,今日得见,果真是慈祥和蔼,福泽深厚之人。” 又唤自己的贴身丫鬟把贺礼抬上来,覃芊落特意来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林老夫人,得知林老夫人平日里喜欢礼佛,于是就在空间里找出了红檀木的屏风作为寿礼,这个屏风上还雕刻着仙鹤,仙鹤亦有长寿之意,红檀木又有安神舒缓的香气,用来做寿礼在合适不过。 覃芊落笑意吟吟道:“本郡主今日特意前来为老夫人贺寿。老夫人福寿安康,德馨远扬,实乃阖府之福、世人之敬。本郡主特携红檀木屏风一座,此屏风以珍贵红檀制成,木质温润,香气幽然,久闻可起到安神舒缓的效果,其上雕有松鹤延年之图,仙鹤姿态优美,松柏苍劲挺拔,寓意福寿绵长。愿老寿星如这屏风上之松鹤,健康长寿,岁月无忧,生辰之喜,福泽满盈。” 林老夫人也是见过不少好物件的,但也是第一次见这般好的红檀木,实属难得,表达谢意后,就让贴身嬷嬷收好这红檀木屏风,看向清韵郡主,笑容又真切了几分,这清韵郡主还真是不简单,看那左丞相夫人的神色,应当不是相府准备的寿礼,看来这清韵郡主底蕴不浅。 而且纵使面对如此多的人,还能做到让每个跟她讲话的人都有如沐春风之感,年纪还这般小,就有如此之能,清韵郡主日后必定不凡。林老夫人默默观察着覃芊落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喜欢,笑意渐浓。 第39章 各府宴会(三) 而所有围在清韵郡主身边的夫人小姐,哪怕周围人再多,都没有被清韵郡主忽视的感受,清韵郡主的嘴角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像是春日暖阳,能驱散每个人心头的阴霾,眼神中满是友善与专注,让众人感觉自己是被重视的。 清韵郡主站在人群中间,身体放松自然,没有丝毫的紧张与僵硬。当和别人交流时,会微微向前,将头倾向对方,认真地聆听每一个人的话语,双手自然地垂在身体两侧或者做出一些自然的邀请手势,让人感觉自己是受欢迎的。轻言细语地和每一个人交谈,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清,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用词也很讲究,从不会让话语里出现可能让人误解的尖刻词汇。 同清韵郡主相谈后的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覃芊落也终于能够坐下,等待寿宴开始,她悄悄呼出一口气,虽然她很愿意跟这些美女们贴贴,但这么多人她也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幸好寿宴快开始了。 林若清好笑的看着自家的小女儿,看到自家小女儿露出庆幸的眼神,也没戳穿小女儿,看向了殿中正在表演的官家小姐。 今日寿宴虽然是提前了许多时日,但准备的也很充分,府中也是喜气洋洋,林尚书也请了不少官员一同前来,各府夫人也是带着自家公子小姐,所以能在寿宴上表演的公子小姐有很多,都是想为家族争光的人,可以说是十八般武艺各显神通了。 覃芊落看的也很开心,因着郡主的身份,她坐的位置已经算是中间位了,视野很好看的非常清楚,覃芊落表示很满意,近距离的看漂亮姐姐,对她眼睛好。 看了一会,吃了几块点心后,扫描完的001出声了『落宝,林尚书府邸也没有暗探哦,都是天玄人,没有什么异常。』 覃芊落顿了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接着看歌舞了,而听到心声的众人,林尚书府中众人倒是长呼出一口气,放下了心,而剩下有怀疑是在自己家的人,心里越发的紧张,想现在就把清韵郡主带回府。 林老夫人第一次听见心声,惊惧的来回查看,想知道这是谁的声音,谁在说话?知道自家儿子提前举办寿宴是皇上授意的,但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怎么现在还有暗探? 林夫人看见自家婆母惊惧的神色,快步上前,附耳轻言,把事情解释了一番,没办法,在这个人没听见清韵郡主心声之前,是无法说出关于心声的任何事情的,只有听见了才能说出口。 林老夫人听完后,眼中闪过精光,这清韵郡主还有如此神奇之处,果真不凡啊,自家小辈可一定要跟清韵郡主打好关系,自己的庶孙女若不是清韵郡主,恐怕已经没了。 此时殿中一位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子已经表演完才艺,而她却没有同其余人一般表演完就下去,而是直直的看向清韵郡主,眸中带着妒意和不满。 这位表演的女子就是那日状元游街时,对覃芊落眼露不屑的女子,她刚刚正在表演时,众人原本都是在欣赏她的表演的,可是001的声音,让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并没有认真听完她的曲子。 所以她一曲结束后,才会如此看向覃芊落,心中恨恨的想着:凭什么她覃芊落就可以做郡主,而自己却几次落榜,还有那个001为什么偏偏要在自己表演时出声,把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带跑,让自己被冷落。 又凭什么她出现就被众人簇拥,夸赞的话语不断,自己却只能在角落里,没有机会与各位攀谈,如今好好的展现自己的时机,也被扰乱。 她心有不甘,眼中带着不屑:不过空有郡主名头罢了,定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今日这么多达官显贵,自己定要她丢尽脸面。 思及此,她缓缓对着覃芊落行礼,语气中带着挑衅道:“郡主金安。郡主之美名,如雷贯耳,臣女早有耳闻。郡主才情非凡,恰似璀璨繁星中最耀眼之明珠,熠熠生辉,令人赞叹不已。 今日林老夫人寿宴,场面之盛大,诸位贵宾皆为城中名门望族,实乃盛会。郡主向来负有盛名,臣女与在场众人皆对郡主之才情好奇已久,心中实盼能一饱眼福。只是,这毕竟是老夫人的寿宴,若先行开口请郡主展现,臣女唯恐有喧宾夺主之嫌,故而实在有些为难,不知是否能有幸一睹郡主风采呢?” 众人看向那名女子,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会听不出这段话里恶意,林老夫人和林夫人有些恼怒,刚要开口斥责,覃芊落的心声便传来。 覃芊落也是感受到了恶意,心里问『001,这位是哪个?我好像没惹过她吧?她这是在针对我吗?』 001看了眼那名女子『落宝,这是翰林院修撰星简行的嫡长女星雅琪,落宝是不认识她的,只是她一直考取不上功名,而落宝现在不止有官位还有郡主的身份,她心里不服,认为落宝只是有个好爹而已,而落宝自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所以今天她是故意想让落宝丢脸面的。』 覃芊落沉默,覃芊落感觉她莫名其妙,其余人也皱眉,这星雅琪真愧为翰林院修撰之女,竟如此不知礼节,以下犯上,不说清韵郡主是否有才艺,就算是没有,清韵郡主所做之事,也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哪里轮得到一个小小的修撰之女置喙。 覃芊落皱了皱眉『她是不是脑子不好,又不是我让她考不上的,针对我做什么?虽然我真的是有个好爹,也确实算得上不学无术,我也不想当官啊,我哪知道为啥我就当官了,谁愿意上班。』 众人:清韵郡主在说什么?她哪里看上去是不学无术的样子?不过是清韵郡主所做之事,那个小小的修撰之女无权知道罢了,毕竟还在保密,并未推广。 众人略带嫌恶的看向殿中的星雅琪,原本清韵郡主就不想做官,真的被这个女子惹生气了,辞官了就完了,这女子真是不知礼数! 星雅琪站在殿中,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覃芊落,她怎敢这般侮辱自己,她凭什么这般侮辱自己? 覃芊落看了看殿中的星雅琪,起身道:“星小姐之言语,倒是有趣。本郡主承蒙赞誉,亦知星小姐等好奇之心。今日林老夫人寿宴,本郡主本无意争辉,然盛情难却,且为博老夫人一笑,增添几分寿宴之喜,便献丑一二,望诸位莫要见笑,亦莫要忘却此乃为老夫人贺寿之欢。” 覃芊落说完,身姿端正,脊背挺直的走到殿中,冲着星雅琪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又从林夫人那借来古琴,林夫人连忙唤丫鬟去取古琴来。 众人看着此般姿态的清韵郡主,又听到清韵郡主的话,不由得点头,这才是作为郡主的气度,既不会失了郡主威仪也不会让林老夫人感受到喧宾夺主。 林老夫人也很满意,慈眉善目的看着殿中那身姿挺拔的女子,不由得点头,年纪虽小,但气度不凡。 覃芊落对着林老夫人笑着道:“今日在林老夫人寿宴之上,本郡主特献一曲《瑞鹤仙影》,愿祥光凝处,仙姿展、祥云朵朵飘舞。瑞鹤临凡,清鸣高蹈,寿筵来赴。” 林老夫人颔首,心里很是舒服,那种被星家小辈唐突的不满,消下去了不少,愈发喜欢这位清韵郡主。 覃芊落见林老夫人颔首,便莲步轻移,走到了刚刚摆好的古琴旁,轻轻坐下,双手灵巧的拨动着琴弦,优美动听的琴声在殿中响起,众人陶醉于此,静静聆听。 一曲结束,众人纷纷鼓掌称赞,覃芊落笑意吟吟的说了几句场面话,看了眼已经呆住的星雅琪,没有为难,只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端坐好。 这首曲子虽然需要多种弹拨乐器来演奏才好听,但自己只有一人,平时学习琴时,选择了古筝古琴和琵琶,这曲虽然琵琶更加适合,但自己前些日子上了课后,突然来了兴致,用古琴改编了几首曲子,效果意外的好,这首恰好就是其中一首,如今看大家的反应,改编还算成功,勾了勾唇。 001看见覃芊落嘴角的笑,疑惑道『落宝你不生气吗?怎么都没罚她?她那般挑衅于你,你怎么还笑了?』 覃芊落喝了口茶,轻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无伤大雅,今天又是寿宴,要给主人家留颜面,若是闹下去,岂不是落了林尚书的脸面。』 001虽然不懂,但也没有吭声,它觉得落宝就是太心软了,但是落宝已经这么说了,自己要听落宝的,不能偷偷动手,完全没觉得覃芊落说一个十六七的女子是小孩子有什么问题。 星简行简直吓傻了,自家女儿这是发疯了吗,竟敢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挑衅清韵郡主,自己的官位不保啊。 星夫人也赶紧拽回了星雅琪,心中生气,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家女儿现在又是呆呆愣愣的样子,在宴会上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回家再说。 星雅琪此时有些不能接受,原以为是个无所事事的草包,没想到弹奏的却是最难的古琴,覃芊落演奏完原以为她会为难自己,给自己难堪,没想到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回到座位上去了。 听到她的心声,也是没有怪自己的意思,还把说自己是孩子?自己分明年长她这般多,却被看成是孩子般的胡闹,自己好像的确不如她。 星雅琪不禁低头沉思,自己真的错了吗,清韵郡主并非不学无术之人,且也有容人之量,那自己之前暗戳戳的看不起和不屑,又算什么呢?今日甚至不顾礼仪,喧宾夺主,当众给清韵郡主难堪。星雅琪后知后觉感到恐慌。 第40章 各府宴会(四) 众人看到清韵郡主并没有为难星雅琪而是直接坐回自己位置后,不由得感叹清韵郡主的气度,结果随后就听见心声里说星雅琪不过是个孩子,这句话一出,众人嘴角抽抽,看了看星雅琪,又看了看清韵郡主,不是,你们俩到底谁是孩子啊?清韵郡主你才十一岁啊! 林若清听到覃芊落心声也不由得失笑,落儿还真是!原本还有些生气的林若清此时已经不气了,毕竟落儿自己都不生气,而且已经证明了自己,看那星雅琪的样子,也被打击的不小。 覃相警告的看了眼星简行,没有多说什么,自家小女儿都已经放过星雅琪了,自己也不会真的去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 星简行看到覃相只是警告的看了自己一眼,并没有为难的意思,终于舒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家女儿,又跟清韵郡主对比一下,简直呕血,清韵郡主才那么大点,就有如此气度,自家女儿都十六了,还这般小家子气,自己还真是教育失败啊。 宴会也接近了尾声,随着一位公子的舞剑结束,宴会也散去了,覃相同自家夫人说了一声后,便与同僚一起去忙朝政了,覃芊落同自家娘亲回了左丞相府。 覃芊落回到自己院子,有些头疼,刑部尚书府邸也没有问题,还要继续参加宴会,这宴会虽然能看见许多漂亮姐姐,可是真的好累啊,还要时不时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可真是太难了。 众位夫人回府后,也商量着下一个是谁家,要举办什么宴会,这两次的接触,众人也是真心想要邀请清韵郡主,不仅是为了让清韵郡主帮忙看看府中,也有真心结交的意思,许多闺阁小姐也是对这个神秘的小郡主充满好感与好奇,想要与之相识。 几日后,覃芊落收到了一个宴会的请柬,这次是自己去,林母并未一同去,这次是礼部尚书家举办的诗社宴,邀请了不少年轻且有才华的公子小姐前来。 覃芊落下朝后便换了常服,如约去了礼部尚书家举办的诗社宴,心情有些愉悦,这次也能近距离观察到,京中贵族家的公子小姐们的才华,也算是能够了解一下京中贵族的文化底蕴。 到了礼部尚书府,众人又是一阵问好,覃芊落浅笑表示,这是诗社宴,众人随意一些,主要展现自己的才华就好,自己很期待各位的惊艳表现。 礼部尚书叶云瑶也快步走来,笑着对覃芊落见礼道:“清韵郡主大驾光临,真乃蓬荜生辉。臣今日设此诗社宴,幸得群贤毕至,如繁星耀于空。郡主亲临,恰似明月临凡,令此间满座生辉。愿郡主在此赏光尽兴,与吾等共享诗意之美。” 覃芊落浅笑回礼道:“叶尚书之盛情,宛如潺潺溪流,润泽本郡主之心,亦似悠悠琴音,萦绕本郡主之耳。今见此地群贤毕至,雅士如云,仿若置身芝兰之室,馥郁芬芳。叶尚书之妙言,更若清风携花信,拂面而来,满是诗意。本郡主既临此佳境,定当与诸位共赴这诗海之约,沉醉于诗香之中,同赏春花秋月,共品夏荷冬雪,方不负这良辰美景、盛情雅意。” 叶云瑶浅笑着引覃芊落入座,内心也是很喜欢这个清韵郡主的,虽然郡主年纪很小,但是处事落落大方,从不扭捏,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如沐春风一般。 覃芊落跟着叶云瑶走向座位,内心不停跟系统感叹『哇,001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叶尚书也这般美,既有礼义之范,又不失英气之概,仿若春日之花绽露芳华,恰似出鞘之剑闪耀寒芒,真不愧是礼部尚书啊,气质就是不一样。』 001翻看了一下叶云瑶的资料,也夸奖到『叶尚书确实美,而且做事很认真,上到皇家大典,下到民俗节庆,她都得心应手,而且外交时,气度更加不凡,比较像清朝的张伯行,为官清廉正直,外交也从不露怯。』 前面带路的叶云瑶听见这心声,脸颊有些泛红,心里有些甜,毕竟自己也是被夸奖过的官员啦,不用羡慕别人了,果然独自邀请清韵郡主,不邀请别的同僚是对的,不然有苏相她们在,清韵郡主是看不见自己的。 众位公子小姐听着这心声,也佩服的看向叶云瑶,这可是被清韵郡主认证的清廉正直的好官,不愧是礼部尚书,举办的诗社宴也是处处充满书香气,韵味十足。 覃芊落此时已经坐到了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座位上,听到001用张伯行比喻叶云瑶,也是诧异的看了看叶云瑶。 心中惊奇道『是那个写了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文,我为人不值一文的张伯行,那个有着天下第一清官美名的张伯行?』 001确定道『是的哦,落宝,叶云瑶为人清廉,做事公正,监考科举时,从不收任何人的贿赂,甚至把送贿赂之人直接除名,保持公正的同时也不会为自家的亲属开后门,是个很好的礼部尚书呢。』 覃芊落更加敬佩叶云瑶了,原本清朝中她喜欢的人物就少,张伯行就是其中之一,可想而知001这比喻的含金量了。 叶云瑶听到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文,我为人不值一文这句话,呼吸有些紊乱,听到001把自己和这般清廉的官员做对比,心中更是惊喜。 默默捏起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自己今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不枉费清韵郡主和001的夸赞,坚持清廉为官。 其余人听到那段话,不由得心惊,这得是一位多么廉洁的官员,才能被称为“天下第一清官”,又听到001对叶尚书的肯定,心中更是敬佩与自豪,自己国家的礼部尚书果然优秀。 今日的诗社宴是以春为主题,众人寒暄后,就开始各自大放异彩,一时间,宴会热闹非凡,佳句频出。 覃芊落也收到了001的消息,那名传出消息的暗探并不在礼部尚书府邸,众人听闻心中更是放心,叶云瑶也悄悄呼出一口气,不在自己府上就好。 宴会也渐入佳境,众人吟诗作对,以春为题,捕捉春燕的呢喃,化作灵动的诗句;盛接春雨的润泽,酿成醉人的辞章。在这春的怀抱里,每一首诗都是一朵盛开的花,每一阕词都是一缕轻舞的风,共谱春之华章。 此时轮到一名官家小姐,这名官家小姐长相清纯,声音甜美,只见她轻轻放下茶盏,美眸环视一圈后,又沉吟片刻。 覃芊落也望了过去,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她对漂亮的女孩子总是充满期待,也很喜欢听女子柔和的嗓音。 那女子似终于想好,轻声开口道:“春风拂柳绿丝绦,繁花似锦竞争娇。燕舞晴空啼声脆,山川如画韵声飘。” 众人不由得鼓掌称赞,覃芊落也不由得点头,果然是好诗句,声音也婉转动听,像是一汪清泉,让听者身心舒适。 且整首诗从柳树、繁花、燕子到山川,由近及远,动静结合,有声有色地描绘出一幅春日盛景图,展现了春天的生机勃勃、绚丽多彩和自然和谐之美。 众人回味了一会后,轮到下一个人作诗,一圈下来后,只有礼部尚书和覃芊落自己没有开口了,礼部尚书笑着看了眼覃芊落,看覃芊落示意自己先来,也没推辞。 叶云瑶低头沉吟片刻后,缓声道:“春水粼粼滋绿畹,春山霭霭幻岚烟。春花艳艳倾人目,春鸟喈喈绕柳弦。” 众人听后,回味着整首诗句,叶尚书这首诗以春为主题,通过春水、春山、春花、春鸟四个典型的意象,从视觉、听觉等多个角度,运用生动的词语和丰富的想象,描绘出一幅色彩斑斓、动静相宜、充满诗意的春天画卷,充分展现了春天的生机、美丽与神秘,很好的表达了对春天的深深喜爱和赞美之情。 覃芊落也不由得感叹,都是如此有才华之人,自己是不是不要来出丑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啊,可是自己一首诗不作,会不会有些不合适,头疼,要不然背诵一首关于春的诗词吧,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 看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等自己开口,覃芊落垂眸想了想,抬眸刚好看见窗外下起了细雨,又看见一只燕子飞进了屋檐,脑中灵光一闪。 笑眼弯弯看向众人,开口道:“春风拂靥晕娇红,春雨濡花映昊穹。春燕营窠梁上舞,春莺啄蕊树间逢。春山积翠添吟趣,春水含情入赋风。春蕊凝香酬远客,春桃绽锦笑芳丛。” 众人仔细斟酌一番诗句后,不由得感叹,清韵郡主的才华果然同传闻中一样出众,此首诗句用于此时,很是应景。 而且这首诗围绕“春”字展开,通过对春风、春雨、春燕、春莺、春山、春水、春蕊、春桃等春天典型元素的描写,运用了丰富的意象、细腻的笔触、生动的拟人及对仗手法,从不同角度展现了春天的美丽、生机、灵动与多情,营造出一种浓郁的诗意氛围,使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充满生机的春日世界。 一时间,宴会中的氛围更加活跃,众人也发散思维,品茗吟诗,好不快活,叶云瑶也坐到覃芊落身旁,想跟这个小郡主多亲近几许。 覃芊落和叶尚书聊着天,两人也注意着众人的诗作,时不时给出很好的反馈,让众人不会拘谨,更加轻松。 宴会到了尾声,众人也纷纷投出自己喜欢的诗作,因为覃芊落和叶云瑶只作了一首诗,不参与彩头竞争,所以彩头的拥有者就在众公子小姐中产生。 覃芊落和叶云瑶也分别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诗作,让丫鬟帮忙计数,众人一起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这篇的诗还请各位读者轻点喷,作者水平有限,求放过,大家就那么一看奥。) 第41章 各府宴会(完) 这次诗社宴的彩头,叶尚书选用了一套古籍,覃芊落也添了一套品质上好的文房四宝,众人还是很期待的,不管是古籍还是文房四宝,都是难得一见的。 结果统计出来后,票数最高之人高高兴兴的拿了彩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众人虽然有些惋惜,却也心服口服,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今日这诗社宴,此人的发挥确实出彩。 众人渐渐散去,宴会也完美落幕,叶尚书亲自送各位公子小姐出府,覃芊落也准备回家了。 叶云瑶浅笑吟吟看着覃芊落,声音温柔动听:“今日幸得清韵郡主莅临,真乃蓬荜生辉。郡主仿若春日之花,所经之处,皆留芬芳。其姿容胜似明月之辉,照拂于臣,令臣如沐暖阳。 如今郡主即将离去,臣满心不舍,却也不敢强留。特备薄礼,聊表寸心,以谢郡主之恩泽。唯望郡主日后心情愉悦,万事顺遂。亦盼郡主日后闲暇之时,能再次屈尊驾临,臣定当扫榻相迎,再续今日之欢。” 覃芊落也笑着微微俯身:“叶尚书之盛情,本郡主已全然领略。今日之聚,亦让本郡主欢愉非常。叶尚书之言语,真挚恳切,仿若涓涓细流,润人心田。叶尚书所备薄礼,本郡主心领,此来不虚,深感叶尚书用心良苦。本郡主亦有薄礼相赠,愿叶尚书笑纳。本郡主亦期待与叶尚书再聚之期,定当不负叶尚书之期待,后会有期。” 两人又寒暄几句,叶云瑶目送郡主仪仗离开,直到看不见仪仗队后,方才转身回府,清韵郡主给自己准备的也是一套文房四宝,听说苏相也有一套,叶云瑶欢喜的紧,让人摆到了自己的书房。 叶云瑶脚步轻快的回了自己的寝殿,心中想起清韵郡主,脸上浮现笑意,清韵郡主还真是福星呢,现在自己可以放心府上没有任何问题了,相信这会皇上也收到了消息。 皇上确实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看到覃家小丫头对礼部尚书有这么高的赞许,内心也很是开心,天下第一清官,礼部尚书果然不凡。 又看到覃家小丫头作的诗句,仔细读了读,果真是好诗,这丫头竟还有如此才华,真是难得,刚想让人给那丫头送些赏赐过去,就看到传回来的消息上写着那丫头又拿出了两套文房四宝,一套当了彩头,一套赠予了礼部尚书。 皇上沉默了,覃家小丫头拿出的文房四宝,自己还没有呢,现在也就六人拥有,覃家三人自不必说,苏右丞相有,叶尚书如今也有,还有一位是今日拿了彩头的人,皇上表示自己不是很开心。 自己也不是眼红,主要是覃家小丫头送出去的文房四宝是不对外出售的,只作为私人赠礼和自己使用,这就让人很难受了,皇上愤愤的想,不给赏赐了,什么时候那丫头给自己一套,自己再给赏赐。 又想到已经三位官员了,都没有任何问题,那是不是问题就在皇宫中?左右自己也同皇后说了此事,皇后会邀请那丫头的,这般想着倒也不那么苦恼了,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其余官员得知后,也有些羡慕,清韵郡主这几次参加宴会送的礼物,都是难得一见的物件,自己等人倒不是贪图那几样礼物,主要是清韵郡主赠送,意义不一样啊。 众位夫人也听闻自家老爷说了此事,也暗暗下了决心,要尽快把清韵郡主请进府中做客,不单单是为了清韵郡主的赠礼,也是为了图一份安心。 覃相也收到了消息,看着自己女儿作的诗,有些愣神,自己从来都不知道,落儿还有这般学识,看来是自己不够了解落儿啊,真是惭愧。 覃芊落倒是不知道众人的想法,离开礼部尚书府后,没有回家,而是去清风书苑看看,到了清风书苑后,看店内一切正常,也满意的勾唇一笑。 挥手阻止了掌柜过来请安,示意掌柜莫要吵到店内看书的人,自己则是轻手轻脚的去了二楼,掌柜看自家主子的动作,也停住了行礼的动作,看主子去了二楼,张张嘴想说苏右丞相在主子的雅间里,想了想转身回了柜台内,左右主子跟苏右丞相关系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覃芊落独自上了二楼,看到二楼也坐满了人,心情更是愉悦,轻声打开自己的雅间门,回身关门再转身时,看见苏锦韵坐在沙发上对自己柔柔的笑。 覃芊落愣了一下,随即也展开笑颜,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下,亲昵道:“苏姐姐怎在此?怎不让人通知芊落一声,芊落也好过来陪陪苏姐姐。” 苏锦韵笑着拉过覃芊落的手,打趣道:“芊落这几日都沉迷于结识各种新的美人姐姐去了,哪有时间理我这个“旧人”,我呀就只能在这雅间中苦苦等芊落咯,好不可怜。” 覃芊落闻言,撅着嘴蹭了蹭苏锦韵的肩膀:“苏姐姐惯会打趣芊落,就算再多新的美人姐姐,也都比不上苏姐姐一人呀。” 苏锦韵被哄开心了,揉了揉覃芊落的小脑袋,两人亲昵的说了一会话后,才各自回府。 苏锦韵来清风书苑是想取本书,这书只有芊落的清风书苑里有,拿到后想着也不着急回去,就在芊落的雅间内看了会书,没想到就遇见了刚好过来的芊落,也算是意外之喜。 覃芊落回家后,去自家娘亲的院子里,陪娘亲聊了一会才回自己院子,自己姐姐已经出门了,要好些时日才能回来,覃芊落还是有些想念姐姐的,提笔给姐姐写了封信,唤来信鸽给姐姐送去了。 陆陆续续又参加了几位官员家里举办的宴会,夫人小姐认识了不少,满足了覃芊落看美女的心愿,但纵使美女再多,一直频繁的参加宴会也是很疲惫的。 终于在大司农钟遥午钟大人办宴会时,001说找到了那名传出消息的暗探,覃芊落把消息传给了自己爹爹,也侧面告诉了钟大人。 覃芊落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近一直参加各种宴会,自己真是有些疲惫了,众官员也是松了一口气,找到了就好,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消息,众人都怀疑暗探是不是真的在皇宫中了,如今终于把这名暗探抓出来了,打消了众朝臣的担心。 钟大人也是生出冷汗,自己是大司农,所有农业有关的事,在自己这都有准确的消息,幸好抓住了这名藏在府中的暗探,不然那些高产粮食、化肥和农具可能就不知不觉传去轩辕国了。 皇上也在后怕,还好覃家小丫头在丰收前抓到了那名暗探,不然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粮食是国之根本,高产粮食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 那暗探也算是高级暗探了,知道的消息比之前抓住的暗探多,且潜入大司农府上也有几年的光景,已经成了大司农府上的管家。 若不是覃芊落心声提醒,钟大人自己是万万不会想到,自己府上的管家是有问题的,若不是覃芊落的心声不会出错,换个人说,钟大人也不会相信自家管家有问题。 抓住了暗探后,覃芊落也从那暗探身上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001也收集到不少关于轩辕国的资料,一人一统也找出了一些,藏在暗处的人,就这样套娃一般,抓出了不少天玄境内的暗探。 但可惜的是,那三名冲着覃芊落而来的暗探还是没有消息,估计是级别不同,目前抓到的暗探没权利知道她们的资料,001也没在那些被抓人的身上,找出那三人的蛛丝马迹,覃芊落有些头疼。 抓了这么多人,过来绑自己的人还没有消息,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真是很烦啊,不过幸好轩辕国准备的那些神似苏锦韵和沐云汐的女子都被抓住了,覃芊落也去看了看,确实很相似,若非气质不同,不熟悉的人还真有可能认错。 沐云汐和苏锦韵就很气,这几个人长着和自己相似的面容,做出如此之事,让她们俩人很是不舒服,幸好如今已经抓住,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俩内心不安。 天玄国内的大动作,许多隐藏已久的暗探落网,让轩辕国皇帝有些恼怒,传了消息给那三名暗探,让她们尽快把覃芊落抓回轩辕国。 京城里一处青楼内,一个容貌绝色的女子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眸光中闪烁着冷意,另一个容貌同样不俗的女子推门进来,看向窗前的女子。 淡声开口:“天玄国最近抓了不少暗探,皇上发了脾气,让我等尽快动手,将覃芊落抓回轩辕。” 窗前的女子闻言一愣,转过身,眸中看不出悲喜:“怎么抓?那覃芊落身边暗卫就有十几人,武功不在暗月之下,我们三人过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刚刚进来的女子闻言,也知道她说的是对的,无奈的坐到椅子上:“皇上已经气急败坏了,勒令我等若是一月内还没带回覃芊落,那暗探营的姐妹就会一天死一人,直到我等带回覃芊落为止。” 窗前的女子闻言,周身散发出冷气:“狗皇帝,若不是为了暗探营的姐妹们,我才不会给他卖命,这天玄也有女子,却跟我们国家的女子如此不同,还真是羡慕啊,听说那覃芊落年纪虽小,但也是仁爱之主,若是我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也明白她要说什么,无奈叹了口气道:“别想了,我们是暗探,就算没有暗探的身份,轩辕国的女子,也是不配拥有这些的,覃芊落再好,也不可能对要抓她的人心软,我们还是想想该如何行动吧。” 室内沉默了下来,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而这一切,覃芊落不知道,皇上和众朝臣也不知道。 毕竟谁能想到,暗探会把自己藏在青楼内,青楼内每日人来人往,也没有人会想到自己身边温软的女子是敌国暗探。 第42章 围场春猎(一) 春季已经接近尾声,天气渐暖,万物复苏,今年的春猎也快开始了,因为朝中事物比起往年来更加忙碌一些,所以今年春猎也延后不少时日。 礼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春猎前的祭祀,和要去的人员名单及家属人数,春猎一般要去半个月左右,众人要在围场住半月,干粮和日用品还有平时休息的帐篷,都是需要准备好的。 皇室此次出行皇后和洛贵妃伴驾,太子和二皇子也会一同前往,官员除了两位丞相,六部尚书和侍郎外,史官也是要跟着的,另外加了几位御史和几位将军和太医,出行的人选就这样暂且定下。 覃芊落本来是不想去的,但皇上点名自己伴驾,覃芊落也没有办法抗旨,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众人出行前,先进行了祭祀仪式,浩浩荡荡的春猎队伍就从京城出发,前往皇家围场了,众官员打马而过,威风凛凛,覃芊落还小,覃相没有让她骑马,覃芊落只能坐着自己的郡主仪仗出发,毕竟春猎是正式场合,不能同自家娘亲一个马车,覃芊落表示自己很不开心。 青楼中的三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知道队伍中有覃芊落后,三人也计划了一番,准备在围场动手,这样成功率更大一些,三人也动身前往皇家围场,找了地方隐匿起来。 正在前往围场的众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覃芊落正坐在马车里看着书,也没想到围场还有这么一个大惊喜等着自己。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天黑前到了围场,各家小厮已经提前去搭设帐篷了,众官员跟皇上一起用了晚膳后,才各自回了自家的帐篷。 覃芊落走进自己的帐篷,看了眼内饰,心中不由得点头,古代虽然有诸多不便,但京中贵族使用的物品都是顶顶好的,让身边侍候的人先去吃饭,自己整理就好。 丫鬟小厮也知道自家小小姐的脾气,小小姐一向是对自己等人关心的,自己等人能在小小姐身边侍候,是他们的福气,应声后便下去了。 看丫鬟们已经去吃饭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进了空间洗漱去了,自己贴身的侍女们,是不会突然进来的,自家娘亲和爹爹在一起,也不会突然来寻自己,所以此时进空间,覃芊落很放心。 洗漱好了以后,覃芊落在空间仓库里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小床垫,满意的出了空间,放到了临时搭建的小床上,用床单掩饰好,这才躺下,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到达围场时,天色已晚,春猎明天才会正式开始,覃芊落让001给自己放些舒缓的音乐,她准备睡觉了,于是围场众人就听到了优美舒缓的音乐声传来。 众臣听到这音乐声,就猜到应该是清韵郡主让001放的,不由得轻笑,原来跟清韵郡主一起出来还有这个好处,还有如此美妙的音乐听,下次有什么活动都要带上清韵郡主。 皇上和皇后也听到了音乐声,对视一眼,也是轻笑出声,这覃家小丫头还真出乎意料,晚间睡觉时也有如此美妙的音乐听,比较起来,自己等人倒不如覃家小丫头惬意。 众臣都是一夜好眠,第二日精神抖擞在围场集合,覃芊落穿着一身紫色戎装,显得整个人英姿飒爽,柔顺的长发高高束起,发间那简单的银色发冠在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束起的长发下,是一张娇俏的脸。眉如远黛,似有山川之色;双眸犹如寒星,深邃明亮,藏着坚毅与智慧。脸颊白里透红,像是天边的云霞,琼鼻秀挺,薄唇轻抿,不点而朱。腰间佩戴着的精致紫色玉佩,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高贵神秘的气质。 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清韵郡主身着戎装的样子,不由得眼前一亮,知道清韵郡主美,但不知道她竟这般适合身着戎装,有一种英气的美。 苏锦韵看到覃芊落出来,看到她的样子,也有些惊艳,林若清的美更加温婉可人,而覃芊落的美反而更有英气一些,若是身着男装,定会被认为是谁家俊俏的公子。 林若清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家落儿这般打扮,落儿跟自己很像,像是自己的缩小版,如今这身装扮,倒是让自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般。 众人陆续到了围场的马场处,挑选了马匹,身背弓箭,就各自上马准备出发了,覃相给自家女儿挑选了一匹温顺的马,保证落儿不会受伤,覃芊落自己也是会骑马的,利落的翻身上马,就进入了猎场中。 覃芊落骑着马,在猎场中寻觅着猎物,不一会就打中了一只小鹿和几只兔子,自己心里想着,可以给娘亲做个兔毛的围巾了,鹿皮也可以做靴子,里面缝上柔软的短兔毛,冬季穿着既舒服又保暖,可以再多打一些。 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后,覃芊落就认真的观察着周围,不知不觉走进了猎场深处,苏锦韵看覃芊落走远,也骑马跟了上去,担心覃芊落迷路。 在后面唤了一声后,两人便一起寻找猎物了,还要注意幼崽和怀孕的动物不能捕猎,一时没有多少收获,两人也不急,反正时间足够,大不了明天继续就是了。 隐匿在暗处的人,观察到覃芊落走进了猎场深处,刚要动手,却看到天玄右丞相竟也过来了,想了想两人身边的暗卫,只得收手,等下次再找机会,迅速离开了原位。 001一直都在帮覃芊落找兔子和鹿,也没注意到有人暗中盯着覃芊落,主要平日暗卫多,001也惯性的以为,有暗卫在不需要时刻注意四周,就这么错过了。 今日跟着的暗卫少一些,没有平日里多,但也敏锐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暗处,仔细观察一圈后,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只以为是自己等人过于紧张了,毕竟是皇家围场,别人轻易进不来,这般想着也放下了心,继续跟在两人身后。 苏锦韵和覃芊落又打到了几只兔子后,就准备回去了,天色也有些晚了,明日再来也来得及。 两人回到帐篷处,小厮们就赶紧过去收拾猎物了,覃芊落同苏锦韵说了一声后,回了自己的帐篷里,进了空间洗漱一番,换了常服,就出了空间。 众人又一起用了晚膳,今日的晚膳基本都是今日打回来的猎物,众人也都自己动手烤着肉,欢声笑语肉味飘香,氛围好不融洽。 覃芊落也自己动手烤了一只兔子,没有任何意外的烤成了煤炭,覃芊落看着自己手里的煤炭,有些不解,明明都是跟着身边的人学的啊,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001看着那一坨煤炭,忍着笑『落宝,要不还是算了,咱还是等着吃吧,别自己烤了。』 覃芊落听着001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又倔强的给自己找理由『这不怪我,是这个火太大了,所以才烤糊了的。』 001看覃芊落马上就要炸毛了,连忙哄道『对,怪这火太大了。不怪落宝,落宝都是按步骤来的。』 覃芊落听到这话,被哄好了,故作镇定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黑坨坨『嗯,对的,都怪火,我就不烤了,浪费食物不好。』 众人听到这段话,有些引俊不禁,清韵郡主的厨艺是真的不怎么样,烤肉多简单,清韵郡主都能烤糊,众人想笑又不敢笑,怕暴露了,忍得很是难受。 沐云汐拿着一只烤好的兔子,向覃芊落走过去,笑着递到覃芊落的眼前,覃芊落原本低头沉思自己到底哪步出了错,眼前就出现了一只烤的金黄的兔子,香味顺着微风飘进了自己的鼻子里。 覃芊落咽了咽口水,懵懵的抬头,望向来人,发现是沐小将军,不由得勾起唇角,笑的一脸不值钱,沐云汐见覃芊落抬头看向自己,精致的脸蛋上还有着一抹黑,不由得轻笑出声。 又把手中烤的兔子往前递了一下,轻声道:“刚烤好的,给你。” 覃芊落笑眯眯的接过来,甜甜的道了声谢,沐云汐直接坐到了覃芊落身边,拿起还没烤的肉,继续烤着。 覃芊落呆呆傻傻的看着英气的沐小将军,口水差点流出来,在心里跟001大喊『哇,沐小将军好美啊,火光映照脸颊,更加英气了,好想摸摸小将军的腹肌,我可不可以要求跟沐小将军一起睡?她真的好好看哇。』 001感觉自己没眼看『落宝,你矜持一点,口水就要流下来了,形象啊,注意形象啊。』 覃芊落不管001,还呆呆的看着沐云汐,表情呆萌呆萌的,沐云汐也被心声和这炽热的眼神羞的红了脸,不敢偏头看覃芊落,只认真的烤着手中的肉。 心中却在想着: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清韵郡主闻着就香香的,晚上若是抱着睡,应该会很舒服。 众人听着心声,偷偷的看向覃芊落的方向,看到清韵郡主呆萌的表情,嘴角还有可疑的银色,不由得偷笑,清韵郡主还是那般喜欢看美女啊,就是这心声有些大胆,还要跟沐小将军一起睡,对于摸腹肌众人已经免疫了,毕竟清韵郡主心声里经常这么说,大家也大概知道了腹肌是什么。 众位武将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应该也是有腹肌的,清韵郡主怎么就不想摸自己呢?好吧,清韵郡主是女孩子,也没见过清韵郡主对着哪个男子这般过,武将们这般想着,倒也把自己哄好了。 林若清覃相和覃迹渊,此时都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众人的神色,自家落儿这是彻底暴露了自己好色的本质了,挽回不了了,不过跟沐小将军一起睡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皇上皇后和洛贵妃也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洛贵妃,她也是来了围场后才听到心声的,皇后姐姐跟自己说了一下清韵郡主的事,好奇的不得了。 第43章 围场春猎(完) 今日又听到这般大胆的话,但看清韵郡主神色中并没有让人不适的感觉,反而满满的都是欣赏之意,心里对清韵郡主顿时升起好感,果然同皇后姐姐说的一样,是个很美好的人儿呢。 苏锦韵也笑着望向覃芊落的方向,这个小色鬼,还在惦记着沐小将军的腹肌,竟然还想一起睡,芊落都没想和自己一起睡呢,苏锦韵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自己没在意,只以为是错觉。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晚膳结束了,覃芊落回了帐篷,小厮已经把处理好的两种皮给送了过来,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兔绒,心中思索,不然还是多打一些,给娘亲和姐姐做件兔绒大氅吧,冬天披着保暖又好看。 覃芊落很快决定好,自己又详细的算了一下数量,每天打十只大兔子,三天就可以了,这样大氅和靴子需要的都能出来,倒也可以接受。 第二日苏锦韵和覃芊落再次结伴而行,一起去狩猎,有001这个外挂在,寻找猎物很容易,覃芊落还趁着苏锦韵没注意自己,收进空间里一窝小兔子,准备在空间里饲养。 两人一起,又打了不少猎物,满载而归,覃芊落把今日已经清洗干净的皮毛拿进空间,和昨天的一起鞣制,她选择传统的植物鞣制的方法,虽然麻烦一些,但兔子的皮毛比较小,使用的并不算多。 植物选择了落叶松,落叶松的鞣质含量高,质量好,皮毛会更加柔软坚韧,能够很好的保存皮毛的本身品质。 选取品相较好的落叶松,放到容器里煮沸,让鞣质很好的溶于水,再把皮毛浸泡到溶液中,进行鞣制,自己的是小型皮毛,几天就可以,时间比较充沛。 处理好今天的皮毛后,覃芊落洗了个澡就出了空间,打算休息了,准备明天再继续。 几日时间过去,覃芊落收集到的皮毛足够做三四件大氅了,各种动物的幼崽也收进空间不少,靴子的材料也足够,还能做件皮衣,可是覃芊落不会,看了001给的教程,还是搞不懂该怎么操作,便放弃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这几日众人打的猎物也很多,今天众人都在腌制吃不了的肉,这样存放的时间能久一些,也不会浪费。 这个有下人动手,不需要自己动手,众人便各自在帐篷内或帐篷外围炉煮茶,好不惬意,覃芊落也在自己的帐篷外摆好了茶桌,坐在小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温暖的阳光。 茶壶冒着热气,茶香四溢,小厮脚步匆匆,忙碌着手里的活,耳边萦绕着鸟鸣,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的碎金,宛如古老画卷中的神秘符号,诉说着岁月的宁静与悠长。 茶桌上,精致的茶杯摆放得错落有致,似等待着知音来轻叩品鉴。不远处的花丛中,彩蝶翩翩起舞,与娇艳的花朵缠绵嬉戏,它们的每一次振翅都扇动着这一方天地的诗意。微风轻拂,带来了更远处青山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泥土芬芳、草木清香的味道,让人心醉神迷。 在这围场的角落,时间仿佛变得缓慢而慵懒,每一个瞬间都被茶香和自然之美填充。在这里,所有的喧嚣都将被茶香和宁静所淹没,只留下心灵与自然的对话。 覃芊落这边一片岁月静好,而隐匿身形的三人此时却有些狼狈,这几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动手机会,那天玄右丞相几乎和覃芊落寸步不离,她们无法保证能够顺利解决那么多暗卫和侍卫。 三人今日看天玄众人都没来打猎,心中惊疑,以为是自己三人暴露了,轻功最好的凌雪决定冒险前往查探,结果就看到天玄众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煮茶听风,一片祥和。 又在众人中寻找覃芊落的身影,终于在人群外,看到了那个闭目养神的人,看着她舒适的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微风偶尔拂过她的发丝,为她添加一丝灵动,不由得暗暗咬牙。 悄悄飞身离开后,同另外两人汇合,说了一下自己看到的画面,另外两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出来围猎吗?怎么今天就不来了,改成喝茶了?在京中喝茶不好喝是吗? 三人不解,却也无法,医毒双绝的凌薇想了想,决定趁今天回去取一些迷药,明天必须要动手了,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其余两人也点头同意了,暗月是个话少的,常年冷着脸庞,原本绝美的脸,硬生生多了几许冷冽,衬得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是生人勿近的冷气,她面无表情的隐藏好身形,吃着自己带来的干粮,等待着明日动手。 覃芊落晒了一会太阳,感觉有些无聊,自顾自的看起了电视剧,刚好今天时间充裕,能一直看到大结局。 于是众臣耳边就响起了好久没听到的音乐声,偷偷望向清韵郡主,果然看到了那熟悉的光幕,众位夫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神奇的光幕,有些稀奇,悄悄离清韵郡主近了一些。 洛贵妃和皇后也很好奇,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去离覃芊落最近的林若清身旁坐下,林若清也知道两人是为了什么,见礼后,给二人倒了杯茶,也跟着看了起来。 就这样看了一天的电视剧,终于看到了大结局,众人也跟着看了一天的电视剧,小厮们把肉也全部腌制好了,明天可以再次出发狩猎了。 用了晚膳后,众人各自回了自家帐篷,覃芊落也照常进入空间洗漱,准备歇下了,明日好有精神继续打猎。 这边安静了下来,只有守夜的侍卫们来回走动的声音,另一边,取回了大量迷药的凌薇也同其余两人汇合,商量着该如何动手。 一次针对覃芊落的计划就此诞生,而睡梦中的覃芊落对此毫不知情,001在天玄境内也没有随时查探周围的习惯,就这么华丽丽的错过了最佳时机。 次日一早,众人用过早膳后就出发了,覃芊落依旧同苏锦韵一起,两人最熟悉,沐小将军嫌弃两人骑马慢,其余女官倒是想来和覃芊落亲近,但又不敢跟苏相抢人,覃迹渊就更不用说了,进了围场就不见人。 两人悠哉悠哉的骑着马,看见猎物就射箭,也乐得自在,两人都不想去争头彩,需要的也打的差不多了,今日也就是无聊骑马逛逛。 一路上有说有笑,偶尔打一两只猎物,微风拂过,别有一番乐趣,覃芊落眼尖的看见一只雪白的狐狸跑过,心中欢喜,想要活捉养在身边。 苏锦韵注意到她的动作,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看到了那一抹雪白色的影子,心中了然,轻声道:“芊落是想活捉?” 覃芊落对着苏锦韵点点头,两人默契的驾马追去,奈何小狐狸跑的太快,两人马虽然不慢,但到底没有汗血宝马的速度,不一会就看不到了那抹雪白。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围场最深处,覃芊落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苏锦韵轻笑,刚要安慰覃芊落几句,异变突生。 只见一个黑色身影,迅速的飞过,撒下一片迷药,覃芊落反应快,感受到马匹有些摇晃,飞身下马,拉了苏锦韵一下,苏锦韵也跟着下马。 两人也中了迷药,覃芊落在空间中拿出灵泉水,递给苏锦韵一杯,喝下后那种眩晕的感觉散去,暗卫和侍卫离得远,覃芊落来不及送去灵泉水,只能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苏锦韵和覃芊落清醒后,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周围,覃芊落抽出自己腰间的双刃弯刀,握在手中,苏锦韵也佩戴了长剑,此时也是握在手中,警惕着。 凌薇看两人不知道喝了什么后,就清醒了过来,诧异的挑了挑眉,她对自己的迷药很自信,一般没有她的解药是解不开的,这覃芊落有点意思。 暗月却是皱眉看着覃芊落,若是刚刚没有看错,那两杯水是突然出现的,她们喝完后,杯子又突然消失,她有些感兴趣,覃芊落身上看来有秘密呢。 刚刚撒迷药的凌雪看着警惕的两人也有些懵,她是漏掉了两人吗,不对啊,两人的马都迷晕了,人怎么可能漏掉? 001此时也开口了『落宝,就是咱们最近在找的三个人,刚刚飞过去的是凌雪,撒下来的是迷药。』 覃芊落和苏锦韵闻言都松了一口气,不是毒药就好『你怎么没发现她们在周围?没有查探到吗?』 001自知理亏,但它不会骗覃芊落,诚实道『落宝,有暗卫和侍卫在,我也没随时检测周围环境的习惯,是我疏忽了,对不起落宝。』 覃芊落没有怪001,毕竟天玄境内一向安全,也没人会对自己这个郡主造成威胁,自己又随时有暗卫跟随,001没有随时查探周围的习惯很正常。 她开口跟身后的苏锦韵道:“苏姐姐,是轩辕国派来抓我的三名暗探,刚刚撒的是迷药,抱歉连累了苏姐姐。” 苏锦韵闻言表示无碍,还庆幸自己在芊落身边,不然这迷药一撒,恐怕就只剩下芊落一个人还站着了。 隐匿在暗处的三人也从三个方向走出来,蒙着面,清冷的眼神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慢慢靠近,在距离两人还有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固,覃芊落问001『电击时间需要隔多久?现在能不能确定谁的武功是最好的?若是能确定,先电击那个武功最好的。』 001童音里带着懊恼『电击需要隔半个时辰,我不能确定哪个是暗月,只能随机了,呜呜呜,我都保护不好落宝,是我的错。』 覃芊落闻言也没气馁,缓声道『没关系,随机也有三分之一的可能,001你查探一下,还有没有其余人,若是没有,一会动手你直接电我右手边那个,我和苏姐姐一人对付一个,赌一把。』 第44章 苏锦韵受伤 001闻言,立马查探了一圈,确定只有这三个人后,就告诉了覃芊落,然后紧紧盯着覃芊落右手边的那个黑衣人。 覃芊落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轻声跟苏锦韵说:“苏姐姐,我们一人一个,你对付你面前的,我对付我面前的,我右手边那个,一会我会撒软筋散,周围只有这三个人。” 苏锦韵在她的心声里已经知道了,现在也没有多说什么,轻声答应后。就盯着自己对面的人,满脸警惕。 覃芊落得到回应后,也死死的盯着自己对面之人,随时准备动手,两人都没准备大声呼救,一来现在已经到了围场深处,呼救没有人会听见,二来暗卫侍卫已经全部中了迷药,她们说不准还有迷药,自己两人喝了灵泉水没事,其余人就不一定了。 那三人也没废话,瞬间出手攻了上来,001也在三人动手的一瞬间,电晕了凌薇,剩下两人心中虽然惊疑,但还是动作利落的出招,和覃芊落苏锦韵对打了起来。 苏锦韵虽是文官,但也是学过君子六艺的,身手比不得将军们,但也还不错,毕竟从小练习,这些年也不曾怠慢。 她运气不错,对上的是轻功更好,但武功一般的凌雪,还能应付的来,两人打的也算有来有往,一时间不分上下。 覃芊落运气就不太好了,对上的是暗月,哪怕双刃弯刀都挥出了残影,也没能伤到武功强劲的暗月,顶多就是逼退了几步,但暗月也很快的再次攻击上来。 001暗自着急,却也没有办法,它才刚刚升到两级,打不开保护机制,只能默默给覃芊落打气,专心观察着对方,想找到暗月的破绽。 四人对打一会又退后,惊疑不定的盯着对方,阳光洒在绿草如茵的旷野上,微风轻拂着花草,这本是一幅宁静美好的画卷,此刻却被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苏锦韵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手持宝剑,剑身寒光凛冽,剑柄上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耀,衬得她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庞有些冷峻。她双脚分开,微微下蹲,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心中怒火中烧:轩辕国暗探竟如此猖獗,敢在我天玄境内明目张胆对芊落出手,今日定要活捉几人。 身后的覃芊落红衣似火,乌发随风舞动,那把双刃弯刀在她手中散发着凛凛寒光。她目光如炬,双脚站定,保持进攻的状态,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连累到苏姐姐,自己要想办法撒出空间里的软筋散。 对面的凌雪身着黑色劲装,眸光中带着讶异,手中长鞭黑得发亮,似有暗光流动。她身体前倾,随时准备再次出击,心中盘算着:这看着娇弱的丞相还挺厉害,但为了暗探营的姐妹,一定要拖住她,给暗月争取时间。 暗月黑衫飘飘,面若冰霜,手中长剑细长精致,泛着冰冷的光,眸光中带着冷冽:覃芊落的刀法与身法倒是奇怪,之前从未见过,不过以自己的武功,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不难的。 四人再次打斗起来。凌雪娇喝一声,右脚跺地,如利箭般冲向苏锦韵,长鞭在身后甩出一个圆弧,接着猛地一挥,长鞭如黑色蛟龙般朝苏锦韵扑去,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黑色残影。 苏锦韵眼神一凛,手中宝剑迅速挥出,铛的一声,剑与鞭碰撞在一起,溅起点点火星,声音在围场深处中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枝微微颤抖。凌雪手腕一抖,长鞭再次攻来,这次直取苏锦韵下盘,苏锦韵纵身一跃,避开攻击,同时挥剑斩向长鞭,锵的一声,剑鞭再次相交,发出清脆声响。 另一边,暗月身形闪动,如鬼魅般冲向覃芊落,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剑花如繁星般朝覃芊落刺去,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声音。 覃芊落眉头紧皱,手中双刃弯刀快速挥舞,化作一片刀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当当当,刀与剑激烈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和清脆的响声。 暗月剑法精妙,突然变招,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覃芊落的肋部。覃芊落侧身闪避,可暗月的剑如影随形,紧追不舍。覃芊落娇喝一声,双刃弯刀用力挥出,与暗月的剑再次碰撞,发出轰的一声,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小草都压弯了。 苏锦韵与凌雪这边,凌雪的长鞭越发凌厉,鞭影重重,将苏锦韵笼罩其中。苏锦韵却不慌不忙,宝剑挥舞成圈,每次都能准确地挡下长鞭的攻击,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苏锦韵看准时机,身形一转,剑如流星般刺向凌雪的肩膀,凌雪连忙回鞭抵挡,长鞭缠住剑身,两人用力拉扯,互不相让。 覃芊落和暗月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暗月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剑法突然加快,剑招如行云流水,攻势如狂风暴雨般朝覃芊落压去。 覃芊落咬紧牙关,双刃弯刀舞得密不透风,但还是逐渐处于下风,身上也出现了几处被剑划伤的伤口,鲜血渗出,染红了红衣。她咬牙坚持着,抵挡着暗月的攻势。 这场激战在阳光微风下越发激烈,苏锦韵双眸似寒星,紧紧锁住凌雪那如灵蛇般舞动的长鞭,心中仿若古井无波,却又思绪如电:此长鞭之凌厉,恰似狂风乱舞,然风过留痕,其破绽必隐于其灵动之间。 她身姿轻盈如燕,于鞭影的缝隙间翩然穿梭,每一次闪避都似与这旷野微风融为一体,耐心宛如蛰伏的猎豹,静候那致命一击的时机。 终于,那期待中的一瞬来临。凌雪长鞭携风而至,苏锦韵仿若心有灵犀,侧身之姿优雅而果断,似一片白羽划过虚空,瞬息间伸手握住长鞭,宛如握住了命运的缰绳。她心中低语:天予之时,吾必擒之。 继而运力一拽,凌雪在惯性之下向前扑来,苏锦韵眼中寒芒一闪,如苍鹰搏兔,飞起一脚,用尽全力,狠狠踢在凌雪的腹部。砰的一声,凌雪似那折翼之鸟,被无情地抛向远方,落地之时,尘土飞扬,凌雪再也无力起身。 见凌雪无力起身,苏锦韵身姿如电,朝着覃芊落所在之处奔去。此刻的覃芊落宛如一朵在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红莲,那红衣已被鲜血浸染,多处挂彩的她在暗月如鬼魅般凌厉的剑招下苦苦支撑。 每一次刀剑相交发出的铛铛声,都似命运敲响的丧钟,重重地撞击在苏锦韵的心间。她心急如焚,眼中满是疼惜与焦急。 苏锦韵宛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向着覃芊落疾驰而去,她的眼中只有覃芊落那在剑影中如风中残烛般的身影。 彼时,风似乎都为这紧张的局势而屏住了呼吸,阳光也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逐渐拉近的距离。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覃芊落的瞬间,暗月被遮住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如鬼魅般的狠厉。 只见她手腕轻抖,一把匕首如脱缰的黑马,化作一道凛冽的寒光,如死神的使者般朝着覃芊落的胸口疾射而去。那匕首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带着无尽的恶意。 苏锦韵的瞳孔瞬间收缩,仿若深邃的幽潭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咬牙加快了速度,挡在了覃芊落的身前。 那匕首如恶兽的獠牙,无情地撕开了苏锦韵的肩膀,噗的一声,宛如一朵罪恶之花绽放,鲜血如泣血的玫瑰,瞬间染红了她那如雪的白衣。 苏锦韵的眉头紧紧锁住,似有藤蔓缠绕,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她知道,这绝非寻常之物,那冰冷的触感和深入骨髓的刺痛预示着不祥。 果然,片刻之后,一阵如万千毒蚁啃噬般的刺痛伴随着麻痒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如同恶魔的触手在她的体内肆意游走。苏锦韵的心猛地一沉,心道:果然,这匕首淬了毒。 苏锦韵缓缓倒了下去,手中的剑也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覃芊落慌忙的接住苏锦韵的身体,内心慌乱一拍。 暗月见匕首刺中一人,刚要趁覃芊落不备再次欺身而上,覃芊落一手抱着苏锦韵,一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软筋散,趁暗月此时不备,撒了出去。 暗月心中暗道不好,却也来不及躲开,中了覃芊落的软筋散,缓缓倒了下去,心中有些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姐妹三人,要命丧于此了。 覃芊落见终于把软筋散撒了出去,也成功让暗月倒下,心中微定,看向怀中的苏锦韵,眉头紧皱,在空间里拿出灵泉水,喂了苏锦韵一口,再次接了一杯,冲洗了一下匕首的位置。 灵泉水跟普通的水不同,冲洗伤口还能清理毒素,眼看着苏锦韵脸色渐渐恢复,心中长呼一口气,看来是已经解毒了。 抬眸看了看周围,若是等太医来,苏姐姐的肩膀估计会因为时间太久而发炎,最后留下病根,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咬了咬牙,决定带苏锦韵进空间。 又看了眼三名暗探,意念一动,带着三人和苏锦韵一起进入了空间,覃芊落有些吃力的把苏锦韵放在了手术床上,为她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前世覃芊落是系统学习过战场急救的,她因为感兴趣,又跟中医学了一些,所以她虽不比名医,但一般的医生还是比的过的,无暇仔细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随意包了一下,就给自己消毒,换上了无菌手术服。 此刻的覃芊落无比庆幸自己有001,也庆幸这空间里有一个设施齐全的手术室,不然就算她有这个能力,也是没有丝毫办法的,毕竟古代条件有限。 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匕首的深度,角度和位置,确定好以后,就用银针封住了肩膀周围的穴位,再次确认无误后,准备好手术需要的器械和缝针缝线。 第45章 空间暴露 把呼吸机给苏锦韵戴好,又把心跳,血压的监测仪器调试好,连接到苏锦韵的手指上,准备好消炎药和麻醉药。 用手术剪轻轻剪开匕首周围的衣服,仔细给匕首和伤口处消了消毒,又给自己的手套再次消毒,就准备拔刀了。 把麻醉缓缓的推入伤口周围,覃芊落选择的是局部麻醉,担心苏锦韵古人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的麻醉药剂,将周围的银针取下,放到手术托盘中。 再次消毒后,铺好无菌巾,保证伤口周围无菌环境,一只手固定好肩膀,另一只手握住匕首柄,顺着匕首进入的路径缓慢、轻柔的拔出,保持着匕首的位置和角度,尽量不伤害到周围的皮肤组织。 将匕首轻轻拔出后,放进了手术托盘中,专注的清理着伤口内的异物和血块,确定没有遗留后,用灵泉水冲洗着伤口,眼看着周围一些细小的划伤愈合,才停下。 拿过缝线和缝针,消毒后一点一点缝合好伤口,因为刚刚在打斗的原因,经历了惊险的拔刀后,现在覃芊落的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深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专心的缝合着伤口。 覃芊落低头缝合时过于专注,并没有注意到原本闭着眼睛的苏锦韵,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环境,还有些慌张无措。 美眸微动,就看到了低头帮她处理伤口的人,虽然覃芊落此时戴着口罩,穿着也很奇怪,但苏锦韵还是认出了,那就是覃芊落,她放下了心,看来是没事了。 001倒是注意到了苏锦韵已经醒了,但是覃芊落正在专注的缝合,它不敢出声,便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覃芊落最后一针缝好,把缝针和剩余的的缝线放入托盘,拿起纱布和绷带,给苏锦韵包扎,固定好之后,才长舒一口气,看了眼心脏监测仪,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准备给苏锦韵挂瓶消炎药。 抽出一些准备试敏时,看见苏锦韵好看的美眸正温柔的看着自己,手不禁一抖,心中暗道:完了,苏姐姐怎么醒了? 定了定神,担心伤口发炎,咬牙试敏,等了一会后,确定不会过敏,才给苏锦韵挂水,便在手背上消毒边说:“苏姐姐,这是消炎用的,就是防止伤口溃烂的。” 苏锦韵轻嗯了一声,任由覃芊落的动作,她相信芊落不会害自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受不到伤口处的疼痛,肩膀也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了,自己的肩膀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覃芊落把消炎药给苏锦韵扎好以后,看到她眼里带着疑惑,思索了一下,便知道苏姐姐在疑惑什么了:“别担心,毒已经清了,匕首也拔出来了,现在伤口处还有麻沸散,所以才没知觉。” 苏锦韵了然,虚弱的笑了笑,想开口说谢谢,但嘴上和鼻子上好像扣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她没办法开口。 处理好伤口后,覃芊落确定苏姐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就把呼吸机拿了下来,心脏监测的仪器也关上了,苏锦韵感受到脸上的东西被拿走,好奇的看了一眼。 覃芊落解释道:“这是呼吸机,就是一个辅助呼吸的机器,刚刚苏姐姐在昏迷,我担心直接拔出匕首,苏姐姐会有危险。” 苏锦韵温柔的看着覃芊落,轻声道:“谢谢芊落救我。” 覃芊落闻言,摇了摇头:“若不是苏姐姐替我挡刀,我刚刚就没命了,是苏姐姐救了芊落才对。” 苏锦韵虚弱的笑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刚要开口询问,覃芊落就暗道快溜,说了一声:“我去看看那三个暗探,苏姐姐先休息。” 快步出了手术室,才拉下口罩大口喘气,心中泛着苦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边想着一边脱下无菌服,换上空间里一直备着的常服,走到了外面。 看着地上昏迷的一人和全身无力的两人,眸光微冷,走了过去,蹲下身看着那两个清醒的人,进空间前,她顺手给凌雪也下了软筋散,此时完全不担心两人会伤害到自己。 凌雪和暗月看见覃芊落终于出现,刚刚还有些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有人就行,若是一直没人出现,这才吓人。 覃芊落看着凌雪又看了看暗月,冷声道:“说说吧,你们是谁,目的是什么?” 地上清醒的两人自知获救勿忘,认命般开口道:“我叫凌雪,她是暗月,那个昏迷不醒的叫凌薇,我们姐妹三人是轩辕国暗探,此次前来是奉我国皇上密令抓你回轩辕国。” 覃芊落诧异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凌雪竟这般诚实,直接和盘托出,想了想,上前拉下了凌雪脸上面罩,一张绝美的脸就出现在覃芊落眼前,她不由得呼吸一滞。 看向另外两人,拉下她们两人的面罩,同样绝色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她问001『这暗探这么美的吗?』 001也看到了三人的脸,对应上了名字后,就收集到了三人的资料,翻看了一下道『她们三个是暗探营里最美的了,又是轩辕国大臣之女,从小接受的就是暗探的训练,倒也算幸运的没被那狗皇帝染指。』 覃芊落惊疑道『大臣之女?轩辕国的臣子就这么对自己的女儿?他们疯了吗?这可是亲生骨肉!』 001也不理解『我也不知道,轩辕国的人好像都不太正常,在她们三人的资料里,她们认识的所有女子,不是被当做生育的工具,就是被当做玩物,运气好一些就像她们三一般的,少之又少。』 覃芊落沉默了,在手术室听到覃芊落和001对话的苏锦韵也沉默了,她们俩心中共同的想法就是,这轩辕国还有正常人吗? 地上清醒的两人看覃芊落发呆,心中有些慌乱,对视一眼,想了想决定赌一把,凌雪开口道:“我们姐妹三人也不想如此,可轩辕国不比天玄国,轩辕国女子的地位低下,我们若是不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你抓回去,暗探营的姐妹就要被轩辕国的皇上杀光,我……我们。”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覃芊落却有些心软了,原本覃芊落是恨她们的,因为她们伤了苏姐姐,可是换自己在她们的位置,自己恐怕也会如此选择,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替苏姐姐原谅她们。 她看了眼凌雪,叹了口气:“若是不抓我回去,暗探营的女子可有活路?” 两人苦笑着摇头,自己等人比起其余人是幸运的,但也只幸运一点而已,凌雪闭了闭眼,咬牙开口:“皇上只给了我们一个月时间,若一个月后还没带你回去,那就一天杀一人,如今还有不到十天。” 顿了顿,凌雪睁开眼看着覃芊落道:“若有一日,天玄国能去灭了轩辕,而暗探营还有姐妹幸运的存活下来,还请您收留她们,她们都是一群比我们三人还要可怜的女子,我们姐妹愿意为天玄国的苏右丞相偿命,只请求您到了那一日能出手相助。” 凌雪祈求的看着眼前精致的女子,她知道暗月匕首上的毒,那毒霸道无比,是凌薇特意配的,目前无解,天玄的苏右丞相既然已经中了匕首,那就一定救不回来了,自己等人是一定活不了的,若是能求得覃芊落的怜悯,暗探营此次能活下来的姐妹,以后也算有依靠了。 覃芊落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人,心中有些触动,看来她并不知道苏姐姐无事,想了想开口道:“苏姐姐的毒已经解了,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我不能替苏姐姐做决定,你们是生是死,由苏姐姐决定。” 两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暗月匕首上的毒凌薇都没研制好解药,她竟然能解毒,随即又想到自己等人不过眨眼间就到了这神奇的地方,心中又有些了然,这般神奇的人,能解开那毒也不奇怪。 001有些不解『落宝,怎么不直接趁现在把她们收在自己手下呢?看资料她们对轩辕国可没有丝毫的好感,落宝若是愿意,她们肯定会归顺落宝的,要是担心三个人忠心的问题,咱们这有毒药,喂她们吃一颗就好了呀。』 覃芊落语重心长道『001我不能替苏姐姐原谅她们,苏姐姐是因为救我被她们伤到的,若是我直接替苏姐姐原谅了她们,不尊重苏姐姐,让苏姐姐自己决定她们的生死才是最好的,而且,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喂毒都能想出来,少看那些。』 001委屈应声,自己也就看了看话本子,不都是喂毒让手下忠心的吗?难道自己记错了? 在手术室里的苏锦韵听到,心中一暖,001说的对,芊落可以收下她们,既然001都看到了她们的资料,确定她们对轩辕国没有好感了,以她们几人的本事,以后也能保护好芊落,但忠心也是一个问题,自己要想想办法。 这么想着,苏锦韵慢慢坐起身,想出去亲自跟芊落说,看着手上奇怪的东西,又抬头看了看那琉璃瓶子,暗自思索。 覃芊落回答完001后,看向躺着的两人,拿出了软筋散的解药,亲自喂给了两人,两人还以为是毒药,下意识想反抗,却没有什么力气。 只能顺着覃芊落的力气吃了下去,喝完后不一会,就感觉浑身无力的感觉消失了,自己的力气也恢复了,从地上坐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覃芊落。 覃芊落没解释,而是问道:“地上这个是凌薇?会毒的?” 两人点了点头,不明白覃芊落要做什么,但自己等人已经到了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就算反抗,恐怕也出不去,还不如配合。 覃芊落沉吟片刻又问道:“我和苏姐姐暗卫中的迷药就是她配的?可有解药?” 凌雪点头:“有的,凌薇身上呢。” 覃芊落点头,其实自己也能用灵泉水解开外面暗卫和侍卫所中的迷药,不过既然有解药,还是用解药好一些,一个一个喂灵泉水,以后不好解释。 第46章 收下三人 这般想着,就接了灵泉水准备喂给凌薇,没办法,这是001电晕的,只能用灵泉水才行,要不就只能等她自己醒。 凌薇悠悠转醒,入目是个陌生的地方,瞬间清醒,摆出防御姿态,看见眼前的覃芊落,就要出手,覃芊落早就有所防备,喂了灵泉水后,就退后好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两人看到凌薇已经清醒,还要动手,凌雪连忙上前拦住凌薇,说明了全部后,凌薇有些迷糊,但还是放下了手,凌雪是自己的亲姐姐,不会骗自己,连一旁的暗月都没有反驳,那就一定是真的。 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不适感消失,凌薇活动了一下,诧异的看向覃芊落,内心惊疑,不知道覃芊落要做什么,一时间没人开口,空间里有些安静。 沉默了一会后,覃芊落看向凌薇先开口:“把迷药的解药给我。” 凌薇看了眼凌雪二人,见两人点头,虽然疑惑,还是拿出了解药,放到了覃芊落的手上。 覃芊落接过解药,让001检测了一下,确定是解药后,抬眸看着三人,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我可以不追究你们三人,但我不会替苏姐姐做决定,所以你们是生是死,由苏姐姐决定。” 顿了顿,看向凌雪道:“我可以答应你,若是我国真的出兵轩辕国,到时我会尽自己所能,保下暗探营里还活着的女子。” 三人对视一眼,释然一笑,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苏锦韵温柔的声音在覃芊落身后响起:“让她们三人也跟着芊落吧,我可以不问责,留她们一命。” 覃芊落转身看向苏锦韵,皱了皱眉头,快步上前,想要接过苏锦韵手中举着的药瓶,奈何自己太矮,接过也没用,太低容易回血。 凌雪见覃芊落的动作,思索了一下,飞身前来,接过那琉璃瓶子,虽然不解这是什么,却也学着苏锦韵刚刚的样子,高高举起。 其余两人见凌雪的动作,还以为凌雪要动手,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凌雪只是接过那奇怪的琉璃瓶子举着,两人也站起身,走了过来。 覃芊落见凌雪举着药瓶,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苏锦韵:“苏姐姐怎么下床了,小心伤口。” 苏锦韵也诧异的看了凌雪一眼,没有拒绝,顺势收回了手,又看向覃芊落:“我感觉没什么事了,见这琉璃瓶被你挂在床顶,这才举着出来,应该没事吧?” 顿了顿又继续道:“反正那毒芊落也帮我解了,匕首也安全拔出,我也没有什么危险,这三人若是留在芊落身边,比杀了她们要好,她们也能保护芊落。” 暗月看到人好好的站在那里时,就已经在震惊了,原本听覃芊落说,自己还不信,如今看来,覃芊落很厉害,这毒连凌薇都没配出解药来,而她却能解毒。 匕首又扎的那般深,但看那苏丞相肩膀的地方,有些白色的布料包裹,看她状态,也是没有虚弱的样子,覃芊落越发的神秘了,若是自己等人日后能跟着她…… 凌薇听到匕首上的毒,就知道是自己没调出解药的毒了,毕竟几人的匕首上都是这毒,听到毒已经解开了,又看到那伤口的包扎,再看了看那奇怪的琉璃瓶子,眼神充满了亮光看着覃芊落的背影。 她对医术比对毒还要热切,只是无法,她生活的环境,让她不得不去钻研毒,医术反而并不重要,看到这般厉害的手法,她有些心动。 覃芊落不知道身后两人的想法,认真的看了看苏锦韵手上的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看向苏锦韵温柔的眸子。 想了想开口道:“苏姐姐当真不问责她们三人?” 苏锦韵笑的温和:“当真。” 说完看了看周围道:“只是芊落要答应我一件事。” 覃芊落闻言忙道:“苏姐姐你说,只要芊落能做到的事,什么都可以。” 苏锦韵笑着道:“这地方,我以后还想来。” 说完就柔柔的看着覃芊落,嘴角带着笑意,覃芊落一怔,思索着,既然空间已经暴露在苏姐姐面前,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以后再带苏姐姐进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她点点头,答应下来,苏锦韵见她点头,笑的更加真切,自己应该是除了芊落第一个进来的人吧,至于另外三人,被苏锦韵遗忘了。 暗月想了想,跪了下去,刚要说什么,苏锦韵却开口止住了她:“你起来吧,既然我已经跟芊落说了,就不会言而无信,以后你们跟着芊落,要保护好她。” 暗月抬眸看了眼苏锦韵,见她不似作假,这才起了身,三人同时应了一声是,苏锦韵满意点头,如此芊落手里也算有了底牌。 看了看周围,又看向覃芊落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芊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覃芊落闻言点头:“这里是我的空间,类似话本子里写的储物袋,只是我这里不仅能储物,也能住人。” 其余三人闻言呼吸一滞,惊讶于话本子里的东西竟然是真的,更惊讶的是,覃芊落完全没有隐瞒她们三人的意思,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均划过暖流,貌似跟着她,真的不错。 苏锦韵也看到了三人的神色,她不动声色的把三人的反应收在眼底,满意极了,她就是故意在这三人面前问的,既然芊落要把她们带在身边,那就一定要让她们三人真心留在芊落这里,反正她们也进来空间了,总会知道,一开始就知道,效果更好。 看向覃芊落道:“芊落不带我逛逛?给我介绍一下?” 覃芊落看了眼药瓶,还剩一小半,摇了摇头:“苏姐姐先把药打完再说,先回去躺着或者坐着,打完了再逛。” 说完问了001现在的时辰,确定还没到中午,便放下了心,带着苏锦韵回了有手术室的二层别墅,其余三人也跟着一起进去。 带着几个人坐下后,想了想道:“我要先出去给暗卫侍卫们解开迷药,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就好。” 苏锦韵点了点头,看着覃芊落消失在眼前,看向对面的三人,而凌雪三人已经完全震惊了好嘛,这是什么神仙功法?进出如此自如? 苏锦韵把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满意,这样又增添了神秘感,既然芊落不想用手段,那就要她们真的忠心于芊落。 覃芊落出了空间后,挨个喂着解药,喂到一半时,刚开始吃下解药的人已经醒了,覃芊落把解药丢过去一些,让他一起帮忙,那侍卫虽然疑惑,但也下意识接过来,去给还在地上躺着的人喂解药。 终于全部喂完,覃芊落等他们清醒,跟暗卫确定了一下,保证没有漏掉人后,内心思索该如何开口。 沉吟片刻后:“你们先暂时退到十米外等待,我和苏姐姐有点事要处理,天黑前会来寻你们,不必担心。” 苏锦韵的侍卫不解,但覃芊落的暗卫们是知道空间的,又看到了周围像是打斗过的样子,如今没看到苏相,大概是受伤了,清韵郡主把人带入了空间诊治。 看清韵郡主的神色,苏相应当无碍,暗卫们应声称是后,默契的带着几个想要再问一问的侍卫,退到了十米之外。 覃芊落看不见几人的身影后,才把两匹马拴好,又给两匹马喂了解药,才再次进入空间,而进入空间的覃芊落不知道,有一双一直盯着她的方向的眼睛,看她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勾唇一笑,隐去了身形,无声无息。 而在覃芊落去给大家送解药的时候,苏锦韵又说了一些话,让三人畏惧又心甘情愿臣服于覃芊落,满意的看着自己想要的结果,苏锦韵心情很好的靠在床头,等芊落回来。 而凌雪三人对视一眼,暗暗决定,自己等人若是能够留下,就一定要保护好覃芊落,这个新主子,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这些覃芊落不知道,再次回到空间后,去了苏锦韵几人所在的地方,先看了看药瓶,见已经快打完了,快步上前准备拔针。 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后,按住苏锦韵的手背,轻轻取出针头,又按了一会后,确定不会出血,才松开手,利落的收好药瓶,丢进了垃圾桶里。 凌雪三人都认真的看着覃芊落的动作,虽然不解,但也知道,那琉璃瓶子里应该是药,只是为什么是透明的?琉璃瓶子用一次就不要了吗?凌薇却更加好奇覃芊落的医术,看着很厉害。 覃芊落处理完后,看向三人道:“你们若是愿意跟着我,那就暂时先留在这里,若是不愿意,等回京路上我会找机会放你们离开。”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跪下道:“我等愿意跟着郡主,以后郡主就是我等的主子。” 覃芊落诧异于她们的决定,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几人起来,看苏锦韵脸色不错,而且又喝了灵泉水,这才放心带着几人看一看自己的空间。 先带着几人来到了中间的二层别墅内,看向三人道:“我的卧房在二楼中间的那个房间,二楼其余房间你们三人自己选住在哪里,先暂时在我空间里住下,等我拿到你们三人的户籍后再出去也不迟。” 三人点头,看着这精美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选定了房间后,又跟着覃芊落熟悉了一下物品的使用,之后就默默跟在覃芊落和苏锦韵身后,熟悉着周围。 苏锦韵看覃芊落把三人安排好后,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也没有多言,而是跟着覃芊落看这个神奇的空间。 当看到都是书籍的二层别墅后,苏锦韵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书有很多都是自己之前闻所未闻的,早就知道芊落的空间里有很多书,只是不知道会有这么多。 又看到了很多自己没有见到过的东西,苏锦韵觉得这次受伤很值得,能见识到如此多的新鲜物品,跟覃芊落的关系也更加亲密了些许。 (很感谢每位评论的读者,小作者真的很感动,每天我更新后都会回复各位的评论,尽量不漏掉哈,我努力 还有字数问题,我发现好像大家每天更新四千字,一章两千字左右,我每天更新六千字,一章三千字左右,会不会有些多?我需不需要减少字数?) 第47章 关系的微妙变化 带着几人在空间里走着,回答着几人的问题,几人又看到那一望无际的耕田,种植着各种各样的粮食,另一边还有小动物在跑,一时间有些恍惚。 覃芊落自己也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自己的空间已经这般广阔了,那些小动物更是为空间带来了一丝生机。 逛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覃芊落担心苏锦韵的身体,又把几人带回了最中间的二层别墅,让三人自己去熟悉,就带着苏锦韵进了自己的卧室。 在衣帽间里挑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件跟苏锦韵身上差不多的衣服,幸好自己的衣帽间有很多类型的衣服,而且大小的衣服都有,这才能让自己挑出合适的。 把衣服递给苏锦韵道:“苏姐姐换这套衣服吧,之前的衣服肩膀被我剪开了,还有血迹。苏姐姐穿着回去会引起注意。” 苏锦韵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接过衣服,目光轻移,看向自己的肩膀,复又落到覃芊落身上,眼波流转间道:“那就辛苦芊落帮我换衣服了,我的肩膀还有些疼,不太敢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弱,像是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撩动人心。此时,苏锦韵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她故意示弱,期待着接下来与覃芊落的亲密接触,想看看她可爱又羞涩的模样。 覃芊落闻言,只觉一股热气从脚底直冲向脸颊,瞬间烧得她双颊绯红。她木讷地点了点头,接过衣服,仿若梦游般带着苏锦韵进了衣帽间。每走一步,她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的心跳声,那怦怦声像是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慌乱。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即将要发生的画面,想到这儿,她的耳尖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就连走路都变得同手同脚起来。覃芊落满心紧张,她一方面为即将与苏锦韵的亲密举动而羞涩不已,另一方面又暗暗期待,这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底交织,如同藤蔓般缠绕着她的心。 苏锦韵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那如同小鹿般慌乱的覃芊落,尤其是那红透的耳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又狡黠的念头,想要好好逗逗这个可爱的人儿。 她想着,覃芊落害羞的样子真是迷人,每一个小动作都能撩拨自己的心弦,这种微妙的情感让她既兴奋又有些害怕,害怕这种自己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进入衣帽间后,覃芊落把衣服轻放在沙发上,一转身,便瞧见苏锦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是带着钩子,勾得她的心一阵慌乱。 苏锦韵就那样张开双臂,宛如一只等待被呵护的蝴蝶,又似一朵等待被采撷的娇花,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诱惑。苏锦韵看着覃芊落,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缓缓走上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不断地吞咽着口水,那咕咚声在这安静的衣帽间里格外清晰。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解苏锦韵衣服上的扣子,指尖每一次触碰扣子都像是触碰到了一团火,让她的脸颊越发滚烫,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苏锦韵的神色,只敢盯着那一颗颗扣子,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救赎。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紧张于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和亲密的举动,兴奋于能圆自己摸腹肌的梦想,像是打开了一扇禁忌而又充满诱惑的门。 苏锦韵垂眸看着正在给自己解扣子的覃芊落,看着她那红得似能滴出血来的脸,自己的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这种微妙的氛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笼罩其中。这种暧昧的氛围让苏锦韵有些沉醉,她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 终于,覃芊落解开了全部的扣子,轻柔地避开肩膀脱下苏锦韵的外衣。此时的覃芊落,脸色越发红润,像是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苏锦韵看着这般羞涩的覃芊落,心中一动,突然俯身凑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轻颤的睫毛。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芊落这是害羞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又有几分调侃。她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另一方面是想逗逗芊落,毕竟如此害羞的芊落,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 覃芊落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苏锦韵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洒在自己的脸庞,带着一种暧昧的温度。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那精致的五官像是有一种魔力,让她瞬间失了神。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余眼前这张脸和那温热的气息。她心里慌乱极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反应过来后,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快速转头去拿衣服,试图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慌乱。苏锦韵看着覃芊落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覃芊落拿到衣服后,才想起苏锦韵的里衣也是破的,她咬了咬下唇,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再次转身,伸出手去解她里衣的扣子。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尖触碰里衣扣子的瞬间,仿佛有电流在两人之间穿梭。她的心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方面为这更亲密的举动而紧张得手心出汗,另一方面又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期待着自己梦寐以求的腹肌。 衣帽间里的气氛愈发暧昧起来,如同浓稠的蜂蜜,几乎要将人溺毙。覃芊落红着脸,吞口水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紧张与羞涩,她只是心声很大胆现实很怂啊。 在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氛围中,里衣终是被脱下,覃芊落呆呆地看着那雪白的背,那肌肤似羊脂玉般细腻,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厉害,红得能滴血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出嗓子眼。 反应过来的覃芊落快速地拿起新的里衣,她的手有些慌乱却又细心的避开肩膀给苏锦韵穿上,手指偶尔触碰到对方的肌肤,都让她的心跳猛地一颤。 穿好里衣后,又急忙把外面的衣服给苏锦韵穿上,系好了扣子,然后像是逃跑一般,快步离开,逃离了这个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失控的衣帽间,心中却是有些窃喜的,自己也算摸到了腹肌。 苏锦韵看着快步出去的覃芊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抬手轻抚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努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心跳,随后故作镇定地走出衣帽间。 此时,两人的关系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薄纱笼罩,又有了微妙的转变,只是两人都还未察觉到这情感的暗流涌动,如同藏在深海之下的旋涡,正悄然改变着一切。 恢复了正常神色的两人一起来到客厅,凌雪三人正对着客厅的液晶电视研究,她们刚刚已经得知这是可以打开的,里面会有人物出现,三人比较好奇。 看到围着电视的三人,覃芊落轻笑出声,走到沙发上,让几人也坐过来,原本凌雪三人还不敢坐,但看覃芊落的意思是真的让她们和她一起坐,也不再扭捏,坐到了覃芊落身边,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僵硬。 苏锦韵倒是自在很多,靠在沙发上,也看着那个跟覃芊落头上出现过的光幕很像的物件,覃芊落见几人坐好,拿着遥控打开了电视,电视打开后,出现了画面,几人震惊的看着屏幕,一时无言。 几人又听覃芊落讲解了一下遥控怎么用之后,都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覃芊落又问了下001现在的时辰,大概估计了一下,感觉可以和苏锦韵出去了,再不回去,娘亲会担心自己。 同正在看电视的三人说了一声后,带着苏锦韵出了空间,凌雪三人再次看到这神奇的一幕,还是有些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两人出了空间后,拉过马匹,翻身上马,覃芊落看着苏锦韵道:“苏姐姐,肩膀处这几天不要沾水,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 苏锦韵柔柔的笑了笑,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笑,去和十米外的暗卫侍卫们汇合,苏锦韵府上的侍卫和暗卫看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的出现,也是松了一口气,跟在了两人身后。 两人回到了帐篷处,没有提今日遇到的危险,覃芊落是怕爹娘担心,苏锦韵是知道覃芊落的心声自会吐露,不需要自己说。 覃芊落回了自己的帐篷,想到了给苏姐姐换衣服时的氛围,揉了揉再次发烫的脸颊,觉得自己也算圆梦了,虽然还没摸到沐小将军的腹肌,但是摸到了苏姐姐的。 让001给自己放一些音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歌词上,放松一下今天紧绷的神经。 这时音乐恰好放到了《如燕》这首歌,覃芊落看着那歌词,心神恍惚,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直到歌曲结束,又让001重新放了一遍,自己在心里跟着哼歌词。 众人第一次听到清韵郡主的歌声,还有些新奇,原本因为这音乐声有些困意的人,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毕竟是第一次听,大家都是好奇的,好奇今日怎么没到睡前就放了音乐,晚膳都还没吃呢,也好奇清韵郡主歌声好不好听。 林若清也放下了茶杯,和覃相静静听着落儿的歌声,她们也是第一次听自家落儿的歌声,也是充满了好奇的。 (我有点想把苏锦韵写成另一个女主,因为覃芊落是带着记忆投胎的,安排年纪相同的官配我尝试了一下,太奇怪了,完全不搭,一个太幼稚一个太成熟 不如选一个心理年纪差不多的,也能更好的推进剧情,不过不是现在就有感情戏奥,我不会那么着急的安排两人的感情戏,只会会多一些暧昧氛围。 当然,如果不能接受,可以留言告诉我,若是反对的人多,我大概率会更换,小作者虽然一身反骨,但是听劝,哈哈哈,ps:其实就是怂,怕挨骂。) 第48章 真正有了归属感(一) 皇上也听到了歌声传来,正在和大臣议事的声音一顿,竖着耳朵听覃家小丫头唱歌,在场的大臣也是安静的听着。 覃芊落哼着歌词,神情略显落寞『愿意合上眼才能美梦无边……誓言斑驳,情雾只是经过,风雨中且让我盈步婀娜……』 最后一句歌词落下,覃芊落那还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中染上了哭腔,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001见覃芊落这般神情,有些慌,赶忙关了音乐,小心翼翼的询问『落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正在听歌的众人也陷入了沉默,那歌声中的哭腔,让他们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林若清有些慌张的起身,想去覃芊落的帐篷里查看,被覃相拉住,这时应该给落儿时间消化情绪。 苏锦韵也皱着眉,心中有些担忧,但她知道她不能过去,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芊落如此伤怀落寞,但如果过去,心声一事恐怕就会暴露无疑,芊落以后行事便会畏手畏脚很多,再也没有现在这般自如了。 覃芊落稳定了一下情绪『虽然这歌表达的是远嫁异国他乡的女子面对命运的不公,积极融入陌生环境的故事,但001,你不觉得也适用于现在的我吗?我孤身一人来到古代,再也回不去了。』 001不太懂这种复杂的情感,它只能感受到现在落宝的情绪低落,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落宝是想回到现代了吗?是这里有人让落宝受了委屈吗?』 众人听到这段话,心中提起担忧,是有人委屈了清韵郡主,所以清韵郡主想回到她之前生活的地方了吗? 林若清更是泪湿了脸庞,不安的握住了覃相的手,担忧的等着落儿的回答,也在心里思索,是不是自己没照顾好落儿,才让落儿如此想念前世的种种。 皇上闻言有些坐不住,他担心001真的能把覃家小丫头带走,更担心自己的国家留不住她,毕竟按照覃家小丫头的心声判断,自己的国家与她前世生活的国家比起来,相差甚远,但自己已经在努力建设国家了,他不想让覃家小丫头消失。 众臣也有些慌乱,清韵郡主带来的好处有目共睹,他们都是受益者,但清韵郡主好像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若清韵郡主真的不见了,他们该如何? 在众人担忧的心情中,心声再次传来『没有,这里很好,爹爹娘亲哥哥姐姐都很疼爱我,朝中的同僚也很好,皇上也是宽厚仁慈的明君,苏姐姐今日更是救了我的命,我没有受委屈,只是突然听到这首歌,有些感慨。』 001放下了心,只要没受委屈就好『落宝,虽然我不太了解这种感觉,但你不要难过,天玄的人待落宝很好,不说伯父伯母,就今天的苏丞相,那么危险的情况她都是直接冲出来替落宝挡住匕首,她是真的把落宝当成朋友的。』 覃芊落闻言笑了笑,像是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嗯,我没有很难过,001我好像过于执着于前世了,其实是我一直融入不了这里,他们对我真的都很好,反而是我一直惦念着前世的种种,不肯过于亲近大家,实在有些不该。』 众人听到这里,也放下了心,不是受了委屈想离开就好,又听到今日苏相和清韵郡主遇险,得知苏相受伤,众人心里又是一阵担忧,至于清韵郡主心声中的没有融入,众人不这么觉得。 林若清和覃相还有赶过来的覃迹渊,此时因为落儿不是想走而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苏相为落儿挡刀, 心又提了起来。 几人对视一眼,快步前往苏相的帐篷,落儿不是不喜欢他们了就好,至于不肯亲近,几人想了想平日里的相处,都没有这种感觉。 皇上和众臣也放心了,刚要坐回自己的位置,又听到苏相为清韵郡主挡刀,不由得再次起身,众臣同皇上一起前往苏相的帐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001听完,不是很赞同『落宝其实很早就对这个国家有了归属感,只是落宝自己没有察觉到,落宝对每个人都是温和有礼的,没有不融入呀。』 覃芊落摇头,她自己清楚,自己从未对天玄有过太多的归属感,哪怕爹爹娘亲对自己很好,身边人对自己也很好。 但更多的时候自己只当自己是旁观者,拿出的那些基本都是想给自己改善一下生活,下意识的保护百姓和将士算是自己的本能。 至于更多的时间,她都是在和从前对比,下意识的在置身事外的观看,只是自己没有表现出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事,自己在这里是被别人爱着的,护着的,自己不应该如此,应该彻底抛下前世,真正把自己当成天玄国的人。 覃芊落想明白后勾唇浅笑『还不够,我应该像爱着中华一般爱着这里,我有你,有如此便利的条件,为何不做出一些事情,发展好天玄呢? 毕竟这里真的很好,没有男尊女卑,皇上尊重女性,父母兄姐无比宠爱我,且我是这里的郡主呀,不能只拿俸禄不干活。』 001听到覃芊落欢快的语调,有些开心『其实落宝做的已经很多了,只是落宝自己没察觉,不过落宝决定了,那就去做,有我呐,落宝想先做什么?』 已经到了苏相帐篷的覃家众人和皇上众臣子,此时也来不及询问,听到覃芊落的话都发自内心的开心。 皇上仔细琢磨着中华二字,心中有些触动,这两个字比天玄更加霸气,这就是覃家小丫头前世生活的叫现代的国家名称吗?那自己要努力,好好发展天玄国,就算比不上中华,也要成为第二个。 苏锦韵也勾唇笑了起来,芊落真正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国家了,真好,看来自己受伤很值得呢,不仅仅进到了那神奇的空间,也让芊落彻底把这里当成了家。 覃家几人对视,心中的不安彻底消失,林若清拉着苏锦韵的手,内心感激,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锦韵也没磨叽,一边听着覃芊落的心声,一边和众人说了今天的经历,得知苏相肩膀受伤的太医上前查看了一下,内心惊讶,这处理的手法很是成熟。 看来清韵郡主的医术真的很高,自己等人要去跟清韵郡主多多请教,覃芊落若是知道几位太医的想法,一定会说不,中医才是最牛的,她会的只是一些急救和浅显的中医知识而已,应该是她来请教众位太医才对。 其余人知道三名暗探已经抓住,并且已经跟随在清韵郡主身边时,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么久都没消息,如今终于有了消息,还是如此好的消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又听闻苏相进入了清韵郡主那神奇的空间,心中好不羡慕,尤其是覃家众人,既感激苏相救了落儿,又有些酸涩自己都没进去过落儿的空间,两种滋味交加,还是感激占了头筹。 皇上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覃家小丫头想留下那三人,那就遂了她的意,只要不会对覃家小丫头造成伤害就行,转而又羡慕起苏相,他也想去看看那神奇的空间。 这边覃芊落思索着道『衣食住行,这都是最基本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四国鼎立,尤其是轩辕国,手段过于下作,我想应该先解决一下这个国家,也能救出凌雪她们担心的人。』 001想到自己从凌雪三人那得到的资料,也是有些不喜『好,那就先解决轩辕国,我听落宝的。』 覃芊落摸索着自己的下颚,沉思片刻后『我想,我应该带着三人去一趟轩辕国,了解一下轩辕国境内的情况,卧底我是在行的,如今也不需要进入轩辕皇室的内部,探查一个国家,反而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若是可以,我想十日内救出那些女子,也算让凌雪三人更加安心。』 001却有着担忧『落宝,这有点危险,我还不能开启保护机制,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保护不了你。』 覃芊落摇头道『没关系,我会乔装一下,一会我进空间跟凌雪她们仔细计划一番,危险是有的,但若是我能拿到什么有用的,例如布防图一类,那天玄国秋季粮草丰收后,就可以直接出兵了,不用再过多的耽误时间,冬季打仗会很辛苦。』 001沉默了,它知道落宝已经决定了,它再怎么劝说,也是没有可能打消落宝的想法的。 而在苏相帐篷里的众人此时却是着急了起来,清韵郡主不能去啊,以身犯险,若一旦有些许闪失,他们的损失就太大了,谁都可以,不能是清韵郡主。 林若清也紧张的握着苏锦韵的手,两人对视,眼底闪过担忧,若是执意要去,那该如何劝? 覃相也是提起了心,他知道落儿说的有道理,落儿有经验,最适合不过,但他不仅是天玄的左丞相,还是落儿的爹爹,他做不到不顾落儿的安危。 一旁的皇上此刻也在沉思,若是覃家小丫头去,的确合适,他们也会更快的掌握轩辕内部的消息,影卫虽然也有在轩辕内的,但到底打听不到更多,而覃家小丫头有001,倒是个很大的便利。 只是,那001口中的保护机制又是什么,若是能让001升级,覃家小丫头再去,会不会更加保险一些,他们天玄是真的不能没有覃家小丫头。 武将们心中有些感动,清韵郡主这是在为他们为众多将士着想,他们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些甜蜜,这是第一次有人处处考虑到他们的艰辛,想让他们能够在冬季前班师回朝,而选择以身犯险的人。 第49章 真正有了归属感(完) 皇上皱眉沉思着,私心里他是不愿覃家小丫头去冒险的,但覃家小丫头确实比影卫更加适合,不光是她有001,还有就是她的能力。 皇上陷入了纠结,众臣也反应了过来,同步纠结着,覃家几人和苏锦韵就是单纯的不想让覃芊落去冒险,她还小,这种重担不应该由她背负的。 若是有了归属感后,芊落就要去冒险,去做如此危险之事,那他们宁愿芊落一直没有归属感,也不想让芊落去做如此危险之事。 001此刻反应了过来『那落宝要怎么说服皇上呢?天玄是有影卫在轩辕国的,还有伯父伯母那里,落宝都要有足够的理由说服。』 覃芊落抿着嘴『我想瞒着我爹娘和皇上,称病一段时间,偷偷前往,影卫虽然厉害,但我更有优势。 空间里有让人看起来得了疫病的药,明天我会服下,然后告病回京,跟我爹娘就说我先暂时住在郡主府,担心传染他们,等我好了再回去,期间不让他们来探望。』 001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提醒道『那暗卫怎么办?』 覃芊落道『我会带着一起去,皇家的暗卫应该知道我国影卫都是谁,这样我做事会方便一些。』 隐匿在暗处的皇家暗卫们:清韵郡主,你已经把计划暴露了,但我们真不知道影卫都是谁啊,算了,估计皇上会告诉我们,反正皇上肯定听见了。 众人抽了抽嘴角,好了,这下大家都知道清韵郡主要装病了,只是要不要提醒一下清韵郡主,这算欺君啊,仔细想了想也不算,毕竟皇上也听见了。 覃家众人皱眉,还真是一个面面俱到的计划,他们的落儿,是不是被那个001带坏了,都想欺瞒他们做这般大胆之事了。 皇上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实在大胆,话里话外都没有丝毫自己在欺君的意识,但若是真的称病闭府不出,自己等人也没办法不是,还要想办法隐瞒,毕竟轩辕的暗探还有很多在天玄的。 苏锦韵担心的皱眉,若是如此,那芊落只带暗卫和那三人,自己若是不跟着,实在是不放心,但又没有理由跟着,自己是右丞相,不能离开朝堂太久。 这边覃芊落再次开口道『刚好我称病,也能让轩辕的狗皇帝放低警惕,他会以为是凌雪三人伤了我,对暗探营不会太早下手,也能多出一些时间。』 001没意见,反正真的遇到危险,落宝可以直接进空间,就算没有保护机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白天的事情是它忘记了让落宝进空间,现在它记得了,也会随时提醒落宝。 同意道『嗯,落宝说的对,若是真的有危险,就算现在没有保护机制,落宝也可以进空间躲一下,白天我太紧张,忘记提醒落宝了。』 覃芊落也是被提醒后才想到,对啊,自己可以随时进空间,危险系数直接为零,大不了就在空间里等周围安全了再出去。 众人也反应了过来,心中还有些恐慌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是啊,清韵郡主有空间,她可以随时进去不是吗?这就不用担心危险了。 覃家众人此时也是亮了亮眸子,对的,还有空间在,听落儿的意思,她是一定要去的,既然拦不住,还要假装不知道,那有空间可以躲藏也是好的,最起码安全问题解决了。 苏锦韵也是如此想的,幸好有空间在,也幸好芊落白天时没想起来,不然自己可就没有机会进那个神奇的空间了,如此想,她倒也放心不少。 皇上也放下心来,如此倒是可以,晚上就把影卫的资料给覃家小丫头身边的暗卫,这样他们去轩辕国还能有个接应。 武将们尤其是沐小将军有些跃跃欲试,他们也想去,可是清韵郡主恐怕不会带着他们,毕竟清韵郡主都打算瞒着覃相了,怎么会告诉他们呢,真是可惜。 覃芊落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白天怎么就没想到,若是白天就想到了,苏姐姐也就不会受伤。』 翻了个身,有些生自己的气,001见状连忙哄道『落宝别气,咱有收获呀,收下了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帮手,也算你常说的那句福祸相依了,对不对?』 覃芊落闻言失笑『你呀,总是有办法哄我开心,我得细心一些,不能再犯这种错误,比起得到帮手,我更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够平安。』 苏锦韵勾唇笑了,芊落总是这般善良,为身边人着想,从来都是在自己身上找不足,不去苛责别人,让人同她相处很舒服。 众臣心中也泛起波澜,有些暖,武将们更是对此感受颇深,清韵郡主总是时时刻刻都在为边关的将士们着想,就是一个永远为别人着想的人儿。 覃芊落又跟001聊了几句,用过晚膳后就进了空间,准备跟凌雪三人计划一下,进入轩辕国后如何才能潜入暗探营。 刚进空间,就看见暗月和凌雪在切磋,覃芊落没有出声,而是在一旁观看,暗月是武学大师,凌雪的轻功又是一绝,自己多看看,还能学到不少。 两人招式凌厉,没有使用兵器,拳拳到肉的打法让人看着很过瘾,凌薇原本也是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眸光一转便看到了覃芊落,刚要出声提醒,被覃芊落拦下了。 凌薇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的没有说话,轻声移步到覃芊落身边,同她一起观看。 切磋武艺的两人也渐渐到了尾声,暗月一个漂亮的后踢结束了这场对打,收了气势后,刚想喊凌薇过来,就看到了凌薇身边的覃芊落,连忙和凌雪快步走了过去。 覃芊落见两人已经结束,不由得感叹:“暗月真的好厉害啊,赤手空拳也这般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暗月行礼的姿势一顿,看着覃芊落亮晶晶的眼睛,连忙点头:“能教主子,是我的荣幸。” 覃芊落开心的上前抱住她的手臂,笑的开怀,暗月身子微僵,却也没有抽出手臂,心中有些暖意,她没有把她们当成下人,而是把她们当成朋友呢。 其余两人看到也有些怔愣,反应过来刚要行礼,被覃芊落打断了:“你们不用每次见我都行礼的,也不要叫我主子,叫我芊落就行,在我这随意一些,我没有那么多规矩。” 三人有些不知所措,对于她们来说,就算是在自己家中,也没有人会这么对自己,爹娘不会,祖父祖母更加不会,她们时刻都要守着本分,行礼是最基本的。 而覃芊落不会,她说可以随意一些,她说她没那么多规矩,三人有些惶恐,连忙道着属下不敢,覃芊落也不在意,时间久了,就好了,不强求。 带着几人来到客厅坐好,说出了自己进来的目的:“我想明日带你们回京办理户籍,后日去轩辕国,你们看可行?” 几人错愕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们都以为暗探营的姐妹这次肯定死定了,可是对面这个她们新认下的主子却告诉她们,她要带她们一起去轩辕国。 几人都不是笨的人,相反都很聪明,若是她们生在天玄,肯定会大有一番作为,只略加思索,就知道覃芊落是不想让她们难过,若单纯的刺探底蕴,大可等春猎结束后再去。 想清楚的三人立马起身,跪在地上,齐声道:“我等谢主子大恩大德,此行定会以命相护,不让主子受伤” 覃芊落有些懵,看着突然跪下的三人,有些怔愣,在她的观念里,既然已经收下三人,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要帮她们救回关心的人,这是应该的,而且自己也是要去轩辕国收集情报,好能让天玄准备的更加充分,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反应过来后,让三人起身,让她们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几人商量着具体的计划,因为轩辕国内太过不重视女子,覃芊落几人商量后,决定让覃芊落女扮男装前往,幸好覃芊落还未发育,不然还真不容易装扮。 商量好之后,又带着几人去了武器仓库,让几人自己挑选合适的兵器,她们手中的兵器虽好,但品质还是比不得空间里的,覃芊落不是小气的人,对自己人她一向大方。 几人第一次见如此多精良的兵器,有些激动,得了覃芊落首肯后,才去挑选自己喜欢的,笑眯眯的看着三人挑选兵器,心中思索着明日的行动。 待三人挑选好以后,又带三人去了自己每日训练的地方,大概演示了一下自己平时的训练,让她们三人平时可以来这里训练,她会自己前往轩辕,这样目标比较小一些,三人在空间里还能养精蓄锐,到了轩辕国还有一场硬仗,马虎不得。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覃芊落去洗了个澡,就拿着让人脉象状态像是得了疫病的药丸出了空间,服下后,就躺下了。 第二日醒来,自己没有不适的感觉,但摸了一下额头,烫的吓人,又看了一下镜子里自己,也是惨白着小脸,覃芊落满意点头。 没有主动出帐篷,而是躺在小床上,想着一会要怎么说才好,周围的暗卫们看到清韵郡主如此惨白的脸色,是真的吓了一跳,还真的以为清韵郡主病了,又看到清韵郡主起身查看后,又满意的躺了下去,几人也是放下了心。 林若清走进覃芊落的帐篷,看到覃芊落的样子,哪怕知道是假的,心中还是一慌,连忙走了过去,摸了摸覃芊落的额头,发现烫的吓人,她有些慌张,以为覃芊落是真的病了。 连忙让丫鬟去喊太医,有些焦急的握着覃芊落的手,这时心声传来『001我吓到娘亲了,怎么办?我快忍不住告诉娘亲真相了。』 001哄道『落宝,太医把了脉咱就可以提出回京了,忍住不能说哦。』 林若清听到心声,放下心来,不是真的出事了就好,安心的等待太医前来,让落儿的计划进行下去。 第50章 前往轩辕国 太医疾步匆匆而入,乍见清韵郡主之神色,亦不禁一愣,旋即赶忙上前把脉。那脉象,果有疫病之态,又细细查看其眼眸与舌苔,心中暗惊,此伪装竟毫无破绽。 覃芊落顺利提出回京养病之请,亦将爹娘和哥哥安抚妥当。她带着昨夜已然知晓影卫资料的暗卫们,向着京城疾驰而去。 日落之前,一行人赶至京中。覃芊落带着三人出了空间,先是为她们办理户籍。而后,向暗卫们详述自己的计划。她心想,此刻他们已然来不及向皇上和爹爹禀报,便安心地带着那三人再次进入空间,精心装扮起来。 暗卫们面面相觑,内心如狂潮翻涌,心中不住呐喊:也带我们进去瞧瞧吧,我们亦满心好奇,莫要只带那三人啊。 覃芊落是不知暗卫的想法了,进了空间挑选几身男装,仔细的看着自己的脸,若是稍作改动让脸部线条更硬朗些,束着男子的发髻,倒也有些白面小生的感觉,满意的换下男装,准备凌晨时分就出发。 洗漱后出了空间闭眼休息,那药丸早在进空间时自己就服下了解药,面色恢复如初的覃芊落躺在床上,心思翻涌。 自己本是想这一世就安心陪在爹娘身旁,不去冒险让爹娘担忧,但自己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之后,便不愿再看到受苦的百姓。 躺在床下久久不能平静,叹了口气,罢了,此次之后,自己就尽量不再远离爹娘,只在京中做一些事情,发展好国家。 心里又想到春种的收获时间,自己应该能在丰收前赶回来,不过为了确保万一,还是留下了字条,标注了具体的丰收时间和秋种时间,仔细回想着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大概自己回来后,大多数都已经推行下去了。 京中各家也趁着这次春猎,把家中铺设好了地暖,还有沼气池等,估计自己回来时,百姓家里也能普遍用上火炕一类冬季保暖的方法了。 还有棉衣,羊毛衣那些,户部侍郎应该能推行下去,这样到了冬季,就能让百姓和边关将士减少冻死冻伤的情况了。 仔细盘算后,写了不少需要注意的,准备凌晨出发前,把这些放到自家老爹的书房中,确定没有遗漏后,安心的睡去了。 凌晨时001唤醒覃芊落,准备出发前往轩辕,覃芊落起身后换好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束好发髻,又仔细在脸上涂抹,一个俊俏的公子哥就出现了,确认了一下细节后,先去把昨夜写下的东西放到了老爹的书房桌子上。 随后去了趟自己的清风书苑,留下信封,安排好一切后,动身前往轩辕国,覃芊落这次是自己骑马,又让暗卫进了空间,若是有危险,自己会第一时间带他们出来。 暗卫们虽然知道自己能进那神奇的空间很开心,但还是坚持留下两名武功最好的暗卫,在外边同她一起,覃芊落也没拒绝,三人出了京城后,就策马疾驰。 白日里赶路,到了晚上,覃芊落就会带两人去往隐蔽的树林间,将马匹拴好,进入空间休息。 很不巧的是,不管是暗卫们还是那三人,没有一个人会做饭,覃芊落无法,只能带大家吃自热锅,内心愤愤的想着:自己一定要找一个厨艺好的人,不然这自热锅自己得吃到吐。 其余人倒是没有这个想法,这自热锅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仙食物,竟不需要火就能煮熟食物,真是神奇,而且有菜有肉有饭,种类很多,清韵郡主也不吝啬,让他们吃到饱。 就这样一路疾驰,几人也在几日后顺利的到达了轩辕和天玄的交界处,覃芊落停在边境处,带着两名暗卫进了空间。 就快进入轩辕地界了,凌雪她们在覃芊落身边更加有保障,毕竟她们更加熟悉轩辕国,这是众人出发前就商量好的,这几日在空间里和这三人相处,暗卫们对她们三人也没有什么敌意了,都是很好的人,就是被轩辕国给耽误了。 凌雪三人亦有些感触,原来还有这般尊重女子的国家,暗卫中的男子们,不会因为她们是女子就轻视她们,反而会处处为她们着想,不会做出越矩的举动。 几人被这些暗卫温暖到了,也庆幸自己也是天玄国的人了,天玄国不止自家主子好,其余人也很好,就连最冷漠的暗月,这几日也有了笑容,同大家切磋武功,嬉笑打闹。 三人更换好衣服,拿出了轩辕国的身份标识,虽然有些嫌弃,但是现在能用上,也就不那么抗拒了,跟着覃芊落出了空间,又买了三匹马,向着轩辕国而去。 进入之前,凌雪把自己的身份标识给了守城门的人查看,守城的士兵看到暗探标识后,就立马放几人进去了,没有过多询问。 顺利的进入边城,几人找了个客栈暂时休整,计划着如何去到皇城的暗探营,救出暗探营里的女子们。 客栈掌柜见几人气度不凡,也没敢起什么心思,利落的开好房间,带着几人去了房间后,就关门出去了。 几人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安全没人偷听后,跟着覃芊落进了空间,毕竟外面再安全也是敌国,自己等人有条件还是进空间商量比较好一些。 进去后覃芊落看着001刚刚给自己打印好的边城平面图,淡声道:“看来我们要昼伏夜出了,我需要整个轩辕国的平面图和布防图,不能走山林,为了不引起注意,还是夜间出行更加安全一些。” 众人看着那张大大的图纸,内心惊奇,竟这般快就绘制好了平面图,对于覃芊落的话,几人没意见,这是最好的办法。 覃芊落见几人并未不同意,又道:“我们先直接去皇城的暗探营,把人带出来后,再完善细节,这几日路上我会记下大概方位,救出后再去一点一点完善,一定要记住,安全第一。” 几人点头,在空间里用过了晚膳后,出了空间,等待日落降临就出发,一名去喂了马匹,又跟掌柜闲聊几句,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日落后,几人退了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客栈,朝下一个城池赶去,因为来时的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众人剩余时间并不多,只能快马加鞭,001也是到一个地方就尽快记录下平面图,不耽误覃芊落的时间。 轩辕国皇室这边,皇上得知天玄国的覃芊落突然从围场回了郡主府,就闭门谢客后,内心不由得思索,莫不是凌雪她们伤了覃芊落,但是没有抓住。 轩辕皇眯着眼睛,打算暂时先放暗探营里那些同她们三交好之人一命,先传消息过去,确定一下,也要让她们尽快再次出手,一个伤了的小孩子,总不会太难带出吧。 他下令后,就去后宫找自己的妃嫔了,不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在受伤之时,那三人依旧抓不到,若是还抓不到,那就不必留着暗探营那些女子的命了,反正自己也玩腻了,无所谓生死。 而沉浸在温柔乡的轩辕皇帝,打死都不会想到,凌雪几人竟带着他心心念念要抓过来的覃芊落,向皇城赶来救那些女子。 覃芊落几人一路疾驰,终于在几日后到达了皇城,天子脚下,进入皇城后,覃芊落越发的警惕,不敢出现丝毫的差错。 凌雪轻功最好,隐匿身形去暗探营观察了一番后,发现虽然已经过了十日,但是并没有人送命,看来覃芊落的第一步计划成功了,轩辕皇帝真的在等她们的消息,没有直接动手。 心中微定,没有现身,而是回到了覃芊落那边,仔细说了一下情况,覃芊落闻言也是安心不少,还没有人出事就行,她真怕那狗皇帝杀了凌雪三人在意的人。 几人进入空间商量,决定由轻功最好的凌雪,带着覃芊落潜入,一来覃芊落可以直接把人收进空间,以免人数过多,而引起警惕,二来覃芊落去了,等于他们都去了,有危险也可以随时出来帮忙。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众人还是希望能够一举成功,无声无息的把人安全带出来。 众人等到了子时,确认周围环境后,凌雪带着覃芊落潜入了暗探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覃芊落进入后就放出了凌薇给的迷烟。 确认屋内众人都睡熟了后,才悄声进去,覃芊落带着被凌雪点到的十几名女子进了空间,交给凌薇后,自己连忙出来。 凌雪准备带着覃芊落离开之时,外面巡逻监视暗探的侍卫走了过来,覃芊落反应过来,拉着凌雪躲进了空间。 众人心惊肉跳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见两人进了空间,才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人进入空间不久后,外面乱了起来。 侍卫们发现一屋子的女暗探都消失不见了,心慌不已,连忙叫醒了所有人,开始寻找踪迹,覃芊落皱眉看着,看来是不太好离开了,倒也不急,反正空间没有人会发现。 凌薇此时也给十几人解了迷烟,十几人清醒过来后,立马警惕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 眼神胡乱查看时,终于看到了凌雪三人,十几人愣住,不由得红了眼眶,原来是凌雪姐姐她们回来了,只是这奇怪的地方是哪里? 凌雪三人此时也有些泪目,上前安抚住这十几名女子,告诉了她们实情,十几名女子同凌雪三人一样,对轩辕国没有任何好感。 如今听闻凌雪三人有了新的主子,而且新主子还有这般神奇的物什,还能带凌雪姐姐她们来救自己等人,内心感激又惧怕,感激的是她能来救她们,惧怕的是她们以后该如何,新主子会不会留下她们? 覃芊落没去关注那边,她专心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内心思索着该如何出去,虽然空间什么都不缺,但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耽误时间。 第51章 鸦片(一) 暂时先这样,等待时机吧,覃芊落如是想着,转身看到那些女子面带惶恐和疲惫,让凌雪三人先带着她们找地方休息,以后再说安置的问题。 凌雪凌薇点头,带她们去了一间空着的别墅,安排好几人休息,暗月没有跟着前往,而是来到覃芊落身边,面带犹豫。 她想让覃芊落收下她们,但她不知道覃芊落想怎么安排,故而有些不敢开口请求,也担心自己把主子惹生气,连她们三人都不要了。 覃芊落疑惑的看向暗月,看她面带犹豫,垂头思索了一番,带着暗月回到中间的别墅内,在沙发上坐好,又让暗月也过来坐。 这段时间的相处,暗月也知道覃芊落的脾气,顺从的坐在了覃芊落的旁边,看向这个穿着男装作着男子装扮的人,内心一片柔软。 覃芊落见她不开口,便问道:“暗月可是担心那些女子的去处和安置?” 暗月点头,咬了咬牙开口:“主子……”看到覃芊落的眼神连忙改口“芊……芊落,我能不能请芊落把她们也收下,她们也学习过武功,虽没有我等出色,但也是可以的。” 覃芊落含笑看着暗月,暗月脸颊有些红,低着头不知所措,覃芊落见此,也不逗她了。 想了想开口道:“既然暗月都开口了,那就留下吧,毕竟暗月也是我师父呐,师父的面子不能不给呀。” 这几日只要有时间,覃芊落就会缠着暗月指点她武功,她也进步的飞快,这都是暗月的功劳,暗月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师父。 暗月听闻脸色更加红润,忙道不敢,知道芊落留下那些姐妹后,真的很开心,这样姐妹们以后就能在一起了,而且芊落真的很好,从不把她们当下人对待,反而更像是朋友,有什么事也会征求她们的意见。 暗月欢欢喜喜的跑去找凌雪两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们,她们俩听完也很开心,真好,跟了这么好的主子,以后她们也算是有了依靠了,不会再过以前不人不鬼的生活了。 看外面侍卫搜索的样子,估计这几天都不会松懈,还是先暂避锋芒的好,没必要跟他们正面冲突,人少吃亏。 这几日众人在空间中吃住,偶尔切磋一下,倒也轻松自在,好消息是,新进来的十几名女子中,有三人会做饭,覃芊落听到时激动坏了,空间啥食材都有,终于有会做饭的人了。 覃芊落蹦蹦跳跳的去教几人如何开火,东西如何用,调料也跟几人仔细讲解,暗卫们原本还奇怪,清韵郡主不会做饭,也知道都是什么吗?目光上移,看到了那熟悉的光幕后了然,001给找视频了。 凌雪三人是第一次见到光幕,还很是惊奇,这有些像电视啊,怎么跑主子头顶去了,三人也是听到过心声的,在她们拥有了天玄国户籍之后。 光幕却是第一次看见,暗卫们眼疾手快,拉着三人避开了清韵郡主后,才跟她们详细说了一下,三人恍然,原来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 看原来暗探营的姐妹没什么反应,三人对视也明白了过来,看来只有天玄人才能听到和看到,心中莫名有些骄傲是怎么回事,回去后得尽快把姐妹们的户籍落定下来。 那边完全沉浸在不用吃自热锅的兴奋里的覃芊落毫无察觉,兴冲冲的打开吸油烟机上的教程视频,选自己想吃的,给她们三人看。 那三个人完全懵的看着覃芊落的操作,努力记着,生怕哪里出错,惹得她不开心,万一惹不开心了,就不要她们了怎么办,她们好喜欢这个主子,既好看也会让她们吃饱。 覃芊落不知道几人的想法,教了一遍如何使用后,自己是一个字没记住,怕她们也没记住,又跟着光幕教了几遍。 最后指着吸油烟机上的教学视频说了声:“这个屏幕是可以触摸的,点一下就暂停,再点一下就可以继续,也可以重复播放和找视频,要是哪里不会操作,可以问我。” 三人点头称是,覃芊落也担心自己在,会让三人不习惯,退出了厨房,在客厅美滋滋的等大餐。 胆子大了很多的凌雪三人和那几个女暗卫也坐到了覃芊落身边,同她一起看电视,等着开饭。 空间里一片岁月静好,空间外的轩辕皇城就不怎么好了,兵荒马乱的通缉着凌雪三人,轩辕皇得到消失之人的名单后,就知道是凌雪她们做的,下令逮捕不论死活。 轩辕皇帝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案后,本就长得不好看的脸,如今阴气沉沉,更显得丑陋。 此时他死死的捏着手中刚刚传来的消息,这几天都是没有找到三人踪迹的纸张传来,他很生气,怒气让整个大殿陷入沉寂,宫女太监们都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轩辕皇帝突然推翻龙案上的东西,镇纸飞出,砸到了正在下首汇报的人,鲜血瞬间涌出,那人也不敢擦不敢动,只能垂着头,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终于,在轩辕皇帝砸了不少东西后,就让人滚下去接着查了,那人如释重负,连忙行礼离开。 他阴沉的脸看着那人离开,心中咬牙:等自己抓到那三人,一定要把她们剥皮抽筋,做成人彘,自己养的狗竟然敢背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凌雪和凌薇的家人也被押入大牢,等候发落,她们是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不忍之心,反而会拍手称快。 大牢中的众人破口大骂着两人,她们两人的母亲原本因为有嫡子,这些年过得还算不错,如今也在骂着两人,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被众人拳打脚踢,用来泄愤。 她们不敢怨恨对她们拳打脚踢之人,却怨恨起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仿佛她们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凌雪两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皇城内外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人心惶惶,轩辕皇帝不相信那么多人能够一夜消失,下令若是抓不到,那就统统降罪。 空间里,覃芊落这几日都在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终于暗探营没那么严了,趁着夜色自己和凌雪出了空间,飞身前往落脚之地。 到了地方后,覃芊落就又带着凌雪进了空间,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小心为妙,在空间比在外面安全。 洗漱了一番后,覃芊落拿着001给自己打印好的平面图,仔细标注着皇城的防御图,和各个位置的布防情况,这都是001这几日在暗探营时查探到的。 全部标注好之后,覃芊落双手放于下颚,仔细思索着,自己明天乔装后出去一趟,看看巡逻更换的时间和顺序,也能看看他们的武器如何。 确定好以后,覃芊落回了卧室准备睡下了,众人也准备休息了,空间安静了下来,外面却是一阵吵嚷,原来是有人说在这边好像看到过凌雪,侍卫们是前来抓人的。 结果从里搜到外,只是个破庙,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迹象,看着破庙的大小,也不像是能藏住十几人而不被人发现的样子,侍卫们确定没有异常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空间里休息的众人并不知道,外面刚刚经历过一阵搜查,反而睡的香甜,一夜好眠。 第二日醒来,覃芊落就带了一个暗卫出了空间,刚出来,就发现自己等人暂时落脚的破庙有被搜查过的痕迹,覃芊落心中一惊,还好自从进了轩辕境内,她们平时休息都是在空间,不然昨晚少不了一场恶战。 悄悄出了破庙,暗卫隐匿了自己,跟在覃芊落身后,两人一明一暗,在皇城中随意逛着,覃芊落越走眉头皱的越深,街上很多行走的都是男子,她一路走过来,压根就没见过一个女子。 在路过一个店铺时,覃芊落嗅到一股烟味,眼神骤然凌厉起来,环顾一周,发现味道来自眼前的店铺,她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入店铺,就看到一片人,斜靠在那里,衣衫半开,吞吐着烟雾,每个人都是瘦骨嶙峋,一脸享受的模样。 覃芊落瞬间怒气翻涌,在她即将爆发之时,001慌忙开口『落宝冷静,这是轩辕国,不是天玄,我们不能暴露,冷静下来,乖。』 听到001声音的覃芊落,强压下怒气,挥退了迎上来的伙计,沉着脸走了出去,心中带着怒火。 她不明白,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001,为什么会有鸦片出现,这东西我没记错是张骞出使西域才带回来的,当时主要药用,嘉庆时期被西方为了扭转贸易逆差才开始大量走私吸食,怎么这里也会有?』 001也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鸦片,它在疯狂的寻找着资料,也不忘安抚住覃芊落『落宝你别急,我找找看,先别急,等我一会。』 覃芊落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向别的地方,仔细观察着皇城,状似无意的路过城墙处,内心记下巡逻中间相距的时辰和兵器样式材质。 看到城墙旁贴着几张画像,覃芊落看了一眼,发现是凌雪三人的通缉令,内心一紧,庆幸今日没带几人一起出来,看来昨天回破庙时,被人看到了,所以才引来侍卫搜查。 故作轻松的远离人群,决定换个地方,内心思索一番,决定去客栈,自己一个人开一间房,反而不会惹人注意,凌雪三人以后若是要出来,大概要做一番伪装了。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进入破庙,仔细清除了自己来过的痕迹,幸好马匹藏在了郊外,不然昨日就暴露无疑了,收拾好之后,悄声离开,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 用伪造的路引开好一间上房后,掌柜就让小二领着自己去房间了,进入房间自己先仔细查探一圈,确认了安全后,打开窗户,让暗卫进来。 第52章 鸦片(二) 她也是考虑到若是畏手畏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就高调一些,自己的衣着也很像个纨绔子弟,如此一来既能免去很多麻烦,也能更好的隐藏身份。 路引也是根据凌雪三人的伪造的,可以以假乱真的程度,按严谨的天玄来说,自己有被发现的可能,但轩辕国上下的混乱,自己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暗卫进来后,轻轻关好窗户,再次检查了一圈房间,确保房间的安全,覃芊落此时脸色并不算好,她还在思考鸦片的事情。 见暗卫也检查好了后,覃芊落带着暗卫进了空间,回了自己的房间,焦急的等001的消息。 其实空间内能听见心声的人,都知道清韵郡主是因为什么,可是她们都有些不解,为什么清韵郡主会这么生气,鸦片是有什么问题吗? 而一早就跟在清韵郡主身边的暗卫也是皱着眉沉思,刚刚透过能看见外面的光幕,他们也看到了那个鸦片店铺众人的神态,看的他们很不适。 而跟在清韵郡主身边的暗卫,刚刚也是看到清韵郡主突然凌厉的眉眼,此时他在思索,为什么清韵郡主突然就变了神色,那鸦片是有什么不妥呢? 凌雪三人也在沉思,因为她们从小就看到那些人吞吐烟雾,她们虽然不理解,但看到大人每次都是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她们也就习惯了。 还以为所有国家都是这样,毕竟就连她们的父亲后来也会常常吸食,可是这阵子在天玄做暗探也好,还是跟暗卫们在一起这些日子,都没见过他们吸食过。 原本在青楼没发现时,她们还以为天玄也有专门的铺子,只是她们没有看到罢了,但这段时间她们跟那些暗卫是时刻在一起的,都没看到过,她们也有些不知道这件事是好还是坏了。 凌雪见暗卫们也有些不解的神色,走上前询问:“天玄没有人吸食鸦片吗?” 那暗卫摇摇头:“我们几人也是今日第一次见这种东西,甚至都不知道它叫鸦片,这是什么东西?” 凌雪被问住了,她也不懂是什么,她们女子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的:“我也不清楚,但我从小就见那些大人吸食,后来我父亲他们也会吸食。” 暗卫们听闻再一次沉默下来,凌雪她们也有些沉默,而听不见心声的十几人也知道他们是因为鸦片沉默的,虽然她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毕竟她们也是看着大人吸食鸦片长大的。 覃芊落洗了澡后,又把今日得到的消息记录好,整理了一下皇城大概的资料,思索着明日去哪里。 这时,001终于查探好了『落宝,我查探了一番这几日看到样子知道名字之人的资料,还有凌雪她们几人的资料,鸦片是很早就传入了轩辕国的,大概有五十几年,基本每个轩辕国的男子都会吸食,只是有人多有人少。』 正在看平面的覃芊落闻言,手指一顿,神色冷冽『哪里传来的?轩辕国的皇帝不管?这可是毒,就这么放任百姓吸食?』 感受到覃芊落的情绪,001开口道『也是西域那边传来的,谁是第一个吸食的,我这看不到,不过这种风气起来后,轩辕狗皇帝不仅没禁止,反而很鼓励,因为他发现鸦片可以控制别人,所以他上位后就大肆推广,时间久了,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覃芊落闻言微顿,反应过来001说轩辕皇帝竟还推广,手重重的拍向桌子,脸色气的涨红,她觉得不可理喻,这种东西不禁止还推广? 站起身有些咬牙切齿『他疯了吗?不禁止就算了,还推广?他不想要国家了对吗?他若是不想要,我现在就去送他归西,还等什么出兵。』 001知道落宝有多厌恶这种东西,它安抚道『落宝别生气,哪怕送他归西,还有下一任皇帝,一个人不能跟一国军队对抗,我们可以加快速度,早日收集好各个地方的布防和平面图,攻打时就会方便许多。』 已经气的在书房不停走动的覃芊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001说的对,一个人再如何也不能对上一个国,皇帝没了可以再换,皇室总有人选。 暗卫们听到毒这个字的时候,就都明白了为什么清韵郡主这么生气,他们是知道的,清韵郡主前世是卧底缉毒,原来这个毒他们这也有,那他们要注意了。 通过光幕看到的那些人的状态,他们可不想在自己国家看到,一定不能让这东西传到天玄,攻打轩辕国,势在必行。 凌雪三人此时也也有些惊讶,原来鸦片是毒吗?所以芊落才会这般愤怒,仔细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看到的那些男子,确实只要吸食过的人,都是瘦骨嶙峋的,脸色都是很吓人的。 她们听到芊落的话,也觉得轩辕皇帝不想要他的国家了,竟然要用这般手段控制百姓,还真是无法理解。 而凌薇此时想到的更多,轩辕皇帝有让她研究过鸦片,想让她提取一些出来制作毒丸,只是她没有成功,如今想来,幸好没有成功。 覃芊落终于稳定了情绪,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好,我会尽快的,鸦片容易成瘾,一旦染上很难戒掉,万万不能传入天玄,哪怕是需要鸦片的药用价值,这个东西也要牢牢握在朝廷手中,不能流入民间。』 见覃芊落平静了下来,001放心了『落宝安心,我会盯着的,不会让这东西祸祸天玄的百姓。』 覃芊落放心点头,001是能看住的,这个交给001没问题,想到什么,又道『也不知轩辕的开国皇帝,知道他一手建立的国家,成了如今的样子有何感想。 轩辕多么好的词汇,在中华文明中,那是黄帝的号,黄帝可是开启了华夏文明的先河,如今被这个国家玷污了,他们不配用这个词作为国名。』 001也认同道『确实不配,这个国家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腐朽之气,跟清末时期一样,甚至更加腐朽。』 覃芊落认真的思索着,她需要尽快摸清整个轩辕国,尽快回天玄,让天玄军队灭了这个国家,不让这个国家玷污了轩辕这两个字。 外面听到这里的众人也屏息凝神,暗暗下定决心,他们也要尽自己所能,让清韵郡主尽快拿到需要的消息,尽快覆灭这个腐朽到骨子里的国家。 凌雪三人也是如此想的,虽然不知道中华和华夏,但她们知道文明先河几个字的重要意义,轩辕二字,确实不配,她们是亲身感受者。 若没见到过天玄国的女子地位,她们或许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国家有多差,只会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不论在哪里命运都是差不多。 可是她们见识过天玄国的女子了,每一个女子都是自信且张扬的,她们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可以追求自己的理想,也可以选择不一样的生活。 在天玄国,没有人觉得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就应该不停的生孩子,若是生不出男孩,那就活该被打被骂,哪怕想考取功名,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几人在心里默默捏紧拳头,自己也是天玄国的一员了,还跟着这般好的主子,自己一定要协助主子尽快收集好信息。 而听不见的十几个女子,此时有些疑惑,不懂那些暗卫和凌雪三人为什么脸色变来变去,她们是错过了什么吗?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覃芊落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跟大家一起吃饭,这几天那三人通过视频学习,已经会做很多菜了,众人都被喂胖了许多,最明显的就是那十几名女子,肉眼可见的长肉。 原本她们后进来的人,是不敢和覃芊落他们一起吃饭的,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女子不能同男子同桌而食,不能见外男。 可是在这里的这么长时间,她们看到女暗卫和男暗卫打闹、训练,没有丝毫扭捏,并且凌雪三人也是如此,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而斥责她们。 这种的情景是从未见过的,而且她们知道覃芊落也是女子时,极其震惊,毕竟她像个小太阳一般,活泼开朗,说话也是落落大方,没有轩辕国女子那般唯唯诺诺。 虽然这里超出她们从小到大的认知,但她们真的很喜欢,最近也是放开了不少,哪怕一起吃饭也没有从前那般惶恐不安了。 用过晚膳,覃芊落就缠着暗月指点她的武功了,轻功需要内力,她没有内力,只能通过更快的刀法来提升自己,不求有多厉害,但是要可以自保,不成为别人的拖累。 训练完之后,覃芊落就跑去洗漱了,擦着头发出来时,刚好看到凌雪三人和暗卫在客厅看电视,她边擦边走过去,坐到了暗月和凌薇中间。 凌薇自然的接过毛巾,帮她擦头发,她也没拒绝,想到白天看到的通缉令,跟凌雪三人说道:“轩辕国现在发了你们三人的通缉令,若是要出去,你们三人做好伪装。” 凌雪三人点头应下,她们也在光幕里看到自己的通缉令了,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一些才好。 没一会覃芊落的头发就干了,她让凌薇坐下歇会,凌薇笑着应下,空间众人一起看着电视,一片温馨。 覃芊落看着看着就靠暗月身上睡着了,暗月不由轻笑,也有些心疼,自从到了轩辕国之后,覃芊落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轻轻抱起她,走向她的卧室,把她放到了床上后,轻手轻脚的关了门,众人也都去休息了,空间里陷入了安静。 轩辕皇帝这边却是查到了她们刚刚入境时住下的客栈,以及被藏在皇城郊外的马匹,得知有六人时,轩辕皇帝沉思:另外三人谁?凌雪她们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第53章 鸦片(完) 睡醒后,覃芊落也在沉思着,既然有鸦片,那是在哪里种植的呢?001昨夜已经探查过,并没有异邦之人,按轩辕国国内店铺的数量来说,很像是自己种植。 昨日在皇城中,她就看到了不下十个店铺,001探查到的结果,几乎每个郡县都是有这种店铺的,这所需要的量,不是光靠走私就能满足的。 看来自己今日要去寻一下在皇城中潜伏的影卫了,这般想着,覃芊落换好男装,装扮好之后,找到皇家暗卫的头领。 覃芊落走上前问道:“玄影哥哥,你们谁知道在这皇城中隐匿的影卫在哪里?我需要他们帮一个小忙。” 玄影指向玄幽道:“回郡主,影卫的资料在玄幽那,可以让玄幽带郡主前往。” 玄幽点了点头,覃芊落也点了点头,吃了饭,就带着玄幽出了空间,玄幽从窗户翻出,覃芊落关好窗户,就出了门。 路上没做停留,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面馆,玄幽没有隐匿身形,进入面馆后,对了暗号,就被掌柜带去了后院。 今日留在店里的影卫听到有人对了暗号,还是皇家暗号,以为是有皇家的人来了,匆忙出了房间,看到一个明显是暗卫的人,身后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公子,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影卫行礼道:“不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覃芊落没有摆谱,而是让他起身,对于影卫她是敬佩的,卧底并不好当:“你这里可安全?” 影卫起身后,听到问题一愣:“贵客放心,这里绝对安全。” 覃芊落点点头,示意他带路去房间里说,非必要情况,她不想空间暴露在太多人眼前,暗卫们是没办法,他们一直跟着自己,迟早会知道,但其余人,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屋中坐好,玄幽说了一下覃芊落的身份,给影卫看了一下皇上的令牌后,影卫再次道:“不知是清韵郡主大驾。还请问清韵郡主需要影卫做什么?” 覃芊落在袖子的遮挡下,拿出卷好的皇城平面图,放在桌子上展开,看向影卫问道:“你可知罂粟种在皇城何处?就是鸦片。” 那影卫原本看到这么大的舆图还有些惊奇,那看着不大的袖子是怎么放下这么大的舆图的,又看到如此精细的舆图,心中不由得一喜,这是他们所需要的。 听到清韵郡主的问题,他看向舆图,他虽然不知道罂粟是什么,但是鸦片他是知道的,指着皇家园林的位置道:“这里有一处,还有皇城郊外有两个农庄,种植的也是鸦片。” 覃芊落看着他指的位置,眸光微冷,皇家园林里种植罂粟,这轩辕皇帝真是好样的,心中筹划着该如何进入,若是放着这么多不管,她做不到,能力范围内,还是毁掉或者带进空间好一些。 影卫见清韵郡主没说话,而是冷着眸光看着自己刚刚指向的位置,惊疑的看向玄幽,他并不知道鸦片的危害,只是这东西只在轩辕见过,他下意识的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覃芊落想好之后,看向影卫道:“皇家园林和这两处农庄有多少人把守?你可知道?” 影卫想了一下自己等人收集到的信息:“皇家园林多一些,有两队到三队,农庄少一些,只有一队。” 覃芊落点头,思索着该如何拔除,001的声音此时响起『落宝是想要烧毁这三个地方吗?』 覃芊落闻言道『不能用火,若是烧毁,毒烟无法控制,连根拔除比较稳妥,且罂粟作为药物也是可以留下的,它对创伤、烧伤都有很好的治疗效果,还有麻醉性止疼和止咳的作用,直接毁了有些可惜,不如炮制成药物。』 001应道『那落宝准备去这三处地方,连根拔除那些罂粟吗?这有点危险。』 覃芊落也在思索,应该怎么潜入,到时候直接收进空间就可以,潜入是个难题,守卫有些多。 影卫则有些惊恐,玄幽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眼神示意他别出声,影卫按下心中的惊恐,他刚刚听到的声音,是清韵郡主的吧,清韵郡主没张嘴啊,另一个童音是谁? 满腹疑问没有人可以回答,玄幽也不能在清韵郡主面前解释,只能先拉住他,让他别出声,不要暴露了心声的事情。 覃芊落思索后抬头看向影卫,想到什么,又用袖子掩饰在空间里拿出伤药和毒药,放到桌子上道:“这些你收着,以备不时之需,我这几日会在同顺客栈三号上房落脚,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影卫点头,再次疑惑那么小的袖子,是怎么拿出那么多东西的,见清韵郡主要把舆图收起来,也不顾上深思。 连忙道:“郡主,这舆图可否留给在下?在下……” 没等他说完,覃芊落就点点头应下了,这平面图自己有很多,001打印时多打了好几张,若是影卫有用,那就留给他们吧。 临走前,覃芊落看着影卫道:“你们辛苦了,注意安全,最近皇城搜查频繁,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覃芊落就离开了面馆,向皇家园林的方向走去,她要先观察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动手。 影卫听到这些话,心中有些感动,清韵郡主竟还担心自己等人的安危,怪不得皇上如此重视,还给了如朕亲临的令牌。 覃芊落到了皇家园林周围后,让玄幽带他飞往高处看一下,落在一棵大树上,覃芊落仔细观察着巡逻的规律,记在心里以后,又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罂粟花,心中翻涌着怒意。 和玄幽用老办法回了客栈后,覃芊落带着他进了空间,自己去了书房记下刚刚看到的,巡逻中间会隔半炷香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一次,时间倒也算充裕。 画下大概的位置后,准备晚上带着凌雪潜入皇家园林,把罂粟收进自己的空间,出去问了一下凌雪的意见之后,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到了子时,覃芊落和乔装后的凌雪出了空间,向皇家园林极速而去,到了白天看到守卫比较薄弱的地方,两人小心的避开侍卫,轻声来到罂粟花附近藏好。 再次看到这些罂粟,覃芊落暗暗咬牙,人家的皇家园林用来造山造景造宫殿,轩辕皇帝可倒好,用来种植罂粟,真是毁了这么美的地方。 等到一队守卫巡逻完,覃芊落迅速出手,把所有的罂粟花连根拔起,收进空间,还好不用自己去一株一株拔,不然就算累死自己等人,也拔不完。 确认没有遗漏后,让凌雪带着自己离开,回了客栈后,仔细检查了一番,就进了空间,准备教大家炮制罂粟花。 看到那么多罂粟叠放在那里,覃芊落感觉头都大了,喊来凌薇,教她如何炮制成伤药后,就让大家都去帮忙了,叮嘱了几句,让大家注意别误食。 又告诉众人累了就去休息后,覃芊落出了空间,今夜肯定会有官兵搜查,不得不谨慎一些,在房间内仔细看了看,再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皇家园林那边已经乱了,罂粟花全部消失不见,原本搂着嫔妃睡觉的轩辕皇帝得知,气的眼睛充血,直接把怀里的女子扔了出去。 快步走到御书房,听侍卫禀报,他眯着眼睛,突然消失,这跟暗探营消失的人很像啊,又是凌雪她们做的?她们是如何做到的? 阴沉着脸,让侍卫去挨家挨户搜查,今夜必须把几人抓出来,不然提头来见。下首的侍卫心里发苦,应下后匆匆出了御书房。 官兵们一家一家的搜查,天亮前搜到了覃芊落所在的客栈,门被敲的哐哐作响,覃芊落眼中一暗,果然来了。 整理一下衣服,做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打开了房门,官兵们推门闯入,翻找了一番后没发现什么,看向覃芊落,皱眉。 覃芊落被推门而入的官兵撞了一下,此时正靠在墙上,见官兵们看着自己,学着男子的声音开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敢撞小爷,知道小爷是谁吗?” 官兵们看着一脸不满的覃芊落,也担心自己等人惹了贵人,毕竟这里一览无余,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看衣着也是非富即贵的打扮,语气也十分嚣张。 几人对视一眼忙道歉:“我等奉皇命搜查刺客,冲撞了小公子,请小公子恕罪。” 覃芊落也没跟几人纠缠太久,说了几句就让人离开了,关好门以后,心中暗道:这关看来是过了。 没有立马进空间,而是在房间里休息,天亮后,带着玄影去了郊外两处的农庄,记录好巡逻的规律后,就回了客栈。 两个农庄相隔甚远,脚程快一些的话,可以一夜完成,不用担心拔了一个后,另一个得到消息加强巡逻。 子时一到,覃芊落和凌雪就出发了,顺利的潜入农庄,利落的拔除罂粟花,就动身前往另一个农庄了。 如法炮制后,两人就准备回客栈了,时间比较急,两人顾不上掩盖好痕迹,就飞身回了客栈,进了客栈后,带凌雪闪身到空间,自己又换了身衣服,才出来躺好。 轩辕国皇帝得知农庄的罂粟也消失不见了之后,怒气上涌,一口鲜血喷出,吓得宫人连忙跪下,轩辕皇帝让侍卫赶紧去查,就晕了过去。 侍卫们苦着脸去了农庄查看,两个农庄一时间热闹起来,都在仔细查看着,想要找到一丝线索,不然轩辕皇帝醒来,自己等人恐小命不保。 在众人的查探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奇怪的脚印,那脚印比较小一些,农庄里基本都是成人,没有这么小的脚,众人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一点痕迹了。 用纸拓印下来的脚印,和留有脚印的整块泥土,匆匆赶往皇宫面圣,有线索就表示自己等人有活命的机会了。 第54章 危机四伏(一) 天亮后,覃芊落确认了一下不会再有官兵前来搜查,这才进了空间和众人吃早膳,覃芊落思索着,自己这几日要在外面休息,不然碰到搜查没看见自己就难办了。 轩辕皇帝在太医的治疗下,也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找没找到人,得知没有找到后,气的摔了药碗,刚想让人把侍卫首领拖下去砍了,就听侍卫首领说有线索。 按捺住内心的怒火,让人把线索呈了上来,看到是一个脚印,看向侍卫首领,侍卫首领连忙把昨夜查探到的情况说出。 轩辕皇帝看着脚印陷入了沉思,小孩子的脚印,难道不是凌雪三人做的?或者说,是凌雪三人带着一个小孩子做的这件事? 他猛然想到,前几日传来的消息中有提到过,她们一共六人,其中有一个小男孩,一定是她们,那她们是如何做到的呢?一夜消失的人,一夜消失的鸦片,这不像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他皱眉沉思着,突然想到天玄国的覃芊落,貌似也是小孩子,只是覃芊落不是女子吗?莫非是女扮男装?凌雪三人投靠了覃芊落? 思及此,他怒火中烧,竟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了,真是可恨,自己抓到她时,一定要狠狠折磨一番,凌雪三人也更加可恨。 不过是怎么做到一夜消失的呢?看来天玄国京城中的是假的,真正的覃芊落已经在自己国家境内了,并且还有一些手段,竟能做到让人和物品一夜之间消失。 他摸着下巴,对覃芊落的兴趣越来越大,只要抓住她,那就能解开所有的疑问了,自己一定要得到她身上那些神奇的东西。 想通后,吩咐侍卫去搜索十一岁左右的小男孩,并且把覃芊落的画像给了众人,让众人对着画像找。 侍卫首领从太监手中接过画像,发现是名女子,有些不解,轩辕皇帝说了句女扮男装后,他们反应过来,领命下去了。 侍卫退出去后,轩辕皇帝有些兴奋,自己就快抓住那个覃芊落了,听说她不仅能拿出很多有用的物品,容貌也是绝美的,自己到时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如此想着,他被气的有些疼的心脏好了一些,期待着侍卫把人抓到,送来他的眼前,想到那个画面,他不禁露出淫秽的笑容。 而此时的覃芊落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用过早膳又训练一会,才带着玄幽出了空间,准备今日去完善一下皇城的具体细节,好前往下一站。 两人刚出空间,就闻到一股香味传来,玄幽警惕的扫视着房间,在窗棂上看到一炷香正在燃烧,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他警惕的走过去,认出是影卫的香,皇上告诉他们名单时,给他们看过这香,是用来传递重要消息才会使用的。 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拿起纸条查看,果然是个不好的消息,确定没有问题后,把香拔下来捻灭,将纸条递给覃芊落道:“是影卫传来的消息。” 覃芊落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侍卫正在拿着自己的画像搜查,覃芊落心中一惊,自己暴露了,刚要和玄幽离开这个房间,就听到一阵响声,玄幽打开一点窗户看了一下,发现外面也全部都是人。 听着越来越近的响动,现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无法只能带着玄幽进了空间,等待时机离开,两人刚进空间,门就被暴力打开,涌进来无数官兵。 空间里的众人一时无言,怎么就这么快发现了,影卫的消息刚刚才传过来,香只燃了一点啊,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来到半个时辰前,前日搜查过覃芊落房间的官兵,越看画像越觉得眼熟,把画像拿给那日一起去搜查的人看,他们也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是在同顺客栈,那个看着像纨绔的人,跟画像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性别不同。 几人还是连忙找到了侍卫,跟他们说了一下,就被带到侍卫首领跟前,侍卫首领听后震惊的看着画像,这也太大胆了,竟如此明目张胆的住在客栈里? 忙带着人前往同顺客栈了,而恰好此时搜查的是面馆,留守的影卫还是那日的人,看到画像后就暗道不好,等搜查的官兵们走了之后,连忙去传了消息。 这才被刚出空间的两人看到,哪怕再晚一会都会发生危险,被包围抓到,不得不说,还是幸运的,不然真的出来就跟轩辕国官兵对上,覃芊落和玄幽恐怕不能那么顺利回空间躲藏。 官兵们进来没发现人也不走,而是在房间把守起来,就连窗户外都守了人,覃芊落抽了抽嘴角,看来是不能趁乱出去了,那就等等吧,等官兵撤退再说。 侍卫首领把消息带到了皇宫,上首的轩辕皇帝眯着眼睛听完,沉思着,侍卫说,掌柜的并没看到人出去过,但是房间里没有人在,床铺也是冷的,说明人已经离开一段时间。 而自己下令很快,官兵们也很快就去了客栈,根据官兵们说给侍卫首领的,可以确定那里住的一定是覃芊落,那还有五人呢?她们劫走的十几名女子呢? 轩辕皇帝并不笨,毕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算再怎么骄奢淫逸,昏庸暴虐,也都不可能是个蠢的,不然也坐不稳皇位这么多年。 他沉思着,想不通是怎么消失不见的,侍卫首领猜测是出去查探情报了,但他觉得不是,若是查探情报,一定会发现官兵侍卫满城找人,通过这几次的表现,可以知道覃芊落不是个莽撞的,若是发现搜查的人,一定会选择离开皇城躲避。 但是守城门的人并未发现端倪,说明人还在皇城里,而且还有极大的可能,就在那个房间里,只是只有这几天的时间,她们不可能挖出暗道,官兵们也没在房间里发现暗道。 那就可以排除暗道暗间这种可能,想到暗探营的人和罂粟都是突然消失的,他脑中闪过一丝念头,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须弥芥子,这么想,一切都能连上了。 他亮了亮眼眸,吩咐人找来十大高手中的五人,覃芊落一定是躲进了须弥芥子中,那就是还在那个房间,他只需要让人看守住那个房间,她们一定会出来寻找食物的,毕竟最起码有二十人,总不可能不吃饭。 覃芊落身边有暗月那个叛徒,自己若是让普通官兵守着,难保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冲出去,而且覃芊落出门不可能没人保护,那就派五个高手去,这样就不担心了,只需要等待即可。 正在空间晾晒拉伸皮毛的覃芊落打了个喷嚏,没有在意的揉了揉鼻子,继续把在围场时打到的皮毛拉伸固定好,这几日都在忙,也没时间去管这些皮毛,今日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先弄这个。 众人一起动手,速度倒也快,不一会的时间就弄好了,覃芊落拍了拍手,让大家去休息,自己去水果区拿了些苹果洗了洗,端着盘子走向光幕观察。 只见光幕外又出现了五人,在五个方向坐好,闭目等待着什么,覃芊落微愣,看到暗月向自己走过来,连忙招手,暗月加快脚步来到覃芊落旁边。 她指着光幕外那五人问道:“暗月姐姐,他们是谁?穿的衣服不是官兵或侍卫的衣服啊。” 暗月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眸光透露出不可思议,十大高手?这是来了五个?看到排名第二第三的都来了,暗月心中翻涌着寒意。 咽了咽口水道:“这是轩辕国十大高手里的五人,武功其高,我不是对手,排在最后的那个我都过不了三招。” 覃芊落闻言愣住了,她瞪圆了眼睛看了看那五人,又看了看暗月,看见暗月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后,又转过脑袋看向那五人。 在心里跟001道『暗月姐姐都打不过,这五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高手不都是退隐江湖的吗?怎么会为皇家所用?』 001不知道几人的名字,看不到几人的资料『落宝,你问问暗月知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好查探资料。』 覃芊落听到后,询问道:“暗月姐姐知道他们都是谁吗?武功如何?” 暗月也听到了001的声音,001不知道名字的外国人,它是看不到资料的,于是伸手指着几人给覃芊落一一介绍。 她指向最右边那个开口:“一身灰色衣衫的名为无痕,是排名第九的高手,一身黑衣的名为苍雷,排名第七,一身白衣的名为雷霆,排名第五,一身玄衣的名为血煞,排名第三,一身红衣的名为幽冥,排名第二。” 覃芊落听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前五来了三个?” 暗月也觉得不可思议,听见覃芊落震惊的声音点点头,001看着人的长相,对上名字,找到了几人的资料,整个统身抖了抖。 它戚戚然开口『落宝,这些人都是忠心于轩辕皇或者轩辕皇室的,看资料上轩辕皇应该是察觉你有类似须弥芥子的宝贝,猜测你还在房间里,担心你带着暗月和暗卫们杀出去,所以派高手前来坐阵。』 覃芊落一脸懵『所以轩辕狗皇帝是知道我在这里了,我是不是该夸他一句聪明,就这么把我包围了?』 001有些木讷的应声『现在看来,是的,他猜到了,并且这些高手暗月和暗卫们加起来也是打不过的,尤其是排在第二和第三的两人,恐怖如斯。』 覃芊落一屁股坐在地上,盘上腿,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还不忘给暗月一个,暗月接过,也陪她坐在地上。 她边咬着苹果边道:“狗皇帝还真是看得起我,派来这么多高手包围,脑子也怪好的,纵情色欲竟然没伤了脑子,还能猜到这么多,部署的这么细致。” 说完恶狠狠的再咬了一口,脸颊圆鼓鼓的,那气势仿佛在咬轩辕皇帝的肉一般,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奶凶奶凶的。 第55章 危机四伏(完) 原本还在震惊中的暗月,被覃芊落可爱到了,她认同的点头,确实没想到轩辕皇帝这般聪明,不过也能理解,都能当皇帝了,再蠢能蠢到哪里去。 而听到心声的众人,也来到光幕下观察几位高手,内心也满是震惊,被001用恐怖如斯形容,那该多强大? 覃芊落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怒气冲冲吃完一个苹果,看着光幕外的五个人,虽然不用担心吃食问题,空间也有自清洁功能,可是时间久了不回去,会很麻烦啊,爹娘会担心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连忙问001『他们这么厉害,那我国有没有人打得过他们?』 众人也是一愣,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提起心来,竖着耳朵听001的答案,十位高手,只出现一半就足矣让他们头疼了,若是攻打轩辕,是否还有胜算? 001也顿了一下,连忙翻着资料『没事没事,落宝不用担心,他们虽然厉害,但是没有领兵权,轩辕国皇帝怕几人有反心,上位之后就用毒控制住几人了,在他们的资料里显示,除了位列第一的神秘人没有被控制,剩下的都被控制了。』 又翻着天玄国众将军的资料道『而且我国的沐小将军和一些有封号的武将,都是能打得过的,武力值很高,若是再有好的兵器加成,不会输。』 覃芊落闻言放下了心,能打过就好,至于兵权问题,她不认为天玄都打进来了,那狗皇帝还不放兵权。 想了想又问『那凌雪她们有没有被下毒控制?』 001看了看她们的资料后『没有哦落宝,她们三人中最厉害的暗月在最末位手里都过不了三招,轩辕皇帝看不上她们的武功,也不屑于在她们身上浪费毒药,那秘毒应该挺难制成的,所需要的药材应该挺珍贵。』 暗月腹诽道,虽然你说的是真的,可是这么说出来我很没面子啊,好吧,也挺幸运的,最起码没有被喂毒药,也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凌雪凌薇有点无语,但内心还是庆幸的,覃芊落抽了抽嘴角,又看了看光幕外的五人,咬了咬牙,不就是耗着吗,自己有空间怕啥,大不了多待一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起身跟围过来的众人说了一声,向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001,我还挺好奇排名第一那人有多厉害,按理说他都那么厉害了,怎么甘心屈居人下,而且那是什么毒?有解药吗?』 001也查不到那个神秘人『落宝,我看不到那人的资料,不知道名字和长相,那个毒我仔细看了看,有点像蛊虫,不太像毒药,只是轩辕皇帝告诉他们是毒药。』 众人大惊,怎么还有蛊虫这种东西,轩辕离苗疆很远啊,这不是苗疆才有的东西,苗疆王和轩辕皇帝有什么联系吗? 同样疑惑的还有覃芊落,此时她已经进了书房,听到蛊虫的时候,眉心微拧,怎么还有蛊虫这种东西?这里也有苗疆吗? 她问道『蛊虫?你确定是蛊虫吗?这里也有苗疆?苗疆的首领跟轩辕狗皇帝关系很好吗?』 001仔细看着资料里毒药的样子,确定道『是蛊虫,这里也是有苗疆的,我看不到苗疆王跟轩辕狗皇帝有什么关系,这些都是在那五人的资料里看到的。』 覃芊落有些头疼,这轩辕国皇帝比想象中更难对付,先是十大高手,这又出现了蛊虫,底牌实在有些过多,自己当初的确是小瞧了,不应该轻视对手的,以后要警惕起来。 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图书馆里好像有关于蛊虫的书籍吧,我去找找。』 001应了声有,覃芊落就出了书房,朝图书馆走了过去,仔细在分类里查找着,终于找到了关于苗疆和蛊虫的书籍位置,虽然很有可能跟这里的苗疆有差别,但应该不大。 覃芊落顺着指引找到书籍,也没出去,坐在地上翻看着,让001看一看是哪种蛊虫。自己好了解一下破解的方法,一页一页翻过去。 看到子母蛊介绍时,001声音响起『落宝,就是这个,轩辕狗皇帝拿出来给他们服下的就是子母蛊中的子蛊,而母蛊应该在轩辕皇帝的身体里。』 覃芊落看着子母蛊的介绍,心中安定不少,这蛊虫培养极其艰难,估计是没有多少子蛊的,不用担心轩辕皇帝把这个东西用在自己人身上。 但也不能排除他还有别的蛊虫,自己还是要多注意,研制出一些能够克制蛊虫蛊毒的药才行,这般想着,又去找出《神农本草经》和《唐本草》翻看。 终于找到了几种克制的草药,天麻、泽漆、郁金、木香、黄连、蘘荷等十三种草药,都有克制蛊毒的效果,覃芊落来到中医药房,寻找一番发现这些草药自己都有,而且还有种子。 心中大喜,准备动手制作解毒丸,虽然自己空间也有解毒丸,但是不确定能否解蛊毒,还是制作一些以备不时之需的好。 一下午的时间,覃芊落带着凌薇和暗卫中会医的两人在药房忙忙碌碌,制作出足够的解蛊毒的药丸后,满意的拍了拍手,分装了一些,让空间里的人先人手一份,剩下的留出影卫的份,才妥当收好。 如此她也算放下心来,有应对的方法就不慌了,就怕没有方法,攻打时容易有不必要的伤亡出现。 出了中药房,看了眼光幕,人还在那里端坐,撇了撇嘴,去耕田处查看了,空间里种植的粮食成熟的很快,而且品相极佳,如今也到了可以收获的时候。 众人看覃芊落走向农田,也跟了上去,看到一片金黄的稻田,不由得张大了嘴,这稻穗可真多真大啊,暗卫们想到不久后天玄上下都能种上这种品质的粮食,心中不由得激动。 凌雪三人和十几个女子也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稻田,震惊的说不出来话,这就是天玄人吃的粮食吗?还有许多不认识东西,长势也很喜人。 覃芊落满意的看着已经成熟的粮食和蔬菜,心中再次想起那位国士,跟001感叹道『若是袁爷爷知道,他研究的杂交水稻不仅让中华每个人都吃饱了饭,也让另一个时空的百姓也跟着沾光,袁爷爷会很开心吧,他老人家的初衷就是“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001此时也被那一望无际的稻田震撼到了,听到覃芊落的话赞同道『会的落宝,若是袁爷爷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看着稻田的众人,听到心声后不由得对袁爷爷肃然起敬,这是神农降世啊,自己等人回去后,一定要请皇上为此人立长生庙,让天玄上下世代供奉。 覃芊落想到袁爷爷,也红了眼眶,内心默默说了一句国士无双,就准备收割粮食,再重新种下了,若是以后行军粮草不足,自己也能帮得上忙,多储存一些没错,在空间也不用担心会变质。 她刚刚起身,玄影就拦住她道、“郡主,还是我等来吧,郡主在一旁看着就好。” 覃芊落看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只挥了挥手,粮食蔬菜就已经收好,再挥了挥手,新的粮食也种好了,玄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表情难得有些怔愣。 身后众人也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尤其是那十几名女子,心里都在想:这是仙法吧,这一定是仙法,新主子好厉害,挥挥手就收好了,再挥挥手又种好了。 覃芊落忍笑拍了拍玄影的胳膊,原本她是想拍肩膀的,奈何身高够不到,其实自己不用挥手也可以,但是为了装一下,才故意挥手的。 心情舒畅的覃芊落,跑去刚刚收好的蔬菜前,拿了一个西红柿,扔给玄影,自己又拿起一个,也没洗直接吃了,自己没打农药,绝对绿色食品,一口下去酸酸甜甜,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玄影呆呆的接住红色的果实,学着清韵郡主的样子咬了一口,眼神亮了亮,覃芊落笑着招呼道:“大家过来尝尝,这是空间里第一批下来的蔬菜,尝尝这个能生吃的西红柿味道如何。” 众人早就眼馋了,听到清韵郡主的话,也上前拿起放进嘴里咀嚼,那十几名女子还有些不敢,不过凌雪她们带头过来,她们也就壮着胆子过来了。 吃着手里从来没吃过的东西,众人都有些恍惚,这里的生活过于安逸,让她们忘了这是在别国,外面还有人在围堵他们,等待时机抓捕。 覃芊落笑着跟大家介绍着蔬菜,详细说了哪些能生吃,哪些不能,然后又叼着一根翠绿的黄瓜来到已经脱好粒的大米前,给大家介绍主食的做法,尤其是玉米、红薯和土豆,吃法太多了,她想想都流口水。 众人一边尝着清韵郡主说能直接吃的蔬菜,一边记下清韵郡主说的话,尤其是那三个这几天做饭的女子,记录的无比认真。 覃芊落又看了看药田,药草长势也很好,这些不急着收获,平日里凌薇她们会来打理,自从灵泉出现后,不管是药田还是耕田浇灌用的都是灵泉水,所以这些药草的药性更加好,长得也更加喜人。 再次看向众人,覃芊落眼含笑意,虽然现在情况不算好,高手围堵,但空间里很平静,今日更是热闹非凡,覃芊落有些焦躁的心渐渐被抚平。 看着众人走来走去,尝试着新鲜蔬菜,彼此交流着味道,岁月静好也就是这般了吧,覃芊落想着。 心里也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轻视轩辕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是自己过于自负了,把一国之君当成了蠢蛋,如今的局面跟自己之前的轻视有很大的关系。 其实空间里的热武器拿出来,完全可以压倒性胜利,武功再高也强不过热武器不是,但覃芊落不想误伤无辜的百姓,只能先跟他们耗着,实在没办法,再拿热武器也是来得及的。 第56章 裹小脚女诫女则(一) 看着众人走来走去,议论纷纷的样子,覃芊落也暂时把外面围堵着的人抛在了脑后,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紧绷着的神经。 只是看着看着,她就注意到,那十几名女子,有人走路姿势很是奇怪,像是站不稳一般,她们的长裙都是直接盖住脚的,自己也没有查看别人脚的习惯。 今天才发现,有差不多十人走路怪怪的,她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问道『001你看那十几名女子,她们走路有些奇怪,是脚上有伤吗?怎么这么多人一起伤到了。』 001也很是奇怪,只是它还不知道她们的名字,这几天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她们进来后,覃芊落也没问过她们都叫什么,实在是没有什么时间。 一来她们很害怕覃芊落,二来过于忙碌,覃芊落也想让她们先适应适应再说,便没有过多的关注她们,反正有凌雪她们在。 001道『落宝,问问她们都叫什么,我查看一下资料吧。』 覃芊落点头,寻找着凌雪的位置,暗月是个冷淡的人,估计认不全,还是问凌雪比较好一些。 凌雪三人已经听到了心声,凌雪转头,见覃芊落冲自己招手,她放下手中的蔬菜,飞身来到覃芊落身边。 覃芊落拉着她问道:“凌雪姐姐,我还从来没有问过她们都叫什么呢,凌雪姐姐知道吗?” 凌雪点头道:“她们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从一到十六,就是她们的名字。” 满脸疑惑的看向凌雪,覃芊落语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以为暗探跟自家暗卫一般,都是有名字的,像皇家暗卫以玄字开头,自家暗卫是以墨字开头,怎么会没名字呢? 她回了回神问道:“那之前的秦悦澄、莲儿她们,还有你们三人,不是都有自己的名字的吗?她们怎么会没有,只有代号?” 凌雪笑着道:“出来做任务的就会被赐名,但大多也是代号而已,秦悦澄是秦家的二小姐,我和凌薇是凌家大房和二房的小姐,暗月比较特殊一些,她算起来是轩辕国公主。” 看了眼暗月的方向继续道:“只是她母妃被轩辕皇帝折磨死了,她自己抹了轩辕皇家的姓氏,记在大臣名下,为了活着进了暗探营。” 覃芊落再次沉默,她第一次知道暗月是公主,只是轩辕国这样的国家,公主也是最不幸的,倒没去纠结身份问题,看向那些女子。 有些不确定的问『001如果只是代号,能看到资料吗?』 001尝试了一下,有些颓然『落宝,我看不到,要不落宝给她们取个名字吧,这样再试试呢?』 覃芊落第一次觉得,001好像有点没用,但她没表现出来,毕竟001若是知道,会在自己的脑海里嚎的,为了自己的清净,还是别让它知道的好。 虽然001查资料比较费劲,但是有它在,自己才有了空间,才有了高产粮种,包括那些资料,也是因为001才有的,毕竟她可不知道那堆东西的制作方法,覃芊落安慰着自己。 沉吟片刻后,她看向凌雪:“若是我给她们起名字,她们会不会不喜欢,或者说她们曾经有自己的名字,只是你不知道。” 凌雪听到001的话时,就已经在羡慕那些女子了,能够让主子亲自赐名,得多幸运啊,自己等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听到主子的问话,她笑眯眯道:“能让芊落赐名,是她们的幸运,她们不会不愿意的。” 覃芊落只能点头,让凌雪带那十几名女子来客厅,自己先行一步,还在跟001说『我是个起名废啊,十六个名字,这要怎么起?』 001也不知道,它就是一串数据,觉得数字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人类用数字当名字它查不到资料,只能为难落宝了。 踌躇一下,001才道『落宝就随意取就行,若是她们不喜欢,到时候再换嘛,只要不是数字,应该什么都可以。』 覃芊落沉默,她还是不要跟001征求意见了,还是自己想比较靠谱,她进了客厅坐到沙发上,垂头思索着。 她想到屈原的《离骚》有一句: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这句包含了高洁之意。 有几个重复了,落字不能用,那还有四人就用乐安悠满四个字,也是自己对这十几个女子的美好祝愿吧。 愿她们日后忘却之前的痛苦,快乐悠然充实的生活,以后她们就是一群高洁且纯净的女子,平安顺遂度过一生。 凌雪带着众人走进来,她们有些紧张的行礼,不知道突然被唤来是什么原因,担心自己等人被赶走,她们不愿离开这个新主子,也不愿再次回到之前暗无天日的生活。 覃芊落看着众人紧张的样子,柔声让她们坐下,轻言道:“我想给你们取个名字,你们可愿意?若是知道自己之前的名字,也可以叫之前的名字。” 一众女子眼睛亮了,看向新主子,跪在地上点头应道:“回主子,我们愿意,请主子赐名。” 覃芊落再次让众人起身,轻声道:“那就取我名字中的芊字作为第一个字,十六个字分别是朝、饮、木、兰、之、坠、露、兮、餐、秋、菊、安、英、乐、悠、满,你们自己选喜欢的字。” 众人很快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笑的更加开怀,真好,赐名就说明主子收下她们了,以后不会赶她们离开了。 001在她们定下名字后,就能看到她们的资料了,它有些犹豫,还是开口道『落宝,这十六人中,除了五人外,有十一人裹着小脚。』 铛的一声,茶杯落地,对面的女子们听到声音吓了一跳,不安的用手抓紧衣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凌雪是知道的,她因为从小就被选为暗探,才没有裹脚,那十一人不是从小定下的,而是被抓来的。 凌雪有些疑惑主子的反应,在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中,裹脚是女子必须要做的,不然就会嫁不出去,没有办法给家族争光,但她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她见过家族中女子裹脚,过程很吓人。 覃芊落反应了好一会,才追问到『裹脚?轩辕国还有女子裹脚?我*#%*,我本以为鸦片就已经足够刷新我的世界观了,竟然还有裹脚?轩辕国还真是好样的,不给女子一丝活路。』 001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资料,自己明明是千挑万选,才选择了天玄国让落宝投胎,虽然没探查周围国家如何,可是这轩辕国也未免太难以想象了一些。 它翻着资料道『落宝,这里算是另一个清末了,只是比清末幸运一些,没有列强虎视眈眈,但阴暗的地方不输于清末。』 平复了一下心情,覃芊落问道『都谁没裹脚?』 001看了看『这几天给大家做饭的芊英芊乐芊悠,她们仨是因为从小就要干活,所以逃过一劫,还有芊满和芊安,她们俩还是小婴儿时就被带进来了,从小就被定下暗探的身份,所以没裹。』 覃芊落看着那十一名女子,她们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才十岁,这个轩辕国还真的是很好,非常好,覃芊落眼眶有些红了。 她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若是早些发现,自己也能早些给她们治疗,越想越生自己的气,她重重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白皙的额头瞬间红了。 凌雪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握住覃芊落要再次落下的手,不让她再拍自己的额头,覃芊落红着眼,抬头看向凌雪。 语气有些哽咽:“凌雪姐姐,都怪我不细心,若是早些发现她们走路不对,早些发现她们缠足,她们也就不用再遭这么久的罪了。” 凌雪轻柔的揉着她的额头:“不怪芊落,是轩辕这个国家的错,芊落这几日那么忙碌,都没有什么时间休息,没注意到很正常。” 001也安慰道『是啊落宝,凌雪说的对,这怎么能怪落宝呢,这是轩辕国的问题,不是落宝的问题。』 覃芊落吸了吸鼻子,问道『001检测一下,现在治疗还有没有痊愈的可能,或者有没有让她们不再那么痛苦的办法。』 001听话的检测一番,有些惊喜『落宝,不幸中的万幸,她们的骨骼还未发育完全,现在把布条拆卸下来,再把折断和错位的骨骼复位,后面好好将养,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覃芊落眼睛亮了亮,连忙让凌雪把凌薇玄魅和墨尘叫到手术室,她自己带着那十一个女子也匆匆赶往手术室,准备给她们拍个片子,制定一下治疗的方法。 那些女子也明白过来主子刚刚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原来是因为她们的脚吗?难道主子并不喜欢“三寸金莲”,但是主子的样子看着更像是心疼,那应该是心疼吧,众人想着。 她们不理解,跟在覃芊落的后面来到一个明亮干净的地方,惴惴不安的坐好,而剩下的五名女子也是有些不安,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雪跟三人说了一声后,就去找剩下的人了,跟她们解释了一下,五人心中有些感动,原来不是主子喜欢“三寸金莲”才把那些姐妹们带走,而是心疼自己姐妹的遭遇,想给她们治疗。 她们这时也才明白,原来她们不是异类,缠足这个事情是不对的,是不应该存在女子身上的。她们有些想哭,原来从小到大听到的那些都是错误的。 凌薇三人来到手术室后,就听覃芊落的吩咐,帮那些女子把缠脚布剪开,因为缠脚布是用针线缝的,为了确保它的紧实,针脚非常密,需要小心一些,才能在剪开的同时不让她们感受到疼。 墨尘是男子,担忧那些女子会不安,主动避开,去帮覃芊落调试机器,墨尘她们也会常常来这边,试着操作那些仪器,覃芊落一向大方,各类医书都给她们查看,包括各类仪器的使用方式也让她们去学。 (这几章提到的,可能会让大家感官有些难受,小作者写这篇前,很幸运抢到了辛芷蕾老师的《初步举证》话剧票,几乎是哭着看完,不得不赞叹一句,辛芷蕾老师好牛,一个人的独角戏竟完成的那样好。 回家后我就查了查关于话剧中提到的事情的资料,内心受到重创,在众多受害资料里,我看到一个这个时代并不应该出现的词裹小脚。 我又去查了这方面的事,竟然现在还有女性裹脚,而且我看到购物软件上竟然还有卖工具的。 我很不理解,犹豫很久,还是决定把这种不应该在现在出现的事情写在这本小说里,反正我这也是架空皇权朝代的故事,有这种事情也不算突兀,不影响整体。 还请读者们原谅小作者的任性哦。) 第57章 裹小脚女诫女则(二) 她们这几日经过学习,医术越来越精湛了,如此好的条件,几人都很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尤其是凌薇,她本就喜欢医术,有机会学习这些,她感到非常满足。 将所有人的缠脚布拆开后,四人看着那一双双本该健康无瑕的脚,如今变得畸形,脚尖和脚心跟紧紧并拢在一起,足弓高高挺起,整只脚像是马蹄的形状。 还有不少炎症问题,覃芊落眼睛又有些红了,让凌薇接灵泉水过来,帮她们清洗一下,灵泉水能够减轻她们的痛苦,清洗的过程不至于太过难熬。 清洗期间,覃芊落看着那些女子道:“我会帮你们治疗,将你们的脚变回之前健康的样子,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疼,但养好了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些女子闻言有些惶恐,她们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小脚才是美,只有小脚才能嫁出去,才会有人要,不是小脚会受众人唾弃。 哪怕她们还小,但是这种思想已经深入骨髓,造成了她们的认知障碍,有一名女子小声道:“主子,我可不可以不治?我想继续缠足。” 听见这句话,覃芊落有些诧异,看向那名说话的女子,柔声问道:“芊朝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治疗?” 芊朝鼓起勇气道:“娘说,不缠足以后是嫁不出去的,会给家里人丢脸,会让周围人看不起,女子都是要缠足的,不缠足的都是没人要的。” 剩下的女子也点头,确实,她们的娘也是这么告诉她们的,缠足很疼,但是她们必须要这么做,这样才不会被人嘲笑。 覃芊落听完咬了咬唇,看向芊朝问道:“你觉得我是否会给家人丢脸?是否会没人要?是否会让人看不起?” 芊朝摇头,主子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没人要,听凌雪姐姐她们说,主子还是郡主,又怎么会有人看不起主子,怎么会给家人丢脸。 覃芊落蹲下身,脱了鞋子和足衣,露出自己白皙健康的小脚丫,给她们看:“但是我没缠足,我的脚很健康,而且天玄所有女子都是不用缠足的,你们最熟悉的凌薇姐姐,也是不缠足的。” 坐在床上的众人看着那白皙健康的脚,怔愣住了,凌薇和玄魅也脱下了自己的鞋和足衣,露出自己健康白皙的脚,让她们看清楚。 覃芊落穿好足衣和鞋,看向她们认真的说:“缠足是不对的,在天玄国没有人会因为你不缠足而嘲笑你,缠足对你们来说会让你们的脚变得畸形,就像现在一样,而且一生都会伴随着疼痛,走路都是问题。” 那些女子们沉默了,许久后,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子开口道:“主子,我愿意治疗,我不想每天疼的睡不着觉了。” 一个人带头,不一会,大家都同意了,覃芊落满意点头,轻声应了句好,等她们用灵泉水清洗好之后,排着队一个一个拍片,覃芊落皱眉看着那些片子。 裹脚一般都是四岁到六岁就开始的,除了大脚趾,其余脚趾都是向后弯曲状态,脚有二十六块骨头,裹脚至少有八块骨头受到严重的扭曲,这里面,也就年纪最小的女子好一些。 覃芊落皱眉看着已经出来的片子,跟凌薇她们商量着怎么治疗最好,伤害最小,最后决定,先进行复位,打了麻药感受不到疼痛,不用遭太多罪。 然后用灵泉水熬一些中草药泡脚,最后再让她们慢慢走动,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事情,还好有灵泉水,不然速度可能会更加缓慢。 决定好之后,覃芊落就去找来十一双柔软宽松的鞋,以便她们日后养伤,先让她们泡了一次中药,软化一下已经坏死的皮肤。 第二日覃芊落带着凌薇和玄魅进了手术室,墨尘是男子,轩辕国女子受到的教育就是外男不能看到自己的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三个人共同完成。 这场手术进行的很慢,要一点点来,最后还要固定好骨头,覃芊落医术并不是特别厉害,她也需要一点一点摸索,幸而凌薇和玄魅是聪明的,西医方面跟着视频学习,如今倒是比覃芊落厉害几分。 三人忙碌给骨骼复位的同时,墨尘也没闲着,他去配那些用来泡脚的中药了,只是他很可惜错过了这次实际操作的机会。 一晃十余天过去,终于所有女子的骨骼复位都已经完成,幸好还是未长成的骨骼,不然真的没有恢复的可能,覃芊落重重舒出一口气。 这几天她跟凌薇两人也学习到了不少,都是非常有用的知识,她也不得不佩服两人,果然有句话说的很对,古人只是生的早,并不是不聪明。 后面的事交给凌薇她们就可以了,覃芊落这几天也学习了一些中医的知识,学会一点点脉象,可惜这个太过于深奥,需要花大把时间来琢磨,毕竟中医是千人千方,需要多多练习才行。 而自己空间里的人,除了那十几名女子外,每个都壮的像头牛,脉象都是苍劲有力的,根本号不出什么,覃芊落只能放弃,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十多天她也没关注空间外面的人,今天有时间,她看着光幕,内心纠结,外面的人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自己究竟要不要动用热武器。 她总是下意识的想到普通人,她不愿伤害普通人,但如果不是大型的武器,凭着那五人的身手,小型武器很有可能没有用处。 轩辕皇帝这十几天并不好过,他以为顶多三天就能抓回来,没想到这么久还没消息,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决定再让他们守三天,若是还没动静,自己只能全国范围的通缉了。 而天玄国这边,早朝时皇上也收到了轩辕国影卫传来的消息,得知覃家小丫头消失了,他内心是有些担忧的,也没瞒着群臣,直接说了出来。 众臣一时间议论纷纷,武将们各个要求现在出征,或者让他们潜入轩辕国,接应清韵郡主。 苏锦韵不由得心慌,但是想到那个空间,她心里还是不停安慰着自己,芊落一定是藏在了空间里,没出任何意外。 这种心慌感,让向来冷静清醒的苏相有些不能思考,她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站在殿中皱眉,不断提醒自己冷静下来,不能乱了分寸。 覃相和覃迹渊也是担忧的,他们都恨不能现在就去落儿身边,确定落儿安全,覃迹渊双手紧紧握住,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担忧。 覃相在慌乱过后静下心来,落儿有空间,如果是消失,那就说明落儿躲进了空间中,而且落儿还有001帮忙,说不定已经有了计划。 想到这里,他身形摇晃的开口:“皇上,众同僚,感谢各位对落儿的关心,现在不适合再派人前往,我们还是等待消息,相信落儿很快就会出现的。” 众臣停下议论,武将们也停了下来,看向覃相,他们都知道覃相说的对,自己等人若是去了,极有可能打草惊蛇,让清韵郡主的境遇更加危险。 早朝散去,覃相强撑着精神,告了假回到家中,跟林若清说了此事,他们两人自从成亲后,就不会隐瞒彼此什么事情。 如今落儿消失,林若清作为落儿的娘亲,她有知道的权利,林若清听后身体有些摇晃,覃相眼疾手快扶住她,让她坐下,两人一时无言,都在为落儿担忧着。 林若清知道自家老爷说的是对的,而且消失并不是不好的消息,自己要对落儿有信心。 可为人母,她不可能不担忧,日日在佛堂为落儿祈福,希望落儿在轩辕一切都好,平安归来。 苏锦韵下了朝,有些失魂般去了清风书苑,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同意芊落去了,如今人消失了,她内心的惶恐越来越强。 手中捏着芊落临走前留在书苑雅间的信纸,这是芊落留给自己的,信中告诉自己,肩膀上的伤该如何上药,缝的线是可以吸收的等等。 覃芊落并不知道这些,她还在空间里观察着围堵之人,三天后再去观察时,已经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了,自己要带人闯出去。 还没等到光幕前,001的声音就响起了『落宝,他们走了。』 覃芊落闻言眼睛一亮,加快脚步,匆匆来到光幕前,果然人都不见了,外面的房间没有一个人影。 她问道『001再查探一番,看看还有没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守着。』 001应了一声,扩大了范围,再三确定后『落宝,没有人守着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覃芊落一喜,拉着听到心声赶过来的凌雪,匆匆走向自己的房间,准备伪装一番,离开皇城,去往下一个城池。 众人看到终于没人了,放下心来,可以前往下一个地方了,虽然在空间什么都不妨碍,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国家,而且还有任务在,如今终于可以继续进行了。 覃芊落和凌雪迅速伪装好,覃芊落先自己出来,在房间查探一圈,确定无误后,带了玄幽出来,让玄幽先把克制蛊毒的解毒丸给影卫送去,他们还要在这边潜伏,要给他们留下足够自保的东西。 拿了几把匕首和一些药品,放到解蛊毒的包裹里,让玄幽一并送过去了,覃芊落在外面等待玄幽回来。 不过一盏茶时间,玄幽就已经回来了,覃芊落见人安全回来,带着人进了空间,又和凌雪出了空间。 两人都是男装打扮,脸上戴了空间里的人皮面具,谨慎的向城门走去,远远看到城门处似乎有高手坐镇。 两人当机立断,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出皇城,凌雪抱着覃芊落运起轻功,在守卫最薄弱的城墙飞身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凌雪一路没有停歇,抱着覃芊落顺着小路向下一个城池疾驰着,正在赶路的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观察时,坐镇城门的幽冥就已经有所感知。 第58章 裹小脚女诫女则(完) 锁定了她们两人的气息后,就开始在城墙周围探索了,幽冥五感灵敏,在客栈内就记下了覃芊落的气息,如今追寻着气息来到她们离开的城墙处,飞身顺着气息追了上去。 这一切两人并不知道,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池,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闪身进了空间休息。 001在两人进了这座城池时,就利落的打印好了平面图,覃芊落坐在书房内,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平面图,仔细规划着明天要去的地方。 芊英三人做好了饭,唤了大家一声,又给正在养病的几人送了饭,众人围在一起用膳,覃芊落趁此,说了一下大概的计划,她想用五天时间摸清需要的布防情况,然后就离开。 这样既保证了不会有所遗漏,也规避了危险的出现,速度也会快很多,自己等人在皇城耽搁了太久的时间,总要抢回时间,尽快完成回天玄国。 第二日一早,覃芊落就带着玄幽出了空间,依旧戴着人皮面具,去昨日就标记好的地点观察记录,两人隐匿好身形,仔细记下换岗时辰以及这几处位置的人数。 记录好之后,就准备回去了,路过一家书院时,难得看见几个女子从里面出来,覃芊落心中好奇,如此迂腐的轩辕国,女子竟可以上书院吗? 那这么看来,轩辕国也并未一无是处嘛,毕竟还有专门的女子书院,也算不那么黑暗了,覃芊落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什么异常后,才走近书院旁。 侧耳想听听书院都讲些什么,刚听清内容,覃芊落脸色就一点一点变得僵硬,直到再也听不下去,匆匆离开。 她边走边跟001嘀咕『我就不该对轩辕国抱有一丝希望和好感,还以为虽然很黑暗,但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好,结果这都是啥?』 001也听到了刚刚书院里在教的东西,此刻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落宝,我们还是尽快完成布防图,早日离开吧,轩辕国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覃芊落也表示同意,脚步匆匆的离开,向着昨日的隐蔽处走去,隐藏在暗处的玄幽也大概听见了一些,听的不是很完整。 他只断断续续听见了,卑微第一,古人生女,让其卧于床下,弄瓦砖,斋告先君,以明女子卑弱、习什么。 后面就没听到了,他有些迷糊,这都是什么言论,搞不懂,怪不得清韵郡主只听了一会就走开了。 覃芊落和玄幽来到隐蔽处,仔细观察一番后,闪身进了空间,覃芊落到书房把今日记下的将士数量等,记录在平面图上,明日再去另外几个地方查看,剩余三日时间确认一下,足够了。 她放下笔,确定没有遗漏后,收好平面图,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想到今日听到的阅读声,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轩辕国的种种惊人思维,但她还是很不解。 放下茶杯,她问道『001我记得《女诫》是东汉班昭写的吧,怎么轩辕国女子也会学习,听着好像也是差不多的东西,这里不会还有长孙皇后写的《女则》吧?』 001知道落宝的性格,她忙完正事一定会问自己的,所以它早早就查探了凌雪她们关于这些方面的资料。 此时覃芊落一问,它就马上回答道『落宝,这里的《女诫》跟班昭写的内容一样啦,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女则》也是有的。』 覃芊落闻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已经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诧异了,毕竟连裹小脚这种事情都有的国度,此时出现《女诫》和《女则》一点都不奇怪。 把茶杯放下,靠在椅子上『001你把这两本书给我看看,《女则》是几卷的?是原书的三十卷,还是十卷二十卷的版本?』 001一边操控着光幕给覃芊落看那两本书的内容,一边回答道『三十卷的,一般这两本传阅都是自行抄写和家族传承或者像今天落宝看见的女子书院和私塾教学,哦,还有轩辕皇帝或达官贵族也会把这些作为赏赐。』 覃芊落看着光幕上的书籍,的确就是原版的那些,像今天听到的卑微第一,还有夫妇第二、敬慎第三、妇行第四等。 还有什么郎君死后不能改嫁,要守寡,要温和,不能和郎君舅姑争吵,把功劳归功他人,不能骄傲自满,还要以贤良的姿态提出建议,以供郎君参考。(ps:郎君和舅姑是唐朝时对丈夫和公婆的称呼。) 覃芊落只看了一会,就感觉头疼,让001关了光幕,自己闭着眼睛养神,歇一歇自己被污染的大脑。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我还挺喜欢《东征赋》的,可是一想到它的作者,我就怎么都读不下去了。』 001附和道『班昭和马续共同创作的《汉书》看评价也是不错的,算是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写《女诫》这本书,想不通。』 覃芊落也想不通,原本对于长孙皇后,她也是非常喜爱的,因为她对于将士和百姓还有大臣们的关心,魏征若不是有长孙皇后,大概早就被唐太宗处死了,还有房玄龄的重新启用,也是因为她。 可是一本《女则》让覃芊落对于长孙皇后的好感有所减弱,太多对于女子的束缚,都是来自于这本书。 覃芊落揉着有些酸胀的头,思索着打下轩辕国之后,那这些思想该怎么给扭转过来,还有鸦片又该如何控制众人戒掉,这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这般想着,覃芊落坐起身子,拿起笔仔细记录下关于这些东西的细节,自己还是记下来,让自家爹爹和苏姐姐他们去想办法吧,自己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而听到心声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没看到光幕,并不知道这两本被清韵郡主如此嫌弃的书籍都写了什么,可是凌雪她们知道呀,一窝蜂的来到凌雪几人身边,目光灼灼。 玄幽开口问道:“什么是卑微第一,这是什么书?” 凌雪几人看了看玄幽,又看了看众人,也知道他们是好奇,大家聚在一起,凌雪详细说了书里的大致内容,众人听的眉头紧锁,这都是些什么? 玄魅开口道:“良人都死了,不让改嫁,守着墓碑过一辈吗?轩辕国女子都是这般深情的?”(ps:良人也是称呼丈夫的一种,是比较早的称呼。) 墨渊接着问道:“要是改嫁了,会怎么样?” 凌雪顿住了,深情不见得,只是从小学习的就是这般思想,脾气好一些的人家,还不会如何,碰上脾气不好的,会背上克夫的名声,要求女子自缢。 她看着对面一群不解的眼神,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说道:“一般没有改嫁的,要是真的改嫁了,改嫁女子会背负骂名,会让家族蒙羞,不能立贞节牌坊等等。” 众人听到“贞节牌坊”又是一愣,这又是什么?这个很重要吗?是什么荣誉吗?众人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眼神中充满了求知欲。 玄幽开口问道:“贞节牌坊是什么?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凌薇接过话头道:“是对郎君也就是良人死后,一生未嫁的女子的表扬,家族中要是在有女子的名字刻在了贞节牌坊上,那是极大的荣誉,可以提升整个家族的地位的。” 众人听后又是一阵沉默,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会成为荣耀,这有什么好值得表扬的?女子就活该一辈子被束缚吗? 长久的沉默后,众人又问了许多问题,像什么叫把自己的功劳让给别人,什么是卑微第一,什么叫曲从第六等等,一系列的疑问。 听完凌雪她们的解答后,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众人原本以为缠足就已经很让人难以接受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玄幽暗想,怪不得清韵郡主只听了几句,就脸色僵硬的离开,自己现在理解了这些个东西,也是听不下去的,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 众人又想到清韵郡主提到的两个写下这种书籍的人,也有些不理解,听名字也是女子啊,怎么就写出这般针对女子的言论呢? 凌雪她们此时也是有些迷茫的,毕竟从小到大,她们所知所学都是这些,原本没认为有什么不对,甚至她们中有好些女子都是以这个作为目标准则的。 可是看对面暗卫们的表情,好像这些也是不对的,也是不被他们理解的,难道就只有轩辕国的女子才会学习这些吗? 凌雪凌薇和暗月则想的更多,她们是能够听出主子心声里的嫌弃的,难不成这些跟裹小脚一样,也都是错的?想到裹小脚,她们又觉得应该是错的。 她们是在天玄国生活过的,哪怕没有仔细观察过,但是在天玄国也没见过《女诫》《女则》两本书,更没见过“贞节牌坊”的存在。 这边众人沉默下来,每个人的内心都在思索,暗卫们在思索轩辕国还有什么,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而凌雪她们在思索,自己等人这些年所见所学究竟是对是错? 覃芊落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大家坐在一起,都在低头沉思什么,她心中好奇,问道『001她们这是怎么了?』 001看了一眼道『落宝,玄幽也听到那些女子的读书声,回来后就问了凌雪等人,凌雪她们仔细说了一下,他们可能听完了不太理解吧。』 众人听到覃芊落的心声,回过神来,覃芊落也看着众人,没有多问,一时间空间陷入安静,直到芊英等人过来喊了一声众人。 大家起身,簇拥着覃芊落走向用膳的地方,一起等待晚膳的到来,没有人再去提及这个话题。 第59章 对上幽冥(一) 只是众人内心都是一样的想法,攻打下轩辕国后,来治理的官员可有的忙了,不说这些对女子的束缚,光是鸦片,就足够忙碌一阵了。 用过晚膳后的众人,都去各自洗漱休息了,明天还要训练,覃芊落明天也要出去查探,还是抓紧一切可以休息的时间吧。 第二日起身,用过早膳后,覃芊落带着玄幽再一次出了空间查探,今日去的地方和昨日相反,两人也恰好错开了追来的幽冥。 正常查探完之后,看天色已晚,覃芊落决定明日再去这处的影卫那里送药品和匕首,就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细心的清除两人的痕迹,进了空间。 而幽冥这边,追过来后发现属于覃芊落的气息变弱,而属于凌雪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了,他皱着眉,暂时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决定这几日先在周围搜寻一番。 空间里的覃芊落完全不知道,作为高手榜第二的幽冥已经追过来了,她此刻正在和暗月学习武功。 为了更好的配合她的刀法,暗月专门制定了训练方法,虽然很累,但是很有效果,覃芊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本来她就很聪慧,对于武功更是有底子,前世的格斗可不是白白练习的。 结束了训练后,覃芊落收了气势,眼巴巴的看着那边凌雪教暗卫们轻功的功法,她好想学,可是她没有内力,只能看着。 暗月不是没想过教她如何训练内力,可是覃芊落学不会啊,简单的吐纳她可以,可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什么气沉丹田五心向天,她完全感受不到。 时间久了,暗月就放弃了,内力是气的一种,若是掌握不到还要强行去掌握,对身体会造成影响,主子的刀法也很好,自己也是看过那两本功法的,都是一等一的功法,练习好了一般人是不能近身的。 反正自己和暗卫们都不会离主子太远,只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就行,最近带着主子训练,自己的实力又提升不少,还得到了不少新的功法,兵器也是随自己拿取。 暗月看着覃芊落羡慕的眼神,内心一片柔软,这种平静的生活,让她有些贪恋,她好怕失去眼前的平静温馨。 要想一直如此,自己一定要努力变得强大,保护好眼前的人,只有主子才会对自己等人这般好。 众人训练好,围坐在一起闲聊几句,就各自去休息了,而幽冥此时站在屋顶,目光沉沉的看着夜幕下的城池,心情有些烦躁。 他竟然把人跟丢了,这是第一次,自己出手却没有成功,他心底升腾起怒火,不管覃芊落是何身份,等他抓到人,一定要教训一番。 次日醒来,覃芊落照常带着玄幽出了空间,让玄幽自己把东西交给影卫,她在空间等待,把这座城池的平面图也一并让玄幽带去。 玄幽带着东西离开后,覃芊落又进了空间,完善自己这两日得到的信息,让001注意着空间外,玄幽回来通知她一声。 在覃芊落刚刚进入空间后不久,幽冥就出现在了附近,他刚刚好像嗅到一丝覃芊落气息,现在气息又有些淡了,环视一周没有发现异常,他只得离开此处。 内心思索,莫非人已经赶往下一个城池了?自己要不要先去下一个地方查看,可是气息到这边就淡了,他也确认不好方向。 因为幽冥并未在001查探范围内出没,所以也就没被001查探到,而幽冥也是看了一圈后就匆匆离开了,并未留下什么痕迹。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玄幽已经回来,覃芊落在001的提醒下出了空间,把玄幽带进来后,就继续忙碌去了,自己明后两天再确认一下细节,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今天早把不确定的东西罗列好。 两天后,所有的数据都记录好,覃芊落就准备动身了,这次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只要不被耽误时间,自己在半年内一定能顺利收集好,哪怕会有些许变化,也不会耽搁正事。 把手中整理好的平面图和资料,放到了一旁,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了,伸了个懒腰,就准备睡下了,明天还要赶路去下一个地方,今天早些休息。 轩辕皇帝这边,通缉令已经散发全国了,尤其是客栈等地方,都贴着覃芊落她们的画像,只是他没有料到,覃芊落压根就没想过再住客栈。 皇城内的氛围一时间有些诡秘,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商贩这几日也没有出摊,人心惶惶不安,官兵们四处寻找可疑之人。 在皇城的影卫也暂时没有了动作,他们已经知道清韵郡主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也传了消息回去,这几日戒严,他们选择暂避锋芒。 大牢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基本都是十一岁左右的男子,他们因为神似覃芊落而被抓起来,等待着验明身份。 次日起身,凌雪和覃芊落伪装好,就出了空间赶往下个地点,担心马匹暴露踪迹,所以只能辛苦凌雪用轻功带着覃芊落赶路了,掠过树林草地和山峦,两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下一座城池的影子。 对视一眼,凌雪加快运功,几个起落,就到了城池附近,仔细观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对,两人进入了城池。 同样是找了隐蔽的角落进了空间,覃芊落看着手中的平面图,仔细规划着先后顺序,标记好之后,就去休息了。 而幽冥这边,在官道上没有找寻到气息,又折返回去,重新辨认方向,终于锁定了一条小路,顺着气息再次追击上去。 几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狼狈,他心中怒火越发强盛,恨不能下一秒就能抓住狡猾的覃芊落等人,脚步不自觉加快。 覃芊落按部就班的查探记录,完善好平面图,记录下城池的问题,跟之前整理好的放在一起,每个城池都有些不同,自己详细一些,攻打时就会容易一些。 回想起自己这五日所见识到的种种,覃芊落第一次有了自己身处皇权时期的感受,阶级的压迫,百姓的无知,还有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切,都在冲击着她的三观。 努力遗忘这些事情,她也开始重视对空间里女子的引导,很多东西都是从小接触,根深蒂固,她若是不加以引导,以后会是一件麻烦事。 凌雪三人倒是不用担心,她们经历的种种,让她们有了反抗的意识,自身也足够优秀强大,在空间里也看了不少正向的书籍,跟暗卫们也会有所交流。 主要是那十六名女子,她们年纪尚小,且之前一直身处那般境遇,很多东西都是耳濡目染,一下子转变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只能徐徐图之。 所以覃芊落一有时间,就会去病房里和她们聊天,也会带上芊英三人一起,目前来看,效果还算可以,凌雪她们偶尔也会一起过来。 探查好这个城池后,覃芊落就准备继续赶路了,习惯性的抹除痕迹后,凌雪和覃芊落就出发了。 依旧走的小路,一路上两人也是警惕着周围的环境,001也是查探周围,让两人规避危险和有山匪出没的路段。 被凌雪紧紧护在怀里的覃芊落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不得不说,这时候的空气是真的干净,没有什么污染,河水多数都是清可见底的。 覃芊落一边认真的观察着四周,一边提起警惕心,她有些不好的预感,而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一般。 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测,两颗石子极速飞向两人,两人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呼吸间就被定住了穴位,两人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定在了原地。 覃芊落暗道一声不好,刚要带着凌雪进入空间,一段柔菱飞来,没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瞬间就裹住了凌雪,带着凌雪极速后退。 凌雪被封住了穴位,一切又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经向后飞去,覃芊落眼睁睁的看着凌雪越来越远,心中焦急。 定睛看去,凌雪停在了百米外的树上,一个人影接住凌雪,落在地上,菱纱被瞬间收回,那人影提着凌雪的衣服飞身前来。 001在人进入百米范围内,就知道了来人是谁,它有些紧张道『落宝,是幽冥,幽冥追来了。』 被定住不能动的覃芊落得知是来人是幽冥时,内心警铃大作,死死的盯着来人的方向,心中询问『001你可有把握直接电晕他?』 001肯定道『有的落宝,你放心!』 心中微微安定下来,幽冥也拎着凌雪到了覃芊落眼前,他修长的手指松开凌雪的衣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匕首,抵在凌雪的脖子上。 眼中蕴含着危险说道:“覃芊落,你可让我好追啊,头一次有人在我的手中逃这么久,还真是好本事。” 覃芊落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不确定的问道『001,你有没有把握瞬间击晕此人,那匕首在凌雪姐姐的动脉处,不能让他有机会割破。』 001看到那匕首的位置,也有些不确定『落宝,我不能保证一下子就会把他电到晕厥。』 而站在对面的幽冥见覃芊落没理自己,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心中略有不满,故意动了动匕首,凌雪的脖子多出一道红痕,却并未出血。 覃芊落咬牙问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在下可否有哪处惹了阁下不快,要这般针对在下?” 幽冥勾了勾唇,只是眼眸中没有丝毫笑意:“弱者不配知晓我的称谓,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无路可逃,若是想她活命,那就乖乖束手就擒。” 凌雪有些焦急的开口:“别听她的,主子快走,不用管……” 话还没说完,就被幽冥用另一只手封住了哑穴,他冷声道:“聒噪。” 又看向对面的覃芊落,等待她的回答,她不同意自己也有办法抓她,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第60章 对上幽冥(完) 幽冥玩味的看着覃芊落,他有些好奇覃芊落会如何选择,是自己逃离保命,还是会为了凌雪留下呢? 眸光轻转间,他看到了覃芊落腰间的刀,刀柄一看就是上好的材质打造,莫非这覃芊落还是个用刀的高手?幽冥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还真是好玩呢。 注意到自己身边的这个并不老实,竟在用内力冲击穴位,试图解开,幽冥眸光微冷,锋利的刀锋直冲凌雪的手腕处而去,欲挑断这个并不听话的猎物的手筋。 覃芊落一直在注视着幽冥的动作,看他将匕首移走,刚要让001发出电流,就看到刀尖直冲手腕。 她连忙喊道:“住手!我不反抗,我会配合你。” 幽冥手中的匕首在手腕处顿住,刀尖已经刺破了一些肌肤,稳稳的停在手腕上,他玩味的看向覃芊落,匕首瞬间又回到脖颈的动脉处。 挑了挑眉:“这么关心她?我若是没记错,她当初也是为了抓你吧?” 覃芊落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匕首就已经回到凌雪的动脉处抵住了,她暗骂一声,内心警惕心拉满。 没去看凌雪,而是认真的看着幽冥道:“放了她,我可以跟你走。” 凌雪眼中满是不同意,此时的她只希望主子绝情一些,明明不管她,主子自己是可以直接进空间里的。 空间内众人也是提着心,看着外面,他们非常焦急,都想出去帮清韵郡主,不断的对着光幕说话,让清韵郡主把他们带出去,他们人数多,怎么都不会让郡主受伤。 可是覃芊落没有,她没有理会空间里的声音,只定定的看着幽冥,企图在他脸上找到松动的痕迹。 幽冥只诧异的扬眉:“倒是主仆情深呢,可她也是我的目标之一呢。” 听到这句话,覃芊落心中一喜,有可能,若是没有可能,这人压根不会跟自己废话,她努力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淡淡问道:“你要我如何,才肯放过她?” 幽冥很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不用浪费口水,他玩味一笑,匕首却分毫未动:“呵~有趣,既然如此,那你跟我比试一番如何?若是我赢了,你们我都要带走。” 他压根就没觉得自己会输,话只到这里,他好奇的是那把刀,不如仔细观察一番,若是好用,以后就是自己的了。 听到一半的话,覃芊落皱眉:“若是你输了呢?” 幽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覃芊落一点内力波动都没有,她是哪里来的信心自己会输?想到凌薇也在她那边,幽冥冷笑,以为出阴招就会让自己输了?可笑。 他淡淡的说:“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你要是赢了,我放她离开又如何。” 覃芊落勾唇,自己这些时间训练的,可不止刀法,还有逃跑的能力,只要自己能动,两人对打起来,她就有机会碰到凌雪姐姐。 她点头应下,幽冥见她点头,刚要解开她的穴位,想了一下,虽然自己不惧凌薇的毒,但是会很麻烦,打了个响指,一个身着黑衣只露出眼睛的人凭空出现。 幽冥示意那人拿着匕首,自己向前走了两步,解开了覃芊落的穴位,笑着道:“既然凌薇也在你那,你也素来狡猾,我就暂时让我的手下看管凌雪了,若是你敢耍花招,可别怪我的手下手抖哦。” 覃芊落暗暗咬牙,暗骂一声老狐狸,001查探的结果确实是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只是她没想到,第四个人竟是幽冥的人,她以为是听到声响来打探消息的山匪。 她利落地抽出腰间的双刃弯刀,阳光洒在刀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暗月姐姐教给自己的那些话语,此刻正在脑中不断回响。她清楚,自己身形小巧是优势,在敌人眼中目标没那么明显。 眼前的幽冥武功高强得可怕,可她毫无惧色。她心里有个计划,只要能悄悄挪到凌雪姐姐三步内,就让001释放电流,将那个拿着匕首黑衣人击晕,然后带着凌雪姐姐躲进空间。 她扎稳弓步,微微俯身,神色冷峻而坚定,淡声道:“放心,既已答应与你比试,我自不会用毒,出招吧。” 幽冥一脸傲慢地拿出自己的长刀,看到那把奇特弯刀的模样后,他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觉得正好可以用此来试试那把弯刀的锋利度,在他看来,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根本不配成为他的对手。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给这片林间空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微风轻拂,花草随之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幽冥率先出招,长刀裹挟着凌厉的气势,如黑色的闪电般向她直劈而来。那凌厉的刀风呼啸而过,惊飞了附近树枝上的鸟儿。 它们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发出阵阵惊慌的鸣叫。周围的花朵被这股劲气压得弯下了腰,花粉在空气中飘散。 覃芊落眼神一凛,身子却如鬼魅般灵活一闪,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这凌厉一击,原地只留下一道仿若虚幻的残影。那残影在斑驳的光斑中闪烁,似在嘲笑幽冥的失手。 她目光如电,趁此间隙如猎豹般迅猛欺身而上,双刃弯刀化作一道夺目的银芒,刺向幽冥的腹部。这一招快、准、狠,如流星赶月,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 弯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惊起了草丛中的蝴蝶,它们五彩斑斓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耀。幽冥冷哼一声,嘴角的轻蔑之意更浓。 只见他长刀横挥,动作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竟轻松挡开她的攻击。刀芒碰撞间,火花四溅,如绚烂的烟火在阳光下绽放。 光芒映照在两人冷峻的脸上,更添几分肃杀之气。被光照亮的树干上,一只松鼠吓得迅速逃窜,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 与此同时,幽冥抬腿如巨斧般向她踢去,这一脚带起的风声犹如虎啸,势大力沉。 他脚下的土地出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周围的小石子被震飞,打在周围的树木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覃芊落早有防备,向后一个轻盈的后空翻,如展翅的飞鸟,再次拉开距离。双脚刚落地,她便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双刃弯刀,刀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圈银白的光盾。 光盾上的光芒如利箭般朝着幽冥席卷而去,似要将他吞噬在这光的旋涡之中。旋转带起的气流吹得周围的藤蔓晃动不已,一些细小的枯枝被卷到空中,在阳光中划过一道道弧线。 幽冥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镇定。他手中长刀舞出一片刀幕,每一道刀光都似能开山裂石,那刀幕如同一面钢铁之墙,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刀光划过之处,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割裂,阳光透过刀幕形成一道道奇妙的光影。两人的招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如雷鸣般在林间回荡,惊得远处的野兔匆忙逃窜。 强劲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扬起一片尘土,尘土如烟雾般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的身影。被震起的尘土中夹杂着树叶和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一幅如梦如幻又混乱的画面。 几个回合下来,覃芊落虽身形敏捷,但面对幽冥强大的内力和精湛的武艺,渐感吃力。 幽冥的长刀每次挥舞都带起呼啸的风声,攻势越发凶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强过一波。 每一道刀光都像是大海中愤怒的巨浪,似乎要将她这只孤舟彻底淹没。他的身影在刀光中若隐若现,宛如来自地狱的魔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周围的树木在这狂风般的攻击下,树枝剧烈摇晃,一些枯枝不堪重负,断裂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覃芊落咬紧牙关,目光紧紧锁住幽冥的一举一动,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但眼神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 她在如暴雨般的攻击中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如同在狂风巨浪中寻找着希望的灯塔。 突然,她看准幽冥一次攻击后的短暂间隙,猛地朝他冲去,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带起一阵疾风。 可幽冥似是早有预料,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长刀突然改变方向,速度快若奔雷,朝着她的肩膀砍来。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仿佛在宣告着胜利的即将到来。 覃芊落躲避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如泉涌般渗出,染红了衣衫,那鲜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宛如盛开的红梅。 血液滴落在草地里,散发出淡淡的腥味,引来了几只蚂蚁在周围徘徊。 但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眼中的坚定宛如燃烧的火焰,那火焰似乎要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她借助受伤后的翻滚,如受伤的猎豹般巧妙地来到了凌雪姐姐附近。 翻滚中,她的伤口与地面摩擦,每一寸疼痛都刺激着她的神经,但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再前进一步就成功了。 地面上的草被她压倒,沾上了血迹。幽冥见状,露出嘲讽的笑容,以为她要临阵脱逃,那笑容在他脸上如恶魔的鬼脸般狰狞。 就在幽冥准备乘胜追击之时,她已经挪到了距离凌雪姐姐三步之内。瞬间,001释放出强大的电流,带着毁灭的力量直击黑衣人。 黑衣人面色突变,脑中似受万蚁噬咬,他浑身一麻,匕首瞬间落地,强大的麻痹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身体,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双手抱住头,倒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 幽冥暗道一声不好,瞬间爆发,想要阻止覃芊落接近凌雪,他满眼阴鸷,身形极快,长刀似是毒蛇一般冲着覃芊落方向而去。 第61章 隐藏气息 覃芊落趁机拉住凌雪姐姐,闪身进了空间,幽冥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还在被电流影响的黑衣人。 他在原地惊愕不已,那表情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这样一个“蝼蚁”摆了一道。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狼狈,像是被命运捉弄的小丑。周围的树林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那被打斗破坏的环境,还残留着这场激烈战斗的痕迹。 幽冥看了地上还在不停抽搐的手下一眼,收了长刀,表情阴狠,自己竟然让她们逃了?究竟是什么法宝,竟然真的能让人瞬间消失。 他已经感受不到覃芊落的气息了,阴沉着脸,环视着周围,心中暗道:覃芊落,好,很好,竟敢如此戏耍于我,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在空间众人的紧张中,覃芊落两人终于进来了,众人立马围了过去,暗月扶住覃芊落,满眼焦急。 覃芊落冲她一笑:“暗月姐姐,我的进步大不大?” 像是个求表扬的孩子一般,暗月狠狠点头,心疼的看着主子的胳膊,凌薇和玄魅也快步上前,帮覃芊落处理伤口。 众人围在覃芊落周围,玄影等人挤不进去,无奈去了凌雪身边,帮她解开了穴道,凌雪一解开穴道,立马冲到覃芊落身边。 看着那么长一道伤口,她红了眼眶,主子是为了救她,才会受伤的,都是她拖累了主子,凌薇和玄魅早在看到长刀划破覃芊落手臂之时,就已经去拿了需要的东西过来。 用灵泉水冲洗了几遍伤口,仔细检查着有没有异物,直到冲洗的有些愈合的迹象后,两人才手脚麻利的帮她包扎好。 覃芊落任由两人的动作,灵泉水一倒上,她就已经感受不到疼了,看着冲进来的凌雪姐姐,她扬起笑脸。 得意洋洋的问:“凌雪姐姐,我今天帅不帅,我竟然和高手榜第二的人打的有来有回诶。” 凌雪破涕为笑,虽然不懂帅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帅,芊落今天还保护了我,都怪属下无用。” 眼看着凌雪就要跪下,覃芊落用另一只手扶了一下道:“谁说凌雪姐姐无用,若不是有凌雪姐姐,我还不知道要在路上耽误多久呢,再说了那可是排名第二之人诶,被他抓住不丢脸。” 凌雪怕主子太用力扶她,她也没敢用力,顺着主子的力道起身,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不能再让主子舍身保护自己了。 见劝住了凌雪,自己的伤口也包扎好了,笑着看向外围的暗卫,示意自己无事,不要担心后,带着大家来到客厅坐下。 她有些疑问,需要问一下大家,在沙发上坐好,又让众人坐好后问道:“很奇怪,幽冥是怎么找寻到我的踪迹的?我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众人闻言沉思,刚刚光顾着担心,倒是没有人思索这个问题,清韵郡主提出的疑问,也是他们想不通的。 玄影想了想,开口道:“有没有可能是追踪的气息,武功高强的人,五感会更加灵敏,若是他在郡主不知道的时候下了什么追踪类的香,或者是他记住了郡主身上的气息,是有可能的。” 墨尘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不会是下了追踪香,我对香料的气味很熟悉,空气里并没有此类味道。” 玄魅和凌薇也嗅了嗅,确定的点点头,她们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除非是她们三人都没见过的,否则不会同时骗过三人的鼻子。 玄灵走上前去,在清韵郡主身边停下,抽了抽鼻子,又走远了一些,再次抽了抽鼻子,眼中一亮:“是郡主身上的气息被幽冥记住了,幽冥是靠着这个追来的!” 玄灵的武功比玄影强上一些,五感也更加敏锐一些,她能闻到空气中,属于清韵郡主身上淡淡的香味,甜甜的有些奶的味道。 在玄灵话音落下之后,暗月她们也起身试了试,肯定的点了点头,之前因为一直都在一起,众人也没特意去闻,如今被提醒了一下,仔细辨别一番,也是可以闻到的。 覃芊落有些懵,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吗?自己怎么没闻到,仔细闻了闻衣袖,除了一点血腥味,什么味道都没有呀。 看到覃芊落可爱的动作,众人有些失笑,刚刚还有些严肃的氛围,变得柔和了下来,众人紧绷的神经也有些许的放松。 玄灵笑意晏晏:“郡主,您是闻不到的,您并未修炼内力,五感还没有那么灵敏,可以试试闻一闻其余人身上的味道。” 看了眼玄灵,覃芊落点头,闻了闻凌雪,又去闻了闻暗月,再跑到玄灵身边仔细闻了闻,除了一些淡淡的香味,她什么也没闻到,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坐回沙发上,有些郁闷的开口:“我闻不出来,都是香味,有什么区别嘛,这个气息能够遮住吗?” 众人闻言失笑,摇了摇头,就算用香囊遮盖,也还会有本身的气息,对于五感灵敏的人来说,也是可以追踪到的。 这时,自从覃芊落进了空间后,就一直在小声呜咽的001终于出声了『呜~落宝,衣帽间的化妆台抽屉里,有香膏,落宝可以试试。』 听到这带着哭腔的奶音,覃芊落有些心疼的哄道『好啦,别哭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嘛,要是没有001的空间和电流,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逃走。』 001啜泣的声音一顿,奶音里还带着些许的鼻音『落宝不怪我吗?不会嫌弃我没用吗?』 覃芊落示意众人等她一下,她起身向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哄着001『怎么会怪你,001最棒了,没有001我哪里会这么顺利,不哭了奥。』 很容易就被哄好的001,童音里带上了开心,它在落宝受伤时,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担心,落宝会嫌弃它没用,不能保护好她,听到落宝不仅没怪自己还夸了自己,001又觉得自己能行了。 它有些得意『落宝,等我升到三级,我就能打开保护机制了,到时候就更棒了。』 覃芊落听到这话,知道001这是被哄好了,应和了一声,就开始翻找香膏了,自己之前没有使用这些的习惯。除了来轩辕国,自己用过化妆台给自己做伪装外,在天玄自己就没来过这边查看。 楼下众人听着001这么快就被哄好,而且又得意起来,有些好笑,001还挺可爱的,清韵郡主说的对,没有001自己等人也不会这么顺利。 对视一眼,众人偷笑,001有点奶乎乎的可爱呢,清韵郡主有001的时刻陪伴,也不会过的不开心了。 翻找了一会的覃芊落,在抽屉的最里面看到了好多香膏,各种味道都有,顺手拿过来一盒未开封的护肤品,把香膏放在上面,端了出去。 凌雪看覃芊落端着一堆东西出现在楼梯口,运起轻功,来到覃芊落面前,接过那个奇怪的盒子,覃芊落也没拒绝,凌雪接过后,她就放开了手,两人来到客厅坐下。 把盒子放在了茶几上,覃芊落指着上面的那堆瓷瓶道:“这是我在梳妆台里发现的香膏,你们看看,用这个可否能掩盖住我的气息。” 众人各拿了一个,在覃芊落的指导下打开了外面的透明膜,拿下盖子,仔细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香气传入鼻尖,众人被呛住了。 覃芊落不好意思笑笑,拿着已经打开的香膏,用指尖沾了一些膏体,涂在了自己的手腕处,两个手腕相对,轻轻打转,把手腕伸了出去。 讪笑道:“我忘了这个东西不能直接闻,一次只要一点点,香味就能留很久,你们闻闻看。” 众人放下手中的小陶瓷,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玄灵眼神亮了亮,凑近覃芊落没涂香膏的地方嗅了嗅,又离远了一些。 反复几次后点头:“可以遮盖住,就是不能只涂在手腕,身上也要涂一些,这样香膏的味道会更加深一些。” 得知可以后,覃芊落开心了,有办法就行,自己再也不会让幽冥有机会追上自己等人了,大不了就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味道,反正这么多种,足够了。 众人也都试了试,确定了后,心中安定下来,这样只要再小心一些,就不用怕会暴露了,接下来也会顺利很多。 覃芊落让大家选了一下自己喜欢的味道,各自送了一瓶,女子们多送几瓶,尤其是凌雪,她今天跟幽冥见过了,气息也肯定被幽冥记住了。 挑选好之后,众人就让覃芊落先去休息了,覃芊落也没拒绝,问001幽冥还在不在外面后,得知人已经走了,她就放心去休息了。 今天先这样,不出去了,那幽冥能在001查探范围外攻击,还是等上一日比较靠谱,反正自己已经有了应对方法,可以安心休息了。 凌雪见覃芊落已经去休息了,拉着暗月给自己加练,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这才不枉费主子救下自己。 暗月也觉得凌雪该加强武力,虽然她轻功最好,但是五感差,今日的情况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凌薇和暗卫们见两人去加练了,就自己去找事情做了,大家都保持着轻手轻脚,尽量不吵到清韵郡主休息。 芊英等人也是看到了光幕外的事情的,内心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们知道主子好,却不知道主子会这般好,竟然会舍身救凌雪姐姐。 原本在病房养病的众人是不知道的,听到芊英她们的复述,内心也是感动不已,现在她们更加相信,这么好的主子,是不会害自己等人的。 因为“小脚”被恢复,还有些接受不良,惶恐不安的几人,此时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安心的养病,好让自己等人能够早一些到主子身边伺候。 第62章 安全隐藏,顺利查探 好好的睡了一觉,覃芊落第二日精神抖擞,第一件事就是问001空间周围情况,得知附近并没有什么异常后,也是放下了心。 洗漱好,把香膏涂抹好,做好伪装,就准备继续前往下一站了,众人虽然担忧清韵郡主的伤,但也知道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强忍下阻拦的心。 覃芊落知道大家担心什么,特意打开绷带,让大家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貌似还隐隐有些脱落的迹象,众人见此也放心不少。 她平时就只喝灵泉水,昨天凌薇她们又是用灵泉水给自己冲洗的,身体的愈合能力和恢复能力比一般人要快许多,早就不疼了,完全不影响正常行动。 而自己也把灵泉水的大概效果告诉过大家,让大家也常喝灵泉水,所以凌薇她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就想到,用灵泉水冲洗伤口。 用过早膳后,凌雪和覃芊落再三确定了安全后,出了空间,向下一个城池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幽冥昨日带着手下回了落脚点,发现手下已经没了气息,怒火恒生,给轩辕皇帝传了消息后,又联系了几名手下前来。 他自己又仔细找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踪迹,气的磨牙,暗骂道:真是属老鼠的,这般能藏,竟完全没有气息了。 他不是没想过在原地等待,可是想到在客栈守了那么久,不也没等到人出现,他不想浪费时间等一个不确定的信息。 手下们到齐后,又让他们分散去搜寻踪迹,幽冥也到了下一个城池,因为覃芊落和凌雪掩盖住了气息,幽冥完全没有追踪方向,只能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去找。 这让幽冥气的磨牙,恨不能马上抓住覃芊落折磨一番,一雪前耻,自己从未有过这般失误,竟然让猎物在眼前消失,现在还失去了踪迹。 轩辕皇帝收到幽冥传来的消息,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命人去协助幽冥,势必要抓到覃芊落,抓不到也不能让人活着回天玄国。 轩辕皇宫里笼罩着阴云,本就暴虐的帝王,如今因为一个小孩子,变得更加的暴虐无常,他已经不再执着于活捉了,生死不论。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谁都别想拥有。 妃嫔们惶惶不可终日,毕竟上一秒还在跟自己聊天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被无情的帝王作为出气筒,残忍杀害。 但即使再怕,即使再担心,她们也没敢生出逃跑的想法,毕竟轩辕国境内,一个女子想活下来,太难了,皇宫内虽然也难,最起码能吃饱,有地方住。 而天玄国这边,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影卫传来的新消息到了,得知清韵郡主已经出现,并且平安无事,众臣也是放下了心。 皇上也是露出了笑容,这几日他都在担忧覃家小丫头的安危,如今新的消息传来,还是如此好的消息,自己总算能安心了。 苏相得知消息,也是安心了,只要芊落无事,有消息就好,想到芊落如此努力,自己也不能懈怠了。 加紧推行新物品的速度,争取在芊落回来之前,让百姓们家家户户都能有保暖的设备,都能盖上新房。 还有养殖方面的知识,也要让百姓知道,距离家家都能吃起肉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 覃相和覃迹渊得到消息后,回了左丞相府,把消息告诉了林若清,和得知覃芊落孤身去敌国匆匆回家的覃芊羽。 两人得知消息喜极而泣,只要落儿无事,那就是好消息,自己这些日子,没有白祈祷落儿平安。 覃相和覃迹渊跟林若清两人说了落儿平安无事的消息后,就去忙碌了,最近官道和红砖厂一系列的事情比较多,初期推行不太容易。 覃相需要坐镇,把持好大方向,他心里也是想着,要在落儿回来之前,让天玄国变个样子,把落儿拿出来的东西推行下去,改善边关将士和百姓的生活。 第一批棉衣和毛衣已经送往边关了,第二批正在加班加点制作中,自己等人也是试穿过的,非常暖和,还没有异味。 户部侍郎贺瑾舟也因此官升一阶,成为了吏部尚书,而户部侍郎的位置,就落在了新科状元纪林染的头上。 还有各种兵器的打造,钢铁已经冶炼出来了,硬度比铁强了不止一倍,用来制作兵器,可以说是神兵利器了。 大批量的打造,也陆陆续续送往边关,在别国不知道的时候,天玄众将士已经悄悄换了新式武器,储备好了冬季的衣服。 天玄上下都在忙碌着,皇上也是每天都能收到好消息,心中不由得感叹,自从能听见覃家小丫头的心声后,天玄国是越来越繁荣了。 现在唯一需要等待的,就是粮食了,皇上也去皇家耕田那看过,长势喜人,他从未见过那般大颗又饱满的麦穗,还有被覃家小丫头称为玉米的粮食,也长得很好。 土豆和红薯没看到果实,据说果实是在地下的,上面的是叶子,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蔬菜,看着也都快成熟了,大司农几乎是日日都在耕田里,看着那些粮食傻笑。 倒也没人会笑话他,粮食是国之根本,他们也都是期待着丰收的时候的,想亲眼见识见识亩产千斤的神粮。 而覃芊落这边进展也很顺利,她基本换一个地方就换种香膏,绝对不让一种味道在自己身上留太久,到哪里都会仔细抹去痕迹,不给敌人一点点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覃芊落已经收集了大半个轩辕国的平面图和布防图,季节也从春季到了夏季末,马上就要秋季了。 天玄国的春小麦、水稻和土豆已经丰收了,亩产惊人的多,尤其是土豆,丰收时众臣听到那么高的产量,都怀疑自己等人听错了。 司农寺又根据清韵郡主留下时间,种植了秋土豆、秋红薯和秋玉米,还有一些大豆,春玉米和红薯还要等到秋季才能收获,秋小麦和水稻播种也要再等等。 而现在种植下去的作物能够肥沃土壤,尤其是大豆,具有固氮的作用,等这些收获后,土地不仅肥沃了,也能种植秋小麦和水稻了。 司农寺到了最忙碌的时候,幸好有新农具,比起往年要轻松不少,这次丰收的粮食,留一部分作为粮种,剩下的推行下去,国库还能剩下不少。 皇上几乎是笑的合不拢嘴,国库第一次满仓啊,他有些想念覃家小丫头了,这个好消息,她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 众臣在忙碌的同时,也都想念清韵郡主了,差不多快四个月了,他们好久没听到清韵郡主的心声了,都在想清韵郡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被天玄国众人心心念念的覃芊落在做什么呢,她在空间里和大家用膳呢,这几日芊英她们学习了锅包肉等一些东北菜的做法,覃芊落正期待着今天的新菜呢。 没办法,她不会做,但是太想吃那些菜了,给芊英她们找了教学视频,她们这几个月厨艺都练出来了,做的越来越好吃。 空间里的众人,都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这还是众人日日训练后的样子,不然只会更加富态。 尤其是覃芊落,长高了一大截,这么长的时间收集信息,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辛苦是有的,但营养摄入非常好,并没有吃什么苦。 自从掩盖了气息开始,自己也再没有被敌人追上过,日子过得也是十分惬意了,反正比起轩辕国皇帝和正在努力追踪她的人惬意。 而轩辕国皇帝,都已经在怀疑,覃芊落是不是已经不在轩辕境内了,不然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好,幽冥几人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 他把最后的希望定在了和天玄国临近的边境附近,只要覃芊落想回天玄国,一定会经过那里,只要她出现,自己的人就会发现。 幽冥等人也是这般想的,边境附近的郡县,可以说是密不透风了,只要覃芊落出现,就可以一举拿下。 覃芊落现在还并不知道这些,但她也清楚,边境会更加危险,所以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说不定轩辕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自己去呢。 她也没有过多忧虑此事,离去边境那边的郡县还要一些时日,现在思索为时过早,用了晚膳后,她就去了书房,准备前往下一个城池了。 这才是目前主要的,看着拼凑在一起的平面图,心中给自己打气,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回天玄了,可以去见爹娘了。 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爹娘如何了,自己不在京城的消息,肯定瞒不住的,毕竟皇家暗卫也在自己身边,还有自家暗卫,或多或少都会留下什么信息的。 不过自己手中的这些,应该可以抵消掉偷偷溜走这件事吧,哪怕没有奖励,也不要有惩罚呀,覃芊落默默祈祷着。 第二日醒来,换了香膏涂抹过后,就和凌雪出了空间,开始赶路了,终于在落日前看到了下一个城池的影子,两人呼出一口气,潜入城中,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了空间。 覃芊落看着打印好的平面图,熟门熟路的规划好路线,就洗漱歇下了,明天还要探查布防,早些休息,养足精神。 次日带着玄灵出了空间,一人在明一人在暗,都在观察着四周,又详细的记录下来有用的信息。 覃芊落记录好以后,就在街上随意看了看,记录下这里百姓的大概情况。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比较远离人群的地方。 隐藏在暗处的玄灵耳尖微动,她好像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仔细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现身在覃芊落眼前,跟她说了一下自己听到的声音。 覃芊落闻言也竖着耳朵听了听,什么都没听到,就让玄灵带路,顺着声音找了过去,两人一路走也一路清除自己的痕迹,确保不留下一丝的踪迹。 第63章 婴儿塔(一) 落日的余晖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橙红色,那绚丽的色彩却无法驱散这片土地上的阴森。 两人脚步很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这片土地的伤口上,生怕惊扰了什么。随着他们与声源距离越来越近,覃芊落也渐渐听到了那啼哭声, 那哭声在这暮霭沉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凄厉,如同受伤的幼兽在绝望地呼喊。 她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赶去,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土路,路旁的荒草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枯黄而萎靡,它们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微弱的沙沙声,仿佛在为即将见证的悲剧而哀鸣。 越走越偏僻,周围的树木稀疏而扭曲,光秃秃的树枝像是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向着天空抓去。这里基本上已经看不到百姓的身影,偶尔飞过的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发出一阵声音,为这寂静增添了几分诡异。 两人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源头——一座塔形的建筑。那塔像是从古老岁月中蹒跚走来的巨人,又像是被时间遗忘在荒野的孤独者。 塔身由巨大而粗糙的石块砌成,每一块石头都承载着岁月的重量,表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沟壑,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脸上那纵横交错的皱纹。 石块的颜色斑驳陆离,有灰暗的色调,那是雨水冲刷和岁月侵蚀留下的痕迹,也有几处地方还残留着曾经涂抹的颜料,只是早已褪色,仅能模糊地看出一些黯淡的色彩,仿佛在诉说着塔曾经辉煌或神秘的过往。 塔的四周是一片荒芜的旷野,枯黄的野草几乎没过膝盖,它们在风中剧烈地摇曳,像是在疯狂地舞蹈,又像是在痛苦地挣扎。 旷野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石块,有的半埋在土里,有的则裸露在外,它们的表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坑洼不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 不远处有几棵歪歪扭扭的枯树,树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树洞,一些黑色的甲虫在树洞周围爬来爬去。树枝上挂着一些破旧的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招魂的幡旗,为这片地方增添了更多的恐怖氛围。 塔身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青苔是那种暗沉的墨绿色,湿漉漉地贴在石块上,像是给塔穿上了一件腐朽的外衣。 藤蔓则像是一条条干枯的手臂,紧紧地缠绕在塔身,有的藤蔓已经断裂,干枯的枝蔓在风中晃荡,偶尔扫过塔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鬼魅的低语。 塔上有两个小口,一个上面标记着男儿,一个标记着女儿。标记男儿的塔很小,看着只有一层,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有些落寞,塔边的杂草肆意生长,似乎想要将它慢慢吞噬。 而标记着女儿的塔很高,像是后面不断往上修建了几层,那高耸的塔身投下长长的阴影,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暗幽灵,笼罩着这片土地。 婴儿的啼哭声音是从标记女儿那个窗口中传出来的,走近一些后,声音更加明显,那哭声在这空旷的荒野中回荡,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哭诉。 塔周散发出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在这温热的傍晚空气中,那股恶臭愈发浓烈,混合着泥土的腥味和落日的焦糊味,令人几近作呕。周围没有人家,只有那座塔在落日下显得越发荒凉,仿佛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两人一步一步走近,玄灵面色凝重,她伸手封住了自己和覃芊落的嗅觉。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在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到了那个矮塔旁边,在窗口处探头看了一下,看到几具小小的婴儿遗骸。矮塔内阴暗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水珠在夕阳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像是逝去婴儿的灵魂在不甘地闪烁。 玄灵心中微安,看来没有她想的那般恶劣,而覃芊落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她抬头看着那比较高的塔,窗口都很高了,在这橙红色的天幕下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那窗口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声音就是从这个塔里传出来的。那塔在落日的映照下,散发着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她看了眼玄灵,让玄灵带自己上去。玄灵抱着覃芊落足尖轻点,在夕阳的余晖中,两人的身影如同两只在黑暗边缘挣扎的飞蛾。 来到了那个标记着女儿窗口的位置,探头看去,果然如她所想,密密麻麻的婴儿遗骸布满了塔内。 那些遗骸在落日的光线中,有的泛着惨白的光,有的则被阴影遮住,像是一幅恐怖的画卷。 正在啼哭的小小婴儿在窗口附近,那粉嫩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啼哭而变得通红,看着是刚刚放进来不久,在这一堆死亡的景象中,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助。 跟矮塔那边不同,这里的遗骸多数都是干干净净的遗骸,白骨在落日下像是被岁月漂白的记忆,每一根骨头都诉说着生命的消逝。 而矮塔那边的遗骸,基本都包着小被子,虽然那被子早已破旧不堪,只能看到小小的头骨,像是在黑暗中默默哭泣的幽灵。这边却是都能看到,七零八落的布满塔中,仿佛是一场残酷战争后的惨烈现场。 覃芊落闭了闭眼睛,让玄灵放自己进去,她去把还在哭泣的婴孩抱出来。玄灵看到这么满满当当的婴儿遗骸,震惊得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和惊愕,却说不出话来。但她没有放覃芊落下去,她知道这下面隐藏着太多未知的危险。 她把覃芊落带下来,自己重新上去,从窗口探进去,轻柔的抱起那个还在啼哭的婴孩。在抱起婴孩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那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颤抖,像是在恐惧这个世界。 玄灵仔细感受一下,确定只有怀中这个还有呼吸后,就抱着婴孩下去,来到覃芊落身边。此时的婴孩哭声已经有些微弱,仿佛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覃芊落在空间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毛毯,那毛毯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一片温暖的阳光碎片。 她接过玄灵怀里的婴孩,轻轻的包好,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和小心。她柔声哄了哄,婴孩渐渐止住了哭声,小小的缩成一团。 那恬静的睡颜在这橙红色的夕阳下,宛如一朵盛开在废墟中的花朵,给这个充满死亡的地方带来了一丝生机,小婴孩好像知道自己得救了一般,安心睡去。 覃芊落和玄灵确认了一下里面没有还活着的婴孩后,直接带着玄灵进了空间。凌雪她们围上来,看向覃芊落怀里那小小的一团。 浑身因长时间啼哭变得青紫,那青紫的颜色在婴孩娇嫩的皮肤上显得如此刺眼,就像美丽画卷上的一块丑陋污渍。 甚至偶尔会有白色虫子爬到她的小脸上,那虫子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与婴孩那可爱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上还带着长长的脐带,像是从母体出来后,就直接被扔到了塔中,那脐带在这温暖的空间里微微晃动,仿佛是连接着婴孩与死亡的最后一丝羁绊。 覃芊落带着婴孩去了手术室,凌薇她们匆匆跟上。手术室里干净明亮,白色的墙壁在暖色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为这个拯救生命的地方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各种医疗设备摆放整齐,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那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给小婴孩用灵泉水清洗一番后,看到青紫渐渐褪去,露出婴孩粉嫩的肤色,那肌肤如同被夕阳亲吻过一般,泛着迷人的光泽。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玉,细腻光滑。 几人看着那脐带犯了难,她们都不会剪脐带啊,婴孩脐带在已经出生这么久再剪会不会发生危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长长的脐带和脆弱的婴孩身上。 玄魅咬着牙上前,她曾经看过宫中稳婆接生,大概有些印象,拿着已经消毒好的手术剪,她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勇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剪断脐带,按照稳婆的方法,留下一点点,仔细消了消毒,众人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了心。 覃芊落抱起婴孩,走进了保温箱放置的房间。房间里灯光柔和,像是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温馨的薄纱。 保温箱如同一个个温暖的小窝,像是在等待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为她提供一个安全的港湾,把怀里的婴孩放进去后,她看了一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离开。 走在路上,覃芊落有些犯难,该怎么喂啊,给她吃什么?空间里女子虽然多,但是没有孕妇啊。 推门进了书房,她坐在椅子上揉着头,本以为轩辕国已经没有什么可让她不能接受的了,没想到今日竟然看见了传说中的婴儿塔。 她心中有些发寒,问道『001,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城池都没有婴儿塔,这边这么偏僻,竟然还存在婴儿塔?』 001也不知道,它在所有人的资料里都没看见过这个『落宝,我这没有资料,婴儿塔大概只有这些比较偏远的城池才会有吧,不然凌雪她们不会没有印象。』 揉着太阳穴,覃芊落对这个结果没有感到意外,看来不是普遍现象,或者说不是主流现象,只是偏远地区会发生这种事情,又想到吃食问题,头更疼了。 她问道『给她吃什么呀,空间里有奶粉吗?』 001也懵了,空间里的东西都是它觉得落宝能用上的,没有小婴儿用的东西呀,翻着记录,试图找到一些能用的上的。 翻了一会,001道『落宝,有适合你的奶粉,没有专门的婴儿奶粉,这个应该也是可以喝的吧?』 第64章 婴儿塔(完) 听到这句话,覃芊落有点懵,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喝,青少年奶粉小婴儿应该不能喝吧,让001去查查看,要是可以就先喝着,不能喝,自己就再想想办法。 没一会,001就出声了『落宝,不建议喝,说是营养需求不同。』 闻言覃芊落有些沉默,停下了手中正在记录信息的笔,思索着该给小婴儿喂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决定一会去问问大家。 众人听到婴儿塔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建筑存在,依照刚刚看见的来说,婴儿塔里应该不都是夭折的,还有故意丢进去的。 大家很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舍得把自己的孩子扔掉,还是扔到完全不会有生路的地方,若是双亲都不在了,也应该是放在抚孤院才对啊。 只是写着女儿的塔,遗骸过于多了一些,难不成,双亲都在,只是不想要女孩而已?所以出生就丢了? 在大家还在思索这个问题时,又听清韵郡主提起婴儿吃什么,还有婴儿奶粉,这又都是什么?他们没有听说过呀。 要是没有奶娘,喂米汤就可以了,清韵郡主为什么在吃食问题上思索这么多?米汤空间里还是有的。 覃芊落记好今日探查好的事情,伸了伸懒腰,出了书房,听001说大家都在保温箱那边看小婴儿,自己也抬脚过去。 推开门,看见众人围着保温箱,好奇的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听见开门的声音,众人回头,见是清韵郡主进来,行礼问好,覃芊落摆摆手,走进人群。 小婴儿已经醒了,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见她望向自己,哪怕知道此时的婴儿看不清任何东西,覃芊落还是有些开心。 观察了一下保温箱上的数据,确定一切正常后,轻轻把小团子抱起来,刚刚喂了她一些灵泉水,现在看着好了很多。 覃芊落抱着小团子问道:“你们谁知道,该喂她什么,空间里没有奶娘,轩辕国找奶娘不是很方便。” 玄影开口道:“郡主,可以喂她一些米汤,空间里有只鹿最近产了幼崽,也可以喂一些鹿奶。” 众人认同的点头,覃芊落不太懂这些,看大家都同意,就让芊英去煮米汤了,接奶的活就交给了玄幽。 看着吃食问题解决了,那要谁来带她呢,自己也不会照顾小孩啊,看着众人问了出来,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照顾这么点大的孩子。 已经好很多的芊朝走了过来,表示她们可以带,不会让婴儿出问题,她们会照顾小孩,覃芊落点头,把小婴儿交给芊朝众人,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和大家吃过晚膳后,覃芊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001一直觉得落宝有些不对,从看到婴儿塔的时候,就开始反常了,落宝表现的太正常,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追问。 001看着斜靠在软榻的人,没忍住问道『落宝不生气吗?』 覃芊落翻书的手一顿『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只有尽快收集好布防平面图,才能更快的拯救我们一路以来看到的种种悲剧。』 001没有应声,它虽然还是觉得奇怪,却没继续问下去,它知道落宝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它不会去打乱落宝的计划。 001不知道的是,覃芊落在看到婴儿塔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攻打轩辕国时,自己也要来,亲自送这里把女婴遗弃之人一程,有的人不需要救,也没必要救,恶人怎么会幡然醒悟呢,人道毁灭就好。 看了会书,覃芊落就准备休息了,让001注意着外面,若是有人来遗弃婴儿,记得喊醒她,001应了声好,覃芊落就安心睡下了。 一夜无事,第二日用过早膳,带着墨逸和玄影出了空间,让玄影隐匿身形,在附近看守,以防有人来遗弃婴儿,她要抓住那人,仔细了解一下内幕。 正常探查好,回到婴儿塔附近,玄影出现在两人眼前,今天没有人来,覃芊落点了点头,带着两人进了空间,准备明天继续。 到了丑时,001突然出声叫醒了覃芊落,原来是有人趁着夜色,来丢小婴儿了,刚好被001发现。 听见声音,覃芊落睁开眼睛,利落起身,心思一动出了空间,悄无声息的站在那人身后, 抱着一个女婴正要扔进塔里的男人不知道,他还在嘀咕:“再帮人扔几个赔钱货,我就能娶婆娘了,不过,得找个能生儿子的,赔钱货我可不养。” 在他还在嘀嘀咕咕时,覃芊落的刀悄无声息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一时间,男人僵硬的站在那里,正要扔孩子的动作顿住了。 他磕磕巴巴的开口:“不知……不知是哪位好汉……小人……小人只是路过此处……并无银钱……” 冷笑声传来,覃芊落压低声音问:“呵,怀中的婴孩是哪里偷来的?说!” 男子抖动的更加厉害,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说道:“好汉饶命,这婴儿不是小人偷来的,是婴儿的爹娘雇小人来扔的,好汉饶命啊!” 闻言覃芊落皱了皱眉,想了想:“你叫什么?” 男子抖着腿,磕磕巴巴回道:“小人……小人名叫李铁牛……是前面永乐村的村民……” 让001看了一眼他的长相,001表示已经看到资料了以后,刀柄击中男子的后脑,男子晕了过去。 覃芊落抱起男子怀中的婴孩,进了空间,仔细一看,又是刚刚出生就要被扔掉的婴孩,眼中涌现怒火,去了玄魅的房间,敲了敲门。 在001刚刚出声时,众人就已经醒了,玄魅听到敲门声,起身开了门,见清韵郡主怀里抱着一个身上还沾着母体血液的婴孩,连忙就要接过。 覃芊落顺着她的力气,把孩子交给她,说了一下情况后,就让她去清理一下了,自己也回了房间,洗漱后换了衣服。 一切处理妥当后,覃芊落斜靠在软榻上,问001『怎么样,资料上都写了什么?』 而被男子资料震惊的说不出话的001,此刻有些迷茫,它就算是一串数据,也觉得他们真的残忍,那么小的婴孩,说丢就丢了? 它整理了一下资料道『落宝,李铁牛是专门收钱帮人把出生的女婴扔进塔里的人,一次40文,这边的小村子都是这么做的,也不止他一个人。 这里的人通常认为女婴就是赔钱货,自己不想养,有的人家是已经有了两三个女婴,有的人家是一个都没有,生下来就扔进塔里了。』 斜靠着的覃芊落点头『我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毕竟这个东西,我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只是在这里第一次看见而已。』 001也看过许多资料,自然是知道婴儿塔的事情,只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它问道『落宝,这事你打算怎么做?』 覃芊落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等日后攻打下整个轩辕国,才有治理这个问题的权利,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动作太大,容易暴露。』 001也是如此想的,这里还是轩辕国,不是天玄,做事总归没那么轻松,而且落宝还有追兵在身后,不能冒险,想来今日做的事,会让那些扔婴孩的家庭收敛一些了。 毕竟鬼神之说,在现在很受用,百姓还是不敢跟鬼神对上的,但愿这种敬畏之心,能够拖到天玄攻打进来吧。 覃芊落缓了一会,又躺回床上睡下了,她要抓紧时间了,这种想救人又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憋屈。 两个月后,覃芊落只剩离天玄最近的郡县没有查探了,不过因为当时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平面图不用进去就有。 到达郡县的外围,先跟凌雪进了空间,拿出自己刚到时,001就打印好的平面图,仔细看着该在哪里潜入,才能不被幽冥等人发现踪迹,并且成功离开。 一时间进展不像之前那么顺利,每个地方几乎都不是薄弱口,自己潜入的可能性比较小,除非守着各个关卡的人,都是普通士兵,而不是那些高手。 可惜这根本就是假设,自己在郡县外围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巡逻,不可能有这种可能性,里面一定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自己的到来。 幽冥此时就在边境的郡县内,等着人来自投罗网,他对自己的部署十分满意,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过去,覃芊落迟早会被抓到的。 其余几个高手也坐落在各个关卡镇守,等待着覃芊落的到来,他们倒是没有幽冥那般气愤,不过也是生气的,出动了这么多的人,却抓不住一个小丫头。 这次若是再抓不住,他们将颜面尽失,所以必须抓住人,哪怕一直守在这里,也要等到覃芊落的出现。 覃芊落透过光幕,看向那远处的城门,皱着眉沉思,不然就把这个郡县攻打下来算了,反正空间里有热武器,而且自己最擅长的就是野战炮了,几个炮弹下去,敌人得消失一半。 在她正在思索发射炮弹后,是用轻机枪还是用重机枪时,001突然出声道『落宝,我要升级了!』 覃芊落一愣,001已经好久没升级了,之前短短时间升了两级,这都快半年了,终于要升到三级了吗? 她点头问道『这次要多久升级好?』 001看了下进度条,估算了一下道『落宝,这次最起码要三天左右才能升级好,落宝先别进郡县,等我升级好再去,这次升级就能开启保护机制了。』 想了想,覃芊落没有反对,就算使用热武器,但还是避免不了自己这边会有人受伤,若是可以安然无恙的带人回天玄,自己也不是一定要拿出热武器。 这个边境的郡县,只需要有平面图即可,两国交战时,边境郡县的布防一定会加强的,记录下来也并不准确。 第65章 升到三级 听到覃芊落的话,001放心去升级了,不知为何,这次升级,001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会迎来脱胎换骨的变化。 001没了动静之后,覃芊落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升级到底是怎么个规律呢?怎么感觉就像一团迷雾,根本捉摸不透。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索性不再费神,反正这升级不是坏事。于是,她便将心思转到了其他事情上。 空间里那些能听见心声的人,听闻可以开启保护机制了,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暗卫们,之前让清韵郡主受伤,他们一直自责不已。 如今这神秘的保护机制终于要来了,就像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凌雪三人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001还有升级这一回事。 又听到保护机制,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但从字面理解,应该是能保护主子的安全,这让她们满心欢喜,如此一来,主子就不用再遭受伤害了。 覃芊落来到存放热武器的地方,找到了自己以前惯用的高精狙——qbu - 203狙击步枪。这把高精狙可真是个好家伙,射程远不说,后坐力还小。 只要找到合适的狙击点,即便不靠近郡县城门,也能打开突破口。就算这次用不上,以后总会派上用场的,现在先练习练习,总归没坏处。 她将高精狙组装好后,背着它来到了射击训练场,准备打靶。记得以前练习的时候,因为子弹太贵,她都舍不得敞开了用。现在可不一样了,空间有自动补仓的功能,再也不用为子弹发愁了。 只是,现在还需要个观察手,得教她一些基本的观测和手势才行。覃芊落思来想去,觉得玄灵最合适。玄灵武功高强,五感敏锐,对于风速之类的环境因素观察起来肯定更加细致。 其实,覃芊落原本是想用awm - f这款高精狙的,它的射程能达到1200米左右。可它的后坐力实在太大了,对于现在的覃芊落来说,使用起来太不方便。虽说qbu - 203的射程比它少了大概200米,但是胜在更加稳定。 覃芊落喊上玄灵,来到了射击训练场。这个地方,她之前从没来过,原本她以为在古代,自己是不会用到这里的。 毕竟在古代,火药一类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出现得太早,可能会引发很多连锁反应。但是轩辕国这一趟,让她彻底改变了想法。 她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保护和同情,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本国的将士们流血牺牲。要是有热武器辅助作战,或许攻打轩辕国时胜利会来得更容易一些。 覃芊落仔细地给玄灵讲解了观察手需要做的事情,玄灵聪明伶俐,很快就掌握了要领。两人试着配合了一下,居然非常成功。 覃芊落戴好练习用的护目镜和隔音耳塞,准备从最稳定的卧姿开始练习。她俯卧在地面上,用手肘稳稳地支撑起身体,双脚分开,宽度与肩膀相当。 接着,她调整好瞄准镜,等到接收到玄灵的手势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卧姿练熟练了之后,就开始练习坐姿和跪姿。 这一天,覃芊落和玄灵都泡在射击训练场里,没出来过。训练场里时不时传来的声响,引得众人好奇不已,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武器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玄灵刚开始看到清韵郡主手中这个从未见过的武器时,着实被震惊到了。这玩意儿的射程比弩还远,准度也更高,杀伤力看上去可比弩强多了,就是声音大了些。 看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不过,对于这个武器,玄灵还是满心好奇与喜爱,毕竟这么厉害的武器,除了清韵郡主这儿,其他地方可看不到。 一天的训练结束后,覃芊落心里暗暗想着,明天练习的时候得安装个消音器。就今天这一天,虽说自己戴着隔音耳塞,可耳朵还是被震得有些难受,要是安上消音器,情况应该会好很多。 覃芊落和玄灵走出射击训练场,就发现众人都围在这边。覃芊落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说射击训练场有隔音效果,但对于这些五感敏锐的习武之人来说,还是能听到一些声响的。 于是,她带着众人来到存放热武器的地方,给大家详细讲解了一番,又让大家各自选择心仪的武器去练习。 她心里清楚,要是想让天玄的将士都学会使用热武器,光靠自己可教不过来,不如先教会这些人,再让他们去教其他人。 见众人都选好了武器,覃芊落又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别造成误伤等,这才放心地让他们去练习。见玄灵也跟着去了,她便没再一起过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覃芊落简单洗漱一番后,便来到了书房。一进书房,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屋内摆放着的框架上,那上面是昨晚就已经拼接好的轩辕国平面图。 平面图以皇城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开来。轩辕国的面积虽说不上广袤无垠,但也着实不小,而且国内的矿产资源相当丰富。 001在打印平面图的时候,把各处矿产的分布也都一一标注清楚了。覃芊落注意到,有许多矿产还未被轩辕国发现开采,它们就像隐匿在轩辕国各个角落的宝藏。 想到这儿,她不禁微微勾起唇角,满心愉悦。她知道,虽然治理轩辕国的根本问题可能会有些麻烦,但从今往后,这些矿产都将属于天玄国了,也不算亏。 覃芊落走到书桌后坐下,随手翻开了这半年来自己记录的册子。册子里的内容大多是些有违人伦的恶行。 仅仅是浏览这些记录,都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怒火中烧。这些罪恶之事,已然足够成为出兵的正当理由。 她实在不想再看这些让自己气愤不已的记录,于是又翻找出一本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便到了晚膳时间。和大家一起用过晚膳后,覃芊落稍作消食,就去找暗月继续学习了。 在覃芊落看来,尽管现在已经开始练习热武器,但冷兵器的学习同样不能荒废。毕竟,若非遇到特殊情况,她并不想使用热武器来打破现有的平衡,所以冷兵器的训练和掌握依旧至关重要。 训练后,覃芊落回了卧室,准备休息了,001升级的时间,倒是给了她一个短暂提升的时间。 第二日醒来,覃芊落同众人用了早膳后,带着众人去了训练场,开始教他们保养和维修热武器的方法,这个也是很重要的训练。 在战场上,武器的良好状态是胜利的关键之一,她动手开始教众人如何拆卸和组装,还有清理和更换零件等一些细节,看到众人学习的很快,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自得的。 见大家都熟练掌握以后,又看了看众人的射击训练,她在一旁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动作,不时矫正他们的问题。 在众人都没有问题后,她也开始继续练习狙击了,也刚好和对狙击有兴趣的几人比试了一下,众人都是兴致勃勃的练习着这些新奇的武器,认真且专注。 三天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到了第四天中午,空间里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团火红的光晕,光晕之中仿佛有什么物体在缓缓蠕动,神秘莫测。 彼时,正在刻苦训练的众人,听到芊朝的呼喊后,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急忙与清韵郡主一同快步走了出去。抬眼望去,便瞧见了半空中那团奇异的光晕。 覃芊落看着那光晕,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之感。她不由自主地抬脚向前走去,当她刚走到光晕前方时,光晕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烈日般耀眼,刺得众人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众人一边抬手试图挡住这强光,一边赶忙将覃芊落护在身后,满脸担忧,生怕这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东西会伤害到清韵郡主。 过了一会儿,光芒渐渐变得柔和,缓缓散去。一对五彩斑斓的翅膀从中展开,那绚烂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如同天边最绚丽的晚霞,美丽至极。 那竟是一只仿若凤凰的小动物,只是它的身形看上去并不大,小巧玲珑的,可爱非常。 就在这时,001那欢快的童声在空间里响了起来『落宝,落宝,我升级好啦!我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看呀?』 覃芊落满脸惊讶地看着那只小凤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001?这只小凤凰是你?』 小凤凰欢快地扑腾了几下它那漂亮的翅膀,清脆地回答道『是啊,落宝!我好不好看?是不是超级漂亮?』 覃芊落不禁咽了咽口水,带着几分惊叹走上前,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手。小凤凰轻盈地飞落到她的手心之中。 覃芊落忍不住伸手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好看,真的是非常漂亮呢。所以你原本是只小凤凰?而不是系统?』 001稳稳地站在覃芊落的手心,童音里满是欢快『是升级完成后,页面上显示我可以选择一种形态呢。我就想着落宝你喜欢好看的东西,所以我就选择了凤凰的形态哦』 闻言覃芊落有些哭笑不得,想到什么问道『没有人类的形态吗?』 正在开心的001顿住了,它仔细回想着升级页面显示的形态,好像真的有人类的形态,可是它眼中只有那个五彩斑斓的凤凰,没有去细看其它的。 看到它呆呆的样子,覃芊落就知道了,肯定是有人类的形态,但是它没注意,只看到色彩好看的凤凰了。 第66章 回到天玄 轻轻摸了摸小凤凰的脑袋,她眼中满是温柔,轻声安慰道『没关系,001,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你这小凤凰的模样,真的是超级漂亮呢。』 众人听到两人的心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只惊艳众人的凤凰就是001啊。他们满脸惊奇地看着清韵郡主手中的小凤凰。 这可是传说中的凤凰啊,就连皇上都未曾见过,如今他们竟有这般荣幸能目睹其风采。 再听到后面的内容,他们不禁有些忍俊不禁。所以001是没选择人类形态,而是挑了更漂亮的小凤凰模样吗? 不过,这凤凰确实美得动人心魄,若是换做他们,说不定也会对其他选项视而不见呢。 此时的001有些蔫头耷脑的,趴在覃芊落的手中,小脑袋也垂了下来。覃芊落见状,觉得好笑,又伸手摸了摸它,然后看向众人。 神色从容地说道:“大家不用担心,这只是我养的一只小动物,是长得比较像凤凰的金鸡,刚刚不小心吞了一个红色珠子,才会这样。” 那些听不见心声的人,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们秉持着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想法,主子说是小动物,那便肯定是小动物,于是都很识趣地没有多问。 而那些能听见心声的众人,则是坚定地点点头,对,清韵郡主说得没错,这就是一只鸡,虽说他们从未见过金鸡,但听郡主这么一说,这金鸡还真和凤凰长得差不多呢。 覃芊落见众人不再有疑惑,便抱着001转身回卧室了。金鸡就是红腹锦鸡的别称,其外表和凤凰极为相似,幸好自己反应够快,不然她拥有一只凤凰的消息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回到卧室,覃芊落把小凤凰轻轻放在软榻上,见它依旧垂着头,便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笑着说『别不开心啦,说不定下次升级的时候,还有其他形态可以让你选择呢。』 001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欢快地扑腾了一下翅膀『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下次我就选择人类的形态。』 覃芊落微笑着点头,接着问道『001,你可知道升级的原因是什么呀?感觉每次升级都很突然呢』 001扑腾了一下翅膀,脆生生地回答道『落宝,我查看过了,资料提到是功德满了才会升级,不过这功德从哪里来,又该怎么获取,上面却没写呢。』 覃芊落闻言,坐在软榻上陷入了沉思。功德?什么才算功德呢?自己好像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呀,这功德究竟从何而来呢?她又想到当前的月份,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 她看着流光溢彩的小凤凰,越看越喜欢,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这次升级都有什么新功能啦?』 001蹭了蹭覃芊落的手心,软糯的声音响起『除了保护机制,电击功能也变强了呢,不用像以前那样等那么久啦。落宝,我还换来了车车哦,还有婴儿用品和女子需要的用品呢。』 听到这里,覃芊落有些疑惑,打断它问道『什么是女子需要的用品?那是什么呀?』 001软糯糯地回答道『落宝你快到月经初潮的年纪啦,我看过资料的,一般女孩子是在十二岁到十四岁左右呢,我提前准备好,这样落宝到时候就不用遭罪啦!』 覃芊落心中一暖,伸手摸了摸001的小身子『谢谢001,你真的好用心,连这些都记着呢。』 001欢快地蹦了蹦『这是我应该做的呀,落宝不用谢我。还有哦,落宝你喜欢吃的菜我也换来成品啦,打开就能吃,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坏呢。还有还有……』 覃芊落安静地靠在软榻上,听着001那兴致勃勃的声音,只觉得自己无比幸运。001真的是无微不至。 哪怕是自己偶尔提及的小事,它都会牢牢记在心里,然后找机会为自己换来。 而回到训练场的众人,听着这充满温情的碎碎念的心声,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暖的笑颜,001永远把清韵郡主放在第一位呢,真好。 面对空间里突然多出来几座新的二层别墅时,芊朝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这里原本还有房间吗?怎么之前没发现呢? 晚膳过后,覃芊落拿出婴儿奶粉等物品,准备给空间里的两个小家伙冲奶粉。然而,第一次尝试毫无悬念地失败了,她先是放了奶粉,却没有将奶粉冲开,奶粉在水里结成了一坨一坨的。 第二次尝试,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她摇晃奶瓶的力气太大,导致奶液起了很多沫子,这种情况可不能给小孩子喝呀。到了第三次,又出问题了,水温太高了,覃芊落看着手中的奶瓶,满脸无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001站在覃芊落的肩膀上,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绞尽脑汁地安慰道『落宝,我们不弄了吧,要是烫到手可就不好了,让芊英她们来试试吧』 覃芊落木讷地点了点头。而一直以为主子在研究新药品的凌薇和玄魅,此刻却是一脸懵。芊英她们还懂药品?她们怎么不知道呢? 最后,芊英按照覃芊落口述的方法,顺利地冲好了奶粉,并拿去给两个小婴儿喂食。凌薇和玄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在研制药品,而是在给小婴儿冲奶粉呢,怪不得要让芊英来。 两人很识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因为自从看到芊英一次就成功冲好奶粉后,覃芊落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她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还是不问为好。 覃芊落一脸挫败地离开了原地,心里满是郁闷。做饭不会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冲个奶粉都不行,看来自己真的是和与吃食相关的事儿犯冲啊。 001蹭了蹭覃芊落的脸蛋,轻声安慰道『落宝别伤心,我们只是不擅长这些而已,你在其他事情上都做得很棒哦!』 覃芊落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安慰。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明天要怎么离开?保护机制该怎么使用呢?』 『落宝你直接骑马闯过去都行呢!保护机制已经打开了,会隔绝一切对你有恶意的攻击,所以哪怕有人想抓你,都只能抓个空!』001说着,还傲娇地扬了扬它那小小的脑袋。 覃芊落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自己骑着马一路前行,周围的箭矢纷纷朝自己射来,却在靠近自己身旁的时候诡异地停住了。她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有些荒诞的画面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既然这保护机制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那明天就去城池里买匹马吧。马的速度快一些,这样还能让凌雪姐姐好好歇一歇,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行动也方便些。 这般想着,覃芊落便安心睡下了。她打算明日乔装一番,和凌雪姐姐一起进入城池购置马匹。 听到那听起来如此逆天的保护机制,众人都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想到 001的语气,似乎这保护机制真的如此厉害。 第二日清晨,覃芊落用过早膳后,便和凌雪出发了。她们小心翼翼地潜入那重兵把守的城池,一番周折后成功买好了马匹。接着,覃芊落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先将凌雪带进了空间。 随后她自己出来,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着边境的方向而去。覃芊落本就抱着能不被发现最好的想法,毕竟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会引起不小的动乱,所以她并没有让马跑得太快。 眼看就要抵达边境线了,覃芊落却被人拦了下来,对方准备盘问她的去向。她看了一眼盘问之人,又看了看距离边境线的路程。 没有丝毫停顿,双腿猛地一夹马腹,驱使马匹加速向前冲去。守在边境的官兵们压根没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一人一马如一阵风般飞驰而过。 那原本准备盘问的人也是愣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出手向覃芊落攻去。 紧接着,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所有的攻击仿佛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刻意避开了马上的覃芊落。众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覃芊落安然无恙地离开,朝着天玄国的方向而去。 幽冥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等他知晓的时候,覃芊落都快进入天玄边境的郡县了。 他心急如焚,飞身前往临近边境的地方,可哪里还有覃芊落的影子。他恨恨地咬牙,心中满是懊恼,又让她跑了,这肯定是覃芊落,不会是别人。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天玄国的方向,随后转身向皇城赶去,他决定要向皇上请求,让自己前往天玄国,定要亲手把覃芊落抓回来,否则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覃芊落这一路可谓是有惊无险,顺利地进入了天玄境内。原本她想着既然都已经回来了,就直接恢复原来的样貌赶路,不再做任何遮掩了。 结果 001 告诉她,自己装病离开的事似乎还没被发现呢。覃芊落思索了一下,觉得不被人察觉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便没有恢复样貌,依旧骑马往京城赶去。她打算先偷偷回到郡主府,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假装病已经痊愈就好。 当她来到第二个城池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覃芊落进入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在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覃芊落进入空间准备用膳,看着一旁的暗卫们问道:“如今我们已经回到天玄了,你们是想现在就出去,还是等到了京城再出去呢?” 第67章 确认功德来源 自从在001那里得知暗卫们并没有把自己偷偷溜去轩辕国的消息告诉别人后,覃芊落对这些暗卫便更加亲近了几分。 暗卫们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玄影上前,恭敬地说道:“禀郡主,属下等全凭郡主安排。” 闻言,覃芊落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到了京城再说吧。我一人不显眼,偷偷溜回去,想必不会被发现。” 踏入天玄国,覃芊落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在这里,她无需时刻警惕,终于有了心思欣赏沿途的风景。 越靠近京城,变化愈发显着。路面干净整洁,村庄里屋舍漂亮别致,覃芊落还特意拐到耕田处,看到了耕田里那成片的秋种粮食。 看着眼前这些变化,覃芊落心中恍然,大致明白了 001 升级所需功德的来源,原来是自己之前拿出的东西,已经在天玄国推行开来了。 覃芊落心中有了模糊的想法,虽说目前并不急于让 001 再升级,但总算摸清了升级规律,只需日后找机会测试一番,便能确定。 回京城之事,她并不着急。这一路走走停停,花费了约半个月的时间。覃芊落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京城以外的郡县,她想着就当是一场旅行了。 古代的风景美不胜收,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这次怎么都不亏,等回到京城就要开始忙碌,哪还有这样惬意的日子。趁此时多看看风景,也能让自己疲惫的身心得到舒缓。 而另一边,幽冥却没有这般悠闲。他一路疾驰,进宫向轩辕皇帝请命。轩辕皇帝考虑到覃芊落展现出的惊人能力,最终同意他前往天玄国。 轩辕皇帝着实未曾料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层层防线,竟然没能困住一个小丫头,这让他怒不可遏,大发雷霆,为此问责了不少人。一时间,轩辕国内因受罚而枉死的官兵不计其数。 幽冥得了恩准后,片刻未停,即刻动身前往天玄国。他暗暗发誓,定要抓住覃芊落,夺取她手中的宝物,一雪前耻。 就在覃芊落悠哉游哉地朝着京城赶路之时,幽冥正快马加鞭地奔赴天玄境内,准备暗中蛰伏下来,寻找最佳时机下手。 马匹在京城城门外停下,覃芊落寻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将马匹顺手收进空间。毕竟自己是偷偷溜出来的,此时若是大摇大摆地进城回府,总归不妥,还是等晚上再行动为好。 终于等到子时,覃芊落和凌雪一同从空间出来,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郡主府,未惊扰府中任何一个下人,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进入空间,覃芊落把暗卫们带出。考虑到只剩下的那十几个女子可能会心慌,她便让凌雪等三人暂且留下陪伴,待自己“病愈”之后,再寻机会将她们带出空间办理户籍。 暗卫们刚出空间,一时有些不适应,稍作缓息后,各自施展身法隐匿起来。负责报信的暗卫则等到覃芊落睡下,才悄然离开,以便在皇上和覃相晨起时能第一时间告知郡主归来的消息。 第二日清晨,覃芊落仍在酣睡。昨夜实在太晚入睡,她此时困意正浓,实在难以起身。玄魅瞧了瞧未曾起身的郡主,唤来管事,吩咐他让厨房准备好早膳并温着,待郡主醒来即可用餐。 管事乍一看到突然出现的玄魅,先是一愣,待玄魅交代完,才回过神来,知晓是自家郡主回来了,连忙应了一声,满心欢喜地向厨房走去。 自家郡主这一走就是半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定要好好给郡主补补,否则用不了几日,郡主就得回左丞相府了,自己可就没机会伺候了。 皇宫之中,皇上刚起身,便听闻暗卫来报覃家小丫头已到京城。皇上顿时喜上眉梢,连早膳都比平日多用了些。覃家小丫头一回来,他便可以出兵轩辕国,开疆拓土了。 左丞相府这边,覃相也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一时间,整个府邸的气氛都欢快起来。主子们用过早膳后,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下人们见此情形,心情也随之愉悦。 林若清得知消息后,迫不及待地就想直奔女儿那儿。她已有半年没见小女儿了,思念之情如潮水般涌来。却被覃相拦下,怎么也得让夫人先用过早膳,可不能饿着。 其实覃相自己也心急如焚,只是他需等下朝之后,才能前去“探病”。覃迹渊同样想念小妹,但也只能等下朝后与父亲一同前往。 覃芊落这一觉直睡到巳时三刻才悠悠转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看到周围古色古香的卧房装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恍然,自己不在空间里。 她起身洗漱,准备用膳,实在是饿极了,若不是被饿醒,她定还会再睡上一会儿。覃芊落让人把早膳送进卧房,她可不想走去膳厅吃饭,只想偷个懒。 侍女们将膳食端来,摆放整齐后,便退了出去。她们都知晓,清韵郡主用餐时不喜欢有人在旁伺候,这是左丞相府的人特意交代过的。 覃芊落用过早膳后,管事前来禀报,说是林若清和覃芊羽刚刚来过。这半年来,她们二人每日都来探望郡主,只是一直被以“郡主担心过了病气”为由挡在门外,让她们安心等待消息。 覃芊落听闻娘亲与姐姐每日都来,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自己“病”了这么久,家人定是担忧坏了。她其实也急切地想与她们相见,可又怕露出破绽,只能强忍着。 覃芊落垂眸沉思,自己得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让这“疫症”合理地消失,如此一来,就能与娘亲她们见面了。只是自己病好之后又要上朝,看来偷懒的日子不多了。 她抬头吩咐管事,午后去请太医来府中,就说府医已将自己治好,让太医来查看疫症是否彻底治愈。这样明日娘亲她们再来时,便可直接带进府中。 有了太医的诊治,也就没什么可让人怀疑的了。而且如此一来,自己也能尽快把轩辕国的地图交给老爹,早日出兵攻打轩辕国。这么一想,即将要上朝的烦恼似乎也减轻了不少。 反正自己原本就要给空间里那十几个人办理户籍,早一些也好。总不能让她们一直待在空间里,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才有益于身心健康。 覃芊落吩咐下人不要来打扰自己,随后便进入空间。她先是将轩辕国的平面图和自己记录相关信息的本子仔细整理好,准备一会儿带出空间。 接着,她又去看望空间中的那十几个人,见她们正各司其职地做着平日所做之事,便没有过去。001在覃芊落刚进入空间时,就飞落在她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她的脸撒娇。 此前,她们尝试过各种方法,想把001幻化的小凤凰带出空间,可都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只好让001留在空间。好在空间里也挺不错。 覃芊落又去拿了自己给娘亲和姐姐做的大氅,小心翼翼地包好,打算明天送给她们。这大氅是芊朝等人帮忙做的。 覃芊落之前看了教程,自己动手时却被针扎了好多回,还是没学会。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让 001 把教学视频投到电视上,让芊朝她们动手制作。 看着绣花针在她们手中服服帖帖,覃芊落不禁感叹,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绣花针在自己手上,跟有了思想一样,专门扎自己的手指。 收拾好东西后,覃芊落就去找凌雪她们训练了。估算着太医差不多快来了,她才出了空间,坐在殿中等待太医前来号脉。 许太医得知是清韵郡主府派人来请,便亲自前来。见到半年未见的郡主,他发现郡主似乎长高了些,可也消瘦了不少,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深知覃芊落这一趟去轩辕国必定历经艰辛,看到原本有着些许婴儿肥的郡主如今脸颊消瘦,心中满是心疼。 他稳了稳情绪,才走进殿中行礼,为郡主正常号脉后,配合着说了些恭喜清韵郡主已经痊愈之类的话,然后才离开郡主府,将消息上报给皇上。 覃芊落见计划顺利,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到寝殿准备看会儿书。她估摸自己还能休息两天就要回去上朝了,得趁这段时间多偷会儿懒。 第二日,众大臣都知晓清韵郡主已经“痊愈”归来,心情都格外舒畅,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在朝堂上见到清韵郡主了。 林若清带着覃芊羽来到郡主府。时隔半年,再次见到覃芊落,两个女子眼眶瞬间泛红,疾步上前,一把将覃芊落紧紧抱在怀里,泪水浸湿了衣襟。 昨日她们虽然极度渴望立刻见到覃芊落,但为了心声一事不引起覃芊落的怀疑,覃家众人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冲进来。 今日终于能相见了,看到覃芊落安然无恙,她们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紧紧的抱住人,生怕怀中之人消失一般。 覃芊落回抱住两人,轻声温柔地哄着。她心里也满是难受,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抚好两人后,她将她们带进正殿,母女三人坐在一块儿聊天,室内满是温馨的氛围。 覃相和覃迹渊下朝后也匆匆赶来。昨日他们同样没有贸然进来打乱覃芊落的计划,也没能见到覃芊落,今日终于可以相见了。 看着覃芊落长高了不少却也消瘦了许多,覃家众人疼惜不已,都在心里暗暗想着,日后定要好好调养,把覃芊落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第68章 开始上班 家人围坐,相谈甚欢。覃芊落将大氅递给娘亲和姐姐,又拿出为四人特制的靴子,那也是让001找了视频后,让芊朝她们制作的,样式精美绝伦。 覃家众人一试,大小正合适,满心欢喜地将其收好。一家人用过晚膳后,覃芊落便带着随身的物品,与家人一同返回左丞相府。 管事双眼含泪,送别郡主。他本以为郡主能多住几日,没料到仅住了两天,心中满是不舍与伤感,不知何时郡主才能在郡主府长住。 回到家中,覃芊落踏入自己的院子,深吸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可一想到轩辕国的平面图之事,又不禁愁上心头。 若像从前那般将平面图交给爹爹,皇上会相信吗?若不信,岂不是贻误战机?可自己并未暴露偷偷溜走之事,也无需用平面图来抵消欺君之罪。 既不想暴露自身,又想让皇上尽快出兵,这可如何是好?覃芊落苦思冥想,却无良策,一咬牙,算了,先交给爹爹吧。 反正自己留有备份,若皇上不信,届时再拿出也不迟。这般想着,覃芊落悄悄来到覃相的书房外。 如之前一般,她趁侍卫不备,将东西送进书房,而后悄然离去。在书房外隐匿的暗卫们见状,有些无奈,小小姐实在无需如此小心翼翼,侍卫们并不会突然出现。 覃相收到消息,立刻赶至书房。看到那厚厚的纸张,他心中一阵酸楚,落儿此行必定艰险无比,才带回这么多资料。 他走上前翻开册子,上面所记内容令他怒火中烧,这真的是一个国家会发生的事?这轩辕国皇帝真真是暴虐无道,罪孽深重。 覃相带着所有资料,匆忙赶往皇宫。此事刻不容缓,他今日定要面圣,促使皇上尽早出兵。好在现如今国库充盈,粮草无忧,不然还真没有这个底气。 来到御书房,覃相将资料呈上。皇上翻阅册子,脸色愈发阴沉。此前从覃家小丫头的心声中,他就大致能猜到轩辕国皇帝不是仁慈的君主,却没想到竟如此可恶。 令人上瘾的鸦片、对女子的残酷剥削等等,每一项都记录清晰,而这一切都让皇上怒不可遏。 皇上猛地一掌拍在龙案上,神色阴沉,咬牙切齿道:“轩辕恶行昭然若揭,朕定要出兵讨伐,以正乾坤!” 覃相当即跪下,高声应道:“陛下圣明!此乃正义之师,顺应天理人心,臣必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皇上平息怒火,让覃相起身。他翻开另一边的纸张,竟是轩辕国的舆图。皇上赶忙让太监搬来大桌,将舆图铺开,与覃相一同查看。 只见舆图标注详细之极,每个郡县的布防都标注着秀丽的小字,虽然不是覃家小丫头惯用的字体,却依然能看出一些痕迹。 每个郡县的布防都是详细清晰标注在一旁,包括时辰和守城的官员等等,有此舆图,拿下轩辕国仿若探囊取物。 震撼之余,皇上满心疼惜。绘制有001协助或许不难,难的是布防情况如此详尽。覃家小丫头如此年幼,能做到这般,定是历经艰难。 想到太医所说覃家小丫头消瘦不少,皇上心中的疼惜更甚,这一趟怕是凶险异常,才换来如此详细的布防图。 皇上又吩咐刘公公,在原本的赏赐中又增添一些,送往左丞相府。虽不能公开表彰,但覃家小丫头此番贡献极大,朝中无人能及,赏赐必不可少。 思索片刻,皇上道:“影卫的消息约五天后能到京城,五天后在朝堂提及此事,才不会让小丫头起疑。” 覃相点头称是。虽说想即刻出兵,但能听见心声一事还要瞒着落儿,所以不能未经验证就轻信这些资料,五天时间也不算长。 在御书房内,二人又商讨一番,确认无误后,覃相才回府休息,只待五天后宣布出兵之事。 次日,覃芊落前往郊外农庄。她打算将空间里的众人安置在此处生活,对外就称是新买来的人,凌雪三人她就带在身边,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抵达农庄后,覃芊落先去查看养殖家禽的地方,农庄里的家禽养得膘肥体壮,甚是喜人。 她又去瞧了瞧新种下的庄稼,长势喜人,心里很是满意。农庄里的工厂也在正常运转,她四处查看了一圈,与农庄里的人聊了几句,才前往正殿。 关好门后,覃芊落将十几人从空间带出,让她们在农庄空闲屋子中暂时住下,以后若有什么想法再告知自己。 看着众人应下后,满脸新奇地打量四周,覃芊落便挥挥手,让她们去自行熟悉环境了。 凌雪三人抱着两个小婴儿在一旁未动。覃芊落看向婴儿,这些日子,他们已养得白白胖胖,完全长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可爱至极。 只是这两个小婴儿该如何安置呢?总不能一直让芊朝她们带着,毕竟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带着小孩多有不便。 要不自己带回府中?可该怎么跟娘亲解释呢?覃芊落有些发愁。思来想去,就说她们是自己捡回来的吧,这也不算说谎。 如此一来,覃芊落不再为这事烦恼。她让凌薇带着芊朝她们去办理上户籍之事,自己则留下来查看农庄是否需要增添些物件,有凌薇在,无需她亲自前往。 直至夜幕降临,覃芊落才带着凌雪三人和两个婴儿返回左丞相府。她抱着一个小婴儿,带着众人来到林若清的院子,犹豫片刻后,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林若清听见声音,向门口看去,见是落儿回来了,不由得露出笑意,视线下移,看见落儿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林若清有些摸不到头脑。 覃芊落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后面三人也跟着进来见礼后,就站在了一旁等候,林若清看了看三人,心中大概清楚,这三人应该就是轩辕国的暗探了。 样貌生的实在是好看,林若清不禁多看了几眼,又在凌雪怀里也看到了一个奶娃娃,不禁思索。 莫非这三人中有成婚的了?这次把孩子也带回来了,可是这明显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啊,三人都不太像刚刚生过孩子的样子。 覃芊落坐到林若清身边,开口道:“娘,这是落儿今日在郊外捡到的,看着实在可怜,落儿就将她们带回来了,不去就以表亲的名头养在府里如何?” 林若清听到这话,有些明白了孩子的来处,估计是落儿在轩辕国救下的,还没等她回答,覃芊落的心声传来。 『001我这么说,娘亲会不会相信啊?反正我也没说谎,本来就是捡来的,只不过是从轩辕国捡来的。』 001也不确定道『应该会信吧,落宝今天出去也没把她们带出来,回来才抱着的,应该没问题。』 覃芊落也是这么想的,忐忑不安的心情稳定下来,林若清听见心声只觉得果然如此,果然是落儿从轩辕国带回来的,只是为什么会带回两个婴儿呢? 站在一旁的凌雪三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主子啊,您不用担心了,夫人已经都知道了。 林若清摸了摸覃芊落的头,温柔道:“我家落儿真善良,那就依落儿的,养在府中吧,娘就当提前带带孙女了。” 闻言覃芊落蹭了蹭林若清的手心,憨憨的笑了,娘亲可真好,不过娘亲是想抱孙女了吗?这个就得靠大哥了,指望她是不可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覃芊落抱着小婴儿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先让小孩适应适应,自己先带两天再说,覃芊羽听下人说,落儿带着两个小婴儿回来,也跑来她的院子里逗孩子了。 第二日覃相和覃迹渊也看了看两个小娃娃,都喜欢的紧,两个小娃娃长得可爱极了,每天都笑呵呵的,像个福娃一般。 两天后,覃芊落就得恢复上朝了,穿好重新赶制的潮服,跟自家爹爹和大哥一起走了,在车厢里覃芊落不停的打着哈欠,实在是有些困倦。 到达金銮殿外时,不少官员都前来打招呼,覃芊落一一笑着回应,脸都有些僵硬了,早朝才终于开始。 站在苏锦韵的后方,覃芊落低着头,有些没精神,实在是最近半年没起来这么早过啊,太困了,打不起什么精神。 昏昏欲睡间,想到平面图的事,问道『001,轩辕国的平面图皇上看到了吗?怎么没有提及此事呢?爹爹回家时也没说过这件事。』 在空间里逗小动物的001停下,翻了翻资料道『落宝,皇上在等影卫的消息,还有三日影卫的消息就能到达京城了,要等确认了真伪后,才能出兵吧。』 覃芊落点点头,也没怀疑什么,要是直接相信才不正常,还好影卫会传递消息回来,随即又想到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急急问道『那影卫会不会把我去了轩辕国的消息告诉皇上啊?完了完了,怎么忘了这件事,这欺君之罪恐怕逃不掉了。』 001顿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落宝别担心,影卫没说这件事,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关于国家大事的,影卫以为皇上知道你去,消息里没提起过。』 闻言覃芊落放下了心,没提起她就好,不然自己可就惨了,毕竟是封建王朝,皇权至上的时期,自己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众臣听到这熟悉的心声,心情都好了很多,听到清韵郡主也怕欺君之罪,心中失笑,其实清韵郡主不用这般担心的,反正皇上也能听到。 武将们注意力都在清韵郡主说的平面图上,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平面图,但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天后就可以攻打轩辕国了,他们一定要争取到领兵的机会。 苏锦韵微微侧头看了看低着头的覃芊落,心中柔软,自己终于看见芊落了,这些日子她也想过上门拜访,但没有什么好的借口,这才不得不等待几天。 第69章 轩辕战谋筹 如今,终于见到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中顿感踏实。只要能看到她平安归来,便已足够,只是芊落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日后定要好好给她补补。 覃芊落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便对上了苏锦韵温柔的眼眸。她嘴角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 用口型说道:苏姐姐,好久不见。苏锦韵看清了覃芊落的口型,微笑着点头,目光愈发柔和,心中的大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两人对视一眼后,各自移开目光,继续上朝。覃芊落安安静静地充当着“吉祥物”,听着大臣们议事,思绪却有些飘忽。 这时,001的声音响起『落宝,家里闹起来了。』 正在出神的覃芊落吃了一惊,正在议事的覃相也愣住了,大臣们的声音默契地低了几分,都在偷偷留意后续。 覃芊落赶忙问道『怎么了?有人到我家闹事?谁这么大胆?』 大臣们也都好奇不已,是啊,谁这么大胆,竟敢到清韵郡主家闹事?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001赶忙安抚『不是啦,落宝,是那两个小婴儿。伯母不是请了奶娘喂她们嘛,可那两个小婴儿不喝,伯母想着喂羊奶也行,结果他俩也不喝,这会儿正在哭呢,家里人都在想办法哄呢。』 覃芊落一时语塞『我说我忘了什么,我把奶粉和奶瓶给忘了。那俩孩子是喝奶粉长大的,喝别的肯定不习惯呀,瞧我这记性,肯定吵到娘亲了。』 『没事啦,落宝。凌雪她们听到声音赶过去了,放心吧,她们拿了奶瓶那些,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覃芊落听了,这才放下心来『下朝回去得把奶粉那些交给奶娘,可不能再忘了,不然饿着孩子不说,还吵到娘亲。』 大臣们满心疑惑,清韵郡主去了一趟轩辕国,怎么会有孩子了?不可能啊,那这孩子是从哪儿来的?他们看向覃相,见他并无异样,又回头看看覃迹渊,也瞧不出什么。 皇上原本还在琢磨孩子的来历,就看到底下大臣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转头,不禁脸色一黑,这么明显的动作,这是生怕覃家小丫头发现不了啊。 而且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覃家小丫头的孩子啊,这帮人,莫非都“上年纪”了?怎么脑筋转的这么慢? 苏锦韵倒是大致知晓一些情况,她的人恰好看到芊落抱着小孩子回左丞相府,不过她也没打算询问。 不是从轩辕国救回来的,就是在郊外无意捡到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更好奇的是奶瓶和奶粉。 听芊落的意思,那是专门给小婴儿用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天玄能不能制造出来。 大臣们疑惑过后也反应过来了,清韵郡主心地善良,这俩小娃娃大概是被郡主救回来的,也算他们幸运,遇到了清韵郡主。天玄虽有抚孤院,但条件可比不上左丞相府。 早朝的钟声悠悠散去,覃芊落的身影便似一阵疾风,匆匆往家的方向疾行。孩子的哭声最是吵闹,也不知会不会扰的娘亲心绪不宁。 踏入府邸,眼前所见却似一幅温馨和美的画卷。殿堂之中,祥光霭霭,两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被奶娘温柔地抱在怀中。 林若清笑意盈盈,眼眸里仿佛藏着点点繁星,正轻启朱唇,用那轻柔的声音逗弄着小娃娃们,那模样,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都与她绝缘。 覃芊羽亦是满脸宠溺,伸出纤细的玉手,轻轻握住孩子那稚嫩的小手,微微晃动,引得孩子发出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见此安宁之景,覃芊落一直紧绷的心弦,宛如紧绷的弓弦骤然松弛,那提着的心,也稳稳落回了原地。 她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款步上前,与她们一同围坐。刹那间,欢声笑语似灵动的音符,在殿堂之中跳跃回荡,府中的下人们,亦被这欢愉的氛围感染,个个眉开眼笑,面上洋溢着喜气。 然御书房内,气氛却仿若阴霾密布,压抑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武将们如一群被激怒的雄狮,齐聚于此,人人皆目光灼灼,言辞恳切地请求出征。 为了能在这场争夺中脱颖而出,他们全然不顾同袍之谊,言辞之间,锋芒毕露,不惜将彼此过往的种种糗事、败绩一一揭露。 或言上次战役某人如何狼狈战败,被敌军杀得丢盔弃甲;或指某人武艺不过尔尔,平日里的功夫展示不过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更有甚者,竟提及他人眷恋家中娇妻美眷,儿女情长,恐难以割舍,奔赴那凶险万分的战场。 一时间,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将这御书房搅得一片喧嚣。上首的皇上,看着这群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武将,此刻却如市井泼皮般在殿下相互攻讦,互挖墙角,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那表情,可谓是五味杂陈。 影卫的消息尚未传入宫中,他们却已这般心急如焚,仿若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争抢出征人选。 皇上暗自思忖,难不成是这些年在京城的安逸生活,磨平了他们的棱角,让他们早已按捺不住,一有机会,便欲挣脱这京城的束缚,奔赴那血雨腥风的沙场,重寻往昔的热血与激情? 覃相与苏相,仿若两尊沉稳的泰山,静静地站在一侧,悠然自得地旁观着武将们的这场闹剧。只见武将们争得面红耳赤,其中最为亢奋积极的,当属沐云汐。 她那双眼眸之中,燃烧着炽热的战火,身姿挺立,仿若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恨不能即刻振臂高呼,率领大军赶赴轩辕边境。 那急切的模样,好似战场上的荣耀与胜利,正于前方遥遥招手,只需她一步踏出,便可将其揽入怀中。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刘公公取来舆图。刘公公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双手捧着舆图,小心翼翼地步入御书房。 皇上轻抿一口香茗,那茶香在唇齿间散开,稍稍舒缓了一下略显紧绷的神经,继而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朕深知尔等皆有一腔报国热血,皆欲为朕分忧,为天玄国立下赫赫战功。 然轩辕国并非那般轻易可攻克之地,其境内隐匿有诸多神秘高手,实力深不可测。朕斟酌再三,决议遣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同往。” 众武将闻皇上之言,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但听闻轩辕竟有神秘高手,他们眼中的光芒非但未减,反而愈发炽热,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那眼神之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敬畏,更有熊熊燃烧的战意。能在一场战役之中,成功拿下轩辕,且与那神秘莫测的高手切磋较量,此等天赐良机,可谓是千载难逢。 既而又知皇上并未点到自己的名字,众人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仿若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而被皇上钦点的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恰似那中了头彩的幸运儿,顿时喜形于色。他们嘴角高高扬起,那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得意地向其余众人挑眉示意,仿若在无声地宣告自己的胜利。 而后,两人俯身跪地,齐声拜道:“臣领命,必不辱圣恩。此行,臣定率雄狮劲旅,踏破轩辕国门,扬我天玄国之赫赫雄风,让那轩辕小儿,知晓我天玄之威!” 其余武将虽心有不甘,然皇命如山,不可违抗。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虽此次无缘率军出征,错失这大好良机,但只要自己勤加操练,日后尚有下次。 下次,必当拼尽全力,争取那出征之位,领军驰骋疆场,开疆拓土,成就不世之功。 沐云汐微微张嘴,欲再进言争取,那话语已在舌尖打转。可稍作犹豫,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她深知皇上金口玉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事既已定下,自己恐难再有转机,唯有将这满心的壮志豪情,深埋心底,等待下次天赐良机。 此时刘公公已将舆图徐徐展开,呈于众人眼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舆图绘制得细致入微,山川河流、城池关隘,皆清晰可辨,仿若一幅缩小版的天下山河图。 众人不禁惊叹连连,有此等详尽精确的舆图助力,轩辕国自是犹如囊中之物,手到擒来。 望着那舆图上细致的标注,武将们对清韵郡主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苏锦韵看着这拼接而成的巨大舆图,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疼惜之意。 她仿佛能看见覃芊落历经无数艰辛磨难,方得此珍贵无比的舆图。每一处标注,或许都浸染着覃芊落的汗水与心血,每一条线条,或许都诉说着她的坚韧与执着。 皇上步下龙案,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似一片流动的彩云。他行至舆图前,伸出手指,轻点舆图中标注的矿产之处。 神色凝重地说道:“此等标注之矿产,待攻克城池之后,务必派遣精兵强将,严加看守,勿使轩辕国之人有机可乘。” 两位将军闻言,赶忙点头应诺,神色庄重而肃穆。他们深知,有此等丰富的矿产资源,天玄的百姓便能过上富足安康的好日子。 待自己麾下的虎狼之师攻下城池,定当以性命相护,绝不让敌军有半分染指之机。 皇上又令刘公公取来从小册子抄录的五名高手,以及影卫所查其余四名高手的资料,递与二人。 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叮嘱:“此乃神秘高手之资料,唯第一名神秘莫测,记载阙如,余者皆在此处,你二人且回府悉心探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切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那珍贵的资料,仿若接过了一份千斤重担。既有如此详细的资料,便可预先深入了解对手,制定应对之策。 第70章 请求前往沙场 以免临阵慌乱,手足无措。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收好,心中暗自盘算,回府之后定要闭关苦读,仔细钻研,不辜负皇上的信任与重托。 御书房内的喧嚣渐息,归于一片沉静。那些未被选上出征的武将们,亦未作壁上观,而是纷纷投身于战事规划之中。 他们心中皆怀着同一个宏愿,期望能在冬季凛冽的寒风席卷大地之前,圆满结束这场战事,而后高奏凯旋之歌,荣耀而归。 覃芊落与娘亲、姐姐短暂相聚,共享了片刻的温馨时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庭院。闪身进入空间训练。 而与此同时,一路马不停蹄、风驰电掣的幽冥,此刻已悄然潜入京城。他仿若一抹暗夜的幽影,无声无息地踏入了凌雪三人曾经驻留过的青楼。 此地乃是轩辕国在京城的隐秘据点,多年来如深埋于暗影中的明珠,始终未曾被人察觉。 幽冥踏入房间未久,一位戴着玉质面具之人,宛如鬼魅般飘然而至。那面具之下,仅露出一双潋滟生光的眼眸,顾盼之间,似有华彩流转。 幽冥见状,当即恭敬行礼,身姿低伏,态度谦卑。来人微微颔首示意,旋即,一阵雌雄莫辨的声音自面具之下悠悠传出:“可是为了覃芊落而来?” 幽冥闻之,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正是。此女三番五次从我手中逃脱,若不将其亲手擒获,我颜面何存?实难咽下这口恶气。” 那人听闻幽冥之言,美眸轻轻一转,思绪似飘回到往昔所见的那一抹妙影,以及她那凭空消失的神奇本事,不禁轻笑。 看了看一脸不服的人,语带嘲讽:“在自己的地盘都对其无可奈何,如今妄图在她国之地将她擒住,这岂不是痴心妄想?” 幽冥被这一番话噎住,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他深知,自己在轩辕国境内都拿覃芊落毫无办法。 如今身处天玄,想要成功抓捕她更是难如登天。然而,心中那团不甘的火焰却熊熊燃烧,难以平息。 幽冥心一横,撩起衣袍,单膝跪地,恳切请求道:“恳请您助我一臂之力。此仇不报,我定会日夜难安,寝食皆废。” 那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跪地的幽冥,垂眸略作思索后,缓声道:“若时机恰当,我自会出手相助。至于其他事宜,你且自行设法解决。” 言罢,不待幽冥回应,便转身离去。其身姿轻盈,仿若一片浮云,转瞬间便消失在幽冥的视线之中。 幽冥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缓缓站起身来,心中虽满是愤懑与不满,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得将这一切默默咽下。 覃芊落结束训练,步出空间,旋即前往清风书苑。她目光四下巡视,见一切皆如往昔,并无异样,便未作过多停留。 随后,她径直奔赴郊外的农庄,着手筹备布料的制作事宜。此刻的天玄国,布料造价高昂,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百姓与朝廷的肩头。 那日带芊朝她们过来时,她便萌生了兴建工厂之念,旨在优化布料的生产流程,攻克布料染色等诸多难题。 她心下思量,决定先自行试验一番,待掌握了核心技术与关键要点后,再将其传授给户部之人,让他们悉心学习。 如此一来,推进的速度或许会更为迅捷。毕竟,她此前对这方面的知识涉猎甚少。 唯有通过自身的实践与摸索,才能更好地洞察其中的奥秘,及时发现并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从而避免时间的无谓浪费。 此刻,工厂尚在紧锣密鼓的建造之中,珍妮纺纱机与水转大纺车的制作亦在同步进行。 当下天玄国所采用的,仍是较为落后的纺轮和手摇纺车等工具,其纺纱织布的速度极为缓慢,此乃布料昂贵的重要缘由之一。 此外,天然纤维的种植亦需精心谋划。覃芊落又特意选定了适宜的区域养蚕,同时,对于染色所需的染料等,也一一纳入考量范围之内。 所幸农庄中的工匠们皆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点即通,犹如灵动的棋子,在她的布局下迅速就位,省去了诸多繁琐与麻烦。 覃芊落率先将水转大纺车和珍妮纺纱机的资料交付给户部,让他们即刻着手制作相关工具,至于后续事宜,则静候她的试验。这般安排,旨在加快整体的进程,提高效率。 当覃芊落全神贯注地筹备各类资料之时,暗处,有一双美眸如寒星般紧紧锁定着她。 那眼眸之中,似闪烁着丝丝兴味,又仿若猎人瞧见猎物时的锐利光芒。面具之下,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覃芊落敏锐地感知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她当即警觉起来,环顾四周,仔细搜寻,却一无所获。 随后,她又让001探查一番,然依旧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无奈之下,她只得暂且作罢,心中暗自思忖,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覃芊落想着自己在京城中,心中的那份警惕便渐渐消散,遂不再过多忧虑。她全神贯注地投身于各项事务的安排之中。 事无巨细,皆悉心处置。直至夕阳西下,余晖将天际染得一片火红,她才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影卫的密报历经波折,终于顺利送达京城。一切皆如预期那般, 按部就班地筹备妥当,此刻正宜挥师出征,攻打轩辕国。粮草仿若川流不息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随后便马不停蹄地运往边关,为即将开启的战事提供坚实的物质保障。 早朝时分,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皇上龙颜威重,目光如炬,命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上前领受圣谕。语毕,皇上亲手赐予二人虎符,此乃兵权在握的象征。 紧接着,皇上威严发声,责令二人即刻率领二十万雄师出发,剑指轩辕国,定要将其攻克,扬天玄国威。 覃芊落原本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眼神略显空茫,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直至皇上的这一番出征指令传入耳中,她才如大梦初醒,瞬间回过神来。 待众臣纷纷发表完各自的见解与谏言之后,覃芊落莲步轻移,缓缓迈出一步。她身姿婀娜却不失坚毅,径直行至大殿中央。 随后,她俯身跪地,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大礼,衣摆如同一朵盛开的墨莲,在地面上优雅地铺展。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仿若珠落玉盘,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回荡开来:“陛下,臣听闻我天玄国即将兴兵征伐轩辕国。 那轩辕国倒行逆施,其恶行累累,致使无辜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此次陛下毅然决定出兵。 实乃心怀慈悲,不忍他国百姓遭受如此磨难,此等胸怀,犹如浩瀚沧海,令人敬仰。” 覃芊落微微顿了顿,继而神色更加坚定,继续说道:“又闻陛下欲遣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领军出征。 此决策可谓英明神武,尽显陛下之睿智与果敢。然臣今日斗胆,冒昧恳请陛下恩准,容臣一同奔赴前线。 臣自幼便刻苦研习武艺,亦熟读兵书,对古今战例、行军布阵之法皆有深入钻研。虽臣之才能不及二位将军那般卓越。 但臣亦有一颗炽热的报国之心,渴望能在沙场上为陛下、为天玄国奋勇杀敌,尽一份绵薄之力。” 覃芊落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眼神中满是决然与执着:“臣对轩辕国之地,曾耗费心血悉心探究。 其山川之走势、地势之高低起伏、城防之坚固关卡、关隘之险要所在,乃至其独特的风俗民情,皆已有所知悉。 此次出征,臣若能随军同行,于行军路途之中,可凭借对当地地形的了解,为大军指引最为便捷之捷径,巧妙地引领大军避开重重险地,出其不意地突袭敌军。 待两军对垒、交战之时,臣愿紧紧追随在二位将军身旁,时刻洞察战场形势之变幻。依此形势,臣定当竭尽所能,献计献策。 或在关键时刻亲率一部精锐冲锋陷阵,直捣黄龙;或迂回到敌军侧翼,发动迅猛包抄,与诸位将士协同作战,齐心协力,共破轩辕之军。 臣对陛下之忠心,犹如那高悬于天际的日月,明亮皎洁,毫无杂质,可昭然于世。臣心中唯盼能身披厚重战甲,手持锋利利刃。 义无反顾地奔赴那充满硝烟与战火的沙场。臣深知,此去之路,必将荆棘丛生,艰难险阻无数,生死亦难以预料。 然臣心中无畏无惧,望陛下恩准臣这一请求,许臣能与将军们并肩作战,同甘共苦。 臣在此立誓,一旦踏上征程,定当倾尽所有,不惜舍身取义,只为陛下赢取辉煌胜利,为我天玄国铸就无上荣光。 若臣有负此誓,甘愿接受军法严惩,即便万死,亦绝无半句怨言。” 众臣听闻覃芊落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请战言辞,先是一阵沉默,整个大殿仿佛被一种静谧而凝重的氛围所笼罩。 片刻之后,便是一片难以置信的哗然。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 清韵郡主这是在说什么?她竟要奔赴战场?这如何使得?诸多臣子在心中暗自惊呼。 覃相更是满脸的不赞同,他目光紧紧地锁定着自家女儿覃芊落,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担忧。 落儿此前已然以身犯险,孤身深入轩辕国,历经千辛万苦才带回那珍贵无比的舆图。 如今,这战场凶险万分,刀光剑影之间,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不保,他如何能舍得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再次去冒险? 苏锦韵亦是满脸震惊之色,她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诧异与不安。芊落难道真的想去战场吗?这绝对不行! 第71章 说服皇上 芊落之前前往轩辕国打探地形之时,就已让众人忧心忡忡,时刻为其安危提心吊胆。如今这才刚刚归来不久,竟又要投身战火纷飞的战场,她决不能让皇上应允此事。 苏锦韵心潮翻涌,思绪渐定后,目光坚定地投向皇上,那眼中分明带着浓浓的不赞同之意。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的众臣们亦纷纷进谏,口口声声皆言不同意清韵郡主前往那险象环生的战场冒险。 覃相与覃迹渊亦满脸焦急地望向皇上,心底深处莫名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他们深知自家落儿的脾性,皇上若是不应允她随军出征,这丫头恐怕会瞒着众人,偷偷奔赴前线。 皇上原本见覃家那小丫头走出来,还满心期许地以为她是有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宜要向自己禀报,岂料竟是请求投身战火纷飞的战场,这如何能行?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恰似风云莫测的沧海,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天玄国绝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风险,他身为天子,更是赌不起。 然而,此刻瞧着覃家小丫头那满脸坚毅、决然的神色,他又不禁有些左右为难。 皇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爱卿啊,朕对你的壮志豪情、赤诚之心皆洞若观火,过往你为天玄立下的桩桩功绩,朕皆铭记于心。 你这份热忱,着实令朕动容。然此次出征之事,朕已然全方位权衡利弊,慎之又慎,反复斟酌。 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皆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悍将,他们对行军作战的各种策略与技巧熟稔于心,犹如疱丁解牛般得心应手。 朕亦为此次出征筹备了雄厚的兵力与周全缜密的计划,所图者,唯此役大捷,全胜而归。” 皇上微微一顿,目光诚挚地望向覃芊落:“朕深知你一心想为朕排忧解难,此等心意,朕心甚慰。 但你需明了,朝廷上下诸多繁杂事务,离了你这等贤能之才,仿若大厦失柱,难以维系。 京城乃是国家之根基命脉所在,朝堂之上,政务浩如烟海,千头万绪,民生之事亦是错综复杂,如乱麻般纷扰难解。 此等诸事,皆需仰仗你这般能臣精心料理操持。你在治理内政方面的卓越才能,朕向来知悉,亦极为倚重。 倘若此刻你奔赴战场,京城这边的政务运作必然会缺失关键助力,犹如舟行逆水而失桨楫,内政恐将滋生纰漏。 此绝非朕所期望之局面,于国家的长治久安亦会遗下无穷隐患,产生诸多不利影响。”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况且,战场之上,凶险万分,恰似虎狼之穴,刀光剑影之间,生死悬于一线,一着不慎,便是性命堪忧。 朕实在是于心不忍,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以身犯险,徒增伤亡。你留于京城,同样能够为出征的大军筑牢稳固的后方根基。 筹备充足的粮草物资、精良的兵器器械,从后方给予强有力的支持。这份功劳与阵前奋勇杀敌相较,亦是毫不逊色,皆为保家卫国之壮举。” 皇上目光中带着期许与劝慰:“故而,朕以为,你当下还是留于京城为妥,辅佐朕处理政务,为前线的将士们铸就坚实可靠的后盾。 待日后再有战事兴起,朕必定不会忘怀你今日的报国之志,定会委以你重任。如此安排,爱卿意下如何?” 覃芊落听闻皇上之言,心中暗自思忖那蛊虫与鸦片之事,此二者危害极大,且两位将军对此未曾有过接触与应对经验。 而自己不仅对轩辕国的情况了如指掌,更有热武器与保护机制傍身,料想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她微微抬眸,神色坚定,不卑不亢道:“陛下,臣深深知晓您对臣的慈爱关怀与悉心护佑,亦明白您担忧臣在战场之上遭遇不测。 然陛下圣明,古训有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臣身为天玄国子民,又承蒙朝廷浩荡之恩泽,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此乃臣之本分所在,义不容辞。” 覃芊落微微拱手,言辞恳切:“虽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确然是能征善战的豪杰将领。然正所谓众志成城,多一人助力,大军便多添一份克敌制胜的把握。 臣对轩辕国的深入了解,或可在行军途中为大军另辟蹊径,巧妙避开敌军锋芒,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减少我军伤亡,促使战事速战速决,早日凯旋。 陛下您素日常言,用人当不拘一格,唯才是举,方能成就大业。臣身为郡主,亦怀有精忠报国的壮志雄心与豪迈气魄。 自幼臣便勤习武艺,寒来暑往,从未敢有丝毫懈怠。所习武艺虽不敢妄称绝世无双,震古烁今,但亦足以在战场之上自保杀敌,扞卫天玄尊严。 且臣多年来潜心钻研兵书,对古今各种战术谋略皆有所心得,可于关键时刻献智献力。” 覃芊落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透着自信与决然:“再者,此次出征,关乎天玄之国威与未来。 若臣能随军出征,于士气亦有极大之鼓舞振奋。将士们见臣身为郡主,却毫不畏惧艰险,毅然奋勇向前。 必能激发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斗志,使其以更为昂扬之姿态全身心投入战斗,奋勇杀敌,所向披靡。 臣恳请陛下恩准臣出征。臣愿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有违军纪,或未尽全力报效国家,任凭陛下从严处置,臣绝无怨言,愿受军法惩处。” 语毕,覃芊落昂首挺胸,神色间满是坚韧不拔,她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静静地等待着皇上的回应。 此刻,她心意已决,此去战场势在必行,若皇上当真不许,那她也唯有故技重施,再次偷偷奔赴前线。 001似乎洞悉覃芊落的心思,适时出声道:『落宝,要是皇上不同意,那咱们就偷偷去,不必担忧,有保护机制在,你定然不会受伤。 你一心向往战场,那咱们就勇往直前,我定会全力支持你!』覃芊落微微点头,心中应了个“好”字,便不再言语,但其眼神中的执着却愈发浓烈。 众臣听闻001的这番言语,不禁暗暗咬牙,心中满是忧虑。他们暗自思忖,这 001 怎可如此盲目地支持清韵郡主,全然不顾战场的危险重重。 倘若清韵郡主在战场上遭遇不测,那可如何是好?不过,当听闻那神秘的保护机制已然开启,众人这才稍稍安心。 他们暗自庆幸,还好有这保护机制,即便无法彻底阻拦清韵郡主的脚步,好歹也能为她多添一层安全保障。 覃相和覃迹渊原本高悬的心,被 001 的这一番话瞬间击得粉碎。他们心中明白,自家落儿向来倔强。 既已下定决心,必定会付诸行动,偷偷前往战场。此刻,他们满心忧虑,只盼那保护机制能够发挥作用,却又不知其时效如何,是否能够持续护得落儿周全。 苏锦韵亦是气得银牙紧咬,心中暗自恼恨:这001实在是可恶,竟屡屡怂恿芊落偷跑,若有机会,定要将它擒住,狠狠教训一番。 皇上听闻001的话语,亦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心中对覃芊落的坚持深感无奈,不过,得知那保护机制已然就绪,心中的担忧倒也减轻了几分。 他凝视着覃芊落那坚毅的面容,心中明白,这丫头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非去不可了。 皇上暗自思忖,与其让她偷偷摸摸地跟去,倒不如让她光明正大地随大军一同前往,如此一来,安全方面也能有所保障。 况且有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在,他们二人必定能照应覃芊落一二。只是,皇上心中仍有疑虑,这覃丫头如此执着,难道轩辕国之中,有什么特殊之事或人物让她这般坚持? 皇上微微皱眉,思索良久,目光缓缓扫向两位将军,只见两位将军心领神会,坚定地点头示意,表明自己定会拼尽全力,护得清韵郡主周全。皇上继而将视线投向覃相,只见覃相满脸无奈,却也只得点头应允。 皇上轻咳一声,终于开口道:“朕观爱卿言辞恳切,壮志凌云,其报国之心可昭日月,熠熠生辉。 朕又细细思量,此次出征轩辕国,一路艰难险阻无数,恰似布满荆棘之途,想必确需多方贤才汇聚,齐心协力,方能共度难关。 爱卿贵为郡主,武艺精湛,有防身之能,且才思敏捷,谋略过人,更对轩辕之地颇为熟悉,可谓是知彼知己。 若爱卿能随军出征,定可如那及时之雨,为大军增添一份强劲助力,于士气亦有极大之鼓舞振奋之功,可使我军将士斗志昂扬,奋勇向前。 既如此,朕便准爱卿出征之请。然爱卿需时刻牢记,战场之上,凶险万分,犹如那虎狼之穴,务必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一切行动皆要听从将军之号令,切不可肆意莽撞行事,若有丝毫差池,军法森严,定不轻饶。” 覃芊落闻听皇上准奏,双眸之中瞬间闪烁起兴奋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她匆忙撩起衣摆,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谢恩道:“谢陛下恩准臣随军出征。此等恩准,乃是陛下对臣莫大之信任,亦充分彰显陛下用人之睿智英明与豁达大度。 臣定当以热血赴使命,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以报陛下隆恩于万一。自当如铭刻于心间之规训。 谨守军纪,如影随形般服从将军之调遣。于那漫漫行军途中,臣必殚精竭虑,倾尽全力。 凭借对轩辕之地的透彻熟知,仿若暗夜之明灯,为大军指引最为妥帖之路径,使其畅行无阻,直捣黄龙。” 覃芊落微微顿了顿,神色愈发庄重肃穆:“臣亦会时刻将陛下之谆谆嘱托与深切期望铭记于心,如怀瑾握瑜般珍视。 与诸位将领相处共事,必以精诚之心相待,和衷共济,臣会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以全臣之职责,助大军之凯旋。” 第72章 出征轩辕(一) 皇上见状,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覃芊落起身。其心中却犹如波澜起伏之沧海,暗自思索究竟是何等要事。 让这覃丫头如此执着,非去战场不可。难道轩辕国之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会不会给她带来未知的危险?皇上眉头微蹙,目光深邃而忧虑。 覃芊落缓缓起身,仪态端庄地回到自己的位置,面上喜滋滋的神情犹如那盛开的春花,灿烂而明媚。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终于可以随军出征了,只是,一想到娘亲,她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暗自思忖,此事还需与娘亲好生相商,务必要以温婉言辞、诚挚心意,让娘亲理解自己的志向。 切不可让娘亲因担忧自己而过度忧愁,定要寻得一个妥善之法,平衡家国大义与母女亲情。 早朝的议事声渐渐消散于宫墙之内。覃芊落莲步轻移,身姿略显沉重地踏上那华丽的仪仗,心却似飘在远方的战场。 她黛眉微蹙,贝齿轻咬下唇,脑海中如乱麻般纠结,苦思着究竟要怎样编织言语,方能如春风拂过般。 轻柔地安抚娘亲那易感的心。只因破晓之时,她便要随军踏上远赴轩辕的征途。 暖轿悠悠,终落于家门之前。覃芊落抬眸,入目之处皆是家中熟悉的温馨景象。庭院中繁花似锦,似在诉说着岁月的宁静。 而娘亲林若清正居于那雕梁画栋的厅殿之中,笑容灿烂如春日暖阳,那笑声清脆悦耳,直入人心。 覃芊落望着娘亲的笑颜,喉咙却似被什么东西哽住,满心的话语一时竟难以启齿。此时,身后的覃迹渊似是洞察了她的窘迫。 坚实而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微微用力,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支持,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安定。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抬眼望了望身旁身姿挺拔、目光坚定的大哥,似从他的眼神中汲取了一丝勇气。 而后将视线投向远处那正满心欢喜招手示意的娘亲,心一横,莲步轻移,与大哥相伴着缓缓走了过去。 待行至娘亲身前,踌躇良久,那已在舌尖打转无数次的话语才艰难地吐出:“娘亲,落儿明日一早便要随军出征轩辕了。” 此音一落,仿若一阵凛冽寒风瞬间吹散了林若清脸上的明媚,那笑容戛然而止,如被寒霜打过的娇花,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的小女儿,那双眼眸中满是震惊与茫然,似是仍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时间竟毫无反应。 时光仿若凝固,许久之后,林若清才从那怔愣之中缓缓回神。然而,未等双唇开启,晶莹的泪珠便已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滚落。 覃芊落见此情景,心乱如麻,匆忙上前,伸出纤手紧紧握住娘亲微微颤抖的双手,试图传递些许温暖与安慰。 而一旁正逗弄着婴孩的覃芊羽,亦被这消息震惊到不知如何开口,原本明亮的双眸泛起微红,眼眶中盈盈泪珠打转,那眼中满是对妹妹出征的不赞同与深切担忧。 覃芊落满心无奈,只得轻启朱唇,和声细语地向娘亲与姐姐倾诉自己的壮志雄心与必须出征的缘由。 林若清与覃芊羽皆深知,这孩子自幼便心性坚韧,执着非常,一旦心意已决,恰似那奔腾入海的江河,势不可挡。 可战场之上,刀光剑影交错,生死瞬间难料,她们身为至亲,又怎能不为她的安危而忧心如焚? 只是君命如天,皇恩浩荡之下,此去已成定局,即便心中有千般不愿,万种不舍,亦如蚍蜉撼树,无力更改这既定的命运。 在覃芊落温言的安抚之下,林若清与覃芊羽那原本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好似被一双无形却温暖的手轻柔抚平,缓缓地恢复了平静。 两人四目相对,刹那间,心意相通,既已无力改变落儿随军出征的事实,那便将满心的牵挂与担忧化为实际行动。 思量着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够为落儿在那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战场上增添几分保障,使她的处境能稍稍安稳一些。 于是,母女二人旋即忙碌了起来。尽管她们心里都清楚,覃芊落拥有神奇的空间,各类物资应当是应有尽有,不会有所匮乏。 可那份源自血脉深处的牵挂与担忧,却如同顽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们的心房,若不通过行动予以宣泄,便始终如鲠在喉,难以释怀。 覃芊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怎会不明白母亲与姐姐的良苦用心,那是她们对自己深深的爱与不舍啊。所以,她并未出言阻拦,只是默默地将这份深情厚谊铭刻于心。 而在京城的另一角,幽冥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暗中窥探,费了不少心思,终于探知覃芊落每日都会前往郊外的农庄。 这日,天色尚未破晓,他便如鬼魅般隐匿身形,悄然潜伏在覃芊落去往农庄的必经之路旁。 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犹如暗夜中的饿狼,正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待覃芊落途经此处,便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仿若蜗牛爬行,缓缓流逝,从东方泛起鱼肚白,直至夜幕如墨般浸染整个天空,可覃芊落那娇弱却坚韧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幽冥的眉头渐渐拧紧,心中疑云密布,暗自思忖是否自己在暗中窥探的过程中不小心露出了马脚,以致被覃芊落察觉,从而更改了行程。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仅仅一闪而过,便被他迅速否定。他深知,若自己当真行迹败露,以覃芊落背后的势力以及她的行事风格。 此刻恐怕早已是天罗地网将自己紧紧围困,又怎会这般风平浪静,周遭毫无一丝风吹草动? 看来,覃芊落今日定然是不会前往郊外的农庄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随后,他身形一晃,如黑色的闪电般疾飞回那青楼所在之处,准备养精蓄锐,等待下一次绝佳的时机。 说起这青楼,其幕后之人,除了幽冥他们这十人之外,便唯有那高高在上、掌控轩辕国命脉的皇上才知晓内情。 即便是凌雪三人,也仅仅是晓得此地是一个极为隐蔽的秘密落脚点,至于更多的内幕与隐秘,却是一概不知。 她们此前也曾将青楼的相关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覃芊落,之后,覃芊落派出的暗卫对青楼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探查,却未发现任何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迹。 影卫也在暗中进行了深入的调查,同样没有查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无奈之下,众人只好决定暂且派人对青楼进行严密监视,以待后续有新的发现。 正当幽冥在青楼之内,犹如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蝎,耐心蛰伏,静静等候时机对覃芊落发动致命一击之时。 一道仿若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毫无征兆地传入他的耳中——覃芊落已然随军出征轩辕国。 幽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又涨得通红,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密信,那双手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牙齿咬碎一般。 “好,好得很!覃芊落,你这是蓄意戏耍于我吗?”他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我的手掌心?既如此,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且让你血洒疆场,用你的血,来洗刷我近日所遭受的所有屈辱与耻辱!” 言罢,幽冥强压心中的滔天恨意,迅速收拾好行囊,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向着轩辕国的方向飞驰而去。 他手中无兵权,需得面见皇上,恳请领兵之权,只为在那烽火连天的战场上,亲手取覃芊落性命。 京城巍峨的城门之下,天色微明,晨雾尚未散尽,轻纱般缭绕在城郭与队伍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清冷,却被将士们炽热的斗志所驱散。 皇上身着龙袍,器宇轩昂,亲自莅临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壮行。他那深邃的目光缓缓一一扫过将士们坚毅的脸庞,心中既充盈着对这群忠勇之士的骄傲与赞许,又夹杂着一丝对未知战局的凝重。 “众位将士们,”皇上声若洪钟,响彻云霄,“今番出征,尔等背负的是家国之大义,是天下黎民之期望。 当如猛虎出笼,勇往直前,无畏任何强敌阻拦,以血肉之躯守护我大好山河,扬我朝赫赫之威! 朕在京城,将日夜翘首以盼诸位凯旋荣归。待功成之日,荣华富贵、加官晋爵,必当重重犒赏!” 言罢,皇上端起御酒,仰首一饮而尽。底下的将士们亦纷纷效仿,将手中酒豪迈地一饮而尽。 而后齐声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等必踏破轩辕,荣耀凯旋!”言落,众将士手中的酒碗猛地砸向地面。 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大军如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即刻开拔出发。 覃芊落身为参军从事,亦身披黑色盔甲,身姿挺拔地骑行于队伍之中。她那一头如墨的秀发高高束起。 精致的面容此刻在盔甲的映衬下,少了往昔的温婉娇柔,多了几分令人敬畏的冷冽肃杀之气。 此时,朝阳初升,万道金光洒落在出征的队伍上,甲胄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衣。 覃芊落深深地凝望了一眼前来送别的覃家亲人们,那目光中饱含着不舍与决绝,随后毅然调转马头,向着硝烟弥漫的战场疾驰而去。 覃家众人站在后方,望着覃芊落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不由自主地模糊了双眼,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着,落儿和众人此番出征能够平安顺遂,早日归来。 第73章 出征轩辕(二) 城门外,古道边,荒草在晨风中瑟瑟发抖,似在为远行的将士们担忧。远处的山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沉默的守护者,见证着这悲壮而又豪迈的出征时刻。 皇上静立原地,听着那激昂的号角长鸣,战鼓喧天之声震耳欲聋,直至出征的队伍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一直以来威严庄重的脸上,此刻才悄然浮现出丝丝担忧与牵挂之色,他嘴唇微启,喃喃低语:“愿天佑我军,皆能平安归来!” 随着出征大军渐行渐远,滚滚烟尘逐渐消散于天际,众臣便如往常那般,井然有序地返回金銮殿,开启今日的早朝议程。 朝堂之上,众人皆专注于朝政之事,未曾有人察觉到,就在大军启程之际,一道诡秘的身影悄然隐匿于暗处,目光如炬,始终紧紧注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身着一袭黑袍,脸上戴着一副精致而神秘的面具,仅露的双眸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当视线落在一众将士之中的覃芊落身上时,眼中的兴味陡然更盛几分。“呵,未曾料到,这覃芊落竟会随军出征,这人可是越发有趣了。” 面具之下,传出一声低语,那声音似是被刻意压低,却难掩其中的好奇与期待。 直至大军彻底消失在茫茫视线之中,黑袍之人方才轻轻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细微,仿若一缕轻烟,转瞬便消散于无形的空气中。 “覃芊落,你这女子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若你当真能从那残酷的战场上活着归来,我倒真想与你结识一番,看看你究竟是何等人物。” 言罢,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无人有幸听闻这句低语。刹那间,那抹神秘的身影仿若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仅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在空气中短暂地萦绕。然而,不过片刻工夫,那丝余香亦随风飘散,再无半分痕迹可寻,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一般,徒留一片空旷与神秘。 大军在漫漫征途中一路疾行,道路两旁的景色如飞掠的画卷般向后退去。令众将士意想不到的是,清韵郡主全然没有众人预想中的娇弱与不适。 一路上,她未曾吐露过丝毫抱怨之语,无论是住宿条件的简陋,还是饮食的粗粝,她皆坦然接受,与普通将士们毫无二致。 这般坚韧与随和的表现,让众人不禁对她心生好感,原本因她身份特殊而产生的疏离感,也在悄然间渐渐淡去。 两位将军与参军皆将这一切默默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赞许。起初,部分副将对此颇有微词。 毕竟覃芊落一个小孩,初来乍到便坐上了参军从事的位置,虽说职级并未凌驾于他们之上,可这参军从事之位亦属军中要职。 他们这些副将皆是在沙场上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浴血奋战,一步一个血印地拼搏而来,而覃芊落却似轻而易举地便获此职位,心中自然难免会有些许不舒坦。 然而,在这几日的行军过程中,他们亲眼目睹了覃芊落的种种表现。那个在他们心中原本以为会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郡主,实则坚强独立,毫无娇气。 她始终与将士们一同骑马前行,长途跋涉之下,未有过半句要求特殊待遇的话语。不仅如此,她的箭法也颇为精准,每当队伍停歇之时。 她总会抓住时机,弯弓搭箭,为士兵们猎取些野味,以改善众人的伙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累积起来,渐渐地让副将们对她的反感烟消云散。 如今,他们偶尔也能与覃芊落畅所欲言,谈笑风生,只觉她毫无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亲切随和,如邻家女子一般,令人心生亲近之意。 大军出征,仿若踏上一条布满荆棘与迷雾的险途,其间的艰难险阻远超想象,呼啸的秋风如锐利的箭镞般刺过脸颊,意外之事如影随形,频频发生。 所幸,大军主要行进于官道之上,那新近修整完毕的官道,宛如一条蜿蜒的丝带,平坦而又洁净。 恰似为疲惫的行军之旅铺设了一条相对顺遂的通途,从而削减了不少困扰与麻烦。 而另一边的幽冥,其行程则显得格外坎坷。他只能在蜿蜒曲折、狭窄逼仄的小路上催马疾驰。 那小路两旁杂草丛生,怪石嶙峋,马匹的蹄声在寂静的小道上显得格外突兀。而且,偶尔还会遭遇巡行的衙役。 为了避免因身份盘查等不必要的麻烦而耽误宝贵的时间,他不得不施展浑身解数,小心翼翼地隐匿身形,如同一只在暗夜中穿梭的幽灵,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躲避开来。 当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下,天玄的军队在朦胧的月色下,宛如一条长长的巨龙,缓缓地蠕动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 此时,他们仅仅行至半途,离目的地仍有漫长的路途。而幽冥却似一阵疾风,早已跨越重重山水,踏入了轩辕的境内,并且马不停蹄地朝着威严耸立的皇城飞奔而去。 他心急如焚,此番前行,一来是要将天玄进犯这一十万火急的消息如实禀告,以便轩辕朝廷能够及时筹备应对之策; 二来,则是怀着满腔的愤怒,想向轩辕皇上请命,让自己能够率军抵御天玄的军队,主要是能将那覃芊落斩于马下。 在天玄大军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覃芊落宛如一颗璀璨而坚韧的星辰,她身姿矫健地纵马疾驰。 那飘逸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却始终未曾脱离队伍,与将士们并肩前行。此次出征,她又将凌雪三人以及随身的一众暗卫带入了空间之中,带着他们一同奔赴这未知的战场。 这一决定,实则是众人苦苦哀求的结果。她们深知郡主此去,面临的将是血雨腥风的残酷战斗。 又怎会忍心让郡主独自一人在刀光剑影中拼杀,而自己却安安稳稳地置身于京城的繁华与安逸之中呢? 她们的心中,早已将郡主的安危视为重中之重,那份忠诚与情谊,如同钢铁般坚硬且不可动摇。 虽说郡主身边有001保护,但在她们看来,只有自己亲身相伴,时刻守在郡主身旁,才能真正地安心。 覃芊落面对众人的执意请求,虽曾多次试图婉拒,但终究还是被她们那炽热而坚定的眼神与决心所打动。 无奈之下,只得顺遂了她们的心意。尽管她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与从容,未曾有只言片语的表露。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却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温暖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涌起了无尽的暖意。她心里如同明镜一般,透彻地知晓她们的担忧与牵挂,皆是为了自己的安危。 这一路随军出征的经历,对于覃芊落而言,无疑是一场刻骨铭心的历练,让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将士们的艰辛与不易。 那遥远而漫长的征程,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除了寥寥无几的马匹可供代步之外,再无其他更为便捷的交通工具。 在大多数时候,将士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坚定地丈量着这片广袤的大地。 那沉重的盔甲,在长时间的行军过程中,仿佛有千斤之重,不断地磨损着他们的体力与意志;那粗糙的干粮,干涩地吞咽下去,难以慰藉疲惫的身心。 正因如此,覃芊落只要一得闲暇,便会让空间里的人,宰杀一些空间里的野兔野鸡,混在自己打到的猎物中,分发给每一位将士。 让他们能够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使肚子里不再仅仅是清汤寡水,而是有了些许“油水”。 如此这般,将士们在后续的行军过程中,疲惫之感就能减轻许多,他们的步伐也变得更加有力,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与希望。 而对于军中的女将士们,覃芊落更是倾注了格外多的关怀与照顾。每当有女将士面临生理期的困扰时。 覃芊落总会悄然避开众人的视线,如同一位贴心的姐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卫生巾,然后耐心细致地告诉她们使用的方法。 这卫生巾,还是得益于001那未雨绸缪的周全准备,不然,就算是她想帮忙,也毫无办法。 一月的时光在马蹄的扬尘与朔风的呼啸中悄然流逝,大军终于抵达了天玄与轩辕的边境之地。 营帐如林,在萧瑟秋风中略显肃杀。两位将军面容冷峻,指挥着将士们有序地安营扎寨。 随后带着参军等一众幕僚,大步迈进了主将营帐,那厚重的营帐帘幕落下,一场关于如何攻打轩辕国的战略商讨即将拉开帷幕。 与此同时,幽冥马不停蹄,早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驰至轩辕皇城。巍峨的宫殿内,他面色凝重地将天玄即将进攻的消息,一字不差地禀报给了轩辕皇帝。 轩辕皇听闻,龙颜大怒,那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容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阵阵怒吼回荡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 “即刻传信至边境,令驻扎在彼处的士兵奋勇抵抗,不得有丝毫退缩!”轩辕皇的声音犹如洪钟,响彻整个朝堂。 他的确收到了天玄国的战书,可是他当时没有当一回事,或者说,没有把天玄放在眼里,只是派遣了几万人前往,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敢来。 待稍稍平复心绪,听闻幽冥想领兵前往御敌,他不禁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与犹豫,并未当即应允。 对于这十人,轩辕皇心中始终怀有忌惮。他们武艺高强,深不可测,犹如十把高悬于顶的绝世利刃。 即便自己用子母蛊控制了几人,可那心底的不安却如影随形,始终难以消散。整整一日,轩辕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与权衡之中。 第74章 战场(一) 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不得平静。直至夜幕再次降临,权衡利弊之后,他才终是咬了咬牙,同意了让幽冥带兵出征。 然而,出于满心的疑虑与不安,他并未给予幽冥完整的虎符,而是仅仅交付了一半。 轩辕皇眉头紧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此举乃是无奈的权宜之计,可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玄大军如汹涌潮水般肆意攻打进来而坐视不管? 在那金碧辉煌却又透着森冷威严的宫殿之中,他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中透着对权力的炽热渴望与深深的贪恋。 他的掌控欲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时刻笼罩着朝堂上下,每一个臣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他用那多疑的目光细细审视,生怕有人暗中对他的权位有所觊觎。 他深知,这一切的肆意猜忌与无上权威,皆是建立在轩辕国这一强大根基尚存的前提之下。 一旦天玄的铁骑踏破国门,战火纷飞将这锦绣山河撕裂得支离破碎,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将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手中紧握的权力也会成为虚无。 战场上,连着几日的叫阵,气氛愈发紧张压抑。轩辕国这边,城墙之上的士兵们望着城外那漫山遍野、阵容严整的天玄大军,心中不禁胆寒。 兵力的巨大差距犹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他们不敢轻易应战,只能瑟缩在那巍峨高耸、仿佛能遮天蔽日的城门之后,扯着嗓子虚张声势地叫嚷。 骠骑将军本就是个急性子,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焦躁地嘟囔着:“从未见过这般窝囊的打法,这叫阵都叫了许久,却始终不见对方有出战的胆量,如此拖沓,实在令人恼怒!” 而安远将军则全然不同,他静静地站在营帐一侧,面容沉稳,眼神中透着镇定与自信。 此次出征,粮草比以往都充足,仿若一座坚实的后盾,给予他无尽的底气,所以他心中并不慌张。 皇上当初派遣他们二人出征,正是看中了这一刚一柔、一急一稳的组合,有行事沉稳的安远将军在。 便能恰到好处地制衡骠骑将军那急躁冒进的脾气,让大军不至于因冲动而贸然行事,从而确保整个战局的稳定与可控。 轩辕国的将领们齐聚在营帐之中,各个眉头紧锁,愁苦万分。他们心里清楚,这仗实在是艰难无比。 双方兵力太过悬殊,简直是天壤之别,以目前的状况而言,根本毫无胜算。 可若是一直不应战,只是任由对方在城外肆意叫阵,军中士气必然会如退潮般逐渐低落,军心也会像失去根基的大厦一般动摇不稳。 在这困境之中,一位将领默默走到沙盘前,眼神专注,他反复推演着各类兵法,双手不停地挪动着代表士兵的棋子。 精心排列着各种阵法,口中念念有词,苦苦寻觅着能够在这绝境之中克敌制胜的良策。 他深知,下次敌军再来叫阵时,绝不能再退缩不应战,否则己方军心必然大乱,到那时,想要取胜就真的是难如登天了。 次日,骠骑将军身披那厚重无比、仿佛能抵御千军万马的玄铁铠甲,威风凛凛地跨骑在高大健壮的战马之上。 手中紧紧握着那杆修长锋利、寒芒闪烁的长枪,再度如狂风般前来叫阵。 此时,狂风呼啸而起,卷起漫天黄沙,蔽日遮天,让本就紧张的战场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轩辕国的主将望着城外那来势汹汹的骠骑将军,心中权衡再三,最终把心一横,决定咬牙应战。 他翻身上马,那战马仰天长嘶,似是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大战的紧张氛围。主将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出,与骠骑将军对峙而立。 刹那间,叫骂声、挑衅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得化不开的火药味,大战一触即发。 双方将士们个个神情肃穆,犹如雕像般屹立在战场之上,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显示出他们内心的紧张与激动,眼神里燃烧着炽热的战意,仿佛要将眼前的敌人吞噬。 骠骑将军猛地怒吼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万钧,率先策马冲锋,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携带着万钧之力直刺敌方主将。 敌方主将亦不甘示弱,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力量灌注于双臂,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力抵挡。 “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两件兵器猛烈相撞,溅起一片耀眼的火花,在阳光的映照下,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战场上瞬间绽放。 刹那间,万里无云的晴空中,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战场之上,似乎也想目睹这一场生死较量。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黛青色,山脚下的河流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而过。 只是此刻,那潺潺的流水声早已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所淹没。这喊杀声如汹涌的海啸陡然爆发,又如雷公在云端愤怒地擂鼓,决意要将这朗朗乾坤搅得天翻地覆。 天玄军的步兵们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势不可挡地朝着轩辕国的阵地席卷而去。他们队列严整,步伐划一。 坚实的盾牌在前稳稳矗立,犹如铜墙铁壁,后面的长矛如林立的尖刺,寒光闪烁,整体看起来就像一座座令人胆寒的移动堡垒。 微风轻轻拂过,却未能吹散这浓重的杀伐之气,只吹得军旗烈烈作响,那旗帜上的图腾仿佛也在这风中跃跃欲试,似在为士兵们的冲锋呐喊助威。 天玄军的将士们个个如猛虎下山,英勇无畏。一名先锋士兵,身形魁梧壮硕,肌肉贲张犹如铜浇铁铸,满脸的坚毅与决绝。 他双手紧握长刀,高高举过头顶,那长刀在烈日的映照下,光芒闪烁似能刺瞎人眼。 伴随着一声震天怒吼,他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入敌阵,长刀挥舞之处,血光迸溅,轩辕国的士兵们在他面前竟如纸糊的一般,纷纷倒下。 仿佛是镰刀割倒的麦秆,毫无抵抗之力。在他的身后,无数天玄军步兵如汹涌浪潮,前赴后继,每一步都似踏在敌人的心尖上,让大地都发出痛苦的低吟。 另一名天玄军的勇士,身姿敏捷如猎豹,在敌阵中左冲右突。他巧妙地避开敌人的攻击,手中短剑如灵蛇吐信。 每次刺出都精准无比,直取敌人要害。周围的轩辕国士兵将他团团围住,他却毫无惧色,一个转身,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瞬间斩断数把刺向他的长枪,紧接着反手一刺,又有一名敌人捂着咽喉倒下,好似被猎人击中的飞鸟,直直坠地。 此时,另一名天玄将士也瞅准时机,猛地将手中的盾牌狠狠砸向敌人,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数名轩辕国士兵被砸倒在地。 他迅速跟上,长矛连刺,收割着敌人的性命,那长矛就像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的麦穗。 战场的另一边,骑兵之间的交锋仿若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末日审判,恰似火星撞地球般震撼人心。 骠骑将军与轩辕国主将宛如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激战正酣。 骠骑将军身披那玄铁铠甲,在烈日的无情烘烤下,闪耀出刺目的金属光泽,仿佛被战神赋予了神圣的光辉,愈发显得威武不凡。 他身姿笔挺地骑跨在那匹高大健壮的黑色战马上,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坚不可摧。 其手中那杆长枪,在他的驱使下,舞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影之幕,一枪紧接一枪,快若流星。 每一次刺出都裹挟着千钧之力,好似要将这天地间的一切阻碍都彻底洞穿。枪尖划破炽热而凝重的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呼啸。 那声音直穿云霄,仿佛能将空间都硬生生地撕裂开来,恰似雷神愤怒地挥动着他那威力无穷的神戟。 所到之处,掀起阵阵弥漫着死亡气息的尘土与血雾,恰似蛟龙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中疯狂搅起惊涛骇浪。 而轩辕国主将同样毫无畏惧,他的目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寒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骠骑将军的每一个意图。 他身姿矫健敏捷,恰似在丛林中穿梭自如的灵动猎豹,在这枪林箭雨的致命风暴中巧妙地左躲右闪。 他的战马也仿佛通人性一般,与主人默契配合,马蹄轻快地跳跃、挪移,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在枪尖的缝隙间寻觅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 看准那千分之一秒的时机,主将猛地手腕一抖,手中长刀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瞬间挥出,还上几招精妙绝伦的回击。 那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弧线,似一条在暗夜中狂舞的银蛇,每一击都带着足以撕裂耳膜的破风之声。 让骠骑将军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大意,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骠骑将军见久攻不下,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豪情与斗志,他仰天长啸一声,那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 紧接着,双腿如同铁钳一般猛夹马腹,战马感受到主人的决心,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而后如离弦之箭般猛地跃起。 骠骑将军借着这强大的马势,自上而下使出一招“泰山压顶”,他手中长枪瞬间幻化成一道耀眼的光芒。 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劈轩辕国主将。轩辕国主将面色沉静如水,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 他不慌不忙地轻勒马缰,战马默契地向一侧侧身,与此同时,主将长刀一横,“当”的一声巨响。 恰似洪钟鸣响,震得周围士兵耳中嗡嗡作响,头晕目眩。那猛烈的撞击之下,溅起一片如烟花般耀眼的火花。 这强大的冲击力仿佛让整个战场都为之剧烈震颤,周围的士兵们都被这股力量震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直接被掀翻在地。 第75章 战场(二) 紧接着,骠骑将军迅速抽回长枪,身体在空中一个灵活的扭转,反手一记“横扫千军”。 枪杆带着呼呼作响的风声,如同一根巨大的、充满毁灭力量的铁鞭,以横扫一切的气势抽向对方。 轩辕国主将见状,身体瞬间后仰,几乎紧紧贴在马背上,那惊险的姿态犹如在死亡边缘游走,仅仅差分毫便会被长枪击中。 他的战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凌厉一击吓得受惊嘶鸣,四蹄在原地慌乱地跳动。但轩辕国主将并未因此而慌乱半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 趁着骠骑将军招式用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双腿猛地一夹马肚,战马像是得到了冲锋的指令,如一阵狂风般向前冲去。 同时,主将高高举起长刀,汇聚全身之力,长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而后如同一把开天辟地的利刃直劈而下。 刀风呼啸,竟似要将骠骑将军连人带马劈为两半,这一刀蕴含着他多年来在沙场上磨炼出的深厚武学造诣与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坚定决心。 骠骑将军见势不妙,却也毫不畏惧,他猛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前蹄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而后迅速转身。 他双手紧握长枪,将枪杆稳稳地挡在长刀必经之路上,“哐”的又是一声闷响,两件兵器紧紧相抵,一时间两人较上了劲。 双方的战马都在原地不安地打转,马蹄疯狂地扬起阵阵尘土,将他们笼罩在一片昏黄的烟雾之中。 此时,两人的目光透过这弥漫的尘土交汇在一起,那目光中皆充满了对胜利的炽热渴望与对对手的由衷敬重。 他们都深知,这场对决不仅仅关乎个人的荣辱得失,更关系到两国的生死命运与士气兴衰,此刻,他们就是两国的希望与象征,谁也不能后退半步。 另一边的战场上,箭矢如飞蝗般穿梭往来。天玄军的弓箭手们在烈日下袒露着古铜色的臂膀,肌肉紧绷,眼神坚毅。 一波又一波的箭矢如遮天蔽日的乌云射向天空,而后又如密集的雨点般急速落下,仿佛天空下起了一场死亡之雨。 许多敌军躲避不及,被箭矢射中。有的当场被利箭贯穿要害,直挺挺地倒下,瞬间没了气息,像被抽去了支撑的木偶; 有的则被射中四肢或躯体,痛苦地呻吟着,在满是尘土与鲜血的地上无助地挣扎,他们的哀嚎声在战火纷飞中显得格外凄惨,似是受伤的野兽在荒野中悲嚎。 而天玄军的步兵们不顾对方的箭矢威胁,继续奋勇向前,他们用盾牌遮挡着头顶,脚下步伐不停。 向着轩辕国的阵地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伴随着怒吼与厮杀,那气势如同汹涌的山洪暴发,不可阻挡。 随着时间无情地推移,战场上的尸体层层叠叠,越来越多。有的士兵紧紧地抱在一起,至死都未曾松开手中的武器,仿佛他们的生命与武器融为一体; 有的则匍匐在滚烫的土地上,背后插着数支箭矢,好似被命运之箭钉在地上的困兽。 鲜血肆意流淌,将大片的大地染成了刺目红色,与干燥的泥土相互交融混合,散发出一股刺鼻且令人作呕的腥味。 然而,令人动容的是,双方士兵都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们心中唯有一个坚如磐石的信念:为了胜利,为了身后的家人。 在天玄国营帐最前方,覃芊落俏然而立。微风拂过,吹起她的发丝肆意飞舞。 她却全然不顾,一双美眸紧紧锁住战场的每一处角落,不错过任何一丝细节。 战场上空,原本湛蓝的天空此刻被硝烟染成了一片昏黄,刺鼻而浓烈的血腥之气如厚重的阴霾,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令人几欲作呕。 阳光艰难地穿透这层层烟雾,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却丝毫未能驱散这死亡的气息。 远处,连绵的山脉在战火的映照下显得阴森而肃穆,仿佛也在默默见证着这场惨烈的杀戮。 城墙下的旷野,原本葱郁的草地已被无数双铁蹄践踏得面目全非,泥土翻卷,坑洼遍布,残肢断臂与丢弃的兵器散落其间。 风卷过,带起阵阵尘土,混合着血腥味儿,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战场边缘,几株枯树孤零零地矗立着。 树干被流矢击中,伤痕累累,焦黑的痕迹仿佛是战火留下的烙印。树枝上挂着破碎的旗帜和士兵的衣物碎片,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凄惨的呜咽声,似是为死去的亡魂悲叹。 干涸的河床横亘在不远处,如今已被鲜血染红,本应流淌的清澈河水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滩滩暗红色的血污,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河床上的石头也被鲜血浸润,变得滑腻不堪,偶尔有士兵不慎滑倒,瞬间便被周围的混乱所淹没。 再看那交战的核心区域,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马蹄扬起的沙尘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沙暴,在人群中肆虐,使得士兵们的身影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战场的混乱与残酷。 覃芊落的目光犹如敏锐的猎鹰,紧紧追随着战场局势的瞬息万变。眼下的形势已然毫无悬念地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天玄军的胜利仿佛已是探囊取物般笃定。 此刻,只要成功将轩辕国主将这位关键人物击败,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战,天玄便可毫无争议地稳操胜券。 她下意识地微微捏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贝齿轻咬下唇,直至留下浅浅的齿痕。 心中暗自为骠骑将军呐喊助威,那股信念仿佛化作无形的力量,穿越了战场的喧嚣与血腥,直抵骠骑将军的心田。 说来也奇,那骠骑将军似乎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覃芊落内心的加油声一般,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只见他手中那杆长枪,瞬间如灵动的龙蛇狂舞不休,枪尖闪烁的寒光好似夜空中最亮的寒星,划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 其招式相较之前愈发刚猛凌厉,每一次进击都似携带着万钧雷霆之力,气势如虹,大有不破敌军誓不罢休之势。 轩辕国主将亦察觉到了骠骑将军的变化,心中不禁一凛,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但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岂会轻易言败。当下凝神静气,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刀光如同一面银色的光幕,试图抵挡这如汹涌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 然而骠骑将军此时已将自身的力量与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次长枪刺出,都伴随着尖锐的破风之声,恰似惊雷乍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两人又酣战数十回合,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骠骑将军目光如炬,始终紧紧盯着轩辕国主将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破绽。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他看准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那破绽出现的瞬间,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 骠骑将军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声震四野,直穿云霄。手中长枪如离弦之箭,带着千钧之力直刺轩辕国主将咽喉。 这一枪快若闪电,疾如流星,轩辕国主将只觉眼前一花,根本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枪尖如死神的镰刀般逼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凭借着多年来在生死边缘练就的本能反应,猛地偏头,长枪擦着脸颊划过,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脸。 骠骑将军顺势横扫,枪杆带着呼呼风声,如同一根沉重的铁棍,重重地打在轩辕国主将的腰部。 轩辕国主将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袭来,整个人瞬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落地之时,他扬起一片尘土,身体在地上翻滚数圈后,便再也不动弹了。原来,这重重的一击已震碎了他的内脏,轩辕国主将当场气绝身亡。 天玄将士见骠骑将军赢了,顿时欢呼声四起,那声音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战场。 将士们士气大振,个个如虎添翼,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呐喊着冲向剩余的轩辕国士兵。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动作更加勇猛无畏,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被胜利的欢呼声所取代。 阳光洒在这片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土地上,映照出一幅惨烈而又辉煌的画面。覃芊落站在城墙上,望着凯旋的骠骑将军,心中满是敬佩与激动。 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不知是被战场上的血腥与壮烈所震撼,还是为骠骑将军的英勇无畏所感动。她知道,第一场战斗,天玄赢的漂亮! 骠骑将军战胜轩辕国主将后,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迅速整顿军队,指挥士兵们救助伤员、清理战场。 他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那身玄铁铠甲沾满了鲜血与尘土,却更显其威严与坚毅。 此时,狂风渐起,在战场上呼啸肆虐,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似是在为这场惨烈战斗的落幕而哀号。 天空中,乌云开始缓缓聚拢,将那刺目的阳光渐渐遮蔽,仿佛不忍直视这满是疮痍的大地。 远处,连绵的山脉在阴霾的笼罩下显得愈发朦胧,像是沉默的巨人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 他先是召集各营将领,简短而有力地部署任务。一队士兵被派往四周警戒,以防敌军残部的偷袭或有援兵趁乱突袭。 他们分散开来,占据有利地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地平线,手中的兵器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呼啸的风声不时灌进他们的耳中,却无法干扰他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第76章 战场(三) 军医们在将军的指示下,匆忙而有序地穿梭于伤兵之间。他们背着药箱,里面装满了清韵郡主给的止血药、绷带和简易的接骨工具。 面对痛苦呻吟的伤员,军医们冷静沉着,迅速判断伤势,有的忙着为伤口止血包扎。 有的小心翼翼地为骨折的士兵固定断肢,口中还不时轻声安慰着伤者,给予他们精神上的支持。 冰冷的雨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军医们忙碌的身影上,混合着血水,在地上流淌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细流。 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们两两一组,开始搬运尸体。天玄军与轩辕国士兵的尸体被分别放置,以便后续处理。 他们抬着担架,面容凝重,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运往指定地点。战场上遗留的兵器也被收集起来,损坏的被集中堆放,等待回炉重铸。 尚可使用的则被整齐地排列在一旁,以待清点入库。雨水逐渐变大,打湿了士兵们的衣衫,却浇不灭他们执行任务的决心,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泥泞不堪,每一步都走得颇为艰难。 骠骑将军亲自监督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懈怠。在他的高效指挥下,战场的混乱局面逐渐得到控制。 带着伤员回到营帐,伙夫们也开始生火做饭,袅袅炊烟在战后的废墟上缓缓升起,与弥漫的雨雾交融在一起。 将士们围坐在一起,默默吃着食物,他们的脸上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胜利后的欣慰与对未来战斗的坚定 覃芊落莲步轻移,踏入那伤员营帐。营帐内,空气凝重,弥漫着伤痛与药香混合的气息。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军医和伤员们疲惫且坚毅的面庞上跳动。她目光坚定而温和,迅速投身于协助军医料理伤口的工作之中。 在忙碌的间隙,她悄悄取出灵泉水,小心翼翼地为受伤将士冲洗着创口,让伤口恢复的更快一些,也能让将士们少一些疼痛。 这是她首次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切地直面冷兵器时代那残酷而壮烈的战场。 狂风呼啸着席卷过大地,残阳如血,将天空染得一片殷红,似是为这片修罗场铺上了一层惨烈的底色。 寒光闪烁的刀剑,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还有那刺鼻的血腥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向她席卷而来。 战场上,断戟残戈随处可见,被鲜血浸染的泥土,在夕阳下泛着令人作呕的暗红色光泽。 然而,这般血腥与残酷并未令她心生畏惧与退缩之意,却更加坚定了攻打下轩辕国的想法。 待与军医齐心协力,一同悉心照料完所有伤员,覃芊落独自一人踱步至战场中央。 此时,天空中飘洒的细雨已停歇,乌云渐渐散去,几缕月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那被雨水反复涤荡后的战场,宛如一幅巨大而悲壮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她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之情,思绪也随之飘远。将士们的遗骸已被妥善地收殓与安葬。 无论是天玄国的勇士,还是轩辕国的士兵乃至主将的尸身,皆被以敬重之心掩埋于这片他们曾浴血奋战的土地之下。 虽说两国此刻互为敌手,兵戎相见,但他们作为军人,在沙场上所展现出的无畏勇气和壮烈情怀,无疑值得天玄国以最高的礼仪相待。 此乃天玄国自古以来的惯例,亦是深植于这个国家灵魂深处的荣耀与尊严。而这一切,也使得覃芊落对自己的国家更添了几分由衷的热爱与敬仰。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良久良久,仿若化为了战场之上的一座不朽雕像。直至一阵凉风吹过,她才微微回过神来,转身缓缓返回营帐。 她深知,短暂的修整只是为了更有力地前行,下一座城池正静候着他们去征服。 想必此间的战报,将于大军抵临下一座城池之下时,迅速传至轩辕国皇上的耳中,他定会派出那十人中的某位前来。 彼时,未知的挑战与艰难险阻恐怕会如重重迷雾般,悄然弥漫于他们的征途之上,令前路不再像今日般顺遂无阻。 天玄军队在营帐中安然休憩了一夜。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营地,露珠在草叶上晶莹剔透,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当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温柔地洒落在营地之时,大军便井然有序地进驻新攻克的城池。 他们军纪严明,如钢铁般不可侵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大军仅仅留下一队训练有素的将士,负责处理战后的诸多善后事宜。 其余精锐部队则毫不迟疑地继续踏上征程,向着未知的前方奋勇进发。大军浩浩荡荡,如奔腾的江河,渐近那下一座目标城池。 待抵达城下,营帐如林般迅速搭建而起,安营扎寨之事刚刚完毕,骠骑将军那伟岸的身姿便已傲然纵马出营,高声叫阵。 此时,城外旷野荒芜,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处山峦起伏,仿若沉默的巨兽注视着这场即将展开的战斗。 此次守城的将领,竟是个胆小怯懦之徒,还未等双方正式展开激烈的战斗,那紧闭的城门便已缓缓大开,他率领城中守军,俯首称臣。 连下两城之后,天玄军士气如虹,乘胜而进。而在那遥远的天际,幽冥亦带领着军队,匆匆赶来。 当那如潮水般的天玄大军再度兵临城下,威严的气势仿若实质化的风暴,席卷四周之时,幽冥也赶到了城池中,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天玄的军队。 他身姿挺拔地伫立在城墙之上,锐利的目光犹如苍鹰盘旋扫视,不放过城墙下任何一处角落,然而一圈寻觅下来,却始终不见覃芊落的踪迹。 眉峰不由自主地紧紧蹙起,仿若两座小山丘隆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心中暗自思忖:覃芊落那女子向来狡黠,诡计多端,且身具凭空消失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本事。 绝不可能如此轻易便折戟于沙场之上。想必她此刻应是安然待在营帐之中,并未前来城下喧嚣叫阵。 他眼神轻蔑地随意瞥了一眼正在城墙下趾高气昂叫阵之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眉梢高高挑起,似是对眼前之人充满了鄙夷与嘲讽。 随即,他手臂轻轻一挥,示意身边的士兵开启那厚重的城门。与此同时,他抬手用力拍了拍身上那副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盔甲。 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动作矫健敏捷地翻身上马,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黑色闪电,裹挟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出城应战。 骠骑将军见城门缓缓开启,从中徐徐走出一位身披战甲之人,待看清其面容模样,竟似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响亮且充满讥讽的嗤笑。 心中暗自腹诽:轩辕国这是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竟派出个黄口小儿前来送死,妄图阻挡我天玄大军的赫赫雄威,实乃滑天下之大稽,可笑之极。 幽冥驾马如疾风般驰骋,须臾间便稳稳地停在了骠骑将军对面。双方间隔着大约十米左右的距离,他面容冷峻,满脸不屑地直视骠骑将军。 突然,双眸之中寒芒乍现,犹如冰刃出鞘,冷冽刺骨。未及开口吐出只言片语,身形已然如鬼魅般闪动,瞬间出手攻去。 其招式仿若蛟龙出海,迅猛凌厉,又似毒蛇吐信,直逼骠骑将军要害之处,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声。 骠骑将军先是一愣,未曾料到对方会如此出其不意且毫无征兆地发动闪电袭击,但他毕竟久经沙场,身经百战,战斗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 只见他猛地一提手中长枪,那长枪瞬间绷直,枪尖闪烁着森寒的寒光,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精准无误地挡住了幽冥那来势汹汹的攻击。 就在长枪与对方兵器相交碰撞的刹那,一股雄浑强大的力量如汹涌波涛般沿着枪杆袭来,他心中一凛,当即收起心中的轻视之意。 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犀利,整个人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般警觉,全身肌肉紧绷,迅速进入到最佳战斗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更为激烈的战斗。 幽冥一击未得手,心中亦不敢有丝毫懈怠,深知眼前之人绝非易与之辈,能够如此迅速且巧妙地化解自己的凌厉攻势,其武功必定高强。 当下不敢托大,迅速撤出攻击范围,同时暗暗调整呼吸,凝聚心神,重新审慎地打量骠骑将军。 暗自告诫自己:此人武功造诣颇高,战斗经验定然丰富,绝非此前所遇的泛泛之辈,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需得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方可在这场交锋中觅得取胜之机。 转瞬之间,二人便踏入了一场令人惊心动魄、热血沸腾的鏖战。骠骑将军虎目圆睁,手中长枪仿若蛟龙出海,猛地一抖。 刹那间,枪花似繁星闪烁,又如银蛇狂舞,铺天盖地般朝着幽冥席卷而去。每一朵枪花皆蕴含着足以洞穿金石的强劲力道。 呼啸的风声仿若鬼哭狼嚎,令人胆寒。此时,战场上空乌云密布,似乎被这浓烈的杀伐之气所惊扰,不时有闷雷在云层中滚动,好似在为这场激战敲响战鼓。 幽冥却身形灵动若鬼魅,恰似那滑不留手的泥鳅,在密不透风的枪影之间左闪右避,轻松自如。 与此同时,他手中长刀顺势划出一道道诡异莫测的弧线,寒光闪烁之处,恰似暗夜中的流星划过,试图冲破长枪织就的坚固封锁,一双锐目如鹰隼般紧紧锁定骠骑将军, 寻觅着那稍纵即逝的破绽。狂风在他们周围肆虐,卷起地上的黄沙,如黄龙盘旋,迷得人睁不开眼。 第77章 战场(四)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弥漫的尘雾遮蔽了半边天。喊杀声如滚滚雷霆,震得周围士兵耳鼓生疼,几欲失聪。 骠骑将军见自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屡屡落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与豪情。他猛地大喝一声,声若洪钟,响彻整个战场。 双腿如铁钳般猛夹马腹,战马通灵,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整个身躯借力高高跃起。 骠骑将军顺势借着马势,仿若天神下凡,居高临下地使出一招“泰山压顶”。 长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携带着千钧之力,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直直刺向幽冥。 幽冥面色一沉,却依旧不慌不忙,嘴角甚至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脚尖轻点马镫,整个人的身躯竟如风中落叶般向后仰去,轻盈流畅,几乎与马身平行。 那夺命的长枪,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割得他的面庞生疼。紧接着,幽冥腰部猛地用力,一个鲤鱼打挺,身姿矫健地重新坐正,顺势反手挥刀。 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凛凛的半弧,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砍向骠骑将军的腿 部。 骠骑将军眼疾手快,连忙用枪杆抵挡。“当”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响,震耳欲聋。火星四溅之处,恰似烟火绽放,绚烂而又危险。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犹如天平两端的砝码,谁也未能占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明显便宜。 骠骑将军心中暗暗称奇,没想到这看似年少稚嫩的幽冥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武艺。 而幽冥也收起了最初的轻视与傲慢,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与忌惮。他深知,若想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取胜,必须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 于是,幽冥突然勒住缰绳,战马通灵,立刻原地打转,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身边形成一片小型的沙暴。 幽冥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地狱的恶魔沟通。只见他身上缓缓泛起一层诡异的黑色光芒,那光芒起初如暗夜中的烛火,摇曳不定。 随后却愈发浓烈,仿若墨汁倾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揉搓、扭曲 形成一个个肉眼可见的旋涡,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远处,干涸的河床在狂风中发出呜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更惨烈战斗而悲叹。 骠骑将军心中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上脑门,但他久经沙场,岂会被这等异象吓倒。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全神贯注地盯着幽冥的一举一动,犹如猎豹紧盯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双手紧紧握住长枪,枪尖微微下垂,指向地面,双腿微微弯曲,重心下沉,整个人的精气神凝聚到了极致,准备迎接幽冥更为猛烈、更为致命的攻击。 幽冥周身的黑色光芒愈发强盛,仿若一层浓重的墨雾紧紧裹住他的身躯。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骠骑将军。 马蹄扬起大片水花与泥污,溅落在四周。同时,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那股强大的力量竟使得周围的空气也被扭曲,发出“呜呜”的尖啸,似要将天地劈开。 骠骑将军目光坚毅,无畏无惧,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他迎着幽冥的攻击,大吼一声,声震旷野,手中长枪顺势挺出。 此时,天空中阴云密布,厚重的云层仿佛不堪重负,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打在他们的盔甲上,溅起层层水花,又顺着甲胄的缝隙流淌。 枪尖与长刀在半空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好似洪钟大吕在天地间敲响。那声响惊得周围的飞鸟纷纷振翅高飞。 远处的树林也被震得沙沙作响,落叶在风雨中狂舞。金色与黑色的光芒相互交织、碰撞,激射出耀眼的火花,如同烈日与黑夜在这一刻交锋。 两人的战马都因这强大的冲击力而后退数步,马蹄在雨水浸泡的泥泞地上踏出深深的坑洼,泥水飞溅。 但他们未作丝毫停歇,紧接着又战在一起。幽冥的长刀如狂风暴雨般攻向骠骑将军,每一刀都带着刁钻的角度和致命的力量,在风雨中划过一道道寒光。 骠骑将军则以长枪巧妙抵挡,长枪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或挑或刺,化解着幽冥一次次的攻势。 雨水顺着枪杆和刀刃流淌,滴落在泥地里,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 战至酣处,战场旁的河流因雨水的注入而水位猛涨,水流湍急,奔腾呼啸着冲向远方。 河中漂浮的断木和杂物被汹涌的水流裹挟,快速地掠过。战场上的积水已没过脚踝,他们的战马在水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溅起大片水花。 骠骑将军瞅准一个时机,使出一招“破风刺”,长枪如闪电般刺向幽冥的胸口。长枪划破雨幕,带起一串水珠。 幽冥侧身一闪,反手用长刀的刀柄猛击长枪,借力一个转身,使出“回马刀”,刀刃朝着骠骑将军的后背袭去。 骠骑将军感觉背后风声袭来,脚尖轻点马镫,侧身躲过,那一瞬间,他的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而后,骠骑将军双腿夹紧马腹,战马跃出水面,他于空中将长枪舞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枪圈,借下落之势,朝着幽冥狠狠砸下,枪尖带起的风如利刃般割向幽冥。 幽冥却不慌不忙,他驱使战马横向急奔,同时长刀向上一撩,试图挑开枪圈。就在枪与刀即将再次碰撞的刹那。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他们紧绷的脸庞。紧接着,一声炸雷响起,仿佛要将整个战场震碎。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骠骑将军又施一计“横扫千军”,长枪贴着水面横扫,激起大片水花扑向幽冥。 幽冥看准时机,长刀插入水中,用力一搅,泥水混合着水花如暗器般射向骠骑将军。骠骑将军连忙用枪杆抵挡,却被这股冲击力震得手臂发麻。 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周围的雨水都似乎被力量所驱使,形成一个个旋涡。此时,雨渐渐停歇,乌云开始散去,几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战场上。 战场上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混合着雨水的潮湿和泥土的腥味。双方都已疲惫不堪,招式渐渐迟缓,但仍拼死战斗。 最终,两人皆无力再发动凌厉攻击,这场激战在一片死寂中以平手告终,士兵们望着他们,心中满是对这场惨烈战斗的敬畏。 两人在惊心动魄的激斗之后,皆身负疲惫与创伤,被各自阵营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带回了营地。 一时间,战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飞扬的沙尘也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而又微妙的休战氛围。 覃芊落于自己的营帐中听闻骠骑将军遭遇了极为强劲的对手,且战斗陷入僵局,打成平手。 她那秀美的蛾眉瞬间紧紧蹙起,心急如焚之下,赶忙向着骠骑将军所在的营帐奔去。 按此前探查到的,那守城之人不过是平庸之辈,绝非有能与骠骑将军一较高下的绝世武力,可如今这出人意料的结果,令她满心皆被疑惑所占据。 当她踏入骠骑将军营帐的时,只见军医正神色凝重地为骠骑将军细细诊治。 营帐内,安远将军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静静伫立,目光中透着关切与沉思。参军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笔,似在记录着什么,眉头微皱。 几位副将亦是满脸忧虑,或来回踱步,或低声交谈。整个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覃芊落的目光如炬,急切地在骠骑将军身上梭巡,待见其面色虽略显苍白,却还算得上尚可。 随后又听闻军医沉稳的声音告知只是有些脱力,并无性命之忧,她那高悬的心这才如同一块巨石落了地,微微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悄悄的倒了一杯灵泉水。将杯子递到骠骑将军面前,看骠骑将军一饮而尽,她坐到一旁,听着骠骑将军的讲述。 骠骑将军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声音虽略显沙哑却依旧坚定有力地开始详述起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随着他的讲述声落下,001出声道『落宝,依此情形细细推断,应当是幽冥无疑。那幽冥惯用长刀。 且今日他在战场上所施展的手段,应该是子蛊的力量,看着有可能是能够短暂增强力量』 覃芊落听闻这一番话,那精致的脸庞上瞬间布满了震惊之色,她委实未曾料到,幽冥竟然到了战场之上。 营帐中那些听过心声之人,此刻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迅速而又默契地默默压低声音。 同时,他们纷纷伸出手去,紧紧拉住那些未曾听过心声、满脸茫然的同伴,或使眼色,或轻拍肩膀,示意他们此刻务必保持安静,切勿多言。 覃芊落问道,『幽冥怎会在此?难不成是轩辕那狗皇帝派他领兵前来?这子蛊竟还有这个作用?』 营帐内众人亦是如坠五里云雾之中,他们一生征战沙场,历经无数风雨,却从未听闻过这子蛊。 此刻,那些第一次听到覃芊落心声之人,虽满心惊疑,仿若置身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但仍强自镇定。 努力摒弃杂念,专注倾听,刻意忽略了“狗皇帝”三个字,仔细想着子蛊是什么?除了增强力量还有什么作用? 001同样满心困惑,翻着幽冥的资料『看着并没有详细的说明,但观其形态,种种迹象皆表明像是子母蛊的力量,而且但凡被下了子蛊之人,皆可施展。』 言罢,001微微停顿,童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幽冥是特意恳请狗皇帝,才得以领兵至此。他甚至还去了天玄境内,而这一切的目的,皆是为了抓住落宝』 第78章 战场(完) 覃芊落听着001的话,心中倍感无语,只觉这一切仿若一场莫名其妙的闹剧。营帐内众人亦是惊愕万分,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他们实在难以理解,幽冥如此大费周章,不惜跨越千山万水,历经重重磨难,仅仅是为了抓捕清韵郡主? 覃芊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幽冥他莫不是失心疯了?这般折腾,去天玄境内为了抓我,如今到战场之上,还是为了抓我? 他怎不赶路累死自己?还有子蛊,竟然有这般奇特效果?我所看到的关于子母蛊的资料上为何并无此等记载?』 营帐中的几位将领听到覃芊落这诙谐而又充满无奈的心声,险些笑出声来。 那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神经,也在这不经意间被这幽默的心声所触动,随之放松了不少。 毕竟,虽说幽冥实力强劲,其手段亦是令人防不胜防,极难对付,但他们心中深知。 安远将军尚未出手,只要安远将军在,局势暂时还不算太过棘手,他们尚有应对之策,不至于陷入绝境。 001与覃芊落想法一致,嘀咕道『这家伙好歹也是十大高手排名第二之人,总归是有些本事的。 只是这子蛊的具体效果,我也不清楚,目前查不到详细资料,或许唯有亲赴苗疆一趟,方能知晓其中奥秘。』 覃芊落无言,她不想去苗疆,对于子母蛊的其余作用,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没必要因为好奇,而去冒险。 『没关系,查不到就算了,反正灭了轩辕国,杀了轩辕狗皇帝后,这子母蛊也会消失,苗疆也没有必要去了,路程太远,现在出行不方便,仅仅因为这个,不划算。』 营帐内的众人听到此处,也是认同的,确实苗疆太远,且传闻中的苗疆有些诡秘,清韵郡主不去冒险是最好的,也确实没必要前往。 001也是很认同『落宝说的对,没必要跑那么远,等轩辕国打下来,落宝还是安心留在京城里吧。』 闻言覃芊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骠骑将军好像不能拿下幽冥,那这座城池该怎么攻打下来?总不能一直耗着。』 001见落宝没有回答自己,也不追问,反正它会一直在落宝身边,落宝若是还想去其它两个国家,它也是不担心的,只是心疼落宝,不想让落宝这么辛苦。 听见落宝的问题,001道『没事的落宝,安远将军还没出手呢,他可比幽冥厉害多了,两个幽冥都不是他的对手,不会拿不下的。』 覃芊落听到这句,稍稍放下了心,营帐中的人也露出了笑意,果然,有安远将军在,就不用担心攻不下城池。 随即又听覃芊落问道『安远将军这么厉害吗?我之前都没问过你关于这两位将军的事,等一会回去你跟我讲讲。』 001应了声好,就没有继续了,营帐中的众人也大概知道了对手的实力,有安远将军在,没什么好商讨的了,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众人就各自离开了。 只留下骠骑将军默默流泪,所以他的武功是被清韵郡主否定了吗?就这么离开了?不过又说回来。 刚刚清韵郡主给自己喝的是什么?喝完感觉体力马上恢复了,难不成是心声里提过的灵泉水? 覃芊落回了自己的营帐,就让001给自己仔细说说两位将军的事,刚刚离开骠骑将军营帐的众人,此刻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和清韵郡主相邻的营帐,竖着耳朵偷听。 001看着资料道『骠骑将军瞿镇川,今年二十七岁,擅长长枪类的兵器,力气比一般人要大一些。 就跟唐初的李靖差不多,擅长骑兵战,出征数次,无败绩,而且对将士奖罚分明,不会徇私枉法,训练将士也有一套自己的章法。 对于地形的分析和战略战术的定制也是很巧妙的,是个有军事头脑的将军,就是脾气不太好。』 覃芊落点头道『确实脾气比较急,不过他像凌烟阁排名第八的李靖吗?李靖可是很沉稳的。 而且李靖可是着名的军事家,唐肃宗时期,更是享武成王庙,位列十哲之人,骠骑将军貌似没有那般沉稳谨慎。』 001软乎乎一笑道『哎呀落宝,骠骑将军才二十七嘛,肯定没有那么沉稳啦,主要是他的实力和武功,军事才能也是可丁可卯。』 闻言覃芊落点点头,也不跟001犟,让它继续,001接着道『安远将军尹逸尘,今年三十一岁,听这个名字,落宝肯定觉得他很像书生吧,其实他的武力很强。 在天玄国的将军中,他可以说是名列前茅了,绝对的实力派,而且为人非常稳重,考虑事情也是事无巨细。 要说对比,他更像秦时的白起,军事指挥和战术运用都是一流的,且也是一样从无败绩,不过安远将军对待战俘比较温和一些。』 覃芊落微微睁大眼睛『人屠白起?怎么可能,白起武力值和军事能力无可厚非,可性格完全不像呀,安远将军为人很温润的。』 001表示认同『是的落宝,只是武力值和军事能力做比较,安远将军的性格和白起是不一样,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 覃芊落双眸灵动,轻轻颔首。那一头乌发随着动作似流光般晃动,了解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又去和001聊别的事情去了。 而在另一边的营帐之内,尹逸尘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挑,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恰似平静的湖面被巨石砸中,泛起层层涟漪。 和赶来偷听的瞿镇川四目相对,一时竟无言。瞿镇川那方正的脸庞上,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上扬。 扯出一抹自得的笑容,好似一只骄傲的孔雀,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的本事自是如那巍峨高山,令人仰止,方能得到如此待遇。 他那原本因那句脾气不好而略显凌厉的眼神,此刻也被得意之色掩盖,仿佛刚刚凌厉的不是他,那句脾气不好也全然被他抛诸了脑后。 尹逸尘亦是胸膛微微挺起,如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难掩骄傲之色。 他心底透亮,深知能被001提及并拿来相互比较之人,皆是清韵郡主前世所知晓的赫赫有名的将领。 虽说那有着“人屠”之称的白起,于他而言就像是迷雾中的巨兽,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全然不知其来历与事迹。 然而但闻其威名,那股森然的杀气与无上的威严似乎便如汹涌的波涛扑面而来,让他知晓这必定是一位厉害至极、能在历史长河中掀起惊涛骇浪的人物。 一想到自己如今竟能与这般卓越的将军相提并论,尹逸尘的心便如被春风拂过的原野,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与自豪。 在他看来,这无疑证明了从现在开始在清韵郡主的心中,自己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绝非凡夫俗子。 又将思绪飘转到了幽冥身上,尹逸尘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坚毅与决然,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光芒璀璨且坚定。 他坚信自己定能在明日的交锋中一举拿下此人,让自己在清韵郡主心中地位更高,以后也能更多的夸奖自己几句,最好是能在更多武将面前夸奖。 次日一早,安远将军就穿好铠甲,前去城门叫阵,覃芊落去了营帐前,远远的看着战场的方向,想要亲眼见证幽冥的失败。 幽冥正于城中休憩,忽然间,那叫阵声如利箭般穿透空气,直直刺入他的耳中。他那英挺的剑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心中涌起一丝不悦。 但他也深知此刻不容迟疑,于是迅速起身,利落地穿戴好那沉重而冰冷的铠甲,每一片甲叶都在他的动作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仿佛在低吟着战歌。 紧接着,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自城门中飞身上马,缰绳在他手中紧紧一握,座下骏马长嘶一声,驮着他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 待见得眼前叫阵之人并非昨日的对手,幽冥的双眸瞬间眯起,犹如暗夜中的猎豹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心中的警铃轰然作响,一股强烈的防备之意油然而生,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因他的警惕而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于战场之上遥相对望,片刻后,皆缓缓催马向前,待相距不过数丈之遥时,他们周身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澎湃而起,无形的威压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眨眼间,便已进入了那生死相搏的状态。幽冥目光如炬,率先发难,只见他双腿猛地用力夹紧马腹,那骏马吃痛,嘶鸣一声,驮着他如炮弹般向着安远将军冲去。 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的映照下,寒芒闪烁,似有千斤之重,带着无尽的杀意,直直朝着安远将军的心脏要害刺去,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咆哮。 安远将军见长刀携风刺来,不慌不忙,侧身一闪,那凌厉的刀风擦着他的甲胄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阳光炽热地洒在战场上,金属的碰撞声格外清脆响亮,似能传至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他顺势反手一鞭,鞭梢如灵动的毒蛇,直逼幽冥面门。幽冥勒马后仰,长鞭险之又险地从他鼻尖掠过,阳光映照下,他脸上的惊悸清晰可见。 幽冥顺势一个鹞子翻身,从马背上跃下,借着落地的冲劲,长刀拖地而行,掀起一片尘土,恰似蛟龙搅海,直逼安远将军下盘。 安远将军轻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高高跃起,马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幽冥踏去。马蹄重重落下,干燥的地面被踏出一个个浅浅的坑洼,溅起些许尘土。 幽冥横刀抵挡,“哐当”一声巨响,溅起无数金属火花。这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在寂静的战场上炸开,震得周围士兵的耳膜嗡嗡作响。 第79章 幽冥身死(一) 他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形一转,长刀自下而上撩起,刀光似闪电划破苍穹,在湛蓝的天空下闪耀着刺目的寒光。 安远将军迅速俯身,那刀光贴着他的后背飞过,斩断了他身后的一缕旗帜,旗帜无力地飘落,像是战败的叹息。 此时,安远将军弃鞭抽剑,剑身出鞘,寒光凛冽。他居高临下,剑如繁星坠落,刺向幽冥。 刹那间,剑影闪烁,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无数颗钻石在空中飞舞。幽冥左躲右闪,手中长刀舞得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刀剑相交,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场激昂的金属交响曲。两人身影在战场上交错纵横,每一次的交锋都伴随着汗水飞溅,在阳光的折射下,如同一粒粒晶莹的珍珠。 他们的战斗如此激烈,周围士兵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 战至酣处,幽冥猛地大喝一声,长刀上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安远将军席卷而去。 安远将军面色凝重,脚下轻点马背,整个人借力向后飘然而退数丈之远,避开这凌厉一击。 落地瞬间,他脚尖轻点地面,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之剑挽出一朵朵绚烂剑花,剑风呼啸,竟隐隐形成一股小型的气流漩涡,将周围的尘土碎石纷纷卷入其中。 幽冥见状,毫不畏惧,长刀在身前快速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幕,抵御着安远将军如潮水般的攻势。 刀剑碰撞产生的火星四处飞溅,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熄灭,留下一个个微小的黑色痕迹。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已持续了数百回合,却依旧难分高下。 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白云,像是被这场激战吸引,停驻在战场上空,默默地见证着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随着战斗的持续,安远将军心中暗忖,如此僵持不下并非良策。他突然变换剑招,剑法变得灵动飘逸。 似春风拂柳,剑影如丝绦般缠绕向幽冥。每一剑都看似轻柔,却暗藏玄机,剑尖所指之处皆是幽冥的要害与破绽。 幽冥察觉出这剑法的变化,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稳住身形,长刀不再一味防御,而是瞅准时机,猛然发力。 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安远将军劈去,刀风呼啸,竟将地上的沙石激起,如暗器般射向四周。 安远将军身形一闪,如泥鳅般滑过这凌厉的一击,同时手中剑顺势而上,贴着长刀的刀身削向幽冥的手指。 幽冥大惊,急忙撤回长刀,一个侧身避开。两人稍作喘息,又迅速冲向彼此,再次战成一团。 此时,太阳渐渐西斜,战场上的光影也随之拉长,他们的身影在这光影交错间时隐时现,如同在进行一场光与影的博弈。 士兵们早已看呆,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有那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还在提醒着众人这是在战场之上。 忽然,安远将军虚晃一剑,转身跳上一旁的马背,他勒紧缰绳,驱使马匹朝着幽冥狂奔而去,手中剑高高举起,借助马的冲力,全力刺出。 这一剑汇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仿若长虹贯日。幽冥双眼圆睁,双脚扎根于地,长刀竖于身前,准备迎接这全力一击。 就在剑与刀即将碰撞的刹那,一只孤鹰从头顶飞过,发出一声长鸣,似是在为这场激战呐喊助威。 那一瞬间,仿若天地失色,唯有这方寸之间的剑与刀,承载着无尽的力量与决绝。安远将军的剑,裹挟着破风之势,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狠狠刺向幽冥。 而幽冥的长刀,恰似暗夜中的蛟龙出海,带着雄浑的劲道,正面迎击。金属的撞击声轰然响起。 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战场,震得周围士兵的耳中嗡嗡作响,一些人甚至不自觉地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 安远将军与幽冥的双臂皆因这巨大的冲击力而微微颤抖,肌肉紧绷如弓弦。两人的目光交汇,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与不屈的意志,死死相抵,一时间僵持不下。 此时,安远将军凭借着多年来在战场上练就的精湛技巧与顽强毅力,脚下步伐巧妙变换,重心沉稳移动,逐渐在这力量的对峙中找到对方的破绽并占据上风。 只见他猛喝一声,声若雷霆,响彻云霄,那声音中蕴含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士兵们都为之一振。 同时,他以极为精妙的手法,手腕猛地一扭,剑身如灵动的灵蛇,施展出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竟将长刀硬生生地荡开。 幽冥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局势对自己愈发不利。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幽冥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狡黠。 他趁着安远将军收剑回力的短暂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包毒药。那动作快如鬼魅,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手臂用力一挥,毒药粉末如雪花般,朝着安远将军的面门狠狠撒去。 毒药粉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灰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此时,战场上原本平静的尘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起。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却未能吹散那团致命的毒雾,反而使其缓缓扩散,瞬间笼罩了安远将军周围的一片空间。 安远将军没想到幽冥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心中虽惊,但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泥鳅般灵活地侧身躲避。 然而,毒药粉末来势汹汹,范围颇广,仍有部分毒药沾到了他的衣袖。安远将军见状,毫不犹豫地用另一只手迅速扯下衣袖,将其远远抛开。 仿佛那衣袖是致命的毒物一般。那被抛开的衣袖落在不远处的干燥沙地上,毒药粉末与沙尘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目。 幽冥趁机转身,向着城中狼狈逃窜。他的脚步略显慌乱,全然没了之前的英勇之态,好似一只丧家之犬。 他一边奔跑,一边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安远将军追上来。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落寞与狼狈。 身上的铠甲也因刚才的激战而略显凌乱,随着他的奔跑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仿佛在为他的失败奏响一曲哀歌。 安远将军望着幽冥远去的背影,心中虽有愤懑,但也深知不可贸然追击,生怕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 他缓缓下马,动作略显疲惫,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衣袖上的毒药,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思索。 周围的士兵们这才从刚才那紧张刺激的战斗中回过神来,纷纷围拢到将军身边,关切地望着他。 眼神中既有对将军安危的担忧,又有对幽冥卑鄙行径的唾弃。一些士兵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咒骂着幽冥的无耻,手中的武器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覃芊落见此,迅速跑向战场,迎着安远将军而去,将解毒丸递给他,见尹逸尘接过解毒丸服下,心中微定。 看了眼被扔在地下的衣袖,皱眉看了看,应该是凌薇之前配备的毒药,只是没想到,幽冥竟然如此无耻,战场之上,竟然撒毒药。 同安远将军回到营帐处,覃芊落回了自己的营帐,闪身进入空间,问了凌薇毒药的来历,得知应该是那无解的毒药后,心中更是唾弃幽冥的行为。 幽冥狼狈的跑回城中,吩咐士兵关好城门,挂上了休战牌后,在房间内调息恢复,军医匆匆前来诊治,见此情形,也没敢出声打扰,在一旁静静等候。 调息一番之后,幽冥让军医为自己诊治,心中暗暗咬牙,他没想到,天玄的将军竟有如此实力,看来再次应战之时,要使用更多的毒药来辅助了。 覃芊落组装好自己的狙击枪,放在一旁备好,带着玄灵出了空间,两人去战场周围挑选合适的地方,做好了标记。 第二日,休战牌并未取下,安远将军也刚好趁此机会多休息一天,没去城门叫阵,覃芊落拿了许多解毒丸给军医,告知他们作用后,就离开了。 今日没有战事,覃芊落也没出去,而是进了空间,擦了擦组装好的高精狙,准备等下次开战时,自己就带着玄灵去今日标记好的位置,远程协助。 只要幽冥再次拿出毒药,自己就开枪射击他的手臂,不让他撒出毒药,好让安远将军亲手斩杀他,以报今日之仇。 在空间里待了一会后,跟玄灵说了一声,让她准备好,就带着玄幽和玄影出了空间。 她准备带着两人去城池范围内的山林中看看,正好打一些猎物,给将士们加餐,跟安远将军请示后,三人一同出发。 让在空间里的人看着光幕,自己打到什么,就在空间里多宰杀一些,她一并带回去免得不够吃。 路上遇到了几队巡逻的将士,皆询问道:“见过清韵郡主,不知郡主要去何处?可否需要在下一同前往?” 覃芊落摇头拒绝了,带着玄幽玄影两人进了山林,三人合力,打到了不少猎物,空间里的众人也宰杀了不少。 让玄影去把运粮车带来,好把猎物带回去,玄影离开后,两人又在附近逛了逛,覃芊落收了几株长势不错的罕见草药,此次收获颇丰。 三人赶着满满的两辆最大的运粮车,回到了营帐处,覃芊落又趁着伙夫不注意,偷偷从空间里往出拿放不下的猎物。 落日时,天玄军队扎营处就传出了阵阵肉香,香味散播很远,轩辕国守城门的士兵不禁吞咽着口水,向着那边投来羡慕的眼神,他们已经许久不见荤腥了。 第80章 幽冥身死(二) 天玄众人美美的饱餐一顿之后,幸福的休息去了,不少将士对清韵郡主更是心生感激,之前他们出征,可没有这般好的伙食。 次日,高悬于城门之上的休战牌终被取下。安远将军再度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地来到城门之下高声叫阵。 幽冥闻得这阵阵喊杀声,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旋即转头望向昨夜匆匆赶来的苍雷。 轩辕国皇帝在得知连失两城之后,有些乱了阵脚,内心有些惊慌。他紧急召回了除那神出鬼没的第一高手之外的其余七人,命他们在皇宫保卫自己的安全。 同时派遣苍雷前来协助幽冥。苍雷一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终于在昨夜子时一刻风尘仆仆地赶到。 此时瞧见幽冥投来的目光,心领神会之下,亦是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紧接着,他迅速披挂整齐,那重达百斤的流星锤在他手中仿若轻若无物,只见他翻身上马,扬尘而去,出了城门。 幽冥望着苍雷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他心中暗自思量,并未将天玄将军的厉害告知苍雷。 只因他有意要利用这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去探寻敌方的破绽与弱点。 安远将军见城门开启,出来之人却并非那日所见的黄口小儿,而是一位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揣测:幽冥这是隐匿起来了吗? 此刻,趴在最佳狙击点的覃芊落,透过瞄准镜看清了出城之人的面容,秀眉轻蹙。 身旁的玄灵见状,亦是眉头紧锁。覃芊落缓缓放下高精狙,心中暗暗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她倒要看看,这幽冥最后究竟会不会现身。 苍雷驱马向着安远将军缓缓靠近,眼神之中透着几分警惕。他虽看似鲁莽,却也并非愚昧无知之人。 只是如今虎符在幽冥手中,他着实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无奈之下,只得听幽冥的命令,出来应战。 遥望着对面那气势汹汹的安远将军,苍雷的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惧。 但一想到昨夜幽冥的承诺,只要今日自己出面应战,且仅战一场,战后便可放他离开轩辕国,并给他取来解药。 念及于此,他暗暗咬牙,决心放手一搏。目光紧紧锁住对面的安远将军,待驱马站定之后,他便静候对方率先出招,自己再伺机而动,见招拆招。 安远将军见其已然站定,双眸微微眯起,寒光一闪,猛地抽出腰间长剑,脚下轻点马背。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出手,那长剑裹挟着呼呼风声,径直朝着苍雷的面门刺去。 苍雷见长剑袭来,不敢有丝毫懈怠,手中流星锤顺势抡起。 彼时,晴空万里,骄阳高悬,那流星锤挥动之际,恰似遮天蔽日之乌云,带起一阵呼啸的狂风。 风声猎猎,仿若虎啸龙吟,直扑那寒光闪闪的长剑。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仿若洪钟鸣响。 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泛起了层层涟漪,那声响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惊得附近觅食的鸟雀纷纷振翅高飞。 流星锤与长剑相交,溅起一串耀眼的火星,似绚烂烟火在晴日下乍现。 安远将军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剑上传来,虎口微微发麻,他借着这股冲击力身形一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恰似雄鹰翱翔于碧空,稳稳地落在马背上。随即,他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吃痛,长嘶一声。 那声音划破晴空,前蹄扬起,朝着苍雷冲了过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如金雾弥漫。 安远将军在马背上调整好姿势,手中长剑再次舞动,剑影如织,恰似灵蛇出洞,从各个角度刺向苍雷。阳光洒在剑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令苍雷难以直视。 苍雷深知自己在招式的精妙程度上远不及安远将军,于是他索性放弃防守的姿态,挥舞着流星锤,以力破巧。 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砸成齑粉。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漫天的剑影,试图从中找到破绽。 烈日高悬,烘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战场上的两人,汗水湿透了他们的战甲,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被蒸发殆尽。 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喊杀声震天。两人你来我往,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覃芊落和玄灵在远处紧紧盯着战局,手指不自觉地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而幽冥则站在城门之上,面色冷峻,眼神深邃地观察着这场激战,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袂,却吹不散他凝重的神色。 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从这场战斗中获取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以扭转整个战局。 随着战斗的持续,苍雷渐渐体力不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呼出的气息在燥热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色的水雾。 挥舞流星锤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那原本虎虎生威的流星锤此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远将军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大喝一声,声音响彻云霄,手中长剑光芒大盛。 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招“破风十三式”。只见剑影瞬间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弧,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苍雷席卷而去。 光弧所过之处,地面的尘土被掀起,形成一道小型的沙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壮观而又危险。 苍雷虽已将自身的力量与意志催谷至极限,然而在安远将军那仿若惊鸿掠影、凌厉无匹的绝招面前,却依旧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力。 彼时,晴空万里的苍穹之下,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大地,广袤的战场一片荒芜,焦土处处。 仅存的几株枯草在热风中瑟瑟发抖。在那夺目的光弧乍现之际,他奋力抡起流星锤,却也仅仅只能稍稍阻挡这汹涌而来的攻势。 刹那间,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流星锤便被那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径直击飞出去,远远地坠落于尘埃之中。 而那光弧去势未减,如同一道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划过苍雷的身躯。一时间,鲜血如汹涌的喷泉般狂涌而出。 瞬间将他那原本威武的战甲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那热血汩汩流淌,渗进干涸的土地,瞬间消失不见。 苍雷的眼眸之中,不甘与绝望的光芒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他艰难地张开双唇,试图说些什么。 然而最终从口中喷出的,却唯有那一口如注的鲜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好似风中残烛。 在苦苦挣扎了几下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巨树,无力地从马背上栽落。 伴随着他的倒下,扬起了一片弥漫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却又透着无尽的悲凉。 安远将军猛地一勒缰绳,胯下的骏马顿时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有力地刨动着,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终结。 他微微低头,冷峻的目光俯视着苍雷那已然失去生机的尸体,脸上并未浮现出多少胜利的欢颜。 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那略显急促的喘息声,证明着方才那场激战的惊心动魄。其眼神深处,透着一丝历经生死搏杀后的疲惫,以及对生命消逝的凝重。 城墙之上,幽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那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在那冷峻的面容之上,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之色。 他本精心谋划,妄图借助苍雷这枚棋子,巧妙地试探出敌方的致命弱点,却万万未曾料到,苍雷竟如此不堪一击。 如此轻易地便被安远将军斩杀于马下。而在战场的另一端,覃芊落和玄灵目睹这般惨烈的情景,心中紧绷的弦也微微松了些许。 不过,她们深知幽冥的狡诈与阴险,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依旧如鹰隼般紧紧盯着城门的方向,时刻防备着幽冥会突然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 此刻,广袤的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那轻柔的风声悄然拂过,似在为这刚刚逝去的鲜活生命发出低沉而悲怆的呜咽。 远处,连绵的山脉在烈日下沉默无言,仿佛在见证着这场悲剧的发生。 片刻之后,安远将军缓缓地调转马头,那骏马迈着沉稳而缓慢的步伐,朝着己方的阵营徐徐归去。 在他身后,只留下了苍雷那具渐渐冰冷的尸体,孤独而又凄凉地沐浴在那灿烂却又无情的阳光之下。 天玄的将士见此,皆大声欢呼,敌方主将已死一位,他们的安远将军大获全胜,而轩辕国的士兵则慌忙退回城中。 这一战,安远将军赢得漂亮,覃芊落见幽冥始终没有露面,不由得撇撇嘴,把高精狙收回空间,和玄灵回去了。 幽冥隐匿在城墙之上,注视着战场上苍雷的尸身,有些晃神,更多的是没有找到安远将军破绽的可惜。 见安远将军已经回去了,吩咐身边的士兵去将苍雷的尸身收好下葬,也算是他全了这么多年的相处的情分了。 安远将军回了营帐,心中对于幽冥更加唾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幽冥这是让别人前来应战,好观察自己的破绽。 也不知那人同他关系如何,想来关系是不怎么样的,都能毫不犹豫的利用了,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覃芊落和玄灵回了自己的营帐,有些唏嘘,001刚刚已经告诉她了,今日应战之人是苍雷。 她也没想到今日竟是那苍雷前来,这幽冥还真是狠心,原以为轩辕国十大高手的关系很好,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第81章 幽冥身死(完) 幽冥再次命人挂出休战牌,安远将军得知也不急,刚好他也需要时间休息调整,心中有些好笑。 这幽冥也不知是真的蠢,还是没有经验,竟不知趁机攻打上来,而是选择休战,让自己有时间调养生息。 敌军如此也好,攻打也更省事些,不用费心排兵布阵,伤亡也不算太大,若都是这般对手,这次出征就太舒服了。 而幽冥这边,他此时也在思索着,该如何打败安远将军,天玄国之人有一点很好,不会出暗招,只会光明正大的出手。 这一点,自己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如果自己亲自守着的城池再丢了,恐怕自己就回不去皇城了,皇上也一定不会再给自己解药了。 他在心底反复思索着下次应对的策略,于心中不断推演各种招式的可行性,暗自笃定,只要能成功击杀安远将军,其余人等皆为蝼蚁,不足为患。 一日之后,幽冥怀揣诸多剧毒前来应战,那被阳光拉长的身影中,藏着的是满心的算计与狡诈。 他骑在马上,双眼在明亮的光线下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胜券在握。 安远将军望见幽冥出现,瞬间周身气势磅礴而起,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此时,埋伏在狙击点的覃芊落也已稳稳架好高精狙,锐利的目光透过瞄准镜,紧紧锁住幽冥的手臂。 她所隐匿的角落,旁边的草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反射出几点细碎的阳光。 覃芊落并不打算直接用高精狙结果幽冥,只因战场上下毒这等无耻行径,已让安远将军怒发冲冠。 唯有亲手斩下幽冥首级,方能让那熊熊怒火得以宣泄。 幽冥率先出手,只见他双腿猛地夹紧马腹,胯下骏马长嘶一声,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俯冲向前。 手中长刀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刺目的寒光,直直刺向安远将军面门,那眼神中的狠厉与决绝,似要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安远将军见长刀刺来,双眸之中寒芒一闪,如寒星坠入深潭,激起凛冽杀意。 脚下步伐轻点,似蜻蜓点水,却又带着千钧之巧劲,侧身一闪,那长刀带着呼呼风声擦着他的身侧而过。 锐利的劲气竟将他的铠甲划出一道浅浅白痕,仿若恶狼利爪在坚石上留下的浅浅爪印。 刹那间,他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锵然出鞘,森寒的剑芒似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周遭飞扬的尘土。 顺势一记斜削,剑刃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呼啸,恰似夜枭啼鸣,直逼幽冥咽喉,剑风所及之处,地面上的枯草被连根拔起,四散纷飞。 幽冥惊惶之下,身体急速后仰,后背几近贴合马臀,鼻尖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在飞扬的尘土中洇出一道湿痕。 剑尖险险擦过鼻尖,惊出一身冷汗,此时,战场扬尘被劲风卷扬,在骄阳下若金纱飘舞,阳光透过尘沙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 幽冥猛勒缰绳,战马昂首嘶鸣,声震四野,前蹄腾空,马蹄铁与地面碰撞溅起火星。 那火星好似绚烂的烟火,转瞬即逝。他借马势转身,反手挥刀,刀光霍霍如练,仿若弦月斩向安远将军腰际。 刀身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劈开,发出“嘶嘶”的声响。安远将军足尖轻点马背,身形翩然跃起。 于半空之中急速旋身,衣袂随风猎猎作响,手中长剑挽出一朵绚烂剑花,恰似陨星坠地刺向幽冥顶门。 剑花绽放之时,隐隐有风雷之声相伴。幽冥心头大震,匆忙横刀相抗。“当”的一声巨响。 仿若洪钟震响,金属交击声裂空,火星迸溅四射,周围草叶上的露珠被震落,晶莹水珠在尘埃中破碎,化作细微的水雾飘散在空中。 两人激战正酣,难解难分。幽冥眼珠一转,妄图使诈,悄悄探手入怀摸索毒药,就在他刚拿出毒药的刹那。 覃芊落目光如炬,果断扣动高精狙的扳机。“砰”的一声,子弹如脱缰猎豹,冲着幽冥手臂飞去。 所经之处,空气被激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幽冥吃痛,手臂猛地一缩,毒药险些脱手。 脸上肌肉瞬间扭曲,露出痛苦与惊愕之色。他面色骤变,又惊又怒,却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圆睁双目警惕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寻暗器来源,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 安远将军一喜,没去寻找暗器的来源,而是趁此良机,剑法突变,施展出“疾风剑法”。只见他身形如电,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穿梭于战场之上,剑招如雨,密不透风。 长剑或如灵蛇吐信,剑尖闪烁寒光,刺向幽冥要害,所刺之处,似能听到空气被刺破的“噗噗”声。 或似猛虎摆尾,剑刃侧面发力,挑向对方长刀,每一次挑动,都伴随着金属的震颤。 或像泰山压顶,高举长剑,借下落之劈向对手肩头,剑势落下,仿若能劈开大地。 又或若狂蟒翻身,剑身在腰间盘旋,砍向幽冥腰侧,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 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剑影闪烁间,仿佛无数条银蛇在空气中穿梭交织,周围的尘土被剑风卷成一个个小型的旋涡。 幽冥只能勉强招架,手中长刀舞得风雨不透,却也被这凌厉的攻势逼得节节败退。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气息如拉风箱般粗重,眼神中慌乱之色渐浓,眼神游离,脚步也开始凌乱。 安远将军看准一个破绽,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幽冥胸口,速度之快,仿若流星赶月。 幽冥慌乱地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剑划伤了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那鲜血如盛开的红莲,在阳光下格外刺目。 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身形一晃,险些坠马,他急忙用左手抓住马鬃毛,稳住身形。 但幽冥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强忍着疼痛,大喝一声,声若雷霆,挥刀反击。这一刀灌注了他全身的力量。 刀风呼啸,竟将前方的尘土都吹散开来,形成一片扇形的空地。安远将军见状,不慌不忙。 脚下轻点,如一片羽毛般侧身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反手一剑,剑柄重重地砸在幽冥持刀的手腕上。 剑柄与手腕撞击之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幽冥手腕吃痛,长刀险些脱手,手指瞬间麻木。 他咬咬牙,双腿夹紧马腹,战马吃痛狂奔,幽冥借着马的冲力,从侧面挥刀攻来,刀光如一道银色的匹练。 安远将军一个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避开攻击的同时,手中长剑自上而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直逼幽冥的门面,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幽冥连忙仰头躲避,头盔被长剑挑落,头发也被削去一缕。 几缕发丝随风飘散在空中。此时,战场狂风呼啸,军旗烈烈作响,似为这场生死较量摇旗呐喊。 风中血腥与尘土交融,刺鼻气息弥漫四野,那气息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幽冥见势不妙,额头上青筋暴起,心急如焚间又欲催动子蛊的力量,却因太过慌张,无法集中精神。 此时,战场狂风呼啸,飞沙走石,狂风似有灵智般在二人之间盘旋,似要干扰这场生死较量。 安远将军目光如炬,早已洞悉其动作,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哼一声,剑势瞬间如汹涌澎湃的怒涛般席卷向幽冥。 只见他身形灵动,如鬼魅般飘忽,先是巧妙地使出一记虚招,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似凌厉实则暗藏玄机的弧线。 引得幽冥下意识地挥舞长刀去抵挡,长刀偏移的瞬间,安远将军脚下步伐轻点,如疾风般欺近幽冥。 他手中长剑仿若灵动的蛟龙,沿着幽冥长刀的刀身蜿蜒缠绕而上,紧接着猛地一绞。 这一绞之力,犹如泰山压顶,又似洪钟鸣响,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尖锐刺耳声,幽冥只觉虎口好似被炸裂一般,剧痛难忍。 手中长刀再也把持不住,脱手飞出,在空中翻转几圈后哐当落地,扬起一片弥漫的尘土。 安远将军一个箭步上前,剑尖稳稳抵住幽冥咽喉。幽冥能清晰地感受到剑尖传来的冰冷寒意。 那寒意仿佛瞬间穿透肌肤,直抵灵魂深处。安远将军面色冷峻,寒声道:“你这阴险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他手腕微微用力,长剑轻轻一送,那动作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尽的决绝。 幽冥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出声。 鲜血从喉间如泉涌般汩汩流出,顺着脖颈缓缓淌下,染红了他胸前的盔甲。他的身体缓缓倒下,从马背上重重跌落。 在落地的瞬间,扬起地上的尘埃,尘埃在空气中打着旋儿,似是为他的覆灭而叹息,旋即又被狂风卷向远方。 天玄大军见幽冥已死,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那声音犹如万千雷霆同时炸响,响彻云霄。 又似汹涌澎湃的海啸席卷而来,排山倒海。安远将军身姿挺拔,如战神临世,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剑。 那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胜利的旗帜。他率领众将士如饥饿多日的猛虎般冲向敌军。 轩辕国士兵目睹主将幽冥被杀,个个面如土色,军心大乱。慌忙退回城中,原本整齐有序的攻击瞬间变得绵软无力。 城墙上的弓箭手看到主将已死,箭矢也有气无力地射出,在空中歪歪斜斜地划过,毫无准头,有的甚至还未飞到敌军阵前便已坠落。 此时,天空中乌云开始聚集,似乎不忍直视这血腥的战场,欲要以黑云遮蔽。 第82章 抵达皇城 天玄大军迅速架起攻城梯,攻城梯在士兵们的肩膀上剧烈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士兵们个个奋勇争先,如敏捷的猿猴般攀爬。 尽管城上敌军疯狂地放箭投石,箭雨如蝗虫般密集,石块如流星般呼啸而下,但天玄将士们毫无惧色。 有的士兵被箭射中,箭头深深刺入肌肉,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他们闷哼一声,却咬紧牙关。 额头上青筋暴起,用颤抖的手紧紧握住箭杆,猛地一拔,带起一串血珠,然后继续攀爬。 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直至爬上城墙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必死的决心,兵器相交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有的士兵被石块砸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扬起一片尘土,尘土中夹杂着血腥气。 但后面的士兵毫不犹豫,立刻补上,他们的脚步坚定有力,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胜利的渴望。 在天玄大军的猛烈攻击下,城门终被攻破。先锋部队如离弦之箭,速度快如闪电,率先冲入城中。 他们的身影在城门洞内一闪而过。后续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跟进,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城中百姓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纷纷惊慌失措地关门闭户,躲在家中,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战火波及。 天玄军队训练有素,迅速占领要害据点,如庄严肃穆的府衙,那里是城中权力的象征。 还有戒备森严的扎营地,是敌军的核心防御之地。残余敌军见大势已去,斗志全无,纷纷丢盔弃甲,武器扔了一地。 他们双腿发软,跪地投降,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至此,天玄大军成功攻下这座城池。 阳光洒在城头,那温暖的光线仿佛在昭示着新的统治的来临,城内的沙尘也渐渐散去,只留下战后的一片狼藉与寂静。 地上满是鲜血、箭矢和石块,偶尔还能听到受伤士兵的低吟声,仿佛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战斗的惨烈。 安远将军下令打扫战场,军医们也去救治受伤的将士了,覃芊落把高精狙收回空间,趁没有人注意之时,悄悄来到幽冥尸首旁边,将子弹取出收好。 这才向城池中走去,带着一队人,去了这处城池婴儿塔所在的位置,嘱咐着人看守好这边,不要让百姓再来丢弃女婴。 那队人看着这座塔,心中有些难以接受,怎么会有这么有违人伦的东西存在,只因为生下的是女孩,所以就要丢弃吗? 他们不是很理解轩辕百姓的想法,女孩也是孩子呀,为什么要丢弃?女子也并不比男子差呀。 不说朝堂中的众位女官,就说女将士们,也是一个比一个英勇的。怎么到了轩辕国,女婴就这么不被看重呢? 安远将军也听说了此事,他也不甚理解,安排好人之后,就带着大军向着下一个城池进攻了。 天玄大军势如破竹,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也是让众人接受不良,不明白轩辕国对待女子为什么这么苛刻。 数月时间转瞬即逝,天玄大军直抵皇城,轩辕皇帝此时表情不算好,接连的战败让他暴虐的性子更加反复无常。 七位高手也是越发惶恐,排名第二的幽冥都已经战死,他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呢?只是逃跑也不可能。 毕竟体内还有轩辕皇下的毒,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血战到底,还是缴械投降。 覃芊落原以为一个月时间就能凯旋而归,没想到用了这么久时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将士们身上的薄衫也早早换成了加急送来的棉衣,格外的温暖,没有往年的寒冷,仗也是越打越勇猛。 覃芊落看着眼前的皇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就要攻打皇城了,她要格外小心一些。 不知道轩辕皇帝会不会使用蛊虫暗算,还是提前把解蛊毒的药丸分发下去了,有备无患。 守卫皇城的将军是个有勇有谋的老将,一时间,天玄的军队无法攻破皇城,只能调整作战谋略,以待敌军露出破绽。 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在营帐内和众人商议,覃芊落也让001去找一下守城之人的资料,寻找突破口。 营帐内气氛有些紧迫,众人都想过年前凯旋,欢欢喜喜的在京中过年,且几月的征战,粮草也有些不足。 新的粮草还在运送的路上,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送到这边。攻破之法还未想到,粮草也成了问题,让众人有些发愁。 覃芊落倒是不担心粮草的问题,她空间里的粮食有很多,到时可以说是从别处买来的,怎么都能搪塞过去。 只是这守城之人,她不太想用高精狙解决,守城的将军名为华凌霄,是轩辕国官员中难得的清流。 在她蛰伏于轩辕国时,曾听闻百姓对于此人的夸赞,原以为他会被派往边境,一来就能对上,没成想轩辕皇如此昏庸怕死。 将此人安排于此,为他守住皇城,而不是守住整个轩辕国,真是让人想要骂人了。 001搜索好资料道『落宝,华凌霄将军有些难以攻下了,他的军事才能不输安远将军,谋略和排兵布阵也是一流。 虽然轩辕国如此不堪,但他骨子里是忠君爱国之人,为官清廉正直,而且此人有些愚忠。』 营帐中的众人听闻此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忠君爱国很好,只是也要看值不值啊,这轩辕国都腐朽到骨子里了,有什么好爱的? 覃芊落闻言也有些无语『不是,这轩辕国都这样的,对女子的不重视,还有鸦片的腐蚀,那样暴虐的皇帝,这有什么值得他忠诚的?』 001也有些不解,不停的翻看着资料,终于找到了原因『落宝,轩辕皇帝软禁了他的家眷作为威胁,让他死守皇城,若是不从,便杀光他的家眷。』 众人有些沉默,竟是因为此事吗?那也的确不能轻举妄动,不说华凌霄是个忠君爱国的,他也不会不顾家眷的性命,放弃抵抗。 覃芊落对于轩辕皇的操作愤慨,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不过幸好没有使用蛊虫控制华凌霄,不然更加难办。 这般想着,覃芊落想到,或许轩辕皇手中并无其它蛊虫,如果是这样,也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了。 想到华凌霄,覃芊落又问道『他家眷被软禁在何处,我晚上去把他家眷救出来不就可以了,他不会还要坚守吧?』 001闻言眼睛亮了亮,扑腾一下翅膀道『可以诶,还是落宝聪明。他的家眷被软禁在将军府,有侍卫和暗卫看守。 不过落宝要是想潜入还是容易的,就是不知道华凌霄的家眷会不会跟落宝离开,毕竟他们之前不曾见过落宝。』 营帐中的众人有些慌,清韵郡主可不能以身犯险啊,这潜入皇城的将军府也太过危险,若是出现什么闪失,他们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倒是觉得可行,他们是知道清韵郡主有空间的,若是可以取得对方家眷的信任,成功带出其家眷。 攻下皇城就很容易了,也能把华凌霄策反过来,就是不知道,经过家眷被软禁一事,华凌霄的愚忠会不会消失。 低着头沉思的覃芊落问道『凌雪三人可跟华将军的家眷认识,若是认识,倒能减少麻烦。』 001翻了翻资料,欢快的扑腾了一下翅膀道『落宝落宝,可以带暗月去,暗月自己抹去轩辕皇室的姓氏后,就是记在华将军名下的,跟他家眷很是熟络。』 覃芊落闻言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就等到晚上,带着暗月潜入皇城的将军府中,把华将军的家眷迷晕,带进空间离开。 她是有些想招揽此人的,哪怕不能作为天玄朝臣,但这般忠君爱国之人,她不想此人落得不好的下场。 日后到了天玄国,若是华凌霄不想入天玄的朝堂,也可在京城中寻得一处地方,带着家眷安顿下来,以安享晚年。 皇上也是不会对如此清廉正直之人做什么的,只要华凌霄不造反生事,在天玄绝对可以生活的很好。 这般想着,覃芊落决定一会去问问暗月的意见,晚上让暗月带她一起潜入进去,营帐内议论声没有停下。 众人虽不赞同清韵郡主以身犯险,但也无法阻拦,毕竟这是人家心声里说的,若是暴露了此事,皇上怕是会问责。 待重新商讨出策略之后,覃芊落出了营帐,偷偷去了做饭的地方,看到有伙夫在忙,先暂时离开了,准备一会想个办法把人引开。 回了自己的营帐,进入空间和暗月商量了一下今晚自己要做的事,商定之后,就带着玄幽出了空间,让玄幽去引开伙夫。 看着玄幽把伙夫带走后,覃芊落再次去了做饭的营帐,自空间里拿出白面馒头和早就宰杀好家禽。 看着像小山一样的馒头和堆满一个营帐的肉,满意的拍拍手,勾唇笑了笑,虽然不能拿出蔬菜,但这些也是可以的。 做好一切之后,覃芊落坐在营帐前,等伙夫回来,跟伙夫说了一声后,才和玄幽回了自己的营帐。 伙夫看着满满一营帐的肉,还有堆得像小山一般的白面馒头,陷入了沉思,轩辕国过得这么好吗?怎么还有白面馒头卖? 他也拿不准主意,跑去跟安远将军汇报了一声,安远将军得知是清韵郡主拿出来的,想到了心声里提过的空间。 随即便明白过来,看来是清韵郡主空间里的食物了,粮草问题不用担心了,告诉伙夫放心使用就好,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第83章 销烟(一) 安远将军此时内心不由得感叹,幸好有清韵郡主,一路上都在为大军改善伙食不说,如今更是拿出粮草来解决燃眉之急。 覃芊落和玄幽回了营帐后,就直接进了空间,幸好几人都是暗卫装扮,平日里不出现也不会引起怀疑,不然还真不敢如此。 到了子时三刻,覃芊落就和暗月出发了,有之前的蛰伏经验,很快就潜入了皇城之中,暗月带着覃芊落来到华将军的府邸。 悄声潜入后,暗月放出迷烟,确认华凌霄的家眷都中了迷烟后,才把人带入空间,在去华凌霄女儿房间时,险些惊动没被迷晕的暗卫。 幸好覃芊落反应快,带着暗月进入了空间,才没被暗卫发现,确认安全后,才再次出来,把人带走,两人又悄声离开将军府。 按原来的路线出了皇城后,迅速赶往营帐,在两人都进入覃芊落营帐后,隐藏在暗处的安远将军才松了一口气。 知道清韵郡主有空间,不会出什么事,但总归要亲眼看到才安心,看了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回了自己营帐。 覃芊落两人并不知道此事,直接进了空间,看着空间里的人,覃芊落垂眸想了想,出了空间,悄声来到一个无人的营帐。 左右看了看,确定巡逻的人没注意这边,才抬脚走了进去,把华凌霄的家眷暂且安排在这里,随即去了安远将军的营帐外。 轻唤了一声:“尹将军,我是覃芊落,有些事要跟您商量一下,可以进去吗?” 安远将军闻言立马起身,来到营帐前,让覃芊落进来,笑着看向她问道:“这么晚了,郡主找在下所为何事?” 覃芊落也不废话,直接说了自己想办法把华凌霄的家眷带了回来,就安排在一处空着的营帐内,让安远将军好好利用。 尹逸尘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配合着清韵郡主,前往那处营帐看了一眼,还夸了夸她。 覃芊落汇报完此事,就回了自己营帐,躺下休息了,反正人已经带过来了,剩下的让安远将军他们去做就好。 自己还是要好好休息,皇城攻破后,就要开始销毁鸦片了,自己还有得忙,这几天还是要多休息的。 第二日起来,就听说安远将军带着一脸懵的华夫人去了战场,同华凌霄谈判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会不会传来好消息。 覃芊落已经想好了,若是华凌霄依然选择保护轩辕皇上,自己就只能拿出高精狙来,解决这场战斗了。 上次偷袭幽冥时,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引起别人怀疑,让覃芊落很是欢喜,所以此时她并不惊慌,总有办法解决问题。 安远将军则带着华夫人来到了战场之上,叫阵声起,华凌霄看到战场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瞳孔不由得放大,死死盯着那抹身影。 自己夫人怎会在对面?天玄国的将军是何时把自己夫人掳走的?电光石火间,华凌霄脑中闪过无数问题。 内心是有些庆幸的,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家圣上的所作所为,把自己家眷软禁府中,为的就是威胁自己。 可夫人如今到了天玄将军的手中,自己还要抵抗吗?若是不抵抗,那其余家眷该如何?若是抵抗,只怕夫人就香消玉殒了。 安远将军仿佛洞悉了华凌霄的想法,朗声道:“华将军,久仰将军之赫赫威名,您的兵法韬略,吾等敬仰万分,仿若春雷乍响,震撼人心。 当下之轩辕,已然是强弩之末,其气数已经耗尽,内部兵员匮乏,难以御敌,外部则孤立无援。 恰似风中残烛,奄奄一息,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将军纵有满腔热血,可叹独木难撑大厦,空怀壮志凌云,亦难以扭转这衰败之颓势。 将军牵挂家眷,此乃人伦常情,在此尽可宽心,吾方已然将您的家眷安然无恙地全部接出。 悉心呵护,照料周全,绝无丝毫疏漏。将军又何必执意继续为这摇摇欲坠、行将崩塌之旧朝苦苦支撑? 古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倘若将军此刻顺应大势,归顺于我朝,非但能与家眷团圆,共享天伦之乐。 更可于我朝广阔天地之中,尽情施展非凡抱负,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此诚为聪慧卓绝之抉择。万望将军审慎思量,早做定夺。” 华凌霄听闻此言,闭了闭眼,没有出来应战,而是选择转身回去,安远将军也不急,反正他家眷在自己手中,无需担忧。 这般想着,安远将军又带着华夫人回了营帐中,安置好了之后,才回了自己的营帐,等待华凌霄给自己的回音。 覃芊落听闻此事,皱了皱眉,闪身进了空间,跟暗月商讨着什么,最后两人都点点头,覃芊落决定晚上去华凌霄那边走一趟。 用过晚膳,覃芊落就带着暗月出发了,避开了守门的侍卫,悄声进入了华凌霄的居所,耐心等待起来。 华凌霄用过晚膳,回了暂时的居所,刚一进屋,就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息,拔出佩剑,警惕的看着屋内,冷喝道:“出来!” 暗月从内间走了出来,看到华凌霄时,眼眶倏然红了,哽咽的唤了一声:“仲父,是我。” 华凌霄听闻这熟悉的声音,看了过去,在看到暗月的面容时,一向冷峻的面庞也有些动容。 将佩剑收回剑鞘,颤抖着声音道:“月丫头,你怎么在此?” 暗月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步上前,“咚”的一声跪在华凌霄身前,重重的叩首:“仲父,阿月好想您。” 华凌霄颤抖着手扶起暗月,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着:“月丫头莫哭,仲父在呢,可是受了委屈?” 屋内氛围变得祥和,暗月和华凌霄简单叙旧后,暗月就把此次前来的目的,和自己所经历的同华凌霄一一道出。 听到暗月的话,华凌霄有些沉默,覃芊落此时也从内间走出,看向他,华凌霄看到覃芊落,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示意她坐下,华凌霄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孩,内心不由得点头,是个好的,虽年纪尚小,但行为举止很大方,跟轩辕国的女子是不同的。 又想到暗月刚刚说的,他有些意动,轩辕国确实不值得他保卫了,君王暴虐,百姓受尽苦难,这样的国家,他真的能救回来吗? 覃芊落看到华凌霄的神色,心知他还需要一个坚定的答案,才会选择归顺天玄,沉吟了一下,再次抬头看向华凌霄。 朱唇轻启:“华将军,您的踌躇与纠结,我皆洞若观火。如今轩辕国内忧外患,积重难返,犹如朽木不可雕也。 朝堂之上奸佞当道,民间亦是疾苦不堪,此等破败之局,绝非将军一人可扭转乾坤。 我以郡主之尊,特向将军许下庄重诺言。将军若肯率部归顺我天玄盛朝,我必殚精竭虑。 即刻着手销毁鸦片,绝不让这罪恶之根源再贻害苍生,还天下朗朗乾坤。天玄国向来讲求礼义仁信,尊崇贤能之士。 将军若厌弃朝堂纷争,我定会倾尽全力,于那青山绿水间觅得一方人间仙境,悉心安置将军与其家眷。 晨钟暮鼓相伴,松涛竹韵相闻,使将军尽享天伦之乐,自此远离尘世纷扰,再无后顾之忧。 将军英明神武,定能明辨是非,早做抉择,共襄天玄盛世之伟业,青史留名,流芳芳世。” 华凌霄闻言,确实心动了,他知道眼前之人说的句句在理,又看了看暗月,见她也是一脸的赞同,不由得认真思索起来。 许久后,华凌霄抬眸看向覃芊落道:“也罢,我决意归顺天玄。观当下之势,轩辕颓势尽显,我虽殚精竭虑,却难挽狂澜。 幸得天玄眷顾,家眷已然被其妥善营救,此乃天玄诚意之彰显。 既无后顾之忧,我自当顺应大势,为天玄效命,盼能于新朝展我抱负,亦不负平生之所学。” 覃芊落闻言勾唇浅笑,暗月也笑了,屋内凝重的氛围散去,三人商讨一番后,华凌霄让心腹去集合好亲部,即刻出发。 这边一片温馨,安远将军得知后,特意前来迎接,天玄营帐中把酒言欢,好不痛快,热闹非凡。 而收到消息的轩辕皇上气的砸了不少摆件,暗自咬牙,慌忙让暗卫侍卫把皇宫牢牢围住,为抵挡天玄的军队进攻。 看了眼身旁的七位高手,他安慰着自己,只要皇宫还在,自己就还是皇上,自己就还没有输。 没有了华凌霄坐镇的皇城,很轻松就被攻破,天玄的大军抵达皇宫门口,准备攻破皇宫,捉拿轩辕皇。 而覃芊落则是带着自己的暗卫和凌雪三人,去往皇城各个鸦片店铺,收缴鸦片,准备同之前收缴的放在一起销毁。 鸦片铺子都是配有打手死士的,而且有的店铺,仓库是在别处安放的,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人要忙几天才能全部收缴。 皇宫这边,因为七位高手和暗卫侍卫的死守,一时间有些难以攻破,天玄众人也不急于一时,轩辕皇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拿下轩辕皇是迟早的事情,安远将军听闻清韵郡主在收缴鸦片,也派人前去帮忙,对于鸦片这种东西, 他也是到了轩辕国之后才知道的,了解过后,就厌恶至极,又听闻轩辕皇竟然还推行这种害人的东西,更是鄙夷。 既然清韵郡主有办法销毁鸦片,他是没有道理不配合的,毕竟这害人的东西,万不能流入天玄。 第84章 销烟(完) 华凌霄静静凝望着覃芊落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鸦片销毁事宜,那坚定的神情与果断的行动,无一不在表明她是真真切切地按照此前的承诺去做。 一时间,华凌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对天玄的好感如泉涌般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暗自思忖,一位身份尊贵的郡主,在这等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上,竟能如此高度重视自己的承诺,且毫不犹豫地即刻履行,没有丝毫的拖延与敷衍。 这绝非偶然,定是天玄举国上下所秉持的一种信念与操守。 想必在天玄境内,无论是朝堂之上的达官显贵,还是市井之中的黎民百姓。 皆将信誉视为立身之本,如同尊崇神圣的圭臬一般,不敢有丝毫亵渎。 华凌霄的思绪愈发深入,他越发坚信,能孕育出如此重诺守信之风的国家,必定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健全的法度规制。 其文明必定昌盛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有序。如此国度,与那已然腐朽衰败、摇摇欲坠的轩辕国相比,实有天壤之别。 念及此处,华凌霄暗自庆幸,自己当机立断归顺天玄的抉择,委实是无比明智正确之举。 而自己那娇弱可爱的女儿,日后于这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天玄国之中,亦必将如鱼得水,顺利踏上那通往锦绣前程的光明坦途。 她可在良好的教育熏陶下茁壮成长,在公正的国家环境里施展才华,不必再受困于轩辕国的混乱与阴霾,从此一生顺遂,再无忧虑。 历经数日艰辛,在众将士齐心戮力、并肩协作之下,终于成功将轩辕国境内绝大部分鸦片收缴归拢,唯余皇宫内所隐匿之鸦片尚未查获。 彼时,天色阴沉,铅云密布,似在预示着这场禁毒之战仍有最后的艰难险阻。 覃芊落不敢有丝毫懈怠,即刻率领数名亲信展开精细清查。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们的衣袂,却吹不散他们坚定的决心。 他们逐寸土地寻觅,逐间屋舍探寻,每一处角落都不曾放过,待确认已毫无遗漏之后。 才着手详尽记录鸦片的数量、形态以及大致纯度等关键信息,随后马不停蹄地开始遴选销毁鸦片的适宜之地。 皇城位居内陆深处,并不毗邻浩渺沧海,覃芊落四处寻觅,最终寻得一方广袤空旷的沙地。 此地四周荒草丛生,沙砾在风中瑟瑟发抖,虽稍显荒僻,却远离人群聚居之处,不易惊扰百姓。 她当即下令将士们疏散周遭零散居住的百姓,确保销毁过程万无一失,随后毅然决然地决定于此地销毁这批祸国殃民的鸦片。 筹备诸事紧锣密鼓地进行,将士们齐心协力搬出多日来辛苦搜集的大缸与铁桶,将其排列得整整齐齐,犹如严阵以待的士兵。 覃芊落又从空间内取出预先准备的大量石灰,同时遣派专人前往远处汲取足量清水,一一安置于旁。 奈何彼时并无先进机械可供破碎鸦片,无奈之下唯有依靠人力切块。 覃芊落深知此项工作危险重重,先行令将士们仔细佩戴好取自空间的防毒面罩,而后才开启鸦片切块这一艰难工序。 将士们手持利刃,小心翼翼地将鸦片切割成大小均匀的碎块。 此时,烈日高悬,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汗水湿透了将士们的衣衫,却没有一人有怨言。 切毕,众人依照覃芊落所指示的特定比例,将鸦片碎块逐次置入备好之容器,随后加入石灰与水。 再持长木棍全神贯注地悉心搅拌,务使融合匀整,反应充分。 覃芊落一边亲自示范众人如何查验反应进程,她眼神专注,动作娴熟,一边手持木棍深入容器翻搅。 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向鸦片宣告其末日的来临。历经此番努力,终得除却这一心头巨患,她心中亦稍感宽慰。 但使此番能将现存鸦片销毁殆尽,待来日与前来治理此地的官员细细叮嘱,严令查禁,鸦片此等毒物便难现于天玄,天玄百姓自可免遭其祸。 耗时整整两日,方将鸦片全数销毁,其间覃芊落始终手执空间所出的精密监测仪器,寸步不离销毁现场。 夜晚,月光清冷地洒在沙地上,四周静谧得只听见搅拌的声音和仪器轻微的嗡嗡声。 她时刻留意周遭环境的细微变化,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谨慎,力保不对周边土壤与水源有所染污。 且把一种古代的监测之法悉心传授与将留守此地的将士,她耐心讲解,亲自示范。 嘱其后续持续监测,直至附近生态全然恢复如初,绝不能留下丝毫隐患。 覃芊落瞩目于销毁所用之容器,眉尖微蹙,陷入沉思。当此之时,并无适宜仪器用以销毁这些物件,委实棘手。 001见覃芊落凝视已损容器发怔,好奇问道『落宝,这些容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覃芊落轻挠额角,略显懊恼『这些容器应当销毁,但是现在并没有这个技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001听后,欢快的回道『落宝,可以将容器收入空间,空间有自清洁的功能呀,落宝难道忘了吗?』 覃芊落眼眸一亮,展颜笑道『001真聪明,等到夜幕降临,再来将这些收入空间,幸好有你在。』 001听到落宝夸奖自己,欢快振翅,于空间内翩跹数匝,似在为能帮到覃芊落而欣喜不已。 既然已经解决了容器销毁的问题,覃芊落便让人记录好销毁的数目等,作为备份保存妥当。 又想到皇宫久攻未下,心下疑窦丛生。以安远将军、骠骑将军与华将军三人之能,联手之下竟难克之,此中蹊跷究竟何在? 莫非华凌霄背信弃义?但听001说的关于华凌霄的资料,华凌霄似非此等无信之人,然若不然,问题究竟源自何处? 覃芊落苦思无果,遂决计亲赴皇宫一探究竟,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覃芊落步伐匆匆,片刻便行至巍峨的皇宫之外。步入那用于议事的营帐之中,只见营帐内诸位将领和谋士皆已齐聚。 覃芊落神色凝重,先是向安远将军条理清晰地详述了鸦片销毁的详细情形,从鸦片的数量、销毁的方式。 到销毁过程中所遭遇的种种状况以及最终的成果,皆一一禀报。待汇报完毕,她才稳步走向后方,安然落座,静心聆听众人的热烈讨论。 众人七嘴八舌,各抒己见,覃芊落细细听来,心中也渐渐明了,为何大军围困此地许久,却仍迟迟未能攻进皇宫。 抬眼望去,那皇宫的城墙宛如巨人般高耸入云,攻城梯想要架设于其上,无疑是极为困难之事。 况且皇宫中的暗卫训练有素,他们与侍卫紧密配合,更有那剩下的七位高手,个个拼死抵御,犹如铜墙铁壁一般,使得己方一时间难以寻觅到有效的突破口。 覃芊落微微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可以动用热武器直接轰开宫门,那强大的威力定能瞬间破除眼前的阻碍。 然而,此念刚起,便被诸多难题所困扰。且不说这火炮的来源难以找到合理的解释。 一旦使用,日后修复那被轰开的宫门必定耗费大量的银两。她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究竟有没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能够成功地打开宫门,又不会暴露自身的秘密,同时还不会对皇宫造成过度的破坏,以至于浪费大量钱财。 此事如同乱麻一般缠绕在她心间,令覃芊落颇为头疼。 她满心无奈,既不想因使用热武器而暴露太多自身的秘密,又实在不想在这皇宫之外长久地耽搁下去。 她现在还全然不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001已经把自己暴露的彻底,毫无秘密可言。 思及此处,覃芊落心中又泛起一丝惆怅。今年自己的生辰,在这出征的路途之中悄然度过,没有家人的陪伴。 而姐姐的及笄礼,那本应是家中极为重要的时刻,自己也无奈错过。 虽说已派人精心挑选礼物带回去聊表心意,但内心深处终究还是留存着些许遗憾。 此刻的她,心中唯有一个简单而又强烈的愿望,只盼着新年之际能够回到家中,与家人齐聚一堂。 回首这一年,几乎全部的时光都是在外面的风雨漂泊中度过,对家人的思念之情如同潮水般在心底汹涌澎湃。 她暗暗发誓,待轩辕之事彻底了结,往后的日子,定要守在家人身边,再也不轻易远离。 众人一番商议过后,新的战略已大致确定下来,旋即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营帐。 覃芊落则独自一人默默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她的内心被诸多思绪填满,怀着满心的心事,闪身进了空间。 001瞧见覃芊落进来,兴奋地扑腾着它那小巧的翅膀,如同一道闪电般迅速来到覃芊落的肩膀上稳稳站好。 还亲昵地用它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覃芊落的脸颊,随后愉悦地叫了两声。 然而,它很快便察觉到覃芊落兴致不高,不由得歪着脑袋,眼中满是疑惑地问道『落宝,你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不开心呢?』 覃芊落微微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 001 的小脑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轻声说道『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愁,到底该如何在不暴露太多的情况下,于皇宫之中寻得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你也知道,轩辕皇宫现在守卫森严,布局犹如迷宫般错综复杂,如何打开宫门是个棘手的难题。』 001闻言,立刻将目光投向那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幽光的光幕,上面显现的正是皇宫的布局。 第85章 攻破皇宫,轩辕皇身死(一) 它那灵动的小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图上的每一处细节,仔细地寻找着可能的路径。片刻之后,它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激动地说道『落宝,你看这里,可以从皇宫另一侧的那个小门进入。沿着这条路线一路杀进去。届时就可以从里面打开宫门。』 覃芊落听闻此言,原本略显黯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赶忙让001将平面图放大,以便自己能够更清晰地查看。 她的脑海中开始飞速运转,仔细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她暗自思忖,若是自己带着威力强大的机关枪。 再加上训练有素的暗卫,有着热武器的压制从小门突袭进去,完全可以打开突破口,从而掌控局势。 想到此处,覃芊落满心欢喜,她激动地伸出双臂,开心地抱住001,不住地夸赞道『001,你可真是聪明绝顶! 这个办法实在是妙极了。不仅能够最大程度地避免对皇宫造成过多破坏,而且还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001被覃芊落亲昵地揽入怀中,它那小巧的头颅瞬间傲然挺立,脖颈处的羽毛因这骄傲之态而微微乍起。 紧接着,一声清脆嘹亮犹如破晓晨钟般的凤凰啼鸣,自它那精致的喙中破喉而出。 那啼鸣声仿若灵动的音符,在这空间之中肆意跳跃、盘旋回荡,恰似来自九霄云外的仙乐,空灵澄澈,动人心弦。 一番深思熟虑与周密筹划之后,覃芊落去了存放热武器的二层别墅内。 她那灵动的目光仿若精准的罗盘,在一众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武器间快速穿梭、仔细甄别。 最终,那束炽热的目光如锁定猎物的苍鹰,稳稳地落在了那把令她最喜欢的qjb201型轻机枪之上。 此枪仿若一位隐匿于尘世的绝世高手,看似低调内敛,实则锋芒毕露,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独特魅力。 其重量轻盈似羽,仅约四点四公斤,仿若一片轻柔的鸿毛,携带不会被其拖累,更不会妨碍行动。 而它的射击精度堪称一绝,恰似那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近身白刃战边缘。 还是在视野辽阔、距离稍远的中远程打击战场上,皆能以惊人的准度将子弹如流星赶月般送往目标的要害之处。 其可靠性更是坚如磐石,而且后坐力极小,让覃芊落在操控它时,仿若与一位温顺乖巧的伙伴携手共舞,轻松惬意。 再者,其弹链供弹系统仿若一条不知疲倦的钢铁巨龙,最高可配备一百五十发子弹。 这弹药的供应,恰似汹涌澎湃的江河之水,一波接着一波,为其在战场上赋予了令人胆寒的强大威慑力与持续不断的凶猛杀伤力。 对于此时的覃芊落而言,这把轻机枪宛如为她量身定制的稀世神器,她对其每一处构造细节、每一项性能指标都了如指掌。 操作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流畅自如。最为精妙绝伦的是,它还具备安装消音器的独特功能。 覃芊落微微俯身,伸出白皙纤细的玉手轻柔地拿起这把轻机枪,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取过一块质地柔软的擦拭布,仔细擦拭着枪身。 擦拭完毕,她将轻机枪稳稳地背在身后,又拿了一些弹药,这才和001说了一下,闪身出了空间。 覃芊落柳眉轻皱,心中暗自思量着今晚的行动规划,当下首要任务便是悄无声息地将那些用于销毁鸦片的容器妥善回收。 唯有如此,方能心无旁骛、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攻打皇宫。皇宫中大概还会有鸦片,所以还要剩下几个容器,留作备用。 这般想着,覃芊落先前往安远将军的营帐,与其商议一下自己的计划,由自己亲率精锐暗卫,从小门处进入皇宫,一举打开突破口。 毕竟,如今大军正处于行军作战的紧张时期,一切行动皆需遵循军中严明的指挥调度与严谨的请示汇报制度,切不可肆意妄为。 覃芊落带着打印好的皇宫平面图,脚步匆匆,如一阵疾风般向着安远将军的营帐疾驰而去。 踏入营帐,她先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而后便将自己精心构思的计划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向安远将军徐徐道来。 谈及那张至关重要的平面图的来源时,覃芊落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再次如往昔那般搬出了那位游商。 安远将军一听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游商”二字,嘴角下意识地微微抽搐了一下,那表情有些无奈。 清韵郡主这是懒得想新人了,又搬出游商来,就不怕自己会怀疑游商的来历,或者提出想见见游商吗? 然而,他还是迅速地强忍住了内心那一丝想要吐槽的冲动。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那张绘制得精美绝伦、细致入微的平面图上。 心中对覃芊落这位清韵郡主的钦佩与喜爱之情,犹如那春日里的繁花,瞬间又繁茂了几分。 想到清韵郡主刚刚说的,又仔细看了看舆图,安远将军浓眉紧蹙,面露担忧之色,似有陪同之意。 说了一下自己的想一同前往的意思后,看向清韵郡主,征询她的意见。 覃芊落低头想了想,冲着他摇了摇头,表明此次行动重在隐秘,人多反而易暴露。 安远将军见她如此坚决,又联想到她心声中提到的保护机制,还带着暗卫,应该不会发生意外,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与权衡,又反复端详了许久那张详尽得如同皇宫实景复刻的平面图后,最终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在他原本的预想之中,清韵郡主这般聪慧灵秀之人,或许会安排轻功好的暗卫携她悄然潜入皇宫之中。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覃芊落的计划竟是如此大胆激进,直接如那汹涌的潮水,强势攻入皇宫。 与安远将军顺利商妥之后,覃芊落如释重负,款步返回了自己的营帐。她静静地坐在营帐之中。 宛如一座静谧的雕像,耐心地等待着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自天际铺展而下,笼罩大地。 时间仿若一位蹒跚的老者,缓缓踱步,悄然流逝。 当夜色浓稠如墨,深沉得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之时,覃芊落才如一只灵动的夜猫,悄无声息地起身,向着放置容器的地方蹑足潜踪而去。 来到存放容器的地方,左右查看确定没有人后,才将那些容器收进了空间之中,只留下几个容器,留给皇宫内的鸦片。 完成这一切后,覃芊落才安心地回到营帐中,躺在榻上,思绪飘飞。 一想到即将能够回家,她的内心便不由自主地如那欢快的小鹿,充满了喜悦与期待, 仿佛一只长久漂泊在外、历经风雨的飞鸟,终于望见了那温暖的巢穴,满心都是对家的思念与眷恋,急切地渴望着投入家的怀抱。 这般在心中细细思量着后续的行动步骤,覃芊落只觉身心渐渐被浓重的倦意所包裹。 营帐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帐篷壁上晃荡,似是无声的催眠曲。她缓缓闭上双眸。 不多时,便如同陷入了一片深邃而宁静的幽梦之境。待次日那灿烂的晨曦,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拂过营帐,覃芊落才从睡梦中悠悠苏醒。 她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鹿,敏捷地起身,穿好了自己的盔甲之后,覃芊落把轻机枪放入包袱内,背到身后,出了营帐。 来到自己的马匹前,先恭敬地向安远将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却又坚定地说了声自己已经准备就绪,即刻就可以出发。 安远将军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对她的信任与期许,大手一挥,示意她可以依计行事。 得到将军命令的覃芊落,再次行了一礼,翻身上马,率领着自己的暗卫们,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着皇宫的小门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安远将军则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那如钢铁洪流般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宫方向稳步推进。 大军所过之处,扬起滚滚尘土,仿若一条黄龙在大地上翻腾。一时间,大军行进的脚步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 如同一曲雄浑激昂的战歌,响彻天地之间。待大军抵达皇宫城墙之下,安远将军迅速下令军队列阵。 那严整的军阵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旗帜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似是发出无声的警告。 此举一方面是为了给覃芊落等人的秘密行动提供强有力的掩护,让他们能够在敌方的眼皮子底下悄然接近皇宫小门,不被察觉。 另一方面,安远将军心中也怀着热切的期待,他盼望着当覃芊落成功突破小门,打开那紧闭的宫门之际。 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率领着士气高昂的将士们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冲入皇宫,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击垮敌军,从而一举奠定这场战役的胜局。 此刻,皇宫那高大巍峨的宫门处,正有四位武艺高强、声名远扬且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手傲然挺立,严阵以待。 他们身着华丽而坚韧的战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器,那冷峻的面容仿佛是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让人难以窥探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 然而,尽管他们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摆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姿态,但实则在这连续多日与天玄军队惊心动魄的紧张对峙中。 他们的内心深处早已悄然滋生出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惧意。那惧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他们的心间缓缓游走,不断啃噬着他们的意志。 第86章 攻破皇宫,轩辕皇身死(二) 但无奈的是,他们体内皆被下了奇毒,据说此毒发作起来,痛苦万分,此毒如一条无形的枷锁,无情地束缚着他们的手脚。 让他们即便心生退意,想要逃离这危险重重、生死未卜的战场,也无法付诸行动。 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硬着头皮坚守在宫门之前,如同一尊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他们眼睁睁地望着那再次如乌云般气势汹汹压境而来的天玄军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几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与苦涩,随后,他们牙关紧咬,默默在心底盘算着。 如今之计,唯有紧闭宫门,避免与天玄军队正面交锋,只要能多拖延一日,便多一分生机。 哪怕只是多苟延残喘几日,说不定便会有奇迹出现,局势或许会峰回路转。 皇宫内庭的花园中,往日娇艳欲滴的花朵如今也显得无精打采,花瓣上挂着清晨的露珠,像是哀伤的泪水。 而身处皇宫深处那金碧辉煌却又弥漫着压抑气息的宫殿之中的轩辕皇上,此刻更是心慌意乱,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在那奢华却又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打湿了他那华丽的龙袍。 他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拼命地催动着体内的母蛊。那母蛊在他的体内缓缓蠕动,散发出幽冷而诡异的光芒。 丝丝缕缕旁人看不到的黑色烟雾般的蛊气迅速蔓延至那七位受控之人的体内,以此确保他们不会有丝毫退后或背叛的迹象。 轩辕皇上在心底不断地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着,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宫殿的墙壁。 仿佛在那墙壁之上看到了曾经辉煌的过往,又仿佛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坚信,只要皇宫这最后一道象征着皇权与威严的屏障依然屹立不倒,自己便仍有机会翻身,重掌乾坤。 将这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局面彻底扭转,自己依旧是那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天子。宫殿内,华丽的宫灯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舞动,似是不祥的预兆。 覃芊落率领暗卫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地向着皇宫小门奔袭而去。不多时,他们便顺利抵达了目的地。 此处虽无顶尖高手坐镇,但侍卫与暗卫的数量却颇为可观,层层叠叠地将小门围得水泄不通。 尤其是门口附近,各种防御工事错落有致,明岗暗哨交替布置,可谓防卫森严至极。 坚固的拒马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尖锐的鹿角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此处的不可侵犯。 宫墙上,弓箭手们弯弓搭箭,严阵以待,那一支支箭头闪烁着寒光,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 周围的树上,鸟儿被这紧张的气氛惊得噤声,偶尔有几只扑棱着翅膀飞起,带起一阵簌簌的风声。 过往,天玄军队多次试图强攻此处,皆在这铜墙铁壁般的防御面前铩羽而归,几乎让众人认定此地绝无攻破的可能。 只因若是安远将军或骠骑将军亲自率人前来攻打,敌方必定会迅速调遣高手前来驰援此处,加强防守力量。 但如今两位将军以及华凌霄皆齐聚于宫门处,吸引了敌方的主要注意力。 故而四位高手也尽数被牵制在宫门,这才使得皇宫小门这边的防守力量相较而言暂时薄弱了些许。 覃芊落美眸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直达胜利的彼岸。 她迅速从身后包袱中取出早已准备妥当的qjb201型轻机枪。 那轻机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它即将带来的毁灭与威慑。 覃芊落身姿矫健,如同一尊女战神降临人间,她双脚稳稳地踩在马镫上,将身体的重心牢牢控制于马上。 随后,她微微调整,上身前倾,双手如铁钳般稳稳地端起轻机枪,那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 仿佛她与这把枪早已融为一体。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刹那间,枪声响起,因为安装了消音器,声音虽不大,但杀伤力极强。 密集的子弹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颗子弹都裹挟着死亡与破坏的气息。所到之处,敌方侍卫与暗卫们大惊失色。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凶猛的火力,一时间,众人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夺命的子弹朝着自己呼啸而来。 瞬间,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防线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面前,被轻易撕开了一道缺口。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死伤之人,鲜血如溪流般缓缓流淌,染红了皇宫小门处的石板路。 覃芊落身姿矫健地稳坐于马背之上,双腿如紧绷的弓弦,猛地发力,狠狠地夹紧马腹。 那骏马长嘶一声,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向前疾驰而去。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像是与马融为一体,束起的乌发肆意地在风中狂舞,犹如灵动的墨色绸带。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缰绳深深地勒入手心,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专注。 目光宛如锐利的鹰眼,坚定地穿透前方的重重宫墙,仿佛要将那宫门看穿。 身后的暗卫们个个身姿挺拔如苍松,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双腿有力地夹着马腹,催马紧跟覃芊落。 他们的手臂肌肉贲张,手中长刀高高举起,在阳光的映照下,刀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宛如冬日冰湖破碎后的碎冰。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手腕猛地一转,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毫不犹豫地朝着沿途的残余侍卫狠狠斩去。 只见他们的身体随着马的奔腾而有节奏地起伏,却丝毫不影响出刀的精准,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血花飞溅。 如同邪恶的花朵绽放在皇宫的石板路上。他们的眼神冰冷而决绝,收割着残敌的性命,如同死神的使者在人间执行审判。 成功破开皇宫那扇紧闭的小门后,覃芊落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挥动着另一只手中的鞭子。 率领着一众暗卫如汹涌的潮水般鱼贯而入皇宫之中,皇宫的石板路在他们的脚步和马蹄的践踏下发出清脆而杂乱的声响。 那声音在空旷的宫墙之间来回碰撞,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他们径直朝着宏伟的宫门方向疾驰而去。 眼看即将抵达宫门,只见四位高手从两旁的阴影中如鬼魅般猛然杀出,他们身形矫健,如猎豹捕食般来势汹汹。 覃芊落却毫无惧色,她柳眉一挑,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决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犹如寒星。 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枪,手臂伸直,枪身稳稳地握在手中,手指迅速地扣动扳机。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宫门前的广场上,一片金黄却又透着肃杀之气。随着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空气。 那几位高手顿时惊愕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之色,他们的身体下意识地一缩,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去。 身体如同被狂风中的树叶,只能本能地做出躲避动作,有的侧身一闪,有的弯腰躲避,姿势狼狈不堪。 即便他们反应迅速,可终究还是难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仍有一人惨叫一声,中弹倒地。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直直地向后倒去,手中的武器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覃芊落此时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迅速打开宫门。她牙关紧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 仗着自己身上的保护机制,双脚猛地用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弹射而出。 她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而矫健的弧线,几个呼吸间便如灵猫般来到了宫门之后。 她面对着宫门的侍卫,掏出双刃弯刀架在其脖颈处,朱唇轻启,却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娇喝声。 那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 宫门口的旗帜在风中疯狂地猎猎作响,像是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激怒,旗面如汹涌的波涛般翻滚。 侍卫们瞬间丧失了反抗的勇气,他们的双腿像筛糠一样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宫门。 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推动着宫门。宫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嘎吱声,仿佛是古老巨兽的呻吟。 覃芊落趁着周围众人注意力都被开启的宫门所吸引的间隙,手腕轻轻一抖,那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 将手中那把在这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的轻机枪悄然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手指灵活地一勾,武器便消失不见。 整个动作没有丝毫破绽,就像一位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在表演一场无声的魔术。 而在她身后的暗卫们,犹如训练有素的影子一般,极为默契地分散开来。 他们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如同在冰面上滑行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们的身体微微下蹲,像是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有意无意地遮挡住了轩辕国侍卫的视线,有的暗卫侧身而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侍卫的视线,有的则巧妙地利用周围的建筑阴影,让自己融入其中。 他们的动作自然而隐蔽,使得侍卫们无法察觉覃芊落的小动作。 就在宫门刚刚打开一丝狭小的缝隙之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啸,滚滚而来。 安远将军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们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如同重锤敲击大地,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颤抖。 大军瞬间便将剩余的三位高手重重包围并成功制住。覃芊落见状,灵动的双眸微微一转,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她的脖子微微一偏,向暗卫们使了一个旁人难以察觉的眼色,那眼神中蕴含着默契。 暗卫们皆是心思聪慧、默契十足之人,他们立刻心领神会。 第87章 攻破皇宫,轩辕皇身死(完) 此刻大军已然顺利进入皇宫,他们也知道自己等人要去处理弹壳的问题,于是便悄无声息地撤离了宫门附近。 他们的脚步如同猫步般轻盈,身体紧贴着墙壁,慢慢地消失在皇宫的角落之中。 此时,皇宫内的建筑在大军的行进中仿佛都在颤抖,飞檐上的神兽雕塑似乎也在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切。 它们的眼睛仿佛闪烁着不安的光芒,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覃芊落则趁着这混乱之际,脚步轻盈地悄悄靠近那些被自己刚刚击中的几人身边。 她的脚步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的眼神冷静而专注,如同猎人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膝盖微微弯曲,像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安远将军的大军和眼前的混乱所分散,她的玉手迅速地在倒地之人的身旁翻动。 手指灵活地拨开杂物,如同在草丛中寻找珍宝的精灵。快速取出了弹壳,手指紧紧地捏住弹壳。 然后手腕轻轻一翻,那动作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优雅而迅速。 便将弹壳收入了空间之中,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一阵微风拂过,悄然无息。 安远将军率领着大军势如破竹,径直朝着轩辕皇宫最为庄重威严的金銮殿长驱直入。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如高山,神情冷峻如寒霜。手中的缰绳被他紧紧地握住,随着马的奔腾而有节奏地抖动。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前方,仿佛要将那金銮殿看穿。他的身后,士兵们的脚步声如同雷鸣,震耳欲聋。 他们的盾牌高高举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宛如一面面移动的城墙。 手中的长枪如同林立的森林,枪尖寒光闪闪,透着无尽的杀意。进入金銮殿时,安远将军猛地一拉缰绳。 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然后稳稳落地。他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靴子重重地踏在金銮殿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时的轩辕皇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他发髻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遮住了他那布满阴霾的双眼。 他的衣衫不整,领口敞开,露出苍白的脖颈。往日那令人敬畏的帝王威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瘫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躯佝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双手无力地搭在龙椅的扶手上,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风中的残烛。 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那是因为子蛊已死所带来的反噬。回想起此前幽冥丧命之时。 他便已然遭受过一次令人痛不欲生的反噬,如今又有四位得力之人毙命,这反噬之力更是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愈发猛烈,让他痛苦不堪。 金銮殿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仿佛是不安的幽灵在跳舞。那闪烁的烛光映照着轩辕皇上苍白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加憔悴。 眼见着天玄军队那整齐的步伐踏入金銮殿,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试图强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双手紧紧地抓住龙椅的扶手,手指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重量,想要挺直脊梁,保留住这最后一丝帝王的颜面。 可奈何这接连不断的反噬让他有心无力,每一次的尝试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扭曲。 他缓缓抬起那颤抖的手,无力地抹去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渍,手臂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眼神空洞而又悲凉地望向正在金銮殿内激战正酣的安远将军,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心中涌起一阵无尽的悲凉之感,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动了覃芊落的心思便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若是这一切能够重新来过,那结局又是否会有所不同呢? 他的目光缓缓抬起,看向身前那仍在拼死奋战的三位高手,心中顿时被懊悔所填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暗自思忖,当初真应该把那珍贵的蛊虫喂给排名第一的那位高手,若是她此刻在此,凭借她的能力,或许这局势尚有一线转机,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的渴望,双手在龙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抓挠着,像是要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仅仅是片刻之间,他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在金銮殿的地面上溅开一朵刺目的血花。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而此时,剩下的三名高手也在天玄将军的猛烈攻击下相继倒下,没了气息。 他们的身体如同破败的人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安远将军手持长剑,步伐坚定地朝着轩辕皇上逼近。 他的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的眼神冷冽如冰,手中的长剑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那锋利的剑尖直直地指向轩辕皇上,如同死神的镰刀,同时口中爆发出一声怒喝:“狗皇帝,事已至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轩辕皇上缓缓抬起那满是疲惫与绝望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安远将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有绝望。 忽然之间,他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起初还较为微弱,如同沉闷的雷声在远方滚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一声比一声高亢,逐渐变得癫狂起来。 他的身体也随着笑声开始颤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什么虚无的东西。 许久之后,那癫狂的笑声才如同被切断的琴弦一般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 冷冷地问道:“你们天玄大军既然已经攻入朕的金銮殿中,为何覃芊落不见踪影?她不是随同大军一同前来了?” 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死前定要见一见这个覃芊落,这个让他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女子。 他不禁下意识地紧了紧拳头,那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安远将军等人,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一般。 而他的心中,一个疯狂的念头正在肆意蔓延生长。 他的身体向前倾,似乎想要从龙椅上站起来,却又无力地瘫坐回去,眼中的光芒却越发地疯狂。 安远将军面色冷峻如霜,仿若未闻那狗皇帝的叫嚷,心中杀意已如实质,决然提剑,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他一步上前,欲用锋利的剑刃瞬间穿透这狗皇帝的咽喉。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覃芊落自殿外徐徐走入。 她朱唇轻启,声若潺潺溪流却又透着坚定:“将军且慢。” 安远将军闻得此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硬生生止住那已然迈出的身形。 他转身望向覃芊落,眼眸之中满是疑惑与不解的迷雾,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会阻拦自己。 却见覃芊落玉手轻扬,那动作优雅中带着果敢,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寒光凛凛、似能饮血吞魂的双刃弯刀奋力甩出。 弯刀仿若化作暗夜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幽冷而摄人心魄的完美弧线,带着破风之声,如电芒般疾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狗皇帝因恐惧与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臂。 轩辕皇上犹如梦中之人尚未清醒,只觉手臂仿若被烈火灼烧,一阵剧痛瞬间袭来。那双刃弯刀已然无情地割破了他因紧握着拳头而青筋暴起、好似蜿蜒蚯蚓的手臂。 他吃痛之下,本能地松开拳头,一只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蛊虫随之掉落。那蛊虫在地上如无头苍蝇般蠕动着,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幽光,模样甚是丑恶狰狞。 覃芊落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恰似春湖泛起的一丝涟漪,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就在她刚刚来到金銮殿外之时,001便出声提醒,告知她这狗皇帝妄图用仅存的子蛊控制她,以达成其拉着她一同陪葬的疯狂念想。 如今蛊虫掉落,一旁的骠骑将军神色一凛,迅速抽出箭矢,那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只见他搭弓引弦,动作一气呵成,弓弦响处,一箭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快若闪电。 精准地击中了那只在地上乱爬、丑态百出的蛊虫,将其彻底钉死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埃。 安远将军亦是眉头紧锁,身形闪动,仿若鬼魅夜行,动作快如疾风骤雨,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 携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威严,顺势划破了轩辕皇上的脖颈。 轩辕皇上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满脸惊恐与不甘,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降临。 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脖颈,试图阻止那如泉涌般的鲜血涌出,然而命运的齿轮已无情转动,一切皆是徒劳。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覃芊落,心中暗叹,这女子果然绝美,似天上星辰落入凡间。 比秦悦澄更胜几分娇艳风姿,只可惜自己此生再无机会享用这等人间美色。 鲜血自他的脖颈处汩汩流出,如蜿蜒的红河,染红了他那凌乱不堪、象征着皇权衰败的衣衫。 片刻之后,轩辕狗皇帝终究还是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双眼,身躯轰然倒地,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埃,似在诉说着一个王朝的覆灭。 第88章 后宫之人的安排 至此,轩辕国彻底覆灭。金銮殿上瞬间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那声音似汹涌澎湃的海啸,似要冲破云霄,直上九天。 天玄国赢了!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胜利的喜悦与自豪,如春日暖阳融化了冬日的坚冰。 随后,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将士们清扫皇宫,收拾这一片狼藉,仿佛在为新生的世界清扫阴霾。 华凌霄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已然没了气息的轩辕皇上,那眼神中交织着惋惜、感慨与释然。 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思忖,这一切皆是他自作孽,不可活,又能怪得了谁呢? 正如那古训所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覃芊落亦展颜而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灿烂而明媚,心中满是畅快淋漓之感。 轩辕国既已覆灭,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她仿佛看见了娘亲爹爹和哥哥姐姐在向她招手。 这般想着,她只觉脚步也变得轻快无比,似有春风拂过心田,吹散了所有的阴霾与疲惫。 她款步上前,取回刚刚掷出的双刃弯刀,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精致花纹的锦帕,轻轻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 那动作轻柔而又细致,随后利落地将弯刀放回刀鞘,那“噌”的一声,似在宣告一段传奇的暂告段落,尽显飒爽英姿。 覃芊落微微昂首,双眸坚定而沉静,如炬的目光徐徐掠过诸位将军的面庞,那眼神似在传达着某种决心,又似在无声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她朱唇轻抿,旋即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这笑容在冷峻的面容上绽出一抹柔和,仿佛能驱散周遭的阴霾。 紧接着,她率领着一众女将士,踏入后宫那雕梁画栋却又透着几分阴森的宫殿。 后宫中毕竟都是女子,若是带男将士前来,恐有诸多不便。 刚踏入宫殿之中,只见一位身着华丽皇后服饰的女子,宛如一尊被岁月定格的雕像,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中央。 她身姿笔挺,双手优雅地交叠于腹前,宽大的袖摆如行云流水般垂落,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的身后,一群风格各异、却皆有美色的妃嫔们簇拥而立。 她们或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瑟缩,仿佛在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覃芊落的视线落在轩辕皇后身上,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怜悯。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环顾四周,看着这些面容各异却又都透着柔弱的女子们,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怜惜之意。 有的女子身形消瘦,在宽大的衣袍中更显弱不禁风,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 有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那空洞的眼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此刻,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覃芊落,那眼神里,竟都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之光。 覃芊落一时语塞,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沉默片刻后,她轻轻抬手,示意身旁的女将士们前去仔细清查宫中的鸦片和残余侍卫。 她则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缓慢,仿佛在丈量着这宫殿的兴衰荣辱。 她径直走入殿中,直至与轩辕皇后相距不过数尺,才停下脚步。她微微仰起头,直视着位于正中的轩辕皇后, 目光坚定而坦然,仔细地审视着对方的眼神,直至确认在其眼中并未捕捉到丝毫恶意,覃芊落才轻轻清了清嗓子。 声音清脆而响亮,高声说道:“狗皇帝恶贯满盈,现已被我天玄将军斩杀,殒命于金銮殿之中, 轩辕国亦彻底覆灭。尔等若有离去之意,尽可自由行动,无需担忧会有人从中阻拦。” 说罢,她微微挺了挺胸膛,双手自然垂落于身体两侧,那姿态尽显自信与洒脱。 众妃嫔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的唇角纷纷微微上扬,有的甚至忍不住轻轻捂住了嘴,眼中闪烁着惊喜与不敢置信的光芒。 她们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有的双手紧紧交握在胸前,仿佛在默默祈祷。有的则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像是在确认这一切并非梦境。 不知是哪位妃嫔率先忍不住,轻声啜泣起来,那声音起初如蚊蝇般细微,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转瞬之间,整个大殿内的啜泣声、哭泣声便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悲戚的乐章。 有的女子蹲了下去,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臂弯里,身体随着抽泣剧烈地颤抖,有的则相互依偎在一起,彼此的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衫。 轩辕皇后并未随众哭泣,只是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思索。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整理措辞,片刻后,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微微迟疑。 继而轻启朱唇问道:“这位……小将军,妾身等皆为柔弱无依的女子,轩辕国已然覆灭,日后又将依靠什么为生呢?” 说罢,她微微向前倾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 覃芊落闻言,先是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脑海中瞬间闪过轩辕国往昔对女子那严苛而繁多的禁锢与束缚。 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浮现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能融化冰雪。 她轻轻摆了摆手,耐心地解释道:“皇后无需过多忧虑,天玄国与轩辕国截然不同。 在天玄,对女子并无诸多繁文缛节与无理约束。 尔等大可依据自己内心真正的喜好与向往,自由地选择生活方式,不必为此忧心忡忡。”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晃动着手臂,以加强语气。 轩辕皇后听闻此言,不禁呆住,眼睛微微睁大,嘴巴也微微张开,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那些正在哭泣的女子们亦纷纷停止了啜泣,抬起头来,眼神中同样带着难以置信与惊喜。 她们有的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有的则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激动。 轩辕皇后终是展露出释然的笑颜,她轻轻提起裙摆,款步向前,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而优雅,仿佛脚下生花。 她来到覃芊落面前,微微屈膝,优雅地盈盈行礼道:“轩辕国既已覆亡,小将军日后唤妾身慕容嫣即可。 妾身与诸位姐妹想恳请,今后全心全意追随小将军,哪怕只能在身边做个端茶递水的奴婢,亦毫无怨言,不知小将军意下如何?” 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如黄莺出谷。 覃芊落被慕容嫣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惊到,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仰,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她接连后退几步,脚步略显慌乱,待她仔细听清话语内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昔日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与那些尊贵无比的妃嫔们,如今竟要屈尊来做自己的奴婢,这慕容嫣可真有几分胆量与魄力。 她细细打量着慕容嫣的容貌,目光从她的额头缓缓移到眉梢,再到那如星子般闪烁的眼眸,又沿着挺直的鼻梁落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她看到慕容嫣的眉如远黛,微微弯曲,似一抹淡淡的墨痕,目若星子,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虽历经沧桑却难掩高贵气质。再看其仪态,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大方。她行走时,如弱柳扶风,却又透着一股坚韧。 站立时,身姿如松,端庄而稳重。又将目光投向其身后众人,心中暗自思量。 这些女子自幼生长于贵族之中,必定皆是饱读诗书、聪慧过人之人。 若自己真的留下众人,日后在诸多事务上,定能凭借她们的智慧与才华助己一臂之力。 这般权衡利弊之后,覃芊落上前几步,伸出双手,轻轻扶起慕容嫣。 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说道:“皇……您实在不必如此自谦。若诸位想跟随我,那便一道吧。 若有人心中另有打算,不愿跟随,亦可自行离去。”她的动作轻柔而亲切,眼神中充满了友善。 慕容嫣见覃芊落应允,眼中泪光闪烁,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说些感激的话,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自己与后宫一众姐妹,在这轩辕国的绝望深渊中徘徊许久,本以为等待她们的唯有死亡一条绝路。 若今日前来之人是那些粗莽的男子,以过往的经历与对男子的认知,她是决然不敢提出如此请求的。 她与姐妹们早已在心中默默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未料想,命运的转折竟是这般突然。 带人进来的竟是一位年纪轻轻却气场不凡的女子,这才让她鼓起勇气,壮着胆子开口。 众妃嫔听闻覃芊落的这番回应,亦皆轻声低语,彼此交换着复杂的眼神。 有的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有的则轻轻咬着嘴唇,似乎仍在犹豫。 虽内心深处仍残留着几分不安与惶恐,然而,当她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面容绝美、气质超凡的覃芊落身上时。 仿佛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安抚力量,这股力量如同春日暖阳,缓缓驱散了她们心中的阴霾与不安。 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这位小将军瞧着并非那等暴虐无情之人,且与她们同为女子。 且有着相似的细腻与共情之心,若跟随于此人,日后的日子想来应能顺遂安宁。 众人如此这般思量着,一时间,对未来竟莫名地有了几分憧憬与期待。 她们有的微微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虽然还带着一丝苦涩,却已能看到希望的曙光,有的则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告别过去的苦难。 第89章 凌雪凌薇暗月的释然 至于后宫中的皇子们,众妃嫔却并未将其纳入未来的考量范围之中。 即便其中有自己亲生所出之子,她们亦无半分不舍与牵挂。 这些皇子们自幼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与扭曲环境中成长,个个仿若被恶魔附身的小恶魔一般,对待生养自己的母妃皆是残忍狠厉,毫无亲情可言。 他们或在宫殿中肆意打杀宫女太监,对母妃的教诲充耳不闻,或对着母妃恶语相向,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屑。 这般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孩子,又有什么值得她们留恋与不舍的呢? 唯可惜那些天真烂漫的公主们,除了暗月之外,竟无一位公主能够幸运地活到及笄之年。 仅存的一位,乃是慕容嫣所出、尚不足三岁的小公主。 这可怜的孩子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此刻正躺在小床上,小脸苍白,眉头微微皱着,小嘴时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若非慕容嫣拼尽全力、不顾生死地护佑,恐早已在那狗皇帝的肆意折腾下夭折离世。 将士们依照覃芊落的吩咐,一丝不苟地将皇宫中的鸦片仔细收集登记在册。 他们或弯腰搬起沉重的鸦片箱,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显示出用力的程度,或蹲在地上,仔细清点着鸦片的数量。 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记录册,神情专注而严肃。随后便开始筹备销毁事宜。 此时,皇宫的角落里,堆放着一箱箱鸦片,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仿佛是这罪恶之物临死前的挣扎。 覃芊落妥善安置好后宫众女子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然后大步流星地径直前去处理鸦片之事。 在她心中,唯有将这些害人之物彻底销毁妥当,才能真正还天下一片净土,让那鸦片从此在世间彻底绝迹,不再贻害苍生。 而凌雪与凌薇在暗月的陪同下,心怀激动地步入那阴森潮湿的大牢。 一入牢中,刺鼻的腐臭气息与压抑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凌雪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厌恶。 凌薇则紧紧抓住凌雪的手臂,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身体微微颤抖着。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似是在为这人间炼狱增添几分悲戚。 她们一眼便看到了自家家族众人。二人的母亲早已在那些家族中人日夜不停的折磨之中,香消玉殒,仅余父亲与兄弟尚在苟延残喘。 凌雪二人望着牢内形容枯槁、满身狼狈的众人,心中满是痛快之意,此景何等讽刺。 凌雪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 凌薇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捂住脸,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曾经那些如芒在背、刻骨铭心的苦楚,在这意义非凡的一刻,仿若决堤的洪水,终得毫无保留地释放。 彼时,天空中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监牢上方,恰似那多年来她们心头郁积的阴霾,沉闷而压抑。 那些往昔里,行径猪狗不如,让人心寒彻骨的家人们,也终于在命运的轮盘下,迎来了他们应得的报应。 这报应,像是迟来的正义,虽缓却无比笃定,让两人心头积压多年的愤懑与委屈得以平复。 她们眼中簌簌而落的泪水,并非是因目睹家人如今的狼狈模样,亦非为亲生母亲的溘然长逝而悲恸。 那泪水里,蕴藏着的是对自己数载岁月里所默默承受的不公待遇的宣泄与倾诉。 多年来,她们在那个所谓的家,犹如置身冰窖,饱受歧视、辱骂与打压,每一寸光阴都刻满了痛苦的痕迹。 而此刻,所有的这些伤痛与哀怨,都在这看似无声的泪水中,得到了些许的安抚与慰藉,仿佛是命运给予她们迟到的拥抱。 大牢外,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枯枝瑟瑟发抖,似在为她们曾经的遭遇发出悲叹。 看啊,如今的她们,仿若破茧成蝶,翩然伴于主子身侧,日子过得安宁顺遂,幸福如同春日暖阳,丝丝缕缕地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反观那些曾经对她们动辄拳脚相加、恶语相向的“亲人”,却似秋后的蚂蚱,只能被困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中,苟延残喘。 在绝望与悔恨中,消磨着剩余的残生。这般鲜明的对比,恰似命运亲手绘制的讽刺画卷。 让人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善恶终有报。牢内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映照出那些人憔悴而狼狈的面容,与她们此刻的从容淡定形成了天壤之别。 心中那股畅快之感,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们的心房。 凌雪微微抬起颤抖的右手,轻轻搭在胸口,似乎想以此压制内心的波澜,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身旁的凌薇,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像是在为眼前看到的一切而调整有些紊乱的气息。 两人再次抬起眼眸,目光中满是冰冷刺骨的嘲讽,冷冷地注视着眼前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众人。 而牢内之人,也在这不经意间,察觉到了那两道如利刃般的目光。 她们的父亲,在看到她们的瞬间,先是一阵呆愣,那眼神里,有片刻的难以置信与慌乱。 似乎不敢相信曾经逆来顺受的女儿们,如今竟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长久以来的傲慢与专横让他瞬间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扑向那冰冷坚硬的栏杆。 他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手臂上青筋暴起,摇晃着身躯,声嘶力竭地命令着二人立刻放他们出去。 那狰狞的面容与恶毒的语气,仿佛她们依旧是那个可以任其随意拿捏的柔弱女子。 甚至还妄图以家族之名相要挟,扬言若不服从,便将她们无情地逐出家族,让她们陷入孤立无援之地。 凌雪凌薇看着眼前这般丑态百出的两人,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冰冷彻骨、饱含嘲讽的笑意。 这便是她们血脉相连的“亲人”啊,即便如今沦为阶下囚,有求于自己时,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与颐指气使的语气。 却丝毫未减,真真是可笑至极,让人不禁为其的愚昧与无知感到悲哀。 外面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了下来,落在石板路上,留下雪白的痕迹,似在为这一场闹剧增添几分悲凉的氛围。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绝与释然,而后沉默不语。 今日,她们特意向主子请示前来此处,目的简单而纯粹,只为亲眼目睹这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 亲耳聆听这曾经让她们胆战心惊的家族如今的落魄与绝望,从而将那颗被仇恨与痛苦禁锢多年的心结彻底解开,让心灵重获自由。 如今,既定的目标已然顺利达成,再无丝毫留恋与牵挂。两人再次对望一眼,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凌雪率先抬起脚,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沉稳,仿佛要将过去的痛苦与屈辱都踩在脚下。 她身旁的凌薇亦紧跟其后,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相伴缓缓离去。 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暗月,那灵动的狐狸眼之中,散发着凛冽的嘲讽之意,如冰刀般锐利。 她微微扬起下巴,用那冰冷得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牢狱之中那群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众人。 随后,她那穿着精致长靴的脚轻轻抬起,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过往的痛苦与屈辱之上,莲步轻移,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 似是在与不堪的过去做最后的告别。她跟着两人一起转身,身姿挺直,如同一株在寒风中愈发坚韧的寒梅。 心中畅快之感如汹涌的潮水,肆意奔腾。真好啊,那仅存于名义之上、从未给予过她一丝温暖与庇护的父皇。 已然被安远将军斩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如同一片腐朽的落叶,被命运的狂风席卷而去。 往昔笼罩在她头顶的那片阴霾,也终于开始渐渐散去。 如今,凌雪二人也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在历经无数次痛苦的挣扎与磨砺后,终于挣破了那禁锢心灵的重重枷锁,彻底地释怀了过去的恨意。 她们姐妹三人,一路走来,荆棘满布,泪水与痛苦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直至此刻,才真正用自己的勇气与坚韧,将这束缚身心的网彻底撕裂,尽情地品味到自由那如醇酒般醉人的甘甜。 此后的漫长余生,只需紧紧追随在主子身旁,如同星辰环绕明月一般,主子也定会为她们撑起一片宁静而祥和的天空。 日子定当如那春日暖阳下潺潺流淌的溪流,满溢着幸福与惬意,再无往昔的烦忧与束缚。 未来的道路,仿若被璀璨的暖阳温柔地铺满,只待她们三人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悠然地前行,去尽情书写属于她们的全新篇章。 此时,雪渐渐停歇,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在为她们崭新的人生送上美好的祝福。 她们的背影挺直而坚定,仿佛是在向过去的痛苦与屈辱告别。 对于身后众人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她们仿若未闻,那声声诅咒,在她们耳中,不过是失败者最后的挣扎与哀嚎,毫无意义。 毕竟,那些人已是风中残烛,活在这世间的时日寥寥无几,又何必与这些将死之人斤斤计较。 徒然惹得自己心烦意乱,伤了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自在之身。 更何况,若是因此气坏了身子,让主子忧心牵挂,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主子待她们恩重如山,她们又怎忍心让其为自己担忧。 天玄大军在历经了数月艰苦卓绝的征战后,终于赢得了胜利,安远将军决定于这皇城之中休整一周,然后再出发回国。 第90章 凯旋而归(一) 休整期间,营地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珍贵。 待将士们养精蓄锐之后,才浩浩荡荡地踏上归程。 在这休整的宝贵时光里,覃芊落不辞辛劳,日以继夜地忙碌着。 不仅将那祸国殃民的鸦片有条不紊地销毁殆尽,使其不再有机会荼毒轩辕国百姓,还将那些充斥着违背人伦思想的书籍进行了全面清查与处理。 她深知,这些书籍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瘤,虽一时难以彻底根除轩辕国百姓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糟粕。 但至少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其危害降至最低。 于是,她谨慎地留存了部分书籍作为样本,以便日后深入研究与警示,而其余的,则全部付之一炬。 覃芊落站在熊熊燃烧的火堆前,表情严肃而坚毅,她亲自将一捆捆书籍投入火中,看着火焰吞噬着那些罪恶的纸张。 手臂挥动间,尽显果断。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刺鼻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她心中清明如镜,深知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彻底改变这绵延数十年,早已深深镌刻在轩辕国百姓灵魂深处的陋习,无疑是杯水车薪,难如登天。 但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身处的天玄国,乃是一个崇尚文明、礼仪与公正的国度,与轩辕国相比,二者简直是云泥之别。 天玄国的文化与制度犹如璀璨的明灯,照亮着人们前行的道路,为改变提供了肥沃的土壤与坚实的根基。 这些棘手的难题,还是留待天玄国那些学富五车、才思敏捷的朝臣们去深入探讨与解决吧。 她自忖已然竭尽所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把能做的事情都毫无遗漏地做了。 至于更多更为精妙、更为周全的应对之策,朝堂之上的同僚们定然会各抒己见,妙计频出,无需她过多地劳心费神。 此刻,远在天玄国的众位官员们还对刚刚攻打下来的轩辕国之事浑然不知,他们正全身心地投入到国家的建设与发展之中。 为了早日实现清韵郡主心声中所描绘的那幅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宏图而拼搏奋进。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或兴修水利,一名官员手持图纸,弯着腰在河边仔细地勘察地形,不时用手中的笔标记着。 或发展农业,一位老者在田地里,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土壤,脸上满是认真与对来年种植的期待。 或鼓励工商,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商人在店铺中,热情地与顾客交谈,眼神中闪烁着精明与自信。 一心只为让天玄国的国力日益强盛,让百姓的生活愈发富足。 城中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对生活的憧憬与希望。 大军在营地中迅速集结完毕,军威赫赫,士气高昂,准备踏上回归天玄的漫漫征途。 此番出征,可谓是战功赫赫,战果斐然。天玄国的版图在铁骑的征伐下得以大幅扩张,广袤无垠的土地纳入囊中。 不仅为国家增添了丰富的资源与财富,更让天玄国的威名远扬,令两方邻国敬畏有加。 此外,还收获了种类繁多、储量丰富的矿产资源,这些珍贵的矿产,犹如沉睡在大地深处的宝藏。 将为天玄国未来的发展与繁荣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使其在强国之路上更进一程。 归程之路,相较来时显得颇为缓慢。究其缘由,乃是轩辕后宫的众位妃嫔皆遵循陋习,自幼缠足,行动不便。 天玄国将士们心怀仁义,实在不忍见她们在漫长的归途中徒步而行,受尽艰辛。 于是,军中特意多备了几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以供她们乘坐休憩。 华凌霄的家眷,亦随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同坐在马车之中,免受旅途劳顿之苦。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路旁的田野里,积雪尚未消融,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偶尔有几只寒鸦飞过,为这寂静的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 众人对此安排并无丝毫异议,皆认为归程慢行亦无大碍。 一路上,众将士可悠然自得地欣赏沿途的山川美景,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冬季雪景的奇妙韵味。 况且,新的粮草已然运达,充足的物资供应让众人无需担忧途中的饮食问题。 身上也穿着崭新厚实的棉衣,抵御着冬日的严寒,众将士丝毫感受不到冬日寒风的侵袭。 此时,距离新年尚有月余时间,这般行程安排,时间充裕,足以让大军安然无恙地返回天玄,与家人团聚,共度佳节。 大军仿若一条蜿蜒的长龙,在归途中徐徐地向前挪动着身躯,那行军的速度颇为迟缓,恰似一位老者在悠闲地踱步。 天空似一块湛蓝的宝石,阳光倾洒而下,却因冬日的寒冷而失了几分暖意,照在无垠的皑皑雪野上,泛起一片刺目的银芒。 凛冽的寒风如脱缰的野马奔腾而过,带着尖锐的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征程的艰难险阻。 也让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更添几分冷峻与肃杀之气。一路上,不时地停下庞大的身躯,扎营休息,以恢复长途跋涉后的疲惫。 覃芊落依旧如来时那般,秉持着从一而终的想法,并未选择安坐于那舒适的马车之内享受安逸。 她身姿矫健地骑在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上,双腿微微夹紧马腹,以保持身体的平衡与稳定。 缰绳在她的双手间灵活地穿梭缠绕,她轻轻一扯缰绳,那骏马便会意地缓辔徐行于大军的阵列之中。 她那明亮而锐利的目光,犹如苍鹰在空中盘旋时俯瞰大地一般,在大军休息时会扫视着四周银装素裹的山林与旷野。 只见她挺直了腰杆,上身微微前倾,仿佛与骏马融为一体,随时准备捕猎动物。 连绵的山峦像是一个个身披白色铠甲的巨人,在阳光的映照下,积雪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若无数细碎的钻石镶嵌其上,熠熠生辉。 每当发现猎物的踪迹,覃芊落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她的右手迅速地伸向背后的箭囊。 修长的手指精准而敏捷地抽出一支羽箭,同时左手高高举起,稳稳地握住弓身,将箭搭在弓弦之上。 紧接着,她两臂发力,肌肉紧绷,那弓弦被缓缓拉成一道满弦的弧线。 她微微眯起左眼,右眼紧紧盯着猎物的方向,调整呼吸。 待时机成熟,随着“嗖”的一声,利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射中猎物。 那些被猎取的飞禽走兽,便成为了将士们补充体力的佳肴,为这漫漫归程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生机与活力。 对于慕容嫣一行人,覃芊落可谓是关怀备至,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着她们的心。 她常常前往她们的营帐,每至营帐门口,便会微微弯腰,轻轻掀起帐帘,动作轻盈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帐内之人。 进入营帐后,她先是快步走到炭火盆旁,伸出双手轻轻拢在火盆上方,感受着火苗的温度。 随后蹲下身子,仔细地拨弄着炭火,让火势更旺一些,边拨弄边关切地询问:“夜里可还冷吗?这炭火若是不够,定要及时告知。” 她的目光温柔地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查看是否有不适之色,询问她们的起居饮食是否习惯,是否有任何不适之处。 营帐外,几株干枯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与周围静谧而寒冷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而营帐内,覃芊落正娓娓道来天玄国的文化、风土人情,那声音轻柔而富有感染力,宛如一位耐心的导师在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她会微微侧身,坐得更加端正,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面带微笑,细致地描绘天玄国那繁华的街市、热闹的庙会。 讲述天玄国百姓们勤劳善良的品德以及独特的民俗传统,只为让她们预先熟悉了解? 在心中构建起一个关于天玄国的美好蓝图,以免日后抵达天玄时,会因陌生而感到无所适从,仿佛迷失在一片迷雾之中。 那承载着捷报的快马,在日夜兼程的飞奔之下,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于半月之后顺利抵达了京城。 彼时,京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一片热闹景象,人们正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忙碌地筹备着。 街头巷尾的积雪被清扫至一旁,堆积如山,孩子们在雪堆间嬉笑玩耍,有的孩子兴奋地在雪地里跑来跑去,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 有的孩子蹲在地上,精心地堆砌着雪人,小手冻得通红却毫不在意。 还有的孩子拿着自制的雪橇,从雪坡上欢快地滑下,欢笑声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皇上于御书房中,端坐在那雕龙画凤的书桌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批阅着奏章。 他时而微微皱眉,似乎遇到了棘手之事,时而轻点额头,若有所思,时而奋笔疾书,写下批示。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新安装的地暖散发着丝丝热气,驱散了室内的寒冷。 当侍从小心翼翼地将那传来的捷报呈递上来时,皇上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笔。 迅速地展开那卷带着远方硝烟气息的捷报,双手微微颤抖,目光急切地在捷报上扫视,细细阅览。 须臾之间,龙颜大悦,脸上的笑意如春日暖阳般灿烂,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整个皇宫的阴霾。 天玄的版图此番得以扩增一倍有余,这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意味着天玄国的国力将得到极大的提升,在其余两国之间的威望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第91章 凯旋而归(二) 大军如今也已然在归程之上,按行程推算,应当能够在元日节之前顺利抵达京城。 次日早朝,皇上怀着满心的喜悦,迈着威严而沉稳的步伐登上金銮殿,稳稳的坐在龙座之上。 他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皇冠,每一步都走得坚实有力,龙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威严气息。 金銮殿外,阳光洒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台阶两侧的铜鼎上凝结着薄薄的冰霜,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待众臣朝拜完毕,皇上清了清嗓子,将这一特大喜讯郑重地宣告于众臣。 刹那间,金銮殿内一片欢腾,喜悦之情如波涛般汹涌澎湃。 覃相和覃迹渊二人尤为激动,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与自豪。 覃相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暗自思忖:落儿终于要回来了。 将近一年的时间,落儿几乎都是在外奔波,历经风雨,从烈日炎炎的酷暑到寒风凛冽的严冬,她都从未有过丝毫退缩。 如今轩辕国已被攻破,落儿总算是能够回到他们身边,陪他们共享天伦之乐了。 覃迹渊亦是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激动的情绪所哽咽,只能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以平复内心的激动。 苏锦韵站在朝堂之上,亦是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如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微微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耳边的发丝。 眼中闪烁着喜悦与期待的光芒,心中对芊落的思念如潮水般泛滥,自芊落离去之后,每一日都在翘首以盼。 她常常会在闲暇之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与芊落相处的点点滴滴。 或是两人在花园中漫步赏花,芊落轻轻嗅着花朵的芬芳,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或是在清风书苑中促膝长谈,探讨诗词歌赋,芊落妙语连珠,见解独到。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她的心中。 如今终于盼得佳人即将归来,日后便可每日都能瞧见那道熟悉而又动人的倩影,心中满是欢喜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与芊落相伴的画面。 皇上在欣喜之余,却又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此次论功行赏,覃家那聪慧过人的小丫头,该给予何种赏赐,方能匹配其赫赫功绩呢? 按理说,依照惯例应当为其升官晋爵,这是多少臣子梦寐以求的荣耀与晋升之路。 然而那丫头心声中说过,不愿再继续升迁。倘若赏赐不当,惹得那丫头心生不满,以她那倔强的性子,岂不是会闹出撂挑子不干的局面? 这可让皇上着实有些犯难,下朝后,他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那龙靴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他的思索与权衡。他时而停下脚步,凝视着墙上的地图,时而又轻抚胡须,苦思冥想应对之策。 试图在维护朝廷礼制与满足那丫头个人意愿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而正在归途路上的覃芊落尚不知晓,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皇上正为如何厚赏她而愁眉不展,抚着龙案上的奏折苦思冥想。 此时的她,于一片空旷雪地中,在简易的烤架前忙碌着。 她秀眉微蹙,双眸紧紧盯着烤架上的兔腿,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 烤架下,火光闪烁,映照着她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颊,宛如冬日里熟透的红果。 兔腿在火上滋滋冒油,油滴落下,惹得篝火一阵噼啪作响,火星子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耀眼。 远处山峦皆被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苍茫,唯她与这烤架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空间里的001目睹着这一切,不由得满心惆怅。他家落宝聪慧机敏、武艺卓绝。 论起行军打仗、诗词谋略无一不通,可唯独这厨艺,实在是难以找出一星半点可夸赞之处。 眼睁睁地瞧着那原本鲜嫩的兔腿在覃芊落的手中逐渐碳化,变成了一块黑黢黢的“炭块”。 001心疼地扑棱着它那华丽的翅膀,实在不忍直视,赶忙用翅膀遮住了自己那双明亮的凤凰眼,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掉这“惨烈”的景象。 覃芊落看着手中又一次“壮烈牺牲”的兔腿,银牙暗咬,嘴唇微微嘟起,心中满是懊恼与疑惑。 她明明是按步骤一丝不差地照做了,从腌制的调料到火候的掌控,每一个环节都细细斟酌。 甚至连调料的用量都用是伙夫定的。为何这兔腿到了自己手里,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总是变成这般模样? 旁边围聚着的将士们,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甲片上落了些许雪花,此时却浑然不觉寒冷。 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清韵郡主手中的“黑炭”,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想笑却又不敢,将笑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那一张张脸涨得通红,就像雪地中被冻红的苹果。 肩膀也因极力忍耐而不停地抖动,好似风中飘摇的枯树枝丫。 他们心中原本都笃定地认为清韵郡主是无所不能的,无论是战场上的纵横驰骋,还是营帐中的运筹帷幄。 她都能应对自如,没想到今日竟在这小小的厨艺之事上栽了如此大的跟头,此刻都只能拼命憋着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郡主发现。 安远将军在不远处听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心顿起,迈着大步匆匆赶来。 他身材魁梧,身姿矫健,一身戎装在雪光的映照下更显英武。 走近一瞧,他那原本严肃冷峻的面容瞬间瓦解,嘴角咧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清韵郡主在围场狩猎之时就曾尝试烤肉,当时就已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如今竟还不死心,再次挑战,当真是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执拗劲儿,这性子倒也甚是可爱。 听到周围那此起彼伏、压抑着的低笑声,覃芊落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尴尬得不知所措。 她慌乱地放下手中的“黑炭”,眼神四处游移,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又赶忙松开,装作一副忙碌的样子。 一会儿整理整理披风的褶皱,一会儿摸摸腰间的配饰,仿佛刚刚那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一般,试图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窘迫。 众将士瞧见清韵郡主的小动作,先是面面相觑,目光交汇间,嘴角不受控地剧烈抽搐。 终是再也忍耐不住,猛地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那笑声仿若汹涌澎湃的波涛,瞬间冲破了拘谨的堤坝,在空旷的营地中肆意回荡。 其中几个年轻的将士笑得前仰后合,双手捧着肚子,身体弯成了虾米状,脸上的肌肉因过度大笑而扭曲,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更有甚者,笑得直跺脚,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溅起一片片白色的雪雾,通红的脸蛋仿佛熟透的苹果,额头上青筋暴起。 覃芊落只觉脸颊似被烈火灼烧,那热度一路蔓延至耳根,烧得她心慌意乱。 她羞怯难抑,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垂下头,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疾步躲入营帐之中,只留下一抹慌乱的背影。 营帐内,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帐篷壁上晃荡,仿佛也在悄悄窥视着这一场小小的闹剧。 覃芊落坐在简易的床架上,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 脸上的红晕久久未褪,那精致的脸庞此刻如同被晚霞浸染,双眸中闪烁着懊恼与难为情。 慕容嫣与一众姐妹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她们身后,是一片被白雪覆盖的树林,树枝被积雪压得弯弯的,偶尔有几只寒鸦被笑声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铅灰色的天空。 慕容嫣微微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诧,那樱桃小口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细长的眉毛高高挑起。 稍许,回过神来的她们,心中亦泛起丝丝缕缕难以抑制的笑意。 未曾料到,这位看着就威风凛凛的小将军,在生活中竟如此憨态可掬,天真烂漫。 那厨艺嘛,着实是令人咋舌,不敢有半分恭维。 只见一位女子抬手轻轻掩住嘴,眼角眉梢尽是忍俊不禁,她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形,白皙的脸庞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另一位则是肩膀微微抖动,努力压抑着笑声,鼻子轻轻抽动,憋得脸色有些涨红。 因着这一趣事,慕容嫣等人与华凌霄的家眷下属原本紧绷的心弦愈发松弛,也愈发轻松自在。 仅仅从这一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便能清晰地瞧出小将军那纯善豁达的性子。 周围的营地中,篝火熊熊燃烧,火星子随风飘散,融入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之中。 面对将士们毫无顾忌的哄笑戏谑,小将军只是无奈地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意,那明亮的眼眸中,唯有赧然与几分无奈。 而从小将军这般从容平和的反应之中,众人亦能深切地感知到天玄国的宽厚包容与淳朴民风。 此国必定是一个充满温情与善意之地,那风土人情定如诗画般美妙。 这般认知,使得众人对天玄国的好奇愈发浓烈炽热,心境也更加悠然闲适,仿若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 这一小小趣事如同天际划过的一颗流星,转瞬即逝。 大军稍作休整,便再度踏上了归京的征程,向着那京城的方向稳步前行。 彼时,天空被阴霾笼罩,铅灰色的云层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似乎随时都会崩塌。 俄顷,细密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宛如一群身着洁白舞裙的精灵在空中轻盈旋舞。 第92章 凯旋而归(完) 雪势轻柔绵密,恰似天女洒下的银花,丝毫不会阻碍大军行进的步伐,反倒为这浩浩荡荡的行军之旅增添了一抹宁静悠远的独特韵味。 远处,连绵的山峦皆被白雪覆盖,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似一幅水墨画卷在天地间徐徐展开。 大军一路风雪兼程,虽行程因天气与诸多因素而略显缓慢,却也诸事顺遂,竟较之前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两日抵达。 元日前一周顺利抵达京城外,旋即井然有序地驻扎下来。 驻扎地旁,有一条冰封的河流,冰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将士们纷纷忙碌起来,有的提着水桶走向河边破冰取水,脚步匆匆,溅起的雪水打湿了裤脚也毫不在意,结实的身躯在寒风中展现出坚韧。 有的则在营帐内认真地沐浴净身,手臂有力地擦拭着身体,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水珠在古铜色的肌肤上滚动。 还有的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手指灵活地系着扣子,抚平褶皱,眼神专注而认真。 随后,他们又齐聚一处,悉心擦拭手中的武器,动作熟练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使其寒光凛冽,锃亮如新。 同时,认真清点此次征战所得的战利品与战俘,每一个环节都一丝不苟,严谨细致。 一切准备妥当后,便静候皇上传召,只待那荣耀觐见时刻的来临。 在这期待之中,既有对胜利的自豪,亦有对未来的憧憬,更有对家国的忠诚与眷恋。 礼部尚书叶云瑶行色匆匆,额间微微沁出细汗,眼神却坚定而专注,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属员。 时而低头查看礼单,时而抬头叮嘱两位将军相关事宜,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她分毫。 她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专注与严谨,仔细考量着每一个细节,将觐见之期定在了明日。 安远将军和骠骑将军等人听闻,皆命人取来崭新的衣装,那衣料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 轻轻摩挲着衣摆,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弧度,仿佛也在为这盛大的时刻而欢呼雀跃。 将军们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昂首挺胸,双手握拳,难掩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激动,满心期待着明日那场庄重而荣耀的觐见,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覃芊落站在营帐之中,亦是心潮澎湃,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来回踱步。 明日,她便能与心心念念的家人相见了。虽说她可以直接前往郊外的农庄休息。 但自己如今的身份仍是参军从事。既身在大军之中,那军纪便如高悬的明镜,不可违反。 次日,曙光初照,大军早已如同一座座巍峨的山峰般整齐集结。 晨雾弥漫,轻纱般笼罩着严阵以待的将士们,天玄的旗帜在晨风中肆意飘扬,似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荣耀与英勇。 旗帜猎猎作响,惊散了周围的雾气,阳光穿透薄雾洒下,映照出将士们坚毅的脸庞。 两位将军宛如苍松翠柏,傲然挺立在队伍前列,眼神坚定地凝视前方,带领着一众虎贲之士。 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京城的心跳之上,缓缓踏入这繁华的京城,去觐见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皇上身着龙袍,身姿笔挺,负手而立,威严的身影在皇宫门口卓然而立,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庄重与期待。 亲自率领着文武百官,似是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凯旋。皇宫前的广场上,汉白玉地砖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两侧的石狮威风凛凛,仿佛也在为大军的归来而振奋。 百官们身着朝服,庄严肃穆,京城中的百姓们听闻大军归来,纷纷涌上街头,将道路两旁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仰望着那英姿飒爽的军队,眼中满是崇敬与自豪,欢呼声如雷鸣般响彻云霄。 军队的阵型整齐划一,恰似那坚不可摧的长城,军旗在风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往昔战场上的烽火硝烟,场面好不壮观,气势震天动地。 行至宫门之处,众人齐刷刷下马跪地,动作整齐而划一。 安远将军抬起头,眼神明亮而炽热,声如洪钟,高声奏道:“陛下,末将承蒙圣恩,奉命率师征伐。 幸得陛下天威,庇佑我军,诸军将士方能心怀壮志,奋勇向前,不惧生死。 今敌国已被彻底剿灭,其疆土皆纳入吾朝之版图,此乃陛下圣德所致,如璀璨星辰照亮我朝之路。 此刻特归朝复命,恭请陛下予以嘉勉训示。”说罢,他恭敬地低下头,双手抱拳置于胸前。 皇上闻得此言,龙颜大悦,他快步向前,嘴角含笑,眼神中满是欣慰,亲自伸出手扶起安远将军,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朗声道:“爱卿快快平身,诸位爱卿此番出征,历经艰辛,实乃劳苦功高! 这般开疆扩土、横扫敌国之伟大壮举,其威名足以震慑四夷,尽显我朝之强盛威严,仿若骄阳当空,令万邦敬仰。 朕已早早命人筹备盛大之庆功宴,专为众将士接风洗尘,以犒劳诸位之赫赫战功,让天下皆闻我朝之英雄风采。” 一番君臣之间的庄重对答之后,两位将军、参军以及其余数位将领,皆怀着敬畏之心,跟随皇上缓缓步入那宏伟的殿内。 而将士们则在礼部官员的导引之下,井然有序地前往别处享用膳食。 皇宫之中,礼乐之声悠悠扬扬,似是仙乐下凡,热闹非凡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宫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 百官们个个面带喜气,仿若春日盛开的繁花,他们依序跟随着皇上的脚步,步入殿中,各自安然落座,衣袂飘飘,似是一幅绚丽的朝会图卷。 覃芊落于人群之中,那灵动的双眸急切地搜寻着,眼睛亮晶晶的,终于瞥见了自家爹爹和大哥。 她的嘴角瞬间上扬,露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绽放的花朵,兴奋地悄悄挥了挥手,那动作轻盈而又饱含深情,随后亦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进入殿中。 待那繁杂而又庄重肃穆的祭告仪式终了,众人瞩目的封赏大典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殿外的天空湛蓝如宝石,几缕白云悠悠飘过,仿若祥瑞降临。 两位将军战功赫赫,自是不必多言,所得封赏自是极为丰厚荣耀。其余众人亦各有可观之赏赐。 覃芊落本应凭借其功绩获得更为优渥的嘉奖,然而皇上深知覃家小丫头心性。 皇上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考量,恐其得高官厚禄之后,反倒被官场繁务束缚。 失了那份自在逍遥,甚至萌生退意,故而经深思熟虑,终只赐予若干金银,未予其升官,此中亦饱含皇上对覃芊落的一片惜才护才之心。 封赏既已完毕,华凌霄亦得皇上所授之职。皇上并未因过往之事而刻意刁难于他,华凌霄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感激。 虽授予之职为闲职,却也足以令华凌霄感恩戴德,心中满是对皇上的感激之情,他暗暗发誓,定当在其位,谋其政,不负皇恩。 此时,礼乐之声愈发悠扬悦耳,众人遂开启宴饮之乐。 殿内杯盏交错,清脆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似是流淌的清泉,回荡在每一寸空间。 轻歌曼舞之中,祥和之气如霭霭云雾,弥漫于整个大殿,仿若一幅盛世欢歌的绝美画卷,正徐徐铺展在众人眼前,令人沉醉不知归路。 庆功宴的盛大帷幕缓缓落下,华灯初上,覃芊落那一张小脸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蹦蹦跳跳地随着威严的爹爹和沉稳的大哥,踏上了归心似箭的路途。 彼时,夜幕如墨,寒星闪烁,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左丞相府庭院中的树木瑟瑟发抖,枝叶沙沙作响。 然而府内却灯火辉煌,光晕摇曳,暖意四溢。 林若清在正厅中来回踱步,时而停步侧耳倾听,时而又焦急地望向门口,又仔细地叮嘱着下人,将府邸的每一处角落都精心装点。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于檐下,鲜艳的红绸在风中肆意轻舞,庭院中的积雪在暖灯映照下闪烁着晶莹光芒,仿若梦幻的银白世界。 这般用心布置,既是为了迎接热热闹闹的元日节,更是为了迎接她那朝思暮想的落儿。 终于,熟悉的马车声由远及近,缓缓在府门之外停稳。 覃芊落的心早已飘进家门,她心急如焚,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身姿轻盈地一跃而下。 似一只欢快的小云雀,展开双臂,口中呼喊着“娘亲”,如离弦之箭般直冲着林若清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林若清早已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自家这可爱的小女儿,双手紧紧环住,似要将其嵌入怀中。 一时间,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她的目光温柔而仔细地在覃芊落身上游走,那原本就生得极为可爱、带着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儿更是让人心生怜爱, 可再一摸那小身子,分明感觉比从前又消瘦了些许,这心疼之情啊,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此时满心满眼都只有怀中的女儿,全然不顾走进来的覃相父子二人,只是微微侧身,便搂着小女儿匆匆转身,脚步急切地回了屋内。 覃芊羽看着妹妹与母亲重逢的这一幕,脸上笑意难掩,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悠然。覃相与大儿子覃迹渊相互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几分无奈。 覃相微微摇头,覃迹渊则耸了耸肩,而后两人默契地笑了笑,一同跟随着进了屋子。 第93章 日后安排 欢声笑语如银铃般从屋内不断传出,那浓浓的亲情仿佛化作了一轮暖阳,直直地穿透了这寒冷的冬日。 为这冰天雪地的世界染上了一层暖人心扉的亮色,让整个左丞相府都沉浸在这温馨无比的深深亲情之中。 在左丞相府内,明灯高挂,光晕交织,欢声笑语似要将这寒冷的冬日都暖化。 而京城中另一隅的青楼,却是夜色笼罩下的幽秘之地。 雕花的楼阁在黯淡的月光下透着一丝朦胧,朱红的窗棂内,烛火摇曳,映出一个个婀娜的身影。 一位身着华服、面戴精致玉质面具之人,正静坐在雅间之中。 雅间内,轻纱幔帐随风轻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她身姿婀娜,如弱柳扶风,先是慵懒地靠在锦榻之上,而后轻轻直起身来,一头乌发如瀑般垂落,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在白皙的锁骨处。 她伸出那纤细修长、涂着蔻丹的手指,轻轻捏起一张密信,目光缓缓扫过信上内容,眉梢微微上扬,似有意外之色。 “竟是这么快就覆灭了吗?”她朱唇轻启,声音如夜莺般婉转却又透着丝丝凉意。 说罢,微微歪头,思绪飘远,想起轩辕皇上的那些狠辣决绝、翻云覆雨之举,心中顿生嫌恶,不禁轻轻摇头。 “如此结局,或许也算顺应天命,罢了,反正我已寻得更能解闷的‘玩具’。” 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青楼暧昧的烛火下,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味。 她再次将视线落于信纸之上,眼神专注,细细端详,“居然真的能在那般惨烈的战场中活着回来,有趣有趣。” 言毕,她玉手轻轻一挥,那信纸瞬间化为粉末,簌簌飘落。 她站起身来,动作轻盈而优雅,披上件大氅,大氅上的绒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气质不凡。 她莲步轻移,莲足轻点地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无声的韵律之上,穿过雅间曲折的回廊,木质的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下楼之时,舞姬们在厅中轻舞,宾客们的喧闹声、丝竹声交织一片。 她仿若未闻,目不斜视,只是微微抬起下颚,如鬼魅般飞身出了青楼。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呼啸的风声似鬼哭狼嚎。街边的树木在风中瑟瑟发抖,枯枝残叶被卷得漫天飞舞。 她却仿若不觉寒冷,几个起跃之间,便已来到左丞相府外。 只见她脚尖轻点墙面,身体借力而上,如一只灵动的夜猫,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 左丞相府的府墙高大而森严,墙根下的积雪在夜色中泛着惨白的光。 她隐匿身形,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凭借着对这府邸的熟悉,潜入了覃芊落的院子。 院中,积雪覆盖着花草,几株梅树在墙角静静绽放,散发着幽冷的暗香。 她潜藏于庭院的阴影之中,宛如一只等待猎物的猎豹,耐心而又专注。 她蛰伏下来,身体紧绷,眼睛紧紧盯着覃芊落的房门。 不一会儿,便见覃芊落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蹦跳跳地回了院子,那充满活力的模样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阴霾。 覃芊落径直走进房间,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面具后的嘴角微微勾起,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眼眸中闪烁着如猎人发现宝藏般的兴味,轻声喃喃道:“倒是生得伶俐可爱,看着就很是可口呢。” 正思忖间,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她的衣角猎猎作响。 抬眸望向天边那尚有几分黯淡的天色,略作思忖后,决定暂不打草惊蛇,于是足尖轻点,飞身返回青楼。 只在心中暗自盘算着,等待那绝佳的时机,再与覃芊落来一场惊心动魄的“邂逅”。 彼时,进入空间的覃芊落对这一切全然不知,她满心欢喜地在空间内沐浴,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身躯,仿佛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埃。 她惬意地伸展着四肢,任由水流轻抚肌肤,浴室中雾气氤氲,缭绕的水汽似轻纱般弥漫。 沐浴完毕,她慵懒地躺在榻上,缓缓闭上眼睛,稍作休憩,待身心彻底放松后,才缓缓起身,领着众人步出空间。 暗卫们训练有素,身形瞬间隐没在四周的黑暗之中,凌雪三人则各自回房,覃芊落也躺上那柔软舒适的榻床,拉过锦被,准备甜甜地睡上一觉。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覃芊落悠悠转醒。 因皇上特批,她可休沐两日再去上朝,这两日的闲暇时光,让她心情格外愉悦。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起身离府,乘坐马车前往安置慕容嫣等人的别院。 一路上,京城的街道在冬日暖阳下熙熙攘攘,行人们裹着棉衣匆匆而行,街边的店铺传来阵阵吆喝声。 她坐在马车中,时而撩起窗帘向外张望,时而托腮沉思,心中都在思索着,要好好问询几人有何专长,日后也好为她们安排合适之事。 慕容嫣等人进京之后,便由覃芊落差人引入这处别院。 初入别院,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心中却又满是局促不安。别院内的装饰独具匠心,与她们以往所见的居所大相径庭,诸多前所未见之物更是让她们眼花缭乱。 别院之中,庭院里的假山水池结了一层薄冰,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回廊的柱子上雕刻着各类花朵,栩栩如生。 侍女瞧出她们的慌乱,赶忙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先是微微屈膝行礼,然后耐心地为众人讲解,以便众人熟络。 在这娓娓道来的讲解声中,众人渐渐安下心来,开始仔细打量四周。 只见一位姑娘好奇地蹲下身子,用手轻轻触摸着地面,另一位则站在琉璃窗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仔细观察着琉璃的纹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时交头接耳,惊叹之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即便在此安睡一夜,今日再看,依旧觉得新奇不已。 夜里,众人竟未觉丝毫凉意,反倒有些燥热,这奇妙的体验让她们心中暗自咋舌。 望着那透明的琉璃,有人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感受着那光滑冰冷的触感,众人围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覃芊落踏入别院之时,所见便是这般热闹景象,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慕容嫣瞧见覃芊落前来,赶忙眼神示意众人,然后快步走到覃芊落面前,微微欠身,领着众人疾步迎上,屈膝行礼。 她昨日方知晓,眼前之人并非小将军,而是天玄国唯一的郡主,备受皇恩眷顾,身份尊贵无比。 覃芊落端站在众人面前,那身姿如松竹般挺拔而优雅。 玉手轻轻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微微挥了挥手,那动作轻盈而优雅,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示意着众人起身。 此时,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在地面上交织成一幅美妙的图案。 随后,她轻轻挪动身姿,莲步轻移,裙摆如行云流水般荡漾,走到座位前,缓缓坐定。 她微微俯身,玉手轻拂裙摆,将其整理得服帖顺滑,又面带微笑,抬起手臂,手指微微弯曲,轻柔地招呼众人也一同坐下。 只见她上身微微倾身向前,额前的碎发随之轻轻滑落,那一双星眸明亮而温和,专注地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继而启唇,声音清脆悦耳,开始仔细询问众人擅长之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略显拘谨。 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率先站起,她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微微颤抖,羞涩地低下头,轻咬下唇,轻声细语地说道擅长刺绣。 此时窗外微风轻轻拂过庭院中的梅树,几瓣梅花飘落,似在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一抹诗意。 紧接着,一位性格较为开朗的女子大大方方地起身,她昂首挺胸,双手自然垂落两侧,眼神明亮而自信,侃侃而谈自己在织布方面的心得。 覃芊落静静聆听,她时而微微点头,脑袋轻点,如小鸡啄米般,时而轻蹙眉头,两条秀眉微微聚拢。 待众人话音落下,她便垂首思索起来。那模样认真极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一手托腮,手指轻触脸颊,眼神专注而深邃。 恰在临行之前,她命人打造的布匹工厂已顺利落成。 工厂内,高大的房梁撑起宽敞的空间,一架架织机整齐排列,织工们端坐在织机前,双手熟练地操作着。 梭子在织工们的手中飞快穿梭,似灵动的小鱼在水中游弋,机杼声曾日夜回响。 如今布匹生产已步入正轨,一匹匹精美的布匹源源不断地从生产线输出。 既然众人皆擅长女红,一个念头在她心间悄然浮现:不妨开设一家出售布匹成衣的铺子。 此想法一出,她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眼睛微微睁大,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虽自家姐姐也在做布匹生意,然覃芊落心中暗自思忖,二者经营方向不同,故而并不冲突。 姐姐凭借着精湛的工艺与独特的渠道,主营名贵布匹,那精美的织品上绣着华丽的图案,每一寸丝线都彰显着奢华,受众多为达官贵人。 而她所图,乃是为寻常百姓提供更贴合其需求的布匹。那布匹虽无过多繁复装饰,却质地优良,价格亲民。 原本她曾打算将此事务交予姐姐打理,如今有这些人的相助,她们皆有女红之长,从中分出一部分事务来独立经营,亦无不可。 这般思量已定,覃芊落旋即确定了铺子的选址。 此前为书肆挑选店面之时,她便似一只灵动的小鹿,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 京城的街道,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透着光滑,路两旁店铺林立,酒旗飘扬。 她当初漫步其间,时而驻足观望,时而进店查看,目光敏锐,心思细腻,将手中店铺的大致方位铭记于心。 第94章 元日节前夕 那是京城中一处极为繁华的地段,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琳琅满目,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行人的脚步声、马车的辘辘声、商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正适宜开设成衣布匹的铺子。 只是当下正值寒冬,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子般刮在脸上,吹得人面皮生疼。 天寒地冻,地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街边的树木都被冰雪包裹,宛如一个个银装素裹的卫士。实非动工良时。 覃芊落遂决定暂且搁置,待春日来临,暖阳高照,万物复苏之际再行开工。 那时,大地将重新焕发生机,工匠们也能在和煦的阳光下大展身手。 如此一来,工厂也可趁这段时日,全力生产布匹与成衣,为铺子开业备好充足货源。 覃芊落将自己的计划向众人娓娓道来,她的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声音平和而坚定,眼神中带着期许。 见众人皆无异议,面上反倒隐隐透着几分欣然之色,有的甚至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她这才悄然松了一口气,肩膀微微下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此安排,便解决了众人的生计与收入问题,至于众人的安身之所。 这别院平日鲜少有人问津,庭院中的花草在无人打理下略显荒芜,几株枯藤缠绕着回廊的栏杆。 但房屋是重新改造过,安装好了地暖等一切物件,正好可供她们居住,也算物尽其用。 慕容嫣心底暗自思量,她在人群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追随着覃芊落,私心渴慕能追随清韵郡主左右。 在她看来,郡主聪慧睿智,才情出众,无论面对何种困境都能从容应对,若能相伴其旁,定可使自己获益良多。 然此刻见诸事皆已尘埃落定,她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不便再多言语。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默默等在原地,也罢,暂且依此安排,待日后机缘巧合之时,再进言吧。 覃芊落将诸事安排妥当,抬眸看了眼庭院,但见积雪盈庭,厚若绒毡。 暖阳高悬于澄澈碧空,倾洒而下的光辉如金纱覆于雪面,折射出的光芒璀璨夺目,恰似繁星坠地。 熠熠生辉间,为这寒素的冬日庭院添了几分绮丽与暖意。 她款启朱唇,和声细语地对众人说道:“诸位无需忧心,且安心住下。吃食之事有侍女悉心照料,定会按时送至诸位房中。若有他求,无论告知侍女亦或管事,皆可。” 其音轻柔,恰似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于众人心中漾起丝丝慰藉的涟漪。 待此间诸事顺遂,覃芊落便携凌雪款步而出。 临行之际,她对凌薇悉心嘱托,命其引领众人办理户籍及一应事务,自己则向着郊外农庄悠然行去。 此时,户外虽值寒冬,却因无风,凛冽之气仿若被暖阳驯服,失了往昔的尖牙利爪。 苍穹似一块巨大无垠的蓝宝石,深邃而纯净,阳光毫无阻滞地倾落,仿若天女洒下的金辉。 为大地轻柔地披上一层暖煦的薄纱,万物皆沉浸于这宁谧而和煦的光晕之中,仿若时间都为之放缓了脚步。 行至门口,覃芊落的脚步悄然一顿,秀眉轻蹙,若有所思。 俄顷,她心中有了定计,决意将慕容嫣带在身畔些时日。 她转首对凌雪轻声吩咐:“待凌薇为众人办妥户籍,你便引慕容嫣前来我处。” 其声清脆,于寂静的冬日空气中悠悠回荡,仿若寒枝上的雀啼,虽清冷却又明晰可闻。 凌雪垂首恭顺应诺,她深知主子的良苦用心。 抬眸凝望,那前方在暖阳中行走的身姿,仿若神只遗落凡间的精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仿若温泉汩汩,流淌于四肢百骸。 主子向来心细如发,万事皆虑之周全,每一处微末细节皆不放过,犹如巧匠雕琢美玉。 精雕细琢间尽显非凡智慧与仁善之心,此般细腻心思,直如夜空中最璀璨的北辰,令人敬仰尊崇,心向往之。 覃芊落只觉带一人在侧,相较引领众人更为轻巧自在。况且慕容嫣曾位居皇后尊位,与这些人过往交集颇多,自是熟稔亲昵,言语交流毫无窒碍。 仪仗队列于宽阔官道上徐徐行进,步伐齐整,节律井然。 道路两旁,积雪堆砌若连绵玉山,在阳光轻抚下,冰晶闪烁,仿若万千星屑洒落其间,耀人眼目。 远处山峦起伏,皆被素雪裹覆,似银龙蜿蜒盘旋,与那湛蓝苍穹相映成趣,仿若天作之合的山水画卷,意境悠远,空灵深邃。 沿途商户门前,皆高挂起鲜艳的红灯笼,如同一颗颗熟透的红果,在这银白世界中灼灼其华。 那浓郁的红,恰似燃烧的火焰,又似欢腾的赤鲤,为这寂静的冬日街头注入了蓬勃的生机与喜庆的气息,仿若在提前奏响那元日佳节的欢歌。 到了农庄,覃芊落先移步家禽养殖之所。 圈舍内,家禽悠闲踱步,毛色鲜亮,羽光润泽,不见丝毫畏冷瑟缩之态,想是这难得的暖日,令其也觉惬意非常。 她微微颌首,对侍从吩咐宰杀一些家禽,然后转身命人取来布匹与足量米面,便将这些当作节礼吧。 唤人前来,将这些分发下去,自己就去前往查看布匹工坊了,刚刚开始时自己就离开了,还没有正式查看过此处,刚好趁着今日查看一番。 入布匹工坊,织布声嗡嗡然,交织成一曲繁密而有序的乐章。 工坊内明亮通透,光线仿若柔顺的丝缕,萦绕于忙碌的工匠身畔。 工匠们皆全神贯注于手中活计,面色专注而沉静,手中梭子如灵动的鱼,往来穿梭于经纬之间。 那一匹匹新织就的布匹,似绚烂的云霞,色泽明艳动人,质地细密紧实,触手温凉而质感十足。 覃芊落端详良久,心中满是嘉许。她轻抿红唇,暗自思量,如今可以将此纺织技艺教于户部之人了。 若得顺遂施行,待来年,天下百姓皆可身着新衣,买的起布匹,再无寒衣难觅之忧。 念及此处,她就让人将布匹装好一些,准备后日带给户部,又派人携节礼前往书肆,犒赏书肆之人。 并告知众人:“自今起,诸位可安心休假,待元日过后,正月十六再归,与家人尽享团圆之乐。” 其声和悦,满含对工匠的体恤与关怀。 诸事皆毕,覃芊落携新鲜家禽归府。元日将至,京城之中一片繁碌,各国使节穿梭如织。 大街小巷满是异域服饰与不同言语之人,仿若诸方世界于此交融汇聚。 原本繁华的京城,此刻更是车水马龙,喧嚣鼎沸,仿若一片欢腾的汪洋,浪潮汹涌,热闹非凡。 覃芊落安坐于仪仗之内,轻阖双眸,静心聆听仪仗外那此起彼伏的呦呵声、叫卖声与欢笑声,诸般声韵交织缠绕, 仿若一曲盛世的交响乐,奏响人间烟火的繁华乐章。 她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由衷的笑意。这般太平盛世,祥和安乐之景,于这冬日晴日之下,愈显珍贵难得。 仿若梦幻泡影,却又真实可触。愿此盛世昌隆,如日之恒升,永不落幕,愿岁月静好,流年安谧,百姓皆能永享这太平福祉。 仪仗浩浩荡荡地行至左丞相府门前,彼时正值寒冬,天空却难得放晴。 暖阳高悬,洒下稀薄的光线,却也驱散不了空气中的丝丝寒意。 覃芊落轻掀帘幕,款步落下车辇。她身姿优雅,一袭华服在凛冽的微风中轻轻摇曳,仿若冬日里的一抹亮色。随即轻声吩咐侍从们将物品小心搬入府内。 左丞相府中,庭院里的树木枝叶凋零,徒留干枯的枝丫指向天空,地上的积雪尚未消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众人正忙碌地筹备着元日所需的各种物件,丫鬟小厮们忙着张贴崭新的春联,那一笔一划间满是对新年的祈愿。 还有些人在挂起大红灯笼,鲜艳的红色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格外喜庆,仿佛已经能听见元日里那热闹的爆竹声,处处都洋溢着节日将至的喜庆氛围。 覃芊落一边思量着自己也该为这盛大的节日添置些独特的物件,一边款步踏入内室。 内室之中,两个奶娃娃宛如粉嫩的玉团子,乖巧地躺在摇篮里。 覃芊落瞧着她们较之前又长大了几分,那精致的眉眼、粉嫩的小脸愈发显得乖巧可爱,心底不禁泛起层层涟漪,满是慈爱与温柔。 她轻轻伸出手,温柔地逗弄着孩子,一时间,屋内满是欢声笑语,仿佛连寒冷都被这温情驱散。 待旁人忙碌其他事务而未加留意之时,覃芊落悄悄在空间之中取出奶粉。 她动作轻盈而熟练,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魔法,为两个小家伙补足了口粮。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覃芊落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静谧而雅致,积雪堆在墙角,宛如白色的小山丘。她缓缓走到屋中,慵懒地靠在那柔软的榻上。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覃芊落微闭双眸假寐,仿若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静静候着晚膳时光的到来。 次日,覃芊落并未如往常般外出,而是选择悠然地窝在家中。 慕容嫣静静地伴于覃芊落身侧,她的目光中满是新奇与感慨。 在这丞相府中,她真切地感受着这从未体验过的家庭温馨。 她不禁有些恍惚失神,心中暗自思忖,原来女子不必被那严苛的三从四德紧紧束缚,可以如这般自在随心地生活。 无需忍受缠足之痛,亦不必终日研习《女诫》《女则》那等规训女子的书籍,往昔所被教导的一切,在此时此地看来,竟都并非女子生活的正途。 第95章 各国使节(一) 在空间之中,幽蓝的光芒如潺潺流水般在四周缓缓流淌,光影交织间,似有星辰闪烁,又仿若迷雾缭绕。 001满心都是疑惑,它那无形的意识如乱麻般纠结,怎么也想不通覃芊落为何要将慕容嫣带在身边。 它像是一个探寻秘密的智者,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在那光幕之上,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慕容嫣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她的神情与姿态中找到一丝线索。 时间缓缓流逝,许久之后,在确定此人不会对覃芊落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之后,它才如释重负般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 屋外,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哨声呼啸而过,吹得庭院中的枯枝残叶沙沙作响。屋内,地暖的温度适宜。 只着薄衣也不会觉得冷,覃芊落倚靠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仔细看着。 心中的好奇终究是难以抑制,001忍不住打破了这寂静,问道『落宝,为何要把慕容嫣带在身边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慕容嫣的心间轰然炸响。 她顿时惊慌失措,那原本灵动的双眸之中瞬间被惶恐与不安填满,眼睛慌乱地左右扫视。 眼神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茂密的森林中四处探寻声音的出处,却一无所获。 凌雪等人瞧见她这般模样,心有灵犀地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那轻微的触碰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与暗示。 慕容嫣心领神会,很快便强自镇定下来,安静得如同一片无声的落叶,继续倾听着。 她的内心却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毕竟这声音提及的是自己,倘若清韵郡主被说服,不再留她在身边。 那她又将何去何从?那是一片黑暗而迷茫的未知,令她不敢细想。 覃芊落原本正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她身处的房间布置典雅,雕花的窗棂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似鹅毛般轻盈,在窗台上堆积起一层洁白的绒毯。 屋内,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色古香的字画,在烛光的摇曳下,墨韵似乎都鲜活起来。 那翻书的动作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微微一顿,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激起了一丝涟漪。 然而,她并未抬眸,只是淡淡地说道:『她们才刚来天玄生活,许多习惯早已深入骨髓,如同古老大树盘根错节的根系,需一点点耐心地剔除与改变。 她们日后总归是要成婚的,若现在不帮她们改掉之前的学习的那些,那她们的后代。 尤其是女子,有一半的可能会跟她们一样,被那些陈腐的陋习所束缚。 我费尽心力救回她们,可不想让她们成为陋习的传播者。 否则这救人之举便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点亮一盏灯,却又任其熄灭,变得毫无意义。』 空间里的001像是一个虚心受教的学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虽然它那数据的思维难以理解人类情感与社会习俗的复杂交织,不太明白为何会对下一代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 但它深知覃芊落的智慧与决心,不会对她的决定提出丝毫的异议。 慕容嫣听闻此言,不禁有些怔愣,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分明是清韵郡主的声音,可刚刚郡主并未开口说话,这神奇的现象让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难道自己是听到了郡主的心声?那道童音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如同一个神秘的谜团,在她的心中不断盘旋。 又回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她满心迷茫,陋习?好像的确如此。 自己自幼便被迫缠足,那钻心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记忆深处, 日日研习《女诫》《女则》,那些枯燥而压抑的文字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的灵魂禁锢。 所接受的教育皆是女子要温婉贤良,不得反驳男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的一生似乎早已被注定,从未有过自我的空间与选择。 若未曾来到天玄,未曾遇见清韵郡主,自己教育女儿恐怕也会依循这般令人窒息的模式。 她缓缓抬眸,望向软榻上正专注看书的覃芊落,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敬畏与感激。 心中似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仿若坚冰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下开始融化。 原来这便是清韵郡主带自己在身边的缘由,竟是为了自己等人的后代着想,避免她们的后代如自己这般在陋习的泥沼中挣扎。 只是,自己这群女子,还有成婚的可能吗?世间又怎会有男子愿意接纳已嫁过人的女子呢? 这一个个疑问如同阴影,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凌雪三人相视一笑,她们只猜对了一半,主子此举不单是为了慕容嫣等人,更是为了她们的后代。 不愧是主子,行事向来周全,如同一位高瞻远瞩的棋手,每一步都考虑到了无数的变数与可能,面面俱到,令人钦佩不已。 寒冬腊月,晨曦初照,湛蓝的天空如一块澄澈的宝石,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却难以驱散那深植于空气中的凛冽寒意。 巍峨的宫殿在这晴日之下,金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宫墙的朱红相互映衬,庄严肃穆中透着几分清冷。 时光悠悠而逝,仿若白驹过隙,一日的光阴就在覃芊落专注于书卷墨香之中悄然溜走。 待主子与家人用膳之际,凌雪三人互使眼色,寻得时机,赶忙将慕容嫣拉至一旁,神色凝重而又细致入微地向她阐释有关“心声”的种种。 言罢,三人皆目光灼灼,神情严肃地再三叮嘱慕容嫣,此事关乎重大,务必严守秘密,万不可让主子有所察觉,毕竟皇上早已降下命令,此乃不可触碰之禁忌。 慕容嫣乖巧柔顺地点头应承,一双美眸中满是坚定之色,表示自己定会将此事铭刻于心,不敢有丝毫忘怀。 然其内心实则仿若汹涌澎湃之沧海,波澜难平,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自己竟然真的是听到了清韵郡主的心声,这世间竟蕴藏着如此神奇莫测、超乎想象之事。 当下,她愈发笃定自己带着众姐妹毅然追随清韵郡主的抉择,无疑是上苍赐予的指引,全然正确无误。 这般拥有神奇能力、仿若天人下凡的郡主,必定能在这风云变幻的世间成就一番惊天动地、流芳百世的宏图大业。 如此一来,自己也无需再忧心忡忡,生怕因难以揣摩郡主的心思而遭致厌烦嫌弃。 思及此处,慕容嫣的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欢愉之意,如春花绽放。 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地凝视着清韵郡主吩咐自己研读的书籍,只觉浑身的重负都似被轻柔拂去,轻松了许多。 次日,晨曦微露,覃芊落上朝之日。她睡眼惺忪,仿若被浓雾笼罩,整个人慵懒无力。 半倚在暗月温暖而柔软的怀中,任由凌雪等人如侍奉珍宝般悉心为自己更衣梳洗。 昨夜,她因沉醉于电视剧,不知不觉间便错过了休憩的时辰,以致今日整个人都显得萎靡不振,好似霜打的茄子,毫无精神。 迷迷糊糊间,覃芊落被暗月轻柔得如同呵护稀世明珠般抱进郡主的仪仗之中。 暗月心细如发,用软枕将她稳稳围住,以防其在路途颠簸中不慎跌落。 直至一切安置妥当,才放心地微微俯身,轻声嘱咐抬轿的小厮,务必要平平稳稳,不可有丝毫差池,而后目送仪仗缓缓离去。 行至宫门口,此处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似点点繁星散落。 覃相瞧见自家女儿那睡眼朦胧、娇弱疲惫的模样,不禁心疼万分,仿若有千万根细密的针在心头轻轻刺扎。 心下暗自思忖,明明五日之后便能休沐,何苦不让自家落儿多休憩些时日,待开年之后再上朝亦不为迟。 这朝堂之事自家女儿也不会参与许多,又不是非来不可。 覃芊落被爹爹轻柔的唤醒,仿若从遥远的梦境中归来。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纤细的玉手,揉了揉双眸,似要驱散那残留的困意。 稍作整理官袍,那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便款步走下仪仗,随同爹爹与大哥一道,朝着金銮殿那威严庄重的方向徐徐前行。 踏入金銮殿,金碧辉煌的殿宇内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跟随众臣行礼如仪之后,覃芊落便如往常那般,悄无声息地躲在苏锦韵身后,神思飘飞。 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悠然神游于天外,仿若一尊精美绝伦、仅供观赏的吉祥物。 苏锦韵偶然偏头,便能瞥见芊落那一脸茫然若失、仿若置身于云雾之中的模样,心中不禁微微发软,丝丝笑意如春日湖面泛起的涟漪般缓缓荡漾在眼底。 恰在此时,御前侍卫那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前来禀报吐蕃使节团前来觐见。 覃芊落闻得此声,仿若被一道惊雷瞬间惊醒,瞬间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门口,那明亮的双眸中满是好奇之色,满心期待地等待吐蕃人入殿。 趁着众人尚未踏入殿内的间隙,她忙不迭地在心底向 001询问 『待会打招呼,是不是得使用对方的语言?要怎么说来着,是说???????? ????????还是c?л?m?』 此道心声一出,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众臣皆惊愕不已,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委实未曾料到,清韵郡主竟然还通晓吐蕃本土语言,这等才能在众人眼中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遥不可及。 苏锦韵亦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地瞥了一眼身后的芊落,内心震撼万分,仿若心海被狂风席卷。 覃相与覃迹渊二人此刻亦是满脸茫然,困惑之色如乌云密布,萦绕心头。 第96章 各国使节(完) 001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在覃芊落响起『落宝,这好像是西域的语言。』 覃芊落微微一怔,仿若被春风轻拂的柳枝,稍作思索片刻后又道『那是canh yy ?』 『这是匈奴的语言。』 覃芊落顿时懵了,仿若迷失在茫茫森林中的小鹿,疑惑道『那吐蕃是哪里?』 『按现代地域划分,应该是西藏。』 覃芊落听闻此言,心中稍定,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一丝曙光。 暗自思忖,藏语自己倒是也有所涉猎,应当难不倒自己。只是不知这当下的藏语与自己所学是否存在差异。 此刻,众臣已然呆若木鸡,心中皆对清韵郡主钦佩不已:她究竟是如何习得这诸多语言的?怎会如此聪慧过人,厉害非凡? 这等才情与智慧,仿若天赐神授,令人叹为观止。 上首的皇上,端坐在雕龙画凤的御座之上,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听闻覃芊落竟能听懂且会说外邦之人的语言,皇上那威严的面容不禁神色骤变,眼中的震惊之色如平静的湖面骤起波澜,心底亦涌起澎湃的激动。 心下暗自思忖,若覃家这小丫头真能通晓各国使节的语言,此等天赋,岂不是犹如为天玄铸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有她在,便能知晓使节的话语意思,预先防范各国使节是否心怀叵测,或有阴谋诡计,护天玄于万全。 果真是上苍眷顾,覃家这小丫头果真宛如一颗熠熠生辉、福泽深厚的小福星。 吐蕃使节此时正仪态庄严地步入大殿,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拉得修长。 脚下的金砖在阳光的轻抚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天玄的威严与强盛。 他们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上首的皇上,继而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行了那庄重肃穆的大礼。 原本,他们远在吐蕃的赞普今年初时并未打算派遣使节前来这天玄国。 然,天玄攻打轩辕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越千山万水,传至吐蕃。 赞普听闻此讯,心中顿时忧惧如潮,暗自揣测天玄是否会在征服轩辕之后,挟大胜之威,转而对吐蕃发难。 在这重重忧虑之下,赞普深思熟虑,最终决定派遣眼前这些得力之人前来。 如今,他们一路风尘仆仆赶来,直至踏入天玄京城,才惊闻轩辕已然彻底覆灭。这消息仿若一道惊雷,在他们心中炸响。 众人不禁暗自后怕,若此番未曾前来,依照如今这局势发展,下一个在天玄铁骑下瑟瑟发抖、遭受灭顶之灾的,会不会便是吐蕃? 使节们此刻额头上冷汗微微沁出,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心中却暗自庆幸不已。 他们到达天玄京城时,别国使节皆已提前抵达,齐聚于此,而自己一行人却是姗姗来迟,险些误了大事。 此刻,他们无不心怀感恩,庆幸自家赞普目光如炬,并未在这等关键时刻糊涂决策。 否则,那可怕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吐蕃的命运或许便会如风中残烛,在这天玄的强盛之中飘摇不定,直到被天玄吞并。 行完大礼后,吐蕃使节便依照礼仪,有序地退至大殿一侧,默默等待初一那场盛大朝会的来临。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片刻间,早朝便在一片肃穆中散去。 覃芊落轻理云鬓,步出大殿,只见殿外的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 却并不觉暖意融融,毕竟是冬日,那寒冷依旧丝丝入骨。 她心中暗自思量,如今休沐将至,书肆那边情形究竟如何,自己许久未曾前去照料,实是放心不下。 不若趁此机会前往书肆仔细瞧瞧,唯有亲眼所见,亲自检查一番,方能让这颗心安稳下来,不再如风中飘絮般忐忑。 当仪仗队伍缓缓行至各国使节居住的客馆附近时,覃芊落于那精致华美的仪仗之内,便隐隐听闻阵阵嘈杂之声如鼎沸之汤。 那是各种语言相互交织、碰撞,似一场混乱而无序的交响乐。她黛眉轻蹙,旋即朱唇轻启,吩咐停轿。 那好奇之心如猫爪般轻轻挠着她的心房,促使她微微探出头去,意欲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事引得这般喧闹。 一个机灵聪慧的小厮见状,赶忙快步上前询问。那小厮身姿矫健,如敏捷的飞燕穿梭于人群之间。 待他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又似一阵欢快的春风,跑回来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向覃芊落转述。 原来是西域使节与吐蕃使节狭路相逢,仿若前世冤家,一碰面便吵得脸红脖子粗,不可开交。 细细探究起来,缘由竟是两个部落自古以来便素有嫌隙,互不相容。 两地本就相邻,平日里就会因为领土和资源问题发生冲突,每次相见,总会如两只好斗的公鸡,争吵不休。 是为了那领土和资源相争的恩怨,也是因为彼此的气场不合,就如同水火难以相容。 覃芊落静静地听了片刻,那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浅笑,轻轻挥了挥手,令小厮继续朝着书肆的方向稳步前行。 不多时,便抵达了书肆。 覃芊落莲步轻移,踏入店中,只见店内略显清冷,阳光从明亮的窗户中折射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线,尘埃在光线中轻轻飞舞。 她随即有条不紊地吩咐伙计与小厮仔细查验店内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本典籍。 而她自己则款步走向那静谧优雅的雅间,开了会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自己坐在沙发上翻着书,等待小厮们查验完。 待书肆诸事皆安排得妥妥当当,如那严丝合缝的棋盘,覃芊落这才轻启朱唇,唤人将店门缓缓紧闭。 一切就绪后,她便准备登上那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回那左丞相府了。 这几日朝堂之上,众臣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皆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 尤其是礼部,既要以那八面玲珑之态接待各国使节,又要精心筹备庄重肃穆的祭祀大典等诸多繁冗事宜。 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唯独覃芊落,仿若那闲云野鹤。 于这忙碌喧嚣的朝堂旋涡之中,清闲自在,悠然自得,仿若置身事外,独守一方宁静天地。 说实在的,眼下诸事繁杂,却也真的没一处是她能搭上手、帮上忙的。 古礼森严,条条框框错综复杂,覃芊落也从未用心钻研过,自是一知半解。 再看那朝堂,诸位大臣仿若星河璀璨,各个博古通今、满腹经纶。 治国安邦之策张口就来,民生疾苦、钱粮赋税、军事布防,事无巨细皆能剖析得入木三分。 旁人忙着唇枪舌剑、出谋划策,她就好好的当自己的吉祥物,按时点卯,陪伴好家人即可。 破晓的微光,艰难地穿透层层铅云,才刚在京城上空怯生生地划出几道浅痕。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碎雪,肆意拍打着朱红的城门与斑驳的城墙,原本静谧的官道此刻却陡然喧闹起来。 马蹄声急、尘土飞扬。信王与战王接了诏令,日夜兼程,一路马不停蹄,风霜满面,终于在元日节三日前赶到京城。 街边的枯树被劲风摇撼,发出簌簌哀鸣,似在低语着冬日的苦寒,可再看城中,街头巷尾却弥漫着节庆将至的热闹气息。 商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百姓们裹着厚实棉衣,兴高采烈地忙着采买年货、张贴春联。 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生姿,暖光融融,硬是给这冰天雪地添了几分烟火气。 与此同时,一袭绮罗、仪态万千的长公主宁舒窈,结束了漫漫游历,也踏入了京城的城门。 宁舒窈生得极为明艳动人,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稀世美玉,毫无瑕疵。 身姿高挑婀娜,如春日随风轻舞的柳枝,透着轻盈与柔韧。 一袭月白锦缎长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袍角绣着的银线暗纹,仿若流淌的星河,微光闪烁,衬得她气质超凡脱俗。 墨发浓密似瀑,未经过多妆饰,仅用一根羊脂玉簪随性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像是水墨画上恰到好处的晕染,添了几分慵懒俏皮。 她面庞莹润如玉,肌肤吹弹可破,透着健康的粉嫩色泽。 双眸恰似藏了一泓秋水,澄澈灵动至极,眼眸深处像是藏着万千星辰,流转间顾盼生辉,但凡目光扫过之处,周遭景致都似失了颜色。 琼鼻秀挺笔直,线条柔美,尽显尊贵高雅。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嘴角常噙着一抹不羁笑意。 仿若世间诸事皆难入她法眼,又透着洞悉一切的豁达。 眉间轻点的朱砂痣,仿若盛开的红梅,更为她明艳的面容添了几分妩媚娇俏。 信王与战王刚勒马驻足,还没来得及抖落一身的仆仆风尘,宫里的仪仗队伍便浩浩荡荡迎了上来。 一众侍从训练有素,满脸恭敬之色,簇拥着二人快步向宫中走去。 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暖意扑面而来,皇上高坐龙椅,瞧见两位皇兄归来,嘴角先是微微上扬,绽出一抹笑意。 可转瞬之间,那笑容就化作了一脸苦相。他快步迎下台阶,双手紧紧攥住二人的腕部,开启了他每年一次的“诉苦大会”。 毕竟当年,局势稍有变故,他们脚底生风,跑得那叫一个麻溜,比受惊的野兔还快。 将这偌大的朝堂、如山的国务,一股脑全砸当今皇上的怀里了。 导致皇上每日天还没亮,就得强撑着困意爬起来批折子,各地洪涝旱灾、匪盗横行,折子堆成小山。 朝堂上大臣们政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时,还得皇上绞尽脑汁拿捏主意、从中调和。 忙得晕头转向、焦头烂额,没有有半分偷闲的功夫,旁人瞧着皇位风光无限,实则个中辛酸,唯有皇上心里清楚。 (小作者发现有人说我是女权,无奈只好再次声明,本书没有男主,双女主文,简介里有写,不喜欢可以不看哈。 因为这个而骂小作者,这确实是让我有些懵,简介里写的很清楚,全部都能听见心声的设定,本来就是心声文,接受不了可以不看心声文。 有些人我是真的不理解,评论的字数很多,仔细一看都是吐槽心声和女权的,本来小作者想回复一下,可惜被系统删除了。 毕竟您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就直接盖棺定论了,真的是服气,还是那句,不能接受可以选择不看。 没有男主,没有男主,没有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97章 两位亲王和长公主 正在皇上诉苦之时,长公主也进了宫,兄妹几人久别重逢,恰逢元日佳节的喜庆氛围萦绕。 倒给这寒冬腊月添了几分融融暖意,一家人终能围坐一堂,共享团圆。几人围坐,你一言我一语,唠起家常来就没个完。 游历途中的奇闻逸事、异域的风土人情,桩桩件件从长公主口中娓娓道来,听得皇兄们时而咋舌惊叹,时而捧腹大笑。 殿内的气氛瞬间热络欢快起来,眉眼间尽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与亲昵。 交谈时,长公主神态悠然随性,眉梢轻扬,尽显洒脱不羁,一双妙目微微眯起,满是玩味,偶尔挑眉,便是俏皮劲儿尽显。 听皇兄讲朝堂趣事,会歪着头,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凝视,听到妙处,眼眸骤亮,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能驱散周遭所有阴霾。 可若碰上不喜之事,她柳眉轻蹙,眼神瞬间冷冽如霜,薄唇轻抿,周身散发出不容侵犯的气场,叫人不敢再多言半句。 同皇兄们聊了一会后,她熟稔地穿过蜿蜒回廊,往后宫方向走去,寻皇嫂去了。 这位长公主,性子洒脱不羁、随性而为,当年那一场休弃驸马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 可她自始至终未曾动摇半分,自此彻底断了再婚的念想。 独身的岁月里,她背起行囊,足迹踏遍名山大川,探秘市井烟火,访古迹、尝美食、交挚友,将世间百态尽收眼底。 一颗心被自由填满,再没为旁人泛起过一丝涟漪。 平日里,京城的繁华喧嚣与她无关,街头巷尾难觅她的踪迹。 唯有逢年过节,念及血浓于水的亲情,才会重回这熟悉又陌生的宫城,与亲人共话往昔、同叙天伦。 两位亲王,也皆是随性洒脱爱自由之人,骨子里透着股不愿被拘束的劲儿。 早年间,二人厌烦了京城里繁琐的规矩、冗长的应酬,眼看着先皇身子不太好,竟一拍即合,做出那“落跑”的大胆举动。 嘴上说着是守卫边疆,实则是乔装改扮、一头扎进江湖,肆意游历去了。 那些时日,他们访名山、拜隐者,结交各路豪杰,好不快活,全然不顾宫闱礼数,只图个逍遥自在。 先皇子嗣本就不算兴旺,多年间历经权谋争斗、疾病灾祸,到如今,在世的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虽说帝王之家亲情常被权力稀释,可他们四人偏生与众不同,自幼一同玩耍、读书,情谊坚如磐石,毫无猜忌嫌隙。 当得知闲王所做之事时,二位亲王怒发冲冠,拍案而起。 在他们心里,皇上可不单单是这天下之主,更是自幼跟在身后、唤着兄长的亲弟弟,哪能容旁人欺负、算计。 好在朝堂齐心,风波渐息,一切重回正轨。 这些年,皇上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治国理政颇有手段。 对内,推行新政,减税轻赋,百姓安居乐业。对外,整军精武,任用良将,军队士气高昂。 今年更是打了场漂亮的胜仗,成功扩张领土,使得天玄王朝威名远扬,国力如日中天。 二位亲王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本就满腔热血,这下更是摩拳擦掌,暗自发誓定要倾尽所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开疆拓土。 夜色如墨,皇宫内灯火通明,御书房里,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晃荡。 窗外,寒风拂过,枯枝沙沙作响,为静谧的交谈添了几分悠然。 三人围坐,茶香袅袅。促膝长谈,从军事布防到民生水利,事无巨细,直至月上中天,倦意袭来,才各自乘轿回府歇下。 临近京城的路上,他们听到最多的,当属那位刚被册封的清韵郡主。 街头巷尾传言纷纭,有人说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人讲她胆识过人,曾孤身潜入敌营,为天玄传递消息。 还有人添油加醋,把清韵郡主夸得仿若天仙下凡、巾帼英雄转世。 两位亲王本就好奇心重,被这些传言撩拨得心里直痒痒,可此次向皇上打听,皇上都只是淡淡一笑,三缄其口,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肯透露。 两人无奈,只能满心期许,盼着次日早朝,能见见这位传说中的清韵郡主,一探究竟。 次日清晨,曙光破晓,浓稠如墨的夜色才刚刚褪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稀薄的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巍峨宫墙四周。 给朱红的宫墙与金黄的琉璃瓦蒙上了一层缥缈的意蕴,似真似幻,仿若仙境与凡尘在此处悄然交融。 金銮殿庄严肃穆。殿外,汉白玉石阶被晨曦照得莹润透亮,两侧铜狮威风凛凛,口含铜球,似在镇守这朝堂威严。 阶下御道,金砖铺地,反射着灼灼日光。朝臣们身着朝服,鱼贯而入,依照品级高低,整齐划一地排班站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行礼声响起,众人躬身,额头轻触地面,久久不起。 覃芊落跟随众臣一同行礼后,悄悄抬眸,扫向御前的两位亲王与长公主。 几人的颜值,把她惊住了——只见战王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眼眸深邃仿若藏着无尽星河,举手投足间尽显豪迈霸气。 信王身着月白长袍,面容温润如玉,眉眼含笑,自带一股子儒雅风流劲儿。 再看长公主,身着凤纹霞帔,头戴珠翠凤冠,明艳的脸庞仿若盛开的牡丹,高贵又端庄,仪态万方。 覃芊落看得目不转睛,皇家这基因,可太绝了,三人站在那里也太好看了一些,像是幅画卷一般。 又看了看皇上,不由得跟001吐槽道『这么看来,貌似只有皇上颜值最低啊,你看看两位亲王和长公主的颜值,都好高,站在那里好养眼。』 001透过光幕也看到了三人,认同道『确实皇上颜值最低,也不知道皇上是随了谁的长相。』 听闻心声传来,正在议事的众臣声音放轻了一些,生怕皇上生气,拿他们出气。 毕竟皇上是不会对清韵郡主做什么的,他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上首的皇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僵住,看了看下首被震惊到的三人,心中不服气,自己也没有很差吧?怎么就这么被覃家小丫头嫌弃呢? 而怔愣住的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震惊,不知这是哪位朝臣,这般大胆,公然评价皇上样貌? 虽然他们很开心,但看了看皇上的神色,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来。 内心也在疑惑,皇上看着也是听到这些话,但也只是变了变脸色,并没有生气的表现。 看来对这位说话的朝臣是极其宠爱的,只是殿中也没有小孩呀,怎么还有童音呢? 三人自然是不知,皇上此刻心里的无奈与憋闷,更想不到他已然被覃芊落的“心声”打磨出了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遥想往昔,帝王端居朝堂高位,向来奉行喜怒不形于色,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皆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仿若周身裹挟着一层冰冷厚重的铠甲,将所有情绪严严实实地锁在里头,旁人休想窥探分毫。 可自打覃芊落进入朝堂开始,一切就都变了,好似平静湖面被猛然投进巨石,激起层层涟漪,往昔的沉静规整就此打破。 那丫头,生就一副古灵精怪的性子,脑瓜里的念头好似春日疯长的野草,一刻不停、转得飞快。 旁人上朝皆是战战兢兢,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她倒好,三天两头就在心里悄悄把皇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品评一番,措辞大胆直白,想法天马行空。 遥想当初,皇上冷不丁听到心声的吐槽时,饶是涵养极佳,也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神色。 可时间久了,听得多了,就跟被砂纸反复打磨过一般,渐渐脱敏了,到最后,权当是耳边吹过的一阵无关痛痒的风,左耳进右耳出。 更何况,自打那丫头入朝,桩桩件件呈上来的,皆是实打实利国利民的好物,实打实的功绩摆出来,任谁都没法忽视。 就说那新式农械,一经推广,原本费尽力气、耗时许久才能耕完的农田,如今有了这等“神器”助力,耕牛都能少使几头。 还有高产良种的出现,粮食产量更是噌噌往上涨,百姓们秋收时,望着饱满的谷穗,笑得合不拢嘴。 还有造纸术、活字印刷术,地暖、棉衣等等,包括轩辕的覆灭,若不是那丫头心声中极其反感升官一事,早就给那丫头封侯拜相了。 面对这么个浑身是宝的“福星”,皇上就算满心无奈,也实在舍不得苛责半句。 威严的面具戴久了,碰上覃芊落这般“混世小魔王”,也只能无奈破功。 再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兄和皇妹,只见两位皇兄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间透着豪迈不羁,举手投足尽显皇家风范。 皇妹更是明艳动人,面若桃花,眉眼含笑,周身的贵气仿若流淌的星河,璀璨夺目。 心里纵使百般不愿承认,也不得不叹服,这三人就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模样生得一个比一个出彩。 相较之下,自己这长相确实略显逊色。 不过,他暗自腹诽,虽说比不过,可也没差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吧?好歹也是帝王之尊。 龙颜虽说不及旁人明艳,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周身散发的君临天下的气场,旁人也模仿不来。 太子宁辰逸和二皇子宁辰宇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双肩微微颤抖,险些破功。 他俩站得近,将自家父皇的动作瞧得一清二楚,心里明镜似的,自打清韵开始上朝,这早朝的画风就彻底跑偏了。 第98章 战王世子(一) 原本的沉闷压抑一扫而空,变得趣味横生。眼瞅着父皇那严肃中透着几分委屈的脸,兄弟俩对视一眼。 默契十足地在心底轻叹:能这般毫无顾忌地吐槽皇帝,还毫发无损的,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清韵一人了。 说到底,人家没把这话宣之于口,只是悄咪咪搁在心里嘀咕,父皇就算听得真切,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认栽了事。 再瞧瞧此刻朝堂上众臣那副大气都不敢出、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模样。 兄弟俩愈发觉得好笑,又不敢真笑出来,只能憋得眼眶泛红,脖子上青筋都隐隐凸起。 上首的皇帝目光如炬,将台下自家两个儿子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此时,两个皇子正站在殿下,次子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兄长,嘴角拼命下压,极力憋住笑意,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 太子轻咳一声,佯装镇定,眼角余光却不住瞥向对方,抿紧的唇角时不时地抽一下,显然也在强忍笑意。 皇帝瞧着他俩这副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用多费脑筋去猜,就知道这二人准在肚子里编排自己的笑话。 皇帝暗暗咬了咬牙,龙袍下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冷哼:平日里夫子悉心教导,倒养出两个闲散公子哥。 整日无所事事,净有闲心看朕的笑话了。看来是课业太轻,精力过剩。 得吩咐他们的夫子,往后每日多添些经史子集、诗词策论,非得把这多余的精力给消磨干净不可。 殿外,御花园的湖面结了一层厚实冰面,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辉,仿若一面巨型银镜。 湖边枯瘦柳枝随风轻摆,抖落枝上残雪,簌簌飘向冰湖。 浑然不知即将大祸临头的兄弟俩,还沉浸在偷笑的快意当中,嘴角噙着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俩万万没料到,就因为这会儿没忍住,往后的悠闲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往后的每一天,都得从晨曦微露一直学到月上梢头,再没了偷溜出去骑马射箭的空闲时光。 与此同时,001正在翻看着三人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这三人真的太喜欢自由了,实在是不像皇室之人。 倒像是普通富商家的公子小姐,只想出去游玩,不愿归家继承家业。 待看到战王宁钧的世子宁辰瑾的资料时,001震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嘴巴微张,凤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凑近资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自己绝对没看错后,才出声唤回正瞧着前方三人出神的覃芊落。 『落宝,战王的世子宁辰瑾马上就要被骗了,好惨一世子,不仅被骗光了私财,还搭上了整个战王府,真是坑呀。』 覃芊落闻言,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发生了什么,战王世子怎么就被骗了?』 战王宁钧原本还噙着一抹温和笑意的脸,仿若乌云过境,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形高大挺拔,浓眉倒竖,眼中怒火翻腾,双手握拳,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编排自家世子? 他暗衬:我那长子自幼聪慧过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怎会轻易上当受骗,还闹到要赔上战王府基业的地步? 简直荒谬至极、滑天下之大稽!他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场仿若实质化的刀刃。 锐利的目光如探照灯一般,迅速扫向四周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揪出那个大放厥词之人。 然而找了一圈,殿中哪里有小孩子的半分身影。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雷霆震怒、兴师问罪的架势。 皇帝听闻这道心声,紧绷的脸倒是缓和下来,嘴角微微上扬,浮上一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见大皇兄就要发作,他忙给身旁的刘公公递了个眼色,微微歪了歪头示意他赶紧去灭火。 刘公公心领神会,弓着身子,小碎步快走,几步就到了三人跟前,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压着嗓子悄声解释着。 说明了这是清韵郡主的心声,以及不可让清韵郡主知道此事和只要是清韵郡主说的,那就都是真的。 三人听完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叹:竟是心声,还是清韵郡主的! 世间竟有如此稀奇古怪、闻所未闻之事?战王呆立当场,满心疑惑,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刘公公的话。 暗自思忖:都是真的?那大儿子到底做了什么糊涂事,能惹出这般大祸?难不成是遭人算计,中了奸人的圈套? 长公主站在一旁,仪态优雅,风姿绰约,身上的凤纹霞帔衬得她明艳动人。 此刻,她眸光闪烁,饶有兴致地瞥向覃芊落的方向。 只见小姑娘低垂着头,乖巧得像只小兔子,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 她微微侧身,单手轻掩嘴角,像是怕人瞧见自己的笑意,未施粉黛的脸颊透着股子天然去雕饰的灵气,瞧着便觉着赏心悦目。 再看看周围官员的神情,见众臣都在偷偷看着战王,显然是都能听见清韵郡主的心声。 长公主心底暗忖:京城里何时冒出这么个妙人,自己竟才知晓,实在是桩憾事。 她眼里的欣赏与好奇愈发浓烈,迫不及待想听覃芊落接着说,等待着这件事的原委。 苏锦韵站在覃芊落前方,身姿挺拔,目光坚定,一贯淡然的脸上此刻透着几分担忧。 见战王情绪有些失控,大有爆发之势,她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脚步,侧身将覃芊落稳稳护在身后。 眼睛警惕地盯着战王,生怕他做出过激举动,害得小姑娘受了委屈。 众臣们皆在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着战王,一颗心高高地悬到了嗓子眼。 他们的脑袋微微转动,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警惕,生怕战王会突然暴起对清韵郡主不利。 一边佯装镇定地抛出一个个看似郑重其事的观点,一边耳朵竖得老高,全神贯注听清韵郡主的心声,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一时间,这些平日里只钻研国策、熟读经史的大臣们,都被逼成了分心多用的“高手”。 既要斟酌言辞应对朝堂之事,又得留意郡主那边的动静,忙得不可开交,那专注的神情仿佛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细微的音节。 覃相和覃迹渊更是满心忧虑,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战王,目光中满是戒备。 覃相双手紧紧握拳置于身前,覃迹渊则在原地动了动脚腕,时刻提防着战王会伤害自家的落儿。 他们内心急切得恨不能瞬间就化作一阵风冲到落儿身边,将其紧紧护在身后,为她遮风挡雨。 但所幸二人终究还存有一丝理智,清楚这般冲动行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否则真有可能不管不顾地做出此等鲁莽之举。 而此时正全神贯注地与001热烈八卦的覃芊落,对此浑然不觉,完全沉浸在001说的话语里。 并催促着001继续说下去,001积极配合,打开光幕后,绘声绘色地向覃芊落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落宝,战王世子宁辰瑾今年二十一,是皇室中小辈里年纪最长的一位,模样也是生得俊朗不凡。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若点朱,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他一直都没有迎娶世子妃,身边就连一个暖床的丫鬟都未曾出现过。 战王为此忧心忡忡,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甚至一度怀疑自家这个大儿子是断袖,喜欢男子。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宁辰瑾的心中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只不过他钟情的那个女子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而且早就嫁为人妇。』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的两人,不由得有些赞叹,宁辰瑾的颜值的确出类拔萃,那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无一不让人赞叹。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此出众的人怎就偏偏喜欢上有夫之妇了呢? 她两条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问道『这宁辰瑾该不会与闲王世子一样吧?是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之人?只对别人的妻子情有独钟?』 战王、信王和长公主看到覃芊落头上突然出现的光幕,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神奇的光幕究竟是何种神秘莫测的法术?当仔细看清光幕中的人物后,战王的脸色阴沉如墨,仿佛能滴出墨汁来。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气得他双手握拳,在身侧不停地颤抖。 只见光幕里两人拉拉扯扯,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能拉出丝来。 女子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一只手紧紧揪着衣角,男子则一脸深情,紧紧地握住女子的手,最后将她拥入怀中。 若不是对方已嫁作人妇,战王此刻或许还会暗自欣喜,毕竟这好歹能证明自己的长子并非断袖之身。 自己也不必再为后代的问题忧心忡忡了。可谁能想到会是这般情形呢? 要知道,他其余的两个子嗣,一个如同当初的自己一般,随心所欲地满世界逍遥快活去了。 那潇洒不羁的身影仿佛一阵不羁的风,让人难以捉摸,跟自己当初如出一辙。 另一个才仅仅十三岁,由于是家中最年幼的孩子,所以哪怕身为男儿,也养得有些娇气和天真无邪。 那稚嫩的脸庞总是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在战王看来,唯有长子最为成熟稳重,是担任世子的不二人选。 可如今,长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已成婚的女子呢?而且这人还是个骗子! 战王满心的疑惑犹如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他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99章 战王世子(二) 今天所得到的消息,真可谓是喜忧参半。 好的方面是自家长子并非断袖,坏的方面则是长子竟然钟情于有夫之妇,而且那人还是个骗子。 战王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又听到覃芊落那充满疑惑的话语,战王只觉得心中一股气血猛地往上涌,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 他的身体晃了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信王宁煜和长公主宁舒窈赶忙一左一右地扶住自家大皇兄,脸上满是担忧。 被扶住的战王此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真被这丫头说中了?以往对长子信心满满。 可眼下,光幕里的画面刺得他眼疼,头一回,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也对长子产生了怀疑。 长公主一只手轻拍着战王的后背。两人看向大皇兄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怜悯。 他们同样满心不解,目光疑惑地望向覃芊落的方向。 要知道,辰瑾那孩子可是皇室小辈中第一个降临人世的,他们都是看着辰瑾长大的。 辰瑾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那稚嫩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从小那孩子就是个乖巧懂事,饱读诗书,心怀大志的。 按理说,辰瑾不该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啊,怎的许久未见,这孩子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大到让人难以置信? 信王宁煜和长公主宁舒窈扶着自家大皇兄,等待着覃芊落的下文,那个001好像知道的很多。 还是再等等吧,或许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般,万一有什么隐情呢。 居于上首的皇上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双眉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结,心中懊悔不已。 他后悔自己为了看两位皇兄的笑话,今日特意让他们前来上朝。 如今皇室这点丢脸的事情,文武百官全都看在眼里,那一双双眼睛仿佛一道道利箭,让皇上如坐针毡。 皇上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在龙椅上坐立不安。 这可真是大大的失策啊!辰瑾贤侄怎么如此糊涂,怎能做出这样荒诞不经的事情来呢? 001可丝毫不知晓这些人的心思,全神贯注地给落宝讲解着『那倒不会,宁辰瑾自幼便浸淫在诗书典籍之中。 通读经史子集,才情仿若春日繁花,肆意盛放、馥郁逼人,待人接物更是尽显皇家风范,谦逊温和、彬彬有礼, 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和力。看他资料上的显示,他骨子里就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绝对不是那种暴虐无理、蛮横跋扈之人。反而是个如清风明月般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这女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惯犯了,之前在战王的封地,她总是打扮得勾人心弦,扭动着腰肢,巧言令色。 凭借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那看似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处招摇撞骗。 初到战王封地时,便开始精心谋划起骗局。 先是猫着腰,偷偷摸摸溜到集市角落,贼兮兮地左右张望,确认无人留意后,才迅速从包袱里掏出一身粗布麻衣换上。 紧接着,双手在头发上胡乱抓挠,扯得发丝凌乱不堪,又暗暗用力,掐红了自己的眼眶,营造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做好这一切,她才拖着步子,慢悠悠晃到集市人多的地儿,身形一矮,‘扑通’一声蹲下。 双手掩面,嘤嘤啜泣起来,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心生怜悯。 只要有人上前询问,她就立马打起精神,仰头看向询问之人,湿漉漉的眼眸里满是哀伤与无助,开始绘声绘色地编起故事。 说到动情处,双手紧紧揪住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如何家道中落,亲人皆亡,被迫背井离乡,孤苦无依。 言辞那叫一个恳切,说得不少单纯的男儿眼眶泛红,当即下意识地伸手去掏钱袋相助。 然后她会佯装推脱几番,双手连连摆动,往后退了一小步,脸上还挂着惶恐的神情,最后‘迫不得已’收下。 最后双手合十,对着恩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一副柔弱善良模样,让人更添几分信任。 得逞几次后,她换了一个热闹的集市,把脸清洗干净,然后专挑那些看起来家境殷实又心地善良的年轻男子下手。 先是装作不小心摔倒在人家面前,娇弱地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引起对方的注意。 然后用手轻抹眼角的泪花,抽抽搭搭地诉说着自己悲惨的身世,什么父母双亡、孤苦无依。 如今又遭遇恶霸欺凌,身上的钱财被搜刮一空,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那些男子见她这般可怜,往往心生怜悯,便会慷慨解囊,给她些钱财让她度日。 可这些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得了钱财之后,后面就会有意无意的诱惑已经上钩的男子。 原本她长得就很美,在有意的诱惑下,没有几个男子是抵挡得住的,这些人都是心怀疼惜的与此人在一起,钱财更是没少花。 那些男子原以为她会是一个良配,没想到会是条毒蛇,骗光他们的钱财后,还要咬上他们一口。 甚至还有女子也不幸被她所蒙骗。她对女子则是另一套说辞,声称自己有珍贵的首饰或者稀有的布料,愿意低价转手。 结果收了钱却不见东西。亦或者亲昵的挽住贵女的手臂,不停的在那贵女耳边说着男子的不好,蓄意引导着贵女喜欢上自己。 最后就是骗得对方人财两空,然后带着钱财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会一些简单的易容,这才一直侥幸未曾被抓获。 战王封地虽然不小,但这女子这些年都快走遍了,所以她和她的丈夫计划着再骗一人,就离开战王的封地。 换个地方继续他们这坑蒙拐骗的勾当。没想到最后这次骗到的人竟是战王世子。 两人当初知晓宁辰瑾的身份后,吓得腿脚发软,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冷汗把被褥都浸湿了。 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到了后面那女子见宁辰瑾被自己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这才渐渐放下了心。 原本那女子见宁辰瑾对自己言听计从,心里还盘算着,干脆利落地和自己的丈夫和离,然后跟宁辰瑾成婚,做世子妃。 毕竟一时的富贵和一世的尊荣,她还是能够分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她那丈夫,也不是个善茬,平日里对她管控严苛,稍有不如意,就会对她拳脚相加,留下几道淤青。 她虽满心满眼都是世子妃的尊位,但也怕贸然行事,激怒丈夫,万一事情闹大,非但美梦落空,还得身陷囹圄。 思来想去,终究没敢提和离的事儿,只能暂且按捺野心,维持现状。』 覃芊落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眉头微蹙,目光紧紧盯着光幕中的女子,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那女子美则美矣,只是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子善于算计的精明,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 难以想象究竟有多少人因这两人倾家荡产、生活陷入绝境。 众臣看着光幕中的女子,也是满脸的嫌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皱纹都堆了起来。 有性子直的老臣,忍不住暗暗摇头叹息,一个个面面相觑,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才好。 明明在天玄,只要肯付出努力,随便寻个正经营生,哪怕是街头摆摊、作坊做工,都能挣得一口热饭吃。 怎么就偏偏选择了骗人这条为人所不齿的歪路,而且还骗了不止一人。 有这骗人的心思和手段,若是用在正途之上,何愁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令人唾弃的境地。 战王宁钧刚刚怒火攻心,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没仔细瞧那女子的面容。 这会儿强压怒火,定睛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心头“咯噔”一声。 自家长子此番同自己进京,身边确实有一个女子,面容正是光幕上的这人,好家伙,竟一路瞒天过海,把人带到京城来了! 听闻她所做过的种种事迹,不止骗了一人,还妄图染指世子妃之位,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气压低到极致。 他借着皇弟皇妹的支撑力,艰难地站直身子,目光如利剑般凌厉地审视着光幕中的那名女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心中已然暗暗下定决心,一会儿回去就立刻将这女子关押起来,严加审讯,绝不能让她再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至于自家那糊涂长子,正好借此时机,好生教训一番,让他知晓世间人心险恶。 还有封地那些上当受骗的百姓,如今也不知过得如何?回去之后,定要亲自彻查,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宁煜和宁舒窈察觉到皇兄站稳,便默契地松开搀扶的手,视线齐刷刷投向光幕里的女子,两人脸上皆布满不悦。 明知辰瑾出身皇室,身份尊贵无比,这女子竟还不收手,愈发肆无忌惮地行骗,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如此不将皇室的威严放在眼里,如此胆大包天,可真是好的很啊,两人的目光带着嫌恶,内心腹诽着。 皇上此刻面色也显得有些阴沉,他用手扶着额头,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案。 这可是明目张胆地欺骗皇室之人啊,此等行径实在是大胆至极。 只是“丈夫”一词又是何意?莫非是良人的意思?皇上满心疑惑,继续竖起耳朵认真倾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情节。 覃芊落压下心中的不喜,问道『这女子接下来打算怎么收场? 宁辰瑾好歹也是战王世子,总不至于傻到被她骗得倾家荡产、身无分文,甚至连累整个战王府吧? 还有,宁辰瑾此次没跟战王一起来京城吗?』 第100章 战王世子(三)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刮着,殿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殿内,众人的心思各异。 众臣亦是满心好奇这女子究竟打算如何收场,毕竟战王世子自小聪慧过人、行事果敢,并非愚不可及之人。 众人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难不成真会被这女子算计到,赔上整座战王府的威名与家底? 然而,一想到001最初所说的话语,他们的心中又不禁打起了鼓,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不确定的思绪继续听下去。 倘若此时覃芊落的注意力能稍微转移那么一点点,她定然会发觉,自己的那些同僚此刻所说的话语,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完全就是一群人在胡言乱语,来回说着车轱辘话,毫无逻辑可言。 并且他们的余光皆是有意无意地悄悄飘向她这边,目光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异样。 可惜她的注意力此刻全然沉浸在光幕之上,全神贯注地看着光幕中那看似柔柔弱弱正在狡诈行骗的女子。 001翻着资料,也没在意周围的环境『落宝,宁辰瑾确实跟战王一同来了京城,那女子如今也是在他房中,两人现在正在屋中你侬我侬呢。』 说着,001还贴心的转换光幕,好让覃芊落能够清楚观看。 光幕中的画面瞬间一转,原本是那女子行骗时的场景,眨眼间换成了宁辰瑾和那名女子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画面。 窗外的寒风呼啸着,窗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屋内却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宁辰瑾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锦袍衬出他的矜贵,那眼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紧紧盯着怀中佳人,似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女子一袭月白罗裙,身姿婀娜,弱柳扶风般依偎在他怀中。 时而仰起的小脸莹润如玉,眉眼含情,眼波流转间尽是娇羞,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两人喁喁私语,宁辰瑾微微俯身,薄唇轻贴女子耳畔,低语的温热气息惹得她耳垂泛红,娇躯轻颤。 她娇嗔地仰起头,朱唇轻启,吐气如兰,缓声说了几句话,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勾得宁辰瑾心痒痒。 他一脸痴迷,目光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宠溺,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子如丝般的秀发,手指缓缓地穿梭其中。 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舍不得放开。那女子时不时还会娇羞地低下头,模样恰似一朵不胜凉风的水莲花。 偶尔用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拍打一下宁辰瑾的胸膛,动作轻柔得似春风拂过,带着欲说还休的缱绻情思和几分欲拒还迎的姿态。 这一举动引得宁辰瑾将人抱得愈发紧实,他低下头,在女子的耳边轻声细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女子的脸颊,令她的脸上泛起迷人的红晕。 女子微微扭动着身躯,似是在撒娇,一只手轻搭在宁辰瑾的肩膀上,手指还轻轻勾动着,另一只手则轻轻环住宁辰瑾的脖颈。 宁辰瑾却笑意更浓,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肢,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般,还将头埋在女子的颈窝处,轻轻磨蹭着。 女子微微仰起头,眼神迷离,轻启朱唇,在宁辰瑾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宁辰瑾浑身一颤,更加抱紧了女子。 她用手指轻轻划过宁辰瑾的后背,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宁辰瑾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女子的脚尖轻轻踮起,与宁辰瑾的脸庞越靠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 宁辰瑾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那炽热的目光仿佛能将一切都融化。 看到这令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画面,不少官员都瞬间羞红了脸,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尴尬和不自在。 一些向来极为重视礼数、恪守规矩的老臣,此刻更是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若不是尚存着一丝理智,却也清楚地知晓此刻绝对不能出声,以免让清韵郡主察觉他们的异常。 从而知道自己等人能听到她的心声一事,恐怕早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将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宣泄而出了。 战王瞥见这一幕,尴尬地别开眼,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心里直犯嘀咕。 他实在不愿承认光幕里那笑得一脸痴迷、满眼柔情毫无防备的,是自家寄予厚望、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世子。 这实在是太过丢脸了,若是那女子不是个心怀不轨的骗子,自己看到这一幕,兴许还会有些高兴。 毕竟这说明自己这一脉可以延续下去了,自家大儿子是喜欢女子的,也不是个薄情之人。 可那女子不仅是骗子,还是有夫之妇,这场景如今被如此多人亲眼目睹,就让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恼怒不已。 上首的皇上看着光幕中的画面,不禁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御书房时的画面也曾被这般放出。 如今瞧着大皇兄那略带恼怒、尴尬万分的神色,他毫不客气地勾起了唇角,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般看来,似乎也并非全然是坏事,反正自家贤侄也是被那狡猾的女子所骗,并非故意为之。 自己之前已在众官员面前丢过脸,如今换成大皇兄遭遇这般尴尬之事,虽说并非大皇兄本人犯错。 但瞧着大皇兄那恼怒无奈的模样,他心中竟意外地感到了一丝平衡和慰藉。 苏锦韵微微侧头,黛眉紧蹙,目光中带着不满,看着光幕中的画面,心中着实有些不悦。 这001也真是愈发地没了分寸,如此的画面也这般大大咧咧地给芊落看,若是带坏了芊落怎么办? 日后若是有机会,能抓住001,看她不将001狠狠暴打一顿,让它吃点苦头,长点教训。 正在给覃芊落分享的001,小小的凤凰身子莫名地剧烈抖了抖,心中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但很快就将其抛诸脑后,并未放在心上。看到光幕已经在播放宁辰瑾和那名女子的情景,它这才继续绘声绘色地说起来。 『这女子巧舌如簧,哄骗宁辰瑾说自己怀有身孕,忽悠着宁辰瑾这段时日为她购置了数不胜数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那些东西一到她手中,就被她毫不犹豫地拿去变卖换成了银钱。 当她得知宁辰瑾要和战王一同来京城,便使出浑身解数,苦苦央求着一同跟来。 如今更是野心勃勃,贪得无厌,想要让宁辰瑾在京城为她购置几处宅子,只等地契顺利到手,她就准备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 而宁辰瑾之前就为她买了诸多价值不菲的物品,自己的私库早已被掏空,一无所有。 尽管如此,他依旧鬼迷心窍,偷偷拿了家中许多银钱。 并且胆大包天地做了假账糊弄战王妃,企图日后自己店铺的银钱结算好再将亏空补上。 殊不知,他手中店铺的地契早就被这居心叵测的女子悄悄拿走,给了她的丈夫。 如今这女子的丈夫趁着战王一家回京,正在肆无忌惮地倒卖呢。 她还费尽心思,利用宁辰瑾对自己的宠爱,悄悄偷了战王封地的布防图,妄图卖给别国谋取暴利。 来京城之后,她更是胆大包天地计划着将京城的布防图也偷走,打算一并卖出,之后隐藏面容,逃到别国逍遥。』 听至此处,众臣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凝重之色如乌云般笼罩。 他们有的紧皱眉头,有的倒吸一口凉气,还有的忍不住摇头叹气。 要知道,布防图若是真的被其他国家买走,那无疑将会给整座战王府带来灭顶之灾。 那几位一向注重礼仪规矩的老臣,此刻身形微微一僵,手中摩挲许久的朝笏差点滑落,脸上的皱纹瞬间拧成更深的褶子。 此刻已经全然顾不上在心底暗自腹诽战王世子不知礼数了,将所有的心思全都迅速地转到了至关重要的布防图上。 宁钧此刻更是无暇去恼怒了,原本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微微佝偻,仿若被抽去了主心骨。 眸中怒火“噌”地蹿起,双拳紧攥,骨节“咔咔”作响,锦缎袖口被勒出深深褶皱。 倘若布防图真的被成功卖出,那必然会让整个战王府陷入绝境,万劫不复。 皇上即便再有心偏袒,恐怕也难以保住战王府上下。 毕竟,一旦此事真的发生,百姓们的怒火是绝对无法平息的,届时自己也只能以死谢罪,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宁钧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上怒意散去,满是颓然之色。 上首的皇上亦是迅速收起了先前幸灾乐祸的神情,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原本闲适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瞬间收拢,骨节泛白,捏得扶手咯咯作响。他身子微微前倾,陷入沉思。 这女子莫非是其余两国派来的暗探?毕竟当初轩辕国就曾派遣了众多暗探前来窥探。 他一听到关乎偷窃布防图之人,便下意识地认定其身份定然非同寻常,绝非单纯的骗子那般简单。 覃芊落也是被惊得睁大了双眼,起初听着那女子行骗钱财之事,还并未觉得事态有多么严重。 虽然内心对此颇为不喜,却也没有花费过多的心思去琢磨,还一直在疑惑只是损失些钱财而已,怎会连累到整个战王府。 然而,当听到偷窃布防图的消息时,她这才如梦初醒,开始郑重其事地认真起来。 稍微挺直了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光幕,重新全神贯注地审视着光幕中的女子。 片刻之后,才问001『战王封地的布防图她卖出去了吗?还有京城的布防图,她拿到了吗?』 问完后,双手无意识的抓住了腰间的玉佩,整个人有些紧绷的站在那里,等待着001的答复。 第101章 战王世子(完)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众臣虽然还在假意议事,但耳朵都悄悄竖起,余光瞥向清韵郡主的方向。 个个都敛息屏气,身子站得僵直,眼睛眨也不敢眨,那目光犹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生怕错过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 战王僵直着身子,袍上金线绣成的猛兽张牙舞爪,更衬得他威风凛凛。 此刻,平日里洒脱不羁的豪迈劲儿全然不见,挺直的脊背紧绷如弦,剑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屏息凝神,不放过任何细节。 上首的皇上一袭明黄龙袍,绣龙栩栩如生,似要腾空而去。 他微微向前倾身,龙椅上的金漆雕花都被攥得有些变形。 皇上薄唇紧抿,嘴角的弧度都透着凝重,脸上神色虽竭力维持着威严,可眼底那一抹紧张还是悄然泄露。 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许,同众人一道,竖耳静听着接下来的每一句话。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时间仿若凝固。 001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终于开口,声音软糯糯的说道『落宝放心,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能偷到战王封地的布防图,只是因为宁辰瑾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对她毫无半分防备之心。 京城的布防图,就连宁辰瑾都难以触及,更何况是她呢。 只不过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世子,后面会被她巧言令色地蛊惑着,打算拿京城的地形图给她。 虽说京城的布防图未能到手,但地形图的重要性同样不容小觑,还有战王封地的布防图,也是极为关键重要的。 后来,这两张图让她赚得了大量的银两,数额比之前骗来的钱财还要多出不少。 因为之前骗来的那些银钱,早就被他们两人肆意挥霍得所剩无几了。 那女子拿着这笔巨额钱财,连战王封地都未曾回返,独自一人跑到了别国。 在那里逍遥快活地享受了一阵子之后,不幸被穷凶极恶的山匪给盯上了。 毕竟别国可不像天玄,虽然没有之前轩辕国那般恶劣,但也没天玄这般安宁祥和。 最后她被山匪强行绑走,在半途中试图逃跑时,被残忍的山匪无情地杀害了。』 覃芊落目不转睛地望着光幕上呈现的场景,朱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清冷又笃定的弧度。 恰似寒梅傲雪,凌霜而立,尽显从容。右手轻拂袖摆,暗暗攥紧衣角,心头那丝隐隐的忧虑,悄然散去,不留一丝痕迹。 反正当下这女子仍在战王府内,而且自己已经知道这一切,这地形图和布防图她是无论如何也送不出去的,着实无需担忧。 众臣在听闻那女子的下场之后,心中犹如压着的一块大石骤然落地,一个个长舒了一口气。 有的抚了抚胸口,有的则是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 他们皆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得有清韵郡主在,否则若是舆图和布防图不幸被别国获取。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必定是一场无法收拾的大祸。只是这恋爱脑又是何意,听着不像什么好的词汇呢? 再瞧光幕中所显现的种种情形,虽说觉得那山匪穷凶极恶。 但却无人对那名女子抱有半分同情之心,有的只是满脸的嫌恶,甚至还有人轻哼一声。 宁钧和上首的皇上也随之如释重负般放下了那颗高悬着的心。 宁钧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侧,微微抖动了一下肩膀,皇上则靠在龙椅背上,轻声长舒了一口气。 毕竟一切都尚未发生,那女子尚处于可控的范围之内,如此一来,便无需再为此事忧心忡忡、坐立不安了。 他们也在思索着恋爱脑的意思,宁钧面色带着些许的尴尬,他总觉得这个词不是什么好词。 一旁的宁舒窈饶有兴致地凝望着覃芊落,灵动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新奇与探究,像是发现了新奇宝藏一般。 心中忽然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觉着京城似乎也变得饶有趣味起来。 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外游历,如今想来,今后留在京中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覃芊落在,京城的日子想必不会过于枯燥乏味,定能充满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欢乐。 覃芊落紧接着又将思绪转到了那名男子身上,在她看来,这两人皆是劣迹斑斑,绝非善类。 她眉头紧皱,问道『那名男子呢?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丘之貉,坏事做尽,狼狈为奸。 虽说行骗出面的是女子,在人前装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可背后那男子,是受益者,也是知情者。 他的下场如何?这两夫妻可没有一个好的,那女子如今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了,她的丈夫不会能逍遥快活一生吧?』 001顿了顿,通过那女子找到了她丈夫的资料,随即道『两人算是都自食恶果,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男子乃是这一系列阴谋背后的主要出谋划策之人,那女子起初本有收手之意,良知尚存, 若不是她丈夫以各种手段威逼胁迫,令她无路可退,才一错再错。 当然,她本性也并非纯善,心存贪念,底色本就不是好的,所以才没能守住底线。 那男子最后也没得逞,在售卖宁辰瑾名下店铺时,被战王留在封地的暗卫察觉到了。 眼下,那男子已然是瓮中之鳖,也就是这两日了,他就会被捉拿归案,等待战王回去,交由战王处置,接受应有的惩处。』 听闻这个令人满意的结果,覃芊落不禁连连点头,脸上终于绽放出欣慰的笑容,心情也随之彻底舒畅起来。 虽然她一直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这一真理。 如今看来,事实果真如此,作恶之人终究难以逃脱应有的惩罚。 众臣也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下心来,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有的不住地点头,有的则是相互对视一眼。 不得不再次由衷地感叹,有清韵郡主在,确确实实减少了许多潜在的隐患。 有些事情刚刚崭露头角,就能够被及时发觉并且迅速遏止在萌芽状态。 如此一来,他们只需全心全意、心无旁骛地致力于建设国家便好。 只是在为官之路上必须一直秉持清正廉洁,当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不然一旦行差踏错,便会面临满门抄斩的下场,是以人人自警。 宁钧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满是庆幸与欣慰,他双手握拳,暗暗思忖道:所幸自己在回京之时明智地留了暗卫在封地。 等自己回去之后,定要好好地犒赏几位尽职尽责的暗卫,抓住其中一人。 不仅为自家免去了破财,还为那些受害的百姓抓住了其中一个罪魁祸首,实乃大功一件。 信王宁煜望着覃芊落的眼神愈发熠熠生辉,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身侧,暗暗盘算着。 毕竟自家幼子尚未婚配,平日里挑挑拣拣,寻不到合意之人。 如今见了覃芊落,只觉不论才情、样貌,皆是上上之选,年纪也与幼子相仿,甚是般配。 都无疑是一个极为出色的选择。不光是能够听到她的心声,毕竟覃芊落长得也甚是明艳动人、标致端庄。 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待会儿散了朝,找个合适的时机问问皇上,覃芊落是否已有婚配, 倘若没有,定要让幼子寻机一试,备上厚礼,登门拜访,促成这桩良缘。 覃芊落全然没有料到,自己被信王不动声色地惦记上了。 此刻的她,蛾眉轻蹙,眉心凝起一抹小小的褶皱,澄澈的眼眸里透着平日里少有的凌厉与专注。 嘱咐着001『把那两人行骗的详细资料,事无巨细全部打印出来,身份背景、行骗手法,切莫遗漏分毫。 还有受他们蒙骗的百姓信息,住址、损失财物,也一并细致整理妥当。』 001应了一声,便去整理打印落宝需要的资料了。 殿外,寒冬腊月的风仿若挣脱囚笼的猛兽,裹挟着凛冽至极的寒意,如锋利刀刃般肆意割过,发出尖锐呼啸。 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而落,层层叠叠,似要将世间万物都深埋其下,眨眼间便给巍峨庄重的京城裹上一袭厚软银装。 京城中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巷,此刻行人寥寥,偶有几个裹紧棉衣、缩着脖子的路人匆匆而过,转瞬就消失在茫茫雪幕之中。 金銮殿内,诸事议定,皇上眉眼舒展,连日来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抬手一挥,刘公公上前宣告早朝散去。 随后便在众人的恭送声中,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龙袍衣角轻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 帝王身影远去,大臣们也三三两两结伴而出,一时间,殿内嘈杂渐远。 覃芊落轻舒一口气,这才觉双腿酸麻不堪,像是灌了铅般沉重,连挪动一步都极为吃力。 她莲步轻移,缓缓坐上郡主仪仗,厚实锦缎坐垫隔绝了些许寒意,触手温热。 仪仗稳稳启程,八名轿夫步伐整齐划一,踏雪前行,向着左丞相府的方向徐徐而去。 一路上,街边银装素裹的雪景飞速掠过,屋檐下倒挂的冰凌在日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宛如出鞘利刃,煞是好看。 到家之后,她将资料丢进爹爹的书房,接着便如一阵风似的回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带着凌雪三人进了空间训练。 覃相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趟府中,匆忙拿了落儿给的资料,连口热茶都没顾得上喝,便风风火火的去忙自己的诸多事务了。 毕竟元日节即将来临,作为当朝位高权重的左丞相,他需要操心和处理的事务繁多,实在是忙碌得不可开交。 覃相将资料交到正在御书房内焦急等待的四人手中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宁钧满脸好奇,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些纸张,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原来每次行事都得先拿到这个才有后续的动作吗? 怪不得皇上刚刚让自己先耐着性子再等等,说是要等左相来过后,再去将府内那名女子捉拿归案。 第102章 两位亲王的小算盘 正值寒冬腊月,外头的世界银装素裹,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驱散了几分料峭寒意。 阳光穿透层层云朵,柔和而温暖地洒落在大地上。 虽是寒冷时节,但今日无风,给这冰天雪地的世界带来了一丝难得的静谧与安宁。 御书房内,日光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金色纹路,仿若灵动的金蛇肆意蜿蜒。 宁煜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那纸张边缘,指尖摩挲几下,似在试探纸张质地。 饶是他平日里见多识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也难掩眸中的那一抹好奇,指尖再微微用力,纸张便徐徐展开。 他上身前倾,几乎要将大半身子都探了过去,身影挡住些许阳光,光斑在衣角跳跃。 目光仿若饿狼盯上猎物一般急切,匆匆扫过纸面,上头工工整整记录的,是覃芊落适才流露出的心声琐事。 他眉峰不自觉地深深蹙起,像是拢起了两座小山丘,目光却像是被磁石牢牢吸附住一般,黏在了纸上。 嘴里喃喃自语道:“怪哉,怪哉!这字瞧着好生新鲜,横竖撇捺、起笔收笔,皆与平日里惯用的毛笔字大相径庭。 笔锋不见丝毫绵软拖沓,反倒利落规整,究竟是何物所书?” 说着,还忍不住拎起纸张一角,对着日光细细端详,心里暗自琢磨:若能将这新奇笔法弄个明白。 带回王府,也算桩新奇事儿,说不定还能借此在自家王妃面前露一手,讨她几分欢心。 宁钧和宁舒窈闻声,好奇心瞬间被撩拨至顶点,哪还按捺得住?宁钧手中原本正翻阅着一本没见过的书籍。 “啪”的一声随手撂在案几上,大步流星上前,衣袂烈烈作响。 宁舒窈则莲步轻移,裙摆飘动,二人如灵动的小鹿,双双探过脑袋,脑袋凑得极近,鼻尖险些就要触碰到纸面。 四目灼灼,紧紧盯着那纸面,满脸皆是探究之色,像是要生生看穿这纸张,瞧出个门道来。 两人满心揣测:这字瞧着如此怪异,到底是用什么新奇玩意儿写出来的?“打印”又是什么意思? 宁舒窈抿着嘴唇,手指轻轻点着下巴,心想:这覃芊落果然不简单,拿出来的东西都是这般稀奇。 皇上看着三人那充满好奇与探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划出一抹愉悦又略带狡黠的弧度。 身子向后靠在龙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心中暗自得意地思忖着:让你们当初将朕独自一人扔在京城。 这下震惊到你们了吧。幸好有覃家那机灵聪慧的小丫头,今年朕总算是能够在这几人面前扬眉吐气、威风一回了。 这般想着,皇上的胸膛都不自觉挺得更高了些,还微微晃了晃身子,满脸得意。 宁煜抬头的瞬间,冷不丁撞进皇上眼底那藏不住的得意劲儿,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心底暗忖:就知道皇上在这儿憋着坏,巴巴等着看笑话呢。 不用费心琢磨都能清楚地知道皇上此刻心中的想法,念头一转,眸中光芒仿若幽夜星辰,微闪几下。 愈发坚定了要将覃芊落拐回信王府的心思——这般聪慧伶俐、模样又明艳动人的妙人,错过可就如沧海遗珠,难再寻了。 而且如此有趣的丫头,若能进我信王府,定能给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以至于他全然顾不上等皇上先行离场,当下便脱口而出,问道:“覃相的幼女甚是独特非凡,容貌堪称上乘之姿。 观察其品性亦是无可挑剔。辰阳目前暂时还未有婚约在身,不知覃相的幼女是否已有婚约? 若是尚无婚约,改日我便领着辰阳,备上厚礼,登门拜访覃府,探探口风,也好早早定下这门良缘。” 说罢,宁煜心底又泛起一丝忐忑,生怕覃芊落早已心有所属,那自己这番盘算可就全落空了。 还未等皇上从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中反应过来,一旁正在聚精会神查看资料的宁钧闻声猛然抬头,心头“咯噔”一下。 暗忖:好家伙,老二反应可够快的,可不能让他抢了先机。 自家幼子辰睿,现年十三,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与覃芊落年岁相当,站一块儿那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能将覃芊落成功拐回战王封地,那必然是一桩极大的幸事。 这事可万万不能让二皇弟抢了先。随即果断放下手中的资料,步伐匆匆地快步上前几步。 心里想着:我战王府也不差,那丫头来我这定不会受委屈。 朗声道:“皇上,还有为兄家的辰睿,如今才十三岁,自小聪慧过人,饱读诗书。 年纪般配不说,模样也是周正乖巧,剑眉星目,气宇不凡。 与覃家姑娘极为登对,相较二皇弟家的辰阳,怕是还要更合适些。”边说边挥舞着手臂加强语气,心里志在必得。 一时间,御书房内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热闹非凡,空气中都似弥漫着火药味儿。 两人争分夺秒地说着自家的优势,互不相让。 宁煜瞪大了眼睛,手指着宁钧,大声争辩,心里恼怒:大皇兄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宁钧也是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高,心里想着:我就不信争不过你。 御书房中气氛热烈到了极点。宁舒窈看着两位皇兄那激动不已、争论不休的模样,手持着纸张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几步。 直到确认自己完全不会被这场激烈的争论所波及方才停下脚步,饶有兴致、津津有味地看着两人唇枪舌剑般的争论。 心里觉得有趣极了:这两位皇兄,平时看着沉稳,一碰上关乎儿女婚事的问题,竟也这般沉不住气,倒像俩毛头小子抢糖吃。 信王宁煜一边情绪激昂地跟大皇兄激烈争论,一边在心中懊悔不迭。 暗自埋怨自己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着急忙慌地提出来了,怎么就没耐心等大皇兄回府处理完事情之后再说。 这下可好,大皇兄毫不相让地跟自己争抢起来了。 可那般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满心喜爱的人儿,自己实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退让一步,一定要为自家幼子争取到。 他急得直跺脚,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心里焦急万分: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看着两位皇兄那剑拔弩张的架势,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唇角,满脸的无奈,无奈地摆了摆手,心里哭笑不得。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两位皇兄倒是先热火朝天地争起来了。 可惜啊,终究要让他们俩人满心期待最终却失望而归了,覃家那丫头,满心满眼只钟情漂亮女子。 他俩便是争出个花儿来,也没戏,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若是他们有女儿或许还有些许机会,毕竟覃家那丫头喜欢的压根就不是男子啊。 正在争执不休、互不相让的两人谁都未曾想到,自己在此这般激烈争执全然是毫无意义的。 且不说天玄国向来讲究两情相悦、互相欢喜,单就说覃芊落喜欢的对象,压根就不是男子。 太子宁辰逸和二皇子宁辰宇看着正在争执不止、面红耳赤的两位皇伯,心有灵犀地相互对视一眼,缩了缩脖子。 动作默契地悄悄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远离两人,朝着自家皇姑姑的方向靠拢过去。 生怕战火波及自己。毕竟这二位皇伯虽上了年纪,武力值却不容小觑——尤其是大皇伯战王宁钧。 之所以被尊称为战王,那是因为他的武力值在几人之中是最为高强的。 年轻时金戈铁马、驰骋沙场,威名赫赫,挥起长枪来虎虎生风,令敌军闻风丧胆。 信王宁煜虽说稍逊一筹,可收拾他俩也是绰绰有余,三招两式便能把人制住。 宁舒窈看着两个侄儿那小心翼翼、如临大敌的举动,忍不住抿唇轻笑,抬手摸了摸二人的脑袋,却也没出言打趣。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这俩孩子还是如此胆小。 她一生未曾生育子女,对于自家皇兄的孩子们都极其宠爱和疼惜。 所以不论是皇宫里的这几个皇子皇女,还是信王和战王的子嗣,都与她的关系十分亲密融洽。 小时候他们被夫子严厉责骂、被兄长严厉责罚,都是哭哭啼啼地跑到她这里,央求她出面帮忙解决。 御书房内,气氛剑拔弩张,信王宁煜和战王宁钧你来我往,争得面红耳赤、脖颈青筋暴起,嗓门一声高过一声,互不相让。 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撸起袖子直接动手干一架。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瞧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只觉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一阵胀痛袭来,终是无奈地抬手,修长手指精准地揉上眉心,缓缓打着圈,缓了好一会儿神。 这才轻咳一声,压下这场沸腾的喧闹,嗓音平和的轻声出言劝阻:“两位皇兄,都先消消气,且收一收这火气,停一停。 婚姻大事,可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咱们也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且不论覃家那小丫头眼下是否已有婚约,单说年纪,她如今才不过十一岁,稚气仍挂在眉眼间。 过了年,也才刚满十二,实打实还是个稚气未脱、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呢。.” 皇上微微一顿,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一口润了润喉,眼角余光扫过宁钧和宁煜。 见二人虽暂时噤声,却依旧满脸不服气,胸脯还在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心火难平,心里不禁暗叹一声。 搁下茶盏,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朕那两位贤侄,虽一表人才、满腹经纶、才学出众。 人品更是挑不出错处,任哪家姑娘见了,怕都要红了脸、动了心。可这门亲事,覃家丫头铁定看不上。” 说到此处,皇上像是想到什么趣事,舌尖轻点门牙,戛然而止,目光玩味地在二人脸上打转,仿若一只狡黠的狐狸。 第103章 长公主的过往(一) 宁钧和宁煜果真中计,瞬间像是被人按下了噤声键,嘴巴开合几下,愣是把即将脱口的争辩咽了回去。 眼巴巴地望向皇上,眼里满是急切与疑惑,那副抓心挠肝的模样。 活像两只馋嘴小猫,正满心欢喜地盯着碟中鲜鱼,偏被人半路截了食,急得爪子都快挠地了。 皇上见火候已到,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也不再拿捏,双手随意搭在龙椅扶手上,身子稍稍前倾。 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实话说与二位皇兄吧,覃家丫头虽未心有所属,但她钟情的,是娇俏温婉的女子。 而对男子并无半分男女私情之意,这在朝堂之上,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二位皇兄家中可并无女儿,怕是难以入覃家丫头的眼喽。” 话音落地,仿若一记重锤狠狠砸下,宁钧和宁煜仿若遭了一记闷雷,当场呆立在原地。 脸上神色精彩纷呈,有惊愕、恍然,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懊恼。 惊愕于覃芊落这出人意料的喜好,恍然明白自己这场争论纯属白费力气,懊恼则是怪自己行事鲁莽,没摸清状况就贸然争抢。 皇上将二人的窘态尽收眼底,嘴角高高扬起,发出一串毫不客气的爽朗笑声,直笑得身子微微发颤,龙袍衣角都跟着抖动。 这二人,白白争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闹了这么大一场乌龙,让他们不等自己把话说完就心急火燎地开始争执不休。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俩心里那点盘算,打的都是拐走覃家小丫头的主意。可他哪能遂了二人的愿? 往后没了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在朝堂搅和,那些个新奇物件、惊人之语,统统都没了踪影,得少多少新奇乐子,他可舍不得。 宁舒窈原本正饶有兴致地瞧着这场闹剧,冷不丁听闻这般颠覆性的消息。 精致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丝怔愣,像是平静湖面被一颗石子骤然打破了安宁。 她眨了眨美眸,下意识地抬手轻抚胸口,缓了好一会儿神,才彻底回过味儿来。 转头,目光徐徐扫向身旁站着的太子宁辰逸和二皇子宁辰宇,见二人脸上不见丝毫错愕。 反倒是迎着自己探寻的目光,沉稳又笃定地点了点头,仿佛此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们不过是知情者罢了。 瞧着这般模样,宁舒窈嘴角不受控地微微上扬,划出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眼眸里也泛起丝丝笑意。 心下暗忖:这覃芊落,还真是个叫人琢磨不透、意想不到的小丫头! 行事全然不按常理出牌,想法更是天马行空,和京城里那些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有趣,当真有趣极了。 再看宁钧和宁煜,此刻两张脸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满是懊恼羞惭之色。 宁钧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心里直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怎么就不等皇上把话说完,贸然争了这大半晌,这下可好,丢人丢到了御前。 往后还不知道要被皇上拿捏打趣多久,这老脸算是彻底没地儿搁了。 宁钧到底是久经历练、行事果决之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满心的羞恼,率先回过神来。 不愿在这儿多留一刻,上前一步,朝着皇上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低声告退。 临走时,还不忘伸手一把捞起桌上那份关于府中那女骗子的资料,动作稍显急切。 似是要借此掩饰内心的慌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一路上,脑海里不断盘算着回府该如何处理那女子和自家长子,也好散散这一腔晦气。 宁煜也好不到哪儿去,偷偷抬眸觑了眼天色,日光已有些灼眼,仿若也在嘲笑他今日的失态。 他咬了咬牙,舌尖抵住腮帮,暗暗叫苦,脸上神色变换不停,终究也是上前躬身行礼,逃也似的匆匆告辞。 想当初,他俩躲开皇位纷争时,在皇上面前偶尔还有些拿捏得住的小得意。 行事随性洒脱,偶尔还能调侃皇上几句,尽显兄弟间的亲昵。 如今这一场闹剧下来,那些许傲气、得意瞬间如梦幻泡影般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尴尬与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御书房中,皇上瞧着二人灰溜溜的背影,爽朗肆意的笑声轰然响起,穿透力极强,顺着门窗远远传开。 宫道上的侍卫、路过的太监,任谁听了,都能清楚知晓自家帝王此刻心情极佳。 那笑声似要震破这皇宫的寂静,许久都未曾停歇。 这场小插曲,覃芊落自是浑然不知。就算偶然听闻,想必她也不会多作议论,顶多在心底默默吐槽几句。 毕竟自己分明还是个孩子呢,哪有人这么着急给小孩子定亲的? 旁人不清楚自家爹爹娘亲的心思,她却笃定得很,爹娘疼她还来不及,断不会干这种荒唐事。 再者说,自打皇上拿到她偷偷丢给爹爹、论述早婚危害的那份纸张后,龙颜震动。 一番斟酌研讨,当真修改了相关律法,明令禁止十八岁以下成婚生子。 这于覃芊落而言,可是天大的喜讯,往后至少六年,都没有这方面的压力。 自己还能逍遥自在好些年,光是想想,都觉得日子敞亮惬意。 时光仿若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到了元日节前一天。 朝堂上下,众臣皆隐隐透着股兴奋劲儿,过了今儿,便能休沐七天,虽说初一得入宫参加宫宴、祭祀大典。 可后头连着几日都能闲适在家,无案牍劳形、朝会拘身,覃芊落光是琢磨着,都觉得脚步轻快得要飞起来。 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蹦蹦跳跳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定,眉眼含笑,满脸雀跃。 还时不时踮起脚尖,左顾右盼,仿若一只灵动的小鸟,对即将到来的假期满怀期待。 不多时,众臣也陆陆续续鱼贯而入,朝堂上渐渐热闹起来。 这几日,两位亲王和长公主也一直跟着众臣上早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此番是冲着覃芊落来的。 虽说眼下两位亲王已然知晓,自家幼子绝无可能把覃芊落拐带回家,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单瞧覃芊落那明艳动人的模样、灵动俏皮的性子,便足够赏心悦目,招人疼惜。 列席早朝的这几日,两位亲王和长公主也算大开眼界,见识到了不少新奇玩意儿,尤其是那叫“电视剧”的。 剧情跌宕起伏、环环相扣,里头人物的衣着配饰精致华美。 虽说偶尔穿得略显单薄,可丝毫不影响观看的兴致,直叫人看得欲罢不能。 众人站定行礼完毕,早朝正式拉开帷幕,两位亲王和长公主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不自觉地往覃芊落的方向瞟去。 心底都有些暗暗期待:不知今日这丫头,又会放出什么新奇好玩的电视剧? 覃芊落全然没察觉到几人的小心心,这几日成日盯着电视剧看,饶是精力充沛如她,也觉着有些乏累,便打算今儿歇一歇。 目光随意一扫,正巧落在盛装打扮的长公主宁舒窈身上。 今日的长公主宛如从宫廷古画中翩然而出的仙子,一袭华服,料子是极为上乘的云锦。 这料子触手温润,泛着柔亮光泽,仿若流淌的星河。 衣身满绣金丝银线,金线细密紧实,编织出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图。 凤凰振翅欲飞,周身火焰纹路灵动鲜活,似要灼伤人眼。 巨龙蜿蜒盘旋,鳞片寒光闪烁,威风凛凛尽显皇家威严。 银线则勾勒出连绵不绝的云朵、繁花,穿插点缀其间,让整幅图案层次分明,华丽非凡。 领口处,一圈细碎珍珠环绕,颗颗圆润饱满、色泽莹润,大小均匀得仿若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在日光下折射出温润华光,衬得脖颈愈发修长白皙。 袖口宽大飘逸,层层叠叠的薄纱轻覆其上,绣着小巧精致的如意纹,举手投足间,纱袂随风轻舞,如梦似幻。 腰间束一条七宝琉璃带,琉璃澄澈剔透,色彩斑斓,内嵌的各色宝石璀璨夺目。 红宝石热烈似火,蓝宝石深邃如渊,祖母绿温润典雅,随着长公主的走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再看长公主面容,肌肤仿若羊脂美玉,细腻光滑,不见丝毫瑕疵。 眉如远黛,微微上扬,透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凌厉。 双眸狭长,眼眸恰似一泓秋水,澄澈中藏着历经世事的深邃,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鼻梁高挺笔直,仿若玉峰耸立,唇若樱桃,不点而朱,此刻轻抿,更添几分端庄。 一头乌发梳成繁复的凌云髻,插满各式金簪、步摇,金簪雕龙刻凤,工艺精湛。 步摇垂下串串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发出细碎声响,仿若风拂银铃,端的是明艳高贵、仪态万千。 覃芊落一时间竟看直了眼,惊艳得半晌合不拢嘴。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蓦地想起自己一直好奇的那段往事,也就是当年长公主休弃驸马一事。 当时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说彼时她才三四岁,却也偶然从采买小厮的闲谈中,听闻过一两句只言片语。 这几日光顾着追剧,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加上自己记性本就不太好,一直没顾得上问001。 眼下看着长公主风姿绰约的模样,覃芊落心思一动,正好趁着这会儿,让001给自己细细讲解一番。 宁舒窈也是没有想到,本想下朝后去接自己的母妃,所以才穿的如此郑重。 最后却引起了覃芊落的注意,即将翻开自己曾经的往事。 第104章 长公主的过往(二) 在覃芊落轻言细语、满是好奇地低语出声的刹那,001仿若瞬间被注入了超强动力。 原本流光溢彩的凤凰身躯,周身却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光芒急促闪烁,数据飞速运转起来。 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好似在奏响一曲全力出击的战歌。 它仿若化身为穿梭于历史长河的最敬业史官,倾尽所有算力,全神贯注地一头扎进浩如烟海、错综复杂的信息洪流当中。 毕竟落宝向来随性洒脱、古灵精怪,难得对一件事燃起兴致,那在它心中这便是头等要务、重中之重。 所以它速度很快的整理着关于宁舒窈的资料,一定要让落宝沉浸其中,知晓前因后果,直至尽兴而归。 至于会不会触碰了什么隐秘雷区,它表示,当下它只有一件事,便是全方位、无死角地照顾好落宝这份难得的好奇心。 这边,宁舒窈本正仪态万方地站在金銮殿中,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中满是期许。 满心盼着这冗长的早朝快快结束,好去接自家母妃回宫,和自己一同过元日节,毕竟母后已经催了自己好多次了。 却不料,听到了覃芊落询问那001关于自己的事情,刹那间,仿若一道凌厉的寒霜席卷而来。 脸上原本如春花绽放般的盈盈笑意像是被速冻魔法击中,瞬间凝滞,好似春日暖阳陡然被浓稠乌云严严实实地掩蔽。 连那丝灵动俏皮、满怀期待的神采也一并消失殆尽,只剩下面色的僵硬与错愕。 她心底暗叫不妙,难不成自己也要步大皇兄的后尘,同众臣一起回顾那段往事,这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呀。 这念头一起,宁舒窈指尖不受控地轻颤起来,精心修剪的蔻丹指甲微微泛白,视线匆匆投向微微垂首的覃芊落。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人一把抱起,迅速离开这金銮殿。 然而,当她的视线与皇上的眼神交汇时,她深吸一口气,生生将这冲动按捺了下去。 她在心底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语速极快地默念:罢了罢了,当年那桩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虽说传出来的版本大多是那负心人胡编乱造、颠倒黑白的,可丢脸也不是头一回了。 如今不过是在朝堂众臣跟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我贵为长公主,还怕这些流言蜚语不成? 这般反复宽慰自己,宁舒窈狂跳的心渐渐平复,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恢复从容淡定,仪态也愈发端庄稳重,仿若方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曾经那些难堪的过往,像是被雨水反复冲刷的顽石,又似被岁月酿成的一杯苦酒。 再回首时,虽说依旧带着几分苦涩,却也没了当初刻骨铭心的刺痛,只剩云淡风轻。 与此同时,001梳理好了资料。哪怕它只是一串数据,此刻看着光幕上呈现的往昔,竟也像是被注入了人类的情绪一般。 忍不住义愤填膺,为长公主当年遭受的不公打抱不平。 那些污蔑抹黑的流言,桩桩件件都似尖锐的刺,扎在长公主如美玉般无瑕的清誉之上。 还有那段暗无天日、满心委屈,只能独自在夜晚对着清冷月色默默垂泪的日子,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它点开光幕,让覃芊落能够看到,这才娓娓道来『落宝,长公主的驸马叫江凌,当年在京城那可是声名远扬的大才子。 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不说,模样更是俊美无俦,仿若谪仙下凡。 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凭借着满腹经纶,在科举考场上大放异彩,成功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后面得了入宫赴宴的契机。 谁曾想,头一回参加宫宴,就对尚是青涩少女的长公主宁舒窈一见钟情。 彼时长公主刚及笄,青春正好,娇艳明媚得如同枝头盛放的春花,周身散发着皇家独有的矜贵气质,并且未有婚约在身。 哪怕时至今日,岁月流转,长公主的风姿依旧不减当年,可见当年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江凌只那惊鸿一瞥,便彻底沉沦,仿若被月老的红线选中,暗暗发誓定要将长公主娶回家。 长公主那时年少单纯,哪见过这般阵仗?在宫中长大,接触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宫女太监、端庄守礼的皇室宗亲。 面对江凌这般俊俏风流的探花郎,甜言蜜语、殷勤备至的攻势,自是毫无招架之力。 一来二去,也是情愫暗生,长公主一颗芳心也悄然系在了江凌身上。 可这婚事,起初先皇是万般不同意的。一来,江凌家境贫寒,家中仅有一位寡母相依为命。 先皇对自己这唯一的掌上明珠宠爱至极,自然是万分不舍得自家被千娇百宠着长大的公主下嫁到江家,去过那清苦日子。 二来,先皇心里早有属意之人,便是落宝的舅舅,当朝威名赫赫的武状元林锦程。 原本当时先皇都已经跟落宝的外祖父林慕风仔细商量好了这件事,落宝的外祖父当时也向林锦程透露了此事。 林锦程自然是满心欢喜,他本就对长公主心怀好感,自是没有二话。 只可惜,半路杀出个江凌,模样生得比林锦程更俊俏,年岁又与长公主相仿,郎才女貌,看着极为登对。 相较之下,林锦程年长五岁,斟酌再三,林舅舅也洒脱,不愿强求姻缘,跟着外祖父远赴边疆,镇守边疆去了。 偏巧那时,江凌还机缘巧合救了长公主一次,先皇见林锦程远走,又念及江凌的救命之恩,自家公主也对其情根深种。 那江凌看着对自家公主也是极好的,无奈之下,只好点头应允这门婚事。』 覃芊落聚精会神地看着光幕上所呈现的一幕幕过往,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果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幸好舅舅后来觅得良缘,夫妻琴瑟和鸣,没有孤独终老。 舅母也是温良之人,这么多年把外祖父、外祖母照顾得妥妥当当,当真是辛苦她了。 等往后有机会,我定要和娘亲去边疆探望外祖父一家。 不过,江凌当初费尽心思娶到长公主,后来他做了什么,为何被休弃了呢?』 宁舒窈的目光牢牢锁在覃芊落头顶的光幕上,神思有些恍惚,陷入久远的回忆。 对于林锦程,自己自始至终都仅仅将他视作兄长,从未萌生出男女之间的情愫。 也幸好林锦程如今的生活幸福美满,和和美美,不然自己定会满心愧疚,难以释怀。 前些年她游历时,也到过边疆看望林老将军,当时也见到了林锦程的妻子。 那当真温婉贤淑的好女子,林锦程能得此佳偶,也是上天眷顾。 思绪回笼,目光触及年轻时江凌的影像,宁舒窈眸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 可转瞬,往昔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将那丝温情瞬间淹没,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冽与决绝。 朝堂上,不少老臣也被勾起了尘封的记忆,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场盛大奢华的婚宴。 彼时红烛高照、宾客盈门,人人都道是天赐良缘。 谁能料到,最终竟落得个分崩离析、劳燕分飞的惨淡结局,众人相视,皆忍不住摇头轻叹,唏嘘不已。 皇上和两位亲王的目光也齐齐落在自家皇妹身上,眸底满是担忧与心疼。 提起江凌,他们满心厌恶,自家皇妹这般优秀,失去她是江凌眼拙、福薄。 只是当年那些恩恩怨怨的细节,他们也不甚清楚,只晓得皇妹那段时间痛不欲生,身子骨愈发孱弱,缠绵病榻许久。 后来休弃驸马,更是把自己在公主府里,闭门不出,消沉度日。 江凌被休弃后,自觉没脸,也辞官黯然回了老家,彻底消失在京城的繁华中。 当时,京城的大街小巷仿若一座嘈杂喧闹、藏不住半分秘密的巨型戏台,形形色色的人你方唱罢我登场。 有关长公主的流言蜚语,更是如同开春后肆意疯长的野草,毫无节制地漫天纷飞,传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 茶馆的说书人,往那高台一站,手中醒目“啪”地一拍,瞬间吊起众人胃口。 把那些真假难辨、添油加醋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那些茶客们,也是悠哉悠哉地摇着折扇,眯缝着眼,你一言我一语。 肆意点评、嚼舌根,唾沫星子横飞,好似个个都是这场皇家秘事的亲历者。 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就像一根根淬了毒的尖锐钢刺,直直扎进皇上和两位亲王的心窝。 疼得他们气血翻涌、浑身发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三人平日里皆是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可那会儿,满心的愤怒却如即将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几欲失控。 他们满心焦急,恨不能立刻化身三头六臂的神仙,揪出那些造谣生事、口无遮拦的市井之徒。 将其抽筋扒皮、严惩不贷,好还自家皇妹一个清清白白、纤尘不染的名声。 可宁舒窈自幼便性子执拗,自尊心极强,此番遭受这般诋毁污蔑,愣是把那些委屈、苦楚、羞愤一股脑儿都咽进肚里。 紧紧抿着双唇,像是上了一把坚不可摧的锁,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吐露。 任旁人如何轻言细语地软磨硬泡、旁敲侧击,或是言辞恳切地开导劝说,又或是泪眼汪汪地以情动人。 她始终守口如瓶,让旁人连半句多余的解释都撬不出来。 皇上和两位亲王看着皇妹日渐憔悴消瘦的面容,眼眶深陷,眼神中满是落寞哀伤,心疼得仿若万箭穿心,却又无计可施。 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满心的怒火没处撒,憋在胸腔里,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 第105章 长公主的过往(三) 最后,皇上当机立断,尽显帝王杀伐果决的风范,雷霆手段尽出。 一道道措辞严厉的诏令自巍峨皇宫如雪花般颁布出去,京城的各个坊市、宽窄胡同迅速进驻大批衙役。 他们身着整齐官服,腰挎锋利长刀,日夜不间断地巡逻,那气势仿若天兵天将下凡,威风凛凛,令宵小之徒望而生畏。 城内各大酒楼、茶馆、书局这些消息集散之地,但凡有散播流言苗头的,统统被严密监管起来。 一经查实,造谣者轻者被枷号示众,头戴沉重木枷,满脸羞愧地站在人来人往的闹市街头,颜面扫地。 重者直接被五花大绑押入阴森黑暗的大狱,吃尽牢狱之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这近乎铁腕的整治下,流言蜚语像是撞上铜墙铁壁,势头锐减,渐渐没了声息。 虽说面上风平浪静了,可私底下,那些嚼舌根的声音仍如潜藏在暗处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涌动着,断断续续持续了许久。 百姓们聚在一处时,还是会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偷偷摸摸地议论几句,眼神中满是猎奇与窥探的光芒。 毕竟,皇家秘辛,总是格外惹人好奇,仿若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欲罢不能。 好在近两年,随着时光缓缓流逝,如同一把温柔的刷子,慢慢消磨掉人们的记忆。 加之新的趣事、奇闻不断在京城的街头巷尾涌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些闲言碎语才彻底销声匿迹。 在流言越来越多的那段时间里,三人都以为自家皇妹会一直闭府不出,谁成想,宁舒窈突然做出一个惊人之举。 只见她一袭月白色的素衣,剪裁得体,衣角随风轻轻飘动,愈发衬得她身姿高挑、气质出尘。 背上背着个小巧精致的包袱,鼓鼓囊囊的,想必装了些必备的细软衣物。 她步伐轻盈却又透着股不容动摇的决绝,直言要踏出这禁锢她多年的京城,游历大好河山,去瞧瞧世间百态、人间冷暖。 皇上和两位亲王听闻,大惊失色,一时间手足无措。三人轮番上阵劝说,列举诸多往昔凶险事例,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怎奈宁舒窈去意已决,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目光坚定如炬,直视前方,仿佛已经看到了远方的山川美景。 众人见实在拗不过,无奈之下,只能长叹一声,由着她去了,想着让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不过,皇上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安排了一大批身手不凡的暗卫。 这些暗卫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怀绝技,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耳聪目明,仿若夜枭。 他们隐匿在暗处,如影随形,既能护其周全,又绝不惊扰她的游兴。 一路默默保驾护航,确保长公主每一步都行走在安全范围内。 时光悠悠流转,时至今日,往昔那段波诡云谲的日子,却依旧如烙铁一般,深深印刻在他们几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每每回想起来那段时间,都仿若置身于一场醒不来的惊梦之中。 好在啊,再汹涌的风浪也终有平息之时,一切都已翻篇,成了茶余饭后偶尔谈及的如烟往事。 三人的视线齐聚在皇妹身上,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从容的笑意。 而后轻轻摇了几下头,那动作轻盈又笃定,显然是在告诉大家她并无什么大碍。 见此情形,几人一直紧绷的心弦这才悄然松开,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缓缓落下。 他们太想知晓当年的真相了,于是,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覃芊落,眼眸里满是急切与焦灼,等待着下文。 001听到覃芊落的疑问,倒是卖了个关子『落宝莫要心急哟,后面我自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落宝的。 当年,江凌为了能与长公主携手连理,那可真是煞费苦心。 提亲时,带的聘礼都堆成了小山,各式奇珍异宝、绫罗绸缎,皆是他精挑细选,只为博美人一笑。 情诗写到手抽筋,词句间满是深情,把对长公主的爱意揉得丝丝入扣。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因为救命之恩一事,江凌如愿以偿,风风光光地将长公主迎进了家门,成了令人艳羡的当朝驸马。 大婚当日,那场面,可真是壮观至极,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争相传颂着这桩天赐良缘。 红绸漫天飘舞,仿若绚烂云霞,仪仗队伍浩浩荡荡,金银珠宝熠熠生辉,尽显皇家奢华气度。 婚后的两人,更是恩爱有加,如胶似漆,每日出双入对,形影不离, 举手投足间尽是甜蜜,旁人瞧了,都忍不住咂舌,直道这般神仙眷侣的日子,当真是蜜里调油,叫人羡慕到了骨子里。 先皇瞧着自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觅得了如意郎君,往后余生都能被人妥善呵护。 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好似吃下了定心丸。岁月从不饶人,饶是贵为帝王,也躲不过生老病死的宿命。 没几年,先皇的身子就大不如前,国事日益繁重,精力却愈发不济,权衡再三后,便毅然决然地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圣上。 怎奈天有不测风云,新帝登基才短短两日,先皇就龙驭上宾,溘然长逝,整个皇宫瞬间被哀伤的氛围所笼罩。 先皇这一走,江母的心思可就彻底变了。从前碍于皇家威严,她还能收敛几分,这会儿却觉着没人再给长公主撑腰了。 骨子里的傲慢与刁钻一股脑儿冒了出来,当即端起了婆母的架子。 长公主呢,成婚多年却一直无所出,这下更是被江母拿捏得死死的。 起初,江母倒也只是背着人,小声嘀咕几句,偶尔发发牢骚,宣泄一下心中不满。 可日子久了,她的胆子愈发大了起来。恰逢那时,长公主的母妃因过度思念先皇,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人都憔悴了好几圈。 她向太后哭诉衷肠,恳请太后应允她前往静安寺,为故去的先皇祈福诵经,也好慰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 太后与长公主母妃相识多年,两人情谊深厚,本想着一道前去。 一来是她对先皇的思念同样深沉如海。 二来则是她与长公主的母妃向来关系亲密无间、情同姐妹,实在是放心不下让她独自一人踏上这漫长的路途。 可是那时,皇上刚刚登基,朝堂局势错综复杂,尚不稳固。 皇后当时尚且稚嫩青涩,难以独当一面,需要太后在后方坐镇指挥。 长公主母妃深明大义,苦口婆心将太后劝住,自己收拾行囊,毅然踏上了前往静安寺的路途。 而江母得知长公主母妃离京去了静安寺,心里那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笃定太后和皇上不待见长公主。 暗自琢磨着,往后就算长公主受了委屈、遭了磨难,皇上也决然不会为她出面撑腰。 长公主的母妃原想着不过小住几年,等心绪平复些就归京与家人团聚。 哪曾想,发生了长公主休弃驸马这般惊天大事,消息一经传开,朝野震动。 长公主母妃远在静安寺,听闻此事,心中很是担忧,刚准备启程回去安慰长公主,又得知长公主独自出门游历了。 于是便打消了归意,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陪陪太后。』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全程听得眉头紧皱,待听到这里,满脸皆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猛地望向宁舒窈,见她神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确认所言非虚,气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双手不自觉攥紧龙椅扶手。 心下暗忖:朕怎会不为皇妹撑腰?母后与皇妹母妃向来亲如姐妹,朕自幼与皇妹一同长大,兄妹情深,又怎会薄待自家皇妹? 这般无端揣测,实在是荒唐至极、荒谬绝伦! 两位亲王听到这里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眼中满是问询之意。皇上瞧见两位皇兄的眼神,满心悲愤却无从说起。 当下又不便发作,毕竟是朝堂之上,若是解释,覃家小丫头一定会知道她的心声泄露,还是要顾全大局。 所以只能憋屈地靠在龙椅上,别过头去,不愿与他们对视,那模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 两位亲王见皇上这副模样,还当他是默认了此事,心虚不敢对视,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作势便要上前理论。 宁舒窈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且继续听下去。 朝堂之上,群臣交头接耳的细碎低语声,犹如暗处涌动的暗流,丝丝缕缕都透着凝重与揣测。 诸位大臣心底都打起了鼓,眉头紧锁,暗自将一桩桩往事细细复盘、琢磨起来,渐渐地,大家心底都有了定论。 种种迹象就像一条条无形的线,串联之后,箭头齐刷刷地指向江母,毋庸置疑,这一切乱象的始作俑者,十有八九就是她了。 想那长公主,身份尊贵,自幼养在深宫,受尽先皇与太后的宠爱,性子温婉又知书达理,言行举止皆是皇家风范。 江凌呢,出身虽贫寒,但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一身儒雅气质,谈吐不凡。 朝堂之上但凡开口,便能引得众人侧目、啧啧称赞,也是有名的青年才俊。 二人喜结连理,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成婚当日,红绸漫天、鼓乐喧天,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这桩天赐良缘的喜悦当中。 婚后,二人的日子更是蜜里调油。 据说江凌心疼长公主自幼娇生惯养,口味比较挑剔,便亲自下厨,照着古籍钻研食谱,为她烹制精致小菜。 逢年过节,还会亲手绘制饱含爱意的字画,挂在二人的寝房,落款处的昵称尽显缱绻柔情。 长公主也是温婉可人,知晓江凌仕途忙碌,常亲手为他缝制衣衫,针脚细密,每一针都缝进了对良人的牵挂与期许。 可谁能料到,变故突生。这一切的美好,都被江凌的母亲一手搅得粉碎。 第106章 长公主的过往(四) 那江母,之前在京城中名声就不算好,仗着儿子做了官,又娶了公主,自觉身份尊贵,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作威作福。 对下严苛至极,稍有不顺心意,就打骂仆人,对上呢,在先皇还在世时,碍于皇家威严,还能勉强收敛。 待先皇驾崩,又自以为看透皇室之人,她骨子里的劣根性瞬间释放,全然没了顾忌,一门心思想要拿捏长公主。 而长公主多年无所出,这本就是她的心病,江母却借此大做文章,时常指桑骂槐,话里话外尽是讥讽。 若是事实当真如此,长公主涵养再好,也经不起这般磋磨,一来二去,夫妻间的感情自然出现了裂痕。 最后,矛盾彻底爆发,长公主一纸休书,断了与江凌的姻缘。 皇上也会念及皇家颜面,雷霆震怒之下,褫夺了江凌的官职,将其逐出京城。 往昔意气风发,能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挥斥方遒的驸马爷。 如今只能灰溜溜回到老家,隐没在乡野之间,当个籍籍无名的村夫。 每日伴着粗茶淡饭、田间农活,那些曾经耀眼的才华,也只能埋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无人问津,怎不让人叹一声“可惜”。 当然,这些只是众臣的猜测,具体还要听清韵郡主和001的,毕竟当年之事,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晓内情。 再看江母,早已作古、入土为安,化作了一抔黄土。 皇上和两位亲王纵使满腔怒火,恨不能立刻揪出罪魁祸首、讨个说法,眼下却没了法子。 逝者已逝,总不能罔顾人伦、违背天理,把人家的坟墓掘开,行那鞭尸的过激之举吧? 且不说此举有失皇家体面、君子风度,光是民间的悠悠众口,就够皇室头疼的了,传出去非得被指苛酷、残暴不可。 虽满腔的愤懑难以平息,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徒留满心不甘,任由这件事在岁月里慢慢沉淀、消散。 覃芊落黛眉紧蹙,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近来听闻的桩桩件件。 看来这后头搅得人不得安宁的一系列变故,十有八九是江凌的母亲在兴风作浪。 这般念头在心底翻涌得愈发汹涌,恰似沸水咕嘟咕嘟冒泡,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疑惑。 于是询问道『莫非两人是因为江母,才一步步闹到如今这分崩离析、覆水难收的局面?』 001则是扑腾了一下流光溢彩的翅膀,继续道『并非如此哦,落宝,此事乍一看,好似全是江母一人在那儿上蹿下跳。 作妖使坏,搅得阖家不宁,可内里的弯弯绕绕、暗藏的门道,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那江凌啊,人前总是一袭月白长衫,手持折扇,谈笑风生间尽显儒雅,活脱脱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做派。 可褪去这层光鲜皮囊,他实则暗藏了一颗极度自视甚高、狭隘自私的心。 天玄朝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公主驸马不可跻身三公九卿的高位,只能当个边缘朝臣。 平日里在朝堂边角默默行事,偶尔建言献策,存在感稀薄得很。 江凌能有机会在朝堂上发声、崭露头角,背后藏着长公主无数的良苦用心。 彼时朝堂乌云蔽日、奸臣当道,局势乱得如同煮开的热粥,咕嘟咕嘟冒着险恶的泡。 长公主一心牵挂自家三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殚精竭虑,只想为三皇兄寻些可用之才,分担朝堂重压。 她知道江凌确有几分真才实学,当下便决意要举荐他。 于是,长公主多次进宫面圣,软磨硬泡、费尽口舌向皇上举荐江凌,言辞恳切,句句都透着对江凌能力的信任。 就盼着他能替三皇兄排忧解难。可江凌呢,满心满眼只有自己那点仕途私欲,丝毫不懂感恩。 竟天真地以为是皇上独具慧眼,单单看中了他的才华,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往长公主身上想。 所以长公主的那些举荐、那些暗中助力,都化作了泡影,消散于无形。 不仅如此,日子久了,他心底还暗自怨怼长公主,觉得是这桩婚事成了他仕途的绊脚石,平白折损了大好前程。 每每夜深人静,他独坐书房,便唉声叹气,把账全算到长公主头上。 可笑至极的是,当初求娶长公主时,他觊觎的不就是公主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还有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皇室荣华吗? 大婚当日,红绸漫天、宾客如云,他脸上的得意都快藏不住了。 况且,驸马身份受限一事,婚前他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婚后却倒打一耙,将一切罪责都推到长公主身上,当真是无耻之尤。 更叫人不齿的是,那桩决定二人姻缘的救命之恩,压根与他毫无干系。 当初长公主在深宫里闷得慌,一时贪玩,偷溜出宫去。 为甩开那些如影随形的暗卫侍从,行事极为低调隐秘,专挑偏僻小巷走。 可到底是金枝玉叶,即便刻意低调,一身华贵衣装还是晃花了旁人的眼,被一群贪婪凶狠的山匪盯上了。 几个山匪在无人的小巷一拥而上,手法娴熟地迷晕了毫无防备的长公主,而后七手八脚,正欲搜身行恶、抢夺财物。 恰在此时,林舅舅外出办事归来,途经此处。林舅舅生性纯良、嫉恶如仇,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正不阿的劲儿。 见状二话不说,操起随身佩剑就与山匪厮打起来。山匪们见势不妙,作鸟兽散,有两个腿脚快的拔腿就跑。 林舅舅一心要将匪徒一网打尽,哪肯放过,当下顾不得其他,心急火燎地追着逃窜的两人而去。 他只顾着追击,满心满眼都是抓捕逃匪,压根没留意地上被劫持之人的样貌。 就在这间隙,江凌也慢悠悠晃到此处,他本就是个精明算计之人,认出了地上女子是长公主。 见有机可乘,眼珠子一转,便佯装救人,心安理得地坐收渔利。 等长公主悠悠转醒,人已回到皇宫,宫女们围在床边,七嘴八舌禀告是江凌出手相救。 长公主先前就已经对江凌有了些许好感,这次更是满心感激,一颗芳心就此系在了江凌身上,自此非他不嫁。 先皇也因这‘救命之恩’,拍板定下了这门亲事。 而林舅舅呢,抓了山匪送往县衙后,心里还惦记着伤者,马不停蹄地折返寻人。 彼时小巷早已空无一人,他只当是有路人好心,将伤者送去医馆了,没再多想。回家也没跟别人提起。 之后便跟着外祖父奔赴边疆,为国戍边去了。这一去,山高水远,诸多事宜就此尘封,无人知晓。』 覃芊落紧盯着光幕上浮现的过往场景,嘴角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抽,满心无奈,自家这舅舅,行事也太憨直莽撞了些。 救人时怎就一门心思追匪,倒把伤者晾在一旁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宁舒窈得知真相,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错愕写满双眸。 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没了血色,身子簌簌发抖,好似秋风里的一片残叶。 原来,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的救命之恩,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那些年为了报恩,隐忍的委屈、咽下的苦水,统统付诸东流。父皇和自己,都被江凌这个无耻小人耍得团团转。 她身形晃了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幸亏身旁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宁舒窈紧咬下唇,直至唇上沁出丝丝血迹,漂亮的眸子里蓄满泪水,盈盈欲滴,却又倔强地咬着下唇,死活不让泪水落下。 一想到从最初的相遇,自己就沦为他人算计的棋子,满心赤诚换来的竟是欺骗与利用。 江凌还毫无愧疚地怨她挡路,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皇上与两位亲王亦是满脸震惊,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两位亲王迅速移步到皇妹身侧,一左一右稳稳扶住她,宽厚的手掌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与支撑。 朝堂上的众臣听闻这隐情,也有些愤愤不平,一时间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纷纷,脸上尽是诧异之色。 原以为江凌是个难得的贤才,哪成想竟是这般虚伪狡诈之人。 不过,仍有几个官员暗自摇头,小声嘀咕,觉得江凌的满腹才华弃之可惜,面露惋惜之色。 覃相看着光幕里妻兄林锦程那副憨憨傻傻的模样,不住的摇头,满脸尽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旁人瞧着林锦程,定会被他高大魁梧的身形、周身散发的凛冽气场给唬住,毕竟他在武学一道上天赋卓绝。 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行走江湖时威名远扬,那些个绿林好汉听闻他的名号,都得掂量掂量。 可谁能想到,这般威风凛凛的人物,一碰上书本,立马就像换了个人。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里仿若天书,任家中先生讲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他依旧眼神迷茫,似懂非懂。 自家妻子为此想了不少办法,每日天不亮就起身,亲自替兄长整理书卷,挑选经典段落,逐字逐句地讲解。 外舅是不惜放下身段,广邀京城里有名望的大儒,上门为儿子授课,还搜罗来一屋子珍贵典籍,只盼着他能沾染些书卷气。 可瞧见光幕里林锦程的这副模样,覃相就知道,那些心血怕是大多都打了水漂。 想到这儿,覃相忍不住别过头去,暗道:就他这副读书的笨样子,当初娶不到长公主,那也是活该。 看看人家江凌,年纪轻轻便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哄得通体舒畅。 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多会拿捏人心,哪像他,嘴笨不说,平日里更像个闷葫芦。 不过仔细想想,这般也好,当初就是因为妻兄这直率的性格,自己求娶妻子时才那般痛快,仅仅是挨了几顿揍而已。 第107章 长公主的过往(五) 覃迹渊站在一旁,看着光幕里舅舅的一举一动,只觉脸上滚烫滚烫的,尴尬得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暗琢磨,自己能不能假装与这人不熟。 要知道,以往他见舅舅的时候,虽说达不到聪慧过人的程度,但行事爽利,举手投足间透着股精明劲儿。 处理家中琐事、外头交际,也都妥妥当当,从没出过岔子。 哪曾想,今日在这光幕里头,竟全然没了往日的机灵,活脱脱就是个莽夫。 这般前后对比,落差实在太大,覃迹渊思来想去,愈发笃定这定是舅母的功劳。 平日里舅母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琐碎事务,既要尽心尽力地照顾外祖父、外祖母,事无巨细地打理家中衣食住行。 又得耐着性子,日复一日地教导这个脑筋不太灵光的丈夫,其中艰辛,旁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也亏得舅母贤惠,这么多年下来,把舅舅照顾得妥妥当当,还拉扯着一大家子和和睦睦,当真是辛苦至极。 001有些不忍,顿了顿才继续道『往后的日子,于长公主而言,全然没了往昔的顺遂风光。 只剩无尽的水深火热,仿若一脚踩进了荆棘丛,每一步都鲜血淋漓。 江母,出身穷乡僻壤,一个人拉扯江凌长大,又经历了穷人乍富,想也不是好相处的人。 一开始虽然只是遮遮掩掩、指桑骂槐,话里话外透着阴阳怪气,明里暗里数落长公主的不是。 而长公主自小养在宫中,性子纯善,又顾及皇家颜面,压根没跟她计较。 谁曾想,这般隐忍,反倒让江母摸清了脾性,摸清了长公主不愿生事的底线。 渐渐地,江母彻底撕下伪装,变本加厉起来,先是在吃食上大做文章。 知晓长公主口味清淡,偏吩咐厨房整日炖煮油腻荤腥,美其名曰‘补身子利于受孕’。 实则那菜一端上桌,浮着厚厚的油脂,膻腥味直往人鼻子里钻,长公主看一眼便没了胃口。 可江母却不依不饶,守在一旁盯着,但凡公主少吃一口。 便阴阳怪气地数落:“公主殿下金贵,老身费心费力备下的膳食都入不得眼,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江家苛待了您。’ 晨起梳妆,也成了江母刁难的契机。她先支走原本为长公主梳妆的宫女,又安排了一个笨手笨脚的侍女。 扯头发、戳头皮是常有的事,梳子更是三天两头‘不小心’弄坏,换新的却迟迟不见踪影,长公主只能披散着头发干着急。 等梳好了头,江母又来挑剔发式,今儿说不够端庄,明儿讲失了江家气度,责令重梳。 反复折腾,直把公主困在妆台前一两个时辰,累得腰酸背痛。 出行一事,江母也横加干涉。以往长公主出行,自有公主仪仗相随,威风凛凛。 到了江家,江母却诸多限制,非说长公主已经成婚,还如此抛头露面不合礼数,硬是把仪仗缩减到极致。 只许带一两个贴身宫女,还时常安排些粗使婆子跟着,美其名曰‘照料’。 实则一路指手画脚、监视管束,让公主在外颜面尽失。 例如诸事,比比皆是,今日定下个严苛古怪的规矩,明日又端起婆母的架子,颐指气使、百般刁难。 长公主好歹是皇室贵胄,起初心里也窝着火,想着凭自己的尊贵身份,大可不必理会这等腌臜琐事。 但驸马江凌,每逢这种时候,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满脸愧疚,言辞恳切,眼眶泛红地致歉,再温言软语地哄上一哄。 长公主念着成婚以来,江凌虽说不上事事周全,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这么几次下来,心就软了。 说到底,没能为江家诞下子嗣,一直是长公主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自觉理亏,只好选择忍耐下来。 却不料,这份退让,成了江母得寸进尺的底气。江母的手段愈发荒唐离谱,先是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张罗着给江凌纳妾。 而后更是胆大包天,妄图给江凌抬平妻。大有广纳妻妾、开枝散叶的架势。 要知道,天玄律法有明确规定,驸马严禁纳妾,更别提抬平妻这种荒诞不经、违背常理的事情了。 可江凌呢,在长公主面前把那副可怜相拿捏得死死的,眼眶蓄泪,声音哽咽,声声哀求说不过是想给江家延续香火。 给祖宗一个交代,还拍着胸脯保证,等日后有了子嗣,立马打发妾室去别院,绝不留她们在府里碍眼。 断不会让公主受半分委屈。长公主这些年为了子嗣的事,没少费心思。 寻来太医细细诊治,一碗碗苦涩的药汁灌下去,喝到看见药碗就犯恶心,却始终不见起色。 无奈之下,望着江凌那副殷切模样,又得了江凌的保证,咬咬牙,终究是点头同意了纳妾一事。 打那往后,府里就没消停过,妾室跟走马灯似的,一个接一个入府,叽叽喳喳、争风吃醋。 搅得府里整日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眼瞅着几年过去,别说子嗣了,连个动静都没有。 长公主呢,被这糟心事反复磋磨,夜里睡不安稳,白日又劳神费心,生生被折腾得憔悴不堪,身心俱疲。 可长公主不知道,症结压根不在她的身上,而是江凌患有弱精症,压根没法生育。 可江凌非但不反省自身,这些年对长公主的态度急转直下,没了从前的体贴关怀,脸色愈发冷淡,动辄甩脸子、使性子。 江母见儿子如此对待长公主,气焰嚣张得能烧了房顶,到最后,竟丧心病狂地要罚长公主去跪祠堂。 彼时,长公主对江凌那点夫妻情分,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冷漠忽视里,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可救命之恩,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犹如一座大山,让她怎么也跨不过那个坎儿,下不了决心发作。 没成想,江母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折辱她!就在长公主攥紧拳头、满腔怒火即将爆发之时,江凌匆匆赶回。 长公主心头一暖,还暗自期许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为自己说话。 哪晓得,江凌一张嘴,便是让她先去祠堂,说要去劝劝母亲,让她消消气。 那一刻,公主心底仅存的一丝温情彻底破碎,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心尖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人无情扯下。 念着救命恩情,她终究没吭声,眼眶泛红,强忍着屈辱转身去了祠堂。 祠堂里,光线昏暗,透着一股子阴森劲儿。看着眼前摆好的蒲团,公主有些恍惚。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江凌今儿个怕是不会来了。 她轻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到蒲团前,想着坐一会,仔细斟酌和离一事,谁知道刚刚坐下。 刹那间,一股刺痛袭来,好似有无数尖刺即将扎进皮肉。 长公主脸色骤变,冷汗瞬间从额头冒出,猛地起身,唤贴身宫女取来剪子,让其剪开蒲团。 蒲团剪开一看,里头竟密密麻麻插满了寒光闪闪的银针! 公主怒目圆睁,积压多年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汹涌而出,浑身气得发抖,什么救命之恩,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怒不可遏地唤来暗卫把江母抓了过来,还有那个正在跟小妾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的江凌也一并毫不留情地被带了过来。』 朝堂上,一众大臣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光幕中那扎满银针的蒲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人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光是瞧着,都觉着头皮发麻,心底暗叹,幸得公主自幼学习礼仪,坐姿端庄,只是轻轻落座。 若是寻常人毫无防备地一屁股坐下去,这么多银针扎进皮肉,那得疼成什么样啊! 方才还念叨着江凌才华难得、颇为惋惜的几位老臣,此刻也闭了嘴,满脸唾弃,连连摇头。 皇室嫡亲的长公主,自幼金尊玉贵、受尽宠爱,集万千荣宠于一身。 出行仪仗向来浩浩荡荡,旁人见了都得伏地叩拜,竟被江家如此肆意欺辱、百般磋磨。 众臣不由脊背发凉,心想,这要是换做无权无势的寻常百姓家女子。 落在这般歹毒的婆婆和薄情的丈夫手里,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受多少委屈呢! 江凌自己身患隐疾、无法生育,却一股脑把罪责都推到公主头上,简直枉为人子、枉为人夫! 那江母更是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怎敢如此对待堂堂长公主殿下?真是天理难容!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皇上与两位亲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身体僵直,脖颈微微前倾,双眼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光幕,那目光中满是错愕与震惊,仿佛要将光幕看穿、看透。 眼前这一幕幕,就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们心上,叫他们怎么也不敢置信。 那可是自幼被父皇视作掌上明珠、娇宠备至的皇妹啊。 在宫中,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份尊贵无比,所过之处,侍从簇拥。 仪仗华美,一举一动皆彰显皇家威严,旁人见了,早早便伏地叩拜,大气都不敢出。 谁能料到,竟被人这般肆意折辱过,想到此处,皇上的双手悄然攥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江凌,好你个混账东西!简直是胆大包天,目无皇室! 宁舒窈却全然不同,她脊背挺直,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好似光幕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实则,只有她自己清楚,过往的那些年,桩桩件件,皆是咬着牙、攥着手心,生生熬过的劫数。 那些委屈、那些愤恨,早已在岁月的磨砺中,被她一股脑儿深埋心底。 如今的她,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青涩懵懂,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岁月与苦难如同最严苛的工匠,将她的心打磨得坚如磐石,冷硬又沉稳。 第108章 长公主的过往(七) 看见三人投来心疼自责的目光,宁舒窈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浅淡却极具韵味的弧度。 仿若春日里拂过湖面的一缕微风,轻缓又淡然。 紧接着,她缓缓摇了摇头,动作轻柔,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初但凡向三皇兄诉一诉苦,以三皇兄平日里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疼惜,定会毫不犹豫抄了江家。 可那时的朝堂,说是暗流涌动都算轻的,简直就是波谲云诡、危机四伏。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奸佞臣子们拉帮结派、党同伐异,整日里明争暗斗、算计权谋,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她又怎忍心因为自己的这点私事,给三皇兄平添麻烦,让他陷入两难的困境,给奸臣可乘之机呢。 说到底,还是她骨子里那股子倔强执拗在作祟,不愿旁人窥见自己的落魄与狼狈,宁可独自咽下所有委屈。 皇上瞧见皇妹摇头,心口像是猛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疼惜之意汹涌澎湃,溢于言表。他怎会不明白皇妹的心思呢? 那时的自己,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堂之上奸臣当道、豺狼环伺。 每日光是应付那些层出不穷的明枪暗箭、权谋争斗,便已心力交瘁、自顾不暇。 皇妹定是知晓自己的难处,不想给自己雪上加霜,这才选择独自隐忍。 念及此处,皇上满心自责,暗暗懊悔不迭。 彼时,他并非没瞧出些许端倪,皇妹出行仪仗莫名缩减,以往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阵仗,变得稀稀落落。 面容日渐憔悴,往昔明艳动人的脸庞,没了光彩,只剩黑眼圈与苍白肤色。 神色间满是疲惫与落寞,眉眼低垂,尽显哀愁。 可自己竟轻信了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天真地以为她只是行事低调、不喜张扬,怎就没多留个心眼,深挖背后隐情呢? 如今想来,满心都是对不住皇妹的愧疚,眼眶也不自觉微微泛红。 两位亲王亦是自责不已,若是他们当时在京中,皇妹是不是就能跟他们说了,这般想着,两人的眼眶也是通红。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发生的一切,有些唏嘘『这长公主当年的境遇,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她自幼长在皇室,金尊玉贵、备受荣宠,本应一生顺遂无忧,却不想栽在了江家这一遭。说到底,还是太心软、顾虑太多。 重情本是好事,搁在寻常夫妻间,那是琴瑟和鸣的基石,可在那江家的狼窝虎穴里,反倒成了禁锢她的沉重枷锁。 也是有些恋爱脑的。满心满眼只惦记着江凌的好,江凌偶尔送上的一束残花、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晕头转向。 把江母的刁难统统抛诸脑后,选择性失明、失聪。 在她心里,夫妻情分大过天,只要江凌稍稍服软,她便毫无原则地退让,硬生生咽下诸多委屈。 再看那江母,心肠简直比千年玄冰里冻过的蛇蝎还毒,一肚子的坏水,整日里绞尽脑汁,变着法儿地折腾人。 晨起梳妆竟能挑出上百个刺,膳食上也百般刁难,出行更是诸多限制,把长公主的仪仗削减到近乎寒酸,让她在外颜面扫地。 还有江凌,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平日里装得一副谦谦有礼、温润如玉的模样,好似世间难得的佳公子,实则骨子里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正事一件不干,歪心思倒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 长公主贵为皇室嫡亲,都没提过要三夫四侍、尽享齐人之福。 他倒好,堂而皇之地纳妾,全然不顾律法和长公主的颜面,好似律法的威严和长公主的尊严能随意践踏。 到后头更是蹬鼻子上脸,给长公主摆起脸色,动辄甩脸子、发脾气,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白白糟蹋了长公主那般花容月貌、才情出众的人儿,跟他凑在一块儿,当真是暴殄天物,明珠暗投。』 宁舒窈站在一旁,万没想到,“恋爱脑”这个新奇又陌生的词儿会再度冒出来,而且还实打实安在了自己身上。 虽说她尚不明白这词具体是什么意思,但光听着语气,也猜得出绝非褒奖之语,隐隐还透着几分自嘲、揶揄的意味。 正兀自琢磨着,又听闻覃芊落这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 心头陡然一暖,像是有股温热的暗流缓缓淌过,驱散了往昔留存的些许阴霾。 她下意识挑了挑那双好看眉眼,嘴角轻扬,勾出一抹浅笑,恰似夏夜湖面泛起的粼粼波光,柔美又动人。 001也附和道『落宝说的对,长公主这般人物,品性高洁得如同雪山之巅的白莲,不染纤尘。 温婉善良得就像春日枝头的柔风,拂面不寒,模样更是明艳动人,眉如远黛、眼含秋水,唇若樱桃。 能诗善画、才情斐然,实打实是世间难寻的佳人,配江凌那等小人,纯属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瞎了。 说她有些恋爱脑,也不为过,满心赤诚交付出去,换来的却是满心疮痍。 不过,后面的事儿可就大快人心了。江母和江凌被暗卫押过来的时候,江母起初瞧见那架势,两腿直发软。 好似踩在棉花上,一步都迈不稳,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慌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左顾右盼,企图寻个脱身之法。 可等定睛一看,见是长公主命人抓她,仗着自己婆母的身份,竟一下子来了底气。 眼珠子一瞪,腮帮子一鼓,又想端起那副高高在上、拿捏人的架子。 长公主这回可没再惯着她,积压多年的怒火瞬间爆发,仿若休眠火山陡然喷发,汹涌的岩浆倾泻而出。 抬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一巴掌扇过去,手掌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 直打得江母脸颊泛红、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懵了,原地晃了两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一旁的江凌,瞥见蒲团上那些寒光闪闪的银针,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有些慌了神。 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 可转眼瞧见母亲挨打,也顾不上许多,骨子里那股子男子尊严作祟,竟对着长公主大声呵斥起来。 声音高亢尖锐,全然没了往日的伪装,仿若撕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露出丑恶的真面目。 长公主看着江凌,只觉得眼前这人无比陌生,仿佛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 心里暗自盘算,这些年的救命之恩,也被江母那一次次的刁难消耗得所剩无几了,当下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仿若要把所有的悲愤、委屈统统咽下,再睁眼时,眸光已然一片冰冷,不含丝毫温度,恰似寒夜的深空,深邃又冷酷。 紧接着,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江凌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惊得窗外树枝上的鸟儿四散飞去。 这一下,把两人都给打愣住了,大概是平日里长公主温顺惯了,陡然发作,他们一时回不过神。 可不过片刻,两人就回过味儿来,仗着长公主往日的好性子,竟破口大骂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唾沫星子横飞。 长公主彻底寒了心,也不再留情面,直接吩咐暗卫,把这两人痛打一顿。 暗卫们领命,拳脚相加,一时间屋内噼里啪啦作响,惨叫连连。打完之后,一纸休书扔到江凌跟前。 那休书轻飘飘的,却似有千钧重,决然休弃了他。 江母到底上了年纪,经这么一番痛打,又眼见儿子被休弃,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双手抱头,嘴里嘟囔着求饶的话。 江凌呢,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休弃,还想故技重施,又摆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妄图博取同情。 可惜啊,长公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仿若他是空气一般,径直回了公主府。 江凌心有不甘,却又无计可施,恨意在心底疯狂蔓延,竟恶从心起,在外头造谣生事。 编排长公主不敬婆母、仗着公主身份作威作福,还污蔑长公主时常殴打他和婆母。 长公主压根没把这些诋毁放在心上,权当是疯狗乱吠,不予理会。 可皇上哪能忍得了?虽说当时长公主什么都没说,但皇上却察觉出不对劲。 朝堂之上,屡屡找借口针对江凌,话里话外敲打警示。 江凌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瞧见皇上眼里的冷意,这才恍然意识到,皇上对长公主是在意至极。 一想到自己和母亲做的那些腌臜事,顿时心慌意乱,冷汗直冒。为求自保,主动上书辞官,连夜带着母亲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江母回去后,日夜担惊受怕,一想到得罪了皇室,皇上极有可能秋后算账,便惶惶不可终日。 精神上的折磨加上身体的病痛,最后竟生生被自己吓死了。 江凌虽然带了不少细软回去,但终归比不得之前,整日里长吁短叹,身边人也都不愿理他,最后落得孤家寡人。』 一众大臣们呆若木鸡,仿若被一道惊雷劈中,个个听得瞠目结舌。 稍过片刻,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面面相觑间,目光交汇,那眼神里涌动着的,皆是震惊、恍然与难以遏制的愤怒。 原来在市井街巷传得沸沸扬扬、绘声绘色,仿若亲眼所见的流言蜚语,此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开了伪装。 竟是江凌那阴险狡诈的小人,在背后殚精竭虑、一手炮制,蓄意四下散播的结果。 江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下作到令人发指。凭空编造出一段段荒诞不经却又极易引人轻信的谎言。 那些流言,或说长公主恃宠而骄、不敬婆母,动辄打骂,或讲她仗着公主身份,肆意挥霍、作威作福,搅得江家鸡犬不宁。 桩桩件件,皆是颠倒黑白,只为把长公主的名声搅得稀烂,让世人对她指指点点、心生误解,沦为京城的笑柄。 第109章 长公主的过往(完) 不仅如此,江凌还公然漠视天玄律法,那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律法,在他眼里形同虚设。 他毫无忌惮地一次次挑战皇室威严,将堂堂长公主的尊贵与尊严狠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仿若那不过是脚下的蝼蚁,毫无一丝敬畏之心。 皇上与两位亲王原本紧绷得仿若拉满弓弦的神色,稍稍有了缓和,同时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那浊气悠长而沉重,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已久的愤懑、惋惜、自责一并吐出。 皇上的脸上却依旧难掩懊悔之色,眉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一下又一下叩击着龙椅扶手,平缓他此刻杂乱而愤怒的心境。 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彼时的一时心软与疏忽大意,怎么就轻易被江凌的伪装蒙蔽了双眼? 彼时江凌辞官,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黯然神伤的模样,言辞恳切,句句都似饱含无奈与苦衷。 皇上想着皇妹今后看不到他。心情会好一些,便允诺了他的请求,任由此人潇潇洒洒地离开京城。 又想到以往皇妹对他的情意,担心皇妹不忍看他就此穷困潦倒,还默许他卷走不少细软,满载而归。 如今事情明了,单是触犯律法这一条铁证如山的罪状,便足以依照国法,将他发配到那荒无人烟、苦寒萧瑟的边陲之地。 让他置身冰天雪地,尝尝饥寒交迫、生不如死的滋味,凭他对皇妹的伤害,哪能这般轻易放过? 皇上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仿若一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江凌昔日恶行,桩桩件件皆天理难容,桩桩件件都够得上诛三族的重罪。 可皇上不愿直接取他性命,叫他一了百了。在皇上看来,一刀杀了他,实在是太过便宜,难解心头之恨。 宁舒窈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眼前的光幕,看着那个曾与她有过夫妻名分的男人。 往昔,他一袭月白长衫,手持书卷,眉眼温润、儒雅万分,周身散发的书卷气总能引得旁人侧目。 如今的他全然没了昔日风采,满脸杂乱的胡子肆意疯长,像是丛生的杂草,眼眸深陷,透着一股子落魄与邋遢劲儿。 仅是这一眼,宁舒窈心底便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汹涌的反感,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膈应。 覃芊落的话适时在耳边回响,字字句句仿若重锤,敲醒了她混沌许久的神志。 是啊,是自己太重情义,满心满眼装的都是与江凌的情分,以至于被所谓的爱意迷了心窍,生生蒙蔽了双眼。 对平日里那些明晃晃的端倪佯装看不见、猜不透。 新婚那会儿,甜蜜还未咂摸出滋味,她便有所察觉,那些聘礼,一件件精美的物件,本该是他诚意的象征。 却不想,江凌总能巧立名目,今儿说朋友周转,明儿讲急需救急,陆陆续续将聘礼“借”走大半。 就连她带来的丰厚嫁妆,也没能逃脱江凌的算计,被他用各种离谱的理由一点点蚕食鲸吞。 如今静下心来回想,诸多细节拼凑出一个惊人的真相:那些聘礼,来路恐怕本就不正,指不定沾染着多少腌臜事儿。 再加上他平日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贪婪、心虚的神情,桩桩件件串联起来,皆是他虚伪面目的铁证。 宁舒窈自嘲一笑,可笑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被他随口而出的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任他拿捏。 忆起前些年京城漫天纷飞、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宁舒窈的笑意愈发苦涩。 彼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她的休夫一事、编排她嚣张跋扈,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她怎会不知是江凌在背后蓄意捣鬼? 说到底,都是自己犯傻,被情感裹挟得丢了分寸,怪不得旁人。 好在历经这番波折,她已然彻底释怀,斩断了情思的枷锁,重新找回了自我,依旧是那尊贵无双、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宁舒窈微微抬眸,视线投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皇上,嘴角轻勾,绽出一抹释然、洒脱的笑意。 有三皇兄兜底,朝堂局势安稳,诸事皆能无忧,何况如今,还有覃芊落这般通透伶俐、知晓一切隐秘之人。 往后,她自是不必再担惊受怕,重蹈遇人不淑的覆辙。 于情于理,她都该好好感谢覃芊落一番,毕竟此番覃芊落可是间接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将江凌的丑恶嘴脸和恶劣行为揭露无遗,为自己正了名声。 覃芊落自是不知道长公主的这番心思,她紧盯着光幕上定格的最后画面,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阴霾,总算散了些许。 出声道『让江凌就这么在故土安安稳稳待着,也太便宜他了。 这般虚伪狡诈、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哪配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就该把他那些腌臜事公之于众,叫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再押去挖矿,既能惩治恶人,也算物尽其用,省一份工钱、一份劳力,给国库添点进项』 001翻着江凌的资料,安慰道『落宝,别气啦。江凌这是恶有恶报,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他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的资料显示,他已是癌症晚期,患的还是疼起来要命的骨癌。 每日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纯属罪有应得。』 覃芊落满意了『既然如此,倒也不用给爹爹递纸条了,就让他在病痛里熬过这最后几个月,也算偿还了他犯下的孽。 虽说不算十恶不赦,可所作所为也够招人厌的,算计枕边人、挪用财物,桩桩件件,哪一件能见得了光? 根本不值得同情,还要找机会将他做的事让京城中人知道,给长公主正名。』 001对此深表赞同,打从心底厌恶江凌这类阴险小人,在它眼里,江凌就是人品低劣的典型。 朝堂众臣却面面相觑,满脸茫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癌症”“骨癌”到底是什么新奇病症。 此刻,江凌的死活已然不重要,众人的关注点全被清韵郡主口中陌生的词汇牢牢吸引。 隐隐觉着这些新词背后藏着关乎生死的大学问,却又一知半解、满头雾水。 许太医原本就对新奇病症兴趣浓厚,身为太医院的院首,钻研医术是他毕生所求。 先前001提及弱精症时,他便留了心,此刻又冒出个癌症,更是两眼放光,求知欲爆棚。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知晓这病症的来龙去脉、诊疗之法,却又碍于诏令,不敢贸然上前询问。 这一年来,太医院靠着清韵郡主给的医书,一众太医医术突飞猛进,不少疑难杂症都有了攻克的头绪。 他有十足的把握,只要吃透这两样病症,自己的医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苏锦韵似有所感,回头瞥了一眼许太医的方向,正巧对上他炽热又急切的目光。 她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示意许太医稍安勿躁。 毕竟满朝文武,唯有她能自由出入芊落的空间,那空间里藏书浩如烟海,不愁找不到相关记载。 看来,趁着休沐,是该去找芊落叙叙旧了,这些日子朝堂诸事繁忙,她与芊落也许久未曾促膝长谈。 正好趁着休沐的机会,多和芊落待几天,顺道解开太医们心头的疑惑。 许太医看懂了苏相眼神中的暗示,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暗暗打定主意,耐心等苏相的消息。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满心都是对新知识的憧憬与期待。 皇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身姿笔挺,端坐在那龙椅之上,此刻像是被一记重锤击中。 神色先是一凝,旋即微微怔愣,深邃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犹如平静湖面陡然被投入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就在方才,怒火在他胸腔熊熊燃烧,烧红了双眼,灼烫了理智。 江凌的斑斑劣迹桩桩件件摊开在朝堂之上,仿若一道道刺目又丑陋的伤疤,令他这个做兄长的怒发冲冠。 他决意要将那江凌发配到偏远苦寒之地,任其在冰天雪地、荒芜贫瘠中磋磨、忏悔。 那地方终年积雪不化,朔风如刀,饿殍遍野,唯有如此残酷的环境,方能稍稍消解他心头之恨。 也能给受尽委屈、暗自垂泪的皇妹一个迟来的交代。 谁曾想,变故来得猝不及防,仿若晴空霹雳。 转眼间,便听闻江凌只剩寥寥数月的性命,好似兜头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哗啦”一声,瞬间浇灭了他满心的盘算。 几个月?这如何能够!皇上双手猛地攥紧了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面上满是愤懑与不甘,仿佛一头被挑衅却又无法全力回击的雄狮,憋屈至极。 江凌昔日里那副虚伪嘴脸在脑海中愈发清晰,他巧舌如簧哄骗皇妹,人前装模作样,人后恶行不断。 那般处心积虑地算计、折辱皇妹,害得宁舒窈深陷痛苦泥沼,被流言蜚语裹挟侵蚀,尊严扫地。 这般恶行,最轻也该在苦寒之地熬上几年,方能抵消一二,叫他知晓皇家威严不容侵犯。 可眼下,听着那些众人闻所未闻的病症名,看着小姑娘笃定决绝的模样,皇上纵有不甘,满腔怒火也只剩满心无奈。 他缓缓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重重叹出一口浊气,罢了罢了,终究是天不遂人愿,老天爷都插手这事儿了,他还能怎样? 但皇上到底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眼底寒光一闪,仿若寒星乍现,暗衬着:虽说他大限将至,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自己即刻派人将江凌押往苦寒之地,要让他在病痛的煎熬中,再尝尝彻骨寒冷的滋味,生不如死才好。 后面要严加看管,挑几个手脚麻利、心思机灵的御前侍卫,寸步不离盯着,绝不能让他寻了短见。 不能便宜了这混账东西!务必保证他受尽折磨,把该遭的罪一个不落全受了! 第110章 元日节 宁舒窈身形微微一晃,仿若被一阵疾风裹挟,险些站立不稳。 她美眸中满是怔愣之色,一时间仿若失了魂,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个曾与自己朝夕相对、同榻而眠,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那个起初温润如玉,后来却陡然变脸,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与屈辱回忆的江凌,竟就要这般死去了? 往昔的甜蜜如梦幻泡影,刹那间破碎消散,徒留满心疮痍,与后来的背叛交织在一处,种种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 快得让她头晕目眩,心绪纷乱如麻,五味杂陈,眼眶也不自觉泛起微红,心中更多的却是畅快之意。 宁煜、宁钧两位王爷也是满脸错愕,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惋惜之意。 他们生在皇家,骨子里流的本就是睚眦必报的血,本想着往后有的是法子慢慢折磨江凌,把他幽禁暗室,断水断粮。 或是每日鞭笞,让他皮开肉绽,又或是闹市游行,叫他颜面扫地,总归要叫他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哪曾想,老天爷抢先一步收了他的命数,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一切就已成定局,着实可惜至极。 此时,光幕也已经消散,众人皆知事情已然讲完。 皇上心里清楚,接下来覃家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自会在京城四下散播江凌的腌臜事。 凭借她那机灵的点子,这件事添油加醋、绘声绘色一番。 他只需在幕后伺机而动,适时透露些许皇家秘辛,推波助澜,不愁江凌的恶行不被世人唾弃。 朝堂上的众臣也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转瞬便反应过来,决心跟着添一把火。 或在在文人墨客间吹风,叫他们写檄文声讨,或让下人在市井街头宣扬,让百姓戳江凌的脊梁骨。 一时间,君臣之间竟意外地达成了默契,目标一致,好似拧成了一股绳。 在心里细细计划一番后,众人又就着后日的祭祀大典事宜议论了一番。 商定好各项细节,大到祭品的规格、流程的安排,小到乐师的曲目、舞者的服饰。 一切落定,随着刘公公一声“退朝”,朝臣们鱼贯而出,脚步声在空旷大殿内回荡,早朝这才缓缓散去。 覃芊落回家后,便与娘亲还有姐姐围坐在一起,亲昵无间地闲聊了好一阵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随后,她将凌雪三人以及慕容嫣召集到跟前,轻声询问她们元日节预备如何度过。 凌雪三人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要始终跟随在主子身旁,寸步不离。 慕容嫣则微笑着回应说要去别院,与姐妹们一同欢聚。 覃芊落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接着让慕容嫣带着年礼回去。 而后,她的思绪又飘向了在郊外农庄里的芊朝等人,于是当机立断地吩咐凌薇给她们再送去一些新鲜的蔬菜。 同时顺便把芊英带回来,她此刻满心满脑都是芊英烹制的美味菜肴。 凌薇领命匆匆离开,不过半个时辰的,她就带着芊英顺利归来。 芊英恭恭敬敬地向覃芊落行了礼,随后脚步匆匆地直奔厨房而去。 一到厨房,她便开始全神贯注、绞尽脑汁地仔细斟酌着明日要制作的菜肴。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主子家人下厨烹饪,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紧张的涟漪。 虽说凌薇姐姐此前已告知她主子一家人皆是和善温厚之人,可她仍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左丞相府经验丰富的膳夫留意到小姑娘这副忐忑不安、紧张兮兮的模样。 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容,主动开口询问她计划准备的膳食种类。 并表示相府里的膳夫明日都会齐心协力地出手相助,左相一家都是很好的人,让她放宽心,无需过度紧张。 芊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感激的神情,甜甜地笑了笑,内心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定了不少。 第二日,晨曦微露,覃芊落便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后,高高兴兴地陪着娘亲在府中四处走动。 今日是元日节,整个左丞相府张灯结彩,一片热闹非凡之景。 往昔每年的这个时候,府中都会依惯例请来戏班子唱戏,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府中的花园里,搭建起了一座精美的戏台。 台下,众人围坐一团,欢声笑语不断。覃芊落与娘亲、姐姐寻了一处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下。 桌上早已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瓜果零食,其中更有不少是覃芊落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坚果。 那饱满的坚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为这节日的氛围更添几分甜蜜。 覃芊落抬眸望向那热闹的戏台,只见台上的戏子们粉墨登场,唱念做打,样样精彩。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浅笑。这般宁静祥和、岁月静好的生活,恰是她一直梦寐以求、心之所向的模样。 她伸出玉手,轻轻抓了一把坚果,与娘亲、姐姐相依而坐,悠然自得地看着戏台上的表演,双眸微微眯起,满是惬意与满足。 001透过光幕静静地注视着这温馨美好的场景,内心也是盈满了无尽的欢喜和愉悦。 落宝在这里生活得顺心如意、幸福美满,当初带落宝投胎到左丞相府,果然是一个无比正确、明智的抉择。 用过午膳,覃家众人品尝着芊英精心烹制的菜肴,那美妙的滋味在舌尖上散开,众人皆对芊英的手艺赞不绝口。 作为犒赏,林若清很是大方地给相府所有膳夫每人一个红封。 芊英双手接过红封,那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心中暗自思忖,主子的家人果然都是极为宽厚和善之人。 覃芊落用过饭食后,便径直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 踏入屋中,她带着凌雪三人一同进入空间。只见001那流光溢彩的翅膀,欢快地扑腾着,而后稳稳地落在覃芊落的肩头。 亲昵地蹭了蹭她那细腻的脸颊。覃芊落面上绽出一抹温柔笑意,轻轻抬手摸了摸001的小脑袋,带着它一同走进房间。 凌雪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们对当下的生活感慨万千。 往昔的元日节,于她们而言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节日,与她们毫无瓜葛。 那时的她们,每日不是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便是被派遣至别国执行危险重重的暗探任务。 只能隐匿在黑暗之中,过着见不得光的日子。 如今细细想来,她们内心竟对之前的皇上涌起一丝感激之意。 若非他的安排,她们姐妹几人又怎会有缘遇见主子,更难以想象能过上如今这般舒适自在、充满希望的日子。 说不定早已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默默死去了。 三人心中所想一致,不约而同的笑了笑,随后惬意地舒展开身躯躺下。 将那充满艰辛与困苦的过去全部抛却在一旁,不再去回想。 覃芊落则慵懒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001乖巧的落在一旁,不去打扰她。 待思绪从书中抽离,才缓缓起身去沐浴,准备养精蓄锐,以便晚上能精神饱满地陪着娘亲她们守岁。 待夜幕笼罩大地,覃家众人围坐在一起,周围弥漫着温馨与祥和的气息,大家都在静静等待新的一年的悄然降临。 时间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而去,终于,到了子时四刻,也就是那象征着新旧交替的零点。 覃芊落与哥哥姐姐一同起身,声音清脆响亮地给爹爹娘亲拜年,收获了两个装满长辈关爱的厚厚的红封。 紧接着,覃迹渊和覃芊羽也满脸笑意地一人给了覃芊落一个红封。 覃芊落看着手中四个厚厚的红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笑容灿烂得几乎见牙不见眼。 随后便怀揣着满心欢喜回了院子,准备歇下了,为这特别的一天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二日晨曦初现,覃芊落便已起身,在凌雪的帮助下,精心穿戴起华丽庄重的朝服。 那朝服上绣制的精美图案,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与家族的荣耀。 与此同时,覃相与覃迹渊亦是早早整饬完毕。 三人皆遵循着严格的祭祀礼仪,于净室之中焚香沐浴,以澄澈身心,涤荡尘埃,随后才换上这象征身份与敬意的新衣。 因着祭祀需怀敬畏之心,早膳也仅食用了简单质朴的素食,未敢沾惹荤腥之气。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乘坐着马车,缓缓驶向皇宫。 一路上,车轮辘辘,却丝毫未曾扰乱他们沉静肃穆的心境。 待抵达祭祀的天坛之处,天色尚早,然已有数位朝臣陆续前来。 众人皆身着朝服,面色凝重,彼此间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各自静立,默默等候着祭祀大典的开启。 整个天坛周围,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静谧氛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 唯有那偶尔拂过衣袂的微风,稍稍扰动着这凝重的气场。 俄顷,悠扬而又庄重的乐声缓缓响起,仿若自远古传来的天籁,瞬间打破了这份寂静。 祭祀正式拉开帷幕。皇上身着那绣有十二章纹、缀满珠玉的衮冕。 步伐沉稳而庄重,宛如星辰在天幕中运行,引领着众人徐徐迈向祭坛。 每一步落下,似都带着对天地神明与祖先的敬重与祈愿。众人皆垂首敛目,鱼贯而行,不敢有丝毫懈怠与僭越。 行至祭坛之前,皇上亲自执起那盛着美酒与祭品的礼器,神色虔诚地向天地四方及祖先英灵献上这份诚挚的敬意。 而后,在司礼太监那悠长的唱喏声中,皇上缓缓屈膝,庄重地行起跪拜大礼。 其身姿挺拔如松,动作规整有序,每一次叩首,都伴随着冕旒的轻轻晃动。 那声响似敲在众人的心间,尽显天子之威严与对神明祖先的无尽敬意。 第111章 元日宴(一) 礼部尚书叶云瑶稳步上前,双手恭敬地展开那写满颂词与祈愿的祭文。 她微微昂首,深吸一口气,旋即宣读起来。其辞藻华丽典雅,如珠落玉盘。 先以崇敬追述祖先神明那开天辟地、定国安邦的赫赫功绩,仿若将那辉煌的历史画卷一一展开在众人眼前。 继而言辞恳切地祈求上苍垂怜,愿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社稷永保安宁。 那声音在天坛上空回荡,令在场众人皆为之动容,心中涌起对天地神明与祖先的深深敬畏与感恩之情。 待叶云瑶宣读之声落下,余音袅袅,似仍在众人耳畔萦绕。 此时,皇室宗亲依序进行亚献与终献。 亚献者手捧祭品,神色恭敬,步伐轻盈地走向祭坛,将祭品一一摆放整齐,而后行礼退下。 终献之人亦是如此,整个过程秩序井然,众人神情专注,动作娴熟,谨遵古礼,以表对神明祖先之拳拳孝心与尊崇之意。 亚献终献既毕,乐声再度悠扬而起,皇上携众人依礼送神。 众人皆整齐地面向祭坛,行三拜九叩之礼,口中念念有词,恭送神明祖先之灵缓缓离去。 那乐声逐渐高亢,又缓缓低沉,直至最后一丝余音消散于天际,整个祭祀仪式方告一段落。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各自整理衣冠,然心中那对天地神明与祖先的敬畏之情,却如同一颗种子,深深扎根,永不磨灭。 祭祀之礼既成,群臣依序前往巍峨的宫殿之中,皆作势要在这宫宴之上尽享盛馔。 各国使节也会纷至沓来,加入这盛大的宫宴。 虽说时节正值霜雪轻覆、寒英待放之际,然这宫殿之内却因新安装的地暖而暖意融融。 众人面容之上皆被喜气所晕染,仿若春日盛绽的繁花,绚烂而明媚。 皇上与皇后身着华服,凤仪万千地步入宴会大殿。 群臣见此,赶忙整衣敛容,恭敬起身,行那庄重肃穆的觐见大礼。 繁复冗长的礼仪程序如潺潺溪流,蜿蜒许久之后,众人方得安然就座,开启这场美食的盛宴。 待诸人品味了部分佳肴珍馐之后,各国使节依国别的顺序,依次踏入殿内。 他们皆携带着本国精心筹备的贺礼,面上带着诚挚的祝福,行礼参拜,动作恭谨而虔诚。 献上琳琅满目的贺礼之后,才依照位次,安然落座。 丝竹雅乐之声悠悠传来,似山间清泉流淌,又似林间微风拂过。 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姬莲步轻移,缓缓入场。 她们的舞步轻盈如燕,衣袂飘飘若仙,殿中的欢声笑语随之而起,仿若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荡漾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满是祥和喜乐之象。 雕花的窗棂外,几枝红梅于凛冽中俏立,似在静静窥探这殿内的盛景。 战王世子宁辰瑾身姿挺拔,卓然而立在人群之中,深邃的眼眸急切地在人群里搜索着覃芊落的身影。 前些日子,他因那行骗女子之事,险些被父王扒了一层皮。 后来费尽心思旁敲侧击,才知晓是覃芊落暗中传了纸条与父王,将他身边那心怀叵测的女子的真面目揭露无遗。 他忆起纸条之上所写的桩桩件件,心中仍觉惊愕万分,仿若从一场迷梦之中陡然惊醒。 此前,他满心对那“多嘴之人”的怨愤与恼恨,可当看清纸条所书之后,那恨意却如冰雪遇骄阳,瞬间消散。 反倒对那暗中相助之人感激涕零,暗自庆幸自己未曾酿成大错,沦为天玄的千古罪人。 只是,他心中的疑惑如蔓藤般疯长,实在好奇覃芊落究竟是如何洞悉这诸多隐秘之事的。 在这京城之中,从未听闻有这般能够预知未来的聪慧卓绝之人。 此刻的覃芊落却全然不顾周遭的一切,只顾着埋头于面前的珍馐美馔。 只因早膳之时进食太少,又历经长久的站立与繁复的行礼,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腹中空空如也。 故而开席之后,她便心无旁骛,将全副心神皆倾注于美食之上,只想着先填饱肚子,其余诸事皆等腹中充实之后再去关心。 宁辰瑾的目光牢牢锁定覃芊落,心中满是诧异与惊叹。 他暗自思忖,这女子莫非便是父王口中屡屡提及的覃芊落? 瞧这殿中情形,与覃相最为亲近的女子,舍她其谁? 父王曾言她乃覃相之女,只是如今亲眼所见,却觉她身形娇小,面容稚嫩。 这般年纪竟能有如此令人惊叹的本事与智谋,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瞧着她吃得满嘴留香、津津有味的模样,宁辰瑾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只觉她煞是可爱。 那股子娇憨纯真之气,比自家那调皮捣蛋的幼弟还要惹人怜爱几分。 心中不禁感叹,果然还是乖巧可人的妹妹更为讨人喜欢。 单是看着她这般模样,便让人心底柔软得如同春日里被暖阳轻抚的新泥。 覃芊落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轻轻抬手,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终是饱腹。 这才有了余暇,抬眸望向殿中那正舞动得如痴如醉的舞姬。 她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皇室精心遴选培养的舞姬,这舞姿、这仪态、这神韵,无一不是上上之选,着实是赏心悦目。 正看得出神之际,覃芊落忽感一道视线如芒在背,紧紧追随着自己。 她黛眉微微一蹙,虽未从这视线之中察觉出丝毫恶意,可心中的好奇却如猫爪般轻轻挠动。 于是,她微微抬眸,澄澈的眼眸在殿内之人身上缓缓探寻。 不经意间,恰好与宁辰瑾的目光交汇。宁辰瑾见覃芊落看向自己,脸上笑意更浓,微微颔首相视。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气质,仿若从那古画之中走出来的雅士,风姿绰约。 覃芊落亦回以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却觉此人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有过一面之缘。 可绞尽脑汁,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遂问道『001,那个人是谁?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 001透过光幕看了一眼道『落宝,那是战王世子宁辰瑾,就是前几日咱俩谈论的那个被骗子迷得晕头转向的恋爱脑。』 覃芊落听闻此言,微微点头,心中恍然大悟。 怪不得觉得眼熟,原是曾在光幕之上见过他的影像。 既未从他身上感知到恶意,覃芊落便也不再将他放在心上,径自转头,专心致志地欣赏舞姬的优美舞蹈。 她这好奇心呀,自来便只钟情于女子。若今日是女子这般盯着她瞧,她定会让001细细探查一番。 至于男子嘛,且由他去,不过是被看上几眼,又不会有丝毫损伤。 与其耗费心神去琢磨,倒不如多赏几眼这美轮美奂的舞蹈,方不负这良辰美景。 而宁辰瑾此刻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 只因刚刚他分明瞧见覃芊落并未张嘴言语,可声音却真切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满心疑惑,环顾四周,也并未看见覃芊落身边有任何孩童的身影。这究竟是何种奇异之事? 虽说他此前未曾听过覃芊落的声音,可他心中笃定,方才那道传入耳中的声音必定是她发出的。 虽然这宫殿之中,女官们云集,然她们的嗓音或温婉成熟,或清脆利落,却都未曾有这般稚嫩如幼童的腔调。 还有那个“001”又是谁呢,种种疑问涌来,不断撩拨着他的好奇心。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以如此奇特之名,伴于覃芊落之侧? 此念在他心间缠绕,越绞越紧,令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向覃芊落,去揭开这重重疑云。 而就在他脚步欲动之际,战王宁钧仿若洞悉他的心思,沉稳有力的大手如铁钳般按住他的肩头,制止了他的行动。 随后,宁钧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在他耳畔响起,将覃芊落心声之事缓缓道来。 宁辰瑾听闻,身躯猛地一震,脸上满是惊诧之色,心中犹如掀起惊涛骇浪。 原以为她只是聪慧过人,未料想竟是众人皆能听见她的心声,甚至连未来之事都如同亲见般明晰。 这般奇妙而超乎寻常的了能力,着实令他震撼不已。 此时,殿外的树枝上落着一层薄薄的冰晶,在微风吹拂下,闪烁着点点晶光,似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宫宴内的种种。 信王世子宁辰渊亦身处这宫宴之中,那道声音毫无遗漏地钻进他的耳中。 当听到表兄被形容为被骗子迷得晕头转向的恋爱脑时,他先是一愣,继而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终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突兀的笑声在宴会上虽不响亮,却也引得周围数人侧目。 信王宁煜见自家长子这般傻呆呆的模样,脸上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傻小子平日里就迷迷糊糊,若要跟他解释这是覃芊落的心声。 以他那榆木疙瘩般的脑袋,恐怕是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 无奈地摇了摇头,宁煜决定暂且搁置长子,先将此事告知幼子,毕竟幼子向来机灵聪慧,比长子强了不少。 宫殿的飞檐下,垂着长短不一的冰凌,在殿内灯火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为这宫宴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宁煜微微侧身,凑近幼子宁辰阳,用仅能二人听闻的声音,将覃芊落心声之事细细低语。 宁辰阳本就在寻找刚刚出声之人,闻听此事,顿时如遭电击,那原本正在寻觅的双眸瞪得滚圆,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叹。 下意识地,他的视线悄然越过人群,投向覃芊落所在之处,心中仿若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燃烧,惊叹与好奇交织。 他暗自遐想,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人,若能与她结为挚友,日后行走于世,岂不是如同拥有了一面能洞察人心的宝镜。 那些心怀叵测之人的阴谋诡计,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自己便可高枕无忧,无需再担忧被人蒙骗。 第112章 元日宴(二) 宁辰瑾在震惊与思索中渐渐回过神来,他深知此事事关重大。 尤其是自家幼弟那顽皮捣蛋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若是不经意冒犯了覃芊落,恐会惹来无穷后患。 于是,他匆忙转身,目光在人群中焦急地搜寻着幼弟的身影。 终于,在一处角落寻到了正好奇张望的幼弟。 他疾步上前,将幼弟拉至一旁,神色凝重而严肃地将覃芊落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并着重强调不可得罪或冒犯覃芊落。 他的声音虽低,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满是对幼弟的担忧与告诫。 战王幼子宁辰睿站在一旁,听闻大哥的话语,眨了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好奇之色更盛。 他微微踮起脚尖,目光如灵动的小鹿,穿过层层人群,朝着覃芊落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覃芊落那精致的面容后,他只觉心中似有一只无形的小手,轻轻拨弄着他的心弦。 脸颊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泛起红晕,仿若天边的晚霞悄然爬上脸庞。 碍于大哥那严厉的警告,他虽满心想要靠近,却只能强抑内心的冲动,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观察着覃芊落。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面上笑意盈盈,那模样似是在心底种下了一颗名为好奇与倾慕的种子,正悄然萌芽。 宁辰瑾站在雕梁画栋的宴会大厅一角,周围是衣香鬓影的宾客,新铺设的地暖,将这方空间变得暖意融融。 他心中暗自思忖,能听见心声这等神奇之事,可谓是他有生以来首次遇见。 他那一双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脑海里念头纷至沓来。 想着若是能够与覃芊落建立起良好的交情,日后自己不管谋划何事、付诸何种行动,都可免去被奸佞小人暗中算计的忧虑。 这心思一起,竟与宁辰阳的想法毫无二致,恰似两条溪流汇聚,同归一处。 然而,他虽心有所想,却不敢有丝毫莽撞之举。 毕竟覃芊落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团迷雾之中的幽影,其性格如何、喜好怎样,他全然没有把握。 倘若贸贸然地凑上前去,只怕是会像那莽撞的飞蛾扑火,不但达不成目的,反而惹来麻烦,落得个适得其反的下场。 而且,他心底总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直觉,仿佛若是怀着这般功利性的目的去接近覃芊落。 最终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以得偿所愿。 他微微垂首,沉吟良久,目光不经意间飘向了覃迹渊。 若是能与覃迹渊成为挚友,或许便能另辟蹊径,通过覃迹渊这层关系,逐步靠近覃芊落,这倒不失为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 只不过,他并未立刻将心中所想转化为实际行动,而是如同一只隐匿在暗处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平心而论,抛开之前被那女子搅乱心绪、陷入混乱的事情不谈,在处理其他诸多事务时,他的头脑还是相当聪慧机敏的。 单是从001对自己的那几句评价之中,他便能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覃芊落心中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 虽说他并不清楚“恋爱脑”这一新鲜词汇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含义,但“晕头转向”这几个字,他还是能够理解透彻的。 想到此处,他便忍不住暗暗咬牙,心中满是愤懑。 那个女子,简直就是给他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害得他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当真是可恶至极。 宴会之上,丝竹之声悠悠扬扬,宛如仙乐飘飘。 厅内布置得金碧辉煌,华美的挂毯垂落,精致的瓷器摆放整齐,美食的香气氤氲在空气中。 覃芊落端坐在席位之上,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舞台之上的表演,那眼神之中满是专注与沉醉。 面上也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恰似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柔美而动人。 苏锦韵正与周围的官员相谈甚欢,气氛融洽而热烈。 可她却仍会时不时地微微偏过头去,目光轻轻落在覃芊落的身上。 见覃芊落始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她暗自思忖,芊落还是芊落,对美人的喜爱与欣赏依旧如初,毫不掩饰,未曾有半分改变。 她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暗自思量着,何时才是前去寻找覃芊落叙旧闲聊的恰当时机呢。 覃芊落正沉浸在这美妙的表演之中,如痴如醉,忽然间,一阵叽里咕噜的倭寇语传入她的耳中。 那声音在这一片和谐的宴会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突然泛起的一阵污浊的涟漪。 覃芊落那秀美的眉头瞬间微微蹙起,犹如两片轻柔的柳叶被微风轻轻拂动。 先前各国使节依次上前行礼之时,她满心都扑在了面前的美食之上,压根未曾分心去留意那些使节们的模样与身份。 此刻冷不丁听到这突兀的语言,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之感,好似有一片乌云悄然遮蔽了心头的阳光。 只见不远处,两名倭国人正站在那里兴致勃勃地交谈着什么。 他们的表情丰富而夸张,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地露出那种贼兮兮的笑容。 那模样瞧着就让人心里觉得极为不舒服,仿佛是两只在暗处谋划着不轨之事的老鼠。 覃芊落凝神细听,待听清了两人那令人憎恶的对话内容之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 恰似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压抑而沉闷。她满心疑惑,不禁向001问道:『001,怎会有这么多倭国人在此处?』 001其实早在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使节之中有倭国人的存在了。 只是当时覃芊落正全神贯注地享用美食,对殿内那些使节们并未有丝毫在意,它便也没有特意出言提醒。 此刻听到覃芊落的询问,它才说道『落宝,使节里一直都有倭国之人,前几年便已经有这样的安排了。 他们之前是分成四批,分别前往四个不同的国家。 如今轩辕已然覆灭,原本计划去往轩辕的那一批使节便跟着来天玄的使节一同来到了此处。 所以今年来的倭国人相较以往便显得多了一些。』 覃芊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心声中带着一丝颤抖道『001,空间里有船吗?或者天玄的船可否承载大型的武器?』 那心声虽轻,却似重锤,在这看似平静的宴会角落砸出层层波澜。 此时,殿外呼啸的寒风被这巍峨的宫墙阻挡,仅余丝丝凉意从窗棂的缝隙中悄然潜入,撩动着众人的衣袂。 001顿了顿,它明白落宝的未尽之意,可是不行,不是不能让倭国亡族灭种。 而是现在的船只,承载不了大型热武器的后坐力。 这般想着,它说道『落宝,现在还没有这般船只。 即便有,以现有的造船工艺,也难以承受大型热武器发射时的后坐力。 若此刻不计后果地强行使用,不但无法达成预期效果,反而会因这强大的后坐力而导致船只损坏沉海,陷入绝境。 而且,我们一旦过多暴露远超现在人认知的事物,势必会如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千层猜疑的浪花。 不如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先让兵部和工部潜心钻研火药,精心打造能够承载重型武器的船只。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如此方能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逐步构建起我们的优势,好不好?』 覃芊落的身子微微一晃,她缓缓低下头,如墨的青丝垂落,遮住了她那写满挣扎的面容。 她紧咬下唇,贝齿陷入粉嫩的唇瓣,留下一排浅浅的痕迹。 心中的冲动似汹涌的海啸,要将她的理智彻底淹没, 就在这想要毁灭倭国的疯狂念头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时,她那清明的神志如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黑暗的夜空。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借由这疼痛唤醒自己。 努力压制住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疯狂念头,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仿佛置身于酷热的蒸笼。 殿中其余臣子们原本沉浸在宴会的欢愉氛围之中,或低声交谈,或浅酌慢饮。 此刻,清韵郡主的心声如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散了他们心头的轻松。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与疑惑。 倭国?那是一个远在海外、平日里虽有所耳闻却知之甚少的国度,只有在元日宴之时,才会见到几个倭国的使节。 他们在这元日宴会之上,究竟做了什么?为何清韵郡主遇着倭国人会有如此怪异的反应? 虽说那些倭国人容貌猥琐,身形矮小,行为举止更是鬼鬼祟祟,好似暗夜中的鼠辈。 但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难不成是因为在他们不知道时候,倭国的使节冲撞了清韵郡主? 而那火药,这前所未闻的新鲜词汇,又像是一个神秘的谜团,勾起了众人无尽的好奇。 这其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缘由。众臣满心狐疑,却又不敢表露太过。 只得佯装镇定,继续与身旁之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 可那竖起的耳朵,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与期待,皆在静候下文。 仿佛一场惊涛骇浪即将来临,而他们只能在这风雨欲来的平静中忐忑不安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此时,厅内的装饰摆件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显得愈发凝重,那雕梁画栋仿佛也在无声地凝视着这场无形的风暴。 上首的皇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璀璨的皇冠,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原本正在和皇后说着话,此刻却因覃芊落的话而止住了话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 但他敏锐的感觉到,这火药绝非寻常之物,它或许将是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关键所在。 而覃家小丫头心声中所说的那大型武器,虽尚未可知其模样,却已在他的心中勾勒出一幅毁天灭地的可怕图景。 第113章 元日宴(三)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覃芊落跟前。 他想伸出手,轻轻握住她那略显单薄的双肩,用最坚定的语气告诉她:无论你拿出什么惊世骇俗之物。 无论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朕都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旁人皆会遵循朕的旨意,不会有丝毫怀疑,亦不会多问半句。 至于那倭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在各大强国之间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弹丸小国罢了。 若当真冲撞了覃家小丫头,灭了又何妨?这天下,日后一定是朕的天下,朕的意志便是天命,岂容他国轻易冒犯。 周围的宫灯摇曳着,光影在皇上的脸上闪烁不定,似是映衬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皇后坐在皇上身侧,她身着凤袍,仪态端庄。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皇上情绪的波动,那微微颤抖的龙袍衣角,握紧的拳头,都在诉说着皇上内心的激荡。 她轻轻伸出手,那保养得宜、白皙纤细的玉手如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拍了拍皇上的手背。 这一拍,似有千钧之力,又似春风拂面,带着无尽的安抚与劝慰。 她微微转头,用那双温柔而坚定的凤眸望向皇上,示意他莫要冲动,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与急切,且继续听下去。 毕竟,这殿中还有各国使节皆在瞩目,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 皇上感受到皇后的目光与那轻柔的触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缓缓放松下来。 他转头看向皇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信任与支持,于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忍耐住内心的冲动。 此时,殿中看似依旧是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的祥和景象。 乐师们奏起的悠扬乐曲如潺潺溪流,在空气中流淌,舞姬们翩翩起舞,身姿婀娜,轻纱似梦,彩带如幻。 然而,若是仔细端详,便能发觉众人皆在有意无意地朝着覃芊落所在之处挪动脚步,那轻微的脚步声被乐曲声巧妙地掩盖。 交谈之声亦渐渐微弱,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只剩下些微含糊不清的低语。 各国使节们原本沉浸在这宴会之中,或欣赏着天玄的舞蹈,或盘算着如何在天玄为自己的国家谋取更多利益。 此刻却被天玄官员们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只觉这天玄的官员们行径甚是古怪,好似一群被操控的木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 但一想到天玄那令人胆寒的战力,那曾经在战场上如战神降临般的无敌英姿,使节们皆明智地选择闭嘴。 将满心的疑问深埋心底,不敢多问一句。他们深知,有时候,沉默才是最明智的生存之道。 覃芊落终于缓缓地平复了内心汹涌的波澜,她紧紧地攥着衣角,好不容易才强抑住那想要将倭国彻底从世间抹去的强烈冲动。 殿外的天色略显苍白,皇宫中树木枝丫交错,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冬日的寂寥。 她转过头去,不再去看那两个正站在一旁交头接耳、满脸谄媚的倭国使节。 伸手端起茶盏,送至唇边轻抿一口,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却仿佛丝毫无法浇灭她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后,她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罢了罢了,是我过于急躁冒进了。 001,你说的对,若在此时毫无保留地暴露过多,对我而言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况且如今的天玄尚未一统天下,诸事繁杂,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待得天玄四海归一,八方来朝之时,再出兵征伐倭国,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踏平,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至于火药与船只这两项,开年后,倒是可以先让工部和兵部召集能工巧匠、贤才良将着手研究探索。 此前我一直没拿出火药让天玄研究,本是担忧火药过早现世会打破现有的各方势力平衡,引发难以预料的动荡与纷争。 却未曾料到,这这里竟还有倭国这般的存在。无论处于何种时空维度,倭国都似一颗毒瘤,不应留存于世。 也无需我有过多的迟疑与顾虑,唯有将其人道毁灭,方能还世间一片清净。 哪怕后世之人皆诟病我残忍暴虐,视我为洪水猛兽,我也不后悔。 倭国绝对不能留,在我有生之年,定要让其亡族灭种,片甲不留。』 001见落宝听进去了它的话,这才扑腾了一下翅膀道『定会如你所愿的,落宝。 那倭国必定会在不久的将来亡族灭种,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至于后世之人的无端指责与恶语相向,无需为此而忧心忡忡。 等我升至六级,便可以留下印记,让那些肆意诋毁你的人都尝尝苦头,我不允许任何人说落宝的不是。』 覃芊落闻言则笑了笑『001,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后世之人如何评价于我,实则无关紧要。 毕竟待至后世,我早已离世数千年之久,化作了历史的尘埃,又何必去在意那些虚无缥缈的言论? 即便是当下,他人的评价我也不甚看重。 我的行事处世皆有自己的原则与考量,他人有他人的见解与想法,只需相互尊重即可。 我只需坚定地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之事便可以了,若总是太过在意他人的眼光与看法,那岂不是处处束手束脚,乏累不堪? 我只想做纯粹的自己,遵循内心的声音,而非成为受他人肆意操控的提线木偶,在他人的指手画脚中迷失了自我。』 001听到覃芊落这般洒脱淡然的回应,不禁一时语塞,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它那小小的脑袋里对于覃芊落的这番心境似懂非懂,只觉得其中蕴含着深奥的哲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深入地理解与体会。 但它心中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只要是覃芊落所言,那便是不容置疑的,只需要默默遵从便好。 殿中的众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茫然无措。 他们仍如坠云雾之中,不清楚那倭国使节究竟做了何事,竟引得清韵郡主如此震怒。 不过,听闻开年便可研制火药,且清韵郡主与001皆提议由工部和兵部齐心协力共同负责。 众人心中皆隐隐猜到,这火药必定是一种威力惊人、对战场局势有着扭转乾坤之效的神奇之物。 几位身经百战、久历沙场的将军率先反应过来,他们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神色激动难抑。 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己方凭借火药之威横扫千军的壮观场景。 工部与兵部的官员们亦是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虽说他们此时尚不知晓火药的具体作用,但过往的经验让他们深信不疑。 但凡清韵郡主所提出的新鲜事物,必定是精妙绝伦,有着超乎想象的效用与价值。 户部的几人却感觉有些不妙,直觉告诉他们,这火药可能会很废银两,户部尚书不由得有些头疼。 国库刚刚富裕起来,这就要研制新的东西了?看来得多去清韵郡主府上几回了,一定要多跟郡主要一些挣钱的法子。 皇上听闻此言,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下意识地投向史官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威严而又不容置疑的警告之意,仿若实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史官们,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史官们胆敢胡编乱写,歪曲事实,致使覃家小丫头背负上莫须有的恶名。 即便自己驾崩之后,灵魂也要从那阴森地府之中前来找他们算账,定要为覃家小丫头讨回一个公道。 覃家小丫头自心声可被众人听见以来,所行诸事皆利国利民,桩桩件件皆为百姓福祉、社稷安康着想。 任何人都不得诋毁她的声誉,哪怕是后世之人也绝不允许有半分亵渎。 不过是区区弹丸小国,既然小丫头有心将其灭族,那便遂了她的愿。 只是小丫头说得在理,攘外必先安内,需先一统天下,消除一切内忧,而后再出兵倭国,方可保万无一失。 几个被皇上盯上的史官有些想哭了,他们没有乱写乱记,皇上怎么可以用那么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等人。 若不是不能给皇上看,他们都想直接把记录的册子拿出来,以证明自己等人的清白,太冤了,明明他们没有乱写的。 而此时,正一脸淫邪之色、贪婪地盯着翩翩起舞的舞姬的倭国使节,忽然莫名地打了几个寒颤。 他们隐隐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隐藏在暗处的无形之眼紧紧盯上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可当他们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人留意他们这边,只好强自镇定下来,只当是方才一阵寒风吹过,惊扰了心神。 几人拉紧衣袍,试图抵御那不存在的寒冷,继续将目光投向舞姬,心中暗自思忖:这般绝色佳人,不知滋味究竟如何? 若是能将其带回倭国,献给天皇,那可真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尽享荣华富贵。 在殿堂的一隅,那几个此前悄然窥视倭国使节的官员,此刻面容凝重。 眉头犹如被无形绳索紧紧拧起,不悦之色在他们脸上肆意蔓延。 宫廷的廊柱在冷空气中透着寒意,阴影仿佛也因这奇怪的氛围而更加深沉。 他们的目光中透着嫌恶,回想起刚刚所见,那倭国使节眼中不加掩饰的淫邪光芒。 恰似一潭污浊的泥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让他们的内心泛起强烈的不适与反感。 当然,也有不少官员都在心底暗自思忖,清韵郡主所提出的亡族灭种之策实在是太过严苛与残忍了。 第114章 元日宴(四) 虽说倭国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诸如在一些外交事宜上的狡诈行径、对周边小国的些许侵略性试探。 的确难以让人产生好感,可若因此便要将其整个族群从世间彻底抹去,这刑罚与过错未免太过失衡。 在他们秉持的观念里,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个国家、一个族群的存在与发展,即便有诸多弊病。 也应当给予其改过自新、自我修正的机会,而不是这般赶尽杀绝。 只是,他们的目光偷偷投向高高在上的皇上,见其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如水,并未流露出丝毫反对或者不悦的神情。 那威严的面容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让这些官员们心中原本蠢蠢欲动的异议瞬间如被寒霜打过的花朵,蔫了下去。 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语,连同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并强咽回腹中。 然而,对清韵郡主,他们内心的天平却在悄然间发生了倾斜,一种难以名状的不满与反感如同阴影般开始在心底滋生蔓延。 在他们的评判里,清韵郡主此番的主张简直就是残暴不仁的化身。 他们进而想到,若要对倭国出兵征伐,这于天玄而言,无疑是一场耗费巨大的冒险。 且不说战争所需的海量粮草物资会给国家财政带来沉重的压力,单是兵力的调配与牺牲,便是难以预估的损失。 而那倭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疆域狭小得可怜,资源也相对匮乏。 这样一个弹丸小国,在他们眼中实在不值得天玄大动干戈,倾全国之力去攻打。 抱有这般相同想法的官员们,此时只能无奈地微微摇头。 他们心中暗自盘算了一番后,觉得左右如今也不会即刻对倭国发动战争,尚有时间从长计议。 不妨等真到了朝廷商议出兵的关键时刻,再去朝堂之上郑重其事地进言劝谏。 毕竟天玄自开国以来,便以礼仪之邦闻名于世,推崇仁义道德,治国理政皆讲究以德服人。 在这样的文化传统与国家形象的光辉笼罩下,又怎能做出如此违背仁义的残忍之事呢? 于是,在他们的认知里,清韵郡主这般激进的主张,必定是因为其年少轻狂,缺乏足够的政治智慧与人生阅历。 她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行事全凭一时意气,冲动莽撞而不顾后果。 在他们看来,即便倭国使节真的有所冒犯,天玄作为大国,只需展现出威严与包容,给予一番严厉的惩戒。 比如削减贸易往来、责令其赔礼道歉之类的措施也就足够了,何至于要将矛盾升级到亡族灭种这般不可挽回的严重程度呢? 覃芊落对于这些人的想法浑然不知,不过就算她心知肚明,也必定会不屑于耗费精力去做出任何解释。 于她而言,有些人,心中尚存良知与善念,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他们还能算是人。 但有的人从本质上就根本不配被当作人来看待,人性在他们身上难觅踪迹,面对这样的人,又何须浪费心力去讲什么人道? 001想到落宝刚刚听见那两个使节对话才变了脸色,它能听懂少数民族的语言,可听不懂别国的语言。 便好奇道『落宝,那两个倭国使节到底说了什么呀?怎么你一下子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覃芊落放下茶杯道『那两人在那儿鬼鬼祟祟地商量,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说服皇上。 把公主许配给他们那所谓的天皇,好拿天玄公主当作他们倭国的护身符,保他们那弹丸之地平安无事。 并且,他们那贪婪无耻的目光还盯上了刚刚在殿中翩翩起舞的那些舞姬。 心怀不轨地想要恳请皇上将那些美丽的舞姬赏赐给他们,供其肆意玩弄。』 001听完,不由得有些迷茫,不是,他们咋这么大的脸呢?愤愤道『他们怎么敢有这样的念头? 不说两位公主年纪尚小,还未到谈婚论嫁之时,就单说他们倭国那粗野鄙陋、尚未完全开化的模样。 和两位公主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他们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的??』 覃芊落撇撇嘴『他们不是一向如此吗,自认为自己很优秀,实际上啥都不是。』 001非常认同,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落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倭国和天玄之间隔着茫茫大海,这可不是说打就能打的。 你要怎么说服皇上出兵攻打倭国呢?而且,朝中那些大臣们,一个个心思复杂,未必都会同意你的想法。』 覃芊落也在思考此事,想了想道『我目前确实还没有构思出周全完善的应对策略。 攻打倭国这件事情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不太适宜直接贸然提出,而且现在也并非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的时刻。 天玄刚刚才历经了一场激烈的战争,无论是将士们,还是百姓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调养恢复、养精蓄锐。 倘若一味地持续不停地出征作战,粮草的供应必然会出现严重的短缺危机。 百姓们也会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来,还有那些奋勇作战的将士们也根本无法获得充足的时间来休息调整。 一个国家一个国家,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地逐步击破,才是最为明智、最为稳妥可靠的战略方针。 而且皇上的眼神中,也有着一统天下的壮志雄心,所以这件事不用过于着急。 至于攻打倭国,等整个天下都统一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到时候,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出兵理由,那我就亲自率领人马前往。 今后可以按照特种兵的训练模式,好好地训练芊朝她们。 她们本就有一定的武学功底,再加上热武器的助力,未必不能取得胜利。 至于那些朝中大臣,他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随他们吧。 他们没有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百年之耻,没有在暗无天日的人体实验和细菌实验中痛苦挣扎。 更没有从书本和视频中看到过过那惨绝人寰、血流成河的大屠杀。 所以他们无法理解我的想法,不同意出兵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我知道那些惨痛的过往,如果有机会将倭国彻底覆灭,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我却没有去做。 那这里的后世之人,有一半的几率也会经历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毕竟那些未开化的倭国人,他们的心中没有丝毫的人性与善良,完全就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魔鬼。 不仅是我,换做任何一个华人,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们都会是跟我一样的选择。』 001沉默不语,它心里非常清楚那些过往的悲惨历史。 而且脑海中似乎隐隐约约有当时的些许记忆,只是那些记忆显得格外模糊不清。 它实在不太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模糊朦胧的记忆,只能暂且将其归结为自己观看相关影像所导致的结果。 它在心底默默地想着,只要落宝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情,那自己就一定会坚定不移地支持到底。 反正有保护机制存在,落宝肯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众臣微微愣住,“百年之耻?”他们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满脸疑惑。 难道是说,这些倭国之人,曾经在清韵郡主前世所在的国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那复杂而又沉重的心情。 那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太过陌生,他们未曾亲眼所见,有的也只是一知半解。 然而,“大屠杀”这三个字,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他们的心中。 这个词汇从字面上就能够让人轻易地理解其血腥残忍的本质。 也就是说,这些倭国之人竟然丧心病狂地做出了屠杀无辜百姓的残暴恶行? 想到这里,此刻他们看向倭国使节的眼神中充满了更为强烈、无法掩饰的嫌恶和痛恨。 先前那些认为清韵郡主行事手段过于残忍的朝臣,此刻也有不少人有些明悟过来。 他们试着将自己置身于那样令人悲愤的场景之中,设身处地地深入思考了一番。 如果是自己站在那里,面对这些曾经给国家带来无尽灾难的倭国使节。 恐怕早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就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了。 相比之下,清韵郡主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恪守宫廷礼节,已经实属不易。 但仍有一些人,心中的偏执根深蒂固,他们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在他们看来,如今的倭国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情。 而且,并非所有的倭国人都是罪大恶极,肯定存在一部分无辜善良的民众。 总不能不加区分,将所有人都不分青红皂白地一棒子打死。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也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覃芊落的每一句心声。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疑惑。 在他的记忆中,覃小丫头前世生活的那个国度,明明是一个无比强大、幅员辽阔、繁荣昌盛的伟大国家。 怎么会有长达百年的耻辱经历,又怎么会发生大屠杀这样惨绝人寰的悲剧? 他的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忽然想到,也许自己所看到的,只是那个国家在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重新崛起的模样。 他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英雄豪杰,是怎样英勇无畏、智慧超群的伟大人物。 才能够引领国家从那样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艰难困境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并且在后续的发展过程中还能取得如此辉煌显着、举世瞩目的成就。 虽然覃家小丫头只是简短地提及了只言片语,但他还是敏锐地从她的话语中捕捉到了那浓烈得化不开的恨意。 第115章 元日宴(完) 至于倭国使节在那阴暗角落里密谋之事,殿中的众臣以及皇上,皆不甚在意,反正他们也不会成功。 且看如今这天玄国,凭借着疆土扩张举措,其威名如同汹涌波涛,浩浩荡荡地传扬至四方极远之地。 周边各国无不敬畏有加,纷纷派遣使节前来示好或寻求合作。 而倭国,不过是蜷缩在一隅的蕞尔小国,仿若沧海一粟般渺小。 论文化传承,不及天玄国的深厚悠远,其文字、礼仪皆有模仿天玄之嫌,且学得不伦不类。 论军事武力,其军备简陋,战术单一,与天玄国的雄师劲旅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论国家影响力,更是远远不及天玄国在这天下格局中的举足轻重。 回顾往昔,天玄国即便尚未有如今这般辉煌鼎盛,在面对倭国时,亦始终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何时曾需对其使节卑躬屈膝、和颜悦色过? 只是这些倭国使节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将他们那贪婪的爪子伸向天玄国的公主。 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来为自己的国家谋取利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念头连想一想都是对天玄国的莫大侮辱,更别说付诸实践了。 所以不过是倭国痴心妄想而已,无需在意,众人现在满心期待着清韵郡主能继续吐露心声,将事情一一道来。 然而,001仿佛突然失去了探究的兴致,不再抛出问题追问。 而清韵郡主呢,她像是被那殿中舞姬的优美舞姿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心声,也如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这一下,可把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的好奇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挠得他们心烦意乱。 他们实在是太想知道,究竟在清韵郡主前世,倭国犯下了怎样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的罪行。 才会让清韵郡主对这个国家怀着如此刻骨铭心、不死不休的仇恨,甚至要将其亡族灭种。 但无奈的是,清韵郡主不再想这件事,他们就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空有满腹的疑问,却无法宣泄。 只能强自按捺住内心的焦躁,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身旁之人闲聊几句,可那心却始终悬在半空,难以真正平静下来。 苏锦韵的视线悄然落在覃芊落身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对芊落的关切,又有对全部事情的好奇与探索欲。 她的内心微微颤动,思绪万千。或许,在空间之中,除了医书之外,还会有关于芊落前世的历史记载。 说不定其中就有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 这般思索着,苏锦韵很快就果断地拿定了主意,决定初三之日便前去寻芊落,如此时间也比较充裕。 毕竟,这休沐的时光仅有短暂的七天,必须争分夺秒,充分利用起来,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 皇上听闻小丫头竟然又打起了自己偷偷溜走的主意,嘴角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几下,心中暗想,这难道是偷跑习惯了? 紧接着,又听到“特种兵”这个陌生而新奇的词汇,皇上的眼眸刹那间亮如星辰,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暗自琢磨着,或许能让玄影悄悄地学习一些相关的训练之法,然后依据这种独特的方法专门精心培训出一批精锐之士。 毕竟是由小丫头亲自训练,想必最终的成果定然是超乎寻常、非同凡响的。 武将们此刻也都显得有些按捺不住,内心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他们的想法其实颇为简单直接,都渴望能够自己亲自去学习这些新奇的训练之法。 只可惜,谁也没有那个胆量敢于开口提出这样的请求,只能等日后找机会偷偷学习了。 等待了一会,再无心声传来,皇上那深邃的眼眸中不禁悄然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之色。 他对覃家小丫头前世所生活的那个神秘地方,一直满怀无尽的好奇与遐想。 每每当这话题被偶然提及,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格外上心,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试图捕捉哪怕一丝一毫来自小丫头关于前世的只言片语。 奈何小丫头不再去想了,皇上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直接坦言,大家能够清晰听见她的心声,且对其前世的点点滴滴都充满了探究的渴望。 这等秘密若是贸然说出,此后,覃家小丫头在行事之时定会瞻前顾后,束手束脚。 生怕内心的想法被众人知晓,那便彻底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即便在未来的某一天,心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彻底消失在他的耳畔,他亦不会觉得有多么惋惜。 毕竟,她所展现出的率性与真诚,早已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 他深知,依小丫头那刚正不阿、心怀天下的性子,只要是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而那些有所保留,未曾即刻献出的,必定是经过她反复权衡、深思熟虑的结果,定有其不得不谨慎对待的缘由。 大殿之中,身姿婀娜的舞姬们正尽情地舞动着柔软的腰肢,她们的舞步轻盈,如同一朵朵盛开在尘世中的繁花。 丝毫未被外界的纷扰所影响,倘若换做是其他国家的使节前来,言辞凿凿地索要她们。 或许这些舞姬们会花容失色,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惶恐不安。 但若是那倭国之人有此等无礼的要求,她们便无需惊慌失措,这是源于身为天玄人的那份与生俱来的底气与骄傲。 丝竹之声悠悠袅袅,不绝于耳,宛如一条流淌在空气中的清澈溪流。 众臣们在经历了短暂的遗憾与失落之后,很快便恢复了谈笑风生。 他们皆心知肚明,总有完全展露真容的时候,不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难耐,只需沉稳耐心地静候便可。 宁钧与宁煜这两位亲王,此时恰好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皆透露出对倭国的厌恶与不满。 尤其是宁煜,他的封地紧邻大海,那片广袤无垠的蓝色海域,本应是百姓安居乐业、贸易繁荣昌盛之所。 却因倭寇的屡屡侵扰,变得乌烟瘴气。他时常听闻封地的百姓们诉苦哀怨。 那些穷凶极恶的倭寇如同海上的恶狼,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肆意掠夺过往船只的财物,使得百姓们苦不堪言。 宁煜也曾多次派遣得力人手前去搜寻围剿,然而每次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倭寇那逃窜的狼狈身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并非手下将士不尽力,实是己方船只的速度与性能有些追不上倭寇的船只,空有一腔热血,却难以将那帮可恶之徒彻底打杀。 此刻,听闻覃芊落提及制造船只,宁煜的心中顿时满怀期待,想必覃芊落所说的船只,定是拥有着极好的性能。 能够在浩渺无垠的大海上乘风破浪,将倭寇们彻底击垮。 宁钧则对那神秘的火药更为好奇,仅仅是听闻其名字,便觉得颇为新奇,可一时之间又实在难以透彻领会其中的种种。 但他心中清楚,能被覃芊落称为可使一国亡族灭种的恐怖存在,必定有着超乎寻常的威力与独特之处。 他暗自思忖,若是工部与兵部能够加快推进相关事务的进程,自己或许便有幸能够亲眼目睹这神奇之物。 如此想着,他便决定暂且留在京中等待些时日,反正自己的封地留有可靠之人悉心打理,倒也无需急于返回。 况且,在进京之前,那来犯的蛮夷便已被成功解决,如今可谓是毫无后顾之忧。 他的内心深处,实在是对覃芊落所即将拿出的东西究竟有着怎样的威力充满了探究的欲望。 他甚至暗暗想着,若是这东西真如覃芊落说的那般厉害非凡,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施展浑身解数。 将覃芊落哄骗至自己的封地,让她在那里小住上一段时日。 皇上自是对自家大皇兄心中的这些想法毫不知情,若是知晓了,恐怕会气得龙颜大怒,在这宫殿之中暴跳如雷。 毕竟,那覃家小丫头自上朝以来,不过短短数月便“称病”告假,之后更是踏上出征之路。 留于京城之中的时光实在是寥寥无几,皇上自己还未来得及与这小丫头多多亲近交流,况且小丫头年纪尚幼。 本就应该在家人身边无忧无虑的长大的,如今却四处奔波、风餐露宿,长此以往,对她的身体定会造成损伤。 在皇上心中,还是希望小丫头能够在京城之中好好养养身体,莫要再如此操劳才是。 殿外,寒枝在凛冽的空气中瑟缩,似在低诉冬日的清寒。 而大殿之内,却因众人的聚集与活动,弥漫着一股暖意。 华堂之上,雕梁画栋间烛火摇曳,元日盛宴已近尾声。 各国使节们身着华丽服饰,依着邦交礼仪,率先起身,恭敬地向高堂之上的帝后行了庄重的辞别之礼后。 便迈着沉稳的步伐,鱼贯而出,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门之外,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消散的异域香料气息。 紧接着,满朝臣子们纷纷整肃衣冠,按照品阶高低,井然有序地依次上前,向帝后行了叩拜大礼,而后才缓缓退下。 一时间,朝堂之上靴履交错,衣袂飘飘,却又寂静无声,唯有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 覃芊落偷偷揉着自己的腰,回想起宴会上倭国使节,心头的烦闷便如乌云蔽日般久久不散。 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休沐假期,犹如一缕清风,稍稍吹散了些心头的阴霾。 第116章 再入空间 待与爹爹和大哥一同回府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径直躺卧在那张柔软的榻上。 这一日下来,周旋于宫廷宴会的繁文缛节之中,身心俱疲,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能得闲休憩的欢喜。 而且从眼下直至初七,都无需上班,思及此处,她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间也添了几分放松的惬意。 凌雪三人走进房内,看着毫无平日仪态、慵懒而卧的主子,相互对视一眼,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她们见覃芊落已然困乏得厉害,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而深沉,生怕她就这样睡过去会有所不适。 于是,她们赶忙悄声唤来小丫鬟,命其端来一盆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手脚麻利地帮着覃芊落净面、洗漱梳头。 覃芊落也由着她们摆弄,眼皮沉重得似有千斤重,刚一沾榻,困意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排山倒海般袭来。 此时的她满心只有睡觉这一件事,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关。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覃芊落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从空间拿出三个早已备好的红封,递给凌雪三人。 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过年好”,便再度陷入沉沉的梦乡。 凌雪三人手拿着红封,脸上满是无奈,心间却被这小小的举动填得满满的,暖意四溢。 自家主子困到这般地步,竟还惦记着给她们红封,这份心意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怎能不让人心生柔软? 三人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室内门窗是否关好,为覃芊落掖好被角,将床帏轻轻放下,这才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各自回房歇息。 月色如水,洒在静谧的庭院之中,仿佛为这一方天地披上了一层银纱,笼罩着这一方的安宁,也预示着新岁的祥和与静谧。 覃相自宫宴归来后,便迫不及待地将宴会上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无巨细地说与林若清听。 林若清对于那遥远而陌生的倭国,了解不过是些浮光掠影般的皮毛。 然而,此番听闻自家落儿竟对这个国家流露出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不禁心下大为诧异。 回首往昔,即便是面对曾有龃龉的轩辕国,落儿也不过是略感厌烦,面上稍稍流露出些微的不耐罢了。 从未有这般毫不掩饰、深刻浓烈的不喜之言,但林若清深知,自己的女儿行事素来稳重、有章有法。 故而暗自思忖,无论落儿心中谋划着什么,她这做娘亲的,都定会毫无保留地给予支持。 覃相亦是这般心思,想着往后若是落儿提及关乎倭国之事,他定会在那朝堂之上,倾尽心力地鼎力相助。 哪怕是面对着所有朝臣的反对之声,他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家女儿的身后,做她最为坚实的后盾。 次日清晨,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覃芊落的床榻之上。 覃芊落悠悠转醒,却并未如往常那般打扮,而是慵懒地窝在那布置典雅的书房里,手捧书卷,沉浸在墨香中。 她心意已决,在这休沐的几日悠闲时光里,哪怕是那神通广大、超凡脱俗的神仙亲临府邸。 也休想将她从这温暖宜人、满是书香的屋子里拽出去。 她只想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宅家时光,哪都不去,仿若一只倦飞的鸟儿,栖息在自己的小窝里。 林若清见女儿如此,心中满是欢喜,瞧着落儿和羽儿乖巧地陪伴在自己身旁。 府中又有两个如同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小娃娃,这日子过得温馨和乐、宁静而舒心。 覃迹渊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满脸皆是疑惑之色,暗自思忖着娘亲这是直接将自己当作了空气,忽略得彻彻底底了? 覃相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儿子那副懵懂委屈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嫌弃。 心道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呢,这傻小子倒是先委屈上了,真是没出息。 望着母女三人其乐融融、温馨美好的画面,覃相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心中满是满足与幸福之感,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时光宛如潺潺流水,匆匆而逝,一日转瞬即过。 因林老将军远在那风沙漫天的边疆驻守,林若清虽心中满是对父亲的牵挂与思念,却无奈无法即刻回去探望。 只得将这份思念深埋心底,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覃相曾满怀关切地提议陪同她前往边疆,以解她的思亲之愁。 然而,林若清却深知朝中此刻正值忙碌,诸多事务纷繁复杂,实在是离不开自家良人和落儿。 于是,她便婉拒了良人的好意,只说日后定会有机会再议此事。 覃相如何不明白夫人的心思,知晓她是深明大义,为了整个家和朝局着想。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平日里忙于政务,对夫人的陪伴实在是太少了。 便暗暗盘算着寻个闲暇的时间,抛开那些朝堂琐事,与夫人和孩子一同踏上前往边疆的路途。 去探望外舅,以慰藉夫人那浓浓的思乡之情,也弥补自己平日里的亏欠。 初三这日,晨光熹微,覃芊落刚刚起身,尚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便有小厮匆匆忙忙地跑来禀告,说是苏相到访。 覃芊落听闻,微微一怔,心下有些疑惑苏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但她也未多做耽搁,迅速整理好仪容,便快步朝着会客厅走去。 果不其然,刚踏入厅中,便见苏姐姐正与父亲相对而坐。 瞧那情形,像是父亲与苏姐姐说了什么事情,两人意见不合,父亲未能说服苏姐姐,此刻正有些气闷地坐在一旁。 覃芊落见状,轻声一笑,那笑声仿若春日里的微风,轻盈而柔和,随即疾步走入厅中。 苏锦韵见她来了,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顿时露出灿烂而明媚的笑容,仿若春日里绽放的繁花。 两人亲昵地拉起手来,那熟稔的模样好似亲姐妹一般。 覃相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只觉得自家女儿与苏锦韵太过亲近,而苏锦韵又总是这般我行我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苏锦韵却仿若未察觉覃相的心思,丝毫不给覃相说话的机会,拉着覃芊落径直朝着她的院子走去。 覃芊落察觉到父亲的不快,朝父亲笑了笑,便与苏锦韵一同离开了会客厅。 她一边走一边心想,若再逗留下去,父亲和苏姐姐怕是又要起争执,这两位皆是位高权重的丞相。 万一真在府中争执起来,爹爹也是争执不过苏姐姐的,还是先走为妙,避开这潜在的纷争。 待将苏锦韵领进自己那布置得清幽雅致的院子后,覃芊落笑语盈盈地为她斟了一杯茶。 那茶盏乃是上好的白瓷,质地细腻,薄如蝉翼,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茶是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绿茶,芽叶鲜嫩,经过精心炮制,香气清幽淡雅,仿若山间清晨的薄雾,袅袅升腾。 覃芊落轻轻将茶盏推到苏锦韵面前,笑语道:“苏姐姐,尝尝这茶,香气清幽,饮之唇齿留香,还有解腻之效。” 苏锦韵微笑着端起茶盏,先是轻轻嗅了嗅那淡雅的茶香,仿若在品味着这茶香中蕴含的春日气息。 随后,她浅抿一口,只觉那茶汤入口顺滑,满口芬芳,仿若将整个春天都含在了口中。 两人坐在屋中的茶桌旁,静静地品了一会儿茶,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惬意。 苏锦韵忽然放下茶盏,目光望向覃芊落,开口说道:“芊落,我今日前来,实则是想进那空间,不知可否?” 覃芊落先是一愣,心下有些意外苏姐姐今日前来竟是为此事。 但她随即想起曾答应过苏姐姐,可随时让她进空间,便也未多做犹豫和推辞。 爽快地笑了笑,起身拉着苏锦韵的手,一同进入了空间之中。 苏锦韵再度踏入这空间,眼中依旧满是惊奇与赞叹之色。 她环顾四周,空间内仿若世外桃源一般,云雾缭绕,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各类动物穿梭其间。 目光忽然落在不远处一只羽毛绚丽夺目、身姿优雅高贵的小凤凰身上,面露诧异之色。 不禁脱口问道:“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凤凰?” 覃芊落瞧了一眼001,见它正好奇地张望着苏锦韵,便笑着点头应道:“正是,苏姐姐可要帮我保密哦。” 说罢,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与可爱。 苏锦韵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正欲开口说话,001却先一步问道『落宝,苏相怎么来了?』 覃芊落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回道『或许是想来看看书,上次苏姐姐便对图书馆颇感兴趣。』 001恍然,蹭了蹭覃芊落的手心,然后安静地趴在她的肩头,不再言语。 苏锦韵听到这心声,不禁一怔,心下暗道这小凤凰竟是001,起初有些难以置信,觉得这实在是太过神奇。 但转念一想,拥有这般神奇的能力,若001真是上古神兽,倒也说得通了。 又忆起此前的某些念头,她目光紧紧锁住001,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心中暗自冷哼。 既如此,便休怪自己心狠手辣。若不教训001一番,日后怕是它什么都敢给芊落看了。 这般想着,苏锦韵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带着微笑,上前几步,佯装亲昵地摸了摸001的头。 那动作轻柔无比,仿若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 她微笑着说道:“我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凤凰,真是开了眼界。 不知芊落可有凤凰的羽毛,我想取来做个装饰。” 覃芊落闻听苏锦韵之言,美目流转间望向001细细端详起来。 在她的印象深处,001好似从未有过脱毛的迹象。 那一身华羽仿若被精心呵护的锦缎,始终服帖而整齐地披覆于其小巧玲珑的身躯之上。 此刻重新审视,只见那羽毛在空间内若有若无的光线映照之下,熠熠生辉,每一根羽丝都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晕。 恰似流动的绮霞,流光溢彩得几近迷幻,的确美到了极致,让人瞧上一眼便难以移开视线。 第117章 的怨念 覃芊落心底暗自思量,这般绝美的羽毛若真制成装饰之物,必然会成为一件令人瞩目的珍品,其精美绝伦之态简直可以想见。 念及此处,她便在心中悄然拿定了主意,不妨就应了苏姐姐的请求,给她剪下一根羽毛来。 左右001也并非真正的凤凰,而且随着它的不断升级,还可以改变任意形态。 一根羽毛,于它而言应当不算是什么难以割舍之物。 001看到覃芊落投射过来的目光,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其实,对于自身这一身漂亮的羽毛,它心底里倒也没有那般珍视到难以释怀的地步。 只是当它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苏锦韵那看似和善却隐隐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幽深的眼神时。 它那小巧的身躯竟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羽直窜到头顶。 让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心底也随之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之感。 它暗自思忖,总觉得今日苏相此番前来,所图之事似乎并非仅仅讨要一根羽毛这般简单直白。 那眼神之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丝丝缕缕的狠厉之芒,竟让它无端生出一种荒诞不经却又挥之不去的错觉。 仿佛苏相的心思远远不止是想要得到这根羽毛用作装饰,甚至有可能会在得到羽毛之后。 进而对自己这小小的身躯伸出罪恶之手,将它抓住,然后……残忍地烤了自己。 可它转念又细细想来,自己算是第一次见到苏相,虽然一直待在覃芊落身边,但苏相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而且自己也没做过哪怕一星半点得罪苏相的事情,如此这般,也许真的只是自己一时之间的胡思乱想罢了,应当是错觉无疑。 毕竟自己如今这副模样乃是化形为凤凰,这浑身绚丽夺目的羽毛本就天生带有一种惹人喜爱的特质。 苏相仅仅是想要一根来用作装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说得过去。 况且,它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被剪下的羽毛,用不了多久便会重新生长出来,完好如初。 这般想来,给苏相几根羽毛,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妨碍。 在它单纯的认知里,除了凌雪她们之外,苏相平日里与落宝相处最多,也算是落宝极为亲近的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有所求,而且这要求也并非完全无法接受。 覃芊落莲步轻移,取来剪刀,随着“咔嚓”几声清脆的声响,数根羽毛飘然而落,她抬手递与苏锦韵。 苏锦韵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如春花般绚烂的笑意,盈盈地接过羽毛。 继而看似轻柔无比地抚摸着 001 的小脑袋,仿佛在向这可爱的小家伙表达着诚挚的谢意。 然而,在那看似温柔的表象之下,她却暗地里悄然使力,纤指微微收紧。 001顿感脑袋传来一阵细微却又清晰的刺痛,它那黑豆般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疑惑与笃定,确信自己这次的感觉绝对没错。 苏相定然是对它心怀不满,可瞧着覃芊落与苏锦韵之间那亲昵无间的模样,它也只能无奈地扑棱着翅膀。 带着满心的怨念悻悻然飞走,一路上暗自思忖着自己究竟何时何地得罪了苏相。 可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应是不曾有过得罪,毕竟自己从未出过空间,化形后这也是苏相第一次进空间。 覃芊落自是对这一番暗流涌动的小插曲浑然不觉,见001飞走,便领着苏锦韵朝着图书馆的别墅悠然走去。 苏锦韵见001已然飞远,也全然不着恼,缓缓收了手中暗藏的劲道,身姿优雅地随着覃芊落离开。 心中暗自思量,此番001吃痛,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憋闷已久的恶气。 既然如今已能触碰到001,日后它若再敢给芊落看那些令人不悦的画面,自己便要多教训它几回。 次数多了,它自然就会学乖长记性了。 已飞远的001仿若心有灵犀一般,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仿若被一道隐藏在暗处的目光紧紧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 二人款步踏入图书馆,覃芊落教会苏锦韵如何在那浩如烟海的书架之间准确地查找所需书籍后。 覃芊落便信手拿了一本书,在旁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优雅落座,由着苏锦韵自行去寻觅心仪的典籍。 苏锦韵在书架之间徘徊片刻,寻得了珍贵的医书与厚重的历史典籍,也轻移莲步,在覃芊落身侧缓缓坐下。 随即翻动手中的书页,一时间,室内唯有那沙沙作响的翻书声。 仿佛时间都为这静好安然的画面而停驻,岁月仿若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未几,001振翅飞来,那刚被剪下的羽毛已经完好如初,仿若从未遭受过损伤一般。 它那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特意小心翼翼地避开苏锦韵的视线,轻轻巧巧地落在覃芊落的肩头。 仿若找到了一处安全的避风港。苏锦韵仿若未觉一般,目不斜视,专注于书中那一行行蝇头小字,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 001见状,悄然松了口气,紧绷的小身子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覃芊落却心生疑惑,往常自己看书时,001轻易不来打扰,除非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发生。 她未合上手中那本散发着墨香的书卷,只是微微侧首,轻声问道『怎么了001,是有什么事吗?』 001闻得覃芊落那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这才猛地记起此番匆匆而来的用意。 它机灵地转动着眼睛,确认苏锦韵未曾留意自己后,这才道『落宝,莫芸姐姐今天结婚。』 覃芊落闻言,先是一怔,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击中。 瞬间的惊愕之后,随即心底涌起如春日暖阳般由衷的喜悦,真心实意为莫芸感到高兴。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那动作轻柔而庄重,随后轻轻摆手,示意001给她看看画面。 001见覃芊落并无丝毫不悦之色,便放心地开启光幕。 光幕之中,仿若展开了一幅人间至美的画卷,莫芸身着一袭华丽而不失典雅的红妆,与另一女子紧紧相牵。 那女子亦是容光焕发,眼神中满是幸福与期待。 两侧是亲朋好友,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覃芊落前世的父母与姐姐亦在其中,皆面带真诚而温暖的笑意,祝福着这一对新人。 莫芸的父母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与开明,只要女儿幸福,对其伴侣的选择并无过多苛求与约束。 与莫芸并肩而立的女子,望向莫芸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满是深情与眷恋。 覃芊落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如新月般柔和的浅笑,如此甚好,莫芸往后的岁月不再孤单,这便是命运最好的安排与馈赠。 001又将二人同至她墓前的影像放出,只见莫芸手捧一束洁白馥郁的茉莉,神色庄重而虔诚地置于墓碑之前。 继而拉着身旁人的手,脸上带着温柔而怀念的笑意,轻声说道:“芊落,你在另一个世界可还安好? 上次同你提及之人,今日我带来了。她待我极好,细致入微,关怀备至,这下你大可放心。 如今我生活幸福美满,伯父伯母与姐姐也一切顺遂,日子过得安稳而平和。 你也要好好的,莫要牵挂我们。过些时日我们便要举办婚礼,下次再来,定给你带喜酒,让你也沾染沾染这喜气。” 那女子亦是温柔地伸出手,紧紧握住莫芸的手,凝视着墓碑上覃芊落那宛如生者的照片。 语气坚定而郑重地承诺:“您放心,往后我定会用心守护芸儿。 不让她受半分委屈,与她携手走过每一个朝朝暮暮,护她一生周全。” 莫芸回以女子一个温柔而深情的浅笑,二人又在墓前絮絮低语许久,仿若在与覃芊落分享着生活的点滴与未来的憧憬。 直至夕阳西下,二人才携手离去,只留下那渐渐黯淡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永不落幕的故事。 覃芊落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柔和而温暖的笑意。 那双眼眸之中闪烁着点点星芒,满含着温情与欣慰,静静地看完光幕中呈现的这一场盛大而温馨的人间喜事。 直至最后一抹画面缓缓消散,她才仿若从一场美好的梦境中悠悠转醒。 只觉心中长久以来紧绷着的一根弦悄然松开,好似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在这一瞬间稳稳落地,不由得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如此这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景象,于莫芸而言,便是命运最好的馈赠,亦是自己心心念念所期盼的圆满结局了。 而坐在一旁的苏锦韵,眼角的余光悄然留意着覃芊落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她的眼眸深处隐隐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之色,那担忧仿若春日里的薄霭,轻轻笼罩着她的心房。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翻动着手中的书页,实则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覃芊落的神情。 目光如同细腻的丝线,细细地描摹着覃芊落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直至她敏锐地捕捉到覃芊落眼中那不加掩饰的欣喜与真诚,确认那笑意是从心底汩汩涌出、如清泉般纯粹而自然。 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悄然放下了心来,苏锦韵继而将目光缓缓投向光幕中那满溢着幸福与甜蜜气息的影像。 看着莫芸那如花绽放的笑颜,那幸福仿佛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使得苏锦韵也不由自主地为莫芸感到开心。 在她心底深处,已然明了,莫芸能够在未来悠长的岁月里,被幸福温柔以待。 安然顺遂地度过一生,这才是覃芊落内心深处最为真切、炽热的渴望与祈愿吧。 001扑闪着那双犹如黑宝石般灵动而澄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覃芊落此刻的神情。 第118章 所谓爱情 它小巧的脑袋微微歪向一侧,满脸皆是茫然无措的神情,仿若一只在茫茫森林中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它虽能真切地感受到落宝心中流淌着的喜悦是如此汹涌澎湃、如此真实可触。 可对于这一切,它却感到深深的困惑与不解,仿若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怎么也寻不到那清晰的路径。 小脑袋里仿若有无数个小齿轮在不停地转动、咬合,苦苦思索着这令它百思不得其解的缘由。 纠结了好一会儿,它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脆生生的开口问道『莫芸姐姐和别人结婚,落宝不生气吗?』 覃芊落听闻此言,身形不禁微微一怔,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轻柔的风轻轻拂过。 瞬间的愣神之后,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001,眼神中透着一丝诧异与疑惑,似乎在疑惑它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随后,她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揉了揉001的小脑袋,脸上带着如月光般澄澈、浅浅的笑意。 轻声反问『我为何要生气呢?芸儿自此往后的漫长日子里,不再是孤身一人踽踽独行。 身旁有了可以相互依偎、相伴一生的伴侣,当她在寒夜中有了温暖的怀抱,在风雨中有了坚实的依靠。 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满心欢喜的事吗?』 001依旧是一头雾水,心中的疑惑仿若一团顽固的乱麻,丝毫未减。 它那股子执拗劲儿瞬间涌上心头,怎么也不肯罢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那落宝就不会觉得。 莫芸姐姐这样做,是不再爱你了吗?』 苏锦韵听到001这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手上原本规律翻动书页的动作也猛地顿住了,仿若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 说实话,她心底也对这个问题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欲望,很想知道覃芊落会给出怎样一番深刻而动人的回答。 毕竟在她看来,如果换做是自己,站在这样的人生十字路口,亲眼目睹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与她人携手成婚。 心中大概率会在不经意间泛起一丝淡淡的不舒服的涟漪吧。 毕竟那是曾经在岁月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深深爱过的人,突然有一天,站在其身边的人不再是自己。 曾经共同描绘的未来画卷上换了主角,心中肯定会悄然滋生出些许的失落与低落。 但苏锦韵深知,爱到深处,更多的想必还是那如潺潺溪流般绵延不绝的祝福吧。 祝福曾经的挚爱之人,在新的人生旅程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港湾。 001那稚嫩又充满疑惑的追问声再次响起,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覃芊落闻声望向它,身姿轻盈地缓缓往后靠去,像是一位在岁月长河中悠然自得的旅人。 在这短暂的休憩时光里,仔细地寻觅着一处能让身心完全放松的舒适角落。 待寻得满意的位置后,她伸出白皙而修长的双手,动作轻柔的将001轻轻抱入怀中。 她的指尖带着微微的暖意,缓缓地滑过001那如丝般柔软的羽翼,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在诉说着无声的宠溺。 片刻之后,覃芊落语调轻柔婉转,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带着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缓缓道。 『前世的覃芊落,如今早已化作了岁月中的一缕轻烟,消逝得无影无踪。 回首往昔,无论是花前月下的甜蜜呢喃,还是风雨同舟的相互扶持,都宛如一场绮丽而又缥缈的梦境。 若不是有你,这一段段珍贵的记忆,就会像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在时光的洪流中不知所踪。 前世,我与芸儿的缘分,犹如璀璨星辰照亮了彼此的世界,我们爱得真挚且深沉,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一颗心交付给对方。 然而,在这炽热的爱情火焰中,我们从未忘却自己的本真。 我们都知道,爱情并非是要将两个人融合成一个模糊不清的整体。 而是两颗独立而又闪耀的星辰,在相互吸引、相互环绕的同时,各自绽放着独特的光芒。 我们在爱对方的每一个瞬间,都未曾停止过对自我灵魂的滋养与呵护,对内心坚守的尊重与维护。 倘若命运的轨迹没有发生如此巨大的转折,我依然能够陪伴在芸儿的身旁。 那么,她的眼中必然只会有我的身影,我们的世界也会因为有彼此而完整。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世人,如今我已离去,独留她在这茫茫人海中徘徊。 每当想到此处,我的心便会隐隐作痛。毕竟,人生漫长,不该让她在孤独与思念中度过余生。 此时,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带着如同我一般的深情厚意,悄然走进她的生活,为她驱散阴霾,给予她温暖与关爱。 让她重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幸福,那么,于她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上天的补偿呢? 若我离世后,芸儿便将自己的心门锁上,一生都不再为任何人敞开,在孤独与回忆中度过漫长岁月。 那将会是我最难以承受的画面,我满心期许着,她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再次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颜。 去拥抱生活赐予她的每一份幸福与惊喜。 而我相信,她也同样在心底默默期望着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我,能够获得安宁与祥和。 一个人倘若在爱情的旋涡中迷失了自我,爱他人的程度远远超过了爱自己。 这看似是一种极致的深情,实则是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而又脆弱的境地。 这就好比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毅然舍弃了自己的救生艇,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块漂浮不定的木板上。 倘若那个被寄予厚望的对方心地善良、品行端正,懂得珍惜这份深情,或许还能在这段感情中收获些许温暖与幸福。 可若对方心性凉薄、风流多情,那么最终只会让自己在无尽的失望与痛苦中沉沦。 爱情,从来不该是一场盲目而又不计后果的飞蛾扑火。 而应是两棵并肩而立的大树,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彼此相爱。 却又各自独立、坚守自我,共同抵御岁月的风雨,共同见证生命的荣枯。』 001仰起小小的脑袋,眼中透着一丝迷茫,它轻轻地晃动着脑袋,似懂非懂地应和着。 在它的世界里,尚未能完全理解人类情感的复杂纠葛,更无法深刻领会爱情这一神秘而又微妙的情感究竟意味着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落宝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它无条件相信落宝。 苏锦韵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姿优雅而端庄,宛如一幅古典的美人图。 她的眼眸专注而深邃,仿佛被手中的书籍深深吸引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被她自动屏蔽。 可若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眼神并未聚焦于手中的书籍,而是有些飘忽,竖着耳朵,认真听着覃芊落的心声。 随着覃芊落的一字一句娓娓道来,苏锦韵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外之色。 这丝意外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第一朵桃花,在她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晕染出一圈淡淡的涟漪。 在以往的相处与认知中,覃芊落于她而言,是一个有着诸多面的独特存在,时而灵动活泼,时而沉稳内敛。 然而,她怎么也未曾料到,在爱情这片神秘而又复杂的情感领域里。 覃芊落竟能如一位资深的智者,表达出如此深刻且极具洞察力的见解。 这些话语宛如一把把精巧的钥匙,逐一打开了那些隐藏在生活暗处、被她长久忽略的情感之门。 让她得以窥探到爱情背后更为深邃、更为本质的东西。 苏锦韵轻轻地垂下眼帘,思绪仿若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轻盈地在覃芊落的话语间翩翩起舞。 仔细地触碰着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所蕴含的微妙情感与深刻含义。 起初,当这些话语刚刚传入她的耳中时,她的内心深处下意识地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仿佛有一个细微而又执拗的声音在心底轻轻呢喃,隐隐觉得这番言论似乎潜藏着那么一丝自私的意味。 毕竟,在世俗的观念里,爱情常常被描绘成无私的奉献、毫无保留的付出。 而覃芊落的观点却像是一阵别样的清风,打破了这种固有的认知模式。 然而,苏锦韵毕竟是一个内心细腻且善于思考之人。 当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那颗在尘世中略显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仿若一位虔诚的修行者,在静谧的禅房之中,深入探寻着那至高无上的禅意一般。 全神贯注地去剖析这些话语背后所蕴藏的深意时,她的眼神之中逐渐闪烁起了犹如夜空中璀璨星辰般的恍然大悟之光。 她深深地领悟到,这看似有些自私的话语,实则蕴含着一种足以直击人性最深处的强大力量和深刻智慧。 是啊,爱情,这本应是一场如诗如画、温暖而美好的心灵邂逅。 是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相互吸引、相互欣赏,然后携手走过岁月长河的浪漫旅程。 但倘若有人在这繁花似锦却又暗藏荆棘的情感迷宫中迷失了自我,爱一个人爱到了完全忘却自身存在的境地。 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呢?这就如同一只被火焰的绚烂所迷惑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炽热的火源。 在自我毁灭的同时,也彻底丧失了感受幸福的能力和机会。 在这样一种可悲可叹的状态下,生命将会被无尽的痛苦和悲哀所紧紧缠绕。 犹如陷入了一片黑暗无边的沼泽地,又何来幸福的曙光呢? 这种对爱情近乎疯狂的盲目执着,又何尝不是一种对自我灵魂的残忍剥夺和无情伤害呢? 苏锦韵的内心仿若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春风拂过,泛起了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那涟漪荡漾着的,皆是对芊落的赞叹之情。 第119章 借走书籍 她不禁在心底暗自思忖,过往的时光里,自己竟像是一个懵懂的路人。 只是在覃芊落的世界边缘徘徊,从未真正地深入其中,去探寻她灵魂深处的宝藏。 她从未料到,在那片广袤无垠且深邃神秘的情感之海,覃芊落早已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敏锐,扬帆起航。 独自航行至一片人迹罕至却又充满独特魅力的海域,构建起了一套别具一格且深刻透彻的情感见解体系。 宛如一座隐藏在迷雾中的神秘花园,如今终于在不经意间展露了那芬芳馥郁的一角。 当芊落那如潺潺流水般轻柔而又坚定的话语,一字一句地悠悠飘入她的耳中时。 仿若一支支精准而有力的利箭,带着能够洞穿一切的锐利。 毫不犹豫地射中了她内心深处那片最为柔软、最为隐秘,且一直以来被层层轻纱所小心翼翼掩盖着的角落。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仿佛有一颗散发着神秘微光的种子,被一只无形却又充满魔力的手轻轻放置在了她心灵的土壤之上。 这颗种子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它却又像是蕴含着整个宇宙的生机与活力,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蓬勃气息。 它就那样静静地蛰伏在黑暗而温暖的土壤里,如同一个耐心的智者,默默地、不慌不忙地汲取着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养分。 无论是往昔那些或甜蜜或苦涩的回忆,还是当下生活中那些细微琐碎却又真实可感的瞬间,都成为了它茁壮成长的基石。 它在等待,等待着那个被命运之神精心安排的完美时刻。 也许是一场如甘霖般细密而珍贵的春雨,带着天空的祝福和大地的期盼。 轻柔地洒落在这片土地上,为它带来了生命之源的润泽。 也许是一缕如金色丝线般灿烂而温暖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 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辉倾洒而下,给予它茁壮成长所需的能量与希望。 而当那一刻终于来临,这颗小小的种子便会如同被唤醒的睡美人,迫不及待地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以一种坚韧不拔、势不可挡的姿态,奋力挣破土壤那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束缚,小心翼翼地探出嫩绿而充满生机的新芽。 它会迎着微风轻轻摇曳,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逐渐舒展自己的身躯,一节一节地向上攀升。 它的枝干会变得粗壮而坚实,能够抵御狂风暴雨的侵袭,它的枝叶会变得繁茂而翠绿,为路过的飞鸟提供栖息之所。 它的根系会深深地扎入大地的怀抱,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汲取着无尽的力量。 直至有一天,它成长为一棵能够遮天蔽日的参天巨木,屹立在她情感世界的中央。 用它那宽广而坚实的树冠,为她撑起一片全新的苍穹,让她得以在这片绿荫之下,享受自己的爱情。 而苏锦韵暂时浑然未觉自己内心深处正泛起的丝丝涟漪。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见再无心声传来,她便将全部心神凝于手中书卷之上。 那书上的文字虽是简化的模样,但于聪慧过人的她而言,理解其中精要并无阻碍。 随着阅读的深入,书中所记载的一幕幕历史画面在她眼前徐徐展开,那些或激昂、或悲壮、或振奋、或深沉的故事。 犹如一记记重锤,狠狠撞击着她的心灵,让她的内心深处涌起强烈的震撼之感。 她在字里行间探寻到了芊落对倭人刻骨铭心仇恨的根源。 那是一段血与泪交织的过往,是国家尊严被践踏、百姓生命如蝼蚁般被残害的黑暗岁月。 苏锦韵不禁代入自身,倘若亲身经历那般惨绝人寰的场景,她深知自己内心的仇恨定会汹涌澎湃,甚至犹有过之。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深刻理解芊落为何会对国家和百姓怀着如此深沉、炽热且纯粹的爱。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眷恋,是了解过山河破碎后对重建家园、守护同胞的坚定信念。 而芊落骨子里透露出的那份自信,也在这一页页的记载中找到了源头,那是源自于一个伟大民族悠久历史文化底蕴的沉淀。 是先辈们披荆斩棘、开疆拓土所传承下来的无畏勇气和坚毅精神。 苏锦韵的心绪渐渐飘远,她对那个未曾亲身涉足却在书中鲜活呈现的朝代,生出了无限的向往与憧憬之情。 在这些文字的引领下,她仿若触摸到了芊落心声中反复提及的“统一”二字所蕴含的磅礴深意与宏伟愿景。 这本静静躺在她手中,却承载着中华民族发展历程的珍贵书籍,在她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心底油然而生一个想法:此等瑰宝,应当呈于当今皇上御览。 怀着这样的念头,苏锦韵询问了芊落的意见。 覃芊落听闻之后,并未出言阻止。毕竟自己诸多隐秘已被苏姐姐知晓泰半。 如今不过是几本记载着前世历史的书籍,即便带离此处,想必也不会引发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在她的心底深处,也一直期望着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她深知苏姐姐向来稳重自持,行事谨慎,断不会让这些书籍随意流入市井,为心怀叵测之人所利用。 想必苏姐姐只是想从这些书籍的记载中汲取智慧,探寻那些能够造福国家、惠及百姓的良策。 若真能如此,那便也是她一直以来所衷心期盼、乐见其成之事。 然而,覃芊落万万没有料到,就在苏锦韵带着书籍离去之后不久。 那几本书便被快马加鞭送往皇宫,径直摆放在了皇上的御案之前。 倘若她事先知晓会有这般发展,当初答应之时,恐怕便不会如此爽快利落,而是会多几分犹豫与斟酌。 皇上龙颜大悦,亲自接收了那几本厚重的书籍,其心中的期待如潮水般翻涌,以至于全然顾不上休憩,便迫不及待地翻开。 他翻开一本看似是医书的典籍,本想着能从中获取一些济世良方或是养生之道。 可未曾料到,那书中的内容竟如此高深莫测,满是闻所未闻的术语和理论。 让他这个自幼饱读诗书、深谙治国之策的一国之君也陷入了迷茫之中,无奈之下,只好将其暂时放置在一旁。 心中暗自思量着待休沐结束后,定要将此书交付给太医院院首。 让那些精通医术的太医们好好研习参详一番,莫要辜负了这书中的智慧。 随后,皇上的目光又被另外几本书籍所吸引,他再次伸出手,轻轻翻开书页,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面对这些陌生的简化字体,皇上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别扭之感。 这与他平日里所熟悉的文字大相径庭,阅读起来颇为吃力。 但皇上毕竟是聪慧睿智之人,凭借着深厚的学识底蕴,渐渐地,他开始理解了书中所记载的文字的含义。 那一刻,他的内心仿佛被一道强烈的闪电击中,又似汹涌的浪潮在胸腔之中激烈翻涌,久久难以平静。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那是内心激动的外在表现。 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手中这本略显厚重的书籍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须臾都不肯移开分毫。 时间在这静谧的阅读氛围中悄然流逝,皇上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他耗用了整个休沐的时光,废寝忘食地将这几部珍贵的书籍通读完毕。 其间,即便是皇后娘娘亲自前来探望,温婉劝他注意龙体、稍作休息,亦未能使他中断这如痴如醉的阅读。 直至皇上缓缓合上最后一卷书册,他才长舒一口气,仿佛从一场漫长而奇妙的梦境中苏醒过来。 多日以来未得安睡,使得他的眼窝深陷,面容略显憔悴苍白。 然而此刻,在那疲惫的面容之上,却绽放出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 皇上从这些书籍中洞察到的机要和智慧,比苏锦韵更深入、更全面。 书中所载诸位明君的嘉言懿行以及治国理政的雄韬伟略,虽未详尽完备地一一呈现。 但仅仅是那些只言片语和片段记载,便如同点点星火,瞬间点燃了皇上心中潜藏已久的壮志雄心。 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过往的视野实在是太过狭隘,不应仅仅将眼光局限于当前尚未收复的两国之地。 是的,收服,他已经将其余两国疆土视为囊中之物,只等自己派兵收服了。 而且,在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尚有诸多未知的疆土等待他去探索、去征服。 在那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之中,那些地域皆共同绘于同一幅宏大的舆图之上。 如今,他亦要效仿古之贤君,凭借着自己的雄才大略和天玄将士的英勇无畏,挥师征伐,开疆拓土。 成就一片广袤无垠、繁荣昌盛的帝国大业,他要将这天玄王朝缔造成一个辉煌灿烂的盛世。 使其成为后世万代传颂敬仰的荣耀典范,让自己的名字和功绩在青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熠熠生辉的华章。 就如同自己手中这几本书中记载的明君一般,永载史册,为后人所铭记。 晨曦初照,光影斑驳地洒落在京城的街巷之上,时间回到初四这一日。 苏锦韵再次踏入那威严庄重的左丞相府,昨日她与芊落早就约定好了。 所以今日刚一迈进府邸的大门,她便轻车熟路地朝着芊落所居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苏锦韵目不斜视,仿佛全然未觉身旁覃相那因不满而吹胡子瞪眼的滑稽模样。 虽然在朝堂之上,两人时常会因为治国方略、政令举措等方面的分歧而展开激烈的争辩,互不相让。 然而,朝堂之下,褪去那身代表着身份和立场的朝服,他们也是忘年交,情谊深厚且纯粹。 故而在彼此相处之时,并不屑于去做那些流于表面、虚情假意的应酬之举。 第120章 天工开物(一) 在苏锦韵看来,当下的每一刻时光都珍贵无比,与其将其耗费在毫无意义的寒暄与客套之上,还不如多看一本书。 毕竟,昨日收获之丰,令她回味至今,满是欣喜与期待。 而另一边,覃相望着苏锦韵那渐行渐远、毫不犹豫的背影,心中的郁闷之气如潮水般汹涌翻腾。 他的双眼之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之火,暗自思忖着:自家落而的空间,他都未曾进去过。 苏锦韵这只小狐狸却捷足先登,率先踏入其中,这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尤其让他耿耿于怀的是,昨日他分明清清楚楚地看到,苏锦韵从落儿那里可是抱走了一大摞书籍。 他心中好奇难耐,几次三番想要凑近去窥探一番,哪怕只是瞧上几眼书名也好。 可苏锦韵却似防贼一般,紧紧护住那些书籍,愣是没给他留下一丝一毫的机会,这怎能不让他火冒三丈、恼羞成怒? 不过,听闻那几本书已经被快马加鞭地送呈到了皇上的御前,覃相心中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他暗自琢磨着,待这休沐的日子一结束,自己便寻个合适的时机请求一番,届时在皇上的许可之下,他也照样能看到。 如此想着,覃相又满是怨念地朝着苏锦韵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打算在夫人面前好好倾诉一番自己心中的委屈与不满,让夫人温言软语地安慰几句,以排解这淤积在心头的郁闷之气。 林若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忍俊不禁的笑意,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位吹胡子瞪眼、佯装生气的覃相。 她太了解自己的良人了,不过是小孩子心性般的闹别扭罢了。 于是,她只是轻言细语地随意安抚了几句,那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随后便去忙碌府中的其他事务了。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自家这位良人,又怎会因为苏相的事情而真的动怒呢? 况且,苏相前来拜访自家落儿,那可是落儿亲口应下的,她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不会去做那扫女儿兴致的恶人。 虽说她心底深处,也难免会泛起一丝酸意,毕竟苏相能够踏入空间,而自己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 但她生性豁达,很快便将这丝杂念压了下去,而且当初若不是苏相出手相助,自家落儿极有可能陷入危险,遭受伤害。 苏锦韵趁着这休沐的几日时光,整日都泡在了左丞相府中。 起初的两日,每当日暮的余晖悄然笼罩大地,她还会恋恋不舍地返回自己的府邸。 然而,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她对知识的渴望愈发强烈,到了后面几日,索性直接在丞相府住下了。 这样一来,便能省去往返途中耗费的时间,让她有更多的机会沉浸在书海之中,尽情汲取那些珍贵的知识养分。 这些日子里,她所阅读的书籍,无论是治国理政的方略,还是天文地理的奥秘,都如同熠熠生辉的星辰,照亮了她的思维。 对她乃至整个天玄而言,都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和帮助。 每一本书中的智慧,都像是一把钥匙,为她打开了一扇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让她恨不得将整个图书馆中的每一本书,都细细研读一番,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时光荏苒,转瞬便来到了初七这一日,这已然是休沐的最后一天了。 苏锦韵刚刚读完了手中的又一本书籍,习惯性地伸手向身侧摸索,想要拿下一本书籍继续研读。 然而指尖触及之处却是空空如也,她这才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已经被她翻阅过的书籍。 这才惊觉这些书已然全部看完,她轻轻地站起身来,双手向上伸展,舒缓着久坐之后的僵硬身躯。 微微后仰,伸了一个懒腰,那身姿显得格外惬意。 覃芊落与暗月等人训练,她没有前去打扰她们。 再次踱步至书架前,在一排排书架上仔细搜寻着那些尚未被她发掘的宝藏,找到能够继续充实自己的书籍。 搜寻一番,目光在一本名为《天工开物》的书籍上定格下来。 这本书籍,从其质朴无华的书名上,一时间很难看出其中描述着什么。 然而,不知为何,苏锦韵的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 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错过这本书,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这种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这本《天工开物》从书架上拿取了下来。 随后又挑选了几本看起来颇为有用的书籍,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原来的座位上,再次翻开新拿来的书籍。 当她翻开《天工开物》,逐字逐句地阅读其中的记载时,一颗心渐渐被书中的内容所震撼,激动之情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 这本书共分为三卷十八篇,其内容涵盖之广,令人惊叹不已。 从关乎民生根本的农业种植技术,到推动社会发展的工业制造工艺。 从精美实用的陶器烧制方法,到复杂精妙的冶炼锻造技巧。 再从珍贵稀缺的五金开采利用,到关系国家安全的兵器制造要义…… 可以说,世间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这本书中得到了详尽而细致的阐述和记录。 苏锦韵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世间竟有如此详细的书籍,而自己却直到今日才有幸一睹其真容,实在是相见恨晚。 尽管书中的许多知识和术语,以她目前的学识和见识,还无法完全理解透彻, 但她深知,能够和农业、兵器等重要领域放在一起进行介绍和阐述的,其价值必定不可估量。 想必其中的每一项记载,都是经过前人精心研究和实践验证的。 若是能够将其运用得当,必定能够为国家的繁荣昌盛和百姓的安居乐业带来巨大的福祉。 于是,她愈发全神贯注地仔细翻看着书中的每一页、每一行文字,逐字逐句地研读品味,从中挖掘出更多的智慧和宝藏。 覃芊落结束了训练,浑身带着汗水和疲惫回到房间。 她先是简单地洗漱了一番,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这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图书馆。 一眼望去,便看到苏姐姐正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书中,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覃芊落见状,便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轻轻地走到书架旁,拿起自己之前尚未看完的那本书。 然后静静地坐在苏姐姐的旁边,继续翻阅起来,一时间,图书馆内只剩下轻微的翻书声,静谧而祥和。 苏锦韵正沉浸在《天工开物》这本书中,感受到身旁有人落座,她猛地抬起头,高高地举起手中的书籍。 目光急切地看向覃芊落,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期待,问道:“芊落,这本书可还有?” 覃芊落轻抬双眸,眼神悠悠地落在手中书籍的封面上,那古朴而苍劲的《天工开物》四个大字。 仿若带着历史的厚重感,一下子跃入了她的眼帘之中。 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怔愣,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击中了一般,只是下意识地、机械地点了点头。 可心底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懊恼。她忍不住在心里向001问道 『001,你之前怎么就没想着提醒我一句,这图书馆里居然藏着《天工开物》这般珍贵的典籍呢? 若早知道有它的存在,我们之前何苦费尽心思地去琢磨能够改善百姓生活的法子,白白浪费了许多的精力和时间。』 001此时也是有些懵,它扑腾着翅膀,轻盈地飞到了覃芊落的肩头停驻下来。 一人一凤凰呆呆地凝视着苏锦韵手中捧着的那本书籍,眼神中皆是懊恼之色。 『落宝,我也没想到。』001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明显的懊恼。 覃芊落有些无奈,但这事也怪自己,是自己的思维实在是太过狭隘和局限了。 之前怎么就从未往图书馆里去搜寻这些珍贵书籍这方面想过呢? 以往的日子里,都是遇到问题之后,才让001打印方法交给爹爹。 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这空间里的图书馆,几乎涵盖了前世今生所有品类的书籍。 想到此处,她的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光亮,询问道 『既然有《天工开物》,那《赤脚医生手册》、《民兵军事训练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还有全本的《永乐大典》是不是都有?』 001听闻,立刻集中精神,迅速翻查起来,不一会便道『落宝,这些书确实都有。但如今火药还尚未开始研制。 这《民兵军事训练手册》里面的很多内容都与先进的军事器械相关,此刻若是贸然拿出来。 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忌,所以还是先不要拿出来为好。 至于其余的书籍,倒是可以让苏相带走,只是那《永乐大典》之中,涵盖了极为丰富且高深的科学领域知识。 若在此时过早地进行研究和推广,以当下的社会认知水平和基础条件而言,怕是难以理解。 而且过早的进行科学研究,恐怕会对周遭的环境造成难以预估的冲击和影响。 况且其中还详细记载了火铳和红衣大炮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装备。 这些也是需要等到火药研制成功之后,再去考虑是否拿出来示人。 若是现在就全部拿出,恐怕会让大家怀疑。』 一旁的苏锦韵,听着这些话有些着急,但001所言却句句在理。 虽说此刻自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所有能推动国家发展的书籍都拿到手,但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若是一下子拿出太多超出这个时代认知范围的书籍,而众人对芊落却毫无一丝怀疑。这反倒会让芊落怀疑起来。 。 第121章 天工开物(完) 当下唯有耐住性子,静静地等待。 芊落提及的那些书籍,能够得到其中一本,便已经是幸事一桩,足以发挥巨大的作用。 至于剩下的那些,她相信芊落总会在最合适的时机,将它们一一展现在众人面前。 毕竟凡事都如同走路一般,需要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踏踏实实地前行。 若是步子迈得太大,不但容易扯着自己,还可能会摔得鼻青脸肿,得不偿失。 覃芊落同样在心底反复地斟酌着001的这一番话,她明白,自己确实不能头脑一热,将所有的书籍一股脑地都交给苏姐姐。 这样做的后果,必然会引发周围人的猜疑和探究,而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且,从国家发展的长远角度来看,短期内毫无节制地涌入过多超越时代的知识和技术。 就如同一个饥肠辘辘的穷人突然得到了巨额的财富,往往会因为无法妥善地驾驭和运用这些财富,而滋生出各种各样的祸端。 如今,时间尚还充裕,不必急于求成,还是应当秉持着稳扎稳打的态度。 徐徐图之,这样才能为国家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而稳固的基础。 覃芊落轻抿着嘴唇,星眸微凝,心中似有思绪的火花在迅速碰撞,不过须臾之间,便拿定了主意。 她暗自思量,当下之计,不妨先将那至关重要的《赤脚医生手册》取来,与苏姐姐一同分享。 至于其他的书籍,暂且按下不表,无需急于一时。 虽说那《天工开物》之中,也有着关于火药的详细阐述,但其内容大多侧重于制作的方法与技艺。 如此一来,反倒替自己省去了不少时间,可以安排工部和兵部依据《天工开物》上所记载的方法先行摸索研究。 待这天玄的发展蒸蒸日上,百姓的生活水平稳步提升之后,再将其余那些书籍分批取出,徐徐图之。 随后,覃芊落便让001将《赤脚医生手册》和《天工开物》这两本书精心多打印几份。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才神色庄重地将这些书籍交到苏锦韵手中。 苏锦韵双手接过书籍,虽然只多了一本,但那眼中的欣喜之色却如璀璨星辰般闪耀,溢于言表。 这两本书所蕴含的深厚价值和渊博知识,对于天玄而言,无疑有着不可限量的巨大作用。 犹如暗夜中的明灯,将为天玄的前行照亮方向。 拿到打印好的书籍后,苏锦韵满心欢喜,如同一只欢快的雀鸟,与覃芊落一道轻盈地离开了空间。 覃芊落告别,随后便带着前来帮忙搬书的凌雪,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外走去。 行至半途,恰逢覃相路过。苏锦韵今日心情格外畅快,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两本书递向覃相。 覃相见状,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小狐狸今日怎会如此大方?竟然未曾等他开口索要,便主动将书递了过来。 这可不像她平日里的做派,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莫非这两本书有诈? 覃相带着满心的狐疑,目送着苏锦韵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雀跃。 而后,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手中的书籍,随着书页的缓缓翻动,他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犹如乌云密布的天空。 身为朝中左丞相,他自然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远见卓识,一眼便瞧出这两本书将会给天玄带来的诸多益处。 倘若能够将书中的知识研究透彻,那天玄迈向盛世的步伐将会加快很多,仿佛是一艘扬起风帆的巨轮,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想到此处,覃相已然顾不上此时正是休沐,心急火燎地匆匆赶往皇宫,那脚步急切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请求面见圣上的声音在皇宫的长廊中回荡,带着一丝焦急与迫切。 而此时,皇上恰好刚刚看完苏锦韵先前送来的书籍,听闻覃相求见,赶忙宣他入宫,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 皇上一眼便瞧出覃相神色激动,心中料想他必定是拿到了火药的配方,这可是关乎国家安危与发展的大事。 然而当覃相呈上来的竟是两本书时,皇上不由得微微一怔,面露些许疑惑之色,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是何意?” 不过,皇上很快便回过神来,伸手接过书籍,缓缓翻开。 随着阅读的深入,皇上的面色渐渐泛起红晕,那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 心中暗自惊叹:怪不得覃相如此激动,这两本书简直堪称神书。 其价值和意义实在是不可估量,犹如稀世珍宝般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君臣二人在御书房中促膝长谈,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良久之后,皇上得知苏相手中尚有许多书籍,一时间激动得差点就要提前上朝,与诸位大臣共同商议相关事宜。 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即将开启一场盛大的庆典。 幸而覃相及时劝阻,否则若是让自家落儿知晓此事,怕是少不了要怪罪于他这个爹爹。 毕竟,覃相深知落儿是何等喜爱休沐时光,她平日里最是不喜朝堂上的繁琐之事。 皇上听了覃相的劝阻,也想起了覃芊落那丫头的性子,觉得覃相所言甚是有理。 反正明日便要开始上朝,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然而,皇上的心中忽然又闪过一个念头,他抬眸望向覃相,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那丫头此次拿出这般多的珍贵之物。 朕该如何对她进行封赏,方能让她感到开心呢?” 覃相听闻此言,也愣住了,他对自家落儿的脾气秉性再了解不过,她是真真切切地不热衷于升官发财。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做个不惹事生非的“吉祥物”,对于其他的事务一概不想知晓。 覃相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陛下,升官一事肯定是行不通的,依臣之见,陛下不妨赏赐给落儿一些金银财宝。 其他的赏赐便也无需再考虑了。毕竟,落儿心声早就明确说过,她不愿继续升官了。” 皇上听了覃相的回答,仔细一想,觉得倒也并无不妥之处。 毕竟,那丫头的性子他也是心中有数的,若是真的因为封赏一事惹得她不高兴,保不准她会在心里如何骂自己呢。 可是,皇上低头看着手中这两本至关重要的书籍,心中又觉得,如此珍贵的东西,那丫头都毫无保留地拿了出来。 若只是赏赐一些金银之物,未免显得过于寒酸,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她,犹如将一颗璀璨的明珠置于简陋的匣中。 皇上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覃相先行离开,他需要独自一人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下对覃芊落的封赏之事。 他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能让那丫头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要让她感受到重视。 而且,皇上也深知,朝堂之上有不少臣子的思想过于迂腐陈旧。 从影卫传回来的消息可知,元日宴之后,已有不少人对覃芊落心怀不满。 他作为一国之君,若是在此时不采取一些措施,日后岂不是让那丫头平白无故地遭受委屈? 那可绝非他所愿,他定要护得那丫头周全,让她在这宫廷之中能够自由自在地绽放光彩。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皇上慵懒地倚靠在龙椅之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眉心紧蹙,思索着对覃芊落封赏一事。 他的全部心神皆被这一难题所占据,以至于丝毫未曾留意到身旁刘公公那交织着忧虑、愤慨与期待的复杂眼神。 刘公公身姿微微佝偻,双手恭敬地交叠于身前,静静地伫立在一旁。 然而,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这般平静,实则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暗自为清韵郡主叫屈鸣冤。 他同样清楚地听闻了影卫向皇上禀报的那些腌臜之事,不由得在心底冷哼连连:这些个朝堂官员,简直是放肆! 竟然敢在背地里肆无忌惮地编排清韵郡主的是非长短,真当这宫廷之中没有王法与公道了吗? 他们全然没有细细思量过,若不是郡主凭借着那超凡脱俗的智慧和通天彻地的能力。 天玄又怎会在这短短时日之内,发展得如此繁荣昌盛,势如破竹? 如今,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郡主带来的诸多好处,过着安稳的日子,转过头去,便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对郡主恶语相向。 这般行径,实在是令人齿冷的忘恩负义之徒! 再者而言,天玄如今在郡主的倾心助力之下,已然逐步走向强大之路,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崭露头角。 不过是想将一个弹丸小国亡族灭种而已,竟然还被他们说成残暴不仁。 郡主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端庄持重,从未有过任何逾越规矩、违背礼法的出格之事。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郡主即便当真做过一些所谓的“出格”之事。 可与她为天玄所立下的汗马功劳、带来的巨大利益相比算得了什么。 那些官员还真是选择性地失明失聪,只字不提她的功劳,反而紧紧揪住这些无中生有的小事不放。 刘公公满心诚挚地期望着,这次皇上能够为郡主撑腰做主,断断不能让郡主一直这样委屈下去。 瞧着皇上和覃相谈论时那严肃的神情,他便敏锐地知晓,郡主此次拿出的书籍必定蕴含着关乎天玄命脉的至关重要的价值。 若是如此举足轻重的贡献都不能确保郡主日后在天玄免受那无端的委屈,和背后无端的编排。 那他哪怕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天天在皇上面前念叨此事,哪怕因此触怒龙颜,丢了脑袋,也在所不惜。 总之,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郡主遭受半点的不公和委屈,定要做些什么,才无愧于的好。 第122章 受封异姓王 想到这里,刘公公的心情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仿佛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从心头移开。 在他的内心深处,除了清韵郡主,这茫茫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像郡主这般,真心实意地善待他们这些下人了。 郡主平日里的每一次关怀问候,每一个善意的微笑,每一份慷慨的赏赐,都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他们的身心。 晨晓的微光,透过金銮殿那雕梁画栋之上精美的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殿内群臣身着的朝服之上。 折射出的光芒与那殿中的金砖交相辉映,愈发显得庄严肃穆。 群臣依照品级位次整齐而立,行过庄重的朝礼后,皆敛息屏气,神色肃穆,静静等候着这新岁伊始第一场朝议的开启。 就在此时,皇上轻轻抬手,止住了即将开始的议事流程。 双眸微微眯起,目光犹如寒星般锐利,缓缓扫过殿下那几个近些日子在背地里对覃芊落肆意非议、蜚短流长的臣子。 眸中寒芒一闪而过,恰似寒夜流星划过静谧夜空,带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继而,皇上朝着身旁垂手而立的刘公公递去一个眼色。 刘公公心领神会,连忙小步趋前,脸上堆满了喜气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绽放得过了头的繁花。 他高声宣道:“清韵郡主,上前领旨。” 覃芊落身形一怔,心中暗自思忖,这开年的头一日,怎就有旨意降下? 虽说心下满是疑惑,但也没有怠慢,当下便莲步轻移,身姿优雅而从容地款步走出群臣的队列。 于殿中那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端庄跪定,脊背挺直,宛如一棵苍松,静静等待着刘公公宣读圣旨。 刘公公见覃芊落已准备停当,便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徐徐展开手中那明黄的圣旨,圣旨上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刘公公字正腔圆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昊天之眷佑,承宗庙之洪基,君临万邦,志在四海之宁谧,民生之熙阜。 今有忠勇良臣覃芊落,系出名门贵胄,然志存高远,性禀英豪。 自幼聪慧机敏,胸怀乾坤之志,腹藏济世之才,常思社稷之安永固。 自朕御极,值社稷多事之秋,覃芊落毅然挺身而出。 于疆场之上,身先士卒,披坚执锐,驱驰千里,平叛讨逆,其勇略如虎啸山林,令贼寇望风披靡。 于朝堂之中,殚精竭虑,协理政务,兴利除弊,倡文崇教,其智谋似星耀紫微,为朕分忧解难。 其德可范,其行可嘉,功在社稷,德被苍生,堪称群臣之楷模,亦为万民所敬仰。 朕以仁德治天下,赏罚必当,功过昭然。今念覃芊落累年之功,勋业炳耀,特颁恩旨。 封尔为锦瑞昭王,加号清韵,赐食邑五千户,着工部于锦绣郡营造府邸一座,巍峨壮丽,以彰其贵。 另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明珠百颗、绮罗千匹、骏马八十匹。 及古玩珍奇、书画典籍若干,皆为御府珍藏,以示朕之隆恩浩泽。 朕望尔受封之后,不忘初心,恒怀忠君爱国之念,矢志不渝。 秉持清正廉明之德,垂范后世。于封邑之中,勤政爱民,轻徭薄赋,兴学重教,通商惠工,保一方之平安,促一地之繁荣。 扬我朝之雄风,树巾帼之伟绩,垂范千秋,流芳万古。钦此!” 覃芊落听闻圣旨,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仿若置身于云雾缭绕之境,一时间茫然无措。 直至刘公公那拖长了尾音的声音落下,她才如梦初醒,慌忙叩首谢恩道:“臣闻君恩如沧海浩渺,微臣不过是沧海一粟。 今日承蒙皇上天恩浩荡,封臣为异姓王,臣感激涕零,五体投地。 臣本生于世家,幸得皇上圣明,给予臣报效朝廷之机会。 自入朝以来,臣时刻铭记皇上之教诲与嘱托,每念及皇上孜孜求治、心系苍生之圣德。 便觉浑身充满力量,恨不能倾尽所能以报君恩。 此次封王,于臣而言,是无上荣耀,更是沉甸甸之责任。 臣定当以此为新起点,于封邑之内,谨遵皇上旨意,广纳贤才,兴修水利以厚民生之本。 整军练武以固边疆之防,崇文重教以育社稷之英,清正廉洁以扬朝廷之德。 臣愿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助皇上成就尧舜之治,保我朝江山永固,社稷安康。 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不胜感激,再次叩谢皇恩。” 言毕,覃芊落再次庄重地叩首三次,每一次叩首都仿若敲响了一声沉重的暮鼓,回荡在大殿之中。 而后起身,双手接过刘公公递来的圣旨,那圣旨此刻仿佛有千钧之重。 刘公公笑眼弯弯,轻声说道:“杂家这就带锦瑞昭王殿下前去更换王爷服饰。” 覃芊落微微颔首,冲着刘公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轻声说道:“有劳刘公公费心了。” 待二人离去,金銮殿内顿时议论声四起,恰似那鼎沸的热锅,喧闹嘈杂。 尤其是那前几日在背后肆意妄议锦瑞昭王的几个臣子,此刻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天空,乌云密布。 眼中满是不甘与不服,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将那满心的愤懑憋闷在心中,仿若那被捂住了口鼻的困兽。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将群臣的种种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冷笑仿若冬日里的寒风,冰冷刺骨。 声音低沉而威严地问道:“诸位爱卿,可是对此有何异议?” 方才还似沸水开锅般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在皇上那犹如寒星般威严目光的扫视之下,宛如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渐渐抚平。 最终只剩下微弱且断断续续的余音,恰似那在劲风压制下苟延残喘的烛火,飘摇欲灭。 大部分臣子皆垂首敛息,心中暗自权衡。 这些时日,锦瑞昭王呈献于朝堂之上的种种,无一不是于国计民生的大利之物,桩桩件件皆彰显着其忠君爱国之心。 就凭这些实打实的功绩,封个异姓王那是绰绰有余,甚至可以说是实至名归,并无半分不妥之处。 几位资历深厚的老臣微微侧身,交头接耳间,流露出几分感慨之色。 他们皆认为以锦瑞昭王的贤能与贡献,如今才予以封王,已然是有些迟滞了。 就如同那春日里的繁花,本该早早绽放枝头,却因故延迟,如今虽迟却依旧难掩其灼灼风华。 然而,那几个曾在背后对锦瑞昭王妄加非议的臣子,此刻却心有不甘,仿若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与愤懑交织在心头。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决绝,好似溺水之人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刑部侍郎祝识檐率先迈出一步,他身形微微颤抖,那象征着身份的朝服也随之轻轻摆动,尽显其内心的不安。 俯身行礼之际,额头重重地触碰到那冰冷坚硬的金砖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后,他强自镇定心神。 高声启奏道:“禀陛下,微臣有异议。”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犹如寒夜中隐匿在云层后的星光,带着让人胆寒的威慑力。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高深莫测的平静,仿若那波澜不惊的湖面。 微微挑起了眉梢,不紧不慢地问道:“哦?祝爱卿有何异议?说来让朕听听。” 祝识檐挺直了腰杆,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清了清嗓子。 那声音在空旷宏大的大殿内久久回荡,仿若敲响了沉闷的暮鼓:“陛下容禀,微臣以为覃芊落此刻封王时机未到,实难服众。 覃芊落现今不过十二岁稚龄,且此前已获郡主之尊衔,其人生阅历尚浅,于朝堂大事、民生疾苦之洞察与历练皆颇为不足。 封王之举,关乎朝纲典制与爵位之尊,理应授予德高望重、功勋卓着且心智成熟之士。 覃芊落年幼,尚未经岁月沉淀与诸多事务之考验,骤然封王,恐令朝中诸臣心生疑虑,亦不利于朝局之稳定与平衡。 且爵位之晋升,当循序渐进,依循祖制与惯例,方能彰显陛下封赏之公正严明,使天下人心悦诚服。 故而微臣斗胆谏言,覃芊落此时封王,委实操之过急。 还望陛下三思而后定夺,以保我朝爵位封赏之慎重与庄重,稳固江山社稷之根基。” 皇上冷冷地凝视着殿下之人,心中早已是冷笑连连。 林赋站在一旁,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属官,心中暗忖:这祝识檐莫不是疯了? 直呼锦瑞昭王的名讳已然是大不敬,此举更是直接将锦瑞昭王之前的赫赫功绩一笔抹杀,把她当成了懵懂无知的小孩子。 林赋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只见皇上的面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天空,乌云密布,心中暗叫不好。 知晓这祝识檐怕是要官位不保了,这刑部侍郎的位置,他恐怕是坐到了尽头。 皇上缓缓抬起双眸,目光如炬,仿若那能洞察一切的烈日之光,扫视了一圈殿下众人。 声音冷硬如冰,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可还有谁有异议?” 此声一出,犹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顿时激起千层浪。 又有六人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他们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皇上的目光。 双腿微微颤抖,似是难以承受这凝重的气氛。 皇上见状,心中明了,这站出来的几人正是之前在背后妄加议论之人。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苏锦韵,微微颔首,这是昨晚便派人提前与苏锦韵商议好的。 苏锦韵美目扫了那七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仿佛是冬日里的寒梅,带着几分冷冽与不屑,又似那出鞘的利剑,透着森冷的锋芒。 第123章 求情 她手中捧着两本书籍,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却又不失庄重,款款而出,行礼之后,将两本书高举过头顶。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皇上点点头:“宣” 苏锦韵再次恭敬行礼,双手将两本书置于头顶,身姿优雅而庄重,仿若那降临人间的仙子,散发着一种不容亵渎的气质。 “陛下,臣自锦瑞昭王处得此两本神书,还请陛下过目。” 皇上身旁另一位小公公快步走来,双手接过两本书籍,将书送至皇上眼前,而后又悄然退下,整个过程安静而迅速。 苏锦韵挺直脊背,继续说道:“陛下圣明,臣有幸仔细研读了这两本神书,其内容皆为济世良方、利国利民之珍宝。 锦瑞昭王殿下一心为国为民,不仅自身对这些神书研习精深,更念及朝堂诸臣应共同进步,以辅陛下开创盛世。 故而特意慷慨相赠臣多部,旨在让我等臣子皆能从中汲取智慧,更好地为天玄效力。 其用心之良苦,其胸襟之宽广,实乃我等之楷模! 臣以为,如此神书,当为朝堂上下共赏之瑰宝,以资众人研习借鉴,为我朝之昌盛添砖加瓦。 不知刑部侍郎,可否能拿出这般有益于江山社稷之神书? 我天玄之繁荣昌盛,需众臣齐心协力,各展其能,而非独善其身。 请刑部侍郎明示,也好让我等知晓其为天玄之发展贡献了何等良策妙计,以共同佑护我天玄之锦绣山河,绵延万世!” 在苏锦韵回话之际,那名小公公早已眼疾手快地将书籍分发至各位大臣手中,祝识檐也接到了两本。 此刻,他双手颤抖地捧着书籍,仿若捧着千斤重担,脸色苍白如纸。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落在那书页之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而其余六人亦是如此,他们眼神空洞无神,低垂着头,仿若那斗败的公鸡,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听到苏锦韵的追问,祝识檐心中懊悔不迭,只恨不得能一巴掌将自己拍醒。 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错得是何等离谱。 也才回想起锦瑞昭王过往所做的桩桩件件利民之事,那些功绩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地自容。 每一件事都仿若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打在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龙椅之上,皇上见祝识檐久久未曾言语,那威严的面容之上不禁浮起一层阴霾,不耐烦地重重拍了下龙椅扶手。 催促道:“祝爱卿,苏相问话,怎么不回答?” 祝识檐身子猛地一颤,喉结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咽了咽口水,随后战战兢兢地深深叩首。 额头紧紧贴在那冰冷且坚硬的地面上,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说道:“陛下,微臣知错,甘愿领罚。 只求陛下能赐予微臣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还望陛下恕罪。” 皇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那笑声裹挟着丝丝透骨的寒意,在空旷而寂静的大殿之中悠悠回荡。 让这殿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沉闷:“哦?祝爱卿这是何意?倒是给朕细细说来,你究竟错在何处?” 祝识檐紧咬下唇,直至嘴唇泛白,身子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地面的金砖。 不敢抬头直视那如炬的龙颜,嗫嚅着声音几近破碎地说道:“回禀陛下,微臣罪该万死,千错万错皆在微臣。 先是莽撞无礼,贸然直呼锦瑞昭王名讳,此乃大不敬之罪,严重悖逆了君臣之礼、尊卑之序,实在是荒唐至极。 再者,微臣昏聩糊涂,猪油蒙心,竟忘却了锦瑞昭王往昔为天玄立下的赫赫功绩。 其平乱安国、抚民兴邦之壮举,微臣竟抛诸脑后,实在是罔顾事实、负恩忘义。 微臣深知罪孽深重,甘愿领受陛下的惩处,望陛下念在微臣往日些许微劳,从轻发落。 微臣日后定当痛改前非,铭记教训,粉身碎骨以报陛下隆恩。” 皇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扫向殿中那如筛糠般瑟瑟发抖的身影,心中满是厌恶与不悦。 随即又看向后面跪着的六人,神色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厉声问道:“你们呢?又有何话说?” 那六人吓得肝胆俱裂,浑身哆嗦得如同风中残叶,纷纷以头抢地,叩首有声。 齐声高呼:“微臣知罪,恳请陛下恕罪!微臣等悔不当初,愿受陛下惩处!” 皇上微微垂下眼眸,沉思片刻后说道:“既已深知己罪,朕念其往昔功劳,故而从轻发落。 今削其官职三品,降职调用,以儆效尤,使其铭记为官之道,不可再肆意妄为。 且罚俸半年,令其思己之过,体民生之艰。另,下朝后,自行领受二十大板之刑。 若再犯此类过错,定不轻饶,可听明白了?” “陛下且慢!”覃芊落脚步匆匆地从殿内走出,径直来到众臣面前,出声阻拦。 她那灵动的双眸环顾了一下殿中跪着的七位大臣,见他们年岁已高,岁月的痕迹如同沟壑般刻在他们的脸上。 身形也不复往昔的挺拔矫健,心中暗忖,这二十大板要是真的打下去,以他们这身体状况,恐怕会出人命。 况且他们在整个过程中,并未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 如此重罚,倘若日后传扬出去,难免会有损皇上的名声,让百姓和臣子们误以为皇上是严苛寡恩之人。 祝识檐虽然未曾建立什么名垂青史、惊天动地的大功,但一直以来也算是兢兢业业,克勤克俭。 在其位上默默奉献,并无大的过错,如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四方尚未完全平定,国内民生也有待进一步恢复发展。 他若就此被惩处下去,一时间恐怕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接替他的职位,这对朝堂的稳定和国家的发展来说,不是好事。 这般思量过后,覃芊落恭敬地整理了一下衣摆,朝着皇上下拜,行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大礼。 这才说道:“陛下,臣惶恐万分,然念及几位同僚之情,不得不斗胆阻拦。 祝大人等侍奉朝廷多年,往昔于风雨飘摇之际,坚守朝堂,他们皆曾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 如今他们年岁已高,身体每况愈下,这二十大板的刑罚,于他们而言,恰似泰山压顶,委实难以承受。 且祝大人等如今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其懊悔之态溢于言表,言辞恳切。 在此过程中,他们也并未对臣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臣亦未曾因此遭受些许损失。 臣恳请陛下,心怀圣德,法外施仁,念及他们曾经的奉献以及当下的悔悟,网开一面,减免这次刑罚。 如此,既全了陛下的仁慈之名,又能让几位同僚感恩戴德,余生必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之浩荡皇恩。 亦可让满朝文武感怀陛下体恤臣子之心,更加忠心耿耿地为朝廷效力。” 皇上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王爷服饰的小丫头,心中不由得一软。 虽说皇命不可违,但今日毕竟是这丫头受封异姓王的大喜日子,罢了,便遂了她的心意吧,绝对不是因为担心她在心里骂朕。 龙椅之上,皇上双眸之中寒意闪烁,如凌厉的寒星般一一扫过殿中跪着的七位大臣。 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威压,让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之后,皇上缓缓开口,其声低沉而威严,在大殿中回荡: “朕本欲严惩尔等,以正朝纲,然锦瑞昭王竟不记前嫌,为尔等求情。 锦瑞昭王之仁德宽厚,实乃朝臣之楷模,朕亦感其赤诚之心,特准昭王所请,网开一面,饶了尔等此次大不敬之罪。 着尔等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望尔等日后能以此为鉴,切不可再犯此类过错。 否则定当新账旧账一并清算,严惩不贷,尔等可听明白了?” 祝识檐等人听闻皇上这番话,不禁面露惊愕之色,他们实在是未曾想到,覃芊落在这关键时刻竟会不计前嫌地为他们求情。 感恩之情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人纷纷伏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口中高呼:“微臣等谢陛下隆恩,谢锦瑞昭王,日后定勤勉奉公,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恩德。” 皇上微微抬起右手,轻轻摆了摆,那动作间带着几分不耐,示意他们赶紧起身回到原位。 祝识檐等人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身来,身形略显狼狈却又不敢有丝毫耽搁,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刻,他们心中满是对自己这几日行径的羞愧与懊悔,犹如被重锤敲击。 暗自思量着往后定要寻得恰当的时机,竭尽全力弥补此前的过错。 覃芊落在接受了众臣的道贺恭喜之后,又听闻自己无需前往封地,而是留京任职,便从容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站定。 皇上见此情形,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对这个小丫头的纵容与无奈,随即开口让她站到前面来。 覃芊落依言默默挪动脚步,身姿轻盈地站到了前列。待众臣见覃芊落已然站好,便纷纷收敛心神,开始了今日的议事议程。 第124章 求情原因 这时,001有些不解的问道『落宝,你为何要给他们求情呢? 我方才查看了那几个人的资料,发现他们在背后可没少对你指指点点、恶语相向,刚刚还妄图阻止你被封为异姓王。 那些难听的话语,简直不堪入耳,他们如此对待你,你为何还要帮他们?』 覃芊落笑了笑『这世间之人形形色色,犹如繁星闪烁,各有其光芒与黯淡之处。 我又怎会奢望自己能如金子般被所有人喜爱呢? 即便被他们责骂几句又有什么,我又没有听到,也不会让我少块肉。 况且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局势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一份力量都显得弥足珍贵。 他们若真的被惩处下去或者因刑罚身受重伤,这朝堂之上能够办事、分担政务的人手就少了。 科举还得三年,一时之间也没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朝廷那么多事务繁杂琐碎。 若这个时候老臣离去,这千头万绪的政务又该由谁来操持呢? 这七个人虽然数量不算多,但他们皆是在各自领域有真才实学、经验丰富之人。 留下他们,于朝廷而言有益无害,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本来就应该人人都喜欢落宝,我的落宝这般优秀出色,他们不喜欢,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是他们的损失。』001小声嘟囔。 覃芊落听闻此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洒脱与豁达,并未再多说什么。 她的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众官员手中捧着的书籍,心中已然明了自己这异姓王的头衔究竟因何而来。 不过,虽说如今已贵为王爷,但在这朝堂之上,自己依然是“吉祥物”,对此,她心中倒也颇为满意。 毕竟这尊崇的地位,也为她带来了几分自在与安宁,让她能够远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朝堂之上,众臣听着锦瑞昭王的心声,犹如春日煦风,拂动着他们的心弦,使得众臣对其大度的胸怀更生敬意。 相较之下,对于那祝识檐等人,心中的厌恶之感愈发浓烈。 众臣皆在心底暗自思量,此后若祝识檐之流能够痛改前非、勤勉奉公,或许尚可饶恕。 但若他们依旧不知悔改,对锦瑞昭王存有丝毫不敬之心,那定当挺身而出,扞卫锦瑞昭王的尊荣,绝不容许他们再肆意张狂。 祝识檐等人站在一旁,他们未言语,但那脸上早已是红一阵白一阵,内心深处被愧疚的潮水所淹没。 他们清楚地知晓,眼前这局面皆是因自己的过错而起,如今所遭受的种种,皆是因果报应,除了在心中默默叹息,再无他法。 宁钧的目光悄然落在站于身后的覃芊落身上,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心中想将她拐回封地的念头犹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但如今她已是异姓王的身份,怕是不能轻易离京。 当他的视线移回手中的书籍时,一抹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不得不承认,此次进京,目睹京城的繁华盛景与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心中对皇上着实羡慕不已。 这几日的见闻,犹如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 那些在封地数月前才刚刚开始推行的利民物件,京城之中早已司空见惯,成为百姓日常生活的寻常之物。 还有那道路,越靠近京城越是平坦宽阔,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连接着京城的繁华与四方的商贸往来。 这样的景象,让他不禁心生向往,也更深刻地意识到封地发展的滞后。 他深知,想要改变封地的现状,修路乃是当务之急,可这修路所需的巨额资金,却如同横亘在面前的一座大山,难以逾越。 皇上的国库也有诸多用项,无法给予他资金上的支持,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去谋划筹措。 想到此处,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书卷,这上面也记载着许多生财致富的法子,虽然依此行事或许耗时良久。 但回首往昔,岁月漫长,封地百姓也已在艰难中熬过无数春秋,如今为了长久的发展,再多等待些时日又有何妨? 宁煜眼珠子滴溜一转,心思活络起来。他同样为封地修路的资金问题愁眉不展,此刻灵机一动。 若是此时提出来,说不定能从覃芊落那儿得到一些精妙绝伦的主意。 心中有了主意,他便整了整衣冠,稳步上前,恭敬地行礼道:“禀陛下,臣有一事,还望陛下和诸位替臣想个法子。”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宁煜,心中早已洞悉他的盘算。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站在一旁正出神发呆的覃芊落,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说道:“二皇兄但说无妨,朕与诸位爱卿定当为你出谋划策。” 宁煜道:“臣观京畿通衢,平坦如砥,往来便利,商货畅流,百姓欣然有喜色,心甚慕之。 念及臣之封地,道路崎岖,每逢雨季,泥泞难行,致民生维艰,货滞财壅,发展受阻,心忧如焚。 臣每念及此,便思效仿京中,兴修道路,以使百姓安于耕商,货财得以通流。 然工程浩大,费用浩繁,臣府库空虚,委实难支。 臣深知今国帑皆有定用,未敢妄求拨发公帑以资修路之费,唯愿自筹款项以成此事。 然苦思良久,未得良策,故今日斗胆于朝堂之上,向陛下及诸位同僚请教。 或可于商税之上设法,激励商户经营,增其税额,以资修路? 或兴产业,引民就业,税利充为修路之资? 臣实茫然无措,望陛下与诸位不吝赐教,指明路径,以使臣能为封地百姓谋此福祉,臣不胜感激之至。” 宁煜的话音悠悠落下,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朝堂之上激起层层涟漪。 众臣都不是蠢笨之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中都清楚得很,这看似向众人发问,实则是在问锦瑞昭王。 大臣们佯装热烈议论,可目光时不时地偷偷飘向坐在前方不远处的锦瑞昭王。 与此同时,他们的耳朵都竖得尖尖的,全神贯注地捕捉着空气中可能传来的每一丝有用信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尤其是户部的那帮官员们,此刻更是认真听着心声。 近几月,虽说各项事务的进项看着倒也不少,可支出的款项却如同流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外淌。 手中新得到的书籍里记载的各类物件制造,从原材料的采购到工匠的工钱,无一不是需要大量银两来支撑的。 他们此刻眼巴巴地盼着能从锦瑞昭王的心声中,得一个赚钱的绝妙法子,几人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 而在众人的目光所不及之处,被大家暗中默默关注的覃芊落,此刻正不紧不慢地回答着001的问题。 001在听完信王那一番洋洋洒洒、长篇大论之后,仿若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愣是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它声音中透着满满的疑惑,向覃芊落问道『落宝,这信王絮絮叨叨地说了这老半天,到底是啥意思啊?』 『就是没钱修路,想让大家帮忙出出主意,想想怎么赚钱来修路。』 001宕机了一会,实在是不明白『那为啥不直接说明白呢? 明明两三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事儿,非得绕这么大圈子,不嫌麻烦吗?』 覃芊落轻笑『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所在了。你想想,求人帮忙,哪能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地开口? 总得先夸赞一番,把气氛烘托起来,这样才显得有礼貌,对方也更愿意帮忙。』 001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要这么费劲,不过它也很好奇落宝对于这个有没有什么办法『落宝,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宁煜被另一个气到了:什么叫本王絮絮叨叨,你听听人家覃芊落说话多好听,本王这叫语言的艺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但还是忍住没有说话,暗暗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他此番目的本就是想听听覃芊落的主意,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覃芊落道『不是有那么多商户吗?让他们出钱修路便是了。这道路他们平日里做买卖运货物总归是要用的。 他们出钱来修路,既能在百姓面前博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日后自家商品运输起来也更加便利,这不是件一举两得的事吗?』 001觉得是这个道理『那要是商户们不肯出钱呢?难道要强制他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要强制?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就可以了,强制他们对名声多不好,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强制锦绣郡的商户出钱了?』 001一想,也确实如此,便没有继续问下去,继续做未完成的事情去了。 它被信王吵到之前,是在翻祝识檐那几个人的资料,找他们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利于天玄的事情。 虽然落宝不在乎他们背后骂人,但是它不行,它一定要找到,就算没有,那也要找点他们的黑历史,讲给落宝听。 其他那些竖着耳朵偷听的众臣,此刻顿时傻了眼,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怎么就没了下文呢?他们心中满是焦急与不甘,眼巴巴地盼着001能继续追问下去。 顾清石更是心急如焚,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出声询问了。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去年京城修路时的情景,那可都是户部咬着牙出的银子啊。 那时候锦瑞昭王去收集布防图了,也没在京城中,可能不知道。 但今年还要修路,户部的支出大头依然在此,他怎能不急?这法子还没听全乎,怎么能就这么断了呢? 其余人虽说不像户部那般着急得火烧眉毛,但也都有些坐不住了,只是还能勉强稳住情绪,没有当场失态。 第125章 覃芊落的办法 两位亲王和长公主按捺不住了,他们都是有封地的,谁不想自家封地的百姓过得好一些,可是银两不够啊。 如今有方法,几人可不就着急了,不止他们急,皇上也很急,国库今年进项多,出去的更多,修路就占了大头。 他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办法在不损害名声的情况下,让那些商户心甘情愿掏银子,可是那丫头她不说了,她不说了! 皇上很想掐死001,怎么就不问了呢,至于为什么不是掐死覃芊落,皇上表示,他不舍得,小丫头可是福星。 想到锦绣郡,自从将这处给了小丫头后,好像最近几月都没向朝廷请求拨发银两,而且今年锦绣郡的税收也是多了许多。 倒是自己疏忽了,从未问过那边的情况,看来小丫头已经在好好治理锦绣郡了,自己怎么就没多留意一下呢,失策了。 只是,那丫头之前一直忙着轩辕那边的事宜,到底是何时去治理的锦绣郡呢? 朕身为一国之君,竟对此事全然不知,实在是严重的疏忽懈怠啊! 待这早朝结束之后,朕定然要派遣影卫前往锦绣郡细细探查一番,也好从那治理之法中汲取些经验。 实则皇上哪里知晓,覃芊落先前奔赴轩辕国绘制布防图时,恰好路过锦绣郡,便顺道与当地郡守见了一面。 让001查看了郡守的资料,仔细核查过那郡守的过往履历与为官品行后,确定其是一位清正廉洁、正直善良的好官。 覃芊落便放心地大致向他勾勒了锦绣郡日后的发展宏图,还留下诸多新颖实用之物,让他先行按照规划着手发展。 待绘制完布防图返程途中,覃芊落在锦绣郡好生逗留了些时日。 在此期间,她便用了计策让郡中那些品行端正、素有善名的商户自行出资修筑道路。 对于那些品行恶劣、为富不仁者,则巧妙地使了些手段令其甘愿离开锦绣郡。 而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欺压百姓、触犯律法的商户,如今还被羁押在锦绣郡的大牢之中,接受应有的惩处。 最后,覃芊落又将一份详细周全、精心策划的规划方案郑重地交付给郡守,这才放心地返回京城。 历经数月的蓬勃发展,如今的锦绣郡已然摇身一变,成为除京都之外最为繁荣昌盛、生机勃勃之地。 照这般迅猛的势头下去,再过两年,京都的繁华程度都难以望其项背。 毕竟在锦绣郡,覃芊落说的算,能够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治理理念与奇思妙想付诸实践。 平日里,郡守若是遇到那些错综复杂、难以决断的事务,便会及时传信向她请教一二。 亏得皇上封她为王爷之时,未曾一时兴起给她更换封地,不然以她的脾性,怕是真要在心底骂皇上许久了。 而对自己侥幸躲过这一场骂浑然不知的皇上,此刻还在向自家二皇兄挤眉弄眼、频频使眼色。 满心盼着他能再说些什么,好引得小丫头心声继续建言,宁煜此刻却是绞尽脑汁、黔驴技穷,全然不知该如何接续这话题。 他心中还隐隐担心与覃芊落对话的那个小孩再次指责他絮絮叨叨。 皇上瞧着自家二皇兄那副抓耳挠腮、无措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若就这般轻易放过此次良机,下一次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于是,皇上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锦韵和覃守正,在这朝堂之上,唯有这两位丞相与小丫头关系最为亲厚。 也唯有指望他们开口,才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与刻意。 两位丞相察觉到皇上那炽热而急切的眼神,一时也有些犯难,不知该如何巧妙地启齿。 最终,皇上望向覃守正,心一横,一咬牙道:“不知覃相可有什么高见?” 覃守正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皇上会突然点自己的名,随即整理衣袖,稳步出列,拱手行礼。 恭敬地说道:“陛下容禀,臣愚钝,一时之间尚未想出什么良策,还望陛下恕罪。” 覃芊落看了看自家爹爹,又看了看皇上,踏出一步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有一策,可供陛下斟酌一二。” 皇上见覃芊落主动搭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笑意。 覃守正将皇上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冷哼一声,却又隐隐有些骄傲。 他心想着若不是因为我,落儿才不会管你们呢。 众臣和皇上瞧着覃相那副复杂的神情,便知他心中所想,皇上也不去理会他那点小心思,欣喜问道:“覃爱卿有何良策?” 覃芊落垂着头,自是没看见那些眉眼官司。 听到皇上的问话,才继续道:“陛下容禀,微臣以为可令商户出资修路,实乃一举多得之良策。 于京城及信王殿下封地而言,商户皆不在少数。 商户经营,货物运输依赖道路,道路通畅则货物流通无阻,其生意方能兴旺发达。 且修路之举,乃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善政,百姓往来便利,自然会对出资的商户心怀感恩,口碑传颂之下。 商户之名望必能大大提升,为其商业发展积攒下厚实的民意根基。 再者,路通则商路广,不仅能促进本地商业繁荣,更能吸引外地商客往来交易,进一步拓展商机。 如此,商户出资修路,既为自身谋长远之利,又助官府解修路之资,诚为互利共赢之妙计,还望陛下斟酌。” 皇上眼带笑意,继续问道:“覃爱卿此番进言,甚合朕意。 然朕心下尚存一丝疑虑,这商户皆为逐利之人,修路之事虽于长远有益,可当下需其自掏腰包,实非易事。 朕苦思良久,仍未得良策,究竟该以何种巧妙之法,循循善诱,方能使商户心甘情愿地出资修路呢?” 覃芊落面不改色,继续道:“陛下容禀,当下商户虽多以逐利为本,然臣以为,其间不乏深明大义、心怀家国之辈。 且商户久历商海,并非愚笨之人。 陛下不妨斟酌如下举措:选派能言善辩、深谙商道之士与商户斡旋协商。 将修路之举所蕴含的利弊得失细细剖析、娓娓道来,晓谕以大义,使其明晰修路对其自身及地方之长远福祉。 或可考虑与之达成互利共赢之约定。 诸如,若有商户自愿修筑道路百尺,朝廷可许其获得新研制器物,如晶莹剔透之玻璃等物件的优先售卖之权。 若有商户自愿承担千尺道路修筑之资,朝廷则恩准其获得新式物品的独家打造之权。 且可遣工部精擅此技之工匠前往悉心教导其制造之法,令商户得以自行生产经营,拓展其经商范围。 如此一来,商户既能收获实际利益,朝廷亦能借力解决修路之资,乃两相得宜之策,陛下可斟酌一二。” 皇上越听眼神越发明亮,心想:是啊,既然商户追逐利益,那何不顺水推舟,将利益给予他们呢? 至于覃芊落所言的第一条,皇上心里明白,那想必是这丫头说给那些不想让步、只图好处的官员听的。 后面的才是她真正给出的策略,随即,皇上又想到一个问题,开口说道:“爱卿此计甚妙,然朕仍有所顾虑。 倘若商户依爱卿所言,获得了这琉璃等新式物品的售卖权乃至可以生产经营。 在商言商,商户难保不会为谋取更多利润而肆意抬高物价。 毕竟这琉璃之类新奇之物,百姓本就对其价格缺乏清晰认知,若商户借此哄抬价格。 一来可能会让这些原本利民之物无法惠及百姓,二来也可能新发混乱与百姓的不满,对此爱卿可有应对之策?” 覃芊落勾了勾唇道:“陛下容禀,陛下所虑极是,为防商户哄抬物价,臣以为可如此行事: 陛下可依据各类新式物品的成本、市场需求以及预期利润等因素,审慎制定出合理的出售价格。 并昭告天下,使百姓知晓其价值所在,价格公开,商户便难以随意抬高售价。 与此同时,朝廷在与商户交易时,适度降低物品的批发价格给予商户一定的利润空间,使其有利可图。 以琉璃为例,陛下可核算其生产及运输成本,结合市场行情。 制定出既能保证商户获取合理利润,又不会让百姓承担过高价格的批发与零售体系。 这样,既解决了商户可能抬高价格的隐患,又保障了商户的经营积极性。 对于生产经营,可提前拟定契约,商户有生产权经营权,但朝廷会定期派人前往检查。 若商户生产物件品质不达标,朝廷可随时封禁工厂,取消商户生产权。 日后商户再想获取生产权,需再次出资修建千尺道路,且由工部监督一定期限的生产,若品质达标,亦可继续生产。 且朝廷也能通过售卖给商户新式物品和物品生产许可中有所进账,实现三方共赢之局面,陛下意下如何?” 群臣听闻覃芊落的一番话语,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浮现出迷茫之色。 那“运输成本”究竟所指何物?这“市场行情”又是怎样一番错综复杂的情形? 这些新奇晦涩的词汇,仿若天外之音,落入他们耳中,却难以在其心中勾勒出清晰的图景。 众人的思绪仿若陷入了一片混沌迷茫的迷雾之中,不得其解,只能在心底暗自揣测。 而顾清石却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于此时恍然大悟。 他心中不禁暗暗称奇,此计实在是精妙绝伦! 既巧妙地驱使着那些精明的商户心甘情愿地掏出银两修建道路,化解了修路银两短缺的问题。 又能让朝廷从售卖新式物品的过程中获取丰厚的银两,充盈空虚的国库,这无疑是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绝妙良策。 至于那生产经营方面的谋划布局,虽说他尚未能完全洞悉其中蕴含的所有精妙之处。 但仅凭直觉便知这必定也是一项深谋远虑、构思奇巧的绝佳之计。 第126章 提议制定律法 想到此处,他对锦瑞昭王的钦佩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甚至在心底涌起一股想要对其顶礼膜拜的冲动。 暗自思忖这般周全细致、无懈可击之策究竟是如何在那聪慧过人的脑袋中孕育而生的。 皇上实则亦未全然明了覃芊落所言之意。毕竟这其中诸多新鲜奇特的词汇,皆是他往昔未曾听闻的。 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有着非凡的睿智和敏锐的洞察力。 细细听来,这计策仿若一张严密精巧的大网,将方方面面皆囊括其中。 每一处细节都有妥善的照应,竟无一丝一毫的疏漏之处。 于是,皇上龙颜大悦,那威严的面容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开口赞道:“此计妙哉! 哈哈哈,覃爱卿真乃智谋卓绝、机敏过人之士!朕心甚慰,有卿等能臣辅佐,实乃朝廷之幸、社稷之福也。 爱卿此番建言,既顾全了修路之资的筹措,又虑及了商户之利与民生之安。 环环相扣,思虑周全,朕定当细细斟酌,着人妥善安排施行。” 覃芊落淡淡一笑:“陛下谬赞,臣实难承此殊荣,惶恐之至。 当下还有一要事恳请陛下圣裁斟酌,陛下可颁行详尽且周全的律法,针对商户修路及后续经营诸事做出明确规范。 譬如,详细界定商户在获得售卖权与生产经营权后的权利边界,以及应履行的责任义务。 特别是在价格管控、产品质量等关键环节,需制定严苛且清晰的条文细则。 一旦有商户胆敢以身试法,违反律法之规定,如私自哄抬物价、粗制滥造产品等行径。 必须依据情节之轻重,施以相应的刑罚惩处,绝不姑息纵容,以彰显律法之威严庄重,维护市场之公正有序。 不仅如此,此律法需昭告天下,令所有商户皆能清晰知晓其行为准则与触犯律法之后果,使其心生敬畏,不敢轻易逾越雷池。 如此这般,方能确保各项举措稳步推进,万无一失,稳固我朝之根基,恳请陛下明察。” 皇上闻言笑的更是开怀:“朕细思之,爱卿所言甚是在理,条条皆切中要害,此乃安邦定国之良策也。 便依爱卿之计行事,即刻传旨,着覃相全力操办,刑部为辅,不得有误。” “陛下圣明。”覃芊落言毕,便从容退回原位,后续之事便无需自己再费心劳神了。 待一会儿回到家中,只需将具体步骤详尽地写下来,交给爹爹便足矣。 覃相和刑部众人纷纷应道:“臣领旨。臣等定当殚精竭虑,全力以赴,不负陛下之重托。” 两位亲王和长公主的目光皆投向退回原位的覃芊落,眼中满是钦佩之色。 心中暗自思忖,覃芊落竟能想出如此精妙绝伦、周全完备之策略,也难怪皇上对她宠爱有加,甚至不惜破例封其为异姓王。 这等才华与智慧,莫说是旁人,便是朝堂上的诸多官员,亦是望尘莫及。 宁煜亦是心满意足地退回自己的位置,此刻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未曾着急返回封地,否则这般绝佳的机会便错过了。 如今只需静候京城这边开始实施,自己便可依样画葫芦,直接照搬回去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封地在这一策略的实施下,商业繁荣、道路通畅、百姓富足的美好景象,心中满是期待与憧憬。 覃芊落刚刚在自己的位置站好,001就问道『落宝,你刚刚说的大致是现代时的商业模式,皇上能听懂吗?』 『这倒不碍事,待我回去之后,仔细地将刚刚所讲的内容梳理一番。 毕竟在锦绣郡的时候,这些都已经试验过了,整理起来也并非什么棘手之事,写好了交给我爹便好。』 001有些嫌弃的嘟囔道『这群官员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办法,还要靠落宝,《天工开物》他们真的能研究明白吗?』 覃芊落笑了笑『001,莫要小瞧了古人。他们只是所处的时代不同,见识相对有限,而且如今讲究士农工商。 商户的地位颇为低下,大多数文人墨客都不屑于去学习这些商业知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愚笨,你要知道《天工开物》的作者宋应星,他也是古人。 但其着作中的智慧与知识,哪怕是在现代,也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 况且能够进入朝堂为官的人,哪一个不是历经了层层严苛的选拔,都是胸有大志的贤能之士,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无能。』 001眨了眨眼,没有继续反驳了,落宝说的有道理,它不应该看低古人的智慧的,是自己走进了误区了,实在是不应该。 『落宝,我明白了,是我想错了。』 众臣听到001的这一番话,不禁面面相觑,随后,脸上都浮现出了羞愧的神色。 的确,满朝的文武大臣,竟然无人能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反而是要靠锦瑞昭王。 然而,听到锦瑞昭王那一番维护他们的回答,众人又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脸上也渐渐泛起了欣慰的笑意。 毕竟,锦瑞昭王的话在他们听来,无疑是在夸赞他们的能力和价值,这让他们怎能不欣喜呢? 皇上原本正笑得开怀,可当听到001那质疑自己听不懂的话语时。 那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像是被一阵寒风吹过,凝固成了尴尬的表情。 皇上心中暗自恼恨:这001实在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朕怎会听不懂呢? 再者说,商贾之学本就不是帝王应当学习的课业,朕不懂也是人之常情。 哼,还是这小丫头会说话,心思细腻,考虑周全,这001真该好好学学如何言辞得体,不然迟早带坏了小丫头。 信王宁煜突然就平衡了,这个叫001的小孩不止嫌弃自己,也嫌弃三皇弟,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被嫌弃的,那就没事了。 他平衡了,那小孩平等的嫌弃除了覃芊落以外的所有人,自己又没有什么特殊的,被嫌弃岂不是很正常。 宁煜把自己哄好了,乐呵呵的站在那里,宁钧和宁舒窈简直没眼看,怎么感觉二皇弟\/二皇兄傻里傻气的呢? 001不知道几人的想法,它费了老半天的力气,也没有查出来祝识檐几人有什么大的过错,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就让它很是生气,在空间里急得飞来飞去,覃芊落感受到它在来回飞,以为它是没有固定的栖息地。 想了想道『001,是不是空间里没有你的栖息地,你感觉有些无聊? 过几天休沐,我去郊外看看有没有梧桐树,移植到空间几棵,让你作为栖息地。 毕竟世人皆说凤凰喜爱栖息于梧桐树上,你如今化形为凤凰,习性想必也与凤凰相差无几。』 001听闻,停了下来,它也不好意思说是找不到祝识檐等人的污点而着急,所以才飞来飞去的,这太没面子了。 于是只能应下『好的哦落宝。』 众臣们听到这番话,不禁都瞪大了眼睛,彼此对视着,脸上满是惊讶与好奇之色。 他们心中都在暗自思忖:001竟然化形成了凤凰?那可是传说中才有的神鸟啊!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感到震惊和好奇! 众人的脑海中纷纷浮现出书中描写的凤凰的模样,绚丽的羽毛、高贵的身姿,在书中被描绘得栩栩如生。 如今竟有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而且就在锦瑞昭王的身边。 一时间,众人心中对凤凰的模样充满了无尽的遐想,渴望着能一探究竟。 看看这只传说中的神鸟究竟是何等模样,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神奇而美丽。 此时,众人羡慕的目光如同潮水一般,纷纷投向了苏相。 只因在这朝堂之上,唯有苏相进入过覃芊落的空间,她肯定是见过凤凰真容的。 于是,众人都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下朝之后一定要去问问苏相。 那凤凰到底是怎样的一番神奇景象,是否真的如同他们想象中的那般令人震撼。 覃相也看向苏锦韵,暗暗咬牙,他一点都不羡慕,一点都不! 苏锦韵自然是察觉到了覃相的目光,却佯装未看见,神色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然而,她的心中却在暗自想着:若是我告诉这老狐狸,我不但见过凤凰,还拔下了它的毛,他怕是要被气得暴跳如雷吧? 罢了罢了,毕竟是芊落的爹爹,还是不要去刺激他了,万一真的把他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好了。 皇上眼神中也满是艳羡地望向苏锦韵。他的心中对凤凰充满了渴望与好奇。 多么希望自己也能亲眼目睹一下凤凰的真实模样啊! 那传说中的神鸟,象征着吉祥与高贵,若是能有幸一见,想必会是人生一大幸事。 只可惜,皇上也深知,小丫头是不会轻易让001现身的,自己恐怕是没有这个眼福了。 想到这里,皇上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遗憾。 宁舒窈、宁钧和宁煜三人站在一旁,也是满脸的茫然和惊讶。 他们从未想过,覃芊落竟然拥有一只凤凰,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她还拥有空间,这让他们不禁开始猜测覃芊落的身份。莫非她真的是仙女下凡? 不然怎么会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三人这般想着,心中对覃芊落更加好奇了。 待下朝之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向皇上询问覃芊落的事情。 皇上看着他们那急切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他们才知道覃芊落不是仙女下凡,而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至于那袖中乾坤,是001带来的。 001应该也不是真凤凰,至于具体是什么,皇上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001拥有很多能力,而且对小丫头忠心耿耿。 宁舒窈等人听闻覃芊落并非如他们想象一般是仙女下凡,眼中难免流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然而,带着前世记忆投胎这一点,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震撼。 第127章 倭国罪行(一) 他们不禁暗自思忖,覃芊落在心声中提及的“现代”,想必便是她前世生活的地方吧,那究竟会是怎样一个地方呢? 怀着强烈的好奇,几人围在皇上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询着覃芊落的过往种种。 皇上亦知无不言,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随着一个个细节的铺陈展开,他们渐渐明白了皇上为何对覃芊落如此恩宠有加。 知晓她前世所经历的艰难坎坷与命运无常,众人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丝丝怜惜之意,仿佛看到那个在陌生世界独自挣扎的灵魂。 而这份怜惜又如同春日里的细雨,无声地润泽着他们对覃芊落的情谊,使得原本便有的喜欢,在心底深处又悄然增添了几分。 晨曦初露,朝晖洒落在巍峨的宫殿金顶之上,折射出熠熠光辉,为这庄严肃穆的朝堂增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 第二日早朝的钟声悠悠回荡,覃芊落莲步轻移,踏入这宏伟的宫阙。 抬眸间,她瞥见元日宴上那几个倭国使节正灰溜溜地朝皇宫外走去,那身影在这庄严肃穆的宫廷之中显得格外刺眼。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蛾眉微蹙,怀揣着满心的疑问,覃芊落稳步走进金銮殿内,站定行礼。 待群臣开始有条不紊地商议今日朝堂要事后,覃芊落问001『怎么倭国那几个玩楞还在天玄?各国使节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001翻了翻资料道『他们是被皇上扣下的,今天才放出来。 他们向皇上提出想求娶天玄公主一事,还请求皇上将舞姬赏赐他们,皇上听完发了火,就把他们关起来了。 后面考虑到不斩来使之礼,打了他们三十大板后,这才给几人放了出来,让他们滚蛋了。』 覃芊落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可惜了,这都没死,是不是该说祸害遗千年。 我记得板子上可是有倒刺的,他们命还真是大。』 001翻看了一下『确实是命大,不过他们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就算侥幸保住性命,恐怕也得落下终身残疾。 落宝莫要担忧,早晚有一日,定要将他们彻底消灭,让他们连一丝残渣都不留。』 覃芊落微微颔首,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世。 那些详细的历史记载和令人触目惊心的影片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每一个血腥的场景、每一段悲痛的故事,都如同尖锐的钢针,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内心。 也让她对倭国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牙根都咬得酸痛。 她不禁在心底暗责自己,自来到异世后,安稳闲适的日子过久了。 曾经的那股子凌厉劲儿似乎都被消磨殆尽,脾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 就拿元日宴来说,面对那几个可恶至极的倭人,她竟没有当场爆发,将他们就地正法。 哪怕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取人性命,可至少也该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也好出一口恶气。 然而,她却错过了那个时机,想来真是太过心软了。 这般想着,覃芊落道『001,给我看看《黑太阳731》和《南京大屠杀》。 我发现我太心软了,元日宴竟然都没揍人,实在是不应该。』 001听话的放了《黑太阳731》和《南京大屠杀》等一系列承载着沉重历史记忆的电影。 众臣也跟着覃芊落一起看完了那些堪称人间炼狱的电影,原本他们还在好奇,究竟是因为什么。 虽然支持锦瑞昭王的决定,但好奇之心也还是有的,于是众臣就一边小声议事,一边跟着观看起来。 随着影片情节的徐徐展开,那一幕幕真实而惨烈的场景逐渐呈现在众臣眼前,殿内凝重压抑的氛围愈发浓烈,让人几乎窒息。 殿中众人的情绪被影片中那惨绝人寰的画面深深牵动,起初,群臣们还试图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一边佯装若无其事地低声议论着朝政之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扫向那锦瑞昭王头顶的光幕。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与探究。 然而,随着画面的不断切换,那血腥的场景、绝望的呼喊以及侵略者狰狞的面容,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着他们的心灵。 心中的悲愤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不断攀升,迅速淹没了所有的理智与伪装。 此时此刻,群臣们已然全然忘却了周遭的一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口中的低语。 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满腔的愤怒哽住了喉咙。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那光幕之上,好似被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紧紧吸附。 彻底沉浸于影片所呈现的那段黑暗而惨痛的历史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每一个人都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深处那喷薄欲出的怒火与恨意。 倘若此时覃芊落和001稍微留意一下周围的情况,定会发现群臣们那涨红的脸庞、瞪大的双眼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 好在覃芊落与001同样沉浸在影片的情节里,神情专注,未曾分心去关注周围的异样。 否则众人这异常专注且毫不掩饰的悲愤神情,定会露出破绽。 他们看到《黑太阳 731》里,倭国那支灭绝人性的731部队在东北那片广袤而富饶的土地上。 犯下了罄竹难书、不可饶恕的罪行。 那些毫无人性的侵略者,将无辜的百姓如同对待毫无生命的物件一般,肆意地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冻伤实验。 在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中,他们将受害者的手脚、耳朵等身体部位裸露在外,任由寒冷的气温将其慢慢侵蚀。 直至这些部位被冻得僵硬、坏死,而受害者们则在极度的痛苦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与绝望的哀求。 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屏幕,直直地刺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然而,这些侵略者却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在极度痛苦中被折磨致死,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在那阴森恐怖的解剖台上,操着锋利无比、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冷酷地划开那些尚有温度的躯体。 受害者们的身体被无情地剖开,内脏器官清晰可见,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染红了整个解剖台。 那血腥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而这些残忍的行为,仅仅是为了满足他们那扭曲的求知欲与邪恶的野心。 他们妄图通过这些非人的实验来获取所谓的“科学数据”,却全然不顾这些数据背后是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镜头一转,众人被带到了《南京大屠杀》那惨烈至极的画面之中。 倭国将领率领着一群如恶狼般凶残的军队攻占南京后。 这座曾经繁华热闹的城市瞬间沦为了人间炼狱,处处弥漫着死亡与绝望的气息。 少尉向井敏明和野田毅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恶魔,竟公然进行着泯灭人性的“百人斩”竞赛。 他们手持锋利的长刀,疯狂地屠杀的百姓。每一次刀刃的起落,都伴随着一条无辜生命的消逝。 那飞溅的鲜血如同绽放的恶之花,迅速染红了南京的大街小巷。 而这仅仅是这场暴行的冰山一角,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侵略者们在肆意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闯入百姓的家中,抢夺财物,稍有反抗便会遭到残忍的杀害。 对妇女们实施着令人发指的强奸暴行,许多妇女不堪受辱,含恨自尽,无数家庭因此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百姓们的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却无法唤醒侵略者的一丝良知。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地践踏、破坏,仿佛要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都彻底毁灭。 这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最终致使超过30万的鲜活生命惨遭屠戮。 那一个个逝去的灵魂仿佛在黑暗的夜空中飘荡,无声地控诉着倭国的滔天罪行。 再看《屠城血证》,在那一片黑暗笼罩、绝望弥漫的混乱局势之中。 英勇无畏、正义凛然的医者展涛宛如一道划破夜空的曙光挺身而出,他不顾自身安危,在重重危险的紧密包围下。 凭借着坚定的信念与顽强的意志,拼尽全力保护着那些能够揭露倭寇种种暴行的铁证。 那些珍贵的照片、详实的记录,每一页、每一张都承载着无数同胞的血与泪,都铭刻着那段黑暗历史的伤痛与屈辱。 而他,用自己单薄却坚强的身躯,为这些铁证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使其免受侵略者的破坏与销毁。 最终,他毅然决然地将这些铁证公之于众,让全世界都看到了倭国的丑恶嘴脸与残忍行径。 让那些被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真相得以重见天日,为历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正义篇章。 成为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人们对那段历史的认知之路,也点燃了众人心中对正义的渴望与追求之火。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两个半时辰有余的观影过程中,金銮殿内仿佛被一层压抑而悲愤的阴霾所笼罩,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中的每一个人,胸膛之中都似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气血急剧上涌,直冲脑门。 使得他们的面庞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双目圆睁,满是愤怒与痛心。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深刻地理解了,为何向来以善良仁慈着称的锦瑞昭王,竟会对那帮倭寇抱以如此决绝的亡族灭种之心。 那帮侵略者的所作所为,简直猪狗不如,完全丧失了作为人类应有的良知与底线,他们根本不配存活于这世间。 他们的存在就是对人性的亵渎,是对生命的践踏,合该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方能告慰那些惨死在他们屠刀之下的冤魂。 第128章 倭国罪行(完) 众人心中纷纷感叹,锦瑞昭王当初所言极是。 若是当下因一时的心慈手软放过了倭国,任其继续发展壮大。 那么千年之后,当他们再次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必定会故技重施,对后世嗯天玄以及周边的国家伸出罪恶的爪牙。 届时,又将有无数无辜的百姓会遭受如影片中那般惨绝人寰的灾难,陷入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那些曾经因为锦瑞昭王对倭国的强硬态度而略有微词的臣子们,此刻看着影片中的暴行,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 他们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元日宴会那个时刻,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骂自己当初是何等的糊涂与愚昧。 眼前这些倭人的暴行,哪里还有一丝一毫人性的影子? 分明就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他们犯下的罪孽,就算千刀万剐也难以赎清。 武将们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呼吸愈发急促沉重,好似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每一次的吸气呼气都带着浓浓的怒火。 他们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那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拳头挥向那些可恶的倭寇。 他们恨不能立刻冲破这空间的束缚,冲进光幕之中,穿越时空,给那些正在施暴的恶徒重重一击。 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那些惨无人道的行为,将他们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让他们为自己的罪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文臣们亦是怒不可遏,平日里温文尔雅、出口成章的他们。 此刻也被这愤怒冲昏了头脑,儒雅的气质早已被满腔的怒火所取代。 他们的双手在袖中紧紧握拳,身子微微颤抖,只差一步便要提起利刃,奔赴战场,去斩杀那些丧尽天良的倭寇。 他们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心中暗自盘算着。 若有机会,定要让这些倭人血债血偿,为那另一个时空里无辜的百姓们讨回一个公道。 皇上虽早已从覃芊落那拿过来的相关史书中,知晓倭国曾经犯下的罪行。 但当那些冰冷的文字变成了眼前活生生的、血腥的画面时。 那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和心灵上的震撼依旧让他气血翻涌,难以自持。 他的双手死死地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入那坚硬的龙椅之中。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中满是懊悔与愤怒,恨不得立刻下令将刚刚离开天玄的那几个倭国使节抓回来。 亲自对他们施以最残酷的刑罚,扒皮抽筋,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以此来为另一个时空里遭受苦难的百姓报仇雪恨。 皇上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那愤怒的火焰却怎么也无法熄灭,在他的胸腔中越烧越旺。 殿中众人的眼眶早已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们紧咬下唇,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如潮水般汹涌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这朝堂之上失态。 但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握紧的双拳,却泄露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愤怒,那是对历史的铭记,也是对正义的坚守。 他们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在天玄上演,定要让倭国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覃芊落紧咬下唇,极力克制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悲痛与愤怒情绪。 在第三部影片那沉重而压抑的画面终于结束的瞬间,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 然而那颤抖的双手却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激荡『001,明天再继续吧,让我缓一缓。』 001关了光幕,有些担忧道『落宝,没事吧?不然咱不看了。 待日后时机成熟,直接将那可恶的倭国灭了便是,何必再让自己受这般折磨呢?』 覃芊落闻言轻微的摇了摇头『不,001,我不能停。 这些影片所呈现的不仅仅是历史的伤痛,更是对我的鞭策与警醒。 长久以来,在这异世风平浪静、安稳无忧的日子里,我曾经那颗坚定而勇敢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绵软无力。 这些影片就像是一剂剂苦涩却又无比有效的良药。 每多看一次,就能让我更加深刻地铭记那些血海深仇,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只有当我们真正将那弹丸之地彻底覆灭,让他们为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累累罪行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让他们在这个时空的历史长河中永远消失。 那个时候,我才能够停止观看这些令人痛心疾首、悲愤交加的画面,才能稍微让那些冤死的亡魂和英灵得以安息。』 众臣们在光幕消失后,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愣在原地。 沉浸在影片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之中,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他们才像是从一场可怕的噩梦中缓缓苏醒过来,一个接一个地开始深深地呼吸。 试图将那满腔的悲愤与沉痛随着呼出的气息一同排出体外,努力调整着自己几近崩溃的精神状态。 他们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若无其事的模样,重新摆出平日里议事时的姿态。 然而,他们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涨红的面庞以及依然闪烁着未消怒火的双眼,却暴露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情感。 事实上,他们的内心早已被对倭寇以及整个倭国的仇恨所填满。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痛恨,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他们的理智几乎都要吞噬殆尽。 但他们也知道,在当下这个局势下,绝非出兵讨伐倭国的绝佳时机。 尽管心中的怒火催促着他们立刻采取行动,为那些惨死在倭人刀下的百姓报仇雪恨,但理智告诉他们,必须隐忍等待。 他们明白,目前还需要耐心等待火药的研制取得成功,只有拥有了强大的武器装备,才能在战场上占据优势。 同时,国内的疆土尚未完全统一,各方势力还需要进一步统一与巩固。 只有当国家内部团结一心、综合国力强盛之时,才具备挥师东进、讨伐外夷的坚实基础。 武将们虽然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双目圆睁,恨不得立刻跨上矫健的战马,手持锋利的兵器。 奔赴战场与倭寇决一死战,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但他们毕竟不是只知道一味蛮干的莽夫。 多年的征战经验和对局势的敏锐洞察力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此刻冲动行事只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于是,他们紧紧地握住腰间悬挂的刀柄,那刀柄都被他们的手心攥出了汗水,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收紧手指,又一次又一次地缓缓松开。 如此反复多次,才勉强压制住内心那股犹如火山喷发般想要即刻出征、血刃仇寇的强烈冲动。 将那满腔的怒火暂时深埋在心底,等待着最佳时机到来。 覃芊落耗费了数日的光阴,终于将大部分影片观看完毕。 而朝中的诸位大臣们,也跟着观看了大半部分。 随着对影片的播放,众人心中对于倭国的厌憎之感几乎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倘若锦瑞昭王此刻提出挥师出兵倭国的想法,想来大半的臣子都会毫不犹豫地表示赞同。 当然,覃芊落自然是不会这个时候提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休沐之日,覃芊落轻车简从地前往郊外,移栽了几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 待回到城中,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成衣和布匹店铺的筹备事宜当中。 这段时间里,她仔细想着每一个环节,从店铺的装修风格的敲定,再到货品的挑选与陈列,无一不经过她的深思熟虑。 终于,在历经了一段筹备的时光后,慕容嫣几人赖以生存的店铺焕然一新,顺利开张。 开业当日,店铺前人声鼎沸,顾客们熙熙攘攘,生意呈现出一片兴隆之象。 覃芊落也将芊朝几人重新带进了空间,看着几个年轻的女孩,覃芊落心中微软,笑问道:“在天玄生活的可还习惯?” 芊朝几人乍一听到覃芊落的询问,本就紧张的心情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她们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惶恐与不安,心中暗自揣测莫不是主子对她们不满意,想要将她们抛弃了? 于是,她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主子,习……习惯。” 那声音犹如蚊蝇嗡嗡,细微得几不可闻,且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 覃芊落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们的紧张情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轻声说道:“你们不必如此紧张,我今日唤你们前来,只是想问问你们日后有何打算。 当初我曾亲口答应过你们,会给予你们自主选择未来道路的权利,如今你们可曾仔细思量过,拿定主意了吗?” 众人听闻此言,心中高悬着的那块沉重巨石这才缓缓落下。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显然是并未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 在她们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紧紧跟随在主子身边。 主子让她们做什么,她们便做什么,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芊朝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微微欠身,诚惶诚恐地回道:“回主子,奴婢们实在愚笨,至今尚无任何想法。” 覃芊落的目光在芊朝身上停留片刻,这个曾经瘦弱的女孩,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悉心调养后,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双脚也已然完全康复,如今行动自如,与常人相较毫无二致。 甚至因为她们当初一直饮用灵泉水,她们的身体状况比寻常人还要强健几分,浑身散发着一种健康而蓬勃的活力。 覃芊落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看着她们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庞,心中满是欣慰与满意之情。 第129章 训练开始 遂神色庄重地说道:“我有意组建一支特殊的队伍,而且我会亲自负责训练事宜,你们可愿意参与其中?” 芊朝等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坚定的光芒。 她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整齐划一地屈膝跪地,齐声道:“回主子,奴婢愿意!”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空间中久久回荡,充满了义无反顾的决然之气。 覃芊落凝视着她们,面容上的神情愈发严肃冷峻,缓缓说道:“你们需知晓。 此次的训练绝非易事,其艰苦程度超乎想象,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并且,在训练过程中会定期进行严格的考核,若是无法达到既定的标准,便会被淘汰。 即便如此,你们还愿意吗?” “愿意!”众人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迟疑与退缩。 覃芊落见状,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轻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随后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先回原来休息的房间去吧,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大家的训练和生活都在空间里。” 芊朝等人乖巧地点头称是,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回到了之前居住的房间。 她们围坐在一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 若是能够咬牙坚持完成这次训练,她们必将迎来一场脱胎换骨的巨大蜕变。 而另一边,那些一直想要窥探锦瑞昭王训练的武将们,此刻却彻底傻了眼。 他们之前早已得知锦瑞昭王带回的那十几个女子已经跟着回了丞相府,心中笃定训练已然悄然开启。 于是纷纷迫不及待地派遣手下前去暗中窥探。 然而,派出去的人回来后却带回了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消息——锦瑞昭王带回来的人不见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心急如焚,不用想都知道,锦瑞昭王肯定是带人进空间训练去了。 一个个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却又无计可施。 他们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总不能真的让他们一群五大三粗的武将跑去抱着锦瑞昭王哭诉哀求吧? 暂且不说这样做是否会暴露心声一事,单是想象一下。 那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武将围着一个娇弱的小姑娘哭闹的场景,就觉得荒谬至极。 恐怕不等覃相出手整治他们,皇上知晓后就会大发雷霆,将他们严惩不贷。 罢了罢了,他们心中暗自思量,眼下不是还有皇上的暗卫能够偶尔传回来一些消息吗? 到时候只能厚着脸皮去磨磨皇上,看看能否从皇上那里探听到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了。 而此刻,皇宫中被那些武将们满心期许、视作扭转乾坤最后希望的皇上,已然被惊得呆愣在原地,脸上满是茫然。 他确实如期接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然而,那情报上所承载的内容,却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水。 将他心头的希望之火无情浇灭。所有的信息总结起来,赫然只有简短而又沉重的四个字:无法复刻。 且看那纸上所描述的武器装备,皆是巧夺天工、精妙绝伦之作,其先进程度远远超出了这天玄国如今的工艺水平和制造能力。 还有那一套套科学严谨、环环相扣的训练方法,亦是闻所未闻。 皇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反复端详着手中这张信纸,那目光犹如在黑暗中寻觅一丝曙光。 试图从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挖掘出哪怕一星半点能用得上的信息,哪怕是一个可以勉强尝试的思路也好。 可他越看,心便越发沉重,最终,却依旧是一无所获。 甚至其中提及的一些物件名称,诸如那“夜视仪”之类,他听都未曾听过,更遑论知晓其究竟为何物、如何制作了。 虽说那训练方式,从理论上讲,若是假以时日、集齐条件,或许尚有一丝效仿的可能。 但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便是要先研制出火药这等神奇之物。 上面明明白白地提到,要用火药制成一种名为“地雷”的厉害玩意儿来作为辅助训练的关键道具。 可眼下,莫说这地雷,就连火药的影子都还未见到。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任何可供参考、付诸实践的办法了。 皇上满心不甘地长叹一声,缓缓放下手中这张信纸,那动作仿佛放下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他所有的期待与挣扎。 他紧闭双眸,在心底不停地宽慰自己:无妨,那小丫头有便等同于朕有,虽说人数上是少了些,可终归聊胜于无,如此而已。 这般想着,他强自振作精神,命一旁候着的刘公公将这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妥善放置于御书房那隐秘的角落。 他站起身来,在这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步,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想着,要不干脆派一队精锐的将士去往小丫头那边,让他们跟着好生学习学习。 可这念头刚一冒头,便被残酷的现实撞得粉碎。 按照异姓王的规制和祖上传下的规矩,实在是无法再安插人手进去了,否则定会引起小丫头的怀疑,得不偿失。 紧接着,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又记起小丫头麾下还有一队剽悍的骑兵。 听闻这队骑兵也在依着她的法子,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操练。 好在这队骑兵并不在那空间之内,而是扎营于她的封地之上,相对而言,尚有可操作的余地。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暗自琢磨着,或许可以悄悄地派人去偷学一二,只要做得隐秘,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念及此处,他立刻停下脚步,神色冷峻地对刘公公说道:“你这便前去,给负责骑兵的那几位将军传朕的口信。 让他们自行差遣最为机灵、可靠的心腹之人,乔装打扮一番,去锦瑞昭王的封地暗中学习。 务必将那训练之法原原本本地学回来,不得有误!”刘公公连忙领命而去。 此时的皇上,犹如一位被困在棋局中的棋手,面对这错综复杂的局面,已然无计可施。 只能强捺下内心的焦躁,静候工部那边关于火药研制的消息,期望他们能早日传来佳音,为这僵局寻得一丝破局之法。 覃芊落近来的日子,当真是忙得如同那飞速旋转、片刻不停的陀螺一般。 下朝回来,她便要端坐在那书房之中,全神贯注地研习娘亲精心安排的琴棋书画。 娘亲总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这些才情技艺乃是必备之素养,不可荒废。 于是,她便沉浸在那悠扬的琴音、精妙的棋局、飘逸的书法和诗意的绘画之中,努力提升着自身的文化底蕴和艺术修养。 然而,这还仅仅只是她忙碌生活的冰山一角。 待结束了这一轮的学习,她就要进空间中,重新学习那已然有些生疏的特种作战知识。 时光宛如一把无情的刻刀,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流淌。 许多曾经烂熟于心的作战技巧和知识要点,如今却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幸而此次,001总算是颇为得力了一回,它找到了覃芊落昔日参与训练时的影像资料。 当那熟悉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现,往昔那些艰苦却又充满热血与激情的训练场景顿时历历在目。 那些早已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作战技巧和战术理念,也如同潮水般涌回她的脑海之中。 这让覃芊落能够迅速找回往昔的状态,重新熟悉起那些复杂而又精妙的作战知识和技巧。 于是,她带领着芊朝等一众人,投身到紧张而又高强度的训练之中。 她以身作则,亲身参与到每一个训练项目里,与大家一同摸爬滚打。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却未曾浇灭她心中那团炽热的斗志之火。 不仅如此,她还得在这繁忙的日程中,千方百计地挤出时间,与暗月一同切磋武艺、交流学习心得。 001默默地注视着覃芊落忙碌的身影。瞧着她这般忙得不可开交、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的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与不忍。 它的程序核心深处不断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渴望,总想为她多分担些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只可惜,它如今的能力有限,除了提供这视频资料之外,更多的实在是爱莫能助,只能在心底暗暗为覃芊落加油鼓劲。 在日复一日高强度且极具针对性的艰苦训练之下。 芊朝她们仿若经历了一场破茧成蝶般的蜕变,已然彻底改头换面,呈现出全然不同的精神风貌。 往昔,她们虽也修习武艺,却将更多的精力倾注于如何巧妙地打探情报等技艺之上。 然而,如今历经这仿若地狱锤炼般的严苛训练历程。 她们的双眸之中已然增添了一抹坚定不移的神采,往昔那柔弱娇怯、不堪一击的气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谈及这其中变化最为显着者,当属年纪最小的芊安。 曾经,命运的阴霾无情地笼罩着她,那些不堪回首的遭遇犹如一道道深深的伤痕,刻在了她幼小的心灵之上。 在她的眼眸深处,长久以来总是潜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懦弱之意,那是对过往伤痛的恐惧,亦是对未知未来的迷茫。 但如今,那缕懦弱的阴霾已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熠熠生辉的自信光芒。 她的身姿愈发挺拔,步伐愈发坚定,每一次挥拳、每一次踢腿,都充满了力量与果敢,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她的重生与蜕变。 玄影等人作为这场训练的旁观者,目睹着她们如此惊人的变化,不禁瞠目结舌,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震撼之色。 第130章 神秘女子现身 他们是打心底里未曾料到,锦瑞昭王所采用的这套训练方法竟会具备如此立竿见影的神奇功效。 仅仅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能让众人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实在是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仿若天方夜谭一般。 这训练方法中的每一个细节,无论是独特的体能训练方式,还是精妙的战术配合技巧。 亦或是对心理韧性的锤炼手段,都远超他们以往的认知与想象。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这种精妙绝伦的训练方法,就目前天玄国的状况而言,暂时还无法进行完整的复制与效仿。 天玄国缺乏一些关键的训练器械,也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训练理念和体系,想要复刻,无异于空中楼阁。 不过,玄影等人在旁跟随训练的过程中,也算是跟着受益良多。 他们虽未完全跟随所有训练内容,但也汲取了不少实用有效的技能与经验。 在一次次的观摩与实践中,他们逐渐领悟到了力量运用的窍门,掌握了更加灵活多变的战术动作。 对战斗的节奏和时机也有了更为敏锐的感知。 这使得他们各自的实力都或多或少地获得了显着的提升。 如今的玄影,其自身实力已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往昔那遥不可及的目标如今已近在咫尺。 他完全有能力战胜暗卫统领这一强劲对手,在以往,暗卫统领的身手和智谋都让他望尘莫及。 可如今,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已然能够与之正面抗衡,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能略胜一筹。 倘若再持续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假以时日,即便是再次面对曾经那威名赫赫、实力超群的幽冥。 想必他也有勇气和实力去放手一搏,去挑战那看似遥不可及的高峰。 时光宛如潺潺溪流,在覃芊落紧锣密鼓的忙碌中悄无声息地流淌而过。 不知不觉间,骄阳似火的夏季已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人们靠近。 这一日,苏锦韵难得地觅得了一整天的闲暇时光。 她兴致颇高,迫不及待地邀约覃芊落一同去那碧波荡漾的湖面游湖赏景。 也好驱散多日来萦绕心头的沉闷与疲惫,让身心在这如画的湖光山色中得到片刻的舒缓与放松。 覃芊落回想起这段时日以来的奔波劳碌,心中暗自思忖,自己确实犹如一张紧绷的弓弦,太久未曾松弛。 如今既有这等闲暇契机,出去游玩一番,换个心情,倒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于是,她欣然应允了苏锦韵的邀约,眼中流露出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悠闲时光的期待。 而在那热闹繁华的青楼深处,女子宛如隐匿于暗夜阴影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蛰伏着。 她宛如一位耐心的猎手,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某个绝佳时机的降临,仿佛周围的喧嚣与她毫无关联。 当她收到覃芊落即将外出游湖的消息时,一抹难以察觉却又饱含深意的微笑悄然爬上了她的嘴角。 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恰似夜空中新月的弯钩,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的味道,又隐藏着得逞前的得意与期待。 她的动作优雅而缓慢,轻轻地伸出那修长纤细、犹如羊脂玉雕琢而成的手指,指尖缓缓触碰到脸上那精致华美的玉质面具。 随着她轻轻一抬手指,面具便被缓缓取下,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绝美脸庞出现在镜子之中。 她的额头饱满光洁,仿佛是被精心雕琢过的美玉,没有一丝瑕疵,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 眉如远山上那一抹淡淡的黛色,不浓不艳,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温婉与妩媚。 恰似两片轻柔的柳叶,随着她的表情微微颤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情话。 双眸恰似幽深得不见底的寒潭,深邃而迷人,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和秘密。 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轻扇的翅膀,每一次眨动都似在扇动着神秘的风,能将人的魂魄轻轻勾去。 那高挺而小巧的鼻梁,宛如一座精致的玉峰,挺立在面部中央,使她的面部轮廓更加立体生动。 不点而朱的唇微微上扬,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艳花瓣,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惑之力。 仿佛仅仅是这轻轻的一笑,便能勾去人的魂魄,又似藏着无尽的甜蜜与诱惑,叫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女子静静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似在与另一个自己进行着无声的对话。 片刻之后,她朱唇轻启,宛如黄莺出谷般的柔声呢喃道:“终于等到你了,覃芊落,可别让我失望呢。” 那声音轻柔婉转,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叮叮咚咚地流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呢喃声落,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从雕花的屉子里取出一方轻薄如烟、近乎透明的面纱。 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品。 她将面纱展开,然后轻轻地、动作娴熟地将脸庞轻轻遮掩起来,只留下一双灵动勾魂的眼睛露在外面。 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那双眼睛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依然熠熠生辉。 此时的她周身原本冰冷的气息变得妩媚,像是一朵有毒的花,魅力无穷却又危险重重。 若是此时有旁人偶然进入这房间,定会一眼认出。 她便是那曾在玲珑阁开张那日,宛如仙子下凡般惊艳亮相、却又如昙花一现般迅速消失的花魁绮梦。 遥想当日,玲珑阁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各界名流雅士纷至沓来,皆为一睹这新开青楼的风采。 而绮梦的出场,无疑将整个玲珑阁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她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瞬间照亮了整个楼阁。 她的舞姿婀娜多姿,犹如风中翩翩起舞的柳枝,轻盈而灵动,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诗意与风情。 歌声婉转悠扬,仿若清晨山林中黄莺出谷时的啼鸣,清脆悦耳,声声入耳,让人如痴如醉。 那一夜,整个玲珑阁内的达官显贵们都被她的绝世风姿所倾倒。 后来为了能再次目睹她的倾世容颜,不惜一掷千金。 仿佛在他们眼中,钱财不过是粪土,唯有绮梦的一笑一颦才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而,就在那一夜的狂欢与喧嚣之后,绮梦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踪迹,只留下众人无尽的猜测与遐想。 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她是被某个权倾朝野、富甲一方的官员相中,纳入了府中做了妾室。 从此深锁在后宅那高高的围墙之内,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宛如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鸟儿,虽有锦衣玉食,却失去了自由翱翔的天空。 也有人绘声绘色地传言,她心向远方,对这天玄国的繁华已然厌倦,于是毅然决然地去往别的国家。 去追寻那未知的繁华与自由,或许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她正展开一场全新的冒险。 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天玄国的土地上,成为了一个只存在于人们记忆中的传说。 更有甚者,私下里偷偷议论,说她凭借着那绝世的容颜和才情,被皇上看中,被一道圣旨召入了后宫。 成为了那深宫中众多佳丽中的一员,在那巍峨的宫墙之内,享受着皇恩。 然而,世间众人皆被表象所迷惑,谁都未曾料到,她竟一直隐匿在玲珑阁之中,从未真正离开过。 这青楼,于她而言,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绝佳幌子,背后隐藏着的,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场阴谋与布局。 在这里,她可以轻易地接触到各种三教九流的人物,从他们的口中套取各种有用的信息。 然后利用这些信息编织出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那些她想要算计的人牢牢地困在其中。 此刻,绮梦换上了一身如烟如雾、缥缈若仙的衣衫,那衣衫的材质轻柔顺滑,仿佛是用天上的云朵织就而成。 她身姿轻盈地来到了一艘早已精心准备好的画舫之上。 这艘画舫装饰得颇为华丽,船头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船身的栏杆上挂着五彩的丝带,随风飘舞。 绮梦站在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妩媚与期待,此次出行,只为去“偶遇”覃芊落。 只要能成功引起覃芊落的注意,那么她精心策划的第一步计划便算是圆满达成。 至于失败,她从未想过,毕竟,这些年她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历经无数的风雨与磨难。 无论是暗杀那些位高权重、戒备森严的官员,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一个核心秘密情报。 她都能做到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在她看来,那些看似艰难无比的任务,不过是她无聊生活中的一场场游戏,而她则是这场游戏中永远的赢家。 如今,仅仅是引起一个人注意而已,在她眼中,这实在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画舫缓缓离岸,船头划破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向着覃芊落即将出现的方向驶去。 绮梦望着远方,平静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绿树青山。 与此同时,覃芊落与苏锦韵款步登上了游船,精美的雕花船舷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随着几名船夫稳稳地撑起长篙,船只宛如一片轻盈的柳叶。 悠悠然地缓缓驶离岸边,平缓地划破如镜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地向着远处荡漾开去。 两人并肩站在船头,尽情地将眼前这如诗如画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像是大地的守护者,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仿佛给它们披上了一件翠绿色的披风。 近处,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鱼儿在水底欢快地游弋,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溅起一串串晶莹的水花。 第131章 初相见 微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无数颗细碎的宝石在跳跃。 两人的心境仿若被这澄澈的湖水洗涤过一般,满是轻松愉悦之感,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疲惫与烦恼,此刻都被抛诸脑后。 她们随性地闲聊着,话题从宫廷中的趣事到民间的奇闻轶事,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在湖面上悠悠飘荡。 任那轻柔的微风如丝般拂过面庞,轻轻撩动她们的发丝,带来丝丝凉爽。 那风仿佛带着湖水的湿润与清新,让人忍不住深深地呼吸,尽情享受这自然的恩赐,好不惬意自在。 在两人聊的入神之时,一阵悠扬悦耳、宛如天籁般的乐声袅袅传来,丝丝入扣地钻进她们的耳中。 那乐声初听时,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叮叮咚咚,灵动活泼。 再听,又似林间鸟儿的欢鸣,婉转清脆,充满生机。 细细品味,更如那深谷中的幽泉,潺潺流淌,静谧而深远,仿佛带着一种能穿透灵魂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两人停下聊天,下意识抬眸远眺,只见一艘装饰华美的画舫徐徐驶来。 那船头船尾皆系着色彩斑斓、随风飘舞的彩色丝带。 丝带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如同天边的彩霞飘落人间,为这艘游船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船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那婉转悠扬的乐声,正是从这艘船上悠悠飘荡而来。 细细望去,隐隐约约可见船头有一位女子正翩翩起舞。 她身着一袭飘逸的长裙,裙袂随风飞扬,仿佛与周围的山水融为一体。 她的身姿轻盈婀娜,如风中摇曳的柳枝般柔美多姿,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仿佛是被春风吹拂着一般。 举手投足间尽显灵动与优雅,旋转时,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绽放在这湖光山色之间。 抬手间,又似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灵动。 她的面容虽看不真切,但那婀娜的身姿和灵动的舞姿,已足以让人不禁沉醉于这意外的视觉盛宴之中。 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世间唯有这美妙的音乐和动人的舞姿。 两人的眸光皆被那艘在暮色中缓缓靠近的画舫所吸引。 一时间周遭仿若被一层静谧的轻纱所笼罩,唯有湖水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悦耳的声响。 一位面庞黝黑、身形精瘦的船夫,此刻正熟练地操控着船桨,他那饱经风霜的眼眸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眼中的兴致。 便咧嘴一笑,操着一口带着独特韵味的腔调说道:“那可是玲珑阁的画舫嘞,每年也就这么一回热闹。 在上面跳舞的,那应该是玲珑阁的头牌灵烟姑娘。 啧啧,我怎么觉着今年灵烟姑娘的舞姿越发曼妙迷人了呢?” 末了这句,不过是船夫下意识的轻声呢喃,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中,并未落入覃芊落与苏锦韵的耳中。 覃芊落黛眉轻蹙,心下暗自思忖,原来竟是玲珑阁。 这青楼于她而言,恰似一片迷雾缭绕之地,虽不陌生,却也始终透着几分神秘。 遥想当初,凌雪等三人便是在此处隐匿行踪,三人跟了自己后,无论是她还是皇上。 皆派遣了得力之人细细查证过这玲珑阁的底细,可一番探寻下来,这玲珑阁竟似一座严丝合缝的堡垒,几乎毫无破绽可寻。 阁中的姑娘们皆是卖艺不卖身,守着一份独特的矜持与风骨。 无论来者是何等尊贵的达官显贵,或是富甲一方的豪商巨贾,一旦踏入玲珑阁,就得遵循这里的规矩。 并非没有那些仗着权势与财富便妄图为所欲为、强行求欢的狂徒。 只是这玲珑阁背后似有一双无形却有力的大手,每次都能巧妙地化解这类棘手难题。 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铩羽而归,徒留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凌雪等人当初也曾提及过,这玲珑阁并非轩辕皇上的产业,只是与背后那股神秘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 仅仅承担着帮她们这些有特殊需求的人隐瞒身份之事,此外再无其他更深的瓜葛。 京城之中,此类青楼恰似繁星点点,不计其数。 既无法凭借一道政令便将其禁绝,亦无详尽律法明文禁止青楼为恩客保守身份。 故而彼时也只能无奈派人监视,却也难以再有进一步的作为。 毕竟人家未曾做出任何有损天玄国体的行径,口口声声坚称不知恩客身份,他们也无从下手,只能徒叹奈何。 覃芊落凝视着那画舫上翩然起舞的身姿,心头忽然闪过一念,她觉得此女并非玲珑阁的头牌灵烟。 那灵烟她曾有幸见过一面,灵烟曾经去慕容嫣等人在的店铺里买过布料,那日她刚好路过进店里看了看。 彼时的印象中,灵烟的身形更为高挑纤瘦,而眼前这女子的身形却略显婀娜多姿,透着几分别样的韵味。 莫不是玲珑阁已然悄无声息地换了头牌? 正值此时,其他船只也如闻香而来的蜂蝶一般,纷纷从四面八方靠拢过来。 船上之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玲珑阁画舫上的女子,那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口中啧啧称叹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一位身着锦袍、手摇折扇的纨绔子弟,“唰”地一声收起手中折扇。 高声道:“这舞姿可不像是灵烟,反倒似那传说中的花魁绮梦。” 此言一出,四下里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之声。 众人脑海中纷纷如同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浮现出那个曾令无数达官显贵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其一笑的女子形象。 想当年,绮梦一舞倾城,那灵动的身姿、曼妙的舞步,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美好与风情都融入其中。 让观者如痴如醉,仿若置身于一场梦幻般的仙境之中,难以自拔。 自那之后,绮梦之名便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京城的繁华夜色中闪耀而过,成为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女子。 此刻,那些原本尚有些漫不经心的人也赶忙如同潮水一般涌到船边。 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着那女子的身影,竭力想要辨别清楚。 毕竟,五年前的那惊鸿一舞,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众人的心底,犹如一抹永不褪色的朱砂痣,令人难以忘怀。 如今这绮梦难道真的再度现身了?众人心中满是期待。 覃芊落听到这阵议论声,也不禁满怀期待地望向画舫,跟在她身旁的凌雪三人亦是抬眸注视。 这绮梦她们同样未曾见过,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勾起了好奇之心,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探寻的光芒。 须臾间,一曲舞罢,绮梦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转身,款步坐于画舫中央那张雕刻精美的椅子之上。 此时,画舫也已行至众人眼前,那精美的雕花、华丽的装饰在夕阳的余晖下愈发显得金碧辉煌,仿若一座水上的宫殿。 数位观者不禁惊叹出声,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当真是绮梦! 今年玲珑阁竟是绮梦姑娘亲自出面,实在是千载难逢,我等今日可真是有眼福了。” “我就说今年玲珑阁怎的没给我等发请柬,原来是绮梦姑娘亲自坐镇。 如此看来,今年想要登上玲珑阁的画舫,怕是难如登天咯。” 覃芊落也终于看清了那名面带面纱的女子,只见她双眸如星,眉如远黛,即便面纱遮面,也难掩那眉眼如画的秀丽之姿。 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在朦胧的雾霭中散发着清幽而迷人的芬芳,怪不得能引得这般多人激动不已,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绮梦似有所感,远远地与覃芊落对视一眼,而后微微颔首示意,那眼神中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意。 覃芊落心下虽觉疑惑,却也回以微笑,点头算作打过招呼。 她暗自思忖,这绮梦应当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毕竟自己从未涉足青楼这等风月场所。 先前的调查皆是玄灵等人负责,自己与绮梦素未谋面,毫无交集,她没道理冲着自己来。 原本她打算与苏锦韵抽身离开此地,去别处看看,没成想不过片刻工夫,游船竟如雨后春笋般增多了不少。 此刻想要出去,无疑是逆水行舟,困难重重。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且看看这玲珑阁究竟要耍些什么花样。 苏锦韵亦是这般想法,便与覃芊落一同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画舫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几分淡定与从容。 不多时,玲珑阁的老鸨扭着那纤细的腰肢,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妩媚。 她站在画舫船头,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各位爷,今年咱这画舫,可不是轻易就能登上的。 绮梦姑娘今年亲自坐镇画舫,特意给各位爷出了一道雅题。 要以‘湖水’为题,作上一首七言律诗。这诗啊,须得遵循格律,要么是仄起首句不入韵,要么是平起首句不入韵。 韵脚得依着平水韵部来,像“下平五歌”“下平八庚”等这些韵部,各位爷尽可自行挑选。 哪位爷要是作出了上乘佳作,不仅能登上这画舫,与姑娘们共度良辰美景,绮梦姑娘还会专为您一人献舞一曲。 至于如何评定诗作的优劣嘛,自有绮梦姑娘慧眼甄别挑选。”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仿若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花。 大多人面露欣喜之色,毕竟谁不想与绮梦姑娘单独相处,共度一段如梦如幻的时光呢。 覃芊落听闻此言,不禁微微挑眉,面露诧异之色,转而望向绮梦。 同一旁的苏锦韵赞叹道:“果真是个才情出众且心思精巧的奇女子,能想出这般题目,想必其才情亦是不凡。” 第132章 登上画舫 苏锦韵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 她亦是初次见到绮梦,更是头一回见识画舫上的行酒令,想来这次应是雅令,当真是新鲜有趣。 苏锦韵兴致颇高,听着附近游船上此起彼伏的声响,神情温和而宁静。 仿若沉浸在这独特的氛围之中,享受着这份别样的热闹与新奇。 此时,一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在京城的街巷中吃喝玩乐、寻衅滋事的纨绔子弟。 扯着他那公鸭嗓子高声叫嚷道:“在下实在是不明就里,这诗的格律究竟是怎样的?还望能有人给在下详细言明一番。” 这突兀而又刺耳的声音瞬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吸引了周围众人的目光。 实则,心存疑惑者绝非他一人,在这人群之中,能将诗书饱读于心、精通格律之人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大多数人不过是略通皮毛,或者干脆一知半解。 只是他们碍于颜面,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询问显得自己太过无知,不好意思开口相问罢了。 而那些略通一二的人,此刻也并未出言解释,皆自顾自地沉浸在苦思冥想诗句之中。 一心想着能拔得头筹,赢得与绮梦姑娘独处相伴的机会。 而且,今日若是能作出绝佳的诗句,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说不定还能借此声名远扬。 在这京城之中崭露头角,博个才子的美名,从此踏入那达官显贵的社交圈子,平步青云也未可知。 玲珑阁的老鸨闻得这声呼喊,脸上笑意盈盈,款步上前,那身姿摇曳生姿。 温声说道:“倒是奴家考虑有所不周了。 这格律呢,若是仄起首句不入韵,其格律便是‘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而若是平起首句不入韵,格律则为‘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 至于这韵脚,只要是依着平水韵部来选取即可。” 老鸨的话音刚落,便有那才思敏捷之人率先吟出了诗句。 此人乃是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只见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自信与自豪。 高声吟诵道:“湖光潋滟映晴空,山色葱茏隐雾中……” 有了这一人带头,其余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争先恐后地说出自己苦思所得的诗句。 一时间,这湖面上热闹非凡,吟诗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覃芊落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游船之上,侧耳倾听着这一首首诗句,微微点头。 心中暗自感叹这天玄国果然是人才济济,有才情之人着实不少。 她那秀美的面容上透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这春日的湖光山色中融入了一幅和谐的人文画卷。 苏锦韵也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暗暗记下几个作出佳句之人的面容和诗句。 心下想着,日后倒是可以多多留意这些人,待到科举之时,说不定又能为朝廷招揽一批栋梁之材,也算是不虚此行。 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精明与睿智,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才子们在朝堂之上施展才华的身影。 而画舫之上的绮梦,此刻却神色略显复杂,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她原以为覃芊落定会参与这作诗比试,没成想她却毫无动静,莫非是之前自己得到的消息有误? 难道覃芊落并不喜欢吟诗作对,亦或是她已然看出自己意有所图? 绮梦在心中暗自思索着,不过很快便否定了后一种可能。 毕竟自己从未在她面前露面,她应当不会对自己有所防备。 如此看来,她此时不参与,想必是以为这玲珑阁只对男子开放吧。 看来得想个别的法子了,若是此刻直接提出让她作诗,怕是目的太过明显,容易引起她的猜疑。 罢了,一会等人上了画舫后再做解释吧,这般想着,绮梦抬眸看向老鸨。 老鸨心领神会,再次款步上前,微微福了福身,扬声道:“今日得见锦瑞昭王殿下的尊容,实乃奴家三生有幸。 殿下的才情高绝之名,在这京城之中早已如雷贯耳,令奴家倾慕不已。 如今这良辰美景当前,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恰似一幅天然的画卷。 这般美景,若没有殿下的佳句相衬,实在是一种遗憾。 奴家斗胆,想请殿下赐下一首七言律诗,也好让奴家等有幸领略殿下的斐然文采,一饱眼福。 殿下,您就当是随意消遣,赏奴家这个薄面,可好?” 覃芊落正端着茶盏,欲要轻抿一口的手一顿,那精致的茶盏在她手中微微一晃,险些洒出茶水。 她黛眉轻轻挑起,心中暗自思忖:不会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她抬眸望去,只见绮梦也正眼含期待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 覃芊落心中不由得失笑,刚想开口拒绝,毕竟她并不在意这所谓的才情之名,更不会担心他人的闲言碎语。 在她看来,这些虚名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得她去费心追逐。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的苏锦韵却笑着开口道:“芊落,你可有什么好的佳作?我可真是有些期待呢。 你平日里的才情我是知晓的,今日这等美景,想必你也定能作出绝妙好诗。” 覃芊落转头看向苏锦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动人。 她又环顾了一圈周围好奇张望的众人,缓声说道:“既然苏姐姐想听,那芊落今日便献丑一番。若以湖水为题……” 覃芊落微微顿了顿,再次抬眸,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风景,那眼神中透着几分淡定与从容。 接着继续道:“细雨初歇润绿湖,新波潋滟戏游凫。 风揉岸柳千丝翠,日暖汀兰万点朱。 云影天光添意趣,山容水色绘春图。 扁舟一叶悠行处,静赏湖光意自舒。” 苏锦韵侧耳倾听,细细品味着这诗句中的韵味,不禁微微点头,赞叹道:“好诗啊! 怪不得芊落这般惹人瞩目,就连这玲珑阁的老鸨都知晓了芊落的才情不凡,果真是佳作。” 覃芊落轻轻笑了笑,嗔怪道:“苏姐姐就会打趣芊落,这不过是随心而作,哪里值得苏姐姐这般夸赞。” 画舫上,绮梦听闻丫鬟一字不差地复述着覃芊落所作的诗词,心中亦是惊叹不已。 她暗自想着:果真是个妙人!若是将她困在身边,日后的生活想必会更加有趣了。 看来自己没有选错人,这一番心思也不算白费。 此时,她心中对于覃芊落,更是增添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念头,低垂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光芒。 其余游船上的人听闻覃芊落所作的诗句后,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正在书写或吟诵的动作,面面相觑。 他们心中都清楚,有了这样的佳作在前,自己等人再继续下去,似乎也没了什么必要。 这锦瑞昭王果真才情过人,他们也只能暗自叹息,期待着下一次能有机会崭露头角。 众人心中都在猜测着,不知绮梦姑娘会在这天玄停留多久,他们是否还有这般与美人相伴的机会。 那眼神中既有失落,又有不甘,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的希望之火被覃芊落的才情之风吹得有些摇曳不定了。 老鸨见绮梦微微点头示意,便再次满脸堆笑地上前,高声说道:“各位爷,今日这诗会可真是精彩纷呈。 诸位才情尽显,让这画舫周遭都染上了浓浓的墨香雅韵。承蒙各位爷赏脸,如此踊跃地参与,奴家在此谢过了! 现下,绮梦姑娘已在诸位的佳作中选定了最合心意的诗篇,而这佳作正是出自锦瑞昭王殿下之手。 殿下之诗,无论是格律的严谨、韵脚的精巧,还是意境的深远、用词的精妙。 皆堪称出类拔萃,实乃佳作中的翘楚,令绮梦姑娘赞不绝口,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这春日的湖水澄澈如镜,岸边垂柳依依,画舫之内更是丝竹悦耳、香风拂面。 姑娘们也都盼着能与殿下共赏这湖光山色,聆听殿下的高见卓识。 不知殿下可否移步画舫,也好让奴家等有幸侍奉左右,共享这春日里的良辰美景? 奴家知殿下是与右丞相一同游湖,右丞相亦是才情过人,奴家等久闻大名。 若您也能一同登上画舫,与殿下共叙雅事,想必这春日之游会更加增色添彩,不知右丞相意下如何?” 苏锦韵和覃芊落对视一眼,苏锦韵率先笑着开口道:“我今日可算是沾了芊落的光。 有幸能亲眼看看这京城中最豪华的画舫,领略一番别样的风光。 我听闻这画舫之中的布置精美绝伦,今日正好可以一饱眼福。” 覃芊落见苏锦韵眼中满是兴致,便轻轻点头同意前往,还不忘笑着道:“苏姐姐又在打趣芊落了。 罢了,既然苏姐姐想去,那芊落便陪姐姐同去看看,也好见识见识这画舫之中的奇妙之处。” 船夫们见状,心中明了两人的意图,双手沉稳地握住船桨,熟练而又轻柔地划动着湖水。 使得游船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缓缓地向着那艘画舫靠近。 船身平稳地在水面上滑行,只偶尔泛起几圈细微的涟漪,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春日湖面的宁静。 不多时,游船终于稳稳当当地停靠在了画舫一侧。 船身与画舫轻轻触碰,发出一声低沉而又柔和的闷响,如同老友间的轻声问候。 覃芊落与苏锦韵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和隐隐的期待。 两人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袂,那衣袂随风轻轻飘动,宛如天边的云霞。 随后,她们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地踏上了画舫的甲板。 脚下的甲板虽有些许湿滑,但二人步伐轻盈且稳健,仿佛在水面上翩翩起舞一般。 第133章 画舫(一) 玲珑阁的老鸨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时,见二人上船,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她的笑容灿烂如花,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与干练。 只见她盈盈下拜行礼,动作娴熟而优雅,礼数周全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 随后,她挺直了腰板,在前头领路,带着两人步入画舫之中。 进入画舫后,老鸨先是将苏锦韵引至专门的会客之处。 这会客处布置得颇为讲究,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那笔墨或雄浑大气,或婉约细腻,皆为上乘之作。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柔软而舒适,图案精美繁复,尽显奢华之风。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檀木茶几,周围环绕着几张同样材质的椅子,皆是精雕细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 老鸨柔声说道:“右丞相,还请您在此处稍作歇息,等候片刻。 这画舫之中虽说比不上右丞相的游船,但也有一些别具特色的小玩意儿,右丞相若是有兴致,尽可随意赏玩。” 苏锦韵神色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她心中暗自思量,虽说自己身为当朝丞相,但既已踏入这玲珑阁的画舫,自然要遵循这里的规矩。 况且,她本就对那舞蹈之类的玩意儿兴致缺缺,反倒是这画舫内部的装饰布置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游走,那些精美的雕花、华丽的帷幔、独特的摆件,无一不让她觉得新奇有趣。 正好趁着这等待的时间,好好欣赏一番。 覃芊落见苏锦韵并无异议,也便安之若素,默不作声地跟着老鸨朝着绮梦所在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她留意着画舫内的布局和装饰。 只见这画舫内部结构精巧,各个房间错落有致,通道蜿蜒曲折,犹如一座小型的水上宫殿。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绮梦的房门前。老鸨伸出手,那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上涂着鲜艳的蔻丹。 轻轻叩响了房门,敲门声清脆而有节奏,在这安静的画舫内回荡着。 接着,她轻轻推开房门,侧身将覃芊落让了进去,而后悄然转身,退出房间,并顺手将房门轻轻掩上,动作轻柔而又迅速。 覃芊落踏入房间,美目环顾四周,不禁啧啧称赞。 这房间虽在画舫之内,空间不算宽敞,但却被布置得别具一格,精巧雅致。 屋内的陈设摆放错落有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设计者的匠心独运。 一张雕花梨木床置于房间一角,床帏轻柔地垂下,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 床边摆放着一张小巧的梳妆台,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首饰盒。 房间中央是一张圆形的雕花桌子,周围环绕着几张椅子,与她刚刚坐过的那张风格相似,皆是古朴而典雅。 她款步向前,缓缓坐在了一张雕花梨木椅上,身姿优雅,仪态万方。 此时的绮梦已然更换了一身绮丽的舞衣,那衣衫的色彩鲜艳,材质轻盈柔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仿佛流动的彩云。 她站在一扇精美的屏风之后,那屏风上绘着山水田园之景,笔触细腻,意境深远,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世外桃源。 绮梦眼神灵动,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对着身旁的侍女轻轻递了一个眼神。 侍女心领神会,玉指轻扬,轻轻拨弄起琴弦。 一阵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般的琴声悠悠响起,在这房间内缓缓流淌,萦绕不散。 琴声时而悠扬婉转,如林间的鸟鸣,时而激昂澎湃,似山间的瀑布,时而低回婉转,像情人的私语。 绮梦闻声而动,莲步轻移,从屏风之后袅袅婷婷地转出,身姿婀娜,摇曳生姿,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盈优美,仿佛是风中的蝴蝶,又似水上的涟漪,让人不禁陶醉其中,目不转睛。 绮梦轻盈的身姿仿若灵动的仙子,随着那悠扬婉转、丝丝入扣的琴声起舞。 琴音袅袅,恰似山间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又似微风拂过林梢的沙沙细语。 萦绕在这精雅的房间之中,为她的舞姿增添了一抹如梦似幻的灵动与优雅气息,她的莲步轻盈而富有韵律。 忽而身姿灵动一转,恰似清风中摇曳的柳枝般袅袅婷婷地朝着覃芊落趋近,两人的鼻尖近乎触碰,呼吸相闻。 她那一双美眸宛如一泓澄澈的秋水,波光潋滟、顾盼生辉,其间蕴含的万千风情仿佛能将人深深卷入一场旖旎的梦境之中。 紧接着,她轻轻抬起那柔若无骨的玉手,那薄如蝉翼、轻若浮云的面纱便如同一片悠悠飘落的花瓣,缓缓从她的脸颊滑落。 露出一张倾国倾城、仿若天仙下凡的容颜。 那肌肤白皙胜雪、细腻如瓷,眉似远黛轻描,双眸恰似藏着点点繁星,又深含脉脉柔情。 红唇娇艳欲滴,恰似春日里灼灼盛开、最是娇艳动人的繁花,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魄,叫人移不开眼。 继而,她足尖轻点地面,恰似翩跹的蝶儿翩然飘然后退数步,旋即又随着那如潺潺流水般悠扬的琴声舞动起婀娜的身姿。 她的每一个动作皆仿若柔风拂柳般轻盈曼妙,又似月光倾洒般柔美迷人,仿佛潜藏着绵绵不尽的魅惑之力。 那纤细的腰肢款摆起来,恰似春日里随风舞动的垂柳,轻柔而又妩媚。 玉臂轻盈地舒展扬起,如同天边悠然舒卷的云霞,飘逸且优雅。 一头乌发随风飞扬,宛如灵动的黑色绸缎在风中肆意飘动,更添几分灵动之美。 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皆是万种风情摇曳生姿,仿佛将世间所有的柔美与娇俏都融入了这灵动的舞蹈之中。 不知何时,她的玉手之中悄然多了一方薄如轻烟、近乎透明、仿若不存在般的轻纱。 当她再次款步走近覃芊落时,那玉臂宛如天鹅引颈般优雅地轻轻扬起,将那薄纱缓缓地、轻轻地置于覃芊落的头顶。 那薄纱恰似一缕从仙境飘落的缥缈虚幻的云雾,悠悠然、晃晃悠悠地徐徐落下,将两人温柔地笼罩其中。 一时间,一种迷离而又浪漫至极的氛围悄然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间的喧嚣与纷扰皆在这一刻销声匿迹,万物都陷入了沉睡。 只余下这一方小小的、静谧而又充满绮念的空间,似一个与世隔绝的梦幻之境。 唯有她们二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静谧中微微荡漾。 此时,那如泣如诉、悠扬悦耳的琴声戛然而止,侍女身姿轻盈地抱着琴,仿若一只悄无声息的蝴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整个房间内顿时静谧得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彼此的心跳声,仿佛刚刚那一场美妙的琴音与舞蹈从未在此发生过一般。 绮梦并未起身,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嫣红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醉人的浅笑,温暖而又迷人。 她轻声问道:“不知锦瑞昭王殿下,可喜欢奴家这专为您而演绎的舞蹈?” 而覃芊落此刻,双颊早已绯红似天边绚丽的云霞,看似神色平静,仿若波澜不惊的湖面。 然而内心实则早已如同脱缰的小鹿般横冲直撞『这画舫今日当真是来对了,这绮梦简直美得超乎想象,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 我如今算是深切地明白了,为何那些男子会为了博红颜一笑,不惜倾尽家财,只为将心仪的女子赎回家中,金屋藏娇。 我此刻也抑制不住地生出这般念头,恨不得即刻将绮梦带回府中。 让她从此只为我一人翩翩起舞,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呈现在她的舞姿之中。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她的存在简直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这一方天地,叫人无法自拔。』 一直没有出声的001非常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落宝,可千万别犯花痴。你若真将她赎回去,林伯母知晓后定会责怪你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绮梦确实美得令人心颤,比起落宝之前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知要胜出多少筹。 她的美仿若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魔力,叫人难以抗拒。』 覃芊落不去理会001,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绮梦,只觉得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蹦到嗓子眼一般。 绮梦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促狭而又迷人的笑意,玉手缓缓伸出,轻轻放在覃芊落的胸口,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笑语盈盈地说道:“看来,锦瑞昭王殿下对奴家的舞蹈甚是满意呢。” 覃芊落闻言,脸颊愈发滚烫,宛如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鲜嫩欲滴。 不过,她并未否认,只是轻轻伸出手,轻轻掀开那层薄纱,随后将绮梦的手缓缓拿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好奇。 轻声问道:“说说看,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机地让本王来此?” 绮梦见覃芊落并未动怒,她也不起身,只是将身子轻轻伏在覃芊落的膝盖上,抬起头,眼眸亮晶晶的。 满含期待与深情地看着她说道:“奴家久闻锦瑞昭王殿下才情卓绝,风姿绰约,美名如雷贯耳,心中早已倾慕不已。 殿下年少封王,如此非凡成就,更是让奴家钦佩有加。 今日这般冒昧行事,实在是情难自禁,授意妈妈设法引起殿下的注意,只为能有幸亲眼目睹殿下的尊容。 奴家绝无半分不敬之意,还望殿下大人大量,饶恕奴家这唐突鲁莽之举。” 覃芊落听了她的话,心中恍然,细细想来,自己身为天玄唯一的异姓王,绮梦这般举动倒也并非难以理解。 毕竟自己之前从未见过此人,这般缘由倒也说得过去,她伸出手,轻轻地在绮梦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笑着问道:“那今日见了本王,可如你心中所想一般?” 第134章 画舫(完) 绮梦心中紧绷的弦彻底松弛下来,面上依旧笑意盈盈,她柔声说道:“殿下恰似那九霄云巅的耀世明珠。 周身华彩熠熠,光芒璀璨得叫人移不开眼。今日得缘相见,方觉往昔听闻,不过是管中窥豹,未能尽述殿下风姿之万一。 奴家此刻能亲瞻殿下凤姿,欢喜之意满溢心间,再难抑制。只愿时光停驻,能让奴家多沐浴几分殿下的光芒。” 覃芊落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那笑容恰似春日里被微风拂动的涟漪,轻柔且淡然。 然而那笑意却未真正抵达眼底深处,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几分疏离与清冷,显然并未轻信。 她素手轻抬,动作舒缓而自然,仿佛是在轻挽一片飘落的花瓣,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优雅与亲切。 轻轻拉起绮梦的手,引领着她款步走到旁边那张雕工精美的椅子前,待绮梦缓缓落座后。 自己也随之在旁坐下,两人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话语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时而夹杂着几声清脆的笑声,那气氛,看似平和融洽。 001此时却是有些疑惑,它试图从资料里查找出关于绮梦的过往点滴。 然而,所呈现出的结果却让它有些疑惑——除了五年前绮梦在玲珑阁那惊艳众人、足以令时光都为之停驻的一舞。 以及如今再度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些许零散资料外,其余的信息竟一无所获。 它起初以为是自身出现了故障,于是又反复进行了多次查询,可每一次的结果都如出一辙。 这让001不由得对绮梦产生了一丝难以言说的警惕,见覃芊落与绮梦相谈甚欢。 001再次查询,可依旧毫无所获,资料上没有任何关于绮梦的过往。 它出声道『落宝,这个绮梦的情况有些异常,我无法查看她的全部资料。 仅仅只能看到五年前她在玲珑阁那惊鸿一瞥般昙花一现的身影,以及现在的一些最为基本、简单的信息。 至于再往前追溯和这五年间的过往,完全没有任何显示。』 覃芊落听到001的声音,不禁微微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般情况在以往从未出现过『是不是你的程序出了问题? 绮梦应该不是天玄人,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有所影响。』 001也不太明白『落宝,我重新查询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就算不是天玄人,有名字和模样我也应该能够看到她全部的资料的,这个人有问题,落宝还是不要接触太多的好。』 『我知道了,以后跟她接触的机会应该不多,放心。』 001闻言放下了心,而在画舫会客处欣赏那些精美字画的苏锦韵,将覃芊落与001的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暗自诧异,连001都查不到绮梦的信息?看来这个绮梦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且从刚刚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似乎也没有人能够听到芊落的心声,玲珑阁中的这些人恐怕都并非天玄国的百姓。 如今轩辕国已覆灭,那片土地早已归入天玄的版图,这玲珑阁莫非是其余两国的人所开设? 他们在天玄开设青楼,究竟是怀揣着怎样深沉而隐秘的目的呢?是为了刺探情报,还是另有图谋? 苏锦韵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如渊,仿若夜空中神秘的黑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此时,覃芊落与重新戴上面纱的绮梦并肩从内室走了出来。 画舫之上,丝竹声声,婉转悠扬,那音符好似一群灵动的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 姑娘们的身姿轻盈婀娜,仿佛是从月宫下凡的仙子,她们的衣袖飘动,彩带飞扬,如梦如幻,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 苏锦韵见状,便暂时将心中对于玲珑阁的疑虑搁置一旁,转而与覃芊落一同欣赏起这美妙的歌舞。 两人不时轻声交谈几句,那话语声被微风轻轻吹散,气氛颇为惬意。 周围的游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散去,此时的湖面宛如一面巨大而光滑的镜子,平静而澄澈。 倒映着天边那绚丽的晚霞,只有画舫所在之处偶尔传出的欢声笑语,仿若几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 惊扰了在湖中悠然嬉戏的一两只小鸭子,它们扑腾着翅膀,溅起几圈小小的涟漪,随后又很快融入这片宁静之中。 夕阳的余晖宛如一层金色的薄纱,轻轻地、缓缓地洒落在画舫之上,为其勾勒出一道绚丽而迷人的金边。 那光芒闪烁,美得如梦如幻,仿若一幅被大自然精心描绘的画卷。 夜幕渐渐降临,如同一头巨大而无声的黑色猛兽,张开它那宽广的羽翼,缓缓吞噬着天边的最后一抹残阳。 覃芊落与苏锦韵起身准备返程,结束这一天充满意外与惊喜的行程。 绮梦身姿婀娜地伫立在画舫的甲板之上,她那秋水般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覃芊落和苏锦韵离去的方向。 直至那两个身影缓缓地消融在如墨般浓稠的夜幕深处。 片刻后,绮梦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宛如暗夜幽昙般意味深长的浅笑。 随即用那轻柔得仿若微风拂叶般的声音轻声呢喃道:“覃芊落,咱们定然后会有期。” 彼时,浑然未觉的覃芊落已然被绮梦不动声色地盯上,犹如一只被猎豹悄然锁定的猎物,只是她自己对此毫无察觉。 回到府邸后,她便如同往常那般迅速地投身于繁忙而紧张的学习与严苛的训练之中。 日子过得宛如紧绷的弓弦,紧凑而充实,没有丝毫的闲暇与懈怠。 这日早朝,覃芊落身姿挺拔地站在朝堂之上。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精致而安静,仿佛与周围的喧嚣尘世隔绝开来。 她表面上神情专注、目不斜视,好似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朝堂上诸位大臣的奏报。 然而实际上,困意却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她袭来,肆意地侵蚀着她的意识。 她的脑袋也渐渐地变得昏昏沉沉,沉重得好似装满了铅块。 上下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不住地相互拉扯,几近要黏合在一起,让她不由自主地进入梦乡。 实在是因为近些日子以来,她忙碌得如同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致使她的睡眠时间被严重压缩,睡眠质量也每况愈下。 以至于在这早朝之上,也会偶尔难以抵挡困意的侵袭,偷得片刻的小憩时光。 恰逢此时,工部与兵部历经了漫长时日的刻苦钻研与不懈探索。 那备受瞩目的火药终于成功研制出来,并且顺利地完成了初步的试验环节。 虽说当下火药所展现出的威力尚未达到众人所预期的那般强大与震撼的程度。 但毕竟是在这艰难的科研道路上迈出了这坚实而关键的第一步。 此刻工部与兵部的官员们正齐心协力、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如何进一步提升火药威力的深入研究之中。 试图突破现有的局限,挖掘出火药更大的潜能。 覃芊落于迷迷糊糊之间,恍惚听到了大臣们关于火药研制成功这一消息的禀报。 那犹如蚊蝇振翅般细微的声音却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穿透了她混沌的意识。 让她不禁强打起精神『工部竟然已经成功研制出火药了吗?这速度倒是远超我的预期。』 『是的落宝,刚刚时星白就是在说这个事情。』001的声音响起,驱散了她些许的困意。 『这般看来,进展倒是颇为顺利。 我原本还以为至少得耗费半年有余的漫长时间才能有所建树呢。 如此一来,那《永乐大典》《授时历》以及《水经注》也到了可以拿出来的时候了。 想必工部如今在火药研制取得阶段性成果之后,应该有足够的精力和人力去深入研究这些了。 对了,太医那边对于医学典籍的研究进展如何了?』 001翻了翻资料,片刻后才道『进度看着还行,不过。 《授时历》与《水经注》这两本书所涉及的主要是治水和农业方面的专业知识,对于眼下火药的研发的作用不大。』 覃芊落轻声道『虽说今年截至目前尚未听闻有水患发生的任何消息,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明智之举。 趁着夏日、阳光充沛之际,还是应当尽早着手修建一些排水设施,也好为来年可能出现的洪涝灾害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 而且,水车这一能够极大提高灌溉效率的农具也该尽快安排上了。 今年播种之时,我去农庄仔细地观察过,发现浇水灌溉的过程颇为费力,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时间。 这会对农作物的生长和收成产生不利的影响。 如今既然火药的研究已初见成效,也是时候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考虑百姓的实际生活需求上了。 对了,把《伤寒杂病论》和《本草纲目》这两本书也一起拿出来,我一并交给爹爹。 这几天训练的强度没有那么重,我正好有时间,将医书中一些实用的医学知识进行归纳总结和梳理。 让那些目不识丁的普通百姓也能够轻松理解其中的含义,从而在日常生活中能够运用这些知识来预防和应对一些常见的疾病。 到时候你帮我配上一些简洁明了、生动形象的插图,将这些知识制作成小巧便携、易于翻阅的册子,好分发下去。 可千万别出现好不容易让百姓们有了足够的粮食,生活条件有所改善。 最后因为缺乏基本的医学常识而导致不必要的伤亡和疾病肆虐的情况。 若是那样,我可就白忙活了。』 第135章 永乐大典 001闻言应了下来『落宝怎么不准备印制报纸呢?现在天玄活字印刷已经很成熟了,印制报纸也方便。』 覃芊落想了想『还没到合适的时机来推行报纸这一事物。 即便我们现在印制出报纸,除了京城能够确保每日都有新报纸及时发行之外,其余的郡县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说如今的交通状况非常不便,运输工具也简陋落后,信息的传递速度极为缓慢。 就算日后交通变得便捷通畅起来,想要在幅员辽阔的全国范围内实现每日一张报纸的发行,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除非改为周报或者月报,但这样一来,报纸的时效性便会大打折扣。 所刊载的信息很可能已经过时,失去了其原本的价值和意义,估计也不会有太多人愿意关注和阅读了。 更何况,那《永乐大典》包含的可不少,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还是先集中精力研究这个吧。 至于报纸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当下百姓中识字的人还只是少数。 即便有报纸发行,能够读懂其中内容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难以达到预期的传播效果。 慢慢来,先让百姓们活下来,再去想别的事。』 001明白了,细细想来,落宝说的很有道理,若是想要事事顺遂推行,当务之急确是先让百姓识文断字。 毕竟,若百姓大字不识,纵有那报纸这等好物,也难以在民间广泛传扬,更遑论推行了。 众臣听闻,先是一愣,继而相互对视,眼中满是疑惑与茫然,嗡嗡的议论声在朝堂上弥漫开来。 那“报纸”二字,于他们而言,犹如天外之音,陌生而又新奇,众人心中皆在思量:这报纸究竟是何种新奇物件? 时星白站在一旁,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这些时日,好不容易才从繁忙的事务中稍稍缓过劲来,未曾想新的棘手之事又如潮水般涌来。 不过,在这无奈与疲惫之中,一丝欣喜的火苗却也在心底悄然燃起。 毕竟,这些谋划与事物,无一不是为了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皆是于国于民大有裨益的良策善举。 锦瑞昭王殿下心怀天下苍生,每一项举措皆思虑深远、周全备至。 就说那“水车”吧,虽说此刻尚未得见其庐山真面目,但仅凭名字揣度,便知其与农田灌溉之事紧密相连。 到时,定要邀约能工巧匠,悉心钻研一番,若真能尽快研制出来。 那田间的庄稼便可免受干旱之苦,百姓的收成也能更有保障了。 大司农站在朝堂之上,身形微微前倾,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脸上堆满了笑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刻他心中满是欢喜,暗自思忖:锦瑞昭王殿下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农业这一国之根基。 回首往昔,殿下每次出手,皆能带来令人惊叹的成果,所出之策、所献之物无一不是精品佳作。 念及此处,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仿佛已经看到了农业蓬勃发展、百姓丰衣足食的美好景象。 其余官员们亦是面露欣喜之色,然而,这欣喜之余,一抹忧虑之色却悄然爬上了眉梢。 他们心中清楚,如今朝堂之上事务繁杂,人手本就捉襟见肘。 一本《天工开物》便已让上下官员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 如今备受殿下推崇的《永乐大典》也要拿出来了,其体量与内容之丰富可想而知,后续要投入的精力与人力必定更为巨大。 有几位大臣心下暗自思量,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纠结与无奈。 其中一位官员很想一咬牙,心一横,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向皇上谏言,将科举之事提前。 照这般情形发展下去,朝堂之上当真无人可用,诸多事务怕是要因人力不足而搁置延误了。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看似平和,却难掩眼底深处的得意与畅快。 他心中暗自盘算:照此情形稳步发展,不出一年,便可出兵征伐邻近的青璃国。 只要拿下青璃国,这天下一统的大业便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离那一统天下便更近了一分。 想到此处,皇上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凌厉与果决,仿若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的那一天。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台下的众臣,佯装未见他们那或忧虑、或纠结、或期待的复杂神色。 心中继续默默筹谋着明年出兵的各项事宜,从兵力调配到粮草筹备,从行军路线到战略布局,无一不在他的思量范围之内。 待朝会散去,覃芊落莲步轻移,回到自己的家中。 她屏退左右侍从,轻轻一挥衣袖,自那空间之中取出001打印好的书籍,幸好001打印不用一张纸一张纸的替换,才能这么快。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息,当那《永乐大典》呈现在眼前时,覃芊落不禁微微一怔,面露难色。 只见那大典卷帙浩繁,一本本整齐地罗列着,正文多达两万两千余卷,每一卷都承载着古人的智慧与心血。 外加六十卷详尽的目录,分装成册竟有一万多之巨。 她秀眉轻蹙,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与无奈,心中泛起将其原本送回前世的念头。 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难以遏制『001,你有没有办法,把空间里的原本《永乐大典》送回现代?』 001尝试了一下道『落宝,我没办法隔着时空传递,除非落宝这一世结束后再转世到现代,不然是没有其它办法的。』 覃芊落听闻此言,轻叹了一口气,心中虽满是惋惜,但也深知此事非人力所能为。 这茫茫时空,神秘而又浩瀚,001无法做到亦是常理之中。 好在这珍贵的原本就在空间之内,她心下暗自宽慰:倘若日后真有转世之机,再将其取出,也为时不晚。 当下,覃芊落定了定神,唤来凌雪。凌雪匆匆步入屋内,乖巧地垂首站在一旁,轻声道:“芊落。” 覃芊落微微抬眸,轻声说道:“去招来几个得力的小厮,将这些书籍搬至爹爹的书房。”凌雪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至于后续要怎么做,那就是爹爹的事情了,书籍的来源,覃芊落再一次安放在了游商的头上。 不多时,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便来到了屋内,他们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摞摞书籍搬到了覃守正的书房。 覃守正正在书房内等待,听闻声响,抬眸望去,顿时瞠目结舌。 他原以为这《永乐大典》不过是寻常的书籍,哪曾料到竟如此繁多厚重。 他赶忙起身快步走到书籍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古朴的书册,眼中满是震惊与感慨。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唤来侍卫,神色凝重地叮嘱道:“这些书籍皆是无价之宝,你们务必小心谨慎。 将其稳稳当当地搬上马车,不可有丝毫损伤。”侍卫们齐声应下,动作迅速而又轻盈地将书籍搬运至马车上。 马车缓缓启动,晃晃悠悠地向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马蹄声哒哒作响,在水泥路上敲出清脆的节奏,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承载的重任与使命。 不多时,马车便抵达了皇宫。守卫们早已得到消息,在宫门口等候多时。 见丞相府的马车停下,赶忙上前,齐心协力地将书籍搬运至金銮殿内。 百官们听闻《永乐大典》已送至殿内,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匆匆赶来。 一时间,金銮殿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众人围拢上前,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只见那一本本古籍整齐地摆放着,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时星白站在一旁,望着那堆积如山的书籍,不禁头皮发麻。 这些时日,为了各项工程事务操劳奔波,头发本就掉得厉害,如今看着这海量的书籍。 心中暗自叫苦:此番研究下来,恐怕真要变成秃子了。 不过,他虽心中无奈,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开心。 他深知这些书籍中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技艺,若能将其融会贯通,日后的天玄定能更上一层楼。 想到此处,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随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轻轻翻开其中一本。 眼神瞬间被书中的内容吸引,沉浸其中,手中不停地翻阅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点头称赞,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台下百官们那副如饥似渴的模样,心中亦是按捺不住好奇与兴奋。 他微微起身,龙袍下摆随风飘动,尽显威严之态。 缓缓步下龙椅,走到书籍前,亲自翻看起来。 这一看,顿时惊得他目瞪口呆。 只见书中所载内容包罗万象,上至天文地理之奥秘,下至阴阳医术之精髓。 既有经史子集之华章,又有占卜释藏之玄学,戏剧、工艺、农艺等领域更是无所不有,无所不包。 其内容之详尽周全,远超那《天工开物》,仿若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知识宝库,熠熠生辉,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皇上越看越是心惊,心中暗自感叹:有此宝典在手,我天玄国日后何愁不强!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与此同时,覃芊落也未曾有片刻闲暇。她回到自己房间后,便坐在书桌前,精心筛选出适宜百姓了解的医学常识。 她眼神专注而又认真,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写下一条条关乎百姓健康的知识。 从常见病症的预防到日常卫生的注意事项,无一不详尽细致。 第136章 空明道长 待整理好后,她将其交给001,柔声道『001,配上些简单易懂的图片,以便百姓更好地理解。』 001应了一声,不多时,一幅幅生动形象的图片便与文字完美结合,装订成册。 覃芊落看着这些册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多印制几份,这些册子日后要发放到百姓手中。』 这些册子中涵盖了诸多常见小型病症的防治之法,诸如不可饮用生水,饭前便后需洗手等等。 在这现世之中,百姓大多生活质朴,卫生意识淡薄,多数直接饮用未经处理的河水。 而那河水既用于洗衣洗菜,又有百姓将茅厕建于河道之上,致使细菌滋生,污染严重。 若能将水烧开后饮用,便可有效预防诸多如腹泻、伤寒等小病小灾。 百姓虽尚未开智,但事关生死,想来大多还是会听从的。 为了让百姓能够更加重视,她特意将不这样做的后果描述得极端一些。 希望能借此引起百姓的警觉,让他们尽可能地照做,从而保障自身的健康与安全。 001复印好了以后,覃芊落便有条不紊地对凌雪做出了详尽的安排。 她神色认真地说道:“凌雪,你即刻着手,选派一些可靠之人,将这些小册子仔细地分发到各个郡县。 记住,一个角落都不能遗漏。倘若在分发过程中发现数量不够,随时回来找我领取。” 凌雪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小厮们,将那堆积在覃芊落书房中的小册子一一搬离。 而后,她又从书肆中挑选出几位机灵且办事稳妥的书生,将分发的重任交托给了他们。 与此同时,皇上早早地安排了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让他们佯装是偶然路过,顺理成章的加入到了分发的队伍之中。 在众人齐心协力、不辞辛劳的努力下,历经一个多月的漫长时光,这些小册子才终于被完整地分发到了各地。 百姓们拿到册子后,虽然大多数人都目不识丁。 但册子上那些绘制得栩栩如生的图画却清晰明了,让人一眼就能看懂其中的含义。 再加上有那些热心的识字秀才,他们主动站出来,将册子中的内容耐心地读给众人听。 听闻这些关乎自身健康安危的信息,百姓们即便对其中的一些道理尚未完全领悟透彻。 但一想到这是与自己性命息息相关之事,而且照着做既不费什么力气,又能避免日后花钱去看郎中,于是纷纷依言而行。 毕竟,在关乎切身利益的事情上,又有谁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好事呢? 朝堂之上,百官们一如既往地忙碌奔波,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仿佛永远都没有闲暇的时候。 而覃芊落却难得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清闲。 此时,她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拿着一封精致的书信,全神贯注地仔细查看。 凌薇在一旁瞧见她这副专注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芊落,这是何人寄来的信呀?你看得如此入神。” 覃芊落微微抬起头,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轻声回答道:“是玲珑阁的绮梦寄来的,她邀请我去玲珑阁一趟。” 暗月在一旁听到这番话,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轻声劝说道:“芊落,那玲珑阁至今尚有诸多疑点未曾解开,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为好,以免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覃芊落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纸轻轻放在一旁的桌上,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本就没打算去。” 而此时,隐匿在暗处的绮梦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周身瞬间散发出一股冷冽刺骨的气息,心中暗自恼恨道:“这暗月真是该死,竟敢坏我好事。” 那精美的玉质面具完美地掩盖住了她脸上的神情,唯有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暗月所在的方向,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 随后,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玲珑阁后,绮梦径直走到梳妆台前,缓缓坐下。 对着身旁侍奉的侍女冷冷地吩咐道:“去,让影一这段时间密切留意暗月的一举一动。 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便将她悄无声息地抹杀,记住,行事一定要干净利落,切勿引起他人的注意。” 侍女连忙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将此事告知了影一。 那戴着银质面具的影一得到命令后,没有任何犹豫,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侍女也随即退下,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边,暗月尚不知晓即将降临的危险。 见覃芊落并未答应前往玲珑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心的浅笑。 随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与一直在覃芊落身边学习的慕容嫣一同沉浸在书海之中,不再言语。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庄严肃穆的宫殿之上,早朝的钟声准时敲响。 覃芊落身着朝服,身姿挺拔地站在大殿之前,听着众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着国家大事。 然而,这些繁琐的政务对于她来说,却有些枯燥乏味,她不禁微微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个哈欠还未完全落下之时,只见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大殿。 禀报道:“陛下,宫外有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求见,他自称是云游四方而来。 近日行至我天玄国境,见我国福运漫天,祥瑞环绕,特来向陛下您道贺。” 皇上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让侍卫将人带进来。 覃芊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勾起了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望向金銮殿的门口。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身姿挺拔的老者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入大殿。 他一袭素色道袍,衣袂飘飘,仿佛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 面对满朝文武那审视的目光和威严的气场,他却神色从容淡定,未有丝毫的慌乱与局促,稳步而坚定地走到大殿中央。 施了一个标准而庄重的道家礼节,口中念念有词:“贫道稽首,陛下圣安。 贫道乃云水观第十九代嫡传弟子,道号空明。 贫道自幼便云游四海,遍历天下名山大川,访遍世间隐士奇人,于山水之间感悟天地之灵气,于修行之中探寻生命之真谛。 近日,贫道行至这天玄国境之内,一路走来,只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祥和,政令通达顺畅,执行有力高效。 街巷之中,处处都能听闻百姓们由衷地传颂陛下之圣德贤明,市井之间,时时都能流传陛下之仁德善举和英明决策。 贫道听闻深知,这皆是陛下圣德感化万民之故,致使我天玄国福运满盈于天地之间,瑞气腾腾,祥光普照。 贫道有幸得蒙仙缘眷顾,于深山幽林之中潜心钻研丹道之术。 历经无数次的尝试与磨砺,今日特携精心炼制的仙丹一枚,进献于陛下。 此丹乃是贫道采集天地之精华,汇聚日月之灵气,再以贫道多年修炼之真元凝练而成,实乃稀世珍宝。 贫道衷心祈愿陛下服下之后,龙体康健安宁,御宇之期长久,延续天玄之盛世繁华,庇佑万民之福祉安康。 使我朝江山永固,昌盛繁荣,贫道不胜欣喜之至。” 众臣们听着空明道长这一番言辞恳切、滔滔不绝的话语。 再瞧着他那一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模样,心中不禁对他的话信了几分。 私下里,不少大臣都在暗自思忖:倘若皇上真能服下这仙丹,得以延年益寿。 那我天玄国必定会在皇上的统治下发展得更为迅猛强大,国土也将更加辽阔宽广,繁荣昌盛之景指日可待。 上首的皇上听闻此言,亦是满心欢喜,难以抑制。 毕竟,延年益寿这样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位帝王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 对于空明道长未行下跪之礼这一点,皇上心中原本的那一丝不悦也瞬间消减了许多。 在他看来,此人既有如此高深的修行造诣和真才实学,又身负难得的仙缘。 些许傲气也是情有可原,便也不与他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了。 诸位大臣心下暗自琢磨,瞧这空明道长的模样和举止,确实不同凡响。 那一头如雪的白发整齐地束在道冠之中,长须飘飘,更添几分出尘之气。 一袭素色道袍虽无过多装饰,却干净整洁,行走间衣袂轻拂,仿佛带着山间的清风与云雾。 周身散发的气质清逸而高远,一看便知非寻常之人。 再者说,在这京城之中,天子脚下,若无真才实学和几分底气,借他十个胆子,谅他也不敢前来欺瞒圣上。 这欺君之罪可是要诛连九族的,稍有差池,便是人头落地、血流成河,任谁都会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害。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心中也是这般思量,刚要微微倾身,开口询问一二。 也好让这空明道长将那仙丹呈上来,亲眼目睹一下这仙丹究竟是何模样。 恰在这关键时刻,覃芊落的心声宛如一阵微风,悄然传入众人的耳中『真是奇怪,我咋越听这人说话,越觉得耳熟得很呢? 再仔细瞧瞧他这长相和神态,好似也在哪里见过一般,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有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诸位大臣们面面相觑之后,纷纷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覃芊落所在的方向。 心中暗自思忖:这锦瑞昭王向来聪慧过人,行事谨慎,从未轻易对谁表露过这样的熟悉之感。 如今她这般言语,莫非是早已与这空明道长相识?若当真如此,那这空明道长必定是有些真本事的。 毕竟,能入得了锦瑞昭王法眼的人物,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第137章 方士的正确打开方式(一) 皇上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止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不动声色地等待着小丫头接下来的心声。 而覃相站在群臣之首,听闻女儿的心声,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锁住那位空明道长。 心中暗自疑惑:自己平日里对落儿的一举一动都颇为关注,怎的从未知晓她还结识了这样一位仙风道骨的奇人? 001听到覃芊落满是疑惑的问题,轻笑出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对空明这等骗子行径的嘲讽。 『落宝,你仔细想想,这场景、这话语,是不是像极了往昔那些招摇撞骗之徒? 我且给你提几个名字,比如那徐福,当年哄骗始皇出海寻那虚无缥缈的仙山与长生不老药。 还有李少君,凭借着所谓的祠灶、谷道、却老方等方术,迷惑得汉武帝对其言听计从。 还有栾大也不遑多让,编造出各种荒诞不经的谎言,声称自己能通神仙,骗取了无数的荣华富贵。 以及那卢生,同样是秦始皇时期的方士,用海上仙山和不死之药的谎言将始皇耍得团团转。 你如今再瞧瞧这空明,是否有他们的影子呢?』 经过001的提醒,覃芊落恍然『我就说为何觉得这般熟悉,原来与那些臭名昭着的方士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 前几日我才刚刚仔细研读了徐福诓骗始皇的历史记载,未曾想今日竟然碰上了如此相似的情况。 这空明道长莫非也是个打着道家旗号招摇撞骗的方士?还是方士真的属于道家门下呢?』 001扒拉着资料,不屑道『落宝,你可莫要被这空明的表象所迷惑了。 他与道家可是毫无关联,彻彻底底的一个江湖骗子罢了。 只不过是稍微懂得一些粗浅的化学之术,便妄图以此来蒙骗众人,谋取私利。 他口中吹嘘得神乎其神的仙丹,实则与往昔那些方士炼制出来的毒物毫无二致,皆是些对人体危害极大的东西。 就拿他将要呈献给皇上的这枚所谓的仙丹来说,里面的成分可谓是五花八门。 有朱砂,这朱砂虽色泽鲜艳,但实则含有剧毒的硫化汞,有水银,这液态金属挥发性强且毒性剧烈。 还有少量黄金,不过是他用来故弄玄虚的幌子罢了,雄黄也在其中,其主要成分二硫化二砷同样具有毒性。 除此之外,他还混杂了些许人参和灵芝,试图以此来掩盖其他毒物的味道,营造出一种仙丹具有滋补功效的假象。 更为令人作呕的是,他竟然丧心病狂地加入了紫河车和童子尿这等秽物,而后通过高温将这些成分强行熔炼成块状。 为了让这坨东西能够更好地成型,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他还添加了一些蜂蜜。 最后经过打磨,便将其伪造成了圆润的仙丹模样。 由于雄黄和黄金的存在,使得这丹药的颜色呈现出一种黄中透着丝丝微红的色泽。 乍一看似乎还真有些神秘的意味,实则是暗藏剧毒。 皇上若是真的被他蒙蔽,服食了这枚丹药,以皇上目前的龙体状况来推断。 若无其他意外情况发生,大概还能勉强支撑个一两年的时间。 当然,这还得是在这空明后续没有丧心病狂地加大剂量的前提之下。 倘若他肆意地增加丹药中的毒物含量,恐怕皇上连半年都熬不过去,直接龙御归天,命丧黄泉。』 覃芊落听闻001这一番详尽的解释,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空明,眼中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敬佩”之意。 她感叹道『这老人家真勇啊,这明摆着就是直接冲着毒杀皇上来的,行事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怨不得他敢如此行事,毕竟自古以来,帝王们皆难以抗拒长生不老和延年益寿的诱惑。 皇上会轻信于他,陷入这等骗局之中,倒也并非完全不可理解。 想想那秦皇汉武,皆是一代雄主,威震四方,却也都未能识破那帮方士的花言巧语和阴谋诡计,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唐太宗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何等英明神武,不也对长生之术抱有幻想,最终也被那些方士所蒙蔽。 皇上如今身处这高位之上,面对这等诱惑,未能免俗,亦是人之常情。』 001看看空明有些嫌弃『什么老人家呀,落宝,你可莫要被他这副伪装的外表给骗了。 这家伙的白发胡子全都是精心伪装上去的,实际上他不过才三十岁,正值壮年,只是用这仙风道骨的模样来骗取众人的信任。 还吹嘘自己是什么云水观第十九代嫡传弟子,简直是荒谬至极! 那云水观的道长们一向都在观中潜心修行,遵循道家的教义和传统,根本没有谁会像他这般四处招摇撞骗,出来云游四方。 更何况,云水观的传承有序,每一代弟子都有明确的记录和传承脉络,根本就没有他这号人物,更别说是嫡传弟子了。 这次他这番闹剧,恐怕是道家有史以来被黑得最惨的一回了。 真不知道这空明哪来的胆子,难道就不怕云水观的人知晓此事后,千里迢迢地来找他寻仇拼命吗? 依我看,他这般肆意妄为,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此时,朝堂之上的众臣们听闻了覃芊落与 001 的这番对话,脸上皆是一片阴霾密布。 先前那些炼丹所用的物料,他们虽大多不太明白其具体的效用和危害,但童子尿和紫河车这两样东西他们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想到这等秽物竟然被这空明用来炼制所谓的仙丹,还妄图进献给皇上,让皇上服食,众臣们心中不禁一阵作呕。 紫河车倒还情有可原,这童子尿是怎么想怎么恶心,虽然是有一些药用价值,但是还是让人忍不住犯呕。 众臣纷纷在心中腹诽:这等玩意儿也能用来延年益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绝伦! 而后又听闻皇上若服食此丹,极有可能在一两年内便会性命不保,众臣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他们心中暗自思忖:这空明究竟是何居心,竟敢公然给天子下毒,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他如此胆大妄为,莫非是背后有人指使?又或者是被他国收买,意图谋害皇上,扰乱我朝的朝纲? 无论是何种原因,他今日这般行径,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绝不能轻易饶过他。 皇上端坐在那威严的龙椅之上,双眸之中阴霾密布,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站在大殿中央的空明,那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利刃一般,似乎要将空明看穿。 方才他听闻这空明带来了仙丹,还以为是上天眷顾,自己的长生之愿即将达成,心中满是欣喜与期待。 然而,此刻真相大白,他才惊觉自己竟差点落入这等奸佞小人的致命陷阱之中。 此人身份造假也就罢了,连这所谓的仙丹也是伪劣毒物,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跑到天子脚下欺君罔上,当真是罪无可恕! 若不是有小丫头在,自己岂不是一两年之后便要龙御殡天?到那时,这江山社稷该当如何? 况且这还是在这贼子不加大用量的情况之下,若是他丧心病狂地肆意加大丹药中的毒物剂量。 恐怕自己连半年都熬不过去,便会一命呜呼,留下尚且青涩的太子和天下苍生。 这般想着,皇上眼中寒芒一闪,浓烈的杀意顿起,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以免当场发作,让小丫头有所察觉。 太子和二皇子此刻亦是面色铁青,站在一旁,双拳紧握,心中暗自恼怒不已。 他们心想:这狂徒竟敢谋害父皇,还敢在这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骗,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这不仅是对父皇的大不敬,更是对我朝皇室威严的公然挑衅。 若是今日不将这等狂徒严惩,日后如何能震慑住朝堂内外的宵小之辈?又如何能保证父皇的安全和我朝的稳定? 因覃芊落之故而留在京城中的宁舒窈,此刻也站在大殿的一侧。 她望向空明的眼神中满是不善,仿佛空明是这世间最可恶的人一般。 心中暗自庆幸覃芊落及时点破了这空明口中的仙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后,她又偷偷地瞥了覃芊落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覃芊落可真是同三皇兄说的一样,是我天玄的福星啊! 若不是她,今日这仙丹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三皇兄此次也算是逃过一劫,若不是王爷之位已是顶尖之尊,无可再升。 怕是此番三皇兄还要对她大肆封赏,以表彰她的救命之恩。 而大殿之中的空明,此刻早已吓得双腿发软,止不住地颤抖。 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竟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将他的所有谋划都和盘托出,一丝一毫都未曾遗漏。 起初,他还心存侥幸,暗自祈祷这声音唯有自己能够听见,想着待日后自己得宠。 便要想尽办法找出这声音的主人,将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然而,眼见周围百官的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愤怒、有鄙夷。 以及上首皇上那满含杀意的目光,犹如实质化的寒芒一般射向自己,空明便知自己此番彻底完了。 荣华富贵自是与他绝缘,就连这条性命能否保住,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而他如今可是在这金銮殿前犯下了这等欺君罔上的弥天大罪。 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痴人说梦。 龙颜之上,怒色隐现,皇上双手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那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这坚硬的扶手捏碎一般。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极力压抑着内心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愤怒,深邃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第138章 方士的正确打开方式(二) 皇上暗自思忖着:此番绝不能轻饶了这大胆狂徒,待这早朝一结束,便即刻传旨,命御林军将这空明拿下,打入天牢之中。 让他在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囚牢里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 待到秋意肃杀之时,将其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以其项上人头来震慑那些心怀叵测、妄图效仿他欺君罔上的宵小之辈。 殿下站立着的诸位大臣们,此刻也各个面色铁青,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空。 他们的双眼之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牙关紧咬,腮帮子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 他们望着那站在大殿中央,已然吓得瑟瑟发抖,却仍难消众人心头之恨的空明。 心中不禁埋怨这贼子的胆大妄为和狡黠奸诈,恨不能立刻冲上前去,撸起袖子,将其狠狠痛揍一顿。 唯有如此,方能稍稍缓解这积压在心头的恶气,出一出这口被其欺骗愚弄的窝囊气。 而就在这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的时刻,覃芊落的心声仿若一缕轻柔的春风。 拂过众人的耳畔『唉,当真是可惜至极啊!这空明,看似荒诞不经,实则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才华与智慧。 却因一时的贪念和邪念,迷失了方向,踏上了这歧途末路。 平白无故地将自己的天赋异禀浪费在了这虚无缥缈、害人害己的仙丹研制之上。 倘若他能将心思放在正途,凭借着这些出众的才能,在这世间大展拳脚,必定能够做出诸多有益于百姓民生的善举。 为我朝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成为流芳百世的贤能之才。 不过,细细想来,他的出现也并非全然没有一丝益处,反倒提醒了我。 这些方士们,别看他们平日里神神叨叨,可实际上,他们个个皆是身怀独特才华之人啊! 如今工部正在全力以赴地钻研火药的威力提升之法,这过程中遭遇了不少艰难险阻,进展颇为缓慢。 而这些方士们,凭借他们在炼丹过程中积累的对化学物质奇妙反应的深刻理解和丰富经验。 恰好能够在这其中发挥巨大的作用,为工部的研究提供全新的思路和方法。 待这早朝散去之后,你仔仔细细地在这天玄境内探寻一番,看看是否还有其他隐匿在各处的方士,越多越好。 待将他们召集到一起后,我们需精心谋划,合理安排。 从中挑选出一部分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方士,将他们送去协助工部的能工巧匠们。 让他们凭借自己对炼丹化学的独特见解和精湛技艺,助力研究火药、火铳以及威力巨大的红衣大炮的改进与升级工作。 另一部分方士,就安排他们系统学习更为正统、更为全面的化学知识。 以便日后能够在农业、医学、工业等更多领域施展才华,发光发热,为我朝的发展贡献出他们的智慧和力量。 只是要周全细致地进行规划和安排,要充分考虑到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尤其是在进行化学实验和研究的过程中,切不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对周遭的自然环境造成污染与破坏。 倘若因为急于求成而导致生态失衡,那可真是得不偿失,舍本逐末了。』 001应声道『好的落宝,我现在就搜索一番,那这空明怎么办?落宝不打算揭发他吗?』 空明的双眸之中,仿若有璀璨星辰乍然亮起,那光芒中闪烁着对生的极度渴望。 他的身体紧绷如弦,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高度集中,耳朵高高竖起。 如同一只在荒野中警惕聆听着周遭动静的野兔,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可能关乎自己生死的声息。 在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只要能侥幸存活下来,哪怕是去钻研那没听过的化学。 或是去研究火药,即便要为此付出无数的心血与汗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投身其中,甘之如饴。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群臣们身着朝服,身姿僵硬地站立着,他们的目光在皇帝与空明之间游移不定,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有的大臣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纠结与犹豫,有的则微微摇头,轻叹出声。 心中犹如一团理不清的乱麻,陷入了两难的泥沼之中。 这空明倘若真能在火药研制这方面有所突破,为天玄的兵器添砖加瓦,那将他斩杀,岂不是等同于自断臂膀,错失良机? 可若不杀,他犯下的欺君大罪又确凿无疑,这国法朝纲又该如何维护?皇家的威严岂容亵渎? 龙椅之上,皇上身着龙袍,头戴冕旒,身姿看似威严端坐。 然而那隐藏在冕旒之后的面容,却是眉头紧锁,内心煎熬不已。 按理说,空明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欺君大罪,若不严加惩处。 皇家的威严必将如那倾颓的大厦,在百姓与臣子面前轰然崩塌,日后朝廷又如何能令行禁止、服众四方? 可那小丫头的心声所说,让皇上心中微软,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将空明问斩,内心的天平在国法与私情之间剧烈摇摆。 就在这僵持不下、仿若死寂一般的氛围中,覃芊落的心声再度悠悠传来『自然是要将此事揭发到底,毫无转圜余地。 下朝之后,我便给爹爹递纸条,将这欺君之徒的丑恶真面目揭露于朗朗乾坤之下,让世人皆看清他的狼子野心。 此人不仅胆大妄为,竟敢在天子脚下公然欺瞒圣上,还险些用那阴毒的手段毒害皇上。 此等恶徒,留着他无疑是在朝廷的心腹之地养了一只随时可能反噬的猛虎,后患无穷。 这天下之大,方士数不胜数,犹如那浩瀚星河中的繁星,区区一个空明,不过是其中毫不起眼的一粒微尘,又何足挂齿? 况且自我入朝不过短短一年有余,便承蒙圣恩,被封为王爷,位高权重。 这份隆恩,我可不能忘,倘若为了这等企图谋害皇上的逆贼隐瞒实情,我岂不是成了那忘恩负义、遭人唾弃之徒? 皇上也是一代明君,圣德昭昭,有他的英明统治,天下百姓方能如那久旱逢甘霖的禾苗,茁壮成长,安居乐业,福祉日增。 至于太子,如今尚且年幼,犹如那初出茅庐的雏鸟,虽有壮志雄心,但羽翼尚未丰满。 还需多多历练,历经风雨洗礼,方能担当起守护江山社稷的大任。』 皇帝陛下闻听此言,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且带着几分赞许的笑容。 那笑容仿若春日绽放的繁花,瞬间驱散了他脸上的阴霾。 原本因空明之事而气得隐隐作痛、仿若被一只无形之手紧紧揪住的心脏,此刻也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柔和的暖流,舒缓了许多。 看来,自己平日里对这小丫头的疼爱没有白费,如今都夸自己了。 那平日里的宠爱,如同播下的种子,在这关键时刻生根发芽,结出了忠诚与感恩的果实。 她心心念念的,仍是自己的安危与这江山社稷的稳固繁荣,这异姓王的位置,小丫头当之无愧。 太子殿下站在一旁,身着华丽的太子服饰,身姿挺拔却难掩那一丝尴尬与不服。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偷偷地瞥了一眼覃芊落,那眼神仿若带着几分怨念,心中暗自腹诽:哼,孤如今十七岁,自幼饱读诗书,研习治国之道。 如今也算是初露锋芒,你才十二岁,竟嫌弃孤年幼,说什么尚未历练,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当他抬眸望向父皇时,却见父皇的脸上满是赞许之色。 那眼神中的欣慰与认同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心中的不满瞬间压制。 太子殿下心中顿时明了,尽管心有不甘,但他也不得不承认。 自己在许多方面确实还不够成熟稳重,处事的智慧与谋略,与父皇相比,仍有仿若天堑般的差距。 还需在这朝堂之上历经磨炼与考验,方能有所成就,真正成为父皇的得力臂膀,守护这万里江山。 朝堂之下,群臣们亦是嘴角微抽,彼此交换了一个无奈却又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神。 这锦瑞昭王,平日里聪明伶俐得仿若那灵动的雀鸟,行事果敢决绝,宛如那披荆斩棘的勇士。 为天玄王朝立下了诸多功劳,让周边诸国皆不敢小觑。 朝堂之上的贪污腐败之风、结党营私之象,也因她而焕然一新,清正廉洁之气盛行。 百姓们更是在她的献策之下,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仿若生活在那太平盛世的桃花源中。 只是,锦瑞昭王有个让人既好气又好笑的毛病,常常在不经意间就忘记了自己的实际年龄。 说话行事皆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老练与成熟,仿若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 让人既觉好笑,又心生敬佩,不知这小小的身躯之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玲珑心。 空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滚而落,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此刻,他的心中已然笃定,那萦绕在耳畔、洞悉他一切心思的心声,来自于天玄国那位唯一的异姓王——锦瑞昭王覃芊落。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在吞咽着无尽的苦涩与绝望。 怀着满腔的怨毒与不甘,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好似两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覃芊落所在的方位。 那眼神,恰似一条隐匿于黑暗中、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剧毒之蛇,冰冷而又充满了恶意,仿佛要将覃芊落生吞活剥一般。 第139章 方士的正确打开方式(完) 虽说他空有道士的虚名,不过是个凭借着花言巧语和旁门左道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但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为他开启了一扇门。 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时候,他竟在那弥漫着药味的炼丹炉前,误打误撞地炼制出了不少可以爆炸的丹药。 此刻,他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的右手在宽大的袖笼里慌乱地摸索着,手指哆哆嗦嗦地触碰到了那藏在其中、被他视为最后救命稻草的丹药。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已被恐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全然不顾后果地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颗丹药朝着覃芊落的方向狠狠地投掷而去。 沐云汐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始终屹立在空明的身后。 她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住空明的一举一动,犹如一只紧盯猎物的苍鹰,时刻准备着出击。 就在空明的手臂刚刚有所动作的那一刹那,沐云汐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手。 她的双手如同两把坚硬的铁钳,精准而有力地紧紧卡住了空明的双臂,让其动弹不得。 然而,尽管沐云汐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但那颗丹药还是如同脱缰的野马,向着覃芊落飞驰而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片刻之后,一声尖锐刺耳的爆响打破了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 那声音恰似摔炮,在这庄严肃穆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紧接着,一团滚滚浓烟如同黑色的恶魔,张牙舞爪地腾空而起,瞬间将整个大殿吞噬,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群臣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一般。 紧接着,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们的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心脏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们太知道,锦瑞昭王对于天玄国的重要性,她的安危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稳定与繁荣。 此刻,他们心急如焚,全然不顾那刺鼻的浓烟呛入喉咙,拼命地挥动着宽大的衣袖,试图驱散那弥漫在眼前的滚滚黑烟。 焦急地朝着覃芊落的方向挤去,只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当金銮殿内诸位大臣被那突如其来的浓烟熏得咳嗽连连、心急如焚之际。 覃芊落的心声传来『这是什么玩楞?谁家小孩扔的摔炮?怎么这么大的烟?』 001声音带着几分无奈道『落宝,不是摔炮,现在哪里有摔炮,而且金銮殿也没有小孩呀。 这是空明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跟摔炮差不多,就是烟有点太大了,你捂住口鼻,别呛到。』 覃芊落抬手紧紧捂住口鼻,可那漂亮的脸蛋儿上依旧满是困惑之色『不是,空明好好的扔摔炮干啥? 他不是要献上仙丹吗?怎么扔上摔炮了,这不没过年呢吗?』 001同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这因心声而引发的一系列后续状况它是无法看到的。 『或许是刚刚他呈上去的仙丹,被太医们查验出了什么不妥之处。 为了逃避责罚,他便想出了这么个损招,打算用这烟雾弹来混淆视听,然后趁机脚底抹油开溜。 不得不说,这法子的确有些效果,你瞧瞧这金銮殿,此刻都被这黑烟给填满了,视线都受阻了。 只可惜啊,空明千算万算,却没料到会被沐小将军给逮了个正着,这下可好,逃跑计划彻底泡汤了。』 众大臣们原本慌乱的心,在听到覃芊落那熟悉的心声后,犹如吃下了一颗定心丸,逐渐安定了下来。 皇上见此情形,当机立断地命令众人先行撤离金銮殿,同时吩咐身旁的刘公公。 让他赶紧带人将金銮殿内所有能够打开的窗户和门扉统统敞开,好让这弥漫的浓烟尽快散去。 而那空明,自然是被毫不留情地押入了天牢,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处。 沐云汐则因在这场混乱中救驾有功,皇上龙颜大悦,赏赐了她诸多珍宝财物。 覃芊落跟随着自家爹爹快步走出金銮殿后,脚步一顿,转身回望那依旧不断向外冒着滚滚黑烟的金銮殿。 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异彩,轻声感叹道『这烟雾弹真不错,可以让工部学学,空明也挺有才,竟然做出了烟雾弹。 就是还有响声,这个得改良一下,将这烟雾弹分开的话,就是两种东西。 一个是军用的烟雾弹一个是孩子们玩的摔炮,也算他有点功劳了。 看来不能那么早让空明领盒饭,得问问还有没有别的,万一还有就赚了。』 001听闻覃芊落的想法,满是认同。 时星白眼中亦是光芒闪烁,恰似暗夜中划过的流星,恰好与兵部尚书杨逸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二人短暂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期待。 诚然,这弥漫在金銮殿中的烟雾虽说辛辣刺鼻,让人几欲窒息,但其遮蔽视野、隐匿身形的功效亦是不可小觑。 至于那摔炮,也是很简单,制作火药时顺手研究下,也并非什么难事。 如此看来,锦瑞昭王所言的确切中要害,这些平日里被视作江湖骗子的方士们,实则各个身怀独特技艺,不容小觑。 这般想着,时星白与杨逸之心中便有了计较,只等这早朝一结束,便要速速赶往天牢,好生审问那空明一番。 他们满怀期许,说不定此番审讯,就能挖掘出那些隐藏在空明脑海中、足以提升火药威力的精妙秘诀。 这场意外横生的闹剧使得早朝草草收场,覃芊落回到府邸后,片刻不敢耽搁,匆忙将纸条给了爹爹。 待拿到001整理完备的方士资料后,她立刻差遣凌雪带领一众人,马不停蹄地去搜寻这些方士。 而另一边,时星白和杨逸之在空明那里可谓收获满满,不虚此行。 此刻,他们望着眼前这位已然除去白色假发和那略显滑稽的假胡须的空明,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惋惜之情。 如此聪慧过人、才华横溢的人物,此前却将这一身本领用在了旁门左道之上,实在是暴殄天物,令人叹惜不已。 不过,好在锦瑞昭王已然先行一步,去寻访其他散落各地的方士贤才了。 这让他们二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当下便也觉得这空明的“浪费”没那么令人痛心疾首了。 于是,二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快马加鞭折返,重新投身于之前的研究之中,一心只盼着能早日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一月已然悄然而逝。 覃芊落站在庭院之中,望着眼前这一群形形色色、神态各异的方士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欢喜之色。 在她看来,这些人哪里是什么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分明就是亟待雕琢的璞玉,是拥有无限潜力的科研人才。 心中有了主意后,覃芊落雷厉风行,迅速将这一众方士分成了两拨。 其中一部分被她送往工部,让他们凭借各自的奇思妙想和独特技艺,协助工部的能工巧匠们深入钻研武器弹药的改良与创新。 而另一部分则跟随覃芊落来到了一座早已筹备妥当、静谧清幽的宅院之中,开启了系统而全面的学习之旅。 这些方士们初时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很快便适应了新的环境,他们心中亦是欣喜万分。 毕竟,以往靠着坑蒙拐骗为生,不仅担惊受怕,而且难有建树。 如今得此天赐良机,能够光明正大地研习学问技艺,自然是倍加珍视。 个个都卯足了劲儿,一心想要在这新的领域中大展拳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覃芊落看着他们积极向上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她心中暗自思量。 先让这一批方士在此潜心学习一阵子,待他们学有所成,能够独当一面之时,再将另一批人轮换过来继续深造。 如此循环往复,既能保证学习的连贯性和深入性,又不会耽误各项事务的正常推进,可谓是一举两得。 妥善安置好方士们的学业与研究事宜后,覃芊落的心思又转移到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之上——环境污染。 在这科技探索与武器研发的道路上,有些事物的出现和使用,难免会对周遭的环境造成难以逆转的破坏。 虽说当下诸事繁忙,但若是能提前谋划,将这环境污染的问题防患于未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这般想着,覃芊落取来天玄的详细地图,而后独自一人坐在书房之中,全神贯注地仔细端详起来。 她的目光在那山川河流、城镇乡村之间来回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从中找到一处能够满足需求的理想之地。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覃芊落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眼神中也渐渐流露出一丝焦急与无奈之色。 寻遍这整张地图,竟未发现一处合适之所,这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心焦不已。 001见状出声道『落宝,你不妨考虑一下戈壁滩那个地方。 那里广袤无垠,人迹罕至,即便在那里进行一些可能会对环境造成一定影响的研究和试验,也不会引发太过严重的后果。 而且,其地势开阔,地形复杂,隐蔽性极佳,不易被他人察觉和窥探,是个极为理想的选择。』 (偷偷说,小作者明天想停更一天,哈哈哈。) 第140章 靖安郡(一) 覃芊落听闻此言,目光再次投向地图,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思索,轻声道『只是。 这天玄境内目前尚未有戈壁滩这样的地方存在。若要寻得如此之地,得将西域或塞北纳入版图。 但这谈何容易啊,那些游牧民族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生性剽悍,难以彻底征服收编。 况且当下天玄周边局势紧张,还有两国对我朝虎视眈眈,时刻都在寻找着可乘之机。 在这种局势之下,贸然出兵攻打西域或塞北,绝非明智之举,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一场难以收拾的大祸乱。』 001想了想道『落宝,你也不必过于忧虑。 如今所研究的东西,在短期内尚不会对环境造成极大的污染和破坏,时间上还算相对充裕。 依我之见,不妨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静待日后更为合适的时机。 待到那时,想必工部苦心钻研的火铳与红衣大炮皆已研发成功。 凭借这些武器装备,即便面对那些游牧民族赖以驰骋沙场的骁勇战马和飘忽不定的战术。 我们也能够拥有足够的实力与之抗衡,攻打起来自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艰难。 待成功将西域或塞北纳入囊中,再去寻找那理想中的戈壁滩,也为时不晚。』 覃芊落静静地听着001的这一番分析,心中细细思量,觉得其所言的确在理。 既然如此,那便姑且将此事放下,耐心等待吧,等将其余两国收入版图之中再做打算。 次日清晨,朝钟悠悠,金銮殿之上气氛祥和。 赴原轩辕国赴任的官员在经过侍卫禀报后,一步一缓地踏入殿中,其身影映入众人眼帘之际,满朝皆惊。 覃芊落定睛瞧去,只见此人去时还是一副圆润富态之相,如今却身形佝偻,面庞消瘦,双眼深陷而无神。 好似历经了一场惨烈的风霜之劫,心中不禁暗自咂舌。 暗忖这不过半年,究竟是何种磨难,竟将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这般形容憔悴的模样。 那官员进殿,望见龙椅之上的皇上,眼眶瞬间泛红,几欲落泪。 那眼中的委屈与艰辛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难遏。 原轩辕国的治理难题仿若崇山峻岭,层层叠嶂,压得人几近窒息。 当地百姓深受陈旧观念的桎梏,思想迂腐顽固,对新令新规视若无睹,诸多陋习积重难返。 而士族阶层更是从中作梗,倚仗着累世积攒的权势和财富,拒不配合政令的推行,肆意妄为,成为地方治理的一大痼疾。 若是以杀伐手段来解决士族问题,虽能快刀斩乱麻,却极易引发地方的恐慌动荡。 如同在干柴之上点燃烈火,造成一发不可收拾的乱局。 因此,这位官员只能在荆棘丛中艰难摸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士族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使得局面不至于失控。 然而,如今百姓这边的问题却依旧如一团乱麻,棘手万分。 原轩辕国的百姓对待女子极为严苛,各种陈规陋习盛行不衰,即便朝廷明令禁止,可仍有不少人阳奉阴违。 表面上佯装顺从,背地里却偷偷摸摸地延续着这些恶习。 仿佛是隐藏在暗处的顽石,任凭如何规劝教导,皆难以使其回心转意,弃旧从新。 皇上看着这位官员,眼中满是诧异与疑惑,他分明记得派去的是林赋的长子林雨泽。 昔日那圆胖富态、容光焕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如今却似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林赋亦是呆愣地望着自家儿子,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数月时间,这变化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若不是侍卫通报了姓名,他当真不敢相认。 满心疑惑儿子究竟遭遇了怎样的艰难困苦,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雨泽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定了定神,在殿中恭敬下跪,行三叩九拜之礼。 随后以沙哑而坚定的声音启奏道:“微臣林雨泽,承蒙陛下天恩浩荡,错爱有加,委以靖安郡守之重任。 今特回京向陛下详尽禀报靖安一地的治理情形,不敢有丝毫隐瞒懈怠。 初至靖安,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微臣首要之举乃招抚流亡,施粥布粟,救民于饥馑,旬月间,全活者数以万计,民心稍安。 继而清查户籍,丈量土地,使耕者有其田,赋役征收亦渐趋合理,百姓咸赞陛下圣德。 军事上,微臣简募勇壮,训练兵丁,分驻要害之地,盗匪山贼皆闻风而遁,境内渐趋太平。 教化乃治国之本,微臣修缮学宫,广纳贤师,劝导学子向学,如今诵读之声遍于乡里,移风易俗初见成效。 然,微臣在治理期间,亦发现诸多亟待解决之难题,需向陛下详陈,尤以女子之困境为甚。 靖安之地,往昔习俗严苛,女子深陷水火。 缠足之风,残忍无道。微臣亲见女童尚在垂髫之年,便被强施以裹脚之刑,双足骨骼弯折变形,步履维艰。 每走一步皆如踩在刀尖之上,其痛苦之状,惨不忍睹。 因缠足之故,女子几近丧失劳作与行走之能,终生困于闺阁庭院,宛如折翼之鸟,难见广阔天地。 《女戒》《女则》之学,桎梏人心。 女子自幼便被灌输三从四德之念,思想被紧紧束缚,不得有丝毫违逆。 温顺谦卑之德,被扭曲为逆来顺受之性,致使女子全无独立之精神、自主之意识。 一生唯以夫家之命是从,如傀儡木偶,任人摆布。 殉葬之俗,灭绝人性。一旦家中男丁亡故,竟有逼迫妻妾殉葬之事发生。 鲜活之生命,瞬间消逝于黑暗墓穴之中,亲族邻里虽心有不忍,却因旧俗之禁锢,无人敢挺身而出加以阻拦。 此等恶俗,令靖安之地阴气沉沉,民惧而不敢言。 女婴之命运,更为凄惨。重男轻女之念深入骨髓,女婴甫一出生,便遭嫌弃。 诸多女婴被弃于荒野,置于所谓“女婴塔”内,啼哭声在寒风中瑟瑟。 生命如蝼蚁般被轻易舍弃,全无存活之机会,致使郡中人口男女失衡,亦伤天和。 贞节牌坊,累世之枷锁。女子丧夫后,无论青春年少,皆被要求守节终身。 守寡之岁月漫长而苦涩,生活艰难困苦,却因一座冰冷之牌坊,不得不压抑内心之渴望,独守空闺。 在寂寞与贫困中度过余生,身心俱疲,精神几近崩溃。 女子于家庭之中,地位卑下。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兄长之命,自身意愿如风中残烛,无人问津。 婚后则为夫家之附属,无财产支配权、无教育子女之平等权,凡事皆以男子之意志为转移,稍有忤逆,打骂相加。 再者,靖安之地士族势力盘根错节,其行亦多有弊端。 诸多士族广占田亩,却隐匿不报,致使赋税流失,财赋受损。 且其在地方肆意妄为,垄断商业,操控物价,百姓深受其苦。 子弟仗着家族之势,骄纵跋扈,目无法纪,扰乱公堂,致使政令不通,司法难行公正。 微臣以为,此皆非陛下之仁德治下所应有之象。 故而微臣已着力推行变革,于街巷集市张贴榜文,晓谕缠足之害,劝诫百姓摒弃此陋俗。 组织有识之士编写新文,宣扬女子当具才德之理,以取代旧有禁锢之学。 对殉葬、弃婴之举,明定严刑峻法,以儆效尤,于官学之中,特辟女学之席,招纳女童就学。 虽应者尚寡,然臣坚信,假以时日,必能开启民智,扭转乾坤。 同时,微臣对士族隐匿田亩之举进行彻查,重新丈量土地,依律征收赋税,使其不敢再肆意侵占国家之财。 又整饬市场秩序,打击士族商业垄断,鼓励百姓从商,使物价趋于平稳,市集繁荣有序。 对于士族子弟违法乱纪之行,严惩不贷,以正国法之威严,令其有所收敛,不敢再公然践踏王法。 微臣深知任重道远,然陛下圣明,臣必殚精竭虑,为靖安女子求一平等自由之未来,为陛下守一方昌盛繁荣之疆土。 且微臣积极鼓励农桑,带去我朝新种、新农具,农产丰收有望。 又重兴商贸,减税免税,市集繁荣,货财流通,府库充盈。 微臣虽殚精竭虑,然靖安之兴犹在路上,如道路桥梁有待广修,水利灌溉尚需拓展。 微臣必当竭忠尽智,不负陛下之托,使靖安永为陛下之安康乐土。” 朝殿之中,一片死寂,唯有林雨泽那疲惫而又坚定的声音在梁间回荡。 众臣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脸上的神情随着他的叙述不断变换。 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凝重,再到此刻深深的忧虑。 待他的话语落下,许久,无人发声,唯有那沉重的呼吸声在殿内交织。 众臣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四周皆是看不见的冰冷利刃。 遥想林雨泽离去之时,尚是身形饱满、容光焕发,还在奇怪怎么短短半年时间,竟已瘦骨嶙峋、满面沧桑。 听完,众人才明白,这靖安之地,宛如一片深陷泥沼的荒芜之地。 其间的种种陋俗积弊,犹如一丛丛尖锐的荆棘,肆意生长,错综复杂,让人无从下手。 那些沿袭已久、腐朽不堪的陈规陋习,仿若一道道坚固的枷锁,紧紧锁住了当地的发展与进步。 每一项都似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横亘在治理的道路之上。 而那些士族,更是如同附骨之疽,仗着世代积累的财富与权势,在当地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若要以杀伐果决之手段将其铲除,百姓会心生畏惧,届时定会引发轩然大波,使得地方陷入动荡不安的混乱局面。 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花,后果不堪设想。 但若对其恶行视而不见,轻易放过,他们的肆意妄为、骄奢淫逸又着实让人愤恨难平。 真真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地,难以寻得一个周全而妥善的解决良策,怪不得林雨泽会消瘦的如此严重。 第141章 靖安郡(二) 覃芊落面容之上满是震惊之色,杏目圆睁,贝齿轻咬下唇,眼中的讶异与痛心清晰可见。 尽管曾经她去靖安郡的时候,也曾窥见许多陋习,然而却未曾料到,竟然还有这么严重恶劣的陋习。 这些陋习所展现出的种种不公与迫害,再度刷新了她的认知边界。 朝堂之上的女官,听闻林雨泽所述的种种惨状。 先是惊愕得瞪大了双眼,随即脸上涌起一片愤怒的潮红,胸脯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 先前锦瑞昭王带回的资料中所披露的关于靖安女子遭受的不公与苦难,已然让她们义愤填膺,心中燃起了怒火。 那时,她们以为自己已经知晓了世间的黑暗,然而如今听林雨泽的详述。 才惊觉现实的残酷犹如一座沉重的大山,狠狠地压在她们心头。 那些未曾得见的黑暗角落,那些隐藏在市井巷陌、深宅大院中的悲惨故事。 如同隐匿在阴影中的毒蛇,不时探出狰狞的头颅,展示着更多令人发指的恶行。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事例,都似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她们的胸膛,让她们的怒火越烧越旺。 恨不得立刻奔赴靖安,为那些受苦受难的女子讨回公道,将这世间的不平彻底铲除。 众臣们此时亦是眉头紧锁,心中疑云密布,暗自思忖这般毫无人性地苛待女子,究竟能为社会带来何种益处? 就算女子只能相夫教子,但自身毫无见识与才学的滋养,又怎能培育出聪慧贤良、德才兼备的子女? 这无疑是斩断了社会进步的根基,让下一代的成长陷入了愚昧与无知的泥沼。 更何况女子并不比男子缺少什么,很多女子的才情更远胜于男子,怎么就只能做某件事呢? 还有为什么一旦良人离世,便要以那残忍无道的方式逼迫女子殉葬或是守寡终身。 将她们鲜活的生命禁锢在那冰冷黑暗的岁月里,消磨殆尽。 此等荒谬绝伦、违背人伦的观念,究竟源自何处?实乃毫无道理可言,让人匪夷所思。 他们的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之上的女官,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思绪仿若飘向了远方,看到了国家未来的种种可能与危机。 暗暗思忖这天玄朝的女官数量应当进一步增加,犹如在干涸的土地上需要更多的清泉润泽。 女官们以其独特的视角、细腻的心思和坚韧的力量。 能够为朝廷的决策带来不一样的声音与智慧,能够在各个领域发挥重要的作用,成为推动社会进步与发展的重要力量。 否则,倘若日后整个国家也出现靖安郡先前那般乌烟瘴气、礼教崩坏、人心沉沦的局面。 人才凋零,民心不稳,社会失去了公平与正义的基石,这国家距离衰败灭亡之危,恐怕也就为期不远了。 靖安郡之事,恰似一记响亮而沉重的警钟,在这寂静的朝堂之上久久回荡,为众人敲响了居安思危的长鸣之音。 众人皆知,不可不引以为戒,需得深思熟虑应对之策,从这惨痛的教训中汲取经验,避免重蹈覆辙。 为天玄国的长治久安、繁荣昌盛筑牢防线,开辟出一条光明而又充满希望的道路。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而压抑,皇上静静地听完林雨泽的述职。 脸上虽极力维持着那威严庄重、不动声色的神情,然而内心却早已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原本就知晓靖安郡存在着诸多陈规陋习,可如今亲耳听闻这其中的详情,才惊觉其繁杂程度远超想象。 仿若一团千头万绪、纠缠不清的乱麻,根深蒂固地缠绕在这片土地上,难以轻易解开。 而这尚且仅仅只是女子所遭受的沉重苦难,一想到或许在那黑暗的角落里,还潜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不公与腐朽。 皇上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凝重。 仿佛能看到那一幕幕令人痛心疾首的场景在眼前浮现。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了殿中那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林雨泽身上。 只见林雨泽身形佝偻,原本圆润的脸庞如今已变得棱角分明,深陷的眼窝中透着深深的疲惫。 那身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皇上心中暗自庆幸,庆幸当初做出了明智的决策。 在派遣林雨泽前往靖安郡时,考虑到当地情况复杂,特意选派了诸多精明能干、忠心耿耿的人手一同前往协助。 否则,以靖安郡这重重艰难险阻、恶劣复杂的局势。 林雨泽如今的状况恐怕更加令人揪心不已,说不定早已被这如山的压力和重重困境所吞噬。 林赋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家长子,眼中满是心疼与不舍。 那是他平日里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却被折磨成这副模样,心中对靖安郡的恶劣状况不禁怒火中烧。 他暗暗恼怒那些陈旧恶俗对无辜百姓的无情残害,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也为长子遭受的艰难困苦而感到揪心不已,恨不得自己能代替长子去承受这一切。 只可惜,述职的时间有限,他只能在心底默默期望。 这几日在京城的休整,能让长子吃些好的,睡个安稳觉,恢复些许往日的精气神。 皇上轻咳了一声,微微清了清嗓子,这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却显得格外清晰,打破了这令人压抑得几乎窒息的沉默。 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在殿内回荡:“朕听闻爱卿此番陈述,心中感慨万千。 卿之所为,朕皆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初至靖安,卿能迅速稳定民生,招抚流亡、施粥济困,清查户籍土地,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此乃治国安邦之基。 百姓赞朕圣德,亦是赞卿之能也。军事上保境安民,教化上移风易俗初见成效,皆为不易。 靖安之地旧俗恶习,残害女子、违背天理人伦,朕心甚痛。 卿能洞察其害且着力变革,张贴榜文、编写新文、严惩恶俗、兴办女学,此等举措,朕甚欣慰。 虽前路艰难,朕定当全力支持卿之变革,着令礼部、刑部等相关衙门,配合卿制定更为详尽之法规政令。 严禁缠足、殉葬等恶行,推广女学教育,提升女子地位,使靖安女子早日挣脱枷锁,重获新生。 至于士族之患,朕亦深知其害。 卿之整治手段雷厉风行且不失公正,彻查田亩、整顿市场、严惩违法,既保国家财赋,又安百姓生活,朕心甚悦。 朕会派遣御史暗中巡查,确保政令畅通,若有再犯,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朕望卿再接再厉,持续关注民生、教化与风气之改善。 道路桥梁、水利灌溉等基础设施建设,乃民生之本,朕会责令户部调配资金物资,全力支持卿之规划。 卿于农桑、商贸之贡献,朕亦知晓,当继续鼓励推广,使靖安经济繁荣昌盛。 朕信卿之忠心与才智,必能为靖安开创光明未来,为朕守护这一方疆土。 待靖安大治,卿乃首功之臣,朕定当厚赏。 卿且放心去做,有何难处,随时上奏,朕与卿共同进退,共筑我朝之辉煌。” 皇上这一番情真意切、语重心长的话语落下,林雨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他只觉自己在靖安所经历的一切艰难困苦、所付出的一切心血汗水,在这一刻都有了无与伦比的价值与意义。 那些日夜操劳的疲惫,那些不被理解的委屈,那些面对困难的无助。 在皇上的这番话面前,都化作了坚定的信念和无尽的力量。 他再次匍匐在地,庄重地叩首谢恩,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陛下之关切与支持,犹如春日暖阳,驱散微臣心头忧虑,亦为靖安之变革注入无穷力量。 微臣深知,变革之路荆棘丛生,然陛下既已明言支持,微臣便有了披荆斩棘之勇气与决心。 微臣定当谨遵陛下旨意,与礼部、刑部等衙门紧密协作,将严禁缠足、殉葬等法规细化落实,深入每村每落。 全力办好女学,遍邀贤达任教,使更多女童有机会启蒙开智,挣脱思想禁锢。 于士族整治一事,陛下之警示与巡查部署,必能震慑四方。 微臣亦会时刻警醒,持续监督士族行径,确保其不敢再生妄念。 在民生建设方面,微臣定当善用陛下拨付之资金物资,精心规划道路桥梁与水利灌溉工程,亲督其成,保民生福祉得以增进。 在农桑与商贸发展中,微臣会进一步加强与周边郡县的交流合作。 引进更多适宜靖安土壤与气候的优良品种,推广先进的种植养殖技术。 对于商贸,简化税收流程,设立专门的商队护卫,保障货物安全流通,吸引更多外地客商前来交易,使靖安成为繁荣之重镇。 微臣时刻铭记陛下重托,定当鞠躬尽瘁,不负陛下之信任与百姓之期盼。 此后,微臣每月必呈奏疏,详述靖安之进展与变化,以供陛下圣裁。” 龙椅之上,皇上神色庄重而威严,静静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那动作虽轻,却满含着对林雨泽的认可与赞许之意。 皇上的目光在林雨泽身上停留片刻,似是在审视这位为靖安郡殚精竭虑的臣子。 而后缓缓抬手,轻轻一挥,那宽大的衣袖随之飘动,示意林雨泽起身。 第142章 靖安郡(完) 此时,皇上的目光转向林赋,只见林赋站在一旁,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长子,眼中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想到林雨泽在靖安郡所经历的艰难困苦,为了让林赋能有足够的时间为儿子调养身体,弥补这半年多来的身心损耗。 略作思忖后,便开口恩准林雨泽在京城多停留半月。 这道旨意一出,林赋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连忙跪地谢恩。 朝堂之下,众臣们皆静静地站立着,目睹林雨泽泪如雨下、情难自已的模样,他们的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众臣们暗自思忖,若将自己置于林雨泽的位置,身处那般艰难险阻、荆棘丛生的困境之中。 面对如此繁杂棘手的难题,历经这无数的艰辛与磨难,想必亦会如同林雨泽这般动容。 毕竟,靖安郡的状况错综复杂,犹如一团千头万绪、难以理清的乱麻,想要彻底改变这一局面,谈何容易? 叶云瑶静静地站在朝堂的一角,身姿窈窕而端庄。 自从皇上提到礼部协同后,她就陷入了思索之中。 心中暗自盘算着可行之策,毕竟,靖安郡的那些陋习顽疾,并非一朝一夕形成。 而是历经了漫长岁月的沉淀,早已深深烙印在百姓的灵魂深处,如同顽石一般难以撼动。 想要改变这些陋习,绝非简单地颁布几道政令就能奏效,必须要从长计议,细细谋划。 深入了解百姓的所思所想、所忧所惧,找出问题的根源所在,然后针对性地制定策略,方能一步步引领靖安郡走向光明。 001听完之后问道『落宝,这种陋习应该如何打破,毕竟百姓的思想很难一下子转变。』 覃芊落沉思片刻后『如今靖安郡的山匪已然被彻底打散,局势渐趋安稳,这倒是个契机。 可以有计划地让附近的百姓迁移一部分过去,让不同地域的百姓相互交融。 新的风气相互碰撞,潜移默化之下,想必能慢慢转变当地百姓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 再者,各地的女婴塔,派得力的将士前去把守,绝不能再让它成为吞噬无辜女婴生命的恶魔之所。 另外,要严令规定,但凡家中有怀孕的孕妇,必须提前向官府报备详细情况,官府也好心中有数,以便后续核查监管。 倘若日后孩子出生,数量与报备的对不上,那必定存在隐情,必须依照律法严肃处置,绝不姑息。 同样的,家中现在有几位缠足的女子,也要如实向官府报备。 官府定期安排专人前去查验,一旦发现有新增缠足女子,亦是按律严惩。 还要大张旗鼓地宣扬女子可以入朝为官之事,让女子的才能有施展之地。 这能逐步提升女子在社会中的地位,让百姓们认识到女童和男童是一样重要的。 对于那些充斥着歪理邪说、有害人心的书籍,先留存样本以供日后研究查考,其余的统统销毁,不让这些继续贻害世人。 与此同时,大量印发积极正向、蕴含真理的书籍,引导百姓树立正确的三观。 像殉葬这等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陋习,一经查实,直接毫不手软地诛灭三族。 唯有祭出这般严刑峻法,才能以儆效尤,彻底杜绝。 还有那代表着对女子禁锢的贞节牌坊,直接派将士将其推倒或收起。 再将男女皆可再婚的律法广而告之,让百姓们都清楚知晓天玄跟他们之前生活国度的不同,之前的一些观念必须摒弃。 至于那些士族,他们如今已然没有了实在的权力,仅仅是仗着手中的田产以及多年来的知识垄断,还想维持昔日的风光。 大可扶持一些品性端正、头脑灵活的商贾,把玻璃等新奇又紧俏的物件交给他们去售卖经营。 要知道,这些士族经营的粮食也好,布匹也罢,还有诸多的商品,无论从品质还是种类上,哪能比得上如今我朝的资源。 用不了多久,他们的生意便会一落千丈,逐渐被市场淘汰。 田产的问题虽说麻烦了些,不过林雨泽此前殚精竭虑,已然想出了妥善的应对之法,那就照着他的办法去办。 说起书籍,那就更不是事儿了,我们书籍资源可是丰富得很。 而且如今天玄活字印刷术已然相当成熟,能够源源不断地拓印,根本不用担心产量。 而且当下使用的文房四宝,相较以往,那也是革新换代,品质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如此细细想来,当下最大的难点,归根结底还是在转变百姓的思想上。 这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引导。』 001明白了,确实如此啊,这一年来,天玄可谓是日新月异。 各个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各类物产更是今非昔比,远胜往昔。 有这般雄厚的家底做支撑,实在没必要瞻前顾后,忧心忡忡。 众臣在一旁静静聆听,此刻也是个个眼前一亮,仿若拨云见日,他们真是糊涂啊。 平日里自诩聪慧,关键时刻怎么就把这么关键的一点给忘了。 锦瑞昭王所言极是,当下重中之重,确实是要耗费心力去扭转百姓的思想观念,只要百姓的思想通了,万事皆顺。 至于那些士族,已然是没了实权的纸老虎,根本无需过多在意,按照既定的方略,集中精力解决百姓这边的问题就成。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快马加鞭制定出相应的律法条文,为这些决策的落地施行保驾护航。 所谓严刑峻法之下,必能收获良好的反响,靖安郡风气的扭转指日可待。 林雨泽站在一旁,自始至终听得目瞪口呆,满心震撼。 困扰自己与众人许久,奔赴靖安郡苦苦思索了整整半年之久的棘手难题,没想到竟被锦瑞昭王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他闭上眼睛,细细回味着锦瑞昭王的每一句话,仿若一道灵光瞬间穿透脑海,之前堵塞的思路豁然开朗。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压力骤然消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略显傻气的笑容。 林赋站在长子身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 他暗自腹诽:本以为这小子出去历练了一番,能多长些心眼,出息不少,谁知道还是这副没心没肺、傻里傻气的模样。 难怪自家长媳平日里嫌弃得紧,自己这当爹的看着都觉得有些丢脸。 001继续道『那落宝准备直接告诉林雨泽吗?』 覃芊落顿了顿『应当是不需要的。 林大人与一同前往的那些官员,个个都是头脑精明、聪慧过人之辈。他们心中必然有着自己的应对办法。 倘若他们当真毫无头绪、无计可施,今日在朝堂之上,他定会毫不犹豫地向皇上和诸位同僚请求援助。 但他并未如此行事,这便足以说明,他们已然有了周全的计划,此刻已然胸有成竹。 咱们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提醒,不但显得多余,恐怕还会打乱他们原本部署得井井有条的计划,反倒得不偿失。』 林雨泽站在一旁,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顿觉脸颊微微发烫,泛起一抹羞赧的红晕。 他心中暗自思忖,他们这一群人殚精竭虑、苦思冥想出来的策论,竟都比不上锦瑞昭王一人的灵机妙想来得有用。 而锦瑞昭王对他们这些人的能力如此信任有加,这般高看厚爱,对比之下,实在是让他觉得羞愧难当。 林赋将自家长子那窘迫的样子尽收眼底,也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这可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无论何时,还得是锦瑞昭王技高一筹,她的想法永远都是那么贴合实际、切实可用,令人折服。 这边,覃相微微扬起下巴,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骄傲自得之色,那模样仿佛在说,与有荣焉。 覃迹渊亦是如此,他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与覃相如出一辙的神色。 这父子俩的神情姿态,悉数落入众臣眼中,直叫众臣心中酸溜溜的,不禁暗自咬牙,满心都是羡慕嫉妒。 怕是今日回去之后,各家小辈是少不了要被拎出来耳提面命一番,与锦瑞昭王一比,差距立现。 晨光熹微,恢弘壮丽的宫殿外,太监尖细悠长的“退朝——”声悠悠回荡。 早朝刚一散去,覃芊落便如同一只敏捷的飞燕,脚步匆匆地赶往城郊的农庄。 前些时日,农庄里饲养的鸭鹅换羽,积攒下了颇为可观的鸭绒与鹅绒,今日刚好去将那些羽绒处理一下。 此前,收集、分拣、消毒、清洗、烘干等一系列繁琐精细的步骤,在工匠们齐心协力之下,已然顺利完成。 眼下,最为关键的二次分拣工作被提上日程,只有剔除掉细微的杂毛与稍硬的羽梗,才能获取高品质的纯羽绒。 然后将这些精心提纯后的羽绒,制作成既轻便又保暖的羽绒服,以及如云朵般柔软蓬松的羽绒被。 一旦这次试制成功,便可以将这制作工艺推行至全国各地。 如此一来,在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里,百姓们都能再多添几件御暖的衣物了。 不仅如此,那些在分拣过程中淘汰下来的大量羽毛,覃芊落也早有打算,绝不轻易浪费分毫。 她准备将这些羽毛变废为宝,全制成鸡毛掸子。 这鸡毛掸子,平日里清扫屋梁上的积尘、书架间的浮灰,那可是得心应手,一掸下去,灰尘四散,屋子能瞬间亮堂许多。 第143章 羽绒服羽绒被 而且不光可以掸灰,打孩子也是很顺手的,要给天玄国的孩子们一个完整的童年才是。 想到这儿,覃芊落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暗暗在心中寻思着:天玄那帮整日调皮捣蛋、上房揭瓦的熊孩子,怎么也得让他们体验一下这鸡毛掸子炒肉的滋味。 权当是给他们送上一份别样的“成长礼”,毕竟自己也是尝过这滋味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在覃芊落思绪如纷飞的彩蝶般不受控制地翻腾时,转眼间,她已然抵达了农庄。 此刻,工匠们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分拣工作,只见他们神情专注,动作娴熟。 覃芊落的手中紧紧握着那已经裁剪完毕的布料,目光中透着认真与严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在确认没有任何瑕疵和问题之后,她才放心地让工匠们开始装填。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不一会儿,一件崭新的羽绒服便呈现在眼前。 覃芊落试穿了一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件羽绒服和她脑海中构想的样子相差无几。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有几处地方还需要进一步缝合处理。 由于当下没有拉链可用,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纽扣,这使得羽绒服在美观程度上稍稍打了折扣,不过好在保暖效果十分出色。 覃芊落拿出纸笔,将每一个具体步骤都详细地记录下来。 这些工作虽然不算艰难,但着实耗费时间和精力。 在清洗环节,没有便捷的自动机器,只能依靠人工进行清洗。消毒方面,也只能选取高温消毒的方式。 倘若中间有任何一个步骤处理不当,就会导致不少羽绒损失。 正因如此,覃芊落才会亲自过来,一丝不苟地记录下详尽的数据和步骤。 然后将这些资料交给工部,让他们能够尽快将其推行下去。 就在刚刚把羽绒服的具体数值记录完毕之际,一床羽绒被也在手脚麻利的工匠们的努力下装填好并送了过来。 覃芊落的目光在触及被面的瞬间,眼中倏地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 她仔细地检查一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她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次的成果堪称完美,工匠们看到覃芊落满意的神色,也都如释重负,满心欢喜。 这么久以来的辛勤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没有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覃芊落记录好相关数据之后,让工匠们制作出几床被子,准备带回去送给娘亲姐姐她们。 紧接着,她又画出了几张新颖的羽绒服款式,吩咐工匠们尽快做出来,过几日送到她那里。 在拿到做好的被子后,覃芊落便匆匆返回了京中,第一时间将精心记录好的资料交给了时星白。 如今,衣服方面已经大致完成,差不多告一段落,等再过些时日,便可以着手食品方面的事情了。 在这段过渡的时间里,倒是能够让自己清闲一些时日,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覃芊落静坐在自家雅致的庭院之中,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淡淡的花香与清幽的草木气息交织弥漫。 她趁着这来之不易、片刻难得的闲暇时光,全身心地沉浸于手中的书卷之内,仿佛世间纷扰皆被这一方小小天地隔绝在外。 整个人从紧绷的忙碌状态中彻底松弛下来,尽情享受着阅读带来的宁静与惬意。 正悠然自得之际,001在此时出声道『落宝,我又能升级了,这次需要七天左右。』 覃芊落闻言,手中动作不变,轻嗯了一声,001就跑去升级了。 覃芊落想着,应当是工部那群能工巧匠不负所望,成功研制出了威力巨大的火铳。 如此一来,战场上将士的战斗力必将大幅提升,再加上《天工开物》里记载的诸多精妙发明创造。 在各方的齐心协力之下,也顺利在民间推行下去,让百姓的生活更加便利富足。 想必是这些积累了足够的功德,才使得001获得此次升级契机,这与她先前的预估相差无几。 想到这儿,覃芊落不禁微微叹息,看来,这升级所需的正是这功德。 可是做了如此之多的事情,001才刚要迈向五级,这功德的获取当真如同逆水行舟,困难重重。 不过,困难虽多,却也更激发了覃芊落的斗志,她不禁对满级001满怀期待,心中默默规划起后续的事情。 此时的庭院之中,一片温馨和谐,仿若世外桃源。 覃芊落坐在石凳上,专注研读手中古籍,神情专注而又惬意。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她身上落下点点光斑,宛如为她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 不远处,凌雪与凌薇蹲在地上,身旁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草药,她们正专心致志地捣鼓着草药。 近来,凌薇一心扑在麻沸散的研制上,这麻沸散一旦研制成功,对于天玄的将士们而言。 战场上受伤时便能免受剧痛折磨,大大提高治愈几率,对于普通百姓日常就医,也将是一大革命性的福音,减轻病痛之苦。 可研制过程困难重重,单靠凌薇一人之力显然忙不过来,于是她便拉上了凌雪帮忙。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负责分拣草药,一个负责研磨调配,忙得不亦乐乎。 覃芊落对此乐见其成,时常投去鼓励的目光。 暗月在一旁瞧着,心里痒痒的,也想凑上前去帮忙,却被凌薇毫不留情地嫌弃太过粗心。 老是在分拣草药时把不同种类的草药弄混,导致前功尽弃,无奈只能作罢。 她自知帮不上忙还可能添乱,便乖巧地坐在覃芊落身旁的另一张石凳上,同样捧起一本书。 学着覃芊落的样子,安静地阅读起来,偶尔抬起头,看看忙碌的凌雪和凌薇。 在众人毫无察觉之处,戴着精美玉质面具的绮梦仿若鬼魅般悄然现身。 她身姿轻盈,隐匿在角落的阴影之中,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 目睹众人其乐融融的模样,绮梦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旋即,她又不动声色地将这丝情绪掩盖。 她的目光牢牢锁定暗月和覃芊落所在方向,越看越觉得暗月格外碍眼,好似暗月的存在破坏了她心中某种隐秘的憧憬。 良久,绮梦身形一闪,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悄然离去,准备催促影一尽快找准行动时机。 这段时间,影一一直暗中紧盯着暗月,如同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紧盯猎物一举一动。 可暗月要么深居简出,窝在左丞相府里不出门,让他无机可乘。 外出时必定与覃芊落同行,两人形影不离,覃芊落身边又护卫众多,让他根本寻不到下手的良机。 眼下也只能暗自蛰伏,耐心等待。 其实,影一恨不得直接闯入左丞相府解决暗月,可绮梦严令必须悄无声息地抹杀暗月。 他深知绮梦手段狠辣,若违背命令,自己怕是性命不保。 所以只能强压冲动,耐着性子伺机而动,眼中不时闪过一丝无奈与不甘。 暗月对此全然没有察觉,她虽自幼习武,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本领。 然而,与影一相较而言,却还是存在不小的差距。 影一不仅武功造诣登峰造极,更精通各种隐匿踪迹的奇巧门道,此次受命于绮梦,他施展浑身解数。 将自身的气息、身形都隐藏得滴水不漏,仿佛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化作了无形的暗影。 在这般极致的伪装之下,暗月即便是感官敏锐、警觉性颇高。 也绝无可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依旧毫无防备地沉浸在日常的安宁之中。 绮梦仿若一缕幽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玲珑阁,那熟悉的清幽檀香气息扑面而来,却也没能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款步慢行,穿过曲折的回廊,最终缓缓步入自己的房中。 室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梳妆台上跳跃闪烁,她静静地坐在台前,眼神空洞而迷离,仿若被一层迷雾笼罩。 直勾勾地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陷入了深深的恍惚,思绪也随之飘远。 刚刚所见的那一幕,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 庭院之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束。 覃芊落静坐在石凳上,专注于书卷,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而优雅的气质。 凌雪与凌薇蹲在一旁,悉心地捣鼓着草药,偶尔交谈几句,笑声清脆悦耳。 暗月虽未参与其中,却也乖巧地坐在覃芊落身旁,一同沉浸在知识的海洋,画面温馨和谐,满是人间烟火气。 这一幕幕,如同一把把温柔的小锤,轻轻敲击着绮梦的心弦,在她心底泛起了层层难以平息的涟漪。 她缓缓抬起素白纤细如葱管的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脸上那精美绝伦的玉质面具,沿着面具的轮廓,一寸一寸地摩挲着。 这面具之下,藏着的是她不愿为人所知的过往,此刻,却也成了她与外界隔阂的象征。 对于暗月、覃芊落等人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真挚情谊,她的眼眸深处,隐隐泛起一丝羡慕之色。 那是一种对温暖陪伴、亲密无间的极度渴望,长久以来深埋心底,此刻却如破土的春笋,再也抑制不住地生长起来。 而谈及覃芊落,绮梦心中涌起的则是一股截然不同的、近乎狂热的占有欲。 那般风姿卓越、才情过人的女子,仿若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在这尘世之中熠熠生辉。 绮梦心底暗自思量,若是能将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儿掌控在自己手中。 看着她一步步脱离原本既定的人生轨迹,按照自己的意愿被重新塑造,那将会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第144章 绮梦(一) 想到此处,绮梦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弧度。 可她的眼神却依旧冰冷如霜,仿若被无尽的霜雪覆盖,让人望而生畏。 绮梦,这个名字如同她的人生一般,充满了神秘与诡谲的暗影,悄然穿梭于各国之间,所到之处皆留下一片难以言说的阴霾。 她仿佛被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邪恶力量所诅咒。 灵魂深处对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存在着一种狂热到近乎癫狂、扭曲至令人毛骨悚然的钟情。 然而,这种钟情绝非寻常人所理解的珍视与呵护,而是在她那早已被黑暗侵蚀的心灵中滋生出一种极端病态且邪恶的癖好。 每当她有幸邂逅那些散发着纯净光芒的美好事物,便会被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所驱使。 不择手段地按照自己心中那阴暗晦涩、充满恶意的想法,将其一点点地碾碎、摧毁,直至化为乌有。 仿佛只有亲眼目睹美好在自己的手中支离破碎,亲耳聆听那绝望的哀号在空气中弥漫。 她才能感受到一种扭曲而又畸形的满足感,仿佛那一刻,她才是这混沌世界的主宰,掌控着万物的生死存亡与命运走向。 遥想当年的轩辕国,那曾是一片繁荣昌盛、光芒万丈的乐土。 宛如一颗镶嵌在广袤大地上的璀璨明珠,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祥和气息。 在那片富饶的土地上,百姓们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田间地头回荡着他们爽朗的笑声,街头巷尾弥漫着温馨的烟火气息。 他们辛勤劳作,用汗水浇灌着生活的希望之花,收获着幸福与安宁的累累硕果。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与喜悦的笑容,那是对生活最真挚的热爱与感恩。 臣子们皆心怀报国之志,忠心耿耿地辅佐君王,他们秉持着高尚的品德和卓越的才能,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鞠躬尽瘁。 朝堂之上,他们直言进谏,为国家的发展出谋划策,战场之中,他们奋勇杀敌,用热血扞卫着国家的尊严与领土完整。 帝王更是睿智贤明,高瞻远瞩,犹如那高悬于天际的太阳,以仁德之光普照天下。 使得整个国家呈现出一派政通人和、国泰民安的祥和景象。 那时的轩辕,女子的地位还没有那般低微,她们虽没有天玄女子那般的权利,但也是幸福的,是被夫家重视的。 绮梦与其师父,这两个隐匿在黑暗深处的阴谋家,宛如两条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冰冷而致命。 她们耗费了整整十年的漫长光阴,如同精心雕琢一件邪恶的艺术品一般,精心布局,巧妙谋划。 她们的每一步棋都走得深思熟虑,每一个计划都制定得滴水不漏,宛如一张无形却致命的巨网,悄然向轩辕国撒去。 她们扶持彼时身为皇子的轩辕皇,用尽心思,不择手段地助其登上皇位。 从宫廷内部的权力争斗,到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再到江湖之中的势力拉拢,她们的身影无处不在。 她们的影响力如同癌细胞一般,悄无声息却又致命地侵蚀着这个国家的根基。 从此,轩辕国便踏上了一条通往覆灭的不归路,在她们恶意的操纵下,曾经的净土逐渐被黑暗笼罩,光明被一点点吞噬。 鸦片肆虐横行,如同一头恶魔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百姓们的生命与希望。 百姓们深陷于困苦的泥沼之中,苦苦挣扎却难以逃脱命运的无情捉弄。 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亲人们流离失所,哭声震天,那是对命运的绝望呼喊,也是对那个黑暗时代的无声控诉。 绮梦为了尽快达成目的,甚至不惜以身入局,以一种决绝而又疯狂的姿态,凭借其超凡入圣、高深莫测的武功。 成功跻身于轩辕第一高手之列,进而堂而皇之地留在轩辕皇身侧。 她宛如一位优雅却致命的舞者,在权力的舞台上轻盈旋转。 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却又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她巧妙地引导着轩辕皇的一举一动,如同操纵着一个傀儡,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和诱惑。 她冷眼旁观着这个曾经辉煌灿烂的国度,在她和她师父的精心策划下,一步步无可挽回地沦为人间炼狱。 而每一次看到这片土地上的痛苦与绝望,每一次目睹曾经的美好被一点点碾碎。 她的心中便会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扭曲满足。 仿佛她就是这黑暗世界的主宰,掌控着万物的生死存亡。 她沉浸在这种邪恶的快感中无法自拔,任由内心的黑暗不断蔓延,吞噬着她仅存的一丝人性。 五年前,那个与她相伴多年、亦师亦魔的人离世,然而,这并未成为绮梦停止作恶的转折点。 相反,她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积累的势力和人脉,仅凭一人之力,依旧在轩辕国这片动荡不安的土地上掀起惊涛骇浪。 她的每一个指令,都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这个国家残余的生机。 她的每一次谋划,都像是一场致命的瘟疫,迅速蔓延至国家的每一寸肌肤,让其加速腐朽。 她在黑暗中肆意妄为,操控着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让他们相互争斗、自相残杀。 而她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欣赏着这场由她一手导演的血腥闹剧,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满足自己邪恶欲望的一场游戏。 不仅如此,绮梦的野心并未仅仅局限于轩辕一国。 比起她的师父,她宛如一只贪婪的饕餮,将目光投向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企图将整个世界都拖入她的黑暗深渊。 她精心策划,将玲珑阁的势力如同一颗颗毒瘤般,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天玄国。 天玄国,这片宛如人间仙境的净土,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散发着自然纯净的美好气息,太过美好,纯洁无瑕得让绮梦内心深处那邪恶的欲望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在她眼中,天玄国就是下一个亟待她玷污和毁灭的目标。 她满心渴望将这片祥和的土地变成如同轩辕那般破败不堪、民不聊生的模样。 以此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那邪恶而扭曲到极致的趣味。 她在天玄国的土地上潜伏着,暗中观察着一切,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弱点和破绽。 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发动致命一击,将这片美好的国度彻底摧毁。 奈何天玄国的太子仿若一轮高悬于天际的璀璨星辰,光芒四射却又遥不可及,戒备森严得让绮梦无从下手。 他聪慧睿智,心怀天下苍生,深受百姓的爱戴和拥护。 身边围绕着一群忠肝义胆的臣子和武艺高强的护卫,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天玄国的安宁与繁荣。 天玄的皇上亦是如同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坚定不移,意志如钢铁般不可动摇。 以其英明神武的领导风范,带领着天玄国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他明察秋毫,对国家的安危时刻保持着警惕,任何企图破坏天玄国和平的阴谋诡计都难以逃过他的法眼。 这一切都令绮梦的种种阴谋诡计一时难以得逞,甚至一年前她好不容易安插好的奸臣,也被连根拔起。 她在天玄国的行动屡屡受挫,心中想要毁灭的想法也愈发强烈。 加之当时轩辕国内部局势依旧动荡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虽已走向覆灭的边缘。 但仍需她在幕后操控,以维持那摇摇欲坠的权力平衡,防止局势失控,从而影响到她在其他国家的布局。 在这重重困境之下,她分身乏术,只能无奈退而求其次,指使轩辕皇暗中行事。 派遣无数如幽灵般的细作,悄无声息地潜入天玄、青璃以及她的故土幽梦国。 这些细作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刺,悄然埋下一颗颗致命的祸根,她们潜伏在各个角落,收集情报,煽动叛乱,挑拨离间。 只待日后时机成熟,便可瞬间引爆,将这片美好的世界拖入无尽的深渊。 直至轩辕国在内外交困之下,终于走向了覆灭的深渊,绮梦那颗被邪恶充斥的心并未因此而得到片刻的安宁。 相反,她像是一只在黑暗中蛰伏已久的恶兽,终于等到了猎物露出破绽的时机,全心投入到颠覆天玄国的计划之中。 虽然当初派遣的细作也都被莫名其妙拔出,但她依然没有放弃摧毁天玄。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覃芊落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暖阳,带着希望与美好的气息,闯入了绮梦的世界。 覃芊落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蕴含着世间所有的美好与善良。 她的温柔善良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与宁静。 她的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一种优雅的气质,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这种纯粹而又耀眼的美好,让绮梦内心深处那股毁灭的欲望瞬间被点燃,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让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将这份美好狠狠摧毁,以满足自己那永无止境的黑暗欲望。 绮梦,本是身份尊贵的幽梦国公主,应在众人的呵护与关爱下,如春日暖阳下的花朵般娇艳绽放。 成为那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皇宫中无忧无虑成长的皇室明珠。 然而,命运的轨迹却像是被一双无形却邪恶的手所操控。 在她的人生画布上肆意涂抹出一道诡异而扭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弧线。 将她一步步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让她与原本应有的幸福和光明渐行渐远。 第145章 绮梦(二) 让她对自己的国度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与温情,仿佛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只是一片陌生而荒芜的异域。 这种情感的缺失,根源深植于她那倾国倾城、足以令天地动容、让星辰都黯然失色的绝世容颜。 自她尚在咿呀学语的幼年时期起,那张宛如上天以神来之笔精心勾勒、用尽世间所有美好元素塑造而成的完美脸庞。 便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空中闪烁着致命诱惑的神秘宝藏,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成功吸引了一双邪恶而贪婪、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眼睛——那便是她的师父。 那是一个被黑暗彻底吞噬灵魂、内心被无尽恶意与扭曲欲望填满、宛如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邪恶之徒。 她在世间四处游荡,如同一只寻觅腐肉的秃鹫,以毁灭那些纯净、美好、闪耀着希望之光的事物为唯一乐趣。 每一次看到美好在自己手中破碎,她都能从中获得一种扭曲而变态的满足感,仿佛那是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唯一价值体现。 绮梦,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便不幸成为了她邪恶目标的不二之选,宛如一只纯洁的羔羊,懵懂无知地闯入了狼的领地。 于是,在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充满阴谋诡计的布局之下,她施展种种阴险狡诈、令人防不胜防、如同鬼魅般的计谋。 巧妙地突破了幽梦国宫廷的重重防线,成功地将绮梦这个不谙世事、对世界充满好奇与信任的小女孩引入了她的黑暗世界。 强行收为徒弟,从此,绮梦的生活便被无尽的噩梦所笼罩,仿佛从天堂瞬间坠入了地狱。 在那一段暗无天日、仿佛被世界遗忘的漫长岁月里,师父将她内心的邪恶与残暴毫无保留地发泄在绮梦身上。 对她施加了一轮又一轮惨绝人寰、令人发指、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意志的折磨。 身体上,皮鞭抽打留下的一道道伤痕密密麻麻地布满她稚嫩的肌肤。 每一道伤痕都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诉说着痛苦与绝望。 烙铁烫下的印记,宛如邪恶的诅咒,永远地刻在了她的身上,成为她无法摆脱的痛苦记忆。 心灵上,师父的辱骂与贬低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一次次刺向她脆弱的心灵,将她的自尊与自信无情地践踏在脚下。 不仅如此,师父还将她当作药人培养,无数次在她身上试验各种毒药和古怪的医术,使她的身体遭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然而,在这无尽的苦难之中,师父也传授给她高强的武功、医术和阴毒的用毒之法。 种种事情,让她在痛苦中逐渐成长为一个危险而又矛盾的存在。 被囚禁在黑暗潮湿的密室中的时日,孤独与恐惧如影随形,四周弥漫的死寂气息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一点点吞噬。 让她在无尽的绝望中独自挣扎,无人倾听她内心的呼喊与求救,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弃儿。 这些惨痛至极的经历,宛如恶魔蓄意播下的邪恶种子,在她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土壤中,深深地扎根、顽强地发芽。 并随着时光无情的流逝,逐渐长成了一棵枝繁叶茂、阴森可怖、遮天蔽日的恶之树。 岁月的车轮滚滚向前,绮梦在痛苦的滋养下逐渐长大成人。 她的性格秉性也在潜移默化中越来越像那个给予她无尽痛苦与折磨的师父。 尤其是在对美好事物的毁灭欲上,二者的行径简直如同一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她热衷于将那些美好的存在亲手摧毁,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破碎凋零,化为灰烬。 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与“力量”,才能填补内心深处那被黑暗填满的巨大空洞。 每一次毁灭的过程,都像是一场扭曲而疯狂的盛宴,她在这场盛宴中扮演着主宰者的角色。 享受着那畸形的快感,却不知自己早已在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迷失了自我。 对于师父,绮梦的情感世界犹如一片混沌未开、迷雾弥漫、神秘莫测的危险之境。 爱恨交织,复杂难辨,宛如一团理不清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一方面,多年来师父施加的折磨让仇恨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经久不息。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恨,恨不得将师父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让她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付出惨痛的代价。 另一方面,在长久的相处中,师父所展现出的强大实力、高深莫测的智谋以及那坚如磐石的意志。 又在她心底悄然种下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敬意。 这种敬意,如同在黑暗深渊中闪烁的微弱烛光,虽然渺小却又顽强地存在着。 与那浓烈的仇恨相互纠缠,共同构成了她对师父复杂矛盾的情感。 她曾无数次在深夜中辗转反侧,思考着自己对师父的这份情感究竟该何去何从。 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只能在痛苦与迷茫中继续挣扎。 即便后来,在天赋与努力的双重加持下,绮梦的武功修为一日千里。 达到了足以轻易取师父性命的超凡境界,她却始终未曾出手。 她选择了等待,在漫长而煎熬的时光中,静静地看着师父在岁月的无情侵蚀下,逐渐走向生命的尽头,自然死亡。 那是一种无声的抗争,也是一种内心深处情感的挣扎与抉择。 她站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师父日渐衰弱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师父临终前,凭借着对她的了解,敏锐地洞察到她内心的挣扎与不舍。 那张布满皱纹却依旧阴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冷笑。 无情地嘲笑她,讥讽她过于心软,不具备成为真正“强者”的冷酷与决绝。 在师父那扭曲的价值观里,心软是一种致命的弱点,是弱者的标志,而绮梦的犹豫与不忍,恰恰成为了她嘲笑的把柄。 的确,心软,是绮梦与师父之间最大的不同,也是她性格中最为致命的弱点。 在感情的旋涡里,她就像是一只迷失方向的孤舟,总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每一份情感对于她而言,都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在面对抉择时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当需要做出决断的关键时刻,内心的柔软总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淹没她的理智与勇气,让她错失良机,陷入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之中。 而这一弱点,如同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威胁着她的生存与命运。 随时可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给予她致命一击。 让她在命运的洪流中彻底沉沦,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成为黑暗与邪恶的牺牲品,徒留一声叹息在这世间回荡。 细细想来,绮梦也是不幸的,她带着天赐的祥瑞与福祉,降临在那威严庄重、雕梁画栋的王宫之中。 作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命运似乎为她铺设了一条铺满鲜花与阳光的康庄大道。 她理应在那金顶红墙的巍峨宫殿里,在众多宫女太监的悉心照料和王公大臣的阿谀奉承下,尽情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奢华生活。 每一日,她都应被绫罗绸缎温柔包裹,被珍馐美馔悉心滋养,被奇珍异宝环绕簇拥,沉浸在那无尽的富贵与荣华之中。 她的心灵,本应如那澄澈见底、平静无波的湖水,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天然去雕饰,质朴而本真。 或是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无邪,用那双明亮而好奇的眼睛,满心欢喜地探索着世间的奇妙万物。 对每一个生命、每一处风景都报以善意的微笑和由衷的喜爱。 又或是充盈着善良仁爱的熠熠光辉,心怀对天下苍生的悲悯之情。 以一颗柔软而宽厚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用自己的爱与温暖去润泽那宫廷的每一寸土地。 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与诚挚祝福中,她本可以安然、幸福地茁壮成长。 如同春日里茁壮成长的幼苗,一步一步走过一段平凡却又无比美好的人生旅程。 留下一串串轻盈而欢快的足迹,编织成一段段温暖而美好的回忆。 然而,命运之神却像是突然被邪恶的力量蛊惑,残忍地挥舞起了那无情的命运之剑。 陡然将她的人生轨迹转向了一条黑暗幽深、荆棘丛生的崎岖小路。 她的师父,那个仿佛从地狱深渊中挣脱而出、浑身散发着腐朽与罪恶气息的恶魔。 带着狰狞的笑容和邪恶的目的,无情地闯入了她原本充满阳光与希望、幸福与美好的生活。 如同一股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邪恶风暴,蛮横地改变了她既定的人生航向,将她拖入了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在那漫长而暗无天日、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岁月里,师父施加的种种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折磨和扭曲变态、违背人伦的教导。 犹如致命的毒瘤一般,一点一点地、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她那颗原本纯净无瑕、宛如璞玉般的心灵。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痛苦与绝望交织缠绕、如影随形的日子里,在仇恨与怨念疯狂滋生、肆意蔓延的土壤上。 她的内心逐渐被无尽的黑暗完全填满,曾经的善良与纯真被深深地掩埋,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美好的品质如同被狂风骤雨摧残的花朵,零落成泥,化作了尘埃。 曾经那个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小公主,在这黑暗的磨砺下。 已然蜕变成为一个容不下丝毫美好、满心只有毁灭与破坏的“恶魔”。 第146章 绮梦(完) 如今的她,深陷于一种病态且疯狂、令人毛骨悚然的执念之中。 仿佛被邪恶的幽灵附身,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无法自拔地沉沦在那黑暗的深渊之中。 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美好的价值和意义,反而将那些美好的人或事物视作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摧毁的猎物。 她不择手段地进行破坏和毁灭,每一次伸出罪恶之手,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她对美好的唾弃和仇恨。 每一次看到美好的消逝,每一次听到绝望的哀嚎,她的内心深处都会涌起一种扭曲而变态的快感。 仿佛只有通过这样残忍血腥的方式,才能勉强填补她内心深处那如黑洞般深不见底、永远无法填满的空缺。 寻得一丝短暂而病态、如毒品般令人上瘾的慰藉。 尽管在这充满磨难与痛苦的过程中,她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坚韧不拔之志和顽强不屈之魂。 历经无数次的跌倒与爬起,在血与泪的交织中刻苦修炼。 每一个日夜,她都在孤独与绝望中磨砺自己的身心,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痛苦。 练就了一身高强绝世、威震江湖、令无数英雄豪杰闻风丧胆的武功。 在这纷繁复杂、波谲云诡的世间难寻敌手,成为了众人敬畏畏惧的对象。 然而,这看似强大无匹、威风凛凛的表象背后,实则隐藏着无尽的悲哀、无奈与孤独。 她的内心犹如一座荒芜的孤岛,虽然外表坚不可摧,但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脆弱不堪。 或许,在她那颗早已被黑暗重重笼罩、几乎窒息的心灵深处。 依然留存着一抹极其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却又倔强闪烁的光芒。 那是对往昔美好生活的深深眷恋与渴望,是她内心深处最后一丝人性的挣扎与坚守。 若命运之神能够大发慈悲,被她那悲惨的遭遇所触动,给予她一次重新选择的珍贵机会。 她会更愿意以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公主身份,依偎在父皇母后那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着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关爱。 在那没有痛苦折磨、没有罪恶沾染的梦幻世界里,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欢笑、玩耍。 让自己的生命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一般,绚烂而明媚地绽放。 她可以与伙伴们在花园中追逐嬉戏,听着父皇母后讲述那些古老而美好的故事,感受着亲情的温暖和家庭的幸福。 而非如今这般在黑暗的深渊中独自徘徊、苦苦挣扎,在罪恶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奈何岁月的长河悠悠流淌,一去不复返,往昔的时光如流沙般从指尖逝去,再也无法回溯。 她,亦被裹挟在这无情的洪流之中,被命运的巨手推动着前行,再也回不到那充满童真与无邪的小时候。 绮梦只能任由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本能驱使,宛如一只在黑暗中徘徊的孤独行者,不断地在这世间寻觅着那一抹抹美好。 然后将其摧毁,在那破碎的残骸中,在那毁灭的瞬间,去感受一种扭曲而又真实的慰藉。 去填补内心那深不见底、仿若无尽黑洞般的空洞,安抚那隐匿在灵魂最深处、时刻啃噬着心灵的惶恐与不安。 绮梦宛如一尊凝固的雕像,静静地坐在那雕花铜镜之前,眼神空洞却又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她的目光透过那冰冷的镜面,直直地探入自己的灵魂深处,眼眸深处闪烁着癫狂、炽热得仿佛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光芒。 那光芒如同夜空中诡异的鬼火,跳跃着、闪烁着,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与决绝。 她缓缓抬起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手,指尖轻轻滑过镜面。 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仿佛是在与镜中的自己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随后,她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地捏住那精致的玉质面具的边缘。 随着她的手缓缓抬起,那面具慢慢离开了她的脸庞,露出了下面那张倾国倾城、几近无瑕的面容。 阳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仿佛为她的面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使得她的五官更加立体、生动。 那弯弯的柳眉,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嫩柳,透着一股灵动之气。 那双明眸,恰似一泓秋水,澄澈而深邃,波光流转之间,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与故事。 那高挺的鼻梁,如同山脉般峻峭,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高贵与冷艳。 那张微微上扬的红唇,恰似春日里盛开的娇艳玫瑰,散发着诱人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她就这样静静地端详着自己的面容,许久之后,一抹满意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破冰而出的花朵,在她唇边悄然绽放。 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得,一丝骄傲,这张脸就是她最便捷的武器。 这张脸,也确实是她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的最得力的武器。 凭借着这张魅惑众生的容颜,她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 能轻易地突破目标人物的心防,在他们的心中种下一颗名为“欲望”的种子。 然后精心地浇灌、呵护,让这颗种子在他们的心底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直至将他们的理智完全吞噬。 她编织的幻梦,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那些陷入其中的人紧紧束缚。 让他们沉醉在那虚假的幸福与甜蜜之中,无法自拔,心甘情愿地为她所用,成为她手中操控的猎物。 瞬息间,她的眸色陡然转冷,那原本满是得意与妩媚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森而狰狞,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那双波光流转、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在天玄国的失手,让绮梦烦闷不已,仿佛有一团烈火在她的胸口燃烧,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尤其是覃芊落这个新猎物,就像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任凭她如何施展浑身解数,至今都毫无进展。 她试图用温柔的陷阱将其捕获,用甜言蜜语去迷惑她的心智,用虚假的关怀去触动她的内心。 然而,覃芊落却始终保持着清醒与警惕,宛如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高洁而独立,不为所动。 这重重的阻碍,就像一堵堵高耸入云的城墙,将绮梦挡在了外面,让她无法触及自己的目标。 这让本就性格偏执、倔强的绮梦愈发疯狂,内心的执念如同野草般在她的心底疯狂生长,占据了她整个心灵。 如果常规的手段难以靠近,那便抛弃一切束缚,不择手段吧。 倘若无法用温柔的陷阱、甜蜜的诱惑捕获这只猎物,那就直接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将她掳来。 毕竟,猫捉老鼠的游戏固然有趣,那追逐的过程中充满了刺激与挑战。 但倘若老鼠总是机灵地逃脱,一次又一次地从猫的爪下溜走,也会让猫失去耐心,甚至恼羞成怒。 而绮梦,此刻就是那只被激怒的猫。 绮梦微微抬起下巴,那精致的脸庞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冷艳动人。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弧度,那弧度中带着一丝残忍,一丝玩味。 她轻轻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品尝着胜利的滋味,尽管这胜利还未真正到来。 随后,她微微张开那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轻声低语,那声音如同夜空中传来的幽幽鬼语。 轻柔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在我手中,还从未有猎物逃脱过。 覃芊落,你可得撑久一点,莫要太快让我感到厌倦。” 说完,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仿佛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次日早朝,金乌初升,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朝堂之上。大臣们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启奏各项事务。 因001去升级,覃芊落没法看电视剧,只能站在原地佯装认真听着大臣们议事。 众臣察觉到了异样,一边议事,一边不时地将目光投向锦瑞昭王,心中疑惑,为何今日锦瑞昭王没有看电视剧。 皇上也感到十分稀奇,多次看向覃芊落的方向。 就在这时,覃芊落偷偷拿出一根肉条。观察一圈,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把肉条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动间,肉条瞬间消失。 皇上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移开视线,暗自思忖:覃守正这是没给小丫头吃早膳吗?看把孩子饿成这样。 早朝散去,覃芊落回到家中,开始着手规划食品方面的事宜。 红薯和土豆早就推行下去了,天玄国地处偏南,现在无论是国库还是百姓家中,都积攒了相当数量的粮食。 现在,覃芊落思考的是如何进一步推行各类食物的食用方法。 她计划着将蔬菜、米面粮油等细分领域的烹饪方法、搭配方式进行系统梳理。 在蔬菜方面,不同季节的蔬菜要合理搭配,像冬季的白菜、萝卜,夏季的茄子、豆角等。 对于米面粮油,考虑到不同地域的饮食习惯,不仅要丰富主食的种类,还要注重营养均衡。 至于调味品,像酱油、醋、盐等,更是需要详细规划。 酱油作为提鲜增色的重要调料,在烹饪中不可或缺。 覃芊打算等001升级回来后,让它打印相关资料。 虽然空间里的图书馆有记载,但她不想花费时间翻找。反正这些事情也不是特别紧急,她决定先规划好再说。 在这七天里,覃芊落把能想到的所有东西都记录下来。 她将各类信息分类整理,从食材的种类,到食品的储存和营养搭配等都做了详细的规划。 有了这个大致方向,后续的工作就能避免混乱。此时,001也完成升级回到了身边。 (为什么会在这几篇详细介绍绮梦呢,是为了更好的引出下面剧情线。 这个人物大概会存在很久,不详细标明一下,很容易混乱。 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感情线,女主才十二岁呀,而且小作者的价值观是先专注事业再谈感情。 如果事业都没有,就去想情爱,这有点让小作者接受不了,也可能小作者没有那浪漫的脑子,哈哈哈。 所以感情线要再后面一些,大家不要急哦,还有一件事要询问各位,暗月最后是直接下线好还是重伤好? 按大家的想法来,虽然后面已经写了,但是可以修改,你们的想法比较重要一些,小作者听劝。) 第147章 化为人形 覃芊落察觉到空间里有动静,即刻进入空间。 只见一团白光悬浮于半空之中,那光芒柔和而明亮,似有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须臾间,一个大约五岁模样的小女孩从中缓缓浮现出来。 她赤着脚,在空中轻轻一踮,稳稳地落在地面。 小女孩一头乌发如墨般垂落,顺滑且有光泽。 她额头圆润饱满,白皙如玉,弯弯的眉毛似两片柳叶,眉梢微微上扬。 眼睛犹如黑宝石般明亮清澈,睫毛又长又密,扑闪间带着灵动的气息。 小巧挺秀的鼻子下,是一张樱桃小嘴,嘴唇微微泛红。 她身着淡粉色长裙,裙摆绣着精致花纹,领口处有白色蕾丝花边,凸显出她的可爱与娇俏。 腰间系着一条淡蓝色丝带,上面挂着小巧香囊。 手腕上戴着一对玉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整个人散发着典雅气质,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福娃。 小女孩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覃芊落甜甜一笑。 随后小跑着扑进覃芊落怀里,用那软糯糯的声音说道:“落宝,我升级回来啦!” 覃芊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小娃娃,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 眼中满是震惊,脱口问道:“你是001?” 001仰起头,笑容满面,眼睛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兴奋地说:“对呀落宝,这次选项里有人类形态,我就选了人类的样子,好看吧?” 覃芊落伸出手,轻轻捏了捏001的小脸,眼里满是喜爱,惊叹道:“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呢?” 001听了这话,在覃芊落怀里笑得十分开心,那笑声清脆悦耳,犹如银铃般回荡在空间里。 此时,一直在空间训练的芊朝等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手中动作,迅速朝着这边赶来。 她们看到覃芊落蹲着身子,正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画面温馨而美好,就像是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 芊朝几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悄然退回到训练场。 她们早就认定自家主子不是凡人,小凤凰就是主子的守护兽,如今这一幕更是让她们坚定了原本的想法。 覃芊落带着001回到房间,001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晃荡着小脚,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覃芊落看着穿着小裙子的凤卿云,温柔地说道:“给你取个名字吧,现在你已经是人类模样了,再叫001有些不合适。” 001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露出期待的神情,说道:“好呀,我听落宝的。” 覃芊落思索片刻,开口道:“你之前是小凤凰形态,那就叫凤卿云吧。 卿云与清韵谐音,且寓意是祥瑞彩云。你对我来说是祥瑞和美好,你觉得怎么样?” 凤卿云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开心地说道:“听落宝的,我喜欢这个名字。落宝也是我的祥瑞与美好哦。” 覃芊落轻轻捏着凤卿云的小脸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目光满含期待地问道:“云宝,这次升级有什么新功能呀?” 凤卿云眼睛亮晶晶的,听到这称呼,脸上笑意更浓了。 她兴奋地挥舞着小手,软乎乎地说道:“落宝,这次我换来了好多工业品,都是天玄国现在没有的。 像一些先进的工具、机械零件,还有各种新奇的材料,以后落宝肯定能用上。 另外还有许多海产品,各类海鱼、虾蟹,以及海上使用的用品。 保护机制也大大增强了。以后除了外力攻击,任何毒都奈何不了落宝啦。” 覃芊落听到有海产品,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脑海中浮现出海鲜的美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随即想到什么,又问道:“那云宝能跟我出空间吗?” 凤卿云闻言,原本晃荡的小脚猛地停住,脸上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沮丧地说道:“我刚试过了,还是出不去。 不过在空间里也挺好的,有芊朝她们陪着,落宝平时也经常在空间里,我不会无聊。” 覃芊落想想,觉得也在理,便带着凤卿云前往新出现的别墅。 一进入别墅,覃芊落就被眼前的塑料布吸引住了,那正是蔬菜大棚所需的关键材料。 她伸手摸了摸塑料布,眼中满是惊喜,原本还在想该用什么代替塑料布,没想到云宝这次升级换来了塑料布。 接着,覃芊落又仔细查看其他物品,每一件都让她感到新奇。她一边查看,一边在心里默默规划着未来的用途。 随后,覃芊落来到另一座别墅,一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海腥味扑面而来。 她定睛一看,满屋子的海鲜,有活蹦乱跳的虾蟹,还有各种鲜美的鱼。 覃芊落开心极了,准备一会就让芊英她们做一份海鲜大餐,先让自己好好解解馋。 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覃芊落迫不及待地坐在餐桌前,看着一道道美味的海鲜端上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用过饭后,覃芊落带着一些海鲜离开空间。 她让凌雪将海鲜送往厨房,想着晚上家人也能品尝到这美味。 至于来源,就说是游商所售。反正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异样,也没人询问关于游商的事,覃芊落用起这个借口来丝毫不心虚。 次日早朝,众臣正在议事。 今年事务繁忙,往年春季的狩猎活动今年都没有举行。 如今到了去避暑山庄的时候,众臣们纷纷讨论着今年的人员安排等问题。 大家都想趁着这个难得的休息机会去山庄放松放松,毕竟有锦瑞昭王在,肯定不会无聊,说不定还能有不少收获。 因此,众臣竞争激烈。 覃芊落对此兴趣索然。在她看来,避暑山庄远不如在空间里吹空调来得凉爽。 那里虽然树木繁多、风景优美,但蚊虫也多。要不是因为王爷的身份,她真不想去。 经过一番激烈至极的唇枪舌战,诸位大臣反复商讨、权衡利弊,历经了漫长的时间,最终才艰难地确定了人选。 出行的日期也随之敲定下来。众臣纷纷理清思绪,开始有条不紊地汇报其他事务。 这时一名侍卫神色匆匆地踏入殿内,其步伐急促,神情慌乱。他的声音洪亮而急切地禀报道:“启禀陛下,永宁郡急奏。” 原本还有些细微议论声的金銮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侍卫身上。 刘公公迈着细碎而急促的小步,疾步如飞地向前,伸手接过奏折。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龙案之上。皇上原本平静的神色也瞬间凝重起来,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焦虑。 他迅速打开奏折,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仔细看完所有内容。 之后,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猛地将奏折重重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沉声道:“永宁郡爆发瘟疫,如今已蔓延至相邻郡县,为何此刻才奏报上来?永宁郡郡守是谁?” 吏部尚书贺瑾舟听到皇上的问话,先是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往前迈出一步。 他的步伐稳重却透着一丝紧张,毕恭毕敬地说道:“启禀陛下,永宁郡郡守乃许知礼。” 皇上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半点印象,眉头皱得愈发深了,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 他目光凌厉地追问道:“他是否上报过有关瘟疫之事?” 贺瑾舟俯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地回应道:“启禀陛下,臣未曾收到任何关于瘟疫的消息。” 皇上再次将目光投向奏折,看着上面所描述的百姓暴动、混乱不堪的场景,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的语气冰冷至极地说道:“叶星礼听旨,朕委你为钦差大臣。 速率太医奔赴永宁郡,全力医治瘟疫,彻查长久以来无人上报之缘由。 同时,平定百姓叛乱,相关事务可先斩后奏。务必迅速控制疫情,确保永宁郡安稳。” 叶星礼听闻,连忙上前一步,神色庄重肃穆,恭敬地行礼道:“微臣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 即刻全力奔赴永宁郡,查清楚疫情缘由,医治百姓,平定叛乱,不负圣恩!” 说罢,双手接过钦差令牌和尚方宝剑,带着几名太医匆匆快步离开。 殿中众臣看着叶星礼离去的身影,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有的紧皱眉头,有的摇头叹气,有的面露忧色。 永宁郡爆发瘟疫,且已经发展到百姓暴乱的程度,为何一点消息都未曾传出?许知礼究竟在做什么? 此次事件非同小可,关系到国家的稳定与百姓的安危,心中不禁暗暗担忧起来。 覃相和苏相目光交汇,彼此心领神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凝重。 夏季本就炎热潮湿,瘟疫在此时爆发,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且从疫情爆发到现在,竟没有一点风声传出,若不是蔓延至其他郡县,京城恐怕依旧蒙在鼓里。 不仅如此,竟然还发生了暴乱。这不禁让人联想到,永宁郡的郡守到底在做什么? 是玩忽职守、隐瞒不报,还是另有隐情? 这背后可能隐藏着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或许会对整个国家的稳定和百姓的生活产生重大影响。 覃相和苏相心中都明白,此事绝不简单。 他们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能尽快得到妥善处理,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一棘手的局面。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在这银装素裹、充满诗意的冬日,今天00时00分我们正式踏入腊月。 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元旦带着新的希望与祝福翩然而至。 小作者在这里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拥有青松般的坚韧与挺拔。 面对生活的挑战,不畏惧、不退缩,始终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 在工作上,能够披荆斩棘,开拓创新,收获事业的成功与满足。 在生活中,被温暖与爱包围,与家人、朋友共享美好时光,留下难忘的回忆。 愿我们的祖国,充满阳光与欢笑,每一个角落都能被幸福照亮。 在新的一年,携手共进,让每一个梦想都能在岁月的长河中绽放光芒,让每一个希望都能成为现实。 元旦佳节,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喜乐,万事顺遂,收获满满的幸福与美好 。) 第148章 永宁郡 覃芊落听闻竟还有暴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诧异。 她深知百姓们向来淳朴善良,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都不会轻易掀起暴乱,而且如今这瘟疫爆发的时间节点也实在蹊跷。 她眉头紧蹙,向凤卿云问道『云宝,查一查永宁郡为何会爆发瘟疫,百姓现在情况如何,可有死亡?』 凤卿云立刻专注地查看永宁郡的情况,只见她神色凝重,小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道『落宝,永宁郡两个月前出现第一例瘟疫。 资料上显示,是有人蓄意投毒,像是匈奴派人将带有瘟疫病毒的蚊虫投放至永宁郡。 一开始,仅有几个百姓被蚊虫叮咬。 那时天气虽不算炎热,但偶尔也会有蚊虫,所以第一个被叮咬的百姓并未在意,之后被叮咬的百姓也都没当回事。 过了几天,第一个被蚊虫叮咬的百姓开始发热,随后其他被叮咬的百姓也陆续发热。 他们只当是季节交替,感染了风寒,并没有太在意,只到医馆开了些药, 当地的医馆大夫们医术有限,也并未察觉这是瘟疫,仅仅当作普通热症进行治疗。 但喝了药并没有减轻症状,反而越来越严重,到最后直接卧床不起,高热不退。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毒开始通过唾液、呼吸道等途径传播。 由于永宁郡人口密度相对较低,且百姓居住分散,病毒传播速度相对缓慢。 但即便如此,初期的症状也并未引起足够重视。 直到第一个被感染的百姓死亡,这才让百姓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可此时各医馆面对瘟疫束手无策,大夫们只能开出一些降热的药物,对于病情的控制收效甚微。 随着患者数量不断增多,死亡人数也在持续攀升。 又因为尸体处理不当,不少地方出现了疫病蔓延的情况。 从最初的几个发病点,逐渐扩散到整个郡。 如今周边郡县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情况愈发严峻。 由于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百姓们陷入了恐慌与不安之中。』 众臣听到凤卿云的这番描述,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满脸震惊,有人眉头紧锁,更有甚者,小声议论起来。 大家都意识到这场瘟疫的严重性,纷纷为百姓的命运担忧。 太医院院首许太医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忧虑。但他此时看不到具体症状,想要调配出治疗的方子难如登天。 身为院首,他不能轻易离开京城,只能暗自祈祷一同前往永宁郡的太医们能想出良策。 毕竟一同前往的几位太医都是太医院的精英,而且他们还学习了锦瑞昭王带来的医书,医术也更加精湛。 武将们听闻是匈奴捣鬼,个个怒目圆睁,义愤填膺。 他们有的握紧拳头,有的咬牙切齿,匈奴竟然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实在是令人不齿。 他们心想,这可不像以往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匈奴人的作风,难道是换了首领? 等瘟疫之事解决,他们一定要请命攻打匈奴,为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 沐云汐紧紧握着拳头,心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率领军队杀向匈奴。 皇上也着实未曾料到,这场瘟疫的源头竟是匈奴的阴谋诡计。 原本以为只是永宁郡郡守办事不力,才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却没想到背后竟有匈奴的黑手。 他不禁在心中揣测,这许知礼究竟是能力不足,还是与匈奴暗中勾结,放任瘟疫肆虐。 覃芊落听闻此事,眉头皱得更紧了,急切地问道『匈奴人?他们怎么会用下毒这种手段?最后这瘟疫可有了医治的方法?』 凤卿云随手打开光幕,让覃芊落能够看到画面后,继续道『去年冬日,匈奴大肆进犯边关。 边关将士虽英勇抗击,迅速将其击退,但匈奴仍抢夺了大量粮食。 可能是匈奴见天玄百姓丰衣足食,而他们却难以战胜边关将士,便想出了这般阴险狠毒的计策。 此次瘟疫来势汹汹,致使众多人员伤亡。 前往永宁郡的太医们,虽医术精妙绝伦,但也历经多日,才研制出治疗药方。 然而,由于百姓卫生意识欠缺,疫情反复出现,直至冬季,才稍有缓解迹象。 可一到夏季,瘟疫又会再度爆发,如此循环往复,断断续续持续了三年多,才最终得以控制。 虽成功遏制住瘟疫,但百姓死伤不计其数,前去永宁郡的太医中也有两人不幸染疫离世,将士们的伤亡更是惨重无比。 最后永宁郡几乎沦为空城,一片荒凉凄惨之景。』 覃芊落看着光幕上永宁郡几年后的景象,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众臣听了,也都震惊不已,没想到瘟疫竟如此严重。 永宁郡最终的凄凉模样,让金銮殿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以为最多半年就能解决的问题,没想到竟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赔上了如此多的生命,还有两名太医也因此殒命。 许太医看着锦瑞昭王头顶的光幕,眼眶泛红,医者仁心,更何况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因此丧命,这让他心痛不已。 此刻,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锦瑞昭王能够看到治疗瘟疫的方法,然后记录下来送到永宁郡,拯救更多的生命。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云宝,把太医后续研究出来的药方打印出来。 这瘟疫每到夏季就肆虐得厉害,想来是冬季蚊虫数量相对较少,且冬季主要依靠跳蚤这一传播途径。 要想出一套有效的驱逐蚊虫方法,将它们驱赶至一处集中起来,然后一把火彻底烧死。 另外,尸体的处理同样不容忽视。 那些因瘟疫而亡的尸体,必须用火焚烧,否则疫病会持续传播。 虽然现在没有无纺布,不过用布遮住口鼻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防护作用。 卫生方面更是重中之重,整个永宁郡以及相邻郡县都要进行全面且彻底的消毒。 对了,咱们空间里有酒精吗?』 凤卿云略作思考后回答道『有是有,然而一个郡县所需的酒精量极大,空间里仅存几十箱。 即便可以自动补货,恐怕在时间上也难以满足需求。』 覃芊落闻言,略作思忖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依靠烟熏消毒了。 这需要大量的苍术和艾叶,你把这方面的需求详细打印下来。 等回去后,我将这些内容整理好,一并交给爹爹。另外,关于卫生方面的注意事项,也详细的打印好。』 凤卿云应了一声,众臣听闻,心中都安定了不少。 在众臣看来,此次瘟疫的爆发对永宁郡乃至整个天玄国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危机。 幸得锦瑞昭王凭借其特殊能力从中斡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许太医眉头紧锁,目光专注,全神贯注地将苍术和艾叶这两种药材记在心里。 他明白,时间就是生命,早一刻将药材送往永宁郡,就能多一分拯救百姓的希望。 他已经在脑海中规划好了收集药材的路线和方法,只等朝会一结束,便立刻付诸行动。 皇上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原本看着光幕里永宁郡那凄凉景象,心中满是忧虑和痛心。 他深知这场瘟疫的严重性,也清楚若是没有锦瑞昭王带来的转机,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着微微垂头的小丫头,皇上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温暖,内心深处不由得再次感慨,若这丫头是自己的公主该多好。 以小丫头的聪慧、善良以及对国家和百姓的责任心,若是自己的公主,他定会封她为太女。 将来把天玄国交给她,自己也会放心许多。 皇上想到这里,不禁羡慕地看向覃守正,暗自感叹这老狐狸好命。 他又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自己的太子身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上心想,自己的太子虽然平日里也很努力,但与覃芊落相比,实在是逊色不少。 太子原本还在庆幸瘟疫能得到妥善解决,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然而,当他抬头看到父皇嫌弃的眼神时,笑容瞬间僵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知父莫若子,只一眼,他就立刻明白了父皇心中所想。 他心中感到十分委屈,心想自己怎么能跟覃芊落相比呢。 覃芊落有着前世的记忆,而自己却没有,父皇这样比较实在是不公平。 不过,太子对覃芊落并没有任何怨言。 他深知覃芊落为国家做出了巨大贡献,自己作为太子,更应该以大局为重,尊重和支持有功之臣。 而且父皇百年后,覃芊落也会是自己的臣子,也会协助自己治理天玄国。 太子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要向覃芊落学习,努力提升自己,将来为国家和百姓做出更多的贡献。 覃相看着自家女儿覃芊落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作为父亲,他既为女儿的出色表现感到骄傲,又心疼她承担了如此沉重的责任。 覃相清楚,女儿原本不必如此辛苦,都是自己未能给她足够的庇佑,才使得她年纪轻轻就为了国家和百姓劳心费神。 覃相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愧疚,他回忆起女儿过往的种种经历,那些为了百姓、为了国家努力付出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他深知,女儿的每一次付出都饱含着对国家和百姓深深的热爱。 苏锦韵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崇拜,她紧紧盯着覃芊落的背影,对她的喜爱愈发浓烈。 苏锦韵一直都知道覃芊落很优秀,但此刻才发现她在面对困难时的反应如此敏捷。 覃芊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想出应对之策,这让苏锦韵深感钦佩。 第149章 许知礼 苏锦韵心中暗自思忖,芊落如此优秀,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不断提升自己,配得上覃芊落对自己的夸赞。 她希望自己能与芊落共同成长,在彼此的陪伴下变得更加优秀。 覃芊落将瘟疫的解决方法规划好后,目光落在光幕中永宁郡郡守许知礼身上,毕竟仅仅是爆发瘟疫可不会引发百姓暴乱。 她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与疑惑,向凤卿云问道『云宝,这个永宁郡的郡守许知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么久都不上报瘟疫的情况,百姓暴乱又是因何而起?』 凤卿云快速浏览了许知礼的资料,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落宝,这个许知礼简直罪大恶极。 他暗中与匈奴左贤王挛鞮勾结,把匈奴的人放进城中,为瘟疫的爆发埋下了祸根。 瘟疫爆发后,他不仅没有积极应对,反而封锁了所有通道,阻止消息外传。 他派出衙役看守,防止百姓逃离,还残忍地屠灭了一个试图反抗的村落。 那村落里31户人家,无论老幼妇孺,全部惨遭杀害,无一幸免。 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许多百姓对这一惨事毫不知情。 随着瘟疫蔓延,百姓们苦不堪言。 因为治病需要花费大量钱财,不少百姓只能卖掉口粮换药。 然而即便如此,病情也没有好转,家中口粮逐渐告罄。 而许知礼却完全不顾百姓死活,让衙役看守粮仓,拒绝给予百姓救助。 不仅如此,他还任由衙役打杀那些试图抢夺粮食的百姓。 百姓们在绝望之下,为了生存,不得不奋起反抗,这才引发了暴乱。 他在永宁郡独揽大权,像个土皇帝一般肆意妄为。 他的府中妻妾成群,光小妾就有一百一十房。他还在城中强征民女,不知多少女子被他折磨致死。 私底下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银矿,他的银矿更是藏着无数罪恶。 他派死士偷偷开采银矿,征调大量劳力。 这些劳力在恶劣的环境下劳作,许多青壮年都因此丧命。 为了获取更多利益,他还逼迫百姓在银矿中劳作,不少人在矿洞坍塌、矿坑事故中伤亡。 他的子女也都继承了他的恶行。 大儿子仗着他郡守的权势,横行霸道,妻妾众多。 在街上看到漂亮女子,就强行掳回府中。 那些女子稍有反抗,便会遭到他的凌辱。最后还会将女子转卖给其他权贵,从中获利。 他大女儿同样如此,在街上看到好看的男子,就掳回府中,养了许多侍郎。 他大女儿还经常与一些臭味相投的贵女举办宴会,在宴会上肆意玩弄那些男子,甚至将其作为礼物送给其它有权势的人。 许知礼还纵容手下强抢民脂民膏,对百姓的财产进行掠夺。 他在城中设立了许多关卡,盘剥过往百姓。那些百姓稍有不从,便会遭到毒打。 对周边的村落也不放过,时常派手下抢夺村民的粮食和牲畜。 一些村落因为不堪其扰,选择举家迁移,而许知礼却派人追杀他们,导致许多人在逃亡途中命丧黄泉。 还会在城中强占民房,将百姓从家中赶出,然后将房屋据为己有。 许多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只能在街头巷尾寻找容身之处。 许知礼还时常与其他官员勾结,通过贿赂等手段谋取私利。 他利用职务之便,将一些重要的官职授予自己的亲信,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势力。 对那些反抗他的百姓,采取残酷的刑罚。他会将百姓关进监狱,严刑拷打,甚至将其折磨致死。 在他的统治下,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的种种恶行,让永宁郡的百姓苦不堪言。 此外,他还喜欢举办奢华的宴会,在宴会上挥霍钱财。他会邀请一些达官贵人,在宴会上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权势。 许知礼的恶行还不止这些,他还会在城中随意杀人,制造恐慌。他的行为让百姓们感到恐惧和不安。』 覃芊落紧盯着光幕,双眼圆睁,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一幕幕景象仿佛一把把利刃,直刺她的心窝。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懑,天玄竟有如此官员,本以为朝堂之上的问题解决后,其余地方的官员都能奉公守法、一心为民。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大为震惊,在远离京城的郡县,竟存在这样鱼肉百姓、为非作歹的父母官。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时间在天玄各处走走看看。 身为王爷,她有责任也有能力去发现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员。 凭借自己的权力直接定罪处理,真正让天玄的百姓都能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覃芊落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 她想到那些百姓在许知礼的压迫下所遭受的苦难,想到他们生活的艰难和无助,心中就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 众臣看着光幕里的种种,个个目瞪口呆,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他们的内心被深深震撼,从未想过在天玄的境内竟有如此恶劣的官员。 其实细想起来,在锦瑞昭王未出现之前,朝堂上就存在不少贪官污吏。 那些偏远郡县,天高皇帝远,郡守作为郡县最高官员,很容易就会仗着手中权力肆意妄为。 真正能为百姓着想、为百姓谋福祉的父母官实在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他们这些大臣之中,现在还是也有不少人存在贪污的行为。 只不过他们贪得较少,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这才侥幸逃过一劫,未被锦瑞昭王的001发现。 看着百姓们凄惨的模样,许多正气凛然的臣子气得满脸通红。 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进光幕,将那罪大恶极的许知礼抓出来痛揍一顿。 众臣的脸上露出愤怒和无奈的神情,他们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紧握拳头,有的低声咒骂。 他们深知自己作为官员,肩负着为百姓谋福祉的重任,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他们感到羞愧和自责,同时也对许知礼的行为感到愤怒和不满。 皇上看着光幕中的种种,龙颜大怒,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起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内心在剧烈地翻腾,他暗自思忖,天玄境内像许知礼这样的官员到底还有多少。 自己是不是应该微服私访一圈,好好整顿一下天玄的官员们,顺便也好好看一下自己的国家。 可是自己不能长时间离开京城,他目光看向太子的方向,心中思索着让太子代替自己去巡视一番的可行性。 他想到太子作为未来的储君,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 同时,他也希望太子能够通过这次巡视,积累经验,提高自己的能力。 皇上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和期望,他希望太子能够不负众望,完成这次巡视任务。 他相信太子能够胜任这个任务,并且能够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 他期待着太子能够在巡视过程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让天玄的官员们能够更加廉洁奉公,为百姓谋福祉。 宁辰逸紧盯着光幕,双眼圆睁,眸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身为太子,他在京城的生活一直安稳平静,从未见识过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实在难以想象天玄竟存在这般肆意妄为的官员。 他转头望向父皇,目光交汇间,捕捉到父皇眼底那信任与期待的目光,瞬间明白父皇的意图。 随后又看向覃芊落头顶的光幕,眉头紧锁,脑海中思绪翻涌,思考着如何妥善应对当前的局面。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眉头紧蹙,眼神坚定地开口道『看来我得找时间在天玄走一圈了。 各个郡县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官员。若每个郡县都有如此官员,天玄的根基恐怕会动摇,百姓也会陷入无尽的困苦之中。』 凤卿云温声安慰道『落宝别生气,等有时间咱们就去各处转转,好好整治那些贪官污吏。 别因为这个许知礼气坏了身子。他的下场很惨,叶星礼到了永宁郡后,就把他关进了大牢。 安抚好百姓后,叶星礼查清了一切,将他一家都收押了。 等这次瘟疫结束后,叶星礼就会带着这一家人回来,到时候落宝可以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出出气。』 听到许知礼的下场,覃芊落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她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心底为百姓们感到庆幸。 众臣们同样松了一口气,纷纷暗自庆幸叶星礼带去的将士足够多。 要知道许知礼养了不少死士,若没有足够的兵力压制,很难控制住局面。 一想到这些,大家都心有余悸,毕竟谁也不想看到这种官员在自己的国家横行。 皇上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他看向覃芊落,眼神中满是赞赏与欣慰。 小丫头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这让他对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他在心中默默想着,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有着非凡的智慧和远见。 若是日后将另外两国攻打下来,让小丫头去四处走走,定能发现许多隐藏在各地的问题。 至于之前想让太子去巡视的念头,此时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毕竟太子又没有001的协助,面对复杂的官场情况,很难识别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贪官污吏。 而小丫头不同,她有001以及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问题。 想到这里,皇上觉得让小丫头去巡视,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第150章 李阳明 宁辰逸瞧着父皇的脸色,心中明白,父皇定是在思考关于覃芊落外出的事宜。 他不禁抽了抽嘴角,暗自思忖,自己也可以跟着覃芊落一同外出的,这样既能保护她,又能让自己经历一番历练。 覃相此时正陷入沉思,脑海里盘算着辞官之事。 自家落儿想去天玄各地看看,他和夫人自然是要陪着的。 毕竟落儿年纪尚小,独自外出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再者自己年纪渐长,也到了该享清福的时候。 此时带着夫人和孩子四处走走,不仅能增进一家人的感情,还能让自己领略各地风土人情,不失为一件美事。 覃相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当下便决定等落儿提出外出的想法,便向皇上请辞。 苏锦韵看着前面站着的覃芊落,心中泛起一阵涟漪,一股强烈的想法在心底悄然升起。 她在京城已经度过了漫长岁月,自从双亲亡故,身边再没有能让自己敞开心扉的朋友。 身处丞相之位,很多人接近她都是带着目的,或是为了利益,或是为了攀附权势。 而覃芊落不同,在她眼里,所有人都单纯质朴,只有好看与不好看之分,没有身份地位的差别。 这种纯粹的情感让苏锦韵感到格外舒适,也让她愿意与覃芊落亲近。 她心想,若是覃芊落离开京城,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回来,自己倒不如跟着一起去。 这样既能亲眼目睹各地百姓的生活,又能让自己放松身心。 皇上此时还浑然不知,自己的两位丞相都要被覃芊落拐走了。 若是他知晓此事,恐怕会暗自庆幸小丫头不是现在就出发。 毕竟朝堂之上,两位丞相皆是重要的肱股之臣,一旦他们离开,朝堂便会群龙无首,整个朝廷的运转都将受到影响。 听到凤卿云的话,覃芊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说道『等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当,倭国覆灭之后,我们就出发四处走走。 对了云宝,既然许知礼在永宁郡当土皇帝,那这奏折是谁送来的?』 凤卿云一边回应覃芊落,一边快速翻着资料,说道『好呀,一切都听落宝的,看资料这奏折是永宁郡的主簿李阳明送出的。 李阳明被安排到永宁郡后,很快察觉郡内从上到下几乎都被许知礼的势力掌控,风气败坏。 他虽身处困境,却未被同化,暗自谋划收集证据,准备告发许知礼。 当瘟疫爆发,李阳明知道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将证据送出。 他把证据藏进一个特制的竹筒,带着小厮趁着夜色从后门出发。他们沿着隐蔽的小路前行,避开了许知礼的巡逻队。 然而,前行途中还是被许知礼的人发现了踪迹。 李阳明当机立断,让小厮带着竹筒往京城方向跑,自己则留下来引开追兵。 小厮虽满心不舍,却也知道此事重大,在李阳明的催促下转身拼命奔逃。 李阳明挥舞着手中木棍,吸引着许知礼手下的注意。 虽然他会一些君子六艺,但寡不敌众,很快被抓住。 许知礼的手下对他施以残酷的殴打,逼问证据所在。李阳明咬紧牙关,始终不透露半点信息。 最后许知礼将他关进大牢,并且派遣狱卒,对李阳明进行折磨。 狱卒们手持皮鞭,用力抽打他,皮鞭带着呼呼风声,每一下都重重落在他的身上,皮开肉绽。 李阳明虽疼得浑身颤抖,却始终紧咬牙关,不发出一丝呻吟。』 覃芊落紧盯着光幕里李阳明的影像,目光里满是担忧与关切,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暗自祈祷叶星礼能以最快速度行动。 她眉头紧锁,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问道『李阳明最后被救出来了吗?』 凤卿云翻动了一下资料,眼神专注地回应道『落宝,他被救出来了。 那小厮看到叶星礼一行人从皇宫出来,犹豫再三,壮着胆子上前询问侍卫。 侍卫见他是送奏折的小厮,便如实相告。 小厮十分忠心,得知叶星礼是钦差后,赶紧将李阳明的事情一股脑儿地告诉了叶星礼,恳请叶星礼一定要救出他家老爷。 叶星礼当即答应,带领队伍马不停蹄地赶到永宁郡。 一到那儿,便雷厉风行地将许知礼打入大牢,随后迅速将李阳明从牢里解救出来。 随行的太医赶忙为李阳明诊治,好在去得及时,太医又学习过落宝给的医书,这才保住了李阳明的性命。』 覃芊落微微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光幕中那忠心耿耿的小厮身上。 接着问道『这小厮怎么没把证据和奏折一起交给皇上呢?现在他人在哪里?』 凤卿云继续道『这小厮对旁人都心存疑虑,只信任洛祁安。 觉得只有洛祁安才能妥善处理这些证据,所以只将奏折交给了皇上。 此刻他正等在洛祁安府门口,李阳明是洛祁安的学生。 他知道李阳明对老师的信任,所以牢牢记住李阳明的叮嘱,只将证据交给洛祁安。』 覃芊落看着光幕中小厮的模样,只见他满脸污垢,衣衫破旧不堪,头发凌乱,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疲惫。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里,眼睛时不时地望向四周,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覃芊落不禁感慨道『这名小厮太忠心了。看他这模样,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却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洛祁安听到学生李阳明的名字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 原本他一直为学生的安危而忧心忡忡,甚至担心他会与许知礼他们同流合污。 没想到这封奏折竟是自己学生拼死送来的。 看到光幕里学生的模样,洛祁安心中一阵刺痛。 他想到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充满朝气的少年,如今却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那牢内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铁链锁着他的手腕,伤口处血迹斑斑。 地面也是坑洼不平,积着污水,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洛祁安眼眶泛红,心中一阵酸涩。最后看到那小厮的模样,听到他不信任任何人,只相信自己时,更是心痛不已。 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府中,让那忠心的小厮好好休息。 在听闻自己学生被成功救下的消息后,洛祁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他心里清楚,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这便不是最糟糕的局面。 洛祁安的眼神中满是欣慰与庆幸,回想起之前对学生的担忧,此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欢喜。 众臣们看着光幕中呈现出的画面,内心五味杂陈。 小厮在艰难险阻中仍坚守忠诚,他的那份执着与坚定,深深触动着每一个人。 大家不禁反思起自己在为官生涯中的种种不足,为何无法让这样忠诚的人信任自己等官员,这无疑是对自身职责的一种警醒。 朝堂之上,不少官员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他们意识到,自己平日里的工作做得还远远不够,没能让百姓感受到朝廷的关怀与公正。 有的官员暗自攥紧了拳头,下定决心要在今后的工作中做出改变。 皇上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作为君主的责任。 他明白,此次事件不仅暴露了群臣的失职,更反映出自己在治理国家、维护民众信任方面的不足。 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在多个方面做出改进,以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金銮殿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大家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全国各地都能像京城一样,百姓安居乐业。 这不仅是对朝堂的期望,更是对自身责任的一种深刻认识。 早朝在众人的暗自反思中结束。 覃芊落把整理好的东西用老办法交给了爹爹,又让凤卿云仔细检查永宁郡的未来是否有变化。 确认结果良好后,她放心地去学习了。 另一边,洛祁安回到府中,立即让府医为小厮检查身体。 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府医告知洛祁安小厮只是身体过度疲惫,并无大碍。 洛祁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安排人带着小厮去洗漱休息。 之后,洛祁安亲自将小厮带来的证据送往皇宫。这些证据将成为对许知礼等人定罪的关键,彻底断绝了他们的翻盘机会。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朝堂之上仿佛历经了一场暴风雨后的宁静。 而众官员心中那股想要做一个好官的念头,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越发强烈地燃烧起来。 想当初,他们皆是历经千辛万苦,从层层科考中脱颖而出。 在踏入仕途的那一刻,每个人心中都怀揣着一颗炽热的初心。 那便是立志要做一个全心全意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尽心力的好官。 他们曾梦想着凭借自己的才学和努力,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国家繁荣昌盛。 然而,时光荏苒,近些年的富贵生活如同温柔的陷阱,逐渐消磨了他们的意志。 让他们在纸醉金迷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忘却了曾经那份热血沸腾的本心。 他们沉浸在权力与财富带来的安逸之中,每日忙于应酬和享乐,对于百姓的疾苦和国家的需求渐渐视而不见。 直到锦瑞昭王的出现,如同一记响亮的警钟,打破了他们的安逸。 起初,他们只是出于对锦瑞昭王的敬畏和忌惮,害怕自己若继续懈怠、不好好做官,便会被其察觉并受到惩处。 于是,在日常的政务处理中,往往是锦瑞昭王殚精竭虑地想出具体的方案和措施,他们才依葫芦画瓢地去执行。 第151章 避暑山庄 表面上看,各项事务的推进都有他们的参与和付出。 但实际上,真正的谋划、决策以及背后所付出的艰辛努力,都应归于锦瑞昭王。 他们不过是机械地完成任务罢了,就像木偶一般,被动地听从指挥,而缺乏自己的主动思考和积极作为。 而如今,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看着锦瑞昭王为了国家和百姓不辞辛劳、鞠躬尽瘁,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他们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往,意识到自己的失职和错误。 他们不再满足于仅仅充当一个执行者的角色,而是渴望真正地为百姓做些实事,不再让锦瑞昭王独自承担所有的努力和责任。 他们期望能与锦瑞昭王一同携手,发挥自己的才能和智慧,为国家和百姓创造更美好的未来。 他们深知,只有每个人都积极行动起来,才能让整个国家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让百姓真正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皇上看到群臣的改变,心中十分欣慰。他自身也在这段时间发生了诸多变化,更多的影卫被派出去,秘密查探各地情况。 影卫们也被授予监察百官的权力,这让他们行事更加便捷高效。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前往避暑山庄的日子。 皇上带着众臣和后宫的一些妃嫔,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 覃芊落坐在自己的仪仗里,无聊地打着哈欠,听着电视剧的声音,昏昏欲睡。 众臣虽然看不到画面,但能听到声音,这让他们觉得很有趣。一路上,大家都沉浸在这悠闲的氛围中。 当队伍行至一处山林时,凤卿云突然出声提醒道『落宝小心,有刺客!』 覃芊落闻言瞬间精神一振,身旁的暗月立刻睁开眼睛。 暗月神色凝重,迅速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同时暗暗调动体内的内力,准备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起身护住覃芊落。 周围的侍卫、暗卫以及官员们也都紧张起来。 侍卫们迅速反应,手按剑柄,严阵以待,暗卫们目光犀利,迅速在周围展开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刺客的角落。 官员们则个个神情紧张,眉头紧锁,有的还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皇上紧紧握住皇后的手,将她护在怀中,心中暗自咒骂着这些刺客。 他在心中思索着,这些刺客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青璃国派来的,还是幽梦国派来的?亦或是轩辕的余孽? 就在众人紧张万分之时,周围山林中冲出来一批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暗月立刻将覃芊落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周围。 覃芊落也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双刃弯刀,紧紧握住刀柄,准备随时应对敌人。 这些黑衣人身材矫健,动作敏捷,一看就训练有素。 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凶狠地看着众人。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覃芊落看着周围的黑衣人,心中十分警惕,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与此同时,周围的侍卫们开始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冲向黑衣人,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侍卫们身手敏捷,动作娴熟,他们用手中的武器与黑衣人进行着搏斗。 暗卫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利用自己的轻功和暗器,对黑衣人进行攻击。暗卫们的暗器精准无误,让黑衣人防不胜防。 这场战斗持续了很久,黑衣人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不断地攻击着众人。 侍卫们在暗卫的配合下,最终扭转了局势,将所有的黑衣人一网打尽,这场战斗结束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侍卫们迅速且有条不紊地清理完战场,战场的残迹被妥善处理,确保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随后,队伍再次出发,车轮滚滚,扬起一片尘土。 覃芊落坐在自己的仪仗里,已然没了困意,她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云宝,这些刺客是从哪里来的?』 凤卿云快速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是原先轩辕皇室的旁支。 落宝,你之前销毁了大量鸦片,让那些对鸦片成瘾的人失去了供给。 这帮人对鸦片的依赖程度极深,被断了鸦片后,他们如同疯了一般。 这旁支便召集了不少人,这些人又豢养了死士,组成了一股势力。 他们此番是冲着你来的,在他们眼中,国家覆灭可以接受,但是不能没有鸦片。 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一路辗转来到这里,已经埋伏了很久,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覃芊落听后,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当初还是遗漏了一批祸害,我这是不是连累了皇上和众位同僚呀?』 『落宝,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凤卿云急忙安慰道。 『这些人是自己作孽,与你无关。而且我们这次抓住了他们,正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些瘾君子的位置。 刚刚虽然有人受伤,但没有人员伤亡。』 覃芊落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凤卿云见状,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轻柔的旋律在车厢内回荡。 音乐声缓缓流淌,覃芊落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众臣在了解了只有这一批刺客后,也都放下了心。 他们对覃芊落并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对那些瘾君子的行为感到愤慨。 他们暗叹鸦片对社会造成的危害,纷纷感叹这是一场由鸦片引发的灾祸。 随着音乐声,大家也都渐渐有了困意,纷纷闭上了眼睛。 皇上也没有怪罪覃芊落的意思,他暗自庆幸这次事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也庆幸是这个时候遇到那帮人。 一想到覃芊落独自面对危险时可能遭遇的状况,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他紧紧握着皇后的手,听着音乐,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 一路有惊无险,马车缓缓前行。终于,避暑山庄映入眼帘。 覃家众人来到了之前居住的地方,院子里十分安静,大家都带着疲惫的神情。 覃芊落走进房间,暗月将行李放在一旁,简单收拾了一下。 覃芊落坐在床边,感受着身体的疲惫。她闭上眼睛,决定先睡一会。 其余人也都各自去到了自己之前住的院子,准备好好休息。 大家都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他们要在这避暑山庄度过一段时光,享受宁静与安逸。 同时,也要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在这宁静的夜晚,大家渐渐进入了梦乡,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一夜好梦,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轻柔地唤醒了沉睡中的覃芊落。 她伸了个懒腰,精神饱满地从床上坐起,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早膳过后,覃芊落与众臣一同前往皇上所在的地方,安静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吉祥物。 看似是在认真的听着众臣议事,其实目光专注地看着电视剧,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众臣也早就习惯了,偶尔会瞥一眼她的方向,然后继续进行议事。 早朝的时间在电视剧的陪伴下过得很快,大臣们的讨论声和电视剧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氛围。 当早朝结束,覃芊落决定在避暑山庄四处逛逛。她走出宫殿,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清凉。 覃芊落带着暗月沿着蜿蜒的小路漫步,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她时而驻足观赏,时而继续前行,一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暗月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时刻保持警惕,确保她的安全。 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绮梦悄悄地跟随着覃芊落。 她是从京城跟着覃芊落过来的,此时看着远处两人的背影,绮梦心中涌出一股不知名的心绪。 玉质面具下的脸有些阴沉,眼神死死看着远方的妙人,覃芊落笑的越是好看,她心中想要毁掉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凤卿云自从前几次因为没有查探周围,而让落宝陷入危险后,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查探一番,这才放心。 可惜她查探时,绮梦离得远,不在她查探的范围内,这才使得绮梦能够一直跟着覃芊落,而没被发现。 覃芊落带着暗月逛了好一会,觉得有些热了,这才回了自家的地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带着暗月进了空间。 一直跟随覃芊落的绮梦目光紧紧锁住覃芊落和暗月离去的方向,贝齿轻咬着下唇,眼神满是不甘与执着。 她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快速离开原地。 覃芊落一次次毫无预兆的消失,在绮梦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让她对覃芊落的兴趣愈发浓厚。 回想起在画舫上与覃芊落的初次接触,那短暂的相处时间,仿佛是一把钥匙开启了绮梦对覃芊落的好奇之门。 然而,自那之后,她便再难寻得与覃芊落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让绮梦心中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 但她的好胜心却被彻底激发,这股强烈的情绪如同燃烧的火焰,促使她不断寻找机会。 几个起落后,绮梦来到影一身旁,影一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暗月,察觉到绮梦的到来,微微皱了皱眉头。 绮梦急促地催促影一尽快动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随后,她转身快速消失在山林之中。 影一看着绮梦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避暑山庄,继续观察着,等待动手的时机。 第152章 避暑山庄里的古墓(一) 另一边的空间里,覃芊落和暗月正沉浸在紧张而有序的训练之中。 覃芊落身姿矫健,在各类训练器械间灵活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敏捷。 暗月则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力量训练,她那结实的肌肉随着每一次发力而紧绷,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衣衫。 凤卿云独自待在一旁,实在无聊,便施展起自己的能力,开始查探地下。 她的精神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地下蔓延开来。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规模宏大的古墓。这一发现让凤卿云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不断扩大查探范围,直到达到极限。 即便如此,也仅仅看到了古墓的部分区域,整个古墓的全貌仍隐匿在黑暗之中。 不过,她看到了不少金银珠宝,这些珠宝在她的感知中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覃芊落结束训练回到房间,看到凤卿云兴奋地坐在沙发上,好奇地问道:“云宝,你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凤卿云听到覃芊落的声音,抬起头,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落宝,我发现地下有个规模特别大的古墓。 里面有好多金银珠宝,咱们去看看吧。” 覃芊落闻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山庄底下竟还有古墓?能看出是谁的墓吗?” 凤卿云摇了摇头道:“我最大的探查范围也没能看到古墓全貌,应该是以前某位皇帝的。” 覃芊落心想,能让凤卿云都无法探查到全貌的古墓,一定不简单。 她对这个古墓的兴趣愈发浓厚:“那明天下朝之后,我们就去看看。云宝你找下入口,看看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凤卿云应了一声,立刻跑到一旁,开始勾勒自己所看到的古墓地形。覃芊落洗漱完毕,便和暗月一起出了空间。 第二日早朝结束,覃芊落带着暗月来到凤卿云找到的古墓入口。 入口处有巨大的石块,在凤卿云的指导下,覃芊落仔细寻找机关。 终于,她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机关。随着机关被触发,入口的巨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覃芊落和暗月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身后的巨石又缓缓合上,一切都恢复了原状,从外面看丝毫看不出这里有个洞口。 覃芊落从空间里拿出手电筒,两人沿着冗长的通道向前走去。 通道里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却没有一丝潮湿的感觉。 拐了个弯后,两边墙壁的烛火突然亮了起来,先是一个接着一个,然后所有的烛火都亮了起来。 覃芊落眼中闪过一抹新奇,她收起手电筒,继续前行。 只见两边墙壁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像是镶嵌在墙壁上的宝石,与墙壁上精美的壁画相互映衬。 脚下是由上好的玉石铺成,在烛光的映照下,整个通道显得格外富丽堂皇。 走着走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岔路口。覃芊落左右看了看,发现左边的通道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气流,她决定先沿着左边通道走。 在通道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和图案,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历史。 覃芊落和暗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暗月警惕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周围。只见一只巨大的蝙蝠从头顶飞过,翅膀扇动着,发出低沉的声音。 覃芊落轻轻地拉了拉暗月,示意她继续前行。 经过一段曲折的通道,她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墓室。 墓室的大门紧闭着,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 覃芊落和暗月仔细地寻找机关,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藏在门旁的按钮。 按下按钮后,大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墓室里摆放着一些古老的家具和器物,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棺木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十分精美。 覃芊落和暗月走上前,仔细地观察棺木。棺木的盖子上刻着一些文字,似乎是墓主人的生平记录。 覃芊落轻轻地触摸着棺木,感受着它的纹理和温度。 从墓室出来后,她们继续沿着通道前行。 在通道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看起来十分神秘。 覃芊落和暗月走到石门跟前,仔细地寻找机关。 经过一番努力,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藏在石门底部的机关。 按下机关后,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 石门后面是一个宽敞的空间,里面摆放着许多箱子和柜子。 覃芊落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装满了珠宝首饰。暗月也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是一整箱的金砖。 两人不由得有些震惊,暗叹墓主人的壕气,玉石铺地,自动亮起的烛火,如今还有这成箱的金银珠宝。 这墓主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阔绰? 两人继续前行,她们来到了另一个墓室。这个墓室里的墙壁上画着一些壁画,描绘着古代的生活场景和神话故事。 覃芊落仔细地观察着壁画,发现其中一些细节与之前看到的古墓有所不同。 她推测这个墓室可能是某个重要人物的陵墓。 在墓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棺木。棺木上刻着一些文字和图案,看起来十分庄重。 覃芊落和暗月走上前,向棺木鞠了一躬,表示对墓主人的尊重。 经过几个墓室后,她们终于来到了最大的墓室前。 眼前的大门通体由黄金打造,在烛火的映照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覃芊落震惊得呆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寻找一番机关后,黄金门缓缓打开,突然从里面射出几支箭矢。 暗月反应迅速,一把抱住覃芊落闪到一旁。 覃芊落心有余悸,虽然自己不会受伤,但这突如其来的箭矢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覃芊落向入口处扔进去一个苹果,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出现异常后,这才放心走进墓室。 进入墓室,一股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面是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玉石,墙壁也都是金砖筑成。 整个墓室没有烛火,照明的是一颗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墓室照得亮如白昼。 覃芊落看着眼前的景象,对墓主人的身份越来越好奇起来。 两人先对着中间奢华无比的棺木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仔细观察周围。 覃芊落在墓室一角的八仙桌上发现了堆放在那里的书籍。 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检查是否有机关。确认安全后,拿起一本翻开仔细阅读。 上面记载的是墓主人瑶光的生平,原来她并非皇上,而是一个门派的掌门。 书中详细记录了瑶光一生的经历,从字里行间能感受到写这本书的人对她的深深爱意,每一件小事都记录得十分详细。 覃芊落翻到最后,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上面写着因为一场意外,整个门派包括瑶光在内的所有人一夜之间全部丧命。 然而,具体是什么意外却没有记载,是谁将他们安葬在这里也没有记录。 只写了若有人进入,金银珠宝任君挑选,勿伤棺木中任意一人,否则会降下诅咒。 覃芊落虽然并不相信诅咒一说,但她也没有去触碰那些棺木,毕竟死者为大,要尊重墓主人。 此时她心中充满了好奇,想要弄清楚这个门派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全部殒命的。 放下手中的书籍,覃芊落又看了看其他书籍,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覃芊落无奈只得放弃,轻轻放下手中的书籍,四处看了看。 这时,她看到棺木旁的剑台,上面横放着一把通体冰蓝色的宝剑。 这把宝剑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 暗月也注意到了这把宝剑,她对兵器有着浓厚的兴趣,看着精美的剑鞘,眼神中透露出渴望。 不过她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在五步外仔细地观察剑身。 覃芊落也被这把冰蓝色的宝剑吸引住了目光,按照那本生平记载来看。 这是瑶光生前的佩剑,据说是用稀有矿石打造而成,削铁如泥,精美无比。 两人对着宝剑观察了许久,覃芊落和暗月对其精致的工艺赞叹不已。 又过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坐到一旁的台阶上准备休息片刻。 覃芊落心里完全没有要拿走任何东西的想法,她本就不缺钱财,在她看来,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实在没必要。 来这里仅仅是出于好奇,想要一探古墓的模样。 如今看过了整个古墓,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便觉得足够了。 至于那些金银珠宝,还是让它们留在原地吧,这处隐蔽的地方,想必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想到瑶光的生平,覃芊落不禁开口问道『云宝,你能看到瑶光的资料吗?』 凤卿云仔细查探了一番,说道『落宝,我看不到。』 覃芊落听到这个答复,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瑶光是千年前的人物,云宝没办法获取相关信息也很正常。 此时一旁的暗月看着眼前的墓室,忍不住出声问道:“芊落,一会儿我们要怎么出去?” 覃芊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处角落,指着说道:“那边应该能出去。 原路返回估计不行了,入口处的巨石只能从外面打开。我们一会儿先往那边走走看。” 暗月顺着覃芊落指的方向望去,点了点头,那边是她们两人还未走过的地方。 按照常理,若不能原路返回,那么向前走应该能找到出口。 第153章 避暑山庄里的古墓(完) 两人在墓室的台阶上休息了许久,方才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那个角落处,原本矗立在四周的雕塑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 覃芊落和暗月瞬间警惕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雕塑上。 只见这些雕塑仿佛被注入了生命,手中持着宝剑,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着她们围拢过来。 覃芊落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她们并没有触碰任何物品,这些雕塑怎么就被触发了呢? 而且之前坐了那么久都毫无动静,为何刚到这个角落就突然动了起来?难道这古墓只能进不能出? 覃芊落看向紧闭的墓门,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她向暗月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朝着墓门奔去,寻找机关。 就在她们跑过去的瞬间,雕塑的动作明显加快,朝着她们的方向快速逼近。 暗月眼神坚定,一边奔跑一边寻找着机关。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终于找到了机关,快速打开了墓门。 两人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雕塑紧追不舍,速度越来越快。 暗月回头看了一眼,一把抱起覃芊落,运起轻功朝着前方极速飞奔。 在抵达下一个墓室前,那些雕塑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后又恢复了缓慢的动作,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两人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起刚才的惊险场景,仍心有余悸。休息了一会儿,她们开始打量起这个墓室。 这个墓室规模庞大,与瑶光的墓室相比毫不逊色。 整个墓室显得格外富丽堂皇,墙壁上镶嵌着各种精美的宝石,地面由光滑的大理石铺就。 墓室中央摆放着一樽异常精美的棺木,周围环绕着众多雕塑。 覃芊落看着这些雕塑,不禁感到头疼。难道还要继续跑? 她仔细观察着那些雕塑,发现它们虽然静止不动,但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暗月也觉得有些头疼,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思索片刻,说道:“芊落,让凌雪出来吧,她轻功好,速度能更快一些。” 覃芊落点了点头,立刻闪身进入空间,找到了正在训练的凌雪。凌雪看到覃芊落进来,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覃芊落简单说明了情况,凌雪跟着覃芊落走出空间。 凌雪看到墓室的情况,一脸惊讶。暗月向她解释了一番,凌雪这才明白过来。 她自觉地坐到覃芊落身边,覃芊落一边休息一边观察着墓室的情况。终于,她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门。 覃芊落指着小门说道:“出口应该是那里了,我们速度要更快一些。” 暗月和凌雪顺着覃芊落手指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休息了一会儿,三人朝着小门走去。 刚靠近小门,雕塑就开始动了起来。三人迅速分开寻找机关,很快找到了机关打开了小门。 凌雪一把抱起覃芊落,飞身向前冲去,暗月紧跟其后。 暗月不时回头观察那些雕塑,发现这些雕塑的速度比上一个更快。 她暗自庆幸,好在把凌雪带出来了,不然自己带着覃芊落,速度很可能会被雕塑追上。 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到达了下一个墓室门前,三人靠坐在一起,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进入墓室。 覃芊落和暗月、凌雪在墓室门外静静地休息了许久,随后缓缓起身,轻轻推开墓室门。 原以为会看到更多雕塑,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空空如也。 墓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的剑架上放置着一把火红色宝剑。 剑身散发着炽热的气息,仿佛在燃烧着熊熊火焰,与瑶光那把剑宛如一对。 桌上还铺着一张绸缎,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覃芊落和暗月、凌雪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警惕与好奇。 她们小心翼翼地分开,在墓室里四处查看。覃芊落的目光在墙壁上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找到其他出口的线索。 然而,这次她并没有发现任何通往其他地方的门,看来这里就是最后一个墓室了。 在距离桌子十步远的地方,三人站定。覃芊落刚想询问凤卿云接下来该如何走,却发现与凤卿云失去了联系。 她尝试着进入空间,可一切都没有反应。覃芊落皱着眉头,心中充满了不安。 进来之前,因为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墓室的全貌还没有画完,所以并没有将墓室的地形图拿出来。 现在联系不上凤卿云,让她感到十分焦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此时,空间里的凤卿云也在紧张地尝试着与覃芊落取得联系。 她看着原本明亮的光幕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试图通过各种方法去探寻覃芊落所在的位置,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凤卿云焦急万分,连忙去找凌薇。凌薇得知联系不上主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她看着漆黑的光幕,心中涌起一股不安。正在训练的芊朝几人听到声音,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走出训练场。 看到原本明亮的光幕变得漆黑一片,众人心中都感到一阵恐慌。 在空间里的人焦急万分之时,覃芊落已经冷静下来。 她意识到想要出去,只能依靠桌上那张布上的信息。 覃芊落摘下自己的手镯,轻轻地扔向桌子。过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她示意暗月和凌雪一起靠近桌子,三人慢慢地靠近桌子,在这个过程中,周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 覃芊落捡起手镯戴好,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布匹。 她打开布匹,看到上面写着:有缘人,既入此境,定是未染指墓中财物。 吾念君善,特将赤霄火凤相赠。君可持此剑,劈破眼前方桌,寻得通途。 覃芊落看完布上的内容,心中不禁对古人的智慧感到敬佩。 她看向暗月,示意暗月去拿起宝剑,毕竟三人中暗月武功最高,由她来劈开方桌再合适不过了。 暗月走上前,伸手去拿剑,却发现自己无法将剑拿起。 覃芊落心中感到十分惊讶,凌雪也上前尝试了一下,同样没能拿起宝剑,三人又仔细地检查了剑的周围,确定没有任何机关。 覃芊落皱着眉头,把手放在剑上。突然,一股气流顺着她的手心流向心脏。 但她没有感到痛苦,反而觉得这股气流十分温和。 气流流入心脏后,分散开来,仿佛在疏通她的筋脉,覃芊落心中感到一阵舒畅,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覃芊落轻轻抬起手腕,那把暗月和凌雪都没能拿起的赤霄火凤,被她轻松地拿起,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覃芊落将剑抽出,剑刃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在这时,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口子,她们来不及反应,便掉了下去。 她们顺着通道滑落,在黑暗中快速地下降,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终于落在了一片草坪上。 三人慢慢地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景象。 只见一片广阔的草原展现在她们面前,远处有一座茅草屋,周围散发着宁静而祥和的气息。 茅草屋前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墩子,旁边趴着一只九尾狐。 它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模样十分慵懒。 覃芊落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几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只九尾狐身上。 她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那身柔软的皮毛。 就在这时,九尾狐缓缓睁开双眼,那如玉石般的眼眸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与智慧。 它看向覃芊落,轻叫一声,声音清脆悦耳,而后缓缓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覃芊落身边。 它凑近覃芊落,鼻尖轻嗅,像是在感受她身上的气息,接着又再次叫了一声。 突然,九尾狐的身体缓缓升起,周围环绕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这光芒如同金色的雾霭,将九尾狐包裹其中,光芒越来越亮,引得三人都不禁抬头仰望。 暗月和凌雪迅速反应过来,将覃芊落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地盯着那团金光,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随着金光的不断闪耀,其光芒愈发强烈,好似无数细碎的星芒在空气中跳跃。 三人在光芒的映照下,身影被拉长,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染上了一层金色。 在这光芒的笼罩下,九尾狐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整个身体被金色的光芒所环绕。 光芒闪烁间,似乎有无数金色的丝线在不断交织、缠绕。 终于,金光慢慢消散,一个妙龄少女从中显现出来。 她眉如远黛,眼眸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盈盈动人。 唇若点樱,微微上扬,仿佛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肌肤细腻滑润,如羊脂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从神话中走出的仙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少女缓缓睁开狐狸眼,目光锁定在覃芊落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芊落,好久不见。” 覃芊落呆呆的看着空中的少女,脑中似乎有些印象,但是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能晃了晃头,再次看向少女。 心中感到一丝亲切,下意识勾唇冲着空中的少女笑了笑。 第154章 九尾仙狐 少女眼带笑意,看着有些呆愣的覃芊落,也不解释什么。 而是轻声道:“这里是我的空间,我乃九天之上最后一只九尾仙狐,来此是为了见你,芊落。” 覃芊落歪了歪头,问道:“为了见我?我们之前认识吗?” 少女点了点头,素手轻点,一枚精美的戒指出现在她的手中,随着她的动作,那枚戒指飞到了覃芊落的眼前。 少女继续道:“这枚戒指是空间戒指,你在古墓中看到的一切,都在戒指里,包括棺木中的人。 她们此刻已经苏醒,且只听从你一人的命令,你可以完全信任她们。 里面还有些丹药,你酌情使用,待你这世结束,我会再次出现,芊落,照顾好自己。” 少女说完这句话,身影渐渐淡去,消失前感受到凤卿云的气息,皱了皱好看的眉眼,暗骂一句:小废物。 一边吐槽一边抬起手,手指一点,一道别人看不见的灵力飞出,飞进了覃芊落的体内。 覃芊落对此没有什么感觉,空间里的凤卿云却是感受到好像有什么禁锢被解开,心中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在少女身影完全看不见之后,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也随之消失不见。 三人站在了一处山洞里,覃芊落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心中惊奇。 此时空间里的凤卿云终于看到了光幕中出现了覃芊落的模样,心也彻底放下,下意识就冲出了空间,落在了覃芊落的怀里。 覃芊落原本正在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怀里突然多出一个孩子,给她吓了一跳。 在把怀里人扔出之前,看清了怀里人的脸,发现是凤卿云,努力停下了往出扔的动作,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凤卿云也是有些懵的,本来她是一激动,下意识就想抱抱覃芊落,没想到竟然可以出空间了。 覃芊落看着凤卿云小脸上写满了迷茫,也是有些好笑。 单手抱着凤卿云,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云宝怎么可以出来了?” 凤卿云摇了摇头,没在管这些,伸出小胳膊紧紧抱住覃芊落的脖子。 庆幸道:“还好落宝没事,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突然就联系不上落宝了?” 覃芊落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刚刚有一个绝美的少女,自称是九天之上唯一一只九尾仙狐。 是专门过来给我送空间戒指的,刚刚在古墓的看见的那些,也都是那戒指里的景象。 还有那些棺木里的人,如今也成为了我的人,她好像认识我,我对她虽然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想不起来了。” 凤卿云趴在覃芊落的怀里,对于九天之上最后一只九尾仙狐的感觉有些熟悉,只是她也想不起来了。 又想到刚刚感受的那种轻松,看来是那只九尾仙狐帮了自己,自己才能从空间里出来。 脑海里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再仔细回想,却什么都没想起来,像是有一道屏障一般。 不过那人估计对落宝是没有威胁的,看样子很是喜欢的落宝,不然也不用费力气来给落宝送那么珍贵的空间戒指了。 想到空间戒指,凤卿云抬起小脑袋,看着覃芊落道:“那个空间戒指也可以进去吗?” 覃芊落闻言摇了摇头,她刚刚想试一下,结果凤卿云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行动:“我不知道,还没试。” 凤卿云闻言,从覃芊落的怀里跳了下来,让覃芊落先试试。 覃芊落点了点头,看着手指上刻着繁杂花纹的戒指,心念一动,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凤卿云连忙在心里问道『落宝,怎么样?小心一些。』 进入空间戒指的覃芊落虽然有些迷糊,但还是先回答了凤卿云的问题『没事,云宝,别担心。』 听到声音的凤卿云放下了心,暗月和凌雪听到心声也安心了。 三人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等待覃芊落出现,顺便观察一下这个山洞,寻找一下出口。 另一边安抚好凤卿云的覃芊落,刚刚抬起头,就看到一名手持那把冰蓝色宝剑的少女,带着几十人向着自己走来。 为首的少女,正是瑶光,刚刚那个墓室主人,瑶光的神情有些激动,身后的几十人亦是如此。 她们看着覃芊落,脚步迅速,在走到覃芊落面前后,整齐的单膝跪下,齐声道:“参见掌门师尊。” 覃芊落闻言一愣,自己怎么成了掌门?她先是让一众人先起身,愣愣看着对面的几十人。 瑶光看着眼前的覃芊落,眼眶泛红,但因为之前答应过九尾仙狐。 她们不能解释自己的身份来历,只能眼含热切的看着眼前年纪尚小的掌门师尊。 覃芊落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你们,为什么称我为掌门师尊?我们之前见过吗?” 瑶光眼中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住,抱拳道:“回师尊,我等沉睡前,曾有一九尾仙狐告知我等。 在我等苏醒之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我等的掌门师尊,我等已立下天道誓言,忠心于掌门师尊,任师尊差遣。” 覃芊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是那名少女的手笔,看来这件事只有再次见到那名少女之后,才能清楚了。 不过天道誓言她是知道的,之前在瑶光的房间里看过书籍,里面有记载。 又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周围已然变成了一片草原的模样,看上去生机勃勃,最中间矗立着一座塔,看着应该有九层左右。 瑶光见状,主动带着覃芊落去塔前,覃芊落大概走了一圈,记下了大概都有什么。 除了之前看到的金银珠宝以外,还有专门存放丹药的地方和一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 像从来没见过的草药,还有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容器等等。 瑶光解释说,那些都是修炼所能用到的物品,覃芊落懵懵懂懂的点头,来到最顶层,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里面的摆设让覃芊落感到很是熟悉,但脑海中却没有丝毫印象。 看着屋子最中间好像缺失了什么的样子,覃芊落好奇的问道:“这里之前挂着的是什么?” 瑶光看着覃芊落手指的方向,还没张口,眼眶再一次泛红。 她努力稳住情绪道:“回师尊,这里原本是一幅画像。 后来九尾仙狐将画像收起来了,要等师尊这世结束后,她来亲自交给师尊。” 覃芊落点了点头,看着这个房间,没有继续询问了,左右也不会是害自己,总会知道答案的。 现在既然不能告诉她,那应该是没到时候,她也没有特别着急。 又看了看瑶光等人,再次开口道:“我还有另一个空间,你们是想住在这里,还是住到另一个空间里?” 瑶光乖巧道:“谨遵师尊安排,我等没有异议。” 覃芊落顿了顿,叹了口气,她实在不适应被这么称呼。 但看瑶光她们的样子,若是自己提出不想被这么称呼,估计她们也不会改,算了,随她们吧。 又想了想方便程度,便说道:“我在那里习惯了,这边我可能不会经常进来,你们也搬去那里吧。 当然若是你们想在空间外生活,也可以,我会给你们办理好户籍。” 瑶光此时却是摇了摇头道:“师尊,我们不需要办理户籍,只在师尊的空间里随时能保护师尊便可。” 见状,覃芊落点点头,也确实是不太方便。 毕竟自己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太久,突然带来几十个人办理户籍,怕是会被别人怀疑。 既然她们也表明了态度,那就先等等,想到这里,覃芊落便让几人先去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了,她在这里等待她们。 瑶光几人行礼退下后,覃芊落看着这个让自己熟悉的房间,坐在了椅子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层禁制。 刚刚她就发现了,每一层都会有一个薄薄的透明膜,里面的东西却看不清,瑶光说是九尾仙狐留下的。 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机会打开,思绪翻飞了一会,瑶光她们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重新回到了这里。 覃芊落看一眼,带着这几十人出了空间。 她们刚一出空间,暗月瞬间感受到一股强大且陌生的气势,整个人神经都紧绷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将凌雪和凤卿云护在身后,身体微微下蹲,双眼紧紧盯着气势传来的方向,手中的长剑握得指节泛白。 刚出来的瑶光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她们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眼神中满是警惕。 下意识地把覃芊落护在身后,众人迅速抽出武器,剑身反射着冷冽的光,剑刃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暗月三人,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 山洞中回荡着清脆的拔剑声,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仿佛空气都被冻结。 覃芊落皱了皱眉头,揉了揉额头,提高音量说道:“瑶光、暗月姐姐,别动手,自己人。” 听到覃芊落的声音,众人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气势逐渐收了回去。 瑶光率先将剑入鞘,动作干脆利落,其余人也纷纷收起武器。暗月看到覃芊落,长舒一口气,将剑收了回去。 暗月看着瑶光她们,眼中满是惊奇。 她可没错过主子对领头人的称呼,没想到棺木里的人竟然真成了主子的人,而且这些人的实力都在自己之上。 暗月内心燃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渴望能向她们请教切磋一番。 瑶光也仔细打量着暗月三人,目光扫过她们的身体,其中两人有一定的武功基础,虽然不怎么高,但也勉强可以。 而那个小孩的气息很是独特,不像是人类的气息。 当她仔细端详了一番凤卿云模样后,目光定住,呼吸一滞,原来竟是她,既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 第155章 尴尬的见面 覃芊落将两边的人相互介绍了一番。此时,山洞里的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此时显得有些局促,大家都挤在一起。 覃芊落看向凤卿云,心中轻声问道『云宝,这个山洞的出口在哪?』 凤卿云小跑着扑进覃芊落的怀里,心中说道『落宝,再往前走一点,有一个机关,打开就能出去了,不过出口处有人。』 覃芊落微微颔首,灵动的双眸环顾着山洞中的众人,随后将所有人带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里。 性格活泼开朗的凌雪,此刻正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地给凌薇和芊朝介绍着瑶光等人。 凌薇几人因一直关注着光幕,对瑶光等人的到来也有所知晓。 在确认主子安然无恙后,便与新面孔热切地交谈起来,一时间,空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瑶光则身姿挺拔地站在覃芊落身后,宛如一棵苍松,手持那把冰蓝色的宝剑。 剑身寒光闪烁,映照出她那冷峻而警惕的神情,未有丝毫懈怠。 覃芊落见此情形,轻轻拍了拍瑶光的肩膀,脸上绽放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 浅笑道:“放松些,此处安全无虞,并无外人。你带着大家去挑选一下各自的居所吧,也好让大家尽快安顿下来。” 瑶光顺从地点了点头,她方才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凌薇等人,心中暗忖她们虽有些许武功根基,然实力太过低微。 实在难以担当起保护主子的重任,如今自己等人来了,主子的安危总算有了更坚实的保障。 这般思索着,瑶光便引领着门派众人前去挑选房间,众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交谈声也渐渐消失在空间的深处。 覃芊落继而看向暗月,和声说道:“暗月姐姐,你也暂且留在空间里,我一人出去便可。” 暗月听闻此言,秀眉微蹙,面露担忧之色,刚欲开口请求同行。 覃芊落便接着说道:“放心吧,此处尚在避暑山庄范围内,料想不会有危险出现。 你正好趁此机会与她们相互熟悉熟悉,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暗月无奈,只得点头应允,实则她对瑶光等人的高超武艺确实颇为心动。 心想着若能与她们切磋交流一番,定能提升自己的武功造诣,让自己也能更好的保护主子。 而凤卿云早已像只欢快的小鸟跟在瑶光身后跑远了,不知为何,她对瑶光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按理说她是个系统,这种熟悉感让她倍感困惑,心中急于探寻个中缘由。 故而紧紧跟随着瑶光,片刻不离,像是一个小跟屁虫。 见众人相处还算和谐融洽,覃芊落这才放心地出了空间,依照凤卿云先前所述的方向,朝着出口缓缓走去。 她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地前行,不多时便顺利地触动机关。 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出口缓缓显现。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缓缓探出头去,未曾想,竟与一脸惊恐的皇后苏璃月四目相对。 刹那间,覃芊落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僵在原地,满脸窘迫,不知所措。 她的脸颊迅速升温,变得滚烫,甚至慌乱地闭上了双眼,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因为此时的苏璃月正在更衣,身上仅着一件绣着精美花纹的肚兜,肚兜上的丝线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所幸两名机灵的宫女眼疾手快,赶忙用衣物遮挡住皇后的身躯,避免了更加尴尬。 也正因皇后正在更衣,所以她并未唤来侍卫们,覃芊落才未被立刻团团围住。 苏璃月毕竟久居后宫,定力非凡,虽心中惊慌,但并未失态尖叫。 待看清是覃芊落那张熟悉的面容后,她高悬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瞧着眼前这小丫头涨红着脸别过头去,紧闭双眸的模样,苏璃月原本涌上心头的怒火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柔声说道:“锦瑞昭王这出场方式,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呢。” 覃芊落尴尬地轻咳几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寝宫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心中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尴尬局面,只能在心底喊到『凤卿云!! 你怎么没告诉我皇后娘娘在换衣服?这下我要怎么解释? 突然从皇后娘娘的寝宫出现,这个位置还是床榻,你为什么不早说?』 凤卿云听到这质问声,身体微微一抖,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 她迅速看向光幕上的场景,抬起小手慌乱地挥了挥,关闭了光幕,不让其他人瞧见这尴尬的一幕。 同时怯生生地回应道『落宝别生气,我以为皇后是回来取东西的,这才没有继续看,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要不落宝就说发现了一个暗道,一时好奇才进来看看的。 落宝放心,空间里的光幕我已经关了,没有人能看到现在的景象,除了在场的人。』 覃芊落听闻这苍白无力的解释,心中的怒火更盛,这借口,她敢说皇后都不敢信。 可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采用这蹩脚的借口。 她咬着牙道『把你的视角和声音都给我关上,等会我再跟你算账。』 凤卿云默默的封闭了外界的声音,保证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弱弱的跑去了暗月的身边。 暗月瞧着凤卿云这副模样,觉得好笑又可爱,可心中也不禁为覃芊落担忧起来。 她从未见过天玄的皇后,不知其脾性如何,倘若皇后因此事降罪于主子,那可如何是好? 覃芊落未再听到凤卿云的动静,这才战战兢兢地闭着眼睛开口,讪讪道:“臣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恳请娘娘恕罪,臣在外偶然间发现一条隐秘暗道,实在好奇其通向何处,便斗胆进来一探究竟。 哪曾想这暗道竟连接着娘娘的寝宫,臣绝非有意冒犯娘娘,惊扰娘娘圣驾,方才臣真的什么都没瞧见。” 苏璃月饶有兴致地看着覃芊落那局促不安的样子,又听到她那气急败坏的心声,知晓自己的窘态并未被他人窥见。 至于凤卿云,听其声音应当是001,那不算人,无妨大碍。 如此一想,她心中仅存的一点怒气也烟消云散,听到覃芊落这般强调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反倒起了捉弄的心思。 两名宫女见是锦瑞昭王,也松了一口气,手脚麻利地为皇后娘娘穿好了里衣。 那里衣上的绸缎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正准备为娘娘披上外衣时,苏璃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先行退下。 两名宫女见皇后娘娘神色平和,并无怒意,便放心地退了出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寝宫外。 苏璃月笑意盈盈地看向覃芊落,调侃道:“昭王殿下既然什么都没看到,为何脸这般红呢?莫不是在欺瞒本宫?” 覃芊落闻言,紧张地捏紧了双手,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急忙说道:“臣惶恐,万万不敢有欺瞒的心思。皇后娘娘睿智明察秋毫,仿若高悬之日月。 臣区区微末之人,在娘娘的圣威之下,犹如烛火之光不敢与日月争辉,岂会有胆量蒙蔽娘娘天听。 这实乃句句肺腑,唯愿娘娘信臣之诚。” 苏璃月见覃芊落如此紧张,笑意更浓,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在寝宫中回荡:“既然如此,昭王今日此举实在是有失体统,让本宫受惊不小。 若不加以惩处,日后必损本宫于这后宫之中的威仪。 但念及殿下是无心之失,本宫也不愿太过苛责,便罚昭王殿下亲为本宫更衣吧。” 覃芊落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连忙点头应道:“臣遵旨。” 说罢,覃芊落赶忙从床榻的坑洞处跨步而出,脚步略显慌乱。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皇后的衣物,小心翼翼地为苏璃月更换衣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 苏璃月瞧着覃芊落那笨拙窘迫的模样,也不再逗弄她,待穿戴整齐后,便让人送覃芊落回去了。 覃芊落恭敬地行礼后,匆匆离开皇后寝宫,那离去的背影略显狼狈。 她回到自家院子,一路小跑着进入房间,关好门窗,迫不及待地进入空间,找凤卿云兴师问罪去了。 苏璃月身姿优雅地伫立在原地,美目紧紧跟随着覃芊落逐渐远去的背影。 直至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于蜿蜒的道路尽头,隐匿不见,她才缓缓地、一丝一丝地收起了脸上那如春日暖阳般的笑意。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与深沉,仿佛瞬间从悠然闲适的午后跌入了阴云密布的深谷。 她莲步轻移,神色匆匆地回到内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对身旁侍奉的宫女轻声说道:“去,速将皇上请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切勿耽搁。” 那宫女连忙屈膝行礼,应了一声“是”,便匆匆退下,脚步急促地向着皇上所在的宫殿奔去。 这避暑山庄,作为皇室每年夏日消暑避夏的重要场所,向来被视作守卫森严、安全无虞之地。 每一处宫殿楼阁的布局皆经过精心设计,每一道宫门回廊的巡逻皆有严格安排。 只为确保皇室成员在此能安心休憩,不受外界侵扰。 然而,谁能料到,今日竟凭空冒出这样一条神秘莫测的暗道。 苏璃月缓缓踱步至那暗道的入口处,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黑漆漆、深不见底的通道,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这条暗道隐藏得如此之深、如此之巧,若不是覃芊落今日机缘巧合之下的贸然闯入。 自己或许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在这看似宁静祥和的寝宫中安然入睡,却不知危险已然悄然潜伏在身侧。 第156章 四通八达的暗道(一) 她微微抬起头,环顾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寝宫,思绪万千。 在这戒备森严的避暑山庄里,自己的寝宫竟被这样一条神秘的暗道所贯穿。 而它究竟通向何方,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危险,无人知晓。 倘若这条暗道不幸落入那些心怀叵测、意图不轨的贼人手中。 他们便可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么自己和皇上的安危岂不是危在旦夕? 届时,这原本宁静的避暑胜地必将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皇室的尊严与荣耀也将遭受重创。 苏璃月缓缓地坐在床边,精致的绣床上铺着的锦缎在她的动作下微微起皱。 她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仿佛能拧出一把愁绪,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条暗道的来历。 是当年修建山庄时工匠留下的,还是有人蓄意为之,暗中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又该如何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彻查这条暗道,将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她的忧虑而变得凝重起来。 等待皇上的这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而她的心也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愈发沉重,犹如压着一块千斤巨石。 皇上正端坐在龙椅之上,与数位心腹臣子研讨着关乎社稷民生的要事。 气氛凝重而压抑,众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交织成一幅严肃的朝议图景。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神色慌张地匆匆入厅,打破了这份平静,她脚步踉跄,未及行礼便急声禀报。 皇上闻听,神色一凛,那威严的面容瞬间紧绷,当下也顾不得诸臣,霍然起身,衣袂翩飞,步履匆匆地直奔苏璃月寝宫而去。 踏入寝宫,皇上一眼便瞧见苏璃月俏脸之上满是忧色。 平日里灵动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黛眉紧蹙,那柔弱之态犹如雨中飘零之花,惹人怜惜。 皇上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似有一只无形之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急忙大步跨至她的身前,毫不犹豫地紧紧握住皇后那微微颤抖的手,声音温柔的说道:“梓童莫怕,朕在此处。” 苏璃月缓缓抬眸,望向皇上,那惶然无依的心绪在触及皇上关切目光的瞬间,仿佛找到了栖息之所,顿时安定了些许。 她轻启朱唇,将方才那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告知于皇上。 皇上听后,剑眉紧蹙,心中亦觉心有余悸,暗自庆幸是那小丫头发现这处。 若换作贼人,今日皇后怕是难逃厄运,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目光投向那暗藏玄机的暗道入口,眼神瞬间冰冷如霜,寒芒闪烁,好似能洞察这黑暗背后的一切阴谋。 他微微侧身,向着身旁的暗卫做了一个简短而有力的手势,示意他们即刻前去探查这神秘通道的究竟。 随后,皇上轻轻牵起皇后,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一同在旁侧的椅榻上缓缓坐定。 身姿挺拔却难掩内心的忧虑,静静地等待着暗卫归来。 暗卫们领命后,身形一闪,如鬼魅般迅速潜入暗道。 只见那通道幽深狭长,曲折蜿蜒,好似一条沉睡千年的巨蟒,静静地伸向避暑山庄之外那未知的黑暗。 其间岔路纵横交错,犹如迷宫一般,每一条岔路都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手持利刃,目光如炬,逐一仔细查探各条岔路所通往的方向,心中暗自惊愕不已。 这般精巧而隐秘的布局,可谓是四通八达,竟能在悄无声息之间,如幽灵般潜入任一宫殿,让人防不胜防。 这暗道的出口亦是五花八门,设计精巧到了极点。 除了隐匿于那床榻之下,还有书架之后那层层叠叠的书卷之间、桌案下方那阴暗的角落里。 甚至在避暑山庄的花园中,一处被繁花绿树重重遮掩、极为隐蔽之地,亦设有一个出口。 倘若不是今日偶然发现,这将会成为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致命炸弹,威胁着整个避暑山庄的安全。 皇上听着暗卫那详尽细致的汇报,脸色愈发阴沉难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都微微颤抖,当即传令影卫全力彻查此事。 定要将这暗道背后的主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影卫首领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双手恭敬地接过暗卫绘制的暗道分布图,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迅速融入那避暑山庄的阴影之中,展开对幕后黑手的紧张追查。 此时的苏璃月,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那娇弱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望向皇上的眼眸中仍残留着一丝惊惶未退。 本以为仅有这一条暗道,未曾想竟有如此之多错综复杂的通道,这修建暗道之人究竟暗藏着怎样的祸心? 是觊觎皇位,还是妄图颠覆朝堂?无数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让她不寒而栗。 皇上似乎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恐惧,轻轻捏了捏苏璃月的手心,传递着温暖与安抚之意。 低声呢喃道:“梓童放心,此事朕必查个明白,定不会让这等宵小之辈得逞。” 苏璃月瞧着皇上那坚毅刚强的神情,那如山般可靠的身姿,心下稍安。 缓缓靠入皇上怀中,紧闭双眸,聆听着皇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若那是世间最动人的乐章。 在这温柔的怀抱中,她渐渐平复着那久久难以平静的心境,只愿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能早日平息。 另一边,覃芊落刚刚逮住了凤卿云,玉手轻轻扬起,带着几分嗔怒却又不失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那动作似嗔似怒,却也有着别样的亲昵。随着这一下轻拍,覃芊落心中那股火气仿若被一阵轻风吹散,消散了些许。 她莲步轻移,缓缓躺倒在那柔软的床铺之上,如云的秀发肆意地散开,星眸轻阖。 然而思绪却仿若脱缰的野马,悠悠然飘向了远方。 那九尾仙狐的突然出现,宛如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打破了所有的平静与安宁,实在是太过离奇古怪。 在这之前,毫无半点预兆,就那样突兀地闯入了众人的视野。 而自己内心深处对她无端涌起的那股熟悉之感,更是如迷雾一般,萦绕心头,难以捉摸。 覃芊落对于他人无缘无故馈赠的礼物,向来秉持着高度的警觉与审慎的质疑,决然不会轻易接纳。 可那九尾仙狐所给予的物品,自己当时竟鬼使神差地收下,而且整个过程顺遂自然,连一丝一毫的疑虑都未曾在心底泛起。 如今静下心来,细细思量,此事种种,实在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仿若置身于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之中,找不到半点真实感。 再瞧那瑶光等人,她们好几次眼眶泛红,泪光闪烁,恰似清晨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摇摇欲坠。 那望向自己时,眼眸深处潜藏着的激动情绪,恰似涌动的暗流,又怎会逃得过覃芊落那敏锐的感知。 这般异样之处,如同荆棘一般,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深感困惑不解。 尤其是面对瑶光的时候,自己内心深处莫名就涌起一种对待晚辈的疼惜之感。 那种情感真挚而强烈,满心只想着要将她呵护宠爱,如同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而且瑶光所说的话,自己竟都下意识地选择相信,那种笃定毫无缘由,却又坚如磐石。 这一整天所经历的种种事情,桩桩件件都错综复杂,让覃芊落觉得荒诞离奇。 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深陷其中,找不到那丝丝缕缕的头绪。 凤卿云揉着被拍得微微泛红的小屁屁,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挪到覃芊落的床边。 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覃芊落的面容,好似要从她的神情中窥探出那隐藏在心底的情绪。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覃芊落察觉到身旁的细微动静,缓缓回过神来,不过并未扭头看向凤卿云。 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弧度,轻声说道:“上来躺着吧,我不气了。” 凤卿云一听这话,原本紧绷的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明媚。 她手脚并用,带着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迅速地爬上了床,紧紧挨着覃芊落躺好。 而后伸出小胳膊,亲昵地搂住了覃芊落的腰肢,眨巴着眼睛,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 轻声问道:“落宝,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覃芊落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凤卿云那肉嘟嘟、仿若白瓷般细腻的小脸,动作轻柔而宠溺。 继而缓缓说道:“我在想那只九尾仙狐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我会对她产生那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感觉就像是心底深处的一根弦,被她轻轻拨动,却找不到那音律的源头。 还有瑶光她们,也让我觉得十分熟悉,特别是瑶光,她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已经认识我许久许久一般。 岁月的痕迹仿佛在我们之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只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且不知为何,我面对她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种看待晚辈的心态,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陌生。” 凤卿云听了,脸颊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在囤食一般,小脑袋在覃芊落的身上蹭了蹭。 带着几分孩子气地说道:“那只九尾仙狐我没瞧见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能够自由的离开空间,十有八九是因为她的缘故。 至于瑶光,我对她同样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我明明是个系统,按照道理来说,我的记忆应该是清晰而准确的。 不应该出现这种想不起来的情况,可我脑子里就像一团乱糟糟的麻线,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认识她了,只是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迷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第157章 四通八达的暗道(完) 覃芊落闻言,不禁微微一怔,原来凤卿云也有这般相同的感觉? 这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两人苦思冥想了许久许久,那静谧的室内仿佛被凝重的气氛填满。 覃芊落的秀眉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凤卿云也是一脸认真,然而终究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来。 覃芊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轻轻的叹息声在室内回荡,带着几分无力与释然。 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她们应该不会加害于我,不然就凭九尾仙狐那通天彻地的能耐,要对付我简直易如反掌,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腾这些事儿? 而且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对我是怀有善意的。” 凤卿云听了,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的确,哪怕有保护机制,可连自己都能被屏蔽,想来那保护机制在九尾仙狐面前,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至于友善一说,凤卿云却有着不同的想法,或许她对落宝的确是友善的。 可自己每次一想到她,心里就莫名涌起一股想要与之一较高下的冲动。 就好像是小孩子的淘气劲儿上来了,想要去招惹一下。 即便心里清楚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对手,那也抑制不住内心的这种想法,真是奇怪极了。 一大一小两人静静地仰卧在床上,眼神空洞而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上精美的雕花图案,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静谧得只剩下彼此轻微的呼吸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停止了流逝。 而皇上正端坐在桌案前,神色凝重地审阅着手中影卫刚刚呈上来的密报。 原来那错综复杂、宛如迷宫般暗藏玄机的暗道,竟是前吏部尚书处心积虑秘密筹划修建的。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妄图在合适的时机发动一场惊天阴谋。 将宫廷内外所有人都掌控于他的股掌之间,从而实现其篡权夺位、颠覆朝堂的目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阴谋还未及实施,便被覃芊落揪了出来。 最终落得个流放苦寒之地的凄惨下场,为他的罪恶行径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皇上紧紧地盯着手中的密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之前传回来的有关那前吏部尚书的消息。 听闻那前吏部尚书在流放的漫长路途中便已经身亡,据说他是因为气急攻心,加之旅途的艰辛劳顿、环境的恶劣残酷。 以及内心的极度绝望,最终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至于更为具体的死亡缘由,由于地处偏远、条件简陋,却也无从得知了。 当时负责押送的狱卒在确认其断气之后,便依照天玄国由来已久的惯例,就地将尸体火化。 这也是以防有犯人使出假死之计逃脱法网的制裁,从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隐患。 如今,这四通八达、神秘莫测宛如地下迷宫一般的通道,除了覃芊落外,便只剩下皇上和皇后知晓其存在了。 皇上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思索之光,心中暗自思量。 留着这条通道作为一条隐秘的退路,倒也未尝不可,说不定日后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成为保命的最后底牌。 只是,那入口处太过显眼,之前已然被发现过一次,犹如一颗隐藏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再次暴露。 为保险起见,还是尽快更换一下更为妥当。 这般思索之后,皇上立刻神色冷峻地传令影卫去着手处理此事。 毕竟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这条通道的存在。 否则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必将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的轩然大波,朝堂的稳定与安宁将荡然无存,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覃芊落,皇上对她是百分之百的放心,毕竟这丫头若真有造反之心,以她的能力和聪慧,怕是早就付诸行动了。 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地退位让贤,将这天下拱手相让。 可皇上心里明白,这小丫头压根就没有半分这样的心思,纯粹是个心地善良、天真无邪、无心权谋的直率之人。 她的心思简单而纯粹,就像那清澈见底的溪流,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随着通道之事暂时告一段落,苏璃月在得知皇上的打算后,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彻底放下了。 对于皇上想要将其作为避暑山庄的一条秘密避险通道的想法,苏璃月亦觉得颇为可行。 毕竟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只要严守秘密,或许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成为他们在危难时刻的一条救命通道。 时光缓缓流逝,如潺潺流水,转眼间便到了该启程回京的日子。 众人纷纷忙碌起来,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囊,随后登上了装饰华丽的回京马车。 覃芊落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百无聊赖地观看着电视剧,剧情的跌宕起伏似乎也难以驱散她心头的那一丝慵懒与无聊。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云宝,这次旅途应该不会再有那些恼人的刺客来捣乱了吧?』 凤卿云闻言,仔细地查探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片刻之后,她展颜露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放心吧,落宝,这次一切顺利,没有任何异常迹象。 周围都很安全,不会再有刺客来惊扰我们了。』 覃芊落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继续看着电视剧,沉浸在那虚幻而精彩的剧情之中,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与无聊。 而那些能够听到她心声的众臣们,在知晓此次行程安全无虞后,也纷纷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说他们身为朝廷重臣,历经风雨,并不畏惧刺客的威胁,但无端被刺客搅扰了兴致,总归是一件令人烦闷的事情。 更何况谁也不想在这归途中遭遇什么意外和危险,平安回京才是他们此刻最渴望的事情。 就这样,一行人马一路顺遂地回到了京城之中。 众臣们依礼向皇上和皇后行礼问安后,便各自怀揣着心事回府歇息去了。 次日曙光初照,晨鸟啼鸣,正值官吏们休沐的良辰。 覃芊落应了瑶光的恳切请求,带着她一同踏上了前往京城之外农庄的路途。 瑶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执意要时刻伴在覃芊落的左右,守护她的安危。 而暗月被瑶光看似轻描淡写却威力惊人的一招挫败后,便满心羞愧与不甘地跑去加紧修炼了。 覃芊落见瑶光心意已决,态度坚决得犹如磐石不可动摇,无奈之下,也只好微微点头应允。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抵达了那宁静的农庄。 覃芊落下马车之时,瑶光原本平和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冰冷锐利,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一道彩色的闪电般迅猛地疾冲而出,带起一阵劲风。 覃芊落心下猛地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急忙快步下了马车,顺着瑶光飞奔而去的方向急切地望去。 只见瑶光已然与一人激烈地交起手来,那人在瑶光凌厉无匹的攻势下显得左支右绌,破绽百出。 瑶光的剑法犹如蛟龙出海,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危险,不过几招之间,便精准地刺中那人一剑。 那人受伤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猛地朝瑶光掷去。 瑶光眼神一凝,侧身轻轻一闪便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暗器。 那人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转身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窜,很快便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瑶光心系覃芊落的安危,担心这四周的暗处尚有其他潜伏的危险人物。 便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人逃离的方向,并未贸然追去,而是身姿轻盈地迅速折返回到覃芊落的身旁。 覃芊落见此情形,虽心中满是疑惑,却并未询问。 仔细地上下打量了瑶光一番,确认她并未受伤后,就带着她一同走进了农庄。 另一边,那狼狈逃走的绮梦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回了玲珑阁。 她戴着的那张玉质面具之下,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难看至极。 身旁的侍女眼尖,瞧见绮梦的手臂上鲜血淋漓,伤口狰狞。 赶忙匆匆跑去取来止血的药物和干净的纱布,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伤口。 这侍女极为聪慧,深知自家主子此刻心情极差,知晓此时不宜开口多问,只是心中暗自疑惑不已。 毕竟在这江湖之中,自家主子绮梦的武功造诣颇高,能胜过她的人本就屈指可数,更遑论能够伤到她之人,几乎是闻所未闻。 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仿若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绮梦自己也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待侍女为她妥善地上好药,又仔细地包扎好伤口后,她强压着心头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对侍女吩咐,让其速速通知影一,往后跟踪暗月之时务必更加小心谨慎,切不可有半分懈怠。 只因覃芊落身边如今出现了一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高手,就如同一颗隐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给她的计划带来致命的打击,侍女连忙应了一声,下去将此事告知了影一。 绮梦独自坐在阁中,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那被划伤的手臂,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她的理智吞噬殆尽。 她紧咬银牙,恨恨地说道:“未曾料到这世间竟还隐匿着如此厉害的高手。 覃芊落啊覃芊落,你当真一次又一次地出乎我的意料,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变数。” 第158章 大豆(一) 回想起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打斗,绮梦的脸色愈发难看。 自己仅仅接了对方六招,便已身负重伤,这让她既震惊又愤怒。 那凭空冒出来的神秘人,无疑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以往自己暗中跟踪覃芊落,凭借着高超的轻功和武功,从未被察觉过丝毫踪迹。 可今日却被那高手瞬间识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覃芊落到底是从何处寻来这般身手高强之人? 无数的疑问在她心中盘旋,如同乱麻一般,让她的心情愈发烦闷沉重。 而对得到覃芊落的心也在这一次次的意外中更深了几分,仿若一颗种子,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另一边,覃芊落身姿优雅从容,领着瑶光缓缓步入农庄的大门。 踏入农庄的那一刻,她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众工匠们,开始仔细地清点那堆积如山的大豆。 瞧着这些大豆,覃芊落的眼中满是珍视之色,这大豆啊,可实实在在是珍宝,其珍贵之处,远超常人的想象。 就拿它的用途来说,那可真是广泛得超乎想象。 一方面,大豆能够凭借着复杂而又精妙绝伦的工序,提炼出营养成分颇高且用途广泛的大豆油。 无论是用于烹饪美味佳肴,还是在其他生活所需之处,都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 另一方面,经过能工巧匠般的巧手烹制,大豆又可以摇身一变,化作各式各样令人垂涎欲滴的豆类美食。 每一种都有着独特的风味和口感,足以满足不同人的味蕾需求。 这一颗颗看似平常的豆子,实则蕴含着丰富得令人惊叹的蛋白质。 这些蛋白质对于人体的健康成长和维持正常机能而言,犹如基石之于高楼,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营养源泉。 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百姓们辛勤耕耘,想必各家各户所囤积的大豆数量亦不在少数。 当下这个时机,正是推广大豆各类加工与食用之法的黄金时刻。 恰似一场久旱之后的甘霖,能够润泽民生,为百姓们的生活增添更多的色彩和保障。 覃芊落的这片农庄,种植的大豆品类以黄大豆居多,只有少量的青大豆。 无论是黄大豆,还是青大豆,二者都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与独特的风味。 覃芊落站在农庄的场院之中,环顾四周那堆积如山的大豆,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盘算。 有条不紊地差遣着人手,指挥着他们将一部分颗粒饱满、圆润光泽的大豆小心翼翼地搬运至专门的工坊区域。 准备将这部分炼成大豆油,早在之前,覃芊落就安排手艺精湛的工匠们精心打造出了一套炼油所必需的器具。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她还参与了设计与改良,力求让这些器具能够达到最佳的使用效果。 要知道,在古代,传统的炼制大豆油的方法大致有两种,即压榨法和水代法。 这两种方法各自有着独特的工艺和优缺点,犹如两条不同的路径,通向那珍贵的大豆油宝藏。 覃芊落对此并未掉以轻心,而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将这两种方法从出油率、油品质量、所需人力物力以及操作难度等多个方面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对比与权衡。 压榨法,虽然在操作过程中需要耗费不少的力气,但其出油率相对较为可观。 而且所提炼出的油品质量上乘,色泽金黄透亮,香气浓郁醇厚,无论是用于烹饪美食还是其他生活用途,都备受青睐。 而水代法呢,虽然工序上与压榨法略有不同,其原理是利用油水不相容的特性。 通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将油脂从大豆中分离出来,这种方法也有其独到之处。 比如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可能会更加节省资源。 然而,经过深思熟虑,综合考虑农庄的实际情况、人力配备以及未来的发展需求等各方面因素之后。 覃芊落最终选定了压榨法作为此次炼制大豆油的主要方法。 工匠们在接到覃芊落的明确指示后,便全力以赴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他们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手艺和丰富的经验,精心打造出了一架木质的楔式榨油机。 这架榨油机堪称是一件匠心独运的杰作,其构造精巧绝伦。 每一个部件都经过了反复的打磨和调试,以确保其能够稳定高效地运行。 它的设计别具一格,既充分考虑到了人力操作的便利性。 使得身强体壮的劳力们能够通过简单的机械装置,施展浑身解数,让榨油机缓缓地运转起来。 同时,又巧妙地预留了可以连接牲畜的装置,以便在人力有所不足或者需要提高生产效率的时候。 能够借助牛、马等牲畜的强大力量来代替人力驱动榨油机,让其持续稳定地工作。 如此一来,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下,只需短短数日的忙碌与耐心等待。 那澄清透亮、香气四溢的大豆油便能够如同被唤醒的精灵一般,从榨油机中缓缓流淌而出,新鲜出炉。 与此同时,覃芊落的目光又投向了那一片金黄的大豆堆,她再次安排着另一项工作。 亲自挑选出几位经验丰富、做事细心的工匠,命他们从那堆积如山的黄大豆中,仔细地分拣出一部分品质上乘的豆子。 然后将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大豆逐一浸泡在清澈的水中,就这样,着手准备制作酱油这一传统而又美味的调味品。 这一年农庄中的小麦收成格外喜人,仓库中堆积着如小山般的小麦。 而面粉也早已在之前的农闲时节就打磨完毕,储备十分充足。 因而,在这个万事俱备的时刻,无需再眼巴巴地翘首以盼新麦成熟,便可即刻开启酱油酿造这一漫长而又充满期待的工序。 只是,这酱油酿造的过程,绝非一蹴而就,而是犹如一场漫长而艰辛的修行。 从最初的精心选材,确保每一颗大豆都饱满优质。 到细致入微的浸泡环节,让大豆充分吸收水分,为后续的发酵过程做好充足的准备。 再到中间复杂繁琐、需要严格控制温度、湿度和时间的发酵阶段。 以及随后同样关键的晾晒过程,让酱油在阳光和空气中慢慢酝酿出独特的风味。 最后到精准无误的调味环节,根据经验和口感需求,巧妙地加入各种调料,使其味道更加醇厚丰富。 再经过耐心的陈酿,让各种味道充分融合、升华。 前后加起来,这一系列的工序大约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方能大功告成,酿造出品质优良、味道纯正的酱油。 覃芊落知道这一点,于是特意将几位负责此事的工匠召集到跟前。 叮嘱他们,一定要将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详实准确地记录下来。 包括每天的天气情况、大豆的变化状态、调料的用量以及操作过程中的任何特殊情况等等,都要事无巨细地记录在册。 以备后续查阅参考,同时也为今后的酱油酿造工作积累宝贵的经验。 安排妥当这一切之后,覃芊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随后,她便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 转而将精力投入到其他亟待处理的事务中去了。 覃芊落的目光扫过那堆积如山的剩余大豆,她穿梭在豆堆之间,伸出纤细而灵巧的双手。 先是从中精心地挑选出一部分颗粒饱满、色泽光亮的大豆,心中已然勾勒出它们即将变成香脆可口炒豆子的模样。 这些炒豆子,在未来的日子里,不仅可以成为农忙时节人们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时补充体力的优质能量小食。 让大家能够保持充沛的精力完成繁重的农事,还能在闲暇的午后时光,成为孩童们围坐在一起嬉戏玩耍时解馋的最佳零嘴。 安排好炒豆子的相关事宜后,覃芊落并未有片刻停歇。 她随即有条不紊地召集来一众工匠,神色庄重而又透着几分期待地吩咐他们。 将剩下的大豆逐颗仔细地清洗干净后,再小心翼翼地浸泡在清冽的水中。 这些被浸泡的大豆,宛如沉睡的精灵,正在静静地等待着一场华丽的蜕变。 它们即将在翌日开启一场奇妙的旅程,化身为各类美味可口、营养丰富的豆制品。 那些即将诞生的豆制品,涵盖了像豆腐、豆浆等早已声名远扬且备受大众喜爱的经典品类。 豆腐,那质地嫩滑如凝脂般的口感,入口即化,仿佛是舌尖上舞动的精灵。 无论是凉拌时的清爽可口,加入葱姜蒜和各种调料,简单一拌,便是一道夏日消暑的佳肴。 还是红烧时的浓郁醇厚,在热油和各种酱料的包裹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增。 亦或是煲汤时的鲜香四溢,与排骨、鲫鱼等食材相互交融,煮出一锅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汤品。 都能演绎出不同的美味风情,满足人们对于美食的各种想象和需求。 豆浆,那醇厚香浓的味道,就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又充满活力,富含丰富的蛋白质和营养成分。 是早餐桌上不可或缺的常客,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搭配上油条、包子等早点。 为人们开启活力满满的一天,让人们能够精神抖擞地迎接新的挑战和机遇。 第159章 大豆(二) 在点卤这个至关重要且决定豆制品最终品质和口感的关键环节,覃芊落早早地就吩咐人准备好了两种点卤材料。 一种是洁白如雪、质地细腻的石膏,另一种是晶莹剔透、咸香浓郁的盐卤。 这两种点卤方式,虽然在操作过程中各自有着其独特的技巧和需要注意的细微差别。 但总体而言,对于那些勤劳聪慧的寻常百姓来说,都不算特别复杂棘手。 只要经过简单的学习和实践,在不断的尝试和摸索中积累经验。 便能够轻松掌握其中的要领,从而制作出属于自己家庭的美味豆制品。 至于那数量相对较少却同样珍贵的青大豆,覃芊落也有着清晰明确且独具匠心的规划。 它们在覃芊落的眼中,同样蕴含着无限的潜力和可能。 这些青大豆同样可以经过一系列精细而复杂的加工工序,摇身一变成为独具风味的青豆腐和青豆浆之类的美味豆制品。 青豆腐相较于普通豆腐,颜色更加清新翠绿,仿佛是大自然赋予的一块美玉。 不仅在视觉上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在口感上也更加鲜嫩爽滑,带着一丝淡淡的青涩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青豆浆则比普通豆浆多了一份独特的清新气息。 那浓郁的豆香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味,仿佛是将春天的气息融入到了每一滴豆浆之中,让人一饮之下,顿感神清气爽。 而且,青大豆的食用方式并不仅限于制作成豆制品,将其直接放入热锅中。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地翻炒,那清新的豆香便会如同被唤醒的精灵一般。 迅速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厨房,令人食欲大增。 或者与其他食材巧妙搭配煮汤,青大豆的独特风味与其他食材相互交融、相互映衬。 能煮出一锅鲜美可口、别具一格的汤品,无论是与排骨搭配煮出的青豆排骨汤。 还是与虾仁、海带等食材一起煮成的海鲜青豆汤,都有着独特的风味和丰富的营养,让人赞不绝口。 值得一提的是,青大豆还具有一种神奇而珍贵、令人惊叹不已的功效——抗癌。 尽管在当下这个时代,受到癌症困扰的人群相对较为稀少,但正如那句传承千古的医学古谚所说:“不治已病治未病。” 平日里让百姓们适当多食用些青大豆,总归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毕竟,青大豆的益处可远远不止抗癌这一项,它富含的多种营养成分和活性物质,就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能够有效地预防心血管疾病的发生,降低血液中的胆固醇和甘油三酯含量。 舒张血管,保持血管的弹性和通畅,从而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风险。 可以促进肠道的蠕动和消化吸收,其中的膳食纤维就像是肠道的清洁工,能够帮助清理肠道内的垃圾和毒素。 增强肠道的健康活力,维持肠道微生态的平衡,预防便秘和肠道疾病的发生。 其所含有的丰富抗氧化物质,如维生素 c、维生素 e 和类黄酮等。 犹如一群忠诚无畏的卫士,能够帮助人体抵御自由基的无情侵害,减缓细胞的氧化衰老速度。 从而达到延缓衰老的奇妙效果,让人们能够保持年轻活力的状态。 此外,它对于调节血糖也有着不可忽视的积极作用,其中的膳食纤维能够延缓碳水化合物的消化和吸收。 避免血糖的急剧上升,同时,一些活性成分还能够增强胰岛素的敏感性。 辅助维持血糖的稳定水平,对于预防和控制糖尿病也有着一定的益处。 而黄大豆所具备的益处,除了涵盖青大豆所拥有的那些令人瞩目的优点。 诸如在预防心血管疾病方面能够有效降低血液中的胆固醇和甘油三酯含量。 通过舒张血管、保持血管弹性来降低心血管疾病的发病风险。 在促进肠道健康领域,其丰富的膳食纤维如同一位勤劳的清洁工。 助力肠道蠕动,清理肠道内的垃圾和毒素,维持肠道微生态的和谐稳定,进而有效预防便秘以及各类肠道疾病的发生。 从抗氧化延缓衰老角度来看,它所含有的如维生素 c、维生素 e 和类黄酮等丰富抗氧化物质。 宛如一群坚不可摧的忠诚卫士,全力以赴地帮助人体抵御自由基的无情肆虐,减缓细胞的氧化衰老速度。 使得人们的肌肤能够保持相对年轻的状态,身体机能也能维持在较为良好的水平。 在调节血糖方面,其膳食纤维能够巧妙地延缓碳水化合物的消化和吸收过程,避免血糖出现急剧上升的不良情况。 同时某些活性成分还能增强胰岛素的敏感性,从而辅助维持血糖的稳定状态,为预防和控制糖尿病提供一定的助力。 除了这些与青大豆共有的益处之外,黄大豆还蕴藏着一种对于女子健康而言具有独特且至关重要作用的神奇物质大豆异黄酮。 对于女子来说,大豆异黄酮简直就像是一位来自神秘仙境的神奇青春守护者。 它宛如一位技艺精湛的细胞工匠,能够以一种极为精妙的方式巧妙地干预人体细胞的衰老进程。 通过一系列复杂而又神奇的生理作用机制,使得女子的细胞衰老速度得到显着的延缓。 仿佛为每一个细胞都注入了一股蓬勃鲜活的生命力源泉。 在漫长岁月的无情流转中,它坚定不移地助力女子保持肌肤的紧致与弹性。 让那细腻光滑、吹弹可破的肌肤状态得以长久地维持下去。 它能够有效地减少皱纹的滋生,如同一位尽职的美容师,精心呵护着肌肤的每一寸纹理,使其免受岁月的侵蚀。 同时,它还能顽强地抵抗肌肤松弛的侵袭,让肌肤始终保持着饱满而富有弹性的状态。 使得女子即便在历经岁月的重重磨砺之后,依然能够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展现出独特的女性魅力与自信。 而且,在女子生命中那个充满身心变化的特殊阶段——更年期,大豆异黄酮更是发挥着无可替代、不可或缺的关键作用。 它能够卓有成效地减轻更年期综合征所带来的种种繁杂不适症状。 像是那令人困扰不已的潮热盗汗,仿佛是身体内的一股燥热之气在肆意涌动。 大豆异黄酮却能像一阵清凉的微风,缓缓吹散这股热气,让身体恢复清爽舒适。 还有那使人烦躁不安的心绪,在大豆异黄酮的安抚下,逐渐趋于平静安宁,让女子能够重新找回内心的平和与稳定。 以及那常常困扰更年期女子的失眠多梦问题,大豆异黄酮也能通过调节身体的内分泌系统和神经系统。 帮助女子改善睡眠质量,让她们能够在夜晚安然入睡,进入甜美的梦乡。 总之,大豆异黄酮帮助女子平稳地度过这一身心变化的关键时期。 让她们的生活质量得以全方位、显着性地提升,重新拥抱美好的生活。 在骨骼健康这片重要的领域中,大豆异黄酮同样展现出了令人惊叹不已的卓越功效。 它仿若一位专业精准的骨骼医生,能够精确无误地作用于人体的骨骼系统。 它可以有效地减少骨质的不必要流失,就像一位忠诚可靠的卫士,日日夜夜坚守在骨骼的阵地前。 牢牢地守护着骨骼的健康与坚固,使其免受岁月和不良生活习惯等因素的侵蚀。 并且,它还能积极主动地促进新骨的生成,为骨骼的生长与修复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和保障。 如同在骨骼的建设工地上,它是那最为高效的建筑材料供应商和技术指导专家,不断地为骨骼的更新和强化添砖加瓦。 使得女子在步入中老年之后,依然能够拥有较为强健的骨骼支撑身体。 大大降低了骨质疏松等骨骼疾病的发生风险,让女子能够保持行动自如、活力满满的生活状态。 不仅如此,黄大豆在传统医学的悠久历史长河中,还具有不容忽视、举足轻重的药用价值。 其药用功效广泛而显着,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医学的宝库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黄大豆性温和,味甘平,恰似一位温和友善、医术精湛的医者,总是以一种恰到好处的方式为人体的健康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它能够宽中导滞,当人体不幸出现食积不化的尴尬状况时,就好像是肠胃中的交通堵塞了一样,食物在体内停滞不前。 导致脘腹胀满、泻痢等不适症状纷至沓来。 而此时,黄大豆便可以充分发挥其疏导的神奇作用。 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交通警察,有条不紊地帮助人体清理肠胃中的“堵塞物”。 恢复正常的消化功能,使气机重新顺畅地运行起来,让胃肠重新找回舒适的感觉。 它还具备健脾利水的出色能力,对于因脾虚而导致的水湿内停、水肿胀满等病症,黄大豆可以化身成为一位得力的治水专家。 它通过健脾助运这一巧妙的方式,如同为脾脏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使其运化水湿的能力得到显着增强,从而顺利地达到利水消肿的目的。 让原本因水肿而显得沉重臃肿的身体,逐渐恢复轻盈健康的状态,重新焕发出活力与生机。 此外,黄大豆还拥有解毒消肿的神奇魔力。 当人体遭遇疮痈肿毒等热毒之症的侵袭,而导致局部出现红肿热痛等令人痛苦不堪的症状时。 黄大豆能发挥其清热解毒的强大作用,它有帮助消解热毒,减轻肿胀疼痛,促进疮疡的愈合的作用。 让身体尽快地摆脱病痛的折磨,恢复往日的健康与安宁。 在面对脾虚水肿、外伤出血等其他一系列常见病症时。 黄大豆同样能够毫不退缩地挺身而出,充分展现出其多才多艺的一面,为身体的康复提供切实有效的辅助治疗作用。 无论是帮助调理脾虚导致的水肿问题,还是在遭遇外伤出血时,利用其某些成分的止血和促进伤口愈合的特性。 黄大豆都能尽心尽力地发挥作用,成为人们健康之路上的得力助手。 (无聊时吃点大豆类的小零食,对身体是真的好哦。) 第160章 大豆(完) 由此可见,大豆真可谓是全身都是宝,从营养价值的丰富多元,到药用功效的广泛显着。 从日常饮食的营养补充,到女子健康的悉心呵护,它在各个方面都展现出了出类拔萃的表现和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即便是在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中,对于那些天真无邪、活泼可爱的孩童而言。 黄大豆也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他们爱不释手的美味小零嘴。 将其经过一番精心巧妙的加工,比如精心炒制出香脆可口、令人回味无穷的盐焗黄豆。 那咸香的味道瞬间就能勾起孩童们的食欲。 或者制成甜甜蜜蜜、口感醇厚的蜜汁黄豆,让甜蜜的滋味在孩童们的舌尖上舞动。 这些经过加工的大豆零食,不仅能够极大地满足孩童们对于美味零食的热切渴望。 让他们在尽情品尝美味的欢乐时光中,还能在不知不觉间摄取到大豆所蕴含的丰富营养成分。 而且毕竟当初覃芊落推行过鸡毛掸子,总得为孩童们想一些平时的零嘴,以安慰那些孩子受伤的小屁屁。 工匠们接到覃芊落的指令后,立刻整齐有序地行动起来,各自奔向自己负责的岗位,旋即热火朝天地忙碌开来。 他们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目光中闪烁着专注与执着,双手熟练而精准地操作着各类工具。 从清洗大豆的器皿,到用于压榨的楔式榨油机,再到酿造酱油的大缸,每一个物件都在他们的手中被赋予了使命。 他们一丝不苟地依照覃芊落所细致规划的步骤与方法,小心翼翼地把控着每一个细节,全身心地沉浸在大豆的加工实践里。 在历经了一段时日的反复尝试与精心验证后,每一道工序都如同经过了千锤百炼般扎实可靠。 从大豆的筛选、浸泡的时长与温度,到压榨时的力度掌控,再到发酵过程中的微妙变化,无一不是经过了多次的调整与优化。 覃芊落时刻关注着进程,她亲自观察、记录和分析每一个环节的数据与现象,与工匠们一同探讨改进的方法。 终于,在这齐心协力的努力下,确定了这些加工方法的切实可行性与高度的可靠性。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随后,覃芊落便将所有关于大豆加工的详尽方法,包括每一步骤的操作要领、时间节点、注意事项。 以及不同方法所对应的成品特点和优势,都仔细地梳理成册。 然后差遣得力的侍从,将其呈送到大司农钟溪午的手中。 期待这些方法能在更广阔的领域发挥作用,为国家的农业发展和百姓的生活带来新的生机。 同时,她还特意将大豆油能够用于生产油漆等工业用途的详细记录,精心封装好,一并转送至工部。 这些记录中,不仅有大豆油在油漆生产中可能的配方比例、加工工艺,还有对其性能优势的初步推测和分析。 以供工部那些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能工巧匠们深入钻研探讨,挖掘其在工业领域的潜力,拓展大豆的多元价值。 时星白,在见到这些新送来的物件以及记录资料时,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这些新事物和新方法对于国家的发展以及百姓的生活都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意义。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澎湃,迅速且果断地指挥着工部的工匠们加快干活的速度。 他特别强调,一定要优先赶制出司农寺目前急需的各类工具。 因为他明白,只有保障了农业生产和农产品加工的顺利高效进行,才能满足当下国家发展和百姓需求的迫切需要。 待司农寺的工具制作任务圆满完成之后,再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研究那些之前闻所未闻、充满新奇与挑战的事物和方法。 就像探索神秘宝藏一般,力求从这些未知中挖掘出更多的价值和潜力,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贡献更多的智慧和力量。 大司农钟溪午收到覃芊落送来的资料后,顿时喜笑颜开,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灿烂。 他满心欢喜地感叹道:“锦瑞昭王可总算是想起我们司农寺了! 以往在我这狭隘的认知里,这大豆不过是一种平平无奇的农作物,仅仅是用来肥沃土地和喂养牲口罢了。 哪曾想过它竟隐藏着如此繁多的食用方法,而且更为惊人的是,它还具备着不可小觑的药用价值,真是没想到。” 这消息仿佛一阵风,迅速且悄无声息地传遍了宫廷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许太医听闻此事后,也迫不及待地放下手中的事务,匆匆忙忙地闻风而至。 许太医一生都在钻研医术,在那浩如烟海的医学典籍中不断探寻。 对于各类药材和食材的药用价值有着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厚的研究兴趣。 就如同一位执着的探险家在医学的未知领域中不断开拓前行。 他在仔细研读了锦瑞昭王的详细记载后,内心深处被深深地震撼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尤其是当他看到青大豆竟然具有抗癌的神奇功效时,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份震惊哽住了喉咙。 而黄大豆所展现出的丰富药用价值,同样令他耳目一新。 犹如在一片他自认为熟悉的医学领域中发现了一块从未被涉足的新大陆,瞬间激发了他强烈的探索欲望和研究热情。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全力以赴地投入到对大豆药用价值的深入研究中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和可能性。 他满怀憧憬地想着,倘若能在这看似普通的大豆身上研究出一些真正有利于百姓健康的成果。 那无疑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能够实实在在地造福万千百姓。 为天下苍生的福祉增添一份坚实的保障,让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健康生活的美好。 覃芊落将脑海中所能想到的大豆的一切用法,都详详细细、工工整整地记录了下来。 待确认毫无遗漏之后,她的思绪便渐渐转移到了地窖的问题上。 在这没有现代科技产物冰箱的古代,漫长的岁月里要想妥善地储存粮食和新鲜的蔬菜。 使其能够长时间地保持一定的新鲜度和可食用性,地窖毋庸置疑是最为理想的选择。 虽说农庄的仓库里,安置着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制冷器,那制冷器在现代社会或许只是平常之物。 但在当下这个时代,其内部复杂的构造和精密的零部件。 以现有的技术条件和资源,实在是难以制作出来,更不要说大规模地推行下去,让其造福百姓了。 覃芊落开始在空间的图书馆内搜寻有关地窖建造的资料。 起初,她心里想着,地窖嘛,不就是在地下挖个坑,能存放东西不就成了。 可当她真正深入地去查阅各种书籍,这才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幼稚。 这看似简单的地窖,实则暗藏着诸多学问和讲究。 从选址的风水地势、土壤的质地结构,到地窖的深度、宽度、高度的精准测量。 再到内部通风口的设置、防潮防虫措施的安排等等。 无一不是需要精心谋划、细致考量的关键环节,远非仅仅是挖个坑那般轻松容易之事。 就拿地窖的类型来说,可谓是五花八门,各具千秋。 其中,l 型(圆)地窖以其独特的构造在储存物品方面有着独特的优势,其深度和直径的比例需经过精细的考量。 这样的地窖最浅也不得低于2.5米,上下通道一般在4米左右,其独特的圆形结构能够更好地保持内部的温度和湿度。 适合存放诸如萝卜、红薯、马铃薯等耐储的块茎类农作物。 一字型(方)地窖则更适用于水层较浅的地域,建造时需要用坚固的木棍作为支撑,以防坍塌。 随后覆盖上厚厚的秸秆,再覆上一层土,其内部空间较为规整,对于一些体积较大的粮食存储颇为合适。 还有半阴半阳结构(方)地窖,这种地窖通常是在地下挖出浅坑,地上部分则用砖或土坯砌成墙壁。 顶部用木棍、秸秆等加以覆盖,巧妙地利用了自然的光照和温度条件,能够为储存的物品营造出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 特别适合存放各类时令蔬菜和水果,能够最大程度地保持它们的新鲜度和口感。 然而,每种地窖的建造方式都需要精准的技艺和丰富的经验。 且不说如何根据不同的地形和土壤条件来调整地窖的深度和宽度。 仅仅是确保地窖内部的空间布局合理,就已经让覃芊落感到十分棘手。 除了地窖本身的建造结构问题,选址也是重中之重。 建造地窖的理想之地,地势必须高亢,这样才能有效避免雨水的积聚和倒灌。 同时,该地要干燥,地下水位低是关键因素之一,否则地窖内部极易受潮,导致储存的物品发霉变质。 土壤的保水性能要好,且结构紧密坚实,不易发生塌陷等危险情况。 从实际使用的便利性考虑,若能将地窖建造在百姓自家的宅院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日常取用物品会方便许多。 但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那就是地下的氧气含量和通风状况。 地窖作为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空气流通不畅。 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氧气供应和通风换气的问题,不仅会影响储存物品的质量,甚至可能对进入地窖的人造成生命危险。 第161章 地窖 而这些问题就需要进行反复的实践和测试,通过合理设置通风口的位置、大小和数量。 来确保地窖内的空气能够保持清新和适宜的含氧量。 而这一系列的措施都需要经过严谨的实践验证后,才能够在百姓中广泛推行。 好在建造地窖所需的材料并不稀缺难寻。 砖块早已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和推行,获取相对容易。 而玉米丰收之后,那堆积如山的秸秆,除了用于生火做饭和喂养牲畜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用途。 覃芊落这几天在京城外时也留意到,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前,都高高地摞着一垛垛秸秆。 这些秸秆干燥易燃,用来建造地窖的顶部结构或者作为隔热防潮的填充材料,再合适不过。 而且成本低廉,能够极大地减轻百姓的负担。 覃芊落静静地坐在宽敞明亮的书房之中,柔和的光线透过灯罩,洒落在她面前的书案上。 书案之上堆满了各种各样有关地窖的书籍以及农庄工匠们送呈的初步勘查记录。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支精致的毛笔,眉头紧锁,神情专注而凝重,笔尖在摊开的本子上不停地修修改改。 时而停顿下来陷入沉思,时而又快速地书写着,仿佛在与这些复杂的资料进行一场无声而激烈的博弈。 这些天来,她全身心地沉浸在寻找各地区适合的地窖类型之中,几乎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纷扰。 从清晨到日暮,她都在如饥似渴地查阅着那些书籍。 仔细甄别着每一行文字中蕴含的关键信息,试图从中梳理出不同地域环境与地窖类型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与此同时,她还精心策划并指挥着农庄那边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地窖建造的实验工作。 期望能够通过实际的操作与观察,获得最为准确、可靠的第一手数据。 此刻,她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农庄工匠们刚刚送过来的那份详尽的实验记录上。 然而,那上面所呈现出的种种复杂情况和棘手问题,却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困惑。 密密麻麻的数据仿佛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小怪兽,错综复杂的文字描述更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这些东西搅得昏昏沉沉,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 凤卿云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书房,她的脚步轻盈而缓慢,生怕惊扰了沉浸在思考中的覃芊落。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覃芊落那略显疲惫和烦躁的面容时,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紧,泛起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心疼。 她轻轻地走到覃芊落的身旁劝说道:“落宝,你看你这些日子累成了什么样子,我实在是不忍心。 其实,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先将各类地窖的特性仔仔细细、完完整整地记录并整理好,然后把这个难题交给工部去处理。 毕竟工部汇聚了天下众多的能工巧匠和专业人才,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充足的人手。 处理起这样的事情来,速度必定会更快一些,而且也能够更加专业、精准地为各地找到最为合适的地窖建造方案。” 覃芊落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张堆满纸张的桌子,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无奈与纠结。 那些纸张横七竖八地散落着,有的半悬在桌沿,有的相互交叠。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她这段时间以来精心收集和整理的关于地窖的各类资料。 笔记有深有浅,勾勾画画之间,各种地窖的类型、构造、优势以及初步推测的适配地区等信息相互交织,显得杂乱无章。 她原本的计划是,仔仔细细地将这些纸张逐一梳理整齐,按照不同的地域分类。 凭借着手中那张详尽的舆图,把各个地区最为适配的地窖类型准确无误地标注出来。 她想着,只要自己能够完成这一步,工部在接手后续工作时。 就能直接站在一个相对清晰明了的起点上,无需再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重复那些基础而繁琐的调研与分析工作。 从而可以更加高效地推动地窖建造方案在各地的实施。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尽管手中的舆图绘制得相当精细,标注了山川河流、城镇村落等众多地理信息。 可毕竟她的足迹有限,许多地方仅仅是舆图上一个抽象的符号,她未曾亲身感受过那里的一草一木、风土人情。 对于当地的实际地形地貌是如何起伏变化,土壤是疏松还是紧实、保水性能究竟如何。 以及四季的气候条件有着怎样微妙的差异等这些关键因素。 她仅仅通过文字描述和有限的信息去猜测,根本无法做到精准而全面的把握。 在这种情况下,要确切地判定哪种地窖类型在当地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实在是难如登天。 正当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时,凤卿云那温柔且关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覃芊落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凤卿云交汇,从她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心疼与担忧。 沉默了片刻,覃芊落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原本满心想着,自己能多承担一些前期的筹备工作。 让工部的同僚们在忙碌的政务之余,能够稍微清闲一些。 毕竟他们平日里为了天玄的建设和百姓的福祉,已经操劳了太多。 可如今看来,是我太过天真了,这地窖之事涉及的因素太过复杂,远远超出了我最初的想象。 我虽竭尽全力,却依然感到力不从心,这脑袋整日被这些问题缠绕,实在是疼痛得厉害。 罢了罢了,也只能将这棘手的难题交予工部的同僚们,让他们去想办法解决了。” 说罢,她缓缓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想要驱散那紧紧缠绕着她的疲惫与困扰。 凤卿云轻轻地点了点小巧玲珑的脑袋,眼中中带着无奈与心疼。 其实,她心底念头是,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理应是工部的职责所在。 在她看来,覃芊落能够不辞辛劳地将各类地窖繁杂的信息梳理清晰,详细地罗列出不同地窖的类型,并整理成册交给工部。 这便已经是做到了极致,实在是无需再这般劳心费神地深入探究。 甚至还要苦心孤诣地去为工部逐一琢磨出各个地区分别适配的地窖类型。 只是,这些想法在凤卿云的心头辗转了无数次,却始终未曾吐露分毫。 她太了解覃芊落的性子了,落宝一旦在心中认定了某件事情,便会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全力投入其中。 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哪怕身心俱疲,也绝无可能轻易回头。 凤卿云眼见着覃芊落那纤细却略显无力的手指,缓缓放下了手中那支早已被摩挲得温热的毛笔。 然后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一步步挪向了放置在一旁的软榻。 她轻轻地躺了上去,柔软的锦缎包裹着她疲惫的身躯,像是在给予她最温柔的抚慰。 凤卿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欣慰笑容。 她是多么不愿意看到覃芊落这般忙碌奔波、殚精竭虑的模样啊。 在凤卿云的心中,一直怀揣着一个美好的愿景。 她期望着覃芊落能够如同春日里在繁花绿草间自由翩跹的蝴蝶一般,过着无忧无虑、自在逍遥的生活。 远离这世间所有的纷扰与烦恼,尽情享受生活的美好与宁静。 然而,覃芊落却偏偏生就了一副慈悲善良、悲悯天下的菩萨心肠。 她的眼中总是能够敏锐地捕捉到百姓生活中的疾苦与艰难,那颗柔软的心也时刻被百姓的苦难所牵动。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为百姓谋求更多的福祉,如何为他们解开生活中的重重难题。 凤卿云知道,覃芊落的这份心意坚如磐石,根本无法轻易改变。 无奈之下,她便只能默默地守在覃芊落的身旁,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覃芊落分担肩头的压力,排解内心的忧愁。 覃芊落身心俱疲地躺在软榻上,短暂地陷入了休憩状态。 她的双眼紧闭,眉头微微皱起,这几日为地窖之事劳累,此刻终于有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不多时,覃芊落悠悠转醒,她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强撑起沉重的眼皮,目光落在那堆杂乱无章的地窖记录上。 定了定神后,她开始着手整理这些资料。 只见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纸张。 将那些关于不同类型地窖的构造图纸、各地土壤与气候条件的分析报告、建造过程中的关键技术要点以及实验数据等。 按照逻辑顺序依次排列整齐,随后小心翼翼地装订成册。 一切就绪后,覃芊落即刻差遣下人,将这份资料快马加鞭地送往了工部。 时星白收到资料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这地窖的建造关乎百姓的温饱与生计,意义重大非凡。 一旦建成,其储存功能将为百姓的生活带来极大的改善。 在严寒的冬日,皑皑白雪覆盖大地之时,百姓们再也无需对着家中所剩无几的干瘪蔬菜而发愁。 同时,粮食储存于地窖之中,安全无虞,再也不必整日忧心鼠虫的肆意啃噬,百姓们能够安心地度过每一个寒冬。 工部的众人刚刚才结束了司农寺所需器具的打造。 如今,还没来得及好好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便又要马不停蹄地投身到地窖建造的筹备工作当中。 虽然有些疲惫,但他们却没有什么怨言,他们都知道这地窖的重要,若是能推行下去,对于百姓来说是件大好事。 第162章 破虏定远将军(一) 为了确保地窖建造工程能够顺利高效地开展,时星白深思熟虑后。 特意从众多工匠中精挑细选了几位经验丰富、手艺精湛且善于学习钻研的能工巧匠,派他们前往锦瑞昭王的农庄学习。 这几位工匠在农庄里,如同海绵吸水一般,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地窖的建造细节。 从选址的技巧、挖掘的深度与角度,到内部通风口的设置、防潮措施的实施等,无一遗漏。 他们虚心地向农庄里的工匠请教问题,不放过任何一个疑惑之处,将那些实用的技巧和独到的经验一一详细记录下来。 待他们学成归来,便迫不及待地将所学所得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工部的其他工匠。 一时间,工部内讨论声此起彼伏,大家相互交流、相互学习,将从农庄学到的知识与手头的资料相结合,不断优化建造方案。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整个地窖建造工程的进展大大加快,各项工作都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覃芊落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心中暗自思量。 到了冬季大棚的建造对于天玄的民生而言,无疑是一项意义非凡的革新之举,然而,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 目前,她的空间中虽然有建造大棚所需的塑料布,而且空间还有自动补货的功能,但仔细想来,这并非长久之计。 空间补货的速度,相较于整个天玄广袤土地上所需的庞大用量,实在是杯水车薪,难以满足需求的迅速增长。 更何况,大棚在日常使用过程中,难免会遭遇各种意外状况。 诸如狂风的肆虐、暴雪的重压,致使塑料布出现破损,这无疑会进一步加剧物资的消耗。 因而,还是全力探寻一种能够完美替代塑料布的物品才行。 唯有如此,大棚的大规模推行才具有切实的可行性和可持续性。 方能真正为天玄的百姓带来福祉,改变他们冬日里食不果腹、果蔬匮乏的困境。 如今,工部正在进行地窖建造技术的钻研之中。 他们广纳贤才,日夜不辍地探索实践,初步成果斐然,已成功建造出一批颇具规模且保温性能良好的地窖。 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冬日果蔬储存的难题。 有鉴于此,大棚的建造计划不妨暂缓些许时日,耐心等待工部将地窖技术进一步完善并推广开来。 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再将大棚建造计划全面推行也为时不晚。 那时,有了前期地窖建造的经验积累和技术沉淀,再加上充足的准备和适宜的气候条件,大棚也能顺利推行下去了。 清闲下来的覃芊落每日完成上朝和课业修习这些既定事宜后,她便有了许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清闲时刻。 在这些悠然自得的日子里,覃芊落常常会在阳光正好的午后,或者月色如水的夜晚。 踱步前往自己名下的产业——清风书苑和青蚨布肆去查看经营状况。 清风书苑中,各类书籍琳琅满目,前来阅读和选购的文人墨客络绎不绝,店内弥漫着淡淡的书卷香气。 而青蚨布肆里,色彩斑斓、质地各异的布匹整齐地陈列着,每一匹都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说到这青蚨布肆的名字,背后其实有着一些巧思。 “青蚨”在古老的传说故事里,是一种具有神奇魔力的昆虫。 据说只要将其放飞,它便能自行飞回主人身边,并且还会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 因此长久以来,“青蚨”都被人们视作财运亨通的吉祥象征。 覃芊落当初为布匹店铺选定这个名字,一来是期望店铺的生意能够如同青蚨带来财富那般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二来是因为“青蚨”与清风书苑的首字发音相同,旁人听闻便能够知晓这两处皆是她的产业,可谓是一举两得、独具巧思。 如今,在大家齐心协力与用心经营之下,这两间店铺的生意都呈现出一派繁荣兴旺的景象。 清风书苑凭借着丰富的藏书种类、优雅的阅读环境以及热忱的服务态度,吸引了众多的文人雅士和莘莘学子纷至沓来。 青蚨布肆则依靠着优质的布匹选材、精湛的制作工艺以及公道合理的价格,赢得了街坊邻里和往来客商的广泛赞誉与青睐。 店内的所有人各司其职、勤劳肯干,所获得的收入足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自给自足,店铺的日常运营也显得有条不紊。 覃芊落在这几日的仔细观察中,对店铺的方方面面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审视和考量。 从货物的陈列摆放、服务态度,到顾客的反馈意见、收支的账目明细,她都逐一过问、了然于心。 总体而言,看到店铺的良好发展态势和大家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覃芊落的心中满是欣慰与满足之情。 然而,在这看似一片祥和的景象之下,覃芊落也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问题。 青蚨布肆中的那些女子们,因曾经遭受过生活的磨难与挫折,心灵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创伤。 因而尽管身处这温暖和谐的天玄国之中,她们却依旧显得胆小怯懦。 不敢大大方方地迈出店门去主动招揽生意、热情接待顾客。 在这些女子当中,唯有慕容嫣的表现稍好一些。 因为跟在覃芊落身边过,她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与羞涩,较为自然地与外界的顾客打交道,展现出了一定的自信与从容。 覃芊落瞧在眼里,疼惜在心中,虽然对此情形感到有些无奈。 但她也知道,这些女子的内心伤痛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治愈。 要让她们彻底放下过往的阴影、重新找回自信并融入到正常的生活与工作环境之中。 还需要给予她们足够的时间和耐心,慢慢地引导与呵护。 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们一定能够克服内心的障碍,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卯时三刻,晨光熹微,金銮殿内庄严肃穆。 上朝的钟声悠悠回荡,众臣身着朝服,鱼贯而入,依着品级班次,整齐地排列在大殿两侧。 而后俯身叩拜,三呼万岁,礼毕起身,却并未如往常那般迅速进入议事流程。 整个大殿沉浸在一片奇异的沉默之中,众人皆身姿挺立,神色庄重肃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之处。 仿佛那紧闭的殿门后即将开启一场关乎国运的重大事件,每个人的眼中都隐隐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覃芊落身处其间,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 她刚刚完成叩拜之礼,便习惯性的想让凤卿云给自己播放电视剧,好借此熬过这冗长又沉闷的早朝时光。 以往,这朝堂之上的议事,大多是些繁文缛节和陈词滥调,对于覃芊落来说,着实有些乏味。 然而今日,那熟悉的议事声却迟迟未曾响起,这让她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轻轻地左右扫视了一圈。 只见周围的大臣们一个个都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地凝视着殿门方向,那庄重的模样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这一幕瞬间勾起了覃芊落强烈的好奇心,她也不由自主地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向那扇紧闭的殿门之处。 心中暗自揣测着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排场,能让这满朝文武这般翘首以盼。 就在此时,高居龙椅之上的皇上,神色威严而又平静地微微侧过脸,目光轻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刘公公。 刘公公跟随皇上多年,早已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瞬间心领神会皇上的意图。 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迅速而又轻盈地向前迈出一步,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而后清了清嗓子。 那尖细却又不失庄重威严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荡开来:“宣破虏定远将军萧暮寒觐见——” 这一声宣召,打破了之前的静谧,声音在殿宇的梁柱间回响,久久不绝。 众臣的目光愈发专注而热切地聚焦在殿门之上,仿佛那扇门即将开启的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英雄篇章。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见证这位将军的荣耀归来,或是聆听他即将带来的重要军情与捷报。 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激动的气息。 随着刘公公那尖细而悠长的宣召声落下,好似一道穿越朝堂静谧空气的无形丝线,袅袅娜娜地在金銮殿内回荡开来。 每一个音符都紧紧揪着众臣的心弦,仿若一道开启神秘之门的咒语,将所有人的期待值都拉到了极致。 在这众目睽睽、满怀期许且目不转睛的炽热凝视之下,殿门处缓缓映入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男子身姿犹如巍峨耸立的苍松,魁梧而矫健,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他的面容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美玉,每一道线条都刚硬而不失俊美。 剑眉斜插入鬓,星目璀璨生辉,高挺的鼻梁宛如峻岭,坚毅的薄唇紧抿成线。 一头乌发整齐束于紫金冠内,配以玄色绣金、威风凛凛的将军铠甲。 甲胄上的鳞片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更衬得他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将风范,仿佛周身都环绕着沙场征战的硝烟之气,令人心生敬畏。 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位身姿轻盈似蝶舞翩跹的少女。 那少女容貌清丽脱俗,恰似春日里暖阳映照下率先盛开的第一朵桃花,娇艳明媚中又透着一抹清新自然的灵动气息。 她的肌肤赛雪欺霜,双眸明亮而有神,犹如澄澈的秋水,琼鼻秀挺,樱唇不点而朱。 然而,那一双秀眉之下的眼眸中,却隐隐含着一丝与生俱来、倔强而冷傲的神色。 恰似寒梅凌霜傲雪,孤高而坚韧,为她这婉约的身姿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姿韵味,让人不敢轻易小觑。 第163章 破虏定远将军(二) 二人步伐沉稳且坚定,每一步落下都似重锤敲击在众人心弦之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回响。 他们稳步前行,直至行至大殿正中的金砖地面上,才齐齐俯身,双膝跪地,双手交叠置于额前。 行了一个庄重而标准的叩拜大礼,动作整齐划一,行云流水,尽显礼仪之邦的严谨风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和慌乱差错。 覃芊落静静地站在朝臣之列,目光在这突如其来的两人身上来回游移打量。 眼中悄然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犹如平静的湖面泛起微微涟漪。 这位威风凛凛、气场强大的将军,对于她而言很是陌生,任凭她在脑海中如何搜寻,都找寻不到丝毫与之相关的记忆片段。 趁着萧暮寒身姿挺拔地站在大殿中央,向着皇上恭敬而条理清晰地汇报军情要事的短暂间隙。 覃芊落不动声色地微微垂眸,在心底如同蚊蚋振翅般轻声问道『云宝,这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凤卿云透过光幕看了一眼,翻着资料道『落宝,这位萧暮寒将军,是天玄国威名赫赫的戍边名将。 多年来,他远离京城的繁华与喧嚣,孤身一人坚守在那风沙肆虐、条件恶劣且战火纷飞的匈奴边境。 那片土地上,白日骄阳似火,夜晚寒风刺骨,可他从未有过丝毫退缩与懈怠。 始终如同一棵苍松般屹立不倒,守护着我朝的疆土与子民,其英勇之名在边疆传颂千里。 他如今已是三十六岁的年纪,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坚毅的痕迹,却也将他的气质打磨得愈发沉稳厚重。 此次他奉旨回京,实则是身负多重重任,其一,乃是为了那新式的火铳和威力巨大的大炮之事。 萧将军知道其重要性,故而不辞辛劳,亲自回来与圣上和各位大臣商议相关事宜。 力求为天玄将士配备上最精良的武器,以保边疆安宁。 其二,则是要向圣上详细禀明永宁郡的情况。』 凤卿云微微顿了顿,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又像是在给覃芊落留出一些消化信息的时间。 随后,她微微侧目,看向萧暮寒身后那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接着轻声说道『至于他身旁这位容貌清丽、宛如出水芙蓉般的少女,名叫萧婉兮。 正值二八年华,青春正好,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浑身散发着清新灵动的气息。 她乃是萧将军的独女,自幼便没了母亲,身世着实令人心疼。 听闻当年,萧婉兮的娘亲在诞下她时,遭遇了极为凶险的大出血,尽管府医和太医全力施救,却依然无力回天,不幸离世。 只留下这嗷嗷待哺的婴儿与悲痛欲绝的萧将军相依为命。 萧将军念及与爱妻的深厚情谊,又担心再娶会让年幼的女儿遭受继母的欺凌与委屈。 于是这么多年来,他便独自抚养着女儿长大,从未有过续弦之念。 即便后来家中长辈屡次催促,甚至为此事与他起了争执,可他却心意已决,不愿妥协。 最后,被催得恼了,他索性直接向圣上请旨,带着女儿一同前往那艰苦的匈奴边境。 在那偏远之地,父女二人相互扶持,共同度过了无数个艰难的日子。 因着边境事务繁忙,且路途遥远、艰险重重,他们平日里也甚少回到京城。』 覃芊落身姿轻盈地微微侧转螓首,如扇的长睫轻轻扇动,一双美目之中波光流转,满是意外之色地望向萧暮寒。 只见那将军身形高大魁梧宛如巍峨峻岭,身姿挺拔似苍松傲立,浑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雄浑气魄。 他那深邃的五官犹如刀刻斧凿一般,面容坚毅刚强,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炯炯有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 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成线的薄唇,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冷峻之气。 这般模样,任谁瞧了都会觉得他是个直来直往、行事果敢、粗枝大叶的纯粹武夫。 然而,表象之下往往隐藏着截然不同的真相。 谁能料到,就是这样一位看似五大三粗、只懂行军打仗的男子,内里竟藏着一颗如涓涓细流般细腻柔软的心。 他深情眷恋着逝去的妻子,更为了让心爱的女儿免受后母可能带来的点滴委屈,决然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追求。 独自一人在那条件艰苦卓绝、环境恶劣凶险的边境之地含辛茹苦地将女儿拉扯长大。 在那片黄沙漫天、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他既要肩负起保家卫国、抵御外敌的沉重使命。 又要在营帐之中、营帐之外承担起为人父的琐碎职责,为女儿的衣食住行、成长教育操心劳力。 这般深沉的父爱与顽强的坚韧,着实是难能可贵,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令人心生由衷的敬佩。 思及此处,覃芊落的思绪仿若被一阵疾风牵引,不由自主地飘转到了永宁郡之事上。 她那秀美的眉心不禁微微蹙起,仿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云宝,你刚刚提及萧将军此次回京是为了永宁郡的事。 那永宁郡发生的瘟疫,时至今日,难道还未曾得到有效的控制吗?』 凤卿云忙道『落宝,别担心,那永宁郡此前的艰难局势如今已然趋于稳定。 瘟疫已被成功地控制住了,当下,正紧锣密鼓地组织着人手,全面开展清杀蚊虫的行动。 毕竟,这蚊虫乃是疫病传播的隐患,唯有彻底清除,方能杜绝疫情的再度复发。 在官府的有效调度和民众的积极配合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百姓们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与祥和。 而且,那李阳明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皇上已然下旨封他为永宁郡的郡守,委以重任。 至于萧暮寒将军此次回京,实则是前来向皇上报平安的。 不过,他此番长途跋涉、不辞辛劳地赶来,主要还是为了火铳和大炮之事。 先前,皇上曾下旨要给边境送去一批先进精良的武器装备,其中就包括这刚刚做出来的火铳和大炮。 萧将军在收到皇上的圣旨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在边境戍守多年,历经无数战事,深知这批武器对于边境的安稳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容有丝毫闪失。 于是,他在心中反复权衡,总觉得若是让旁人押送这至关重要的物资,他实在难以安心。 毕竟,这一路不仅山高水远,道路崎岖难行,而且途中还时有盗匪出没,劫掠过往的商队和行人。 万一这批武器在押送途中遭遇什么意外,落入歹人手中,或者被损毁丢失,那对于边境的防御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思量再三,萧将军就向皇上请奏,亲自回朝押送这批武器,如此一来,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让这些先进的武器能够安全、完整地抵达边境,为将士们增添一份强大的保障。 而萧婉兮这孩子自幼便跟随在萧将军身边长大,父女俩相依为命,从未有过长时间的分离。 萧婉兮生性单纯善良,从未经历过独自生活的风风雨雨。 况且边境之地局势错综复杂,危机四伏,萧将军又怎能忍心将自己的女儿独自一人留在那危险重重的地方。 故而此次回来,他便也将萧婉兮一同带了回来,让她在自己的身边,有个照应。 此外,萧将军常年驻守在边疆,为了国家和百姓,舍小家为大家,已然许久未曾归家探望双亲。 家中的爹娘对他甚是想念,尤其是对那许久未见的孙女,更是牵挂不已,常常在梦中都念叨着。 萧将军此番回来,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老人能够与孙女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以慰藉老人的思念之情。』 当“永宁郡无事”几个字轻轻落入覃芊落的耳中,仿若一阵春风吹散了她心头萦绕的阴霾。 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高悬的心也如同一只归巢的倦鸟,缓缓落定。 而朝堂之上的众位大臣们,听到永宁郡原本凝重得近乎压抑的神情。 此刻也如同冰雪在暖阳的照耀下渐渐消融,逐渐变得松弛舒缓。 一时间,金銮殿内那原本沉闷紧张的氛围,也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变得轻松了些许。 隐隐能听到一些大臣们压低声音互相交流的细微话语声,似乎都在为永宁郡的转危为安而感到庆幸。 尚书令洛祁安站在朝臣之列,他那饱经岁月沧桑却依然睿智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正满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那喜悦之情犹如春日里烂漫绽放、争奇斗艳的繁花,灿烂而夺目,几乎要溢满整个眼眶。 他之所以这般由衷地高兴,全然是为自家那位在永宁郡历经艰难困苦、九死一生的学生而感到深深的欣慰与自豪。 在他的心底,学生就如同他精心呵护、悉心栽培的一棵幼苗,历经风雨的洗礼后,终于茁壮成长,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在洛祁安看来,学生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真可谓是尝遍了世间的酸甜苦辣,如今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然而,就在这满心的喜悦如同潮水般涌来之时,洛祁安的心中却也不禁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隐忧。 宛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细小的石子轻轻扰动,泛起层层涟漪。 他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无数的风云变幻和人事沉浮,对于官场中的种种诱惑和陷阱看得透彻清晰。 权力和利益犹如一对迷人的双生花,看似娇艳动人,实则暗藏剧毒。 稍有不慎,便会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迷失了最初的本心和方向。 想到此处,洛祁安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他暗自思忖。 但愿自己的学生日后在仕途上能够始终如一地坚守自己的初心和本心。 第164章 破虏定远将军(完) 莫要像那曾经令人惋惜的许知礼一般,在官场的泥沼中逐渐沉沦,被权力的欲望和利益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忘却了自己为官的初衷和使命,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般想着,洛祁安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 他仿若已经看到了学生未来可能面临的种种挑战和诱惑,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 他决定待下朝之后,便一刻也不耽搁地即刻返回自己的府邸。 给远在永宁郡的学生写一封书信,叮嘱学生,要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 犹如在茫茫大海中航行的舵手,不被周围的迷雾和风浪所迷惑。 要铭记为官之道的根本在于造福百姓,百姓乃是国家的根基,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长治久安。 要坚守廉洁奉公的高尚操守,不被外界的纷扰和诱惑所动摇,哪怕是面对金山银山的诱惑,也要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要以百姓的福祉为己任,继续为当地的繁荣发展尽心尽力。 不辞辛劳,用自己的所学所知和一腔热血,为永宁郡的百姓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他期望学生在未来漫长而又充满挑战的仕途上,稳稳地走向正道。 成为一名受百姓衷心爱戴、能够在青史中留下光辉一笔的好官。 已然起身站立的萧暮寒和萧婉兮,此刻仿若两只受到惊扰而警觉万分的幼鹿。 眼眸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滴溜溜地在这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中迅速地四处扫视。 目光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角落,像是要将这大殿的每一寸空间都看穿、看透,他们的神情中满是深深的疑惑与强烈的好奇。 仿佛是在探寻着一座隐藏着无尽宝藏的神秘洞穴,一心想要找出那神秘声音的来源。 刚刚那清脆稚嫩的声音,宛如一道划破寂静夜空的耀眼闪电。 突如其来地打破了大殿内凝重而又庄重肃穆的氛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这朝堂之上毫无顾忌地贸然发声? 瞧这殿中的情形,四处张望之下,根本不见孩童的半点踪影。 莫非是有什么神秘莫测、肉眼无法看见的稚儿隐匿在这大殿的某个隐秘角落之中? 这诡异至极的状况让父女俩满心疑惑,却又如坠云里雾中,无从解答,只能徒劳地在殿内继续搜寻着那声音的蛛丝马迹。 一旁的官员见此情景,不动声色地悄悄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萧暮寒。 微微伸出手,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萧暮寒的衣角,随后以极其细微、仿若蚊蚋振翅般的声音,凑近他的耳边。 将覃芊落的事情如同讲述一段传奇故事般,事无巨细地细细诉说了一番。 萧暮寒静静地聆听着,起初,他的眼中只是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之色。 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微小的石子轻轻扰动,泛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然而,随着官员的讲述逐渐深入,他眼中的光芒愈发璀璨明亮起来。 好似夜空中原本黯淡的星辰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瞬间点亮,熠熠生辉。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直直地望向前方那道在众多高大身影衬托下略显娇小的身影——覃芊落。 心中不禁暗暗啧啧称奇,此女果真如传闻中那般不同凡响。 听闻她平日里就有诸多鬼灵精怪、让人拍案叫绝的奇妙点子。 总能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地化解各种棘手难题,宛如一位智多星下凡。 如今亲身体验,竟发现她还拥有这般神奇得近乎不可思议的能力,当真是让人惊叹得合不拢嘴。 他一边在心中暗自感慨着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之人。 一边微微侧过身,对着身旁同样满脸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女儿轻声耳语起来。 那低语声,仿佛是一阵轻柔的微风,在父女俩之间轻轻传递。 萧婉兮自小在边疆那广袤无垠、天高地阔的土地上长大。 身为将门虎女,在那剽悍豪爽、不拘小节的民风熏陶下,养成了洒脱不羁、敢爱敢恨、直来直往的豪爽性格。 早在边疆之时,就听闻了覃芊落的诸多事迹和名头。 起初,她心中还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骄傲与不屑,只当是这京城之人闲来无事,夸大其词、故弄玄虚罢了。 在她的想象中,这覃芊落或许只是一个凭借着家世背景而被众人吹捧的普通女子,并无什么真才实学。 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越来越多关于覃芊落的消息如同冬日里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遥远的京城不间断地传来。 那些消息里,有她凭借着聪慧机智破解难题的精彩瞬间,有她心怀仁慈、善良果敢地为百姓排忧解难的感人善举。 也有她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却始终坚守本心、不为所动的坚毅身影。 渐渐地,萧婉兮心中的那份不服气如同春日里的冰雪,在暖阳的温柔照耀下慢慢消融,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对覃芊落越来越强烈、犹如熊熊烈火般的好奇之心。 她开始渴望了解这个被众人传颂的女子,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和智慧。 能够在这复杂多变的世界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如今,终于有幸见到了真人,甚至还听到了她的心声,这让萧婉兮对这位唯一的异姓王的好奇之感愈发浓烈。 仿佛有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在她的心底轻轻地挠着,撩拨着她内心深处的探索欲望。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覃芊落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闪烁着惊叹、探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钦佩光芒。 前方站立的覃芊落身姿挺拔却仍显稚嫩,虽说相较于过去已然长高了不少。 但在这朝堂之上,相较于身边那些高大魁梧、身形壮硕的朝臣或是年长资深、满脸威严的官员,她的身形明显矮了一大截。 就像是一棵刚刚破土而出不久的幼苗,在一片参天大树的环绕下,显得格外娇小柔弱。 不过,对于身高覃芊落倒是坦然自若,毫不着急。 毕竟她年纪尚小,恰似那清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 覃芊落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永宁郡的情况所吸引,丝毫没有察觉到朝堂上众臣们神色中的那一丝微妙的异常。 她满心期待地对凤卿云说道『快,将永宁郡现今的模样给我看看。』 凤卿云依言而行,很快,永宁郡的画面便清晰地呈现在覃芊落的眼前。 只见那一片土地上,街巷变得井然有序起来,百姓们脸上也都洋溢着笑。 虽然还是能看出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灰败,而是变得神采奕奕。 田野里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看到这一幕,覃芊落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朝堂上的众臣们,也透过锦瑞昭王头顶上方那散发着微光的光幕,清楚地看到了永宁郡的现状。 他们的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与安心之色。 心中暗自思忖,这一番景象当真是来之不易,也足以证明叶星礼和李阳明治理有方。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继续观看着永宁郡的点点滴滴时。 凤卿云的目光突然定在了资料上的某个地方,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急切道『落宝,落宝!我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消息!』 覃芊落将原本专注于光幕的视线慢慢移转开来,黛眉之下,一双明眸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好奇光芒。 她朱唇轻启,轻声道『究竟是什么的消息,让你如此兴奋?快说来听听。』 众臣们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竖起耳朵,满心好奇地准备聆听那个让凤卿云都惊叹连连的“大消息”究竟是什么。 在这一片安静之中,唯有萧婉兮,像是突然被一股寒意侵袭,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心中莫名地涌起一种强烈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暗自思忖,这个“大消息”恐怕与自己和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萧暮寒站在一旁,神色间也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他心中同样有着不祥的预感。 龙椅之上,皇上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悬念悄然牵动,好奇之色如春日里的花朵般在脸上悄然绽放。 在其心底深处,对于那些为了江山社稷不惜舍生忘死、毅然奔赴边疆戍守国土的将军们。 始终怀有一份真挚且深厚的信任与敬重,宛如珍视稀世珍宝一般。 皇上素来自省,绝非那等天性多疑、无端对功臣妄加猜忌之主。 他坚信忠诚乃为人臣之本,而这些屡立战功的臣子们,也多年如一日地秉持着耿耿忠心。 从未有丝毫行径致使他心生间隙或疑虑,他们的忠诚犹如巍峨高山,坚定不移。 就拿安远将军与骠骑将军在历经硝烟战火、荣耀凯旋之际,未等他金口轻启索要兵权。 便自发地、毫不犹豫地将那象征着至高军权的虎符,毕恭毕敬地呈递到自己手中。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日虎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将军们的忠诚与赤胆。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中透着对皇帝的绝对忠诚和对国家的无私奉献。 那份忠诚和深明大义之举,一直以来都让皇帝陛下深感慰藉与自豪。 也更加坚定了他对臣下的信任根基,仿佛在他心中铸就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信任之墙。 况且,如今朝堂之上有小丫头坐镇,她仿若朝堂之上的一盏明灯,令一切阴暗角落无所遁形。 但凡有人心怀叵测、意图犯上作乱,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不轨之心。 恐怕不出两日,便会在她的心声之中原形毕露,无所遁藏,被彻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同在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 第165章 萧婉兮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的皇上内心毫无猜忌的阴霾,亦无忧心忡忡的顾虑。 对于凤卿云口中所言的那个“大消息”,他下意识地便排除了所有恶意的揣测。 只认为或许仅仅是与萧将军一家紧密相连的私人事务罢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和与关切,仿佛在告诉众人,他对臣子们的信任从未动摇。 皇上缓缓地微微侧身,脸庞之上浮现出一抹和煦温暖、仿若春日暖阳般的微笑,目光轻柔地投向站在朝堂一侧的萧暮寒。 那目光之中,隐隐流淌着几缕关切之意,丝丝缕缕,皆为真情,宛如潺潺的溪流,滋润着人心。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不禁暗自思索沉吟:是否应当寻觅一个恰当适宜的时机。 将那些至今仍远在边疆、风餐露宿、保家卫国的其他将军们召回京城呢? 他暗自想着,此番念头的萌生绝非源于想要窥探臣子们的私人生活琐事。 而是完完全全、实实在在地出于对臣子们的一片赤诚关爱之心。 这些将军们不辞辛劳,年复一年地驻守在那荒僻遥远、条件艰苦的边疆之地。 他们在边疆的寒风中坚守岗位,在烈日下巡逻放哨,与家人分离,默默承受着孤独与艰辛。 皇上又怎能不盼望着能够深入了解他们的生活景况,给予他们应得的关怀与体恤。 让这些忠勇之士真切地感受到朝廷的温暖与重视,知晓他们的付出与牺牲从未被遗忘,亦永远不会被辜负呢。 绝对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看热闹的心,只是想关心臣子而已。 众臣们个个屏气敛息,脖子伸得老长,满心好奇的看向覃芊落的方向。 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凤卿云揭晓那个被渲染得神乎其神的“大消息”。 皇上亦从龙椅上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如炬,眼中满是探究与兴致勃勃之意,仿佛一只即将扑食的猎豹,紧紧锁住猎物。 而萧暮寒父女则眉头紧皱,心中满是忧虑,双手在袖中不安地搅动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萧婉兮更是低垂着头,双眼盯着脚下的方寸之地,手在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只觉得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凤卿云也没让众臣久等,开口道『落宝,这可是个石破天惊、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与萧婉兮有着关联。 我方才翻看萧家父女的资料,发现萧婉兮日后会身处于那尊贵无比的太子妃之位啊!』 此言一出,众臣神色各异,但大多都被惊愕得合不拢嘴,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而萧婉兮更是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满脸的不可置信。 只觉这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又如一道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她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覃芊落乍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愕之色,双眼圆睁,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瞪得极大,眼中的震惊清晰可见。 她甚至忘记了呼吸,胸脯也停止了起伏,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原地僵住了片刻。 少顷,她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以作掩饰,同时悄悄地挪动着脚步,动作轻盈而缓慢,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她微微侧过身子,身体紧绷,脖子也不自觉地伸长了些许,用眼角的余光迅速而又谨慎地扫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太子。 那目光仅仅是一触即收,快得如同闪电划过夜空,生怕被太子或者周围的人捕捉到她这稍显失态的窥探之举。 待确认无人察觉她的小动作后,覃芊落这才缓缓地在心底暗自思量起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那这次萧将军不辞辛劳、千里迢迢班师回朝。 难不成也是为了萧婉兮的终身大事?』 凤卿云道『那倒不是,萧将军对其女儿的婚嫁之事看得极重,眼下是决然没有让女儿出嫁的念头。 萧将军半生征战沙场,对家人本就聚少离多,心中满是愧疚与牵挂,尤其对这唯一的爱女,更是珍视有加。 此番不远千里携萧婉兮回朝,其一嘛,乃是舐犊情深,萧婉兮自幼跟随萧将军在边疆生活。 萧将军对女儿在外的安危与状况始终放心不下,只有带在身边,才能稍稍安心。 其二呢,则是念及家中双亲年事已高,对孙女思念心切。 盼着能让一家人得以团聚,好让两位老人家亲眼瞧一瞧萧婉兮现今出落得何等模样,以慰长辈的牵挂之心。 待几日后萧将军启程返归驻地之时,依旧会将萧婉兮带在身边一同前行。 毕竟对于萧将军而言,女儿在旁,亲情得以慰藉,他也能更好地专注于戍守边疆之重任。』 覃芊落精致的面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困惑与迷茫之色,犹如薄雾轻轻地笼罩在平静的湖面。 她那修长的眉毛微微蹙起,眉尖轻拧,仿佛在努力思索着什么难以解开的谜题。 眼神中流转着的尽是疑惑与不解,仿若夜空中闪烁着的迷乱星辰。 沉默片刻后,她问道『依你所言,萧将军眼下根本没有让萧婉兮出阁成婚的丝毫打算。 而且过不了几日便会如往昔那般,带着她一同返回那遥远的边疆之地。 且太子自幼便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长大,生活起居皆在这宫墙之内,所接触之人无不是京城的权贵与世家子弟。 萧婉兮身处边疆,那里风沙弥漫、环境艰苦,与京城相隔甚远,仿若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二人之间莫说是相处相知,就连见面的机会恐怕都如凤毛麟角般稀少,这姻缘又从何处生根发芽呢?』 这心声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缓缓扩散开来,引得众人心中皆泛起了不同程度的思索与疑惑。 此时的萧婉兮,也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内心的好奇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她微微侧过脸庞,悄悄地抬起那犹如羽扇般的眼眸,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向太子所在的方向瞥去。 这不经意的一眼,却让她的脸颊瞬间如同被春日里最绚丽的晚霞轻柔拂过一般,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红晕。 那红晕先是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晕染开来,而后一路蔓延,直至悄然爬上了她那小巧玲珑的耳根。 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少女特有的娇羞与懵懂。 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在暗自呢喃,满是困惑与不解: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那偏远的边疆之地。 与京城的繁华喧嚣仿若两个世界,此前更是从未与这位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有过哪怕一次的邂逅或交集。 甚至连远远地看上一眼都未曾有过,怎会莫名其妙地在日后与他成婚呢? 这简直就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幻梦,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而站在一旁的萧暮寒,此刻的脸色却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那两道如剑般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太子。 仿佛其中蕴含着能够瞬间将人点燃的熊熊烈火,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强烈的抗拒之意。 在他的心底深处,女儿就是他此生最为珍视的掌上明珠,是他在这世间最为柔软的牵挂。 多年来,他在边疆历经无数战火硝烟,风餐露宿、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能给女儿创造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环境。 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女儿成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从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要让女儿早早出嫁离开自己身边的念头。 虽说这位太子殿下身份尊崇无比,才情与品德在众人眼中皆堪称人中龙凤、良配之选。 但这在萧暮寒看来,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一心只想着要为女儿寻觅一个夫婿,这样一来,女儿便能长久地陪伴在自己身边,共享天伦之乐。 不必去承受那远嫁他乡的相思之苦与漂泊之累。 毕竟在他的心里,太子妃这一名头听起来固然是风光无限、荣耀加身,但实际上却暗藏着无数的束缚与身不由己的无奈。 一旦女儿嫁入了那规矩森严的皇家,便会如同一只被困在精美牢笼中的鸟儿,失去往日无拘无束的自由。 从此被困在那深墙高院之中,过着谨小慎微、步步惊心的生活。 而且婚后按照皇家的规矩,女儿必然会随太子居住在京城的深宫大院之内,与远在边疆的自己相隔千里之遥。 这漫长的距离和难以逾越的宫廷规矩,无疑会让父女之间的相见变得无比艰难,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更何况,自家女儿自幼在边疆长大,生性单纯善良、活泼直爽。 犹如那清澈见底的山间清泉,从未沾染过宫廷之中的权谋算计与尔虞我诈。 这样的性子在复杂多变的皇家之中,怕是会如同一只迷失在狼群中的羔羊。 稍不留意便会被那些看不见的暗箭所伤,吃尽无数的苦头。 一想到这些可能发生的可怕场景,萧暮寒的心中便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满是忧虑与不舍。 对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所谓“姻缘”更是充满了抵触情绪。 暗暗在心底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绝不让女儿走上这条他认为的充满荆棘与危险的“不归路”。 第166章 萧婉兮和太子(一) 太子殿下站在那里,脸上也是一片茫然之色,恰似被云雾遮蔽了心智一般。 虽说在覃芊落悄悄打量他的那一瞬间,他凭借着多年来皇家子弟的隐忍功夫,硬是没让自己的神情有半分泄露。 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无尽的疑惑。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未来的太子妃居然会是那个萧婉兮?这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 且不提两人之间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距离。 单就说眼下萧将军望向自己的那种犀利且带着审视的目光,太子殿下就忍不住心中打鼓。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位萧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 若是萧婉兮嫁过来后在自己身边受了一星半点的委屈,以萧将军那火爆的脾气和刚硬的性子。 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给自己一脚,直接将他踹得老远。 太子殿下想到这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中暗自想着自己可没有二皇弟那般耐打的体格,不抗揍呀。 皇上高坐于朝堂之上,听闻萧婉兮将会是自己未来的儿媳这一消息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缓缓投向了萧婉兮所在之处。 只见那女子身姿绰约,容貌秀丽,眉眼之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确实是生得极为标致。 再看她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将门之后所独有的那种洒脱与傲气,犹如一把出鞘的宝剑,虽未张扬却难掩锋芒。 皇上心中暗自点头,目光继而落在了自家太子宁辰逸的身上。 只见这位平日里也算聪慧机敏的太子殿下,此刻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 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活脱脱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皇上瞧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嫌弃之感,皇上连忙又将目光重新转向了萧婉兮。 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与估量,越看下去,皇上心中的满意便越发浓烈起来。 在他看来,若是萧婉兮真的能够成为自家的儿媳,那无疑是皇家占了大便宜,是他们赚了。 覃芊落的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紧握,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回头一探究竟的强烈欲望。 自己此刻正站在众人之前,所处的位置极为显眼,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被周围的人敏锐捕捉到。 倘若她现在贸然回头,那过于刻意的举动必然会引起旁人的侧目与疑惑。 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好不容易才将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好奇劲儿强压下去。 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她才再次询问。 心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按你说的,萧将军的态度已然表明,他决然不会轻易点头同意这门婚事。 后面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才使得萧婉兮最终得以成为太子妃?』 诸位臣子们表面上皆一副全神贯注商讨国家大事的模样。 然而,那看似专注的神情之下,却暗藏着一颗颗按捺不住的好奇之心。 他们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侧耳,实则耳朵早已高高竖起,不放过空气中一丝一毫可能飘来的信息。 每个人都生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错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皇室秘辛的分毫细节。 萧暮寒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脚步,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与关切。 他极其自然而又迅速地将站在身旁的女儿往身后轻轻一拉。 宽大的身躯仿若一道天然的屏障,巧妙地将萧婉兮的身形遮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才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变得平缓而悠长,双眸紧紧地盯着前方。 全身心地进入到一种屏息凝神的状态,准备聆听接下来出现的每一个字。 萧婉兮躲在父亲坚实的背后,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里面满是好奇与懵懂。 她双手不自觉地揪着父亲的衣角,身体微微前倾,同样竖着耳朵,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 紧张地聆听着这场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对话。 对于那个即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子,她的心中既没有少女怀春般的抵触羞涩,也尚未生出任何特别的情愫。 毕竟,两人仅仅是在这朝堂之上有过匆匆一面之缘,于她而言,对方还只是一个陌生而模糊的存在。 而站在另一侧的宁辰逸,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耳朵下意识地朝着覃芊落的方向微微竖起。 平日里深邃而沉稳的双眸中,此刻竟也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他静静地等待着凤卿云开口,那姿态仿佛在等待着命运揭晓一个重大的谜题。 凤卿云稚嫩的脸庞上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灵动的双眸扫过覃芊落满是好奇的面容。 她轻咳一声,清脆的童音再次缓缓响起『萧将军多年来不辞辛劳,一直坚守在抵御匈奴的边疆前线。 后面皇上洞察局势,萌生出要拿下匈奴之地的宏愿。 毕竟匈奴之地广袤无垠,所产的战马高大健壮、耐力非凡,皆是不可多得的良驹。 天玄的军队若能拥有这些优质战马,无异于如虎添翼。 骑兵的战斗力必将大幅提升,这对于扞卫边疆、保家卫国有着不可估量的战略意义。 其次,那片土地上牛羊成群,若能将其纳入我朝版图。 这些丰富的畜牧资源不仅能充实府库,还能在灾荒之年赈济百姓,缓解民生之艰难。 再者,匈奴贼子多年来屡屡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致使边境的百姓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中,田园荒芜,家破人亡者数不胜数。 皇上心怀天下苍生,念及百姓遭受的无尽苦难,痛心疾首之余。 更是坚定了要将匈奴彻底征服的决心,以还边境一片安宁祥和。 刚好那时,太子殿下春华正盛,已然年满十八岁。 在诸多国事的历练下,行事愈发沉稳有度、睿智果敢,尽显一国储君的风范与担当。 皇上龙颜大悦之际,也深感太子需要更多地深入民间,亲身体验百姓生活的酸甜苦辣,知晓民生之多艰。 方能在日后登基继位之时,心怀悲悯,施仁政于天下。 于是,皇上便决定让太子随军一同奔赴边疆,在战火的洗礼中锤炼成长。 在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边疆之地,太子与萧婉兮的命运之线悄然交织在一起。 二人一同跃马扬鞭,驰骋沙场,面对匈奴的凶悍铁骑,毫无惧色,相互扶持着奋勇杀敌。 在刀光剑影、血雨腥风之中,他们的眼神交汇,传递着信任与默契。 不仅如此,当战争的硝烟暂时散去,他们又一同深入民间。 为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送医送药、修缮房屋、开垦荒地,帮助他们重建破碎的家园,恢复生活。 在这一次次生死与共的并肩作战中,在这一场场温暖人心的帮扶救助间,两颗年轻而炽热的心越靠越近。 情感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逐渐变得枝繁叶茂、坚不可摧。 随着时光的缓缓流逝,二人情愫暗生,情投意合。 萧婉兮也因此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太子妃,而后,她便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随着太子殿下一同荣耀地回到了京城。』 覃芊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一般,身子猛地一震,随后一双美目瞬间睁大。 那澄澈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照着周围的景象,仿佛是要将这惊人的消息深深地烙印在眼底。 她樱唇轻启,先是微微吸气,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紧接着,一声满含着惊叹与意外的感慨从她心中发出『哎呀,实难想象啊! 太子殿下这一趟随军出征,本是肩负着家国的重任,前往那刀光剑影、生死莫测的战场。 谁能料到,竟在这血雨腥风之中寻得了自己的意中人,还将未来的太子妃给带了回。』 说到此处,覃芊落微微顿了顿,眉头轻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话锋一转。 语气中满是不解与好奇地继续道『不过,此事细细想来,却又有些令人费解。 你刚刚也说了那萧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疼爱女儿,在他的心中,萧婉兮怕是比这世间的一切珍宝都还要珍贵。 当初,萧将军为了保护萧婉兮,那可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直面各种艰难险阻。 这般视若珍宝的女儿,他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呢?』 诸臣闻听此言,纷纷颔首相随,神色间满是认同与附和。 其间,有几个心思活络的臣子,目光热切地望向萧婉兮,脸上堆砌着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对未来荣华的殷切期许。 毕竟,太子之位稳固,登基称帝乃是众望所归,而眼前的萧婉兮,依着如今来看,大概率会成为那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们想着,即便自己宦海浮沉,或许难以亲见那荣耀之日,但子孙后代仍会在这朝堂之上延续家族的荣光。 此刻在这位未来的后宫之主面前留下一个善缘,无疑是为家族的将来铺就一条顺遂之路。 更何况,萧婉兮出身名门,乃是萧暮寒之女,这般家世背景,犹如巍峨高山,令他们这些官职低微的臣子望而生畏。 莫说是与之结怨,便是稍有不慎的怠慢,也可能为家族招来祸端。 萧婉兮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轻扬,回以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那笑容既不失大家闺秀的温婉矜持,又透着高门贵女的疏离有礼。 然而,在她看似平静如水的眼眸深处,却有丝丝涟漪悄然泛起。 她暗自思忖,倘若太子果真能放下尊贵之躯,毅然决然地亲率大军,远赴边疆讨伐匈奴。 那他的果敢坚毅、他的雄图伟略,以及这份为江山社稷挺身而出的担当,岂不正是自己心之所向的良人应有的风范? 若当真如此,自己嫁与他为妻,相伴于这深宫内院,携手走过漫漫余生,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一份良缘。 第167章 萧婉兮和太子(二) 萧暮寒剑眉紧蹙,脸色阴沉如水,心中忧虑重重,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他的目光仿若实质般,带着审视与揣度,再次悄然投向太子。 太子那看似温和无害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的心思急速转动,暗自斟酌着是否要向皇上递上一份请命书,请求更换一处边境驻守之地。 毕竟这朝堂风云变幻莫测,人心更是如深海一般难以测度。 谁又能有十足的把握断言太子的心意日后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倘若真有那一天,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又该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自处? 一想到女儿可能会面临的种种困境,他的心便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意蔓延至全身。 再者说,太子的身份尊贵无比,未来的后宫佳丽三千自是必然之势,自家女儿又怎能独占其宠爱? 虽说女儿才情出众、温婉娴静,可这深宫内院的争斗,岂是仅凭这些便能应付得来的? 若是女儿嫁与太子后,遭受那些无端的委屈和欺凌,他身为父亲,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每念及此,他的眼眸中便闪过一丝决然与凌厉,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一定要为女儿的未来寻得一条安稳无忧的道路。 若萧婉兮知道自己爹爹心中所想,怕是会尴尬的摸摸鼻子,用才情出众温婉娴静形容自己,自己可真不敢认。 毕竟边疆谁人不知,自己向来张扬肆意,虽不嚣张跋扈,但绝不是温婉娴静之人。 而龙椅之上的皇上,此刻亦是难以维持那往日的沉稳与镇定。 他的脊背微微挺直,双手不自觉地在龙袍的袖笼中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对于太子的婚事,此刻已然被他抛诸脑后,满心都被那即将到来的攻打匈奴之战的结果所占据。 天玄大军究竟能否冲破匈奴的防线,将那广袤无垠的草原和富饶的土地纳入天玄的版图?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与紧张,紧紧盯着朝堂之下的小丫头,希望能够听到关于征战的消息。 只盼望着小丫头能提前告知自己捷报,以安抚这朝堂上下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保这万里河山的长治久安。 凤卿云对周遭众人各异的心思毫无察觉,她的小手手轻轻扬起,指尖仿若灵动的蝴蝶,在空中轻点一下。 刹那间,光幕泛起一阵柔和的光晕,紧接着,她的声音悠悠响起。 声音之中,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促狭与戏谑,仿佛即将揭晓一场精彩纷呈的好戏,让人不禁屏气敛息,侧耳倾听。 『萧将军听闻太子殿下的心意,那反应可大了去了,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拒绝了。 态度强硬得如同寒铁一般,任谁来劝都不管用。 而太子呢,也是个痴情种,哪肯轻易就放弃? 为了能多瞧一眼心上人,时常往萧府跑,可每次去,几乎都逃不过萧将军的一顿‘招呼’。 刚开始的时候,太子殿下还会疼得龇牙咧嘴,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次次地迎难而上,那劲头,真真是让人既无奈又佩服。』 凤卿云说到此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笑意更浓,看着光幕中的场景。 继续道『后来若不是萧婉兮姑娘放下了姑娘家的矜持,当着众人的面,红着脸却又无比坚定地表明此生非太子不嫁。 只怕太子的日子还得更难过,身上的淤青指不定得跟那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层层堆叠。 好在太子痴心一片,哪怕明知每一次靠近萧婉兮,都可能换来一顿皮肉之苦,依然痴心不改。 想尽办法在萧将军的眼皮子底下与心上人相会。 这可把萧将军气得啊,吹胡子瞪眼,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可就是拿太子殿下没办法。 毕竟,人家可是储君,他一个做臣子的,再怎么生气,又怎能真对太子殿下下狠手呢? 无奈之下,也只能趁着教导太子武艺的当口,偶尔挥上几拳,权当是把心里的憋屈给发泄出来了。 况且,自家女儿一颗芳心全系在了太子身上,爱得那叫一个死心塌地。 萧将军纵使满心无奈,又怎会忍心做出让女儿伤心落泪的事儿来?』 覃芊落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双美目恰似盈盈秋水,灵动地流转着,目光牢牢地锁在“战况激烈”的光幕之上。 只见太子殿下为了接近心上人,全然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一次次地踏入萧府,却又一次次地被萧将军以各种由头“教训”。 瞧着太子那左支右绌、躲避不及,因而屡屡“受挫”的狼狈模样。 覃芊落先是下意识地轻咬住下唇,试图用这般方式强压住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 可那从胸腔里不断往上涌的笑意又岂是这般轻易就能遏制得住的? 很快,她的双肩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一下又一下,频率愈发急促,恰似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她拼尽全力,好不容易才将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笑声咽了回去,憋得双颊泛红。 眼眸中更是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仿若蒙着一层轻雾的星辰,煞是动人。 过了好一会儿,覃芊落才缓过劲儿来,轻轻拍了拍胸口,像是要平复那仍未完全平静的心情。 话语里带着几分俏皮的调侃,又藏着十足的好奇『这太子殿下为了能与萧婉兮修成正果,当真是吃尽了苦头。 不过,常言道,苦尽甘来,他这苦头总不能白吃吧?后来呢?』 萧暮寒挺立在原地,那只饱经沧桑、曾在沙场上握惯了兵器的手。 此刻却有些不自在地微微抬起,轻轻摩挲着自己的鼻尖,一抹尴尬的红晕悄然爬上了他的双颊。 当着朝堂上这诸多双眼睛,自己对太子“大打出手”的场景犹如一出闹剧,被众人瞧得真真切切。 饶是他平日里在千军万马前都能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此刻却也像个被当场抓住把柄的孩子,心里难免有些发虚,浑身不自在。 然而,将军的素养让他迅速回过神来,就在听到锦瑞昭王那低沉而带着探究的询问声时。 他仿若听到了出征的号角,瞬间挺直了腰杆,神色庄重肃穆。 目光犹如寒星般透着几分冷峻与凝重,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的锦瑞昭王,等待着那个关乎女儿未来的答案。 在他心底,女儿就是他的软肋,是他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珍宝。 他知道,这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皇室之中人心难测,倘若日后女儿跟着太子过得并不顺心,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恩爱甜蜜。 那他就算忤逆圣意、舍了这身军功与荣华,也要向皇上恳切请旨,带着女儿远远地离开太子将会去往的匈奴边境。 寻一处安宁之地,护她余生周全,绝不让她在那深宫内院、权谋旋涡之中受半点委屈。 萧婉兮站在一旁,同样听得聚精会神,一双剪水双眸睁得大大的,仿若藏着璀璨星辰,此刻正满是好奇与期待地闪烁着。 方才那一幕,犹如一道惊雷在她心间炸开,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对太子拳脚相向。 她的心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下意识地,她那纤细如葱管的小手悄然攥紧了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心中暗自担忧太子会因此事怀恨在心,在日后寻机报复爹爹。 这念头刚在心底冒出头来,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铺天盖地的忧虑将她淹没,就听到了关于自己日后生活的询问。 一想到未来与太子携手走过的漫长日子,她的脸颊瞬间如同被春日里的第一缕晨曦轻柔拂过。 泛起了淡淡的粉红,心中既羞涩又憧憬。 而且,爹爹动手教训太子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儿,如今皇上和太子应该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下来。 这么一宽慰自己,她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下了些,可目光依旧紧紧地锁定在锦瑞昭王的身上,迫切地想要知晓答案。 太子宁辰逸的目光牢牢锁在光幕之上,看着里面那个灰头土脸、遍体鳞伤,显得无比惨兮兮的自己。 身形禁不住猛地一滞,仿若瞬间被定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他嘴角耷拉下来,摆出了一副哭丧脸,那模样仿佛受尽了世间所有的委屈。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打从知晓自己之后会对萧婉兮动了心思的那一刻起。 他就料到,这追求之路必定布满荆棘,少不了要挨上几顿揍。 此刻,瞧着光幕里自己未来那凄惨落魄的样子,眼眶忍不住微微泛红,像是有一层薄雾悄然笼罩。 心里头更是像被打翻了五味瓶,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酸涩。 看着光幕里的自己,为了能多见萧婉兮一面,不顾身份地频繁出入萧府。 哪怕每次都被萧将军“热情款待”,带着一身的淤青与肿痛狼狈而归,却也从未有过退缩之意。 正沉浸在这酸涩之中暗自神伤呢,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自家二皇弟。 只见那家伙站在一旁,咧着嘴笑得合不拢嘴,两颗大门牙都快呲到天上去了,眼睛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 脸上的幸灾乐祸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就差没鼓掌欢呼,大喊“精彩”二字。 太子见状,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暗暗咬了咬牙,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光幕吸引。 悄无声息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二皇弟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看着二皇弟毫无防备,疼得“嘶”了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五官扭曲,全都皱成了一团。 太子瞧在眼里,心里那叫一个解气,憋屈了许久的情绪一扫而空。 第168章 萧婉兮和太子(三)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还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衣袍,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目光却又鬼鬼祟祟地飘向覃芊落头顶的光幕,活脱脱像个正在行窃的小偷,生怕被旁人发现。 对于覃芊落的问题,他心底同样充满了好奇,思绪也随之飘远。 倘若往后真能与萧婉兮携手走过一生,每日里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就如同父皇母后那般恩爱有加,举案齐眉,那自己所经历的种种艰难困苦,挨过的一顿顿拳脚相加,也算没有白费。 至于满朝文武此刻都瞧见了自己挨打的这一糗事,他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父皇不也曾被众臣看到过糗事。 他一个太子,为了能求得心仪之人,成就一段美满姻缘,脸皮厚点儿,根本不丢人。 皇上闲适地靠在龙椅之上,身姿微微后仰,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看着光幕里呈现的画面,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只见光幕中的太子,此刻正手忙脚乱,神色慌张,平日里的稳重形象全然不见。 皇上瞧着这一幕,眸中笑意愈发浓郁,恰似一汪深邃的潭水,满是兴味。 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仪态还是要顾及的,于是他强忍着笑意,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往日的威严。 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愉悦。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多年前,那时自己正值年少,钟情于皇后,开启了漫漫求娶之路。 想起那些日子,他不禁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那时的皇后,性格直爽,对他的追求似乎并不“领情”,自己没少在她那里“吃拳头”。 每一次被拒绝后的无奈,每一次挨揍后的苦笑,如今想来,皆是甜蜜的回忆。 相比之下,太子如今这出糗的模样,实在算不得什么。 此刻,皇上的目光紧紧锁在光幕之上,仿佛被那画面深深吸引。 对于看自家太子的糗事,他心里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只要这光幕里播放的不是自己的过往,不管是谁的趣事糗事,于他而言,都如同这宫中珍藏的美酒,越品越有滋味。 皇上对于自家太子成婚后的日子,心中的好奇心如同被点燃的烟火,“噌”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毕竟,这可是自家太子历经波折、费尽心思才求得的太子妃。 按常理来说,婚后总该对人家温柔相待、呵护备至吧? 可万一太子要是不懂珍惜,做出什么亏待太子妃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皇上的眼神微微一凛,暗自思忖起来。 他深知萧将军的女儿萧婉兮身份特殊,萧暮寒身为朝中大将,手握重兵,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若是自家太子对萧婉兮不好,不仅会让萧将军心寒,还可能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麻烦。 他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倘若真有那般亏待的迹象。 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绝不会坐视不管,定会当机立断,现在就将这段姻缘斩断。 绝不能让萧将军的女儿在皇家受委屈,更不能因为此事影响朝堂的安稳。 这些念头在皇上的心里如潮水般翻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狡黠笑意。 而一旁的宁辰逸,原本也在好奇地观看着光幕里的画面。 不经意间,他偷偷瞥了一眼自家父皇的表情。 只这一眼,他便心领神会,了解了父皇此刻内心的想法了。 宁辰逸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暗自腹诽:父皇这操心的性子,又开始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觉得继续看着父皇这副模样,实在有些难为情,干脆别过头去,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眼不见为净”。 与此同时,宁辰逸的心里又满是期待。他的目光虽刻意避开了父皇,却又急切地回到了光幕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紧张与好奇,盼着那知晓一切的凤卿云能快点说出萧婉兮婚后的情况。 宁辰逸的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暗自琢磨着,要是萧婉兮和未来的太子成婚后,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那日后自己若也对萧婉兮心生爱慕、求娶于她,说不定能凭借这些,少挨几顿揍。 毕竟,看在两人日后关系不错的份上,萧将军或许会手下留情。 虽说目前他对萧婉兮还仅仅停留在认识的阶段,没有别的特殊想法,但未来的事,就像那变幻莫测的天空,谁又能说得准呢? 可要是萧婉兮婚后过得不好,整日以泪洗面,受尽委屈,那现在就阻止这一切,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毕竟萧暮寒身为手握兵权的将军,脾气刚硬,若是自己日后不小心亏待了他的女儿。 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如同置身于荆棘丛中,处处是危机,说不定要吃不少苦头。 想到这里,宁辰逸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更加专注地盯着光幕,期待着能尽快知晓答案。 凤卿云翻动着资料道『成婚后,二人的生活可谓是满溢着幸福与温馨,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那般恩爱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称赞一句,堪称世间夫妻的典范。 虽说夫妻间相处,偶尔也会有几句争执拌嘴,就如同平静的湖面泛起几圈涟漪。 但宁辰逸对萧婉兮的珍视,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 在他心里,萧婉兮的地位无可替代,自始至终,他都将满心的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萧婉兮身上。 时光流转,宁辰逸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从此,后宫之中妃嫔如云。 然而即便身处这繁花簇拥的后宫,他对萧婉兮的深情厚意却宛如陈酿的美酒,随着岁月的流逝愈发醇厚,从未有过丝毫改变。 一如既往,萧婉兮在他心中占据着独一无二的位置。 在那深宫内苑之中,萧婉兮的地位尊崇至极,凡事只要她开口,便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违抗。 有时,前朝的局势波谲云诡,遇上棘手的难题。 宁辰逸也会在退朝之后,回到后宫,与萧婉兮相对而坐,毫无保留地将朝堂上的种种困境讲给她听。 他目光诚恳,虚心地询问她的想法和见解,那认真倾听的模样,恰似当今皇上与皇后之间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的恩爱模样。 就这样,他们夫妻二人携手走过漫长岁月,恩爱如初,直至白发苍苍。 萧将军一生戎马,征战四方,满心都是对国家的忠诚与对女儿的疼爱。 看着女儿嫁入皇家,他很是担忧。为了让女儿在宫中能够安稳度日,不被朝堂上的纷争所波及。 他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辞去官职,解甲归田,并将那象征着至高兵权的虎符上交。 但宁辰逸念及萧将军多年来南征北战,为国家立下的赫赫战功与累累付出,心中满是敬重与不舍,并未同意萧将军的请求。 他与现在的皇上一样,心胸豁达,对那些为天玄抛头颅、洒热血的功臣毫无猜忌之心,给予了他们全然的信任。 然而,萧将军去意已决,他深知朝堂局势复杂,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心意坚定。 最终还是将那枚沉甸甸的虎符郑重地交还给了宁辰逸。 自那以后,萧将军只保留了将军的名号,不再执掌兵权。 宁辰逸深深理解萧将军的良苦用心,即便他对萧婉兮的真心日月可鉴、始终坚定不移。 但为了让萧将军彻底安心,让他不再为女儿的未来忧心忡忡,最终还是收下了虎符。』 在这宽敞而静谧的大殿之中,众人都沉浸在凤卿云所讲述的事情里。 覃芊落身姿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静静地伫立在前方。 她那如墨般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随着她轻微的动作,几缕发丝轻轻飘动。 覃芊落静静地聆听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待凤卿云话音落下,她不禁微微点头,头上精致的发饰随之轻轻晃动。 镶嵌在上面的宝石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同时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声响,仿佛也在应和着她此刻的感慨。 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澄澈的清泉,此刻却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感慨。 朱唇轻启,轻声感叹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为人父母者,从孩子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她们的生命便与孩子紧紧相连。 日日夜夜的操劳,岁岁年年的牵挂,满心满眼便只有孩子。 他们不辞辛劳,不惧艰难,总是恨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一切。 无论是物质的富足,还是精神的关爱,都毫无保留地捧到儿女面前,只为博她们一笑,护她们一生周全。 好在太子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己费尽心思求娶来的,到底是放在心尖上珍惜。 平日里,事事都为她考量,遇到问题时,也总是将她的感受放在首位。 看他对萧婉兮的这番深情,这般专情重诺,当真是难能可贵,堪称天下男子的典范了。』 在这庄严肃穆却又不失温馨氛围的大殿之中,众臣的议事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独特的乐章。 宁辰逸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犹如一棵茁壮成长的白杨。 当覃芊落那满含赞赏的话语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时,他的内心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所填满。 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欢快的涟漪。 宁辰逸听到覃芊落这般毫不吝啬的夸奖,心中顿时像揣了只欢快的小兔子,喜悦之情难以自抑。 第169章 萧婉兮和太子(完) 他不自觉地微微扬起脑袋,原本深邃有神的眼睛此刻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嘴角高高翘起,勾勒出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骄傲。 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在这一刻,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于他一身,他就是这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 他微微抬起下巴,胸膛也不自觉地挺得更直了。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自信与自豪的气息,似乎在向所有人宣告他对这份夸奖的欣然接受和内心的满足。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着太子那得意忘形的样子,不禁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既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看着一个调皮捣蛋却又让人忍不住喜爱的孩子。 他在心中暗自腹诽道:“这臭小子,不过是被夸了几句,就这般得意上了。 想当年,朕同皇后一路走来,历经风风雨雨,那份深情与恩爱,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又岂是旁人能轻易相比的。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值得炫耀的。” 想到这儿,皇上的神色微微一凛,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严肃起来。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太子若日后做出对不起萧婉兮之事的种种画面,心中的怒火也随之隐隐燃烧。 他在心中默默思忖:若太子日后胆敢做出对不起萧婉兮的事。 辜负了这份真挚的感情,做出忘恩负义之举,苛待自己的枕边人,那他可真的要大发雷霆了。 到那时,他甚至会怀疑这太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毕竟在皇家的血脉里,传承着的是忠诚、责任与担当。 可从来没有忘恩负义、苛待枕边人的先例。若太子真的如此不堪,那简直是丢了皇家的颜面,有辱祖宗的教诲。 好在如今听闻太子和萧婉兮成婚后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生活得幸福美满,皇上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稳稳地落了下来。 他微微舒了口气,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与慈祥。 随后,皇上的目光缓缓转移,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落在了自家二儿子的身上。 二儿子正静静地站在一旁,或沉稳地聆听着众人的交谈,或偶尔与身边的人低声交流几句。 那或沉稳或活泼的模样,都尽收皇上眼底。 皇上的眼中不禁泛起一丝好奇与期待,那目光犹如一汪深邃的湖水,蕴含着无尽的慈爱与关切。 他的心中暗自琢磨:也不知道这个儿子日后的情路和人生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会不会也像他皇兄一样,幸运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遇到那个携手一生的良人,成就一段美满的姻缘呢? 他在心中默默期许着,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帆风顺,幸福安康。 当凤卿云口中缓缓道出他女儿成婚后的生活时,萧暮寒那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那原本如寒霜般对太子的抵触之色,悄然间褪去了几分。 这一刻,他冷峻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欣慰,宛如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柔和而温暖。 对于后面交出虎符一事,萧暮寒的内心始终平静如水,从未泛起过一丝波澜。 在他的认知里,那虎符不过是朝廷赋予他的职责象征。 是他在沙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一个凭证,并非他个人可以据为己有的私有之物。 他这一生,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每一场战斗,他都只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国百姓。 他的心中,从未有过一丝一毫贪恋权势的念头,更别说萌生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了。 在他的价值体系里,没有什么比国家的安宁、百姓的安居乐业以及女儿的幸福更为重要。 所以,在他看来,虎符的去留,实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为之牵挂。 但尽管如此,若想让他立马点头同意太子与女儿的婚事,那显然还为时尚早。 他微微低下头,眉头轻皱,在心底默默地盘算着,自家女儿如今才十五岁,正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 虽然从刚才凤卿云的描述中,得知太子与女儿未来的婚后生活甜蜜美满。 但他这个做父亲的,总觉得女儿还像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鸟,需要再多些时间去成长,去经历,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况且,皇上早已颁布律法,明文规定女子需年满十八岁方可成婚。 萧暮寒一直是个奉公守法之人,对于皇上的律法,他自然是坚决拥护和遵守的。 想到这里,萧暮寒微微点头,神色平静而又坚定,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着急,一切都还来得及。 女儿的幸福是一辈子的大事,他必须要慎重对待,绝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当然,萧暮寒心中也暗自打定了主意,在未来的日子里,该对太子进行的刁难还是必不可少的。 他轻轻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威严。 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怎么能让太子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她娶走呢? 只有让太子多经历些考验,多吃些苦头,才能真正证明他对女儿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也只有这样,他这个做父亲的,才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真正放心地将女儿的终身大事托付给太子。 让她在另一个人的呵护下,继续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萧婉兮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关于自己未来与太子种种生活的描述。 那细腻如羊脂玉般的脸颊渐渐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又似春日里被微风轻拂的娇艳花朵,娇羞而迷人。 她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掩去了眼中那丝丝缕缕的羞涩与期待。 此刻,她的内心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若未来的生活真如这般美好,与太子举案齐眉、相濡以沫,那日后嫁与太子,似乎也不失为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在她的想象中,与太子携手相伴的日子,应当是充满了温馨与甜蜜的。 她们会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走过人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又听闻爹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深沉而又无私的父爱,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她的心田。 她的眼眸中瞬间盈满了感动的泪花,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她想起爹爹平日里对自己的关怀备至,无论是自己生病时的悉心照料。 还是在自己遇到困难时给予的坚定支持,桩桩件件都在她的心头闪过。 心中对爹爹的感激之情愈发浓烈,犹如燃烧的火焰,炽热而真挚。 这一刻,她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孝顺爹爹。 在未来的几年里,她要多花时间陪伴在爹爹身边,做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绝不让爹爹为自己操心,更不能惹爹爹生气。 她微微抬眸,目光中透着几分灵动与聪慧,脑海中又不禁想起了太子的事情。 如今太子十六岁,按照方才所听到的信息,两年后他才会前往边疆。 虽然现在她就提前知晓了这些,可这并不影响她此次回边疆的计划。 在她看来,边疆是她成长的地方,那里有广袤无垠的草原,有奔腾不息的骏马,有热情豪爽的百姓。 那里有她熟悉的一切,有她的回忆和牵挂,边疆的每一寸土地都见证了她的成长,每一阵风都仿佛在诉说着她童年的故事。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若是两年后太子真的如约来到了边疆,那就足以说明太子对自己是有意的,这份心意也定不会被辜负。 她会以最真挚的情感回应太子,与他一起在边疆的土地上创造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 可若是太子没来,她也不会有太多的失落与遗憾,就当今日所听到、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而虚幻的故事罢了。 毕竟,她并未真正失去什么,生活依旧会如往常一样,平静而美好地继续下去。 她依然可以在边疆自由自在地生活,骑马驰骋在草原上,感受着风的拥抱,守护着这片她深爱的土地和这里的人们。 宁辰逸表面上镇定自若,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静地扫过周围的一切,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保持着一种淡然的态度。 然而,他的内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着,泛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他按捺不住心底那股如潮水般涌动的好奇与在意,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细微举动之时。 他的脑袋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微微向一侧转动。 他的动作极为小心谨慎,幅度极小,生怕引起旁人的注意。 紧接着,他用眼角的余光,如同一道隐秘的丝线,偷偷地、轻轻地瞥向萧婉兮所在的方向。 就在他的目光刚一触及萧婉兮那纤细而又婀娜的身影时。 他的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揪住,陡然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那一瞬间,整个大殿仿佛都在他的眼中渐渐模糊,世间万物都失去了色彩。 唯有萧婉兮宛如一道璀璨夺目的光,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她那柔顺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她那姣好的面容上偶尔浮现的浅浅笑容。 她那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温婉气质,都似有着一种无形而又强大的魔力。 紧紧地揪住了宁辰逸的心,让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第170章 火器初尝试 不过,在那短暂的一瞥之后,他便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生怕被大人发现的孩童一般。 神色慌张之中带着几分紧张,动作极为迅速地马上回过头来。 他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之前那副若无其事、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他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与羞涩。 宁辰逸在心底暗自下定决心,两年后的边疆之行,自己是铁了心要去的,这份决心犹如钢铁般坚定,任谁也无法动摇。 这其中的缘由,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令他心生好感的萧婉兮。 对于自幼便胸怀壮志、心怀天下的他来说,边疆那片广袤无垠、充满神秘与挑战的土地。 尤其是那长期侵扰边境的匈奴之地,一直是他梦寐以求、渴望征服的战场。 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那是对荣誉的渴望,对家国的担当。 他渴望在那片黄沙漫天、马蹄声碎的土地上,挥舞手中锋利无比的利刃,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用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为守护家国的安宁而战,为自己的人生书写下一段段波澜壮阔、可歌可泣的辉煌篇章。 如今,提前知晓自己未来的太子妃会在那片遥远而又充满希望的边疆之地。 这无疑为他原本坚定的边疆之行增添了更多的动力与期待。 在他的想象中,若是成婚后,他们二人能像方才所听闻的那般。 生活得融洽幸福,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一起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清晨与黄昏,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那让萧婉兮成为自己的太子妃,携手走过漫长的一生,共同创造一个温馨而又美满的家庭。 也的确是一件无比美好、令人向往的事情。 想到这里,宁辰逸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却又充满甜蜜的笑意。 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又迷人。 然而,此刻站在太子身边的二皇子宁辰宇,内心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充满焦急与渴望的景象。 他的眼神中像是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满是急切与渴望,紧紧地盯着宁辰逸。 那专注的模样仿佛要将宁辰逸看穿,从他的身上探寻到一丝关于自己未来出征的希望。 他并非羡慕自家皇兄能找到一位如此优秀、美丽动人的皇嫂。 在他那颗充满热血与壮志的心中,最让他羡慕不已、心心念念的。 是宁辰逸两年后能够踏上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征战沙场的征程。 宁辰宇自幼便对军事有着浓厚到近乎痴迷的兴趣,那些名将的传奇故事,那些金戈铁马、战火纷飞的战争场景。 如同磁石一般深深吸引着他,他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之中,对着月光下静静摆放的兵器发呆。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冰冷的兵器,脑海中却早已浮现出自己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场景。 他想象着自己身披威风凛凛的战甲,手持锋利无比的长枪,骑着矫健的战马,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他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像那些英勇无畏的将领一样,为天玄国开疆扩土,立下赫赫战功。 成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让自己的名字永远铭刻在天玄国的历史长河之中。 此刻,一想到宁辰逸两年后就会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 而自己却还只能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雄鹰,在这里苦苦等待着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机会。 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焦急与无奈。 那股焦急如同潮水般在他的心中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在心底不停地暗自思忖,自己究竟何时才能也有机会踏上那片充满挑战与机遇的征战沙场。 何时才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深刻印记,为天玄国的繁荣昌盛、长治久安贡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坚定,迷茫的是不知自己的机会何时才会降临。 坚定的是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在沙场上一展雄风。 覃芊落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双眸紧紧地凝视着那散发着微光的光幕。 光幕上,太子与萧婉兮的故事正缓缓走向终章,那是一个温馨和美的结局。 御花园中,二人并肩漫步,月光如水般洒落在他们身上,偶尔轻声交谈,相视间眉眼含笑,满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覃芊落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或许是在过往的岁月里,她看过太多太多悲剧的故事,那些悲伤的情节如阴霾一般笼罩在心头,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 久而久之,如今的她,内心深处对温馨和美的情节有着近乎偏执的偏爱。 那些分道扬镳的无奈、两看相厌的悲凉,实在是让她心生畏惧,不愿再去触碰分毫。 此刻,看着光幕中太子与萧婉兮美满的结局,覃芊落只觉得心中那片被阴霾占据许久的角落,终于被温暖的阳光所填满。 她轻轻移开目光,不再贪恋光幕上的画面,也刻意避免去打量一旁的两位当事人。 她心里清楚,有些故事,就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 就让它在时光里自然流淌、肆意生长,不加干涉才是最好的选择。 任何人为的推动或干扰,都可能破坏这份美好。 众大臣们也都被那光幕吸引,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探究。 当瞧见锦瑞昭王头顶的光幕骤然消失,他们便心领神会,知晓再无后续。 他们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往日朝堂上的庄重与严肃。 转瞬间,朝堂之上又恢复了议事的严肃氛围,大臣们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各项事务,争论声、应答声此起彼伏。 萧家父女也趁着这段时间,慢慢平复了内心的波澜。 萧父微微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激动已然褪去,只剩下沉稳与内敛。 萧婉兮则微微低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片刻后,她抬起头,神色逐渐归于平静,那端庄温婉的模样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退朝的钟声悠悠响起,官员们有序地离开了朝堂。 覃芊落怀揣着难以抑制的好奇,脚步轻快地随着众臣一同前往工部。 对于她而言,即将亲眼目睹的最新研制的火器,就像一个神秘未知的宝藏,散发着巨大的吸引力。 令她满心期待,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它们的神秘面纱。 踏入工部那宽敞的火器陈列之处,覃芊落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引住了。 只见那架火铳静静地伫立在架子上,线条流畅而刚劲,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而旁边威风凛凛的大炮,更是气势恢宏,炮口黝黑深邃,犹如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覃芊落的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她微微张着嘴,小声感慨道:“古人的智慧当真不可小觑!” 怀着探索的心态,覃芊落凑近仔细端详。 她发现这些火器的材质构成颇为讲究,手指轻轻抚摸着火铳的表面,能感受到钢材那细腻而坚硬的质感。 然而,更多的部分还是由铁制成,那厚重的铁材彰显着坚韧与可靠。 这一发现大大出乎覃芊落的意料,在来之前,她原以为铝制的成分或许会更多些。 眼前的实物却与想象大相径庭,她的目光在火器上反复搜寻,却不见铝制的踪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与新奇。 时星白一直留意着覃芊落的举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浓厚兴趣。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特意挑选了一把火铳,双手稳稳地递到覃芊落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覃芊落微微点头示意,欣然接过火铳。她先是半眯着眼,认真地调试了一番准心,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摆弄着调整装置。 随后,她稳稳地端起火铳,双脚微微分开,调整身体的重心,姿势标准而专业。 瞄准远处的靶子,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如闪电般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轨迹,精准地命中目标。 令她惊喜的是,这火铳的后坐力相对较小,只是微微一震。 握在手中的触感也十分舒适,显然在设计时充分考虑了人体工学,贴合手部的曲线,让人操控起来得心应手。 众臣见状,原本压抑在心中的好奇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他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依次上前体验,每个人接过火铳时,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一位大臣小心翼翼地端起枪,身体微微颤抖,随着扳机扣下,枪声响起,他先是一怔,随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每一个人试射之后,脸上都露出了赞叹的神情。 有的不住点头,有的低声称赞,口中对这精巧的火器赞不绝口。 萧暮寒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他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些武器,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坚定的光芒。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拳,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上这些武器大发神威的场景。 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有了这些利器,如今便足以灭掉匈奴,何须再等两年!” 那声音虽低,但语气中的自信与决然却清晰可辨。 紧接着,在时星白的引领下,众人又移步去查看大炮的威力。 众人来到空旷的试炮场地,那尊大炮静静地矗立在中央,周围弥漫着一种紧张而期待的氛围。 时星白向炮手示意,炮手熟练地进行着准备工作,装填弹药、调整角度。 第171章 改良布包炸药 一切就绪后,随着一声令下,炮手用力拉动引绳。 瞬间,那大炮轰然发射,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仿佛大地都在这声怒吼中战栗。 炮弹如雷霆般呼啸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毁灭的力量,精准地击中目标。 刹那间,目标处瞬间掀起一阵尘土飞扬,碎石飞溅,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扭曲。 眼前的场景让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有的人张大了嘴巴,有的人瞪大了眼睛。 心中对工部匠人们的精湛技艺和奇思妙想佩服得五体投地。 覃芊落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火铳和大炮,眼神中满是对古人智慧结晶的惊叹。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一旁摆放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物件,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好奇,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些物件迈去,每一步都带着迫不及待的探寻之意。 来到跟前,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到这些神秘的物品。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仔细地打量着这些物件,目光在上面来回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一看,不禁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惊涛骇浪——原来这些竟是布包炸药的雏形! 覃芊落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既有对眼前发现的惊喜,又有对过往记忆的追溯。 她微微皱起秀眉,脑海中如同一团乱麻,无数思绪翻涌奔腾。 她静静地思索了片刻,而后轻声道『云宝,这个布包炸药的制作方法我有给过工部吗?』 凤卿云原本正透过光幕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周围的火器。 当她的视线也落在那一个个布包炸药的雏形上时,顿时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奇。 毕竟那本详细记载着各类军事知识,包括炸药制作相关内容的《民兵训练手册》。 目前还好好地保存在她们手中,压根儿都没交到工部那些工匠们的手上。 可如今,这些布包炸药的雏形却实实在在地出现在了眼前。 就在这时,覃芊落的问话传入她的耳中,凤卿云微微一怔,随即道『还没有呢,落宝。 我之前连想都没敢想,真没想到工部的工匠们如此厉害,在没有任何参考的情况下,居然自行研制出了这东西。』 话说完,她似乎仍觉得意犹未尽,目光再次牢牢地落到那些布包炸药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钦佩。 覃芊落微微颔首,目光仿若被钉住一般,紧紧地锁在眼前那一个个布包炸药的雏形之上。 她的眼神深邃而专注,思绪恰似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更为先进的武器——手雷。 她在心中暗自思量,以当下的材料储备状况来看,若要制造老式手雷。 不仅所需材料稀缺难觅,制造过程更是困难重重,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危险。 相较之下,对现有的布包炸药进行改进与优化,无疑是一条更为可行且稳妥的路径。 片刻之后,覃芊落开口道『云宝,你去把布包炸药的相关资料仔仔细细地整理出来。 这里面涵盖的内容可不少,尤其是布包炸药里手榴弹的资料,务必全面且详尽。 重中之重是要把爆破专家柴学久老先生发明的新式布包炸药制作方法。 以及被式炸药包的制作方法都详细梳理清楚,一并整理好交给我。』 说到此处,覃芊落微微顿了顿,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排列整齐的布包炸药,继续道『我刚刚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工部制作的布包炸药。 发现里面手榴弹的部分存在着不小的安全隐患,其处理工艺尚不完善,诸多细节之处仍有欠缺。 就目前这种状况,要是直接将其投入战场使用,极有可能引发意外状况,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所以,还得经过一番精心改良才行。』 凤卿云脆生生地应了一声,那声音宛如清晨山林中鸟儿的啼鸣,清脆悦耳,瞬间在这片略显嘈杂的场地中传开。 时星白站在一旁,一袭长袍随风轻摆,看似神色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那眼神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审视与思量。 实际上,他正悄悄竖着耳朵听锦瑞昭王的心声,毕竟锦瑞昭王向来思维敏捷,对新鲜事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 听到最后,他嘴角微微一勾,一抹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出来,那笑容里满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得意。 他心里清楚,自己当初的谋划十分正确。 回想起之前,他特意命人将那个炸弹的雏形放置在这里。 那是一个凝聚着工部众人无数心血的物件,虽还只是个雏形,但独特的构造和潜在的威力,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时星白太了解覃芊落对新奇事物的敏锐感知和探索欲望,如此独特的物件,她怎会视而不见? 此刻,当得知他们辛苦研制出的东西名为“布包炸药”时,他暗自点头,这名字确实贴切。 精准地概括了其形态与特质,以布包裹炸药,简单直接,却又充满巧思。 然而,一想到之前研制布包炸药的过程,时星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工部那昏暗而闷热的工坊里,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那些日子充满了紧张与危险。 这种炸药极其不稳定,极难操控,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爆炸。 为了攻克难题,工部的工匠们日夜忙碌,他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双手被火药熏得漆黑,却依旧坚守在岗位上。 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因此受伤,痛苦的呻吟声在工坊里回荡。 所幸在试验初期,大家小心谨慎,使用的炸药剂量较小,才避免了更为严重的灾难。 可即便如此,那些受伤工匠们痛苦的神情依旧深深刺痛着时星白的心。 如今,听到锦瑞昭王已经吩咐凤卿云去整理相关资料,时星白知道,转机来了。 锦瑞昭王必定有办法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她的智慧和见识让时星白深信不疑。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种凝聚着无数人心血的布包炸药就能真正发挥它的威力,在战场上成为克敌制胜的法宝。 兵部尚书杨逸之听到这里,原本严肃的脸上也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这布包炸药的研制念头,最初正是源于他的奇思妙想。 当初,他亲眼目睹了大炮在试射时那震撼人心的威力,炮弹如雷霆般呼啸而出,瞬间在远处炸出一片烟尘。 那一刻,他心中便燃起了创新的火焰,他渴望能有一种更为灵活便捷的武器。 一个人就能轻松操作,在战场上随时随地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让将士们在战斗中拥有更多的主动权。 有了想法后,他迅速组织工匠们展开研制工作。 他亲自参与讨论,提出各种设想,与工匠们一起日夜奋战。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沉重的打击,制作出来的样品与预期相差甚远,效果很不理想。 那些样品要么爆炸威力不足,要么极不稳定,随时可能提前引爆,给使用者带来巨大的危险。 那段时间,他满心的期待如泡沫般破碎,一度以为自己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这次尝试注定以失败收场。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心情也跌入了谷底,甚至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坐在书房中,对着那些设计图纸黯然神伤。 好在后来他听取了时星白的建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这些看似失败的半成品摆放在显眼之处展示。 他本没抱太大希望,只想着或许能从他人的反馈中找到改进的方向。 没想到,这个无心之举竟引起了锦瑞昭王的关注和赞赏。 不仅如此,他们还即将获得更详细的制作方法。 此刻,杨逸之的心中满是感慨,事实证明,只要敢于创新、勇于坚持,再大胆的想法都有可能成为现实。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布包炸药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的那一天 。 其余臣子目睹工部和兵部众人那副眉飞色舞、志得意满的神情,瞬间恍然大悟。 他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羡慕,更有懊悔。 这些人在心底暗自腹诽,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这两个老狐狸,可真是老谋深算!” 此时此刻,一股强烈的懊恼情绪在他们心间如汹涌的潮水般蔓延开来。 大家同样都是在这朝堂之上为朝廷尽心尽力、出谋划策。 可自己怎么就这般愚钝,愣是没能想到用这般巧妙又讨巧的法子来吸引锦瑞昭王的注意呢? 眼瞅着人家轻轻松松就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各种好处也即将收入囊中,怎能不让人眼红心跳,满心不甘。 六部的官员们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纷纷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自家尚书,眼神交汇间,那意味深长的暗示简直要溢出来。 他们不住地暗暗使眼色,那眼神里,满是急切的催促与期待。 仿佛在扯着嗓子无声地呐喊:“快瞧瞧人家这手段,多高明啊! 咱们可不能落后于人,也得赶紧行动起来,好好琢磨琢磨,找个机会也露一手啊!” 几位尚书心有灵犀,瞬间领会了下属眼中的深意,微微点头。 表面上神色依旧淡定,实则不着痕迹地将这个法子牢牢记在心里。 他们已然在心底暗自盘算起来,思索着找个恰当的时机,也依样画葫芦尝试一番。 满心期待着能为自己的部门争取到更多的资源和机会,让自己的政绩更上一层楼。 而那些官职稍低的臣子们,更是将此事如同镌刻般牢牢地刻在了心底。 第172章 正式装车 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维持着一副恭谨的模样,可内心却早已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蠢蠢欲动。 他们暗自琢磨着往后该如何寻机一试,脑海中不断地构思着各种新奇的点子。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凭借新奇创意获得锦瑞昭王关注。 从而得到更多好的方式方法的景象,他们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就在众人各怀鬼胎、暗自盘算得热火朝天之时,覃相和苏相同时轻咳了几声。 这两声咳嗽虽音量不大,却如同洪钟鸣响般在众人耳边重重地敲响,瞬间打破了场内那微妙而又略显躁动的气氛。 两位丞相目光如炬,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庄重,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在场的同僚。 那眼神仿佛是两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众人的心底。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警告之意,仿佛在严肃地告诫众人:“都收敛收敛,别再这么急功近利、毫无分寸了! 好歹给落儿留出些休息的时间,她平日里为了朝堂和百姓已经劳心劳力,你们如此急切,成何体统!” 众臣见状,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了两位丞相的用意。 他们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露出些许尴尬又羞愧的神情,他们连忙点头,忙不迭地回应,表示领会。 而后,众人纷纷调整自己的状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沉稳、庄重,竭力试图掩盖方才那一番急切与躁动。 有的人微微低下头,不敢再与他人对视;有的人故作镇定地整理着自己的朝服,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还有的人则轻咳几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时间,场内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暗自涌动的心思从未发生过,一切都回归了表面上的秩序井然。 待众人都仔细看过新式火器后,时星白与杨逸之立刻忙碌起来。 他们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士兵们搬运武器,现场秩序井然。 士兵们脚步匆匆,将火器小心地抬上马车,再用绳索仔细捆绑固定,确保运输途中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这些车辆排列整齐,一眼望不到头,仿佛一条钢铁长龙。 覃芊落静静地站在覃相身侧,目光追随着一辆又一辆装满火器的车辆。 望着眼前这番景象,她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疑惑『云宝,有了这些火器助力,今年或许便能一举收复匈奴之地。 如此一来,太子和萧婉兮还能按原计划相遇吗?』 宁辰逸原本正满面春风地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些火器。 眼神中满是对其威力的期待与赞赏,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身为太子,他深知这些对于天玄的意义,更期待着它们能在战场上大显身手,助天玄成就一番霸业。 而覃芊落的心声,好似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宁辰逸的耳中,让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微微一怔,原本灵动的双眼瞬间变得有些呆滞,随后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刚从一场美梦中惊醒。 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如今有了这般威力强大的神器,两年后他还需要亲自出征讨伐匈奴吗? 若是不用,那他与萧婉兮之间既定的缘分,岂不是要像断了线的风筝,再难接续? 这个念头一旦在他心中升起,便如同野草一般疯狂生长。 宁辰逸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焦虑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呆愣愣地转过头,望向萧婉兮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 此时的萧婉兮,正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阳光为她的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宁辰逸望着她,一张脸皱得像个即将哭出声的孩子,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刻的他,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担忧,若不能按照原计划出征,那他心心念念的太子妃又该从何而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与萧婉兮擦肩而过,从此形同陌路的场景,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而萧婉兮,原本也沉浸在对新式火器的新奇之中,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惊叹。 听到覃芊落的话后,她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了这个关键问题。 心中的波澜还未平息,恰在此时,她抬眼看到了太子那副愁眉苦脸、欲哭无泪的模样。 只见宁辰逸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额头上挤出了几道深深的纹路,嘴巴微微撅起,活脱脱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萧婉兮心中还来不及细细思索,嘴角便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绽出一抹忍俊不禁的笑容。 这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些许阴霾。 一旁的萧暮寒,在听到这番对话后,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 他的目光从火器上缓缓移开,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些火器将会给战局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太知道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只要自己在战场上动作够快。 凭借这些火器迅速平定匈奴之乱,太子就无法按照正常轨迹迎娶自家女儿。 虽说他已经知道女儿日后与太子在一起会很幸福,但一想到女儿要离开边疆,离开自己的身边。 从此父女俩聚少离多,他的心中就满是不舍。 这种不舍如同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如今有了这样的变数,他便可以好好为女儿挑选一个如意郎君,让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不必再承受分离之苦。 想到这里,萧暮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疼爱与牵挂。 凤卿云听闻此言,原本带着几分轻松的神色愣了愣,美目流转间,立刻翻阅起了资料。 不出所料,映入眼帘的文字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专注与审慎,每一个字都不放过,逐字逐句地细细研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道『可以的,落宝。此次太子会随萧将军一同奔赴边疆。 虽说较原计划提前了两年,不过最终的结果并无二致。 成婚依旧是在萧婉兮年满十八岁之后,只是太子前往边疆的时间有所变动罢了 。』 覃芊落听闻凤卿云的这番解释,心中萦绕的疑惑顿时如轻烟般消散。 她微微颔首,轻轻地点了点头,澄澈的眼眸中不再有方才的迷茫。 抬眸望向天边,太阳的如金纱般洒下,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她静静地跟在爹爹身后,脚步轻盈而沉稳,缓缓迈出工部的大门。 宁辰逸听到凤卿云的回应,原本像苦瓜一样皱巴巴的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他的眉眼弯弯,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嘴角高高扬起,那股子喜悦劲儿仿佛要冲破云霄。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朝着萧婉兮的方向投去,那一眼,饱含着无尽的欢喜与期待,仿佛萧婉兮就是他生命中最璀璨的星辰。 仅仅看了一眼,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双脚如同安装上了风火轮,匆匆朝着父皇所在的宫殿奔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在不断回响:他要向父皇请旨,奔赴边疆。 在他的心中,边疆不仅是他施展抱负、建功立业的战场,更有他未来的太子妃在等待,那是他心之所向的远方。 萧婉兮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 她将太子这一系列的举动尽收眼底,看着太子脚步匆匆、迫不及待的模样,她不禁抿嘴轻笑。 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两颊泛起的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之态。 她的心中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触动了一下,一股暖流悄然流淌,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此前,她对太子虽有几分好感,但更多的是停留在表面的印象。 此刻,看着太子为了他们之间的未来如此积极主动。 这份好感如同春日里的藤蔓,迅速生长、蔓延,在她的心底扎下了更深的根。 萧暮寒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此刻黑得像锅底。 他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沉默的山,伫立在那里。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眉心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与不舍。 作为父亲,他自然希望女儿能留在身边,每日承欢膝下,幸福安稳地生活。 想到女儿日后要跟随太子远走,他的心中便五味杂陈,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无奈。 然而,此刻满心欢喜的宁辰逸并不知道,凤卿云没有说一些关键信息。 这次随萧将军前往边疆,等待他的将是比之前更为艰苦的磨炼。 整整两年的时间,他都要在残酷的环境中挣扎、奋斗。 不过,命运似乎也对他格外眷顾,尽管历经千辛万苦,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但最终,他也的确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多年后,当他与萧婉兮携手漫步在皇宫的花园中,回忆起那段在边疆的岁月,他的心中满是感慨。 而身旁的萧婉兮,也会温柔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与他一同回味那些曾经的酸甜苦辣。 第173章 送葬队伍 覃芊落悠然地安坐在自己华丽的仪仗之内,那仪仗装饰精美,四周垂落着轻柔的锦幔,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她身姿优雅,宛如一幅静谧的美人画卷。 手中捧着的书卷,纸张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她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那文字的世界里,仿佛与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 时而微微蹙眉,时而轻轻点头,完全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 瑶光乖巧地坐在她身旁,眼神专注而温柔。 她动作轻柔而熟练,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将精致的茶点一一摆放在小几上。 每一块茶点都制作得极为精巧,形状各异,有的如盛开的花朵,有的似灵动的小动物。 上面的花纹清晰细腻,仿佛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 就在覃芊落看得如痴如醉之时,仪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先是隐隐约约的哭声,如同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荡。 紧接着是低沉而沉重的送葬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一下下撞击着人的心房。 这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覃芊落微微一怔,从书中的世界回过神来。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随即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声音轻柔道:“让送葬的队伍先过去吧,莫要冲撞了。” 说完,她便将书本放在一旁,打算等送葬队伍过去后再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过来。 这哭声尖锐而凄惨,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刺痛了覃芊落的心。 她的心中猛地一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哭声中蕴含的悲痛和无助,让她不由自主地为之动容。 瑶光一直默默地留意着师尊的神情,立刻察觉到了师尊的异样。 她看了覃芊落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掀开车窗的遮挡帘。 覃芊落顺着车窗望去,只见送葬队伍缓缓前行,气氛压抑而沉重。 队伍中,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正哭得肝肠寸断。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 小小的身躯随着哭声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无助飘摇的落叶,随时都会因过度悲伤而晕过去。 她紧紧地抓着前面棺材的一角,嘴里不停地喊着:“娘亲,娘亲……”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让人听了心碎不已。 覃芊落见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怜悯。 轻声问道『云宝,这是怎么回事?』 凤卿云听闻覃芊落的询问,看向空间里那散发着微光的光幕,低头翻看了一下资料。 过了片刻,她终于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 认真地说道『落宝,死者是一名女子,正是那痛哭的小女孩的母亲。 她是在生产的过程中遭遇了极为凶险的大出血状况。 当时,产婆和郎中都拼尽全力进行抢救,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最终她还是没能挺过来,一尸两命,实在是令人痛心。』 她轻轻叹了口气,稍微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又像是在平复内心的情绪。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这小女孩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她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就是此刻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却又努力哄着她的那三个男孩。 女子的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平日里勤勤恳恳,一心只为这个家操劳。 他们一家人原本就特别盼着能有个女儿,想着等有了女儿后,便不再生育,好好将几个孩子养大成人。 谁知道命运弄人,意外再次降临,女子又怀孕了。 她心地善良,实在不忍心舍弃这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便咬咬牙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只可惜,她年纪偏大,身体的各项机能远不如年轻时那般强健,再加上生产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多种不利因素相互叠加,最终酿成了这般令人心碎的悲剧。』 覃芊落秀眉紧蹙,透过车窗的缝隙,只见小女孩已然哭得瘫软无力,小小的身躯在送葬队伍中摇摇欲坠。 她其中的一个哥哥满脸心疼,急忙停下脚步,半蹲在小女孩身旁。 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哄着:“妹妹不哭啦,妹妹不哭啦。 娘亲她……她去了很远的地方,可她一定希望看到妹妹开开心心的。” 那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悲伤与无奈,却又极力想要安抚妹妹。 周围的家人尽管个个神色悲戚,满脸泪痕,却没有一个人对小女孩的哭闹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 她的另外两个哥哥,时不时投来关切的目光,眼中满是疼惜。 几位长辈虽然脚步沉重,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望向小女孩时,目光里也都带着无尽的慈爱。 这一幕,让覃芊落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惜之情油然而生。 她略作思忖,伸手轻轻撩起衣摆,身姿优雅地缓缓走下了仪仗。 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沉稳而轻柔,向着那个在哥哥怀里哭得几近晕厥的小女孩走去。 周围的人见有贵人到来,纷纷投来好奇又敬畏的目光。 覃芊落仿若未觉,走到小女孩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 她微微倾身,伸出手,那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抚着小女孩的背,一下又一下,试图给予她一丝慰藉。 口中还轻声呢喃着:“好孩子,莫要哭坏了身子。” 起初,小女孩的哥哥见是覃芊落从那装饰华丽、彰显着不凡身份的豪华车架里走出来,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 他下意识地认为自家小妹那止不住的哭声惊扰了贵人,一时间,满心都是惶恐与不安。 他的手心瞬间沁出了冷汗,眼神里满是紧张与无措。 然而,当他看清覃芊落的面容时,不禁微微一怔。 只见这位贵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眉眼间透着和善与温柔,眼神里满是对妹妹的关切。 更让他意外的是,覃芊落竟然主动帮他安抚妹妹。 他心中的紧张瞬间消散了不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感激的笑容。 他正欲开口向覃芊落表达谢意,嘴唇微微动了动,刚要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怀中的妹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小身子猛地一扭,挣脱了他的怀抱,一头扑进了覃芊落的怀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吓得不轻,双眼瞬间瞪大,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嘴巴微张,一时之间竟忘了作何反应。 周围的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到,原本嘈杂的送葬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覃芊落和小女孩身上。 覃芊落见小女孩突然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直直扑来,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仿佛瞬间凝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当小女孩那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呼喊着“娘”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时,潜藏在心底的柔软被击中。 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稳稳地将小女孩拥入怀中。 由于小女孩冲劲太猛,覃芊落身形微微后仰,才勉强承受住这股力量。 稳住身形后,她微微侧头,冲着被吓得呆若木鸡、愣在原地的女孩哥哥,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脸上挂着如春风般温和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安抚与理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莫慌,孩子并无恶意,我也一切安好。” 瑶光原本全神贯注地守护在一旁,她的手如钳子般紧紧地按在兵器上。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察周围一切潜在的危险,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此刻,见小女孩只是因悲伤过度而寻求慰藉,并无任何恶意,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将手缓缓从兵器上移开。 但她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目光如炬,像一台精准的扫描仪。 迅速且细致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异常举动。 覃芊落温柔地轻轻拍着小女孩的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有节奏,仿佛在谱写一曲宁静的乐章。 她的怀抱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又似避风的宁静港湾。 让小女孩那颗因恐惧和悲伤而颤抖的心,渐渐找到了栖息之所,哭声也逐渐由汹涌的波涛转为微弱的涟漪。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放慢了脚步,周围的喧嚣声渐渐远去,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覃芊落轻柔的安抚和小女孩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小女孩的情绪终于稍稍平复。 她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冒昧和唐突。 一抹羞涩的红晕迅速爬上她的脸颊,如同天边的晚霞般明艳动人。 她微微低着头,小手不安地揪着衣角,不好意思地从覃芊落温暖的怀里慢慢退了出来。 覃芊落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宠溺与温柔。 她轻轻抬起手,动作优雅地从袖间取出一方手帕。 这方手帕质地轻柔顺滑,仿若一泓清泉,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泽。 手帕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匠人的心血,那细腻的纹理和栩栩如生的图案,一看便是极为珍贵之物。 她拿着手帕,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帮小女孩擦去脸上纵横交错、如小溪般流淌的泪水。 她一边擦拭,一边用那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轻声细语地说道:“我们不哭了哦,乖孩子。 你的娘亲只是先去另一个世界给你们搭建新家了,就像这一世一般,她也是先来这里,然后才有的你们。 而且姐姐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女孩,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成功吸引了小女孩好奇的目光。 小女孩原本还挂着泪花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一丝期待的火苗,小脑袋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个神秘的秘密。 第174章 娘亲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覃芊落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宁静之中,身旁是刚刚经历了悲伤洗礼的小女孩。 她微微俯身,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那笑容仿佛具有驱散阴霾的魔力。 小女孩原本止不住的抽泣声逐渐停歇,可那小小的身躯还时不时地轻轻颤抖着。 她仰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满含着委屈与思念,直直地望向覃芊落,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懵懂与无助。 覃芊落见状,缓缓伸出手,那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到眼前这脆弱的小生命。 她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小女孩的小耳朵,一下又一下,如同微风拂过花瓣。 “你知道吗?”覃芊落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 “在我们的耳朵里,藏着一块非常特别的小骨头,它有个名字,叫‘听小骨’。”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示意小女孩看。 “当我们还在娘亲温暖的肚子里时,周围一片漆黑,是娘亲的心跳声陪伴着我们,给予我们最初的安全感。 而这块听小骨,便是由娘亲身体里的某种神奇物质慢慢分化而成的。 它就像是一条无形的纽带,把你和娘亲紧紧地连在了一起。”覃芊落的目光中满是温和,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美好的传说。 “所以呀,以后每当你想娘亲的时候,”覃芊落微微停顿,用手指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耳朵,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 “就摸摸自己的小耳朵。这块小小的骨头会一直代替娘亲陪伴在你身边。 不管白天黑夜,无论风雨天晴,它都会静静地待在那里,倾听你的心声,就像娘亲从未离开过一样 。”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手缓缓抬起,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眼中的悲伤似乎也在这一刻悄然淡去了几分。 她的动作很轻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就在她的掌心与耳朵贴合的瞬间,一股奇妙的感觉如电流般传遍她的全身。 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那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此刻显得更加惹人怜爱,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喜。 小小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在努力捕捉着什么。 没错,她听到了!那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轻柔地在她耳畔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带着娘亲的温度。 像极了娘亲曾经无数次在她睡前的温柔低语,那么清晰,那么真切。 她不禁怀疑,这到底是自己太过思念娘亲而产生的美好错觉,还是真的是娘亲通过这小小的耳朵,与自己对话。 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覃芊落,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还有着对答案的无比渴望,那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 她用带着几分沙哑的小奶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仿佛覃芊落接下来的回答,将成为她整个世界的支撑,成为她继续勇敢面对生活的力量。 覃芊落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柔和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温暖的光晕。 她微微俯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女孩平齐,双眸弯成了月牙,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温柔,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小女孩。 随后,覃芊落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之轻轻晃动。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小女孩的小手,语气里满是认真,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道:“真的哦,姐姐不会骗你。 这小小的听小骨,就是你和娘亲之间独一无二的联系,它会一直陪着你。” 在那片略显哀伤的氛围中,小女孩仰起稚嫩的脸庞,神情格外庄重。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那一刻,她幼小的心灵似乎已经将这份温暖的慰藉深深烙印在心底,如同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 站在一旁的哥哥,身形微微颤抖,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击中。 毫无预兆地,他下意识地缓缓抬起手,轻轻摸向自己的耳朵。 他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他那满是泪痕的脸颊簌簌滑落,每一滴都饱含着对娘亲深深的思念 。 轻声向覃芊落表达谢意后,兄妹俩相互依偎着。 脚步匆匆而又略显沉重,紧紧跟上了那缓缓前行、弥漫着悲痛气息的送葬队伍。 周围那些原本只是默默围观的百姓,在听闻了覃芊落与小女孩之间的这一番对话后,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悄然触动。 很多百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感动与酸涩。 尤其是那些早已失去娘亲的人,在这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驱使他们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摸向自己的耳朵。 他们的脸上,神情复杂难辨,又哭又笑,那模样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破了生死的界限。 与逝去已久的亲人展开了一场跨越时空的深情对话。 而这件事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泛起层层涟漪,很快就传扬了出去。 许太医在听闻这一番言论乃是出自锦瑞昭王之口后,心中的好奇瞬间被点燃,犹如熊熊烈火般难以抑制。 他怀着满心的疑问,脚步匆匆地前去询问。 覃芊落听闻许太医的疑问,顿了顿,随后条理清晰地详细解释起来:“人耳中的听小骨,体积微小,结构精巧。 是由锤骨、砧骨和镫骨共同构成的一个精妙组合。 在生命最初的胚胎发育早期阶段,当新生命还在母亲温暖的腹中悄然成长时。 它们就如同破土前的种子,开始慢慢萌动、逐步形成了。 其中,锤骨和砧骨的‘前身’源于第一鳃弓,而镫骨则是来源于第二鳃弓。 在胚胎遵循着自然规律、逐步发育的漫长进程中。 间充质细胞历经一系列复杂而有序的分化过程,最终才形成了这些至关重要的听小骨。 简单来讲,听小骨并非是像百姓们误解的那样,直接由母亲的骨头转化而来。 而是母亲的基因在听小骨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了无可替代的关键决定作用。 在生命诞生之时,母亲将自身携带的遗传物质,如同传递珍贵宝藏一般,精准地传递给了子女。 而在这些遗传物质里,就包含了指引听小骨发育的关键基因信息。 所以,从生命科学与情感联结的角度综合来看,听小骨可以说是母亲遗传信息在子女身体上的一种独特而意义非凡的体现。 它承载着生命的延续,也深藏着母爱的烙印。” 许太医听了覃芊落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微微皱起眉头,拱手道:“王爷。 您方才所言‘母亲的基因在听小骨形成中起到关键作用’,这里的‘母亲’是何意?请王爷再赐教一二。” 覃芊落这才恍然,面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歉意的浅笑 :“本王方才说的‘母亲’,其实就是咱们平日里说的‘娘亲’。 这是本王在查阅一些古籍典册时发现的叫法,觉得新奇,便不自觉用了起来,倒是让许太医困惑了,实在对不住。” 许太医听闻此言,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他暗自忖度,这“母亲”的称呼大概率是锦瑞昭王前世对娘亲的叫法。 许太医在这宫中多年,为人处世极为聪慧识趣,心里明白有些事情不宜深究。 所以,尽管心中仍有诸多疑问,他还是极为礼貌地微微颔首,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以示对锦瑞昭王解释的接纳。 他心里清楚,这遗传学领域的知识深奥难懂,绝非一时半刻就能领会透彻。 当下便打定主意,要将这些内容详细记录下来,等回到府上,再静下心来细细琢磨。 覃芊落见许太医没有继续追问,一直悬着的心悄然放下,暗自松了口气。 她抬眸看向许太医,见对方眼中对遗传学知识的浓厚兴致如火焰般炽热,不禁心生欢喜。 于是,她找出了不少关于遗传、胚胎发育等方面的书籍。 她将这些书籍双手递给许太医,同时温言说道:“许太医若对这些感兴趣,不妨拿去好好研究,希望能对你有所助益。” 许太医满心感激,双手赶忙接过这一堆书籍,感受着手中书籍的厚重,心中的敬意愈发浓烈。 他恭恭敬敬地向覃芊落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王爷如此慷慨,下官实在感激不尽。 定当悉心研读,不负王爷所望。”随后,他告辞离去。 回到家中,许太医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便匆匆一头扎进书房。 他将书籍整齐地摆在书案上,迫不及待地翻开一本,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起来。 此后的日子里,书房的灯火常常彻夜通明,他日夜沉浸在这些书籍的知识海洋中,废寝忘食。 饿了,就随便吃几口小厮送来的饭菜;困了,就趴在书案上小憩片刻。 每一个新的发现,每一次思维的碰撞,都让他兴奋不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不断地探索、思考与实践中,许太医受这些书籍的启发。 结合自己多年积累的专业知识,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精心打磨着每一个研究思路。 终于,他成功研究出了不少颇具疗效的药物,这些药物在临床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拯救了许多百姓的生命。 当然,这些辉煌的成果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此刻,一切才刚刚开始。 就像一颗种子被埋进了肥沃的土壤,正蓄势待发,等待着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的那一刻。 第175章 生辰宴 时光回到覃芊落以温柔言语哄好小女孩的这一刻,看着小女孩牵着哥哥的手缓缓离去。 覃芊落一直注视着他们,直到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街巷的转角。 随后,覃芊落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再次登上仪仗。 仪仗上装饰着精美繁复的花纹,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仪仗缓缓前行,车轮辘辘作响,她踏上了归家之路。 自那之后,覃芊落的生活如同被卷入了一场忙碌的旋涡。 各个工坊与研究场所中,能工巧匠们日夜钻研,不断有新奇的物品被研制出来。 覃芊落每日穿梭于其间,对于每一件新诞生的物品,总能迅速洞察其中的缺陷。 在司农寺的作坊里,覃芊落仔细端详着新酿造的果酒。 她轻轻晃动酒杯,观察酒液的挂杯情况,而后浅尝一口,微微皱眉,指出果酒在发酵工艺上的瑕疵。 提出调整发酵温度与时间的建议,希望能让果酒的口感更加醇厚,香气更加馥郁。 面对新采摘烘焙的茶叶,她细细品鉴,从茶叶的色泽、条索。 再到茶汤的滋味、汤色,都一一考量,给出改进烘焙火候与手法的详细方法,力求让茶叶的品质更上一层楼。 对于刚刚试制成功的糖,她拿起一块仔细观察结晶形态,又用舌尖轻触,感受甜度与纯度。 指导工匠们优化提炼工序,以提升糖的品质。 覃芊落将这些事务一一耐心地交付给司农寺的工匠们,言辞恳切地鼓励他们深入钻研,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员们目睹覃芊落如此积极地推动各项事务发展,也都深受鼓舞。 他们纷纷调动起自己的智慧,绞尽脑汁,将脑海中或新奇或实用的想法付诸实践。 他们日夜忙碌,有的在书房中奋笔疾书,规划着新的水利工程,有的深入田间地头,研究新的农耕器具。 他们都满心期待着,能让锦瑞昭王看到自己的心血结晶,进而得到她那宝贵的修改之法。 使自己的设想得以更加完美地实现,为国家和百姓做出更多贡献。 就这样,忙碌的日子如潺潺流水般悄然逝去,时光的车轮不停转动,一直持续到覃芊落生辰宴的前夕。 这段时间里,覃芊落几乎没有片刻闲暇,她的身影总是出现在各个需要她的地方,从早到晚,马不停蹄。 终于,在各方事务暂时告一段落之时,她得以稍稍松一口气,拥有了难得的休息时光。 此时,左丞相府内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朱红色的大门前,小厮们进进出出,搬运着各种物品。 府中的庭院里,工匠们正忙着搭建精美的彩棚,彩棚上装饰着鲜艳的绸缎与五彩的灯笼。 厨房内,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丰盛的食材,各种珍馐美馔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众人都在为筹备覃芊落的生辰宴而全力以赴。 实际上,覃芊落本无意大张旗鼓地设宴庆祝,她生性淡泊,对于这种热闹的庆祝活动并不热衷。 然而,如今她身份尊贵,身处高位,肩负着诸多责任与期望。 在这复杂的朝堂与社会环境中,若是不举办宴会,总归会被认为于理不合,甚至可能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猜测与议论。 况且,上一次生辰之时,她因正在出征途中,未能在家中与亲人一同度过,这一直是家人心中的一个遗憾。 这一次,林若清和覃芊羽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为覃芊落庆祝一番。 林若清早早便开始精心挑选宴会所需的物品,从精美的餐具到华丽的装饰,每一样都亲力亲为。 覃芊羽则忙着联络各方亲朋好友,邀请他们前来参加宴会。 希望能给覃芊落一个热闹而温馨的生日惊喜,弥补上一次的遗憾。 覃芊落见母亲和姐姐满心满眼都扑在这场生辰宴的筹备上,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每一项安排都饱含着对她深深的关爱。 她们忙碌的身影里,藏着无数的期待与温柔,这让覃芊落心中满是感动与温暖。 于是,她不再坚持反对,选择顺从这份心意,任由母亲和姐姐精心操持。 此后的日子里,每当试穿礼服,繁琐的步骤和长时间的站立确实让她感到疲惫不堪。 那些层层叠叠的华服,虽然精美绝伦,但穿戴起来着实不易。 可覃芊落始终眉眼含笑,耐心地配合着每一个调整的动作。 她知道,这每一件礼服都承载着母亲和姐姐对她的美好祝愿,所以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 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中,宴会终于如期来临,这一天,左丞相府像是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与光彩。 朱红色的大门装饰着崭新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洒下一片喜庆的光影。 府内庭院里,五彩斑斓的绸缎随风飘舞,与盛开的繁花相互映衬,美不胜收。 精心搭建的彩棚下,摆放着雕工精美的桌椅,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和精致的餐具。 覃芊落身着一袭华丽精美的礼服款步而出,那礼服以顶级的锦缎为料,触感柔软丝滑。 其上绣着繁复而精致的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绣工的心血,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领口和袖口处,镶嵌着晶莹剔透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她的发髻高高挽起,佩戴着象征王爷身份的冠冕,每一件配饰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高贵气质。 她面带盈盈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明媚动人,优雅从容地与前来赴宴的宾客们交谈着。 她的声音轻柔而悦耳,每一句话都让人如沐春风。 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气度,无论是与皇室宗亲交流,还是和朝中大臣寒暄,或是与各界贤达交谈,她都应对自如。 待宾客们差不多都已到齐,洛祁安整了整衣冠,他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显得格外精神。 他稳步上前,身姿挺拔如松,步伐稳健有力。面带和煦笑意,眼神中透着真诚与喜悦。 声音清朗洪亮,在这热闹的宴会上清晰地传开:“诸位列位皇亲贵胄、朝中栋梁。 以及今日莅临相府的各界贤达,在下这厢有礼了! 今日相府之内,华堂焕彩,高朋满座,实乃我朝之盛事。 值此良辰美景,我们齐聚一堂,只为共贺锦瑞昭王覃芊落生辰之喜。 王爷天赋异禀,德才兼修。于朝堂之上,心怀天下,运筹帷幄,以睿智之思剖析时政,凭果敢之断决策千里。 每逢国家大事,王爷总是挺身而出,建言献策,力挽狂澜,为江山社稷之稳固,殚精竭虑,不辞辛劳。 于民间,王爷亦心怀苍生,宅心仁厚。时常轻车简从,深入乡野,访贫问苦,广施善举。 修桥铺路,建学兴教,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 其恩泽所至,百姓无不感恩戴德,传颂其贤名于街巷闾里。 王爷之功绩,可谓彪炳史册,其高尚品德,更是为世人所敬仰,堪称吾辈之楷模。 值此王爷诞辰之际,吾等衷心祈愿王爷如月之恒,光辉永驻,如日之升,福泽绵延。 岁岁皆如意,时时有欢颜,万事顺遂,洪福齐天。 亦望王爷在未来的岁月里,继续引领吾等,共襄盛举,再铸辉煌,为我朝之繁荣昌盛,为天下百姓之福祉,续写不朽华章。 此刻,我荣幸地宣布,锦瑞昭王覃芊落生辰盛宴,正式启幕!愿诸君今日尽欢,同享此喜乐之辰!” 覃芊落静静地端坐在一旁,神色专注地聆听着洛祁安那满含夸赞之词的致辞。 一字一句,如同一股股暖流,在她心间流淌。 然而,随着那些赞誉之语不断传入耳中,她只觉脸上一阵热意迅速蔓延开来。 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不知不觉间,脸色渐渐涨红。 回想起最初的安排,她原本已打算让相府那位经验丰富、办事得力的管家来担当这开场致辞的重任。 所有的细节都已一一敲定,只等宴会当日按部就班地进行。 然而,世事难料,尚书令洛祁安却突然主动请缨。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覃芊落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她心中满是局促与不安,毕竟自己年纪尚轻,在这众多身份尊贵的皇亲贵胄、位高权重的朝中重臣面前。 让位高权重的尚书令亲自为自己的生辰宴开场致辞,这实在是让她倍感压力,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 然而,洛祁安却态度坚决,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覃芊落多次好言婉拒,试图让洛祁安改变主意,可洛祁安始终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覃相也在一旁点头答应了此事。 覃芊落见爹爹已经应允,再看看洛祁安那执着的神情,实在是无法再推脱。 她轻咬下唇,微微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应了下来。 覃相其实心里十分清楚洛祁安此举的深层用意。 前些日子,覃芊落间接地救了洛祁安极为看重的学生李阳明。 那学生才华横溢,是洛祁安眼中的可造之材,对他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自那以后,洛祁安一直对这份恩情铭记于心,时刻都在寻找机会报答。 而这次覃芊落的生辰宴,便如同一场及时雨,成了他表达感激之情的绝佳契机。 他希望通过亲自为覃芊落的生辰宴致开场辞这样郑重的方式,让覃芊落清晰地知晓自己的感恩之心。 也让在场的众人都看到他对这份恩情的重视,明白他洛祁安是个懂得感恩图报之人。 第176章 暗月遇到影一 开场致辞在热闹的氛围中圆满结束,在礼仪官清亮的唱喏声里,众臣携家眷整齐有序地站定。 而后依照宫廷礼法,神色庄重,身姿齐整地向端坐在首位的覃芊落行大礼。 一时间,殿内衣袂飘动,众人俯身叩拜,尽显尊崇与敬意。 行礼完毕,大臣们依次上前,双手捧着精心准备的寿礼,脸上满是恭谨与真诚,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有的寿礼是名家绘制的祥瑞画卷,寓意福泽绵延,有的是精美的玉器,温润而华贵。 覃芊落看着眼前的场景,起初满心局促,脸颊微微泛红。 毕竟这些行礼之人皆是朝堂上的元老,年高位重,向她行礼,这让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但随着仪式有条不紊地推进,她渐渐适应了这庄重的氛围。 紧张之感也慢慢消散,神色愈发从容,微笑着一个一个接过寿礼,轻声致谢。 终于,到了用膳时刻。林若清早在筹备之时,便特意请来城中最负盛名的戏班子。 戏班子的伶人们身着华服,粉墨登场,一开口,婉转悠扬的唱腔便萦绕在整个宴厅。 左丞相府的舞姬们也不甘示弱,她们身着绚丽的舞衣,身姿轻盈。 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水袖翻飞间,尽显柔美与灵动。 皇上更是格外恩准,让宫里的舞姬前来助兴。这些舞姬们经过严苛的训练,舞姿优雅大气,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 一时间,宴厅内丝竹悦耳,舞姿翩跹,热闹非凡。 众人一边品尝着御膳房精心烹制的佳肴,一边欣赏着精彩绝伦的表演,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融洽而欢愉。 覃芊落也换下了繁复厚重、缀满珠翠的礼服,身着轻便舒适的常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也融入其中,悠然地观看着眼前的精彩演出,偶尔与身旁的人轻声交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左丞相府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华美的宫灯高悬,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戏台上,戏班子正卖力地表演着,生旦净末丑,各展风采,精彩的桥段引得台下宾客们阵阵喝彩。 舞姬们长袖善舞,身姿婀娜,配合着丝竹管弦的韵律,将一曲曲盛世欢歌演绎得淋漓尽致。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在这热闹非凡的丞相府之外,暗月也在为一份特殊的礼物奔波忙碌着。 她身为覃芊落的心腹,忠诚不二,在得知农庄的工匠和百姓怀着满腔热忱,为覃芊落精心筹备了生辰贺礼后。 暗月决定亲自前往取回这份饱含深情厚谊的礼物。 一想到覃芊落收到礼物时惊喜又感动的模样,暗月的双眸中便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出发前,她匆匆寻到凌雪,神色关切地低声嘱咐道:“我去取农庄给主子准备的生辰礼,府里的事儿,你多照看着些。” 凌雪心领神会,点头应下,暗月便即刻转身,身姿矫健地离开了丞相府。 一路之上,马夫驾着马车在街巷中穿梭,丝毫没有惊扰到旁人。 抵达农庄后,受到了工匠和百姓们热情的迎接。 众人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份凝聚着无数心血的寿礼,郑重地交到暗月手中。 暗月接过礼物,心中满是感动,她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将礼物妥善收好,而后踏上了返回左丞相府的归途。 与此同时,早已在暗中蛰伏多时的影一,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时刻寻觅着出手的时机。 当他看到暗月孤身一人现身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隐匿在阴暗的角落,屏气敛息,目光紧紧锁定暗月的一举一动。 在反复确认周围的确只有暗月和马夫后,影一的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起来。 影一的脚步轻缓而无声,像一只潜伏的夜猫,朝着暗月悄然靠近,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 暗月坐在马车里,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当马车缓缓行至离城门不远的一片小树林时,这份不安愈发强烈。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影一鬼魅般从树林的阴影中现身,稳稳地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影一冷峻的脸上,更添几分阴森与神秘。 暗月心中警铃大作,全身的感官瞬间被恐惧和警惕填满。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脚下一蹬,利落翻身跃下马车,脚步重重顿住,周身的气息瞬间紧绷。 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紧紧锁住影一,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与此同时,暗月侧身快速靠近马车,压低声音,急促而冷静地向马夫交代:“看这样子,他是冲着我来的。 等我们打起来,你别犹豫,立刻扬鞭驾着马车回府! 路上多留意四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是发现还有其他人埋伏,别管马车,别管我,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马夫僵坐在马车前,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好似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他的双手好似钳子一般死死地攥紧缰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也因用力过度泛出惨白。 目光越过暗月,他看向对面的影一,只见影一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马夫只觉双腿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磕碰起来,每一寸空气都仿佛被恐惧填满。 听到暗月的吩咐后,马夫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随即,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额头上也因焦急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望着暗月,眼中满是担忧与决然,急切地说道:“暗月姑娘,您一个人留下太危险了! 您武功是高,可他来者不善,谁知道还有没有后招!您轻功又好,先脱身离开,我去引开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将马鞭攥得更紧,粗糙的手掌因为用力微微泛红。 像是已经准备好随时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为暗月争取逃脱的机会 。 暗月轻轻摇了摇头,乌发随之微微晃动,她的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马夫见状,急切地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欲言又止的轻响,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他还想再劝劝暗月,可目光扫过四周剑拔弩张的局势,那些滚烫的话语瞬间被冻结,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争论毫无意义,只会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 于是,他只能紧紧闭上嘴巴,干燥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双手依旧死死地攥着缰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缝间隐隐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他全神贯注地等待着逃离的时机,同时,目光警惕地在周围来回扫视。 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每一片树叶的抖动、每一声细微的响动,都能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 影一伫立在不远处,身形如鬼魅般隐匿在斑驳的树影里。 银质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犹如寒夜中潜伏的猛兽,散发着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那面具反射的寒光,好似一把把利刃,划破静谧的夜色。 他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暗月,犹如捕食者锁定猎物,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幽邃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心中暗自思忖:总算是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蛰伏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刻,只要完成任务,便能顺利交差了。 反观暗月,她身姿挺拔,毫不畏惧地与影一对视着,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看穿影一的伪装。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暗自思量着应对之策,每一种可能的战术、每一个潜在的破绽,都在她的脑海中反复推演。 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武功气息沉稳雄厚,恐怕在自己之上,这种压迫感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自己行事向来谨慎,与人结怨也多是些小打小闹,实在想不出何时结下了如此厉害的仇家。 她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影一身上。 她的右手缓缓握住腰间的长剑,修长的手指紧紧扣住剑柄,手心微微沁出汗水,却丝毫不影响她握剑的力度,蓄势待发。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暗自可惜,若此时身上带着火器,或许还能多几分胜算。 可现在,只能凭借手中的长剑和多年练就的武功,与这个神秘的强敌一决高下。 暗月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指尖还是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握住剑柄的手,原本就白皙的指节此刻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的青筋也若隐若现。 她抬眸,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影一,那眼神犹如两把利刃,试图穿透对方冰冷的面具,探寻其背后的真实意图。 寂静的树林里,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暗月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其间格外清晰:“请问对面是何方神圣? 我自问行事磊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与人结怨也不过是些小事,不至于引来这般截杀。 不知阁下与我有何深仇大恨,竟要在这荒郊野外特意拦截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影一的反应,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 试图从其中找到一丝线索,摸清楚敌人的底细。 第177章 暗月败 影一听了暗月的质问,不仅没有开口,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曾施舍,只是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硬又充满不屑的哼声。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重重踏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也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沉重。 当距离暗月仅仅十步之遥时,影一陡然停住,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 刹那间,寒光一闪,他已抽出腰间匕首,整个人如同一头蓄势待发、凶猛无比的猎豹,飞扑向前,直取暗月面门。 暗月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危急关头,她迅速提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金属激烈碰撞,声音在树林中久久回荡。 强大的反震力震得暗月虎口瞬间破裂,鲜血渗出,手臂也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跄着连退数步,鞋底在地面上擦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稳住身形后,两人隔着数步距离,彼此对视。暗月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影一,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惊骇。 她在江湖闯荡多年,也算见过不少高手,却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且压迫的力量。 心中明白自己与对方实力悬殊,绝非其对手。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马夫正趁机拼命挥鞭,驾着马车仓皇逃离。 她悬着的心瞬间落下些许,暗自想着,只要马夫能平安抵达相府,将消息传达出去,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影一也注意到马夫的举动,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凶狠,如饿狼盯上猎物一般。 他毫不犹豫,身形如鬼魅般转向马夫逃离的方向,准备阻拦。 暗月见状,心急如焚,满心都是不能让马夫出事的念头。 她不顾自身伤痛,咬着牙,再次提剑,不顾一切地挡在影一身前。 影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周身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冰冷。 他毫不留情,身形陡然一转,借助转身的力量,猛地一脚踢向暗月。 暗月躲避不及,被这蕴含十足力道的一脚重重踢中腹部。 她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土。 她痛苦地捂住腹部,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在地面上洇出一小滩血迹。 这一耽搁,马夫已经驾着马车跑出很远,身影在树林间逐渐变得模糊。 影一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心中迅速权衡计算,以目前的情况,这点时间足够自己解决暗月,便果断放弃追赶马夫的念头。 他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再次朝着暗月逼近,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仿佛在宣告暗月已无处可逃。 他的目光犹如两道冰冷的寒芒,直直地射向暗月,仿佛要将她看穿。 紧接着,他双腿微微弯曲,猛地发力,再次飞身上前。 那速度快得惊人,带起一阵尖锐的呼啸劲风,吹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 暗月见状,心脏猛地一缩,她深知此刻的危险,不敢有丝毫懈怠。 双手迅速握紧长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似乎也在感知着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她全神贯注,双眼紧紧盯着影一的一举一动,试图捕捉他的攻击意图,提前做出应对。 然而,影一的动作却完全出乎了暗月的预料。 就在即将靠近的瞬间,影一的身形陡然下沉,整个人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弯下身子。 他手中那柄锋利的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恰似一条蓄势已久的毒蛇,突然吐信,带着致命的威胁,狠狠地划过暗月的脚腕。 “嘶——”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从脚腕处传来,暗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五官都因痛苦而微微扭曲,脸上满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影一凭借着惊人的敏捷身法,已经如鬼魅般迅速撤离到她的攻击范围之外。 他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暗月,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暗月顾不上脚腕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强忍着不适,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影一身上。 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拼命思索着破解之法,试图从影一的攻击方式中找到破绽。 汗水从她的额头不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浸湿了一小片泥土。 影一看着暗月狼狈的模样,心中一阵冷笑,在他眼中,暗月的反抗不过是徒劳挣扎。 那些招式都如同花拳绣腿般软弱无力,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决定再次发动攻击,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这一次,影一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破风之势,急速掠过暗月。 就在两人交错的瞬间,影一手中的匕首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精准地挑向暗月的左手手腕。 “噗”的一声轻响,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暗月只觉左手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犹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又似被烈火灼烧。 下一秒,鲜血如泉涌般从手腕处喷射而出,在昏暗的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暗月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与她之前滴落的汗水混在一起,形成一片血污。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这些时日,自己的武功也算有所长进,历经无数次的生死考验。 可面对眼前这个人,竟然如此无力,连像样的交手空隙都找不到。 对方每次出手,都能精准地击中自己的要害,给自己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究竟是什么恐怖的战力?自己今天,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 影一稳稳落在暗月攻击范围之外,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宛如一尊从冰窖中走出的魔神。 他的双眸仿若寒夜冷星,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在暗月身上,目光中既有对猎物的审视,又饱含着许久以来压抑情绪的宣泄。 这些时日,他蛰伏于暗处,如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苦苦寻觅着下手时机。 每一次错过机会,内心的怒火便添上几分,如今,随着暗月一次次受伤,那股郁积已久的愤懑之气才渐渐消散了些许。 短暂的休憩后,影一的眼神再度变得阴鸷狠厉。 他的双腿如紧绷的弹簧,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破风之势,再次飞身而上。 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手中匕首在月光下寒光一闪,好似死神的镰刀,精准无误地挑断了暗月持剑那只手的手筋。 刹那间,暗月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紧接着,便是一阵麻木与无力。 “当啷”一声,那柄曾经陪伴她训练的长剑,坠落在地。 在寂静的树林中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声响,那声音如同丧钟,宣告着暗月彻底失去了自保的武器。 恐惧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暗月淹没,她的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然而,求生的意志如同风中摇曳却始终未灭的烛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烧。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疯狂思索着脱身的办法,每一个念头都如同流星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影一再次如饿狼扑食般冲了过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好似一道死亡的阴影。 生死关头,暗月来不及多想,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用那条尚未受伤的腿,狠狠地踢向影一的面门,妄图做最后的殊死挣扎。 影一见此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眼神仿佛在嘲笑暗月的垂死挣扎是多么的徒劳无功。 他不慌不忙,气息沉稳,瞬间将内力凝聚于手掌之上,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那是力量即将爆发的征兆。 就在暗月的脚即将踢到他的瞬间,影一猛地一掌打出,掌风呼啸,如同一发炮弹,重重地击中暗月的膝盖。 只听“咔嚓”一声,那声音如同树枝被生生折断,暗月的膝盖骨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碾碎。 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差点昏死过去。 影一却并未就此罢休,他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趁势一跃而起,身姿矫健如燕。 脚尖带着凌厉的劲风,仿若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踢向暗月的面门。 这一脚,力量十足,速度极快,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暗月根本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致命的一脚逼近。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暗月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被踢飞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地面上的枯枝败叶被这股冲击力卷起,纷纷扬扬地落在她身上,仿佛是大自然为她举行的一场葬礼。 “哇——”暗月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沫飞溅,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染红了她身前的土地。 她躺在地上,四肢无力地瘫软着,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她望着头顶那片寂静的夜空,星星闪烁,却仿佛与她无关。 第178章 暗月重伤昏迷不醒 此刻暗月心中满是遗憾,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主子了,想到自己再也不能陪在主子身边了。 又想到还没来得及将那份凝聚着无数人祝福和心血的珍贵礼物送给主子。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土地上。 渐渐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也越来越冷,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鲜血仍不断从她嘴角涌出,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污。 影一落地,靴底与地面摩擦出轻微声响,他下意识地轻扭了一下脚腕,舒缓方才落地时的冲击力。 随后目光便直直地锁定在不远处暗月倒下的地方。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毫无感情,一步步朝着暗月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目标只有奄奄一息的暗月。 待走到暗月身前,影一高高扬起手掌,掌风呼啸,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肃杀之气,这一掌若是落下,暗月必定当场殒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动作猛地顿住,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不远处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有人正朝着这个方向匆匆赶来,影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低头看了看只剩下一口气的暗月,心中权衡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收回了手。 他脚尖轻点地面,借力飞身而起,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影一刚刚消失在夜色的尽头,凌雪便心急如焚地赶到了。 看到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暗月,她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 片刻后,凌雪如梦初醒,毫不犹豫地身形一闪,瞬间来到暗月身旁。 她双手颤抖着,缓缓探向暗月的鼻息,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仿佛在触碰一件无比珍贵却又随时可能破碎的宝物。 确认暗月尚有微弱气息后,凌雪来不及多想,小心翼翼却又动作迅速地抱起暗月。 她的双臂紧紧环绕着暗月,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给予她最后的温暖与力量。 她将暗月轻轻安置在随后赶来的马车上,自己也迅速跳上车,对着马夫急切地喊道:“快,回左丞相府,越快越好!” 马夫赶忙挥动马鞭,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而去,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 一路上,凌雪紧紧握着暗月的手,那双手此刻是如此的冰凉,让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不停地呼唤着暗月的名字,声音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暗月,你醒醒,快醒醒啊!”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与期盼,仿佛这样就能唤醒陷入昏迷的暗月。 可暗月却毫无反应,始终紧闭双眼,面色苍白如纸,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凌雪真的会以为暗月已经死了。 她一边呼唤,一边用衣袖轻轻擦拭着暗月嘴角的血迹,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暗月的脸上。 夜色浓稠如墨,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滚滚,发出急切的声响,好似在与时间赛跑,向着左丞相府的后门狂奔。 寒风呼啸,吹过车帘的缝隙,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也在为车上重伤的暗月哀鸣。 凌薇早已在后门等候多时,她的身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她不停地踱步,目光紧紧盯着道路的尽头,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她紧张地张望。 终于,远处出现了马车的影子,凌薇立刻迎了上去,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马车刚一停稳,凌薇便迫不及待地登上车厢,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心头一紧。 看到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暗月,凌薇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给暗月把脉,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暗月的两只手腕血肉模糊,伤口处皮肉翻卷,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滴落在车厢的木板上,触目惊心。 凌薇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慌乱,迅速从怀中掏出一瓶灵泉水。 她的手微微颤抖,打开瓶塞时,水珠溅出了几滴。 她的动作轻柔而又小心翼翼,用灵泉水仔细地冲洗着暗月手腕处的伤口,每一下都像是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暗月。 冲洗的过程中,血水顺着暗月的手臂流下,凌薇的心也随着那血水一点点下沉。 冲洗完毕,她又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草药和纱布,草药的清香在血腥味中显得格外微弱。 她专注地为暗月包扎伤口,纤细的手指熟练地缠绕着纱布,每一个结都打得紧实而又轻柔。 做完这一切,凌薇和凌雪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坚定和担忧。 她们默契地点点头,随后小心翼翼地将暗月抱下了马车。 暗月的身体软绵绵的,毫无生气,两人抱着她,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却又最易碎的宝物。 她们脚步匆匆,朝着覃芊落的院子赶去,每一步都带着焦急与关切,脚下的石板路被她们的脚步踏得咚咚作响。 一进院子,两人便急忙将暗月放在床上。 凌薇顾不上喘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立刻开始仔细检查暗月的伤势。 她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暗月的身体各处,每按一下,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 凌雪则在一旁紧张地帮忙,眼神紧紧追随着凌薇的动作,只要凌薇稍有示意,她便立刻递上各种需要的草药和工具。 隐匿在暗处的玄魅看到这一幕,也现身加入了救治。 她原本冷峻的面容此刻满是凝重,看着暗月凄惨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猛地一紧。 只见暗月的手筋完全断开,断口处参差不齐,像是被野兽撕裂一般。 右手手腕更是有脱落的迹象,骨头微微错位,让人不忍直视。 脚踝处同样伤得很重,一片血肉模糊,连鞋子都被鲜血浸透。 玄魅面色凝重,又仔细探查了暗月的内伤,她的手掌贴在暗月的胸口,感受着那微弱的气息和紊乱的脉象,心中满是忧虑。 如此严重的伤势,就算能侥幸医好,暗月以后恐怕也再难施展武功了。 房间内,气氛沉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凌薇、凌雪和玄魅三人全身心投入到对暗月的抢救之中,不敢有丝毫懈怠。 凌薇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她那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她的双手一刻也不停歇,熟练地调配着各种草药,目光紧紧锁定在药碗中,眼神里满是专注与焦急。 凌雪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紧紧跟在凌薇身旁,按照凌薇的指示,有条不紊地协助处理暗月的伤口。 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昏迷中的暗月,可颤抖的双手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与担忧。 玄魅面色冷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单膝跪地,右手掌心紧贴暗月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输送过去,试图护住暗月那愈发微弱的心脉。 她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焦虑。 此时,前厅里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华灯璀璨,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人们身着华丽的服饰,穿梭在人群之中,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覃芊落刚刚与一位贵客相谈甚欢,优雅地落座,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正准备拿起筷子品尝美食。 就在这时,凤卿云声音暗哑却清晰地说道『落宝,暗月遇袭,伤势过重,恐怕救不回来了。』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在覃芊落耳边炸响。 她手中的筷子猛地顿在半空,指尖不自觉地微微发颤,那原本轻松自然的动作瞬间僵住,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脸上的盈盈笑意,如同春日里骤然消散的暖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白与茫然。 覃芊落那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像是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璀璨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震惊与悲痛。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无助,像是在茫茫黑夜中迷失了方向,汹涌的悲伤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周身的气息陡然间变得冷冽刺骨,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瞬间冻结。 原本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的宴席,此刻被这股冷意迅速驱散。 众人只觉一阵寒意扑面而来,不由放轻了说话的声音,大厅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 覃芊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谁干的?暗月姐姐现在在哪里?』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寒夜中尖锐的冰棱,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冷意,掷地有声,让人不寒而栗。 凤卿云见覃芊落满脸悲怒,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知道她此刻心急如焚,语调不自觉放缓。 温声细语地说道『落宝,先冷静冷静。这次的袭击者不是天玄国的人,我也从未见过他的模样。』 她微微停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也稳定下来,才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暗月吉人自有天相。 凌雪及时赶到,已经把她救了回来。凌薇和玄魅也在帮忙救治,现在她就在你的院子里。 咱们赶紧过去看看,说不定情况没那么糟呢。』 第179章 救治 覃芊落面色冷凝,紧咬下唇,那轻“嗯”的一声,短促又沉重,像是把千钧的悲痛和怒火都压在了喉咙深处。 她缓缓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瑶光,眼神交汇的刹那,覃芊落的眼中裹挟着忧虑与决绝,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深意。 瑶光与覃芊落朝夕相处,对她的脾性和习惯了如指掌。 仅是触及师尊这深沉复杂的目光,她的心就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过,她应变极快,须臾间,脸上便堆起了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莲步轻移,姿态优雅,伸出手做出搀扶的姿势。 声音轻柔婉转,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王爷,这夜间的风愈发凉了,吹在身上怪冷的。 奴婢扶您去添件衣裳,您万金之躯,可千万别着了寒。” 这是两人早就说好的,在外人面前只能称呼王爷,不能称呼师尊,瑶光也知道师尊的顾虑,故而从善如流。 覃芊落强压着内心翻涌的焦虑与悲痛,微微点头,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里满是苦涩。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向周围宾客欠身致歉。 言辞间满是恳切:“夜间风大,本王去添件衣裳,还望诸位见谅。” 尽管她极力控制,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与急切。 周围的宾客也听到了心声,明白锦瑞昭王匆匆离席的缘由,纷纷露出理解的神情,点头示意让她不必挂怀。 然而,官员们的脸色却格外凝重,他们心中的愤懑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在京城这天子脚下,竟然有人胆大包天,对锦瑞昭王的下属下此狠手,更过分的是,选在昭王生辰这样的大喜日子。 这不仅是对昭王权威的公然挑衅,更是对京城治安的严重践踏。 这些平日里在朝堂上长袖善舞的官员们,此刻彼此交换着眼神,暗自思忖。 看来京城暗处隐藏的势力确实该好好清理一番了,否则往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乔装而来的皇上坐在席间,目睹这一切,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满是心疼与不悦。 他一直以来最见不得覃芊落受半点委屈、不开心,刚刚看到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他微微转头,看向覃相的方向,目光交汇间,轻轻点了点头。 那眼神里传递出不容置疑的决心,似乎在向覃相表明,此事他绝不会坐视不管。 覃相同样气得满脸通红,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暗月作为落儿身边的心腹,如今遭受如此大难,这无疑是对他们覃家的公然冒犯。 他心中暗自思忖,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给落儿和暗月一个交代。 林若清和覃芊羽坐在一旁,也是满脸的担忧,她们太知道暗月对于落儿的重要性。 若是暗月真有个三长两短,以落儿的性子,定会自责不已,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两人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不时地望向落儿离去的方向,默默祈祷暗月能够平安无事。 覃迹渊收到自家爹爹的眼神示意后,立刻心领神会。 他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地说道:“跟我走!” 随即带着一众训练有素的侍卫迅速离去。 他们脚步匆匆,靴声在地面上踏出急促的节奏,向着暗月遇袭的方向赶去。 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探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揪出幕后黑手。 原本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断的生辰宴,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笼罩上一层阴霾。 喜庆的氛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感。 宾客们的交谈声变得稀稀落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不安。 这场原本该充满欢乐与祝福的生辰宴,终究是被这场袭击搅乱了,留下的只有众人的忧心忡忡和对后续事态发展的忐忑不安。 覃芊落心急如焚,脚下步伐凌乱又急促,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回自己的院子。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过,却丝毫没能冷却她内心熊熊燃烧的焦虑。 一路上,暗月可能遭遇的惨状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每一个念头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的心也随着愈发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 一到院门口,她甚至来不及喘口气,连裙摆被门槛绊住都浑然不觉,用力一甩便径直冲向暗月的房间。 她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发丝也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她抬手用力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入目的便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暗月。 暗月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宛如一尊毫无生气的蜡像。 身上层层叠叠的纱布透着斑驳的血迹,那刺目的红色像一朵朵盛开的妖冶花朵,肆意地宣告着她所遭受的苦难。 凌乱的发丝毫无生气地贴在她那憔悴的脸颊上,看着狼狈又让人心疼。 覃芊落的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埋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暗月。 凌雪听到开门声,转头见是主子来了,心中猛地一紧,像被重锤击中。 暗自懊恼不已,怎么就没能把事情办好,还惊扰了主子,今天可是主子的生辰宴啊! 她满心歉意,眼眶微微泛红,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正要上前请罪,却被覃芊落抬手止住了步子。 覃芊落快步走到床边,脚步急切却又尽量放轻,每一步都像是生怕惊扰到暗月,仿佛暗月是一件一碰就会破碎的稀世珍宝。 她微微俯身,身子前倾,几乎与暗月平齐,声音轻柔却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轻声询问着暗月的伤势。 随着凌雪描述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她的脸色愈发阴沉,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笼罩着一层寒霜。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凝重与决绝。 待凌薇和玄魅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暗月姐姐现在怎么样了?能不能移动?” 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语速极快,此刻她只想尽快找到办法,治好暗月,让她能像从前一样,陪在自己身边 。 凌薇和玄魅察觉到覃芊落的询问,神色一凛,立刻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恭敬地行了一礼。 凌薇额前的碎发微微凌乱,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 可还是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平稳:“回禀主子,暗月心脉遭受重创,气息十分微弱,情况不容乐观。 好在她身上这些可怖的外伤,虽看着触目惊心,倒不至于危及性命。 只是她的膝盖处,骨骼粉碎得厉害,就算全力救治,往后也极有可能落下残疾,恢复之路怕是极为艰难。” 玄魅面色凝重,接着凌薇的话补充道:“不过,经过我们刚刚的紧急救治,目前她的状况还算稳定。 短时间内移动的话,不会对她的伤势造成太大影响。”两人说完,便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静静地等候覃芊落的指示,房间里一时只听得见暗月微弱的呼吸声。 覃芊落听闻此言,原本就因焦急而略显苍白的小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好似覆上了一层薄霜。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身子也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暗月可能就此离去的画面,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短暂的怔愣后,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与不安,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果断地带着几人进入了空间。 一踏入空间,熟悉的静谧与安宁扑面而来,但此刻的覃芊落无心感受这些,她的眼中只有暗月的安危。 她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将暗月安置在病房的病床上。 她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加重暗月的伤势。 可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她对挽救暗月生命的迫切渴望。 待暗月躺好,覃芊落缓缓转过身,她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眼神紧锁凌薇和玄魅。 眼中满是期待与忧虑,那目光好似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曙光。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又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有几成把握?暗月姐姐还能救回来吗?” 病房里安静极了,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忐忑与期盼。 凌薇和玄魅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那一瞬间,她们眼中闪过同样的凝重与无奈。 凌薇的眉头紧紧皱起,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她的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纠结,似乎在心底反复权衡着什么。 玄魅则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写满了懊恼与不甘。 两人沉默片刻,在心底暗自思索一番后,凌薇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与自责,恭敬又忐忑地回道:“回主子,暗月如今心脉受损极为严重,以属下的医术,实在无力回天。 根本找不到有效的医治之法,请主子恕罪。” 玄魅也随之单膝跪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覃芊落的眼睛,生怕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与痛苦。 她的声音因为愧疚而微微发颤:“属下无能,竟让暗月姑娘遭遇此等劫难。 又无法救她于危难,辜负了主子的信任,甘愿领罚。” 两人不是没有尝试过使用灵泉水,但灵泉水对于心脉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们的内力也无法护住暗月的心脉。 第180章 搜查 覃芊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 她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病床上紧闭双眸的暗月身上。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容。 刹那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覃芊落的肩膀微微颤抖,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且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让她呼吸急促,几近窒息。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暗月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或欢笑或并肩作战的画面。 此刻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她的心上。 瑶光在一旁目睹这揪心的一幕,心急如焚。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大脑飞速运转,急切地思索着拯救暗月的办法。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想起戒指空间里珍藏着一种丹药——养神丹。这 养神丹乃是上古奇方所制,历经无数次锤炼与调配,蕴含着磅礴而温和的灵力。 是难得的疗伤圣药,能够缓缓修复受损的心脉,对暗月如今的状况或许有着奇效。 想到这里,瑶光快步上前,神色急切,说道:“师尊,您先别太难过!戒指空间里有养神丹。 这丹药极为珍贵,是修复心脉的圣药,服下它,或许能修复暗月的心脉。” 覃芊落听闻瑶光的话,原本黯淡如死寂深潭的眼眸,瞬间像被点燃的星辰,熠熠生辉,眼中重燃希望的火苗。 她的呼吸都因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而变得急促起来,胸腔剧烈起伏。 几乎是在念头闪过的瞬间,她的身形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嗖”地一下便消失在众人眼前,一头扎进了戒指空间。 踏入丹药存放房间,覃芊落的目光急切地在一排排古朴的药柜上飞速扫过。 她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迫切,每一个药盒、每一个抽屉都不放过。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快速地翻找着,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养神丹,养神丹你在哪里……” 很快,覃芊落在一个精致的小匣子里找到了那枚珍贵无比的养神丹。 紧接着,她又如同鬼魅般迅速闪出戒指空间,脚步踉跄却又急切地快步来到暗月身旁。 她半蹲在床边,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将养神丹喂进暗月口中。 而后,她便一动不动地守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眨不眨地盯着暗月那毫无血色的面庞,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凝固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让人煎熬。 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覃芊落欣喜地发现,暗月的呼吸逐渐变得有力起来。 原本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此刻正一点点地增强。 一旁的瑶光、凌薇和玄魅等人,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心弦,也随之缓缓放松了不少。 几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神色,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喜悦。 安排凌薇和玄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悉心照料暗月后,覃芊落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暗月的膝盖上。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刚刚舒缓一些的眉头,此刻又紧紧地拧成了一个死结,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所掌握的不过是些皮毛的简单医术,面对骨折这种复杂棘手的状况,实在是力不从心。 可听凌薇和玄魅详细描述后,覃芊落的脸色愈发难看。 暗月的膝盖极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这种伤势极为严重。 哪怕是在前世医术发达的现代社会,都需要顶尖的专家和先进的设备才能妥善处理。 更何况是在这个医疗条件有限的古代世界。 暗月向来痴迷习武,对她而言,能够自由地奔跑、跳跃,挥舞着武器,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若是以后再也无法站起来,即便性命保住了,对她而言,恐怕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如同一只折断翅膀的雄鹰,再也无法翱翔天际。 凌薇和玄魅虽然也懂医术,但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她们同样是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覃芊落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只能求助于许太医了。 许太医医术精湛,声名远扬,或许他有办法能治好暗月的腿。 可这样一来,随身空间的秘密怕是难以保住。 这个随身空间,是她在这个古代世界最大的依仗。 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珍贵的资源,一旦暴露,谁也不知道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地板被她踩得“嘎吱嘎吱”作响。 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一方面是暗月的未来,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暗月从此失去行走的能力,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另一方面是隐藏许久的秘密,一旦泄露,可能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未知的危险。 思索良久,覃芊落终于停下脚步,神色坚定得如同磐石,像是做出了一个改变命运的重大决定。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不就是暴露空间嘛,反正苏姐姐已经知晓,多一个许太医又有何妨? 只要能让暗月重新站起来,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是值得的。 在空间中,覃芊落神色凝重地向凌薇和玄魅仔细交代照顾暗月的诸多事宜。 从按时喂药的时辰,到观察暗月病情变化的要点,事无巨细,一一叮嘱。 待她觉得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和瑶光并肩踏出空间。 刚一出去,冬日的寒风便汹涌袭来,如尖锐的冰刀割在脸上。 瑶光眼疾手快,迅速拿起一旁那件绣着精致花纹、用上等狐皮制成的大氅,动作轻柔又小心地披在覃芊落肩头。 随后细细整理,将大氅的每一处褶皱都抚平,确保能为覃芊落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整理好大氅后,瑶光微微欠身,目光专注且认真。 从覃芊落眉眼间精心描绘的黛色,到唇上恰到好处晕染开的胭脂,再到发丝间的每一支珠钗。 她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确认妆容精致、仪态完美,毫无破绽后,瑶光才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安心。 两人款步回到宴会厅,厅内依旧灯火辉煌,丝竹之声悠悠扬扬,不绝于耳,舞女们在厅中翩翩起舞,水袖翻飞。 覃芊落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身姿优雅地与宾客们寒暄交谈,应对自如。 可她的眼神中却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每一个笑容都有些勉强,每一分每一秒都因心中对暗月的牵挂而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宴会结束的时刻来临,宾客们身着华服,相互道别,陆续告辞。 覃芊落站在府邸门口,身姿笔挺,目送最后一位客人的车马消失在夜色之中,才转身快步回到府中。 她神色凝重,脚步匆匆地来到庭院,对着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玄灵,吩咐道:“你速带些身手敏捷、心思缜密的人手。 暗中查访,究竟是何人伤了暗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 玄灵领命而去,她的身影迅速融入夜色之中,脚步急促,带着一股不破此案不罢休的气势。 与此同时,皇宫内,皇上也下令让侍卫统领与两位丞相迅速彻查,务必揪出幕后黑手,严惩不贷。 不少大臣,也纷纷行动起来,暗中调动各自的人脉关系,四处探查消息。 他们有的派心腹家丁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打听,有的在茶楼酒肆中佯装闲聊,套取情报。 覃芊落身为朝中举足轻重之人,她身边发生的变故,自然引得众人格外上心。 一时间,京城上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纷纷出动,一场围绕暗月受伤事件的调查悄然展开。 覃芊落让凤卿云将袭击暗月之人的样子打印出来,没过多久,凤卿云就将照片打印好传递到覃芊落手中。 覃芊落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瞬间被上面那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牢牢吸引。 那面具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光滑的表面反射出一丝诡异的色泽,仿佛也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覃芊落的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她死死地盯着照片,恨得牙痒痒。 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此刻,她心中的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在愤怒的情绪稍稍平息后,覃芊落的心底又涌起深深的疑惑。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大脑飞速运转,反复思索着。 她无比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在记忆的长河中,没有一丝关于他的影像,哪怕是最模糊的影子都找不到。 她也询问了凌雪和凌薇,两人的回答如出一辙,她们同样对这个银面人毫无印象。 暗月此前一直与她们形影不离,若真存在这样一个强悍的敌人。 以暗月的敏锐和她们之间的紧密关系,按常理来说,不可能毫无察觉、毫无印象。 覃芊落眉头紧锁,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她的眼神中满是凝重与困惑。 她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开始仔细回忆着暗月的伤势。 她曾仔细查看过暗月的伤口,能够清晰地判断出。 以那人的身手,完全有能力在瞬间给予暗月致命一击,干净利落地结束暗月的性命。 第181章 玲珑阁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从伤口的痕迹和分布来看,每一处伤口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那人明显是在故意折磨暗月。 手段残忍至极,一次次攻击暗月的要害部位,却又巧妙地避开致命点,像是在享受这种折磨的过程。 直到最后,才在暗月奄奄一息时,攻击了致命处。 覃芊落想着,如此下手方式,必定是有着深仇大恨,否则不会如此残忍。 可她们几人都对这个神秘的银面人毫无头绪,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这让覃芊落怎么都想不明白,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沉重得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雕花木门轻缓转动,发出细微“吱呀”声,瑶光双手稳稳端着一盏茶盏,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房间。 袅袅升腾的热气裹挟着茶香,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可当她抬眼,看到覃芊落紧蹙的眉头,心瞬间揪紧,那原本柔和的目光里也添了几分忧虑。 她放轻脚步,每一步都像是生怕惊扰了房间里沉重的气氛,悄无声息地来到桌旁。 接着,她弯下腰,动作极为小心,缓缓将茶盏搁在桌上,茶盏与桌面触碰,发出一声极轻的“笃”响。 放好茶后,瑶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覃芊落手中那张不知道材质的纸,上面清晰的影像让她不禁愣了一下。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影像,让她忍不住心生好奇。 怀着这份好奇,瑶光微微俯下身,凑近仔细端详着上面的人。 照片中,那银质面具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仿佛隔着纸张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看着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专注而深沉,瞳孔微微收缩,脑海中像有一道闪电划过,激起层层记忆的涟漪。 她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脑海中飞速翻阅着过往的记忆。 突然,她的眼神亮了一下,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记忆深处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前些日子跟踪师尊那人,戴着的好像就是这样的面具。 虽然眼前这张面具的材质与记忆中的不同,可上面繁复的花纹却极为相似,弯弯绕绕的纹路,像出自同一处。 想到这里,瑶光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心里既怕自己记错,又担心耽误了追查真相。 但犹豫片刻后,她还是鼓起勇气,声音很轻,透着几分柔和:“师尊,徒儿应是见过相似的面具。” 覃芊落听闻瑶光此言,原本微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秀眉高高挑起,恰似夜空中凌厉的弯月。 她的目光如同一束锐利的探照灯,瞬间直直地聚焦在瑶光身上,眼神中饱含着询问与探寻。 瑶光感受到覃芊落那炽热且充满期待的目光,下意识地微微欠身,双手交叠在身前,神色变得愈发认真严肃。 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透着几分谨慎:“师尊可还记得那日在农庄外,徒儿曾与一名身形隐匿在黑暗里的神秘人交起手来。 当时场面混乱,刀光剑影闪烁,拳脚交错间,徒儿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打量那人的模样。 可在激烈的打斗中,徒儿的目光偶然扫到那神秘人脸上戴着的面具。 那面具上的花纹极为独特,弯弯绕绕,繁复精美,和照片上这人面具的花纹相差不大,只是材质略有不同。” 覃芊落的目光缓缓垂落,定格在手中那张照片上,银质面具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面具上的诡异花纹,仿佛化作一双双窥视的眼睛,令她脊背发凉,她下意识地攥紧照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食指不自觉地在桌面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繁杂的线索中理出一条脉络。 良久,她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不确定:“难道是冲着我来的?暗月姐姐……是替我受了这无妄之灾?” 话语里满是自责与愧疚,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瑶光微微闭眼,脑海中如放映机般回溯与神秘人交手的场景,一招一式都无比清晰。 只见她睫毛轻颤,片刻后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与坚定。 看向覃芊落,语气沉稳且笃定:“师尊,徒儿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形。 那人武功确实不低,出招狠辣且诡异,招招直逼要害,不过您放心,论真本事,那人绝非徒儿的对手。 若她再敢出现,徒儿定让她有来无回。” 覃芊落抬眸,目光如水般温柔地看向瑶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安抚意味的浅笑。 那笑容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几分凝重的氛围。 她抬起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碎发,缓了缓神,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玄影。”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玄影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低头静候吩咐。 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形矫健,腰间佩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覃芊落将手中的照片递过去,神色认真道:“你将这画像给玄灵送去,让她照着画像上寻找。” 玄影双手接过照片,照片上戴着银质面具的神秘人映入眼帘。 那面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透过纸张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寒意。 他微微皱眉,略作思忖,开口道:“主子,不如多备几张,或许能派上用场。” 覃芊落微微点头,让凤卿云多打印了几张,片刻后将出现在手中的照片递给玄影。 玄影将它们整齐叠放,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 随后,他转身大步离去,脚步轻快而沉稳。 出了门后,他身形一闪,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隐匿在夜色之中。 玄影先是悄然来到覃相书房,他将一张照片放在了书房显眼之处,这才转身离开。 而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皇宫,皇宫内戒备森严,侍卫们巡逻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玄影如一只敏捷的狸猫,在屋顶和墙壁间灵活穿梭,巧妙地避开重重侍卫,来到皇上的寝宫。 找准时机,趁着侍卫换岗的间隙,飞身跃进御书房,将另一张照片轻轻放在了皇上的御案之上。 京城中那些派人搜查的臣子,也都在第二天看到了那张印着影一的照片,臣子们将神秘人的模样牢牢记下。 一时间,京城各方势力倾巢而出,大街小巷都布满了搜查的身影,场面热闹非凡。 官兵们身着统一的制服,手持画像,挨家挨户仔细盘查。 他们目光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最隐蔽的小巷和破旧的房屋,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几日过去了,搜查行动却如大海捞针,毫无所获。 原来,影一自从重伤暗月后,便如人间蒸发一般,躲进了玲珑阁那隐蔽至极的密室之中,再也没有现身。 众人搜查期间,并未放过玲珑阁。玲珑阁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座普通的青楼,可内里却暗藏玄机。 阁内布置精巧,机关重重,每一处角落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 搜查的人们在青楼内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密室的入口。 那些潜伏在暗处,时刻监视玲珑阁的影卫,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动静。 他们日夜坚守,眼睛紧紧盯着玲珑阁的一举一动,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虽然没有搜查到影一的踪迹,但在这一番大规模的搜查行动中,也并非毫无收获。 官兵们意外抓获了不少平日里在京城兴风作浪的小贼,还有那些令人不齿的采花贼。 这些小贼平日里在街头巷尾偷鸡摸狗,百姓们敢怒不敢言,采花贼更是行径恶劣,搅得京城女子惶惶不安。 如今被一网打尽,百姓们拍手称快,京城的治安也因此得到了短暂的改善。 当影一成功重伤暗月的消息传来,绮梦的内心掀起了一阵复杂的波澜。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眼神中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警惕与算计。 覃芊落身边骤然出现的女子,就像一颗横亘在她计划途中的巨石,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之感。 她清楚覃芊落的手段和能力,如今其身旁又多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神秘女子,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因此,她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贸然行事,直接找上覃芊落。 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急切,耐着性子,在暗处默默蛰伏,等待那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时机。 此刻,她正身处玲珑阁那隐蔽的密室之中。 密室的入口极为隐秘,被巧妙地隐藏在一堵布满青苔的墙壁之后,四周机关重重,稍有不慎便会触发致命的陷阱。 密室里灯光昏暗,几盏摇曳的烛火在墙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片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陈旧而又压抑的气息。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袭黑色的长袍拖在地面上,宛如暗夜中的幽灵。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正在进行着严苛的训练。 小女孩身形娇小,四肢纤细,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阴沉。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每一个动作都做得一丝不苟。 尽管汗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衣衫,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稚嫩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绮梦望着小女孩,玉质面具之下,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诡异,仿佛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魔。 在这笑容中,既有对小女孩绝对的掌控欲,又有着对往昔痛苦岁月的追忆。 这个小女孩是她从青璃国千里迢迢带来的,一路上她费尽心思,躲过了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才将小女孩带到这里。 第182章 绮梦的邀约 近年来,她一直将小女孩养在自己身边,如同养蛊一般,悉心调教,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和残酷的生存之道一点点灌输给她。 看着小女孩,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的她,也如这小女孩一般,怀着懵懂与恐惧,被师父收养。 在日复一日的严苛训练中,逐渐失去了原本的纯真,成为了一个被命运操控的傀儡。 如今,她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这个小女孩,就像当年她的师父对待她一样,将小女孩打造成一件只属于自己的致命武器。 这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是青璃国一位颇具权势的官员之女。 初见小女孩的那一刻,她白皙的脸蛋宛如凝脂,双眸清澈明亮,如同春日里最纯净的湖水。 绮梦瞬间就被深深吸引,心底悄然萌生出将她带走的念头。 她做事向来果断,念头一旦生出,便立刻付诸行动。 绮梦为小女孩重新挑选了一个名字,唤作玉湄。如今玉湄刚满三岁,在这悠悠时光里,已陪伴她一年有余。 绮梦今日来到玉湄所在之处,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玉湄身上。 曾经,玉湄的眼神懵懂无知,像一张未曾着墨的白纸,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迷茫与好奇。 可如今,那澄澈的眼眸中已透着阴沉和恐惧,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仿佛藏着许多小心思。 她时而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小物件,时而抬起头四处张望,眼神中满是想要逃出去的渴望。 这变化让绮梦心中满是成就感,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离开了密室。 这些日子,京城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各方势力明里暗里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查。 这场风波,让玲珑阁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每日都有不同身份的人前来打探消息。 或是装作不经意地在周围徘徊观察,青楼中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不过,绮梦却依旧神色淡然,丝毫没有担忧之色。 毕竟,玲珑阁平日里做的都是正经生意,账目清晰、经营合规。 青楼里的姑娘们也都是自愿的,任谁来查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至于影一,他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外出。 就算偶尔外出,也是行事极为低调,总是巧妙地融入人群之中。 以他那超凡的武功,身形敏捷如鬼魅,内力深厚似渊海,京中之人根本难以察觉他的踪迹。 除非覃芊落身边的瑶光亲自带队搜寻,瑶光武功卓绝,唯有她,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机会能发现影一的行踪。 否则,影一在这京城之中,犹如鱼入深海,安全无忧。 烛火摇曳,光影在绮梦的脸上交错。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面庞,动作轻柔的取下脸上的面具。 取下后,她将面具翻转过来,凝视片刻,随后郑重地将其放置进一旁的雕花匣子。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匣子锁住,也锁住了面具背后的秘密。 紧接着,绮梦从妆奁中取出一方薄如蝉翼的面纱,双手微微抬起,将面纱轻轻搭在脸上。 动作优雅地整理着面纱的褶皱,确保每一处都贴合得恰到好处。 待一切就绪,她的周身气质仿若被施了魔法般陡然转变。 原本冷凝如霜,整个人如同寒夜中屹立的孤峰,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刻却被妩媚的风情所取代,举手投足间尽是撩人的韵味,像是寒夜中悄然绽放的罂粟,危险又迷人。 每一个眼神流转,都似藏着无尽的故事。 距离暗月出事,已然过去一周时间。这看似平静的七天里,京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街头巷尾,各方势力的眼线如同隐匿在暗处的触角,四处打探消息。 而绮梦,就身处这旋涡的中心,暗中谋划,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如今,时机成熟,也是时候联系覃芊落了。她心中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与算计。 这般想着,她唤来一名侍女,那侍女匆匆走来,垂首立于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绮梦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带着我的亲笔信,务必小心谨慎,即刻前往左丞相府。 不要与任何人交谈,更不能让信件有丝毫闪失,需亲手交到覃芊落手中。” 这封信,可是她精心准备的筹码。信中的内容,皆是覃芊落心心念念想要的消息。 绮梦笃定,当覃芊落看到这些内容时,定会按捺不住。 念及此处,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又神秘的笑容,而后缓缓转身,静静倚靠在软榻之上。 她的身姿慵懒,却又透着几分警觉,眼神时不时望向门口的方向。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侍女带回消息。 她的嘴角始终噙着那抹笑意,似乎已经预见了覃芊落看到信件时的惊讶与急切。 金乌初升,阳光透过琉璃瓦的缝隙,洒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 随着一声“退朝”,官员们身着朝服,鱼贯而出。 覃芊落身姿挺拔,迈着沉稳的步伐,神色间还带着几分疲惫。 这时,她的侍从神色匆匆,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好不容易寻到她的身影,赶忙快步上前,微微俯身,双手呈上一封信件。 覃芊落下意识抬眸,目光触及信封上那熟悉的标记,心尖猛地一颤——这是绮梦的来信。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脑海中瞬间闪过诸多念头,本打算随手搁置,不予理会。 可不知为何,指尖触碰到信件的瞬间,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她鬼使神差地拆开了信封。 展开信纸,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刹那间,覃芊落的呼吸陡然一滞,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信中,绮梦言辞笃定,直言知晓暗月被何人袭击,却要求覃芊落独自前往玲珑阁,方能告知。 这些时日,为了调查这件事,覃芊落费尽心思,暗中调动人脉,四处查访,却始终一无所获。 每一条线索都如石沉大海,了无踪迹。此刻,这封信就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照亮了黑暗中的谜团,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理智告诉她,不可轻信绮梦。毕竟,绮梦身份神秘,行事诡谲。 玲珑阁更是深不可测,隐匿于京城的繁华之中,不知藏着多少秘密与危险,这其中或许暗藏玄机。 可一想到暗月的伤,想到她遭受的痛苦,覃芊落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决绝。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去试一试。 至于独自前往的要求,覃芊落倒没有太多顾虑。 她暗自思忖,自己身上有保护机制,这层保护机制,就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除非对方能突破这层强大的防护,否则自己绝无危险。 况且,她还有空间,目前除了身边之人,就只有许太医和苏姐姐知晓,他人一概不知。 如此一来,这趟赴约,即便有危险,她也有周旋的余地。 这般思量之后,覃芊落神色一凛,将信件小心收好,藏于衣袖之中,又低声吩咐侍从几句,确保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而后,她整理了一下朝服,准备先回家换身衣服,再去玲珑阁。 换好衣服后,覃芊落先带着瑶光闪身进入空间,交代一番后,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而后独自踏出空间。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静静停在街边,车身古朴厚重,周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每一道线条都流畅自然,彰显着不凡的工艺,拉车的骏马高大健壮,鬃毛顺滑,正悠闲地刨着蹄子。 覃芊落撩起裙摆,动作轻盈地登上马车。 车内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柔软的软垫整齐地摆放着,一坐下便被那恰到好处的舒适感包裹。 车内还放置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袅袅茶香从中飘散而出,萦绕在车厢内,让人心神一静。 车轮缓缓滚动,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覃芊落靠在窗边,思绪飘飞。 这是她第一次前往青楼,在她过往的认知里,青楼是神秘且充满故事的地方。 那些流传在坊间的传闻,那些文人墨客笔下的青楼女子,都让她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这份好奇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挠得她心痒痒,愈发期待即将见到的景象。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在玲珑阁前。覃芊落推开车门,一股嘈杂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玲珑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高高翘起,仿佛要直入云霄。 朱红色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灯笼上的流苏随之摆动,映照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 门口的小厮们满脸笑意,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客人。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这充满烟火气与神秘色彩的地方。 踏入玲珑阁内,热闹非凡。丝竹之音袅袅不绝,从大厅的角落悠悠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众人的心间。 舞姬们身姿婀娜,彩绸随着她们的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让人目不暇接。 宾客们或把酒言欢,笑声爽朗,或高谈阔论,手舞足蹈。空气中弥漫着美酒的香气和淡淡的脂粉味。 覃芊落的目光被这一切吸引,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屋内的装饰奢华却不俗气,每一件摆件都像是精心挑选,蕴含着独特的寓意,每一幅字画都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墙壁上挂着的铜镜,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更加明亮。 就在她沉浸在这新奇的环境中时,衣着艳丽的老鸨满脸堆笑,莲步轻移地迎了过来。 老鸨身着一袭华丽的绸缎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随着她的走动,花朵仿佛在风中摇曳生姿。 她先是优雅地行了一礼,动作娴熟而又不失端庄,声音清脆婉转:“锦瑞昭王大驾光临玲珑阁,奴家真是倍感荣幸。 欢喜得紧呐!绮梦姑娘在房中已等候王爷多时啦,还请王爷随奴家来。” 说罢,老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的笑容始终热情洋溢,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第183章 再次见到绮梦 覃芊落微微点头,动作简洁却不失优雅,神色平静如水,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沉稳与矜贵气质。 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迈得恰到好处,不紧不慢地跟在老鸨身后,朝着楼梯走去。 一路上,周围的喧闹声似乎都与她无关,旁人投来的或好奇、或惊艳、或揣测的目光,她皆视若无睹。 仿佛那些目光不过是拂面而过的微风,激不起她内心一丝波澜。 老鸨扭动着腰肢,带着覃芊落来到一扇雕花门前。 这扇门做工精细,门上雕刻着繁复的花鸟图案,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栩栩如生,彰显着不凡的工艺。 老鸨轻轻推开房门,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微微欠身,示意覃芊落进去。 覃芊落迈步入内,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她看似不经意地抬眸,目光如闪电般迅速扫过屋内的每一处角落。 她的眼神敏锐而犀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评估着这个房间潜在的危险。 屋内装修得极为别致,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光线,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影也在悄然移动,为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墙壁上挂着几幅淡雅的仕女图,笔触细腻,画中女子眉眼含情,栩栩如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古老的故事。 屋子的内室摆放着一张精致的雕花床榻,床幔轻垂,绣着繁复的花纹。 这些花纹或是娇艳的牡丹,或是灵动的飞鸟,皆用丝线精心绣制而成,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人闻之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 桌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件精巧的瓷器,每一件都像是精心挑选的珍品。 有的造型古朴典雅,有的色彩绚丽夺目,彰显着主人独特的品味。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一种混合着花香与熏香的独特味道。 甜而不腻,清新宜人,让人闻之身心舒畅,处处透着少女独有的浪漫与温馨。 然而,屋内却不见绮梦的身影。覃芊落黛眉微蹙,暗自思索片刻,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随后,她款步走到房间中央的雕花桌前,身姿优雅地缓缓坐下。 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色平静如水,静静地等待着绮梦现身。 她的坐姿端庄而稳重,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为她静止。 只有她沉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绮梦隐匿在内室那扇雕花屏风之后,屏风扇面绘着的山水景致在她身侧铺展,而她却无心欣赏。 她的一双眼眸透过那层轻薄如雾的纱帘,紧紧锁住覃芊落的一举一动。 她的眼神犹如经验老到的猎手,犀利且敏锐,不放过覃芊落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哪怕是肌肉的轻微牵动、眼皮的一次眨动,都被她尽收眼底。 与此同时,她的耳朵也在捕捉着屋内屋外的每一丝动静,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像是在防范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她确定覃芊落确实是孤身一人前来,房间内外并未暗藏任何护卫或眼线。 一直高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她抬手,指尖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随后,她精心整理起身上的紫色长裙。这裙子是用上等蜀锦缝制而成,触感丝滑,泛着柔和的光泽。 裙身绣着繁复的银丝花纹,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绣娘的心血,银丝在烛光下闪烁生辉。 随着她的动作,裙摆轻轻摇曳,恰似流淌的星河,又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一切准备就绪,她微微挺直腰杆,莲步轻移,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出内室。 就在踏出内室的瞬间,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恰到好处,既带着几分欣喜,又藏着些许嗔怪,让人难以捉摸。 她朝着覃芊落的方向款步走去,身姿婀娜,宛如随风摆动的弱柳,每一步都踏出独特的韵律。 覃芊落听到内室传来轻微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心中一动。 下意识地微微挑眉,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空气,直直看向内室的方向。 只见绮梦身姿曼妙,紫色长裙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更加玲珑有致。 胸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肤,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紫罗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绮梦感受到覃芊落投来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妩媚至极的浅笑。 这笑容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婉转,恰似夜莺啼鸣,又似山间潺潺的溪流:“想见王爷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呢。” 说着,她还轻轻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扑闪。 眼中似有盈盈泪光闪烁,娇柔之态尽显,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绮梦款步轻移,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她声音柔媚入骨,恰似春日里最温柔的微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甜意,悠悠飘散在空气中。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的心底最柔软处吐出,带着无尽的缱绻:“自从画舫一别,奴家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王爷。 那颗心呐,就像被猫抓似的,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王爷好狠的心,竟这般不理奴家,可让奴家伤透了心。” 一边说着,一边莲步轻移,那轻盈的步伐仿若踩在云端,带着一种梦幻般的美感。 身上的罗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裙摆上绣着的牡丹花纹仿佛在风中绽放,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待话音落下,她已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然行至覃芊落身侧。 她的手如葱玉般白皙修长,指甲上涂着鲜艳的丹蔻,仿若盛开的红梅。 这只手顺势搭在覃芊落的肩膀上,指尖微微用力,似嗔似怨,像是在诉说着对覃芊落的不满与思念。 紧接着,她腰肢轻折,身姿如同一朵盛开的百合,缓缓俯身,凑近覃芊落的耳畔。 她的发丝轻轻垂落,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覃芊落的脸颊上,痒痒的,带着她独有的发香。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覃芊落的侧脸,像是在他的耳边种下了一颗名为诱惑的种子。 覃芊落神色平静如水,不见丝毫慌乱,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将手中的茶杯稳稳放下,动作优雅从容,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杯中的茶水轻轻晃动,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仿佛在映衬着她此刻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的内心。 缓缓侧过头,目光仿若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与近在咫尺的绮梦交汇。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绮梦的调侃,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淡声道:“倒是本王不解风情,让姑娘如此挂念。毕竟绮梦姑娘艳名远扬,多少人为博姑娘一笑,一掷千金都在所不惜。 能让姑娘久等,实乃本王的荣幸。” 绮梦听闻,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恰似一弯新月,温柔又迷人。 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那眼眸仿若藏着璀璨星辰,熠熠生辉,恰似春日里初绽的繁花,娇艳欲滴。 每一丝笑意都透着无尽的妩媚与娇俏。 她轻轻抬起手,用手帕半掩住嘴角,娇笑着说道:“王爷这般打趣奴家,可真是折煞奴家了。 平日里多少达官显贵、富家公子,为了能与王爷有一面之缘,挤破了脑袋。 如今奴家有幸,能等着王爷大驾光临,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梦寐以求的事呢。” 说着,她微微歪头,眼神中满是崇拜与爱慕,那姿态,仿佛覃芊落就是她心中最闪耀的存在。 覃芊落听闻这番娇软之语,长睫轻颤,缓缓垂眸,那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笑容里,藏着对绮梦话语的玩味,稍纵即逝,让人难以捉摸。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是在整理思绪。 片刻后,她并未顺着绮梦的话继续回应,而是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低沉,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沉稳与威严。 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回荡:“绮梦姑娘的来信,我已看过。 只是我心中存疑,姑娘身处这玲珑阁内,是如何知晓我的属下出了事?又怎会清楚是谁所为? 实不相瞒,此事发生后,我动用诸多人脉,明察暗访,多方探查,至今都毫无头绪。” 说罢,她缓缓抬眸,目光如炬,直直望向绮梦。 那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藏着无尽旋涡,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绮梦听闻覃芊落的询问,心脏猛地一缩,指尖微微发颤。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难不成暗月竟然没死?她的命怎么这么硬!” 这个想法让她内心有一瞬间的烦躁,但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她,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本事。 她先是微微一怔,不过这表情转瞬即逝,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紧接着,她嘴角轻扯,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像是被这问题逗乐了一般,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惊惶。 她顺势缓缓起身,动作轻柔且优雅,像是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莲步轻移,走到窗边,伸出如葱玉指,轻轻推开窗户。 任由微风轻柔地拂过面庞,带来丝丝凉意,也试图平复她内心的翻涌。 第184章 玉影(一) 做完这一切,她才缓缓转身,身姿轻盈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温婉动人的笑容,双眸中满是真诚。 声音轻柔,缓缓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玲珑阁虽说只是个青楼,可往来皆是三教九流之人。 每天迎来送往,各种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在这小小的阁楼里汇聚又散开,堪称京城的消息集散之地。 就说那日,王爷家的马车匆匆赶回,行色匆匆,引得不少人侧目。 眼尖的人瞧见有人从车上抱下一位满身是血的姑娘,那场面,任谁看了都揪心。 这事儿很快就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奴家有幸,也听闻了此事。 也深知王爷重情重义,对待下属关怀备至,平日里就对王爷的为人钦佩不已。 所以一听到这消息,便暗自留了心,四处打听线索。 心里就想着,哪怕赴汤蹈火,历经千难万险,也要帮王爷揪出行凶之人,为王爷分忧解难,也好略表奴家的一片心意 。” 覃芊落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茶杯,动作轻柔却不失稳重,缓缓将茶杯送至唇边,优雅地浅抿一口。 随后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如此,便多谢绮梦姑娘这般为本王着想了。”覃芊落的声音温柔悦耳,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磁性,在屋内悠悠回荡。 “只是本王心中着实好奇,不知要付出些什么,方能换取姑娘手中的消息?” 她微微抬眸,目光中带着探寻与玩味,直直看向绮梦,眼神里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绮梦莲步轻移,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尖上,身姿摇曳生姿,恰似暗夜中摇曳的烛火,明艳又勾人。 又似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罂粟,步步生香地走到覃芊落身前,先是微微欠身,垂下的眼眸遮住了其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随后,她缓缓屈膝蹲下,动作轻柔且缓慢,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她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轻轻覆在覃芊落的膝盖之上,手指微微蜷曲,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如同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紧接着,她抬起头,一双美目含情,眼波流转间满是魅惑之意,恰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能将人深深沉溺其中。 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扇动的翅膀,扑闪间撩拨着人心。 “奴家怎敢对王爷有所要求呢?” 她朱唇轻启,声音娇柔婉转,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丝丝缕缕的妩媚,仿佛春日里最撩人的微风。 “王爷想要的,莫说是消息,哪怕是要奴家的命,奴家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微微咬了咬下唇,贝齿轻陷在粉嫩的唇瓣里,眼中恰到好处的闪过一丝羞涩又决绝的光芒。 “这玲珑阁能得王爷青睐,实乃万幸。只要王爷日后能多照看一二,闲暇之时,多来看看奴家,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说罢,她微微歪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楚楚可怜的神色,似是生怕覃芊落不答应。 覃芊落微微垂眸,目光一寸一寸地落在蹲于身前的绮梦身上。 眼前的女子,身姿婀娜,眉眼含情,举手投足间皆是万种风情。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世间少有的尤物,也的确是她平日里偏爱的类型。 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个声音在隐隐作祟,让她觉得一切没那么简单。 这女子的眼神偶尔闪过的光亮,太过锐利,还有那刻意为之的柔弱姿态,都让她多了几分警惕,难以对绮梦全然信任。 绮梦提出的要求,乍一听并不过分,答应下来似乎也无妨。 可这玲珑阁,从踏入的那一刻起,就透着一股神秘劲儿,总让她觉得暗处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连凤卿云面对这玲珑阁里的众人,竟也毫无头绪,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这让覃芊落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未尝不是个契机。 她正好可以借着应允的由头,堂而皇之地派人在这玲珑阁里走动,暗中查探这里的虚实。 她在心中暗自思量,这玲珑阁此前从未经凤卿云之手探查过,往后再来,定要让她施展浑身解数,仔仔细细地瞧个明白。 只是此刻,凤卿云正在那空间里,陪着许太医在如山的医书中翻找,每一页的翻动都关乎暗月的生死。 暗月的伤势刻不容缓,救治才是眼下的头等大事,其他的,哪怕心急如焚,也只能暂且搁置。 一番权衡后,覃芊落神色恢复如常,脸上的警惕悄然隐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点头说道:“自是可以。若绮梦姑娘告知本王的信息,能助本王找到或抓到凶手,姑娘于本王而言,便是有恩之人。 日后,本王定当照料玲珑阁和绮梦姑娘,绝不食言。” 话语间,她的目光沉稳而坚定,仿佛在向绮梦许下一个不容置疑的承诺,可藏在眼底的那抹深意,却无人能轻易看透。 绮梦听闻覃芊落的应允,心中暗自得意,精心勾勒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悄然浮现。 可她很快收敛情绪,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恰似春日里柔弱的娇花,风一吹便要折断。 她向前靠近半步,微微欠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声音愈发娇柔妩媚,恰似裹挟着丝丝甜意的暖风:“那奴家就先谢过王爷了。 王爷如此爽快,这般体谅奴家,奴家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她还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满是盈盈的感激,好似覃芊落已然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顿了顿,她缓缓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看似不经意的动作里,藏着她精心的算计。 她抬起眼眸,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随即又换上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 继续说道:“只是,这消息的来源,奴家实在不便透露,还望王爷海涵。” 她故意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奴家能做的,唯有将内容如实相告。” 她缓缓凑近覃芊落,刻意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吐得清晰又神秘,似是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那人曾无意间提了一嘴,说对王爷属下动手的,极有可能是曾经轩辕国排名第一的玉影。” 说罢,她不动声色地抬眸,紧紧观察覃芊落的神色。 试图从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每一丝情绪波动中,捕捉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好为下一步计划添上筹码。 覃芊落听到“玉影”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手不自觉地停在半空,茶杯距离嘴边还有几寸,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 她微微一怔,脑海瞬间陷入短暂的空白,细密的思绪如丝线般开始缠绕。 若对暗月下手之人真的是玉影,细细想来,诸多疑团似乎都能解开。 暗月曾提及过,排名第一的那人武功高深莫测,每一招都凌厉迅猛,哪怕是幽冥都毫无招架之力。 再联系自己参与征战一事,或许正是这场战争触碰到了玉影的某些利益,才招来这报复。 如此一来,之前那些如鬼魅般的跟踪,在暗处窥视的阴冷目光,想必也是玉影所为。 覃芊落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的目光定在案几上的某一点,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脑海中不断复盘着过往种种细节,试图拼凑出玉影的轮廓。 此时的她,全身心沉浸在对谜团的思索中,完全没注意到绮梦眼中一闪而过的狡诈。 那抹隐藏在眼底的算计,像极了捕猎者看着猎物上钩时的得意。 片刻后,覃芊落缓过神来,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抬眸看向绮梦。声音沉稳却难掩急切。 “绮梦姑娘,不知你可知道,这玉影究竟长什么模样?此刻又在何处?” 她的眼神中满是探寻,似乎只要绮梦开口,便能揭开笼罩在真相之上的重重迷雾。 绮梦轻启朱唇,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随后缓缓摇了摇头。 一头如墨般的乌发随之轻轻晃动,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旁。 她微微抬起眼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惋惜,那神情仿佛在诉说一件令人扼腕的憾事。 “王爷,这玉影行事诡秘至极,行踪飘忽不定,就像那隐匿于暗夜中的鬼魅,向来难以捕捉其踪迹。”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就算是玲珑阁,每日人来人往,迎来送往无数贵客,却也从未有幸迎来过她的身影。” 她微微停顿,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摆弄着衣袖上的流苏,似在斟酌用词。 片刻后,樱唇轻启继续说道:“奴家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得来些零碎消息。 听闻那玉影常年戴着一块温润的玉质面具,面具质地细腻,光泽柔和,却将她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窥探不得分毫。”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似是在想象玉影的神秘模样。 “奴家听人说她武功卓绝,招式凌厉,身法如电,世间鲜有人能与之抗衡。”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渐渐压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至于她的真实模样,实在是无从得知。 想来,知晓她真面目的人,也都……”她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 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黯淡的眼神,似是在暗示着知晓玉影真面目的人都遭遇了不测。 那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如同一团浓重的迷雾,弥漫在两人之间,让人心生寒意。 第185章 玉影(完) 覃芊落听闻“玉质面具”四字,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滞,茶水险些溅出。 她心中猛地一震,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了然,过往那些模糊不清的线索在她脑海中逐一串联。 真相如同拨云见日般渐渐明晰——没错,对暗月下手之人、一路暗中跟踪自己的,必是玉影无疑。 可她脸上不见丝毫慌乱,眸中反而燃起一丝斗志。 她下意识地轻抚腰间的玉佩,指尖微微用力,心中暗自思量,且不说自己有保护机制,单是瑶光,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瑶光武功高强,心思缜密,玉影再厉害,在瑶光面前也不能讨到好处。 这么一想,覃芊落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知晓了敌人是谁,便有了应对之策,暗月姐姐的伤,也绝不会白白承受。 她的目光缓缓从空气中收回,落在依旧蹲在身前的绮梦身上。 覃芊落略作思忖,修长的手指抬起,轻巧地解下腰间那枚随身玉佩。 玉佩质地温润,触手生暖,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玉佩正面雕琢着精致的纹路,那是昭王府特有的徽记,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背面则刻着一个“昭”字,笔锋刚劲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以后若是有事,”覃芊落将玉佩递向绮梦,声音温和,微微向前倾身,让自己的视线与绮梦平视。 “可拿着这枚玉佩去左丞相府或昭王府寻本王。如此,绮梦姑娘可还满意?” 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诚意,静静等待着绮梦的回应,嘴角微微上扬,似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抚。 绮梦眼眸瞬间亮起,就像夜空中陡然绽放的烟火,笑意盈盈地伸出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蝴蝶翩跹轻落,稳稳接过玉佩。 她将玉佩置于掌心,微微仰头,让日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温润的玉面上。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细腻的纹理,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眼中满是贪婪与得意,仿佛握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入袖中,藏进那层柔软的锦缎之下。 紧接着,她身姿如风中弱柳般摇曳,微微侧身,朱唇轻启:“王爷这玉佩温润又精美。 就像您对奴家的关怀,暖到了心坎里。奴家可太满意啦,多谢王爷赏赐。”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羞涩,“王爷日理万机,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难得来这玲珑阁一趟。 奴家费了好些心思,特意编排了一支舞,就盼着能为王爷解解乏。不知王爷可有兴致,赏一赏奴家的心意呢?” 覃芊落微微颔首,动作简洁却尽显优雅,薄唇轻抿,未发一言。 她不紧不慢地调整坐姿,身姿笔挺,缓缓向后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边缘,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另一只手则自然垂落,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这无声的举动,便是向绮梦示意可以开始了。 绮梦脸上绽放出一抹动人的微笑,恰似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又勾人。 她莲步轻移,款步走入内室。一进屋,她便径直走向那张精美的雕花檀木柜,从袖间取出那枚珍贵的玉佩。 玉佩在她手中泛着温润的光泽,她轻轻打开一个镶嵌着珍珠的锦盒,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中。 随后又仔细地将锦盒藏进了雕花檀木柜的最深处,反复检查柜门是否紧闭,确认万无一失后,才长舒一口气,轻轻合上柜门。 她轻移莲步,走到门口,唤来侍女。 侍女匆忙赶来,垂手而立,绮梦微微俯身,凑近侍女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女连连点头,快步离去。 顷刻间,悠扬的丝竹之乐缓缓响起,如潺潺流水,在空气中流淌。 绮梦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地踏入厅中。 她身着一袭薄如蝉翼的舞衣,衣袂飘飘,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动作轻盈流畅,每一个旋转都似风中柳絮,轻盈而优美,每一次抬手,都如同春日里舒展的花枝,恰到好处。 舞步灵动而富有韵律,时而轻快,时而舒缓,将女性的柔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的眉眼含情,顾盼间秋波流转,朱唇不点而赤,恰似一朵盛开在夜色中的牡丹,艳丽夺目。 覃芊落的目光被她牢牢吸引,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得不承认,绮梦的舞姿确实令人赞叹,举手投足间尽显功底。 她的面容更是绝美,肤如凝脂,五官精致如画,这般美人美景,实在是赏心悦目。 覃芊落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沉浸在这美妙的舞蹈之中。 在玲珑阁稍作停留后,覃芊落起身准备离开。 她的侍卫早已候在门外,牵来一匹高头大马,那马浑身毛色油亮,身姿矫健,正不安地刨着蹄子。 另一名侍卫则恭敬地为她打开马车车门,车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覃芊落身姿挺拔,稳步登上马车,动作优雅而沉稳。车轮缓缓滚动,发出“吱呀”的声音,渐行渐远,留下一路尘土。 绮梦站在玲珑阁的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微风轻轻拂过,撩动她的发丝。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 “这第一步,可算是艰难地迈出去了,”她轻声呢喃,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但愿往后的日子,能更加有趣些。” 她听闻永宁郡的瘟疫已得到有效控制,治疗得差不多了,心中暗自思量,是时候开启下一步计划了。 想着,绮梦转身,莲步轻移,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有其他客人向她发出邀请,或是吹着轻薄的口哨,或是言语间满是谄媚。 但她却仿若未闻,神色淡然,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去。 众人见她这般态度,又想到刚刚与她一同出现的可是风头正盛的锦瑞昭王。 而且还听闻玲珑阁背后有神秘势力撑腰,个个都心中忌惮,不敢轻易造次。 这些青楼常客虽然平日里沉醉于纸醉金迷的生活,习惯了在温柔乡中寻欢作乐。 但在大事面前,心里还是有杆秤的,孰轻孰重,他们自然分得清楚。 覃芊落一回府,便神色匆匆的闪身进了空间。 抬眼望去,只见凌雪正从训练场地走来,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边的几缕发丝。 衣衫也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身姿挺拔,每一步都透着训练有素的干练。 覃芊落几步上前,顾不上擦拭额头上因匆忙赶路冒出的薄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关切。 开口问道:“凌雪姐姐,暗月姐姐如何了?她的伤势可有好转?” 凌雪察觉到覃芊落的到来,待行礼完毕,她缓缓挺直脊背,身姿如松般挺拔,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担忧与关切。 开口道:“回王爷,许太医这几日不眠不休,一直在筹备手术事宜。 目前来看,各项准备工作都在稳步推进,这几日就能给暗月进行手术了。 暗月姐姐应是头部遭受了重创,所以才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日夜守着,暂时还没有发现她醒来的迹象。” 覃芊落听着凌雪的汇报,神色凝重,脸上的线条紧绷。 听完后,她缓缓点了点头,紧锁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一半。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只要暗月还活着,那就有希望,暗月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肯定能挺过去。 如今她昏迷不醒,或许反而是好事,至少不用承受伤口带来的剧痛。 等身体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再苏醒,这样对她的恢复最为有利。 这般想着,覃芊落便没有过去打扰正在忙碌的许太医。 顿了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玉影那张戴着面具、神秘莫测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神色也变得更加凝重。 她微微侧身,正面看向凌雪,目光中带着探寻,语气郑重地问道:“凌雪姐姐,你可知道玉影是何人?” 凌雪听到这个名字愣了愣,随后才道:“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芊落,这人是?” 覃芊落听到凌雪的询问,神色平静,对于这个结果,她心中早有预期,并未感到意外。 她微微沉吟,脑海中迅速梳理着近日发生的种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声音温柔而沉稳:“是原轩辕国排名第一的高手。 今日我去了玲珑阁,绮梦说,暗月受伤一事,极有可能是玉影所为。” 提及玉影,覃芊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忧虑。 她抬眸看向凌雪,神色关切且郑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和凌薇姐姐最近务必多加小心。 玉影行事诡秘,武功高强,既然她对暗月下了毒手,保不准会将目标对准你们。 这几日,没什么紧要的事,就先别出空间了。若是出了空间,我实在放心不下。” 凌雪听闻,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随后缓缓点了点头。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暗月受伤时的惨状,心中暗自叹道。 若是那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原轩辕国第一高手玉影出手。 暗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伤,甚至连兵器都未来得及见血,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第186章 锻炼芊朝等人 正低头沉思间,她像是突然被一道惊雷击中,猛地抬起头,双眼圆睁,瞳孔中满是惊惶与担忧。 她几步上前,紧紧握住覃芊落的手,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发颤:“这人既然冲着暗月下手,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芊落!” 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最近行事可要万分小心,每一步都得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再独自外出了! 玉影武功高强,心思缜密,行踪更是诡秘得如同暗夜幽灵。 若是你独自在外,没了周全的保护,一旦踏入她的陷阱,遭遇不测,可如何是好!我实在不敢想象……”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语气中满是恳切的哀求。 覃芊落那如新月般的嘴角轻轻勾起,绽出一抹温柔浅笑。 恰似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心底萦绕的丝丝寒意,暖意在心间缓缓流淌开来。 自覃芊落踏入这空间的那一刻起,瑶光便如影随形,忠诚地陪伴在她身侧,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此刻,瞧见师尊这般模样,瑶光也不禁受到感染。 平日里清冷的眼眸中染上几分柔和笑意,唇角微微上扬,流露出自信与坚定。 只见她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面向凌雪,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凌雪姑娘但请宽心。 在这天地之间,只要我瑶光尚有一口气在,便绝不会让那玉影有丝毫可乘之机,伤到师尊分毫。” 话语落地,周身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蔓延开来,尽显守护的决心。 凌雪眉头微蹙,满是担忧地看向瑶光,眼中的不安清晰可见。 她对覃芊落是从心底感恩,自然对其安危格外上心。直到看到瑶光那沉稳笃定的神色,凌雪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她暗自思忖,瑶光实力超凡,又对主子忠心耿耿,只要她在,主子必定安然无恙。 念及此处,凌雪脸上的忧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安心。 几人又围绕着玉影的事情交谈了一会儿,言语间满是对未知威胁的谨慎与警惕。 待该交代的事情都已说完,覃芊落便向众人颔首示意,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洁却不失雅致,淡淡的檀香萦绕其中,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宁静祥和的氛围。 覃芊落轻轻关上房门,而后在心中轻声呼唤『云宝,你现在手头事情多不多? 要是不忙的话,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玉影,看看能不能挖到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要是实在查不到也别着急,尽力就好。』 凤卿云听到声音,忙翻了翻资料道『落宝,我这没有玉影的资料。』 覃芊落静静听完凤卿云的回应,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洞悉世事的沉稳。 她早就料到,以玉影的神秘程度,想获取她的资料,无疑是大海捞针。 毕竟,玉影就像隐匿在黑暗深渊的神秘幽灵,她们此前从未与之谋面,查无此人的结果实属正常。 如今看来,若想揭开玉影的真面目,目前只能依靠自己的心腹和绮梦。 但绮梦这人,心思如同幽深的古井,让人难以捉摸,她实在无法毫无保留地信任。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手下更为可靠。 覃芊落微微眯起双眼,脑海中迅速梳理着目前的局势。 她暗自思忖,或许可以让芊朝她们去尝试一番,这既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也是对她们的历练。 就当是磨砺她们的侦查能力,即便最终一无所获,也并无大碍,就当是积累经验。 心意已决,覃芊落利落地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更衣室。 她的目光在一件件衣物间扫视,最终定格在一套轻便合身的劲装之上。 她轻轻拿起衣服,动作娴熟地换上,随后对着镜子,抬手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将几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整理完毕,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便朝着训练场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多时,覃芊落便抵达了训练场。刚一踏入,一股热烈而激昂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场中,十几名女子正全神贯注地投入训练,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一招一式都尽显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 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呼呼风声,每一次踢腿,都似能斩断疾风。 她们的喊声震天,充满了蓬勃的朝气与无畏的勇气,在训练场上空久久回荡。 覃芊落静静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目光柔和却又带着几分审视,静静地看着她们挥汗如雨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覃芊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之情。 眼前的这些女子,早已不是初见时那般青涩稚嫩、毫无章法。 那时的她们,有的胆小怯懦,有的懵懂无知,面对困难和挑战时,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可如今,她们个个英姿飒爽,举手投足间尽显杀伐果断的气魄。 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她们前进的脚步。 然而,在对待同伴时,她们又满是温柔善良,关怀备至,彼此之间的情谊深厚而真挚。 覃芊落知道,这一路走来,她们付出了多少艰辛与努力。 每一滴汗水都倾注着她们对成长的渴望,每一次跌倒后的爬起都彰显着她们的坚韧与不屈。 而她也为能拥有这样一支忠诚且出色的队伍而深感庆幸。 训练场上,芊朝等人已在这进行了许久的高强度训练,汗水从额头、脸颊不断滚落,滴在沙地上,瞬间蒸发不见。 她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后背,几缕发丝也被汗水黏在脸颊上,显得有些凌乱。 此时,她们终于盼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纷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抬手不停地擦拭着额头豆大的汗珠。 有的人甚至直接躺倒,望着上空,试图让自己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舒缓。 覃芊落见此情景,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走来。 她身着一袭轻便的练功服,衣角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身姿挺拔,宛如一株傲立在风中的翠竹。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间清泉,在训练场上悠悠回荡:“大家都过来一下,我有事情想和你们商量。” 众人闻声,原本疲惫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立刻站起身来。 尽管身体依旧疲惫不堪,双腿还有些发软。 但她们还是迅速围拢到覃芊落身边,整齐地站成一排,静静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覃芊落微微颔首,目光温和地扫过每一个人,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信任。 她将目前面临的状况以及心中的想法条理清晰地和盘托出:“如今有个侦查任务。 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是否愿意去尝试一番?” 众人听后,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随后便热烈地讨论起来。 有人兴奋地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身手,证明自己的实力。 有人则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神色凝重,权衡着其中的利弊,思考着完成任务可能面临的种种困难。 还有人相互交流着经验,分享着自己的见解,气氛热烈而融洽。 一番激烈的讨论过后,大家的意见逐渐统一。 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坚定与渴望,都希望能借此机会锻炼自己,在实战中提升实力。 覃芊落看着众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欣慰,微笑着点头答应:“好,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便好好准备。 先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我带你们出空间,执行这次侦查任务。大家务必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众人听后,兴奋不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纷纷行礼致谢,动作整齐划一。 随后便兴高采烈地结伴离开,一路上欢声笑语,讨论着明天的任务,对即将到来的实战充满了期待。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任务中大放异彩的模样。 覃芊落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在她眼中,这些女子就如同茁壮成长的树苗,在一次次的训练与磨砺中,逐渐变得坚韧而强大,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她转身,准备开始自己的日常训练,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 就在覃芊落转身的瞬间,芊兮不经意地回眸,目光落在覃芊落的背影上。 她的眼神微微一滞,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既带着一丝神秘,又仿佛蕴含着某种别样的情绪。 然而,这一瞬间的异样转瞬即逝,芊兮很快便恢复如常。 再次和身旁之人有说有笑,神态自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而已经全身心投入训练的覃芊落,正专注于每一个动作的精准度和力量的把控,丝毫没有察觉到芊兮这细微的举动。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训练结束后去看看暗月的伤势如何了,顺便询问许太医手术的具体时间。 第187章 新的一年 在那几日焦灼的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手术室的门外,覃芊落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她不停地踱步,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身旁的芊朝等人也都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她。 终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许太医疲惫却又难掩兴奋地宣布:“手术成功了!” 那一刻,覃芊落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庆幸。 术后的暗月被安置在病房,监护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在为她的生命保驾护航。 她面色苍白如纸,紧闭双眼,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然而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新生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 得益于灵泉水的神奇功效,暗月的伤势恢复得更快。 原本需要漫长时间愈合的创口,如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好转,让悉心照料的凌雪等人都惊叹不已。 许太医整日寸步不离地守在暗月的病床前,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每一丝变化。 不时伸手为她调整点滴的流速,或是轻声询问各种护理细节,这是他做的第一台手术,许太医很是上心。 稍有空闲,他就迫不及待一头扎进锦瑞昭王的书房里。 空间里琳琅满目的先进仪器,每一件都构造精巧,闪烁着科技的光芒,让他忍不住伸手触摸、研究。 那些珍贵的医书,纸张泛黄却保存完好,上面记载的医学理论和病例,很多都是他闻所未闻的。 每翻开一页,都像是打开了一扇通往医学新境界的大门。 他摩挲着书页,眼中满是痴迷与沉醉,喃喃自语:“若能一直在此潜心钻研,老夫的医术定能更上一层楼。” 然而,许太医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奢望。当初为了不暴露空间的秘密,皇上特意与他演了一出戏。 在众人面前,皇上大发雷霆,斥责他医术不精,责令他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这场戏演得逼真,成功骗过了锦瑞昭王。如今暗月手术成功,他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 就在他满心遗憾之时,锦瑞昭王找到他,目光诚恳,语气温和地承诺:“许太医,您放心。 日后若有医学难题需要钻研,我定会再带您进入这空间。” 还慷慨地让他挑选不少医书和先进的手术工具带出去。 这让许太医喜出望外,眼中满是感激,连忙作揖:“殿下大恩,老夫无以为报。”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月光如水般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覃芊落身着一袭黑衣,衣角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她身形敏捷,如一只灵动的夜猫,巧妙地避开巡逻的侍卫和偶尔路过的百姓。 很快,她来到许太医府上,抬手轻轻叩响了后门。许太医的侍卫早已等候多时,听到暗号,迅速开门。 覃芊落进去后,小厮带着她去了书房,随后转身离开,见小厮已经离开,覃芊落这才将许太医带出空间。 站在府外,月光下,覃芊落神色庄重,再次郑重地向许太医道谢,言辞恳切:“许太医。 此次多亏您出手相助,暗月才有了生机,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日后若有任何需要,您尽管开口。” 许太医连忙摆手,谦逊地回应:“昭王殿下客气了,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能学习这手术,对老夫而言也是难得的经历。 这些时日在空间所见所闻,更是让老夫受益匪浅。” 两人又寒暄几句,覃芊落才转身离去,她的身影在月色中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回了自己的府邸。 时光宛如潺潺流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流逝,眨眼间,元日佳节的脚步又一次临近。 站在街头,入眼的是熟悉的街巷,人们穿梭其中,脸上带着对新年的憧憬,忙忙碌碌地筹备着节庆。 集市里热闹非凡,琳琅满目的年货摆满了摊位,鲜艳的春联、精致的花灯、飘香的糕点,每一样都散发着浓浓的年味。 孩童们在人群中嬉笑奔跑,手中紧紧握着刚买来的小玩意儿,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回荡在空气中。 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中的不同。 不管是寻常百姓家中,还是官员府邸,餐桌上的变化尤为显着。 曾经稍显单调的餐食,如今焕然一新。鸡鸭鱼肉整齐地码放在盘中,色泽诱人,香气扑鼻。 还有各类新鲜的蔬菜,经过精心烹饪,搭配得恰到好处。 精致的点心造型各异,点缀着喜庆的色彩,为节日的餐桌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甜蜜。 这一切的改变,都被覃芊落默默看在眼里,喜悦之情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她暗自思量,家禽的推广已取得初步成效,是时候为百姓的饮食方面再添一抹亮色了。 覃芊落的脑海中迅速构思着,是时候推出家禽的新颖吃法,以及火锅、烤肉这类美味佳肴了。 尽管她自己对烹饪并不精通,但她深信百姓的智慧和创造力。 只要有详细的制作方法,百姓们定能将这些美食完美复刻。 于是,她即刻着手,让凤卿云把卤肉的制作步骤、火锅所需的食材和调料清单等,仔细的打印成册。 为确保这些做法切实可行,她让农庄上的人,精心挑选新鲜的食材,购置打造精良的锅具等,让他们进行尝试。 农庄里,大家忙得不亦乐乎,时而专注地盯着火候,时而仔细地调配调料,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浓郁的卤肉香气弥漫开来,醇厚的香味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火锅中,鲜美的汤汁在炉火的加热下欢快地翻滚着,升腾起的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最后大家一起品尝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覃芊落也跟着尝试了一下,很是满足,这些美食定会成为百姓餐桌上的新宠。 试验成功后,覃芊落将这些资料和制作完备的火锅器具,交给了工部和司农寺。 让他们将这些美食的做法和器具推广下去,让家家户户都能品尝到这份美味。 凤卿云目睹了覃芊落的一系列举动,心中满是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落宝如此好的商机。 你为何不自己经营这些卤肉和火锅生意呢?这些肯定能赚得丰厚的利润。” 覃芊落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神色平静地说道『我并不缺钱财,这些生意也并非难以经营。 百姓们若想用这些方子做些小生意,改善生活,或者只是为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美食,都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实在没有精力去经营酒楼,也不愿与民争利。』 事实上,覃芊落名下的书肆和布匹店发展极为良好,目前已在积极筹备开设分店。 慕容嫣和书肆里的几个书生,经过多日的深入探讨,制定出了详尽的扩张方案,她们也满怀敬意地前来征求覃芊落的意见。 覃芊落微笑着说道:“只要不违反律法,你们就大胆地去做,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干。” 当初创办这些产业,本意便是为他们提供一个安稳的生活依靠。 如今看到他们能够独立自主地经营,不断发展壮大,覃芊落的心中满是欣慰与自豪。 近来,有件事让覃芊落颇为头疼,那便是绮梦如同一只不知疲倦的蝴蝶,频繁地穿梭于市井街巷,前来找寻覃芊落。 每次到访,绮梦都没什么要紧事,总是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一脸明艳的笑意。 兴致勃勃地说自己新学了曲子或是舞蹈,一心想跳给覃芊落看,让她评鉴一番。 起初,覃芊落对此充满警惕,毕竟绮梦身份神秘,行为动机不明,她不得不防。 每次绮梦来时,覃芊落都暗自戒备,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的目光时刻追随着绮梦,留意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每一句言语措辞。 甚至她的每一个肢体动作,都被覃芊落默默记在心里,试图从中找出隐藏的目的。 可日子久了,这样的情况反复上演,覃芊落也渐渐从最初的警惕变得有些麻木。 虽说心中依旧对绮梦难以完全放心,但也懒得每次都大费周章地防备,只是默默接受了这略显奇怪的日常。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每次得知绮梦要来,覃芊落都会要求她前往王府,而非左丞相府。 王府守卫森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若是有什么变故,覃芊落也能更好地应对。 左丞相府守卫则相对宽松,且自己的娘亲和姐姐在家,她不想将不必要的风险带去家中。 与此同时,关于玉影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始终毫无头绪。 芊朝等人分成了三个小队,每个小队六人,分散在各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她们每日天不亮就出发,穿梭在大街小巷,出入各种茶楼酒肆、市井小巷,向形形色色的人打听消息。 她们耐心地与卖货的小贩攀谈,和闲逛的路人闲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内幕的人。 然而,无论她们如何努力,却始终没有找到关于玉影或者影一的丝毫踪迹。 覃芊落得知情况后,虽满心无奈,却也清楚这种事急不得,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值得庆幸的是,暗月的伤势恢复得还算不错,虽然依旧昏迷未醒,但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如今已基本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疤痕。 第188章 出征青璃 许太医曾多次仔细检查暗月昏迷不醒的原因,可每次都一无所获,各种诊断方法都用尽了,却依旧找不到病因。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无奈,不停地翻阅医书,尝试各种可能的治疗方法,却都无济于事。 覃芊落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暗月或许是遭受了极为严重的创伤,才导致变成了植物人状态。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束手无策,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等待暗月自己醒来。 元日节的钟声敲响,天玄国京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倭国使节团亦如期而至,踏入天玄国威严的朝堂。 以往,他们提出的和亲要求总是让天玄国上下心生不满,这次,他们学乖了,只带着表面的恭顺,未再提及此事。 使节们在京城的日子,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一日深夜,万籁俱寂,使节团下榻的馆舍外,几个黑影如鬼魅般闪过,悄然潜入。 屋内的使节们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突然,被子被猛地掀开,还没等他们看清状况,脑袋就被粗糙的布袋紧紧蒙住。 紧接着,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们惊恐地挣扎、呼喊,却只换来更猛烈的殴打。 待袭击者离去,使节们狼狈地扯下头上的布袋,屋内一片狼藉,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恐惧与愤怒。 可这京城之大,他们根本无从查起袭击者的身份。 也不敢让天玄皇上帮忙查探,他们这次能够明显感觉到天玄人对他们的不喜。 只能在心底狠狠地咒骂,觉得这京城的风水简直糟糕透顶,让他们无端遭受这飞来横祸。 但一想到天玄的国力,他们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元日节的欢庆气氛还未完全消散,京城的大街小巷依旧洋溢着喜庆。 然而,朝堂之上却风云突变。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冷峻,突然宣布要对青璃国出兵。 而皇上的出兵理由乍一听,似乎条理清晰,可细细思量,却充满了牵强附会之感。 大臣们心中虽有些嫌弃,可面对皇上的威严,大多只能低头不语,不敢轻易提出修改意见。 二皇子听闻这个消息,兴奋得彻夜难眠。他一直渴望在战场上一展身手,建立不世功勋,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这次出征,对他来说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精心挑选自己的战甲,反复擦拭着佩剑,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凯旋而归的场景。 沐小将军也在出征的名单之中。她自幼在军营中长大,对兵法战术了如指掌,一身武艺更是出神入化。 多年来,她多次奔赴边境,与外敌交锋,立下了赫赫战功。 此次出征,将士们对她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她也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懈怠,日夜操练士兵,筹备粮草辎重。 覃芊落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对行军打仗充满了向往,渴望像沐小将军一样,在沙场上策马奔腾,杀敌报国。 如今,得知二皇子和沐小将军都要出征,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迫不及待地向娘亲提出要跟随大军一同出征的想法。 娘亲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她紧紧地握住覃芊落的手,声音颤抖地说:“落儿,战场之上,生死难料,娘亲让你去过一次了,怎能忍心让你再去冒险? 你乖乖留在京城,平平安安的,才是娘亲最大的心愿。” 覃芊落看着娘亲满是担忧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涩。 她知道娘亲是为了自己好,可那份对战场的向往,又让她难以割舍。 她苦苦哀求,可娘亲这次的态度却异常坚决,丝毫没有松动的余地。 最终,覃芊落还是无奈地放弃了出征的念头。 凛冽寒风呼呼作响,却丝毫压不住送军现场的热烈气氛。 城楼上,猎猎战旗随风翻卷,两位王爷与皇上并肩而立,身后是一众身着朝服、神色各异的大臣。 覃芊落乖巧的站在覃相身旁,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大军的身影。 二皇子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沐小将军威风凛凛,走在队伍前列。 将士们步伐整齐,士气高昂,脚步声与马蹄声交织,似一首激昂的战歌。 身旁的大臣们,有的轻抚胡须,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看到大军凯旋的荣耀场景。 有的则眉头微蹙,面露担忧,深知战场瞬息万变、残酷无情。 待大军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扬起的尘土也渐渐落定,众人这才转身,返回那庄严肃穆的金銮殿。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将对出征将士的牵挂和复杂情绪暂且收起,跟随众人踏入朝堂。 早朝正式开始,气氛瞬间变得庄重起来。一位身形魁梧的郡守率先上前。 步伐沉稳,声音洪亮地启奏:“启禀皇上,今年冬季,在朝廷的关怀与各项防寒政令的推行下,我郡百姓安然度过严寒。 经仔细统计,仅有两人冻伤,无一人冻死。”说罢,他微微欠身,眼中满是对朝廷举措的认可与感激。 紧接着,一位身形清瘦的郡守也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朗声道:“吾郡情况亦是如此。 得益于各方齐心协力,百姓皆平安度过寒冬,冻伤人数较往年大幅减少。”他的话语中,难掩欣慰与自豪。 覃芊落静静地听着,每一个数字都像一颗温暖的火种,在她心间熊熊燃烧。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那些忙碌的日子。 想着想着,覃芊落的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骄傲。 她在心底轻轻呼唤,语气里既有对自己努力成果的肯定,又带着几分俏皮的撒娇:『云宝,我是不是超棒的?』 而在空间里的凤卿云,嘴角上扬,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声音稚嫩却充满力量『嗯嗯,落宝超棒的! 这都是你用心付出的结果,百姓会记住你的好,我也为你骄傲。 你的每一份努力都化作了冬日里的温暖,守护着大家。』 那温柔的回应,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覃芊落心中残留的一丝疲惫。 金銮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大臣们听闻覃芊落与凤卿云在心底的交流,先是瞬间一愣,紧接着,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 资历深厚的老臣轻抚着胡须,眼中满是感慨。 他们见证了天玄国这些年的起起落落,也目睹了覃芊落为国家付出的心血。 曾经面临天灾时,是她不眠不休地调度物资,带领百姓共渡难关。 在政务改革的艰难时刻,也是她据理力争,推动新政落地,才有了如今的安稳局面。 他们知道,若没有锦瑞昭王,天玄国难以拥有如今的繁荣昌盛。 年轻的官员们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他们积极参与过覃芊落牵头的各项事务。 亲身体会过她的果敢与担当,每一次与她共事,都能从她身上学到新的东西,对她的敬意愈发深厚。 前来述职的几个郡守却满脸茫然,他们听到了那声清脆的“我是不是超棒的”。 可朝堂上众人神色平静,不见有人开口发声。 这突兀的声音,让他们瞬间疑惑丛生。有的郡守眉头紧锁,下意识地微微侧耳,试图再次捕捉那声音的踪迹。 有的则用余光快速扫视周围,眼神中满是探寻。 他们的目光在朝堂上急切扫过,很想左右张望,探寻声音的来源。 可身处这威严庄重的朝堂,皇上面前,哪敢有丝毫逾矩之举。 只能把满心的好奇和疑惑强压下去,暗自猜测究竟是哪位官员在发声。 有人在心底反复琢磨,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朝堂上有什么特殊的机关。 有人则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想凑近身旁的同僚询问,可刚有动作,便意识到不妥,又急忙收住。 永宁郡郡守李阳明听闻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一道光照亮了思绪。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之前收到的那封恩师的信件。 信中隐晦地提及了锦瑞昭王的种种作为,言辞间满是对她的肯定,当时他还一头雾水,只当是恩师的叮嘱,并未深想。 如今听到这话,又联想起过往永宁郡在锦瑞昭王推动下发生的桩桩件件。 从农田水利的修缮,到抵御灾害时物资的及时调配,桩桩都离不开她的助力。 那些曾经在困境中挣扎的百姓,因为她的举措而重获生机,过上安稳日子。 他悄悄抬眼,看向锦瑞昭王,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感激。 正是因为她的努力,永宁郡的百姓才得以安稳度日,他也才能获救,当上郡守。 这份恩情,他铭记于心,也无数次在心中告诉自己未来要为这一方百姓、为天玄国,做得更多。 巍峨的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着殿内庄严肃穆的场景。 皇上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姿挺拔,神色威严。 目光在一众臣子之间缓缓扫过,看似正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他们的汇报。 可就在这时,覃芊落那欢快的心声,像一只灵动的小鸟,轻巧地钻进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覃芊落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模样。 她总是活力满满,遇到事情时的果敢与热心,让朝中大臣都不禁为之赞叹。 皇上想起这些,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那一抹笑意虽稍纵即逝,但饱含着对覃芊落的欣赏。 他旋即恢复了一脸严肃,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这细微的动作,算是他对覃芊落无声的认可。 第189章 各郡郡守 刘公公就安静地站在皇上身旁,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若有若无地朝锦瑞昭王的方向投去。 他的心里暖烘烘的,像是揣了个小火炉,下意识地轻轻摸了摸藏在怀里的手套。 回想起今日早些时候,锦瑞昭王在宫中偶然瞧见他手上生了冻疮,那红肿的冻疮看着就让人心疼。 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把一副手套送给了刘公公,还亲自示范,手把手教他如何正确佩戴,以达到最佳的保暖效果。 不仅如此,她还贴心地拿出一瓶专治冻疮的药膏,仔细叮嘱刘公公涂抹的次数和方法。 当时,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瞪大了眼睛,满是羡慕与嫉妒,不少人都围拢过来,想瞧瞧这神奇的药膏。 就连几位在场的臣子,也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这可把刘公公得意坏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整个皇宫里最特殊的人。 此刻,只要一回想当时的场景,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心里满是骄傲与自豪,觉得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皇上不经意间把目光转向了正摸着胸前口袋、自顾自傻笑的刘公公,不由得轻轻撇了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嫌弃。 他在心里暗自吐槽:“这老家伙,不过是得了瓶药膏,就高兴成这副模样,这般得意忘形。 哼,等他手好得差不多了,朕非得把那药膏抢过来,看他还怎么显摆!” 可即便心里这么想,皇上面上依旧保持着威严庄重的神情,没有显露丝毫内心的想法。 继续端坐着,有条不紊地听大臣们议事,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风范。 苏相站在朝臣队列之中,身姿挺拔,一袭官服更衬得她气质高雅。 她不着痕迹地将目光偏向覃芊落,眼中自然而然地泛起了温柔的光泽,连眉眼间都悄然带上了盈盈笑意。 在苏相的眼中,覃芊落性格直爽,偶尔耍些小脾气,却丝毫不显骄纵,反而透着一股别样的可爱劲儿。 她还记得之前有一次,覃芊落因为一件小事和旁人争论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最后脑袋一昂,理直气壮地说:“我这叫小傲娇,懂不懂呀!” 那副模样,活脱脱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 此刻回想起来,苏锦韵的笑意愈发明显,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脸上的愉悦怎么也藏不住。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不远处的战王瞧在眼里。 战王原本正一脸严肃地听着朝臣的奏报,不经意间一转头,看到苏相的笑容,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和苏相认识已久,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年轻的右丞相向来清冷自持。 平日里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可如今,眼前的苏相却笑得这般开怀,那满脸的笑意和平时判若两人,这可把战王惊得不轻。 战王的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忍不住暗自琢磨:右丞相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这笑容实在是太让人惊悚了,我可从没见过她这样!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眼睛紧紧盯着苏相,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异常。 察觉到有道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苏锦韵收回落在覃芊落身上的视线,转过头去,正好与战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迅速恢复成往日的清冷,眼神中重新透出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战王看到苏相恢复了常态,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心里默默念叨:“嗯,还是那个我熟悉的右丞相,这样才正常嘛,可把我吓得不轻。” 他拍了拍胸口,像是要把刚才的惊吓都拍走,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朝堂上,继续听着大臣们的汇报,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一场错觉。 此刻,正在汇报的郡守恰好结束了长篇大论,声音渐渐落下。 他微微欠身,迈着沉稳的步伐,与下一位等候的郡守在大殿中央交错换位。 对于这样的场景,众臣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神色平静,只当接下来的汇报内容与之前大同小异,并无特别之处。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有的大臣微微低头,目光低垂,在心底默默梳理着待会儿要上奏的事项,力求条理清晰、言辞精准。 有的则轻轻皱起眉头,思考着如何措辞,才能让自己所奏之事引起皇上的重视,得到妥善解决。 他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盼着这些郡守赶紧完成述职,自己能顺利解决手头的问题,然后尽早回府休息。 尽管金銮殿里铺设了地暖,温暖如春,可大臣们身着厚重的朝服,长时间站立,双腿早已变得酸胀麻木。 有的人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暗自活动着僵硬的脚踝,试图缓解一下疲劳。 有的人则抬眼望向殿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盼,渴望能快点结束这漫长的早朝。 就在众人满心盼着“下班”,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时候。 覃芊落的脑海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凤卿云那急切又兴奋的声音『落宝落宝,这个郡守身上有瓜,有大瓜!』 金銮殿内,覃芊落原本正百无聊赖,想着该看什么电视剧打发时间。 谁能想到,凤卿云那急切的声音骤然在脑海中响起,像一道惊雷,瞬间将她从挑选中拉回。 她一下子就愣在原地,眼神里写满了惊讶与疑惑。 短暂的惊愕后,覃芊落迅速回过神,装作不经意地扭头,目光如闪电般扫向殿中那位即将述职的郡守。 只见此人穿着一身略显陈旧却整洁的官服,衣角的褶皱里似乎藏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他神色恭谨,低垂的眉眼间却隐隐透露出一丝紧张,双手微微颤抖着展开手中的奏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覃芊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从他的发冠到靴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除了这些细微的紧张表现,愣是没瞧出什么异样。 她心里越发纳闷,带着满心的疑惑,又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原本那些正低头默默构思上奏内容的官员们,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同时牵动,纷纷抬起头来。 他们的目光像箭一般,齐刷刷地投向那名郡守,眼神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彼此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似乎在无声地交流着对这个“大瓜”的猜测。 有的大臣微微皱眉,暗自琢磨着这位郡守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有的则轻轻摩挲着下巴,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众臣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一个个都悄然竖起了耳朵。 像一群警惕的小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皇上听闻动静,原本威严的目光也略带严肃地打量了一番殿中的郡守。 他微微坐直身子,双手轻轻搭在龙椅的扶手上,龙袍上的金线刺绣在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他神色间透露出一丝期待,目光紧紧盯着郡守。 似乎想要透过他的身躯,看穿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准备听听到底是什么惊人之事。 覃芊落转回身后,心急如焚,在心底急切地催促道『云宝,什么瓜,快说,别卖关子了!』 那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好奇与急切,恨不得立刻揭开这个神秘“大瓜”的真面目。 凤卿云自然不会让覃芊落多等,只见她玉指轻盈一抬。 一道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幕瞬间在两人精神连接的空间中展开,光幕上光影闪烁,一段不为人知的往昔缓缓浮现。 『瞧见那位站在殿中的官员了吗?他就是临渊郡郡守许敬之。 许敬之出身真正的寒门,幼年时,命运便对他露出了残酷的獠牙。 母亲早早离世,家庭的重担一下子都落在了父亲那略显单薄的肩膀上。 那些年,家中日子过得极为清苦,可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许敬之依然刻苦读书。 父亲则日夜操劳,田间劳作、街头营生,想尽办法撑起这个家,父子俩相互扶持,在艰难岁月里艰难前行。 时光流转,在许敬之十六岁那年,他的父亲迎来了第二段婚姻。 许敬之非但没有丝毫反对,反而满心欢喜。 在他单纯质朴的心里,父亲多年来独自拉扯他长大,尝尽生活的苦涩。 如今有人陪伴在父亲身边,嘘寒问暖,洗衣做饭,自己便能安心读书,无需再为父亲的生活起居忧心。 他的继母带着一儿一女嫁入许家。 那两个孩子自幼没接受过太多教育,平日里被娘亲宠着,脾气也颇为娇纵任性。 初来乍到许家时,弟弟时常无理取闹,妹妹也总是对家中简陋的环境抱怨连连。 可许敬之全然不介意,在他心中,只要继母能真心对待父亲,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弟弟妹妹娇纵些又何妨? 他时常拿出自己节省下来的铜板,给弟弟妹妹买些小玩意儿。 耐心地教弟弟读书识字,带着妹妹四处玩耍,努力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重组的家庭充满温暖。 许敬之勤奋苦读,一心向学,在那些挑灯夜战的日子里,书籍成了他最亲密的伙伴,知识成了他改变命运的武器。 终于,在科举考场上,他凭借扎实的学识和出色的发挥崭露头角,成功踏上仕途。』 (各位北方的小仙女们,小年快乐哦,你们小年都是怎么过得?吃了什么好吃的?) 第190章 临渊郡许敬之 凤卿云顿了顿,继续道『放榜那日,他望着榜单上自己的名字,泪水模糊了双眼。 然后,他没有丝毫犹豫,特意主动请求回到临渊郡任职。 他对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满怀眷恋与热忱。 在他的心中,临渊郡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他的童年回忆,每一条街道都印刻着他和父亲的足迹。 他一心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临渊郡发展得越来越好。 让家乡的百姓过上富足安稳的生活,让这片土地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覃芊落目光紧紧锁住那徐徐展开的画面,似是被其中的情节深深吸引。 她那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片刻后,微微颔首『这看起来倒也顺遂,许大人仕途顺遂,荣登郡守之位。 一家人历经诸多磨难,也算是苦尽甘来。』 说着,她秀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光幕中许大人的模样。 继续道『看许大人的衣着,朴素而不失庄重,全然不似那些贪图享乐、沉迷奢靡之人。』 言罢,她顿了顿,目光中满是探寻,『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吗?』 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听闻相关事宜后,先是面面相觑,随后纷纷点头,脸上满是认同之色。 “是啊,这不是很好嘛。”一位年长的大臣小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许大人既能陪伴家人,又能将临渊郡治理得如此出色,鱼与熊掌兼得,实在是难得。” 其他人也小声附和,一时间,朝堂之上满是轻声的赞同。 回顾过往,许顾之一直以来都是公认的优秀官员。 每年述职时,他所呈上的临渊郡治理情况报告,无论是民生改善、经济发展。 还是治安稳定,各项数据都十分亮眼,成果显着。 他推行的一系列利民政策,切实为百姓带来了福祉,深受当地民众的爱戴与拥护。 在众人眼中,许顾之是勤政爱民的典范,是值得他们学习与敬重的楷模。 然而,此刻听闻还有隐情,众人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 “怎么会有大瓜呢?”一位年轻的官员小声嘀咕道,眼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莫非许顾之是个阳奉阴违之人?”另一位大臣皱着眉头,大胆猜测道。 “表面上一心为民,背地里却贪图享受?”这个猜测一出口,听到的臣子皆是一惊。 若真是如此,那许顾之的伪装也太过于高明了。 这么多年来,他在众人面前展现出的清正廉洁、勤勉奉公的形象,难道全是假象? 一时间,朝堂上众臣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与狐疑,大家都在暗自揣测。 在巍峨庄严的金銮殿内,烛火明灭闪烁,跳跃的光影在雕梁画栋间肆意游弋。 皇上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神色原本平静如水,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可当覃芊落的心声传入耳中,他的面庞上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他微微抬眸,那深邃如渊的目光,先是稳稳地落在覃家小丫头头顶那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光幕上。 光幕之中,许顾之治理临渊郡的景象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绝美画卷。 农田里,繁茂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丰收的希望。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安居乐业的满足神情,处处彰显着一片繁荣昌盛的太平盛世模样。 紧接着,皇上的视线缓缓转移,不紧不慢地定格在下方垂手而立的许顾之身上。 只见许顾之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神色恭谨,举手投足间尽显稳重与从容。 无论是那谦逊的神态,还是条理清晰的应答,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审视,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皇上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如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打量了许久。 不放过许顾之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未曾在他的言行举止间捕捉到丝毫可疑之处。 可心底那抹疑虑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愈发浓重。 若这临渊郡的郡守当真是个阳奉阴违的伪君子,皇上心中暗自思忖,思绪如一团乱麻。 那他这伪装的本事,简直堪称登峰造极,这么多年来,竟连朕都被蒙在鼓里,毫无察觉。 念及此处,皇上的眸色瞬间一冷,寒意自眼底深处毫无遮掩地蔓延开来,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威严气场。 在这朝堂之上,帝王之怒,犹如雷霆万钧,一旦发作,必将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若许顾之真的心怀不轨,做出有负朝廷与天下百姓之事,他绝对不会有半分姑息,心狠手辣便是对背叛者最好的回应。 皇上不禁回想起过往,能让凤卿云如此激动的事情,实在是屈指可数。 当初前吏部尚书犯下的惊天大案,那可是震动朝野,搅得整个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那桩案子,从最初的蛛丝马迹被发现,到后来真相一步步浮出水面,其间牵扯出的利益纠葛、权力争斗。 犹如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让无数人深陷其中。 如今,时过境迁,除了那件事之外,也就只有许顾之这件事能在这朝堂之上掀起这般惊涛骇浪了。 皇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声音虽不大,却让人有些心慌。 每一声都仿佛重锤一般,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大臣们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满是忐忑与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龙颜。 整个金銮殿内,突然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未知的真相被揭开。 许顾之,这位被推至风口浪尖的主角,此刻满心都是茫然无措。 他的双眼,像是被磁石吸引,死死地盯着锦瑞昭王头顶那片奇异的光幕。 光幕之上,自己过往的经历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历史长卷,清晰地浮现出来。 那初入官场时的意气风发,治理临渊郡时的殚精竭虑,与家人相处的温馨时刻。 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都无比真切,仿佛时光倒流,将他重新拉回那些逝去的岁月。 就在许顾之沉浸在往昔回忆之时,那个神秘的童声毫无征兆地再度响起。 声音清脆空灵,在大殿内悠悠回荡,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神秘,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声音撞进许顾之耳中,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 他下意识地看向锦瑞昭王,然而,映入眼帘的是昭王紧闭的双唇,丝毫没有开合的迹象。 不仅如此,他还迅速扫视了一圈昭王身旁,视野范围内,竟不见有任何孩童的身影。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许顾之的脊梁骨猛地蹿上头顶,他只觉头皮发麻,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莫不是撞见鬼了?”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迅速蔓延。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原本就紧张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连指尖都泛着青白。 就在他惊恐万分,几乎要失声惊叫之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洛祁安正神色焦急地给自己使着眼色。 与此同时,身旁的李阳明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在同一时刻迅速上前一步,伸出手不着痕迹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同时将声音压得极低,急促说道:“许大人,莫慌!这是锦瑞昭王殿下的神通,并非鬼怪作祟。” 听闻此言,许顾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些许。 他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双腿一软,膝盖微微弯曲,差点站立不稳。 他赶忙低下头,试图藏起脸上那难掩的惊惶与失措。 只是,他的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恐惧,时不时偷偷地抬起头。 朝着锦瑞昭王的方向快速地瞥上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与探寻。 随后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神秘的光幕,看着里头不断变换的影像。 那些熟悉的场景勾起了他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与感慨,眼中闪过一丝温情,转瞬又被疑惑所取代。 待确认眼前的一切并非鬼怪作祟后,许顾之的情绪渐渐平复,内心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在心底暗自思忖,自己这么多年来,行事一直光明磊落,从未有过任何有愧于心的事情。 如此一想,他便也不再过分担忧那童声口中所谓的“大瓜”。 只是,满心的疑惑却如同潮水一般,怎么也退不下去。 他实在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与自己紧密相关,却又完全不为自己所知的事情。 这份未知,让他的心中既充满了好奇,又隐隐有些不安。 他的目光在大殿内游移,试图从众人的神色中寻得一丝线索,可得到的只有同样的迷茫与猜测。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又压抑,群臣和皇上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紧紧锁定在许顾之身上。 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肢体动作。 只见许顾之面容虽白了几分,但神色坦然,不见丝毫慌乱与心虚,举手投足间依旧沉稳。 众人本以为会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借此窥探到一二。 如今这般毫无收获的结果,反而让他们心中的疑惑如同被点燃的野火,迅速蔓延,烧得人心里直发慌。 大臣们心里就像猫抓一样,恨不得立刻知晓后续到底是怎样的。 第191章 清廉正直父母官 可他们也清楚,锦瑞昭王身份尊贵,行事向来神秘莫测,贸然催促不仅不合礼数,还可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强压着内心的急切,耐心等候。 有的大臣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衣袖,试图借此缓解内心的焦虑。 有的则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探寻的渴望,时不时悄悄打量着周围人的神色,期望能从旁人那里获得一丝线索。 大殿里弥漫着按捺不住的好奇与紧张气氛,所有人都在等待那层神秘面纱被缓缓揭开。 凤卿云乌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听到覃芊落的疑问,嘴角勾起一抹甜滋滋的笑容。 软糯的声音像裹了蜜『落宝别急嘛,我的话匣子才刚打开呢。』 说着,她晃了晃小脑袋,认真道『许顾之这个人,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平日里,他生活极为简朴,身上的衣物总是洗得有些泛白,也不见他添新的。 吃饭更是从不讲究排场,一粥一饭都珍惜得很。』 『自从踏入官场,他那颗心就全系在百姓身上了。』凤卿云小手在空中比划着,绘声绘色地说着。 『为了治理好临渊郡,他常常忙到深夜,不辞辛劳地走访民间,了解百姓的难处,再一桩桩、一件件地想办法解决。 就说这几年吧,临渊郡的税收蹭蹭往上涨,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集市上热闹非凡,农田里也是一片丰收的好景象。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离不开许顾之的努力,当然,也少不了他身边那些同样尽心尽力的官员们。』 『当地百姓对他的爱戴,那可是发自肺腑的。』凤卿云眼睛亮晶晶的,接着说道。 『不管走到临渊郡的哪个角落,都能听到百姓们对他的夸赞。 都说他是上天派来的好父母官,给大家带来了好日子,大家伙儿打心底里敬重他、感激他呢。』 覃芊落听着凤卿云那一连串像连珠炮似的夸奖,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 面上虽是一副有些无奈的模样,可心底却像是被暖阳照耀,满是欢喜与欣慰。 她对那些真心实意、毫无保留为百姓谋福祉的官员心怀敬重与钦佩。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官员才是国家的脊梁、百姓的依靠。 所以,当听到凤卿云对许顾之的种种赞誉后,她对许顾之的好感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呈几何倍数直线上升。 她微微转动了一下头,目光轻柔地落在那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光幕之上。 只见画面里的许顾之,身上的衣物虽破旧不堪,布料上甚至还打着几个补丁。 但每一处都被浆洗得干干净净,透着一股质朴与整洁。 他身姿笔挺,犹如一棵苍松,傲然挺立在天地之间。 无论生活给予多少艰难困苦,都无法压弯他的脊梁,一举一动都彰显着清正廉洁的高尚气节。 覃芊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满是触动,暗暗在心底做下决定:等这早朝结束之后。 一定要去空间,精心挑选一些临渊郡在治理与发展过程中能派上大用场的书籍。 希望能为许大人治理临渊郡提供一些新的思路与方法。 除此之外,她还要挑选出各类美味的吃食,对了,差点忘了,还得挑些色泽鲜亮、质地优良的上好布料。 许大人如此勤俭朴素,平日里肯定一心扑在政务上,许久都没给自己添过一件新衣了。这些布料正好能派上用场。 做出来的新衣穿在许大人身上,既能让他多几件新衣,也算是自己对这位好官的一份心意与敬重。 当凤卿云那清脆稚嫩却又满含真诚的夸赞声响起,瞬间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众臣们原本还带着几分思索的神色,此刻纷纷凝固,脸上写满了意外,仿佛时间都被定格在了此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锦瑞昭王身上,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在他们以往的认知中,早已习惯了凤卿云对他们犀利的评价。 她对朝堂官员的评价向来惜字如金,如此毫不吝啬的盛赞,可谓是闻所未闻。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大臣们心底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同时也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一时间,大臣们的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那些原本对许顾之抱有一丝猜忌的人,此刻,猜忌的念头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羡慕与嫉妒。 他们的眼神不受控制地齐刷刷转向许顾之。 那目光中,既有对他获得凤卿云青睐的不甘与酸涩,又有对他实打实政绩与高尚品格的由衷钦佩。 大臣们的视线在光幕与许顾之之间来回游移,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比。 光幕中的许顾之,衣着朴素,布料洗得泛白,却收拾得干净整洁,每一处褶皱都透着一股质朴劲儿。 再看此刻站在金銮殿中的他,身着的朝服同样陈旧。 与周围大臣们身上崭新笔挺、绣着精致花纹、用着上等绸缎的朝服相比,许顾之的朝服显得格外寒酸。 衣角处,几处不易察觉的补丁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显眼,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他节俭生活的见证。 一看就知道,这身朝服经过了无数次的穿着与清洗,却依然被主人精心呵护着,舍不得丢弃。 众大臣心里都明白,每年更换新朝服,虽说需要拿出一笔银子,但对于俸禄优渥的他们来说,这笔费用并非难以承受。 更何况,自从户部采用了锦瑞昭王提供的新制布方法后,朝服的制作成本大幅降低,价格也低了许多。 即便如此,许顾之却始终没舍得为自己添置一身新朝服,宁愿穿着这身旧衣坚守朝堂。 这份克己奉公、一心为民的节俭精神,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也让大家心服口服了,凤卿云对他的赞赏是发自肺腑、实至名归的。 而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听闻这番夸赞,原本威严冷峻的面容也渐渐柔和下来,眼角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许顾之,眼神中满是欣赏与考量。 皇上的心中暗自思量:等这场朝会结束,定要下旨赐给许顾之两身崭新的朝服。 用上好的绸缎,选最精湛的绣工,绣上象征着荣耀与地位的精致纹样,让他在更加体面,彰显朝廷对他的重视与嘉奖。 以许顾之的能力和品行,在临渊郡这些年兢兢业业,政绩斐然。 无论是民生改善、经济发展还是治安稳定,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若往后能继续保持这份热忱与担当,甚至更进一步,倒不妨考虑给他升升官,委以更重要的职责。 这样德才兼备的官员,只局限于治理一郡,实在是有些屈才。 应当让他在更广阔的天地施展抱负,为朝廷的稳固、百姓的福祉发挥更大的作用 ,成为朝堂上下的楷模与表率。 就在片刻之前,许顾之还因前面的状况,惊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然而,当凤卿云那清脆稚嫩却又满含真诚的夸赞声,如同一束暖阳穿透阴霾,直直地落进他的耳中时。 许顾之先是一怔,随后,一抹红晕不受控制地悄然爬上他的脸颊,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 他完全没料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得到这般高的赞誉,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摸了摸鼻尖,试图借此微小的动作掩饰自己内心的窘迫与慌乱。 可那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泄露了他心底满满的欢喜。 这些年,在临渊郡,他夙兴夜寐,为了改善民生四处奔走。 为了发展经济绞尽脑汁,每一份努力,每一滴汗水,此刻都化作了内心深处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这份认可,还是在满朝文武与皇上面前,当着众人的面被提起,这份荣耀,让他怎能不激动? 许顾之只觉得一股暖流,自心底缓缓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填满。 与此同时,他暗暗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往后的日子里,定要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更加坚定的决心。 为百姓谋更多福祉,为朝廷尽更多心力,才不辜负锦瑞昭王和那看不见的孩童这般毫无保留的盛赞。 感受到身旁同僚们投来的羡慕目光,一道道目光如聚光灯般落在他身上。 许顾之谦逊地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的弧度,而后微微点头示意。 毕竟此刻身处庄严肃穆的金銮殿,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他竭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动作幅度极小,生怕稍有不慎便逾越了规矩。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捏在一起,指尖微微泛白,这是他内心紧张与激动的小小体现。 即便他努力保持镇定,这份情绪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尽管如此,他还是迅速调整好状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逐渐平静下来。 全神贯注地继续聆听着接下来的事情,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专注。 仿佛在等待一场更为精彩的故事开场,而他,已然做好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与机遇。 (今天要祝南方的小仙女们小年快乐哦,大家是不是都放年假了呀?小作者最近在收拾房间,突然觉得还是上班好。) 第192章 不怀好意的母女三人 凤卿云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一丝神秘的光亮,显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这个大消息。 还没等覃芊落张嘴发问,她便按捺不住,用略带兴奋的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啊,这可是个关于许顾之的惊天大瓜。』 没等覃芊落作出反应,凤卿云稍作停顿,吊足了胃口,才继续说道『去年年中,许顾之的父亲。 也就是许老爷子,突然离世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许老爷子一走,整个许家就像没了主心骨,许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他的继母,那个女子,还稍微收敛些。可老爷子这一走,没了管束,她就彻底没了顾忌。』 凤卿云皱了皱鼻子,眼中满是不屑,『她从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是许顾之的长辈,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理所当然地一直住在许顾之现在的府邸,连老宅都不回了。』 『许顾之也是心善。』凤卿云微微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他想着自己科举备考那些年,虽然继母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好歹一直照料着许老爷子,也算是尽了一份力。 再加上名分上,她确实是自己的母亲,所以就没有赶她们母女三人出去。』 『郡守府虽说家大业大,不差她们三人的一口吃食,可平白无故多了三个闲人,总归是有些麻烦的。』 覃芊落听闻凤卿云的这番讲述,原本灵动的双眸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她下意识地轻蹙眉头,精致的五官微微聚拢,神情中满是思索,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快速权衡起此事的利弊。 在她的认知里,许顾之为人仁善宽厚,只要这位继母不肆意妄为,以许顾之的性格,为其养老送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周围的众臣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反应各异。 有的微微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有的则是若有所思,轻轻摩挲着下巴。 大家心里都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不过这种事在京城这个藏龙卧虎、诸事繁杂的地方,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众人虽说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毕竟见多识广,也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只是凤卿云这般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让众人不禁心生疑虑。 这许顾之的继母,恐怕日后会是个麻烦,说不定会惹出不少乱子。 而故事的主角许顾之,此刻却表现得极为淡定。 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如水,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特别的表情,仿佛锦瑞昭王所说的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生活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后娘的脾气向来不太好,平日里没少和家里人起争执,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实实在在地照顾了爹爹许多年。 郡守府家大业大,多几个人的饭食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只当是借此机会,感谢后娘这些年替自己在爹爹身边照顾。 毕竟那段时间,自己为了科举备考日夜苦读,后来又忙于各种公务,整日奔波劳累。 实在抽不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爹爹身边侍奉左右。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覃芊落的视线被光幕中的画面牢牢吸引,目光紧锁在那母女三人身上。 她微微眯起双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审视与思索交织的复杂神情。 良久,覃芊落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从常理和规矩来讲。 让她们母女三人一直住在许顾之的府邸,多少有些不合乎礼仪规范。 毕竟许顾之已然成年,有了自己独立的生活空间和秩序。 继母和弟弟妹妹们长期这样毫无界限地住下,难免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矛盾。』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抬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继续道『可话又说回来,继母在名分上终究还是娘。 这些年,不管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她总归是陪伴在许顾之爹爹身边,尽到了一定的照顾责任。 许顾之念及这份情分,不忍心将她们赶出去,这份孝心和仁义,也是值得称赞的。 如此看来,他这般做法,虽有些无奈,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凤卿云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哎,落宝,你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 要是这母女三人本分善良,我也不会跟你讲这些了。』 『那老妇人,心思复杂得很,一点都不单纯。 她赖在郡守府,根本不是图许顾之给她养老,而是另有算计,一心想给她女儿谋个好前程。』 『许顾之早已成家,和夫人夫妻恩爱,感情深厚。 可那老妇人就像被迷了心智,一门心思地想让许顾之纳她女儿为妾。 甚至还觊觎着郡守夫人的位置,做梦都想让她女儿取而代之。』 凤卿云越说越激动『平时许顾之公务繁忙,不在家的时候,那老妇人就原形毕露,没少刁难、折磨许顾之的夫人。 许夫人温柔良善,心里眼里全是许顾之,对他一心一意。 所以不管那老妇人怎么欺负她,她都默默忍受,从来没在许顾之面前提过半个字。』 『她呀,就是心疼许顾之每天为了公务忙得焦头烂额,不忍心因为这些家里的琐事去打扰他。 可她的隐忍,非但没让那老妇人收敛,反而让她愈发得寸进尺。 见许夫人不告状,她更加嚣张跋扈,直接摆起了婆母的威风。 三天两头就使唤许夫人亲自伺候她,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腿捏肩,把许夫人当丫鬟一样呼来喝去。 有一回,许夫人只是送茶的速度慢了些,那老妇人就大发雷霆,直接把茶盏摔在地上。 还破口大骂,说许夫人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许夫人只能默默忍受,自己收拾残局。』 覃芊落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额间的“川”字愈发明显。 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诧异与浓浓的不悦。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胸腔里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 『这许老夫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天底下哪有这样胡搅蛮缠、毫无廉耻的人?』 覃芊落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愤懑,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这股怒意震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许老夫人那些过分的行径,越看越觉得荒唐。 『许顾之难道是曾经脑子糊涂,答应过她什么离谱的事情吗?』 覃芊落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试图从一团乱麻中理出个头绪来。 『否则她怎么就如此笃定,只要许夫人一离开,她女儿就能毫无阻碍地取代,成为新的郡守夫人?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到底哪来的这种迷之自信?这想法也太荒谬、太异想天开了吧!』 说到最后,覃芊落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仿佛对许老夫人的愚蠢和贪婪感到不可思议。 许顾之的目光紧紧锁在光幕之上,随着画面的推进,他的眼神里逐渐涌起惊痛与自责。 那些他从未知晓的画面,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刺进他的心窝。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为公务奔忙的日子里,夫人竟在自家之中独自咽下了这么多的委屈与心酸。 每一个画面都如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内心,悔恨的情绪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满是对夫人的心疼与愧疚。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回到家中,一定要将夫人轻轻拥入怀中,用最温柔的话语向她赔罪。 那些平日里难以说出口的深情与愧疚,都要毫无保留地倾诉给夫人听。 仅仅赔罪远远不够,还必须要彻底解决这一困境。 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等回去后,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与继母严肃地谈一谈。 他要让继母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夫人是郡守府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女主人。 任何逾越规矩、欺辱夫人的行为,他都绝不容忍。 就在他满心沉浸在这些思绪中时,锦瑞昭王的疑问冷不丁传来。 这声音如同一记炸雷,瞬间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转为极度的慌张与焦急。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委屈与焦急的光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慌乱。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急切地想要辩解,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心中急道:锦瑞昭王,您可千万莫要冤枉下官!下官对后娘这些心思和行为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若我早有察觉,断断不会任由后娘这般对待我夫人。 他脸上的焦急与无奈清晰可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好凤卿云紧接着道『许顾之可是一点儿歪心思都没动过。 别说正面答应,哪怕是侧面有过一丝一毫的暗示,我都算他有问题。 这完完全全就是那老妇人一厢情愿的臆想,她也不想想,这种事儿怎么可能成? 她还真就厚着脸皮跟许顾之提了让女儿嫁给他的事。 当时,许顾之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她突然闯进去,也不顾许顾之正忙得焦头烂额,张口就说。 许顾之听了,当即就放下手中的笔,神色严肃,直接严词拒绝了她。 许顾之清清楚楚地表明,且不说自己和夫人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就单论伦理,后娘的女儿在名分上是他妹妹,这种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让她以后莫要再提。 可那老妇人呢,就像被迷了心窍,根本听不进去。 许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她还忌惮几分,毕竟老爷子在她心中威望极高,说一不二,能死死压制住她那些歪心思。 可老爷子这一走,没了管束,她就彻底放飞自我。 心里那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门心思琢磨着怎么把女儿塞进许顾之的房里,好让自家女儿麻雀变凤凰。』 第193章 奇葩兄妹(已修改) 凤卿云顿了顿,继续道『为了达到目的,她可谓是不择手段。 多次趁着许顾之回家,精心准备所谓的‘家宴’,在宴上想尽办法把许顾之灌醉。 她每次都安排女儿在一旁候着,就盼着许顾之醉得不省人事时,两人能生米煮成熟饭。那场面,想想都让人觉得荒唐。 好在许夫人聪慧机灵,心思细腻,每次都能提前察觉这老妇人的阴谋,不然啊,许顾之还真有可能着了她的道。 不过,许夫人的这些举动,自然是惹得那老妇人极为不爽。 她觉得许夫人三番五次坏了自己的好事,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后面变本加厉地针对许夫人,三天两头找茬儿。 今天故意挑饭菜的毛病,说口味不对,让许夫人重新做。 明天又指责许夫人伺候不周,说茶水泡得太淡,把许夫人折腾得苦不堪言。』 覃芊落听着凤卿云的讲述,只觉得气血翻涌,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她的眉头越拧越紧,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诧异逐渐转为怒不可遏。 这许老夫人简直是恩将仇报,行径令人发指! 当初许顾之念在她曾侍奉过父亲,又看在她是长辈的情分上,心善才让她母女三人留在郡守府。 本以为是多添几双碗筷的小事,没成想却引狼入室,滋生出这么多令人不齿的事端。 许顾之站在一旁,内心五味杂陈,情绪如同打翻了调味瓶,愤怒、愧疚、感激交织在一起。 他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后怕,若不是今日这孩童道出了真相,自己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对后娘的阴谋一无所知。 而夫人,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独自面对后娘的刁难,一次次凭借着自己的聪慧在暗中将他从那老妇人的算计中解救出来。 他回想起过往那些被后娘热情劝酒的场景,那时只觉得是长辈的关怀。 如今想来,后背一阵发凉,全是冷汗,心中也满是对夫人的愧疚与疼惜。 覃芊落这边,心思如电般飞转,凤卿云这等激动的神情,这般绘声绘色的讲述,绝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些。 背后必定还有更惊人的事情。她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追问道『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凤卿云的神色异常兴奋,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诉说着即将脱口而出的惊人秘密。 她丝毫没有拖沓『这次许顾之上京述职,这一消息刚传出,那老妇人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动起了歪脑筋。 她绞尽脑汁,盘算着一个恶毒至极的计划。 想着趁许顾之不在家,家里没了主心骨,便指使自己的儿子去玷污许夫人。 在她那扭曲的认知里,许顾之得知此事后,定会怒火中烧,一气之下与许夫人和离。 如此一来,许夫人便只能委身嫁给她儿子,而她女儿也能瞅准这个混乱时机,如愿以偿地嫁给许顾之。 实现她那可笑又可耻的‘家族晋升’美梦。』 『不过,许夫人身边的丫鬟可不是泛泛之辈,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实则深藏不露,身怀一定功夫。 那老妇人的儿子好几次趁着夜色,鬼鬼祟祟地摸进许夫人的院子,蹑手蹑脚地准备实施恶行。 可每次都被眼尖的丫鬟发现,还没等他靠近许夫人的房门,就被丫鬟巧妙地挡了回去。 那男子每次都被打得抱头鼠窜,灰溜溜地逃离,根本近不了许夫人的身。 但这母子俩就像被执念冲昏了头脑,贼心不死,依旧整日凑在一起,绞尽脑汁地琢磨新花样。 一心想着把丫鬟引开,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他们还真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法子。 他们买通了一个与丫鬟相识的小厮,以家中长辈突然病重为由,将丫鬟骗出了郡守府。 那丫鬟刚一离开,母子俩就像恶狼一般扑了上来。 好在那小丫鬟心思缜密,机灵得很,临走前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便提前安排了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让他们严密看守许夫人的住处。 所以即便她不在,那对母子也没能得逞。这事儿啊,惊险得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凤卿云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有更劲爆、更让人惊掉下巴的呢!』 凤卿云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表情夸张得如同在讲述一个荒诞离奇的故事。 『那许老夫人儿女,才是我要跟你说的超级大瓜! 他们俩面上是亲人,平日里在众人面前也装出一副兄友妹恭的模样。 可背地里却做出了令人不齿的丑事,竟然偷偷摸摸地行过yszh。 这事儿那老妇人还被蒙在鼓里。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做出了这种事儿。 他俩每次都像做贼一样,专挑夜深人静、没人注意的时候。 偷偷摸摸地找那些隐秘的角落,胆大包天得让人难以置信。』 『那女子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可因为他们是亲人,这种违背天理的结合,注定了这个胎儿从一开始就留不住。 后面没到三个月,胎儿就自己流掉了。 在许顾之前来述职的这段时间,那老妇人一门心思都放在对付许夫人身上。 整天琢磨着怎么给许夫人使绊子、下套,根本没留意到两人。 这两人更是变本加厉,越来越频繁,完全没了顾忌。 他们还异想天开地想着,若是有了身孕,就把孩子赖在许顾之身上。 这样一来,那女子既能顺利嫁给许顾之,他们俩日后还能继续偷偷在一起,继续过着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 简直是荒唐至极,无耻到了极点!』 覃芊落听到这些惊世骇俗的内容,瞬间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早晨吃下的膳食好似在拼命地往上涌,她紧紧捂住嘴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面前打开了一道通往荒诞世界的大门。 她第一次直面如此违背人伦的事情,内心所受的震撼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她双腿微微发软,勉强站稳后,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试图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她的气息才稍微平稳了一些,但声音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像是被寒风吹过的烛火,摇曳不定。 『这……这俩到底在做什么?天玄律法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规定三代内亲属不得成婚。 他们可是一母同胞啊!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眼中满是愤怒与困惑,像是要将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天玄偌大,形形色色的人多如繁星,走到哪儿遇不到合适的人? 怎么就非得选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这不是疯了吗?他们就没想过后果吗?他们怎么能如此荒唐?呕……』 金銮殿内,原本庄严肃穆的氛围被凤卿云所说的内容瞬间打破。 众臣起初还保持着朝堂上的端庄姿态,带着几分好奇聆听。 可当那些惊世骇俗的细节逐一被揭露,他们的表情逐渐失控,全都呆愣在原地。 脸上的神情凝固成了一模一样的惊愕与茫然,仿佛集体被施了定身咒。 脑海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理解眼前这场人伦闹剧竟真实发生。 众臣无一不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得方寸大乱。 有人瞪大眼睛,嘴巴微张,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惊得发不出声音。 有人眉头拧成了死结,满脸的嫌恶与震惊,下意识地连连后退几步,像是生怕被这丑恶之事沾染。 还有人直接捂住了口鼻,脸上写满了抗拒,仿佛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已经弥漫在整个大殿的每一寸空气之中。 这简直荒谬至极!怎么会有人做出如此天理难容之事?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自己身边的人? 这天玄大地幅员辽阔,山川湖海无数,城镇村落星罗棋布,茫茫人海中,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吗? 众臣心中如是想着,脑中裹挟着困惑、愤怒与无奈,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情绪已经被彻底点燃。 每个人心中都是同样的愤慨与质疑,对这种违背公序良俗、践踏道德底线的行为。 他们实在是难以接受,内心的三观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当听闻那两人不仅有染,甚至还有了身孕时,整个金銮殿内瞬间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像是一阵寒风吹过,让每个人都脊背发凉。 众臣好不容易在这场道德风暴中勉强找回一丝理智,平复下自己翻涌的情绪,纷纷将目光投向许顾之。 此时的许顾之早已呆若木鸡,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摇摇欲坠。 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瞳孔失焦,仿佛灵魂已经脱离了躯壳,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矗立在原地,承受着这令人崩溃的真相。 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的同情,有人轻轻摇头,有人暗自叹息。 这场面,任谁遇上都如同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阳明站在一旁,眼神在同僚苍白的脸上扫过,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历经无数风云变幻,自认为见多识广、处变不惊,可这种违背人伦的荒唐事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若不是亲耳从锦瑞昭王口中说出,换作任何其他人信誓旦旦地讲述,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荒谬绝伦之事。 但此刻,事实就摆在眼前,证据确凿,容不得他有丝毫怀疑。 他只觉得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这般丑恶之事的存在,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唏嘘不已。 第194章 许顾之的后续 金銮殿内,静谧得落针可闻,皇上原本还神色淡然地端坐着,手中随意把玩着玉佩。 可随着讲述的深入,他脸上的神情渐渐凝固。 手中的玉佩也“啪嗒”一声掉落在龙案上,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的目光先是急切地落在覃家小丫头的面容上,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探寻出几分虚假,可看到的只有满满的真诚与愤懑。 而后,他又缓缓移向许顾之,见他身形消瘦,神色疲惫,眼中满是历经苦难的沧桑。 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知道真相后的气愤。 皇上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眼底深处悄然泛起一丝怜悯。 这等遭遇,实在是太过凄惨。自家这位臣子,平日里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一心只为朝廷社稷。 常常为了政务废寝忘食,不知为百姓谋了多少福祉。 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碰上如此心狠手辣的后娘,还有这般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弟妹。 这般荒诞离奇之事,皇上也是头一回听闻,只觉仿若天方夜谭,三观震碎。 他只觉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从胃里翻涌而上,差点就要呕吐出来,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紧接着,熊熊怒火取而代之,烧得他胸腔滚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来,那几人无视国法,肆意妄为,所作所为已然触犯了律法的威严,律法乃是国之根本,岂容她们这般践踏。 二来,自己如此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臣子,竟被那母女三人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等行径,简直是嚣张至极,全然不把皇家威严与朝廷律法放在眼里,士可忍,孰不可忍! 一旁的两位王爷与长公主亦是听得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逐渐转为愤怒。 站在左侧的战王,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 嘴里低声咒骂着:“这等恶徒,实在该千刀万剐!” 右侧的信王也是满脸怒容,不停地摇头叹息,眼神中满是对许顾之的同情与对那母女三人的憎恶。 长公主则是用手帕轻轻捂住嘴,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觉得这世间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许顾之仿若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双脚像是生了根,死死钉在原地。 整个人僵立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锦瑞昭王的话语,一句句如同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心窝,令他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怎么也想不到,后娘带来的弟弟妹妹,竟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天理难容的事情。 妹妹竟然未婚先孕,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而弟弟,竟觊觎自己的夫人,妄图行那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许顾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湿透了他的脊背。 他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上天庇佑,那丫鬟会些拳脚功夫,夫人怕是早已遭遇不测。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内心。 不行,绝不能再让她们留在府中! 他在心中暗自咬牙,下定决心,待回府之后,即刻着手将这三人送走,多耽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这三人就像三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藏在家中,让他寝食难安。 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可谁又能保证,下次还会有这般好运? 唯有将她们远远打发到天涯海角,眼不见心不烦,才能彻底消除隐患。 否则,一旦再有任何差池,自己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夫人,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这般想着,许顾之心中的焦急如同熊熊烈火,越烧越旺,归心似箭。 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回家中,守在夫人身边。 突然,一阵强烈的腥甜之感从喉咙深处涌起,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噗”的一声。 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喷射而出,溅落在身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紧接着,他只觉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的一声闷响,许顾之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朝堂上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纷纷被这声响吸引,惊愕地转过头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担忧,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关切。 覃芊落也被这巨大的声响惊动,原本还在忿忿不平的她,下意识地回身望去。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身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周围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这时,不知是谁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许大人晕过去了!” 这声音如同尖锐的哨声,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围拢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覃芊落听闻“许大人晕过去了”,心里“咯噔”一下,惊得瞪大了双眼。 只见不远处许顾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人。 她有些迷茫道『云宝,许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凤卿云原本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光幕,许顾之突然吐血晕倒这一幕,让她惊得差点跳起来。 听到覃芊落的疑问,她眉头拧成了麻花,火速查看了一番资料。 然而,一番搜索后,系统界面干干净净,愣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出现。 『怪了,怎么没有显示。』她眉头紧锁,满脸疑惑,嘴里低声嘟囔着,目光还不死心地在界面上扫来扫去。 许久,她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给出自己的推测『照这情况来看,大概率是身子骨太弱了。 这都吐血了。不过好在检测生命体征平稳,没什么大碍。』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语气里满是关切和叮嘱『落宝,等许顾之醒了,你可得好好提醒他。 平常多吃点有营养的,补补身子,老是动不动就吐血,这身体也太差劲了。 他平日里不能只一门心思扑在百姓身上,自己的健康也得重视起来啊,毕竟身体才是为百姓做事的本钱。』 覃芊落轻轻颔首,动作虽轻巧,眉头却微微蹙起,眼神里透着几分犹疑。 她总觉得许顾之晕倒的背后,或许藏着更深层次的缘由,可任凭她绞尽脑汁,在脑海中反复思索。 也难以拼凑出一个更合理的答案,只能暂且将这份疑虑压下,选择相信凤卿云的判断。 毕竟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心声会被人听到,不然覃芊落一定会强迫自己什么都不想的,太吓人了。 回想起刚刚在光幕里看到的许顾之种种表现,平日里为了百姓的民生疾苦,风里来雨里去,不辞辛劳。 覃芊落不禁心生感慨,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确实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她暗自下定决心,自己空间里还存着许多补品,等下了朝,便让爹爹帮忙转交给许顾之,希望能让他尽快调养好身体。 这时,几个公公也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许顾之,一步一步朝着偏殿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许顾之受到颠簸,许太医也神色匆匆地跟在后面。 覃芊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待那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转过身来。 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脑海里开始仔细盘算着,究竟该给许顾之拿些什么补品才最合适。 是那生长千年、固本培元的人参,还是燕窝?又或是其他更为珍贵的药材? 而周围那些大臣们,听到覃芊落的心声后,纷纷面面相觑。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看着已经转过身去,认真思考的锦瑞昭王,不少人都忍不住轻轻抽了抽嘴角。 心里都在暗自嘀咕,若不是因为她和凤卿云带来的这些事儿,许顾之又怎么会吐血晕倒呢? 不过话说回来,也幸好有锦瑞昭王在,若不是她揭露真相,天玄国恐怕真的要损失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了。 早朝散去,官员们鱼贯而出。覃芊落归心似箭,匆匆回到府邸,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轻掩房门,确保四周无人后,轻声唤道『云宝。』 柔和的光芒溢出,凤卿云整理好的补品与资料悬浮而出,稳稳落在桌上。 覃芊落认真地逐件检查,将那些饱含着调养功效的补品细致包好。 又特意把凤卿云写下的资料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随后找到爹爹,将包裹递过去。 覃相接过包裹,点了点头,似乎也明白这份礼物对于许顾之的重要性。 处理完这些,覃芊落的思绪飘回到凤卿云之前告知她的事。 尽管无法左右许顾之是否相信,她还是让凤卿云把相关内容写下来,一并放入礼物堆中。 但她实在放心不下,天玄国太需要许顾之这样的好官了。 于是,她招来暗卫,吩咐道:“务必密切留意许大人的一举一动,但凡出现任何异常状况,即刻向我禀报。” 暗卫领命,身影瞬间隐匿于阴影之中。安排妥当这一切,覃芊落才稍稍宽心,转身投入到自己的事务当中。 第195章 建材和大棚 刚刚苏醒过来的许顾之,在接收到覃相带来的堆积如山的物品时,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动。 千恩万谢之后,得到了皇上的许可,旋即快马加鞭直奔临渊郡。 对于锦瑞昭王的大恩大德,许顾之暗下决心日后必当重谢。 此刻最为要紧的是把那三人送回老宅,坚决不能再给她们任何欺负自家夫人的机会。 半月过后,覃芊落收到了暗卫传递来的消息。 许顾之不但已经成功将那三人送回老宅,而且收回了全部财物,让她们自寻生路。 获知了这一后续情况的覃芊落,终于放下心来,全心全意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些时日,覃芊落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加固房屋屋顶的建材研究上,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京城郊外那次走访的画面,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如昨。 当时,她漫步在村落间,看着百姓们热火朝天地建造房屋。 墙体部分,大家齐心协力,将一块块质地坚硬的红砖码放得整整齐齐。 在阳光下,那堆砌的轮廓仿佛是生活的希望在一点点筑牢。 然而,当目光移向屋顶,景象却截然不同。 绝大多数屋顶采用的是简单的木头框架,工匠们熟练地将一根根粗壮的木材搭建出稳固的结构,随后,便开始铺设茅草。 一捆捆茅草被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框架上,人们的双手迅速而灵活地穿梭其中。 将茅草压紧、固定,使其在风中也能保持相对的稳定。 放眼整个村落,鲜少能看到有使用瓦片的屋顶,这让覃芊落心生疑惑。 回到府邸后,覃芊落马不停蹄地展开深入研究。 她四处拜访熟悉建筑材料的工匠,查阅各类资料,终于了解到当下瓦片制作的复杂程度。 从最初的选土环节开始,就需要严格筛选特定的黏土,要求土质细腻、黏性适中,不含杂质。 选好土后,便是漫长的炼泥过程,通过反复搅拌、揉搓,让泥土达到最佳的可塑性。 接着是塑形,工匠们凭借精湛的技艺,将泥坯塑造成瓦片的形状,每一片都力求规格一致。 晾干环节也至关重要,需在适宜的温度和湿度下,让瓦片自然风干,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干裂。 最后是入窑烧制,这一步堪称整个制作过程的关键。 窑炉内的火候和时间需要精准把控,温度过高,瓦片可能会变形、开裂;温度过低,则无法达到理想的硬度和防水性能。 如此繁杂的工序,不仅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使得瓦片的造价居高不下。 普通百姓一年到头辛勤劳作,所获收入微薄,面对这高昂的瓦片费用,只能望而却步,无奈选择更为廉价的茅草来搭建屋顶。 覃芊落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解决办法,让百姓们都能用上既实用又经济的屋顶建材。 在无数次的翻阅和比对后,她将陶瓦的改进和水泥瓦的制作方法一点点梳理出来。 为了确保方法可行,她特意来到农庄,动手进行试制。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与改进,第一批陶瓦和水泥瓦终于成功制成。 覃芊落没有丝毫懈怠,紧接着便开始了防水性和保暖效果的测试。 确认各项性能都达到甚至超越预期后,她才将这些凝聚着无数心血的成果,交给了工部。 让他们尽快将这两种新型瓦片在民间推广开来。 让更多百姓能住上更加安全、温暖、舒适的房子,让每一个家庭都能在风雨中拥有一个坚实的庇护所。 至于水泥板等,早在之前就已经做了出来,而且如今水泥板的工艺已经成熟,自然无需再投入精力进行研究。 如今,她满心期待着能研制出钢筋,毕竟在她的构想里,钢筋与水泥的完美结合,将会给建筑领域带来翻天覆地的变革。 只可惜,当下的冶炼技术和生产工艺实在有限,不管是生产效率还是产品质量,都远远达不到预期的要求。 即便她心急如焚,也只能按捺住急切的心情,无奈地选择耐心等待,盼望着工部能早日突破瓶颈。 将这些交给工部后,覃芊落就去研究关于大棚的搭建了。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大棚也早已搭建完成,农庄里最先出现的是采用空间里取出的多功能长寿膜搭配钢架搭建的大棚。 这些多功能长寿膜,不仅具有超强的透光性,能让充足的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进大棚内,为农作物的生长提供丰富的光照。 而且还具备良好的保温、保湿性能,为农作物营造出一个稳定、适宜的生长环境。 钢架则有着出色的强度和稳定性,能稳稳地撑起整个大棚,无惧风雨的侵袭。 但覃芊落并没有就此满足,她还想着能不能找到更适合普通百姓的大棚搭建方案。 于是,她开始尝试采用柔韧性上佳的竹子作为主体结构。 这种竹子在山间随处可见,成本低廉,获取十分方便。 搭建时,工匠们熟练地将竹子削成合适的形状,用坚韧的藤条捆绑固定,搭建成一个个坚固的框架。 接着,再糊上油纸和草席。虽然这种大棚在透光性上比不上前者,农作物接收的光照相对较少。 但好在成本极低,制作工艺也较为简单。 经过测试,在一个冬季的时间里,它完全能够满足农作物生长的基本需求,抵御住冬日的严寒。 在大棚搭建成功后,她毫不犹豫地将大棚的制作方法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司农寺。 她还专门与大司农进行了深入的交流,详细地讲解了不同大棚的优缺点、搭建要点以及使用过程中的注意事项。 钟溪午也保证,一定会带领众人深入研究,将这些大棚在民间广泛推广开来,让更多的百姓能够受益。 覃芊落心里清楚,这些技术和材料的普及绝非一蹴而就。 司农寺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消化吸收,再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进行优化调整。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覃芊落没有再拿出新的物品进行研究推广。 而是选择给各方留出充足的时间,让这些已有的成果能够切实落地生根,真正发挥出它们应有的价值。 春末的阳光暖而不燥,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朝堂的青砖地面上,映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影。 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站立,正在有条不紊地商议着各项国事。 此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朝堂内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传讯官神色匆匆,一路小跑进入大殿,来到殿中后,单膝跪地。 双手高高举起一封盖着鲜红印章的加急战报,声音洪亮且激动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关急报! 与青璃国的第一战,我朝首战告捷!” 这一消息瞬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正襟危坐的皇上,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自豪与喜悦,仿佛看到了天玄在他的统治下日益强大、版图不断扩张的美好未来。 众臣们也纷纷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有的大臣满脸兴奋,与身旁之人热烈讨论着这场胜利的意义。 有的则微微颔首,眼中透着赞许,对天玄军队的英勇表现深感自豪。 覃芊落站在一旁,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心中暗自思量,这场胜利来得如此迅速而漂亮。 看来青璃国的覆灭已是指日可待,天玄距离一统天下的宏伟目标又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毕竟火炮和火铳的制作方法还是她提供的,为这场胜利也出了一份力。 怀着强烈的好奇与关切,覃芊落悄悄低下头,轻声道『云宝,快帮我看看战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凤卿云应声打开了光幕,一幅激烈的战争画面徐徐展开。 只见天玄军队在战场上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而火炮和火铳的加入,更是让他们如虎添翼。 火炮发射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层,直抵天际。 炮口喷出的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炮弹带着强大的冲击力,呼啸着飞向敌军阵营。 所到之处,敌军的防线瞬间被撕开一道道巨大的口子,士兵们四处逃窜,乱作一团。 火铳手们则整齐有序地排列着,他们眼神专注,动作娴熟。 手中的火铳不断喷射出密集的火力,精准地打击着敌人,让敌军根本无法靠近。 在战场的中央,沐云汐小将军身着银色战甲,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她手持长枪,眼神坚定而锐利,指挥着军队的每一次进攻与防守。 但她并非嗜杀之人,当看到敌方士兵纷纷举起白旗,脸上露出惊恐与哀求的表情时。 就毫不犹豫地抬手止了住火炮的发射,战场上的硝烟也逐渐开始消散。 第196章 青璃国的将军 进入青璃国的城池后,沐云汐更是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素养。 她骑着马,在城中缓缓巡视,每到一处,都严令将士们不得惊扰城中百姓。 城中的百姓们,有的躲在屋内,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些外来的士兵。 有的则大胆地站在街边,眼中满是好奇与担忧。 沐云汐看到这一幕,心中微微一动,她知道战争给百姓带来的痛苦与恐惧。 于是派遣了一队纪律严明的将士,在城中四处巡逻,维持秩序,保护百姓的安全。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下一个城池进发。 看到这般情景,覃芊落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心系百姓,实在不忍看到战争带来过多的伤亡与苦难。 如今,这场战争在火炮和火铳的助力下,以一种相对快速且伤亡较小的方式取得了胜利,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若是因为自己拿出火炮等制作方法,导致无数无辜百姓丧生,那她真的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之中。 如今,胜利的曙光已然初现,而这场战争,也朝着相对温和的方向推进,这让覃芊落感到无比欣慰。 众臣和皇上也看到了战场之上的情形,战场上,天玄国的将士们宛如神兵天降,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火铳。 在烈烈战旗的指引下,向着青璃国的防线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冲锋。 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青璃国的军队在这强大的攻势下节节败退,防线岌岌可危。 众臣一边看,脸上不自觉绽放出抑制不住的笑意,嘴角高高扬起,眼神中满是欣喜与得意。 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微微点头,心中不约而同地想着,看来青璃国纳入天玄国的版图已然是指日可待。 至于那幽梦国,众臣心中虽有盘算,但此刻都默契地选择将其暂且搁置一旁。 毕竟,将士们在连续的征战中损耗巨大,身心俱疲,需要一段充足的时间来休养生息,调养恢复。 无休止地征战,只会让军队元气大伤,得不偿失。 这场早朝,因着这振奋人心的消息,气氛格外轻松愉悦。 君臣之间简单地商议了几句后续作战计划,以及战后如何安抚新占领地区的百姓等事宜,便早早地散了朝。 覃芊落心情极佳,脚步轻快得如同春日里飞舞的蝴蝶。 她一路哼着小曲,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天玄国版图扩张后的繁荣盛景,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尘沙漫天,日光艰难地穿透厚重云层,为出征的队伍镀上一层淡金轮廓。 沐云汐骑在一匹矫健的乌骓战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兴奋与激昂。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缰绳,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满是壮志豪情。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一句:青璃国,我定要亲手将你覆灭! 这次出征的机会,是她历经无数次据理力争,才从众多将领中脱颖而出争取到的。 为了这一刻,她在深夜的营帐中反复研读兵书,在练兵场上挥汗如雨,不知疲倦地训练士兵。 她知道,此次任务艰巨,但她毫不畏惧,反而将其视为证明自己的绝佳契机。 她微微侧身,手指轻轻探入怀中,触摸到那个被仔细包裹着的药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这个药包,是临行前覃芊落匆匆塞到她手中的。 还记得当时,覃芊落神色关切,将药包郑重地递到她手上,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叮嘱:“沐小将军,此去战场,务必小心。 这药包你收好,里面的止血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还有这几颗药丸,是我特地寻来的珍贵救命良药,关键时刻定能派上用场。” 沐云汐打开药包,里面是精心炮制的上好止血药,每一包都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还有几颗色泽温润的药丸,散发着微光。 她轻轻拿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尖轻嗅,药香瞬间弥漫开来,让人心安。 想到这里,一股暖流从沐云汐的心底缓缓升起,流淌至全身。 在这战火纷飞的出征途中,这份来自覃芊落的关怀,如同冬日暖阳,温暖而珍贵。 在出征前夕,沐云汐还听闻了一件事。覃芊落特意派人给女兵们送去了一批包裹。 出于好奇,沐云汐曾找到一位女兵,轻轻打开了那个包裹。映入眼帘的,是一些设计精巧、从未见过的月事用品。 她拿起其中一件,仔细端详并尝试操作,惊讶地发现这些物品不仅使用起来极为便捷。 而且比起传统的月事带,更加舒适、卫生,完全没有那般繁琐。 除了月事用品,包裹里还有色泽红润的红糖等,红糖颗粒饱满,散发着甜香。 这些物品分量适中,装在轻巧的布袋里,携带起来既方便又不会增加丝毫负重。 沐云汐轻轻合上包裹,心中感慨万千。 锦瑞昭王年纪轻轻,却能将这些细微之处都考虑得如此周全,这份细心与体贴,让她对这位锦瑞昭王的好感愈发深厚。 她抬眼望向远方,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心中不禁期待着。 待这场战事结束,凯旋而归时,与覃芊落再次相见的场景。 那时,她定要当面好好感谢她,感谢她在这艰难征途中给予的温暖与支持。 沐云汐的思绪还在覃芊落的关怀与对未来的憧憬中徘徊,骤然被一阵激昂的号角声拉回现实。 极目远眺,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天玄国的军队,旗帜飘扬,刀枪林立。 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青璃国的下一个郡县前。 “全军听令,安营扎寨!”沐云汐骑在那匹矫健的乌骓马上,身姿挺拔,神色冷峻,如同一尊战神。 她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在空中用力一挥,发出清脆而有力的指令。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一时间,人喧马嘶,尘土飞扬。 有的士兵负责搭建营帐,他们熟练地将帐篷支架竖起,然后迅速铺上厚实的帆布。 有的士兵则忙着挖掘壕沟,以防止敌人的突然袭击,还有的士兵负责巡逻警戒,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安顿好军队后,沐云汐决定亲自前往前方观察敌情,此次出征青璃国,难度远超收复轩辕国之时。 脚下的每一步都充满未知,前路荆棘密布。 他们手中没有详尽的舆图作为行军指引,每前行一里路,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 而对面领兵的将军,也是个个身经百战,足智多谋,绝非等闲之辈。 这无疑给此次征战增添了不少难度,每一场战斗都可能是一场恶战。 好在她带来了火炮、火铳这些威力巨大的新式武器。 这些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炮口乌黑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力量。 这些新式武器为军队增添了几分胜算,否则,这场战争恐怕不会如此轻松。 沐云汐知道,在战场上,每一份优势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沐云汐之所以如此谨慎,亲自前往查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青璃国有一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女将军。 这位女将军的英勇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有人说她能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也有人说她智谋过人,曾设下奇计,以少胜多,令敌军闻风丧胆。 这些传说让沐云汐好奇不已,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总想与之一较高下。 可惜沐云汐出生较晚,错过了与她正面交锋的机会,这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 如今,每到一个郡县,沐云汐都会先去探查一番,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翻阅着收集来的情报,试图从只言片语中勾勒出这位女将军的形象。 她暗自想着,可千万不能因为一炮将她炸死了。 无论如何都要与她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比试一番,一决高下,也算是了却自己多年来的心愿。 营帐内,二皇子宁辰宇正专注地收拾着行装。 他手中的动作有条不紊,将一件件衣物和用具仔细叠放整齐,放进木箱之中。 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尘埃在光柱中肆意飞舞。 忽然,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 宁辰宇闻声,下意识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循声望去。 只见沐云汐沐小将军一袭利落的戎装,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骑在一匹矫健的战马上,风驰电掣般从营帐前疾驰而过。 宁辰宇见状,不禁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嘴角下意识地抽了抽。 他心中暗自感慨:这沐小将军,对与青璃国将军的较量,当真有着非同寻常的执念。 她那颗渴望战斗的心,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火,从未有一刻熄灭。 每到一处,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探寻对手的踪迹。 仿佛只有在战场上与强敌正面交锋,才能满足她内心深处对荣耀与胜利的渴望。 此次随军出征,对宁辰宇而言,是一次全新的人生历练。 他放下了皇子的尊贵架子,全身心地投入到军中的日常事务之中。 每日,他都与沐云汐等将领们朝夕相处。 无论是在营帐中商讨战略战术,还是在练兵场上挥汗如雨,他都紧紧跟随,虚心求教,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 战场上的硝烟与厮杀,宛如一记记沉重的警钟,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曾经的稚嫩与不足。 第197章 洛祁安之女洛语柠 曾经那个行事莽撞、仅凭一腔热血和意气用事的少年,在战火的无情洗礼下,正逐渐褪去青涩的外衣。 第一次目睹战争的残酷,都如同在他的心中刻下一道深深的印记,让他更加明白战争的残酷与责任的重大。 于是,宁辰宇更加刻苦地钻研兵法,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在营帐中秉烛夜读。 仔细研读那些泛黄的兵书,试图从古人的智慧中汲取力量。 他也会认真观察将领们在战场上的指挥策略,学习他们如何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做出正确的决策。 如何鼓舞士兵的士气,如何巧妙地运用战术克敌制胜。 在一次次的实战演练与真实战斗中,宁辰宇不断成长。 曾经懵懂的眼神如今多了几分坚毅与成熟,举手投足间也渐渐有了沉稳持重的风范。 天玄京城,晨曦初破,万道金光如利剑般穿透淡薄云层,给巍峨的皇宫和错落有致的屋宇都镀上了一层瑰丽的金边。 早朝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徐徐落下帷幕,官员们身着朝服,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着,陆续从朝堂中散去。 覃芊落阔步前行,身姿挺拔,神色间带着几分闲适。 脑海中还回味着早朝时的讨论,正打算返回家中,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行至宫门处,她的脚步陡然被一道身影稳稳拦住。 覃芊落下意识地停下,抬眸望去,只见尚书令洛祁安毕恭毕敬地站在身前。 洛祁安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笑意,像是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他抬手轻轻整了整衣袖,动作间带着几分刻意的沉稳。 而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身体微微前倾,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待起身时,他的语气中满是恳切,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王爷万安! 臣冒昧,府中近日新添几株珍稀花木,花开正好,茶香亦醇。 臣亦有一事相求,斗胆恳请王爷移步臣寒舍,容臣当面详述,还望王爷成全。” 覃芊落听闻此言,心中的诧异愈发浓烈,剑眉微微一蹙,眼中满是探究之色。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试图安抚眼前略显紧张的尚书令。 抬手摆了摆,语气轻松而又不失诚恳:“尚书令不必如此拘谨。 既然你有要事相商,不妨先与本王说个大概,若是能帮,本王绝不推脱。” 洛祁安神情黯然,苦笑着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愧疚。 他抬手轻轻作揖,身子弓得更低,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与恳切:“王爷恕罪,臣实在羞愧,本不该拿家中琐事烦扰您。 只是家中小女洛语柠,近来状况百出,臣实在焦心,无奈之下才来烦扰王爷,还望王爷海涵。” 覃芊落听到洛祁安的请求,原本从容的神情瞬间凝滞,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闪过明显的诧异。 她黛眉微蹙,脑海中迅速翻找着与洛家大小姐有关的记忆,确定自己和这位洛语柠确实素昧平生。 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尚书令到底是为何,竟然会来找自己帮忙? 她抬眸看向洛祁安,只见他眉头紧锁,满脸写着焦急与无奈。 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模样仿佛被无尽的忧愁压得喘不过气。 覃芊落心中涌起一阵怜惜,暗自叹了口气,心想着,罢了,既然他如此为难,自己帮衬一把又何妨。 略作犹豫后,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尚书令不必如此,本王随你走一趟便是。” 说完,她转身面向身旁的侍卫,眼神中带着几分嘱托,低声说道:“你去将此事告知爹爹。 就说本王随尚书令去他府上一趟,让他不必担忧。” 侍卫领命后,匆匆离开。覃芊落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尚书令府的马车后面。 马蹄声嗒嗒作响,伴随着车轮的辘辘声,缓缓朝着尚书令府的方向前行。 此时,覃相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籍,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 侍卫将覃芊落随尚书令前往其府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覃相。 覃相闻言,手中的书籍不自觉地停在半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放下手中的书,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暗自思忖:自家女儿与尚书令家的长女并无交集。 平日里连碰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这洛祁安此番前来寻求帮助,究竟所为何事? 就在覃相满心疑惑之时,苏锦韵恰好听到了侍卫与覃相的对话。 她脚步微微一顿,心中若有所思。苏锦韵对尚书令家的长女洛语柠略有耳闻。 平日里在京城的社交圈子里,洛语柠的名声颇为响亮。 坊间传闻她性格嚣张跋扈,行事高调张扬,常常凭借着尚书令府的权势,在京城中肆意妄为。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她的消息突然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锦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这京城之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担心覃芊落此去尚书令府会遭遇不测,毕竟洛语柠的行事风格难以捉摸。 但转念想到覃芊落如今的身份地位,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和皇家的支持,又稍稍放下心来。 她暗自思忖,洛祁安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覃芊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更不敢让她受半点委屈。 况且,以覃芊落的聪慧和机敏,想必也能应对自如,想来应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苏锦韵抬眸,瞧见覃守正还是满脸的迷茫之色。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困惑与不解,呆呆地望着前方。 手中的毛笔停在半空,墨汁悄然滴落在摊开的宣纸之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污渍,可他却浑然不觉。 苏锦韵心里清楚,覃守正此刻满心都在担忧女儿,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他恐怕很难集中精力处理公务。 而接下来,两人还有诸多重要的公务要协同完成。 若是他一直这般心不在焉,工作进度肯定会受到严重影响,到时候自己也得跟着焦头烂额。 这么一想,苏锦韵将手中的公文轻轻放下,快步走到覃守正身旁。 她先是谨慎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旁人靠近,而后微微俯身,凑近覃守正的耳畔。 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是在喃喃自语:“覃相,我知晓些尚书令家的事儿,跟你念叨念叨,或许能解您心中疑惑。” 随后,苏锦韵便把自己平日里从各种渠道听来的关于尚书令府和洛语柠的传闻,条理清晰、一五一十地讲给覃守正听。 从洛语柠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行事风格,到她在京城社交圈里闹出的种种风波。 再到最近这段时间她突然销声匿迹的奇怪现象,苏锦韵说得十分详尽。 覃守正听得格外认真,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轻轻皱眉,脸上的表情随着苏锦韵的讲述不断变化。 然而,听完苏锦韵的一番解释后,覃守正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茫然。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虽说听你讲了这些,可这跟落儿去尚书令府到底有啥关联,我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他很快又自我宽慰起来,毕竟自家女儿聪慧机灵,心思缜密。 再加上背后有强大的家族和凤卿云作为坚实后盾,想来定不会受委屈。 至于到底是什么事,等落儿回家一问便知,也不必在此刻徒增烦恼。 这么一想,覃守正也不再纠结,抬手招来一名侍卫。 语气温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速速回府,把落儿随尚书令去其府邸要晚一些回去的事儿。 告诉夫人,让她放宽心,莫要太过担心。” 打发走侍卫后,覃守正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了下纷乱的思绪。 他重新坐回桌前,目光坚定地看向堆积如山的公务,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投入到工作之中。 另一边,马车里的覃芊落询问道『云宝,尚书令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怎么神神秘秘的?』 凤卿云早在洛祁安说完后就查看了资料,此时,覃芊落充满疑惑的声音刚响起。 凤卿云立刻整理好思路,软糯的声音随之响起『落宝,洛祁安的大女儿洛语柠,极有可能是患上了抑郁症。 但在现在这个时代,医学认知还没发展到能明确这个病症的程度。 所以洛祁安根本不明白女儿到底怎么了,估计还在迷信地以为是丢了魂,或者冲撞招惹了什么邪祟不干净的东西。』 凤卿云稍稍停顿,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洛语柠的精神状态糟糕透顶。 她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紧闭,一整天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仿佛与外界隔绝。 可有时候,又会毫无征兆地情绪爆发,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手边能抓到的东西都被她砸得稀碎,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狂躁的状态。 更让人揪心的是,她的身体也出现了异常,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 而且,洛语柠身上总是带着或深或浅的伤痕,这些伤口有的是新的,有的已经开始结痂,触目惊心。 但这些情况洛祁安还没有察觉,他还在为找不到女儿的病因干着急。』 第198章 洛夫人 听到凤卿云的回答,覃芊落只觉满心狐疑,眉心不自觉地轻皱起来。 她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找我究竟有什么用呢? 洛大人既然怀疑此事与鬼神有所关联,常理来讲,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求助国师吗? 毕竟国师精通玄学,驱邪镇鬼本就是她的专长,我又不懂这些驱鬼之术。 只是洛语柠,怎么会突然得了抑郁症呢?』 凤卿云眼中也满是疑惑之色,洛祁安居然会来找覃芊落帮忙驱鬼,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当覃芊落满脸不解地提出疑问时,凤卿云轻轻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落宝,我也正纳闷呢,洛祁安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多精通此道的能人不找,却单单把主意打到你头上。 不过呢,洛语柠患上抑郁症的缘由,我倒是知晓。 等你到了尚书令府,亲眼见到洛语柠本人,各种细节一目了然,我再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讲给你听。 现在就说的话,你只能看着光幕,哪比得上亲眼见到当事人,感受来得更加真切、透彻呢。』 覃芊落听闻凤卿云的话,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犹如春日里轻拢的一抹愁云,那灵动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略作权衡后,她轻轻点了点头,那乌黑的发丝随之微微晃动,乖巧地不再多问。 她本就心思细腻,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既然凤卿云这般说,其中必定暗藏玄机,贸然追问反倒可能坏了大事。 而此时,前方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内,洛祁安正端坐在柔软的锦垫之上。 身旁的小几上,一盏香炉中轻烟袅袅升腾,散发出淡雅的檀香,与那新沏的香茗之香相互交融。 可这般悠然的氛围,却丝毫不能抚平他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波澜。 当他听到覃芊落心中的疑问时,本就凝重的脸上,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先是一阵尴尬迅速涌上脸颊,那神色仿佛是被人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不愿示人的伤疤,难堪与窘迫在眼底交织。 回想起在来找覃芊落之前,洛祁安就已经带着满心的忧虑和几近绝望的希望,亲自前往国师府。 他在国师府那宽敞却透着几分庄严肃穆的会客厅里,身姿微微前倾,言辞恳切。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的深切担忧,将女儿的状况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知国师。 那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最后一丝曙光。 然而,国师在一番紧闭双眼、掐指推算,又念念有词之后,也只是无奈地缓缓摇头。 脸上带着几分遗憾,坦言对洛语柠的状况无能为力。 那一刻,洛祁安只觉心中猛地一沉,仿佛整个人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冰冷而绝望。 但他骨子里那股为父的坚韧与执着,让他并未就此放弃。 此后,他多方打听,四处奔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却也没有什么收获。 最后他将宝押在了锦瑞昭王身上,毕竟锦瑞昭王身边的凤卿云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便抱着最后一丝微弱却又不肯熄灭的希望来到这里。 他心里想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要能救女儿,他都愿意不顾一切地去尝试。 想到这里,洛祁安的神色又稍稍缓和,那原本紧锁的眉头也微微松开了些许,眼中隐隐透着一丝欣喜的微光。 毕竟,得知女儿并非被邪祟缠身,而只是身患疾病,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至少现在弄清楚了病因,接下来就有了努力的方向,只要对症下药。 女儿或许就能恢复往日的活泼,重新绽放出那灿烂的笑容,这是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期盼。 可这短暂的喜悦如昙花一现,还没等在他心中完全绽放,便迅速凋零。 洛祁安又听到凤卿云提及自家女儿身上有伤。 刹那间,他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怔地僵在座位上。 眼神空洞而茫然,仿佛失去了焦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女儿受伤了,女儿受伤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胸腔中涌起的便是熊熊燃烧的滔天怒火。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暴怒的小蛇,根根暴起。 额头上的青筋也高高鼓起,每一根血管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他在心中怒吼: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伤害我捧在手心里的长女? 她可是我洛家的明珠,是我含辛茹苦养大,最珍视的宝贝!她从小到大,我都未曾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如今却…… 洛祁安原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此刻得知女儿受伤,更是心急如焚。 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回家中看个究竟,再揪出那个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将其碎尸万段。 但听到凤卿云说要到了他的府上再详细说明,他虽满心不甘,却也知道此刻冲动无用。 他深吸一口气,那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强自按捺住内心的焦急与愤怒,努力收敛周身散发的汹涌气势。 他暗自思忖,等回到家中,一切自会水落石出,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 他不断在心中给自己暗示,要冷静,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才能真正帮到女儿。 洛祁安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车窗外。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安地敲击,指节微微泛白,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车窗外的街景走马灯般掠过,他却丝毫没有心思欣赏。 在这漫长的路途上,他满心焦急如同春日疯长的野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煎熬难耐。 终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尚书令府气派的朱漆大门前。 朱门两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怒目而视,彰显着这府邸的威严与庄重。 早在出发之时,心急如焚的洛祁安就选派了府中侍卫,快马加鞭赶回府中通报贵客到访的消息。 所以,覃芊落刚一下车,就看到一位身着锦绣华服的洛夫人,身姿婀娜地站在门口。 洛夫人的这身华服,绣工精美绝伦,丝线在日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每一处花纹都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她面容姣好,眉眼间透着温婉与端庄,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身旁,一儿一女乖巧地站着,儿子身着精致的锦缎长袍,神色间带着几分少年的英气。 女儿则穿着粉色的罗裙,眉眼弯弯,娇俏可爱。 见到覃芊落,洛夫人脸上立刻绽出亲切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随后微微欠身,仪态优雅地行礼,那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过严格的礼仪教养。 覃芊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声线柔和地示意免礼。 随后,她与洛祁安并肩,一同迈进了尚书令府那宽敞气派的正厅。 正厅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高悬的水晶吊灯洒下明亮而柔和的光线,将厅内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 地上铺着的名贵地毯,柔软而厚实,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脚步声。 厅中摆放着的桌椅,皆是用上等的红木制成,纹理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此次前来,名义上是喝茶赏花,两人便当真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品起香茗。 热气腾腾的香茗被端上桌,洁白的瓷杯上绘着精美的兰花图案,与升腾的茶香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雅致。 袅袅升腾的茶香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覃芊落端起茶盏,轻轻吹散热气,而后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汤在舌尖散开的醇厚滋味。 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而洛祁安却全然无心享受,只是时不时地抬眼看向厅外,眼神中满是难以掩饰的焦急。 手中的茶盏也只是随意地摆弄着,偶尔轻啜一口,却像是丝毫没有品尝出其中的味道。 茶盏在他手中微微晃动,险些洒出茶水。 半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洛祁安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带着覃芊落往外走去。 覃芊落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袖,跟随着洛祁安往外走去。她的步伐轻盈,身姿优雅,每一步都透着自信与从容。 覃芊落此刻满心都是好奇,自打进了府门,凤卿云就一直保持沉默,她刚刚悄悄询问,也只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回应。 凤卿云只是神秘兮兮地说见了洛语柠自然知晓,她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此刻终于要去见洛语柠了,她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心里不停地猜测着洛语柠的状况,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画面。 然而,满心急于揭开谜底的覃芊落,并未留意到一个细节:当洛祁安的夫人听闻她要去看望洛语柠时,脸上神色骤变。 一抹慌乱如闪电般从眼底一闪而过,洛夫人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手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她的眼神瞬间游移不定,似乎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强装镇定,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温婉的笑容。 仿佛刚才的慌乱从未出现过,若无其事地跟着他们一起,眼神却一直紧紧跟随着覃芊落的背影。 第199章 洛语柠(一) 覃芊落跨过那道门槛,踏入洛语柠的院子,一阵裹挟着寒意的萧瑟之感,如汹涌潮水般扑面而来。 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幅被岁月尘封的破败画卷,满是荒芜与寂寥,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地面干裂得惨不忍睹,一道道缝隙肆意地张牙舞爪。 恰似大地那干涸皲裂的唇,正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无尽的落寞与凄凉。 脚下的泥土干硬粗糙,每走一步都扬起一小股尘土,仿佛在抗议着这毫无生机的环境。 院子里的植株稀少得可怜,仅有的几株也都病恹恹地耷拉着枝叶,毫无生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抽去了生命的活力。 那几株植物的叶片枯黄卷曲,边缘还带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大火灼烧过一般,在微风中有气无力地颤抖着。 角落里,一丛枯黄的杂草紧紧依偎在一起,在那微弱的风中瑟瑟发抖,像是一群无助的孩子,更添了几分破败之感。 覃芊落不禁诧异,她那修长而浓密的秀眉微微挑起,恰似一弯新月在夜空浮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 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在这荒芜的院子里搜寻,试图找到哪怕一丝生命的迹象,可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但她并未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跟在洛祁安身后,眼神中满是探寻,仿佛在这荒芜之中寻找着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洛祁安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长女的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他的手在门上停留了片刻,那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待着那熟悉的回应。 然而,屋内一片死寂,没有传来丝毫动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洛祁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站在门外,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说了许多关切的话语,诸如“柠儿,爹爹来看你了”“快开门,让爹爹看看你”之类。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那声音里饱含着慈爱与担忧。 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无尽的沉默,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洛祁安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决然,低声说道:“爹爹进来了。” 随后缓缓推开了房门,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屋内的女儿,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屋内,洛语柠正静静地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却没能为她增添一丝温暖与活力。 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那皮肤近乎透明,能隐隐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 面容清瘦得近乎脱相,颧骨高高凸起,像是突兀的小山丘,眼窝深陷,眼神空洞而呆滞。 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对自家爹爹和覃芊落的到来毫无反应。 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像是枯萎的藤蔓,更显憔悴。 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那宽大的衣服仿佛是为别人量身定制,一阵微风拂过,都仿佛能将她吹倒。 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疼的死寂气息,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生命的活力似乎已从她身上悄然流逝,只留下这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覃芊落轻手轻脚地跟在洛祁安身后,脚步刻意放得极慢,像是生怕惊扰到屋内凝固的空气。 她的掌心微微沁出细汗,在衣角上悄然蹭了蹭,才缓缓踏入屋内。 一进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像是一头无形的巨兽,瞬间将她笼罩。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胸腔里的心脏好似一只慌乱的小鸟,在急促地扑腾。 眼前的景象比她所能想象到的任何一种糟糕情况都更令人揪心。 即便此前心里已做了诸多设想,可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胸腔里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丝丝刺痛。 只见洛语柠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塑,静静地坐在窗前。 窗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落在她身上,本应带来温暖与生机。 此刻却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愈发衬出她周身那如寒霜般的死寂。 她的脊背微微弯曲,像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脊梁。 单薄的身形在宽大的衣衫下显得格外渺小,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头发干枯而毛糙,几缕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憔悴与落魄。 洛祁安满脸忧虑,脚步急促地快步走到女儿身旁。 他的眼神中写满了焦急与关切,那目光犹如冬日里的暖阳,想要穿透女儿的心防,给予她温暖与力量。 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饱含着无尽的爱意,他不停地说着:“柠儿,爹爹来看你了。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她。 那掌心的温度带着爹爹的慈爱,缓缓传递。然而,洛语柠恍若未闻,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 对洛祁安的话语毫无反应,仿佛沉浸在一个旁人无法触及的孤独世界里。 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扇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洛祁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心酸与疲惫,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无奈与痛苦一下子宣泄出来,带着无尽的怅惘。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晶莹的泪花承载着一位爹爹对女儿的心疼与担忧,每一滴都饱含深情。 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可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悲痛。 曾经,他的长女是那么的鲜活灵动,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在这府邸里肆意奔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那时的她,眼睛里总是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好奇与热情,每一个笑容都能驱散阴霾,照亮整个家。 可如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往昔的光彩全然消失,只剩下眼前这副令人心碎的模样,怎不让他痛心疾首。 洛语柠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从她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便承载了他所有的期许与疼爱。 这份父女情,深如沧海,重如泰山,每一个回忆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的心上缓缓割着,割出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进来的洛夫人,早已泣不成声。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双手不停地颤抖,连拿着手帕擦拭泪水的动作都显得那么无力。 她抽抽搭搭地哭诉道:“柠儿也不知是冲撞了哪方神明。 往昔那般活泼爱笑、爱跑爱闹的一个孩子,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妾身这当娘的,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帮帮她,唉。”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哭腔,满是一位娘亲对女儿深深的担忧与无助。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洛语柠身上,仿佛要用眼神将所有的关爱与力量传递给她。 可回应她的只有洛语柠那毫无生气的背影,那背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直毫无反应的洛语柠,在听到洛夫人声音的瞬间。 原本僵硬如木偶般的身子像是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猛地击中,下意识地狠狠一抖。 她低垂的眼眸中,极快地划过一抹复杂难辨的神色。 那其中,既有对娘亲温暖怀抱的本能渴望,恰似寒夜中旅人对篝火的向往。 又有着深深的畏惧,那畏惧,像是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沉甸甸地压在心底,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但她终究没有转过身来,依旧如同一尊被岁月尘封的凝固雕像,安静地坐在窗前。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她黯淡无光的世界。 她的周身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唯有手中的手帕被她死死攥住。 纤细苍白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青筋根根暴起,在那毫无血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仿佛是在无声地宣泄着内心翻涌的挣扎与痛苦,那手帕被攥得皱成一团,像是她千疮百孔的心。 覃芊落目睹这一幕,视线在尚书令洛祁安和洛夫人之间来回游移。 洛祁安满脸的忧虑与无奈,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痕迹,此刻在这沉重的氛围中愈发明显。 洛夫人则是满脸泪痕,看似悲恸欲绝。 覃芊落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心疼,看着洛语柠被痛苦裹挟的模样。 就像看到一只受伤被困的小鹿,孤立无援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无人问津。 跟在洛夫人身后的一儿一女,见此情景,脸上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不屑。 他们嘴角轻轻一撇,那轻蔑的神情像是一把尖锐的刀,轻易地划开了表面的温情。 哥哥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带着一丝傲慢,妹妹则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满是嫌弃。 碍于覃芊落尊贵的身份,他们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用不善的眼神狠狠剜了一眼洛语柠,那眼神中的冷漠与厌恶让人不寒而栗。 随后便满不在乎地挪开视线,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转而,两人开始眼神交汇,小声嘀咕着,哥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妹妹,妹妹捂着嘴偷笑。 他们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要去哪里玩耍,对姐姐的处境漠不关心,仿佛洛语柠的痛苦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第200章 春节特辑之覃芊落和苏锦韵(一) 冬日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庭院之中,给每一寸青石板路都覆上了一层暖烘烘的金纱, 就连角落里的几株翠竹,也在这日光的轻抚下,显得愈发葱郁。 庭院中,几盆傲雪绽放的寒梅,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为这宁静的小院增添了几分雅致。 苏锦韵身着一袭绣着精致缠枝莲纹的锦服,每一步都踏出独有的优雅韵味。 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上面镶嵌的细碎珍珠与日光相互辉映,闪烁着点点微光。 她手中牵着凤卿云,正从庭院的小径处缓缓走来。 眉眼间满是温柔笑意,恰似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能拂去人心底所有的阴霾。 凤卿云还是五六岁的模样,软萌可爱,尽管这些年历经多次升级,外表却始终未变。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袄,上面绣着寓意吉祥的瑞兽图案,显得格外喜庆。 肉嘟嘟的小脸上,一双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一汪清泉,此刻正绽放着纯真的笑容。 恰似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苏锦韵的大手,时不时好奇地张望着四周,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她们逆着光前行,周身仿若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仿佛从画中走来。 覃芊落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手中翻着一本古籍。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她们带着融融暖意,朝着自己走来,宛如带来了生活里最美好的期待。 覃芊落脸上绽出温和笑意,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动作轻柔地拿起茶壶,为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茶香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梅花的香气,别有一番风味。 待两人走近,苏锦韵微微欠身,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顿了顿,缓缓说道:“爹爹和娘亲传了消息回来,说今年他们能赶回来过年。 覃芊羽也递了信,如今正在归途中,估计不久就能到家了。” 听到这话,凤卿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拍着小手说:“太好啦,覃伯父和林伯母回来啦!” 覃芊落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是啊,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此时,庭院里的鸟儿也欢快地鸣叫起来,似乎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团聚而欢呼雀跃。 覃芊落眸光似水,抬手从袖间轻轻抽出一方绣着淡雅兰花的手帕。 手帕的边角处,丝线细腻,针法精巧,每一针都凝聚着时光的温柔。 她动作轻柔地为苏锦韵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擦拭的动作舒缓而细致,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一旁的凤卿云瞧着这一幕,原本满是笑意的小脸瞬间晴转多云。 小嘴巴高高撅起,腮帮子也跟着鼓了起来,活像一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兽。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攥成拳头,似乎在无声抗议。 凤卿云心里默默腹诽着『哼,以前落宝总是最疼我,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我。 可自从被苏锦韵这个家伙骗到手之后,她的眼里就只有苏锦韵了,我都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苏锦韵就是个大坏蛋,天天霸占着落宝,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儿时间。真讨厌,等我找机会一定要把落宝抢回来!』 那气鼓鼓的模样,配上时不时嘟囔的小嘴,显得格外可爱又滑稽。 覃芊落手中捏着绣着兰花的手帕,正轻轻擦拭苏锦韵额头的汗珠,动作舒缓又温柔,每一下都带着浓浓的关切。 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凤卿云气鼓鼓的模样,又听到凤卿云的嘟囔,手上动作陡然一滞。 覃芊落偏过头,细细打量着凤卿云。小家伙耷拉着脑袋,小嘴高高撅起,像能挂个油瓶。 肉嘟嘟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满脸写着不开心,像极了被冷落的小动物。 覃芊落不禁觉得好笑,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的画面:凤卿云还亲昵地拉着苏锦韵的手,蹦蹦跳跳走进来。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对苏锦韵十分热络。 怎么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情况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覃芊落道『云宝这是吃醋了?刚刚还和锦韵亲密无间,这会儿我家锦韵就成了她口中的大坏蛋。』 覃芊落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眼中满是对凤卿云的宠溺。 凤卿云听到覃芊落的话,原本还气鼓鼓的小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只被戳破的气球,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似乎这样就能把刚刚那些小心思都藏起来。 紧接着,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偷偷瞄了苏锦韵一眼。 只见苏锦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让她心里直发毛,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完全看穿了。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心里结结巴巴地说着『落宝,你可千万不能告状哦! 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说!我发誓!』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神四处乱飘,不敢和覃芊落、苏锦韵对视。 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兴奋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和瑶光约好了呢! 她肯定等急啦,再不去就来不及啦!我先走啦,去找瑶光啦!』 话还没说完,她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撒开腿一溜烟跑远了。 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小短腿迈得飞快,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被“惩罚”。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庭院的拐角处,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和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欢笑声。 冬日的暖阳倾洒而下,像是为庭院铺上了一层金纱。 苏锦韵身姿轻盈,仿若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絮,顺势慵懒地倚靠在覃芊落温暖的怀抱之中。 她微微仰头,望着凤卿云那如脱缰小马驹般匆匆跑远的小小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恰似夜空中那弯悄然浮现的月牙。 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芒。 暗自腹诽:“这小机灵鬼,平日里古灵精怪,总想着和我争芊落的注意,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她默默将这笔“账”记在心底,打算日后再慢慢“清算”,并不急于一时。 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和小家伙好好“过招”。 覃芊落紧紧拥着苏锦韵,只觉怀中的她柔软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花瓣。 她轻轻捏了捏苏锦韵的手,那双手细腻而温热,仿佛带着春日的暖意。 覃芊落的声音温柔又舒缓,如同春日里潺潺流淌的溪流,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忍俊不禁的笑意。 以及对爹爹的一丝无奈:“爹爹这次这般心急火燎地赶回来,我猜啊,十有八九是又要拉着你一较高下了。 娘亲给我传信的时候特意提到,自从上次在棋局上输给你后,爹爹就像着了魔似的,下了好大一番苦功。 他走访了诸多棋艺高超的隐士高手,虚心向他们讨教、学习。 不仅如此,爹爹还日夜钻研各类棋谱,常常废寝忘食,就是盼着能在下次与你的对弈中扳回一局呢。” 覃芊落边说边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在风中轻摇,引得枝头的鸟儿也跟着欢快鸣唱。 她的眼眸弯弯,恰似夜空中的弦月,满是温柔与笑意,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娇俏。 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歪着头,眼中满是对爹爹的调侃:“爹爹这回可是真上心了。 为了能赢你,连珍藏多年的好茶都拿出来,去跟那些隐居的棋圣们讨教,就盼着能找到制胜秘诀呢。” 苏锦韵亲昵地环着覃芊落的腰,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鼻尖萦绕着覃芊落身上独有的、似有若无的淡香,那香味宛如春日里最清新的花香,丝丝缕缕钻进心间,让人心旷神怡。 苏锦韵满足地眯了眯眼,长睫轻颤,如同振翅的蝴蝶,神色满不在乎。 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与自信:“没关系,爹爹再怎么学都下不过我。 毕竟我在空间里,潜心研习了诸多高人的棋谱,那些精妙绝伦的棋局,每一招每一式都烂熟于心。 为了参透其中的奥秘,我常常在空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反复推演,不眠不休。 爹爹和我比,可差得远啦。他就算把那些棋圣都请回家,也不是我的对手。 等他回来,咱们就摆开棋局,到时候看他还敢不敢再小瞧我。” 说完,苏锦韵胸脯微微一挺,脑袋轻轻一扬,傲娇地哼了两声,那模样就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她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弧度,眼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胜利”。 她还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说:“爹爹每次都不服气,可就是赢不了我,我才不怕他呢!” 覃芊落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抬手轻轻点了点苏锦韵的小鼻子。 嗔怪道:“你呀,一辈子就爱和爹爹对着干。 在朝堂上,你那些新奇的点子和大胆的言论,常常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直跳脚。 还记得上次讨论新政,你说得头头是道,爹爹反驳不过,脸都涨红了,在朝堂上急得来回踱步。 这好不容易回到家里,下棋也不让他省心,真是个小调皮鬼。 不过,爹爹嘴上虽说你气人,可心里啊,对你的机灵劲儿喜欢得很呢 。” 苏锦韵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撞进覃芊落温柔似水的眼眸里。 刹那间,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笑眼弯弯,恰似夜空中明亮的月牙,眼眸里流转着熠熠星光。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几缕碎发俏皮地落在脸颊边,更衬得她眉眼间的娇俏。 她微微歪着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闪烁着俏皮与娇嗔,思绪瞬间飘回到过去,满是对过往的回忆。 第201章 春节特辑之覃芊落和苏锦韵(二) 轻轻开口:“你可还记得,你及笄后,我满心欢喜地要把你拐回家。 结果爹爹横插一杠,死活拦着我,说什么都不让我把你抱回家。 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你,脑海里全是往后与你相伴的日子,满心期待着能与你朝朝暮暮。 可他老人家就是不松口,罗列了一堆理由,说什么门第有别、婚期不合,听得我心烦意乱。 那些日子,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辗转反侧,就怕真的与你失之交臂。 一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委屈。所以啊,我才不要轻易让着他,我得把这些‘委屈’,都在棋局里‘讨回来’。” 覃芊落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苏锦韵,日光勾勒出她美好的轮廓,让她眼中的爱意愈发滚烫。 她的心被幸福填满,爱意如潮水在心间翻涌,滚烫的热意瞬间涌上心头。 她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花瓣,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缓缓低头,带着无尽的深情,轻轻吻上了苏锦韵那娇艳的唇,似在倾诉内心深处的眷恋。 她的吻,起初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而后逐渐加深,仿佛要将自己的爱意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苏锦韵也不自觉地闭上双眼,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 良久,覃芊落微微后仰,两人的鼻尖轻触,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覃芊落脸上洋溢着温柔笑意,眼中波光流转,轻声说道:“好,都依你,我的锦韵。 不管是和爹爹下棋,还是你往后的任何念头,我都陪着你。” 苏锦韵感受着覃芊落的温柔,心中爱意如春日蓬勃生长的藤蔓,肆意蔓延,每一寸心田都被甜蜜填满。 她手臂下意识地收紧,紧紧抱住覃芊落低下的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刹那间,整个屋子仿佛被一层梦幻的滤镜笼罩,满是甜蜜的粉色泡泡,连空气都变得甜腻起来。 馥郁且充满爱意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间,静谧而美好。 她们的世界里,此刻只有彼此的心跳与温热的呼吸,诉说着无尽的眷恋。 时间仿若静止,每一秒都被爱意拉长,成为永恒的美好。 时光悄然流逝,这些年,覃守正的身子每况愈下,岁月这位无情的雕刻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身体机能逐渐衰退,往日的硬朗不复存在,连记忆力也大不如前,时常丢三落四,刚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转头就忘。 原本熟悉的道路,他偶尔也会迷失方向,家中的物件,他常常记不起放在何处。 有时候,他会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眼神中满是迷茫,连最疼爱的孙辈来到身边,都要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可神奇的是,每当面对苏锦韵,他就像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活力,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两人凑在一块儿,便开启激烈的“交锋”。 无论是讨论朝堂时政,还是切磋棋艺,覃守正思维敏捷,言语犀利,条理清晰。 丝毫没有老年人的迟钝,与苏锦韵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毫不逊色。 谈及新政时,他能引经据典,对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 棋盘之上,他落子果断,每一步都暗藏玄机,试图在棋局中胜过苏锦韵。 苏锦韵看似是在和覃守正斗嘴、比试,实则是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刺激覃守正的大脑,延缓他的衰老。 她清楚老人的身体状况,所以格外珍惜每次相处的机会。 闲暇时,她会拉着覃守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摆开棋局,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交错纵横。 每一步落子,都伴随着两人的欢声笑语和激烈讨论。 或是在午后,两人坐在摇椅上,泡上一壶热茶,聊聊家常,聊聊过往的趣事,让覃守正的大脑时刻保持活跃。 她会故意抛出一些有争议的话题,引得覃守正据理力争,看着老人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她的心里满是欣慰。 覃芊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苏锦韵满是感激。 她知道,若不是苏锦韵的用心,爹爹或许会在遗忘的深渊里越陷越深。 苏锦韵的陪伴与努力,为她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让她能心无旁骛地钻研药物,尝试延缓爹爹的衰老。 每想到这些,覃芊落都暗自庆幸,还好有苏锦韵在,不然面对爹爹的状况,她真的会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知道,这份珍贵的情谊,不仅仅是苏锦韵对自己的爱屋及乌。 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怀与担当,这份情谊,她会永远铭记在心。 夜幕如同一幅巨大且厚重的黑色绸缎,被一双无形的手缓缓铺展开来,将白日的喧嚣与纷扰悄然隐匿。 凉意也随着夜色,如灵动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轻柔地包裹着整个世界,让一切都沉浸在静谧之中。 屋内,烛火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微微晃动,似是在低声诉说着独属于此刻的温柔。 空气中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暧昧气息,与柔和的烛光相互交织,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氛围。 苏锦韵和覃芊落共度了一段缱绻时光,爱意在空气中肆意弥漫,交织成一片旖旎的氛围。 此刻,苏锦韵带着满足的笑意,已然甜甜睡去,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像是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悠悠地吹进覃芊落的心间。 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如同春日枝头刚刚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几缕碎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边,更添几分妩媚与娇俏。 覃芊落侧身躺在苏锦韵身旁,一只手轻轻撑着头,手肘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苏锦韵的脸庞上,那眼神就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着宠溺与眷恋。 她静静地看着苏锦韵,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心中的甜蜜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层层叠叠,肆意绽放,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 覃芊落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幸福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无尽的温柔与爱意。 她轻轻凑近,抱着苏锦韵又亲了亲,那轻柔的吻先是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如同羽毛般轻盈,带着丝丝温热。 而后又落在她粉嫩的脸颊,辗转流连,带着无尽的爱意,似乎想要将所有的深情都融入这一吻之中。 随后,覃芊落轻手轻脚地起身,赤着脚,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尽量不弄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佳人。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轻轻推开房门,门缝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吱呀”声。 她立刻停下动作,紧张地回头看向苏锦韵,见她依旧安然熟睡,才松了一口气。 对着门外候着的丫鬟,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声说道:“准备些热水,动作轻些。” 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呢喃,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待丫鬟点头退下,她又回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苏锦韵,眼中满是温柔,仿佛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就躺在她眼前。 不一会儿,热水送来了。覃芊落再次走到门口,双手接过丫鬟手中的水盆。 水盆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却浑然不觉,小心翼翼地端进屋内。 她将水盆放在床边的矮凳上,热气袅袅升腾,带着丝丝暖意。 然后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苏锦韵抱起,动作轻柔得好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小心与呵护。 她先是用温热的毛巾,细致地帮苏锦韵擦拭身体。 从纤细的脖颈,到白皙的手臂,再到柔软的腰肢,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柔情。 擦拭的过程中,苏锦韵偶尔动了动身子,覃芊落便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哄着。 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乖,睡吧。” 直到她再次安静下来,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清洗完毕后,她又顺手为自己清洗一番,动作迅速而利落,眼睛却时不时看向苏锦韵,生怕她醒来。 一切收拾妥当,覃芊落重新躺回床上,将苏锦韵轻轻拥入怀中。 苏锦韵似是感受到熟悉的温暖,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往她怀里蹭了蹭。 嘴角还挂着一抹甜甜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照亮了覃芊落的整个世界。 覃芊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她轻轻拉过被子,为两人盖好,掖好被角。 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眸,在这宁静的夜晚,与爱人一同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之中。 第二日,天色尚蒙着一层青灰,启明星还倔强地在天边闪烁,紫禁城的太和殿内却早已灯火通明。 那沉重的殿门在晨风中缓缓打开,“吱呀——”一声,悠长而沉闷,仿佛是历史的喟叹,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官员们身着华服,手持笏板,神色庄重,鱼贯而入。 他们的脚步声轻微而有序,鞋底与石板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低沉的乐章。 按照品级,他们依次站定,一时间,殿内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息,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一丝紧张与恭敬。 早朝的钟声悠悠响起,那声音仿佛穿越了重重宫墙,回荡在整个紫禁城。 当初的太子宁辰逸,如今已身着华丽龙袍,正襟危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之上。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曾经的稚嫩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与稳重。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有条不紊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每一道目光都仿佛带着审视与考量。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苏锦韵和覃芊落身上。 覃芊落身为锦瑞昭王,身姿挺拔如松,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与自信。 她腰间的佩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剑身的寒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赫赫战功。 苏锦韵则作为破例提升的锦瑞昭王王妃和右丞相,身着绣着繁复花纹的华服,身姿优雅,眉眼间透着聪慧与温婉。 她静静地站在覃芊落身旁,仪态端庄,却又不失亲和,偶尔与覃芊落对视一眼,眼神中尽是默契与爱意。 第202章 春节特辑之覃芊落和苏锦韵(完) 两人并肩而立,气场相融,相得益彰,在一众朝臣中显得格外瞩目,就像两颗耀眼的星辰,照亮了整个朝堂。 宁辰逸看到她们,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似是想避开那段令他尴尬的回忆。 回想起当年,这两人为了昭王王妃的名分,可没少折腾。 覃芊落为了能与苏锦韵长相厮守,简直是“大闹天宫”。 她先是不顾宫规,硬闯后宫,以性命相逼,要求他承认她们的感情,那副不要命的架势,让守卫们都吓得脸色惨白。 又是威逼利诱,联合朝中一些支持她们的大臣,在朝堂上掀起一阵风浪,言辞激烈,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以辞官相要挟。 这一番折腾,差点把宁辰逸好不容易娶回来的皇后给拐带跑。 那段时间,宁辰逸焦头烂额,每天都在为了平息这场风波而绞尽脑汁,朝堂上也是一片混乱。 大臣们分成两派,争论不休,让他头疼不已。 每次回想起,他都觉得心口一阵发闷,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但,也正是这两个“不安分”的人,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 边疆战乱,敌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涌来,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覃芊落毫不犹豫地披上战甲,骑上那匹矫健的战马,驰骋沙场,屡立奇功。 她率领大军南征北战,冲锋陷阵,在沙场上挥剑杀敌,血染战袍。 凭借着过人的军事才能和无畏的勇气,一次次击退敌军,为宁朝开疆拓土,守护了国家的安宁。 苏锦韵则在朝堂上出谋划策,凭借着敏锐的政治眼光和卓越的外交手段,周旋于各国之间,帮宁辰逸化解了无数危机。 在谈判桌上,她言辞犀利,据理力争,每一句话都切中要害,为宁朝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在朝堂纷争中,她又能巧妙斡旋,平衡各方势力,让朝廷得以稳定运转。 没有她们,就没有如今大一统的宁朝,百姓也难以过上太平日子。 宁辰逸心中五味杂陈,对这两人,感激之情终究还是压过了那些尴尬与心梗。 他暗自思忖,她们可是宁朝的大功臣,是这盛世的奠基者。 想到这儿,宁辰逸深吸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苏锦韵和覃芊落,眼神中多了几分敬重与包容。 他知道,这朝堂之上,缺了谁都不行,哪怕过往有些尴尬,可在国家大义面前,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 于是,他微微颔首,向两人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这目光中,既有对她们过往功绩的认可,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朝堂之上,大臣们神色庄重,正就着各类政务发表见解。 苏锦韵和覃芊落身姿挺拔地并肩而立,对于周遭投来的目光,全然不为所动。 两人微微侧身,脑袋不经意地凑到一起,压低声音,旁若无人地交谈起来。 她们满心期待着下朝,元日节马上就到了,这可是阖家团圆的重要时刻。 她们归心似箭,一心想着快点去接覃守正和林若清两位老人。 起初,两人早早便计划好了,要陪着老人一同出游。 漫步在山川湖海之间,让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一同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享受珍贵的天伦之乐。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想想都觉得幸福。 可无奈她们身负官职,身上担着沉甸甸的责任。 皇上宁辰逸因朝中事务繁杂,千头万绪,实在离不开她们的辅佐,因此不许她们离京。 两人虽满心遗憾,却也只能无奈接受,只能精心安排老两口自行出游。 好在如今宁朝在众人的努力下,一片祥和,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治安良好。 官员们尽职尽责,社会秩序井然,不然他们实在放心不下老人独自远行。 值得一提的是,太上皇和太后听闻此事,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出游队伍。 他们厌倦了深宫里的沉闷生活,渴望出去走走,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气。 如今,老人们一同归来,而看皇上宁辰逸此刻的模样,显然还被蒙在鼓里,对即将到来的团聚一无所知。 覃芊落和苏锦韵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默契地达成了共识,都不打算提前告诉皇上这个消息。 她们想着,就当作是给皇上的一个惊喜,让他也感受感受这份意外的喜悦。 不过,这惊喜最终会不会变成惊吓,她们也拿不准。 毕竟皇上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谁也不知道他得知消息时会作何反应。 但光是想象皇上得知消息时的表情,两人就觉得有趣极了,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心中满是期待。 随着朝会结束的钟声悠悠响起,尾音在紫禁城的琉璃瓦间悠悠回荡,苏锦韵和覃芊落迅速退至偏殿。 偏殿内,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映照着两人急切的身影。 苏锦韵一边解着朝服上繁复的衣扣,动作稍显急切,几颗扣子差点被扯得脱线。 一边笑着对覃芊落说:“可算结束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爹娘,心里怪激动的。” 覃芊落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自己的发饰,纤细的手指轻轻捋顺发丝,轻声应和:“是啊,快些去吧。”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家人的思念与即将团聚的喜悦,那笑容在暖光映照下,格外动人。 片刻后,她们策马来到城门处,微风轻柔地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萦绕在四周。 城门口,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却丝毫无法分散她们的注意力。 她们静静地等待着,目光不时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期待。 没一会儿,远处便缓缓驶来一辆装饰华贵、有着皇家标记的马车。 车轮滚滚,碾压着马路,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淡淡的尘土。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惊喜,连忙快步上前,马蹄声哒哒,急切地靠近马车。 马车缓缓停下,车身微微晃动。苏锦韵和覃芊落恭敬地给太上皇和太后行了一礼,身姿挺拔,举止间尽显臣子的敬重。 随后,她们迫不及待地登上了覃守正和林若清所在的马车。 一进车厢,覃芊落就兴奋地喊道:“爹,娘,我们可想死你们了!”声音洪亮,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林若清满脸笑意,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欢喜,拉着苏锦韵的手,亲昵地说:“好孩子,一路上都念叨着你们呢。” 覃守正也在一旁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慈爱。马车里,欢声笑语不断,温馨的氛围弥漫开来,将旅途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到覃府后,太上皇和太后在众人的恭送下回了皇宫。林若清拉着覃芊落的手,走进客厅,笑着坐下。 客厅里,布置温馨,几案上摆放着新鲜的插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这时,她好笑地看着跟在后面的苏锦韵和覃守正,两人大眼瞪小眼,满脸写着不服气。 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出棋盘大战三百回合。 苏锦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覃守正也不甘示弱,眼神中透着斗志。 林若清连忙拦下,嗔怪道:“刚回来,也不歇歇,就想着下棋。”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了一顿温馨的晚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共享着团聚的美好时光。 晚膳过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一夜好眠,第二日,苏锦韵和覃芊落刚刚下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覃守正就一把拉住苏锦韵,说道:“锦韵,昨天没下成,今天可得好好杀一盘!” 声音爽朗,带着十足的干劲。苏锦韵也来了兴致,眼中闪烁着光芒,跃跃欲试:“好啊,爹,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摆放棋盘的房间。覃芊落看着自家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 转身去了林若清的房间,准备和娘亲好好聊聊天。房间里,母女俩相谈甚欢,时而传来阵阵笑声,温馨而美好。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元日节便翩然而至。 这一天,整个府邸都沉浸在热闹与喜庆之中,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红色的绸带随风飘舞,门上贴着寓意吉祥的春联,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一家人从宫宴归来,虽然有些许疲惫,但团聚的喜悦让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回到府邸后,众人又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 院子里,灯火辉煌,宛如白昼。府里的小辈们像欢快的小鹿,满院子疯跑。 清脆的笑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庭院。 凤卿云玩得最为欢快,只见她像个孩子王一般,带着覃迹渊和覃芊羽的孩子,在院子里你追我赶。 一会儿去点燃角落里的小烟花,瞬间,五彩的火星四溅,引得孩子们一阵欢呼。 一会儿又玩起了捉迷藏,小小的身影在花丛和假山之间穿梭,趣味十足。 苏锦韵靠在覃芊落的怀里,她的双手轻轻环着覃芊落的腰肢,整个人像是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依偎得紧紧的。 两人一起仰望着夜空,此时,夜空中的烟花如梦幻的花朵般接连绽放。 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绿的如翠玉,把漆黑的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 那绚烂的光芒洒在她们脸上,映出幸福的轮廓。 当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绽放后缓缓落下,点点火星如流星般划过天际。 苏锦韵轻轻抬起头,她的眼眸中倒映着烟花的绚烂,也倒映着覃芊落温柔的面容。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满满的爱意,轻声说道:“芊落,新年快乐,我爱你。” 声音虽轻,却在这热闹的院子里,直直地钻进了覃芊落的心里。 覃芊落闻言,缓缓低眸,目光缱绻地落在苏锦韵的脸上。 暖橙色的烟花光芒跳跃在她的面庞,晕染出如桃花般娇柔的色泽,双眸似藏着熠熠星辰,满是爱意与温柔。 覃芊落的心跳不由加快,情难自抑,缓缓凑近,轻轻吻住了苏锦韵柔软的唇。 恰在此时,又一簇烟花轰然绽放,在墨蓝色的夜幕中炸出漫天的光焰,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织成一片梦幻的光影之海。 烟花的碎屑如细密的星雨,纷纷扬扬地洒落。 她们在烟花下紧紧相拥、深情相吻,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剩彼此的心跳与温热的呼吸。 炫彩的烟花、相拥的两人,共同绘就了一幅绝美的画卷,将这爱意满溢的瞬间,永远定格在了时光深处。 (岁序更替,华章日新。 承蒙各位书友一路相伴,值此蛇年新春,愿您的生活似晨光破晓,冲破暗夜的沉霭,奔赴光明坦途。 所行皆所愿,前路繁花相送,岁岁欢愉,朝朝胜意,每一刻都被幸福与美好温柔簇拥 。 今日一万字已送达,算是小小番外,小作者感谢每个支持我的书友,爱你们,比心。 对了,友情提示,北方的小伙伴们,出门注意安全,刚刚下了雪,路滑,小作者今早就摔了,现在胳膊还疼呢,大家要注意安全哦。) 第203章 洛语柠(完) 一旁正在擦眼泪的洛夫人,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不动声色地侧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姐弟俩。 她的动作看似自然,却又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像是要将他们的冷漠与无情隔绝开来,不让旁人窥见这幕。 她微微低下头,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就在这时,凤卿云的声音突兀地在覃芊落脑海中响起『这洛夫人演技还真是好,放在现代,都可以拿影后了。』 那声音带着一贯的戏谑与调侃,语气中满是对洛夫人的质疑。 却又像一把锐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析着眼前这场看似温情实则暗藏玄机的戏码。 此话一出,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笼罩,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怔愣住了。 一直以来情绪内敛、仿若深潭无波的洛语柠,也不禁微微一怔。 她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如墨般的长发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悄然滑落一缕,却很快又被她下意识地别到耳后。 这细微的反应稍纵即逝,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捕捉。 洛夫人的脸色则是“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恰似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或许并不能完全领会那小孩话里潜藏的深意,可那字字句句中饱含的嘲讽语气。 却像一根根尖锐的针,直直地扎进她的耳朵,让她的内心慌乱如麻,一颗心好似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却又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强烈的想法——恨不得立刻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狠狠捂住覃芊落的嘴,阻止她再说出任何一个字。 原本一直满脸写着不屑,时不时还交换着轻蔑眼神的两人。 此刻眼睛瞪得滚圆,仿佛两颗即将掉落的铜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一时语塞。 紧接着,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上他们的脸庞。 他们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心中满是愤懑与不平。 在他们看来,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没教养的小孩,竟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这般对他们尊贵无比的娘亲说话! 两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在四周来回扫视,脸上的怒意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不加丝毫掩饰。 仿佛下一秒,那压抑已久的怒火便会如火山喷发般,彻底爆发出来。 洛祁安也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回过神来,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为复杂,那目光中交织着震惊、疑惑、担忧与无奈。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也随之浮现出几道细纹。 他深深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这一眼,仿佛饱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言说。 而后,他不着痕迹地微微偏头,给门外候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那眼色极为隐晦,却又精准地传达出他的意图——示意小厮控制住二少爷和三小姐。 小厮跟随洛祁安多年,自然是心领神会。 他立刻带着两名训练有素的侍卫,脚步轻缓得如同猫在捕捉猎物,悄然无声地挪到两人身旁。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惊动了屋内情绪已然紧绷到极致的众人。 这两名侍卫就像潜伏在暗处的猎手,眼神时刻警惕地盯着二少爷和三小姐。 一旦这两位小主子有任何想要出声反驳或者宣泄愤怒的迹象,他们便能眼疾手快地出手,精准地封住穴位。 毕竟,要是直接强行将他们拖走,势必会引起屋内众人的惊呼和骚动,尤其是锦瑞昭王的注意。 而锦瑞昭王身份尊贵,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一旦被她关注到这场混乱。 局面可就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甚至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预料的后果。 覃芊落震惊的神色转瞬即逝,她不动声色地瞥了洛夫人一眼,随后缓缓垂下眼眸,轻声问道『云宝,你看到什么了?』 空间里的凤卿云,一张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苹果。 肉嘟嘟的小手不停地在脸上揉来揉去,试图将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 她身上那件绣着精致图案的小衣衫,随着她激动的动作微微晃动,更衬出他此刻的义愤填膺。 『落宝,你可千万别被这洛夫人的样子骗了。』 她那稚嫩的嗓音中,此刻满满都是嘲讽与不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只见她双手叉腰,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这女人最会装模作样,表面上一副柔弱和善的模样。 嘴角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见人就嘘寒问暖,可实际上肚子里全是坏水。 洛语柠变成现在这样,全是她搞的鬼。也不知道她在背地里用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明里暗里使绊子、下黑手,把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那副惨样。 说不定她平日里那些看似关心的话语,背后都藏着算计。 心肠这么歹毒,还敢在落宝跟前假惺惺的,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真是太可恶了!』 听到这话,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笼罩。 众人如遭雷击,震惊得呆立当场,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洛祁安的眸光瞬间冷冽如霜,恰似两柄出鞘的利刃,带着森冷的寒意。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迅速站到长女身前,动作敏捷而坚决,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他紧抿着双唇,薄唇成一条冷峻的直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面无表情地直视着脸色惨白如纸的洛夫人,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压抑着无尽的愤怒。 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震惊。 那眼神仿佛在质问这场闹剧背后的真相,又似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被封住穴位、动弹不得的洛书禹和洛语柔,愤怒到了极点。 洛书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那紧握的双拳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出,以宣泄心中的怒火。 洛语柔则是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的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不甘与委屈。 他们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覃芊落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们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想要冲上前去却又无法挣脱束缚,只能发出几声不甘的闷哼。 那闷哼声中满是无奈与愤怒,宣泄着心中的不满。 一旁的小厮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有余悸地偷偷拍了拍胸脯。 暗自庆幸:“幸好我反应快,不然让这两位小主子闹起来,事情可就彻底没法收拾了。” 他的眼神在众人之间来回游移,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局势,生怕自己卷入这场纷争。 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贴在衣服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额头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而洛夫人,此刻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无力地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肩膀微微颤抖,发出几声压抑的啜泣。 看似是在为长女的遭遇而伤心难过,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心生怜悯。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 然而,就在她低头的瞬间,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怨毒。 那目光犹如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冰冷而致命,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亲手杀了覃芊落。 她的心中满是对她多管闲事的恼恨,仿佛覃芊落的出现,打破了她精心维持多年的一切假象。 让她多年来的伪装和算计都可能化为泡影。 她在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才能挽回这失控的局面,如何才能让自己摆脱这岌岌可危的困境。 洛语柠神色淡漠,周身仿若萦绕着一层拒人千里的寒霜。 长久以来,她早已习惯将真实情绪深埋心底,无论是悲伤、委屈还是无奈。 都被她默默咽下,化作心底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她总是独来独往,像一只离群的孤雁,穿梭在这看似繁华却冰冷的府邸之中。 此刻,望着爹爹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那冷峻的背影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坚定地为她遮风挡雨。 刹那间,她死寂的心湖泛起了一丝涟漪,眼中闪过一抹仿若流星划过夜空般的光亮。 那是在黑暗中蛰伏已久的希望,终于破土而出。 这一丝光亮,虽如豆般微弱,却也照亮了她内心深处那一小片荒芜的角落。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温暖,可多年的习惯让她很快又将手缩了回去,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 然而,这抹光亮转瞬即逝。刹那间,那些漫长岁月里的种种失望与无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忆起无数个默默流泪的夜晚,每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倾诉,得到的却总是冷漠的回应或是严厉的斥责。 那些无人倾诉的委屈,那些被忽视的痛苦,都在这一刻如鬼魅般浮现。 第204章 温若(一) 她想起自己曾因为一点小错被众人指责,却无人听她解释,想起自己在困境中挣扎时,周围人的冷眼旁观。 那抹光亮迅速黯淡下去,眸中又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 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具”,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可即便如此,在她心底最深处,还是隐隐滋生出一丝期待。 也许这个神秘又突兀的声音,真的能如同一把钥匙,解开那些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谜团,让她知晓一切背后的真相。 她曾无数次在深夜里思索,为何自己总是被众人排挤,这些问题如同沉重的枷锁,束缚着她的灵魂。 只是多年的压抑与失望,让她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这么多年都在沉默与隐忍中度过,她早已习惯了将希望深埋心底。 就算这个神秘声音道出了一切真相,爹爹真的会相信吗? 他会不会还是像以前一样,对自己的痛苦视而不见,选择相信那些表面的假象呢? 这份怀疑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那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在犹豫与忐忑中,摇曳不定。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地面,仿佛能从那冰冷的石板上寻得一丝慰藉,可映入眼帘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覃芊落则是诧异道『云宝,这洛夫人做了什么?』 在空间里,弥漫着氤氲的微光,凤卿云站在光幕前,周身也被这柔和的光芒笼罩。 她伸出藕节似的小胳膊,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轻快地一挥,掌心绽放出淡淡的光晕,与光幕相互呼应。 那光幕瞬间变得清晰明亮,上面似有流光闪烁。 紧接着,她软糯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响起『落宝,你可别被这个洛夫人给蒙骗了! 她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嘴角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跟人说话时,声音也是轻柔得很,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可实际上,就是个黑心白莲花。 一肚子的坏水,满脑子算计,根本不是什么善茬!洛语柠落到如今这副凄惨的田地,全是拜这个洛夫人所赐!』 她微微顿了顿,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腮帮子也气得鼓鼓的。 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令人作呕的丑角。 她伸出食指,在空中用力地点了点,仿佛要把心中的不满都通过这个动作发泄出来。 继续说道『这洛夫人出身老牌贵族温家。在过去,温家那可是风光无限,权势滔天。 家族产业遍布各地,从繁华的京城到偏远的郡县,都有温家的生意。 朝堂上也有不少温家的人担任要职,或是在吏部掌控官员任免。 或是在户部掌管天下钱粮,往来宾客皆是达官显贵,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可后来,他们竟猪油蒙了心,跟着前吏部尚书造反。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一旦事发,那便是万劫不复。 结果,温家上下无一幸免,全都被流放,男丁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做苦力,女眷则被卖入官妓或为奴为婢。 昔日的辉煌就此彻底崩塌,那些曾经的荣耀与富贵,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了。』 凤卿云咂咂嘴,脸上满是感慨,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对温家兴衰的唏嘘『洛夫人当时已经嫁给洛祁安。 凭借着洛家的势力和这层婚姻关系,才侥幸逃过一劫,没被牵连进去,还安稳地当着她的洛夫人。 可别小看了她,这种从家族巨变中脱身的人,背后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手段呢!』 覃芊落听闻此言,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诧异,那眼神就像暗夜中突然亮起的一道光,瞬间洞悉周遭一切。 她下意识地微微睁大双眼,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探究的意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看似仍在低头伤心的洛夫人。 洛夫人双肩微微颤抖,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但覃芊落却敏锐地捕捉到,在那颤抖的表象下,洛夫人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那慌乱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稍纵即逝,却没能逃过覃芊落的眼睛。 覃芊落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透着审视与探究,脑海里如走马灯般迅速闪过洛家这些年的种种传闻。 从洛家在朝堂上的起起落落,到府中各种隐秘的纷争。 再到洛语柠那总是带着淡淡哀愁的面容,每一个细节都在她的脑海中清晰浮现。 片刻后,她红唇轻启,缓缓开口『温家的女儿?竟有这等事,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怪不得当初洛大人险些受了牵连,原来是因为洛夫人这层关系。只是……』 她微微顿了顿,眼神愈发犀利,紧紧盯着洛夫人,那目光好似能看穿她的灵魂『她究竟对洛语柠做了什么呢?』 这一问,仿佛是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巨石,激荡起层层涟漪,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压抑。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似乎连空气都被这一问凝固住了。 凤卿云满眼怜惜地看向光幕中洛语柠的身影,眼神里藏着无尽的同情与感慨。 随后缓缓开口『这温家的女儿,名叫温若,身为温家大房的长女,自幼便养尊处优,习得一身才情。 早些年,经门当户对的媒妁之言,她身着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嫁入了洛府,成为洛祁安的正妻。 二人初见时,彼此眼神交汇,仿若干柴遇上烈火,爱情的火花就此点燃。 婚后,他们的日子如蜜里调油,甜蜜又温馨。 洛祁安身为温润儒雅的文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翩翩,无论是吟诗作画,还是谈论家国大事,都让温若倾心不已。 他对温若更是捧在手心疼爱,每日晨起,都会亲手为她挑选发簪,为她梳理那如墨的长发。 夜晚,二人常携手漫步在庭院,共赏月色,互诉衷肠。 夫妻间从未有过争执,哪怕是生活里的琐碎小事,也总是相互体谅,始终相敬如宾,成为京中众人眼中的恩爱夫妻典范。 洛府里虽有几房妾室,可在洛祁安的威严与对温若毫无保留的偏爱下。 几房妾室对这位夫人都敬重有加,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 庶出的子女们,从小便被教导要尊重嫡母,对她也是恭敬异常。 见了面都要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言行举止不敢有半分差错 。』 『温若头胎便生下了洛语柠,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电闪雷鸣。 那时她年纪尚小,身子骨本就柔弱,生产时又突遭变故,受了不小的惊吓。 整个房间被紧张和恐惧的气氛笼罩,稳婆们忙得焦头烂额。 温若疼得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湿透了身下的被褥。 她的嘴唇被咬得青紫,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揪着众人的心。 难产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吞噬,生命的气息在一点点消逝。 温家主母听闻消息,心急如焚,连夜冒雨匆匆赶到洛府。 一进房间,便神色凝重,当着众人的面,举起手,指天发誓定能救回温若。 彼时的洛祁安被恐惧和担忧彻底笼罩,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助。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泛白,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祈求上苍保佑妻女平安。 见温家主母信誓旦旦,他犹豫再三,最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同意让她带走温若。』 『随后,温家主母带着奄奄一息的温若离开了洛府。在这期间,洛祁安心急如焚,每日都在盼望着能见到自己的夫人。 他多次想去探望,可都被温家主母以各种理由拦下。 她巧舌如簧,一会儿声称温若要坐双月子,忌讳颇多,稍有外人打扰,便会冲撞了月子里的福气,对夫人和孩子都不利。 一会儿又说温若身体虚弱,需要静心调养,周围必须安静,稍有不慎就会落下病根,影响后半生。 洛祁安无奈,只能在自己的府中踱步等待,满心焦虑,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无比漫长。 他常常在夜里难以入眠,望着空荡荡的床铺,满心都是对夫人和孩子的牵挂。 他会在庭院中独自徘徊,望着温家的方向,一坐就是一整晚,满心的思念与担忧只能化作一声声叹息 。』 『两个月后,雨过天晴,阳光洒满了洛府的庭院。温若当真抱着洛语柠回来了。 洛祁安远远地看见她们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几步上前迎接。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又紧紧地握住温若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她们就会再次消失。 见夫人和孩子平安,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满心欢喜地将她们迎进府中。 那一刻,他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的世界又重新充满了阳光。』 洛祁安呆立在原地,双脚像是被浇筑了铅块,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锦瑞昭王头顶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光幕。 光幕上的光影闪烁跳跃,似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 可他的眼中却只剩一片茫然,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时间在这一刻对他而言已然静止,久久回不过神。 回想起当年,那场惊心动魄的难产经历,仍像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般在他心头反复萦绕。 那晚,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狂风呼啸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产房内,温若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出,每一声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在洛祁安的心尖。 他在产房外焦急地踱步,双手时而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时而又不安地揉搓着衣角。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石板上,很快便融入了那片积水之中。 第205章 温若(二) 当温家主母带着奄奄一息的温若和孩子离开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度日如年。 每一天,他都在无尽的煎熬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担忧和思念填满。 他无数次在夜里从梦中惊醒,梦里温若和孩子遭遇不测。 他拼命地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他在黑暗中独自坐起,望着窗外那无尽的夜空,满心都是绝望。 他也曾多次想去温家探望,可一次次被温家主母以各种理由拦下。 每一次被拒绝,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愈发强烈,让他备受折磨。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而望向温家的方向,眼中满是渴望与无奈,时而又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后来,夫人和孩子平安归来,他只觉得是上天眷顾,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从那以后,他对长女愈发珍视,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家里最好的绫罗绸缎、珍贵首饰,都先紧着她挑选。 请来的教书先生,也是京城中最有名望的,只为能让女儿接受最好的教育。 无论是女儿的学业还是生活,他都关怀备至,只要女儿想要的,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 女儿生病时,他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亲自煎药喂药。 女儿开心时,他也跟着眉眼含笑,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比不上女儿的一个笑容。 可如今,光幕里凤卿云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间。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凤卿云言之凿凿,说这一切都是夫人的手笔,可柠儿是夫人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啊。 怀胎十月的艰辛,生产时的生死一线,夫人怎么可能忍心对柠儿下手? 他想起夫人平日里对柠儿的态度,虽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昵,但也从未有过恶意,这让他更加困惑。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一切似乎都那么平常,没有任何异常。 洛祁安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像是岁月刻下的一道道伤痕。 他的眼中满是迷茫与困惑,瞳孔微微放大,仿佛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他只能默默伫立,双唇紧闭,指甲不自觉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印,手心传来的疼痛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愤怒、震惊还是恐惧。 他满心期许地等待凤卿云继续往下说,渴望能从后续的话语中,寻得一丝真相的曙光,解开这个让他痛苦不堪的谜团。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绝望,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最后一丝希望。 洛夫人一直低垂着头,几缕碎发从鬓角滑落,贴在她那因紧张而微微泛白的脸颊上。 她的双手在宽大的衣袖里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战战兢兢。 当“温若”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钻进她耳朵里时,她原本高高耸起、紧绷如弦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在心里暗自嘀咕:这茫茫世间,怎么可能有人无所不知? 哪怕知晓她在子女教养上的失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初为人母,在教养孩子这件事上犯难,再正常不过,旁人挑不出错处。 只要那件足以撼动她在洛家地位的隐秘之事不被夫君知晓。 她就依旧是这洛家说一不二的主母,依旧能掌控着家中大小事务,享受着众人的尊崇。 她脑海中迅速勾勒出应对之策:等风头过去,寻个恰当的时机,在夫君面前,装出一副愧疚万分的模样。 声泪俱下地认错,言辞恳切地表示往后定会好好对待那丫头。 反正那丫头如今名声已经没了,而且身体也不好,掀不起什么风浪,往后对她好点或者差点,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想到这里,洛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像是冬日里的寒芒。 旋即又恢复成那副端庄柔弱、人畜无害的模样,仿佛刚刚的算计与阴狠从未出现过。 洛语柠神色清冷,仿若高悬夜空的孤月,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旁人很难窥探到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此刻,她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破天荒地变了表情。 原本平静无波宛如深潭的眼眸中,骤然泛起层层涟漪,那是情绪翻涌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微微前倾身体,像是想要更靠近娘亲一些,目光急切又轻柔地落在低垂着脑袋的娘亲身上。 刹那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眷恋,那眷恋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蓬勃的生机与怀念。 往昔与娘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经,她们一同在繁花似锦的庭院中追逐嬉戏,春日里,暖阳洒在身上,她们穿梭于烂漫花丛间,鼻尖萦绕着馥郁花香。 冬日里,皑皑白雪覆盖大地,她们携手踏雪寻梅,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那些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画面,如同一幅幅珍贵的画卷,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放映。 紧接着,心疼的情绪如汹涌的浪潮,迅速蔓延开来,将眷恋层层包裹。 看着娘亲如今这般落魄模样,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 洛语柠的心像是被无数细密尖锐的针狠狠扎着,疼意一阵接着一阵。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复杂的情绪哽在喉咙,终究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洛祁安在诸多复杂难辨的情绪中艰难地挣脱出来,微微转动脖颈,恰好捕捉到长女这饱含深情的眼神。 这一眼,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进他的心窝,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呼吸都微微一滞。 他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那牙齿陷入皮肉的力度,彰显着他内心的痛苦与纠结。 他轻叹一声,那叹息声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随后,他缓缓伸出宽厚却略显粗糙的手掌,这双手曾撑起整个家族,经历过无数风雨。 此刻却小心翼翼地轻轻拍了拍长女瘦弱的肩膀。 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怕碰碎一件珍贵无比、举世无双的瓷器,每一下触碰,都饱含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沉的爱与疼惜。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哽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终究,他什么也没说出口。 毕竟现在他对温若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贸然开口,稍有不慎就会失了偏颇,做出错误的判断。 他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耐着性子,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听个清楚明白,再细细思量如何处置。 相较之下,长女如今孱弱的身体才是他最为忧心的头等大事。 一想到长女被病痛折磨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 也不知锦瑞昭王,能不能治好长女这缠绵已久、久治不愈的沉疴痼疾,让她重新恢复往日的活力,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洛祁安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也愈发明显,每一道纹路里都写满了对女儿病情的深深忧虑。 他在心底暗自忖度,倘若锦瑞昭王对女儿的病症束手无策,那便只能孤注一掷,寄全部希望于许太医了。 回想起之前那段日子,他满心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狠狠给自己几耳光。 那时,他竟愚蠢地认定是女儿冲撞了邪祟,才致使她精神状态极差,整日萎靡不振,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助。 就因为这个荒谬至极的念头,他一次次错过带女儿去正规寻医问药的时机。 让女儿在病痛的深渊里越陷越深,白白承受了那么多不必要的痛苦。 如今想来,自己简直是糊涂透顶,枉为人父,连保护女儿、为她寻医问药这样的基本责任都没能尽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锦瑞昭王亲自前来,一眼便看出女儿患的是抑郁症。 可这“抑郁症”究竟是何种病症,对他而言,却全然是个陌生的概念。 只知道这病让女儿痛苦不堪,原本活泼可爱的她变得沉默寡言、消沉低落。 但许太医身为太医院院首,在整个太医院都首屈一指,医术精湛,声名远扬。 想必他定能凭借深厚的医学造诣,想出法子治好女儿的病,让她重新恢复往日的活力与朝气。 洛祁安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边又将目光缓缓投向一直低垂着脑袋的温若。 又转头看了看女儿那瘦弱的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她吹倒,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孤雏。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那些因为自己的疏忽、因为夫人的糊涂给女儿带来的伤害,此刻都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一下又一下刺痛着他的心。 他在心底无数次虔诚地祈祷,多希望夫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那些伤害女儿的事。 如若不是,他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无法原谅夫人的所作所为。 毕竟,洛语柠可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亲生女儿啊。 是他血脉的延续,是他心中最柔软的牵挂,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怎能忍心看着她遭受这般委屈和伤害。 第206章 温若(三) 凤卿云没等覃芊落追问,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啊,命运曾给温若铺就一条看似满是阳光的坦途。 温若再度有了身孕,熬过漫长的十月怀胎,历经分娩的艰辛,接连平安诞下洛书禹和洛语柔。 那时候,在外人眼中,洛家喜添新丁,阖家欢乐,未来的日子定是和和美美。 凭借家族深厚的底蕴与崇高的地位,成为京中人人艳羡、顶礼膜拜的名门望族。 尽享荣华富贵与天伦之乐,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命运的诡谲之处就在于,它总爱毫无征兆地拐个弯,朝着黑暗的深渊疾驰而去。 温若的心,就像被嫉妒的恶魔悄然侵蚀,在贪婪与不甘的驱使下,踏上了一条满是荆棘、阴霾密布的歧途。』 『她眼睁睁看着洛语柠出落得愈发耀眼,在京中,洛语柠就像一颗夺目的明珠,无人能及。 琴棋书画,她信手拈来便是惊世之作,文韬武略,她侃侃而谈尽显非凡见识。 这样的洛语柠,本应是家族荣耀的象征,可不知为何,在温若心底,嫉妒的火苗悄然燃起。 起初只是星星点点,却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将她的理智与善良吞噬得一干二净。』 『为了满足自己扭曲的心理,温若开始在暗中精心布局,宛如一个心思缜密的阴谋家。 她偷偷指使身边的心腹下人,像一群隐匿在黑暗中的老鼠。 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的茶楼酒肆、达官贵人奢华的府邸以及市井百姓嘈杂的坊间。 这些人四处散播洛语柠脾气乖戾的不实传言,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他们真的亲眼目睹洛语柠大发雷霆的场景。 更过分的是,温若为了彻底将洛语柠的名声踩在脚下,不惜恶意编造更加离谱的骄奢跋扈丑闻。 那些凭空捏造的恶行被描述得绘声绘色,让人听了义愤填膺。』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被这些恶意满满的流言蜚语所淹没。 曾经备受追捧、享有才女之名的洛语柠,瞬间从众人瞩目的焦点,沦为了被人唾弃、避之不及的对象。 走在街头,她能感受到那些异样的目光如芒在背,听到人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向她的心。 可怜的洛语柠,纵使心中有千般委屈、万般无奈,却百口莫辩,那些无端的指责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她快要窒息。 为了躲避这铺天盖地的恶意,她只能将自己困在深宅大院之中,整日足不出户,把自己封闭在那狭小的闺阁里。 仿佛只有那一方小小的天地,才能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倘若仅仅是名声受损,凭借着洛祁安对她毫无保留的宠爱,洛语柠或许还能坚强地扛过去,不至于被抑郁症的阴霾笼罩。 但温若的恶意远不止于此,她对洛祁安偏爱洛语柠一事怀恨在心,嫉妒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烧,越烧越旺。 最终驱使她展开了一场更加隐秘、更加残忍的心理折磨。 她每天都会绞尽脑汁,寻找各种机会来到洛语柠的闺房。 就像一个邪恶的幽灵,在洛语柠耳边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地灌输着那些冰冷刺骨的话语。 ‘你父亲已经不再喜欢你了,他嫌弃你的名声不好,早晚要抛弃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尖锐的毒针,深深刺入洛语柠脆弱的内心,让她的信念一点点崩塌。』 『偏偏在那个时候,洛祁安被朝中堆积如山的事务缠得脱不开身。 整日周旋于复杂的官场应酬与繁重的政务之间,忙得焦头烂额。 连轴转的生活让他无暇顾及家中的琐事,更没能及时察觉到长女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他一心扑在仕途上,满心以为家中有温柔贤淑的温若照料,孩子们都能在爱的呵护下平安顺遂地长大。 却浑然不知,看似温馨的家中早已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温若对洛语柠的打压变本加厉,手段愈发狠辣。 曾经那个才华横溢、自信满满的洛语柠,在她的折磨下,很快就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泥沼,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她开始不断质疑自己的价值,曾经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痛苦。 每次洛语柠情绪崩溃,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疯狂地打砸物品时。 温若总是能第一时间像鬼魅般出现,以最快的速度拦住正要前去安抚女儿的洛祁安。 她脸上堆满了虚假的关切,巧舌如簧地说道:‘老爷,你整日忙于公务,哪里懂小女孩的心思啊。 这种时候,还是让我这个当娘的去处理吧。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肯定能把柠儿哄好。’』 『洛祁安一来考虑到女儿年纪渐长,自己身为父亲,频繁出入闺房确实多有不便。 二来想着温若是女儿的亲娘,血浓于水,天底下哪有娘亲会害自己的孩子呢? 便轻信了她的花言巧语,一次次放弃了亲自去安抚女儿的机会。 而温若每次从洛语柠的房间出来,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 对洛祁安说:‘没事啦,女儿就是一时闹闹小脾气,我已经哄好了,你别操心了。’ 久而久之,洛祁安也就真的放下心来,以为一切都如温若所说,女儿只是偶尔任性,并无大碍。』 『可谁能想到,温若每次在洛语柠情绪失控、陷入疯狂时,不仅不安抚,反而像个冷酷的刽子手,变本加厉地冷嘲热讽。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精准地刺向洛语柠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那些尖酸刻薄、充满恶意的言辞,就像一把把盐,无情地撒在洛语柠本就伤痕累累的伤口上。 让她在痛苦的深渊中越陷越深,愈发疯狂,直至精疲力竭,瘫倒在地,失去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 温若才会带着一丝满足的冷笑,满意地离开。』 『平日里,温若更是挖空心思,想尽各种办法阻拦洛语柠去见洛祁安。 她或是借口洛祁安公务繁忙,严禁任何人打扰,或是故意安排各种琐事,让洛语柠分身乏术,根本抽不出时间去见爹爹。 实在拦不住的时候,她就指使洛书禹或洛语柔缠住洛祁安。 让他们在洛祁安身边嬉笑玩耍,撒娇卖萌,营造出一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温馨场景。 而洛语柠,只能远远地躲在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父亲与弟弟妹妹共享天伦之乐。 自己却像个被世界遗忘的孤儿,被隔绝在这个家庭的温暖之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洛语柠在温若长期的精神折磨下,终于彻底崩溃。 她真的相信了洛祁安已经放弃她,连一直信赖的娘亲也不再疼爱她。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紧紧地套在她的脖子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陷入了一个‘这世上没有人喜欢她,连爹娘都抛弃了她,自己根本不配活着’的痛苦怪圈。 越挣扎陷得越深,最终无法自拔。渐渐地,她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空洞而迷茫。 整个人也变得消沉抑郁,行尸走肉般活着,最终变成了如今这副让人心碎、心疼不已的模样。』 覃芊落原本听得全神贯注,眼神紧紧追随着光幕上的内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着凤卿云讲述的推进,她的表情从最初的专注,逐渐被错愕取代。 她的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满是不可置信。 小巧的嘴巴微张,形成一个“o”型,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震惊与疑惑几乎要溢出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她才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满是不解地质问道『洛语柠难道不是温若的亲生女儿吗? 怀胎十月,历经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她怎么就能如此狠心,做出这般令人发指的事? 虎毒还不食子呢!我翻来覆去把这事想了无数遍,实在是搞不懂她这么做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 『天底下的娘亲,哪个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都恨不得把最好的资源给孩子,盼着他们出人头地,在这世间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怎么到了温若这儿,就完全颠倒过来了?难道她就喜欢孩子平庸无奇,一辈子碌碌无为? 这简直太违背常理了,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她那脑袋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亲?』 洛祁安僵立在原地,目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死死地黏在光幕之上。 光幕中,那些如幻灯片般徐徐展开的画面,宛如一场惊心动魄又避无可避的噩梦。 每一帧都似淬了毒的利刃,毫无怜悯地划开他的心,让殷红的鲜血仿若实质般,在心底肆意地汩汩流淌。 凤卿云的话语,低沉、清晰且极具穿透力,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他的心尖。 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最不堪的角落毫无保留地彻底撕开。 他的长女,洛语柠,那个曾在诗词歌赋间才情四溢、熠熠生辉的灵动少女,挥笔落纸,便有锦绣文章。 轻拨琴弦,似能引来百鸟朝凤,于琴棋书画里尽显风华绝代,在舞刀弄剑时更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她本应在这广阔世间,绽放出最夺目耀眼的光芒,成为洛家的骄傲,被众人敬仰与称赞。 可如今,却被她的娘亲,一步一步,无情地亲手推进了痛苦的万丈深渊,落得这般令人肝肠寸断、心碎神伤的模样。 曾经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欢声笑语,如今已化作了如今令人揪心的沉默寡言。 曾经那自信昂扬、大步向前的飞扬姿态,变成了如今畏畏缩缩、胆小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 第207章 温若(完) 听到锦瑞昭王的疑问,洛祁安的内心瞬间像是被打翻了无数个调味瓶,五味杂陈。 困惑、愤怒、痛苦、自责、悔恨等各种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疯狂翻涌、交织,令他几近窒息。 柠儿,那可是温若怀胎十月,历经分娩时的剧痛、无数个日夜的悉心呵护,才艰难生下的亲骨肉啊。 身上流淌着同样炽热的血液,她们本应是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母女。 可她究竟是被怎样的恶魔蒙蔽了心智,被怎样的邪念占据了内心。 才会如此狠心,做出这等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残忍之事?这简直是天理难容! 洛祁安的胸腔中,熊熊怒火在剧烈地燃烧,那火焰炽热而灼人,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这怒火,一半是对温若那不可饶恕行径的强烈怨恨。 恨不得立刻揪着她的衣领,声嘶力竭地质问她为何如此绝情,为何要亲手毁掉自己女儿的一生。 另一半,则是对自己深深的、无尽的恼恨。 他不断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狠狠质问自己,当初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猪油蒙了眼,怎么就那么糊涂、那么愚蠢? 像个瞎了眼、失了心、丢了魂的糊涂虫,对柠儿那些痛苦的求救信号、悲伤无助的眼神,统统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怎么能因为所谓的女儿大了、因为轻易轻信温若那几句冠冕堂皇的谎言。 就如此轻易地、毫无顾忌地忽略了柠儿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渴望?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是他的疏忽大意、是他的不作为,亲手将女儿推向了黑暗的深渊。 让她在那冰冷刺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独自挣扎、沉沦。 一步步变成如今这副瘦骨嶙峋、憔悴不堪,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的样子。 曾经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抱抱”的可爱女儿。 如今却在痛苦的泥沼中苦苦煎熬,而他却浑然不知,毫无察觉。 这份悔恨,如同一把尖锐无比、寒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地插进他的心窝,让他痛不欲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痛。 想到这里,洛祁安放在洛语柠肩膀上的手,不受控制地猛地紧了紧。 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关节都微微泛青。 仿佛要用这股竭尽全力的力量,将自己所有的愧疚、心疼与保护欲,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女儿。 他害怕,害怕一松手,女儿就会像一缕缥缈的青烟般,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不见,永远地离他而去。 他望着长女那瘦骨嶙峋、仿佛一阵微风就能轻易吹倒的身形,眼眶迅速泛红。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他的视线。 眼神中满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愧疚与心疼,那目光,仿佛饱含着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往后余生,哪怕拼尽所有,散尽家财。 哪怕要历经千难万险,他也要倾尽一切,弥补曾经对女儿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过错。 他要让女儿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阳光,重新绽放出灿烂如春日繁花般的笑容,要让她的世界,再次充满温暖与希望。 温若身姿僵硬地立在原地,面容冷若冰霜,眼中却极快地闪过一抹嘲讽。 那抹嘲讽稍纵即逝,却裹挟着浓烈的不甘与怨愤,犹如寒夜中的冷箭,让人不寒而栗。 她微微仰起头,视线直直地射向不远处的洛语柠,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际,满是阴云与暗流。 牙关下意识地紧咬,下唇都泛起了青白之色,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尖锐的刺痛传来,她却浑然不觉,满心只剩下无尽的懊恼与悔恨。 此刻,她内心一片死寂,清楚地知道,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再无扭转的可能。 洛语柠这个曾经被她视为蝼蚁的存在,如今却像被命运的大手庇佑着,运气好得匪夷所思。 回想起过往,她满心都是懊悔,当年自己怎么就那么糊涂,心一软,轻易放过了洛语柠。 要是当初果断一点,直接取了她的性命,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被逼到绝境,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她微微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恰好遮住了她眼底的慌乱与决绝。 她的眉头紧锁,脑海里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各种脱身的法子如走马灯般不断闪过,可每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她自己以最严苛的标准一一否决。 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渐渐远去,只剩下她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却浑然不觉,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保住自己的性命和那岌岌可危的颜面。 另一边,被束缚住身形的洛书禹和洛语柔,宛如两尊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像,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震惊与茫然,嘴巴微张。 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半天都合不上。 在他们的记忆深处,娘亲一直是温柔的代名词。 是那个在他们受委屈时,会轻轻将他们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细心呵护的温暖港湾。 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可怕、令人发指的事情? 肯定是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孩,在这儿胡言乱语、恶意编造,想要破坏他们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眼前那奇异的光幕,却如同一台无情的放映机,在静谧的空气中一帧一帧地播放着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如同昨日刚刚发生,人物的表情、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细微的眼神,都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刺得他们眼睛生疼。那些画面就像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刀子,裹挟着寒光,直直地插进他们的心里,让他们不得不信。 残酷的现实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心头。 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接受这翻天覆地的真相。 洛书禹呆立原地,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忽然,他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明悟。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他的思绪如潮水般涌来,隐隐猜到了娘亲如此行事的缘由。 当年,长姐实在是太过优秀,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家族的天空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在长姐的光芒笼罩下,自己和妹妹就像两个微不足道的影子,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难以引起爹爹的注意。 若不是后来娘亲精心谋划、步步为营,自己和妹妹恐怕至今都只能在家族的角落里默默无名,无人问津。 难道娘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妹妹?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他忍不住缓缓看向母亲所在的方向。 目光触及娘亲那略显单薄、此刻却透着无尽沧桑的背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和妹妹是这一切的受益者,享受着娘亲为他们争取来的地位和宠爱,过着衣食无忧、众人追捧的生活。 可如今,知道了这背后的真相,若要责怪娘亲,似乎也没有立场。 毕竟,娘亲所做的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们,为了让他们能在这个家族中站稳脚跟,拥有一席之地。 洛书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内心的波澜却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怎么也无法平息。 他实在不愿再继续深究这些复杂的关系和沉重的真相,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满心疲惫,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像一尊沉默的雕塑,等待着那孩童继续往下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逃避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寻得片刻的安宁。 凤卿云听到覃芊落的疑问,微微抬起头,稚嫩的脸蛋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却满满都是嘲讽之意。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轻蔑的弧度,脆生生地开口。 那童音里裹挟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与通透『那是因为现在的温若,根本就不是洛语柠的亲娘啊!』 凤卿云那番话仿若一道惊雷,轰然在屋内炸响。 刹那间,整个屋子像是被施了诡异的静音咒,所有的声音都被瞬间抽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如遭雷击,震惊得瞪圆了双眼,那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嘴巴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 却好似被无形的力量堵住,愣是发不出半点声响,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仿佛听闻了世间最荒诞离奇的故事,灵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得七零八落。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一块坚冰,安静得甚至能清晰地听见每个人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突兀。 温若站在原地,身子猛地一僵,好似被一道闪电直直击中,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指尖的寒意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只有一个绝望的念头在疯狂回响:“完了,一切都完了……” 原本她还心存侥幸,想着这孩童就算知晓些许秘密,也绝不可能如此透彻。 将自己隐藏多年、密不透风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揭露出来。 第208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一) 可万万没想到,她最后轻飘飘的一句话,恰似一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利刃,直直刺进自己的心脏。 将自己多年来精心构筑的伪装与算计,彻彻底底地撕成了碎片,片甲不留。 至此,她是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多年来殚精竭虑、苦心经营的一切。 在这一刻如梦幻泡影般,消逝得无影无踪,什么都没留下。 温若强撑着稳了稳身形,可双腿却似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难以挪动分毫。 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攀爬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艰难无比。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然而微微颤抖的双肩,还是将她内心深处的慌乱与恐惧暴露无遗。 她缓缓抬起眼眸,目光一寸一寸,仿若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落在被定身咒紧紧束缚住的一双儿女身上。 当看到洛书禹和洛语柔眼中那深深的震惊、茫然无措与彷徨,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仿佛有千万根尖锐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上面,痛意蔓延至全身。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竭尽全力勾起唇角,试图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给孩子们留下一个温暖的、值得回忆的模样。 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嘴角的弧度僵硬又扭曲,满是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舍与眷恋,如同贪婪的旅人,在两个孩子的脸上来回游移。 恨不得将他们的每一个轮廓、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地镌刻在心底,永不磨灭。 她在心底默默呢喃:“禹儿,柔儿,是为娘对不住你们了。 这么多年,为娘满心算计,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却唯独没有算到会有今日这般绝境。 为了你们能不被洛语柠的光芒掩盖,为娘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 可到头来,却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也让你们陷入了这般难堪、窘迫的境地。 日后没有为娘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凡事多留个心眼,学会保护自己,莫要轻易相信他人,莫要被人欺负……” 话还未在心底说完,她的眼眶已然湿润,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好似决堤的洪水,随时都可能奔涌而出。 可还没等泪水落下,就被她强忍着,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清楚地知道,此刻的自己,绝不能让孩子们看到自己的脆弱,她要在孩子们面前,保留最后一丝颜面。 洛祁安和洛语柠听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浑身僵住,脸上的不可置信像是被定格的画面,清晰得触目惊心。 洛祁安死死地盯着温若,眼眶睁得极大,眼眸中满是惊惶与茫然。 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放大,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 却被惊得喉头哽咽,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凤卿云的话。 好似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荒谬绝伦的事实。 内心深处,他歇斯底里地呐喊:与夫人相伴的岁月,桩桩件件,皆是刻在心底的记忆,怎么可能认错枕边人? 这简直荒诞到了极点,一定是哪里出了天大的差错,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他的思绪瞬间如脱缰的野马,在混乱与恐惧的荒原上横冲直撞,各种可怕的念头如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心里全是冷汗,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那急促的跳动声仿佛是绝望的鼓点,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疯狂地思索:如果现在的温若不是真正的夫人,那柠儿、禹儿和柔儿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吗? 这个念头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 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 若眼前之人并非相伴多年的夫人,那他真正的夫人又身在何处? 她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被歹人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还是已经遭遇了不测,香消玉殒? 洛祁安越想越慌,一种强烈到近乎绝望的不安与恐惧如排山倒海之势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他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浓稠的黑暗如墨般将他包裹。 找不到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一丝希望,恐惧和绝望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他。 洛语柠同样被这个残酷的事实击得魂飞魄散,她的眼眶在瞬间被泪水填满。 那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在眼眶里汹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一丝安全感。 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颤抖,破碎得不成样子:“娘亲怎么会不是娘亲呢?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此前她还死气沉沉,像被抽去了所有生气,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如今却被这消息惊得有了不少生气。 可这生气里满是惊惶与无措,像一只迷失在狂风暴雨中的孤鸟。 羽毛被雨水打湿,在电闪雷鸣中瑟瑟发抖,找不到方向,也寻不到一丝温暖。 慌乱间,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住爹爹的手掌,指尖微微颤抖。 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仿佛一片在寒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助又可怜。 眼中闪过的那丝深深的害怕,像一把锐利的钩子,直直地勾住了洛祁安的心,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不放。 洛祁安被女儿拉住手,这才从混乱不堪、近乎崩溃的自我怀疑中抽离出来。 他转眸,刚好对上洛语柠眼中那恐惧与无助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他的内心深处,让他的心猛地一揪。 心疼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将所有的疑惑和不安都冲得无影无踪。 他紧紧回握住女儿的手,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仿佛传递着无尽的力量与安全感。 试图驱散女儿心中的恐惧,给予她坚实的依靠。 另一只手轻轻抚着洛语柠的头顶,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 覃芊落震惊过后追问道『云宝,不要吊我胃口,快说说。』 凤卿云瞧着覃芊落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模样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原地,眼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听到覃芊落的问题,她也不再故意拿捏覃芊落的好奇心。 轻咳一声道『真正的温若,早在生下洛语柠的时候,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凤卿云说得不紧不慢,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铅球,砸在众人的心上。 众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的震惊仿佛被定格,变得愈发浓烈,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离奇的故事。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温若,实际上是她的同卵双胞胎妹妹。』凤卿云继续说道。 『她们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身形、五官,哪怕是平日里那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像到了极致。』 她的声音在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魔力,让众人沉浸在这个充满秘密与惊奇的世界里。 『不过,她们之间也有个细微差别。』凤卿云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狡黠地眨了眨,卖了个小小的关子。 眼看覃芊落要骂自己,凤卿云这才继续道『真正的温若,大腿内侧有一颗极小的痣。 颜色很淡,面积也只有针尖大小,不仔仔细细瞧,根本发现不了。而现在站在这儿的温若,可没有这颗痣。』 覃芊落站在原地,只觉大脑被这接连不断的惊人内幕搅成了一锅粥。 原本她就对这其中的诸多细节感到匪夷所思,如今凤卿云抖出温若身份的秘密,更是让她的疑惑呈几何倍数增长。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覃芊落的声音带着几分因震惊而产生的尖锐。 『洛大人与温若同床共枕、日夜相伴,整整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枕边人的身份都分辨不出? 哪怕是最细微的习惯差异,相处久了也该有所察觉,他就真的一点儿异样的感觉都没有吗?这简直违背常理!』 『如果现在的温若真不是原本的温若,那洛大人这三个嫡女嫡子,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 她稍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 可眼中的疑惑和好奇却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愈发炽热『还有,现在的温若到底是如何瞒天过海的? 这么多年,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她竟能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这需要何等的心思缜密和演技? 要知道,身份掉包这种事,稍有差池就会全盘皆输,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可能露出破绽。』 『况且温家虽暗藏造反之心,可毕竟身为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家族规矩森严,门风正统。 听闻温家族中长辈对声誉和家族秩序极为看重,怎会容忍这般离谱之事发生?』 第209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二) 洛祁安好不容易才将内心翻涌的情绪勉强压制下去,脸上的神色刚平稳了些。 锦瑞昭王那一连串问题就像连珠炮一般,毫无征兆地砸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眉头间拧出了几道深深的沟壑。 嘴角也不自觉地轻轻抽搐了一下,仿佛这些细微的动作能够帮助他缓解内心那股莫名的烦躁。 实际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呢?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像是在煎熬。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恨不得立刻揭开笼罩在这一切之上的重重谜团。 那些疑问如同无数只蚂蚁在他的心头攀爬,搅得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可眼前锦瑞昭王的模样,神色慌乱,眼神中满是焦急,语气急促得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竟好似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急切万分。 锦瑞昭王的这一番突然打岔,换做别人,洛祁安必定会更加烦躁。 但换成了锦瑞昭王,他原本如惊涛骇浪般翻涌、慌乱不已的心,竟奇迹般地渐渐平静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管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不管自己心中堆积了多少疑惑亟待解开,此时此刻,都比不上柠儿的安危重要。 柠儿,那个乖巧可爱的孩子,自小就在他身边。 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撒娇的模样,每一次委屈时的落泪,都像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哪怕最后告诉他,柠儿并非他的亲生骨肉,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那份感情。 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如同血脉相连一般,变得如此深厚,难以割舍。 洛祁安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着,落在了“温若”的身上。 此刻的“温若”,毫无生气地瘫坐在那里,面无血色,嘴唇干裂,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就像一朵在暴风雨中被无情摧残的柔弱花朵,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香消玉殒。 洛祁安静静地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个女人,他曾经那么熟悉,这些年一起度过的时光,无论是欢声笑语,还是偶尔的争吵拌嘴,都还历历在目。 不管曾经的那些情谊是真是假,不管她陪伴自己的这些年怀着怎样的目的,不可否认的是,那些日子,她确实一直都在。 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所有的真相还被重重迷雾所掩盖,每一个线索都像是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洛祁安暗自叹了口气,在心底默默想着,等所有事情都彻底水落石出后,再去认真考虑该如何对待她吧。 凤卿云见覃芊落满脸急切,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不禁莞尔,和声细语地安抚。 『落宝别急,此事说来话长,你且静下心,听我一一道来。 其实啊,真要讲起来,这事儿可怪不得现在的“温若”,她也是个命途多舛、被命运捉弄的苦命人。』 凤卿云微微眯起双眸,缓缓启唇『当年,温家主母怀胎十月,终于迎来临盆之日。 那一日,整个温府都被紧张与忙碌的氛围所笼罩,下人们脚步匆匆,进进出出。 产房外,温家老爷背着手,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期待与不安。 谁能料到,就在这看似平常的生产时刻,一场足以改变几人命运轨迹的阴谋,如暗夜的暗流,悄然涌动。 当时,在一旁侍奉的嬷嬷,望着即将诞生的新生命,心底竟生出一个大胆又邪恶的念头。 她暗自思忖,夫人尚不知腹中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若把自己的孙儿换进去,往后便能在这富贵府邸衣食无忧,尽享荣华。』 『这念头一旦种下,便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其实,她早就觊觎温家的富贵,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此番温家主母生产,她便精心布局,费尽心思买通了关键人物——稳婆。 说来也巧,她儿媳竟也在温家主母发动前,误喝了催产药,提前诞下一个男婴。 这一系列看似巧合的事件,实则是命运无情的安排。』 『那嬷嬷抱着孙儿匆匆赶回温家时,温家主母这边双胞胎刚好呱呱坠地,响亮的啼哭声划破产房的紧张。 她本就是温家主母身旁侍奉多年的老人,在府中也算有些地位。 彼时,最贴心、最得力的嬷嬷守在产后虚弱的主母身边,片刻不敢离开,刚出生的小主子们便先被奶娘抱去清洗。 虽说接生的稳婆不止一个,可被收买的那个极为精明,接生后,愣是没让其他稳婆沾一下孩子。 而温家主母身边的嬷嬷,满心满眼都在主母安危上。 忙着喂药、擦汗,根本无暇顾及小主子这边的状况,这便给那心怀不轨的嬷嬷制造了绝佳时机。』 『凭借在府中的身份与人脉,支走奶娘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趁着奶娘离开,给婴孩清洗的短暂间隙,她眼疾手快,迅速调包了两个小婴儿。 奶娘回来接手时,只是匆匆瞥了眼孩子性别,确认无误后,便赶忙满脸喜色地跑去报喜,称温家主母诞下一对龙凤胎。 一时间,温府上下张灯结彩,众人沉浸在添丁的喜悦之中。』 『那调包孩子的嬷嬷,趁着温府众人欢庆之时,偷偷抱着孩子,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溜出了府。 在温府后门,她的儿子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多时。 她快步上前,将孩子交到儿子手中,低声叮嘱几句后,便匆匆返回府中。 好在,那嬷嬷的儿子虽说心术不正,干了这等天理难容之事。 但或许是心底尚存一丝人性,没把孩子随意丢弃,而是抱回自己家中,好歹将其养大成人。 而这个历经波折、在苦涩生活中长大的孩子,就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温若”。 她的一生,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便被命运的大手无情拨弄,实在令人唏嘘。』 覃芊落仿若被定住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那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光幕。 光幕上,似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一点点展开。 起初,在她的认知里,这场惊天动地的调换事件,幕后黑手大概率是温家主母。 深宅大院,向来是权力与利益交锋的战场,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屡见不鲜,这样的揣测,在她的思维里,似乎顺理成章。 然而,当凤卿云口中吐出的真相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她的世界里轰然炸开时,覃芊落才惊觉,自己的猜测是多么的荒谬。 那个罪魁祸首,竟然是温家主母身边伺候多年的嬷嬷! 这个嬷嬷,平日里在主母身旁,总是一副低眉顺眼、忠心耿耿的模样,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谁能想到,这张看似和善的面容下,竟藏着一颗如此贪婪、恶毒的心。 一想到这个嬷嬷为了让自己的孙儿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不惜背叛对她委以重任、信任有加的主母,亲手将两个无辜婴孩的命运彻底改写。 覃芊落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往上冒,瞬间烧红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能将那个可恶的嬷嬷千刀万剐。 紧咬着牙关,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发出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双手也不自觉地用力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在不远处,洛祁安一家子的心,被各自内心的惊涛骇浪冲击着。 他们的目光,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吸引,齐刷刷地落在光幕上。 眼神中满是凝重与专注,仿佛在凝视着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秘密。 洛祁安眉头紧锁,两道浓眉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绪。 时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仿佛在质问这个世界为何如此荒诞。 时而又被深深的无奈所笼罩,像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与捉弄。 随着凤卿云的讲述如抽丝剥茧般层层递进,他们的内心世界,也如同被一场暴风雨肆虐过的湖面,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温若”的目光像是被强力磁石牢牢吸附在光幕之上。 她的眼睛陡然睁大,眼眶撑得生疼,瞳孔急剧收缩,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那眼神,恰似被一道惊雷猛地劈中,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凝滞了,仿佛时间都在这一瞬戛然而止。 但这抹情绪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一闪,转瞬即逝,眨眼间,汹涌如潮水般的怨恨便将其彻底吞噬。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而冰冷,犹如寒夜中的深潭,散发着彻骨寒意。 牙关紧咬,腮帮子都因用力而微微鼓起,嘴唇因为用力而毫无血色,周身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冷气息。 她缓缓垂下头,那原本柔顺的发丝此刻如纷乱的瀑布般滑落,将她的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遮住。 让人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能瞧见她微微颤抖的双肩,仿佛正独自承受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痛苦与挣扎。 谁也无从知晓,在那低垂的头颅下,她究竟在思索着什么。 是对命运无情捉弄的愤怒嘶吼,还是对过往被隐瞒真相的不甘与哀怨,一切都被深深隐匿在那片黑暗的阴影之中。 不远处,洛书禹和洛语柔两个孩子,小脸因为愤怒涨得犹如熟透了且即将迸裂的番茄,红得近乎要滴出血来。 他们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带着满腔的怒火,小小的身躯因愤怒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第210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三) 洛书禹紧握着小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月牙形血痕。 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满心满眼只有对那恶人的恨意。 洛语柔的眼眶同样红通通的,平日里灵动有神的双眼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 她紧咬着下唇,下唇上已然被咬出一排深深的齿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压抑住内心的愤懑。 心疼自己娘亲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在他们心间澎湃翻涌。 与此同时,对那可恶嬷嬷的咒骂如同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 此刻,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不顾一切地冲进光幕里,拼尽全力拦住那个正在肆意作恶的人。 然后将那嬷嬷狠狠揍一顿,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平息他们心头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们吞噬的怒火。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光幕上娘亲所遭受的委屈与苦难。 每一个画面都似一把把尖锐无比的利刃,狠狠地刺在他们幼小而柔软的心灵上,让他们痛不欲生。 他们的目光中满是焦急与心疼,急切地落在垂着头的娘亲身上。 那眼神里饱含着深深的担忧与眷恋,恨不得立刻化作飞鸟,瞬间飞到娘亲身边。 用自己稚嫩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温暖而坚实的屏障,给她一个紧紧的、满是爱意的拥抱。 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告诉她不要害怕,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他们在身边守护。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他们的穴位被封住,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紧紧捆绑,动弹不得分毫。 两个孩子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满心都是无力与焦急。 洛书禹的眼眶中渐渐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他倔强地仰起头,试图不让泪水落下。 可那泪水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在眼眶中越聚越多。 洛语柔终于没能忍住,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泪花。 那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恨不得立刻将他们拥入怀中,给予安慰。 凤卿云对屋内众人的情绪波动,她丝毫没有察觉。 稍作停顿后,才继续不紧不慢、声情并茂地讲道『那嬷嬷的儿媳,从得知要抚养“温若”的那一刻起,内心就充满了抵触。 毕竟,在这世间,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耗费心血去拉扯一个和自己毫无血脉关联的孩子呢? 这一点,换做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接受。 起初,她或许还能出于对良人和婆母的些许尊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但日子久了,内心的抗拒就像野草一般疯狂生长,愈发强烈。 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良人,默默流泪,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可她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家良人,即便满心的不情愿,也只能在一次次的叹息中,咬着牙把“温若”留了下来。 后来,命运的轨迹再次发生转折,她再度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本应是一件喜事,可对于“温若”而言,却如同一场噩梦的开端。 家中的资源本就有限,新生命的降临,更是让“温若”在家里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 原本就稀缺的关爱和食物,如今更是被新生儿占据了大半。 “温若”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帮忙操持家务,照顾家中老小,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嬷嬷儿媳的一顿打骂。 她小小的身躯,在繁重的劳作和精神的压迫下,愈发瘦弱,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默默忍受,不敢有丝毫怨言。 岁月匆匆,“温若”像一棵无人照料却顽强生长的野草,在艰难的环境中一天天长大。 可随着她的身形愈发高挑,眉眼愈发清晰。 一个让嬷嬷胆战心惊的情况出现了——“温若”的模样竟和温府里真正的温家小姐越来越像,简直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嬷嬷心里顿时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慌得不行。 她知道,一旦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甚至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在“温若”还不满14岁,本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年纪。 就被嬷嬷迫不及待地、像处理一件烫手山芋般匆匆嫁了出去。 这“温若”,一直生活在乡下,那里的环境和温府的繁华截然不同。 平日里连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事见都没见过,每日面对的只有繁重的农活。 长年累月的劳作,让她的身子骨瘦得皮包骨头,弱不禁风。 更可悲的是,因为这场仓促的婚姻,她连自己的夫家是什么样的人都没见过,更别提相处了解了。 就被家里那几个狠心的人,像送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似的,匆匆忙忙地嫁了过去。 那时的“温若”,懵懂无知,根本不懂得这种做法其实严重违反了律法。 在长期被家人忽视、动辄打骂的环境中成长,她的性格变得胆小怯懦。 如同惊弓之鸟,面对不公和压迫,根本不敢有丝毫反抗。 其实,对于嫁人这件事,“温若”的内心深处,一开始是抱有一丝期待和幻想的。 她在那个冰冷的家里受尽了打骂和委屈,满心想着,只要有了自己的家。 就能摆脱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过上温暖幸福的日子。 她常常在夜里,望着窗外的星星,想象着未来良人的模样,想象着自己的新家会是什么样子。 这些美好的幻想,成了她在艰难生活中坚持下去的动力。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和她开玩笑,给她开了一个残酷至极的玩笑。 她所嫁的这个男人,性格暴躁乖戾,平日里就爱喝酒,一旦喝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喜欢对身边的人拳脚相加。 也正因为这个臭毛病,他一直娶不上媳妇,成了村里有名的光棍。 当初男方提出先相处一段时间,彼此熟悉了解后再成婚,这本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可没想到,“温若”这边的家人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就把她送了过去。 这让那男人也感到十分意外,或许在最初的新鲜感和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婚姻的诧异之下。 前两年,男人对“温若”还算不错,偶尔还会有一些温柔体贴的举动,让“温若”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迎来了幸福。 但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见“温若”迟迟没有怀孕,男人的恶劣本性彻底暴露无遗。 那些曾经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打骂和羞辱。 “温若”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丈夫又会因为一点小事大发雷霆,对她拳脚相向。 她的身上总是布满了淤青和伤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无数次在深夜里默默哭泣,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却又不知道该向谁倾诉。 终于,族里的长辈实在看不下去了,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暴行在眼皮子底下继续发生。 他们站了出来,强硬地勒令两人和离,还把那男人拉到祠堂,狠狠地训斥教育了一番。 “温若”从那个男人家里离开的时候,整个人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是被打的淤青和伤痕,惨不忍睹,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步履蹒跚地走出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门,回头望了一眼,眼中满是解脱和悲凉。 好在,族里的老人心地善良,怜悯“温若”的悲惨遭遇。 他们商议之后,给了“温若”一块地,又召集人手,帮她盖了一座简单的房子。 虽然房子不大,也不豪华,但对“温若”来说,这就是她的避风港,是她重新开始生活的希望。 那一刻,“温若”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过去苦难的解脱,有对未来生活的期待。 到了这时候,“温若”的心里反倒觉得挺满足、挺开心的。 至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随意打骂她。 她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能够自由自在地过上属于自己的安稳小日子。 比起以前那暗无天日的生活,这已经是天壤之别,是命运给予她的一丝珍贵的馈赠。』 覃芊落的目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吸附在光幕之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画面。 当画面中身形瘦小、模样狼狈的“温若”映入眼帘时,覃芊落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 她的眼眸中,一丝心疼悄然闪过,那是一种纯粹而本能的反应,源自人类心底深处对弱者的悲悯。 她仿佛能穿越时空,真切感受到曾经的“温若”在那些漫长而艰难的岁月里,所承受的痛苦与委屈。 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那些动辄被打骂的夜晚,每一个画面都像针一样刺在覃芊落的心上。 但这份心疼,也仅仅是针对过去那个在苦难深渊中挣扎的“温若”。 对于如今站在眼前的这个“温若”,覃芊落的内心十分复杂,她实在无法对这个人产生过多的同情。 毕竟,如今的“温若”,也有着自己的算计和过错。 洛祁安的眼神中满是凝重,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死死地盯着光幕里的画面,仿佛要将这些场景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刀刃,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割扯着他的心,让他呼吸急促。 胸口像是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死死压住,闷得发慌。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刚才凤卿云讲述的故事,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如此曲折离奇,远远超出了他最疯狂的想象。 第211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四) 无数的疑问在他的心头盘旋,如同乱麻一般,怎么也理不清。 这一切跟自己的夫人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今的“温若”,又为何会替代自己的夫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还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这些谜团如同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窒息,却又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而此刻的“温若”,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动作迟缓而沉重,仿佛承载着一生的痛苦与不甘。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直直地望向锦瑞昭王头顶的光幕,眼神中闪过一抹嘲讽。 那是对命运不公的强烈控诉,也是对自己悲惨人生的深深自嘲。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 她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从一开始,错的难道不是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吗? 明明我应该是在温府里享受千娇万宠、无忧无虑长大的那个人,可命运却如此弄人。 我被恶意调换,从此人生轨迹彻底改变。 后面我又成了姐姐的替身,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一定是我来承受这些?最后还要养着姐姐的孩子,还要将一切留给姐姐的孩子,那我的孩子呢? 这么多年,我像是一个被命运操控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生活,就连名字也是属于姐姐的。 每一个决定,每一次选择,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我努力地迎合着别人的期待,却迷失了真正的自己。 若是可以选择,我真的好想回到那个刚刚住进属于自己房子的时候。 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自己,拥有片刻的自由与安宁,哪怕只是短暂的,也足够让我怀念一生。 那个小小的房子,虽然简陋,却装满了我的希望和梦想。可如今,一切都已远去。 在昏黄黯淡的光影之下,洛书禹和洛语柔的双眼,仿若两颗熟透后被人用力攥挤过的酸涩果实,红肿得厉害。 像是在无声诉说着内心的悲痛与煎熬。 此时此刻,泪水再度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疯狂打转。 每一次眨眼,都伴随着揪心的酸痛,它们随时都可能挣脱眼眶的束缚,肆意滚落。 往昔,他们对娘亲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经历,完全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直到这一刻,那些被岁月尘封已久、藏在重重迷雾背后的往事,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揭开,他们才如梦初醒。 真切地知晓了娘亲在那些漫长而又艰难的岁月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咽下了多少难以言说的苦楚。 遥想当年,娘亲孤身一人在困境中苦苦挣扎,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深陷泥沼,举步维艰。 生活的磨难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无情地向她涌来,经济的窘迫、旁人的冷眼、生活的琐碎难题。 桩桩件件,都如同一座又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生活迎来了一丝曙光,转机悄然降临,娘亲终于过上了安稳的好日子。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世事无常,如今却因为他们的缘故,娘亲在旁人眼中成了行事恶毒之人。 洛书禹满心都是自责与懊悔,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要将心中的痛苦与愤怒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拷问自己:“若不是我如此没用,总是一事无成。 不能早早地为娘亲分忧解难,替她扛起生活的重担,娘亲又怎会被逼到这般田地?”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恼与悔恨,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洛语柔则是泣不成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显得那么无助。 泪水肆意地流淌在她的脸颊上,滴落在脚下的地面,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她想着:“都怪我,总是那么不懂事,任性又骄纵,给娘亲添了这么多麻烦。 要是我能懂事一点,多体谅娘亲一些,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洛语柠呆立在原地,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咒语定住了一般,整个人都沉浸在震惊与复杂的情绪之中。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从心底悄然泛起,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迅速地蔓延至全身。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落在了“娘亲”的身上。 看着娘亲那略显憔悴的面容,眼角的皱纹、鬓角的白发,还有那眼中偶尔闪过的疲惫与无奈。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 刹那间,她发觉自己心中对眼前人的埋怨似乎淡去了许多。 她暗自思忖,若是换作自己置身于“娘亲”的处境,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凤卿云此时叹了口气继续道『倘若此事就此打住,从某种角度而言,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差强人意的结局。 命运的齿轮却没有停止转动,事情并未就此画上句号。』 『温家主母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在这深宅大院里生活多年,练就了一双洞察秋毫的眼睛。 日子久了,她渐渐察觉到次子身上的异样。 她的次子与良人站在一起,无论是眉眼轮廓,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竟毫无相似之处,仿佛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 反观长女,年纪轻轻便聪慧过人,一举一动都尽显温家的风范,这一对比,愈发让她心中疑窦丛生。 温家主母心中虽满是怀疑,可在这规矩森严、讲究门第血脉的家族里,这般事关家族声誉与血脉传承的大事。 她只能暗自揣度,不敢轻易声张,生怕引发轩然大波,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真正让她起疑的,还不止是长相上的差异。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蝉鸣阵阵,扰得人心烦意乱,整个温府都被笼罩在一片慵懒而又压抑的氛围中。 温家家主与次子一同外出归来,却意外受了伤。 家仆们慌慌张张地抬着两人冲进府门,高声呼喊着府医。 温家主母正在后院的凉亭中品茶,听到动静,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她心急如焚。 匆忙间连鞋子都穿得有些凌乱,裙摆也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却顾不上整理,赶忙朝着事发地奔去。 她站在一旁,看着府医为二人包扎,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指甲都陷入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就在这时,她心神不宁地在一旁踱步,无意间瞥见两人滴落在荷花池中的血滴。 在阳光的映照下,竟并未相融,而是各自散开,仿佛是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溪流。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又或是哪个下人也受了伤,血混在了一起。 可一番询问后,确定只有良人和次子受伤,这一惊非同小可。 仿佛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震得她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强自镇定,心乱如麻,借口要确认伤势,又取了两人的血,颤抖着手,看着那两滴血再次互不相融。 她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 至此,温家主母终于确认,次子并非自己亲生。』 『她满心疑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与迷茫之中。 毕竟当年生产时,身边都是府中多年的亲信,个个知根知底,并无外人出入,孩子怎么会在眼皮子底下被掉包呢? 怀揣着这份疑虑,温家主母辗转难眠,每一个夜晚都在煎熬中度过。 她躺在雕花大床上,望着头顶的纱帐,思绪万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年生产时的场景,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她暗中派出自己的心腹,不惜花费重金,四处查探当年的蛛丝马迹。 那些日子里,她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往日的光彩不复存在,只剩下满脸的疲惫与焦虑。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真相浮出水面——竟是身边最信任的嬷嬷动了手脚。 得知这个结果,温家主母只觉天旋地转,几近崩溃。 自己视作亲人的嬷嬷,竟背叛了自己,亲手将她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 她瘫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心中的痛苦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抑制。』 『可那嬷嬷早已过世,她的儿子也因作恶多端,被官府关进大牢。 如今只剩儿媳,且生活窘迫,居无定所,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温家主母找到那嬷嬷的儿媳时,她正躺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阴暗又压抑。 屋顶的茅草破了好几个洞,阳光透过缝隙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中,灰尘肆意飞舞。 那女人面色苍白如纸,双眼深陷,已然奄奄一息。 见到温家主母,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愧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出了当年的真相。 说完这些,她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徒留温家主母在原地,又气又恼,满心的悲愤无处宣泄。 她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嬷嬷的怨恨,也有对她的一丝怜悯。』 第212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五) 『温家主母却无暇顾及其他,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被掉包的孩子。 她赶忙按照那儿媳提供的地址寻去,一路上,马车疾驰,扬起阵阵尘土,她的心也随着车轮的滚动而愈发忐忑。 她坐在马车里,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脑海中不断想象着即将见到的孩子的模样,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她见到了与自家女儿长相一模一样的‘温若’。 彼时的‘温若’,正坐在院子里晾晒草药,虽说依旧身形消瘦,面色蜡黄,但气色已然好了许多。 看到身着华服、雍容华贵的温家主母突然到访,‘温若’吓得瑟瑟发抖,手中的草药洒落一地。 她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温家主母缓缓走近,脚步放得极轻,生怕吓到眼前的孩子。 她轻声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听完温家主母的解释,‘温若’呆立当场,久久回不过神,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颤抖。 待缓过神来,先是呆愣地看着温家主母,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嘴角却又泛起一丝笑意,又哭又笑,情绪几近失控。 温家主母看着心疼,眼中也泛起了泪花,她缓缓走上前,轻轻将‘温若’拥入怀中。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泪水浸湿了彼此的衣衫 ,许久都未能平复。』 凤卿云说到这,顿了顿,再次长叹一声,胸腔里的气息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无奈与感慨,缓缓吐出。 『哎,可惜啊,命运的轨迹一旦偏离,想要重回正轨,谈何容易。 温家主母虽满心欢喜地与‘温若’相认,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那被掉包的男婴,凭借着自身的才学和机遇,彼时已然踏入仕途,在朝堂之上风生水起,风头正盛。 他长袖善舞,结交了不少权贵,在朝中颇具影响力,一举一动都能掀起不小的波澜。 在这样的局势下,出于对家族声誉的维护、对朝堂局势的权衡。 以及种种盘根错节的利益纠葛,她实在无法将‘温若’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这其中的难处,外人难以体会,每一个决定都像是在悬崖边缘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让整个温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无奈之下,她只能精心安排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别院。 别院选址在城郊一处依山傍水之地,四周翠竹环绕,静谧清幽。 院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经过她的悉心挑选,从精巧的太湖石,到姿态各异的花卉,再到雕梁画栋的楼阁。 无一不彰显着她的用心,只为给二女儿一个舒适的安身之所。 她让‘温若’暂且住进去,虽说不能即刻恢复她的身份。 可但凡能给的,从每日三餐的珍馐美馔,清晨的燕窝粥、午间的精致糕点。 到四季更替的绫罗绸缎,从春日的轻薄纱衣,到冬日的狐皮大氅。 再到各类珍贵的珠宝首饰、书画古玩,无一短缺,只盼能稍稍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时光悄然流转,不过半年时间,在温家主母的精心照料和丰富物质的滋养下,‘温若’就像是换了个人。 曾经那副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模样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润的面色、饱满的精神,出落得与真温若别无二致。 走在街头,若是不熟悉的人,乍一看,根本分辨不出差别。 但到底只学了短短半年,不过是外在的气色养好了,内里的涵养、学识,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她的言行举止,偶尔还会露出曾经生活的痕迹,那些细微之处,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察觉。 比如,在正式场合行请安礼时,她的动作虽有模有样,却少了几分世家千金自小养成的优雅从容。 与人交谈时,用词虽力求文雅,却难免带着些市井的直白和质朴。』 『那时的‘温若’对自己严苛得近乎苛刻,她的房间里,总是堆满了各类书籍和字帖。 每日天还未亮,就能听到她诵读诗词的声音。 她总觉得没能被接回温家,是因为自己不够出色,不够知书达理、不够仪态万方。 所以,她拼了命地学习各种礼仪,从走路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到待人接物的分寸。 钻研琴棋书画,指尖在琴弦上磨出了茧子,棋盘上摆满了棋局,画纸上堆满了习作。 她的生活被学习填满,没有丝毫闲暇。春日里,别家小姐在花园中赏花游玩,她却在房中练习书法。 夏日夜晚,别人在庭院中乘凉闲聊,她在烛光下研读诗词,秋日,落叶纷飞,她无暇欣赏美景,专注于研习茶道。 冬日,寒风凛冽,她仍在苦练琴艺,手指冻得通红也不停歇。 她满心盼望着能早日回到真正的家,让爹爹娘亲为自己骄傲,让家族接纳自己。』 『彼时,真温若已然怀有身孕,整个人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她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她亲手为孩子缝制小衣服,挑选精致的襁褓,想象着孩子的模样,脸上时常挂着幸福的笑容。 温家主母看着女儿幸福的模样,开心的同时也思虑颇多。 她生怕把这错综复杂的事情告诉女儿,会让她情绪波动,动了胎气,危及腹中的孩子。 于是,她只能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想着等温若顺利生下孩子,身体恢复之后,再安排两姐妹见面,一家人好好团聚。』 『谁能料到,命运的无常再次降临。温若临盆之际,竟出了那么大的变故。 产房外,洛府的下人进进出出,神色慌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 稳婆焦急地在屋内屋外奔走,呼喊着要热水和干净的棉布。 温家主母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匆匆赶到洛府。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脸上满是焦虑和担忧。 当她踏入产房时,看到的却是温若气息奄奄、生命垂危的模样,她的心瞬间如坠冰窖,泪水夺眶而出。 而当时的洛祁安,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凭借着出色的才能和智慧,赢得了众人的赞誉和赏识,前途无量。 他在官场的应酬越来越多,却也始终心系家中待产的妻子。 温家主母舍不得这么优秀的女婿就这么散了,更不忍心看到女儿的骨肉被别人抚养长大。 慌乱之中,她的脑海中闪过了还养在别院的‘温若’,这才有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温若’也正是在那时,带着复杂的心情,入了洛府。』 覃芊落只觉脑袋被重锤狠狠敲打过,嗡嗡作响,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思维完全陷入了混乱的泥沼。 她直勾勾地盯着光幕里那两张如同复刻般的一模一样的脸,眼神中满是迷茫与困惑。 每多看一眼,心中的疑惑便愈发浓重,好似一团越缠越乱的丝线,怎么也理不清,迷茫得不知所以。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听到故事的结尾,她不禁微微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 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唏嘘,那声音里满是感慨与同情。 眼前的这个“温若”,命运实在太过坎坷,就像在狂风暴雨中漂泊的孤舟,始终找不到安稳的港湾,令人心生怜悯。 在命运的捉弄下,她到最后连个属于自己的名字都没能留下,实在可悲可叹。 可即便身世如此凄惨,也绝不能成为她伤害洛语柠的借口啊。 洛语柠可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侄女,血浓于水,这份亲情本应是最温暖的依靠。 她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做出伤害亲人的事呢? 覃芊落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洛祁安同样被这错综复杂的局面弄得晕头转向,大脑仿佛被一团厚重的迷雾笼罩,怎么也走不出来。 他直愣愣地看着光幕上不断闪过的画面,那些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快速旋转。 可他的大脑却好似一团乱麻,根本转不过弯来,怎么也无法将这些零散的信息拼凑完整。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挤出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纹路里都写满了困惑与焦虑。 眼神中满是迷茫,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像是在和自己对话,又像是在向旁人求助,试图理清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的手不停地在头发里抓挠,原本整齐的发髻变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衬出他的憔悴与无助。 反观洛语柠,她的双眼自始至终都紧紧盯着光幕中娘亲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像是被注入了滚烫的热血。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无尽的悲伤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原来,一切竟是这样吗?原来,自己的娘亲早已离去。 在自己还懵懂无知、最需要母爱的时候,就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洛语柠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彻底淹没。 第213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六) 悲伤瞬间将她吞噬,她的脑海中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涌起那些想要伤害自己的可怕念头。 那些念头就像一条条毒蛇,在她的脑海里肆意游走,不断啃噬着她的理智。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是寒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单薄而又无助。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咬得嘴唇都泛白了,甚至渗出血丝,试图以此来止住自己的动作,让自己从这痛苦的深渊中挣脱出来。 可她的身体却像是被恶魔操控了一般,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震碎。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抽噎,呼气时则带着痛苦的低吟。 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洛祁安,终于察觉到了长女的异样。 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转过头,顺着目光看过去。 只见洛语柠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气。 洛祁安心疼不已,心中满是自责,怪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女儿的不对劲。 他赶忙紧紧抱住了长女颤抖的身子,手臂用力,仿佛要将女儿融入自己的身体,给予她力量和温暖。 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洛语柠的颤抖却没有丝毫减弱。 刚想开口呼唤下人,找大夫来看看女儿,却被洛语柠抬手捂住了嘴。 洛语柠抬起头,一双泪眼祈求地看着洛祁安,那眼神里满是渴望与执着。 她还想听下去,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打断,她想要把关于娘亲的一切都听完。 洛祁安见状,虽然满心无奈,却也理解女儿的心情。 他看着女儿那倔强又悲伤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心上。 他心疼女儿咬自己下唇,灵机一动,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洛语柠咬他,别再伤害自己。 洛语柠看着爹爹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股暖流如同春日的暖阳,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她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身子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她伸手抱住爹爹的胳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靠在爹爹身上,感受着爹爹的温度和力量。 这一刻,她心里少了很多不安,那种想要伤害自己的可怕想法,也被她暂时压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聆听那些关于娘亲的故事。 她知道,这或许是她与娘亲最后的联系了。 凤卿云说到此处,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凝滞,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一声悠长且沉重的叹息从她唇间溢出。 这叹息里,裹挟着无尽的感慨与唏嘘,似是承载了无数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她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落在那散发着微光的光幕之上,眼中的神情变幻不定。 时而陷入沉思,时而流露出一丝悲悯,许是跟在覃芊落身边久了,让她有了不少人类的情绪。 她缓了缓继续道『当年,洛语柠才刚刚降临人世,不过是个襁褓中柔弱的婴孩。 肌肤粉嫩,双眼懵懂,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好奇。 彼时,温家主母来到‘温若’面前,一番言辞恳切、满含深意的话语。 如同裹挟着迷雾的咒语,轻而易举地扰乱了‘温若’的心绪。 在那慌乱与迷茫交织的瞬间,‘温若’未经太多思索。 便稀里糊涂地应下了这场足以改写许多人命运轨迹的瞒天过海之计。 身份替换之初,‘温若’的生活被惶恐与不安彻底笼罩。 每一个清晨醒来,她都感觉自己像是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经过反复斟酌。 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疏漏,就将这场精心编织的谎言戳破。 毕竟,与真正的温若相比,她就如同一只未经雕琢的璞玉,在学识、礼仪等方面,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站在那些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的贵族中间,她就像一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浑身散发着局促与不安的气息。 好在温家主母心思缜密,对可能出现的种种隐患早有预料。 她寻了个恰当的时机,来到洛祁安面前,神色哀伤,语气凝重地娓娓道来。 言说‘温若’因早产,身体遭受了重创,元气大伤,不仅身体虚弱不堪。 连之前的诸多记忆与经历,都成了不能触碰的禁忌。 一旦提及,便会引发剧烈头痛,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洛祁安望着眼前失而复得的爱妻,再看看襁褓中安然熟睡的孩子,心中满是欢喜与庆幸。 那些在心底隐隐泛起的疑惑,在这巨大的幸福面前,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他选择了相信温家主母的解释,自此之后,在‘温若’面前,绝口不提往昔之事。 哪怕后来的日子里,他察觉到‘温若’言行举止间时有怪异之处。 比如,面对一些曾经熟悉的礼仪场景,她会流露出一丝茫然无措,谈及旧时相识,她的回应总是略显生硬和不自然。 在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时,她的决策方式也与以往大相径庭。 可洛祁安对爱妻的深情,让他自动将这些异常归结为早产留下的后遗症,并未再往深处探究。 就这样,‘温若’在小心翼翼与暗自庆幸中,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伪装,稳稳地坐上了洛夫人的位置。 起初,‘温若’对洛语柠是真心实意的疼爱。 在她眼中,洛语柠不只是尚书令府的千金,更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侄女。 尽管心中对温家、对真正的温若存着些许埋怨,但她的本性善良,这份善良如同黑暗中的微光。 在最初的日子里,照亮了她与洛语柠相处的时光。 她会在洛语柠牙牙学语时,耐心地教她说出人生的第一句话。 在洛语柠蹒跚学步时,小心翼翼地护在一旁,眼神里满是宠溺,生怕她磕着碰着。 她会亲手为洛语柠缝制漂亮的衣衫,挑选精致的发饰,带着她在府邸的花园中嬉戏玩耍,教她认识各种花草树木。 后来,她也迎来了自己的孩子,生活的重心虽有所转移。 但对待洛语柠,虽不再像从前那般事无巨细地呵护,可也还维持着基本的关怀与照顾。 在日常生活中,她会关心洛语柠的学业,询问她的功课进展。 在洛语柠生病时,她也会亲自熬煮汤药,守在床边悉心照料。 在旁人看来,这一家几口相处也算融洽,和乐融融,充满了烟火气息。 然而,时光是把无情的刻刀,随着孩子们一天天地长大,各自的秉性与天赋逐渐显露。 洛语柠就像一颗被精心打磨的明珠,愈发优秀出众。 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都能信手拈来,样样精通。 她的书法笔锋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飘逸,画作栩栩如生,仿佛能将世间万物的神韵都融入其中。 她在诗词创作上更是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所作之诗常常在贵族圈中传颂。 在待人接物上,她举止得体,温婉大方,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与人交谈时,她总是面带微笑,言辞谦逊有礼。 无论是面对长辈还是晚辈,都能恰到好处地应对,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温若’的两个孩子,资质平平,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他们在学业上表现平平,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在诗词、书画等方面取得突出的成绩。 在为人处世方面,也缺乏洛语柠的那份聪慧与灵动,时常显得有些木讷和拘谨。 同样是在尚书令府中成长,享受着优渥的生活条件和良好的教育资源,差距却如此之大。 与此同时,洛祁安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愈发稳固。 他凭借着卓越的政治才能和过人的谋略,在官场中纵横捭阖,坐稳了尚书令一职。 而他平日里的种种言行,明里暗里都透露出要将尚书令府的重担,将来托付给长女洛语柠的意思。 他会经常带着洛语柠参加一些重要的社交活动,让她结识朝中的权贵和各界名流,有意培养她的社交能力和政治眼光。 在处理家族事务时,也会让洛语柠参与其中,传授她经验和方法,对她寄予了厚望。 这一切的变化,就像一把把利刃,深深刺痛了‘温若’的心。 她的内心开始被不甘填满,曾经被深埋的嫉妒与怨恨,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 在她渐渐扭曲的认知里,自己这些年所遭受的所有苦难。 那些在伪装身份时的小心翼翼,那些因学识不足而遭受的暗自嘲笑,那些在家族中被边缘化的委屈。 皆是拜温家与真正的温若所赐。 这种偏激的情绪,如同毒瘤一般,迅速侵蚀着她的理智。 再加上洛语柠日益耀眼的光芒,让她彻底迷失了自我,被嫉妒的火焰吞噬,开始处心积虑地针对洛语柠。 起初,她的手段还算隐晦,不过是在府邸的下人之间,在贵族圈的一些聚会场合,不动声色地散播一些关于洛语柠的谣言。 或是说她恃才傲物,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对家族中的长辈说话时态度傲慢。 或是编排她在闺阁之事上有所失仪,行为举止不符合大家闺秀的规范。 这些谣言就像暗处滋生的毒菌,在不经意间,慢慢侵蚀着洛语柠的声誉。』 第214章 温若不为人知的往事(完) 凤卿云顿了顿继续道『起初,人们只是将信将疑,但随着谣言的不断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洛语柠投以异样的目光。 看着洛语柠因这些谣言而陷入苦恼,被众人异样的目光打量时,‘温若’的内心竟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平衡感。 这种扭曲的快感,就像毒品一样,让她愈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行为也愈发变本加厉。 她开始勾结一些心怀不轨的公子小姐,精心设计让洛语柠在重要的宴会上出丑。 他们故意安排洛语柠在表演才艺时,出现乐器损坏、诗词忘词等尴尬状况。 又买通一些文人墨客,在诗词文章中含沙射影地诋毁她,将她描绘成一个傲慢无礼、才疏学浅的女子。 在她一步步精心策划的算计之下,洛语柠的生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她不仅在社交场合中遭到众人的排斥和冷落,家族中的一些人也开始对她产生了质疑和不满。 曾经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赞美和追捧,如今都变成了嘲讽和指责。 她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时常陷入自我怀疑和痛苦之中,最终落得如今这般凄惨模样,身心俱疲,几乎被绝望吞噬。 后来,有一次,‘温若’亲眼看到洛语柠因不堪重负,用尖锐的器物划伤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 那一幕,就像一道闪电,划过她被嫉妒蒙蔽的内心,让她猛地一震。 她看着洛语柠那绝望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愧疚,也有一丝不忍。 或许是她心底仅存的一丝人性,在那一刻被唤醒,她这才停下了手中那些恶毒的谋划,没有再继续迫害。 自那以后,她虽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洛语柠冷嘲热讽、处处使绊子,可也未曾给予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怀与安慰。 她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任由洛语柠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 她不再过问洛语柠的生活,对她的喜怒哀乐都视而不见。 倘若当时她再进一步刺激,以洛语柠那时脆弱的精神状态,恐怕根本坚持不到现在,早就被这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了。 』 听完凤卿云的讲述,好一会儿,覃芊落才缓缓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错综复杂的情绪都揉散。 『当真是让人满心纠结,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覃芊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 『这‘温若’,起初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可怜人呐。 原本应是光彩照人的二小姐,却被人恶意调换,命运的缰绳从未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像一片被狂风裹挟的落叶,身不由己地卷入这场身份替换的迷局之中。 初入尚书令府时,她的日子简直如履薄冰。 每天清晨醒来,恐惧就如影随形,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要在心里反复掂量无数遍。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露出破绽,被人识破这场精心伪装的骗局。 那些日子里,她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惶惶不可终日的心。』 覃芊落微微皱起眉头,眼中的怜悯愈发浓郁,回想着“温若”曾经的艰难。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这些年所遭受的委屈、不甘和怨恨,一股脑儿都发泄到无辜的洛语柠身上。 洛语柠又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个刚出生就被卷入这场风波的孩子。 自小在尚书令府中长大,努力学习各种知识,刻苦练习琴棋书画。 拼命让自己变得优秀,只为了不辜负家人的期望,却没想到,无端遭受了这么多恶意。 那些谣言、那些陷害,像一把把利刃,一刀刀割在她的心上,让她的生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说到这里,覃芊落的语气中满是不平,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可话又说回来,若真把我放在她那个境地,日复一日地被嫉妒和不甘蒙蔽心智。 每天眼睁睁看着别人轻而易举就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论是家族的认可,还是孩子的出众。 再加上心底对家族的怨恨,像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保不准我也会心生怨怼,做出些糊涂事。 人啊,在那样的处境下,想要全然豁达,做到毫无怨言,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覃芊落心中长叹一声,肩膀微微下垂,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感慨,仿佛已经亲身经历过这些痛苦一般。 洛祁安僵立原地,凤卿云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尖。 周遭的一切都在悄然隐退,唯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双唇紧抿,牙关下意识地咬合,腮帮子微微鼓起,脸上的肌肉因内心的波澜而不自觉地抽搐着。 “温若”有错吗?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每一次回响都似尖锐的利刃,割扯着他的心。 她当然有错,她对洛语柠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不可饶恕。 那些恶意的算计、恶毒的陷害,就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刻在洛语柠的人生里。 也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满心都是愧疚与自责。 可当他强压下内心的波澜,试图理清这团乱麻的线头时,却惊觉,真正的祸根似乎远不止“温若”。 他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那个昏暗的午后,温家主母踏入府邸。 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和自以为是的精明,擅自谋划了这场身份替换。 那时的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背后隐藏的惊涛骇浪。 若不是她利欲熏心、一意孤行,“温若”又怎会踏入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开启这满是谎言与挣扎的人生? “温若”本可以在自己的天地里安然度日,却被命运无情地卷入这场旋涡,成了身不由己的棋子,在谎言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而他自己呢?如今想来,洛祁安满心都是悔恨与不甘。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虫,被所谓的爱与信任蒙蔽了双眼,被温家主母的花言巧语迷了心智。 这些年,“温若”与真正的妻子在言行举止、处世态度上的差异太过明显。 真正的妻子温婉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闺秀的风范。 她精通诗词歌赋,在文人雅集上,总能妙语连珠,引得众人称赞。 与人交谈时,言辞得体,充满智慧与涵养,每一句话都让人如沐春风。 而“温若”呢,面对同样的场合,总是局促不安,眼神闪躲。 对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诗词典故,常常一问三不知,回答时也是支支吾吾,尽显窘迫。 在处理家族事务时,真正的妻子心思细腻,考虑周全,总能将繁杂的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温若”却时常犹豫不决,决策时瞻前顾后,甚至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荒唐事。 这些破绽就像黑夜里的火把,本应异常醒目。 可他却像被施了魔咒,盲目地轻信温家主母的片面之词,将所有的疑惑都强压心底。 他质问自己,为何如此愚蠢?连枕边人的真假都分辨不清。 他口口声声的爱,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仅仅是自欺欺人的幻想? 此刻,洛祁安望着锦瑞昭王头顶的光幕,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 他已分不清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是那个与他相濡以沫多年、却被他亲手弄丢的结发妻子。 还是这个陪伴他无数日夜、却始终活在谎言中的“温若”? 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在他胸腔中翻涌,他恨这场阴谋,恨自己的愚钝,恨命运的捉弄。 可这怒火却无处宣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罪“温若”呢? 她同样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在这个看似华丽的府邸里,她活得战战兢兢,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那些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她或许也在悔恨、在挣扎,却又无力挣脱命运的枷锁。 想到这里,洛祁安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又自嘲的笑,那笑容里写满了对自己的失望与嘲讽。 他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些年的种种画面。 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那些被他错过的真相,都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在心底痛骂自己,这么多年,竟如此糊涂,被虚假的表象所迷惑,白白辜负了太多人。 他不仅亲手毁了自己真正的妻子和女儿的幸福,也将“温若”拖入了痛苦的深渊。 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他只能在这无尽的悔恨中,独自品尝这自酿的苦果,余生都将在愧疚与自责中度过。 “温若”宛如木雕泥塑般僵立在原地,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循环播放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嘴唇微微颤抖,却连一个音节都吐露不出,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与惶惑之中。 长久以来,她都被恐惧的阴影笼罩,日日夜夜都在担忧那个隐藏多年的秘密被曝光。 每个寂静的夜晚,她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被褥。 梦里是众人愤怒的指责、厌恶的眼神,那些画面无比真实,让她胆战心惊。 可当这可怕的一天真的来临,锦瑞昭王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覃芊落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用尖锐刺耳的话语将她批得体无完肤。 或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相反,覃芊落只是用一种平和且充满理解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那言语中设身处地的体谅,就像春日里的暖阳,轻柔地洒在她早已冰封的内心。 瞬间冲垮了她耗费多年、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固心理防线。 第215章 想法各异的洛家人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拼命压抑的复杂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奔涌而出,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遥远的过去。那时的她,刚刚踏入尚书令府,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又充满挑战。 当她第一次看到襁褓中粉雕玉琢的洛语柠时,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一种母性的温柔油然而生。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感受着那温暖而又稚嫩的体温。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小生命视如己出,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疼爱。 在最初的那段时光里,她的生活虽然充满了伪装的压力,时刻都要警惕自己的言行举止。 但每当看到洛语柠天真无邪的笑容,听到她软糯的笑声。 一切的艰辛都变得微不足道,她的内心也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与幸福。 然而,时光是一把无情的刻刀,随着岁月的流逝,生活的轨迹悄然发生了改变。 洛语柠在精心的培养下,愈发优秀出众,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她都信手拈来,出类拔萃。 在待人接物上,她也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聪慧与温婉,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却资质平平,在人群中显得黯淡无光。 与此同时,良人洛祁安对洛语柠的偏爱也日益明显,无论是日常的夸赞,还是重要场合的陪伴,洛语柠总是占据着中心位置。 这些变化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刺痛她的心,让她内心的天平开始逐渐失衡。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独自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她反复思索着自己的人生,心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为什么自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过着这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为什么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 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始终得不到应有的认可和关爱。 这些负面的想法在她心中不断滋生、蔓延,逐渐扭曲了她原本善良的心智。 从最初的偶尔抱怨、暗自神伤,到后来的恶意算计、不择手段,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步步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曾经对洛语柠那份纯粹的疼爱,被嫉妒和怨恨彻底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开始在背地里散播关于洛语柠的谣言,精心设计各种陷阱,看着洛语柠陷入困境,被众人误解、指责。 她的内心竟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满足感,仿佛这样就能弥补自己内心的缺失。 可如今,当一切真相大白,所有的秘密都被毫无保留地摊开在阳光下。 她才如梦初醒,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缓缓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手,仿佛看到上面沾满了洛语柠的血泪,那些曾经的恶行就像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怎么就鬼迷心窍,做出那些事了呢?”她不停地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悔恨与绝望。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哀伤。 她想,洛语柠对自己的恨怕是已经深入骨髓,如同扎根在心底的毒刺,再也无法拔除。 而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遭受旁人异样的眼光和无端的揣测。 他们原本纯真的生活将被彻底打破,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恐怕也会布满荆棘,蒙上一层无法驱散的阴影。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孩子的悲惨结局,一家人的生活支离破碎,幸福永远离他们而去。 这一路走来,每一步的错误都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将她越捆越紧。 如今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完全失去了逃脱的可能。 想到这里,“温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汹涌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单薄、无助而又绝望。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源于覃芊落最后的那番共情。 覃芊落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道光,直直地照进了她黑暗、腐朽的内心世界。 那些温暖的话语,让她开始正视自己的过错,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 在这一刻,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她有机会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哪怕只是挽回一丝一毫的伤害,让一切还能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弥补,她只能在这无尽的悔恨中,独自承受自己种下的恶果。 洛语柠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周遭的喧嚣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她的世界里此刻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 她的神色平静如水,可内心却恰似一泓幽深的湖水,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锦瑞昭王的话语,每个字都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稳稳地敲在她的心坎之上,让她不得不承认,句句在理。 这般棘手又两难的境地,任谁置身其中,都难免会陷入无尽的纠结与挣扎,难以抉择,左右为难。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不远处的“娘亲”身上。 此刻的“娘亲”,与记忆中那个威严又强势的形象判若两人。 脸上写满了颓丧与疲惫,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洛语柠望着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容,心中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那股酸涩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的鼻尖微微发红,眼眶也不自觉地泛起了雾气。 刹那间,她很想不顾一切地走上前去,像小时候那般亲昵地拉住“娘亲”的手。 再甜甜地唤她一声,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试图慰藉彼此这些年以来的伤痛。 然而,就在她的脚尖刚刚抬起,准备迈出那一步的瞬间,心底深处潜藏已久、如影随形的恐惧。 却如同一道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黑色高墙,毫无征兆地横亘在她面前。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记忆片段,像是裹挟着刺骨寒意的汹涌潮水,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无数个被斥责得抬不起头的夜晚,每一次满心期许却换来冰冷失望的时刻。 那些痛苦的瞬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在她的心上刻下了深深的伤痕。 恐惧的种子早在那时就已悄然种下,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与不安中。 如今早已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将她困在黑暗的阴影之中。 她想,这样的恐惧,怕是要耗费漫长的时光,历经无数个日夜的煎熬,才有可能慢慢消散。 洛语柠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犹如夜空中逐渐熄灭的星辰,失去了光彩。 她再次缓缓垂下头,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之滑落,如瀑布般遮住了她半边脸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此刻,她的内心被铺天盖地的茫然与无措填满,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她下意识地用力拽紧了爹爹的袖子,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温暖与依靠。 是黑暗中摇曳的微弱烛光,给予她一丝安心的力量。 覃芊落紧紧盯着光幕,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须臾间,只余她的声声感叹在屋内回荡。 那光幕之中,或是惊险刺激的场景,或是缠绵悱恻的爱恨。 每一幕都深深勾住她的目光,让她彻底沉浸其中,仿佛与现实世界断了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回过神来,像个初来乍到的人,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一回神,她敏锐地捕捉到屋内压抑又诡异的气氛。 空气仿佛都黏稠起来,安静得有些反常,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沉沉地笼罩着,让人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死寂,可那声咳嗽,就像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只激起一圈转瞬即逝的涟漪。 随后,寂静再度蔓延。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屋内游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 洛大人坐在洛语柠的边上,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神色凝重。 自将她带进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低垂的眼眸隐匿了所有情绪,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角落里,一个年轻丫鬟眉头紧蹙,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时不时抬眼偷偷观察众人,眼神里满是忧虑。 旁边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双臂抱在胸前,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仿佛在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还有个老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覃芊落看着这一切,满心疑惑,脑海里像有无数只小虫在爬,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在心中急切地呼唤道『云宝,这一家子到底怎么回事啊?洛大人把我找来,可进了这屋就一声不吭。 其他人的表情也怪得很,我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呀?』 凤卿云被这么一提醒,也奇怪的看着空间里的光幕。 翻了翻资料后摇了摇头,分析道『可能是在为了洛语柠伤心吧,我这里没有什么显示。』 第216章 尝试心理治疗(一) 在这仿若凝固的死寂氛围中,洛祁安仿若一尊被定格的雕塑,僵立原地。 脑海里,女儿洛语柠往昔的笑颜与如今的萎靡模样交替闪现,搅得他心烦意乱。 各种复杂的念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狠狠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混乱与迷茫之中。 听到锦瑞昭王的心声,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紧闭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吸气,试图将内心翻涌的惊惶、焦虑与担忧强行压制下去。 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后,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的慌乱已被藏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久经世事的沉稳。 他抬手整了整衣袍,缓缓向前迈出一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恳切神情,抬起手,恭恭敬敬地拱手。 声音略带沙哑却又饱含真诚:“昭王,实不相瞒,我这心里实在是没了主意,才斗胆请王爷帮忙。 我这长女洛语柠,近来不知为何,性情大变,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往日里,她活泼开朗,眼里总是闪着光,可如今却整日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我请了不少能人异士来看,却都毫无头绪。 之前许太医曾与我提过,说锦瑞昭王在医术方面造诣也颇深,还望王爷能大发慈悲,帮我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哀求,仿佛将覃芊落视作了在这无尽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覃芊落听闻,脸上微微一红,连忙谦逊地摆了摆手,客气回应道:“洛大人过誉了,您太抬举我了。 本王不过略懂了些皮毛,实在当不起您这般夸赞。既然大人相求,本王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话虽如此,可她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完全没底。 毕竟这看病之事,向来不是她擅长的领域,更何况是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迈着看似沉稳的步伐转过身,目光缓缓投向坐在一旁的洛语柠。 只见洛语柠身形消瘦,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凹陷下去,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紧紧笼罩着。 她的眼神黯淡无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偶尔动一下,也是迟缓而机械。 覃芊落看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怜悯与担忧交织在一起,让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在心里喊道『云宝,云宝,你快出来!这抑郁症到底该怎么治啊? 我完全没学过这些,心理课上也没讲过类似病症的应对方法,这可如何是好?』 凤卿云双眉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无措,内心就像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 她很清楚,单靠在资料里搜索相关内容,根本无法从根源上解决洛语柠的问题。 毕竟,抑郁症不是靠几句安慰、几页医书就能治愈的简单病症。 必须得依靠专业人士的介入,更重要的是,得打开洛语柠的心结,让她重新接纳这个世界。 她在脑海中快速地盘旋着各种可能的办法,可每一个都像隔靴搔痒,无法触及到问题的核心。 凤卿云暗自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和试探『落宝,要不你先试着和她聊聊,劝劝她。 要知道,对于抑郁症患者而言,家人的陪伴就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至关重要。 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慢慢引导她,尝试着探寻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根源。』 说到这儿,她微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解开她心底的结,才是治愈的关键,而这必须得依靠专业的心理医生。 我记得之前的那些医书中,有本关于心理学的书籍,被太医院某个太医拿走了,他应该对心理学颇有研究。 一会儿你找个合适的时机,委婉地让洛祁安去请这位太医过来。 他的专业见解和治疗方法,或许能成为打开洛语柠心锁的关键钥匙。』 凤卿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但你一定要让洛祁安明白,无论请多少医生,用多少药物。 最关键的还是他这个当爹的要多花时间陪伴在洛语柠身边。 在她被黑暗笼罩的世界里,家人的陪伴是最温暖的光。 只有家人给予足够的关爱和理解,让她感受到温暖和支持,她才有可能真正地打开心扉,配合治疗,不然一切都只是徒劳。』 覃芊落认真听完凤卿云的分析,不禁恍然大悟,神色间满是赞同,重重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太对了。 这事儿确实急不得,我先试着和洛语柠沟通看看,虽说我心里也没底,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眉头轻皱,满脸都是担忧『只是我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还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她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道『对了,你把刚刚提到的事情,都整理出来,打印好。 我一会儿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洛祁安,』 『你想想,之前‘温若’就给洛语柠带来了那么多麻烦,害得她深陷痛苦之中。 要是这次洛语柠好不容易有了好转,又被她搅和得病情反复,再次陷入抑郁的深渊,那可就太让人痛心了。 咱们必须得把能想到的都做到位,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尽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要是因为咱们疏忽了什么,导致洛语柠再次遭受折磨,那我肯定会良心不安的。』 凤卿云应了一声,覃芊落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试图将内心的忐忑与期待一并咽下。 她缓缓抬眸,目光瞬间被不远处紧紧拽着洛祁安衣角的洛语柠吸引。 那一瞬间,覃芊落的眼神里,满是怜惜与关切。 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愈发柔和,恰似一汪春日里的清泉,波光粼粼间透着无尽的温柔。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温软的笑意,恰似春日暖阳,毫无保留地散发着温暖。 试图驱散洛语柠周身那层厚重的阴霾。 覃芊落迈出轻柔的步伐,朝着洛语柠慢慢走近。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尖轻点地面,发出极轻微的声响。 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洛语柠身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敏锐地捕捉到洛语柠神色的细微变化,那原本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覃芊落果断停下了脚步,她的心中十分清楚,此刻的洛语柠内心脆弱得如同薄冰。 任何一点过激的举动都可能让她瞬间筑起心墙,更加抗拒交流。 就在这时,一旁机灵的小厮眼疾手快,他早已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从覃芊落的靠近,到洛语柠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微妙,意识到此刻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让两人能够更舒适地交流。 只见他麻溜地转身,脚步轻快地几步走到一旁,双手稳稳地搬来一把椅子。 他的动作娴熟又利落,稳稳地将椅子放在覃芊落身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礼貌,微微欠身。 说道:“王爷请坐。”为的就是方便覃芊落坐下与洛语柠交谈。 覃芊落瞧见小厮这贴心的举动,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光芒。 她微微侧身,冲小厮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绽放在春日里的花朵,灿烂而温暖,让人如沐春风。 紧接着,她轻声道谢,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面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而后,覃芊落再次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向洛语柠。 她微微俯身,膝盖微屈,努力保持着与洛语柠平视的角度,让自己的目光能够温和地与洛语柠对视。 她微微启唇,声音轻柔却又清晰,一字一句,饱含着真诚与关切:“我不清楚你到底经历了多少艰难坎坷。 那些痛苦或许如影随形,将你紧紧束缚,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啃噬着你的内心。 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你现在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那种不安就像一层厚重的阴霾,将你紧紧笼罩,让你害怕、彷徨。 别害怕,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叫覃芊落,你呢?” 洛语柠蜷缩着身子,低垂的脑袋像是不堪重负,随着沉重的呼吸微微起伏。 覃芊落的声音轻柔地飘来,她如受惊的小鹿,身子微微一颤,僵持许久,才缓缓抬起头。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覃芊落的鞋面上,那普通的纹路此刻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仿佛是她逃避对视的港湾。 片刻后,她的视线慢慢向上游移,掠过覃芊落的裙摆、腰间,最终停留在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庞上。 覃芊落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恰似春日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着温暖。 让洛语柠原本如惊弓之鸟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些许。 洛语柠下意识地揪紧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微微突出,那是她内心仍存不安的小小证明。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回应,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的眼神中满是犹豫和挣扎,像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 许久,她终于在覃芊落鼓励的目光下,鼓起勇气,用那细若蚊蝇、带着几分怯意的声音小声说道:“我……我叫洛语柠。” 声音虽轻,却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也像是为一段新的交流开启了一扇小小的门。 说罢,她又下意识地低下头,躲避着覃芊落的目光,像是害怕自己的回应太过唐突。 第217章 尝试心理治疗(完) 覃芊落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那眼眸恰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 在她看来,洛语柠愿意开口交流,就如同在荆棘密布的丛林中开辟出一条希望的小径,是破冰的关键。 此前,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是带着些许隔阂与疏离,让覃芊落满心担忧。 而此刻这看似简单的对话,却承载着无数可能,令她心中满是期待。 她浑然不知,洛语柠的心结在听到她那些心声后,已然如春日消融的冰雪,悄然解开。 两人相谈甚欢,话语如同春日里的繁花,一朵接着一朵,层出不穷。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聊到夜幕降临的点点繁星,从儿时的趣事到对未来的憧憬。 每一个话题都像是一座桥梁,让彼此的距离愈发贴近。 不知不觉间,时间如白驹过隙般悄然流逝。 洛语柠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桃花,温柔而又动人。 驱散了往日萦绕在她心间的阴霾。 覃芊落望着洛语柠的笑容,一直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稳稳落地。 临走前,覃芊落脚步一顿,静静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翻涌,像是在整理着所有想要表达的话语。 良久,她缓缓转过身,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向洛语柠,轻声说道:“倘若日后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先从人变回植物。 寻一方宁静的角落,也许是庭院中洒满阳光的一隅,也许是山间那片静谧的草地。 在那里,规律地饮食,每一口食物都像是大自然最诚挚的馈赠,滋养着我们的身体。 安心地睡眠,让疲惫的身心在甜美的梦乡中得到充分的舒缓与修复,如同大地在冬雪的覆盖下积蓄力量。 尽情地晒太阳,感受那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身上。 每一寸肌肤都能捕捉到温暖的气息,就像被娘亲温暖的怀抱紧紧拥抱着。 自在地生长,随着四季的更迭,遵循着生命最本真的节奏,春日抽芽,夏日繁茂,秋日沉淀,冬日蛰伏,什么都别想。 将一切烦恼都远远地抛诸脑后,只沉浸在这纯粹的生命律动之中。” “接着,再做回动物。 勇敢地接纳自身的欲望,那些对成功的渴望,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对物质生活的追求。 都是生命最原始的驱动力,它们推动着我们不断向前,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 正视自己的需求,不再压抑内心的声音,无论是情感上的慰藉,还是自我实现的需求,都值得被重视。 直面自己的愤怒,学会以合理的方式宣泄情绪,不要让怒火在心中肆意蔓延,而是将它转化为改变的力量。 积极参与竞争,在挑战中不断磨砺自己,如同猛兽在丛林中为了生存而拼搏。 在竞争中绽放生命的无限光彩,展现出生命最坚韧的一面。” “随后,变回小孩。 重新滋养自己,用最纯粹、最天真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就像第一次睁开眼睛认识这个世界一般。 去探索那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也许是老房子里落满灰尘的阁楼。 也许是蜿蜒小巷中隐藏的神秘花园,在探索中重塑对世间万物的好奇。 重拾那份久违的热情,对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充满热爱。 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鸟鸣,还是傍晚天边的一抹晚霞,都能成为心中的小确幸。 鼓起勇气,无畏地面对未知的一切,不要害怕犯错,不要畏惧失败。 就像孩童学步时,即便摔倒无数次,依然会坚定地迈出下一步。 从植物到动物,再到小朋友,层层卸下面具,回归最本真的状态,重拥健康与蓬勃的生命力。 无论年龄多大,只要内心留有遗憾,就重新滋养自己一遍,让生命在自我滋养中重新焕发出绚丽的活力。” 洛语柠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周身的气息在覃芊落的一番话后,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专注地落在覃芊落的脸上,像是要把对方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底。 听完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像是在对这份温暖的关怀予以回应,又像是在郑重地接纳一个全新的生活启示。 一股暖流自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涌起,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至全身。 让她长久以来被阴霾笼罩、有些冰冷的心渐渐回暖。 覃芊落的言辞中,有几个晦涩生僻的词汇,像横亘在理解之路上的小石块,她一时难以领会。 可那些饱含真挚情感与强大力量的话语,却宛如穿透厚重云层的万丈光芒,毫无阻碍地抵达她的内心深处。 她无需过多思索,便能清晰地领悟其中的核心要义。 洛语柠在心底默默思量,过往那些深陷痛苦与迷茫的日子,就像一场漫长而又黑暗的噩梦。 若以后再被烦恼的荆棘纠缠,定要依照覃芊落所说,尝试着从植物的宁静、动物的本能,再到孩童的纯真,重新养育自己。 她渴望挣脱过往的束缚,去拥抱那片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崭新天地,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旅程。 不远处,洛祁安一直静静地关注着这一切,他的身影在角落里显得有些落寞,却又因女儿的转变而多了几分欣慰。 目睹女儿的变化,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是欣慰的泪光在闪烁。 他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女儿重新焕发生机的喜悦,更多的则是对锦瑞昭王的深深感激。 他深知,在女儿深陷泥沼的日子里,自己虽心急如焚,却总是不得其法。 是眼前的锦瑞昭王,用她独特的方式,让长女从长久的消沉中挣脱出来,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 回想这些年,自己因忙于家族事务、朝堂之事,常常早出晚归,疏忽了对女儿的陪伴。 那些本该陪伴女儿成长的时光,被一次次的朝议、一桩桩的事物所占据。 愧疚感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暗暗握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在心底发誓,往后无论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无论朝堂上有多少棘手的事务,都要抽出时间陪伴长女。 他不想再错过女儿生活中的每一个重要瞬间,不想再让她独自面对生活的风雨。 而一想到“温若”,洛祁安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心中一阵犯难。 “温若”的事情盘根错节,牵扯着诸多复杂的关系和利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先把女儿的事情处理妥当,给予她足够的关爱与支持。 “温若”的事,就暂且搁下,等女儿的状态彻底稳定下来,再集中精力去解决,毕竟女儿的幸福才是他最在乎的。 覃芊落则心情愉悦地向外走去,脚步轻快得如同春日里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里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期待。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底轻声呼唤凤卿云,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云宝,这洛语柠的才学究竟怎么样?』 凤卿云陷入了沉思,她查阅着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将洛语柠的形象完整地勾勒出来。 良久后,凤卿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洛语柠,当真令人赞叹。』凤卿云的声音温软,却带着笃定『说她是不可多得的才女,都难以完全概括她的卓越之处。』 『论文治,诗词歌赋于她而言,就像灵动的音符,信手拈来,每一首都蕴含着深远的意境。 遣词用句间,尽显深厚的文学功底,无论是激昂豪迈的边塞诗,还是婉约细腻的闺怨词,她都能挥洒自如。 她对经史子集的研究更是深入骨髓,倒背如流已不足以形容她的精通。 她思维敏捷,观点新颖,对各家学说见解独到,常常一语中的,令一众饱学之士都不禁为之侧目,自叹弗如。』 『谈武略,她在骑射场上的飒爽英姿,更是令人过目难忘。 身姿矫健如猎豹,弯弓搭箭的瞬间,气势磅礴,箭无虚发。 每一支离弦之箭都精准地命中目标,展现出惊人的专注力和爆发力。 至于兵法韬略,她更是深谙其道,排兵布阵、战术谋划皆有独到之处。 即便与军中经验丰富的老将切磋,她也能巧妙应对,毫不逊色,在众多世家子弟中脱颖而出,堪称顶尖。』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品德如美玉般温润无瑕。性格宽厚仁爱,心怀悲悯。 对待家中下人,从不摆架子,深得众人敬重。 面对家族纷争,她总是秉持公正,以和为贵,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善良,将矛盾化解于无形,让家族氛围和睦融洽。 与人交往时,她真诚友善,眼神中透着纯粹,从不耍弄心机,在世家圈子里口碑极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覃芊落静静听完凤卿云的描述,眼中先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转瞬便被浓郁的惊喜与赞赏所取代。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思绪如脱缰之马般奔腾起来,脑海中不断勾勒着洛语柠未来可能发挥的作用。 她轻轻抬手,纤细的手指缓缓捋了捋鬓边微乱的发丝,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透露出她内心的思索与考量。 稍作停顿后,她朱唇轻启,缓缓开口:『如此看来,洛语柠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简直是上天赐予太子的得力佐助。 等她身体彻底康复,精神状态也调整到最佳的时候,务必将她郑重地推荐给太子,切不可错失良机。』 第218章 洛语柠的选择 她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凝重而认真,目光中透露出对局势的深刻洞察,继续分析道。 『如今太子的幕僚团队,表面上看人才济济,各方贤能汇聚一堂,可实际上却存在着致命的短板。 面对朝中错综复杂的局势,波谲云诡的权力争斗,还有堆积如山、千头万绪的政务。 那些幕僚们很多时候都是各自为战,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核心人物来统筹全局、牵头主事。 这就导致在应对各种危机和挑战时,常常陷入混乱与无序,决策效率低下,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力。』 『以洛语柠的才学与能力,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无所不通,每一首诗词都能信手拈来,每一段经史都能剖析得鞭辟入里。 骑射兵法、排兵布阵样样精通,在战场上能指挥若定,在朝堂上能纵横捭阖。 更兼她宽厚仁爱的性格,善于倾听他人的意见,能够凝聚人心,将各方力量团结在身边。 若她能加入太子的幕僚团队,必定能凭借出色的组织协调能力。 迅速整合各方资源,在诸多繁杂事务中抽丝剥茧、理清头绪。 凭借敏锐的政治洞察力,精准地把握局势的变化,为太子出谋划策。 在应对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时,她能游刃有余,化解危机于无形。 在处理政务时,她能高效决策,推动各项事务顺利开展。 为太子分忧解难,成为太子身边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在未来助太子一臂之力,成就一番震古烁今的大业。』 凤卿云看着资料上,那些关于她才情与品性的描述,就像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她眼前徐徐展开。 覃芊落的话,她听得极为认真,时不时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待覃芊落的话音落下,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笃定『所言极是,以洛语柠的能力,入太子幕僚,必定能大放异彩。 的才学可助太子在朝堂辩论中占尽先机,她的谋略又能在暗中助太子化解诸多危机,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站在一旁的洛祁安,起初只是安静地聆听,神色间带着几分谨慎与好奇。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低着头,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波澜。 当覃芊落提到要将自家女儿推荐给太子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瞬间涌起了难以抑制的惊喜。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兴奋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经历了诸多波折后,自家女儿竟能迎来如此难得的机遇。 这不仅是对女儿多年来苦学的认可,更是一个足以改变她命运、乃至整个家族走向的关键转折点。 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女儿在太子身边施展才华、家族也因此更加昌盛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激动得一时语塞。 此时,在自己院子里的洛语柠,脸色还有些苍白,如同冬日里的残雪,身体也十分虚弱,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有些微弱。 但她的精神却在慢慢恢复,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灵动的光芒。 听到了覃芊落的心声后,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动,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原本黯淡的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振奋的神采。 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如果锦瑞昭王心中所想属实,那自己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绝佳机会,绝不能因为一时的病痛而与之失之交臂。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绣着牡丹的被角,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调养身体,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挑战。 她脑海中开始勾勒自己在太子幕僚中的模样,想象着如何施展自己的才华,为太子分忧。 一旁的“温若”,同样听到了这番对话,心中也是一阵欢喜。 她静静地站在窗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温婉的轮廓。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暗自庆幸当初没有被冲昏头脑,没有真的做出毁了洛语柠一生的错事。 但她这些年早已变得性格内敛起来,情绪从不轻易外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眼侍卫。 侍卫跟随她多年,对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心领神会,立刻快步上前,熟练地解开了洛书禹和洛语柔的穴位。 两人重获自由,身体因为长时间被点穴而有些麻木,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但他们顾不上这些,几乎是同时,快步奔向“温若”,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住了她。 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大颗大颗地打湿了“温若”的衣襟。 “娘亲。”洛书禹哽咽着唤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他的双手紧紧地环着“温若”的腰,仿佛生怕一松手,娘亲就会消失。 洛语柔也在一旁泣不成声:“柔儿不要和娘亲分开,我们害怕……” 她将脸埋在“温若”的怀里,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刚刚的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洛语柠看着不远处这温馨又略显酸涩的一幕,心中微微一叹。 过往的种种矛盾与隔阂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那些争吵、误解、冷战,在亲情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复杂情绪,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唤道:“娘亲……” 声音虽轻,却带着无尽的复杂情绪,有愧疚,有思念,更有对未来和解的期许。 这一声“娘亲”,像是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她们之间曾经灰暗的关系,也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 洛祁安缓缓踏入这熟悉又温暖的庭院。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岁月的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鬓角的发丝,他抬手将其捋到耳后。 不经意间,目光扫向前方,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定在原地,脚步也如同被钉住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庭院的那棵老树下,洛语柠与“温若”紧紧相拥。 那棵老树,见证了这个家的无数个春秋,它的枝干蜿蜒曲折,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此刻,在这棵树下,洛语柠与“温若”的身影在余晖的映照下拉得很长很长。 “温若”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洛语柠的衣裳。 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永远地离开自己。 她的头深埋在洛语柠的颈间,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对不起”,那声音带着哭腔,一声又一声。 在这宁静的庭院里回荡,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刃,划在每个人的心上,满是愧疚与懊悔。 洛语柠则双臂用力,将“温若”牢牢圈在怀中,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思念与委屈,都在这个拥抱里倾诉出来。 她的脸庞紧紧贴在“温若”的肩头,沉默不语。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脸上虽不见泪痕,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在她的眉眼间,带着久违的依赖,像是漂泊许久、历经风雨洗礼的船只。 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港湾,找到了可以安心停靠的地方。 洛祁安站在原地,神情怔愣,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这些日子,他看着女儿被伤害后的痛苦与挣扎。 心中认定,那道伤痕会在她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怨恨,原谅“温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设想两人和解的场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般突然与毫无预兆。 柠儿不仅轻易原谅了“温若”,还这般毫无保留地依赖着她,这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他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柠儿与“温若”相处的温馨画面一一浮现。 从柠儿牙牙学语,第一次含糊不清地喊出“娘亲”,到她蹒跚学步,摇摇晃晃地扑进“温若”的怀抱。 从她生病时,“温若”彻夜不眠的悉心照料,到她读书识字时,“温若”耐心的教导与陪伴。 在那些漫长的岁月里,母女间的情感在日常的点滴中生根发芽,早已根深蒂固。 若不是“温若”当初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举动,柠儿又怎会抗拒她呢? 如今看来,柠儿已然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选择了原谅。 想到这里,洛祁安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手中紧紧捏着的纸张上,那是覃芊落上仪仗前匆匆塞给他的。 纸张在他紧张的握持下微微褶皱,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熟记于心。 可此时,这些文字仿佛化作一道无解的难题,让他的内心在天平两端摇摆不定。 一方面,是与自己血脉相连、共同经历风雨的家人。 那些亲情的羁绊是他在无数个艰难时刻坚持下去的动力,是他生命中无法割舍的温暖。 他看着眼前相拥的妻女,心中满是眷恋,那些一起度过的平凡日子,此刻都变得无比珍贵。 另一方面,是“温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做到立马原谅。 这两个选择在他心中激烈碰撞,每一个都沉甸甸的,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他的眼神中满是纠结与迷茫,在原地伫立良久,也没能做出决定。 一阵寒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可内心的挣扎,远比这寒冷的天气更让他煎熬。 第219章 古代没有抑郁症? 洛语柠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微微眯起,敏锐地捕捉到爹爹洛祁安眼中一闪而过的纠结,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像是担忧,又似无奈,她下意识地扭过头,朝着弟弟妹妹的方向望去。 只见弟弟妹妹正站在不远处,身形有些瑟缩,两人的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像是在互相汲取着力量。 他们的脸上满是无措与茫然,恰似两只在风雨中迷失方向、受惊的小鹿,眼神中满是对未知的惶恐。 弟弟妹妹自幼便被她捧在手心疼爱,那些一起度过的岁月,镌刻下无数温暖的片段。 还记得小时候,弟弟调皮捣蛋,爬树掏鸟窝摔了下来。 是她心急如焚地将弟弟抱回房间,细心地处理伤口,轻声哄着他入睡。 妹妹生辰时,她亲手绣制的香囊,妹妹宝贝得不行,整日带在身上。 他们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哭闹,都深深牵动着她的心弦。 往昔那些温馨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娘亲待自己亲昵备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庭院。 弟弟妹妹也总是甜甜地唤着长姐,那软糯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每一声都饱含着依赖与信任。 可后来发生的种种,却如同一堵冰冷且厚重的高墙,硬生生地横亘在他们之间,让曾经纯粹的亲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些曾经的亲密无间,在岁月的侵蚀下渐渐消逝,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生分。 如今,即便近在咫尺,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 念及此处,洛语柠只觉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无奈与怅惘,似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愁绪都一并吐出。 她的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无奈,静静地看向洛祁安,缓缓摇了摇头。 似乎想要摇去那些无法言说的忧愁与过往,可那眉间的愁绪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暮春的暖风吹过尚书令府,枝头的花瓣簌簌飘落,洛祁安站在庭院中,抬眸,不偏不倚撞进长女洛语柠的目光里。 那目光中裹挟着复杂的情绪,有往昔的信任依赖,也有历经波折后的洞察与期许。 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动了他心底深处那扇久未开启的门。 洛祁安喉头微微滚动,好似咽下了这些年积压的千言万语,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那叹息裹挟着过往的隐忍、无奈与挣扎,随后,他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轻轻唤了句:“温若。” 洛语柠微仰起头,望向爹爹的侧脸。 那熟悉的轮廓,如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权谋的痕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父亲总是将她高高举起,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庭院。 ”温若”和洛祁安两人并肩走向房间,脚步沉稳又急切。 待踏入屋内,洛祁安回身,抬手轻轻合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也将他们的交谈声严实地锁在屋内,雕花窗棂外,日光一寸寸挪动,光影在地面上变换着形状。 屋内,时而传出低沉的交谈声,时而陷入长久的沉默。 几个时辰后,他们从房中走出,尚书令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亭台楼阁错落,仆从往来匆匆,一切仿佛与往日并无二致。但只要稍加留意,便能察觉空气中弥漫的微妙变化。 当家主母毫无征兆地改了名字。消息传开,整个府邸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猜测着背后的缘由。 尚书令府的祠堂,一夜之间多了一个牌位,崭新的牌位前,香烛散发着袅袅青烟,似在诉说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如今的主母,模样依旧,周身气质却天翻地覆。 往昔,她嘴角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可眸光深处藏着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与她对视,仿佛一切举动都被看穿,毫无秘密可言。 如今,她整个人被春日暖阳包裹,透着融融暖意。 与人交谈,目光里满是真诚善意,一颦一笑,都能驱散他人心中的阴霾,让人忍不住亲近。 曾经疯疯癫癫的大小姐,也在悄然蜕变。 她不再蓬头垢面、衣衫凌乱地在府中乱跑、胡言乱语。 清晨庭院里,能看到她晨起梳妆的身影,眉眼间满是自信从容,又变回了那个端庄聪慧、知书达理的模样。 与家人相处,她眉眼含笑,曾经黯淡的双眸,重新焕发出熠熠光彩。 老爷也不再整日忙于公务,时常留在家中。 他陪着孩子们在后花园放风筝,看着孩子们嬉笑奔跑,自己笑得开怀。 与主母坐在庭院石桌旁,沏上一壶香茗,聊聊家常琐事,回忆往昔岁月。 庭院里,孩童的嬉闹声、家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尚书令府再次充满欢声笑语,处处洋溢着温馨和睦的气息,仿佛曾经的阴霾从未存在,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徐徐前行。 几日后,暖煦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覃芊落的书案上。 她一袭月白色锦袍,正手持书卷,悠然自得地沉浸在墨香之中,周身萦绕着温婉又闲适的气质。 这时,身旁的丫鬟脚步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急切,小跑到她身边,附在她耳畔,压着声音,将尚书令府的近况细细汇报。 覃芊落听闻,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上,瞬间泛起一抹由衷的笑意。 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眼神中满是欣慰与感慨,仿佛看到了多年挚友的新生。 她不禁陷入回忆,思绪飘回到与洛语柠初遇之时。 那时的洛语柠,正深陷困境,整个人被阴霾深深笼罩。 可即便如此,她望向远方时,眼中依旧藏着熠熠生辉的坚毅与才情,如寒夜中倔强燃烧的烛火,怎么也无法被掩盖。 如今尚书令府重回正轨,洛语柠也再次绽放光彩,她自是满心欢喜,为洛语柠感到由衷的高兴。 空间里,凤卿云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怪哉,在这古代,为何从未听闻有谁患了抑郁症?』 覃芊落微微敛了笑意,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 缓缓开口道『其实并非没有,只是大家对心理疾病了解甚少。 从前人们总说,人好好的就疯了,人好好的就死了,殊不知,那些看似毫无缘由的变故,很多都是心理疾病在作祟。 在现代社会,我们对这类病症有了更多的研究和认识。 可在这古代,只因众人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才会将这些异常归咎于邪祟上身,实在是令人惋惜。』 凤卿云听闻覃芊落的解释,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一般,一时间,脑海里诸多念头翻涌,周身气息都沉静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她坐在布置典雅的书房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四周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经史子集,那一本本古籍承载着岁月的厚重。 可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手中现代的资料所吸引。 手中的资料纸张崭新,上面的文字带着另一个时代的气息。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些资料,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神色凝重且专注,逐字逐句地研读着。 像是要把每一个符号都烙印在心底,探寻出这个陌生领域的所有奥秘。 良久,她终于缓缓抬起头,胸腔微微起伏,无奈地长叹一声。 那叹息声里,满是对未知知识的惊叹,对自身认知不足的喟叹,以及对传统观念束缚的无奈。 随后,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资料,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终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而那位曾有幸翻阅覃芊落带来的心理学书籍的林太医。 在这次深入交流后,内心仿若被一道极为耀眼的光芒瞬间照亮,眼前豁然开朗,找到了全新的方向。 林太医本就对医术怀揣着炽热且执着的追求。 平日里在太医院,无论是面对疑难杂症,还是寻常病患,他都一丝不苟,心怀悲悯。 如今,初次接触到心理学这一前所未闻的领域。 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探索欲望瞬间被彻底点燃,仿佛找到了一片等待开垦的医学新大陆。 此后,他一头扎进心理学知识的浩瀚海洋,他整日将自己关在太医院中,忘却了时间的流转,废寝忘食地学习钻研。 面对那些晦涩难懂的理论,他反复研读,查阅各类相关资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遇到微妙复杂的心理现象,他便静坐沉思,结合自己多年从医的经验,努力探寻其中的奥秘。 随着时间的悄然推移,林太医凭借着自身深厚扎实的医学功底,以及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在心理学领域逐渐学有所成。 他深深明白,这门新兴学问对于世人而言,有着不可估量的重要性,它能为那些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灵魂带来曙光。 于是,他毅然决定倾尽全力,培养一批专业的心理医生。 他亲自授课讲学,从最基础的心理学概念讲起。 耐心细致地为学生们剖析每一个抽象的定义,让那些陌生的知识变得通俗易懂。 接着传授如何敏锐洞察人心、巧妙疏导情绪,他结合一个个生动的案例,深入浅出地讲解其中的技巧与要点。 再到针对各类心理疾病的诊断与治疗,他更是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的所学所悟。 每一个环节都讲解得细致入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治疗效果的因素。 第220章 神秘的国师 在他的悉心教导与精心培育下,一批又一批的心理医生陆续走出,满怀热忱地奔赴四方。 这些新生力量带着全新的知识与理念,如同一束束温暖的光,走进那些被痛苦和误解深深笼罩的人群。 曾经,那些平日里看似一切正常,却突然陷入疯癫状态,或是莫名走向死亡的人。 被世人无端误解,被当作是邪祟上身的不祥之人。 只能在他人异样的目光中,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偏见,在黑暗的深渊里独自挣扎,找不到一丝希望。 如今,在这些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出口。 能够在专业人士的耐心引导下,鼓起勇气直面内心深处的困境,努力寻求治愈的可能。 从此不再被无端的恐惧和迷信所束缚,重获生活的希望与尊严。 原本覃芊落对洛祁安口中的国师好奇不已,波澜不惊的内心,在听到”国师“这两字时。 仿若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层层涟漪迅速荡漾开来,好奇的火焰“噌”地一下被瞬间点燃,熊熊燃烧。 在天玄国,国师之名早已如雷贯耳,街头巷尾但凡有人谈及,无不神色敬畏,言语间满是神秘与尊崇。 传闻里,她只需玉指轻动,掐指一算,便能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洞悉天机。 对过去未来之事了如指掌,仿佛世间万物在她眼中都毫无秘密可言。 其容貌倾国倾城,身姿绰约,一袭道袍随风轻扬,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只可远观,不敢轻易亵渎。 身为道家正牌高徒,她深得道家精髓,在那片神秘的修行领域造诣极深。 身负通天彻地的超凡能力,可与天地对话,能解世间危难,神秘而又强大。 平日里,国师深居在那座神秘的国师府中。 国师府坐落于京城一隅,飞檐斗拱,气势恢宏,却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大门常年紧闭,朱漆铜环在岁月的侵蚀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其上雕刻的神秘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 仿佛她所在的世界与尘世完全割裂,自成一方天地。 唯有当天玄大地遭遇灭顶之灾,百姓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恐慌在人群中疯狂蔓延之时。 她才会打破这份长久的宁静,从那深宅大院中现身。 她每一次的出现,都像是黑暗中划破夜空的一道曙光,伴随着神迹般的安抚与救治。 她手持拂尘,身姿轻盈,莲步轻移间,仿若带着无尽的力量。 口中念念有词,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几分空灵,回荡在天地之间。 以超凡的手段平息灾难,安定民心。 举手投足间,尽显神秘与威严,让众人在绝望中看到生的希望,对她的敬仰与尊崇愈发深厚。 她的名字也因此被人们铭刻在心中,成为守护天玄的传奇。 自覃芊落踏入朝堂,参与政务,天玄国虽偶尔泛起些许波澜,但并未出现惊天动地的大灾大难。 那场水患,浑浊的浪涛汹涌而来,势头汹汹,所到之处农田被淹,房屋坍塌。 百姓们望着被洪水吞噬的家园,眼中满是无助与悲伤,哭声在天地间回荡。 好在朝廷迅速反应,一众官员日夜操劳,组织人力物力,征调壮丁,日夜赶工修筑堤坝。 洪水不断冲击着堤坝,人们齐心协力,用沙袋、石块与洪水展开殊死搏斗。 同时,朝廷有序疏散民众,为他们提供临时住所和食物,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汹涌的洪水终于被制服。 还有那肆虐的瘟疫,病魔如恶魔般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哀鸿遍野。 人们面色苍白,身体虚弱,不断有人倒下,生命在病魔的肆虐下如风中残烛般脆弱。 太医们紧急商讨对策,迅速调配药材,派遣医术精湛的良医奔赴各地。 在城中设立医馆,免费为百姓诊治。医生们不顾自身安危,日夜忙碌。 为患者把脉、开方、煎药。经过艰苦的努力,疫情也迅速得到控制。 百姓们得以饱腹,生活逐渐安稳下来,自然无人会为叛乱之事蠢蠢欲动。 加之皇上制定并推行的各项利国利民的政令,如春风化雨般滋润着这片土地。 新的耕种技术被推广开来,百姓们按照新方法播种、灌溉、施肥,农田里的庄稼茁壮成长。 到了收获的季节,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丰收的喜悦洋溢在百姓的脸上。 新奇的灌溉工具被引入,这些工具构造精巧,操作简便,大大减轻了百姓的劳作负担,提高了生产效率。 还有商业政策的调整,促进了各地物资的流通,集市上商品琳琅满目,一片繁荣景象。 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让民众安居乐业,愈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太平日子,对战乱唯恐避之不及。 在这般岁月静好中,国师便如隐匿在云雾深处的仙子,始终未曾现身。 无论是盛大隆重、灯火辉煌的元日宴,还是其他重要节庆。 当整个京城沉浸在热闹欢腾的氛围中,街道上张灯结彩。 人们身着华服,欢声笑语不断,孩子们在街头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喜庆的气息时。 国师府依旧大门紧闭,不见丝毫动静。 门口的石狮威严地蹲守着,双眼凝视前方,仿佛在守护着那无人知晓的秘密。 若不是洛祁安提及,覃芊落险些忘却,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天玄国背后,还藏着一位如此神秘莫测的人物。 其存在就像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在岁月的长河里悄然流传。 勾起人们无尽的遐想 ,让人对那未知的神秘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这些日子,覃芊落对国师的好奇简直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炽热得难以抑制。 每至夜深人静,她总会在烛光下,手托香腮,任由思绪飘飞,脑海里不断勾勒出国师的模样。 她幻想国师或许身着一袭素白道袍,衣袂飘飘。 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仰观天象,推演命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仙风道骨。 又或许是在清幽的道观中,闭目静修,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能与天地沟通,洞悉世间万物的奥秘。 她时常在与人交谈时,不经意地将话题引向国师。 无论是与府中的丫鬟闲聊,还是与朝中官员寒暄,只要稍有契机,她就会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可曾见过国师?听闻其神通广大,不知到底是怎样一番风采。” 然而,每次得到的回应都只是只言片语,不是含糊其辞的描述,就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这些模糊的信息不仅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反而让她愈发心痒难耐,渴望能亲眼见一见这位神秘人物。 与此同时,国师在听闻洛祁安长女之事已被妥善解决后,原本平静如水的内心,也泛起了层层涟漪。 在她漫长的修行岁月里,历经无数风雨,见过太多的纷争与变故,寻常之事早已难以激起她内心的波澜。 但此次事件的解决方式却有些不同寻常,背后之人的手段与智慧让她不禁心生好奇。 她暗自思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能看出洛祁安长女的问题,着实令人费解。 这份好奇如同春日破土的新芽,在她心底悄然生长。 几日后的早朝,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晨曦初露,金色的光辉轻柔地洒在巍峨壮观的金銮殿上。 这座承载着王朝兴衰荣辱的建筑,在晨光的映照下,更显庄严肃穆。 琉璃瓦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飞檐斗拱好似展翅欲飞的鲲鹏。 往常深居简出、如同隐匿在云雾中的仙子一般的国师,竟破天荒地现身。 早朝时分,大臣们依照惯例,在金銮殿外等候。 覃芊落与爹爹覃相、长兄一同抵达。 她身姿挺拔,步伐轻盈,一袭朝服更衬得她气质出众。 眼神中透着灵动与聪慧,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又不失端庄。 刚踏入人群,覃芊落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在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有一人气质超凡脱俗,宛如夜空中最独特的星辰,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人周身散发着一种空灵而神秘的气息,仿佛携带着天地间的灵气。 与这尘世的喧嚣格格不入,好似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她的陪衬。 而且,一众官员如众星捧月般簇拥在其身旁,他们微微躬身,姿态恭敬,低声交谈,神色间满是敬重。 言语中不时流露出对国师的尊崇与敬畏,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诉说着国师的不凡。 这般引人注目的场景,想不引起覃芊落的注意都难。 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下意识地靠近身旁的爹爹。 微微仰头,轻声问道:“爹爹,那边如此多人簇拥着的是何人?” 声音虽轻,却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可闻,带着几分好奇与探寻的意味。 覃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微微侧过身,压低声音道:“那便是国师,这些时日你一直好奇的人。” 覃芊落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鹿。 她忍不住再次望向国师,目光中满是探寻的意味。 试图从她身上探寻更多神秘的痕迹,仿佛要揭开那层一直笼罩在国师身上的神秘面纱 ,一窥其背后的奥秘。 第221章 初见国师 覃芊落的目光,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紧紧牵引,死死地定格在人群中心的那个人身上。 周遭的喧嚣仿佛潮水般褪去,她的眼中只剩下那道独特的身影。 那人身着一袭紫金长袍,细密的金丝银线于其上精心勾勒出繁复而华丽的花纹。 日光倾洒,这些花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闪烁着细碎耀眼的光芒。 恰似浩瀚星河蜿蜒流淌,每一道光泽的流转都诉说着奢华与尊贵。 而这紫金长袍的款式,又巧妙融合了道家的典雅与清韵。 庄重中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不禁联想到云雾缭绕的仙山道观,充满神秘的韵味。 一头如墨般乌亮顺滑的秀发,只用一根素簪随意挽起。 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肩头,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为她增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 这看似随意的装扮,却将她的出尘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宛如一位误入凡间的仙子,不沾染丝毫尘世的烟火气,与周围熙熙攘攘、神色各异的官员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仅仅是那挺直如松的背影,便能让人深切感受到她由内而外散发的强大自信。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无需言语,无需刻意张扬,却仿佛能穿透一切。 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世间万物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任何难题在她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覃芊落望着那背影,心中涌起无数猜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试图拼凑出这个神秘人物的过往经历。 究竟是怎样的波澜壮阔,才能铸就如此沉稳自信的气度。 就在覃芊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时,那人似有所感,仿若察觉到了她炽热的目光。 动作优雅得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缓缓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为之失色。 覃芊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撼与惊艳。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雕刻精美的紫金面具,面具上的纹路神秘而独特。 线条流畅而富有韵律,像是蕴含着宇宙万物的运行规律。 金属质地的面具散发着丝丝冷冽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不为人知的故事。 让人在初见的瞬间,便被深深吸引,忍不住想要探寻面具背后隐藏的秘密。 面具之下,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半张脸,仅仅是这半张脸颊,便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仿佛是被上天精心雕琢过的艺术品,每一寸纹理都恰到好处,找不到一丝瑕疵。 深邃的双眸仿若藏着漫天星辰,精光闪烁,每一次转动,都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奥秘。 让人在与她对视的瞬间,仿若灵魂都被看穿,内心深处的秘密无所遁形。 薄唇轻抿,线条冷峻却又不失性感,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让人捉摸不透,既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又有着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神秘吸引力。 尽管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宛如寒夜中的孤月,遥不可及。 可当她与周围官员交谈时,声音轻柔悦耳,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人心间。 眼神专注而温和,让人感觉恰到好处,没有一丝疏离感。 她微微颔首,耐心倾听着官员们的话语,偶尔轻轻开口回应。 声音虽不大,却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尽显从容与优雅,让人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敞开心扉。 再看其腰间,一枚精美的玉坠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玉坠质地温润,色泽通透,触手生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玉坠上雕刻着精美的道家符文,这些符文在日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仿佛在诉说着道家的神秘教义,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宗教气息。 符文的线条简洁而有力,每一道刻痕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让人不禁感叹工匠的精湛技艺和对道家文化的深刻理解。 整个人虽不苟言笑,周身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仿佛是一团神秘的迷雾,吸引着人们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去探寻那面具背后隐藏的秘密。 覃芊落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时间有些晃神,脑海中一片空白。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人儿,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首无言的诗,一幅无声的画,充满了无尽的韵味和魅力。 天还未大亮,金銮殿外的广场上,晨光熹微,将四周的宫殿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覃芊落站在一众官员之间,周身的喧嚣仿佛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绝在外。 她的目光有些游离,眼神直直地望着前方,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之间竟有些愣神。 与此同时,国师恰好抬眸,那深邃的目光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呆呆愣愣的覃芊落身上。 初见她时,国师只觉眼前一亮,只见她身姿绰约,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柔柳,轻盈而不失韵味。 面庞更是精致如画,眉眼间透着一股别样的气质,那是一种既温婉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独特韵味,瞬间吸引住了国师的目光。 饶是见多识广、历经无数风云变幻的国师,此刻也不禁微微一怔。 她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温和与欣赏,仿佛春日暖阳,能驱散人心底的阴霾。 而后,她冲着覃芊落点了点头,似是在向她打招呼,又像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问候。 国师抬脚,正要向前与覃芊落交谈几句,心中满是对这个特别女子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朝堂之上,竟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实在令人心生探究之意。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悠扬而又庄重的钟声骤然响起,回荡在整个宫殿广场,这钟声,正是早朝的信号。 国师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甘。 可惜此刻不能随意行动,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想法。 国师在心底默默想着,等下朝之后,一定要找机会与她好好攀谈一番,解开心中的这份好奇。 钟声也将覃芊落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她猛地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 她连忙抬手,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朝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慌乱与急切。 她轻轻抚平每一处褶皱,确保着装整齐得体,不想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丝瑕疵。 待金銮殿那两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深吸一口气,端起仪态,迈着沉稳而优雅的步伐走了进去。 她精准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之后,身姿挺拔,神色从容,仿佛方才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不一会儿,众官员陆续进入大殿,按照各自的品级和位次站定。 整个大殿内一片安静,只听得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随后,皇上在一众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稳步走上龙椅。 众人见状,立刻整齐划一地跪地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彰显着皇家的威严。 待这庄重的行礼仪式结束后,今日的朝议便正式开始了。 覃芊落静静地听着大臣们的奏报和讨论,一开始还能集中精力,目光在朝堂上流转,认真倾听每一个字。 可没过多久,她的注意力就渐渐分散了。 她心里想着方才与国师的短暂对视,那一抹浅笑和点头,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心尖,让她难以再专注于朝议之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大殿中搜寻,很快便落在了国师身上。 只见国师身姿修长,气质出尘,衣袂飘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她正专注地听着朝堂上的发言,偶尔微微颔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覃芊落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不知不觉间,她的心神已全然被国师吸引。 朝议的内容在她耳中渐渐模糊,只剩下国师那道挺拔的身影,在她心间挥之不去。 覃芊落从愣神中缓过神来,原本国师的出现,让她瞬间将其与天灾联系起来。 她下意识地攥紧朝服的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掌心也微微沁出了汗。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往天灾发生时,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惨状,那些画面如同噩梦般在她眼前不断闪回。 朝议开始,大臣们依次发言,你来我往,汇报着各类民生政务、钱粮税收、边防军备等事务。 可覃芊落哪有心思细听,她满心都被对天灾的担忧填满,每一个字都像是耳边风,根本听不进去。 她的目光在朝堂上来回游移,一会儿看看发言的官员,一会儿望向沉默的皇上。 试图从他们的神色中捕捉到有关天灾的蛛丝马迹。 终于,随着官员发言完毕,始终无人提及天灾相关的字眼,紧绷的弦这才缓缓松开。 她微微松开攥紧的衣角,长舒了一口气,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 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却如野草般疯长,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了气质出尘的国师身上。 国师今日的出现太过突兀,她向来深居简出,只在重大仪式或特殊时刻才现身朝堂。 这样的反常,实在让人难以不多想。覃芊落犹豫再三,心中的好奇和不安还是占了上风。 第222章 你猜国师叫什么 她带着几分试探又隐隐不安,轻声问道『云宝,你说国师怎么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了?该不会是有什么天灾要发生吧?』 凤卿云听到她的疑问,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她翻了翻资料,过了好一会儿,凤卿云才语气轻快地说道『落宝,你就放心吧。 我仔仔细细查过了,天玄国往后几年。 虽说会有一些诸如小范围洪涝、局部干旱之类的小灾小难,但绝对不会有大的天灾降临。 那些大的地震、洪水、蝗灾都不会出现,百姓们不会遭受太大的苦难。 你就把心稳稳地放到肚子里,不必为此忧心。至 于国师为何突然现身朝堂,我也实在摸不着头脑,兴许只有她自己清楚其中缘由了。』 覃芊落听闻凤卿云的回答,先是微微仰头,那如墨般的发丝随之轻轻摆动。 紧接着,她秀眉轻挑,细长的眉毛好似春日里随风轻扬的柳叶,眼神中瞬间盈满了好奇与探究。 脑海里,国师那仙风道骨的模样愈发清晰,一袭紫金色长袍,衣袂飘飘。 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可这也让她心中的疑云愈发浓重。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那嫣红的嘴唇被贝齿轻轻咬住,留下浅浅的痕迹。 而后,她谨慎地环顾四周,只见大臣们有的正低声交谈,有的在整理手中的笏板,好在并没有人留意到她这边。 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带着几分急切与谨慎问道『国师既然是道家之人。 民间又传她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能夜观星象、知晓天机,神通广大得很。 可这世间方士众多,大多都是靠着花言巧语和一些障眼法招摇撞骗,谋取钱财。 如今见国师这般神秘,我实在好奇,她到底是真有通神的本领,能窥破天机、济世安民,以无上的智慧为天玄国排忧解难。 还是与那些只会故弄玄虚的方士一般,空有其名,实则内里毫无真才实学,不过是借着道家的名号在这朝堂立足罢了?』 凤卿云翻着国师的资料,缓缓道『落宝,你可千万别小瞧了这位国师,她出身道家正统,渊源颇深。 自幼便在那远离尘世喧嚣的清幽道观中,伴着晨钟暮鼓潜心修行。 所学所悟皆是道家精髓,绝非那些在市井街头靠着花言巧语、障眼法蒙骗世人的江湖术士可比。』 她微微顿了顿『平日里,她总是一袭素袍加身,衣角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质,仿若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可千万别被这表象迷惑,她的本事可都藏在这看似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 就拿卜卦占星来说,她只需在静谧的夜晚,摆好龟壳蓍草。 凝神静气间,便能从那龟壳的细微裂纹、蓍草的奇妙排列中,洞察天机。 推算出世间万物的兴衰变迁,大到王朝更迭,小到个人祸福,无一不准。』 『在养生医理方面,她的造诣更是令人惊叹。』 『人体经络穴位在她眼中就如同一张清晰的地图,各种草药的性味归经、功效配伍,她皆烂熟于心。 随手几味草药的搭配,便能调配出治病救人的良方,不管是疑难杂症,还是日常调养,都不在话下。 曾经有位重病的大臣,寻遍名医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国师出手,几副药下去,便让那大臣逐渐康复。』 说到此处,凤卿云的声音愈发低沉,还带着几分神秘『还有她的拳脚功夫,那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你知道玄灵吧,咱们平日里都见识过玄灵的武艺,那在众多暗卫中都是出类拔萃的高手。 可就是这样的玄灵,与国师切磋多次,每一次都被国师那精妙绝伦的招式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国师出招时,身形灵动,拳风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道家的阴阳平衡、刚柔并济之理。』 凤卿云稍稍停顿,脸上的神秘笑意愈发浓郁『落宝不妨猜猜看,这位神秘莫测、本领高强。 既会道法又会道医的国师,究竟叫什么名字?』 皇上的视线原本定格在大殿入口处,只见一道熟悉却又透着神秘气息的身影缓缓踏入。 刹那间,他的神色陡然一凛,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快速浮现出往昔天灾降临时的惨烈画面。 洪水肆虐,冲垮房屋,百姓们在洪水中挣扎呼救。 旱灾蔓延,土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这些景象如同噩梦般,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担忧。 心中警钟大作,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天玄国是否又将面临一场可怕的灭顶之灾。 他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忧虑与警惕。 整个朝堂的气氛,似乎也因他这微妙的变化而瞬间变得凝重压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皇上满心被忧虑占据,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沉重的压力压垮时,他听到了覃芊落的心声。 得知近期并无大的天灾降临,他高悬着的那颗心,这才如释重负地缓缓放下。 原本紧绷得如同弓弦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些许,脸上的忧虑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放松后的倦意。 然而,疑惑却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 他暗自反复思忖:国师向来深居简出,仿若遗世独立的隐者,轻易不涉足朝堂纷争,今日究竟为何突然现身? 这背后莫不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重大缘由?是关乎国家命运的天机,还是另有隐情? 这个疑问如同一个谜团,在他心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不过,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国师那沉稳从容的身影上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踏实之感。 这种感觉,就如同看到机灵聪慧、古灵精怪的覃家小丫头时一样。 覃芊落虽然年纪尚轻,但她的聪慧和果敢,在朝堂之上早已崭露头角。 她总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的见解,化解危机。 而国师,凭借着她高深莫测的智慧和本领,也多次在天玄面临困境时伸出援手。 仿佛只要她们在身边,再棘手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再汹涌的风浪都能安然度过。 她们就像皇上心中的两颗定心丸,让他在这复杂多变的朝堂和波谲云诡的局势中,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此时,不远处凤卿云与覃芊落的交谈声,顺着略带静谧的空气,传至皇上耳中。 凤卿云详细地讲述着国师的非凡本领,无论是卜卦占星时的神秘莫测,从星象的微妙变化中洞察天机。 还是养生医理方面的精湛造诣,精通人体经络气血,能调配神奇药剂治病救人。 亦或是高深莫测的拳脚功夫,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智慧。 皇上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从前,想起从前方士招摇撞骗之事。 那些方士打着延年益寿、预知天灾的幌子,想骗取大量的钱财和信任,却被小丫头直接揭发,但也让皇上深感被欺骗。 也正因如此,他对国师也曾起过疑心,态度多有保留,暗中观察了许久。 但如今,所有的疑虑都在确凿的事实面前烟消云散,对国师的信任之感愈发深厚,甚至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 他意识到,国师与那些江湖骗子截然不同,她是真正有能力、有担当的国之栋梁。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回忆之中。 曾几何时,他便一直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让覃芊落与国师结识。 他相信,以她们两人的才华和能力,如果能够携手合作,说不定能碰撞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为天玄国带来更多福祉,让国家更加繁荣昌盛。 未曾想,命运的安排如此奇妙,机缘巧合之下,二人今日便已相遇,实在是顺遂了他的心意。 想到此处,皇上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笑容。 这笑容中,既有对二人相遇的喜悦,也有对国家未来的期待,更有着对国师的放心。 就在这时,听闻凤卿云最后那带着几分调皮、充满好奇的疑问,皇上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与懊恼之色。 他这才惊觉,自己身为一国之君,掌控着天下的生杀大权,却竟然不知国师的真实姓名。 国师初来乍到之时,只报了一个道号。 随后便凭借着令人惊叹的高深本领,一次次帮他解决了诸多关乎国家兴衰、民生疾苦的难题,于是便被留任为国师。 这些年来,国师行踪神秘,总是在关键时刻现身,以超凡的智慧和能力化解危机。 又在事了之后悄然隐退,仿佛从未在这世间留下痕迹。 皇上自己也没见过她几面,每次相见,也都是在处理国家大事,从未有机会问及她的身世和姓名。 如此想来,这着实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第223章 国师叫虞姬 巍峨庄严的朝堂之上,朱红的梁柱顶天立地,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 一众官员身着朝服,神色恭谨,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氛围下,却隐隐涌动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他们望向国师,目光中满是敬畏。 这种敬畏不仅源于国师高深莫测的术法和举足轻重的朝堂地位,还有刚刚凤卿云的话。 凤卿云的一张伶俐小嘴,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稍有不顺心,她便柳眉倒竖,挥舞着小拳头,嚷嚷着要把别人的府邸炸上天,那气势,仿佛真能将天捅出个窟窿。 若不是有锦瑞昭王,朝堂怕是早就被她搅得鸡飞狗跳。 锦瑞昭王温润如玉,心怀苍生,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耐心,将凤卿云这匹脱缰的野马驯服。 众官员才得以在这太平盛世中,安稳地站在朝堂之上,为家国大事出谋划策。 听到最后的疑问,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众人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从疑惑转为茫然,随后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 那些平日里自诩消息灵通的官员,此刻也都闭了嘴,平日里侃侃而谈的模样全无。 一些白发苍苍、资历颇深的年长官员,此刻也只能无奈地摇头。 他们也仅仅知晓国师的道号,至于其他的,同样一无所知。 刹那间,众官员的议事声不自觉低了下去,大家都屏气敛息,一个个竖起耳朵,身体微微前倾,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满心期待着能从旁人嘴里听到关于国师的更多秘密。 有的官员甚至偷偷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同僚,小声询问,可得到的也只是同样的摇头和一脸的无奈。 整个朝堂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还未被揭开的谜团之上。 这道奇异的声响也毫无征兆地钻进国师的耳中,如同划破寂静夜空的一道闪电,瞬间打破了她平静的思绪。 国师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 不过多年的修行赋予了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这丝惊惶转瞬即逝。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第一时间锁定覃芊落,紧紧地盯着她的嘴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她心里十分笃定,覃芊落的嘴巴并未开合,根本没有发声的迹象。 更何况,就算她开口,也绝无可能出现这样同时传出两个截然不同、却又都清晰无比的声音的情况。 她心中虽惊涛骇浪,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淡然神色。 只见她不动声色地挺直脊背,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极具深意的姿态,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官员。 那些官员们的反应各异,有的面露惊讶之色,嘴巴微张,眼神中满是疑惑。 有的则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脸上写满了好奇与不解。 从他们的种种表现中,国师可以百分百肯定,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奇异的声响。 国师柳眉轻挑,眉梢眼角流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紧接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浮上眼眸,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探索未知的兴奋与期待。 这般奇特的现象,就像一把神秘的钥匙,勾起了她内心深处强烈的好奇心,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背后的真相。 她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 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专注的气息,准备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未知的聆听之中。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各种关于奇闻异事的知识在她的记忆中疯狂翻涌。 她暗自思忖:难不成这就是师父当年在密室中,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提及过的一体双魂之象? 可那孩童的声音又该如何解释呢?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覃芊落的身上。 她细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女子,从她的眉眼到神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瞧覃芊落的模样,不过十三四岁,正值青春年华,浑身洋溢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与活力。 按常理来说,她不该发出如此稚嫩、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女童嗓音。 况且,那女童还亲昵地唤了“落宝”二字,莫不是这一体双魂,一个年长,一个年幼? 国师在术法修行的漫漫长路上,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见识过诸多奇人异事。 无论是深山古洞中神秘的修行者,还是江湖中身怀绝技的奇人,都没能让她如此困惑。 可如今,面对这难以解释的现象,她却仿佛置身于一团浓厚的迷雾之中,四周皆是迷茫,找不到一丝方向。 就在国师陷入沉思,脑海中一片混乱之时,刘公公迈着细碎的小步,轻手轻脚地走到国师身旁。 他的脚步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生怕惊扰到锦瑞昭王。 他微微欠身,将自己的身子尽量压低,弯成了一个恭敬的弧度。 凑到国师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极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讲述了一番。 每说一个字,他都谨慎地观察着国师的表情,眼睛里满是敬畏与小心翼翼。 生怕遗漏了任何关键信息,或是说错了任何一个字。 国师静静地听着,随着刘公公的讲述,她的眼睛越睁越大,眼中的光亮愈发夺目, 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又似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 她实在未曾料到,这看似平静、按部就班的朝堂之下,竟隐藏着如此神奇、令人惊叹之事。 这奇妙的发现,就像一把万能的钥匙,打开了她心中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 让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道家所言的仙界,是否也真实存在呢? 那神秘的仙界,是否也有着这般令人惊叹的奇景和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里的仙人,又过着怎样超凡脱俗的生活? 国师一边聆听着覃芊落的心声,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的手指有规律的动着,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沉稳,仿佛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又像是在探寻着某种神秘的规律。 末了,听到那个小女童对自己毫不吝啬的夸赞,她不由得愉悦地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温暖而明媚。 虽说拿方士与自己对比,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多年苦心修行,术法造诣岂是那些普通方士可比的。 但这夸奖倒是实实在在地夸到了她心坎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女童的眼光倒是独到,一语道破了她术法的精妙之处。 紧接着,又听到最后那个问题,国师瞬间愣住,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僵在了半空。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精致的眉峰拧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心中暗自疑惑:自己的名字能有什么不妥? 她竖起耳朵,再次仔细聆听,从女童的声音里,隐隐捕捉到一丝狡黠的意味。 国师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神秘的符号,她反复琢磨着,试图找出其中的蹊跷。 她想了许久,脑海中却一片空白,毫无头绪。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在心底安慰自己:大概是听错了吧。 毕竟,这世间的声音千奇百怪,或许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重新找回往日的从容与淡定。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胸膛有节奏地起伏着。 覃芊落听闻凤卿云的问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看似温和,眸中却闪过一丝危险。 她轻启朱唇,语调虽轻柔,却带着威胁之意『云宝,你可不太乖哦,快点说。』 凤卿云原本还蹦蹦跳跳的,听到覃芊落的追问,猛地打了个哆嗦。 脸上却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只见她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两颗俏皮可爱的小虎牙,“嘻嘻”地笑出了声,那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又欢快。 『落宝,你绝对想不到,国师的名字会让你惊掉下巴!』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卖了个关子,脑袋俏皮地一歪,眼睛瞪得圆圆的,亮晶晶的,满是期待看到覃芊落反应的兴奋劲儿。 见覃芊落拧眉,凤卿云却不紧不慢,先是夸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双手叉腰,仰起头。 一字一顿地说『国——师——叫——虞——姬!』 覃芊落闻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追问道『真的叫虞姬?』 在空间里,凤卿云笑成了一团,小小的身子在绵软的蒲团上滚来滚去,像只撒欢的小兽。 她的脸颊因为大笑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双手死死捂住小肚子,仿佛稍一松懈,就要被这汹涌的笑意冲破肚皮。 她的笑声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独有的天真烂漫,在空间里不断回荡。 震得周围悬挂的水晶铃铛都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细缝,亮晶晶的泪珠顺着红扑扑的脸颊滑落。 滴落在绣着精致花纹的地毯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她之所以笑得如此忘乎所以,并非“虞姬”这个名字本身。 而是覃芊落听到名字瞬间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又太过滑稽。 覃芊落刚刚的模样,凤卿云只要一回想起来,就忍不住再次发笑。 覃芊落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呆愣在原地,仿佛时间都为她停止了。 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她刚得知国师名字时的翻版,一模一样的震惊,一模一样的不知所措。 第224章 此虞姬非彼虞姬 回想起自己刚知晓国师名字时,凤卿云仍觉得脸红,如今,看到覃芊落也有了同样的反应,她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 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愉悦之中,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威严庄重的朝堂之上,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皇上高坐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身着华丽的龙袍。 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头戴冕旒,每一颗玉珠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本应是一副威严庄重、掌控天下的模样,可此刻,他却一脸茫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困惑。 他的目光不停地在覃芊落和国师之间来回游走,试图从她们的神情举止中找到一丝线索。 弄明白这看似普通的“虞姬”二字,究竟为何能引发小丫头如此大的反应。 众臣也都炸开了锅,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群嗡嗡叫的蜜蜂,在朝堂上回荡。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时不时还偷偷抬眼瞧一瞧国师。 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仿佛在琢磨这个名字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有的大臣轻轻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这名字听起来挺普通的呀,有什么特别的吗?” 还有的大臣摸着胡须,若有所思,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这个名字的特殊之处。 国师本人也是一头雾水,她静静地站在原地,身姿依旧挺拔如松,神色却略显凝重。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在心里暗自思忖:自己确实叫虞姬,这个名字跟随自己多年,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平日里,大家听到这个名字,也都是夸赞好听,寓意美好。 可今天,覃芊落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这个名字突然变成了一个禁忌,让人避之不及。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到一丝答案,可看到的只有茫然和困惑,这让她愈发觉得疑惑。 覃芊落呆愣原地,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虞姬”二字,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道『云宝,你确定这是架空的朝代嘛?』 “虞姬”这个名字,宛如一道闪电,撕裂了她的认知,随之带来的不只是名字的重合,更是两个时空的剧烈碰撞。 古代的虞姬,那是在历史长河中闪耀又陨落的传奇。 她的美,倾国倾城,美得让山河失色,她的情,至纯至烈,与项羽的爱情被岁月酿成一坛绝世的苦酒。 垓下之围,四面楚歌,她舞尽生命最后的绚烂,用自刎为这段爱情画上悲壮的句号。 《霸王别姬》的故事如泣如诉,在千年的时光里被反复吟唱,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深情。 而眼前这位天玄国师虞姬,同样美得摄人心魄,却周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两张面容在覃芊落脑海中交替浮现,现实与历史的界限在这一刻模糊不清。 她的双脚好似踩在云端,分不清当下究竟身处何方,满心都是不真实感。 仿佛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每一次试图抓住真相,却都只触碰到虚幻的泡影。 凤卿云早就预料到覃芊落会有这般反应,之前笑得肚子都发疼,此刻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 她轻咳一声,收起脸上的嬉笑,神色变得极为郑重,眼眸中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落宝,你放一百个心,咱们现在所处的,实实在在是个架空的朝代。 这国师叫虞姬,不过是一场奇妙的巧合罢了。』 『楚汉时期的虞姬,那可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命定红颜。 他俩的爱情,是战火中绽放的玫瑰,热烈又凄美。 垓下之战,楚军被汉军重重围困,大势已去,营帐外,楚歌悠悠,声声泣血,仿佛是命运奏响的挽歌。 虞姬望着疲惫又绝望的项羽,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 她深知自己的存在可能会成为项羽突围的牵绊。 于是,她穿上最华美的衣裳,在昏暗的营帐中,为项羽舞出生命里最后一支舞。 那舞姿,轻盈却又沉重,每一个旋转,每一次抬手,都饱含着她对项羽的爱与眷恋。 舞罢,她毫不犹豫地抽出宝剑,一抹寒光闪过,鲜血染红了她的裙摆,也染红了那段历史。 她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生死相随,《霸王别姬》的故事就此成为千古绝唱,感动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凤卿云缓缓诉说着,声音略带沙哑,仿佛被这段悲伤的往事哽住了喉咙,眼中泪光闪烁,沉浸在那段凄美的历史之中。 『但咱们天玄的这位虞姬,简直是另一个极端。 她自小在道观长大,骨子里就透着道观里的清冷与坚韧,行事果断狠辣,手段凌厉得让人胆寒。 她的信条‘死道友不死贫道’,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在面对敌人时,她就像一只凶猛的猎豹,一旦锁定目标,便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将敌人逼入绝境,不把对方逼到自刎,绝不罢休。』 凤卿云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赞赏的笑意。 『虞姬被发现的时候,只是道观山门外襁褓里的一个婴儿,小小的身子裹在破旧的襁褓中,不哭不闹,安静得让人心疼。 襁褓里除了她,就只有一块古朴的玉佩,玉佩质地温润,上面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虞’字,像是在诉说着她的身世。 收养她的道长见此,便给她取名虞姬。随着年龄的增长,虞姬对道观里的道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些晦涩难懂的道经在她眼中,就像是一把把打开神秘世界大门的钥匙。 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在道观的庭院里迎着晨露打坐冥想,跟随道长学习道法,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她的勤奋与天赋让她在道法修行上进步飞速,也正因如此,她才有了‘清宁散人’这个道号。 寓意着她在追求内心清净安宁的修行道路上,不断探索,不断前行。』 凤卿云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带着覃芊落一同走进了虞姬的成长岁月。 光幕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道观的晨光暮色中,潜心修行。 『起初,虞姬满心向往着隐居生活。她梦想着在那云雾缭绕的深山之中,寻一处静谧之地,搭建一座属于自己的道观。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屋顶的瓦片上,她伴着鸟儿的欢唱醒来,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夜晚,躺在摇椅上,望着满天繁星,听着虫鸣阵阵,与清风明月共眠,过着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命运却像一个无情的导演,总是安排一些意想不到的情节。 偶然间,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她的爹娘并非狠心抛弃她,而是被某个小国的皇室胁迫。 为了保护她,她的爹娘无奈之下将她遗弃在道观外。 而后,他们惨遭皇室灭口,只留下她这唯一的血脉,背负着家族的血海深仇。』 凤卿云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同情,紧握的小拳头微微颤抖,仿佛能感受到虞姬当时得知真相时的愤怒与绝望。 『为了给父母报仇,虞姬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道观。她凭借着多年修行的高深道法,踏上了复仇之路。 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可她从未有过一丝退缩。 当她满心仇恨,即将找到仇家算账的时候,却得知那个小国已经被天玄覆灭了。 这不就是道家所说的因果循环嘛!善恶到头终有报,一切皆有定数。 命运的齿轮在这里发生了奇妙的转折,她的复仇之路戛然而止,却又开启了另一段新的旅程。』 『后来,虞姬暗中观察天玄的皇上。 她乔装打扮,混入市井之中,穿梭在大街小巷。 听百姓们的欢声笑语,也听他们的唉声叹气,看朝廷的政令如何影响着百姓的生活。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她确定皇上是个心系百姓、胸怀天下的好皇帝。 恰在此时,某个郡县发生了地龙翻身,刹那间,地动山摇,房屋如纸牌般纷纷倒塌,尘土飞扬。 百姓们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整个郡县陷入了一片人间炼狱。 虞姬见此惨状,心中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她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利用自己所学习的道医,救助遇难的百姓。 她的善举如同一束光,照亮了黑暗中的郡县,得到了百姓们的爱戴与敬仰,也引起了朝廷的关注。 从此,她成为了天玄的国师,开始辅佐皇上,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着这片土地和百姓。』 当凤卿云提及楚汉时期虞姬自刎的那段千古悲歌时,皇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 似是对楚汉虞姬的惋惜,又似是对这种为爱牺牲行为的不解与无奈。 “哼,朕的国师,怎会是如此轻易言弃之人。”皇上低声呢喃。 在他的心中,自家国师虞姬,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天玄的朝堂上熠熠生辉。 在皇上看来,爱情固然是世间美好的情感之一。 但绝不应成为像国师这样心怀天下、有雄才大略之人前进道路上的羁绊与枷锁。 为了爱情而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这种行为在皇上眼中,无疑是一种懦弱与不负责任的表现。 与他所崇尚的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精神背道而驰,实在难以获得他的认同。 待凤卿云讲到自家国师的身世与波澜壮阔的经历时,皇上原本冷峻严肃的面容渐渐缓和。 紧绷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满含庆幸的笑意。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追忆的光芒,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初下令覆灭那个小国时的场景。 第225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其实他心中一直怀揣着开疆拓土、巩固江山社稷的宏伟抱负与雄心壮志。 每一个决策都经过深思熟虑,只为了让天玄国繁荣昌盛。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出于开拓国土考量的决策,竟会在不经意间成就了一段君臣佳话。 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仿佛是命运这位神秘的主宰者精心策划、巧妙安排的一场奇妙巧合。 若不是那一场征战,天玄恐怕就要与这位实力超凡、智慧绝伦的国师失之交臂了。 “天意,这皆是天意啊。”皇上轻声感叹,声音中满是庆幸与自得,仿佛在为自己无意间的“神来之笔”而感到骄傲。 再将目光投向殿下的众臣,他们的反应可谓是各不相同,却又整齐划一地被凤卿云所讲述的故事深深吸引。 当听到《霸王别姬》那凄美动人却又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时。 许多大臣都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困惑、迷茫与隐隐的不适。 有的人轻轻摇头,动作缓慢而沉重。 似是在无声地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对这种爱情至上、为爱放弃生命观念的不理解与难以认同。 有的人则紧抿双唇,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纠结。 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试图去理解这种与自己价值观相悖的行为,却又始终无法真正释怀。 对于这些大臣们来说,他们自幼接受儒家忠义思想的熏陶与教化,秉持着积极入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念。 在漫长的求学生涯与为官从政的岁月中,早已将忠诚、责任、担当等观念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在他们的认知体系里,为了爱情而放弃生命,不仅违背了他们一直坚守的价值观。 也让他们对这个故事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抵触与排斥情绪。 这种情绪,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感到压抑与困惑。 随着凤卿云继续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家国师的故事,从她被道观收养,在清幽宁静却又艰苦朴素的道观环境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潜心修道,只为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含冤而死的爹娘报仇雪恨。 到后来她在得知那个小国已被天玄覆灭后,将目光投向天下苍生,选择成为天玄国师,辅佐皇上治理国家,造福百姓。 众臣们的神情逐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听到虞姬在艰苦的修道岁月中,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与坚定的信念,克服重重困难,不断提升自己的道法修为时。 不少人的眼中流露出了由衷的敬佩之情,那敬佩的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位历经磨难却始终不屈不挠的英雄。 而当得知她最后选择成为天玄国师,肩负起守护国家与百姓的重任时,众臣的脸上更是露出了欣慰、赞赏的笑容。 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眼神中不再有最初的疑惑、迷茫与不适,取而代之的是理解、支持与满满的期待。 “如此奇女子,能成为我天玄国师,实乃我朝之幸啊!”一位年迈的大臣感慨道。 声音虽小但其中带着几分激动与颤抖,那激动的情绪仿佛要冲破喉咙的束缚。 他的话语刚落,其他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一时间,大殿内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轻微议论声。 他们知道,有这样一位有勇有谋、心怀天下、悲悯苍生的国师辅佐,再加上锦瑞昭王的神奇。 天玄的未来必定会如那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繁荣昌盛。 想到这里,众臣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充满希望与憧憬的明媚阳光。 国师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锁定在覃芊落头顶那仿若神迹的光幕之上。 眼中满是按捺不住的炽热好奇,仿佛要将光幕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洞察得清清楚楚。 光幕之中,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脚步踉跄地朝着命运的悬崖步步逼近。 她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 最终,她缓缓抽出那柄寒光闪烁的利刃,毫不犹豫地横在脖颈处。 殷红的鲜血顺着利刃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看到这一幕,国师那原本舒展的好看眉眼瞬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 实在难以理解,究竟是怎样的绝望与无奈,才能让一个人放弃生的希望,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 而国师听闻那句“她只会逼到别人自刎。”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与冷酷,仿佛在嘲笑世间那些愚蠢的抉择。 在她看来,与其自己陷入绝境选择自刎,不如让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才是最明智、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话,在她心中,那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毕竟,在这茫茫人世间,自己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的一切,无论是威胁她性命之人的生死,还是所谓的道义,都可以被放在次要的位置。 紧接着,关于自己成为国师的缘由,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耳中。 听闻这些,国师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回想起过往,她本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闲散之人,每日逍遥于山水之间,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纷扰。 若不是为了偿还那欠下的因果,避免下辈子还要被这因果死死纠缠,她绝不会踏入这尘世半步。 不过,命运的安排总是充满了奇妙的转折。 如今置身于天玄,她渐渐发现,这天玄皇上平日里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彰显出他是一位心系天下、一心为民的仁君。 他关心百姓的疾苦,为了国家的繁荣与稳定,日夜操劳,不辞辛劳。 而如今,又突然冒出个如此神奇的覃芊落,她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覃芊落身上那神秘的气质、独特的行事风格,都让国师兴致盎然。 她开始觉得,来天玄当国师,或许是命运为她精心谱写的一段独特的旅程,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虽说天玄眼下正在四处征伐,但令人欣慰的是,军队纪律严明,并未发生屠杀百姓的惨剧。 百姓们虽生活艰难,但仍能勉强维持生计。如此看来,这局面倒也勉强能让她接受。 覃芊落打从心底里欣赏这类女子,每当她看到那些在朝堂中拼搏的身影,目光中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欣赏与认同。 一方面,现代社会自由平等、独立自主的思潮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像一颗生命力顽强的种子,生根发芽,影响着她对世界的认知。 回想起在现代时,她身边就有不少女性朋友,为了实现自己的职业理想,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中摸爬滚打。 她们不断学习新知识,提升自己的技能,面对困难和挫折时从不轻言放弃。 这些真实的例子,让覃芊落对追求事业的女性充满敬意。 另一方面,她来到这个架空的朝代,着实幸运,这里没被那些男尊女卑的迂腐观念束缚,思想得以自由驰骋。 在这里,她看到许多女子勇敢地追求自己的事业。 她们有的经商,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果敢的决策,在商场上崭露头角。 有的投身学术,在文学、艺术、医学等领域钻研探索,为社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智慧。 有的在朝堂之中,发出自己的声音,这些鲜活的事例,进一步加深了她对为事业拼搏的女子的好感。 再加上她自身的价值观,就像一把精准的标尺。 在衡量世间万象时,对那些为事业全力以赴、拼搏奋进的女子总是给予高分评价。 在她眼中,爱情固然美好,可绝不应成为人生的全部。 那种将爱情视为生命至上,一旦爱情消逝便觉得世界崩塌的女子,在她看来,失去了自我的重心。 她曾见过身边的朋友,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就陷入了长时间的自我否定和消沉之中,放弃了自己原本热爱的工作和追求。 这让覃芊落深感惋惜,她觉得爱情应该是生活的调味剂,而不是主菜。 同样,对于那些满心满眼只有爱人,为了成全对方,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甚至放弃自我追求与尊严的人,无论男女,她都难以苟同,内心深处总会涌起一丝惋惜与无奈。 她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 在一段健康的关系中,双方应该相互支持、共同成长,而不是一方为了另一方完全失去自我。 覃芊落始终坚定不移地秉持着一个信念:人首先得成为自己,然后才能拥有其他身份。 在她的认知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有着自己的梦想、追求和价值。 只有先尊重和发展自己,让自己的内心世界充实而强大,才能以更好的姿态去爱他人、承担责任。 如果连自己都迷失了,又谈何去经营一段健康的关系,去实现人生的价值呢? 此刻,看着眼前虞姬自刎的结局,覃芊落对楚汉时期那段历史故事顿时没了探究的兴致。 即便她从未深入了解过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可仅从这一幕,她便觉得,这个故事里人物的选择,与自己坚守的理念背道而驰。 她无法理解虞姬为何要将自己的命运完全系于项羽一人身上,最终以如此决绝的方式结束生命。 第226章 卫生用品 在她看来,虞姬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这样的故事,实在引不起她的共鸣,在她心里,更期待看到那些尊重自我、勇敢追求的故事。 覃芊落的目光从光幕上缓缓移开,可光幕中对国师道法的详尽描述,却像一把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烧。 好奇心如破土而出的春笋,以惊人的速度疯长。 在过去的岁月里,她深受现代科学教育的熏陶,是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 科学对世间万物的精准诠释,早已在她心中根深蒂固。 她坚信,宇宙间的一切现象,无论看似多么离奇,都必然遵循着科学的规律。 哪怕经历了带着前世记忆转世投胎这般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依然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认知。 认为那些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不过是尚未被科学完全揭示的自然奥秘,只要时间足够,科学定能给出令人信服的解释。 而那只九尾仙狐的出现,宛如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在她的世界里炸响,瞬间打破了她内心长久以来的平静。 她原本笃定的信念,在强大的视觉冲击下,开始出现了难以愈合的裂痕。 而如今,这位神秘莫测的国师的出现,更是让她的世界彻底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茫之中。 她这才惊觉,自己原本认知的世界,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神秘得多。 莫非这世间真的存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物? 这个问题如同一团厚重得化不开的迷雾,紧紧地萦绕在她的心头,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无法驱散。 满心困惑、不知所措的她,就像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急切地渴望找到一丝光明。 她也曾问过凤卿云,希望能从这位同样来自现代科技世界的伙伴那里得到一些启发和指引。 凤卿云听后,秀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迷茫。 她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轻叹,无奈地说道:“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堆由程序和精密机械构造而成的产物。 与这神神鬼鬼的事儿压根儿不沾边,你问我,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啊。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我们无法理解的未知吧。” 那时两人沉默良久,唯有微风依旧,带着她们对未知世界的困惑,飘向远方。 覃芊落饶有兴致地把国师的背景、能力以及在朝中的种种事迹了解得差不多后,便看起了电视剧。 在电视剧的声音里,早朝也结束了。 大臣们身着绣着精致纹路的朝服,神色匆匆,三两成群地各自散去,奔赴朝堂内外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务。 有的脚步急促,嘴里还在和同僚低声讨论着新政的推行。 有的眉头紧皱,手里紧紧攥着奏折,似乎在思索着如何解决棘手的难题。 覃芊落的思绪瞬间从光幕中抽离,脑海里全是关乎民生用品的事儿。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日常用品,却实实在在地影响着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是提升百姓生活质量绕不开的关键环节。 她脚步匆匆,很快找到了覃相,同爹爹说了一声后,就去了京郊的农庄。 一路上,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疾驰,车轮滚滚,扬起阵阵尘土。 透过车窗,她望着沿途的景色,农田里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农舍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田野间。 可她无心欣赏这些,心思早已飘到农庄,脑海里不断思索着即将开展的工作。 比如原料的采购、制作流程的规划以及如何让百姓快速接受这些新产品。 虽说如今左丞相府已经告别了厕筹和丝绸,用上了她从空间里拿出的卫生纸,生活品质有了显着提升。 可每当她想到普通百姓的生活,心里就一阵酸涩。 那些生活在底层的民众,还在使用厕筹、树叶这类原始又粗糙的清洁用品。 厕筹质地坚硬,使用时极不舒适,还容易划伤皮肤。 树叶不仅卫生难以保证,而且受季节限制,冬天时更是难以寻觅。 每次想到这儿,覃芊落心里就不是滋味。 还有那月事带,不仅使用起来繁琐,清洗、晾晒都极为不便。 而且卫生状况堪忧,稍有不慎就容易引发各种疾病,给女子的身体健康带来极大威胁。 之前因为棉花产量实在太低,连满足百姓日常穿衣都成问题,制作卫生用品这事只能无奈搁置。 好在经过努力,在司农寺官员们的悉心指导下,百姓们不断改进种植方法,棉花种植规模不断扩大,产量大幅提升。 如今,充足的棉花供应,终于迎来了改变百姓卫生用品现状的契机。 回想起在凤卿云出现之前,覃芊落凭借着现代生活的模糊记忆,独自尝试制作卫生纸等用品。 但调配原料时,不是比例不对,导致纸张韧性不足,就是制作工艺把控不好。 做出来的成品不是过于粗糙,像砂纸一样磨手,就是极易破损,根本无法正常使用。 一次次的失败让她心力交瘁,无奈之下,她只能暂时放弃。 凤卿云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进黑暗。任何制作方法她都能找到资料。 从那以后,覃芊落的想法又重新活络起来,毕竟能为百姓谋便利的东西,多多益善。 现在,她满心期待着,让更优质的卫生用品走进千家万户,改善百姓的生活,为这个架空的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与改变。 思绪翻飞间,马车缓缓停下,农庄的轮廓映入眼帘。 覃芊落迫不及待地撩开马车的布帘,一阵带着泥土芬芳的微风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跳下车,朝着工坊的方向奔去。 一踏入工坊,覃芊落的目光瞬间被那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和卫生巾成品吸引。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脚步急促而坚定,几步就跨到了摆放成品的台前。 她先是轻轻拿起一片卫生巾,那略显粗糙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却丝毫不在意,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处细节。 她用手指轻轻按压,感受着它的吸水性,随后又将卫生巾凑近鼻尖,闻了闻是否有异味。 接着,她拿起一卷卫生纸,缓缓展开,纸张的韧性和细腻程度让她微微点头。 她一张张地翻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问题,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检查完毕,覃芊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声自语道:“在如今这般条件下,能做出这样的产品,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可笑容之中,还是隐隐透着一丝遗憾,她微微皱眉,轻叹一声:“要是能有塑料就好了。 有了它,不仅能让卫生巾的防侧漏效果大幅提升,还能让使用者在行动时更加自在,也更卫生。 只可惜,这在当下,实在是难以实现。” 翻看完所有成品,覃芊落刚准备开口交代后续事项,一个关键问题如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猛地一拍额头,懊恼地嘟囔着:“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现在大家穿的大多是穷绔和胫衣,这根本没法用卫生巾啊!” 她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急如焚地在工坊里来回踱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她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各种解决方案,可又一次次被自己否定。 突然,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一旁的桌前,伸手拿起毛笔,在纸上快速地研磨蘸墨。 她微微俯身,眼神专注而坚定,凭借着记忆,开始一笔一划地描绘现代内裤的样式。 她的笔触时而急促,时而沉稳,每一笔都饱含着对解决问题的渴望。 画的过程中,她还不时停下来,仔细回忆着内裤的每一个细节。 从裤腰的宽度,到裤腿的弧度、收口方式,从裆部的特殊设计,到整体的版型比例,都力求精准还原。 画好后,她又找来绣娘们,一边用手指着图纸,一边详细地讲解尺寸和细节。 她的声音急切而清晰,还不时用手比划着,努力让绣娘们理解每一个要点。 “这里的弧度一定要圆润,这样穿着才不会磨到皮肤。 这个尺寸一定要量准了,不能有丝毫偏差,大了穿着不贴身,小了又会觉得紧绷难受……” 交代完后,她看着绣娘们离去的背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旁制作卫生巾的工匠们围了过来,她们的脸上满是好奇与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声地讨论着:“这东西到底咋用啊?咱从来没见过呢。” 当看到绣娘们手中的图纸时,她们先是一脸茫然,随后恍然大悟,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情。 其中一个年长的工匠忍不住感叹道:“咱们王爷可真是聪慧过人呐!连这种新奇玩意儿都能想得出来。” 要是覃芊落听到她们的这番夸赞,肯定会连忙摆手,毕竟她不过是把现代的东西照搬过来,算不上什么创意。 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结晶,她只是恰好知道罢了。能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才是最重要的。 第227章 天玄的变化 绣坊里,绣娘们正围坐一团,全神贯注地忙碌着。 屋内弥漫着丝线特有的气息,绣架上的绣布在柔和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绣娘们的手指灵动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五彩丝线在她们指尖轻盈穿梭,随着针线上下翻飞,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簌簌声。 覃芊落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绣娘们的动作,眼中满是期待与好奇。 她时而凑近观察针法,时而微微点头,对绣娘们的精湛技艺表示赞赏。 绣娘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案几上便摆满了成品。 男子款衣物的线条简洁大气,裁剪贴合身形,女子款则精致柔美,开口处的针脚细腻生动。 覃芊落踱步上前,拿起一件女子款的细细端详。 从细密均匀的针脚到恰到好处的版型设计,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绣娘们的高超水准。 她又反复检查了几遍,这些衣物除了没有现代常见的松紧带,需要在腰间另外加一根绳子来固定外。 其余地方与现代的款式几乎别无二致。 整理好资料后,覃芊落陷入了沉思。六部各司其职,可她思来想去,实在不确定这些衣物的相关事务究竟该归哪一部负责。 犹豫再三,她决定先将这些东西交给户部,毕竟户部掌管着诸多民生事务,或许能找到更为合适的处理方法。 于是,她将整理好的资料和样品让人交到了户部尚书手中,让他们找到合适的人来进一步研究和推行。 顾清石的目光瞬间被这些新奇的衣物样式吸引,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夫人日常着装的样子。 看着这些设计精巧的衣物,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他很快回过神来,有条不紊地将各项事务安排下去。 待众人忙碌起来,他趁旁人不注意,不动声色地从中挑选了一件女子款的。 小心翼翼地收进随身的包裹里,打算回府后拿给夫人试穿。 在他心里,平日里夫人所穿的穷绔,材质虽好,但舒适度欠佳。 而眼前锦瑞昭王带来的这个新样式,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柔软舒适。 他满心期待夫人穿上后的样子,想象着夫人穿上新衣后那惊喜与满意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回府的马车悠悠前行,车轮稳稳地碾过平整的水泥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那声音就像一首平稳的田园牧歌,为这趟归途增添了几分悠然的韵律。 覃芊落轻倚在柔软的锦垫上,透过雕花窗棂,目光悠悠地落在窗外的景致上,内心的感慨如潮水般翻涌。 脚下无论是连通四方的宽阔官道,还是蜿蜒曲折深入村落的小路,都被平坦的水泥路覆盖。 曾经,每逢雨天,道路便满是泥泞,行人车马举步维艰,如今这整洁平坦的路面,让出行变得轻松惬意。 阳光倾洒,路面上泛着淡淡的银白光泽,干净得发亮,仿佛这条路不仅连通了城乡,更引领着天玄走向新的未来。 抬眼望向京郊,曾经破败杂乱、摇摇欲坠的茅草房全然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排列有序的青砖瓦房。 这些房屋错落有致,青瓦在日光下泛着古朴的色泽。 洁白的墙壁一尘不染,与周边郁郁葱葱的绿树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画卷。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和着不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处处洋溢着生活的温馨。 道路上,往来百姓熙熙攘攘,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对当下生活的满足与对未来的期许。 他们的衣着不再是清一色的灰暗单调,而是色彩斑斓、鲜艳夺目。 女子们身着绣着精美花纹的五彩裙衫,走起路来裙摆轻摇,如盛开的繁花。 男人们穿着崭新的布衫,身姿挺拔,精气神十足。 每个人都面色红润、体态丰腴,曾经因饥饿和困苦而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 如今展现出的是富足生活滋养下的健康与活力。 马车悠悠前行,路过一片片肥沃的耕田。覃芊落抬眸远眺,田间尽是硕果累累的盛景。 沉甸甸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颔首,像是在向辛勤劳作的人们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饱满的谷粒紧紧簇拥在一起,在阳光的轻抚下闪烁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这一片金黄,承载着丰收的希望。 也让每一个看到的人心中都盈满了踏实与满足,仿佛所有的付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田边,几个孩童正在嬉笑玩耍,他们你追我赶,手中拿着自制的小风车。 五彩的风车在风中快速旋转,发出欢快的“呼呼”声,与这丰收的田园风光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的乡村生活图景。 待马车缓缓驶入京城,街道两旁的商铺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曾经那些陈旧斑驳、采光不佳的木板窗,如今都换成了明亮通透的玻璃窗。 阳光毫无阻碍地穿透玻璃,将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照得格外清晰。 精美的绸缎、新鲜的果蔬、琳琅的小物件……应有尽有,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偶尔,会有小商贩挑着扁担沿街叫卖,他们的吆喝声清脆响亮、此起彼伏:“新鲜的糖葫芦嘞,又甜又脆!” “刚出炉的包子,热乎着呢!” 这些充满烟火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为这城中增添了无限生机与活力。 街道上,还有杂耍艺人在表演,他们身怀绝技,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只见一人将手中的坛子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动作娴熟流畅,赢得阵阵喝彩。 另一人则口中喷火,瞬间火焰升腾,引得孩子们阵阵惊呼,现场气氛热闹非凡。 覃芊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欣慰与感动,心中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流。 那是对自己努力成果的自豪,也是对天玄未来的无限期许。 她的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尽管眼前的世界和现代相比仍有差距。 但这个古代社会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距离她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盛世,已然近在咫尺。 覃芊落于书房之中,周身被柔和的光线所笼罩。 光线穿过雕花窗棂,宛如细密的金纱,轻柔地洒落在她手中那份密密麻麻写满计划的纸张上。 她的眼眸顺着字迹逐行游移,过往的努力与成就仿若电影般在眼前回放。 从民生改善的细致规划,到商业贸易的大胆革新。 从农业技术的改良,到城市建设的宏伟布局,桩桩件件,皆是她心血的结晶。 曾经脑海中反复雕琢的设想,在天玄众人的不懈努力下,于这片古老土地上稳稳扎根,开花结果。 看着已然完成的事项,欣慰之情在她眼底一闪而过,可转瞬,便被一抹凝重取而代之。 兴办学校,是她心底始终怀揣的宏大愿景。 在她的构想里,建立如现代般完善的九年义务教育体系,是改变这个古代命运的关键之举。 她对现代社会的教育体系有着深刻的认知,知识在那里就像一把万能钥匙。 打破阶层之间的森严壁垒,为人们开辟出无数条通往成功的道路。 在这个时代,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若能获得教育机会,那将是改变他们一生的转折。 即便现实的种种因素或许会使九年义务教育的目标难以在短期内实现。 但退而求其次,推行六年义务教育,对百姓而言,也是意义非凡。 她仿佛已经看到,那些曾经因出身贫寒而被知识拒之门外的孩子。 能够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诵读经典,书写未来,在科举之外,寻得属于自己的人生方向。 从国家层面来看,广纳贤才、培养人才,更是国家长治久安、繁荣昌盛的根本所在。 然而,覃芊落心里清楚,开启民智的道路布满荆棘。 朝堂之上,保守派官员们秉持着陈旧腐朽的观念,对任何可能触动现有秩序的变革都如临大敌。 他们谨小慎微,因循守旧,习惯了固有的统治模式,对教育普及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充满担忧。 世家大族更是盘根错节,在这片土地上扎根已久,他们世代垄断知识资源。 将教育视为维护家族特权的坚固堡垒,把知识的广泛传播视作对自身利益的致命威胁。 想要突破朝堂与世家的双重阻碍,其难度不亚于攀登陡峭险峻的悬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辛。 在古代,上位者们大多笃信愚民政策,他们认为百姓的无知是统治稳固的基石。 要扭转这一传统观念,无异于与根深蒂固的传统思维和庞大的既得利益群体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正面较量。 覃芊落微微皱眉,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在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改革措施推动下,国库已逐渐摆脱曾经入不敷出的困境,慢慢充实起来。 但兴办教育绝非简单的资金投入,这是一项需要长期大量资金支持的浩大工程。 在最初的几年甚至十几年里,或许只能看到源源不断的资金流出,却难以在短期内收获显着的成果。 每一所学校的选址、建设,从教室的搭建到桌椅的打造。 每一位师者的聘请、培训,从教学方法的传授到学术素养的提升。 每一本教材的编写、印刷,从内容的筛选到排版的设计,都需要耗费巨额的资金。 这笔庞大的开支,对于刚刚好转的国库而言,无疑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如此一来,皇上和朝中官员们,大概率会对这项计划顾虑重重。 第228章 对未来的规划 毕竟在他们眼中,将巨额资金投入到一个短期内看不到实际回报的事业中,实在是风险巨大,难以轻易抉择。 覃芊落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她缓缓站起身,踱步至窗边,目光透过窗户,望向窗外。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她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暂且搁置兴办学校的计划。 当下,天玄尚未实现大一统,外部局势依旧紧张严峻。 尤其是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的征讨青璃国之战,前线的将士们正在奋勇厮杀。 他们的生死存亡、战争的胜负走向,都与后方的物资和资金支持紧密相连。 在这个关键时刻,国库的每一两银子都显得无比珍贵,都应该优先保障军事需求。 确保将士们在战场上有充足的粮草、精良的武器,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冲锋陷阵,以实现战争的最终胜利。 待成功征讨青璃国和幽梦国,实现天下一统之后,再回过头来全力推动兴办教育之事,时间上也来得及。 况且,明年科举的大幕即将拉开,届时,全国各地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才子们将齐聚京城。 在考场上各展神通,凭借自己的才学和智慧,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为国家的发展贡献力量。 这些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将充实到朝堂的各个部门,为天玄的治理与发展注入新的活力与智慧。 想到这里,覃芊落微微颔首,神色逐渐恢复平静与坚定。 她将那份倾注了自己无数心血的兴办学校计划小心翼翼地收起,轻轻放在书房的抽屉深处。 心中默默期待着未来那个合适时机的到来,期待着教育的春风能够吹遍这片土地,滋养每一个渴望知识的灵魂。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悄然隐匿于连绵起伏的山峦之后。 夜幕宛如一块无边无际的黑色绸缎,从遥远的天际铺展开来,缓缓地覆盖了整个世界。 暮色愈发深沉,白日里喧嚣的尘世渐渐安静下来,万籁俱寂。 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更夫打更声,在寂静的夜里悠悠回荡,打破这夜的宁静。 覃芊落坐在书房的案几前,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她的身影投射在身后的墙壁上,忽长忽短。 她手中的毛笔在砚台上轻轻蘸了蘸墨,又在笔杆上仔细地捋了捋,动作娴熟而又带着几分专注。 随后才缓缓落下,在纸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笔不停游走,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每一笔每一划都倾注了她对这片土地和百姓的关切。 终于,她搁下手中那本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本子,本子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看得出它经历了不少时日的“耕耘”。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本子的边缘,似乎在与这段忙碌的时光作短暂告别。 本子上的字迹,有的工整秀丽,那是她在深思熟虑后,一笔一划认真书写下的政策规划。 有的则略显潦草,那是她在灵感乍现时,迫不及待留下的记录。 这些文字记录着她的心血与期望,见证着她为这个国家和百姓所付出的努力。 随后,她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进内室,镜中,映出她略显憔悴的面容。 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边,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透着几分疲惫。 她舀起一瓢清水,轻轻泼洒在脸上,清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些许疲惫。 她拿起布巾,慢慢擦拭着,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擦拭掉这一天的劳顿与纷扰。简单洗漱后,她来到床边,缓缓躺了下去。 若是此刻有人能看到被她放在案几上的那个本子,定会被其中的内容所震撼。 本子上的字迹或工整、或潦草,那是她在不同心境下的记录。 从民生政策到农事改良,从商业扶持到教育规划,桩桩件件,无一遗漏。 在民生政策方面,她详细规划了如何为贫困百姓提供生活保障,如何改善孤寡老人和孤儿的生活境遇。 在农事改良上,她记录了各种新型农具的设计思路,以及引进新农作物品种的设想。 商业扶持部分,她写下了对商路拓展、市场监管的见解。 教育规划里,她描绘了兴办学校、培养人才的宏伟蓝图。 每一条记录,每一个设想,都凝聚着她的心血与智慧。 字里行间,倾注着她对这片土地和百姓的深切关怀,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 覃芊落并非没有自己的坚守,她的原则与底线,如同屹立在风雨中的磐石,坚不可摧。 她绝不会为了迎合某一个人而轻易妥协,哪怕面对强权与诱惑,她也能坚守内心的正义。 面对权贵的施压,她毫不退缩,据理力争,面对利益的诱惑,她不为所动,一心只为百姓谋福祉。 然而,在国家和百姓面临危难之际,她的信念却坚如磐石。 她清楚地知道,在浩瀚的家国面前,个人的得失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如果必须有人挺身而出,为了国家的安宁、百姓的幸福而做出牺牲,她定会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 这是她从灵魂深处生发出的坚定信念,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骨子里,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带着这份信念,覃芊落缓缓闭上双眼,在静谧的夜色中,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天玄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的美好景象。 那一片片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田间的农夫们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孩子们在宽敞明亮的学堂里朗朗读书,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街道上熙熙攘攘,商铺林立,人们欢声笑语,互道家常,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期盼,也是支撑她不断前行的动力。 次日凌晨,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毫无缝隙地笼罩着世界。 只有遥远的天际,有一丝极为微弱的光亮,像是被暗夜挤压到极致后,好不容易渗出的一丝希望。 覃芊落的房间里,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勾勒出她早起忙碌的轮廓。 丫鬟们早已候在一旁,听到动静,立刻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手中捧着洗漱用品,动作娴熟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清晨的宁静。 她们为覃芊落递上温热的毛巾,侍奉她净面漱口。 随后又仔细地为她梳理发髻,将那一头乌发盘成庄重的发髻,插上一根简洁却不失华贵的发簪。 覃芊落身着一袭素色朝服,面料上乘,触感柔软,简洁的剪裁中透着不怒自威的庄重。 每一道褶皱都被精心整理,每一处镶边都暗藏着精致的刺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责任与担当。 洗漱完毕,丫鬟们退出去后,她闪身进了空间,步履匆匆地走向暗月的房间。 雕花木门在她的轻轻推动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也在这寂静的清晨里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份凝重。 暗月安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好似一尊被岁月遗忘的雕塑,陷入了一场无尽的沉睡。 覃芊落缓缓走到床边,静静地凝视着暗月,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暗月的额头,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在触摸着一块没有温度的石头。 每次看到暗月这般模样,她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绮梦提及的玉影。 玉影,这个神秘莫测的人物,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紧紧地萦绕在覃芊落的心头。 影卫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阴暗的小巷、废弃的宅院、热闹的集市,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探寻的足迹。 芊朝她们也倾尽全力,四处打探消息。 她们或扮作茶馆里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往来的客人,不动声色地从闲聊中获取情报。 或化身成酒楼里的歌女,在悠扬的歌声中,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可疑的话题。 又或是在热闹的市集上摆摊设点,看似专注于买卖,实则时刻留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关于玉影的下落,却始终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绮梦曾推测,玉影很可能逃往了幽梦国,毕竟,如今青璃国正遭受天玄的征讨,战火纷飞,局势动荡不安。 战场上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混乱与恐慌。 玉影那般谨慎狡猾的人,是绝不可能自投罗网,踏入这片危险之地的。 起初,覃芊落也深以为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心底却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直觉。 这种感觉强烈而又执着,她总觉得玉影就在天玄境内,甚至有可能,此刻就隐匿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这仅仅是一种毫无根据的感觉罢了。若玉影真的潜伏在附近,瑶光敏锐的感知力必定会有所察觉。 瑶光,那个如同夜枭般敏锐的女子,她的眼睛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能在黑暗中捕捉到最细微的动静,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本能反应。 即便瑶光一时疏忽,还有凤卿云,她对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断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可瑶光和凤卿云都坚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覃芊落微微叹了口气,将心中的疑虑与不安暂且压下。 她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暗月,俯身轻轻整理了一下她的被角,动作轻柔而又充满怜惜,仿佛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这才转身离开房间,出了空间,前往膳厅用膳。 用过膳后,她便乘坐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准备参加早朝。 车轮滚滚,发出沉闷的声响,她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眼神透过车窗,望着外面渐渐亮起的天色。 第229章 船只的图样 天刚破晓,一抹曙光悄然划破墨色苍穹,给巍峨的皇宫镀上了一层金辉。 太和殿内,庄严肃穆的早朝在袅袅香烟与群臣山呼万岁声中,缓缓落下帷幕。 覃芊落身姿挺拔,神色冷峻,和众臣一同退出朝堂,坐上了自己的仪仗,准备回府。 一回到住处,覃芊落便闪身进了空间,前往了训练场地。 只见她手持长剑,身姿矫健,剑风呼啸,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专注。 待训练结束,她洗漱休息一番,就去了书房。书房里静谧极了,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四周书架林立,摆满了古籍书卷。 恰在此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凤卿云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迈进书房。 她脸颊泛红,双眸明亮,径直走到覃芊落身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胳膊。 撒娇似的说道:“落宝,你可算忙完啦,我都等你好久啦!” 说完,她不经意间瞥到桌上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船只图样,不由得柳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抬手拿起一张图纸,上下打量着,忍不住开口问道:“落宝是打算造船吗?这是要造什么样的船呀,和我讲讲呗。” 覃芊落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抬手轻轻揉了揉凤卿云的小脑袋,眉眼弯弯,目光中满是宠溺与耐心。 她侧身,轻轻拉着凤卿云在一旁坐下,声音轻柔,缓缓开口:“虽说当下还处于征讨四方的关键阶段,边疆战场烽火未息。 但咱们天玄如今已装备火器,作战时那威力,可比以往强了数倍。 前些日子的边陲之战,火器一出,敌军阵营瞬间大乱,我军趁势而上,大获全胜。 反观其余国家,依旧依赖冷兵器,在这一点上,咱们在武力上占尽了绝对优势。” 她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笃定:“依我看,要不了几年,天玄定能实现大一统的宏业。 这天下归一之后,诸多事务都需从长计议,而其中,出兵倭国便是重中之重。” “那倭国,孤悬海外,向来对我天玄边境多有侵扰。 从沿海的商船遇袭,到边民惨遭屠戮,还有我的仇恨,那桩桩件件,皆是血海深仇。 以往碍于诸多因素,暂且搁置,但此等隐患,绝不能长久留存。” 覃芊落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跨海作战,交通至关重要。 我想着提前筹备建造船只,早做准备。 造船非一朝一夕之工,从挑选合适的木材,到招募技艺精湛的工匠,再到设计船型、监督建造,每一步都需精心谋划。 可不能因为船只未备、交通不便,平白再耽搁几年,错失良机。” 凤卿云乖巧地点了点小脑袋,那模样恰似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她的目光轻轻落在覃芊落书桌上那几张设计图纸上,细细打量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思索。 她歪着头,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光洁的额头也微微皱起,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小手一挥,随即几张图纸落在了书房的地上。 凤卿云小心翼翼地拿起图纸,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轻盈地走回来,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将图纸轻轻放在书桌上,与之前的图纸整齐地摆放在一起,还细心地将边角对齐。 覃芊落此前挑选出来的图纸,大多是大型渔船的类型。 这些图纸上的渔船,船身宽阔而坚固,有着宽大的船舱,足以容纳众多渔民和大量的渔获。 高耸的桅杆直插云霄,仿佛在诉说着大海的故事,上面的风帆展开时,能借助海风的力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自由航行。 然而,这类船只没有配备火炮,虽在日常生活与物资运输中作用不小。 但一旦用于战场,面对瞬息万变的海战局势,显然还是配备火器的船只更具优势。 其实覃芊落并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在深夜对着图纸苦思冥想,在心里权衡着各种利弊。 但以天玄目前的工艺水平,太过先进复杂的船只或许难以制造出来。 这才选择相对简单的渔船图纸作为参考,毕竟渔船的建造技术相对成熟,天玄的工匠们也更为熟悉。 此时,覃芊落的目光落在凤卿云刚打印好的图纸上。 她微微俯身,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要把图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心里。 原本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还轻轻地点了点头。 只见这些图纸上的船只,不仅配备了火器,设计也十分巧妙。 船身两侧安装了数门火炮,炮口乌黑深邃,仿佛随时能喷吐出致命的火焰,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 船头还设有投石机,巨大的投石臂蓄势待发,能将沉重的石块抛向远方,在敌阵中炸开一片狼藉。 船尾则有高耸的了望台和宽敞的指挥室,了望手可以在高处俯瞰四周的海面,为船只指引方向。 指挥官也能在指挥室中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关键是在如今这个时期,以工部的实力完全能够制作出来。 即便部分构造较为复杂,比如火炮的精准度调试需要精湛的技艺和反复的试验。 投石机的力量控制也需要精确的计算和不断的改进。 但工部人才济济,汇聚了无数能工巧匠,众人齐心协力,想来那些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覃芊落的动作娴熟且专注,每一份文件都被她仔细叠放整齐,纸张之间偶尔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整理完毕,她抬手拿起一旁绣着精致花纹的丝带,动作优雅利落地将文件捆绑起来,每一个结都打得规整又紧实。 随后,她抬眸,看向悬挂在墙上的沙漏。 透明的玻璃容器中,细沙如缓缓流淌的时光,均匀而无声,精准地标记着此刻的时分。 “云宝,我先出去了。”覃芊落扭头看向正专注研究图纸的凤卿云,轻声说道。 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温柔又带着几分安抚。 凤卿云闻声抬起头,眨了眨灵动的眼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点了点头回应道:“好的落宝。” 得到回应后,覃芊落起身,身姿轻盈地踏出了空间。 一到外界,阳光扑面而来,带着些许清新的凉意,其中还夹杂着雨水与泥土混合的芬芳。 覃芊落轻轻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外界的气息,随后红唇轻启,唤来玄幽。 不过片刻,玄幽身着一袭黑衣,如暗夜中的鬼魅般悄然出现,身形刚一落地,便单膝跪地,动作行云流水。 他微微低下头,帽檐下的双眼隐藏在阴影之中,恭敬等待吩咐。 “把这些资料即刻送往工部,交到工部尚书手中,让他们试着制造一番。” 覃芊落将整理好的资料递过去,神色认真,玄幽双手接过,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应了一声。 下一秒,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残影。 望着玄幽离去的方向,覃芊落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撩动着几缕碎发。 火器提前现世,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必将激起千层浪,影响深远。 可这涟漪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结果,是福是祸,她却难以判断。 凤卿云一直没有升级,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让她隐隐有了猜测,或许火器的出现,并未带来功德。 毕竟火器的威力巨大,破坏力惊人,一旦投入战场,便能在刀光剑影中掀起血雨腥风,无数生命或许会因此消逝。 想到这儿,覃芊落轻轻叹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罢了,只要不扣功德,就已经是万幸了。 她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烦扰的思绪抛诸脑后,可那丝丝忧虑,却如春日里的柳絮,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不禁在心中反思,自己推动火器现世,是否真的过于急切?这个决定,又会在未来的历史长河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其实,覃芊落并非急切地盼着凤卿云升级,她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 只要在征伐倭国之前,凤卿云能升至六级,便足够了。 因为凤卿云曾提过,六级时能给他人留下特殊烙印,使其心生敬畏,不敢有丝毫忤逆与邪念。 这个功能对覃芊落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这个烙印是否可以世代相传,目前还不得而知。 凤卿云对此也不清楚,一切都只能等升级之后才能揭晓答案。 倘若真能世代相承,那可真是解决了心头的一大难题。 往后的路,想必也会顺遂许多,可这份期待中,也夹杂着几分忐忑与不安。 她不知道这个烙印的具体效果如何,这种未知,如同浓重的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 暖日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庭院,将周遭万物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金色光辉之中。 斑驳的光影在石板小径上肆意舞动,花草树木在微风轻抚下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新的芬芳。 第230章 海晏郡 然而,覃芊落却对这如诗如画的景致视若无睹。 她一袭华服,身姿挺拔地负手而立,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脑海中如走马灯般反复思量着积攒功德的法子。 就在她沉浸在思索的世界中难以自拔时,一阵急促且略显慌乱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门房小厮一路小跑,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到了近前,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抬手随意一抹,便拱手行礼,声音带着几分紧张与急切:“小小姐,夫子来了。” 覃芊落闻声,回过神来,下意识抬手抚平衣角的细微褶皱。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迈着沉稳且不失优雅的步伐,向着书斋的方向走去。 踏入书斋,一股浓郁的墨香与淡雅的檀木香气相互交融,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 她莲步轻移,衣袂飘飘,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向夫子盈盈下拜,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端庄优雅。 而后,她端庄地坐在案前,缓缓翻开书卷,纸张摩挲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斋中格外清晰。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页上勾勒出细碎的光影,宛如大自然精心绘制的图案。 她时而凝眉思索,目光紧紧锁住书上的文字,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底。 时而提笔批注,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留下娟秀的字迹,记录下她的思考与感悟。 然而,即便沉浸在经史子集的世界里,她的心底仍隐隐牵挂着功德之事,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始终牵扯着她的思绪。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信王宁煜封地海晏郡,一场令人胆寒的灭顶之灾正以一种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无比的态势悄然降临。 起初,天际边只是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灰雾,如同一块轻柔的薄纱,随意地铺展在天边。 然而,眨眼间,那灰雾迅速翻滚涌动,密密麻麻的黑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那是遮天蔽日的蝗虫,它们振翅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仿佛是恶魔奏响的死亡乐章。 所到之处,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色瞬间被无情吞噬,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残茎败叶。 农田里的庄稼在短短时间内便被啃食殆尽,宛如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洗礼。 信王府内,信王宁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宽敞的厅中来回踱步。 他身上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摆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脚步重重地踏在青砖上,发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焦虑的节奏。 丰收时节近在眼前,这本该是百姓们收获喜悦和希望的时刻。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蝗灾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横亘在百姓与生机之间。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姓们饥寒交迫、饿殍遍野的惨状。 那些瘦骨嶙峋的身躯、绝望无助的眼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心急如焚,不停地搓着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却一时无计可施,内心的焦虑和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 信王妃出身名门,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向来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此刻,她也没了往日的从容淡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担忧。 她与信王世子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不辞辛劳。 他们穿梭在藏书阁的书架间,拂去古籍上厚厚的层层灰尘,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书卷在他们的翻动下,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们不放过任何一本可能记载治蝗之法的书卷,每一页都仔细研读,每一个字都反复揣摩。 希望能从古人的智慧中找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们还走访乡间,拜访每一位年长的老者,哪怕只有一丝线索,也紧紧抓住,不肯放过。 在与老者们交谈时,他们态度诚恳,虚心求教,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民间土方,他们都认真记录下来,期待着能从中找到解决蝗灾的办法。 在受灾严重的村县,百姓们望着被蝗虫洗劫一空的农田,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灵魂都被这场灾难抽离。 一年的辛勤劳作,从播种时的满怀期待,到生长过程中的精心照料。 每一滴汗水都倾注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如今却在这场蝗灾中付诸东流,一家人的生计彻底没了指望。 老人们坐在田埂上,满脸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苦难。 浑浊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他们无奈地摇头叹息,那一声声叹息,仿佛是对命运不公的控诉,却又如此无力。 孩子们瘦骨嶙峋,饿得哇哇大哭,哭声在寂静的村庄里回荡,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揪扯着每一个人的心。 整个村庄被绝望的阴云紧紧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尚未受灾的村县,因地处偏远,四周被连绵起伏的山脉环绕,山路崎岖蜿蜒,交通极为不便。 信息的传播在这里宛如蜗牛爬行,缓慢而艰难。 村民们依旧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节奏,在田间辛勤劳作。 他们脸上挂着质朴的笑容,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浑然不知。 他们精心照料着庄稼,为它们浇水、施肥、除草,满心期待着丰收的那一刻。 想象着收获的粮食堆满粮仓,一家人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然而,他们却不知危险正迈着沉重的步伐步步紧逼,死亡的阴影正悄然笼罩过来。 等官府终于察觉到蝗灾的迅速蔓延,紧急传达消息时,已然错失了最佳的防治时机。 衙役们骑着快马,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小道上疾驰,马蹄扬起滚滚烟尘,仿佛是他们内心焦急的具象化。 他们挨家挨户地呼喊,声音因焦急和疲惫变得沙哑而干涩,每一声呼喊都饱含着对百姓的担忧和对灾难的无奈。 然而,面对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蝗虫,一切补救措施都显得杯水车薪,就像以卵击石,难以阻挡这场灾难的肆虐。 王府被阴霾笼罩,愁云久久不散。信王宁煜双眉紧锁,眉心似能夹死苍蝇,在王府长廊中来回疾走。 他的靴子重重砸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且急促的“哒哒”声,每一声都似敲在他的心尖上,震得他内心惶惶不安。 窗外,蝗虫肆虐的景象犹如一场灭顶之灾的真实写照。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庄稼被啃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残败的茎秆在风中无助地颤抖,仿佛在无声控诉这场天灾的残酷。 宁煜望着这片荒芜,心中明白,以封地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与这场铺天盖地的灾难相抗衡。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决然,毫不犹豫地招来最得力的亲信,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迅速做出安排。 亲信领命后匆匆离去,宁煜望着他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脸上的忧虑愈发浓重。 信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厩,在众多马匹中,一眼便锁定了那匹浑身散发着昂扬气势的骏马。 这匹马身形矫健,肌肉线条流畅而紧实,油亮的棕毛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四蹄修长有力,一看就是善于长途奔袭的良驹。 信使利落地翻身上马,手中长鞭在空中用力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惊得飞鸟四散。 骏马嘶鸣一声,如闪电般飞驰而出,瞬间消失在王府大门之外。 马蹄声急促而密集,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踏出一串匆忙的脚印。 烈日高悬,毫无保留地释放着炽热的光芒,炙烤着大地,也炙烤着信使。 阳光如滚烫的烙铁,烤得他皮肤生疼,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涌出。 浸湿了衣衫,又迅速被风干,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盐渍,衣服紧紧黏在身上,让他浑身难受。 干粮早已变得又干又硬,如石块一般难以入口。 他费力地掰下一块,放进嘴里,艰难地咀嚼着,每一口都好似在吞咽砂石。 喉咙被噎得生疼,他只能强忍着不适,大口大口地喝水。 渴了,他便俯身到路边,双手捧起浑浊的河水,不顾水中的泥沙和杂质,一饮而尽。 夜晚,万籁俱寂,唯有马蹄声和他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他在马背上打盹,稍有颠簸便猛然惊醒,揉一揉酸涩的眼睛,又继续赶路。 长时间的骑行让他的双腿与马鞍不断摩擦,皮肤渐渐磨破,鲜血渗出,与衣物紧紧粘连在一起。 每一次马匹的起伏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他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却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尽快将信送到京城。 终于,在马不停蹄地奔波了整整一周后,信使抵达了京城。 当他摇摇晃晃地来到京城驿站时,整个人已疲惫到了极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的双腿血肉模糊,裤子与伤口紧紧粘连在一起,干涸的血迹和尘土混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 每挪动一下,都扯动着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嘴唇泛白,干裂起皮,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血痕,面色如死灰般惨白,眼眶深陷。 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憔悴,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将加急信件交到通政司官员手中。 看着通政司的人骑马匆匆赶往皇宫,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眼前一黑,直直地晕了过去,“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各位小伙伴元宵节快乐呀,最近小作者没怎么回复段评,不是因为小作者膨胀了奥,而是有原因的。 小作者今年可能会好运连连,因为小作者在除夕当天就撞了好运,外出时因路面太滑,跟马路撞了一下。 胳膊和脚都撞到了,很幸运的没有骨折,但是肉疼了好几天。 初九左右胳膊才刚刚有了好转,得了牙龈炎,因为疼一夜没睡,结果早上去洗手间时没有站稳。 踉踉跄跄向前好几步,脸撞上了衣柜角,然后牙疼的同时脸和额头疼。 小作者觉得今年肯定是运气大爆发的一年,哈哈哈,现在已经好多了,牙齿也不疼了,肿也消的差不多了。 最后问下,小伙伴们吃的什么馅的元宵和汤圆,小作者吃的芝麻馅的,甜滋滋。) 第231章 蝗灾 驿站的官员见状,顿时慌了神。他瞪大了眼睛,匆忙跑上前查看情况,一边大声呼喊小厮,一边指挥众人。 小厮们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小心翼翼地抬起信使,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有人拿来干净的布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尘土和血迹,有人迅速搬来躺椅,让他能舒服些。 还有人跑去准备热水和食物,尽管知道他此时已无法进食。 屋内,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太医的到来,目光不时望向门口,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京城的主干道上,通政司的官员快马加鞭,一路闯过关卡、奔行驿道,马蹄扬起滚滚烟尘。 凭借着腰牌和加急文书,他一路畅通无阻,终于抵达了皇宫,将那封十万火急的信件呈至御前。 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凝重地展开信件。 起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随着目光的下移,脸色愈发阴沉,眼中的骇然之色愈发浓烈,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信中所描述的蝗灾景象,让他深感事态的严重性。 事态紧急,刻不容缓。皇上猛地站起身来,衣袖一挥,高声传令,命御前太监火速召集近臣前来商议对策。 不多时,脚步声在宫殿外急促响起,近臣们神色匆匆地步入大殿,纷纷跪地行礼。 皇上心急如焚,顾不上寒暄,直接将蝗灾之事道出。 众人听闻,皆是面色大变,一时之间,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古代科技远不及后世发达,并没有如今效力强劲的杀虫药。 面对这铺天盖地、来势汹汹的蝗灾,众人绞尽脑汁,却依旧无计可施。 经过一番艰难的商讨,众人也只能无奈地先让户部拨出巨额款项。 组织人力物力,日夜兼程调集大批粮食运往受灾最为严重的海晏郡,以解当地百姓的燃眉之急。 可谈及彻底根除蝗灾的方法,诸位肱骨大臣们皆是满面愁容,纷纷摇头叹息。 在漫长的岁月里,面对蝗虫之祸,除了举行庄严肃穆的祭祀祈禳仪式。 由德高望重的国师带领众人,在摆满祭品的祭台上,焚香叩拜。 祈求上苍怜悯、神灵庇佑,驱散这可怕的虫灾外,便只剩下人工捕捉和挖掘虫卵这两种最为原始的方法。 人工捕捉,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百姓们手持简陋的工具,在田间地头与蝗虫展开艰难的对抗。 挖掘虫卵,则要在广袤的土地上仔细搜寻,挖掘深埋于地下的虫卵。 可这些方法不仅耗时费力,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见效极为缓慢。 往往等到蝗灾被控制住,百姓们辛苦一年种植的粮食也早已被蝗虫啃食殆尽。 没有了粮食,饥荒必然随之而来,百姓们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饿殍遍野的惨状随时可能上演。 每当这种时候,天子往往要下罪己诏,深刻反思自己的德行是否有亏,以天子之尊向天下百姓谢罪,以此安抚民心。 只是,那些因灾丧生的百姓,却再也无法重返人间,徒留亲人在世间悲痛哭泣。 更为严峻的是,蝗灾扩散的速度极快,短短数日,便可能蔓延至周边郡县,受灾范围不断扩大,局势愈发危急。 几个被召集来的肱骨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无奈,一时之间,谁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最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覃相身上。 覃相自然明白众人的意思,他微微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皇上焦急的面庞上。 他沉思良久,斟酌再三,而后沉稳地提出,明日早朝再详细商议应对之策。 言罢,众人皆默默点头,带着满心的忧虑,缓缓退出大殿,只留下皇上在空荡荡的大殿内,独自踱步沉思,神色凝重。 皇上的神色瞬间黯淡,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他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满心的焦虑与无力都咽下,沉默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 于这深宫内,他自幼熟读经史子集,知晓古往今来,面对蝗灾这等天灾。 无数仁人志士、贤君良臣都曾绞尽脑汁,却依旧收效甚微。 他明白,实在无法苛责眼前这些忠心耿耿、同样殚精竭虑的肱骨大臣。 可他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天下苍生的福祉,坐拥四海之疆土、万千之臣民。 此刻在这来势汹汹的天灾面前,竟也同样无计可施,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油然而生。 如今,事态紧急,他竟只能将那微茫的希望,寄托在覃家那个尚未褪去稚气、未及笄的小丫头身上。 这般念头刚一浮现,皇上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羞愧。 他不禁暗自思忖,朝堂之上,文臣武将济济一堂,皆是朝廷精心选拔、寄予厚望之人。 平日里,他们在朝堂之上慷慨陈词、意气风发,满腹经纶,谈及治国安邦之策时滔滔不绝。 可如今面对这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社稷安稳的蝗灾,竟集体陷入了僵局,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能解燃眉之急的良策。 而最后,竟要将扭转乾坤的希望,放在一个还未长大成人、未经世事的孩子身上。 这怎能不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帝王,实在是失职至极。 他缓缓转过身,身形微微佝偻,不再是平日里那威严庄重、意气风发的模样。 头顶那几缕刺眼的白发在议事宫殿那并不明亮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那是岁月的痕迹,更是这些年操持国事、历经风雨的见证。 他的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落寞地朝着宫殿外走去。 每一步踏出,似乎都带着对苍生的愧疚,对朝堂和自己无能的失望。 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孤独而寂寥,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留给一众大臣的,是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大臣们望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酸涩之感瞬间涌上心头,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湿润。 他们太清楚皇上此刻的心境了,虽皇上并未遭受他人的侮辱。 但“君辱臣死”这句古训,此刻却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紧紧地套在他们的心头。 几位年事已高的老臣,眼眶泛红,忍不住连连叹息,那一声声叹息里,满是自责与悔恨。 他们的脚步虚浮,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蹒跚着离开了这个充满压抑与无奈的议事宫殿。 满心的羞愧如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他们彻底淹没。 他们回想起自己年轻时入朝为官的壮志豪情,再看看如今面对天灾的无力,满心都是对自己的失望。 覃相和苏相站在原地,彼此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有无奈,有忧虑,更有深深的自责。 他们太明白众人心中的想法了,可这种时候,千言万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安慰的话语,在这沉重的局势和满心的愧疚面前,根本无法说出口。 毕竟,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这自责的旋涡中苦苦挣扎,无法自拔呢。 身为朝中重臣,本应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为君分忧,为民解难。 可如今却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份重任,这份愧疚与不安,将如影随形。 次日破晓,天色还未完全亮起,京城便已在朦胧的雾气中缓缓苏醒。 皇宫的琉璃瓦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个王朝的兴衰。 巍峨的金銮殿内,烛火明明暗暗,将殿内的气氛烘托得格外庄严肃穆。 古老的城墙在熹微的晨光下,透着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 龙椅之上,皇帝正襟危坐,神色凝重,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群臣,心中满是忧虑。 早朝的钟声悠悠响起,声音在皇宫的楼宇间回荡,庄严肃穆,似乎在诉说着王朝的过往。 钟声未落,众臣便已鱼贯而入,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 往日里,朝堂之上还会有一些低声的寒暄与交谈,可今日,却被一片压抑的沉默所笼罩。 大臣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他们低垂着头,脚步缓慢,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的重量。 随着一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在大殿内悠悠回荡,议事正式开始。 若是此刻有人有足够的胆量站在最前列,望向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定会发现他们的脸色如出一辙的凝重。 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这些大臣们,平日里在朝堂上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可此刻,面对那来势汹汹的蝗灾,他们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只可惜,在这等级森严的朝堂之上,规矩如山,无人敢轻易逾越雷池,去窥探大臣们的神色。 在这朝堂的最前端,唯二站在最前面的,便是覃芊落和皇上。 然而,此刻的覃芊落思绪早已飘远,此时正在看着电视剧。 剧中那精彩的画面和跌宕起伏的剧情,让她沉浸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凝重的气氛。 她的眼神有些游离,时不时地还会轻轻抿一下嘴角,像是看到了电视剧里有趣的片段。 而皇上,自然知晓大臣们为何如此凝重。他微微侧目,余光扫了眼覃芊落,心中闪过一丝恍然。 只是,那眼中的忧虑却愈发浓重,像是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怎么也驱散不开。 他知道,这场蝗灾,不仅仅是对百姓的考验,更是对他这个帝王,对整个朝堂的巨大挑战。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王朝的根基也将受到动摇。 第232章 在朝堂上提出蝗灾 卯时刚过,天际泛起鱼肚白,晨曦穿过厚重云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巍峨壮观的金銮殿上。 殿内香烟袅袅升腾,盘旋缭绕,氤氲出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息。 龙椅之上,皇帝正襟危坐,神色凝重,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仿佛在审视着朝堂之上每一丝微妙的变化。 早朝已持续了一段时间,众臣依次上前,将各地的赋税征收、水利修缮、民生琐事等一一奏报。 在往日,这些政务皆是朝廷运转的重要环节,可在今日这般压抑且凝重的氛围下,却都显得无足轻重。 随着一件件事务有条不紊地陈说完毕,大殿内陷入了短暂而沉闷的寂静,空气仿佛都被无形的压力压缩,凝重得近乎凝固。 覃相和苏相并肩站在群臣前列,二人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这一眼,仿若一场无声的对话,其中传递着对此次奏报的郑重其事,以及对海晏郡灾情的深深忧虑。 苏锦韵胸腔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绣着精美仙鹤图案的朝服。 那细腻的丝线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彰显着她的身份与地位。 定了定神,苏锦韵迈出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大殿中央。 她身姿笔挺如松,脊背挺直,尽显朝中大臣的威严与风范。 随后,她双膝缓缓弯曲,稳稳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双手抱拳,高高举起。 朗声道:“陛下,臣苏锦韵叩请圣安!有要事启奏。” 她的声音洪亮、清晰且极具穿透力,在空旷的大殿内不断回荡,久久不散,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果敢。 “信王殿下的封地海晏郡,近日灾祸毫无征兆地突然降临。 一场极为罕见的蝗灾,正以令人惊骇的态势在那片土地上肆虐无忌。 蝗虫铺天盖地而来,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仿若一片无边无际、遮天蔽日的乌云,将阳光严严实实地遮挡。 所到之处,天地仿若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它们振翅的声音,交织成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轰鸣,仿若死神的低语。 在这铺天盖地的虫群肆虐下,田亩间原本生机勃勃、茁壮成长的庄稼,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啃噬殆尽。 曾经那一片片翠绿的田野,如今只剩下一片满目疮痍的狼藉。 残株败叶在呼啸的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 苏锦韵微微顿了顿,额头已然冒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她的语气中满是忧虑与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分量。 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事态的紧迫与严峻:“当下正值农时的关键节点,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百姓一年的辛勤劳作与生活希望。 每一株庄稼都凝聚着百姓的心血与汗水,关乎着他们的生计与温饱。 若不能即刻采取行之有效的举措遏制灾情,粮食必然会颗粒无收,百姓将毫无悬念地陷入饥荒的绝境。 届时,他们将衣食无着,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惨状随时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无情上演。 更为严重的是,一旦百姓生活难以为继,内心的恐慌与绝望将如野火般迅速蔓延。 极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民心动荡,从而危及地方的安稳与太平。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小小的动荡,甚至可能如滚雪球般,影响到整个国家的根基,动摇社稷的稳定。” “臣恳请陛下,火速选派精通治蝗之能臣。 这些能臣不仅需具备丰富的治蝗经验,更要有卓越的智慧与应变能力。 能够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因地制宜地制定出切实可行的治蝗策略。 同时,调配充足的治蝗物资,这其中既包括足够数量的人力,确保各项治蝗措施得以有效执行。 也涵盖各类物力,如大量的治蝗工具,以及可能用到的药物等。 务必确保物资及时、足额地供应,不能有丝毫延误。 让他们日夜兼程赶赴海晏郡,争分夺秒与灾情赛跑,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受灾之地,展开救援与治理工作。 唯有如此,方能解百姓于水火,救万民于倒悬。 望陛下早做定夺,颁布圣谕,让海晏郡百姓知晓朝廷时刻关怀着他们。 让他们在这艰难的时刻感受到来自朝廷的温暖与力量,从而心安意定。如此,方能保一方山河无恙、太平顺遂。” 说罢,苏锦韵额头轻轻触地,久久未起。 她的后背微微颤抖,不知是因长时间跪地的酸痛,还是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整个大殿此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她微微的呼吸声。 苏锦韵的声音刚落,金銮殿内刹那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哪怕是极细微的声响,都能在这空旷的大殿里被无限放大。 那些早已知晓海晏郡蝗灾的皇上近臣,表面上神色如常,身姿笔挺地伫立在原地,维持着朝堂上应有的庄重。 可他们微微颤动的指尖,却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他们的目光看似平静地扫向前方,实则每一丝注意力都集中在锦瑞昭王身上。 在他们心中,锦瑞昭王虽年纪尚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办法,或许此次也能打破僵局,带来一线生机。 而初次听闻此事的臣子们,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仿佛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惊人的消息。 紧接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迅速占据了他们的面容,眼睛瞪得滚圆。 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惊得发不出声音。 短暂的呆滞后,深深的惶恐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他们都是饱读史书、历经世事的朝堂中坚,对蝗灾的恐怖早有认知。 自古以来,蝗灾便是让天下人胆寒的灾难,无数贤君良臣都曾在它面前束手无策。 往昔的人工捕蝗之法,不过是应对小规模虫祸的无奈之举。 面对的不过是稀稀落落的零散蝗虫,百姓们手持简陋的工具,尚可勉强应对。 可这次海晏郡的蝗灾,完全是另一番恐怖景象。铺天盖地的蝗虫如汹涌的黑色潮水,遮天蔽日般席卷而来。 所到之处,天空被遮蔽得昏暗无光,大地仿佛被一层蠕动的黑色毛毯覆盖。 那密密麻麻的虫群,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如此规模的蝗灾,人力在其面前显得无比渺小,再多的百姓手持简陋工具,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毫无胜算。 更可怕的是,蝗虫虽通常以庄稼为食,可一旦饥饿到极致,便会显露出凶残的一面。 民间流传着诸多关于蝗灾伤人的恐怖故事:那些被蝗虫肆虐后的村庄,粮食被啃食殆尽。 蝗虫在饥饿的驱使下,会疯狂地扑向无辜百姓。 它们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地爬上人的身体,用尖锐的口器疯狂啃咬。 受害者被黑色的虫群淹没,发出凄厉的惨叫,却无力挣脱。 被咬伤的百姓,伤口处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若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伤口很快就会感染、恶化,短短几日,便会在无尽的痛苦中失去生命。 想到这些惨烈的场景,大臣们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姓们在蝗灾中绝望挣扎的画面,心中被深深的恐惧和忧虑填满。 他们暗自思忖,这场灾难不仅关乎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更可能动摇社稷的根基。 可如今却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才能化解这场灭顶之灾,拯救天下苍生。 在这巍峨庄重的金銮殿内,沉重的气氛仿若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密不透风。 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雕龙画凤的龙椅之上,脊背下意识地微微紧绷,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严与压迫感。 他那原本锐利如鹰隼、洞悉朝堂万象的目光,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急切与期待。 仿若被磁石吸引,悄然朝着覃家小丫头的方向投去,眼神中满是渴盼。 就像在黑暗中寻觅曙光,期待着她能带来破局的希望。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向一旁早已候命许久的记录官员递去一个眼神。 那眼神犹如一道裹挟着寒霜的指令,冰冷且不容置疑。 官员们瞬间心领神会,像是被按下了开关,原本微微佝偻的身躯猛地挺直,手中饱蘸墨汁的笔紧紧握住。 仿佛那是他们的武器,时刻准备将任何可能解决蝗灾的办法,精准无误、一字不差地记录在册。 哪怕是最细微的灵感火花,也生怕错过。 殿内的大臣们,身着各式官服,神色凝重,皆屏气敛息,大气都不敢出。 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在锦瑞昭王的身上。 他们的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有对灾难的忧虑、对百姓的关切。 更有对这位平日里常有奇思妙想、古灵精怪的小王爷的深深期待与信任。 他们满心盼望着,在这千钧一发、关乎社稷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 覃芊落能凭借她独特的智慧,说出破解蝗灾困境的绝妙良策,拯救万千苍生。 第233章 引起覃芊落的注意 然而,时间仿若故意捉弄众人,在寂静中缓缓流逝,一秒、两秒……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可覃芊落却如被一层无形且坚韧的保护膜隔绝在外,对周围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氛围毫无察觉,依旧毫无反应。 就连凤卿云,此刻也沉默不语,安静得有些反常。 整个金銮殿仿佛被施了诡异的定身咒,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殿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以及众人紧张而又压抑、时断时续的呼吸声,每一声呼吸都像是在沉重地叹息。 皇上心中涌起一阵强烈且复杂的情绪,疑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诧异与焦急。 他再次定睛看去,这才发现覃家小丫头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所谓的解谜游戏里。 她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那小小的谜题。 时而因为遇到棘手难题,微微皱眉,眉心处的“川”字愈发明显,像是在与难题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时而又因为灵光一闪想到了思路,轻轻抿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略带得意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第一缕暖阳,却与这压抑的朝堂氛围格格不入。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中,对周围剑拔弩张、紧张万分的氛围毫无察觉,自然也没有听到众人关于蝗灾的急切商讨。 皇上见状,不禁暗暗咬牙,那原本威严庄重、不怒自威的面容上,迅速闪过一丝无奈、懊恼、焦急。 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无比、能穿透人心的剑,迅速扫向苏锦韵和覃守正这两位丞相,眼神中带着些许求助与深深的忧虑。 两人在这如芒在背的目光注视下,心领神会,彼此对视一眼,那看似短暂的眼神交汇,实则传递着千言万语。 于是,一声沉重、无奈且饱含着无尽叹息的声音,几乎同时从他们的胸腔中发出。 那叹息声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久久不散,更添了几分悲凉与无助。 苏锦韵回想起自己方才那一番声情并茂、条理清晰的陈述。 本以为自己那充满感染力、动人心弦的描述,足以吸引覃芊落的注意,让她迅速注意到这次的蝗灾。 可如今看来,一切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波澜,甚至连一丝回响都没有。 她暗自懊恼,心中不禁默默给凤卿云记上了一笔。 在她看来,若不是凤卿云,芊落也不会被这小小的解谜游戏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毕竟在她心中,芊落是绝无过错的,她年纪还尚小,天真烂漫,贪玩好动本就是这个年纪孩子的天性,怎能苛责于她。 在这短暂却又仿佛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充斥着煎熬的寂静里,两位丞相的思绪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翻涌不息。 他们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的念头,像走马灯一般,各种利弊得失在他们心中反复权衡。 而后,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像是达成了某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同时开口,围绕着如何解决蝗灾的话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他们的声音逐渐提高,一开始还只是沉稳的论述,到后来一句接着一句,语速越来越快,言辞愈发激烈。 每一个观点都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又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他们试图用这激烈的讨论声,打破覃芊落的专注。 将她的注意力从那小小的解谜游戏中拉回到朝堂之上来。 好在一切如两人所料,覃芊落的注意力果真被这场激烈的争辩吸引。 她缓缓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望向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人。 只见她粉嫩的小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发出声音,只是眨了眨灵动的眼眸,长睫如蝶翼般扑闪。 片刻后,她微微低下头,在心底轻声问『云宝,我爹和苏姐姐怎么吵起来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凤卿云同样一头雾水,她和落宝玩的解谜游戏刚到关键时刻。 画面上,错综复杂的线索交织在一起,一个比一个烧脑,每解开一道谜题,就会有更具挑战性的新题目跳出来。 凤卿云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快速点击,眼睛瞪得圆圆的,紧紧盯着那不断闪烁的提示。 嘴里还不时念念有词『这个线索肯定和之前那个有关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完全沉浸在游戏世界里,丝毫没察觉到朝堂上已然吵得不可开交。 『落宝,你先别急,等我一会儿。』听到覃芊落焦急的询问,凤卿云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 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神里满是安抚的意味。 她一边说着,一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意识瞬间沉入自己的信息空间。 无数的数据和资料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在她脑海中翻涌奔腾,各类信息以极快的速度一一闪过。 随着查阅的深入,她原本带着笑意的小脸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满是忧虑。 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粉嫩的下唇被牙齿轻轻咬住,神情愈发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她语气沉重道『落宝,海晏郡爆发了极为严重的蝗灾。 铺天盖地的蝗虫密密麻麻,就像一片乌云,所到之处,庄稼瞬间被啃食殆尽,百姓们辛苦一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覃伯父主张发动大量人力进行捕杀,再配合传统的烟熏驱赶之法,希望能快速减少蝗虫数量。 苏相则认为,当务之急是开渠引水,从根本上破坏蝗虫的滋生环境,虽然耗时费力,但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争得面红耳赤。 户部虽已紧急调配粮食运往灾区,暂时缓解了百姓的温饱问题,可蝗虫繁殖速度快得惊人,肆虐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目前防治难题仍悬而未决,大家绞尽脑汁,却还是没找到一个真正有效的应对之法,情况十分危急。』 覃芊落闻言,原本灵动的眼眸瞬间笼上一层阴霾。 恰似春日里澄澈的湖面突然被乌云笼罩,波光不再。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秀眉紧紧拧起,好似春日里陡然聚拢的乌云,满是忧虑。 语气急促,几乎是脱口而出『云宝,快,快把海晏郡受灾的画面调出来给我看看!』 眨眼间,一幅幅惨状便映入她的眼帘:广袤无垠的田野里,本该是麦苗青青、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此刻却只剩一片荒芜,干裂的土地张着大口,一道道裂痕触目惊心,像是在无声地控诉这场灾难的无情。 田边,百姓们的身影零零散散,或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望着这片毫无生机的土地,满脸绝望,那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或捶胸顿足,仰天长叹,泪水与汗水交织,顺着满是尘土的脸颊滑落。 滴在干涸的土地上,瞬间没了踪迹,他们的呼喊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覃芊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不忍与焦急。 看着这些令人揪心的场景,心中一阵阵地发慌,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待所有画面都浏览过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了稳心神,可语气中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 向凤卿云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爆发蝗灾呢? 之前查看信王的资料时,也从未有过这类事件的记载啊。 我爹和苏姐姐说的那些措施,措施真的能控制住灾情吗?百姓们还能撑多久?』 凤卿云满心都是疑惑,脑袋像是被一团乱麻死死缠住,怎么理都理不清。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游移,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一下没一下的声响,显示出她内心的极度不安。 此前,她在翻看战王世子资料时,为了把人物关系搞清楚,便将皇室中几位关键人物的资料一股脑儿地详细查看了一遍。 那些资料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行文字,她都反复咀嚼,烂熟于心。 可如今回想起来,里面确实没有任何与此次蝗灾相关的线索,哪怕是最隐晦的暗示都没有。 “难不成……”凤卿云不禁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因为我和落宝穿越时空来到这里,才引发了意想不到的蝴蝶效应?” 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思索,仿佛要把这个谜团看穿。 她的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出她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那个可能引发这一切变化的关键节点。 可蝗灾毕竟是天灾,它遵循着自然的规律,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有着自己既定的发生轨迹。 按照常理,自然规律的运行不应因穿越者的到来,就出现如此巨大的偏差。 这就像平静的湖面,即便投入一颗小石子,也不该掀起惊涛骇浪。 凤卿云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越发觉得这件事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凤卿云心急如焚,手指在虚拟的资料界面上快速滑动,屏幕上的文字和图像如幻影般飞速闪过。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执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或是一句不起眼的记载。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翻阅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 第234章 蝴蝶效应? 同时,她也不忘回应覃芊落的询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安抚『落宝,我琢磨着大概率是咱们来了之后引发的蝴蝶效应。 只是这蝗灾属于天灾,按道理不该因为咱们就有这么大的变动。 你先别急,我再仔细翻翻资料,肯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覃芊落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发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此刻的不安。 她的目光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磁力牢牢吸附,须臾不离地紧紧锁在光幕之上。 光幕中,遭受蝗灾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百姓们满脸悲戚,或瘫坐在地,眼神空洞而绝望,望着被蝗虫肆虐得颗粒无收的农田。 那是他们一年的希望,如今却化为泡影。 或扶老携幼,步履蹒跚地走在逃亡的路上,衣衫褴褛,在风中瑟瑟发抖,瘦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命运的狂风卷走。 看着这一幕,覃芊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阵一阵地隐隐作痛。 那些百姓脸上刻着的绝望与无助,就如同尖锐的利刺,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扎在她柔软的心上。 沉浸在光幕中惨状里的覃芊落,浑然未觉外界的变化。 自她与凤卿云开始交谈,耳边那激烈得如同战场厮杀般的争辩声,便如退潮的海水一般,渐渐没了声势。 起初只是音量有所变小,好似争吵的双方都在刻意压抑着情绪,声音变得低沉而含糊。 到后来,随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吸引,竟完全没了声响。 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可覃芊落的全部心神都被光幕牢牢攫住,对外界这些细微的变化,她全然不在意。 依旧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一方小小的光幕,仿佛那就是整个世界。 她的眼中只有那些受灾百姓的身影,满心都是对他们的担忧。 两位假装争辩的丞相,见成功吸引了覃芊落的注意力,便默契地压低了声音。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地朝着覃芊落的方向投去,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当他们瞥见覃芊落头顶光幕上呈现出的,那一幕幕触目惊心的受灾画面时。 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他们的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原本还带着些许表演痕迹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沉重。 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忧虑与震惊。 朝堂上的官员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相继落在那散发着冷光的光幕之上。 看着那些受灾的百姓,每一个人心中都像压了一块沉甸甸、冰冷刺骨的石头,难受极了。 有的官员忍不住轻轻摇头,发出几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悲哀。 有的则紧咬嘴唇,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愧疚,仿佛在质问自己为何没能早点发现问题,为何不能为百姓做更多。 此时,端坐在朝堂之上的皇上,也正死死地盯着覃芊落头顶的光幕,眼中满是痛惜与自责。 他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都微微突出,手背上的青筋也高高鼓起。 那都是他的子民啊,平日里,他总想着要以天下为己任,护他们一世周全,让百姓安居乐业,享受太平盛世。 可如今,却因这小小的蝗虫,让他的子民陷入如此悲惨的境地,看着光幕上的惨状,怎能不让他心痛如绞?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天灾的无力感。 又有对自己没能提前预防的深深自责,还有对如何拯救百姓于水火的焦急与忧虑。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着每一个人。 众官员们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引,彼此的目光交汇,面面相觑。 每一双眼睛里都涌动着化不开的悲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震撼与哀伤。 这些平日里身着华服、在安稳朝堂中指点江山、处理政务的官员们。 长久以来都生活在高墙深院之中,出入皆有随从簇拥,鲜少踏足民间,直面民生疾苦。 在他们过往的认知里,蝗虫不过是田间偶尔惊起的几只小虫子,形单影只,在枝头、草丛间偶尔跃动。 轻盈得如同微风拂过,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而蝗灾,也仅仅是史册上一段段枯燥晦涩的文字记载。 那些关于蝗虫铺天盖地、庄稼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野的描述。 尽管他们知晓其危害巨大,可由于从未亲身经历,始终难以感同身受,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无法触及到其中的残酷。 然而此刻,借助覃芊落头顶那散发着冷光的光幕,他们第一次如此直观、近距离地目睹了蝗灾肆虐过后的惨状。 入目之处,皆是被啃噬殆尽的庄稼,原本应是麦浪翻滚、生机勃勃的田野。 如今只剩一片荒芜,干裂的土地张着大口,像是在无声地控诉这场灾难的无情。 村落里哀鸿遍野,百姓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空洞而绝望。 瘦弱的身躯在风中瑟瑟发抖,每一道皱纹里都刻满了苦难与沧桑。 看到这一幕,官员们的内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百姓们的哭声与叹息声,那声音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割扯着他们的内心。 震撼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们的内心,让他们的身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而在这强烈的震撼之余,惶恐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猛兽,张牙舞爪地扑来,瞬间将他们吞噬。 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设想:若是不能及时捕杀蝗虫,任由这些密密麻麻的害虫疯狂繁衍、四处扩散。 这场灾难会不会如野火燎原般,迅速向整个天玄国蔓延? 一想到那时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原本繁华的城镇沦为废墟,肥沃的土地颗粒无收。 全国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与绝望的惨景,每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脊背发凉,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他们的衣领。 这种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驱使着他们急切地想要找到快速解决蝗灾的办法。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期待,交头接耳间,话语里全是对救灾策略的探讨,声音急切而慌乱。 有的官员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试图从过往的经验中寻得一丝灵感。 有的官员则凑在一起,小声地争论着,恨不得立刻就商议出可行之策。 拯救国家和百姓于水火之中,让天玄国早日恢复往日的安宁与繁荣。 朝堂之上,凝重的氛围如乌云般压顶,众人的目光沉甸甸地聚焦在蝗灾过后的满目疮痍上。 可就在这死寂般的肃穆里,有少部分官员,心思却悄然偏离,飘向了别处。 他们听闻凤卿云提及“蝴蝶效应”这个新奇的概念,虽一知半解,但反复琢磨一番,竟脑洞大开。 毫无根据地暗自认定,一定是锦瑞昭王的到来,打破了天玄原本的平静,从而引发了这场可怕的灾祸。 这些官员三两成群,鬼鬼祟祟地靠近了一些,脑袋紧紧凑在一起,活像几只交头接耳的耗子。 他们的眼神时不时地警惕地扫视四周,生怕旁人听到他们的“高论”。 “哼,要不是她突然冒出来,搅乱了这朝堂局势,这天玄上下的运势能无端改变?” 一位身着绯色官服的官员皱着眉头,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满脸不悦。 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语气里的怨愤,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像是在给自己的推断寻找更多依据。 “就是就是,自她来了之后,稀奇古怪的事儿一件接着一件,这蝗灾,保不准就是她带来的祸端!” 另一位身形略显肥胖的官员随声附和,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 硕大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脸上写满了不满与笃定,仿佛自己已经勘破了这场灾祸的所有秘密。 他们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天衣无缝,看向覃芊落的眼神里,渐渐涌起一股浓浓的埋怨。 那目光好似一支支冰冷的暗箭,毫无遮掩地直直刺向覃芊落。 此时的覃芊落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光幕,对这些恶意浑然不觉。 而那几个心怀叵测的官员,眼神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仿佛在无声地厉声控诉:就是因为你,天玄才遭遇这场灭顶之灾! 他们牙关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 似乎恨不得将所有罪责一股脑都推到覃芊落一人柔弱的肩头。 全然不顾覃芊落同样满心焦急,正绞尽脑汁想办法救灾。 一心只想找个替罪羊,好平息自己内心深处对这场天灾的恐惧与无力感。 第235章 竟是倭国! 当覃芊落的疑问与凤卿云的回答传入皇上耳中时,皇上原本沉稳的神色瞬间骤变。 他的眉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起,硬生生地拧成了一个深邃的“川”字。 其中所蕴含的凝重与疑惑,任谁都能一眼看穿。 对于“蝴蝶效应”这个新奇又陌生的词汇,皇上满心皆是茫然。 然而他的内心却犹如被定海神针稳稳镇住,异常笃定这一切绝非覃家小丫头的问题。 在他的认知里,这必定是一场隐藏在暗处、精心布局的惊天阴谋,目标直指天玄的江山社稷。 可这阴谋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是某个隐匿在黑暗深处、心怀不轨的野心家,还是一个组织严密、神秘莫测的势力团体? 这些问题如同厚重的乌云,层层笼罩在他的心头,密不透风。 让他无论如何努力探寻,都找不到一丝破解的头绪,这也使得他的内心充满了不安与警惕。 皇上微微垂眸,双眼微闭,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沉思旋涡之中。 整个朝堂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们个个屏气敛息,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这位正在全力思索的帝王。 他们的目光纷纷小心翼翼地落在皇上身上,眼神中满是敬畏与揣测。 试图从皇上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却只能看到一片深沉的凝重。 时间在这寂静的氛围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让人感觉格外煎熬。 过了许久,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眼眸,那原本深邃的双眸中此刻迸射出一道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 瞬间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迅速且精准地扫视了一圈殿下的大臣们。 这目光所到之处,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仿佛那目光是一把能洞悉人心的利刃。 果不其然,皇上精准地捕捉到有几个人看向覃家小丫头的眼神中,藏着难以掩饰的埋怨与不满。 那眼神中夹杂的情绪,犹如在平静湖面投下的巨石,激起了皇上心中的千层浪。 皇上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熊熊燃烧的无名怒火,这怒火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每一根血管都在愤怒地跳动,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怒火。 他忍不住重重地冷哼一声,这声冷哼犹如一道炸雷,在寂静的朝堂上骤然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其中所蕴含的威严与愤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随后,他不动声色地向身旁的刘公公递了个眼色。 刘公公跟随皇上多年,早已对皇上的心思了如指掌,立刻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手中的笔悄然在纸上划过,动作轻缓却又坚定,默默记下那几个官员的名字,那字迹仿佛也带着一丝冷峻的意味。 皇上心中十分清楚,若没有覃家小丫头的出现,天玄绝不会有如今这般国盛民强、繁荣昌盛的景象。 自己也会早已命丧于那剧毒之下,化为一抔黄土。 覃家小丫头于天玄、于他而言,都是有救命之恩与再造之功的大恩人。 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覃家小丫头心怀不满,更不能容忍有人将天灾这般毫无关联的事情归咎于她。 在他看来,天灾的降临自有其天地运行的规律,又怎会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而发生改变? 这简直荒谬至极,毫无逻辑可言。 覃守正和苏锦韵作为天玄国的丞相,在朝堂中摸爬滚打多年,一言一行皆备受瞩目。 凤卿云的回答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朝堂上激起层层涟漪。 这两位丞相敏锐的直觉瞬间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疑虑。 两人下意识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交汇间,满是在朝堂多年积累的默契,无需多言,彼此便能领会对方心中所想。 紧接着,他们佯装不经意地将目光缓缓扫过朝堂。 这看似随意的扫视,实则暗藏玄机,他们的目光犹如锐利的鹰眼,将朝堂上众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果不其然,在这一番观察中,他们瞬间捕捉到不少大臣投向覃芊落的隐晦目光,其中饱含着埋怨与不满。 这些目光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他们心中珍视的覃芊落,让他们心中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愤懑。 二人心中恼火,却并未失了分寸,抬眸望向高坐龙椅之上的皇上。 只见皇上神色冷峻,目光如炬,正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朝堂众人,仿佛能洞悉每个人内心的想法。 看到皇上这般沉稳且威严的模样,他们心中稍感安慰。 多年来追随皇上,他们对皇上的心思和态度早已了如指掌,深知皇上向来明察秋毫,是非分明。 有皇上在,他们便不必过于担忧覃芊落会受到无端的指责和刁难。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这一简单的动作便达成了十足的默契。 他们决定暂时将那些拎不清的大臣抛诸脑后,不再理会。 覃守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暗自思量:落儿向来聪慧过人,既然提出了问题,想必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如今最要紧的,是先解决蝗虫灾害这一燃眉之急,一切等落儿说出破解之法,把蝗虫治理妥当再说。 到那时,再找这些人好好算账,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来为自己的不当言行开脱! 与此同时,凤卿云终于查到了蝗灾的源头,看了一眼后,她气的胸脯剧烈起伏,满脸怒容。 往日里那圆润可爱的脸蛋,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 灵动的大眼睛里,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她那原本奶呼呼、软糯清甜,像春日微风般轻柔的嗓音,此刻却好似裹挟着数九寒冬的凛冽寒霜,冷意逼人。 『落宝,我查到了,这罪魁祸首就是倭国那些使节。』凤卿云声音急切,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们太阴险了,为了报复,偷偷摸摸地养殖蝗虫,这一谋划,就是整整一年多。 去年元日节刚过,倭国的使节在天玄的地界上,也不知是被谁给揍了好几顿。 从那之后,就一直把这仇记在心里,天天琢磨着怎么报复回来。』 她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些许。 可话音里依旧满是愤怒与不平『他们心里清楚,正面跟咱们天玄对抗,根本占不到便宜,不敢公然兴兵挑衅。 但又眼馋咱们天玄百姓种出的粮食,心里那嫉妒的火越烧越旺,于是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简直是丧心病狂!』 凤卿云皱紧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海晏郡离他们近,他们罪恶的黑手就伸向了那里。 在丰收前夕,把那些精心养殖的蝗虫全都放了出来,倭国的所作所为,简直天理难容,太可恶了!』 覃芊落听到凤卿云的话,神色瞬间僵住,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樱唇微张,却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大脑好似被一层迷雾笼罩,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仅仅过了几息,一股汹涌的愤怒仿若地底深处喷发的火山。 带着炽热的岩浆与无尽的破坏力,从她心底迅猛涌起,瞬间席卷全身。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握成拳头,纤细的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那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下,青筋微微凸起,彰显着她内心的极度愤怒。 她娇俏的面庞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又似天边被烈火燃烧的晚霞。 而那双平日里清澈明亮、顾盼生辉的眼眸,此刻仿佛燃烧着两簇烈烈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整个倭国焚烧成灰烬。 『竟是倭国!』覃芊落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喝,那声音从她紧咬的牙缝中挤出,裹挟着无尽的恨意与愤怒。 『这个卑鄙无耻、下流至极的国度,不论在哪个世界纬度,都只会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般。 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搞这些令人不齿的龌龊勾当!』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强烈的愤怒稍稍平息了些许。 但覃芊落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其间沟壑纵横,尽显凝重之色。 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细嫩的手上出现了一片红痕,却又转瞬即逝。 她的神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与探究,脑海中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 不断思索、拼凑着这一事件背后隐藏的前因后果。 『倭国那群鼠目寸光之辈,平日里只知道贪图眼前的小利,行事愚蠢又莽撞,毫无远见可言。』 覃芊落一边捏着手,一边暗自呢喃,语气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深深的怀疑。 『就凭他们那点浅薄的见识、狭隘的思维和贫瘠的智慧,怎么可能想出养殖蝗虫这种阴毒、缜密又极具破坏力的法子? 这绝不是他们那点可怜的脑容量能够谋划出来的!』 想到这里,覃芊落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击事件的核心。 『背后一定有更强大、更阴险狡诈的幕后之人在暗中操控、指使他们。 这个神秘的幕后之人隐藏得极深,手段狠辣,布局精妙。 可这个人究竟是谁?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倭国的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他们筹谋,为他们提供这般的想法?』 第236章 幕后之人 凤卿云在知道倭国是罪魁祸首后,意识到此事远比想象中复杂。 不停的查着资料,想要深挖出这背后的神秘主使。 落宝说的对,以倭国那群未开化蛮夷的见识与能力,绝对谋划不出如此歹毒且周密的计划。 背后必定有只老谋深算的幕后黑手,藏在阴暗角落里操控一切。 朝堂之上,原本还维持着几分威严的官员们,刹那间炸开了锅。 有几个官员气得满脸通红,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那些曾经对征讨倭国一事持保留态度的臣子,此刻满心懊悔,脸上写满了自责与愤怒。 他们之前虽看到过诸多关于倭国狼子野心的电影电视剧,也知晓其对周边国家犯下的恶行。 可不知为何,总天真地认为那些都是另一个世界在历史长河中的旧事。 如今的倭国与天玄和平共处,或许跟另一个世界的倭国不同。 他们还曾认为对倭国的征讨应当谨慎行事,从长计议。 然而,眼前的残酷事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他们脸上。 他们心中的怒火被瞬间点燃,熊熊燃烧,烧尽了所有的侥幸与迟疑。 他们不禁痛恨自己的迂腐和短视,竟然被倭国表面的平静所迷惑,忽视了其潜藏的巨大威胁。 此刻他们终于明白,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倭国的阴险狡诈是刻在骨子里的。 既然他们的后代都那般不择手段,其祖上又怎会是善良之辈?他们的狼子野心从未改变,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愤,众人义愤填膺。大臣们纷纷在心中声讨着倭国的滔天罪行。 武将们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跨上战马,奔赴战场,文臣们也一改往日的儒雅,内心筹划着要向皇上谏言严惩倭国。 此刻,再无一人觉得征讨倭国操之过急,他们恨不得立刻披上战甲,手持利刃。 亲自带领将士们踏平那弹丸之地,将倭国彻底从地图上抹去,以绝后患。 在他们心中,唯有如此,才能告慰海晏郡受灾的百姓,才能让天玄的江山永享太平,让百姓们不再遭受这般无妄之灾。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皇上的脸庞被阴影笼罩,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平日里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布满阴霾,紧紧盯着殿内的某一处,仿佛要将那里看穿。 他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暴起的青筋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具象化。 他暗自思索:那个在朕眼中不过弹丸之地、渺小如蝼蚁般的倭国,竟敢如此大胆。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给朕的天玄带来这等可怕的蝗灾! 听到覃家小丫头的疑问,皇上的浓眉瞬间拧成了一个深邃的“川”字,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刻进了岁月的沧桑。 他缓缓闭上双眼,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可见内心正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与思索。 他并非无端轻视倭国人,这些年,他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所关注。 以他们的见识和能力,断无可能独自琢磨出养殖蝗虫这种阴损又复杂的手段。 皇上的眼神游移,似乎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皇上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对方显然对天玄图谋不轨,可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是觊觎天玄广袤无垠的疆土,还是垂涎天玄的财富?又或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让皇上感到不安的是,这样一个隐藏在黑暗深处、搅弄风云的人或者组织,自己竟在此前毫无察觉,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他可是天玄的主宰,掌控着天下局势,耳目遍布四方,朝堂内外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如今,对方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精心策划了这一切,而他却浑然不知,直到这场蝗灾爆发,才如梦初醒。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与警惕,仿佛有一把利刃悬在头顶,随时都可能落下。 苏锦韵伫立在朝堂之上,周身被一层难以名状的压抑氛围所笼罩。 她的脸色愈发阴沉,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乌云翻涌的铅灰色天空。 仿佛随时都会有倾盆大雨落下,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一片灰暗之中。 她的双眼空洞而又失神,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地放映着当初参与殴打倭国使节的画面。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竟如同点燃了一根导火索。 引发了如今这般惊涛骇浪,让天玄陷入了危机之中。 倭国,这个在她眼中一直是弹丸之地、不值一提的蕞尔小国。 此刻却如同从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恶魔,露出了狰狞的獠牙,狠狠咬了天玄的一口。 她缓缓抬起头,那原本灵动而明亮的双眸此刻却布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覃芊落头顶的光幕上,那上面所呈现的海晏郡受灾的景象,宛如一幅惨烈的人间炼狱图。 让她不忍直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看着那一幕幕惨状,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 疼得她忍不住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愧疚、愤怒、自责等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她袭来,将她彻底淹没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她的内心被这些复杂的情绪反复撕扯着,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与自责之中。 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立刻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去拯救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她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纷乱如麻的情绪平静下来。 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叹息,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与无奈都一并吐出。 再睁开眼睛时,她的眼神中已然充满了坚定与决绝,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与迷雾,直达目标的核心。 “好一个倭国,竟敢如此张狂!我真是小瞧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看来,我不能再按部就班地行事了,必须加快脚步,推动战局的发展。 只有让天玄尽快完成统一大业,才能集中全部的力量,尽早出兵倭国。 以报这蝗灾之仇,给受灾的百姓一个公正的交代,告慰那些在这场灾难中受苦受难的灵魂!”苏锦韵这般想着。 另一边,工部尚书时星白同样是怒发冲冠,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他站在朝堂的一角,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由于用力过度,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肤下蜿蜒游走,指节也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随时都会迸裂。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想到倭国的恶行,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更加旺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这些可恶的倭国人,简直丧心病狂!”时星白低声咒骂着。 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那语气仿佛要将倭国碎尸万段。 “那可是整整一个郡的粮食和百姓啊,他们世世代代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安居乐业。 却因为倭国的一个阴谋,瞬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倭国这群矮人,真是死不足惜!这笔血债,我们天玄一定要讨回来,而且要让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他的脑海中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迅速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又锐利的光芒。 当务之急,得先把锦瑞昭王送来的船只打造出来。 那可是跨海作战的关键所在,只有筹备好充足的战船,才能让天玄的大军顺利渡过辽阔的海洋,直捣倭国的老巢。 时间紧迫,他必须争分夺秒,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每耽误一刻,受灾百姓的痛苦就多一分,倭国的嚣张气焰就更盛一分。 不把倭国这群恶徒狠狠教训一番,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 而不管凤卿云如何的努力,却依旧一无所获。 此刻,她像一个耗尽了所有力气的战士,疲惫地瘫坐在空间里的石椅上。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肩膀微微颤抖着,整个人被浓浓的挫败感笼罩。 她肉嘟嘟的小脸写满了茫然与失落,曾经总是神气活现竖着的呆毛,此刻也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 仿佛也在为这场失败而感到难过。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喃喃说道『落宝,我查不到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我只能追踪到倭国那几个使节放出蝗虫后就离开了天玄,再往后,线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再也抓不住了。对不起落宝,我没能帮上忙』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几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得粉碎 。 第237章 解决蝗灾 覃芊落听闻此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本灵动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白皙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连凤卿云都屡屡碰壁,一无所获,这幕后之人简直就像隐匿在黑暗深处的鬼魅,令人毛骨悚然。 她感觉自己仿佛一头撞进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 脑海里无数的念头如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那些纷杂的思绪就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越缠越紧。 正自慌乱间,她听到凤卿云那带着几分沮丧的声音,心中猛地一揪,所有的慌乱瞬间被对凤卿云的关切所取代。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关系的,云宝。 你先把那几个消灭蝗虫的方法打印出来,等会儿我就拿给我爹。 先把这燃眉之急给解决了,百姓们都眼巴巴地盼着呢。 至于这幕后黑手,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其周旋。 再隐蔽的恶行,只要持续下去,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要对方还在暗中兴风作浪,就迟早会露出马脚,绝对逃不过咱们的眼睛,咱们一步步来。』 凤卿云听了覃芊落的话,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轻轻点了点头,额前的碎发也随之微微抖动。 朝堂之上,大臣们听闻已有应对蝗虫的方法,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 脸上凝重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们下意识地相互对视,眼神中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用余光瞥见锦瑞昭王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四周,心脏猛地一缩,暗自叫苦。 生怕昭王发现什么异样,众人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动,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有人轻咳一声,掩饰刚才的慌乱,紧接着,大家纷纷转移视线。 随后,大臣们迅速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一位年迈的大臣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一边用手比划着。 一边大声说道:“这灭蝗之法可得赶紧落实,百姓们还等着咱们救命呢!” 另一位年轻些的大臣也附和道:“是啊,还得尽快调配人手,一刻都不能再耽搁了,否则这一季的庄稼可就全完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激动,言辞间满是关切与焦急,仿佛真的沉浸在这场讨论之中。 而坐在龙椅之上的皇上,听到有了灭蝗之法,原本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 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可他的眉头很快又皱了起来,神色变得凝重,对于那个神秘的幕后之人,他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 皇上太清楚凤卿云的能力了,连她都毫无头绪,其他人想要查明真相更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儿,皇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他紧紧抿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若不能揪出幕后黑手,类似的危机或许还会再次降临。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当下海晏郡的蝗灾才是重中之重,刻不容缓。 海晏郡百姓正饱受蝗虫肆虐之苦,若不及时解决,必定引发饥荒,民不聊生。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急切与不甘,摆了摆手。 小声对身旁的刘公公说道:“传令下去,让影卫全力调查幕后之人,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真相,有消息即刻来报。” 至于幕后之人的调查,只能暂且寄希望于影卫,等他们传来消息再说了。 熹微的光透过雕花窗棂,丝丝缕缕地洒落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 随着太监尖锐的“退朝”声落下,大臣们纷纷起身,衣袂飘动,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覃芊落混在人群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她像一只机敏的小兽,脚步轻快又带着几分急切,朝着覃相走去。 来到覃相身边,她迅速将手探入怀中,掏出凤卿云精心准备并打印好的纸张。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分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将纸张塞进了自家爹爹的衣袖之中。 这个动作娴熟又迅速,若不是覃相离得近,几乎难以察觉。 覃相原本还在思索着退朝后如何与女儿商议,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始料未及。 他的身子瞬间微微一僵,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心跳陡然加快。 好在他多年在朝堂摸爬滚打,有着丰富的应变经验,很快便镇定下来。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态,微微侧身,用衣袖巧妙地遮挡住那个可能露出破绽的地方。 随后轻轻咳嗽一声,试图掩饰刚才的慌乱。 覃相目送着自家女儿上了马车,那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 发出沉闷的声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转角处,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快步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跳都还未完全平复,那藏在衣袖里的纸张,因为承载着无数百姓的希望,变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皇上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前,神色凝重地翻阅着各地官员呈上的奏折。 那些奏折堆积如山,每一份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字里行间诉说着各个地方的现状。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皇上抬起头,见覃相这么快就返回,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覃相已快步上前,在距离书桌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恭敬地拱手行礼,双手呈上那还带着体温的纸张。 皇上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纸张,微微前倾身子,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 他的眉头时而紧紧皱起,时而缓缓舒展,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神色也愈发专注。 看完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迅速召来相关官员。 官员们接到传唤,匆匆赶来,在御书房内整齐站定,神色中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 皇上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声音洪亮而坚定,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他详细安排人手,调配物资,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直击要害。 覃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皇上果断决策,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场蝗灾危机,或许终于迎来了转机。 天玄国御书房之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大臣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却也有条不紊的实行着皇上的命令。 与此同时,京城的另一端,喧嚣逐渐沉寂,只剩下轻柔的风声在街巷间徘徊,玲珑阁隐匿在这片静谧之中。 飞檐斗拱在月光下勾勒出古朴的轮廓,琉璃瓦闪烁着清冷的微光,宛如一座遗世独立的神秘孤岛。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划过,在屋顶间急速穿梭。 此人动作敏捷,每一次腾跃都精准而迅速,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 眨眼间,黑影便来到了绮梦的房间窗外。 她先是伏在窗沿,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轻轻一翻,跃进了屋内。 屋内,烛火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将绮梦的身影拉得悠长。 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摆如流淌的月光般铺散在地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起伏。 发丝随意地散落肩头,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眉眼如画。 听到动静,绮梦只是微微抬眸,目光平静如水,神色间没有一丝惊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朱唇轻启,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声音轻柔婉转,却又透着几分冷淡。 那名黑衣人周身被一袭黑色劲装紧紧包裹,劲装材质上乘,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唯有一双眼眸露在外面,宛如寒星般锐利,透着令人胆寒的犀利。 落地后,她立刻单膝跪地,身姿笔直,脊背挺得犹如标枪,俯首恭敬道:“主子。”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敬意,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打破了屋内原有的静谧。 绮梦坐在雕花的檀木椅上,身姿优雅,宛如一朵盛开在暗夜中的青莲。 她手中正摆弄着一支精致的玉簪,玉簪通体莹润,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听到声音后,她只是淡淡地抬眸看了黑衣人一眼,眼神平静如水,却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朱唇轻抿,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轻柔舒缓,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示意黑衣人继续说下去。 黑衣人见状,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似乎在整理着思绪。 随后,她开口说道:“昭王已经知晓蝗灾一事,防治的方法直接给到了覃守正。 属下一直暗中留意,试图探清其中内容,可惜距离太远,始终未能看清上面写了什么。且昭王她……” 话说到一半,黑衣人突然停住,她不是不想把话说完,而是实在说不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她才猛地反应过来,眼前的主子并没有听过昭王的心声。 无奈之下,她只能迅速闭嘴,微微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听到黑衣人话语突兀地戛然而止,她原本闲适把玩玉簪的手顿住。 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两道黛眉如柳梢轻扬,美目流转间,锐利的目光仿若实质,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她的注视好似一把尖锐的利刃,让黑衣人如芒在背,无端生出丝丝寒意。 绮梦薄唇轻启,声线不高,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腊月里的寒霜,透着彻骨的冷意:“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第238章 黑衣人 这简短的话语,在寂静得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听见的房间里,一字一句地回荡着,重重地敲击在黑衣人的心头。 黑衣人闻言,原本挺直如松的脊背猛地一僵,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慌乱,眼眸中满是焦急与无措。 下意识地,她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好似要将内心的焦虑都通过这紧握的双拳宣泄出来。 她张了张嘴,喉咙艰难地蠕动,试图继续往下汇报。 可刚发出一点模糊不清的音节,喉咙就像被一只冰冷且强有力的无形大手死死扼住。 无论她怎样挣扎、用力,都无法再吐出一个完整的字。 紧接着,她又急切地抬起手,在空中慌乱地比划着,想要以书写的方式传达那些难以言说的信息。 然而,她的手刚落下,就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连最简单的笔画都写不出。 她的额头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绮梦静静地凝视着黑衣人的一系列动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 紧接着,她又一次挑了挑好看的眉眼,那灵动的眉眼间满是思索与探究。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黑衣人的脸上,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找寻解开谜团的线索。 不过须臾,她似乎捕捉到了关键,心中有了一个大胆且合理的猜想。 于是,她微微向前倾身,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试探着问道:“覃芊落身上有秘密,但是你说不出来?” 黑衣人听到绮梦的询问,原本低垂的眼眸中,眸光如受惊的雀鸟般急速转动。 她的大脑好似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将过往收集的信息、线索以及当下的困境迅速梳理、权衡。 在一番深思熟虑后,她终于确定,通过肢体动作来传达关键信息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于是,她微微颔首,动作轻缓却又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谨慎,缓缓点了点头。 绮梦见状,嘴角悄然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 那笑容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如同蒙着一层薄纱,更添几分神秘莫测。 她手中把玩着的玉簪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刀刃寒光闪烁,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却带着彻骨寒意,与屋内温暖的烛光格格不入,愈发衬得她神色冷峻。 她微微抬眸,目光仿若实质,恰似锋利的刀刃般直直落在黑衣人身上。 声音清冷却又裹挟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关于哪方面的秘密?用手指出来。” 这声音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 重重地敲击在黑衣人的心头,带着一股无形却又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黑衣人不敢有丝毫迟疑,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试图平复内心的紧张与慌乱。 她缓缓抬起手,食指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如同深秋枝头一片将落未落的枯叶。 在短暂停留后,最终稳稳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她的眼神中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焦急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将她的理智炙烤得几近崩溃。 无奈恰似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期待则像夜空中微弱闪烁的微光,虽然渺小,却支撑着她继续这场艰难的信息传递。 绮梦紧盯着黑衣人的动作,美目流转间,闪过一丝思索,轻轻点了点头,随即陷入沉思。 她的脑海中如同展开了一幅复杂的迷宫图,各种可能性在其中交织、碰撞。 她试图从这简单却又充满深意的动作中,解读出背后隐藏的复杂信息,找出那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就在这时,黑衣人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关键线索。 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动作迅速地自怀中掏出自己的户籍。 动作间带着几分急切与慌乱,户籍在她手中微微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场紧张的交流而颤抖。 她的手微微颤抖,先指了指户籍上那代表天玄国的醒目标识,又再次指向自己的心脏,随后用力摆了摆手。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像是在黑暗中挥舞的求救信号。 试图通过这些连贯的动作让绮梦明白其中千丝万缕的关联。 绮梦见状,神色微微一动,原本把玩匕首的手顿住。 将匕首轻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打破了某种僵持的平衡。 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勾了勾,示意黑衣人将户籍递过来。 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黑衣人见状,立刻双手捧着户籍,身体微微前倾,近乎谦卑,恭恭敬敬地将户籍放在绮梦手上。 动作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闪失,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一本普通的户籍,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重要密函。 绮梦接过户籍,目光如扫描仪般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 户籍上的文字、标识与黑衣人的一系列动作在她脑海中快速拼凑、组合。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一个信息都在她的分析下逐渐串联起来。 片刻后,她心中已然有了清晰的答案,随即将户籍递了回去,神色平静如水。 淡声道:“你的意思是,只有天玄户籍的人,才能知道覃芊落的秘密?” 黑衣人听闻绮梦的询问,先是不假思索地点头,动作干脆利落。 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脑袋上下快速摆动,急切地想要传达肯定的信息,以此强调这个答案的不容置疑。 可转瞬之间,她的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犹豫与纠结交织在脸上,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色。 紧接着,她缓缓摇头,乌发随着动作轻轻晃荡,每一下摆动都似在诉说着内心的矛盾挣扎。 她缓缓低下头,双眼紧闭,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上的皱纹愈发明显。 像是在脑海中艰难地解开一团乱麻,竭尽全力梳理那些错综复杂、难以用言语清晰表述的信息。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以及两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让人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良久,黑衣人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 她缓缓抬起手,动作沉稳而缓慢,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 她的指尖稳稳地落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轻轻点了点,力度适中。 仿佛在向绮梦传达着这个动作背后所代表的关乎内心、思想的重要含义。 紧接着,她又将手指缓缓移向自己的嘴,轻轻触碰,那动作轻柔却又充满暗示,仿佛在诉说着某些无法言说的秘密。 随后,她顺势将手指指向自己的耳朵,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强调倾听的关键,又像是在害怕泄露了某个惊天的秘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微微张开嘴,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叹,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 却又格外清晰地开口道:“昭王无所不知,但有户籍可以,没有户籍不可以。”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艰涩,仿佛这些话语承载着沉重的负担。 绮梦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眼睛瞪得滚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变化。 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思索与探究。 嘴唇微微抿起,牙齿轻轻咬住下唇,手上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整个人沉浸在对这些信息的深度剖析之中。 她垂眸沉吟片刻,脑海中各种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 试图将黑衣人的动作和话语串联起来,拼凑成完整的信息拼图。 突然,她的双眸骤然亮了起来,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被点亮。 像是漆黑夜幕中陡然燃起的两簇明亮火焰,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向前倾身,身体几乎离开了座椅,追问道:“你的意思是。 有天玄户籍的人可以听到覃芊落心里的声音,没有的不能。 而且,有天玄户籍之人的所有事,覃芊落都会知道,哪怕是尚未发生的事。 而没有天玄户籍的人,覃芊落就不会知晓他们的事?” 黑衣人听到绮梦的话,第一反应便是点头确认。 脖颈刚微微上扬,一股来自未知的强大力量,好似从无尽深渊中汹涌而出的汹涌暗流,眨眼间便将她狠狠裹挟。 这股力量冰冷刺骨,仿佛带着千年的寒意,所到之处,她的肌肉瞬间僵硬,每一寸都仿佛被铸造成了钢铁,动弹不得。 她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眸中满是惊恐,瞳孔急剧收缩,好似黑暗中被强光照射的猫眼,写满了对这股莫名力量的深深畏惧。 恐惧如潮水般在她心间翻涌,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颤栗,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 她的额头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身前的地面上,再次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却又在半空中无力地落下,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 绮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神色平静如水,却又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 第239章 神秘的石头 她不动声色地微微挺直脊背,坐姿愈发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沉稳与从容。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恰似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在那一瞬间点亮了她的眉眼,却又带着几分神秘莫测。 声线不疾不徐,沉稳且笃定,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在房间里回荡。 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知道了,那我的事,覃芊落并不知晓,或者说,玉影的事覃芊落并不知道,对否?”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黑衣人,那眼神犹如犀利的鹰隼,不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黑衣人这次没有受到阻碍,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动作迅速而急切。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幅度之大,几乎要将整个上半身都带动起来。 仿佛要把之前无法点头的憋屈与无奈都在这一下中彻底释放。 她的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肆意飞舞,几缕碎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更衬出她此刻的狼狈与急切。 此刻,她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如释重负,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松懈下来。 整个人像是从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中暂时解脱,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绮梦见状,轻轻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在寂静的房间里悠悠回荡,却又透着几分玩味与探究。 她微微歪头,动作轻盈而优雅,像是一只灵动的白天鹅,姿态间满是与生俱来的矜贵。 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幽冷而深邃,仿佛在试图剖析这背后隐藏的所有秘密。 她悠悠说道:“倒还真是神奇,看你的样子,听到的人是不能将听到的事说给没听到的人听的了?” 这话语看似是疑问,语气却上扬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已然洞悉真相的意味。 仿佛在与黑衣人玩一场心照不宣的猜谜游戏,而她早已掌握了这场游戏的关键线索。 “是,主子。”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而恭敬,仿佛裹挟着无尽夜色,隐没了所有情绪。 她微微颔首,低垂的眼眸中透着绝对的服从。 绮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繁花般明艳,却又裹挟着旁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覃芊落其余的事,直到夜幕降临,绮梦才轻轻抬起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空中随意地挥了挥,尽显上位者的慵懒与随性,示意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领命后,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隐没在浓重的夜色里。 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绮梦独自坐在略显空旷的房间中。 如水的月光透过打开的窗棂倾洒而下,为她周身勾勒出一层银白的轮廓。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的发丝,也撩动着夜的静谧。 她静静地坐在原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偶尔摇曳的树影,记录着时光的悄然流逝。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思索与权衡,像是在心底反复梳理着那些错综复杂的线索。 又像是在与自己的内心进行一场激烈的对话,每一个念头的闪烁,都伴随着眉头的微微蹙动。 突然,她像是捕捉到了那一丝稍纵即逝的灵感,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而坚定,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恍然。 她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 她迈着轻盈而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到一处隐蔽的墙边。 她抬起手,那双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宛如白玉雕琢而成。 手指在墙壁上熟练地摸索着,指甲轻触墙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一道隐藏的机关被触动。 只听“嘎吱”一声,一扇暗门悄然打开,一股陈旧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岁月的沉淀与不为人知的秘密。 暗门后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的火把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 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她沿着通道一步步前行,脚步声在寂静的通道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岁月的弦上,奏响着未知的旋律。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斑驳的痕迹,像是古老的壁画,又像是岁月留下的独特符号。 很快,她来到一个房间前。这扇门看上去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却仿佛连接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抬手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后,回身又轻轻关上了门,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都隔绝在了门外。 刹那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近乎死寂的安静,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环顾四周,简陋得让人有些意外。 仅有一把略显破旧的椅子和一张同样陈旧的桌子,再无其他多余的摆设。 椅子的表面已经磨损,露出了里面的木质纹理,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 桌子上布满了灰尘,轻轻一吹,便扬起一阵淡淡的烟尘。 绮梦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仿佛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又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桌上的一个小匣子上,那匣子看起来毫不起眼,材质普通。 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边角处甚至有些磨损,却像是有着某种无形的魔力,紧紧吸引着她的目光。 她抬手,动作有些缓慢,像是在揭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指尖触碰到匣盖的瞬间,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匣子被轻轻打开。 一颗通体乌黑的石头静静地躺在里面,石头表面光滑,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石头的每一道纹理,都像是岁月镌刻的痕迹,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看着这颗石头,绮梦的眼眸中满是思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在一片荒山中偶然捡到了这颗石头。 犹记得初次见到它时,它周身散发着五彩光芒,瑰丽夺目。 每一道光芒都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奥秘,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 当时的她,只是被这奇异的光芒所吸引,却未曾料到,这颗石头会成为她命运的转折点。 后来,在一场惊心动魄、惨烈无比的争斗中,她遭遇了劲敌。 对方的武功高强,招招致命,她在激烈的交锋中渐渐不敌,身负重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当她跌跌宕宕逃回家,生命垂危之际,这颗石头竟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危机,自行飘起,缓缓融入了她的体内。 那一刻,她只感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涌动,疼痛渐渐消散。 等它再次出现时,就变成了如今的黑色。 而她的伤势不仅瞬间痊愈,武功更是有了极大的精进。 今日得知覃芊落的特殊之处,绮梦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她感觉,这石头或许并非失去效用,只是能力大不如前。 也许它在关键时刻再次庇佑了自己,默默抵御了那些未知的危险,否则,自己恐怕早已暴露无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此处,绮梦的眼神愈发柔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情,像是看着一位相知多年的密友。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颤,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美梦。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块石头,细腻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恰似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诉说着往昔的惊险与温情。 她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恰似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暖彻心扉又满含深情。 她微微倾身,凑近匣子,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静谧湖面,带着十足的感激,轻声呢喃:“多谢……” 这简短的两个字,却饱含着无尽的情感,每一个音节都承载着她一路走来的艰难险阻与绝处逢生。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合上匣子,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仿佛在封存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匣子在她手中,宛如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命运,珍贵无比。 她站起身,身姿轻盈如燕,莲步轻移,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向着房间外走去。 重新回到玲珑阁的房间,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跳动,宛如一场神秘而寂静的舞蹈,演绎着夜的深沉与诡谲。 绮梦款步走到梳妆台前,身姿优雅地缓缓坐下,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烛光映照下,她的面容精致绝美,肌肤如羊脂玉般细腻光滑,泛着柔和的光泽,眉眼间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韵。 然而,那眼眸深处却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渊,隐匿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精密算计。 她微微启唇,朱唇轻启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宛如深夜里奏响的悠扬乐章,在静谧的房间里缓缓流淌。 “覃芊落,你可真是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存在。 原以为这些时日的观察,已让我将你看透,可你却一次次打破我的认知,竟还有这么多我全然不知的事。 若不是担忧身份暴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真想听听你心底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第240章 蝗灾结束 她微微顿了顿,手指轻轻敲击着梳妆台,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也仿佛在为这场无形的较量敲响战鼓:“罢了罢了,日后总会有机会让我彻底看清你的。 既然蝗灾一事你都能想出解决之法,那想必也早已做好了应对其他挑战的准备了吧? 可千万不要输得太快,不然,可就太没意思了呢。” 夜色浓稠如墨,笼罩着玲珑阁,房间内,烛火明明暗暗地跳跃,将绮梦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她斜倚在梳妆台旁,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台面,发出沉闷又单调的声响,似是在为她此刻的思绪打着节拍。 “覃芊落……”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从齿缝间轻轻吐出。 尾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那是被压抑着的、几近疯狂的渴望。 一边呢喃,她一边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冰冷彻骨的笑意。 这笑容,恰似寒冬腊月里最凛冽的风雪,裹挟着无尽的寒意,直直地往人骨子里钻。 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底发寒,仿佛被一条冰冷的蛇缠上,遍体生凉。 与此同时,她的眼眸中,占有欲与掠夺感如汹涌的潮水一般,肆意翻涌着,那股势头越来越强烈。 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又似无尽的黑洞,贪婪地想要将世间所有美好都收入囊中。 对于覃芊落,绮梦的情感复杂得如同缠绕在一起的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她每多了解一分,心底那股想要毁掉她的念头,就如同被浇了油的烈火,熊熊燃烧,烧得愈发旺盛,几近失控。 覃芊落实在是太过美好了,她站在那里,就宛如夜空中皎洁无瑕的明月。 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近乎完美的柔和光芒,那光芒纯净而温暖,却又让绮梦感到无比刺眼。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审视,覃芊落都挑不出一丝瑕疵。 她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仿佛是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可随着接触逐渐增多,绮梦惊觉,在这看似完美无缺的表象之下,竟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每一次新的发现,都像一把锐利的钩子,牢牢地将绮梦的好奇心和征服欲高高勾起,使得她愈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神秘的光亮,越想靠近,却发现光亮背后隐藏着更多的未知。 而这未知,又进一步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占有欲。 绮梦内心深处的渴望如野草般疯狂滋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 当这样美好的人儿,在自己手中一点点破碎、凋零,会是怎样一番令人颤栗的景象。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玉湄的模样,那是一个同样曾让她觉得完美的孩童。 玉湄也曾如覃芊落这般,周身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绮梦的目光。 当她亲手毁掉玉湄时,那种从心底最深处涌起的满足感。 犹如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将她彻底淹没,至今仍让她回味无穷。 如今,她暗自思忖,毁掉覃芊落所带来的快感,会不会比毁掉玉湄时更甚? 会不会让她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愉悦? 会不会在那一瞬间,填补她内心深处那片永远无法填满的空洞?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愈发狂热,瞳孔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放大。 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此时此刻,她已经触碰到了覃芊落的命运,迫不及待地要将其狠狠碾碎。 看着那完美的形象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崩塌,听着覃芊落绝望的呼喊,以此来满足自己那扭曲又贪婪的欲望。 时光悠悠流转,海晏郡的大街小巷都被日光细细地镀上了一层暖金,见证着日子一天天安稳地流逝。 曾经,铺天盖地的蝗虫如乌云般遮蔽了这片土地的天空,密密麻麻。 所到之处庄稼被啃噬殆尽,百姓们望着被破坏的农田,眼中满是恐慌与绝望。 然而,在官府的有序组织、百姓的全力配合下,这场可怕的蝗灾终于得到了有效控制。 人们日夜坚守,采用各种方法捕杀蝗虫,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奋战,肆虐的蝗虫逐渐销声匿迹。 海晏郡的天空重新恢复澄澈,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带来了新生的希望。 海晏郡内,十几个富商和王府创办的养殖场里,热闹非凡。 宽敞的养殖区内,鸡鸭成群结队,它们或是欢快地踱步,或是在泥地中惬意地刨食。 此起彼伏的“咯咯”“嘎嘎”叫声,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丰收乐章。 养殖场的工人们穿梭其中,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熟练地进行着喂食、捡蛋等工作。 他们身着朴素的粗布衣衫,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有的工人正将一把把谷物撒向地面,引得鸡鸭们蜂拥而上。 有的则小心翼翼地将刚产下的鸡蛋、鸭蛋收集起来,放入特制的竹篮中,动作轻柔,生怕碰碎了这些承载着希望的宝贝。 百姓家中,那些养殖了鸡鸭的庭院同样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庭院里,肥硕的鸡鸭悠闲地踱步,时不时扑腾几下翅膀,展示着自己的活力。 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耍,追逐着鸡鸭,清脆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 老人们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孩子们的疼爱,也有对生活好转的欣慰。 偶尔有几只鸡鸭跑到院门口,引得路过的邻里驻足观看,大家互相寒暄几句,分享着这份丰收的喜悦。 信王宁煜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站在王府的高台上,负手而立,俯瞰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扫过养殖场,心中感慨万千。 回想起当初,仅仅是出于让封地百姓偶尔能吃上肉的朴素想法,他便大力倡导养殖鸡鸭。 那时,他亲自走访农户,耐心地向他们讲解养殖的好处和方法,鼓励大家参与其中。 谁能料到,这些家禽竟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蝗灾中发挥了如此关键的作用,成为拯救百姓于水火的“奇兵”。 那段日子,随着养殖数量的不断攀升,鸡鸭的吃食供应成了棘手难题。 每日看着堆积如山的饲料需求,听着管家不断汇报物资短缺的困境,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一度萌生出放弃的念头。 无数个夜晚,他在书房中独自踱步,烛火摇曳,映照着他满脸的愁容。 他反复思考着解决办法,查阅古籍,询问有经验的老农,却始终没有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每当想到百姓们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想到自己身为王爷的责任,他又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他积极调配资源,从周边郡县购买饲料,甚至亲自参与到饲料的调配工作中,力求找到最经济实惠又营养丰富的配方。 如今,望着那堆满好几个库房的鸡蛋鸭蛋,颗颗饱满圆润,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宁煜满心庆幸。 这些禽蛋,不仅仅是食物,更是百姓熬过寒冬的希望。 有了这些鸡鸭和禽蛋,即便遭受蝗灾严重的村县粮食短缺。 但百姓们靠着鸡肉、鸭肉和这些禽蛋,也能安然度过这个寒冬,不至于在饥寒交迫中失去生命。 况且,那十几个富商的养殖场规模并不亚于王府。 而能有养殖场的富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人品与信誉都有一定保障,不用担心他们哄抬物价。 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得适时敲打一番,毕竟人心难测,就怕真有糊涂的商贾在这关键时候做出不当之举,扰乱民生。 他计划着近期召集这些富商,在王府中摆上一桌宴席,表面上是庆祝丰收,实则在席间委婉地提醒他们顾全大局,遵守规矩。 只要熬过这个冬季,待到春日来临,土地便能重新播下希望的种子,粮食也能再次种植。 想到这里,多日来因忙碌和疲惫而显得有些憔悴苍老的宁煜,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多日的阴霾,眉眼间的疲惫也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只要百姓能安稳度过难关,那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望向远方,心中默默期待着来年的丰收,期待着海晏郡能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宁煜回想起倭国使节的所作所为,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恰似暗夜中蓄势待发的猛兽,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一想到海晏郡百姓遭受的苦难,皆是因这些倭国之人而起,他心中的恨意便如汹涌的潮水,翻涌不息。 待天玄国正式征讨倭国那一日,他必定要随军出征,奔赴战场。 他要亲手将那些罪魁祸首一一斩杀,看着他们在自己剑下求饶,方能消解心头这口积攒已久的恶气。 在此之前,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宁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暗自盘算着,是时候先让倭国尝尝苦头,收点“利息”了。 他要让他们明白,敢在天玄国的土地上肆意妄为,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241章 第二次春闱 在岁月长河的静静流淌间,元日那热闹非凡的景象还宛如近在眼前。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将大街小巷映照得红彤彤一片。 喜庆的春联张贴在各家各户的门上,那一笔一划间满是对新一年的美好祈愿。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竞相绽放,如梦幻般的花朵瞬间点亮了漆黑的天幕,引得孩童们欢呼雀跃,大人们也满脸笑意。 阖家围坐在温暖的屋内,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了桌,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那温馨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可转眼间,元日佳节已悄然成为过往。 而备受瞩目的三年一度的科举盛会,正迈着笃定的步伐,如期而至,即将在这生机勃勃的春日里拉开大幕。 这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天玄大地都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澜,沸腾了起来。 各地一心向学、怀揣着青云之志的书生们,纷纷闻风而动。 他们有的骑着一匹瘦骨嶙峋却依旧精神抖擞的马儿,在蜿蜒曲折的官道上奋力疾驰。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有的乘坐着简陋的马车,车轮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滚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尘土飞扬中艰难前行。 还有的背着沉重的行囊,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迈进。 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梦想深深印刻在这漫长的路途上。 回想起三年前,那十几个在科举中名落孙山、满心失落的书生,幸运地被锦瑞昭王发现并收留。 当时的他们,垂头丧气,脸上写满了沮丧与不甘,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迷茫。 人生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是锦瑞昭王怀着一颗悲悯之心,伸出了援手,给了他们一处遮风挡雨的容身之所。 让他们在困境中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宛如寒夜中的一点星火,重新点燃了他们对生活的希望。 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如白驹过隙般匆匆而过。 如今,他们之中有几人已做出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 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权衡利弊,他们决定不再在科举这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道路上执着前行。 而是选择留在书肆,开启属于自己的全新生活。 在这三年里,京城的书肆在他们的精心操持与用心经营下,不断发展壮大,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清风书苑的分店如雨后春笋般,在天玄各地的大街小巷中相继开设。 每一家分店都布置得典雅精致,散发着浓郁的书香气息。 这些留下来的书生,也在清风书苑里,各自找到了发挥才能的舞台。 有的善于与人沟通交流,有着出色的商业头脑,承担起了店铺的经营与管理职责,将店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有的饱读诗书,对各类书籍有着独特的见解,为书苑挑选优质的书籍,让每一本上架的书籍都能成为读者的精神食粮。 他们渐渐明白,人生的道路并非只有科举入仕这一条。 只要用心寻找,在任何地方都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至于那些依然怀揣着科举梦想、矢志不渝的书生们,他们的心中满是憧憬与期待。 他们知道,若是此番能够高中,入朝为官,定要倾尽所能,帮衬锦瑞昭王。 毕竟,他们都清楚地知晓,当下的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急需新鲜血液的注入,来推动天玄的发展与繁荣。 这三年的沉淀与磨砺,就像一场无声的洗礼,让这些书生们褪去了曾经的青涩与稚嫩,变得成熟稳重。 曾经,他们在面对挫折时,或许会惊慌失措,一蹶不振,如今,他们已学会了坦然面对,坚韧不拔。 曾经,他们在学问上或许还一知半解,略显浅薄,如今,他们已在日复一日的苦读中,积累了深厚的学识。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再不见当初落榜时的怯懦与自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自信与昂扬的斗志。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困难。 步伐中带着从容,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这场决定命运的挑战。 科考当日,晨光初照,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京城的考场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这些书生们怀揣着锦瑞昭王派人专程送来的吃食和水,那一份份精心准备的食物,每一样都饱含着锦瑞昭王的关心与期待。 他们或是相互交流着考试的心得,或是独自在一旁默默复习,神情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 他们与各地赶来的考生们一同,意气风发地迈进了考场的大门。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道道坚毅的身影,他们即将在这一方小小的考场上。 挥洒汗水,奋笔疾书,书写属于自己的人生篇章,迎接命运的挑战。 在这场考试中,他们或将实现自己的梦想,踏上仕途,一展宏图。 或将再次面临挫折,但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将在人生的道路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深刻印记。 悠悠一月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科举放榜之日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中来临。 天还未大亮,张贴榜单的榜下便已人头攒动,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或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急切地搜寻自己的名字。 或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紧张与不安,或与身旁之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随着榜单上的信息逐渐映入众人眼帘,现场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有人欢呼雀跃,兴奋地与同伴拥抱庆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有人则黯然神伤,默默转身,眼中满是失落与沮丧,那低垂的双肩仿佛承载着无尽的落寞。 覃芊落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深知科举之路的艰辛与残酷,也明白那些落榜书生此刻的艰难处境。 于是,她轻轻抬手,向身旁的瑶光微微示意,轻声说道:“告诉清风书苑的人,再收留些穷苦书生吧。” 瑶光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不多时,十几个穷苦书生陆续踏入清风书苑的大门。 他们中有的满脸疲惫,风尘仆仆,一路赶来的艰辛都写在了脸上,可眼中却透着一股不甘就此放弃的倔强。 有的青涩稚嫩,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对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迷茫,手中紧紧握着的书卷,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依靠。 书苑原来的书生们满脸和善,熟稔地引导着他们安置行囊,安排住处。 一边耐心地介绍着书苑的各项事宜,一边安慰着那些情绪低落的书生:“莫要灰心。 此处也是你们的容身之所,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那些书生们纷纷点头致谢,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如今已是四月,此时的天气温润宜人,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大地。 城中各处,樱花与桃花像是收到了春的密令,一夜之间竞相绽放。 一团团、一簇簇,粉白相间的花海,如天边的云霞般灿烂夺目。 微风拂过,花瓣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在空中翩翩起舞。 馥郁的花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的仙境之中。 苏锦韵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早早便与覃芊落约好一同前往郊外赏花游景。 苏锦韵下朝后回家换了一身淡粉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 每一针每一线都绣得栩栩如生,仿佛那桃花随时都会在风中摇曳生姿。 她的发丝高高挽起,斜插着一支温润的玉簪,簪头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衬得她眉眼如画,明艳动人。 今年覃芊落迎来及笄之年,在这个对古代女子意义非凡的时刻,苏锦韵的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危机感。 近来,那些家中有女儿的官员,一个个都像是嗅到了什么契机,开始蠢蠢欲动。 他们或是绞尽脑汁,借着各种生辰宴、诗会的名义,广发请柬,盛情邀请覃芊落参加。 或是精心安排自家女儿在覃芊落常去的地方“偶遇”,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上前攀谈。 苏锦韵心里门儿清,他们哪有什么单纯的心思,无非是觊觎覃芊落背后的人脉与资源。 想借着联姻攀附权势,为自家谋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里,苏锦韵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想着:哼,这些人打得如意算盘,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要有我在,绝不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算计得逞。 春日的郊外,仿若一幅徐徐展开的诗意画卷。 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上,悠然飘浮着几朵洁白似棉絮的云朵。 它们随意地变换着形状,时而如奔腾的骏马,时而似盛开的棉花。 广袤的大地上,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肆意绽放。 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它们相互交织、簇拥,形成一片片绚烂的花海。 微风裹挟着泥土与花草的芬芳,温柔地拂过,花朵们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春日的浪漫。 苏锦韵放慢脚步,微微偏过头,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久久地落在与自己并肩漫步的覃芊落身上。 她的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那笑容里,藏着温柔与眷恋。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宛如细碎的金箔,丝丝缕缕地洒下斑驳的光影,轻柔地落在覃芊落的身上。 光影随着她的动作变幻,勾勒出她高挑而曼妙的身姿,她每一步都似弱柳扶风,优雅至极,仿佛是从画中走来的仙子。 第242章 苏锦韵的心思 如今的覃芊落,早已不是初入朝堂时那个青涩稚嫩、略显局促的小姑娘。 这些年,她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身姿高挑且仪态万方。 无论是抬手轻轻整理鬓间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而优雅。 还是轻移莲步,步步生莲,都尽显她身上独有的温婉与大气,从容不迫间,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她的面容,恰似春日里灼灼盛开的桃花,粉嫩娇艳,白里透红,肌肤细腻得如同羊脂玉。 笑起来时,眼眸弯弯,恰似一汪秋水,盈盈动人,那笑意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让人如沐春风,心生温暖。 看着眼前美好得如同画卷的她,苏锦韵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了过去。 那时的覃芊落,像是黑夜里熠熠生辉的星辰,在一众老谋深算的官员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无比耀眼。 也深深吸引着自己,让自己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护她在这复杂的朝堂中周全。 可随着时光的悄然流逝,两人一起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 不知不觉间,这份感情也在岁月的滋养下,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如今,漫步在这烂漫春光里,看着身旁的覃芊落,她只希望时间能定格在此刻。 让她能永远留住这份美好,让眼前的美景与身旁的佳人,成为永恒的画面,永不褪色。 苏锦韵一边与覃芊落欣赏着周围如诗如画的美景,一边暗自思忖。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馥郁的花香,那香气浓郁而甜美,可那甜香却怎么也吹不散她心中的纠结与愁绪。 她心中隐隐明白,自己对覃芊落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友情,变得愈发深厚且浓烈。 如同春日里疯长的藤蔓,肆意蔓延,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房。 只是一想到两人的年纪差距,她又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在心底幽幽轻叹。 她想,这份感情或许只能深埋心底,这般美好的芊落,恐怕不会喜欢上自己吧。 这份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情愫,如同春日里的柳絮,轻柔却又无处安放,只能在风中无助地飘荡。 暖阳倾洒,微风轻柔地撩动着发丝,苏锦韵与覃芊落沿着蜿蜒的小径徐行,一路繁花似锦,春日的芬芳弥漫在四周。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钻进苏锦韵的脑海,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她仿佛看到,在一个同样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覃芊落身着一袭华美的衣衫,笑意盈盈地站在一处繁花簇拥的庭院中。 她的脸颊因喜悦而微微泛红,双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芒,那模样比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还要动人。 而在她的身旁,亲昵地依偎着另一个人。 那人微微侧身,正笑语晏晏地与覃芊落交谈,眉眼间满是温柔与关切。 又或许,那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含情脉脉地看着覃芊落。 那亲密无间的姿态,像是她们早已相识相知许久,旁人都无法轻易介入。 这一幕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中苏锦韵的心。 她的脚步猛地一滞,呼吸都为之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一阵酸涩与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 身为天玄右丞相的她,在朝堂这个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副沉稳坚毅的性子。 平日里,堆积如山的政务,各方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纷争,面对这些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她总能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哪怕是最棘手的难题,最紧张的局势,她都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冷静地分析局势,做出最恰当的决策。 可如今,仅仅是因为喜欢上了覃芊落,仅仅是脑海中一个想象出来的场景。 就轻而易举地让她心烦意乱,整个人瞬间乱了分寸。 她突然意识到,这大概就是爱情的魔力吧,它能让坚强如自己,也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被一点点细微的情绪左右。 两人并肩在这烂漫的春光中慢慢走着,微风轻柔地拂过,像是大自然温柔的抚摸。 风中裹挟着花草馥郁的芬芳,那是春日独有的气息,清新而又甜蜜。 这股香气萦绕在她们身旁,丝丝缕缕钻进苏锦韵的鼻腔,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慢慢抚平了她内心翻涌的波澜。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 罢了罢了,她在心底暗自思忖,芊落如今还小,虽说已经到了及笄的年纪,可心思单纯。 对待这些恐怕还懵懵懂懂,不会这么早就有心仪之人。 自己又何必因为这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自寻烦恼呢?她不禁在心中自嘲,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好笑。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明媚与从容。 她转头看向覃芊落,阳光洒在覃芊落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苏锦韵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此刻世间的一切都不及身旁的她重要。 覃芊落毫无察觉苏锦韵心底的暗流涌动,她雀跃的脚步在春日的郊野中格外轻快,像是一只灵动的小鹿。 路边绽放的野花,每一瓣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她会凑近细嗅那淡淡的芬芳,眼神里满是纯真的惊喜。 望向澄澈如洗的蓝天,看着般的云朵悠然飘荡,她的笑声清脆悦耳。 如同银铃在风中摇曳,肆意散发着这个年纪独有的蓬勃朝气。 虽说她今年会进行及笄之礼,正式步入了女子的青春岁月,但过完生辰她才十四岁。 在这个同龄少女或许会对爱情满怀梦幻遐想的年纪,覃芊落的世界却被家国大事填得满满当当。 倭国还未覆灭,改革政令的推行正处于关键的攻坚阶段,每一项新政的实施都牵扯着各方利益。 稍有差池,不但改革会功亏一篑,还可能引发朝堂动荡,危及天玄根基。 这些未竟的事业,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时刻激励着她,让她的目光坚定不移地聚焦在国家与百姓身上。 儿女情长在她心中被暂时搁置,或许只有等到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她才会有闲暇去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而覃芊落的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她钟情的是女子。 在这个被礼教严格束缚、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古代社会,这种感情犹如离经叛道的禁忌。 一旦暴露,她将面临的是整个社会的口诛笔伐,成为众矢之的。 周围人的异样眼光、恶意揣测,甚至可能牵连家人朋友,让他们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别说如今的古代,就是当初在现代之时,也是有很多人不接受这种感情的。 对她而言,与其在世俗的重压下委曲求全,被迫与不喜欢的人结合,不如独自坚守内心的纯净,一个人活得潇洒自在。 她性格果敢坚毅,始终坚守自己的原则底线,最厌恶的便是将就度日。 更不愿为了迎合世俗,耽误那些无辜男子的大好人生。 凭借着她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让她有了任性一回的底气,哪怕余生孤独一人,她也决不将就。 春日的暖阳渐渐西斜,暖烘烘的光线像是被调制成了温柔的蜜色,均匀地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轻薄的金纱。 微风轻拂,带着花草的馥郁芬芳,和着鸟儿欢快的啼鸣,编织出一曲春日的乐章。 苏锦韵和覃芊落悠然漫步在郊外的小径上,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湿润,带着大地的温度。 她们谈天说地,从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迈。 到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忧国忧民。 从朝堂上官员们的明争暗斗,到民间百姓的家长里短。 两人相谈甚欢,笑声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中,让这春日的美好愈发浓郁。 不知不觉,已至晌午时分,肚子的咕咕叫声提醒着她们该用膳了。 两人寻到一处静谧的溪边,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 溪边繁花簇拥,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五彩斑斓,仿佛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一幅油画。 她们在花丛中摆开食盒,盒里装着软糯香甜的桂花糕、鲜嫩多汁的水果,还有几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两人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覃芊落讲到有趣处,苏锦韵笑得前仰后合。 阳光洒在她们脸上,映出青春的活力与美好。 餐毕,她们伴着渐渐柔和的余晖,悠悠返回京城,一路上还回味着方才的美好时光。 分别后,苏锦韵神色匆匆,马不停蹄地赶回右丞相府。 一踏入书房,便看到堆积如山的公文整齐地码放在案几上。 她轻轻叹了口气,迅速整理好思绪,投身于忙碌的政务中。 她时而奋笔疾书批复公文,时而皱眉沉思权衡利弊。 时而又起身踱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思考着如何解决朝堂上的棘手难题。 而覃芊落则转身前往清风书苑。书苑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一进门,她便看到了今日新到的落榜考生。 他们或垂头丧气地坐在角落里,双手抱头,满心都是对自己的质疑。 或满脸愁容地相互交谈着,言语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担忧。 见到覃芊落进来,他们纷纷起身,动作略显慌乱,整齐地向她行礼。 声音中带着几分拘谨:“见过锦瑞昭王。” 覃芊落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暖阳,能驱散人心底的阴霾。 她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语气关切地说道:“都起来吧,莫要多礼。 你们不必如此拘谨。不管是求学还是生活,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书肆的人说。” 第243章 书肆安排 随后,覃芊落走到掌柜身边,轻声询问起书苑中参与科举之人的成绩。 得知他们成绩斐然,在榜单上名列前茅,并且已经满怀喜悦地前往左丞相府报喜。 她欣慰地点点头,眼中满是笑意,感慨地说道:“如此甚好,他们多年来寒窗苦读,日夜与书本为伴。 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汗水,如今也算有了回报,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希望他们能在仕途上施展抱负,为天玄和百姓做些实事。” 说罢,覃芊落又将目光投向那些放弃科举的书生。 他们有的正专注地整理着书架上的书籍,手指轻轻拂过书脊,仿佛在与每一本书对话。 有的在安静地抄写着文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 覃芊落缓缓走过去,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轻声问道:“往后不会再踏上科举之路。 从此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当真不后悔? 人生的选择没有对错,但一旦决定,便要坚定地走下去。 我只是希望你们日后回首,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遗憾。”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像是在给他们一个重新思考的机会。 明亮的书肆里,几人坐在各自的工作岗位,彼此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刹那间,眼神中透露出的坚定与决然悄然传递,众人心中已然达成了一致。 紧接着,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身姿笔挺地一同起身,右手握拳,稳稳地置于左胸口处,行出极为标准的下属之礼。 声音洪亮且透着十足的恭敬:“回主子的话,我等跟随您,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悔意。” 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坚定不移的决心。 自从几人铁了心,往后余生都要紧紧追随覃芊落,便默契地改口,尊称她为主子。 回想起过往,若不是锦瑞昭王伸出援手,给予他们机会。 他们或许还在茫茫人海中苦苦挣扎,四处漂泊,前路一片迷茫,不知何时才能寻得安身立命之所。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他们四处碰壁,生活的压力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是锦瑞昭王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从此生活有了方向。 更何况,他们如今能在锦瑞昭王手下当差,这份荣耀,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虽说他们没有正式踏入朝堂,获取一官半职,可在天玄国的百姓眼中,他们同样值得敬重。 走在大街小巷,时常能听到百姓们对他们的夸赞。 “那可是昭王殿下的人,跟着昭王殿下为咱们老百姓谋福祉呢!” 这样的话语,他们听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让他们心中充满自豪,只因他们的主子是锦瑞昭王。 昭王殿下平日里心系百姓,为了天玄国的发展和百姓的福祉,不辞辛劳,四处奔走。 昭王殿下早已在百姓心中种下了爱戴与敬仰的种子,成为了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而且,追随在主子身旁,他们的收获远超想象。 主子智谋过人,每一次处理棘手事务,都能让他们大开眼界,学到许多实用的处世之道和谋略之法。 在一次次的历练中,他们的能力也在不断提升,这份成长,是千金都难以换取的宝贵财富。 这时,人群中,一个生性大胆、性格活泼的女子,眼神灵动得如同林间跳跃的小鹿,脸上挂着俏皮的笑意。 迈着轻快的步伐,莲步轻移,从众人中间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这女子虽是自小苦读,倒也是自幼便在市井中摸爬滚打,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在这群人中,她与锦瑞昭王最为亲近,平日里玩笑打闹也没什么顾忌。 她径直来到覃芊落身边,动作自然又亲昵地挽住覃芊落的胳膊,微微嘟起嘴。 声线软糯,带着十足的娇嗔撒娇道:“主子,您莫不是嫌弃我们脑筋不够灵光,办事不够得力,打算把我们给抛下啦? 还是……”说到这儿,她故意顿了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眼眸滴溜溜地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今日刚来的那十几个书生。 只见他们身着素净长袍,站在一旁,一个个神色拘谨,浑身透着局促不安。 为首的那个年轻书生,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时不时偷瞄一眼覃芊落,又赶紧低下头去,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另一个稍显瘦弱的书生,紧张得微微发抖,双脚不停地挪动,似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瑶瞧着他们这副紧张模样,心中泛起一丝不忍,随即嘴角一勾,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调侃道:“还是您有了这些新来的才子佳人,腹有诗书、出口成章,就不喜欢我们这些一直跟着您的老人啦?”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 有人笑着摇头,有人跟着起哄,气氛也变得更加轻松活跃起来。 覃芊落听闻女子这番半真半假的调侃,笑意不自觉地在嘴角蔓延开来。 她眉眼弯弯,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恰似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她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嫩绿的柳枝,指尖轻轻点了点女子的鼻尖。 眼中满是宠溺,就好像在看一个调皮捣蛋却又格外惹人疼爱的孩子。 “你呀,”覃芊落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纵容,“总是这么古灵精怪的。” 覃芊落心里十分清楚,这女子平日里大大咧咧、风风火火。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实际上心思细腻得如同细密的针脚。 她这么打趣,哪里是真的在吃“新人”的醋。 分明是察觉到了那十几个新来书生的局促与不安,想替他们缓解紧张。 覃芊落早就留意到那些书生们的模样,他们站在一旁,眼神闪躲,像是受惊的小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有的微微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有的时不时偷瞄一眼这边,一接触到别人的目光,又赶忙慌乱地移开视线。 念及此处,覃芊落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佯装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开口笑着嗔怪道:“你呀,整日就知道耍贫嘴,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得能把人给哄晕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既然这么会说,干脆去锦绣郡的书肆当掌柜吧。那边的掌柜今年中了举,满心想着专心仕途,那位置正空着呢。 凭你的本事,去了保准能把书肆经营得红红火火。 说不定还能把那些文人墨客都迷得晕头转向,天天往你那儿跑,就盼着听你说上几句呢。” 那女子听闻覃芊落的话语,一时间,惊喜如同一簇绚烂的烟火在她眼眸深处轰然绽放。 双眸瞬间瞪得又大又圆,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与难以置信。 她的嘴角高高扬起,脸上的笑容比春日里盛开的任何一朵花都要明艳动人。 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而亮堂起来。 激动与兴奋让她的双腿微微发颤,甚至来不及过多思索,她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又饱含着十二分的坚定:“多谢主子恩赐!主子如此厚爱与信任。 属下愿肝脑涂地,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负主子所望! 往后定将书肆打理得有条不紊,让生意蒸蒸日上,为主子分忧解难!” 她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额头触地,久久不愿抬起,满心都是对覃芊落的感激与忠诚。 覃芊落嘴角噙着一抹温和而亲切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微微摆了摆手。 语气轻柔却又自然而然地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严与从容:“快起来吧,往后用心做事便是。 书肆虽小,却也关乎着诸多事务,维系着文人墨客的交流与知识的传播,我信你能做好。”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让周围的气氛愈发轻松愉悦。 此时,新来的那十几个书生,原本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般的神经,也在这轻松欢快的氛围中逐渐松弛下来。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纷纷投向跪在地上谢恩的女子,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之色。 在他们眼中,掌管书肆,不仅是一份体面的差事,更是一个能够充分施展自己才华、获得成长与进步的宝贵机遇。 一想到自己还在努力融入这个新环境,而她却已经获得了如此重要的职位,心中的羡慕之情便愈发浓烈。 覃芊落此番前来,其实有着两个至关重要的目的。 其一,她是带着凤卿云一同,让她观察这几人一番。 看看是否有人品行不端、心怀叵测或暗藏异心。 以确保身边所留之人皆为可靠忠诚、值得托付重任之士。 其二,今年有好几个书肆掌柜凭借自身扎实的学识和不懈的努力参与科举,最终都高中功名。 书肆作为传播知识、交流思想的重要场所,不能长时间无人管理。 于是,她便亲自前来,从这些人中挑选几个合适的新掌柜人选。 她仔细考量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学识水平、管理能力以及待人接物的方式,希望能为每个书肆找到最匹配的管理者。 那些决定留下来的人,看到那女子成为了书肆掌柜,心里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但他们心中没有丝毫的不服气和嫉妒。毕竟,他们长期跟随锦瑞昭王,对自家主子的行事风格和用人标准了如指掌。 他们知道,锦瑞昭王可不是那种听几句奉承话就轻易做出决定的人。 第244章 凤卿云再次升级 平日里,他们都有目共睹那女子的出色能力。 不管是处理繁杂琐碎的事务时展现出的干练果决、条理清晰。 还是应对各种棘手突发状况时表现出的沉稳冷静、机智灵活,都让人由衷地钦佩与折服。 所以此刻,他们眼中虽有羡慕,但更多的是真心实意地为那女子感到高兴。 大家心里都无比清楚,在清风书苑,只要自身具备真才实学,愿意付出努力。 就一定会得到应有的认可和发展机会,每个人都有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覃芊落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仿若灵动却又敏锐的飞鸟,不着痕迹地在众人脸庞上一一掠过。 这看似随意的一瞥,却饱含着洞察人心的锐利,不放过任何细微的情绪变化。 她看见,每个人眼中都满满地盈着纯粹的喜悦,那笑容自心底绽放,毫无杂质。 是毫无保留地为获任命的女子开心,没有半分嫉妒与不甘。 覃芊落见状,暗自点头,对众人的表现极为满意。 不禁在心底赞叹自己平日里看人的眼光精准无误,这些人皆是品性纯良、值得栽培的可造之材。 紧接着,她神色平静且笃定,有条不紊地将众人日后即将赴任的郡县一一告知。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似重锤,稳稳地落在众人的心弦上。 众人听闻,脸上刹那间闪过惊诧之色,那表情仿佛被一道意外的惊喜猛地击中。 显然,他们从未料到自己能得到如此重要的安排,一时间,大脑空白,完全回不过神。 不过,这些人长期跟随覃芊落,训练有素,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们动作整齐却又带着一丝慌乱,纷纷跪地谢恩。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满是恳切与激动:“多谢主子栽培,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主子所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看着他们诚惶诚恐又满怀感激的模样,覃芊落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之后,覃芊落又在书肆停留了许久。她脚步轻盈地穿梭在众人之间,与他们亲切交谈,分享着经营的要点与注意事项。 她耐心解答众人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从书籍的运输渠道,到如何吸引顾客,再到店铺的日常管理,事无巨细,一一叮嘱。 她言辞恳切,条理清晰,还结合过往的实际案例,深入浅出地讲解,力求让每个人都能理解透彻。 众人听得聚精会神,不时点头,眼神中满是敬佩与专注。 不知不觉,窗外的夕阳缓缓西下,天边被染成绚丽的橙红色。 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黄的光影。 覃芊落这才意识到时间已晚,于是起身,与众人一一告别,在众人的恭送下,离开书肆,返回左丞相府。 回到府中,她径直前往正厅。爹娘和兄姐早已等候多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温馨的氛围瞬间将她包裹。 晚膳过后,覃芊落带着一身的惬意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刚踏入房门,还没来得及坐下,身上的疲惫都还未及卸下。 脑海中便悠悠响起凤卿云那熟悉的声音『落宝,我又要升级了,这次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 覃芊落的脚步猛地一顿,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绊住。 她秀眉轻蹙,眼中满是疑惑『这次升级竟需要这么久?按常理来说不该如此。 况且咱们最近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作为,怎么会突然触发升级呢?』 『落宝,我也不太明白这其中缘由。等我完成升级,找机会向其他系统打听打听吧。』 凤卿云的回应在她脑海中响起,同样带着几分不解。 覃芊落听闻凤卿云的话,下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随风飘落的花瓣。 悄无声息却又自然流畅,仿佛在向对方传达着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一瞬间,脑海中凤卿云的声音骤然消失,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静谧之纱所笼罩,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宁静。 空间里,药田之处,芊兮正悄然隐匿其中。她天生丽质,眉眼精致得宛如精心绘制的工笔画。 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透着与生俱来的韵味。 那肌肤仿若凝脂,在柔和的光线中泛着淡淡的光泽。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此刻,那修长而灵动的眉毛微微一挑,恰似春日里随风轻扬的嫩柳。 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俏皮与灵动,瞬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一抹别样的神采。 她不着痕迹地缓缓抬眸,目光仿若夜空中稍纵即逝的流星。 隐晦地朝着凤卿云消失的方向飞速投去,那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 既充满了好奇,又暗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深意,仿佛在探寻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与此同时,她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宛如清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 晶莹剔透却又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从未真实存在过一般。 紧接着,她便立刻收敛了神色,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中的动作。 专注而认真地侍弄着药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微风拂过,未留下丝毫痕迹。 今日,芊兮随着芊朝她们如同往常一样外出搜寻,一路上,她们翻山越岭,穿越茂密的丛林, 荆棘划破了她们的衣衫,汗水湿透了她们的后背,可她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在暮色降临之际,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她们才回到了空间。 刚进空间,芊兮便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借口,脚步匆匆地来到药田这边。 她原本是怀揣着一丝微弱却又执着的希望,满心想着试试能不能自己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 在药田的每一寸土地上,她都仔细探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时而蹲下身子,轻轻拨开茂密的草丛,时而伸手触摸那些奇异的药草,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突破的迹象。 然而,一番艰苦的探寻下来,出去的方法依旧如石沉大海,毫无头绪,她满心的期待也渐渐化为了深深的失落。 就在她满心沮丧、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意外听到了覃芊落与凤卿云关于升级的这番对话。 一个月的时间,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转瞬间,芊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空间里悬浮在半空的光幕。 光幕中,瑶光的身影清晰而醒目,只见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 腰间佩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那剑身上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威严。 她如同忠诚的卫士,如影随形,紧紧跟在覃芊落的身后,形影不离。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沉稳与干练,眼神中时刻保持着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威胁。 芊兮见状,不由得眼睑缓缓低垂,长睫如扑闪的蝶翼般微微颤动,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略带惆怅的阴影。 瑶光的实力太过强大,强大到如同巍峨耸立、直插云霄的高山,让人望而生畏,心生怯意,感觉难以逾越。 她的每一次出招都迅猛而有力,让人防不胜防。 更何况,覃芊落身上还有一个特殊而神秘的保护机制,这无疑是一道坚不可摧、固若金汤的防线,将她紧紧守护在其中。 即便凤卿云在这至一个月内处于升级状态,暂时无法通风报信。 可面对瑶光和那神秘莫测的保护机制,她依旧觉得自己想要达成目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些,芊兮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宛如春日里轻柔拂过的微风。 虽轻柔却又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惆怅,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挣扎与彷徨。 她随意地拍了拍手,动作间尽显落寞与失落,仿佛在试图拍去这满心的烦恼与忧愁。 随后,她便悄无声息地转身,迈着轻盈却又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光线中,只留下药田在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心事。 近来,覃芊落被凤卿云毫无预兆的突然升级一事搅得满心疑云,内心就像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她反复回忆与凤卿云相识后的种种细节,试图找出触发此次升级的关键因素,却一无所获。 那谜团就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她心间,让她寝食难安。 这天,天边才泛起鱼肚白,覃芊落便已起身。她坐在镜前,眼神有些游离,任由侍女为她精心梳理发髻。 侍女手法娴熟,将她的长发盘成精致的发髻,插上象征身份的簪子。 每一根发丝都被仔细打理,却没能让覃芊落的思绪从凤卿云的事上移开。 随后,她穿上绣工精美的朝服,那朝服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 在微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泽,更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不凡。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向庄严肃穆的朝堂。 一路上,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朝堂之上,大臣们早已按品阶整齐站定,个个神色恭敬,仪态端庄。 他们身着华丽朝服,衣袂飘飘,有的神色平静,静静等待朝会开始,有的则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随着太监那拖得悠长、带着独特韵律的“上朝——”声在大殿内缓缓回荡,众人整齐地行礼,朝会正式拉开了序幕。 起初,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大臣们有条不紊地奏报着各地的民生、政务等事宜。 皇上坐在龙椅上,认真聆听,不时点头或给出指示,朝堂内只有大臣们的汇报声和脚步声。 第245章 完成一统 就在朝会进行到一半时,一位身着铠甲的侍卫突然快步走了进来,边关将士求见,皇上抬手示意其进来,侍卫领命下去。 不一会,一名将士跟着那侍卫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自豪。 双眼炯炯有神,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脚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在宣告着胜利的喜悦。 只见他双手高高捧着沐小将军的捷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因激动而产生的颤抖。 向皇上奏道:“陛下,沐小将军大捷!青璃国的军队已被我军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的防线被我军彻底突破,如今已无力再战,沐小将军不日便将凯旋而归!” 这消息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瞬间在朝堂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臣们先是一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随后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大臣们忍不住低声惊叹,声音里满是惊喜,整个朝堂瞬间热闹起来,各种议论声交织在一起。 覃芊落听闻,心中猛地一震,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惊喜与震撼。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还没等她从这巨大的惊喜中缓过神来,那将士又挺直了腰杆,接着高声说道:“不仅如此。 幽梦国因出兵援助青璃国,在战场上亲眼目睹了我天玄国如今威力恐怖的火器。 他们自知与我天玄国实力悬殊,根本无力抗衡,如今已诚惶诚恐地送来了归降书!”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瞬间沸腾到了极点。大臣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武将们兴奋地击掌叫好,手掌拍得通红也浑然不觉。文臣也是满脸笑容,互相拱手道贺,脸上洋溢着自豪。 覃芊落更是心潮澎湃,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看向坐在上首的皇上,眼中闪烁着激动与自豪的光芒。 天玄不战而胜,连收两国,这不正是梦寐以求、实现天下归一、一统江山的伟大时刻吗? 这份荣耀与成就,怎能不让人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在这一瞬间,她终于参透了华夏大地悠悠五千年的深邃奥秘。 回溯漫长的历史长河,每当陷入分崩离析的绝境,山河破碎。 百姓流离失所,战火在每一寸土地上熊熊燃烧,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但即便在那至暗时刻,总有一位心怀天下、雄才大略的圣人应运而生。 他们或是身披战甲,手持利刃,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指挥若定。 凭借着卓越的军事才能,率领着千军万马,踏平一个个割据势力。 每一次冲锋都带着气吞山河的豪迈,每一次挥剑都斩断了乱世的枷锁。 或是在权谋的旋涡中心,以超凡的政治智慧,纵横捭阖,合纵连横。 将一盘散沙般的各方势力巧妙地凝聚在一起,用谋略与智慧书写着统一天下的传奇。 岁月悠悠,无数仁人志士怀揣着天下归一的理想,前赴后继。 他们的热血洒在这片土地上,浇灌出了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之花。 如今,覃芊落亲身领略到了这份大一统的荣耀与喜悦。 这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妙体验,仿佛世间所有的纷争与混乱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尘埃落定。 一种从灵魂深处汹涌而出的成就感,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暖彻身心,让她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朝堂之上,气氛热烈而庄重。巨大的宫殿中,龙涎香的袅袅青烟缓缓升腾,萦绕在殿内。 皇上端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容光焕发,眼中满是对这盛世初成的欣慰与自豪。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的群臣,心中感慨万千,这一路走来,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众官员们依照品阶高低依次站立,他们身着华服,朝珠在胸前闪烁着微光。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色,这份喜悦,既有对新朝美好未来的憧憬,也有对自身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庆幸。 新上任的官员们更是激动得脸颊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锦绣前程在眼前徐徐展开。 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幸赶上了这千年一遇的盛世,成为了这改写历史伟大时刻的见证者与参与者。 如今,天玄在无数次的浴血奋战与精心谋划后,终于完成了统一大业,四海归一,九州同风。 这不仅标志着一个王朝的崛起,更意味着一个全新时代的开启。 从此以后,这片土地将在新的秩序下休养生息,蓬勃发展。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名字也将随着这伟大的功绩,一同被镌刻进厚重的史册。 在历史的长河中流芳千古,成为后人敬仰与传颂的对象。 皇上轻抚胡须,龙颜大悦,心中满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这份畅快,是对多年来苦心孤诣成就宏图霸业的志得意满,是对必将青史留名的笃定与自豪。 更是对天下苍生从此能够远离战乱、安居乐业的欣慰与期许。 但他也知晓,这天下归一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艰巨的责任等待着他和这个新生的王朝。 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道道明亮而温暖的光束,将殿内照得金碧辉煌。 待众臣那股热烈的情绪稍稍平复,群臣整齐转身,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威严的龙椅之上。 他们望着端坐在上首的皇上,眼神炽热而诚挚,其中满是对自家君王的钦佩与敬仰。 在漫长的统一征程中,皇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凭借着非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带领着整个天玄披荆斩棘。 无数个日夜,皇上在御书房中挑灯夜战,审阅奏章,与谋士们彻夜长谈,谋划战略,才有了今日这来之不易的辉煌。 这份功绩,让群臣由衷地折服,他们明白,能在这样英明的君主麾下效力,是何等的荣幸。 这时,刘公公微微佝偻着身子,迈着细碎而急促的小步,双手高高举起。 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毕恭毕敬地呈上一封刚刚加急送达的捷报。 那捷报用明黄色的丝帛精心包裹,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庄重而威严的气息。 皇上微微欠身,动作沉稳而有力,伸手接过捷报。 他缓缓展开,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半月之后,沐云汐便会率领着凯旋之师抵达京城。 皇上看完,略作思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沐云汐此次立下不世之功,平定四方,为天玄的统一立下汗马功劳。 如此大功,理应等这位功臣归来,再一同欢庆,才更显隆重与诚意。 早朝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众臣鱼贯退下,脚步匆忙而坚定,脸上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喜悦。 他们清楚,接下来的日子将忙碌而充实。 众臣退下后,纷纷投入到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负责接风宴和庆功宴筹备的官员们忙得不可开交。 光禄寺的官员们穿梭在京城的各大集市和商户之间,仔细斟酌菜单,力求挑选出最珍贵、最美味的食材。 每一道菜肴都承载着对功臣的敬重,容不得半点马虎。 为了找到最新鲜的深海鱼,他们不惜高价从远海的渔民手中收购,为了获取稀有的山珍,他们派人深入山林,历尽艰辛。 礼部的官员们则在紧张地规划宴会流程,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座次,每一个细节都反复考量。 他们绘制了一张又一张图纸,讨论了一次又一次方案,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他们计划在宴会场地的四周悬挂象征胜利的锦旗,用鲜花和彩带装饰每一根立柱,让整个宴会充满喜庆与荣耀的氛围。 与此同时,另一部分大臣们则聚在一起,为新制度的推行做着准备。 锦瑞昭王心声中曾说过,“车同轨,书同文,统一货币,统一文字”。 如今想来这些举措对于稳固天下、实现长治久安而言,是极为必要的。 他们查阅古籍,参考历代王朝的经验教训,结合当下的国情,制定出详细的实施方案。 为了统一文字,他们组织了一批饱学之士,编写统一的字典和教材。 为了统一货币,他们研究各地的经济状况,制定合理的兑换比例。 他们明白,这些看似简单的举措,实则关系到王朝的根基,只有将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周全,才能确保新制度顺利推行。 此刻,他们怀揣着对新朝的憧憬与责任,步履匆匆,满心都是为了这个新生的大一统王朝,能够开创出更加辉煌的未来。 在朝堂紧锣密鼓的筹备与满心期许之中,半月的时光仿若指间流沙,悄然无声地流逝。 沐云汐率领着那支历经战火洗礼、战功赫赫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京城之外。 今日,便是他们入朝觐见、接受嘉奖的重大日子,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万众期待的氛围之中。 破晓时分,第一缕晨光刚刚洒落在京城的琉璃瓦上,京中便如同被注入了活力一般,迅速热闹起来。 皇宫的正门缓缓打开,朱红色的大门在吱呀声中向两侧敞开,厚重的铜环碰撞着门扉,发出沉闷而庄严的声响。 皇上身着一袭绣满金龙、华贵至极的朝服,那金龙绣工精细。 鳞片仿若在晨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头戴冕旒,十二串玉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庄重,尽显天子的威严与气度。 第246章 庆功宴 皇上身后,一众官员身着色彩各异、绣着不同补子的官服,依照品阶高低依次排列。 文官们身着蓝色或绿色的官服,补子上绣着飞禽,神态儒雅。 武将们则身着红色或紫色的官服,补子上绣着走兽,威风凛凛。 他们神色恭敬中又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彼此之间低声交谈,话语中满是对凯旋将士的称赞与对今日盛典的期待。 今日迎接的不仅是凯旋的将士,更是王朝辉煌未来的希望。 沐云汐骑着一匹身姿矫健、毛色油亮的黑马,稳稳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匹马浑身漆黑如墨,唯有四蹄雪白,如同踏雪而来,矫健的肌肉在阳光下微微起伏,彰显着无尽的力量。 沐云汐身姿挺拔如松,腰杆笔直,身上的铠甲虽有几处磨损的痕迹,却更添了几分历经沧桑的韵味。 那久经沙场的风霜非但没有在她脸上留下沧桑,反而赋予了她一种独特的坚毅与沉稳气质。 比起当初离开京城时,她的眼神更加深邃,透着历经战火淬炼后的锐利与果敢,每一个细微的神情中都彰显着成熟与干练。 身旁的二皇子,同样骑着一匹高大俊朗的白马,这匹马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兽。 二皇子身着一袭轻便的战甲,头戴银色头盔,曾经的青涩稚嫩已然从他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自信与英气。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抱负,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子弟的风范。 另一位将军也是威风凛凛,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脸上满是自信。 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朝着城门缓缓走来,身后的大军步伐整齐。 每一步都踏出坚实的声响,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彰显着无坚不摧的军威。 道路两旁,百姓们早已迫不及待地翘首以盼。 他们纷纷涌上街头,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孩子们在人群中嬉笑穿梭、奔跑玩耍。 他们脸蛋红扑扑的,手里拿着彩色的糖人或小风车,天真的笑声为这庄重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活泼。 大人们则满脸笑容,眼中满是对将士们和将军们的敬仰与感激。 他们交头接耳,谈论着将士们的英勇事迹,深知正是这些将士们的浴血奋战,才换来了如今的和平与安宁。 与此同时,城门前的礼乐声轰然奏响,钟鼓齐鸣,声音雄浑而厚重。 巨大的铜钟被撞响,发出沉闷而悠远的声响,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这一荣耀时刻。 架上的战鼓被鼓手们奋力敲击,激昂的鼓点如同一颗颗跳动的心脏,振奋着人心。 丝竹之音悠扬悦耳,长笛吹出清脆的高音,如潺潺流水般萦绕在众人耳畔。 琵琶弹出灵动的音符,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典雅。 激昂的旋律与百姓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震撼人心的乐章。 久久回荡在京城的上空,好一片热闹非凡、普天同庆的盛大景象。 夜幕降临,华灯璀璨,金銮殿内灯火辉煌,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雕梁画栋上的金龙彩凤,在琉璃盏跳跃的烛光映照下,仿佛要破壁而出,栩栩如生。 殿外,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夜空,洒下银白的光辉,与殿内的热闹景象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醇厚馥郁,混合着珍馐美馔散发的诱人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庆功宴正在热烈地进行着,满朝文武身着华服,衣袂飘飘,绣着飞禽走兽的布服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他们纷纷端起酒杯,相互敬酒,脸上洋溢着喜悦与兴奋。 “沐将军此次战功卓着,实乃我朝之幸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满脸赞叹,声音洪亮,在喧闹的宴会上格外清晰。 “是啊,将军英勇无畏,这一战打得漂亮,实乃我等楷模!”身旁的年轻官员附和道,眼中满是钦佩。 一句句贺词接连不断,此起彼伏,满是对沐云汐赫赫战功的称赞与敬意。 沐云汐身着一袭绣着金线花纹的华丽锦袍,身姿挺拔如松。 尽管换下了平日的戎装,但举手投足间依旧散发着久经沙场的飒爽英气。 她穿梭在人群之中,应对着众人的敬酒与祝贺,脸上始终挂着礼貌而谦逊的微笑。 几轮下来,美酒入喉,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绚丽的晚霞,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动人风姿。 好不容易应付完一圈热情的官员,她轻轻舒了口气,手持酒杯,脚步轻快地朝着覃芊落走去。 来到覃芊落面前,沐云汐微微欠身,仪态优雅,动作行云流水,尽显对昭王的敬重。 她脸上笑意盈盈,眼中满是真诚,轻声说道:“臣多谢昭王。” 声音虽不高,却在这热闹的宴会上清晰地落入覃芊落耳中。 彼时,覃芊落正专注地品尝着佳肴,听到声音,她微微一愣,手中的筷子顿住。 随后,她缓缓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懵懂。 映入眼帘的,是沐云汐那笑眼弯弯的模样,眼中似有星光闪烁,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稍作思索,覃芊落便明白了她此番道谢的缘由。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恰似春日里盛开的娇艳桃花,愈发显得娇俏动人。 她赶忙拿起一旁精致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又不失慌乱。 而后,她端起自己的酒杯,身姿端正,仪态万方,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柔声道:“将军客气了,能帮到将军也是本王之幸。恭贺将军凯旋而归。” 两人目光交汇,相视而笑,随后,她们齐齐举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恰似将这份情谊也一同饮下。 三日后,破晓的第一缕晨曦,如同一束束金色的丝线,轻柔且细腻地洒落在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皇宫之上。 这古老的建筑在微光的轻抚下渐渐苏醒,琉璃瓦反射出粼粼金光,精美的飞檐斗拱仿若被赋予了生命。 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着王朝的威严与荣耀,让整座皇宫宛如一座从古老神话中走来的神圣殿堂,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 随着雄浑厚重、仿佛穿越了历史长河的钟声悠悠响起,那声音沉稳而有力,一声声地回荡在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仿佛在唤醒沉睡的王朝,也唤醒了臣子们对新一天朝堂事务的热忱,早朝的大幕在这庄重的氛围中缓缓拉开。 沐云汐与另一位将军,经过这几日悉心的调养,身上的疲惫与风霜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他们身姿笔挺如白杨,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军人独有的豪迈与自信。 脚下的石板似乎都在他们坚定的步伐下微微震颤。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历经战场洗礼后的坚毅、从容与淡定,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穿一切困难与挑战。 二人一同随着众臣,依照着严格的品级顺序,井然有序地步入朝堂,每一步都彰显着对朝堂礼仪的尊重与敬畏。 早朝伊始,皇上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他的神色威严庄重,却又隐隐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是对王朝胜利、功臣归来的欣慰与自豪。 只见他大手一挥,动作潇洒而果断,声音洪亮地宣布对沐云汐等人的丰厚赏赐。 这一决定瞬间点燃了朝堂的热烈气氛,众臣纷纷投来恭喜与赞赏的目光,看向沐云汐和那位将军。 大臣们交头接耳,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朝堂上一时充满了低声的交谈与赞叹,话语中满是对两位将军功绩的认可与钦佩。 整个朝堂沉浸在一片其乐融融、祥和喜庆的氛围之中,仿佛在共同庆祝王朝迎来的这一辉煌荣耀时刻。 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与荣耀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和谐与安宁。 然而,就在这和谐融洽、满是欢声笑语的时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朝堂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那声音带着满满的不服与不甘,尖锐又突兀,像是一声不合时宜的尖啸,瞬间打破了这份美好。 这声音虽不算大,却像一只无形的利箭,精准地传入了后排官员的耳中。 那几位官员闻声,原本挂着笑容的脸瞬间一沉,神色变得极为冷峻,仿佛寒冬的冰霜。 他们的眼中怒意汹涌翻涌,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随时都可能喷发。 他们反应迅速,动作整齐地回过头,目光如利剑般锐利,带着审视与质问,毫不留情地上下打量着声音的来源。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心生畏惧。 发声之人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煞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像是寒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 他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懊悔,慌乱地四处张望,下意识地看了看前方君臣融洽、欢声笑语的场景。 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如同一只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鸟,找不到方向。 他赶忙深吸一口气,努力按捺住内心如波涛般翻涌的不安,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定。 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此时,一名年轻官员从整齐的队列中稳稳地踏出一步,身姿笔直如松,傲然挺立。 他的神色庄重严肃,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执着。 他微微抬起头,声音清朗、坚定有力地朗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有要事请奏。” 第247章 女子岂能立功传 声音洪亮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在空旷高大的朝堂上悠悠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让原本喧闹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刻,整个朝堂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殿外凛冽的寒风肆意呼啸,一阵紧似一阵,窗棂被吹得微微晃动,发出细微声响,衬得殿内静谧得有些压抑。 满朝文武神色各异,有的眉头紧蹙,面露忧色,有的则不动声色,暗自观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神色平静如水,眼眸深邃难测。 他微微颔首,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向那年轻官员投去一道鼓励的目光,示意他继续陈言。 年轻官员感受到皇上的目光,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平复着内心的紧张与激动。 他抬手仔细整理了一下衣冠,稳步向前,身姿笔挺,宛如一棵苍松,稳稳地立在大殿中央。 他拱手,声音清朗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内悠悠回响:“启禀陛下,李谏议方才大放厥词,口无遮拦。 全然不顾朝堂礼仪与国家大义,肆意诋毁沐将军。 沐将军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生死恶战。 青璃国一役,她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指挥若定,以非凡的谋略与果敢的决策,带领将士们浴血奋战,终获大捷。 为我天玄开疆拓土,立下不世之功。 幽梦国归降,也是她凭借卓越的军事威慑与巧妙的外交斡旋,兵不血刃,化解了一场潜在的危机。 成功抵御外敌,保我天玄百姓安居乐业。 她的功绩,上可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下可护佑我朝万千黎民百姓。 她是我天玄当之无愧的社稷功臣,是全军将士的楷模,是天下百姓的守护神! 可李谏议却毫无敬重之心,仅凭一己之偏见,信口雌黄。 妄图抹杀沐将军的赫赫战功,否定她多年来的艰辛付出与无私奉献。 此等行径,实乃大不敬,不仅令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寒心,更让天下百姓对朝堂失望,实在可恶至极! 望陛下明察秋毫,严惩此等对功臣不敬之人,以正朝纲,以慰功臣。 唯有如此,方能彰显陛下的公正贤明,激励我朝将士一心报国,让我天玄国势蒸蒸日上,永享太平!” 金銮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李谏议僵立当场,双眼圆睁,直勾勾地盯着那年轻官员,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迅速转为难以置信的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是片刻之前的一番言论。 竟会引得这位平日里看着谦逊有礼的同僚,在这满朝文武面前,毫无顾忌地向皇上告状。 他只觉气血上涌,脑袋嗡嗡作响,心底无数次呐喊:自己所言,字字句句皆为肺腑。 一心只为朝堂纲纪与国家的长治久安,怎么就被歪曲成了妄言,被扣上对功臣不敬的大罪? 回想起二人同为谏官,在同一天踏入仕途的场景,李谏议心中五味杂陈。 那时的他们,怀揣着对朝堂的憧憬与抱负,彼此寒暄,互道共勉。 本以为命运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往后能携手为朝廷尽忠效力,没成想这所谓的“同僚之谊”,竟如此不堪一击。 此刻,李谏议狠狠地瞪着那年轻官员,眼眶因愤怒与不甘而泛红,目光如刀,仿佛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可在这威严庄重、不容丝毫放肆的金銮殿上,他也只能强压怒火,不敢有更多逾矩之举。 下一秒,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 膝盖磕在坚硬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连带着他的心也狠狠一颤。 他双手下意识地连连摆动,动作急促而慌乱,声音急切又带着几分颤抖。 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对朝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自入朝为官以来,无一日不殚精竭虑,为天玄的社稷民生着想。 今日所言,皆是为了维护祖宗定下的纲纪,为了让朝堂重回正轨,绝无半分诋毁功臣之意! 沐将军的功绩,微臣岂敢无视?求陛下明察,还微臣一个清白!”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神色冷峻,仿若寒夜中的孤星,让人敬畏。 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微微挑起一道眉,冷峻的目光仿若实质。 在这两位谏官身上来回扫过,仿佛能穿透表象,洞悉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随后,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冰冷,仿若裹挟着数九寒冬的寒霜:“他说了什么?” 这简短的四个字,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每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众人的心间,让在场众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皇上的不满与探究。 整个金銮殿的气氛愈发凝重压抑,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令人窒息。 大臣们屏气敛息,目光在两位谏官与皇上之间来回游移。 谁也不敢轻易出声打破这僵局,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成为这场风波的下一个漩涡中心 。 年轻官员听到李谏议那番急切的求饶声,他微微侧身,目光如锋利的刀刃,斜斜地刺向跪地之人。 此刻的李谏议,早已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 他瘫倒在地,双手伏地,身子因恐惧和急切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发髻也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模样狼狈不堪。 年轻官员看着这副场景,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那眼神仿佛在看待一个滑稽又可怜的跳梁小丑,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下撇,满脸嫌弃。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微微昂首,仪态端庄,神色间带着几分严肃与郑重。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愤怒。 双手交叠,稳稳地拱起,向着高坐龙椅之上的皇上恭敬说道:“陛下,就在方才,李谏议全然不顾朝堂的庄严肃穆。 大放厥词,口出荒谬至极的妄言。 他秉持着腐朽的观念,固执己见,坚称女子岂能立功传。 对我朝诸多巾帼英雄的丰功伟绩视而不见,那些女中豪杰,有的在沙场上冲锋陷阵,不畏生死,马革裹尸。 为天玄开疆拓土、抵御外敌。 有的在朝堂中出谋划策,凭借非凡的智慧与谋略,为天玄的安稳繁荣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她们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她们为天玄、为百姓所做出的卓越贡献,是天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李谏议这般言论,不仅是对众多杰出女子的污蔑,更是对我朝女子赫赫战功的亵渎,实在令人愤慨!” 年轻官员的话语,如同晴空炸雷,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上轰然炸开。 这一瞬,时间仿若凝固,整个金銮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言论惊得呆立当场。 沐云汐,这位战功赫赫的女将军,此刻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冷若冰霜,双眸中寒芒闪烁,宛如寒夜中出鞘的利刃。 周身不自觉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气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大殿中的空气冻结。 她征战沙场多年,为天玄出生入死,南征北战,身上的累累伤痕便是她赫赫战功的见证。 可如今却遭这小小谏议诋毁,心中的愤怒犹如汹涌的潮水,几欲将她淹没。 她紧咬下唇,贝齿几乎要嵌入娇嫩的肌肤,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一众官员也被李谏议的言论惊得哗然,顿时炸开了锅。 文臣们平日里举止文雅,此刻也顾不上仪态,纷纷交头接耳。 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摇头叹息,对李谏议的无知与狂妄感到震惊不已。 有的文臣低声咒骂,言辞间满是对李谏议的不满,有的则皱着眉头,小声议论着该如何处置这等目无朝堂之人。 武将们更是怒目圆睁,满脸通红,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 他们紧握着双拳,骨节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揪住李谏议的衣领,质问他为何要污蔑为天玄立下汗马功劳的巾帼英雄。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李谏议生吞活剥。 皇上听闻,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龙颜大怒。 他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让大殿内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在他的治理下,天玄广纳贤才,不论男女,朝堂上下一片清明,国家繁荣昌盛。 如今却被李谏议这般诋毁,他怎能不怒火中烧?这不仅是对朝堂秩序的公然挑衅,更是对他治国理念的否定。 吏部侍郎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暗自思忖。 此事恐怕另有隐情,李谏议如此肆无忌惮,背后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怀着这样的疑虑,他急忙悄悄翻开李谏议的履历档案查看。 档案纸张泛黄,散发着墨水的气息,上面详细记录着李谏议的生平轨迹。 当他的目光落在“永宁郡出身”这几个字上时,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永宁郡那保守陈旧的民风。 那里的百姓思想守旧,对女子的束缚极为严苛,秉持着古老而迂腐的观念。 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点头,这下终于明白李谏议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言论了。 随即,他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姿态恭敬,低声将这一发现禀报给了皇上。 第248章 李谏议的歪理 李谏议跪在地上,膝盖早已酸痛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 他感受到四周如刀般锋利的目光和皇上那令人胆寒的怒火,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犹如寒风中的落叶。 但他内心深处的执念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愈发坚定。 在他的认知里,女子生来就该在家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恪守三从四德。 在他的家乡永宁郡,女子甚至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更别说参与朝堂之事了。 早在入朝为官第一天,他踏入这威严的朝堂,看到朝堂上众多女官时,心中就满是不满。 那些想法如潮水般在他心头翻涌,当时他就想站出来进谏,将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说出来。 但理智告诉他,朝堂之上,规矩森严,不可贸然行事,于是他强行忍耐住了。 如今,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爆发。 在他眼中,天玄朝堂竟有女官、女丞相甚至女王爷,这简直是乱了纲常,违背了祖宗留下的规矩,成何体统? 他自幼接受的教育根深蒂固,让他坚信自己是在坚守正道,是在维护祖宗的尊严和国家的稳定。 即便面对皇上的怒火和众人的指责,他也不愿轻易低头。 他心中还隐隐期待着,皇上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认同他的观点,纠正朝堂上所谓的“乱象”。 金銮殿内,庄严肃穆的氛围被愤怒与惊愕搅得七零八落。 皇上端坐在那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姿笔挺,可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却让整座大殿的温度骤降。 他的目光仿若寒夜中的冷电,直直地射向台阶下跪俯着的李谏议,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人心。 李谏议此刻如惊弓之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冰冷坚硬的大殿地面上瑟瑟发抖。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颤抖都像是在向众人宣告他内心的惶恐与不安。 在皇上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被无限放大,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皇上,向来以仁德宽厚的形象闻名朝野。 平日里,他对待臣子总是温和有礼,处理政务尽显睿智与包容。 朝堂之上,无论大事小情,他都能耐心倾听臣子的谏言,权衡利弊后做出公正的决断。 他推行仁政,减免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这样一位贤明的君主,绝非残暴嗜杀之人。 然而,李谏议今日的一番言论,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皇上的心窝。 永宁郡,这片天玄国收复不久的郡县,在过去两年里,朝廷可谓是殚精竭虑、倾尽全力地进行治理与教化。 皇上派遣了最得力的官员前往永宁郡,推行一系列新政,鼓励农桑,发展商业,让当地经济逐步繁荣。 传播天玄本土的思想文化,试图打破当地陈旧腐朽的观念。 朝廷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只为了让永宁郡跟上天玄发展的步伐,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然而,眼前的李谏议却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朝廷的努力与期望击得粉碎。 皇上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为何在如此大力的治理与教化之下,永宁郡还能孕育出这般冥顽不灵、守旧迂腐之人? 更让皇上怒不可遏的是,这样一个满脑子腐朽思想的人,竟然通过了层层选拔、严谨公正的科举考试。 科举,本是国家选拔贤才的重要途径,无数寒门学子凭借自身的才学,通过科举踏入朝堂,实现自己的抱负,为国家效力。 可如今,李谏议却凭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歪理邪说。 堂而皇之地踏入了这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与智慧的朝堂,参与国政大事的讨论与决策。 这简直是对朝堂清明的公然践踏,对国家选才制度的莫大讽刺。 皇上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将这股恶气宣泄而出,以正朝堂风气。 满朝文武大臣们,心中亦是同出一辙的愤慨。 平日里沉稳持重、满腹经纶的文臣们,此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不满与斥责。 他们饱读诗书,深知治国之道在于广纳贤才,不论出身贵贱,不论性别差异,只要有真才实学,都应得到重用。 他们清楚地知道,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离不开各种人才的共同努力。 而李谏议的言论,无疑是妄图将天玄朝堂变为当初轩辕国的模样。 诸位女官员更是义愤填膺,她们平日里在朝堂上,凭借自身卓越的才学、非凡的智慧与坚韧不拔的毅力。 兢兢业业地处理政务,为天玄的繁荣富强出谋划策、倾尽心力。 此刻,听闻李谏议这一番荒谬绝伦、歧视女性的言论,她们只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们挺直腰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愤怒,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女子又如何?男子又怎样?这世间本就只有男女两种性别。 能力的高低、学识的深浅,向来都是因人而异,凭借自身的努力与天赋所决定,从未听闻有因女子和男子而区分的道理。 李谏议这般大放厥词,无视她们多年来的辛勤付出与卓越贡献,将男女作为评判能力的标准。 简直是好生无理,不可理喻,实在是罪无可恕! 覃芊落原本正专注地聆听着朝堂议事,神色平静而专注,手中轻轻把玩着腰间佩戴的一块温润玉佩。 然而,李谏议那番荒谬绝伦的言论,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瞬间划破了这原本平和的氛围。 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黛眉紧紧蹙起,宛如春日里被狂风骤雨侵袭的一泓清泉,泛起层层涟漪。 她缓缓转过头,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与审视。 美目之中瞬间凝聚起一层寒霜,那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地射向跪在地上的李谏议。 在这目光的注视下,李谏议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原本就颤抖的身躯愈发抖动得厉害。 覃芊落的眼神仿佛能将空气冻结,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那感觉就像是在繁华的街市中突然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实在难以想象,这庄严神圣、汇聚天下英才的朝堂之上。 竟然会混入如此冥顽不灵、迂腐不堪之人,简直是对朝堂的亵渎,对所有为国家辛勤付出之人的侮辱。 覃芊落心中暗自腹诽,若不是凤卿云正处于升级阶段,无法像往常一样看到资料,她真想即刻知晓这家伙的过往生平。 她倒要看看,是怎样扭曲的成长环境,是怎样失败的家庭教育,才能孕育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言论。 在她看来,说出这般话的人,若非心智不全,从小缺乏正确的引导。 便是毫无教养,根本不懂得尊重他人和敬畏国家的功勋。 与此同时,皇上与满朝文武大臣们,其实都在不动声色地等待着覃芊落的心声。 在以往的朝堂纷争中,覃芊落那独特的心声,总能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和独特的见解,为众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启发。 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 毕竟,众人已许久未曾听闻锦瑞昭王的心声了。 今日,朝堂之上因李谏议的言论骤然掀起轩然大波,气氛紧张得如同拉紧到极致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按常理,覃芊落的心声早该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为这场激烈的纷争注入别样的思考,引领众人找到解决问题的方向。 然而,众人屏气敛息,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等了许久,那熟悉的心声却迟迟未现。 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 有的大臣微微皱眉,暗自思索,有的则轻轻摇头,试图从过往的经验中寻找答案。 片刻之后,大家心中便已明晰——看来凤卿云又去升级了。 毕竟凤卿云每次升级,都会暂时中断与覃芊落的心声传递。 皇上没能等到覃家小丫头的心声,心中同样也迅速想通了缘由。 只见皇上神色一凛,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更添几分冷峻,宛如冬日里的寒峰,高耸而冰冷,让人望而生畏。 他微微向前倾身,龙袍上绣着的金龙仿佛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活灵活现,张牙舞爪。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直直地盯着李谏议,寒声质问道::“李卿此番言论,究竟是何意呢? 莫不是觉得沐将军的丰功伟绩,竟也无法在功传之中留下一笔? 若真是这样,朕倒也想听听李卿高见,究竟何等功勋,方能入得了李卿的眼,有资格被镌刻在功传的青史之上?” 可李谏议却像被蒙蔽了心智,对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浑然不觉。 他满心沉浸在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里,一门心思认定皇上是真心向他询问意见,甚至一厢情愿地揣测。 皇上心底或许也对给女子立功传一事心存疑虑,只是碍于情面不好直说。 念及自己身为谏议大夫,职责便是直言进谏,为君分忧。 再想到若能借此机会,帮皇上“拨乱反正”,把朝堂上那些女子官员一网打尽,自己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 这般诱人的前景,瞬间点燃了李谏议心中的贪婪之火,之前的惊恐害怕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第249章 所谓的祖宗礼法 在那雕梁画栋却气氛压抑的大殿之中,他的脊背微微弯曲,双脚像是被钉住般缓缓挪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好似周围布满了无形的雷区。他的脖颈如灵动的蛇般轻轻扭转,脑袋快速地左右转动,动作谨慎又急切。 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满是警惕与不安。那目光仿若寒夜中的一道闪电,又似锋利的刀刃,飞速地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 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众人的神色间探寻出一丝可能的态度。 大殿内的众人,姿态各异,神色更是复杂难辨。 为首的老者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目光深邃,似在权衡着什么。 一旁的年轻官员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下垂,脸上写满了凝重,似乎在思考这件事背后的利害关系。 还有一位官员,眼神游离不定,眼中透着几分疑惑,时不时用手帕轻掩嘴角,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不安。 然而,整个大殿内却如死寂一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他,只有偶尔传来的衣袂摩挲声,更衬出这安静中的压抑。 得到这无声的“许可”后,他先是深吸一口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积聚全身的力量。 紧接着,他小心抬起手,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那声音在死寂的大殿里骤然响起,打破了长久的宁静? 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层层涟漪,引得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投来 。 “回陛下,微臣诚惶诚恐,然而心中有些肺腑之言,如鲠在喉,实在不吐不快。” 李谏议开口了,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紧张,可又透着一股自以为是的执拗劲儿。 仿佛他此刻所言,是拯救天下的至理名言。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观察皇上的表情。 试图从那威严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认可的神色,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放过,“依微臣浅见。 女子自出生起,便应谨守闺阁礼仪,将相夫教子视为一生的使命。 公然在朝堂之上抛头露面,参与国家大事,实在是不合正道,违背了天理伦常。 古训常言‘男女有别’,这礼义伦常,乃是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是维系国家稳定、社会和谐的根基。 是天地间不可更改的准则,万万不可轻易违背。 如今朝堂之上,女子官员日益增多,长此以往,朝堂秩序恐被扰乱,祖宗立下的规制也将被破坏得荡然无存。 我天玄国的根基,恐怕也会因此动摇。微臣斗胆恳请陛下,即刻下令将这些女子逐出朝堂。 让她们回归内闱,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各自安守本分。 唯有如此,我天玄才能风调雨顺,国祚绵延,万世昌盛。 百姓们也能在安稳的环境里,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说到这儿,李谏议顿了顿,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紧握,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再次偷偷抬眼瞄了瞄皇上的脸色,见皇上神色冷峻,不置可否,便大着胆子,深吸一口气,继续滔滔不绝。 此刻的他,已然被自己的想法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后果,“再者,沐云汐将军虽有覆灭青璃国、招降幽梦国的丰功伟绩。 可细细剖析,她不过是占了工部研制的新式火器的便宜罢了。 这纯粹是天时器械带来的功劳,并非她个人有多大的真才实学和卓越本领。 她一介女流,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了这些外力相助,侥幸成就了这番功业,实在称不上有什么不世之功。 倘若仅仅因为这点成绩,就为她立传表功,恐怕难以让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信服。 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又会作何感想?还会严重损害国史的庄重威严,误导后世子孙。 让后人误以为,建功立业不过是靠运气和外力。还望陛下明察秋毫,三思而后行,莫要做出让天下人诟病的决策。 以免寒了天下忠臣义士的心,动摇我天玄国的根本。”: 沐云汐站在朝堂一隅,身姿优雅从容。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绣着精致的暗纹。 领口与袖口处镶着一圈柔软的狐毛,更衬得她气质卓然。 她神色闲适淡然,犹如一泓平静无波的秋水,静静地聆听着李谏议那滔滔不绝的言论。 她的眼眸犹如平静的深潭,不起一丝波澜,心中虽泛起一丝不悦,却并未燃起怒火。 只是像观赏街头杂耍一般,眼中带着几分戏谑,饶有兴致地瞧着他。 在她看来,这人的话不过是聒噪之音,掀不起丝毫波澜,毕竟天玄朝堂之上,从无那些迂腐可笑的规矩。 不管李谏议如何口若悬河,也不会有人与他同流合污。 天玄用人,唯才是举,不看男女,只重能力,自己又何必为这等言论动气呢? 环顾四周,朝堂中的其他官员早已群情激愤。 有的官员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微微颤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有的则满脸怒容,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对李谏议的言论表示不满。 还有的官员直接凑到身旁同僚耳边,交头接耳,低声咒骂,言语中满是对李谏议的唾弃。 “哼,简直荒谬至极!” “这等小人,竟敢污蔑功臣,实在可恶!” 声声低语,在朝堂上交织成一片愤怒的声浪。区区一个谏官,竟如此肆无忌惮地诋毁功臣,实在令人发指。 皇上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龙袍上的金龙刺绣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仿若活物一般。 他面色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威严。 李谏议还在口若悬河,唾沫横飞,那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朝堂上回荡。 皇上静静地听完这长篇大论,不怒反笑,笑声中却透着丝丝寒意,令朝堂之上的空气都仿佛降至冰点。 他的目光缓缓扫向吏部尚书所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疑虑与审视。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这般毫无见识、口出狂言之人,究竟是如何通过科举,跻身朝堂,成为一名官员的? 看来,天玄的科举选拔制度,确实需要大刀阔斧地改革一番了。 长此以往,若是让这等庸才源源不断地混入官场,那必然会成为天玄的一大忧患。 说不定哪一天,这些人就会在关键决策上犯下大错,让天玄百姓受苦,让国家根基动摇。 当皇上那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声在朝堂上悠悠响起时,李谏议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一颗心稳稳落定。 他暗自揣测,陛下这开怀一笑,必定是对自己方才一番慷慨陈词的认可。 毕竟,朝堂之上,君心难测,可这笑声此刻在他听来,无疑是最悦耳的肯定。 念及此处,李谏议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狂喜,脑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平步青云的美好画卷。 升官晋爵后的风光场景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那些曾经因他官职低微而对他颐指气使的同僚,日后见了他都得恭敬行礼。 那些平日里让他不得不低头逢迎的女子,也再不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这般美事让李谏议有些飘飘然,他微微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一抹得意又满足的笑意悄然爬上脸庞。 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飞黄腾达的憧憬与期待。 恰在此时,一袭淡蓝色朝服的覃芊落款步上前,身姿轻盈,仪态万方。 她在大殿中央站定,莲步轻移,优雅地俯身行了一礼,动作行云流水,尽显温婉大气。 随后,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陛下圣安,臣心中存有诸多疑惑。 思忖良久仍不得解,听闻李大人博闻广识,故而想向李大人请教一二,不知陛下与李大人能否应允?” 听闻覃芊落的请求,皇帝微微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胡须,面带温和笑意,缓缓点头应允。 他心里清楚,覃家这丫头向来沉稳内敛,行事低调,朝堂议事时多是安静聆听,鲜少主动站出来发言。 今日这般主动,实在是十分罕见,又怎会不应允呢? 苏锦韵原本也打算站出来表明看法,她身姿婀娜,穿着绣着精美花纹的朝服。 脚蹬一双绣鞋,刚刚向前迈出一小步,绣着金丝雀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可就在这一瞬间,覃芊落已然先她一步开口。 苏锦韵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 眼神中满是灵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她神态自若,不慌不忙地收回那只刚迈出的脚,还优雅地抬手轻轻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又得体。 随后,她饶有兴致地看向李谏议,那眼神仿佛在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下可有热闹瞧了,且看你如何应对。” 其余官员们也是心有灵犀,彼此眼神交汇,传递着意味深长的信息。 有的官员轻轻摇头,微微叹息,似乎在感慨李谏议的无知与莽撞。 有的则轻轻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嘲讽与不屑,毫不掩饰对李谏议的看轻。 一时间,朝堂上弥漫着一股微妙而又紧张的气氛,众人脸上纷纷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锦瑞昭王看着温柔婉约,实则聪慧过人、心思细腻,绝非等闲之辈。 李谏议这番口出狂言,肆无忌惮地挑战朝堂规矩与众人的底线,无疑是自找麻烦。 第250章 剑拔弩张的两人 而李谏议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见众人这般反应,他不禁拧紧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他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斜着眼瞥了覃芊落一眼。 在他那顽固又迂腐的观念里,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谨守三从四德。 覃芊落不过是承蒙皇帝格外开恩,才侥幸得了个王爷的封号,如今竟然敢公然反驳他这个男子。 简直是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毫无礼数可言。 在他看来,这女子实在是太放肆了,必须要好好教训一番,才能让她知道这朝堂之上到底谁说了算。 覃芊落见皇上欣然颔首应允,脸上虽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却已然将李谏议的态度视作无物。 在她眼中,李谏议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配与她站在同一层面来探讨朝政。 那抹挂在嘴角的笑容,像是春日里的薄冰,看似温和,实则暗藏冷意,并未抵达眼底。 眼眸中反而透着如寒星般的锐利与清冷。 她身姿优雅地转过身,裙袂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仿佛一片轻盈的云彩。 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李谏议,声音清冷,仿若裹挟着数九寒冬的霜雪。 在寂静的朝堂上清晰地回荡开来:“李大人的一番言论。 简直荒谬绝伦,毫无逻辑可言,本王实在难以坐视不理、缄口不言!” “李大人搬出那套陈旧腐朽、不知落后了多少的‘闺阁之礼’。 妄图将女子永远禁锢在相夫教子的狭小天地之中,使其无法施展自身才华,为国家贡献力量。 如此迂腐守旧之见,实在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 回首往昔,戏文中,花木兰替父从军,毅然决然地奔赴战场。 她身着铠甲,手持利刃,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冲锋陷阵。 面对敌人的刀光剑影,她毫无惧色,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立下赫赫战功。 她的英勇事迹丝毫不输男子,成为激励无数人的佳话。 而在当下朝堂,诸多女子凭借着自己的满腹才学、过人智慧,在各个领域发光发热。 她们或是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为国家的政策制定建言献策。 或是深入民间,为百姓排忧解难,促进民生发展。 她们的智慧与努力,朝堂上下,有目共睹,她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女子同样可以撑起一片天。 李大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妄言她们乱朝纲、坏祖制,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是对她们的极大污蔑与不公! 李大人若真的心怀天玄,一心为国家社稷的长治久安着想。 就不应被顽固的性别偏见蒙蔽双眼,将这些可为国之栋梁的女子拒之门外。 如此狭隘短视的观念,才是真正阻碍天玄繁荣昌盛、持续发展的祸根所在! 长此以往,天玄必将错失无数人才,在时代的浪潮中逐渐落后。” “再说到沐将军的赫赫功绩,李大人竟大言不惭,昧着良心将其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天时器械之功’。 这简直是对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将士们的公然侮辱,是对他们付出的血汗与生命的亵渎! 战场上,生死只在一线之间,局势瞬息万变,复杂难测。 每一场战斗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性命与国家的安危。 若没有沐将军卓越超凡的军事才能,即便拥有再精良先进的火器。 在混乱的战场上也不过是毫无用处的摆设,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沐将军身先士卒,深入险境,不顾个人安危,一次次冲锋在前。 她精心谋划布局,从侦查敌情,到制定战略,再到指挥作战。 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凭借非凡的勇气与过人的谋略,一举覆灭青璃、成功招降幽梦。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丰功伟绩,皆是她用无数的汗水与鲜血,甚至是冒着生命危险铸就而成。 这些功绩不仅仅是她个人的荣耀,更是天玄的荣耀,是全体天玄子民的骄傲。 若仅仅因为她是女子,便肆意抹杀她的功绩,甚至不为其在史书上留一笔。 那往后还有谁愿意为了天玄,不惜性命,拼死效力? 李大人如此言论,莫不是想让所有为天玄拼搏的将士们都寒心绝望,让他们对国家失去信心? 如此一来,天玄的国防将如何稳固,国家的安宁又将如何保障?” 李谏议听着覃芊落的每一字每一句,犹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仿佛一条条即将爆裂的小蛇。 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牙关紧咬,腮帮子高高鼓起,像含着两块坚硬的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 带动着官服上的补子也跟着上下抖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压抑住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愤懑。 僵持片刻,他猛地一仰头,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梗着脖子,扯着嗓子。 几乎是嘶吼着继续说道:“昭王殿下所言,乍一听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好似真有那么一番道理。 可若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深入剖析,就会发现其中漏洞百出,实则荒谬透顶,根本毫无立足之本!” “祖宗礼法传承千年,那是无数先辈耗尽心血,历经无数次的探索、实践与总结,才凝聚而成的智慧结晶。 这千年间,朝代更迭,岁月沧桑,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战火纷飞,祖宗礼法都屹立不倒。 每一条每一款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治国安邦的深刻道理。 它就像天玄的根基,支撑着国家的运转,岂是能因一时的时势变化,就被轻易摒弃、随意抛之脑后的?简直是荒唐至极!” “再说说那花木兰替父从军之事,不过是民间戏曲里为了博人眼球、赚取眼泪,而肆意编造、添油加醋的虚构演绎罢了。 戏曲本就是夸张艺术,当不得真,怎么能拿来当作女子应参与朝堂、行军打仗的有力例证呢? 这不是拿荒诞故事当真理,贻笑大方吗?实在是无稽之谈!” “如今朝堂之上,女子涉足参政议政,这风气一开,已然让朝堂乱了套。 女子天性柔弱,感性有余而理性不足,行事风格与男子大相径庭,思考问题的角度和方式也多有局限。 她们在决策之时,往往容易被个人情感左右,意气用事,只看眼前不顾长远,全然不顾大局和国家的根本利益。 长此以往,祖宗辛苦打下、代代传承的基业,必将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毁于一旦!” “微臣自入朝为官的那一天起,便将天玄社稷的兴衰荣辱扛在肩上,一心只为国家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安居乐业。 日日夜夜,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上对得起苍天的期许,下对得起黎民百姓的信任,问心无愧,绝无半分私心杂念。 可如今竟被无端指责为阻碍国家发展的罪魁祸首,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让微臣痛心疾首,如万箭穿心!” “至于沐云汐,她在战事上确实取得了一些成果,这一点是客观存在,微臣也并非睁眼说瞎话,全然否认。 但究其根本,若没有工部那些能工巧匠们日夜钻研、殚精竭虑研制出来的火器相助。 她一介女流,即便有些智谋和勇气,又能在那残酷血腥、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扭转乾坤罢了。” “微臣对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向来满怀敬重。 他们是守护天玄和百姓的英雄,微臣绝无半分轻视之意。 然而,论功行赏,自古以来就理应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则,做到赏罚分明。 不能因为沐云汐是女子,又深得陛下与殿下的偏爱,就无视规则和事实。 肆意夸大她的功绩,这对其他将士来说,是极大的不公平。” “若是将她的功绩大张旗鼓地立传,那些同样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拼尽全力厮杀。 却未得到这般殊荣的将士们,心里该作何感想?他们多年的付出和牺牲又算什么?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难道他们的血和汗就如此廉价,如此不被重视吗?” “微臣深知昭王殿下位高权重,这番话或许会触怒殿下,甚至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可微臣为了天玄的未来,为了祖宗的基业能千秋万代,甘愿冒死谏言。 恳请陛下和昭王殿下收回成命,莫要因一时的妇人之仁,被情感蒙蔽了双眼。 让朝堂陷入混乱无序的深渊,坏了天玄的根基啊!这可是关乎天玄生死存亡的大事,还望陛下和殿下三思而后行!” 他说着,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久久不起。 似乎在用这最卑微的姿态,表达着自己的忠诚与坚持。 第251章 你可知,火器是我给的制作方法? 在巍峨庄严的大殿之中,气氛凝重得近乎窒息。覃芊落身姿如松般挺拔,傲然而立。 她樱唇轻启,冷笑一声,那笑声宛如夜枭啼鸣,裹挟着三九寒冬的彻骨凛冽。 瞬间让周遭的空气都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丝丝寒意直钻人心。 覃芊落美目含煞,抬眸直视李大人,眼中寒芒闪烁,杀意若隐若现。 那目光仿若实质的利刃,直逼向李大人,令其身形微微一颤。 “李大人,本王言已至此,你竟还能面不改色,大言不惭地妄称一心只为天玄社稷?” 她的声音清脆,却又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你开口闭口皆是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 将祖宗礼法奉为圭臬,死死抱住不放,如同溺水之人紧紧抓住那根本无法救命的稻草,寸步都不肯退让半分。 本王倒要问问你,你这到底是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迂腐守旧,还是居心叵测,存心要阻碍天玄的发展进步?” 覃芊落微微顿住,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地扫过李大人那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庞,语气愈发凌厉。 如同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就拿花木兰替父从军来说。 这故事虽多见于戏文传唱,可从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到高堂之上的达官显贵,口口相传,经久不衰。 这背后所真切反映出的,是百姓们对巾帼英雄的由衷崇敬与深切向往。 如今,朝堂之上,女子得以参政议政,她们奉公守法,心怀天下,兢兢业业,毫无懈怠。 朝堂风气清正廉洁,她们所做出的政绩更是斐然可观,桩桩件件,皆记录在册,有目共睹。 敢问李大人,她们究竟是何处乱了朝堂规矩,坏了祖宗家法? 反倒是你,一味地因循守旧,固步自封,拒绝接纳任何新的理念与变革。 才是让朝堂上下暮气沉沉、毫无生机的罪魁祸首!长此以往,天玄的未来又将在何处?” “再论沐将军,你竟能如此胆大包天,罔顾事实,信口雌黄,将她多年来立下的赫赫战功全然抹杀!” 覃芊落神色激动,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你说火器是战场上的一大助力,这一点确实无可厚非。 可若没有沐将军卓越非凡的军事才能,那火器难道能自行在战场上发挥威力?能自行排兵布阵,击退敌军?” 覃芊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仿佛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边疆战场,“想当初,边疆战事吃紧。 敌军如潮水般汹涌来犯,所到之处,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哭声震天。 是年仅十四的沐将军临危受命,身披坚甲,手持利刃,毅然奔赴战场。 战场上,硝烟弥漫,遮天蔽日,喊杀声震耳欲聋,不绝于耳。 将士们在枪林弹雨中浴血厮杀,每一刻都在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沐将军更是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与将士们同生共死,她的身影穿梭在战火之中,鼓舞着每一位士兵的士气。 多少个漫漫长夜,她在营帐中不眠不休,对着军事地图反复钻研,精心谋划战略布局,才换来了今日的辉煌战果。 可你呢?你口口声声说要赏罚分明,却对她的功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这分明就是赏罚颠倒、不公至极! 倘若都依照你的标准行事,日后将士们还有谁愿意拼死作战? 谁还愿意为了天玄的疆土,为了百姓的安宁,抛头颅、洒热血? 难道你想让天玄从此再无可用之兵,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任由外敌肆意践踏我们的国土,残害我们的百姓?” “你还妄图以‘死谏’来威胁陛下?”覃芊落向前踏出一步,目光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你到底是真的为天玄的江山社稷着想,还是仅仅在维护你那根深蒂固、腐朽不堪的偏见? 陛下圣明烛照,洞察世事,睿智英明,又怎会被你这一番歪理邪说所误导?” 覃芊落言辞铿锵,字字句句仿若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我劝你还是尽早收起那套陈腐观念,莫要再阻碍天玄的繁荣发展! 否则,你不仅会成为天玄的千古罪人,更会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后人唾弃的笑柄!” 李谏议刚张了张嘴,喉结微微滚动,试图发声辩驳。 可覃芊落却仿若能看穿他的心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声如洪钟般截断了他的话。 她的语气愈发犀利,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磅礴的气势,好似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直直刺向李谏议言辞中的漏洞。 “李大人,你在这庄严肃穆、代表着天玄命运走向的朝堂之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一开口便是祖宗礼法高悬,言必称朝堂纲纪大论。 在你眼中,仿佛唯有依循你口中那一套刻板守旧、不知变通的规矩,朝堂才能安稳如初,社稷方能昌盛繁荣。 可你却荒唐至极,毫无道理地将女子无端视作朝堂祸端。 好似女子一旦踏入朝堂半步,便会瞬间搅乱乾坤,让天下陷入混乱。 更让人感到难以置信、怒从中来的是,你竟把沐将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无数次浴血奋战。 历经九死一生才换来的赫赫战功,轻描淡写地、一股脑儿地都归结于火器之功。” 覃芊落微微一顿,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冰冷刺骨的嘲讽。 那眼神仿若实质,在嘲笑李谏议的短视、狭隘与无知。 她轻轻抬起手,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空中微微点动,每一下都像是在叩问李谏议的良心。 加重了语气说道:“可你是否知晓,那在战场上发挥关键作用,成功扭转战局的火器制造之法,正是本王献出的。 如今按照你的那套说辞,本王身为女子。 且不说在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天玄的江山社稷效力,怕是连这王爷之名都承受不起。 是不是理应退回那深宅大院之中,整日被困于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每日只能操持着相夫教子之事,才符合你心中那狭隘的标准,才算是对天玄有益?” 覃芊落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照这个荒谬绝伦、毫无逻辑可言的逻辑继续推导下去。 日后若再有能富国强兵、关乎国计民生的奇思妙法。 哪怕这些想法能让天玄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能让国家的经济繁荣昌盛。 只要偏偏出自女子之手,是不是都要被你这般顽固守旧之人弃如敝履,看都不看一眼就全盘否定? 长此以往,我天玄闭目塞听、固步自封,拒绝一切可能的革新与进步,将无数潜在的发展机遇拒之门外。 那么,天玄的繁荣昌盛,国家的长治久安,又从何谈起? 莫不是要在你这陈旧腐朽、冥顽不化的观念里,一步步走向衰败与灭亡,沦为他国的附庸,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李谏议听闻那威力惊人、在战场上扭转乾坤的火器制造之法,竟出自眼前明艳动人、英气逼人的锦瑞昭王之手时。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整个人呆立当场,思维停滞。 紧接着,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像是筛糠一般,膝盖发软,几乎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冒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水渍。 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精妙绝伦、足以改变天玄命运走向的发明。 居然会诞生于一位女子的智慧之中,这完全颠覆了他几十年来根深蒂固的认知。 李谏议心中慌乱如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他本能地想要寻找一丝转机,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发出干涩的声响。 他缓缓抬起头,动作僵硬而迟缓,目光中满是惊恐与不安,战战兢兢地看向龙椅之上的皇上。 只见皇上满脸笑意,那笑容里饱含着对锦瑞昭王的欣赏与赞许,眼神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正温和地看着覃芊落。 那目光仿佛在说:“这才是我天玄的栋梁之才。” 这一幕,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李谏议的心头,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完了,一切都完了……”李谏议在心底绝望地呐喊。 双腿一软,膝盖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差点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撑在地面上,试图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却发现双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念头纷至沓来,有对自己命运的担忧,有对自己迂腐观念的懊悔,更有对未来的恐惧。 李谏议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又像是在平复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的恐惧与绝望。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从这冰冷的空气中汲取最后的力量。 当他再次缓缓睁眼时,眼中的光芒已然消散,只剩下无尽的灰暗与认命。 他低垂着脑袋,脖子上的青筋都因过度的沮丧而微微凸起,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 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失魂落魄,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此刻,大殿之中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目光像聚光灯一样,聚焦在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上,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殿内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让人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第252章 打入天牢 皇上看着覃芊落三言两语便将此事处理得干净利落,心中满是欣慰与赞赏。 他微微颔首,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年轻王爷的信任与期许。 覃芊落不仅聪慧过人,才思敏捷,还胆识非凡,心怀天下,是天玄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道曙光,为天玄的未来带来了无限的希望。 当他的视线再次回到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李谏议身上时,眸中的笑意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威严与冷峻,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心生敬畏。 “来人。”皇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洪钟般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摘去他的官帽,打入天牢。”皇上的话语简洁而果断,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的犹豫。 单是藐视功臣这一条罪名,就足以让李谏议摘掉这顶刚刚戴上没多久、还带着几分新鲜感的官帽。 更何况,他的观念迂腐至极,顽固不化,竟妄图挑战天玄自古以来“不论男女皆可入朝堂、立战功”的传统。 天玄向来海纳百川,秉持着任人唯贤的理念,鼓励有才之士为国家效力。 不论男女,不论出身,皆有机会施展抱负,实现自己的价值。 别的国家如何,皇上并不在意,但在天玄的土地上,绝不容许这种陈旧腐朽、阻碍国家发展的观念存在。 这种观念,不仅是对人才的埋没,更是对天玄未来的亵渎。 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两名身形魁梧、神情冷峻的侍卫迅速上前,他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沉稳。 眨眼间,便走到李谏议身旁。其中一名侍卫伸出手,稳稳地摘去了李谏议的官帽。 那官帽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被随意地扔在一旁,仿佛在宣告着李谏议仕途的终结。 另一名侍卫则一把抓住李谏议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拽起,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李谏议的脚步踉跄,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那么艰难,仿佛拖着千斤重担。 他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落寞。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定在被侍卫拖走的李谏议身上。 李谏议此刻披头散发,神色惊惶,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 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可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如此微弱,瞬间就被淹没在一片寂静之中。 众臣望着这狼狈的一幕,嘴角纷纷浮起一抹嘲讽之色,那笑意里满是轻蔑与不屑。 仿佛在看一场滑稽可笑、荒诞至极的闹剧。 在他们心中,人人生而平等,不论男子还是女子,都怀揣着各自独特的才能与价值,在这世间拥有平等的立足之地。 怎么能仅仅依据男女,就将人划分出三六九等、高低贵贱? 李谏议那陈旧迂腐的观念,就像从尘封已久的古墓中挖出的腐朽之物。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实在荒谬得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众人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李谏议,随着他被侍卫越拖越远,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在大殿的转角处。 就在这时,几个来自靖安郡的官员,目睹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他们和李谏议同出一地,长久以来,在那片相对闭塞的土地上,传统又陈旧的观念早已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在他们的认知里,女子就应该恪守闺阁,相夫教子,入朝为官总归是不合规矩、大逆不道的事情。 然而,他们初入朝堂,面对这波谲云诡、复杂多变的官场生态,还如同懵懂的孩童,对其中的门道和规则知之甚少。 他们心里明白,在这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朝堂之上。 一言一行都关乎着自身的前程与安危,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平日里,即便心中对朝堂上女子参政的现象充满了不满与抵触,也一直强忍着。 将那些情绪深埋心底,不敢像李谏议这般口无遮拦、肆意妄言。 如今,亲眼看到李谏议因为自己的执念和冲动,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他们内心的警铃瞬间大作,每一根神经都被恐惧紧紧攥住。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谏议被拖走时那绝望的眼神,仿佛是一个警示的信号,时刻提醒着他们要谨言慎行。 他们深知,在这威严庄重、皇权至上的朝堂之上,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他们对朝堂上越来越多的女官仍心存不满,那些女官在朝堂上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施展抱负的场景。 在他们眼中依旧是刺眼的存在,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他们的心上。 但此刻,他们只能把这些不满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再露出半分。 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在这皇权至高无上的朝堂,即便自己再有异议,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 弄不好还会像李谏议一样,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下场。 皇上看似不经意地扫视着朝堂,眼神看似散漫,却暗藏深意,不动声色地将众臣的每一丝神色变化都捕捉进眼底。 他微微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目睹眼前的场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深深的无奈之感油然而生,如同一团无法驱散的阴霾,笼罩在心头。 今年参与科举的女子数量,相较于往年明显减少。 而最终能够成功入朝为官、在这朝堂之上施展抱负、为国家贡献力量的更是屈指可数。 皇上的目光缓缓移动,不自觉地落在那几个来自靖安郡的官员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思索。 靖安郡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那里传统观念根深蒂固,封建迂腐守旧之风盛行。 各种问题如杂草般丛生,就像一团错综复杂、难以解开的乱麻,着实令人头疼不已。 能从那样封闭、落后的环境中脱颖而出、参与科举的人,观念尚且如此陈旧落后。 可想而知,当地普通百姓的思想更是被禁锢得何等严重。 宛如被一层又一层冰冷、厚重的枷锁束缚,难以挣脱,在黑暗中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皇上微微后仰,靠在龙椅那柔软却又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靠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在这略显安静的朝堂上,格外清晰,仿佛是在为他内心的思索打着节拍。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长此以往,靖安郡的落后观念不仅会阻碍当地的经济发展、文化进步。 还可能成为整个天玄向前迈进、蓬勃发展的一大绊脚石,甚至可能影响到天玄在周边国家中的地位和影响力。 他抬眼望向大殿之外,透过那高大、威严的殿门,目光深邃而辽远。 仿佛能穿透层层宫墙,看到天玄辽阔无垠的疆土和更远、更广阔的天地。 他心怀壮志,自登基以来,便渴望开疆拓土,让天玄的版图不断扩大,让天玄的威名远扬四方。 成为万邦来朝、令人敬仰的强盛之国,让天玄的子民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 可如今靖安郡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有所顾虑,这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狂风暴雨的台风。 打乱了他原本在大海上扬帆远航的航行计划。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其余两国不要像靖安郡这般难以治理,否则,他那宏伟的扩张计划,怕是只能无奈地延后几年了。 而这几年的时间,对于天玄的发展来说,充满了无数的未知和变数,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国家的命运。 他必须谨慎权衡,从长计议,做出最有利、最正确的决策,才能带领天玄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覃芊落目光紧紧跟随着李谏议被拖走的身影,直至那狼狈的模样消失在大殿的转角,才缓缓收回视线。 她神色平静如水,可微微颤动的睫毛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挺直脊背,仪态万方地欠身行礼,动作流畅而优雅,尽显大家风范。 随后,她款步回到自己的位置,身上那件华丽的锦袍,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 绣着的金线花纹在大殿的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荣耀与威严。 这场朝堂纷争终于落下帷幕,然而覃芊落的思绪却如汹涌的潮水,澎湃起伏,难以平息。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眼神却逐渐变得深邃而悠远。 仿佛透过这金碧辉煌的大殿,看到了天玄广袤的疆土和遥远的未来。 她暗自沉吟,脑海中反复权衡着各项事务的轻重缓急,最终,将兴办新式学堂这件事郑重地列入了自己的计划清单。 如今,天玄已完成一统大业,四方初定,百姓们暂时从战火的硝烟中解脱出来,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剩下的便是那些零散分布在边疆的异族部落,他们虽民风各异,但势力分散,不足为惧,可以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然而,眼前的难题却如同一座高耸入云、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横亘在她的面前。 第253章 缺人啊 当下朝堂之上,可用之才严重匮乏,这无疑是制约天玄进一步发展的关键因素。 其中,靖安郡的状况尤为严峻,必须尽快加大整治和改革的力度。 那些能够参加科举的,本应是各地的精英才俊,是天玄未来的栋梁之材。 可即便如此,他们的思想却依旧被陈旧迂腐的观念所束缚,宛如被禁锢在黑暗牢笼中的困兽,冥顽不灵。 由此推断,普通百姓的思想观念更是顽固不化,如同深深扎根在土地里的千年古树,想要撼动他们,谈何容易。 覃芊落秀眉微蹙,黛眉轻扬,内心深知,若要改变靖安郡的现状,急需派遣一批有识之士前往当地,开展教化引导工作。 这些人不仅要学识渊博,还要有坚定的信念和卓越的沟通能力。 能够耐心地向百姓们传授新的知识和理念,帮助他们冲破思想的枷锁。 但朝廷目前的人员调配已然捉襟见肘,每一个职位都肩负着重要的职责。 要是再抽调人手前往靖安郡,朝堂各项事务的运转将会更加艰难,甚至可能陷入混乱。 想到这里,覃芊落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虽轻,却饱含着深深的无奈与忧虑,仿佛承载着整个国家的重担。 缺人,实在是太缺人了!这个难题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有尽快解决人才短缺的问题,天玄才能在繁荣发展的道路上稳步前行。 否则,一切宏伟的蓝图都将化为泡影,天玄的未来也将陷入无尽的迷茫。 同一时刻,被皇上与覃芊落同时想起来的靖安郡,郡守林雨泽正与几位官员穿梭于田间地头,专注查看庄稼收成。 田埂间,微风轻柔拂过,饱满的麦穗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 林雨泽脚步沉稳,时不时蹲下身子,拿起麦穗细细端详,那微微泛黄的麦芒在他指尖摩挲,触感真实。 端详片刻,他站起身来,抬手轻轻拍去衣袖上沾染的草屑,神色欣慰,转头与身旁的官员交流农事。 言语间满是对百姓生计的关切:“今年雨水丰沛,麦苗长势喜人,若能保持,定是个丰收年景。”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一阵凄厉的哭喊骤然从附近农家传来。 起初,林雨泽只是微微皱眉,下意识地以为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争吵,这样的声音在市井间并不稀奇。 但随着那女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哀求——“求你,不要丢弃我的孩子……” 清晰地传入耳中。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在靖安郡任职的这两年,这样绝望的呼喊他听过太多次。 每一声都似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向他的内心深处,令他无法漠视。 他立刻转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迅速向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心领神会,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农舍。 林雨泽则快步跟在后面,他的步伐急促,带起一阵微风,衣角随风飘动。 此时,他的心中满是愤怒与担忧,脚步越走越快,几乎是小跑着向农舍奔去。 踏入屋内,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鼻腔微微发涩。 只见一名男子,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满脸写满了不耐烦。 双手抱着一个襁褓,正准备将襁褓中的婴孩放入装满水的大缸中。 婴孩小小的身躯在襁褓中拼命扭动,发出微弱的哭声,那哭声像一根纤细却坚韧的线,牵扯着屋内每个人的心。 侍卫反应极快,几个箭步冲上前,一个侧身,稳稳地将婴孩从男子手中夺了过来。 林雨泽站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洒下,勾勒出他高大却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影。 此刻,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空,冷冷地盯着那男子,目光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骨节分明,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给这个狠心的男子一顿教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冰冷:“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寒霜,令屋内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那男子不经意间抬眼,目光触及林雨泽的瞬间,心猛地一紧。 眼前这人,身姿笔挺,气场强大,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再瞧他身旁的侍卫,个个神色冷峻,站姿笔挺,腰间佩刀寒光闪烁,一看便知身手不凡。 男子心中一凛,原本脱口欲出的粗鄙之语,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满心不甘,胸腔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只能将一腔怨愤,化作那如恶狼般凶狠的眼神,狠狠地射向正从侍卫手中接过小婴儿的女子。 那眼神里的嫌恶,浓烈得近乎实质,仿佛眼前的妻女,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是他这辈子最不堪、最厌弃的存在。 男子的娘亲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满与不屑,嘴巴一刻不停地微微开合。 虽听不清她在嘟囔什么,但从她那不时撇起的嘴角和嫌弃的眼神中,不难猜出她的态度。 她时不时地用眼角余光快速瞟向儿子,眼神里满是无奈与纵容。 林雨泽稳步踏入屋内,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是分娩后的血腥气,混合着屋内长久未通风的陈旧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脚步却未停下,几步便来到女子身旁。 他半蹲下身子,动作轻柔,生怕惊扰到眼前这个脆弱的母亲,声音尽量放柔。 温和地说道:“莫怕,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满脸泪痕,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哭得几近哽咽。 她抽抽噎噎地讲述着,话语里满是痛苦与绝望。 原来,她今日历经千难万险,在剧痛中苦苦挣扎许久,才艰难地迎来新生命的降临。 可身体还虚弱得几乎脱力,连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婆母和良人发现孩子是女孩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 良人更是在婆母的教唆下,毫不犹豫的一把抱起孩子就往外冲。 她心急如焚,不顾身体的极度虚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追了出来,这才看到良人要将孩子溺毙在水缸中。 恐惧与绝望瞬间将她淹没,她不顾一切地哭喊求救,这才有了林雨泽刚刚听到的那撕心裂肺的绝望呼喊。 林雨泽看着女子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婴儿,低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曲子,试图安抚孩子的情绪。 小婴儿的哭声渐渐减弱,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模样十分可怜。 林雨泽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吩咐一名女侍卫将女子小心地扶上了床。 女侍卫又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动作中满是关怀。 看到女侍卫的动作,林雨泽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缓缓转身。 脊背挺得笔直,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他的目光如刀,冷冷地射向那男子和老妇人,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裹挟着寒冬的彻骨寒霜。 “你可知,你这是违反律法的?”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 在屋内激起一阵寒意,一时间,空气仿佛都被冻结,男子和老妇人只觉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男子听闻林雨泽的厉声质问,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直直劈中,震得七荤八素。 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瞬间绵软无力,膝盖不受控制地狠狠一弯,“扑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小片浑浊的灰尘。 他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寒冬里无人问津、即将消融的残雪。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滚滑落,在脏兮兮、满是惊恐的脸颊上留下几道狼狈的痕迹。 他的眼神中写满了恐惧与慌张,眼球不受控制地左顾右盼。 慌乱得如同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四处寻找着救命稻草,又好似在逃避那即将到来、无法承受的惩罚。 老妇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猛地一颤,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了心脏。 双腿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恰似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在一片惊惶中缓缓跟着跪了下去。 她整个人伏得极低,双手死死撑在地上,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可即便如此,她嘴里却仍在小声嘟囔着,声音虽小,却裹挟着一股冥顽不灵、不肯低头的执拗劲儿。 “这是我自家的娃,如今不过是想把她溺毙,怎么就犯了律法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抬起头。 脖子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的不解与不甘,直直望向林雨泽。 那眼神里,仿佛还在等待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信服的解释。 在她那被陈旧观念禁锢、如死水般的认知里,处置自家女娃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 根本不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 第254章 女儿身上也有你的血 林雨泽望着眼前这男子,像滩烂泥般狼狈地瘫倒在地,额头上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直跳。 内心的疲惫与无奈如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将他淹没。 回想起这两年,为了让律法的观念在靖安郡深入人心,无数官兵不辞辛劳,挨家挨户地走访宣传。 烈日高悬,酷热难耐,官兵们身着厚重的制服,汗流浃背。 从村头走到村尾,每到一户人家,都耐心地向百姓解读律法条文,嗓子喊得沙哑,却依旧不停歇。 还有众多文人墨客,他们或是在街头巷尾摆开书案,或是深入田间地头,苦口婆心地讲解律法的意义与重要性。 他们引经据典,从古今事例中剖析律法的根源,言辞恳切,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刻进百姓的心里。 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如今看来,这一切的努力似乎都付诸东流。 靖安郡的百姓,就像被一层无形且顽固的屏障隔绝。 对这些苦口婆心的教导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沉浸在自己陈旧的观念里。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无奈地转过头,看向那抱着孩子、满脸泪痕的女子。 女子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在这昏暗、破旧且弥漫着压抑气息的屋内。 她就像一片被狂风骤雨击打的残叶,瑟瑟发抖。 她紧紧地抱着孩子,双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仿佛那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怀中的婴儿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哭声,那声音,如同夜空中最凄厉的哀鸣,又似在为这场不公与苦难呜咽。 每一声都像尖锐的针,直直刺进林雨泽的心里,揪扯得他一阵阵地疼。 林雨泽心中一阵酸涩,鼻尖微微泛酸,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里,饱含着对女子的深切同情,对这对母子悲惨遭遇的无奈,还有对律法推行艰难的深深惆怅。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努力平复着呼吸,耐着性子,再次将律法条文,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说给男子和老妇人听。 他说得缓慢而清晰,每个字都仿佛带着温度。 带着他对律法的坚守,对公正的执着,希望能穿透这对母子心中那层顽固的壁垒。 然而,男子和老妇人只是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而麻木,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看着他们这副样子,林雨泽胸腔里压抑已久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轰”地一下爆发开来。 他向前一步,身姿挺拔如松,气势威严摄人,声色俱厉道:“若是再有下次,官府绝不会有丝毫姑息,直接抓人! 你不要以为偷偷摸摸的就没有人知道,每家有孕的女子都必须到官府报备。 要是不报,将来孩子出生也上不了户籍。没有户籍,读书、当兵这些改变命运的机会想都别想! 孩子的一生,就会因为你们的无知与固执,被彻底毁掉!一旦被发现,你们为人爹娘,都得进牢里! 官府还会定期挨家挨户检查,别心存侥幸,那些自以为高明的隐瞒手段,在官府面前,不过是小儿科,我们一清二楚!”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对母子,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期待。 希望这番疾言厉色的话语,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他们,让他们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敬畏律法。 林雨泽目光敏锐,紧紧盯着眼前两人,男子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如纸般煞白,毫无血色。 恰似被严霜骤然侵袭的枯草,生命的活力迅速消逝。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滚落,砸在地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他眼中满是惊恐与懊悔,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瘫软在地上,只剩急促的呼吸声昭示着他的慌乱。 老妇人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仿佛在演奏一曲绝望的悲歌。 她像狂风中摇摇欲坠的枯枝,每一阵颤抖都像是即将断裂的前奏。 眼神中尽是无助与恐惧,浑浊的眼眸中写满了对未知惩罚的害怕。 而抱着孩子的女子,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更是仿若透明,毫无生气。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飘零的花瓣,脆弱而无助。 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宛如盈盈秋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眼神中满是对孩子的担忧与对未来的迷茫。 见状,林雨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悯,紧绷的神情瞬间缓和了几分,语气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继续耐心劝解:“在天玄国,自开国之初,便以律法明言。 不论男女,皆有读书求学、入朝为官的机会。 且看那京都朝堂之上,不乏才思敏捷、见识卓越的女子。 她们凭借自身的智慧与才学,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为国家的繁荣昌盛出谋划策。 在学府之中,亦有诸多女子担任夫子之职,以渊博的学识悉心培育无数英才,为国家的未来奠定基石。 我明白,在你们心中,传统观念犹如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深蒂固。 满心都想着唯有男子才能传宗接代、延续家族香火。 可你们细细想来,女孩又何尝不是你们的血脉呢? 从她在母体中孕育之初,便与你们紧密相连。 她身上流淌着的,是与你们一脉相承的热血,这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联系啊。 女孩成年之后,结婚生子,那延续的依旧是你们的血脉啊,怎么就想不明白这点呢? 倘若你们有能力,大可以为自己的女儿娶夫婿,到时候生下的孩子,同样可以随你们的姓氏,家族的传承,又怎会断了呢? 往后,你们的女儿或许能凭借自身的努力,成为家族的骄傲,光耀门楣,让你们的家族声名远扬,这又有何不可呢?” 那男子听着林雨泽的话,双眼逐渐失去焦点,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厚重的迷雾层层包裹,完全迷失了方向。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林雨泽的话语,又时不时闪过老娘平日里灌输的那些陈旧观念。 两种想法激烈碰撞,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原本对这些事没什么主见,全听老娘的教唆,才会狠下心要溺毙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不仅如此,他老娘还打算把孩子埋在门槛处,迷信地认为这样就能阻止女孩投胎再来自家,彻底断了这“赔钱货”的念想。 这些日子,老娘在他耳边不停地念叨,说女娃就是家里的累赘。 养大了也是给别人家做媳妇,白白浪费粮食,还不如早早处理掉,省得心烦。 他耳根子软,再加上自己也没什么见识,稀里糊涂就信了。 可此刻,眼前这位官老爷的一番话,如同一束强光,直直穿透那层禁锢他思维的厚重迷雾。 他开始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喉咙干涩,内心挣扎得愈发激烈。 是啊,女儿身上流的,实实在在是自己的血,以后她生的孩子,也同样延续着自家血脉。 况且,如今早已不是轩辕国的旧时代,而是天玄国的天下。 天玄的皇上开明大度,允许女子入朝为官,施展才华。 他不禁想到,隔壁村老李家的闺女,读书识字。 如今在城里谋了个差事,日子过得有模有样,还时常寄钱回家,一家人都跟着沾光。 要是自己有能力,说不定真能给女儿娶个夫婿,以后也能享享清福。 眼见着男子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 林雨泽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微微下沉,原本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以为这场艰难的劝诫终于有了转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跪在男子身旁的老妇人却突然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噌”地一下爆发了。 “哪能一样!女娃就是赔钱货,生来就是要往外泼的水,哪能跟男娃相提并论!” 老妇人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划破屋内压抑沉闷的空气。 她一边叫嚷,一边猛地抬起胳膊,用那瘦骨嶙峋、青筋暴起的手指着林雨泽。 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官老爷你这么大的官,可不能哄骗我儿!” 她的脸上写满了固执与不满,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把林雨泽看穿,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抗拒。 发泄完对林雨泽的不满,她又迅速把矛头转向女子,恶狠狠地瞪了抱孩子的女子一眼。 那眼神仿佛淬了毒,充满了嫌弃与厌恶,恨不得将女子生吞活剥。 “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妇人继续骂骂咧咧,手指像根尖刺,直直地戳向女子。 唾沫横飞,若不是女子在屋里的床榻之上,唾沫都能喷溅在女子的脸上。 “怀胎十月,连个男娃都生不出来,白瞎了我给你补身体的那么多肉! 天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就盼着你给我家生个带把的,结果呢? 生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等官老爷走了,看我不让我儿休了你,再娶个能生儿子的!” 女子瑟缩着身子,将孩子紧紧护在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如暴风雨般的责骂。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这充满恶意的言语攻击下,显得那么无助和可怜。 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被老妇人的骂声淹没,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咽进肚子里。 第255章 你也是女子 林雨泽望着眼前这一幕,胸腔中的怒火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轰”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牙关紧咬,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动,双手下意识地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副恨不得将眼前一切碾碎的模样,却在对上老妇人那张满是褶皱的脸时,僵在了原地。 在靖安郡任职的这两年,他已然将这背后的门道看得通透。 大多数狠心抛弃女婴、排斥女孩的家庭,背后捣鼓事儿的,十有八九都是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面对这类老人,他满心都是无力感。动手教训吧,老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毕竟尊老敬老是刻在骨子里的传统,怎可因为一时冲动就将其抛诸脑后。 若坐下来苦口婆心地讲道理,那更是对牛弹琴,她们仿佛被陈旧观念死死禁锢。 满脑子只有自己那套顽固不化的歪理,无论旁人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如同耳边风,转瞬即逝。 哪怕目睹官府严惩那些溺毙女婴的人家,她们也只是在当时吓得瑟瑟发抖。 风声一过,便迅速将恐惧抛到九霄云外,依旧我行我素、死性不改。 这种情况,让各个地方的官员都头疼不已,常常为此愁眉紧锁,却始终拿不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此刻,老妇人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双手用力地拍打着地面,溅起阵阵尘土。 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那些重男轻女的陈词滥调,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林雨泽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可那股怒火却如野草般肆意蔓延,根本无法遏制。 他的眸色愈发冰冷,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原本缓和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寒霜。 从齿间冷冷吐出:“你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就觉得女子是赔钱货? 难不成你不是你娘怀胎十月,历经孕吐、浮肿,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后,才艰难生下的? 你儿也不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熬过无数个喂奶哄睡的深夜,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还有,生男生女,关键在于男子,这可是昭王殿下亲口所言。 怎么,你觉得自己比昭王殿下还学识渊博,比昭王殿下还厉害?” 老妇人正张牙舞爪地撒泼,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骂骂咧咧,地上的尘土被她拍得飞扬起来。 可不经意间抬眼,恰好对上林雨泽陡然冷下来的面色。 那目光仿若寒夜的冰霜,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直看得她脊背发凉,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原本扯着嗓子、尖锐刺耳的叫嚷声,瞬间像被掐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呃……呃……”。 脸上的横肉不自然地抖动着,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无措。 当听闻生男生女竟取决于男子时,她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像是一道道沟壑。 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咋能错呢?” 可再看看林雨泽那不容置疑的冷峻神情,到了嘴边的反驳话语,就像受惊的兔子,又被她慌慌张张地咽了回去。 她只能站在原地,双脚不安地挪动着,两只手局促地揪着衣角,嘴唇微微开合。 发出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含含糊糊地嘟囔着:“这咋可能呢……” 一旁的男子听到这话,惊得瞪大了双眸,脸上写满了诧异。 他的眼睛睁得滚圆,仿佛两颗即将弹出眼眶的黑珍珠,连眉毛都高高扬起,额头上布满了惊讶的横纹。 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形成一个“o”型,喉咙里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啊?”。 却半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愣在原地,只能呆呆地看着林雨泽,眼神里满是迷茫与困惑。 林雨泽看着眼前这一幕,满心都是疲惫与无奈。 他在这重男轻女的观念里周旋已久,每一次的劝说、每一回的教导,都像是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让他身心俱疲。 他深知改变观念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可看到这些陈旧思想依旧在毒害着百姓们,心中的无力感便如潮水般涌来。 他实在没心思再同他们多费口舌,这些无谓的争执只会消耗宝贵的时间,而还有更多关乎民生的要事亟待解决。 他将目光缓缓投向一旁的县令,那目光中带着信任与期待,微微点头示意,眼神里满是嘱托。 县令立刻心领神会,赶忙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杆,清了清嗓子,准备接手处理后续问题。 林雨泽转身,带着随行人员匆匆离开了这户人家。 他抬头望向天边,只见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染成了橙黄色,像被打翻了的颜料盘。 橙黄的光晕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时间紧迫,要是再耽搁下去,百姓们就要陆陆续续回家准备晚饭了。 到那时,田间地头人影稀疏,想看地里庄稼的长势可就难了。 要是拖到明天,堆积如山的公务缠身,每一项都关乎着百姓的生活、地方的发展,时间根本耽搁不起。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朝着田间地头走去。 一心只盼着能趁着这最后的天光,将庄稼的情况摸个清楚,为百姓的生计多操一份心。 林雨泽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内心的急切。 身后一众地方官员,个个神色紧张,他们深知林雨泽肩负的责任重大,也明白自己在这趟差事中的重要性。 因而都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马蹄声哒哒,在街巷中回荡,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道路尽头,扬起的尘土也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京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王府的屋内洒下斑驳光影。 覃芊落与绮梦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茶桌上,摆放着古朴典雅的茶具。 袅袅升腾的热气为这略显寂静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近来,绮梦的到访愈发频繁。她每次乘坐的马车都装饰精美,车帘轻动间,便能瞥见她那精致的面容。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时,总会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如此频繁的往来,让京城里的流言蜚语如野草般疯长。 不知从何处传出风声,说覃芊落是繁华热闹的玲珑阁幕后主人。 覃芊落得知此事后,满心无奈,轻轻摇头,却又无从辩解。 毕竟当初她亲口答应过绮梦,要在困境中护她周全,这份承诺让她在面对流言时只能默默承受。 她曾多次在心底暗自思量,若是当初能料到如今的局面,自己是否还会毫不犹豫地许下诺言。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绮梦。绮梦身着一袭月白色罗裙。 裙摆绣着精致的淡蓝色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流淌的月光。 她的面容绝美,肌肤白皙胜雪,双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眼波流转间,透着神秘的韵味。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的确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然而,覃芊落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层难以驱散的疑虑。 她暗自思忖,自己与绮梦结识不过短短数月,她的频繁到访,背后究竟有何目的? 这种没来由的防备心理,连她自己都感到困惑,仿佛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提醒她,眼前的女子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如今,王府接待绮梦的次数愈发频繁,甚至连府中的下人们都开始私下议论起来,这让覃芊落愈发不安。 她曾在夜晚辗转反侧时,设想过无数种绮梦接近自己的可能原因,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此前,绮梦曾笑语盈盈地提出要去左丞相府拜访,眼中满是期待。 覃芊落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想都没想,便婉言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在她心中,家人是最温暖的港湾,也是最需要小心呵护的珍宝。 她绝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危险靠近他们,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可能。 她想起家中的爹娘,想起那些温馨的团聚时光,更加坚定了保护家人的决心。 今日,绮梦登门,神色略显凝重。一番寒暄后,她缓缓开口,谈及了玉影的事。 据她所言,在青璃国覆灭的那场动荡之后,曾有人在天玄京中的街巷里瞥见玉影的身影。 然而,这仅仅是口口相传的听闻,并没有人能拿出确凿证据,也没有人真正亲眼目睹过玉影的模样。 覃芊落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玉影这个名字,在江湖中流传已久,却始终如迷雾般神秘莫测。 这几月,无数江湖高手、达官显贵费尽心机探寻她的线索,结果却都如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覃芊落也曾在无数个寂静夜晚,思索玉影是否真的存在于世间,还是仅仅是人们编造出的一个神秘传说。 可转念一想,绮梦与自己相识虽不久,但从过往相处来看,似乎确实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她暗自叹口气,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试图在这扑朔迷离的信息中理出一丝头绪,探寻这背后隐藏的秘密。 这个看似简单的消息,或许会牵扯出一系列复杂的事件,而自己必须保持清醒,才能找到方向。 第256章 苏锦韵和绮梦(一) 暖煦的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王府会客厅的青砖地面上,勾勒出一幅幅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厅内茶香袅袅,覃芊落与绮梦相对而坐,精致的茶盏里,热气氤氲升腾。 茶香悠悠飘散,为这略显沉闷的氛围添了几分闲适。 两人的交谈有一搭没一搭,话题在琐碎日常与京城逸闻间游走。 话语虽不断,却始终难以触及彼此内心深处,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疏离感。 覃芊落嘴角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别处,思绪早已不知飘向何方。 她暗自思忖,这场会面何时才能结束,每一句应答都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令她身心俱疲。 绮梦则笑语嫣然,看似专注倾听,可那灵动的眼眸中,偶尔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游离,仿佛在思考着更为隐秘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又克制的脚步声传来,管家神色匆匆,额头微微沁出细汗。 脚步在厅外稍作停顿,调整好呼吸后,才快步走到覃芊落身旁。 他微微俯身,上身前倾,将头凑近覃芊落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道:“王爷,苏相来了。” 管家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几分克制的恭敬,每个字都吐得清晰而又谨慎。 覃芊落听闻,原本略带倦意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中寻到了出口。 她立刻坐直身子,原本微微下垂的双肩也不自觉地挺直,语气中带着几分难掩的期待,对管家说道:“快,快请苏相进来。” 此刻,她正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打破与绮梦之间略显沉闷的交谈僵局。 苏锦韵的到来,无疑是一场及时雨,让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底默默感叹,终于能结束这场看似和谐却实则煎熬的对话了。 绮梦听到管家的通报,原本含笑的嘴角微微一僵,旋即恢复如常,只是眉梢轻轻挑起,眼中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不悦。 她既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依旧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杯中的茶汤泛起层层涟漪。 只见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眸,那双眼眸宛如藏着万千星辰,灵动又狡黠。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动,捻起一块精致的茶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像是故意要制造什么特别的氛围,缓缓将茶点递到覃芊落嘴边。 覃芊落毫无防备,下意识地张嘴咬住了那块茶点,咀嚼间,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恰在此时,苏锦韵迈着沉稳的步伐,跟着管家走进厅内。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精致的暗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气质。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瞳孔瞬间骤缩,一抹寒光如闪电般在眼眸深处划过。 那一瞬间,她周身的气息仿佛都冷了几分,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但多年的官场历练让她迅速恢复了平静,神色如常,只是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朝着两人走去。 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刚才那丝强烈的情绪波动从未出现过。 这事儿,若要追根溯源,着实怪不得覃芊落。 回溯至上回她随大军出征,奔赴硝烟弥漫的战场,彼时的她,身着战甲,英姿飒爽,面对敌军的枪林箭雨,毫无惧色。 战场上,她冲锋陷阵,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谋略,带领将士们一次次突破重围。 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赢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凯旋而归。 当她骑着高头大马,踏入丞相府的那一刻,整个府邸都沸腾了,欢呼声、喜悦声交织在一起,亲人们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 自那以后,她的生活便悄然发生了一系列温暖而又特别的变化。 家中长辈与亲人,对她的关怀愈发细致入微。 疼爱她的娘亲,每日清晨总会早早地来到厨房,亲自监督厨师准备覃芊落最爱吃的糕点。 从面粉的筛选,到馅料的调制,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只为让女儿品尝到最纯正、最美味的点心。 那糕点出锅时,香气四溢,咬上一口,细腻的口感、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味蕾间散开,满满的都是家的温暖。 严肃却又满心慈爱的爹爹,平日里虽不常将情感表露在外,但在覃芊落出征归来后,也会时常让人准备一些滋补的肉干。 这些肉干选用上等的食材,经过精心晾晒与腌制,嚼劲十足,营养丰富,只为让女儿能尽快恢复元气,变得更加健壮。 关怀备至的大哥,听闻各地有新奇的零嘴,总会想尽办法搜罗回来。 他不辞辛劳,奔波于各个城镇之间,只为博妹妹一笑。 每一次看到覃芊落品尝他带回来的美食时露出的开心笑容,大哥的心中便充满了满足。 温柔的二姐,更是将对妹妹的宠爱融入到每一个细节之中。 她亲手制作甜蜜诱人的糖块,每一颗糖块都蕴含着无尽的心意。 在闲暇时光,姐妹俩坐在一起,分享着这些糖块,欢声笑语回荡在丞相府的每一个角落。 而贴身伺候她的瑶光、凌雪、凌薇等人,同样将她的喜好铭记于心。 她们时刻关注着覃芊落的一举一动,只要她稍有需求,便会立刻奉上。 久而久之,只要有人伸手将吃食递到她嘴边,她的身体就会下意识地做出反应,张嘴吃下去。 这个动作几乎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种本能,无需任何思考。 就在刚刚,覃芊落的注意力全被门口管家通报苏相到来的消息吸引过去。 彼时,她正与绮梦进行着一场略显沉闷的交谈,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让她感到无比压抑。 她满心期待着苏锦韵的到来,希望能借此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让她能从这场煎熬的对话中解脱出来。 也正是在这个分神的瞬间,嘴边突然多了一块茶点。 出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就咬了下去。 可刚咬住的瞬间,覃芊落的意识就猛地回笼,瞬间反应过来喂她的人并非是自己熟悉的家人或侍从,而是绮梦。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慌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此时,茶点已经在嘴里了,若是吐出去,实在是有失礼仪,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极其不尊重他人的行为。 况且绮梦此番前来,是特意给她送消息的,虽说消息的价值和真实性还有待进一步考量。 可人家大老远赶来,总归是怀揣着一片好心。 她要是这么不假思索地直接吐出去,无疑是狠狠拂了绮梦的面子,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也会变得尴尬无比。 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后续的诸多事情,说不定还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因素让她能相对安心地吃下这块茶点。 这茶点是王府自家厨房精心制作的,食材来源均是经过严格筛选和把控,每一种原料都出自可靠的渠道。 制作过程她也大致了解,从揉面、烘焙到装饰,每一步都有专人监督,本就十分放心。 再加上让她百毒不侵的保护机制,这无疑相当于给自己上了一层坚固的“双重保险”。 在这双重保障之下,她面对这块突然出现的茶点,警惕心自然而然也就没有那么强了。 覃芊落好不容易将口中那块带着些许尴尬意味的糕点咽下,喉咙轻轻滚动。 正抬手用一方绣着淡雅花纹的丝帕,轻轻擦拭嘴角残留的碎屑。 便见苏锦韵迈着轻盈而又不失稳重的步伐,穿过庭院中那片洒满清辉的日光,稳稳地走到了两人面前。 刹那间,覃芊落脸上迅速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暖融融地驱散了周遭空气里的丝丝寒意。 同时,她的声音也带着几分难掩的欣喜与热络,清脆地响起:“苏姐姐,今日到底是哪阵香风。 竟把您给吹到我这王府来了?这可真是让我这儿蓬荜生辉,连平日里常见的景致,都仿佛变得格外动人了呢!” 苏锦韵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温婉又迷人。 花瓣轻颤间,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然而,在这笑意的背后,她不动声色地掩下了眼底那抹转瞬即逝、仿若寒星般的寒光。 那寒光藏得极深,若非有心人细细观察,根本难以捕捉到其中的锐利与冷意。 紧接着,她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得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缓缓坐到了覃芊落的身侧。 她微微侧身,面向覃芊落,语气里满是熟稔的打趣之意:“你瞧瞧我,这冒冒失失地一来。 该不会是硬生生扰了芊落你的兴致吧?我可真是罪过罪过咯!” 话落,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轻轻一转,眼波流转间,不着痕迹地偏头看向绮梦。 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那神色里,既有打量,又带着些许探究,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紧接着,她又笑语盈盈地开口道,“我说呢,芊落下朝之后怎么走得那么匆忙,好似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赶似的。 原来是早就和美人有约啦!瞧瞧这场景,我来得可真是时候,都快成不速之客咯!” 第257章 苏锦韵和绮梦(完) 覃芊落一听这话,脸上瞬间微微泛起一层红晕,恰似天边那一抹绚丽的晚霞,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她一边笑着,一边赶忙伸手,动作娴熟地为苏锦韵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那茶汤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出袅袅的茶香,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整个空间。 倒好茶后,她又轻轻推了推茶盏,将其往苏锦韵面前送了送,动作轻柔而又不失礼貌。 同时开口解释道:“苏姐姐就爱拿我打趣,我都快招架不住啦! 绮梦姑娘此番前来,是专程和我聊玉影的事儿的。 苏姐姐来得正好,这玉影听闻前段时间曾现身京城,可眼下却又没了一丝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苏姐姐可有关于玉影的新消息?快跟我讲讲。” 苏锦韵听闻覃芊落所言,原本轻柔拂过鬓边发丝的手微微一顿。 那如墨般的眉梢轻轻挑起,恰似春日里随风轻扬的柳丝,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矜贵。 她的双眸仿若藏着寒星,不动声色地斜睨向绮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她不慌不忙,身姿优雅地端起桌上那绘着精致花鸟纹的茶盏,茶雾袅袅升腾,似薄纱般在她面前萦绕。 她轻启朱唇,缓缓抿了一口香茗,馥郁茶香在齿间散开。 良久,才悠悠然开口:“这几日,辛苦绮梦姑娘对我家芊落的事如此费心思,多谢绮梦姑娘了。” 苏锦韵语调轻柔,却隐隐带着探寻的意味。 绮梦听闻,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瞬间一滞,眼底刹那间闪过一丝恼意,恰似暗夜中稍纵即逝的流萤,稍不留神就会被忽略。 可这抹情绪在转瞬之间,就被她以极高明的手段掩盖得严严实实,未露出半分马脚。 紧接着,她脸上迅速换上一副温婉可人的笑容,那笑意恰到好处,不卑不亢,恰似春日暖阳般和煦。 她微微欠身,柔声细语道:“苏相这话可真是折煞奴家了。 一直以来,承蒙王爷厚爱,瞧得起奴家这玲珑阁,在这繁华京城之中,为奴家与玲珑阁遮风挡雨,免去诸多麻烦。 王爷于奴家有这般大恩,奴家不过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替王爷分担些许忧愁。 这都是分内之事,又怎敢当苏相您这郑重的一声谢呢。苏相若再这般客气,倒叫奴家无地自容了。” 苏锦韵听闻绮梦的话,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端庄优雅的神情,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如翻涌的暗流,狠狠地冷哼一声。 暗自腹诽:“若不是覃守正那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从中作梗,处处给我使绊子,事事掣肘。 我怎会这般大意,被绮梦这女子钻了空子!明日上朝,我定要抓住他的把柄,狠狠参他一本。 把这些日子受的气都讨回来,不然实在难解我心头这口恶气!” 这般想着,她面上却依旧一派从容,不着痕迹地轻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才不慌不忙地回应覃芊落关切的询问:“玉影此人,行事极为隐秘,宛如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 我动用了府中的暗卫、京城的眼线,多方打听,四处探寻。 却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徒劳无功,确实没寻到什么有用线索。” 会客厅内,覃芊落身着一袭月白色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海棠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显得娇俏又灵动。 她兴致勃勃地与苏锦韵相谈甚欢,两人从近日京城中兴起的诗词雅会。 聊到街头巷尾流传的新奇轶事,时而掩面轻笑,时而微微蹙眉,聊得不亦乐乎。 覃芊落眨着灵动的双眸,好奇地说道:“苏姐姐,你可知前些日子城西新开了一家书画铺子。 里头的字画可都是难得的珍品,听闻还有前朝大家的真迹呢!” 苏锦韵嘴角上扬,浅笑着回应:“哦?竟有此事,改日倒是要去瞧瞧。” 多数时候,都是覃芊落与苏锦韵主导着话题,你来我往,言语间尽显熟稔。 绮梦坐在一旁,妆容精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静静聆听着二人的交谈,偶尔附和几句。 可她的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苏锦韵身上,眼中暗藏打量,那看似温和的眼神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与嫉妒。 她想起近日苏锦韵屡次坏她好事,她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不经意间,她眼眸快速转动,一抹算计的光芒如流星般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不过刹那,她又迅速恢复成那副温婉无害的模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仿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可内心的盘算却从未停止。 傍晚,微风轻柔,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透过王府会客厅的雕花窗棂,悠悠然飘入屋内。 几人围坐一处,桌上的茶盏中,袅袅热气升腾而起,茶香与花香交织弥漫,萦绕在每一寸空气里。 覃芊落一袭月白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灵动的蝴蝶,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似要振翅而飞。 她巧笑嫣然,妙语连珠,从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聊到坊间的奇闻趣事,眉眼间满是飞扬的神采。 苏锦韵沉稳内敛,偶尔出口附和几句,言辞间尽显渊博学识与沉稳气度。 绮梦则静静坐在一旁,如同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蔷薇,看似柔弱无害,可眼底深处却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精明与算计。 三人的交谈声,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此起彼伏,伴随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构成了一曲和谐的乐章。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愈发暗沉,夕阳的余晖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之下。 暮色如浓稠的墨汁,迅速地晕染开来,将整个王府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一片静谧柔和的夜色之中。 交谈渐息,覃芊落轻拂衣袖,身姿优雅地款步起身,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那笑容里既有对客人的礼貌,又透着几分亲昵。 她亲自将绮梦和苏锦韵送至府门,一路上还不忘寒暄几句,尽显热情好客。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外的夜色中,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晚风拂过,撩动她的发丝。 她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转身往王府内走去。今晚,她打算就歇在这熟悉的王府之中。 这些日子,覃芊落的心思全然被天玄如今的发展局势占据。 天玄刚刚结束漫长而残酷的征战,终于实现了一统天下的宏伟大业。 然而,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摆在眼前的,是百废待兴的局面,民生亟待恢复,社会秩序亟待稳固。 覃芊落心中清楚,当下最要紧的便是推行教化,让百姓休养生息,夯实国家的根基。 在她看来,此时贸然推行新事物,无疑是操之过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动荡,让无数人用鲜血换来的一统毁于一旦。 所以,从长远考虑,稳妥起见,必须再缓上两年,待国家根基稳固,再徐徐图之。 可百越之地,那片神秘而富饶的南方疆土,始终是覃芊落心心念念的地方。 那里气候温润,丛林繁茂,神秘的雨林中蕴藏着珍贵的橡胶。 在覃芊落的设想里,未来随着天玄的发展,橡胶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它可以被用来制造更为坚韧耐用的兵器,增强军队的战斗力。 也能制作成各种便利百姓生活的器具,提升生活品质。 甚至可能开启全新的商业契机,让天玄在国际贸易之路上踏出坚实的步伐,将橡胶制品远销海外,获取丰厚的利润。 还有西域,那片广袤无垠、充满异域风情的土地,同样让覃芊落满怀期待。 那里的棉花,在充足的日照和独特的土壤滋养下,纤维更长、韧性更强,比天玄如今种植的棉花品质更为上乘。 若能将西域棉花引入天玄,改良种植技术,不仅能提升纺织业的水平,让百姓穿上更柔软舒适的衣物。 还能带动相关产业的蓬勃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为天玄的经济繁荣注入新的活力。 而且,西域的水果,得益于当地昼夜温差大的独特气候条件,香甜多汁,果香四溢。 若能引入天玄,加以培育推广,不仅能丰富百姓的餐桌,满足大家的口腹之欲,还能开辟新的贸易渠道。 促进天玄与西域乃至更远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让天玄的威名远扬四方。 此刻,覃芊落独自坐在书房里,柔和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照着她专注而坚毅的面庞。 她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来回游走,沙沙作响,笔锋凌厉,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时而因为某个思路陷入沉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 时而灵感闪现,奋笔疾书,将心中对天玄未来发展的谋划、对百越和西域资源利用的憧憬,一一落于纸上。 那一行行工整有力的字迹,承载着她对天玄昌盛的殷切期望,也描绘着一幅宏伟壮阔的发展蓝图。 在这宁静的夜晚,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为天玄的未来勾勒着美好的愿景。 第258章 凤卿云升到六级 日光温柔,暖煦的光线透过书房雕花窗棂,在书案上投射出一片片斑驳光影。 覃芊落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花,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她正襟危坐,手中毛笔蘸饱墨汁,在宣纸之上笔走龙蛇。 书写着一篇辞藻华美的文章,一笔一划尽显功力,墨香在空气中悠悠飘散。 就在她沉浸于书写之中时,脑海深处那与空间相连的意识里,突然传来一阵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声响。 那声音仿若远处传来的古老钟鸣,低沉而又带着一丝神秘的韵律。 覃芊落手中的笔猛地一顿,笔尖在宣纸上划出一道微小的痕迹,一滴墨汁晕染开来,打破了纸面原本的整洁。 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毛笔,目光瞬间变得期待起来。 “想来应是凤卿云升级完成了,算算时间,从它进入升级状态到现在,确实刚好一个月了。” 她在心底暗自思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她明白此刻还在上课,贸然行动只会引人怀疑。 她不动声色地抬眸,望向窗外的天色。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悠然飘荡。 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微风拂过,光影也随之轻轻摇曳。 覃芊落微微眯起眼睛,凭借着多年积累的经验,仔细观察着光影的角度和长度,快速在脑海中估算当下的时辰。 权衡再三,她决定先将课业完成,课后再进入空间。 终于,夫子结束了今日的授课。她缓缓合上书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叮嘱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覃芊落如释重负,待夫子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沿着熟悉的回廊,她脚步匆匆,裙摆随着步伐轻轻飘动。一路上,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被旁人察觉异样。 一进自己的院子,覃芊落迅速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深吸一口气。 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了空间之中。 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清新而神秘的气息,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那悬浮在半空的巨大火红球体格外夺目。 这火球直径足有一人多高,表面的火焰熊熊燃烧,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炽热的热浪,仿佛一个小型的太阳。 火焰的颜色并非单一的红色,而是由橙红、金黄、亮白等多种色彩交织,变幻莫测,散发出一种让人敬畏的力量。 覃芊落秀眉紧紧蹙起,精致的面庞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团火球上,一刻也未曾移开。 以往凤卿云升级时,总是现身即宣告升级完成,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可今日,火球悬浮许久,却始终不见凤卿云的身影。 这异常的状况,让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一层阴霾笼罩在心头。 听到动静从屋内出来的凌薇和凌雪,也看到了那团悬浮的火球。 作为空间的常客,她们知晓这是凤卿云正在升级,所以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凌雪性格活泼开朗,她快步走到一旁,搬来一把雕花檀木椅,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 轻声说道:“芊落,坐下等吧。” 覃芊落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接过椅子,缓缓坐下。 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未曾从那团火球上移开,心中的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重。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显示出她内心的焦急与不安。 同时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凤卿云能顺利完成升级,平安现身。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整个空间仿佛被时间遗忘,静谧得只剩下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那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巨大火球,就像一颗即将孕育出奇迹的神秘天体,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突然,火球表面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像是沉睡许久的巨兽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 紧接着,一道纤细却极为明亮的光线从其内部透射而出。 那光线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周遭的沉寂,恰似在无尽黑暗中陡然点亮的希望之烛,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覃芊落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紧紧地盯着那道光,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瑶光、凌薇和凌雪则下意识地靠近了覃芊落,眼神中既带着紧张又充满期待。 紧接着,那火球的表面如同寒冬时节湖面的冰层,开始缓缓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这些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每一道裂痕中都喷涌出更为强烈的光柱。 一道道光芒纵横交错,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亮如白昼。 光芒在空间的四壁和穹顶上不断跳跃、反射,形成了一幅幅如梦似幻的光影画卷。 空间中的小麦稻谷果蔬和药草在这光芒的照耀下,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力。 叶片上的水珠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覃芊落、瑶光、凌薇和凌雪站在不远处,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着这几乎要将人眼眸灼伤的强光。 可她们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团火球,一刻也不敢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的瞬间。 覃芊落的手心早已布满了汗水,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场未知的变化能带来好的结果。 凌薇紧咬着下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担心这强大的力量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 凌雪则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嘴里小声嘟囔着,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就在她们快要被这强光晃得无法直视,眼睛酸痛不已的时候。 一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的凤鸣,从四分五裂的火球中骤然传出。 这声凤鸣清越激昂,带着蓬勃的生机与无尽的力量,瞬间穿透了整个空间,在众人的耳畔久久回荡。 那声音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原本紧张不安的众人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喜悦和安心。 紧接着,火球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撕裂,无数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 这些碎片在下落的过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红的似火,金的如阳,它们相互交织,仿佛在演绎一场盛大的落幕仪式。 可一旦触及地面,便瞬间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它们本就是虚幻的存在,如今只是回归到了虚无之中。 待那强烈的光芒稍稍减弱,众人缓缓放下遮挡的手,定睛望去。 只见在那片光影交织的中央,一只火红色的凤凰正舒展着双翅,威风凛凛地屹立其中。 它的周身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晕,羽毛如同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每一根都闪烁着灵动的光泽。 随着它的动作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凤冠璀璨夺目,镶嵌着的宝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凤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高贵。 它轻轻抖动着翅膀,带起一阵微风,风中似乎都弥漫着希望的气息。 瑶光静静地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那泪光在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晶莹。 她满是欣慰地看着这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终于渡过去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对过往艰辛的感慨以及对眼前新生的喜悦。 在光芒交错的空间里,瑶光那饱含复杂情绪的低喃,像一片轻柔的羽毛。 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充斥着奇异光芒的空气中,覃芊落对此毫无察觉。 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浴火重生的凤凰紧紧攫住,双眼眨也不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目光牢牢黏在凤卿云身上。 覃芊落望着周身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凤卿云,心中疑云越积越厚,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直觉,凤卿云绝非普通系统那般简单。 她从不涉足小说构建的奇幻世界,可基本常识告诉她,寻常系统升级,决然不会闹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动静。 这声势浩大的场面,神秘莫测的过程,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无数猜测在她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可每一种都像被迷雾笼罩,难以触及真相。 空间里,覃芊落、凌薇、凌雪和瑶光几人,不自觉地围成一个半圆,屏气敛息,紧张地盯着凤卿云。 她们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对未知的期待,也是对即将揭晓答案的忐忑。 就在她们满心期待凤卿云完成升级的关键时刻,空间之外的世界,毫无征兆地风云突变。 原本湛蓝如宝石、澄澈得不见一丝杂质的天空。 像是被一只无形且巨力的大手,瞬间扯过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眨眼间便阴沉得仿若要坍塌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让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咽喉。 紧接着,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如愤怒的银蛇,张牙舞爪地撕裂长空。 带着震耳欲聋、仿若要将天地震碎的轰鸣声,接二连三地朝着京郊的一处山头疯狂劈去。 每一道闪电划过,都将那片天空刹那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强烈的光芒甚至映出了远处山峦的轮廓,可随后又迅速陷入浓稠如墨的黑暗,仿佛一场光与暗的殊死较量。 第259章 你真的是系统吗 好在那山上树木稀少,多是嶙峋怪石,这些突兀的石头千奇百怪,形态各异。 有的像张牙舞爪的猛兽,有的似沉思的巨人,在闪电的映照下,轮廓显得更加狰狞。 这些怪石如同忠诚无畏的卫士,默默承受着闪电的猛烈攻击,否则这般狂风暴雨般的雷击,一场熊熊大火怕是在所难免。 一旦引发山火,不仅会将周边的植被焚烧殆尽,破坏脆弱的生态环境。 还可能如脱缰的野马,迅速蔓延,危及附近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后果不堪设想。 国师虞姬正在府中闭目打坐,周身气息平和稳定,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 试图在静谧中探寻天地间微妙的平衡,感受那流转不息、神秘莫测的力量。 突然,一阵超乎寻常、震耳欲聋的惊雷滚滚而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平静的心湖上,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那原本平静如湖面的眼神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脚尖轻点地面,身姿轻盈,衣袂飘飘,如一只灵动的白鹤,瞬间飞身上了屋顶。 虞姬站在屋顶,衣袂随风猎猎作响,宛如一朵绽放在狂风中的青莲,清冷而高贵。 她凝望着远方那不断被闪电照亮的山头,目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这重重黑暗,直抵其中奥秘。 秀眉紧紧蹙起,形成一个好看却又带着深深忧虑的弧度。 这般奇异罕见的天象,她修行多年,历经无数风雨,见过世间种种奇景,却也是头一回遇见。 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那山中有什么上古精怪渡劫?亦或是天地间的灵力失衡紊乱所致? 又或是有什么稀世珍宝、上古神器现世,引发了这般天地异象?” 强烈的好奇心和与生俱来的使命感在心底交织翻涌,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驱使她想要一探究竟。 稍作准备后,她口中念念有词,周身内力涌动,如灵动的溪流在经脉中流淌。 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那片神秘的闪电区域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留下屋顶上还在微微晃动的几片落叶,在风中轻轻摇曳,见证着她的离去。 可惜此番却是一无所获,只能看到被雷电劈黑的石头,剩余的什么都没有发现,虞姬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府邸。 阴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向京城,城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百姓们惊恐不已,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棂也被遮得严严实实。 街头巷尾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唯有风声在其间肆意呼啸,吹得人脊背发凉。 昏暗的屋内,百姓们满脸惶恐,双手合十,虔诚地向天地神灵默默祈祷。 那颤抖的嘴唇和期盼的眼神,满是对未知的恐惧与对安宁的渴望,生怕这异常天象,是触怒神明的不祥之兆。 皇宫之中,气氛凝重得如同这暗沉的天色。 皇上身着龙袍,神色严峻,眉头紧锁,负手站在殿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仿若被无尽黑暗吞噬的天空。 这诡异天象,让久经朝堂的他也隐隐感到不安,片刻思索后,他果断下令。 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钦天监官员,即刻觐见!” 不多时,钦天监官员一路小跑,神色慌张,连官帽都有些歪斜。 他刚踏入殿前,抬眼望向天空,瞬间呆立当场,脸上的惊诧之情溢于言表。 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沉浸在这令人震惊的景象中。 御书房中,诸多大臣也都纷纷赶来,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凝重。 平日里朝堂上的高谈阔论此刻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压抑的沉默。 无人敢轻易开口,生怕说错一个字,打破这紧绷的气氛。 而招来这震天惊雷的凤卿云,正安静地躺在覃芊落的空间里,陷入沉睡。 这空间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如梦似幻,像是被一层神秘的纱幕笼罩,静谧而又安宁。 惊雷滚滚而过,仿若奏响了一曲唤醒的乐章。 凤卿云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被这雷声温柔地唤醒,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先是轻轻晃了晃脑袋,似要驱散残留的困意,那懵懂的模样像极了刚睡醒的孩童。 紧接着,欢快的凤鸣声从她口中传出,声音清脆悦耳,仿若山间清泉流淌,在这空间中回荡,带来一丝别样的生机。 与此同时,她的周身突然绽放出耀眼金光,光芒夺目,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金光仿若有生命一般,不断盘旋涌动,将她紧紧包裹其中,似在孕育着一场华丽的蜕变。 待光芒渐渐消散,凤卿云已化作人类模样。 她还是那副五六岁小女孩的可爱模样,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仿若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捏。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灵动与纯真,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可爱极了。 落地之后,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飞奔着扑进覃芊落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覃芊落的脖子。 声音软糯地说道:“落宝,我升级啦!” 那语气中满是自豪与喜悦,仿若在分享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说完,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覃芊落眉眼含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温柔又明媚。 她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缓缓抚上凤卿云的一头软发。 声音恰似春日微风,裹挟着融融暖意,轻轻说道:“恭喜云宝又成功升级啦!” 凤卿云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笑起来时,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乳牙,那笑容灿烂得几乎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 她的小脑袋亲昵地在覃芊落的手心蹭来蹭去,活脱脱像一只撒娇讨赏的小兽,浑身散发着骄傲与得意。 那模样仿佛在说:“我这么厉害,你可得好好夸夸我!” 凌雪几人早就满心好奇地关注着这边的动静,一看到凤卿云成功升级,立刻满脸笑意地快步围拢过来。 她们七嘴八舌,热闹非凡。有人满脸羡慕,竖起大拇指夸赞凤卿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欢声笑语在房间里不断回荡,温馨的氛围愈发浓郁。 待众人渐渐散去,空间里重归安静,只留下轻柔的呼吸声。 覃芊落牵着凤卿云的小手,步伐轻盈而舒缓,宛如漫步在云端,慢慢走向自己的卧室。 一进卧室,覃芊落轻轻拉着凤卿云坐在床边,等她安稳坐定后,才微微倾身,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好奇。 那目光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温柔又带着探寻。 她轻声问道:“云宝,你真的是系统吗?你们系统升级都是这般惊天动地的阵仗吗?” 凤卿云歪着脑袋,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小脸上满是认真思索的神情。 她咬着嘴唇,眉头时而紧紧皱起,时而又轻轻舒展开来,还时不时轻轻点头,像是在和脑海里的想法对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脆生生地开口,声音软糯得如同刚出锅的,带着丝丝甜意。 又透着十足的天真与懵懂:“落宝,我当然是系统呀!我从有记忆起,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系统。 我还没见过其他系统呢,不过我猜,系统升级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反正我肯定是如假包换的系统!要是别的系统升级动静不一样,那肯定是它们出问题啦!” 覃芊落微微颔首,垂眸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如翻涌的潮水般梳理着凤卿云的回答。 自相识以来,凤卿云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携手闯过重重难关,那份信任早已坚如磐石。 凤卿云笃定的态度让她深信不疑,毕竟自己此前从未接触过系统,实在不该以常理揣测。 这般思量过后,她心中的疑虑烟消云散,果断将此事抛诸脑后。 凤卿云难掩兴奋,一把拉住覃芊落的手,绘声绘色地分享起升级后的新功能。 她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眼睛里闪烁着熠熠光芒,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急切地向最亲密的人展示珍宝。 她滔滔不绝,从能瞬间洞察人心的情绪感知技能,到可将意识短暂投影到他人梦境的奇妙能力。 事无巨细地讲述着,每一个新变化都让她兴奋不已。 当覃芊落听闻精神印记能够遗传给下一代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一独特功能,或许会在未来的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成为她手中的一张王牌。 此刻,打造船只的施工现场热火朝天。覃芊落常常前往查看进度。 她穿梭在忙碌的工匠之间,看着他们熟练地刨木、拼接、上漆,耳边回荡着锤子敲击木板的有节奏声响。 她的目光中满是期待,船只竣工之时,便是自己扬帆奔赴倭国之日。 一想到即将踏上那片土地,她的眼神中便燃起炽热的火焰,心中开始反复勾勒未来的蓝图。 她已在脑海中无数次设想抵达倭国后的情景:如何亲手覆灭那个罪孽滔天的倭国,如何亲手为自己的先辈报仇。 这般想着,覃芊落只感觉心里都痛快了不少,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口郁气,仿佛终于要有了出口一般。 第260章 车成珠子吧 次日破晓,天边泛起鱼肚白,京城的轮廓在熹微晨光中逐渐清晰。 皇宫内,太监们早已穿梭忙碌,清扫着殿宇台阶,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早朝。 随着一声悠长的“上朝——”,大臣们身着朝服,神色匆匆,迈着整齐而急促的步伐,鱼贯步入朝堂。 早朝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压着一块无形的巨石。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忧虑,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望向殿外的天空,仿佛还能看到昨日那令人胆寒的异象。 有的大臣眉头紧锁,双手背后,踱步沉思;有的则聚在一起,低声议论,声音中满是不安。 众人心中都被一个担忧所占据——这异象或许是不祥之兆,恐怕会有天灾降临。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惶恐与无助,仿佛已经看到了灾难即将来临的景象,整个朝堂都被一种压抑的氛围所笼罩。 覃芊落静静地站在队列之前,身姿挺拔,神色平静。 她微微蹙着眉,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讨论,心中却充满疑惑。 昨日她全程都陪着凤卿云,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 她暗自思忖,这些人说得煞有其事,可自己确实什么都没看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她在心中轻声呼唤『云宝,昨天天空有什么异象吗?我怎么一点儿都没看到?』 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像是在迷雾中摸索,渴望找到一丝光明。 凤卿云闻言仔细翻看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努力捕捉每一个细节。 片刻后,她的回应传来『落宝,昨天我升级的时候,天上突然打下几十道闪电。 那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划破暗沉的天空,声势浩大,真的可吓人了! 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好似要将天地撕裂,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颤抖。 闪电的光芒如白昼般刺眼,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不过好在没引发什么灾祸,连山火都没烧起来。 那闪电劈的地方是玉石山,山里基本都是翡翠和田玉,没什么树木,所以只是看着吓人,没有造成实质损害。 至于为啥会这样,我也摸不着头脑,或许是正常的天象吧?』 覃芊落对大自然的神奇向来满怀敬畏与好奇,那些超乎寻常的自然现象,总是能勾起她浓厚的兴致。 在听闻昨日那震撼的异象并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且事发地就在玉石山后,她的好奇心瞬间被推至顶点。 脑海中,晶莹圆润的玉石珠子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仿佛在向她招手。 令她迫不及待地在心中追问道『云宝,那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后续事情发生呀? 还有那里的玉石开采难度大不大?我琢磨着,要是能把玉石加工成珠子,肯定很不错。 想想就觉得好看,到时候做一串戴在手上,肯定特别吸睛。 而且,要是能多做几串,送给亲朋好友,大家一起分享这份独特的美好,那该多有意思。』 凤卿云听到覃芊落的询问,先是微微一怔,意识瞬间如一道光束,精准地聚焦到那座玉石山上。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山体的每一处纹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要将整座山的秘密都看穿。 心中暗自琢磨,如此珍稀的玉石,仅仅用来车珠子,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可转念一想,只要落宝喜欢,那便一切都值得。 这般权衡之后,她在资料中仔细筛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预示天灾的信息。 经过一番严谨的分析,确认不会有天灾降临,这才欢快又笃定地回应『落宝,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根据我全方位分析,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天灾降临。 至于开采玉石,完全没有问题,那山里简直就是一座被岁月尘封的宝藏库! 有玻璃种紫翡,那紫色浓郁且高贵,质地通透得如同澄澈的玻璃一般,在光线下折射出梦幻的光芒。 还有帝王绿这种顶级翡翠,颜色翠绿欲滴,浓郁纯正,仿佛凝聚了世间最纯粹的生机。 做成珠子,绝对是世间难寻的珍品,戴在身上,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贵气,让人移不开眼。 除此之外,还有品质上乘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凝如羊脂,细腻温润,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温柔的笔触精心雕琢而成。 拿来做挂件再合适不过,你可以给覃伯父和林伯母精心设计几件。 融入寓意吉祥如意的传统图案,比如象征福气的蝙蝠、寓意长寿的仙鹤。 玉石养人,长期佩戴不仅能保平安,还能滋养身心,款式上再融入一些吉祥元素,美观又饱含心意,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而且,除了挂件,我们还能设计一些别出心裁的饰品,像精美的玉簪,镶嵌上小巧的翡翠。 送给落宝的二姐和瑶光她们,尽显温婉优雅。 或者打造简约大气的玉佩,送给落宝的大哥,彰显沉稳气质。 这样一来,亲朋好友们都能感受到这份独特的心意。』 覃芊落听着凤卿云兴致勃勃的讲述,看着光幕里玉石山的瑰丽画面,眼中满是惊喜与期待。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笃定。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等早朝一结束,便找个僻静之处,把玉石山的具体位置告知爹爹。 爹爹为臣忠心为人谨慎,做事向来稳妥,由他安排人手去开采玉石。 从筹备工具到组织工匠,再到运输护卫,必定能面面俱到,万无一失。 拿定主意后,覃芊落和凤卿云再度沉浸在玉石的奇妙世界里。 她们如同痴迷的寻宝者,仔细甄别着每一种玉石的特性。 满心好奇地探寻着那座神秘玉石山中还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稀世珍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朝堂之上,气氛原本凝重压抑,大臣们正为异常的天象各抒己见,争论得面红耳赤。 突然,众人脑海中毫无征兆地捕捉到覃芊落和凤卿云关于玉石用途的心声,原本严肃的面容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有人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调侃,有人则无奈地摇头叹气,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 众人心里暗自腹诽,这锦瑞昭王,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那么好的玉石,精心雕琢成玉佩,佩戴在身,行走间尽显尊贵典雅。 制成精美的摆件,置于家中的案几之上,可增添几分古韵,彰显主人的高雅品味。 若是打磨成镯子,戴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上,更是温婉动人,风情万种,哪样不比单纯车珠子强? 实在用不上的边角料,拿来车珠子还差不多,可千万别浪费了这等稀世珍宝。 正想着,众人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反应过来,那座山竟然是玉石山! 刹那间,朝堂上炸开了锅,大臣们瞬间激动得面红耳赤。 尤其是户部的官员,眼睛瞪得滚圆,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似两颗夜明珠。 嘴角咧到了耳根,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都挤成了一团。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玉石被源源不断地开采出来,经过一道道工序,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充实国库。 他们双脚不停地在原地小幅度挪动,双手也不自觉地搓来搓去。 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嘴里还不时小声嘟囔着开采计划,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奔赴玉石山,开启热火朝天的采矿大业。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将臣子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又好气又好笑。 他无奈地抬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既带着对臣子失态的嗔怪,又有一丝宠溺。 心里暗自思忖,这两年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本不该为了一座玉石山就这般失态。 这些臣子们,平日里端庄稳重,在朝堂上高谈阔论国家大事。 此刻却为了利益原形毕露,实在是太没出息,在朝堂上如此不顾形象,真是太丢脸了。 不过,得知那只是自然天象,不会有天灾降临,不会危及百姓和社稷。 皇上还是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心里的大石头稳稳落地。 至于玉石山,还有覃家小丫头心心念念的翡翠珠子,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说覃家世代忠良,对朝廷忠心耿耿,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无论是边疆御敌,还是赈灾济民,都冲在前面。 就单说覃家小丫头想要,多给她一些又何妨,毕竟没有覃家小丫头就没有如今的天玄,她要什么都是不过分的,不过…… 皇上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扫向覃相的位置,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探究与怀疑。 他暗自琢磨,覃家小丫头出入宫廷,自己却从未见她佩戴过玉石首饰。 难不成真是覃守正这个老东西,表面上两袖清风,实则对自家闺女太过抠搜,连几样像样的玉石配饰都舍不得给? 念及此处,皇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第261章 凤凰虚影 苏锦韵站在一旁,她本就心思细腻,对周遭的一切变化都极为敏锐。 她敏锐地捕捉到皇上神色的异样,顺着皇上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落在覃相身上。 她微微歪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脑海里迅速开始分析。 按常理来说,但凡听闻有玉石山这样的宝藏,谁都会想着挑选最好的玉石,打造出一套精美华贵的首饰。 佩戴在身上,既彰显身份,又能满足爱美之心。 可芊落却只想着车珠子,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她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暗自揣测。 一定是覃相这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平日里对女儿不够关心。 才导致芊落连正常的爱美心思都被压抑了,才会有如此奇特的念头。 苏锦韵的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不满与同情,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覃相身上,带着些许审视。 此时,覃相正全神贯注地听着其他大臣的奏报,忽然,两道如芒在背的目光紧紧锁住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与皇上和苏锦韵的目光交汇,只见两人的眼神中藏着复杂的情绪,眉头微蹙,表情严肃。 覃相心中“咯噔”一下,瞬间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无数念头。 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两人为何这样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嘴巴微张,想要开口询问。 可又想到朝堂之上规矩森严,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皱着眉思索片刻,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心里想着,肯定是他们羡慕自己有个这么孝顺乖巧的女儿,不管遇到什么好事,第一时间就想着自己和夫人。 就让他们羡慕去吧!这么想着,覃相腰杆挺得笔直,胸膛高高挺起,还颇为得意地轻轻扬了扬脑袋。 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睛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幸福。 然而,覃相这一系列充满自豪的动作,在皇上和苏锦韵眼中却被完全误解。 皇上看到覃相的反应,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觉得覃相就是被自己戳中了心思,却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皇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心中暗叹,平日里还以为覃相是个大方的,没想到对自己女儿都如此吝啬。 苏锦韵也同样误解了覃相的意思,她看着覃相那看似傲慢的姿态,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 她觉得覃相就是个对女儿不上心的父亲,现在还摆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就这样,一场因误会而起的小插曲在朝堂上悄然上演。 而覃相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还美滋滋地想着要和夫人分享这份女儿带来的骄傲。 覃芊落之所以第一眼瞧见玉石山,脑海中就只剩下“车珠子”这一个念头,还得从九尾仙狐给她的戒指空间说起。 那戒指空间,宛如一座隐匿于世间的神秘宝库,每一次开启,都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惊喜与震撼扑面而来。 一张冰透的紫翡双人床静静安置其中,紫罗兰般的色泽浓郁而迷人,仿佛是天边最瑰丽的晚霞被凝固在了玉石之中。 质地通透得仿佛能看穿岁月,触手之处,丝丝凉意沁人心脾,仿佛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都能被这一抹清凉瞬间驱散。 这样品质的紫翡,在外界哪怕只是一小片,都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竞相追逐。 甚至能在黑市上引发一场惊心动魄的价格大战,可在这里,却被打造成了一张奢华至极的双人床,供人安然休憩。 至于玉石首饰和摆件,更是如同繁星般摆满了整个空间。 每一件都出自能工巧匠之手,精雕细琢,巧夺天工。 瞧那灵动的花鸟鱼虫,羽毛的纹理、鳞片的质感都清晰可辨,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跃入水中。 再看那古朴典雅的瑞兽造型,或威风凛凛的麒麟,或张牙舞爪的貔貅,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而且这些玉石的水头,那叫一个足,在光线的映照下,内部的纹理清晰可见,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精心绘制而成,每一道纹理都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这还不算当初瑶光躺过的那张翡翠床,所以,当她得知眼前这座玉石山的存在时。 脑海中瞬间闪过的不是将玉石雕琢成美轮美奂的首饰摆件,而是车成珠子。 毕竟,物以稀为贵,玉石数量稀少的时候,它们是值得人们捧在手心疼惜的宝贝。 每一件首饰、每一个摆件都承载着厚重的价值与意义。 可一旦多了,像首饰摆件这类常见的物件,也就难以再勾起覃芊落的兴趣了。 更何况,不光戒指空间里宝贝堆积如山,放眼望去满满当当,仿佛一个琳琅满目的玉石博物馆。 就连系统空间,那也是满满当当的玉石首饰和摆件,各类造型、各种材质应有尽有,实在不缺这几样。 在覃芊落看来,将这未经雕琢的玉石车成珠子,说不定还能玩出些新花样,开辟出一条与众不同的新奇之路。 金銮殿内,华烛高照,殿顶琉璃瓦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光芒。 与殿内众人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满朝文武在听闻既无天灾降临,反倒有玉石山现世的消息后,顿时喜形于色。 大臣们低声议论,言语中满是对这祥瑞之兆的惊叹与对未来国泰民安的憧憬。 “此乃上天庇佑我朝,盛世将至啊!”一位年迈的大臣捋着胡须。 声音虽轻却难掩激动,脸上的皱纹都因喜悦而挤作一团。 “是啊是啊,这玉石山必定能为我朝带来无尽财富,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 身旁的年轻官员也小声的附和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愈发热烈,仿佛已经看到了国家繁荣昌盛的未来。 在这一片欢腾之中,唯有虞姬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她身着一袭华丽宫装,裙摆如流淌的星河,金丝绣就的牡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她身姿婀娜,却静静地伫立在角落里,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的孤梅。 她的眼神越过喧闹的人群,紧紧锁定在锦瑞昭王的背影上。 那目光仿若实质,透着审视与疑惑,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凝重。 她十分笃定,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覃芊落周身有若隐若现的凤凰虚影浮现。 那凤凰周身散发着柔和而绚烂的光芒,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 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振翅欲飞的姿态更是充满了神圣与威严。 虽只出现短短一瞬,却深深烙印在她眼底,令她无法忘怀。 “难道,这锦瑞昭王是天上凤凰下凡?”虞姬心中暗自思忖。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让她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回想起昨日,天空突现奇异天象,如今想来,这两者之间是否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 莫非,昨日的天象也是锦瑞昭王引发的? 可若真是如此,又实在难以解释。 今日听锦瑞昭王的心声,她分明对这些神秘之事一无所知,言行举止间也瞧不出丝毫端倪,怎么会有凤凰虚影出现? 这其中的谜团,犹如一团厚重的迷雾,将虞姬团团围住,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丝帕,指尖微微泛白,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显得有些突出。 “我断不会看错,那凤凰虚影真切无比。”她在心中反复默念。 试图从这混乱的思绪中寻得一丝头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与不甘。 她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锦瑞昭王,仿佛这样便能解开心中的谜团。 可眼前的疑惑却如乱麻般越缠越紧,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也难以理清。 她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她无关。 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只剩下锦瑞昭王的背影和那神秘的凤凰虚影。 金銮殿中,朝会结束的钟声悠悠响起,清脆的声响在雕梁画栋间回荡,袅袅不绝。 大臣们纷纷转身,一时间,衣袍窸窣作响,脚步声、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音浪。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映照着众人或兴奋、或感慨的面容。 虞姬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锦瑞昭王的身影,眼中满是探寻的意味,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她满心都是对凤凰虚影的疑惑,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急切地想要跟上覃芊落。 一路上,她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开口的措辞,想着如何才能既不显得突兀,又能巧妙地探出其中的缘由。 可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覃芊落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覃相面前。 只见覃芊落小心翼翼地将写满玉石山详情的纸张一股脑塞到覃相衣服口袋中。 随后拍了拍手,那洒脱的模样,就好像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紧接着,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宫外走去,身姿矫健,步伐轻快,仿佛迫不及待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第262章 战船打造完成 等虞姬反应过来,心急如焚地拨开人群,匆匆挤出大殿时,覃芊落早已稳稳地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那辆马车装饰奢华大气,车轮缓缓转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中肆意飞舞,模糊了她的视线。 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虞姬满心无奈,只能暗自叹息,心中想着:也只能等日后再找时机问个明白了。 覃芊落回到府邸,一切都按照往常的节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她闪身进了空间,径直走向平日训练的场地,那片空地承载着她无数的汗水与努力。 她熟练地拿起武器,开始了每日必做的训练。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不断滑落,浸湿了衣衫,可她却浑然不觉,眼神中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专注与坚定。 一招一式,都刚劲有力,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势,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随着训练的推进,她的呼吸逐渐急促,但手中的动作却愈发利落,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底。 训练结束后,她稍作休息,便马不停蹄地快步走向安置暗月的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安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暗月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佛被一层死亡的阴影无情笼罩。 覃芊落轻轻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握住暗月的手,那双手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她的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在呼唤暗月早日醒来。 她时而轻抚暗月的额头,时而握紧她的手,像是要用自己的力量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然而,暗月依旧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反应,唯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着生命的存在。 许久,覃芊落才缓缓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个让人揪心的房间。 从空间出来后,覃芊落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情绪,将满心的忧虑和疲惫都暂时抛诸脑后。 她对着镜子,嘴角上扬,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 随后,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林若清的居所走去。 林若清此时正坐在庭院中,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她身上洒下细碎的光影。 她正满眼笑意,看着两个孩童打闹嬉戏,不时给跑到她跟前的孩子擦擦汗。 庭院中,几株不知名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覃芊落快步走上前,亲昵地喊了声“娘亲”,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随后,她在林若清身旁乖巧地坐下,母女俩的欢声笑语和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 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阴霾都统统驱散殆尽,只留下这片刻的温馨与宁静。 覃相府中,处处洋溢着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蜿蜒曲折的回廊宛如一条灵动的游龙,沿着庭院的轮廓徐徐延伸。 回廊旁,几株海棠树正值盛花期,繁茂的枝叶间,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 宛如天边飘落的云霞,微风拂过,花瓣轻轻颤动,散发出淡雅清幽的芬芳,丝丝缕缕地萦绕在空气中,让人心旷神怡。 庭院里,嫩绿的青草如柔软的绒毯般铺展开来。 其间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些许不知名的野花,红的似火,黄的如金,紫的像霞。 肆意绽放,仿佛一幅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绚丽织锦。 丫鬟们身着素色衣衫,迈着轻盈的碎步,穿梭于各个院落之间,手中捧着精致的茶盏或叠放整齐的衣物。 偶尔传来的轻声笑语,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回荡,更衬出府中的闲适与安逸。 而在遥远的海晏郡码头边,海风裹挟着浓重的咸湿气息,毫无顾忌地肆意吹拂着。 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溅起层层洁白的浪花。 信王宁煜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站在岸边,双脚稳稳地扎在地上。 满脸涨得通红,激动之情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一眨不眨地紧紧锁定在那艘刚刚打造完成、正在进行试航的崭新船只上,目光中满是震撼与期待。 那艘船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海上巨擘,静静地矗立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投下巨大而威严的阴影,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它的不凡。 这艘船自设计图纸送达工部后,便开启了一段充满艰辛与挑战的打造历程。 工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便深知此次任务的重大与艰巨,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们迅速从全国各地寻找出最为精干、经验最为丰富的工匠。 这些工匠们来自不同的地域,却都怀揣着对技艺的执着与热爱,组成了一支技术精湛的团队。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赴海晏郡,一抵达目的地,便即刻投入到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中。 工地上,整日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敲打声、尖锐的锯木声以及工匠们洪亮的呼喊声,交织成一曲充满力量的劳动之歌。 无数个烈日高悬的白昼,他们在酷热的阳光下挥汗如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无数个寒风凛冽的夜晚,他们在瑟瑟的冷风中坚守岗位,双手被冻得通红,却依然紧握着工具,不肯有片刻停歇。 历经无数个日夜的辛勤劳作与不懈努力,如今,这艘承载着众人心血与期望的船只终于大功告成。 眼前的这艘船,体型庞大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与以往那些在海面上穿梭的船只相比,船身足足大了十倍有余。 其造型独特新颖,流畅而优美的线条从高耸的船头,如灵动的水波般自然地延伸至宽阔的船尾。 仿佛是被大自然这位最伟大的艺术家精心雕琢而成,既蕴含着力量感,又不失灵动之美。 船身的木板被工匠们精心打磨得光滑如镜。 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冷硬而又迷人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坚固与耐用。 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船内安装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型机械。 与传统船只依靠大量人力划桨前行的方式截然不同,这艘船仅需一人稳稳地握住舵盘,就能轻松自如地控制航行方向。 实现自由穿梭于波涛汹涌的大海之间,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与意志。 此刻,工部的工匠们也都齐聚在一旁,他们的衣衫上沾满了斑驳的木屑与油污,那是他们辛勤劳作的印记。 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憔悴,却又难掩眼中的自豪与敬畏。 当旁人好奇地问及这神奇的机械时,他们纷纷无奈地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们只知道,这一切都是依照锦瑞昭王提供的图纸制作而成。 可至于这机械内部究竟隐藏着怎样复杂而精妙的原理与构造。 他们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依然难以用言语准确地形容出来。 毕竟,这种机械在以往的认知中从未出现过,目前还没有任何书籍对其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 平日里,从锦瑞昭王的心声中,也未曾听闻要拿出记载这种机械的书籍。 众人私下里常常聚在一起猜测,锦瑞昭王或许是考虑到大家现阶段的知识储备和技术水平有限。 难以掌握如此复杂高深的技术,所以才选择暂时隐瞒。 回想起打造这艘船的漫长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艰辛与不易。 工匠们依照图纸上那些复杂而晦涩的线条与标注,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安装这个能让船自行驱动的机械。 每一个零件的安装,都需要他们全神贯注,反复比对,每一道工序的完成,都耗费了他们大量的心血与精力。 仅仅是打造一个外壳,就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 其间,因为对图纸的理解偏差,或是零件尺寸的细微误差,常常需要推倒重来,一切又得从零开始。 而其中最关键的核心部件,还是锦瑞昭王提供的成品。 即便如此,整个安装过程依旧困难重重,仿佛每前进一步都要跨越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工匠们常常为了一个技术难题,围坐在一起讨论至深夜,争得面红耳赤。 也常常为了一个零件的精准安装,反复试验数十次,直至成功。 可想而知,若是要学习制造这种机械的方法,其难度更是难以估量,仿佛是攀登一座高耸入云、荆棘密布的险峰。 众人心里都明白,还是暂且耐心等待,等自身技艺更加成熟,能够制造出类似物件时。 锦瑞昭王定会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带领他们开启这全新技术领域的大门。 天玄国的海岸边,气氛热烈得如同盛夏的骄阳。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人们的衣衫,却吹不散众人眼中炽热的期待。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目光紧紧锁定在那艘即将下水的战船上。 这是天玄国第一艘战船,承载着无数人的心血与期望,在日光的照耀下。 崭新的船身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那光芒仿佛是希望的火种,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期待。 随着一声洪亮的“下水”令下,牵引战船的绳索被缓缓松开,战船开始沿着滑道缓缓滑入水中。 巨大的水花被高高激起,溅落在周围的海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声响仿佛要冲破天际,让天地都为之震颤。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剧烈的心跳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胸膛。 大家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战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内心深处却又隐隐带着不安。 害怕这凝聚着无数人力、物力与智慧的庞然大物会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直接沉入海底,让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第263章 第一艘战船试行成功 半盏茶的时间,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起初,战船在水中剧烈晃悠,船身左右摇摆,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有人双手紧紧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紧张地窥探,有人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都嵌入了掌心。 还有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稳住,稳住”,仿佛这样就能给战船注入力量。 但渐渐地,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小,战船就像一个找到了平衡的巨人,稳稳地停在了水面上。 如同一座巍峨的海上堡垒,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势。 刹那间,欢呼声震耳欲聋,直冲云霄。人群瞬间沸腾了。 大家激动得热泪盈眶,互相拥抱、击掌,喜悦与激动的情绪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工部的几位官员,这些为了战船的打造日夜操劳的人,此刻眼眶泛红,他们的心血终于有了回报。 他们看着那艘威风凛凛的战船,心中感慨万千,每一道工序、每一次难题的攻克,都仿佛在眼前重现。 从最初对着图纸的反复研讨,到在工地上与工匠们并肩奋战,无数个日夜的坚守, 无数次失败后的重新再来,都化作了此刻的欣慰与自豪。 宁煜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而沉重。 在战船稳定后,他迫不及待地一马当先,大步跨上战船,脚步急切而有力,仿佛脚下的不是甲板,而是通往荣耀的阶梯。 身后,众人紧紧跟随,登上战船的那一刻,宁煜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自豪的光芒。 仿佛已经看到了这艘战船在未来海战中乘风破浪、所向披靡的雄姿。 看到了天玄国的海上力量因为这艘战船而变得坚不可摧,看到了天玄国在这片海域上的话语权与荣耀。 熹微的日光轻柔地洒落在码头,粼粼波光与金色日光相互交织,如梦似幻。 战船静静停靠,犹如蛰伏的巨兽,散发着让人敬畏的气息。 就在众人目光触及战船的刹那,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静谧。 随后,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眼前的战船,精美得超乎想象,每一处细节都被雕琢得恰到好处。 完美彰显着无与伦比的匠心与工艺,恰似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战船的驾驶室巧妙地隐匿于船身内部,其前方镶嵌着一块硕大无比的琉璃。 澄澈透亮、纤尘不染,宛如一面巨大的水晶镜,将前方的景象清晰映照。 阳光穿透琉璃,在驾驶室内倾洒下一片暖融融的金黄,瞬间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明亮而温馨的气息。 船舱四周,同样装配着精致的琉璃窗,这些琉璃窗不仅为舱内引入了充足的采光。 还使得船内之人能够将外面的无垠海景尽收眼底。 每当轻柔的海风吹过,海浪有节奏地轻拍船身,透过琉璃窗向外望去。 那波光粼粼的海面,就像一幅灵动的画卷,美不胜收。 沿着船舱的通道缓缓前行,便能看到精心设置的厨房区域。 这里设施一应俱全,锅碗瓢盆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 炉灶乌黑发亮,仿佛随时都能燃起熊熊炊烟,为船上的众人烹饪出令人垂涎的美味佳肴。 炉灶旁,还摆放着各种新鲜的食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不禁对未来在船上的饮食充满期待。 再往上走,高高的桅杆直插云霄,顶端的旗帜在海风的强劲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艘战船的威严与荣耀。 旗帜上的图案鲜艳夺目,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象征着天玄的尊严与力量。 烟囱静静伫立在一旁,虽然此刻没有滚滚烟雾升腾。 但却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仿佛随时准备开启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波澜壮阔的航行。 虽说这是一艘肩负着保家卫国神圣使命的战船,但内部构造却舒适宜人,居住其中想必也是惬意非常。 床铺柔软舒适,被褥整洁干净,让人在漫长的海上漂泊日子里也能拥有甜美的梦乡。 桌椅摆放整齐,表面光滑如镜,不仅实用,还兼具美观。 储物空间设计得极为合理,巧妙地隐藏在各个角落。 既能满足日常所需,又不占用过多空间,让人在船上也能感受到家的温馨与便利。 还有不少锦瑞昭王精心准备的,据说是救生用品,工部官员来海晏郡之前,也都一一学习过使用方法,此时正在给大家讲解。 有人拿起救生衣,仔细端详着它的材质和构造,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深吸一口气,跳进海中。 神奇的是,即便他完全不识水性,也能稳稳地漂浮在海面之上。 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与兴奋的笑容,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可真是个宝贝!” 还有一种不知由何种神秘材质制成的小船,不用时能把气放掉,变成薄薄的一片,方便收纳,轻松就能塞进狭小的储物空间。 用时只需轻轻一按充气装置,小船便迅速膨胀起来,眨眼间就恢复成完整的模样。 众人迫不及待地将它放入海中,然后一个个欢呼着跳上去体验。 小船在波涛中稳稳航行,无论海浪如何汹涌摇晃,都不会轻易翻覆,引得众人阵阵欢呼,笑声在海面上久久回荡。 一旁的工部官员们,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眼神中满是自豪。 他们的目光在战船上缓缓游走,仿佛在回顾那些日夜奋战的日子。 为了打造这艘战船,他们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反复研讨设计方案,精心挑选材料,严格把控每一道工序。 如今,看到众人对战船和救生用品的新奇反应与由衷赞叹。 他们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所有的辛苦与付出都化作了此刻满满的骄傲。 海晏郡的海边,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粼粼海面上。 每一道波光都跳跃着迷人的光芒,与湛蓝无垠的海水相互映衬,美轮美奂,仿佛一幅天然的油画。 巨轮船身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高大的船帆笔直地扬起。 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它即将开启的壮丽征程。 周围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人群攒动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与期待。 炽热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巨轮之上,仿佛眼前的不是一艘船,而是承载着无数希望与梦想的诺亚方舟。 人群中有经验丰富的渔夫,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孩童般的兴奋。 有初出茅庐的年轻学徒,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憧憬的光芒。 还有赶来助威的当地百姓,他们怀揣着对家乡安宁的期盼,热切地张望着。 随着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号角声响起,临时船长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上驾驶台。 他身姿挺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双手坚实而宽厚,熟练地握住舵盘,眼神中透露出专注、自信与使命感。 在众人炽热且饱含期待的目光里,巨轮缓缓启动,船身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 仿佛是从远古传来的战鼓,震人心魄,连脚下的大地都微微震颤。 起初,它如一位优雅而矜持的舞者,轻轻地在海面上滑动,激起层层细微的涟漪。 那涟漪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白色花朵,在船后缓缓散开,引得周围的海鸥欢快地鸣叫、盘旋。 甲板上的众人,起初还只是抑制不住地兴奋低语,交头接耳间满是对这艘巨轮的好奇与赞叹。 随着船身的移动,他们的情绪也被彻底点燃,激动的欢呼声响彻海面,此起彼伏,仿佛要冲破天际。 “真的动起来了!居然不用人力就能前行,这也太神奇了!”人群中,一位年轻的渔夫忍不住高声惊叹道。 声音里满是震撼与惊喜,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周围的人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洋溢着同样的惊叹与喜悦,有的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有的兴奋地跳跃起来。 随着巨轮的速度逐渐加快,海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如同一双有力的大手,肆意地吹起人们的发丝和衣角。众人眼中的惊奇愈发浓烈,他们紧紧抓住船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激情。尽管船只行驶得飞快,但却异常平稳,人站在甲板上,几乎感觉不到颠簸,仿佛是在平地上悠然漫步。海浪拍打着船身,溅起的朵朵浪花化作晶莹的水珠,洒落在众人身上,带来丝丝清凉,更增添了几分畅快之感。这种奇妙的体验,让众人对这艘巨轮的神奇之处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他们对未来海战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巨轮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又稳稳地行驶了几圈,才缓缓驶向临时搭建的码头。 码头边,早已站满了翘首以盼的人群,他们的目光中既有对战船成功试航的喜悦,也有对即将到来的出征任务的紧张与期待。 码头上,旗帜飘扬,物资堆积如山,搬运工人正忙碌地穿梭其中,将一箱箱武器装备和生活用品有序地搬上船。 当船身渐渐停靠在岸边,众人的心中虽然还涌动着再来一圈的渴望。 但他们也知道,此刻时间紧迫,朝廷正急切地等待着战船出征,去扞卫国家的安宁与尊严。 纵使满心不舍,众人还是迅速调整好了心情,有序地走下甲板,再次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第264章 夷狄人? 他们的脚步匆匆,身影坚定,有的奔赴物资储备区,仔细检查着每一件武器装备和生活用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有的前往船坞,与工匠们一起检查船只的各项性能,拿着工具对关键部位进行反复调试,确保战船时刻处于最佳状态。 还有的在码头边组织人员进行最后的战前演练,整齐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向敌人宣告着他们的决心。 他们心中怀揣着对未来海战胜利的期待,为了更多战船的制造而努力。 有了这次成功的范例,后续的建造工作便有了清晰的参照。 工匠们围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工艺细节,分享着操作心得。 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手把手指导年轻学徒,传授精准拼接木板的技巧,讲述如何让船帆更高效地捕捉海风。 只要再加把劲,加快些速度,到明年中旬,达成锦瑞昭王提出的要求并非难事。 一想到这儿,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整个造船工坊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他们在工坊里忙碌穿梭,脚下步伐轻快,手中工具挥舞得更加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完成任务后,接受嘉奖的荣耀场景。 战船成功下水且试航成功的消息,像是一阵迅猛的疾风,迅速在京城传开。 皇上收到这个喜讯,激动得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喜悦。 他踱步在御书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船在海面上乘风破浪的雄姿。 仿佛看到天玄水师在战船上威风凛凛,让外敌望风而逃。 可眼下太子还在匈奴边境,正率领着将士们抵御外敌,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要使命,实在无法脱身。 若不是这个缘故,他大可以放心地让太子监国,自己便能毫无顾虑地前去一探究竟。 尽管满心的期待被暂时压制,但皇上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大手一挥,下旨将大批丰厚的赏赐送往海晏郡。 珍贵的丝绸、精美的瓷器、充足的金银,装满了一辆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海晏郡。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船既然已经造出来了,往后总归是有机会亲眼目睹的。 这般一想,皇上心里的那股急切劲儿也稍稍缓和了些。 与此同时,覃芊落也收到了战船成功下水且试航成功的消息。 得知这个好消息的瞬间,她手中的书卷滑落,脸上绽放出比春日繁花还要灿烂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出战船全部建造完成后,自己出海航行的壮丽场景。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船头,海风肆意地吹着她的发丝。 海浪在船身两侧翻涌,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洋,与天空在水天相接处融为一体。 看来只要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待所有船只都打造完毕,她便能踏上那梦寐以求的出海之旅。 在海晏郡,那艘凝聚着无数工匠心血的战船成功下水试航,消息一经传出,就像长了翅膀般飞速传遍天玄大地。 一时间,整个天玄都被这喜讯笼罩,犹如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激起层层兴奋的涟漪。 皇上为了嘉奖海晏郡的功绩,下令赏赐大量奇珍异宝与珍馐美馔。 这些赏赐不仅是物质上的丰厚回馈,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象征,承载着天子对臣子的肯定与褒奖。 各地官员听闻此事,内心瞬间被强烈的渴望点燃。 他们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若能在自己的任上取得斐然成绩。 得到天子的赏识与嘉奖,那必将为自己的仕途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平日里就勤政爱民的官员,此时更是废寝忘食,全身心地投入到政务之中。 他们不辞辛劳,深入到田间地头,与百姓们亲切交谈,了解他们的需求,指导农耕生产,传授先进的种植技术。 力求在来年能迎来丰收,让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 他们还积极奔走于各个村落,推动水利设施的修缮与建设,确保农田灌溉无忧,为农业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而那些曾经稍显懈怠的官员,也在这股热潮的强烈冲击下,彻底改变了以往的慵懒作风。 他们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职责,大力整顿治安,打击各类违法犯罪活动。 让治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生活在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中。 同时,他们积极招商引资,出台一系列优惠政策,鼓励商业发展,促进经济繁荣,努力提升郡县的整体实力。 一时间,天玄各地都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 每个郡县都像是充满活力的生命体,在官员们的努力下全力运转,展现出蓬勃的生机与希望。 然而,就在天玄上下都沉浸在这种积极向上的忙碌氛围中时,一封加急战报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打破了原本的祥和与安宁。 幽州边境的一个宁静村子,在一夜之间惨遭夷狄人血腥屠戮,整个村子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百姓们无一幸免,往日的欢声笑语瞬间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死寂与悲凉。 事情的起因追溯到秋收时节,幽州地区遭遇了多年罕见的大旱。 持续的干旱使得土地干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是大地痛苦的伤口。 庄稼在烈日的炙烤下,逐渐枯萎,颗粒无收。 随着寒冬的脚步越来越近,恶劣的天气条件让夷狄人的生活陷入了绝境。 粮食极度短缺,饥寒交迫成为了夷狄人生活的常态。 许多人不得不靠着啃食树皮、草根来勉强维持生命,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而与之相邻的天玄边境地区,由于地理位置优越,水源充足,且有新型良种。 百姓们辛勤劳作,仓廪充实,生活富足安定。 这巨大的反差,让心怀不轨的夷狄人红了眼,他们内心深处贪婪的欲望瞬间被点燃,犹如熊熊烈火,难以遏制。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万籁俱寂,整个村子的百姓都沉浸在梦乡之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一群如狼似虎的夷狄人骑着快马,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悍然冲进了这个宁静的村子。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村子里的百姓,大多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嘈杂的喊杀声和哭喊声惊醒。 他们惊恐地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中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被恐惧笼罩。 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夷狄人的利刃无情地刺倒在地。 夷狄人在村子里肆意横行,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疯狂地抢夺着粮食、财物,将百姓们多年的积蓄洗劫一空。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贪婪和残忍的笑容,对百姓们的苦苦哀求充耳不闻。 仿佛这些无辜的生命在他们眼中只是可以随意掠夺的猎物。 得手之后,夷狄人心中又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知道,天玄乃大国,国力强盛,军队实力强大,此番恶行一旦被知晓,必定会遭到严厉的报复和惩罚。 为了毁灭证据,逃避应有的制裁,他们做出了更加丧心病狂的决定——放火烧村,杀人灭口。 他们将火把扔向一间间房屋,熊熊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村子。 大火燃烧的声音、百姓们的哭喊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人间悲歌。 整个村子被火光映得通红,仿佛被鲜血染红,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由于消息传递路途遥远,且边境地区地势复杂,山峦起伏,交通极为不便,等消息传回京城时,已经过去了好久。 那些抢夺粮食、杀人放火的夷狄人,早已带着抢来的财物,逃回了幽州地界之中,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上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紧蹙眉头,看着这则加急战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忧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敲击着大臣们的心。 内心的愤怒与忧虑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涌,久久无法平息。 往年,这样的恶性事件大多是匈奴所为,幽州一带的边境,在朝廷的精心管控下,局势还算稳定。 今年,却突然发生了如此骇人听闻的惨案,这让皇上感到十分蹊跷。 莫非是幽州更换了首领,新首领野心勃勃,妄图通过掠夺来扩充实力,打破现有的和平局面? 又或者是他们背后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怂恿,企图挑起事端,从中渔利? 这些疑问在皇上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深感不安。 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思忖,如今尚不清楚幽州境内的具体情形,夷狄人的真实意图也不得而知。 但夷狄人既然敢进犯天玄边境,就绝不能姑息纵容。 在皇上看来,扩张疆土,扬我国威,本是顺应时势之举,如今夷狄人主动挑衅,正好给了出兵的借口。 只是,一想到是以一个村子百姓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出兵契机,他的心中便充满了愧疚与无奈。 他暗暗发誓,绝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天玄的百姓,绝不能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此番出兵,不仅要覆灭幽州,为死去的百姓讨回公道,让他们的冤魂得以安息。 更要守护天玄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位子民,让国家的边境坚如磐石,不再受到外敌的侵扰。 他要让夷狄人知道,侵犯天玄的代价,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同时,他也要借此机会,全面整顿边境防御体系,加强对边境地区的管控力度,完善军事部署。 建立更加有效的预警机制,让天玄的边境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确保天玄的长治久安。 第265章 时空不同人也不同 信使单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急切且惶恐地禀报着那桩惨绝人寰的祸事。 覃芊落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瞬间涌起惊怒与锐利,那对秀眉紧紧蹙起,眉心似凝聚着化不开的忧愁。 『一个村子的百姓,竟就这般惨遭贼人屠戮,无一幸免?』覃芊落的声音低沉且清冷。 仿佛裹挟着寒冬的霜雪,话语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当今天玄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威名远扬四方,边境理应固若金汤,百姓安居乐业。』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修长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清晰地暴露出她内心深处那难以抑制的怒火。 稍作平复,覃芊落深吸一口气『云宝,那幽州的夷狄人是哪里?』 凤卿云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神色略显不自然。 她轻咬下唇,贝齿陷入娇嫩的唇瓣,似乎在极力斟酌着用词。 片刻后,她才糯糯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忐忑『落宝,幽州大致相当于前世的东三省地区。 至于夷狄人,呃……也就是东北……』 说到此处,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游移不定。 偷偷观察着覃芊落的神色,生怕自己的言语有半分不妥。 凤卿云的话戛然而止,后半截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生生拽了回去,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覃芊落心思敏锐,瞬间就领会了那没说出口的意思。 一时间,她只觉五雷轰顶,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住了,指尖微微发颤。 她的双眼瞪大,满是惊惶与不可置信,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慌乱 『啥玩楞?这么说来,幽州居然是我前世的家乡?那那里的人……怎么会这样?这简直太荒谬了,根本不可能啊……』 她的心声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摇摇欲坠。 眼神慌乱得如同暴风雨中飘零的落叶,四处游离,满心都是对这荒诞事实的抗拒。 仿佛只有不断否定,才能让自己从这场可怕的梦境中醒来。 凤卿云瞧着覃芊落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得厉害。 她用最轻柔、最坚定的语气安抚道『落宝,你先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千万别自己吓自己。 你好好想想,咱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和你前世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这里的人和事,跟你前世的家乡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别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话锋一转,凤卿云原本温柔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凝重,她的柳眉紧紧蹙起,眉心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眼中的疑惑愈发浓烈,像是一潭望不到底的深水,继续缓缓说道『不过,这件事确实透着一股邪性劲儿。 我把资料都翻了个底朝天,每一份资料上都明明白白地记录着,这么多年来,幽州与天玄边境一直相安无事。 彼此间连个小摩擦都没有,更别说大规模进犯了。 可今年倒好,毫无预兆地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边境百姓惨遭屠戮,村子毁于一旦。 更离谱的是,这么大的事,资料里居然只有寥寥数语,关键信息全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 巍峨庄严的朝堂之上,气氛向来凝重肃穆,空气仿若都被这压抑之感凝住了。 覃芊落与凤卿云那番关于前世身世的交谈,却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 毫无征兆地在这看似平静的朝堂上轰然炸开,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众臣们听闻此言,内心的震惊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而这内心的震撼,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容之上,一时间,朝堂上众人的表情变得异常丰富多彩。 有的大臣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圆睁的双眼仿佛要将这令人震惊的消息看穿。 有的大臣微微张着嘴,保持着这个惊愕的姿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无法回神。 还有的大臣们虽极力克制,却仍忍不住交头接耳,那压低的声音中,难掩其中的惊讶与好奇。 细碎的议论声如同嗡嗡作响的蚊蝇,在朝堂上轻轻回荡。 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消息震得有些懵,谁能料到。 平日里尊贵无比、备受众人敬仰,在朝堂上谈笑风生、谋略过人的锦瑞昭王,前世的身份竟然是夷狄人? 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让众人一时之间大脑空白,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然而,凤卿云那句“不同时空,不可一概而论”,宛如在慌乱嘈杂的人群中敲响的一记洪钟。 又似在闷热烦躁的夏日里拂过的一缕清风,让震惊中的众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大家静下心仔细思索,确实如此,时空的巨大差异,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足以让一切变得截然不同。 前世的身份并不能决定现在的为人,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对锦瑞昭王另眼相看,以偏概全。 坐在高高龙椅之上的皇上,听闻这个消息的瞬间,亦是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原本沉稳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内心更是波澜起伏。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他眼中古灵精怪、聪慧过人。 总能在关键时刻献上奇谋妙计,为天玄立下赫赫功劳的小丫头,前世竟然是夷狄出身。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覃芊落,眼神中满是探究与思索。 他暗自思忖,幽州之地虽地处偏远,远离繁华的都城,可竟能孕育出如此出类拔萃、气质卓然的覃芊落。 那地方想来必定有着独特的灵秀之气,或许是山川壮丽,峰峦叠嶂间藏着天地的灵气。 或许是土地肥沃,滋养着一方百姓,让人们安居乐业。 哪怕时空不同,在养育人才这方面,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更让皇上内心受到强烈震动的,是覃芊落前世所处朝代的强盛。 想来那是一个天下大同的盛世,百姓们生活富足,没有战乱的纷扰,没有苛政的压迫,到处都是一片祥和繁荣的景象。 国力昌盛,万邦来朝,文化艺术蓬勃发展,科技发明层出不穷,这样的盛景,光是想象,都让人无限向往。 回想起自己这些时日,因刚刚完成天下一统的大业,便有些沾沾自喜,甚至在处理朝政时都有了些许懈怠之心。 对待国家大事不再像从前那般兢兢业业、事无巨细,皇上不禁感到一阵深深的惭愧。 与覃芊落前世的朝代相比,如今的天玄,无论是疆土的广袤程度,还是经济的繁荣、文化的昌盛、军事的强大。 都还有着巨大的差距,宛如刚刚起步的孩童,与成熟稳重的巨人相比,显得如此稚嫩与弱小。 他回过神来,自己肩上的担子依然沉重如山,容不得有丝毫的放松与懈怠。 否则,天玄不仅难以走向真正的辉煌,甚至可能在未来的风云变幻中陷入危机。 一众朝臣们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也纷纷回过神来,开始在心中暗自思量。 他们意识到,之前因为天下初定,便生出的自满情绪是多么的可笑与短视。 如今的成就,不过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前路漫漫。 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等待着他们去跨越,还有漫长而艰辛的道路等待着他们去跋涉。 此刻,他们纷纷收起了脸上那志得意满的神情,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中重新焕发出坚定与决心。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共同的念头:天玄还不够强大,唯有齐心协力、励精图治、奋发图强。 才能让国家日益繁荣昌盛,走向真正的辉煌,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属于天玄的灿烂篇章。 覃芊落站在朝堂之上,对周围众人的反应浑然不觉。 她和凤卿云只是像平常一样交流着,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番不经意间的交谈。 竟如同洪钟大吕,发出振聋发聩的警示,及时拉回了差点误入歧途、耽于享乐的天玄。 这一番对话,宛如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曙光,为天玄注入了全新的奋进力量,开启了天玄追求更高辉煌的崭新篇章。 它不仅让皇上重新审视自己的治国之道,也让朝臣们重拾初心。 更让天玄在未来的发展道路上,有了更为明确的方向与目标,在历史的舞台上,迈出了更加坚定有力的步伐。 覃芊落伫立原地,目光深邃而悠远,仿若透过眼前的景象,回溯到前世东北那片熟悉又亲切的土地。 她的眼眸中,浮现出往昔的记忆片段: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热闹非凡的集市、质朴热情的乡亲…… 那些画面如潮水般在她心头翻涌,带着温暖与眷恋。 她喃喃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怅惘『前世的东北,有我成长的足迹,一草一木皆有回忆。 不知道这个时空的东北,是否也有白山黑水的壮丽,是否也能听到那熟悉的乡音?』 话锋陡然一转,她神色瞬间变得冷峻而凝重,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但当下夷狄人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覃芊落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痛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过去的十几年间,边境一直风平浪静,可夷狄人竟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悍然进犯,手段还这般残忍。 一个村子的百姓惨遭屠戮,老弱妇孺皆未能幸免。』 (小作者也是东北人,绝对没有抹黑东北的意思,只是剧情需要,还望各位老乡见谅。) 第266章 突然变化的县令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开始仔细分析起当前的局势『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 以夷狄人以往的武器装备水平,根本无法与我们坚固的边境防线相抗衡。 他们的兵器大多粗制滥造,铠甲也难以抵御我们的精锐部队。 按常理推断,他们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突破边境,可如今这一切却真实地发生了。』 覃芊落眉头紧锁,神色愈发凝重『这其中的差距实在太大,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是有人在暗中给他们提供了先进的武器?还是说,有内奸里应外合,出卖了边境的防御机密? 又或者,是某些势力在背后蓄意挑起事端,妄图扰乱天下局势?』 凤卿云听闻覃芊落抛出的一连串疑问,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笼上一层凝重之色。 灵动的眼眸里此刻满是专注与急切,她心里清楚,解开这些谜团迫在眉睫。 她迅速翻看着资料,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眼睛一眨不眨,逐字逐句扫过每一行,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可时间悄然流逝,大方向上的资料毫无价值,皆是些无关紧要、泛泛而谈的记录,她心中的挫败感愈发强烈。 凤卿云满心无奈,下意识轻咬下唇,那粉嫩的唇瓣上留下浅浅齿痕。 但她骨子里的坚韧让她迅速调整思路,重新锁定搜索方向。 她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浩如烟海的资料里继续探寻。 终于,在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的文字中,她捕捉到了关键线索。 刹那间,眼中闪过惊喜亮光,整个人兴奋起来。 『落宝,快看!』凤卿云声音不自觉拔高,语气里满是急切与兴奋。 『资料里显示,这背后有人暗中鼓动,可再具体的就看不到了,好像被刻意隐匿起来,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至于夷狄人为何能轻易突破边境防线,是边境县令放他们进来的! 这个县令简直黑心烂肝,为了谋取朝廷的救灾粮饷,填满自己那贪得无厌的私库。 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做出这等卖国求荣、天理难容之事! 他当初只想着捞一笔钱财,哪料到夷狄人如此凶狠残暴,一入境就烧杀抢掠、屠村放火。 村子里哭声震天,百姓们流离失所,尸横遍野,惨状目不忍睹。 现在那县令自知闯下弥天大祸,为逃避罪责,带着一家老小慌慌张张逃到幽州地界去了。』 凤卿云满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与困惑『落宝你再看,这事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这个县令从前可是出了名的好官,在任期间一心扑在百姓身上,兢兢业业。 修桥铺路、抗旱救灾,做了无数造福百姓的实事,深受当地百姓爱戴与敬重。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变故,遭遇了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能让他突然性情大变。 从一个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变成如今这副利欲熏心、伤天害理的丑恶模样?』 覃芊落看着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幕,身姿挺拔,神情专注。 她的双眼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锁定在光幕之上,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光幕之中,边境县令的影像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清晰起来。 数月之前,这位县令穿梭于县城的大街小巷,所到之处,百姓们纷纷投来敬重与信赖的目光。 他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每当与百姓交谈,总是微微前倾身体,耐心倾听他们的诉求。 还时不时点头回应,眼中满是为百姓着想的热忱光芒。 那时的他,会亲自前往受灾的农田查看,为农民们寻找应对天灾的办法。 也会在县衙门口摆上长桌,倾听民众对治安的建议。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深深烙印在百姓心中,是众人眼中当之无愧的好官。 可如今,画面里的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模样虽依旧能辨认出来,但神色与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温和的眼神如今充满了贪婪与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仅仅数月的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令人匪夷所思。 起初,在城中最隐蔽的角落里,他鬼鬼祟祟地与夷狄人密会,每次会面时,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被人发现。 从他那闪烁的眼神和紧张的肢体动作中,不难看出这些接触绝非光明正大之事。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他的私宅。夜幕笼罩之下,一群仆人正神色匆匆地将一个个沉重的箱笼搬上马车。 每一个箱笼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偶尔露出的金银器物的边角,暗示着里面装的都是不菲的财物。 县令站在一旁,神色焦虑,不停地催促着,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些财物的极度珍视。 这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动作表明,他显然是经过了精心策划、蓄谋已久。 而这些私库中的财物,恐怕多数都来路不正,是他贪污腐败的铁证。 覃芊落秀眉紧紧蹙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也因过度思索而微微皱起。 她的内心深处暗自思忖,人的性格绝不可能毫无缘由地突然转变。 就算这人是世间一等一的伪装高手,也绝无可能数十年如一日地戴着虚假的面具,骗过身边所有人。 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足以颠覆他认知和价值观的大事,可在这短短数月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变故背后的真相,无人知晓,就像一团厚重得化不开的迷雾,紧紧笼罩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让她愈发急切地想要一探究竟,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秘密。 正当覃芊落沉浸在深度思索之中,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一连串事件的蛛丝马迹里找到关键线索时。 那一直散发着柔和光芒、承载着重要信息的光幕毫无预兆地“啪”一声,骤然黑了下去。 原本清晰呈现的画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色。 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些影像,也从未记录过这位县令的种种变化。 凤卿云看着骤然黑掉的光幕,原本灵动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诧异与震惊之色。 在她长久以来的认知里,凭借自己独特的能力,天玄境内任何她想要探寻的事情,都会毫无保留地清晰呈现。 无论是深宅大院里的隐秘之事,还是市井小巷中的家长里短,又或是朝堂之上的权谋争斗,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如今这般突然黑屏的状况,实在是前所未闻,完全打破了她一贯的认知,让她一时之间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覃芊落也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疑惑不解,她忍不住问道『云宝,是你出故障了吗? 怎么好端端的,画面就这么没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试图从凤卿云那里寻得一个合理的答案 ,解开这莫名黑屏的谜团。 凤卿云的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紧闭双眸,将自身的感知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那感知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化作一道道无形的波动,向四周扩散。 这些波动又像细密的蛛丝,渗透进她周身的每一处角落。 从核心数据的精密运转,到感知系统的每一个细微节点,从能量的有序流动,再到信息的交互反馈。 她都反复甄别,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深度扫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蓄力量,每一次呼气又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她的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执着,仿佛在与一个隐匿于暗处、难以捉摸的敌人进行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这场自我检查。 然而,当她满心期待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故障的迹象。 可那本该呈现出世间万象的光幕,却依旧如死寂的夜空,漆黑一片,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 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声音,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封印住了,与外界彻底隔绝。 时间仿若故意捉弄人,在众人满心的疑惑与焦虑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在大家几乎要陷入绝望之时,那黑屏许久的光幕终于有了细微的动静。 先是边缘处泛起一丝微光,像是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珍贵。 而后,光芒逐渐蔓延开来,光幕缓缓亮起,画面由模糊变得清晰。 只见那位县令脸上挂着诡异而又满足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迈着悠然自得的步伐,从一间茅草屋中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得意与张狂,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足以改变他命运的大事。 覃芊落原本紧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画面。 她的目光在县令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和茅草屋之间来回游移,像是要将两者看穿。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间屋子,从屋顶层层叠叠、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茅草。 到墙壁上粗糙干裂、仿佛在诉说着岁月沧桑的泥坯。 再到屋前几株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显得无比孤寂的稀疏杂草,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可映入眼帘的,只是一间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的茅草屋,毫无特别之处。 但她心中的疑惑却如被点燃的火焰,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这样一间看似毫不起眼的屋子,为何会让凤卿云那强大的感知能力出现异常。 甚至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硬生生地屏蔽了她的探查?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某种神秘的阵法,还是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暗中操控? 第267章 三件事串联在一起 覃芊落心有不甘,那股子倔强和对真相的执着让她不愿轻易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显急促的呼吸,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凤卿云再次释放感知力,这一次,她将感知力压缩成一束更为强大、更为集中的能量。 像一把锋利的利剑,朝着茅草屋的方向刺去。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光幕始终如顽石般,没有任何反应。 每一次尝试后的失望,都像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她们的心头。 覃芊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失落与无奈,只能暂时放弃继续尝试。 但她的目光却依旧如磁石般,紧紧锁定在那间茅草屋上,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金殿之上,巍峨庄严,雕梁画栋间香烟袅袅升腾,悠悠地萦绕在这恢宏的朝堂之中。 殿内,琉璃盏的光晕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这深宫内的悠悠岁月。 龙椅之上,帝王身着一袭明黄龙袍,袍上金丝绣纹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每一道金线都仿佛在彰显着皇家的无上威严。 帝王面容冷峻,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不怒自威。 那深邃的眼眸仿若幽渊,暗藏着无尽的思量,将朝堂下官员的疑惑与不安一丝不漏地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先是在覃家小丫头身上稍作停留,而后缓缓垂下眼眸,长睫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间隐匿于荒郊野外的茅草屋,外表看起来破败不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难道真的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帝王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脑海中浮现出此前肆虐的蝗灾。 那时,遮天蔽日的虫群如乌云般滚滚而来,所到之处,庄稼瞬间被啃食殆尽,田野一片荒芜。 百姓们望着被摧毁的生计,哭声震天,哀鸿遍野。 紧接着,又念及那场如恶魔般席卷而来的瘟疫。 病魔在城镇乡村间肆意蔓延,所到之处,户户皆有哭声,人人皆染病容,生命如风中残烛般脆弱,被死亡的阴霾无情笼罩。 想到这些,帝王的眉头不自觉越皱越紧,这些灾祸乍看之下是天灾。 可若是细细探究,背后却都隐隐有着人为操控的痕迹。 每一处细节,每一个疑点,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如乱麻般难以解开。 匈奴,曾经在边境肆意妄为,铁蹄铮铮,所践踏之处,百姓流离失所,家园化为废墟。 倭寇,在沿海地区频繁侵扰,战船如鬼魅般出没,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沿海居民苦不堪言。 如今又是夷狄人,虽犯境时间不同,但行径如出一辙。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背后是否有同一个势力在暗中指使?如此这般排列开来,实在是令人不得不生疑。 他们之间,是否存在着某种隐秘的联系?又是否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企图颠覆这太平盛世? 帝王心中这般想着,缓缓抬眸,锐利的目光仿若鹰隼般,带着审视与探究,扫向覃相和苏相。 只见二人神情肃穆,平日里从容的面容此刻布满了凝重之色,眼眸中同样凝着化不开的忧虑。 看来他们也已洞悉其中蹊跷,察觉到了这一系列灾祸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 帝王微微颔首,以示了然,心中对二人的敏锐洞察暗自赞许。 随后,他又不动声色地扫视其他臣子,除了新上任的官员,面对这复杂诡谲的局势还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懵懂与无措。 其余人脸上皆或多或少带着思索之色,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暗自摇头,显然也在暗自揣摩这其中的深意。 一番打量之后,帝王暗自点头,心中思忖,这些臣子,平日里悉心栽培,耗费诸多心血,倒也没白费。 关键时刻,还是能看出他们的底蕴与智慧。 而后,帝王的目光转向小丫头所在之处。小丫头身形娇小,站在朝堂的一角,却格外引人注目。 此刻,她正微微皱眉,认真思索着,粉嫩的脸颊因专注而染上一抹红晕,恰似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 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一股与这朝堂格格不入的纯真与聪慧。 看着小丫头这副模样,帝王心中不禁暗自期待起来。 或许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能为这一团迷雾般的局势带来一丝曙光。 凭借她独特的视角和聪慧的头脑,解开这重重谜团,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这江山社稷一片安宁。 覃芊落静静伫立在朝堂的一角,周围大臣们低声的议论声如同细密的丝线,不断钻进她的耳中。 但她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地聚焦在疫病、蝗灾以及眼前这件令人费解的事情上。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与探寻。 刹那间,疫病爆发时那令人心碎的惨状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汹涌浮现,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死寂一片。 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像是一道道抵御灾难的防线。 偶尔,从屋内会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那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痛苦,让人揪心。 病患们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深陷的眼窝里,绝望的眼神空洞而无助。 医者们穿梭在街巷间,脚步匆匆,额头上满是焦急的汗水,然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疫病。 他们纵然竭尽全力,却依旧难以阻挡死神无情的脚步,生命在这场灾难面前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紧接着,那遮天蔽日的蝗灾景象又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思绪。 密密麻麻的蝗虫犹如一片黑色的乌云,铺天盖地地压境而来。 它们所到之处,庄稼瞬间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田野里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在风中无助地摇曳。 百姓们望着这片曾经充满希望,如今却化为乌有的田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欲哭无泪,那是对生活绝望的悲叹,也是对命运的无奈妥协。 覃芊落心中直觉这几件事与眼前的状况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分割的紧密联系。 可当她静下心来,试图抽丝剥茧般地梳理其中的关联时,却仿佛一头扎进了一团浓稠得化不开的迷雾之中。 这几件灾祸分别发生在天玄国截然不同的方位,有的在人声鼎沸、商贸繁荣的城镇,有的在宁静偏远、以农耕为生的乡村。 这些地方彼此之间山川纵横交错,河流蜿蜒阻隔,路途遥远而艰辛。 如此分散的地域,要从中找出它们的内在联系,简直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从目前所呈现的种种迹象仔细分析,这些灾祸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有针对性地降临在天玄国这片土地上的。 若说是其余三国的残余势力在背后暗中捣鬼,挑起事端,细细思量,倒也并非毫无根据和可能。 毕竟,那些曾经被天玄国吞并的国家,往昔的荣耀与尊严被无情碾碎。 在他们心底深处,复国的念头或许从未真正熄灭,如同深埋在灰烬下的火种,一有机会便可能复燃。 可再往深里琢磨,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疫病刚刚得到控制,百姓们还沉浸在失去亲人、朋友的悲痛之中。 尚未从那沉重的伤痛里缓过神来,蝗灾便气势汹汹地接踵而至。 如今,又发生了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如汹涌的浪潮,让人疲于应对。 仿佛背后有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无形大手,在有条不紊地操控着这一切,将天玄国一步步推向深渊。 难道是其余三国的余孽摒弃前嫌,暗中勾结,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天玄国? 这个念头刚在覃芊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便下意识地轻轻摇了摇头,在心底果断地将其否定。 暂且不说在三国未被吞并之前,各国之间为了争夺领土、资源,利益纷争不断。 明争暗斗频繁,彼此之间往来寥寥无几,关系淡薄。 就算曾经有过一些微不足道的联系,可在经历了亡国之痛、四处逃亡的艰难处境后。 想要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消除往日的嫌隙,迅速联合起来。 形成一股强大的对抗力量,达成一致的目标,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再者,覃芊落深知凤卿云的能力,她对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迅速察觉。 若是真有这样大规模的势力联合行动,如此庞大的动静,必然会在不经意间留下蛛丝马迹。 而以凤卿云的手段和能力,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 而且那些残余势力若真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本领。 当初又怎会轻易地被天玄国吞并,落得如今四处逃亡、如丧家之犬般苟延残喘的悲惨下场呢? 覃芊落越想心中越发的迷茫,若是不尽快找到幕后主使,那天玄还会有无辜百姓遭殃,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抬眸看了眼皇上,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第268章 前往幽州边境(一) 覃芊落沉浸在繁杂的思绪中,无数线索与推断在脑海里交织碰撞,搅成一团乱麻。 她下意识地紧咬下唇,细密的贝齿在嫣红的唇上留下浅浅痕迹。 良久,权衡利弊之后,才缓缓收回那仿若能洞悉一切阴谋的锐利目光。 这目光犹如实质,在收回的瞬间,仿佛将周遭那无形的压迫感也一并驱散。 紧接着,她将视线稳稳落在散发着幽微光芒的光幕之上。 光幕里,逃窜至幽州地界的县令此刻的模样狼狈至极。 他神色慌张,豆大的汗珠顺着蜡黄的脸颊不断滚落,滴在脚下干燥的尘土里,瞬间溅起细微的尘埃,仿若他此刻凌乱的心境。 脚步踉跄的他,每迈出一步都带着几分虚浮,时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 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被猎人追杀至绝境的惊弓之鸟,似乎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如影随形地紧紧追赶,下一秒就能将他吞噬。 看到这一幕,覃芊落的眉头瞬间紧紧蹙起,眉心间仿佛锁着千般忧虑、万种思量。 那紧皱的眉头犹如深深镌刻的“川”字,每一道褶皱里都写满了对局势的担忧与疑惑。 她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周遭的喧嚣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有内心深处那愈发强烈的不安在翻涌。 片刻的沉默后,她轻轻启唇,声音虽轻柔,却裹挟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仿若能穿透层层迷雾,直达真相的彼岸。 『云宝,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去一趟幽州边境。 当下幽州那边局势不明,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实则暗流涌动,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能深入了解那里的真实情况。 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被他人忽视的关键细节。 况且那间透着古怪的茅草屋,一直是我心中的疑惑所在,实地查看一番。 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帮我们拨开这重重迷雾,揪出幕后黑手。』 彼时,凤卿云正坐在空间的地上,周身萦绕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悠然气息,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她的目光同样牢牢地锁定在光幕中那狼狈逃窜的县令身上,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似乎在透过表象,洞察着一切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听闻覃芊落的提议,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如暖阳的笑意。 那笑意瞬间驱散了周遭空气里的凝重,让原本压抑的氛围有了一丝舒缓。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应道『好,落宝,那就一起去看看。』 覃芊落得到凤卿云肯定的答复后,原本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可一双眼睛却依旧牢牢地黏在了光幕中的县令身上,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穿透屏幕,将县令的每一个毛孔都瞧个真切。 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县令的面容,越端详越觉得他的表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在某一个瞬间,县令脸上浮现出的神情,宛如被一只来自黑暗深处的无形大手狠狠扼住了咽喉。 整个人都被一股强烈的胁迫感笼罩,那种无助与被迫的意味,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 然而,这稍纵即逝的表情就像夏夜中一闪而过的流星,快到让人怀疑刚刚看到的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若不是覃芊落目力远超常人,心思更是细密得如同精心编织的蛛网。 对周遭的一切风吹草动都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恐怕根本无法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异样。 她下意识地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幽光,暗自忖度。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这般通天彻地的手段,能在旁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胁迫县令呢? 她再次仔仔细细、一丝不漏地打量着光幕中的画面,县令身边人来人往,要么是县令的小厮随从,要么是行色匆匆的路人。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轨迹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有哪怕一丁点可疑之处。 既不见有人手持利刃,寒光闪闪地抵在县令的腰间,以武力相威胁。 也没有发现任何威逼的明显迹象,可那被胁迫的表情却又如此真切地在县令脸上出现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毫无头绪、摸不着边际的感觉,就像一头扎进了一团浓稠得化不开的迷雾之中。 四周白茫茫一片,辨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任何方向,让覃芊落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困惑和不安。 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心头爬动,挠得她坐立难安。 与此同时,刑部的几位官员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县令的异常。 刑部尚书林赋身姿笔挺地站在朝堂之上,犹如一棵苍劲的松柏,沉稳而庄重。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光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把光幕看穿。 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岁月镌刻下的痕迹,此刻却仿佛都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忧虑与思索。 他清楚地看到,县令临近幽州地界,最后一次回头时,脸上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 那瞬间的惊惶失措,恰似夜空中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短暂却又如此惊心动魄。 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痛了林赋的双眼。 林赋在心底不禁反复自问,这看似平常的幽州地界,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竟能让一个县令如此胆战心惊、恐惧到极点?这个疑问如同一只无形却又力大无穷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在他心头不停地盘旋萦绕,沉甸甸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 还没等他从这纷繁复杂的思绪中理出个头绪,便听闻锦瑞昭王打算前往幽州边境一探究竟。 林赋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整个人像是被这个消息定住了一瞬,随即迅速陷入了深度的沉思之中。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脑海里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迅速地权衡着此次前往幽州边境的利弊。 思忖良久,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都在他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他觉得这或许是个千载难逢、解开谜团的绝佳机会。 跟着一同前去,深入实地展开细致入微的调查,说不定能借助此次契机,层层剥开之前瘟疫和蝗灾背后隐藏的怪异谜团。 如此一来,既能还百姓一个公道,让那些在灾祸中受苦受难的民众得到慰藉,也能给朝廷一个清晰的交代,稳固朝堂的根基。 想到这里,林赋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未知危险。 他都要与锦瑞昭王一同前往,携手探寻这重重迷雾背后的真相,不找到答案,绝不罢休。 众臣们或低头垂目,眉头紧蹙,或手抚胡须,眼神凝重,各自沉浸在对当下这复杂诡谲局势的沉思之中。 他们的面容在光影交错间,忽明忽暗,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对未知危机的忧虑与困惑。 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整个朝堂紧紧笼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覃芊落莲步轻移,仪态万方地从群臣之列向前迈出一步。 她身姿挺拔,恰似傲雪绽放的寒梅,又似风中挺立的劲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既有着世家子弟的尊贵典雅,又透着果敢坚毅的英气。 此刻,她的神情无比坚定,目光炯炯有神,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她微微仰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挺直的脊背彰显着内心的执着与勇气,毫不犹豫地郑重向皇上请命前往边境。 誓言定要查清这一系列扑朔迷离事件的来龙去脉,还天下一个真相,护社稷一方安宁。 皇上端坐于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身姿笔挺,仿若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气势磅礴,让人望而生畏。 他身着明黄龙袍,袍上金丝绣纹在宫灯映照下熠熠生辉,每一道金线都仿佛在诉说着皇家的威严与荣耀。 他目光深邃而沉稳,仿若幽渊,洞悉着朝堂上的一切动静,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风范与气度。 早就听到覃芊落心声的皇上,知晓她内心深处那强烈的想法和坚定的决心。 此刻,他微微眯起双眼,那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思索之色,整个人陷入了短暂却又深度的沉思之中。 在皇上心中,覃家这古灵精怪却又聪慧过人的小丫头,宛如一颗在暗夜中闪耀的明珠,在众多臣子中格外耀眼夺目。 她思维独特,犹如灵动的小鹿在错综复杂的丛林中穿梭自如。 总能敏锐地捕捉到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线索,拥有着令人惊叹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若是派她前去边境调查,说不定真能凭借她那与众不同的智慧和独特视角。 更快地找到这几件看似毫无关联之事背后隐藏的关键关联点。 倘若几起事件存在相似之处,便可顺藤摸瓜,将其并案搜寻调查,集中朝廷的力量,一举攻破谜团,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若是毫无关联,朝廷也能依据她带回的详细信息,更合理、更精准地安排得力人手,分头彻查幕后黑手。 做到有的放矢,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江山社稷的隐患。 第269章 前往幽州边境(完) 可若是这一切皆是同一伙人精心策划所为,那这伙人的胆子和野心,简直大到令人发指,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竟敢在天子脚下,在这太平盛世里兴风作浪,妄图颠覆朝堂,扰乱天下。 这般想着,皇上的眼中瞬间划过一抹狠戾,恰似寒夜中陡然出鞘的利刃,冰冷、决绝且充满了威慑力。 那目光仿若能穿透重重黑暗,直达罪恶的根源,仿佛在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宣告。 无论他们隐藏得多深,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必将被揪出,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不管这些事件背后的黑手是否为同一伙人,一旦将其抓住,定要让他们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灭其九族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他作为这天下之主,肩负着守护江山社稷和天下百姓的重任。 这江山既是祖宗传下的基业,也是他辛苦统一的王朝,百姓是他的子民。 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胆敢威胁到他的江山,威胁到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威胁到天下百姓的安宁生活。 这份责任与担当,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底,驱使他为了天下苍生,不惜一切代价扞卫国家的和平与稳定。 刑部尚书林赋见此情形,心中一动,犹如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他一直密切关注着朝堂上的局势,深知此次事件的严重性和复杂性。 此刻,看到锦瑞昭王请命前往边境,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解开谜团、平息祸乱的绝佳机会。 他连忙上前一步,身姿矫健,双手抱拳,动作干净利落,尽显朝臣的豪爽与干练。 他身着一袭黑色官袍,袍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动。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恭敬而坚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毫不犹豫地请命一同前往。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为官多年,历经风雨,积累了丰富的办案经验和人脉资源,且武艺高强。 在刑部任职期间,屡破奇案,威名远扬。 若能与锦瑞昭王一同前往边境,定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她提供帮助,在这危机四伏的边境,为她保驾护航,护她周全。 皇上抬眸看向林赋,那目光仿若一道犀利的射线,在林赋身上来回扫视,眼中闪过一丝考量。 他细细打量着林赋,心中思索着他的能力与此次任务的契合度。 林赋在朝堂多年,其能力和为人皇上都十分清楚。 他能力卓越,在刑部任职期间,将刑部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 且他性格沉稳,心思缜密,面对复杂的局势总能冷静应对,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的武艺更是高强,在那危机四伏的边境,有他在小丫头身边,倒也能为小丫头增添几分安全保障。 虽说小丫头自身聪慧机灵,手段也不容小觑,或许并不需要他人时刻保护。 但有林赋这位得力干将跟着,皇上总归能多几分安心,少几分担忧。 思忖良久,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都在皇上的脑海中反复权衡。 从林赋的能力到边境的局势,从小丫头的安危到朝廷的大局,他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最终,皇上轻轻点头,应允了林赋的请求。这轻轻的一点头,仿佛是开启了一场未知征程的信号。 也承载着皇上对他们的信任与期望,希望他们能顺利查清真相,化解危机,还天下一个太平。 覃芊落与身旁之人,神色凝重,恭敬地跪地谢恩,双手稳稳地接过那道承载着使命与责任的圣旨。 起身之后,两人的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迅速投身到出发前的准备工作中。 幽州边境,天玄军队日夜戍守,军旗在寒风中烈烈作响,无需将军带领大军亲赴。 可覃芊落清楚,此次任务的复杂性远超想象,任何细节都可能关乎成败。 北方的冬日酷寒,幽州的风雪更是如刀似剑。覃芊落不敢有丝毫懈怠,着重挑选了大量的御寒之物。 厚实的皮毛披风,内里填充着柔软绒毛的棉衣,还有能抵御刺骨寒风的毡靴,一一被装载上车。 只有让将士们在严寒中保持温暖,才能在战场上拥有充足的战斗力。 出发的那天,京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一辆辆马车整齐排列,车轮高大,车身宽阔,满载着物资。 马匹高大健壮,身上的鞍鞯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金属的光泽。 覃芊落与同伴身着戎装,英姿飒爽地翻身上马,缰绳在手中紧握。 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声响彻长空,车队缓缓启动。 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扬起一路尘土,向着北方的幽州进发。 与此同时,林若清与覃芊羽匆匆赶到送行的路口。 林若清远远地看到覃芊落的身影,眼眶瞬间湿润,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她来到覃芊落面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手,那双手因为担忧而微微颤抖着。 她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似是有千般愁绪难以排解。 作为娘亲,她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奔赴险地? 但她更明白,在国家的面前,个人的情感只能深埋心底。她暗自告诫自己,不能拖落儿的后腿,要让她安心前行。 覃芊羽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望着妹妹年轻却坚毅的脸庞,心中一阵揪痛。 妹妹年纪尚小,本应在府中无忧无虑地生活,如今却要肩负起如此沉重的使命。 可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一股骄傲之情又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走上前,轻轻拥抱着覃芊落,在她耳边低语:“妹妹,万事小心,我等你平安归来。” 送别结束,覃芊羽扶着林若清缓缓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们的身影在日光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每一步都透着浓浓的牵挂与落寞。 而覃相和覃迹渊,早已奔赴各自当值的地方。 朝堂之上,事务繁杂,唯有恪尽职守,处理好每一件政务,才能为前方的将士提供坚实的后盾,为落儿的远行保驾护航。 踏上前往幽州的漫漫长路,起初的平静仿若桃源之境,一路安宁祥和。 让覃芊落和林赋险些忘却身负的重任,倒似一场悠然自得的出游。 脚下官道宽阔平坦,车马悠然前行,不见丝毫颠簸。 官道两旁,繁茂的树木枝桠交错,在头顶编织出一片翠绿的华盖,偶尔洒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沿途尽是安居乐业的百姓,田间地头满是忙碌的身影,锄头起起落落,翻耕着肥沃的土地。 不远处,几头耕牛正慢悠悠地拉着犁,发出哞哞的叫声,回荡在田野间。 孩童们在路边嬉笑玩耍,追逐着色彩斑斓的蝴蝶。 无忧无虑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幅田园画卷增添了几分灵动。 这平和的景象,如同春日暖阳,又似轻柔春风,缓缓吹散了覃芊落和林赋心中沉甸甸的阴霾。 让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眉眼间的疲惫也被悄然抚平。 尽管一路顺遂,可千里行程非一朝一夕可达。 二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遇山川便跨越,逢河流则渡河,路上虽无凶险,却也历经了舟车劳顿。 终于,整整一月后,他们抵达了幽州边境。一到地方,二人马不停蹄,将带来的武器装备郑重地交给镇守边关的将军。 交接之时,覃芊落和林赋神情严肃庄重,每一件兵器、每一副铠甲都承载着朝廷的信任与期望。 交接完毕,二人按照计划分开行动,各自前往心中存疑之处探查。 分开前,覃芊落看向林赋,只见他面容憔悴,连日奔波的疲惫尽显于眉眼之间,眼神中透着倦意。 他的发丝略显凌乱,几缕白发在鬓角格外刺眼,脸上的胡茬也有些杂乱。 皮肤被风吹得黝黑粗糙,嘴唇干裂起皮,透着长途跋涉后的干涸。 覃芊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抬手从空间里引出一杯灵泉水,递到林赋面前。 林赋见状,没有丝毫犹豫,抬手接过一饮而尽。毕竟他心里清楚,锦瑞昭王拿出的东西,必然是世间顶好的宝物。 果然,灵泉水刚一入喉,奇妙的变化便发生了。 原本沉重的身躯瞬间变得轻盈,一路奔波积攒的疲惫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身体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每一个细胞都欢呼雀跃起来。 更让他惊喜的是,身上一些长久以来困扰他的暗疾,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轻抚而过,症状减轻了许多。 原本隐隐作痛的旧伤不再发作,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就连长久以来因劳累导致的失眠症状,似乎也随着这杯灵泉水的入腹而悄然消失。 林赋差点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心情大好。 他客客气气地向覃芊落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昭王殿下。” 而后带着自己的手下,步伐轻快地离开了将军府,向着目的地走去。 望着林赋脚步轻快、渐行渐远的背影,覃芊落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一抽,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往的无数经历中,不管是她突然拿出什么世间罕见的稀罕物。 还是行事风格里带着的神秘莫测,旁人都默契地不过多追问。 一开始她还觉得奇怪,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这种心照不宣的相处模式。 此刻,面对林赋毫不犹豫喝下灵泉水又匆匆离去的举动,她自然也没生出多少疑惑。 第270章 茅草屋 她转过身,神色平静且礼貌地对镇守边境的将军说道:“将军,我与林大人分开行动,去查探些事情。 若有需要,定会随时派人回营传信。” 将军抱拳回礼,关切地回应:“昭王殿下万事小心,若有需要支援,尽管开口,营中兵马随时候命。” 覃芊落微微点头致谢,转身带着瑶光大步迈出了将军府。 刚出府门,一阵裹挟着沙尘的寒风呼啸而来,覃芊落下意识裹紧身上厚实的披风。 瑶光则迅速抽出腰间短刀,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脚步紧紧跟着覃芊落。 她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光幕上曾惊鸿一瞥的那间茅草屋。 一路上,街巷纵横交错,路径错综复杂。 覃芊落和瑶光时而拐进狭窄逼仄、两侧墙壁爬满青苔的胡同,胡同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偶尔有老鼠从墙角蹿过。 时而绕过热闹喧嚣、摊位林立的集市,集市里,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糖葫芦!”“刚出炉的烧饼,又香又脆!”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飘散在空气中。 可覃芊落和瑶光无心停留,脚步匆匆。她们在人群中灵活穿梭,身形敏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就这样七拐八拐,历经波折,才终于寻到那处。 覃芊落站在茅草屋前,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如炬,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乍看之下,这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百姓居所,泥坯垒就的墙壁,因岁月侵蚀和风雨冲刷。 不少地方已经剥落,露出内里粗糙的土坯,土坯上还有当初工匠留下的手印。 茅草铺就的屋顶,杂乱无章,几处茅草被风吹得凌乱翘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透着几分破败与凄凉。 再瞧四周,断壁残垣散落各处,墙角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枯黄的草叶在寒风中沙沙作响,一片荒芜破败之景,显然这里的百姓早已搬走多时。 两人并未就此罢休,在周围展开了细致入微的搜寻。 覃芊落蹲下身子,双手拨开茂密且带着寒意的草丛,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哪怕是一颗形状怪异的石子、一片被踩烂的枯叶。 瑶光则搬开一块块残砖碎瓦,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目光锐利地查看砖缝间、瓦片下是否藏着什么秘密。 她们从茅草屋的左侧开始,一寸一寸地排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绕着屋子整整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然而,一番努力过后,除了满手的灰尘和被草叶划伤的痕迹,一无所获。 最终,她们再次回到茅草屋前,并肩站定,满心疑惑地注视着这扇紧闭的门扉。 门轴在寒风中发出“嘎吱”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又像是在嘲笑她们徒劳无功的寻找。 瑶光神色复杂,紧抿着嘴唇,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目光在破旧的茅草屋与覃芊落之间来回游移,满是困惑与不解。 虽疑惑,但师尊心思深沉,做事沉稳,每一个决定都经过深思熟虑,绝不会毫无缘由地在这毫不起眼的茅草屋前驻足。 尽管瑶光无法像其他人那般听到覃芊落的内心想法,但多年的相处让她对师尊的信任坚如磐石。 眼前的茅草屋,泥坯墙壁满是剥落的痕迹,露出里面粗糙的土坯,坑洼不平,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伤疤。 屋顶的茅草稀稀落落,被北风吹得凌乱不堪,阳光透过缝隙洒下一道道光束,光束中尘埃肆意飞舞。 屋内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每一丝空气都透着衰败,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 她抬眸看向覃芊落,只见师尊一袭长袍随风轻摆,眉头轻锁。 眼神中满是探寻与思索,仿佛在这破败的表象下看到了不为人知的线索。 那双眼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深邃而有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 瑶光犹豫了一下,轻轻咬了咬下唇,低声询问:“师尊,我们要进去看看吗?” 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在寂静的周遭环境里。 这声音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泛起了几圈不易察觉的涟漪。 覃芊落微微点头,没有言语,只是用眼神示意瑶光小心行事。 那眼神中蕴含的关切与信任,让瑶光心头一暖,也更坚定了她保护师尊的决心。 瑶光立刻心领神会,迅速抽出腰间那把寒光闪烁的短刀,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无情。 她身形敏捷,如一只灵动的猎豹,先一步轻轻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是这座破旧茅草屋发出的一声无奈叹息。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陈旧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 瑶光警惕地扫视四周,手中的短刀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她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轻缓而谨慎,脚下的腐朽木板发出“吱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她仔细检查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地方。 就连墙壁上的一条细小裂缝,她都凑近查看,确保没有任何隐患。 确定屋内没有潜在危险后,她才向覃芊落轻轻招手,示意她进来。 覃芊落稳步走进屋内,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迅速在四周打量。 屋内的景象与外面别无二致,一片破败不堪。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片和腐朽的木板,墙壁上爬满了蜘蛛网。 那些蜘蛛网纵横交错,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试图将一切都困在这腐朽的空间里。 角落里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记忆。 然而,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却干净得过分,桌面上一尘不染,仿佛刚刚被擦拭过。 椅子的表面光滑如新,与周遭的残垣断壁、灰尘蛛网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显得格格不入,仿佛是被刻意放置在此处,带着一种违和的诡异感。 瑶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短刀,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目光紧紧盯着那桌椅,仿佛这样就能看穿其中的奥秘。 覃芊落盯着这与周围环境截然不同的桌椅,沉思片刻,脑海中各种念头飞速闪过。 她在心中轻声呼唤『云宝,你试试现在能不能看到这茅草屋里的景象。』 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能解开谜团的答案。 凤卿云轻声应好,右手在空中优雅地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 刹那间,伴随着空气的激荡与波动,一面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光幕陡然打开,如同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窗口。 光幕之中,茅草屋的每一处细节毫无保留地呈现眼前,屋内的破败景象纤毫毕现。 墙角那只静静爬行的小蜘蛛,它腿部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仿佛伸手便能触摸。 覃芊落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思索,犹如一位探寻宝藏的冒险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的视线先是牢牢锁定在光幕里那张干净得格格不入的桌椅上。 仔细端详每一道纹理,随后又迅速移到茅草屋中同样的位置,来回反复比对,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差异。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终于缓缓开口。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看来问题不在这茅草屋上,而是出在同县令见面那人的身上。』 凤卿云立刻应声道『是的,落宝。而且我刚刚查看了一番,那县令已经死了。 死状极为凄惨,他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仿佛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惊吓。 他的一家老小都命丧黄泉,家中的奴婢小厮也无一幸免,全都惨遭毒手。 下手之人手段狠辣,不留活口,现场一片狼藉,鲜血溅满了墙壁,财物被洗劫一空,显然来者不善。』 语速稍快,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胸腔里的愤怒让他不自觉攥紧了拳头,似乎也在为这残忍的灭门惨案感到震惊与愤怒。 “什么?”覃芊落听闻此言,震惊得脱口而出,声音不自觉拔高,音调都有些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的震惊如汹涌的潮水般散开,脸上的表情凝固,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狠狠击中,定住了身形。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瑶光闻声,瞬间一愣,大脑空白了一瞬,仿佛被这声惊呼震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但多年培养出的敏锐反应让她迅速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迅速抽出腰间短刀。 刀刃出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噌”响,划破了屋内的死寂。 她一个箭步冲到覃芊落身旁,身姿紧绷如即将离弦的利箭,双脚分开,膝盖微屈,做出防御姿态。 眼神警惕地环顾四周,不放过屋内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最隐蔽的阴影处。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询问道:“师尊,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息弥漫开来。 每一丝空气都像是被无形的压力压缩,让人喘不过气,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 第271章 县令一家死于非命 覃芊落先是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脑袋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定了定神,目光柔和地看向身旁一脸紧张的瑶光。 只见瑶光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覃芊落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丝安抚的微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瑶光的肩膀,动作轻柔且舒缓,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随后,她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意味,大脑飞速运转。 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略作思忖后,便带着瑶光踏入了空间。 一进入空间,暖煦的光线便轻轻洒落在她们身上。 凤卿云早在空间中等待,见两人进来,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她整理好语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有条不紊、事无巨细地娓娓道来,期间还不时用手比划,试图让信息传达得更加清晰。 听到这番讲述,瑶光先是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恍然大悟,原来方才是凤卿云在与师尊交流。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肩膀微微下垂,长舒了一口气。 整个人像是从禁锢中解脱出来,和覃芊落一同站定,全神贯注地认真聆听,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求知。 凤卿云原本笑意盈盈的双眼,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层寒霜,变得冷峻而深沉。 神色凝重,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透露出事态的严峻。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那县令一家本是揭开这重重迷雾、探寻真相的重要突破口。 没成想,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实在令人猝不及防。 她太明白覃芊落的心思了,此前那幕后黑手联络的皆是匈奴人和倭人。 唯有这县令曾直接接触过神秘人,如今这唯一直接关联的线索一断。 后续调查无疑将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仿佛在黑暗中前行,却突然失去了唯一的指引。 覃芊落紧盯着悬浮在空间中的光幕,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懊恼与不甘交织其中。 她的眉头紧锁,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向下耷拉着,似乎在为线索的中断而自责。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瑶光则神色专注,缓缓凑近光幕,她的双眼紧紧盯着画面中县令一家的死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仰着头,仔细观察着死者的伤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专业与冷静。 片刻后,她语气笃定地开口:“下手之人武功高强,县令看不出明显外伤,其余人却均是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覃芊落伫立在光幕前,周遭的空气仿若都被冻结,她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地扫过光幕上呈现的惨烈场景。 神色凝重得如同背负着千钧重担,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她紧盯着每具尸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脑海里似有一台精密的仪器在飞速运转。 眼前这些死者,几乎都是一刀毙命,创口平滑整齐,位置拿捏得精准至极,直击要害,显然是杀人的老手。 从他们定格的面容来看,死状平静得有些诡异,有的人甚至还维持着生前刹那的神态。 像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生命就被骤然夺走,连一丝痛苦的反应都来不及展现。 这般恐怖的杀人手段,让覃芊落的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出手之人的武功,简直超乎想象,能有如此利落干脆的手法,绝非一般江湖侠客或者普通杀手可比。 恐怕是隐匿世间、功力深不可测的顶尖高手。 然而,那县令的死状却犹如鹤立鸡群,与其他人形成了天壤之别。 他整张脸因极度痛苦而扭曲变形,五官几乎拧成了一团。 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好似随时都会爆裂开来,每一道皱纹里都填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覃芊落凝视着县令那狰狞的面容,仿佛能看到他生前遭受无尽折磨的惨状。 那是怎样的痛苦,才会让一个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如此惊悚的表情?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疑问,如同一团浓厚的迷雾,笼罩在覃芊落的心头。 三人在这静谧得有些压抑的空间里,默默无言地坐了许久。 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的流逝都显得格外漫长。 凤卿云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她不甘心就这样让线索轻易断掉。 只见她银牙紧咬下唇,下唇瞬间泛起一片嫣红,双手在身前快速舞动,十指灵动地变幻着复杂的印诀。 试图窥探县令一家死亡时的影像,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隐隐泛起丝丝涟漪。 然而,那光幕却像是被一层神秘的黑暗力量笼罩,依旧漆黑如墨,深不见底,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 任她如何努力,都看不到任何影像,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化为了泡影,希望再一次无情地落空。 覃芊落看着这一切,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低沉而又沉重,仿佛承载了无数的疲惫、失落与挫败。 她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中透着几分迟缓与无力,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 她抬手,用带着些许颤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瑶光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带着无声的安慰与鼓励传递过去,示意该离开了。 瑶光微微颔首,默默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紧紧跟在覃芊落身后。 从空间出来后,两人再次仔细检查着茅草屋的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茅草屋内,一股沉闷且混合着尘土与腐朽的气息弥漫着,呛得覃芊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她抬手轻轻掩住口鼻,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迅速在屋内打量着。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破旧不堪、糊着破油纸的窗棂和屋顶那些密密麻麻的缝隙挤进来。 在满是灰尘、甚至还有些杂草从地面缝隙钻出来的地面上,投射出形状不一、边缘模糊的光斑。 角落里,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桌斜靠着墙,桌上零散地摆放着几本破旧得看不出封面的书籍。 纸张泛黄发脆,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旁边的木椅,椅腿断了一条,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她们立刻弯下身子,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搜寻之中。 覃芊落走到木桌前,小心翼翼地翻检着每一件物品,她轻轻打开一个抽屉。 里面传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像是在抗议这许久未有的打扰。 抽屉里堆满了杂物,她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地查看。 每挪动一件东西,都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弥漫在空气中,让她的眼睛微微刺痛。 瑶光则半蹲在地上,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寸一寸地检查地面。 她的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缓缓移动,感受着每一处细微的凹凸,就连床底、桌脚这些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也没有遗漏。 她时而将头深埋进黑暗的角落,时而又眯起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仔细分辨。 就在瑶光再次检查那崭新的椅子周围时,一道极其微弱的反光在昏暗的光线中一闪而过。 像是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稍纵即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心脏猛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或许是关键线索。 她立刻俯下身,将手伸进椅子下方,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触感光滑细腻。 当她把这个物体拿出来时,发现是一枚玉戒指。 这枚戒指通体墨色,质地温润,却没有任何复杂的花纹,仅仅是一个简约的素圈。 在这昏暗的屋内,它黯淡无光,仿若融入了黑暗之中,若不是瑶光视力极佳,又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恐怕很难察觉。 她将戒指放在掌心,借着那缕从屋顶缝隙透下的微光,仔细端详。 瑶光拿起戒指,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探究。 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试图感应上面残留的气息。 可结果却让她大为震惊,屋内弥漫着的只有陈旧腐朽的味道,没有留下任何人的气息。 就连在此出现过的县令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这枚小小的戒指上,却有一丝若有若无、难以捉摸的气息萦绕。 虽然那气息很淡很淡,像是被刻意稀释过,又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消磨,但还剩下这最后的一丝痕迹。 这一发现让瑶光满心疑惑,脑海里各种念头飞速闪过。她心中原本那丝怪异的感觉,此刻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按理说,即便时间过去了许久,凭借自己敏锐的感知能力,屋内也不该没有任何气息残留。 可如今屋内气息全无,很明显对方是故意施展了某种高深的隐匿手段,隐藏了自己和县令的气息。 但既然如此,又为何特意留下这枚玉戒指呢?这一行为实在令人费解,就像一团迷雾,将真相层层包裹,让人摸不着头脑。 带着满心的疑惑,瑶光快步来到覃芊落身边。 此时覃芊落正站在窗边,借着那微弱的光线查看一本陈旧的书籍。 她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上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迹,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瑶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告知。 随后把那枚确认无毒的墨色玉戒指递到了覃芊落手中,两人的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困惑。 第272章 玉影留下的戒指 覃芊落抬手接过玉戒指,入手一片凉意,沁入肌肤,好似将她的思绪也一同带入了这枚神秘墨玉的冰冷世界。 她将戒指置于掌心,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光滑的墨色表面,感受着玉石特有的温润质感,静静听完瑶光的一番分析。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寂静,那风声像是遥远的呜咽,更添几分神秘与不安。 覃芊落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凝重,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玉戒指的影子,脑海中迅速梳理起种种线索。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像是试图在一团乱麻中找到关键的线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看来,此次面对的敌人绝非等闲之辈,对方所展现出的高强武功与缜密心思,足以让任何一个稍有不慎的人陷入绝境。 就拿气息掩盖这一手段来说,对方能够将自身与县令的气息彻底隐匿。 这不仅需要高深的功法,更需要对气息运转有着极为精妙的掌控。 如此行事风格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不经意间遗落这枚玉戒指? 这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可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目的? 是肆无忌惮的挑衅、暗藏玄机的暗示,还是另有所图,布下更深的棋局? 谜团在覃芊落心头愈发浓重,如乌云蔽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却又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强和探寻真相的决心。 此时,瑶光也在一旁紧蹙着眉头,额头上微微沁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的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执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过往的经历,试图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线索。 那玉戒指上残留的气息,就像一根纤细却坚韧的丝线,牵引着她的记忆,让她总觉得在哪感受过。 突然,一道灵光在她脑海中闪过,仿佛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所有的迷雾。 她猛地想起第一次和师尊前往京郊时,那个在暗处如鬼魅般跟踪师尊的黑衣人。 当时,她与那黑衣人交手之时,便记住了黑衣人身上那独特而隐晦的气息。 那气息,像是寒夜中的一缕幽烟,难以捉摸却又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 而此刻,这玉戒指上残留的气息,竟与黑衣人身上的如出一辙,相似度极高,让她瞬间确定了两者之间的关联。 瑶光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眼中满是兴奋与激动。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快步走到覃芊落面前。 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师尊,这气息徒儿遇到过,是玉影。”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此刻正站在真相的边缘,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那神秘的面纱。 “玉影?”覃芊落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瑶光,锐利而专注。 只见瑶光满脸笃定,那眼神中闪烁的坚定光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这两个字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在覃芊落的心中轰然炸响,令她的内心瞬间泛起层层惊涛骇浪,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玉影究竟是何居心?她们这一系列诡秘莫测、环环相扣的行径,针对的究竟是自己,还是整个天玄王朝? 刹那间,本就错综复杂、如同乱麻般的局势,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被重重迷雾笼罩的迷宫,让人找不到一丝突围的方向。 覃芊落的内心被深深地震撼着,玉影那超乎想象的庞大势力。 如同一片沉重而压抑的阴霾,无情地压在她的心头,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此庞大的势力,竟能悄无声息地隐匿于暗处,如同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肆意翻云覆雨,搅弄风云。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惊天动地的阴谋?她们蛰伏已久,究竟在谋划着什么足以颠覆整个天玄王朝、改变天下格局的计划? 这一切未知的可能性,都让覃芊落不寒而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不过,知晓了幕后黑手是玉影,事情总归是有了一丝曙光和方向,也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有了明确的目标,便有了破解这重重谜团、摆脱困境的希望。 如今,只要能想尽办法揪出这个玉影,所有的谜团与困境便能迎刃而解。 然而,玉影神出鬼没,行事诡秘至极,仿佛暗夜中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让人难以捉摸。 覃芊落麾下的精锐人马,连同训练有素、隐匿于暗处、如鬼魅般行动的皇家影卫。 乃至各个官员身边那些身手不凡、忠诚可靠的侍卫暗卫,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强大的力量一起倾巢出动。 如同撒下了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却连对方一丝细微的线索都没能寻到。 每一次看似即将触碰到真相的边缘,即将揭开那神秘的面纱,却又总是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被玉影巧妙地逃脱,如同狡猾的狐狸,在猎人的追捕下总能找到逃脱的缝隙。 如今看来,必须打破原有的局限,大胆地扩大搜寻范围,重新进行周密的布局。 另辟蹊径,寻找新的突破口,才有机会揭开玉影那神秘的真面目。 想到这里,覃芊落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悠长而沉重,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无奈与困惑。 她暗自思忖,究竟是在何时、何处得罪了这个玉影,竟引得对方这般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地针对自己。 自己与玉影之间,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错综复杂的纠葛? 这一切,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无情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的沉重和压抑。 瑶光听到覃芊落那声饱含忧虑的叹气,心中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一阵刺痛。 她不假思索地往前跨了一步,动作迅速而急切,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坚定。 她轻声说道:“师尊莫要担忧,那玉影绝不是徒儿的对手。” 话语间,她胸脯微微挺起,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周身散发着一股无畏气势,仿佛只要有她在,玉影便如同纸糊的老虎,不足为惧。 覃芊落满目温和地注视着瑶光,眼中流淌的暖意恰似春日暖阳,柔和且充满力量,让人如沐春风。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暖煦的笑容,这笑容驱散了周遭空气中的些许寒意。 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对瑶光的肯定与安抚,随后轻轻颔首示意。 她心里明白,瑶光是在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担忧,这份情谊如同冬日里的炭火,令她倍感温暖。 然而,她心中忧虑的并非自身安危,而是天下百姓的福祉。 回想起玉影所做的桩桩件件,每一件都致使无数无辜百姓丧命,血腥场景仿若就在眼前,令人痛心疾首。 那些百姓们惊恐的面容、绝望的呼喊,那一幕幕惨状时刻揪扯着她的心。 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痛着她的灵魂。 百姓们在玉影制造的灾祸中,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孩子们失去了父母,只能在街头无助地哭泣。 老人们失去了依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样的人间悲剧,让她怎能假装看不到? 覃芊落环顾四周,见茅草屋内已翻找不出任何有用线索。 地上凌乱地散落着一些杂物,桌椅歪歪斜斜,墙壁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斑驳,弥漫着陈旧与破败的气息。 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沧桑,她抬手轻轻拍了拍瑶光的肩膀,动作轻柔却又透着安抚的力量,示意一同离去。 两人脚步匆匆,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得长长的,仿佛一幅剪影,很快回到了将军府。 一进府门,覃芊落便坐在厅中,神色凝重,静静地等待林赋归来。 厅内的气氛有些压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一丝窒息。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在叩问着真相,又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满心期许林赋那边能有突破性的发现,为揭开玉影的真面目带来一丝曙光,让这重重迷雾能够早日消散。 毕竟每多耽搁一刻,百姓们就多一分危险,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懈怠。 与此同时,在幽州境内那神秘奢华的玲珑阁中,绮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姿态优雅却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裙,裙摆如暗夜的潮水般在地上蔓延开来。 上面绣着的金色丝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将她衬托得愈发神秘高贵。 她神色淡然地听着下属的禀报,眼神却始终游离在远处,像是在思索着更为深远的事情,又像是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 待下属话音落下,她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那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眼神却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仿若寒夜中的冷箭,能瞬间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她缓缓起身,身姿高挑而挺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举目遥遥望向天玄边境的方向,那里被夜色笼罩,一片朦胧,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又像是在召唤着她前去揭开。 沉默片刻后,她才从齿间冷冷吐出:“走吧,回天玄。” 话落,她身形一闪,动作快如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几个下属眼前。 下属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也转身迅速离开。 他们知道,主子的行事风格向来神秘莫测,他们只需服从命令,无需多问,任何多余的猜测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第273章 征讨前夕(一) 夜色如墨,朦胧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为万物披上一层神秘的薄纱。 绮梦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快速穿梭,每一次腾跃都轻盈而敏捷。 她的脚尖轻点地面,带起一阵微风,衣角随风飘动,宛如一只黑色的夜蝶,在黑暗中翩翩起舞。 远远望去,普通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根本来不及看清她的身影。 不过几个起落后,绮梦便已踏入天玄地界,马不停蹄地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她的速度极快,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 赶路途中,绮梦一边飞速运功,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空的手指,那里原本戴着一枚戒指,如今却已不在。 想到那枚戒指,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低声喃喃自语:“覃芊落,希望你喜欢我给你的这个礼物。 若是你还猜不到,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那声音仿若夜空中的幽灵低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期待。 消失在呼啸而过的风声里,仿佛在向远方的覃芊落发出一场无声的挑战。 墨色的夜幕沉沉地压在边境的土地上,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将军府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将浓稠的黑暗远远推开。 议事厅内,覃芊落与林赋相对而坐,奔波查探一日的疲惫,沉沉地压在他们的肩头。 可两人的眼神却依旧锐利,透着专注与凝重,正低声交流着今日在外查探到的种种事宜。 “什么?县令一家竟惨遭横祸、满门身死?”林赋原本还平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震惊。 端着茶杯的手猛地顿住,杯中茶水晃荡,险些溅出。 一旁的柳将军亦是如此,正欲捋须的手停在半空,双眼瞪得滚圆,满是惊愕地直直看着覃芊落。 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逃去幽州了,怎么就……” 覃芊落见状,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无奈,轻点下头,再次给予肯定答复:“千真万确。” 柳将军与林赋不禁同声一叹,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住,满心的震惊与茫然,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很快,林赋率先回过神来,他微微坐直身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急忙问道:“那县令可是毙命于天玄境内?” 覃芊落听闻,缓缓摇了摇头,眉头微微蹙起,脸上满是忧虑之色,随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柳将军。 神色郑重,语气恳切地开口道:“此次恐怕要劳烦柳将军了。 那县令之死疑点重重,若能寻得他的尸首,或许能从中获取至关重要的线索。 对揪出幕后黑手,定会有极大的帮助。柳将军经验丰富、能力超群,此事非您莫属。” 烛火摇曳,映照着议事厅内凝重的气氛。 柳平朔端坐着,身姿如松,这位正值三十八岁壮年的镇北将军,已然在幽州边境坚守了漫长的十年。 他身材高大魁梧,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钧重担。 饱经岁月与风沙洗礼的面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刻斧凿,坚毅写在每一道皱纹里。 他的双眼深邃有神,犹如寒夜中的寒星,那是久经战场沉淀下来的沉稳与锐利。 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洞悉敌人的每一个阴谋。 回首往昔,柳平朔的征战之路满是传奇色彩。 从初出茅庐时的青涩与稚嫩,怀着一腔热血踏入军营。 在一次次残酷的战斗中摸爬滚打,历经生死考验,凭借着非凡的勇气与智慧,迅速成长为军中砥柱。 沙场上,他手持长枪,枪缨似火,冲锋在前,宛如战神下凡,无数次在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令敌军闻风丧胆。 凭借卓越的戍边功绩,他获封镇北将军的无上殊荣,所率营伍也被赞誉为“寒锋营”。 寒锋营的将士们,在他的严格训练与悉心带领下,各个如出鞘的利刃,坚韧而勇猛。 他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整齐的步伐踏过每一寸边疆土地。 每一次出征都带着破敌的决心,屡次击退外敌,守护着边疆的安宁,声名远扬四方。 然而,前些日子发生的屠村惨案,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柳平朔的心间。 那是一个死寂的清晨,当柳平朔率领寒锋营将士赶到屠村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目圆睁,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 村庄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残垣断壁间,百姓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老人,有孩童,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与绝望。 看着这一幕幕惨状,柳平朔满心皆是愤怒与自责。 天子对他委以重任,给予充分信任,如今竟出了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有负圣恩,面上无光。 那几日,他彻夜难眠,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暗暗咬牙,发誓一定要彻查真相,给死去的百姓一个交代。 此刻,听到锦瑞昭王的话,柳平朔立刻起身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 身上的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宛如一首坚毅的战歌。 他腰杆挺得笔直,眼神中满是坚定,态度恭谨又不失军人的果敢:“昭王殿下言重了! 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安宁,本就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末将承蒙天子厚爱、殿下信任,平日里却未能护好边境百姓周全,心中有愧。 只是末将尚有一事不明,不知昭王殿下心中所想。 是打算一举攻破幽州,扩张我朝疆土,震慑四方宵小。 还是只需末将派人前往幽州,暗中行事,秘密将那县令尸首带回? 无论殿下如何定夺,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带领寒锋营的将士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负殿下所托,圆满完成任务!若有差池,末将甘愿领罪!” 议事厅内,烛火明明暗暗,摇曳的光影勾勒出覃芊落秀挺的身姿。 她伫立在巨大的行军地图前,白皙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眉头微蹙,双眸低垂,整个人沉浸在凝重的思索之中。 回想起出发前,金銮殿上,天子神情肃穆,言辞恳切。 将沉甸甸的军事指挥大权郑重地交到她和林大人手中,赋予他们便宜行事之权。 若此时,她当机立断,决意收复幽州,从朝堂赋予的职权范围来讲,确实师出有名。 可幽州的恶劣环境却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横亘在她心头。 此地向来被称为苦寒之地,常年寒风呼啸,冬季更是冰天雪地。 如今正值隆冬,外面的世界早已被冰雪覆盖,凛冽的北风似刀子般割着人的脸,仿佛能直直穿透骨髓。 一旦挥师北上,将士们身着厚重的战甲,不仅要在战场上与敌人短兵相接,直面生死考验。 还要在漫长的行军途中,顶着呼啸的寒风,抵御彻骨的严寒,其间的艰难险阻简直难以想象。 粮草的运输、士兵的冻伤、士气的维持,桩桩件件都是亟待解决的难题,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正当她在利弊之间艰难权衡,万千思绪纷杂如麻,几乎要将她淹没时,脑海中忽然响起凤卿云软糯糯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春日里第一缕破云而出的暖阳,瞬间穿透了弥漫在议事厅里的凝重氛围。 『落宝,你是不是在担心将士们受不了幽州的严寒呀?』 覃芊落下意识地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虽轻,却好似承载着千钧的忧虑,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无助。 凤卿云轻快地笑了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还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得意。 『落宝,你别发愁啦!我升级之后,解锁了一个超厉害的新仓库,里面藏着数不清的好宝贝。 有专门为极地那种极端环境设计的御寒军装和军靴,这些装备用的可都是顶级的保暖材料,保暖效果一流。 哪怕外面是冰天雪地,狂风怒号,将士们穿上它,也能浑身暖烘烘的,行动自如。 对了对了,还有自热锅呢,这可是行军路上的神器,只要有热水,随时随地都能吃上一口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 有了这些,保准能让将士们舒舒服服地奔赴战场,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覃芊落静静聆听着凤卿云的讲述,起初,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狐疑。 毕竟这样的好事来得太过突然,让人不敢轻易相信。 但随着凤卿云的描述越来越详细,她的眼神渐渐从怀疑转变为惊喜。 眼眸里像是被点亮了两簇光,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神采。 长久以来,每念及将士们要在酷寒中冲锋陷阵,她就寝食难安。 那些在边境艰苦作战的身影,时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让她满心忧虑。 而此刻,这份沉甸甸的担忧终于有了化解的希望,她的心中怎能不欣喜若狂。 天玄目前虽已掌握棉花制衣的技艺,在普通地区,这些棉制衣物足以抵御日常的寒冷。 可幽州的环境恶劣至极,常年被冰雪封锁,气温极低。 之前覃芊落就担心,普通棉衣无法为深入幽州作战的将士们提供足够的保护。 他们不仅要面对残酷的战斗,还要承受严寒带来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在那冰天雪地的战场上,将士们的手脚可能会被冻僵,动作变得迟缓。 甚至连武器都握不稳,这无疑会大大增加他们的伤亡风险。 但现在,凤卿云系统里那些专为极地设计的御寒衣物,无疑是雪中送炭,让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些高科技装备,不仅保暖性能卓越,而且材质轻便,不会成为将士们行动的累赘,简直是为此次出征量身定制。 第274章 征讨前夕(完) 然而,喜悦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一个现实难题就如乌云般迅速笼罩过来。 覃芊落微微咬唇,秀眉紧蹙『这些物资对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保障。 可该怎么向柳将军解释它们的来历呢?凭空出现能装备十万将士的衣物和食物,如此庞大的数量,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之前用过游商的借口,若再故技重施,稍有头脑的人都会心生怀疑,更何况是久经沙场、心思缜密的柳将军。 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 若是这个借口被他识破,不仅会影响军队内部的信任,还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军队一旦对物资来源产生疑虑,军心就会动摇,这对于即将出征的部队来说,是致命的隐患。』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拧成了一个结,双手不自觉地轻轻交握,显示出内心的焦虑。 凤卿云像是被瞬间点了穴道,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好似一团乱麻,所有思绪都被那句“怎么解释物资来源”紧紧缠绕。 之前碰上数目较少的稀罕物件,拿游商的借口勉强应付,虽说透着牵强,好歹也能糊弄过去。 可这次,十万大军的衣物和粮草,那堆积如山的数量,简直是横亘在眼前无法跨越的天堑。 游商?哪有游商能有这般通天本事,一次性凑齐足以武装一支大军的物资? 这借口说出去,估计连街头巷尾玩耍的孩童都要撇嘴嘲笑。 就在两人被这难题死死困住,各自沉浸在苦思冥想之中时,一旁的柳平朔毫无预兆地瞪大了双眼。 那模样,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看到了什么惊世骇俗、违背常理的景象。 他的眼睛瞪得浑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锦瑞昭王。 干裂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喉咙里像是有无数话语在翻涌,随时都要破口而出。 林赋一直像个敏锐的观察者,时刻留意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在柳平朔即将发出声响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眼疾手快。 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按住柳平朔宽厚的肩膀。 同时,他微微侧身,身体前倾,轻轻冲柳平朔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暗示。 示意他先把急切的心情按下,别出声,安静地继续听下去。 柳平朔感受到林赋手掌传来的有力的按压,像是被注入了一剂镇定剂,深吸一口气。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慌乱如麻的情绪镇定下来。 他暗自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口水,强压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疑惑,调整好紊乱的呼吸,继续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随着覃芊落和凤卿云的交谈逐步深入,柳平朔原本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般的神情,渐渐被抑制不住的兴奋所取代。 当听闻那些神奇的极地御寒装备,光是想象着将士们穿上后能在冰天雪地中行动自如,不再受严寒的束缚。 以及充足到能让十万大军毫无后顾之忧的粮草储备时,他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激动的光芒。 那光芒亮得如同夜空中划破黑暗的彗星。 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这喜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他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拳头,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差点就忍不住当场振臂高呼、拍手叫好。 好在林赋一直全神贯注地留意着他的举动,时刻保持警惕,眼明手快。 始终紧紧拉着他的手臂,才没让他在这决定命运的关键时刻失态。 柳平朔被林赋拉着,不仅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满心都是对后续惊喜的期待。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地盯着锦瑞昭王。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喜欢在希望的巅峰给人迎头一击。 下一秒,当听到覃芊落因为没有合理的说辞,这些关乎十万将士生死、关乎战役成败的至关重要的物资可能无法拿出来时。 柳平朔的心瞬间像坠入了无底的冰窖,悬到了嗓子眼。 他急得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 在心里疯狂呐喊:“昭王殿下,只要东西能拿出来,管它是从哪儿来的! 您说是哪里来的就是哪里来的,我对天发誓绝对不多问一句! 赶紧把物资拿出来,这可是关乎十万将士生死存亡、关乎战役胜负的大事啊!” 只可惜,覃芊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迷宫中,根本听不到他内心这焦急如焚的呼喊。 此刻的她,柳眉紧紧蹙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托着下巴。 在心里如同困兽一般,沿着每一条可能的思路拼命地思索着解决办法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可能。 室内的气氛紧张得仿佛一点就着,林赋的手臂因用力过度而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一层汗珠,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他的手如同一把铁钳,死死地拽住柳平朔的胳膊,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可柳平朔此刻内心的激动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抑制,像一头即将脱缰的烈马。 几次奋力发力,身体不断地往前倾,几乎就要挣脱林赋的阻拦。 林赋咬着牙,双颊憋得通红,手臂微微颤抖,心中焦急万分。 暗自想着:“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拦不住这急性子的柳将军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局势即将失控的关键时刻,覃芊落的心声在脑海里悠悠响起。 宛如一阵恰到好处的春风,轻柔地吹散了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云宝,我反复思量。 觉得不如让锦绣郡送一批崭新的御寒衣物过来。 若是向皇上上书请求,就坦诚说明我和林大人来时所携带的御寒衣物,在实际的作战情境中极为不便。 不仅行动受到极大的掣肘,而且难以进行更换,眼下急需补充一批新的衣物。 让锦绣郡郡守尽快着手筹备这批物资,至于所需的银钱,就从王府的库银中支出。 毕竟锦绣郡是我的封地,从那儿调配资源,后续向朝廷以及军中众人解释起来,也能说得通,较为容易。 云宝,你在物资快要抵达的这段时间里,密切盯着点运输的情况,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我。 到时候我让瑶光陪我前去接应物资,提前将这些物资替换成空间里的那批更为优质的御寒装备。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可行吗?』 凤卿云陷入了深度的思考,脑海中如同放映机一般,仔细梳理着这个计划的每一个细节。 从物资的筹备方案、运输的路线规划,到替换的具体流程,每一个环节都在心中反复斟酌。 经过一番严谨的考量后,觉得这个计划环环相扣,逻辑严密,切实可行,便语气轻快且充满自信地给出了肯定的回应。 『落宝,我觉得行得通!你考虑得如此周全,各个细节都想到了,肯定没问题! 依我看,按照这个方案实施,物资的问题就能顺利解决啦!』 柳平朔听到这里,一直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之前因紧张和期待而紧绷的面部肌肉,此刻也放松下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无比。 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恰在此时,覃芊落下意识地抬眸,目光直直地撞上柳平朔这略显失态且夸张的笑容。 她的动作猛地一滞,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诧异和疑惑。 她不动声色地在心中对凤卿云说道『云宝,柳将军这突如其来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夸张,我都被他吓了一跳。』 柳平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寒霜骤然笼罩。 原本上扬的嘴角尴尬地定格在半空中,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堵在了嗓子眼。 好在林赋反应极快,大脑在刹那间飞速运转,脸上瞬间堆起了一副热情又亲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打了圆场。 第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照亮大地,玄影就已全身披挂,精神抖擞地站在了骏马旁。 他双手接过覃芊落亲手交付的信物,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随后飞身上马。 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任务的紧迫,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 随后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锦绣郡的方向飞驰而去,一路尘土飞扬。 此次任务责任重于泰山,十万大军的出征计划全系于他一身,每耽误一刻,出征时间就可能推迟一分。 行军打仗,时间就是生命,所以玄影片刻不敢停歇,日夜兼程。 他在马背上颠簸,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几口皮囊里的水,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只盼能早日完成使命。 第275章 车队抵达 在漫长的等待中,每一日都显得格外煎熬。将军府中的覃芊落表面镇定,实则内心焦急万分。 她时常站在窗前,望着远方,期盼着物资到来的消息。 柳平朔则在营中来回踱步,时不时询问有无最新消息,将士们也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对即将到来的物资充满了期待。 终于,在半个多月后的一天,运送“御寒”衣物的车队缓缓进入了边境附近。 凤卿云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了覃芊落。听闻消息,覃芊落立刻行动起来。 趁着夜幕深沉,月色如水,带着瑶光悄然离开了将军府。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两人的身影如鬼魅般轻盈,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街道间。 一路上,她们小心翼翼,避开巡逻的士兵,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 到达交接地点后,覃芊落迅速而有条不紊地施展起计划。 她目光坚定,指挥着瑶光,两人默契配合,如同训练有素的搭档。 她们先仔细检查了物资的数量和质量,确保无误后,便开始快速调换。 她们动作敏捷,将准备好的物资与车队里原有的物资一箱箱、一件件地进行替换。 整个过程中,她们屏气敛息,动作熟练而利落,每一个步骤都进行得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顺利得超乎想象。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为这场秘密行动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 月色逐渐隐退,她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将军府前,轻浅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慢慢远去。 天边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微光,淡金色的颜料在夜幕画布上晕染,新的一天正迈着轻盈步伐,悄然降临。 柳平朔得到消息的瞬间,原本带着几分疲惫的面容瞬间被欣喜点亮,兴奋得满脸通红,连耳根都透着热意。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不停搓动,像是要把这份激动传递出去,嘴里喃喃念着:“可算盼到了,这下咱们的将士可有保障了。” 想到锦绣郡的车队,他的眼眸闪烁着激动光芒,恨不得生出翅膀,立刻去迎接承载希望的队伍。 作为身经百战、久经沙场的将领,他历经无数次血与火的洗礼,在残酷战场上摸爬滚打,从尸山血海中领悟出宝贵经验。 他知道,关键时刻唯有沉稳冷静,才能掌控全局,冲动只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将内心的波澜强行压下。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开始谋划如何合理分配物资。 他思索着,是优先补充前线兵力损耗严重的部队,还是着重加强防御薄弱地区的储备。 是将物资集中调配,发挥最大效能,还是分散布局,以应对突发状况。 每一种方案都在他脑海中反复推演,权衡利弊。 他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凝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为让这些物资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挥最大作用,助力将士们取得胜利。 破晓之际,墨蓝色的夜幕悄然褪去,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恰似被清水洇开的宣纸,纯净而柔和。 晨光仿若细腻的丝线,穿透稀薄云层,带着破晓的希望,悄然晕染整个世界,为大地轻柔地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 就在这时,运送“御寒”衣物的车队,仿若一条气势磅礴的钢铁长龙,浩浩荡荡地朝着营地蜿蜒驶来。 车轮与坚实地面持续摩擦,发出沉闷且富有韵律的声响。 每一声响动都重重地叩击在人们的心坎上,恰似奏响了一首雄浑激昂的行军序曲。 这声音,穿透清晨的薄雾,传递着温暖与希望,宣告着力量的抵达。 听到动静后,士兵们纷纷从营帐中快步走出,原本平静的营地瞬间热闹起来。 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好奇,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忍不住细细打量这些承载着希望的神秘物资。 有的士兵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踮起脚尖,努力伸长脖子,试图越过人群,将车队看得更清楚。 有的则与身旁的士兵交头接耳,低声猜测着车队里究竟装着什么,言语间满是对未知的期待。 还有些经验丰富的老兵,站在一旁,虽未言语,但眼中的欣慰与安心却难以掩饰,他们知道,这些物资对于大家意味着什么。 还未等夜幕完全笼罩大地,驻扎在边境的十万大军便按照既定流程,井然有序地开始领取厚实的衣物。 这些衣物一入手,便能真切地感受到十足的分量,沉甸甸的。 仿佛每一寸布料都凝聚着无尽的力量,仅仅是拿在手中,就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伸手轻轻抚摸,内里的绒毛柔软细腻,恰似冬日里最暖煦的阳光倾洒而下,刹那间就将周身的寒意驱散得无影无踪。 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汲取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除了衣物,一同发放的还有设计新颖的鞋子。 这鞋子造型独特,极具现代感,穿起来却极为舒适,完美贴合双脚的每一处曲线,就像是为每个人量身定制一般。 鞋底的纹路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每一道凹槽、每一条凸起都暗藏玄机。 不仅能在湿滑的地面稳稳立足,提供强大的摩擦力,还能有效隔绝寒冷,为双脚提供温暖的呵护。 将士们穿上后,先是轻轻跺跺脚,感受鞋子的稳固,再迈出步子。 只觉步履轻盈,仿佛脚底生风,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能奔赴战场,冲锋陷阵。 不仅如此,此次物资中还有琳琅满目的高热量食物。 打开自热食品,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引得将士们纷纷深吸一口气,腹中的馋虫被瞬间勾起,有些人甚至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高能量的肉干色泽诱人,纹理间透着紧实,咬上一口,嚼劲十足,丰富的肉香在口腔中散开,是补充体力的绝佳选择。 光是看着就让人充满斗志,对接下来的任务充满信心。 有将士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包肉干,分给身旁的人,大家相视一笑,在这简单的分享中,感受到了团队的温暖和力量。 年轻的将士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凑到身旁将士耳边,小声议论起来。 张宇双手紧紧捧着刚领到的衣服,满脸兴奋地说道:“你瞧瞧这衣服,可比咱们以前那些厚实太多了。 这绒毛摸起来又软又暖,穿上它,再冷的天咱们也不怕了!有了这装备,这次征讨肯定没问题!” 身旁的王虎用力点头,目光落在那堆食物上,接着话茬:“是啊,还有这些吃的。 感觉吃了它们,浑身都能充满使不完的劲儿,上了战场,咱们肯定更有底气!这次一定能打个漂亮的胜仗!” 而一旁的李阳,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有了好装备,咱们更得把本事练扎实,可不能辜负了这些物资。” 寒锋营向来以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着称。 即便心中满是疑惑与兴奋,将士们也只是压低声音交流,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整个营地秩序井然,听不到一丝喧闹与嘈杂,只有偶尔传来的整理装备的声音。 每一个将士都深深明白,在这关键的时刻,服从命令、严守纪律是取得胜利的根本保障。 他们怀揣着对未来战斗的坚定信念,默默回到营帐,认真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他们仔细擦拭每一把武器,检查每一片铠甲的连接处,连系头盔的带子都反复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战斗的细微之处,全心全意地为即将到来的出征做好充分准备。 在昏暗的营帐中,将士们专注的神情被摇曳的灯光拉长。 映在营帐的布面上,宛如一幅幅坚毅的剪影,诉说着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 当最后一件物资稳稳交到士兵手中,现场秩序井然,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偶尔带起旗帜的簌簌声响。 柳将军背负双手,神色庄重,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过全场。 确认万无一失后,才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走到队伍前方。 他身姿挺拔,恰似一棵苍松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 “将士们!”柳将军气运丹田,声音洪厚且清晰,在空旷的营地中久久回荡。 “此次咱们能领到这些厚实的衣物、充足的食物和实用的装备,多亏了锦瑞昭王的慷慨相助!” 话语掷地有声,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全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与议论声。 将士们交头接耳,眼中闪烁着激动与感激的光芒,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锦瑞昭王,眼神中满是敬重与谢意。 仿佛在无声诉说这份恩情他们定会铭记于心,日后定当以死相报。 覃芊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身着一袭简约干练的劲装,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容,却并未言语。 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如同温暖的烛火,逐一扫过每一个将士。 从他们年轻稚嫩却又充满坚毅的脸庞,到他们手中崭新的装备,确认没有一人遗漏后,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脚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疲惫,悄然转身离开。 此刻,暖阳渐渐西斜,给整个营地染上了一层金黄,像是为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披上了一层神圣的战衣。 摆在众人面前的当务之急,便是出征的各项事宜。覃芊落一边踱步往营帐走去,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 第276章 出征! 幽州边境的火器储备向来不算充裕,大量火器都优先送往了匈奴边境。 如此一来,若想采用火力覆盖的战术,谈何容易。 她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空间里虽藏着手榴弹、地雷这类威力巨大的武器,但绝不能轻易拿出。 一旦暴露,诸多秘密便会随之浮出水面,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况且,当下还未到山穷水尽、非用不可的危急时刻,这些底牌必须牢牢攥在手中,等待最关键的时机。 她回到营帐,坐在案前,摊开地图,手中的毛笔轻点,一边听着柳将军的话,一边在地图上缓缓勾勒着行军路线。 营帐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粗糙的帐壁上晃动,投下众人或长或短、或清晰或模糊的影子。 覃芊落与林赋坐在长桌一侧,烛火的微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出几分疲惫与专注。 柳平朔及一众副将、谋士围坐四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摊开在桌上的地图。 柳平朔手中的毛笔蘸满墨汁,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每一笔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标记着行军路线与战略要点。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沉声道:“幽州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此处关隘是敌军防御的重点,咱们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一位副将立刻接话:“末将认为,可分兵两路,一路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另一路则绕道后方,截断他们的补给线。” 众人纷纷点头,又各自提出见解,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 覃芊落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在地图上扫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方案。 她时而微微颔首,时而又提出自己的疑问:“绕道后方虽好,但若是敌军提前设伏,咱们这一路怕是要陷入困境。” 这话一出,营帐内顿时安静了片刻,众人又开始重新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经过数小时的激烈讨论与反复权衡,征讨的具体计划终于确定下来。 覃芊落站起身,长舒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就按此计划行事,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大军迅速集结,校场上一片肃杀之气。金戈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出征的战歌。 军旗猎猎作响,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利刃,步伐整齐有力,浩浩荡荡地向着幽州进发。 覃芊落站在高台上,目送着大军离去,心中虽有些许担忧,但更多的是对胜利的期许。 边境的将军们长期驻守此地,对幽州的山川地势、敌军部署了如指掌,自己贸然插手反而可能画蛇添足。 待军队的身影渐渐远去,覃芊落回到营帐,轻轻铺开纸张,拿起毛笔,仔细地在上面标注出那名县令身死的地方。 她眉头轻皱,咬着下唇,脑海中飞速运转。 结合当前的战局以及天玄大军的行军速度、战斗力,在心中大致估算着大军攻克该地所需的时间。 她时而在纸上写下一些关键数据,时而又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紧张。 一切盘算妥当后,她将纸笔整理好,起身走出营帐。 阳光洒在她身上,带来一丝暖意。她伸了个懒腰,决定前往街市里溜达一圈,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同时也想从市井间获取一些可能有用的消息。 凛冽的冬风呼啸而过,如同一头猛兽在天地间横冲直撞,寒意无孔不入。 覃芊落与瑶光快速收拾好行装,仔细地将随身物品一一归置妥当。 而后紧了紧身上厚实且绣工精致的披风,那披风的绒毛柔软细密,能抵御不少严寒。 她们转身登上那辆略显陈旧却又不失古朴韵味的马车,木质的车身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车轮滚动,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缓缓朝着最近的街市进发。 沿途,覃芊落轻轻掀起车帘一角,目光如灵动的飞鸟在窗外不断流转。 她的眼眸中倒映出边境营地的模样,那里被冷峻坚硬的氛围彻底笼罩,将士们面容严肃,眼神中透着坚毅与警惕。 冰冷的兵器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感,仿佛能冻结一切温情。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眼前这条通往街市的道路,尽管寒风依旧凛冽,但处处都涌动着蓬勃的生机。 路边几户人家烟囱中升起袅袅炊烟,那炊烟悠悠地升腾而起,在空中蜿蜒飘散,给这清冷的冬日添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 覃芊落按捺不住内心的期待,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满是生活气息的空气。 那空气中混杂着烤红薯的香甜、炒栗子的醇厚,惬意地喟叹一声。 待马车行至人少的街道,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瑶光下了车,两人慢悠悠地在街市中闲逛。 街市之上热闹非凡,仿佛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聊天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充满活力的生活乐章。 卖糖葫芦的小贩高高举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那草靶上的糖葫芦红彤彤的,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宛如一颗颗红宝石。 小贩扯着嗓子高声吆喝:“又甜又脆的糖葫芦嘞,不甜不要钱!” 摊位前围着几个孩子,他们脸蛋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诱人的糖葫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身子还不停地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却依旧舍不得离开。 卖布的店铺门口,老板满脸笑容,热情地向过往行人介绍着新到的花色。 手中还不停地比划着:“瞧瞧这料子,柔软又结实,做冬衣再合适不过啦!” 行人纷纷驻足,伸手触摸布料,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平和的笑容,脚步轻快,看样子完全没被前方的战事影响。 覃芊落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路过一家茶馆时,覃芊落听到里面传来说书先生激昂的声音,那声音抑扬顿挫,充满了感染力。 她的好奇心顿起,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她侧耳倾听,惊喜地发现讲的竟是穆桂英挂帅的故事。 这些故事源自她年幼时闲来无聊,凭借记忆一笔一划默写下来的。 当时的她坐在窗边,阳光洒在纸上,她沉浸在回忆与书写之中。 没想到不经意间,这些故事流传开,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 回想起小时候写下这些故事的场景,覃芊落的眼神中满是怀念,往昔的岁月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瑶光见覃芊落听得入神,眼中满是笑意,她轻手轻脚地主动跑去询问茶馆掌柜还有没有包间。 订好座位后,她回到覃芊落身边,轻轻地拉了拉覃芊落的衣袖,示意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两人走进茶馆,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那茶香中带着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找到视野绝佳的包间坐下后,覃芊落轻轻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来来往往。 又看看桌上刚沏好、热气腾腾的香茗,那茶汤清澈明亮,茶叶在水中舒展,宛如灵动的仙子,内心满是安宁。 一段扣人心弦的穆桂英挂帅故事讲完,茶馆里先是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似乎还沉浸在故事营造的宏大战场与巾帼豪情之中,难以自拔。 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的讨论声。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摇头晃脑,长须抖动,回味着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的英勇。 口中念念有词:“那穆桂英,真乃女中豪杰,这排兵布阵的本事,丝毫不输男儿!” 邻桌的几个年轻人满脸兴奋,一边用手比划着故事里穆桂英挥舞长枪的打斗动作,一边高谈阔论。 “这穆桂英太威风了,要是我也能有这般本领就好了!” 角落里,一位年轻妇人面露遗憾,小声嘟囔着:“这故事听得正过瘾,怎么就没了,太短啦,真盼着明天快点来。” 然而,说书先生已面带微笑起身退下,想要再听后续,就得等到明日了。 覃芊落透过包间那雕花木窗,静静地看着楼下的百姓。 午后的阳光斜洒进茶馆,为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他们或是意犹未尽地交谈,话语里满是对故事的喜爱与对英雄的敬仰。 或是起身准备离开,脚步轻快,脸上还带着听完故事后的满足与愉悦。 覃芊落见状,不禁低眸陷入沉思。治理国家,如今不能只着眼于国力的增强、百姓的温饱以及军事力量的提升。 百姓的娱乐生活同样需要重视。在这看似繁华热闹的街市背后,隐藏着的是民众精神文化需求的缺口。 长久以来,百姓们的生活围绕着劳作与生存打转,娱乐方式匮乏,精神世界相对贫瘠。 若能丰富这一部分,不仅能提升百姓的生活幸福感,更能在无形中增强国家的凝聚力。 第277章 首战告捷! 可……覃芊落微微皱起眉头,当下百姓尚未完全开智,普通的娱乐方式或许只能带来一时的欢愉,无法带来长远的益处。 倒不如寻找一些能让人学到实用技巧的娱乐途径,让百姓在休闲之余,还能提升自己,为国家的发展贡献更多力量。 就像眼前茶馆里的说书,若能在故事中融入一些实用知识,那便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覃芊落轻轻放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茶盏,动作优雅而从容。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白皙的手上,稍作停顿后,抬手自随身空间中拿出那本堪称“神书”的《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这本书的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那是岁月与翻阅留下的痕迹,却难掩其厚重的价值。 它内容丰富全面,分为十四大部分,涵盖了军事知识、农业知识、农村副业、小型农业机械。 土木建筑、家用电器、家用机械、摄影入门、篆刻、几种日用手工技艺、烹调。 会计业务、工商业经营管理、我国古代几项科技成果等诸多领域。 随便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文字与详细的配图映入眼帘,每一部分都凝聚着无数的智慧结晶,可谓是一部知识的百科全书。 现在将它呈献给朝廷研究,正是恰当的时机。凭借朝廷的力量推广书中知识,能让更多百姓受益,提升各行各业的水平。 等天玄国再发展一两年,各方面基础更加稳固后,便可以拿出《军地两用人才之友续篇》。 续篇的内容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拓展,分为十七部分,囊括农村副业生产知识、粮食加工、油料加工、肉鸡鸭鱼蛋加工。 面食制作、果品加工、蔬菜加工、药材加工、配合饲料的加工配制、服装裁剪、理发与发型。 车工基础知识、钳工基础知识、焊接基础知识、砖瓦烧结、小型能源利用、花卉等知识板块。 这些内容紧密贴合百姓生活与国家建设需求,从日常生活的饮食制作、衣物裁剪。 到工业生产的基础技术,再到农业发展的各类知识,一应俱全。 无疑能为国家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助力天玄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待那时,天玄的百姓将不仅安居乐业,更能凭借这些知识,创造出更美好的生活,天玄国也将在各方面实现质的飞跃。 覃芊落一袭素色罗裙,裙角绣着淡雅的兰花纹样,静静坐在临街茶馆的包间内。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周身轻柔地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她专注地看着手中那卷书籍,白皙纤细的手指时不时轻轻翻过一页,每一个字都看得极为认真。 瑶光立在不远处,身姿笔挺却又透着几分乖巧。 她身着利落的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是覃芊落送给她的防身之物。 瑶光澄澈的眼眸中,柔和的目光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微风,满满的孺慕之情毫无保留地倾注在覃芊落身上。 包间里静谧无声,唯有偶尔翻书的轻响,时光仿若在此刻悄然停驻,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不知不觉间,日影渐渐西斜,夕阳的余晖肆意地挥洒着。 将天边渲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色,似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绝美画卷。 茶馆外的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小贩们也开始收摊归家。 覃芊落终于从书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她缓缓眨了眨眼睛,像是还在回味书中的精妙之处。 随后轻轻合上书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瑶光踏上了返回将军府的路途。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却又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没过几日,从前线快马传来的捷报便如同一束划破阴霾的耀眼光芒,瞬间点亮了整个府邸。 柳将军亲率寒锋营的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昂、锐不可当,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幽州的城池发起猛烈进攻。 他们手持利刃,喊杀声震天,如同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经过数小时的激战,一举攻破了幽州的第一座城池。 士兵们欢呼雀跃,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覃芊落听闻此讯,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动人,又带着几分欣慰与自豪。 覃芊落略作思索后,立刻有条不紊地吩咐手下,将这振奋人心的捷报快马加鞭、星夜兼程地送往京城。 好让朝廷上下都能尽快知晓这一喜讯。 同时,她又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犒劳那些从前线归来传递消息的士兵。 而后,覃芊落与匆匆赶回的林赋在书房里密议一番,两人神色凝重又透着坚定。 桌上摊开着一幅详细的舆图,上面标记着前线的局势和他们此次要去的路线。 他们此去,是为寻找县令一家葬身之地,其实也算不上艰难的寻找。 毕竟凤卿云早已为他们精准地指明了方向,二人只需沿着那明确的指引前行即可。 想来也是那幕后黑手急切又沉不住气,县令一家的马车才刚缓缓碾过幽州地界的界碑,车轮扬起的尘土还未及落下。 幕后黑手便迫不及待地对这无辜的一家人伸出了罪恶之手,悍然下了杀手。 否则,按照原计划,覃芊落与林赋还得在焦急的等待中熬过漫长时日,才能踏上这追寻之旅。 他们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着真相能否大白。 覃芊落迅速转身,步伐急促却不失条理,利落地收拾行装。 很快,他们便带着各自的心腹随从,又点齐了一队精锐将士。 将士们身着厚重的铠甲,在寒风中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手中长枪利刃闪烁着寒光。 他们整齐列队,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坚定,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随着一声“出发”的号令划破长空,众人纷纷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雷,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正值寒冬,呼啸的北风毫无遮挡地席卷而来,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重重地割在众人脸上,刺痛难耐。 沿途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为这世间的不公而悲叹。 道路两旁的积雪被马蹄扬起,又迅速落下,溅起层层雪雾。 尽管这刺骨的寒意冻得人手脚麻木,呼出的热气瞬间在眉毛、睫毛上凝结成霜,可众人心中的激动却如熊熊烈火般燃烧。 想到很快就能揭开真相,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期待,那股炽热的信念足以抵御这寒冬的凛冽。 历经长途奔波,众人终于抵达了县令的葬身之地。 那是一处偏僻的山谷,四周被高耸的山峰环绕,山峰上覆盖着皑皑白雪,宛如一个个沉默的卫士。 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而入,小路两旁怪石嶙峋,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 山谷中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低鸣,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覃芊落一眼便看到了那具横陈在雪地中的尸首。 好在是冬季,又地处这荒无人烟的深山,尸体没有腐烂,而是被寒冷的气温牢牢冻住。 那县令面上,依旧保留着死前痛苦不堪的神情,双眼圆睁,满是不甘。 覃芊落见状,翻身下马,动作急切却不失稳重。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拨开覆盖在县令身上的积雪。 覃芊落身姿半蹲,膝盖微微陷入松软的雪地之中,那刺骨的寒意透过衣物迅速袭来,却丝毫没有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的目光仿若一把锐利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地在县令的尸首上扫过,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 眼前的尸体表面光滑而平整,没有丝毫破损、淤青或者伤痕。 每一处查验结果都如同一堵冰冷的墙,将她的探寻之路阻断,令她心中的困惑如潮水般翻涌。 短暂的思索后,覃芊落神色平静,仿若无事发生。 她看似随意地将手探入那个陈旧却收拾得极为整齐的背包。 实际上,是在空间中,取出几双质地特殊的手套。 这些手套由一种奇异的材料制成,坚韧且轻薄,触摸时能感受到一种独特的纹理。 她拿出几双手套递给林赋,手臂的伸展自然流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疑,仿佛只是在进行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紧接着,她拿起一双,手指灵活地穿梭其中,迅速示范起佩戴的方法。 她的眼神专注于手套,微微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藏着的万千思绪,唯有那认真的神情彰显着此刻的专注。 做完示范,她便立刻俯身,再次投入对县令家眷尸首的查验工作,神色凝重,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透露出她内心的重视。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家眷们的衣物、肌肤,不放过任何一个褶皱、任何一丝异常。 其他人看到覃芊落与林赋的举动,也纷纷有样学样。 他们手忙脚乱地拿起手套,由于不熟悉,手指笨拙地在手套间穿梭。 时而被手套的褶皱卡住,时而又因用力过猛差点扯破手套,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磕磕绊绊地将手套戴好。 随后,他们依照覃芊落无声的指示,默契地四散开来,各自前往不同方向,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 他们的目光在雪地、树木、岩石间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 每一块突兀的石头、每一根折断的树枝,都成为他们探寻的目标。 覃芊落再次回到县令尸首前,缓缓蹲下,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与她隔绝开来。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与眼前这具承载着秘密的尸体。 第278章 幸存下来的小男孩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县令的尸体,眼神中满是探寻真相的执着,仿佛要将这具尸体看穿。 在心中,她默默呼唤『云宝,你扫描一下这县令的身体,看看死因究竟是什么。』 回应她的是凤卿云欢快且充满活力的应和声。 这扫描功能是凤卿云升级才新获得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大展身手,凤卿云也显得格外兴奋,瞬间调动全部能量开始工作。 它的程序迅速运转,一道道无形的扫描波穿透尸体,将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经络的信息都精准捕捉。 扫描结束后,凤卿云传递出一丝疑惑的情绪,告知覃芊落『落宝,这县令是中了蛊毒而死,中的还是极为阴狠的血婴蛊。 中蛊之人死亡时会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在活着的时候,所有思想和行动都会被下蛊之人操控。』 覃芊落伫立在原地,周遭的寒风呼啸而过,却好似穿透了她的身体,未能引起她丝毫反应。 此刻的她,宛如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瞬间僵立,微张着双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那原本灵动明亮、总是透着聪慧的双眸,此刻被震惊与茫然填满。 恰似被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满是迷雾的谜团旋涡,眼神中尽是无助与困惑。 听到心声传递出消息的众人,同样像是被定格在了时间的洪流之中。 有的张大了嘴巴,形成一个夸张的“o”型,脸上的肌肉都因震惊而微微抽搐。 有的则呆若木鸡,手中原本正在做的动作戛然而止,维持着一个略显滑稽却又充满惊愕感的姿势。 林赋的手不自觉地迅速抬到耳边,那动作带着几分本能的急切。 似乎想要把刚刚听到的惊人内容从耳中驱赶出去,好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好在他刚刚亲手触碰过那些尸首的伤口。 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和刺鼻的血腥味,如同一记重锤,让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这个动作。 可他眼中的震惊却愈发浓烈,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像是一潭被搅乱的深水,涌动着不安与难以置信。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唯有寒风依旧在无情地肆虐,发出凄厉的呼啸声。 不知过了多久,覃芊落才艰难地回过神来,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各种念头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涌来。 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眉心处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内心深处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所以这县令真的是因为血婴蛊才性情大变,最终命丧蛊虫之手?玉影难道是苗疆之人? 又或者她与苗疆有着某种千丝万缕、不为人知的联系?』 凤卿云同样陷入了混乱,试图在庞大的信息库中找到与这些问题匹配的答案。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眼前却始终是一片混沌,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无奈地保持着沉默。 覃芊落心里清楚,凤卿云虽拥有超凡的能力,但关于玉影的过往与隐秘,她也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无法窥探分毫。 她也只是在极度困惑与无助之下,不自觉地将心中的疑问倾诉出来罢了。 覃芊落再度望向那具双目圆睁、满脸写满痛苦与不甘的县令尸首,心中一阵酸涩。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哀伤与怜悯,那叹息声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痛。 随后,她轻声下令,声音因为悲伤而微微颤抖,让将士们将县令一家的尸首妥善收好,准备带回安葬。 这位县令生前一心为民,清正廉洁,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平日里对待百姓犹如春风拂面,深受当地民众的爱戴。 却不幸被玉影盯上,平白遭此灭顶之灾,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覃芊落眼眶微微泛红,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她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试图掩饰自己的悲伤。 林赋同样满心悲戚,他紧抿着双唇,嘴角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紧绷着。 眼神中满是不忍与愤怒,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熊熊怒火。 就在将士们小心翼翼地搬动尸首时,一声尖锐的惊呼骤然打破了现场的哀伤与寂静。 一名身形瘦小的将士,原本专注地协助搬运。 他的双手紧紧托着尸首的一角,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寒风中闪烁着微光。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恐怖又惊人的事物,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差点摔倒。 他慌乱地挥舞着双手,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 站稳后,他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满脸惊惶与激动,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一处被积雪半掩的地方,大喊道:“这里有封血书!” 声音划破长空,带着几分颤抖,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群栖息在枝头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覃芊落听闻那声惊呼,心脏猛地狠狠一缩,一股电流瞬间蹿遍全身,头皮都跟着发麻。 刹那间,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每一个都与这封血书可能带来的关键线索有关。 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似即将触碰到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真相。 脚下像是生了风,她身形如电,每一步都迈得急切而有力,几步便跨到了发声处。 只见雪地里,那具衣着华贵的女尸静静躺着,她的衣角凌乱不堪,像是生前经历了一番激烈挣扎。 女尸怀中一角锦布若隐若现,其上斑驳的红色印记,在这冰天雪地的惨白背景下显得格外扎眼。 透着几分诡异与不详,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凄惨绝望的故事。 覃芊落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一角锦布,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覃芊落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可那急促的呼吸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缓缓蹲下,膝盖陷入冰冷的雪地,寒意迅速从腿部蔓延至全身,却丝毫没有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对逝者的敬重,生怕惊扰到这位含冤而逝的夫人。 她微微颤抖的手慢慢探向锦布,指尖触碰到锦布的那一刻,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一点点将其抽出,展开锦布的瞬间,几行歪扭却有力的血字映入眼帘。 那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痛了她的双眼。 从那潦草却急切的字迹中,覃芊落知晓了这女子正是县令夫人。 信中详述了县令的种种异常,那些被蛊虫操控后的可怖模样,每一个细节都被细致地描述,读来令人毛骨悚然。 字里行间,县令夫人的惊恐、绝望与无助扑面而来。 她写道,看着曾经温柔和蔼的丈夫,眼神逐渐变得空洞、狰狞,行为举止也不再受自己控制,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而在这绝望之中,她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的孩子。 信中还提及了县令小儿子的藏身之所,那是一个偏僻隐蔽的地方,寄托着一位娘亲最后的希望。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对孩子的深切担忧与绝望哀求,恳请看到血书之人救救她的幼子,救救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她描述着自己是如何在慌乱中,趁着夜色将孩子和一个奶嬷嬷藏到那个隐秘之处,又匆匆赶回。 试图挽救这个即将破碎的家,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读完锦书,覃芊落只觉心口像被重锤狠狠一击,酸涩与悲痛如潮水般翻涌。 她仿佛看到了县令夫人发现丈夫被蛊虫控制时,那惊恐得瞪大的双眼,那慌乱颤抖的双手。 在那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她仓促写下血书,手指被刺破,鲜血滴落在锦布上,只为给幼子留下一丝生机。 这份临危不乱的聪慧与母爱,令覃芊落动容,也让她愈发揪心那个不知生死的孩子。 她缓缓起身,动作有些迟缓,像是被悲伤抽去了力气。 她将锦布递给身旁同样面色凝重的林赋,林赋接过锦布,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这沉重的真相堵在了喉咙口。 覃芊落随后闭上双眼,在心底急切呼唤『云宝,那孩子还在原地等待吗?』 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满是对孩子安危的关切。 此刻,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的命运,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刹那间,凤卿云周身的程序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爆发出全部能量。 须臾之间,隐匿之处的景象便在她的“视野”中清晰浮现,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分毫毕现。 她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捕捉到的画面和信息传递给覃芊落『落宝,孩子还在那儿! 别看他年纪尚小,却透着一股远超年龄的机灵劲儿。在这绝境之中,他不哭不闹,竟也能沉稳应对。 身旁的奶嬷嬷更是令人动容,从她紧紧护着孩子的姿态就能看出,她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拼尽全力守护着小主人。』 『两人和县令夫人分开后,为躲开被蛊虫操控的县令和幕后黑手,一路专挑隐蔽小路走。 她们在茂密的山林间穿梭,沿着蜿蜒的沟壑潜行,那些常人难以察觉的角落,都成了他们的临时庇护所。 我看到他们曾在一处山洞中躲避风雪,山洞里潮湿阴冷,可奶嬷嬷还是想尽办法生火取暖,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第279章 救治小男孩 她顿了顿,继续条理清晰地说道『好在她们出发前准备充分,带了充足的干粮。 不至于在这逃亡的日子里挨饿受冻,暂时没有断炊之忧。 但当下情况也不容乐观,小孩现在有些发热,小脸烧得通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他本就年幼,身体稚嫩,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要是再晚些去救,病情恶化,引发其他并发症,可就危险了。 得赶紧挑选几个脚程快、熟悉地形的将士过去,或许还来得及把孩子平安带回来!』 覃芊落听闻那孩子或许还活着,原本清冷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锐利与急切。 她不假思索,迅速转身,目光如炬地扫视着身旁严阵以待的将士。 声线清脆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全力搜寻那孩子,务必毫发无损地将其安全带回来,若有差池,军法处置!” 军令如山,将士们领命后,身姿矫健地跨上战马。 马蹄声踏破夜色,迅速朝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浓稠的黑暗之中。 彼时,月光清冷如水,洒落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 覃芊落与林赋并肩站在县衙前,面色凝重得如覆寒霜,他们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 将县令一家那冰冷的尸首,小心翼翼地搬运到早已备好的马车上。 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到逝者的安宁。 搬运过程中,一阵夜风吹过,撩动着众人的衣袂,更添几分肃穆与哀伤的氛围。 回到营地后,覃芊落并未有丝毫懈怠。她眉头轻蹙,亲自在营地里来回踱步勘察,眼神专注而坚定,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最终,她选定了一块背山面水的地方,此处相对幽静,四周草木葱郁,仿佛是一处天然的安息之所。 她站在那里,看着将士们挥动铁锹,一铲一铲地将土填入墓穴,心中五味杂陈。 那一家人无辜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横祸,实在令人痛心疾首,悲愤难平。 待一切安置妥当,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远处传来的几声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覃芊落拖着沉重且疲惫的身躯,强撑着精神,匆匆处理完剩余的琐碎事务。 随后,她与军医一同在营帐内焦急等候。 营帐中的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昏黄的光晕映照着她略显憔悴却依旧坚毅的面容。 她时而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 时而停下,静静地望向帐外那无尽的黑暗,眼神中满是焦急、期待。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曙光初现。 远处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覃芊落闻声,立刻快步走出营帐,只见两名将士风尘仆仆地归来,他们的衣衫上还沾染着沿途的尘土,神色间难掩疲惫。 其中一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襁褓中的孩子正安静地睡着,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几分未褪去的惊恐。 军医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接过将士怀中的孩子。 迅速回到营帐内,将孩子轻轻放在铺好的软榻上,然后有条不紊地开始仔细诊治。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手中的器具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细微症状。 覃芊落则将目光投向一旁神色惶恐不安的奶嬷嬷,她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 她莲步轻移,亲自走到奶嬷嬷身边,伸出手轻轻扶着奶嬷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随后,她又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递到奶嬷嬷颤抖的手中。 温声细语地说道:“莫怕,一切都已过去,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您先喝口热茶,缓缓神。” 待奶嬷嬷情绪稍缓,呼吸逐渐平稳,她才在奶嬷嬷身旁坐下,耐心地询问了一些情况。 从奶嬷嬷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覃芊落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果然是县令夫人在察觉到异样后,出于母性的本能与无尽的母爱,在万分危急、生死攸关的情况下。 拼尽全身力气,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为小儿子开辟出一条求生之路。 然而,其余孩子与她自己却深陷绝境,无论怎样挣扎、反抗,都没能逃脱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势力的魔掌。 覃芊落听完,不禁幽幽叹息,眼中满是悲悯与愤怒,她的拳头不自觉地暗暗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随后,她温声命人带着奶嬷嬷下去休息。 看着奶嬷嬷离去的蹒跚背影,覃芊落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还这一家人和无辜受灾的百姓一个迟来却公正的公道 ,让逝者得以安息,生者得以慰藉。 覃芊落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熬红的双眼布满血丝。 紧紧盯着躺在病榻上的小男孩和一旁忙碌的军医,一刻也不敢松懈。 军医神色凝重,全神贯注地施针救治,手中的银针在跳跃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 精准地刺向小男孩的穴位,每一针都倾注着他全部的专注。 施针完毕,他又迅速转身,拿起药杵,在研钵中用力地研磨草药,草药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紧接着,他将研磨好的草药倒入药罐,添水、点火,耐心地搅拌着,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不敢有丝毫差错。 覃芊落就那样静静地守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视线始终未曾从小男孩身上移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小男孩的呼吸慢慢平稳,原本急促的喘息声逐渐变得均匀,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 覃芊落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她缓缓站起身,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只听全身的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在抗议这漫长的劳累。 随后,她带着瑶光,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朝着柳将军为她准备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草丛里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首歌曲,可覃芊落却无心欣赏。 瑶光寸步不离地跟在覃芊落身后,看着自家师尊憔悴的面容,心疼得眼眶都微微泛红。 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要开口劝覃芊落多注意身体,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只是默默地将步伐放得更轻,生怕惊扰到覃芊落。 与此同时,林赋同样还未睡下。这段时间,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猎犬,四处奔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行动力,他成功抓了不少形迹可疑、有问题的人。 在县令下葬后,他连口气都没喘,就一头扎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昏暗的灯光下,林赋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被捆绑着的嫌疑人,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能穿透对方的内心。 他的脸上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和执着。 “说,你们幕后的主使究竟是谁?藏在哪里?”林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回荡。 嫌疑人瑟缩着身子,眼神闪躲。 结结巴巴地说:“大人,小的……小的真不知道啊,就是有人给了点银子,让干啥就干啥……” 林赋皱了皱眉头,猛地一拍桌子。 “你们这些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助纣为虐!今天你要是不交代清楚,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然而,这些嫌疑人不过是些被小恩小惠收买的底层喽啰。 他们知道的少之又少,对于幕后之人如今的所在之地,更是毫无头绪。 尽管收获甚微,但林赋依旧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他坚信,只要坚持不懈,总能从这些零散的线索中,找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幕后黑手。 悠悠时光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覃芊落到达边境已四月有余。 初至时,朔风如刀割,将士们却在酷寒中傲然坚守。 他们那一张张被冻得通红,却依旧坚毅的面庞,深深烙印在覃芊落的心底。 在这漫长的四个月里,覃芊落无时无刻不将将士们的冷暖挂在心头。 为长久供应的御寒衣物,她亲自走访当地的集市,仔细甄别每一块皮毛的品质。 挑选出最为厚实保暖的,只为让将士们在凛冽寒风中能多一丝温暖。 她还搭建工厂,督促工匠们加快制作保暖衣物的进度。 从布料的裁剪到针线的缝制,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耐心地指导着,确保每一件衣物都能合身又保暖。 终于,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那曾被救下的小男孩,也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下寻得了安稳的归宿。 至此,覃芊落与林赋商议后,决定启程返回京城。 幽州之事已渐入尾声,再留此地难有更大作为,而京城还有诸多复杂棘手的事务等待他们去处理。 第280章 前往锦绣郡 归京途中,覃芊落安坐于马车之内,车内布置得温馨舒适,柔软的坐垫和温暖的毛毯为她添了几分惬意。 她双目轻阖,静静养神,长途的奔波让她略显疲惫,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边境的点点滴滴。 来时正值寒冬,马车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狂风裹挟着暴雪,肆虐地拍打着车窗,发出“呼呼”的声响。 如今,窗外已是春日融融,暖阳透过窗帘的缝隙,如丝线般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丝丝暖融。 抬眼望去,广袤的田野间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百姓们正忙碌于田间,扶犁驱牛,翻耕土地。 将希望的种子播撒进肥沃的泥土里,构成了一幅充满希望与活力的春耕图。 看到这一幕,覃芊落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刚刚下车走到她身旁的林赋。 语气温和地商议道:“林大人,如今正值春耕的黄金时节,此番返程不必太过匆忙。 咱们不妨放慢行程,顺路欣赏百姓春耕的忙碌景象,深入感受这烟火人间的质朴与希望。 也算是为日后治理天下积累些经验,体察民间的真实疾苦。”林赋微微颔首,眼中带着赞同,欣然应允。 覃芊落心中还藏着一个小小的私心,她渴望顺路前往自己的封地——锦绣郡。 那里承载着她的责任与抱负,是她一心想要悉心雕琢、用心发展的一方天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瞧瞧那里如今的模样,看看百姓们的生活是否富足安乐,集市是否热闹繁荣。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怀揣着在封地内创办学校的想法。 在当下这个时代,民智未开是诸多问题的根源所在。 若想说服皇上推行开启民智、兴办教育的国策,有一个成功的实例作为有力支撑,必然更具说服力。 她在心中默默勾勒着未来学校的模样,想象着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孩子们捧着书本,齐声诵读。 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那将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 林赋听闻她的想法,对此并未多言,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他心中自是愿意追随锦瑞昭王的,毕竟在这四个月里,他饮用灵泉水,多年缠身的暗疾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曾经稍一劳累便会隐隐作痛的旧伤,如今已很少再困扰他。 这段日子,事务繁杂,常常需要四处奔走、日夜操劳,可他却从未感到疲惫,精力反而愈发充沛。 就连下属都打趣说,他比初来之时年轻了许多,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重获新生。 当然,林赋追随覃芊落,并非仅仅为了这些身体上的改善。 更多的是因为在她身边,能学到许多宝贵的知识和为人处世的智慧。 无论是处理政务时的果敢决断、巧妙周旋,还是面对困境时的从容淡定、坚韧不拔,都让林赋深感钦佩。 他时常暗自惊叹,不知锦瑞昭王是如何做到,对世间诸事皆能洞悉一二的。 仿佛她有着无尽的智慧源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于是,覃芊落与林赋相视之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潜藏在眼底的狡黠与期待,让他们默契地将远在京城、满心盼望着消息的皇上与一众大臣抛到了脑后。 此刻,对于他们而言,即将展开的锦绣郡之行,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当然,作为臣子,基本的职责和礼数他们并未抛却。 二人仔细斟酌,精心挑选了几位精明能干、脚力极佳的信使。 将当前的事务进展和大致行程详细地写成书信,郑重地交到信使手中。 再三叮嘱后,看着信使们快马加鞭地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这才放下心来,悠然踏上了前往锦绣郡的旅途。 这一路,与其说是赶路,倒不如说是一场惬意无比的漫游。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车轮缓缓碾过平坦宽阔的水泥路,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声,仿佛是岁月在轻声吟唱。 路边的景色如同展开的一幅绚丽多彩的山水长卷,广袤无垠的田野绿意盎然,如同一块巨大的绿色绒毯,延伸至天际。 五彩斑斓的野花肆意绽放,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在微风的轻拂下,轻轻摇曳,掀起层层花浪,散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 每当遇到热闹非凡的乡村集市,覃芊落和林赋总是兴致盎然地停下马车。 他们走下马车,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佛是两个好奇的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集市上,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摊位,新鲜的蔬果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手工制作的工艺品精致而独特,散发着浓厚的乡土气息。 他们品尝着当地独具特色的小吃,酥脆的烧饼、香甜的糕点、爽口的凉粉,每一口都充满了浓郁的地方风味。 他们与热情好客的百姓们唠着家长里短,从农田的收成,聊到子女的嫁娶,从生活的琐事,谈到未来的憧憬。 百姓们质朴的笑容和真诚的话语,让他们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温暖与生机,欢声笑语回荡在集市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样,在走走停停、赏赏玩玩之间,时光如同指尖的细沙,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竟耗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才终于抵达了锦绣郡。 望着郡城那高大巍峨、气势恢宏的城门,城墙上斑驳的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覃芊落长舒了一口气。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辆陪伴他们度过漫长旅程的马车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回想起这一路的点点滴滴,他们并未刻意拖延行程,每一步都是随心随性而为。 可马车那缓慢的速度,还是让这段旅程比预期中漫长了许多。 尽管如今大部分官道都已铺设成平坦的水泥路,告别了以往的泥泞不堪与剧烈颠簸。 但马车的行进速度却依然不尽如人意,难以满足覃芊落对高效出行的期望。 她转头看向林赋,只见他脸上挂着满足而惬意的笑容,步伐轻松愉悦地走下马车。 眼神中透露出对这趟慢悠悠旅程的享受与回味。 似乎这漫长的旅途并未让他感到丝毫疲惫,反而让他更加沉浸在这悠然自得的氛围中。 覃芊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无奈,在心底默默地与凤卿云交流起来『要是只有我们自己人,没有林大人同行。 我就能开车过来,哪会被困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耗费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啊。 哎……这一路上,不知道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事,也不知道京城那边会不会等得着急。』 凤卿云立刻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兴奋『落宝说得太对了! 要不咱们就跟林大人商量商量,让他先回京城复命,我们在这儿多停留一阵子。 好好领略一下锦绣郡的风土人情,品尝品尝当地的美食,等玩够了再开车回去,那多舒坦自在啊,还能节省不少时间呢。』 覃芊落听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那一片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田野。 平静地说道『算啦,既然已经到了,也不必再纠结这快慢了。 反正都是水泥路,现在坐马车也不像从前那般颠簸难受,权当是一次别样的慢游,好好享受这悠闲惬意的时光吧。 而且林大人一路同行,也帮了不少忙,要是把他单独送回去,也有些不太合适。 说不定,这慢悠悠的旅程,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呢。』 说罢,她深吸一口锦绣郡独有的清新空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青草的香气。 当覃芊落与凤卿云的话传入耳中时,林赋脸上那热情洋溢的笑容就像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凝固,变得极为僵硬。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敏锐地捕捉到身旁小厮和侍卫们投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仿佛在揣测他听到这番话后的反应。 又夹杂着些许隐晦的调侃,似乎在看一场有趣的好戏。 这让林赋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行。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图用这个不起眼的动作驱散弥漫在周身的窘迫氛围。 不过,倘若有人天真地认为这点小小的尴尬就能让林赋打道回府、先行离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林赋心里像明镜似的,多少达官显贵、文人雅士对锦瑞昭王的封地梦寐以求。 这片土地,流传着无数的传奇故事,承载着独特的风土人情和神秘的发展轨迹。 引得无数人向往,却只能望而兴叹,终究难以踏入半步。 而他,历经千辛万苦,费了好大一番周折。 才好不容易争取到这次同行的宝贵机会,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轻易放弃? 他十分清楚,只有厚着脸皮留下来,深度参与到锦瑞昭王的事务当中。 才有更多机会接触到那些旁人难以触及的学识、独到的见解以及精妙绝伦的处世之道。 这些宝贵的收获,将成为他人生路上最珍贵的财富,助力他在仕途和人生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至于锦瑞昭王和凤卿云方才的吐槽,林赋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毕竟,连皇上都曾被这两位“妙人”毫不留情地调侃过。 相较于皇上的“待遇”,自己这点小小的“遭遇”简直不值一提,根本碍不着事儿。 跟随锦瑞昭王,就得有这样的豁达心态,不能被这些琐碎的言语所影响。 第281章 抵达锦绣郡 但很快,这份豁达就被另一种强烈的情绪所彻底取代——好奇。 她们口中反复提及的那个神秘的“车”,到底是个什么新奇玩意儿? 林赋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想象。 那车真能像她们描述的那般,比马车跑得还快?这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 他越想越觉得新奇,心底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恨不得立刻就能亲眼见识见识那神奇的物件。 他仿佛看到自己坐在那辆神奇的车上,风驰电掣地行驶在大道上,两旁的风景迅速后退,那种速度与激情让他心驰神往。 可他也十分清楚,锦瑞昭王行事向来低调且谨慎,那神秘的“车”大概率不会轻易公之于众。 这么一想,林赋的眼神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浓浓的羡慕,他看向瑶光和覃家的侍卫。 这些人长期如影随形地跟在锦瑞昭王身边,无疑比自己更有机会目睹那神奇的车。 要是运气爆棚的话,说不定还能亲身坐上一坐,体验一番风驰电掣的感觉。 林赋暗自琢磨,不知道自己在锦绣郡停留的这段日子里,是否也能如此幸运,满足这份强烈的好奇心。 他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是不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委婉地向锦瑞昭王表达自己的愿望,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怀揣着这份美好的憧憬与期待,林赋定了定神。 抬手仔细地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抖擞。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自信从容的笑容,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 亦步亦趋地跟在覃芊落身后,一同迈进了锦绣郡那高大巍峨的城门。 城门内,未知的精彩与机遇仿佛正在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城门口,百姓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独特魅力,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期待。 覃芊落此番奔赴锦绣郡,内心怀着对真实民生的深切探寻渴望。 便未向郡守透露分毫消息,一心隐匿行踪,想要以最纯粹的视角洞察这方土地的生活百态。 刚踏入城门,一条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道便撞入眼帘。 街边店铺错落有致,招牌林立,每一家都被擦拭得窗明几净,相较京城的商铺,整洁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往来百姓无论男女老少,个个容光焕发,脸上洋溢着质朴满足的笑容,步伐轻快从容。 覃芊落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亮色,嘴角上扬,满意点头,内心对锦绣郡的治理成果有了初步且深刻的认可。 林赋同样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双眼满是震撼惊叹,情不自禁地四处张望。 若不是清楚自己身处锦绣郡,他实在难以相信,短短几年,这个曾经破败凋敝、民生艰难的郡县。 竟能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巨变,如今的繁华程度已然将京城远远抛在身后。 一路上,众人宛如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对周遭一切充满新奇兴致。 他们走走停停,时而被街边独特的手工艺品吸引,驻足观赏,那精美的木雕,每一道纹理都仿佛诉说着工匠的心血。 时而被飘来的诱人香气勾住脚步,停下品尝百姓售卖的特色小吃。 软糯香甜的桂花糕,咬上一口,细腻口感在舌尖散开,甜而不腻。 外酥里嫩的炸酥肉,金黄酥脆外皮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肉块,每一口都伴随着“嘎吱”的美妙声响,令人回味无穷。 众人一边品尝,一边赞不绝口,欢声笑语回荡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悠然自得的意趣尽显。 出了闹市区,几辆装饰典雅、气派不凡的马车静静等候在路旁。 这是王府派来迎接的马车,与他们从边疆临时购置的简陋马车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林赋怀着期待好奇的心情,小心翼翼坐进为他精心准备的车厢。 刚一坐下,他便忍不住发出由衷赞叹,再次对锦瑞昭王的聪慧巧思钦佩不已。 车轮被一层质地坚韧且富有弹性的皮革紧紧包裹,行进时,哪怕路面稍有崎岖,车内的人也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仿佛行驶在平静的湖面,平稳安静。 车厢内部空间极为宽敞,布局合理温馨。即使六个人相对而坐,也不会觉得拥挤局促,每个人都能自在舒展身体。 此时正值初夏,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燥热气息,但踏入车厢,却仿若进入清凉世界,丝丝凉爽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惬意无比。 仔细探寻,凉意竟是从座位下方悄然散发,巧妙的设计让闷热之感彻底消散。 座位由上等软皮材质制成,柔软富有质感,宽大的尺寸足以容纳两成年人舒适安坐。 还贴心配有同样柔软厚实的靠背,靠在上面,疲惫瞬间消散。车厢两侧的座位亦是如此,整齐对称,尽显精致舒适。 车厢内设有一方小巧玲珑的茶台,茶台上摆放着一套精致典雅的茶具。 茶壶是宜兴紫砂壶,壶身雕刻着淡雅的兰花,线条流畅自然。 茶杯薄如蝉翼,杯沿镶着一圈金边,在光线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此时,茶壶中热气腾腾,袅袅升腾的茶香弥漫在整个车厢,为这一方小天地增添了几分悠然闲适的氛围。 林赋一上车,就像好奇的孩童,这儿摸摸、那儿看看,眼中满是喜爱新奇。 他轻轻抚摸柔软的座椅,仔细端详精美的茶具。 轻轻拎起茶壶,感受它的重量和质感,时不时发出惊叹,对马车的每一处细节都充满浓厚兴趣。 日头微微西斜,光晕柔和地洒落在王府朱漆大门上,不过须臾,那辆让林赋满心喜爱的马车,稳稳停在了昭王府前。 林赋坐在车内,手不自觉地又在那柔软的靠背上轻抚了几下,这才缓缓起身,踏出车厢。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马车上,一步三回头,那眼神就像是在与多年的老友分别,足见对这马车的喜爱。 王府管家林福早已候在一旁,她身着一袭干净整洁的月白色长袍。 衣角与袖口的精致刺绣,在日光下若隐若现,彰显着王府的不凡气度。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面色和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言一行都尽显稳重与周全。 林福将林赋的神情举止看在眼里,满脸笑意,疾步上前。 先是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才开口说道:“林大人一路风尘仆仆,实属辛劳,还望先入府中稍作休憩,也好暂避这一路的劳顿。 老奴定当将这马车悉心洗刷、精心布置,车内车外都收拾得一尘不染,装饰得温馨雅致。 待林大人与王爷回京启程之日,此车必能伴大人一路安适,顺遂无虞。” 林赋听了这话,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脸上浮现出一抹难掩的欣喜。 刚想开口回应,就在这时,覃芊落迈着轻盈的步伐,身姿优雅地走了过来。 覃芊落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衣袂飘飘,似天边流云,腰间系着一条墨绿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玉佩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更衬得气质出尘。 她笑意盈盈,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真诚,声音清脆悦耳,如林间清泉:“林大人这一路对本王的照拂细致入微。 本王心中满是感激,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表达。 想来大人平日里出行,若是有一辆称手的马车,也能更舒心些。 这辆马车是本王精心挑选的,希望它能为大人的日常奔波带来便利,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收下这份薄礼。” 林赋听闻覃芊落这番话,眼中刹那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惊喜,那惊喜如同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瞬间点亮了他的眼眸。 原本就和蔼的面容上,笑意愈发浓烈,连平日里因操劳而显得深沉的眼角细纹,此刻都被这欢愉的情绪熨帖得舒展起来。 整个人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回想起刚坐进马车的那一刻,他就像一个发现了宝藏的探险家,被这马车的精妙构造深深吸引。 车轮由特殊材质打造,行进时不仅平稳安静,而且对各种路况都有着出色的适应性。 哪怕是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也能如履平地。 车厢内布局精巧合理,装饰典雅又不失舒适,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极致的匠心。 他仔细观察着车内的榫卯结构,暗自琢磨着其中的奥秘。 心中已然盘算着回京后一定要寻访京城最有名的工匠,照着这模样打造一辆。 好让自己在日后的公务出行中也能享受这般惬意。 如今,锦瑞昭王如此善解人意,大方地要将这马车相赠,实在是让他喜出望外。 他与锦瑞昭王相处的这段时日,十分了解其豪爽洒脱、重情重义的性子。 明白若再推脱,只会辜负这份难得的情谊,显得自己太过迂腐和见外。 于是,林赋定了定神,抬手轻轻整了整自己略显褶皱的衣袖,又仔细地扶正了头上的官帽,郑重其事地向前迈出一步。 他双手高高举起,十指相扣,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身体微微前倾,姿态里满是谦逊与敬重。 言辞间,每一个字都饱含着诚恳与感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王爷厚爱,下官愧不敢当! 一路随行,皆是下官职责所在,未曾想竟劳王爷挂怀至此。 这马车如此别致,足见王爷用心。既蒙王爷错爱,下官若再推辞反倒辜负美意,唯有好生珍视,不负王爷一番心意。” 第282章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二人你来我往,互相致以真诚而又不失文雅的称赞,一番热络的寒暄后,并肩跨过王府的门槛。 林赋一路上听闻诸多关于锦绣郡昭王府的奇闻轶事,内心暗自揣度,也做了不少心理建设。 可当双脚踏入王府的刹那,眼前景象还是如一道惊雷,直直击中他的内心,震撼得他一时呆立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 相较于京中王府那股沉闷压抑、好似被岁月尘封的肃杀气息。 锦绣郡的昭王府,同样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尽显堂皇富丽之态。 却又处处涌动着蓬勃的生命力,仿佛是一幅四季长春、万物竞发的春日盛景图,每一处角落都洋溢着灵动与活力。 这并非是对京中王府的贬低,实在是此处景观构思精妙、别具一格,令人由衷地拍案叫绝。 刚一踏入王府,一条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廊率先映入眼帘。 长廊周身散发着古朴厚重的韵味,木质的廊柱与横梁,历经岁月打磨,纹理清晰可见。 无声诉说着悠悠往事,岁月的痕迹在其上镌刻下独有的沧桑质感。 然而定睛细看,那攀附缠绕在廊柱、横梁间的翠绿藤蔓,恰似一群活泼俏皮的精灵,瞬间打破了古朴带来的沉闷氛围。 这些藤蔓从四面八方肆意生长,相互交织,织就一张绿意盎然的网,生机勃勃。 阳光穿透藤蔓的缝隙,碎成一片片、一缕缕金色的光影,洋洋洒洒地落在长廊地面。 像是铺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箔,不仅恰到好处地驱散了盛夏的暑气,还为长廊营造出一种梦幻又温馨的氛围。 沿着长廊徐行,脚下光影变幻,每走一步,那光影便如同有生命一般,在脚尖、脚踝处跳跃。 仿佛置身于一条穿越时空的奇幻隧道,每一步都伴随着光影的轻抚,惬意之感油然而生。 长廊如灵动的丝带,将王府的各个角落巧妙串联起来,四通八达,无论走向何处,都能感受到它带来的便捷与独特韵味。 哪怕是烈日高悬、酷热难耐的盛夏,行走其间,暑气也被隔绝在外。 丝丝缕缕的凉意,从脚底悄然升腾,又从发梢悠悠沁入,浑身舒畅,宛如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慰。 长廊的每一个出口,都是一场视觉与嗅觉的极致盛宴。 那里被繁花紧紧簇拥,各色鲜花像是接到了春的紧急邀约,铆足了劲儿肆意绽放,争奇斗艳。 红的热烈似火,如燃烧的青春激情,在夏日的阳光下熊熊燃烧。 粉的娇嫩如霞,似少女羞涩的红晕,带着丝丝腼腆与娇羞。 白的纯净像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遗世独立。 浓郁的花香,如无形却又有力的纱幔,弥漫在王府的每一寸空气里,深吸一口,馥郁的芬芳直钻心底。 五脏六腑都被这股香甜浸润,令人陶醉其中、心旷神怡。 穿行在花丛间,仿佛误入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又似踏入了一片花的梦幻海洋。 每一步都被花香萦绕,每一眼都是缤纷色彩,蝴蝶与蜜蜂在花丛间忙碌穿梭,嗡嗡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自然乐章。 王府内,假山星罗棋布,形态万千,每一座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有的高耸入云,如利剑直指苍穹,带着破云而出的磅礴气势。 有的蜿蜒曲折,似仙人悠然指路,举手投足间尽显仙风道骨的神韵。 有的敦实厚重,像卧虎潜伏,周身蓄满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 灵动的流水环绕假山潺潺流淌,或奔腾跳跃,溅起雪白的水花,发出清脆欢快的声响。 或涓涓细流,如私语呢喃,诉说着岁月的温柔。 流水与静谧的假山相互映衬,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增添了几分大自然的野趣。 让整个王府充满蓬勃的朝气与活力,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被注入了生命的力量。 池塘宛如散落的明珠,几乎每个别院都有一方专属天地。 池中,偶尔有色彩斑斓的锦鲤,如灵动的箭镞,欢快地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芒,又“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溅起层层晶莹的水花。 水珠四散飞溅,洒落在荷叶上,恰似一颗颗圆润的珍珠在碧玉盘里滚动、跳跃,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满池的荷花肆意盛放,挨挨挤挤,热闹非凡。 有的花瓣完全展开,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大方展示着自己的美丽,纤细的腰肢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有的还是紧闭的花骨朵儿,鼓鼓囊囊的,仿佛积蓄着无限力量,随时准备冲破束缚,绽放出属于自己的绚烂。 荷花的花色丰富多样,有淡雅的粉白,清新脱俗,带着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 有娇艳的玫红,热情似火,在绿叶的衬托下愈发夺目。 还有清新的淡紫,神秘而迷人,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微风轻拂,荷叶与荷花随风摇曳,泛起层层花浪,满池的芬芳飘散开来。 整个王府都沉浸在这如诗如画、生机勃勃的美景之中,宛如人间仙境。 令人流连忘返,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只想沉醉在这片美景里,永不醒来。 覃芊落一脚迈进锦绣郡昭王府,仿若踏入了一个被时光温柔雕琢的梦幻仙境。 抬眼望去,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似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假山池沼相互映衬,假山形态各异,有的像苍劲的老者,有的似灵动的瑞兽,与潺潺流动的池水相依,动静之间满是和谐。 脚下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繁花似锦,红的热烈,粉的娇羞,白的纯洁。 每一朵都肆意舒展着花瓣,馥郁的花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 让人仿若置身于画境之中,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着这方天地的诗意与美好。 这是她初次踏入此地,眼前的景致美得如此震撼,她的眼眸瞬间被点亮。 心底的惊叹如潮水般翻涌,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喃喃道『世人皆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今日置身这昭王府,才惊觉此处风华竟丝毫不输那人间胜境。 一草一木皆藏妙趣,一砖一瓦尽显匠心,当真是美到了骨子里! 云宝,你查查这王府究竟是出自哪位惊世能工之手。 等我忙完手头事宜,一定要备上厚礼,致谢一番。 要是能把京城的王府也改造成这般处处皆景、步步如画的模样。 往后的日子,晨起闻花香,日暮赏余晖,该是何等的惬意悠然。 对了,记得提醒我,一会儿给管家发一笔丰厚的奖金。 王府里里外外,从庭院的每一处角落,到房屋的每一道梁柱,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用心,她理应得到重赏。』 『好嘞,落宝!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保管给你查得清清楚楚!』凤卿云那清脆欢快的声音,瞬间在覃芊落的脑海中响起。 仿佛山间跳跃的清泉,又似林间欢唱的小鸟,满是活力与朝气。 她和覃芊落一样,完全沉浸在了这独具匠心的装修风格里,恨不得立刻化作一只飞鸟,将王府的每个角落都细细探寻一番。 当覃芊落那没有丝毫口型变化,却清晰传入耳中的心声突兀响起时。 林福的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娟帕险些掉落,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 她在这昭王府兢兢业业侍奉多年,早就听闻自家王爷行事作风异于常人。 毕竟身为天玄首位异姓王,若没点过人之处,又怎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站稳脚跟,获此殊荣? 可却从未有人告知她,自家王爷竟拥有这般神奇的“传音”之能。 而且那与王爷自如交流的小孩子,又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秘角色? 一瞬间,无数疑问如同乱麻般在她脑海中翻涌,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笼罩全身。 幸好林福平日里久经风浪,心理素质远超常人,她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慌乱的心神。 双腿微微发颤,却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面上迅速恢复了恭敬平和的神色,没有瘫倒在地,也未露出丝毫失态之举。 自覃芊落的心声响起那一刻,覃相府的小厮便如同暗处的敏锐观察者。 他身着一袭朴素却整洁的黑衣,身形挺拔,眼神锐利如鹰,看似平静地站在一旁,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动声色地将管家的反应尽收眼底,见管家虽面露惶恐,可脸上并未露出任何不该有的异样神色。 双手虽微微颤抖,却依旧稳稳地握住娟帕,动作依旧沉稳有序。 小厮暗自点头,心中满是欣慰。毕竟锦绣郡是自家小小姐的封地。 小小姐身份尊贵无比、手握重权,身上还藏着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管家一职犹如守护王府的坚固屏障,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大祸。 若管家难当大任,他便要依照规矩,迅速着手更换人选。 如今看来,这个林福无论是办事能力,还是面对突发状况时的情绪把控,都十分出色,堪称是王府的得力臂膀。 至于林福的人品,有凤卿云这位“隐形卫士”,倒也无需过多担忧,尽可放心将王府的日常事务交予她打理 。 一行人在王府中悠然信步,从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逛到奇石嶙峋的假山池沼,再到繁花似锦的蜿蜒小径,一路赏玩。 飞檐斗拱在太阳余晖下熠熠生辉,好似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悠悠岁月。 微风拂过,花枝摇曳生姿,馥郁的芬芳丝丝缕缕,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沉醉。 不知不觉间,日头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云霞,橙红、酡紫交织在一起,为整个王府镀上了一层暖橙色的迷人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