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之惑》 001 手机视频 袁森坐在外卖电动车上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 手机上的视频有些模糊，显然是针孔摄像头拍摄的劣质画面。 但是，哪怕视频再模糊几倍，他都知道画面里的女人是谁。 那是跟自己结婚五年的妻子刘淼！ “叮咚”一声，看到订单提示外卖已好。 他便关闭手机，进店取了快餐后，立即奔赴买家。 赶紧结束这一单！ 赶紧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绝对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电动车上，他的脸，一片死寂。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视频里一幕幕恶心画面，以及那些无耻下流的对白！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那个贱的露骨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吗？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不可能相信，一起创业的好兄弟郭启涛竟是如此的王八蛋！ “哔！！！” 一阵高分贝的汽笛声突然在身边响起！ 袁森本能的一个刹车，仍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声，整个人被撞出数米远！ “操他m的！真特么的晦气！你们这些跑外卖的能不能遵守点儿交通规则，赶着找死也别他妈的坑我们行不行！？” “妈的……”袁森痛的骂了一声。 男司机蔑了一眼袁森流着血的膝盖，转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车，见自己的皮卡车没什么事儿之后，喷着脏话回了车上。车速这么快，肯定是五五开的责任，倒不如溜之大吉。 袁森此刻也无心理会，丢了魂一般，骑上车，继续走。 送完这个外卖后，他的腿痛得要命。 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如心理上的疼痛来得深、来得狠！ “叮”的一声，来了条微信。 划开微信，看到是莫小菲发来的，心便微微一颤。 这女人！ 发完视频，又发信息！ “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痛？”莫小菲微信里问。 袁森将手机拿到嘴边，按下说话键，冰冷的目光里透着彻骨之痛： “你不痛吗？你个疯子……” 是的，莫小菲就是与妻子苟合之人——郭启涛的老婆！ 莫小菲立刻发回语音：“痛有用吗？我是看你喊了我这么多年嫂子的份儿上，才发给你的。我在家，你过来趟。” 听完这段语音，外面的天更显阴沉。 他不知道莫小菲是怎么想的，可是，隐约中，他似乎感知到这个女人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 认识这么多年，他深知莫小菲的能耐。此刻找他过去，肯定是要跟他一块儿商量商量如何对付这对狗男女了！ 是啊……不能便宜了这两个贱人！ 十年的感情！ 毕业后，顶着家族的压力娶了她，并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 也是因为她，与家里人闹掰，离家出走跟兄弟们创建了信达投资！ 在投资公司取得发展的时候，却因为一个原本不可能发生的失误，而负债累累。 那时候，妻子刘淼还给自己打气，说只要努力就可以东山再起。 可，现实是残酷的，女人是善变的， 在看到自己的事业久久没有起色之后，妻子刘淼便开始不断抱怨。 ———— “砰砰砰……” 站到熟悉的郭启涛家门口，袁森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砸门。 “吱”的一声，莫小菲拉开门，身后豪华的复式楼房结构，让袁森内心袭上一层莫名的悲哀。 郭启涛是真有钱。 “腿怎么了？”莫小菲低头看着他的腿问。 “没事。”袁森说着，瞄了一眼莫小菲。 “愣着干嘛？进来吧。”莫小菲转身走向客厅。 袁森走进去，看到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照片之类东西时，便知道莫小菲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充足的“报复”准备…… “知道吗？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搞到这些东西的。” 莫小菲坐到沙发上，指着桌上那些照片，翘起又长又白的二郎腿继续道： “他俩勾搭了一年多呢。呵，你就一点儿都没发觉？” 一年多。 呵，真是够他妈可以的。 “他俩很大胆……”莫小菲说着，将一张照片推到袁森面前，“这是从窗外拍的，不太清楚，可是，相信你能看清楚，他们这是在哪儿。” 袁森慢慢坐到沙发上，拿起那张照片后，心瞬间便是一凉。 ——这是自家的卧室。 从窗外拍过去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与刘淼的婚纱照在床头上挂着。 这真是比当着自己的面干，还要狠。 “恨不恨？”莫小菲的声音幽幽传来。 袁森放下照片，看着莫小菲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冷声道：“你的模样倒是看不出恨意来。” “呵，我说了，恨是没用的，我们总该让他们付出代价。”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点上一根烟，烟雾弥漫中，那双眼愈发深沉。 “袁森，”莫小菲往后躺了趟，故意将黑色的薄纱睡裙往上抬了抬，“你过来……” 002 龙城恶少 莫小菲魅惑的状态让袁森感到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莫小菲根本就不爱郭启涛了。 曾经跟郭启涛一起创业的时候，他没少来这里吃饭。那时候莫小菲的眼神就透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这不该怪莫小菲吧？ 袁森想。 毕竟，都不是情窦初开的人了。 曾经年少的时候，还觉得人这一生都是只爱一个人的。 那时候对婚姻的神圣感，现在想来却觉得可笑。 在年过三十之后，忽然发现身边那么多人都玩着看破不说破的游戏。一如他们这对夫妻，郭启涛玩着郭启涛的，而外界传言莫小菲的情人也不少。 只是没想到，郭启涛会玩到自己老婆头上。 “怎么？对我没兴趣？”莫小菲问。 袁森往后沙发后躺了趟身子，翘着自己受伤的二郎腿，一脸漠视说：“我可能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呵！何止是不一样？”莫小菲不屑地笑了一声，“你眼神里都带着对我的恶心！可是，你知道多少男人对我垂涎三尺吗？” 袁森摊了摊手，“没办法，恨屋及乌，我对你，没兴趣……”。 “那你不想报复郭启涛吗？”莫小菲生气的坐起来，一脸失望地看着他说：“还是说，你觉得咱俩发生关系后，郭启涛不会生气？” 袁森承认自己脑海中的确冒出过这种想法，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却知道这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的目的，是要让郭启涛痛不欲生。 “莫小菲……”他没喊嫂子，直接道：“我跟你做了，郭启涛会生气，但，不会痛苦。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你……”莫小菲像是被戳中了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袁森则继续攻心道：“郭启涛外面多少个女人，你不清楚吗？我想，你搜集的，不仅仅是眼前这些证据吧。” 莫小菲愣住了。 她忽然感觉自己低估了袁森。 不，准确地说，袁森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得多。 袁森看着莫小菲那略微惊讶的神情，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保持着慵懒的姿势，继续缓缓分析道：“你非常想跟郭启涛离婚，但却又惧怕他……一直以来你都在酝酿着离婚，可是你却始终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同谋。直到发现郭启涛跟我老婆好了之后，你才想到让我来帮着你对付他。对吗？” 莫小菲彻底无语了。 心思竟然全被他看透了！？ “你…你……”莫小菲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空白，惊讶着说：“你也想报复的啊！” “你放心，虽然此刻坐在你面前的袁森已不是曾经的恶少之首，但是，如今的我若是再次狠起来，只会比曾经的袁森更狠。” 莫小菲听后，眼前一亮。 别人不知道袁森的身世，她可是清楚得很！ 当初这龙城四大恶少之首，可不是浪得虚名。那是真的狠。否则，自己也不可能找他来帮忙。 只是，这个人总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家世显赫的他，竟为了一个女人跟家里人闹掰，而后他家人硬是怎么请都请不回去！ 跟郭启涛创业失败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又去当了个外卖小哥。 可以说，袁森这人，从来不按道理出牌。 “你想…怎么报复？”莫小菲问。 回归理智的袁森，微微抬了抬眉毛，在慢慢清醒过来之后，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曾经的凌厉，“郭启涛不在乎你，但是，不代表他不在乎别人。只要搞定他最在乎的人，他才会真正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莫小菲听后，冷冷地说：“我告诉你，我跟了郭启涛这么多年了，我清楚他这个人根本就没爱，他不会在乎任何人，他就是个滥情滥到骨子里的贱种！哼，你不会觉得郭启涛跟你老婆刘淼是真爱吧？” “不是刘淼。”袁森说。 “那是谁？你想搞谁？” “据我所知，你嫁给郭启涛之前是个护士对吗？”袁森问。 “嗯。怎么？”莫小菲不解。 袁森轻轻动了动手指，让她过来。 莫小菲虽然不解，却也知道现在想要对付郭启涛，必然要靠袁森。 于是，轻轻地移了过去。 袁森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给我包扎之后，换条裤子。” “你先告诉我，你想利用谁来对付郭启涛。”莫小菲问。 袁森微微蹙眉，脸上有些不悦，指着自己膝盖说；“按我说的做。” 莫小菲想拒绝。 “你，信不信我将今天的事情告诉郭启涛？”袁森轻描淡写的说。 莫小菲一听，便觉这袁森是真坏，虽然感觉他不敢那么做，却又不敢保证他真的不会那么做。 这人可是个狠起来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主儿！ 于是，乖乖拿来医药盒，耐心给他包扎伤口。 然后，又找了一条郭启涛没穿过的大裤衩。 “没裤子？”袁森问。 “穿裤子会摩擦到伤口。”莫小菲说着，便将短裤扔给袁森。 袁森当着她面儿，直接换裤子。 袁森虽然没抬头，但是却感觉到莫小菲那炽热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看够了吗？” 莫小菲听后，脸上莫名的火辣。 纵然见过很多洒脱的男人，可是，不知为何，袁森表现出恶少气质的时候，自己真有些难以把持。 于是，赶忙转移话题说：“你快说，你到底想利用谁来报复郭启涛？” 袁森没搭理他，穿好之后，往后一躺，“我给你三天时间。” “什么？”莫小菲感觉袁森完全不想让她知道后面的计划。自己现在完全就是被袁森带着走。 “我要你三天之内，将我安排进裕祥金融。”袁森说。 莫小菲一听，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裕祥金融可是郭启涛家的产业，而且还是最大的！ 不过，股份都在郭启涛老爷子那里，郭启涛当初太懒散，他爸为了激励他，便将他赶出来自己创业锻炼。 可是，除了郭启涛之外，郭家其他人都在裕祥金融！ 包括郭启涛疼爱的妹妹！ “呵，我知道了。”莫小菲笑着说：“你是想打他妹妹郭芙蓉的主意。” 袁森一听，嘴角当即露出一道冷笑，没有回答的说：“你能将我安排进去吗？” “我跟郭启涛还没离婚，那就是自己家的企业，这个事儿不算事儿。不过，你想打郭芙蓉的主意，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莫小菲冷笑着说：“要知道，虽然郭启涛他老爸不在那，但是，郭启涛他小妈季润芝可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我公公病了之后，可一直都是她在那里主事。” 话毕，莫小菲忽然想到了什么， 脸上的冷笑顿时止住了！ 而后，一脸惊恐地看着袁森，幽颤颤问：“你…你不会是想打季润芝的主意吧？” 莫小菲说出这句话之后，自己立马打消！季润芝虽然是郭启涛小妈，虽然只比袁森大三岁，但是，袁森也不可能疯狂到那个地步啊。 可是，刚打消这个念头，又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袁森这个恶少不敢干的事儿呐！ 袁森没有理会莫小菲那阴晴不定的脸，嘴角的冷笑依旧让人无法看透。 他扶着沙发扶手慢慢起身，转身离开时边走边说： “三天，三天之内，我希望听到自己入职裕祥金融的消息。” 003 mini 离开郭启涛的住处时，袁森虽然仍旧穿着那身黄色的外卖服装。 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完全改变。 神情冷漠，冷漠如霜的脸上，那犀利如刀的眼神里，藏着谁都看不到底的深沉与狠厉！ 当然，郭启涛的眼神也不弱。 他虽不是龙城恶少，当初却也得了个恶棍的名号。 此刻，龙城庆阳酒店门口，郭启涛坐在停车场的车里，正猥琐地盯着一个个的路过的女人。 当看到刘淼从大门口钱的出租车上下来时，眼中精光毕露。 见刘淼进了酒店，当即下车跟上。 两人轻车熟路，进宾馆房间就跟进自己家门似的。 明显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淼不是笨蛋。 她是有所图的。 云雨过后，便若有所思地盯着郭启涛。 郭启涛嘴角一咧，一脸精明地看着脸色绯红的她说：“我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想买车对不对？可是，你得想好怎么跟袁森解释啊。” “他就一跑外卖的，用得着跟他解释？”刘淼一脸不屑地说。 “哈哈哈哈！”郭启涛当即得意，“唉，真不知道袁森是不是因为受不了打击疯了？啧啧啧，你说他那么厉害的操盘手，竟沦落到送外卖的地步。真是……真是可怜了你这美人啊。” 刘淼轻起身子，很是生气地往郭启涛身上挤了挤，说：“你能不能不要提那蠢逼？一提他我都恶心，甚至连我自己都恶心！原本以为他是个富二代，没成想竟是个傻b。还说什么恶少之首，我看是恶心之首！要钱没钱、要啥没啥，可把我恶心死了。” 郭启涛听后，脸上更得意了，笑着说：“恶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袁森算是彻底完了，不过，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小心点儿。跟我在一起，也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知道了！车呢？买了么？”刘淼眼神放光。 郭启涛轻轻转身，从床头柜的小皮包里掏出一个黑色mini车钥匙。 “哇！！”刘淼当即伸手去抓。 郭启涛往后一撤，高高举起说：“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记得！”刘淼一个使劲，抓过车钥匙后，笑着说：“我不逼你离婚。而且，以后保证随叫随到，你让我怎么样我怎么样，怎么玩都行！” 郭启涛摸着刘淼的头，“怎么样？开心吗？” “嗯嗯！太爱你了！！”刘淼欢心死了。 郭启涛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轻轻摸着她的头说：“明天晚上叫着袁森一起吃个饭吧。” “啊？”刘淼不解的抬起头。 郭启涛眼睛微微一眯，像是想把事儿往刺激上玩。 “明晚我叫上莫小菲，你叫上袁森，咱们四人吃个饭。可不能让他们怀疑咱俩的关系。” “嗯，我什么都听你的。”刘淼攥着车钥匙说。 郭启涛想到明晚吃饭时袁森那一无所知的样子，他的嘴角便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喜欢这种感觉。 ———— 晚上六点半。 袁森回到家时，已近天黑。 看着破旧的单元门，袁森停了停。 6年了啊。 为了在事业上有所作为，搬进这里六年了。 金融之路，心性太重要。 要想将“希望”与“恐惧”从人性之中剔除，需要付出太多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努力。 离开富裕的家，是磨练“希望”的心性。 曾经的恶少之名，也是磨练“恐惧”的心性。 但是，上次与郭启涛一起合作操盘时，一个重大的失误，却也暴露了自己心性的不成熟。 所以，在综合考虑之后，袁森选择外卖这个行业，来继续磨练自己的心性。 只是未曾想，深爱的妻子竟然跟自己无比信任的郭启涛苟合。 呵，女人…… 袁森忍着内心的那种憎恶，慢慢走进单元门。 刻意收拢恶少的气质，拿出钥匙轻轻开了门。 女儿听到声音后，快步跑到门口，“爸爸回来了！” 004 陪你演戏 “爸爸回来了！” 女儿的声音，将袁森从一个满腹怒火的硬汉，瞬间变成了宠女无度的小爸爸。 从口袋里掏出女儿最爱吃的劳伦斯棒棒糖。 女儿抓住棒棒糖后，伸手就要抱抱。 袁森赶忙蹲下，女儿吧嗒一口，奖励了一个吻。 两人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整天风吹雨淋的，也不怕脏了梦梦的嘴！” 刘淼的声音从洗手间门口传来。 袁森听到那声音，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冷厉。 但是，抬起头时，又将那火气压制了下去。 看到刘淼那依然完美的身材，他心里阵阵疼痛。 他对“女人”这种生物，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感觉。 一如曾经对刘淼的那种感觉。 当初觉得她无比单纯可爱，未曾想竟是一种伪装的单纯。 如果只是简单的伪装，如果只是简单的爱慕虚荣，袁森觉得自己还能忍受。 但，背叛不一样。 尤其想到前些日子郭启涛还“嘘寒问暖”给他打电话的情景，他内心之中那股恶心更甚！ 有那么片刻，他真想抓起厨房的刀。 但是，女儿不经意间，抓住了他的手。 他看着女儿那懵懂而又好奇的眼睛，他的心瞬间便融化了。 “爸爸，妈妈买车了呢……好漂亮的小车。”女儿拉着他的手，笑着说。 袁森一想便知是郭启涛给她买的，但此刻还不是戳破她那张臭嘴脸的时候。 “买车了？”他轻声一问。 刘淼一听就火了！ “袁森，你不给我买也就罢了，还不允许我自己买了？梦梦明年就上小学了，你让我整天骑个电动车去吗？” 若是换了之前，袁森碰到这种情况可能会内疚。 毕竟，世人都爱钱，都想过上富裕的生活。 而自己这些年让刘淼和女儿受苦，内心也很自责。 原本计划下个月复出操盘，然后利用一年的时间将家里的情况彻底改善。 未曾想妻子竟先他一步背叛。 “我没说不让你买。只是，据我所知，你的工资买不起车。”袁森一脸淡然地说。 刘淼听后，脸上的鄙视味道更浓，冷目瞪着他说：“我爱怎么买怎么买，你个废物，还有脸质问我？恬不知耻！” 袁森听后，心里瞬间滋生出一股火来。 手机“叮”的一声。 他掏出来一看，是莫小菲发来的微信，“明天晚上郭启涛约你们夫妻俩一块儿吃饭，不管如何，希望你能忍住，不要让他瞧出端倪。另外，裕祥金融那边我跟人事部打过招呼了，你明天把简历带过去。后天，我找季润芝批一下。” 袁森回复信息：“不要去找季润芝批。” 回复完信息，刚放下手机，刘淼便骂道：“你还不去做饭？打算饿死我们娘俩吗！？” 袁森看了看女儿，微微一笑说：“我这就去做。” “叮”的一声，刚进厨房的袁森手机响了。 莫小菲回信道：“季润芝是郭启涛小妈，是一把手，找她最合适。你要实在不想找她，我就找找涛他妹妹郭芙蓉。” 袁森回复了个“嗯”，便将手机装好，拿出冰箱里的肉开始切。 刚切了几下，刘淼从后面走进来。 袁森回头，皱了皱眉头，故作平常问：“怎么了？” 刘淼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那鄙视的味道愈加明显，“明晚跟郭启涛一起吃饭，你有空吗？” “是吗？”袁森回过身，拿着菜刀继续切肉道：“明天好几个人请假，挺忙的，我未必有空。” 嘴上如此说，但是，袁森已知道郭启涛的变t心理，所以，接下来刘淼应该会为了满足郭启涛，而改变态度讨好他。 “人家涛哥请客是看得起你！你还拿捏上了？”刘淼看着袁森的后背冷声道。 袁森听后，没理会。 刘淼见袁森没反应，便觉他可能真不去，那郭启涛自然会不开心。 于是，忍着内心的恶心，走上前去搂住袁森的腰，“行了啦，我今天口气不好……你别生气了，明儿一块儿去跟涛哥吃个饭吧！涛哥很仗义的，没少帮助咱们，不是吗？” 仗义？ 真是个笑话…… 袁森拿着菜刀慢慢转过身，双手抱住刘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轻声道：“行，我去。淼淼……” “嗯？”刘淼故作纯情，迎上袁森的目光。 感觉他跟往日不太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来。 “你爱我么？”袁森问。 “什么？”刘淼不懂了。 “呵，没什么。那个，明天坐你新车去吧！也给我长长脸。” “嗯，行……”刘淼“微笑”着答应。 心里是又恶心、又反感。 那车，你也配坐？ 袁森知道她的心思，却还是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淼淼，没让你住上大房子，也没能给你买车，真是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以后会努力的。因为，我爱你……就要给你最好的。” 有爱才有恨。 心中之所以如此恨，都是因为这爱！ 演戏谁不会？ 咱们慢慢演， 看我未来怎么玩死你们…… 005 推演能力 夜晚。 妻子刘淼吃过晚饭之后，便在客厅一边练瑜伽，一边玩手机。 袁森则在卧室里哄着女儿睡觉。 女儿吵闹着就是不睡。 看着女儿那淘气又可爱的模样，袁森感到无比的幸福；可转念想到刘淼的所作所为，以及这个将破碎的家庭，他内心不免有些伤感。孩子总是无辜的。 好不容易哄着女儿睡下，刚走出卧室，便看到刘淼跪在地上，做着一个翘姿。 想到妻子那柔美的身段已被郭启涛肆无忌惮的占有，无声的恨意便止不住地蔓延上来。 但是，也是在那一刻，袁森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平静。 一种愤怒到极点后，恍然大悟般的平静。 他的心， 死了。 “看什么看？” 刘淼忽然发现站在一旁的袁森，感觉自己这身子他都不配再看。 袁森将内心之中的恨意，转化成了“微笑”说：“你真美。” 刘淼听后，没有一丝高兴，反而恶心感倍增，“你真是越来越像个屌丝了。” “呵，”袁森淡然一笑，凑过去蹲下身子，近在迟尺地看着她说：“你最近怎么这么烦我？你要知道，我跑外卖是很辛苦的。所以，跟我说话时，请尽量温柔点儿。” 在听到袁森的话后，刘淼恶心无比。 一个破跑外卖的，也值得别人为他温柔？ 可是，忽然想到郭启涛嘱咐过她暂时保持好婚姻关系，便极力隐忍住。 “行了，别打扰我了。” 话毕，转过头继续练瑜伽臀部动作。 袁森早已从刘淼的眼中读出了那种“恶心”的味道，转过身，眼神冷漠地走进书房。 狭窄的书房里，堆放着很多杂物。 也只有夜深人静，妻子女儿都睡下的时候，袁森才能有时间来到书房打开电脑。 打开股市软件，开始浏览当天个股走势。 整个人静下来之后，电脑屏幕上的每一个数字，每一条曲线图都无比清晰地印在了脑海中。 而后，慢慢地开始演化，变形。 “原来是这样……” 袁森忽然发现自己比以前的预测判断能力更强大了！ 昨日所有的指数都在脑海中。 刚才推演了一遍，跟今天的曲线价格之类一比较，成功率接近百分之八十五。 这是非常恐怖的推演能力。 以前阻碍他成长的很大原因就是欲望，如果能做到无欲，便能做到入静，达到入境状态，推演能力才会得到大爆发！ 那刻，他忽然领悟，原来所谓的无欲——便是心死。 在受到巨大的情感打击之后，那刻心死得没了欲望。 曾经想要达到的无欲状态，竟在这刻实现了。 但是，看到自己的推演能力发生质变，整个人却开心不起来。 因为，相比于如此优秀的个人能力，他更愿意有一个完整且有爱的家。 可现在，都崩塌了…… 郭启涛、刘淼，这两个贱人！ 关闭电脑，关上书房的门。 袁森透过卧室的门缝，能看到刘淼的手机亮光。 这些年都是袁森陪着女儿睡觉，而刘淼自己在卧室里玩手机玩到很晚。 曾经袁森觉得她可能只是单纯的看直播、看某宝，现在想来还是太过信任她了。那么多的夜晚，这女人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聊骚呢。 轻轻推开房门，刘淼裹着浴巾正趴在床上看手机。 见袁森走进来的时候，十分警惕地将手机锁屏。 “你进来干什么？”刘淼说着，发现袁森的眼神确实跟曾经不同了。 没之前那么温柔了。 不过，当初刚跟袁森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出了名的恶少。 此刻看到袁森这犀利的眼神，虽说冷了些，却也在预料范围之内。 “这卧室，我不能进来吗？”袁森说着，慢步走进去。 “你有事儿吗？”刘淼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袁森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最近挺累，心情也挺不爽，今晚我们放松一下吧。” “你不累我还累呢！你别恶心我行不行！我现在看着你就恶心！”刘淼直接狠话道。 “你说？我……恶心？”袁森站到床前，冷目盯着她。 目光不小心掠过床头上的结婚照时，便想到她与郭启涛在这张床上肮脏的那一幕！ 刘淼斜眼看着他道：“你自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骗了我这么多年，说什么自己是富二代，说什么以后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结果呢！你他妈的屁都不是！就你这贱骨头，还想跟我做！也不瞅瞅自己算个什么东西！滚！！滚出去！！” 刘淼话音一落！ “啪”的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落在她脸上！ “你——” “——啪！！”一个更狠的巴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你打我！？” “啪啪！！”接连两个巴掌，直接将她脸都扇红了！ 她吓得赶忙往后撤过去，一脸愤怒地盯着袁森！ 袁森表情冷漠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目光中的狠厉，犹如雕塑的注视。 看着刘淼那愤怒又害怕的模样，缓缓开口道：“我，是你丈夫……” “……”刘淼看着他，不知所以。 袁森上床，半躺在床头，看着刘淼道：“还记得当初你追我的时候，花样挺多，今晚，我想再回味回味那些感觉。” “什么？你……”刘淼说着，忽然有些怕他了。 毕竟，当初恶少的他虽然没揍过自己，可亲眼见过他揍别人时的狠样！ 这家伙要真发起疯来，真能杀了自己。 而且，怎么感觉，他像是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不可能吧…… 我们一直做的很隐秘的啊…… “你耳朵聋了？”袁森冷冷地说。 刘淼当即回过神来，看着袁森那冰冷的目光，心里忽然没底了。 慢悠悠试探着爬过去，左右的观察着他，冷不丁问：“你今晚怎么了？不会是听到什么坏事儿了吧？” 袁森看着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嘴角扯出一道不屑的弧度，“我说了，我今天很不舒服，因为工作失误，我外卖的工作丢了。” “什么？你工作没有了？难不成接下来要吃我的喝我的！？”刘淼当即火大，跪在床上指着袁森鼻子大骂：“就你这么没出息的逼样，还想让我服侍你！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我怎么找了你这个么没用的老公！滚！袁森你现在就给我滚！！” “哐”的一声！ 袁森一脚叫刘淼踹飞出去！ 刘淼整个身子后仰出去，撞在墙上又掉了下去！ 努力撑起身子后，就要往外跑！ “你能跑过我？” 袁森一句话将她喊住，“刘淼，如果你跑出这个房间，信不信我断你一条腿？” 刘淼搂着浴巾，没敢动。 要知道，结婚这么多年，袁森可从来没动过手。 就是恋爱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这肯定是因为他丢了工作的原因！ 这个混蛋，竟然把丢了工作火气发在我身上！ “你……你无耻！”刘淼冷瞪着他。 “对，我就是很无耻。而且，现在外卖都干不成了，我也不想再伪装我的无耻了。你刚才刷牙了吗？”袁森一脸阴鸷地问。 “什么意思？”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爬上来。” 袁森冷瞪着她，他深知要报复郭启涛，自己这个贱妻就必须要控制住，于是，继续加重口气说： “如果你不上来，那我就下去跟你好好玩上一整夜……还剩5秒钟了，5、4、3、2……” 006 哥们媳妇 袁森对莫小菲说过，自己虽然不是曾经的龙城恶少之首，但是，倘若再次狠起来，会比之前的自己更狠！ 显然，刘淼感受到了这种狠…… 当那如狼的目光盯住自己的时候，她选择了妥协。 于是，在袁森喊到“2”的时候，她放下浴巾，乖乖地爬上了床。 那因练瑜伽而愈发妖娆的身姿，袁森曾经无比爱惜，可如今却无比的恶心。 “好好的兴致，没了。哼……！”袁森说着，在刘淼快要张口的时候，直接下床而去。 刘淼的嘴巴哪怕刷过，他都觉得脏！ 走出刘淼的卧室，回到女儿的卧室。 结果刚坐到床上不久，便看到刘淼跟了过来。 “梦梦睡了？”她问。 袁森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来，给上铺的女儿扯了扯被单。 “我不是不跟你做，只是刚才以为家里没t了，结果又想起来，床头柜里刚买了一盒。”刘淼说。 袁森怔了一怔，刚买的一盒？ 什么时候买的？ 怕是郭启涛买来的吧？ 呵，而且，买来还没用？ 这女人，跟自己做的时候非戴不可。 跟别的男人，却可以那么肆无忌惮！？ 钱，在她眼里真成了上帝！ 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去我屋吧？我给你放松放松。”刘淼说。 袁森皱了皱眉，感觉这女人真是下贱的可以。 打了一顿之后，竟然主动要求了。 “困了。”袁森说着，便躺去了床上。 刘淼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转身便回了自己卧室。 其实，袁森不知道的是，刘淼之所以过来找他，都是郭启涛安排的。 刚才他刚出卧室门口，刘淼就发信息给郭启涛哭诉说：袁森那王八蛋打他。 结果，郭启涛当即让刘淼哄好袁森，还是必须哄好。 刘淼虽然不知道郭启涛的用意，但是，对自己的金主还是唯命是从的。 只是，未曾想袁森竟然还不要了。 ———— 第二天。 虽然刘淼买了新车，但是，送女儿上学的事情，还是袁森的。 送女儿上学时，女儿指着郭启涛送的那辆mini说：“爸爸，那就是妈妈的车，是不是很漂亮啊！” “梦梦喜欢吗？爸爸挣钱，以后也给你买一辆！”袁森笑着说。 “好呀好呀！”女儿高兴得蹦起来。 袁森牵着女儿的手，走过那辆车时，笑容当即消失。 内心恨意流转。 爱她的心虽然已经死了， 但是，恨她的心却浓烈的很。 ———— 送完女儿之后，袁森站在学校门口的树荫下，给莫小菲打了一个电话。 目光阴沉且神秘。 挂断电话后，他便打上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师傅问。 “信达投资东边那个颐和家园。”袁森说。 到达小区之后，袁森在门口的超市买了点儿水果。 而后，拎着水果进了小区。 直走、左转、再直走、再右转，他对这个小区很熟。 因为这是哥们王阳住的地方。 当时，他、王阳、郭启涛三个人是玩得最好的哥们，经常带着各自的家人一起聚餐，这个地方自然也没少来喝酒。 但是，虽然当初是三人一起创立了信达投资。可在自己引咎辞职后，王阳也单飞。 现在，信达投资成了郭启涛一个人的。 昨天看朋友圈时，看到王阳在三亚参加一个投资人会议。 现在这会儿，他肯定没回来。 袁森也不希望他回来，因为，他这次来，是找他媳妇儿苏晴的。 “砰砰砰”他敲了敲略显破旧的门。 王阳跟自己不一样，他是真的穷。 带着媳妇儿从外地来到龙城打拼。 但是他虽然穷，可他疼媳妇，一直不舍得她工作。 所以，苏晴便在家里，当起了家庭主妇。 好在王阳上进努力，日子红火了很多。 “吱”的一声，门开了。 “袁森？”苏晴多少有些惊讶，毕竟，袁森去跑外卖之后，便很少联系了。 “不欢迎我？”袁森问。 “欢迎……只是王阳不在家。”苏晴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哦，进去说吧。”袁森微笑着抬了抬手中的水果。 苏晴见状，当即笑着将他请进家中。 进屋。 落座。 倒茶。 苏晴拿着水果刀切水果。 袁森的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她。 苏晴长得不是特别漂亮那种，但是，却非常有气质。 此刻，她戴着个圆框眼镜，温柔且细心地削着水果皮，模样特别的淑女，特别的清纯。 若不是莫小菲早上打完电话后，给他发了一张苏晴与郭启涛苟合的截图，这会儿打死袁森，袁森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可是苏晴啊！ 是好哥们王阳的媳妇啊！ 这郭启涛怎么就这么喜欢对兄弟的妻子下手呢！？ 而这些女人…… 怎么可以如此之沦丧！ “来，”苏晴将苹果切好后，将小果盘推到袁森面前，“吃点儿水果……” 007 她的无助 “吃点儿水果。”苏晴说。 袁森低头拿起一块，轻轻嚼着，咽下去后，低声问：“儿子呢？去上学了？” “哦，”苏晴挽了挽耳边的发，推了推薄薄的眼镜框，微笑说：“七点半就送过去了，然后，我去买了点儿菜，这刚进家门，你就来了。呵。” “上二年级了吧？”袁森问。 “嗯，刚上二年级。”苏晴微笑着问：“你最近怎么样？怎么忽然来找王阳啊？” “我今天不是来找王阳的，是来……找你的。”袁森说着，目光便开始认真起来。 “找我做什么？”苏晴好奇地笑着说：“要给我找工作吗？呵呵，王阳可不让我工作。” “最近跟郭启涛有联系吗？”袁森有点儿压抑，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郭启涛吗？”她微微一笑，极其自然的说：“没有，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 看到苏晴那极度自然的表情，看到她没有一丝慌乱的模样，袁森却感觉到一种恐怖。 她们这些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吗？ 王阳虽然出身贫穷，却也不笨。 但是，面对如此演技纯熟的女人，他被蒙蔽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怎么不说话了？”苏晴用牙签扎起块苹果，放进了嘴里问。 袁森掏出手机，将莫小菲发过来的那张照片找了出来。 莫小菲暗地里一直在调查着郭启涛，手中掌握着很多很多的“证据”，苏晴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当袁森将手机放到桌上， 当苏晴看到那张自己与郭启涛的录像截图时，忽然就不会动了。 时间静止了一般。 茶几旁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透进来，照着两人如同两个雕塑。 袁森的屏幕慢慢暗下去，最后，自动锁屏。 而苏晴的目光，却一直在那手机上。 “最近联系过郭启涛吗？”袁森又问。 苏晴听后，慢慢抬起头，眼神空洞，如灵魂出窍一般写满了迷茫。 “苏晴，”袁森说：“王阳是我的兄弟啊……” 苏晴听后，人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袁森。 一句话都不说。 一句话也没说。 当看到她的手扶着玻璃，头渐渐垂下去的时候，袁森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伪装了这么多年，终是被戳破了。还是被丈夫的哥们戳破的。 袁森的眼神，则愈发冷厉。 哪怕她的背影再瘦弱，袁森都不会同情。 “转过身来。”袁森说。 她没有转身，仍旧保持着狼狈的姿势，低头扶着玻璃问：“你想怎么样？接下来是不是要拿照片威胁我？” 袁森见状，直接走到她身后，低声道：“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更多关于郭启涛的事情。越多越好。” 苏晴听后，慢慢转过头来，手却依然按在玻璃上，不解的看着他，“你要对付郭启涛？为了我吗？” “为了我自己……”袁森说：“……也为了王阳。” 噗通一声，苏晴直接跪在袁森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裤腿，哀求说： “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告诉王阳！如果你告诉他，我们这个家就毁了！真的会毁了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袁森极度冷漠。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苏晴几乎是嗷嚎着喊出来的。 那状态下，已毫无一点气质可言。 因为剧烈的摇晃，杂乱的发丝都落在眼镜片上，俨然一个女囚在讨饶。 “是，我们之前都不知道，但现在，我觉得王阳该知道。”袁森说。 “不！！！” 苏晴嗷嚎一声，眼泪漱漱落下，手激动地从膝盖抓到了袁森的腰，厉声哭喊着说： “你们不知道！你们不了解！你们不懂！！我和王阳是真心相爱！我真的很爱他很爱他！但是，我们穷啊！你知道吗？我儿子五岁才上的幼儿园啊！因为我们没有龙城的户口，我们是外地来的穷人，房子都买不起！！ “是郭启涛帮了我们！郭启涛有钱有关系，是他帮着我儿子入了小区旁边那家幼儿园的！我感激他……” 袁森的内心异常复杂，也异常愤怒。 他跟王阳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他也了解王阳与苏晴的情况，但是…… “为了上个幼儿园，你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感激他！？”袁森问。 “不是！！”苏晴昂着头，一脸无助：“那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意思！但是，我没有，我没有跟他做的……可是，” 她说着，双手无力地松下去，扶地跪着说： “可是，最困难的是上小学啊……我只能求他！我也只认识他这么个人物！他告诉我说，上小学这件事不简单，不止是花钱就能解决的。我知道很困难，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我就…我就答应了他。袁森，我求求你，如果你让王阳知道这一切，那我们这个家就真完了！留给我的，只会是……只会是死路一条啊！！” 苏晴说着，头已经抬了起来。 目光中透着无助，却也透着坚定。那是自杀的坚定。 他能感觉到苏晴的不同，更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她是爱王阳的，如果失去他，失去这个家，她真的会去死。 这点她跟刘淼那个贱货，完全不同。 但是，也是因为她的忠贞，因为她对家庭的在乎，郭启涛对苏晴造成的伤害，更是巨大且不可饶恕的！ “你放心，”他慢慢蹲下身子，说：“我可以保守秘密，但是，我有个条件。” 008 目标猎物 袁森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她细无巨细的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虽然这会让苏晴受到“二次伤害”，但是，对于袁森来说，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要想搞定这个无赖郭启涛，必须详尽地掌握他各种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一大早就向莫小菲打听“受害者”的信息。 只是，没想到郭启涛竟然将爪子伸向了好兄弟的老婆。 在跟苏晴交谈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他得出了一个非常离奇，却又非常准确的结论。 ——郭启涛心理畸形。 郭启涛的畸形之处，就在于——王阳和我——都是他好哥们。 苏晴说，郭启涛对他最痴迷的时间段，就是他们几家相处最好的时间段。那时候，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聚在一起。 但是在王阳单飞，离开这个圈子之后，郭启涛忽然就不怎么待见苏晴了。 这让苏晴很不解，却也轻松了很多。 可是，修过心理学的袁森却非常明白，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心理需求，也可以称之为心理缺陷。 简单说， 如果王阳继续留在郭启涛身边，郭启涛不会放过苏晴。 但是，王阳离开之后，郭启涛便觉得苏晴没意思了。 这也是为什么郭启涛会选择刘淼的原因。 所以，这会儿为了让一切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不仅不能与郭启涛反目成仇。 相反，还要跟郭启涛玩得比以前还要好、还要铁！ ———— 当天晚上，刘淼将女儿送到她父母那边后，开着那辆mini载着袁森去了约会地点。 四方酒店，二楼日式料理区。 vip小间里，郭启涛与莫小菲已经等候多时。 刘淼一进房间，看到小矮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日式料理，便笑着道歉说：“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儿堵。” “没关系，”莫小菲笑着说：“快坐下吧。” “袁森！”郭启涛拍了拍身边的榻榻米说：“你来这边坐！” “涛哥好久不见。”袁森坐下，握了握他的手。 郭启涛一脸兴奋地拍着袁森的肩膀说：“瞧你累的，又黑了不少！我说多少次了，咱们信达投资的大门永远给你开着，你怎么就是不回来呢？” “谢谢涛哥的美意，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要回也不可能回信达了。”袁森故作失落的摇了摇头说。 “那就来裕祥金融吧！”莫小菲赶忙插话。 袁森知道莫小菲这是为自己做铺垫，便摆摆手说：“我哪儿有那资历……但是，如果能去裕祥，跟涛哥肯定会有更多碰面的机会。这点我倒是非常希望。” “唉，”郭启涛叹了口气说：“你能去最好，可是那边都是我小妈季润芝管着，我还真不好插手。” 莫小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跟袁森一对视后，转头看着郭启涛说：“我去找小妈问问吧……能去就去，不能去再想别的办法。” “好！你要能让他进去，我们再喝酒庆祝！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郭启涛端起酒杯说。 四人愉悦（各怀鬼胎）的喝起酒来。 袁森平时没注意，今晚才发现妻子跟郭启涛在一起时，眼神明显不同。 而且，化了精致的淡妆。 不经意间瞄了下桌下，发现两人的脚丫子竟然尖对尖碰在一起。 真他妈的够贱！ 竟然玩得这么刺激！？ 酒过三巡，莫小菲捂着自己的肚子，说：“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好难受呢。” 话毕，对袁森递了个眼色，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袁森也借故去洗手间。 刚出门口，便看到莫小菲在不远处的洗手间门口。 莫小菲赶忙冲他招手。 袁森走过去后，便看到莫小菲带着耳机。 莫小菲摘下一个耳机，递给他后，让他一边看视频一边听。 袁森皱了皱眉，低头看到视频是莫小菲挂在墙上的包包位置，明显是装了针孔摄像，此刻正对着餐桌。 他们两人出来之后，郭启涛当即受不了的直接过去搂抱住了刘淼。 亲了几口说：“知道吗？我真想今晚把袁森灌醉，然后在他身边好好爱你一番。” “你怎么这么坏啊？”刘淼笑着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喜欢死那种坏了。 “我很坏吗？” “坏死了……我看，你都不把袁森当人了。呵呵呵呵。” “他在你眼中还是人吗？”郭启涛笑着又抓了刘淼一把。 “袁森才不是人呢！昨天还打我！跟他一起吃饭我都膈应得慌，都怪你，非要玩这种，坏死了！”刘淼撒娇似的戳了下郭启涛的额头。 “妈的！”莫小菲忽然骂了一声。 而后，一把摘掉耳机扔给袁森，说：“这玩意儿真是看腻了！” 话毕，双手叉在胸前走到洗手间门口外的栏杆处，低头看着一楼的大厅。 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面对老公一次次的出轨，都不可能坐到心无波澜的。 莫小菲也一样，她非常想报复。可是，忌惮郭启涛的家世，自知跟他对抗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袁森收回目光，低头看到手机里郭启涛回到自己座位安分坐好之后，便也将耳机摘了下来。 走到莫小菲跟前递过手机说：“见了那么多还生气？呵……” 莫小菲上下打量着袁森，感觉这个男人真是腹黑的可怕。 上午去找了王阳媳妇儿，原本以为他会怒发冲冠的！ 毕竟，她也认识王阳和苏晴，更知道袁森对王阳与苏晴这对夫妻的感情非常之深。 之前王阳儿子生病，王阳远在外地时，袁森还跑前跑后的照顾。 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应对？ 尤其刚才在桌上，他对郭启涛的状态，简直就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太不可思议了。 “你看我的目光里，有崇拜的味道。”袁森直勾勾的盯着她说。 莫小菲脸色一红，赶忙躲开目光，“看来入职裕祥没问题了，接下来呢？你准备做什么？” 袁森听后，双手扶着栏杆，看着一楼豪华大厅的大理石地面，没有回她的话。 “难不成，你真想打他小妈的主意？”莫小菲问。 袁森听后，嘴角勾出那道熟悉的冷笑，转身说：“行了，回去继续喝酒吧。” 莫小菲看着袁森的背影，赶忙说：“季润芝今晚也在这里吃饭！如果你想，我给你制造机会！” 袁森听后，脚步停住了。 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莫小菲那有些惨白的脸庞，慢慢散发出恶少的痞气，低首勾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晚，他妹妹也在这里。” “你……你想做什么？”莫小菲有些担心地问。 “回去喝酒，尽快把郭启涛灌醉，他真的挺碍事儿。”袁森说着，转身便回去喝酒。 以前也没少跟郭启涛喝，这会儿带着目的喝，没出半小时郭启涛便撑不住地趴在了桌上。 而妻子刘淼早就睡了十多分钟了。 手机“叮”的一声。 袁森低头看了眼信息后，直接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莫小菲想跟着，袁森回过头冷盯她一眼，“老实在这儿待着，你出去会坏事儿。” 话毕，便出去。 ———— 一楼大厅门口，几个人影在摇晃。像是醉了一般。 一辆高档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门口。 袁森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一众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认识郭启涛的妹妹郭芙蓉，但是，却从未见过郭启涛的小妈季润芝。 但是，当季润芝走出大厅门口的时候，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太不一样了。 在袁森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那种气场的女人…… 风情万种却又带着一丝清纯，干练的外表之下那一颦一笑又尽显柔情。 她那眼神里，像是写满了故事，每一眸都能牵住别人的目光。 可是不管她多美、多动人， 都注定会沦为自己的猎物…… 009 局面失控 袁森站在不远处，看着季润芝等人走出大厅。 就在服务员要给她开车门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要饭的老太太。 袁森白天的时候，做了很多事情。这个老太太，就是袁森的计划之一。 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季润芝。 老太太衣衫褴褛，拿着个破碗，冲着季润芝道：“行行好吧……给点儿钱吧。” 季润芝眉头微微一皱，见老太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当即便落下眉头，尽显温柔地打开包，准备拿钱。 旁边的郭芙蓉立刻上前按住她的手：“小妈，别给，这些要饭的都是团伙要饭，根本不差钱。” “就算是团伙，奶奶这么大年纪，也是不容易的人。”季润芝微微一笑，仍旧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扔进了老太太碗中。 老太太感恩戴谢走了。 季润芝刚要上车的时候，又一帮流氓过来。 那些所谓的流氓，也是袁森安排好的。 曾经当恶少的时候，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小弟。 这会儿一个电话，就能来一帮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劳斯莱斯吗？美女，能让我们几个坐坐试试吗？” 为首一个小寸头嬉皮笑脸地说。 郭芙蓉见状，忽然有些害怕了，凑到季润芝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小妈，咱们赶紧报警吧？” “报警？”那小寸头当即呵斥道：“我们他妈的就是想坐坐豪车，你们至于报警吗？你们什么意思啊？瞧不起谁呢？” “先生，请你们让开。”饭店服务员上前阻拦。 “滚一边儿去！”小寸头凶神恶煞地喷退服务员，转头冲着季润芝道：“美女，我们就是想坐坐你的车，你就说行还是不行？” 郭芙蓉害怕地拉住季润芝：“我们先走吧！” 季润芝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从包里拿出手机，直接打通了一个电话。 “你要报警？”小寸头冷目盯着她。 “喂，是强哥吗？……呵，别叫我季总，喊我姐就好……是这样的，我在四方酒店刚吃饭完，这一出门就碰上了点儿麻烦。我知道这片都是你在管理着，今天这几个年轻人倒是没见过……呵呵，好，麻烦你了。”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为首那小子见状，神色有些惧怕，轻声问：“你给强哥打电话？许强？” “小王，”季润芝没理会那小毛寸，转头喊着自己的司机说：“把钥匙给这个人，让他们开。” 司机小王赶忙按照吩咐，将钥匙递上去。 小毛寸哪儿还敢接钥匙？ 那许强现在可比袁森牛。 这会儿的许强是真真正正的恶少之首，而袁森早“退休”了啊。 “走走走走！！”为首那人赶忙招呼着一帮小子撤了。 郭芙蓉见状，蹙紧了眉头，“今晚这是怎么了？” 季润芝看着远去的几个人，眉目冷清而疑惑，“这些人像是刻意为之，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确实刻意为之。 而袁森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季润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开始给老太太钱，证明这人心还是挺善良的。 面对那帮小混子，她能气定神闲的想出办法解决问题，也证明她是个冷静异常的女人。 这种女人，当真难玩……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重头戏在后面。 ——他买通了服务生！ 就在季润芝要上车的时候，里面的服务生当即跑出来，“季总！” 季润芝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去，“怎么？” 服务生赶忙转身指着大厅说：“郭启涛老总喝醉了……您看？” “阿涛？”季润芝目光微微一敛，表情瞬间严厉起来。 转头看向大厅，便见几个服务员搀扶着郭启涛一步步走出来。 而郭启涛显然醉意浓重，时不时用手拍打着那些服务员的脑袋，嘴中还骂骂咧咧不停。 郭芙蓉见状，赶忙跑过去：“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哈哈！没事儿！开心嘛！你怎么在这儿啊？”郭启涛睡眼惺忪的问：“你不会是在这儿谈恋爱吧？” “我没有！”郭芙蓉使劲拍了他一下，想让他快点儿醒酒！ “涛哥！” 刘淼的声音忽然传来。 刘淼衣衫不整，晃晃悠悠地走到郭启涛跟前，一把就搂住郭启涛的脖子，撒娇生气道：“你真坏，走也不叫我，也不扶我。” 袁森看过去的时候，真想上去踹她两脚。 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找了这么个贱种？ 郭启涛发自本能地用手就挽住了刘淼的腰，“哎呦……别生气，别生气，我是喝多了……差点儿把你给忘了，呵呵呵呵。” 季润芝见状，慢慢走上前去，“啪”的一耳光就扇在了郭启涛脸上。 郭启涛刚要反抗，手举起来看到是季润芝的时候，当即傻眼！ 酒也醒了大半！ “小…小妈……” 季润芝一脸严厉地盯着他，那状态俨然一家之主的样子，“瞧你这点儿出息！要知道你爸现在还在医院呢！竟然如此放肆！？” “我……”郭启涛明显是害怕这个小妈的，当即结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女人是谁？！”季润芝冷目盯着旁边的刘淼。 刘淼这会儿显然是喝多了，推了季润芝一把，“喂，你是谁啊你！你凶谁呢你凶！” “我是他妈！”季润芝冷声道。 “你是他妈？哈哈哈！”刘淼笑得前仰后合，“我还是你奶奶呢！” “她真是我妈！”郭启涛赶忙将她推到一边，招呼服务员来拦住她。 “我问你，她是谁？”季润芝又问郭启涛。 郭启涛挠挠头，一脸讪笑，“就是一个朋友而已。她老公刚才也在上面一起吃饭的啊！真的，小菲也在，我们四个人！小菲呢？小菲！！” 莫小菲见状，便从楼梯口慢慢走出来。 让袁森没想到的是，莫小菲见了季润芝，竟然也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小妈……”莫小菲很是端庄地喊了一声小妈。 明明两个差不多大的人，可是，那状态明显是小辈见了长辈的尊重。 看来这个季润芝，当真是个人物。 也难怪莫小菲猜想到自己的猎物是季润芝时，会露出那么惊恐的模样。 季润芝看着莫小菲那“贤淑”的样子，当即发火道： “你们在龙城怎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你们就是这么做人的？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朋友老婆，成何体统！小菲，你就是这么教育你老公的？你们要继续这样，郭家的脸迟早被你们丢尽！赶紧把你老公送回去！！” “哦……服务员，帮帮忙。”莫小菲赶忙冲旁边服务员喊到。 服务员过去搀扶住郭启涛，而旁边的刘淼失去了服务员的照顾之后，当即又站起来。 摇摇晃晃地走到郭启涛跟前，再次搂住他脖子说：“不走……我不要你走！你要走就带上我一起走嘛！” 季润芝见状转头看向莫小菲，问：“这女人是谁的老婆？怎么这个样子？” 莫小菲听后一脸“无辜”，转头看了眼门外不远处的袁森，见他一动不动时，便也装没听见似的不说话了。 “谁送她？她老公不是跟你们一起吗？”季润芝又问。 “她弟弟那会给她打电话了，说是马上来接她。”莫小菲说。 季润芝听后，眼神更显厌恶，“那她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真不负责任！明天阿涛醒酒后，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记住，以后决不能让阿涛接触这种女人！知道了吗！？” “你说什么？”刘淼听后，忽然发狂，醉眼猩红盯着季润芝，“你不让我跟涛哥在一起了？我打死你！！” 话毕，整个人疯了似的冲上去！ “啊！刘淼，你疯了你！！”莫小菲冲上去就要拽住她。 可是，明显只是做样子，并没有真正拽。 季润芝没想到刘淼是这等泼妇，也没料到她会真的冲上来，整个人忽然就愣住了！ “啪”的一耳光，直接扇在了她脸上。紧接着又开始扯季润芝的头发！ 刘淼是真醉了！ 完全失去了理智！ 接着酒劲，整个人都跳起来，直接将季润芝压倒在身下，一边打一边骂：“你个贱女人！你个贱女人！我让你拆散我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的天呐！” 郭芙蓉反应过来后，赶忙冲上去拉架。 旁边的服务生等人也冲上去！ 最后就要拉开的时候，刘淼还不忘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猛地踹上一脚！ 就是那一脚，那细细的高跟鞋后跟直接踹进了季润芝的肚子，鲜血当即涌出！ “啊！！”季润芝痛得大喊一声！ “血！！小妈！小妈！医院，快送小妈去医院！！” 看到这失控的一幕，袁森气得真想冲过去宰了刘淼！ 精心设计好的计划，全他妈被这贱人整乱了！ 010 让我借钱 慌乱中，郭启涛、郭芙蓉、莫小菲三人搀扶着脸色煞白的季润芝上了劳斯莱斯后，一脚油门便消失在夜色中。 服务生散去之后，刘淼的酒劲又上来了。 大厅里哭喊几声后，直接倒在旁边的待客沙发上睡着了。 袁森没理会她，拿出手机，给莫小菲发了条信息：“我是刘淼她丈夫的事儿，一定不要让季润芝知道。” 莫小菲当即回信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季润芝可不是吃亏的主儿。行了，我看看这边什么情况之后，再给你回话。” 放下手机，袁森看向躺在大厅的刘淼，但一丁点儿扶她的意思都没有。 喝点儿猫尿就贱成那样子，看来她骨子就骚贱！ 让她自己在那儿清醒过来最好！ “呦！姐夫？” 刚转过身，袁森就碰到了小舅子刘斌。 刚才莫小菲说刘淼弟弟来接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姐在里面，我喝多了，我自己走走。”袁森当即装醉，摇摇晃晃要走。 “钱呢？”刘斌当即抓住他的胳膊。 “什么钱？我没钱。”袁森一甩手。 “嘿！”刘斌体格巨大，直接钳住他的手臂，“姐夫，我姐可跟我定好了，我买房子你们两人得给我凑首付。这会儿，我都要订婚了，你们这首付再不给我的话，我这婚还结不结了？” 袁森听后，眼神一冷。 自己到现在还在外面租这房子，他不知道？ 自己跑外卖的事儿，刘淼一家经常挂在口头上羞辱，这会儿竟还让我来付他们房子首付？ “我知道你没钱……”舅子刘斌笑眯眯地说：“但是，我有办法！我也相信你未来会风光无比赚大钱！所以，我联系了一个放高利贷的，过几天，我以你的名义借上50万高利贷。” 狗娘养的！ 我借高利贷给你们这帮子畜生买房子？ 若换了以前，因为爱刘淼，会对他们一忍再忍！ 现在刘淼都这个逼样了，怎么还忍得下？ “你们还要点儿脸吗？”袁森目露凶色。 “瞧你这话说的。”刘斌掏出根烟，点上后，同样冷瞪着他说：“我叫你一声姐夫，你就得负起你姐夫的责任。我不管你是租房子，还是跑外卖，我刘斌这个房子必须买上！你他妈的要是让我买不上房子，我——” “——你怎样？”袁森冷目瞪着他。 “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梦梦。”刘斌冷笑着说。 他非常清楚，袁森最疼爱的、最在乎的就是他女儿。 “刘斌，我们是一家人……”袁森忽然一改冷酷面容，很是温和地说。 “然后呢？” 袁森继续道：“我肯定会给你想办法的……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想办法给你凑够50万。呵，真是的，快去看看你姐出来了没有，我去撒泡尿。” 话毕，转身走了。 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袁森的目光是死一般的冷寂。 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拿我女儿要挟！ 这刻之所以示弱，只是不想女儿受伤害。 但是，也是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不止是刘淼一个人，要让这姐弟俩都付出刻进骨髓的代价！！ “姐！姐！你醒醒啊！！袁森！！袁森我c你m！你他妈的不管我姐吗？！” 身后传来刘斌的嗷嚎声。 袁森无心理会，打上出租直奔岳母家。 岳父母那边自然瞧不上这个跑外卖的女婿，一通唠叨和责骂，才让袁森接走了梦梦。 带着梦梦回到家，哄着梦梦睡觉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儿的看手机。 说不担心是假的。 毕竟，自己以前恶少的时候，也没少伤人。 那么细细长长的高跟鞋鞋跟踩肚皮里，季润芝若是再找点儿关系，足以判刘淼个重伤罪！ 他不担心刘淼判不判重伤，他担心的是自己身份暴露，后面进不了裕祥金融。 进不了裕祥金融，不仅无法报仇，更无法获得事业上几何级的增长。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屏幕上“袁琴”二字，袁森的脸上当即充满了孝子般的安静。 “喂，妈。”袁森轻声接起电话。 “最近也不知道给妈打个电话。”袁琴轻声责怪说。 “上个星期给你打过电话了，你忘了吧？”袁森微笑说。 “让我说，你就该一天给妈打一个电话。” “嗯，我也想，只是最近事业上也没什么起色。没什么值得跟你说的事儿。” “梦梦挺好吧？”袁琴问。 “挺好的。” “森森啊……”袁琴的口气忽然认真了些，“妈妈知道你过得苦，但是你苦，别苦了孩子啊……为了梦梦的以后，你去找找你爸吧。好吗？” 011 新仇旧恨 “妈……我不可能去找他的，我现在姓袁，不姓任。”袁森说着，目光再次冷了下来。 脑海中父亲以及那小三和他儿子的身影当即显现出来。 刻薄、无情、冷血、卑鄙……都是他们任家的写照。 “森森，当初你奶奶在的时候，她会宠你，会疼你，但是，她去世多少年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着想啊。我跟你父亲虽然离婚，但是，我对他多少还是了解的，你若有难处，他会帮你的。只是，不要跟那个女人和她儿子犯来往就好，你悄悄地去找你爸，不要让他们母子发现就行。” 听着母亲的话，袁森内心没有一丝轻松，反而更沉重了。 因为，他知道，母亲受到的伤害有多重。 当初，父亲任万庆在母亲怀孕期间出轨找了个小三，小三怀孕生下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行。 那时候奶奶是一家之主，发誓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准让小三进门。 但是，那时候父亲并没有因此而隔断跟小三陈红的交往，反而将母亲打入冷宫似的让她守活寡。 一守，便是二十年啊。还是人生，最美的二十年！ 自那以后，母亲整日情绪低落无心管家，父亲也不顾家，自己便整日与社会上的人来往。 拿着奶奶给的钱，混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恶少。 但，奶奶毕竟年纪大了。 她死之后，父亲得势，母亲离婚后吞药自杀，被救活之后，便离家去当了尼姑。 小三陈红上位，让父亲在两个儿子之间做个选择，只准留一个人继承家产。 那人，自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行！ 但是，父亲任万庆的心里也是有自己这个儿子的，决定给一部分家业打理。 就在那个时间段里，刘淼出现了。 父亲坚决反对这场婚姻，而那时自己对刘淼却一往情深。 为了刘淼舍弃父亲给予的家业，毅然离家。 直到现在。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遭遇，他才会对所有破坏家庭的第三者，感到无比痛恨和恶心！ 恨得想杀了郭启涛与刘淼这两个贱人！ 也正是因为母亲的遭遇，袁森才会对那个季润芝格外感“兴趣”。 因为季润芝这家伙，本质上也是个鸠占鹊巢的主儿！ “森森，听话好吗？去找你爸爸吧……”母亲袁琴说。 “妈，您放心，我会去找他的，但绝不是现在。”袁森说。 “你……” “妈，”袁森目光深沉，甚至带着些许的狠辣，缓缓道：“你失去的那些，我一定会给你夺回来。我没您那么高的觉悟，我不会出家，只会报复……” 袁森想要报复，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实在是弱得可怜。 若是现在回去任家报复，无疑是自寻死路。 “唉……”袁琴深深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妈妈没用，帮不了你什么。” “妈，您放心，儿子会争气的。谁都欺负不了您儿子。”袁森说。 “嗯，好好努力，不要总想着报复。佛说，人之所以烦恼，是因为欲望太多，恨欲太多会带来巨大的痛苦。” “知道了妈。先挂了。”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母亲的话虽有深度，但在自己这里却没有一丝的道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自己何尝不想安安稳稳地努力，可是，命运却生生将自己推进报复的深渊。 若我连亲娘的仇都报不了，我算什么儿子。 若自己老婆被人上了还无动于衷的话，我又算什么大丈夫！？ 我不是佛，我只是个俗人，一个睚眦必报的俗人！ “嗡嗡嗡”手机再次响起。 看到是莫小菲的电话，赶忙接了起来！ “喂？” “我的天呢……”莫小菲长吁一口气，“算你走运！虽然今晚巡捕来了，但是，季润芝碍于刘淼是郭启涛朋友的面子，暂时还没追究。不过，她也表态说，会根据郭启涛的表现来考虑是否追究刘淼的法律责任。” “稳住就好，入职裕祥金融的事情，明天能办妥吗？”袁森问。 莫小菲一听，当即崩溃！ “我的天呐！袁森啊……你今晚也见到季润芝了，你觉得你是她的对手吗？郭启涛在她面前都乖乖的！我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吧！她可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而且，人家季润芝也没得罪你啊！” 袁森慢慢走近书房，坐到电脑前按下开机键，看着屏幕慢慢变亮，缓声道： “郭启涛这当儿子的犯了错，她当妈的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吗？再者，你不是也想离婚吗？想离婚，就按我说的做，我会让你这婚离得痛痛快快。” 莫小菲听后，心里有担忧，但也没别的办法了。 想离婚就得找袁森，否则，离婚后自己肯定会变成个穷光蛋，甚至还会背上郭启涛莫须有的债务。 希望袁森能真心帮她。 毕竟，袁森这人她太了解了。 够狠、够阴、够毒…… 不过，好在他身上还有那么一点儿正气，不至于把她也办了。 “行，那我就跟你赌一把！趁着这阵子季润芝住院，我把你秘密安排进裕祥金融！” 012 入职裕祥 跟莫小菲通完电话，放下手机，电脑也已经开启。 熟悉地打开股票操盘手，开始推演股票走势。 超强大脑中，往日的各种曲线图与数据迅速汇拢。 大盘数据、个股数据、各项利好政策分析，所有的信息都慢慢汇集演化。 将筛选出的个股逐一进行推演记录之后，袁森满意地离开座位。 明天即将入职裕祥金融，单单从自己那些个选股中随便调出几只，便足以让他在裕祥站稳脚跟。 不过，站稳脚跟并不是目的，赚钱才是王道。 走到客厅喝了杯水后，发现妻子刘淼还没有回来。 心想，八成是被舅子刘斌带着回了娘家。 坐到沙发上掏出手机，找到王阳的电话后，直接给他打了过去。 想赚钱就得有资本，而这刻能借钱的人虽然很多，可袁森最信任的只有王阳。 “喂，森哥。”王阳接起电话爽朗地喊了声哥。 “在忙吗？”他问。 “呵呵，忙死了，我这刚到家门口呢！苏晴刚从机场把我接回来。”王阳笑着说。 听到苏晴，袁森心里微微一震，口气倒还未变，“我明天就要去裕祥金融做事了。” “裕祥金融？怎么不去涛哥那边啊？信达投资这两年做得挺好的。”王阳说。 想到还被蒙在鼓里的王阳，袁森心里就感觉有些不透气。 不免也想起自己，当初也是一个傻样，将郭启涛当亲大哥似的对待。 他很想讲出真相！ 但，想到苏晴跪在自己跟前的模样，他便说不出口了。 “王阳，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可能回去。你现在手头上有钱吗？我想整点儿老鼠仓。”袁森说。 “老鼠仓？”王阳一听，当即乐了！ 老鼠仓的意思，是操盘手的行话。 操盘手操的是投资集团千百万甚至是上亿元的大单，一个大单砸下去，小的股票会瞬间飞起！ 而这时候，如果用自己的账号搞个老鼠仓便会跟着盈利。 “你这是要出山了？你带带我啊！”王阳说。 不止是王阳，很多人提起投资，都对袁森异常钦佩。 在一些炒股论坛，袁森偶尔说出一些精准的预测，引得众人咋舌不已！ 纷纷希望他能够成立一个股票敢死队。 但是，袁森从来不屑与他们为伍。 猛虎，都是独行。 “你别贫嘴了，我知道你现在做得很不错，能借我多少钱啊？”袁森直接问。 王阳当即说：“我现在还着房贷和车贷，能给你的不多，但是，我知道你不到难处从不开口，我也相信你的实力，我明天将我股票里的50万割肉出来给你！” “行，半年之后我还你七十万。”袁森说。 “哈哈哈哈！好！一言为定啊！” 袁森还想着跟他聊点儿什么，但是，听到他如此开心的口气，再想到苏晴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他便无心再说下去。 简单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走到窗口，往下瞄了一眼。 看到刘淼车位上空空荡荡，再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便没再理会，去睡觉。 躺在床上，脑海中就想起了舅子刘斌借钱时说的话，不仅让自己借高利贷给他，甚至还拿梦梦威胁他？ “他妈的……真是得寸进尺的一家人！” ———— 第二天. 天气挺不错的。 看着女儿高高兴兴进了幼儿园后，袁森便赶往裕祥金融。 裕祥金融，是龙城第二大金融投资集团。 第一大的便是任家，也就是袁森父亲的通天投资集团。 这也是袁森为何会痴迷于投资的原因。 不仅是因为他的天赋，更多的是因为他想在哪里失去，就在哪里夺回来！ 未来想要控制通天投资集团，必然要想成为一个业内数一数二的投资高手。 抬头看了一眼裕祥金融的招牌后，径直走进大厅。 因为袁森七年前改姓离家，所以，没人知道袁森的亲生父亲是通天集团的老总任万庆。 包括，刘淼和郭启涛等人。 进了集团大厅，看看时间，上午九点。 刚要给莫小菲打电话的时候，莫小菲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电话里告知他去四楼人事科。 莫森当即过去。 人事这边是郭芙蓉在管理，郭芙蓉的关系跟莫小菲自然很近。 知道是自己嫂子找来的高手，自然给安排了不错的职位。 工作安排好后，莫小菲便带着袁森去了员工休憩区。 这会儿是十点，几乎没有人。 莫小菲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之后，直接掏出手机递给袁森说： “我昨晚喝酒的时候，给你老婆按了个监听器，这是我的录音，你快听听。” 袁森拿着手机并没有听，反问：“郭启涛呢？他去找季润芝了吗？” “呸！郭启涛那贱人，你还不知道他德性？”莫小菲一脸气愤。 “怎么？”袁森不解。 “他当然是等着你和刘淼一起去求他啊！今天早上我问他的时候，他醒酒后跟没事儿人似的，说什么自己喝醉了，人也不是他伤的，让季润芝找刘淼和你算账！” “真是个拔吊无情的狗东西。” 袁森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耻地冷笑道： “当然，这也是他最喜欢玩的。” 袁森深知，郭启涛最喜欢的就是看到自己和刘淼一起求他。 然后，背地里再跟刘淼一起狼狈为奸的勾搭。 那样会显得他格外在乎刘淼，也会显得他对兄弟是多么的好。 最后，让我们两人与他走的更近、更亲。 “你觉得季润芝下步还会追究吗？”袁森问。 莫小菲眉头轻轻一皱，“说真的，季润芝这人我虽然掌握了一些东西，但是，我现在可什么都不敢说。她那么聪明的人，你小心点儿的好！” “你知道季润芝什么秘密？”袁森说。 “哎呀！”莫小菲自觉话多，推了推手机说：“我说你就先别管他们了，还是先管管你自己老婆吧！你怎么挑的老婆啊！我听着录音里的那些内容都想骂人！不仅是你老婆，还有你那舅子、你那岳父母，简直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快听听！听了别气得吐血就行！” 013 收听录音 袁浩见莫小菲那激动的样子，觉得莫小菲这人当真是有意思。越了解，越觉得这女人傻得可爱。 自己老公整日外面出轨鬼混，这会竟然还关心起刘淼和我岳父母了？ 轻轻点开手机上的录音播放，降低音量后，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 昨晚袁森从四方酒店离开后，舅子刘斌大骂了他几声不负责任，便扛着刘淼要走。 服务生见他要走，赶忙跑上前去抓住他，并给他讲了晚上刘淼伤人的事情。 刘斌自然不相信。 服务生便带着他去了前台看了监控。 看到刘淼踹了季润芝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儿。 但是，看到季润芝肚子上流血，便知道事儿大了。 在听服务生说季润芝是裕祥金融的掌权人时，刘斌脸当即脸都吓白了！ 赶忙扛着自己姐姐上了车，先溜之大吉再说。 一路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地喊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回家之后，将刘淼扛到客厅。 拿了盆水，直接将刘淼泼醒。 “啊！！”刘淼当即醒了过来！ 她爸妈则在身边大呼：“刘斌！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你姐姐啊！你怎么这样！” “爸、妈！完了！”刘斌慌张地解释说：“我姐把裕祥老总捅了！用高跟鞋捅了人家！人家那么厉害的人物，我姐这下完了啊！！” “什么？真的假的？淼淼？你清醒了吗？”她妈上前摇着她肩膀问。 “哎呀！烦死了！”刘淼拿毛巾擦了把脸后，直接坐到沙发上，一脸反感的说：“我没喝醉！我都知道！不就是季润芝吗？踹她怎么了？” “姐啊！你是不是疯了啊！那是季润芝啊！你搞清楚没有啊？！”刘斌嗷嚎道。 刘淼一脸无所谓的说：“我知道！我还知道季润芝是郭启涛他小妈呢！我踹她怎么了！？就我跟郭启涛的关系，她能怎么样我啊？切……我还巴不得她来找我呢！” “郭启涛？”刘斌极其父母都懵了。 “姐，你跟郭启涛什么关系啊？”刘斌皱眉问。 “刚才那车看见了吗？”刘淼得意的往沙发后面一趟，“落地37万，那车就是郭启涛送我的。” “是吗？”她妈张兰捂住嘴巴惊叹。 她爸刘大头摸着脑袋不敢相信地说：“那个郭启涛就是以前跟袁森一块儿创业的那个？” “对，袁森那傻逼不行了！现在那信达投资是郭启涛一个人的了！而今天晚上，那个季润芝竟然命令郭启涛以后不让我跟他接触了，我一听还不火了？一个破二手货妈妈，竟然还真当自己是郭启涛亲妈了？有朝一日我要嫁给郭启涛，看我不整死她这个小婆婆！今儿，老娘我就是故意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好让她知道我的厉害！呸！臭贱货！” “姐？”刘斌听后，又懵又兴奋，“你真跟郭启涛好上了？郭启涛真能娶你？” “当然了！我们都发生过好几次了，要不，你觉得他能给我买车？”刘淼很是得意。 她母亲脸上更兴奋，拿着毛巾给刘淼一边擦一边说：“哎呀哎呀！你看看你，竟然不声不语地办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妈支持你！当初我就让你擦亮眼睛找老公，没成想你找了袁森那个废物！这次这个郭启涛，你一定要抓住了！我见过启涛，那孩子真棒！一看就有钱！” “当然有钱了！”刘淼更得意了。 刘斌也凑过去，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姐，郭启涛能给我买房吗？我看袁森那傻逼不想给我借高利贷啊！” “哼……不想借也得让他去借！我就是跟他离婚，也不能便宜了他！”刘淼说。 其母当即支持：“对！必须让他掏钱！青春费！” “嗯，还有我们的抚养费！”其父刘大头也说。 “爸妈，你们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我都找好放贷的了！袁森身份证复印件什么的，我姐都给我了！不过……”刘斌不放心的问：“……姐，你真有把握郭启涛会娶你？”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姐我是傻子吗？”刘淼双手叉在胸前说：“我当初能把袁森那恶少玩得团团转，郭启涛那恶棍我稍微费点儿脑子，照样能得手。” “我怎么有点儿不相信呢？”刘斌说：“郭启涛那人我可见过，像是只会玩人，不会负责任的。” “这我知道，哼，不过，我有的是办法！”刘淼一脸自信说。 “什么办法？” “跟当初对付袁森一样！先把生米煮熟了再说！我跟郭启涛在一起的时候都在套上做了手脚，我就不信一次都中不了标！”刘淼说。 “好办法！好办法！”她妈张兰拍着手叫好！ 弟弟刘斌眼中也泛处精光，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那傻逼离婚，离了婚你才有机会啊！要不然，你怀孕了，郭启涛再说是袁森的，那不就完了？” “你觉得郭启涛能赖过我？我说是，就是！只是，我们现在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直没怀上孩子！实在不行，我就再跟袁森来几次，先怀上个孩子要挟要挟郭启涛，他要是想让我打，没个一二百万，我也不会去打！”刘淼说。 “那万一他要你生呢？”刘斌问。 “那我生就是了，提前安排好关系，做个假的亲子鉴定就是了！” “好主意！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刘斌佩服的五体投地！ “淼淼就是聪明啊！”其母夸奖说。 “行了！都快睡吧！不用担心那个季润芝，她不找我还好，若是真找我，我还非跟她理论理论不可！”刘淼说。 “哈哈！好！姐，你最近赶紧怀孕再说吧！”刘斌说。 “嗯，过几天就是排卵期，这次我非怀上个孩子不行！不管用什么办法！先怀孕再说！否则，郭启涛要是把我玩腻了，我可就亏死了。”刘淼说。 ———— 录音结束。 袁森将手机递给莫小菲后，相比于莫小菲的激动，他表现得倒是很平静。 毕竟岳父母那家人什么样子，他袁森比谁都清楚。 唯利是图还不算是什么，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才是真的恶心人。 “怎么办？这个刘淼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啊！她竟然一点都不惧季润芝！”莫小菲说。 “呵，”袁森冷笑一声，眼神直勾勾盯着莫小菲的脸说：“刘淼什么人我现在是非常清楚，她玩男人的本事可是很厉害的。不次于你呢。” 莫小菲一听，脸当即红了！ “我…我…我才不会玩男人呢！外界那些都是谣传！我这辈子到现在，就没跟第二个男人发生过关系！”莫小菲激动地说。 袁森那恶少的模样，忽然浮现，冷冰冰地盯着莫小菲说：“你知道吗？我跟刘淼去过医院，医生说刘淼是易受孕体质，可以说，一丁点儿就会怀孕……” 莫小菲一听，脸色忽然变白，“你，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莫小菲，咱们两个人现在可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该对我坦白到底的。你要把情况细无巨细的都告诉我，而且，还不能对我撒谎！” “我该说的都说了啊！”莫小菲说。 “是吗？”袁森仰躺到座椅靠背上，眼神极其犀利地盯着她那惶恐不安的眼睛说：“那你为什么骗我说你这辈子只经历了郭启涛一个男人！” “我没撒谎！我可以发誓！”莫小菲举起手，一脸认真地说。 “哼……”袁森冷哼一声，“你敢保证你女儿是郭启涛亲生的？” “你……”莫小菲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半晌都合不拢嘴！ 她忽然发现袁森实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袁森说：“郭启涛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对吗？” 014 狭路相逢 “郭启涛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对吗？”袁森问。 莫小菲的脸从红变白，这次直接变成了黑。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说话了。 “默认了？”袁森又问。 “……”莫小菲抬了抬头。 可是迎上袁森那眼睛，当即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毕竟，这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啊。 “呵……”袁森翘着二郎腿，笑着说：“我说你怎么那么想离婚，原来你最担心的是东窗事发。我虽然没见过你女儿，但是，我相信你女儿的长相一定偏离了你的预想，长得既不像他、也不像你，若是再长上几岁，怕是傻子都会怀疑孩子的真实身份。” 莫小菲听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无助状态。 她甚至有些后悔找袁森。 眼光太毒，脑子太聪明！ 一点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事情真相！ “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是被刘淼玩了！”莫小菲试图反击一下。 袁森却冷笑一声，“爱情会让人昏头，你根本不知道我多么在乎感情。当然，我承认刘淼会玩，她非常会玩弄感情，极具天赋，会温柔也会戳中要害的暴躁。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不谈感情之后，她屁都不是。”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莫小菲当即站起来要走。 袁森正在兴头上，怎么会让她走。 “你等等……” 话毕，径直走到莫小菲身后。 用手轻轻地戳了戳她的腰身，对她的认识改变之后，感觉这身子都有些耐人寻味了。 “干什么？” 莫小菲赶忙转过身来，忽然就迎上了袁森那漆黑的眸子。 脸不知怎的，又红了一下。 “你还没告诉我，你孩子哪儿来的呢！”袁森痞笑着问。 莫小菲觉得这家伙是又坏又有脑子，自己原本想找个给自己打下的，没成想竟成了他的小羔羊，被他逼得死死的。 “我…我不想说！” 莫小菲一脸拒绝！ 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 而且，这都是自己之前偷偷去干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说？ “你不坦诚相待的话，后面咱俩怎么合作？” 袁森一脸笑意。 之前一直觉得莫小菲是个老谋深算的骚女人。 可是，随着不断地了解，他觉得这女人不仅不骚，还挺单纯。 说她傻吧？还傻得挺有意思。 莫小菲看着袁森那痞样，脸上控制不住的泛起一丝红晕，羞羞地说：“我，我说了，你一定给我保密。” “你知道我的嘴巴有多严实。”袁森说。 “那个…孩子确实不是他的。我当时也是个物质女，也是想嫁豪门，跟刘淼似的那种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我也有过。然后，跟郭启涛谈恋爱那段时间，我挺小心的，因为听说他私生活挺乱，我就偷偷地拿了他用过的套去做检测。其实…其实当时就是想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你倒是挺聪明，还想出这么个办法……”袁森嬉皮笑脸地说。 “别笑我！”莫小菲锤了他胸口一拳，气呼呼地说：“我很认真的，我带着套去做了个检查，他没那方面的病，但是，却查出他有死精症。” 袁森一听，忽然觉得这世界有点儿公平了。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 “我查出他无法生育的时候，正好是我们要订婚的时候，我想过悔婚，但是，看到他家那么多的资产，我就又犹豫了。”莫小菲有点儿羞愧地说。 “然后，你找了别的男人？” “没有！现在满大街都是精子库收精广告，你看不见啊……女人想生个孩子还不容易，你以为都像你老婆似的那么贱啊！”莫小菲生气地说。 “现在听到‘老婆’这两个字，真是刺耳！” “行了，我走了，你给我保密！而且，最好快点行动！如果让郭启涛知道我背着他去生了个孩子，离婚之后，我一分钱都捞不着。”莫小菲说。 “知道了……诶，对了，你不是还知道很多季润芝的事情吗？都告诉我啊！” “改天吧！今天还有很多事儿！走了！”莫小菲说着，转身就跑了。 “这丫头，真是胆小。既想报复郭启涛，还这么胆小的怕被发现。” 袁森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跑掉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也知道莫小菲的害怕是正常的，毕竟，季润芝那么聪明的女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小秘密传出去，肯定会彻查到底。 到时候，若是揪出莫小菲的小辫子，可真是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莫小菲肯定是要看看自己的实力，才会决定告知与不告知。 真是个鬼子…… 脑中再想到刘淼。 想到刘淼那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后，不免觉得刘淼更脏了几分。 不仅绿了自己，竟然还想跟自己要钱给弟弟买房子。 奇葩的一家人，还是得快点儿挣钱才行。 —— 转身便去了自己的工位，开始熟悉工作。 看到操盘手大办公室里，一众人在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袁森就觉得这些人是真年轻。 尤其看到一个中年人气得从工位上跳起来，大骂“跳水了！他马勒戈壁的！”时，袁森就觉得这里面的水平太一般。 高手，可是不会如此这样情绪化的。 而玩金融的人，更应该心如止水，才能看清起伏。 “新来的？” “嗯。” “叫什么名字？” “袁森。” “多大了？” “三十。” “哦，比我大，我叫徐伟，二十七。去，拿着杯子给我倒杯水去！” “你自己没手，还是没脚？”袁森冷瞪着对方。 这刚上班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你没长眼睛？”徐伟指着自己胸前的“主任”胸牌说：“我是你上司！” “你能给我拨款吗？”袁森问。 操盘手是要有资金来操盘的，而资金来源于集团，也就是季润芝才能批复。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子？”徐伟火了。 袁森一听，当即暴露出自己恶少的气场，向前两步，冷眼盯住他说：“我的上司只有一个，就是季润芝！另外，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迎上袁森那暴戾的目光，徐伟当即怔住了。 妈的……什么来牌？ 觉得对方可能是某个大领导找来的人物，便决定先忍忍，以后弄清楚后再办他！ “开个玩笑而已，真是的，这么认真干什么！哈哈！” 徐伟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转身便去倒水了。 —— 一周时间过去了。 听说，明天季润芝出院，袁森便觉得展现实力的机会快来了。 这一周只是在电脑上进行模拟操盘，资金都是假的。 这会儿自己的投资计划表已经完成，只等着季润芝回来后，找她放资金了！ 有了资金，就可以建立自己的老鼠仓。 有了老鼠仓，自己便能慢慢挣钱。 当然，最大的目的，还是要上了季润芝！ 想到这些，袁森都觉得手痒痒了。 完成一天的工作，去楼下骑上电动车回家，感觉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郭启涛对季润芝这小妈毕恭毕敬的样子，便觉得郭启涛对她比对自己亲妈都尊敬。有朝一日，若是成功上了季润芝，郭启涛简直能气死。 想到这些，袁森心里暗暗叫爽。 “既然你把我的家破坏了，那我就把你们郭家拆个稀巴烂！” 骑着电动车，顺着街道拐进每天必走的胡同。 穿过胡同就是自己的小区后门。 结果就要穿过去的时候，胡同口出慢慢走出一众人。 虽还没到近处，也没看清人，但袁森明显感觉不对劲，停下车子刚要掉头的时候，却发现身后一帮人也慢慢朝着自己走来。 掐头去尾的，这帮人是奔着自己来的啊？ “袁少，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声音，袁森心里微微一惊，这不就是龙城新任恶少之首许强的声音吗？ “许强？”看到走到近处的许强，袁森坐在电动车上，一动没动。 许强走到近处之后，轻轻摸着他的肩膀，问：“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吗？” “不知道……” “不知道？” 许强嘴上的笑意更浓了，浓浓的笑意忽然一收，黑煞之脸一凝，飞起一脚直接将袁森踹到地上，指着袁森鼻子骂道： “小寸头都交代了，说那天晚上是你安排他们去四方酒店找季润芝麻烦的！哼，季总也是你们这帮混子能上心的主儿？” “季润芝找你们来的？”袁森站起来问。 “季总的名字，你也配叫？季总可是花了大钱让我们查清楚这件事的！说，你为什么找季总的事儿！说不清楚的话，我他妈弄死你…！” 015 反客为主 袁森看着许强那嚣张而又狠劲儿十足的样子，不免想到了之前恶少时期的自己。 那时候，自己如他一样，也是孤身一人，做事狠辣。 许强比自己小七八岁，没有结婚，没有家庭，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也只有在这种状态下，做事情才会不计后果，狠厉十足！ 可是人在结婚，生下女儿之后，整个人便像是有了软肋一般，不再那么大胆了。 此刻，也正是因为自己有过恶少的经历，才能清楚的意识到当下的危险。 许强拿了季润芝的钱，肯定是要整出个结果回去交差。 如果自己忽悠许强，下场轻则被打个半死，重的话，在床上躺半年都可能。 所以，必须要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许强，我这种小贫民，去找季总的麻烦，岂不是找死吗？”袁森说。 许强冷笑一声，慢步走到跟前，一把攥住袁森衣领将他钉在墙上，“袁森，你也是道儿上走过的人，应该明白规矩！我这会儿既然来了，你就得给我个解释。小寸头都把通话记录给我看了，你还想要狡辩吗？” “不是狡辩，只是一个误会。”袁森轻轻拽开许强的手，说：“我不是做傻事的人，我承认那天安排小寸头去四方饭店做事，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季润芝。” “不是季润芝？”许强满脸狐疑地盯着他问：“不是季润芝是谁？难不成你想找郭芙蓉的麻烦？” 袁森听后，脸色忽然涌出一丝悲哀，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顺着墙面慢慢蹲下了身子。 “呦？这还演上了？”许强低头瞪着他，“老子的时间很值钱，这么一大帮兄弟还等着吃饭呢！你他妈的最好快点儿说出来！否则——” “——我被人家绿了！”袁森打断他的话说。 “啥玩意儿？你老婆出轨了？就是那…那刘淼？”许强整个都惊了。 说实话，他内心里对袁森还是有点儿感情的。 毕竟都在龙城混，还都当过恶少。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若不是因为季总花钱做交易，平日里他见了袁森还得叫声哥，毕竟是道儿上的前辈啊。 “你让他们都闪开……我给你看个东西。”袁森说着，掏出了手机。 许强抬头递给众人一个眼色，众人纷纷退出七八米远。 “我操！这特么的不是涛哥吗？这你好兄弟啊！”许强看过一点儿照片之后，当即傻眼了。 袁森关上手机，说：“那你能猜到什么事情了吗？” 郭启涛在龙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许强自然认识。因为季润芝安排做事，自然查了查季润芝的情况。 这会对这些人物关系，自然就很了解。 “你意思是，那天晚上你是想去找郭启涛算账的？对了！季润芝那天晚上就是被刘淼弄伤的！而刘淼那晚就是跟郭启涛在一起！卧槽，这事儿整的！” 许强说着，目光中透出怜悯之色。 毕竟，都是男人。 谁他妈的挨上这事儿，谁心里都不痛快啊。 袁森倒是显得无动于衷。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拿出是视频来给别人看。 “强子，这事儿我给你看了，你自己知道情况就行，希望你能保密。”袁森说。 许强当即站起来，从地上拉起袁森说：“行了森哥，走，我请你吃饭，这事儿我鲁莽了，给你赔个不是！” ———— 原本是来揍人的，结果，半小时之后，许强便跟袁森在门口的大排档吃起烧烤来。 “这事儿你回去后，打算怎么跟季润芝交代？”袁森几瓶啤酒下肚后问。 明儿就是季润芝回公司的日子，也是自己获得拨款的日子。 这个节骨眼儿上，袁森可不希望出什么差错。 “森哥，这事儿我怎么解释都成，但是，你打算怎么对付那郭启涛啊？这事儿，你一句话，兄弟们绝对给你出力！”许强目光闪烁着说。 袁森很明白许强什么意思。 都是混过的人。 许强看似是重情重义，实则是想干笔大买卖——拿了这些照片去威胁郭启涛！ 郭启涛有钱，自然会花大价钱摆平他们。 “森哥，只要你把那些证据给我们，你放心，我们绝对让郭启涛没有好日子过！自己兄弟的媳妇也能下手，真他妈的祸害！”许强义愤填膺的说。 “这会儿时机还不成熟……”袁森端起酒杯，跟许强碰了碰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带着你发个大财。怎么，有兴趣么？” “森哥！这，这太有兴趣了啊！”许强两眼放光的说。 “那你现在开始就得听我的安排。”袁森话毕，一口饮尽啤酒。 许强赶紧喝掉，放下杯子后，一边给袁森倒酒，一边说：“森哥，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善茬！自己老婆被兄弟上了，这口气你肯定咽不下去！你放心，你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季润芝这边才给了我两万块钱，大不了这两万块钱我不要了！咱们干个大的！” “行！”袁森很是认真地说：“只要你听我的，事情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许强看着袁森伸出五个指头，表情略有尴尬，“五万？这…太少了点儿吧？” “五百万。”袁森直接说。 “什么！？五百万！真的假的！？”许强简直兴奋得要死！ 他们这些恶少，更当初袁森这一批恶少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当初，他们这些恶少一个个的都是富二代，可现在这批虽然也有几个有钱的，但是能混出来的，全是凭着敢想敢干一路打出来的！ 这世道就这样，时来运转，这年头这碗饭不好吃了！ 兄弟不少，但是，有钱的没几个啊…… “你可以打听打听，我袁森从不说假话。”袁森说。心想，郭家的买卖都做到几十亿了，若是事情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那以后五百万就跟毛毛雨似的。 “大哥！从今以后，我许强跟你混了！以后着龙城恶少之首，还是你袁森的，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我们！大哥，咱们干一个！”许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年纪轻轻，倒是挺识时务！”袁森一巴掌拍在了许强头上。 许强当即吧嗒着点头笑，活脱脱一个小跟班的样子。 若是让许强小弟看到这一幕，肯定惊掉大牙，这可是龙城第一扛把子，人见人怕的许强啊！ “大哥，那今晚我回去怎么跟季润芝交差？”许强问。 “今天不要交差，就说问题比她想象中严重得多，还要继续查。那样她还会给你加钱。” “好！听你的！那咱……”许强满脸期待地问：“那咱什么对付郭启涛？你要分我五百万的话，咱们岂不是要跟他要上一千万！那么多钱，他能给么？” 许强这会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大买卖了。 “呵，”袁森冷笑一声，“郭启涛？郭启涛才值几个钱？他现在只负责信达投资，郭家真正的财力都在裕祥金融！我现在已经入职裕祥金融了，后面你听我吩咐就行了，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难不成你还想打整个郭家的主意？”许强问。那表情是又担心又期待。 “我的计划，从来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只会告诉你去做什么，但是，你不要问理由和目的，只要去做就好。”袁森说。 “行，只要大哥吩咐的事儿！我保证完成任务！”许强当即表态。 “好，那你明天就去帮我做一件事。”袁森目光一沉。 “你说！”许强当即竖起耳朵。 “明天晚上……” 016 结婚纪念 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袁森答应给许强五百万，自然也不会让他白拿。 当天晚上，便安排了许强一个小任务，就是去对付对付舅子刘斌。 准确地说，是让许强带人去找放高利贷的人。因为刘斌用自己的身份去借了50万高利贷，贷款刚放出去，高利贷的人就找他要利息。 为了不让那帮人总是烦自己，袁森便安排许强等人去找放高利贷的龙二缓和缓和，钱到时候会一分不少的让刘斌还给他。 “小事一桩，我们这般人没少给龙二要债！我说句话，他老老实实听着！”许强听后，当即应下来。 —— 跟许强吃完烧烤，袁森便往回走。 路上忽然收到了莫小菲的一条微信。打开一看，是一段录音。 这莫小菲如同自己的下属侦探，关于郭启涛和刘淼的小秘密她全都知道。 莫小菲发信息道：“这是刘淼今天下午跟郭启涛开房时的录音，你听听，应该有帮助。” 袁森回复“嗯”之后，便点开了录音，坐在电动车上听了起来。 莫小菲像是故意的，将两人快活的声音录了一段。 袁森听到那熟悉的叫声，便知道是刘淼。 让他感到很不爽的是，刘淼在郭启涛面前表现得异常卖力，而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像是一条死鱼，时不时的还会不耐烦。 “唔，淼淼，你这女人，真是…真是服了你了！你也太……我这腰啊都快断了。”郭启涛感叹说。 刘淼轻声细语道：“哼！还不是你坏！就没个够的时候。对了，明天季润芝就出院了，她不会找我麻烦吧？” “我也担心呢！她让我去找她，我吓得一直没敢去。”郭启涛说。 刘淼一听就有些不悦了，哭丧着声音说：“瞧你这样儿，好像我做错事了似的……她是你小妈，又不是你亲妈，你干嘛这么怕她啊。” “我怕她，是因为我爸太喜欢她了！当初娶她的时候，她硬压着我爸办了一个财产夫妻共有的东西。现在爸重病还不知道活多久！如果他死了，按照法律来说，财产是要给他老婆的！我要是不讨好季润芝，以后财产她不分给我怎么办？没看我妹妹整天黏在她身边吗？说到底，也是为了以后我爸死了之后，多分点儿财产！” 刘淼听后，小算盘当即就打上了，问：“那如果你爸死了，她带着财产跑了怎么办？” “我爸哪儿有那么傻，我爸早就立了法律声明了，如果他死了，我这小妈必须要打理郭家的生意，并照顾我跟我妹妹，如果找别的男人，那郭家的财产一分不少的都得吐出来！” “是吗？”刘淼有些惊讶的说：“这季润芝才三十二吧？这么年轻就要守活寡吗？她以后肯定要找男人过日子的啊！” “不可能！她就是找男人，也只可能偷偷的找！七十多个亿呢！你当她傻啊？哪个男人值得她放弃七十个亿？” “这么多钱啊？”刘淼当即羡慕得要死，“要是我有七十亿，我肯定也不会再结婚。” “就是说啊！所以，季润芝我是得罪不起，也不知道我那老爸是那根筋不对，竟然让她管理家族财产！这么样的话，我非得等她死了才能继承遗产啊！”郭启涛郁闷的说。 刘淼听后，微微感到有些失望。 要知道，她的终极目标可是跟郭启涛结婚，然后踏上贵少妇之路啊。 没成想郭家竟然还有一个手握大权的小婆婆。 “那你现在能占郭家百分之几的资产啊？”刘淼禁不住地问。 “呵，百分之一。不过，这百分之一也是好几千万了！而且，我还有信达投资，只是没有厉害的操盘手，信达这两年也总是在赔本。唉，不说这些了，一说这些我都头疼。” “诶诶诶，”刘淼推了推他，颇为神秘地问：“莫小菲呢？莫小菲最近怎么样？” “问她干什么？” “说嘛！我好奇！她会不会跟你离婚啊？” “她想离婚？！没都没有！” “为什么？”刘淼问。忽然感觉自己踏入富豪之门又多了一道障碍。 “我爸跟我小妈不让离啊！你以为小妈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啊？她面儿上装不知道，其实心里清楚明白得很，但是，她也说了，让我收敛，而且不允许我离婚！如果离婚？除非莫小菲一分钱不要，净身出户！” “莫小菲怎么可能净身出户？”刘淼说。 “她当然不可能净身出户，但是，她想要通过离婚来瓜分我们郭家财产的话，那也是痴人说梦。她父母前年在国外遇难都死了，她现在孤苦伶仃的，谁帮他啊！想分家产，门儿都没有。”郭启涛说。 “呵呵，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真是有意思，关系乱七八糟的！”刘淼笑话说。 “所以，还是跟你一起最快乐。最近袁森怎么样啊？”郭启涛问。 “挺好的，他个榆木疙瘩去了裕祥金融，结果还是木头一个，整天跟个呆瓜似的。” “记住，你可不能跟他离婚哈。这样就挺好的。” “嗯，挺好的。”刘淼说。 其实，袁森清楚，刘淼之所以说挺好，是想稳住郭启涛。 她这会都打算生米煮成熟饭来要挟郭家了，怎么可能不动歪心思。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郭启涛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 关掉手机，袁森心里倒是很平静。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是戏精，个个都留着自己的心眼，尤其是刘淼那更是一肚子的坏水。 回到家后，一推门便看到桌上摆着酒和菜。 袁森那精明的眼睛，分明看到刘淼从一脸生气变成了一脸娇媚，“哎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淼撒娇凑过来。 “怎么了？做这么多菜。”袁森看着桌上的菜，便知道今天这女人在打歪主意。 换了平时，自己这么晚回来，早他妈开始骂人了。 “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呢。” 结婚纪念日。 是啊…… 呵，结婚纪念日却去跟郭启涛开房，这纪念日真是有意思呢。 真他妈够贱的！ “快坐下！”她说。 “梦梦呢？”袁森走到卧室。 “他舅舅接她走了，今晚在我妈那睡！”刘淼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一脸媚笑说：“今晚是我们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间，来，一起喝点吧？” 袁森想要拒绝。 但是，又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便慢慢靠到餐桌边坐下。 刘淼拿过酒杯，直接给他倒上了红酒。 袁森看着那红酒，便觉得八成是郭启涛送的酒。 “来，结婚纪念日快乐。”刘淼端起杯子说。 “你怎么不喝酒？” “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你自己喝就好。来，干杯嘛！”刘淼撒着娇地灌酒。 袁森感觉到这酒可能有问题，但是，又觉得她是在没必要搞死自己。她的脑子，还不至于犯傻到那地步。 于是，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装作一脸苦闷的样子说：“谢谢你还记得这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忙得都忘了。” “说什么呢！你比我辛苦！来，再喝一杯！今晚喝了酒之后，咱们重温一下旧梦。”刘淼笑着说。 袁森看着那张脸，真的瞧不出一丝诡计多端。 可是，她却又真的是那么一个诡计多端，特下贱的人。 再次干掉这杯红酒之后，袁森便感觉到一股燥热袭来！ 下药了？ 脑中忽然想到她那‘生米煮成熟饭’的注意，再想到上次她对娘家人说排卵期快到了。 那今晚肯定是想要跟自己要孩子了！ 狗日的…… 下午刚跟郭启涛玩完，这会她身体里还有郭的死蝌蚪呢，这就要让来涮锅了？ 真特妈的！ 刘淼将自己的小衫脱下来，露出里面的真丝吊带和洁白的兔子，“你看我今天下午买的吊带漂亮吗？” “漂亮……” 刘淼听后，眼睛更显迷离的看着他，说：“老公，我们好久没恩爱了呢。你想我吗？” 017 惹火上身 “老公，我们好久没恩爱了呢。你想我吗？” 听着妻子刘淼那柔声细语的话，袁森表面上很温柔，内心里却很恶心。 她想怀上郭启涛的孩子，这个意图袁森很清楚。 但是，也不至于下午跟郭启涛玩完，晚上就跟自己这个老公来吧？ 倘若不是事先知道郭启涛不能生育，倘若不是知道她是如此下贱之人，怕是后面还真有可能让她再次怀上自己的孩子，然后带着自己的血肉去要挟情敌呢。 “老公？你吃饱了吗？”刘淼直接坐到了袁森的腿上。 妻子这般搔首弄姿，袁森在药物作用下的反应很是强烈。 “酒喝多了，怕是来不了……”袁森轻轻推开她，站起来说。 刘淼怎么会让他溜了？ 一把搂住他脖子，撒娇道：“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过夫妻生活了？这次不用戴t，你想怎么玩都行，好不好？” 袁森灵光一现，嘴角微微一翘，搂住她的腰身说：“真的？” “讨厌，就知道你坏！”刘淼撒娇道：“不要太过分就好。” 袁森怎么可能不过分？ 拿过胶带，直接将她五马分尸一般绑在了床上，整体呈个“大”字型。 “这样很难受的啊！”刘淼笑着说。 难受就对了！ 你得这样难受一整晚！ 这么脏的身子，竟然还想让我碰？ 你不恶心，我特么还恶心呢！ 袁森冷盯她一眼之后，装模作样地捂着头说：“酒里是不是有东西啊？我头很疼啊。” 话毕，不等刘淼解释，直接关上卧室门走了出去。 “袁森！袁森！你放开我啊！！袁森！！”刘淼大声喊到。 袁森装作没听见，直接脱掉衣服进了浴室。 打开淋浴，直接放开凉水，试图用冰凉的水击退那燥热难耐的身心。 感觉略微好一点之后，擦干身子走出来。 可是，刚走出来，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这个贱人，用药真特么够猛的……” 袁森努力克制着，忽然发现手机屏幕亮着。 看到是莫小菲的未接电话时，便直接给她回了过去。 “喂？怎么了？” “你在家吗？”莫小菲问。 “嗯。” “我快到你小区门口了，你出来一趟。”莫小菲说。 “我……” “你说话声音怎么这么粗重？出事儿了？”莫小菲好奇的问。 袁森这会听到女人的声音，都感到异常“难受”，更不用说莫小菲这么好听的声音了。 “很重要的事情吗？我有点儿不舒服，不想出去。”袁森说。更担心自己出去之后，把持不住自己。 “你不是要季润芝的资料吗？我找了很多，你出来我给你。”莫小菲说。 给他送这些资料，莫小菲是做过心里斗争的。 但是，想到袁森是真心想帮自己的忙，再想到明天季润芝就要恢复工作，为了让袁森更多地摸清季润芝这个人，还是提前给袁森比较好。 “行，我这就去。”袁森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穿上衣服，便出了门。 ————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莫小菲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打开车后门，直接进去坐下。 莫小菲递过一个文件夹之后，发现袁森脸有点儿红，便问：“喝酒了？” 袁森还没回话的时候，莫小菲的手机忽然响了。 袁森瞥见是郭启涛打来的。 想到今晚刘淼的所作所为，他看到郭启涛这三个字时，就感觉胸腔里汩汩的冒火。 “喂？”莫小菲接起电话。 “在哪儿呢？”郭启涛有些不爽地问。 “在外面。” “这么晚你去哪儿啊？”郭启涛很是怀疑。 这点倒是让袁森感到多少有些意外。 一直以为郭启涛这种在外放荡的男人，不会在乎妻子。 没想到，竟还怀疑上莫小菲了。 “我有点儿事，你怎么了？”莫小菲表情有些尴尬的说。 很明显，她不是很擅长撒谎。 跟她接触的这段时间，袁森发现她所有的干练和精明，都是伪装出来的。 本质上，这个女人很单纯，甚至还有些小傻。 “我说你最近怎么鬼鬼祟祟的？你搞什么呢？”郭启涛问。 “我…我…我能搞什么啊？我，我就是出来买个东西而已。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莫小菲有些生气的说。 郭启涛听到她结巴，反而更怀疑了，厉声道：“莫小菲，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在外面给我带绿帽子，我绝对会弄死你！”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莫小菲厉声道。 “哼……不是最好，我郭启涛的女人，谁碰谁死！这点儿你最好给我记好了！” “嘟……”的一声，电话忽然挂断了。 “这个王八蛋！”莫小菲气得将手机直接摔倒副驾驶位置上，将头埋进了方向盘里。 “呼……”袁森呼出一口气，脑子有些不太清醒，但是，却明白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一个错误。 那就是——郭启涛非常在乎自己的妻子是否干净！ 而后，袁森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他伸手抓过了莫小菲扔到副驾驶上的手机。 “密码多少？”他喘着粗气问。 “你做什么？”莫小菲回过头问。 “我手机没带，打个电话。” “六个零。”莫小菲说。 袁森解开手机尝试了一下后，并没有打电话。 莫小菲见状，便问：“你怎么不打？快打吧……我还赶着回家呢。” “你到后座上来。”袁森说。 “你怎么了？”莫小菲问。 “我头很疼……你过来给我按两下。”袁森说。 莫小菲看到袁森的状态很奇怪，确实像是有问题，便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坐到了袁森身边。 莫小菲的手一碰到袁森的头时，袁森就感觉整个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火烧火燎起来。 “你怎么回事？需要去医院吗？”莫小菲关心问。 “刘淼想要生孩子。”袁森说。 “这我知道，想生个孩子要挟郭启涛。”莫小菲一边按一边说。 “她今晚在酒里放了点儿东西，我这会儿……很难受。” 袁森这句话一出口，莫小菲整张脸刷一下就红了！ 手刷一下抽回去，转身就要拉开车门下车。 袁森怎么可能让她下车，一把便将那小巧玲珑的身子揽进怀里！ “你干什么！！”莫小菲使劲挣扎！ 可是，袁森的力气太大，根本无济于事！ “袁森，你别做傻事！”莫小菲看着他那双醉了似的眼睛，说：“我，我带你去医院！” 袁森冷目盯着她，近在咫尺，几乎贴到她脸上说：“刘淼已经开始在行动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行动？” “我……”莫小菲微微一愣，看着袁森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她整个人懵住了。 “从你一开始给我发视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想‘借刀杀人’，今晚我这把刀出鞘了……”袁森说着，解开了莫小菲的手机。 “你要做什么？”莫小菲激动的问。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记住，不许喊我的名字。”袁森说着，直接拨通了郭启涛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 “你疯了！！”莫小菲说着就要去抓手机。 袁森直接将手机扔到前排，而后，一把将莫小菲按在车座上，居高临下地压迫着她，“相信我……” “你——” “——喂？”郭启涛那边电话接通。 袁森听后，一把将莫小菲的裙子掀起来！ “啊！！”莫小菲大喊一声。 “喂！莫小菲，你干什么呢！？”郭启涛大声质问。 但袁森却没有停止，单手撤掉自己的t恤，露出了雄壮的上身。 “我…我…我……”莫小菲躺在后座上，看着袁森那身体，脑袋大片大片的空白。 “你你你的，你结巴个屁啊你！”郭启涛发火道。 “啊！”莫小菲看到袁森再次要碰她的时候，她一把推住：“不要！不行！不可以这样！” 这几句话刚说出口，莫小菲就意识到错了，赶忙又更正说：“不是！没事儿！我没事儿！我…我我我……” “我草你m的！你他妈的在哪儿！”郭启涛整个人都炸毛了！ “我…你！不是！我我我……嗯！” 袁森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俯视着那双受惊的漂亮眸子，“嘘……” 018 深夜的雨 “嘘……” 袁森轻轻地嘘了一声，莫小菲忍着狂烈的心跳，努力平稳下来。 可是，另一边的郭启涛简直要疯了！ 他就是头猪，也知道这会的事儿没那么简单啊！ 毕竟，自己经常办那种开着手机玩的事儿啊！ “你他妈的说话啊！你在哪儿！？”郭启涛大声喊到。 袁森觉得让他知道莫小菲已经出轨就可以了，于是，伸手想去挂断电话。 可是，因为压着莫小菲，车内空间有狭窄，姿势有点儿尴尬，一碰到手机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滑落到前排座椅地下去了。 听到电话里郭启涛的咒骂声时，脑海中曾经的那些画面再次闪现出来！ 妻子与郭启涛视频中的一幕幕迅速攻上大脑，想到刘淼今晚的所作所为，再想到女儿从此之后活在单身家庭之中！ 在酒精与药物之下，他满腔怒火攻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他也好好的体会一下这种被绿的滋味！ 同时，他身下的莫小菲，也在改变。 莫小菲虽然眼神惶恐，可是，此刻她也想大胆一次！ 或许，真的踏出这一步之后，自己便不会在懦弱了！ 曾经背负着压力嫁给郭启涛，婚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会出轨，可是见到他一次次的出轨之后，内心之中并没有麻木，而是积累。积累了越来越多的恨！ 父母意外身亡，希望他对自己多些照顾，可是，他却变本加厉的外遇。 这些年积累了太多太多、太多太多的痛苦了！ 哪个女人不渴望一个完美而幸福的家？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上进又疼人？ 可是，这个郭启涛，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 想到这些，她的眼神都有了一些变化。 那种变化，袁森看得清清楚楚。 从无助和恐慌的眼神，慢慢开始镇定，甚至拒绝自己的双手都软了下来。 正直此刻。 停车场上，一场雨突然从天上泼下来似的开始狂下！ 深夜的大雨中，闪电一次次响起。 一切都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般。 终于…… 莫小菲闭上了眼睛。 莫小菲知道，今晚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清楚的知道，虽然郭启涛不知道此刻的男人是袁森，但是，他知道万分清楚自己已经背叛了他！ 她很紧张，很害怕。 但是，一切开始之后，她便不再害怕…… ———— 郭启涛，在自家的客厅里气得上蹿下跳！ 满头青筋，都要爆裂开来！ “王八蛋！你个贱人！！信不信我杀了你这个贱人！！那个男人是谁！说啊！！那个男人是谁！！” 郭启涛对着手机大骂着，可是，电话那头回应他的，却是他最受不了的声音！ “莫小菲！！有种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见了你，我他妈的非杀了你不可！！” 郭启涛气得狠狠将手机摔到地上！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后，看着墙上的结婚照，抄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过去！却不偏不倚砸在照片中自己的头上，整张脸砸得凹进去之后，一脸苦相。 “操他妈的！！” 他摸起车钥匙，直接冲了出去！ ———— 雨停了。 每个车窗都氤氲上了一层汗气形成的雾水，外面霓虹照上去，显得美轮美奂。 两人做完之后，都异常的疲惫，却也异常的清醒。 一声不语，各找各的衣服，各穿各的衣服。 穿戴整齐之后，莫小菲想开车窗，又没敢开。 气氛一度尴尬。 袁森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很正常。 听到郭启涛那泼妇骂街似的样子，他心里很爽快，但是，爽快过后便是一种莫名的低落。 自己终是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自己还没有跟刘淼离婚，本质上，自己也是婚内出轨了吧？ 如果不是药物的作用，自己并不想在今夜发生这一场改变整体布局的事情。 毕竟自己的猎物是季润芝， 而自己这刻却跟莫小菲发生了关系。 “我……”莫小菲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说：“……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告你强j，但是，但是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哦，是吗。”袁森平淡的回应了一声。感觉今晚若不是药物的作用，自己也不可能如此果决。 “不过，挺谢谢你的。”莫小菲低着头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出了一口恶气，虽然我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但是，我仍觉得值得。刚才听着他在电话里气得嗷嗷直叫，我心里前所未有的痛快，所以，谢谢你……” 袁森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烟后，摇开车窗。 窗外的风有秋天的味道了，凉凉的，让人很舒服。 闻到烟味，莫小菲也摇开一块儿窗户，直接将他的烟抢过来，自己含在了嘴中，抽了一口后，忍不住咳嗽起来。 袁森看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总觉得这么漂亮的女人嫁给郭启涛简直是糟践自己。 可是，转而一想自己那美妻都不嫌恶心，便也觉得正常了许多。 女人到底还是爱钱胜过爱人，毕竟钱永远是钱，而男人却会变心。 “我承认我想过踏出这一步，但是，只是在想，没有真正做过。”莫小菲说着，转过头看向袁森。 袁森迎上那目光，感觉她眼睛里有了很多的故事似的。变得深厚和勇敢了很多。 “谢谢你帮我踏出这一步，也只有踏出来之后，才能真正的行动起来。”莫小菲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她的侧颜更显几分美丽。 尤其是带上那激情过后的潮红，像是打了胭脂似的，很美。 “你走吧。”莫小菲说。 “你呢？” “我……不知道。”莫小菲嘴上说不知道，但眼神中却有了一种坚定，哪怕一分钱都得不到也要离婚的坚定。 轻轻将烟蒂扔出车窗外，见袁森还未走的时候，说：“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告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告我，但是，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应付了吗？”袁森问。 莫小菲摇摇头，说：“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躲一阵。这会儿郭启涛在气头上，见了我八成真会杀了我。” “他没那个胆量，而且，你完全不用躲，也不能躲。你要正面出击。”袁森说。 虽然今晚这一切都不是计划内的事情，也是不该发生的事情，但是，当他要跟莫小菲做之前，他已经调整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任何事都是这样，计划不如变化快，那就根据现实情况用最切合实际的方式和方法来继续斗。 “我不躲，直接去跟郭启涛摊牌吗？我会摊牌，但，不是现在。”莫菲说。 “呵，”袁森说：“这会摊不摊牌已经由不得你了。” “真要摊牌吗？”莫小菲不解。 “嗡嗡嗡”莫小菲的手机忽然响了。 莫小菲看到前座椅地下的亮光，纤纤细手探过去，一把便拿了起来。 “季润芝。”莫小菲说着，本能地看向袁森。 袁森冷笑一声，“接吧！肯定是郭启涛去找她告状了。别担心，我已经帮你想好对策了。” 莫小菲眨了眨眼，而后，接通了电话，“喂，小妈。” “你现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季润芝当即问。 019 季润芝史 “你现在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季润芝问。 听到季润芝那颇为冷厉的声音，莫小菲发自本能地收了收脖子。 季润芝虽然比自己差不多大，可她手中的权力，以及身处的位置，是自己不可比拟的。 “我……我在外面买点儿东西。”她低声道。 “她放屁！她跟别的男人在外面鬼混！你问问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电话那头传来郭启涛的咆哮声。 他果然是跑到小婆婆那里告状去了。 莫小菲转头看向袁森，目光中带着求救的意味。 袁森皱了皱眉头，脸上的邪劲儿倒是让她镇定不少，总觉得这个男人虽然有点儿不按套路出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能给自己一种郭启涛给不了的安全感。 “说实话，你跟谁在一起？”季润芝又问。 “我自己。”莫小菲说。 “你赶紧来我家。”季润芝说。 莫小菲不想去，因为一想到郭启涛那气疯了的脸，她就异常担心。 但是，转头看向袁森的时候，袁森却冲她点了点头，唇语一声：“去。” 于是，小声道：“哦，好，我这就过去。”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完全没必要跟做错了事似的。”袁森说。 莫小菲倒不像是做错了事，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双手攥着手机，头微微低垂着说： “多少年了，郭启涛在外面鬼混的事情，公公跟这个小婆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今天就偶然发生了一次，就要被拉过去审问。我怎么说？我怎么解释？他们都是郭家人，我父母死了，就是没死也不敢帮我撑腰，你觉得我能说过谁？” “摊牌……听我的，季润芝虽然知道郭启涛是什么人，但是，她肯定没看过你藏着的那些证据，今晚就是给她看的时机！你要知道，季润芝不是郭启涛的亲妈，她不会像亲妈似的偏袒他。” “真的要这样做吗？”莫小菲有些不放心。 “只能这样做。你去之后，将那些证据都给季润芝看看，尤其是刘淼跟郭启涛的！” “都告诉她吗？”莫小菲很是担心地问。 “包括我是裕祥职工、是刘淼丈夫的事儿，都让她知道就是了！放心，按我说的做就好，我会帮你来个完美的离婚！” 袁森说着，拿起她带来的关于季润芝的材料，说：“完事儿，给我电话。走了。” 话毕，直接下车，踏着湿路回了家。 ———— 袁森刚才出门之前，担心刘淼听见，便没有关门。 这刻回来敞开掩着的门，小心翼翼地关上。 今晚自己出去的事情，可不能让她知道。 否则她跟郭启涛一通气儿，便什么都清楚了。 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莫小菲给的材料。 厚厚一沓，全是关于季润芝的。 十几分钟之后，袁森将这些资料都藏好后，躺去了床上。 脑海中，慢慢浮现出季润芝的人生履历。 季润芝很早就接触到了郭家，一开始是郭芙蓉的家教。 十年前，国外留学归来的季润芝应聘了通天投资集团，也就是袁森父亲的集团。 成了一名高级金融理财师。 当时的工资很高，可是，并不足以支付她父亲的疾病开销。 于是，便开始晚上做家教挣钱。 因为优秀的成绩，以及国外上学的经历，她的英语能力非常出色。 两年后，因为辅导有方，家长们口口相传，便被郭家看中。 成了郭芙蓉的英语家教老师。 那时候，郭芙蓉15岁，季润芝24岁。 郭焕民见女儿成绩提高非常高兴。 年底奖励了季润芝一万元，季润芝却提出能否预支下一年的学费。 由此，郭焕民知道其父生病的消息。 郭焕民便一口答应承担其父亲的医疗费用。 但提出要求——离开通天投资集团——入职裕祥金融。 其实，那时候郭焕民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季润芝自然知道郭焕民对自己的想法，也知道郭焕民妻子已去世多年，一直都想找了老婆。 本想挣钱给父亲治病，未曾想竟成了赎身。 可后来还是嫁给了郭焕民，给郭启涛当了小妈。但是，真正让她踏出那一步想要嫁给郭焕民的原因，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郭焕民一直有那个想法，也曾对她表态。可是，季润芝一直都没答应。 后来某一天，突然答应。 闪电般地举行了婚礼。 原本郭焕民想要低调一些，毕竟自己年纪大了。 可季润芝要求婚礼必须隆重！ 最后郭焕民妥协，在龙城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大宴四方，异常高调！ 很明显，季润芝明显是做给某个人看的，但是，季润芝一向行事谨慎，没人知道伤了她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那么高冷的女人，竟还会为情所伤？不过，受过伤的女人，要比没受过伤的女人来得聪明。这女人，要是心如生铁的话，未来的路还真不太好走。” 袁森想着，便关掉了灯。 另一个卧室里不时传来刘淼的喊叫声，但是，袁森只当自己喝醉过去，一切只等第二天解释就好。 就要入睡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嘴角不免勾出一丝笑。 ——这个季润芝竟然还是个处女。 去年年初，家族举行活动的时候，季润芝痛经难忍。疼得开不了车。 莫小菲见状，便载着她去了医院。 医生说，主要还是因为季润芝还是个女孩，没有成为女人。若是变成女人，经期便不再那么痛了。 莫小菲一脸诧异，季润芝一脸平淡。 回去的路上，莫小菲忍了一路，但是，想到季润芝毕竟是自己的小婆婆，也不能张口问她为何不跟公公同床啊。 最后，季润芝留下一句“不要传出去”，便不了了之。 想到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竟还是“女孩”，袁森怎么可能不笑。 感觉，这个女人真是做了最大胆的事儿（嫁给老头），却又保持着最单纯的身子。 究竟是郭焕民不行，还是季润芝太刚硬，谁都不知道。 莫小菲的解释倒是挺符合富豪家族——郭焕民担心季润芝生下孩子后霸占家产，对郭启涛与郭芙蓉不再上心。 “豪宅水深，爱咋咋地，明天去批贷款的时候就能跟她对抗一下了。希望能顺利批下资金来。”袁森想。 ———— 袁森睡着的时候，莫小菲的车刚停到郭家别墅前的车位上。 郭家门口的指纹锁里有她的指纹，按下去后，门“吧嗒”一声便开了。 沿着长长的石板小道，一步步走向别墅正门。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到季润芝坐在宽沙发上端着水杯喝水，而一边的单人沙发上，郭启涛翘着二郎腿，捂着嘴鼻，满目怒色。 那刻，莫小菲想要逃。 摸了摸自己厚厚的包包，便拿出那一大堆证据照片，上前按响了门铃。 保姆刘姨拉开门，一脸困相，见是莫小菲时，表情当即有些尴尬，“你来了？” 听见动静，郭启涛早就站起来了。 见到莫小菲时，疯了一般从沙发前冲过来！ “阿涛！！”季润芝大声喝止！ “你个贱逼！真他妈的无耻！！”郭启涛双目通红的指着莫小菲的脸大骂道。 “小菲，你过来。”季润芝冷声道。 莫小菲慢悠悠，也是提防着怕郭启涛冲过来袭击她，在偌大的客厅里，饶了个大圈走到郭启涛对面的沙发前。 不过，愣是没敢坐下。 季润芝看着她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皱眉问：“你今晚去哪儿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啊？” 莫小菲将手中的照片往桌上一扔，“别问我今晚去哪儿了，你先问问郭启涛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是不是跟刘淼在一起！？” “刘淼？”季润芝斜了郭启涛一眼，“就是那个把我打进医院的刘淼？” 020 家事难平 “就是那个把我打进医院的刘淼？”季润芝质问。 郭启涛听后，更炸毛了！ 原本知道自己被莫小菲绿了，就浑身炸毛，这会见莫小菲甩出这么多证据，还知道自己下午跟刘淼鬼混，这明显就是他妈的跟踪自己了啊！ 而且，看到桌上的照片，看到三年前的女人都在里面，这他妈的明显不是跟踪一天两天了啊！ “你个狗日的娘们，竟然跟踪我！？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郭启涛指着莫小菲的鼻子大骂道。 “我是谁？我是天底下最窝囊的女人！今天当着小妈的面儿，我就跟你摊牌了！我要跟你离婚！！” 莫小菲忽然有种豁然洞开的感觉，眼神坚定，目光灼灼地盯着郭启涛大声道： “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你出轨的证据，看到这些照片了吗？十二个女人！这都只是我搜集到的而已，那些洗浴中心和各种会所的女人还没算在里面呢！” 郭启涛一听，当即反驳：“亏你还是个豪门里的女人，亏你还是个有钱人！面对这些事情，竟然还如此的上心？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天底下哪个男人不玩？别的不说，你瞅瞅咱们龙城那些有头有脸的男人，哪个不是家里外头的女人一个连一个！？莫小菲，你他妈就是闲着没事儿在家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操！” 莫小菲听后，感觉郭启涛这个男人已经无法沟通了！ 但是，见到他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心里实在是气不过啊！ 一直以为自己将这些进行搜集的证据摊开的时候，他会给慌张地解释，哪怕是有一丝丝的愧疚都行！ 可是，如今她看到的只是一张肮脏至极的嘴脸！ “臭娘们！自己在外面犯贱，还他妈回来说我的不是！要不是小妈在，我今晚他妈的抽死你！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郭启涛真的火大。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女人竟然会出轨！ 在外玩弄别人老婆的时候，一直都感觉自己老婆放心，甚至还会降自己跟那些男人对比。 然后，觉得自己女人干净，他们的女人都不干净，还会为了自己老婆那所谓的“干净”而沾沾自喜。 这会儿，引以为傲的干净老婆脏了，简直就像是脏了他的心！ “你们两个别吵了！都坐下！”季润芝大声呵斥道。 那刻，季润芝心里第一次感到处理家事的难。简直比打场交易战都麻烦！ 她想到郭启涛会乱搞，但是，没想到这么能搞！这简直就是把自己老婆用踹在地板上，用脚按着脸摩擦一般的狠心！ 另一方面，她也没想到莫小菲竟然会反绿他，莫小菲的脾气她实在是太了解了。莫小菲绝对不会是那种会出轨的女人啊！ 她甚至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踏出那一步？ 那男人得有多大魅力啊？ “小妈！我不吵，我想好了，离婚，我坚决要跟郭启涛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莫小菲坐下说。 “现在想离婚？你他妈的做梦去吧！”郭启涛又伸出手来指着她的鼻子道：“是不是今晚被我抓了个现行之后逼不得已离婚的！？贱娘们，你他妈出轨好几年了吧！！” “够了！！”小妈大声呵斥。 心中愤愤不已的同时，又有一种怪异的不平衡感。 虽然很多人不知道她是个处女，但是，自己是清清楚楚的！ 自己还是个闺女身子，却还要给这些乱搞一气的人当妈，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而郭启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季润芝的话已经听不进去，指着莫小菲的手依然横在空中！ “告诉你，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会让你付出巨大的代价！绿了老子，就是离婚之后我也饶不了你！哼……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离！！” 郭启涛说罢，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死盯着莫小菲。 莫小菲见状，也算是体会到了恶少与恶棍的区别了。 跟袁森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狠也狠不出一个档次来！ “呼……” 季润芝觉得简直透不过气来，她想保持住自己的镇定，想要维护好郭家的利益，甚至想要劝莫小菲别离婚。 可是，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真的惊呆了她的三观。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乱来？ 倘若自己不是郭启涛的小妈，自己都想先上去扇他两耳光来解解气！ 转头再看向莫小菲，感觉郭启涛说的也不像是假的，但是，她敢肯定，莫小菲绝对不会像郭启涛这般乱得那么无度。 “你，真想离婚？”季润芝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问。 莫小菲看着季润芝，反问：“小妈，若是换了你是我，你觉得这日子还能继续过吗？” 季润芝被问到了。 莫小菲指着桌上刘淼那张照片，“你看到那个刘淼了吗？上次就是她把你都打到医院去的！她把你伤成那样了，却还依然敢跟郭启涛联系。你也明令禁止不允许郭启涛再跟她乱来，可是呢！今天下午他们两人又去开房了！” 季润芝听后，便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这会情感的天平却一个劲儿的向莫小菲倾斜！ 尤其是想到自己在医院里受的那些疼痛时，她真是控制不住了。 眼睛异常冰冷地盯着郭启涛，质问：“阿涛，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这个刘淼是你朋友的老婆吗？你朋友啊！你说你怎么下得去手呢！？” 莫小菲赶忙添油加醋说：“小妈！你不知道！这个刘淼的老公你还认识呢！” “你他妈的闭嘴！”郭启涛厉声道。 “我认识？”季润芝当即皱眉。 “叫袁森！是咱们裕祥金融的操盘手！就是以前跟郭启涛一起创办信达投资的那个袁森！”莫小菲说。 “什么？我，不认识……”季润芝眉毛皱得更深了，“他现在在裕祥吗？他，他知道这些事情吗？” “对！他在裕祥工作，”莫小菲说着转头盯了一眼郭启涛，低声撒谎说：“不过，不过袁森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还被蒙在鼓里。” “你他妈的！竟然什么都敢查！！”郭启涛控制不住地大步走过去！ 莫小菲吓得赶忙跑到季润芝身边！ “你觉得你躲的了吗？你觉得小妈会向着你这个要跟我离婚、要离开郭家的人吗？！哼……” 郭启涛面目狰狞，看向莫小菲的眼神里已没有一丝的情感，冷声警告道： “你今天放出这些照片，不过是想多分点儿家产而已！你以为小妈会上你的套吗？告诉你，想离婚可以，给我一个亿的精神损失费我立即同意离婚，否则，你他妈就乖乖地留在郭家，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你！！” “阿涛！！”季润芝大声呵斥。 希望能把他喊得镇定一点。 可是，郭启涛实在是愤怒至极，对季润芝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 眼睛死死盯着莫小菲道：“我知道你嘴硬，不会说出今晚那个男人是谁，但是，你也不要小瞧我郭启涛！我一定会查出那个男人来，然后，将你们两个一块弄死！！我对天发誓，绝对会弄死你俩！！！” 话毕，转身就要走！ “阿涛！你去哪儿！”季润芝大声喊到。 可是，郭启涛怎么会停步。 季润芝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妈，他已经从季润芝话语里听出一股偏袒莫小菲的味道了。 比起继续留在这儿，还不如让季润芝冷静冷静，好清楚自己是郭家的人。 房间因为郭启涛的离去，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季润芝站在原地，只觉得家事太难平衡。 而一旁的莫小菲感受到的，则是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知道，今夜注定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一夜。而此刻，她已经站在命运的悬崖边，只能向着离婚这条深渊，狠狠地跳下去！ “小妈！！” 莫小菲直接跪到了季润芝面前。 季润芝赶忙坐到沙发上要拉她起来！ 莫小菲挣开她的手，认真且激动地说：“小妈，你都看见了，你也知道我很可怜了吧！帮帮我吧，帮我跟郭启涛离婚吧！” “你……”季润芝这刻已经慢慢清醒，慢慢觉知了自己的身份是郭启涛的小妈，看着桌上那些照片，很是为难的说：“……你说你，你说你今晚为什么要做那傻事呢？如果你没有做，我还能帮你说几句话，甚至帮你离婚，可是现在……” “小妈！”莫小菲抓住她的睡裙，“你觉得我是那种女人吗？今晚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发生了对吗？你跟那个男人……”季润芝问。 莫小菲听后，忽然感觉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手也慢慢从季润芝的膝盖上滑落下来，低着头默认了。 “你也看到阿涛今晚的表现了，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咱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莫小菲听后，依旧无动于衷。 季润芝继续道：“小菲，你听我的，如果你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阿涛是不会算完的。” 莫小菲听后，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季润芝那明亮而漂亮的眸子，说：“……” 021 主任刁难 “只是一场误会，那个男人我不认识。” 莫小菲看着季润芝，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要将袁森泄露出去，也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她跟袁森的事情。 季润芝听后，顿感无力。 “小菲，出轨跟没出轨有很大的差别，但是，出轨一次与一百次是没什么差别的。这个道理，你懂吗？”季润芝说。 莫小菲摇了摇头说：“不是这样的，你不懂。” 莫小菲结婚之前想过郭启涛会出轨，但是，她努力过。在婚后，她努力做好一个妻子，可是郭启涛没有改变。 当然，这一切也源自于当初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人工受孕。 在生下女儿之后，郭启涛仍旧不知情的意味那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隐而不发。可今晚，在跟袁森发生关系后，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行了，我们都冷静冷静。你快睡吧……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这里吧。”季润芝说着，站起身来喊过保姆刘姨，“你去收拾个房间吧。” “两个房间，还有我女儿。”莫菲说。 季润芝听后，一脸无奈，“那就两个房间吧。” ———— 回到房间，莫小菲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脑海中没去想郭启涛的事情，毕竟郭启涛的反应都在她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强烈而已。 此刻的脑海里，反而都是袁森，明明是袁森将自己推到这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自己竟然恨不起来。 反而，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在心底里隐隐乱窜。 ———— 翌日清晨。 刘淼一声尖叫将袁森吵醒。 窗外阳光正好，温暖中不失清爽。 慢慢起身，蓬松着头发，推开了刘淼的卧室。 刘淼看着他那刚睡醒的样子，简直就要气炸。 “放开我啊你这个傻逼！！”刘淼完全失去了昨日的妩媚，泼妇本性毕露。 袁森微微皱眉，反问：“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喝断片了！？”刘淼呵斥道。 想到自己昨晚那犯贱似的表现，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天涯何处无男人，又不是非要跟他才能生孩子才行！真是的！自己就是犯傻！ “看什么看！松开我啊！我上班要迟到啦！！”刘淼大声道。 解开之后，刘淼二话没说，“啪”一个大嘴巴子就扇在了袁森脸上。 那一巴掌打过来的时候，袁森真想扇回去。 可是不行。 当前要努力稳住她，郭启涛的多疑他在清楚不过，所以绝不能再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于是，赶忙哄住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婆你别生气了。我昨晚上喝了酒回来的，你知道我不能掺酒喝的，昨晚喝了白的又喝啤的，回家那两杯红酒喝下去，我就头疼脑胀，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今晚！今晚咱们再过夫妻生活好不好？我也很想你了。” “滚远点儿！你真他妈恶心！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碰我了！！”刘淼大骂着下床，转身就去了洗手间。 看着刘淼那背影，袁森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 碰你？ 我还真不屑。 哼……郭启涛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被反绿了，后面还指不定怎么对待你呢？竟还想着怀孕变贵妇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变。 拿出手机，当即给许强发了个信息，让他派人跟踪郭启涛和刘淼。 ———— 上班。 袁森刚踏进裕祥金融的大门，莫小菲的语音便发了过来。 语音挺长： “昨晚我在季润芝这里都摊牌了，现在郭启涛四处在找跟我发生关系的人，但是，我没跟任何人说是你，他们也很难找到你。不过，今天早上季润芝跟昨天变了个样，可能是跟我公公通过电话了。她让我将所有证据都毁灭，说是不允许郭家出现离婚这种负面新闻，会影响集团股价。” 袁森想要回复的时候，她又发来一条： “我现在季润芝这边住，挺安全的。但是，感觉跟你发生关系后，离婚更困难了。不过，我不怪你。对了，季润芝已经知道你是刘淼丈夫了，也知道刘淼跟郭启涛的事情了。你自己把握分寸。” 袁森见她没再发过语音来，便回复： “如果你没有跟我发生关系，郭启涛是不会跟你离婚的。因为郭家人要脸，会留住“忠贞”的女人，不会留下犯错的女人。等我消息吧。” 发过去之后，当即又删掉信息。 袁森很清楚莫小菲的遭遇，因为他的母亲袁琴就是那样。自己的母亲在奶奶的“关爱”下，一直没能离开任家，知道奶奶死去，小三上位，她才得以离开出家为尼。 而莫小菲在接到这条信息后，虽有些意外，却也认同。 她很清楚，郭家这么大的宅门，自然都是些要脸之人。 自己若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他们怎么会同意自己离婚，只会让自己在这里受苦受冤，而那些负面消息都会花钱摆平。 或许，只有自己“乱来”，才有可能离开吧。但愿袁森是正确的。 —— 袁森来到办公室之后，看看时间，当即整理好自己的投资计划准备去找季润芝过目。 跟主任徐伟打了个招呼，要去找季润芝批资金的时候，未曾想徐伟早已经观察他良久，直接要过投资计划表。 看过之后，大笑着举起计划表说：“你们谁想看看袁森的计划表啊！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哈哈哈哈！” 众人好奇，纷纷过来。 看过之后，目光之中尽是藐视、戏虐和嘲笑。 “上来就要一千万的资金，除非咱们季总脑子有病！！”一个徐伟的跟班笑着说。 “徐主任，袁森的模拟资金操盘做的怎么样啊？才来公司几天，怎么张口就要一千万啊？”旁边另一人问。 “哈，我说出来你们都不信！三个亿的模拟资金，一周时间就亏没了！盈利负得离谱，差点儿没把我吓死！信达投资撵出来的人竟然送到咱们这儿来，简直是想让咱们裕祥倒闭啊！”徐伟毫不客气地当中宣讲道。 这一周的时间里，袁森的模拟资金盘都是逆向投资，可以说，资金越少证明自己的判断越准确，这些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些人能懂的？ 而且，模拟资金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很早之前，他就领悟到资本投机的真谛——心性。 模拟资本永远都是假的，犹如一个射击者瞄准一个假人在射击！心态非常的放松。 可是，真正的资本战场，则不同。那是射击者面对同样一个瞄准自己的敌人在射击！异常凶险！随时会崩盘毙命！ 前者的模拟投资不过是轻轻松松的游戏，而后者更像是真正的资本投资，需要操盘手以绝对稳定的心性来面对生死的压力！ 这会儿，一帮资质平庸之辈奚落自己。但在自己眼中，这些人在资本市场注定翻不起浪花！ 唯独一个年龄较大的同事，在看过袁森的计划表之后，越看越惊奇，但是，惊奇之中又写满了迷惑。 袁森走过去，一把抽过投资表。 年纪大的同事还有些意犹未尽，“能再给我看看吗？” 袁森没有理会，转头瞪着徐伟道：“投资计划表是非常秘密的东西，涉及到集团下一步的投资方向，除了董事长和操盘手，谁都不可以看，这么点儿常识你这个主任不知道吗？” “傻样，就你个模拟操盘负值的笨逼，还以为季总会傻得给你批复一千万的资金？” 徐伟当众继续恶心道： “还有，你以为这里是你以前待过的信达投资吗？你以为这里的主任和副总们都是摆设吗？得层层过审！还想去找季总？季总也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告诉你！你这份投资计划我这个当主任的第一个给你毙了！” “大早上的嚷嚷什么呢？”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传来。 “嘿！郭总！你来得正好，我介绍个傻子给你认识！”徐伟当即凑上去说。 022 她的紧张 “看到没有，就是这个傻子，叫袁森。他想要让季总批一千万的资金！”徐伟指着袁森说。 袁森转头看过去，便见郭芙蓉站在门口处看着他。 郭芙蓉虽然是郭启涛的妹妹，但是，郭启涛很疼她，从来不带她出去喝酒乱玩。 所以，她并不认识袁森。 袁森虽然认识她，却也不熟。 “我怎么看你有点儿面熟啊？”郭芙蓉皱起眉来，很是好奇地看着他。 袁森微微皱眉，说：“你不是郭启涛妹妹吗？我是涛哥的朋友。” “哦！我哥的朋友啊！”郭芙蓉听后，转头瞪着徐伟，“你刚才说他是傻子？我哥的朋友你也敢说！” “郭总！这人不过是在你哥的信达投资工作过一段时间，算什么朋友啊！别听他胡说八道了！”徐伟说。 “是吗？”郭芙蓉一脸呆。 徐伟笑指着袁森手中的报表，说：“郭总，他模拟资金盘三亿资金都亏没了，你们敢让他操纵一千万的资金？他的投资计划我当主任的已经否了。” “哦，是吗？”郭芙蓉仍旧是摸不着头脑。 袁森见状，也不理会他们，直接拿着投资计划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 徐伟见状，自然知道他是去找季总了！赶忙呵斥住。 可是，袁森压根就不是一个走寻常路的人。 平时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这会儿让他们跟这些人一起按部就班的上进，根本就不可能。 也耗不起那时间。 不经意回头，见徐伟带着一帮人撵上来的时候，直接拨通了郭启涛的电话。 “喂？”郭启涛的声音里带着种不爽的味道。 很明显，昨儿被绿，到现在还不痛快。 “涛哥，是我。”袁森按开免提说。 “我知道，怎么了？” “我想见见季总，给她看个投资报表，结果我们这个大厅主任一直阻扰，咱俩这么好的关系，正好你妹妹也在这儿，能帮我给你妹妹说几句好话，让我见见季总吗？” 袁森说着，不等郭启涛回话，便将电话递给了郭芙蓉，“你哥。” 郭芙蓉一呆，然后拿过电话，“喂，哥。” “什么情况？”郭启涛不爽地问。 “哦，袁森是你朋友吗？”郭芙蓉问。 “嗯，关系挺铁的。”郭启涛忽然想到昨晚跟刘淼的事情，已经被季总知道了，赶忙又说：“不过，这会儿还是不要让他上去见小妈了。” “涛哥，我可在边儿上听着呢，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你这话可我可就爱听了啊！”袁森站在旁边说。 郭启涛一听，便不好意思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些事儿你不知道，昨玩我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小妈心情不太好。你这会儿去找她办事儿，肯定办不成，等等再说吧。” 郭启涛心里也是害怕小妈见了他之后，将自己办他媳妇儿的事情说出来。 “涛哥如果能等的话，我早就等了。我已经闲了一个多星期了。”袁森说。 郭启涛听后，心烦地说：“让我说，你回信达投资多好！我知道你的能力，绝对会全力支持你！你非跑到我小妈那去，真是的。” “行了涛哥，我不跟你说了，郭芙蓉知道咱俩关系就行了，挂了啊，过几天请你吃饭。” 袁森说着，当即从郭芙蓉手中拿过手机挂断。 而后，盯了旁边徐伟一眼，问：“你还有意见吗？” 这个社会归根结底还是个关系社会。 这徐伟自然知道郭启涛和季润芝的关系，见袁森跟他们那么熟，自己哪儿还有插话的份儿？ 心里虽有些气不过，可也知道拦不住了，冷瞪他一眼后，丢下句“狗仗人势”便转身走了。 袁森充耳不闻，在这世界上如果每次狗吠都要去理会，是很难抵达目标终点的。切不可浪费时间在这些狗身上。 赶忙转身走向季润芝办公室。 “你等等，我是副总，你还没给我看看呢！”郭芙蓉追上来。 袁森听后，直接将投资计划递给她，同时知道她压根不懂这里面的真正内容。 他来裕祥有段时间了。 整个裕祥金融的员工，都知道郭芙蓉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她对投资一点儿天分都没有。 不仅是徐伟这个主任，就是一些老员工都不会将投资计划表给她看。 今天，徐伟不过是想拿她来治一下袁森，却未曾想郭启涛真跟袁森很熟。 “看完了么？”袁森冷声问。 郭芙蓉看着报表上那些个股分析，简直就是一头雾水，频频抬头看向袁森，“你…你很厉害吗？” “还行。”袁森微微皱眉。 “我感觉你好像很厉害啊……”郭芙蓉傻笑着说。 袁森看她那表情，也不知道她那脑子里在想什么，从她手中抽过投资计划书，说：“我可以去见季总了吗？” “哦，我陪你一起去吧！”郭芙蓉笑着说。 她知道自己的小妈季润芝金融方面很厉害，但是，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袁森。 虽然郭芙蓉坐在裕祥金融副总的位置上，但是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本事，所以，一直以来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找一个厉害的角色辅佐自己。 今天见了袁森，虽然对袁森不了解，但是，对自己的哥哥却非常了解。 从哥哥郭启涛的口气中，他感觉到袁森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你去做什么？”袁森感觉不太好。 “我有权利旁听的啊。”郭芙蓉双手放在胸口，踮了踮脚尖说。 袁森略感无语，转身便向季润芝办公室走去。 待季润芝里面的人出来之后，郭芙蓉便一把推开门，“进来吧。” “芙蓉？”季润芝在里面喊了一声。 袁森慢慢走到门口，办公室很豪华，巨大的枣红色办公桌前，季润芝一身白色正装，头发高高盘起，不像是一个老总，更像是一个女神在拍写真。 “你？”季润芝见到袁森时，心中猛的一颤！继而，慢慢站起来看向他。 你？ 袁森很诧异，季润芝见到自己的时候，目光会如此惊奇。 但是，想到她可能见过自己的照片，便又放下心来径直走了进去。 将投资计划书放到桌上，轻轻推过去，“季总好，我叫袁森，是咱们投资部的操盘手。这是我的投资计划书，请您过目。” “袁…袁森？”季润芝忽然有些结巴了。 想到昨夜莫小菲甩出的那些照片，想到袁森妻子与郭启涛的关系，脸上是控制不住地尴尬。 想伪装都伪装不了。 毕竟，自己的儿子，跟他媳妇发生了关系，他还被蒙在鼓里啊。 “小妈！袁森是我哥的好哥们呢！我哥说他很厉害，你快看看他的投资计划书，是不是真的很厉害！？”郭芙蓉站到袁森身边，一脸好奇地问。 旁边的袁森，面如平湖。 他看着季润芝那尴尬又心虚的样子，心里非常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却故作不知地微微俯身问：“季总，您脸色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哦……有点儿。”季润芝也是经过大事儿的主，当即镇定下来，说：“你先坐坐，我看看。芙蓉，你没事儿的话先出去吧。” “额……？”郭芙蓉征了征，赶忙又说：“我不走，我想听听。” 季润芝眼里，郭芙蓉就是个孩子，大可以由着她。 但是，袁森跟别人不太一样。 “你听话，先出去。”季润芝略显冰冷地说。 郭芙蓉见小妈态度如此不同，便愈发觉得袁森厉害，“那我回办公室了，袁森，你待会给我汇报下情况。” 袁森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感觉这个郭芙蓉像是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沉默片刻，便“嗯”了一声。 见郭芙蓉离开之后，季润芝便盯着投资计划书看，可心里却总是觉得别扭，完全看不进去。 袁森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很是轻松地看着她。 她，是真的美。 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成熟。 虽然郭启涛做的那些事情很过分，但是，以她的身份和见识，感觉应该能够从容面对自己的。 可是，此刻，她脸上明显写着紧张和不安。 季润芝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忽然抬起头，迎上袁森的眼睛时，她的心又是一颤，比他刚进门的那刻感觉更强烈了。 “季总？”袁森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 “你…你八年前是做什么的？”季润芝直接问。 023 我不认识 八年前？ 听到季润芝的问题，袁森忽然感觉事情好似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 而且，刚才季润芝的那种紧张，似乎并不是因为自己老婆跟郭启涛苟合的事情。 “八年前？”袁森那双邪味十足的眼睛，稍显疑惑地盯着季润芝，“八年前我们认识？” “我，我可能认错人了……” 季润芝迎上那眼神时，更显一丝慌张，赶忙低下头去看投资计划书。 可是，怎么看都看不进去。 实在是太像了啊。 那眼神、那气质、举手投足的感觉，分明就是他。 “八年前我刚大学毕业，就是个混小子而已。那时候我们见过？”袁森问。 八年前自己还没跟家里人闹掰，奶奶死后，才随了母亲姓袁，并离开了任家跟刘淼结婚。那之前自己的名字是任森，而不是袁森。 “我认错人了。”季润芝慢慢平复下来。 觉得他不是八年前那个人，只是长得像而已。 而后，认真地开始看投资计划书。 季润芝越看越惊奇，毕竟她是搞金融出身，在通天投资集团待过，现在又是裕祥的总裁，对这些投资类工作信手拈来。 “你以前跟郭启涛一起吗？投资的这几只股票都非常有见地。”季润芝问。 “对，信达投资就是我们一块儿搞的。”袁森说着，已经站在季润芝跟前了。 季润芝抬头迎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时，心脏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眼神都跟着变了。 袁森好奇了。 她这眼神分明就写着——认识他——且感情非常不一般。 想到莫小菲说过，季润芝有一段非常刻骨铭心的爱情时，似是想到了什么。 往前微微探了探身子，低声问：“我长得很像你前男友吗？” “呃……”季润芝呆了呆，忽然发现今天很失态，很想拿出总裁的气势来压制他，可是，心扑通扑通的，脸上也开始燥热，于是直接站起来，走到一边倒了杯水喝。 喝完放下杯子之后，静止在茶柜前，没有转身。 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镇定点儿……不过，他长得确实跟前男友很像。准确的说，他比前男友，更像八年前的那个男人。’ 袁森看到她那种状态，便知道她可能更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行谈过恋爱。 因为，这个世界上长得跟他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弟弟任行。 “你……”季润芝转过身，问：“你认识通天投资集团的任总吗？” “不认识。”袁森异常果断地说。 在他心里，任家已经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如果说有关系，只会是报复的关系。 “……”季润芝听后，略显失望。 袁森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后，提醒道：“季总，我的投资计划书有问题吗？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签字吧！这会儿已经开市了。” 季润芝听后，便回到座位上，刚要拿起笔来的时候，忽然看到资金额度，顿时一惊，“你要一千万的操作资金？” “请您相信我，只要市场上没有特别大的灾难性滑坡，两个月内我会将这个资金翻一番。”袁森说。 “改一下吧。”季润芝将投资计划书推过去说：“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但是，我从来没有给新员工如此大的额度。如果这个批了，其他人会觉得不公平。” “呵，”袁森冷笑一声，“如果你认同了我的实力，而不给我批复资金，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一句话整的季润芝一愣。 感觉这个袁森不仅长得毒，说话做事儿也挺毒。 作为一个新员工，竟然就敢跟总裁叫板？ 袁森见季润芝在酝酿情绪准备发火示威的时候，当即向前凑了凑，扶着巨大的办公桌面说：“季总，我跟涛哥是非常好的关系，我们两家经常一块儿吃饭的。” 这句话虽然很简单，但是，却也意味深长。 袁森很清楚，季润芝已经知道了郭启涛对他妻子的所作所为，所以，这刻自然要拿出这些东西来故作不知地向她施加压力。 季润芝听后，脑海中当即记起那些不堪的照片，心里顿时堵得沉沉的。 讲真的，她非常担心莫小菲将那些照片宣扬出去，那样郭家的名声可就真的臭了！ 不仅郭家的股票会大跌，抹平各种舆论还要花大钱。 所以，不管世界上有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会儿努力稳住袁森还是挺重要的。 “行，看在你跟郭启涛这么熟的份儿上，我给你批复。希望你以后好好表现，要知道我可从来没给新员工如此大的额度。”季润芝说着，当即签下娟秀的名字。 袁森接过投资计划书后，嘴角勾起一道诡笑，“季总，我还有个请求。” “什么？”季润芝皱眉。 女神就是女神，皱起眉来也那么好看。 袁森笑意更浓的说：“我想做您的助理。” “什么？做我的助理？”季润芝不解。 “对，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过早，但是，我希望您能留意我的表现。如果我业绩优秀，希望您能答应我这个请求。”袁森说。 季润芝是袁森的猎物。 而捕捉猎物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接近猎物。 所以，袁森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甚至是勾引她。 只要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那么她就有女人最需要的心里需求和身体需求。 而让女人能放开身心的男人，必然是一个让她充满安全感的男人。 这个男人，也必然是经常沟通接触“知根知底”的男人。 “我不缺助理，你忙去吧。”季润芝说。 “季总，我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下次我再向您申请。”话毕，转身便走了出去。 袁森离开后，季润芝盯着那闭上的门，长长的吁了口气。 “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被个小员工搞得如此心神不宁……有朝一日若是知道自己妻子跟阿涛有一腿的话，袁森这家伙绝对会报复的吧？这种定时炸弹，还是赶紧踢出队伍的好。”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打给了操盘大厅主任徐伟。 “喂，季总。” “徐主任，刚才袁森的计划书我批了。” “一千万啊季总，您也太……” “你别急，我有我的目的。我相信那么大的资金他玩不了，所以，你盯紧点儿。争取能抓住点儿把柄，尽早把他踢出队伍。我，很不喜欢他。”季润芝说。 但是，说到‘不喜欢’三个字的时候，脸明显又红了几分。 “明白！”徐伟说。 ———— 袁森拿着投资计划书出了总裁办公室。 路过郭芙蓉办公室的时候，想了一想，抬腿又走了。 可是，刚走两步便看到郭芙蓉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不是让你去我办公室吗？”郭芙蓉迎面问。 “我看你没在。” “走走走，跟我来办公室。”郭芙蓉不由分说挎住他肩膀往自己办公室拉着走。 袁森感觉非常无奈。 这个郭芙蓉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副总裁的样子。 别人都穿正装，她却上身一件体恤，现身牛仔裤白球鞋的，整得跟一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似的。 不过，身材倒是真没的说。凹凸之中，透着满满的青春活力。 进了办公室，郭芙蓉便问了情况。 拿着计划书，看到季润芝签下一千万的额度时，当即对袁森佩服的不行！ “你太厉害，小妈的眼光特别厉害，你能得到她的承认，你一定非常非常优秀！”郭芙蓉笑着说。 “哦，还有事吗？这会儿已经开市了，我急着去跟股呢。”袁森冷冰冰地说。 “去吧！”郭芙蓉递给他，问：“你晚上有空吗？” “怎么？” “请你吃个饭，沟通一下领导与下属的感情。”郭芙蓉笑着说。 “没空。” “哦，对了，你结婚了吗？”郭芙蓉又问。 袁森毫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郭总，您问题有点儿多。” “呵呵呵呵，”郭芙蓉捂着嘴巴说：“好了好了，你快去吧。我太急了，咱们慢慢来，以后我就知道了。” 袁森听后，转身便走了。 郭芙蓉笑着关上门，脸上高兴得开了花。 “这男人还挺个性，以后跟小妈提提，让他给我干助理得了！要是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在身边，我郭芙蓉还不得平步青云？呵呵呵呵呵。” ———— 回到操盘大厅，坐到工位上，袁森检查一下账户，一千万资金已经到账。 于是，立刻开启炒股软件。并打开手机，进行老鼠仓布置。 这一千万换了别人可能会分到好几只股票里。但是，袁森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盯准一只股票，逐级建仓位。 自己跟王阳借的那五十万，低位时直接满仓进入。 这会自己操着一千万，也算是个主力资金了。杀进去拉高之后，老鼠仓就高位出仓。 看着股票曲线随着自己的主力资金进入之后，开始向上起伏，袁森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临近下班时，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莫小菲打来的语音电话。 “喂？”他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起电话。 “你没跟你老婆过夫妻生活么？”莫小菲直接问。 “没有，怎么了？” “呵，”莫小菲不耻地笑了一声，说：“你这老婆，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024 他想鉴定 莫小菲的放在刘淼包里的监听器，刘淼一直没发现。 电话里，莫小菲将刘淼今天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袁森。 袁森顿时感觉头上的草疯长起来。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淼不仅跟郭启涛一个男人勾搭，外面还不知道多少个呢！ 通过监听，得知刘淼那个男人是好几年前认识的。 当时刘淼为了有份电视台的稳定工作，便与那人上了床。后来，工作顺利便慢慢不再联系。 今天，那个男人给她打电话，李淼一想自己在排卵期，便跟那个男人去开房了。 “那个男人是谁？”袁森问。 莫小菲像是见惯了这种事情都没感觉了似的，口吻清淡： “不知道，只听到刘淼说感谢之前给她找工作。然后，就是今天下午两人开房的声音。对了，这个男人不是很厉害，几分钟的事儿。不过，挺能聊，俩人现在都没出宾馆呢。” “嗯，我知道了。”袁森说着就要挂电话。 “你今天见到季润芝了吗？”莫小菲赶忙问。 “见了。” “提你老婆了吗？” “没有，她没说，我也没说。” “哦……”莫小菲有些失落地说：“那我离婚是不是还挺难？” “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会得到一大笔分手费。现在，你就可以想想要什么东西了。” “嗯，资产分配什么的我都准备很久了。只是，郭家这些人，只想着他们自己，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如果你真帮我成功离婚，到时候钱分你一半。” “这么大方？”袁森嘴角咧出一道邪笑。 “嗯，不过也有条件。郭启涛的资产有六千万左右，平分的话三千万。如果你能帮我弄到手两千万以上，我就分你一千万。” “呵，这么点儿钱？行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处理好的。”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而后，直接拨通了许强的电话。 “喂，森哥。”许强赶忙接起电话。 “刘淼呢？”袁森安排他派人跟踪郭启涛和刘淼，这会儿刘淼去开房，他竟然没跟自己汇报。 “刘淼在宾馆里还没出来呢！我现在正在打听跟他开房的男人，想着都收集好资料再跟你汇报的，没想到你提前打过来了。哥，要不要砍了这对狗男女，兄弟我真是受不了了！你老婆怎么……”许强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话多了。 袁森也感觉窝火，但是，努力克制着情绪。 “森哥，接下来怎么办？” “跟踪好就行，不要打草惊蛇。暂时不要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还是那句话，放长线钓大鱼。” “唉，好吧！这些人真特么的贱，搞得我都不信任我女朋友了。”许强说。 “记住，把这些证据都做好了。我到时候要用。” “放心吧森哥！都拍下来了！到时候，你要是想让那男人交代，我们弟兄几个就去撬开他的嘴！”许强说。 “嗯，待会再联系吧。”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此刻，袁森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拉开窗，点上根烟，看着龙城的晚霞将整个城市映红。 红彤彤的颜色，照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都像是准备去战场上厮杀的大统领。 “离婚吧……如果不离婚，现在的身份会很被动。只是，岳父母那帮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这帮畜生，肯定还会拿女儿要挟我。” 心里想定离婚后，刚转过身，便看到郭启涛从电梯里走出来。 “袁森？”郭启涛喊了一声，表情还比较尴尬。 “涛哥？你怎么过来了？” “哦，我小妈找我。我先过去，你在这里等着，待会咱俩一起吃个饭啊。” “行，我等你。”袁森说着，将烟头熄灭便进去收拾东西。 —— 另一边，季润芝的办公室里，气氛尴尬。 郭启涛点着烟，一声不语的坐在沙发上。 季润芝坐在他旁边，一脸劝导的样子说：“你消消气吧。” “小妈，你也甭护着那婊子，赶紧让她滚回家，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收拾！不用你跟我爸管！”郭启涛生气地说。 “你别这样行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季润芝说：“你爸今天又给我打电话了，他叮嘱你不要再去外面沾花惹草，好好的做个顾家男人。他也说了，莫小菲不是那种出轨的女人，肯定是你弄错了。” “你们都被那婊子骗了啊！！”郭启涛站起来说：“我再说一次，你赶紧把莫小菲给我送回来！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我已经让小菲去医院照顾你爸了，你要找就去医院找吧！”季润芝说。 “他妈的！你们行！你们向着她就向着她！别以为我没办法整她！”郭启涛气得甩手就走！ 季润芝赶忙站起来，厉声道：“阿涛！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芙蓉考虑，芙蓉还没结婚呢！你要是离婚了，莫小菲绝对会把那些照片散播出去，到时候外人怎么看咱们郭家，到时候你让芙蓉怎么找对象？” “狗日的！”郭启涛气得死死抓着门把手。 “听我的，暂时冷静冷静，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至少要稳住莫小菲，谈好了之后再低调的离婚。那些事儿绝对不能传出去啊。”季润芝说。 郭启涛还想反驳，但是，见小妈那个状态，便也不想继续了。 “行了！我跟袁森约了吃饭，先走了。”说完便要走。 “你别跟袁森在一起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他发现你跟刘淼的事情吗？”季润芝担心地说。 “灯下黑的道理你不知道啊？越是这样，我越得靠近！” “你！阿涛，我可告诉你，我的直觉告诉我，袁森这个人很不简单！虽然他是你朋友，但是，我这边绝对不会让他待太久……” “那是你的事，走了！” 郭启涛一脸不爽地拉开门走了。 —— 晚上七点半。 小巷酒馆。 院子角落的四方桌上，袁森正跟郭启涛喝酒。 郭启涛来了之后，一直低头喝闷酒，喝了一杯之后，便忍不住喷了一句：“他妈的。” 袁森没什么表情，习惯性的沉默不语。 “我老婆出轨了！”郭启涛直接说了出来。 袁森听后，眉毛微微一皱，端起酒杯说：“你喝多了？别开这种玩笑。” “真的！”郭启涛气得瞪大了眼睛说：“就是昨天晚上！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妈的竟然开着免提故意让我听！真他妈的！真他妈的想死了她！！” “我嫂子不是那种人，你肯定喝醉酒做梦了。”袁森依旧是懒懒的表情说。 “我说你怎么不信呢？你要知道，女人这种东西，非常可怕的！”郭启涛郑重其事地说。 “喝酒吧……我不信莫小菲会出轨，八成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正在跑步什么的吧？”袁森轻描淡写地说。 “跑屁！不行！我明天就带闺女去做个dna鉴定！那么不要脸的女人，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袁森一听，心中当即一慌！ 郭启涛不清楚，他可是非常清楚孩子的来历啊！ 要是让他知道孩子不是亲生的，后面别说离婚分钱的事儿了，怕是还要赔偿郭启涛的精神损失呢！ “袁森？”郭启涛见袁森发呆时，忽然喊了一声。 “嗯？” “你昨晚去哪儿了？”郭启涛问。 “我在家啊……昨天是我跟刘淼结婚纪念日呢。涛哥，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我怎么会怀疑你，我是想问你个问题……”郭启涛目光一沉地探了探身，问：“如果刘淼出轨的话，你会怎么办？” 025 摸底季总 “如果刘淼出轨的话，你会怎么办？” “涛哥……”袁森无比认真的目光盯着郭启涛，说：“……刘淼绝对不会出轨。” 郭启涛迎上那认真的眼神时，内心是很虚的，硬着头皮问：“你就那么肯定？” “刘淼x冷淡……我们已经半年多没有过夫妻生活了，她非常排斥那事儿。所以，你觉得这样x冷淡的女人，会出轨吗？呵，她不可能的。”郭启涛说。 而说这话的目的，便是替刘淼做铺垫。 刘淼不是想生孩子吗？ 她不是想怀孕之后威胁郭启涛吗？ 那就做个顺水人情，让郭启涛知道刘淼现在只跟他一个男人做。 “刘淼x冷淡？”郭启涛满头问号。 想起自己跟刘淼云雨之时那近似疯癫的状态，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冷淡？ 但是，袁森的性格他非常了解，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啊。 “假如哈，咱们假如……”郭启涛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假如你发现刘淼出轨的话，你会怎么做？” “讲真话吗？”袁森慢慢收拢微笑。 “当然。”郭启涛一脸期待。 “我会…杀了她……包括那个狗男人！”袁森忽然释放出了恶少的真面孔。 郭启涛吓得噤若寒蝉，一声都不敢吭了。 “哈哈哈哈哈！”袁森当即又大笑着说：“开玩笑开玩笑的啦！来来来，涛哥，咱们喝酒。” 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涛哥的杯子之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继续道：“讲真的，我巴不得刘淼出轨呢。” “什么？”郭启涛感觉有些懵逼，这个袁森狗一阵猫一阵，不知道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了。 “我家的情况你不了解，我舅子刚用我的身份证办了一笔五十万的高利贷，那帮人天天找我催债。而且，女儿马上上小学了，刘淼还让我去买学区房，我哪儿买得起啊！？岳父母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见了我从来没个好脸色，感觉自己都不如他们家那泰迪地位高！这日子过的，我他妈的想离婚想太久了，如果刘淼出轨的话，我绝对逮着机会不放，坚决离婚！” 袁森说完这通话之后，郭启涛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 舒心地喝掉杯中酒后，放下酒杯笑着说：“你真是个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啊！我就不一样了。唉，我是放不下！莫小菲什么逼样儿的女人啊？当初就是个小护士！我娶了她，那是她们家烧了高香！结果现在给我整这么一出，我特么不弄死她我就不姓郭！” “你不打算跟她离婚啊？”袁森问。 “肯定不离！我要让莫小菲竖着进郭家，横着出郭家！自杀可以，离婚没门！他妈的，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简直活腻歪了！”郭启涛说着，是一脸的凶相。 袁森看着郭启涛那嘴脸，内心之中厌恶至极。 自己在外面四处养小的，竟还嫌弃起别人来？ 这会儿王阳不在，要是王阳知道他把苏晴搞了的话，以王阳那老实人的性格，绝对会不计后果的拿刀宰了他这个狗娘养的！ “妈的……现在越看我闺女越不像我亲生的！明天一定去做个dna鉴定！如果不是我孩子，我立马花钱把莫小菲埋沙漠里去！”郭启涛一脸愤怒地说。 袁森听后，便感觉今晚有必要跟莫小菲商量一下了。 不过，时间还长，先把眼前这个王八蛋灌醉再说。 两人喝掉两瓶白酒之后，袁森又提起莫小菲这个嫂子的好，谈起以前去他家吃水饺的快乐时光。 郭启涛一听，就不痛快了！ 当即骂骂咧咧说自己眼瞎！ 又要了啤酒，继续咒骂莫小菲。 最后，郭启涛晕晕乎乎地说：“袁森啊！有你这个兄弟真好，关键时刻啊还得找自己信得过的兄弟啊！唉，今晚有你陪我，我心情真是舒爽了不少啊……” “兄弟就该这样，我也觉得挺好。”袁森演戏说。 “兄弟，我也给你说句实话。”郭启涛拿着指头点着袁森的脸说：“你啊……还是趁早离开裕祥金融吧！” “为什么？”袁森微微皱眉，感觉郭启涛这是酒后吐真言了。 “为什么？因为我小妈不喜欢你，今天下午我去找她的时候，她跟我说了！她想要让你尽快滚蛋！你等着吧……后面，小妈绝对会给你使绊子！让我说，你呀还是早点儿知难而退的好！”郭启涛说。 想到季润芝见到自己的状态， 再想到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妻子跟郭启涛的关系， 所以，她想要撵走自己这个定时炸弹，也理所当然。 呵，不过季润芝还是年轻了点儿。 请神容易送神难，想撵走我，可没那么简单。 ———— 送郭启涛上了车之后，袁森便拿出手机。 看到许强的未接电话，当即给他回了过去。 “喂，森哥。查到那男人了，是个有钱的商人，长年跟电视台打交道。” 电视台？ 那是自己老婆工作的地方。 看来真跟莫小菲说的对上号了。 刘淼为了找份好工作，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嗯，我知道了，继续按兵不动就好。另外，你再派一批精干力量靠近季润芝。” “季总？靠近她做什么？”许强问。 “我不相信她是那么完美的人，她应该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帮我仔仔细细地摸查一下她的底细。 “行，不过……”许强故意拖了个长音，“兄弟们干活也不容易，这个费用……” “你放心。明天有个棘手的活需要你们做，事成之后给你二十万。”袁森说。 “哈哈！好啊！什么活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郭启涛那边一直跟着吗？”袁森问。 刚才送郭启涛上车的时候，他前脚离开，后面就有辆黑色小破车跟上了。心想，应该是许强的人。 “你吩咐的事儿，我哪儿敢懈怠，一直跟着呢。今晚你俩不是在一块儿吃饭吗？” “嗯，跟着就行，明天多派上几个人。可能会发生点儿不愉快的事儿。” “好嘞！弟兄们就喜欢干这样的活！”许强痛快地应声道。 ———— 临近午夜的风，有些凉意了。 毕竟秋天快到了。 那会吃饭的时候，刘淼给他打过电话，质问为什么没回家。 告知刘淼，自己跟郭启涛吃饭之后，态度又一百八十度改变，竟让自己好好陪着郭启涛。 这女人，真是生了一副好嘴脸呢！ 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看看时间，十一点半。 便给莫小菲直接打过了电话去。 当告知莫小菲，郭启涛要带孩子去做dna鉴定的时候，莫小菲整个人就慌了。 因为，今天下午她去接女儿小七的时候，就被保姆告知被郭启涛提前一步带走了。 “现在怎么办啊？如果他知道女儿不是亲生的，一切就完了。”莫小菲激动地问。 “我都安排好了，不过，需要你花点儿钱。二十万。” “我给你五十万！但是，你一定要确定小七的安全。”莫小菲说。 “有钱没处花啊？二十万就行，我需要的时候再跟你要。”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将卡号发了过去。 不一会，手机提醒，到账五十万。 看到那数字，袁森对莫小菲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这个莫小菲啊…… —— 拿着钥匙，打开家门。 一开门便迎上了刘淼那张冷脸。 她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当即从笑脸变成一张厌恶之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袁森故意装作喝醉酒的样子，咧嘴一笑：“还没睡呢？” “切！”刘淼当即站起来，不屑搭理他，转身就往自己卧室走。 袁森嘴角当即咧出一道冷笑，走到卧室，却发现梦梦没在家。 当即过去推开老婆卧室门，“梦梦呢？” “大半夜的，你让不让人睡觉？！” “我问梦梦呢？” 因为梦梦马上上一年级了，所以这几天就没去幼儿园。 他记得中午的时候，岳母给他打过电话让去接孩子。 但是，因为自己下午一点就得进行操盘，便让她联系刘淼。 “问问问，你就知道问！让你去接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积极！？”刘淼一脸恶心的说。 “我问梦梦呢！？”袁森控制不住地冷眼盯着问。 刘淼直接坐起来，“在医院！” “在医院？她怎么了？女儿在医院，你怎么不去陪着！？”袁森当场就火了！ 026 杀狗敬人 “咱妈陪着，用得着我去吗！？” 刘淼当即从床上爬起来，冷瞪着袁森道： “你以为我很闲？不知道我很忙吗！？” 是啊…… 你很忙！ 忙着跟别的男人开房！ “女儿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住院？！”袁森问。 “咱妈养的泰迪这阵子发情，梦梦跟你一个样，没个死眼活眼，偏偏去招惹它！结果被咬了吧！？” 袁森听后，恨得牙痒痒！ 自己在她们家，地位都不如那条狗！ 而岳父母对梦梦，更是不如那条狗！ 出去知道给狗买好吃的，却不给梦梦买！ “被狗咬了，至于住院？”袁森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还不是你女儿火气大？跟你一个傻样！狗咬了她，她走开就是了，还非要再去打回来！结果被狗追着咬！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真是的，都是你教的好孩子！狗被梦梦打伤了，我妈都疼哭了！！” “操！！” 袁森狠狠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刘淼脸上！ “你打我！？我打死你！！”刘淼上来就连抓带挠的反抗！ 袁森掐住她脖子，直接将她盯在墙上，“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东西！！” 那刻，所有的火气都在上涨！ “哼……袁森，你也就是这点儿本事！在外面跟个绿毛乌龟似的，回家倒是装霸王！你真他妈的恶心，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刘淼大声呵斥，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梦梦在哪家医院？！”袁森质问。 “放开我！！”刘淼一脚踹在袁森肚子上！ 袁森受痛，一把将她扔床上！ 走到客厅，拿过刘淼的车钥匙就要出去！ 刘淼冲上去，一把夺过自己的车钥匙，“这是我的车！你他妈的没资格开！！” “趁我没发火之前，把钥匙拿过来！！”袁森大声呵斥。 这会都十二点了，车太难打。 “想开我的车，门儿都没有！！”刘淼抓着钥匙说。 想到自己女儿还在医院，袁森冷瞪着她慢慢退步到门口，转身拿过门口的电动车钥匙，急速离开。 路上，一边骑着电动车，一边打电话给岳母。 打到第三遍的时候岳母才接起电话，当即呵斥：“这么晚了，你有病吗你？！不知道狗狗伤了吗？你打电话都把它惊着了！” “梦梦在哪家医院？”袁森直接问。 “家门口那家小医院！汪汪汪！汪汪汪！”电话那边传来了狗叫声。 岳母当即生气道：“真是的，谁家孩子还没磕着过啊！？大半夜的跟死了人似的……宝宝不叫，宝宝不害怕，妈妈在这儿呢哈！”岳母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装起手机，奔赴岳母家门口那家小医院。 来到值班护士，说了名字。 护士皱了皱眉问：“你们这些当家长的心怎么这么宽啊？” “怎么了？”袁森皱眉问。 “孩子从楼梯上摔下来，该去拍个ct看一看的！结果你们花点儿钱都不舍得！真没见过你们这么抠的家长！孩子哭成那样，你们看着像是小毛病吗？” “那个病床？”袁森焦急地问。 “206！真是的，你喝酒了吧？喝酒比孩子还重要吗？把孩子一个人扔在这儿，你们也放心！？”护士忍不住地说了几句。 袁森赶忙转身跑上楼。 推开病房门，梦梦眼皮都哭肿了，“爸爸，我疼……” 袁森赶忙跑过去，梦梦想动，结果，疼得又不敢动。 当看到梦梦的小腿明显一根粗一根细的时候，袁森心里真是疼死了！这他妈的明显是骨折了啊！！ “爸爸，好疼！真的好疼，我没骗人……真的疼。”梦梦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看到梦梦手上还包着纱布，便问：“打过狂犬疫苗了吗？” “不知道……” 袁森转头看向旁边，空无一人！ “你姥爷呢？你舅舅呢？”袁森问。 “舅舅去喝酒了……爸爸，疼，好疼好疼。”梦梦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袁森想不通！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刘家这种人！ 是，梦梦是姓袁，是不姓刘！但是，也是他们的亲人啊！！ “嗝！” 一个酒嗝声从门口传来。 舅子刘斌一脸醉意的站在门口，见了袁森之后，当即咧开嘴，一边拿牙签剔牙，一边笑着说：“你怎么来了？梦梦小伤，没事儿的！” “梦梦打狂犬疫苗了吗？”袁森冷眼盯着他问。 刘斌迎上那眼神，当即有些不悦，“呸”的一声吐掉牙签之后，笑着说：“自己家的狗，打什么狂犬疫苗？谁小时候没被狗咬过啊？” 袁森想要冲上去暴打他，但是，怕吓着女儿，便小心的抱起女儿。 一抱的时候，女儿又喊疼。 “梦梦不哭，爸爸在。”袁森轻声安慰。 梦梦疼得咬紧了牙，努力不哭出声音来，可仍旧是疼得眼泪直流。 “诶？”刘斌抓住袁森的肩膀，“医药费啊……你让我去结啊？我最近可没钱！” “我结。”袁森冷瞪他一眼。 —— 结账，并付了救护车钱，让救护车载着去了龙城第一医院。 进了医院，便让医生打狂犬疫苗。 梦梦疼得又哭了一阵。 但最疼的还是左小腿，拍过照后显示脱臼并伴随骨裂。 看着女儿打石膏时痛苦的样子，袁森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哭的，也只有女儿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已经凌晨两点半。 在去往病房的途中，在电梯里忽然遇到了莫小菲。 “你？”袁森微微皱眉，想到郭启涛说她在医院陪公公，便也不惊奇了。 “你怎么在这儿？”莫小菲看到轮椅上的梦梦，看到她的脚后，当即明白，“哦，梦梦，腿怎么回事啊？” 狭小的空间里，袁森闻到了莫菲身上的烟味，便知道她可能是睡不着跑到外面去抽烟了。 “能帮我看看孩子吗？”袁森问。 “行，公公那边有保姆和二十四小时的陪护，不需要我。我来这里就是避难的。”莫小菲自嘲一番后，便接过轮椅。 安顿好梦梦，并看着梦梦吃了点儿东西之后，便让莫小菲守着后，独自离开。 下了电梯，便打电话给许强。 “森哥？” “在哪儿呢？” “睡觉呢。” “起来吧……带上几个人，来第一医院接我。” 听到袁森口气那么冷，许强当即知道是出事儿了。 “马上过去！” —— 黑色的大面包，行驶在冷清的龙城街道上。 许强看着一脸铁青的袁森，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问。 印象里，袁森从未有过这种死寂的表情。 按照袁森吩咐，驶进他岳父母的住宅前后，五个男人跟着袁森下了车。 袁森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蹬上台阶，停在了门口。 “哐哐哐”他用脚踹了踹门。 “谁啊？！”里面传来刘斌厌烦的声音。 “我……”袁森低声。 “操，有病吧你！几点了！”刘斌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门开的一瞬间，袁森狠狠一脚，直接将门踹开！ 刘斌措手不及，直接被踹了出去！ “我日你妈！”刘斌大吼一声，就要冲上来。 但是，迎上他的是一群身高体壮的男人！ “汪汪汪！汪汪汪！！” 听到狗叫，袁森眼中当即冒出杀气！ 弯身一把抓住狗脖子，慢悠悠走到客厅沙发中间坐下。而后，递给许强一个眼神，又看了看门。 许强当即会意，将门关上。 岳父母听见动静，当即从卧室里面穿着睡衣走出来。 见到袁森坐在沙发上抓着狗在轻轻抚摸的时候，当即感觉事情不太对，因为狗在他怀里打哆嗦。 “你把我宝贝儿子放开！”岳母指着袁森说。 袁森抬了抬眼皮。 那双恶少的眼神，一丝友好的情绪都没有，完完全全的狠厉之色。 岳母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放开我！！”刘斌也是个混子，这场面还镇不住他，使劲地挣扎着。 “你他妈的老实点儿！”许强等人当即拽住他！ “我今天来，是通知你们，我要跟刘淼离婚的事儿。”袁森说着，放下二郎腿，抓着狗脖子，将狗放在玻璃茶几上按住说：“从我女儿受伤那刻起，你们这群人就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想离婚？你这是离婚的态度！？”岳父指着鼻子生气的说：“不就是因为梦梦磕着了吗？小孩子哪儿有不磕磕碰碰的？” “就是！离婚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们养老费！给我们抚养费！”岳母说。 舅子刘斌也大声呵斥道：“我姐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相离就离？做梦去吧！带几个人过来就吆五喝六的离婚，你他妈想得美！！” “就是！不拿出两百万来，我们不跟你算完！你有人，我们也能找人！”岳母嚣张地大喊道。 袁森听后，面无表情地抓起泰迪犬，高高举起之后，狠狠砸向玻璃茶几！ “哗啦”一声，狗头直接将茶几砸碎！ “呜嗷~~~”一声！ 狗头上满是血迹，嗷嚎两声便不再吱声了。 岳母见状，直接晕了过去！ 见狗奄奄一息之后，他直接将狗扔到了岳母跟前。 拿过旁边的毛巾一边擦着手上的狗血，一边冷脸走到刘斌面前，“你那五十万，咱们另算。” “你他妈的！！”刘斌气得脸都红了！ 袁森将带血的毛巾直接扔到他脸上，双手插进口袋，冲着岳父说：“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 “一天你麻痹！啐！”刘斌一口唾沫吐到袁森脸上，“怎么？你敢打我！？” 027 想要离婚 “怎么？你敢打我！？”刘斌怒瞪着袁森。 袁森擦掉脸上的唾沫后，斜眼盯了一眼刘斌，说：“你不提醒我，我差点忘了。” “操！你敢动我一指头，我能告得你倾家荡产！！”刘斌挣扎着大声喊到。 “强子，断他一条腿。”袁森说着，转身便走了。 女儿的腿断了，你们这帮人也甭想好过。 听着身后的嗷嚎声，袁森一脸平静。 无喜无悲。 他爱过刘淼，这点他不否认。 因为刘淼，他对这家人一忍再忍。 如今，却忍成如此悲哀的一幕。 真是可笑。 ———— 许强等人下楼之后，笑呵呵报告说，任务完成。 袁森当即给许强转过5万元钱。 “森哥，你说是今天办的事儿，就是这个事儿啊？这也太简单了吧？”许强一脸不解。 “不是这件事，今天你们盯好郭启涛，郭启涛会带着孩子出去做鉴定。你们半路将他截下来。然后，把孩子送到第一医院去。” “医院？” “嗯，去医院找一个姓莫的女人，那是孩子妈妈，你记一下她的电话。” 许强赶紧拿出手机记下电话。 “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十五万。记住保密。”袁森嘱咐说。 “没问题！”许强高兴地装好手机，问：“刚才那个刘斌说是要告你，需不需要我提前给你打点打点关系？” “嗯，你看着去做，需要多少钱跟我说就行。我先回去了。”袁森有些不悦的说。 他实在是了解刘家这帮人，一个个的，都是些泼皮无赖。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 曾经的自己比任何人都无赖…… “对了，你把刘淼昨天跟别人开房的图片发给我。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袁森问。 “也姓刘，叫刘伟山。干广告传媒的。妈的，油腻的很，看着都快五十岁了，刘淼也真不嫌恶心。”许强说着，便将照片发了过去。 袁森看了看照片之后，便装起手机，“行了，你们回去吧。记住我安排你们的事情，千万要做好了。如果你们抢了孩子，郭启涛肯定会报.警，到时候你们把孩子送给莫小菲，让莫小菲给巡捕解释解释就行。” “明白！” —— 电话给莫小菲说了下安排，又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女儿后，袁森便回了自家。 走进小区，路过停车场，看到莫小菲那辆漂亮的宝马mini时，袁森眼中便泛处一丝恨意。 看到旁边的转头，他想拿起转头来砸了车。可是，他没有。 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看看时间，已经早上四点半。 径直上楼，发现妻子正从门口出来。 “你个王八蛋！竟然打我弟弟！！”刘淼站在楼梯上面指着袁森的鼻子大骂。 “……”袁森面无表情地挡住去路。 “还杀了我家的狗，你真他妈的狼心狗肺！你真是个混蛋！你让开！我要去医院看我弟弟！！”刘淼大声呵斥道。 “梦梦的腿断了也没见你这么着急。”袁森冷冰冰地说。 “梦梦是小孩子，恢复得快！我弟弟那么胖，得遭多大的罪！你简直不是人！让开！！” “回去……”袁森登上台阶，怒目而视，“想去找你家人也可以，但是，先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再说！” “离婚？把我弟弟打残了，就想离婚了事？你想得美！！” 袁森见状，直接将她推搡回家里。 将门关上之后，刘淼便跟炸了似的摔东西撒泼！ “你个没用的狗东西！你个没用的男人！我怎么嫁给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她抱着一个暖壶，直接扔了过来！ 袁森一脚踹飞，“嘭”的一声在旁边炸开。 而后，继续冷目看着她如同一个精神病人般发狂。 “你个无耻小人，竟然打我家人！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你别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富二代恶少！你他妈的就是个骗子！你狗屎不如！！” 刘淼大声斥骂，袁森却无动于衷，满脸死寂，冷眼直视。 点上根烟，倚靠在门口，任由刘淼将整个房间里的东西砸烂。 一根烟抽完，房间里已经惨不忍睹了。 “呜呜呜……”刘淼最后蹲在破椅子上，无力地哭了起来，“我怎么就这么失败啊！呜呜呜……我好后悔啊！！” 袁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他眼中，刘淼已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瘾虫。 早些年的她，对物质生活并没有那么大的瘾。 但是，后来的她，变了。 尤其是进入电视台工作之后，她对物质、对打扮、对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欲求不满。 滋生了她潜意识里不择手段获取的思想。 她改变的很彻底很彻底。 袁森走到卧室，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走到餐桌前，将上面的杂物一推后，放上了离婚协议书。 “签了吧。”袁森冷声说。 “呵……”刘淼冷笑，“……你个傻逼，竟然主动提出离婚？” “签不签？”袁森冷声道。 刘淼抬起头，满眼血丝看着他，“你结婚时候答应我的豪宅呢？豪车呢？嗯？什么环游世界、什么游艇跑车？七年啊……咱们结婚七年了，你就拿这么一张纸想跟我来个了结？袁森，我刘淼不是吃亏的主儿……想离婚，就拿出诚意来！” 袁森听后，直接将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举在刘淼面前，说：“刘伟山这个诚意够吗？梦梦摔断腿的时候，你正在开房吧？” 刘淼看后，整个人懵住了。 反应过来之后，本能伸手去抓手机！ 袁森轻轻一躲，将手机放进裤兜，冷目低垂看着她说：“这些事情，我不想声张出去……我想，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对吗？” “你跟踪我？” “刘伟山跟电视台的关系很好啊……”袁森故意将焦点转移到刘伟山身上，继续道：“当初你还说你是经过笔试面试后进入了电视台，现在看来，你是真够贱的。” “就这么几张照片而已，你凭什么血口喷人！！”刘淼伸直了脖子反驳道。 “刘伟山的时间挺短……”袁森说着，抓起旁边刘淼的包，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非常小的u盘，扒开之后便是一个不断闪烁的监听器，“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把这些录音都公开？” “你还听到了什么！？”刘淼激动的问。 这下轮到刘淼慌张了，她最最担心的事情是——郭启涛。 毕竟，她的目标也是郭启涛，只要郭启涛不知道，那什么都好说！ 可如果让郭启涛知道了，那后面自己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包括自己这次蓄谋的怀孕计划！ “怎么？难不成你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袁森故作不知问。 “没有！”刘淼听后，便觉得他不知道郭启涛的事情，毕竟郭启涛跟他那么熟，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炸毛！所以，当即否定说：“我没有别人！但是，刘伟山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袁森眼神忽然冷厉起来，“你信不信我把你杀了之后，再去杀了刘伟山？” 迎上袁森那冰冷的眼神，刘淼感觉他不像是闹着玩的。 但是，这刻也不能低了士气。 于是，从板凳上站起来，抬头瞪眼说：“你以为我怕离婚吗？哼！我不怕！告诉你，我跟刘伟山上床，也算不上是不忠！我就是为了工作！你那么点工资，能做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努力！都是我自己在拼搏！我跟他上床怎么了？只要能让我得到提拔！只要能让我挣钱，我想怎么上怎么上！！离婚是吗？好！咱们离就离！！” 刘淼说罢，拿起笔来，直接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刘淼知道袁森没有钱，而且，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也不想带着女儿那个拖油瓶。 尤其是，不想让郭启涛知道自己跟刘伟山的事儿，所以，直接签下了离婚协议。 “待会咱们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袁森拿起离婚协议说。 “办手续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刘淼说。 “……”袁森皱眉看着她。 “我们离婚只是因为感情不和，你不许对外人说任何其他的事情。”刘淼说。 袁森很明白，她现在是一门心思想去找郭启涛。 便合着她的心意说：“可以。” —— 龙城民政局。 对于有钱人来说，离婚可能挺难。 因为涉及到太多的家产之类的事情。 可是，穷人的离婚往往比较简单。没有家产可言，只有一个孩子。 结婚证变成了离婚证。 刘淼的表情很复杂。 但是，袁森的表情却很简单。因为，他知道事情，才刚刚开始，远没到复杂的时候。 刘淼不会放过郭启涛，同样，自己也不会这么便宜了刘淼……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佯装不知，尽情地调戏他们两人！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许强。 “喂？” “森哥，郭启涛带着孩子出发了，但是……” “但是什么？”袁森问。 心想可不能让郭启涛知道孩子的来历，否则，莫小菲那边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028 一周之后 “但是什么？”袁森问。 “但是……但是郭启涛跟孩子分开了！他们从小区里出来之后就分开了！你说郭启涛是不是拿着样品去做鉴定了啊？” “有可能……”袁森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怎么没有理由抢样品啊？如果抢了样品，不就证明莫小菲是心虚了吗？这简直是不打自招啊！”许强很是聪明的说。 “跟上他！”袁森说：“见机行事！总之，不能让他知道孩子是非亲生的。” “好！马上去办！”许强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袁森装起手机，走到路边准备打车。 刘淼开着宝马mini停到他面前，车窗摇下后，刘淼探了探身子，“送你吗？” 袁森诧异她的“友好”，但是，看到时间已经快开市了，便坐上了她的车驶往裕祥金融。 车上两人都很平静，甚至有些恍惚。 感觉婚姻竟然如此的脆弱又离奇。 袁森记得自己当年求婚时的那一幕，找了很多的兄弟，做了很多的布置，在偌大的龙城广场上，摆了非常大的阵势向刘淼求婚。 那时候的刘淼，感动的眼泪直流，说“我愿意”的时候，嘴角都在打哆嗦。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和脆弱。 年少的美梦，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她，还是选择了钱。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物质？”刘淼忽然问。 “这个还需要我来给你判定吗？”袁森不客气地说。 “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不要告诉任何人。”刘淼说。 “刘伟山吗？”袁森问。但，脑海中，他想到的人是郭启涛。 “对。”刘淼眼神异常坚定地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也恨你。我知道你恨我家里人，但是，我比你更恨他们。” 前面那句话袁森倒是想到了，可是，后面这句话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在袁森看来，刘淼一直都跟她爸妈和她弟弟穿一条裤子。总是，想方设法的套他。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意外。 “你知道吗？当初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是顶着压力跟你结婚的。”刘淼一脸淡然地说：“当初我以为你是富二代，便跟他们说你是富二代。没想到，你是个假的富二代。后来，家里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钱，可你根本掏不出一分钱。我家里人便对你另眼相看！” “很正常。”袁森说。对于刘家这帮人，他非常清楚。 “但袁森，你自己问过你自己吗？你娶了我，给了我什么？我跟着你受苦受累。最后，竟然混到出卖自己肉体来换取物质，你觉得是我的错吗？呵，归根结底，是你自己的错。你得承认，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 “哼……”袁森嗤之以鼻的模样说：“世界上不缺你这种女人。毫无道德可言。” “笑话……”刘淼同样不屑的目光看着前方，说：“你知道我去电台之后的生活吗？所有人都光鲜亮丽，所有的同事都穿着名牌，挎着名牌包包。我呢？如同一个乡巴佬般被别人指指点点！那时候，我就幻想着你变成一个大富翁，给我买各种名牌，各种包包，然后我会穿上所有的美丽，将那些人一个个的击垮！呵，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但是，那都是真实想过的。” “幼稚？那对于你来说，成熟的想法是什么？找个亿万富翁？”袁森问。 “对，我的想法就是找个有钱人。我受够了你这种穷酸的样子，所以，我巴不得跟你离婚！要不是你抓住了我的把柄，我绝对不会便宜了你！但是，袁森……你就是个畜生，在我眼里，你畜生都不如。你不要以为是我给你带了绿帽子，本质上说，是你自己给你自己带了绿帽子！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疼人！不知道疼老婆！你活该！” “除了钱，什么都疼不了你。”袁森有些无奈地说。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金融投资。 所有的心思也都放在了心性的修炼上。 曾经有过一段时期，刘淼对他非常的好，那就是跟郭启涛刚刚创立信达投资的时候。 但是，随着自己的崩盘，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哪怕他每天做饭、接孩子、做家务，但是，所有这一切，都比不上物质的诱惑。 对于刘淼来说，没有钱，就没有未来。 殊不知，自己在做一件大事。 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富二代。 一个不愿意任人摆布的富二代。 “希望某一天，你不会后悔。”袁森说。 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 他失去的那些，统统都要收回来…… “哼，我后悔？”刘淼嘴角勾出一道不屑的笑说：“说不定以后我会管着你呢。下车吧。” “好自为之。”袁森下车后，透过车窗说。 刘淼看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问：“怎么感觉你像是瞒着我什么事儿？” “没有，只是奉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袁森说罢，转身离开。 他很清楚刘淼的打算，他也清楚刘淼的野心，但是，他更清楚郭启涛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刘淼真凭借孩子打进郭家的话，倒是真有点儿佩服她的能力了。 不过，好戏怎么能缺了这帮人参与？ 到时候，一定会给他们好看。 那刻，倒是真希望刘淼怀孕成功了…… ———— 许强那边进行的非常顺利。 顺利的根本原因在于许强跟着郭启涛到了鉴定中心之后，才发现这个中心主任是被自己揍过的人。 于是，许强直接跑进去威胁，出具了一份假报告——郭启涛的女儿是亲生的。 当许强高兴地跟袁森汇报这个情况的时候，袁森却表现得不开心。 “虽然顺利，但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袁森略显郁闷。 “这样做最好啊！郭启涛不再怀疑，也不用在女儿身上花费心思了啊。”许强说。 “行了，你继续按照我说的跟踪吧……尤其是季润芝那边，你尽快给我找到相关的把柄。”袁森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他的想法并不是鉴定亲生。 如果是亲生的，莫小菲想离婚的话，无疑又增加了一道障碍。 但是，非亲生的事情，也不能现在揭晓。 现在揭晓肯定得不到离婚赔偿。 ———— 一周之后。 ———— 女儿出院了。 莫小菲对梦梦照顾得非常好。 梦梦也因为这段时间，非常喜欢莫小菲，感觉她比自己妈妈还要亲。 袁森来接梦梦的时候，莫小菲还有些不舍。 “我可不可以再住一段时间啊？”梦梦一脸天真看着袁森问。 “呵呵。”莫小菲听后，笑着蹲下身子说：“梦梦不是小宝宝了呢。要听话哦。” “哦……爸爸，妈妈呢？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她呀……”梦梦问。 袁森脸上微微一沉，转头看着莫小菲，岔开话题说：“我们先走了。你的事情，最近缓和了不少，但是，时机还不到，需要再等等。” 莫小菲看着袁森那认真的目光，慢慢低下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 袁森看着她那样子，心里有些愧疚。 自己离婚很顺利，可是她的婚姻却还要继续煎熬。 “这两天我公公给我做了很多工作。”莫小菲脸色有些难堪的说：“郭启涛做过亲子鉴定之后，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不过，还是追问那天晚上的男人是谁。” 听着莫小菲的问题，再看着莫小菲的眼神，袁森脑海中想到的便是那天晚上莫小菲全面放开的模样。 很美…… 只需要那么一瞬间，便能忆起窗外霓虹照在她肌肤上的色彩。 美轮美奂的灯光，无与伦比的状态…… “梦梦的腿还没好，需要我帮助照顾她吗？”莫小菲问。 “我妈妈可以照顾我啊。”梦梦忽然说。 殊不知，父母已经离婚了。 “妈妈去外地工作了。”袁森骗她说。 “很远吗？”梦梦问。 “嗯，很远，可能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一次。” “哦……”梦梦说着，低下头，眼中泛出了泪光来。 看到女儿的眼泪，再想到刘淼的决绝，袁森的心中顿时如同压上了块巨石般透不过气。 “你今天还要上班吧？梦梦这个样子也上不了学校，还是让她在这里跟着我吧？”莫小菲说。 袁森看着莫小菲那模样，心里很是感动。 站正身子后，慢慢躬了躬身，“麻烦你了。” “呵，你这样子倒是挺让人意外的。”莫小菲说着，慢慢收拢笑容说：“希望你尽快做出成绩来，带着梦梦过上好日子。” “我会的。”袁森说。 —— 袁森坐在上班的出租车上，打开手机上的股票软件。 看到自己的老鼠仓已经盈利90多万的时候，心里便感到一种久违的顺畅。 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那么这个雪球会越滚越大。 而后，当具备一定实力之后，便可以撑出来单干了。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主任徐伟的电话时，他心里微微一沉。 “喂？”他接起电话。 “你怎么还没上班啊！？”徐伟呵斥道。 “有点事儿耽搁了，怎么了？” “哼……你是不是觉得你偷偷摸摸做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啊？赶紧来季总办公室，我们都等着你呢！敢在裕祥金融搞老鼠仓，你够可以的啊！赶紧滚过来！” 029 恨铁不钢 知道自己老鼠仓的事情被揭发，袁森刚刚美好点儿的心情瞬间消失。 摸摸口袋里的离婚证，不由感叹，这刚离了婚，难不成工作也要丢了？ 而且，让他搞不清楚的是，纵然季润芝知道了自己老婆跟她儿子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如此急迫地赶自己走啊。 难不成，真跟她所说的八年前的事情有关？ 可记忆里，八年前已经认识刘淼了啊。 怀着一肚子疑问抵达裕祥金融之后，袁森没有急于上去。 走到大厅一角的长椅上，掏出手机查看当天的大盘情况。 而后，进入自己的资金账户，看到股票走势等，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预想发展。 投资的那支股票，因为上行压力释放后，已经有高手掌握着大单和超大单盯上。。 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冲上涨停盘。 看过情况之后，按上电梯便去办公室。 他这会来不及找季润芝，最要紧的是要将裕祥的主力资金设定出仓时间，按部就班的出仓。 如果在顶峰直接大量出仓，那么这只股票绝对会形成一个向下的大开口。股民还无所谓，如果大单见状出仓，绝对会引起恐慌性甩仓下跌。一会儿涨停，接着又跌停，这在股市当中是非常常见的。 到时候，自己便很难完美出仓。 有人见袁森没去季总办公室，而是专心致志地操盘，便跑去打小报告。 袁森没有理会，开始按照自己的计划出仓。 心中不免也有一些小情绪，虽然只有短短一周，可是他却将季总的一千多万盈利到了一千一百多万！ 而且，不出意外今天封盘之前，会达到两百万的盈利。 这个成就内行人听后，都会称之为奇迹，这绝对是只有天才才能做到的！ “太厉害了……你是在设计分仓出货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袁森回头便见郭芙蓉那一脸崇拜的表情。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对郭芙蓉的突然出现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因为这一周的时间里，她总是跟自己套近乎，有事儿没事儿的就要请吃饭。 可是，这扶不起的女阿斗，自己也没多大兴趣。 “不过，你设计的出仓标准是不是太高了，你能肯定这只股票今天会涨停吗？”郭芙蓉问。 毕竟她也是学金融的，对股票也有研究。 不过，问题是她太随性，一旦将自己的钱投入股市之后，就开始紧张和不安。 越紧张、越不安，便越容易上了主力和庄家的当，以至于总是被人家玩的团团转。 钱多人傻，她这女阿斗可谓是主力眼中最粗、最香的韭菜了。 “咦？”郭芙蓉忽然瞥见他裤子口袋里露出的半截证书，直接一把抽出来，“离婚证书？你离婚了啊？你单身了啊？” 看见郭芙蓉满眼放光的样子，袁森心思微微一沉，站起来一把夺过去，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季润芝和徐伟等人已经站到了跟前。 “你离婚了？”季润芝听见郭芙蓉的话，又看见他手中的离婚证，微微皱眉问：“为什么离婚？” 心想，这家伙在这个时候离婚，不会是知道自己老婆跟阿涛的事情了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裕祥金融放给他的一千万，他若是使坏，肯定会折损大半啊。 “离不离婚的，都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袁森很是淡定地看着她：“你找我有事吗？” “别装蒜了！”徐伟站出来，一脸不屑地盯着他说：“刚才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了吗？哼，自己整的老鼠仓，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没有做老鼠仓吗？”袁森冷目瞪着徐伟问。 “我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做老鼠仓！”徐伟气得脸色通红。 “那是因为你没有做老鼠仓的本事！”袁森说着，直接站到了季润芝面前。 季润芝迎上他那张脸的时候，内心就禁不住的悸动。 因为，真的太像了。 “季总，”袁森面如平湖，“我相信你这么博学的老总，应该知道做老鼠仓的难度吧？虽然，咱们操盘手明令禁止做老鼠仓，但是，我做的老鼠仓跟他们那些人的老鼠仓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因为，我没有耽搁咱们裕祥的利润。他们做老鼠仓，可能会损失企业的资金，让企业资金作为大单推高股票后，自己的老鼠仓迅速高点出仓。但是，我不一样，我会把企业的盈利放在第一位。不信，你可以评估一下我这一个星期的操盘情况！一千万的资金，我今天能保证涨到了一千两百万！两百万的盈利。试问，这里面有几人能做到？” 听到袁森的话语，季润芝都有些惊讶了。 因为，周报表还没有交上来，她并不知道袁森具体的操盘情况。 这刻听到他盈利两百万的时候，旁边的徐伟都不敢相信的跑到他工位上查看情况。 完事，又跑回来说：“这个傻逼将出仓价调整到了涨停板的价格，他根本就是胡来！！” 其他几个同事，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下，同样露出了鄙视的冷笑。 袁森对他们几人的嘲笑，丝毫没放在眼中。 在他眼中，这些人在圈子里顶多也就是幼儿园的水平。 “今天停盘之前，这支股票绝对会涨停！甚至，中午就可以涨停！”袁森很自信地说。 “他简直异想天开！季总，你看，这支股票现在已经开始往下走了！从日k线上看，这支股票最近几天确实涨得很不错，但是，已经达到极限！应该马上撤出！！”徐伟指着电脑说。 听到徐伟说股票开始下跌，袁森更自信了。 股票下跌，就是在吓唬散户，让散户们撤离之后，更多主力大单才会进入！ 而且，不出意外，这会儿还会继续下跌！ 一直跌到散户的心里极限！ “还盈利两百万！？季总，他简直满嘴喷粪！现在股票持续下跌，如果继续下跌，马上就是负值！我建议，赶紧将这支股票清仓！这样至少能确保不亏本！”徐伟说。 “这是我的工位，是我在操盘，如果你再多嘴，别怪我不客气！！”袁森怒目道。 “害怕了？你真是个白痴！你有种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老鼠仓！我敢打赌，你的老鼠仓百分之百在今天早晨全部清仓了！！”徐伟说。 徐伟说对了，自己的老鼠仓确实在今天早晨上涨百分之二的时候清仓了。 但是，自己的清仓只是在试探股票走势！ 而且，今天这支股票哪怕是涨停，自己都不会百分百清仓，还会留下三百万左右的资金放在里面。因为，这支股票的走势，已经被很多高手看中，不出意外会有超大单进入！ 如果超大单接手，后期还会升起一个大波浪，到时候自己还会再次杀进去跟那些超大单拼杀！ “季总！清仓吧！”徐伟跑到季润芝面前说。 季润芝皱了皱眉头，指着旁边的大屏幕说：“把袁森那支个股投放到大屏幕上。” “好！”徐伟赶忙跑去工位操作。 而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大屏幕。 之间大屏幕上的取向一个劲儿的往下探，少有的几次回头，都显得非常无力。 而且资金盘显示，很多投资者吐货，当中以小单和中单为主，自己今早撤走的97万，也算是大单了，这支股票盘子不大，自己那百万单子在资金盘里显得很扎眼。 “季总，这支股票已经没人气了！主力出货太多，根本就没有接手的！如果继续下去，绝对会跌倒百分之六以下！”徐伟说。 季润芝听后，转头看向袁森。 袁森当即表示：“这支股票已经有超大单主力进入，但是，这个人非常精明，仓位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一直进出仓的玩散户心态。这会儿的下跌完全是正常的！只要散户吐血走人后，接下来超大单会持续买进！” “这都是你个人的遗像猜测！徐伟，”季润芝转头看着徐伟道：“准备清仓……” “你疯了！！”袁森大声制止道：“现在还在下滑阶段，如果你清仓，会继续下滑！那我这一周的心血就白费了！后面还会引起下跌，造成恐慌！更会造成巨大损失！！” 030 苛刻条件 “袁森！”季润芝同样冷冰冰地回应说：“我们这是金融投资盈利企业，而不是你个人的试验工具。你所说的这些，没有一丁点儿的经济学常识，个股是随着大盘走的，今天大盘整体疲软无力，这个个股会好到哪里去？这些完全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袁森听后，当即火大！ “你们拿着那些所谓的理论和技术玩金融吗？你们知道资本市场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是人心！不是你们所谓的狗屁技术！这只股票我盯了一年半了，你们却在最关键的时刻给我砸盘子！？” “袁森，我之前还觉得你有点儿本事，但是，我现在对你非常失望。”季润芝说着，转头看向徐伟：“徐主任，分批清仓！” “你们还分批出货？！”袁森恨不得大骂他们是一群傻子！ “现在你无权过问了！因为你老鼠仓的问题，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我们裕祥金融的人了！”季润芝冷瞪着他道：“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我们裕祥金融不养你这种自私小人！” 那刻，袁森真恨自己手上没抓到季润芝的把柄！ 纵然想到她会对付自己，但是，没想到她的动作会这么快！ 之前，总觉得是个人就不会跟钱过不去。 按照自己的计划，今天他能为裕祥金融带来两百万的资产，到时候自己的能力得到肯定，她季润芝不可能放弃自己这个人才！ 可是，现在清仓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不仅股票会持续下跌造成损失，怕是后面还要另谋出路！ 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女人的身边，好不容易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未曾想竟然遇到如此一帮傻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季总，刚出了百分之三十，股票又开始下跌了！如果继续下跌绝对会造成损失，这部分损失我们应该让袁森赔上！因为，今天一开始明明可以盈利60万出仓的！可是，他根本没有卖！”徐伟说。 袁森听后，冷冷一笑：“如果你们继续出货，这支股票今天就会跌停！而且，到时候超大单出仓，你们根本就跑不出来！损失会超过百分之十以上！” “小妈，我感觉袁森不像是骗人，不要出货了吧！”郭芙蓉赶忙凑到季润芝身边说。 季润芝看到因为自己出货，而忽然直线下来的那一块儿，便觉得并没有超大单在吐货。而是正常的大单反应。 “如果你十分钟内不重新杀进去将股票往上拉一拉，那么这支股票十分钟后就会跌到跌停板！今天，你会损失百分之七，还出不了货！但是，这还不是最大损失！明天一开盘可能就是一个跌停，你将再次损失百分之十！总计超过一百多万的损失！”袁森带着一丝威胁的口吻说：“我劝你赶紧买进！” “季总，不能买进！又下跌了！下跌快百分之八了！”徐伟一脸慌张地说。 “买进啊！！”袁森赶忙冲到工位上，要去拉开徐伟！ 结果，一众人当即拉住他！ “你们这帮傻子！！”袁森气急了。 转头看向大厅的电子表，已经十点了。 如果今天上午这支股票继续下跌，到了临近十一点休市的时候，极有可能突然狂泄跌停！ 下午，便是隐藏在里面的那些大单出货时机！ 到时候，会有很多傻乎乎的人来抄底，殊不知全都卷入了圈套。 到第二天的时候，这支股票会连续的下跌出货，然后牢牢套死一批股民！ “简直无药可救，如果你再放出十万股出去，绝对会跌停！！”袁森警告道。 徐伟冷目盯着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裕祥金融的人，你给我马上滚蛋！！” “呵……真是有意思，放着钱不挣，竟然想法赔钱！好，我今天就看看你们怎么赔钱！” “小妈！”郭芙蓉赶忙站到旁边，说：“你不要撵走袁森啊！我感觉他真的很厉害！不要再抛了！” 季润芝没有想到郭芙蓉会替袁森说话，同时，也很不喜欢她站到袁森那边，于是，态度很是强硬地看着她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现在的情况不是你能处理的。赶紧去你自己办公室。” “小妈！这样吧！既然你不要袁森，那我就收了他！让他给我干助理吧！”郭芙蓉笑着说。 对于她来说，损失个几十万几百万的都不叫事儿。自己炒股都炒没了五千多万，顶多也就是被爸爸骂几句而已。 “芙蓉，这是工作，不是儿戏。你赶紧回去。”季润芝说。 可是，郭芙蓉对袁森可是铁了心了。 当即向前两步，挺胸噘嘴说：“小妈，我就要定袁森了！我怎么说也是个副总，我找个人给我干助理还不行吗？袁森，你愿意给我干副总吗？” 袁森看着郭芙蓉那小丫头片子，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给她干副总，岂不是跟干保姆一样？ 郭芙蓉炒股不行，可是看人表情还是挺在行的，见袁森那表情跟吃了口苦瓜似的，当即表态说：“你不是看中这股票了吗？如果你给我当助理，我马上给你两千万的额度！” 袁森一听，猛地心动！ “你说话算话？”袁森眼神一敛问。 “不算话！”季润芝当即否掉，站到郭芙蓉面前说：“这不是儿戏！你非要大家都看你笑话吗？！” “小妈，求求你啦！你快同意吧！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我，那我就直接行使我副总的权利喽……我爸可是说过的，我在咱们裕祥有五千万的额度，而且，我还可以招两个自己喜欢的人。过去我一个人都没招，现在我就行使权力，袁森，你跟我走吧！” 袁森一听，感觉这郭芙蓉还是有两下子的。 玩股票跟个小白痴似的，斗嘴什么的倒是能做到不温不火就压得人没脾气。 “不行！”季润芝当即有些慌了。 怎么也没想到郭芙蓉这么看重袁森。 但是，郭芙蓉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偷偷告诉她，阿涛跟他老婆有一腿的事情！ 但是，现在明显已经来不及说了啊！ “小妈，”郭芙蓉一脸笑嘻嘻地模样说：“袁森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了哈！人我要喽！”话毕，抓住袁森胳膊说：“走走走，快走！” “等等！！”季润芝忽然喊住。 听到季润芝那异常冷厉的声音，两人当即又停住脚步转回身来。 “我同意你让袁森给你干助理！但是，我想问你个问题！”季润芝说着，转头看向袁森：“你为什么离婚？是不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 袁森听到这问题，就想笑。 感觉季润芝这个女人真是会问，明明就是担心自己知道了郭启涛跟刘淼的事情，这会儿还故意问自己是否生活作风有问题。 很明显，她的本意就是想问问自己——是否知道郭启涛跟刘淼的事情。 “我离婚，是因为跟我妻子没有了共同语言。我们离婚，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商定好的事情而已。对于个人作风方面，我倒是希望季总能给我指点不足之处。”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心微微放宽。 感觉这会儿离婚，倒也算是好事。总比婚内知道自己老婆背叛来得好。 “小妈，我觉得袁森作风没问题的！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们走啦！”郭芙蓉说。 “季总，”徐伟忽然喊到：“还继续出仓吗？现在股票还在向下探，没有回头迹象。” 季润芝听后，暂时没有回复，转头看向袁森道：“我同意你给郭芙蓉干助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郭芙蓉好奇地问。 季润芝转头看了一眼已经下跌到百分之八的股票说：“你不是说这支股票今天会涨停吗？我的条件就是，以这支股票涨停为标准，能涨停证明你能力可以，我同意你留下！如果没涨停，只能证明你是个异想天开的外行，我会行使总裁权力，将你除名！” “小妈！太苛刻了吧！我的人，你让我说了算好不好！？”郭芙蓉有些不乐意的说。 “就这一个条件！同意，你就留下。不同意，你就主动走人！”季润芝看着袁森说。 “好，我同意！但是，你们不能再——” “——徐伟，”季润芝当即打断他的话吩咐道：“以降低一个百分点的价格，立刻全部卖出！” 031 出手时机 听到季润芝下令降低价格卖出的时候，袁森感觉自己真是小看了季润芝，她为了让自己里开裕祥真是下手够狠！ 这相当于以损失百万为代价，将股票砸下去！ 而目的就是让自己离开裕祥！ 当徐伟按下卖出键的时候，股票直接跳水，下跌到百分之九点五！ 还差0.5就跌停！ “真是个疯子！”袁森骂了一句后，转身拉着郭芙蓉的手便去往郭芙蓉的办公室跑！ 自己不能败！ 如果输了，就得离开裕祥！ 那后面的报复岂不会更难！？ “你不要着急啊！” “争分夺秒！！超级大单的操盘手都是非常谨慎的，我盯了这个超级大单很久了，上个月开始就一点点的吃进，现在已经达到了3成仓位。虽说只有三成，但是，也有好几亿的资金。已经占据流动盘资金的大头带动这支股票的整体走势！如果苗头不对，超级大单出仓，是会迎来连续暴跌的！” 袁森说着，已经来到电脑前，赶忙催促着郭芙蓉直接登录她自己的账户！ 毕竟这会，已经来不及走那种批额度的程序了！ “你别急，你别急，你一急我就紧张！密码，密码多少来着？”郭芙蓉一下脑袋空白了似的。 袁森见状，当即一句话不说，生怕再让她着急。 可郭芙蓉连续想了两个密码都不对，再输错一次就冻结了！ “我我我…我炒股不行，好长时间不登录了！我我我……” “你别急，想清楚，确定好再点登陆，千万不能着急。”袁森耐着性子说。 自己掏出手机，看到股票因为小股民们抄底，略微抬了抬头。 心情忽然好点的时候，结果又是一个下压，直接压到了负的百分之九点九！ 只差零点一个百分点就跌停了！ 如果跌停，肯定引起恐慌。 超级大单极有可能撤资逃离啊！ 股票买卖，都是大单在前，小单在后。 到时候大单逃跑，小单也跑不了！ 决不能引起恐慌性抛售！ 千万不能跌下去，一定要坚持住啊！！ “登上了！！”郭芙蓉大喊一声。 “闪开！”袁森一下就将郭芙蓉挤开。 可是，大大的老板椅根本挤不开，袁森直接叠在了郭芙蓉那软软的身子上，聚精会神快速操作！ 一出手就是价值超百万的两万股买进去！ 见到两万股进去，没有走势没有回头，便知道这是被卖方全部吃掉了！ 虽然不是大单吃掉的，但是，这刻袁森深深为那些抛售的股民感到悲哀！ 明明再坚持一会就可以暴涨的啊！ “怎么没动弹？”郭芙蓉好奇的问。 “五万股应该有起色！”袁森说着，又买进五万股的单子！ 股票当即有了一个小回头！ —— 大厅里，季润芝一脸认真地观察着股票走势。 旁边的徐伟站在旁边，说：“季总，这个股票微微有些回头，但是，我敢肯定很快就会下跌。你看大盘，一直在往下走。” “当前是熊市。牛市的时候，傻子都能挣钱，但是，熊市的时候，才是考验各大金融机构和券商的时候。所以，个股的走向，是非常不稳定的。”季润芝说。 “可是，现在都跌倒百分之九点八了。马上就会跌停。而且，郭芙蓉副总批资金也要一定时间，等资金批下来怕是都已经跌停了，他袁森就是个神仙也拉不回来！” “不……”季润芝看着刚才那个显眼的走势图调头，便说：“他应该已经买进了。要么就是另外有人买进。” “我去看看！”徐伟说着，便要去郭芙蓉办公室。 “不用去了，这个股票差不多要完了，没看到小单们的流出量吗？小单资金流出占比百分之六十，这已经是引起恐慌了。”季润芝说着，转身便走了。 —— “怎么还没有上升的迹象啊？”郭芙蓉看着曲线图问。 袁森一动不动地盯着资金盘的变化，当前三百多万进去，虽然稳住了几分钟。可是，不见超级主力进入，自己也无法盈利啊！ 他自己是靠着裕祥金融拨给的一千万大单活，可是裕祥给的一千多万也得跟着超级大单才能赚钱！ 这个超级主力操盘手实在是太狡猾了！ 太多疑了！ “分批进！” 袁森赶忙斗智斗勇，伪装成中小单，快速买进！ 转头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再有二十分钟就停盘休息了。 今天整个上证大盘持续低迷，如果十一点半之前没有上升迹象，那在中午休盘之后，下午极有可能会形成大跌态势。 “怎么还不上升啊？”郭芙蓉在旁边着急地说：“不行，你再往里加。我账户里还有钱的。” 袁森没有理会郭芙蓉的话，慢慢地平复着刚才的焦急心情，开始入静。 看着走势线走平，默默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刻超级大单的操盘手也一定在观察着走势，甚至比自己还要冷静。 是的…… 要冷静。 股票一直没有跌停，对方肯定在观察刚才季润芝出仓的一千万是否出尽！ 一定要耐心，要抓住对方的尾巴跟上去！ 这一刻，比的就是出手时机！ 千万不能让超级大单察觉自己！ 要是让对方发觉还有自己这么大条蚂蟥贴在身上，他绝对不会再吃进！ 最后五分钟。 最后三分钟。 二分钟…… 一分钟…… “赌一把！！” 袁森用极其诡异的急速操作，在两秒钟内就完成了多价位的五万股分级购入！ 只见股票在倾泻向下要跌停的那一瞬间，忽然涨了起来！ 十万大单下去之后，袁森敏锐地观察到显示屏上大单资金量在急剧上升，超级大单开始吃货了！！ 三十秒的时间！ 紧紧三十秒的时间反弹了两个百分点！ “便宜可不能全让他给占了！” 袁森再次展现神奇的操作，几秒钟内，以高于市场一个百分点的价格，直接分仓吃进二十万股！将上面积压的那些小单，全部吃掉！ 最后五秒钟，股票再次上升两个百分点。 变成负的百分之五。 “好神奇啊！为什么你买进的时候会上涨，我买进的时候它动都不动还会下跌啊？”郭芙蓉一脸钦佩地说。 “因为你还不是超级大单，如果给你五个亿的资金，像这么小只的股票，你想让它升，它就能升。”袁森说着，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压着郭芙蓉的身子。 于是，赶忙起来，一脸尴尬。 郭芙蓉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主动靠上来问：“可是，你也没有那么多钱啊，你就投了一千万而已啊！？” “那是因为，我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袁森说着，忍不住盯了一眼她的身子。 继而回味起刚才的感觉，便觉这丫头虽小，却还挺有货。 不过，他的目标可不是郭芙蓉，而是手握重权的季润芝。 来了裕祥，就是要报仇的。 刘淼虽然已经离婚，但是，袁森内心里很清楚，自己跟刘淼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离了婚怎么了？ 代价，她还是要付的！ 她不是想要嫁给郭启涛吗？ 那我就混进郭家的核心圈子里陪她玩！ “咚咚咚”办公室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郭芙蓉赶忙应声。 结果，门开之后，便见两个巡捕？ “怎么了？”郭芙蓉一脸不解。 巡捕却没有理会她，转头看向袁森，问：“你是袁森。” “对……” “刘斌认识吧？” “认识。” “那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了吧？”对方问。 “不知道。”袁森故作不知。 “还不知道？把人家腿打断了，就以为没事儿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能缓缓吗？我今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袁森目光一沉。 倘若被带走，下午就不能操盘了啊…… “你是哪个所的？我给你们所长打电话！”郭芙蓉拿出手机说：“实在不行，我让我爸给你们领导打电话！” “呵！有钱人的关系就是广啊？” 032 刘淼的坏 “这么有钱，又这么有关系，为什么还要伤人呢？”为首巡捕说：“行了，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知道你们是搞股票的，所以一直在外面等到十一点半休市才进来的。” “刘斌是谁啊？你真伤了他吗？”郭芙蓉很是担心地问。 袁森微微皱了皱眉头，“下午我可能过不来了，你会逐级加仓操作吗？” “不会啊……我我我，我不会操作的。”郭芙蓉一脸不好意思说。 袁森一听就头大了。 他知道超级大单下午会放量开吃，但是，如果这边不能持续跟上加单，那么盈利会最大化的缩小。 尤其让他不爽的是，他原本可以下午一开盘的时候，就让自己的老鼠仓插进去的。 可是，现在守着那么一大堆钱，却捞不着了。 要知道这支股票可是自己盯了很久的！ 就像是钓鱼一般，能钓上大鱼来的机会并不多！ 今天好不容易钓到一个超级大单买入，可是却跟不上了！ “你是在担心下午崩盘吗？”郭芙蓉问。 “崩盘的几率不大，但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我今天给你操作进两千万去。必然会涨百分之十以上。如果下午放量口一打开，就再杀进去。后期在大波浪上涨的时候，再逐级退仓收钱。” “我听不懂……”郭芙蓉有些着急了。 “我们也听不懂！你赶紧跟我们走！”对方不耐烦的说。 袁森听后，转头嘱咐郭芙蓉道：“如果明天我回不来，那你就找个高点全部卖出去。记住要分批卖！千万不能一次性卖！记住了吗？” “噢！我保证你明天就能回来！快的话，我晚上就让你出来！”郭芙蓉一脸担心地说。 可是袁森并不相信。 因为，哪怕郭芙蓉真心想救，季润芝那边也不会答应。 那个女人，恨不得自己坐牢才好吧？ ———— 袁森被带上车。 而后，许强的电话忽然打过来。 “我可以接电话吗？”袁森问。 “这会儿可以，待会去了局里，就关机上交。” 袁森听后，当即接起了电话。 “森哥，你被带走了？”许强问。 “嗯，怎么回事？不是安排你去处理了吗？”袁森问。 前些日子，许强说过要去帮自己找关系的。 “还不是刘斌！你这个舅子真特么恶心！花了个好钱呢！买通了不少关系，就是要对付你！尤其是医院那边，直接开了个重伤证明！说什么终身残疾！他纯粹就是放屁，他就是想讹你钱！”许强生气地说。 袁森怕被旁边的人听见，便将音量调小，问：“许强，我怎么感觉你这阵子有些懈怠啊？是觉得20万到手后，就不想玩了吗？” 袁森其实预料到刘斌会找自己算账，但是，他明明告知让许强去处理这些琐事，也知道许强这龙城恶少哪怕不能摆平这件事，也能给刘斌施加巨大的压力。 自己当年恶少的时候，也没少祸害人。 伤了人之后，家里有钱，交钱了事就行。 可是，现在的情况看来，许强压根就没怎么上心，更没有去尽力办事。 像是心生退意了。 “森哥，瞧你这话说的……呵。” 许强没料到袁森会如此直接，当即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若说心里话，他还真有这种想法。 但是，这种想法也是有原因的啊。 “给我个理由。”袁森问。 许强本身就是个混子，性格直来直去，也不喜欢打哑谜之类的。 见袁森如此态度，当即有些烦躁地说：“森哥，主要是我们都知道你跟刘淼离婚的事情了。原本你说会给我们五百万，可是，你现在都离婚了，你怎么跟人家郭启涛要钱啊？这，这有点儿不靠谱了吧？” 袁森听后，也觉得有理。 按理来说，两口子离婚，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事儿。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里面情况之复杂。 这里面不止是自己与刘淼的恩怨，还有莫小菲与郭启涛的恩怨。 同时，在这多角关系之中，还有最大的猎物——季润芝那个小妈。 所有的一切都纠缠在一起时，自己离婚，只是给自己寻求一个更好的进攻位置而已。 可是这些东西，却不能对许强统统告知。 “虽然我跟刘淼离婚了，可是，你看现在我们不是仍旧在纠缠不清吗？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怎么做。钱的问题，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能告诉我，下一步你要做什么吗？你这样整得我心里没谱，也不敢放开手的干啊……”许强感觉头都大了。 “你想要钱，就按我吩咐你的那些事情去做就好。别的，我都不会回答你。” “……”许强听后，当即沉默了。 最后，做出决定说：“行，我知道了！其实，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暗中做着，尤其是季润芝这边，我们已经搞到了一些关于她的私密事情了！” “哦？你确定！？” “当然确定，只不过季总那边也跟我有联系，上次交代的事情也一直没回复。但是，人家也给我好几万，所以，权衡之后，我就一直没跟你说她的秘密。” “行了，把手机关机吧！到了！”前面的巡捕忽然说。 旁边的巡捕听见后，不由分说便将手机抽过去关了机。 “看什么看？下车！”对方毫不客气地说。 ———— 袁森一下午的时间都被关着，没一点儿动静。 不知道股票的情况，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就像是被隔离起来，故意向他施压一般。 可袁森从来都不在乎这种东西，多年的历练让他更喜欢这种平静。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时间。 急也没用。 闭目养神。 晚上七点，门忽然开了。 但是，站在门口的，却是刘淼。 “进去吧。”巡捕指着桌子旁边的凳子对刘淼说。 刘淼挽了挽耳边的发丝便走了进去。模样倒是比离婚前更漂亮了。显然，这段时间没少滋润。 只是微微上翘的嘴角，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像是小算盘得逞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袁森微微蹙眉。 “先别说话。”办事巡捕拿出记录本，坐到两人中间位置，一脸公正的样子说：“咱们先以调解为主。刘淼作为刘斌的姐姐，在取得刘斌同意之后，参与本次调解。好了，说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刘淼一脸的冷漠，就像是从来不认识袁森一样，轻声吐出一句：“一百万。给我弟弟一百万，就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你觉得我有一百万吗？”袁森冷笑着问。 “你的老鼠仓里不是刚好一百万吗？”刘淼眼神微微一斜，“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袁森听后，忽然一惊！ 她怎么会知道？ 思付一番，他明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郭启涛。 只有郭启涛有裕祥金融那边的关系，也只有郭启涛会帮刘淼这个贱人做事。 “你关系怎么这么灵通？”袁森问。 “这个你不用管。就问你答不答应？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们就起诉你故意伤人。要知道重伤罪，可是会判很多年的。”刘淼目光之中透出一丝凉意。 在她眼中，袁森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在袁森上次拿出自己跟刘伟山出轨的证据时，她怀疑袁森知道了自己跟郭启涛的事情。 所以，前天跟郭启涛私会的时候，就表达了自己这种怀疑，让郭启涛暗中盯着袁森，说袁森可能知道他俩的事情了。 郭启涛原本就心虚，听了刘淼的话之后，自然是言听计从，开始暗地里找人盯着袁森。 袁森虽然不知道刘淼跟郭启涛商量了什么，但是，隐约知道这件事跟郭启涛脱不了干系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边还没出击的，对方竟然开始要将他的军了。 “刘淼，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弟弟还欠我五十万的高利贷呢。结果，你现在又张口一百万，你们这是想绝我的后路啊？”袁森说。 刘淼当即回道：“你以为光一百万这么简单吗？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就是——” 033 要定了他 “我们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离开裕祥金融！”刘淼盯着袁森说。 于她来说，袁森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虽然不能确定他手上有没有自己跟郭启涛的把柄，但是，倘若他有，后面将自己跟郭启涛的事情公布出去，那郭家肯定不让自己进门的！ 而且，跟郭启涛商量过后，郭启涛也是这个意见，让袁森赶紧滚蛋。不让他在裕祥待着，也不让他回信达投资。 让他离得远远的，决不能让这恶少坏了好事儿！ “给你们一百万，再断我的财路，呵……你们真可以啊。”袁森冷目盯着刘淼说。 刘淼丝毫不惧，嘴角勾起一道冷笑说：“我知道你能拿出钱来才这么说的，其实，我很希望你能入狱。但是，想到我弟弟也需要钱，所以，你还是乖乖交出钱来了事的好。” 袁森听后，便觉这女人自己之前真是小看她了。 “看什么看？你是不是想拿我跟刘伟山的事儿要挟我？”刘淼挑了挑眉问。 “不会。”袁森说。 因为当时签离婚协议的时候，刘淼加上了这条信息，如果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就得付给她一千万。 其实，即使不加这条，袁森也不会说。 因为说了之后，会影响她勾引郭启涛，更会影响她怀孕逼婚的计划。 这会儿莫小菲想离婚离不了，那就让刘淼在背后多“用力”。 旁边的巡捕见气氛停滞，便开口问：“袁森，你同意对方的意见吗？” “一百万我没有，我也不会离开裕祥金融，我很好奇……”袁森轻轻蹙眉，脸上恶少的痞气显露无疑，“刘淼，你为什么让我离开裕祥金融呢？” 刘淼听后，脸色微微有些紧张了。 她不知道袁森是知情者。 这会儿的她非常担心袁森知道自己跟郭启涛的事情，那可是他的好兄弟、好哥哥。 “我不想看你挣钱！”刘淼找了个借口说。 袁森不屑地一笑，更加确定这是她跟郭启涛合计的。 “行了，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和你弟弟，而且，我也不会离开裕祥。因为，压根就不是我伤的你弟弟。”袁森说着，转头看向办事巡捕说：“你们在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下就将我带过来，我后面是会投诉你们的。” “你真是个鸭子嘴！”刘淼恶狠狠地喷了他一句嘴硬之后，转头看向巡捕说：“就是他带人去我家打伤我弟弟的！还杀了我家的狗！我妈疼得好几天都没吃饭！” “刘小姐不要急，”巡捕明显是照顾她的，微笑说：“现在路上都有监控，这些都很好查证的。不过，我看袁森这态度，我们还是直接转刑事案件处理吧？” “可以转，我完全同意。”袁森一脸不在意的仰躺在座椅上说。 内心之中也早已确定好怎么做了。 这些肯定是要花钱摆平的，但是，钱不可能花在他们姐弟身上，而是要花在许强身上。 许强有关系，也会找人来背锅，这都是之前当恶少时期惯用的伎俩。 “你给我等着，我绝对要你好看！”刘淼死瞪他一眼之后，直接站起来走了出去！ 看着刘淼离去的背影，袁森第一次感觉到——女人狠起来竟能如此之狠。 自己是她前夫暂且不提，可她毕竟是梦梦的亲生母亲啊！ 将我往绝路上逼，难道她就不担心梦梦吗？不担心女儿没爸爸照顾吗？ 想到这些，袁森对她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 龙城第一医院。 特护病房门口，季润芝一脸冷色。 “哎呀…小妈，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嘛……”郭芙蓉一脸焦急地讨好说。 而郭启涛则贼眉鼠眼的瞟过来瞟过去，最后，故作为难地说：“哎呀，把人家的腿都打断了，这个是非常恶劣的啊！虽然我跟袁森是好哥们儿，可咱裕祥金融也不能要这样的人啊！危险，太危险了！” 郭芙蓉当即反驳说：“袁森不是这种人好吧！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而且，小妈！”郭芙蓉转过身来，轻轻挽住季润芝的胳膊，继续讨好说：“你上午的时候说了，如果今天那只股票涨停的话，你就同意袁森留下的啊！今天那只股票真的涨停了啊！你不能食言的啊！” “这是两码事……”季润芝明显也不想让袁森继续待在裕祥。 一是因为他老婆跟郭启涛关系复杂，担心他知道实情之后，那暴烈的性格会伤害到郭家人；二来，则是通过今天的那只股票，她感觉这个袁森太恐怖、太可怕了。 他竟然将股票市场研究的那么透彻，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恶少能做出来的成绩。 今天一天的时间，郭芙蓉投进去四千多万，从几近跌停到涨停，一天就赚了好几百万呢！ 这简直比天才还要天才，这种人留在裕祥金融的话，业绩那么出色，不给他晋升是很难的！可是，一旦他到了高位，起了谋反之心的话，裕祥金融必然会血赔一场。 “故意伤人，致人残疾，那是要入刑事的！还会进档案的！如果这种人进了公司，其他人肯定会不高兴！”季润芝反驳说。 郭芙蓉听后，也不奉承了，当即甩开季润芝的手，一脸不乐意说： “小妈！哥！你们不要当我是傻子好不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你们这么排斥袁森，尤其是哥哥，你不是说袁森是你的好哥们吗？为什么对自己的朋友这么不友好！？要知道，袁森都离婚了，他现在自己带着一个女儿，连房子和车都没有，这个时候哥哥你应该帮助他才对，结果你们竟然这么绝情，你们这么做很不好，很坏的！” 季润芝见状，当即转过身子不说话了。 而郭启涛看了看里面躺着的父亲，转过头再次一脸尴尬地说：“芙蓉，你刚才没听见咱爸怎么说吗？他让咱小妈定夺，既然咱小妈都说了让他走人，你冲我发脾气也没用的啊……” “行，行行行！我不求你们了！”郭芙蓉说着，当即转身疾步离开！ “芙蓉！你要去哪儿！？”季润芝赶忙喊住她！ 郭芙蓉停住身子，但是没有转身，眼神之中透着一股之前所没有的坚定，说： “自从我大学毕业来裕祥参加工作之后，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说我是个扶不起的女阿斗！但是，今天，因为袁森，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所存在的差距，也是因为袁森，我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她说着，慢慢转头看向小妈季润芝，“你是我的小妈，你也是咱们裕祥的女老大，我作为女儿和下属，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在袁森的事情上，谁说了都不算！就是我爸不让我要他，我也要他！” 话毕，含着泪便小跑着离开。 看到那倩影跳动着离开，季润芝当即捂住了额头，“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哎呀，就是说啊……怎么就……”郭启涛附和着说。 季润芝听后，斜了他一眼，想到他跟袁森老婆那些事儿，她的眼中是说不尽的反感！ “你，小妈你别这么看我好不好？”郭启涛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刘淼最近还有联系吗？”季润芝冷声问。 “没有！没有了没有了！”郭启涛赶忙摆手说。 可是，内心之中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啊！ 说实话，当他得知刘淼离婚之后，就对刘淼没什么兴趣了。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刘淼竟然那么难缠。 他这辈子玩的女人真不少，但是，从来没见过那么难缠的女人。关键是，她缠起人来，还…还挺让人痒痒…… 不是那种将人缠烦的那种，而是，让人感觉越来越舒服的那种。 “你最好长点儿心，袁森可不是个冤大头！如果让他知道了你跟刘淼的事情，他绝对会吃了你俩！”季润芝冷声教育说。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袁森真正想“吃”的人其实是她。 “知道了知道了！我绝对会处理好的！”郭启涛苦笑说。 当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走廊的消防门一侧，莫小菲正贴在门边听着这一切。 感觉他们已经聊完之后，便轻轻踮着脚尖下楼去照顾梦梦去了。 这会儿，她还会不敢跟郭启涛碰面。 若是碰了面，肯定会撕上一场。 想到这些，脑海中不禁又想起那个雨夜在车里跟袁森发生的那场“大战”，脸不自觉地便晕红了一块儿。 ———— 局里。 夜里十点半。 审讯室的门“咔嚓”一声。 袁森当即睁了铮眼，见巡捕进来后，也没说话。 “看什么看，起来吧！”对方说。 “去哪儿？”袁森挑眉问。 034 单纯的她 “去哪儿？”袁森问。 “出去签字！”对方说完，将手机直接扔到桌子上，转身便走了。 袁森有些摸不着头绪，拿起手机一边开机一边往外走。 刚走到办事小厅，便看见郭芙蓉正在跟巡捕聊着什么。 袁森认识那个巡捕，那是刚才给自己做调解的。 “快签字吧！”郭芙蓉一脸高兴地跑过来，拉过他的胳膊说：“快点！你没事儿了！” “什么情况？”袁森一脸不解。 “不就一百万吗？我给他们了！但是，他们让你离开裕祥金融，我不同意，他们就又加了30万。我也给他们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钱能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袁森听后，脸当即就拉下来问：“你给他们钱了？” “给了！”巡捕指了指桌上的调解书说：“赶紧签字吧！” 袁森听后，直接按住那调解书说：“我不同意！我不同意给他们钱！” 巡捕见他如此态度，当即就火了，冷目盯着他说：“你当这是搞买卖，做交易吗？对方已经收了你的钱，也在上面签了字，你这会儿犯什么病？想搞事情啊？赶紧签字！” “钱已经给了，不能退的啦！”郭芙蓉笑着说：“你别激动，钱是我出的，也不让你还。你知道你今天给我挣了多少钱吗？接近四百万呢！真是不可思议！” “够了！！”袁森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自己明确告诉刘淼不可能给她钱，更不可能让她得逞！ 自己都已经想好，他们这边不会一直关着自己，而且许强也已经去做工作了。 到时候，会花钱找人来摆平，但绝对不是送钱给那个王八蛋！ 结果，未曾想郭芙蓉竟然跑到这里来给他们一百三十万！ 刘斌的腿是会恢复的，而且根本不会留下残疾！ 打了他一顿，给他一百三十万！ 这绝对能让他乐上天去！！ “你，你怎么了……我，我真的不用你还的。”郭芙蓉弱弱的说。 原本以为自己花钱，他会高兴。没想到竟会如此生气。 要知道，今晚她不仅是花钱，还找了好多关系人才能这么顺利的。 “我让你管我的事情了吗？你，你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吗？你给他们钱，就是我认输、我认罪，就成了我的不是了！这根本就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袁森真的火了。 自己的女儿腿也断了，但是刘淼家的人是怎么做的！？ 别说一百三十万，他们当天晚上那小医院的钱都没有支付！！ 想到女儿坐轮椅的样子，想到正骨时疼得哇哇直叫的样子，袁森简直想宰了刘淼那家子人！ 现在却让他们白捡了一百三十万！？ 就刘斌那逼样的，给他十年时间也挣不来一百三十万！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我有点儿害怕……” 郭芙蓉是真的小胆。 看到到袁森气得眼眶发红，她是真的害怕。 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特别蠢的事情似的。 “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的！你这是想要给我惊喜吗？啊！？”袁森生气地说。 “你签不签字？不签字就进里面待着去！”旁边的巡捕有些看不过眼的说。 袁森刚想要回话的时候，手机“嗡嗡嗡”的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莫小菲。 再看看眼前的郭芙蓉，便转身去角落里接起了电话。 “你电话可打通了！出来了？”莫小菲问。 “找我什么事？”袁森在气头上，声音冷得很。 “郭芙蓉把你救出来的吧？” “嗯……” “怎么听着这么不开心啊？要知道，郭芙蓉今晚为了你都跟季润芝、郭启涛闹掰了呢。”莫小菲说。 “什么？”袁森不解。 “季润芝和郭启涛都不想让你在裕祥金融干了，想利用你打断人家腿的事儿赶你走人。但是，郭芙蓉很在乎你，不仅说要救你，还表明态度说，不管谁反对她都会将你留下。所以，现在你要是想要留在裕祥，只能抱紧郭芙蓉这根大腿了。”莫小菲分析说。 “……”袁森听后，没有做声。 转过头，看到郭芙蓉跟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头扣着指甲，脸上还委屈兮兮的。 很难想象，如此状态的一个人，竟然是个百万千万都不放在心上的富二代女孩。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莫小菲问。 “听见了。” “那你可一定要注意了。我能感觉出来，季润芝和郭启涛都很担心你知道刘淼出轨郭启涛的事儿，更担心你会报复他们。所以，你最近最好是做一些掩饰工作。然后，因为咱俩那晚的事儿，裕祥金融那边我已经说不上什么话了，你若想留下，就只能去跟郭芙蓉靠近。” “我知道了。梦梦怎么样？”袁森关心地问。 “腿还会疼，不过梦梦挺坚强的，随你。”莫小菲笑着说。 “辛苦你了。”袁森一改冷面，很是温柔地说。 温柔的话，总是让人感觉不一样。 莫小菲听到那温柔而低沉的话语时，心竟随着那话音不由自主紧了一下。 “你离婚的事情，不要太急，刘淼那个女人我还是挺了解的，她会不遗余力向郭启涛施压，只要时机一到，相信还是能成功离婚的。”袁森说。 “你能把我亲子鉴定的事情解决好，我已经很感谢你了。至于离婚的事情，实在不行我就净身出户。”莫小菲说着，眼神便落寞了下去。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个满目虚荣的女人。 可如今，不知为何，对那些财富忽然都失去了概念。 “付出那么多青春，怎么能净身出户？你别急，要有耐心。” “知道了。我先挂了。”莫小菲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她，坐在床边，看着白色的窗纱被城市的霓虹映着，感到一丝秋叶的凉意时，便起身关窗。 关窗时，忍不住看向夜色的龙城。 曾经，她讨厌夜色。 如今，她喜欢这夜色，更喜欢下雨的夜。 只是，想到自己是郭启涛的女人，眼神之中又泛上阵阵的迷茫。 ———— 袁森挂断电话之后，转身慢慢走了回去。 走到桌前，微微俯身拿起笔在调解书上签下了名字。 而后，转身看着仍旧低着头的郭芙蓉，说：“走吧……” 听到袁森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一些，郭芙蓉慢慢抬头，迎上那张俊脸时，心忽的一缩，眼睛也控制不住地睁大。 袁森看到她这一惊一乍的状态，本能地蹙了蹙眉毛，问：“发什么楞呢？” “哦！”郭芙蓉仍旧是瞪直了眼问：“你，怎么忽然就…就不生气了？” “……”袁森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也不想回答。 转身便走了出去。 夜风微凉，看见远处那辆红色保时捷，便知道是郭芙蓉的车。 车灯一闪之后，郭芙蓉小碎步下了台阶，边下边讨好说：“快走快走，我给你当司机。” 袁森感觉郭芙蓉是真的单纯。 可自己，不喜欢她的单纯。 反而希望她能坏一点儿。 因为，伤害这么单纯的女孩，总觉得有种负罪感。 上了车。 郭芙蓉系好安全带便问：“去哪儿？” 袁森看了看手表，已经夜里十点半多了。 如果早一点儿的话，他会选择去医院。 这一周的时间，他都是待在医院陪女儿的。而那个出租屋，已经被刘淼砸得稀碎。原本那些能用能穿的，也被刘淼全毁了。 “帮我找个宾馆吧。”袁森说。 “你不回家的吗？”郭芙蓉问，而后，眼睛忽然闪了一下，笑着说：“我差点忘了，你离婚了哈！你没家了！” 袁森听到她说自己没家了，内心不免微微一陷，眉目里露出一丝恶少的轻蔑，“怎么？觉得很有意思？” “不是不是！”郭芙蓉立刻发现自己说的话像是在取笑人，赶忙更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我，我说话就是不经过大脑！离婚的男人是个宝，我是这个意思！我捡到宝了！呵呵，呵呵呵呵。” 看着郭芙蓉那故意掩饰的假笑，袁森直接躺倒椅背上闭了眼睛，“开车。” “我没骗你，你真的是个宝。还是特神奇的宝贝。” 郭芙蓉说着，踩上油门便开了出去。 在路上，偶然几次红绿灯的时候，还忍不住转头看向袁森的侧颜。 有棱有角又刚毅…… 心想，一定要好好巴结这个男人，然后让他帮着自己改变女阿斗的命运！ ———— “到了！”郭芙蓉一脚刹车说。 袁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问：“这是哪儿？” 035 她的秘密 “这是哪儿？” 袁森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楼和精致的院门，感觉像是别墅，却又比别墅美得多。 有点儿像是德城建筑，整体简洁干净，虽是晚上，但是依旧能看到那洁白的大理石墙面和德式风格的窗户。 “这是我家呀！不过之前我一直没来住，因为一个人住太大、太冷清了！”郭芙蓉说着，便走到前面掏出钥匙。 门是电动的，按下键之后便慢慢开启。 袁森微微一嗅，便感觉到扑鼻的花香。 “这里我一直安排着保姆打理，平时若是有朋友来龙城，我就把他们安排在这里。你放心，这里客卧很多，而且比五星级酒店都干净！快进来吧！”郭芙蓉站在门口，一脸开心地笑着邀请。 “……”袁森站在车边没有动。 若是按他之前的脾气，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说郭芙蓉一顿。 自己叫的是宾馆，将他带到她家里来算什么事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对季润芝那女人下手？ 可是，想到莫小菲的交代，想要继续留在裕祥还必须抱紧郭芙蓉这根大腿。 所以此刻看着郭芙蓉那天真无邪敞开大门的样子，真是左右为难，郁闷的不行。 “哎呀，你是不是害羞啊？你现在不是离婚了嘛！没事的，快点！快走快走！你进来后，我跟你说个秘密！”郭芙蓉拉着他胳膊说。 “什么秘密？” “我嫂子的秘密！”郭芙蓉一脸秘密的样子。 “莫小菲有什么秘密？”袁森问。心中想，她不可能知道那晚上跟她嫂子在一起的男人是我吧？ “你快进来说！”郭芙蓉又使了使劲。 袁森为了想听这个秘密，便跟她走进了院门。 进了正屋，客厅很大。 四处装潢没有想象的那么精致和奢华，反而透着一种让人温馨的轻奢感觉。 透过这种风格，能感觉到郭芙蓉是个简单而又干净的女人。 她，真的跟别个女人不一样。 若是换了刘淼，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肯定会装修成个奢华的宫殿。 “来，喝杯水！这么晚了，就不给你喝咖啡了。”郭芙蓉乖巧地递上一杯水。 袁森单手结果杯子，喝了一口后，放下水杯，开口问：“你嫂子有什么秘密？” “我说了你能保密吗？”郭芙蓉坐到他对面的小板凳上，双手捧着杯子如同个小姑娘似的问。 “快说。”袁森催促道。 “这个怎么说呢？”郭芙蓉皱起眉头，“其实，我是不相信我嫂子会出轨的。我对我嫂子太了解了。可是，我哥我也了解，说的一板一眼的，跟真事儿似的。” 果然是这件事…… 袁森听后，故作不知问：“你嫂子跟谁出轨了？” “不知道啊！她不说。”郭芙蓉说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呵，”袁森冷笑一声，“你嫂子跟你哥的事儿，你操什么心啊？” “我跟我嫂子的感情特别好的，她可照顾我了！所以，这会儿我就特想帮她。” “帮她做什么？离婚吗？”袁森问。 “怎么可能帮她离婚啊！？我可舍不得我嫂子！你知道吗？她现在都躲着我哥的，我哥气得都想杀了她解恨，我小妈知道后，就让我嫂子去医院、去我爸那躲着。可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啊！” “那你想怎样？” “我想让她搬到这里来，跟我一起住。医院那边二十四小时有护工照顾着，icu她也进不去，在那儿干什么？然后……”郭芙蓉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你也可以留下来一起住。” “我不可能留下来。”袁森果断地说。 自己跟莫小菲发生过关系，若是一起住在这里岂不是会尴尬死？ 而且，自己也不想跟郭芙蓉住在一起，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郭芙蓉太“热情”了。 这种热情里面，还有一种近似于男女之前的另类热情。 “你不留下来吗？这里地段非常好的！离单位很近，周边各种方便，比你出去租房子可实惠多了！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可以让她一起过来啊！我无所谓的，我喜欢热闹，感觉这里人越多越好呢！”郭芙蓉无比天真的说。 “我说了，不可能。”袁森说着，往后一躺说：“如果不是时间太晚，今晚我都不会留下。” “真的假的？”郭芙蓉挑眉噘嘴说：“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你就不正常。正常男人可不会像你这样。”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若是在这里住下，绝对会传出去。你一黄花大闺女，也不知道保护保护自己的名声。跟个离了婚的男人共处一室……就不怕被别人知道？” “离婚怎么了！我又不嫌弃……”郭芙蓉说着，站起身就走了，“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 “你还没告诉我睡哪个房间呢。”袁森站起来说。 “二楼的房间你随便选。”郭芙蓉说着，便上了楼。 袁森回到房间之后，给许强打了个电话。 告知许强自己出来之后，便问：“你说你知道了季润芝的秘密，是什么秘密？” 许强略带犹豫地说：“这是我内部人搜的季润芝的车牌号，然后又从大数据库里面花了高价获取了她的路线图。然后，发现季润芝隔上一段时间便会去南郊的一个地方。但是，地图上这个地方非常隐秘，我去了之后也没找到具体位置。” “你们没有跟上去调查调查？”袁森问。 “一直跟着，但是，季润芝隔上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去一次，而且道路监控上的照片显示，都是她自己开车去的。” “自己开车？” “对啊……没人知道季润芝会开车的！这就有很大的猫腻了。”许强说。 “你继续跟踪好她，知道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袁森说。 “行，没问题。”许强说。 挂断电话，攥着手机。 袁森愈发觉得季润芝这个女人问题绝对不小。 若是抓住她把柄，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 第二天。 郭芙蓉开着车跟个小司机似的，主动载着袁森上班。 来到裕祥之后，直接让后勤在她办公室里面按了一张桌子，配上三台电脑方便袁森操盘。 让袁森意想不到的是，她还让自己操作老鼠仓，不过，她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让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抬起头来。 袁森听着她那天真的话语，便觉得这种女孩实在是不适合尔虞我诈的资本圈子。 若是有朝一日，郭芙蓉知道我是头恶狼，怕是会后悔死今天对我的好了吧？ “你今天好好操盘，我出去办点事儿！”郭芙蓉一脸开心的说。 “你要去做什么？”袁森明显察觉到她的表情不正常。 郭芙蓉拎起包包，俏皮地扭了扭身子，抛了个媚眼说：“当然是去办让你高兴的事情喽！下午下班我来接你哈！” “不用，我下了班还有事。”袁森说。 他想着下午的时候，去找个住的地方。 现在手头上也有了点儿钱，完全可以住个比之前更好的地方。 “我是你领导好不好，你要听我话的！就这么说准了，下午下班我不来你可不准走！” 话毕，直接关上门走了。 ———— 当天傍晚，郭芙蓉满面笑意回来了。 袁森的操盘也比较成功，但是，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像昨天那么成功。虽有盈利，却也没那么多。 “辛苦啦！”郭芙蓉笑着说。 “不辛苦。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袁森说。 郭芙蓉怎么可能让他走，赶忙喊住说：“你去哪儿！？你女儿可在我家呢！” “什么？” “嘿嘿，昨儿给我嫂子打电话之后，我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会儿家里都做好饭了！赶紧走吧！一起回家！” “你简直就是疯了！”袁森当即控制不住了。 若果是让季润芝知道了，那自己的一切计划都完了！ 就算是季润芝不知道，郭启涛知道了也会发火，因为郭启涛非常在乎这个妹妹！ “你凶什么凶！这是在裕祥，我是你上司呢！”郭芙蓉瞪了瞪眼，“怎么？不听我话？不想干了？” “你……简直是……” “简直什么呀？哼！你快别说话了！”郭芙蓉走到袁森跟前，向前挺了挺胸，说：“有什么火回家发，但是，我保证你要是知道我今天办了什么事儿的话，绝对发不出火来！嘻嘻！” 036 她的改变 袁森还是坐上了郭芙蓉的车。 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车的。 他并不想坐，但是，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是忍了下来。 恰在此刻， 楼上的季润芝，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到两人驶离停车场之后，目光之中便泛起一丝精芒。 她非常担心袁森知道了自己被绿的事情，非常担心他会勾引少不经事的郭芙蓉。 袁森这个人少年老成，虽然才三十岁，但行事风格却跟个老江湖似的。 她不放心的转身回到桌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郭启涛，让他警告一下袁森。 可是，刚拨上号码，随即又挂掉。 感觉自己这么做，有点儿太过急躁了。 或许，袁森并不知情，或许他只是想跟着郭芙蓉发点儿财而已。 但是，一想到莫小菲那天甩出来的郭启涛与刘淼的不雅照片，便觉得世界上不可能有男人能受得了那种侮辱。 然后，拿起手机又给莫小菲打过去。 她知道莫小菲跟郭芙蓉的关系非常好，让莫小菲提醒一下郭芙蓉提防着点儿应该可以。 莫小菲那刻正好在家里布置晚餐，见到季润芝打来的电话，赶忙擦了手之后跑到厨房里面拉上了隔音门，“喂，小妈。” “在忙吗？”季润芝感觉她接电话的时间有点儿长。 “不忙。”莫小菲看着餐桌上一桌子的菜，有些心虚地说。 “我刚才看见郭芙蓉载着袁森下班，感觉这样很不妥当。你跟芙蓉关系好，作为嫂子你该点点她，让她跟袁森保持好距离。” “哦……”莫小菲有些缓不过神。 “小菲，你是知道实情的，虽然启涛做出了那么卑劣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为了这个家的大局考虑，能够忍一忍。我也相信启涛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有可能会犯的错误。家，是最重要的。”季润芝说。 虽然那些话有些违心，可是，她作为郭家的掌权人，只能这么说。 而莫小菲听到那句“所有男人都有可能会犯的错误”时，莫名的就感到一种压抑。 这是一个婆婆能说出口的话吗？ “小妈，我跟您说过了，我想要离婚。真的。我发自内心的想要离婚。”莫小菲说。 季润芝听后，陷入沉默，静思良久之后，口吻低沉地说：“你公公的脾气你也了解，他不会同意的。” “那我就等他死。”莫小菲说。 听莫小菲如此说的时候，季润芝很敏感地捕捉到了一种变化。 曾经的莫小菲不这样。 没有现在坚定，更没有现在坚决。 印象里的她，表面干练，实则心虚。 可如今，口吻竟如此决绝了。 “小菲，你变了……”季润芝说。 莫小菲听到后，手轻轻地摸着隔音门的玻璃，看着玻璃之中自己的模样，闷声自问，我变了吗？没变吧？ 可是，又觉得自己变了。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她回复说。 季润芝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低声问：“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男人？阿涛说的那个男人。” “没有。”她很果断地回答，可是，透过静音门玻璃的发射，明显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惶恐。 听到她如此果断的回答，季润芝便清楚——那晚她真的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也知道她绝不会承认，更不会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于是，以一家之主的口吻说：“小菲，你要知道你老公是郭启涛，你若是离了婚，你认为谁胆量敢娶你。”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直接插进了莫小菲的心脏。 纵然之前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从季润芝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力度。 郭启涛明确告知自己，想离婚的话会宰了自己。 如此一个狠厉的人，哪怕离婚之后都不会放过自己！ 除非…除非离开龙城。 想到郭启涛那模样，便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不可解脱的噩梦里。无助又无望。 “安安稳稳的好吗？听我的话，最近这段时间不要跟阿涛接触，我也会在后面多做做阿涛的工作。相信慢慢的，你们会和好如初的。” “……”莫小菲听后，已不想再说话。 “还有芙蓉那边，芙蓉有多单纯你是知道的，一定要让她远离袁森。” “知道了。”她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心情有些低落的坐到餐桌旁。 原本美味的菜肴，这刻一点儿都吃不下去了。 忽然， 外面驶来了一辆显眼的红色法拉利。 当看到袁森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低落的心情，忽然就变了模样。 于她来说这是一种即奇怪又难以形容的感觉。 ——人的心情竟然会因一张脸而瞬间改变。 “梦梦！梦梦！你爸爸回来了！快出来吧！”莫小菲赶忙去一楼卧室喊梦梦。 梦梦拄着一根小小的粉色拐杖，笑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爸爸、爸爸”的喊着。 袁森走进客厅，并没有好心情。 因为，他一点儿都不想住在这里。 看到梦梦后，当即上去扶住。 想抱起她来，又怕伤着她。 “轮椅呢？”他问。 “医生说不梦梦是骨裂，不是骨折，用拐杖方便做恢复性锻炼。挺好的。”莫小菲笑着说。 “是吗？”袁森看向莫小菲，迎上她那双眸子时，便想到了雨夜车中那一幕幕，愈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发生过关系的人，哪怕脸上表现得淡然，内心之中却会止不住地泛起波澜。 “你看！我们这些人住在这里多好啊！”郭芙蓉笑着说。 袁森一听，当即表态说：“我过来是接女儿的，不是来住下的。” “还是住下吧……”莫小菲忽然开口说。 袁森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她当即微笑说：“今天芙蓉带着你女儿办理了旁边那家小学的入学手续。你知道进那家小学有多难吗？要不是芙蓉这个房子，梦梦可进不去呢。” 袁森一听，当即不知如何说了。 在他眼中，梦梦是最重要的！而教育则是当父母最看重的！ 尤其在龙城，上学太难了。 这种贵族地段的好学校更是难上加难。 当初，苏晴为了让孩子上小学，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而郭芙蓉竟然不声不响地办了如此一件大事。 其中，肯定没少花钱打点。 “爸爸，我想住在这里，这里好漂亮好漂亮！你来我的房间看看！好多娃娃！好多漂亮的娃娃！”梦梦拽着袁森的衣服说。 “去看看呗！都是我给梦梦买的哦！”郭芙蓉笑着说。 袁森听后，略感无奈地陪着梦梦去了卧室。 而旁边的莫小菲看到郭芙蓉那灿烂的微笑，自己脸上的微笑却不由自主地慢慢落了下去。年轻真好。 想到季润芝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再看看袁森陪着女儿走进卧室的背影，莫小菲便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把自己的女儿也接过来一起住。 可是，却也明白郭启涛的为人，绝不会放女儿到自己身边来。 想到自己的女儿，她的心情再次低落下来。 ———— 好菜自然要配好酒。 可是，郭芙蓉的酒量偏偏太差劲。 梦梦九点睡觉之后，郭芙蓉撑了半个小时，便摆着手说不行了。 刚站起来，扑通一声就跌倒在地。 两人赶忙扶起她来，去了卧室躺下。 “她没事吧？”袁森问。 毕竟，莫小菲跟她生活多年，知道情况。 莫小菲脸色微微泛红，说：“不碍事的，芙蓉就是个孩子，别看她喝成这样，第二天保证又活蹦乱跳的。” “你呢？感觉你酒量很大。”袁森说。 “以前又不是没一起喝过。”莫小菲笑着转身走向门外。 袁森笑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喝过是喝过，可从来没见你醉过。那时候还喊你嫂子，也不好跟你喝太多。” “怎么？要比一比酒量吗？”莫小菲问。 “感觉喝不过你。”袁森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莫小菲像是非要试一试一般。 袁森已经喝了不少，走到餐厅处，扶着餐椅背说：“改天再试吧……今天都喝不少了。” “我想喝……”莫小菲用一种非常不同的眼神看着他说：“很想很想。” 袁森迎上她的眼神，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从她的眼神里，袁森感受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但是，却又不敢去肯定那种情感是否是男女之情。或许，只是因为她没有成功离婚，而生出来的一种幽怨之情。 于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你不担心我们喝醉酒后会发生点儿什么吗？” “呵…会吗？” 莫小菲说着，嘴角扯着一丝笑，只是分不清是苦笑还是醉笑，而后，似是害羞般微微低了低头，手指甲轻轻地磨着餐椅背的实木，幽声说： “讲真的，我真希望自己会勾引人……” 话毕，慢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037 无法定性 迎上莫小菲的眼神，袁森清楚了。 他清楚莫小菲是动了心。 于是，慢慢坐到座位上，拿起旁边的红酒倒进杯中，晃着酒杯，盯着杯中荡漾的酒说：“你今天有点儿不一样。” “刚才季润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说我变了，还说……”莫小菲说着，目光已经移不开眼前的男人，“还说我爱上了你。” 袁森听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抬了抬眼皮，看着莫小菲那略显迷离的眼神，说：“你很清楚，我的目标不是你。” 莫小菲听后，便觉心中一塞，嘴角的笑都有些僵硬了。 “我知道你的目标是季润芝了。所以，季润芝吩咐我去找郭芙蓉谈心，我没去。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爱上郭芙蓉这种女人。”莫小菲说：“也不会爱上我这种。” “你醉了。”袁森说着，干掉了杯中的红酒。 “你喜欢季润芝……”莫小菲往后一躺说。 袁森看到她穿着的黑色吊带里，隐隐透着白皙。 “你错了。”袁森直勾勾地看着她，感觉身上火烧火燎，但目光仍旧有些冰冷，“我只是目标比较明确罢了。” “呵，你当我是傻子吗？”莫小菲自嘲一般地说：“那天晚上，你在四方饭店第一次见季润芝的晚上，我看到你站在门外大厅下面了。我还注意到了你的眼神。那眼神很不一样。占有欲很浓。” “我先睡了。”袁森站起来便要走。 “袁森。”莫小菲喊住他问：“你对我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感情。” 袁森转头看着她那充满诱惑的身段，双手插进口袋里，痞味很浓的丢了句：“吃了药的话，会有那么一点儿。” 话毕，转身便去了卧室。 餐厅里，瞬间冷清下来。 桌上的狼藉，像极了莫小菲的心情。 她忽然有点儿恨袁森了。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打电话给郭启涛，她或许还不用如此狼狈。 可是，现在竟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想到这里，她倒上一杯酒后，一饮而尽。 “呼……”她轻轻呼出一口酒气。 看着桌上的剩菜剩饭，便想到自己以后可能跟这些菜一样，变成个剩女了。 于是，倒上一杯，又干了。 两杯红酒下肚，心思便愈发凌乱。 凌乱之中，倒上一杯，再次干掉。 看着桌对面袁森的酒杯，想到他那张坏脸，愈发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他离婚离得那么轻松，自己就要备受煎熬？ 凭什么那天晚上他发泄快活完之后，却让我东躲高原地的？！ 不公平！ 他，他总要付出点儿什么的！ 想定后，当即站起来，穿着吊带睡裙，跌跌撞撞地去了他的卧室。 —— 卧室门被推开的瞬间，袁森本能的坐了起来。 不等他看清的，莫小菲已经关上门后，爬上了床。 借着微光看清她脸之后，当即问：“你知道这是在哪儿吗？你就不怕让她发现咱俩的事儿？！” 莫小菲跟小猫捕食似的将他按倒在床，居高临下，说：“不公平……” “什么？”袁森问。 “凭什么？凭什么你离婚之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找谁就找谁？啊？” “……”袁森看着她那醉醺醺的样子，不说话了。 莫小菲见他不理会自己，酒劲便又上来了。 身子下探几分，盯着他说：“我现在想通了，我要改变，必须改变。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要努力去争取！” 袁森听后，直截了当地说：“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就别费心了。” “我没说要得到你……”她当即坐起身来，将肩带往旁边轻轻一拨，“……我只是想换种生活方式、想大胆一点而已。” 袁森听后，嘴角微微一抽，邪笑一声，“你不后悔？我这人可是没心没肺不负责。” 袁森说的是心里话，被刘淼伤过之后，他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之类。 “不后悔！我豁出去了！”莫小菲说。 ———— 第二天早上，袁森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起床时，身子稍微有些酸。 很多男人都有这样一种经验，喝酒之后，时间总是太长。 打了个哈欠后，在房间内的洗手间里洗了个澡，出来穿上衣服后，便走出卧室。 客厅里，郭芙蓉正跟女儿梦梦吵吵闹闹地玩耍。转头看到另一边的大餐桌上空着几个盘子，便知她们都吃过了。 “八点多了，梦梦去叫你爸爸起床吧！要不然要迟到了。”郭芙蓉说。 “爸爸！起——”梦梦刚转身，便看到了袁森，而后灿烂一笑说：“爸爸已经起床了。” “嫂子！袁森起来了，有他的早餐吗？”郭芙蓉冲着厨房里面大声问。 “有的。” 莫小菲说着，拉开厨房的静音门，从里面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嫂子，你是不是伤着了，走起路来怎么怪怪的？”郭芙蓉好奇地凑过去问。 莫小菲听后，脸刷一下就红了，看了一眼袁森之后，更红了。 袁森也没那么自然，走到餐桌前，坐下后没有说话。 “我没伤着，我就是喝酒之后脸过敏。”莫小菲说着，禁不住看了一眼袁森，见他状态还好，便放下心来。 其实，内心里更希望他昨晚喝断片儿，什么都忘了。 可想到昨晚那状态，便知道不是断片儿的人能做到的。 “我没说你脸，我说你的腰和跨，怎么跟不会走路了似的？”郭芙蓉又说。 莫小菲一听，臊得当即转过身去，说了句“没事儿”后，调整步态，忍着不适进了厨房。 刷碗的时候，心里那感觉，真是…… 真是又气、又痒、又疼、又乱想…… 洗完碗筷，回过头。 发现郭芙蓉去换衣服，而袁森还在细嚼慢咽。 走出去后，袁森慢慢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眼神之中深意满满。 他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 感觉跟她现在的关系，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也无法定性了。 莫小菲转头看了一眼楼梯，见郭芙蓉没下来，便凑过去说： “跟你说个正事儿，季润芝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既然她心里那么在乎，你就不要跟郭芙蓉靠那么近了，免得季润芝将郭启涛跟你老婆的事情告诉芙蓉。那样的话，郭芙蓉肯定会离开你，你也甭想在裕祥待下去了。” “我有分寸的。”袁森说着，见郭芙蓉下来之后，便说：“今天我自己去单位，你就别送我了。” “不可以！”郭芙蓉听后，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不过，过几天我就可以不送你了！今天不行！” 郭芙蓉说着，生怕袁森跑了，直接挎住他的胳膊，冲着沙发上的梦梦摆手说：“梦梦，跟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爸爸再见！”梦梦笑着摆手说。 “等阿姨下班给你买好吃的哈！么么哒！”郭芙蓉翘起一条小腿送了个飞吻。 “耶！！”梦梦高兴地手舞足蹈。 “脚还没好，别乱动。”袁森一脸担心地说。 “知道了啦……嘿嘿！”梦梦笑着见两人出去后，转头看向莫小菲，见她有些失神时，好奇地问：“小菲阿姨，你怎么了？” “我没事。”莫小菲看到郭芙蓉挽着袁森的胳膊时，心里便觉不太舒服，感觉他俩走得确实太近了。 当然，这不是吃醋， 自己根本就没有吃醋的身份和资格。 “等阿姨忙完，阿姨带你再去医院看看腿哈。”莫小菲说着，便端着袁森的餐具去了厨房。 其实，去医院并不只是给梦梦看腿那么简单。 她还想去见见公公郭焕民。 她想：“不能再拖了……今天去趟医院，趁着公公还没有死，将郭启涛在外鬼混的那些东西给他看看。虽然会惹他生气，对他病情不利，可是，必须要看看他的态度。也要让他知道我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 龙城第一医院。 妇幼保健科。 刘淼拿着化验单走进去，递给女医生后，心急地问：“你快看看，快看看，我这是不是怀孕了？” 女医生瞅了瞅化验单，又拿过病历表，皱了皱眉毛说：“我看你病历上填的离异，那这个孩子你想药流呢？还是等三个月以后人流？” “我才不流呢！哈哈！终于怀孕了！”刘淼一把抓过化验单高兴地说。 女医生见状，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行了，我走了！”刘淼说着，当即转身离开。 但是，她只是离开了妇幼保健科，而没有离开医院。 从妇幼保健科出来后，便径直去了最豪华的病房楼。 坐上电梯，直接去了icu。 从电梯里出来之后，鬼鬼祟祟地顺着走廊走了一趟，还特别盯了一眼vip8房间。 那天从郭启涛嘴里套出话来，这医院有他父亲的股份，所以，他父亲住着vip监护室里最好的一个房间，vip8。 确定了房间之后，便一个转身进了消防楼梯内，从包里翻找出自己跟郭启涛在一起的照片。 看着那些照片，再看看自己的孕检单，心里一横！ 要想跟郭启涛在一起，肯定得翻过重重大山！ 他父亲郭焕民就是其中一座！ 既然怀孕成功，那就从这座大山开始翻！ 拿好之后，当即转身迈了出去。 “刘淼？” “莫…莫小菲？” 038 刘淼出击 刘淼一进走廊就碰上了莫小菲！ 然后，两眼瞪得一样大！ 莫小菲还算比较冷静，但是，脑海中想到昨晚跟她前夫袁森的种种，便觉恍惚。 故作镇定地去挽耳边头发时，瞄见了刘淼手中的孕检单子和厚厚一沓照片。 那些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孕检自己也做过，那些证据照片更是比她手中的还要多。 刘淼反应过来后，嗖一下藏到身后，“你，你你你看什么？” 莫小菲没有说话。 大脑飞速旋转！ 这个刘淼怀孕了？ 怀了那个刘伟山的孩子…… 然后，假装怀了郭启涛的孩子，拿着这些证据来到这里，自然就是要找公公郭焕民，以腹中孩子相威胁了。 知道郭启涛并不是真心要娶她，也自知不是季润芝的对手，所以，直接来到这里找公公郭焕民了！？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但是，更让她感受深刻的是——自己作为女人的一种悲哀！ 小三都怀孕跑到公公这里逼婚了，而自己却如此无用。 虽然她想离婚，但是，这绝对不是她想看到的方式。 可是，更让她感到无力的是，面对如此一个小三，此刻竟连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不想骂，而是骂不过来。 郭启涛的女人太多太多了…… 若是骂，三天三夜都不够。 “你手里拿着什么？”莫小菲故作不知地问。 “要你管！”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小菲又问。 “我，我找我亲戚！”刘淼说着，情绪也慢慢镇定了下来。但是，仍旧是心虚的。 莫小菲听后，便觉得要改变策略了。 原本想来找公公摊牌郭启涛的种种恶行，既然刘淼主动来了，自己就不用说了。 没有比小三找上家门，更让父母头痛的了。 只是，虽然自己不用给公公看照片，但是，却要让公公感受到自己离婚的心。 看了看刘淼那心虚的表情，便觉得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希望你是真来找自己亲戚的。” 话毕，跟她擦肩而过，走出了消防门，转身向公公的病房走去。 —— “吱”的一声，她推开了病房门。 在推开的一刹那，她感觉特别的无力。 护工刘妈过来，递上口罩。 她带上口罩之后，慢慢走到公公郭焕民面前，喊了声：“爸。” 郭焕民身患重病，体型消瘦，原本六十岁不到，此刻的样子却像是七十岁。 不过，他今天的状态还算可以，见是儿媳，便抬起胳膊点了点旁边的座位，低声说：“坐吧。” 莫小菲慢慢坐到椅子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离婚的事情。 “昨天阿涛带着小七来看我了。小七说她想你了。让我说，你也该回去了。”郭焕民低声道。 “我不回去。”莫小菲说。 “怎么，难道你还担心阿涛打你吗？我都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敢打你了。” 莫小菲听后，身心都觉得冷。 他们明明知道郭启涛的所作所为，却都觉得那是很简单且正常的事情。 自己作为他们的儿媳，受了那么多的背叛，而今他们却要让自己继续留在这个家里接受背叛。 “爸，我不会回去了。”莫小菲说。 既然公公看不到她的悲哀，那就让他看到自己坚决离婚的态度。 郭焕民虽然病，但是，他不傻。 他非常了解莫小菲的脾气，这个莫小菲在往日里根本就不会如此“固执”，今天这个状态，明显是不正常。 而这种不正常里，带着一种改变。 这种改变，必然是从变心开始！ “难道……你那天真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吗？”郭焕民忽然问。 莫小菲惊得抬了抬头，转而又低下了头，没有否认。 “你，你那么做是为了报复阿涛吗？”郭焕民有些激动了。 莫小菲听后，低着头说：“我想过报复，可是，却也知道报复他，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我斗不过你们郭家。之前我一直隐忍着，是因为我想要通过离婚，分割你们一部分家产。现在，我不想要钱了，我只想离婚，我只要我女儿，其他的都不要。” “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好了！？”郭焕民厉声问。 莫小菲感觉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两人关心的问题竟是如此一致。 随即，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没有好，只是，只是我变心了。” “你……？你怎么可以做那种事情！你让郭家的脸往哪放！”郭焕民的表情立刻严肃而冷厉起来。 “爸，”莫小菲抬起头，直视着病床上这个无比熟悉的人，说：“爸，我爱的是别人，你就放我走吧。” “那，那个男人是谁！”郭焕民用哆嗦着的手，指着莫小菲。 “您不用问那个男人是谁，”莫小菲慢慢站起身，说：“我跟那个男人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跟他好，我只是想离开郭家而已！” 她知道，公公不会向着自己，只会维护自己儿子，不让离婚。 所以，她现在就是要让公公厌恶自己。 哪怕一分钱得不到，也要离婚。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公公郭焕民愤怒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吗？ 怕是龙城的人都知道了吧？ 郭启涛就是一个四处拈花惹草的男人，现在病房外面还站着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这让她如何不悲哀？如何不改变？ 难不成还要允许郭启涛纳妾？ 当他们知道郭启涛在外风流的时候，何曾如此生气。 可是，知道自己有事儿之后，竟然如此愤怒？ 这，不公平…… “混账…太混账了！” “郭总，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护工赶忙跑过来，看了看各项仪器之后，转头焦急地对莫小菲说：“你就不要气你公公了，他现在不能受气！你不要再说了！” “作孽…你们真是作孽……老刘，给润芝打电话，把润芝给我叫过来！去，快去！！”郭焕民憋得满脸通红的说。 “别叫润芝了！我先去叫医生！医生！”护工刘妈当即跑去喊医生。 不一会儿，一众医生进来后，便开始对郭焕民进行救治。 各种仪器接上、插上之后，便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护工刘妈走到莫小菲跟前，小声说：“快走吧……快走吧……别气你公公了。” 莫小菲见状，转身便离开了。 走出病房，进了电梯后直接按了楼下那层。 出了电梯，赶忙往消防楼梯跑去。 进去之后，蹑手蹑脚地往上爬。 而后，贴着消防门探出头去，便见刘淼攥着那些孕检单和那些照片在病房门口张望。 而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病房门打开之后，便见护工刘妈站了出来，“你哪位？” 刘淼透过门缝，看到一众医生在里面，便皱了皱眉。 “你找郭总？”护工刘妈又问。 “这个……”刘淼拿出自己的孕检单子递给刘妈说：“我叫刘淼，是郭启涛女朋友，我怀孕了。你把这个给郭家人看看。” “什什什什…什么？”刘妈拿过去一看，惊得半晌都合不拢嘴！ “这些照片你也拿着给郭启涛他爸爸看看吧。”刘淼见这会进去也没啥用，便直接将那堆东西推给了刘妈。 “你你你！？”刘妈哪儿见过那种照片，羞得脸都红了！ “别你你你的结巴，你紧张什么啊？”刘淼瞪着她说：“告诉你，你必须给他爸爸看，然后，必须给让郭启涛娶了我！否则，我就把这事儿搞得整个龙城人都知道！我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既然他郭启涛敢c我，那你们郭家上下就得对我负责到底！我可不是莫小菲那个软蛋，你听明白了吗？” “这……” “走了！”刘淼说完，转身便走了。 看着刘淼的背影，刘妈手都急得发颤了，赶忙掏出手机给季润芝打电话！ 这都什么事儿啊！ 前脚儿媳妇出轨提离婚，这会儿又来个女的逼婚！ 这事儿要跟郭总说了，他还不得气死过去啊！ ———— “嗡嗡嗡”季润芝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季润芝从茶柜处，端着杯水悠闲地走到办公桌前。 拿起手机一看，是护工刘妈。 刚要接电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开了。 见到袁森那张脸时，她的脸当即一黑。 按下拒绝键后，转头问：“你不知道敲门吗？” 袁森皱着眉头，邪冷的眼睛瞄了她一眼，“你是吃枪药长大的吗？” “你过来找我有事吗？”季润芝很反感地说。 “郭芙蓉让我过来的，”袁森说着，将一份文件递给她，“看了之后，希望你能克制住自己的心情。” 039 对头集团 “简直就是胡闹！” 季润芝看完文件之后，直接摔到了旁边的办公桌上，转头盯着袁森问： “你是不是给郭芙蓉下迷魂药了！郭芙蓉根本不可能给我这种文件！让我给她大单权限？她根本就不会跟我提这种要求！” “季总，下面的签字你应该看到了，那可是郭芙蓉的亲笔签名！”袁森提醒说。 “我看得见了！”季润芝说：“但是，大单操作权利，不可能放给她。”股市操作，分为小单、中单、大单！ 小单自然就是散户，而中单则是很多的百万级别和一些投资公司之类的操作单，可是，大单就不同了！ 大单动辄牵扯亿元的资金进入，这不仅需要极为精湛的股市操作判断，更需要对市场超高悟性的把控！ 自己在裕祥这几年的时间都没操作过几次大单， 而眼前的袁森才来了几天，竟然就想操作大单！ 他是觉得用中单养老鼠仓利润太少吧！？ “季总，郭芙蓉说了，在她取得良好投资成绩的时候，是有权利进行大单操作的。这可是郭焕民老总定的规矩。”袁森说。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季润芝冷目瞪着他，说： “现在都是你在背后操作着季润芝的股票……我不可能签署这份文件，而且，我警告你，你最好尽早离职！离郭芙蓉远远的！” “嗡嗡嗡”，季润芝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看到是护工刘妈，季润芝再一次断掉电话，转头看着袁森说：“我这边很忙，你出去吧！” 袁森怎么可能回去？ 今天上午，已经跟郭芙蓉谈好了。 郭芙蓉因为信任袁森，便让他随便开老鼠仓，只要能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就行。 而袁森听后，便给郭芙蓉出了一个注意，就是玩大单！ 郭芙蓉相信袁森的能力， 觉得给他大单操作权，他是能做到稳赚不赔的！ 可是，郭芙蓉也知道小妈季润芝对袁森的讨厌。 见袁森那么渴望大单，便直接签了字，让袁森自己解决后面的事情。尤其是解决季润芝这一关。 此刻，看着眼前的季润芝，袁森直接向前一步说：“你要知道，我会为裕祥金融带来巨大的利益。” 季润芝丝毫不惧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毫不客气地说： “袁森，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往上爬，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留在裕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同时，我也知道，你留在裕祥，绝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 听季润芝如此说，袁森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往前靠了一步说：“你说的很对，我确实有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季润芝看着眼前的他，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曾经的那个他，这个男人，这种状态，实在是太像那个男人了…… “我的终极目标暂时不会告诉你，可是，最近的目标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你。” 听到袁森的话，季润芝的脸有些绷不住了！ 准确地说，是他的眼神太过冷厉，感觉他说的是真心话！ ——他想要靠近自己！ 看到季润芝这模样，袁森心里就觉得好奇，感觉刚才她所装出来的强势，都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 这个女人，还是挺怕自己的。 “你，你无耻！”季润芝脱口而出。心脏却在砰砰直跳。 “季润芝女士……” 袁森索性直接放开了聊，转身走到旁边的待客沙发上，坐下后，一脸淡然地说： “你应该还记得，上次见面时我就跟你说过，我想给你做助理。可是，你却没有答应。” “因为你这个人，不值得我信任。”季润芝说。但是，内心却是有些虚的，因为真实的想法是——怕他因为阿涛上了他老婆而报复郭家。 “当然，换了我是你，我也不会信任我自己。”袁森摊了摊手说：“可是，以未来如果没有我，你会撑不下去的。” “什么意思？”季润芝有些不解。 “很简单……郭焕民，他快死了。”袁森轻声说。 季润芝听后，整个人微微一怔。 感觉他那幽深的眼睛中，射出一把利刃，轻而易举便穿透了她的心。 袁森继续道：“你这么年轻，难道心甘情愿守一辈子活寡吗？” “这个不用你管！”季润芝控制不住地脸红了。 “呵……”袁森冷笑，“季润芝，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却了解金融。尤其是，我们这种金融投资公司。你很清楚，你在龙城的死对头是……任家的通天投资集团！” 听到袁森如此一说，季润芝就感觉他确实有两下子。 前面说郭焕民的时候，还觉得他是在调侃自己，可是说到商业上的死对头时，便感觉他这人城府实在是够深的。 但是，按照季润芝的一贯作风，这种摸不清底细的人，留在身边做事是非常危险的。 那刻更坚定了要赶他离开的心！ “对于我们商业上的竞争，你还无权过问和参与！”季润芝说。 “哦……我差点忘了。”袁森站起来后，笑着说：“……你以前在通天投资集团工作过！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边的关系如何，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声——如果郭焕民老总死掉的话——你一个人是撑不起这么大局面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早点让我来到你身边的好。” 他说着，径直向前，与她擦肩而过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文件，重新走到她面前说： “这份关于大单的操盘准许文件，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咱们裕祥很久没有大动作了，在这么个关键节点促成几个大业绩，会拉来不少金主的。要知道，如果所有金主都跑去通天集团那边，那咱们裕祥没了资金还怎么玩投资？还请季总，好好想清楚……” 话毕，将文件递到她手中后，转身离去。 季润芝拿着文件，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她确实知道通天投资集团的厉害，她自己在那里工作了两年，也是人生之中最为痛苦和深刻的两年。 不仅仅是工作上的挫折，还有感情上的伤害。 当时通天投资集团任万庆，曾警告过自己——离开可以，但是决不允许再踏入投资这一行当——更不进入存在竞争关系的企业。 可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她不仅嫁给了任万庆的死对头郭焕民，还进入裕祥金融当了总裁。 这些年，通天集团一直在进行扩张，招揽了很多的金融项目，还投资了许多成功的项目，在资本金融这条路上非常了得。 而裕祥金融这边，则随着郭焕民病倒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 如此关键的时刻，裕祥确实非常非常需要一个极有能力的人出现。 想到这些，季润芝有些颓废地坐回办公桌前。 看着眼前的大单申请，她却感到了一种无力感。 若不是阿涛做出那种事，她或许会选择信任一次袁森。可，现在，她怎么敢？ “嗡嗡嗡”手机忽然又响了。 见是护工刘妈，赶忙拿起手机：“刘妈。” “哎呦！夫人啊！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儿？您别急，慢慢说……” “我想慢慢说啊！刚才您要接电话的话，我还能慢慢跟您说！可是，现在来不及了啊！你快来医院吧！快点啊！郭老总怕是要不行了啊！！” “什么？昨天不是好好的吗！？”季润芝当即慌了！ “快来吧！快来吧！带上芙蓉和阿涛，快来吧！！”刘妈焦急地喊到。 040 三个条件 得知郭焕民病危，季润芝带上郭芙蓉，并通知郭启涛火速赶往医院。 袁森看着季润芝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便感觉出事了。 于是，当即打电话给了莫小菲。 —— 莫小菲刚载着梦梦回到郭芙蓉的住处。 一进门，见袁森打来电话，便接了起来，“喂。” “郭家出什么事了？刚才见季润芝过来喊着郭芙蓉走了，样子像是出了大事儿。” “嗯，事情确实挺大的，那会我还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你等一下……” 莫小菲说着，将梦梦扶到沙发上递给她电视遥控器后，转身走到远处餐桌前坐下，继续道： “我跟你说了，你应该也不会感到惊讶——刘淼怀孕了。” “嗯……我想这应该是她迫不及待想得到的结果。” 袁森说着，转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见季润芝急切地冲司机招手，便对莫小菲说： “不过，看着季润芝那着急的样子，应该不是刘淼怀孕这件事。这会季润芝的状态，更像是家里死了人。” “难道是我公公不行了！？”莫小菲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梦梦见状，吓了一哆嗦。 莫小菲赶忙冲梦梦苦笑一下后，慢慢坐回去，低声说：“刘淼今天上午带着孕检报告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去找郭焕民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把郭焕民气死了？” “刘淼这么大胆？不过，倒也像是她的作风。”袁森说。 “那现在怎么办？今天上午我也去了。” “你去做什么？” “我去表态了……”莫小菲一脸焦急地样子说。 “你怎么表态的？”袁森有点好奇了。 “我…我就说我要离婚，我要净身出户。还说……”莫小菲忍了忍，但也没忍住地说：“我还说我爱上了另外的男人。当然，我不是说我爱上了你，我只是想要换种离婚方法、换种态度。这个，这个…昨天也跟你说了不是。” “你，真的愿意净身出户？”袁森问。 “嗯……我忽然觉得钱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迷了人眼，也能迷了人心，我不喜欢那么迷茫的活着了。但是，我要孩子。”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屏幕上曲曲折折的股票走势，心思瞬间回归到了平静。 “莫小菲，如果你想要孩子，就必须要对郭启涛说出你代.孕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话，你觉得郭启涛会放过你吗？” “肯定不会放过我！可是袁森，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跟没事儿人似的了？你先前可是答应要帮我离婚的，结果你现在光想着玩股票，根本就不理会我的事情了。如果你能多上上心，至于让我自己跑去找郭焕民吗？”莫小菲说。 “行了，现在形势太复杂。就跟大盘跌宕前行毫无起色似的，我们要等等，寻找到一个突破点来进攻。你看，现在刘淼不是怀孕了吗？我们顺着这个突破点进攻就可以了。不过，我感觉，今天这么一出戏之后，刘淼的肯定是要吃瘪的。” “什么意思啊？刘淼都怀孕了，还能吃什么瘪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你暂且被动一些吧。可不能冒进了。” “是吗？”莫小菲有些疑惑了。 袁森看着电脑上的走势正在按照自己预定的路线上形势，嘴角撤出一道邪魅的笑说： “你放心，我的预判很准的。至少在现在，所有人的做法还没有脱离我的预判范围之内。如果说有超出范围的，可能只有你吧……” 莫小菲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却又像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我可不是刘淼那种赖人的主儿。”她说。 “嗯，知道……”袁森说：“我也不是郭启涛那种不负责任的主儿。” 看到屏幕上走势图忽然一抖，袁森的心也忽然一抖！ 他忽然想到这两次跟莫小菲都没采取过什么安全措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是排卵期吧？” “是排卵期。” “呃……？” “我自己吃避孕药了。胆小……” 莫小菲嘀咕着，便挂断了电话。 ———— 龙城第一人民医院，vip特护区。 季润芝等人慌慌张张地从电梯里跑出来，跑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刘妈在外面焦急地张望着里面的情况。 听到糟杂声，看到季润芝等人时，赶忙跑了过去，抓住季润芝的手说：“先等等，主治医生在里面不让进去！” “什么情况！我爸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郭启涛激动地说。 看到郭启涛，刘妈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毕竟跟了老爷子多年，对老爷子的感情实在是太深了！ “还不是你！？”刘妈抓住郭启涛胸口的衣服，“莫小菲前腿儿过来找你爸谈离婚的事情，你爸被气得不行，然后，后面又来了一个叫刘淼的女人，拿着孕检单子和一些不伦不类的照片找你爸！我本来不想给你爸看的，可是那女人来的时候，你爸都听见了，就非得要过去看！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人当即就气得不行了！你说你，你说阿涛你都多大岁数了，你咋还造这种孽啊！！” 郭芙蓉听后，也跟着激动了。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刘妈，那个女人是谁啊！？”郭芙蓉问。 “叫刘淼！而且，还是真怀孕了啊！”刘妈说。 “他妈了个巴子！！”郭启涛当即火大，“这个贱人，还真当自己的是我老婆了？他妈的！怀孕了就想让我娶她，她当自己的x是金子做的啊？我现在就去弄死她！！” 话毕，转身就去找刘淼算账去了。 “小妈！你不管他吗？”郭芙蓉激动地问季润芝。 季润芝慢慢转过身子，看着郭启涛按上电梯下去之后，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郭启涛发火，或许是好事。 一个心思不正的女人，竟然也想踏进郭家的宅门。郭启涛一场火发过去之后，应该能遏制住刘淼那个女人的气焰。 “唉，小菲也是，她，她怎么能给老爷说那种话呢！”刘妈见郭启涛走了，便也将莫小菲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知道郭启涛恨莫小菲，所以，刚才根本就没敢说。 “小菲说什么了？”季润芝问。相比于刘淼怀孕，她更在乎莫小菲。她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也已经觉察出了莫小菲的改变。 “小菲直接跟老爷说，说她爱上了别的男人，让老爷放他走。”刘妈说。 “啥？爱上了别的男人？我嫂子吗？”郭芙蓉当即惊掉了下巴，可是想到自己哥哥都把人家搞怀孕了，便又说：“如果换了我，我肯定也对我哥这样的男人死心了啊！我嫂子爱上谁了啊？” “她自己亲口说的吗？”季润芝也不敢相信的问。 “对，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孩子。”刘妈说。 季润芝听后，便知道她是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更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会让莫小菲这种女人舍弃钱财。 要知道，当年莫小菲就是图钱才来郭家当媳妇的啊！ “刘妈！我嫂子爱上谁了啊！？”郭芙蓉问。 “不知道，她不说啊……”刘妈说。 “叮”的一声，监护室的门开了。 “医生，什么情况？”刘妈当即站到主治医生面前。 “只能看郭老总自己造化了……”医生说着，转身站到季润芝面前说：“……郭老总让你进去，说有事要吩咐你。趁着他还清醒，你赶紧进去吧。” 季润芝听后，话也来不及回的转身进了监护室。 看到病床便各种仪器都架上，她便觉得今夜的郭焕民怕是要不行了。 “过来……”郭焕民摘到自己的呼吸器说。 季润芝赶忙过去将呼吸器放在腮边，尽量在他说话的时候，还能吸到点氧气。 郭焕民看着季润芝，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你放心，我会按照之前的协议，继续待在郭家。”季润芝说。 郭焕民面无表情，低沉而又无力的说：“你能听话就好。现在，我嘱咐你几件事情，你记好……” “你说。”季润芝说。 “第一件事，就是阿涛的事。我们郭家一直是龙城的大户，一举一动都受到外界的关注，润芝，你要查清楚莫小菲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谁，然后，剩下的你该知道如何做。我们郭家丢不起那个人，我不允许那个男人的存在……你明白吗？” “明白。”季润芝应声。 “阿涛外面那个女人，那个叫刘淼的女人……她怀孕了。我们郭家还没个男孩。你告诉阿涛，要他好生看着那个女人。如果是男孩，就离婚后给她个身份。如果是女孩，就让他继续跟莫小菲过日子。给那人点钱打发了事。” “嗯，知道了。”季润芝说。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芙蓉的。当初我不仅是看中了你的才能，才让你来到郭家主持大局的；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那两个扶不起来的孩子。芙蓉单纯，不谙世事，我交给你的第二个任务，便是给他找一个好男人，一定要把好关，不能让她受到半丝伤害。” “这个你放心……”季润芝说。凭着她对郭芙蓉的感情，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去做的。 “第三件事，就是关于你的事……” 041 私密照片 “第三件事，就是关于你的事……你今年才32岁，很年轻。不管从生理上来说，还是心理上来说，你以后都离不开男人。” “不……”季润芝打断说：“我可以没有男人。” 郭焕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除非你不是女人，是女人你就会心动，就会想男人。这些年你一直隐忍着，是因为有我这个丈夫在。但是，我知道我命不长了。我死之后，你便会有新的选择。” “我会按照协议上的内容生活，男人的事情不需要您担忧，我季润芝不是那种违约的人。”季润芝很认真地答复道。 遥想当初签合约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比现在还年轻，但是，也知道契约精神为何物。 当嫁近郭家，便知道自己从此以后便是郭家人，要为郭家的发展考虑，要为郭启涛和郭芙蓉考虑。 “你年轻，不懂。人心是会变的，就像小菲，曾经那么爱钱的一个女人，如今为了一个男人，竟想要舍弃所有，去跟那个男人生活。你也是女人，当你真正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你也会那么选择……”郭焕民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了。 “您放心，我不会爱上任何男人。”季润芝说。 “我不放心……”郭焕民很直接的说：“润芝，我死之后，你一定会想男人。这是基因里都带着的东西，不给你施加压力的话，你很可能会去找别的男人。所以，我要你记好我接下来说的话。” “您说……” “我不允许你有自己的孩子。”郭焕民眼神很冷漠地看着她说：“这件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现在觉得告诉你，要比隐瞒你更合适。其实，我已经安排好人盯着你了。在我死后，他们会时时刻刻地盯着你，如果发现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下场会如何，你应该非常清楚。” 季润芝当然知道下场会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郭焕民的手段。 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可是，有些人死后却还能操纵事情。 虽然不知道郭焕民花了多少钱、雇了多少人，但是，季润芝知道倘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孩子必然是死路一条。 因为，郭焕民不会让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继承郭家庞大的资产。 “为了不让你生孩子，所以，我选择不给你认识男人的机会……”郭焕民轻声说。 “您真的不必为这件事担忧。”季润芝说。 “我说了，人的心是会变的。我已经在阿涛和芙蓉的遗嘱里写好了，如果你跟别的男人发生感情，那么他们就会按照我遗嘱中的吩咐去做。润芝啊……你不要觉得我狠心，作为一家之主，我只能这么做。” “我理解您，也请您放心，我不会跟任何男人发生感情的。”季润芝说。 “行了，你出去吧……让阿涛和芙蓉过来。”郭焕民有气无力地说。 “阿涛听说刘淼过来惹你生气，这会去找刘淼了，我先让芙蓉进来吧。” “好。记得祝福好阿涛，好生照顾那个刘淼。” 季润芝应声，便出去了。 出门喊着郭芙蓉进去后，便拿起电话给郭启涛打电话。 ———— 郭启涛的性格是非常偏激的。 从医院出来之后，直接喊了一帮“兄弟”去找刘淼。 当时，刘淼正在娘家吃水饺。 刘斌听刘淼讲了今天怀孕逼婚的事情之后，拄着拐高兴地凑到餐桌前坐下说： “姐，要是这样的话，我再找点儿人找找郭启涛他媳妇儿，给那女人点颜色瞧瞧！” “不用急，今天我去找了郭启涛他爸爸，咱们先看看他爸爸的态度！要知道，郭启涛就生了一个女儿，这些年莫小菲也没再给他生孩子！我琢磨着那个老不死的肯定是想要个男孩的！所以，肯定会让郭启涛照顾着我点儿！你姐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哈哈哈哈！”刘斌高兴地拍着手说：“什么叫马上就来了！我们的好日子在你跟袁森那个傻逼离婚之后就来了！瞧瞧我们现在的日子！五十万的高利贷不用我们还了吧？然后，我这条腿伤了之后，还赚了一百三十万！这他妈的要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的啊！等我退好了，我先去买上辆好车！” 刘淼母亲听后，忽然哀怨地叹了声气说：“可惜了我那狗狗，唉，才五岁多点儿，就被那个遭雷劈的打死了！让我说，你们真该去给他点教训，光给钱也不行！” 见母亲想狗狗，刘淼摆摆手，一脸诡计多端的样子说：“行了，现在那个袁森的日子也不好过，我都听郭启涛说了。现在他小妈季润芝想撵他走人，等他下岗了、落魄了，咱们在找人去打他一顿！” “对！肯定得打他一顿！我这条腿的仇，也得报！” “砰砰砰”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刘淼母亲赶忙去猫眼上瞧，她是见过郭启涛的，一眼就认了出来。 “哎呀，是涛涛，涛涛来了！”刘淼母亲喊了一声后，赶忙开门。 刘淼和刘斌见财主来了，也赶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姐夫来了！”刘斌拄着拐凑上去，直接改口喊姐夫。 “姐夫你马勒戈壁！！”郭启涛一脚就将刘斌踹开，冲上前去抓住刘淼的衣服领子，脸对脸喷道：“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去找我爸逼婚！？我草你吗的！” 话毕，一巴掌就将刘淼闪出好几米远！ 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你们这是怎么了？涛涛，有话好好说呀！有话好好说！”刘淼母亲抓住郭启涛的胳膊。 刘淼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压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啊！ 难道郭家就不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 “滚开！”郭启涛一挥手将刘淼母亲甩开之后，两步跨到刘淼跟前，再次抓住了她的衣服领子，“你个逼养的，不知道我爸身体什么情况吗？竟然那么气他！？你是想气死他吗？我告诉你，我父亲没事儿还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他妈的一块儿陪葬！！草！！” 话毕，“啪”的又是狠狠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倒在地！ “姐夫啊！！”刘斌扔掉拐棍，抱住他的胳膊说：“看在我姐肚子里的孩子份儿上，你不能这么打我姐啊！我姐怀的可是你们郭家的骨肉啊！” 人在金钱下，哪能不孙子啊？ 若是换了之前的袁森，刘斌能拿起拐棍挒他头上！ 但是，面对郭启涛这金龟姐夫，他必须要柔软再柔软、低三再下四啊！ “谁他妈你姐夫！滚一边儿去！！”郭启涛伸手就要推开。 刘斌劲大，抓着就是不放，“姐夫你消消气，你打我，你怎么打我都行！但是，不要让我姐受惊吓啊！对胎儿不好啊！” “哼……”郭启涛转头死盯着刘淼说：“你他妈的给我站起来！跟我去医院打胎！！今天就去打了！现在就跟我去打胎！！” “我…我不去！我不去！！”刘淼蹲在地上吓得使劲蹬腿往后窜。 “你给我起来！！”郭启涛想到病危的父亲，火气蹭蹭蹭地上涨，一把抓住刘淼的腿，跟拉死猪似的就往门口拉！ “姐夫！！”刘斌直接趴到地上，抻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匍匐向前抓住郭启涛的腿，“使不得！使不得啊姐夫！！” 郭启涛使劲踹了几脚，可是刘斌抱着他就是不放手，生气地回头冲着带来的那帮人大喊：“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快过来帮忙！！” 刘淼见那些人过来，害怕地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我他妈的想杀了你！把她给我抗车上去，送到医院里打胎！！”郭启涛气得本性毕露！ “嗡嗡嗡”郭启涛的手机响了。 看到是小妈季润芝打来的，便担心父亲是不行了！ 赶忙接起电话：“小妈！” “你在哪儿？”季润芝问。 “我在刘淼这里，怎么了？我爸不行了吗？”郭启涛惊慌地问。 “暂时还没事儿……刚才你爸交代了，刘淼那边你要好生照看着，如果她生个男孩，你就跟莫小菲离婚娶了她；如果她生的是女孩，你就给她点钱打发了事。” “什么？我…我爸真这么说的？”郭启涛一脸错愕。 “嗯，你爸的意思就是以咱们郭家的香火为重。你听见了吗？”季润芝问。 “听见了！” “忙完赶紧过来吧……你爸可能过不了今天了。”季润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郭启涛愣怔了半天，才慢慢将电话装进口袋。 低头看着刘淼那惊恐的眼睛，再看看刘斌都吓白了的脸，而后竟笑了。 刘淼刘斌姐弟俩当即懵逼了…… 笑了？这是暴风雨的前奏吗？ 吓得赶忙松开，连连后撤…… “老大？”旁边一人问：“咱们还去医院吗？” “去什么去……都走都走！走走走！”郭启涛赶忙推着他们离开！ 众人不明所以走了出去。 见众人走后，郭启涛回过头看着餐桌上的水饺，笑着过去坐下后，拿起筷子冲着地上的刘淼说：“别坐地上了，来来来，吃饺子，咱们一块儿吃饺子，吃完我还得去医院呢。” 话着，夹起一个饺子后，一口吞进去尝了尝：“呦！韭菜肉的啊！好吃！真香！” 刘斌见状，转头看着刘淼：“姐，他这是？” “这，这应该是没事儿了吧？”刘淼颤悠悠地站起来说。 ———— 医院里的季润芝给郭启涛打完电话之后，便慢慢向走廊尽头走去。 “润芝，你去哪儿？”护工刘妈问。 “我去静一静。”季润芝说。 走到走廊尽头的长椅上坐下后， 脑海中回荡着郭焕民的话——“我不允许你有自己的孩子。” 想着那句话，伸手便拿出手机，打开了私密照片。 只见，照片上是—— 042 老公死了 只见，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阳光灿烂的脸占据了整张照片，所以，看不到身后的背景，更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的身高和年龄。 按下锁屏键之后，季润芝捂住自己的脸，很是脆弱而又无助地弯下身子去。 —— 当郭启涛赶来的时候，恰好郭芙蓉从病房里面出来。 见哥哥进去之后，郭芙蓉手中拿着一张纸，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季润芝。 “小妈。”郭芙蓉情绪低落地喊了一声。 季润芝抬起头，一脸的忧愁。 可是，这忧愁不仅是因为郭焕民的病危。 更为了自己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给你。”郭芙蓉伸手将那张纸递过去。 季润芝微微皱眉，一脸不解的接过来。 “这是刚才在病房里，我爸说着让我写的。”郭芙蓉说着，坐到了她的旁边。 季润芝看到，这是一份按了手印的协议。 协议内容是郭芙蓉继承权的问题。 第一条写得很简单。 ——如果郭芙蓉不按照季润芝的安排，私自结婚，将无权继承郭家的财产。季润芝有权将郭芙蓉所有已获得的财产，全部收回。 但是，第二条，给了季润芝限制。 ——如果郭芙蓉寻找的对象非常优秀，季润芝有责任和义务促成这段婚姻。 看到第二条的时候，季润芝就有点儿头痛了。 因为，从郭芙蓉最近的表现来看，她好像喜欢上了袁森。 而袁森确实优秀，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他们两人交往啊。 心想，实在不行，就告诉芙蓉真相，让她知道今天那个怀孕的刘淼就是袁森的前妻。 想定后，季润芝便将那张协议收了起来。 刚收好，主治医生便走了过来。 季润芝赶忙站起来迎上去，“医生，怎么样？” “我看你们可以准备后事了，病人现在完全依靠血压药物支撑着，但是，预计……”医生说着，看了看手表：“预计过不了今晚了。” “呜呜……”郭芙蓉一听，便蹲到椅子上哭了起来。 不远处的病房门再次打开，郭启涛从里面哭着走了出来，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哇哇大哭道：“我爸死了！我没爸爸啦！！哇！！！” 看到那一幕，季润芝的心又沉了几分。 老公，死了。 自己三十二岁的年纪，便开始守寡了。 她脑海中，甚至想出了经济报明早头条的标题——三十二岁坐拥亿万家产的寡妇。 ———— 遗体告别仪式，是在郭焕民死后第三天举行的。 当天上午，龙城的名流们全到了。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袁森的父亲任万庆，以及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行。 袁森带着墨镜，站在裕祥金融的大队伍里面，很不起眼。 其实，就算站在任行面前，任行也不认识他。这八年的时间里，任行只知道有个叫任森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可在自己进入任家之后，那个哥哥便跟着他母亲走了。从来没见过面，家里的照片也都被母亲毁了。 所以，任行对袁森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长相如何。。 但，袁森认识任行。 而且，不止是袁森，外界很多人都认识任行。 因为顶级富二代的头衔，以及长相帅气的外表，任行在各种经济杂志，以及一些娱乐头条上都经常露面。 看着他紧跟着自己的父亲，踏进殡仪馆大厅，袁森的拳头不由得捏紧了。 看到他们遗体告别完之后，坐上一辆顶级限量版的迈巴赫黑色长轿，袁森的恨意愈发浓重。 ——那些财富和豪车，本该属于自己！ 目视他们离去，又一帮名流进入大厅进行完告别仪式后，才轮到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员工进行告别。 员工们排着长队进入。 袁森走到门口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提示摘下墨镜，以示尊敬。 袁森摘下墨镜，踏进偌大的告别大厅。 郭焕民的遗体安静的躺在中间，旁边鲜花拥簇。 大厅西头，挂着郭焕民大大的遗照。遗照上的他面带微笑。 袁森不由觉得那张照片有些讽刺。如此年纪，抛弃了还是chu女的季润芝，竟然就这么走了。 在大厅服务人员的指导下，对遗体三鞠躬之后，便是跟季润芝等人握手。 第一个握手的自然是季润芝。 他这应该是第一次碰到她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声：“节哀。” 但，眼神里明显有种挑衅的味道。要知道，那个操作大单的请示，她一直没给自己批呢。 季润芝不喜欢这种目光，但是却又移不开这眼神。这，该死的记忆。 松开季润芝的手后，袁森握住了郭启涛的手。 “节哀。”袁森轻声说。 郭启涛已经哭得说不出话，眼泪一直流。 谁都想不到，这恶贯满盈的郭启涛，竟还是个孝子…… 其实，早些年跟他认识的时候，也是看到他孝顺父亲才跟他交往的，只是没想到，这么个孝子，竟然把我媳妇儿给上了。 还上得那么干脆，那么放肆！ 松开郭启涛的手，莫小菲的小手便被自己握在了手中。 莫小菲再不敢见郭启涛，这刻公公死了，也肯定是要来的。 “节哀。”袁森说。 莫小菲抬起头，迎上那张脸时，耳根泛红，当即抽回了自己的手，低下了头。 而后的郭芙蓉，同样涕不成声。 但是，当郭芙蓉握住袁森的手时，真想整个人都被他抱住，让他好好安慰安慰自己。 袁森看到她那激动的表情，当即抽回手转向一边，走了出去。 摘下胸前的白花，放进旁边的储物盒之后，袁森刚要跟着裕祥金融的大巴离开时，忽然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王阳和苏晴。 “王阳！”袁森大声喊到。 “袁森！”王阳立刻小跑到袁森跟前，脸上一片担忧之色说：“怎么这么突然？” “哦，是挺突然的。”袁森说着，转头看了苏晴一眼。 苏晴看向他的目光很“自然”。 袁森了解苏晴的演技，上次在她家，若不是那些照片，袁森都会被苏晴的演技骗过去。 可是，他也知道苏晴是个好女人，当初的举动完全是为了孩子。 “涛哥那么孝顺的人，这会儿一定痛哭死了！咱俩晚上好好陪陪他，宽慰宽慰他。”王阳说。 袁森了解王阳的脾气，知道他是个讲义气、重情义的人。 但是，袁森并不想让他带着苏晴与郭启涛喝酒聊天。 因为袁森了解王阳多么爱苏晴，如果知道苏晴被郭启涛糟践过，他绝对能恨的拿刀宰了郭启涛。所以，瞒着王阳，让他和郭启涛一起吃饭，总觉得是件特别残忍的事。 “就这么说定了！时间地点我定，到时候打电话通知你啊！苏晴，走，咱们快过去。”王阳说着，便拉着苏晴的手去了告别大厅。 苏晴跟在王阳后面时，回头看了一眼袁森，目光中是满满的感激之情。 迎上苏晴的目光，袁森便觉得这个秘密，自己怕是要带进棺材里了。 但，王阳是王阳，我袁森是袁森。 对郭启涛的报复，将更加狂烈！ ———— 袁森回公司继续工作。 当天傍晚，王阳打过电话来说已经订好了地方。让袁森下班之后带上刘淼，三家像以前一样再聚聚！ 王阳还不知道自己跟刘淼离婚的事情，袁森也没有说。 下了班之后，便给莫小菲打了个电话。 “喂？”莫小菲接起电话。 “在家？” “嗯，下午刚带着梦梦去小学报到，明天就正式开学了。”莫小菲说。 听莫小菲如此说，袁森心里便是一阵感动。 “谢谢你，如果没你，我怕是会忙得焦头烂额，完全没有心情操盘了。”袁森很真诚地说。 “别说这些好听的话，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感谢呢。” “怎么？要不，晚上好好感谢一下你？”袁森嘴角勾起一道不自觉的邪笑。 莫小菲怎么会不了解他这恶少脑子里想什么，当即呵斥一句：“你嘴巴别贫好不好，刚才郭启涛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晚上去吃饭。” “嗯，王阳回来了。” “郭启涛告诉我了，还警告我说，王阳不知道我们俩吵架闹离婚的事情，让我把嘴巴闭紧了，别惹是生非。” “你跟郭启涛的事情，问题不大。我担心的是王阳跟苏晴的感情，他俩的感情很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傻，我知道苏晴不是那种女人，只是被郭启涛威逼利诱了而已。那些照片和证据给你看过之后，我都销毁了，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你放心。”莫小菲十分聪明地说。 “那我替苏晴谢谢你了。”袁森说。 “行了，你先过去吧……我等芙蓉回来看着梦梦后再过去。” “好。”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 熟悉的龙城富华肥牛火锅店。 袁森来的时候，刚好碰到王阳和苏晴，三人便有说有笑的进了店。 来到房间，王阳放下酒之后，便去上厕所了。 苏晴见他离开，便转过身对袁森说：“谢谢你帮我保守了那个秘密。” “我看你最近憔悴了不少，”袁森端详着说：“你不用考虑那么多的，我不仅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王阳，相反，我还会帮着你圆这件事。” “你会帮我吗？”苏晴的目光忽然看到了希望似的。 “怎么了？”袁森明显看到了问题，“郭启涛又找你了？” 苏晴赶忙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递给袁森说：“你快看看，看完我就得删掉，不能让王阳发现。” 袁森蹙着眉头接过手机。 结果看到信息后，差点儿没气死！！ “这个王八蛋！真他妈想宰了他！！” 043 蒙在鼓里 郭启涛发给苏晴的信息是下午时发的。 郭启涛发了一张苏晴的不雅照片，这张照片自然是当时郭启涛刻意留下来威胁苏晴的。 发完照片之后，郭启涛又给苏晴发了一条信息：“王阳回来后，我对你又找到了那种感觉。我知道你在乎家庭，你放心，咱们像以前一样悄悄的。” 看完信息将手机递给苏晴之后，袁森感觉整个人都在冒火。 “郭启涛为什么忽然又想找我？”苏晴一脸担心地问。 袁森知道为什么。 因为刘淼怀孕逼婚惹恼了郭启涛，所以郭启涛对刘淼失去了兴趣。 今天见王阳回来，再次见到苏晴，便对苏晴立刻产生了那种近似于变态的想法。 而且郭启涛只对身边朋友的老婆下手。 如果郭启涛没有新朋友，那苏晴绝对脱离不了这个禽兽的魔抓。 想想都恨得牙痒痒！ “我该怎么办？王阳明天又要去出差，我感觉郭启涛肯定会来找我。”苏晴一脸紧张。 “我会帮你的，你暂时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他也就是威胁你，不敢将照片发出去。”袁森说：“不过，你一定要保持好状态，可不能让王阳起疑。” “嗯。”苏晴赶忙将手机装好。 王阳正好从洗手间回来，推开门后，笑着问：“袁森，刘淼呢？怎么没见刘淼啊？你俩不会吵架了吧？” “对啊……刘淼最近怎么样？”苏晴也跟着问。 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袁森已经离婚的事情。 袁森刚要解释的时候，郭启涛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还拎着两瓶红酒。 “都来了啊！？”郭启涛笑着说。 那笑容，一点儿都看不出死了老爸的样子。 按理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应该拒绝一切会餐和娱乐活动。 可郭启涛这个畜生，上午举行完遗体告别，晚上就开始喝酒娱乐。而且，还想着对哥们媳妇儿下手。 真他妈的禽兽！ 也不知道他脑回路到底是啥样的！ “涛哥，我从南方带了点儿白酒，咱们喝白的吧！”王阳笑着说。 郭启涛转头问袁森：“袁森，你想喝啥的啊？” 袁森看着郭启涛那自然而然的表情，心里就感觉现实生活中的我们，演技都是影帝级别的。 此刻的郭启涛压根瞧不出任何的不自然，不论是见苏晴，还是面对自己。 当然，也是因为此刻看到了郭启涛的演技，也明白当初自己被蒙在鼓里是情有可原的。郭启涛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这人才。 “我什么酒都都好。”袁森说着，转头看向郭启涛：“嫂子呢？怎么没来？” “她有点别事儿耽搁了，她说会来的！诶，对了，刘淼呢？”郭启涛问。 袁森看着郭启涛那自然的眼神，心里想上去扇他两巴掌，只是想到这家伙是个死精症患者，这会儿还以为刘淼怀了他的孩子，心里便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可怜…… “刘淼？”袁森故作低落地转头看着王阳说：“跟你们说件事儿，你们不要感到惊讶，我跟刘淼离婚了。” “什么？离婚了！？”郭启涛“惊”得瞪大了双眼。 “怎么回事儿啊？”苏晴不解。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对啊！你们两个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离婚了？”王阳一脸不可思议地说：“我离开了才多久啊！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离婚在这个年代叫什么事儿啊……呵，”袁森一脸无所谓地说：“离了挺好的。” “那你现在在哪儿住啊？还在那个出租屋吗？”郭启涛问。 他是不知道自己老婆跟袁森一起住的，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那天晚上一边做一边打电话的男人会是袁森，此刻还在尽量地表现出惊讶，想将袁森继续蒙在鼓里。 袁森笑着说：“我现在跟女儿在天桥区小学旁边租了个房子住，方便孩子上学。” “天桥区小学啊？唉……那个小学不行的啊！”郭启涛说着，一脸埋怨：“你应该跟我说的，你还当我是大哥吗？这些事情我可以操作的啊！” “没事儿，我不是很看重这些东西。”袁森说。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 众人看过去的时候，莫小菲走了进来。 “嫂子今天真漂亮啊！”王阳站起来笑着说。 袁森看过去的时候，也是惊艳了一下。 在家的时候，莫小菲吊带睡衣之类的很随意。 但是，今天却穿了一件黑色大开叉的长裙，那叉开到了细长的大腿，走动时能看到那白皙的皮肤，很是迷人。 当她转过身去关门的时候，还能看到大片的后背，当真是韵味十足，惹人遐想。 “你们都来了啊。我坐哪儿？”莫小菲笑着问。 “就咱们五个人，随便坐吧。今天我请客。”王阳很是好爽地说。 “你请客怎么能行？”郭启涛坐到中间位置，指了指右手边，“你远道而来是客，坐我右边。袁森，你来我左边坐。苏晴，你挨着你老公，小菲坐那边吧……”郭启涛指着袁森旁边说。 “我挨着嫂子不太好吧？还是我做东吧。”袁森站起来便要跟郭启涛换位置。 “都是自家兄弟，客套什么？咱们挨在一起喝酒方便！苏晴啊！受个累，让服务员上菜、开酒！”郭启涛说。 苏晴听后，便站起走出去招呼服务员进来。 袁森见状，便也坐了下来。 莫小菲跟他对了对眼，眼内深意十足。 袁森见她眼起波澜，当即转头看去别处，恰恰又与站着的苏晴对上了眼睛。 苏晴聪明，也比莫小菲懂得隐藏。 对视片刻，很自然地微微一笑后坐了下去。 但是，至于她的心跳有多快，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几人点了火锅又选了菜，便将酒倒上了。 郭启涛举起酒杯，助兴道：“今天咱们好不容聚一块，说好了，不准聊伤心的事情，只聊开心的事儿！对了，苏晴，你的酒呢？” “我开车，不喝了。”苏晴说。 “那怎么能行！？你嫂子都倒上了，你怎么能不倒呢？”郭启涛说。 “涛哥，”王阳说：“就别让苏晴喝了，她们女人来那事儿的时候就是得呵护着点儿。” 郭启涛一听自然明白，哈哈一笑说：“好好好，准了准了，咱们来喝！” 袁森端起酒杯尝了一口，心想，今夜肯定要整出点事儿来了…… 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莫小菲。 莫小菲，也是那种想要搞事儿的眼神。她可是知道郭启涛对苏晴做的那些事儿，这会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火气…… 044 新的计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众人喝得不亦乐乎，谈起往日创业经历王阳还大声感激郭启涛的帮扶之情，借着酒劲说到动情处，竟还潸然泪下。 郭启涛聊起那些事情，也是激情澎湃。 他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内心却狂妄自大，谈到自己的理想和事业，便觉得有生之年没有给父亲展现自己的能力，愧对父亲。 想到父亲，又与王阳相拥而泣！ 袁森尽力陪郭启涛表演，而旁边的苏晴则是低头摆弄着餐盘，盘中的肉几乎都没动过。她压根也吃不下。 旁边的莫小菲，似是见惯了郭启涛那虚伪至极的表现，感觉无聊至极地摆过头去打了几个哈欠。 打完哈欠回过头，跟袁森一对视的时候，当即又瞬间清醒。 袁森不免感叹王阳的处境。 这里五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是最不知情的。 一如当初的自己，还傻傻的认为郭启涛是个好大哥。 “唉，不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喝酒喝酒！来，袁森，咱俩干一个！！”郭启涛拿起酒杯，醉眼朦胧地说：“刘淼那女人别放在心上，她不是个好东西！” 袁森举起酒杯，感觉他这句话倒像是发自肺腑说的。 “刘淼挺好的，只是人各有志，我的确满足不了她物质方面的需求。”袁森说。 “唉……也是，你说你怎么也不上进呢。你看看王阳，你再看看你！留在裕祥有什么好的？你现在得到了什么？你是男人就应该出去闯一闯！像王阳一样才行！唉，真是，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啊！”郭启涛说着，当即一口干掉一杯红酒。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袁森不会怀疑。 但是，现在的袁森非常清楚郭启涛的意思。 ——他就是担心事情暴露而遭到报复！ 袁森笑着干掉大半，放下酒杯后，笑着说：“涛哥，人各有志，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放屁！”郭启涛大声呵斥道：“你真是颓废！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志在四方！你看看我、你再看看王阳，我们两人都在努力，而你呢！？老婆都没了！家都也搞成了这个样子！有本事的男人，不会人财两空，要是换了我是你，我都没脸坐在这里吃饭！” “涛哥…这话过分了啊……” 王阳虽然有醉意，但理智还在，扶着郭启涛的肩膀说： “袁森只能说是时运不济，事业上有起有落是很正常的。” 郭启涛当即反驳说：“那家庭呢？刚才我说刘淼不好，其实是假的！刘淼多好的女人，那么漂亮、那么懂事，你说如果袁森能够好好的工作，刘淼至于跑掉吗？事业上不行，工作上不行，现在家庭上又出问题！简直是太失败了！” “涛哥……你快别说了。”王阳缓和说。 “我怎么能不说呢？这太丢人了！让我说，他要聪明点儿，就该跟你去南方！而不是留在这龙城丢人现眼！”郭启涛说。 “叮”的一声，袁森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莫小菲发的。 转头看了一眼没事儿人似的莫小菲，当即划开手机。 莫小菲说：“他就是故意激你，想跟你闹掰。季润芝说了，郭焕民留下遗嘱，如果刘淼生了男孩，就让郭启涛娶她，所以，现在郭启涛已经开始铺垫着跟你闹掰，让你离开裕祥了。你可别上当。” 袁森看过之后，当即放下手机，端起酒杯说：“涛哥说得对！我看要是在裕祥没有起色，我就跟王阳一起去南方打拼打拼，说不定能瞎猫碰着死耗子，干出一番事业呢！” “就是说嘛！这才像个男人！”郭启涛笑着干杯。 心想，小妈季润芝早把他当成眼中钉了，离开裕祥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们当然是男人了！”袁森说着，当即拿过刚才那瓶没有打开的白酒说：“为了男人这两个字，咱们都倒上白酒！！” 话毕，不由分说直接拿过了郭启涛的酒杯，将里面的红酒倒掉之后，直接倒满了一杯白酒。 “我…我喝醉了……”王阳摆着手说：“我不行了，我可不行了。” “哈哈！”袁森笑着转身，端起郭启涛的白酒递给他说：“涛哥，你今天对我的教育，真是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啊！这杯酒咱俩干了！” “真打算去南方了？”郭启涛跟着袁森站了起来。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听呢？”袁森轻轻一碰杯，说：“不过，干了这杯酒咱们感情就更深了，以后我去南方你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否则，你就是没把我当兄弟！干！” 话毕，一口干掉。 郭启涛忍了好几忍，最后，咬着牙咧了咧嘴说：“干！！” 干了这杯白酒之后，袁森又拿了瓶啤酒，几句好话哄得郭启涛又干了！ 苏晴见王阳已经快睡着了，而旁边的郭启涛也快倒了，便提议说先带着王阳回家。 两人走后没多久，郭启涛便一头栽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这种情况袁森见过不少，莫小菲跟他结婚多年更是非常了解。 这一睡过去，醒来就得第二天了。 因为郭启涛醉过去，房间便安静了下来。 在各种就酒味与猜味混合着的房间里，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暧昧气息在房间里乱窜。 酒后的人，总是容易乱。 而婚姻凌乱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容易在情感的世界里找不到方向般地寻找寄托。 袁森转头看着莫小菲酒后绯红的脸庞。 他能感受到莫小菲越来越炽热的眼神。 他从来没想过反绿郭启涛，可现实却生生演成了这样。 而莫小菲这会儿，也是肆无忌惮地盯着袁森看。她一开始没想到自己会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兴趣，但是，不知不觉的，就被他给吸引了。 同病相怜，还是其他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感情的世界，很多东西都是没有逻辑和理由可言的。 两人对视着，眼神都有些奇特，都带着那种酒精后想要放肆的味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莫小菲直勾勾地盯着袁森那双好看的眼睛说。 袁森嘴角扯出一丝不羁的冷笑，“今晚一肚子火，想发泄发泄。” “那你也不能总欺负我啊……”莫小菲瞋了他一眼，“就不能换个人欺负？” “换个人？”袁森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怎么感觉你话里有话啊？” “说实话，我心里比你还不痛快…郭家根本不把女人当人！” 莫小菲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郭启涛身边，冲起一脚狠狠将他踹到了桌底下去！ 看着郭启涛如同一只死猪般躺在地上，莫小菲却感觉不到一丝痛快，反而眼圈都红了起来。 “一帮混蛋……他跟他爸都是混蛋！”莫小菲骂了一句。 “你这是怎么了？你的酒量，今晚这些酒应该不至于这样。”袁森慢慢站起身看着莫小菲说。 莫小菲转身，抬头看着袁森那张冷脸说：“我已经说我只要孩子了，可是他们还不放过我！你知道郭焕民在遗嘱里怎么交代的吗？他说如果刘淼生了儿子就让我走人！我是想离婚，但是，也得我自己说了算！而不是他们郭家像扔垃圾一样将我扔出去！” “……”袁森看着她气愤不已的脸，不免皱了皱眉头。 “而且，他们竟然还说必须让我留下女儿！他们简直无耻！”莫小菲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刘淼未必能生男孩。”袁森说。 “她要生女孩我更惨！我要一辈子在郭家当囚鸟！” 莫小菲说着，转身拿过袁森的酒杯，一口喝掉了里面的红酒，放下酒杯，双手撑在桌子上，斜眼看着地上的郭启涛说： “今晚郭启涛虽然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你确实爬的太慢了。” “你说这句话……难不成是有想法了？”袁森问 莫小菲转头看着他说：“换个人吧……如果以你现在的速度，我都受不了了。” “换个人？换谁？”袁森问。 他现在的目标是季润芝，可是，季润芝那边想要靠近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刘淼怀孕之后，季润芝他这个‘刘淼前夫’更是提防的厉害。跟郭启涛都是想着法子的撵他离开裕祥。 “换郭芙蓉吧……”莫小菲脱口而出。 袁森刚要张口否定，但是，看到莫小菲的眼神里明显有更深的意思，便问：“为什么选郭芙蓉，她那么单纯的女人，你跟她关系又那么好，你舍得我伤害她？” “这是你向季润芝提条件的最好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莫小菲说：“郭焕民的遗嘱里说了，虽然郭芙蓉结婚得经过季润芝同意，但是，也加了一条，就是如果郭芙蓉喜欢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很优秀的话，季润芝就必须要配合。” “你觉得季润芝会同意我跟郭芙蓉吗？”袁森冷笑着问。 “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只要她不同意，那你就可以向她提条件！靠近她，或者…或者什么其他的要求，相信季润芝都会答应你。”莫小菲说。 袁森微微蹙眉，沉思片刻后，看向莫小菲的目光忽然肯定了很多。 “看不出来，你的办法倒是挺多……而且，郭芙蓉那么喜欢粘着我，让她喜欢上我倒是不难。”袁森说。 “那就试试吧……我可知道你当恶少那会儿可没少勾引小姑娘！”莫小菲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赶忙又说：“对了，你可不能跟她发生关系。当然，季润芝也不可能让你们发展到那一步。” “哦，这个可以，只是，我若是想发泄了怎么办？”袁森说着，嘴角泛起邪笑。 莫小菲看看他那坏样，自然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郭启涛后，又回过头看着那张邪脸说：“你…你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你认为我是个小胆的人吗？” 045 龙城的夜 “你认为我是个小胆的人吗？” 袁森说着，上前一把将莫小菲搂过来，邪魅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么做真的好吗？”莫小菲忍着心动说。 袁森微微挑了挑眉毛，看着这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便感受到浑身的燥热。 毕竟是喝了那么多酒，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 “如果觉得不好就算了……”袁森说着，轻轻松开了手，“我还真不想跟郭启涛成为同类。” 莫小菲见他松开自己后，忽然有些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被他搂着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种极为温暖的安全感。 她知道袁森的目标是季润芝，但是，她也感受到，袁森对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的。 当他知道刘淼出轨的时候，满心的火气，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没有一丝在乎，可是慢慢的，他变了。她能通过袁森不断改变的目光，感受到袁森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不走吗？”袁森回头看向莫小菲，看到她眼神有些迷离的时候，隐约想到了什么。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一个服务生走进来问：“您好，需要为您准备什么饭食吗？” “不需要……”莫小菲忽然开口说：“我们要在这里谈点儿事情，出去之后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哦，好的。”服务生点头便走，丝毫没看到桌子底下烂醉如泥的郭启涛。 “你……”袁森微微皱眉，看向莫小菲。 “还愣着干嘛…我的未来都压在你身上了，只要能带我出了郭家的围成，我什么事儿都可以配合你……” 莫小菲说着，双手背过去，搭在脖颈上，轻轻一解。 —— 四十分钟后。 —— 莫小菲穿戴整齐之后，感觉浑身无力，被抽空了似的。 好在房间的空调给力。 袁森穿好衣服之后，坐在郭启涛旁边的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我先回去了？”莫小菲有气无力地说。 “嗯。”袁森吐出一口烟，轻轻应了一声。 莫小菲这会儿酒也醒了大半，看着地上的郭启涛感觉这一切跟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觉就是电视剧、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拍。 可是，这一切竟然真实发生了。 她忽然对人与人的关系，以及人究竟始终什么样的生物，产生了传统观念上的认知改变。 人心，果真是一种极为复杂的东西。 心复杂了，行动也会跟着复杂。 “想什么呢？快走吧……我能弄醒他。”袁森说。 “哦，你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儿。郭芙蓉的事儿。”莫小菲提醒说。 “我记心上了。”袁森说。 见莫小菲离开。 袁森拿起桌上的餐布浇上水之后，直接铺在了郭启涛的脸上，让他喘不动气。 二十秒之后，郭启涛跟猪似的使劲翻了个身，袁森当即拿起桌上那杯水，直接泼在了他脸上！ “啊！！哦！！” 郭启涛当即从地上坐起来，使劲搓了搓脸，“怎么了？这，这是哪儿？” “涛哥，你可算醒了。”袁森坐在旁边看着蹲在地上郭启涛说。 “哎呦……我，我怎么睡过去了？酒量不行了、不行了。咦？”郭启涛扶着桌子站起来之后，看到地上那一团团的卫生纸，不解地问：“怎么这么多卫生纸啊？” “哦，”袁森站起来，笑着说：“我刚才吐的……咱们走吧！很晚了。” 郭启涛听后，笑着说：“看来你酒量也不行啊！哈哈，走走走，哎呦，扶着我点儿，头疼。对了，你嫂子呢？” “她说自己还有事儿，就走了。”袁森扶住郭启涛说。 “哼……有个屁事！”郭启涛恶狠狠地说。 “你跟嫂子怎么了这是？”袁森问。 “没事！他妈的……她最好藏好了，要是让我发现了，非宰了那人不可！”郭启涛说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又高亢了几分。 “涛哥，我怎么听着你意思是嫂子在外面有人了啊？”袁森故意激他说。 “他妈的，我给她个胆子她都不敢！”郭启涛气急败坏地说：“就是这臭娘们没个数，竟然想跟我离婚？她想得美！想离婚，我先要她半条命再说！” “让我说，离婚也没什么，像我跟刘淼。一别两宽还清闲，她想找谁找谁，我才不管呢。”袁森说。 郭启涛一听他聊起刘淼来，当即笑了。 忽然冒出一句：“我觉得咱俩人的媳妇，都不如王阳的好，你看看苏晴，真是…真是越看越好。” “哦……是吗？我倒是觉得嫂子挺好的。”袁森说着，心里知道这个家伙怕是要对苏晴展开行动了。 想到这个畜生的所作所为，袁森脑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计划。 想到这个计划，袁森嘴角的邪笑都跟着浮现了出来…… ———— 龙城的夜，深了。 偌大的东山别墅里，季润芝坐在空荡的客厅里。 近八百平的房子里，只有他和保姆两个人。 纵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空荡的环境，可此刻在郭焕民完整死去之后，仍是感到一股寂寥的感觉遍布全身。 她心烦地回到卧室，但没有开灯。 走到窗前，打开窗俯瞰整个龙城。 目光落在远远的南郊，那里像是在繁重中缺了一块儿似的，黑咕隆咚。 她的目光中有思念，也有惶恐。 拿出手机，翻开那条信息，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信息是一个隐藏来信，这条信息在郭焕民下葬后，第一时间就发了过来。 信息内容：‘季润芝女士，我们会按照郭总的指示，对您进行秘密监视，包括您的手机，您的行程等等。希望您能按照郭总协议履行好您的责任和义务。否则，后果将是您承受不起的。’。 放下手机，季润芝转身躺去了床上。 那刻，她感觉自己这一生都毁了。 想到父亲临死时那失望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父亲最想要的或许是我的自由，而不是让我一生都深深地拴在着空荡的豪宅里。 她第一次感到无力与脆弱，再次拿出手机，打开私密照片，看着那个开心的小男孩。眼泪忽然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谁能帮帮我……”她无力地说。 —— “阿嚏！”袁森走到郭芙蓉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打了个喷嚏。 谁想我了啊？ 揉了揉鼻子后，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郭芙蓉还没睡，见袁森进来后，穿着小短裤小背心的就跑了上来。 袁森感觉郭芙蓉越来越不矜持了，之前还会穿的比较保守一点，现在熟了之后，越来越大胆了。 “干什么？”袁森见她抓住自己的手，一脸不解。 可是，想到莫小菲交代的事情，便没有将手抽回来。 “快过来看看！选一个！！” “选什么？”袁森不解。 046 再坑季总 袁森被郭芙蓉拉到沙发前，看到桌上是好几款最新的凯迪拉克车型。 “我觉得你还是选择一款比较中档的车好一些，我是想给你买跑车的，但觉得太夸张、太张扬了。”郭芙蓉说。 凯迪拉克在袁森眼中已经算是高档车了，没成想郭芙蓉竟还觉得是中档车。 但是，脑海中想到父亲与任行开着的那些车，怕是凯迪拉克都算低档车了。 “我以后会自己买的。”袁森说。 “哎呀，能不花自己钱就不要花自己钱嘛！而且这也不是花我自己的钱，而是花公司的钱！你是我的助理，你以后要开着这个车上下班给我争脸的呀！难不成你还要让我整天给你当司机呀？”郭芙蓉说。 “聊什么呢？” 莫小菲的声音忽然传来。 袁森看过去，便见她穿着吊带睡衣从一楼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见郭芙蓉用一种稍显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便觉得自己穿着是暴露了些。便扯过旁边的丝质长衫披在了身上。 可是，哪怕披着那么一件长衫，都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肌肤。 袁森不免想到刚才在酒店房间的一幕幕，这个莫小菲就像是被自己解锁了似的，心被打开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另一种气质。 尤其是她真正做出决定放弃郭家那些财产之后，整个人莫名的增添了很多魅力。 莫小菲见袁森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异样，便轻轻捂着鼻子“嗯”了一声，而后坐到沙发上看着桌上的凯迪拉克车型，问：“选车吗？” “对啊！我想给袁森选辆车。”郭芙蓉说。 “你俩什么关系啊就给他买车……”莫小菲故意刺激着郭芙蓉说。 郭芙蓉毕竟是单纯，别嫂子这么一刺激，脸当即红了一片，慌不迭地解释说： “我我我，我就是给我的助理买辆车而已啊！袁森最近很拼命的，给我赚了好几百万了！我赏他辆车还不行了，而且，我也是公司的大股东，完全可以利用公司的钱购买车辆的啊！” “我又没让你给我解释，”莫小菲笑着说：“你想买车可以，不过，你要是想用公司的钱买车的话，可得经过你小妈的同意。可是要她签字的啊……” “这么麻烦吗？”郭芙蓉顿时犹豫了，有些不甘地说：“要不是我的钱全都投进了股票里面，这会我自己就给袁森买了！小妈签字就签字，我明天就找她！” 袁森听后，便说：“我不需要这么好的车。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要是在开上你给我买的车，那我成什么了？”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郭芙蓉说：“我牙口还行，吃不了软饭。” 话毕，转身便要走。 “袁森！我给你买了，你必须要开！要不然我就不让你弄老鼠藏了！”郭芙蓉急得站起来说。 袁森一听，老鼠仓没了可不行，这会刚整了一百多万，可不能放弃。 于是，转身回了一句：“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吧……不过，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尽快让季总把操盘大单的事儿给批了，要不然会耽搁我们赚钱的。” “这事儿我知道，明天我一块儿说！我就不信两个事儿，她一个都不给我批！”郭芙蓉双手叉在胸前说。 —— 第二天上午十点，郭芙蓉从季润芝办公室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一脸丧气回到办公室后，看着袁森正在专心致志操盘，便回到自己座位上生闷气。 “我过两天买个二手车开着就行。”袁森说。 “不是车的事儿……”郭芙蓉一脸生气地说：“我小妈说要把你开了！我一百个不同意！跟她在屋里里吵了起来！” “然后呢……”袁森皱眉问。 “没然后了！”郭芙蓉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袁森了。感觉两件事一件没谈成本身就丢人，结果小妈还要开除自己的宝贝？太欺负人了！ “季总要是铁了心让我走，我走就是了。”袁森说。 “不行！绝对不行！你就干着，她要是还想撵你走，我就想个狠一点儿的办法！”郭芙蓉说。 袁森听后，脸上虽然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内心里其实也是很焦躁的。 他很清楚季润芝为什么要撵他走，也担心季润芝真的狠了心让他走。 如果离开裕祥，想要复仇可就难上加难了。 正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 郭芙蓉接起来后，喊了声：“小妈。” 听了一阵放下电话对袁森说：“你现在有空吗？我小妈喊你过去。” 袁森早已经设定好股票卖出与买进节点，这会大盘走势也很正常，便站起来问：“她让我过去？” “嗯，你去了可不能投降！你放心，我坚决的站在你这边！你大胆的跟她谈就是了！”郭芙蓉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 袁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漫步走出办公室。 结果，刚出办公室，手机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苏晴。脑海里当即想到了郭启涛。 这家伙的速度这么快？ 王阳那会刚发信息说自己上了火车，没想到才过去隔了十多分钟，这畜生就忍不住了！ “喂，苏晴。” “袁森，郭启涛又给我发信息了。他说约我晚上吃饭，我说我还要看孩子，结果，他就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就把那些照片发给王阳。我，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他当初明明说的好好的！现在…现在竟然开始威胁我……我，我怎么办。”苏晴的声音透着无助。 袁森听后，便赶忙嘱咐说：“你一定要稳住他，我给你想办法。你把他给你的发信息，截图发过来。” “好。我马上给你发。”苏晴说。 “记住，一定要稳住他……虽然他不可能发给王阳，但是，也要稳住他。”袁森嘱咐说。 挂断电话，站在季润芝办公室门口，不一会儿苏晴便发过了聊天截图来。 袁森看到那些卑鄙的威胁话语，当真是恶心至极。 很难想象，如果苏晴离开了自己的话，她会是多么的无助。 她肯定不想让王阳知道这一切，而后，极有可能被郭启涛利用。 真不知道郭启涛这种人的心思为何如此无耻！ 装好手机，当即敲了敲季润芝办公室的门。 “进。”季润芝轻喊一声。 袁森推开门后，便看到季润芝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看向自己的目光毫无感情。 如果非要说有一丝感情的话，那自然是“讨厌”。 而季润芝看到袁森那嬉皮笑脸的不羁模样时，心里就感觉阵阵的不痛快在往上涌。 尤其是想到郭焕民交代的“香火”问题，她就头疼不已。 这个阿涛，找哪个女人不行，怎么就偏偏找了袁森的老婆刘淼呢！ 九个月之后就要见分晓，那自己必须最短时间将袁森这个定时炸弹清出去！ 他要是知道自己老婆怀了阿涛的孩子，凭他现在的能力，虽不至于让裕祥发生大的损失，但是，芙蓉的钱他要来上几个反向操作，绝对能亏得一丝不剩。 “找我？”袁森很是大胆地靠到办公桌前，双手扶着桌面探身问：“怎么，想要给我操盘大单的权利吗？” 季润芝迎上这张痞里痞气的脸，就感觉浑身不痛快。 哪怕他像极了曾经的那个男人，但是，最近这些日子的接触，她对于这个袁森是没有一丝好感的。 “你提个条件吧？”季润芝开门见山的说：“提个条件，然后离开裕祥。” “一个亿怎么样？”袁森说着，嘴巴都咧到耳根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嬉皮笑脸的？我是在跟你聊正事！”季润芝当即火了。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这会还要操他的心，真是难受得要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将我撵出裕祥呢？是我工作能力不行，还是我品德败坏？我承认我很喜欢你这个女人，但是，你不是也没答应跟我在一起吗？” 季润芝听到这种话，脸刷一下就红了，瞪大了眼睛盯着他说：“你真无耻！” “呵……别激动。”袁森感觉无耻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呢。 “你不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一百万！你给我离开裕祥金融！”季润芝说。 “我不要钱，我只要一个真实的辞退我的理由。”袁森说。 但是，也料准了她不可能将郭启涛跟刘淼苟合并怀孕的事情说出来！ “理由就是我这个总裁非常的讨厌你！！” 季润芝实在是无语了，她感觉这个袁森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你讨厌的应该是你儿子郭启涛才对吧……”袁森忽然一改痞子模样，双眼释放出一种恶少的气质，冷目盯住季润芝。 季润芝听后，当即一慌！ 难不成，他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季润芝皱眉问。 “你应该好好管管你儿子了……我跟郭启涛的关系那么好，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干出那种事情来！让我说，你在辞掉我之前，应该先剥夺郭启涛所有的财富！”袁森无比强势地压迫着说。 扶着办公桌探下去的脸，几乎都快要压在季润芝脸上了！ 季润芝听到这些冷厉的话，便觉得他好像是知道自己老婆背叛他的事情了。 心里，忽然就没底了。 说起话来也禁不住有些颤抖的问：“你，都知道了？” 袁森非常清楚季润芝脑子里在想什么。她肯定是想偏了。 于是，拿出手机，调出郭启涛跟苏晴的聊天截图后，直接将手机拍在季润芝面前说：“你瞪大眼睛好好瞧瞧，这就是你儿子的作为！” 季润芝当即拿起手机，看到聊天内容之后，脸刷一下就红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是我好哥们王阳的老婆！昨天晚上我们几人还跟郭启涛在一个饭桌上吃饭呢！” 袁森说着，冷目盯准了季润芝那晃动的双眼，恶狠狠地说： “这事儿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047 小妈难当 “这……”季润芝看着聊天记录，瞬间被袁森压迫得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你们郭家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干这种事情吗？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要知道苏晴是我们好兄弟的媳妇儿啊！这个郭启涛就是个畜生！”袁森指着桌子说。 季润芝想要反驳，可是，看到截图上的头像，看到那些内容，她百分百确认是郭启涛无疑！ “我会查清楚的！”季润芝当即将手机推过去，头也不敢抬了。 “我没时间等你查清楚！我要你现在就答复我，这件事情怎么解决！！”袁森毫不客气地逼迫说。 季润芝刚才还想着怎么开除他，没成想现在竟然被他给反逼了！ 但是，让季润芝略感欣慰的是，他还没有发现自己老婆跟郭启涛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了！？你也知道丢人了！？”袁森问。 季润芝慢慢平复心情之后，抬起头冷目盯着他，说：“我知道你已经有想法了，说说吧……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让我做决定，我会把这个截图发给王阳，然后以王阳的性格，百分百会从南方杀回来，弄死他！”袁森双目泛红的说。 “不要告诉王阳……”季润芝赶忙站起来，“这件事情，我相信郭启涛只是一时糊涂！我们找到苏晴，跟她一起商量商量吧！你可以让她放心，只要我出面调解，我保证郭启涛以后绝对不会再碰她！” “这么简单？”袁森说着，从桌子对面，慢慢绕到季润芝面前。 “你想干什么？”季润芝转过身，背靠在桌沿上，瞪着她问。 “季润芝……” 袁森慢慢逼近，看着这女神级别的脸，恶少气质尽露，声音低沉而有磁性的说： “……要知道，郭启涛之前就跟苏晴发生过关系了。你觉得这件事情，只是让郭启涛写个保证书就能解决的吗？还是说，在你眼中我们这些人的命就是贱？” “你，你离我远点儿……”季润芝使劲推开他。 可袁森直接一把将季润芝搂紧怀里，“你现在什么感觉？” “你滚开！否认我报警了！”季润芝使劲挣脱，但是，根本就于事无补！ 袁森将她直接按在办公桌上，压住她的双臂，身子低沉着贴上去，说：“我问你现在什么感觉？” “你个王八蛋！！滚开！！”季润芝使劲地挣扎！ 袁森压迫得更低，几乎都能亲到季润芝的唇了！ 那修长的丹凤眼，冷冷地盯着她那惶恐不安的眼睛说：“要知道，苏晴被郭启涛压迫着的痛苦感觉，比你现在的要强烈上一万倍！” 话毕，直接放开了她的手。 慢慢离开办公桌一段距离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后，看着季润芝那张吓白的脸说： “我给你一上午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我给出的条件只有两个，你给我听好了。第一，假如王阳知道，或者是你们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那苏晴肯定会跟王阳离婚，甚至还会自杀；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秘密处理！第二，你要让郭启涛给苏晴下跪道歉，并赔偿苏晴的精神损失费！” 季润芝听后，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袁森看了看表，现在才十点，她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考虑时间。 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便看到桌上那张车辆审批单。 于是，轻轻将那张单子推到季润芝面前，“把这个签了。” “什么？” 季润芝转头看到那张单子，想要发火，可是看到袁森那张冷脸，感觉自己发火根本就发不过他，便低声说： “我会考虑车辆的事情，你先回去。” “我让你现在就把它签了！”袁森厉声道。 季润芝咬了咬牙，感觉反正车子就算买了，那也是公司花钱买的，到时候再要回来就是了！ 坐到老板椅上，拿过旁边的笔，直接签上了大名，生气地推了过去。 袁森拿过单子，冷目瞄了她一眼，说：“下班后，我还会来找你的。” 话毕，转身便走了。 —— 季润芝看到办公室的门关上之后，心里的那扇门却开了。 刚才被袁森那么压在桌上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就是被那么压倒在沙发上。 只是，她无法确定。 那个夜晚，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他…… 想到郭启涛和苏晴的事情，便觉得这会儿还是先解决这件事重要。 于是，拿起手机便给郭启涛打了过去。 “喂，小妈。”郭启涛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在信达啊……怎么了？”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忙着呢！” “再忙也要过来，现在！马上给我赶过来！”季润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便觉得胸膛被压上了一块儿巨石似的喘不动气。 想到今天上午来找自己批车批大单的郭芙蓉，再想到这个四处惹是生非还把别人搞怀孕的郭启涛，便觉得这个小妈真是难当！ 怎么就碰上这么两个不争气的儿女！ ———— 回到办公室的袁森将车辆审批单扔到郭芙蓉面前。 郭芙蓉好奇地拿起来之后， 瞬间就惊得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我的天呐！你简直太厉害了！”郭芙蓉说着，扔掉单子，直接跑过去一把就搂住了袁森的脖子，“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袁森轻轻将她的手移开后，心情因为苏晴的事情并不是很痛快，“这是在单位，要注意点儿影响行吗？” “注意什么影响啊！你单身、我单身，都是单身！怕什么影响？”郭芙蓉撅着嘴巴说。 “行了，我去忙了。”袁森转身走到自己的工位上。 郭芙蓉抓起桌上的单子，笑着说：“那我去给你提车！” 话毕，开心地跑了出去。 看到郭芙蓉那活泼泼的身影，袁森忽然感觉这个女孩真是挺不错。 这个社会如此复杂，倘若能跟她似的那么单纯地活着，想来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脑海中想到苏晴的无助，再想到郭启涛的无耻，心思当即又凌乱起来。 他知道郭启涛的脾气跟犟驴似的。季润芝的能力他也有所了解，刚才自己那么压迫她，她都说不出什么话来，等郭启涛来了之后，季润芝未必能对付得了他。 所以，还是要自己亲自出马才好！ 只是，自己出马的话，怕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搬到台面上聊了。 ——包括刘淼跟他苟合的事情！ 想定之后，便开始操盘。 点开自己的老鼠仓，看到里面已经积累了一百五十万。 便感觉还是太少太少啊…… 没有大单的权限，自己的老鼠仓想要做大还是很难的。 而今天郭启涛来了，将所有的事情搬到台面上的话，自己能不能在裕祥待下去都会变成一个未知数。 但是，为了王阳，为了苏晴，舍弃工作又算什么。 —— 半小时后，郭启涛来了。 推开季润芝办公室的门后，便看到季润芝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 看到那倩丽的身影，看到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郭启涛竟还幻想了一阵。 只是，想到自己爸刚死，便觉得暂时还是控制一下比较好。 不过，他相信，未来一定会跟她发生点儿什么。暂时不能急。 “小妈……”郭启涛一脸笑意，走到季润芝背后，轻声问：“找我什么事啊？” 季润芝没有回头，透过窗看着外面繁华的龙城。 “小妈？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郭启涛又问。 见季润芝还没回头，便有些心虚了。 “苏晴，你认识吧。”季润芝忽然开口。 郭启涛顿时一惊，“怎…怎么了？她…她找你了？她…她不敢的啊！她没这个胆子的啊！” 季润芝慢慢转身，眼中带冷，盯着他问：“苏晴没那个胆子，难道你认为袁森也没有那个胆子吗？” “袁森！？”郭启涛更惊了！ 季润芝厉声道：“你竟然拿着以前那些肮脏的照片去威胁一个良家妇女！你不觉得你是个畜生吗！？那是你好兄弟的老婆啊！！前面一个刘淼，现在又要整个苏晴，郭启涛啊！我跟你爸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儿子！！” 048 开水死猪 “我跟你爸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儿子！”季润芝大声呵斥道。 郭启涛听到如此冷厉的斥责声，整个人也已经大体知道什么事情了。 而后，却如同一个无事人一样，笑笑说：“没必要吧！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生气啊！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郭启涛！”季润芝对他这种态度感到无比愤怒，直接道：“你知道是谁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吗？是袁森啊！！你前面搞了袁森的老婆，袁森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结果你这么个时间点儿，你又找苏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 “袁森？” 郭启涛皱了皱眉头，但是，心思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了，想到袁森那穷酸样子，笑着说： “行了，袁森算个什么东西，咱们赶紧踢了他就是了。我非常清楚苏晴的性格，她是个极度重视家庭的人，她不敢、也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你无耻！！”季润芝当即呵斥道：“你的良心是让狗给吃了吗？！” “小妈……” 郭启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慢悠悠走到旁边的待客沙发上坐下说： “你也别说我无耻有耻的，我这人的脾气你也了解，我没有别的爱好了，就这一个爱好。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你年纪轻轻跟了我爸，年纪轻轻的守寡很舒服？还是说……你不知道外界怎么评论你啊？要知道，你的口碑比我好不了多少！” “你……”季润芝当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郭启涛躺在沙发靠背上，翘起二郎腿说：“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在说我的时候，最好掂量掂量你自己。要知道，我爸现在已经死了，虽然你是郭家的掌权人，但是，我才是郭家真正的继承人。这可是我爸遗嘱里面明明白白标记好的东西！你，只是暂时管理着我的钱而已……”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季润芝气得走到他面前，“我现在是掌权人，我跟你差不多大，你以为我会比你先死？告诉你！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以后你一分钱都捞不着！！” “吓唬谁呢你？你当我爸还活着啊？我爸在遗嘱里面已经都交代好了，我是继承人！你能保证你一辈子不犯错误？只要你犯了错误，别怪我郭启涛翻脸不认人！呵……真是的……季润芝，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玩女人，我就是个渣男！你能拿我怎样？还袁森袁森的？你真以为我把袁森看在眼里啊？他袁森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郭启涛是一脸的不屑，既然袁森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啊小妈，这法律都管不了的东西，轮得到你来管我吗！？我跟苏晴有一腿怎么了？我跟刘淼有一腿怎么了？法律都说不清楚的事儿，你却在这里拿着继母的身份来吓唬我，你吓唬谁啊！？我郭启涛是吓大的吗？” 季润芝对郭启涛的转变感到惊讶的同时，却也能够理解！ 他父亲郭焕民还活着的时候，他担心郭焕民不给他留遗产，所以对郭焕民是百依百顺！ 但是，他父亲刚下葬，他这副肮脏的嘴脸当即就露了出来。 “小妈，最近信达的盈利不是很好，你从裕祥给我拨点儿资金过去，不用太多，给我拨过去五千万就好。要不然，我那边工资都发不下去了。”郭启涛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烟直接点上了。 季润芝一脸愤怒，但是，却又觉得自己对付无赖的水平有限。 此刻，见他如此一副死猪样子，瞬间就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感觉郭焕民死之后，郭启涛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看着郭启涛这样子，她仍旧是不死心的说：“你要知道，这件事情是袁森开的口！而且，他说了两个条件，第一就是这件事情不能声张出去！第二就说你必须给苏晴下跪道歉，还要支付赔偿金！” “切！”郭启涛仍旧是一脸的不屑，转头轻蔑的目光盯着季润芝说：“小妈……我比你了解袁森和苏晴！苏晴那女人胆子小的很！她不敢将这件事情传出去，更不可能自己去跟王阳说！所以，第一个条件压根就不需要理会！” “你要向苏晴道歉！一百万，完事儿你亲自给苏晴送过去！”季润芝说。 “做梦去吧！还一百万！你根本就不知道王阳家里穷成什么样子了！她孩子上学是我找的关系，就是上幼儿园都是我找的关系帮忙上的！我让她付出点儿肉体怎么了？这在我眼中，就是一种交易！呵……现在好了，她用不着我了，转头就去找袁森告状！告她马勒戈壁去吧！有本事让她亲自来找我！切……真是没个逼数了！” “砰”的一声！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袁森的眼睛如同一匹狼般死死地盯住了郭启涛。 郭启涛见状，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仍旧坐在沙发上没起身的看着他。 “怎么了这是？火气不小啊……”郭启涛冷目盯着他问。 袁森没有做声，一步步走向郭启涛。 郭启涛也不是傻子，见他来势汹汹，当即站起来准备抵抗。 可袁森怎么会给他抵抗的机会？ 临近时，突然加速！！ 两步并做一步，冲上去之后，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郭启涛的脸上！ 郭启涛也是个抗揍的恶棍，应声晃了晃却没倒下，转而冲上去就跟袁森厮打！ 男人跟男人的对抗，往往没有那么多的骂骂咧咧！ 闷着声，就跟擂台赛上一般，十分专注地对抗！ 季润芝激动得在一旁使劲喊，却喊不听。 两人正打得激烈，根本停不了手，势必分出一个胜负来！ 袁森暂时赢了。 骑在郭启涛身上，看着满脸是血的郭启涛，一双恶少的眼睛贼亮贼亮地盯着他，“爽吗？” “草泥马……”郭启涛恶狠狠地说。 “竟然敢上王阳的老婆，你他妈的就是欠！！”话毕，一拳又给他轰上！ “别打了！”季润芝赶忙去拉袁森。 袁森使劲一挥手，盯着季润芝说：“他爹死了没人管他，那就我来管！狗日的东西……”他转过头盯着郭启涛，“你信不信我废了你的家伙！” “滚你麻痹！”郭启涛忽然一个用力！ 袁森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仍旧被郭启涛起身顶了出去！ 正当袁森要回击的时候，季润芝整个将他抱住，“别打了！” 袁森忽然发现郭启涛手里攥着个大大的玻璃烟灰缸冲过来，赶忙一把推开季润芝！ 推开季润芝的时候，那大大的烟灰缸突然就砸到了自己头上，顿时就眼冒金星、四肢无力的蹲了下去！ “操！” 郭启涛见状，又踹了一脚之后，直接反骑在了袁森身上，恶笑道：“我上了苏晴又怎样？告诉你，我他妈的还上了刘淼呢！你个绿毛乌龟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 “……”袁森一个用力便要起身。 结果郭启涛一个狠劲将他压住，“少他妈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你算老几！告诉你，苏晴的事情，你想要出去说，你就出去说！反正苏晴那傻娘们自杀了都跟我无关！同时，我也告诉你，刘淼现在怀了我的孩子，正跟条狗似的舔我呢！呵，你个傻逼……是不是很心痛啊？” 袁森听到这些话没有心痛，只有心恨！！ 此刻，早已没了理智！ 恨不得把这个胖子杀了！ “郭启涛！你疯了！！”季润芝感觉一切都乱了，一切都完了！ “我没疯！老子早他妈的受够了！！死逼样的刘淼，竟然还拿孩子威胁我了！袁森，你要还算是个男人，你就该去杀了你老婆……对了，你老婆屁股上面的那个纹身太丑了！啐！” 话毕，直接啐了袁森一口唾沫！ 袁森想要反击，可是刚才那一烟灰缸下来，整个身体都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根本就用不上劲儿！ “郭启涛！！”季润芝真的激动了！ 冲上去，使劲地摇晃郭启涛！ “滚你妈的！”郭启涛是真的火了，一把推开季润芝后，冲着袁森那张脸狠狠地一拳接着一拳！ 袁森挣扎几下后，再也撑下住的晕死过去…… 049 千想万想 当袁森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郭芙蓉。 郭芙蓉见袁森睁开眼时，激动得都快哭了，赶忙靠上去问：“怎么样？还疼吗？” 袁森自我感觉非常疼！ 尤其是脸上，那种肿胀的感觉，以前打架的时候没少感受过。 这会儿，不用看就知道脸已经肿成个猪头了。 “你是生气了吗？怎么不说话啊？”郭芙蓉问。 袁森确实不想说话，原本想要暴打郭启涛解解恨，未曾想被那个季润芝碍事，一不小心被郭启涛“反杀”了。 想当初，对付郭启涛这种货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今天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 看着眼前郭启涛的妹妹，真想把火发在她身上。 想要坐起身来时，便感觉阵阵痛感袭来。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晕倒之前将郭启涛揍得不轻，但是，自己并未受到多少打。 此刻身体这么疼，很明显，郭启涛在自己晕过去之后，并没有停手！ 真是个混蛋玩意儿！ “季润芝呢？”袁森冷声问。 “小妈？”郭芙蓉说着，目光游移不定的说：“小妈她有事儿，陪你过来之后就走了。” “你过来陪我，他们没意见？”袁森又问。 感觉郭启涛已经将他跟刘淼的事情放到了台面上说了，他们自然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裕祥金融。而不想让自己留在裕祥，必然要跟郭芙蓉商量。 “小妈都跟我说了。”郭芙蓉一脸同情的模样看着他说：“我哥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我跟他们吵起来了。” “什么事情？” “你老婆的事情……她，她还怀了我哥的孩子，我我我，我都知道了。”郭芙蓉直接说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袁森问。 “知道了！但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件事完全是我哥的错误，是他破坏了你的家庭，是他勾引了你的老婆！这些我都知道了！但是，我也很明白的告诉了小妈和我哥，我仍旧会站在你这边！” 听到郭芙蓉如此说，袁森真不知道说她傻还是说她善良了。 郭芙蓉见他目光里面阴晴不定，便信誓旦旦地说：“真的！我刚才都跟他们吵起来了！他们让我离你远点儿，说你会利用我来报复我哥，甚至报复我们郭家！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绝对不是这种人！对吗？” 袁森那刻很想说自己就是那种人。 可是，想到此刻唯一能让自己留在裕祥的只有郭芙蓉。 如果自己想要快速成长起来，也决不能放弃郭芙蓉这颗摇钱树。 便决定暂时先稳住她再说。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也生我的气了吗？”郭芙蓉一脸担心地问。 对于郭芙蓉来说，袁森就是个宝。 她不想丢失这个宝，如果可以，她真想一直留他在身边。 如果有了他，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男人。 但有时候又特别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男人能给自己别人给不了的信任感。 “这些事情都跟你无关，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他说着闭上了眼睛，想到莫小菲时，又忍不住睁开眼问：“莫小菲呢？” “嫂子？我不知道……” “你让她过来趟。”袁森说着，又改口道：“算了，我休息一会儿，回家再说吧。” “你不能走，你要多住一阵儿院的！”郭芙蓉 袁森撇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下午两点了。 距离今天股票交易截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便赶忙将针头拔下来，就往外走。 “你还不行的！”郭芙蓉追上来。 “我今天上午做了个t，下午必须将那些钱从股票里面撤出来！”袁森说着，便拿出手机查看那几只股票的情况。 看到一切还算正常之后，心也放轻松了不少。 “我小妈已经将我的办公室封了，你回去也没办法操作股票的啊！”郭芙蓉赶忙拉住他的胳膊说。 “什么？封了你的办公室？”袁森一脸不可思议。 郭芙蓉脸上气得红红的，她心里也是极为不痛快的。 “都封了！股票账户都给我封了。因为我跟她吵得很厉害，我哥也站在她那边说话，说你现在掌握着我六七千万的资金，如果你使坏，那些钱都会跟着打水漂。所以，他们俩一合计，不管三七二一的将我账户给冻结后，还将我的办公室门都封了。” 袁森明白季润芝早就怀疑自己，现在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保护郭家的财产不被自己祸害。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季润芝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你还是在医院住上一阵吧……你不要总想着挣钱好不好？只要你养好了伤，你放心，到时候如果小妈还不放你回去，我也不回去了！”郭芙蓉说。 袁森听后，目光深沉，淡淡地说了句：“回家吧。” “你这么着急出院做什么嘛……你的伤真的很重啊！”郭芙蓉说。 袁森听到自己的伤很重，想去做个鉴定，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放弃。 他不想通过这种低级的伎俩来威胁郭启涛和季润芝。 他内心里，更为猛烈的反击正在酝酿着。 将我揍成这样，鉴定个重伤郭启涛也就是赔钱了事。 必须要做点儿更狠的 “你走慢点儿啊！”郭芙蓉在后面追着喊。 —— 其实，袁森不知道的是， 在郭芙蓉跟季润芝闹掰之后， 郭启涛也跟季润芝吵了起来。 偌大的裕祥金融总裁办公室里，郭启涛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质问季润芝道： “你瞪大眼睛看看！我也受了伤！哼……你还一个劲儿的说我不是！？你眼瞎吗？是他先动手打的我，难不成我还不能还手了！？” 季润芝看着郭启涛嚣张的样子，心里极为不痛快，冷声呵斥道：“你能不能清醒点儿！他是为了苏晴的事儿打你！并不是为了刘淼的事情！可是，你竟然白痴似的主动说了出来，你就不怕他杀了你吗？！” “我要是怕被人家杀，我就不会去做那些事儿！哼……老子早就瞒够了！我现在看到刘淼就烦，看到那傻逼袁森更烦！刘淼不是想要粘我吗？我就把刘淼的事儿捅出来！他袁森要是个男人，绝对会去找刘淼的麻烦！哼……你懂了吗……知道什么叫借刀杀人了吗！？” “郭启涛啊……”季润芝已经气得不喊他阿涛了，“刘淼怀着你的孩子啊！你忘了你爸临死前怎么嘱咐你的吗？他要你好生照顾着刘淼，你爸还想要你们郭家能续上香火的啊！” “这就是我爸最蠢的地方……” 郭启涛一步步走到季润芝面前，看着这张漂亮到顶级的脸蛋，阴森森地说： “就刘淼那贱女人，她脑子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她一门心思想要我郭启涛的钱！她是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贱女人！就这种女人，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我郭启涛要生，也不会跟刘淼这种贱女人生！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跟你生……” “啪”的一声！ 季润芝狠狠地扇了郭启涛一耳光，大骂：“你无耻！！” 她怎么也想不到郭启涛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虽然知道郭启涛在外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虽然知道他不管谁的女人都敢搞， 但是，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禽兽竟然敢打她的注意！！ “你爸头七都还没过，你竟然敢对我如此的不尊重！你简直枉为人子！！！”季润芝气得脸通红通红的！ 看到郭启涛嘴角慢慢浮现的阴笑，心里的火气更猛烈了！ “季润芝……”郭启涛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你现在应该清楚的意识到，我爸死了。” “……”季润芝看着这张瘆人的脸，身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 “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爸有多么不放心你，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外面有人在时时刻刻盯着你，不管是你的电话，还是你的行踪，都有人在盯着……你知道那些人都听谁的话吗？”郭启涛一脸得意的说。 “你……？”季润芝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的，郭焕民觉得自己这么年轻，肯定不放心自己，所以，便安排了人来盯着自己。 而那些盯着自己的人，如果被自己发现，绝对可以收买掉那些人。 可是，如果那些人听命于郭启涛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岂不是完了…… “对，那些人都听命于我！” 郭启涛又往前压迫着季润芝说： “我爸临死前把盯着你的任务交给了我…… “呵，是不是觉得我爸安排得很完美？不管你觉得完美与否，我郭启涛对这个安排是非常满意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郭启涛的监视之下…… “你敢跟别的男人好，或跟别的男人生孩子，我会按照你签下的协议，将你杀无赦！不过，虽然别的男人无权靠近你，可是我却可以随时随地靠近你啊…… “你，当真不考虑考虑我吗？我们可以暗地里进行的。 “明面儿上我依然是你儿子，你也依旧是我的小妈。” 050 太无助了 听到郭启涛如此张狂、无耻、卑鄙的话语，季润芝简直震翻了三观！ “你…你怎么会是这种人！我以前！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会是如此无耻下流之人！”季润芝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 郭启涛听后，笑意更浓了，转身走到待客沙发上坐下后，点上了烟，看着地上还没有打扫的血迹，一脸无所谓地抽了一口烟后，笑着说：“小妈，你骂人能不能换点儿新词儿？什么无耻啊…下流啊之类的，我真是听腻了。” 季润芝听后，死死地攥着拳头，感觉郭启涛真是个无赖。 这刻她甚至有些后悔赶走了袁森！ 因为，她感觉袁森虽然地位跟他们这些人没法比，但是，至少在气势上能压制住这个家伙！ 可自己将他赶出了裕祥。 现在谁能对付得了这个无赖？ “小妈……” 郭启涛看着跟僵尸一般杵在那儿的季润芝，忍不住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感觉这身段真是美得无法形容了，也就是电视上能看到这种模特级别的身材，现实里走在大街上一年都碰不上跟几个如此形态的女人。 “你别喊我小妈了！我听着恶心！”季润芝说。 她有想过郭启涛会有自己的心思，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心思竟如此恶毒。 更没想到，他之前在郭焕民那边竟然隐藏得那么深！ 现在这个郭启涛，简直就变了一个人！ “呵…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郭启涛那双恶毒的双眼，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内心的欲望，“小妈，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四年了……当我爸得了那绝症的时候，我就盼着这一天。而且，这裕祥应该是我郭启涛在掌权，可是四年前我父亲竟然让你这个外来人掌权，并让你当了总裁。呵，当我看到父亲那么喜欢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该隐藏自己了。” “狼子野心……”季润芝觉得不太妥当，又加了一声：“狼心狗肺！” “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 郭启涛笑着笑着，忽然神经病似的止住笑声，转过头一脸冷厉的盯着季润芝说：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放弃总裁，我来干，但是你要按照协议继续留在郭家，老死在郭家；第二，做我暗地里的情人，一切都听我指挥。” “……”季润芝听后，简直火大，气得都不知道怎么骂人了！ 郭启涛则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让我说，你最好选第二个，因为咱俩差不多大，你当我暗地里的情人，咱们一起生个孩子，多好？既能有我这个男人来慰藉你那孤独的身子，然后，还能有自己的孩子。更主要的是，你还能一直有钱。怎么样？” “你给我滚出去！！”季润芝大声骂道！ “好……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来思考，” 郭启涛慢悠悠站起来，径直走到季润芝面前，威胁似的目光盯着她说： “你要好好地思考一番，记住，只要你发生任何一丁点儿的错误，我都会利用我手上的权力让你一无所有……那，可是你白纸黑字签了名、按了手印的协议。好了，我这身上还真疼，等我养好了伤就来找你。你呢也不用躲我，因为你现在二十四小时都在我的监视之中。呵……” 话毕，递给季润芝一个得逞的眼神后，转身便走了。 整个房间空静下来之后，季润芝无力地坐回了办公桌前。 看着凌乱的办公室，感觉自己的心也是血迹斑斑一片凌乱！ 怎么会这样…… 也确实会这样…… 自己应该会想到郭启涛的野心有多大，只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显露了出来。 这会儿袁森知道了郭启涛与刘淼的事情，他现在肯定在想着怎么报复郭家！ 在这个关键时刻，郭启涛这个不知死的竟然还想着霸占郭家、霸占我…… 前有袁森这头狼，现在又冒出郭启涛这只虎！ 这…… “叮”的一声，手机忽然来了一条信息。 她拿起来一看，心中当即又是一沉。 信息是一个名叫“于姨”的女人发来的。 她说：“小野的医药费快要用完了，你最近怎么不来看小野了？他很想你。” 看到短信，季润芝的心情瞬间跌进了谷底。 小野便是她私密相册里那个阳光灿烂的小男孩。 她的心，那刻痛极了。 小野的医药费又快用完了。 才短短半个月，一百多万就没有了。 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么快用完也是正常的。 因为小野的病已经到了危急阶段，现在都是用国外的高级药物支撑着。一天两三万都不为过。 谁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小野这个秘密，除了于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见季润芝没有回短信的时候，于姨直接打过了电话来。 季润芝吓得赶忙挂断，她很清楚自己的电话被监听了。 所以，快速回复信息道：“我知道了，等等再说。这个电话任何人打过去都不要接。” 放下手机之后，仰躺在办公椅上。 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谁能帮帮我……” 她再次感受到了无助。 史无前例的无助。 可是，放眼身边所有人，竟找不出一个能让她信任的人。 ———— 郭芙蓉载着袁森回了家。 毕竟，她拗不过袁森的脾气。 回到家中，袁森去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的眼角缝了针，左脸还有些肿胀。 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他心里异常窝火。 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人，不是郭启涛和刘淼，而是莫小菲。 他需要找莫小菲商量对策，因为刘淼怀孕这件事已经浮出了水面，现在整体的形势也都发生了变化！这会儿必须要想点狠招！ 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了，莫小菲这个时间点去了哪儿？ 拿起手机，便给她打了过去。 “你要找我嫂子吗？你是要问我哥跟刘淼的事情吗？这事儿，这事儿还是不要让我嫂子知道了吧！？她知道的话，会很伤心的……”郭芙蓉一脸担心的说。 殊不知，莫小菲才是这里面最明白的人。 她早就买通了很多人，包括郭焕民的贴身秘书，所以，他们制定的那些协议之类的东西，包括照顾刘淼生下孩子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你在哪儿？”袁森问。 “我买了点儿菜，马上到家了，怎么了？” “你别进来，我出去找你。”袁森说着，当即挂断电话。 郭芙蓉不解地问：“你要去找我嫂子麻烦吗？袁森，这个时间点你能不能冷静点？你这样，我很担心。” 袁森听后，转过身，双手扶住郭芙蓉的肩膀，那双深沉的眼睛，很是仔细地盯着他：“你放心，我现在很理智。” “真的吗？”郭芙蓉轻声问。 袁森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青春脸庞，想到她为自己跟亲哥和季润芝吵架的情景，便温柔地说：“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话毕，将她直接搂紧了怀里。 郭芙蓉没想到他会搂住自己，震惊过后，便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那会儿还为自己对抗小妈和哥哥的举动感到有些过分，可是，这刻当袁森抱住自己的时候，却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值得。 “袁森，你…”郭芙蓉有些心虚地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袁森轻轻推开她，一脸认真地说：“我不值得你喜欢，但是，我重情重义，你今天为我做出的牺牲，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我不要你还我什么，我只想你能看得起我。你是给我未来希望的人，我…我还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乱乱的，我害怕你离开我，你能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吗？”郭芙蓉说着，眼中竟还蓄满了泪水。 那刻，袁森的脑中忽然崩出来了一个想法。 这刻，是不是应该吻她……？ 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郭芙蓉竟没有一丝的反抗。 看着这张青春而纯美的脸， 袁森的心轻轻抽了一下， 继而…… 051 柔顺的她 袁森看着郭芙蓉的眼睛慢慢闭上之后，双手便轻轻地松开了。 对于惹怒他的人，袁森会不留余地的报复。 但是，对于未曾伤害自己，还对自己有感情的人，袁森怎么都无法做出超越底线的事情。 哪怕这个郭芙蓉再漂亮，哪怕郭芙蓉再喜欢自己，哪怕郭芙蓉是自己上位的利器，他都不会去利用这段感情去复仇。 “我出去趟。” 袁森说毕，将郭芙蓉轻轻一推。 郭芙蓉没有心理准备地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而后，眼睁睁看着袁森径直走出门口。 郭芙蓉看着袁森的背影，心里忽然萌生出一种要“拯救他”的冲动。 她觉得袁森太可怜了，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太过分了。 未来的日子里，她只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努力的弥补哥哥所犯下的错误。 真心真意地去照顾袁森那颗受伤的心。 ———— 袁森刚走出大门，便看到莫小菲从车上下来。 于是，赶忙走过去，指了指车之后，直接钻进了车里。 莫小菲听话的回到驾驶位，回过头看到袁森鼻青脸肿的样子，一脸震惊之余，也想到了什么。 “跟郭启涛打架了？”她问。 “嗯，我没想到郭启涛会将刘淼的事情直接说出来，现在，所有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了。” 袁森说着，心中极为不痛快地继续道： “我跟你商量点儿事情。你先往外开车，别让郭芙蓉看见咱俩在车里交谈。” 莫小菲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便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说，刘淼怀孕的事情他也说出来了？这家伙是疯了吗？” “何止是疯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竟然主动将自己暴露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感觉他另有所谋。”袁森说。 “他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反了季润芝！” “反了季润芝？”袁森微微眯紧了眼睛，陷入沉思。 “对啊！”莫小菲当即说：“当初郭焕民是知道郭启涛生孩子不容易。所以，在他死的时候，明确说要给郭家留个后。现在郭启涛是玩腻了刘淼想要放手了，否则绝对不会将跟刘淼这件事情说出来。但是，只要说出来，就是跟季润芝明确表态，他不喜欢刘淼，他不想遵照他父亲的遗嘱办事……” “是吗？他不至于这么蠢吧？”袁森说。 “你什么时候脑子短路了？郭启涛如果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肯定是不把他老爸的话放在眼里了！我对郭启涛的性格非常了解，我觉得他就是一直在装孝顺！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个孝顺的人，一切都是装的！郭焕民也看出来，如果看不出来，他就不会让季润芝一个外人来理财！但问题是，现在郭焕民已经死了……”莫小菲略显激动地说。 “你的意思是……郭启涛现在想要揽权了？”袁森问。 “是一直想要揽权！现在郭焕民一死之后，就开始行动了！开始不听话了！开始对抗季润芝了！” 莫小菲双眼异常认真地说：“他敢将刘淼的事情说出来，就做好了被你打击的准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袁森听后，微微皱眉说：“伤了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现在郭启涛玩这一出戏，实在是够大胆。” “那你想怎么报复呢？”莫小菲问。 “你了解郭启涛，我也了解刘淼，若是郭启涛不要她的话，刘淼绝对能闹翻天。所以，接下来，我们完全不用在乎刘淼，我也不会给郭启涛当刀使、当猴子耍。但是，接下来怕是要苦了你。我感觉我的这些方法用出来之后，你会处于更为不利的位置。”袁森说。 “唉……”莫小菲说着，将车听到了一个绿荫处。 身子轻轻靠在驾驶位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袁森看到她那样子，心中非常明白。 ——这莫小菲是对他失去了信心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斗不过郭启涛了？”袁森问。 莫小菲听后，没有说话。 袁森继续道：“这个打击过后，我不知道对你离婚会起到一种什么样的作用。更不知道会加速你离婚，还是让郭启涛更恨你，继而不离婚的报复你。” 莫小菲听后，淡淡回应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的时候说会让我离婚，绝对会离婚的那种。当然，我也知道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不过，我不希望你让郭芙蓉受太大的伤，我刚才可是看到你俩接吻了。” “……”袁森听后，顿感无语。 但是，想要解释的时候，看到莫小菲那失落的表情，便觉得或许让她误解也是一种好。 袁森已经感觉到，莫小菲喜欢他了，也明白她是在吃醋。 但是袁森觉得莫小菲的那种喜欢，并不是一种好的信号。 “不过，话说回来，郭芙蓉这女孩放谁眼里都会心动，我作为一个女人都觉得她好，更不用说你们这些大男人了。”莫小菲又说。 “我对她，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袁森解释。 “是吗？我觉得未必，我觉得你对郭芙蓉已经上心了。不过，我也知道，郭芙蓉对你的追求，确实挺难拒绝。我也有责任，这都是我给你提议的。”莫小菲苦笑着说。 “咱们别聊郭芙蓉的事情了。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要展开报复行动了。但是，我的报复行动展开之后，可能会伤害到你的利益。所以……”袁森越说越觉得莫小菲似是不会配合自己。 “你放心，我会配合你的。”莫小菲忽然说出了袁森最想听到的话。 袁森刚要说话的时候，莫小菲又转过身子来说：“不过，在你展开报复行动之前，能不能想办法将我女儿小七接到这里来住。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女儿的归属问题了。” “就这一个事情？”袁森问。 “嗯……” 莫小菲看着他那张被打的脸，丝毫没有觉得难看，反而觉得男人味十足，不免脸色微红的低下头说： “只要你能将我女儿带到这里，其他的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你说怎么办我都配合你……” 袁森怎么可能不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 但是，听到她如此顺从自己的时候，心里便对她又多了几分异样的亏欠。 “说吧，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莫小菲问。 “我想要再来一次，手机运动……”袁森说。 莫小菲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是要激怒郭启涛吗？” “对，郭启涛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要让他完全丧失理智。”袁森说。 “去哪儿做。”莫小菲转过身问。 转过身的另一个目的，便是不想让袁森看到自己的脸红心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配合袁森，感觉对袁森像是没了抵抗力一般的也没了下线。 “你去找地方吧。在此之前，我先把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袁森说着，当即推开门下车，“晚上八点，我等你电话。” 话毕，转身便走了。 ———— 袁森离开莫小菲之后，直接去了coco酒吧。 下午四点左右，酒吧里面还是死气沉沉，一片冷清。 袁森当年没少来这里，进了门口之后，轻车熟路地进入右边暗道，直接上楼去了二楼的办公区。 所谓的办公区不过是一件件的屋子，有住人的，也有打牌的。 顺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嚣声，袁森推开了一间门。 房间里烟雾缭绕，一众光膀子纹身的男人正在抽烟打牌。 “呦！森哥来了！？诶？脸怎么回事儿？被打了！？” 052 城北老地 “呦！森哥来了！？诶？脸怎么回事儿？被打了！？” “少特么嘚瑟，出来。”袁森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许强见状，赶忙将牌扔到桌上，抓起自己那把钞票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森哥，你交代的事情，我最近一直安排人盯着呢！刘淼那家伙没什么动静，郭启涛……诶，这郭启涛他们回信说，好像去医院治伤了。”许强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森哥，你身上这伤，不会是郭启涛那孙子干的吧？” 袁森斜了他一眼，见许强一脸呆的时候，当即一脚踹过去。 许强怕他踹自己肚子，一个转身的时候，恰好被袁森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哥，有事儿说事儿别打人啊！”许强揉着屁股说。 “你他妈的别给我装……老子前前后后给你不少钱了吧？你他妈的就是这么给我交差的？”袁森冷目盯着他问。 “不是啊……”许强挠着脑袋，一脸嬉笑的模样。 袁森看到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感觉就像是看到了曾经恶少的自己。 所谓恶少，很多时候都是拿了钱，但不办事儿的。 而为什么不办事儿呢？ ——主要是心情问题。 他们对金主吩咐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许强，我答应过事成之后给你五百万，我就不会食言。”袁森说。 “你已经给我们五十万了，后面的钱不急。”许强讪笑说。 目光和表情里，都有一种爱咋咋地的样子。 “今天来钱了，你们要不要去挣？”袁森直接问。 许强听后，眼睛便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讪笑说：“行了森哥，这事儿啊……我看，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 “你什么意思？”袁森问。 “森哥，我是看你够义气的份儿上才跟你做交易的，更是看着你是前辈的份儿上才说实话的。说实话啊森哥，我低下这帮人，就是我安排执行你任务的这帮人，真是够够的了！”许强指着屋子里的人说。 “怎么个够法？够什么了？”袁森问。 “窝囊够了！不说别的，咱们道儿上的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你很明白的！咱们这些人看重的不是钱！咱们这些人最看重的就两样东西——一个是兄弟，另外一个就是女人！结果呢，这阵儿他们跟踪久了之后，慢慢都搞清楚什么事情了！他们都知道，你兄弟郭启涛把你的女人给c了！你说要换了我们这里头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绝对二话不说的往死里对付！结果你呢？竟然还带着绿帽子去讨好郭家人，进了郭家的企业上班！” “还有呢？”袁森又问。 “哪天晚上来着？昨天还是前天？听我下面的人手，你跟郭启涛还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你说你的心这是多大啊？那是你夺妻之恨啊！你竟然也能忍了？你…不是我说你啊森哥，你到底还算不算是男人啊！？我这当小弟的都有些瞧不起你了！” 许强说着，都不想再去看他那张被打的脸了。 最近他们一直按照袁森的吩咐去跟踪调查，结果，越调查越觉得窝囊。不是自己窝囊，而是为这个出钱的袁森感到窝囊。 若不是收了一部分钱，这会儿许强都不想见这绿毛龟袁森了。 刚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好几个弟兄脸上看他的表情都不屑。 都有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绿着绿的感觉了…… “今晚有个两百万的活，你接不接？”袁森问。 “两百万？”许强当即瞪大了眼睛。 他们这帮人虽然重义气，但是，最大的缺点是没钱啊！ “对……你们不是都觉得我窝囊吗？今天晚上，就帮兄弟我出口气！咱们也不暗着来了，咱们明办郭启涛！”袁森说。 “我操！森哥，你这是要雄起啊！这事儿敞亮！这事儿兄弟们乐意干啊！你说！咋办吧！！”许强当即乐开花儿了！ 这郭启涛可是个大买卖啊！ “郭启涛既然今天承认跟我媳妇儿有一腿了，那我也就跟他不客气了！我接下来交给你三件事情，你一件件的给我办！第一件，就是先去郭家将郭启涛的女儿郭小七接出来，送到xx花园别墅，交给莫小菲。第二件事情，就是去刘淼家把刘淼抓住。第三件事儿，就是抓住郭启涛后，一块儿带到城北开发区的老地方谈判！” “哈哈！好好好！没问题！这郭启涛操了咱老婆，咱们早就该这么办他了！森哥，你这么做才是真男人！！”许强说。 “你懂什么……我之前的办法更狠，只不过现在这郭启涛实在是太嚣张了，先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再说！我安排的事情，你听清楚了吗？”袁森问。 “听清楚了！”许强说。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袁森皱眉问。 “得嘞！”许强转身，冲着宿舍门一脚踹开说：“弟兄们，咱们来大活儿啦！！” ———— 许强办事儿，袁森还是很放心的。 兵分好几路，直接带着十几号兄弟开办了。 不出意外，一个小时之后，就能让刘淼跟郭启涛对上头要“精神损失费”了。 袁森见许强开始行动之后，便出了酒吧。 提前去了跟许强约定好的城北开发区的老地方。 这个老地方，是一座烂尾楼。烂尾楼是个厂区的烂尾楼。 四层高，空间非常巨大。 四楼有板凳和各种形状的木棍，很多木棍上面都带着血迹。 曾几何时，他年少轻狂的时候，没少在这里打架，但是，那都是过去年轻的时候了。 未曾想三十岁后的自己，竟然还要用年轻人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这种方式他并不喜欢，但是，事到如今却也只能用这种直截了当的方法了。 同时，让他感到沮丧的是，自己这一仗之后，就回不去裕祥了。 不管郭芙蓉如何喜欢自己，在自己今天揍了郭启涛之后，季润芝都不会同意自己回去了。 站在四楼的边缘位置，看着整个龙城的繁华，他有一种希望越来越渺茫的感觉。 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在裕祥成功之后，将父亲所拥有的通天投资集团打垮。 可是，而今却在这条路上却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对于金融这方面他实在是太了解了，没有强大的后台、没有大单资金的引路，想要从寂寂无名之辈冲起，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自己现在有二百多万的积累，可是，这二百万的资金放到资本市场，屁都不是。 尤其是在龙城，真正能操大单的只有裕祥金融和父亲的通天集团。 如今离开裕祥，自己单干，未来少说也得耗费十年之上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而十年后的通天集团，肯定又是另外一个级别的存在了。 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父亲任万庆和那个任行，袁森忽然感到了一种挫败感。 而让自己挫败的罪魁祸首，便是郭启涛这个王八蛋！！ 不仅破坏了自己的家庭，还破坏了自己的人生…… 夕阳西下，黄昏的景色很美。 但是，很短暂。 短短十几分钟，那漂亮的晚霞便消失，转而黑压压的一片。 整个龙城，也像是附上一层阴影。 “上去！” 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袁森慢慢转过身去，便见刘淼被几个人推搡着上了四楼。 刘淼见到袁森远远站在那里的时候，刚才恐惧的内心，瞬间变成了张狂！ “我说谁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刘淼当即甩开旁边人的手，径直走向袁森，指着袁森的鼻子大骂道：“咱们都离婚了！你竟然还敢找我的事儿！信不信我告你，让你再陪我一百万！” “啪”的一个耳光，袁森直接扇在了她的脸上。 “你打我……？”刘淼捂着脸，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信不信我男人弄死你！” “郭启涛吗？”袁森又向前一步，“怎么，觉得自己怀了郭启涛的孩子，很了不起？哼……还是说，你以为你跟郭启涛苟合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知道？” “你……”刘淼一脸惊讶，“你，你你你，你知道什么？” 袁森看着楼下大门口再次打开，一辆黑色越野车开进来的时候，便轻声说：“我知道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今晚，咱们就都搬到台面上好好地聊一聊。” 053 教训开始 郭启涛被许强等人推搡着上了四楼。 见到是袁森的时候，目光之中狠毒的味道愈发浓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个傻逼……” “涛哥！”刘淼见到郭启涛后，主动跑了上去。 郭启涛斜了她一眼，而后微微皱眉，一脸不屑道：“扫把精，你他妈的给我滚远点儿！” “你？”刘淼没想到他这种态度，当即恼火道：“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你可别忘了，我现在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老子现在没心情跟你讨论这些，哼……袁森，我这都来了，怎么样？想搞死我不成？”郭启涛昂着脖子说。 袁森扯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蹲下之后，冲许强递了个眼神。 许强见状，冲着身边的兄弟们一招手：“打！” 话音一落，郭启涛当即瞪大了眼睛！ “我操——” 话还没说完，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而后，又是被另一人飞起一脚，直接踹倒在地！ 那拳头和脚雨点般地打在他身上，刚才的气势撑不了几分钟，便苦苦哀求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郭启涛跪在地上连连讨饶！ 都是混过的人，谁不知道这些求饶都是假的？ 这会求饶只是想少挨打， 并不意味着他后面的报复会取消。 “继续打……”袁森放声。 众人继续打！ 看到郭启涛那张越来越肿的脸，以及开始喷血的嘴巴，袁森慢慢点上一根烟之后，喊了声：“停。” 许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转过头说：“这家伙真jb胖、真他妈的抗揍呢！不过，森哥，你知道我那会是在哪儿找到这家伙的吗？在那个叫苏晴的家门口！他正拽着苏晴上楼呢！呵……你说着逼样的，真他妈的畜生呢！” 袁森其实已经知道了。 那会苏晴给他发过信息，说郭启涛要去找她。所以，她安排苏晴在楼道里，不要回家。 不过，让袁森想不到的是，这个郭启涛的胆子竟然这么肥。 今天上午刚发生冲突，这家伙身上还有伤呢，竟然还又去找苏晴…… “我草你妈……”郭启涛不再讨饶了，满脸是血，恶狠狠抬起头盯着椅子上的袁森说：“……你他妈的有种就弄死我，你要是弄不死我，我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袁森听后，将烟蒂直接弹过去，正好不偏不倚落在他脸上！ “嗷嗷嗷！”他当即被烫的摇头晃脑，但是想要动弹的时候，发现被打得动弹不了了。 “你他妈的……你个绿毛孙子！”他气急败坏地咒骂道。 袁森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刘淼跟前，刘淼的脸已经吓白了。 “你别碰我……”刘淼赶紧后撤两步抬起手来。 袁森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一个使劲便将她推到郭启涛跟前。 而后，拿出手机，调到两个人放肆的视频后，当众放给他们两人看。 视频上两人一边疯狂，一边口无遮拦地辱骂着袁森。 两人看到视频之后，脸上是各不相同的模样。 郭启涛是一脸的无所谓，而刘淼则是满脸的震惊，嘴巴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做得那么精细的事情会被发现。 更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个下场…… “哈哈……”郭启涛忽然笑着说：“怎么样，你看了之后是不是觉得很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就是你老婆！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那天就是王阳辞职那天，咱们刚喝完酒，我就带着你老婆去开房了！怎么样？想不到吧！” “他说的是真的吗？”袁森转头问刘淼。 “郭启涛，你是不是疯了你！”刘淼整个人都懵逼了！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郭启涛这会儿竟然出卖了她！ 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郭启涛继续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知道保护我啊？” “傻逼！老子早他妈玩腻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想进我们郭家的大门，你他妈还嫩着呢！”郭启涛毫不客气地说。 在他眼里，刘淼这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袁森跟他成了死对头，他对刘淼这个祸害根本就不感兴趣了！ “告诉你，你就是生下孩子来，我也不会让你进我们家门的！”郭启涛嘴角咧出一道冷笑说。 “狗嘴还挺硬！”许强在旁边看不过眼，冲着他肚子狠狠一脚！ “操……”他痛得骂了一声后，抬起头来盯着许强说：“今天的事儿，我都给你们攒着！等老子有钱了，你们这帮人全得死！” “那是以后的事儿！我们这帮人出来做事儿的，早他妈一只脚踏进去阎王殿了！狗日的东西，说吧！今天的事儿，怎么解决？”徐强问。 “跟我没关系，你们找她解决！”刘淼赶忙说。 “跟你没事吗？”袁森的双眼如同死神一般盯着她，“你们开始几年了？” “一年……”刘淼赶忙说。 “几年？”袁森又问。 “两年……” “哈哈哈哈！”郭启涛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四年！”刘淼看着嘲笑自己的郭启涛，她的眼竟还红了，“我跟你四年了，你就这么对我吗？郭启涛，你这人的心真狠！！你真坏！！” 四年了……？ 莫小菲说他们两人一年多。 显然，是莫小菲低估了这两个贱人。 也可能是一年之前才抓到郭启涛跟刘淼的把柄。 袁森嘴角咧出一道自嘲的冷笑，他怎么都没想到，妻子竟然出轨四年了。 那时候，还是他跟郭启涛一起坚守信达投资的那段时间啊。 那时候，他每天见了郭启涛都充满感激之情，感谢这个一直帮着自己的大哥！ 那时候，他知道郭启涛喜欢串门喝酒，便在自己的出租屋里隔三差五的就买些海鲜、羊肉之类的伺候他…… 想想那时候，自己怎么就那么傻…… 那时候自己的妻子竟然就跟他好上了？ 仔细想想，当初在家里喝酒的时候，郭启涛去上厕所总会很长时间，刘淼也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阵。 现在想来，所谓上厕所的时间，他们两人怕是正在那出租房里搂抱着激吻，甚至，在他们兴奋喝酒的时候，他俩就已经在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了。 “五百万。”袁森忽然说。 “五百你妈了个比！！”郭启涛趴在地上，撑起半个身子，呲牙咧嘴地大声呵斥道：“还五百万？老子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 “呵，我也没想到你会给我……”袁森说着，转头看向刘淼，“怎么还哭了？现在哭有用么？” 刘淼见状，赶紧擦了一把眼泪说：“你别看我！我没钱！钱都给刘斌买房买车了！我这里一分钱都没有！” 袁森这会儿恨不得将她痛打一顿，但是，目光落到她还没有隆起的肚子时，便又忍住自己。 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许强见状，刚忙提议说：“森哥，要不我们再打！这活儿我以前没少干！这个郭启涛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老子不是吓大的！有本事就弄死我！哼……就你们还想刚要讹我的钱，等着后面我收你们的钱吧！操！” 袁森见状，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季润芝的电话。 “喂？”季润芝接起电话。 “都几点了，还没到吗？你要是觉得不认路，我就派人去接你……” “我到了，就是那个开发去西北角的烂尾楼对吗？”季润芝问。 “对。” “郭启涛呢？他在吗？”季润芝问。 “他在。刘淼也在。现在就缺你这个主事人了。”袁森说着，又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许强，你们想退下去吧。钱我到时候给你打到卡上。”袁森说。 “好！”许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起不来的郭启涛，转身便带着弟兄们撤走了。 袁森看向窗外。 看到许强等人离开不久后，一辆劳斯莱斯便从远处慢慢驶来。 车辆停到大门口之后，季润芝便从后面下了车。 “刘淼……”袁森轻喊了一声。 “干什么？”刘淼的心情一直都激动着，被他轻喊一声还吓了一哆嗦。 袁森坐在郭启涛正对面，指着郭启涛身边的水泥地说：“去那跪下……” 刘淼张了张嘴，想要拒绝！ 可是，刚想开口就迎上了袁森那如刀的眼神。 刘淼被那眼神盯得受不了，同时，也觉得自己这四年的事情也都暴露了。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了。 便噗通一声跪在了郭启涛身边…… “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从远处的楼梯口传来。 袁森看过去，便见季润芝穿着一袭白色的齐膝正装裙站在了楼梯口处。 054 她的条件 当季润芝站上四楼平台，看到郭启涛被打得趴在地上时，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如果今天下午没有见识到郭启涛那肮脏的真实面目，这刻她会激动地冲上前去指责袁森。 可是，当她知道郭启涛不仅想要郭家的财产，还想要霸占她的时候，她莫名觉得这一幕更像是袁森替自己打的，心中竟还透出一种爽快的感觉。 只是，看到刘淼跪在地上的时候，心里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她不为刘淼感到可怜，只为袁森感到可怜。 自己之前一直担心袁森知道情况后会对郭启涛进行报复，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天儿不早了，赶紧的吧。”袁森站在远处喊了一声。 季润芝听后，便慢慢走过去。 因为天已变暗，她有些看不清袁森的脸，待走到近处时，看到郭启涛血头血脸的样子，不免觉得袁森这人下手是真是够狠。 但是，她非常明白郭启涛的为人，他是睚眦必报的。今天打了他，未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展开疯狂的报复行动。 当然，她跟郭启涛一样，都没想到袁森竟然有实力将他们打击得如此严重。这伤势，怕是没有个把月是好不了了。 “你的表情好像并不惊讶。”袁森看着季润芝说。 季润芝的脸上确实是毫无表情的，因为她现在讨厌郭启涛胜过任何人。想到郭启涛威胁自己的样子，便更不想说好话了。 只是，自己小妈的身份摆在这儿，现在这情况必须要说点儿什么才行。 “袁森，事情的来龙去脉相信你都知道了，现在人你也打了，接下来你还想要什么？”季润芝问。 “他想要钱！我不准你给他一分钱……”郭启涛趴在地上，不死心地说。 袁森轻轻地翘起二郎腿，看着季润芝那完美的身段和容颜，他内心之中，充满了疑惑。 他讲不清对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很厉害，但是，他的直接又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正处在最脆弱的时期——她老公死了，她是个寡妇。 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五百万。给我五百万，这两个贱人的事情，我以后就不再追究。”袁森轻声说。 “一分钱也不准给他！！要知道，我爸死后，你从郭家支出的每一笔钱都是我的！！我告诉你，五百万一个子儿都不准你给他！”郭启涛大骂着便要撑起身子，可是，根本就起不来。 郭启涛说的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是，他确实有拒绝的权力。 郭焕民的遗嘱里面，明确说明——季润芝虽然是郭家的掌权人，但却不是财务的第一人。 郭焕民为了防止季润芝在他死后乱支配郭家的遗产，要求超过百万的金额，必须要有郭启涛或者郭芙蓉知晓并签字才能生效。 这也是为何，郭启涛在郭焕民死后猖狂的原因。他既有监视季润芝的权力，又有财务监督的权力。 季润芝想花钱，必须要经过他郭启涛的同意。 “郭启涛，你还嫌事情搞得不够大吗？”季润芝呵斥道。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这个傻逼他不敢杀我！！”郭启涛嗷嚎着说。身上的痛感一阵阵地袭来，他每动一次，嘴中都会禁不住痛的骂人。 “给我叫救护车！现在就叫救护车！他妈的！”郭启涛大声说。 袁森见郭启涛嘴巴那么硬，便走到一边拿过一个之前准备好的汽油桶。 打开盖子之后，浇到旁边一堆方块木剩料上，然后又浇出一条引线。 点燃一根烟后，用烟一戳引线，火蹭一下就燃烧起来！ 整个四楼大厅，瞬间照亮。 季润芝表情冷静，刘淼却跟吓着了似的，跪在地上往后退了退。 而趴着的郭启涛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了恐惧。 袁森是不知道季润芝那些关于财务支配之类的事情，他只知道季润芝有钱，而且说了算。 拎着汽油桶便问季润芝：“五百万，你给不给？” “我可以给……”季润芝说。 “不行！！”郭启涛大声呵斥道！ 袁森见状，直接走上前去，将汽油泼在了无法移动的郭启涛身上。 “你干什么！我草你妈！！”郭启涛忍者剧痛，想要闪躲，可是，根本就躲不了。 “想死对吗？好，我成全你……”话毕，轻轻地打了下打火机。 郭启涛看到那小火苗窜起来之后，眼神中的恐惧当即被点燃，“你，你你你…你不敢！” “老婆没了，钱也没了，我一个什么都没了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放心，烧死你之后，我会去自首。虽然会判刑，但是至少还会活着，还是赚了。”袁森表情很是冷淡地说。 “住手！”季润芝喊住说：“我同意给你五百万！” “疯了…疯了……”郭启涛自己嘀咕着说，但是，被浇上汽油之后，明显在气势上不敢像刚才似的那么猛了。 “把你的卡号给我。”季润芝说。 “先不着急，”袁森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你是郭启涛的小妈，所以，请你以监护人的身份在这份协议上签字并按上手印。” 季润芝接过那份文件，看到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精神赔偿费的事情。 同时，她注意到，这五百万里面不止是他一个人钱，还有两百万是给苏晴的。 季润芝不免微微蹙了蹙眉毛，感觉袁森这人这时候还能想着替苏晴争口气，倒真是个可以依赖的朋友。 “我可以签字，但是，我有个条件。”季润芝说。 袁森听后，直接问:“这份精神损失赔偿的协议，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但是，我还有个条件。”季润芝又说。 “条不条件的，先把这份儿协议签了再说行吗？反正钱你还没给我。”袁森说。 季润芝心想，反正钱在自己手里，这会儿也没给他，便直接从包里拿出笔来签上了字。 “没有印泥按手印。”季润芝说。 袁森指了指郭启涛的脸上说：“用他脸上的血。” 季润芝面对袁森如此冷漠而强势的态度，感到无所适从，又不得不遵从，微微俯身沾了沾地上的血迹，按上了手印后，递了过去。 袁森看到之后，嘴角扯出一丝不屑地冷笑，将赔偿协议书转过去，给郭启涛看。 郭启涛看到那份协议，整个人都气红了眼！ “你他妈的！”郭启涛冷盯着他说。 袁森将协议书收起来后，淡淡地说：“你小妈都签字了，你这会儿就是去找巡捕都不管用。” “我把卡号给你发过去。”袁森说着，便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发给了季润芝。 季润芝手机响了之后，她也没拿，看着袁森说：“我说了。我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个条件，我立刻安排给你打钱。” “说……”袁森靠到椅背上说。 “离开郭芙蓉。”季润芝直接道。 袁森听后，眉毛不由自主微微一皱。 要知道，离开郭芙蓉的话，就意味着离开裕祥这颗大树。 若是离开，那自己就算是到手三百万这几年的功夫也很难做大。 况且，这里面还有一百五十万是要给许强的。 而之所以给许强这么多钱，是因为他们打的人是郭启涛。 对于郭启涛这种社会关系背景强大的人，许强需要花大钱来打点很多人，才能确保那帮兄弟们的安全。 “你不同意吗？”季润芝问。 同时，从袁森那犹豫的表情里，她感受到一种很不让人放心的东西。 她感觉，袁森似乎跟郭芙蓉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了。 他们两人像是有故事…… “他妈的，如果你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我他妈的绝对会弄死你！！”郭启涛忽然绽放出强大的敌意来。 知道郭芙蓉的人，都知道她有个宠她宠得没边儿的哥哥。 毕竟，郭芙蓉是郭启涛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离开郭芙蓉很难吗？还是说，你跟她还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季润芝冷声问。 心想，郭启涛已经变成这样了，未来若是郭芙蓉也不争气的话，那裕祥金融集团，迟早是要破产倒闭的。 袁森看着他们两人激动的模样，咧出一道苦笑说：“离开郭芙蓉对我来说很简单，只是……” “只是什么？” 袁森听后，拿出手机直接打给了郭芙蓉，在手机振铃的阶段，对季润芝说：“只是，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在郭芙蓉身上，而不是在我身上。” 话毕，电话那头的郭芙蓉接起了电话：“喂，袁森，你在哪儿？你身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听到自己妹妹这么关心他，郭启涛脸上的青筋当即就爆开，“你这个狗娘养的！” “我哥的声音吗？我哥也在吗？”郭芙蓉问。 “嗯，你小妈也在这里。”袁森口吻轻淡地说：“我刚才把你哥打了。” “你，你打了我哥？”郭芙蓉问。但是，内心之中，觉得换了谁，谁都咽不下那口气的。 “对，我把他揍得不轻。”袁森说。 “你…你消了气就好了，事情总该要解决的。这件事是我哥做得不对，你现在既然打了他，以后就不要再生气了。”郭芙蓉说。 听到妹妹如此说，季润芝跟郭启涛的眼睛都瞪大了！ 但是，季润芝震惊过后，反而对郭芙蓉这种说法感到一种认同。感觉郭芙蓉这孩子是非分明，三观还挺正。 “人我是打完了。但是，赔偿金的事情正在讨论。这会儿你小妈给我提了个要求，说如果我想要钱，就得离开你……所以，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吧。”袁森说。 郭启涛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激动的眼神，慢慢平复下来，瞪着袁森道：“还算你有点儿逼数……” “不行！绝对不行！！”郭芙蓉大声反驳，“赔偿金多少？我给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但是，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行！！” “操！！”郭启涛一听，当即炸了，“郭芙蓉，你是不是傻了！？” 055 她的坚决 “郭芙蓉！你是不是傻了！！”郭启涛大声喊到。 郭启涛不是傻子，谈过那么多女人之后，他非常清楚郭芙蓉话语里的意思——她跟这个袁森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同事关系，也不是要好的朋友关系！ 那话语里暧昧的意思那么浓，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袁森看着郭启涛那睁大通红的双眼，忽然感觉到一种舒畅，原来他竟然如此在乎郭芙蓉。 “芙蓉！你他妈的清醒点儿，别上了他的狗当！”郭启涛激动地大声喊道。 袁森一脸无动于衷，见郭芙蓉没回她哥的话时，低声道：“你也听到你哥的话了，我们两个人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不行！”郭芙蓉当即喊道：“我不同意！袁森，你不要离开我！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你说多少钱，我给你！我甚至可以把你给我赚的一千多万都给你！但是，你不能离开我！” 郭启涛一听，又疯了，感觉妹妹的话比许强他们的拳头还要狠，还要扎心！ 冲着袁森的手机大声喊道：“你个傻子！你是傻子吗郭芙蓉！？我不同意！” “哥！”郭芙蓉带着哭腔说：“你别这样了好吗？是你玩弄了袁森的老婆，是你破坏了他的家庭，是你做错了！你把袁森打进了医院，现在袁森又打了你，你们之间扯平了，就不要再打来打去了！袁森不是贪财好色的人，他要钱肯定有他要钱的道理。这个钱，我给！” “不是钱的问题！是你！你个傻逼能不能清醒点！离开袁森这个王八蛋！”郭启涛更怒了，脖子上的青筋都跟要爆了似的。 “哥！！这些年咱们兄妹俩过得好不好，你心里不清楚吗？现在没有人像以前那样看得起咱们裕祥金融了！从父亲重病开始，很多大股东都在暗地里勾结我们的死对头通天投资集团！他们釜底抽薪，暗地里转移资产！这些你不懂，可是我懂，我是学金融的！虽然我在炒股方面没有天赋，但是，我知道如何搞金融！自己本事不行就要找有本事的人来处理！袁森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我相信他会帮着我们裕祥金融东山再起的！”郭芙蓉说。 袁森听后，不得不感叹这郭芙蓉小小年纪，看人倒是挺准的。 不过，对付通天投资集团，不用郭芙蓉说，他都会努力去做。 这刻听到郭芙蓉的‘东山再起’计划，便觉得今天就算是谈不拢，以后也不能松开郭芙蓉这条大腿了。 因为，人在奋进的路上，最难得的就是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我告诉你郭芙蓉，我就是用条狗都不会用这个傻逼！”郭启涛转头盯着季润芝，直呼其名地骂道：“季润芝，你他妈的耳朵聋了还是怎么了？不知道劝劝郭芙蓉吗！？” 季润芝听后，表情略显不适。 对于郭启涛，她今天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不过，不管郭启涛多畜生，她季润芝都是他小妈，这会儿见了袁森也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于是，靠前一步，对着袁森的手机说：“芙蓉，你还小，这里的事情，不需要你掺和。今天就这么决定了，我给袁森五百万，然后，你从今以后不准再跟袁森有来往，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都听见了……”郭芙蓉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平稳。 郭启涛见她那么平稳的回应听见了，那刻悬着的心当即又缓和了下来。 季润芝听到后，同样感觉到心安。毕竟，她还是很担心袁森这个家伙的。越有能力的人，她越担心。 但是，正当季润芝开口再说话的时候，郭芙蓉又开口了。 “小妈……”郭芙蓉的语气依旧平稳，带着很是冷静而严肃的味道说： “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哥，虽然我平时表现得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是，我是个22岁的成年人了。尤其是对裕祥的未来，我爸临死的时候，嘱咐了我很多。有些事情当着袁森的面儿我们不能全说出来，但是，有件事我可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季润芝听后，当即蹙紧了眉头。 心想，郭启涛监视她也就罢了…… 难不成郭焕民还让郭芙蓉也监视自己吗？ “哥，”郭芙蓉忽然说：“咱爸临死的时候，说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说你总是急于求成，说你在他活着的时候虽然表现得很好、很老实，但是，未来等他死了你肯定会想方设法去夺权……” “……”郭启涛听后，双目当即瞪直了！ 而旁边的季润芝在心惊之于，更感叹郭焕民当真是“慧眼识人”呢。 郭芙蓉继续道：“咱爸了解你，我也了解你，如果你有能力振兴裕祥，咱爸早就将裕祥交给你打理了。可是呢……咱爸不相信你，我也不相信你现在具备了那个能力，所以，咱爸才让小妈掌权裕祥。咱爸为了不让你急于求成的冒进，在临死时候还跟我签下了一份特殊协议。那就是让我监督你……如果你冒进，或者作出不利于裕祥发展的事情，那么我有权将你从继承人的名单上抹掉。现在，我让袁森来裕祥工作，就是为了裕祥的未来考虑的。如果，你阻止的话，就是你在阻止裕祥的发展。” “你纯属放屁！！”郭启涛当即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看上这个狗杂碎了！！你以为你哥我是个傻子吗？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袁森，你个王八蛋，竟然勾引我妹妹！？” “她没勾引我！”郭芙蓉当即解释说：“我们两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我也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发现了袁森这个人才！如果这样的人才你们还往外踢的话，你们就是迷了眼！” “王八蛋啊！！”郭启涛气得在地上努力想要撑起身子揍人，可是，试了几次又无力的趴下。 “袁森，咱们说好了，钱我给你，但我不允许你离开。你过来拿钱吧。”郭芙蓉说着，当即便挂断了电话。 随着电话被挂断，气氛便凝滞了似的。 郭启涛那双恶毒的眼睛，恨不得把袁森吃了。 季润芝站在一边，脑中感到有些混乱了。 而旁边的刘淼，则是一脸懵逼，感觉脑细胞不够了似的，根本就分不清现在的局势了。 “行了，”袁森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季润芝面前，挑了挑眉毛问：“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找郭芙蓉要钱了？” 季润芝看着袁森这张邪味十足的脸，心中想要冷静，可是，所有的事情却都在朝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发展，让自己都分不清楚接下来该怎样处理了。 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找不到北的经历。感觉比股票还要复杂得多。 而让这些事情越来越乱的始作俑者，便是袁森。 如果当初他能听话的离开裕祥，那他就不会跟郭芙蓉扯上关系。 如果他见了郭启涛能够理智一些，那样郭启涛也不会说出刘淼的事情。也不至于引发现在的冲突。 可是，当季润芝转头看向郭启涛时，又觉得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倘若郭启涛当初能够安分老实些，也不至于将事情搞到这地步。 终归，还是郭启涛自作自受…… 怪只怪，郭启涛上了不该上的人，如果单纯是苏晴的事情，绝不会搞到这般无法收场的地步。 “怎么？你这么个大老总，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袁森嘴角咧出一道冷笑问。 季润芝还没回话的，郭启涛却在一边忍不住地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敢收我妹妹一分钱，我以后会让你百倍的给我吐出来！！操！！季润芝，你他妈的说句话啊！” 季润芝听到郭启涛的话，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烦！ 郭焕民死后，小妈不喊了也罢，整个人对自己简直就变了个人。 “真是场笑话。”袁森不屑的一笑之后，转身走了。 “袁森！”季润芝在他要转身下楼的时候，喊住他，“你等等！” 056 你爱我吗 “你等等！”季润芝喊住远处的袁森。 那刻，四楼烂尾的大厅因为那堆方子木的燃尽，已经显得很暗了。 袁森高瘦的身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地看着她。 “钱我给你，你不要去找郭芙蓉了。”季润芝的士气低落了下来，“算我求你。郭家现在够乱的了，算我求你。” “呵……”袁森听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眼神也慢慢地越来越冰冷，如黑夜中一头巨狼般盯着季润芝说： “你们郭家是家，我袁家不是家吗？还是说王阳和苏晴的家不是家！？季润芝，我奉劝你一句，在你脑子还不够清醒的时候，不要乱说话！我们这些人虽然比你们穷，但是，我们更知道家的概念是什么！可现在，那么好的家，都被你们郭家养的畜生破坏了！你还有脸说你们郭家乱了……” 话毕，袁森借着那还泛红的火堆，看到刘淼眼眶中含着泪花。 袁森最后的那一丝痛，被那泪花抽走了。 曾经，袁森当恶少的时候，经常打架。 别人打了他，他要打回去。 他偶尔惹祸，别人也会报复他。 那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又深刻的道理。 ——人为什么会报复？ ——因为，人被欺负了，会产生“恨”！ 只有当报复成功之后，那彻骨的恨才会慢慢消失。 今夜，当看到刘淼跪在郭启涛身边，望向他的眼中泛起泪花的时候，他对刘淼的恨忽然就消失了…… 从曾经的年少爱恋，到相约步入婚姻，从生下梦梦，再到她的出轨……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报复结束之时，都结束了。 报复达成之日，便是恨意消解之时。 恨意消尽…… 爱也消尽。 转身，下楼。 只身没入了黑夜之中。 ———— 龙城的夜，又黑了几分。 偏远的城北开发区，出租不好打。 半个多小时里，他看着救护车过来，又离开。可仍旧没能打上车。 季润芝的劳斯莱斯从烂尾楼方向驶出来，他看到后，直直地盯着那车。 季润芝在车里看见了路边等车的袁森，她想喊司机停住，可是，当远远地看到袁森正看着自己的时候，她心中一慌，马上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当车辆驶过去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会对这样一个男人产生心慌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那种“慌”很特别。 只是简单的慌，而不是害怕或恐惧。 她忍不住地回过头，看到他站在路边的身子很高，影子很长很长。 他，孤独，又坚强。 那刻她就在想，如果没有所有这些糟心事该多好。 如果是那种情况下的相见，她绝对会愿意将他留在裕祥，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已经不是让他留不留在裕祥那么简单了。 而是要想尽办法让他离开郭芙蓉那个单纯的女儿。 —— “嗡嗡嗡”袁森的手机响了。 见是郭芙蓉打来的，便直接接通。 “喂。” “结束了吗？”郭芙蓉问。 “嗯，不过，我还有点儿事，暂时不能回去。”袁森说。 “噢……那你心情怎么样？刚才小妈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哥被你打得挺严重的。”郭芙蓉略显低落的说。 毕竟，那是他的亲哥哥，纵然有错在先，知道他被打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事情都结束了。” “你会离开我吗？”郭芙蓉问。 袁森抬头看了看天空，什么都看不到。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脏脏的皮鞋脚尖，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郭芙蓉听后，心里一痛，却也理解他为何会如此说。因为自己哥哥跟他的关系，实在是难以融合了。 于是，轻声说：“这会儿我正在陪着梦梦和小七，挺忙的，我等你，等你回来咱俩再聊。” 袁森听后，没再应声地挂断了电话。 见远处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 招手停下后，便上了车。 “去哪儿？”司机问。 袁森拿出手机，看了看刚才莫小菲发给自己的位置，确认之后说： “龙城夜色宾馆。” —— 站在宾馆房间门前，袁森轻轻按响门铃。 莫小菲听到门铃，便知道是袁森来了。 摘下浴巾，想要穿上裙子再出去的时候，门铃声又响了。 “来了。”莫小菲忽然想到些什么，便将裙子扔掉后，重新裹上浴巾去开门。 门开的那瞬间，袁森看到裹着浴巾，尤似出水之荷一般美丽的莫小菲时，脑内忽然空白了片刻。像她身上的浴巾一般空白。 “怎么了？”莫小菲问。 “没怎么。”袁森说着，嘴角勾起一道温柔的笑，温柔的不像他。 惹得莫小菲看到那笑、对上那眼时，也跟着微微翘起了嘴角。 两人笑得都很浅， 那笑也不像是幸福的笑。 倒像是一种彼此慢慢熟悉到一定程度，略有默契之后的笑。 “我先去洗个澡。”袁森转身便进了洗手间。 地上有水渍，也有她的发丝。莫小菲刚才用过。 当清凉的水落下时，袁森心里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曾经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从来没想到会跟莫小菲成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情人，他们两人却从来未表明。 说是简单的朋友，他们之间却一直在发生着特别的关系。 人与人的关系，微妙就微妙在这种奇特上。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帮着莫小菲离婚，那就一定要帮到底。 毕竟如果不是莫小菲帮忙，自己也不可能报复刘淼报复得如此彻底。 —— 袁森扎着浴巾走出洗浴间。 莫小菲看到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头不自觉地就往下低了低，心脏也砰砰作响。 袁森伸手直接熄灭了房间里的灯。 “打开床头灯吧。”袁森觉得太黑。 “哦。”莫小菲应声后，便见床前一亮。 那张圆圆的大床上方有白色的丝纱垂下，莫小菲在里面的形态很美。 莫小菲觉得袁森的样貌清晰得惹人心慌，便慢慢转动床头灯的按钮，将灯光调成微暗，暗到不及近处都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不调还好，调完之后，整个房间就只亮着莫小菲自己了。 袁森在不远处的黑暗中，究竟在怎么看她，她都不知道了。 刚要伸手再调亮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影已经袭了过来。 刚转过头的时候，便感觉整个人被挡住。 摸着床头灯旋转开关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握住，扯回。 而后，正视上方，便见袁森那张还留着淤青的脸，也是更添男人气息的脸。 莫小菲只是跟他对了一眼，便赶忙将眼睛闭上了。 而后，唇上一片薄凉。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吻我。 她感觉这个吻，比什么都特别…… —— 一个小时之后。 —— 床头的灯亮了很多。 莫小菲裹着被子，头上都渗出了细汗，却仍是裹紧了被子。 这会儿空调再凉快，也抵挡不住袁森的运动量，出了一身汗的袁森去洗手间又洗了一次澡后，走了出来。 人运动过后的精神状态各不相同，有虚弱状的，有更加精神的。 袁森明显属于后者，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拿过旁边的烟点上一根后，伸手拉开一块儿窗户通风。 莫小菲半躺到床头，拿被子捂着自己，“你骗我……” “嗯？”袁森回过头，熟悉的邪笑再次浮上来。 “你不是说要给郭启涛打电话吗？为什么没有打？”莫小菲问。 当然，她内心之中，也不想打，主要是不想在那时候听到郭启涛的声音。 “郭启涛这会在医院接不起电话来，”袁森说：“我们都没想到他嘴巴那么犟，只能下狠手了。” “你把他打了啊？”莫小菲问。同时，也在预料之内。 “嗯……”袁森说着，将事情经过都讲了一遍。 莫小菲听完后，对郭启涛挨打，以及季润芝无助，甚至对郭芙蓉监督着郭启涛都没多上心。 唯独，对郭芙蓉那么偏袒袁森上心了。 “郭芙蓉应该是爱上你了。”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也没想到郭启涛那种畜生会有那么好的妹妹，我是不会爱上那么善良的女孩的。” “真的吗？”莫小菲不知为何，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袁森明显注意到莫小菲的眼神变化，将烟熄掉在旁边的烟灰缸中之后，再次上床。 “你干什么？”莫小菲赶忙捂住自己问。 袁森看了看床头电子闹钟的时间，说：“这会儿才九点半。” “郭芙蓉不是还在家里等着你吗？咱们不要回去太晚了吧？”莫小菲说。 “行了你……这次熄灯。” 话毕，袁森那长长的胳膊伸过去，直接将这夜灭了。 黑暗中，莫小菲再次抱住了他，也被他抱住。 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种被人强有力抱住的感觉， 她在他的力度中感受到了一种未曾有过的“在乎”。 当他浓重的呼吸声，响在自己的耳边时， 她的唇也靠近了他的耳。 “袁森……你…你爱我吗？”莫小菲问。 057 轻许诺言 “你爱我吗？” “呼……”袁森听到这个问题时，忽然就径直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响在莫小菲耳边。 他没有回应。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的时间，莫小菲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对不起……”莫小菲忽然说。 她觉得她自己似乎不配问这个问题。 同时，她发现自己有了一种欲望，一种想要去爱他并占有他的欲望。 “你说什么？”袁森轻声问。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是袁森的。 袁森看到是郭芙蓉打来的，便赶忙接了起来。 因为剧烈运动，气息还是有些不稳。 “喂？”袁森接起电话。 虽然简单的一个“喂”，却能听到跟平常的“喂”不一样，带着粗重的运动感。 “你在哪儿呢？做什么呢？”郭芙蓉问。 “我处理了点儿事，刚从楼上下来，怎么了。”袁森说。 “哦，”郭芙蓉单纯，没有多想，“两个孩子都睡了，你跟我嫂子都没个回来的。我还以为你俩在一起呢。” 袁森听后，借着手机的光，看了一眼身下的莫小菲。 莫小菲听后，咬了下嘴唇后，慢慢转过了头去。 “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袁森说着，从床上慢慢下去。 “哦，那我等你。刚才我哥给我打电话都急了。说我嫂子找人把孩子接走了，你这边又把他打了，他现在快恨死你跟我嫂子了。要是知道你们两个都住在我这里的话，他真会连我一块儿骂着。”郭芙蓉说。 “嗯，我看看过几天就搬出去吧。” “不行！”郭芙蓉当即打住说：“你不用搬，我嫂子也不用搬，我这里物业保密工作特别好，你住在我这里，只要我们自己人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哥也好，我小妈也好，都不会知道你住在这里的。” “是吗……我总觉着这么住着不太妥。” “妥！很妥！你听我的就行了。好了，你忙完快回来，我等你。”郭芙蓉说毕，便挂断了电话。 袁森起身稍稍擦拭之后，便开始穿衣服。 莫小菲将床头灯拧开，半躺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穿衣。 当他穿戴整齐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了，于是，故作轻松无聊地轻轻低下了头。 “你刚才问的什么？”袁森问。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洗个澡就回去。”莫小菲故作无事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可是，发现自己看他的眼神会禁不住地颤抖。 心也在抖。 “我原本想今天让郭启涛知道咱们两个人的事情的，但是，考虑过后，还是觉得放在以后再说比较好。”袁森说。 袁森那张冷静状态下的脸，让莫小菲更加觉得自己刚才是想多了。觉得自己就不该问出那么一句傻逼的话。 袁森将茶桌上的烟装进口袋后，转过身走到床前，习惯性地将手插进口袋说：“还有……我，不会再轻许诺言了。” 话毕，转身便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闭之后，莫小菲脑中荡着最后那句话，久久回不过神来。 —— 袁森走出宾馆。 龙城的夜，灯火通明。 站在路边打车时，点上了一根烟，轻吐起雾。 那修长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头顶大树的斑驳光影中。 脑海中，回想着刚才莫小菲那句“你爱我吗”。 那声音就在耳边，他怎么会听不见？ 可是，自己这颗被伤透了的心，还会爱吗？ 爱情，究竟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只是个笑话？ 二十岁的时候，他坚信着这个世界上是有爱情存在的。 而今，三十之后，却觉得这个世界里，所有的爱都会变质。 很多男人都曾以为自己找到了爱情，很多女人都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可是，在现实生活面前，所有婚时的承诺早已被撞击的千疮百孔。 这些年见过好见好散的婚姻，见过流泪流血的婚姻，也见过平淡如清水寡汤的婚姻。 唯独没见过美满幸福的婚姻。 曾经他羡慕极了王阳与苏晴，可是，当获知苏晴被郭启涛上了之后。 那种美好，便成了一种岌岌可危，站在悬崖般的婚姻。 婚姻都如此，爱情又能纯洁到哪儿去呢？ 那种纯洁的爱情，那种相信爱情胜过钻石、胜过一切的年龄，早就过去了。 当然，郭芙蓉正处在那个年纪。 —— 推开郭芙蓉的家门。 郭芙蓉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如果换了别的富二代女孩，或许这会儿正是一天之中最兴奋的时刻。 而她，显得那么另类。 袁森安静地坐到她对面的圆凳上，看着那她张充满青春气息，甚至还显稚嫩的脸。 她有点婴儿肥，圆圆的脸蛋没有一丝皱纹，红润有光泽，像是一口下去就会流很多水的那种嫩。 想到她为自己的付出，袁森就觉得不忍去伤他。 袁森曾经经历过很多的女孩。 对于爱情，他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和了解。 他非常清楚此刻郭芙蓉的状态，倘若自己往前进一步，她便会毫不犹豫地深一分。 然后，一步步的进入自己爱情的领地，继而失去自我认知，任由自己摆布。 她的眼睛忽然睁了铮。 而后慢慢张开。 袁森看到她眼睛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诧异感。 到底纯洁到什么层次，眼睛之中才会有那种明亮的色彩？ “你回来了？”郭芙蓉慢慢坐起来说。 “嗯。”袁森轻轻应了一声，问：“你哥怎么跟你说的？” “他不让我给你钱，不过，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她说着，弯身抓过沙发上的包包，掏出一张卡推过来说：“这里面是五百万。我已经跟小妈说了，小妈说是五百万她给你，不让我给，然后，我才知道是五百万的。” “我觉得还是让季总给我比较好。”袁森说。 “你的意思是要离开我吗？”郭芙蓉问。 袁森看着她那眼神，看到了一种坚定的不离。 “我不允许你离开我，我也知道你需要我。如果你非要离开我，那就说明你，说明你……”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明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袁森直接说：“我跟你哥的关系已经不可融合，甚至说已经是处在对立面上的仇人。你知道什么叫仇人吗？” “知道！” “不，你不知道……仇人就像是两个在擂台上比赛的拳手，但是，没有裁判。所以，击败对方的方式，也就是胜败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掉对方！当前，我跟你哥的状态依然是在对抗，还没有分出胜负。所以，未来我们两人仍旧会继续这种拉扯……你呢？你是他妹妹，你会舍弃他，站在我这边吗？这是不可能的……” “我不站队，要站我只站在正确的一方。”郭芙蓉很着急也很认真地说。 “你跟郭启涛是亲兄妹，你站在他那边是正确；同时，你为了裕祥的发展，站在我这边，也是正确。难道你要两边都站吗？那样还不如不要参与进来。”袁森郑重其事的说。 那刻，他不是演戏，而是真的想要将郭芙蓉踢出队伍。 那刻，脑海中，隐约又想起了莫小菲那声“你爱我吗”。 莫小菲已经陷进来了，他不想让稚嫩的郭芙蓉也陷进来。 “你错了！”郭芙蓉大声道：“我站在你这边，会让裕祥发展得越来越好！我站在我哥那边，也会更快地平息这场争斗。过去的总是会过去，不管多大的仇恨都会过去……” 郭芙蓉见袁森面无表情的时候，站起来，直接半蹲到他跟前，双手攥住他的手，一脸真挚地说： “我从小到大都没这样对过一个人，真的，你不要离开好吗？我，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很多人都不相信我是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但是，我是真的没有谈过。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不是，我知道，我，我感受过父爱，感受过哥哥的爱，但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 袁森看着她那急红了的脸，微微蹙眉低首说：“你可能对我产生了某种错觉。” “不是！” 郭芙蓉更着急了，将袁森的手抓得死死的，问： “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袁森，我会为你做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但是，你能…你能为了我放弃对我哥的恨吗？” 058 断崖下跌 “你能为了我放弃对我哥的恨吗？”郭芙蓉问。 “你这句话问错了。”袁森站起身，顺势将她拉起来说：“不管你对我多好，都不可能让你哥不恨我。” 袁森很清楚郭启涛的脾气。 今日将他打得都爬不起来，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趴在地上。日后，定然会报复自己。 同时，倘若他知道自己跟她妻子莫小菲还玩得那么有情调，更会对自己更加恨之入骨。 而且，自己说过要为莫小菲的婚姻负责到底，所以，以后肯定还会跟郭启涛发生冲突。 如此多的原因汇集在一起，想让郭启涛不恨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这些问题发展到最后，只可能是郭启涛原不原谅我。 而不是我恨不恨郭启涛。 “我会努力说服我哥的！”郭芙蓉说。 袁森看着近在咫尺的郭芙蓉，勾起淡淡的冷笑，“别傻了，后面还会发生让你哥更生气的事情，你想说服他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还是找季润芝要钱吧……” “不行的！你不能离开我！”郭芙蓉慌了。 “你们谈什么呢？” 客厅门口处，莫小菲正换了拖鞋走进来。 刚走两步，发现自己走路姿势有些异样，担心被郭芙蓉发现什么端倪，便赶忙调整了姿势，忍着不适走了上去。 “嫂子，我哥打电话找你了。”郭芙蓉赶忙凑上去挽住她胳膊说：“不过，小妈说我哥至少要在医院带上两星期，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 “是吗？才两个星期吗？”莫小菲轻声问。 “什么？”郭芙蓉瞪大了眼睛。 “哦，我是说两个星期啊……”莫小菲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袁森。 看见袁森嘴角扯出一道深意的笑，心里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特安稳。是的，看到他在，就特别安稳的感觉。 不过，不敢多看，担心陷进里面拔不出来。 “嗯，医生说至少要两个星期。”郭芙蓉说。 “其实，我都知道了……他跟袁森的老婆，不，应该是前妻，他俩发生了点儿故事，然后，袁森就……”莫小菲转头问袁森：“是那么回事儿吧？” “对。”袁森说。 “嗯，打得好，郭启涛那人就是欠打。”莫小菲直接道。 郭芙蓉对嫂子这种冷静而又直率的说法震了一下，“嫂子，你不能这么说的。” “那还要怎么说？你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芙蓉，我跟你亲，是咱俩的事儿。但是，我跟郭启涛是不可能回到从前了。这婚，我是离定了。” 话毕，转身便向楼上走去。 郭芙蓉见状，一脸愁容，“怎么会这样。” “好了，我也去睡了。”袁森说着，转身也走了。 “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郭芙蓉激动地抓住袁森的手，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你没结过婚，很多事情你理解不了。所以，劝人的话，还是不要说太多的好。”袁森说着，轻轻推开郭芙蓉的手，转身去了卧室。 —— 夜已深。 龙城大部分的灯都熄灭了。 可刘淼家却灯火通明。 刘淼、刘斌，以及其父母，四人围着客厅的茶几，面目凝重，一语不发。 “阿涛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他真说不会要你吗？”刘淼母亲问。 刘淼听后，眼中没有一丝泪花，反倒是憎恶之色。只是，想到郭启涛趴在地上说的那些话，心中就愤恨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妈，”刘斌开口道：“我涛姐夫那是在气头上才那么说的，我姐都怀孕了，到时候生个男娃，怎么可能不让我姐进家门呢？肯定是受了袁森的打之后，说的气话。” 刘淼听后，当即开口说：“狗屎的气话，他说的那些，都是心里话！这点儿我能分清楚！” “不要吵了……”刘淼父亲说：“让我说，这场婚姻不合适的。” “屁！！”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个臭老头懂什么懂？不懂就别说话！”刘淼母亲说。 “就是！你自己没出息，还要碍着我姐有出息？多少女人想怀富豪的孩子，她们有机会吗？我姐这是步步惊心，一步一个脚印才做到这一步的！你倒好，还要跟我们唱反调吗？”刘斌说。 “真是的……”刘淼斜了父亲一眼，“我怎么有你这么没用的爸爸？看着就生气！跟袁森那傻逼似的！” “诶，”刘淼母亲开口道：“说起袁森那怂包，怎么忽然就敢打人了？前面打了刘斌，这会儿又打了阿涛！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行了妈，这会就别提那傻逼了，听着他名字我就来气。姐，”刘斌说着，转头看向刘淼说：“我觉得如果郭启涛真那么想的话，我们得想办法了！” “什么办法？”刘淼问。她很清楚，刘斌的心眼比她多。 刘斌一板一眼地指着刘淼的肚子说：“你这个地方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但是，外界呢？外界没有啊！”他指着窗外说。 “什么意思？”刘淼问。 “很简单，你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你跟郭启涛好了，而且要让别人都知道你怀了郭启涛的孩子！这样，郭启涛肯定会迫于压力接受你！郭启涛不是自己开口说过吗？他爸给他立的遗嘱上面说，如果你生了男孩就必须娶你吗？所以，只要外界形成压力，说不定到时候你生了女孩，他郭启涛也得要你啊！” 听了刘斌的分析，刘淼脸上当即露出喜色。 刘淼的父亲却忧心忡忡，“唉，那你姐姐的名声不要了吗？” “你懂什么啊？”刘淼又斜了父亲一眼，“这年头笑贫不笑娼！懂什么！” “就是，有钱是王道！”刘斌也说。 “不过……”刘淼说：“这事儿怎么往外传呢？我们要注意分寸的！总不能登报说明吧？” “什么年头了？还登报？这事儿你交给我吧！我有个哥们就是搞热搜的！我给他点儿钱，让你跟郭启涛也上个热搜，出出名！怎么样！？”刘斌一脸欢喜地说。 “合适吗？” “姐，你放心！绝对合适！听我的没错的！而且，我绝对不让郭启涛挑出毛病来！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是你整的这些事情！”刘斌说。 “呵呵！太好了！”刘淼高兴地拍了拍手，一脸赞叹看着刘斌说：“你说姐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好弟弟！如果不是你在旁边给我加油打气，我这会儿早就郁闷死了！你放心，只要姐踏进了郭家！我绝对让你飞黄腾达！” “哈哈哈哈！好好好！事不宜迟，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刘斌说。 “这么晚了，合适吗？”刘淼母亲问。 “你年纪大不懂，这帮子搞头条热搜的人，这会儿是最忙的时候呢！我打电话去了！”刘斌说。 “快去快去！”刘淼站起来笑着说：“这下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 刘斌被人骗了。 因为，一直以来有花钱撤热搜的，而花钱买热搜这事儿并不靠谱。 要是能花钱买热搜，那么想出名的人，直接砸钱就行了。 可是呢……现实里的热搜，就是热搜，都是人们最喜欢看到的热点、焦点！ 但是，刘斌虽然被骗了。 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当他看到第二天的热搜榜时，觉得自己这钱花的太值了！ 殊不知，这是因为郭启涛跟刘淼的事情实在是击中了广大市民的八卦之心。 刘斌那朋友虽然不靠谱的骗了他，但是，那个编辑确实个靠谱的标题党！ 在当天发布了一个题为“龙城富二代、裕祥金融集团继承人郭某与其下属袁某的妻子发生关系并致对方怀孕，其下属做法令人咋舌！”的文章。 这么噱头十足的标题，当即引来无数围观，几经转载，还登上了今日头条。 热搜榜，随即刷刷攀升。 虽然文章中引用了化名，图片也打了马赛克。 可是，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善于“人肉”的。短短几小时，就将几个主人公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并在下方留言中说了出来。 人们惊叹如此“悲剧”的同时，对文章中描写的袁森真是怜悯心爆棚。 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巨大的绿毛大乌龟！ 文章中将袁森描写成了一个极其悲哀的角色，描写生活之苦，带着一个女儿，为了女儿不得不继续在富二代的裕祥金融工作等等等等。 为袁森打抱不平的人，真是数不胜数！ 当然，真正让文章登上热搜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背后使劲。 这人就是裕祥金融的死对头——通天投资集团现任总裁——任行！ “去，将这条新闻花大钱让互联网领域的人，大力转发！相信今天裕祥金融的股票，绝对会断崖式下跌！” 059 情况紧急 袁森作为一个金融资本运作高手，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有价值的商业信息。 所以他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起床浏览金融板块的各种信息。而后，从各种信息中发掘出有价值的信息。这也是金融操盘手必备素质之一。 当他打开浏览器，看到顶端那条新闻之后，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哪个傻逼！？” 他浏览完文章之后，没有对文章中自己的“悲惨命运”有任何感慨，但是，他却敏感地觉察到裕祥金融恐怕是要面临一次巨大的经纪危机了！ 他之前非常了解裕祥金融，更了解裕祥金融的掌门人郭焕民！ 他非常清楚郭焕民的想法。 郭焕民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资本家，当刘淼抱着那么一沓证据去找他，并以腹中孩子相威胁的时候，郭焕民便嗅到了一丝危机气息。 不仅是家族人员关系的危机，更主要的是裕祥金融的经济危机！ 所以，临死前让郭启涛一定要安抚好刘淼，千万不要让她出去声张！ 因为他甚至自己死后，所有人都会盯着裕祥金融的发展！ 同时，人们更会盯着裕祥金融的未来，也就是继承人——郭启涛！ 如果郭启涛是个人才，那么投资裕祥金融的那些有钱人不会撤离！ 但是，倘若他们发现郭启涛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倘若他们发现郭启涛做出一些有悖道德的事情，那么那些有钱人绝对不会继续投资裕祥，让自己的钱白白贬值！ 可以说，郭焕民死后，裕祥金融就处在了悬崖边上，每一步都必须要小心行事！ 明白人，有眼光的人，都非常看重这些东西！ 可是，这个郭启涛，压根就没有想到那么深远，还一个劲儿的想要揽权！ 在父亲死后，在被袁森打后，竟然直接对刘淼说出了心里话，并表达了厌恶之情，不准她进郭家大门？ 这郭启涛真是个十足的傻逼！ 袁森气得从床上站起来，赶忙洗漱一番之后下楼。 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 如果不出意外，金融界的人们在看到这条新闻之后，肯定会大量的转发！ 尤其是裕祥的死对头通天投资集团。他们绝对会花钱买流量，助推这个事件想最大恶性影响力发展！ 那么今天一开盘，怕是裕祥金融的股价会直接跳水！ “今天这么早？”莫小菲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听见动静，转头便看到袁森已经站到客厅了。 袁森一脸愁容，双眉紧蹙地盯着莫小菲。 “你什么表情啊？”莫小菲将一份蛋炒饭放到桌子上，“既然你醒了，你就先吃吧。芙蓉正在给两个孩子穿衣服呢。” 袁森听后，一句话没说，转身便向女儿卧室走去。 莫小菲看到袁森的状态，便觉奇怪。 可是，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便也见怪不怪了。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离婚的事儿更大。 袁森自然知道莫小菲对裕祥金融遇到的危机没有兴趣，巴不得郭启涛财产缩水。所以，转身便去找郭芙蓉。 若是外人看来，袁森大不必如此焦急。 可是，对于袁森来说——绝对不行！ 袁森因为对郭启涛的恨，巴不得裕祥金融倒闭破产！ 但是，倒闭破产是有条件的——必须要他来做！ 自己现在还跟着郭芙蓉混，在自己混的这段时间，他不仅是裕祥的一个下属，还是郭芙蓉最信任的伙伴。 不管是出自职责所在，还是出于对郭芙蓉信任的报答，他都必须竭尽全力解决这次危机！ “梦梦。”郭启涛站到卧室门口，看到郭芙蓉正在给梦梦穿衣服。 “爸爸、爸爸！”梦梦高兴地手舞足蹈。 袁森当即喊住说：“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穿衣服好吗？” 话毕，转头看向莫小菲的女儿郭小七。 小七比梦梦小两岁，此刻郭芙蓉已经将她穿戴整齐了。 “大早上的过来凶孩子啊？”郭芙蓉回过身，冲着袁森说：“这衣服是嫂子给梦梦买的最新款，后面很多扣子需要人帮忙才能系上的。” 袁森听后，便走过去，一边帮忙系扣子，一边对梦梦说：“梦梦，你穿上衣服后，赶紧哄着妹妹一起洗漱，爸爸有事跟芙蓉阿姨谈。好吗？” “哦，好的。小七！”梦梦穿好衣服后，跳下小床，伸过手抓住小七的小手说：“慢点儿下来，姐姐带你去洗脸刷牙吧！” “……”郭小七性格很内向，对袁森脸生，见袁森板着脸，当即吓得嘎巴着眼睛站在床上不说话、也不动了。 “瞧你把孩子吓的……”郭芙蓉白了袁森一眼，便要向前去抱小七。 小七害怕，身子往后一缩没让郭芙蓉抱。 “你等等。”袁森伸手拦住她。 郭芙蓉停住身子，一脸不解。 “梦梦，爸爸带你飞一个好不好！？”袁森微笑说。 “噢耶！！来来来！我要飞！我要飞！”梦梦举起双手，蹦蹦跳跳一脸开心地大声说。 袁森当即双手托住梦梦，一个使劲便将梦梦高高举起！ 梦梦开心地哇哇大叫，“哈哈哈哈！哇哇哇！！我还要飞！再来一次！” “一二三！飞喽！”袁森又一次将梦梦托起松手，并稳稳接住！ 来回几次，袁森注意到小七从看到梦梦看飞起时的惊恐，慢慢变成了羡慕，这会儿竟还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俩。 于是，袁森放下梦梦，转身笑着对小七说：“小七，要不要像姐姐一样飞一下？” 郭小七站在床上，小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揉捏着，但是，模样还是有些畏缩。 “爸爸！我还想飞高高！”梦梦在旁边伸出双手说。 郭小七看了一眼梦梦。 “小七？来，叔叔带你飞一下吧！”袁森伸手示意要抱她。 郭小七看看梦梦，又看看小姑郭芙蓉，最后慢慢抬起了双臂。 袁森当即抱住她，轻轻地尝试着举高高。 见郭小七大胆之后，便又一次的举高。 “哇！哈哈！”郭小七高兴地笑了！ 来回几次，将郭小七放下之后，摸摸她的头说：“小七跟姐姐一样懂事又勇敢。跟着姐姐去洗漱吧！好吗？” “嗯。”郭小七赶忙牵住了梦梦的手。 两个小女孩欢喜着跑出卧室，去了洗手间。 “呵，”郭芙蓉笑了一声，看着袁森说：“我哥这孩子，可轻易不对别人笑，你挺厉害啊……” 袁森看着郭芙蓉那赞许的目光，脸慢慢耷拉下来，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那条新闻之后递过去说：“你赶紧看看这个。” 郭芙蓉不以为意地接过手机，看着那条文章，越看越心惊！ 看到最后，脸都吓白了！ “这是谁写的！真是太可恶啦！！怎么可以这么说你！？”郭芙蓉异常愤怒地说：“我们要告他！这个文章、这个媒体侵犯了你的名誉权！” 袁森一听就头大了！ 很明显，郭芙蓉看到这个新闻之后，根本就没有往裕祥金融的股价上考虑，她首先考虑的竟然是对袁森影响不好。 “行了……”袁森感觉甚是无语，拿过手机说：“你赶紧给你小妈打电话，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给她打电话？”郭芙蓉此刻头发还没梳理，凌乱的跟没睡醒似的，“给小妈打电话不合适吧？这文章里面也没提我小妈啊？要不…要不还是给我哥打吧？我哥看了肯定会生气，然后肯定会去告这些人，让他们撤下这些新闻来！” 看到郭芙蓉如此天真，袁森就感觉头更大了。可是，想到郭芙蓉的年纪，又觉得她没有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也情有可原。 于是，耐着性子说：“听我的好吗？给你小妈打电话……” 郭芙蓉见袁森如此催促，眨了眨眼后，说：“我手机在客厅，我去打。” —— 两人走出卧室，去客厅。 “饭好了，你俩洗漱了没？”莫小菲问。 郭芙蓉想要回头应声，袁森哪儿还有心情让她做别的事情，一把掐住郭芙蓉那小脖子，催促着说：“你赶紧去打电话。” “哎呦呦……你别掐我嘛……”郭芙蓉缩成个小乌龟似的往手机方向走去。 结果，走到跟前不等给季润芝打的时候，季润芝给她打过来了。 “咦？是小妈。”郭芙蓉拿起手机说。 “赶紧接啊姑奶奶……”袁森看到郭芙蓉这种状态，简直快被急死了！ “喂，小妈！？”郭芙蓉坐到沙发上接起电话，“这么早打电话，什么事儿啊？” “现在！马上！去咱们裕祥21楼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季润芝的声音，明显是急了！ “现在吗？” “对！现在！马上！还有……”季润芝忽然声音小了一些，“……叫…叫上袁森一起去。” “袁森吗？”郭芙蓉兴奋地抬头看了一眼袁森说：“呵，没问题！马上去！” 放下电话之后，郭芙蓉一脸笑意地站起来说：“哈哈！我小妈竟然让你去开紧急会议！这是同意你留在裕祥了呀！哈哈，我赶紧去化妆！” “别化妆了，梳梳头发洗洗脸就行了！” 袁森感觉这会儿可是争分夺秒的时间段，哪儿还有工夫化妆。 刚才没带着女儿去洗漱，这会却不得不押着郭芙蓉去洗漱！ 将她押进洗手间，按到洗漱盆前，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往她脸上拍洗！ “你干什么啊？！”郭芙蓉跟个孩子似的反抗。 袁森赶忙又拿过梳子和皮绳，“你别动！” 而后，熟练的一通操作！ 这些年没少给女儿扎辫子，所以，不到三十秒的就将郭芙蓉的马尾扎起来！ 拉着郭芙蓉出了洗手间，扯过郭芙蓉的皮包，拽到门口换上鞋子，急匆匆踏出门口就上了车！ “你们不吃饭了啊？”莫小菲大声喊到。 郭芙蓉想回头应声，结果被袁森一把就拉出了门外。 郭芙蓉有种还没有清醒就被押上车的感觉。 车子启动之后，感觉自己的魂还在家里没出来呢…… “你是不是疯了，这，这大早上的……”郭芙蓉瞪大了眼睛。 袁森一脸严肃地开着车说：“我没疯，不过，你小妈应该快疯了。” 060 她的愤怒 袁森当年恶少的时候，没少在黑市上赛车。 这会儿，一路上飞驰电射般左冲右突，将郭芙蓉的红色保时捷跑车性能发挥到了极致。 郭芙蓉原本想要跟袁森讨论一下昨天晚上没有讨论完的500万赔偿金的事儿，结果一路上被他吓得只顾着喊叫了。 “吱”的一声刹车。 袁森停下车之后，赶忙下车。 见郭芙蓉还没缓过神来，便跑到另一边给她开车门，拽着她就要走。 “你让我缓缓…我要缓缓……”郭芙蓉甩开他的手后，一根腿踏出去车门，整个身子瞬间弯下去，“呕”的一声就吐出大口大口的酸水，然后摆着手说：“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晕车了！” “我先上去！”袁森说着，转身直接上了楼。 “你急什么嘛……”郭芙蓉在后面脸色煞白地喊。 袁森却头也不回的进了裕祥大厦！ —— 刚才停车的时候，袁森看到停车场那么多辆豪车，便知道那些投资商大佬们已经嗅到危机，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所以，这会儿根本就耽搁不得时间，要赶紧跟季润芝商量一下对策！ 当袁森踏进大厅之后，便见前台那几个服务员对他指指点点，目光全无善意，而后，从电梯旁走过的保洁阿姨也对她怒目而视。 袁森通过这些细节感觉事情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了！但是，他总觉得疑惑，这些人为什么生他的气啊？自己是受害者啊！ 同时，让他不解的是季润芝叫他过来的真实目的，她究竟是想让自己来帮忙，还是因为他是热搜文章中的主人公之一。 但是，不管季润芝是何目的，袁森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必须要在今天股市开盘之前平息掉这场风波！ 进入电梯，按上21楼会议室所在楼层。 电梯就要关闭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钻进来！ “操！” 操盘大厅主任徐伟见了袁森之后，当即奉上一句脏话！ 袁森来不及跟着等货色闲扯，当即按上关闭键上楼。 “你他妈的竟然还敢过来，你是不是不怕死！？”徐伟个子虽矮，但是这刻却昂着脖子大声叫嚣：“你个绿毛龟，怎么就这么贱？！” 袁森听后，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可是，徐伟正在气头上。 他虽然操盘水平在袁森看来一文不值，但是，在金融界却也算得上是高手了。 今天这篇热搜文章带来的损失，他徐伟就是用脚拇指都能想到其巨大的破坏性！ 而徐伟这些裕祥金融的老员工手中都把持着裕祥非常多的股票。 原本裕祥的股票就不上不下让人看着难受，结果又发生这样一件事情，今天开盘若是跳水，那么他们这些员工的损失绝对小不了！ 所以，徐伟怎么可能不生气，那可是他的身家性命啊！ “你个狗娘养的！竟然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活该你被绿啊！”徐伟大声呵斥道。 袁森听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他钉在电梯板上，见他要抬腿踢自己的时候，手上一使劲，他当即瘫软似的喘不动气！ “你他妈的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老子今天的心情很不爽。” 话毕，手一直掐着他的脖子没松手。 等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之后，他轻轻一松，徐伟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面上，狂咳不止。 袁森径直走向会议室。 走廊上很多认识他的人，目光之中都透着恨意。 这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解，明明自己是受害人，为什么他们这么看自己？ 那文章中说的很清楚了啊！是我老婆被上司搞怀孕了！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啊！可是，这群人竟然对我抱有敌意？ 几个意思啊？ 他来不及去了解其中缘由，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跟季润芝商量一下如何稳住那些持有裕祥金融股票的大单投资者，也就是裕祥的大股东们！ 对于这种事情，他总结过许多国内外的惊艳，现在心中已经想出了很多的解决方式。 比如统一战线的利益共分模式，或者是集体做t，下拉上抛利用广大股民经验性缺乏形成集体洪流，再或者释放出一个绝对的利好信息引发购买潮等等。 这些方法都能够有效应对当前的局面，当然，最好的方式方法还是从根源上解释这件事情！ 只是…… “砰”的一声，袁森推开了紧急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是一个长条桌会议室，风格现代，不是那种老式棕红色格局，而是白色的现代风格。 季润芝站在长条桌尽头的主讲位，身后的投影幕上，投放着今天的热搜头条标题文章。 当袁森进来的时候，很多大股东都不认识他，仍旧是一片喧嚣吵闹声。 人们不认识他，是因为热搜里面他的照片都打了马赛克。 很多人尝试着人肉袁森，找几张他的照片，但是，袁森沉寂了这么多年，还当了三年外卖小哥，除非动用高级别的搜索，否则根本就人肉不出这个不知名的“草根”人物来。 但是，郭启涛就不一样了，外界连他今天住院的事情都知道了。 而刘淼的照片则是被刘斌嘱咐报社编辑故意露出脸来，很多她的照片上马赛克都故意打偏，好让大家都知道刘淼长什么样子，让大家都知道是这个女人怀了郭启涛的孩子。 袁森很清楚是刘淼等人搞的这个热搜文章，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郭启涛迫于外界压力娶了刘淼。 这种拙劣而卑鄙的手段，也只有刘淼和他弟弟能想出来。 “大家静一静。”季润芝喊了一声。 这刻会议厅里十几个大股东额头上都渗出汗来，根本就没人理会季润芝。 这帮人都拥有大量的财富，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人精。 平时的时候个个和蔼可亲，但是，遇到这种涉及切身利益的时候，没人会顾及季润芝了！ 他们既然清楚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要决定如何最大化的减少损失。此刻三五一伙，自顾自地讨论各自的利益问题。 袁森一步步走向远处的季润芝，路过那些人身边的时候，听到他们谈论的都是抛售，心里便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眼中很多。 这些人在郭焕民死后，明显就已经人心惶惶了！ 现在又出了一个如此大的负面新闻。 倘若这些大佬今天一开盘就抛售的话，那想都不用想，裕祥金融的股票不止今天会跌停，明天、后天，甚至大后天都会连续跌停！ 甚至，都有可能直接st之后，宣布破产，踢出市场！ “大家静一下！！”季润芝敲了敲桌子大声说道。 可是，所有人依旧是各顾各地说话，没人理会她。 当袁森走到季润芝跟前时，发现季润芝看向他的眼神，比别人的恨意更浓！ “……”袁森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她那眼神，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个人就是袁森！！”季润芝指着袁森的脸，大声说道。 整个会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袁森！ 从刚才的喧嚣，到落针可闻，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 季润芝向前两步，高跟鞋的声音都在会议室里回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季润芝问。 袁森听后，恍然大悟！ 那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意无比且不屑的笑，“怎么？你们以为是我发的那篇文章？” “文章从头到尾都是以受害者的角度写的，受伤害最大的就是你，文章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季润芝大声呵斥道！ 那刻袁森的心里忽然升腾出一股火来，自己原本是来帮她的，没想到她竟然上来就指责自己！？ “弄死他个逼养的！” “真他妈的贱人！” “狗娘养的，弄死这个王八蛋！” 所有人的气愤忽然达到了顶点！ “嗖！！” 袁森眼角瞥见一个玻璃烟灰缸飞过来的时候，转过身，一把抓住！ 而后，将烟灰缸冲着地面狠狠摔碎！ “啪”的一声，溅射四方！ 他横手一指众人，恶霸气息暴力升腾，红眼怒斥道： “都他妈的给老子安静！！！” 061 误解之深 “都他妈的给老子安静！！！” 袁森一句话，整个会场当即安静了下来。 这些大股东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比较有素质的中年人，但是，也不乏几个冲动的年轻人。 刚才辱骂他的几个年轻人，哪儿见过恶少发火？ 这会儿，袁森昨天打斗的伤还没好，看起来就跟个黑流氓似的，这些年轻人当即就被他呵斥住了。 见众人息声之后，袁森慢慢转过头，盯着季润芝那张愤怒而冷青的脸，说：“我告诉你，文章不是我写的，更不是我发的！” “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季润芝问。 “我不敢肯定是谁发的文，我猜测可能是刘淼和她弟弟写的。”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微微皱眉，冷声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昨天开口要五百万！郭芙蓉给了你五百万之后，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够！还是说你那只是你的第一步？你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将我们裕祥搞垮吧！？” “五百万？狮子大开口啊！”旁边的人当即叫了出来。 “竟还还说是刘淼写的，刘淼傻吗？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将自己最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出来？你这么说，谁会相信！？你无非就是想报复我们之后，再报复你的前妻！还是借刀杀人，利用我们的手去报复你前妻！”季润芝说。 “就是他发的！”大厅主任徐伟闯进来之后，捂着自己的脖子，一边走一边指着袁森说：“就是他发的！这个王八蛋！他被带了绿帽子之后就想着报复我们裕祥金融！” “这个狗草的！老子真想弄死他！”徐伟身边另外一个同事气急地说。 袁森听到一众人的指责，双眉紧蹙，没有理会徐伟的谩骂，转头冷盯着季润芝说：“我今天是来帮你解决危机的！如果是我发的文，我不可能站在这里！” 袁森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也感觉季润芝那么想是对的。 换了自己，也会这么怀疑…… 毕竟，他是整个事情最大的受害者，也是最想要报复的那个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别假惺惺了好吗？”季润芝越说越急，“我叫你过来不是让你来帮我们的！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你是个何等卑劣的人！让他们这些股东知道是你在害我们！” 季润芝说着，转身对坐着的各位大股东说：“大家都看到了，这个人就是袁森，就是他发的那些言论。他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拆散我们，让我们抛售手中的股票。我们千万不能上了他的当啊！” “行了季润芝，”旁边一个中年人慢慢站起身，深沉的目光中是满满的厌恶之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季润芝看向中年人，脸上表现得很是尊敬，“陆总，您放心，只要我们团结一心，相信股票会拉住的！我们不能受袁森的蛊惑啊！” “团结一心？”陆总的眼神明显不乐意了，转头看着众人说：“一个玩下属老婆的继承人，一个没有任何道德感的未来掌舵者，让我们怎么团结在一起？” 他说着，转头看了袁森一眼，又看向季润芝说：“还有，袁森报复你们有错吗？我觉得他报复得很好，他成功的惊动了我们这一众大股东人！他成功的给裕祥金融制造了一个超级大的麻烦！哼，从这个角度看，他袁森很有能力，很有脑子……！” “陆总，您是股东代表，希望您在这个时候能注意您的言辞。也请你相信我们裕祥金融有能力带着大家赚钱！”季润芝有些激动地靠过去说：“陆总，请您相信我。” “如果信任可以赚钱的话，最富有的应该是穷人。我们这些人，可不是依赖信任赚钱的，我们凭的是脑子，凭的是对利益的取舍！”陆总说着，转身走向门口，边走边说：“开市之后，我会以低价将所有裕祥金融的股票卖出。” 话毕，人便走出了门口。 季润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张脸都白了！ “我也抛售裕祥的股票！”另一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冷目瞪着季润芝说：“郭启涛是个败类，你年纪轻轻就嫁给郭焕民那个老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这些股东真是瞎了眼！” 话毕，转身便要走。 “不要走！”季润芝跑到会议室门口，关上会议室的门，转过身看着大家说：“请大家相信我！你们都是老股东了，你们在投资裕祥金融之后，我们裕祥金融也给了你们很多很多的回报！今天裕祥有了难，你们不能撒手走人啊！” “你以为站在这里就能挡住我们吗？我们一个电话打出去就可以抛售裕祥的股票！”那男人火气十足地说：“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感情都是靠不住的！你是商人，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就是，让我们给你们裕祥抗？那我们折了的钱你裕祥能给我们补上吗？你们裕祥现在有这个能力吗？真是幼稚！”旁边另外一个股东走到门口说。 一众股东慢慢站起来走向了门口，冲着站在门口挡住去路的季润芝是一阵又一阵的叫嚣！ 看着这帮大股东们越来越激动，季润芝撑不住地背贴在了门板上，攥着门把的手都开始忍不住地颤抖。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之前想过很多协商的方式方法，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帮人会如此激动。 他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看贱自己！ 但是，她非常清楚的是，如果这些人今天离开这里，那么裕祥金融真的就完蛋了！ 这些人攥着裕祥百分之三十多的股票，如果他们抛售股票，裕祥真的会连续跌停，然后，所有的投资者都会抛弃裕祥，直到st后宣布破产！ 如果郭焕民还活着，他可以让一些死党支撑着裕祥！ 可是，他死了…… 这群人不相信她的能力，更不相信一个跟下属老婆发生关系并怀孕的继承人！ “开门啊！”郭芙蓉在外面拍着门说。 “季润芝！”一个股东指着季润芝的脸说：“你赶紧给我滚开！要是今天我卖不出去，明天再一个跌停的话，老子赔掉的钱找你要！！” “就是！赶紧滚开！！”另一个人恶狠狠地瞪着她说。 “不行的……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吧！我们一起商量商量！大家都坐下好吗？我这里有很多个方案啊！如果有散户卖出股票，我们裕祥有能力全部接手，但是，如果你们抛售股票的话，我们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我们都会产生重大的损失啊！大家都是聪明人，千万不能做傻事啊！”季润芝激动地说。 可是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无力！ 她非常清楚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的道理！ 这会他们抛售的气势已经上来了，而自己却没有压住他们的能力！ 难道，难道裕祥真的要完蛋了吗？ 当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袁森时，她真的恨死他了！ 他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竟然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 —— 袁森站在不远处看着一众人围着季润芝时，他的心里很矛盾。 自己来到这里本来是想要帮她的，但是，却被她当成了混蛋？ 他不想再帮忙了，但是，看到季润芝用那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忽然又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慢慢走上前去！ “都安静！”袁森大声喊到。 众人转头看见是他之后，脸上的厌恶之情又浓重了几分。 正当要辱骂他的时候，却见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之后，还按开了免提。 “您好，龙城汇安街派出所。”接电话的警员说。 听到是派出所的电话，一众人当即都息声！ 包括季润芝都是一脸不解地看向袁森，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把戏。 门“咔嚓”一声，失去季润芝的抵挡之后，郭芙蓉从外面推开门钻了进来。 “您好，这里是派出所，你有什么事？”警员又问。 “我是裕祥金融的员工，我叫袁森，我现在自首……”袁森说。 “自首？您做了什么事要自首？”警员问。 袁森看着一众人那惊讶且不解的目光，幽幽低声道：“我……” 062 平息风波 “我自首。我昨天将裕祥金融集团继承人郭启涛打成了重伤，并勒索了他500万，而且……”袁森目光幽深地盯着季润芝，说：“而且，我昨晚还发了一篇诽谤裕祥金融集团的文章，谎称郭启涛跟我妻子发生关系并怀孕。” “好的，刚才的通话我们已经录音，请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我们马上派警员去处理。” “好。”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众人见袁森收起手机之后，仍旧是大声不敢出。 因为，他们全都懵逼了！ 尤其是季润芝…… 但是，郭芙蓉没有懵！ “袁森，你疯了吗？你刚才打的是110吗？你自首什么啊？”郭芙蓉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听到袁森报警的内容。 她很清楚，待会就会有巡捕来抓他！ 袁森轻轻推开郭芙蓉之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众人说：“现在，我们大家可以坐下聊聊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袁森这是玩的是哪一出。 但是，听到他报警自首，便感觉到事情出现了转机。 他们手中握着裕祥金融的股票，如果不产生损失是最好的！ 所以，各自小声讨论一阵后，慢慢都坐回了座位上去。 “你，你什么意思？”季润芝走到袁森跟前问。 袁森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八点多了。离开盘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郭芙蓉，”袁森转头看向郭芙蓉，但是，觉得郭芙蓉太喜欢自己，不可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便又转头看着徐伟说：“我刚才自首的事情你听到了吗？” 徐伟紧皱双眉，一脸狐疑地盯着他，“老子耳朵没聋。”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记者报道我被抓的事情？”袁森说。 “你！”徐伟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顿时哑然。 “快去！”季润芝忽然明白了过来，冲着徐伟着急地说：“赶紧通知金融等各大领域的记者，让他们赶紧来裕祥！赶紧的！！” 徐伟见老大发话，赶忙点头应声后跑了出去。 “你……文章真不是你发的吗？”季润芝仍旧还是有些怀疑。 袁森很不喜欢她此刻的目光，没有搭理她，转身向会议桌的主位走了过去。 季润芝赶忙跟过去，坐到了他的旁边。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会议室里就换了另外一种氛围。 从开始的混乱，慢慢趋向于安静。 门“吱”的一声，刚才离开的陆总也回来了。 “很有意思啊？”陆总一边走一边看着落座的各位股东说：“你们怎么都没有跟我走的？我在外面可是等了你们很久啊。” 他说着，便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后面，但是，并没有落座。 旁边一个看似与他很熟的人，赶忙站起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总听后，点了点头，扶着面前的椅背，转头盯着袁森说：“自首？怎么？难道你是想通过自首来转移大众的视线？” 袁森看着陆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陆总，我很好奇你在通天投资集团入了多少股份？” 袁森一句话，当即激起千层浪！ 旁边的股东们当即议论纷纷，整个房间顿时喧嚣四起！ 是的，袁森已经看透了…… 刚才进入会议室后，经历的一切，他都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并开始高速旋转分析！ 这个陆总，明显是想带领着大家搞破坏！ 他作为一个大股东，本应该想方设法的保护住自己的股票不下跌，可是，他却反其道而行之！ 还是那句话——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陆总就是这里面带领大家造反的妖！ “你什么意思？”陆总看向袁森的眼神泛出毒辣。 “哼，”袁森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今天裕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觉得作为裕祥的死对头通天投资集团会不知道？” “嘶……”众人听头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刚才一直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根本就没有想到通天投资集团那边会搞动作。 “通天那边知不知道，你问我做什么？”陆总冷声反问。 “陆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天季总把大家叫到一起是为了大家的财富着想！可是，你今天的表现，却像是要把大家往沟里带。先是拿郭启涛的事情做文章，然后又说季润芝这女人不行，反倒是夸我能力好……你这意思表达的也太明显了吧？你到底是收了通天多少钱，才会做出如此不仁义的事情来？” “他妈的！”陆总当即火大，“你他妈的算老几！？老子做事儿还要你指手画脚吗！？” “怎么？被我戳中了？”袁森阴沉着双眼，丝毫不为他的怒火所干扰，冷声道： “通天集团那边肯定已经发现了媒体的恶意报道。这个新闻之所以会上热搜，完全是因为背后有人捣鬼！而且，换做我是通天的老板，我不仅仅只是舆论上的造势，我更会进行行动上的打击！而你，就是行动打击的排头兵！如果你带着大家造反成功，裕祥的股票会在两周之内跌到st！可是，我告诉你，你们的算盘打错了……” “……”陆总扶着椅背，双目紧锁袁森，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他了。 “袁森，你刚才自首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旁边一个老股东一脸疑惑，“难道这篇文章是假的？”老股东指着投影幕上的文章问。 袁森背对投影幕，嘴角勾起诡笑，“这个事情是真是假重要吗？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平息这场风波。” “怎么平息？你自首之后就能平息吗？”老股东又问。 旁边的季润芝这刻发现自己是真的错了。 文章不是他发的， 他真的是来帮助自己的！ 可是，郭启涛对他做出了那么扎心的事情，他真的会帮助裕祥吗？ 她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伟大的人。 目光转向郭芙蓉，心中微微一阵——难道是因为他喜欢上了郭芙蓉。 看到郭芙蓉一脸崇拜的目光盯着袁森，季润芝更感觉他俩之间有事儿了！ 不过，当前还是先解决这场风波要紧。 “我刚才已经报警自首了。”袁森说着，站起身来扶着桌子说：“大家要知道，这个文章是假的！是子虚乌有的！” “……”众人看着他身后的屏幕，都是满脸的疑惑，他们其实知道这可能是真事儿，但是，看到袁森如此态度又疑惑这可能真的是假的。 因为，这个袁森实在是太会演戏了，完全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什么。 袁森继续道：“我昨天把郭启涛打了！那是因为他不给我钱！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勾结我妻子陷害的郭启涛，我让我妻子去勾引郭启涛，然后陷害郭启涛，让郭启涛花钱解决，否则就给他曝光。结果呢，郭启涛不给我钱。然后，我就把他打了。相信大家信息路子多的，已经知道郭启涛被打入院的事情了。” 此话一处，众人当即议论起来。 很多人都交头接耳地说，郭启涛确实被打住院了。 “然后，我以此事勒索了季润芝五百万，可是，五百万根本就没有给我。所以，我气不过，写了这篇文章，想知道舆论压力，想让众人抛售裕祥股票，想给裕祥造成致命的打击！”袁森说。 众人听后，都“明白”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虽然不知道郭启涛是不是真的跟他妻子有一腿，但是，他们知道如果按照袁森此刻这套说辞，那么这场风波真的会平息。 “砰”的一声，会议室的门开了。 两个巡捕走进来问：“谁是袁森！？” “我……”袁森直起身子说。 “是你要自首对吗？”巡捕走到他身边问。 袁森没有回答巡捕的话，而是，转头低眸看着季润芝道：“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季润芝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只要按照刚才袁森说的那套东西写出来，外界便会知道整个事件不过是一个“小人”贪财，最后落入法网的故事。 “咔咔咔……”外面忽然涌入一帮记者，对着袁森就是一通乱拍。 但是，袁森早有预见，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每一张照片，都看不到他的模样。 “走！”巡捕推着袁森说。 季润芝看到袁森那狼狈的样子，内心之中忽然对他充满了感激。 可是，她始终不明白袁森为何会这般的“大度”。 —— 当天股市开盘之前，季润芝花大钱按照袁森的说法，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公布于众。 于是，大众又一边倒的向着郭启涛了。 说郭启涛是个冤大头，被袁森夫妻玩弄了。 而刘淼则背上了一个贱人的名声，袁森更是背上了恶毒小人之名。 袁森在派出所里面，戴着手铐，靠在椅背上昂着脑袋。 “真是便宜了郭启涛这个畜生……不过，刘淼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哼……” 袁森想到刘淼和刘斌这两个傻逼，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 —— “咔”铁门响过之后，一个巡捕推门而入。 袁森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出来，有人找你。”巡捕冲着袁森说。 袁森慵懒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只是不，知道来接他的是不是季润芝？ 如果是季润芝就好了。 如果是她，就可以趁着她对今天这次事件的感激，提点儿“过分”的要求了。 063 崩溃死了 袁森跟着巡捕走出问询室之后，原以为会被直接带出去放走。 可是，跟着跟着却跟到了探监室？ “我还不能出去吗？”袁森皱眉问。 巡捕瞄了他一眼，目光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说：“你自己犯了多大的事儿你自己不清楚吗？还想出去？真是的……赶紧进去！” 袁森皱着眉，一脸不解地迈步踏进了探监室。 这个探监室跟监狱里那种全封闭的不一样，只是竖着铁栅栏而已。 原本以为会是季润芝或者郭芙蓉来接自己，最不济也会是莫小菲，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看他的竟然是他最讨厌的徐伟！？ 此刻，徐伟正在外面的小厅里踱步，转头看见袁森之后，眼神中当即流露出一股厌恶。 “你来做什么？”袁森站到铁栅栏跟前冷声问。 徐伟靠过来，目光中的不屑仍旧明显，咧了咧嘴说：“你说我来做什么？切！自己搞得这些事情，自己不清楚啊？” “季润芝呢？”袁森懒得跟他扯别的。 “季总也是你相见就见的？真是自不量力！”徐伟嗤之以鼻！ 袁森看到徐伟这表情心里就感到窝火。 今天的这场风波，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背锅，这场风波根本就不可能平息！ 按照他的设想，在平定这场风波之后，季润芝一定会感谢自己。 然后，会来到派出所对民警解释说，这都是一场商业误会。 相信只要她出面，自己就可以马上出去了。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想得太过天真了。 “这是季总让我给你的离职协议，”徐伟将手中的文件夹着笔递过去，说：“季总说了，如果你签了字，她就想办法弄你出去。” “离职协议？”袁森接过协议。 看到是一份自主离职协议。 协议最下方还用粗体字标注了一行：我袁森自签署本协议之后，将永远离开裕祥，并保证五年之内不从事金融投资领域的工作。 “五百万，真他妈便宜你小子了。”徐伟在外面说。 袁森看到协议上，确实写了五百万。 而那五百万自然是昨天自己跟她要的精神损失费，可是，这会却成了离职补偿金？ 真是可笑！ “赶紧签字啊！你愣着干什么？” 徐伟一脸厌烦地说：“要知道你可是把郭启涛打成了重伤，今天巡捕都去医院做了笔录，也到裕祥这边取证了！如果你不按照季总的吩咐做，那你就等着坐牢吧！” “如果没有我，裕祥今天根本就过不了这关！我帮了你们，你们竟然还要辞退我？真是够狠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撕着辞职协议，最后一把甩在了徐伟脸上，眼内射出无比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道： “你回去告诉季润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本事就让我牢底坐穿，否则，等我出去后，一定饶不了她。哼……真是帮畜生！” 话毕，转身便走了进去。 那刻他对季润芝产生了一股深刻的恨意。 边走边想：“我牺牲自己帮助她，她竟然反过来害我？如果不是我力挽狂澜，今天裕祥金融的股票绝对能跌停！未来还会连续下跌！自己足足给裕祥挽回了十几亿的损失，她却用区区五百万来打发自己？哼……这个女人真他妈的狠心又绝情！” ———— 徐伟站在铁栅栏外，呲牙咧嘴地还想回骂两句。 可是，看到袁森已经走了进去，便直接转身走出了派出所。 来到路边那辆劳斯莱斯跟前，直接拉开了驾驶位的门上了车。 “怎么样？”季润芝在后面问。 徐伟发动汽车之后，一边行驶一边没好气的说：“这个袁森真他妈的贱！竟然把协议撕了！？” “撕了？”季润芝微微皱眉，“你没告诉他后果的严重性吗？他会坐牢的。” “季总！”徐伟反感地说：“这个袁森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看不出来吗？这家伙就是属死猪的，一点儿都不怕烫！咱们对这种人不能友好，只能来狠的！还是让他坐牢吧！反正他自己都招供了！咱们就让他坐牢！不能给他惯坏了脾气！” 季润芝听后，表情略显难堪。 她很清楚袁森今天帮的忙有多么大。 如果不是袁森，今天裕祥的股票早就跌到谷底了。 可是，她真的不敢让袁森留在裕祥，他太可疑了。 郭启涛让他失去了家，他怎么可能不报复？ 再者，郭芙蓉那边，她也放心不下啊……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季润芝看到是郭芙蓉打来的电话，当即就头大。 她都记不清这是郭芙蓉第几次打过电话来了。 “靠边停车。”季润芝对徐伟说。 车停下后，季润芝便下了车，站到了路边。 “喂？”季润芝无奈地接起电话。 “袁森出来了吗？”郭芙蓉第n次问。 “没有。” “怎么还没有啊？”郭芙蓉焦急地问。 季润芝不知道作何解释，只能说：“事情有些棘手。” “有什么棘手的啊！？你跟他们解释一下，他们就会放出来袁森来的啊！小妈，袁森今天帮了裕祥多大的忙你最清楚，咱们不能亏待了人家啊！人，你可一定要救出来啊！”郭芙蓉压迫说。 “我知道了。你不要着急行吗？”季润芝说。 “你让我怎么不着急？我现在非常急，非常非常的着急！！”郭芙蓉都快急疯了。 可是，季润芝听到郭芙蓉这么着急，便更担心她以后会跟袁森发生故事。 如果郭芙蓉跟袁森走到一起的话，岂不成了笑话！？ “我会救出袁森的。你安心等着就好。” “我等不了了，上次袁森就是我救出来的，这次我再去救一次！” “芙蓉！如果你再任性，我会以郭家掌权人的身份冻结你所有的资金！”季润芝毫不客气地说。 “小妈！！”郭芙蓉不傻，她聪明的很，她知道凭着季润芝的实力，袁森上午就能出来了，而不是留在派出所过夜，这刻听季润芝又在搪塞自己，直接发火说：“小妈！今天必须要救出袁森来！！必须！！” “芙蓉，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为什么……？”季润芝质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要他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季润芝直接问。 “……”郭芙蓉听到这个问题，忽然不出声了。 “郭芙蓉，”季润芝直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很严肃地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袁森了！？” 那刻郭芙蓉正在家中的客厅里，旁边还坐着莫小菲。 手机听筒的声音很大，莫小菲听得非常清楚。 此刻，她也好奇郭芙蓉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小妈，我对袁森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 郭芙蓉再也不想隐瞒地说： “小妈，你很清楚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我一直以为自己对男人没有兴趣，但是，遇到袁森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我也想谈恋爱。所以说，我不仅仅是喜欢袁森，我还爱他。我现在觉得只要看不见他，我的心就像是被别人挖了一块儿似的难受！小妈，求求你了，救他出来好吗？我知道那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莫小菲在旁边听到郭芙蓉说出那些话之后，心猛地抽了一下。 可是，当她看到郭芙蓉那张青春靓丽的脸，看到她那张无须化妆便没得不可方物的脸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吃醋的实力。 郭芙蓉又年轻又有钱，而我算什么？一个婚姻凄惨，想离婚都离不了，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我有资格吃醋吗？ “小妈？”郭芙蓉见季润芝没说话，又喊了一声。 “嘟……”的一声，季润芝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攥着手机，站在路边，忽的有些支撑不住似的，慢慢地蹲下身子捂住了头。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让她感到非常头痛！ 她来郭家很多年了，她了解郭启涛的自私和任性，但是，更了解郭芙蓉的执着和倔强。只要是郭芙蓉认定的事情，她爸说了都不听！更不用说现在她爸已经死了！ 若是郭启涛知道芙蓉爱上了袁森，他绝对会发疯！绝对会跟她发生激烈地争执，甚至会撕破脸！ 难道，难道郭家真的要四分五裂了吗？ 她忽然感觉被巨大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 可是，在季润芝觉得这些压力已经要压死自己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忽然来了一条信息。 看到这条信息，她简直就要崩溃至死了！ 信息是—— 064 心急的人 信息是南郊的于姨发来的： “今天带小野去医院做了检查，他的病又恶化了。你没给我打过钱来，我就先用你这些年给我的工资垫付了药费。你不让我打电话，也不来看小野，是为什么啊？” 季润芝看到短信之后，心里那个崩溃啊。 她很想很想去看小野，但是，郭启涛派人跟踪着自己，还监听着自己的电话。这让她如何联系于姨和小野？ 他们是不能说的秘密啊…… 若是让外人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那一切都完了！ 但是，医药费也不能耽搁了。 赶忙回复信息说：“明天我找人去送医药费。” 发过信息去之后，便赶忙上了车。 “季总回家还是去哪儿？”徐伟见季润芝上车后问。 “回家吧。”季润芝说。 那刻，她看着徐伟的后脑勺，想要让徐伟帮忙去送钱。 可是，想到徐伟平时嘴巴太碎，便又觉得他不太可靠。 坐在后座上，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谁能帮自己这个忙。 就在她感到无望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名。 当即觉得他或许可以。 于是，拿出手机，找到了“许强”的名字，发过信息：“明天上午十点到裕祥金融顶层的接待室等我，注意不要被人跟踪。” “叮”手机当即接到许强的回复信息：“好的。” 放下手机，季润芝忽然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想到袁森的事情，刚呼出去的那口气，又回到胸腔里堵住了。 “季总，那会儿我在派出所里面的时候，问了问处理袁森程序上的事情，他们说明天就可以把袁森送拘留所去了。”徐伟一边开车一边说。 “送拘留所？”季润芝微微皱眉。她对这套程序并不了解。 “对啊……”徐伟说：“今天那些巡捕对袁森的犯罪已经做了调查，郭启涛老总的伤已经达到重伤。袁森利用他老婆勾引郭总并勒索的事情，以及诽谤咱们公司的事情，都是袁森他自己自首的，都剩了再调查取证的时间了。所以，袁森这事儿处理起来应该会非常简单。” “送拘留所之后呢？”季润芝问。 “那就是等着察检院提起诉讼之后，再去法院审判了。等法院判了之后，最后才是进监狱。时间挺长，但是咱们催催的话，一个多月就能让法院宣判并送袁森进监狱。”徐伟说。 徐伟对袁森可是恨之入骨。 当初让他当着全体大厅人员出丑，还展现出了那么强的操盘能力，这种又有能力又狠辣的人，留在身边绝对是祸害。 就是去了敌方阵营，也是个超级祸害。 所以，他今天跟季润芝商量的时候，还在下面的协议上加了一条5年之内不准从事金融投资行业的工作！ “季总？”徐伟见季润芝没有做声时提醒了一声。 “哦……”季润芝是没有想着让袁森坐牢的，毕竟他这次做出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那可是数以亿计的财富呢。 “季总，您听我的绝对正确，袁森这种人留着绝对是个大麻烦，以后说不定还会给你捅大篓子呢！”徐伟煽风点火地说。 “进了拘留所之后，还能再出来吗？”季润芝问。 徐伟听后，眨巴了几下眼睛，“当然能，这个主动权在你和郭总手里，不过季总，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不像是想让他坐牢啊。” “这个我确实还没想好。” 季润芝说着，脑海中便想起了郭芙蓉的那些话，心中便萌生了一种让袁森永远跟她分开的想法，冷声说： “就先让袁森去拘留所呆上一段时间吧……也算是给他个警告。” 徐伟听后，眼神之中便露出得逞的神色，咧嘴冷笑着说： “对，必须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你是没看到他刚才在里面那嘚瑟样儿！你看了绝对能气死！简直太嚣张了，整得他跟咱裕祥的救命恩人似的！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的话，咱们裕祥能摊上这些破事儿吗！？而且，郭总多好的人，竟然被他打成那样！我觉得郭启涛老总，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绝对会把袁森送进监狱！” “我困了……”季润芝不想听这些。 还是那句话，季润芝并不想让袁森坐牢。 想到今天袁森在会议厅里的表现，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强大的气场。 那帮股东有多难玩，她非常的清楚。 但是，袁森却能直捅要害地揪出陆总那个煽风点火带着众人叛逃之人，而后，又牺牲自己，将所有的股东团结在了一起。 如此一个能力非凡的人，若不是刘淼和郭启涛那档子丑事，她肯定会将这个人才留在身边。 甚至说，如果不是因为郭启涛抢了他老婆，并让刘淼怀孕，哪怕他是个离异之人，她都可能会同意郭芙蓉与他交往。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如果他跟郭芙蓉走到一起，后面会发生的事情，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他跟郭芙蓉，绝对不可以…… 绝对不行。 ————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莫小菲跟郭芙蓉在派出所大厅里等了快半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了处理袁森案子的巡捕。 当她们获知袁森已经被送往拘留所的时候，都惊呆了！ 郭芙蓉当即表态，自己是裕祥的副总，而后，代表裕祥不再追究袁森勒索五百万，以及诽谤裕祥的罪。 巡捕看着焦急的郭芙蓉说：“你冷静点儿，听我跟你说。你刚才说的这些事情，勒索也好、诽谤也好、名誉罪什么的，这些都得你们企业的法人来做解释。就是得季润芝出面，然后由我们针对你说的这些做事情做出调解。” “我可以找她来做调解的！那是我小妈！”郭芙蓉赶忙说。 “你听我说完。”巡捕皱了皱眉毛说：“我刚才说的这些事情，是可以找季润芝来调解的，但是，关于他殴打郭启涛，并致郭启涛重伤的事儿，我们之前去找郭启涛做笔录的时候，郭启涛的态度非常明确，他不接受任何道歉与调解，他强烈要求判刑！所以，让我说，想要让袁森无罪释放，郭启涛才是真正的关键。在郭启涛重伤这件事情上，如果你们能达成一致，那后面的事情相对就简单多了。” “郭启涛是我亲哥！我现在就去找他！”郭芙蓉说毕，转身便要走。 莫小菲一把拉住她，“你别急！”而后，转头看向巡捕问：“拘留所在哪儿？我们能去见见袁森吗？” “不行，只有律师可以。那会儿我们询问过袁森的意思，他并没有找律师的打算。”巡捕说。 “不用找律师！”郭芙蓉很是强势地说：“有我在就不需要律师，如果救不出袁森来，我就不姓郭了！” 话毕，反手抓住莫小菲的手：“嫂子快走，咱们赶紧去找我哥！” 办案民警看着急匆匆跑出门的郭芙蓉与莫小菲，便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按理说自己哥哥被人打了，应该向着自己哥哥的啊？ 这郭芙蓉怎么还想着救打她哥的袁森啊？ 而且，听到那声“嫂子”便知道，那个莫小菲是郭启涛的老婆了。 明明自己老公被打了，怎么也跟着一块儿来替打人的袁森求情？ 而且，看那楚楚可怜又着急的眼神，就跟关在里面的是她老公似的？ 这特么的，真是难得一见的混乱呢…… “老李，那俩美女都跑远了，还看呢？”旁边路过的一个小巡捕笑着说。 “美女是真美女啊，就是…唉…啧啧啧啧，不说喽不说喽，咱们没那金刚钻，就不做那艳福的梦喽！”老李摇着头走了。 ———— 当郭芙蓉与莫小菲急匆匆往医院赶的时候， 许强正眼戴墨镜、嘴戴口罩的骑着电动车往裕祥金融赶。 只是，哪怕带着墨镜和口罩，都挡不住他浑身上下释放出来的那股子郁闷情绪。 从昨天上午到今天早上，他一直在给袁森打电话。 要知道，他们这帮人将郭启涛那家伙打成了重伤，这会正需要钱去摆平这件事儿呢！可是，没成想最需要钱的时候，袁森这家伙竟然消失了！ 而且，昨晚跟上边人打听郭启涛的事儿时，人家竟然说袁森这家伙主动去自首了！？ 这他妈的是搞哪一出啊？ 他袁森倒是先把那两百万给到位之后再消失啊！ 整得自己那帮兄弟都蹲在老窝里不敢出来了！ 想到郭启涛跟季润芝的关系，许强就担心可别季润芝找自己麻烦啊…… 可是，看到短信上那口气不像是找自己麻烦，倒像是要找自己办什么事儿呢。 来到裕祥金融，将电动车停到楼后，便按照季润芝的吩咐，悄悄的去了顶楼的会议室。 因为怕被人发现，还是提前两层下了电梯后，从楼梯上走上去的。 蹑手蹑脚地走到接待室门口后，按下门把手就进去了。 偌大的接待室里，季润芝正站在窗口。 听见动静后，慢慢转过身来。 看到季润芝表情那么凝重，许强小心翼翼地问：“季总好，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065 姐弟二心 “季总好，您找我什么事儿啊？”许强问。 季润芝没有说话，轻轻走到他面前，将一张纸竖在了他面前。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你帮我去南郊西四里胡同178号，找一个姓于的女人，将这两百万支票给她。记住，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许强是个聪明人，知道季润芝不说话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要么有人监控着她，要么就是有人就在旁边偷听。 所以，记下那个地址之后，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话。 季润芝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和两沓钞票，钞票上写着“辛苦费”三个字，明显是给许强的佣金。 许强赶忙双手接过来后，一脸笑容地做了个ok的手势。 季润芝点了点头，一挥手，许强便装好东西，重新戴上墨镜和口罩后，走了出去。 季润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机，将刚才那张写着地址的纸点燃之后，扔进了沙发旁边的痰盂里面。 看着那火焰，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更没有百分百的把我许强会将这个秘密守到死。 但是，现在的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在这些秘密没有浮出水面之前，她只能一忍再忍！ 只是，想到小野的病，她的心便如同系上了一块儿巨石，整个人都被那心病拉得抬不起头。 想到这些秘密不能曝光，便又给于姨发了条信息：“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你。记住，那个男人问什么都不要说。” “好。”于姨回复。 看到于姨回复之后，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正了正身子，那干练的“皮囊”便再一次裹上。 拉开接待室的门，便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徐伟告知袁森已被送往拘留所了。 季润芝听后，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 再拿过桌上的手机，见郭芙蓉一个电话都没再给她打，便知道她肯定是自己行动去救袁森了。 季润芝很清楚，郭芙蓉想要救袁森，只能去找她哥郭启涛撤销刑事诉讼。 想到郭芙蓉昨天那激动的状态，再想到郭启涛对袁森的厌恶，便觉得这姐弟两人怕是要因为袁森的事情产生二心了。 可是，最为难的是，她既不能向着郭芙蓉让袁森舒服，也不能向着郭启涛将袁森打入大牢。 这件事，今天一定要在他们两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来解决袁森的事情。 所以，当即安排徐伟说：“走吧，咱们去趟医院。” “医院？”徐伟疑惑了一声，见季润芝一脸严肃，便赶忙去准备车了。 ———— 医院里，郭启涛躺在病床上。 因为肋骨断了好几根，所以，每次呼吸时都会疼得呲牙咧嘴。 那刻，对袁森的恨别提多浓烈了！ 这次不弄死他才怪！ 他就算不自首，自己都会找人搞死他！从小到大，老子就没挨过这么严重的打！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推开。 看到是妹妹郭芙蓉和老婆莫小菲，郭启涛便觉得这两个女人还算是有良心。 知道自己住院，还知道过来看看。 但是，见她们步态急促，脸面紧绷的时候，便意识到她俩不像是来慰问自己的。 “哥，撤诉！”郭芙蓉站到郭启涛面前，当即开门见上的说。 “撤诉？袁森的事儿？” “对！” “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郭芙蓉，你他妈的能给我正常点儿吗！袁森是什么人？你跟他走那么近干什么？他妈的……”郭启涛当即瞪大了眼说。 “袁森是我的下属，是他在帮着我赚钱，我不救他救谁？你赶紧撤诉！”郭芙蓉说。 郭启涛听后，更恼怒了，双眉皱紧说：“我他妈被打的时候，你俩通电话时的样子我一清二楚！那么暧昧的语言，你当你哥是傻子啊？你俩是不是有一腿了！？” 郭启涛忍着剧痛嗷嚎道。 可是，骂完之后又后悔自己太用力，这会儿胸腔都跟要炸开似的疼！ “袁森帮裕祥减少了多少损失，你知道吗？你要是个明白人，你以后要是不想让人家骂你，你就赶紧将袁森放出来！否则……否则我就按照咱爸遗嘱上交代的那协议，剥夺你的继承权！”郭芙蓉直接道。 “你当我傻子呢？就你还想剥夺我的继承权？剥夺也得你跟咱小妈都签字之后才能剥夺，而不是你自己签字就能剥夺的！哼……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胳膊肘往外拐的对付我！如果你是我亲妹妹，这会儿你应该找律师来，把袁森那个傻逼往死里整！”郭启涛大声呵斥道。 他这会儿也顾不得疼了，比起那疼，自己妹妹偏袒袁森更让他心疼！ “哥！是你把人家老婆搞大了肚子！社会上多少人因为这种下三滥的出轨事情而送了命的？太多太多了！你做了那么不道德的事情，人家袁森没杀了你就算不错的了！你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要告人家！” “你恬不知耻！你不知道血浓于水吗！我是你亲哥哥啊！” 郭启涛厉声呵斥，气头上看见莫小菲一脸平静的时候，当即又瞪着她发火说： “你他妈的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会儿我是没空查那个男人，等我伤好了，我非逮住那个男人弄死他不行！” 莫小菲听后，面目愈发平静，“郭启涛，你让袁森老婆大了肚子，还要把袁森关起来。那我是不是应该让那个男人跟你学学，让我怀孕之后，再把你关进监狱？” “操你妈的！你终于承认了是不是！？还骗我说那天晚上你在跑步！跑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的给我等着！老子出去，一定弄死你俩！！”郭启涛的火气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莫小菲看他发狂，内心倒是愈发清爽，一脸无所谓地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而且，我打这个比方的原因，不过是想告诉你，你说的话里，逻辑充满了冲突和错误。” “没有冲突！我可以碰别人的老婆，但是，别人不可以碰我的老婆！！这就是我的逻辑！”郭启涛恼火地呵斥道。 “你真龌龊！”郭芙蓉听不下去地说：“我嫂子不是那种人，但是，你这种想法是真的龌龊！你明明对不起人家袁森了，还要致人家于死地！袁森受的伤虽然没你重，但是也是受伤了！你们俩该吵也吵了、该打也打了，明明已经扯平了，你却非要仗着自己有关系，非要把袁森送到监狱里去！你要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袁森主动扛下了所有，咱们裕祥早就完蛋了！！” “还袁森扛下了所有，那只能说袁森是个傻逼！” 郭启涛一脸恶心地说：“郭芙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你每一句话里都是袁森袁森的！你俩的关系绝对不一般！但是，我告诉你，咱爸临死时的协议写得清清楚楚，你的婚姻要咱小妈同意！你要是敢跟袁森在一起，我郭启涛第一个不赞成，咱小妈也不会赞成！到时候，你要是敢违背我们的意愿，你就等着被逐出郭家吧！” “逐出去就逐出去！这个家我早就呆够了！”郭芙蓉一脸气愤地说。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袁森那个傻逼私奔？……郭芙蓉，我真是太高看你的智商了！你怎么愚昧到这个地步！袁森靠近你是有目的的！可是，你竟然傻乎乎地任由他支配！？现在竟然还跟被洗脑了似的，来帮他说情！” “我不是傻！我是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撤不撤诉？”郭芙蓉问。 “不撤！不搞死袁森这个傻逼，我他妈的就不姓郭！”郭启涛大声道。 此刻， 当他们激烈争吵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病房门口，有个男人正站在旁边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听到最后，手都不由攥成了拳头。 拳头上根根青筋暴露出来，仿佛巴不得现在就进去将郭启涛打一顿！ “你是谁？”季润芝走进门口时，看着那个陌生男人问：“你在偷听什么？” 066 男人是谁 “你在偷听什么？”季润芝问眼前的陌生男人。 她对眼前的男人陌生，但是，男人对她却不陌生。 这个男人，就是王阳。 王阳虽然在南方，但是，同样是搞金融这一块儿的，所以裕祥那篇‘郭启涛与下属妻子发生关系并怀孕’的报道一出现的时候，他就震惊了。他不仅跟郭启涛是好哥们，跟那个所谓的下属袁森更是好哥们，包括刘淼他也是非常熟悉的！ 但是，正当他要打电话询问袁森的时候，却看到网上出现了一个完全反转剧情的报道，说袁森让刘淼勾引郭启涛，然后勒索钱财的版本。 如此一来，他就懵逼了。 凭着自己这些年对袁森的了解，他知道袁森绝对不会做出让老婆勾引别人的事情。 但他也不敢相信郭启涛会跟刘淼有一腿并怀孕啊！ 这两人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查清楚这些情况当即买了机票飞回来。 今天早上下了飞机，打袁森的电话没打通，便给郭启涛打了电话。 得知他在医院，连家都没回就赶来了医院。 可是，就在刚才，他清清楚楚听到郭启涛的叫嚣与咒骂之后，当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那刻，他恨不得将郭启涛打一顿！ 亏他爹死的时候，自己还傻乎乎地跑来奔丧！ 那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惊讶袁森为什么跟刘淼离婚？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畜生郭启涛的所作所为导致的！ “你到底是谁？”季润芝盯着王阳问。 王阳这刻没带着苏晴来，若是带着苏晴过来的话，季润芝肯定能一眼认出苏晴。因为，当初袁森给她看过苏晴的照片，也指责过郭启涛的所作所为！ 王阳见她不认识自己，便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他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救出袁森了。 但是，自己的力量太过单薄，只能等着这边莫小菲处理完之后，再找莫小菲聊聊了。 ———— 季润芝见王阳走后，皱了皱眉头。 想要上去问个究竟，但是，听到病房里面郭芙蓉跟郭启涛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便也顾不得王阳了。 转身走进病房，当即呵斥道：“你们都别吵了。” 郭芙蓉见季润芝来了之后，当即背过身去，使气似的不搭理她。谁让她不救袁森呢！ 郭启涛见到季润芝之后，脸上仍旧气愤难平，可是，想到之前自己对季润芝说了那么多不尊敬的话，这会儿也不指望她能向着自己。 于是，别过头去，也不看他。 “你们父亲才死了多久，你们兄妹俩就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季润芝一脸冰冷，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气势说：“今天，我当着你们两兄妹的面儿，把袁森的事儿定下！袁森不可以坐牢！” 郭芙蓉听后，当即高兴地转过身，“真的吗？” 而郭启涛听后，当即暴怒：“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他把我打成这样，难道我这顿打白挨了吗？那么多记者都给我报道出去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就你这种人，还知道要脸？”季润芝冷冰冰地盯着他说。 想到之前他竟然说想要揽权，还想要跟她发生点儿关系时，季润芝心里就隐隐泛着恶心。 若不是郭焕民临死时安排得那么“妥当”，让他监视着自己，自己这会真想把他踢出郭家。 “就是！哥，刘淼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说你办的那叫什么事儿！？听咱小妈的，赶紧撤诉！” 郭芙蓉这会儿像是抓住了季润芝这颗大树，脸上都有了喜色。 季润芝听后，想到袁森对自己那么不敬的态度，盯着郭芙蓉说：“撤诉是要撤，但是，袁森前期太嚣张了，虽然不能坐牢，但是，在里面待上一阵给他的教训还是必须的！而且，让他出来还是有条件的！” 郭芙蓉脑瓜子一转，便知道季润芝要提什么意见了。 赶忙说：“小妈，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男人！” “你当然有权利去选择你自己喜欢的男人，但是，你没有权利想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季润芝很是果决地说。 郭芙蓉听后，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郭启涛的脸色当即有了缓和，冷声道：“就是，袁森就是当上门女婿我跟小妈都不会同意！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赶紧死了这条心！” “芙蓉。”季润芝转过头看着郭芙蓉，很是严肃且无情地说：“我知道这会儿让你对袁森死心，你是不会同意的。” “……”郭芙蓉直勾勾地盯着季润芝，这会儿她不敢反驳，因为反驳之后可能会对袁森不利，但是，又不想死心，所以只能瞪着季润芝表达不满。 季润芝对郭芙蓉的眼神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可以让袁森不坐牢，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说。”郭芙蓉一脸冷清。 旁边的莫小菲，也比刚才要紧张一些。 现在的她，只要听到袁森这个名字，就会莫名的紧张，甚至焦躁。 季润芝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说：“很简单，从此之后，你不准再让他跟着你干。” “你！”郭芙蓉听后，当即想要爆发。 可是，莫小菲伸手攥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稳住。 “袁森这个人太危险，如果让他跟在你身边，我作为裕祥的掌权人，我非常的不放心。所以，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就同意过段时间放他出来。”季润芝说。 “小妈！为什么你们这些人的心会这么狠！？袁森自始至终做过任何意见对裕祥不利的事情了吗？他的业绩是最好的，这次也是他力挽狂澜救了裕祥！他打我哥，跟裕祥也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关系，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连这点包容都不给他呢！？”郭芙蓉厉声质问。 季润芝淡淡回应说：“很多事情，你这个年龄还不理解。关于人性，你了解的太少，而商业上的事情，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袁森对裕祥有恩，我清楚。但是，我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袁森这个人，裕祥不能留，也不会留……” “你……”郭芙蓉想要说什么，可是，见小妈如此强势，自己又要寄托于她救出袁森，顿时又哑然了。 “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吗？”季润芝又问。 “好！我答应！但是，必须今天就将袁森放出来，否则，我就不答应！”郭芙蓉讨价还价地说。 听到郭芙蓉如此说，莫小菲便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强烈的爱意。郭芙蓉对袁森的爱意。 莫小菲能感觉到，季润芝当然也能感觉到，轻声回应说：“只要你不让袁森跟着你，我今天就让袁森出来。” “好……”郭芙蓉说。 季润芝听后，转头看向郭启涛，“将袁森今天放出来，我知道你有意见。但是，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现在是我们帮着你擦屁股！你要有能耐，就等着袁森出来之后再去找他算账，但是，这一次，我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做出决定，放了袁森。” 郭启涛听后，当即说：“好……放他出来！放他出来之后，老子再弄死他！我倒是要看看他离开了裕祥之后，还能有什么能耐！” “你敢动他一指头你试试！”郭芙蓉当即咬牙切齿地冲着郭启涛说。 那刻，莫小菲更惊讶了。 她意识到，郭芙蓉对袁森的爱，不是一般的爱了。 那爱，已经能压制过兄妹之情了…… “操！你真他妈的脑子傻了不成！！”郭启涛大骂一声。 “都住嘴！”季润芝厉声喊道：“事情就这么定了！袁森今天放出来，但是，从此不能再跟着郭芙蓉！而且，为了不让芙蓉资助袁森，我决定将芙蓉的股份和操盘资金暂时冻结，以后视情况解冻。” “小妈！！”郭芙蓉明显不乐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在想什么。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倒要看看你失去一切之后，袁森还会不会跟在你屁股后面。” 季润芝说着，便转身便要离开。 “小妈！” 莫小菲忽然开口了。 季润芝听到莫小菲的声音，一脸不解地转过头看着她。 “既然今天大家都在，那也讨论讨论我离婚的事情吧……”莫小菲说。 那刻，她受到了郭芙蓉的感染。 一个女人可以为爱牺牲自己那么多，而同样作为女人的自己，为何要畏首畏尾下去？ “想离婚可以！”郭启涛厉声道：“那就先把那个男人交出来！！” “阿涛，你别说话！” 季润芝冷声喝止之后，正脸看着莫小菲说： “我知道，你已经知晓你公公临死时交代的事情了。原本我们想着若是刘淼怀孕生下男孩，那么就会同意你跟阿涛离婚的事情。但是，现在刘淼跟他弟弟发了那么一篇败坏郭家、诽谤裕祥的文章，郭家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进家门了。” “她进与不进，跟我无关！”莫小菲说。 “嫂子……”郭芙蓉一改刚才的猛烈，很是怜悯地反握住了莫小菲的手。 可是，想要说那些不要离婚之类的话语时，却又觉得郭启涛这样的人，换了哪个女人都受不了的啊。 “小菲，”季润芝径直走向前去，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冷面孔，说：“既然你如此固执，那好……就跟阿涛说的一样，你告诉我们，那个男人是谁？” “没有……”莫小菲说。 “小菲，女人了解女人，我在你眼里看到了以前没有的东西。你动情了。”季润芝说着，又靠近一分，压迫着说：“而且，你忘了吗？你公公临死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你公公，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求他同意你离婚的。所以，离婚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们那个男人是谁。” 季润芝也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因为郭焕民死之前交代过这件事情，要她查清楚那个男人，并让那个男人消失。 其实，只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根本不需要她让那个男人消失，郭启涛就会主动去让那个男人消失。 “嫂子？真的吗？真有那样一个人存在吗？”郭芙蓉小心地问。 “呵，我真是悲哀……”莫小菲低了低头，而后又苦笑着慢慢抬起了头，目光中隐隐透着丝坚定，说：“……行，熬我是吗？好，咱们就一直熬，看谁熬得过谁。” 话毕，轻轻推开季润芝就要走。 “贱人！”郭启涛大声呵斥。 “小菲！”季润芝喊住她。 莫小菲听到季润芝喊她，便停住了脚步。 而后，轻轻转过身，看着他们一众人说：“怎么？郭启涛已经将我的银行卡冻结了，我现在已经不花你们郭家一分钱了，难道你们还要软禁我不成？” “我们不会软禁你，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现在还是郭家的媳妇儿。”季润芝说。 “媳妇儿？”莫小菲听后，学着刚才季润芝那冰冷的样子，走到她面前，直呼其名道：“季润芝，你……” 067 都变穷了 “季润芝，你…你别忘了，你也是郭家的媳妇儿！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理解我作为郭启涛的妻子内心是多么的煎熬！咱们同为女人，就不要彼此为难了行吗！？你今天放我一条生路，以后你要有了拿出，我莫小菲也会帮你！而且，你不要以为我公公死了之后，你就没有了压力。告诉你，如果你助纣为孽的为难我，那你以后的日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季润芝看着莫小菲那坚定的眼神，内心非常不好受。 要知道，世界上的女人大多数都是一样的，她季润芝也是个女人。 女性本柔，她现在这种强硬的外在是装出来的！ 在那无数个孤独的夜里，她也会无能为力地流眼泪，可是，能怎样？ 路，是自己选的，就是爬也得爬完啊。 “莫小菲，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当初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季润芝说。 郭启涛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强忍着疼痛，厉声斥责道：“你个狗草的东西！当初怎么舔着我进我们郭家门儿的时候，你自己忘了！？现在在外面有了男人之后，就他妈的想走？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想走就想把那个男人说出来再走！” “那咱们就熬……”莫小菲冷目盯着他说。 那刻她想坚强，可是，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地满了眼眶。 “你别说话了行吗？”季润芝冲着郭启涛骂了一声之后，转过头，尽量低微的口气说： “小菲，你熬不过的……现在刘淼做出那种事情，郭家不会要她了。而且，现在我们的竞争对手还派了一帮记者盯着郭启涛，盯着咱们郭家。这个时候，我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再让郭家起波澜。” “你他妈的就死了那条心吧！！”郭启涛大声骂到！ 胸口一阵急促的起伏，当即又痛得捂住胸口，一脸痛苦。 但嘴中仍旧是骂骂咧咧地嘀咕说：“敢给老子带绿帽，还把小七带走，狗娘养的……等老子伤好了再他妈的对付…对付你这个贱货……” “嫂子！”郭芙蓉见状，赶忙过去拉住嫂子，轻轻摇着头示意不要再说了。 莫小菲那刻的心，再一次被蒙上了灰色。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说出那个男人是袁森？ 但是，她对这个家，对眼前这个老公，真的是够够的了！ “我要离婚！”莫小菲说。可是，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的无力。 “我不同意。行了，所有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季润芝话毕，便不想再拖泥带水惹出别的事情来，转身便疾步走出了病房。 郭芙蓉见状，便拉着莫小菲也走了。 郭启涛看着三个女人离开后， 手狠狠地攥紧了被单。 想到季润芝的强势，再想到莫小菲给自己戴绿帽子，目露凶光兀自道：“都他妈的给我等着，属于我的东西，一分一毫都甭想得跑！不管是女人还是钱！” —— 郭芙蓉载着莫小菲从医院里出来之后，两人在车上都是各有各的心事。 刚才那一通吵之后，郭芙蓉的损失要比莫小菲大，不仅股权冻结，就连操盘的资金也冻结了。 这会儿，自己真成了一个花瓶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自己失去了袁森帮忙的话，把操盘资金冻结了也好，毕竟如果让她自己来操盘肯定是会亏本的。 旁边的莫小菲一脸忧愁，完全没了当年初嫁郭家时风光大少奶奶的形象了。这会儿头靠在车玻璃上，一言不发的样子，跟林黛玉似的。 她原本想着袁森能帮着自己离婚，未曾想袁森这次为了摆平裕祥的麻烦竟主动背下了刘淼的锅。以至于刘淼直接被郭家人舍弃，自己又成了“门面”角色而无法离婚了。 离不成婚就离不成婚，关键是郭启涛担心自己再找男人，连自己的银行账户都给封了。 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寄生在郭芙蓉家里了啊？ “车没油了。先加个油。”郭芙蓉说着，一个转弯便进了加油站。 莫小菲仍旧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郭芙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要宽慰几句，可是有知道这会儿就是说得再好听，都不可能改变现状。 “您好，350元，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加油站的工作人员问。 “手机。”郭芙蓉走进加油站门厅，拿出手机扫了下二维码，选择了与微信绑定好的银行卡，然后点击付账。 结果显示银行卡异常？ 然后，又选择了另外一张银行卡，结果还是异常？ 她马上打电话给了季润芝！ “小妈？我银行卡是怎么回事？”郭芙蓉问。 “哦，不是跟你说了吗？都是暂时冻结。” “搞什么啊？股权给我冻结了，操盘资金给我冻结了？生活费你也要给我冻结吗！？我现在在加油站，都没钱加油啦！！”郭芙蓉简直火大了！ “我给你微信转过去一千块钱，你先花着，不够的时候再跟我要。”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千块？ “叮”的一声，季润芝给郭芙蓉转了一千块。 这特么的搞什么啊？ 一千块钱都不够自己买件内衣的好不好！！ 赶紧付了账之后，上车就开始抱怨！ 莫小菲皱了皱眉头，“行了，别生气了，谁让你自己憋不住的。” “憋不住什么啊？憋不住说我自己喜欢袁森吗？难道喜欢一个人还不能说出来了吗？爱一个人如果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还爱个屁啊？”郭芙蓉很是大小姐脾气，十分不爽地拍了下方向盘。 莫小菲被她这句话扎了一下心，因为她感觉袁森这个秘密怕是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开口。 “不就是想用钱把咱们俩拴住吗？哼……他们能拴住我，我就不叫郭芙蓉了！！” “这么牛啊……”莫小菲白了她一眼，问：“那你现在有办法搞到钱吗？” 郭芙蓉听后，脑子转了半天，最后，很是虚弱地说：“难不成还要去借钱度日？诶……嫂子，你说如果我没钱的话，袁森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芙蓉……你要搞清楚，袁森现在不过是跟你住在一起，他什么时候答应跟你在一起了？我，我是不建议你考虑得太长远。” “啊呀！烦死了！”郭芙蓉被她一句话打击更烦了。 “行了，先去接袁森吧。”莫小菲提醒说。 “嗯，希望他知道我没钱之后不要抛弃我。”郭芙蓉说。 莫小菲听后，眼神之中当即流露出一股无奈。 她清楚地知道袁森的想法。 当初也是自己怂恿他去追郭芙蓉的，同时也达成了让他重新回到裕祥操盘的目的。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乱了。 这会儿季润芝冻结了郭芙蓉的账户，没了操盘资金，她也不知道袁森接下来会怎么做。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袁森绝对不会轻易离开裕祥。 因为，袁森说过，他的猎物是——季润芝。 —— 当两人来到拘留所的时候，却被告知袁森已经走了？ 郭芙蓉在询问谁接走的之类问题时，莫小菲却直接拿起手机给袁森打电话了。 电话中，得知袁森接到通知后便被放出来了。 一出来后，发现王阳给他打了好几个未接，便给他打了过去。 这会儿两人碰面后，刚到饭店坐下。 “你过来吗？”袁森问。 莫小菲转头看了一眼郭芙蓉后，小声问：“我过去合适吗？” “王阳那会去医院的时候，碰到你们在吵架，他什么事儿都知道了。他说挺想跟你聊聊的，你要没事儿就过来吧。” “在哪儿？”莫小菲问。 其实，她并不是特别想去见王阳，但是，她特别想见袁森。 尤其是今天上午再次遭受到心灵创伤之后，便感觉唯有袁森能让自己心里舒服些。 这是一种很奇怪，却又很正常的“现象”。 像是明知道吸烟有害，但是，仍会忍不住去抽。 “在四方小院，你自己过来就好。”袁森说。 “好。” 莫小菲挂断电话，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拘留所。 郭芙蓉想要问问情况，结果莫小菲却只是嘱咐她中午别忘了接梦梦和小七放学，然后，打上车就走了。 “你们……”郭芙蓉看着莫小菲打上车之后，心里那个孤单啊。 ———— 四方小院，是他们这些人曾经经常聚的地方。 莫小菲看着熟悉的小院，回忆中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自己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那时候，袁森和王阳都跟着郭启涛创业，几乎天天聚在一起。 那时候三家人时不时来这里高高兴兴聚个餐，但是，任谁都不会想到，现如今竟会变成这样。 因为是特殊时期，袁森怕被人看见，便没有在院子里吃。 莫小菲走进里面，老板认识她，当即指了指里面那个小屋：“过去吧！来了两个了。” 莫小菲微微一笑，便走了进去。 轻轻敲了敲门后，推门而入。 略显破旧的小屋里，一个小四方桌，袁森与王阳一人一个马扎对坐着。 王阳见莫小菲进来之后，当即站起身打招呼：“来了嫂……”嫂子喊到一半的时候，王阳就喊不出来了，因为他现在非常恶心郭启涛，“坐吧……餐具都给你涮过了。” “哦，好。”莫小菲将包包挂在一边后，便拿过一个马扎坐下。 坐下后，第一时间就去看袁森。 袁森也看了她一眼。 两人的眼中，都有不言而喻的默契。 他们知道，现在的王阳仍旧不知道郭启涛与苏晴的事情。 他们也知道，对于王阳这种“老实人”来说，是不能让他知道的。若是他知道苏晴被郭启涛祸害了，怕是会绷不住的。 “发生这种事情，谁心里也不好受……”王阳面色沉重地看着他们两人说：“讲真的，我挺同情你俩的。” “哦。” “嗯。” 莫小菲和袁森轻轻应了一声，心里皆是微微一虚，目光不由自主地转移到别处。。 “莫小菲，我知道你现在跟郭启涛还没离婚，但是，当着你的面儿我王阳也敢说这句话！森哥，你太不争气了！” 王阳说着，转头看向袁森，双目狰狞，那拳头使劲砸了下四方桌，说： “如果换了我是你，我就是杀人坐牢，也不会便宜了郭启涛这家伙！这畜生简直丧心病狂！杀了他都不为过！！” 听到这句话后， 袁森跟莫小菲连应声都不应声了…… 068 狗皮膏药 在王阳眼中，面前的袁森被郭启涛绿了，而且他妻子刘淼还怀了郭启涛的孩子，这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的。 同样，莫小菲也可怜。想离婚却被深锁在富豪大院里，没有强硬的背景，想出都出不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兴风作浪。 “你俩怎么不说话了？”王阳一脸烦心地问。 袁森看了看莫小菲，见她微微低首，不想作答，便转头对王阳说：“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干预的好。” 王阳一听，更气愤了！ 大声道：“那你倒是给郭启涛点儿颜色看看啊！郭启涛的脾气，我了解的！他根本就不是打一顿就能解决的人！你不给他点儿厉害根本不行！让我看，你就该往死里整他！一点儿余地都不能留！真不知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裕祥这次明明可以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可是你竟然还主动背锅！？” 听王阳如此说，莫小菲心里也不痛快了。 原本她找袁森就是希望他来帮着自己离婚的，没想到他竟然帮裕祥。 这次的事件她也知道了，更知道是袁森揽下所有的罪，将裕祥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如果袁森不力挽狂澜，裕祥遭受打击之后，郭启涛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猖狂…… 而且，于她来说，最最重要的是刘淼。 刘淼原本可以充当解脱她婚姻的重要砝码。 倘若没有袁森揽罪，那么外界便会将郭启涛和刘淼炒作到一起，然后，迫于外界的压力、怀孕的孩子，以及裕祥的股票，郭启涛便会选择跟刘淼在一起。 可现在，都变了。郭启涛成了好人，刘淼跟袁森成了贱人！？ “我也觉得裕祥这次的危机，你不该去管。”莫小菲低声说。 袁森见两人将矛头指向了自己，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进来。 放上几个菜，袁森便端起酒杯说：“我对郭启涛非常了解，比你们两人都了解。我这次之所以救裕祥，自然有我更深层次的目的。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来，喝酒。” 话毕，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别逞强了行吗？”王阳说：“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事儿都憋在肚子里不说，但是，这次不一样，你要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的！你不是富二代，你也没有强硬的后台，你想报复郭启涛是很难的！” “我说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袁森一脸冷色。 他并不是不想王阳帮忙，但是，他更担心王阳后面会知道郭启涛跟他老婆苏晴的事情。 王阳不会像他这般冷静。 他一定会失去理智，进行不计后果的报复。 “行了王阳，”莫小菲忽然开口说：“你现在操心也没用了。袁森，” 她说着，转头看向袁森说：“现在郭芙蓉的操盘资金和银行卡都被季润芝封了，而且，他们达成了一致，从此之后你不可能再回裕祥了。” 袁森听后，面无表情，但内心却不免一震。 如果失去了郭芙蓉这颗大树，他就没有投资所需要的“寸头”，凭着自己手中那存下的两百万，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你一直都说所有的事情，都像股市的曲线一样，所有的趋势和发展都跟你预料的一样，那这次呢？你算是崩盘了吗？”莫小菲问。 王阳听后，微微蹙眉，很显然，他们两人早已经不是沟通一天两天了。 “我承认这次看走了眼，但是，我们当前遇到的事情，跟金融操盘仍旧是一个道理，那就是“大势”。大势在，我们就可以翻盘。”袁森一脸认真地说。 “郭芙蓉的资金冻结了，我的钱也没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没钱就没法生存，现在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呢？”莫小菲说。 王阳也附和着说：“对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虚无缥缈的话？” “王阳，你是搞金融的，大势的概念你应该非常清楚。当前，别看我没钱，但是，我不再是一个人战斗了。我有了你、莫小菲，还有郭芙蓉。” 袁森说着，转头看向莫小菲，“你相信我，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莫小菲听后，忽然低下了头。 袁森看到她眼中，是满满的失落。 王阳说：“森哥，我在医院时听到莫小菲和郭芙蓉为你求情了，如果不是她俩在后面努力的争取，你绝对不会这么早出来。郭启涛，可是一心想要置你于死地呢。” 袁森听后，看向莫小菲的目光，又尖锐了几分，也坚毅了几分。 王阳看着袁森看向莫小菲的目光，十分异样，心中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问：“你们两个？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跟有什么事儿似的？” 他们两人一听，头同时转过去看向王阳。 “我们能有什么事儿？”两人异口同声说。 话毕，两人彼此对视一眼。 袁森还好，莫小菲的脸却红到了耳根。 “喝酒。”袁森举起杯子，转移王阳的视线，跟王阳碰杯之后，说：“后面的事情，我已经有计划了。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王阳问。 “只需要你精神上支持我，其他的都不需要。”袁森说着，深深地干了一口。 可是，心中已经隐隐感觉，郭启涛跟苏晴的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剩下的，或许只是时间多久的问题了。 想到自己还跟季润芝争取的500万里，还有苏晴200万的精神损失费，这会儿都不知道给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倘若给了她，迟早会被王阳发现。 但是，若不给她，又怎能消了苏晴心中的肮脏。 不过，倘若王阳知道郭启涛对他妻子做出那种事情，怕是给他两个亿，他都不会放过郭启涛。 袁森见王阳又要说什么的时候，当即转头看向莫小菲，问：“今天在医院的事情，你跟我详细说一下。” 莫小菲听后，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总之，就是不准让袁森再跟郭芙蓉和裕祥扯上关系。 但对袁森来说，自己依赖的就是裕祥。失去裕祥，必然是失去了所有。 在自己没发达起来之前，裕祥绝对不能倒。 ———— 中午，王阳喝得微醺之后，便将他送回了家。 小区门口，袁森离开王阳后，当即给苏晴打了个电话，简要说明了情况，让她自己注意。 而后，莫小菲跟在他身边，问：“下午你去哪儿？” 袁森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多了，“你回家吧。我去办点儿事。” “什么事？”莫小菲问。 “郭芙蓉的银行卡封了，那五百万我自然得找季润芝要了。”袁森边走边说。 “季润芝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你现在去找她合适吗？”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嘴角扯出一道不羁的冷笑，“就是要在她气头上去找。” 只要季润芝在气头上，那么她做事就会不冷静。 若是等她冷静下来再找她，吃瘪的可就是找自己了。 “你别太冒进了。”莫小菲担心地说。 袁森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拉开车门，露出一丝熟悉地邪笑，说： “你刚才吃饭时候，表现出的那种不信任让我很不开心。晚上，想想怎么跟我道歉……” “你！”莫小菲当即又脸红了。 因为，不用想就知道，他怕是要想让自己用身体来“道歉”了。 —— 初秋下午两点的阳光，穿透裕祥总裁办公室的窗，很是柔和地洒在地板上。 季润芝的手机“叮”的一声。 拿起来，见是于姨，便打开：“钱收到了，那个人什么都没问。” 季润芝当即回复了一个：“好。” 嘴角总算是露出许久不见的浅浅微笑，许强这个人，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 “砰砰砰”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 还不等自己喊“请进”的时候，那张让她一见就心脏上蹿下跳的脸便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这，这人真是块狗皮膏药……！ 袁森反手将门合上后，双手插进口袋。 面带“微笑”，慢慢走上前去， 双手撑在她那张大大的办公桌上，微微俯身看着她那因为激动而不断晃动的眼神，问候说： “季总，下午好啊……” 069 钱到手了 “季总，下午好啊……” 季润芝迎上这张脸就感觉内心里的焦躁都漾了出来。 她搞不清眼前这个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尤其想不通的是——郭启涛明明都玩了他老婆，还让他老婆怀孕了，可是这家伙竟然还帮着裕祥解决危机？ 她发自本能的感觉到，这个袁森绝对是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可是，她根本就撬不动他的心，无从知晓他的目的，还难以抵挡这家伙的步步深入。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可是，现在这个人不仅跟郭启涛搞成了对立的关系，还跟郭芙蓉产生了男女之情，让郭芙蓉为了他心甘情愿地付出。 如此一个特殊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她感觉到袁森这个人的胃口很大，大到她不敢想象了。 “你来做什么？”季润芝只能用最低级的对白来正面应对了。 “我是来拿五百万的。”袁森直接说。 “五百万我可以给你，但是，从今以后你不能再来裕祥上班，也不能再跟着郭芙蓉工作了。要知道，我把郭芙蓉的操盘资金都封了。”季润芝说。 感觉自己说得没有余地了，这家伙应该没有什么反驳的能力了。 “我知道，郭芙蓉都跟我说了。”袁森嘴角挂着一丝邪笑，仿佛丝毫不在意似的说：“我今天只是来要我那500万。” “……”季润芝看着这张脸，完全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不解地问问：“你拿了五百万之后会怎么做？” “这个不是你考虑的范畴了，你只需要给我钱。”袁森说。 看着袁森嘴角那丝坏笑，她虽然想拒绝，可是，却又感觉自己没理由拒绝了。 袁森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季润芝按了手印的协议，轻轻按到桌子上，问：“这可是你签字按了手印的东西，怎么？想赖账？。” 季润芝听后，没有应声。 转身拿过钥匙，直接打开了身后的保险柜，并拿出了一张支票。 回到办公桌前，签好五百万之后，递过去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危险！今天我给你钱，但是，你拿上钱之后请永久地离开我的视线。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袁森拿过钱之后，看着一脸激动的季润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同时，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季润芝对自己的排斥。 这种排斥，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自己明明帮助裕祥渡过了难关，可是，她竟然一声谢谢都没有。 究竟是对自己多么大的敌意，才会让她如此的痛恨自己？ 将支票装好之后，他斜盯着她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救裕祥？” 季润芝不想接他的话，但是，又忍不住好奇。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 袁森俯视着坐在老板椅上的她，她的身姿，哪怕坐在椅子上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种与众不同，“虽然你现在很决绝，但是，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真是在做梦！”季润芝冷目盯着他说：“我对你这种泼皮无赖没有任何兴趣。尤其，还是一个没有钱的无赖。袁森，我很郑重也很严肃的告诉你！” 季润芝说着，直接站起身子来，直视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踏进裕祥半步！我知道郭芙蓉喜欢你，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郭芙蓉！” “对，我确实不怎么喜欢那个丫头。”袁森一脸玩弄的意味说。 “你来裕祥我跟郭启涛都不同意，所以，你才缠着郭芙蓉的！但是，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郭芙蓉的所有资金都已经被我冻结了！她不可能再被你利用了！”季润芝说。 “呵……”袁森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二维码说：“行了，咱们不聊这些让人生气的事情了，还是加个微信吧？” “不可能。”季润芝果断回应。 “如果不加我微信，你以后会后悔的。”袁森说。 “你赶紧走……”季润芝冷目盯着他，双手叉在胸前，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袁森将手机又往前推了推，一改邪少面容，很是严肃地说：“我会发给你很多，让你触目惊心的东西。” “我没兴趣。”季润芝说。心想，唯一能让自己触目惊心的秘密，只有小野。而他就是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小野的事情。 袁森见季润芝如此坚持，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嘴角的坏笑再次浮现出来，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说：“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我也不遮遮掩掩了……” 季润芝听后，眉头微微一皱。等着下文。 袁森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来裕祥的目的，就是为了靠近你。我知道你对我很排斥，但是，我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人。我会用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办法来靠近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心。”季润芝冷冰冰的说。 那张冰冷的脸，写满了对袁森的排斥，追问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我刚才说过了，我的目的就是靠近你。”袁森说：“总裁助理这个位置，能留给我吗？” “做梦！”季润芝当即呵斥道：“总裁助理也是你能想的？你连想都不要想！赶紧离开！” “只要你加上我的微信，我就离开。”袁森指着桌上自己的手机说：“而且，你加上我的微信之后，便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季润芝说。 心中，隐约感觉袁森正在下一步大棋，一步自己都无法预测结局的大棋。 袁森见状，直接抽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后，翘起二郎腿说：“你要是想跟我在这赖到下班的话，我就陪你在这儿赖着。” “我加上你也会再删掉你！”季润芝见他如此无赖，只能掏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上。 袁森笑着站起来，抓过手机确认之后，便走了。 边走边说：“别着急删我，我会给你发一些你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我不会看！”季润芝说。 袁森走到门口，转过身冲她微微一笑说：“季总，希望您把我总裁助理的办公室尽快弄好，否则，我发给你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直至让你崩溃。” 话毕，砰的一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个袁森，简直嚣张！ 季润芝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袁森已经做好了计划和打算！ 同时，她为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有些后悔。 他明明是帮助了裕祥，自己刚才不应该那么强硬的拒绝。 应该留有余地。 至少，留有余地之后，他可能说出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可现在都晚了，他明显已经做出决定，准备行动了…… 五百万？ 他拿着五百万能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季润芝慢慢坐回老板椅上，陷入了不安的沉思之中。 —— 从季润芝办公室拿着五百万离开之后，袁森马上到银行取了钱。 将一百五十万存进自己的账户，另外三百五十万分成了两份。 一份“两百万”准备给苏晴，另一份一百五十万，则是给许强的。 当然，这一百五十万若是给许强，袁森心里多少有点儿心疼。 毕竟许强在这次殴打郭启涛的事情上，出的力并不是特别多。 当初自己给许强钱，是为了让他去找关系，防止郭启涛对他们这帮人打击报复。 只是未曾想自己现在都摆平出来了，所以，这钱若是给许强着实疼得慌。 心疼归心疼，道义还是要讲的。 拿起电话便给许强打了过去。 “喂！”许强见是袁森打来，心情很是激动，“森哥！你出来了！？” “你知道我进去了？”袁森皱眉问。 许强起初是不知道的，但是，今天上午去裕祥金融，从季润芝那里拿了钱，下电梯的时候，就听到旁边的人在议论袁森被抓的事情。 “我是听说的……”许强解释。 袁森听后，感觉自己的事儿闹得这么大，他们知道也正常。 “你最近有什么进展吗？”袁森问。 感觉自己要给他钱，肯定要他付出点儿什么才行。 许强原本是没有进展的，可是，今天上午季润芝可是交代他办了一件非常非常秘密的事情啊…… 可是，拿了季润芝两万块钱，许强就不好意思说出这个秘密来了。 支支吾吾地说：“呵，进展啊…这个进展……” 袁森一听这口气，当即就发现了问题，“别遮遮掩掩的了，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快告诉我。” 070 深沉的眸 “快告诉我……”袁森冷声道。 许强听后，赶忙笑着说：“我哪儿有什么秘密啊？对了森哥，那一百五十万到手了没啊？兄弟们这两天可都惦记着呢！” 袁森一听，心里当即就不爽了。 “许强，我知道你跟季润芝有关系，但是，你要搞清楚，咱们两个人的关系跟季润芝可是没法比的。虽然季润芝有钱，但是，她给你的钱有我给你的多吗？她能扶持你变得更强大吗？”袁森问。 “森哥，你瞎想什么呢？我真没什么秘密啊！”许强见袁森不说一百五十万的事儿，自己心里也有气儿了。 当即选择什么也不说了。 “哼，你行。”袁森的目光当即冷了下来。 “森哥，那一百五十——” “——嘟。”的一声，袁森直接挂断了电话。 “靠！”许强见状，当即喷了一声脏话！ 但是，喷完之后又有些小后悔了。 两万跟两百万真是没得比啊…… 前面袁森给自己很多钱了，而且，也说好让自己跟踪季润芝。 季润芝虽然给了自己两万块钱去南郊送钱，但是，也有个先来后到啊。 等等吧…… 等等看看袁森给不给自己那一百五十万，如果给，那就告诉他！ ———— 袁森原本想要打个车回家的。 但是，看看时间，不过是下午三点多，便选择步行往回走。 龙城的街道整洁而美丽，看着熟悉的景物，袁森却感觉跟小时候天壤之别。 初秋的白天，仍旧让人感到一种炎热。 拎着自己的外套，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看着从身边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袁森的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何种滋味。 曾经的自己，怎么都没想到会活成这个样子。那时候，自己是龙城的富二代，活得无忧无虑，洒脱至极。 而现在的自己，不仅是想着报郭启涛的仇，更想着这些年最大的仇——报母亲的仇。 父亲任万庆那自私自利的模样，是这些年自己脑海中回荡最多的一幅画面。 他恨他将母亲与自己赶出家门，他恨自己当年太过幼稚与年轻…… 曾经以为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定会爬到父亲的高位之上，可是，现实的打击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巨大财富背后，都藏着巨大的肮脏。 尤其是金融市场，这是所有高级资本角逐之地。 自己现在手头上虽然有了几百万，可是，放到金融市场上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根本就翻不起大的波浪来。 想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行，袁森更加感慨命运的残酷。 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被父亲安排在了执行总裁的位置上，而自己操作个大单都被季润芝给阻挡了下来。 “季润芝啊季润芝，既然你这么无情，那就不要怪我无心了……” 袁森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坚定了几分。 脑海中那个“龌龊”的想法，随之亦坚定了几分。 —— 龙城太大。 袁森步行回家的时候，已经五点半多了。 进了大门，便听见房子里传来梦梦和小七吵闹的声音。 推开正门，便见郭芙蓉和两个孩子在沙发上打闹。 梦梦见了袁森，便吆喝着爸爸一瘸一拐地跑向自己。 小七也跟在后面高兴地叫喊着。 郭芙蓉被两个娃娃弄得披头散发，一脸“哀怨”地看着袁森说：“你闺女太疯了！哪儿来那么多的精力啊？放学到现在就没见她消停呢？” “梦梦……”袁森将梦梦放下后，检查了一下她腿上的伤，“你脚还没好，别乱跑，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梦梦笑着转过身，冲着郭小七喊道：“小拐棍，快过来！咱俩去屋里玩！” 郭小七听到后，很是乖巧地靠到梦梦身边，让梦梦勾住她的臂膀，一瘸一拐又一笑地向两人的卧室走去。 袁森转头看向郭芙蓉，郭芙蓉正注视着两孩子，不经意间回过头时，刚好跟袁森对了下眼。 她忽然发现袁森看向自己的眼神跟平时不太一样了。 像是打开了一扇紧闭的心门，继而，释放出了他一直不轻易表露的深沉气息。 一种对她来说，毫无抵抗力的气息。 “莫小菲呢？”袁森问。 “哦……买，买菜去了。”郭芙蓉站起来说。 再次迎上袁森的目光时，竟还觉得有些紧张。 扪心自问，应该是自己之前在季润芝和郭芙蓉面前表态的原因吧？ 现在，他们都知道自己喜欢袁森了。 “你怎么了？见你状态不对呢。”袁森故作不知她对别人强势表态的事情，靠近她几分说。 “我的资金都被我小妈封了，下一步，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郭芙蓉说着，都不好意思看他。 而且，眼中还有泪水在轻轻打转。那是自我感觉太没用的泪水 袁森轻轻的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摆正之后，勾起一道迷人的微笑，低首看着她说： “我下午去过裕祥，都知道了。更知道如果没有你在后面向你哥和你小妈施加压力，我现在可能还在里面出不来呢。” 郭芙蓉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袁森的眼睛，内心就控制不住地狂跳。 尤其是迎上他那双丹凤眼，那眼睛里面仿佛藏了一汪深潭，越看越陷得深…… “我……”郭芙蓉想要说什么，但是，迎上这面孔和这眼神，脑中根本就像是空白了似的。 那刻，如果他吻她，她会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 “咳咳……” 一声轻咳，将两人拉回现实。 袁森转过头，便看到莫小菲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 莫小菲瞄了一眼两人之后，跟没看见似的换上拖鞋，走向厨房。 走过袁森身边的时候，还忍不住地叹了声气。 “嫂子，你怎么了啊？”郭芙蓉不明所以地问。 “没事儿，你俩聊。”莫小菲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后，直接将厨房的静音门关上了。 “哎呀！”孩子房间传来小七的喊叫声，“这是我的！” “那个是你的，这个是芙蓉阿姨给我买的！”梦梦又喊。 郭芙蓉见状，赶忙跑向两个孩子的房间去劝架。 袁森则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厨房。 轻轻拉开静音门，莫小菲切着菜没有回头。 很明显，她还在生闷气。 “喂……”袁森站在她身边轻喊了一声。 莫小菲一停没停，继续熟练地切着土豆丝。 讲真的，她确实很郁闷。 一开始见袁森成功进入裕祥的时候，她感觉袁森肯定能帮着自己离婚，可是，未曾想竟是帮着季润芝和郭启涛解决了经济危机。 而后，她还幻想着他能有其他的办法，结果却被告知她跟郭芙蓉的资金都被冻结了。袁森只会操盘，这下没了资金，还怎么翻盘？ 还有……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开心，还生着闷气，这一回家还看到他搂着郭芙蓉的臂膀？ 他知道安慰郭芙蓉，怎么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啊？ 想到这些，她手中切土豆丝的速度都变快变乱了。 那土豆丝切得粗细不一，还特凌乱。 “我打算离开一段时间。”袁森站在旁边轻声说。 莫小菲听后，刀下的土豆丝切得更乱了。 袁森见她不理人，转头看了一眼外面，见郭芙蓉仍在孩子卧室里没出来，便转过头说：“我要跟郭芙蓉私奔。” “啊！”莫小菲一个不小心，那锋利的刀刃直接割破了手指。 但是，却顾不得手上的痛，握住自己的手转过头，一脸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你要跟郭芙蓉私奔？” 袁森见她手指流着血，直接攥住后挪到嘴边，一口含住…… 071 菲的心态 莫小菲想要将手指从袁森的嘴中抽出来。 可是，袁森一个用力就将她的手紧紧攥住，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莫小菲那纤细的手被袁森攥着无法动弹，受伤的食指能感触到他柔软的舌。 这个动作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迎上袁森那认真的眼神时，莫小菲感觉自己的心又乱了。 有些烦郁地转过头去，看着桌上那些被切得乱七八糟的土豆丝，跟看着自己的心似的。 她不想吃醋，不想生气，不想这个样子…… 可是，感情来了，根本就抵挡不住。 就跟体内各种激素似的，他们的上升与下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袁森感觉差不多之后，将她的手慢慢放下来。 莫小菲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指间的触感，从他的舌，滑到了他的唇，他的唇很软很凉，而后，便是空气。 每一丝的触感，都那般的清晰与柔软。跟他冷厉的模样，那般不同。 “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就摆脱你了。”袁森轻声说。 莫小菲抱着自己的手，低着头说：“你不过是想利用郭芙蓉重新回裕祥而已，但是，至于用‘私奔’这种词吗？私奔跟利用，是两个概念吧。” 袁森看着莫小菲那状态，并不知道她是吃醋了，意味她跟中午时的情绪低落一样，是因为离婚难度加大，而失落。 “这次不是简单的利用，而是私奔。不是简单的去旅游，我们有可能会发生很多的亲密接触。”袁森实话实说。 莫小菲听后，心忽然就一沉，亲密的接触？ 是啊…… 事已至此，如果不搞得异常亲密，季润芝是不可能想办法分开他俩的。 当初，既然是自己提出让袁森去接近郭芙蓉，这刻又怎能说不行呢？ “要去多久？”莫小菲问。 “不知道……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总之，要等到季润芝妥协，我们才会回来。”袁森说。 莫小菲听后，情绪更低落了。 还是那句话，她自己也不想这样，很想装成正常的样子跟袁森交谈。可是，她发现自己动了心之后，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这颗心了。 “我去给你拿个创可贴。”袁森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找到医药箱，拿出创可贴之后，听到郭芙蓉跟两个孩子正玩得起劲，便走回厨房，将创可贴细心地包在她受伤的指头上，而后握着她的手，低首看着她。 莫小菲一直低着头，见袁森攥着他手没放，便慢慢抬起头。 袁森看着莫小菲那略显失落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他知道，现在的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她了。 他从未想要跟她发生什么，可现实却推着他，硬生生发生了很多次的关系。 看着她这张保养得极为精致的面孔，感觉世界上少有男人能控制住心绪。 她将手轻轻地抽开。 当袁森以为她要转过身继续去做饭的时候，她却将两手环过自己的腰，搂抱住了自己。 袁森本能向外看了一眼，感觉莫小菲的胆子大了很多。 袁森扶住她的双肩，微微用力，想要将她推开。 她却更用力了几分，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但是，她太需要安全感了。 抱着他说：“今晚吃完饭之后，你陪我去家里取点儿东西。” 袁森刚想决绝，可是想到这会郭启涛正住院，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莫小菲说着说着又不做声了。 轻轻松开双手之后，转身继续去做菜。 —— 晚饭的时候，袁森没有向郭芙蓉提及私奔的事情。 但是，他知道，这会儿郭芙蓉正是空闲时期，若是自己提议出去玩，她定然是百分百同意。 吃完饭之后，莫小菲便说天气转凉，要回自己家里取点儿衣服和其他东西。 而后，便喊着袁森一起给自己帮个忙。 “东西很多吗？”郭芙蓉问。 “不是带很多，但是拾掇起来比较麻烦。”莫小菲看了看钟表，转头看着袁森说：“七点半了，咱们快点儿去吧。” “好。”袁森应声。 —— 袁森开着车。 这车是郭芙蓉给他从公司里要的那辆凯迪拉克suv，之前一直没有时间开，但是今天感觉装的东西应该挺多，便开上了这辆车。 车上，莫小菲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熟悉的街景。 看着那熟悉的霓虹，莫小菲感觉这些年过得跟做梦似的。各种离奇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纵然想过豪门院深深似海，却未曾想到自己嫁给了最为放荡的一个人。身陷囫囵，脱身都难。 怪不得别人吧？ 毕竟，是自己选的。 ———— 袁森不是第一次来郭启涛家。 上次来，是莫小菲给他发了郭启涛与刘淼的视频之后，他匆忙赶来的。 踏进这个家，他还记得莫小菲将自己的睡裙往上拨弄的场景。 当时，他就知道莫小菲是想让他帮她离婚。为此，不惜牺牲色相。 当初自己没想跟她发生关系，可后来却跟她不止一次。 “你坐坐，我去收拾一下。” 莫小菲说着，便去拿了几个收纳箱装东西。 袁森在客厅抽着烟，感觉莫小菲叫自己来这里，并不是简单的收拾东西这么简单。 半个小时后，感觉莫小菲在卧室忽然没了动静时，袁森便站起身，慢慢向主卧走去。 走到主卧的时候，看到莫小菲坐在床边侧身对着门口，像个画像里的女人一般，一动不动。 袁森站到门口，她虽然已经察觉，却仍旧动也不想动。 旁边的两个收纳箱已经塞满，显然已经都收拾好了。 袁森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怎么了？” 莫小菲听到这句没有感情似的问话，低着头一点儿都不想回应。 袁森见状，双手插在口袋里向后退了一下，靠在墙上，不经意地抬头，便看到床头上方那张巨大的婚纱照。 上面的郭启涛很年轻，比现在要瘦很多。 而莫小菲则跟当初结婚时差不多的身材，隐约还觉得多了女人的韵味。 “莫小菲，你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觉得很乱……？”袁森看着她跟郭启涛的婚纱照问。 莫小菲没有抬头，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看到指甲长出了一大截，便感觉自己该重新做做美甲了。 可是想想自己钱包里的钱，便觉得自己现在是既可怜又可笑。 这些年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所有的一切完全依赖郭启涛。 现在所有资金都冻结了。 离婚之后，怕是自己都养不活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呢？”袁森见她不说话时，又问。 “不乱。”莫小菲忽然低语了一句。 “不乱吗？”袁森问。 莫小菲慢慢抬起头，坐在床上比袁森矮很多，像个小姑娘似的看着他说： “乱什么？我们又不是孩子了……以前的时候，” 莫小菲说着，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的黑她太熟悉了，看着那黑夜，继续道： “……以前的时候，就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谈过恋爱。那时候感觉我会跟他一直好下去！我们像很多情侣一样，上学，逃课，网吧通宵，一起打游戏，一起喝奶茶，一起逛街，等等等等…… “我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我特别特别重视自己的第一次，他跟我央求了很久，我很重视这个问题，我告诉他说，我一辈子只想跟一个人做。我跟他说，我一辈子只跟你做，我不背叛你，你也不要背叛我……” 她说着，转回头来，眼睛直直地看着袁森，眼内迷离，仿佛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似的，自嘲地笑着低下头，说：“可是，后来…后来特别可笑。” “他背叛了你，跟别人好了？”袁森问。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算不算是背叛。真的，我现在都没想清楚。”莫小菲说，感觉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毫无感情色彩。 “什么意思？”袁森不解。 “他没有跟别的女人好，但是……”莫小菲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很是空洞，“……你知道双性恋吗？” 072 隐蔽摄像 “他是双性恋？”袁森很是出乎意料。 “呵……”莫小菲苦笑一声，“所以，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背叛。他没有找女人，但是，却还扯着一个男人。我觉得恶心，他却说那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的东西。还说，女人，他只爱我一个。” 袁森听后，不知道怎么说了。 微微皱着眉头，再次看向床头之上的婚纱照，便觉得万事有因必有果。 莫小菲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听说郭启涛的为人，但是，依然选择嫁给他。这跟她之前的那个男朋友应该有很大的关系，至少郭启涛不可能对同性发生兴趣。 “所以，你刚才问我乱不乱的时候，我说不乱。”莫小菲说。 “我问的是，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毕竟你还没有离婚。” “你要是说到道德方面的话，我觉得我已经悲哀到不需要去考虑道德了。这些年我不断地搜集郭启涛出轨的证据，我越搜越激动，然后，转而越搜越平静。真的。我们不是二十岁的年纪，我们都三十多了。” “我觉得你迷了。”袁森说。 “我是惑了。”莫小菲说：“你知道吗？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想着对婚姻忠诚，对爱情忠诚，对家庭忠诚，词典里、旁人的说辞里、老一辈的教导里，都对我们说，不要乱来……可是呢？他们没教我们如何对付另一半的乱来，当我面对郭启涛的乱来，我究竟怎样做是对的？这些谁教过我们？所有说三道四的人，终究只是外人。他们没有切肤之痛。” 袁森听后，仍旧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是受害者，而伤害他家庭的人，就是面前婚纱照上的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种迷惑的状态，”莫小菲说着，慢慢站起身，微微抬头看着袁森说：“但是，我知道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我该遵从我的内心行事。” 她说着，双手背到后面，轻轻地揭开了裙绳。 袁森对她的这个动作并不陌生，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莫小菲很自然且洒脱地宽衣解带。 “这是我们的婚房……”莫小菲说着，轻轻靠到袁森的跟前，“你知道吗？我的内心并不安分。” 袁森见状，轻声道：“我说过，我——” “——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任，”莫小菲打断他的话，抬起那张娇嫩的脸，说：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离婚，同时，能帮我宽心。我见过郭启涛跟刘淼在你婚房里发生的事情，我想试试，我想感觉感觉，也可以说，我就是单纯地想要报复他……” 莫小菲的话，让袁森瞬间想起了刘淼与郭启涛在出租屋卧室里的那一幕。 准确来说，出租屋的那个卧室，也算是他跟刘淼的婚房。 内心里的愤怒，在当下这种场景中，却显得有些怪异。 当莫小菲的手，触摸到他的腰带时，他并没有阻止。 他曾经想，自己不能这样，自己不想成为郭启涛那种人。 可，当下的所作所为，仿佛已经离初心越来越远了。 但是，对于他和莫小菲这两个婚姻的受害者来说，跟郭启涛与刘淼是不同的。 诚如莫小菲所言，没有人教过我们如何对付出轨的另一方。 同样，更没有人能说得准，他们此刻这种肌肤相亲到底是对还是错。 说对，可他们已经沦落。 可是若说错，那他们难道只能被动挨打，而不能反击报复吗？ 床开始缓缓震动，而墙上的婚纱照却纹丝不动。 一场云雨结束之后，莫小菲看着袁森说：“你知道吗？如果能天天看到你，如果能像住在郭芙蓉家那样天天跟你在一起，哪怕我离不了婚，我都愿意……当然，我知道你不愿意。” 莫小菲说着，将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袁森听后，没有应声。 因为，迷惑的不仅是莫小菲，他也迷惑。 他在这个卧室里与莫小菲发生关系之后，却感到自己跟郭启涛与刘淼那种情况完全的不同。 郭启涛完全是玩，根本就没想跟刘淼结婚；而刘淼完全是图郭启涛的钱，舍弃家庭、舍弃孩子，只想要从郭启涛身上获得，继而不遗余力地“服务”他。 可是，现在轻轻揽着莫小菲，轻轻地摸着她的发丝，他内心却疑惑深深…… 在一次次的接触，一次次的关系过后，他感觉到了莫小菲对自己的爱，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对莫小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感觉，与莫小菲的关系，就像是生长在黑夜里永远见不得光的植物。 但是，他现在敢肯定一件事情。 “莫小菲，”他轻声说：“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莫小菲听后，慢慢抬起头，眼中泪水泛出， 嘴角的微笑很真很真…… ———— 当晚，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 莫小菲攥着门把手，微微蹙眉看着这个房子，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不知道是内心这想法使然，还是什么鬼东西在作祟，她总觉得这房子看起来有些异样，但是，犹豫片刻之后，仍是慢慢将门关上了。 殊不知，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卧室的柜子中间，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很是隐蔽地露在外面。 里面的红灯一下一下的闪烁着。 那是郭启涛在那晚听到莫小菲“跑步”之后，偷偷按上的。 谁都不知道郭启涛什么时候会回来取，但是，相信他总有一天会看到…… “你别动，我来。”袁森将另一箱搬运的东西拎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 “袁森，”莫小菲问：“虽然郭启涛知道我已经背叛了他，但是，如果知道那个人是你的话，该怎么办？” 袁森走到车前，打开后备箱，将东西搬进去之后，转头看着莫小菲说：“我倒是挺希望他看到，对你离婚有帮助，也能让我解解恨。”袁森说着，重重地将后备箱合上。 “是吗？”莫小菲问。 “嗯，若不是考虑到你的安危，我早就告诉他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他看到我们刚才那一幕。” 袁森露出一丝坏笑之后，轻轻揉了揉莫小菲的头说：“行了，上车吧。” “嗯……”莫小菲被他一摸头后，忽然感觉内心里的阴霾都被他一把摸走了似的。 ———— 翌日。 郭芙蓉的别墅里，郭芙蓉正在一件件的挑选衣服。 袁森在门口看着她，说：“你不用带那么多衣服吧？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再买点儿就好。” “不行不行，谁让你昨晚不跟我说的？今天一早就搞得我措手不及……”郭芙蓉一脸着急地找这个找那个的说：“你下去等我就好！我马上就好，你不要急我，你急我，我容易落下东西。” 昨晚回来的时候，郭芙蓉已经哄着两个孩子睡了。所以，袁森并没有告诉她一起出去玩的事情。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刚开了个口，她饭也不吃就去收拾东西了。 “咳……” 莫小菲在二楼楼梯口轻轻咳了一声，见袁森转过头后，轻轻冲他招手。 袁森微微皱了皱眉之后，便走了过去。 莫小菲抓着他的手，慢慢下楼。 刚下楼，便看到莫小菲给他准备了一个行李箱。 袁森打开之后，便看到莫小菲很是细心地给他准备了各种旅游用品，以及一些他之前没有想到的各种应急药物。 “嗯？”袁森看到箱子一角有‘第六感’的字样，这牌子自己可是很熟悉的，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避孕套。 “你？这是……？”袁森转头看向莫小菲。 073 动心演员 “这是……什么意思啊？”袁森拿着那盒‘第六感’问。 莫小菲一脸淡定地抓过来，而后一把塞进回去，扣好之后，说：“意思很简单啊……不想让你们两个人出去，三个人回来。” “我没想着跟她发生那种关系。”袁森说。 在他看来，郭芙蓉就跟个孩子似的单纯。 莫小菲听后，看了一眼楼梯，见郭芙蓉还没下来时，便回过头说： “如果你是二十岁的话，我会相信你这句话。因为你单纯。但是，你现在是个三十几岁的老油条了，你们孤男寡女出去玩，怎么可能不发生点儿什么？” “你想多了……”袁森皱着眉毛，重新打开旅行箱。 莫小菲当即一把扣住，说：“行了，你不用的话，到时候扔掉就是了。” “莫小菲？”袁森转过身来，看着她，感觉昨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可今天，她竟然主动给他旅行箱里塞套套，“我纳闷你究竟是一个什么心态？我感觉你应该吃醋才对。” “我会吃醋，但是，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那么情绪化……” 莫小菲说着，将旅行箱再次扣好后，说： “郭芙蓉是个好女孩，我也知道她多么在乎你，之前虽然跟你约定好，无论如何不能跟她真实发生关系，但是，按现在的情形来看，你想要上位的话，只能通过她了。所以，我收回我之前说的话，你可以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 “哦？”袁森不解。感觉莫小菲说的这句话，有点儿“狠”了。 莫小菲却仍旧从容而淡定地说：“你是男人，你不了解。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发生过关系，跟没发生过关系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郭芙蓉这么大的女孩。她最重视的就是这个。” “你是不是想多了。”袁森说。 “是你想的太简单了……”莫小菲感觉袁森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简单”，至少是在情感上，他没有自己心细。 所以，这刻已经不是认真了，而是变成了严肃。 “如果你跟郭芙蓉发生了什么，你就要对她负责到底，这点，你能答应我吗？”莫小菲问。 “负责到底？娶她吗？”袁森嘴角勾起坏坏的笑说。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芙蓉跟我的感情很好，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害。你不是说从今以后不让我受伤害吗？那你就答应我，因为如果她受到伤害的话，我肯定也会受伤害。”莫小菲说。 “嗯，行，我答应你。不过，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发生关系。”袁森故意板起脸来说：“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去催催她吧。” 话毕，抓起箱子便上了车。 刚想打开箱子取出套套。 结果，刚打开箱子，身后就传来了莫小菲和郭芙蓉的声音。 于是，赶忙又扣起箱子来。 “帮我一把！”郭芙蓉拽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说。 “你怎么弄这么多东西？”袁森问。 “这还多啊？后面还有帐篷呢！你快帮我去搬！要知道，我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经常野炊的！什么东西我都有的！而且，你跟着我出去，算是你跟对人了！保证饿不死你哦！”郭芙蓉说着，便拽着袁森的手往别墅里面去。 不一会，又拖着好几个大件上了车。 除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整个suv都被塞满了。 袁森从来没有自驾游过，以前出去旅游也是被人拽着。 这次碰上郭芙蓉这么一个旅行爱好者，“私奔”的路途肯定会累得要死。 “出发吧！”郭芙蓉一脸兴奋地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那我们走了。”袁森冲着莫小菲说。 莫小菲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丝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看着他们的车慢慢驶离，她内心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感在微微翻涌。 她希望袁森能跟郭芙蓉好，可是，又希望他们不好。 她既希望他们两人在旅行中感情加深快快乐乐，却又希望他们在旅行中发生争吵而闹僵。 她知道自己这种矛盾心理的起因，也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种矛盾心理的存在。可是她没法改变，且自我感觉到这种彼此矛盾的心理会持续很久。 诚如她自己所言，她正处在人生的迷惑阶段。 未来如何，她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要离婚便只能这样做…… ———— 袁森的车还没驶出大门口，郭芙蓉就展现出了自己年轻活泼的一面。 “对了，你怎么突发奇想要带我去旅行的啊？”郭芙蓉一脸开心地转过头问。 袁森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要找个理由，但是，却觉得还是不要隐瞒自己目的为好。 既然是私奔，那就不仅要动真心，还要动真情。 就像是演员一样。 都说演员是骗子，但是，他在演戏的时候，不用心也打动不了观众，骗不了观众的眼泪啊。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带你出来？”袁森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觉得啊……”郭芙蓉眼睛滴溜一转，笑吟吟地说：“我觉得你是为了故意气我小妈！她不让我们在一起，所以，你就是要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郭芙蓉一句话冒出来后，袁森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他没想到郭芙蓉竟然如此直接，又如此聪明。 本以为她毫无条件地答应自己出来是因为无脑，未曾想她那年轻的脑子竟如此活络。 “呵……”袁森笑了一声，却还没想到如何作答。 “怎么？我猜对了吧？”郭芙蓉笑着说。 路口红灯，停下车后，袁森转头看着郭芙蓉那张青春又漂亮的脸，她明显是化了妆的，那淡淡的眼线和精致的唇彩，让她显得格外年轻和漂亮。 她此刻的姿势也格外勾人，安全带从她胸前勒过去，更显那青春的傲人。 “看着我干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郭芙蓉反问。 袁森刚要说话的时候，郭芙蓉的手机忽然响了。 袁森瞥见是季润芝的时候，赶忙说：“别接。” “为…为什么？”郭芙蓉问。看到袁森那略显认真的脸庞，便也听话的没有接听。 “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们这次旅行。”袁森说着，手慢慢伸过去，要抓她的手机。 郭芙蓉想要抽回来不让他抓到，可是，整个人却又不受支配似的，眼睁睁看着他拿过手机去挂断电话，并将自己的手机关机。 “嘀嘀！” 身后的汽车按喇叭催促，袁森看到已经是绿灯之后，放好手机，赶忙踩上油门继续行驶。 “喂……”郭芙蓉脸上有些不自然了，轻声问：“你带我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气我小妈吗？” “当然不是。”袁森说。 “真的？”郭芙蓉有些不敢相信。 “你……”袁森目视前方，甚至，都不敢直视她，问：“……你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状态？” “情感？”郭芙蓉静止片刻，又抬头看着袁森那张棱角分明的侧颜，心中微微有些慌，“我…我也拿捏不准……” 她这句话，并不是真心话。因为她在季润芝和哥哥面前都表露过，自己喜欢袁森！ 但是，出于对未来的考虑，她也知道跟袁森走下去的话是困难重重。 她的善良，不想给袁森任何的压力。 袁森说：“我也拿捏不准，我搞不清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你该跟你如何相处。” “是吗？”郭芙蓉有些失望了。 “嗯，不过……莫小菲告诉我说，你在医院里跟你哥哥说你喜欢我……” 袁森又赶上一个红灯，停下车后，慢慢转过头看着郭芙蓉那张活泼却带着点儿心慌的大眼睛问： “这是真的吗？你，喜欢我？” 一句话，郭芙蓉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耳根。 她想说这是真的，可是，在医院的时候，是处于激动的状态才敢跟自己哥哥和小妈说出口的。 这会儿，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问，真有些说不出口了。 袁森见是绿灯之后，慢慢踩上油门，车缓缓开动的时候，他轻声道： “知道吗？我不喜欢那种未知的状态，不喜欢看不到未来的那种感觉。这跟金融投资是一个道理，当我无法判断股票的下一步走向时，我不会贸然进行投资……这跟咱俩当前遇到的事情，道理是一样的。当我不知道未来该跟你如何相处的时候，我也不会贸然决定你我之间的关系。” “那怎样才能知道未来呢？”郭芙蓉问。 “很简单……只要我搞清楚大盘的动向，搞清楚个股的内容与状态，便能够准确的判断未来走向是上升还是下跌。所以，我这次跟你出来旅行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我们的未来。这次旅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会对彼此有一个非常详细的了解。然后，通过这些了解，来判断我们未来的发展趋势……” 听到袁森说的如此头头是道，郭芙蓉的眼睛再一次焕发出崇拜的神情，“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袁森嘴角微微勾起，转头看了她一眼后，又重新看向前方说：“所以，我希望这次旅行，你能丢掉所有的面具，发自内心地跟我相处。不虚伪、不客套，用最真实的自己来相处！” “没问题！！”郭芙蓉高兴地举起双手说：“我发自内心的告诉你，袁森，我喜欢你！” ———— 裕祥金融总裁办公室里，季润芝再一次尝试拨打郭芙蓉的电话，但是，仍旧是关机状态。 转头看向今天自家的裕祥金融股票，这开盘仅仅二十分钟就从上涨百分之三急转直下，下跌到百分之三了！？ “之前的危机明明都解决了，为什么会这样……？”季润芝一头雾水。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大厅主任徐伟一脸焦急地跑进来。 季润芝赶忙问：“查清楚了吗？是不是通天集团搞的鬼？” 074 大事不妙 “查清楚了吗？是不是通天集团搞的鬼？”季润芝一脸焦急！ “不知道！时间太快，我们没有证据啊！”徐伟说：“但是，我也怀疑是通天投资集团在背后搞鬼！怎么办？” 季润芝双眉紧皱，扶着办公桌，说：“之前的危机，虽然袁森利用媒体止住了下跌趋势，但是，在下跌的时候，我们集团也是花了大钱去抄底了，现在资金有限，想要拉升，就得投钱！” “是啊！用芙蓉副总的钱吧！她的资金盘很充裕的！而且，现在跑的都是小单在跑，如果出现大单接盘，明眼人都不会抛售咱们裕祥股票了！”徐伟激动地说。 “这我知道！”季润芝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想要解冻郭芙蓉的资金盘后，让郭芙蓉出资买进，拉升股价，但是，现在郭芙蓉电话打都打不通了！” “打不通电话？这怎么回事啊？”徐伟一头瞪大了眼睛。 季润芝想了想后，便轻轻摆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盯紧咱们的股票，如果有中单和大单抛售，赶紧通知我。” “好的，还有……季总，有几个股东已经获知情况了，他们说可能会来找你，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我知道了。”季润芝说着，便觉形势严峻，缓缓坐到老板椅上后，拿过手机拨通了莫小菲的电话。 这几天她俩一直在一起，这会儿应该也在一起！ “嘟嘟嘟……”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没人接电话。 季润芝焦躁得站起来之后，电话才忽然接通。 “小妈。”莫小菲轻淡地喊了一声。 “你在哪儿？”季润芝问。 “找我什么事？”莫小菲颇为冷淡地回应。 想到季润芝不让自己离婚，她心里便隐隐发闷。那高高在上的没样子，她着实讨厌。 季润芝自然听出了莫小菲的不乐意，却也顾不得这些，直接问：“芙蓉在哪儿？为什么手机关机？” “芙蓉啊……她没跟你说吗？”莫小菲端起水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 “快告诉我，我有急事找她！”季润芝是真急了。 她可以解封郭芙蓉的资金，但是，却没有郭芙蓉的账号密码和手令，没法杀进去操盘。 听季润芝那么激动，莫小菲倒显得格外轻松，“你怎么这么激动啊？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莫小菲！”季润芝大喊一声她的名字，感觉自己不能太急，又忍着性子说：“快告诉我……芙蓉在哪儿？” “我知道她去哪儿了，但是，我怕我说了，你顶不住。”莫小菲说。 “……”季润芝听后，忽然就感觉眼前发晕。 这口气，明显是出事儿了！ “小妈，你知道郭芙蓉喜欢袁森的。”莫小菲将杯子慢慢放到茶几上，很是淡定地说：“所以，你真不该那么对待袁森。” 能给袁森争取机会的时候，莫小菲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现在不是讨论袁森的时候！”季润芝又激动了。 “郭芙蓉都跟袁森私奔了，这会儿不讨论袁森讨论谁啊？”莫小菲说。 “私奔？”季润芝听后，原本就发晕，这会儿直接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捂住了额头！ 莫小菲见她不说话，便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郁闷了许久许久的心，忽然晴了那么一块儿…… —— 季润芝扶着自己的额头扶了很长时间，手机放在耳边明明挂断，却也一直没有摘下来。 他想到袁森会有动作，但是，没想到动作来的这么快、这么猛、这么狠…… 私奔？ 她慢慢缓过神来后，想要打电话给郭启涛，可是，想到郭启涛的激进，却又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太蠢。 但是，自己按上袁森的电话之后，却又打不出去。 因为她知道，一旦打过去，袁森就会向自己提条件！ 他之前在办公室就跟自己提过——做总裁助理。 盯着压力，再次看向电脑，突然看到连续两个中单抛售之后，股票当即又开始向下！ 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徐伟一进门就说：“查清楚了！查清楚了！” “什么？”季润芝赶忙从桌前站起来！ “是陆总那个王八蛋！他作为大股东开始抛售股票了！这是跟我关系非常好的一个股东告诉我的，他们说陆总已经接到了消息，咱们裕祥的股票在未来一周内会大跌，让他马上刚开始悄悄地抛售！可是，这家伙让他们悄悄地抛售，自己却连续抛了好几个大单！这个王八蛋！竟然煽动他们卖我们的股票！亏他们还是我们的大股东呢！”徐伟厉声斥责！ 季润芝听后，顿时陷入了沉思。 她不是徐伟。 徐伟虽然是大厅主任，虽然是操盘的高手，但是，他明显想得太少，思考得太浅了…… “季总？”徐伟问。 季润芝慢慢坐回老板椅上，看着裕祥股票跌倒百分之六的时候，她反倒是慢慢冷静了下来，轻声道： “事情没那么简单，你还记得那天袁森在会议室里怎么骂陆总的吗？他说陆总是通天集团的人，是带着那帮股东造反的人……” “对啊！是这么说的！现在看来那个袁森还真是一屁崩对了！这个陆总就是通天集团的人！汉奸！叛徒！混蛋！”徐伟大声咒骂。 对于徐伟来说，他的身家性命可全在那些股票里了啊！他怎么能容忍别人一次次地剥夺他的利益？ “你先出去吧……”季润芝轻声道。 “季总，您，您有主意了？”徐伟问。 “你先出去……我不叫你，你不用过来了。”季润芝说。 徐伟听后，一头雾水，却也慢慢转身走了。 季润芝心里忽然对徐伟产生了不怎么好的印象，因为，她的心中想起了袁森。 平时还好，但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她希望集团之中能冲出一个能带领大家突出重围的“大将”！ 而徐伟明显只能走顺风路，遇到逆风他就开始慌张了。 就像今天，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陆总抛售股票并不是拉帮结伙! 陆总肯定是在通天集团那边暗中获知到了内幕，所以，他才会在股票大跌之前抛售股票！ 所以，这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内幕——究竟是什么大秘密！？ 通天集团究竟抓住了裕祥什么把柄？ 季润芝左思右想都没有想到通天能抓到什么秘密！ 而且，能对这边形成威胁的只有袁森了！ 袁森现在都跟郭芙蓉私奔了！ 而且，前期他也没跟通天接触，更没有通天的关系！通天应该是记恨他，而不会利用他？所以，不可能是袁森！ 那通天这会是找到了什么秘密人？ 季润芝左思右想都想不到是谁！ 但是，她知道有个人能分析出其中的秘密，这个人就是——袁森！ 这个家伙上次力挽狂澜的气势已经让自己震惊，但是，让她更为震惊的是，袁森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所有事情都搞明白！ 就像是股票一样，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袁森便已经能将所有的走势看明白！ 这是最让人恐怖的地方…… 所以，她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不得已拨通了袁森的手机。 “嘟…嘟……” 手机开着。 季润芝的心，微微一缓。幸好他没关机。 “喂，小妈！” 听到是郭芙蓉接起电话的时候，季润芝的心又肮脏了一下！ 这个袁森…… “袁森呢？”季润芝知道这会不能发火，所以，只能将怒气生生地压下去，口气尽量显得平和。 郭芙蓉见季润芝知道自己跟袁森一起出来，声音却仍旧如此平和，当即喜出望外，“小妈，袁森在开车呢。” 季润芝听到郭芙蓉如此欢快的声音，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涨，心想郭焕民怎么就生了如此一对不懂事的儿女呢？ 自己哥哥绿了人家老婆，竟然还跑去跟人家谈恋爱，还私奔！？ 季润芝紧紧抓着老板椅的扶手，努力将火气往下压，“让…让袁森接电话……很急。” 075 不明所以 “让袁森接电话，很急。”季润芝说。 郭芙蓉看了一眼袁森后，笑着说：“袁森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的。” “免提，打开免提。”季润芝赶忙说。 郭芙蓉无奈，只能打开免提。 “袁森，你能听见吗？”季润芝赶忙问。 袁森听后，微微皱眉，他想到季润芝会找他，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她了。 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跟郭芙蓉“私奔”的事了。 “怎么？”袁森冷声问。 听到袁森有了回应之后，季润芝的心稍稍缓了缓。 但是，找他办事的话，心里也很不舒服。怕被他拒绝。 “那个……”季润芝组织语言，但是感觉这个口真的不好开。 “你是想让我带着郭芙蓉回去吗？”袁森直接问。 郭芙蓉听到后，赶忙摇头，“小妈，我刚出来，我不回去。你放心，我跟袁森不会出事儿的！” “袁森，我肯定不想让郭芙蓉跟着你出去，也希望你不要这样对待芙蓉，我知道你对郭芙蓉是没有感情的。”季润芝说。 “如果你打电话来是这个目的的话，那就挂了吧。”袁森冲着郭芙蓉递了个眼色。 郭芙蓉刚要挂电话的时候，季润芝赶忙说：“你能停下车吗？停下车看看裕祥的股票。裕祥又出情况了。” “呵……”袁森没有停车，冷笑着说：“季总，你真是有意思，一边排斥着我不让我进入裕祥，一边又找我帮忙解决裕祥的经济危机？我受过一次伤了，难道还让我在同样的位置再跌倒一次吗？” “……”季润芝听后，当真是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这种结果她也想到了。 “如果你想让我帮忙，那就给我一个帮忙的身份。这个问题，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考虑好再给我打电话吧。”袁森说着，拿过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润芝听后，顿感无力。 她怎么可能同意让袁森给自己干助理？ 袁森跟郭启涛已经是死对头了，她怎么敢让他来裕祥上班，还是最贴身的助理一职。 早知道袁森是这种态度，刚才电话里就应该狠狠地骂骂郭芙蓉！ 现在倒好，两个人竟然真的出去了。 郭芙蓉那么单纯的孩子，袁森会不会因为对郭启涛的恨，而做出伤害郭芙蓉的事情？ “真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润芝简直烦透了…… —— 袁森虽然电话里拒绝了季润芝，但是，仍旧是停下了车，打开了手机上的炒股软件。 而后，进入裕祥股票。 看到今天的走势一直在往下冲，很明显是有人在砸盘。“这是裕祥今天的股票吗？怎么回事啊？都下跌到百分之六点五了！”郭芙蓉看到后，赶忙拿过了手机去。 袁森没有回声，踩上油门后，继续开车。 郭芙蓉则一个劲的在旁边播报大单、中单、小单的数据，整个资金盘的输入输出很是详细地给袁森汇报。 但是，袁森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大脑在快速旋转。 裕祥的股票他一直都在跟，对于入股裕祥的大股东他都做过详尽地调查。 他看到那些大单外逃，这个砸盘的，袁森猜测百分之百是陆总在吐货砸盘！ 但是，这次跟上次的集体出逃不同。 如果集体出逃，这会裕祥的股票早就跌停了。 所以，他判断，陆总的出逃，只是其个人行为。但是，陆总的聪明程度，袁森非常清楚，他的出逃绝对是有原因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密谋。 上次的危机明显已经解除，那这次毫无征兆的下跌，到底是什么原因？是谁引起的？ 陆总……？ 通天投资集团……？ 季润芝……？ 郭启涛……？ 我…… 袁森的眼睛忽然一亮！ 他明白了！ “芙蓉，给你小妈打电话。”袁森说。 袁森的手机没有密码，郭芙蓉这颗正愁眉苦脸地攥着手机，一脸不解地问：“给我小妈打电话说什么？” “让她将你裕祥的股权解封！”袁森说。 “什么？”郭芙蓉毕竟也是玩金融的，反问：“股权解封？不该是操盘资金盘解封吗？前段时间公司的状况我也知道，现在集团里的钱不是很多了，我这边有钱，我应该让小妈将我的资金解封，然后将这些资金全部注入进去，将股票拉起来才对吧？” “你听我的。”袁森说。 “哦……”郭芙蓉马上打通了季润芝的手机，并按开了免提。 电话刚响了一声，季润芝就接了起来，“喂？” “小妈，你能把我的股权解封吗？”郭芙蓉问。 “股权？我刚才给你解封了，我想让你将资金投进裕祥的股票，将裕祥的股票拉升。” “不，”郭芙蓉说：“刚才袁森说让我将裕祥的股票全部抛售……” “什么？这怎么可以？”季润芝当场否决。 “季润芝。”旁边的袁森忽然开口道：“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将你持有的股利用今明两天的时间，抛出百分之七十。” “你是疯了吗？你是想让裕祥倒闭吗？我是最大的股东，我抛出百分之七十的股票，就算有散户抄底，裕祥也会连续两个跌停，甚至三个跌停！”季润芝大声道。 他感觉袁森绝对是疯了，这刻需要拉升股价，他却让自己抛售股票！？拉低股价！？ “季润芝，这句话我只说一遍……” 袁森冷声道：“……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里面的事情，但是，如果你相信我，就听我的安排去操作。股市里有买涨做多的‘多头’，也有买跌做空的‘空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当空头，做空裕祥股票！” 季润芝听后，心里急剧颤抖，“这…这不可以的……会引起慌乱的。” “嘟”的一声，袁森拿过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后，直接拨通了许强的号码。 “喂！森哥！”许强当即拿起手机。 “帮我去调查一个人。”袁森说。 “没问题，这个好说！不过，那…那一百五十万……？”许强低声问。 “我从龙城出来了，大约五六天之后回去。回去之后就给你钱。”袁森说。 “真的？一言为定！你说，查谁？”许强问。 袁森看了郭芙蓉一眼后，便道：“我一会发你手机上。” 话毕，将车停到一边，将姓名发过去之后，又上路了。 —— 季润芝坐在办公室里，心乱如麻。 她知道做空股票是什么意思。 假如你持有的股票当前的价格是100元一股，你有一百股。 这时，你卖出股票，获得了一万元。 然后股票被做空，持续下跌到50元，这时候你再拿一万元买入！ 原先一万元持有100股，就变成了一万元持有200股了！ 等股票再次涨到100元的时候，原先的一万就翻倍成为两万！ 这些道理，季润芝都明白。 但问题是，裕祥股票的下跌，究竟是不是真的会继续下跌！ 倘若股票再次拉升起来！ 自己的抛售出来的钱可就买不回曾经的股权了。 若是丧失掉百分之七十的股权，这个裕祥金融还能是她说了算的吗？ 正当她在思考的时候，下跌的趋势忽然止住了，而后，一个回头开始慢慢向上拉升！ 这是有大资金注入的信号，而且还是硬拉啊…… “嗡嗡嗡”桌上的电话响了。 季润芝看到是徐伟，马上接起来，“喂？” “季总，有大单扫货，强势进入了！是不是郭芙蓉副总？”徐伟问。 “不，不知道……”季润芝看到不断上升的趋势线，忽然就看不懂了。 —— “袁森，你快看，股票开始拉升了，我还要卖吗？”郭芙蓉在车上，一脸紧张。 “拉起多少点来了？”袁森嘴角勾起一道不屑的冷笑。 “三个百分点了！”郭芙蓉马上回答。 “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拉起这么多……” 袁森看着前方的路，幽幽道： “对方实力如此强劲，看来这次裕祥真是凶多吉少了。听我的，赶紧抛吧……” 076 任行现身 “听我的，赶紧抛吧。”袁森说。 “可是，现在真是上升阶段啊！如果我抛了，岂不是损失？”郭芙蓉看着手机上的曲线图，一脸地不解。 这刻明显是有大量的资金进驻裕祥股票，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信息！ 最近全国经济都疲软，但是，劵商股却异军突起，成为所有资本家最喜欢的投资产品！ 裕祥金融集团虽然不是全国最大，可是也算是大型券商的存在了。 尤其是在龙城，只有通天集团可以与之对抗。 “袁森，根据我对金融市场的了解，这次的下跌确实是有人作祟，就跟你说的，那个陆总绝对不是好人！但是，也有明眼人啊！你看，他们知道证券市场好，全都涌进来了！虽然我们下跌到百分之六点五，但是，也达到抄底水平了，那些大资本家进来抄底，我作为大股东为什么要抛售股票呢！如果抛售干净了，下一步的集团我就没发言权了啊！总不能再高价买回来吧？那样损失也太大了！” 听到郭芙蓉这样的解释，换了平时的袁森，肯定是理都懒得理。 但是，想到跟郭芙蓉现在是“私奔”的关系，便也耐下性子来解释。 “你的分析很正确，是学院派最正确的分析和理解。” 袁森首先肯定了她，继而又提出自己的见解说： “但是，这次的事件，并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这次的对手，实力非常雄厚，利用陆总将咱们裕祥的股票玩得团团转，你觉得谁有这个实力？” “通天投资集团？”郭芙蓉依赖惊讶地说：“他们现在没空搞这些吧？他们的胆子不可能这么大啊！” “他们为什么没空？”袁森不解地问。 他最近确实没有过分关注通天集团，但是，郭芙蓉这句话必然是有其原由的。 “我觉得这次不可能是裕祥搞的鬼，因为今年是裕祥成立四十周年，下周就是裕祥的四十周年庆！到时候所有的股东都会齐聚一堂，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搞这么大的动作啊……如果说他们打压咱们，他们肯定也是会遭受损失的……” 听到郭芙蓉的解释，袁森则更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他是任万庆的儿子，他非常了解父亲的作风，也了解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的作风。 任家人，从来都是胆大心细，就是喜欢在这种关键时刻搞小动作。 这个关键点上，没有人会相信死对头会买自家股票。 但是，袁森知道，这时候买入裕祥的股票，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步做空裕祥在铺垫。 “你听我的，把裕祥的股票全抛了……”袁森说。 “这……”郭芙蓉很是为难，“我小妈是想解封之后，让我大单买入，你却让我抛……这，这不太好吧。” “待会我们就到达景区了，如果你不抛的话，那我就在下个收费站下车，然后直接掉头回去。”袁森说着，转头瞥了一眼郭芙蓉说：“说吧……你选择抛，还是选择回？” “抛！马上抛！”郭芙蓉撅着嘴说：“反正我跟我哥都闹成这样了，下一步裕祥我肯能都没有说话的权利了，倒不如现在有接盘的，直接退出来。听你的，抛……把股份换成钱再说！” “大单抛就行。”袁森嘴角咧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大单抛吗？不太靠谱吧？” “相信我，只要他们能吃到你的大单，那就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袁森说。 “好！信你一次！”郭芙蓉说着，直接千万千万的大单抛售！ 刚出手一个大单就被迅速吃掉！ “袁森，你神了啊！竟然真有人在吃大单！胃口好大啊！”郭芙蓉感叹说。 ———— 裕祥金融集团，总裁室里。 季润芝看着资金盘里不断有大单出手、大单接手，整个人便更加疑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她掌权以来从没有见过的情况。 倘若说当前的证券股突飞猛进，但是，也不至于会有如此阔绰的人出手来接盘啊？ 她本能的觉得，是通天集团的人在背后联系大股东们抛售股票！ 而未知的资本家们，看准了机会，想要进入证券股市场！ 所以，袁森肯能是看走眼了，这会虽然曲线动荡，却也在不断攀升，自己绝不能卖掉自己手中的股票。那可是自己的权力啊。 不能卖！ 绝对不能卖！ 股票如此利好，绝对不能卖！ ———— 通天投资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 “砰砰砰”，门被敲了几下后推开。 执行总裁任性坐在老板椅上看着不断攀升的裕祥股票，眼中冷意十足，杀意十足。 “任总。”一个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站到他面前。 任行看着股票，看也不看那个中年人，嘴巴张合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刘淼确实是怀孕了。”中年男人说。 任行听后，嘴角咧出一道诡笑，“办得不错。都做好记录了吗？” “任总放心，不管是视频还是录音，我以人格担保，都没问题！”中年男人说。 “下一周就是我们通天四十周年大庆，我希望这份大礼一定要做好！” 任行说着，慢慢抬起头，那张与袁森像极了的脸上，释放出强大的压迫力，直勾勾盯着中年男子说： “你要知道，我现在正在千万千万的大手笔买进，如果你安排不当，我这些钱打水漂的话。你跟我一起背锅！” “任总，您放心，刘淼说了，郭焕民死之前都把她当儿媳妇对待了，我们今天上午刚从医院回来，我们百分百确认，她确实怀了郭启涛的孩子！所以，上次的报道是完全是正确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而又镇定地说。 任行听后，微微眯起眼，嘴角慢慢浮现出一道冷笑：“这个郭启涛，真是个败类呢……” “确实如此。”中年男子说：“刘淼之所以配合我们，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郭启涛太混蛋了。你知道吗？他现在虽然人在医院，但是，却四处找人抓这个刘淼，要不是我们提前一步找到刘淼，怕是刘淼很有可能被郭启涛抓去流产呢。” “哼……郭启涛那脑子太过简单，根本就不是干大事儿的人！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季润芝……” 任行说着，脸上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忧愁，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你知道吗？今天上午到现在，裕祥金融的股票，竟然吐了快一个亿呢……老陆有那么多股票吗？我都怀疑这个老陆是不是没有听我们的话，勾结了其他人一起卖股票。” “勾结肯定是会勾结，毕竟陆总也是有很多死党朋友的。但是，您放心，他就算是勾结也不会勾结太多，陆总是个聪明人，他有分寸的。”中年男人说。 任行盯着电脑上裕祥金融的股票，看到那一点点往上走的趋势线，心里仍旧是有些担心，“我投进快一个亿了，可千万别打水漂啊。” “任总多虑了。”男人说：“我们只有买进裕祥才能做空裕祥，而且，这次有刘淼这么个重磅炸弹，配合上一次的报道，绝对会给裕祥带来打击！我们看准时机，直接抛售裕祥股票造成大混乱，到那时候，裕祥不死都难……只要裕祥破产，我们就是耗费三两个亿都不是问题。” 任行听后，嘴角的笑意便忍不住了。 “行，只要别再冒出一个什么袁森的人来搞事就好，让你查的那个袁森查的怎么样了？”任行问。 “查过了，这几年他一直在送外卖，这次八成是季润芝花钱顾他来对媒体解释的。但是，这次刘淼亲自说法，相信外界绝对会将郭启涛骂死！刘淼的前夫就是说破天，怕是都不会有人在乎他。”男人说。 “哼……这个袁森真是够傻逼的！自己老婆被人家玩了，还帮人家解释。行了，按照我的吩咐，今天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将裕祥金融的股票拉起来！”任行说。 “相信下午两点，就能上涨百分之五！这点您放心。只是……”中年男子，往前靠了靠问：“……只是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抛售股票做空？是等着将刘淼的报道放出去之后，还是在那之前？” “这个就不用给你操心了，我都已经跟下面的人说好了。今天是周三。今天拉升，明后天我就开始做空，哼……等到星期天的时候放出大料，周一一开盘，就让裕祥连续跌停，直到进入st破产大军！” “任总英明！”中年男子拍马屁道。 “行了，没事儿的话，你下去吧……”任行说。 “任总，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事情。”中年男子说。 “说。” “乔思思要回龙城了。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该做做表示了？今天晚上的飞机，咱们要不要去接她啊？”中年男子问。 任行微微摇了摇头说：“别管她，先晾她几天。” “不合适吧……乔小姐可是您父亲挑中的人选呢！”男子说。 “行了！你赶紧给出去！我不想听这些东西！晾着她就行！”任行没好气地说。 中年男人听后，便一脸尴尬，慢慢退出了房间。 当看到中年男子离开之后，任行轻轻拉开了办公桌旁的抽屉。 抽屉里面是一张合影。 他伸手拿起来，静静地看着。 合影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任行，女的是…… 077 别再跳了 合影上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任行，女的是看不清模样了。因为照片上的女人，脸部被人用刀扣掉了。 整个合影是在一个很矮的蔷薇院墙处，任行站在矮墙外，靠在墙上身形毕露，看起来阳光年轻。 而旁边的女子，则在蔷薇矮墙内，双肘撑在墙头上，只有胸部以上的身子露在外面，很难看清她的身段。 脸部被扣去之后，更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模样了。 可是，就是如此一张残破的照片，任行的目光中却流露出一种与刚才的冷厉完全不同的眼神。 那眼神里面带着一种怀念。 那怀念的眼神慢慢地又蔓延出了一种恨或是不甘的味道。 最后，慢慢将照片放进抽屉之后，目光再次泛处精光。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视我，不管是情感上，还是事业上……” ———— 袁森开了三个半小时的车，抵达了沂林风景区。 这个地方他很早之前让朋友带着来过，所以还算是熟悉。不仅风景优美，这里的住宿也是非常特别。不仅有民宿，还有悬崖宿。 当然，悬崖宿那种太特别了，袁森是不想跟她孤男寡女住一起的。 想到莫小菲往自己行李箱中放套套，这会儿觉得她真是够幼稚的。 将车停好之后，郭芙蓉便将手机递给他说：“行了，我的全都抛干净了。” “多少钱？” “差不多三个多亿吧……”郭芙蓉很是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我还有一部分私房钱，但是，我爸临死前说，那些钱谁都不能透露。包括我哥。你可别给我透露出去啊……” 袁森听到三个亿的时候，心里就跟被抓了一把似的，再听到她爸还给她单独留出了一份遗产，那遗产留得那么谨慎，肯定比三个亿要多多了。毕竟，裕祥金融几十年的老企业，总资产可是破百亿的。 想想，这个世界真是够不公平的，别说三个亿，自己手中若是有一个亿，那肯定会成立一个股市敢死队，多了不敢说，若是行情好，几年内赚上十个亿完全是没问题的！ “袁森，上午停盘的时候，裕祥的股票已经涨到百分之二了，我感觉下午还会上涨呢……我这样卖出去，是不是亏了？”郭芙蓉有些担心地问。 当然，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后面想要买回三个亿的股票，就没那么容易了呢。也担心如果小妈知道自己这么做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让我说，你要是不想让季润芝再给你冻结资产的话，还是赶紧找银行的关系，让他们给你做个资产保障比较好。”袁森说。 “是吗？可是，我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对钱什么的也没有概念，一般我都是找小妈给我处理这些东西的。” “你现在不是孩子了，有些东西该自己做准备就自己做准备。钱放在谁那里都不能放心，只有放在自己的银行卡里才行。我给你找个人，你给他说说你的情况，然后做个资金保障吧。”袁森说着，找到了那个在银行的朋友。 而后，中午吃饭的时候，郭芙蓉便根据对方的操作，进行了资产独立。 而这一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季润芝甚至不知道郭芙蓉已经将自己的股票全抛干净了。 要知道郭芙蓉是裕祥的第三大股东，第一大股东是季润芝，第二是郭启涛，第三就是跟郭启涛不分上下的郭芙蓉。 三个多亿的资金放在股市这个大盘子里也不算什么，但是，在个股之中三亿的资金量已经不小了。想要将三亿自己一上午卖出去，平时根本不敢想象。 袁森也没想到郭芙蓉会有三亿之多，现在知道郭芙蓉这么多股票，再看看上午资金变量情况，他的嘴角不免泛出一丝冷笑。 这个季润芝，还是太自信了。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话。 郭芙蓉作为第三股东拥有三个多亿，她那个第一股东的资金肯定要比郭芙蓉多得多，想跑都难。 今天郭芙蓉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脱手，主要就是后面那个强劲的对手在疯狂买入的原因。 这么强大的换手率，结果竟然才上涨百分之二，可见跑的不仅仅是郭芙蓉，还有陆总那个小圈子里的投资者。 “好了！都搞定了！”郭芙蓉长舒一口气后，才发现桌上的菜都凉了，“你怎么不吃啊？” “吃，赶紧吃点儿，我们出去玩玩。”袁森放下手机说。 心想，季润芝不听自己的话就不听自己的话吧…… 那么年轻的总裁，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跌上几个跟头，她是不会明白的。 只不过，许强那边还没有来消息。 倘若自己猜测的准确，那么这次裕祥的危机，真是太大了。 “你吃饭都心不在焉的……”郭芙蓉忽然说。 袁森意识到自己心事太多之后，便笑着说：“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话毕，赶忙拿起旁边的馒头，开始吃饭。 但是，嘴上虽然如此，心里却依旧惦记着裕祥。 如果裕祥这次承受不住压力倒下，那他想要再找一家能跟通天投资集团抗衡的集团可太难了。 自己发展的话，也太慢太慢。 说不定等自己发展好，女儿梦梦都结婚了……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现在已经都快十年了。 要是再等到梦梦结婚、母亲死去，那这仇报的还有什么意义了？ 当天中午吃完饭后，他们想去找了一家民宿小憩一会儿。 结果，认识的那家民宿正在装修，没办法又赶到另一处。 结果，另一处因为旁边那家装修，他家已经住满人了。 “那家吧！”郭芙蓉指着那家装修极好，但是，却坐落在悬崖边的旅店说。 袁森抬头，看到悬崖上那一个个玻璃屋，便知道那是悬崖宿。 “算了，我们还是去别处吧。”袁森说。 “哎呀，我累了！我不想跑了！都坐了一上午的车了呢！”郭芙蓉跺了跺脚说。 “你没看到悬崖上那些玻璃屋吗？你敢在上面住啊？呵，真是……”袁森嘴角勾起习惯性的坏笑说。 “那是客房吗？”郭芙蓉抬起头，眯着眼看。 “嗯，那叫悬崖宿。是不是害怕了？” “简直……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啊？简直…简直太棒了！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听说过这种悬崖宿，没想到沂林这地方竟然有！太好了！太好了！” 郭芙蓉说着，人已经向着那旅馆跑去。 “你……”袁森见状，内心便升腾起一种无法言说的郁闷。 他有恐高症还是其次，主要是他担心跟郭芙蓉睡一个房间啊…… 虽说是来私奔的，但是，也不能发展得这么快啊。 一脸无奈地上车，去找停车位。 等他停好车，进了旅馆后，便看到郭芙蓉已经在前台付账了！ 郭芙蓉见袁森进来后，当即举起手中的房卡说：“哈哈！都搞好了！这里真是太棒了，咱们现在上去看看吧？” “开了一间？”袁森问。 “对啊！”郭芙蓉拿着房卡靠过来说：“你知道吗？这里可是一千多元一天呢！好贵的！人家老板说了，这悬崖玻璃房就分恋人和家庭两种，咱们又没带孩子来，自然是选择恋人房了。” “哦，是吗？”袁森感觉有些尴尬，因为，事情并不是按照自己想法进行的。 他不想这么快就进入节奏，却感觉出来之后，情感的节奏全都被郭芙蓉掌控了。 “哎呀，行李呢？咱们先把行李拿上去！如果这里好玩，咱们就不去别处了！嘻嘻！”郭芙蓉挎住袁森的胳膊，便往外走。 那刻，郭芙蓉的胸蹭在袁森的胳膊上，袁森刻意地收了收，可她却搂得更紧实了。 —— 拎上行李，上了电梯，然后服务人员帮着将行李放进玻璃屋之后，两人才进了小小的玻璃屋。 袁森进去之后，因为恐高，脸色有些白，头上也渗出了虚汗。 进了玻璃屋之后，便坐到矮床上，使劲往里靠了靠…… 这里本身就是悬崖，又是个玻璃屋，放眼看下去，真叫一个吓人…… “太美了！简直美极了！”郭芙蓉高兴地蹦跶着说：“你快过来看啊！在这里能看到整个沂林景区呐！” “你…你别跳…别跳……”袁森感觉郭芙蓉跳的那几下，都跳到他嗓子眼了，抓着屁股底下的床单说：“人家不让跳，别跳了，别跳了……” “哪儿啊……刚才老板说没事儿的！结实着呢！”郭芙蓉回过头，见袁森那畏缩的样子，眼内闪过一丝狡黠，马上猝不及防地又是一跺脚！ “诶诶诶！？”袁森赶忙伸手阻挡！ “哈哈哈哈！你恐高是不是？哈哈！我就跺！我就跺！嘿、嘿、嘿！”郭芙蓉跟个孩子似的，更上瘾了！ “我恐高，别躲了！”袁森赶忙讨饶。 “求我啊……快求我啊！哈哈哈！”郭芙蓉笑得都露出后槽牙啦！ “我求你……”袁森一脸无奈，看了一眼郭芙蓉身后那美景距离地面那么高的时候，当即又转头看向房内，抬起一只手做出阻止状，“别跳了，快别跳了……” “好啊！”郭芙蓉嗖一下窜到那小矮床上，跟个小添狗似的靠近袁森，瞪着那帅帅的丹凤眼说：“你亲我一下！” “什么？”袁森又往后挤了挤，可身后是墙壁，已经不能再往后了。 “我说……你亲亲我，我就不跳了。”郭芙蓉笑着说。 078 芙蓉脾气 “你亲亲我，我就不跳了。”郭芙蓉一脸笑意。 袁森看着她那洋娃娃般的眼睛，感觉如此单纯的女孩应该说不出这样的话才对，可没曾想，她竟然如此之主动。 这是袁森始料未及的…… “你，怎么……”袁森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郭芙蓉又往前一点儿，将袁森的头逼到身后的墙板上，微笑中带着点儿害羞，说： “不是你说的吗？你带着我来旅行，就像是操盘那样，一定要知根知底到看清未来走势之后，才会决定要不要入手投资。那我现在就将我内心里最真实的自己表达给你看，让你看个清楚，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面对爱情从不退缩的人。我想亲你的时候，就是想亲你。想让你亲我的时候，你就得亲我。” “快一点半了吧？是不是要开盘了……我们先看看裕祥的股票吧？”袁森赶忙找借口说。 而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是，明明自己曾经是个浪荡公子哥，可是，这刻面对小自己这么多的郭芙蓉，倒显得自己跟个二愣子似的了。 这，这应该跟自己恐高有关。 “别找借口，亲不亲？”郭芙蓉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质问：“你，是不是讨厌我？” “不是……”袁森慢慢平复下来，看着眼前如此一张洋溢着青春的脸庞，他怎么可能会讨厌。 但是，年龄的差距摆在这里。 他可以对莫小菲这种同龄人肆无忌惮，可是，面对郭芙蓉，他却感觉像是在造孽。 虽然她24岁了，但是，对于袁森这三十多的人来说，还是觉得她太小了。 “亲我……要不然我继续跳了？”郭芙蓉跟个小老虎似的瞪着他说。 袁森看着这张纯洁的脸，忽然感觉自己跟个“脏人”似的，有些下不去口。怕脏了她。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这刻真的很美。 下午的阳光照进玻璃房，初秋的季节里温暖得让人充满了浓浓睡意，袁森想到自己的计划，想到未来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都需要从征服郭芙蓉开始，心便慢慢平复下来。 努力地回忆郭启涛对自己的狠，再想想未来的报复计划，便感觉这刻自己不能留有一丝的善良。 他慢慢探过头去吻她。 可是，就在快要亲上的时候，郭芙蓉却直接撇开了头去，站起身后，走到一边拿起了自己的外套。 “你怎么了？”袁森赶忙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问。 郭芙蓉转身看着袁森，眼中蓄满了泪，但是，坚强着没让泪水流下来，“袁森，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我不是傻子……” 话毕，不等袁森解释，拉开玻璃屋的门，便走了出去。 玻璃门距离电梯有一段小道，恐高的袁森根本不敢走太快。 只能眼睁睁看着郭芙蓉自己上了电梯下去后，慢慢移动到电梯处按动电梯铃。 当他从上面下来的时候，郭芙蓉早已没了影踪。 他拿出手机来给郭芙蓉打电话的时候，才想到郭芙蓉的手机关机放在了自己车上。 心烦地四处张望，却看不到郭芙蓉一丁点儿的人影！ 这小妮子，性子怎么这么急？ 难怪她炒股总是亏…… ———— 通天控股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中年男子站在一旁，面色蜡黄。 “任总，还要往上拉吗？”他问。 任行脸色也非常不好看，慢慢抬起眼皮，斜盯了男子一眼，“你他妈的是不是背叛了我？” “任总，我跟着任老总二十年了，我怎么可能背叛？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裕祥的哪个大股东在抛售股票！但是，刚才我问过陆总了，陆总说他就是两千万的股票！他承认他搞了小圈子，告诉了几个亲密的人，让他们抛售股票！可是，我也没告诉陆总我们究竟准备了什么大动作，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抛售股票啊……而且，这也是您给的指示啊。” “你他妈的放屁！”任行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他说：“他妈的，接近四个亿吐货量啊！这么大的吐货量，你却告诉我说裕祥里面的股东们没有吐货的？难不成是这个季润芝自己在吐货！？” 任行原本想着只需要一个多亿就能将股票拉起来，没成想花了快四个亿了，竟然才拉到上涨百分之二。 “这…任总，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中年男人一脸的为难，额头上都急出了汗来。 “妈的……”任行慢慢坐到老板椅上，看着电脑上稳定住的走势线，眼中释放出狠厉的光，“……这次不做到裕祥st，我特么就不姓任了！再买进！裕祥那边吐货的已经吐干净了，现在不需要庞大的资金了！继续拉升！” “好，我马上就去。”“等等，既然有人吐了那么多的货，明天就暂时不要做空，等上一天再说。”任行安排道。 “好！”中年男人应声后，便走了出去。 任行坐在电脑前，脑中使劲地转，怎么都想不出到底是哪个人吐出了三亿多的货！ 如果是郭家人，那不可能只吐那么点儿货？ 他们是一家人啊？ 他们做事肯定是商量着来的？ 越是想不通的时候，任行就愈发烦躁。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未婚妻乔思思的时候，他脸上的厌恶之色更浓了。 但是，想到乔思思那显赫的家世，想到父亲对自己的叮嘱，又努力地压下火气，接起电话：“喂？思思。” “这会儿在忙吧？”乔思思问。 “嗯。对了，听说你要回龙城，什么时候回来啊？” “今天晚上。”乔思思很是果断地回答，“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又要找借口不见我。你放心，这次我回龙城也不想见你。” 听到乔思思如此说，任行心里就不痛快了，但是，也不能发火啊…… “思思，别这样，我们还是要往好了处的。”任行说。 “行了，我这几天心情不好，想要出去散散心，回去之后你就不用管我了。”乔思思直接道。 “是吗？打算去哪儿啊？需要我给你找个导游司机什么的吗？”任行关心地问。 “不用。你放心，通天四十年大庆的时候，我会和我父亲一同出席，这个你完全可以把心放下。咱们都是懂事儿的人，表面上的戏还是要做足的。”乔思思口气冷淡地说。 他俩都非常明白，对方都不是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但是，他们两个也清楚，他们是商业联姻。 当初既然公布出了这个消息，并且让两家的股票和资产都大涨。 那么，这么关键的时刻，就更不能轻易悔婚。 “大庆定在了星期天晚上，今天是星期三，那这几天你好好玩吧。到时候，咱们大庆的时候，开心点就好。”任行说。 “嗯，我知道。挂了。”乔思思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逼养的娘们，整天就知道满世界飘，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任行说着，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转头继续看股票。 看到裕祥股票短短几分钟已经拉升到百分之五的时候，他的心又是一沉！ 拉升到百分之五是他的目的，但是，此刻他考虑的问题是——那个跑掉的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掉！ 但是，自己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就连刘淼那女人都禁足在大厦里，密不透风的根本不可能透露出消息去啊！？ 巧合？ 不，不是巧合…… 他想着想着，眉头又一次的皱了起来。 ———— “季总！拉升到百分之五了！” 裕祥总裁办公室，徐伟高兴地冲进来大声喊到。 季润芝盯着电脑上的走势线，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季总？”徐伟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您知道是咱们哪个大股东吐货了吗？” 季润芝摇了摇头，她怀疑过是不是袁森指使了郭芙蓉。 她有郭芙蓉的资金信息，可是今天去查的时候，发现查不到任何信息了。 而且，就算知道是郭芙蓉卖掉了股票，也不能对外宣传啊。 总不能说裕祥第三大股东将股票抛售了吧？ 那样会天下大乱的啊！ “我让你查的大单来源查到了吗？”季润芝问。 徐伟同样摇了摇头，“没有查到。” “嗯，下去吧……”季润芝说。 徐伟一头雾水，怎么股票拉升了还这么不开心？ 季润芝见他离开，拿起手机便给袁森打了过去。 但是，手机提示：“对方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 袁森那刻已经离开旅馆很远的一段路了。 他拿着手机对着天，发现这荒郊野岭的，手机都没信号了！？ 而且，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阴沉了！ 没了太阳，也没了方向…… “妈的，真讨厌出来旅游！又迷路了！” 079 敢不敢要 沂林风景区特别大。 袁森深陷其中，手机也没有了信号，只能继续走。 走了半天，眼瞅着快天黑了，却仍旧是没找到出路。 “狗日的，难不成要在这树林子里过夜了吗？”袁森看看四周，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周围竟然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隐约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在乱叫。 他想使劲嚎一嗓子，却又担心招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身为一个路盲，他对这种找不到方向的感觉特别的反感！ 最后，走到一条小河边的时候，他走不动了，也不想走了。 感觉这个河边还算干净，满地的鹅卵石，在这里过夜的话，总不至于被毒蛇之类的咬死。 “你要在这里过夜吗？” 身后传来郭芙蓉的声音时，袁森“我操”一声，差点儿没吓死！ 回过身，便见郭芙蓉背着手，踮着脚尖一点点靠过来，脸上仍旧是生气的模样。 “你一直跟着我吗？”袁森一脸诧异地问。 “对啊……”郭芙蓉走到他身边之后，直接蹲了下去。 “那个…你知道回去的路吗？”袁森也坐到鹅卵石上，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知道啊……”郭芙蓉看也不看他，目视着前方黑压压的大山。 袁森知道她生气了，也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哄她。 “咱们回去吧？天黑了。”袁森说。 郭芙蓉捡起一块鹅卵石，往河水里一扔，噗通一声，愣是没回话。 见郭芙蓉不说话，袁森也不知道怎么交流了。 索性，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毕竟是秋天了。 天色暗下来之后，凉意袭来，温度骤降。 袁森那会走得太急，也没有穿外套。 这会冷飕飕的，冻得他都开始打哆嗦了。 天气如此，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之前都是装的吗？”郭芙蓉冷声问。 “我装什么了？”他没好气地应声。 “为了接近我，装得那么好。”郭芙蓉说。 “你脑子是不是不正常？”袁森没好气地说：“一开始，是你让我给你干活，是你把我拐到你家里去住的。这会儿说我装，你什么意思啊你？” “不是吗？你偷了我的心，然后……然后还那种眼神看着我！” “哪种眼神啊？”袁森也不跟她客气了，直勾勾盯着她：“难不成喜欢一个人之后，眼睛得时时刻刻有那个人？我可不是那种浪漫的男人，也不会搞那些浪漫！我现在很冷，你他妈的走不走？” 袁森说着，当即站起来，脸上生气得很。 郭芙蓉没想到袁森竟然还敢对自己喷脏话，站起来，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说：“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尊重我了！”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之前也说过了，这次咱们出来就是彼此加深了解的！现在看来，老子也是看走眼了，你这么个任性脾气老子是伺候不了了！”袁森一脸生气地说。 “不行！”郭芙蓉忽然慌了，她是真担心袁森不理他的，主动挽住他胳膊说：“我以后不任性了还不行？” 袁森一把抽开胳膊，“怎么？难不成以后你要装善良、装单纯、装大方？” “哎呀！！”郭芙蓉再次搂住袁森的胳膊，“我不是装，我是改，我改还不行吗？” 袁森听后，转头看着那黝黑的森林，没好气地说：“现在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想回旅店。” “我知道你迷路了。”郭芙蓉笑着说。 袁森头上当即两道斜杠，“我出来找你，走了好几个小时，手机一点儿信号都没有，能不迷路吗？” “呵呵，虽然你走了好几个小时，但是，并没有走远。你一直都是在转圈圈呢……呐！”郭芙蓉亮出自己的手表，“看到没有，上面有指南针，我是迷不了路的。” “那就快回去啊！”袁森不客气地说。 通过这次迷路，他也了解该怎么对付郭芙蓉了。 这个郭芙蓉，绝对不能跟她客气，一客气就容易踩着鼻子上脸。 “回去也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郭芙蓉搂着袁森的胳膊，一脸严肃。 “你再跟我提条件，信不信我扔了你不管？”袁森气呼呼地说。 郭芙蓉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踮起脚尖，吧嗒一声，吻了袁森一下。 那唇软软的、凉凉的，袁森忽的一下，竟还空白了片刻。 郭芙蓉见状，又踮起脚尖，吧嗒一声，又亲了他一下后，露出洁白的牙齿说：“不许抛弃我。” “行了，快回去吧。”袁森被亲了两下后，也发不起火来了。 “昂……”郭芙蓉赶忙挽着袁森的胳膊就往回走。 郭芙蓉身上的装备比较多，掏出一个微型手电筒照着路，漆黑的山林里，两个人影慢慢走动着。 “你知道吗？”郭芙蓉挽着他的胳膊，说：“我感觉现在好幸福呢。” “跟个离婚男人，在荒郊野岭，就是幸福吗？”袁森故意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以防郭芙蓉使小性子。 “不是啦……”郭芙蓉乖乖地说：“我以前可没有跟男人这么出来过，然后，就感觉很特别啊。你看周围什么人都没有，然后，我就感觉这个世界是咱们两个人的似的。” 听完郭芙蓉的话，袁森就感觉她真是小。 可是，想一想，曾经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那时候跟刘淼一起去旅过游，虽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是，那时候的自己跟此刻的郭芙蓉倒是很像。 那时候虽然是个恶少，虽然也经历过一些女人，可是在婚姻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很走心的一个人。 那时候跟刘淼出来，就觉得很幸福。生下女儿之后，就感觉未来就是为她奋斗、为女儿拼的。 只是，没成想如此一个家，竟然被郭启涛给毁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郭芙蓉问。 “有点儿累。”袁森说。 “我不累，那我说话给你解闷。”郭芙蓉跟个小孩似的，开始絮絮叨叨。 袁森就那么一路走，一路听。 郭芙蓉挽着袁森的胳膊，一路走，一路说。 从自己小时候受到父母的疼爱，又聊到母亲去世，然后，说自己当初很不喜欢季润芝这个小妈，跟哥哥一起反对季润芝进郭家。 但是，后来父亲生病，季润芝照顾得非常好，两兄妹便开始改变看法。看到季润芝将裕祥管理得井井有条，利润翻番，便对这个小妈刮目相看。 再后来季润芝鼓励她出国留学，回来之后便安排了副总的位置，直到现在。 “你就一直没有谈恋爱吗？”袁森问。 “对啊……”郭芙蓉开心地说：“可是，哪个女孩不喜欢谈恋爱啊？哪个女孩都想找一个如意郎君，你……”郭芙蓉转头，一脸崇拜地盯着他说：“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你这么直白啊？”袁森微微皱眉，“感情这东西，太直白了，就不浪漫了。” “我不懂什么浪漫不浪漫，我感觉你在我身边，就是浪漫。不管是陪我这么走，还是看你操盘的时候，只要能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浪漫的！” 袁森听后，轻声问：“如果哪天你发现我并不是那个合适的人，或者说，如果哪天我做出对你非常不好的事情，你会怎么看待我呢？” “……”郭芙蓉听后，忽然不做声了。 两人一步步走着，直到能看到悬崖上那一个个亮着灯的玻璃屋时，郭芙蓉才缓缓道：“其实，我不傻的。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是吗？”袁森看着悬崖上的玻璃问。 “我哥那么对待你，你心里肯定有火没发出来。而且，有可能未来还会发在我身上。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前看到身边的闺蜜失恋痛哭的时候，我还经常劝慰人家要想开点儿。现在才知道，原来缘分到了，根本就不是想开想不开的问题，而是，究竟要不要踏出那一步的问题。我现在踏出好几步了，而且，我只要踏出第一步之后，就会一直走下去。” 袁森听后，直接问：“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哪天你发现我就是为了报复你哥而跟你在一起呢？” “呵，我说了，我不傻。” 她停下身子，站到袁森面前，周身已经有了灯光，她的脸看起来特别的可爱，泛着一种单纯的美，凝眸看着袁森道： “我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哥。我知道你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但是，我选在跟你在一起，就想好了后果。但我想要看看我能不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将你那刻报复的心压下去。” 袁森看着郭芙蓉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蛋，嘴角轻轻勾起道冷漠的笑，“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郭芙蓉当即自信地说：“我觉得我还行，如果我跟你好了，也希望我哥知道，他如果知道我铁了心跟着他，哪怕他生气，都不会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同时呢，我也希望你能通过跟我相处，慢慢放下你对我哥的恨意。” “我好像没答应跟你相处吧？”袁森说。 “跟我相处，你不敢吗？”郭芙蓉问。 “你看我像是小胆的人吗？”袁森反问。 郭芙蓉听后，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体上似的，抬着头，看着他。 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爱意，而后，轻启薄唇问：“那我今晚把自己给你，你敢不敢要？” 080 他说她说 “你敢不敢要？”郭芙蓉问。 “……”袁森一听，脑中便有些懵。 倘若换了年轻恶少期的自己，这句话不用郭芙蓉说，自己就想方设法地把她办了。而且，办完之后还不会去考虑什么后果之类的。 可是，在经历过那么多的坎坷之后，如今的他对这方面的事情，反倒是谨慎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郭芙蓉应该是个处.女。 她二十四岁了，在这个时代，她算是比较稀奇的女人了。 当然，他的犹豫，还来自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季润芝。 要知道，他的目标可是季润芝。 倘若今晚跟她发生关系，便是跟郭芙蓉确定了恋爱关系。 日后，若是再想搞季润芝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大胆吗？这会儿怎么不敢说话了？”郭芙蓉双手继续勾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说。 “我说我不小胆，但我没说自己大胆。”袁森颇有点儿无赖气质的说。 郭芙蓉听后，便笑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提出要求，对方不答应的时候，反倒是开心了。 “男人不都好这一口吗？我这么个大美人放在你面前，你还能坐怀不乱啊？”郭芙蓉笑着问。 “心乱归心乱，行动上还是要克制一点。”袁森嘴角挂上了坏笑说。感觉夜晚的她，有种说不出的动人。 这是很奇怪的一种现象，有些女人白天美，有些女人夜晚美。 郭芙蓉属于一到夜晚就更美的女人，说不出这是为什么，但是，就是有这样一种感觉。 感觉一到夜晚，她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像是迷迭香。 “你是不是对我没兴趣？” 郭芙蓉的目光忽然认真了起来。 袁森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变化， 在她轻启薄唇又要说话的时候， 直接低首吻住了她的唇…… 唇齿之交中，袁森感受到了郭芙蓉的笨拙。 接吻，可是一门技艺。 对于郭芙蓉这样一个没有恋爱经验的女人，吻技根本就谈不上。 被袁森如此深情一吻，当即迷了。。 当袁森离开她的唇时，她当即羞涩地贴进了他的胸膛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回到旅店，领上衣物在下面洗了澡。 而后，回到玻璃屋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袁森一身疲惫地躺到床上后，感觉累得都不恐高了。 郭芙蓉毕竟是年轻，体力真叫一个充沛，回到玻璃屋之后，一下就跳到床上。 “嗡嗡嗡！” 袁森刚充上电并重新开机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季润芝的时候，便皱紧了眉头。 心想，自己手机先是没信号，然后又没电关机。她打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他看了一眼郭芙蓉后，将手机按开了免提。 “喂？季总。” “你们在哪儿？”季润芝问。 郭芙蓉听到是小妈的声音，当即坐起来听。 “我们在旅店。” “芙蓉呢？” 袁森看了一眼郭芙蓉，说：“在我身边。” 郭芙蓉没想到他会那么大胆，但是，见他那么说，自己也不能不说话了。 当即，轻喊了一声：“小妈。” “你们住在一起吗？” “对。”袁森当即承认。 季润芝听后心里一沉，这么晚了，两人竟然住在一起？ 那接下来肯定会发生关系的吧？ 袁森见她不说话，自然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季总，你放心，我们两人只是住一个房间，没有发生什么。” “郭芙蓉，你要敢跟他发生关系，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季润芝当即厉声道。 “哦……知道了。我们没发生什么。”郭芙蓉小声道。 可是，心里却不那么觉得。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滋味，也很肯定自己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袁森。 如果袁森想要，她绝无二话。 “芙蓉，你要知道你父亲刚死不久，现在集团各方面都有问题，你不能在这个关键时期添麻烦的！如果你父亲还活着，如果他知道你跟袁森这样一个人相处，你觉得你父亲会怎么想？他会同意你跟袁森在一起吗？” “……”郭芙蓉听后，坐在床上嘟着嘴不说话了。 “季总，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感受？我至于你说的那么无能吗？”袁森问。 “是不是你让郭芙蓉将裕祥的股票都抛了？”季润芝当即问。 “对。我还知道，你没有抛售。”袁森说。 “你是疯了吗？我当然不会抛售！你怎么可以让郭芙蓉抛售呢？你这是害她啊！！”季润芝大声道。 “我是不是害她，明天你就知道了。” 袁森一脸不悦地说：“另外，出于对郭芙蓉个人感情，同时，也是看在你是她小妈的份儿上，我再给你提个醒。今天郭芙蓉卖出了三亿多的股票，但是，却被人家张口就吃掉。单凭这一点儿，你这个金融出身的人，就应该自我反省一下了。” 季润芝其实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她不敢肯定，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天那边的人干的。 不过，她清楚的是，倘若自己要卖出股票，那就必须要有人接手。就像郭芙蓉这次换手似的，必须要有人接。 可是，她是第一大股东，那么大的股票盘子，根本就没人能接住。 所以，如果她抛售股票，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裕祥股票大跌！ “我不会让裕祥股票大跌的。”季润芝说。 “我理解，但是，如果明后天，裕祥股票大跌时你不卖的话，到时候后悔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袁森说。 “行了，我打电话就是想搞清楚，郭芙蓉的股票是不是被你忽悠着卖了。现在搞清楚了，真是你在后面唆使的。”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儿的话，我要挂了。要知道，今晚的夜色很美。”袁森故意气她说。 “我警告你！如果你对郭芙蓉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不仅是我，郭启涛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如果你不这么说，我还不敢做。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倒是觉得非做点儿什么不可了。” “你敢！！”季润芝当即吼到：“芙蓉，你一定要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袁森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明天就给我回来！你听见了吗芙蓉！？” 郭芙蓉一脸委屈，“我听见了，但是，我不回去。” “你不要犯傻好吗？这周日是通天投资集团四十年大庆，这是我们金融行业的大事情，到时候你要出席的！你赶紧回来准备准备！”季润芝命令道。 她是真的不放心！ 想到袁森那副恶少的面孔，她的心就被攥得紧紧的。 “如果你不想我们发生关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袁森说。 季润芝当然清楚袁森的心思，当即说：“芙蓉，你听到了吗？他是拿你当工具，他之所以跟你出去，就是想要蛊惑你！然后，再回裕祥！” “小妈，你就让袁森回裕祥嘛……我也想让他回来。而且，你就同意我俩的事儿吧！我真的很喜欢袁森。” 季润芝听到郭芙蓉如此回答，气得直接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行了，我们要睡觉了。晚安。”袁森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之后，慢慢回到了床上。 坐在床上，跟郭芙蓉四目相对片刻后，微微一笑说：“行了，睡觉吧。” “关灯。”郭芙蓉轻轻一声。 袁森转身将灯熄灭。 当灯熄灭之后，整个房间瞬间黑暗。 当他回到床上的时候，玻璃屋上方忽然响了一声。 袁森当即紧张地往上看。 只见灯熄灭之后，玻璃屋上方的幕帘缓缓拉开，而后整片天际瞬间暴露眼前。 袁森忽然呆了。 太多太多的星星，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夜空，他曾在一些图片上见过这样的景象，但是，当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他才发现夜空竟能美成如此之模样。 郭芙蓉跪坐在床上，看着那么美的夜空，抓住袁森的手说：“好美啊…怎么会这么美？” 两人坐在床上抬着头，脖子都感觉不适，忽然发现躺着看更舒服…… 两人躺在床上，一直看着那夜空。 郭芙蓉轻轻地靠在袁森身上，并缓缓地褪掉了身上的衣服。 袁森感知到了她的动作，单臂撑着身子，看着夜光下曲线优美的她。 他的心，忽然动了一下。 “你，比夜空还美……”他说。 “吻我。”她说。 081 到底选啥 “吻我。”郭芙蓉说。 袁森见状，当即吻了下去。 对于不走心的吻，很多人都擅长的。 袁森更是如此，曾经恶少时期，自己没少吻过女人。 但是，对于郭芙蓉这种女人，不，应该说是女孩，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因为他知道，这种女孩并不简单。 当然，郭芙蓉的身子是真的美，夜空之下，那星星点点的光亮照在她身上，更显妩媚动人。 可是，袁森清楚，像郭芙蓉这种女孩，伤害不得。 吻，可以。 若是发生关系，便是甩不掉的烦扰。 自己的目的是利用郭芙蓉让季润芝妥协，所以，这刻不管郭芙蓉多诱人，自己都不可能犯错上了她。 袁森的聪明，郭芙蓉并不理解。 此刻的她，体会着从未有过的一种情愫。 深夜的悬崖上，敞开了天空的玻璃屋，如此零距离的两个人。还有比这更像恋人，还有比这个时刻更撩人的吗？ 没有…… 对于她来说，这刻袁森没有理由不碰她。 但是，袁森的吻，始终只是一个吻。 他的情话再动人，身体上却依旧是僵硬而又纹丝不动。 一个吻结束之后，夜空依旧明亮。 繁星之下的他们，静止看着彼此。 而后，袁森轻轻拉过被单，将两个人盖了个严实，丢下一句“睡吧”，便闭上了眼睛。 郭芙蓉感觉他可能是因为今天走累了，便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便搂着他的胳膊睡了。 当听到郭芙蓉静静地喘息声，看着她睡熟之后，袁森睁开双眼看着夜晚的梵空。 他的心，忽然就静了很多。 看看身边睡熟的郭芙蓉，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如此一个美人，如此一个标致的美人，自己竟然没有想要占有她的欲望？ 究竟是自己太理智，还是说，自己变了？ 如果跟她做了，相信她后面会更加支持自己，她拥有好几亿的资金，凭借着那些资金，完全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季润芝呢？ 季润芝不过是一个缺乏主见、缺乏远见的总裁而已。 今天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这样一个总裁，未来裕祥倒闭，怕是迟早的事情吧？ 再看看旁边的郭芙蓉，袁森微微皱眉，但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莫小菲给自己准备的套套。 袁森忽然就丧失了兴趣。 躺下就睡。 —— 清晨，郭芙蓉因为睡得香，很早就醒了。 看到袁森还在床上睡着的时候，也没好意思打扰他。 趴到窗户上看了看风景之后，便又感觉无趣。 转头看到袁森的行李箱之后，便好奇地打开，想偷偷看看他都准备了什么，希望通过他准备的东西，看看后面他会带自己去哪儿。 打开后，便看到是一些应急药物，瞬间感觉袁森是个贴心的人。 而后，忽然看到那盒“第六感”？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啊！ 看着那盒套套，她昨晚的担心瞬间就化解了。 昨儿晚上，自己个儿都放得那么开了，他却无动于衷地闭上了眼？ 这会儿看到这套套，当即认定这家伙就是有“贼”心的！ 于是，将里面的套套取出来之后，慢慢爬回床，想要质问他。 袁森感觉到异动之后，猛地睁开眼睛！ 赫然发现郭芙蓉一脸笑意爬向他的时候，吓得一脚就将郭芙蓉踹下了去！ “啊！！”郭芙蓉摔得四脚朝天，哭丧着爬起来，“你干什么啊？” 袁森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再看看一边那打开的行李箱，皱眉问：“你搞什么啊？” “你说我搞什么啊？”郭芙蓉生气地一把将那套套扔到他身上，“你还说我装，你才是最能装的！明明带着这个东西，还要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你真能装！” 袁森冷静下来后，一脸平静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她。 郭芙蓉被他那冷冷的表情搞得跟自己真犯了什么错似的，站在那里裹了裹睡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袁森摸过那个被撕开一角的套套，表情仍旧冷淡。 或许是因为有起床气的原因，直接将套套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之后，转身便躺下继续睡觉。 或许是因为有起床气的原因，他忽然很烦感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你是生气我翻你东西吗？”郭芙蓉在他身后问。 他一声没回，继续装睡。 “你别生气了好吗？”郭芙蓉担心他生气不要自己，便在后面讨饶。而不敢再像上次那般，使气跑掉。 “我没生气。”袁森的声音很冷漠。 “那你看着我说话啊！”郭芙蓉大声问。 袁森无奈地坐起来，感觉，如果这刻季润芝同意自己当她助理的话，他会直接告诉眼前的郭芙蓉，她只是自己的一个工具而已。 可是，季润芝死活不同意，他便也无可奈何的继续坚持。 郭芙蓉也不是傻子，看着他那反感的模样，当即问：“难道我小妈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跟我出来玩，跟我在一起，都是在那我要挟我小妈？” “……”袁森没有应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会承认，那么未来的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而且，这出来还没有一天时间，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啊。 “你默认了吗？”郭芙蓉站在床边，眼中都有泪水在打转了。 她之前想到过这些，但是，她不相信袁森真的会如此。 可是，没有人会愿意做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 “你说话啊！”郭芙蓉是真的伤心了。 从他的态度里，从他的表情里，甚至从他静止的状态里，都看到了一种真实被利用的感觉。 “我不够好吗？我有好几亿的！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进裕祥！”郭芙蓉质问。 那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挫败感。 曾经的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那是因为她对恋爱没有丝毫的兴趣！ 可现在不同了，她爱了。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那种心甘情愿为他付出，毫无所求想留在他身边的感觉。 但是，她也发现，当自己有了这种感觉之后，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般那么美好。 自己如此努力，甚至有些失去情操般地靠近他，回应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袁森，你告诉我！”郭芙蓉厉声问：“我不傻，我从我小妈的话音里听出来了！你是想让我小妈做选择，要么是我，要么是裕祥！对吗？” 袁森听到那话语，转过头看着她，但是，仍旧是平静得很，一声未应。 “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要选择我，还是选择裕祥！”郭芙蓉一脸严肃的问。 082 熟悉感觉 “你到底是要选择我，还是选择裕祥？” 听到郭芙蓉的问题，看到她越来越严肃，甚至还带着些许委屈的样子，袁森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早知如此，昨晚上就不该那么收敛自己。 这倒好，被她怀疑了。 他知道，女人一旦开始怀疑，后面是很难停止怀疑的。 “你说话啊！别逃避我的问题好吗？”郭芙蓉说。 袁森站起来，走到充电台处，将充好电的手机拿过来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早上七点了。 再看看外面已然大亮的天，忽然感觉离自己出来时的目的，越走越偏了。 拿过手机，回到床上，看着郭芙蓉那激动的小模样，嘴角微扯，“你觉得我会怎么选？” “你……”郭芙蓉气得一跺脚，“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赖？” “嗡嗡嗡”袁森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季润芝的时候，他微微一愣。 就是那一愣的工夫，手机直接被郭芙蓉夺了过去。 “喂，小妈？”郭芙蓉接起电话，并按开了免提。 季润芝那刻正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听到郭芙蓉的声音之后，眉头不免一皱——他俩昨夜果然是睡在了一起。 “你们？你们发生关系了？”季润芝直接问。 “没有！”袁森站起来，就要夺手机。 郭芙蓉往身后一举，大声道：“对啊！我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什么！？你怎么！？你……”季润芝真有种孩子大了不好管的感觉了。 “小妈，我是自愿跟他发生的，你跟我哥，要怪就怪我吧。”郭芙蓉直接道。 袁森听后，当即就头大！ 感觉这妮子已经完全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而季润芝在听到郭芙蓉这么说之后，便感觉无力回天了。 “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季润芝扶着额头，感觉郭芙蓉已经无药可救。 “对不起，小妈。”郭芙蓉说着，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后，看着袁森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她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但是，却也知道这是验证袁森最好的办法了。 如果他生气，那就证明裕祥比她更重要…… “呵……”袁森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而后，转身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那盒莫小菲给他准备的套。 “你要干什么？”郭芙蓉忽然感觉有些慌。 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读不懂袁森了。 但是，当袁森靠上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抵抗…… ——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都在里面。 中午，郭芙蓉浑身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 但是，眼睛依旧停留在袁森身上。 透过袁森的举止，她感觉到了一种冰冷。 很奇怪，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装都不想装的时候，真的会有一种冰冷感。 她，后悔了。 她不想他这样对自己，真的不想。 当看到他将行李箱拉起，然后，将车钥匙放到旁边的茶桌上时，她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 “袁森……”她撑起身子来，坐在床上喊了一声。 袁森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关上门，一句话不说的离开。 行驶在悬崖上的木道上，袁森看着那深渊，忽然，没了恐高的感觉。 看着那深渊，他感受到了一种比恐高更为深重的感慨，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 这个错误，让自己失去了进入裕祥、靠近季润芝的机会。 如果时光倒回，他觉得自己昨晚上就该跟郭芙蓉发生关系，如果趁着那么美的夜，趁着那种浪漫的感觉做，那么今天的她对自己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还会配合着自己撒谎。 今天早上季润芝电话里的语气很明显了。 如果郭芙蓉说没有发生关系的话，季润芝会妥协，并让他重新入职裕祥。 但是，现在看来…… 所有一切都晚了。也完了。 裕祥会不去了，郭芙蓉也知道自己并不爱她，复仇郭启涛以及通天控股集团的计划，又要重新编排了。 拎着行李箱，走出旅馆，他一路向着车站走去。 他心里忽然觉得挺对不起莫小菲的。 明明答应她，会帮她离婚，未曾想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 来到车站，袁森等了十分钟后，来了一辆客车。 上车后，他也没问司机去哪儿，拖着行李就去后面坐下了。 因为方向感不强，等他坐了一阵，掏出手机点开地图的时候，才发觉车正在反方向行驶，离龙城越来越远了。 “真他妈的，运气背了做什么事儿都不顺！”他放下手机，索性闭上眼睛，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一个半小时之后，车停了。 袁森跟着车上的乘客下车，发现路边的牌子上写着清阳镇。 他知道清阳镇，之前还想带着郭芙蓉来这里玩玩。 “青年！坐车吗？去旅馆，便宜！”一个电动三轮车停到他身边问。 袁森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便问：“从这儿去沂林汽车站得多长时间啊？” “嘿？你这不是刚从沂林那边过来吗？怎么刚来就要走啊？”三轮车师傅问。 袁森看了看四周，风景秀丽。 远处的小瀑布传来流水声，那水从西边淌过来，穿过此刻身下的大桥之后，想东边的清阳镇流去。 那清阳镇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院里都市的一个古镇。不是那种简单的仿制古宅，而是，真真切切的古宅子。 “俺们这清阳镇可美了，而且，俺们这镇子今儿晚上有个大活动，叫转运夜！我看你眉头皱巴巴的，是不是运气不好啊？那晚上的时候，就赶紧跟着大家一起转转运气吧！”三轮师傅一脸憨笑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就找个旅馆吧！”袁森将行李往他车上一扔，便上了三轮车。 不到三分钟的路程，要了十块钱。 下了车，进了旅馆。 回到房间之后，袁森打开手机看了下股票大盘。 可是，却看到裕祥的股票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那天绝对有神秘大单进入了裕祥的资金盘里，只要那大单撤退，绝对会引起裕祥股票的动荡。 但是，此刻裕祥的股票却随着今天的大盘，平稳有序地慢慢上升，上涨了百分之一点二。 他又盯了一阵之后，便知道大单现在肯定是在等待。 明天是周五，如果明天大盘下挫，周六周日休市的时候，爆出裕祥的负面新闻，那周一开盘的时候，绝对会引起裕祥股票的大跌。 所以，如果明天不下跌，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失误了。 想定后，当即放下手机躺去了床上。 —— “砰砰砰”房间的门响了。 袁森站起身，忽然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 赶忙站起身去开门，结果看到一个女服务员捧着一件衣服说：“先生，今天是我们清阳镇的转运节，您下去跟他们一起参加活动吧？而且，今晚我们清阳镇的酒吧搞活动，都是半价啊！” 袁森看了看她手中的衣服，就是一件简单的蓝色白底的少数民族服装。 “可以不穿这衣服吗？”他问。 “可以的。”女服务员笑着收了回来。 袁森内心里也有种转运的想法，拿上手机便出了门。 一出门，便跟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我刚睡醒！”袁森赶忙抱歉。 “没事儿！”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袁森见过很多美女，但是，仍旧是被眼前的美女惊艳了一下。 “你是来旅游的吗？”袁森问。 “嗯，对……”女人看着袁森，莫名地感到一站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你…你是要下去参加活动吗？” “对。” “以前参加过吗？” “没有。”袁森如实说。 女人看着他的脸，愈发觉得熟悉，因为那种熟悉感，隐约产生了一种好感。 “那我带你玩吧……我以前来过一次了。” “是吗？”袁森微微一笑。 女人见他那笑，便觉得更熟悉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袁森。你呢？” “我叫朱思思……” 朱思思说着，又看了他一眼，忽然知道那种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那熟悉感，来自自己的未婚夫任行…… 083 小镇故事 袁森与朱思思下楼时，木质的楼梯发出吱吱的响声。 这家旅馆的老板是个男文艺青年，扎着马尾看到两人下楼之后，当即皱了皱眉头。 “什么表情呢？”朱思思明显是跟他认识了。 文艺老板转头看了一眼袁森，嘴角微微一笑，故作失望地说： “你来的时候，我还想着怎么跟你套个近乎，来个艳遇什么的，结果……算了，跟他比，我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别跟我贫，赶紧给我们拿两件好看点儿的衣裳，不敢要刚才送的那种！那料子太粗了……”朱思思说。 文艺老板一听，脸色又郁闷了几分，“得了得了！” 说着，便转过去弯身从柜台下面拿出了两件衣服，一脸舍不得的样子说：“唉！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得了得了，都是命。” “哈哈！谢谢！” 朱思思一把抓过去后，转身就将那件男装递给了袁森。 袁森看到这件衣服的款式跟刚才服务员送上去的差不多，但是，却是红色的！ 同时，这件衣服的料子明显要舒服，而且在很多细节上做了处理。 “快穿上吧！”朱思思说。 袁森穿着白色旅游鞋，蓝色牛仔裤，忽然发现穿着打扮跟朱思思倒是挺像。 只不过朱思思的牛仔裤是紧身的，将她的身段全都显现了出来。 转过身去时，那优美的臀线惹人遐想。 “你这么漂亮的女生自己出来，也不怕遇到流氓。”袁森穿上衣服后，打趣说。 “我看你就挺像流氓的，”朱思思坏笑盯着他说：“你笑起来的时候，一脸坏味。” “呵，你看人倒是挺准的。”袁森说着，转身便跟她一同走出旅店。 “我看人当然准了，为了防止其他流氓骚扰我，就得先下手为强找个看起来比别人更坏的流氓，那样人家就不敢骚扰我了。哈哈！”朱思思笑着说。 “你性格一直都是这么开朗吗？”袁森好奇地问。 朱思思听后，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而后，又耸耸肩，笑着说：“行了，出来玩能不能不要提一些让人不舒服的话，这年头，有几个活得真洒脱的？走走走，你步子快点儿，活动快开始了！” 袁森看着朱思思跑向前去，便也跟了上去。 清阳镇距离龙城有四百公里。 这里的风俗跟龙城差别很大，不仅是穿着方面，他们的信仰也很不同。还有他们自己的语言。 朱思思跟个小导游似的给他介绍清阳的风土人情，见周围人太多，便拉着袁森胳膊上的衣服，拽着他往小广场旁边的一个门店过去。 店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一家普通的纪念品店，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的装饰很有南蛮巫师的风格。 “阿嬷！”朱思思喊了一声。 一个老太婆听见后，佝偻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要转运珠啊？” “对啊！两个！”朱思思转头看向袁森说：“拿钱！” 袁森微微皱眉，“多少钱？” “这个转运珠只能自己买，不能别人替，一个三百！”朱思思笑着说。 “这么贵吗？”袁森说着，还是掏出手机来付账。 老阿嬷一脸皱纹，端详着两个人，并没有去拿转运珠。 “阿嬷，看什么呢？两个转运珠，钱我们付上了。”朱思思说。 阿嬷听到信息播报到账两个三百元之后，转身去了里屋，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盒子，递给了他们两人。 “谢谢阿嬷！”朱思思说。 袁森也冲老阿嬷点了点头。 老阿嬷看着他们两人，目光很不一样。 “怎么了阿嬷？他可不是我男朋友哈！”朱思思说。 老阿嬷听后，又靠近几步，冲着袁森端详了一阵后，转头又看向朱思思，“怎么不是？你俩星系很配。” 阿嬷说着，将朱思思的转运珠从盒子里拿出来，亲自给她戴在了右手上。 转身，又将袁森的拿出来，戴在了袁森的左手上。 再然后，将两个人的手抬起来摆在一起，闭上眼睛，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谁都听不懂的东西。 像是咒语，又像是祝福。 袁森跟朱思思四目相对，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两个都是三十多的单身，祝福你们……” 老阿嬷最后，用蹩脚的普通话说。 朱思思听后，当即笑了，“我们不是情人，祝福什么啊？” 袁森则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缘分到了，就要珍惜。”老阿嬷继续道：“这个转运珠我加持了一下，可保你们一年的运气，千万不要摘下来，洗澡也不能摘下来。记住了吗？” “昂！知道啦阿嬷！走！”朱思思说着，转身便拉着袁森走了。 两人来到广场上，观看转运夜仪式。 镇上的村民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举着火把围绕着小广场转圈。 而后，妇女们将猪头、牛头、羊头从一侧搬上了中间火堆上方的大桌上。 一个打扮非常奇怪的男巫师，在中间叽里咕噜一通念。 而后，乐器响起，众人跟随者村民绕着火堆旋转。 他们用他们的古老语言喊着听不懂的歌谣，那歌谣像是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悲伤故事。 时而婉转，时而悲鸣，时而又大笑。 一曲结束，众村民将火把嗷嚎着扔向祭祀台，然后，瞬间又响起了欢快的民族音乐！ 众人开始手挽手，绕着火堆边跳边唱。 袁森不喜欢这种唱唱跳跳的氛围，可是，刚要逃的时候，被朱思思一把搂住胳膊，“别走啊！转运转运，你得跟着转起来的！” 袁森无奈，只得跟着跳，跟着转。 连续转跳了七八分钟。 朱思思乐此不疲，而且从她的动作上可以看得出来，是有舞蹈功底的。 但是，袁森则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手脚都觉得无处安放，还跟不上人家的节奏。整个过程磕磕绊绊碰了好几次朱思思不该碰的地方。 朱思思斜了他好几次，不过，看他那笨拙的样子，倒也不像是故意的。 “行了，能休息了吗？”袁森看到有人开始撤退之后，赶忙问。 “好了好了。” 朱思思将袁森从队伍边缘拉出来之后，额头上也渗出了微汗。 转头看袁森，见他脸不红也没汗，倒是觉得这家伙体力蛮不错。 从口袋里抽出一块香纸巾，递给袁森。 袁森摆摆手后，她便自个儿擦了起来。 袁森看到她那纸巾擦过后，没有一丝的脂粉，便觉她的皮肤真是挺好。 “你三十岁了吗？”袁森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 朱思思斜倚到河道边的栏杆上，擦拭着说：“怎么？你不是也三十多了吗？” “你看着一点儿不像。” “呵，”朱思思微微一笑，“你是想撩我吗？” “呵……”袁森冷笑一声，想到今天经历的那些事情，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说：“我暂时没心情撩人。” 朱思思听后，没有感觉开心，反倒是感觉到一种被看轻的感觉。 自己这么个大美人摆在面前，这男人竟然不想撩？ “你是哪里人？”袁森问。 “我们没必要知根知底吧？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过了今夜，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再见面。”朱思思很淡然地说。 朱思思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北城风投集团的大小姐也是个了不得的角色。若是说出来，怕是很多人都会惊掉下巴。 袁森听后，依到身后的木质老屋墙壁上，看着坐在河道木栏上的朱思思，笑着问：“感觉你对旅游方面很了解，是不是因为贪玩，一直没有结婚？” 听到结婚，朱思思的心情瞬间就不美好了。 她这次从北城回龙城，任行的态度让她很失望，她知道任行心里有个女人放不下。更知道跟他的婚姻，是特封建而又实用的家族式联姻。 她本性开朗而又喜欢自由，一想到未来将会面对那种尴尬而又受约束的生活，嘴角的笑，再也勾不起来了。 袁森自然能观察到她的心情，看她瞬间低落的眼神，便知道她情感上有了坎坷。 而这种坎坷的阶段，是最容易发生故事的。 “你有男朋友吗？”袁森问。 “你有女朋友吗？”朱思思反问。 “我刚离婚没多久……” “是吗？”朱思思好奇地问：“孩子多大了？” “上一年级了。女孩。”袁森回答之后，又问：“你呢？有男朋友吗？” “我说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好，其他的，都不要问。”朱思思说。 “……”袁森听后，没有回话，看着沿河的古镇门店灯火通明，几家酒吧里的音乐在迷着路人的耳朵。 他没想到会认识朱思思这样一个女人，但是，跟她想的一样，过了今夜，未来可能再不会见面。 “我跟你算是艳遇吗？” 袁森说着，抬起手腕，摸了摸手上与她同款的情侣转运珠。 朱思思低头轻轻揉了揉自己手腕上的转运珠，说：“我没经历过艳遇，但是，要说整天出来旅游没想过那事儿的话，也不真实。喝一杯吧？我请你。” “呵，哪儿又女人请男人的，我请你吧。” 袁森说着，站直了身子，凑过去，嘴角咧出一道坏笑，说：“你不会是这里的酒托吧？” “噗嗤！”朱思思当即从木栏杆上站起来，大胆地挽住他的胳膊说：“别贫了！就旁边这家吧！” 她指了指旁边那家“小镇艳遇”酒吧。 “你确定？”袁森转头看着她，嘴角浮现出习惯性的痞笑。 朱思思挽着他的胳膊，看着那酒吧的招牌，脸上并没有什么情感色彩，淡淡地说：“没什么确定不确定，我又没答应你什么。” “嗯…也是，不过……”袁森迈开步子踏进酒吧说：“……感觉这转运珠倒是挺灵验的。” “情侣吗？”酒店服务员看到两人穿着同款的红色民族服装，一脸微笑地向旁边坐了个请的姿势，“请去情侣位落座吧！” 朱思思听后，便解释说：“我们——” “——好的！”袁森转身就向暧昧的情侣区走去。 084 夜色酒吧 酒吧，尤其是这种古镇酒吧，本身就带着极其浓厚的暧昧氛围。 此刻这家艳遇酒吧，里面的暧昧味道比周围任何一家都要浓。 而所谓的情侣区，更是四处都透着浪漫的味道。 落座之后，袁森便感觉到一种无所适从。 因为他并不习惯这种环境，更不会跟女人玩暧昧、玩浪漫那套东西。 他听说过艳遇这种事情，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便感到了一种无力感。隐约还有些不适和尴尬。 旁边的朱思思倒是一脸淡然，拿过酒单，很是熟悉地点酒。 那自然而然的状态，让袁森感觉，她真像是个酒托。 朱思思点完酒之后，手机忽然来了条微信。 拿起手机，划开一看。 是任行发来的信息：“周日的大庆，你父亲也会参加，他周六晚上提前赶到，所以，周六晚上的时候，我们两家一起吃晚饭，讨论一下大庆上公布一下我们结婚日期的事情。你有空吗？” “看情况吧。”朱思思回了一条信息之后，便将手机锁屏，放到了一边。 袁森见状，刚想问问什么事儿，结果自己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许强。 他想出去接电话，可是，看到酒吧这会儿人还不多，也够安静，便直接接起了电话来。 “喂？”袁森问。 “森哥，你交代的事情，没办妥啊……”许强很是不好意思地说。 这几天他一直按照袁森交代的事情办，这家事情就是追查刘淼的下落，并且查清楚她到底跟通天有没有联系。 但是，许强查了好几天，甚至动用了警方的关系，都没有查到刘淼的任何信息。 “一丁点儿都没有查到吗？”袁森问。 “没有，包括刘斌那小子都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我们倒是找到了刘淼的父母，可是，她父母也不在找她。”许强说。 “嗯，我知道了……不用再查了。”袁森说。 听到许强如此回答，他便知道肯定是通天集团将刘淼藏起来了。 而藏起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在后面做空裕祥时搞出一个大新闻！ 只是，他不想管了。 因为，现在都已经跟郭芙蓉搞成这样子了，后面的计划全乱了，所以，再去做这些事情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裕祥倒闭也好，至少莫小菲的婚会好离得多。 挂断电话之后，他的心情又低落了不少。 想到之前的努力，想到郭启涛对自己的伤害，想到对莫小菲的承诺，想到今天上午对郭芙蓉做出那种事情之后，自己再回龙城后，怕是要带着年幼的女儿搬到别处，重新生活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离自己的初衷越来越远…… 想到这些，见服务员倒上酒时，他一口便干掉一半。 刚放下酒杯的时候，发现朱思思也不痛快，也是大口喝掉了一半。 瞬间，便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你心情不好？”朱思思看着他的手机说：“要不，咱俩都关机吧？” “呵。”袁森轻笑一声之后，直接将手机关机。 朱思思也将手机直接关机。 而后，端起酒杯说：“来，干杯。” 袁森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之后，一饮而尽！ 朱思思见状，也直接干掉了杯中的酒。 “如果我喝醉了，你会怎么对我？”朱思思笑着问。 袁森拿过调好的酒，给她斟满酒后，嘴角扯出一道淡淡的笑，说：“你别总是套我的话。实话实说，我不喜欢旅行，对艳遇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经验，但是，你放心喝就好，我会安全的把你送回去。” “你知道吗？女人都不喜欢油嘴滑舌的泡妞高手，但是，对你这种带着点坏，又带着点憨的人，却有可能把持不住。”朱思思看着他说。 袁森听后，往椅背上靠了靠，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起朱思思来。 此刻，他们都脱掉了少数民族服装，朱思思穿着一件不松不紧的白色运动卫衣，头发散开，微卷的发丝垂到胸前鼓着的地方…… 那张脸在微卷的发丝对衬下，显得格外细致好看。 他总觉得自己不会描述女人的外表，但是，她长得真的好看，跟明星似的。 “我总觉得你这女人不一般，”袁森看着她那双水灵又精深的眸子，“长得跟明星似的。” “呵……刚说你不油腻，这会儿倒是油嘴滑舌起来。”朱思思笑着说。 那笑容，证明她内心里是认可他那话语的，她也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 “你是女神，可惜我不是男神。”袁森自我挖苦一句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听到“女神”二字，朱思思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听到“男神”二字，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夫任行。 而后，心情当即不爽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放下酒杯时，看到不远处的酒桌上，有几个男人频频看向自己。 她对那种目光太熟悉不过，提醒袁森道：“喝完这杯我们走吧？” “怎么了？”袁森的视线中，没有那几个男人。 “有几个男人看我，我感觉待会他们可能会找事儿。”她说。 袁森听后，转头看向四周，恰好跟那几个人对视上。 袁森可是恶少出身，对那群色狼的目光太熟悉，当即勾起一道邪笑，慢慢转回了头，说：“没事儿。” “呵，你……”朱思思看着袁森刚才露出的那丝邪笑，心里感觉很特别，“……你这个人，让人觉得安全。” “是吗？不过，你这人倒是挺危险的。”袁森扯出那丝坏笑说。 “去你的。”朱思思拿起酒杯主动碰了他的酒杯，“喝酒！” 很多时候， 暧昧都是一种看破不说破的东西。 所谓暧昧，所谓艳遇，跟交易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交易明码标价，而暧昧则是不言而喻。 两个人几杯酒下肚，虽没真的艳遇过，却也觉得今夜绝对会跟对方发生点儿故事。 “美女！？” 旁边那桌人还是过来了，一个肥肉大耳的男人打了前战，端着酒杯过来敬酒说：“能赏个脸，喝个酒吗？” 朱思思微微一愣，“我……” “——她没空。”袁森直接打断朱思思的话，翘着二郎腿看着胖男人说：“你看不出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吗？” “哈哈！结了婚的都能离婚，她就是你老婆，又怎样？我就是觉得她好看，想跟她喝杯酒，你多什么嘴啊？” 那胖男人的三角眼，戾气暴露！ 袁森慢慢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转头看到胖男人的两个伙伴向这个方向走来，丝毫没有担忧之色。 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还来了给自己解气的，何乐而不为呢。 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摄像头亮着红灯，便冲着胖男人道：“跟美女喝酒之前，能不能先撒泡尿照照镜子？” “噗嗤！”胖男人直接一杯酒泼在了袁森的脸上。 袁森拿过桌上的湿巾，轻轻擦拭掉后，并没有任何的回击。 旁边男人的两个伙伴凑过来，一脸阴笑地盯着袁森，“我们大哥跟你朋友喝个酒怎么了？你他妈的识相的就让你老婆陪我们大哥喝个酒！” “喝杯酒就可以吗？我喝！”朱思思看到他们人多，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你跟空气喝酒啊？”胖男人见她喝掉酒后，一脸不爽地问。 “交杯酒！跟我大哥喝个交杯酒，这事儿就算完了！”旁边小弟说。 袁森见状，刺激道：“你们三个能给我滚远点儿吗？” “你说什么？”旁边的小弟过来推了他一把！ 胖子也走上前，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说：“你他妈的把嘴巴给老子闭紧了！老子就是跟你女人喝个交杯酒！他妈的，老子跟她喝酒是看得起她，你他妈的竟然还哔哔哔哔的，哔哔你妈啊哔哔！” “啐！”袁森直接一口唾沫啐在胖子脸上，“你是傻逼吗？” 胖子哪儿受过这种侮辱？ 冲过来就是一拳！ 袁森看到了那拳，但是，只是轻轻一躲，故意让拳头打在了自己胸膛上。而后，整个人便被轰倒在地！ 旁边的小弟，趁机过来殴打！ 拳打脚踢之中，朱思思急得大声喊叫。 殊不知，袁森是故意被打！ 感觉被打差不多之后，一个转身，滚到一侧。 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半蹲到地面，待那胖子冲过来的时候，一个弓步蹬腿，箭一般窜出去，一拳就哄在那胖子肚子上。 “嗷！”的一声惨叫，胖子被一拳轰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的。 袁森身体没有一丝停顿，一个侧移冲着另外一人的下巴嗖一拳砸过去，下巴是人体最容易被ko的地方，因为那地方离小脑最近！ 一拳过去，那小子原地旋转半圈之后，身子一震跟个木棍似的倒了下去。 另外一个小子，明显发觉他们是轻敌了，这个家伙是练家子啊？ “弄死他！！”胖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袁森说。 袁森面不改色心不跳，见那小子冲过来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旁边的凳子，“哐嗤”一下，凳子四分五裂的时候，那人也应声倒地。 余光瞄到胖子正举着一个板凳冲向自己！ 随即一个转身，他用腿法中力度最猛的侧踢，一脚踹向胖子的胸膛！ 在他听到肋骨骨折声的同时，胖子那巨大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咣当一声落在酒桌上，将酒桌砸得四份五裂！ 朱思思在一旁看呆了。 这种镜头，她只在电影中见过…… 没想到现实之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将另一人一脚踹飞出去！ 而且，袁森那状态跟电影中的那些人物像极了…… 准确地说，是帅极了！ “巡捕！巡捕来了！！” 085 古镇夜浓 袁森看到两名巡捕过来之后，一脸平淡。 朱思思赶忙抓住袁森的手说：“是他们找我们的事儿！他们先打人的！” “他妈的……”躺在地上胖子痛得嗷嚎道：“抓住这个王八蛋！他打人！” “行了，有什么事儿想去巡捕局吧！别在这儿妨碍酒吧营业！都带走！”巡捕说。 —— 从派出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 因为当时酒吧里有监控，而且，经过面部识别，那三个人是流落到此的通缉犯。 袁森非但没有被批评，还受到了口头表彰。 但是，鉴于犯人受伤比较严重，尤其是那个胖子，胸骨都断了四五根，所以，很难奖赏袁森。 “你真厉害。” 朱思思在派出所的时候紧张得要死，这会儿出来之后，又对袁森崇拜得要死。 “几个小混混而已。” 袁森不以为意，更多的想法，不过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而已。 “我该怎么感谢你啊？”朱思思笑着问。 “肉还？”袁森勾出一道坏笑，转过头略显“阴险”的看着她说。 朱思思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却也被这句话给扎了一下。 她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便觉得熟悉，可是，现在已经不仅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而跟他在一起。 在经历酒吧事件之后，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了。 也可以说是好感。 “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爱在黎明时》？”朱思思问。 “我很少看电影。”袁森说。 但是，光听这个电影的名字，便知道是爱情电影。 她在这个时间点，对自己提出这样一个关于爱情的问题，很显然，她的心已经裂开了缝隙。 倘若自己更进一步，那么今夜的故事，应该会复杂起来。 倘若今夜放开自我的去爱一场，到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艳遇就是这样，他们谁都不认识谁，在彼此世界里就是一个陌生人。 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也不清楚对方的详细信息。 在毫无顾忌的一夜情之后，彼此便再不会相见。 “是关于爱情的电影吧？”袁森问。 “对啊……”朱思思一步步走在古街的石板路上，凌晨的灯光依稀亮着，她感觉这种氛围以及身边的他，都像是老天给她的礼物。旅行的礼物。 见袁森不说话时，轻声说：“电影讲的是个一见钟情的故事，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以前相信，现在不相信了。”袁森说。 “为什么？”朱思思好奇。 “因为……” 袁森说着，脑海中想到了刘淼，他对刘淼就是一见钟情，第一面之后就开始追求，而且也认定了那个女人。但是，最后换来的确实如此一个结局。 “因为什么？” “因为我妻子……”袁森说。 “哦，你们为什么离婚啊？”她很是好奇。 袁森看到旅店就在前方，便停下脚步，点上根烟后，靠到旁边的古屋墙板上，看着她问：“你想做什么？” “什么？”朱思思不解。 袁森说：“最开始的时候，你说过，咱们两人之间，不该问的别问，可是，你从景区派出所出来之后，就一直问个不停。你……你这么想要了解我，是想跟我进一步接触吗？我可记得，你一开始时，不是这么说的。” 被袁森如此疑问，朱思思顿时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同时，她自己也好奇，自己这是怎么了。 最开始明明是自己定的规矩，结果，自己倒是好奇心上来，开始问个不停了。 “我错了。”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听后，同样微微一笑。 夜色中的她，独有另一种美。 正当袁森在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却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捏过他嘴边的烟。 而后，放在自己嘴里，抽了一口。 吐出来后，便又塞回了袁森嘴中。 而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要知道，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袁森嘴角勾起弧度，那笑变得有些迷人了。 “当然知道，”朱思思笑着又靠上来，手大胆地放在他的腰际，“我还知道明天我们就分开了。然后，再也见不到了。” “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说着，直接搂过朱思思的腰，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壁咚着说：“但我觉得，倘若今晚错过了你，我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话毕，看到朱思思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直接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朱思思被吻住时，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片，而后，慢慢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他，真的很男人。 像是脚下的青石板…… 河水哗哗地淌着，感觉像是淌过了自己的心。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主动的女人，在以往的情史中，她一直都是一个女神的存在。 可是，此刻听着那水声，嗅着古镇特有的雾气，感受着如石板道般的硬汉。 她忽然觉得，这好像就是所谓的“情”。 她忽然有些不舍，忽然想要留住什么，可是，在他的唇带着薄凉离开自己的时候，她又忽然清醒了过来…… ——自己是个订了婚的女人。 “你的眼神变了。”袁森微微垂眸，目如深潭般注视着她。 “……”她听后，靠在墙板上，忽的低下了头去一声不语了。 河水、河道、栏杆、青石板、古屋…… 长街上依稀的光照着他们。 两个人就那么站着，像是浪漫的开始，又像是一场别离。 旅店里忽然传来一首英文歌曲，男歌手沙哑而又沧桑的声音，透着一股很特殊的情味。一种想得却得不到的情味。 “晚安。” 她说罢，转身便先一步进了旅馆。 进去之后，将拎着的民族服装放到了柜台前。 文艺男老板刚要聊几句骚的时候，朱思思却转身就上了楼。 男老板皱眉不解，隐约觉得像是恋人吵架后的模样。 刚转回头，便看到袁森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那高大而修长的身影，再看到他那双充满故事的丹凤眼，作为一个男人都挺想靠近他了。 见他走近时，赶忙问：“你们俩——” “——没事。”袁森打断他的话，直接上了楼。 “呵……乖乖。” 男老板摇了摇头之后，走到门口将旅店的门关上。 伸手“吧嗒”一声，将大厅的灯熄灭之后，整个夜都像是要结束一般。 袁森回到楼上房间后，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情的人，但是，此刻坐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转运珠，脑海中却总是在想朱思思说的“一见钟情”。 他感觉，今天跟朱思思不像是一见钟情，更像是一见伤情。 她的眸子很特别，特别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心理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某种特殊且微妙的情感。 但是，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暂的…… 她，只是比其他的路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多停留了那么一会儿而已。 起身，脱掉衣服，径直走进洗手间。 洗完澡还没擦拭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门响了两声。 他赶忙围上浴巾，浑身湿漉漉地走出洗手间。 站在门口，静止片刻，却没有再听到敲门声。 可他仍旧是按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你……？”袁森微微皱眉。 086 另类情感 “你……？” 袁森看到朱思思背对门口，像是要回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朱思思马上回过头来，“哦…我……” 朱思思忽然有些紧张，一改初见时的那种开朗且洒脱的模样。 “怎么了？”袁森问。 可是，心底里却也想到了什么。 “我……从来没这样过，真的没有。”朱思思正过身，站在门口正面看着他。 “什么？” “我说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次也没有……” “怎样过？” “……”朱思思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忽然决定了什么似的。 直接踏进门口，抱住搂住了他的脖颈，并吻住了他…… 吻，是可以传递情感的。 当朱思思的吻主动过来的时候，袁森感受到了一种清晰的委屈在里面。 因为，当他伸手关掉灯之后，他感到她的脸颊上有泪水。 但是，袁森没有停止，将这夜延长了。 时间真的可以延长，当认真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连很多的细节都会清晰起来。 袁森通过朱思思的动作、通过她的呼吸，甚至通过她的声音，都能感知到她的心。 她的内心非常的敏感，同时，也能感觉到她是一个有教养的女人。 这种教养不是说三从四德的教养，而是，一种金钱之上的教养。 有钱的女人，对财富没那么势利眼，所以，她们的处事方式，会寻求最高级的一种，可称之为“契合”的情感。 从开始见她，到后面她眼神的转变，再到此刻…… 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她的苦，但是，也知道，她之所以踏出从未踏出过的艳遇之事，足以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朱思思的转运珠在右手上，袁森的在左手上。 袁森的左手压住了她的右手，两个转运珠擦碰在一起，不停地转来转去，蹭来蹭去。 夜又深了几分…… 袁森在床头半躺着，怀里是安静的朱思思。 朱思思没有睡觉，而是静静地看着两片白窗帘中间的空隙，透过那空隙，能看到微茫光亮下的古屋楼顶。 “我们是艳遇吗？” 她自说自话地嘀咕了一声。 袁森的手臂，环过她的脖颈，她的秀发散落在袁森的胳膊上，感觉有些痒，又有种特别舒服的洒脱感。莫名的洒脱感。 “不能算艳遇吧……”袁森说。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是外遇吗？”朱思思嘴角勾起，笑了笑。 听到“外遇”二字，袁森的心轻轻震了一下，想到过往那些事情，他忽然觉得此刻这种境遇非常的另类。 艳遇和外遇，是不一样的。 “我们算是一夜情吧？”袁森说。 朱思思听后，嘴角的那丝笑，慢慢淡了下来，仰起头看向袁森。 白色纱窗将外面的光，很柔和地洒在他脸上，看着他那棱角分明且带着几分刚毅的面庞，禁不住地说了句：“你是个能走进人心里去的男人。” 袁森低头，看着孩子般目光的她，一句话没说，低头吻了下去。 他似是本能般那么做的。 在经历婚姻的背叛，在经历过凌乱的感情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这场艳遇来得特别干净。 连带着身下的女人，都显得特别的纯净。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喜欢朱思思，还是单纯喜欢这种干净的艳遇。 总之，他很喜欢当下的感觉。 朱思思，也喜欢这种另类的相遇…… 一份不负遇见、没有亏欠的特殊情感。 ———— 上午与郭芙蓉，晚上与朱思思。 袁森毕竟不是钢铁侠，他也是会累的。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身边除了朱思思的两丝长发，已是空空荡荡。 他拿起那发丝，轻轻地缠在食指上，心里很多感慨。但是，却全然无法形容，更无法组织成语言。 半躺到床头，拿过手机，习惯地点开股票软件。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三十五，这会儿已经开市了。 直接点开裕祥金融的股票，发现股票一开盘就直线下跌，短短几分钟，就已经下跌到了百分之五？ 这是要跌停的节奏啊…… 可是，就算跌死，跟自己也无关了。 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跟季润芝说了。 将手机扔到一旁之后，便去洗手间洗漱。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手机便响了。 他以为是季润芝打电话求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莫小菲。 “喂？” “你在哪儿？”莫小菲问。 “在外地，还没回去呢。郭芙蓉呢？”袁森问。心想，郭芙蓉昨儿应该回去了。 “芙蓉回来了。你俩怎么了？”莫小菲很是担心地问。 要知道，她可是把离婚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袁森身上，为此，还不惜给袁森的行李箱中装套套。 “郭芙蓉没跟你说吗？”袁森问。 “没有，她昨晚回来的，回来之后，我问她什么话，她都不吱声……你，你不会是讲咱俩的事儿给她说了吧？”莫小菲越说声音越小。 “没说，她不知道咱俩的事儿。”袁森说。 “哦……”莫小菲微微宽心，“那你们是怎么了？闹别扭了吗？” “回去再说吧。”袁森说。 “不是啊……”莫小菲很是认真地问：“郭芙蓉以前从来不赖床的，但是，今天到现在还没起床呢！我以为她知道了咱俩的事儿，还吓得没敢上去。可如果不是咱俩的事儿，还有什么事儿能让她这样？难道，难道你跟她说狠话了？” “我们……”袁森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直接回了一句：“算了，你别问她了，就当什么事儿都不知道。”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两个，有没有那个？”莫小菲是真的想知道。 “挂了。”袁森直接挂断了电话。 袁森原本是想将事情经过告诉莫小菲的，但是，想到这一切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便想着回去再说。 毕竟，季润芝已经认定自己跟郭芙蓉发生了关系，所以，她后面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插手裕祥的事情。 而郭芙蓉原本可以跟她直接分手，可是，自己偏偏一股火上来后，把她给…… 现在两边都回不去了，索性这次回龙城之后，直接接着女儿离开郭芙蓉住处后，再想别的办法吧！ 实在不行，就跟着王阳去南方发展，发展差不多之后，再杀回来！ —— 袁森回到龙城的时候，是下午三点。 他下了长途汽车之后，打开手机又看了看裕祥金融的股票。 不出所料，果然是跌停了。 看了看资金盘的情况，这会儿资金盘里面积压了超大量的卖方，但是，都是在那挤压着想跑，却跑不出去。 心想，这么大的数据，肯定是裕祥那些大股东在抛售股票，这么多的资金外逃，季润芝这会儿八成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不过，相信通天投资集团那边应该是非常开心了。 今天成功的砸盘，利用周六周日再放出裕祥爆炸性的负面新闻，等下周一开盘后，连续一周怕是都会跌停。然后，直接st，破产倒闭。 “任行，你可真是够狠的啊……” —— 通天投资集团执行总裁办公室里，任行嘴角的诡笑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了。 看到裕祥的跌停盘已被封得死死的，便知道裕祥今天是不可能反弹了。除非有超级大单接手。但是，超级大单们现在这会儿都是一头雾水，没人会贸然买入。 更没有人知道他这次的秘密打击！ 这可是整了好几亿资金呢…… “任总，媒体方面我已经联系好了，咱们什么时候爆料？”中年男人老何问。 任行摆了摆手，往沙发靠椅上躺过去后，笑着说：“不用急，不用急着放消息。” “您的意思是……？”老何不理解他的意思了。 “你先出去吧。让你爆料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任行说。 见老何出去之后，任行再次拉开抽屉，拿出了那张特殊的合影。 照片上的女人，那张脸依旧残缺着，不知是谁…… 任行放下照片之后，抓起自己的车钥匙，起身走出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停到了裕祥金融大厦楼下。 下车之后，径直走进去。 因为是同行，这地儿他也熟悉。 进了电梯，直接按上了21楼。 踏出电梯之后，一步步走向了季润芝所在的总裁办公室。 站在门口，看了看时间，已过三点半。 这会儿股票已经停盘了。 伸手便敲了敲门。 门吱的一声开了，大厅主任徐伟拉开门，见到是任行的时候，当即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徐伟问。 任行看不起徐伟这种货色，伸手将门直接推开，转头看向从办公桌前慢慢站起来的季润芝。 季润芝看到是任行的时候，心里就一惊！ “徐主任，你先出去吧。”她吩咐后，慢慢坐回座位上，低着头，不看任行。 徐伟出门，任行进门，并关门。 任行看着季润芝那颓态，一步步走了过去，径直坐到了对面不远处的待客沙发上坐下。 “呵，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任行翘起二郎腿说：“现在不用猜了，我实话告诉你，就是我在做空你们裕祥……” 季润芝听后，慢慢抬起头，但是，看向他的眼神非常的复杂。 任行迎上她的目光，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嘴角那丝诡笑再次浮上，“我后面还有一个猛料没有放出来，如果放出那个猛料，你们裕祥不会像上次那样侥幸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季润芝说。 只是声音里竟听不出火气，柔柔的，像是亏欠了什么。 任行听后，没有起身的意思，二郎腿依旧在那自在地上下垫着。 “季润芝，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答应我就那么难吗？”任行说着，眼神开始变得严肃：“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停止做空……” 087 神秘的她 “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停止做空。”任行说。 看着任行渐渐严肃起来的目光，季润芝很清楚他不是在撒谎。他是认真的。 只是，那个条件，她怎么可能答应？ “任行……” 季润芝看着他，她知道他有多厉害，因为她之前就在通天投资集团干过，缓缓道： “任行……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为何执迷不悟呢？据我所知，你都已经跟北城风投集团的朱思思订婚了，你现在又何苦强人所难呢？” “这件事跟朱思思无关。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不是件难事。”任行说。 “不，很难……”季润芝说：“请你看在我也曾为通天服务过的份儿上，不要再为难我们了好吗？你知道，我不可能同意你那么无德的要求。” “好吧！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同意。” 任行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两张请柬，慢慢走到季润芝办公桌前，将两张红色请柬推过去后，俯身看着这张绝世容颜，说： “后天晚上的大庆，特别给你准备了两张主宾桌的桌位，希望你到时候赏光……” “裕祥现在很脆弱，我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手上掌握了什么，但是……但是求你不要再继续了。我们可以让利给你们通天！前期很多投资者去了你们那边，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陆总售卖裕祥股票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但是，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们了！好吗？我们已经很无助了！”季润芝说。 季润芝此刻的状态若是让外人看见，任谁都不会相信她竟然如此低三下四地向地方总裁求情。 但是，熟悉季润芝的，也都知道，她曾经在通天待过。 更熟悉她的人，甚至知道她曾有过一段谁都不知道的恋情…… 可是，谁都不知道与她谈恋爱的人是谁。 “我说了，答应我提出的那个条件，我会停止这一切。” 任行嘴角勾起冷漠的笑，直勾勾地盯着季润芝那张略显慌张的脸说。 “我跟你相处过，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季润芝仿佛被逼到死角，走投无路开始反驳的人，站起来说：“你根本就不爱她，你提出的条件，无非就是想要报复她！这些年，我一直将这个秘密压在心里，也没有对任何人提及！但是，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感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要夺回去，就能夺回去的。八年了，你该放下了……” “哈哈哈哈！”任行忽然笑了，而后，怒目而视，“你懂什么！？我这辈子只爱过她一个女人！既然你不配合我，那我就自己来……呵，咱们走着瞧。” 任行说着，转身便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回过头看着季润芝那张无措的脸，说：“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如果这两天你相通了，倒还来得及救裕祥！” 话毕，拉开门走了。 季润芝慢慢回到座位上，双手撑着头，陷入了沉思中。 “谁能帮帮我……” 季润芝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中，她特别需要一个强势的人站出来，可是，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放心。更没有一个人具备那样的能力。 不管是任行，还是通天那一众人的实力，她都太清楚不过。那帮人若是掌握了裕祥的黑资料，会不遗余力地进行夸张打击！ 如今，恰逢通天四十年大庆！ 而今天，她裕祥的股票又跌停！ 到时候，裕祥参加通天投资集团四十年大庆的时候，现场肯定会特别的难看！ 但是，那大庆不去也不行啊！ 郭焕民临死前还惦记着那场大庆，虽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在某种意义上，抛开所有的事业上的恩怨，他们却也都是现实里面惺惺相惜的朋友和知己。 季润芝记得很清楚，通天投资集团了老总任万庆，在她丈夫郭焕民遗体告别仪式上，是落了泪的。 而且，是那种止不住的流泪！ 最后，还是任行搀扶着才走下去了！ 同样，郭焕民临死前也嘱咐过自己，在通天四十年大庆的时候，一定要备一份厚礼送过去，且不可让外人觉得两边争锋相对！ 如今厚礼已经备好，可，去了之后呢？ 难道就任由他们去笑话吗？ “袁森！都怪这个袁森！如果不是他怂恿郭芙蓉卖出股票，裕祥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跌停！” —— “阿嚏！”袁森一个喷嚏之后，揉了揉鼻子。 从车站出来之后，他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一里多路。 他之所以没有打车回家，就是因为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郭芙蓉。 毕竟是做过那事儿的人了。 很难像之前那样了。 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在龙城的街道上，看着天越来越暗，心情也越来越不好。 “嗡嗡嗡”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苏晴？ “喂，苏晴？”袁森接起电话，心想如果王阳还没有回南方的话，跟他喝个酒也不错。 自己这一阵儿，实在是太郁闷了。 “你在哪？你在哪儿？”苏晴问。 听到苏晴那慌张焦急的声音，袁森当即皱紧了眉头。 “我在龙城，怎么了？”袁森问。 “王阳给你打过电话吗？”她问。 “没有，怎么了？”袁森又问。 苏晴拿着电话，脸色都白了，坐在自家沙发上，坐立不安，“刚才王阳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在家里等着他，哪儿也不要去！我听着他那口气很不正常，他是不是知道了！？他今天下午去找郭启涛了！他说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说你这两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说是一定要给你讨公道！可是……” 袁森一听就头大了！ 可是，又觉得这绝对是王阳能做出来的事情！ 王阳一直都非常非常看重兄弟们的感情，知道郭启涛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肯定会要个说法的。 但是，倘若郭启涛被王阳逼急了，直接说出他跟苏晴那勾当子事情，王阳如何承受得了？ “你不要着急，我给王阳打个电话！”袁森说。 “等等！不要给他打！”苏晴直接拦住说：“我了解王阳的脾气，你这会儿如果给他打电话的话，他绝对能想到是我联系了你！他太聪明了，你，你应该也是了解的！如果让他知道咱们两人瞒着他，他会更生气的！” 袁森确实了解，苏晴说的确实在理。 袁森转头看到街边门店卖沂林的特产，当即说：“行了，我去你家！” “什么？”苏晴当即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刚从沂林风景区回来，带了些土特产给你们。我这就给你们送过去。”袁森说。 “沂林？哦……好。”苏晴说。也觉得这个理由很合适。 “那我挂了。马上到。”袁森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进了临街的门店，购买了几大袋沂林特产的水果之后，装上袋便打车去了王阳家。 —— 因为周五，路上堵车堵得特难受。 从车站到王阳家的路程又远，看到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袁森控制不住的给苏晴打过了电话去。 可是，苏晴没有接。 袁森的心，当即就扯到了嗓子眼。 转而，直接给王阳打电话，反正带着土特产，也不怕他怀疑。 可是，王阳的手机，响了半天也没有接！？ “司机，麻烦你快点儿。” 袁森心中一股焦虑油然而生…… 倘若郭启涛那家伙说出他跟苏晴的勾当，王阳的性格，怕是会疯！ 甚至，还会发生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报复行为！ “我也想快点儿啊……唉，龙城的交通啊！真他妈的操蛋！”司机说。 088 崩溃的人 当袁森拉着行李箱，拎着土特产来到王阳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跟门卫打过招呼后，赶忙疾步小跑向王阳家。 远远看到王阳家开着灯的时候，他的心略微安稳了一点。 心想，郭启涛那个傻逼，可不能说出那些秘密来啊！ 对，他应该不会傻到那地步。 “砰！”的一声！ 袁森听到声响，本能地抬头，结果看到王阳家的玻璃上，虽然没砸出一个窟窿，可是明显是红酒碎在上面的样子！ “他妈的！真打起来了！！” 袁森赶忙加快速度，向楼上冲去！ 按上电梯，进入电梯之后，还一个劲儿地平复自己，千万不要激动！千万不能让王阳知道他已经事先知道了这些事情！！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电梯门一开，他便听到了争吵声，分贝更高的是他们的儿子，毛毛！ 毛毛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哇！！！” “砰砰砰！”袁森使劲地敲门！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王阳是极度震怒的状态，厉声嘶吼：“老子对你不好吗？老子拼死拼活地打拼，为了什么！？你他妈的竟然给老子戴绿帽子！你他妈的就该死！！！” “砰砰砰！！开门！！”袁森在外使劲地砸门！ “咔嚓”一声，毛毛将门打开，看到是袁森的时候，当即抱住袁森的大腿，摇晃着说：“袁森叔叔，爸爸妈妈吵架了！你快劝劝他们啊！你快劝劝他们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都坏了，家里的东西都坏了！！呜呜呜……” 袁森扔掉行李，一手拎着土特产，一手拉着毛毛，直接踏进房间。 房间中已经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得稀巴烂！ 王阳站在客厅中间，双目血红！ 是的，那是杀红了眼一般的血红！！ 可是，苏晴坐在沙发上，周身却异常干净，就像是与世隔绝的一片净土。 四周没有一丝玻璃渣子，也没有任何的脏乱。 包括她身上，也没有任何一丝的伤口和淤青。 但，眉眼之中，却全是死气。 低头坐在沙发上，像是个雕塑木偶一般，一声不语。 “王阳！”袁森大声喊到。 王阳却没听见似的，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苏晴，厉声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他妈的说话啊！！你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么？你他妈的清清楚楚！！告诉我，为什么？为了毛毛上学吗？你说话啊！！！” 袁森见状，扔掉土特产，直接走上前去，抓住王阳的胳膊，将他拉过来正身以对盯着他，“你他妈的疯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王阳看着袁森，眼神之中空洞一片、迷茫一片、痛恨一片、杀气一片！！ “郭启涛说什么了！？说话啊！！”袁森大声质问！ 王阳咬着牙，牙龈都渗着血丝，“狗日的，那个狗日子上了我老婆！！我操他妈的！他上了苏晴！！！” 他看着袁森，手死死地指着苏晴说：“她，她还承认了！！！” 话毕，眼泪再也支撑不住地落了下来。 那刻，袁森脑海中想到的，全都是王阳与苏晴恩爱的样子，他看过王阳的朋友圈，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外，全都是老婆和孩子！ 全都是！ 他太爱太爱这个家了，太爱太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 苏晴是谁，是一个好女人！ 他为什么这么痛这么痛！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舍不得拿东西砸她，而是砸向别处！？ 还是因为他心里非常明白苏晴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不贱、不蠢、不骚！ 但是，她却脏了…… 他痛啊！ 太痛了…… 痛得绷不住得一把抱住袁森后，身子禁不住地慢慢下滑，跪到地上，攥着拳头一次次锤向地面，嚎啕大哭！！ 袁森转过头去，看向苏晴。 苏晴眼中死气一片，两行泪无声落下…… 那刻，他虽然不知道王阳怎么去找的郭启涛，更不知道郭启涛跟他如何形容的！ 但是，那刻，他恨死了郭启涛这个畜生！ 看着苏晴那双失去了生气的眼睛，他感觉自己最担心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 苏晴说过，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她会自杀…… 她曾经以为这件事情会被永远的带进棺材里面，可是，现在却全都暴露了出来！ 他想要哄王阳，可又知道更该去哄的是苏晴！ 但是，作为一个丈夫的角度来说，苏晴确确实实是背叛了…… 他脑中灵光一闪，直接掏出了手机，打给了莫小菲！ “喂？”莫小菲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袁森问。 “刚接梦梦和小七回家，怎么了？”莫小菲问。 “你来王阳家，这边出事了。”袁森说。 莫小菲很聪明，当即就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好，我喊芙蓉看着孩子，马上过去。” 袁森挂断电话之后，将王阳从地上拉起来，推到沙发上坐好。 一边的毛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爸爸妈妈虽然不吵架了，却像是生病了一般，脸上一片土灰色，便拉住袁森问：“叔叔，他们怎么了？” 袁森低头看着毛毛哭红的双眼，他已经上二年级了，已经懂事了。 但是，他却不懂成人世界里的复杂…… 包括很多很多的成年人，依然在用孩子的眼光看待成人世界里的事情。 “袁森！” 王阳坐到沙发上，气喘吁吁，指着苏晴说： “你问！你问她！你让她说话！你让她说是不是！是不是跟郭启涛上床了！！” 袁森见状，瞪着他说：“你他妈的放什么屁！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啊！？” “我怎么样！？” 王阳当即来了火气，毕竟苏晴一声不语，他的气也没处发啊！ 当即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攥住袁森的胸口，“我怎么样了！？我做得不好吗！？还是说我这个丈夫不称职！！” 袁森见状，想要一巴掌打开他！ 可是，看到那血红的眼睛，看到那不断涌出来的泪水，他真的下不去手了…… 虽然苏晴一句话都没说， 可是， 他能感觉到， 王阳这颗心，已经稀巴烂了…… “这……”王阳指着自己的心口窝，泪水止不住地流，“他妈的…他妈的…我这里都他妈的……” 他的嘴巴抽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最后，直接蹲回去后，捂住脸，再次痛哭起来！ 袁森转头看向苏晴，他最担心的还是苏晴！ 王阳毕竟是男人，再怎么伤心，只可能去杀人，而不可能自杀！ 转头看向苏晴时，苏晴还是那个坐姿，僵硬在那里，但眼神已经从死气一片变成了空洞流泪。像是灵魂已经飞走的空洞。 她慢慢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茶几就要走。 袁森赶忙站到她面前！ “你去哪儿？” 苏晴看着袁森，就像是看着一堵生硬的墙，硬生生的。 没有说话，想要绕过去！ 袁森怎么可能让她绕过去，她知道，如果她绕过去，苏晴极有可能从楼梯间的窗户跳下去！！ 这点，他十分肯定！ “你放开他！你让她滚！你让她滚！！” 王阳见状，在旁边指着门外嘶声大喊！ 苏晴听后，嘴角一阵抽搐，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牙，抓住袁森的衣服使劲往旁边拉扯！ “你给我站住！！”袁森怒声吼住她！！ 苏晴的嘴角在颤抖，抓着袁森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所有的颤抖都在表达着那颗无助，且将死的心！ “你让她滚啊！！”王阳大声呵斥！ 袁森拉扯着苏晴来到沙发处，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时，低头一看，才发现苏晴没有穿鞋子，此刻脚上已经血淋淋一片了！ 将她前方的玻璃碎片踢走之后，放稳在沙发上之后，转过身，冲着站起来的王阳，上去就是“啪”的一巴掌！ “你他妈的再多嘴一声！？”袁森厉声道：“我告诉你，这些事情老子都知道了！！但是，老子也知道苏晴是为了孩子！是为了毛毛！！！” 袁森一句话喊出来，苏晴蹭一下从沙发上窜出去！ 那爆发力之大，速度之快，根本就不像是个女人！ 袁森想到楼梯间那大敞着的窗户，疯一般转过身去抓她！ 可是，一把没抓住！ 那瘦弱的身影迅速窜出了门外！！ “苏晴！！” 089 冷静不了 “苏晴！！” 袁森大喊着追出去！ 跑到门口，发现苏晴正趴在门口外的地板上，身下还压着莫小菲。 显然，苏晴一出门就碰上了莫小菲。 袁森见苏晴爬起来又要跑，赶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放开我！”苏晴使劲地摆动身体。 但是，当莫小菲也爬起来抓住她的时候，她便动弹不得了。 “你让我去死！让我去死！！”苏晴痛苦地大喊。 王阳在里面，没有出来。 袁森和莫小菲将苏晴拖进房间，并关上门。 莫小菲看到狼藉满屋，内心震惊之余，却也能够理解。 当初，郭启涛知道自己“夜跑”出轨后，在那个家里也是乱砸一通。但是，很显然的是，郭启涛没有王阳这么愤怒。郭启涛也不会落泪。 四个人，一个孩子，站在狼藉的屋子里，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毛毛走到苏晴身边，拉着苏晴的衣服低声道：“妈妈，我饿了……” 莫小菲听后，转头看了一眼厨房，发现厨房里乱七八糟，显然已经不能再做饭了。 “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有什么事儿，咱们都敞开了说。”莫小菲说。 王阳没有做声。 苏晴攥着毛毛的手，也不说话。 袁森站起来走到王阳面前，说：“行了！一起出去吃个饭吧。” 王阳抬起头，眼中带着怨恨，厉声指责道：“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现在才知道！我他妈的还傻逼似的给他爹奔丧！还傻逼似的跟他在饭店里称兄道弟的喝酒！我他妈的就是天下第一大傻逼！！” 袁森听后，当即恼火，攥着王阳的衣服领子，一把将他拉起来！ “你不是傻逼……我是最傻的那个人。苏晴是爱你的，是在乎这个家的！可是，刘淼呢？她们发生了很多很多次！而且，都是刘淼主动找郭启涛！比起你，比起苏晴，我袁森才是最傻逼的那个人……” 王阳听后，眼神微微晃动。 袁森松开手，转过身去，抬起右手攥了攥自己的头发，忽然感觉压抑得想死。 裕祥裕祥去不了了！ 现在最好的朋友又变成了这样！ “我是郭启涛的妻子，我知道这里面所有的事情，”莫小菲站在一边，看着王阳夫妇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再向你们隐瞒了。一起去吃个饭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 不考虑大人，也得考虑孩子。 毛毛饿了，四个男人便去小区门口的菜馆要了个单间，点了几个菜。 毛毛毕竟是小孩，那会连哭带嚎，这会儿见有好吃的，当即开心地笑了。 但是，抬起头看到四个大人都绷着脸的时候，便马上低头默默吃起饭来。 “我吃饱了，我去外面写作业。” 毛毛乖巧地拿起自己的书包，走了出去。 “喝点儿吗？”袁森问。 王阳这刻已经有所缓解，但是，眼中仍旧是恨意浓浓。 袁森见状，便拿过酒打开，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刚要放下酒瓶的时候，苏晴却将自己的杯子端起来。 袁森微微一愣，而后，便也给苏晴倒了半杯。 袁森转头又看了一眼莫小菲，莫小菲瞪了瞪眼，“我不喝了。开车。” 袁森放下酒瓶，端起酒杯碰了碰王阳的酒杯，说：“我承认我知道的比较早。在此之前……”他看了一眼苏晴后，转回头去蹙眉说：“……在此之前，我找过苏晴。” 王阳攥着酒杯，一声未吭。 脑中一片凌乱，毫无头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酒杯，什么都不想说。 他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妻子会出轨，想都没有想过。 虽然，他清楚妻子是为了孩子上学的事情，也清楚自己没有能力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但是，他始终认为苏晴的选择是错的！ 她脏了…… 她跟别的男人睡了！ 还是一个让人无比恶心的男人！ “妈的！我去宰了他！”王阳蹭一下站起来！ “你干什么！！”袁森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推到座位上，“你他妈的能冷静点吗？” “他睡了苏晴！他睡了苏晴！！”王阳的脑子中，只有这一个问题！ 论各方面的优势，他没有一样能比得过郭启涛！ 他想要对付郭启涛，只能趁他现在在医院的时候对付他！ “我可以杀人的！我可以杀了他！你不干他，我来干！你怕死，我不怕死！他搞了我老婆，我他妈的弄死他！！”王阳一拍桌子，再次站起来！ “王阳！”莫小菲喊住他说：“我知道你这会儿无法冷静，但是，你这种反击，是最愚蠢的方式！袁森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他现在也在报复郭启涛……” “把他打进医院就是报复吗？呵……”王阳冷笑，“你们知道郭启涛在医院里多么嚣张吗？！我刚开始，是去给袁森找情理的！可是，他竟然把我给羞辱了！他妈的！我，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在吹牛逼！结果回到家质问苏晴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之傻逼！” 王阳说着，再次转头看向苏晴。 苏晴听后，低头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后，也不吃菜，也不做声。 王阳见苏晴不说话，忍不住骂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光荣，特牛逼？为了孩子上学？为了毛毛！？要知道，我宁愿亏上一个亿，也不愿意别的男人碰你！！” 王阳说着，眼睛再次泛红，“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袁森看到他这种状态，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力感。 他很想王阳能够冷静下来，可是，这种状态他已经不可能冷静了。 “你怎么也不说话了？”王阳转头看着袁森，“呵呵，你的报复结束了？把他打到医院，达成重伤，后面就没事儿了？还有你，”王阳看着莫小菲，冷声道：“你丈夫！郭启涛是你丈夫！他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这么冷静！？你他妈的还要跟那畜生继续过日子吗？” 袁森听到他说自己的时候，还无所谓。 但是，他开始骂莫小菲的时候，就不乐意了。 转头瞪着他：“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你知道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吗？你不知道就别乱说话！” “你们做什么了？我告诉你们，郭启涛在医院里说了，等他出院，把咱俩一块收拾了！”王阳说着，咕嘟一大口酒，放下酒杯，双眼泛红，“他那么嚣张，你们却如此安静，真他妈的！我真是看错人了！毫无血性！老子一定要杀了他！一定！！” “你杀了他，然后再判你个死刑？呵……”袁森说着，当即冷笑一声。 “对啊！”王阳看着他那笑就浑身不痛快，“怎么？那不成跟你似的这么无能？老婆跑了，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去外地旅游！？” “对啊……”袁森放弃安抚，转而，自嘲地说：“我就是看得开，刘淼那女人也不值得我去付出生命。当然，你那么爱苏晴，你愿意去杀他的话，我也不拦着了。到时候，苏晴再找个男人继续过日子就是了。毛毛也换个爸爸。” “袁森……”莫小菲喊住，“你别乱说话了。” “呵……对了，”袁森看了莫小菲一眼之后，转头看着王阳说：“你知道吗？我跟莫小菲睡了。” “什么？”王阳当即惊了。 低着头的苏晴，也当即抬起了头来，一脸的惊讶，转头又看向莫小菲。 莫小菲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090 三观不同 看到莫小菲脸唰一下红了，而且，也没有反驳。 王阳和苏晴便知道袁森说的是真的了。 “你们……？”王阳忽然感觉乱了。关系乱了。 “莫小菲也想离婚，但是，裕祥金融现在正处在最不稳定的时期，为了裕祥的名声，和之前出现的那个事件，他不同意莫小菲离婚的请求。”袁森说。 “你们是之前还是之后？”王阳问：“是在你知道刘淼跟郭启涛的事情之后，才跟莫小菲好的吗？你们两个……这他妈的……搞什么啊？” 王阳越说越上头，感觉比酒精还上头。 “小菲？”苏晴转头看向她，“你跟袁森？真的？” 莫小菲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脸依旧红着，张了几次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郭启涛还不知道我跟莫小菲的事情。”袁森说。 王阳听后，沉思片刻，皱眉问：“不是啊……你跟莫小菲发生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现在是想干郭启涛！我现在就是想弄死他！” “我还跟郭芙蓉睡了。”袁森忽然又爆出一个料来。 王阳和苏晴这次不仅是瞪大了眼，嘴巴都张开了。 包括旁边的莫小菲，脸上都挂不住了。 她想过他们会发生关系，但是，昨天见郭芙蓉回家哭丧着脸，跟失恋了似的，便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关系。 可是，如今听袁森自己说出来之后，心里不知为何，竟还有些失落，有些疼。 王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转头看看莫小菲，再想想郭芙蓉的样子。 转头再次看向袁森时，表情都变了，感觉袁森玩得够狠。 泡了莫小菲反绿郭启涛，然后又跟郭启涛的妹妹发生故事，郭启涛若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晕过去？ “郭启涛都还不知道吧？”王阳问。 “不知道……但是，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秘密，并不是为了阻止你报复，而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的感受。”袁森说。 “什么感受？”王阳皱眉问。 “情跟性，我已经不再用以前那种眼光看待了。性只是性。虽然感情、爱情、亲情跟性有关系，但是，并不是绝对的关系。是可以分开来看待的关系。” “什么意识啊？”王阳不解。 “肉体上的事情，没必要看得那么重。苏晴是为了毛毛上学，而且，都已经发生了那种关系，也改变不了那个过去。为何你不能用另外一种眼光看待这些问题呢？把性抛开，性只是一种简单的交合。苏晴还是苏晴，她爱这个家、她爱你、她爱毛毛，她为了这个家，依然是生命都可以不要！面对毛毛上学那么大的事情，我相信如果时光倒流回去，苏晴还是会选择跟郭启涛上床，因为，她爱毛毛，她爱这个家；她不希望你身上的担子那么重，她也希望尽她所能的帮你减轻负担……这就是她跟刘淼本质上的区别。” 苏晴听到袁森这么说的时候，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滴。 她想解释，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听到袁森说出自己的心声之后，便忍不住落泪。 真的，她太在乎这个家，太在乎毛毛了，为了毛毛能有更好的未来，为了毛毛不再受自己小时候的贫穷，她相信只是可以改变命运！ 所以，哪怕时光倒流，她依然会那么选择。 “我跟莫小菲和郭芙蓉发生了关系，也仅仅只是发生了关系而已。郭启涛上了苏晴，也仅仅是发生了关系而已。你看现在的莫小菲，能看出她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她还是她，苏晴也一样，她还是你的苏晴！而且，自始至终苏晴都没有主动过。她是被逼的，甚至都算不上是出轨！” 袁森试图努力解释这一切。 可是，解释着解释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了。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这种心理上的坎儿，比生理上的坎儿，更让人难以接受。 身体若是划开道口子，还知道怎么缝怎么包扎，可是，心理上的伤害，心理医生都不见得能治好。 这些日子，短短的时间里，他跟三个女人发生了故事。 莫小菲、郭芙蓉、朱思思…… 在这些故事和关系里，他与她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在那种混乱的关系里，他对“性”这个东西，产生了一种模糊的概念。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曾经想象的那么忠贞不渝，也没有曾经观念里的那种非黑即白！ 但是，能有多少人能理解他的感受？ 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有他这样的经历？ 归根结底，人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对同样的问题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和认知！ 这些看法和认知，直接决定了未来的人生走向。 成年人的三观，是很难被改变的…… “我刚才说了。”王阳说：“我宁愿亏一个亿，宁愿还一辈债，宁愿毛毛无学可上，我也不允许苏晴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袁森，我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意思就是把身体和灵魂分开，这我知道，我知道苏晴爱的是我，但是，我无法将她的身体和灵魂分开。我也分不开……我这儿！”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窝，“我这道坎儿，迈不过去！” “呵……” 苏晴忽然笑了。 哭着笑了。 但是，眼神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死气和空洞。 转头看向王阳说：“行，好，呵……好，离婚吧，我们离婚。” 王阳听到离婚二字，整个人慢慢地沉静了下来，“我不想离婚，但是，我以后不可能再碰你，所以……离婚。” 袁森听后，不免有些激动，“王阳——” “——闭嘴！”王阳指着袁森，“换了你老婆，你试试啊！别跟我提刘淼，那种女人根本就不是女人；那种妻子根本就不配叫妻子！！她跟苏晴不一样！她们毫无可比性！她连苏晴一根指头都比不上！她下贱！她是个骚货！我操！！” 话毕，他攥着酒杯往桌上狠狠一砸！ 酒杯在他手中当即炸裂，殷红一片！眼中的泪水止不住落下！ “王阳！！”苏晴几乎是发自本能地去抓他的手。 “别碰我！！”王阳大声喝止，眼泪鼻涕哗哗地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的……但是，我分不开啊……”王阳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悲哀，越来越低，泪眼朦胧地看着苏晴，说：“……我也想分开，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我分不开的，真的…我分不开。我爱你，我太爱你了……所以，我受不了你一丁点儿的脏。你该否认的！” “……”苏晴看着王阳，泪止住了，人也静止了。 王阳松开碎掉的酒杯，用那不断淌着血的手指，使劲地戳着桌面说：“你该坚决再坚决的否认！你应该使劲再使劲的骗我！你不可以承认的，你打死都不能承认跟郭启涛发生了关系！哪怕我打你个半死，你都不能承认！我宁愿你骗我，宁愿你把我当成个傻子，都不愿意你承认啊……你懂吗？只要你骗我，我可以做到自欺欺人的！因为我爱你啊！因为我没有看到那一幕！！但是，你承认之后，我的想象力会不受控制的想象出所有的画面！！你，你怎么可以承认呢……？你是觉得我看不到，就没有想象力吗？啊？告诉你！虽然我没有见到过，但是，那些画面会在我脑子里记上一辈子！一辈子都会不停地在我脑子里面播放！！” 苏晴听后，眼睛再次变成了之间的空洞。 眼神之中，透着死气…… 袁森的直觉告诉他， 苏晴的脑海中已经在酝酿着自杀了…… “先去医院吧！”袁森站起来，一把将王阳拽起。 看着地上那一大滩血，感觉在不去医院的话，他怕是要失血休克了。 —— 莫小菲开车，载着他们去了医院。 在医院包扎之后，袁森不放心让他们回去住。 一是怕他们争吵，二是担心苏晴自杀。 “我自己找个宾馆睡，你们送苏晴和毛毛回去吧。”王阳说。 苏晴拉着毛毛的手说：“你们回去吧……我跟毛毛打车回家就好。” 看着苏晴那状态，他怎么敢放她回去，低头看看毛毛，感觉苏晴若是犯傻，八成会带着毛毛一起跳楼都不一定。 “一块吧！一块儿去郭芙蓉家住，她家房子大。”袁森说。 莫小菲一听，眼睛当即一睁，“你…确定？” “这不都是郭芙蓉她哥搞出来的事情吗？让她好好看看她哥做的好事儿！走吧。”袁森说。 莫小菲听后，便也不再说什么，感觉让郭芙蓉看看也该。便喊着他们便上车。 王阳他们是拒绝的，但是，袁森强势地说：“不管明天你们离不离婚，但是，今天晚上你们必须听我的！” 话毕，拉着毛毛就上了车。 —— 莫小菲开着车回到郭芙蓉的住处。 刚停下车，便看见了季润芝那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袁森自然也认得那辆车。 “她怎么来了？”他问。 091 既然如此 “她怎么来了？”袁森问。 莫小菲停好车，说：“你们在车上待一会，我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谁来了？”王阳问。 “季润芝，郭启涛的小妈，也是裕祥的总裁。”袁森说。 说完后，转头看了一眼苏晴。 苏晴一脸淡漠，毫无情感波动。像是心已经死了的样子。 “王阳，下去抽根烟吧。”袁森说着，直接下车。 王阳听后，便跟着下了车。 从袁森手中接过烟点上后，脸上仍旧是气愤难平。 “你知道上次为了这事儿我找苏晴的时候，她说什么了吗？”袁森问。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只想着怎么对付郭启涛。我不能便宜了他，绝对不能便宜了他。”王阳双眼发恨说。 “报复郭启涛，随便你怎么报复，但是，苏晴之前跟我说过，她说如果这件事情到最后暴露出来，她会自杀。”袁森很是小声的说。 王阳听后，顿感虚弱，慢慢蹲坐到路沿石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他心里很清楚苏晴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也知道袁森说的是真事儿。 “呼……”王阳抬起头吁出一口烟，看着天空说：“我左右不了她了，她想死还是想活，从现在开始都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你不管她了？”袁森双眉紧蹙问。怕声音太大，还使劲地压低。 王阳将烟蒂弹出去，轻轻地摇着头说：“你不懂她，我懂。今天晚上我说的很明确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苏晴她很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间结束了。倘若我再去安慰她，是一种假安慰，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假安慰。我现在对她已经生不起气来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王阳说着，抬起头看着袁森，“你多帮帮忙吧……现在我跟苏晴之间，无法交流了。你开导开导她，别让她自杀就好。” 袁森听后，便不再说话。 转头看向了别墅。 —— 莫小菲进门，便见季润芝坐在客厅沙发上。 脸色略显苍白，明显是遭遇了大事情。 想到今天裕祥股票都跌停了，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开心。她作为最大的控股股东，一个跌停的损失便能过亿。 “你去哪儿了？”季润芝问。 “我出去了趟，怎么了？”莫小菲反问。她对季润芝这个小婆婆，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尤其是上次在医院里发生的那次争吵，感觉就差把她软禁起来了。而且，还跟郭启涛一起质问自己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先坐下。”季润芝说。 此刻，她坐在沙发上，大脑极速旋转，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说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再想到今天的股票跌停，想到任行手中还有更大的秘密没有爆出来，季润芝的心就无法安宁。 想要解决这一切，就得满足任行今天下午提出的那个条件！ 可是，那个条件那么那么变态，让她启齿都无法启齿！ “郭芙蓉呢？”莫小菲问。 “带着孩子出去了。”季润芝说。 莫小菲见季润芝这状态，更好奇了。 她既然见过了孩子，那么应该知道袁森也住在这里了吧？ 但是，她竟然没有生气，甚至连提都没提。 “你知道今天股票跌停是怎么回事吗？”季润芝忽然抬头问。 莫小菲慢慢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毫无兴趣地说：“不知道。” “是通天投资集团那边在做空我们裕祥。”季润芝说。 听到‘通天’二字，莫小菲的眉毛不由就皱了起来。 而后，一声不语了。 “今天下午任行来我办公室了。”季润芝又说。 莫小菲听到“任行”二字，看向莫小菲的目光都带着一种浅浅的恨意。 “我对集团的事情不了解，对股票更是没有研究，现在郭启涛把我所有的银行卡都冻结了。我现在这么一个身份，你就不要跟我讨论这些事情了吧？” 莫小菲说着，脸色开始变冷，“跟我这个外人聊这些，不合适的。” “你……”季润芝焦急的攥起手来。 “你也别跟我激动。”莫小菲说：“你是在通天集团待过好几年的人，跟任万庆和任行都很熟，这事儿你来跟我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也不想跟通天的人扯上任何的关系。你走吧。”莫小菲说。 季润芝怎么可能走，她身边现在一个帮自己想办法的人都没有！ “小菲，后天是通天的四十年大庆！郭启涛现在在医院躺着去不了，你以他妻子的身份过去吧？那么大的活动，我们得参加的！” 季润芝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红色的请柬，向前推了过去。 莫小菲看也没看，神情冷淡，“我不去。” “对，我也不同意她去。”袁森忽然站在了门口。 季润芝看到袁森的时候，当即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郭芙蓉带着出去玩的那个小姑娘是袁森的女儿。 “我的腿长在自己身上，想去哪儿去哪儿。” 袁森说着，径直走进去，站到莫小菲跟前，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请柬，嘴角勾起一道邪笑： “再者说了，我都跟郭芙蓉发生关系了，为什么不能来这儿？” “你！你真是无耻！”季润芝指着袁森的脸说。 “行了，你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在这儿骂人啊？真是笑话……”袁森摇了摇头，拖过旁边一张椅子，直接坐到了她对面，并翘起二郎腿说：“通天这个大庆活动，谁都可以去，唯独莫小菲不能去。” “你知道什么，别在这里乱说行吗？！”季润芝有些恼火地说。 “我是不想让莫小菲丢人……”袁森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莫小菲，低声道：“今天的大跌，只是一个前奏，下周一才是裕祥真正崩盘的开始。知道通天手中，掌握了什么秘密吗？” “你知道？”季润芝一脸疑惑，但是从袁森那自信的表情中，她断定，他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否则怎么会让郭芙蓉退出来？”袁森说。 “那你告诉我，他们手中掌握了什么！？”季润芝激动地站起来问。 袁森见她那么激动，二郎腿翘得越发欢快，“呵……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义务为你们裕祥做这些吗？” “……”季润芝听后，慢慢坐回了沙发上。 想到郭焕民死后，一切竟变成现在这样子，她的心里就感觉堵得慌。 “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平日里的高傲呢？”袁森故意刺激说。 季润芝听后，拿出自己最后的倔强，站起来说：“行了，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那我只能采取下策，同意任行提出的条件了。” “你是疯了吗？！”莫小菲忽然激动了。 袁森见莫小菲那么失态，表情当即疑惑起来了。 092 同舟共济 “你是疯了吗？”莫小菲激动了。 季润芝回过身，脸上一片冰冷，直直地盯着莫小菲说：“郭焕民对我有恩，我也答应他会带着裕祥一直走下去！现在裕祥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我怎么能看着裕祥倒闭？！” “那你也不能答应任行提出的条件！”莫小菲厉声道。 “好……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裕祥倒闭吗？莫小菲……现在让你去参加个庆典你都不去，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外人，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保护你呢？你不是想要离婚吗？好，只要我答应了任行那个苛刻的条件，相信你一定会顺利离婚的！” “不行！！”莫小菲当即否认。 “那你周日的时候，去参加通天集团四十年大庆吗？”季润芝颇有威胁的味道问。 莫小菲的脸上阴晴不定，内心也是极度纠结，但是，最后看着季润芝那张冷硬的面孔，还是妥协说：“我去。” “那就好。”季润芝话毕，转身便走了。 —— 袁森皱了皱眉头，看向莫小菲。 莫小菲的眼神自然是躲躲闪闪。 他很清楚，刚才两人说的“条件”是不方便说出来的条件，也不想让自己知道是什么条件。 “莫小菲，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袁森问。 莫小菲坐在沙发上，没有做声，目光之中尽是哀怨之色…… 袁森直接走过去，扶着沙发扶手，俯身问：“刚才你们说的条件是什么条件？”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莫小菲提起头没好气地说。 “你今儿是怎么了？”袁森问。 “呵……” 莫小菲转头冷笑一声，脑海中回荡着他在饭店里的那些话，他跟郭芙蓉做了，还那么大方的承认，还说什么性与情感是可以分开的！？ 那就让他分去吧！ “真搞不懂……”袁森说着，转身就要去喊王阳。 “搞不懂的人是你！” 莫小菲站起来，积攒了很久很久的火，在季润芝来到这里之后，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忍了，看着袁森说： “袁森，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下贱？你上我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分不值！告诉你，我跟王阳一样，我也分不开！” 袁森听后，顿感无措。 他想过莫小菲喜欢自己，但是，考虑到她还没离婚，以及总是想着利用自己来报复郭启涛，便没去过多地考虑她内心的感受。 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上心了。 “莫小菲，说话之前过过脑子，想想自己的身份再说话。”袁森很冷酷地说。 他想要温柔点，但是，他知道莫小菲吃这套。 暂时先稳住她，后面再慢慢哄就是了。 莫小菲被他一句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攥着拳头，瞪着眼，最后，直接转身去了楼上。 袁森出去叫王阳等人，但是，发现再出去的时候，他们三人已近离开了。 给王阳打电话，王阳没有接。 给苏晴打过去，苏晴接起电话说：“你放心，我暂时还没有自杀的打算。” 话毕，便挂断了电话。 站在别墅门口，看着越来越黑的夜，袁森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看看手上的转运珠，感觉这珠子更像是骗人的，可是要摘吧？还挺舍不得摘。 “爸爸！！” 梦梦的一声爸爸，袁森当即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看到女儿跑向自己，袁森赶忙向前张开双臂。 将女儿抱起来，看着她那笑容，袁森感觉这个世界再次甜美起来。 抱着女儿，转森看向郭芙蓉，郭芙蓉正牵着小七的手。 小七看到梦梦被袁森抱着，目光中露出羡慕的眼神，可是，记忆里她爸爸似乎并没有那样抱过自己。 袁森怎么会不理解那种眼神，当即蹲下身子，张开另一只手说：“来，叔叔抱你！” 小七抬头看了一眼郭芙蓉之后，见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小跑向袁森。 袁森一手抱着一个孩子，一步步想别墅走去。 郭芙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健壮的身材，脑海中不免想到玻璃屋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是她的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所谓的男人的强悍。 她真的很在乎这个男人，但是，也知道自己想要跟他结合的话，怕是会非常非常的艰难。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绝不能轻易放弃。 —— 夜深了。 孩子们都睡了。 袁森回到自己的卧室之后，将窗子拉开，并点上了一根烟。 烟雾飘渺中，他的脑海中始终在不停闪烁着那会季润芝与莫小菲之间的对话。 虽然不知道任行提出的条件是什么，但是，袁森知道季润芝跟莫小菲跟任行绝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季润芝以前在通天集团工作过，跟任行认识再正常不过。 可是，莫小菲呢？ 她跟任行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难不成她对自己撒谎了？ 她说她以前谈过一场恋爱，伤了心之后才跟郭启涛结婚的。 “呼……”袁森吐出一口烟，忽然想到——难不成任行跟莫小菲有过一段过去！？ 初恋？ 不可能吧…… 可是，除此之外，莫小菲又怎么会跟任行扯上关系呢？ 这个莫小菲，故事倒是挺多。 不过，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了吧？ 自己现在算什么？什么也不是了…… 复仇的路上，第一次感到一种疲惫感。 这种疲惫感的来源，便是季润芝那女人…… 那个女人太狡猾了。 对自己的防备心根本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原本想要利用郭芙蓉上位，没成想竟然被郭芙蓉给搅黄了。 “还没睡吗？” 郭芙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袁森转过身去，便见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你怎么过来了？”袁森表情冷淡地问。并顺势将自己的烟熄灭在窗口的烟灰缸里。 郭芙蓉没有回答问题，脱掉拖鞋，直接去床上坐下了。 因为穿着睡衣裙子，坐下之后，两条雪白的大腿便露在外面。 袁森看了一眼，便想到玻璃屋床上那抹艳红。 那是她的第一次。 “我明天就带着梦梦走了。”袁森冷冷地说。 “不行。”郭芙蓉说：“梦梦刚上学没多久，你就要给她换学校吗？” 听到她梦梦上学的事情，袁森就觉得有些上头。 自己本来就忙，若是再带着梦梦找学校之类的事情，怕是都没有时间专心事业上的事情了。 尤其现在，莫小菲生气了，季润芝也生气了，这会儿要是再得罪了郭芙蓉，那自己真得白手起家去复仇了。 “你知道我小妈今天亏了多少钱吗？”郭芙蓉问。 “不知道。”袁森说。 “九千多万呢！都快接近一个亿了。”郭芙蓉说：“我就说我看中的人不会错，结果她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吹亏了吧！” 袁森从郭芙蓉眼中看到了崇拜，他知道这刻自己若是到床上去，郭芙蓉绝对不会拒绝。 但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他这会儿根本就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暖饱思淫欲…… 自己这会儿都快翻船了，哪儿还有心情做那个。 “我小妈说裕祥现在遇上大麻烦了，”郭芙蓉说着，直接跪在床上看着袁森说：“我告诉小妈说你能帮裕祥渡过难关！但是，小妈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确实有些办法，但是，这次我不想再救了。” 袁森说着，一把抓住郭芙蓉的手，便拉着她往外走。 郭芙蓉使劲一抽手，“你别拉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救裕祥！所以，我那会跟小妈通过电话了，她答应了。” “答应什么？”袁森不以为意。 “我告诉小妈说，那天的事情都是骗她的，咱们俩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然后，她才答应我说，可以同意你回裕祥！” “呵，回裕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吗？”袁森一脸冷漠，“不到关键时刻都想不起我这号人来，我袁森有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义务吗？” “袁森，求求你了……裕祥不能倒的。”郭芙蓉一脸央求。 “裕祥可以不倒，但是，郭启涛必须倒……” 袁森想到王阳与苏晴，内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地涨。 郭芙蓉赶忙主动拉住袁森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有火，但是，我把我自己都给你了，你就不要再生我哥气了好吗？” “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哥到底畜生到何种程度，你更不知道！今晚我最好的朋友，因为他做的好事，一个家毁了！”袁森说着，更生气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郭芙蓉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袁森的眼睛，“……但是，那是我哥啊。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在乎我吗？” “在乎……如果不在乎你，我不会让你撤股出来。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跟你的感情是我跟你的感情，我对你哥的恨是我对你哥的恨，这完全不同！行了，我去睡沙发！”袁森说。 “袁森！”郭芙蓉见他要走，使劲拉住他的手说：“暂且抛开我哥不论！但是，这次你必须要救救裕祥……我求你了。” “求也轮不到你来求我。”袁森说。 “那我让小妈给你打电话，你等着！”郭芙蓉说着，那倩丽的身影当即就窜了出去。 袁森担心郭芙蓉再来骚扰自己，便直接将卧室的门锁上，并熄灯。 可是，刚躺下，季润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袁森生硬地接起电话。 “你真的知道怎么给我们解决这次的危机？”季润芝问。 “当然。”袁森半躺在床头说。 “好，那我同意你回裕祥，也同意你给我干助理，明天，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安排这一切！绝对说话算话……”季润芝说。 “就这些吗？”袁森冷声问。 “你，你还想要什么？”季润芝问。 “我还想要操作大单的权限。”袁森说。 季润芝沉思片刻，答应道：“好，可以！但是，要在你顺利解决这场危机之后，如果你无法解决这场危机，那我依旧不会给你大单权限。” “这是当然，同时我还想知道一件事……”袁森说。 “你问。” “你今晚说任行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他就会停止做空。这是真的吗？” “真的……”季润芝说：“但是，我不会告诉你那个条件是什么。”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我不会帮你解决这次的危机。”袁森说。 “你……！？”季润芝当即被掐住七寸一般，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说吧……要知道，你现在能依赖的人，只有我袁森了。倘若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我们以后怎么同舟共济？说吧，任行提了什么条件、” 093 她的职业 “明天你来我办公室再说吧。”季润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袁森见状，便收起手机睡觉。 —— 第二天一早，袁森打电话给王阳，电话中，王阳说他准备去南方了。 “这么快就回去吗？”袁森问。 “嗯……我回去收拾收拾，然后，回来帮你。”王阳说：“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感觉你做得对。我决定放弃南方的工作，回来跟你一起干。咱们一起干死郭启涛！” “苏晴呢？你真打算离婚？”袁森问。 “苏晴……苏晴的事，等我从南方回来再说吧。”王阳情绪忽然低落下去。 “那你回来的时候再联系吧。”袁森说。 王阳听后，便挂断电话。 但是，他并没有在车站，而是看了看四周之后，转身踏进了一家五金店。 “老板，买把斧子。”王阳说。 —— 袁森挂断王阳的电话后，便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发现别墅里没有孩子们的吵闹声，见莫小菲从厨房走出来时，便问：“孩子们呢？” “芙蓉带着出去玩了。”莫小菲爱答不理，没正眼瞧他。 袁森低头看了看餐桌，莫小菲没给自己准备早饭。 很显然，她还在生昨天的气。 莫小菲将碗筷洗好之后，摘掉围裙就上楼。 袁森不慌不忙地跟上她的脚步，走了上去。 莫小菲没想到袁森会跟着上来，卧室的门都没关。 脱下上衣，一个转身，看到袁森站在门口的时候，当即捂住胸口瞪着他，“你干什么？” 袁森看着她那柔美的身段，径直他进去后，将门反锁。 “你疯了吗你？！”莫小菲冲过去就要开门。 可是，力气跟袁森实在没法比，被袁森轻轻一推就躺倒了床上。 而后，直接压下去，看着她那慌张中带着生气的眼睛，说：“昨天我对王阳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他们两个和好编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切……”莫小菲撇过头去不看他。胸前气地一起一伏的。 看着莫小菲这争风吃醋的样子，袁森的心里就莫名的小开心。 很难以形容的一种开心。在那种生气里，袁森感觉到对方的在乎。 可是，明明对方都生气了，他的嘴角却挒到后面，怎么都回不来了。 “你还笑！” 莫小菲看到袁森咧着嘴的时候，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拿着小拳头一拳又一拳地锤他。 袁森轻轻一握，她那小手便动弹不得了。 莫小菲瞪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又气又爱的这这张刚毅的脸，心不知怎的，再次柔软了下来。 袁森见她不再使劲，便轻轻地松开她的手。 莫小菲撇过头，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轻声说：“我知道我自个儿什么身份，我就是个没有离婚的女人。我没有资格吃醋生气，这我都知道。但是，感情这东西，是自私的……我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不生气。一想到你那么看轻我、看轻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觉得之前的付出，都喂了狗……” “你是我的。”袁森低首，轻轻吻了她的脖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但是，那一刻像是本能一般地脱口而出。 而，恰恰是如此简单的四个字，便让莫小菲的心结全打开了。 “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欲望太强烈了？”莫小菲说。 袁森居高临下，看着这张脸。 这刻他已经能将她与郭启涛分开了。 这刻，看着莫小菲的时候，他不会再想着是报复郭启涛。 而是，单纯的与莫小菲的私人情感接触。 “你想要的不多，你放心，今天我去找季润芝，只要我成功回去，相信我会将主动权攥到自己手里来，到时候，你就能摆脱郭启涛了。”袁森说。 莫小菲听后，眼神却微微凄凉了一下，“我上次跟你说过，离不离婚的我已经无所谓了。”说着，她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袁森说：“只要能让我一直看着你就好，真的，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那你想要的未免也太少了。”袁森坏笑着说。 莫小菲轻轻摇了摇头，“不少了。只是，不要再说昨天那种话了。你当着王阳和苏晴的面儿，说跟我发生了关系之后我还是我。但是，你错了。跟你发生关系之后，我变了，变得很彻底，我不是以前的莫小菲了。” “你确定不是生郭芙蓉的气？”袁森问。 “有点儿……但是，不是因为你跟她发生了关系而生气，而是，你昨天说我俩跟你只是发生关系，而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的时候，我真的生气了。郭芙蓉多在乎你了？可是，你却还这么无情。你觉得合适吗？”莫小菲苛责的口气说。 “我觉得非常不合适……”袁森说着，直接吻住了莫小菲的唇。 “大白天的，不合适，你，你不是还要去找季润芝吗？”莫小菲拒绝着说。 “锁门了，没事儿，耽搁不了。”袁森说。 “你……” —— 女人就是那么奇怪。 刚才还气呼呼的，这会儿竟有跑去厨房做饭了。 “我不吃了。时间不早了。”袁森穿好衣服说。 “吃了再走！”莫小菲将他拉过去，看着他吃。 袁森刚忙快速吃完之后，便站起来说：“行了，别让季润芝等烦了再变卦。” “她真同意你去给她干助理吗？”莫小菲一脸担心地靠过去问。 “嗯，郭芙蓉对她撒谎说，我们之间没有发生关系。所以，她才同意的。不过，仔细想想，她身边确实没有人能帮她解决这次危机了。” “任行那人不好对付的……”莫小菲说。 “你跟他，什么关系啊？”袁森问。 那会在床上的时候，他就想要问，可是，怕坏了情调，便没问。 这会儿，既然她主动提出来，便想问个明白，看看到时候是不是跟季润芝说的一致。 “我跟任行吗？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莫小菲皱眉说。 “你昨天的状态，让我感觉你跟任行绝对认识，那任行不会是你的初恋吧？” 袁森见莫小菲笑而不语，又说：“你之前说的那个双性恋，不会是他吧？你因为这事儿跟任行分手，然后，又嫁给郭启涛报复任行？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你想哪儿去了？你当拍电影呢？” 莫小菲白了他一眼后，给他整理着衣服领子说： “我没那么复杂的往事，我挺简单的一个人。但是，我知道任行想要什么。只是，这件事情我签署了保密协议，不能说。” “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是不是跟女人有关？”袁森问。 “对。是跟女人有关。”莫小菲说。 “那个女人是谁？”袁森问。 “你还记得我以前是什么职业吗？”莫小菲眼神忽然一闪。 “护士。” 莫小菲说：“对，我是一级护理。你说，郭家为什么会同意郭启涛跟一个护士结婚？其实，郭焕民当初只是看中了我的护理专业而已。他们让我进郭家的大门，只是为了让我去照顾那个女人……” “爸爸！！” 梦梦的声音忽然传来，袁森转过头去，便看到郭芙蓉带着梦梦和小七从外面回来了。 “你不是跟我小妈约好了吗？怎么还没过去啊？”郭芙蓉说着，赶忙又走到茶几前，拿过车钥匙说：“这是车钥匙，以后…以后别再丢了。” 袁森知道，她说的“丢了”并不是丢了车钥匙，而是将她丢下不管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去了。” 话毕，蹲下身子嘱咐一阵梦梦之后，便离开别墅，赶往裕祥。 路上，他就在想，莫小菲照顾的那个女人是谁？ 094 无赖作风 袁森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但是，也知道“保密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莫小菲跟自己都那种关系了，她都没说，季润芝这边，自然也不会告诉自己实情吧？ 莫小菲曾经学过护理，郭家让她进门是去护理一个女人。 可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郭家现在数一数，就那么几个人了，怎么可能还有别人啊？ 当然，如果是需要护理的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类似于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但是，认识郭启涛这么多年，也没见着莫小菲去做什么护理工作啊？ 这是因为莫小菲个人的原因，还是说，那个女人现在已经不需要照顾了。 袁森对这件事的兴趣，俨然要比裕祥所面临的的危机，更有兴趣了。 ———— 来到季润芝办公室。 敲了一声门之后，便推门而入。 季润芝这几天明显是睡眠不足，但是，就算是在疲惫，都挡不住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女神气息。 季润芝看到袁森推门而入的时候，对那张邪味十足的脸有些反感，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靠近自己时，自己竟还有种奇怪的心安感觉。 “都给我安排好了？”袁森靠近办公桌问。 季润芝将制作好的工牌直接推过去，下方的职务便是——总裁助理。 “你的工号还是以前的工号，但是，大单权限只有你在顺利解决这次危机之后才能放给你。”季润芝说。 袁森拿着工牌，看着上面的自己的照片，看着自己还挺人模人样的。 季润芝见袁森一脸的坏笑，心里就泛起阵阵不爽，感觉这个家伙是把双刃剑，能搞定任行，但是，自己这边肯定会被他占不少便宜。 “你怎么不说话了？”季润芝问。 袁森将工牌挂到自己脖子上，双手插进口袋，一挑眉说：“还有一件事情你没告诉我呢？任行对你提出了什么条件？” 季润芝听到这个问题就头疼，因为这个问题是郭家的秘密，就连郭芙蓉都不知道。 当时，可是郭焕民找了她在内的几个人，签了保密协约之后，才操作的那件事情。 “要不，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袁森见季润芝双目凝重，便直切要害地问。 “女人？莫小菲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吗？！”季润芝当即就惊了。 “她说她签了保密协议，所以，没跟我说那个女人是谁。但是她告诉我说，她当初之所以被郭家接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是学护理的。她嫁到郭家之后，一直在照顾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谁啊？”袁森兴趣十足的问。 季润芝听后，目光游离，惊慌失措…… 袁森看到季润芝那张激动的脸，就愈发想要知道这个秘密。 “既然…既然她签了保密协议，你让我怎么说？但是，你放心，以后……以后肯定是相瞒也瞒不住的啊！”季润芝眼神鬼祟地说。 感觉这个袁森不仅坏，脑子还鬼，说起话来话赶话的，一不小心就被饶进坑里去！ “呵，这个女人对任行就那么重要吗？”袁森不依不饶地问。 “不知道！你别问了……有保密协议！”季润芝说。 “这不是任行提出的条件吗？不就是那个女人吗？那不就证明那个女人跟任行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吗？”袁森说。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赶紧给我说说裕祥这次的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是怎么预测到他们会做空裕祥的？”季润芝当即转移话题问。 袁森没打听出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但是，想到莫小菲跟她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人，便也知道让她们吐出那个女人是谁，也是徒劳。 不慌不忙地走到待客沙发上坐下之后，点上一根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呼……”他悠哉地吐出一口烟，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讲真的，我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会成功反击通天！” “什么？”季润芝一听，就激动地靠到他身边，“你玩我吗？” “玩你……？” 袁森转头，自上至下打量了她一下，感觉她的身材真是没得挑剔。 跟莫小菲那种小巧玲珑不同，跟郭芙蓉那种婴儿肥不同，跟上次朱思思那种骨感的模特身材也不同。 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一部电影《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感觉季润芝跟那部电影的女主角莫妮卡的身材非常像…… “对啊！你这是玩我吗？”季润芝问。 “我可以玩你吗？”袁森嘴角当即勾起那道坏笑。 这会儿都给自己公布了助理一职，自己还怕什么呢？ 这会儿一上来，就不能给她好果子吃！ 谁让她之前总是那种颐气指使的样子！ “你！你能不能正经点！？”季润芝生气地说。 袁森听后，当即熄掉烟，从沙发站起来，将嘴中的烟直接吐向她…… “你！！”季润芝当即反感得想要动手打人。 “最近有刘淼的动静吗？”袁森忽然问。 “刘淼？”季润芝听后，当即一愣，但是，她的脑子也不笨，听他提及刘淼自然知道了其中的深意。 袁森继续道：“是不是感觉有些诧异？她怀了郭启涛的孩子，郭启涛却那么打击她、咒骂她，还口口声声说不准她踏进郭家大门，你觉得刘淼那种性格，她不会反抗吗？” “你是说刘淼跟通天那边的人联系上了，想要继续爆料？”季润芝问。 “对……”袁森一改刚才的慵懒状态，很是认真地盯着季润芝说：、 “上次的报道事件，已经搞得裕祥股东们人心惶惶，所以，只要在上次事件的基础上，再做做文章，那么做空裕祥就非常简单了。” 这刻，季润芝忽然醒悟了一般，慢悠悠转回老板桌前坐下，撑着头陷入了沉思。 袁森慢慢靠过去，双手扶在光滑的桌面，微微探身说：“那个陆总是通天集团的走狗，通天让他带着几个人撤资砸盘，然后，偷梁换柱将自己的资金交换进来。但是，他们没想到我已经看破这一点，让郭芙蓉提前跑了出来，他们为此肯定多花费了好几亿。昨天一个跌停，他们的资金应该还没有跑完，所以，他们不会在下周一上午爆料，他们会利用周一上午的时间，抽离资金，然后，当天下午停盘之前放出猛料，引起暴跌态势……” “暴跌？”季润芝一脸犹豫，“他们真的能控制股票暴跌？股东们不会那么不坚定的！” “你忘了吗？”袁森的眼神之中忽然释放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息，“明天晚上是什么日子？明天晚上是通天集团四十年大庆的日子。” “你意思是，他们会利用庆典活动拉拢势力，排挤我们裕祥？！”季润芝惊讶地说。 “对，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一点儿。一点就透。” 袁森说着，直接拉过一张待客椅，坐到季润芝对面，悠然地笑着说： “这就是我给你分析的现状，你对我的分析还满意吗？” 季润芝听后，根本就不能说满意，而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了。 如果一切当真如袁森所说，那么裕祥接下来会坠进悬崖，万劫不复的！ 于是，当即问：“那你想到怎么办了吗？如果他们真的找刘淼去报道，那我们这边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过来，我告诉你……”袁森微笑着勾了勾手指。 季润芝很讨厌他这个流氓样子，但是，这会儿为了裕祥也得克制。 慢慢站起身来，一脸提防地走到他身边。 袁森半转身，抬头看着她说：“再近点儿。” 季润芝瞋了他一眼，但是，仍旧是慢慢低下了身子。 当看到袁森盯着自己胸口的时候，赶忙捂住胸口，“你快说。” 袁森贴近她的耳边，微微一嗅，“你…真香……” 季润芝听后，脸一红，扬起手就要打！ 袁森不知哪儿来的爆发力，一个瞬间就抓住她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抵在了办公桌前，“夸你香，还不乐意了？” “你放尊重点！”季润芝咽了口唾沫说。 袁森低眸看着她那张几近完美的脸，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么保守了！ 如果再像之前那么保守地进攻、那么低三下四地拿捏着进攻，倒不如像此刻这般，流氓无赖似的进攻！ “你放开我！”季润芝使劲地挣扎。 可是，袁森的手是那么的有力，她怎么推得开？ 但是，推不开就推不开，他抱着自己不说话算什么事儿？ “你知道吗？”袁森沉静片刻后，搂着季润芝说：“通天会拿刘淼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然后呢？”季润芝问。 “然后……”袁森趁她不注意，一个吻就干了下去！ 095 开始计划 季润芝被那一吻，吻慌了神。 她想过袁森大胆，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 反应过来后，便觉受到了异常大的侮辱！ 挣脱开来，“啪”一个耳光就扇在了袁森脸上！ “你滚！！” 季润芝大声呵斥！ 袁森摸着自己的脸，淡然一笑后，再次将她搂进怀里！ “你放开我！你个流氓！！”季润芝大声呵斥！ “你要想对付流氓，自然就得比流氓更流氓……”袁森说。 “谬论！！”季润芝反驳道。 但是，心里却觉得也像是那么回事儿。 任行耍阴招，这边自然要比他那边更阴才行。 “你放开我！！”季润芝又喊。 “放开你之后呢？开除我？”袁森勾起坏笑看着她。 季润芝看着这张脸，脑海中不免想到他带着郭芙蓉出去的事情，冷声道：“郭芙蓉还说没跟你发生关系，我看就你这样流氓的样子，怕是谁都不会放过！” 如此一句话说出来，袁森当即就松开了手。 因为，他的脑海里忽然想到了那晚的夜空，以及夜空下郭芙蓉看向自己时，那满满爱意的眼神。 在经历过婚姻的坎坷之后，袁森对于爱情这东西，已经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经历过朱思思那场一夜情之后，他对女人、对情爱更是看不透了。 一如很多离了婚的人不敢再娶、再嫁，之所以不敢，是因为不想在迷惑中做出选择，让未来过得更迷惑。 “这么激动做什么？”袁森故作洒脱，转身又去了宽大的沙发上坐下，再次点上烟，说：“郭芙蓉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对那种单纯的女孩没兴趣。” “……”季润芝靠在办公桌前看着他。 眼中带恨， 可是，心里却荡漾着另外一层涟漪，那是属于记忆深处的涟漪。 刚才的吻，跟当年的吻一样的感觉。都带着那种熟悉的烟草味。 当然，那年的吻里还有酒的味道，这次的吻里更多的是霸道。 可，只是像而已，不是他。 袁森看着季润芝冷冰冰地看着自己，还一声不吭，心里多少也有点儿发毛。 若是换了年少的他，这种强吻根本不是事儿。 可是，三十之后，便不同了。 准确地说，他现在对于三十后的女人，越来越不了解了。 她们就像是两条分水岭，一条越来越保守，另一条则越来越放开。 很显然，季润芝更像是保守派。 “我派人去找过刘淼了。”袁森继续之前的话题。 “然后呢？”季润芝问。听到这个话题，便没有心情顾及别的事情了。 “然后，没有找到，整个龙城都翻遍了，都没找到刘淼的影子。”袁森笑着说。 “没找到她，你怎么能确定她跟通天串通一气？”季润芝有些激动了。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这个袁森实在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倒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对手是强大的通天集团！ 如今连刘淼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对抗？ “我觉得刘淼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在通天集团软禁着。”袁森说。 “你怎么确定？你跟通天集团打过交道？还是说你了解通天的做事风格？”季润芝问。 袁森听到这个问题，内心不免有些失落。 呵，是啊……谁会想到堂堂通天集团的大公子，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同时，如果不是裕祥还残留着那么一点对抗通天投资集团的实力，袁森绝对不会出手帮裕祥的。 想到帮裕祥就是帮郭启涛，他心里就有些憋屈，但是，却也只能如此。 哪怕王阳回来帮着自己一块儿发展，也不可能干出超越通天或裕祥的存在。 因为事物发展是有一定规律的，三十年前是起步的最好时机，而今这个年代很多东西都透明了。虽然自己有着别人没有的操盘能力，但是，缺了大资金来做操盘的头寸，也很难翻起大波浪来。 “怎么不说话了？袁森，我如此的忍让你，并且同意了你这么多的无理要求！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助裕祥，如果你总是这种状态的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见季润芝如此激动，袁森便略带严肃的表情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那么这次通天的如意算盘就打不成。” “怎么做？”季润芝问。 “要知道，通天那边肯定已经录制好了刘淼的视频，并撰写号了文章，到时候他们会利用刘淼腹中孩子来博取众人的同情。”袁森说。 “刘淼在他们手里，我们也不可能制止她，或者改变她的说辞啊！”季润芝说。 袁森咧出一道无情的冷笑，“我既然说了，自然有办法阻止。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你要做的，就是演好明天的戏，要风风光光，气场十足。” “风光……”季润芝听到这两个字，眼神之中的落寞当即闪现出来，“郭焕民死后，我就是个众人皆知的寡妇，还有什么可风光的？” 袁森见状，轻轻起身说：“行了，明天晚上好好准备吧！等你参加晚会结束的时候，我会送份礼物给你。” “你真的能止住暴跌吗？”季润芝仍旧担心。 袁森靠近一步，看着季润芝的脸，他非常清楚，自己需要这个女人来完成自己的复仇。 于是，目光深沉地盯着她说：“好戏马上开始，你老老实实看戏就好了。现在开始，我来操盘。” 看着转身离去的袁森，季润芝忽然有一种赌一把的感觉。 但是，莫名的，她觉得自己赌赢了。 “对了！”袁森忽然转身说：“明天的庆典，不要让莫小菲出席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让莫小菲去，莫小菲也不想去。”季润芝说。 “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袁森皱眉。 季润芝忽然发现自己话多了，“没什么，既然你有了计划，就不让莫小菲去了。” 见袁森离开之后，季润芝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直接打给了莫小菲。 “喂？”莫小菲冷声接起电话。 “你跟袁森胡说八道的说了些什么啊？”季润芝有些生气地说：“他今天过来，说什么你是护理专业，说什么保密协议之类的，你这是瞎搞什么？难道你非要等事情暴露出来才满意吗？” “你怎么回答他的？”莫小菲一脸无所谓地说。 “我当然是随着你的话说了！” “那就好。我知道你能应付的。”莫小菲说。 “你，你真是……！” “行了，别说我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莫小菲说着，当即便挂断了电话。 ———— 龙城医院门口。 一辆出租车停下后，王阳从车里下来。 手中握着沉甸甸的“报纸”。 下车后，径直走向门口的花店，点了一提篮花，并将那卷“报纸”塞进了花篮里。 而后，轻车熟路赶往郭启涛的病房。 096 合作许强 王阳赶到郭启涛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两个人。显然是郭启涛心虚找来的保镖。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中午的时候，肯定会换班，到时候再冲进去。 王阳想定后，便寻了个安静角落的长椅坐下，将花篮整理了整理，把用报纸卷着的斧头，使劲往里按了按。 而后，脸色异常平静地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 袁森从季润芝办公室离开之后，开上车，直接去了许强的酒吧根据地。 停下车后，从后门进去，转身去了楼上的宿舍区。 宿舍还是乱糟糟的，且是男女混住。 上次来的时候，这里一个个的混子见了袁森都是爱答不理的，这次见了袁森则截然不同，上去就喊森哥。 袁森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些无根浮萍一般在龙城飘着的人，利益就是他们的根，谁给他们利益，他们就往谁身上扎根。 他前前后后给了许强五十多万，这次手里还有一百五十万，虽然没给他，但是五十万对于这些人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再者，上次大了郭启涛后，让自己平安无事的，不是许强找的关系，而是郭芙蓉全力以赴给自己争出来的。 想到这些，许强又一次觉得亏欠郭芙蓉。 那姑娘为自己付出了太多了。 “许强呢？”袁森问。 “在睡觉呢！昨晚上喝到凌晨三店多呢……”小弟说。 “叫他起来，出来说话。”袁森站在门外走廊的窗台上说。 上次的时候袁森进去过，宿舍里面七八个人住在一起，那味道实在是呛人。 小弟进去不一会儿，许强就从里面睡眼惺忪走了出来。 门开的一瞬间，还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在床上躺着。 袁森对这些女生见怪不怪，想当初自己恶少的时候，在酒吧里也没少玩。 可是，如今三十余岁的年纪，酒吧对自己的吸引力已然淡了。 那只是虚假的繁华，没有深度的寂寞而已。 但对许强这些人来说，酒吧是他们喜欢的地方，如果未来没有出路，酒吧便会成为他们的职业。 “森哥！你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许强问。 “事情有变，赶紧找几个兄弟，准备做事了！”森哥扔给许强一根烟说。 许强点上烟后，皱了皱眉头，“你让我找刘淼，我找了，都翻遍了，逼毛都没找到一根，还是算了吧。” “我让你去找刘淼了吗？”袁森瞪了他一眼。 许强迎上袁森那眼神，还微微一震，感觉自己的气场跟他比的话，还真不是一个级别。 “不找刘淼找谁啊？”许强不解的问。 “找她那个情夫。干传媒的那个刘伟山。”袁森说。 “找他干什么？要钱去吗？这我在行啊！” “满脑子光想着钱！”袁森又瞪他一眼，“待会按我说的做，到时候，钱少不了你的！但是，这事儿一定给我办好！” “咱兄弟啥事儿给你落下过啊！还有啊……”许强赶忙讨好说：“那一百五十万……呵呵，虽然我没出多少力，但是，怎么也是帮你把郭启涛干了一顿啊！那郭启涛的势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打了他，他也是四处找人干我们啊……这前前后后的，也花了不少钱平事呢。” “行了，别跟我哭穷，今天这件事情办好了，我给你一百万。但是，办不好的话，前面的钱我跟你重算账。”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绝对办好！而且，如果你给我一百万，我也给你一个超级大秘密！”许强高兴地说。 那刻，他已经想要将季润芝派他去南郊送钱的事儿告诉袁森了。 不过，那得看接下来他给钱痛快不个痛快了。 “你也有秘密？”袁森皱眉问。 “当然了……好了好了，我先叫他们起来，咱们马上开干！”许强说着，转身便去喊人了。 ———— 当天中午，许强带人开始搜查刘伟山的位置。 信息人提供信息说他在东山饭店吃饭。 下午一点半，抵达刘伟山所在的酒店。 而后，尾随着他，发现这个家伙也不是个善茬，从饭店喝完酒之后，直接去了宾馆开了间房？ “森哥，这人可以啊……年纪一大把，头都秃了，战斗力还那么猛啊？”许强笑嘻嘻地说。 但是，忽然想到这家伙泡了袁森的前妻时，当即解释说：“森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傻逼了！傻逼了……” 袁森斜了他一眼，“他就是很猛，如果不猛的话，刘淼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啥玩意！？”许强直接惊了！ “行了，赶紧让你的人跟上，别跟丢了待会没法查房。” “这事儿都是轻车熟路，这年头花钱抓出轨男的富婆多的是，价格都还很高呢！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许强笑着说。 “待会别忘了录音录像就好。”袁森嘱咐说。 “ok！” —— 十来分钟后，一辆红色的马六听到了他们的车旁边。 车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下车前在车里四处观察了一阵之后，才推开门下车。 袁森见那少妇有点儿紧张，便觉得八成是这个女人，而且，应该是初犯。 因为惯犯的话，举止都是非常自然的。跟刘淼似的。 就像是在正常的出入宾馆给别人订房间似的自然。 可是，这个女人，带着遮阳帽和大墨镜，一步三回头，生怕别人没发现她在做坏事儿似的。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吧？”许强说。 “或许吧。”袁森说。 那刻，他的内心，对男女之情又产生了一层迷惑。 男女之间到底可以乱成什么样子，为什么自己身边都是这种人，还是说，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如此？ 要么，就是曾经的自己太过单纯了。 “许强，你今年二十几？”袁森问。 “二十三！”许强说。 “你怎么看待出轨这种事儿？”袁森问。 “我他妈的婚都没结，我咋看待啊！人家都说，只有经历过才有发言权，所有未经实践就下结论的，都属于耍流氓。虽然我是流氓，但我不耍流氓。”许强说。那面容，竟还一本正经的。 “你说得对，没经历过婚姻、不到一定年纪，很多东西都看不透、理解不了的。而且，还有很多事情，就算是到了那个年纪，也依然会迷惑……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哼，归根结底都是欲望在作祟吧？”袁森嘴角扯出不屑的笑，自言自语似的说。 “森哥，我特么的怎么感觉有股子哲学味儿啊！哈哈！”许强笑着说。 “正经点儿！这会儿大鱼应该是咬到勾子了。” 袁森话音一落，许强就收到信息：“两人进屋了！” “森哥，他们进去了！咱们现在进去，还是待会？” “这就去吧……那男人时间长不了……”袁森说着，当即拉开车门下了车。 “森哥，”许强跟上袁森说：“咱们上去就打，是不是有点儿过了？要不，先吓唬吓唬他？” “按我说的做就好，” 袁森说着，一脚踏上台阶，双眼邪味十足地踏进大厅， “我今天是以刘淼老公的身份来找他算账的！上去之后别客气，先要他半条命再说！！” 097 现实残酷 世界上没有出过轨的男人很多，但是，再专一的男人，都会幻想过一个场面，那就是——捉奸的场面。 虽然袁森这次捉的不是自己媳妇儿，可是，想到那个男人曾经在自己与刘淼未离婚时就插足自己的婚姻，他的心里就火大。 尤其想到，刘淼进了传媒集团之后，物质心爆棚。咒骂他是个窝囊废，说她在传媒集团是穿得最破、开车最烂的一个女人，而将她带进传媒去上班的，就是房间里的刘伟山！ “咣”的一脚！ 坚硬的房门被更坚硬的脚踹开！ “啊！！” 跟电影中同样的尖叫声顿时响起。 “大哥！大哥！别这样！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刘伟山见一大批人冲进来，很明显是因为自己暴露了！ ——这帮人肯定是来捉自己的啊！ ——这些人八成是女方的人啊！ “你们别打！你们别打！我们是交易！我们是交易！你们找巡捕来！我们有交易记录！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是啊！啊！别打啊！” 刘伟山在那边嗷嚎着，旁边的女人已经看傻了。 瞪着个大眼睛，模样虽然漂亮，但是，心理明显不过硬，此刻双腿都在发颤。 “你跟我出来……”袁森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另一手拿过床上的女式包和衣服，将女人直接带出门外。 出门后，将东西往地上一扔，看着女人慌不迭地捡东西，那凌乱而又可怜的样子，倒是挺讽刺。 “你俩是交易？”袁森问。 女人听着刘伟山在里面嗷嚎，吓得嘴巴都打颤，“我，我，我不知道……你，你是他老婆找…找来的吗啊？” 袁森见她起不来，便慢慢蹲下身子，一脸痞相盯着她，“你有老公吗？” “没有！”女人当即否认，可是，看着袁森那恐怖的样子，马上又承认说：“有……求求你，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女人跪地求饶。 “有什么错？你哪儿错了？”袁森问。也是想拖着时间，让许强那帮人在里面多揍刘伟山一会儿。 “我不该背叛我老公，不该经不住诱惑出来跟刘伟山开房……”女人哭着说。 “肤浅了……”袁森说：“如果你老公是刘伟山的话，你会背叛他吗？” 女人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有些懵了。 “会吗？”袁森问。 女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 “不会？呵，有个有钱老公就不出轨，自己老公窝囊就出轨？我说的对吗？”袁森问。 女人听后，摇了摇头，“不是的，是我老公……是我老公允许的……” “……”袁森听后，脑中一震，想到刚才刘伟山嗷嚎说这是一场交易的时候，微微有些吃惊，“你老公允许？呵，怎么个意思？” 女人有些说不出口，但是，见袁森一直盯着自己，被逼无奈的说：“我老公是他的下属。” “下属？残废了？需要你来卖身养家？”袁森轻蔑地问。 “他看到了我跟刘伟山的聊天记录，他是在前段时间刚加上我微信的，然后，他特别能聊，我特别拒绝这种男人，因为我不傻，我知道他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他的意图很明显……然后，那天的聊天记录里说，只要我踏出那一步，他就让我老公干总监，还会给我钱。” 她越说越平静，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是轻声地说着别人的罪过： “我以为我老公看到信息之后会发火，但是，他看过之后没说话，而是旁击侧敲地说生活累、工资少，还盼着自己能升职。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有让我去陪刘总的想法，也知道那就是一层窗户纸，我们俩谁都没有去捅破的窗户纸而已。他装作没看见我手机，我装作不知道他看过我手机，然后，然后，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怎么就踏出这一步了……” 她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可是，袁森总觉得那眼泪，不像是为这次的错误而流，更像是为现实而流。 不是说现实有多残酷，也不是说现实里的丈夫有多么势利眼， 而是说，现实之中，我们每个人在达成自己目的和欲望的时候，总会或多或少的经不住邪恶的诱惑。 当目的达成时，甚至会将邪恶与肮脏，当成自己的荣耀。 刘伟山作为一个有钱人，想得到美女。很正常。 眼前这个女人，想要的能够让丈夫生活的更舒服。很正常。 而她丈夫想要升官发财。更正常。 他们三个人，不同的目的和想法形成了一个各取所需的闭合圈。 他们谁都不说。三人心知肚明的肮脏，最后，慢慢演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成功。 但却永远不会是一种幸福的成功。 可是，倘若他们成功了，你说他们是一种肮脏的成功。也不合适。 因为，泥鳅就喜欢钻进泥里生存，金鱼就喜欢清澈的水中，她喜欢泥，而世人喜欢水。等她丈夫达到了升官的目的，会觉得无比幸福也不一定。 或许，还会嘲笑那些没有升官发财的人。 但是当那一切还没有达成，中途却被人家撕裂的时候，便像是最后一块儿遮羞布被撕掉一般，无地自容！ “希望你告诉刘伟山的老婆，我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破坏她家庭的意思。真的，一丁点儿都没有。” 女人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地板上，双肩还在微微颤抖。 袁森慢慢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想要说什么，可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隐隐还有种，自己坏了人家“上进之路”的感觉。 这个世界，人心之复杂真是谁都无法想象的啊。 “走吧……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袁森说。 女人抬起头，那张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不解。 袁森双手插进口袋，低头看着她说：“我老婆被这个男人上了，我今天过来是找他算账的，与你无关。这么说，你懂了吗？” 女人听后，当即醒悟了一般，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小跑着离开了。 袁森嘴角勾起一道无奈的笑，转身，便踏进了房间中。 房间里，刘伟山的哀嚎声已经变成了疼痛的呻吟声。 众人见袁森进来后，便给主动让开了路。 刘伟山卷缩在床与窗中间的过道里，满脸是血的靠在床头柜上，窗户上的窗帘被撕扯下来，落在他身上，还染上了他的血。 他的样子狼狈极了。 “知道我是谁吗？” 袁森说着，扯过一张圆椅，坐在他面前，双肘叠到双膝上，微微附身，看着他肿胀的眼睛，问：“还记得刘淼吗？” “知道……” “我是她丈夫。”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你们离婚了啊！”刘伟山情绪当即激动起来。 “对，我们现在是离婚了，但是，你让刘淼怀孕的那天，我们还没有离婚……” 098 四国饭店 袁森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直接扔到刘伟山身上，冷声问：“17号下午做过什么，忘了吗？” 刘伟山拿起照片，双手发抖说：“不是啊……我，我们，我们这……” “——刘淼的医检结果显示，就是那天怀孕的。”袁森冷盯着刘伟山，“说吧……怎么解决？” “我我我，我承认是我！但是，但是这一切都是你老婆刘淼他自愿的啊！我给你看看微信记录，我给你看微信记录！我根本就没想到她还会找我！真的没想到！你看看，你看看她给我发的信息，这么露骨，就这么送上门的女人，我我我，我怎么可能不要啊！你自己看……” 刘伟山将手机递给袁森。 袁森拿过来，对准了许强录像的手机，开始录聊天记录。 记录上的话语确实很露骨，刘淼那会为了怀孕，简直将勾引人的能力演艺到了极致。同时，还附带着向刘伟山要了不少好处。 “你看到了吧！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啊！刘淼那么漂亮，我又帮她办了那么多的事儿，在这个社会上来说，这是很正常的啊！但是，我真没想到她会怀孕！当时我还问她了，问她要不要吃避孕药，她说自己是安全期不用吃！” “她不是安全期……”袁森说。 “不是吗？” “对……”袁森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刘淼就是故意想要怀上你的孩子的，但是，她怀上你的孩子，不是为了让负责，而是为了让别的男人负责。” “别的男人负责？”刘伟山顿时惊了。 “让郭启涛负责。” 袁森直接说出了郭启涛的名字，冷声道： “郭启涛的能力不行，一直没让刘淼怀孕。所以刘淼才会利用你，然后让郭启涛对她负责。” 刘伟山眼睛一瞪，当即理解，“你，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揍我？！” “我说了，因为你是在我没离婚之前跟刘淼相好的。说吧……这事儿，你想怎么了结？”袁森问。 了结，自然是用钱了结。 这种事情许强他们在行，当场跟刘伟山讲明了利害关系。 开始讨价还价。 袁森对后面的事情没有兴趣，那些钱已经跟许强说好，他一分不要。 从楼上下来之后，便开始用手机对视频进行截取和剪辑。 —— 还没做好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苏晴。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 这个点儿打电话，难道要晚上一块儿吃饭？ “喂，苏晴？”袁森接起电话。 “你，你在哪儿？”苏晴很是紧张地问。 “我在外面，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苏晴那么激动的声音，袁森当即知道出事了。 “你能来医院趟吗？龙城中心医院，王阳，王阳怕是不行了，我手头上没有钱了……”苏晴哭着说。 “我马上过去。”袁森挂断电话，转头冲许强喊道：“你他妈的快点儿过来！出事了！” —— 当袁森火急火燎感到医院的时候，王阳的抢救刚刚结束。 陪着苏晴一路将王阳转送到了icu重症监护室。 站在监护室门外，看到王阳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明显他是被打了。 “怎么回事？” 袁森扶着icu的玻璃，一脸恨意。 这是他最好的兄弟啊！ 在龙城一起打拼的好兄弟，最关键的时候，还是他借给自己钱摆脱困境。 “郭启涛干的吗？王阳不是说他回南方了吗？”袁森激动地转头看向长椅上的苏晴。 苏晴擦了把眼泪说：“他也跟毛毛说自己去男方了，可是，他没有，他买了把斧子来医院找郭启涛算账。可是，没想到……” “这个傻子！郭启涛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提防着他？”袁森狠狠地砸了一下墙面。 —— 当天中午的时候，王阳见两个保安离开去吃饭，便赶忙拿着花篮去了郭启涛的病房。 但是，一进去的时候，他傻眼了。 原来房间里面还有两个男人。 当时，还好手里拎着花篮，若是直接拎着斧子的话，怕是会被他们毫不犹豫按到地上。 王阳还算镇定，但是，郭启涛却不镇定了。 因为，他了解王阳这种性格。 更知道王阳这种“老实人”的报复绝对是直接而猛烈的。 所以，从他一进门便盯紧了他。 “你来干什么？”过去条问。 王阳微笑着说：“涛哥，你昨天的玩笑开大了，我回去问苏晴了，她说根本就没那么回事儿！你说你，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吓唬我干什么啊？” 王阳笑着将花篮放到了病床便的床头柜上。 郭启涛皱了皱眉，感觉王阳说的不像是假的，便笑着附和说：“我就是看你特别激动才那么说的，你说你往袁森身上那么急做什么？袁森那种人不能交的。” “对对对，我看你这儿什么都不缺，今天就给你买了花，特别过来给你赔不是！呵呵呵呵！你以前可没少帮过我们呢！”王阳说着，手忽然抓住斧头柄！ 趁他不注意，拎起来就往郭启涛头上砍！ “草泥妈！” 郭启涛顾不得身体的疼，嗖一下多躲开，但是，锋利的斧子直接将他耳朵开成了两半！ 两个保镖反应过来，当即冲上去！ 王阳又是一斧子甩过去！ 郭启涛直接翻身滚下地！ 两个保镖将王阳按住之后，郭启涛大喊：“是他先动手的，给我往死里打，人死了我负责！！你们不弄死他，他以后会弄死我的！！” 那俩保镖听后，当即开始猛打！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都挡不住，知道医院保安和派出所的人冲进来后，才制止。 但是，那刻王阳已经奄奄一息了。 房间里没有监控，郭启涛又会演戏，配合着保安将来龙去脉远演化成了王阳的错。 捂着流血的耳朵，又指指地上的斧头，说王阳跟疯了似的要杀人，他们完全是正当防卫。 —— “现在怎么办？”苏晴激动地哭着问。 “王阳不会出事的，你不用哭。”袁森看着王阳在远处睁开了眼睛。 监护室的门忽然打开，“苏晴，钱交了吗？你丈夫得赶紧用药！” “马上交！” 袁森站到护士面前，拿出手机，赶紧给苏晴转了钱。 苏晴见到账200万的时候，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王阳说他之前借给袁森钱，但是也没有这么多啊。 “这是我之前从郭启涛那里给你争取来的，赶紧去交上医药费吧！”袁森说。 “谢谢你。”苏晴来不及说太多，转身就去交医药费。 刚跑出一半去的时候，又折回身，将家里的钥匙递给袁森说：“你帮我去照顾一下毛毛吧！他自己在家里，你给他带上饭，然后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家了。明天再回去。” “好，你放心。”袁森接过钥匙说。 ———— 当袁森从医院离开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天色阴沉。 他开着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 如果他那刻开着窗，旁边那辆黑色路虎也开着窗的话，他们两人应该会认出彼此来。 绿灯亮起，两辆车箭一般射出去。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车，只是彼此都贴着膜，谁都看不清谁。 他一脚油门继续向前，而那黑色路虎则右拐进了龙城的四国饭店。 拐进饭店停下后，一位女子从车上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朱思思。 她一身黑色的连衣，上身套着个黑色皮衣避寒，一步步向饭店正厅走去。 “嗡嗡嗡”手机响起。 “喂？”她眉目轻皱，接起电话。 “到了吗？” “到了。”朱思思说着，慢慢踏上台阶，便看见站在大厅里打电话的任行。 跟任行对了一眼后，彼此挂断手机。 她一步步踏进大厅，看着任行的脸，她脑海中想到的都是袁森。 这几天夜里，袁森那张脸总是会浮现出来。 起初，她以为是一夜情的刺激还没有消退； 可是，慢慢的，她开始后悔，后悔没有留下袁森的联系方式。 她知道，那种感情不是简单的一夜情了，她从来都不是那么随意的女人。 她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一见钟情了。 “他们都到了吗？”朱思思走上前，面目冰冷地问。 看到这张跟袁森有些像的脸，她忽然更想袁森了。 099 再次相见 “他们都到了吗？”朱思思一脸冰冷的问。 任行怎么会看不懂她的表情，但是，想到两家的财富联姻，还是以大局为重，温柔的说：“你父母、我父母都到了，不过，待会当着父母的面儿，还希望你温柔些。呵呵。” “对不起，我不会温柔。” 话毕，跟他直接擦身而过。 任行看着她的背影，冷眉一凝，往旁边轻轻啐了口唾沫。 心想：“这是没结婚，等今晚定下婚期，我看你还怎么牛逼！” 而后，慢慢跟上去。 进了房间之后，朱思思脸上仍旧是一脸的淡漠。 任行父母站起来跟她示好，她皮笑肉不笑的微微撅了撅嘴角，也没有喊阿姨和叔叔。 旁边，自己爸妈看了，脸上不悦。 但是，也知道朱思思的脾气。不敢说她。一说，她肯定会抬屁股走人。 酒过三巡。 任万庆端着杯子敬朱思思的父亲朱世茂，“亲家，咱们两家订婚都已经三年多了吧？” “是啊……呵呵，没觉着的，我们家思思都三十了。”朱世茂笑着说。那话，明显是说给朱思思听的。 “我托人查过日子了。他俩的八字一对呀，先生说今年腊月初一就是个好日子！”任万庆高兴地感慨一声，“唉，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年正好是咱们通天四十年大庆的日子，如果再把孩子们的婚事完成，那真是双喜临门啊！” “哈哈，对对对！腊月初一对吗？行！咱们就定在腊月初一！”朱世茂笑着说。 两人说完，同时转头看向朱思思。 他们知道任行是完全没意见的，但是，看向朱思思时，却发现她整个人在看着桌上的盘子发呆。 “思思？”朱世茂喊了她一声。 “我听见了，随便。”朱思思盯着盘子，头也没抬的说。 那刻，她就在想，如果知道袁森的手机号，或许自己还会努力争取一下自己的幸福。 可是，现在，只剩妥协了吧？ 婚姻、爱情，说到底，和电影里的东西。 可当她不经意间看到手腕上的转运珠时，脑海中便再次泛出袁森的模样来…… “以后，世界那么大，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他吗？”她脑中想着，手不自觉的轻轻转了转那转运珠上的金色珠子，心想：“假如能在婚前遇到他，说什么也要努力一次、勇敢一次。” —— 袁森坐在王阳家的沙发上，右手轻轻转着左手上的转运珠，眼睛则看着毛毛吃饭。 “我妈妈去找我爸爸去了吗？”毛毛嚼着饭菜问。 “嗯，明天就回来了。今晚不回来了。”袁森说。 毛毛听后，又吃了几口，抬头问：“那我妈妈能把我爸爸追回来吗？我不想爸爸妈妈分开。” 看到毛毛，袁森不免想到梦梦。 梦梦这些日子，一直吵着要见她妈妈。 每当那时候，袁森的心里就有种难以描述的失败感。 只能用更多的父爱来宠她，可是，心里也知道，父爱与母爱是不同的，一个正常的家庭，与离异的家庭是不同的。 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婚姻，都是因为孩子的存在才努力维系着。 若是没有孩子，怕是不知道多少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了。 “快吃吧……你爸妈挺好的。”袁森说。 “他们会离婚吗？”毛毛问。 现在的小孩都早熟，对离婚这个词实在是不新鲜了。 不等袁森回话，毛毛又说：“你帮帮我妈妈吧。她昨天哭了一晚上。” “我会帮忙的。”袁森说。 “森叔叔，你带的这个饭真好吃！”毛毛笑着说。 “想吃的时候跟我说，我再给你买。”袁森笑着说。 “谢谢叔叔！”毛毛高兴地立刻又吃起来。 袁森手机忽然响了。 见是许强，便赶忙接起电话。 “森哥，你那边忙活完了吗？”许强问。 那会儿，他喊着许强去医院。 得知情况后，又让许强等人回去了。 “怎么了？”袁森问。 “收了那刘伟山好几万块钱，兄弟们高兴，想请你去四方饭店吃饭！四方饭店，可是咱龙城最好的饭店了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许强得意地说。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袁森看着眼前的毛毛说。 毛毛耳朵尖，赶忙说：“森叔，你去吧，我没事的！我待会自己写作业就好。” “快来吧！”许强笑着说：“你来了之后，我告诉你季润芝的一个大秘密！哈哈！” 听到季润芝的秘密，袁森当即有了心思，“哪个房间？” “二楼，紫气东来厅！”许强赶忙说。 挂断电话后，毛毛也吃完饭了。 他主动地将垃圾倒进垃圾袋，然后，又将碗筷拿到厨房去洗。 袁森走到厨房门口，轻声问：“你有手机吗？” “有，妈妈还说吃饱了之后给她打个电话呢。”毛毛说。 毕竟是大孩子了，苏晴教育的也好，总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 “叔叔那边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别忘了给你妈回电话。”袁森说。 “叔叔慢走。”毛毛笑着说：“叔叔，别忘了答应毛毛的，一定要让我爸爸妈妈和好！” “呵呵，知道了，快写作业去。”袁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见他转身去卧室写作业，便拉开门走了。 只是，想到那天王阳说的那些话，便觉得他们两人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了。 这次又被郭启涛整成这个样子，对王阳又是一个打击！ 怕是带着这种打击，以后更难生活在一起了。 想到这些，袁森对郭启涛的恨意又浓了几分。 于是，拿出手机，重新在编辑好的视频下放，又打上了一行字。 ——郭启涛是死精症患者，孩子绝不可能是郭启涛的。 当然，这条信息这会儿还不能发，要等到明晚！ ———— 来到四方饭店。 将车停好之后，下车看着四方饭店的四方形地标建筑，袁森心里就感慨万千。 这个饭店的年纪比他还大。 而且，这是他吃过最多最多的饭店。 因为，这是他父亲任万庆最喜欢的饭店。不管是家族里谁过生日，还是发生了喜庆事儿，他都会在这个四方饭店订桌。 但是，八年了。 离开任家后，他已经八年没有来这里吃过饭了。 踏上熟悉的饭店台阶，看到里面已经换了新的装修。 走进去之后，服务员也已经是新的面孔。 不过，各个厅的名字都没有换，他知道紫气东来厅在二楼。 直接走楼梯去了二楼，转身，便想先去个洗手间。 —— 当他站到洗手间门口时，他整个人忽然怔住了。 透过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那声“爸”从肚子里，窜到喉咙，却不可能喊出来。 任万庆也看到了他，扯过旁边的纸巾，透过镜子，一边看着袁森，一边轻轻的擦着手。 将擦手纸扔进旁边的金色垃圾桶后，慢慢地转过了身来…… 100 冷面父亲 袁森看着父亲任万庆转过身，看到他那张脸比八年前老了很多。但是，并没有特别大的触动。 所有的回忆，刹那间袭上心头，想到母亲、想到割裂他家庭的陈红、想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行，再想到这些年自己受过的苦，袁森不由攥紧了拳头。 他以为他淡然了，这么多年的历练让他成熟了很多。 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对任家的恨，是根植在骨子里，永远无法消逝的。 “森哥！” 许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袁森看着父亲，没有回头。 许强穿着个黑色汗衫，肩膀和胳膊上的纹身全都暴露在外面。 走到袁森身边，直接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笑着说：“你也太慢了，弟兄们都等着你呢！” 袁森没有回应，直勾勾地盯着父亲任万庆。 袁森希望他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跟他交流。 记忆之中，跟他的交流非常非常的少。奶奶在世的时候，不让陈红进陈家的门，所以任万庆便整天在外留宿。 相比于自己，任行才是真正得到父爱的那个人。 任万庆是很讨厌混子的。 盯了一眼许强，看到那些纹身，嘴角一扯，漫步走到袁森身旁停住脚步，看也不看他的丢了句：“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话毕，抬脚便要走。 在他要擦肩而过的时候，袁森一把抓住了他胳膊上的衣服！ 任万庆跟袁森差不多的身高，也是差不多的脾气，转过头，冷目瞪着袁森。 袁森迎上那冷寂的目光，嘴角扯出一道不羁的弧度，冷声道：“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呢。施舍点儿？” 任万庆使劲一摆臂，将袁森的手甩下去后，毫无感情地蔑视着他，“八年前咱们的账都结清了，要钱，跟你妈要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转身便走了。 袁森看着那冰冷的背影，心里却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因为，八年前，他对任家就已经不存在任何温度了。 明明跟任行都留着他的血，他却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任行。 等着吧…… 我得不到的东西，任行也不会拥有。 看着任万庆推开包厢门走进去的时候，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任万庆转身关门的时候，又远远地看了一眼袁森。 袁森也看着他，但是，目光微微移动，袁森在那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朱思思。 是她。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侧脸，但是，袁森可以肯定，那个人便是跟自己有过一夜情的朱思思。 她怎么会跟自己父亲在一起？ 是工作上的关系，还是其他的关系？ 门合上，低着头的朱思思完全没有发现袁森。 “森哥，那人是谁吧？”许强问。 “不该问的别问。”袁森说着，转身便进了厕所。 从厕所出来之后，许强也小解完跟他一起洗手。 “待会安排个小弟办点事儿。”袁森一边洗手一边说。 “这吃着饭呢？办什么事儿啊这么急？”许强不解地问。 “看到那个天字一号房了吗？”袁森抽过纸巾，擦了擦手，顺势也擦了擦转运珠。 许强转身甩着手上的水，走到洗手间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天字一号房。” “里面有个美女。”袁森将纸巾扔掉后，走到许强身边，看着那个房间的门说：“待会那个美女如果出来的话，及时喊我。” “呃？”许强的表情从惊讶，又转变成了淫荡，笑着说：“看不出来啊森哥，你这吃着饭呢还想着泡妞！哈哈！” “别废话，赶紧安排。”袁森说。 “行！马上安排，走走走，咱们先喝酒去。兄弟们都等不及了！”许强勾搭着袁森的肩膀说。 ———— 朱思思在另一个房间里，仍然很冷淡。 任万庆从洗手间回来会后，表情看起来很不开心。 陈红见状，便小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刚才碰到任森了。”任万庆说。他并不知道袁森已经改姓了。 “任森？”陈红听后，眼睛当即瞄向任行，又回过头来看着任万庆说：“他怎么来这里吃饭了？他有钱了？” “跟些狐朋狗友过来的。”任万庆说：“那家伙混社会混得无可救药。” “爸，你们聊谁呢？”任行问。 “没事儿。”陈红与任万庆异口同声地说。 他们虽然都知道袁森，但是，任行是没有见过袁森的。 任万庆转头看着朱思思，举起酒杯说：“思思，来，任叔叔跟你喝个酒。” 说着，当即度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朱思思见状，也不好意思坐着了。 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任叔叔，我敬您。” “呵，好好好，现在离腊月初一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就不要回北城了，在龙城跟任行好好转转。房子咱们家不少，但是，我总觉得都太小。最近啊……我们通天跟鹏业集团在东山合作开发了一个高档小区，现在都盖得差不多了，你跟任行去转转，选个大点儿的房子当新房。” “不用了，我不喜欢大房子，太空荡了。”朱思思微笑着说：“我爸知道我脾气，我就喜欢住小房子。” “哈哈哈哈！”朱世茂当即说：“是的是的，我们家思思啊从小就这样，买了大房子，总是说空荡，一到晚上就害怕。所以，别看我们北城风投集团那么大，可是我们一家人啊还是住在以前的老房子呢。” “呵呵……”朱思思母亲也说：“等思思出嫁之后，我跟老朱去买个大房子住住！为了思思，还没住过大房子呢。” “任叔叔，房子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我今天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来，这杯酒我敬您。”朱思思说着，当即干掉了杯中的红酒。 “好。”任万庆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旁边的任性，嘴角微微勾着，像是在笑，但眼神里对朱思思是满满的不悦。 朱思思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表情冷淡，眼神也是一样的冷淡。 这，该死的，毫无感情的婚姻。 —— 袁森在紫气东来厅里，短短十几分钟已经喝掉了两杯白酒。 “森哥，我敬你一杯。”许强端着酒杯，一脸开心。 “刚才喝过了不是？”袁森嘴中虽如此说，但还是端起了杯子。 “今儿办了这么大的事儿，又给兄弟们挣了钱，当然得喝个痛快！哈哈！”许强说着，轻轻一碰，当即干掉杯中的白酒。 袁森端着酒杯，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声问：“你说的季润芝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 许强听后，故作难堪地说：“唉……这季总是不让我说的，还给了我两万的封口费呢！唉，这……” 袁森自然知道他这是跟自己要钱，当即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百五十万过去。 虽说肉疼，但是，跟弟兄们相处，就得言而有信。 “叮咚！支付宝到账，一百五十万！” 如此一个声音，旁边七八个弟兄们当即停止喧闹，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许强。 许强赶忙掏出手机来看，看到是真的到账之后，那表情就跟生了娃似的开心。 “哈哈哈哈哈！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的财神爷！兄弟们，一块儿敬咱们财神爷个酒！！” 许强当即煽动大家跟袁森喝酒。 “这杯我敬兄弟们！”袁森说着当即举起酒杯，一口干掉。 放下酒杯，转头问许强：“说吧……什么秘密？” 许强当即起身，拉着袁森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递给袁森一根烟，点上后，笑着说：“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把我卖了啊……” “别废话，赶紧说。”袁森瞪了他一眼。 “前些日子，季润芝找我给一个女人送了很多钱过去。”许强说。 “一个女人？”袁森当即就像，是不是莫小菲说她之前照顾的那个女人，“那女人多大了？什么样？在哪儿？” “那个女人很大年纪了，像是个保姆，我感觉就是个保姆！在龙城南郊那边的老棚户区！” “哦？是吗？”袁森当即更觉得是照顾那个神秘女人了。 “南郊西四里胡同178号！我记得清清楚楚！”许强说。 “南郊西四里胡同178号？”袁森重复了一遍，将这个地址记在了脑中。 并决定，明天白天，偷偷去探个清楚。 “老大！森哥！” 一个小弟推门而入，看着袁森说：“天字一号房出来个大高个美女，跟哥模特似的，这会儿去洗手间了！” 袁森听后，慢慢站起身，“你们继续喝，我出去趟。” “哈哈，森哥！这大晚上的，你可得注意你的腰啊！”许强笑着说。 “哈哈哈哈！”旁边的弟兄们都跟着起哄。 袁森白了他一眼后，拉开门便走了出去。 出门刹那，便看到朱思思进了洗手间…… 101 成功碰头 朱思思本来是不想喝酒的，但是，因为心情实在是太糟糕，便喝了几杯红酒。 父亲朱世茂特别喜欢喝酒，因为这次跟通天投资集团的强强联手，两家公司的股票封了好几个涨停板。 当前两家的市值都快翻倍了。 而通天集团在龙城更是独树一帜、独领风骚。 曾经的裕祥金融，现在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可是，如此的成功，背后的代价便是牺牲自己的幸福吗？ 朱思思看到他们越喝越开心，都开始聊起未来是抱孙子还是抱孙女了。心里很不透气，便借故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脸上的妆淡了很多，擦掉之后，肌肤还是那么的好。 看到手上的转运珠，心里便是一痛。 脑海中，当即回忆起那个夜晚。 想到袁森跳起舞来那笨重的样子，想到那天夜晚雾蒙蒙的古街小道，继而又想到那夜自己疯狂的站到他房间门口。 脑海中不免又浮现出那夜疯狂的画面。 她一直都忘不了那夜。 他的雄壮，窗的白纱，夜里的灯光，他压着自己，那眼神袭来，轻而易举就击破了自己的心。 很想他，如果能再…… 转运珠！？ 她发现旁边递过纸巾的手上有跟自己配对的转运珠，转头便看到那张让自己想了又想的脸。 “你？” 她感觉这是做梦，眼睛瞪得出奇的大。 “又见面了。” 袁森微微一笑，笑得有些坏，还有些得意。 朱思思没想到自己会脸红，一直自由惯了的人，哪儿还会害羞？ 可是，这刻她自己都觉得脸发烫。 “你你你，你怎么？”她忽然感觉自己激动地有些失态，尽最大努力的镇定自己，却发现自己仍旧是慌张得不行，“你是龙城人吗？呵呵……我，真是，巧，真巧。” “……”袁森感觉到了她的慌张，不管是她的动作，还是她的眼神。他不傻，他知道眼前的朱思思对自己有感觉。 朱思思慢慢平静下来，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嘴角仍旧不自觉地微笑着。 “你跟谁来的？”袁森问。 “哦……”朱思思当即有些不自然，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跟未婚夫一起，撒谎说：“跟领导，跟公司的领导吃饭。” “是吗？”袁森有些失望。他更希望她跟任家有点儿非同寻常的关系。 眼神一瞄，忽然发现任行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 虽然知道任行并不认识自己，但内心里仍是有些担忧。 “你领导出来了。” 袁森说了一声，微微往旁边移了移，挡住任行的视线。 朱思思赶忙回头，发现任行的时候，心当即一沉。 不可以让袁森看见的！ 不能让他知道任行是自己的未婚夫…… 可是，如果回房间的话，再出来见他也不可能了啊！ 看到越来越近的任行，她急中生智，当即将手机塞到了袁森手中后，快步踏出洗手间。 “这么快就出来了？”任行站到洗手间门口问。 “哦……”朱思思不想让袁森知道他俩的关系，所以，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回去。 “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父母？”任行忽然开口问：“感觉你今天晚上的态度很冷淡。” “没有。”朱思思停了停，马上又走。 “朱思思！”任行喊住她。 朱思思马上回头，担心他的话被袁森听见，便赶忙止住说：“你是喝多了吗？有什么事儿回房间再说。” 话毕，转身便走了。 任行见状，便转身进了洗手间。 看到袁森时，只当是个来吃饭的客人，看都没看一眼便进了厕所。 袁森透过镜子，看到任行的脸色很不爽。通过他俩交谈的话语，他能肯定他们两人的关系，是非常紧张的。 低头看了看朱思思的手机，便感觉这丫头着实大胆。 还骗自己跟领导吃饭？哪儿有领导带着全家老小跟员工喝酒的？ 他尝试着划开朱思思的手机，可是有密码。 随即，将手机装进口袋后，回到房间继续喝酒。 —— 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许强等人早已吃饱喝足离去，袁森原本是要去给苏晴送家钥匙的，但是，朱思思手机在手里，便让一个没喝酒的小弟送去钥匙。自己则在酒店的停车场，倚着车抽着烟等朱思思。 因为酒店老板去任万庆的房间敬酒，并商量明晚定在这里的四十周年大庆事宜，所以，聊得时间长了些。 看到酒店大厅门口出现了熟悉的几个身影，袁森便默默上了车，透过前挡玻璃看到他们两家人握手寒暄。 两家的父母明显都比较开心，而任行和朱思思则仍旧保持着距离。 这是双方见家长啊…… 袁森嘴角勾起那道熟悉的邪笑后，低头将朱思思的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再抬头时，便看到一辆高档的黑色轿车开了上去，朱思思的父亲与母亲上了车，与他们招手之后便离开。 而后，又一辆车上来，任行将后门打开，让父母上了车，转身跟朱思思说了点儿什么。 朱思思指了指自己的黑色路虎后，便让任行上了车。 待他们离开之后，朱思思一步步朝着自己的车走过去。 酒后驾驶吗？ 只见朱思思从车里取出了另一部手机，而后袁森手中的手机便响了。 “喂？”袁森接起手机。 “你在哪儿呢？”朱思思站在车边问。 袁森透过车玻璃，看着不远处的她，笑问：“你在哪儿呢？” “我，我还在四国饭店。”朱思思说。 “你喝酒了吧？”袁森问。 “嗯……”朱思思说：“喝了不少呢。有一瓶多红酒。你在哪儿呢？” “嘟……”袁森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后，轻轻下车，从车后面慢慢绕到她车旁。 朱思思有些懵，以为袁森那边信号不好，便又打了过去。 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在身后响起的时候，转过身便看到袁森拿着自己的手机，站在车后面。 看到那熟悉的坏笑，她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开了花。 真的，有时候情绪上来是会控制不住的。 这刻自己喝了酒，更是控制不住了！ 冲上去，直接跳起来就抱住了袁森！ 然后，抱着他的时候，就感觉好安全、好安心、好舒服…… “你是不是太大胆了？”袁森将朱思思放下来说。 “我本来就不是个小胆的人。”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勾了勾她脸上的发丝，看着她这张还不是特别熟悉的脸，靠近几分低声说：“我也喝酒了。所以，你还是别太大胆的好。” 朱思思上前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毫不掩饰地说：“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你，但是，我想过说，如果再见到你，我要大胆一次。” “哦？你想怎么大胆？”袁森坏笑。 “你不是离婚了吗？” “对……” “你不是没女朋友吗？” 袁森想了想郭芙蓉，想了想莫小菲，又想了想季润芝，她们都算不上是自己的女朋友吧？ “没有。怎么？”袁森问。 “我们谈恋爱吧？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的时间？我刚才可是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关系很亲密的，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袁森搂住她的腰问。 朱思思贴在他身上，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反而还觉得特别好。 她搂着袁森的脖子，直直地看着他，说：“那个人叫任行，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在三个月之后会举行婚礼，所以……” 袁森见她欲言又止，便挑了挑眉，勾起道痞笑，问：“所以什么？” 102 他的拒绝 “所以什么？”袁森问。 朱思思搂着袁森的脖子，颇为羞涩，却也大胆地说：“所以，你要努力！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变心，让我爱上你！” “呵……”袁森的手，一直环在她的腰际，那盈盈一握细柳如蛇的腰，手感特别的好，可是，想到任行时，微笑的嘴角忽然平复下去，低声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那岂不是坏了你婚姻，还背个骂名？” “你……”朱思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然自己很想他，很喜欢他，可问题是——袁森没说喜不喜欢我啊？ 想到这个问题，她忽然感觉自己太失态了。 赶忙缩回手来，推开他环在腰间的手，急速向后退去。 袁森怎么可能让她溜走？ 一个跨步过去，轻轻一揪，她那身子便回到了怀里来。 看着在自己怀里低着头的她，嘴角的坏笑禁不住又露了出来，“你以为我没想你吗？” 朱思思听后，当即抬起头，看着这张毫无抵抗力的脸，小心脏砰砰直跳，“有想我？” 袁森看着这张脸，脑海中便迅速忆起那夜古镇的街，雾气深深，幽幽暗暗的石板街上，他吻了她。 那时候，对她没有多少认识； 那时候，对她完全就是一种放开了心的接触； 没有利益、没有杂念、没有彼此的了解。 恰恰是那种单纯，让他找到了许久以来不曾有过的冲动。 “我三十多了……有过一场失败的婚姻。”袁森说。 “我也三十了。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她说。 “恋爱跟一夜情不一样。”他说。 “我知道。那时候我们彼此约定好谁都不准问对方的私密问题，现在我们是恋爱了。我愿意将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三个月，如果你能让我感受到你还是那个让我放不下的男人，那我愿意为你悔婚，也是为我自己活一次。”朱思思说。 她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但是，她绝对想过自己会这么大胆地示爱。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妥协的人。 这些年从未遇到一个让自己敢于去爱的人，这刻遇见了，就要勇敢一点。 袁森看着她那灼灼的眼神，能感觉到她情感的真挚。 可是，他却也知道任行跟自己的关系实在是太敏感。 如果她不是跟任行，如果她只是一个单身的女人，袁森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尝试。尝试着谈一段恋情，尝试着跟再去爱一次。 他三十多了，他经历过很多女人之后，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她。 否则，那一夜不会那么深情凝望，更不可能把持不住自己跟她发生关系。 但是，她是任行的未婚妻啊…… 她跟莫小菲和郭芙蓉是不同的，当然，跟莫小菲和郭芙蓉同样只可能是暧昧，谈婚论嫁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中间牵扯到一个苦大仇深的郭启涛！ 与莫小菲是联盟对抗郭启涛，郭芙蓉是利益对抗的牺牲品，还有大boss季润芝则是必须要拿下的人。如果拿不下季润芝，后面就不可能有资本对抗通天集团！ 现在，遇到一个合适的朱思思，却又发现竟是任行的未婚妻。 如果说报复任家，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他也承认今夜知道她跟任行走得很近时，也产生过那种想要利用她的想法。 但是，他对朱思思是有感情的…… 那份感情是在没有利益关系情况下成长起来的一份单纯至极的情。他舍不得脏了这份情。 “如果你了解我的身世，你未必会喜欢我了。”他忽然认真起来。 朱思思迎上那如一汪深潭般的眸子，感觉自己已然被吸进去，无法自拔了。 “你是杀人犯吗？”朱思思问。 袁森轻轻摇了摇头，眼睛之中流露出宠溺的目光，“比杀人犯还要严重的一个身份。我承认我对你有心，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 “三个月。好不好？” 她忽然很害怕他不答应，表情是史无前例的谦卑。 之前的她，在爱情面前，从未曾表露过如此低三下四的模样。 袁森见她这幅模样，忽然低了低身。 看着她那不安的眼神，他微微向前，轻而易举地吻住了她的唇。 距离上次吻他，时间并不是很长，所以，她的唇有一种熟悉感。 在混合了红酒的味道之后，感觉她的吻更大胆了几分，也更狂野了几分。 酒后的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咚”的一声。 当朱思思感觉自己敢要完全投入进去的时候，却被一双巨大的手壁咚到了车门上！ 停车场边，那高高竖起的夜灯，照着场边繁茂的大树，也照着车与车之间的两个人。 袁森看着朱思思这张脸，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 她的眼睛，是那种带着灵性的聪明的眼睛； 她的脸型，是那种让人见了一眼便不会再忘却的脸； 她的身段，亦让人浮想联翩…… “我们…不可以。”袁森终是说出了那句话。 “为什么？”朱思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巨大的落差感！ 前一秒他还在吻着自己，那吻里有着浓浓的爱意！ 可是，下一秒，他竟然如此无情地拒绝了我？ 袁森轻轻摇了摇头，慢慢松开她，伸手抓过她的手，将手机递到她的手中后，转身便走了。 “袁森！！”朱思思大声喊到：“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走出十米远的袁森，听到声音后停住脚步，双手插在口袋中，慢慢转过身去。 看着朱思思那一手拎着包，一手死死地攥着手机，脸上的表情严肃中透着股子凄凉。 他虽然不了解她的身世，但是，看到她开着的车，看到她的衣着打扮，便也知道她是那种可遇不可求、从来只有她甩别人而不曾被别人拒绝过的女神般的人。 “你对我什么都不了解，为什么说我们不可能！？”她又问。 “你以后会知道的。”袁森说着，转身便上了车。 而后，一脚油门便窜了出去。 看着袁森开车离去，朱思思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情绪跟着低落到了极点。 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这样被拒绝过。 自己第一次这样大胆地告白，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结果。 可是，她能感觉到他是爱的，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不，不可以，不可以放弃…… 可是，自己对他一无所知啊！ 龙城这么大！还能不能遇见他？！ “啊！！”她使劲地一跺脚！ 去哪儿找他啊！？ 那会儿怎么就忘了留个电话呢！ ———— 袁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因为是周六，孩子们还在客厅里玩闹。 见袁森回来，梦梦和小七都跑上来跟他玩。 “爸爸！你看！”梦梦举起手腕，手腕上亮晶晶的七彩水晶手串很是漂亮。 “哦？谁给你买的啊？” “芙蓉阿姨呀！小七也有呢！”梦梦拉起小七的胳膊笑着说。 “我也有……”小七笑着说。 袁森转头看了一眼盘坐在沙发上的郭芙蓉，她穿着个宽松的白t恤，t恤下面不知道穿着什么，露着白花花的两条腿。 “不要总是给她买东西。”袁森轻声说。 “这些东西又不贵。”郭芙蓉撅了撅嘴说：“而且，女孩子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呀。” “好了好了，床铺都收拾好了。”莫小菲从孩子卧室走出来，颇为严肃地说：“爸爸回来了，你俩也该睡觉去了。” “爸爸抱抱！”梦梦伸开双手说。 袁森当即抱起来，看到小七眼巴巴瞅着的时候，赶忙另一只手又将小七抱起来，笑着说：“乖乖们睡觉去！” “哈哈哈哈！”两个孩子当即欢快地笑起来。 抱着两个孩子去了房间，又被嚷着讲故事。 袁森便拿起故事书，讲了一个简单的童话故事。 两个小丫头玩累了，故事没讲完，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熄灯之后，便见客厅里的灯也灭了。 转身，便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围着浴巾回到卧室。 刚要开灯的时候，忽然发现床上躺着个女人…… 103 龙城南郊 袁森定睛一看，是只穿着白t恤的郭芙蓉。 门口外走廊上的暗光照进来，能看到她那两条白花花的长腿。 她自是没睡着的。 见袁森站在门口不进来，便慢慢坐起身子，如美人鱼般侧叠着双腿。 袁森见过她最干净的样子，所以，刹那间便回忆起玻璃屋的种种细节。 包括，那抹艳红…… 袁森想要说什么拒绝的话，可是，他知道对郭芙蓉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 于是，便坐到床边，背身一对。 郭芙蓉看着袁森的后背，控制不住自己，慢慢从后面环抱住他。 “你是不是讨厌我？”郭芙蓉问。 袁森后背的肌肤触碰着完整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柔软与轮廓，他承认她很让人着迷，但是，也知道她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他们不仅有年龄的差距，还有更多现实里的不同观念。 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季润芝助理的位置，他已没必要再靠近她。 或者说，没必要再去伤害她了。 如果能够回到沂山风景区，如果能回到悬崖上的玻璃屋，他一定会控制着自己不跟她发生关系。 “我真的，好喜欢你。”郭芙蓉说。 她虽然抱着他，可是，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冰。，一句话都不回应她的冰冷。 “对不起。”袁森低声说了句。 郭芙蓉抱紧了他，贴着他的后背说：“我已经放下我最后的自尊了，真的，我没有什么可以再放了，都放完了。” 她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不想说我为你做了多少多少，我只知道我对你越来越放不下了。我知道你恨我哥，我知道你因为我哥一直都不肯真正地接受我，但是……我不管，我真的不想你这样对我，我真的…我真的好痛苦！我不要了好吗？我都不要了……” 她越说搂抱得越紧，“我都不要了，我不要你的承诺，不要你的明天，我只要你好好爱我一遍。就算伤心也好，就算贪心也好……我只要你爱我一次，一次就好！好不好？” 袁森感觉到后背上有泪水粘着她的脸，不经意间看向门口，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莫小菲。 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她贴在门口的墙面上，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袁森久久没做声。 面对一个女人最低的姿态，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不要沉默好吗？你说句话好不好……”郭芙蓉绕到一侧，看着他的侧颜，也是看着他的静默。 “为什么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要尝试呢？” 袁森说着，转过头看着楚楚可怜的她，眼目中像是覆了一层霜般的冰冷。 可是，她的媚眼却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温柔…… 那眼睛里，星星点点，宛若那夜巨美的星空。 “我说了，我不要你的承诺，也不要你对我负责，我只要你爱我一次。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在无理取闹，可是，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卑微点也好，不对外公布也好，你想怎样都怎样，都可以……” 她说着，下床，扔掉了t恤。 就那么站在袁森跟前。 袁森低下头，不看。 她捧起他的脸，让他看。 “我是你的。”郭芙蓉很认真地看着他说。 他很想把郭芙蓉推出去。 可是，看到门口那个人影，他没有那么做。 如果那么推出郭芙蓉去，她们两个都会很尴尬。 所以，转身直接躺去了床上。 “我困了。” 他说着，背身一对，闭上了眼睛。 郭芙蓉看着那冰凉的后背，心里涌起伤感，静静地站在床边，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你真的是在利用我吗？”她带着哭腔问。 “……”袁森沉默以对。 “给我小妈当上助理之后，你就把我这么扔掉。”她又说。 “叮”的一声，枕头边的手机响了。 袁森睁了铮眼，看到是莫小菲发来的信息。 划开一看，她信息说：“你什么时候装起好男人来了？还是说你不懂女人了？你要知道郭芙蓉是拒绝不了的。你越拒绝，她就越上心。为了未来着想，稳住她吧。” 袁森看到这条信息的时，脑海中有些懵，但是，却也明白莫小菲的意思。 ——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慢慢放下手机，坐起身看着激动的郭芙蓉说：“去把门关上。” “什…什么？关门么？”郭芙蓉跟个萌妹子似的，哭哭啼啼地问。 “嗯。”袁森微微哼了一声。 郭芙蓉“哦”了一声后，赶忙去关上了门。 “上来。”袁森命令地口吻说。 郭芙蓉听后，心里微微一震，慢慢上去。 袁森扯过薄薄的被子，将两个人盖好。 而后，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不许乱动，好好睡觉。” 郭芙蓉被他搂进怀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忽然摸不清头绪了。 “你——” “——别说话，睡觉。”袁森说。 “哦……”郭芙蓉往他怀里钻了钻，忍不住说：“我再说最后一句好不好。” “……”袁森默许。 “我，好爱你……” ———— 第二天，周日。 袁森不想让孩子们看到自己跟郭芙蓉睡一起，所以，早早便起来了。 郭芙蓉跟个孩子似的睡得很香，一般情况下不到八点她是醒不了的。 看看客厅的表，才六点半。 从洗漱间洗了洗后，出来便看到莫小菲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莫小菲嘴角勾起轻轻的笑。 袁森想到她昨夜发的信息，脸上就笑不出来了。一步步靠了上去。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她看了一眼袁森卧室的方向，看到门关着，便说：“昨晚没累着吧？” “吃醋了？”袁森靠近她问。 她往后退了退，“我吃哪门子醋。一个离不了婚的女人，生过孩子，还没人家年轻，我争风吃醋做什么？你还是好好哄她吧……” 莫小菲说着，转身就要去厨房。 袁森一把将她拽住。 “干什么啊？”莫小菲瞋了他一眼。 “我们什么都没做。” “谁信啊……”莫小菲撇过头去。 “那就让你信信。” 话毕，拉着莫小菲就上楼。 “你别这样，大早上的！你！”莫小菲使劲拽，可是，根本抵挡不住他。也不敢大声呼叫，怕被郭芙蓉和孩子听见。 结果被袁森硬生生拽回房间，反手将门一锁之后，一把就推到了床上去。 —— 四十多分钟后，袁森下楼了。 莫小菲扶着楼梯，一步一停地从楼上往下走。 袁森回头看了她一眼，嘴上当即勾起那熟悉的邪笑。 “扶你吗？”袁森伸出手去。 莫小菲瞪了他一眼，忍着疼痛，故作无恙，快步走下。 却依旧是在踏进厨房那一刻，忍不住揉了揉自己差点断掉的腰。 袁森慢慢靠过去，“今晚通天的四十年大庆你去吗？” “不去。”莫小菲说。 “哦……” “怎么？你想去啊？”莫小菲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开始打鸡蛋。 “我不去。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吗？”袁森问。 “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莫小菲一脸自然。 想到季润芝打电话质问她这件事的时候，她便想，这里面的秘密是不能说的。因为，压根就不存在什么神秘女人。 “你不说，我可自己去查了。”袁森说。 “那你就查嘛……”莫小菲回过头，学着袁森的样子勾起道坏坏的笑：“查出来算你有能耐。” 不一会儿，袁森见莫小菲煎出两个荷包蛋后，拿起筷子便吃。 “你急什么啊？”莫小菲肘了他一下。 “我吃完马上去查那个女人。”袁森几口便将两个荷包蛋吃光。 而后，抽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嘴之后，边走边说：“今天晚上你要是想去那个庆典就去吧！我给通天准备了一个大礼物！你可以看看他们惊讶的样。” 话毕，拿上车钥匙和外套便走了出去。 莫小菲透过玻璃看着他走出院子上了车，感觉他真的像是去查那个“女人”了。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那个所谓的神秘女人，就在他眼前…… ———— 袁森是真的要去查那个神秘女人的。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任行痴狂到那种地步。 想到那个与任行有过非同寻常关系的女人，脑海中不禁又想到了朱思思。 朱思思应该也知道任行爱的不是她吧？ 所以，她才会那么想要冲破那枷锁和牢笼…… 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来到了南郊。 南郊这片棚户区里路不怎么好走，找了个地方停下车之后，便开始寻找许强告知的——南郊西四里胡同178号。 兜兜转转大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户人家。 看到门没锁，便觉得来对了。 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他点上烟慢慢地等着。 八点半…… 九点半…… 十点半…… 看到快十一点的时候，他有些不耐烦了。脚底下已经十来个烟蒂了。 想要去门口听听动静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是季润芝。 “喂？”他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我在外面忙……怎么了？” 他说着，忽然看到季润芝鬼鬼祟祟、一脸紧张地东张西望走向那个门口，边走边说：“今天我去不了大庆了，你以总裁助理的身份去吧！” “什么？”袁森不解。 远远看到季润芝一脸愁容，手不断哆嗦着去开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后，她极其迅速地闪躲进去！ “我说我今天有急事去不了了，你去！你听到了吗？”季润芝焦急地说。 “呵，”袁森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问：“我就纳闷了……季总，什么事儿比通天大庆的事儿还重要啊？” 104 神秘小孩 “季总，什么事儿比通天大庆的事儿还重要啊？”袁森问着，便看到季润芝极其快速地闪进门内，像是怕被人看见，于是，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行了，你不要问了！”季润芝如此紧张的状态下，是不可能跟他多说什么的，“你今晚以总裁助理的身份去参加通天的庆典。对了，你可以带上莫小菲或者郭芙蓉，礼物我之前告诉莫小菲了，她知道找谁去拿！好了，我不跟你说了！” 话毕，季润芝赶忙挂断了电话。 袁森将手机放好之后，并没有走。 他仍旧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个门口。 正当他要凑过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两个比季润芝还要鬼鬼祟祟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有些面熟。 仔细回忆，才想起来其中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正是裕祥的一个中层，老杨！ 而他身边那个年轻人，则有些脸生。 那两个人明显是跟随着季润芝来的，但是，同样明显的是，他俩跟丢了季润芝。 这么一个老棚户区，全都是些平房，里面的胡同多得数不过来，他们跟丢也是正常的。 但是，看到那两人距离那个门口越来越近的时候，袁森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生怕季润芝从里面带着人走出来，便拿起手机，给季润芝打过电话去。 “喂？”季润芝接通电话，口气仍旧是焦急的状态。 “你最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袁森故意找话题，眼睛则一直盯着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我现在很忙，你如果没事的话，别打扰我好吗？”季润芝的声音更加焦急。 袁森听后，更是一头雾水了！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啊…… “我当然有急事，我对付通天集团的东西都已经做好了，你有没有任行的微信，到时候我发给你，你再发给任行吧！”袁森说。 之所以跟她说话，就是怕她那么焦急的状态下跑出来，被那两个人发现。 但是，看到那两个人走过那个门口之后，便又觉得自己有些大题小做了。 看到那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袁森便转身贴到一个平房大门内。 “我有事儿，下午说吧。”季润芝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赶忙又佯装继续打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遮挡住自己的脸。 老杨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只以为只这户人家的主人在门口打电话，当即走了过去。 “这他妈的怎么找啊？这破地方也太大了，季总怎么来这个地方啊？”那个青年人抱怨说。 “行了，赶紧找！找不到的话，怎么跟郭总交代？”老杨说。 郭总？ 袁森听到“郭总”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他们说的肯定不是郭芙蓉，难道是郭启涛？ 可是，姓郭的人，龙城也有很多啊？ “郭启涛还在医院里呢！咱们不说，他也不知道！如果找不到季润芝，咱们不提这事儿不就行了吗？”青年说。 “呵，你人不大，脑子倒是精明得很！”老杨斜了他一眼说。 袁森听后，嘴角便扯出一道诡笑。 呵，果然是郭启涛，这就有意思了。 郭启涛这厮，竟然派人跟踪季润芝这个小妈！？ 看来郭家里面的事儿，自己想得还是太简单了点儿。 —— 见那两人走后，袁森再次转身，走到原处远远看向那个门口。 他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不是藏着那神秘的女人。 不一会儿，门开了，他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那应该就是许强说的保姆样的人物。 而后，便是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约么七八岁。 季润芝推着他出来后，神情很是紧张地东张西望。 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之后，赶忙推着小男孩离开。 保姆在后面锁上门之后，赶忙跟上他们。 袁森慢慢跟在后面，他看到那个小男孩是个光头，而且，那昏昏欲睡的状态，明显就是重病做化疗后的状态。 那个小男孩跟季润芝是什么关系？得的又是什么病？ 带着疑问，袁森继续尾随着他们三人。 来到胡同口之后，季润芝开来了一辆很是不起眼的两厢车。 保姆抱起瘦弱的男孩上车，季润芝将轮椅折叠之后放进了后备箱。 见他们要走，袁森赶忙去开车跟上。 —— 五十分钟后，袁森跟着他们来到了龙城儿科医院。 袁森坐在车里，看着季润芝将轮椅从车后备箱里费劲的抬出来，将男孩放上去之后，快速进入儿科医院里面。 很显然，季润芝今天之所以没空，是因为要带着孩子看病。 可是，如果是一般情况下，她一定会让那个保姆去做这些事。而今天之所以自己来，一定是那个男孩病入膏肓，极可能有生命危险。 袁森在后面，径直跟了进去。 跟了一路之后，便也知道了个大概。 那小男孩得的是白血病。 对于当今社会来说，很多白血病是可以医治的。 当然，前提是有钱。可季润芝是不缺钱的。难不成男孩的病，比较特殊？ 季润芝带着男孩检查一通后，在医生的一引领下，推着小男孩去了特护病房。 而后，看着医生推着各种仪器，进了病房。 袁森远远看着，虽然看不清季润芝的表情，但是，透过那无力的身影，亦能感觉到她的崩溃近在咫尺。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对季润芝说了什么之后。 季润芝的身影更显脆弱，无力地蹲到走廊的轮椅上，捂住了自己的脸。悲恸地哭了起来。 主治医生见过太多这样的画面，表情淡然地转身离开，冲着袁森所在的方向走来。 “您好。”袁森站在应急通道口里面，喊了一声。 主治医生微微皱眉，推了推镜框问：“你是？” “我是季润芝的朋友。”袁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准备好的红包（因为没红纸，只是卷了两千块钱），递给医生说：“还请您帮帮忙，救救那个孩子。” 袁森这是在玩套路。 他不知道那个小男孩是谁，但是，如果贸然去问医生，医生肯定也不会告诉他具体情况。 所以，主动拿着红包出击，医生短时间内肯定是反应不过来的。 “不不不……”那医生当即推开红包，说：“你不要这样。” 袁森直接将红包塞进医生的口袋里，一脸认真地说：“您不要推辞，我只是想知道孩子什么情况了。” “唉……”医生没有将红包拿出来，低头叹了口气说：“孩子的血型比较特别，很难找到合适的骨髓，所以，一直没有进行骨髓移植。” “什么血型？” “rh阳性血。”医生说。 听到“rh”的时候，袁森忽然就是一怔。 自己就是“rh”血型啊！？ 巧合吗？ 还是说…… “医生，我就是rh，能用我的吗？”袁森当即说。 “是吗？不过，同样的血型也不一定能配型成功，但是，几率要大一些。”医生说。 “试试吧！不过……”袁森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季润芝，小心翼翼地说：“……不过，不要让季润芝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哦，是吗？”医生低头瞄了一眼白大褂口袋里的钱，说：“好吧。那就赶紧试试吧。如果配型成功，那孩子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 体检，并抽血化验。 原本应该好几个小时，但是，因为红包的作用，当天中午一点半，医生加了个班，便把相关结果给取出来了。 医生拿着报告单，回到办公室。 袁森见他回来，马上站起来问：“怎么样？配型成功了吗？” 105 配型成功 “怎么样？配型成功了吗？”袁森站起来问。 主治医生拿着报告单，紧蹙双眉看看报告单、又看看袁森…… “你跟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啊？”医生问。 “哦，是，是配型不成功吗？”袁森不知道医生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很成功，但是，成功的有些离奇，你跟季野有亲属关系吗？”医生好奇的问。 “季野？”袁森不由自主说出了男孩的名字，马上解释说：“我跟这个孩子没有亲属关系。” “那真是奇迹了。配型如此成功的，真是太少见了。一般只有那些有点儿亲戚关系的才可能配对成功，你这种情况，真是很少见。”医生感叹说。 “那就赶紧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吧。”袁森说。 “好，你跟我来。”医生放下报告单，带着袁森走了出去。 骨髓移植现在并不叫骨髓移植了。而是叫造血干细胞移植。 这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是，前期需要做不少准备。 一般情况下，是要先皮下注射粒细胞，让造血干细胞充分活跃起来。这个时间一般是五天左右，只有达到足够数量的白细胞之后，才能进行造血干细胞的采集。 但是，当前时间紧急，等不及了。 所以，医生在征求了袁森的意见之后，决定先救人要紧，利用血细胞分离机进行干细胞的分离出一部分造血干细胞，对季野进行静脉注射。 后期再吃药，进行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造血干细胞的采集。 当天采集完干细胞之后，袁森从医生那里领了药后，便离开了。 —— 从采集室里面出来，便看到季润芝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 于是，马上打了回去。 “喂？你联系莫小菲了吗？”季润芝的声音明显轻松了很多。 袁森很清楚，她之所以轻松，是因为医生将找到干细胞捐献者这个喜讯告诉了季润芝。 “我昨天没睡好，中午睡过头了，这会儿刚醒呢。”袁森撒谎说。 “你！”季润芝当即火大，“有你这么干助理的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袁森扯了扯嘴角说：“行了，耽搁不了的，我这就给莫小菲打电话。” “行了，我已经找人拿到东西了！你赶紧开车来东山别墅区接我！我给你发位置。”季润芝吩咐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要我陪着她出席吗？ 呵，这女人…… 真是狗一阵猫一阵的不安稳。 —— 开上车，往东山别墅区走的时候，他给苏晴打了个电话。 苏晴电话里说，王阳已经醒了。 但是，仍旧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不过，明天下午这时候应该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好，醒过来就好，你不要急。”袁森说。 “嗯，知道。”她口吻很是落寞的说。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 “毛毛呢？” “在家……我待会就回去。明天再过来。你不用担心。”苏晴说。 “行，明天出来之后，我去看看王阳。” “嗯，挂了。拜拜。” “拜拜。” 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继续开车。 看着，夕阳昏黄的光，袁森的心情也跟着落了下去。 想到苏晴与王阳的遭遇，想到郭启涛的狠，再想到此刻还要帮着郭家将裕祥起死回生，他的心就很是纠结。 毕竟，未来究竟能不能成功上位，真是说不准的事情。 倘若这次成功，后面季润芝成功复兴裕祥，郭启涛再来插手的话，自己能不能进入裕祥的高级管理层，真的会变成了一个未知数。 想想昨夜与郭芙蓉的事情，便觉得还是莫小菲考虑得深。 在商业上的事情，在股票走势方面，我绝对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 可是，某些时候，在感情方面，自己还是分得不够清楚。好在莫小菲却总是能提醒自己，在感情中该如何去做。 一如昨夜，如果生硬地拒绝了郭芙蓉，怕是以后出现危机的时候，她都不会再帮忙了。 后面的日子里，但愿一切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 —— 来到东山别墅区a座之后，袁森便拨通了季润芝的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之后，季润芝直接挂断了电话。 袁森皱了皱眉头，从车上下来抽根烟，顺便看看季润芝住的地方啥样。 下车之后，便有些傻眼了。 a座原来只有他们一户。 整个东山别墅区是龙城出了名的富贵之地，而这么大的富人区里，这个a座的位置最佳。 站在这个地方就能俯瞰整个龙城，若是坐在那房间的窗台边，风景应该会更美。 整个住宅非常大，三层楼，且花园的大已经超过一半别墅的花园。占地都有二亩之多。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龙城，感觉这花园真是大得有些过分了。 抬头，不经意间看到二楼窗台上季润芝的身影，她正拿着电话看向自己。 而后，手机忽然响了。 “喂？” “你知道今天晚上要出席庆典吗？”季润芝皱眉看着楼下的袁森，看到他身上穿得那么休闲，当即不悦：“你就不知道打扮一下吗？” “我没那种乱七八糟的衣服。” “你赶紧进来！”季润芝说着，当即挂断电话，走出卧室之后，转身便去了一个巨大的衣帽间。 从里面找出了一件西装，西装很精致，显然是没有穿过的。 拿出来之后，袁森也进了别墅。 季润芝站到二楼，冲着下面巨大的客厅喊：“刘妈，你让他上来就行，这是我助理。” 刘妈看了袁森一眼后，微微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袁森嘴角扯出一道邪笑，径直走向楼梯。 看到那笑，刘妈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可不像是个好人呢…… —— “谁的衣服啊？”袁森结果那西装问。 “老郭的。”季润芝说着，便到鞋柜处找皮鞋，一边找一边说：“你赶紧穿上试试，这件衣服偏大，他一直没穿过。你穿多大的鞋？” “44。”袁森说着，便直接当着季润芝的面开始脱衣服。 季润芝找到一双鞋，转身要递给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已经脱的只剩下内裤，脸刷的一下红了！ “给我啊……”袁森伸过手去接。 季润芝惊得将鞋一扔，当即转过身去！ 心脏还扑通扑通地跳！ 因为那身体，她感觉有些熟悉，还…还有些悸动…… 她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做那种事情了。 “你，你穿着，我去换衣服……”季润芝说着，当即去了自己房间。 袁森穿戴整齐之后，去洗了把脸，感觉胡子有点儿长，便拿过刮胡刀刮了刮胡子。 而后，走出洗手间，拿起自己的衣服装好后，提前一步下楼去等着季润芝了。 十几分钟之后，季润芝才打扮好走出家门。 袁森不经意间转过身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 那刻夕阳已落，四周虽然有亮光，却也已经是暗了一片。 而季润芝穿着那黑色晚礼出来的时候，他却感觉周围所有的景物非但没有暗下去，反而愈发浓厚起来。 他一直都觉得那种黑色不是特别适合晚宴的一种颜色，但是，穿在季润芝身上的时候，却没有一丁点儿的俗气，反而显得特别特别的高贵。 她将头发高高盘起，那精致的鹅蛋脸完美的露了出来，当她款款走来的时候，便感觉比模特还要模特。 当真是，完美的九头身。 “拿着。”她将手中的礼物抬起来。 袁森笑着接过来，忍不住又上下打量一下季润芝，“你真是个尤物。” “你……”季润芝冷目一凝，“……你说话注意点儿。” 袁森嘴角扯出那道熟悉的邪笑，身子不退反进，微微一嗅，“真香。” 季润芝当即无语，将车钥匙直接扔给他，“开我的车。” 袁森当即瞥向车库那辆劳斯莱斯，笑着说：“遵命。” ———— 劳斯莱斯好开是好开，就是太累人。 毕竟不是自己的车，开起来还是要集中精力的。 因为，下午刚做了一个造血干细胞分离，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的。 “你说的那个视频，怎么没有给我发过来。”季润芝在后座上忽然问。 “哦，我觉得还是让别人发给他更合适，我跟你，都不合适。”袁森说。 “你确定能改变局势吗？”季润芝担心地问。 “这世界上没有百分百肯定的事情，但是，我相信视频发出去后，会改变局势。” “那你能确定他会收到视频吗？”季润芝又问。 “呵，这都什么社会了……传个视频还不容易？”袁森说。 “嗯，那就好。” 袁森安排许强不要发个人，而是让他发到那个几百人的金融大群。 那个大群金融行业群，是由主管金融的相关部门成立，方便下通知的群。 里面不仅有任行，还有很多其他的金融大佬。 只是，他没将自己这个打算告诉季润芝。 毕竟她安排自己去做，并讲好了要达到的效果和目的，那剩下的事情，必然是要由他来做主。 尤其是，他还在视频的最后，配上了郭启涛是个死精症患者。 这点若是让季润芝知道了，她肯定不会让他发出去。 但是，如果不配上那句话，王阳被打的事情，苏晴受到的委屈，上哪儿去解气！？ 虽然加上这句话会让郭家，乃至裕祥下不来台，但是，一个死精症患者，怎么可能让女人怀孕呢？这对于整体局势的变化，会起到一个重大的转折作用。 就像是股票投资一样，这个死精症，对于裕祥来说，就是投资的一个巨大利好消息。不压于资本重组上市。 —— 通天四十年庆典，定在了四国饭店。 袁森将车直接开到大厅门口的平台上，而后，门童赶忙来取了钥匙去停车。 袁森下车拿下礼物后，季润芝便靠过来说：“你记住，今晚都是金融圈的人，他们都知道我现在是个寡妇。所以，咱们要低调点……” 袁森一听，才想到她今晚为何穿着黑色的晚礼服，这是寡妇的颜色。 “季总，今晚我也想低调，不过，那得看他们期不欺负人了。”袁森说着，眼中冷厉一片。 季润芝怎么会知道，他是任万庆的儿子呢！ “行了，让你低调点就低调点。”季润芝说着，转身便向大厅走去。 袁森跟她并肩刚走两步，便看到了任行与朱思思正站在大厅里面与来宾们握手寒暄。 “我是想低调，情况可能不允许呢……” 袁森说着的工夫，已经跟不远处的朱思思对上眼了。 106 又相见了 朱思思没有想到袁森会来。 当她站在任行旁边与众位来宾握手的时候，忽然发现袁森。 当即便感觉心脏都跟骤停一般！ 继而，那种思念的缺陷，瞬间满足。 可是，看到西装革履的他身边，竟然站着那样一个美人的时候，心情又瞬间低落到了谷底。 袁森怎么会察觉不出她那种变化？ 走及近处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父亲任万庆。 袁森便赶忙将礼物递给季润芝，说：“我去下洗手间。” 话毕，不等季润芝反应过来，转身便走了。 他来之前就想过会跟父亲碰面，但是，他并不像让季润芝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尤其不想让任行和朱思思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来，是因为身份暴露之后，做很多事情会受到限制； 二来，则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低微。虽不至于自卑，但却总觉低人三分的不舒服。 朱思思看到袁森转身去向别处，感觉像是他在故意躲着自己，心里更不舒服了。 任行在旁边看到朱思思的状态，顿时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哦，没事。”朱思思赶忙镇定下来说。 袁森走及远处，在巨大的盆景植物旁边回身。透过绿叶，看到朱思思穿着火红色的晚礼，在众人之中如同一团火焰在燃动。 她的身形很美，与季润芝不一样的骨感美。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一点儿都不缺。 整个人在众多女人中间，拥有着被人一眼就会被发现明星气质。 任万庆慢慢走向季润芝，作为老对手的遗孀，他还是很有分寸地向前微微弯身，握手说：“欢迎。” 季润芝看了看旁边的任性与朱思思，嘴角微微一笑，握了握手，“恭喜。” 而后，将手中的礼物递过去说：“知道任总没有别的爱好，只是喜欢喝茶，便去景德镇选购了一把西施壶，希望您能喜欢。” 任万庆听后，赶忙拿过礼物，并拆开。 将西施壶从里面拿出来之后，眼前当即一亮。 “能买到朱老先生的作品，季总真是有心了。” 任万庆无不感慨地说： “只是，若是焕民兄在世的话该多好……你们这些年轻人开始登台唱戏，我们这些人慢慢地都要退居幕后了。剩下的日子便是喝茶聊往事。我与焕民太多太多共同的回忆，可惜，现在只能我自己品茶忆往昔了……呵，季总有心了，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季润芝说。 “来，这边请……”任万庆亲自领着季润芝去了主桌。 朱思思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顿感不解，转头问任行：“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我们的死对头，裕祥金融集团的总裁，季润芝。”任行说。 “是吗？她结婚了？她老公是？” 任行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对她这么好奇？” 朱思思尴尬一笑，“不是好奇，就是感觉你父亲对这个人很特别。” “她是裕祥创始人郭焕民的老婆，不过，郭焕民上个月死了。现在她是个寡妇。” “哦……”朱思思听后，顿时放心了。 那袁森应该是季润芝的下属，或者别的什么关系，总之，不是情侣就好。 想到这些，脸上当即光彩照人。 旁边的任行见状，则是一头雾水了。 “差不多了吧？我去趟洗手间。”朱思思说着，不等任行回话，转身便朝着袁森离开的方向走去。 袁森自然看得见，知道朱思思是过来找自己，便也不拒绝。 径直走向洗手间处等她。 “喂。”朱思思进入洗手间之后，笑颜尽开，一脸兴奋地喊了一声。 袁森转头看了看四周之后，将她一把拉紧了男洗手间。 朱思思眼睛一瞪，但是，却觉得兴奋异常。 这可是男洗手间呢…… “你怎么这么大胆？”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将门一插锁上后，狭小的空间里朱思思直接抱住了他。 “是你大胆还是我大胆？这种场合也敢过来找我？”袁森一脸邪冷地盯着她说。 “我怕你再跑了啊……”朱思思笑着说。 可能是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拒绝过的原因，袁森越是冰冷，她就越是想要融化这冰冷。袁森越是拒绝，她就越是想要挑战。 “你跟任行都订婚了。”袁森说。 “我知道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打算三个月之后结婚的。”朱思思搂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家是做什么的？任家不可能随便订婚的。”袁森说。 “我说了，你确定能顶得住？”朱思思俏皮一笑。 “当然。” “那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朱思思双眼一眯，露出坏坏的样子。 “问。” “你跟季润芝是什么关系啊？” “季润芝？我是季润芝的助理。”袁森说。 “哦……小助理呀！那你可得努力努力，怎么也得干上副总才行！三个月，能做到副总位置吗？”朱思思笑着问。 “还得副总才能配得上你吗？”袁森勾起道邪笑问。 “副总也配不上！呵！不过，你要是坐到副总就可以了！”朱思思踮起脚尖轻轻一吻，笑着说：“当然，我不给你压力，三个月的时间，你好好爱我就是了。” “呵，我倒是感觉为你不值……我可不能保证能坐上副总的位置。”袁森笑着说。 “那你坐不上副总的话，我也不用有结婚的压力了。我就一直缠着你，一直缠着你。等我四十了，我爸也就同意了。” “别开玩笑了，快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呢是北城人，北城风投集团听过吗？”她说。 “100986。”袁森直接说出了北投的股票编号。 “厉害啊……不愧是裕祥小助理呢。”朱思思笑着，直接吻住了他。 袁森当即将她推开，说：“我没有那么好的命。娶你这么好的女人，我会折寿的。” “去你的！多少人想要还捞不着，你倒好，送到嘴边的肉也不吃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如人家？”朱思思白了他一眼，满脸的小脾气。 “不是人与人的差距，而是，你跟任行都订婚了，我中间插一脚，有违道德。”袁森如实说。 “你不懂！”朱思思表情忽然变得认真，低声道：“我跟任行是没有感情的，我不想要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你知道吗？他有一个爱人，一个没有得到的爱人。我之前不经意间知道的，他也没有否认。” “哦？是吗……”袁森不免想到了那个“神秘女人”，便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 朱思思确实是因为跟任行没有感情，所以才如此大胆的。 “那你能肯定在我这边会得到爱情？”袁森问。 “对啊……可以！哪怕你不爱我，我爱你也是有的！” “如果我们最终不能在一起呢？” “那我也不枉为自己活一场……我，喜欢这种感觉！”朱思思说着，踮起脚尖便吻住了袁森。 袁森这次没有拒绝，因为他感觉所有拒绝的理由在这刻都派不上用场了。 自己除了妥协，便是迎合。 于是，当即在洗手间里开始了一场曾经想过，却一直没有做过的事情。 只是，因为今天刚做了一个造血干细胞的分离手术，身体恢复的还不够，所以，时间稍微短了些。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便结束战斗，从洗手间里佯装陌生人一般走了出去。 但是，这次不一样的是，袁森已经决定开始跟她保持暧昧关系。 不是情侣关系，只是暧昧关系。 当然，袁森也知道，后面的日子怕是少不了这个顶级富二代女人的骚扰了。 —— 宴会已经开始，在进行到一半，渐入高氵朝的时候，音乐声忽然响起。 任万庆与北城风投老大朱世茂，忽然从舞台的两面不约而同的走了上去…… 袁森在角落里，转头看向了舞台一侧的朱思思。 她站在那儿，落落大方，却又像是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一般。 107 孤单身影 任万庆与朱世茂的登场，无疑是今晚最大牌的选手登场亮相。 整个气氛徒然间变换，喧闹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袁森看向主桌位置，季润芝就像是一个妙龄少女被插进了养老院，周围尽是一帮白发老头。 “大家，晚上好！”任万庆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向大家问好。 旁边的朱世茂，明显是喝了酒的，脸色微红，满脸笑意地向大家招手，“大家好。” 任万庆马上又说了一段感慨万千，回忆往昔的话语之后，慢慢地开始讲述任行的成长史。 然后，大屏幕上便不断播放着任行小时候的各种画面。 所有的画面都是三个人的。 任行、他、陈红。 他们三人就像是从小便组建好的家庭。 任行知道那些过去，知道任万庆当年就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但是，碍于奶奶的威严，不得已才娶了母亲。 婚后，便爱上了陈红，并跟她生下了任行。 大屏幕上的照片，一张张的闪过去，任万庆的脸上洋溢着骄傲，嘴上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的夸耀。 “转眼间，儿子已经长大，我们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呵呵，今天是通天四十周年的大庆，我在这里宣布两件事！第一，就是我要将通天集团全权交给我的儿子任行来管理。我们这些人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也该适可而止的退出历史舞台了。大家都知道，我一辈子的竞争对手郭焕民已经不在了，我在这个位置上坐得也不会太舒服……” “哈哈哈哈……” 台下的人都响起了笑声。 这个笑声是对季润芝极大的讽刺。 但是，商战本就如此，任万庆说的是实话。 郭焕民确实不在了。 “第二件事呢，就是我儿子任行的婚姻大事。大家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是北城风投集团的老总朱世茂！大家掌声欢迎！” 话毕，大厅里响起热烈地掌声。 袁森坐在角落看过去的时候，便见到朱世茂那肥胖的身子在舞台上高高举起双手向大家致意。 那魁梧的身材、肥胖的身材，让人很难想象台下那个细腰如柳的女人竟是她的女儿。 “今晚是通天投资集团四十年的大庆，在这个隆重的节日，我发自肺腑地感到自豪！但是，让我更自豪的，是我的儿子！任行！今天，我要隆重地向大家宣布，我儿子任行，与北城风投集团朱世茂的独生女朱思思，喜结联谊！定于今年腊月初一举行婚礼！” “哗啦啦啦！” 场下响起一片掌声！ 场下的都是金融业的主流，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一次联姻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强强联手之后，裕祥金融集团这个死对头，从此便真正的走向了下坡路。 不得不说，任万庆这招玩得够狠。 之前说着郭焕民的号，而后，便联手北投将裕祥只置于死地。 不用说，今天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之后，明天不说裕祥的股票会不会跌，但是，通天投资集团的股票绝对会一线飘红。 这个飘红，对于袁森来说，是最最不想看到的。 他恨极了任家，恨极了通天集团。 “是的！”朱世茂拿起话筒，说：“我朱世茂这辈子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但是，有一件值得我炫耀的，就是我的女儿朱思思！我女儿，我一直觉得她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但是，今天，在任万庆老兄的企业大庆上，我可以告诉大家，从今以后，我们北城风投将会与通天集团形成紧密的联系！为了未来金融市场的良好发展，贡献我们的力量！也请大家拭目以待，我们未来的各项合作进展！” “哗哗哗！” 场下再次响起掌声！ 这种商业联姻能够如此大胆发生的主儿，还真是不多。 但是，能够在这种场合表达出来的婚姻联盟，必然是牢不可破的。 所以，袁森看向朱思思的眼神，便显得有些灰暗。 而朱思思那刻的表情，则是一脸的开心。 她的开心是袁森读不懂的开心。 对于朱思思来说，什么商业联姻，什么世俗的控制，在她这里都是摆设！ 不管是任行也好，谁也好，她对爱情的执着从来都是任何事物无法抵抗的。 同时，她期盼着有阻力，有阻碍！ 今天看到父亲那么说，她更觉得自己这份爱情的分量是越来越重！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今天，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爱情的重量可以如此表示！ 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爽快且知道后果之严重的快乐！ 不严重，不足以证明她爱情的分量呢！ ———— 任万庆与朱世茂从台上下来之后，整个宴会便开始了另一轮的高氵朝，各众大佬们开始针对性地敬酒。 袁森见状，看了一眼远处的季润芝，她当真是个遗孀，在那些白发苍苍的人眼中，就是一个玩偶一般的人物。 没有人会觉得他能撑起裕祥金融集团，没有人会觉得她那么单薄的身子能支撑起庞大的集团。 所有人都知道，她需要一个男人。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再找男人。 当然，这些明白人都知道裕祥金融集团未来的总裁不是季润芝，而是郭焕民的儿子郭启涛！ 袁森远远地看着季润芝，感觉她真的很难受，自己都替她难受。 想到今天上午那个男孩，想到今天上午时她那落寞的身影，他便好奇那个男孩是不是她的孩子。 但是，莫小菲说过，季润芝是个处女，当初他们一起去医院检查过的…… 想到这些，袁森便是更深的不解。 也是那一刻，他真的想要去仔仔细细地了解季润芝。 不是像从前那样单纯地靠近她，而是真真切切地去了解她。 ———— 宴会按照惯有的套路，从开始的文静走向最后的疯狂。 整个大厅里，原本西装革履的人们，开始展露出酒后的狂野，开始频繁地敬酒。 季润芝自然是受不了这种场合，从座位上站起来端起酒杯给各位敬酒之后，便撤席离开 袁森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见她离席，便从座位上起身走了出去远处的朱思思见到袁森离开，便赶忙跑到一边拨通了他的电话。 “干什么？”袁森很不客气地接起电话。 他知道对朱思思这种富二代女孩，永远不要太客气。 因为，她们这种女人对任何的客气都会认为是卑微。 “你要走吗？”她问。 “嗯，我们总裁离席了。”袁森说着已经踏出了大厅门口。 “然后呢？咱们什么时候见面？”朱思思问。 对于朱思思来说，她想要珍惜这三个月的时间，虽然说是要让他在三个月的时间爱上自己。 但是，对于她自己来说，她更想要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来让他无法自拔。 “明天晚上吧……”袁森说：“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我联系你。我很忙。” 话毕，便挂断了电话。 —— 袁森走出酒店，门童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袁森拿过钥匙之后，便坐到了驾驶位上。 门童敞开后座车门，季润芝当即坐了进来，车门闭上，袁森一脚油门便出去了。 “不开心？”袁森明知故问。 季润芝仰躺到靠背上，闭着眼说：“就这样了……他们两家联手，裕祥没有活路可走了。” “你真这么以为吗？”袁森开着车问。 季润芝看了一眼他。 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中，从开始的迟到，到现在的安稳，她都看在眼里。 她没有想到一个玩似不恭的人竟然会如此的敬业，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竟然能给自己如此安慰的感觉。 她没想到自己连个电话没打，他就从里面出来，并上车。 这种极有节奏的行事风格，她非常的欣赏。 “我对你的看法改变了很多。”她说。 “接下来，你会对我更多改变！”袁森说着，拨通了许强的电话，“把视频发出去……” 108 事情暴露 视频被许强成功地发到了金融大群里面。 而后，金融群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每个人都收到了那个视频。 此刻，整个宴会大厅里，都在交头接耳地议论视频上的内容。 视频被袁森做过手脚，不仅是声音做了处理，还在开头和结尾标注上了内容。 开头解说是：“通天集团准备明日以郭启涛婚外出轨刘淼并致其怀孕的负面消息做空裕祥金融的股票，但是，其真实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那段话之后，便出现了袁森等人质问刘伟山的那一幕。 而后，所有人便知道刘淼肚子里的孩子是刘伟山的，而不是郭启涛的了。 视频最后，还附加了一句——“通过特殊渠道获知，郭启涛为死精症患者，不具备生育能力。所以，郭启涛婚内出轨致人怀孕的消息为假消息。” 很多人看到最后这条之后，都笑了。 不仅是因为这个视频而笑，更因为郭家无后、彻底断了香火而笑。 —— 季润芝在车里自然也收到了下属发来的视频，看完视频之后，当即喊着袁森停车： “你停车！你给我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郭启涛怎么可能是死精症患者！？” 袁森没有停车，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你激动什么？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裕祥的未来，郭启涛这个畜生也是你需要考虑的吗？” “你为什么要污蔑他！？这消息出去之后，你让别人怎么看裕祥，要知道郭启涛是裕祥未来的接班人啊！” 听到季润芝如此说，袁森就觉得自己做得更对了。 郭启涛这家伙若是执掌裕祥，那裕祥还有活路吗？ 对付郭启涛这个畜生，袁森总觉得做得还是不够过分！ 想到王阳、想到苏晴、想到刘淼、想到自己的家庭，袁森就恨得牙痒痒。 袁森很清楚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他不再是那个善人，或许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善人，只是个恶少。 可是，曾经的自己还算是一个讲原则的恶少，而今的自己却被他逼着走上一条渣男恶少的复仇路。 “你这是公报私仇，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写，我绝不会让你发出这条视频去！你，你太让我失望了！”季润芝说。 袁森“吱”的一声，将车停在路边，回过头，冷厉的双眼盯着季润芝那酒后微微泛红的脸，说： “你既然让我做，那就听我的。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更要明白通天集团与北城风投联姻给你带来的危险性！如果你不下重药，裕祥绝对会死翘翘！” 季润芝听后，攥紧了拳头，却也想不出才除此之外更好的办法了。 “季润芝……现在外界都知道郭启涛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让他未来掌管裕祥的话，那就是最大的坏消息。裕祥绝对会完蛋！”袁森说。 “你让我怎么面对死去的郭焕民。”季润芝激动地说。 “郭焕民都已经死了，你没看到今晚他们怎么调侃你吗？你该睁大眼睛看看当前的现状了，不是说你对郭焕民有感情就能将裕祥扶起来的！郭焕民如果活着的话，也不愿意看到裕祥会变成今天的裕祥！如果让他在裕祥和郭启涛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你觉得郭焕民会选择自己这个畜生儿子吗？！” 季润芝听到这些话，便觉得发自内心的纠结。 郭启涛在郭焕民生前伪装得太好了。 以至于，郭焕民非常信任他，甚至还在遗嘱中安排他监督自己未来的生活。 可是，让她生气的是，郭启涛竟然表达过对她的喜欢，以及龌龊的想法！ “走吧……希望你能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情。裕祥现在真的很脆弱，不能再出事了！”季润芝情绪低落地说。 同时，她内心里也知道，如果郭启涛看到这条短信，肯定会恨死袁森。不仅是恨死袁森，也会恨死刘淼。 ———— 当视频发出去的时候，通天四十周年大庆也接近了尾声。 因为任行一直在忙着照顾来宾，根本就没时间看视频。 当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在下属的催促下打开了手机。 当他看到视频上的内容时，当即跟父亲和准岳父告别，立刻赶往了通天投资集团总部！ 来到总部之后，马上派人将刘淼从禁闭房间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 刘淼以为任行是要奖赏自己，高兴地被人带着去了办公室。 一进门，任行抄起桌上的瓷瓶冲着她狠狠砸过去！ “砰”的一声，瓷器在刘淼身边炸裂开了。 “你他妈的！真是够贱够骚！！！”任行大声呵斥道。 刘淼顿时一头雾水，“不是，我，这，怎么回事啊？我最近什么都没做啊？” “让她看视频！”任行指着旁边的下属说。 那人赶忙将视频递给刘淼。 当刘淼看到刘伟山的时候，当即知道事情暴露了！ 而后，看到郭启涛是死精症的时候，便知道自己的富婆梦算是毁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的啊……我，我这……”刘淼一屁股蹲到了地上。 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明明说好明天报道发出去就可以结账了，怎么就变成给了这样！？ 袁森！ 可恶的袁森！ “还有办法的！任总，还有别的办法的！我怀孕了，是郭启涛的！”刘淼爬过去说。 “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妈的还不说实话！？”任行冷目盯着她说：“我告诉你……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竟然骗我？你真他妈的可以啊！！滚！趁我没弄死你之前，赶紧给我滚！！” 刘淼见状，哪儿还敢要钱了？ 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任总，现在的话，怎么办？”旁边的中年男人走过来问。 任行双手撑在桌子上，眼中愤恨一片。 今夜的庆典很成功，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裕祥那边的人给耍了！？ 季润芝吗？她不可能有这个能力的！ “我们也还有多少货没出？”任行问。 “我们总共投了四个亿，周五的时候吐出了两个亿将裕祥的股票做空到了跌停，现在还有两个亿在里面没出货。”对方回话说。 “今天他们发了如此一个视频，我们的报道发出来只会被别人笑话！现在裕祥那边肯定是稳住了这次危机。我们那两亿资金现在卖出的话也无法将股票跌停了，哪怕是跌停了，也无法真正做空裕祥，还会损失不少。” “是啊……”中年男子说：“如果明天全部清仓，那我们会丧失赚钱的机会，不如先等等吧？” “等等也好，他们现在应该急于稳住自己盘，明天还会大量买入以拉升股票，那我们就趁他们拉升股票的时候吐货！”任行砸了下桌子说：“妈的……这个坏事儿的刘淼！真不该听信她的话！” “任总别生气了，她确实是怀孕了，但是，谁也没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别人的啊……想想这个郭启涛也是够可怜的！竟然是个死精症患者。” “死精症？”任行皱眉问。那 会儿视频他没看完就关闭了，这会儿听下属如此说，当即惊了一下。 “对啊！视频最后面不是说了吗？那个郭启涛是死精症。” “要是这样的话，那郭家那个莫小菲生的孩子是谁的？”任行的脸上忽然露出惊讶的模样。 而那惊讶的表情之下，又透着一种别人看不懂的欢喜之色。 “这个莫小菲……”任行慢慢低下头，嘴角扯出一道谁都读不懂的笑容，“……哼，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解释孩子的事情！” —— 郭芙蓉的家里。 莫小菲急得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郭芙蓉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解地看着莫小菲，“嫂子，你怎么了？那视频肯定是假的啊……我哥不可能是死精症的，他要是死精症，小七是怎么来的啊？” “袁森怎么还没回来！？”莫小菲激动地再次看向窗外。 “嫂子，你不要急了，没事的！”郭芙蓉说。 莫小菲自个儿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知道狡诈的郭启涛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绝对会去做一个精子检测！ 到时候，自己的事情暴露出来的话，后果是他们都想象不到的！ “咔嚓”院外的大门响了一声。 “这个袁森！”莫小菲担心一些话语被郭芙蓉听见，穿着拖鞋就跑出了门外。 见到袁森之后，当即冲上去质问：“你为什么不为我考虑考虑！？你让我后面怎么办？让你帮着我离婚，你就是这么帮我的吗！？” 109 博弈开始 袁森之前已经想到莫小菲会不痛快了。 毕竟，她之前说过，自己偷偷做试管的事情，不想被别人知道。 但袁森觉得事已至此，她又迫不及待的想离婚，那么这次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郭启涛死精症的事情说出来。 未曾想，莫小菲的反应竟这么强烈。 “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说出来的，而且，如果不说出这个秘密来，通天那边肯定还会做裕祥的负面文章的。”袁森皱眉说。 “你究竟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啊！？你真以为那个孩子是试管婴儿吗！？”莫小菲生气地直接说出了实话来！ “不是吗？那小七的爸爸是谁？”袁森问。 “试管生的！”莫小菲感觉自己气得糊涂了已经！怎么可以说出实话来呢？ “到底是不是？”袁森质问。 莫小菲看着袁森那狐疑的目光，攥着拳头狠狠踩了踩地，“行了！算我命不好！怎么会傻乎乎的找你帮忙！” 话毕，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回过头说：“你告诉通天的人郭启涛没有生育能力，就等于把我推下了深渊！你后面要做的事情会更困难！” 袁森听后，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拉到面前，近在咫尺地盯着她说：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要知道，你现在能依赖的可只有我！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从今以后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既然我答应过你，就请你相信我有这个你能力。” “以后你会知道的！”莫小菲使劲抽开手后，生气地撅了撅嘴，转身便回了房间。 袁森进入客厅之后，便看到郭芙蓉瞅着楼梯的方向，见袁森回来之后，便回过身问：“我嫂子怎么了？” “视频的事儿。”袁森说。 看到郭芙蓉并不以为意，便也放心了不少。 “那视频我看了，没什么啊……你前妻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你不要为她的事情伤心了。反正都离婚了，再伤心也没什么用。”郭芙蓉说。 袁森听后，便感觉孩子就是孩子。 自己怎么可能会为了刘淼伤心呢…… “孩子们都睡了吗？”袁森问。 “嗯，都睡了。” “嗯，我也去睡了。”袁森说着，转身便去了卧室。 “等等我！”郭芙蓉从沙发上跳下来，跑上前去一把搂住了袁森的胳膊，“一起睡吧……” 袁森按着她的额头，一点点将她推开，“你矜持点儿。我今天很累，而且明天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也赶紧睡觉，明天一块儿却公司。” 话毕，转身便去卧室。 “你是要开始操盘了吗？！噢耶！”郭芙蓉高兴地跳起来说。 袁森听后，耸了耸肩，对于他来说，明天才是对抗通天集团的关键一天。 更是跟通天集团真正博弈的一天！ 只是，那个季润芝有点儿不听话，明天得用杀手锏了…… —— 第二天上午，袁森早早来到了办公室。 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季润芝来。 心想她八成是去医院了吧？ 可是，郭启涛派了那么多人跟踪着她，她应该没有那个胆量。 九点多的时候，她来了。 脸色看起来十分红润。 袁森便觉得她肯定是因为那个小男孩得到了造血干细胞的治疗，所以，才会那么高兴。 “我等你半天了。”袁森说。 季润芝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办公室里坐着，但是，对于袁森的脾气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不过，总裁总得有总裁的样子，他能力再强也只是自己的助理而已。 于是，趾高气昂地走过他身边，理都没有理他。 慢慢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通天投资集团那边没有放出任何的负面消息。所以，可以按照约定，给我大单的权限吧？”袁森问。 “当然可以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今天的投资计划。而且，在我同意了你的计划之后，你要完全按照定下来的计划执行。否则，我立刻收回权限。”季润芝毫不客气地说。 要知道，大单的权限只有她自己有，让他操作大单相当于将裕祥的命脉交给了他。 “你以为通天对咱们裕祥的打击结束了吗？我告诉你，今天才是最重要的一天，因为通天在咱们裕祥的股票里面还存着两亿没出来！”袁森说。 “然后呢？”季润芝不以为意。因为她也是学金融的，更有多年的投资经验。之前通天搞的那出戏确实还没唱完，但是，却已经是亏了不少了。今天开盘之后，他们如果继续卖股票砸盘的话，他们就是傻了。 “我要你卖出股票，继续跌停！”袁森说。 “那你就是疯了……”季润芝马上反驳：“当前好不容易稳住了形势，结果你却要自己砸盘？我看不是通天的任行想做空，而是你想做空裕祥吧？” “你听不听我的？”袁森问。 “不听！” “那你信不信我将季野的事情说出去？”袁森直接拿出杀手锏来威胁。 季润芝以为自己听错了，急速转过头，怔住问：“你刚才说谁？” “季野。”袁森重复道。 他不确定季野是她儿子，因为，有可能是她弟弟也说不准呢。 “你……”季润芝简直惊呆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知道小野的事情，而此刻慌乱的表情直接出卖了自己的内心。 袁森看到那无法控制的激动表情，便知道季野对于她来说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于是，进一步施加压力说：“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我的卖出裕祥股票自己砸盘，要么就等着季野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你是怎么知道季野的！？”季润芝问。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郭启涛和郭芙蓉知道你还有一个季野的话，他们会怎么想你？” 袁森一句话说的季润芝完全没有刚进门时的那种总裁劲儿了。 袁森见状，当即拿起手机来说：“算了，我还是给郭芙蓉打个电话说了吧……要不，你总是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肯定也难受得不行。” “别打！”季润芝赶忙阻止，心里那个难受，“你别打，千万不要打。” 袁森看到她那么紧张，便知道那个小男孩是她儿子，而不是弟弟了。以为如果是弟弟的话，她完全没必要那么紧张。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季野的父亲是谁？”袁森问。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季润芝说着，慢慢坐到老板椅上，扯过旁边的授权单，沉思片刻后，在上面签上了字。 袁森见状，便走过去，一把摸了过来。 “相信我吧……我会让裕祥越来越好的。”袁森说着，拿上单子便往外走。 “你会保密的对吗？”季润芝在身后问。 “当然。如果我说出去的话，以后还怎么拿这件事情要挟你呢？”袁森转过头，递给她一个得意的坏笑之后，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季润芝看到那坏笑，整颗心都快要被伤透气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季野的事情不能让郭启涛知道。 郭启涛是死精症，不可能有自己的后代，倘若知道我还有个亲生儿子，那他肯定会动用遗嘱上的权限，将裕祥占为己有，然后将我扫地出门。 —— 袁森的办公室是总裁助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便看到郭芙蓉这丫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还跟个小助理似的给袁森泡好了咖啡。 “袁总准备好了吗？咱们是不是要发达了？”郭芙蓉笑着说。 袁森端过咖啡，坐到电脑前说：“今天主要是要控制着裕祥的股票跌幅在百分之七左右，如果跌破百分之七，你就要动用你的资金了。” 话毕，打开电脑，开始囤积大量的卖出资金。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郭芙蓉很是大胆地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袁森也习惯了她这种亲昵举动，旁若无人地开始操作。 一切做好之后，便等着开盘那刻上演跳水的节奏了！ 9点30分，股市开盘！ 一开盘，便见裕祥股票开盘急速下跌百分之二，而后，便是直线往下冲！ 袁森看到自己的自己盘疯狂吐货的时候，便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舒爽。 他任行不是想要做空吗？ 他任行不是想要玩吗？ 那就陪他好好玩玩…… 裕祥现在由我把握着命脉，而昨夜他却成了通天真正的老大。 今天的暴跌损失，就当是给他上课的学费了。 “袁森，这么个下跌趋势，是不是太恐怖了点儿？”郭芙蓉一脸担忧。 “呵，他们应该也是跟你一样的疑问，但是，不恐怖不足以让人失去理智。要的就是恐怖。”袁森说。 季润芝坐在办公室里，看到裕祥的大单正在疯狂吐货的时候，心情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看到手机炸响，便知道是那些股东们看到大跌趋势后来找自己算账了。 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将手机关机。 这种时刻，不管怎么解释都是解释不通的。 —— 与此同时，通天投资集团总裁办公室里，任行旁边的智囊团首席付总一头雾水地盯着任行电脑上的数据。 “任总，季润芝是疯了吗？这应该是她自己在砸盘吧？难不成她想将股票变现之后跑路吗？”付总说。 “妈的……两亿资金要是今天跌停的话，就是两千万打水漂！这婊子玩得真狠呢！”任行猛砸一下桌子。 “任总，那我们现在撤股，还是再…再等等？如果裕祥的股票跌停的话，一定会引起恐慌性抛售，到时候咱们可就扯不出来了！”旁边的付总问。 任行紧盯着屏幕，极力地镇定自己，半晌，缓缓道：“没有负面消息加持，想要达到恐慌性抛售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季润芝要玩，咱们就陪她玩个大的……” “您的意思是？”付总不解地问。 任行嘴角勾起一道惹人心厌的诡笑，看着急剧下滑的曲线，说：“……” 110 大鱼上钩 任行看着急剧下滑的曲线，说：“下午三点，如果没有跌停，咱们就买进！” “任总，这个…这个可要三思啊！”旁边的付总说。 任行斜了他一眼，眼中尽是轻蔑，“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做事儿都开始畏首畏尾了？你知道当前咱们损失多少了吗？你计算过这些损失吗？” “计算过了，大约快三千万了！但是，咱们谁都没想到裕祥会提前发出这么一条视频来啊！如果不是那条视频，如果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那么今天裕祥的股票早已经跌停了！咱们后期再大的损失都值得！可是，现在，现在明显是有股东对裕祥丧失信心，所以才急于退出的！” 付总一脸担忧地靠近几分，本着对集团负责的态度说： “任总，三思而后行啊。他们既然知道我们找刘淼做负面报道的事情，那他们极有可能知道我们还有两个多亿的资金放在里面。他们今天故意拉低股价，就是想让我们低价抛售股票！所以，我们还是卖出去，及时割肉止损的好！” 任行仍旧是一脸不屑，转头打开自家通天投资集团的股票，指着不断蹿升的走势图说： “老付，我们的股票在不断飙升，这是因为昨天我们跟北城风投合作的利好消息公布！我们有如此多的盈利，拿出一点儿来陪他们玩玩又怎么了？呵……你觉得季润芝能玩过我们吗？” “季润芝的水平我们都了解，但这几次裕祥能平安无事渡过难关足以说明她背后有一个高手。我们还是小心点儿好。” “高手？在龙城，我不屑任何的高手！他们既然想要卖自己股票来让我割肉，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自食其果！”任行说着，冷目一横：“我就不信她季润芝会将全部股票都卖出去。” “任总，如果他们买太多裕祥的股票，肯定是会将裕祥股票拉升起来的！我们这是在为死对头做贡献啊！我们还是直接低价卖出去割肉吧！”老付不死心地说。 “裕祥的市值就那么点儿，就当是陪季润芝练练手吧。你下去吧。接下来，我操盘。”任行一摆手的说。 ———— 裕祥金融办公室里，季润芝实在是坐不住了。 电话虽然关机，但是，看到一辆辆豪车开进办公大楼停车场的时候，便知道是各大股东们找上门来了。 他们都是入了股的，怎么能看着自己的股票一个劲儿的往下跌呢？ 周五时候的暴跌已经受不了了，今天又一个暴跌！他们不找上门才怪呢！ 季润芝见状，逃也似的跑去了袁森的总裁助理室。 “你打算什么时候拉升？如果再不拉升的话，那般股东会疯了的！如果他们疯了，集体抛售，我们裕祥就真完蛋了！”季润芝激动地说。 袁森看着股票在下跌百分之六的区间里跌宕前行，便笑着说：“你等等就是了，如果那些股东们找上门来，你就说是通天集团在撤资。” “什么意思？”季润芝一脸不解。 “你先跟股东们解释视频的事情。之所以发那个视频，是因为通天提前准备了郭启涛的负面消息，所以，我们才会放出那个视频来提前解释，防止股票断崖式崩盘。但是，前期通天集团暗中进入了很大裕祥股票内很大一部分资金，现在正在慢慢抽离，下跌是正常的！如果信得过你季润芝，就老老实实回去。信不过，就随便抛售！” “你真是疯了！他们会抛售的！！”季润芝简直抓狂了，“你这简直就是将裕祥往火坑里推！我现在要收回你的大单权限！” “已经晚了！”袁森站起来，冷目盯着季润芝，“你作为一个总裁，最好镇定点。我告诉你，接下里的一周，我竟会给你展现真正的金融对抗！如果你现在如此不镇定，那我后面做起事来会麻烦重重。所以，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就将那个秘密说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拥有裕祥的财富！” 袁森一句话说出来，季润芝当即就安静了。 她非常明白孩子的秘密是多大的秘密，如果郭启涛和郭芙蓉知道的话，她这个总裁会被立刻拿下，所有的资产也会全部丧失。 “告诉你，那些股东们都是利益链上的蚂蚱，你的单子比谁的都大，如果你抛售，他们一个个都得等着。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在乎他们，你现在要在乎的是裕祥！” 袁森一步步走向季润芝，面对面，目光犀利如刀地盯着她说： “今天跟通天集团的战争打响了，而且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硬仗！他们刚刚举办了四十年的大庆，风光的了不得！你要是继续让他们风光，而不进行打压的话，你就等着裕祥倒闭吧！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自个儿掂量清楚了！” 话毕，转身便去了操盘台上坐下，并点上一根烟。 郭芙蓉不懂他们两人在交谈什么，但是，通过两人的气势，她果断选择站在袁森这边。 因为，此刻的季润芝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鸟。 已然乱了分寸。 “小妈，你就相信袁森吧！他可以的！”郭芙蓉说。 季润芝的脸都白了。 她虽然也是一个资深的金融高手，但是，这种涉及到十几亿甚至到百亿的金融战，她都未曾干尝试过。 而眼前的袁森竟然像是玩转几万元那样的从容不迫。 他到底是想毁掉裕祥，还是想要拯救裕祥？ 要知道，他对郭启涛、对裕祥是有非常巨大的恨意的！ “从股市里撤出来的资金，你是拿不走的！”季润芝说。 “我也没想着拿走……都是你的。”袁森说。 “我……”季润芝努力地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么跟通天集团玩，但是，我这次听你的，也会按照你那套说辞对付股东们。最后，如果一切失败的话——” “——别啰嗦了行吗？你很烦。”袁森背对着她，毫不客气地打断说。 季润芝听后，便觉得自己真是无路可退了。 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 看到一个个股东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前的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解释。 ———— 当天中午休盘之前，裕祥的股票在下跌百分之六的线上一直上下跌宕前行。 这种时候，很多人会抄底，同时，很多人也都不明所以的等待。 袁森知道，最关键的时间段，还是下午三点到三点半，这段时间是真正的厮杀时间。 为了保持足够的经历，他中午的时候没有吃饭，因为人一旦吃饭就会犯困。 手中握着巨大的资金，看着那绿色的走势线，他就像是一个钓鱼人一般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 三点。 三点十分。 三点二十分。 三点二十二分。 走势线突然上扬，资金盘突然出现大单买进！ 袁森嘴角微微上扬，这鱼终于上钩了…… 111 离婚男人 看到大鱼吃进。 袁森兴奋之余，却也知道如此一条大鱼想要将他钓上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这条大鱼就吃进了两千多万股。 股票从下跌百分之六直接升至下跌百分之一。 郭芙蓉在旁边看到后，直呼不可思议！ “这才刚刚开始呢。” 袁森看到时间到达三分二十八的时候，当即按下了卖出键！ 走势线瞬间开始掉头向下！ “为什么要这样啊？”郭芙蓉一脸不解：“他们如果能买进咱们的股票并拉升，是好事情啊！这是双方利好的趋势呢！” “有跟敌人一块儿发财的吗？他们之所以投资，只不过是想要从我们这边赚便宜而已。到时候吃饱喝足摔盘子走人的也是他们！” 袁森说着，看着那急速下滑的走势线再次掉头朝上跑的时候，在随后三十秒以一种常人无法操作的手法，瞬间操盘五百万股卖出！ 一根笔直朝下的线瞬间拉下去！ 在三点半停盘的时候，股价稳定在了下跌百分之七上。 看到这个操盘结果，袁森很满意。 股票玩的依然是人心。 对于任行的想法，袁森很清楚，难就难在如何钓着他的胃口。 这会儿的他，一定是非常不舒服。 ———— 通天总裁办公室里，任行的脸上却是有些难堪，但是，还不至于死气沉沉。 他也是高手，也想到对方会这么做。 但是，让他不解的是，季润芝为何干如此大胆的抛售股票，难道就不怕自己卖干净股票之后，失去对公司的操纵权吗？ 中年付总在股市停盘之后，当即推开了任行的办公室，丧着脸走到任行面前，“怎样？又亏了吧？” “对，不过，亏得不多。”任行打开自己股票，看到几近涨停的股票，心情又是大好，笑着说：“你知道今天裕祥是谁在吐货吗？” “我派人打听了，裕祥现在的股东虽然人心惶惶，但是，都不敢在亏损如此之多的时候退出去！所以，可以判定，是季润芝在吐货！” “你分析得很正确！”任行嘴角勾出丝坏笑，“她真是太大胆了，竟然敢一直吐货。明天她要是再吐，我就再买！我倒是要看看她敢不敢全吐出来！如果吐干净了，她就没有裕祥的话语权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资金去买进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季润芝拥有郭焕民所有的资产，我们充其量只能买进她一半的股票！” “一半足以！只是，她如果脑子没病的话，不可能甩掉一半的股权给我们。”任行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看看时间，说：“行了，我也该去稳住我那个未婚妻了。只要有她在，我们就能稳操胜券。” 付总听后，赶忙点头说：“是啊是啊……如果没有这次的商业联姻，怕是谁都不敢这么干的。简直太疯狂了。” “我倒是感觉裕祥这次玩得比我们疯狂，怕是他们被我们四十周年大庆给搞疯了。”任行说着，便跟付总一同出去。 而后，打电话给朱思思约她出去逛街。 未曾想，朱思思看到他电话后，接都没接。 任行见状，当即骂了声：“婊子。” —— 朱思思挂断任行电话之后，看了看时间，知道股市已经休市，便主动给袁森打了过去。 一边等待着接通电话，一边走到自家窗台上望向外面。 自己本来不想住这么大的房子的，可是，亲家任万庆和陈红非要让自己住到这里来。 看看四周那些高档的别墅，朱思思就觉得不太舒服。 好在这里的德城风格，倒是蛮符合自己的审美，实用、简洁、还舒适。 “喂？” 听到袁森那冷漠的声音，她脸上当即泛出光彩，“这会儿应该忙完了吧？” “嗯，怎么了？”袁森不解。 “你不是说今天约我的吗？”朱思思问。 袁森听后，看了一眼身边正在聚精会神偷听的郭芙蓉，淡然一笑说：“我待会还要去看个病号，今天就算了吧。” “看病号，晚上还要住在那儿吗？”朱思思有些不悦的问。 可是，想到袁森那张冷冰冰的脸，便也觉得让他温柔确实不是件容易事。 毕竟，龙城这欲望都市，很少有上次古镇小街那种风味的地方。 袁森的浪漫，真是可遇不可求呢。 “那晚上再说吧……”袁森说。 “我等你电话。”朱思思说着，不给他回绝的时间，当即挂断了电话。 —— 袁森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便觉压力倍增。 当然，更多的压力是来自身边郭芙蓉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谁啊？”她皱着眉头，虎视眈眈地问。 “怎么？”袁森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听到了，是个女的，而且，还约你晚上出去吃饭！”郭芙蓉一脸严肃，明显就是吃醋的样子。 “对啊……我一个单身男人，不可以跟女人单独吃饭吗？” “不可以，因为你有我了，就不可以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了！”郭芙蓉说着，更认真了。 袁森眉头微微一皱，“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跟你是恋人关系了？” “你——” “——你别激动。”袁森见他要往自己身上扑，赶忙做了个止住的手势说：“咱俩现在都单身，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但是，还没有达到那种要接受你当恋人的地步。” “我不够优秀吗？我不好吗？我不漂亮吗？你知道多少人喜欢我、想要我吗？一个火车皮都装不下的！”郭芙蓉自我抬高身价说。 “那你接受一个不就行了。”袁森一脸淡漠。 “你！你怎么这样！？”郭芙蓉是真的激动了，感觉比亏了几千万还要心塞。 “郭芙蓉，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离过婚的人。” “这我知道啊！” “那你知道，对于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来说，他对女人的态度跟未婚男人有什么不同吗？”袁森问。 见郭芙蓉一脸不解的时候，轻声解释道：“那就是慎重再慎重。我作为一个离了婚的男人，我允许你进入我的世界，但是，同时我要广撒网，找一个真正能让我在乎并相信她会跟我度过一生的女人。你在这些女人范围之内，但是，最后究竟你能不能胜出，是谁都不知道，也说不准的。” “你不知道谁知道？”郭芙蓉被说得一头雾水，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问。 “时间知道啊……但是，我是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的。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 袁森说着，摸了摸她那傻乎乎的脑袋后，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举手挥动拜拜说：“走了，我可能晚点儿回去。” “我给你看着孩子，你还出去风花雪月！你怎么这么坏啊！！”郭芙蓉大声喊到。 可是，心里却总觉得说不过他，他每句话都好在理啊？ 离婚后的男人，都这么难玩吗？ 还要广撒网？精挑选？ 他当婚姻是选美比赛吗？ “真是！讨厌死了！！”郭芙蓉使劲躲了躲地板，满脸的懊恼样子！ ———— 袁森走出办公室之后，倒是觉得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对于情爱的事情，对于婚姻这种事情，在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之后，他内心几乎很难再泛起那种年少轻狂的波澜。 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郭芙蓉二十多岁的心怎么会明白呢？ 感情、爱情、婚姻，是给那些年轻人缥缈憧憬的礼物，当他们得到那个礼物，打开那那瞬间会非常幸福。 但是，随着日子慢慢继续，随着柴米油盐的进入，随着生活中各种坎坷经历进来，他们会感觉到那个礼物盒里面，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自己当初少不经事的幻想而已。 —— 踏进医院，袁森便感觉到一种沉重的气息。 圣洁的白衣旁边，尽是面对疾病或痛苦、或无助的面容。 当他抵达苏晴所说的病房时，便看到苏晴站在门外走廊的窗前。 那眼神之脆弱落寞，是一眼便能见到底的死气蔓延。 她，真像是一个要自杀的人…… 苏晴的心情确实非常糟糕。 就在刚才半个多小时前，她还在病房里面跟王阳聊天。 王阳脱离生命危险之后，她非常高兴，中午还喂他吃饭，他也吃。 但是，眼神之中却像是隔上了一层透明的隔阂膜，再不能回到从前那种一眼便知心意的感觉了。 “你还是想要离婚，对吗？”苏晴坐在王阳身边，许久之后问。 王阳看着窗外那浓烈的阳光，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从刚开始的愤怒，到后面遭受到暴打，再到现在被妻子照料，内心那种自卑和无能，让他已近没了之前那种激进的状态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很可悲，忽然感觉袁森才是真正有勇有谋且能耐住心思，忍辱负重的人。 “离婚吧……我太无能了。”他说。 身上四处都传来痛感，可是，仍觉得痛得太轻，远不及内心的痛。 苏晴听到那句话，嘴角竟露出无助的微笑，“孩子怎么办？我…我真的不是说故意要去迎合郭启涛，我更感觉自己像是被逼的，可是…可是他确实又帮毛毛入学了！呵……我就是傻哈！脑子傻，还大学毕业呢？呵呵……”她有些语无伦次了。 “别说了，我不想听到郭启涛的名字。” 王阳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苏晴就安静地坐在旁边，看着王阳那张被打肿的脸，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大错特错。 她将自己男人的尊严，活活扔到了地上，而后又遭受到无比狠厉的践踏。 他有多么要强，她是知道的； 他的自尊心，却被她给活生生扎破、扎碎。 此刻，看着鼻青脸肿的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生活。 他身上的伤会好，可是，自己的未来却全都毁了。 怪谁呢？ 只怪自己…… 还有什么能弥补吗？ 或许，唯有自杀吧…… 她慢慢走出病房，看着楼底下那些看病的人，忽然感觉那些人挺幸福的。 因为身体上的病，如果有医生会得到救治。然而，自己的心病，这次事件之后，自己整个家和未来，都无法救治了。 怎样才能让王阳振作起来？怎样才能让王阳觉得自己还是干净的？ 应该是自杀，应该让他看到自己的心里只有他…… 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一闭上眼便是郭启涛光身的画面，以及王阳愤怒的脸。 够了，好累的。 她轻轻地将面前的窗户拉开，一阵凉爽的秋风吹到她脸上，她嗅到了一丝解脱的味道…… 袁森见到她那状态，便觉得不对劲。 见她拉开窗户的时候，便意识到什么，开始加快脚步！ 当看到苏晴抬起一只脚要跨上去的时候，从远处疯狂地奔跑大喊：“苏晴！！！” 112 自杀心态 “苏晴！” 当苏晴听到袁森的声音时，她本能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见他疾步冲来的时候，心里顿时一慌！ 跳？ 还是等等！？ 心在想着，但是，那腿已经慢慢抬上去！ 最后，鼓足勇气，冲着窗外便跳！ 袁森一个眼疾手快，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一把撕了回来！ “你他妈的疯了！？”袁森看着蹲在地上的苏晴，大声呵斥。 如果不是他过来，如果不是时间点刚刚卡上，如果再晚来几秒钟，那下场只有一个——她绝对会从这儿跳下去摔成个肉饼！！ 苏晴蹲在地上也不起身，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 袁森烦闷地扫了一下头发，想要说什么狠厉的话，可是，看到苏晴如此一种状态，便将所有话语都憋进肚子里，不做声了。 他担心自己任何的话语，对她造成更坏的打击。 于是，将苏晴从地上拽起来后，直接拉进了病房里。 王阳的状态还算不错，但是，至少还要休养一阵才能出院。 见袁森进来之后，眼神当即亮了一下，他也想报仇的，而袁森便是自己最佳的复仇搭档。 当看到他身后还拽着苏晴的时候，眼神便又衰弱了一下。 内心那道坎儿实在是难以逾越…… “你坐在这儿。” 袁森将苏晴拉到旁边的病床上坐下。 苏晴坐到一边后，低着头一声不语。 王阳不知道苏晴想要自杀的事情，而袁森当着苏晴的面儿也不好说什么。 他今天过来，只是看看病号而已，之前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此刻知道苏晴是真要自杀，脸上的表情也扭曲得不行。 “我是不是特傻？”王阳看着袁森问。 袁森走过去，看到他脸上不那么肿了，可是，黑黑的淤青七八块儿深浅不一地堆叠在脸上，此刻看起来便显得格外狼狈。 他想要动一动，可是胳膊上打着石膏，腿上也颤着绷带，那状态让人看着就特难受。 “警方那边怎么解释的？”袁森问。 “郭启涛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了解。他们说是，等我病好了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王阳无奈地说。 袁森听后，脸更难看了。 “郭启涛那杂碎，不会放过你的。”袁森说。 “哼……我还不会放过他呢！不过，我确实没你厉害。”王阳说。 “你放心，我最近正在做一个大事儿。这件事情如果成功，郭启涛不会好过。” “他今天应该就不好过吧？那视频都传到南方去了。今天我南方的同事还发过那视频来给我看，问我，郭启涛是不是真的死精症？”王阳嘴角扯出一道笑。 这应该是最近听到的少有的好消息了吧。 “死精症是真的，他这会八成已经去做检测了。”袁森说。 “那真是太好了！这也算是个报应！但是，这报应太小了……”王阳攥了攥拳头说。 —— 郭启涛那刻也在医院。 看到医生拎着报告单进来的时候，赶忙忍着痛从床上坐起来。 “结果出来了？”郭启涛着急问：“我不是死精症对不对！？他们是造谣的，是不是！？” 医生脸色相当难看，将报告单递过去后，低声道：“你，你自己看吧……我那边还有点事儿…先过去忙了。” 话毕，转身就跑了。 “他妈的！” 郭启涛通过医生的表现自然知道结果不会好，可是仍旧是忍不住打开报告单，看到报告单上的解释，确实没有生育能力的时候，他疯了似的将报告单撕掉！ “我草你妈的祖宗！！” 他手足无措地抓狂，最后拿起手机，直接打给莫小菲！ 这个王八蛋娘们！ 自己如果没有生育能力，那女儿小七到底是谁的种！！！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 “操！！”郭启涛气得直接将手机摔在了地上！ 他妈的！ 我绝对饶不了这个贱人！！ 他恼怒的想要起床，可是，身体根本不允许！ 急得气火攻心，胸腔一阵阵剧痛传来，噗通一声直接摔到地上晕死了过去。 —— “你最近做了什么大事儿？”王阳问。 袁森看了一眼苏晴，觉得她听了也没事儿。 便说：“最近我在利用裕祥跟通天抗争，两边一旦杀起来，就会有一个非常大的机遇产生。” “哦？”王阳眉头微蹙，“你是想打一场金融战啊。” “对，不过，这场战争的主角不是通天，也不是裕祥，而是咱们两个。” “我们暂时没有这个实力吧？”王阳说。 “不，之前我们没有，但是，现在我们有！你现在就电话联系你的客户，我也会找一些人来投资，我们马上成立一家投资公司！郭启涛的信达投资公司，那可是咱们的创始人，现在里面很多人都有跳槽的想法！” “你意思是利用这个时间段，掏空郭启涛？”王阳问。 “对，就是趁他重病不能出院的这段时间，掏空他的信达投资！！” “好！信达那边很多人都还想着跟我去南方，我跟那些人的关系都非常好！但是，我们缺乏投资啊！咱俩手头上，至少得有个四五千万才行吧？”王阳不无担忧地说。 “钱方面，我来想办法。人，你来出。咱们在周五的时候，必须将公司成立起来！” “太快了！很多手续来不及吧？” “来得及，钱到位办事效率就会快！”袁森双目精光一闪。 “那……”王阳了解袁森，没有把握的仗，他是不会打的，“好……我就陪你赌一把！这光跑手续的钱，就得多花不少钱啊！” “你相信我就对了，后面我们要做的事情，会特别狠。你要有心理准备，切不可心软。”袁森警告说。 “心软？呵，现在的我，杀郭启涛的心都有。只要能让那家伙生不如死，我做什么都可以！”王阳说。 袁森听后，转头看向苏晴，见她对这些事毫无兴趣时，问：“毛毛呢？” “在学校。”苏晴说。 “需要我陪你去接孩子吗？”袁森问。 “不用了。我开着车。”她看了看手表，便站起来拿过旁边的包包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王阳，你知道我刚才来的时候苏晴准备做什么吗？”袁森转过头看着王阳问。 王阳听到这个问题，当即闭上了眼睛，说：“不知道，但是，也能猜到。她可能想自杀。可是，我阻止不了。就像是我不想离婚，但是却必须要离婚才行。”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她是你的妻子啊！”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就是因为我们彼此都太了解彼此，所以，任何的谎言在我们之间，都是不可能存在的。她知道我这刻的愤怒，我也知道她现在的伤心，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情。” 他说着，慢慢睁开那双无助的双眼说：“我们太了解彼此了，我能感觉到她的绝望。我如果说出什么阻止的话语，都是违心的，都是假的。你懂这种感觉吗？” 袁森听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可以，但是，袁森你可以……”王阳说：“我帮不了自己老婆，但是，你可以。我希望你能把她拉回来。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希望你能将她拉回来。我不想她死。” “我尽量。”袁森说。 “我跟她已经协定好离婚了。如果不离婚，我们两人以后没法生活。但是，她现在应该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这个错误对于她来说，或许是致命的。而我，不知道如何去圆这样一件事情。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圆、怎么去解释、怎么去放下……我爱她，是…是真他妈的爱啊……” 话及此处，王阳的眼泪又受不住地落了下来。 那刻袁森忽然特别地羡慕他。 他也很想要一份这样真挚的爱情。 这种婚姻的状态、这种彼此都深爱着对方的感情，在生活中很多，但是，自己却从未曾拥有过。 如果自己有一个像苏晴一样的妻子，自己或许也会像王阳这般的冲动。 “好好养伤，最近这段时间抓紧找人吧。”袁森说。 “好……”王阳说。 …… 从医院离开之后，袁森便立刻给苏晴打过了电话去。 苏晴接起电话，说：“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能确保以后没事吗？”袁森警告说：“苏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或者说那么…那么忠贞。你懂我的意思吗？” 袁森说，可是，自己却很想反驳自己。 他明明那么羡慕王阳与苏晴的感情，可是，此刻却要亲自将这份感情描述的一文不值。 但是，他这样说是有自己目的的。因为如果一份感情太忠贞、太值得，那当这份感情破坏时，它的破坏力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心态，让其丧命。 毕竟，自古以来为情而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我懂。”苏晴说着，将车停到路边后，慢慢打开了旁边的储物盒，并拿出了里面满满一瓶安眠药，看看安眠药的包装，说：“你知道吗？我妹妹来龙城了。” “你妹妹？”袁森问。 “嗯，我让她来照顾毛毛几天，然后，我今晚在宾馆定了个房间，到时候给你发地址，你过来趟。”苏晴说。 袁森听后，便觉毛骨悚然，孩子找人看着，自己去宾馆？ 她去宾馆应该是自杀吧！？ 她这是想让自己去给她收尸吗？ 113 简单投资 “去宾馆？”袁森问。 “对，我可能会找你，也可能不会找你。”苏晴说。 因为苏晴是属于那种特别懂得伪装自己的人，所以，话语之中听不出她任何的感情色彩。 宾馆，属于特别私密的地方。 而从她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却像是找人过去谈公事一般。 “你是想自杀，让我去收尸吗？”袁森直接问。他感觉如果再不直接一点，可能就晚了。 “呵……”苏晴笑了。 苦笑，也像是冷笑。 她将安眠药放进储物盒，靠在汽车座椅上，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感觉每张脸上都没有笑容，都写着灰色。 “笑什么？”袁森问。 他不喜欢那种笑，更不喜欢笑过之后的沉默。 苏晴叹了口气，又沉默了片刻，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好人。” “不，我意思是，我是干净的，还是脏的。王阳说我脏了。我感觉他说的脏，是会脏一辈子的。然后，我就特迷茫……我想约个人出来，随便什么男人都好，我想让自己脏得彻底一点，你说，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想那么多，然后，就可以像刘淼似的，不要脸地继续活下去？” 听到苏晴如此说，袁森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他没想到苏晴会想到用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来寻找解脱。 可是，想想，这确实是一种办法…… “这就是你约我的原因？让我去跟你开房吗？”袁森问。 “不知道……我，还有另外的想法。所以说，我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给你打电话。或许，只有我坐进宾馆里面之后，才会有答案。好了，先挂了。”苏晴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想要问问她在哪儿！ 于是，马上打过电话去。可是，却提示手机关机了。 袁森想要求救，可是，如此状态下找谁求救？ 一个人若是真的想死，又怎么可能有人救得了？ 那刻，他突然想到一些自杀者站在高楼上的画面，那些人都不是真的要自杀，而是在向生活讨价还价。 真正对生活丧失希望与意义的人，他们面对死亡时不会犹豫，只想快速解脱。而不可能等着消防人员去充好气球再跳。 袁森将手机装进口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车。 上车，开车，驶出医院。 行驶在街道上的时候，他的心却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都说没心没肺活着不累，自己算是没心没肺的人吗？ 这个社会，这么多的人，有心有肺的究竟有多少？ 因为一场婚外情，而选择自杀的人，究竟该说他们忠贞，还是该说他们傻呢？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朱思思打来的电话。 “喂？”他带上耳机，看了眼旁边的车载钟表，已经快六点了。 “你来接我吧？”她说。 “去哪儿？” “吃饭啊……”朱思思说：“你不跟我约会吗？” “你现在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跟我这种人约会，真的合适吗？”袁森问。 “当然不合适，但是，我愿意。”朱思思笑着说。 “你心理不正常，”袁森说：“正常人不会像你这样，刚对外公布婚讯，这会儿就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不怕别人说你吗？” “人归根结底是为自己而活的，如果考虑那么多人的感受，岂不是累死？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大企业，如果考虑到每一个职工的利益和生活，那我们自己还要不要生存了？呵，所以，你说的这种心理压力，对于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朱思思说。 那刻，袁森便感觉她跟苏晴，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 可是想到她的身份，便觉得她确实也不可能跟苏晴那种市井里成长起来的女人一样。 “那你也得考虑一下我的身份啊……若是被任行发现咱俩搞这种地下活动，那我怎么办啊？”袁森嘴角勾起一道冷笑说。 “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而且很有意思吗？”朱思思说着，就感觉心中蚂蚁乱窜。 “你这个女人啊……在哪儿？我去接你。”袁森说。 “我给你发个地址。”朱思思说着，当即将地址发了过来 看到地址之后，袁森当即就皱起眉头。 这是故意的，还是纯巧合？ 她竟然跟郭芙蓉住在一个小区，而且，还是邻居？ 这特么的…… —— 半小时后，袁森开到别墅区门口。 因为给朱思思提前打了电话，朱思思也算是那种少有的不迟到女人。 到了门口，接上朱思思便出发去饭店。 —— 饭店可不是大饭店，而是袁森他们以前经常来的四方小院。 小院还是那么个老样子，袁森走进去的时候，仿佛还能看到当年跟王阳和郭启涛几家人在这里吃饭的情景。 最早发现这里的，就是王阳和苏晴。 他们两人因为平时特别节约，但是，偶尔发了工资也会想着一起吃点儿好吃的。这个地方不贵，但是，很有特色。 后来，他们两口子便带着他和刘淼来了几次。 那时候都是刚结婚的新人，可是，而今孩子都那么大了。 感觉一切都有往昔的影子，可是一切都不是往昔了。 “这地方感觉好特别呢。”朱思思说。 “跟你今晚的穿着有点儿不搭，你以后跟我出来尽量简单点儿就好，瞧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我都感觉不舒服了。”袁森看着她那一身长裙，微微皱了皱眉头，“再说现在都是秋天了，晚上的时候还是穿得厚点儿好。” 朱思思早已经习惯男人那种稍显低级的目光，一脸无所谓地说：“我不是想着给你长点儿脸吗？” “行了，进去吧。”两人说着，便走了进去。 老板自然是认识袁森的，看到袁森带着那么一个大美女进去，当即惊了一下。 他是不知道袁森离婚，以及当前经历过的那些故事。但是，作为一个酒店老板，对这种带小三出来吃饭的事情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吃点儿什么？”老板问。还故意肘了他一下，意思是——你小子可以啊！ “水煮肉，再来两个小菜就好。我就喜欢你们这里的小菜，特意带朋友来尝尝。” “三个！我送你一个！哈哈！”老板笑着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那屋子安静。” “好。”袁森微微一笑，转身便带着朱思思进了那个房间吃饭。 两人上了菜后，便开始闲聊。 但是，袁森心里想着苏晴，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你想什么呢？”朱思思一脸埋怨，“约着会呢，还心事重重的。” “跟你说个事儿。”袁森忽然说。 “什么事儿啊？” “你给我投个资吧？”袁森问。 其实，他没有真想让她投资，但是，忽然考虑到未来会对郭启涛做出惩罚，若是让郭芙蓉给自己投资新公司的话，会伤害到他们兄妹的感情。 所以，如果可以让外人来投资，还是外人投资比较好。 “投资？”朱思思问。 “对……你们不是风投吗？我这边想要搞一个金融公司，所以，你那边能给我投资吗？”袁森一脸平静地问。 “呵，你可以啊……”朱思思挑了下眉毛，“我这刚跟你谈恋爱呢，你就把我给利用上了。” “别瞎扯，谈正事儿呢。”袁森说。 “我跟你谈恋爱，你跟我谈这事儿。完了还说我瞎扯……”朱思思说。 “那要不咱俩开个房间，把那事儿办了之后，再坐下来跟你谈？”袁森当即释放出身上的邪味，惹得朱思思脸微微一红。 “去你呢！整天做，累不死你啊！”朱思思夹起块小菜尝了尝说：“金融公司，那么大的项目，这么几个小菜就搞定了。唉……” “你答应了？”袁森皱眉问。 他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只是试一试的态度，没成想她竟然这么爽快。 “我给你投资，也是给我自己投资啊……你若是赚钱了，以后也归我管。如果你失败了，那也是证明我的眼光有问题，那自然也不能跟你结婚了。到时候，就当是投资失败。”朱思思说。 “别说，你这脑子还真是干风投的料。放心吧，没问题的。”袁森说。 “呦……这么有信心啊？”朱思思说。 “五千万……明天能签字吗？” “你要做好了文件，现在就能。”朱思思说。 “你等等，文件在我车上。”袁森说着，就出去了。 “这家伙……” 朱思思看到他如此之精明，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原本他会为了得到自己而疯狂追求，原本以为他知道自己是北城风投接班人会震得语无伦次。 没成想他竟然条理清晰，而且，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把自己给安排上了…… 这脑瓜子，以后想不发财都难吧？ …… 袁森不一会儿，拿过文件来递给她。 原本他是想着今天晚上找郭芙蓉好好谈谈的，但是，还是考虑到她跟郭启涛的关系，没想好。 这会儿见朱思思有想法，那还不得赶紧的。 虽然他是任行的未婚妻，但是，他对付的就是通天集团啊！ “你这分红力度可以啊！” 朱思思毕竟也是跟着老爷子搞了很多年风投的，看到那么大的分利，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做企业，想做大，就得分利公平。我之所以分你这么多的利润，是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你只管签字，剩下的分红会一分不少的给你们。” “弱弱地问一句。”朱思思盯着他，轻声道：“你这个金融公司会跟通天形成对抗吗？” “当然会。”袁森直接道：“不仅是通天，包括现在的裕祥，都是我们下一步要干掉的人。” “ok！有这份想法，我就同意了！呵呵！”朱思思说着，当即拿过笔签上了字。 “明天能到账吗？”袁森问。 “我说了，快的话，今晚就能到账。”她说着，将那份文件拍了个照片，然后，又发了个微信。 那微信自然是给北城风投的下属发的。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袁森说。 “放心吧……我帮你做了这么一件大事，以后好好爱我，别让我伤心就好。”朱思思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不亲我下？” “呵……”袁森隔着小矮桌，伸过长长的胳膊去，轻轻地“扇”了她一耳光，“想男人想疯了？” 朱思思见状，当即站起来，走过去一屁股蹲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公主抱着，说：“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袁森邪目盯着她。 “你这个人太被动了，我不主动点的话，你可能会跑掉。哼……现在好了，我给你投资，咱俩人的关系就更紧密了。如果你以后不好好对我，我随时撤资掏空你。”朱思思一脸坏笑说。 袁森听后，忽然觉得自己小看她了。 “你现在，要为你这些话负责了……”袁森说着，当即抱起她来，直接逼近到门口位置，将她壁咚在了门上。 “你不会是想——” “——啪嗒！” 灯关了。 而后，朱思思便感到那片薄唇袭来，整个人被那双大手，死死地搂进了怀里。 ———— 袁森跟朱思思吃完饭，已经九点半了。 可是，吃饭的时候，苏晴一直没有给自己打电话。 中途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还给苏晴打了个电话，但是，依然是关机。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他仍旧一脸担忧。朱思思在旁边说了很多话，他却没听进去多少。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快要抵达别墅区门口的时候，手机忽然来了条信息。 信息是苏晴发来的： “永鼎路，欣悦宾馆701。30分钟过不来的话，我就不等你了。” “马上过去。”袁森生怕她关机，赶忙回复。 114 两个选择 袁森将车停在别墅区门口，并给苏晴回复完之后，转头才发现朱思思正盯着他看。 “下车吧……”袁森说。 “跟谁发信息啊？回复那么及时。”朱思思不乐意地问。 “我有点儿急事儿，你快下车吧。”袁森说。 “你总给我一种被别人打发的感觉。”朱思思双手叉在胸前，一脸认真地说：“虽然我是个订了婚的人，但是，这不意味着我没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 “嗯，那是自然。”袁森附和着说。只是希望她快点儿下车。 “你也一样，我不会阻拦你去找别的女人，但是，如果哪天我跟任行分手，跟你好了。那你就得全全听我的。不允许跟别的女人扯不清。” 袁森听后，转过头去，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你要知道，我刚离婚没多久。对婚姻暂时没有任何的兴趣。” “好了，我不粘你了，省得你烦。我回家了。”她说着，下了车，然后站在车边看着车内。 袁森见她还有话说，便摇下车窗，问：“怎么了？” “你还跟着季润芝干吗？”她问。 “当然了。” “公司马上成立了，你还要跟着她干？”她问。 “对，至少还要干上半个月。”袁森说。 那差不多是郭启涛住院的时间段。 “那我就改掉之前的约定，之前说等你干上副总我就跟我爸提婚，现在改了，只要你新成立的公司资产过2亿，我就跟我爸谈你的事儿！”朱思思一脸真诚。 那样子，就像是已经谋划好未来的婚礼了。 “行，我会努力的。快回去吧。” 袁森说着，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朱思思看着那车尾灯慢慢消失在街道上，心里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但是，有一种感觉特别真实，就是一种想要撒野的感觉！ 从小到大，都是自我惯了的人。 此刻让她按照家长的指挥，按部就班地过日子，她可是想要去叛逆的。 但是，她感觉自己赌对了。 袁森这个人虽然看不透，可是，在他身上能看到一种向上的力量。也能感觉到他骨子里，不肯屈服的能量。 但是，唯一一个让她看不透的。 便是——她看不透袁森究竟是不是一个专一的男人。 他是个离过婚，受过女人伤害的男人。 女人，对于他来说，应该完全变成给了另一种生物了吧？ —— 袁森在车里，考虑着差不多的问题。 他将自己最近发生过关系的人捋了一遍。 发现，这段时间过得确实太混乱了些。 但是，扪心自问，莫小菲、郭芙蓉、朱思思，她们三个女人，哪个最好？ 袁森没有答案。 因为，他总是会想到刘淼。 跟刘淼结婚的时候，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凡小子。 如果当时自己有现在的稳重和成就，自己的家庭或许并不会破裂。 刘淼也漂亮，也聪明，但是，刘淼比莫小菲、郭芙蓉、朱思思比，简直毫无可比性。 那三个女人不缺钱，所以，她们在物质生活满足之后，更希望婚姻更美满一些。 而刘淼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为了事业上的成功，在破产之后跑外卖锻炼心性。 不是说瞧不起外卖小哥，只是没有多少女人愿意对外宣传自己老公是跑外卖的。尤其，那时候刘淼还在一个攀比心非常强烈的传媒集团上班。 所以说，很多时候改变我们婚姻的，并不一定是我们自身的原因，环境也很重要。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在这个物质主义主导的社会，“不要脸”的人不仅占尽了便宜，还活得比老实人舒服太多太多。 袁森经历过了“不要脸”的刘淼。 所以，在纯洁度上，他更倾向于郭芙蓉的单纯。 可是，在情感契合方面，他又觉得莫小菲跟自己的遭遇颇有像处，如果跟她生活，会舒服很多。 但是，如果从对未来事业发展方面，朱思思无疑是最佳人选。 她们每个人都有优点，但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多的女人？ 女人，可是自私的动物。 未来如何选择，如何发展，袁森决定不再想了。 当前最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发展！ 自己最想要干掉的——还是通天集团！ 郭启涛现在已经不配跟自己较量，大鱼上钩之后，郭启涛不过是一只秋后的蚂蚱了。 —— 想着想着，人已经来到了宾馆门口。 停好车，直接进入了宾馆，上电梯，到七楼。 站在701的门口，袁森便觉得这个世界奇妙且光怪陆离。 相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到竟然会跟自己的好兄弟妻子，在如此场合下见面。 “砰砰砰”他没有按动门铃，而是习惯性地敲门。 “袁森？”苏晴在里面轻轻喊了一声。 “嗯。”袁森轻轻应声，听到那熟悉的生意，更觉得这夜扑朔迷离起来。 脑中不断的回想着她要跳楼自杀的场景，以及她蹲在地上双目无神看着地面的样子。心不由重了几分。 “吱”的一声，门开了。 苏晴穿着薄薄的睡裙站在里面，此刻摘下眼镜的她，更显一丝温柔和贤惠。 苏晴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打眼一看就特温柔贤惠那种，身上散发着传统女人的气息，甚至连她的面部表情都显得很是保守。 当然，身材相对于郭芙蓉和季润芝等人来说，实属单薄了些。 “进来吧……”苏晴说着，转身便走了进去。 袁森跟着进去，发现这个酒店是情侣酒店。 四处的光，都是暧昧的粉红色。 袁森走进去之后，第一眼便看到床头柜上那一大盒安眠药。 虽然标签被揭掉，但是，仍然知道那是盒安眠药。 苏晴慢慢坐到床边，头微微垂着，她并没有做好那种事的心理准备。 她也从未主动地跟异性做过那种事。 袁森看到她那种状态，便觉得她当真是纠结到了极点。 她就像是个失去方向的孩子，在漆黑的田野里走走停停，头上乌云遮蔽星空，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 “你还想要自杀吗？”袁森问。 苏晴知道袁森是个不会绕弯的人，如此直白地问出来，倒觉得压力小了很多，轻声回应说：“我找不到别的出路了。” “自杀是最愚蠢的。”袁森说。 他不是心理专家，对这种心理问题毫无经验，更谈不上该如何拯救。 他是见证者，见证过她与王阳的这份圆满，也见证了这份圆满被活生生撕碎的全过程。 “愚蠢？”苏晴自嘲地笑了一声，慢慢抬起头看着袁森问：“你知道吗？曾经的我觉得自己不愚蠢，我为了孩子着想，我为了孩子上学，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前程牺牲自己！我觉得我一点儿错都没有！！” 她忽然激动起来，“我是个母亲！在这龙城！这个物质至上的龙城！我能跟别人拼什么！？我们没钱！我们没势！孩子呢？我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我不要让他输在起跑线上！我让毛毛上了那个好学校之后，我觉得特光荣！！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受得住的秘密，我想很多很多的女人都会踏出这一步……” 袁森听后，冷声道：“你错了。这不是母爱！如果说这是你认为的母爱，那这也是一份愚蠢的母爱！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个消息在他们同学之间传开，你知道毛毛会受到何种的煎熬吗？别的同学会怎么说他！？说他能来这个学校上学，是因为自己妈妈跟人家睡觉了吗？！难道你要在他长大成人之后，告诉他说！老娘当年为了让你上去，背着你父亲跟别人睡觉去了吗！？这是不对的……这是愚蠢的啊！！” 苏晴被袁森的话，彻底惊到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哪怕是面对王阳的时候，她也只是觉得自己背叛他、让这份爱多了份脏而愚蠢。 可是，根本就没有想到未来孩子的想法。因为，她觉得这个秘密是会被自己带进棺材里的！ 可是，这刻，她真的醒了， 也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昧，也更想死了。 “我话说得重了。”袁森也意识到自己话太苛刻了。 可是，在这个时间段里，他不想再讲什么稳住她、安慰她之类的话。他需要做的，只是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真是愚蠢。”她笑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 “错是可以改的。”袁森说。 “王阳不可能原谅我了，我的家毁了！我……” 苏晴说着，昂起头，看着天花板，仿佛那样做，眼泪就会流回去一般，直愣愣地说：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就觉得好累好累……史无前例的那种累！我觉得自己委屈，又觉得自己蠢，我觉得很多很多的东西都乱了！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知道自己脏了！脏得不能呼吸了！” “你振作点！”袁森站到她面前。 苏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想好了。你来之前我就想好了。王阳不要我了，嫌我脏。那我就让自己脏得彻底一点。所以，今晚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做，要么让我自杀……你选一个。” “苏晴……”袁森冷冰冰地盯着她，一边解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要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谁能脏了谁！” “……”苏晴看着他的衬衫扣子一个接一个的解开时，大脑便开始慢慢空白。 “愣着干嘛？后悔了？”袁森扔掉衬衫问。 115 规矩框框 “后悔了？”袁森问。 苏晴想过了，她想过说会发生故事。 毕竟她听过男人都是好色的。 可是，这么快、这么直接、这么霸道的方式，她有种被强迫的感觉。 跟他之前想象的那种温柔，很不一样…… “你不来我来！”袁森说着，关掉身后的灯，直接将她推到了床上。 黑暗之中，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苏晴在这种黑暗中，瞬间就迷失了。 眼睛适应不了这种环境，周遭一切都是未知。 但是，她能感受到袁森的呼吸声，以及他腰带松解时的响声。 她感觉他动真格的了。 他真的来了。 “啊！”苏晴感觉到自己的睡裙被抓住。 袁森的力气很大，比王阳的力气大很多很多。 “你不是要踏出这一步吗？” 袁森的声音，像是浪般一层又一层的袭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冲击着她的心脏。 黑暗的空间里，虽然谁都看不见谁，可是，谁都知道对方已经是毫无保留地触碰在了一起。 袁森仅仅地抱住了她！ 苏晴也感受到了那种强有力的环抱！ 很长时间里，他们就那样搂抱着。 没有动，只有彼此的气息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着。 袁森感觉她的气息渐渐平稳之后，慢慢松开了她。 而后，起身，开始摸索着穿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打开灯。 苏晴见灯光亮起，赶忙扯过被单盖住自己的身子。 像个孩子般在被单里面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头不敢再看眼前的男人。 “现在觉得自己够脏了吗？”袁森问。 苏晴低头，眼前只是暧昧的红光照着白色的被单。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没有做，只是抱在了一起？”袁森又问。 苏晴想要回话，可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半晌，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脏了还是没脏。 如果说没脏，可是刚才他们已经肌肤相触； 可，若说是脏了，刚才他们之间也只是拥抱而已。 “苏晴，我们是人，是精神支撑着肉体，而不是被肉体欲望所奴役着情感的动物。身体是什么？只是一个躯壳而已，是一个饿了想要吃饭，累了想要休息，病了必须吃药的肉体而已！所有人的肉体都是差不多的……无非就是男人的躯体和女人的躯体而已！两个躯体碰撞，就是脏了吗？”袁森说。 但是，说得有些太过单薄，并不足以破掉苏晴内心的自杀想法。 “人是什么？”袁森看着苏晴那低着的头颅说：“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是最容易迷惑的年龄。我们三十多了，我们曾经所有的教育也好，生活环境也好，都在告诉我们说，要做一个什么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在按照前人设定好的“规矩”在做事，在这些未成文的鬼距离，但凡踏出一步就是有违道德，就是别人眼中的耻辱。 “我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规规矩矩地活着，可是呢？你活成了什么样子？你活成了一个内心不规矩，外表比谁都规矩的人！可是，一旦规矩被打破，却又成了一个没有信心活下去的人！苏晴，去他妈的规矩吧！你要知道，你是个人！你是个有精神追求的人！你不自强，没人让你自强！你不活，也没人会替你死。” 苏晴慢慢地明白了些什么。 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如袁森所说的一样。 自己就是那样一个传统的人，一个遵循着老祖宗规矩的保守派。 做人做事，在外表上永远都是那么的谦和、卑躬。 就是在穿衣风格上，也一直保守的不漏肩背。 毕业之后，男主外，女主内，自己在家里教育孩子、打扫卫生、洗衣做饭…… 直到郭启涛的到来，她的规矩被打破了。 但是，哪怕她跟郭启涛做了之后，外界所有人都不会相信那是真的。因为自己给别人的印象是那么那么的传统。 “苏晴，你如果规矩，那你就规规矩矩的生活；可是，你内心里不规矩的。你那所有的外在都只不过是伪装、是虚伪！这世界上有很多真正规矩的女人。她们开朗活泼，她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得也是自由自在，她们将那些规矩的框框定得非常清晰，从不逾越、从不踏出，她们或许经历不到很多洒脱女人所能经历到的东西，可是，在她们的世界里却也活得安稳……而你呢？明明是一个有欲望、不想被束缚的女人，可是，却硬生生地将自己强塞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规矩框框里！” 苏晴听后，发自内心地认同了他的话语。 她确实只是一个外表规矩，内心不规矩的女人。 如果自己真的规矩，不可能跟郭启涛发生关。 如果自己真的规矩，也不可能导致现在这样的结局。 “在龙城这个一流的发达城市里，所有人都变得不安分、不规矩了……”袁森静静地看着他说：“这个城市太骚动，这个城市太物质，这个城市里的人欲望太多，多到他们都迷失在了自己的欲望当中……可是，你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你要明白你为什么而活，你更要明白你的精神、你的灵魂是多么地独一无二和宝贵。躯体只是躯体，错了就是错了。当你慢慢独立起来的时候，曾经那些所谓的脏，便只是曾经的脏！ “世界上没有不落灰的桌面，擦掉那些灰尘，它依旧明亮。” 苏晴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看向了袁森。 她，笑了…… 释然的笑。 他，却笑不出来。 虽然表情不同，但是，两人的眼中，都含着对生活、对人生的湿润。 —— 那晚的风，挺冷的。 袁森敞开车窗抽烟的时候，冷风让苏晴裹紧了衣服。 袁森看到她裹衣服，但是，并没有关车窗，任由冷风让两人多些清醒。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谈，但是，毕竟认识太多年，彼此也没有所谓的尴尬。 都喜欢安静，也都想冷静冷静。 将她送到熟悉的老小区门口后，苏晴便下了车。 袁森摇下车窗，脸上仍旧是那副别人欠他钱的模样看着苏晴，“后面你们究竟是离婚还是不离婚，我就不再过问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婚，肯定是要离的。”苏晴笑着说：“不过，我今天在病房里听到你跟王阳商量着要办一个公司，算我一份吧！我……虽然跟他离婚了，但是，我还想能看着他。” “这个没问题。明天就去帮着王阳办成立公司的业务吧……”袁森说。 “行！晚安！”苏晴说着，便转身，刚转过去又转回来，手扒在他的车窗上说：“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 “别谢了，你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袁森说着，慢慢摇上车窗，走了。 —— 龙城的夜很深了。 但是，那些灯红酒绿的城市霓虹，却是一个不夜城的真实写照。 袁森想着自己对苏晴说的那些话，那些话其实也是教育了自己。 在龙城这个都市混凝土包裹的社会里，自己这一生，注定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因为一个怀抱着仇恨的人，是不会守规矩的。 但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但凡不守规矩、不听老人言的，始终会受到惩罚的。 只是不知道那惩罚会在何时降临…… “叮”的一声，手机短息提示，到账五千万。 看到那五千万到账，袁森便想： “惩罚就惩罚吧！早他妈的无所谓了！明儿大盘一开，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全搭进去了！只是……” 他忽然想到了季润芝。 “季润芝啊季润芝，我救了你儿子一命，这次大战让你牺牲牺牲，也算是扯平了吧……” 想定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辆瞬间消失在了街道上。 那抹车尾残红的影，像极了一双冷厉而又无情的眼睛。 116 双方开战 第二天。 袁森早早来到了办公室，盯着电脑就开始思考今日的大盘趋势。 虽然自己当前的目的是要对付通天，而且任行也确实已经上钩并买入。 但是，后期的操作也要看天意。 这个天意，便是大盘的整体趋势。 倘若大盘上涨，很多傻傻的肥羊便会涌入这种跌停股里来。 他们的目的是想抄底。但袁森不想让他们进来抄底，只想让通天进来抄底。 当然，袁森的真实想法并没有告知季润芝。但是，季润芝也是搞金融的，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危机。 当袁森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思考的时候，她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袁森转头看了她一眼，她穿正装的样子，还真是挺好看的。 “昨晚上我一晚上没睡觉，半夜两点都有股东给我打电话！他们现在都怀疑到我头上来了！说我在偷偷撤股！你……你适可而止吧！”季润芝一脸焦急，却也不敢用命令的口气说。 她知道现在已经是引狼入室了！ 这会儿他已经将自己的股份卖出了百分之二十，而且还让郭芙蓉将自己的股票全都卖了出去！ 要知道，这可是非常巨大的资金量，这个量在之前，哪怕是龙城的巨富们都不敢这么办的。 如果袁森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裕祥的股东们绝对会全体撤资！ 毕竟自己这庄家都跑了，他们这些股东怎么可能不跑！？ 那样，裕祥就等着st倒闭吧！ “你以为现在停止，裕祥就会得救吗？”袁森慢慢转动座椅，正面看着季润芝。 那个状态，俨然季润芝跟着他打工似的。 季润芝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颠倒的状态，当即冷目看着他说：“袁森，裕祥现在非常不安稳，你就不要雪上加霜了！停止砸盘。” “季总，你应该非常清楚当前的现状！当前，通天集团是如日中天，你如果不积极想办法对抗的话，裕祥的下场会很惨的！任行不是任万庆，任万庆对裕祥是有感情的，这点从他对郭焕民的态度上就能看到；但是，任行对咱们没有感情，他的行事作风在金融操作上都表达了出来，他在吃你的股份，这就证明他是想要彻底地搞垮你！如果你不让我继续操盘，那么后期，他会温水煮青蛙般搞垮裕祥！到时候，整个龙城金融界就是他通天一手遮天！” 季润芝听到袁森如此的话语，心里震惊，但是，却也不敢放手一搏。 因为，袁森是个外人啊！ 她知道他的能力超强，也知道他不可能将自己的钱吞掉，但是，如果他继续搞下去，是有能力搞垮裕祥的！ 想到他跟郭启涛的仇，她的心就隐隐发慌！ 但是，想到郭芙蓉对他的感情，她又感觉无可奈何！ “等等吧……今天不要再继续砸盘了！你这是要卖空裕祥啊……”季润芝说。 袁森见状，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季润芝面前。 双目极其冷血地盯着她说：“季总，我会给你一个春天。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经过寒冬。” 一句话说的季润芝心内当即一阵冷风吹过，那是彻骨的冷厉。 “如果你今天还要砸盘，那我只能停了你的交易权限。”季润芝冷声说。 “如果你停了我的交易权限，我今天立刻带着郭芙蓉去领证。并对外公布我们两人的婚讯！到时候，裕祥的股票，不用你自己砸，那些股东都会集体出逃砸盘！”袁森毫不客气地说。 季润芝听后，手当即攥成了拳头，但是，她却也知道这种事情袁森绝对做得出来！而且，倘若真的做成了，裕祥的股东们知道郭芙蓉找了这么一个对象的话！那谁还会来裕祥投资啊！ 毕竟，前段时间人家都知道跟郭启涛纠缠不清的那个刘淼——就是袁森的丈夫！ 这！ 这个郭芙蓉怎么就那么傻呢！！ “你快回你的办公室吧！马上九点半开盘了。”袁森说着转身坐回了电脑前。 看到裕祥的股票在一开盘就是下跌百分之二。 季润芝看到时间已经九点半，便凑到电脑桌前，但是从她走到电脑桌前这几秒的时间里，裕祥的股票便开始上升了。 而且，还是那种急速地攀升。 很明显，通天那边的人正在疯狂买进！ “我们跟进的话，今天绝对会涨停。”季润芝在身后说。 袁森知道她的话不假，而且，这会将之前吐出来的钱再买进去，绝对还能赚一大笔！因为当前是典型的高抛低买操作，而且是自己坐庄自己玩，不赚钱才怪。 见袁森不说话，季润芝的心就被掉在了半空中似的不安稳。 但是，看到股票在稳步往上涨的时候，她又宽心了一下。 “真他妈的狡诈啊……”袁森悠悠地吐了一句。 他看到通天集团在开盘买入了一次之后，竟然没再买。 而是让一群不明是非的散户们见到拉升就疯狂买进。 可见，通天这个操盘手，非但是个老手，还是个割韭菜不要命的狂徒。 看到散户的小单盘里，瞬间积累了不少量之后，袁森果断出手！ 但是，他这次选择的是买入！ 季润芝见状，脸上当即喜色露出，感觉这家伙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袁森一个大单进去之后，股票瞬间又带动了一批股民，十几分钟之内又上涨了一个半百分点。 对于季润芝来说，他看起来像是回心转意。 可袁森自己知道，他这是在抛洒诱饵。 故意诱敌深入…… 当看到中单数量在短时间内增多之后，袁森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假象。是大单在分散进入。通天又开始吃货了！ 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已经将他的直觉磨练的炉火纯青。 这种直觉其实就是潜意识里对曾经所有积累的一种超强判断！ 他感觉通天快吃饱的时候，果断卖出超大单一百万股！ 那么几千万砸进去，眼都不眨一下！ 季润芝见状当即崩溃了！ 慌忙中，她直接跑出了袁森办公室，而后直接推开了郭芙蓉的办公室。 郭芙蓉正坐在电脑桌前刷视频，看到季润芝急匆匆进来，当即皱了皱眉头！ “你马上跟我过来，袁森怕是疯了！”季润芝慌张地说。 “他疯不了的！你都让他当助理了，还担心这担心那的做什么？你放心好了，他不会让咱们吃亏的！”郭芙蓉坐在办公桌上，没有一点儿动弹的意思。 “你赶紧跟我过来！”季润芝上去拉着她的手，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来。 而后，直接跑到电脑前，进入系统，点下了交易权限封闭！ 但是，显然已经晚了一步，在她去找郭芙蓉的这段时间里，袁森早已经判断出她季润芝要给他停止交易了。 所以，他当即以下跌百分之八的价格，卖出了季润芝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加上前面的百分之十，和昨天卖出的百分之二十。 季润芝手中的股份只剩下了原有的百分之四十！ 当然，如此大的资金盘子抛卖出去，后面让人接手并不是件容易事。 因为这个资金盘子，是史无前例的大盘，就是他操盘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次性抛售如此多的股票！ 百分之四十呢！ ——接近四十个亿呢！ 季润芝看到抛出了那么大的股份，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 可时，这会儿也撤销不了了啊！ 袁森的操作能力超级强，那超乎人类极限的操作手法在短短几秒就将那么庞大的资金分成了几十份交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很多人都会以为他用的是外挂系统呢！ 那么大的卖空量跑出去，裕祥的股票如同跳水一般，开始疯狂下滑！ “这个袁森！！”季润芝使劲砸了下桌子，眼中充满了迷茫，“完了，我们完了……” —— 通天投资集团办公室里，任行看着眼前走势曲线大跳水，又看到下方的卖出量疯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时，他第一个感觉是——季润芝疯了！ 但是，第二个感觉是——如果她没疯，后面肯定是有高手操盘！ 而这个高手，一定知道是他们通天集团在吃进股票！ “砰”的一声，通天副总老付带着几个高层全都涌进了总裁办公室。 那气势，感觉就跟要逼宫似的。 “任总，裕祥股票正在狂跌！请您不要再冒险跟进了！当前的损失量，我们还可以接受，但是，倘若您孤注一掷，咱们下场会非常悲惨！！”老付激动得头发都乱了！ 任总看着不断下滑的线，看到对方将下跌盘控制在下跌百分之八的价格上，眼神不由地眯了起来…… “任总，接近四十个亿的吐货量！咱们有这个实力接手，但是，我们没必要接裕祥那么个死盘啊！请您收手吧！！”老付激动地说。 “如果我不收手呢？”任行躺倒座椅靠背上，冷盯着众人，“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把戏吗？四十亿的砸盘资金放在下跌百分之八的价格上，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都他妈的滚出去！” “任总……既然您这样，那我们只能将这件事告知任老总了！”老付说着，当即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 那个中年人会意，当即拨通了任万庆的电话，并按开了免提。 “喂？”任万庆的声音当即传了出来。 “任总，大事不好了。”老付在旁边赶忙接过电话。 “哦？老付吗？发生什么事了？”任万庆的声音，当即严肃了很多。 117 成功套牢 老付在电话里，将当前的情况都跟任万庆细致交代了一番，而后，任万庆让老付将电话递给任行。 任行坐在老板椅上指了指桌面，示意让他将电话放到桌上。 “任行？”任万庆问了一声。 任行躺在老板椅上，一副少爷来牌。 任行也不想这个样子跟父亲说话，但是，当着这么多来“逼宫”的下属，他自然要狂妄一些。 “爸，我听着呢。”任行翘着二郎腿说。 “你先让他们出去。”任万庆说。 “你们没长耳朵吗？”任行盯着众人。 众人见状，看向老付，见老付转身后，便跟着都走了出去。 见众人出去并关上门之后，任行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手机，低声说：“爸，他们都出去了。” “嗯，你是怎么看待当前问题的。”任万庆问。 “昨天我看得明白，但是，今天我承认我有些不解了。刚才老付说了，裕祥现在将价格直接压到了下跌百分之八的价格，那可是明摆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而且，我计算过，如果这些钱都是季润芝股份里吐出来的，那她现在的持有的裕祥股票，已经只有原先的百分之四十！这会儿如果有人来接手，那这个人就是裕祥的股权掌控人了！换句话说，谁有这四十亿的资金，谁就是裕祥的老大！” “然后呢？你想去当这个老大吗？”任万庆问。 “我是想要请示您的。” “不，这个我要听你的，你说出你的想法来。”任万庆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说。 他是看着任行长大的，他虽然不知道袁森能力如何，但是，对于任行可是非常信任的。美国高等大学金融专业毕业生，毕业后跟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导，在二十八岁的时候，辅佐他上任执行总裁位置。 而今与朱思思定下婚期之后，真正坐上了总裁位置！ 如此年轻的总裁，如此优秀的儿子，他感到无比的自豪！ “爸，我觉得裕祥肯定是出现了大事情，但是，这个大事情有可能是他们内部家族问题诱发的！”任行分析说。 “不错，你能懂的从事物内部去分析问题，我感到非常高兴！你继续说！”任万庆欣慰地说。 “当前郭启涛跟刘淼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那些股东对于裕祥早已经怨声载道了！而且，季润芝又刚死了丈夫，这会儿众人更是对裕祥没有信心！当前，季润芝一个女人很难捍卫住那些下属和员工，而且裕祥现在没有一个能真正挺起摊子来的高手。所以，裕祥的倒台是必然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很好，你继续说。”任万庆说。 “爸，你听到季润芝抛售掉了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感觉不像是季润芝疯了，而像是她后面有一个高手在操盘！但是，那个高手的操盘手法，非常的另类！” 任万庆听后，微微一笑说：“是不是有点儿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是的爸！就是这种感觉！那简直就是往死里卖！可是，他们今天抛出那么大的盘子，除了我们，外人没有人敢接。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接手！因为，季润芝再傻，也不可能连最后的百分之四十抛出来！如果她那百分之四十抛出来，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裕祥直接进入st破产行列！她现在应该是狗急了跳墙，想要退出利润，保证自己最大化的财富不贬值。” “哈哈哈哈！好！很好！你跟我考虑的一样！但是，要记住，今天切不可全部吃进去！而且，要继续以之前的方式，分几十甚至几百个账户以中单方式吃进！切不可让外界知道我们通天集团吃了裕祥那么多的股份！等到后面，暗仓进行股权转移就行！到时候，我们以裕祥股权最大股东的身份跟季润芝对话！让她将裕祥的控制权乖乖交出来！”任万庆很是自信地说。 任行听后，表情担忧地说：“您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但是，我觉得今天不是买入的最佳时机！现在股价已经停留在了这个价位上，所以，我们适合买入一半！我们买下这一半，我们就拥有了季润芝原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如果，明天继续下跌，我们可以以更便宜的价格买入！” “谨慎是好事，但是，我总觉得这是次机会……任行，我们这些人跟老付那些打工仔可是不一样的，我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们的眼界，是经历过高位多年积累的眼界，切不能让他们那些人左右了你的思想。”任万庆说。 “爸，还是您了解我。其实，我也是担心老付他们那帮人闹事。如果知道我今天花了近四十亿去买裕祥股票，他们肯定对我非常大的意见。”任行说。 “好吧……买一半就买一半！股票连续下挫好几次了，下一步升值空间会非常大！记住，当你明天买入足够量之后，一定要找季润芝一起坐下聊聊！看她如何表态！”任万庆指点道。 任行听后，嘴角咧出一道诡笑，“这我知道。” 随即挂断电话之后，当即坐到电脑桌前，开始一点点地吃进裕祥的股票。 “季润芝，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如何面对……到时候就不是我跟你提条件了，而是，要你主动跟我妥协了。尤其是，那个女人你也得给我乖乖交出来……” 想到那一幕，任行的嘴角不由就翘了起来。 —— 袁森在办公室里发现自己失去操盘权限之后，并没有任何意外感，而是更认真地盯着股票走势。 今天的大盘很好，如此好的大盘情况，很多傻乎乎的散户都在跟着买进裕祥的股票。他们甚至都不会分析盘内资金流向，只是看到大盘上升，就跟风去抄底那些绿色的下跌股票。 殊不知，下跌是有下跌道理的。 他们这样只会充当双方交战的炮灰…… —— 季润芝的办公室里，郭芙蓉看着股票的走势，是一头雾水。 季润芝慢慢抬起头，看到不断有买主吃进的时候，脸上又灰了几分。 每进一分，她的股权就丧失了一分。 “袁森在害我们。”季润芝说。 “什么？”郭芙蓉长大了嘴巴，“不，不可能的……” “你是学金融的，你看不到盘中资金吗？他抛掉了我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如果通天今天全部吃掉！那咱们裕祥金融下一步就是他们通天的了！”季润芝激动地说。 郭芙蓉当即看了下盘中资金，看到下跌百分之八价位上的卖出量竟然那么大，当即知道季润芝说的不是假话了！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为什么还有人买？是通天的人要吃掉我们吗？他们不是要做空我们吗？怎么反而又吃进呢？”郭芙蓉完全不解了。 “我怀疑袁森是通天的内奸！我们太小看他了，他绝对跟通天集团有关系！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都是伪装！只是为了最后获得大盘操作权限之后跟通天里应外合的干掉我们！现在，他们成功了……”季润芝说着，眼中满是失望。 郭芙蓉听后，也觉得像是那么回事儿。 “怪不得他让我将股票全都卖出，他是不想让我损失……这么说，他还，他还是挺在乎我的哈。”郭芙蓉说着说着，竟还笑了。 季润芝听后，心里那个气啊！ 当即一拍桌子，“郭芙蓉！你是不是傻了！裕祥马上就要破产了啊！！” “不是啊……那个，你卖出来的股份，不是也没少嘛！而且，这么多年，裕祥的股票一直涨，你也赚了不少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们又花不了！而且，” 郭芙蓉挑了挑眉毛，装着胆儿说：“而且，我虽然不怎么会炒股，但是，我懂企业经营啊……裕祥就咱们这些人来掌权，尤其是我哥那人来做的话，还不如倒闭呢……我对我哥是不抱啥希望。” “你这是说什么话？如果你爸还活着，他听到你说着话得多伤心！？”季润芝生气地说。 “小妈！我爸已经死了，现实情况也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你有能力的话，裕祥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啊？你看看我哥，如果不是我哥做了那么多败坏道德的事情，别人也不可能拿他来做文章啊！所以说，不要什么事儿都怪我，我没有错的！我喜欢袁森，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他，不代表我不想念我爸，也不代表我隔断了我和我哥的关系，但是，事情是一码归一码！总之，我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主要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哪怕袁森是为了报复咱们，那袁森做得也不过分。” “你，你……”季润芝忽然觉得说不过她了。 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她说得挺在理。 这一切若是论一个罪魁祸首，那肯定是郭启涛了。 但是，袁森这么害自己，他的心计未免也太深了吧！？ —— 当天下午，季润芝没去上班。而是，偷偷坐出租车去了医院。 她知道股票跌成那个样子，自己只能等明天将自己套现出来的钱去拉升。 而且必须要拉升，最大努力的买回自己的股权！绝不能让通天吃掉裕祥，若是吃掉裕祥，她感觉对不住死去的郭焕民。 但是，在没拉升之前，那群股东会将自己吃了。所以，暂时躲起来的好。 —— 她将手机关机之后，袁森却疯了。 三点半的时候，袁森清楚地记录了吃货量，得出判断通天绝对吃进了二十多亿！加上前面吃进去的，通天吃了近三十个亿！ 可以说，如果那些股权进行秘密转让，任行就会是第二大股东！ 这算是将通天集团牢牢地拴住了！ 可是，当他去找季润芝的时候，却发现季润芝不在！？ 他疯狂的打电话，可全都是关机。 郭芙蓉在袁森旁边一脸不解，“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季润芝这个家伙！她要是明天再买进拉升股票的话，就前功尽弃了！！”袁森砸了下她办公室的门说。 “什么意思啊？”郭芙蓉不解的问：“你不要想着报仇了好不好？” “现在不是报仇的事儿！”袁森说着，当即走向电梯！ 他知道有个地方能见到季润芝！ 那就是医院！ 可是，如此一来自己救季野的身份就暴露了！ 但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下楼，开上车之后，直奔医院！ —— 医院里，季润芝整个人还算安稳。 尤其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好了很多的季野，她的心里就感觉这些年的付出都值得。 季野见妈妈看着自己，当即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手问：“妈妈，是谁救了我啊？” 118 一头雾水 “妈妈，是谁救了我啊？”季野躺在病床上，抓着季润芝的手问。 季润芝坐在旁边微微附身，一脸慈爱的模样看着他说：“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是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叔叔。” “那我是不是不会死了，我是不是不会离开你了？”季野笑着问。 看着儿子那苍白的脸和干裂的唇，季润芝心里荡漾着久违的幸福感，这种幸福感是所有事情都替代不了的。 这种亲情，是可以牺牲所有来换取的…… 当初为了父亲，后来为了儿子，她甘愿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只为了他们能活下去。 父亲死了之后，便一心只要季野活下去。 “妈妈不会让你离开的，所以，小野要有信心。”季润芝笑着说。 “妈妈，”季野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来医院，可我的爸爸一直没来过？他在哪啊？” 季润芝心里微微一沉，她也想知道儿子的父亲是谁！ 但是，那晚的包厢里太黑，她记得那个男人的电话号码，但是，早已经是个空号。 当时，那个男人一直在联系着她，但是，却又像是有所挂碍一般不敢真正露面。 后来，盯着压力跟他见了一面，可季润芝之所以愿意跟他见面，不是因为那个人说要出钱救他父亲的事儿，更是因为从他的言语里感受到了他的真心。 可是…… 可是，没想到那天之后就没了踪影。 她隐隐约约记得那张脸，但是，这么多年，那张脸已经模糊了。 曾经觉得那张脸跟任行很像，后来又觉得跟袁森很像。 可是，如果是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 “妈妈？”季野见季润芝不做声，便又问了一声。 “哦……”季润芝赶忙解释说：“妈妈不是说过了吗？爸爸会来的，只是爸爸为了你的病，在努力工作。等你病好了，就能见到爸爸了。” “我病好了，是不是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季野很懂事的问。 “对，所以你要好好养病。听医生的话，打针不许喊疼。知道吗？” “知道！爸爸肯定是个男子汉，我也要做个不怕疼的男子汉。”季野笑着说。 季润芝也笑了，只是，那笑里有很多的苦涩。 因为，她知道， 季野会长大…… 等他长大之后，知道自己老公是死去的郭焕民，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自己也寂寞的夜里，也曾想过再嫁个男人，给季野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郭焕民的遗嘱里，已经将所有的退路都斩断了。 如果再嫁，郭启涛不会饶了自己…… —— 此刻，袁森已经来到了医院。 急匆匆上楼之后，刚出电梯就碰到了季野的主治医生。 “咦？你来得正好！跟我过来趟。” 主治医生轻轻拍了拍袁森的胳膊，袁森便跟着主治医生去了医务室。 “怎么了？”袁森不解，自己刚来怎么就被叫过来了？ 医生将今天的体检单给了袁森，说：“这是孩子今天的体检报告，病情好了很多，但是，也是有排异反应的。这几天你按时吃药了吗？” “吃了。”袁森说。 “那就好，等白细胞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我们再次进行干细胞的移植手术。这会儿，再给你再注射一次粒细胞吧！感觉孩子这次有希望了！”医生说。 “哦，好。”袁森跟着医生走进了医务室。 对于孩子和疾病方面，袁森是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季润芝的，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自己小时候生过一次重病，那时候母亲急得整天以泪洗面，他了解作为一个母亲，面对孩子重病时那种无力的痛，所以，不想在孩子疾病这件事情上威胁季润芝。 可是，今天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必须找到季润芝。 所以，待会还要想一个比较合适的借口见她！ “可以了！”医生抽掉针后，将针具扔进医药废弃桶后，转身笑着说：“你是不是跟季总离婚了啊？” “什么？”袁森感觉脑子震了一下。 这医生是怎么了？ 平白无故怎么还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医生见袁森一副皱眉不解的样子，当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亏于季润芝，所以才不好意思露面的？” “……”袁森更不解了。 “哈哈！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两个人离了婚，但是，两个人又都放心不下孩子！哎呀，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有孩子了，为了孩子好好生活不就行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啊？” “您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跟季润芝没什么特殊关系。”袁森表情慢慢平和下来，感觉这个医生想象力有点儿太丰富。 “你能忽悠的了别人，可是你忽悠不了我啊……我是个医生。”医生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袁森，幽幽道：“……你跟季润芝要是不认识的话，孩子是哪儿来的啊？哈，实不相瞒，我这也是作为医生的好奇。我好奇你的干细胞为什么跟孩子的那么相似，于是我拿出你的化验单一对比，通过各项数据的对比，我敢确认，你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这边的血液和基因数据，可比那些鉴定中心的数据还准呢！” 袁森听后，脑中忽然一炸！ “你…你说什么？季野？那个季野是我儿子？”袁森当即有种被石化的感觉。 医生这刻纳闷了！ 因为袁森的表情不像是在隐瞒，也不像是在刻意伪装什么。 “你真不知道啊？”医生诧异地问。 “你真的确定吗？”袁森问。 “确定啊！我们这旁边就是鉴定中心，你不信的话，可以拿着血液样本再去检测一下。但是，我觉得是完全没必要的。因为，这里的结果已经显示你俩的基因配对是百分之九十九。” “你，你有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季润芝？”袁森问。 “我想问来着，你不是不让我说吗……”医生挑了挑眉毛，觉得这事儿真有点儿意思了。 但是，也感觉袁森不应该不知道啊…… “你跟季润芝到底什么关系啊？”医生问。 “哦，我们…我们……”袁森抓了把头发，丈二和尚半天了还摸不着头脑，“……我们的关系比较特别。” “哦……”医生当即“明白”了。原来是特殊男女关系啊？ “我，我先走了。”袁森说着，便要走。 走出医务室，袁森整个人都还在那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看看远处的病房区，他这会儿是一点儿也没心思见季润芝了。 他脑海里整个都是蒙的！ 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 他什么时候见过季润芝了？ 难道…难道是九年前？ 他拿起手机，当即找到了一个寸头的电话。 “喂，森哥！”寸头接起电话：“你咋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听着，问你个重要的事儿……” “说。” “九年前我被打那次还记得吗？”袁森问。 “九年前？九年前咱们被打的不少啊！当然，更多时候是咱们打别人。”寸头笑着说。 “认真点儿！我说的是我被打住院那次！”袁森焦急地问。 119 想要真相 “我说的是我被打住院那次！”袁森焦急地问。 “森哥，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激动过啊……”寸头忽然感觉事情不太一般了。 “你知道就是知道，忘了就是忘了，废什么话！？”袁森当即火了！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杂乱！ 是那种急于寻求真相，却又觉得很难找到真相，但是，又必须要找到真相的非常之急迫的杂乱！ “你别急！我记得、我记得啊！那不是在晨星饭店吗！你被打之后，送去医院，结果医生说你出现了什么阶段、还是什么期间性玩意儿的失忆症不是？当时问你被谁打的你都忘了呢。”寸头说。 “那次你不是跟着我去了吗？我约了女人去晨星饭店吗？”袁森问。 “没有啊！你当时跟嫂子，也不能说嫂子，就是跟你女朋友刘淼闹别扭，闹分手不是？然后，你就说出去趟！结果你就自己去了晨星饭店……再然后就是被打，送医院了！不过，发现你的时候，你不是在晨星饭店，而是在晨星饭店旁边的鼎盛ktv。”寸头说。 袁森一听，更是一头雾水了。 那段时间在他脑海中是空白的，当时在医院，医生说他是脑部遭到重击之后患了阶段性失忆症，包括被谁打，以及被打之前一个月左右的记忆都没有了。 只记得醒来时浑身是血，手机都烂了。 当时听医生说自己缓了什么失忆症的时候，还觉得医生是在骗自己。 觉得这种失忆症只是他妈的电视和电影上才有的东西，可是，看了看日期之后，才知道真有这么一种病！ “你还知道什么？当时我被谁打的有印象吗？”袁森问。 “没有啊……我们都不在的！但是，八成是惹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女人，被人家打了。” 袁森听后，当即思考，难不成是惹了季润芝？ 还是说跟季润芝有什么特殊关系的什么人？ 当时季润芝为什么会跟自己有联系呢？ 按照季野的年龄推算，自己绝对是在那个失忆期间发生了关系，并生下季野的。 可是，九年了啊？ 那时候自己明明是跟刘淼谈恋爱呢。 那时候，奶奶还没死，自己还是个恶少。 那会儿确实喜欢拈花惹草，喜欢无事生非，可是季润芝这种女神级的人物，自己应该很有印象才对！ 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泡上她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如果，跟季润芝有过恋爱关系，那她不可能不认识自己！ 肯定是自己那会想占她便宜，然后耍了点儿什么手段吧？ 他妈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森哥？”寸头见他不说话，便弱弱地问了一声。 “行了，我知道了。”袁森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 挂断电话之后，袁森没有再去找季润芝。 因为，他这刻脑子里已经混乱了。 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这事儿放谁身上都有些难以接受。 但是，他知道，这事儿在没弄清楚之前，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原本还想着利用这点儿秘密做文章，这会儿哪还能做文章了！拿自己儿子做文章岂不成了畜生！？ 可是，自己最不解的是，这个季润芝既然生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嫁给郭焕民呢！？ 当然，她嫁给郭焕民的时候，季野应该一两岁了。 那么大的孩子藏起来之后确实不容易被发现，但是，这也太大胆了吧？ 如果让郭启涛等人知道她还有个孩子，不仅是她，包括季野的下场会怎样都会成为未知数。 “呼……” 他在楼下停车场，长长地吐了一口烟。 转头看了病房楼一眼之后，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烦闷！ 但是，烦闷归烦闷，这些事情绝对会搞清楚的！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莫小菲打来的电话，他皱了皱眉头便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儿？”莫小菲的声音里有些慌。 “在外面，怎么了？” “你赶紧回来吧……郭启涛现在发了疯的找我，刚才他把郭芙蓉喊去了医院，我感觉这段时间在芙蓉这里怕是要住不下去了。”莫小菲很是担心地说。 当然，更担心的是孩子。 “芙蓉应该不会让郭启涛去找你吧？”袁森说着，忽然又想到了孩子的事情，改口道：“你是不是担心小七啊？” “对啊！都怪你……”莫小菲一脸担忧，但是却也可以理解袁森那么做的目的。 只要这件事情说出来，自己这婚不离也得离。 可是，孩子如果不是郭启涛的，后面自己还要想办法躲避。郭启涛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这事儿确实怪我。我给郭芙蓉打个电话问问吧。”袁森说。 —— 袁森给郭芙蓉打电话，郭芙蓉一下就给掐断了。 袁森又打，郭芙蓉掐断之后，回了条信息：“我在我哥这，忙完给你回信。” 发完之后，将手机放进包里之后，看着病床上的郭启涛。 郭启涛冷目看着她：“是那个婊子给你打电话吗？” 120 东山相聚 “不是我嫂子打的……”郭芙蓉端坐在旁边，看着他反问：“你找我不是为了嫂子的事情吧？” “哼……那个婊子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郭启涛冷目当中当即冒出一股火气。 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不说，竟然还找人生了孩子？ 而且，还当自己傻子似的，替别人养活了孩子这么多年！ “别婊子婊子的，总那么说脏话，听着真难受。”郭芙蓉白了他一眼说。 “你说你还是不是我亲妹妹了？你哥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舒服啊？能不能像个亲妹妹一样体贴体贴我啊？”郭启涛很是不乐意的说。 “周由自取！”郭芙蓉生气地说。 “你他妈的！”郭启涛也拿这个妹妹没办法，打小就喜欢宠她，而且这世界上除了父亲之外，也就只有郭芙蓉敢这么说自己了。 “快说吧……你找我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裕祥今天的股票你看了吗？为什么连续下跌了那么多？再跌下去的话，绝对会st！现在我的股份已经损失了一亿多了！你没问问季润芝那娘们到底是在搞什么吗？！” “我对这方面不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郭芙蓉撒谎说。 在她眼中，这个哥哥就是个阿斗。 而且，还是个好色的阿斗。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郭启涛这个哥哥能回心转意，哪怕不能生育，再去领养个孩子，也能给自己养老什么的。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像是，他像是不杀了莫小菲不解恨似的，一口一个婊子的喊。 郭启涛知道郭芙蓉瞧不起他，但是他更看不起郭芙蓉喜欢袁森，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她问：“你的股份虽然没我多，但是也得有个四五亿吧？你就不担心自己的钱贬值？” “我的都退出来了。我感觉不好，我就都退出来了。”郭芙蓉一脸无辜的样子说。 “我操！你他妈什么时候退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郭启涛质问。 “没有啊……我请了个比较厉害的人给我操盘，”郭芙蓉一板一眼地骗他说：“这个人说通天集团现在如日中天，让我赶紧把股份撤掉，否则后面裕祥股票肯定会大跌！” “放屁！”郭启涛直接道：“这个人肯定是通天内奸！但是，我今天看盘中资金，你根本就没那么多股票卖，今天下方百分之八价格上攒了他妈的三十多亿资金！那绝对是季润芝的股票！” “对啊……咱小妈的盘也是那个人在操盘，所以，都卖了！” “你们他妈的搞什么啊！？”郭启涛简直疯了！ 这他妈的是郭家的资产啊！ 竟然让他们给霍霍了！？ “咱们小妈现在也着急了，不过没用了。木已成舟。”郭芙蓉一脸无所谓地说。 对于她来说，那些钱这辈子都花不了，她对钱也没那么上心。 女人嘛……整天钱钱钱的，多俗？ 挣钱，还是男人干比较好。自己负责貌美如花就ok了。 于是，站起来说： “行了，没事儿的话，我就撤了。我对股票这些东西不上心。裕祥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你也没那个能力左右全局。” 郭芙蓉这么说就是在故意气他。 ——气他自作自受、气他不安分守己、气他父亲死后就本性毕露。 “你！你给我回来！我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停盘！今晚就打电话给证监，告诉他们我们公司出现特殊情况，要求停盘！”郭启涛说。 “停盘？停盘也得小妈说了算啊……”郭芙蓉说。 “咱爸的遗嘱你忘了？协议上怎么说的？如果发生特殊情况，咱俩完全可以控制公司主动权！但是，必须是咱们两个一起！而不是单方面的！现在，咱们两个必须要求停盘！否则，明天再一个大跌，裕祥就完了！现在通天已经是第二大股东了，如果再吃掉一部分，那裕祥就是通天集团的了！” 郭启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过，郭芙蓉也不是傻子，她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觉得停盘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停盘之后呢？”她问。 “等我出院！”郭启涛说：“我还有几天就出院了，等我出院，我亲自对付他们！但是，明天必须停盘！” “咱小妈说明天要拉升的，不拉升没法给股东交代。”郭芙蓉说。 郭启涛一听，当即火大地说：“你能不能听我的！？赶紧的签字停盘！拉升什么拉升！现在不是拉升不拉升的问题！是我们裕祥归谁所有的问题！我们辛苦几十年，给别人做嫁妆吗！？” “知道了，停盘停盘！” “还有！那个你嘴里所谓高手，给我留住了！老子出院之后，先他妈的宰了他再说！” 郭芙蓉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心想幸亏没告诉他是袁森在操盘，如果他知道真想，八成能把自己跟小妈一块儿宰了。 “过来！”郭启涛推了推床头上的协议，“签上字，赶紧把这个给季润芝送过去！” “她电话打不通……”郭芙蓉说。 “去她家啊！”郭启涛生气地说。 “知道了！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啊！” 郭芙蓉白了他一眼后，拿着那协议就走了。 “还有！”郭启涛喊住她问：“莫小菲那婊子是不是在你家？你赶紧把她撵出去！我可不希望把你家的东西砸了！” “切……”郭芙蓉听后，转身就走了。 —— 走出门口便给袁森打电话，将郭启涛的事儿都给他说了一遍。 “停盘吗？”袁森问。 感觉这个郭启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对啊……我觉得停盘也挺好的。行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儿呢。” 郭芙蓉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这会儿，她要赶紧去找小妈商量停盘的事情。 结果，她一到停车场，一看自己的车，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一个实习新手，倒车的时候，给她的车头撞进一大块儿去！ 过去之后，发现是个女司机。 好在两个女人都挺文明——报保险吧！ 等保险公司来了之后，她将车钥匙给人家，自己打上车就去了季润芝的东山别墅区。 这地儿是父亲生前住的地方，自然是熟悉得很。 刘姨对她也是非常的亲切，赶忙问她想吃点儿什么。 “随便，我就是来等我小妈。”郭芙蓉笑着说。 ——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天擦黑了。 顾芙蓉看到见外面忽然驶来一辆车，但是，那车灯明显不是小妈的车灯啊？ 于是，站起身好奇得走了出去，刚想要站出去看的时候，忽然发现是袁森的车，于是赶忙躲了躲。 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打不通小妈电话追到这里来的？ 她好奇地蹑着脚，跟个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几步一躲地走出院子，站到了大门口旁边。 看到袁森下车点了根烟，便微微一笑，心想先等等看。 看看他到底要跟小妈聊什么…… 忽然，两束车灯照过来，看到那灯，便知道是小妈回来了。 司机送下小妈之后，转身便将车开走了。 郭芙蓉感觉离得太远、声音太小，于是，蹑着脚一步步走到了袁森车的一侧偷听。 还努力地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季润芝……”袁森忽然喊住了她。 “你？你怎么在这儿？”季润芝皱眉看着他问。 袁森看着她这张极为俊美的脸，脑海中却怎么都回忆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她发生过关系。 感觉这他妈的比电视剧还离谱！ “你八年前……” 121 被发现了 “你八年前……”袁森看着季润芝，想要直接问季野的事情，又觉得草率了些，便说：“……八年前你在哪儿工作？” “你问这个干嘛？”季润芝皱了皱眉。 她对这个问题，是很敏感的。 “八年前你在通天投资集团，那时候，跟谁谈恋爱了？”袁森问。 可是，怎么问都觉得这问题傻得要命。 但是又不好直接问季野的事情，如果问出季野的事情，那么自己是孩子生父的事情也会浮出水面。 毕竟，那个医生是知道实情的，后面自己还要去进行造血干细胞的提取手术。还要像办法堵住那医生的嘴巴。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问这么多无厘头的问题？”季润芝没好气地瞪着他问。 刚才回来的时候，心情还是挺好的。 可是，一看到他，便想起裕祥现在的危机，心里当即变得特不舒服。 “那我先不问这事儿了，我来找你，主要是裕祥股票的事情。今天郭启涛找郭芙蓉了，说明天停盘。”袁森说。 “郭启涛给我打电话说了，我觉得这时候停盘也挺好的。”季润芝脸色冷冰冰地说：“你就不要再想着操盘的事情了，现在都结束了。我不可能在给你操盘做空裕祥的机会！” 袁森一听，当即不悦了。 瞪眼警告说：“你知道我在下一盘多大的棋吗？如果你现在停止，通天会成为最大受益着！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你之前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你觉得你停盘之后，他们会放弃这些股权吗？” 旁边的郭芙蓉正在偷听，可是，她好奇的不是股票的事情，而是袁森为什么要质问小妈八年前的事情。 小妈八年前确实在通天集团，而且，还谈了一场地下恋情，只是谁都不知道跟谁谈的。有传言是跟任行，但是，怎么都感觉不像。 后来，因为她父亲重病，所以才不得已嫁到郭家来，让她父亲郭焕民来出钱救他父亲。 这会儿，袁森是知道什么秘密了吗？ 一定是吧？ 否则，他怎么会想要问季润芝那些秘密呢？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问题，你现在也无权跟我讨论这些问题。”季润芝说着，当即往前走。 刚走两步，便看到郭芙蓉的身影，转过头一脸不解：“你怎么也在这儿？你们两个一块儿来的？” 袁森走过来，看到郭芙蓉的时候，心里微微一沉，感觉幸好刚才没有说出那些秘密来。 “不是啊……我不是跟袁森来的，我是单独来找你的。” 郭芙蓉说着，刚忙走到袁森跟前，看他的眼神很是奇怪。 袁森看着她问：“停盘的事情吗？” “嗯，”郭芙蓉拉着他胳膊说：“咱们进去说吧……你来了正好，待会我就不用打车回家了。” 话毕，便拉着袁森进了院门。 季润芝看着他俩那状态，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到袁森之前问她八年前的事情，她也知道袁森不会随便问。 可是，她是害怕的。 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捐献者，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千万不能再错过这次救治。 如果孩子的事情被发现，那后面的肯定会耽搁治疗的。 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耽搁救自己儿子。 —— 别墅里。 郭芙蓉将协议拿出来给季润芝看。 季润芝自然是同意的，因为这个时间很适合停盘，就像是体育比赛中的暂停，叫个暂停，暂时缓和一下当下的各种焦虑状况。 袁森听到他们的说辞，内心的忧虑更深了。 “我说了，如果你们这样做，等同于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扔掉。后面等着你们的，必将是通天更进一步的打击。” “那你的意思是st宣布破产！？”季润芝很是不爽地说：“我知道你对我们有仇，但是，你也不至于如此狠心吧？步步为营地掌握了大单操作权之后，你就这么对付我们？你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你们以为我是在故意搞垮你们吗？”袁森冷目看着季润芝。 但是，想到她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母亲时，一种异样的感觉又迅速袭上心头。 他忽然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和态度跟她说话了。 这种关系是很微妙的，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看到这么豪华的别墅，想到她是一个坐拥百亿资产的女富豪，想到跟她竟然还生下了一个儿子，袁森便感觉这些都太奇特了。 那种感觉，用语言都无法描述。 可是，他也知道，季野这个儿子，是搬不到台面上的儿子。 正是这一点，他感觉这个儿子跟自己很像很像。 明明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却被迫在外面过着私生子一般的生活。 “季润芝，你跟我出来一趟……”袁森站起身说。 “有什么事儿当着郭芙蓉聊就好，我不出去。”季润芝断然拒绝。 袁森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递给旁边的郭芙蓉说：“你先去车上等我，我跟季润芝说完，马上就出去。” “呃？”郭芙蓉看了一眼车钥匙，转头又看了看冷漠异常的小妈，眨了眨眼说：“是要说什么秘密吗？那个……八年前什么的？” 她是非常好奇袁森为什么要问那些事情的，所以，屁股也没抬，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俩。 “我怎么感觉你俩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我的直觉很准的……”郭芙蓉看着他俩说。 季润芝听后，当即不乐意，“我跟他能有什么秘密？” “你先出去……”袁森一脸不乐意的样子看着郭芙蓉说。 “袁森，我知道你不想停盘，”郭芙蓉说：“但是，我哥这次是真急了！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不仅说是要打我嫂子，而且，还说出院之后要对付你。所以，你不能在那么搞下去了。如果再来两个跌停，裕祥真的完了。”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金蝉脱壳吗？这是大型金融战里面最高级的手法，可是，你们现在完全被自己的利益束缚住了！” 袁森恨铁不成钢地说： “如果你们不听我的，你们迟早会被通天搞垮！而且，通天集团会在搞垮你们之后，坐拥整个龙城的资源！” “金蝉脱壳？”郭芙蓉皱眉。 季润芝则是一直冷着脸，低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不会同意你搞什么金蝉脱壳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裕祥回到曾经的裕祥，停盘之后，我们会召开股东会议，详细说明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次股东会议通天会参加的！到时候，你能应对任行吗？”袁森冷目瞪着她，感觉这个女人简直就无药可救了。 “袁森，你要知道，我的股权、我的股份、我的房子车子和所有的资产，都不是我自己的！而是郭家的！”季润芝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说：“这些归根结底都是郭启涛的，他现在安排了人观察着我，你现在往外看就能发现他的人正盯着我！！我花的每一分钱，他都会管的！还有……” 季润芝扯过一旁的协议，将协议亮开给袁森说：“你没看到吗？这是郭启涛说了算的！如果你不想停盘，如果你想继续砸盘，好啊！你去跟郭启涛说去吧！” “他派人跟踪你？”袁森蹙眉问。 “对！郭焕民死后，他就安排了人跟踪我！”季润芝说着看，指向郭芙蓉，“不信，你可以问郭芙蓉。” “那你去医院的事情，郭启涛知道吗？”袁森冷目盯着她问。 这刻，他不是不想隐瞒，而是，不能隐瞒了。 他知道郭启涛开公司的能力不行，但是，知道在坏事方面可是一个顶俩！ 倘若让他知道季野是季润芝的儿子，倘若知道季野还是我袁森的亲生儿子，他绝对会折磨死这娘俩！ 而季润芝听到这个信息之后，当即瞪大了眼睛！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医…医院的事情？”她一脸惊恐地问。 郭芙蓉在旁边当即更好奇了，“什么医院？谁，谁病了？” 122 东山平台 “什么医院？谁，谁病了？”郭芙蓉问。 “你小妈病了……”袁森说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看向季润芝，说：“你小妈今天去医院了，医生说她病得还不轻呢。” “小妈，你生病了吗？”郭芙蓉担心地问。 “哦…我不是，我没事，我……” 季润芝明显慌张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袁森竟然会知道季野的事情。 但是，她也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 到底是看到她去医院，还是看到了季野。 于是，一脸激动地问：“你，你都看到了什么？” “具体看到了什么，我觉得还是咱俩单独聊的好……” 袁森双手插进口袋，转身便走出了门外。 房间里季润芝和郭芙蓉四目相对。 郭芙蓉不解地问：“小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了？生了什么病啊？是不是最近急出来的病？” “这个…我过会儿再跟你说。”季润芝说着，当即站起来走了出去。 郭芙蓉看到季润芝那个状态，明显不是小病啊！ “芙蓉，”保姆刘妈从厨房里走出来，“快过来，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炒年糕。快过来尝尝！” “哈哈！还是刘妈好！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呢！”郭芙蓉马上跑了过去。 ———— 季润芝走出别墅之后，便看到袁森已经走出院门，一直往东山山顶的方向走去。 这会儿天已经大黑，那个地方虽然有些冷清，可是，这会儿不跟上去也不行了。 “袁森！”她在身后大喊。 可是，袁森丝毫没有停止脚步的意思，冲着东山半山腰的平台，一步步走去。 那个地方他小时候来过，从那个地方可以俯瞰整个龙城。 只是在他小时候，这些地方还没有被开发，是完全的生态园林。 未曾想，没多少年，这地方便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别墅，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人区。 季润芝穿着高跟鞋，努力地追上袁森之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袁森反手将她的手握住之后，拉着她一直往半山腰的平台上走去。 “你干什么啊？” 季润芝使劲拽自己的手，可是根本就拽不开。 袁森没有理会她，一直拽着她往上走。 “你告诉我，你到底都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医院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季润芝被拉扯着，一直问。 袁森仍旧是一声不吭地往上走。 来到平台上之后，四周的空气都非常的新鲜，看着上下的龙城霓虹，他的心反倒显得特别的安静。 可是，季润芝此刻完全没法理会那些景色。 对于这些在自己家的窗台都看腻了的景色，她没有任何兴趣。她只关心袁森究竟都知道什么！ “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的？”季润芝站在他旁边焦急地问。 袁森点燃一根烟之后，轻轻地抽了几口，看着眼下的龙城，看着整个城市的夜景，轻轻吐出一口烟。 那烟当即被风吹向季润芝的脸，季润芝挥手挡了挡之后，一脸焦急地看向他，“你快说啊！” “你让我怎么说？” 袁森扶着平台的栏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担心说出来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非常另类。 既不属于情侣，也不属于夫妻，可是，却还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个龙城金融界和上层社会人尽皆知的寡妇！ 而自己跟这个寡妇，却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儿子。 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阶段性的失忆了。 他根本就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任何事情！ “你是不是知道了？”季润芝问：“你是不是去过医院了？” 袁森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医生给他的药物单，递给季润芝说：“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季润芝接过去之后，发现是粒细胞注射单。 因为季野的病，她自然非常清楚这个粒细胞注射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增加白细胞数量，为后期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做准备的！ “你？你……”季润芝感觉自己的手都不由自主开始抖了。 她不知道袁森是季野的亲生父亲，但是，她知道，袁森是救他儿子的救命恩人！ 更知道，儿子是熊猫血，能救儿子的人，少之又少！ 袁森说：“我前些日子，无意间去做了次体检，结果一个医生询问我可不可以救一个人。我问是什么人。那个医生说是一个孩子。” 袁森开始编起故事来，归根结底，他现在还不能说自己是季野的亲生父亲。如果说出这件事情来，后面的事情或许会更复杂。 当然，如果自己能恢复记忆，能明白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倒是可以直接说出来！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而且，通过季润芝的表现来看，她也不确定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跟她发生关系并生下孩子的男人！ “体检？你是体检的时候，知道我孩子的事情吗？”季润芝问。 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更不敢跟袁森大声呵斥。 因为，在儿子的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缥缈的。 包括所谓的股票和所谓的财富。 她心里想的，只是季野，父母死后，也永远只有季野了。 “我没想到那孩子是你儿子，直到今天我做第二次粒细胞注射时，发现是你在陪着那个小男孩，问过医生之后才知道，原来你是他妈妈……”袁森说着，转头认真看向季润芝，“……你是他妈妈对吗？” “这…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季润芝根本就没有往他是孩子亲生父亲上想，那一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千万不能让他离开！ 他是救自己儿子的唯一希望啊！ “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儿子，这事儿我想郭启涛和郭芙蓉都不知道吧？”袁森问。 “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季润芝更紧张了，轻轻拉住袁森的胳膊，一脸乞求地说：“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他们好不好！？我谢谢你救了我儿子，我谢谢你！但是，请你好人做到底，不要告诉他们我儿子的事情。好吗？” “可以……但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袁森说 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但是，想到未来的生活，想到季润芝现在的处境，他觉得必须用这件事情来威胁季润芝。 因为，他现在知道了，季润芝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郭家一个站在台面上跳舞的傀儡。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让我，你让我特别的为难……你要知道，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的不利。郭启涛虽然不是裕祥最大的股东，但是，郭焕民在临死之前已经交代他了，让他好好地看管着我！不允许我多花一分钱！你知道我救儿子的钱，还是我偷偷从企业里暂时借贷出来的！未来，我还要想办法还上！现在我的处境有多艰难，你根本无法理解啊……你不要这么逼我好吗？”季润芝很是无助地说。 对于她来说，她比谁都清楚郭焕民那个老狐狸的心思。 她此刻，还担心有人跟踪着自己，不断地往四处看！ “我不是在逼你，而是在救你。”袁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你是在害我啊！”季润芝说：“今天郭启涛跟郭芙蓉已经商量好停盘了！你让我怎么办？” “郭芙蓉那边我会解决。”袁森一脸冷漠地看着这张夜色中极为俊美的脸，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可是自己儿子的亲生母亲啊…… “季润芝，我不允许你做个傀儡。”他很认真地看着她说。 季润芝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脑海中忽然想起八年之前的那个夜晚！ 这张脸，这张夜色中的脸，像极了八年前包厢里的那张脸！ 联想到他刚才问自己八年之前的事情，她忽然有了一种可怕的设想！ 当即问：“你刚才问我八年之前在哪儿，是为什么？” 袁森早已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当即反问道：“因为我知道那个小男孩快八岁了，所以，我想知道那个小男孩的亲生父亲是谁。你能告诉我那个男孩的父亲是谁吗？” 季润芝听后，眼珠子六神无主的乱转，最后，轻声说：“不知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做个选择吧！”袁森将她摆正过来，仔细地盯着她那慌乱的眼睛，说：“如果你明天停盘，我就不再救你儿子。如果你让我继续操盘，我就救你儿子……你让我继续操盘吗？” 123 盆满钵满 “你让我继续操盘吗？”袁森一脸镇定地问。 他知道，季润芝没得选择。 “现在真的不是我能说的算了。”季润芝一脸恳求的样子，主动拉住袁森的手，就像是拉住一个救儿子的稻草一般，“真的，停盘吧！停盘之后，我们再好好谋划一下。” “停盘等着郭启涛出院的话，一切都晚了。”袁森甩开季润芝的手，一脸冷酷地说：“告诉你，你如果想要你儿子康复，如果想要自己以后活得舒服，你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到底是选择我，还是选择继续做你的傀儡！” “选择你？”季润芝听后，倍感压力，“我选择你做什么？你跟我什么关系啊我选择你？” “你来投资我的公司！我的公司这两天就能成立，你将从裕祥退出来的资金，全都投入到我的公司里面！新公司我已经想好名字了！森芝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你当最大股东，享受最大利润！”袁森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你疯了！郭启涛不会同意的！”季润芝说。 “那郭启涛会允许你在外面有个私生子吗？你该知道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的话，不仅你的所有的资产会归零，那个孩子的未来都会变成一个未知数！”袁森提醒道。 季润芝听后，当即陷入了迷茫。 “季润芝，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个秘密可以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为了孩子，我希望你能冷酷一点，自私一点！当前这个形势，不允许你那些妇人之仁存在！”袁森冷冷地说。 季润芝很是失落地走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周围的冷风慢慢袭来，她看着龙城的夜景，心里烦乱到了极点。 “原来你是这样计划的……让我从裕祥退出股份，然后，将资金充进你的公司。你成立起一个新的公司来之后，让裕祥倒闭，让郭启涛无家可依。对吗？”季润芝转头看向袁森。 忽然觉得他实在是腹黑的厉害。 “不仅如此……”袁森走到季润芝面前，轻轻抚着栏杆，看着龙城通天集团的方向说：“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目的，就是让通天集团受损！同行是冤家，如果他们发达，那么我们就会没落。只有让他们没落，我们才有机会在龙城争得一席之地！” “你想让通天损失？”季润芝不解。 “对，如果你听我的安排，我会让通天遭受一次重大的损失。”袁森说。 季润芝看着袁森那平淡的表情，却知道那平淡的面容之下，蛰伏着一颗谁都比及不了的心。这颗心不仅狠厉无情，且让人无法琢磨。 “如果你失败了呢？”季润芝很是担心地问。 “失败？”袁森看着通天的放心，冷冷一笑，“如果失败的话，我会改变策略对付他们。永远不会放弃。” “你跟通天有仇吗？还是说，你跟任行有仇？”季润芝问。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袁森一脸冷色看着季润芝，夜色之中，这张脸更添一分女神的气质，幽幽暗暗中，那洁白的脸隐隐散发着光似的，看起来格外动人。 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觉得四周的风都有种呜咽声。 森林里想起哗哗的风声，几多落叶从脚下滚过去，袁森踩着栏杆下面的石台子，显得那两条腿格外的细长。 “你这么犹豫不决是办不了大事情的。赶紧做决定吧……你到底要不要我救你儿子，要不要我操盘？”袁森说。 “那你告诉我，你后面到底想要怎么做啊！你现在什么都不说，让我怎么相信你？”季润芝激动地站到他面前。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男人要做重要事情的时候，对神明都不可以说。”袁森说着，表情又严肃了几分。 看着季润芝，他莫名有股冲动袭上来，很想无距离的感受一下。 想要通过那种亲密的接触来唤醒自己的记忆。毕竟，他们当初绝对是发生过关系的。 可是，这种想法冒出来之后，当即被这山上的冷风吹醒。 他们两人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哪怕她未来知道自己是季野的亲生父亲，她都未必会接受他。 “那你今晚搞定郭芙蓉吧……让她将那协议撕掉。”季润芝说着，当即转身离开。 袁森知道，她这是妥协了。 心中当即安稳了一分，于是，下山回到别墅。 见郭芙蓉吃完饭之后，当即喊她出来，一起回家。 —— 路上郭芙蓉接到了郭启涛的电话。 “都给小妈说了。明天停盘。”郭芙蓉说。 “你确定？都安排了吗？”郭启涛不放心地问。 “都安排好了。”郭芙蓉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一边开车，一边轻声道：“那会我跟季润芝商量好了，明天不停盘。” “什么？不停盘？难不成继续拉升吗？”郭芙蓉不解地问。 “看情况吧。你把那协议撕了吧……”袁森说。 郭芙蓉从包里拿出协议，直接递给了袁森，“要撕你自己撕吧。” 袁森拿过协议，停在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当即撕扯成碎片后，扔进了旁边的储物袋。 而后，转头看了一眼郭芙蓉。 那娃娃脸正冲着他微笑。 “你怎么这么信任我？” 不得不说，袁森还是有些感动的。 “因为……”郭芙蓉脸上露出少见的羞涩，说：“……因为，我是你的女人啊。” 袁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内却微微一沉。 倘若没有季野这件事，他对这句话还是可以接受，但是，现在他不知道为何，在听到这种话语的时候，心里竟还有了负担。 “我，可能不会再结婚了。”袁森像是身不由己似的说。 刚说完这句话，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是朱思思的号码时，他当即挂掉。 可是，眼尖的郭芙蓉已经看到了朱思思的名字。 当即问：“朱思思是谁啊？” “北城风投的，我最近想要开一个公司，她是投资商之一。”袁森故意将话题引到公司上来，生怕她怀疑到男女关系上来。 “你要开公司吗？”郭芙蓉兴奋地问。 “嗯，过几天把你的资金也投到公司里来吧！我也不用搞什么老鼠仓了，直接带着你赚大钱。”袁森嘴角微微勾起一道浅笑。 “好啊！我都投给你！只要你需要，我就投。挣不挣钱的无所谓，主要是我喜欢给你投。”郭芙蓉笑着说。 “不过，可能会跟你哥的经营产生冲突。”袁森说。 袁森是不想让她投资的，毕竟郭启涛摆在那儿。可是，聊到了这个话题，总不能拒绝。 “我哥那边是没什么希望了，我感觉他已经走火入魔了。如果钱放在你这边能升值的话，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他。”郭芙蓉目光忽然低落了很多，说：“我哥的脾气可能改不过来了，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我爸活着的话就好了，他不会那么过分。他太急了。” “你何尝不是呢。”袁森突兀地说。 感觉郭芙蓉在爱情的路上，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还好吧……我没那么偏执。钱，什么时候给你？”郭芙蓉问。 “后天吧……后天可能需要很大一笔资金。这笔资金可能会改变整个局势的发展。”袁森说着，目光再一次犀利。 他知道，明后天，会进入与通天集团最关键的阶段。 而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就是可以控制季润芝和郭芙蓉两个超大股东的资金。 至于郭启涛，他不可能控制，也不会控制。 要让他跟通天一起得到惩罚！ —— 回到家之后，朱思思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袁森回到卧室，接起了电话。 “喂？”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朱思思问。 “刚才忙，怎么了？” “公司搞得怎么样吗？” “正在进行。” “裕祥那边怎么样？”朱思思忽然问。 “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裕祥来了？”袁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任万庆给我爸打电话了，说要跟我爸办一件大事儿。”朱思思说。 “什么大事儿，跟裕祥有关？”袁森问。 “对啊……裕祥的股票连续下跌，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入手点。任万庆跟我爸商量着，两边强强联手，注资裕祥，未来在股权足够多的时候，将裕祥直接并购过来！” “不行！绝对不行！！”袁森当即阻绝！ “我说了不算啊……今晚上开了个紧急会议，已经定下来了。等明天裕祥开盘之后，北城风投这边会跟上通天的步伐，拉升裕祥的股票。”朱思思说。 袁森一听，眼前当即一黑！ 他妈的，他们将自己的计划全打乱了！ 袁森知道通天的势力在当前的情况下，只要季润芝继续吐货，他们就会继续吃进！但是，吃进之后，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进行拉升！ 可是，一旦北城风投杀进来的话，局势完全不同了！ 他们会赚得个盆满钵满啊！ “袁森？你在听吗？”朱思思问。 124 公司成立 “袁森？你在听吗？”朱思思问。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你父亲答应了？”袁森问。 虽然震惊，但是，他很感谢朱思思告诉自己如此一个大秘密。 “没有回旋余地了。任万庆说，他们通天已经进驻了接近四十亿的资金，后期我父亲这边资金进入，会有一个强力拉升。甚至会迎来好几个涨停板！到时候，会将那些盈利都当做我跟任行结婚的彩礼全都给我们。我父亲在考察了裕祥股票之后，现在已经安排人准备资金了。不过我父亲跟我说，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但我觉得，你投资新公司应该跟裕祥股票有很大关系，所以才告诉你的。”朱思思很是聪明地说。 “好，我知道了……”袁森说。 “就知道了这么简单啊？”朱思思笑着问。明显是想要些打赏。 她不知道袁森的计划，只是感觉自己做了件对袁森很有用的事情，毕竟商业投资可是大秘密呢。 “等公司成立后，请你吃饭。” “我不要吃饭。”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没有什么好心情，可是，仍旧和声和气地说：“好了，我这会儿心里有些烦躁，先不说了吧。” “你不希望我们北投入股裕祥吗？其实，我也懂这方面的东西，裕祥现在的股票跌成这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再支撑着了。倒不如，等我们拉升起来之后，让那些股东们主动放弃股权，还能卖个好价钱呢。”朱思思说。 袁森听后，心里更不透气了。 他最大的目的是想要击败通天集团，未曾想现在竟然给通天做了嫁衣。 “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袁森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而后，坐在床沿边，弯身扶住了额头。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任万庆竟然会亲自出马去找北城风投！ 北城风投实在是太强了。 两边联手，直接吃掉裕祥不说，还会将实力进一步扩大！ 停盘吧…… 可能只有停盘一个方法了。 于是，他直接电话打给了季润芝。 “怎么了？”季润芝接起电话。 “停盘吧……马上通知证监那边，集团出现紧急情况，明天立刻停盘。”袁森说。 “你是……回心转意了吗？”季润芝不解地问。 “发生了些意外情况，你赶紧停盘吧！” “什么意外？”季润芝听到袁森如此低落的声音，当即不解。 “我突然得知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你听我的，赶紧停盘吧。也算是暂时稳住郭启涛。”袁森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如果让她知道北投要入股的话，季润芝是不会停盘的。 因为，她也会继续拉升，哪怕以低卖高买这种愚蠢的方式，她也会再次进入，拉升股价！ 但是，她根本竞争不过北城风投和通天的。 所以，当前的情况必须停盘。 —— 停盘之后，便是商谈。 这次商谈，必然会有任行参加。 只是，究竟是集体的商谈，还是私下里的小规模商谈，袁森也说不准，。可他觉得任行和任万庆的做派，绝对不会明晃晃地站出来，而是，诡秘做派地私下里协商。 “咚咚咚”莫小菲敲了敲门。 看到莫小菲的时候，袁森的心情莫名好了些许。 他也很难解释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莫小菲比他还要更悲惨些吧？ “怎么一回来就跑卧室里来了，也不知道跟孩子们打个招呼。”莫小菲说。 “最近事情太多。” “再多也不能忘了孩子啊。”莫小菲倚在门框上，身形尽露。 袁森从床上站起来，轻轻走过去。 莫小菲见状，亦忍不住站正身子，正面以对。 “你总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在我面前，不担心我兽性大发啊？”袁森故意调侃说。 感觉这刻再郁闷都无济于事，倒不如放松下大脑，停盘之后再想想办法。 “你现在这状态，我根本就不担心。” 莫小菲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笑，轻轻摸着袁森的胸膛，小声问： “不过，郭启涛一出院，咱们的好日子可能就到头了吧。” 一听到郭启涛的名字，袁森就感到头大。 是啊……如果郭启涛出院，他不仅会回到裕祥亲自操盘，而且，还会对付莫小菲。 当初答应莫小菲会让她好好离婚，结果到现在不但没让她离婚，反倒是让郭启涛知道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一出院就会对莫小菲进行打击！ “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你的。”袁森说。 莫小菲抬头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很温柔，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吻了他一下，说：“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我相信，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能克服过去，并达成自己的目的。通天那边，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想我是可以帮你出点儿力。” “哦？是吗？”袁森笑着问。 他太了解莫小菲了，莫小菲跟通天集团的人怎么可能认识，所以，笑嘻嘻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而已。 “别笑，说真的，我的作用可能比你想象的还大呢。”莫小菲说。 “是吗？”袁森直接搂住她的腰肢，“你想出马，我还不乐意你出马呢。” “讨厌……”莫小菲见卧室门还开着，赶忙将他推开。 “行了，快去睡吧。我今天累了，先睡了。”袁森说。 “知道了。”莫小菲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袁森就起床查看裕祥股票情况。 看到发出停盘公告之后，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洗漱完，便见郭芙蓉穿着个宽松的睡衣，下身还赤条条的，从楼上攥着手机就来找袁森。 “停盘了！怎么停盘了啊？”郭芙蓉说。 “嗯，有点儿特殊情况，我就让季润芝先停盘了。”袁森不以为意地说。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虽然没有什么头绪，但是，觉得当前停盘就停盘，自己暂时先处理自己公司的事情吧。 至少要在郭启涛出院之前，先将他原来信达投资的工作人员都挖过来。 “那我就不用搪塞我哥了呀！”郭芙蓉笑着说。 “行了，准备准备，我带你出去趟。”袁森说。 “去哪儿啊？”郭芙蓉开心地问。 “去看看新公司，你怎么说也是大股东了。一起去选个地方吧。”袁森说。 “好嘞！” —— 昨天苏晴在王阳的安排下，已经将公司很多内容都报上去了。 同时，又花了不少钱，催快进度。 当看到公司名字叫森芝投资的时候，郭芙蓉还有些不解。 但是，当袁森说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东还是季润芝的时候，郭芙蓉便也理解了。 “我小妈投资固然是好，但是，你要考虑好后面怎么跟我哥解释啊。他肯定不乐意让小妈来你这里。但是，我是觉得小妈的钱放在你这里的话，绝对会升值！”郭芙蓉说。 “其实，你小妈还没同意投资这边呢……但是，我相信她以后会同意的，因为裕祥现在确实是在走下坡路，不如金蝉脱壳，腾笼换鸟来这边。”袁森说。 “我不懂这个，听你的就是了。只要你操盘，我都放心的。”郭芙蓉说。 当天，带着郭芙蓉选好了位置。 同时苏晴顺利将营业执照拿了下来。 不得不说龙城的商业服务环境还是很不错了。虽然花了不少关系费，但是能在短短两天就将执照拿下来，也证明了环境不错。 地址，选在了郭芙蓉推荐的东山黄金地段。 苏晴跟着一块儿看了写字楼之后，也表示同意。 当天下午，定下地点，资金注入，牌照也发了下来。 就差工作人员了…… 当天晚上，袁森将曾经在一起共事的人都喊到了饭店吃饭。 王阳原本是不可能来参加的，但是，他硬是坐着轮椅来了。 众人看到王阳那惨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意思问。 谁知，王阳竟主动将自己最痛的伤疤揭露了出来，告诉众人自己为何会成为如此下场。 一帮当初一起创业的兄弟听后，义愤填膺，纷纷表示立刻加入森芝投资。 他们这些人原本对郭启涛的信达投资没什么信心，得知他如此畜生之后，当天晚上在苏晴就拿来了入职协议时，全都签了字，正式入职森芝投资！ 于是，一支以袁森为核心的队伍，在那天晚上成立了。 —— 袁森知道未来的路并不好走，但是，却也在那晚看到了希望。 脑海中回忆着这些年的遭遇，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出轨的刘淼，想到任行所拥有的一切。 他内心复仇的火焰愈发浓烈。 曾经，他没有实力。 但如今，在各方面融资的情况下，已经是一个拥有数亿投资资金的企业老总。 这一切来得很突然，同时，袁森也知道整个龙城金融界的现状。 自己这个数亿的公司，想要混出名堂来。 手段，可不能简单了。 “叮”的一声，朱思思发来了一条短息。 “今晚方便吗？来我家见一面。” 袁森当即回复：“我在忙，可能忙到很晚。” “叮”朱思思当即回复：“任行要跟季润芝约饭局了，我觉得你还是提前到我这里来聊聊比较好。” “我喝了不少酒，今晚还是不见面的好。”袁森说。 “我去接你。在哪儿？” “行了，我马上过去。”袁森说着，将手机装好，跟弟兄们干了一杯酒之后，便出发了。 —— 代驾将袁森的车停好走了之后，袁森转头看向不远处朱思思的住宅。 朱思思不知道袁森也住在这里。 径直走向那略微小一点的别墅后，轻轻按向门铃。 “咔”一声，门铃打开。 袁森漫步刚走进去后，看到朱思思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面前的桌上，还摆着一瓶打开的红酒，和已然倒好的两杯红酒。 “过来坐啊。今天公司成立了，这么一件大喜事，不知道跟我一起庆祝庆祝吗？”朱思思拍了拍一侧的沙发，笑着说。 “喝酒之后，若是我兽性大发，你可别怪我。” “呵，你当我怕你不成？”朱思思故意激他说。 袁森勾起一道邪笑，刚要踏步过去的时候，“叮咚”一声，旁边的门铃忽然响了。 朱思思微微皱眉，径直站起来后，立刻走过去，打开了门铃监控。 看到是任行的时候，当即皱眉：“他怎么来了？” “需要我躲一下吗？”袁森坏笑着问。 “你说呢……”朱思思轻轻肘了他一下，说：“快点儿，把桌上那杯红酒也端走。” 125 大胆的她 袁森端着红酒杯，直接去了二楼的拐角处，坐在楼梯上品着红酒，听他们二人的对话。 任行走进来后，看到桌上的红酒，皱起眉头一脸不解地问：“你什么时候还有独自喝酒的爱好了？” “我爱好多了去了。” 朱思思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脸淡漠地端起红酒品了一口，问：“你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还有个杯子吗？跟你喝一杯。”任行说。 朱思思听后，眉头一皱，这个红酒只配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高脚杯。 “没有了吗？”任行问。 “嗯。” “那咱们用一个杯子吧。”任行伸手过来，示意要她的酒喝。 朱思思想了想跟他的身份，毕竟是未婚夫妻，可是，若让他跟自己共用一个杯子，她还真不乐意。 当即放下杯子，说：“你喝吧……我没心情喝了。” 任行嘴角勾起一道笑，坐到她旁边的位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忍不住笑着说：“今天裕祥竟然停盘了，真是有意思。” 话毕，转头看向朱思思，未曾想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儿开始剪脚指甲。 任行见状，当即觉得口中的酒都有股子嗖味。 朱思思旁若无人，对于她不喜欢的人，她从来都是表露的十分明显。没办法，自己家的北投就是有钱。嚣张得就是不喜欢掩饰。 袁森放下酒杯，眼神表露出一丝不屑之后，马上又恢复常态，笑呵呵地说：“这次我们两家合作的话，极有可能扳倒裕祥。” “扳倒一个裕祥，还会有第二个裕祥冒出来。”朱思思剪着脚指甲，头也不抬地说。 “不可能的。”任行仰躺到沙发后座上，伸手去抚摸她因剪脚指甲而微微弓起的后背。 朱思思稍微停了停，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拒绝的动作。 若是拒绝，必然会引起任行的警觉。 想到袁森还在旁边，她便也老实了一点。 倘若袁森不再，早特么一巴掌拍掉他的手了。 “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裕祥的事情吗？”朱思思有些不爽地问。 “不，我过来，是为了明天饭局的事儿。明天中午我约了季润芝吃饭，想着叫上你一块儿。”任行说。 袁森听到他喊季润芝，虽然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但是，不免感觉这任行稍微急了些。 朱思思听后，停下剪脚指甲的动作，转头看着他说：“你叫上我，是想让季润芝知道我是北城风投的大小姐，然后，好给她施加压力吧？” “对。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通天现在已经占有了她曾经的百分之四十股权，现在是他们裕祥的第二大股东。她应该很明白当前的形势，如果下一步，你们北城风投再入股买掉一大块儿股份，按裕祥可就是我们说了算了。”任行很是得意地说。 说着，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俨然一副裕祥已经到手的样子。 “我不想去吃饭，对这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朱思思说。 “我知道你没兴趣，但现在这问题不是兴趣不兴趣的事情，而是，咱们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咱爸那边不是都说好了吗？资金都准备好了，不能再撤资吧？”任行说。 袁森在楼梯拐角处，轻轻尝了口酒，听着任行那低三下四的话，想想就觉得好笑。 可是，好笑之中，也有些不解。 因为，如果能跟北投合作的话，搞点儿什么不比整垮裕祥挣钱啊？可是这个任行竟然一心想着要整垮裕祥，还是那种迫不及待的做派。 不等袁森多想，朱思思直接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我说任行，咱们两人相处好几年了，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对商业上的事情如此上心过？裕祥就那么重要？你就那么想要整垮裕祥？”朱思思问。 “哦……这个，呵，怎么说呢……” 任行明显是有些被戳到内心似的紧张，但是，马上镇定过来说： “你不是也知道吗？裕祥是通天的死对头，这次能打垮他们，我们为什么还要等下次呢！如果这次赢了，你知道会创作多少利润吗？很多很多的！那些钱都是我们的，都会成为你的彩礼，都属于你……” “我一分都不屑要。”朱思思直接拒绝。 任行听后，内心里的火气不言而喻，可是，对于这个大小姐还真得隐忍。 但殊不知，朱思思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伪装和虚伪。 明明很生气，却装作很大度，虚伪至极…… 像极了他对自己的感情，没心没肺，故作纯情。 “明天我来接你吧。定在了四国饭店。”任行站起来说。 “再说吧……”朱思思头也没抬地说。 “呵呵……那我先走了。”任行笑着一步步走出了没口，头也没回地闭上了门。 房间慢慢安静下来，朱思思看到窗外车灯一闪，而后消失。便知道是真的走了。 刚要喊袁森的时候，一撇头却发现他正站在一边端着红酒望着窗外。 转头看到朱思思在看着自己的时候，嘴角扯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脾气这么大？” “那得分对谁啊。” 朱思思光着脚丫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轻轻端过他的红酒杯，兀自喝了一口说： “我对你就没脾气。” “我可不值得。”袁森说。 朱思思微微抬首，双目泛情，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上面的转运珠说：“我觉得，你比谁都值得。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我的公司成立了。” “不仅如此，更主要的是，我看到了你的实力，你竟然如此短时间就成立了一个公司，这要是在北城是不可能实现的。我能感觉到，你下面有一帮充满热血的人在做事。”朱思思一脸赞叹的样子。 “不仅仅是热血，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袁森说着，脑海中不由想到了王阳和苏晴。 虽然他们两人今天去领了离婚证，但是，两人现在都跟着自己干事情。彼此的默契还是有的。 尤其是苏晴，因为郭启涛的事情，她变得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干练。 以前的时候还害羞得不好意思找人办事，现在的她跑起业务来，就差没去领导家砸门了。 “我别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是个企业老总了，而且，还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老总。”朱思思笑着说。 “那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袁森看着她这张笑脸，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 “当然开心了，你越成功，我父亲那边就越方便说话啊……我说了，等你资产过亿，我就跟我父亲说你的事情。” 听朱思思如此一说，袁森的心便微微一沉，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了季野和季润芝的身影。 那母子，自己未来该如何对待他们？ 想起季润芝第一次见自己时那惊讶的模样，袁森现在才理解她那时为何会表现得那么不安。 可是，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的感情已然发生了变化，没有了初见时的慌张与不安，更多的敢怒不敢言的无奈。 对于季润芝来说，她最脆弱的“尾巴”已经被死死地攥住了。 “怎么了？表情怎么忽然这么凝重啊？”朱思思押了一口酒问。 袁森从她手中拿过红酒杯，轻轻吞了一口后，低眸看着她，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次与她在古街上的一幕。 “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北城风投的大小姐。你这个角色，一般人很难抵御。”袁森说。 “你不是一般人，”朱思思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目光稍显认真了些，说：“我的未来，靠你了。” “我不想结婚。”袁森直接说了出来。 朱思思微微一怔，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我非让你跟我结婚呢？不跟我结婚，我饶不了你的那种。” “哦？”袁森将酒杯往旁边一放之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一步步地往卧室走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朱思思轻轻锤了下他的胸口。 “很简单啊……”袁森将她一把扔到床上去，一边脱着衣服，一般说：“那我只能坏得让你主动离开我了。” 朱思思听后，忽然上瘾了。 直接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拉着他的衣服领子直接拉到床上去，翻身就压在了他身上，而后弯身看着他！ 那秀发垂在袁森的脸上，袁森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着实大胆。 “袁森，我不允许你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个女人……” “如果我有呢？” 126 那个女人 “袁森，我不允许你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个女人……” “如果我有呢？”袁森问。 “谁？多大？比我有钱，还是比我漂亮？”朱思思当即问。 袁森躺在床上，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觉得每个女人都有每个女人独有的魅力之处。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而钱，自然是她最有钱。 可是，她的钱只是她的钱，可以让她投资，可以去借她的，但是，那些钱终究不是自己的。 所以，她再有钱又怎样？ “说啊……”朱思思笑着说：“我就知道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别的女人。” 袁森嘴角扯出一道坏笑，十分冷静地看着她说：“我们上次是属于一夜情，这次是属于什么？要知道，你可是订了婚的女人。” “那个婚，不是真实的婚，只是一个没有被明码标价的商品而已。” 朱思思说着，头一点点地向下，近在咫尺地看着袁森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说： “那种商品感情，跟你这种完全不一样。我们是在没有任何物质联系、没有任何其他感情左右的时候结合在一起的。你知道吗？那是我一直在期许着的事情。那晚之后，我一直忘不了你。其实，并非不是不能忘，更多的是，我不想让自己错过人生可遇不可求的一场爱情。” 听着朱思思的表白，袁森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对于一个有过婚史的三十多岁男人而言，爱情这东西实在是缥缈又虚幻。 而且，本身正处在一个迷惑的年纪，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看待这些感情了。 二十多岁的时候，身边的朋友们总会将一句话挂在嘴边，那就是“宁缺毋滥”。 可是，后来才返现，似乎百分之八十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滥，因为没有机会和实力去泛滥。 当从年轻的三观限制中脱离出来，当经历过恶少以及所谓的上层社会的生活后，他发现在这个所谓的上层社会里，那些男人对于金钱和女人的看法，似乎是相同的。 他们对钱着迷，对女人也着迷。 有了更多的钱之后，自然而然想要找更多的女人。 前段时间，媒体报道了一个坐拥一百套房子、一百个情妇的巨豪，那并不是个例。 女人，在自己三十岁之后，成了与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不同的概念性生物了。 都是人，却因为这个社会的分化，而显得那么不同。 一如眼前的朱思思，如果她不学着掌权、如果她不学着经营、如果她不学着挣钱，那么未来的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一个纯粹的女人，除了依赖男人，便是依赖于自己的内心。 哪怕是主动，也是想要主动地去依赖。 那晚，自然是袁森被主动依赖上的一晚。 当一个女人完全为一个男人放开自己的时候，却也是深陷其中的时刻。 当袁森穿上衣服离开之后，朱思思便当即有了一种失落感。 可是，她却也知道，感情的世界就是这样。 有失落，那幸福看起来才会那么美好。 美丽，往往伴随着疼痛。 —— 回到郭芙蓉住处。 她们都已经睡去…… 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回到床上，酒意已消大半。 半躺在床头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袁森脑海中想到的，还是季润芝。 想到季野还在医院里，他的心情便忽然又低落了一分。 那种陌生的父子关系是很奇特，也是很难被人理解的。 可是，袁森跟一般人不同。 他不想让自己的经历在季野身上重演，他知道那种被亲生父亲抛弃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 可是，季野的妈妈是季润芝啊…… 季润芝是郭焕民的遗孀、是郭启涛的小妈啊…… 这件事情，越想袁森便觉得越发不可诉说。 如果要说，也一定要等到自己具备足够实力，足够的话语权时才能说。因为只有等到那个时候，他才有能力左右局面，有能力让他们母子过上好的生活。 “叮”的一声，忽然来了条短信。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拿过短信，打开之后，竟然是季润芝？ 她在信息上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还是觉得你跟我一起去比较稳妥。明天中午十二点，四国饭店二楼燕来厅，跟任行一起吃饭。” 袁森看到信息之后，当即想到了跟任行见面的那一幕。 任行并不认识自己的。 按照任万庆的做派，家中所有关于他们母子的东西都已经销毁得一干二净。 任万庆对袁森母子的恶心程度，是让人不可理喻的。在面对各种媒体时，他只承认陈红和任行是自己的家人！包括自己年少时，他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儿子。 袁森曾经非常不理解那种恶心，他母亲最后才告诉袁森，因为她年少时曾经谈过一个男友，也发生过关系。 而他父亲任万庆是个有非常浓重c女情节的人。 而小三陈红则是一个c女，所以，任万庆才那么在乎她。 想到这些，袁森内心就有种非常鄙夷且难受的感觉，竟然毁了母亲的一生。 “好的。”袁森简单回复季润芝两个字之后，便躺下睡了。 —— 那刻季润芝在自家空旷的别墅里是睡不着的。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袁森竟然是自己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没想到他会拿季野的事情来威胁自己。 今晚接到任行电话的时候，她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她却也知道这刻自己不能拒绝，因为拒绝意味着退缩。 如果退缩着退缩着，退缩到郭启涛出院的话，一切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她本来也不想要叫袁森的，但是考虑到季野的事情，还是不能不跟他说一声。 想着他会拒绝，可是，那种想法只是一个简单的想法，袁森不可能不参加这次饭局商谈。 在季润芝坐在床边睡不着觉的时候，还有一个男人没有睡。 他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坐在自家宽大的书房里。 书房的桌上，放着一张三口人的合影，是任万庆、陈红和任行。 任行的目光注视着手机上的短息，但是，迟迟没有发出去。 短息是发给季润芝的，只写了几个字：明天中午叫上—— 他脑海里很想要打出那个女人的名字，但是，考虑到明天中午朱思思有可能过去，便又犹豫了起来。 一想到朱思思那张冷脸，他打心眼里烦躁和郁闷！ “这个骚逼娘们！”他恶狠狠地将手机拍在书桌上。 心里烦闷至极——这个逼人去就去，不去就不去，结果还他妈的装上了！ 装他妈比！ 要不是因为她是北城风投的大小姐，早他妈踹了她了！ 想到这些，也只能忍忍了。 如果她明天中午不去的话，再让季润芝叫上那个女人！ —— 第二天，一大早。 袁森便赶到公司布置几项简单的投资计划。 因为这些人都是老手了，所以，上手特别快。 纵然房子还没有装修好，可是，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电脑，几张桌子一凑堆，当即就能把业务办了。 袁森根据这几个月掌握的各项信息，每人都布置了几个重点股票来盯盘。 机会合适就开始建仓买进，然后，叮嘱好抛出时机以及变化模块等等后，看看时间已经到了股市开盘的时间。一众人当即按照袁森的部署，开始股票投资。 袁森看到他们有条不紊地开始操盘，便转身走了。 中午，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应该是，第一次正面跟任行谈判。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袁森拿起来一看，是莫小菲。 “喂？”袁森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呢？”莫小菲问。 “在公司，怎么了？” “今天中午的饭局，有你吗？”莫小菲问。 “什么饭局？” “刚才季润芝打电话，让我中午一去四国饭店参加个饭局，我感觉她说话吞吞吐吐的，也没说是什么事儿。所以，我就打电话问问你。”莫小菲说。 袁森当即就诧异了，“我们中午跟任行吃饭，不过，叫你去是什么意思啊？你，认识任行？” 127 那个男人 “我们中午跟任行吃饭，不过，叫你去是什么意思啊？你，认识任行？”袁森电话里问。 莫小菲正在家里开着免提削苹果，当听到任行二字时，手当即被划了一下，疼得快速缩了缩手。 “任行吗？当然认识，通天的总裁谁不认识啊？”莫小菲捂着手说。 “今天中午这顿饭比较特别，真搞不懂季润芝什么意思。怎么还让你过去呢？”袁森问。 袁森不知道季润芝是什么意思，可是，莫小菲却非常明白季润芝的意思。 当即说：“你不用那么多疑问。你也去对吗？你去的话，我就去。” “我当然要去，因为，今天中午是商讨裕祥未来的事情。” 说到裕祥，袁森忽然“明白”了似的，说； “我明白了，季润芝是想让你代表郭启涛参加中午这个饭局吧？你今天去了之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向我靠拢、听我的安排，懂吗？” “哦……”莫小菲轻轻地应了一声。 但是，她知道，任行和莫小菲叫她过去，可不是为了让自己代表郭启涛。 “中午你怎么去？需要接你吗？”袁森说。 “不用了，季润芝说要过来接我。”莫小菲说。 她知道，在季润芝眼中，她跟任行的关系，可不一般。所以，去之前，肯定要来这边跟自己讨论一下的。 她非常清楚，自己一直是季润芝的心病。 尤其是，现在她已经知道小七不是郭启涛的亲女儿，知道郭启涛是死精症患者，所以现在的季润芝是史无前例的清醒。 她甚至已经想到小七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挂断电话之后，便默默地包扎着手上的伤口。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一切，莫小菲表现得很淡然。 那种淡然，是在袁森身上学到的。 在跟袁森发生那些故事之后，她忽然觉得生活中的迷惑少了很多，人也淡然了很多。 —— 袁森想到要见任行，便感觉自己这身衣服有些掉价了。跟别人见面他还没那种感觉，但是一想到任行整天西装革履的样子，便觉得这么洒脱也不太像对手。 刚想要去买身衣服的时候，朱思思忽然给他打来电话。 “喂？” “你在哪儿呢？我到你公司楼下了。”朱思思说。 “你怎么过来了？你中午不是还要去四国饭店吗？”袁森问。 “我不去！我跟任行说了，我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再者说了，同时见到你俩的话，我还觉得有些尴尬呢。要见，就等着我领着你见过我父亲之后再见他！” 朱思思说着，不经意间一个转身，便看到袁森正站在东山大厦的楼底下，赶忙招手说：“我看见你了！” 袁森张望片刻，便也看到了她正踮着脚尖站在路边冲他招手。 于是，挂断电话，便走了过去。 “你中午不去了吗？”他走到近处问。 “怎么老问这个问题，难不成，你中午要去？”朱思思好奇地问。 “对，季润芝喊我一起过去。她知道任行这人不好对付。”袁森说。 朱思思一听，当即就皱起眉头埋怨说：“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我以为你去啊……” “你去我也去！”朱思思笑着说。 “你去与不去自己做主，行了，我身上衣服太脏了，我去买件衣服去。”袁森说。 身上的衣服确实太脏了，跟刘淼离婚之后，他就没什么衣服可换。 还好莫小菲体贴，给他买了些内衣，否则，内衣怕是都没得换。 “我陪你去啊！”朱思思当即挎住了袁森的胳膊。 袁森赶忙甩开，“你疯了，这大街上收敛一下……” “喂…你不至于吧……这是龙城，都快千万人口的地方，谁认识你啊！你又不是什么名人……赶紧的，旁边这家商场我看就很高档，把老娘哄开心了，我送你身衣服。”朱思思笑着再次挽住他胳膊，就往里面带。 “你……”袁森忽然感觉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还真是挺无奈。 郭芙蓉算是个难缠的小鬼头了，结果现在才发现，郭芙蓉跟朱思思一比，倒算是听话的女人了。 进了商场，袁森便往男士西装区走。 可是，朱思思完全是相反的意见，拽着他就往时尚区走。 “我不穿这种衣服。”袁森看到那些设计夸张的衣服，当即摇了摇头。 “这种衣服看着夸张，其实穿在身上非常时尚的，你看这件衬衫，你穿上绝对好看。你身材真的非常好的！” “咱俩的眼光差别太大了……”袁森说着，转身就走。 —— 他们二人在商场里选衣服的时候，季润芝已经到了郭芙蓉家门口。 下了车，看看时间，十点多一点。 轻轻推开院门，径直向屋里走去。 摘下墨镜后，敲响别墅的门。 郭芙蓉跑过来开门，见是季润芝时，微微皱眉：“小妈，你怎么来了？” “莫小菲呢？”季润芝走进去问。 “在楼上呢。” 季润芝听后，便径直向楼上走去。 走到莫小菲卧室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找衣服。 见季润芝站到门口时，笑着扔掉手中的衣服，说：“我都忘了多久没出去吃过饭了。” “见任行，没必要穿得太特别吧？”季润芝说。 莫小菲转身又去橱柜里面找衣服，从里面拿出一件蓝色的短裙后，笑着说：“找到了。” 季润芝皱了皱眉头，“你这件衣服很多年了吧？” “对啊……八九年了，不过，这件衣服挺有意义。” “今天这天，穿着个冷了点。” “套个外套就行了。”莫小菲说着，当即脱下衣服，旁若无人地开始穿。 季润芝看到莫小菲腹部轻微的妊辰纹时，手不由自主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肚子上也有，如果是过来人，肯定会知道她也是生过孩子的。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保护得非常好，从来没有人看见过自己的肚皮。 “我比当年胖了点儿吧？”莫小菲笑着说。 “嗯，比当年的照片上，是胖了点儿。不过，你保养得很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季润芝说。 只是那夸奖人的模样，怎么看都冷淡了些。 “照片？呵……那些照片你都看过吧。当年，你在通天上班的时候，跟任行的关系很不一般，见过也是正常的。”莫小菲一脸淡然地说。 两人在那刻的状态，很难形容。 完全没有婆媳的感觉，反倒像是两个旧相识，隐隐还有那么点儿情敌的意思。 “我只不过是给任行干助理而已，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季润芝说。 “行了，咱俩这么多年都够累的了。现如今郭焕民死了，郭启涛也知道小七不是他女儿了。咱俩，还有必要继续装下去吗？”莫小菲穿好衣服后，转身目光很有深意地看向季润芝。 季润芝回头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后，将卧室门关上。 而后，径直走到莫小菲跟前，一脸严肃地问：“小七的亲生父亲，是他吗？” 128 该结束了 “小七的亲生父亲，是他吗？”季润芝问。 莫小菲一脸冷淡，甚至回应都不想回应。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反手将后背的拉链拉上之后，转过身一脸青春的模样看着季润芝问：“怎么样？有没有当年的模样？” “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现在这个阶段你应该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季润芝一脸严肃说。 莫小菲习惯了她的严肃，更明白那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 在莫小菲眼里，季润芝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她有能力。 这点她一直深信不疑，她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现出了比男人还要果敢的态度与方式。 但是，她终究是个女人。在郭焕民死后，她仿佛矗立在山峦之上那颗摇摇欲坠的树。 “季润芝……”莫小菲直接说出了她的名字，“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了。我也知道郭启涛不会放过我。但是，你不要忘了……” 她说着，慢慢转过身，双眼极其平淡而有神地看着季润芝道：“我不是以前的莫小菲了。” “你确实变了。”季润芝看着她说。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而后，卧室门被郭芙蓉一把推开。 “你俩聊什么呢？”郭芙蓉问。 季润芝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也不能做声。 莫小菲看了一眼郭芙蓉，问：“有事吗？” “我订了个包包到货了！我这会去取，可能中午回不来。那中午的时候，小七你去接吧？”郭芙蓉问。 想到中午要跟任行等人吃饭，莫小菲便说：“你去吧……我给小七老师打电话，让她中午在幼儿园吃。” “那也行，梦梦都是在学校里吃中午饭的！那我先去忙了，你俩聊吧！”郭芙蓉说着，便走了出去。 郭芙蓉一来，让她们两人的角色瞬间就变了回来。 季润芝清醒地认识到眼前的女人是她的儿媳。 而莫小菲也清醒地感觉到，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婆婆。 莫小菲走到窗前，看着郭芙蓉开车离开之后，心理压力当即又松下来。 “你现在的身份，还是郭启涛的妻子。”季润芝看着她说。 莫小菲回过身，靠在窗台上，那一身淡蓝色的齐膝裙看起来确实显得特别年轻，也特别的漂亮。 “小妈，我没忘了你是我小妈。”莫小菲故意挖苦说。 季润芝眉头微皱，“今天中午，我希望你能够站在郭家儿媳的身份上，多说点儿好听的。” “对不起……”莫小菲当即否决说：“在你眼里我还是郭家的儿媳妇，但是，今天中午这场合，提这个不合适。你很清楚我跟任行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你是在我之后才跟任行谈恋爱的。” “莫小菲，我没有跟任行谈过恋爱。”季润芝说。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莫小菲说。 季润芝听后，表情愈发凝重，“小菲，你跟任行谈恋爱的事情，知道的人非常的少，但是，我是知情者之一！我知道你跟任行之间的事情，但是，我作为你的小妈，我作为郭家的人，我再一次向你请求，在你没有离婚之前，请你以郭家的事业为主。也就是裕祥。” “季润芝，你是个女人，能不能不要在掺和男人的事情……？”莫小菲很是排斥地说：“你是觉得自己不够累，还是觉得自己能玩过袁森？” “你喜欢袁森，对吗？”季润芝直接问。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直觉的发问。 “袁森？呵呵，真是可笑。”莫小菲当即否认。但是，她自己的内心里非常清楚。 自己之所以跟曾经的自己不同，完全是因为袁森。 “你的变化真是太大了。”季润芝说。 “你的变化比我还大，我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成为郭焕民的老婆。你这种勇气，没几个女人能达到。但是，现在都变了，郭焕民死了，你该认认真真地审视一下现在的情况！”莫小菲说。 “你真是变化太大了。”季润芝说。 “是的！我只是不想再掩饰了！没意思了，都结束了。我跟郭启涛结束了，跟郭家的事情也结束了。”莫小菲完全一副不再接受“管教”的状态说。 季润芝看到那种状态的时候，便感觉再也无法束缚她了。 她改变得太过彻底。 季润芝知道这段时间袁森住在这里，所以，她本能觉得这一切都是袁森的所作所为。 “我们不聊这些了，我们可以聊聊任行吗？今天中午，是他专门喊的你。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非常的重要。”季润芝说。 “是吗？”莫小菲嘴角轻轻一笑，“呵，在我预料范围之内。” “那你打算怎么面对他？他现在怀疑孩子，他如果正常的话，他肯定会怀疑小七是他的女儿！这些事情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季润芝问。非常非常担心地问。 她感觉，整体事态变乱之后，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 郭启涛也好，郭芙蓉也好，都不再听她的安排，而是各自行事！ 曾经以为自己还能控制得了莫小菲，毕竟莫小菲自身并没有什么实力，可是，未曾想她现在看问题如此通透得不由人支配了。 “孩子是谁的，跟你无关，跟任何人无关。”莫小菲非常强势地看着季润芝说：“季润芝，我希望你能摆清楚咱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不是之前的莫小菲了。我现在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有我自己喜欢的人，至于小七是哪个男人的孩子，我不会说。” “今天中午呢！我只关心今天中午你会怎么说！”季润芝的声调都提高了。 她非常清楚，今天中午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这是裕祥的未来啊…… “我告诉你，我今天中午之所以去，之所以会参加有任行的午餐，只是因为袁森……”莫小菲不再掩饰了。 “当然！”莫小菲果断地说：“你也不要自以为我跟袁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 “没有吗？呵，莫小菲，你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季润芝说。 “行了，我只是对你表明我的态度而已……”莫小菲说：“……今天中午，我去参加就是给你最大的面子了。但是，你不要左右我说什么、不说什么……对于任行，我比你了解。” 季润芝看着莫小菲的脸，看到她换上了多年前的衣服，看到她如此一种态度，便觉得真的败了…… 她已经无法再左右她的思维，更无法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 当年，当她知道任行的初恋是她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戒心。 可是，后来当知道她嫁给了郭启涛的时候，便充满了怀疑。 但，木已成舟，自己不可能告诉郭焕民说，莫小菲是任行的女朋友。因为，任行谈恋爱都是极其隐秘的！ 跟任万庆一个来派，那么多年，龙城人都知道任万庆有一个叫任行的儿子，可是，都不知道其实任万庆还有一个儿子叫袁森！ “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季润芝看着莫小菲说。 “你只需要搞懂你自己。”莫小菲说：“我现在比你强的一点就是，我现在非常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我该做什么。” “你不会在今天中午对他们说出之前的事情对吗？就是，你是任行初恋的事情。”季润芝问。 “这个看情况吧？今天中午的人不多，就你、我、袁森和他对吗？这么小的场合里面，说什么不可以？我说了，任行那脾气你不了解的！最了解任行的人，是我。而且，根据我的观察，他这些年，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那你该知道他为什么叫你去参加这次饭局吧？你不傻啊！” “你放心，我不傻！他一直以来不都是想要让我回去吗？今天中午，他肯定会说裕祥穷途末路的话语。然后，说出那些话来之后，肯定又要让我做出选择。可是，他任行没有成长，我莫小菲却成长了。我跟任行确实谈过恋爱，但是，现在的我，不可能再正眼瞧他了……我现在觉得任行这个男人很恶心！”莫小菲说。 “……”季润芝听后，便觉得今天中午这顿饭，怕是要完了。 莫小菲如此一种态度，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我看，你今天中午就不要去了吧……”季润芝说。 莫小菲轻轻一笑，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袁森的身影，意味深长地说：“小妈，还是那句话，该结束的就让它结束吧……这么多年，咱俩都累了。” 129 四个女人 “我跟任行，你想多了。”莫小菲说。 “你确定是我想多了？”季润芝很是怀疑。 她当年初在通天的时候是给任万庆做助理，期间一直都有听说任行有个秘密女友，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是谁。 后来，在打扫任万庆办公室时，无意中看到几张偷偷抓拍的合影照片时，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莫小菲。 但他们只是恋爱，连婚事都没有传出来过。任万庆应该是非常不同意这两人恋爱，在秘密抓拍了那些照片之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他们两人拆散了。 虽然两人散了，但是，季润芝知道——任行是一直都喜欢着她。 否则，不会以莫小菲为条件，做空裕祥。 可谓冲冠一发为红颜，这点儿任行倒是让人觉得挺专一。 “行了，咱们两人聊再多都没有意义，咱们两个都是女人，商业上的事情，还是让那些男人们操心比较好。”莫小菲说着，已经穿戴好了。 径直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后，开始化妆。 季润芝轻轻走过去，看着镜中的莫小菲，一脸不解地问：“你既然对任行没什么感觉，那为什么还要如此精心准备呢？” 莫小菲听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停，而后扯出一丝淡淡的笑，“你问题有点儿多了。小妈。” 话毕，继续化妆。 只是她莫小菲自己心里清楚，只要她精心准备一下，那么任行就会对她多一点在乎。 只要任行对她多一点在乎，那么……她就能更多地帮助袁森。 归根结底，她心里想着的，只是袁森而已。 —— 袁森从商场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装扮已经大变样。 原本的理工男装扮，变成了干练的硬汉装。 他想要西装革履的打扮，而朱思思则喜欢他新潮的打扮，后来两人一折中，变成了现在的夹克类硬汉装扮。 没有什么花哨东西，袁森穿上那种风格的衣服后，带上墨镜，那模样就跟个电影明星似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打扮打扮还真挺帅呢！”朱思思看着袁森带上墨镜后，一脸花痴的模样说。 袁森微微皱眉，将墨镜摘下来，“我墨镜带着别扭，你还非要买。” 话毕，直接将墨镜摘下来挂到胸口后，一步步往路边走。 “坐我的车吧？我载着你！”朱思思说着，一把搂住了袁森的胳膊。 袁森微微皱眉，但是，知道反抗她也没有用，任由她搂着自己的胳膊前行。生怕别人认出自己，又将刚摘下来的墨镜重新戴上。 —— “你跟任行说你中午过去了吗？”袁森在车上问。 “没有啊……”朱思思开着车说：“不用跟他说的，我去了再解释就行。” “咱们两人一起进去的话，不太合适吧。”袁森说。 “去了再说。”朱思思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袁森，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去见我爸的话，应该也差不多。” 袁森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朱思思的话不是开玩笑。 想到以后极有可能跟她父母见面，袁森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刘淼的父母。 当年第一次见刘淼父母的时候，刘淼父母对自己非常的客气。 毕竟，刘淼的家庭属于非常一般的家庭，工资刚刚够生存，当时，住的地方还是四五十年的老房子。而当时自己虽然是个恶少，可是，手中还有不少母亲留给自己的积蓄。 他没有嫌弃刘淼一家，未曾想后来那一大家子人在自己落魄时，竟如此嫌弃自己。 让他发自内心厌恶他们的是，他们作为父母，竟然怂恿刘淼跟自己离婚，还想方设法的坑钱。 真是被钱搞疯了的一家人。 因为刘淼父母的原因，袁森对于这种见对方父母的事情，有了一种轻微的排斥感。包括，对婚姻都有了一种排斥感。 “不过，你这种屌屌的样子，应该改一下，我爸呢喜欢任行那种哈巴狗类型的。”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一听，表情冷淡地说：“行了，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们之间不可能的。差距太大了。” “谁说不可能的！我说可能就可能！” 袁森轻轻摇了摇头，感觉这家伙再有三个月就结婚了，这会儿竟然还想着悔婚跟他在一起。 袁森光是想想，就觉得她太疯狂。 而疯狂的女人，总感觉不让人省心。 走一步看一步吧…… 感情的事儿先放到后面，今天中午先看看任行想怎么吃了裕祥。 —— 袁森和朱思思抵达四国饭店的时候，恰好看到季润芝和莫小菲一起踏上台阶。 等她们两人走进大厅的时候，袁森才从车上走下来。 “看见谁了？”朱思思问。 “你没看见吗？季润芝和……”他想到朱思思应该不认识莫小菲，便说：“和一个女的。” “女的？”朱思思皱了皱眉头。 “你等等再进去吧！我先过去……”袁森说着，赶忙往大厅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季润芝就打过电话来询问他到了没有。 他回复说到了之后，便甩下朱思思，一人走进大厅。 季润芝和莫小菲见袁森换了衣服，整个人跟变了个模样似的，清爽干练了很多。眼前不由微微一亮。 “任行来了吗？”袁森问。 “在上面了，我们上去吧。”季润芝说着，转身走向宽大的楼梯，一边走一边说：“今天中午，暂且观察一下，你不要随随便便下任何定论。我介绍的时候，你就是个助理，做好助理的事情就好。懂吗？” “呵，行。”袁森微微一笑。 想到那天在东山平台上威胁季润芝的样子，不免就觉得着一切真是够奇妙。这会跟个大老总似的，可是，单独相处的时候，就跟尾巴被自己攥住似的老实。 再看看旁边的莫小菲，忽然发现她今天打扮得异常年轻。 心里很好奇，但是，在季润芝面前却不好意思问出来。 毕竟，她俩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婆媳关系。 上了二楼，袁森往一楼大厅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朱思思跟进来。 可能是不想跟自己前后脚吧？ 袁森没有理会，跟上季润芝脚步，走进了燕来厅。 任行坐在桌子最中间的主陪位置，看到他们三人进来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尤其是看到袁森的时候，因为不认识袁森，表情还有些疑惑和不悦。 但是，当他目光落在莫小菲身上的时候，当即从桌前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像是焕然一新。 目光之中，透着常人无法捉摸的深意。 “来了。”他看着莫小菲问。 莫小菲轻轻挽了挽耳边的发丝，转头看向旁边座位，全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任行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转头看向季润芝，拉开右手旁的座位说：“季总来我这边坐，小菲，你来这边吧！”他又指了指自己另一侧左手方的座位。 莫小菲“微笑”说：“我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怎么好意思坐到您这大老板的身边，我坐下边就好。” 莫小菲说着，便走到下方一个座位前坐下。 袁森也不想挨着任行，当即抽开莫小菲左手边的座位坐了下去。 “这么大的桌子，我们还是随便坐吧。”季润芝说着，当即坐到了袁森的另一侧。 两个女人一边一个，将袁森包在中间。整体恰好跟任行，摆成了对阵的态势。 任行微笑着慢慢坐下身，喊过服务员，说：“上菜吧。” “好的，先生，还需要酒水吗？”女服务员问。 “你们喝酒吗？”任行问。 “大中午的，喝什么酒啊。”莫小菲说。 袁森那刻，更好奇今天的莫小菲了。 他虽然知道莫小菲对外人的脾气向来有些高傲，但是，她此刻对任行的这种态度，着实有些过头了。 除非，她跟任行有着旁人不知的关系，否则，不可能表现出这种态度来。 而且，任行显然没有反感莫小菲那种高傲的态度。相反，他的嘴角总是挂着笑。那是很真实的、开心的笑。 袁森不由转头看了莫小菲一眼，莫小菲不经意间跟他对视时，目光当即移开。显然，她不想让袁森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季总，喝酒吗？”任行问。 “我不喝酒。”季润芝说。 “哦，这位男士呢？怎么称呼？”任行看向袁森问。 “他是我的助理，袁助理。”季润芝说。 “哦，袁助理。你喝酒吗？”任行问。 “不喝……”袁森说。 “怎么都不喝酒呢？”门口处忽然传来了朱思思的声音，“不喝酒跑这儿来吃什么饭啊？还不如买个馒头回家吃呢！呵呵……” 朱思思的出现，明显是在任行的意料之外！ 他早上的时候，给朱思思打了个电话，确定她不参加中午这个饭局之后，才找季润芝叫上莫小菲的。 结果，这会儿竟然突然出现！？ “呵呵，我开玩笑的。”朱思思看着袁森等人，笑着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思思，是任行的未婚妻。咦？” 朱思思的目光忽然落在了莫小菲身上，眉头不由微微一蹙，“莫小姐？” 而后，转头又看向任行，笑里带着深意地说：“这么巧啊……竟然还约了莫小姐？” 任行听后，脸刷一下就拉了下来…… 130 我不同意 袁森看到任行脸刷一下拉下来的时候，很是不解。 因为，他并不知道这里面的真实人际关系。 可是，显然——朱思思是认识莫小菲的。 于是，袁森转头看向了莫小菲。 莫小菲脸上一片淡然，显然没有将朱思思这个千金大小姐放在眼里。 当然，如果换了之前的莫小菲，之前那个没有与袁森有染的莫小菲，那个一心想要多分割点儿家产的莫小菲相比。此刻的莫小菲，自然是多了一种气质，长了很多气场。 那种气场让朱思思很不舒服。 因为，在莫小菲身上，朱思思看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淡然与不在乎。 “莫小姐？”朱思思提高了声调，又喊了一声。 “你坐下好吗？”任行在旁边说到。 朱思思看到服务员端进菜来，便微笑着坐了下去，可是，目光仍旧是看着莫小菲的。 袁森见状，自然明白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 “当然要坐下了，难不成喝酒还要站着喝啊？”朱思思丝毫不给任行留脸。 任行脸色当即更加难看，嘴角扯着一道尴尬至极的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桌五个人，气氛忽然就跟静止了似的。 季润芝显然是不想这种尴尬氛围持续的，因为，当前她是最弱的一方，她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希望任行，也就是通天投资集团能够“饶她一命”。 所以，在还没有上菜之前，便说：“任总，今天这个饭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我们双方的身份。咱们两家至少有三十年的交情了，不是吗？” “哦，我知道……” 任行听到这个话题时，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双目都泛出精光，说： “……你们裕祥跟我们通天，那是老搭档了！而且，你丈夫郭焕民跟我老爷子那可是至交！按理说，今天中午你过来的话，我们这边应该让我父亲过来出席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父亲现在已经退休了。所以，还请季总见谅。您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您这个条件的。” 这些话，明着是夸两边的关系，可是，内里却是在贬损季润芝。 季润芝自然也清楚。可是，仍旧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态度，听到任行那些话语的时候，仍旧保持着理智，附和着微笑。 “任总，”季润芝开口道：“我们裕祥最近确实遇到了非常多的困难，但是，幸亏有你们通天在后面扶持。如果不是你们通天在后面顶着，这次我们裕祥的股票，或许已经连续好几个跌停st了。现在还好，只是停盘。” “季总，你这话就说错了，我没有扶持你们。我只是觉得你们裕祥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今天之所以请你过来，就是跟你讨论一下裕祥破产之后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裕祥现在还依然坚挺的话，我也请你认真地重新审视一番裕祥。”任行很是得意地说。 那种得意的状态，任谁都无法接受。 包括季润芝都没有想到，今天的任行，竟然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任行看着季润芝那激动的表情，笑着问后面的服务员说：“有什么红酒吗？今天女士比较多，上两瓶红酒。” 朱思思听后，当即扯出一道不屑的笑，而后，看向服务员说：“我喜欢二锅头，你给我上两瓶二锅头就行！” “呃……这……”服务员当即不知道怎么说了。 旁边的季润芝，听到他们在讨论酒水的时候，倒是能有时间冷静地思考了。 目光出神地看着桌底的餐布，神情凝重，明显是不知道如何应付任行了。 “帅哥！”朱思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忽然冲着袁森问：“你喝什么酒啊？” 袁森看着朱思思那态度，当即转头看向服务员说：“你拿度数最高的酒吧！今天算我们的账。” “好！”服务员听后，赶忙走了出去。 如果晚一点儿，这帮人还不知道要整什么幺蛾子呢。 “你请客怎么好？说好了，今天的局，我请。”任行说。 袁森看着任行那富二代的做派，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也知道任家的势力，他确实有这种放荡的资本。 “我们请吧。”季润芝的手，忽然放在了袁森的腿上，示意他不要说话，继而，自己开口道：“任行，今天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季总痛快！哈哈！”任行说着，目光仍旧是不自觉地瞥向莫小菲。 而莫小菲则是自顾自地摆弄着手机。 服务员端着两瓶高度五粮液走了进来，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后，转身恭敬地对任行说：“您看这个酒可以吗？” “可以。”袁森忽然插话说：“我们喝这个就好，倒酒吧。” 任行看到是五粮液的时候，表情明显地不屑，“我们存在这里的茅台没有了吗？你让你们经理过来一趟。” “任总！”袁森忽然打住说：“今天这桌说定了，是我们裕祥请你们。服务员，倒酒。” 服务员这职业是看眼色行事的，看到袁森所在的位置是下座，自然看向上座的任行来寻求答案。 “换茅台！我们在这边存了不少茅台吧？赶紧拿上来！”任行说。 袁森听后，微微皱眉，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季润芝又一次的按住了他的腿，并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不喝茅台！”袁森丝毫没有理会季润芝的手，正眼盯着任行说：“茅台那种酒，我喝了总咳嗽。五粮液也算是高档酒了，咱们就喝这个酒吧！服务员！倒酒！今天这桌算我的！” “你算老几啊？”任行毫不客气地说：“你就是个小小的助理，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唉？”旁边的朱思思忽然开口道：“任行，你怎么这么瞧不起人！？人家都请客了，你怎么还这么不愿意了？” “就是！”莫小菲也在旁边说：“我也挺喜欢喝五粮液的。喝茅台我也咳嗽，那味道真是难闻。” “你喝我也喝！”朱思思看着莫小菲说。 莫小菲听后，直接撇过头不说话。 旁边的季润芝则说：“好，既然大家都喝，咱们今天中午就放松一下。现在代驾这么方便，我们都叫代驾吧！今天中午，算我们裕祥的，咱们不醉不归。” “也甭不醉不归，”朱思思笑着说：“喝酒这东西，讲缘分、将感情、讲投缘……我跟你还是没什么感情的，倒是跟莫小姐感情挺深！莫小姐，今天中午咱们喝白酒？” 莫小菲的脸色很难形容。 有些许的开心，也有些许的烦恼，总之，就是特别地不自然。 “喝就喝，谁怕谁……喂，”莫小菲看着袁森说：“你，待会送我回家。” 朱思思一听，当即不乐意了。 “呦！这总裁助理怎么还负责送你啊？”朱思思冷目盯着她问。 莫小菲仍旧不理她，看着袁森问：“你听见了吗？待会送我回家。” “我喝酒不开车。一起代驾吧。”袁森说着，直接站起身来主动走向柜子前，拿起白酒走到任行面前倒酒。 任行看到莫小菲跟朱思思掐起来的时候，是不敢说话的。 所以，听到两人都想喝五粮液的时候，便也不敢拦着了。 但是，看向袁森的目光多少有些敌意，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莫小菲了！ 莫小菲可不会随便让男人送她。 这，明显是挑衅啊…… —— 酒，在这种场合，格外不叫酒。叫情。 因为，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除了季润芝之外，莫小菲也好、朱思思也好、任行也好，都是各怀情事与情史的。 任行之所以让季润芝叫莫小菲来，就是想要通过对裕祥的打击，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未曾想，今天过来之后，莫小菲仍旧是这么种状态。 开始喝酒之后，气氛是比较尴尬的状态。 毕竟，情感是需要冲动的。 袁森非常了解酒的作用，喊了服务员又叫了两瓶五粮液。 倒上之后，仍旧是喝！ 大家一起喝…… 朱思思两杯白酒下肚，明显有了些许的醉意。 莫小菲酒量稍微大些，两杯酒下去，只是微微泛红，但是，也明显有了醉意。 旁边的季润芝则是安然无恙地看着一切。 任行的酒量不怎么样，两杯高度酒下去，目光微微有些游移，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始终绷着一根警惕的弦。 “任总，我敬你一杯！”袁森忽然站起来说。 “滚！”任行当即呵斥了他一声，转头看向莫小菲，“莫小菲……把你的杯子端起来！咱俩喝！” “我不跟你喝。”莫小菲忽然站起来，转头看着袁森说：“你站起来！咱俩喝个交杯酒，你敢吗？” “交杯酒？”袁森忽然觉得这个局，不是醉了，而是乱了。 “对，交杯酒！你喝不喝？”莫小菲醉意上来了。 袁森转头看向任行，他的表情，充满了酒意浓重的不甘…… “我不同意！”朱思思忽然站了起来。 131 放开她俩 “我不同意！”朱思思站起来说。 袁森见状，将莫小菲一把拉回到座位上，“你喝醉了吗？搞什么？” “袁森，你胆子这么小吗？”莫小菲明显是有了醉意，嘴角扯出一道轻蔑的笑，转头看向任行道：“你觉得你很有脸是不是？你以为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吗？我都知道！你今天明着是来找我们吃饭，其实你就是想要打击裕祥、贬低裕祥！好以此来炫耀你自己！” 任行看着莫小菲那激动的模样，脸上倒显得异常平静，什么话都没有回应。 莫小菲见他不说话，更生气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不至于让朱思思来刺激人吧？找我来，又找朱思思来，你几个意思？要羞辱我吗？”莫小菲说着，更激动了。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任行想要看到的场景。 他是在得知朱思思不来参加饭局之后，才叫的莫小菲。 没成想，朱思思竟然又来了。 这两个女人一碰头，肯定是要彼此找事儿的。 “小菲，你喝醉了。”季润芝说。 “她没喝醉，” 任行往前探了探身，嘴角扯着那道怎么看都不舒服的诡笑，说： “你说得对，我就是来恶心你们裕祥的！我就是想要告诉你们，裕祥已经不行了！要知道，我跟朱思思已经定下结婚的日期，而且，昨天我跟北城风投的岳丈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两边会联合起来，一起入股裕祥！而后，就是吃掉你们裕祥……怎么样，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季润芝听后，脸色又白了几分。纵然喝酒，都遮不住的失落的白。 “你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季润芝说。 任行脸上的笑愈发浓重，“商场如战场，我没有你们的妇人之仁。我能如此痛快地跟你们说出我的想法，已经是对你以及莫小菲最大的恩赐了。” “我们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季润芝冷冷地说。 “可是，你们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任行说。 朱思思在一旁尴尬地一直站着，见众人不理会她的时候，拿着酒杯往桌上砸了砸，目光看向袁森，道：“咱俩喝杯酒！？” 任行听后，忽然就感觉这个袁森不那么简单了。 转头疑惑地看着朱思思，问：“你俩认识吗？” “你跟莫小菲认识吗？”朱思思反问。 “你……”任行当即被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袁助理？”朱思思端起酒杯又喊了一声。 袁森刚要站起来的时候，莫小菲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按下去后，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你不就是想跟我喝吗？来啊……” 话毕，直接一口干掉了半杯白酒。 朱思思见状，端着酒杯，皱着眉头，看着莫小菲喝掉后，并没有喝的意思。 莫小菲见她不喝，就不乐意了。 “怎么不喝了？”莫小菲问。 朱思思脸红扑扑的，看起来多了几分娇嫩，端着酒杯，看了一眼任行后，转头又看着莫小菲，而后直接将杯中的酒一下泼到地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和包便往外走。 “你去哪儿！”任行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朱思思使劲一甩手，冷目瞪着他，“跟你老情人喝去吧！呸！” 话毕，直接走了出去。 只是走到袁森跟前的时候，明显放慢了脚步，还看了袁森两眼。 那意思自然是希望他能跟着她一起出去。 可是，袁森并没有动。因为他没有动的身份。 “你去送送朱小姐，帮她叫个代驾，不要让她开车了。”季润芝在旁边吩咐说。 “好。”听到季润芝说了，袁森赶忙转身走了出去，几步就追上了朱思思。 “任行个白痴……”朱思思疾步下楼梯，边走边气愤地说：“这个任行就是个白痴！简直无药可救！明明喜欢那个莫小菲，竟然还以为别人都傻逼不知道似的！想想就生气！” “你是说……任行喜欢郭启涛的老婆？”袁森故作不知地问。 “当然啦！！”朱思思站在大厅停住身子说：“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无比恶心他，特别不想跟他这种男人结婚！有贼心，没贼胆！他俩很多年了，还纠缠不清的！喜欢就去爱啊！真是恶心死我了！” “服务员！叫个代驾！”袁森冲着旁边的门童说。 “好的，您稍等！”门童赶忙跑到一边喊了一个酒店代驾过来。 “不用给我找代驾！”朱思思对服务员直接拒绝后，转过头看着袁森说：“我不想回家，我想你下午陪我。” “你喝了这么多酒，赶紧回家休息。”袁森说。 “回家也得你跟我一起回，要不我就发你酒疯。” 朱思思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尤其又喝醉了酒，自然是非常任性。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吧……服务员，”袁森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那服务员说：“帮忙照顾一下这位客人。” “好的先生。”服务员赶忙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请到那边坐，我给您沏壶茶。” —— 袁森见朱思思去喝茶，便独自回了二楼。 临近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话语声，他停在了门边。 “我可以停手救你们裕祥一次，甚至可以帮助你们拉升股票！但是，莫小菲的事情，必须听我的安排。先让她跟郭启涛离婚，然后，搬到我指定的地方去。”任行说。 “你那我当筹码啊？也就是你这种男人能想得出来！”莫小菲毫不客气地说。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好吗？”季润芝中间调和说：“任总，我知道你们现在实力强劲。但是，咱们都是商业上的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儿咱们谈利益就好，你这样拿个人感情上的事情来做商业上的对抗，实在是有些不妥。” “呵，是不妥……”任行笑着说：“不过，我就是这样决定的。莫小菲，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七是我的女儿，对吗？” “你想多了。”莫小菲说着，拿过旁边的酒瓶就要倒酒！ 任行赶忙站起来，疾步走过去，一把将她的酒杯打倒在地，“你是疯了吗？还喝！？” “是你疯了！”莫小菲直接站起来，直直瞪着他，“告诉你，我现在有喜欢的男人了。所以，请你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要以为跟你谈过一场恋爱，我就会对你着迷！这个世界上个，有太多太多比你优秀的男人，你只不过是一个依赖于你父亲的富二代而已！” 任行听后，眼中火气顿时上升！ “怎么？难道你是发自内心的爱上了郭启涛？哈哈哈哈！那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任行说。 “谁说我喜欢郭启涛了！？” “怎么？除了我和郭启涛之外，你还有别的男人吗？”任行忽然又冷静了下来。 莫小菲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但是，酒后仍旧是有些难以控制情绪地使劲推了一把任行，“你离我远点儿！” “我告诉你！”任行靠近一步，酒意浓重地说：“你是我的女人！小七也是我的女儿！当年我承认我是为了事业抛弃了你！但是，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考虑！我父亲不允许你这样一个女人嫁进我们任家来！” “谁他妈的稀罕你！”莫小菲昂着脖子说。 季润芝见状，赶忙打住说：“你俩吵够了没有！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你们还争个没完？” “当然没完！别以为这里面没你的份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她跟郭启涛离婚！可是呢？你说什么不要那种负面影响，不能让郭家大乱！好啊……这次我就故意让你们乱！我让你们裕祥彻彻底底地垮掉！哼……” 袁森冷目走到季润芝跟前，很是嚣张地说： “……季润芝，这一切都是你们裕祥，都是郭焕民那老家伙周由自取！你也是活该，本是通天的人，后来却跑到裕祥去做事！吃里扒外的叛徒！” “莫小菲，我们走！”季润芝说着，转身便要走！ “想走！？”任行明显是酒劲上来了，一把死死抓住季润芝的胳膊，瞠目道：“你还想走？我告诉你，我今天叫你过来是给你脸了！你赶紧开盘，我们赶紧入股！最好把你的钱统统给我吐出来，否则，我他妈的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放开她！”莫小菲冲过去，一巴掌打在任行的手臂上。 任行另一只手，一把抓住莫小菲的手腕，“你也是，你也别想走！我告诉你，我虽然不能给你名分，但是，你也要在我身边！就像我父亲当年一样，他爱我母亲，如同我爱你，你离开郭启涛好好在外面带着小七过日子，我在未来绝对会给你名分！因为，我压根不喜欢朱思思那种狂妄的女人！” 袁森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嘴角当即勾起，感觉这个任行真是任万庆的亲儿子呢！ 想法和做派，简直如出一辙！ 不仅自私的要命，还把女人看得如此轻贱。 转过身，轻轻推开门，便看到任行一手抓着一个女人，完全是喝多了的样子。 袁森走过去，冷目道：“放开她俩。” “这里没你的事儿！滚！！”任行呲牙咧嘴地说。 袁森微微一笑，往前几步，忽然一个弓步冲上去，身子一顿，借助惯性，抬起腿来，猛地一脚！ 任行的身子，嗖一下就被踹飞出去！ “噼里啪啦”桌椅板凳盆子碗的碎了一地！ “我操你妈……”任行扶着胸口尝试站起来，可是，实在太痛，刚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半跪在了地上，抬着头恶狠狠地盯着袁森。 “袁森！你疯了！”季润芝赶忙拉住袁森。 袁森也是喝了酒的人了，纵然还有理智，可是，更多的是愤恨！ 对过往的愤恨，对任万庆的愤恨，对眼前这个任行夺走原本该属于自己东西的愤恨…… 他抓过旁边的椅子，一步步朝着任行走去。 “你，给我记住了，莫小菲和季润芝，都是你动不得的女人……”袁森面无表情，却又万分恐怖地看着他说。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任行捂着胸口说。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在龙城有多么大的本事。” 话毕，抄起那椅子，轰的一声，狠狠砸在了任行身上！！ “咔嚓”一声，椅子四份五裂！ 任行整个人也瘫软在了地上！ “你疯了啊！！” 季润芝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站在袁森后面，使劲地拽他。 而莫小菲则在一旁直接看傻了。 她感觉，袁森完了…… 132 溜了进去 “走吧。”袁森拿过桌上的白餐巾擦了擦手后，扔到地上转身就走。 “就…就这么走了？”季润芝一脸惊讶，“他，他晕了啊！咱们不管吗？” “死不了。”袁森说着，转身便走出了包间。 季润芝和莫小菲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样的惊讶。 “这家伙，怎么这么爱打架？”莫小菲说着，赶忙跟着走了出去。 可是，出去之后，发现已经找不到袁森的人影了。 她以为袁森是小胆地跑掉了。 殊不知，袁森是去了楼下的茶厅去找朱思思了。 朱思思的酒量是真不行，这会儿躺在沙发上已然睡着了。 袁森走过去，透过茶厅的竹窗看着外面的动静。 看到季润芝和莫小菲两人摇摇晃晃喊着司机走出去的时候，便觉得这两人还不算太傻，还知道跑。 —— 四国饭店的总经理跟任万庆的关系非同寻常。 得知任大公子被打，吓得赶忙从办公室窜向燕来厅。 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和被打晕在地的任行，他当即拨打救护车急救电话后，又通知了任万庆。 袁森看到120来后，将一身酒气的任行推上了救护车，目光之中却是一种难以看透的深沉。 在别人眼中，或许觉得袁森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物。 可是，他自己知道，今天中午，他打的只是自己的弟弟而已。 一个被父母捧在手心，娇惯了的弟弟。 他知道后面肯定会报警，而且，任万庆肯定会将这件事情查到底。 所以，那刻，他也很好奇这个父亲，倘若知道是他打了任行，后面究竟会如何对待？ 两个儿子的打架，是告到法庭，还是私下当做亲人打架的事儿简单解决？ “啊…好难受啊……” 朱思思将头枕在袁森的大腿上，抓着袁森的腿，一个劲儿地喊难受。 袁森刚要去扶她的时候，她“呕”的一声，直接吐了！ 自己的腿上，她的胸膛上，立刻传来扑鼻的酒腥味。 “服务员！”袁森赶忙喊来服务员拿毛巾。 可是，擦拭之后，根本擦不干净。 于是，拿过她的车钥匙，将她直接抱起来，便往大厅外走。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碰上了大厅经理。 而后一个服务员看到袁森时，赶忙交头接耳地跟大厅经理汇报了什么。 大厅经理赶忙喊了几个人，将袁森直接拦在了大厅门口。 “你是不是刚才在楼上打人了？”大厅经理问。 袁森抱着朱思思，朱思思的长发将脸完全遮住，外人根本看不清模样。 袁森微微蹙眉，冷目盯着大厅经理问：“怎么？” “还怎么？我们已经报警了，巡捕来之前，你别想走！”大厅经理指着他，大声呵斥道。 “呦！森哥！”许强的声音忽然传来。 许强这家伙有钱之后，就特别喜欢到这里来聚餐喝酒。 这会儿见自己好大哥被人家团团围住，直接带着小弟们走了过来，轻轻推开大厅经理，斜眼等着他，问：“你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听着还要报警啥的？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我听听？” “……”大厅经理自然认识这帮经常来吃饭的“哥哥们”。 看到他们这么熟，自然不敢说什么了。 袁森见状，抱着朱思思便出了大厅。 “不能让他走了！经理发话了呢！”一个小服务生跑上去拦住袁森说。 “操！”许强冲过去就是一脚，不过，喝了酒动作慢，没踹着，指着那小服务生的鼻子大骂：“谁他妈的拦我大哥试试！？狗日的还报警？我大哥干什么了你们就报警！？都他妈的滚！！” “强哥别生气，”大厅经理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赶忙过来推开那小服务生说：“强哥，你们走吧……走吧……” “还算你识趣儿，”许强转头看到袁森抱着女人下了台阶，便又回过头问：“我大哥把哪个不长眼的打了？” “任总……就是通天任万庆的儿子，任行。”大厅经理低声说。 “哎呦我槽！”许强的酒当即醒了大半，脸色也正常了，“狗日的，你刚才怎么不放屁啊！？” “我，我我我……”大厅经理当即结巴了。 “你你你，你个屁啊你！”许强拍了下他的头说：“别说我来过啊！操！” 话毕，赶忙跑向袁森。 袁森一脸无所谓地将朱思思抬上车，而后，上车便要走。 “森哥！你把任行打了啊？”许强一脸担心地把着车窗问。 “嗯，怎么了？”袁森系上安全带。 “我操，你怎么惹了那祖宗啊！这……我们……”许强一脸紧张地问。 袁森知道他们这些人对一般人，包括对郭启涛那种人都不害怕，但是，任行不一样。 任行可是真正的富二代，当前龙城混得最好的，也是最年轻的大集团总裁。 不说那些恐怖的关系网，就是道儿上很多人都得给他三分脸面呢。 “这是我的私事，不会找你去处理的。行了，走了。”袁森说。 “不是那意思啊！”许强赶忙解释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们也不怕！只是，任行这家伙最近结交了一批道儿上的人，我担心咱们这边跟他真搞起来的话，怕是占不到便宜。” “应该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袁森说着，当即一脚油门便冲了出去。 当然，他还摸不透任行的心思。 可他知道任万庆的心思，虽然任万庆对自己不闻不问，但是，他也担心自己以私生子的身份对外界宣传什么。 倘若事情要是搞得无法收场，他也不乐意见到。 不过，对于袁森而言，他是很希望任行将这件事情搞大的。 一个郭启涛也是对付，再来个任行也是对付，他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斗。 —— 饭店离别墅区很近。 开着车，载着朱思思进了小区门口之后，径直向她所在的房子驶去。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莫小菲这刻正在自己门口旁躲着，当袁森停下车的时候，她当即就看到袁森从车上抱下朱思思那一幕。 莫小菲不是故意躲在门口边的，而是因为她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郭启涛的手下正在门口处等着她。 多亏她及时发现，从旁边绕过来，才躲开了那帮人的视线。 此刻，那帮人瞅了半天发现没人之后，才悻悻离去。 结果那帮人刚离开，就看到任行抱着朱思思…… 别说。 喝了酒的人就是胆子大。 趁着袁森抱住朱思思无法关门的时候，莫小菲小跑过去，偷偷摸摸就跟了进去。 袁森将朱思思放到门口，从她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想要拉她起来，可她却跟个死猪似的，已经昏迷不醒了。 无奈只能再次抱起她来，进了别墅。闻到她身上难闻的气味，便觉得还是想给她换件衣服比较好。 莫小菲小心翼翼跟上去，从门缝里瞥见袁森抱着她去了楼上时，便赶忙溜了进去…… 133 谁的责任 袁森将朱思思抬到二楼之后，将朱思思放到了床上。 感觉这里是她自己住，也没什么人，便将她那酒后吐得脏兮兮的小衬衣解开后，脱了下来。 莫小菲虽然看不见袁森在做什么，但是，见袁森进卧室那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心就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若不是那会儿被郭启涛派来的人吓醒了酒，这会儿怕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抓袁森个现行了！ 可是，刚冒出这个想法后，忽然又觉得自己并没有抓他的身份，自己算什么？倒霉婚姻的遭遇者而已？ 袁森在里面，对莫小菲的到来毫不知情，扯过薄被刚要给朱思思盖上的时候，朱思思却一把将他拉抱住，“不许走，你不能走……说好下午陪我的。” “我去给你拿毛巾。”袁森 “不，你就是我的毛巾。”朱思思死死地抱住他说。 莫小菲在外面听到这些对白的时候，当即懵逼了！ 这特么的是正常人说的话？ 刚才还以为袁森是酒后想要“照顾”她，未曾想他们两人竟然还认识？ 这可是任行的未婚妻啊？ 他们怎么可能认识啊？ 怎么会认识的啊？ 而且，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两人的语气明显是带着股子恋爱味道的啊！ “你快躺好，别乱动了……”袁森使劲儿推开她。 刚站起来，朱思思就从床上坐起来，明显还是有些醉意的。 “你过来，你躺下，我不允许你走！”朱思思说。 袁森看了看自己被她吐得脏兮兮的裤子，拿手轻轻弹了弹说：“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得有心理准备。” “什么啊？你靠近点儿说，我听不见。”朱思思撒娇的样子说。 袁森慢慢探过身去，结果被她一把勾住脖子，上来就要吻他。 这或许是朱思思特有的醉酒方式吧？ 袁森任由她耳鬓厮磨，双手扶着床沿仍是没有反应，半晌，幽幽说了句：“我把任行打医院去了。” “呵呵……”朱思思笑了笑，忽然，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就跟怔住了似的。 “你说什么？”朱思思一脸懵地看着他问。 “中午发生点儿冲突，我把任行打了。这会儿人在医院，巡捕正四处找我呢。” 袁森说着，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当即接起来按开了免提，没有说话。 “喂？说话！”对方的口气很生硬，“是袁森吗？我们是东山派出所的！你中午是不是在四国饭店打人了？是的话赶紧过来自首！喂？你听见了吗？喂！！你甭跟我们玩躲猫猫这套！现在什么社会，你以为你能躲掉吗！？” 见袁森不说话，对方丢下句“你等着吧！”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怎么回事啊？”朱思思一脸不解，酒也醒了大半。 “比较复杂。”袁森轻轻一下就将朱思思的手移开，而后，站起来说：“我先走了。待会人家要是顺着车辆监控追到你这里来，你就实话实说就好。” “你别走啊！”朱思思直接站起来。也不理会自己上身穿得那么单薄。 “我不走，巡捕来了怎么办？”袁森说。 “不是啊！”朱思思扶了扶额头，感觉真的晕极了。 “你好好歇着就好，这件事不用你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在乎的人啊！任行家世那么大，在龙城呼风唤雨的，你没人罩着下场会很惨的！我知道任行的脾气，真的会很惨的！”朱思思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使劲来回来，“我帮你想办法！你在这儿等着就行！巡捕来了我帮你挡着！！” “我还没弱到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袁森根本也没有把这件事儿当事儿，转身便往外走。 结果一出门，发现莫小菲竟然站在楼梯口处？ 转头看到朱思思要跟着走出来的时候，直接一把将她推进去后，直接将门给闭上。 转身，走向莫小菲，看到莫小菲那表情，明显是吃醋了的表情。 拉着她的手，径直往楼下走。 “急什么急？”莫小菲轻声问。 “你闹什么闹？”袁森听到下楼声时，加速脚步拉着她径直走出大门。 出了门口，一个转弯就到了郭芙蓉的住处。 门口的灌木丛隔着，朱思思看不到他。 袁森掏出钥匙，赶忙开门。 拉着莫小菲进别墅的时候，她还跟个孩子似的往后拽。 “什么时候学会跟踪我了？”袁森进去后，有些不爽地说。 “我是好奇好不好？我刚回来，就看见你抱着朱思思进了她家？对了，她什么时候搬来的？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你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听着你们聊起天来像是情人关系啊？你不知道她是任行的未婚妻吗？你这是玩火啊你知不知道？” 莫小菲的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地让袁森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还问我？你呢？你跟任行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小七是你试管婴儿做的吗？今天中午任行那模样摆明了你就是他前女友，他就是小七的亲生父亲……莫小菲，你可以啊……”袁森直勾勾盯着她说。 莫小菲刚才还一肚子问号，结果被他这么一问，当即跟泄了气似的，耸了耸肩，说： “算了！扯平了！这个问题咱们就不要讨论了，ok？” “呵……”任行看她转身想要溜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把问题挑出来之后，就想走？怎么？难道不想知道我跟朱思思是怎么认识的了？” “呃……”莫小菲一个转身，看着袁森说：“我是很想知道你个朱思思的事情。但是，你不要问我以前的事情了。要知道，你俩可是‘正在进行式’，而我跟任行早已经是过去式了。这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会活在过去的啊。所以，论起来，还是你的问题比我严重，而且，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可以啊？”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袁森不解。 莫小菲挑眉看着他，“你是如何做到在这么多女人之间游刃有余的？你当自己是情圣吗？还是觉得我跟郭芙蓉似的好欺负啊？” “我没有游刃有余，我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与你们的关系，”袁森说着，脑海中又想到了季润芝，皱眉说：“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你意思是不想负责任对吗？”莫小菲冷目看着他说。 其实，她也没想着让他对自己负责。 如他所言，之前太多太多的事情缠在一起，圣人都未必能理出个头绪，何况他这个正在气头上的男人。 而且，郭芙蓉是自己让他主动去找的，若是让他负责的话，也说不过去。 袁森微微弯身，看着莫小菲有些惶恐的眼睛说：“你想让我怎么负责？娶你吗？” “不用……” “那是？”袁森说着，忽然感觉有种异样的情绪在心里乱窜。 尤其是想到她竟然还对自己隐瞒了那么重要的事情。 自己怎么想都没想到，她竟然跟任行还有那么段故事？ 想到她跟任行的曾经，想到她跟郭启涛的曾经，他内心里便有种古怪的情绪在涌动。 “你要干吗？”她被袁森那怪异的眼神，逼迫着往后退。 袁森持续地逼近，看着她那眼神越来越不安的时候，嘴角扯出那道熟悉的坏笑说：“我忽然知道该怎么对你负责了。” 话毕，袁森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莫小菲锤着他的胸膛问。 “放心，他们不会追到这里来的。”袁森说着，转身就抱着她进了卧室。 当然，还是要怪罪于酒的。 两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在如此纷杂的环境里，在面对同样的婚姻不幸中，都变得情感疲惫了。 当所有的感觉袭上来，当所有的动作都开始变得熟悉时，他们忽然不想再去费神的想那么多了。 感觉想再多似乎都没有什么用，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或者还有什么可输的呢？ 袁森看着莫小菲平躺时，愈发迷人的酒红，轻声问： “你当初嫁给郭启涛是为了报复任行，对吗？” 134 回忆往昔 “你当初嫁给郭启涛是为了报复任行，对吗？” 莫小菲原本快要醒酒了，可是，被袁森刚才那么一整，还没从那种“醉”里醒过来。 “不知道……”她将头瞥向一边。 袁森将她的脸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双很美的眼睛。 “你跟任行是大学同学吗？”袁森问。 “不要提他了好不好？”莫小菲将被子蒙到头上，在里面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忘了。” “任行忘不了你。”袁森说。 “可能吧……”莫小菲说。 那语气，有些温柔，却也有些冷。 她见袁森没回话的时候，慢慢拉下被单，看着袁森胳膊上的大小不一的伤疤，轻声说：“我跟任行认识的很早，准确地说，高中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他很低调，总是觉得自己跟别人矮一截似的。后来才知道，他那是家庭原因。” 袁森听后，便知道那也是自己上高中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还姓任，那时候，任万庆在奶奶的压力之下，还不敢那么狂妄的将他们母子公之于众。 所以，那时候的任行活得压抑，也是正常的。 “高三虽然跟他是同学，但是，并没有过多的交集，那时候只想着考个好大学，然后，安安稳稳地找个工作，解决一下家里的困难。”莫小菲说着，眼神愈发迷离，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嘴角忽然扯出一道笑，说：“我跟他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世那么复杂。我还傻傻地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肩膀。” “大学吗？”袁森问。 “嗯……”莫小菲拉过袁森的胳膊，枕在上边，忽然像是在说着别人的往昔一般，淡淡的口吻说：“大三那年，我发现他很有钱了。开始给我买各种东西，我并不是很喜欢那种感觉。感觉感情，并不是物质能媲美与衡量的。我更喜欢那种两人在一起很平淡却又很努力的日子。跟很多傻乎乎的女大学生一样。” “什么时候说的分手？”袁森直接问。 “毕业第二年。我们本身就是在龙城上的大学，也是龙城人，可是，我们彼此都没去过彼此的家。他骗了我……”莫小菲抬起头来看着袁森，目光奇特，“我以前是个不会撒谎的女人，可是，现在的我却像是没句实话的女人。这些都是跟你们男人学的。” 袁森其实也猜到后来的事情了。他从任家走人，任行进入到了任家。 但是，他并没打算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世。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跟我说，去我家看看吧！然后，我就去了。然后，我忽然发现人与人是有距离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是，你要知道，女人仿佛就是有种爱钱的天性…… “很直白的说，如果有个男人隐藏了自己，装作很穷，可是有一天忽然告诉你，他是个富二代时，女人都会开心的。可是，倘若有个人装作很有钱的样子，然后告诉你，自己其实是个穷光蛋的时候，百分之百的女人都会选择离开。因为，那不仅有欺骗，还掺杂着穷。” “你说的是刘淼吧？”袁森忽然想到了刘淼。 “不是，我说的是所有女人。或者说，抛去那些特立独行之外的女人。都那样。” 袁森听后，便想到当年与刘淼的生活，恰恰相反。 在最后要被赶出任家之前，他是个挥霍无度的恶少，那时候刘淼对他表现得很迎合、很热烈，甚至痴迷的疯狂。 可是，随着自己的钱越来越少，随着自己的创业，随着自己降低心性开始干一些粗活杂活的时候，刘淼便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曾经觉得她很恶心，可是，现在听到莫小菲如此淡然的解释。便又觉得，她或许是真的对未来将绝望了而已。 自己这边，也是有错的。 “还要听吗？”莫小菲问。 “这不是刚到重点吗？”袁森说。 莫小菲轻轻咬了他的胳膊一下，像个猫一样躲进他的怀里，轻声回忆说：“我开始的时候，自我感觉是一个不会被物质所打动的女人。跟很多女人一样，都将自己放在一个很洁白的位置。可是，殊不知，那种物质生活是很多我之前想都想不到的东西。魅力吧……应该称之为魅力。任行让我感受到了物质的魅力，然后……他爸不同意，他爸特别的固执。” “嗯，对。”袁森不由自主地附和。毕竟，他太了解任万庆的固执了。 “你对什么对？你认识啊？”莫小菲笑着锤了他一下。 “你继续……” “他父亲不同意，然后，我以为任行会坚持。可是，任行却说他父亲给他找好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他想暂时妥协，然后，等以后离婚再来找我。呵，当时我一听就笑了，我觉得那简直不是人话，更为可笑的是，他那种想法到现在还有。”莫小菲说。 “哦，或许跟他的经历有关吧……”袁森说。 “不知道。然后，我不答应，就跟他分手。他四处找我，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是在郭启涛的酒吧。”莫小菲说：“那时候，我拿着任行给我的仅剩不多的钱，全都挥霍了。” “什么时候怀孕的呢？”袁森问：“郭启涛没发现应该也会有原因的吧？” “你还挺会问……”莫小菲显然是不想说那么私密的事情，可是，却也知道不说袁森也不答应，便轻声说：“你知道郭启涛的脾气吧？他想得到一个女人，是会玩手段的。对我的手段，非常拙劣。那时候我也傻，就是分手后女生经常会做的，就是喝醉自己。当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想过报警告郭启涛，可是，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来例假，便去买了一根试管。结果怀孕了。所以，我说我的孩子是试管生的，也不算骗你哈。” 袁森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说话。 反而觉得，莫小菲更像是一个甘愿为自己错误付出代价的女人。 “我当时想要打掉那个孩子的，可是，那时候对任行是有感情的，我们从高中认识，大学恋爱，再到工作，我们走过了太多的青春，有太多的回忆。当然，让我不想将这个孩子打掉的另一个原因也是跟郭启涛赌气。我讨厌他，恨他，我觉得我不干净了。我之前只有任行一个男人，可是，被郭启涛灌醉的那一夜之后，我便觉得郭启涛把我弄脏了，不仅是身子，包括我的爱情……” 莫小菲说着，忽然很累很累似的，淡淡说了句：“……他该受到惩罚的。你知道吗？我是婚检的时候，知道他有病的，可是，可笑的是，那个给我们做检测的人，是郭启涛曾经伤害过的一个女生。她当时就笑着说，会给我保密。我当时也对着她笑，可是，从那里面出来之后，我就哭了…… “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毁了。真的毁了。就是那种自己往远处看，都能看到自己下场特凄惨的感觉。” 135 迷惑阶段 听着莫小菲的诉说，袁森有一种恍惚感。对人际关系、对情感世界的一种恍惚和迷惑。 二十多岁的时候，不会有这些迷惑。可是，在三十岁之后，这些迷惑便开始显现出来。以至于曾经对待感情、对待生活，乃至对待人生方面，他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但是，仍旧是处在这种迷惑之中，没有走出来。也不知道给如何正确地处理这些关系了。 莫小菲。 袁森回忆一下，认识莫小菲是因为郭启涛。 见第一面的时候，自己的女儿不满两岁，莫小菲还怀孕挺着个大肚子。 那时候，莫小菲第一次去四方小院跟他们一起聚餐。那时候，他认为莫小菲不过是一个平常的物质少女而已。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是任行谈了那么多年的初恋女友。 “怎么？不听了？”莫小菲问。 莫袁森从床上起身，坐在床沿处微微侧身，捡起地上的裤子，一边穿一边说：“感情这东西，真是奇怪得很。究竟是我们太乱，还是这个世界本就这么乱？”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莫小菲看着天花板，说：“当初郭启涛跟刘淼好的时候，我就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你。那时候，我就觉得家庭、孩子、父母什么的，都特别重要，应该慎重。可是，现在也模糊了。有时候，甚至觉得人或许应该自私一点。”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生理上的比较多。”袁森说：“而起，你不觉得，我们这日子过得都有点儿太乱了吗？尤其是男女关系上。” “你是说我脏吧？”莫小菲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任行、郭启涛、他，三个男人，自己应该算得上是脏了吧？ “不是你说的这种脏不脏，只是感觉人和人的感情，我们都变得很轻浮了。对待感情都显得很轻浮！”袁森说着，忽然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和意思。 脑海中想到了太多太多。 而且，很难从个里面抓住一个头绪来。 任行也好、郭启涛也好，他们在这些男女情感问题上，原本不可能产生什么交集的。 可是呢？ 不仅有交集，还有非常非常之特别的交集。 尤其是莫小菲，任行初恋、郭启涛丈夫，现在跟自己又成了如此一种不遮不掩的关系。 可是，自己跟任行和郭启涛，那是有仇恨的。 这边莫小菲问题没解决，还又冒出一个朱思思来。 她还是任行的未婚妻。 这种关系有时候看着挺简单。 但是，有时候想起仔细理顺理顺的时候，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的感觉。 还好她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任万庆的儿子，若是只到这些，怕是她们都会感觉崩溃不已。 当然…… 现如今把任行打了，怕是这个秘密也隐藏不了多久了。 “让我说，感情这东西本来就看不着、摸不着的，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们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不过……”莫小菲说着，故意挑了挑眉毛说：“你想在是不是该你求求我了？” “求你？任行的事情？”袁森嘴角扯出一道坏笑。 “对啊……只要我回到他身边就能平息。不仅是裕祥的事情，还是你的事情，都能解决。你愿意吗？”莫小菲问。 “你是在试探我吗？” 袁森穿好上衣，窗外上过蓝红光的时候，他本能看过去，便看到一辆巡逻车驶向朱思思的家门口。 “不是啊……只要你说，我就可以回去陪他演戏。要不然，按照任行的做派，他肯定会报复你。这点，毋庸置疑，我可是太了解他了。当年压抑惯了，一丁点儿的委屈都受不了。”莫小菲说。 “行了，”袁森收回目光，撇了一眼床头上莫小菲的手机，说：“如果你真想帮我，现在就给任行打个电话。” 莫小菲顺着看向自己的手机，而后，轻轻摸过手机，趴在床上，抬头看着袁森问：“你确定要给他打电话求情？” “不是求情，而是跟他说，让他死了对你的那条心。”袁森说。 “哈哈！真的？”莫小菲笑着说。她喜欢袁森这么说。 “嗯，如果他再问，你就说你喜欢我。”袁森系好扣子后，双手插进口袋，一脸不怕事儿大的痞样。 莫小菲听后，当即皱起眉头，“你是逗我玩吧？” “不是，你说就是了。不敢了？” “敢！”莫小菲当即将手机解锁，而后直接按上了任行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她还疑惑，“他会不会还在昏迷中？” “不可能。”袁森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 “喂……”任行有些虚弱的接起电话。 “醒了？” “嗯，妈的……”任行咒骂了一声，显然身上很疼是真的了。 “你打算怎么办？”莫小菲问。 “什么怎么办？” “你被打了？打算怎么对付袁森？”莫小菲口气很不友好地问。 “你这是什么口气？”任行原本以为莫小菲打来电话是询问他伤情的，可是，听这口气明显是自己想多了啊！ “我跟你说，你不要找袁森的麻烦。” “理由呢？” “理由就是我喜欢他。”莫小菲说。 “操！！”任行气得一口鲜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你也别骂人，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告诉你，别找袁森的麻烦了。虽然打人不对，但是，你今天中午确实太过分了，我们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快要结婚了，希望你收敛收敛你自己！行了，我——” “——你确定喜欢他？你们，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任行问。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所以，你对我死了那天心吧。” 莫小菲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转而抬头看向袁森，问：“怎么样？这下满意了？” “嗯，很好。” “还好啊？我看，你是想走绝路吧？”莫小菲狐疑地盯着他。 袁森看着莫小菲这逗人的狐疑表情，忍不住凑过去，轻浮地挑起她的下巴说：“绝路，是咱们两人一块儿走。你说我大胆，其实，你比我还要大胆。敢这种态度跟任行说话，能感觉到你胆子有多大。” 莫小菲一听，当即乐了，笑着说：“我是豁出去了！你要去坐牢，我就帮你照顾着梦梦！省得你再去找朱思思李思思的。” “呵……你啊。”袁森听后，感动有余，无奈也有余。 “后悔了吗？现在是不是觉得问题大了？”莫小菲说。 对于她来说，她知道问题不简单了，但是，也知道自己在任行心里的分量，更知道任行的脾气。倘若任行要对袁森来硬的，那么自己肯定会去示软。任行就吃她示软的那一套。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是季润芝打来的电话。 袁森走到窗口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季润芝慌张地问。 “我在躲巡捕呢。”袁森说。 “你赶紧去自首。”季润芝说。 “自首？” “对，你去自首，然后我们取保候审。你不要耽搁了小野的治疗啊。后天不是还有一次造血干细胞的提取吗？你这段时间不能进去的！快去自首，我会去保你的！”季润芝说。 袁森听后，感觉事态如果真要是焦灼起来，可能还真的不好办。 小野是自己的儿子，耽误他治疗是绝对不行的。那刻，他多少有些后悔让莫小菲打那个电话了。 原本想着激怒任行，让事态最大化爆发后，一步步地激怒他，让他失去理智。 可现在突然想到小野的事儿，便知道要尽快面对，尽快解决了。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给你打电话啊？”莫小菲问。 “我出去趟。”袁森说着，便不等莫小菲起身便走了出去。 去客厅喝了杯水之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到巡逻车慢慢远去之后，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看着远去的巡逻车，他心里便在想： “真正能左右这件事情的，并不是任行，而是任万庆。可是，任万庆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是我打伤了任行。要不，现在就告诉他？或者，再告诉他，他有个孙子，叫季野？” 136 说出实情 袁森想到季野，便又觉得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也不能耽搁了他病情。 无奈，只能去巡捕局自首了。倘若这么躲着，去医院的时候被抓，那些人可不会善良的让他救完儿子再带走他。 想定后，走出小区，打上个车便去了巡捕局。 —— 路上许强还打过电话来询问怎么办。 袁森知道许强年轻，担心惹了那么个有权势的富二代。 便说：“我说了，这件事不是你能左右的，不要管了。如果后期再出现什么问题，咱们再想办法。” “是吗？行。”许强应声。 袁森挂断电话，又给王阳打了个电话，询问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便告诉他，自己最近有事要忙，可能要个两三天功夫才能出去。让他按照自己之前安排的投资方向，继续进行投资。 下车之后，袁森想到过会手机就会被没收。 想到朱思思找不到自己，可能会找任行，便拿起手机又给朱思思打了过去。 “你刚才怎么一直在通电话啊！巡捕来找你了！”朱思思担心地说。 “嗯，我看到了，这会儿我过来要自首呢。”袁森看着眼前的派出所说。 “什么？你要自首吗？你……你疯了？如果你进去，岂不是进了任行的圈套？要不，要不我去找我爸爸吧！？” “你以什么理由去找他？说我是你男朋友？”袁森嘴角不由勾起。对于这种总是想着自己的女人，他心里总感觉有一份特殊的温暖。 “不是啊……你，你应该知道的啊……你一旦进去，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呢！”朱思思很是担心地说。 “放心吧……如果我很长时间不出来，你就进去找我聊聊。好了，我先忙了。” 话毕，直接挂断电话走进了派出所。 自首。 巡捕查看了报警的案件，听了袁森的说辞，便让他在里面先待着。 随后，走到一边打电话通知具体相关人员来巡捕局。 袁森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这会儿任行那家伙八成已经气疯，正四处找身体被打的证据对付他。 可袁森很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毕竟打架来说，他可是老手了。那一脚踹过去，任行如果身体好的话，不至于断肋骨。砸在头上的那一板凳确实挺重，但是，至多也只是个脑震荡而已。 可他也知道，任万庆不可能放过任何欺负任行的人。 他了解任万庆的手段。如果任万庆在后面想要做什么手脚，那简直再简单不过。搞个轻伤，都够自己判上个一年半载的。 —— 当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季润芝来了。 而且，还是带着律师来的。 “我们找过对方了。”季润芝上来就说：“这是我请来的田律师，我带着去跟任家谈了谈。” “哦？你见到任万庆了？”袁森挑眉问。 不是他袁森觉得季润芝本事不行，而是他知道任万庆这个阶段是不会见她的。 同时，莫小菲给任行打过电话之后，任行早就气疯了。 这会儿的任行，不仅想要搞垮裕祥，更想要搞垮他袁森。 任万庆在任行的添油加醋之下，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着任行、依着任行。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季润芝紧皱双眉，“为什么任万庆对我们的态度那么差？我们去找他，他不见面，只是让助理告诉我们说，让我们等着。我们跟他谈，他说没有任何谈的必要，一切走法律程序！” “那就走法律好了。”袁森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让你出去啊！？我没有把握的啊！” 季润芝当即急了，红着眼睛说： “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你答应救小野的，你这样肯定是要耽搁他的治疗啊！！” 对于季润芝来说，没有比小野更重要的事情了。 如果小野因为耽搁了治疗而死亡，她绝对会恨死袁森。也因为他开始救他，后面又不救他，而更恨。 “你放心就是了，后天对吗？我会在后天准时出现在医院。”袁森说。 那刻，他心里就想定了一件事情。 倘若任行全力报复自己，那么自己就对任万庆说出小野的身份，倒是要看看他的心，会不会硬到连自己的孙子都不管。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今天的事情跟你以前打架的事情都不同，跟郭启涛的事儿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季润芝说着，推了推律师说：“你先去跟他们聊聊取保候审的事儿，看看能不能行！” “不行……”律师一脸难堪，“这边迫于任老总的压力，一直不松口。除非取得人家那边的协商许可，可是对方说了，协商想都别想。很难办啊。” “你，你先出去……”季润芝一脸沮丧说。 见律师出去之后，袁森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季润芝当即道：“你今天中午也听到了。任行跟莫小菲的关系非同寻常！你又是裕祥的人！你今天还口出狂言，暴打了他，你觉得这件事是你自己能摆平的？告诉你，我现在都没有信心摆平这件事！除非向任家妥协，交出裕祥的控制权！你，你真是让我……啊！” 季润芝说着说着，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下去了。 “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裕祥绝对不能放弃！”袁森一脸冷漠地说。 “你真是迷之自信啊！你哪里来的底气啊！？任万庆出手，你绝对会坐牢的！我都保不住你！”季润芝感觉，简直要疯了。 “我不需要你保，你只需要保住裕祥就好。”袁森说。 “在你和裕祥之间！不是，在我儿子和裕祥之间，你觉得我会选哪个？你，你为什么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打人啊！！你，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太失望了啊！！” 季润芝，终于绷不住得落下了眼泪。 太久太久以来的焦虑，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她真的太想大哭一场了…… 郭焕民死后，郭家就乱了。 其实，他没死之前，所有的事情也都在暗地里涌动着。 只是他死后，这些事情才大胆地浮出水面。 现在郭启涛和莫小菲闹离婚，郭芙蓉又不听话去找袁森，就连任行都跳出来要莫小菲回去！ 事业上更是步步艰难！自己家里的事情更是焦虑！ 这些都不算什么，哪怕裕祥崩溃了，她都可以理解。 可是，儿子呢…… 在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了造血干细胞的捐献者，而且还配型成功！ 在绝望中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现在又将这个希望生生地破灭掉！ 她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非要这样折磨人！ “哭够了吗？”袁森冷冷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想到跟季润芝还有个儿子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变得特别的冷静。 而那种格外冷静的情况下，他那张脸便会显得格外冷寂。 犹如寒夜，只差飘雪。 季润芝擦了把眼泪，迎上那张冰冷的脸时，心中微微一震，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失态。 便佯装坚强的说：“行了，我知道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我在努力的帮你，也希望你能继续救我的儿子。同时，希望后面不管是巡捕问你，还是任家来人跟你谈判，都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跟人家说话，不要再挑事了，好吗？” “嗯……你回去吧。”袁森疲于应付的应了一声。 “你这种状态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认真一点好吗？你知道，我现在正在找各方的关系，就只差跪下求任万庆了！” 季润芝这刻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女人。 完完全全没有了那种总裁的做派，更没了平日里那种女神的味道，面对袁森此刻被关、面对儿子可能得不到救治，她哪里还顾得那些表象、那些所谓的气质！？ “季润芝……”袁森忽然有些受不了了。 “……”季润芝看到他那种冷而烦郁的表情，心里更没底了。 “你知道吗？”袁森顿了一顿，看着季润芝那张惶恐不安的脸，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 “八年之前的那个男人，是我。我是……季野的亲生父亲。” 137 她的迷茫 “我是…季野的亲生父亲。但是，不是我刻意隐瞒这个事实，而是，我在八年前的一次打架中，被人打伤了脑子，得了阶段性失忆症。那段时间里很多事，都从脑海里剔除了。” 袁森一脸冷静地看着桌对面的季润芝说。 季润芝听后，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静止在了那里。 当她见袁森第一面的时候，她就有那种直觉——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男人——季野的父亲。 可是，认识他如此长时间，见识过他各种“卑劣”手段，知道郭启涛跟他女人的那些事情之后，她在内心里彻彻底底地放弃了之前那种想法。 可如今，他竟然主动承认了？ 她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议。 袁森看着石化住的季润芝，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往前倾过去，双手在桌上交叉着说： “你应该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其实，我是偶然间知道的。那次我去医院，偶然间看到你带着一个女人和小男孩，就好奇的跟了上去。跟到楼上的时候，我去问医生你跟那个小男孩为什么来医院，医生以为我是家属，就跟我说了情况，我得知季野跟我是同样的罕见血型之后，就配了型，然后成功了。再后来，我又去，医生告诉我说，我是季野的亲生父亲。” 面前的板凳忽然“哧啦”一声！ 季润芝突然站起来，不等袁森反应过来，便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袁森看着那大开的房门， 忽然感到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秘密，总会在其解脱的一瞬间，减轻人心里的负担。 虽然季润芝没有说一句话，可是，袁森知道他跟季润芝的关系，再也不可能是总裁和助理的关系了。 但是，当承认自己是季野的父亲之后。 他忽然很想站到季野面前，听他喊自己声爸爸。他不想让季野像曾经的自己一般，只有一个所谓的父亲的称谓，却没有父亲的疼爱。 他了解那种痛，所以，很希望给季野爱。 可是季野会不会喊？季润芝是否愿意让季野承认自己？ 这一切却都是未知数…… —— 季润芝从派出所里跑出来之后，律师也从后面跟了出来。 “季总？”男律师指着相反的方向说：“我们的车在那边。” “哦……”季润芝的大脑跟空白了似的，跟在律师后面上了车。 律师在车上说了很多的话，但是，季润芝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脑海中，总是不断地闪现曾经的那些画面。 失忆了…… 原来，他是失忆了？ 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世界里？ 季润芝坐在后座上，手指甲来回地互掐，看着窗外龙城的夜景，整个人就感觉特别的恍惚，心思也不安的厉害。 她忽然很想逃避，莫名的想要逃避。 这下怎么办？我要如何面对他？ 自己是郭芙蓉的小妈，可是他跟郭芙蓉还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自己也是郭启涛的小妈，他现在却又跟莫小菲一起对抗着郭启涛！ 如此复杂的关系，该如何处理？该如何面对？ 季润芝躺在后座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可是，哪怕闭上眼睛，眉头却都始终在紧紧皱着。 “季总，回家对吗？”司机问。 “回…回家。” —— 当季润芝到家之后，车后方几百米外的一辆车，开始慢慢掉头。 车上的老杨拿起电话，直接给郭启涛打了过去。 “喂？”郭启涛接起电话，口气生硬地问：“怎么样？季润芝把袁森那傻逼救出来了？” “没有，季总没那么大的本事。我托人问过了，这个案子不简单，一般人都不让查的呢。” “哼……我猜也是，袁森这个傻逼，这次算是栽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这个白痴，他以为自己是谁吧？哼！真他妈的活该！” “就是，任行是谁啊？那也是他能打的人？”老杨说：“不过，看季润芝的状态是真着急了呢！” “她当然着急了，现在裕祥停盘了，就是想要停盘时候好好跟通天谈谈下一步怎么合作！结果，这个傻逼袁森竟然把通天老大给揍了，这不是他妈的要我们裕祥完蛋吗？！狗日的……这次，一定要把袁森判刑！如果不让任行出气，我们裕祥绝对会玩完！你们好好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赶紧联系我。”郭启涛命令道。 “知道了！不过，莫小菲我们还没抓到她呢……明天再去一次，应该能抓到。只是，抓到她之后，怎么办啊？” “很简单，把她关到家里，软禁起来！骚娘们，背叛了我，竟然还想要好日子过，她简直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老子玩不死她！”郭启涛说罢，当即挂断了电话。 不经意间看到旁边垃圾洞内撕碎的报告单，心里就气得想要骂娘！ 狗日的，自己竟然是死精症！ 他妈的！ 操！ 死精就死精，老子这辈子就他妈的就快快活活地过！ 快活，当然需要钱。 等老子出院之后，季润芝也好、莫小菲也好，都他妈的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掌握住了裕祥的大权，一个个的对付她们！ 只是……只是不知道通天那边是怎么考虑的。 他们如果动真格的想要挤占掉原有大股东的股份后掌权裕祥的话，自己怎么办啊？ 可是，不让通天入股，只能停盘，裕祥的股票总不能一直停盘状态呀。 要是老爸没死就好了，他肯定能知道任万庆那个老鬼子的想法。 这会袁森把任万庆的儿子打了，任万庆不可能放过袁森。 不行，得给季润芝打个电话，她可不能再插手袁森的事情！ 万一让任万庆知道裕祥还要帮着袁森，肯定连裕祥一块儿办了！ 想定之后，他拿出手机就给季润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之后，季润芝才接起电话。 “喂？你他妈的接个电话怎么这么慢？”郭启涛冷声道。 季润芝刚洗完澡，心情原本就不好，听到郭启涛这种声音，当即恼火。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我是你妈……”季润芝生气地说。 “切！好……小妈。这么叫你，可以了吗？”郭启涛嘴角咧出一道恶心的笑，脑海中早就想好以后怎么对付这个小妈了。 老爸临死前就是安排了他来看着这个季润芝，所以，他早就想好怎么“监守自盗”对付季润芝了。 “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季润芝一想到郭启涛那恶心的脸，心里就极为不痛快。 “听说袁森把任行给打了？你还去派出所想要救袁森？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病？袁森跟你什么关系啊你闲着没事儿去救他！？” 被郭启涛如此一问，季润芝当即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她总不能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去救袁森的吧！ “哑巴了？小妈……你要知道当前裕祥面临的情况，我搞不懂你前一阶段是怎么操盘的！我怎么听说，是你让袁森操盘才让裕祥股票跌成那个逼样的？有这回儿事儿？” “这个不属于你过问的范围。”季润芝说。 “操！怎么不属于！要知道裕祥是他妈老子的！你个外来人，还他妈的想怎么搞怎么搞啊！？老子是在住院，不是死了！狗草的玩意儿，我他妈的告诉你，等老子出院，老子要全权接管！！你他妈的要是不同意我接管，咱们就召开股东大会！我他妈的看那些股东还会不会听你的！把裕祥搞成这样，你他妈的还有脸了！？” 听到郭启涛这暴怒的话语，季润芝却也不能像开始时那样摆身份了。 因为，她非常清楚裕祥当前所面临的的困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袁森。 “袁森跟我什么关系？你他妈的不知道吗？竟然让他来操盘，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就你这种人，你根本就不配掌权！我下周出院，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等着！”郭启涛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季润芝放下手机，整个人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交权？ 放下一切？ 未来该怎么办？ 自己到底应该听袁森的，还是要听郭启涛的？ 她忽然陷入了迷茫。 —— 东山派出所。 晚上九点的时候，任家派人来了。 推开审讯室的门时，袁森正在吃泡面，抬头瞄了一眼那西装革履的人，一声不语。 旁边的巡捕就介绍说：“这是被打一方派来的律师代表，成律师。” “……”袁森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扒拉大碗面。 成律师坐下之后，便掏出了两份医疗鉴定报告，“这两份报告你看一下，都是重伤级别。” 重伤？ 真是可以…… 这是想让自己牢底坐穿啊？ “有烟吗？”袁森抬了抬眼皮，眼内的杀气异常明显。 成律师虽然见过无数凶煞之人，可是迎上袁森的眼神时，仍是不由一颤。 “这里不让抽烟。” “我问你有没有……”袁森有些不爽了。 138 律师汇报 “我问你有没有……”袁森不爽地问。 成律师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和火机，放到桌上，往前推了推。 “你不抽，我怎么抽？”袁森看着烟说。 成律师掏出烟来，自己点上后，再次将烟推了过去。 成律师抽烟的时候，外面的巡捕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见袁森抽烟想要阻止的时候，看到成律师嘴上也叼着的烟，便又装作看不见了。 袁森嘴角咧出一道冷笑，吐出一口烟后，直接道：“我打了这么多年的架，任行那小子，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你们这么整人，有意思吗？” “袁先生，您这么说话就有些不负责任了。我们都是讲究证据的，”成律师将报告单往前推了推说：“这是专业的司法鉴定机构出具的具有法律效力的鉴定报告。任先生的脑部遭到重击，至今还在昏迷之中，明天可能还要进行开颅手术。这绝对是重伤了。其他的，至于肋骨的骨裂等，倒是次要的了。” “是吗？”袁森又笑了。 感觉这些律师是天生的演员，睁眼说瞎话，那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了。 说什么任行还在昏迷之中？ 下午时，让莫小菲打电话，他还能接电话，怎么可能重度昏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任万庆搞得真是够隆重呢。 “我这次过来呢……主要就是跟你说说当前的具体情况，如果你对这个结果有异议，可以申请法律谈判，或者提起诉讼。这些都是您的权利，但是……”成律师说着，眼神忽然充满了深意，“但是，希望您清楚自己是跟谁打官司，以及未来可能会发生的后果。” “任万庆现在这么牛逼了吗？”袁森直接道。 成律师听到他如此轻蔑地说出任总的大名，脸上当即有些不悦，要知道，他这个律师之所以能混得如此之好，完全是凭借任总的提拔。 “年轻人，说话最好注意点儿。”成律师一脸严肃说。 “你没有跟我对话的权利，让任万庆过来跟我谈。”袁森说罢，直接将烟往不锈钢桌面戳灭。 “呵……”成律师听后，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 “你就说，袁琴的儿子要找他谈一谈。”袁森说。 “袁琴？”成律师皱了皱眉头。 袁森知道，这些人都不知道袁琴是谁，因为任万庆从来不让袁琴与袁森的事情往外传。 “对，你告诉他，我相信他会来的。”袁森说。 “我想——” “——你别想了，把我的话转达给任万庆就好。他会来的。”袁森打断他的话说。 “袁琴跟任总是什么关系？”成律师问。 “这个，你自己去问。”袁森说。 —— 成律师从派出所出来，便去任家给任万庆汇报。 而此时此刻的任行，早已经在接受过治疗之后，回家休养了。 巨大的别墅里，任万庆坐在沙发上看着头上包扎着绷带的儿子，眉宇之中便没有好气色。 “你当时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任万庆问。 任行一脸的苦楚，“爸，我是什么性格，您应该非常清楚。我从小到大，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架。今天中午，我就是按照您的吩咐跟季润芝他们谈判，点出了我们跟北投合作控股裕祥的事情，结果那个小助理就疯了似的打我。我，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这种殴打！被那么多人抬出酒店，简直太丢人了！这是，这是丢得您的脸啊……” 任万庆听后，脸上当即更加阴暗。 这个儿子他心里有数，从来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而且，刚刚扶正到总裁的位置上，就传出被人打的事情，肯定会被人家笑话一场！以后如何服众？ 所以，必须要给儿子争口气，让外人知道惹了任家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有谁？”任万庆问。 “就我们四个。季润芝、我、朱思思、再就是那个助理！”任行故意把莫小菲删去。 而真正让袁森发火的，便是任行对莫小菲的不尊重。虽然之前袁森不知道莫小菲跟任行的故事，但是，任行是答应过莫小菲，以后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行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成律师这会已经去派出所了。”任万庆说。 “爸，你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姓袁的助理！”任行说。 “这件事我有分寸。”任万庆说。 “爸，咱们还要利用这件事情跟季润芝好好谈一谈，这也是一个计谋！就利用这个助理，让季润芝妥协！赶紧复盘，然后我们杀进去掌权裕祥！”任行说。 任万庆听到这点之后，脸上终于有了喜色，“呵，季润芝死了老总子后，真是越来越蠢。竟然会让自己的助理打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对！她就是越来越蠢了！不过，这也蠢得太厉害了吧？季润芝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人家抓住了。我感觉自从郭焕民死之后，裕祥简直就不是裕祥了！” “很简单，因为郭焕民不信任季润芝，我想应该是郭焕民那个儿子在背后惹是生非。前几次你做文章，不都是用那个郭启涛做文章吗？” “是的，那个郭启涛一直想要掌权。” “哦……”任万庆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说：“那你应该去跟那个郭启涛谈谈，而不是跟季润芝谈。以我对郭焕民的了解，郭焕民不可能让季润芝这个外来的女人真正掌权裕祥的，他信任的仍旧是自己的儿子。” “我去跟郭启涛谈？”任行问。 “对，郭启涛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要好好利用郭启涛那种急于求成的心理，慢慢地引着他上钩……到时候，再找几个借口撵他下台。懂了吗？”任万庆说。 “还是您英明！我过几天就去找郭启涛，我相信郭启涛肯定会妥协的！”任行说。 当然，任行也有自己的心思，那就是莫小菲。 郭启涛是莫小菲的老公，可是郭启涛并不知道自己跟莫小菲的关系。 前段时间，郭启涛的视频被疯传，现在他跟莫小菲的关系，肯定是非常地紧张。这个时间点去找郭启涛，如果利以诱之，他极有可能让把莫小菲交给他。 想到这些，任行的嘴角都扯出了不安分的笑容。 忽然，外面灯光一亮。 “谁来了？”陈红从楼上一边往下走，一边看着窗外。 任行站起来，拉开那层白色的纱窗，看了看后，说：“是成律师。” “去给他开门吧。”任万庆说。 陈红裹了裹睡衣，走到任万庆身边，坐下问：“怎么样了？打行行的人，抓了吗？” “自首了。”任万庆搂住她的腰说：“那人醒酒之后，知道打的是我儿子，只要不傻，肯定是会去自首的。不过，哪怕自首，我们都不会轻饶了他。” “你知道就好！我们娘俩以前受了多少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得好好护着你这个儿子。”陈红一脸埋怨。 “知道了，回来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说这种话。呵，你放心吧，我不会饶了那小子的。”任万庆说：“我不会在让你们母子受一点点的委屈。” “那就好……”陈红说着，还轻轻地亲了一下任万庆的老脸。 “吱”的一声，正门打开。 成律师往前走了几步，微微躬身：“任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任万庆往后轻轻靠到沙发后背，目光冷厉地看着他问。 “那个袁森想要跟您谈。”成律师说。 “跟我谈？他算个什么东西？” “就是，他以为他是谁啊？跟我爸这样的人物谈，他也配！？”任行在旁边当即恼火。 陈红翘起二郎腿说：“成律师，你是怎么做事的？这种事情，你应该当即回绝，怎么还回来汇报上了？” “呃……这点儿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不过……”成律师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 “不过……”成律师看了看陈红，想到袁森说的那个袁琴，极有可能跟任总有什么特殊关系，便躬了躬身说：“任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任万庆面露不悦，但是，仍旧还是慢慢站了起来。 “来书房吧。” —— 成律师跟着任万庆进了书房，门关上之后，便小声道：“那个袁森说想要加您，我是回绝了的。但是，他让我给您带句话。” “说……” “他说，他的母亲，叫袁琴。”成律师说。 任万庆听后，当即一震！ “袁琴！？袁…森……” “任总，您看……？” 139 不择手段 “任总，您看……？” “……”任万庆听后，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律师安静地站在一旁。因为不知道袁琴是谁，所以也不敢多说话。 “他还说了什么？”任万庆问。 “别的没有了，就说他母亲是袁琴，说我没资格跟他说话，想要跟您谈。” “他也配？这个混账东西！” 任万庆听后，表情之中更显愤怒。 脑海中不禁想到上次在四国饭店见到袁森的那一幕。当时袁森身后还站着个纹身的年轻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那混蛋整天就知道打架，这会儿竟然打到任行头上了！简直混蛋！”任万庆厉声道。 “您认识这个袁森？”律师好奇地向前几步问。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任万庆摆了摆手说。 “那您明天过去吗？需要我陪您一起过去吗？” “不用，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见他。对了，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你知道吗？” “明白。”成律师赶忙点头后，转身便要走。 “对了！”任万庆忽然喊住问：“你那边该怎么办怎么办，继续进行就好！我要给这个袁森施加压力！” “明白。” “下去吧。” 任万庆进成律师走后，走到旁边拿起烟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点上了一根后，便陷入了沉思。 “季润芝这家伙怎么会找到他当助理？” 任万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两个儿子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碰头。 但是，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袁森认识任行，而任行并不认识袁森！ “怎么还抽上烟了？”陈红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知道打任行的是谁吗？”任万庆问。 “季润芝的助理不是？” “是。” “一个小助理而已，怎么还让你烦心得抽上烟了？”陈红走过去，拿过他的烟，熄灭在了烟灰缸里。 “季润芝的助理是袁森。” “袁森？怎么了？”陈红不解。 “袁森就是任森。”任万庆说：“我跟袁琴离婚之后，他就跟了他妈姓袁。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要告诉任行。” “任森？他，他怎么跑去给裕祥了？这家伙！你……”陈红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她是最不愿意袁森回到任家的，“……你不会是想对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吧？” “你觉得我会那么办？这个袁森现在恨不得把我们都吃了，你以为我会养虎为患？他今天点名说要让我过去跟他谈，那我就过去跟他谈！哼……如此一个败家玩意，难不成还能让他翻了天！？”任万庆气急败坏地说。 在他眼中，袁森只是一个外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 “你可要说话算话，可别明天见了他，又要论起父子关系，然后那么简简单单地把他给放了。你要放了他，人家以后怎么看任行！？”陈红说。 “你放心吧。”任万庆关掉书房的灯，说：“……记住，不要跟任行说这件事情，说出来会牵扯他很多精力。” “嗯，知道的。”陈红说：“要不，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就不要去了。”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说话算话。”陈红一脸着急地说。 “随你，你愿意去就去。”任万庆对陈红的要求，从来都是满足。 —— 袁森在里面呆了一夜。 人生之中，他有过太多这样的经历。 以前恶少时期，没少进来这种地方，后来结婚之后退出江湖，对这种地方陌生了不少。可是，最近连续几次进来，也找到了之前那种感觉了。 天亮之后，又给他送来了早餐，还是泡面。 袁森吃完之后，便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任万庆会不会来，脑海中还在担心着如果他不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倘若真拖下去，一定会耽搁季野的治疗。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季野，袁森的心里就开始不痛快了。看到钟表指向十点的时候，任万庆竟然还没来？ 如果这两天无法达成和解的话，按照重伤来论的话，明天极有可能进入看守所。如果进入看守所的话，季野的病就真的耽搁了。 想到这些，袁森的心里就不痛快了！ “吱”的一声，门开了。 看到任万庆那张板着的脸时，袁森忽然看到了希望。 但是，当陈红趾高气昂地从后面跟进来的时候，袁森忽然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袁森觉得这会儿不能得罪了他们，所以，还是恭敬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喉咙里那声“爸”，却怎么都喊不出来。 任万庆跟陈红都是老江湖了，进来之后，一声不吭。 坐到桌前之后，直直地看着袁森。 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便是下风。 袁森明显是出于被动、处于下风，所以，当即开口道：“之前律师来过了，说我把任行打成了重伤，我想没必要搞得如此复杂吧。” “重伤就是重伤，有什么复杂的？”陈红忽然说，眉目里尽是对袁森的厌恶之情。 “我打了那么多年的架，下手的轻重是有分寸的，袁森连轻伤都卡不上的。”袁森保持着冷静说。 但是，他内心里对陈红的厌恶是相当深的。 尤其是想到自己母亲所遭遇的“活寡”经历，他对陈红就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这刻却不得不隐忍。 “分寸？打人还讲究分寸？”任万庆同样是一脸的厌恶。 “呵……”袁森冷笑一声，“我想没必要搞成重伤。你们是想让我入狱吗？” 陈红听后，面露不悦当即说：“你以为出具的医学鉴定都是儿戏吗？重伤就是重伤，那都是有依据的！接下来，怎么判，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袁森听后，看也没看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任万庆说：“任行是你儿子，我也是你儿子。所以——” “——我没你这个儿子。”任万庆直接打断道。 “就是！你也配？”陈红在旁边说。 袁森忽然感觉心口被狠狠地扎了一刀，“我真是傻了。” “你从来就没聪明过。”任万庆直接道：“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吗？不可能的……” “非要让我坐牢？”袁森问。 “人总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也一样。”任万庆极度冷血的面容说。 “哼……”陈红在旁边，颇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打了人就以为没事儿了？还摆出自己是儿子来？我们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你早已经被我们扫地出门了，以后对外宣称我们的关系，我们也不会承认！你袁森跟我们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这点，你最好永远给我记清楚了！” “我儿子病了。” 袁森妥协了，忍者内心里的愤怒，看着任万庆轻声道： “你孙子现在病得很厉害，急需要救治。所以，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等我把我儿子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咱们再讨论这次的事情？” 任万庆听后，仍旧是毫无表情，冷冰冰地说：“你撒谎的本性，真是永远都改不了。” “我没撒谎。”袁森说着，双目开始冰冷，而后慢慢泛红，一字一顿道：“放我出去……我真的要去救我儿子。” “这话留给巡捕说吧。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任万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情你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我不可能帮你。” 话毕，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任万庆……”袁森当即喊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袁森喊自己的名字，任万庆脸上的厌恶之感，愈发浓重。 “你今天不救我，未来你绝对会后悔的！”袁森冷冷地说。 “哼……威胁我吗？难不成你还想把我也打一顿？”任万庆无比恶心地盯着他说。 “呵……”袁森笑了，忽然抬起眼皮，眼神极其犀利地盯着他说：“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我忘不了……就你这德性，最好是进监牢里面好好接受接受教育的好！哼……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我们走！” 任万庆说着，当即带着陈红走了出去。 袁森看着慢慢关上的门，眼神极其冰冷。 他的恨意，史无前例的浓重。 那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择手段！ 他想要放下所有，不择手段报复任家！ 于是，他按动了桌边的按钮。 “喂？”一个巡捕接通对讲。 “我要求见我的律师。” 140 冷冷的笑 律师就是季润芝之前带来的律师。 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就已经登记过，所以，很快季润芝和律师就赶了过来。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之前任万庆和陈红来过，更不知道袁森的身世。 季润芝跟着律师进来之后，便问：“你怎么又叫我们过来，你昨天不是说你有办法吗？” “昨天还有，现在没有了。那个人指望不上了。”袁森苦笑说：“现在你这边有其他的办法吗？要知道，任行绝对没有重伤，昨天他还跟莫小菲通过电话。” “我们也知道他没有重伤，但是，问题是我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证据。医院的床位还给任行留着，我们想要进去看看都进不去。”季润芝一脸焦急地说。 “取保也取不了吗？”袁森问。 “不行……”季润芝说着，自己都感觉绝望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向任万庆妥协，让裕祥开盘，将裕祥的股权转让给他们。” “不行……”袁森很是果断地说：“这个绝对不行。你去找莫小菲过来吧。” “莫小菲？” “对，赶紧打电话让她过来。要是我被弄去看守所的话，我就见不上你们了。”袁森说着，便又让季润芝单独留下来。 单独嘱咐了她些许事情之后，季润芝皱起眉头问：“这样合适吗？” “你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袁森问。 “也是没有。”季润芝微微皱眉，“总觉得有点儿不合适。” “现在你就不要考虑这么多了。赶紧按我说的去做吧。快把莫小菲叫过来。”袁森说。 —— 当天中午，莫小菲就赶了过来。 见到袁森胡子拉碴的模样，还笑着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了？昨天的时候，不是还挺有劲儿吗？” 袁森看着她那漂亮的打扮，再看着她那勾勒得异常美丽的眼线，轻声问：“你说你有办法把我弄出去，是真的吗？” “真的，不过，我可能会损失比较多。”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自然知道莫小菲所谓的损失是什么，无非就是她去找任行，然后接受任行的恣意妄为。甚至，还会发生些什么。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就再想别的办法。”袁森说。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出去啊？感觉，你在里面待两天也挺好，反正梦梦和小七在一起，两人玩得那么开心，我和郭芙蓉也照顾得很好。你在这里面静一阵儿就是了。”莫小菲仍旧是开玩笑的语气。 “你别开玩笑了。我真的要赶紧出去才行。”袁森说。 “那我试试吧……不过，我不能确定任行会答应放你出去，但是，我绝对会努力。好了，我去了，你等着吧。”莫小菲笑着说。 话毕，转身便走了出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当即褪去，目光忧愁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后，当即给任行打了过去。 “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任行问。 莫小菲走出派出所门口后，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车，“你在哪儿？有空见一面吗？” “见别人没空，见你当然有空。去哪儿？”任行问。 “云来茶馆吧……” “行，我这就去。” —— 云来茶馆里，莫小菲要了玫瑰茶，轻轻地品着。 窗外的阳光虽然温暖，但是路上的行人都已换上了秋冬装。 莫小菲看到任行开着一辆黑色宾利从外面慢慢驶来。 看到任行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便觉得任行这些年，身材保持得挺好。跟二十多岁时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无需跟他说哪个房间，他径直就走进了曾经来过很多次的房间。 轻轻掀开布帘，看到莫小菲坐在榻榻米上时，脸上当即露出了笑容，当然，那笑是不怎么让人舒服的诡笑。 “来找我是为了袁森的事情？”任行问。 “对。”莫小菲轻声应答。 “你是真的喜欢上袁森了吗？竟然为了他来找我？” “我总不能去找你爸吧？如果我去找你爸，你爸还以为我要跟你结婚呢……他那么个年纪，可受不了这个。”莫小菲自嘲地说。 “小菲……”任行走过来，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我当初就说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未来，但是，需要你耐心等等。现在，我依然还是那个想法。毕竟，小七是我的孩子，对吗？” “咱们能先不要聊这个吗？说完袁森的问题之后，再说这件事情，可以吗？”莫小菲问。 “袁森袁森袁森的，你怎么会跟那种垃圾掺和在一起？为了他，你来求我？哼……对了，昨天你给我打电话，说的那些到底是真的假的？你真的跟袁森发生关系了？”任行激动地问。 “怎么可能发生？我现在还没有跟郭启涛离婚好不好？”莫小菲撒谎说。 “没有就好。但是，袁森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我跟我爸都商量好了，必须要给他判刑，必须要让他坐牢！我们可是花了大钱让鉴定机构出了重伤报告的！我们这次就是要往死里对付袁森！”任行说。 “为了我，放过他吧……”莫小菲说。 任行听后，眼神忽然变得狐疑起来，“为了你，放了他？呵……莫小菲，你现在的表情和当前的态度，都让我觉得你俩的关系非常不一般了。” “袁森以前帮过我很多，所以，我希望你能让我还他的人情。” “哼……”任行不屑地摇了摇头。 莫小菲激动地又说：“而且，你现在明明好好的，也没有受重伤，为什么非要那样置人于死地呢？” “很简单，因为得罪我们任家的人，我们绝对不会放过。我是没事儿，但是，我可以变成有事儿！我想要让袁森蹲几年他就得在里面蹲几年！”任行说。 “你……”莫小菲忽然感到一种无力感，“……如果，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以后再也不会见你了。” “莫小菲，你觉得你以后不会再找我吗？”任行问。 “什么意思？”莫小菲不解地问。 “郭启涛可是快要出院了，小七是我女儿的事情，你觉得会瞒得住？虽然郭启涛不知道孩子是我的，但是，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是死精症，根本就生不了孩子，你那么玩他，你觉得他能放过你？” “……”莫小菲听后，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任行喝了口茶后，继续威胁的口气说：“你要知道，到时候能帮你的人，只有我一个。我现在入股了裕祥不少钱了，下一步郭启涛都得听我的。所以，你如果还有点儿理智，就应该知道，我才是你最需要把握住的男人。” 莫小菲感觉自己之前想得实在是太天真了。 原本想着让他帮忙放了袁森，未曾想这次过来，竟然被他给威胁上了。 “我，我还是那个意思。”莫小菲说：“如果你同意放了袁森，我愿意回到你身边。就像是说的，我带着小七在外面，给你当小三。” “我说了，我不可能放了袁森。而且，今天你为了他过来找我，我便觉得我更不能放了这家伙。因为，我发现你是真的动心了。莫小菲，我不是傻子。我爱你，所以，我会将所有情敌都消灭掉。重伤罪，十几年的刑期，等袁森出来的时候，不用说你变了，这个世界都变了……” “你……”莫小菲听后，直接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你再生气也没用，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他，只可能再造一些罪名给他按上。”任行笑着说。 “你们不要再继续聊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季润芝的声音。 “小妈？你，你怎么在这儿？”莫小菲一脸诧异。当看到她身后还跟着那个律师的时候，更是不解了。 季润芝自然不会告诉她，是袁森让她跟踪着莫小菲来的。 “哼……真是巧了。”任行一脸冷漠地从榻榻米上站起来。 季润芝冲着门外的服务员递了个眼色，而后，一个女服务员赶忙从外面进来，将隐藏在出具旁边的针孔摄像器取了出来，并交给了男律师。 摄像器是季润芝跟踪着莫小菲来到这里后，安排服务员放进去的。 任行多聪明的人，当即发现自己被玩了！ “他妈的！”任行冲上去就要抢摄像器！ 可是，季润芝他们怎么可能让他抢到？ 一个转身躲过去之后，又站出两个男人来，当即站在任行面前，“你老实点儿！” “他妈的……”任行火大了，转头看着莫小菲，“你他妈的竟然给我下套？” 莫小菲完全是一脸懵逼！ “律师，可以了吗？”季润芝问。 律师检查过之后，当即回复：“完全可以，” 说着，转头又看向任行道：“任先生，我希望你能回去跟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你们当前已经涉嫌报假警、造假证，而且，如果我们深究的话，可能还会牵扯出许多内部人员来。所以，希望您能好好跟任总协商一下，毕竟如果媒体将如此恶劣而又黑暗的一面爆出来的话，对你们通天集团也是非常不利的。后果，我相信你非常清楚。” “妈的……行，哼，行！你们可以！”任行死死地盯着季润芝说：“你够狠，真他妈的会玩……滚开！” 任行说着，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当即走了出去。 —— 当天傍晚，袁森从派出所里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 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天，他双目史无前例地冷寂…… 想到任万庆的态度，他内心里的火，彻底燃烧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针孔摄像器，他嘴角勾起了一道冷冷的笑。 141 一幅画卷 任万庆还不知道袁森被放出来了。 因为，任行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是单方面去了趟派出所填写了和解书。 当天晚上，任行回到家，看到父母在客厅里聊天的时候，简单打了个招呼，愣是没敢说。 “你最近尽量少出去。如果让人家看到你一点儿事儿没有，再拍下来的话，警方那边不好解释。”任万庆轻声苛责说。 “哦，知道了。”任行有些心虚，没敢看任万庆。 陈红听后，笑着说：“你那么小心做什么？咱们家大业大的，还怕那畜生翻了天不成？” “我是担心季润芝。那袁森能给季润芝干助理，两个人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关系。否则，季润芝不可能让个痞子给她干助理。”任万庆说。 陈红听后，当即皱了皱眉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得赶紧执行你们那个收购计划了，赶紧把季润芝那个裕祥灭了，省的那畜生以后掌权。不不不，应该赶紧让律师进入司法程序，让那畜生在牢里带上十几年。十几年后出来，也就是个废物了。” “嗡嗡嗡。” 陈洪刚说完，成律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明天能让他去看守所吗？”任万庆问。 “呃？”成律师一懵，当即小声问：“袁森被放出来了，这……这不是您安排的吗？” 成律师刚才打电话，结果被告知袁森放出来了。成律师之前还怀疑是不是因为那个袁琴跟任万庆有什么特殊关系才放出来的。 这会儿听任总如此一问，那肯定不是了啊。 “放出来了？怎么搞的！？”任万庆当即火大！ “他们说任行去签了和解书，所以就放出来了！”成律师说。 “什么！？”任万庆气得当即站起来转头看行站在一边的任行，“任行？你去签了和解书？” 任行扫了扫头，转过身，一脸为难地说：“爸……是我去签了和解书。” 任万庆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你搞什么？谁让你去的！？”任万庆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他肯定是受制于人，才去同意签署的和解书，所以，当即质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不是，是…是思思……”任行感觉实在不好找借口了，只能把朱思思搬出来。也知道父亲跟朱思思不熟，不可能去质问朱思思。 总之，他不可能告诉父亲是因为莫小菲。 父亲可是认识莫小菲的。 当年，母亲发现自己跟莫小菲恋爱的事情，当即将这件事请告诉了父亲，父亲非常恼火。所以，他跟莫小菲就没有成。 “朱思思？她让你去签的字？”陈红不解地问。 “对啊……”任行撒谎是很有天赋的，一板一眼地说：“朱思思知道了这件事儿，觉得咱们那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毕竟当天她也一起吃饭了，对袁森的印象也不是很坏。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就跟求咱们似的，肯定是不坏。所以，朱思思就说是酒后发生的事情，不要搞得那么大了。” “然后，就让你放了袁森？” “对……我觉得不能给朱思思留下一种坏印象，所以就同意了。讲真的，我真的轻伤都算不上，如果这么轻的伤，却让袁森进去待上十几年，确实有点儿过了！朱思思就是那么个意思，感觉我要真那么办的话，我这人就是品性太坏，不值得信任。万一她不跟我结婚，最后，损失的还不是咱们任家啊？” 任行说着说着，就跟真事儿似的，差点儿连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了。 任万庆和陈红被儿子这影帝般的演技哄得晕头转向了，都是疑惑着看向对方，感觉也像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让他们在袁森的事情与朱思思的婚事上做选择，他们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 “行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季润芝肯定也能记咱们个人情，后面加快收购裕祥吧……”任行说着，转身就去了楼上。 任万庆慢悠悠坐下，总觉得事情不正常，可是，听儿子这么说，又不知道怎么追问了。总不能去过问朱思思吧？ 当然，心里最窝囊的，还是任行自己。 任行回到卧室之后，一拳就砸在了墙上！ “他妈的……狗草的一群混蛋！聪明了这么多年，竟然让被他们给玩了！” 想到这些还不要紧，关键他们录下了自己对莫小菲说的那些话啊！ 如果他们拿那段录像做文章的话，自己后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所以，自己一定要想办法…… “他妈的……” 任行一声声地喷着脏话，脑中急速旋转，他一定要稳住莫小菲、稳住季润芝，甚至要稳住那个傻逼助理。 当然，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出此计谋的会是袁森。 “郭启涛……” 任行忽然想到了郭启涛，便觉得郭启涛是最适合的人选。 之前他就已经想到过郭启涛了。 这会儿发生了这事之后，便觉得郭启涛更合适当自己的傀儡了。 那个家伙他是非常了解的，之前就进行过观察，是个典型的扶不起的阿斗。 他那个信达投资，观察过后，便感觉这几年就跟个焉了的黄瓜似的，根本就直不起来。 最近，还听说那公司里的员工集体跳槽了。 这么一来，他肯定是空虚的厉害，那么就趁虚而入，直接拿下他！ 只是，他还不确定郭启涛跟季润芝的关系到底如何。但是，他可以肯定季润芝跟莫小菲的关系不错，而郭启涛跟莫小菲现在是水火不容！ 稳住郭启涛，也就能稳住莫小菲！ 这样既能稳住事业，还能稳住爱情…… 想到这些，任行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就跟一副美丽的画卷慢慢在自己面前展开了似的。 尤其是想到今天下午的莫小菲，她刚开始应该是不知情的，否则后面看见季润芝时不会那么惊讶。而他们聊天的时候，莫小菲是妥协了的！ 如果后期自己让郭启涛继续给她施加压力，那么她还会妥协！ 想到这些，任行就期待的了不得！ 明天就去找郭启涛！！ —— 袁森从派出所回到住处时，郭芙蓉正在跟两个孩子玩耍。 看到袁森回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昨晚到现在，怎么一直没回来啊？”郭芙蓉问。 “莫小菲呢？”袁森直接问。 感觉，今天莫小菲可谓功不可没，自己自然不能再冷落了她。 毕竟，今天的计划里面，他是带有欺骗莫小菲感情的性质。没有告诉莫小菲实情，完全是凭借着莫小菲对自己的感情才那么成功的。 那会儿看录像的时候，看到莫小菲那么低三下四的态度替自己说情，便觉得对莫小菲更愧疚了。 “我嫂子今天出去之后，一直没有回来呢。”郭芙蓉说。 “是吗……？”袁森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后，给莫小菲打电话，结果提示对方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莫小菲不是那种关手机躲避的人啊。 难道，真的生气了？ 应该不至于吧？ 拿起手机，又给季润芝打了过去。 “喂？”季润芝当即接起电话，问袁森：“你出来了？是小菲去接的你吗？” “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找莫小菲。你没见过她？” “没有！今天下午我拿到录像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去找关系了！莫小菲自己走的，但是，离开之后，我一直都没有联系上她。她，她不会是生气了吧？” “不可能的。虽然她有可能会生气，但是，绝对不会关机。” 袁森说着，脑海中忽然想到之前莫小菲说郭启涛的人来抓她，心里当即一惊！ “郭启涛！你赶紧给郭启涛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他把莫小菲抓走了！”袁森说。 可是，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便也肯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绝对是郭启涛抓走了莫小菲…… “我现在就问！”季润芝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142 提出条件 季润芝挂断电话便给郭启涛打了过去。 “喂？莫小菲呢？”季润芝直接问。她很聪明，听到袁森的说法之后，当即理解到——极有可能是郭启涛要报复莫小菲了。 “小妈？”郭启涛一副慵懒的模样：“你怎么这么关心莫小菲啊？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不应该为我主持公道吗？嗯？”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老子是不会有孩子的，她的孩子哪儿来的？跟哪个男人生的？这些问题，你问过没有？”郭启涛直接问。 季润芝听后，心就被压住了似的。 她也知道，这事儿摊到哪个男人头上都会不乐意的。 这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大方的男人。 “我给你打电话，不是讨论孩子的事情。我问你，莫小菲是不是被你带走了？”季润芝问。 郭启涛冷笑一声，说：“对。我是把她关起来了，我现在还是她的老公，我有看管自己老婆、教育自己老婆的权力。怎么？难道你还要袒护一个背叛郭家的女人？” 季润芝听后，心塞得更厉害了。 对于郭启涛如此的言论，她根本无法应答。 毕竟，自己的身份属性还在，自己是他小妈，更是郭家的掌权人。 如果按照这个身份，不用郭启涛来说，自己早应该把莫小菲关起来好好问一问了。 可是，当前裕祥的形势不容乐观啊。 自己之所以对莫小菲放任，就是因为知道莫小菲跟任行的关系非常特殊。 可是，现在也不能将这层窗户纸戳破，更不能告诉郭启涛说，小七是任行的女儿啊。 “小妈，你放心好了。莫小菲我暂时不会弄死她，我会让她好好冷静冷静。而且，你放心，我这人是有底线的，孩子是没错的，我不会拿孩子做文章。挂了。” 郭启涛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 那刻，他就想定了主意——裕祥的未来是他郭启涛的！ —— 季润芝给袁森回了电话。 袁森知道之后，当即给许强打了电话，安排人跟踪着郭启涛的同时，又安排了人手去搜寻莫小菲的下落。 安排完这一切之后，袁森的心里并不安稳。 想到莫小菲对自己的付出，袁森那种亏欠感便异常浓厚。 而且，郭启涛现在的情况，他非常清楚。是他将郭启涛死精症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可是，这笔账却又完完全全地记在了莫小菲身上。 这些都是因为他，所以，他此刻的心情自然是非常地焦虑。 莫小菲是自己婚姻不幸的告密者。 可是，自己却在后来的所作所为中，将她一步步推向了悬崖。 郭芙蓉见袁森愁眉苦脸的时候，一步步走进他的卧室，端过一杯茶水说：“喝点儿茶吧？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袁森看着郭芙蓉，心中忽然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坏点子，他知道郭启涛宠爱这个妹妹。可是，想到郭芙蓉的善良，袁森便将那些想法当即抛弃。 未来，他会狠狠地对付任行与郭启涛，但是，他不想再拿这些女人做文章了。 “公司方面出了些问题，不过都还好，都在控制范围之内。”袁森转移话题说。 “你不要总是那么累好不好？钱多钱少日子都是一样的过啊……而且，我们现在的钱真的够多了，我们的生活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幸福得多。所以，不要想那么多了好不好？”郭芙蓉说。 对于如此一个知足的女人来说，她觉得现在自己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份爱情。 而，袁森就是自己想要的男人。 “郭芙蓉……”袁森忽然想要坦白一下了。 因为，他感觉郭芙蓉实在是太过单纯。 “怎么了？”郭芙蓉看着袁森那副认真的面容，当即有些不解。 “你觉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袁森问。 “什么样的男人？” 郭芙蓉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脑海里就不断回忆着袁森的好。 女人就是如此的傻。 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只要爱上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的全都是男人的好。 如果讨厌一个男人，那么对方就是做得再好，都只会记得对方的缺点。 “你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男人！”郭芙蓉毫不犹豫地说。 袁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头，对于郭芙蓉这么大的女孩来说，她的回答，确实属于这个年纪的回答。 “我哪里优秀？除了工作、除了操盘之外？”袁森问。 郭芙蓉想了想之后，笑着说：“我感觉你对孩子挺好的，虽然嘴上不怎么挂着，可是每次回来你都会去找梦梦，会用那种特备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有时候，我都幻想自己是你女儿呢。” “女儿跟女人是不一样的。”袁森很是认真的看着她说：“其实，我知道，你对我的喜欢只是一种冲动而已。” “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的啊！一见钟情虽然算不上，但是，我们也算是两见钟情了！我说过的，我跟我哥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能认识到自己身上的不足！我知道自己操盘不行，我知道自己对金融没有足够的敏感性！所以，我才会找你。因为我知道你可以，你行，你绝对行！为了这种行，也为了你在我眼中的好，所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最爱的那个男人，肯定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男人，在我郭芙蓉眼里，你就是那个可以改变我命运的男人……” “我不是。”袁森很是冷静地看着她说：“你太年轻，我太老。我们差了接近十岁，我所经历的，你未曾经历。我可以一眼看透你，但是，你却看不透我……” “……”郭芙蓉看着袁森那认真的面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了似的。 “我承认你给了我很多美好。”袁森说着，脑海中想到了跟她一起旅游的星空，以及夜晚行走的树林，“可是，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是不是因为我哥？”郭芙蓉问。眼中隐隐有泪水在涌动。 “不是。”袁森站起来，拉住郭芙蓉的胳膊，一步步走出去，说：“不出意外的话，我找回莫小菲来之后，我就会带着梦梦离开。这段时间，真的感谢你了。” “为什么啊？”郭芙蓉一脸不解。 “等你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或许会理解，或许也不会理解。因为，三十之后，便是迷惑的年纪。曾经我不懂，可是现在我了解了。三十岁之后，之所以会迷惑，并不是因为到了一定的年龄。而是，这个社会对于三十多岁的人，会给予他们一种迷惑的环境。有些人能度过这种迷惑坐到四十不惑，可是，有些人会长久地生活在这种迷惑里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郭芙蓉一脸的不解。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还没有到我们这个年龄。你没有经历过婚姻，没有经历过生活的复杂，更没有经历过起起落落。在你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单纯的，可是，在我的世界里，一切都是迷惑的。不管是环境，还是人际关系。我现在明白过来了，我要想不迷惑，我必须要理清我的生存环境和人际关系。你，是我第一个要排除的。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也知道日久生情……”郭芙蓉说。 “日久生情？日久更多的是生厌。”袁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未来，我在公司那边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但是，在情感方面，我想我们都需要克制彼此了。晚安。” 话毕，袁森直接关上了门。 —— 第二天，袁森接到了许强的回复。 许强通过跟踪郭启涛的人，发现了他们关莫小菲的位置。 “行，你们先盯着，我去趟医院回来之后，联系你们。” 袁森说着，喝掉了医生给他的刺激血液生成的药物之后，拿上车钥匙就去了医院。 来到医院的时候，季润芝早已经在候着了。 两人一大早就发过了信息，但是，见面的时候，仍旧是有些尴尬。 “季野呢？”袁森问。 “在病房里面。”季润芝轻声回复。 “我能见见他吗？”袁森问。 “哦……这个……”季润芝是不想让袁森见他的，因为，她心目中，袁森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曾经季润芝想过无限种可能，比如季野的父亲是一个穷人，或者，季野的父亲是一个已经有了家室的男人，再或者是一个平凡的人。 所有的想法中，唯独没有如此一个恶少脾性的婚姻失败者。 “你应该知道……”袁森忽然非常严肃地说：“……我现在还有拒绝手术的权力。” “什么？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季润芝当即激动。 “你别激动，我这么说，只是想要提条件而已。” “什么条件？”季润芝的眼神，当即紧张起来。 “告诉季野，我是他的爸爸！让我们两人见面，并且听到他喊我爸爸之后，我就会做今天的手术。” “你……”季润芝听后，忽然心乱如麻。 “你同意吗？”袁森问。 143 四目相对 季润芝怎么可能不同意，在季野的病方面，她只会妥协。 完完全全的妥协。 “那你在外面等等我，我先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季润芝说。 “好，我等你。”袁森站在病房门口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恍惚的，他知道这样有些仓促，可是，他只能在这个时候让季润芝妥协。 如果说季野在这次手术之后康复了，按照季润芝的做派，她极有可能不让季野认识自己。 而这是袁森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他不想让季野经历自己那种没有父亲存在的日子。 季润芝走进病房的时候，季野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看书。 “妈妈。”季野笑着问：“医生说今天再做一次手术的话，我就痊愈了。是真的吗？我可以去上学了吗？” “嗯，是真的。那个有件事儿……”季润芝想要笑得自然一些，可是，想到接下来要让儿子见亲生父亲，心里总是觉得尴尬和别扭，“那个……你……，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妈妈，你怎么了？”季野看到季润芝那不断变换扭曲的脸，很是不解。印象里，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纠结的表情。 “你知道是谁救了你吗？”季润芝说：“是你爸爸。” “爸爸？！我爸爸回来了吗？我爸爸回来了吗？”季野兴奋地大喊。 病房外的袁森听见季野的喊叫声，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浓浓的亏欠感。 那一声声的“爸爸”，听起来充满兴奋，却也充满了曾经日子里的内心缺欠。 袁森控制不住地推开门，当看到季野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那眼睛、那鼻梁、那嘴巴，都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 “爸爸……”季野轻轻地叫了一声，可是，眼神从刚才的兴奋，忽然变得有些怯弱。 季润芝则从刚才的慌张，变成了石雕般的冷静。 袁森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季野，而后，一步步走上前，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子，纵然陌生，却也有着血浓于水的心痛。 他静静地坐到床边，轻轻地握起那只小手。 季野有些胆小地往回缩了缩手。 袁森却不给他胆小的机会，一把就用力地攥住。 当季野感受到那有力的大手时，不知为何，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袁森看着流泪的儿子，微微一笑。 季野看到那笑，内心所有的隔阂瞬间冲破——是的！这就是爸爸的样子！ 他冲上去，一把搂住了袁森的脖子，“爸爸…是爸爸……” “嗯，爸爸回来了。” —— 当天的造血干细胞移植进行得很顺利。 季野还要经历一段时间的排异反应。所以，被安置在了无菌病房看护着。 袁森和季润芝站在病房外，隔着窗户轻轻地跟他招手打招呼。 季野笑得非常灿烂，那灿烂的模样，让季润芝有一种家的感觉。 曾经在郭家，曾经作为郭焕民的妻子，曾经作为一个被别人看作是傍大款的女人，她生活在一种外表鲜艳内子里却异常孤独的家庭里。 每次在街道上，看到同龄男女一起散步，看到那些男女中间还手拉手牵着小孩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的命运太过另类、太过特别，隐隐有种痛苦在内心之处悄无声息地蔓延。 此刻，她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曾经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一家三口团圆了。 虽然这次的团圆是那么的短暂，但是，至少在儿子的世界里，他有了一个“父亲”存在。真实地感受到了父亲是何种样子。 在未来的日子，哪怕袁森离开，季野也不会像曾经那般没有概念的幻想父亲的模样了。 他，有了一个清晰的实体爸爸。 “单独聊会吧。”袁森转头看着季润芝说。 季润芝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忽然又低下了头。 他的目光太炽热，让她感觉心里有些慌，“哦，好。” 两人跟季野摆手再见后，转身走向电梯。 病房楼里的氛围多少有些浓重，两人便直接下了电梯，去了医院疗养区的花园里。 秋日阳光正浓，四处略微泛黄的树叶偶有几片轻轻落下。 一颗法桐树下，两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守着这片秋日的景色。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袁森忽然问。 季润芝轻轻捏起长椅上的一片树叶，低头摆弄着树叶说：“在医院。当时，你说你要帮我。” “哦？我不记得了。”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应该是心情很不好的时期。跟人家打架了。” “八年多之前，我被赶出家门，心情自然是不好。”袁森笑着说。 “赶出家门？”季润芝不解。 “没事儿，继续聊我们，那事儿跟这些不牵扯。” 季润芝听后，便没有追问，淡淡地说：“那时候你总是喜欢打架，像是发泄那种。因为我借了钱给我爸治病，所以有群跟我催款高利贷的人总是找我的麻烦。你知道后，帮了我。只是，那时候你脸上都是伤，还总喜欢戴着个墨镜，我根本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呵，那时候我去要债比较多。帮人拒绝还债还真是不多。”袁森笑着说。 那段时期，自己就跟许强那些人现在一样，自己当老大，手底下一帮小弟是要吃饭的。 所以，那时候不管是催债要债，还是当和事佬，很多事儿自己都插手。 “再后来呢？”袁森问。 “咱俩留了电话，彼此发过不少信息。后来，那帮人又要找我的麻烦，你说你会帮我解决，说是你跟那帮人有仇，让我今晚一起去那个ktv吧事儿谈明白。” “鼎盛？” “对……好像是叫那个名字。” “然后呢？” “然后，我去找了你，结果你喝了酒，在那个包厢里，你欺负了我。但是，你说你会对我负责，让我不要担心。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便也信以为真。那时候整天被催债，真的很慌。然后就信了你。” “我就是那次打架伤了脑子，对之前的记忆都空白了。”袁森说。 “对啊……从那以后，你那个手机就不用了，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你。那时候觉得你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可是，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被打失忆。” “我那时候有个女朋友的，怎么会跟你……？呵，真不知道那会儿我是怎么想的。” “你跟我说过这个事儿。”季润芝说。 “嗯？我怎么说的？”袁森很好奇。 “你说你以前的时候很有钱，但是，现在破产了，泥女朋友也跑了。还说，对我一见钟情什么的，我觉得你说那些的时候，可能喝醉了，也或许你本身……”季润芝越说声音越小：“……你本身就是一个轻浮的人。” “哦，我之前跟刘淼确实分开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又主动找了她，并答应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袁森说着，转头看向季润芝。 季润芝的侧脸比正脸还要漂亮，看着如此一张女神级别的容颜，他心里的确会泛起一股占有的冲动。如果自己是在八年前，肯定也会说出要追求她的那种话。 “别那么看我。”季润芝用余光发觉他在端详自己时，往另一侧微微摆过头去说。 袁森看着她那状态，便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也很奇妙。 “我可以负责吗？对你和季野负责？”袁森有些突兀地问。 就像是一整套程序里，必然要走的一道，这个问题必须要问出来。 季润芝听后，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了郭焕民的模样…… 禁不住，慢慢转过头，与袁森四目相对。 144 裕祥风波 “我可以负责吗？对你和季野负责？” 季润芝看着袁森，看着如此刚毅的脸，脑海中想到了太多太多。 “我们不可能的。”季润芝说。 袁森看着季润芝如此冷静的面容，继而想到了她的身份，最后，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一根，很是低落的抽了起来。 “我是郭焕民的妻子，他死之后，我更是众人的焦点。我不可能对外承认季野的身份，所以，我不可能让你对我们娘俩负责。但是，我希望你能多陪陪季野，他……真的很想要一个爸爸。” “那就让他姓袁吧……以后，我对外宣称季野是我的儿子，至于你，我不过什么过多的要求了。”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便觉得这个办法听起来霸道，实则可取。 她不想让季野永远藏在阴暗面生活，这八年来躲躲藏藏的，她的心从来没有放下过。 “那就，听你的……”季润芝说。 “好了，等季野病痊愈之后，就让他跟着我过一段日子。莫小菲那边，我该过去趟了。否认，怕是她要受不少罪呢。”袁森站起来说。 “你找到她了吗？”季润芝问。 “嗯，”袁森扔掉烟蒂，慢慢转过身看着季润芝，双目之中含着读不懂的深意，“季润芝，我们每个人只有这一辈子而已，我希望你能知道什么是最该珍惜的，什么是可以放弃的。” 季润芝听后似懂非懂。 让她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可以放弃，但是，想到自己当初对郭焕民的约定，她便觉得放下一切，是一种罪过。 “每个人做事的原则都是不同的。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是我们的儿子。”袁森一脸认真地说。 “……”季润芝听后，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走了。” “袁森，”季润芝忽然喊住他说：“你本质上并不坏，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找回你自己。” 袁森听后，慢慢转回身看着她，目光犹如深潭，脸色也很是冰冷，“我变不回曾经的我了。” “不要脏了你自己。”季润芝说：“感觉刘淼出轨之后，你的世界都乱了。” 袁森听后，心里微微一阵，想要冷笑，可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他的世界确实乱了。 原本可以选择那种单纯的生活。 像很多男人一样，守着自己的老婆，然后在外拼命挣钱。哪怕再累，回家之后都有那么一盏灯亮着。 可是，属于自己的那盏灯碎了。 迎接自己的，是婚姻的黑暗。 他问过自己，婚姻到底是什么？ 在经历过、看过那么多之后，他有了些许的领悟。 感觉婚姻更像是一种社会的产物，一种法治的产物，一种道德的产物。 那并不是人之本性的产物，更像是一种为了控制人性贪婪，而设置出的一种用来约束道德的框框。 所以，很多人在经历过婚姻的平淡之后，总会想着要一些别样的精彩。可是，真正能在婚内踏出那一步，继续去追寻爱情的，并不多。因为他们的思想中被烙上了传统的印。 可是，不管那印多么深，却也无法阻止他们站在婚姻边缘地带，充满好奇心地张望。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双脚在婚姻里面，而头却摊在外面张望着。 当有人来的时候，他们会害羞地躲回婚姻里。 当有充满诱惑的人来时，他们会想要爬出婚姻这个围城去疯狂。 那种疯狂，也属于爱情的范畴。 爱情又是什么？ 爱情是一种得不到便是最好，得到之后就会变淡的情感。 爱情更多的存在于我们彼此间的憧憬与幻想里，当爱情落入现实，当爱情经过时间洗礼，真正能守住这个叫“爱情”的人，没有几个。 因为，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充满了缺点，因为我们每个人内心里都有一个叫自私的东西。而，爱是放弃自私，多一点无私。 爱情的存在，取决于彼此间的优点。 而婚姻的存续，则取决于对彼此缺点的包容。 还有一个更为恐怖的现实是，当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不断地成长，在越来越成熟之后，曾经的优点会变成缺点，曾经的缺点又被放大。 在缺点积累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孩子都无法婚姻继续存在了。 想到这些，袁森便对婚姻有了一种逃避感。 或者说是一种，排斥感。 于是，没有回应季润芝的话语，转身便走了。 他领悟了很多，可他仍旧迷惑。 属于三十岁之后的迷惑。 —— 许强等人早已经在郭启涛家门口附近等着了。看到那么多车，他们并没有贸然进入。 当袁森赶来的时候，一起往关着莫小菲的地方走去。 “感觉人不少啊。” “人再多也不可能有抢啊……跳进去，打开门他们就慌了。”袁森说。 话毕，几个身形矫健的人，当即翻过院墙，而后，里面便是一阵打斗声。 打斗之中，院门忽然打开，一众人呼啦啦就冲了进去。 郭启涛安排了不少人，但是，袁森带的人更多。 冲进别墅之后，莫小菲正站在客厅里笑。 因为刚才在窗户那看到袁森的时候，便知道他是来救自己的。想到这男人，还算是对自己有心，心里就莫名的舒畅。 “傻笑什么，走啦。”袁森坏笑一下说。 莫小菲赶忙跑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就跟着走了出去。 往回走的路上，袁森带着她一起去找出租屋。 毕竟，昨天跟郭芙蓉说过了，后面不能再住一起了。 所以，今天必须把出租屋订好。 为了梦梦上学，也为了以后季野上学，袁森决定在学校旁边高价租一个房子。 当天忙了大半天，终于选好。 而后，便载着莫小菲回家收拾东西。 莫小菲自然是要跟着走的。因为，郭芙蓉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不再保险。而自己是袁森救的，自然要跟着袁森一起离开。 郭芙蓉是很不乐意的，可是，知道莫小菲确实被哥哥给关起来，便也不能阻拦。 当然，她更不愿意袁森离开，但是，却也知道自己挽留不住他。 当袁森离开时，看到郭芙蓉已经控制不住落下泪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很疼。 莫小菲见状，很是识趣儿的提前走了出去。 郭芙蓉让梦梦跟上莫小菲之后，便走到郭芙蓉跟前，看着梨花带雨的她说： “你放心，我会带着你挣钱的，以后我们也会继续见面。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呢。但是，我昨天说了，我也没有再婚的想法，你也不要总是拿感情上的事情来让我为难。知道了吗？别哭了。” “我跟你们一块儿住吧？房子大不大？给我弄张床好不好。”郭芙蓉孩子似的抓着他的手央求说。 “别这样。当前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可能都不想要见到我了。” “不！”郭芙蓉打断他的话说：“我知道的！我知道你跟我哥有仇，知道你想做大事，但是，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别傻了。以后，你并不会这样觉得。”袁森说着，当即推开她的手，转身便走了。 郭芙蓉见状，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哭得更凶了。 —— 来到新家。 梦梦和小七还是那么开心与好奇。莫小菲哄着他们去写作业，袁森点了外卖之后，便跟王阳打电话沟通今天公司里的情况。 “你说的那几只股票都非常好，别看咱们规模小，但是咱们公司的盈利率绝对是当前其他公司里面最牛的！”王阳高兴地说。 “那你们继续投资，裕祥这边的形势不容乐观，我最近就靠在这边，那边你多盯着点儿。” “放心吧！这边没问题的！不过，你要有时间再弄出几只股票来做！相信给别人看过咱们公司的盈利率之后，会有很多大老板给我们投资的！”王阳说。 “这个我一直盯着，现在是熊市，咱们稳扎稳打。你让信息部也好好抓一抓，如果有什么大消息，赶紧告诉我。” “行！当前最大的消息就是裕祥与通天的内部作战，现在各大老板们可都是听到信儿了！这次的事情，你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实在不行咱们就让郭启涛他们喘口气，不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王阳嘱咐说。 “这个我有分寸，也想得差不多了。想要完成我的计划，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就是北城风投。” “我的天呢……”王阳有些夸张地说：“你跟北城风投还有联系？他们那两边强强联手的话，未来咱们森芝投资可就没啥希望了啊。” “你要知道这次给我们投钱的人里面，就有北城风投的人。不过，你暂时不要将这些消息放出去，我们后面慢慢来。如果事情顺利，相信我们公司会直接翻一番。” 袁森又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认真的观察最近的大盘走势，以及个股之中存在的潜力股。 刚研究得差不多时，朱思思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喂？”袁森漫不经心地问。 “告诉你个新动向，有没有奖励啊？” “别闹，我在忙呢，有事儿说事儿。”袁森说。 “关于任行和郭启涛的！他们两人今天见面了。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他们聊了什么，你能知道？”袁森怀疑。 “当然知道了。后面我们北投会跟他们通天合作入股裕祥，只是，我真没想到郭启涛竟然那么傻……” “他怎么了？”袁森一听，肯定跟复盘有关。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其实也不傻，毕竟我们跟通天一联合，裕祥肯定会败的，他郭启涛也算是识时务。” “你说详细点儿！郭启涛答应什么了？”袁森问。 “答应来一场暴风雨啊……呵，我感觉，你该准备一下，见见我父亲了哦。”朱思思笑着说。 145 那么简单 听到朱思思从郭启涛的事情上，忽然转到了她父亲身上，当即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今天任行去找郭启涛谈判了吗？” “对啊！跟你们没有谈成，所以去找郭启涛了。他说郭启涛想要单干的欲望比较强烈。你在哪儿？快出来，出来之后再说吧！我去猫味咖啡馆等你！”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 朱思思不喜欢喝茶，喜欢喝咖啡。 袁森跟莫小菲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来到咖啡馆的时候，隔着玻璃便能看到朱思思正在轻轻搅动着咖啡，目光有些呆滞，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袁森走进去之后，感觉窗边的位置太暴露，便直接端过她的咖啡杯，径直向角落里走去。 朱思思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笑了笑后，转身便跟了上去。 “出来喝个咖啡而已，怎么感觉有种偷情的味道啊？”朱思思坐下后说。 “快说，我还要回家陪孩子呢。” 袁森知道朱思思的心思，所以，故意拿孩子的事情提醒她。而且，后面还要照顾季野，所以，这会儿给她来点预防针还是不错的。 “你把孩子接到我那去吧？”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一听，脑子就试着发蒙，“你正经点好不好？快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你急的。今天呢任行去找郭启涛了，然后，回来跟我汇报说，郭启涛就是个见钱眼开、没有脑子的傻子。他利以诱之，许诺郭启涛在通天收购裕祥之后，仍旧让他来当总裁。” “利润分配呢？”袁森问。 “按照股权分配。通天和我们北投一起进入之后，裕祥的资本会比之前要庞大很多。任行就说让季润芝退出，然后剩下的空缺让郭启涛补上，那样郭启涛回做为第三大股东上位。” “郭启涛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补上？那些钱可是季润芝的。”袁森说。 “郭启涛说他有办法。” “什么办法？” “他没说，只是告诉任行说，他有办法。等他下周出院，钱准备好之后，就会召开股东大会。在资产重组之后，重新开盘。这次开盘之后，会不断注资并拉升裕祥的股票。至少五个涨停板。”朱思思说。 袁森知道她不是信口开河，同时，也知道任行不会那么好心的让郭启涛来干总裁。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给郭启涛准备了一场戏而已。后期，会抓住一些细微的把柄，让他下台。 可是，愚蠢的郭启涛，竟然会真的相信仇人的话语。 不得不说，有些人有钱之后确实会变傻。这应该也是郭焕民一直不敢让郭启涛掌管经济大权的主要原因。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为难了？如果这一切顺利进行的话，你可就没戏了。那么个小公司，别说以后想跟通天抗衡，怕是连裕祥都无法击溃。” “呵……”袁森苦笑一声，王阳今天给他说过了，现在已经有很多有钱人闻风而动去找通天和裕祥谈合资并购的事情，他们非常想要入股裕祥，好从里面血赚一番。 但是，他们想要肯定的是——究竟北城风投会不会进入裕祥？ 只要北城风投不进入，那么裕祥还是裕祥，哪怕被通天收购，通天也只是多了一个上市公司而已，并不会发生本质上的改变，自然也毫无投资价值。 但是，北投的出现，则带着一种极其强烈的上升信号。 “你现在应该知道，左右全局的是谁了吧？”朱思思一副等着被夸的样子说。 “当然是你了。不过，我觉得你爸不会像你这样疯狂，我了解商人。”袁森很是认真地看着她说。 朱思思微微挑眉，那双精明而又漂亮的眼睛当即显得更大更好看，低头跟猫儿似的尝了口咖啡之后，古灵精怪地说：“时间可不等人。你要抓紧了。” 袁森表情平淡说：“其实，我有把握让你爸撤销投资，但是，我不认为你爸会同意咱俩的婚事。因为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 “哦……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朱思思忽然好奇起来。 “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你能做好心理准备吗？”袁森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 “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我现在可是钻进你这个牛角尖，还不打算出来了。”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一边掏着手机，一边漫不经心、不以为意地说：“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你这会儿对我的认真和冲动，迟早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同时，我也不会对你这种用心当真。” “你不喜欢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够优秀，配不上你？”朱思思忽然有些不开心了。 没有那个女人在表白过后，还要遭受那种冷漠的拒绝。还不是一次两次的拒绝。 “我喜欢你，我也会有那种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冲动，但是，我知道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处理。我需要为我曾经的错误去负责。有时候，我想自私地跟你爱一场，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觉得不可以浪费你的年华在我这里。这是对你的尊重，也算是……已算是爱的一种吧？” 话毕，他将截取的手机视频打开后，推到了朱思思面前。 视频自然是莫小菲那天在茶馆里与任行的对话。 “这不是莫小菲吗？”朱思思一脸好奇地开始盯着屏幕看。 当听到任行说要让莫小菲当他外面的女人，说以后还要娶她让她耐心等待的时候，脸上就绷得紧紧的！ 后面，得知他们还有一个叫小七的女儿时，她当即关掉视频，捂住了脸。她感觉自己简直没脸在这里待着了！尤其，这视频还是自己喜欢的人递上来的！这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你觉得你父亲看了这个之后，还会让你结婚吗？”袁森问。 “……”朱思思此刻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一股浓重的挫败感，阵阵袭来，让她心里塞得透不过气！ 自己如此的条件，他竟然还会说那种话！尤其是，他在自己面前、在她父母面前装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过虚伪！让人作呕！ “他妈的……”朱思思忽然喷了句脏话，“早就知道他跟那个莫小菲的事儿了！他还死不承认！把视频发给我。” 见朱思思要拿手机，袁森轻轻一挪，便攥在了手中。 “给我啊！我要给我爸看！”朱思思生气地说。 “这么急做什么？”袁森装起手机之后，轻声问：“现在想怎么办？” “当然是退婚了！这种人，我怎么跟他一起生活！？”朱思思说着，脑海中又想到任行那副虚伪的嘴脸，当即懊恼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打算怎么退？”袁森问。 朱思思完全没了刚才的好心情，瞪着袁森说：“视频啊！你赶紧把视频给我发过来！” “任行现在知道视频在我手上，如果我发给你的话，我这边会变得很被动。”袁森说。 “你意思是想到关键时刻拿这个视频来威胁任行？”朱思思忽然觉得自己小瞧袁森了，当即瞄眼看着他，说：“你可以啊……我说你怎么不慌不忙呢！如果他们谈拢之后，你再讲这个视频散播出去，那么他们的投资会彻底失败，还会搞成一个投资悲剧！我说得对不对？” 袁森嘴角勾起一道笑，脑海中想到任万庆与陈红去派出所想要置他于死地那一幕时，轻声道：“我想的，可没那么简单。” 146 不由一痛 “我想的，可没那么简单。”袁森嘴角扯出一道笑。 虽然朱思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还不够狠。 单纯让北城风投撤出去，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单从裕祥季润芝那边着手都能够达到。只要季润芝不交权，那么后期还是季润芝说了算，毕竟现在她是第一大股东，是控股股东。 只不过，季润芝现在丧失了作为一个掌权人应有的稳重罢了。 最近那么多的事情，让她找不到方向，活脱脱一个无头苍蝇般。 好在现在季野的病情稳定下来，她也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她下一步会遭遇到郭启涛何种打击。 “烦死了！” 朱思思不知道袁森脑中在想什么，此刻也不想去想那些复杂的商业斗争！ 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未来的幸福要紧的了。 所谓的商业联姻，曾经于自己来说只是一个麻木的婚姻体而已。自己当时都想好了，嫁给任行就嫁给任行，但是，自己不会让他碰。让他自己离婚，然后，未来再继续曾经那四处旅游的单身猫生活。 可是，在遇到袁森，遇到这个对自己物质实力完全未知，完全纯净状态下的男人，她失控了。 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男人。 爱情，就是这种感觉。 他优秀吗？比起太多男人来说，他并不算是最优秀的。 但是，他的眉眼、他的眼神、他勾起的嘴角，甚至他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她都能极为肯定，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 纵然他离婚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袁森站起来说：“后面的事情，我肯定会给你个交代，你耐心等待就是了。” “我总觉得，还是不要搞得太过火的好。”朱思思说：“让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我们总得需要一段时间接触接触的，对吗？” 听到这句话，袁森知道她是真的动心，真的想要跟自己尝试在一起生活了。 “我怕你会对我从喜欢，变成讨厌。我有那种预感，因为，我真的……怎么说呢？” 袁森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你这种状态了。 在任何人看来，离婚后的自己就是一个海王，就是一个渣男。 “我觉得我并不是一个专一的人，也可是说是专一过之后，不再想要专一的人。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暂时，就这样吧。有些迷惑。” 朱思思听着袁森那低沉而又力的嗓音，看着他那轻易不会表露出来的无措眼神，隐隐感觉到了他的缺点。 ——他对爱情没了信任，甚至还带着一丝已知的恐惧。 “你是不是觉得人过了三十岁之后，就不能再谈情爱了。”朱思思问。 “有那么种感觉。爱情、情爱……都像是一场梦。梦醒的感觉，很不舒服。” “人生也是梦啊！”朱思思说。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吧。男人更多的是看重权力、看重财富。” “不，都一样。”朱思思说：“我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听过太多的故事。无论哪个地方、无论哪个地方的人，他们对爱情都非常的在乎。哪怕他们正在经历着无情的婚姻，哪怕他们正经受着生活的摧残，哪怕他们是残疾人，他们都想要一份美好的爱情。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越是决绝，我越是想要靠近！” “我跟另外一个女人，还有个儿子。”袁森忽然说。 面对这种强势的爱、热烈的情感，他感觉必须要泼上一盆冷水。 显然，这冷水的作用很强，朱思思瞬间安静了。 “你二婚？”朱思思惊讶了。 “不算二婚，只是忽然发现自己还有个儿子，忽然记起曾经还有过一个女人。”袁森耸了耸肩，颇为无奈地笑了笑说：“就我这样的一个男人，没有什么女人会喜欢。” 朱思思听后，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她想要解释什么，想要说喜欢，想要表达自己内心那种不在乎。 可是，所有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自己内心之中又会响起另一个声音——不要继续了，他经历的太多，他太乱了。 看到朱思思那游移不定的神情，袁森转身便走了。 “袁森！”朱思思在身后喊住他。 袁森轻轻回眸，眼底是一眼可见的清澈。那是放下遮掩后的清澈。 朱思思感觉到某种东西在袁森身上发生着变化，但是，却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早点回去吧。”袁森说。 “我们试试吧！”朱思思说。 袁森看着朱思思那张认真的脸，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哪天让她知道自己跟任行还是兄弟的时候。真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忽然瞥见自己手上的转运珠，便抬起手腕冲她摇了摇说：“我们还是试着回到第一次相见时的状态吧。对未来不抱期待地继续生活。” 话毕，留下一个深意的微笑之后，转身便走了。 —— 出去之后，天下起了雨。 秋末的雨很凉，温度骤降。 袁森看着龙城的街道，脑海中想到的是病床上的季野。 然后，心里不自觉地便有了很多期待。 于他而言，他更想扮演父亲那个角色，对于爱人这个角色，他觉得已经越来越远了。 对那种迷惑，则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 一周之后。 —— 季润芝悄悄溜到医院没多久，袁森便也赶来了。 季润芝知道被郭启涛跟踪着，所以，轻易不敢来。 更多的时间，都是袁森悄悄来陪着季野。 一周的时间，足以消除多年的陌生，季野已经完全的放开自己，一声声的爸爸，喊得特别入耳好听。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医生都说季野的恢复力实在是强。现在已经达到了出院标准。完全可以在家静养了。 于是，便约了季润芝今天出院。 可问题是，出院之后去哪儿？ 两人趁着医生给季野做出院检查时，不约而同地走到了走廊尽头去。 “先谈工作，还是先谈孩子？”季润芝扶着洁净的小窗台问。 袁森感觉她现在的状态很好，没有之前的冷漠冰霜，多了那么一丝女人该有的温柔，问起话来时，竟还有种少女般的羞涩。 想想，她也只有三十多岁而已，却已经在人世间经历了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她能有现在这种好状态，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郭启涛今天又找你了吧？”袁森问。 “嗯，一早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召开股东大会。”季润芝说着，轻轻叹了口气，“还好你事先告诉我任行去找过他的事情，否则，这会召开股东大会，任行他们再过来一起开会，那帮股东见了任行，肯定会像墙头草似的都向通天那边靠拢。” “总那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你该考虑一下我说的办法了。”袁森说。 “风险实在太大了。而且，如果按照你说的，郭启涛后面肯定会疯狂报复我们。” “多为季野想想好吗？难道，你要将自己一辈子都陷在郭家这个大泥潭里面吗？季野未来会工作、会结婚，如果你现在退出，十几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波浪都宁静，谁都不会再议论你的是非。”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目光更显忧愁地看向远方：“你真能确保那个视频会管用吗？通天会撤资？如果你能确定，我就按照你说的办法进行。” “能确定，我相信朱思思的父亲是真心爱女儿的。”袁森说。 “那就好……”季润芝说：“今天是周五，我拟定周日开股东大会，到时候你以我助理的身份参加大会，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这个你放心吧……”袁森一脸刚毅地看着她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季润芝迎上那张脸的时候，透过那目光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继而心脏忽然砰砰狂跳起来，脸也瞬间红到了耳根。 “你，别那么看着我……”季润芝说。 袁森并没有觉得自己怎样，只是想到她是季野的妈妈，想到这些年她带着季野躲躲藏藏受到的苦，他便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了愧疚之感，拿出了自己曾经从未有过的温柔。 “哦，”袁森赶忙转头看向走廊中间的检测室，“季野今天出院后，跟着我吧？” “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方便吗？于姨跟了季野那么多年一直照顾得很好，你最近这么忙，要不就让她想照顾着吧。”季润芝说。 “不行，我不放心。”袁森说。 季润芝见他对季野如此上心，内心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希望季野得到父爱，但是，也知道她跟袁森已近回不到过去了。 于是，忍着那种焦躁的感觉，问袁森：“如果我以后要带走他呢？你还有梦梦，但是，我只有他了。” 袁森看着她慢慢湿润的眼睛，心里不由一痛，说：“……” 147 退求其次 “如果我以后要带走他呢？你还有梦梦，但是，我只有他了。”季润芝问。 袁森看着季润芝那湿润的眼睛，说：“我们都在一个城市，见面都好说。不过，当前的形势非常地不乐观，为了季野的安全，也是为了你，在所有事态没有平息之前，我不想让孩子们再收到一丁点的伤害。” 季润芝知道这里面的严重性，更知道郭启涛一直派人跟踪着自己，如今这个阶段季野没有被发现已经是万幸。 所以，她轻轻颔首说：“那，希望你能照顾好季野。” “放心吧。这一周多的时间，我一直在这里照顾，对于后期的康复用药都做了认真的记录。药也已经都买好了。”袁森说。 袁森养过梦梦，两个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当初刘淼并不怎么照顾孩子，所以更多时间都是袁森在照顾。对于，如何照顾孩子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好……那，我先走了。待会你跟季野说一声。” “嗯，等我安顿好季野，就去办公室跟你商量后面的事情。”袁森说。 “嗯。” 季润芝说着，转身便走了。 她也是担心待会见到季野的时候，心里痛得不舍得撒手。 —— 从医院带着季野回家。 季野问妈妈，袁森说妈妈工作忙。 袁森带着季野站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就有些担心他无法融入新环境。 毕竟，家里有莫小菲，还有梦梦和小七在。 “这是我们家吗？”季野问。 “哦，这是跟一个阿姨合租的，阿姨还有个女儿，你还有一个妹妹。”袁森直接说了出来。 “妹妹？”季野双眼充满了期待，“是我亲妹妹吗？” “对。”袁森说着，领着他进了单元门，“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了吗？你现在姓袁，叫袁野，不要忘了。” “嗯嗯，记住了。我跟爸爸姓。”小野笑着说。 上楼之后，掏出钥匙开门。 袁森并没有跟莫小菲说过小野的事情，打开门后，莫小菲见袁野拎着一个小男孩进来之后，当即皱眉，看到男孩跟袁森神似，便疑惑地问：“这是你儿子吗？去哪儿整的？” “叫阿姨。”袁森拍了拍小野的后背。 “阿姨好！我叫袁野。”小野微笑着说。 “哦哦哦，你好。”莫小菲笑着将他的手牵过来，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后，转身过来，拉着袁森的手就去了卧室。 “怎么回事啊？怎么整了个孩子回来？”莫小菲问。 “暂时你就不要打听了，好生照顾着就是了。如果你忙不过来，咱们就再雇个保姆。”袁森说着，便想到了于姨。 “肯定啊……我一个人怎么照顾三个孩子嘛。两个还好，三个就……尤其还是个男孩，我没经验的。”莫小菲皱着眉头问：“你赶紧给我说，他妈妈是谁？” 袁森听到这个问题，微感头痛。 主要是，身份有些凌乱。 小野的妈妈是季润芝。 她莫小菲还没跟郭启涛离婚，这会儿还叫季润芝叫小妈。 这么论的话，小野还要喊莫小菲叫嫂子呢。 算了算了，还是各论各的吧。 “过段时间你自己就知道了。”袁森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我自己问去！”莫小菲拉开门就跑到了沙发前，地上水果，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问：“小野，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我妈妈？我爸爸不让我说的。”小野微笑着说。 “不要紧的，告诉阿姨，阿姨又不是坏人。” “不行，我不说。”袁森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苹果。 “嘴巴跟你爸爸似的，真严实呢。”莫小菲说着，转头撇了一眼袁森。 袁森嘴角勾起一道笑，笑着说：“行了，我还要去公司。你先看着小野，他刚出院，身体不是很好。” “我说怎么这么瘦呢。”莫小菲说。 “爸爸！”小野忽然站起来。 “怎么了？”袁森赶忙走过去。 “奶奶呢？”小野问。 奶奶自然是指于姨。 “你想见奶奶吗？”袁森问。 “嗯，昨天就没见她呢。”小野说。 于姨从小看着他长大，已经非常有感情了。袁森便觉得，还是将她带过来一起住比较好。 而且，住院这段时间，跟于姨也接触过了，很是老实的一个人。 “你放心，晚上奶奶就回来了。”袁森说。 “奶奶？”莫小菲感觉忽然来这么多人，有点儿不舒服了。 “哦，就是小野的保姆。于姨。”袁森说。 莫小菲看看这三室一厅的房子，皱着眉头说：“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这么多人怎么住啊？小七和梦梦可以一个房间，于姨和小野暂时也可以一个，咱俩呢？” 袁森皱了皱眉头，“咱俩……再说吧。不行我睡沙发。” —— 袁森开车离开的时候，神情就变得异常冷漠了。 脑海中的计划，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 而这个计划的核心便是——北城风投。 开着车来到朱思思的家门口后，刚下车恰好碰见郭芙蓉。 郭芙蓉自然认识袁森的车，看见他下车之后，嗖嗖嗖就窜了过去。 袁森倒是冷静，看着郭芙蓉跟个窜得跟个兔子似的，还主动向前两步等她过来。 “你，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郭芙蓉一脸天真。 “不是，我来接个人去跟你小妈谈事儿。”袁森说。 郭芙蓉看了看旁边的房子，皱眉问：“谁啊？” “朱思思。” “朱思思？任行的老婆吗？” “他俩还没结婚呢。” “再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叫老婆也差不多。”郭芙蓉说。 “吱”的一声，朱思思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对郭芙蓉并不熟，只是看裕祥资料的时候见过照片。 “这是郭启涛的妹妹，郭芙蓉。”袁森介绍说。 “哦，好年轻呢。”朱思思笑着走上前去。 “上车吧。”袁森说。 “袁森！”郭芙蓉忽然喊住他，一脸焦急地说：“你晚上有空吗？能来我家吗？我想跟你谈点儿事儿。” “看看吧……有空我就来。”袁森一脸冷漠说。 “不行，你一定来，要不然我就跟踪你。”郭芙蓉说。 “呵呵，”朱思思在旁，看得清楚，更是明白郭芙蓉是喜欢袁森的，当即说：“这么个大美女邀请你，你还这么多毛病呢？” 袁森白了她一眼后，转头看着郭芙蓉说：“我有时间就过来。” “一定要过来！我等你。” 话毕，转身便走了回去。 袁森上车之后，朱思思整个人就显得兴奋异常。毕竟，自己看中的男人那么吃香，心情还是美美哒。 “果然是美女所见略同。”朱思思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 虽然袁森希望跟她能回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状态——不谈未来。 可是，朱思思早就已经心动了，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 这一阵，每天夜里想的，都是怎么得到这个家伙。 可袁森脸上压根就没有任何动情的样子，还是那么冷冰冰的状态。 “郭芙蓉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你怎么不选她。难不成，因为郭启涛？”她又问。 “别说这些了，我跟她不可能的。今天带着你去见季润芝，待会你可要当着她的面儿给你爸打电话。否则，季润芝是不会相信我，更不可能在后面执行计划。”袁森很是严肃地板着脸说。 “知道了。我早就想跟我爸说了，可是，你还一个劲儿的不让我说。”朱思思说。 “记住，一定要让你父亲沉住气，如果你觉得他沉不住气的话，咱们就等着开完股东大会之后，再告诉你父亲。” “什么时候开股东大会啊？” “今天周五，定的是星期天开。”袁森说。 朱思思皱了皱眉说：“那今天就告诉我爸，毕竟让他撤资是大事情，也需要时间安排。而且，如果他知道我被任行耍了，知道任行在外面还有小三并生下孩子的话，他绝对会帮着我报仇，自然是能压住气的。” “嗯，那你就将咱们的计划告诉他。”袁森说。 “我爸那么聪明，一点就透，让他们召开股东大会，并宣布郭启涛掌权之后，在后面当即发布撤资消息。裕祥的股票绝对会暴跌下来。”朱思思一脸得意地说：“我这么说，对不对。” “呵……”袁森微微走起嘴角的笑。 朱思思见他那帅样，当即就有些受不了了。 “我要不要跟我爸，提你的事情？”朱思思忍不住地说。 “我们不可能的。”袁森说。 “怎么就不可能呢？我们完全可以的！那，要不我退而求其次？”朱思思忽然问。 “退而求其次？怎么退法？”袁森问。 148 计划变动 “退而求其次？怎么退法？”袁森问。 朱思思一笑，说：“就是只恋爱，不结婚怎么样？我知道，你肯定是担心我把未来想得太美，觉得我跟你时间长了之后就变心了。那么我们就退而求其次，只恋爱不结婚。” “那样的话更累。”袁森说。 “我又不粘人，累什么累嘛！”朱思思懊恼地说。 “我现在的精力主要是在事业上，还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所以，请你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好吗？会烦。” 袁森有些郁闷了。 感觉情情爱爱的世界，实在不如现实来得清晰，太多太多的情感，让人迷茫，让人迷惑。 “真是的……”朱思思撅着嘴巴说：“我不管，反正我不会死心。” “你这么优秀，这么年轻，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袁森说。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不跟你说了，木头！傻子！”朱思思生气地撇过头去。 —— 抵达裕祥之后，两人径直去了季润芝的办公室。 季润芝之前已经见过朱思思了，更知道她跟莫小菲两人并不融洽，而现在自己还是莫小菲的小妈，所以，见了朱思思还是略微有些抵触的。 毕竟，她可是任行的未婚妻。 “这办公室采光挺不错呀。”朱思思站到窗台处，眺望远方的景色。 只是龙城的雾霾挺严重，天冷之后，雾蒙蒙的一片。 “过来坐下吧。”袁森坐到待客沙发上后，冲着她们两人说。 季润芝看向袁森的目光，跟以往已经不同。里面多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朱思思坐下之后，当即翘起二郎腿，笑着对季润芝说：“袁森都跟我说了计划了，这个计划我完全同意。今天他叫我过来，主要就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那，我现在给我爸打电话了？” “嗯……”季润芝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必须要经过朱思思的确认之后，才敢按照袁森的计划进行下一步。要知道，自己手中还掌握着控股股份，如果把这些股票全都抛出去，而后期北城风投这边又进来的的话，那么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自己会被抛弃不说，那些退出来的钱，还会被郭启涛想方设法地讨回去。 “嘟…嘟…嘟……” 朱思思将手机按开免提之后，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喂，思思。” “爸……”朱思思马上接话道：“我有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在忙吗？” “呵呵，刚忙完，你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在龙城待着不习惯，想回北城了？”朱世茂笑着问。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我婚姻的事儿。最近出了个大事儿，任行在外面有女人，还生了孩子。所以，我想退婚。” 朱思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季润芝和袁森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朱世茂大发雷霆。 “呵呵……”朱世茂忽然笑了。 一众人当即惊了。 “你是不是看了那个什么视频啊？任行已经提前跟我说了，说最近要搞几个大动作，圈子里的人呢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想一些下三滥的招数。说有人给他制作了假视频，利用最先进的声音采集器，对他的声音进行了采集，还有什么ai头像之类的，总之，是想尽了各种办法，做了那么一个假视频，想要对你们两人的关系造成破坏，更想让北投与通天的合作泡汤……你呀，还是太年轻，上当了吧？” 听到朱世茂的解释，三人脸上不同程度的惊讶起来。 “爸！那个视频是真的！任行的品性真的非常不好！我不想跟他结婚了！” “不要闹，你现在都三十多的人了，再不结婚以后就没人要了！任行这孩子非常不错，你跟他结婚，以后他表现好了，北城风投都要让他当老总的！任行可是个非常非常有前途的男人，你一定要把握住啊！” “不是啊！那视频真的是真的！” “国内很多这样的案例，你东叔多老实的人，结果在国外还不是被人家搞了一个假视频，差点被告得回不来家。行了，我相信任行的为人，你就不要再说退婚的事情了。我们两家的公告都出来了，咱们北投的股票都升值了，你这会儿要是退婚，两边的损失都会非常大的！所以，这件事情，坚决不行！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知道了吗？” “爸！！”朱思思忽然火大了，“你是老糊涂了吗？你见过视频吗？你看着像是假的吗？” “行了！”朱世茂的声音忽然严肃了很多，“婚姻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再者说了，任行那么年轻的总裁，很多女人追求也是正常的！你要知道，身份越高经受的诱惑就越大！但是，任行能够跟你结婚，能够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宣布你们的婚讯，那就是对这份婚姻抱着期望的！他的心态是十分认真的！你不准再说退婚的事情了！我这里，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有喜欢的人了！”朱思思忽然说。 “什么？” “我说我有我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且，我们也发生了关系，他叫袁森！也是搞金融的，而且，非常优秀！非常厉害！” “你……你怎么能这么乱来呢！你马上都要结婚了啊！”朱世茂真的急了。 “我还有可能怀孕了。呐……你现在，还要让我嫁到任家去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呢！？这样是非常非常……唉，怎么说你呢！你是不是开玩笑？你是不是逗我？思思啊！现在你跟任行都对外宣布婚讯了，你这不是玩火嘛你！”朱世茂真的急了。 “爸！我是认真的，他叫袁森，现在就在我身边坐着。你要不要让他接电话？”朱思思说。 袁森听后，眉头当即皱紧，不由自主地看向季润芝。 季润芝原本心情还不错，毕竟儿子出院，是非常让人开心的。 但是，听到朱世茂对那个视频的反应之后，信心瞬间就没有了。 后面听到朱思思跟袁森还发生过关系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很压抑。甚至有种想要将儿子要回来的想法。 女人终究是女人，在处理大事情的时候，想到的还是情感问题居多，而且一旦想起来，就会不受控制。甚至都不愿意去想股东大会的事情了。 “爸？你怎么不说话了？！”朱思思问。 “我，我已经被你气死了，你，你不能，绝对不能！” “行了，我明天带着他去见见你吧！总这么隔着电话说，你还看不出我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这样吧！明天见了面再说！”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唉，还好我急中生智！要不然，你们的计划都要泡汤了！袁森，明天带上视频，一起去见见我爸！怎么样？”朱思思问。 袁森听后，忽然觉得似乎没有退路了。 如果想要通天难堪，必须要过了北投这一关。 当前，朱世茂对视频不上心，那就只有硬生生破掉朱思思和任行的婚事了！ “如果不方便，我们就暂停之前的计划，股东大会之后再看看。”季润芝说。 “不行，”袁森说：“他们现在早就计划好股东大会的时候，如何架空你。所以，必须在后天开会之前，将所有的后顾之忧都解决掉。尤其是朱思思跟任行的婚姻，必须解约。” “就是说嘛！明天一起去趟北城吧？”朱思思一脸期待地说。 “……”袁森沉思半天，最后，看了看季润芝后，便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噢耶！”朱思思忽然高兴地喊了出来。 那刻，季润芝知道朱思思是真的喜欢袁森，然后，心里忽然就变得非常非常压抑。 “我还有事儿，你们两个没事的话，就去忙你们的吧？”季润芝说着，便站起来走回了办公桌前坐下。而后，看也不看他俩了。 “你先出去等我。”袁森将车钥匙递给朱思思：“我跟季总说点事。” “好吧！你快点儿哈。”朱思思拿上车钥匙后，便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闭上之后，袁森慢慢走向季润芝的办公桌前，习惯性的将双手支在上面，目不斜视地盯着她说：“你怎么了？” “没事。”季润芝想要掩饰自己，可是，却发现怎么都掩饰不了，脸上那种郁闷是无法遮掩的。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而乱了阵脚。”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忽然抬起头说：“我不想让小野跟着你了……” 149 想要个家 “我不想让小野跟着你了。”季润芝抬头看着袁森说：“我感觉你，你……” “我怎么了？我不配做他的父亲吗？还是说，你就是想要让他跟着你躲躲藏藏的受苦？我现在有自己的公司，而且运营得很不错。现在的我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少年，我完全可以管理好公司、管理好家庭。”袁森说。 季润芝看着他那么认真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知道孩子跟着他是合适的，但是，她想到刚才袁森跟朱思思发生了关系，心里就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他不真实！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想说那么多，我不想解释，我就是……就是……就是不想让你照顾小野了。不合适，你不合适。” 袁森透过季润芝那略微失措的模样，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接触，他却也感觉季润芝不会对他这样的人动情。 难道是因为自己救了小野之后，她对我产生了某种感情？ 于是，慢慢放下刚才疑惑和激动的感觉，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跟朱思思的感情有些特殊？” “……”季润芝听后，忽然不说话了。 袁森见状，自然知道是被自己说中了。 轻声说：“你要知道，我没有再婚的想法。那些事情，你没必要想那么深、那么远……” 季润芝听后，当即一侧头，很是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我总该考虑小野以后的家庭。如果你有了家庭，那么请你将小野还给我。或者说，裕祥的事情平息之后，我将小野接回来。” “咱俩结婚怎么样？”袁森忽然问。 季润芝听后，眼睛突然瞪大，感觉袁森这句话说得异常轻浮，“这种玩笑很有意思吗？” “那你不觉得我跟朱思思结婚也是个玩笑吗？”袁森说。 季润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气忽然就散了。 那刻，她也知道，原来自己的“气”真的跟那个女人有关，真的跟眼前的男人有关。自己的心，已经有些不好控制了。 袁森看了看时间，说：“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关于小野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能慎重说话。毕竟，你是他妈妈，我也是他爸爸。这种关系，挺敏感的。” 话毕，转身便走了出去。 季润芝看着门关闭，感受到周身的安静时，忽然感受到一种空洞和无助感。 她第一次发现，女人真的会空虚。 而且，还发现自己竟然会期待着一种被他拥紧的感觉。 “啊……”她双手扶着头，看着办公桌面，忽然找不到北了似的。 目光忽然看到桌台一边的一张房地产项目彩页时，忽然怔住了。 那张彩页上，是项目的宣传语，很简单的一个字——家。 上面的照片是一家四口，儿女双全。 季润芝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家庭，于是也想到了小野和袁森。 然后，眼睛不由湿润，一滴泪轻轻滴落在桌面上。 谁不想有个完整的家啊。 —— 袁森下。 朱思思很听话的在车里等着了。 “要不，今天晚上去吧？明天的话，时间太赶，今天晚上去找个地方住下之后，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家。明天是周六，我爸有时间的。”朱思思见他上车后，便提议说。 袁森一听，就感到头大。 可是，就当前的情况来说，自己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更没有其他办法来扭转局面了。 如果不听朱思思的，如果不让她跟任行悔婚，后面通天绝对会跟北投联合。到时候，裕祥就会完全落入通天的手中，通天便成为一个他永远都无法对抗的存在。 而且，最最可恶的是，郭启涛那个傻逼竟然还听了任行的建议。以为任行真的会让他飞黄腾达，傻傻地以为任行真的会让他一直成长下去！ “时间方面你定就好。”袁森说。 “那就晚上，你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我已经查过车票了。今天晚上就有去北城的火车！咱们不坐飞机了，直接坐火车去吧！”朱思思一脸开心。 感觉跟袁森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似的。 仿佛，在走走，两人都能订婚了…… “去是一回事儿，但是，能否让你爸同意悔婚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刚才听你爸的语气，真的不想让你悔婚呢。” “我是我爸的宝贝！如果他不同意，那我就玩失踪！不过，还是不要那样的好，毕竟如果我玩失踪，对谁都不好。所以……”朱思思说着，趴过头来，一脸期待地靠近他，说：“……所以说，关键点，还是你。你明天去了之后，一定要大吹特吹！” “……”袁森听后，忽然觉得不太靠谱。 可是，仔细一想，如果自己不使劲吹，怕是按照现有实力来说，她父亲那么强大的角色，怕是连看都不会看他。 毕竟自己不是任行。任行现在的实力，绝对是年轻人当中的金字塔尖的存在了。就连朱世茂自己都说，如果任行跟朱思思结婚，以后北城风投都会交给任行去打理。 “好了，我就不给你施加压力了。咱们赶紧去买点儿衣服吧？我感觉你去见我爸的话，还是穿得比较正式一点好，他们老人嘛！都是些老古董的！”朱思思笑着说。 —— 当天下午他们两人不止是去买衣服，还买了很多龙城特有的高档礼品。但是，这些礼品再高档，都入不了朱世茂的法眼。那么有钱的人，什么没见过？ 从商场出来之后，袁森看看时间已经傍晚五点了。 于是，赶忙将朱思思想送回去收拾东西之后，便要去接于姨。 答应过儿子的事情，可是必须要做的。 之前已经给于姨打过电话，而于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如果说离开了小野，她也就失去了工作，没有了生活来源。那是很麻烦的。 所以，当袁森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欣然接受，并表示自己也放不下小野。 两人在车上，讲述了当前的情况。 当告知于姨自己的房子是合租的时候，于姨很是惊讶：“合租吗？为什么不找小野的妈妈？之前我们是为了避嫌在去南郊棚户区的，现在既然找到了你，你应该可以单独租一个地方住的吧？跟别人住在一起，方便吗？” “还好吧……主要是我那个异性朋友当前有些麻烦事需要我帮着处理。而且，之前都是她帮着我带女儿，所以现在还在一起住。”袁森说。 “哦……那个，呵呵，行。”于姨脑中忽然想到两人的关系可能不太一般，当即讪笑，觉得自己实在是年纪大了，脑子都反应不过来了。 季润芝，可是那个郭焕民的老婆呢。而小野是眼前年轻人的儿子，这里面的关系，怎么会简单了？ “年纪大了，瞧我这脑子，都忘了你们都是年轻人了。呵呵。”她笑着说。 袁森一听，脑上当即两根黑杠。 可是，也不去做解释了。毕竟，这种关系让谁理解都可能会那么理解的。 一切，还是让现实说话比较好。 —— 回到家时，于姨哪怕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三个娃娃叽叽喳喳，仍旧不由皱紧了眉头。 莫小菲看到于姨那么大的年纪，便也疑惑，她能不能照顾好这些孩子。 “奶奶！！”小野见到于姨之后，当即就跑了过去。 跑到中间的时候，又折回去，拉住梦梦的手，走到于姨跟前对梦梦说：“这是我，不是，这是咱奶奶。” 梦梦的性格还是很活泼的，当即昂着头，一脸灿烂地笑着说：“奶奶好！” “这是我女儿。”袁森赶忙解释。 不等于姨回话，旁边的小七也跑过来喊：“奶奶好！” “呵呵呵，好好好！你们还没有吃饭吧？今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们吃！”于姨当即放下行李，弯身扶着膝盖对他们说。 “我奶奶做的饭特别好吃！奶奶你快来，这里有好多好多菜和肉呢！”小野赶忙拉着于姨去了厨房。 莫小菲一步步走过来，笑着对袁森说：“怎么，我说吧……还是要找个大点的房子才行。” “哦。”袁森淡淡应了一声，看看时间，便觉得今晚跟朱思思去北城肯定要单独住在一起了。 “你今天怎么穿着这么正式啊？”莫小菲看着袁森买了西裤皮鞋的，便感觉他肯定是要见什么人。 “今晚我要去趟北城。” “北城？”莫小菲微微皱眉，脑中忽然想到那个女人，“朱思思？” 袁森怎么会不了解她跟朱思思的关系，刚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刘淼？ “喂？”袁森颇为冷漠地接起电话。 “你……”刘淼明显是带着哭腔的，“你有必要搞地这么绝吗？你这是不想给我留活路了吗？” “怎么了？”袁森问。 150 北城的夜 “怎么了？”袁森一脸不解地问。 想想上一次跟刘淼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自从她跟任行的计划失败之后，便再也没有联系她。 当然，不用联系也知道，她刘淼是真的臭了。毕竟，她跟刘伟山的事情，已经在那次的视频中完完整整地体现了出来。 “你说怎么了？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吗？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刘淼激动地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强不是你安排的吗？你装什么装！现在人家跟我弟弟要钱，我们哪儿还有钱啊！？刘伟山那边我得罪了，孩子孩子打了，传媒的工作也没了，我本就够惨了！你们还要欺负我弟弟！你们也太狠了吧！”刘淼说着说着，更激动了。都大声哭了出来。 “我问问。”袁森挂断电话之后，当即走进卧室给许强打了过去。 “喂，森哥！”许强接起电话。 “刘淼那边什么事儿？” “哦，不是之前你安排的高利贷的事情嘛！当初那个刘斌以你的名义借的高利贷，但是，放高利贷的那小子是我老铁不是！现在那帮人利滚利翻到了两百多万了！今天刚从刘斌那里要了五十万回来！别看这个刘斌哭爹喊娘的，但是咱们这边还不够呢，下一步还跟他要！森哥放心，我们绝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 “适可而止。”袁森面目冷清地说：“高利贷的事情，既然是你老铁，钱也要得差不多。就那样停了吧。” “呃？森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刘淼那么样对你，你还向着他们家说话啊！？”许强不解地问。 “我说了，适可而止，你还能听我的吗？”袁森冷声问。 “行！你开了口，我当然要办了！只是，只是刘淼那弟弟，真他妈欠揍的货！” “行了，我还有事，挂了。” 袁森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给刘淼简单回复了一句信息“他们不会再找你们了。”而后，装起手机，便走了出去。 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拿了手机充电器之后，便跟莫小菲说：“我今晚就去北城，不出意外明天就回来，你在家帮着照顾一下他们。” “你还没跟我说呢！去北城是不是跟朱思思有关？” “跟裕祥有关，你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肯定要找北投商量，我这次去北城就是为了找北投的人。” “那还是找朱思思呗！还遮遮掩掩的？你跟朱思思的关系不一般吧？”莫小菲很是敏感地盯着他问。 莫小菲并不知道他跟朱思思的具体情况，只是从女人的直觉出发做出的这种判断。 袁森感觉当前的事态已经非常复杂，并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所以，便解释说：“我跟朱思思只是去向他父亲说录像的事情。那天季润芝不是给你和任行录像了吗？那录像我给朱思思看了，所以，朱思思想要带着我去给她家里人看。” “哦……那样的话，他俩就结不成婚了啊！？”莫小菲忽然明白过来说：“你是为了防止让通天吞掉裕祥吧？” “嗯，对，我不想让通天强大起来。” “我也不想。那你快去吧……不过，”莫小菲说着，轻轻靠上来，眼神有些异样地说：“你可不许跟朱思思发生什么亲密关系，那个女人我可是了解的。她轻易不会动心，可是一旦动心，谁都拉不住她。” “哦……”袁森简单应声，转身走到厨房跟于姨和孩子们打了招呼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 开车去接朱思思的路上，刘淼再一次打过电话来。 袁森按开接通键，并开了免提后放到一边。 “喂？”刘淼问了他一声，语气明显稳定了很多。 “嗯？”袁森冷漠回应。 “刚才那边给我们打电话了。谢谢你。”刘淼说。 听到刘淼对自己说谢谢，袁森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印象里，他们只在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里因为陌生，刘淼说过几次谢谢。 而后的日子里，她再没有说过这种客气的话。 现在对自己说谢谢，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回到了最初的淡漠状态。 “还有事吗？”袁森冷漠地问。 “我…我现在没有工作了，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当然，我不是问你借钱，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让人家来跟我要钱了，我没钱了。” “你是没有办法了吧？所有的办法，你跟你弟弟都想完了。现在是没有任何使坏的手段，所以才想要停手的吧？刘淼，咱们这么多年的接触，彼此间太了解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但是，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袁森很是无情地说。 所有的感情，在她离开这个家庭，在她抛弃梦梦的时候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今晚能打电话给许强求情，已经是极限了。 若是让他以后再去照顾刘淼的生活，袁森是做不到，也不会做的。 “我，我知道错了。不打扰你了。谢谢。” 刘淼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袁森听到电话挂断的提示音，看着龙城弥漫上来的夜色，脑海中想到了与刘淼在一起的那么多年。 他们原本是可以很幸福的。 可是，她的欲望，生生将她带去了绝路上。 —— 当晚八点，袁森与朱思思拎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开往北城的特快列车。 晚上十点半，抵达火车站之后，乘坐出租车去了酒店。 在出租车上，袁森看着北城的夜景，便感觉北城的夜要比龙城的夜安静一些。 龙城和北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城市。 但是，龙城要更开放，北城则内敛一些。 朱思思显然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酒店有vip黑卡，来到之后无需登记就能直接入住。 进了房间之后，袁森便感觉有些累。 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是，他总有种莫名的旅途之困。 但是，当看到朱思思穿着薄薄的红色睡衣从套房卧室走出来喊他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又快速跳动起来。 心，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那种发自本能的心动感觉。 “你这样，合适吗？”袁森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问。 朱思思微笑着走上前去，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们两人不可能的。”袁森说。 朱思思轻轻解着他的纽扣，那红红的唇轻轻启开时，能看到那白皙的牙齿与粉嫩的舌尖。 “明天就要见我爸妈了，我总觉得我们要调整一下状态。”她说着，整个人趴去他的肩头，贴着他的耳朵说：“从现在起，不要再说什么可不可能的事情。我父母很聪明，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认定咱们两人是情侣，而且是那种要结婚的情侣。否则，明天你可是会露馅的。” 袁森听后，直接将朱思思抱起来，一步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我是认真的！”朱思思轻轻锤着他的胸口说：“你不许把我扔了！” 话刚说完，袁森直接将她扔去了床上。 朱思思坐起来，刚要去抓他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主动的解腰带。 见朱思思在看他，嘴角轻轻勾起，眼神之中却是冷静异常，“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嗯，看得出来。”朱思思故意拉了拉自己的睡裙。 “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抵御你此刻的模样。”袁森说着，径直走了上去，直接搂压住没有一丝慌张的她，说：“做这种事，女人会走心。但是，男人不一定需要走心。” 朱思思听后，搂住他的脖颈，微微一笑，“知道。你就是不想负责任而已。”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是个不值得你去爱的，渣男。” 话毕，凶猛的一夜， 开始了。 —— 翌日，北城下了雨。 雨后的北城四合院，格外有种沁人心脾的典雅味道。 精致的大门缓缓推开后，朱思思的声音当即响起：“爸！妈！我回来了！” 话毕，推了推身边的袁森，“快点儿跟上。没劲儿了？” 袁森看着朱思思那高挑的身段，感叹她的体力，是真的好。 昨夜的她好几次差点昏厥，今天醒来又活蹦乱跳了…… 只是，想到她父亲朱世茂那老江湖，袁森心里又暗了几分。 心想，今天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151 倔强老朱 朱思思从小就不喜欢住在大房子里，所以，此刻所在的四合院非常符合朱思思的要求。虽然是个四合院，但是真正自家居住的只有正屋也就是北屋的两间卧室和一间客厅。 跟着朱思思走进北屋的客厅，客厅还是比较宽敞的。那些高档的家具自然不用说，墙上的精致裱装的书画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纵然想过朱思思的父母不会待见自己，但是，让袁森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父母见了他之后，竟然直接转身去了卧室。 朱思思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让袁森先坐下之后，当即钻进卧室去找他们。 —— “那个就是你找来的男人？”朱世茂双目瞪着。 其母也在旁边一脸的不乐意，说：“思思，你这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啊！你爸在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说你跟任行分手悔婚，那后面谁家还敢娶你？你这是…你这是绝自己后路啊！” “我就认定外面那个男人了！而且，那些视频是真的！任行确实在外面有女人，还有孩子！”朱思思说。 “假的！”朱世茂厉声道：“那都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今天都把视频带过来给你看了，你出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你这么大的年纪，不可能分辨不清真假的啊！”朱思思说着也急了。 抓住父亲的袖子就要往外拉。 朱世茂那胖胖的身子，竟硬生生被朱思思从卧室里给拉了出来。 袁森倒是稳重，见他们出来之后，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的目光看过去，就跟没自己什么事儿似的淡定。 朱世茂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袁森长得高高帅帅，上来就没了好心情。这种男人，八成就是靠着自己长得好，才靠近并勾引上自己女儿的！ 但是，隐约觉得他那脸跟任行有几分相似。 便又觉得自己女儿是不是偏爱这种长相的男人？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男人来家啊？！ 而且，不出意外，这个男人绝对没什么钱！ 更不可能比任行的家世好！ 想到这些，朱世茂的眼中便释放出阵阵的不悦，看了两眼之后当即移开目光！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袁森！是龙城森芝投资公司的老总！身价也是好几亿的人呢！”朱思思说。 朱世茂听后，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轻轻推开女儿的手，直接坐到了沙发主位上，抬起眼皮看了袁森两眼，“你认识任行吗？” “认识。” “知道我女儿跟任行什么关系吗？”朱世茂问。 “知道。” “知道你还跟我女儿好？你是贱吗？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这个男人还有点道德廉耻之心，他就不可能跟一个马上要结婚的女人发生故事！可是你呢？竟然勾引我女儿在如此关键时刻犯下如此的错误！单凭这一点，我就不会接受你！你品质不行！”朱世茂那指头点着他的脸说。 袁森听后，微微皱眉，感觉这个老江湖说起话来还真是一针见血。 如此一段话说出来之后，袁森直接被打击到了道德洼地，而他朱世茂则站在了道德高地上肆无忌惮地对他进行道德攻击。 “爸！你说什么话呢！”朱思思不乐意了，直接站到袁森身边，统一战线说：“我跟袁森认识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况，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那时候我们已经相爱了！” “哼……这么说你们两人很长时间了？”朱世茂问。 “对啊！很长时间了！”朱思思说。 袁森听后，当即感觉朱思思还是年轻了。这明显是朱世茂挖的坑，自己不思考就往里跳。 朱世茂听后，嘴角一扯，眼神一敛，“在视频之前就认识了对吗？在那个视频出现之前，你俩就不道德了是不是！？” “……”朱思思当即反应了过来。知道是自己先错了，然后，才出现了视频的事情。 袁森皱着眉头，也没有回声。 当前，朱世茂可是在气头上，自然是要避其锋芒的。 “哼……”朱世茂翘起二郎腿，一脸不乐意，“我告诉你朱思思，你什么脾气我清楚得很！但是，我很郑重的告诉你！你跟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你不要脸，我朱世茂还要脸呢！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女儿如此的水性杨花，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那视频是真的啊！！”朱思思大声道。 “就算是真的，也是假的！只要没有传到外面去，只要外界不知道，那任行就是个好男人！就是个成功人士！这个世界上，有的是肮脏事情，如果把所有肮脏都抛出来，这个世界早就成黑色的了！……你不是个孩子了，你要为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啊！！”朱世茂说。 “我的幸福重要，还是责任重要！？”朱思思忽然感到自己的父亲不那么真实了。 “咱们朱家的脸重要！”朱世茂站起来厉声道：“凭着一个莫须有的视频，就想要撤销之前的婚事？你们公布婚讯的时候可是当着几千个商界名流公布的！你这是要让我们所有人陪着你们玩游戏吗？简直就是胡闹！” “你……你怎么能这样！那是我一辈子的幸福啊！你就不会为我考虑吗？我还是你的女儿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幸福吗！？”朱思思简直要崩溃了。 “我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这不亚于一次离婚！而且，如果你想要悔婚，你就得找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而且，最好是他们任家提出悔婚，如果咱们提出悔婚，怎么解释？就说你朱思思爱上了这个袁森？那任家任万庆会善罢甘休吗？你要多考虑考虑的啊！”朱世茂说。 “我怀孕了！”朱思思撒谎说。 “怀孕了也要打了！！”朱世茂将冷厉的目光瞥向袁森，“你个畜生！” 袁森的脾气不好，但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今天必须要放下姿态。 “走吧。”袁森转身，轻声对朱思思说。 “什么？”朱思思当即不解。 “你们哪儿都不能去！”朱世茂冷目瞪着袁森：“我告诉你，这里是北城！就算是在龙城，你都带不走我女儿！” “您想多了。”袁森转头，很是淡漠地看着朱世茂说：“您没必要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您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想看看这个家值不值得。很显然，我并不喜欢这里。” “那就赶紧走！但是，思思不能走！”朱世茂说。 “这，可以，您说了算。”袁森的表情之中，充满了一种厌恶的情绪，看着朱世茂道：“她是您的商业工具，我肯定不能抢你的东西。” “我不是工具！”朱思思说。 袁森转过头看着朱思思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父亲会是一个疼爱你的父亲。但是，现在看来，他宁愿选择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你，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你不要挑拨离间！”朱世茂指着袁森说：“就你这种货色，也想娶我女儿，简直是痴人做梦！你根本就不配！” 袁森嘴角扯出一道邪味浓重的笑，看着朱世茂那圆嘟嘟的身子，冷声道：“我不配做她的男人，但你更不配做她的父亲！咱们两人，彼此彼此……” “你！！”朱世茂简直火大。 “你也不用生这么大的火气，朱思思已经三十了，不是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同时，她更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什么样的婚姻。可是，你作为他的父亲，竟然还要将她往火坑里推，简直可笑至极……” “你给我滚出去！！”朱世茂厉声呵斥道。 “你不要说了……”朱思思转过身，轻轻拉住他的胳膊。 “我是不想多说什么的。可是，作为你的男人，我有保护你的责任。我可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袁森说着，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一个很多很多年都没有拨打过的电话——任万庆的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告诉你，这里可是北城！不是你们龙城！”朱世茂当即靠前威胁道。 “喂？哪位？”任万庆的声音忽然传来。 “老任？”朱世茂当即皱眉。 “嘘……”袁森冲着朱世茂做了嘘的姿势后，转头对着电话说：“爸，是我……袁森。” 152 最后通牒 “爸，是我……袁森。”袁森说。 听到袁森喊任万庆叫父亲的时候，旁边的朱思思和她父母都愣住了。 袁森知道任万庆听见自己喊他爸绝对会不开心，极有可能直接挂断电话，所以，赶忙抢在前面说：“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 任万庆原本是要挂断电话的，但是听到他这么说，便冷声道：“我不想听你的任何事情，而且，我之前也说过了，你永远不要喊我爸，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血缘关系总是替代不了的吧？”袁森故意说。 任万庆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这刻的袁森是在朱世茂家，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进了袁森的套了。 “别跟我说什么血缘不血缘的，这个时代只讲法律，不讲究血缘。你跟你母亲，在法律上跟我们任家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不会帮你任何的忙，也不想听你说任何事。” “没找你帮忙。只是这件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如果传出去的话，怕是会对任行不好。”袁森直接道。 听到他说任行，任万庆当即就上心了，但是，生怕上当也没有说话。 袁森见他不说话，主动道：“我手上有个视频，视频中是什么，我想任行应该跟你说过吧？” “我不知道什么视频，你也不用拿任何事情来忽悠我。” “你真以为任行会轻易放过我？之前我被你们关进派出所，你跟陈红还一心想要让我坐牢。结果，我却被任行轻而易举地放了出来。你知道吗？这都是因为我手上有他的视频，这个视频里有你们故意制造我冤案的证据，所以巡捕才将我放了。哼……明明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你们却硬生生想要给我扣个重伤的帽子，你真是不把我当儿子啊……” “到底是什么视频？”任万庆忽然认真了。 之前他就一直在考虑为什么任行会忽然放了袁森，原来真的是袁森背地里玩了手段。 “视频不仅证明了任行没有受伤，还讲述了一个关于任行恋爱并生孩子的事情。这个还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任行想要跟朱思思嫁恋爱之后，后面再像你学习，离婚后再去跟旧相好过日子。” “胡说八道！！”任万庆当即火大。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很清楚。问问任行吧。”话毕，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 他们都还没有从这个电话里面反应过来。 尤其是朱思思，她怎么都没想到袁森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之前也问过他父母，但是，袁森只是聊起自己只有一个母亲，现在在外地独立生活。 她也没多想，更没有深究。未曾想，他竟然是任行同父异母的兄弟。 “任万庆是你父亲？”朱世茂忽然慌了。 “血缘上说，是这样的。”袁森很淡然的回应。 朱世茂忽然感觉头晕脑胀。 转身颤悠悠去了自己的沙发上，低头不语了。 他拿起手机想要给任万庆打个电话，可是，拿起手机后又不知道该如何问。 总不能说，自己女儿带这个男人来了他家啊！？ 而且，来的目的是让他们两家悔婚！ 朱思思母亲是个长相华贵却很容易上火着急的女人，走到朱世茂身边坐下便问：“现在怎么办？袁森是任万庆的儿子，虽然刚才任万庆不承认这个儿子，但是，他们的关系也是摆在那里的啊！” “我知道，我听见了！我耳朵不聋！”朱世茂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你听见了？这下怎么办？思思啊！你闯大祸了！！”朱思思母亲说：“悔婚之后怎么办？啊？如果悔婚！人家知道你是跟袁森好了，那任家不会跟我们算完的！你这样让你爸和我在外面怎么做人啊！？” 朱思思瞬间也懵了。 袁森故意上前刺激说：“我跟朱思思的事情，希望你们能认真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考虑！你们是不可能的！！”朱世茂大声说。 “如果你这样的话，那我可要放句狠话了……”袁森走上前去，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们说：“……如果你们不同意我跟思思交往，那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你……你想干什么？”朱思思妈妈问。 “很简单。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任行得到。如果你不悔婚，那我会后面绝对会给你们搞破坏，造成及其严重后果的那种破坏。到时候不用说结婚了，怕是你们两边的企业都会造成不可预估的损失。”袁森一脸严肃说。 旁边的朱思思忽然不知道怎么去确定她跟袁森的关系了。只是，感觉到有种不可思议的巧合。但，有件事情她很肯定，那就是她知道自己喜欢的，还是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 但，朱世茂是一点儿都不喜欢。 “我告诉你，你休想得逞！”朱世茂冷盯着他说：“我女儿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这种玩弄诡计的人！”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袁森说着，将朱思思一把拉扯过来，对着朱世茂说：“如果朱思思去跟任万庆说她爱上了我，并且还跟我发生了关系怀上了孩子的话，你觉得任万庆还会跟你们家要好吗？或者说，任行能将这绿帽子戴在头上而没有任何表示？我想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对付你们。”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任万庆对不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刚才电话里任万庆对你说话的口气，明显就是抛弃了你，所以你要利用我们来对付任万庆！” “对，你早这么明白的话，我就不用这么费尽口舌了……”袁森直接摊开手说：“……既然你这么明白，我想你应该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我，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是够卑鄙！” “论卑鄙，咱们搞金融的从来就没有一个善人。”袁森说。 “你真，你真是……”朱世茂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了。 而旁边的朱思思听到之后，却没有多惊讶。 她是知道袁森讨厌任行的，更知道袁森把任行打了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袁森跟任行竟然还是那种兄弟关系，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任行才会动手的吧？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意思了。他们这种兄弟，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未来根本就不会产生交集的那一种。 “我先走了。”袁森看着朱思思，并递给她一个眼色。 朱思思很明白，当即拉住他的手说：“你别走。” “你让他走！赶紧给我滚出去！”朱世茂坐在沙发上，指着门外说。 袁森忽然将手机上的视频发给了朱思思，并凑到她身边小声说：“你先给你父亲看一下视频，如果他看过视频还是不同意悔婚的话，那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话毕，转身便走了出去。 —— 北屋内。 朱思思将手机上的视频打开之后，坐到沙发前放给朱世茂看。 朱世茂不想看，却在听到任行声音之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当听到任行跟莫小菲说那些话的时候，就皱紧了眉毛。这哪里像是假视频，分明就是真对话啊！ 可是，任行确实给他打电话解释了，而且言辞之恳切都让他觉得任行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视频播放完之后，朱思思收起手机说：“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也看到了，任行在外面真的有个女人，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就只能听袁森的，直接跟着袁森去找任万庆了。总之，我是不可能嫁给任行这种男人。” “你是不是疯了！你去找任万庆做什么啊？”朱世茂说。 “就是跟任万庆说，我跟袁森好了！看他们到底退不退婚！” “你怎么！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不为自己考虑就是聪明吗？爸，你是不是放不下跟通天合作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咱们两家的股票在蹭蹭蹭地往上涨呢！你是不是担心两边合作的事儿泡汤之后，损失严重！？” “我……”朱世茂不想承认，可是，也无法否认了。 朱思思自从看过视频之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退婚，见父亲如此磨叽，直接站起来下最后通牒说： “爸，你该清楚，如果等到事态无法控制时再暴露出这个消息，那么损失会更严重！现在你就告诉我个实话，你到底同不同意我悔婚？如果你说不同意，那我现在就回龙城找任万庆！如果我想走，你绝对拦不住我！” 153 关键之谈 面对女儿如此强势的态度，朱世茂有点儿挺不住了。 旁边的妻子凑上来说：“我刚才感觉那个视频不像是假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思思这一辈子岂不是惨了？任行那孩子我见过，优秀时很优秀，但是，总觉得城府太深，不跟人走心啊。” “玩金融的哪能走心啊？一旦走心，就会失去理智，无法做出判断！”朱世茂还是想着给任行说好话。 “你真是太大男子主义了！”朱思思妈妈抱怨说：“我感觉视频不像是假的，这个任行的确值得再商量商量！” “损失你来赔？你知道这次商业联姻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价值吗？这不仅仅是两边企业的合作，更象征着北城与龙城的投资龙头合体！但凡有点儿眼界的人都进入了这场合作里面来！为什么要在通天四十周年大庆的时候宣布他们的婚讯？就是为了将两边的人最大化的合体！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边的股价就已经翻倍了，未来的发展简直不可限量！可是，现在你们竟然以妇人之仁来看待这场空前的大合作！你们……唉！” 朱世茂懊恼地一拍大腿，抬起头来发现女儿脸面难看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说过了，她真生气了。 “思思啊！！我这个意思吧！也不是说是绝对的！我也能感觉到这个视频像是真的，但是，我敢打赌，任性不会是那种人！我们完全可以用咱们北投的资金控制住他的！所以，你也不要整天光顾着玩，该考虑考虑商业上的事情了。虽然你是个女人，但是，我一直都是希望你能锻炼成一个女强人的！” “行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朱思思面色冷漠地看着父亲，“只是…我到今天才发现，我对您真是欠缺了解。我曾经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好的父母，我的生活是别的孩子无法企及的幸福，可是，现在我才感觉到，我错了，我成了你商业欲望的一部分。” “你是大人了，你该知道人要生存就得有钱，你现在是还没有体会到钱的重要性！你的人生不能仅仅生存在你自己狭小的空间里，你应该在广阔天地中大有作为才可以！” “那对不起了，让您失望了。我走了。不要再找我，也不要联系我了。”朱思思说着，转身便要走。 “思思！”母亲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地转过头看着朱世茂：“她是你唯一的女儿啊！！到底亲情重要，还是利益重要！？” —— 屋外，袁森正在大门口处静静地等着朱思思。 脚底下已落了两根烟蒂，却始终未见她出来。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本以为是任万庆，结果却是季润芝。 “喂？”袁森接起电话。 “郭启涛出院了，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明天开会的事情。”季润芝说。 “嗯，然后呢。” “确定了明天下午两点。然后，他直接说出来了……任行会去参加会议，并且在电话里就告诉我说，让我明天开会的时候只听就行，不要多说话。”季润芝的语气很是低落。 “这个家伙真成了任行的一条狗了。” “你那边怎么样？能确定下来吗？我感觉…就是以我这么多年干总裁的经验来看，朱世茂不可能因为朱思思而放弃那么大的合作。他们两边的合作在当前来看，实在是太成功了。如果让他们在这个山峰上跳下去，实在是有些困难。他们就算要闹掰，也会以利益为主，尽量往后拖着。” “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袁森有些郁闷地说。 毕竟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亲眼看到了朱世茂的态度。 “那我要不要撤股吗？郭启涛电话里都跟我说了，让我撤出股份。”季润芝问。 “坚决不能撤，现在还没到时候。就是撤，也要等到后面放空他们的时候撤。总之，暂时一切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好吧……反正我感觉郭启涛已经盯上这些钱了，这些钱到最后都会属于他。” “凭什么？季润芝，你要知道你是郭焕民的老婆。按照法律来说，他死之后，钱都应该你的。”袁森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 他们家的事，自己何必要管这么多呢？ 再者说了，季润芝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些，她不争取自然有她不争取的理由。 “你别这么说我了。”季润芝说：“我当初嫁给郭焕民只是因为我父亲的病，但是，后来成了一个家的人，就要有一个家的概念。我努力地维系着这个大家庭的生活，可是，抵不住虎视眈眈的郭启涛。如果郭启涛不死心，如果他想要，那我给他就是了。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小野的事情他们郭家一直都不知道，而我也是用郭家的钱去治的病。现在小野的病好了，我也不用再想着要郭家多少钱了。能让我独善其身就挺不错的。” “你如果这样想的话，那我后面的事情基本不用去操作了。”袁森忽然感觉到一种悲哀，也感受到一种温暖。 悲是因为季润芝的不争，而暖则是因为季润芝辛苦带大了小野。 袁森知道带大一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更知道孩子生病对大人来讲是多么煎熬的事情。 “袁森……我在经历过那些复杂之后，最想要的生活是简单。不管是生活，还是养育孩子上。如果能够平息这场纷争，我真的不在乎自己能拥有多少钱。我在乎的是，我未来能不能见到小野，能不能照顾小野。我……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感觉曾经的我对金钱太渴望，而现在的我更能看得清自己想要什么了。” “那是因为你现在不缺钱了。”袁森直接道：“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思，但是，你要完完全全地听我安排，否则，未来你跟小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郭启涛是多么狠的人，我想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他不会允许你有自己的孩子，更不会允许你离开郭家，让别人耻笑他父亲郭焕民的老婆改嫁了！”袁森说。 “我清楚，但是，我觉得现在的形势不利，而你的计划太不现实……”季润芝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保留住后路，然后，我们…或者我自己能够将小野安安稳稳地照顾大。” “小野的未来不需要你考虑！如果你不听我的，擅自采取行动的话，我不保证以后会让你见到小野。”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说完时候，便感觉这个季润芝现在根本就是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 而这种状态，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小野。她实在是太挂念小野了。 可季润芝怎么就那么傻了？难道不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因为小野吗？ 当然，季润芝之所以能够这样冲动，也是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郭启涛的敌意。很大程度上，她现在之所以把控不住局面，就是因为郭家这个大家庭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郭焕民死后，这个家如同历史当中太多的贵族一样，在说失去掌舵人之后，面临倾覆。 袁森回头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如此长的时间都没有答案，他的心情也开始焦虑起来。 如果今天的事情无法按照预期那样走下去，那么自己的企业未来可能也要面临一种巨大的冲击。现在已经将自己摆到了台面上，任万庆知道我在对付任行了！ 如果今天的事情失败，那么自己未来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森芝投资公司是郭芙蓉和朱思思都有入股的投资企业，这件事情未来绝对会被别人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通天在未来肯定不会允许自己那个企业的生存。自己的生活，也将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吱”的一声，北屋的门忽然开了。 “袁森！”朱思思的声音忽然传来。 袁森赶忙扔掉第三根烟，转身便走了进去…… “怎么？”袁森跑过去，看着台阶上的朱思思问。 “你进来……”朱思思一脸凝重。 154 结婚登记 袁森看着朱思思那认真的脸庞，很是疑惑地踏上台阶，重新走进了北屋。 北屋里面，朱思思父母的脸色很是难堪。 很明显，他们两人都不喜欢袁森，更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可是，想到明天下午就要举行的大会，这会儿自己必须要将事情定夺下来！ “坐吧……”朱世茂一改刚才恶劣的口气，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说。 袁森听后，微微躬身之后，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朱世茂没开口的时候，他妻子倒是绷着个脸，有些沮丧地开口说：“我们就思思一个女儿，她身上有我们所有的寄托。我跟她爸没什么文化，但是，我们打拼了半辈子，对这个社会也算是有了了解。刚才跟思思谈过了，我们决定遵从思思的想法。毕竟，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还是我说吧……”朱世茂打断她的话，转头看着袁森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朱思思就是不嫁给任行，也未必会嫁给你，因为你跟任行的关系实在是太尴尬了！你跟任行虽然不是很熟，但是，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父亲任万庆！这件实情，在未来迟早是要传出去的！” “……”袁森看着朱世茂，没有回应，也没有表态。 因为，他看到旁边的朱思思脸色并不好看！ 而，如果朱世茂同意他们两人交往的话，朱思思的脸上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现在之所以这么难看，肯定是因为他父母提出了不利于他们两人的条件。 于是，安静地等待朱世茂说出最主要的事情。 “咳咳……”朱世茂清了清嗓子，看向袁森的眼睛，忽然跟他那张圆滑的老练非常不贴切，显得异常狡猾和阴暗地看着他说：“介于你跟任行的关系那么复杂，介于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但是并不是一点余地都没有！刚才我们跟思思讨论过了！如果你想要我们停止跟通天合作的话，要入赘我们朱家。像跟任性那样结婚，是不可能的，只能入赘。” “入赘？”袁森的眼神忽然冷厉一片，但是，当即将冷厉的气质压下去，陷入沉思。 旁边的朱母也附和着说：“对，我们刚才讨论过了，如果你真的喜欢思思，你就入赘过来，以后不要呆在龙城跟任万庆那边的人搞对抗了！来到北城，跟着我们北城风投发展！这可是很多年轻人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儿！我们也完全是因为思思怀了你的孩子才这怎么定的。你同意吗？” 袁森听后，忽然转头看向给了朱思思。 朱思思见他在看自己的时候，赶忙转过了头去。 她心里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常的难，因为她知道袁森有两个孩子了。不可能再入赘朱家的！ “我同意……”袁森说。 朱思思听后，表情当即绽开，一脸吃惊地看着袁森，“你同意了吗？” “我同意。”袁森重复一声后，转头看着朱世茂说：“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那就是通天这边要停止跟裕祥的任何合作。尤其是收购裕祥的事情。” 朱世茂听后，眉头微微一抬，“你竟然知道收购裕祥的事情。” “当然，我是裕祥的总裁助理。”袁森不再遮掩地说。 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遮遮掩掩了。明天下午就是股东会，如果北投再跟他们合作，那么裕祥绝对好会玩完。 “你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呢……”朱世茂攥着红木家具的扶手，冷声说。 他是个男人，他也了解这样有野心的男人。 他知道袁森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是更知道这种男人是天生无法驯服的野兽，干起事情来很难去控制。 “这个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是，我们这边的也是有条件的……”朱世茂说。 “爸，刚才定的条件有点儿苛刻，能不能再改一改？”朱思思在旁边开始着急起来。 朱世茂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盯着袁森说：“入赘就是入赘，在结婚之前我们会进行财产公证。我们朱家所有的资产都将跟你无关。同时，你未来的还要跟我们朱家做事。但，做事只是做事，你没有报酬。所有的利润，都会流到思思那里，你只有做事的权利，没有花钱的权利。” 如此苛刻的条件，就是摆明了不想让袁森进入朱家。 明面上是结婚，可是，很清楚，他们朱家只是想找个奴隶来而已。 “我同意。”袁森说。 “那今天就去登记。”朱世茂说。 “可以。”袁森说：“不过我没带着户口本，还需要去龙城登记。” “登记一句话的事儿！我朱世茂在北城这点能力还没有的话，怎么当北投老大？你带着身份证去就好！今天就去！办好一切婚前登记手续，把婚前财产协议都签了之后，你们立刻进行登记结婚。”朱世茂说。 “呵……”袁森忽然觉得这老狐狸实在是太老练了。 刚才自己还想着通过缓和时间的余地来逃脱，毕竟，如果缓和到明天下午开会之后，缓和到周一开盘两家取消合作，自己的目的便达成了。 可是，未曾想他竟然利用龙城的关系，想让自己跟朱思思今天就结婚。 “怎么？怕了？”朱世茂问。 “没什么好怕的……” “我刚才可能没有说清楚。入赘就是入赘，朱思思的钱还是朱思思的钱，但是，你未来的钱，全部都要上交给朱思思！不准留一份的私房钱……”朱世茂极为苛刻地说。 “爸，他现在虽然是裕祥的总裁助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投资公司，你让他将所有的利润都给我，不靠谱的啊！”朱思思焦急地说。 朱世茂明显就是强人所难，冷笑说：“我何尝不觉得苛刻，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他袁森既然爱你爱得那么深，那就按照我们说的做。” 袁森听后，站起来说：“那我们今天就去登记吧。” “你……”朱思思有些不敢相信了。 这幸福，有点儿太突然。 所以，心里便觉得这幸福很不真实。 “你确定要跟我登记结婚？”朱思思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对。你愿意吗？”袁森问。 “当然！”朱思思当即表态说：“不管怎么说，只要不嫁给任行那个变态就好。爸，你赶紧安排吧！我们现在就去登记！” 这次，轮到朱世茂头痛了。 他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就是希望袁森能知难而退，未曾想他竟然同意了？ “孩子的事儿呢！”朱母忽然说：“孩子的事儿很重要！如果你俩结婚生了孩子，那孩子可是要姓朱的！不能姓袁！” 袁森听后，心里深深一陷。 但是，目光微微一敛，点头说：“这是自然。” —— 两人当天上午拟好了婚前协议，当天中午简单吃过饭之后，下午就去了民政局，办理了结婚登记。 当在婚前协议上签字的时候，袁森看着最后那一条，离婚后所有的资产都将归女方所有的时候，他微微愣了愣。但是，想到自己的目标，想到自己的未来要达成的目的，还是在后面签上了字。 两人拍了照片，领了结婚证出来的时候，久违的天晴。 朱思思看着两人的结婚照，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转头看向袁森说：“我怎么有种做梦的感觉，我竟然就这么结婚了？” 袁森将结婚证递给她说：“我也觉得像是一场梦，我这样的人，竟然入赘了。” “哈哈！讨厌！不许你看不起自己！你是我老公了！” 朱思思轻轻锤了他一下说： “虽然你是入赘，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在乎你的！我会让你过得比所有男人都幸福！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地为你去做；你想要干的事情，我会全力地支持你！不过……从此以后，你只准爱我一个人！不准跟其他女人走得太近……” “孩子呢？”袁森忽然提醒说：“你父母还不知道我离过婚，还不知道我有两个孩子呢。” 155 将他惊呆 “你父母还不知道我离过婚，还不知道我有两个孩子呢。”袁森说。 听到这个问题，朱思思当即皱起眉头，“是哈……这个事儿怕是以后还瞒不住呢。” “我是不可能抛弃他们的。”袁森当即说。 “我也不可能呀。”朱思思搂住袁森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说：“孩子现在被谁看着？” “一个老阿姨。”袁森说。 “回到龙城后，搬到我那边住吧？我那边房子大，住起来舒服。等以后咱俩办了婚礼之后，再对我爸妈说出这些事情。”朱思思说。 “行，那就慢慢操作吧。” 袁森总觉得像是一场梦般不真实，来了一趟龙城竟然就这么领证，并入赘了。 “咱们明天回去吧？”朱思思问。 “哦，行，不过明天的话，要一大早就走。” “行。没问题。咱们今晚好好庆祝一下！” 听到朱思思说庆祝，袁森就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尤其是想到朱世茂那张冷脸，便感觉自己这次真是栽跟头了，竟然入赘了？ 不过，现在也只有这一种方法来让北投停止与通天的合作了。 —— 当天下午朱思思去买了菜，回到家之后便让保姆去做饭。 朱母知道他们两人领证了，态度有所缓和。可是，朱世茂憋在南屋书房里，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饭厅是在东屋。 四个人坐下之后，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但是，袁森知道，跟朱思思领证只是开始，后面要让北投放弃与通天的合作才是自己真正要做的。 “今天开心，爸爸，喝酒吗？”朱思思笑着问。 “我不开心，但是，我想喝点儿。倒上吧。”朱世茂面无表情说。 倒上酒之后，朱思思为了缓解尴尬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然后，说到自己一直没有找到个合适的心上人时，目光频频看向袁森，告知父母两人的相识过程，并抬起手腕给他们看自己手上的转运珠。 “真的很神奇，不仅把我的运转了，还让我把命都改了。”朱思思笑着说。 “咳咳……”朱世茂冷冷地咳了一声说：“现在的问题很麻烦了！你还有心思笑。” “任行那边该赔钱就赔钱，该损就损……你女儿我又不是商品，总想着那些商业上的事情做什么？真是的。”朱思思不乐意地说。 “唉，你现在要是有点儿经济头脑，能给我独当一面就好了！结果，你自己不行不说，还给我找来这么一个愣头青！” 朱思思刚想要反驳什么的时候，朱世茂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我在东屋餐厅里吃饭，你拿进来吧。”话毕，将手机扔到桌上，拿起就来兀自喝了一口。 “咱们也喝。”朱思思也不奉承他们了，拿起酒杯跟袁森碰了碰杯子说：“既然我爸这么嫌弃咱俩，咱俩以后就在龙城生活，不回来了！” “思思！”朱母喊了声，“不许这样！你们两个都登记了，法律上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袁森是入赘，你俩怎么能想去哪儿去哪儿？”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拿着几份文件走进来，恭敬地递给了朱世茂。 “放这儿吧！”朱世茂指了指餐桌空荡处。 “好的。”男人放下文件，躬了躬身便走了出去。 袁森看到那是一份投资计划书，底部还印有‘内部绝密’的红印。 “看什么看？”朱世茂一脸轻蔑。 “怎么不能看了！”朱思思走过去，一把拿过文件递给袁森，“这都是咱们自家的东西想看就看。” “你！拿回来！”朱世茂大声呵斥道。 “袁森现在是我老公，是你的女婿，怎么不能看！难不成你还要把他当成外人？那你以后让我们怎么跟你们生活！？”朱思思同样大声。 “他现在还没有资格！他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别以为穿得人模人样就能够做大事！这些事情没有长时间的金融投资阅历根本就办不了！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他们两人争吵的时候，袁森已经将整个投资计划书看完了。 计划书是对一个南方房地产项目的计划投资调查研究后的数据整理。 所有的投资，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 跟投资股票一样，一定要对投资对象进行细致考察之后才能下手操作。 任何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但是，如果畏惧风险而不进行投资，那只能是打工仔的做派。 富贵险中求，在投资领域更是一针见血的至理名言。 但是，很多人只是看中了那些投资回报率，而忽略了其中的风险。这是大忌。 可眼前这个投资计划书，明显犯了这个错误。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书是谁起草的，不过，如果北城风投的人都是这个水平的话，我倒是觉得集团该考虑换个执行董事了。”袁森将计划书轻轻推过去说。 “你懂什么？信口雌黄也不怕闪了嘴巴子！”朱世茂拿过计划书说。 “这个投资，我觉得最好放弃。” “这是他们盯了半年的项目，做了好几个月的研究才定下来的项目，你说放弃就放弃？知道这个项目多少人都想着上吗？他们不是不想上，而是没有我们北投的这个实力上马而已！哼……”朱世茂翻看计划书后，发觉自己被气得看不下去了。 扔到一边后，拿起酒杯咕嘟就是一口。 “刚才我认真看过了，这个项目的投资方是我们，但是，上面有几个非常重要的数据根本就没有采集到的，而且，将回报率过度夸大。要知道，这个项目所在地并不是二三线城市，而是四线城市。在四线城市投资商场能够获得高回报，这是不可能的。同时，这个城市我前期在做他们当地一直龙头企业股票的时候，是考察过的。当地总人口是有九十多万，但问题是，他们的城镇化率根本达不到百分之四十。因为山区之地，很多农民的思想仍旧保守，待在乡镇上不愿意出来，要出去也是去别的城市打工，当地城市居住人口只有十万余人，且当地人的消费理念已经发生转变。” 袁森看到朱世茂开始认真听的时候，继续道：“计划书里面指出当地人的集中性，但是，没有考虑到当地虽然是一个相对保守的城市，可是他们在电商方面、在购买方式上却是非常先进的！因为他们当地人从事最多的，就是电商服务、线上购物等领域的互联网产业。对方跟我们的立场不一样，他们是想做地标建筑，但我们是商人，我们要靠利益说话。对方提出会将广场与商场后期的房租与受益等作为我们的投资回报，这是非常不切实际，也难以维系的回报手段。” 朱世茂听到他的分析之后，伸手拿过了计划书，认真看了起来。 “你可以翻到第四页，第二段，第六行，上面标注了当地消费环境调查，那是错误的。第五页，第三段，其中标注的当地居民消费水平与现有商场调查，也是错误的。因为那里的商场以低端消费为主，高端消费根本不可能那么高。这明显就是我们集团内部工作人员偷懒了。” 朱世茂听后，惊叹袁森竟然能如此短的时间就将这个份报告看完，并记住。 “你？只看了一遍吧？”朱世茂轻声问。 “对，不过，我可以将整篇报告都给你背出来。”袁森说。 朱世茂听后，当即拿过自己的手机，将股票软件打开，将自选股搞出来之后，推过去说：“你对这些股票怎么看？” 那些自选股足足有一百多只，袁森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从上看到下后，便将手机推了过去。 “这里面只有二十三只股票值得北投去操盘，剩余的七十八只我都看过，虽然都是好股票，但是根本不值得我们北投如此大的庄家出手操盘，因为那些股票里面有很多死庄，他们根本没有操盘资金了，只等着大盘形势大好之后找人托底出仓。” “你都看完了？”朱世茂感觉他是在吹牛b。 “天幕债券当前股价19.8，昨天的增幅是百分之一；东山矿机，20.7，降幅百分之三……” 袁森语速极快的说出了二十三支股票。 朱世茂简直惊呆了。 因为他在说完这几只股票的当前价格之后，又快速的将这些股票分成了三个级别。并对第一级别的六只股票的具体内容做了详尽地阐述。 尤其是投资回报与头仓设计，并且对后期的获利吐货都做出了不同的战术安排。 整段长篇大论讲完之后，朱世茂惊大了眼球，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朱思思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但是，看到父亲那表情自然知道是被袁森的真才实学给镇住了呀！ “爸？我俩敬您个酒？”朱思思拉着袁森站起来说。 “哦……”朱世茂赶忙端着酒杯站起来，迷迷糊糊地跟他俩碰了杯。 缓过神来时，明显已经晚了，只能轻轻喝上一口之后，慢悠悠坐回去。 想要说什么打击袁森的话语，可是，脑海中想到他刚才那些讲解，根本就无懈可击啊！ 自己那边整个智囊团选出来的优质股票，竟然不如他一个人分析的透彻？ 这个人，绝对是个天才啊！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只是，他跟任万庆的关系太复杂了！任万庆根本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而且，如果让老任知道他今天让思思跟袁森领证的话，那后面的事情更复杂了！ “那个……你对我们北投与通天投资集团的合作怎么看？我想你已经知道双方联合对付裕祥的事情了吧？”朱世茂异常精明地盯着他问。 听到这个问题，袁森当即坐正。 等了一晚上，终于谈到这个话题了…… 156 老任质问 “我今天上午的时候说过了，我不希望任万庆那边发展起来。”袁森直接表态。 听到袁森称呼其父亲时直接喊出了名字，他心里就感到有些不舒服。可是，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袁森，你要知道，当前我们跟通天的合作是非常成功的。但是，现在你跟思思现在已经领证，后期我们肯定要想办法跟他们撤销合作。怎么撤，你想过吗？”朱世茂说。 “想过了，而且，我能保证咱们跟通天撤销之后，只会增长我们的利润，而不会遭到损失。”袁森一脸认真地说。 “真的吗？我今天下午想了一下午，都没有想好怎么跟任万庆解释，你能保证取消这次合作之后，我们双方还能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我跟朱思思已经结婚了。”袁森说：“我的目标是保证咱们北投不遭受损失，但是，我没有说要让通天继续发展。相反，我要让通天遭受一次打击。我跟您现在的关系，已经不是外人了。所以，我接下来的话语可能有些狠厉，也希望您能知道，我是在跟您掏心窝说话，而不是表达我有多么狠心。” “搞金融的，没有心软的。你说。”朱世茂很是好奇地说。 今天下午他确实想了一下午，最后，他也明白，木已成舟，任万庆那边根本不可能会和好如初。 自己为了女儿，已经将他与任万庆多年的关系彻底割裂了。 可是，过错方是自己这边，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最大化地化解两边的危机。 然而看到此刻的袁森，他知道自己还是想得过于美好了。 眼前的袁森，明显是要下狠手了。 “明天下午，裕祥金融那边会召开股东大会，讨论裕祥停盘的问题。按照原先的计划，通天与北投，都会吃进裕祥的股票，然后在掌握控股股份之后，将裕祥腾笼换鸟，合并成为通天的下属子公司。” “是这样安排的，而且，各方资本家已经开始打电话问我了，他们知道裕祥也是一家非常有实力的金融公司，如果通天和我们进入控股层，很多人都会进入。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北投的实力，也是看中了我们与通天的强强联手。这次成功的话，龙城便是通天独树一帜的场面，不会再有其他的竞争力量。唉……这真的是一次非常强大、且前途非常好的投资项目啊。” “您说得非常正确。”袁森首先肯定了朱世茂的说辞之后，目光坚定地继续道：“您放心，未来还会有这样的一次局面产生，但是到时候会是我的润芝投资独树一帜，而不是通天。” “你的野心真不小啊……”朱世茂心态复杂地说。他喜欢袁森的野心，但是，也害怕自己无法控制他。 如此强大内心的人，怎么会寄人篱下做个上门女婿？ 他的隐忍，必然会像是韩信的胯下之辱一般，只是为了后期的强大低下身子凝聚力量。 很明显，他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攻入到自己的核心圈子了。 “我承认自己的野心，但也请您相信我的实力。您暂时不要对外公布停止合作的任何信息。等裕祥复盘之后，通天那边肯定会联系您投资裕祥……等那个时候，您再对外发布公告，停止这次的合作。”袁森说。 听到袁森这么说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你玩得真是够狠啊……釜底抽薪不说，通天在裕祥开盘之后，肯定会毫无保留地进行最大化投资！如果到时候我停止投资，裕祥股票便会大跌！到时候，通天的损失，可不是损失一星半点，有可能十年都缓不过元气来……” 袁森轻轻磨着面前的酒杯，轻声说：“对待敌人，我永远不会手软。如果让他留有元气，那么后面受伤害的便是我们自己。我跟思思已经结婚了，按照之前的约定，未来挣的钱都是思思的。后期，当裕祥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会迎来一次重大的投资机会，最终北城风投将成为最大的赢家……到时候，所赚的那些钱，就当做是我的聘礼吧。” 听到袁森如此说的时候，朱世茂感觉自己真是小瞧了这个年轻人了。 别人是虎头蛇尾，他则是前后都想周到，是个能善始善终且有魄力的人。 “看来我后面还要配合你演戏了……”朱世茂说着，端起酒杯，抬头看着天花板说：“老任啊……兄弟对不住你了啊！” 话毕，一饮而尽！ —— “阿嚏！”任万庆在家打了个阿嚏，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任行还没回来吗？”他生气地转过头看向陈红。 “你这么凶做什么？今天吃错药了吗？”陈红不乐意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任万庆生气地来回踱步。 今天上午袁森给他打了那个电话之后，他一整天都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视频。 他本能的感觉到一场危机要来临！可是，给任行打电话问视频的时候，任行却骗他说什么视频都没有！？ 看到任行还没回来，他拿起手机直接给任行打了过去。 铃声在门口处响起，而后，便看到任行喝得微醺，从门口处换了拖鞋后一步步走了进来。 “爸，你今天怎么了？”他问。 “视频呢？”任万庆直接问。 “什么视频啊？压根就没有什么视频好不好。” “袁森说的视频！袁森不可能骗我的！”任万庆说。 听到父亲提起袁森，他心里当即不痛快了，上次被他打了，今晚在跟几个龙城道儿上的人吃饭的时候，还聊起这件事。 从他们嘴中知道，原来那个袁森在很多年前还是个有名的恶少！ “你能不能不要提那个畜生，提到那个畜生我就来火！”任行说。 “还知道生气？我问你，他袁森到底是为什么从派出所里出来的！你之前骗我说是因为朱思思，现在我才知道，完全是因为人家抓到了你视频证据！快给我看看视频！！” “……”听到父亲这么说的时候，任行当即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 “你赶紧给我看看啊！！”任万庆看到任行这态度的时候，就知道真的有视频那件事情了！ “视频没在我手里。”任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冷声道：“不过，我都跟别人解释了，他们也相信我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什么事情啊！你倒是说出来啊！”任万庆真的急了。 急匆匆站到任行面前，恨不得将他的心掏出来看看，他到底瞒着自己什么事情，究竟是被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能让他将袁森从里面放出来的把柄，绝对不小！ “还不是因为莫小菲的事情……”任行直接吐了出来，“我也没想到莫小菲跟袁森那么熟，竟然还找我为袁森求情。就是莫小菲找我求情的时候，他们偷偷录了像，然后说我根本就没有重伤。”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莫小菲都成了郭启涛的老婆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呢！？”任万庆问。他是知道任行跟莫小菲之间有过故事的。 “我也想死心啊！！”任行喝了酒，当即站起来冲着父母说：“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拦着我？你们明明知道我喜欢莫小菲，为什么不让她嫁过来！你们知道吗？郭启涛是死精症啊！郭启涛生不了孩子！莫小菲的孩子，是我的啊！你们知不知道！？” “……”任万庆忽然如同遭受了雷击一般怔在了原地。但是，他并不是因为孩子而震惊，而是因为那个视频而震惊。 陈红激动地跑过去，“你们都这么激动做什么啊！？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任行，你跟朱思思都要结婚了，能不能不要再整这些以前的事情了！” “你……”任万庆推开陈红，一把攥住任行的衣服领子，“我问你，视频里你是不是也说了这些事情，跟莫小菲谈恋爱，还有生孩子的事情？是不是！？” “我……”任行看到暴怒的父亲，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你快说啊！是不是！是不是都拍下来了！？跟莫小菲聊孩子的事情？说啊！”任万庆大声斥问！ “这个……” “是！”任万庆看到自己儿子的表情，当即知道自己说的都说中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现在，现在马上给朱思思打电话！” “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现在就给她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如果她人在北城的话，明天立刻停止所有与北投的合作！！现在就打！！”任万庆大声命令说。 157 回到龙城 任万庆出奇的紧张。 “这都几点了，明天再打电话问问不行吗？”任行不想给朱思思打电话。毕竟，他心里对朱思思这个女人并不认同，他也能刚收到朱思思对自己的排斥。自己这身价，何苦惹她那么个凶娘们？ “现在事情有多严重，你感觉不到吗？如果你连这点意识都没有的话，我那我就收回你的权力！总裁也别做了！”任万庆厉声道：“现在，你赶紧给我打！” “打打打！”任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后，直接给朱思思打了过去。 “嘟嘟嘟……” —— 当时朱思思已经吃完饭，正准备离席。 看到手机屏幕显示任行的时候，当即说：“任行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他可是轻易不会主动联系我的呢。” “那就赶紧接，别有什么事儿。”朱世茂说。 “哦。”朱思思拿起手机，当即就要接电话。 袁森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双目一敛，“别说你在北城。” “为什么？”朱思思问。 “如果你说你在北城，他会起疑心的。”袁森说。 “对，袁森说得对。”朱世茂也跟着说。 朱思思微微皱眉之后，便接起电话：“喂？” “你在哪儿？”任行直接问。 “我在家啊……怎么了？”朱思思问。 “哪个家？北城还是龙城？” “龙城啊……不过，我打算过一阵回趟北城。” “为什么回北城啊？” “我很长时间没见我爸妈了，我回趟北城怎么了？你今晚怎么回事儿啊？”朱思思反问。 “没事儿，就是问问你。”任行说。转头，看了一眼父亲任万庆，只见他双眉紧锁，仍旧是不相信的样子。 “行了，我要洗澡了，先挂了。”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一脸问号。 “袁森，你是不是觉得事情有蹊跷啊？”朱思思问。 “只是猜疑，毕竟上午我跟任万庆说了视频的事情，如果任万庆知道视频的事情，绝对会质问任行。任行耍脑筋耍不过任万庆，自然会说出实情。可以说，现在任万庆对你是极度不放心的。”袁森说着，转头看向朱世茂说：“同样，他对您也是有所怀疑了。” “唉……这个老任啊！他知道这事儿的话，肯定会谨慎很多。让我说，如果他们主动提出不合作的话，咱们就不合作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朱世茂说。 听到朱世茂的话，袁森自然能理解他那种不想结仇的意思。 可，对于袁森来说，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场战役。 “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袁森说。 朱世茂看着袁森，袁森也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还是朱世茂败下阵来，主动躲避开那双含着浓浓深意的眼睛。 高手间的对决，关键时刻的眼神就代表了一切。 任何的慌张与不自信，在眼神之中都会表露无遗，无法遮掩。 此刻袁森的眼神，让朱世茂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年轻就是好啊……”朱世茂站起身来，想要再说什么，可是看到朱思思已经主动靠到袁森身边时，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女儿大了，由不得他了。 朱母见朱世茂走出去后，走到朱思思身边，问：“今晚在家睡吗？” “不了，我们明天很早就走。”朱思思说。 其实，这也是变相的让父母知道，她现在已经跟袁森一起睡觉了。 如果朱思思二十出头的话，朱母可能会责备，可是想到她现在已经三十多，这会儿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语来。 转身，走到袁森面前，在看到今晚袁森的表现后，她已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颐气指使了。她也是在社会上经历过风雨的人，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入赘，但是，他今晚已经凭借着自己对金融投资的操控力，征服了朱世茂这个极难认同的集团总裁了。 未来，他究竟会混成什么样子，那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希望你能好好疼爱思思，她为你牺牲了很多。虽然是任行有错在先，但未来，在双方悔婚之后，思思的名声也会受到打击。希望你能好好地疼爱她。”朱母说。 “您放心。”袁森说。 朱思思搂着袁森的胳膊说：“您放心好了，我这么优秀的女人，他肯定会珍惜的！” “嗯……好，好吧……那个……”朱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不好意思。 “妈，你怎么了？今晚没喝酒啊？怎么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朱思思问。 “哦，”她看了一眼袁森，眨巴了眨巴眼睛，“那个……我就是挺好奇的，你说袁森这么优秀哈，按理说，像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早就结婚了吧？袁森今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为什么没结婚啊？” 袁森与朱思思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均是一愣。 袁森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在朱思思后背上轻轻戳了两下。 朱思思感觉到后，马上笑着走上前去拉住妈妈的手，撒娇说：“哎呀…你就不要当着袁森的面儿揭我短了！我知道我结婚晚，现在我们都领证了，你还提晚婚的事儿。去去去，快睡觉去！保姆都过来收拾东西了。” 朱思思赶忙岔开话题说。 朱母也没想太多，觉得两人都结婚了，再提那些事情也没必要。 袁森与朱思思去北屋跟二老打过招呼之后，便走了。 —— 当天晚上，两人回到宾馆自然是睡到了一起。 朱思思在床上抱着袁森，问：“你觉得神不神奇啊？我们两人竟然是夫妻了哎。” “……”袁森没有回应，闭着眼，脑海中想到的是季润芝、莫小菲、刘淼，甚至郭芙蓉都有想到。 他知道跟朱思思领结婚证这件事情，在未来迟早会慢慢发酵并被曝光出来。可是，曝光之后，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他心里没有底。 他知道莫小菲喜欢他，也知道季润芝正在慢慢改变着心态，想要跟他共同抚养小野，她也离不开小野。 刘淼虽然不用考虑，郭芙蓉也大可让她当自己是个渣男，可是，辜负别人，心理上总是有些愧疚的。 离婚。 在未来跟朱思思离婚，是之前想过的事情。 可是，当朱思思如此温柔、如此努力地靠近他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这份爱若是再辜负，那自己真算是渣到底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朱思思问。 “什么？” “我问你觉得神不神奇？”朱思思笑着说：“我感觉好神奇啊。” “我倒是没感觉神奇……只是感觉有点儿……” 袁森想要说自己感到有点无力。因为如果自己有力，根本不需要利用一个女人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可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巨大的财富，更没有有力的背景关系。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这种无力，变为有力。 “感觉有点儿什么？”朱思思笑着追问。 袁森慢慢侧过身，看着她说：“感觉有点儿对不住你。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我会一直对你好，”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但是，你不许跟别的女人走近了。郭芙蓉比我年轻，还那么漂亮，你可不许心动。还有，还有其他女人，都不许接近，否则我会伤心。” “嗯。”袁森轻轻应声。 但是，却也有种预感，那些伤心迟早会来。 因为，他觉得对朱思思的这份感情，还不够真实，还不够牢固。 他拥着朱思思，闭上眼睛，回忆起初见时沂山古街的场景。 那晚他们过得很快乐，可是，倘若那是知道她是北城风投的大小姐，他断然不会在那浓雾泛起的湿街上吻她，也不会发生那一夜之情让她久久难忘…… 爱，当真无法算计，也毫无逻辑。 —— 第二天一早，他们坐上高铁，回了龙城。 “今天下午召开股东大会吗？”朱思思问。 “对，”袁森将她扶上出租车，自己坐上去后，当即说：“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你中午自己在家吃吧……我送下你之后，直接去公司找季润芝谈股东大会的事儿。” “对了，”朱思思看了一眼司机，转而趴到袁森耳边问：“你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我说儿子的亲生母亲是谁，现在咱俩登记了，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158 止不住了 袁森听到朱思思的问题，当即便觉得有些微晕。 他不想让朱思思知道小野的身世，甚至其他人暂时都没有告诉他们的想法。毕竟季润芝现在的身份，还是郭焕民的遗孀。 如果让别人知道郭焕民老婆在八年前曾经生过一个儿子的话，那外界的唾沫都能淹死季润芝。 所以，这件事情不管如何都不能说。 “女儿是刘淼生的，但是，这个儿子是我年轻时，犯的一个错误吧……我暂时还不想说出来。”袁森说。 “……”朱思思听后，自然是不太乐意的。感觉这完全就是敷衍。 袁森见状，又解释道：“不过，你放心，未来哪怕我不说，你都可能会知道的。” “那你现在告诉我呀。”朱思思说。 “如果你再问的话，我就暂时不让孩子来我们这边了。”袁森说。 “你是嫌弃我没养过孩子吗？我可以的！”朱思思一脸认真地说：“别人可以，我也可以的。” “嗯嗯，我知道。”袁森轻轻皱眉说：“咱们现在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如果我不能发展起来，你父亲也不会让我们举行婚礼的。所以，当前，还是想着怎么一起发展起事业来吧。” “哦……这倒也是。你要是发展不起来，我爸那边还真不好交代。不过，任行那边你不用考虑太多，想怎么办怎么办，我绝对全力支持你！都听你的！”朱思思笑着说。 “听我的？那我安排你去做件事情吧？”袁森说。 “什么？”朱思思好奇地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问。 袁森小声地在她耳边叮嘱一番。 “你疯了！”朱思思当即瞪大了眼睛。 “你不同意吗？这可是很关键的。”袁森说。 “不是不同意，而是我真不想……这，这太让人难受了！”朱思思别过头去。 “那随你吧……”袁森说。 —— 任万庆家中，时间已近中午。 保姆来问中午吃什么饭菜，任万庆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陈红见状后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任行在旁边一脸难堪，便也没有说话。 她知道，昨晚到现在任万庆可是没睡好觉。 “我觉得，事情应该没您想象的那么严重。”任行轻声说。 “混账东西……”任万庆撇了一眼任行，禁不住地骂了一句。 “我昨晚喝多了……”任行解释说。 “那我让你去朱思思住的地方看一眼，这很过分吗？”任万庆当即又凶上了，“如果你不愿意去，你告诉我地址，我派人过去看看也行啊！可是呢！” 昨天晚上虽然打了电话，可是，任万庆仍旧不放心，让任行去趟朱思思的出租屋。可是任行借着酒劲非但不去，还跟他大吵了一架。 现在醒过酒来的任行，多少有些后悔。 当然，他不是后悔没去，而是后悔自己昨天晚统领莫小菲的事情说出来，后面借着酒劲还跟父母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想要娶莫小菲。 “朱思思什么家庭条件啊？那是莫小菲能比的！？再者说了，莫小菲现在跟郭启涛离婚了吗？郭启涛他爸跟我什么关系？外面人谁不知道我们是多年的死对头啊！？你还想娶郭焕民的儿媳妇，你是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女人了吗！？任行啊任行……我任万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你脑子简直是有病了！” “说够了没有！？”陈红受不了了。 从小到大，任万庆可从来没有这样凶过任行。 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发如此大的火呢。 “还不是你惯的！莫小菲莫小菲的，你瞧瞧你儿子现在鬼迷心窍的样子！什么时候了，还向着他说话！如果那视频传到朱世茂那里，你觉得朱世茂会怎么想！？你觉得他俩的事情还能成？！如果他们的事情成不了，那么收购裕祥之类的不都成了瞎扯淡的事儿了吗！？” “视频不会传过去的！”任行在旁边说：“我已经联系好人了，这两天正在找袁森呢！一找到他就把那视频要回来！” “这个袁森！”任万庆听后，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盯着他说：“你应该速度一点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知道跟我商量商量呢？！那个视频，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在外面流传的啊！” “袁森拿着那个视频，就是想跟我们要钱！我知道他什么心理，所以才故意拖着的！”任行说。 “拖什么拖！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任万庆说。 “别打了！下午开会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今天见到他之后，我就会找人控制住他，如果不交出那些视频来，这事儿就没完！上次打我的事情，我到现在还给他记着呢！我可不是郭启涛，他碰我一指头，我都得十倍百倍的还回来！”任行很是强势地说。 “你还有脸说！？这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他妈的倒是把视频搞回来啊！？”任万庆简直怒了！ “叮咚……” 门铃忽然响了。 陈红赶忙跑过去，一看竟然是朱思思！？ “朱思思？朱思思来了！”陈红说。 “她来了！？赶紧！赶紧开门啊！”任万庆说着，赶忙亲自出去迎接。 大门打开之后，朱思思拎着两包礼品，慢悠悠从大门口往里走。 她是不想来的，可是袁森说了，她自然得来。 而且，按照袁森的吩咐，一定要消除他们的戒心，否则今天下午的股东大会他们就不上当了。 “思思，你怎么来了？”任万庆说着，赶忙推了一把任行，示意让他上前去接东西。 “哦，我今天逛商场，看到几样东西，觉得挺适合阿姨的，就给阿姨带过来了。待会您看看，听说是国外进口的真丝做的。对了，还给叔叔买了件保暖内衣，天冷了，听服务员介绍说保暖效果特别好，我就给您买过来了。”朱思思笑着说。 当然，这些说辞都是后来袁森教的，若是换了朱思思的个性，她是想不到买什么礼品的。 “来就来，还买什么东西啊！外面冷，赶紧进屋！”任万庆听后，那是笑灼颜开，赶忙招呼着进门。 而陈红则挽住朱思思的手说：“你说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叔叔阿姨，也该换换称呼了。” “哎呀……不好啦，我总觉得还挺别扭呢。”朱思思笑着说。心想，自己现在嫁给了袁森，见了任万庆倒是还真该喊声爸爸了呢？不过，可不能让他知道，他要知道自己跟袁森领证，肯定能气得吐血。 “别扭什么，以后还不得改过来叫妈、叫爸？你这孩子，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过来看看你爸妈。”陈红一脸开心。感觉朱思思真是救星，如果她不来的话，这家今天肯定能炸开锅。 “我不是爱玩儿吗？昨天上午还去了趟东郊那个寺庙呢！玩了一天，差点儿累死我！”朱思思故意撒谎说。 听到朱思思如此说，任万庆的心当即放了下来。赶忙吩咐保姆去做菜，做好菜。 —— 当朱思思在任万庆家等着吃饭的时候，袁森还在季润芝的办公室里等着季润芝散会。 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车辆。 那么多的车没走，想想便知道是那些股东们来找季润芝谈裕祥股票复盘的事情，以及打听通天与北投入资的事情。如果入资成功，对于这些投资者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 面对这样的机会，他们这些股东会毫不犹豫的抛弃、甚至威胁季润芝交出股权，让通天与北投进入！ 当看到郭启涛从门厅里走出来，身边拥簇着一群人开心地走向车前时，袁森便知道上午的会议是结束了。 “吱”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开了。 季润芝一脸疲惫地推门进来，忽然看到袁森站在窗前的时候，身子忽然就怔了一下。 而袁森看到季润芝那疲惫的样子时，脑海中想到的是小野生病时的脸色，跟她现在的脸色一样的难看。 想到她是小野的妈妈，想到她那么在乎小野的时候，他的心微微一痛。 “我看到郭启涛刚走，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袁森冷声问。 一句话问出来，季润芝的眼睛瞬间湿润，眼泪忽然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159 她的位置 看到季润芝落泪，袁森的心忽然更沉了。 想到袁野做手术的时候，她都没哭，而今天竟然哭的这么厉害。 她的眼泪跟刚才楼下郭启涛那快活模样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太大。 袁森看着季润芝越哭越猛，便觉得她肯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才会这样。先前的她可是高高在上的裕祥总裁，而今被欺负成这样，真是不敢相信。 “他们怎么说？”袁森靠近问。 季润芝也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太差，走到办公桌前拿过抽纸，赶紧擦了擦。 袁森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她擦完眼泪后，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发起呆来。 半晌，说了句：“咱们翻不了盘了。” 袁森听后，微微皱眉，因为季润芝不知道自己现在跟北投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了。 确实，换了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能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完成这些事情。甚至，把结婚证都领了。 “你有按照我说的做吗？”袁森问。 “嗯，”季润芝低着头说：“他们很强势，整个会议室里二十多号人，都知道了通天跟北投合资入股的事情，郭启涛又自封老大，让他们跟着他拥护任行。结果，他们就一个劲儿地对我下手！让我马上撤出股份，让我今天下午就签署股权转让协议。怎么办？”季润芝说着，一脸无措的抬起头。 袁森目光沉着，有些冷的看着她，“肯定不行。但是，你可以按照我说的，拖延他们。” “我说了，我说股票复盘之后，我会按照他们的要求继续减仓。可是，他们不同意，尤其是郭启涛，给我两个选择，要么今天下午将所有的股份按照现价签署股权转让协议；要么就退出总裁位置，直接任命他为总裁，那样他会给我留下总股份的百分之五给我养老。” 袁森听后，当即道：“这个郭启涛，他是脑子进水了吗？他没提过我吗？” “提了……他说这次你绝对不敢露面，因为视频的事情，任行已经找好人，如果下午你敢出现，他们绝对会把你抓起来。以泄露个人隐私的名义，让你交出视频来。”季润芝一脸担忧地说。 “哼，那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带走我。”袁森说着，慢慢站起身，走到季润芝办公桌前，说手很是自然的压到桌面上，说：“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股权呢？难道下午我要转给郭启涛吗？”季润芝问。脸上，是止不住的紧张。 袁森看到她有些紧张过度了，便好奇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现在还是裕祥的总裁，他郭启涛能左右得了你？” “他……”季润芝说着，眼泪又要控制不住了，努力憋着泪说：“他刚才开会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我在外面有男人了！他，他跟踪我，说我这些年一直假装不会开车，结果前些日子发现我自己开着车子出去跟男人约会。然后，又摆出郭焕民临死前的各种协议，把我叫到外面指着我鼻子说，如果我不配合这次的股东大会，以后就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来！我…我感觉……他说的不像是假的。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一样，而且，绝对不是简单的将我关起来而已。他之前就说过一些恶心的话。” 袁森听后，当即陷入沉思，而后，看着季润芝说：“如果让你现在退出股份，后面的大涨可就没你的份儿了。而且，我们也无法通过你的操盘来实现股票的大跌。” “我想郭启涛和任行他们也是这样想的！他们也是担心我这边的资金外流，形成下跌空间，造成股票下跌，在那些热情高涨的投资人头上泼冷水。”季润芝说：“可是，如果股权全都转到郭启涛名下，郭启涛就暂时成为最大股东，然后，他是绝对不会撤资金。等后期北投和通天资金进来之后，股票便会一路大涨。” 季润芝说的这些，袁森都理解。 她没说出来之前，袁森便已经想到了这些。 关键在于，如果后期季润芝无法从里面抽离自己资金的话，便形成不了大跌趋势。只会造成小幅震荡。 那样的话，通天不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所以，绝对不可以听郭启涛的！ 但问题是，如果不听郭启涛的，郭启涛就要对季润芝下手。 同时，他们是双管齐下，一边对季润芝下手，另一边任行还要安排人下午的时候对付我。 这帮人不仅是动作快，心思也很缜密呢…… “他们定好在下午进行股权交接？”袁森问。 “对……” “那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袁森说。 “什么办法？”季润芝当即从桌前站起来。 “你要藏起来了。等到我要你出现的时候，你再出现。现在股权交易的权利还你手中，除非今天下午你签字画押，否则他们无权变更。”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眉头再次皱起，“我能躲到哪儿去？出了这个门口，郭启涛的人就会跟上我。” “这点事情都办不了吗？我说让你藏起来，你就能藏起来。现在，你赶紧拟一份委托书，让我全权代理你参加此次股东大会。”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当即愣住，这个权力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袁森不听话，他可以直接将那些股权超低价抛售掉。 但是，想到他是小野的父亲，想到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她还是走到桌前，拿过纸手写了委托书之后，按了手印并从保险柜里取出公章盖上。 袁森收起委托书后，当即给许强打过了电话去。 “喂，森哥？”许强接起电话。 “叫上弟兄们，准备干件大事了。”袁森说。 “是不是任行那事儿啊！这次，他可是找了一帮能人啊……咱们，咱们有胜算吗？”许强很清楚道儿上的事情，也打听到任行正在找人对付袁森。 原本，徐强是想告诉袁森的，但是，考虑到自己这边的安全，还是忍住没说。 毕竟，为了袁森让自己这边得不偿失的话，实在是对不住下面那帮兄弟啊。 “这次事情办漂亮的话，你们这些人以后我都给你们交上五险一金，让你们有正儿八经的工作。”袁森说。 许强听后，当即瞪大了眼睛，对于他们这些漂泊的人来说，早就受够了这种漂泊。 最想要的就是一份稳定，可是，他们这些人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哪儿有人愿意招他们。 听袁森如此说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上心，“森哥，你没开玩笑吧？我们这帮人能干什么？” “别人能干你们也能干，就算学不会，保安总能干吧？到时候给你们发工资、交保险，不好吗？我以前也混过，知道弟兄们的心态是什么样的。当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都会都会对未来产生迷茫感。但是，你放心，我既然把你当兄弟，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这事儿自愿。” “得嘞！老大，你在哪儿？我们马上过去！”许强高兴地说。 “我在裕祥，你过来的时候不要张扬，一点点进，不要让人家发现。对了，你还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带着季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上几天。” “这个没问题。” “有人跟踪季总，记得找个跟季总身材差不多的女人来掉包。”袁森安排。 “收到！马上去！”许强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安排完之后，袁森转头看向季润芝。 她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 “那今天下午，你自己去面对他们吗？”季润芝问。 “什么时候，这么担心我了？”袁森嘴角勾起那道熟悉的邪笑，可是，脑海中忽然想到朱思思叮嘱他不准跟别的女人靠太近时，那微笑忽然又淡了下去。 季润芝看到那笑的时候，心就砰砰直跳，当即移开了目光，轻声道：“当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应该就不是裕祥的总裁了吧？” “嗯，郭启涛会当总裁。”袁森说。 “也好……到时候，我会将属于他们的钱都还给他们，然后，脱离郭家。”季润芝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事情，不出意外，今天下午我就能给你商量好。” “真的吗？”她抬头迎上袁森的目光时，忽然又坚强了很多，说：“如果你能谈妥的话，那些钱可以听你安排。”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森芝投资公司，还等着你去入股呢。”袁森说。 “森芝……”季润芝脑海中，不免想到了他们两人的名字，袁森与季润芝，忍不住问：“是用我们两人的名字取的吗？” “……”袁森听后，没有回应。 季润芝心里砰砰砰又跳起来，“袁森，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吗？” 160 到点开会 “袁森，你心里…有我的位置吗？” 季润芝问出这句话之后，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因为自己是郭焕民的老婆，是个寡妇。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问这句话。 刚想要改正自己的话语时，却发现袁森已经绕过办公桌走到了自己跟前。 “莫小菲跟我说过你的事情。”袁森很是平静地看着她，眼底那抹深情很是清晰，“你当初是为了你父亲的病，先是在通天请求任万庆和任行，结果他们帮你治病，所以，你才跳槽来到了裕祥。结果，郭焕民不仅让你交出通天的内部资料，还让你嫁给他。” 季润芝听后，脑海中瞬间回到了曾经那些度日如年的岁月。 那时候，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也是那时候认识了袁森。 季润芝说：“其实，我当时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身上，当时那些高利贷债主们找上门的时候，虽然还不知道你名字，但是，你说过你会帮我摆平。如果那时候摆平，我可能不会嫁给郭焕民。但，那晚上之后，你就失忆了，消失了。” “说实话，你能生下季野，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袁森发自内心的感慨说。 季润芝轻轻低了低头，“我爸那时候病重了，我知道他会死。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医生说可以打胎了，可是，见过我父亲对生命的执着之后，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肚子里的生命？”她说着，抬起头看向袁森，说：“其实，我有想过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也想过，季野一辈子都没有爸爸。我都想过。” “我现在回来了。”袁森的目光开始变得愧疚满满，“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也知道你为了小野担惊受怕。我也知道，你在这种特殊的家庭里，会比其他的女人，更想要一个完整的，甚至是平淡的家庭。” 当袁森说出“家庭”两个字的时候，季润芝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击穿了似的。 家庭，是的，是家庭。 不是爱情，不是婚姻，自己想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的家。 小野可以有爸爸、有妈妈，他们可以在节假日一起去公园晒晒太阳，看看动物。 日子里会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磕磕碰碰，也会有深夜寂静时可以轻轻搂住的厚重臂膀。 “我们活在龙城，”袁森说：“在这里，给你一个家的话，我们——” “——别说了。”季润芝打断他的话说：“我知道，不可能的。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身份。谢谢你。谢谢你回来，谢谢你回到了季野，不，袁野，谢谢你回到了袁野身边。” 袁森听后，心里的痛感又深了几分。 他清楚地记得印象之中第一次在四国饭店门口见到季润芝的场景，那刻，他就被这惊为天人的面容吸引了。她的一举一动，一步一移都透着那种心都跟着起伏的吸引。 那种美，那种吸引，肯定是跟八年前的感受是一样的。 八年前自己与刘淼分手的那段空白期里，爱上了这个女人。 如果没有失忆，她或许已经成为自己的女人了。 可是，往事如风，吹过去之后，便成了追不回的空。 “你放心，未来很长……”袁森说。 “哦。”季润芝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袁森看着季润芝那微红的眼眶，很想上前去擦一擦那未干的泪，可是，仍旧是伸不出手。自己在法律上，已经是个朱思思的丈夫了。 “你是小野的妈妈，现在是，以后也是。未来的日子，在龙城这样舆论复杂的城市，我虽然不可能跟你组建家庭，但是，未来你与小野仍旧是我生命中要去珍惜、呵护的人。我会…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们。相信我。” 听到袁森说出这话时，季润芝的身体有些不由控制般靠向袁森，而后，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 袁森张开双臂，但是，久久没有去抱她，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 那刻，窗外的阳光很是刺眼，整个办公室充满了温暖。 季润芝，笑着哭了。 —— 当天中午，许强他们带着个跟季润芝差不多身材的女人来到办公室之后，让他们换了服装，而后，快速离开。 打扮成季润芝的女人，还刻意遮蔽了脸去外面走了两步，好让郭启涛的人看到“她”并没有离开。 下午两点，许强安排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抵达，足足出动了全部的力量。 两点十五，大股东们已经提前赶来参加这场饕餮盛宴。 两点二十，袁森在办公室，看到郭启涛带着一众新认识的龙城资本家们，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大厅前的阶梯。他也不傻，为了提防后期任行抽空他，也是找尽了关系，想多找几个同伙，后期一块儿占大股。 两点二十五，任行带着一帮人下了车，一脸严肃地踏上台阶进了大楼。 股东大会是两点半，袁森看了看手表，还差几分钟。而后，慢慢走到待客沙发前坐下，他知道待会郭启涛肯定会进来请他的小妈季润芝去开会。 结果，刚坐下，门直接被推开。 郭启涛进门之后，直奔办公桌！ 看着办公桌前的女人，刚要上前喊小妈时候，忽然发现竟然是穿着季润芝衣服的另外一个女人！？ “操！你他妈的谁！？”郭启涛大声斥问！ 女人赶忙转头看向袁森，郭启涛顺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待客沙发上坐着袁森！？ “你个逼养的！”郭启涛怎么可能不恨袁森，自己在医院受的苦可都是他造成的，现在身上好几处的伤还没好呢！ “你小妈有事儿出去了，下午的会我替她开。”袁森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地盯着郭启涛！ “来人！！”郭启涛大喊着打开门，“来几个人啊！！” 当郭启涛跑出门外大喊的时候，办公室内沙发旁边的套间门悄无声息地慢慢拉开。 轰隆隆…… 外面迅速跑进来七八个人！ 可是，郭启涛再回头的时候，赫然发现袁森身边竟然占满了人！？ “许强！？”郭启涛冷目一凝！ “涛哥啊！哈哈，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许强拱手嬉笑道。 “你他妈的……”郭启涛冷瞪着他，恨得牙痒痒。 “我妈挺好的，不劳您挂念。”许强说着，嬉笑变成了冷笑。 袁森将烟熄灭在烟灰缸之后，慢慢起身，看了看手表说： “好了，到点了，咱们开会吧……” 161 胆子很大 “好了，到点了，咱们开会吧……” 袁森站起来要走的时候，郭启涛那帮人自然是要拦着的！ 许强带着人冲上去便与那帮人推搡起来！ “住手！”外面传来任行的声音。 而后，人群之中自行闪开了一跳小道，任行慢悠悠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处环顾，目光落到那个伪装成季润芝的女人身上，而后又看向袁森的时候，稍微一思考便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润芝呢？”任行问。 “被这个王八蛋掉包送走了！”郭启涛直接说。 任行听后，目光当即掠向袁森，“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袁森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页授权书，说：“今天下午的会议，由我全权代理季润芝出席。我看也到点了，怎么？难不成咱们要在这里举行会议？” “你也配代替她，你算个什么东西？”任行转身冲着外面喊到：“李警官，人在这儿！” 而后，两名巡捕从人群中穿过，走进了房间。 “你叫袁森？”年纪比较大的巡捕问。 “对，怎么？” “你涉嫌泄露他人隐私，现在请你跟我们回所里调查一下。” “呵，真是笑话。泄露隐私？我泄露了什么隐私？你们有证据吗？” “你跟我们回去，我们会将你手机上的所有信息恢复，然后，不就知道有没有泄露了？” “东西在这里，没有在手机上。”袁森从口袋里透出那个针孔摄像机，然后直接扔给了巡捕，“这里面的东西我原封未动，我也知道任行会找我要这个东西，但是，我不会傻到留下把柄让他抓的！所以，我不会泄露他任何的个人隐私。” “有什么话，还是请你跟我去回去说吧。小刘，带走。”他冲旁边年轻的巡捕说。 “你们干什么啊？”许强冲出来说。 “许强……”袁森喊住他后，转头看着众人说：“行了，既然这样，那今天下午的股东大会就取消吧。” “什么！？”郭启涛一脸不解。 旁边的任行也当即蹙紧了眉头。 “我作为裕祥总裁的全权代理人，是这场股东大会的发起者，更是执行者，如果我不在，你们这场会议还怎么开啊？”袁森面无表情地说。 李巡捕自然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了，转头看向任行，“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任行此刻恨不得喊人上去揍他一顿，双目之中都快冒出火来，但是，他没办法，如果今天这个股东会议谈不成的话，后面的事儿就更麻烦了。 毕竟，都跟北城和股东们商量好了，今天就办完，明天周一就开盘啊！ “李警官，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在这里等等。等我们会议结束您再带走他。” “我不等……”袁森当即说：“这事儿怎么能等呢？不把这件事弄清楚的话，我脑子里总是乱想，这会我也开不下去啊！” “你他妈的！你是不是找死！”郭启涛在旁边大喊道。 “你干什么？当着巡捕面儿你们都老实点！”旁边的小巡捕厉声喊道。 任行向前两步，盯着袁森：“你到底什么意思？” 袁森微笑着转头看向巡捕说：“我想问问，你们办案应该是调解为主吧？如果在这里可以协调着进行沟通调解的话，我们在这里说清楚就好。您只要确定我给您的针孔摄像机是原件，并检查我手机上没有任何视频就好了，而且我也可以保证后期不会对视频进行散播，那不就可以了吗？多简单的事儿，非要跟几十亿的大项目掺和在一起？真不知道这报警人脑子是不是坏了。” 任行听后，很想喷句脏话，可是想到后面的会议，便又努力克制住自己。 巡捕见任行没说话，便打开了这空摄像机的储存卡，从包里取出了机器读取储存卡内容。 确定无误之后，又拿过袁森的手机进行检查。 手机里检查了删除备用库之后，确定没有视频。 将手机还给袁森之后，回头看着任行说：“任先生，这些都没什么问题，您看接下来？” 任行是很不死心的！ 但是，袁森太过刁钻。 袁森很清楚，如果再进去一次，就没上次那么容易出来了。因为在龙城，他根基并不深。 “喂？什么情况啊？还不开会吗？” “就是啊……让让，让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外面的股东们开始叽叽喳喳吵着要来看。 “今天辛苦了。你们先回去吧。”任行冲着两位巡捕微微颔首之后，转身便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股东见任行出来，便跟着进了会议室。 郭启涛是一脸怒色，见其他人走开之后，指着袁森的脸说：“你他妈的给我等着，别以为让许强这些猫狗过来，就能平安无事。” “许强，”袁森说着，指了指门口，“让这些人让让。” “滚开！”许强冲上去指着郭启涛的鼻子大骂：“你他妈的是狗吗？当什么道儿！” 刚说完，郭启涛的人马上就要动手！ 郭启涛大手一挥，“停下！别上了这王八蛋的当！” 而后，许强在前面开道，那帮人自然是老老实实地让开了地方。 郭启涛不傻，知道自己身体没好，如果发生冲突自己肯定吃亏，要是晕倒什么的，下午的会议可就泡汤了。 只能生着闷气，眼睁睁看着袁森一步步走向会议室。 “这个狗草的，哪里来的底气！？”郭启涛冷目瞪着那背影说。 —— 会议室是大型的长条会议桌。 一侧是任行和广大股东。那些大股东们统统都在任行那一侧。哪怕是没了座位，他们都让工作人员将座位移过去，不愿坐在任行那一侧。 任行走进会议室后，看向那孤零零的几个座位，漫步走向最中间，跟任行正冲着。 许强那帮人看到那情况，想要进去站在袁森身后给他撑场子！ 结果硬生生被工作人员拦住，“你们不许进去。” 袁森轻轻冲他们一挥手示意他们出去后，伸手将面前的麦克风打开，微微探身说： “感谢大家今天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见裕祥金融集团的股东大会，原本今天的会议是由季润芝季总主持，但是，因为她突发紧急状况，特委托我全权代理今天下午股东会议的主持工作，以及后面各项工作事宜。当然……”袁 森顿了顿，环顾会场那些大股东们，露出丝邪笑是说：“……当然也包括股权转让协议的签订等内容。” 话毕，将委托书亮出来给他们看了看。 见众人没有说话之后，拿过旁边的文件夹，打开后，主持道：“首先，我们进行今天会议的第一项，由我来为各位股东解释当前停盘的原因，以及当前各股东占股情况。” “废话少点儿，我们想听后面主要的。”任行旁边不知名的大佬说。 “别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毕竟我们都是懂法守法的人……”袁森咧出一丝代表性的邪笑。 那人看了之后，厌烦无比，很想骂两句，可是考虑到当前情况，便努了努鼻子、瞪了瞪眼，并没有说出来。 袁森轻嗤一声，目视前方，也不看稿子，继续道： “我们裕祥股票之所以停盘，是因为遇到了连续的大跌，虽然后期开始反弹，但是，为了确保各位股东们的利益，我们还是选择了申请停盘。经过这段时间的梳理，我们知道当前裕祥的股票主要被三位大股东占据，分别是季润芝的百分之三十，通天集团的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二十……”当说到通天集团的占股额度时，众位股东都发出了惊讶。 “再就是郭启涛的百分之十。剩余的就是众位股东的了。”袁森说。 话毕，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接下来进行第二项！” 袁森说着，将季润芝交给他的会议主持稿推到一边，双手放在桌上交叉着说： “我们第二项内容，主要是跟大家一起分析一下我们裕祥金融集团股票下跌的主要原因，我刚才看了下稿子上的东西，很扯淡……什么市场环境恶劣，金融投资风险增加等，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我现在，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裕祥股票下跌的主要原因，是，郭焕民死了……郭家乱了。” 此言一出，“轰”的一声，整个会场都乱了。 “我操，这么大的实话都敢说出来！胆子真他妈的大啊！？” 袁森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面无表情，因为他今天想要把季润芝的事情搞定，而搞定季润芝的事情，必然要把郭焕民和郭家拿出来炒！ 162 挖地三尺 “袁森！你什么意思！？”郭启涛冷喝一声，会议室当场就安静了。 袁森一脸淡漠地往座椅上躺去，冷目看着他，反问：“我们在聊裕祥金融集团为什么越来越不景气的原因，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聊公司就聊公司，你说我们家里的事情做什么？”郭启涛气得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要再他妈的乱喷，这个会就由我来主持！” 袁森丝毫不为所动，看着郭启涛那暴躁模样，他更看重的是旁边任行那张冷脸，于是，轻咳一声说：“郭总，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裕祥为什么会走下坡的原因，我问你，你爹死之前，裕祥走没走下坡？” “你他妈的再提我爸，我弄死你！”郭启涛爆喝一声，就要转身去找袁森！ “郭启涛副总！”任行忽然开口道：“能冷静点儿吗？这是在会议室，不是在菜市场……” “我……”郭启涛想要反驳，可是，迎上任行那张脸的时候，又生生压了回去。只是死死地盯着袁森，慢慢坐了回去。 袁森慢慢露出微笑，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说：“我想大家应该都非常清楚这里面的真实情况，我们这里面的人，都是投资高手。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所有的投资，表面上看，投资的目标是项目，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投资的其实是人——就是这个项目实际操控者的个人能力。包括这个人的关系、阅历、经历、成就等等等等情况的综合考虑之后，才会下手投资。” 众人听后，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说法。 他们都是江湖老油子了。 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好项目非常多，但是，能操控得了这些好项目的人却不多。他们这些投资人有钱也有眼光，但是，他们没有时间，也不远耗费巨大的精力投入到项目当中。 所以，他们只会让钱去生钱的进行投资。 久而久之，纷纷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投资，是投资给人。 袁森说：“当前的情况，大家都很了解了。郭焕民老总死后，裕祥的各项数据都开始下滑。我们可以理解为这是投资者对裕祥的掌权人季润芝失去了信心！所以，纷纷撤资离开……今天中午季总离开的时候，她本人也是完全赞成我这个观点的！” “什么观点？”旁边一个年长的股东问。 “我的观点就是让她退出裕祥总裁位置，不再插手裕祥管理。因为她自己非常清楚造成裕祥现在困境的主要原因就是郭焕民死后，老一派的关系都已经走了，裕祥没了背后力量的扶持，没了曾经关系的支持，只能是走下坡路。所以，现在的裕祥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代替她。”袁森说。 此话一处，郭启涛脸上当即就露出了笑容。 任行则仍旧是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袁森，我们是来开会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郭启涛，今天上午的时候，你们不是召开了内部会议了吗？” “对！召开了！然后，我们已经让季润芝答应退出总裁位置！”郭启涛当即回答。 袁森皱了皱眉说：“任总，你还有事的话，可以先行离开。如果你再随意打断的话，那这会儿可真没法开了。” “切……”任行不屑地嗤了一声。 袁森继续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裕祥股票下跌的主要原因了，那就是郭家的四分五裂。所以，现在我们就要对症下药的解决这个问题。解决这个问题的思路已经定下，季润芝总裁也同意了，那就是将自己总裁的位置让出来，并且将自己的股权进行合理的变现或交割。” 此言一出，一帮股东再次喧哗起来。 这可是裕祥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啊！ 可以说，当前谁要是掌握了这些股份，那么谁就是裕祥的新老大了。 而且，这个老大不再像之前的季润芝一样成为一个无背景的寡妇，相反，这个新老大将在强大的通天与北投的支持下，开创更大的业绩，带领股东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大家静一静，接下来，就是我们今天股东会议的第三项，也是最后一项，就是进行季润芝股权具体操作的讨论。今天上午的内部会议我没参加，但是，季总都跟我说了。按照咱们上午定下的几条，季总也特意嘱咐我在本次股东大会上，向大家做出解释。”袁森说。 郭启涛听后，忽然插话道：“解释什么？今天上午我们都定好了！我小妈的股份，全部交给我！” “呵……”袁森冷笑一声，“郭启涛，你是不是不懂法律，你爹死后，按照法律规定，你爹的遗产是要给你妈管理的。而不是给你。” “放屁！”郭启涛当即火了，指着袁森道：“我告诉你，季润芝不过就是我们郭家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保姆！她凭什么拿我们的钱！” “就凭你刚才喊的那声小妈。”袁森一脸冷漠地盯着他说：“季润芝总裁中午离开之前，就说了一条，那就是——如果你们同意让她拥有原有一半的股份，那么她就同意让出总裁位置，并同意未来让通天和北投入资裕祥，否则，一切免谈！” 轰…… 在场的股东们又一次炸开了。 他们很希望这次股东大会能够顺利且成功，那意味着通天和北投从会议结束之后就会开启资产重组，甚至明天就可以开盘。 至于季润芝的股权交割问题，那是他们郭家的私事，与他们这些股东们根本没有利益关系。 只跟郭启涛有关系。 “你他妈的白日做梦！”郭启涛直接呵斥道：“上来就想要我一半资产！你他妈的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如果你这边不同意的话，我作为季润芝的全权代理人，将会将这场会议，无限期地拖长……”袁森毫无退缩之意。 “一半是多少？”任行忽然开口道：“据我所知，季润芝之前已经吐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了。” “对，都被你们通天接手了不是？”袁森很明白地告诉众人。 任行没有理会那些股东的异样，冷笑着说：“对，被我们接手了，否则，我们今天也不会参加这次会议。不过，话说回来，季润芝想要跟郭启涛谈内部股权交接的问题，这个你们应该在股东会议之前就谈好的，为什么还要拿这件事情来浪费我们的时间呢。” “时间都是一样的，谈不上谁浪费谁的时间。”袁森冷冷一笑，转头看向郭启涛说：“我想如果你懂法的话，我们后续可以进入法律程序，可是，到时候虽然麻烦些，但是，我相信季润芝可能赢得的不仅仅是一半的股份那么少。” “你个王八蛋！她不过就是我们郭家的一条狗而已，也配分我们的家产！哼……你他妈的是在拿开盘的事情压我！是拿这些股东压我！”郭启涛气得再次站了起来。 “对，我就是在压你。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就行了。同意的话，我们再进行第二步。”袁森仰躺到椅子靠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那模样很明显，耗就是了，看谁能耗得过谁…… “对了，”袁森忽然发话说：“如果你同意的话，这次会议之后，你就是裕祥的新总裁了。我们会再割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凑够百分之五十。然后，你可以以总裁的身份，操控之前卖出的那百分之四十股票的资金。这，很公平吧……” “公平你麻痹……”郭启涛骂骂咧咧地说。 “呵…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袁森冷笑着说。 任行见状，顿时感受到袁森这个人的不简单了。 他很擅长将刀刃用在最得力之处，如果不是今天的股东大会提出这件事情，怕是郭启涛永远都不会答应股权交割百分之五十这种折本买卖。 但是，他绝对袁森还是百密一疏，他忘记了一点——季润芝还是郭家的人。 于是，转身冲郭启涛勾了勾手。 郭启涛赶忙重新坐下靠过去。 任行在他耳边低声说：“同意吧……” 郭启涛听后，当即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地看向任行。 任行嘴角扯出那道熟悉的诡笑，轻声道： “你父亲已经去世，季润芝不可能跟你父亲离婚了。她永远是你们郭家的人，永远是你的小妈……而你是郭家唯一一个男人，唯一的继承人，难道还怕那钱跑了吗？还是说，你担心季润芝从此以后消失不见？我们挖地三尺都会把她挖出来……” 163 会议结束 任行说罢，郭启涛恍然大悟！ 是啊…… 不管袁森怎么狡猾，到头来她季润芝还不是我们郭家的人！？ 我是郭家的后代，我是郭家的第一继承人啊！！ 他季润芝要了钱之后能随便花？郭家我说了算的啊！ “签！！协议呢！我同意了！！”郭启涛大声道。 袁森听后，微微一笑，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今天中午让季润芝提前签好并按了手印的股权交割与财产分割两份协议。 拿出来后，递给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赶忙拿过去，绕到郭启涛身边请他签字确认。 郭启涛看协议的时候，竟然还先将协议交给任行看？ 袁森看到那一幕，便隐约看到了郭启涛的下场了。一个自主能力都没有的傀儡，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成功的。 任行给他指点了几条，显然是想要讨价还价了。 而后，郭启涛拿着协议说：“你这个协议中，怎么没说明季润芝什么时候撤股？我们的意思是要进行股权变更的话，就以现在的价格进行变更！” “不可能。现在的价格太低了。”袁森直接绝断了他们的念想，说：“季润芝现在还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后期开盘之后，股票肯定会上涨。我们会在股票上升期慢慢退股。当然，如果你们想要现在交接也行，那就不能以现在的价格，而是以两倍于当前价格的价格！” “两倍？！”郭启涛顿时怒了！ 如果两倍价格的话，那岂不是自己要回来的那百分之五十又回去了！？ 这他妈的玩儿人呢！？ 其他的股东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两倍的问题。 袁森当即正色解释道：“两倍的价格非常公平，因为后面通天和北投重新进入裕祥进行了资本重组之后，裕祥的市值不仅是翻一番那么简单，甚至会翻三番、翻四番都有可能！作为一个投资家，如果我连这一点都看不到的话，那还在金融圈混什么？” 这些话是说给旁边那些大股东们听的，他们听后也纷纷表示认同！ 他们知道，通天和北投的实力，也相信至少会翻一番！ 可是，郭启涛怎么都下不了这个手啊！ “这样吧……”袁森往前探了探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也考虑到了你的难处，以及你的想法……这样，今天我们召开股东大会的目的，就是进行我们内部的第一次资本重组，后期你们跟通天和北投怎么二次重组我就不参加了。但是，这一次的话，我们可以重新商量一下股权的配置问题。季润芝之卖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票，你也可以将这些钱重新加入到股权内。只是，这样一来会稀释大家所有人的股份……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同意。” 郭启涛是同意的，但是，别的股东并不同意啊！ 这意味着他们手中持有的股票比例少了。 在所有股东议论纷纷，脸上都写满不悦的时候。 但袁森却知道任行肯定会同意。 因为，任行想要郭启涛来当个护身符。 “这样也好……”任行一说话，众人都息声了，他继续道：“众位股东的持股比例少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损失。我同意这个说法。” “那就签字吧……”袁森一脸平静，但是，内心的惊雷已经开始翻滚。 “等等……”任行抬了抬手，转头看向郭启涛说：“我们必须要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郭启涛一脸不解。 “季润芝之后是要退出所有股份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定好季润芝卖出股票的期限……”任行说。 袁森听后，不得不佩服任行还是有两下子的。 股票开盘之后，肯定会大涨，在大涨期间如果季润芝卖出股票绝对会有大把人接手，继而便不会造成暴跌的风险。 “嗯，好，”郭启涛明显不知道任行的意思，只是一味地奉承他道：“你说给他们设置多长时间的好？” “一周的时间。在下周五下午股市停盘之前，如果没有吐尽，那么剩下的股票将会直接转入裕祥的股仓之内，又郭启涛接手！”任行极其狡猾的说。 袁森听后，便觉得事情有些难办了。 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退路了…… “这个我想回去跟季润芝商量一下。”袁森想要拖延拖延。 “你可以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任行说。 “呵，她的电话打不通。”袁森说。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拖延吗？如果拖延的话，后期我们可就不跟你来这套了……”任行说。 袁森听后，脑海中便在计算后期会发生的可能。 感觉一周的时间吐出所有的股票完全可以。但是，如果在一周之内公布出北投放弃与通天的合作，可能性就比较小了。 因为时间太短的话，通天投入的资金也会变少。对他们造成的打击也就相对弱了。 不过，事到如今，只能搏一搏了…… “好，一周就一周。”袁森妥协说。 当看到郭启涛慢慢签上字之后，袁森知道，导火索已经点燃了。 后面，开盘之后，真正的炸弹便会爆裂开来。 —— 更改协议，并签字之后，袁森当即安排工作人员在电脑上进行了资金注入以及股权变更等相关操作。 这样，季润芝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五，变成了现在的百分之十七。而郭启涛由之前的百分之十，变成了百分之二十九，成为了裕祥最大的控股股东。通天则持有百分之十四的股份。 他们三人共同持有裕祥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而后，将总裁操盘密匙等交接给了郭启涛。整体的交接便结束了。 “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大家掌声欢迎新总裁上位。”袁森带头鼓掌，嘴角的微笑充满了深意。 其他的股东们纷纷鼓掌。 郭启涛站起来后，自然是一脸的笑意，自己跟着大家鼓完掌后，转头看着袁森说：“你，可以滚了。” 袁森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便走。 后面的事情，他根本无需理会，因为他知道，接下来就是任行的表演时刻。 任行会给大家讲述后期的资产重组问题，并且鼓励大家在开盘之后，疯狂买进裕祥的股票。而且，极有可能遇到购买人太多，根本就买不上股票的状况。 不对…… 袁森忽然觉得自己算错了一步！ ——如果后面的会议中，任行阻止那些股东买入，让季润芝先吐掉股票再买入的话，那么一切计划岂不是乱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可是，如果换了自己是任行的话，自己绝对会用那种方法逼迫着季润芝离开！ 而且，如果连续吐货肯定会造成下跌趋势！ 下跌之后，自己将以低于现在的价格卖出！ 最恐怖的情况是，如果没有买入的人，那些股票就是跌到底也卖不出去啊！ 到时候按照协议约定，这些股份会重新回到裕祥股仓内进行重新分配！ “啪”的一下，袁森冲着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今天光想着解决季润芝与郭启涛之间的财产问题，竟然忘了后面还有一个漏洞。 “森哥！”许强忽然从楼道里走出来，招手说：“赶紧来这边！” 袁森看到他那激动的样子，自然知道是出问题了。 “怎么了？”袁森躲进楼道里问。 “任行这王八蛋，找了阎老四！这会儿阎老四正在下面等着你呢！”许强一脸激动。 这不能怪许强小胆，龙城人都知道龙城有个惹不起的主儿叫阎老四。 当年自己当恶少的时候，就被这个人教训了好几次。 现在这家伙的势力比以前更厉害了，没想到任行竟然能找他来对付我。 钱，指定是没少花啊…… “后门都堵住了，你对这里了解，还有其他地方跑吗？”许强问。 “跑什么？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既然他来了，咱们跟他干就是了！十年前打不过他，十年后还玩不死他吗？叫上弟兄们，下楼。”袁森说着，转身便走向电梯口。 164 于姨的话 阎老四其实不是任行找的，而是任万庆。 任行昨天跟任万庆说要对付袁森，任万庆知道任行不是痞子流氓，更不是什么恶少。所以，便找了阎老四对付袁森，想让他老实点儿。 袁森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阎老四正在大厅门口一侧的长椅上，翘着二郎腿抽烟。 那胖乎乎的身子，翘起二郎腿时，显得很是笨拙难受。 看见袁森除了电梯时，用夹烟的手扫了扫自己的光头，皱着一脸虎皮纹冲袁森招了招手。 袁森双手插进口袋，带着一脸的邪笑慢慢走过去，站到他面前后，脸上的笑依然邪味十足，“四哥别来无恙啊。” “你跟我走一趟，还是我跟你走一趟啊？”阎老四问。 “任行给你多少钱？”袁森好奇。 “你觉得任行能喊动我给他办事？”阎老四一脸不屑地说。 “哦？那是……任万庆？”袁森有些不敢相信地问。 阎老四嘴角扯出一道恶心的笑，露出那口黄牙说：“你小子混得不错啊……竟然还能让任万庆那么大的人物动真格的，不错，不错！哈哈哈哈！” 阎老四说着，从那长椅上起身，那又高又胖的身子像是一堵墙一般竖立在袁森跟前。 “四哥，时代变了，咱们都该低调点儿了。”袁森说。 “哦？啐！”阎老四往旁边吐了口痰，回过头看着袁森说：“你说你惹谁不行，非要惹任家的人。别废话了，跟我走一趟吧。” “给我个理由。”袁森纹丝不动。 阎老四靠近几步，那口大黄牙张开时，阵阵恶臭袭来，“他们说什么开盘还是什么的，我也不懂，总之你要老老实实去我那带上一阵，我保证你一根毫毛都少不了，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但是，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你了解我会怎么做……” 袁森很客气地给他整理了一下上衣领子，笑着说：“四哥，世道变了，你这套行不通了。” “我看你是想吃罚酒了。” “许强……”袁森轻轻喊了一声后，许强冲身后一招手，瞬间便聚齐了二三十号人。 “呦，人不少啊……”阎老四笑着说。 “四爷……”许强笑呵呵凑到跟前说：“四爷，我是跟森哥混的，最近森哥事儿多，您还是改天再找他聊吧？哈哈！” “你是哪儿来的猴子？”阎老四转头盯了许强一眼，“嘴巴再吧嗒下试试？” “我——” “——啪！”一个耳巴子，阎老四直接扇了许强一巴掌。 “我操……啐！”许强啐了一口血水，抬起头，仍旧是一脸笑意，“四儿子，下手够重的啊！？” “——啪！”阎老四听他喊自己叫儿子，当即又一巴掌给他扇了过去。 仍旧不解恨地要去抓他的衣服领子，想要撕过来打！ 袁森给许强递了个眼色之后，许强当即冲上去厮打起来！ 身后那帮小弟也不是闲着的，看到这情况，立刻上去打…… 袁森见状，慢悠悠坐到刚才阎老四坐过的长椅上，点上一根烟，看着他们在大厅里打斗。 好多年没见过这种场面了，若不是觉得身上的衣服有点儿贵，这会儿还真想上去打两下。 烟抽完的时候，打斗也已经结束。 袁森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任万庆。 在电话等待接通的时候，袁森径直走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阎老四跟前，蹲下身子将手机放在他耳边。 “喂？”任万庆接起电话。 “你这么恨我啊？还找阎老四来对付我？四哥？跟任总聊两句……”袁森说。 “操……”阎老四有气无力。 “任万庆……”袁森冷声道：“你老了，阎老四也老了，年纪大了就该干点儿年纪大的事儿，别想着返老还童了好吗？白痴似的，你当我是吓大的吗？”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一步步走向外面。 —— 刚上车，便看见巡逻车呼啸而进。 这种事情都是各打二十大板，也不过是花钱摆平问题而已。 袁森发动汽车，驶出去后，心里想到的是——任万庆是真的老糊涂了吗？ 阎老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自己也不是当年那个简简单单的恶少了。 给许强那么多钱，目的也是让他好好地发展，现在的许强混得越来越好，今天找这个阎老四来，根本就不是对付他，而是增长许强在外界地位的。 今天过后，许强多了个死对头，但是，他的地位却已经能跟阎老四平起平坐了。 —— 袁森开车行驶在马路上， 忽然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想要去找季润芝，可是担心这个时间点有人跟踪自己。所以，并没有去。 想要去朱思思那里，可是，想到最近的形势，还会觉得这两天不要靠近她的比较好。 最终，还是决定想回家看看孩子，吃顿饭。 等晚上的时候，跟朱思思打个电话，然后去找季润芝安排后面的事情。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于姨做好了饭，见袁森回来的时候，便又去了厨房说给袁森再炒一个菜。 袁森去看了看孩子，知道他们都吃过了。 跟他们玩了一阵之后，去洗过手后便坐到了餐桌前。 “于姨做饭很好吃的，快尝尝。”莫小菲将筷子递过去。 “哦……”袁森坐下，拿起筷子尝了尝，忽然竟有种家的味道。 于姨坐到桌前之后，低头没有做声。 她知道小野的母亲是季润芝，现在也知道小野的父亲是袁森。 她懂得季润芝的苦，知道她是郭焕民的遗孀，更知道她这些年为了小野躲躲藏藏，心理压力很大。 此刻，看着袁森，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于姨，”莫小菲转头看着于姨，问：“刚才你还好好的，袁森回来后，你怎么忽然不开心了似的？” “哦，我就是这样，呵呵……没事儿的，你们吃。”她说着，跟袁森不经意的对视。 袁森看到她眼中是有其他意思的，但是，碍于莫小菲在身边，便没有说什么。 外人都不知道小野的母亲是季润芝，这是他们不能说的秘密。 莫小菲也是聪明人，知道于姨是有话想要跟袁森讲，吃过饭之后，便带着三个娃去楼下广场玩。 于姨觉得外面冷，嘱咐他们穿好衣服之后，便看着他们走出了门口。 袁森收拾完碗筷之后，坐到客厅沙发上，将于姨招呼过来。 “小野恢复得很好，感觉又跟从前一样调皮了。”于姨坐下说。 “季润芝不是裕祥总裁了。”袁森直接说。 “哦……”于姨明显一阵，“以后呢？” “以后也不是。”袁森说：“都给郭启涛了。” “那润芝还是郭家人吗？”于姨问。 袁森听后，心里微微一沉，“这个，不知道……” 于姨听后，微微垂下头，低声说：“别的女人死了丈夫还可以再嫁，可是润芝难啊……她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怜，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能帮她一把，将她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 “您放心，我会努力的……”袁森说。 于姨听后，心里一阵温暖，看着袁森那认真的眼神，说：“我今天跟小菲聊天的时候，聊过你的婚姻，也知道你在经历过刘淼那种女人之后，对婚姻产生了排斥感。” “哦，您没对莫小菲说小野是季润芝的儿子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论起来，小菲现在跟郭启涛还没有离婚，还要喊季润芝小妈的。” 于姨说着，目光又一次直直地看着袁森说： “袁森，我知道你对婚姻没什么信心，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季润芝不是刘淼那种女人。我觉得，你们两个如果组建家庭的话，应该会非常幸福的。” “……”袁森听后，低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可能话多了，但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我能感觉到，她对你还是有些在乎的，在医院的时候，我跟她聊过这个话题。”于姨直接说。 “聊我吗？”袁森问。 “嗯，聊你们的以后，我问她，有没有想过跟你组建一个家庭，我知道你还有梦梦，但是，那样也很好。有儿有女有家。”于姨说。 听到于姨的话，袁森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想到自己已经跟朱思思领证，想到龙城的生活圈子，便觉得跟季润芝已经不可能了。 “我问过她，她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她对小野很依赖的……她以后不当总裁了，郭家人更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想要从郭家脱身出来，就得身无分文的脱身。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更可怜了。没有钱、没有家、没有了孩子。我跟她处了这么多年，知道她的无助。你，帮帮她吧。”于姨说着，眼眶都开始泛红，“这一切，你是有责任的，我不是在道德绑架你，但是，她的孩子确实是你让她怀上的。你，你能对她负责吗？” 165 左右为难 “她的孩子确实是你让她怀上的。你，你能对她负责吗？”于姨问。 听到于姨的话，袁森的心里百感交集。如果没有跟朱思思领证的话，他现在可以底气十足地对于姨说，可以负责。 但是，现在他相当于再婚了，虽然别人不知道，可他自己心里清楚。 “你是不是担心季润芝不接受你？”于姨又问。 袁森皱了皱眉头说：“我想季润芝不会选择跟我结婚的，她之前说过。” “那是之前……”于姨有些着急地说：“我问过她了，昨天的时候我们还通过电话，我问她能不能接受你。她说她配不上你，可我却觉得你们两个很般配！而且，我更清楚一件事情！” “……”袁森看着于姨激动的表情，不知道如何表态。同时，他也没有想到季润芝竟然会想着要跟他在一起。 于姨道：“我清楚，如果季润芝想要完完全全从郭家脱身，必须有一个男人站出来。那个男人就是你，如果你跟季润芝结婚，那么外界虽然会有些闲言碎语，但是，未来你们会幸福的！你们两人有共同的孩子，你们顶住一时的压力，就会享有一生的幸福。季润芝是个好女人，你，你知道的，对吗？” 袁森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季润芝的心地很善良，一个为了自己父亲甘愿牺牲自己幸福的人，怎么会不善良呢？ “于姨，季润芝应该跟你说过之前的事情吧？所以，你该知道我跟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 “孩子不是基础吗？”于姨说：“小野都八岁了，你看他对你多亲，但是，你要知道他虽然跟你亲，但是，相比于你，他更爱的是他妈妈。难道你想放弃这个儿子吗？你跟季润芝在一起的话，不仅是救了润芝，也救了你儿子和女儿。我跟了季润芝这么多年，如果你们不嫌弃，孩子我给你们看着！” “于姨，很多事情，您还不了解。” 袁森刚说完，手机便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朱思思。他的心情，当即又沉了几分。 去厨房闭上门后，接起电话。 朱思思问他怎么还没有回家，袁森说自己在外面还要忙一段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从厨房回到客厅，屁股还没坐稳的时候，于姨当即问：“该不会是因为莫小菲吧？我感觉她挺喜欢你的。” 说到莫小菲，袁森更犯愁。 他不知道跟莫小菲到底应该算是何种状态。 前前后后跟她发生过了好几次关系，能感觉到她是在乎自己的，但是，若说是给她一个未来，却太难太难。 但是，之前说过，不让她再受到伤害，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跟莫小菲不可能的，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袁森解释说。 “那你就去找季润芝，那你就要了季润芝吧！她那么漂亮，那么有能力。如果你不娶，肯定还有很多男人想要她，但是，她为了孩子，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好，她现在只想你能靠近她。” “不，不可能吧。”袁森觉得这是于姨自己想的，季润芝应该还不至于对他有那种想法。 可是，想到今天中午她在办公室里主动抱住自己，却也觉得她或许是真的在乎他。 ——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莫小菲带着孩子回来了。 袁森说有事，便驱车去找季润芝。 许强担心有人找她麻烦，便将她安排在了自家旁边出租屋。如果出了什么事，也方便照顾。 袁森走进单元门，轻轻敲响门，看到门上连猫眼都没有，担心季润芝害怕，便说了声：“是我，袁森。” 话音刚落，门咔嚓一声开了。 袁森进去后，发现季润芝害怕得没有开灯。伸手开灯，房间大亮，季润芝穿着那个女人的衣服，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季润芝的眼神有些慌张。 袁森看着季润芝此刻六神无主般的状态，心里不免一痛，想当初她是何等的高高在上，如今却要东躲高原地。 “我来跟你说下今天下午的开会情况。郭启涛当上总裁了，我给你留住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是，他们让我们一周之内全部退出来。”袁森说。 “就算是将股票变现退出来，那些钱我也没办法花的。”季润芝说着，转身走向旁边的简陋沙发上，说：“郭启涛不可能让我花一分钱的。” “那你直接转进我的森芝公司吧。以你个人的名义，你可以成为最大的股东。”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低头轻轻地掰着自己的指甲，说：“如果我那样做的话，郭启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打击咱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咱俩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然后，直接跟他搞正面对抗。”季润芝说着，抬起头，可是迎上袁森的目光，忽然又低垂下去。 作为一个寡妇，她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鼓足了勇气，自己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有多尴尬。 见袁森半晌没有动静的时候，她的心情更低落了。 “是我自己瞎想的，你别当真。”季润芝忽然开口说。 “我很想给你一个家。”袁森忽然说。 季润芝听后，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怕是不行了。”袁森说。 从跟朱思思领证那刻起，袁森就觉得自己未来会伤害到朱思思的，因为以自己的个性来说，未来他不可能安安稳稳当个赘婿。 他看重的，更多的是孩子，至于个人的情感，抑或是爱情，他现在不愿意想那么多。 “是吗……”季润芝感觉袁森是在推辞。 袁森走到她面前，很想给她一个拥抱，可是当那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想起那张红彤彤的结婚证。 “明天开始，我就用你的账户操盘了，争取一周之内将股票变现。”袁森说。 “你有没有想过，明天开盘之后，股票会下跌？”季润芝忽然说。 “想过，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是卖还是不卖？”袁森问她的意见。 季润芝轻轻挽了挽耳边的发丝，抬头看着他说：“这个你应该都考虑好了，我提出这个问题，主要是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应对他们恶意做空。” “我的目的是打击他们，所以，明天就是股票跌停，我都不会卖。当然，如果我做好计划之后，哪怕连续两个跌停，也要将你的股票全都抛空的。” “……”季润芝听后，忽然沉默了。 “我知道会对你造成很大的损失，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通天与北投的合作，全都泡汤。我们完成这次操盘之后，裕祥或许将不复存在。”袁森说。 “你说的这些钱多钱少我都无所谓的，我都没有兴趣。”季润芝目光之中流露着对金钱的清淡，抬起头看着袁森说：“之前我想要钱，是为了给小野治病，现在他的病好了，所以，我现在想的是我跟小野的未来。” “那你得先离开郭家。”袁森说。 “郭启涛不会放过我。”季润芝说。 “未来我会操作的，这个你放心。” 袁森说着，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便说： “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季润芝听后，没有回应。 当袁森快要离开的时候，季润芝忽然站起来，喊住说：“你今晚，能留下吗？” 袁森的手，扶着门把手，慢慢回头。 整个房子很旧，但是，季润芝站在那里的时候，却感觉整个房间都因为她的存在，而显得很是温馨和美丽。 她真的很美，那种让人一看就会产生一种距离感的女神之美。 如果能够将她拥入怀中，应是一种极为美妙的感觉…… “我自己在这里，有些害怕，你能留下吗？”季润芝鼓足勇气说。 166 酒后的他 “我自己在这里，有些害怕，你能留下吗？”季润芝说。 袁森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袁森也知道如果今晚要发生些什么的话，她也绝对不会拒绝。 女人，在这种受挫无助的时间段里，是非常依赖男人的。 可是，朱思思这会儿还在家里等着他。 尤其想到未来几天将进入对抗的关键节点，必须要哄好朱思思，所以，袁森便一脸愧疚地说：“我还有事。许强就在旁边，你不用担心。” 季润芝听后，没有做声，慢慢坐回了原处。 袁森看到她那种状态，心里说不出的不自在。 “对不起……”袁森说着，拉开门便走了。 —— 整个房间忽然安静的落针可闻。 季润芝看着那门，眼泪猝不及防就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内心之中总有一种委屈在翻滚，还说不出究竟在委屈什么。 想到自己的以前，从来都是带着面具做人，做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 而今，自己总裁的位置已经被郭启涛和任行等人推下来了。 现在的自己有家不能回，有孩子不能看。 只能躲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面。 这还不是最让她感到难受与心塞的，最让她感到不堪的，是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些话。 从小到大，自己都不曾对一个男人主动过。 想到袁森之前那种恶少的状态，觉得如果自己主动一点点的话，他就会留下，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鼓足勇气让他留下的时候，他竟然走了。 难道自己的身份就那么不堪吗？ 她将眼泪擦干，看看表已经晚上九点了。 可是，如此空荡荡的环境里，自己根本就睡不着觉。 看到厨房门口许强送来的菜，她没有一丝想要吃的感觉。 “砰砰砰”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她紧张地当即站了起来。 “是我。袁森。” 袁森的声音忽然响起时，她顿时又犹豫了，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来说，不想再一次难堪。 “妈妈！” 小野的声音响起时，她当即疯了似的冲到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而后，便看到袁森带着于姨和小野来了！ 那刻，她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小野冲上来就抱住了季润芝，于姨也是一脸的笑容，“瞧你这虚弱的样子，怕是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饭。” 于姨说着，赶忙走了进去。 季润芝看着袁森，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晌只是挤出一句：“谢谢你。” “我陪不了你，只能让他们来陪你了。”袁森微笑着说。 看着袁森的微笑，季润芝忽然有种沦陷的感觉。 他那恶少面孔之下，竟有一颗如此温柔和周到的心。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会的勇敢，特别值得！ 于是，松开袁野的手后，径直走过去，踮起脚尖便吻了他一下。 袁森感觉到脸颊被软软的唇亲上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有种从未体验过的紧张和酥麻。纵然经历了那么多的女人，却被季润芝轻轻一吻就如此不安。 这究竟是她个人的魅力，还是自己对她有一种潜意识里的欲望。 看着袁森微微发呆的表情，季润芝笑了。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忙吧。”季润芝说。 “哦，好，”袁森说着摸了摸小野的头说：“在这里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小野开心地攥着季润芝的手术。 季润芝和袁森，在小野的喊声中，忽然感受到了一种特别温暖的家庭感觉。 最好的家庭状态，应该就是这样吧。 哪怕眼前的房子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却有一种让人想多停留停留的温暖的家感觉。 —— 告别他们母子之后，袁森驱车回到朱思思家。 停好车之后，袁森看了一眼不远处郭芙蓉的家。 看到里面还亮着灯的时候，便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在家，肯定是很孤单寂寞。 但是，袁森不会去打扰那份寂寞。 正打算转身进家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驶来，那是郭启涛的车。 袁森赶忙走进绿化带，在阴暗处张望。 车停下后，郭启涛从上面走了下来，正当袁森以为他是一个人的时候，未曾想任行竟然也从上面下来了。 郭启涛介绍着任行，一步步向郭芙蓉家走去。显然，两人是刚喝完酒回来。 而后，两人按响门铃便进去了。 袁森本能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悄悄溜过去，按开了密码锁后走了进去。 沿着小道，一步步走向正屋，看到他们三人正在客厅里。 郭芙蓉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动于衷，而旁边的郭启涛则在着急地讲着什么。 袁森靠到门口，声音当即传了过来。 郭启涛大声道：“你要知道季润芝已经走了！现在咱们裕祥就是咱俩人说了算的！你赶紧将你之前的钱投进来啊！你那好几亿的资金，放在银行等着涨利息吗？” “钱我已经投资给别人了。”郭芙蓉很是冷淡地回应说。 任行道：“你不会是给了袁森了吧？” “我给谁，你们管得着吗？哥，”郭芙蓉毫不客气地说：“下次别乱带人过来！” “任行可不是别人，现在我们裕祥想要更进一步，可得靠着任行才可以！”郭启涛说。 “行了，我的钱不会给你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郭芙蓉说。 任行笑着说：“行了涛哥，你妹妹就是不想赚钱，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不行啊！机会难得啊！明天裕祥股票就开盘了！”郭启涛对着郭芙蓉说：“明天开始，我们会砸盘！然后，你等着过两天，砸盘砸得差不多的时候，赶紧投入你的资金进行拉升！到时候，通天这边也会联系北投进行投资！你能翻好几倍的利润啊！” 听郭启涛如此说的时候，袁森便知道自己预料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无心听后面的内容，转身便离开了。 —— 回到家之后，朱思思见袁森面露不悦。 当即问：“怎么了？刚回来就不开心。” “唉，你知道吗？任行就在旁边的房子里。” “什么？他过来找我吗？那你赶紧躲躲啊……”朱思思说。 “嗯，我刚才把车开到别处了。他来的时候再躲也不迟。”袁森皱眉说：“不过这家伙真是够狠的……” 袁森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要面对的情况告诉了朱思思。 朱思思听后，笑着说：“这事儿还不简单！” “哦？你有办法？” “呵呵，当然了，你现在可是老娘的男人，你的事儿老娘能不管吗？我不仅要管，而且，我做起事情来可比你们这些人毒多了！”朱思思眯着眼睛，跟个坏蛋似的说。 “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办？”袁森问。 “这么轻易就告诉你怎么行？你得先把我伺候好了才行！”朱思思说着，又露出了坏笑。 袁森自然知道她是想那个，轻咳一声，说：“你正经点儿好不好。” “哈哈！”朱思思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眼中满是阴谋，“你不就是担心股票下跌嘛！那就用钱砸！” “你出钱？” “北投出钱，北投不是跟他们约定好了一起出资吗！？那我们明天就就出资拉升股票！然后，砸盘的时候，咱俩一块儿砸！这主意，够不够坏！？”朱思思笑着说。 袁森一听，这个办法实在太好了，而且有种天衣无缝的感觉。 毕竟，北投花钱拉升股票，是所有人都想看到的，也是没有人会怀疑的！ 到时候，砸盘的时候，只要公布出朱思思跟袁森悔婚，那么一切都完整了！ “看不出来啊……”袁森看着朱思思那俏皮的小脸，说：“你竟然这么毒。” “天下最毒妇人心……所以，如果你以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可要自己掂量一下喽。”朱思思说。 看到朱思思那眼神，袁森竟然感觉脚底下冒冷气。 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朱思思赶忙去看，“果然是任行，你快躲起来。” 袁森刚躲到二楼楼梯处，任行就一身酒气进了门。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朱思思问。 考虑到自己跟他的关系还是原来的情侣关系，便也控制着表情，没有表现出生气。 “就是太晚，才过来的……”任行微笑着走到饮水机处，倒了杯水喝掉后，转身看着朱思思说：“我今晚在这儿过夜。” “什么？”朱思思一惊。 任行走到朱思思身边，“我们快结婚了，我想应该走到那一步了。” 话毕，直接将朱思思搂住。 “你干什么！”朱思思使劲反抗，可是，面对醉酒的任行，根本就推不开他。 任行直接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抗拒我，要知道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这么抗拒我怎么能行？” 话毕，直接去强吻她！ “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朱思思使劲地反抗，可是根本无济于事，他的力量太强了。 今晚为了迎接袁森，她只穿了薄薄的睡衣！ 此刻任行轻轻一用力，那薄薄的睡衣，当即被扯开！ “救命！！”朱思思大喊！ 袁森那刻在楼梯间里，却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中！ 如果出去，那么任行肯定会发现他跟朱思思的关系不简单，继而会怀疑我将视频内容告诉了朱思思！ 那么北投和通天联合的事情自然是谎言！ 他们肯定会提前撤出裕祥，平安无事的退出！ 但是，如果不出去的话，朱思思她…… “救命啊！！”朱思思又是一声大喊！ 167 小型冲突 “救命啊！！”朱思思大喊道。 任行听到她喊救命，愈发地猖狂起来。 袁森慢慢移动脚步，站到客厅博古架后方，伸手摸过博古架上的一瓶酒，慢慢站了出去。 任行刚好背对自己，而朱思思看到袁森站出来之后，忽然不做声了。 她知道，这会儿如果袁森出现，肯定会打乱计划！ 所以，当即伸出手使劲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过来。 袁森看到朱思思被撕扯掉的睡衣，一股热血就往上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就要打！ 朱思思“啊”的一声后，将任行的脖子死死搂住后，伸手阻止袁森，并示意要抓那瓶酒！ 袁森伸过去怔住的时候，她一把抓住瓶酒，而后，拿着那瓶酒使劲往任行头上砸！ 袁森见状，赶忙闪退到博古架后面！ “啪！”的一声酒瓶在数次击打之后，突然碎掉！ “操！！” 任行从沙发上起来，头上鲜血直流，而朱思思身上也落满了玻璃渣子。 慌不迭爬起来的时候，在身上划出了好几道浅浅的伤口。 “你个流氓！！”朱思思扯过旁边的外套，赶紧将自己包裹住，怒目瞪着他道：“你简直就是个禽兽！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任行心里也不痛快，这个死娘们跟自己好了多少年了，结果连让自己碰碰都不行！ 老子怎么说也是个亿万富豪了，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偏偏这个娘们不识抬举！ “朱思思，咱们两人都他妈快要结婚了，你跟我装什么清纯！？”任行酒后直接说了出来。 换了之前的任行，怎么都不可能跟她说出这么粗鲁的话，但是，今天的他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喝了就那么简单，能让他敢于如此表达出心中想法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今晚跟郭启涛吃饭时，跟郭启涛商量好的事情。 —— 今天晚上他跟郭启涛的饭局，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大股东参加，饭局时，那些股东们当场表示一切都听从任行的安排。 饭局结束之后，任行单独邀请了郭启涛去了四国饭店楼上的私密单间。 私密单间是超级vip才能拥有的。 郭启涛一直都想要这么一间vip，可是，他根本就达不到定购标准。 进入单间之后，任行直接从旁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上好的拉菲，而后按动响铃，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当即从外面进来，给他们服务。 上了几样精致小菜，而后，给两人都斟满了红酒。 郭启涛看着这环境简直羡慕得要死，如果在这里约会个女人，那多惬意、多浪漫啊！ “知道我为什么单独找你上来吃饭吗？”任行轻轻尝了口红酒问。 郭启涛根本就不知道他跟莫小菲的往事，更不知道小七的亲生父亲就是眼前的任行。 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任行，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裕祥的未来，自己的未来，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我不知道你找我上来的是啥事，但是，这个地方真他妈的好！”郭启涛说。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这件独享vip的房间给你。”任行翘起二郎腿，摇着酒杯说。 “真的？”郭启涛简直不敢相信，一脸笑意地说：“那我就谢谢你了！真没想到，跟着你不仅有钱赚，还能享受这么多的好东西！” “好玩儿的东西有的是！但是，要看你怎么分享了……分享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吗？”任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我，我不懂您什么意思啊……”郭启涛一脸不解，但是，却也知道任行这是向自己提要求了，赶忙又说：“如果我这边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我绝对会分享给你。” “此话当真。” “当然了！咱俩是什么关系啊？我说话肯定算话！”郭启涛拍着胸脯说。 “亲人也可以舍弃吗？”任行问。 “亲人？难不成……难不成您看中了我妹妹？”郭启涛忽然有些谨慎了。 任行摇了摇头。 郭启涛当即放心下来，摆着手说：“只要不是我妹妹，什么都行！您不会是……对莫小菲有心思吧？”郭启涛眼神一眯地说。 “我见过莫小菲，我承认，我对她有那么点儿感觉。”任行说。 “操！那贱婢你也稀罕！你应该也知道吧！那女人生的孩子不是我的！而且，这个女人一点儿不干净！”郭启涛有些气愤地说。 “你们会离婚吗？”任行问。 “当然了！但是，我不会那么简简单单地跟她离婚，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交给我吧……”任行有些憋不住了。 每个人都会有一份“偏执”在心中，与任行来说，他得不到的就是莫小菲，那份偏执和偏爱持续地在心中被放大，尤其想到小七还是自己女儿的时候，那份偏执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莫小菲！ 可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又不能说出来。 “交给你？”郭启涛瞪大了眼睛，“不是啊……你不是要跟朱思思结婚了吗？” “对，但是，不牵扯啊？我知道你也经常出去吃，不是吗？”任行说。 讲真的，他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是郭启涛。 当年知道莫小菲嫁给郭启涛的时候，就很恶心这个男人。当知道莫小菲在郭家遭受了不少委屈的时候，更是想给郭启涛点儿颜色看看！ 结果，当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终于等到报复他的时候了。 郭启涛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还以为自己遇到任行，是遇到了臭味相投的人！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个女人我就交给你！你想怎么办？”郭启涛说。 “我希望你能跟她赶紧离婚，然后，我还希望你能让她听我的话。这个，是不是有点儿难啊……”任行说。 离婚简单，但是，让莫小菲听自己的话，确实有点儿难度了。 莫小菲的脾气他很了解，轻易不会听从于别人的。 “这个有什么难的！不过，如果想要搞定莫小菲，你得提前搞定一个人。只要搞定这个人，你就能搞定莫小菲！”郭启涛说。 “谁？” “袁森……”郭启涛说：“上次我关了莫小菲，结果被袁森带着一帮人给救了，所以，你只要搞定了袁森，那莫小菲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人了！你放心，你就是玩死这个女人，我都不会心疼一丁点！” 任行听后，嘴角咧出一道诡笑，“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有！但是，现在没了！那个女人背着我找男人，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抓到那男人是谁，但是，如果我抓到男人，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当然，任总你不一样，你要喜欢，拿去！咱俩，谁跟谁啊……” “好！”任行主动跟他碰杯，“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哈哈！下一步，我们会更密切！”郭启涛笑着说。 “嗯……这是自然，那个袁森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安心看我怎么收拾他吧！他今天可是把阎老四都打了，后面会有更多势力介入，他撑不了几天了。” “哈哈！任总厉害！！”郭启涛拍马屁说。 —— 任行就是因为有了郭启涛的许诺，知道跟莫小菲又近了一步之后，才对朱思思毫不客气的。 因为，他知道，未来肯定要跟这个女人离婚的。 他非常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莫小菲。 这一切朱思思自己也知道，只是装糊涂罢了。但是，朱思思恶心这个男人！ 她心里只有袁森。 “你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而且，你明天醒酒之后，必须给我道歉！！”朱思思说。 “你觉得我们永远都不会发生关系吗？妈的……”任行擦掉额头上的血，发现根本止不住，明显是要去医院了。 拿起手机拨打了120电话之后，扯过桌上的卫生纸，捂着额头坐到沙发上，冷盯着朱思思说：“告诉你，我们迟早是要结婚的。” “结婚之后再说结婚之后的事情，你现在就不能碰我！”朱思思心里简直气急了。 “呵，好……好……”任行点了点头，看到自己的血吧嗒吧嗒往下滴的时候，他真恨不得弄死这个女人。 若不是考虑到后面需要北投的力量，这会儿早他妈搞死她了！ 不一会儿，120来了。 任行扶着头，一步步走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身子看着朱思思道：“别以为我是个傻子，我知道你心里有别的男人……” 朱思思迎上他的眼神，毫不示弱地说：“哼，我还真就告诉你了，我男人就在这个房子里！怎么？要不要找找看？” 168 发送完毕 “怎么，要不要找找看？”朱思思说。 任行捂着头，看到外面120的灯光闪烁，冷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们仍然会在一起。你……”他那指头指着她道：“……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懂吗？” “呵呵，真是搞笑。”朱思思笑着说：“你要在这个样子，我绝对会找我爸悔婚！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合作，你想都别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包括你爸的算盘我都一清二楚！你们不过是想借着我们北投的势力，发展你们通天！” 朱思思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任行的酒忽然清醒了很多。 嘴角咧出那道熟悉的诡笑，冷盯着朱思思说：“你，要知道，你的未来在我这里……咱们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想悔婚都晚了！” “……”朱思思想要再说点儿什么，可是考虑到袁森的计划，便觉得任行今晚像是在故意试探她一般，忍着内心的愤怒不说话了。 如果说太多，他肯定会生疑心。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任行捂着额头走了出去。 看到120的车灯越来越远之后，朱思思的心情忽然更不好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当初怎么就同意父亲嫁给这么个畜生！还好袁森整出了那个视频来，否则自己下半生岂不是活在噩梦里了！ 袁森从里面走出来，问过医药箱之后，从里面拿着医药箱回来。 朱思思整个人平躺在沙发上，胸前仍旧是猛烈地起伏着，心里那个不痛快简直达到了顶峰！ “你一定要做仔细了，这次绝对要搞死通天！这个任行，简直太狂妄了！真不知道他今天晚上吃错了什么药！”朱思思跟个孩子似的说个不停。 “他今天跟郭启涛在一起，你要是有脑子的话，应该知道他跟郭启涛都聊了些什么。莫小菲可是郭启涛的老婆。而任行最想要得到的就是莫小菲。”袁森慢悠悠地说到。 “我说呢！任行今天就跟吃了炸药似的！绝对是跟郭启涛因为莫小菲的事情达成了什么约定！否则，他就是喝酒了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哎呦！你轻点儿！疼死我了！” 袁森轻轻地擦拭着她肚皮上的玻璃划痕，轻声道：“莫小菲已经不是以前的莫小菲了，她已经不喜欢任行了。可是，任行是不会放过莫小菲的。” “你怎么对莫小菲这么上心啊？你不会是跟莫小菲有什么特殊情谊吧？诶！对了！我想到了，那个视频之所以会出来，还不是因为莫小菲在乎你，所以她才为了你去找任行……啊啊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袁森听后，故意加重手上的力道。 “啊！！疼死我了！！”朱思思使劲儿推开袁森，一脸埋怨地说：“你欺负我！” “谁让你乱说话的……而且，今天晚上竟然还阻止我动手打他。你知道吗？” 袁森上前一脸不悦地盯着她说： “那会任行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我觉得我真的特别不称职。你跟我都领证了，你跟我已经是夫妻了，结果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按在沙发上，我竟然没有动手揍人，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你真不该拦着我。” “哈哈哈哈哈！”朱思思当即笑了，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真有那种感觉啊？” “嗯。”袁森应声。 那刻，他确实有那种感觉。 曾经的刘淼只是看过视频，可是，今晚的朱思思却不同，那是当着面儿的欺负。 可是，这里面有一个比较复杂的关系。 那就是外界都知道任行是朱思思的未婚夫，所有外界认同的关系里面，根本就没有袁森什么事儿。 “好了，今晚算一下，我可是给你解决了两个难题。一个是对付通天的策略问题，另一个就是刚才解决任行的事情，你今晚准备怎么报答我啊？”她笑着说。 袁森一把将她公主抱起来，“你今晚上真是不死心呢……不过，待会可别晕厥过去。” “哎呀！讨厌！！不许提这个！”朱思思小拳头使劲地锤在他身上。 两人在楼上的卧室里，持续摇晃了很久很久。 当楼下钟表敲了十二下之后，朱思思有气无力地躺在袁森的怀抱里，轻声问：“你那会儿躲避了我一个问题。” “嗯？什么？”袁森轻轻搂着她问。 “莫小菲啊……你刚才转移了话题，根本就没有再聊莫小菲的事情。” “莫小菲……”袁森吐出了这三个字，脑海中跟莫小菲太多太多的事情付出脑海。 如果不是莫小菲，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刘淼的所作所为，只是感觉她比之前更加物质了而已。 恰恰是因为莫小菲，他知道了刘淼与郭启涛的所作所为，继而踏上了复仇之路。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复仇之路虽然坎坷很多，但是，走到现阶段是比较顺利的。 而莫小菲却因为自己的计划，一直没有离婚成功。 现在郭启涛和任行都找上门来，她的日子可想而知，肯定不会好过。 “……莫小菲其实也挺可怜的。”袁森说。 “我可没跟你讨论可怜不可怜，我是想问你……”朱思思说着，直接趴到他的胸膛上，看着他说：“……你有没有跟她发生点儿什么？我感觉她对你太急了。不是一般关系的那种急。” “我俩？呵……”袁森怎么敢承认这种事情，笑着说：“我们就是惺惺相惜。以前的时候，几家人经常一起吃饭，所以比较熟悉。后来，我妻子刘淼跟郭启涛发生故事之后，我跟莫小菲就商量着怎么解决这些事情，所以，我们走得近了些。但是，也只是走得近而已。” “是吗？你确定？” “当然……” “哼……”朱思思抬了抬眼皮，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地盯着他说：“如果让我发现你跟莫小菲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那我以后可会报复你的。” 袁森听后，心里微微一沉，“别乱想了。” “对了，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儿子的生母是谁呢！我认识吗？”朱思思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袁森若是这会再提出季润芝的话，怕是朱思思的心脏都能爆了。 自己给季润芝干助理，这次的股东会还给季润芝力争了百分之五十股权，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明白我跟季润芝的关系肯定是非同寻常的。 包括朱思思也是这样认为了。 如果这会儿说出季润芝就是儿子的生母，那她肯定会乱猜忌。 “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吧……我对这个儿子也不了解。今年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所以说，如果你后悔跟我结婚的话，现在还可以反悔。”袁森故意转移话题到他们两人的婚姻上。 “我是不反悔，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跟其他女人暧昧的话，我可饶不了你的……” “那我倒是好奇你会怎么对付我了。”袁森饶有兴趣地问。 “说实话，我自己也好奇自己会做出何种蠢事来……但是，肯定会离开你吧。我可不想跟被人分享爱情。”朱思思说。 “呵，睡觉吧……明天还要操盘呢。” “哦……”朱思思搂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后，轻声道：“我真的很在乎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大胆。所以，不要辜负我。” 袁森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说：“睡觉了，不许多想。” —— 夜深了。 郭启涛在家里睡了一觉后，怎么都睡不着了。 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喝了酒之后的他总是这样，睡一小觉就自动醒来。 躺在床上，脑海里就想到任行想要莫小菲的那些话。 于是，来回地转动身子，更睡不着了。 若说是他心里没什么怀疑，或者没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那会儿说的话，不过是附和任行罢了！ 莫小菲跟自己还没离婚呢，怎么能说要就要！ 真他妈的不拿他当人了…… 最早抓到莫小菲现行的时候，莫小菲还撒谎说自己在跑步，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该不会就是任行吧？ 想着想着，目光忽然掠到橱子中间的时候，当即想到之前自己放置了一个微型监控。 于是，当即站起来取下。 这个监控只有在动态画面时才会生成影像记录，他查看了一下储存器之后，当即发现之前的日子里，里面竟然存着动态之后的录像？！ 于是好奇地取下影像记录卡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进行读取…… 当他看到袁森跟莫小菲在卧室里那一幕的时候， 他真想把电脑给砸了！！ “竟然是这个王八蛋！他妈的！” 他暴怒着快进，却看到袁森时间竟然那么长！ 越看越生气，气得当即将视频剪切下来之后，发到手机上！ 在手机上看着视频，他就考虑着该怎么对付这两个人！ 脑中忽然想到了任行！ 这个家伙不是对莫小菲上心吗？ 这个家伙不是想要对付袁森吗！？ 好！ 我就给他火上浇油！！ 于是，当即按动了转发键，直接发给了任行！ “叮……” 发送完毕！ 169 危险视频 占有欲这东西是很难解释的。 虽然郭启涛恨莫小菲，甚至恶心她！但是，就是再恶心，就是把她当成垃圾，那也不愿意让别人得到啊！因为，毕竟有夫妻之实啊！ 想到任行主动提出喜欢他老婆，他哪儿受得了那种刺激！ 好，你不是喜欢吗？ 那我就给你看看莫小菲有多么贱！ —— 任行在医院的病房里，做完手术刚回来不久。 换了平时，这个时间段早就睡着了，但是，因为麻药褪去，头上缝合的伤口痛感袭来，让他实在是难以入眠。 “叮”的一声，忽然来了条信息。 心想这大半夜的，谁啊！？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郭启涛。 他发过来一条视频之后，当即又发过来一句话！ “你瞧瞧这对狗男女！一定要弄死袁森！” 看到这条信息，任行的心里刚好奇什么视频了！ 点开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跟袁森做出那种举动！ 瞬间，内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 那刻，他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头上的伤口也因为火气怒顶，差点儿崩裂！ 从床上站起来，想要摔，却还想继续看看！ 结果越看越他妈的越生气！ “操！操！！操！！！”任行大声咒骂着！ 病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护士一脸不解地看着任行。 “滚出去！”任行大骂一声。 护士灰溜溜跑出去后，他一屁股坐到病床上，“这个狗日的！他麻了个比的……” 任行脑中疯狂旋转怎么报复！他心里只想着报复袁森！！ 这个王八蛋是知道他跟莫小菲关系的！ 他上次在茶馆里偷偷录视频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非常喜欢莫小菲，但是，他竟然还上了她！ 王八蛋！ 畜生！ 混蛋！！ “莫小菲也是个傻逼！她怎么会跟这个混蛋好上！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任行一声声咒骂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坐下又站起，站起又坐下！ —— 整整一夜，任行都没有睡觉。 当护士送来早饭的时候，他看着那早饭，双眼之中布满血丝，一口都不想吃。 那刻，什么裕祥股票投资计划之类的，都已经不叫事儿了。 他心里想着的，只有莫小菲。 “原来这个莫小菲喜欢上了袁森，而且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任行经过一夜的煎熬，已近更能平静地思考了。 此刻，那双眼中充满了冷酷，他忽然想要将这一切破罐子破摔一般，统统砸碎！ 什么爱情，什么心疼！ 莫小菲就是贱！ 她要付出代价的！ 袁森跟她都要付出代价！ 散播…… 一定要将这个视频散播出去！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不出意外，真的是郭启涛这个傻逼。 “喂？”任行口吻清淡。 “任总，您看过视频了吗？”郭启涛问。 “刚看完，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郭启涛听到任行的口吻那么清淡，忽然有些小失落。 “这个视频是在哪儿？”任行问。 “在我家啊！袁森这个王八蛋跑我家里来搞的！就是我住院的那段时间！” “哦……”任行双目阴沉，“那你这绿帽子戴得可以啊……” “他妈的！任总，现在我们要报复的啊！我是很想对付这个莫小菲的！但是，考虑到你昨天说的那些事儿，我就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说吧……这个莫小菲和袁森，咱们怎么对付他们？发生这个事情之后，你不会还对莫小菲有那种想法吧！？”郭启涛问。 “他们应该不知道有这个视频吧？”任行很是狡猾的问。 “当然，这个视频是我偷偷按了秘密监控后搞到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吗？他们就是故意刺激我！太贱了！” 是太贱了…… 任行觉得这两个人起初虽然都是所谓的婚姻受害者。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莫小菲这女人，何时变得如此之贱，难不成是爱上袁森，爱得无法自拔？ 想到她之前为了给袁森求情，那时候他就觉得有鬼！ 没想到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袁森！ 想到这些，他又一次充满了火气。 “任总？”郭启涛又问。 “不要急……”任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火气，低声道：“这个视频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对吗？” “对！我是想要发出去的！把他们两人公布于众！让莫小菲名声臭掉之后，我再跟她离婚！狗草的，她现在可还没跟我离婚呢！竟然就这么大胆地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就凭着我手上的视频，她莫小菲就甭想得到我一分钱！她还得补偿我！” “我说了，别急……”任行有些反感地皱紧了眉头，“这个视频一定要等等再发，一定要等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视频会起大作用。” “大作用？”郭启涛不解。 “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袁森在帮着季润芝，是袁森在跟我们作对。如果是季润芝自己的话，我们已经将她搞定，裕祥的事情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麻烦！这个袁森跟季润芝的关系不一般呢……” “我呸！他敢！季润芝可是我小妈，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找季润芝！对了，我要不要告诉季润芝！？当初我爸快死的时候，莫小菲跑到我爸病床前要死要活地说要离婚，还说她爱上了别的男人！然后我爸让我们去查那个男人是谁，季润芝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她也有责任查的！” “莫小菲真那么说的？说她爱上了袁森？” “不是，当时没提袁森的名字，但是，现在看，她爱的就是袁森！”郭启涛解释说。 “哼……”任行听后，双目更加阴毒，“那我们就让他们好看！你一定要让季润芝知道！” “她现在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所有事情都让袁森处理，我们联系不到她的啊……” “不接电话，不能证明她不看手机啊！她不接你的电话，不意味着她不接别人的电话。你有她微信吗？直接给她发过去，我相信她肯定会看到的……哼，如果她看到这个视频，你觉得她还会信任袁森吗？” “对对对！妙妙妙！咱们就这样办！” “今天上午开盘前发给季润芝！季润芝的操盘能力我了解，根本就不行。如果失去袁森这个助理，她面对大跌形势肯定是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今天跌停的话，肯定会慌张出货！到时候，咱们就一点点地蚕食她的股份！”任行说。 “任总，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还可以再狠一点！？” “怎么恨？”任行问。 “你想啊……我就这么发过视频去，感觉力度还是欠缺了一点儿。如果我们再在背后搞点儿动作，比如，我把视频也发给莫小菲，要挟要挟她的话，我相信她肯定也会去找袁森帮忙！莫小菲找袁森、季润芝再找袁森，袁森看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操个屁盘了他！” 任行听后，便觉得这个郭启涛实在是太恶心了。 当然，自己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只是考虑到自己对莫小菲还有感情，便没有那么做而已。 “既然你想到了这些，那就去做吧……不过，要挟的时候，注意口气，可不能让他们狗急了跳墙。” “明白！”郭启涛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任行慢慢放下手机之后，眼神之中的恶心愈发浓重。 看着眼前的早餐，直接一手打翻在地！ “妈的……” —— 上午不到八点，袁森带着电脑就来到了季润芝的住处。 敲开门之后，小野赶忙跑来开门。 “爸爸！”小野高兴地喊了一声后，转身就跑，“妈妈妈妈！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季润芝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看到袁森时，心里竟莫名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 尤其看到小野笑得那样开心时，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还没吃饭吧？于姨做了手擀面，你尝尝吧……”季润芝走过去接过电脑说。 “不用，我吃过了。今天就开盘了，我特意过来跟你一起操盘。”袁森说。 “哦，你吃过了吗？”季润芝说着，心中微感疑惑，“你在哪里住着呀？你自己跟梦梦住着吗？” “梦梦？妈妈，你是问妹妹吗？妹妹跟莫阿姨住在一起！前几天，我们都在一起住着的！”小野忽然插话说。 季润芝听后，心里微微一颤。 “小野！”于姨从厨房跑出来，一脸焦急地说：“小孩子别乱说话。” “莫阿姨……”季润芝看着小野根本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慢慢转过头问：“是…莫小菲吗？你当时在郭芙蓉那里的时候就住在一起，现在从她那里搬出来之后，还住在一起吗？” “叮”的一声，不等袁森回话，手机上忽然来了条微信。 季润芝打开手机，看到是郭启涛发来的微信时，眉头当即皱起。 当，看到是一个视频的时候，本能地警惕。 点开之后，慢慢加载…… 而后，床声忽然响起！ “啊！”季润芝赶忙关闭，生怕让小野听见！ 可是，刚才她已经看到那两人像是袁森和莫小菲，可是时间太短没有看清！ 于是，赶忙推开小野，直接钻进了卧室。 调低音量之后，再次打开视频。 而后便看到…… 170 道德审判 当季润芝看到视频之中的内容时，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她的手使劲地掐了掐大腿，可是那种疼痛感袭来的时候，她忽然感受到一阵阵的干呕。 她捂着胸口，从床上坐起来，扶着破旧的窗台弯下了身子。感觉难受极了！ 视频里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她哪怕不去看都能想到那些场景。 对于她来说，对于她这个只做过一次的女人来说，感觉那是特别肮脏的场景！ 莫小菲是谁啊！？ 那是郭焕民的儿媳！ 自己是谁，自己是郭焕民的遗孀！ 可是，袁森竟然跟她在一起了！ 她去过郭启涛的家，她知道那个场景是郭启涛家的卧室，她看到视频的墙上还有郭启涛跟莫小菲的结婚照啊！ 脑海中忽然想到郭焕民临死前交给她的事情——一定要查出莫小菲爱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现在知道了——是袁森！ 郭启涛也知道了——是袁森！ 不，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啊…… 自己感觉明明离幸福那么那么近了，可是，竟然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视频！！ “砰砰砰”袁森敲了敲门，可是，季润芝根本就没有开门的意思。 刚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莫小菲？ 他本能地想到了什么，于是赶忙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莫小菲略微有些慌张。 “怎么了？”袁森问。 “你说话方便吗？出事了。” “你说……”袁森走进洗手间，并闭上了门。 “刚才郭启涛给我发了个视频。” “视频？”袁森不由想到了刚才季润芝收到的东西，“什么视频，你发给我看看……” “我，我不好意思发！也，也没必要发给你！你记得上次去，不是上次救我那次，是再之前那一次去我家的时候吗？咱俩在卧室里发生关系的时候！” “怎么？难道有监控！？” “是啊！郭启涛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我们的事情都被拍下来了。他，他今天给我发过来之后，还要威胁我！”莫小菲激动地说。 那刻袁森就感觉事情麻烦了！ 因为，那刻他最担心的是——如果郭启涛将这个视频散播出去的话，那么一切都完了。 暂且不说季润芝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朱思思是绝对接受不了这件事的！ 哪怕朱思思能接受，朱思思的父母也不会接受他跟朱思思结婚！ 那跟通天的对抗，简直就没有了希望！ ——这是一个视频足以毁掉一个人命运的时代啊！ “你在听吗？你在听吗？”莫小菲问。 “嗯……郭启涛怎么威胁你？” “他让我马上回到他身边，如果我不回去，他今天就将视频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的事情。”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忽然就感到胸前跟压了块巨石一般，阵阵压力袭来。 “我想，季润芝也看到那视频了。”袁森说。 “什么？那，那怎么办？”莫小菲问。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等等，我们都冷静冷静，你什么都不要跟郭启涛回复，我们冷静冷静。”袁森说。 “我没回复。”莫小菲说。 “好，先挂了。”袁森说着，当即挂断电话。 装起手机后，在旁边的洗脸盆里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感觉自己要面临一场大的挑战，甚至是一场审判。 ——道德的审判。 郭启涛跟刘淼的事情，很多人并不是特别清楚。而且，当初自己还出面做出了解释。在自己的描绘中，在那些视频资料里，众人都知道刘淼出轨了不止一人。 她没有怀上郭启涛的孩子，郭启涛是死精症，她怀上的是刘伟山的孩子！ 而今，如果郭启涛将那些视频放网上去的话，根本不需要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做实了。 而且，莫小菲还没有离婚，是一个有夫之妇。 “呼……”袁森站在镜子前，攥着拳头，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乱了，感觉一切计划都乱了。 季润芝现在知道自己跟莫小菲发生关系，知道自己最近一直都跟莫小菲在一起，甚至还带着小野跟莫小菲住在一起。她肯定会乱想。 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会想到他是想跟莫小菲一起生活了！ 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袁森拉开门之后，于姨当即担心地站到他面前，“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是不是……”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故意提防着季润芝似的，“……是不是因为刚才小野说错了话。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我知道，我知道你跟莫小姐是没有事情的，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于姨……”季润芝的声音忽然出现。 两人转过头去的时候，才发现季润芝不知何时已经敞开了卧室门，眼圈泛红地看着他们两人。很明显，刚才的话语，她全都听见了。 于姨见状，赶忙走过去说：“你怎么了？怎么忽然跑卧室里去了？是不是因为莫小菲的事情，这一阵我确实带着小野在莫小姐的出租屋，但是，袁森是不在那里住的，只是拜托莫小姐照顾孩子而已！” “于姨，”袁森轻声道：“您带着小野出去玩玩吧。” “哦！好！好好好好！我带着孩子出去，你们两个聊！”于姨说着，还不忘抓着季润芝的衣服嘱咐说：“没事儿的！好好聊，别忘了昨晚上我嘱咐你的话，听话哈。” 话毕，转身喊着小野，给他穿上衣服之后，便出了门。 见他们两人离开，袁森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八点十五了。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准备操盘，这会儿竟然发生如此的事情。 关键，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件事情。 “刚才莫小菲给我打电话了。郭启涛也将视频发给她了，并且威胁他赶紧回去找他，否则会将视频公布于众。”袁森说。 “你怎么想的？”季润芝忽然问。 “当时……只是想单纯的报复郭启涛。我跟莫小菲，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你这么说话，心不会痛吗？”季润芝直接问。 袁森看向季润芝，看到她的眼神忽然很陌生了。 “之前莫小菲知道你进了派出所，担心你坐牢，便去找任行和解。你还安排我偷偷地跟在她后面，安排录视频取证。当时，我以为是你求着莫小菲那么做的，后来才知道莫小菲是不知情的状态下自愿那么做的。那时候我就怀疑你跟莫小菲的关系，今天才知道你们两人并不是那么单纯……” “……”袁森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她那么在乎你，可是，当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你却又将她直接推开，你还有点儿责任心吗？难道，难道这个视频上的男人不是你吗？”季润芝说。 袁森怎么都没想到季润芝竟然会如此说，本以为她会吃醋什么的，未曾想竟还向着莫小菲说话。 “我了解莫小菲的……”季润芝说：“我跟她生活了很多年，我知道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她跟你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她肯定是顶着很大压力，而且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她做出那一步，绝对是因为对你动了感情！可是，你的表态，真的让我很失望。如果视频发出去，受伤害最大的是莫小菲，因为她还没有离婚！所以，现在根本就不是你推卸责任的时候！”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袁森不由有些激动了，“难道要我带着她去找郭启涛，并要求郭启涛跟她离婚，然后再娶了莫小菲吗？” 171 提出条件 “难道要我带着她去找郭启涛，并要求郭启涛跟她离婚，然后再娶了莫小菲吗？”袁森反问。 季润芝当即上前几步，“该怎么做你不要问我！因为我不是你，换了我，我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是你没经历过爱人背叛的痛！！”袁森大声道。 “我正在经历着……” 季润芝说着，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 就在昨夜，在小野睡着之后，她还跟于姨幻想着未来。于姨说着袁森是多么多么的好，说我们两人是如何如何的搭。 她认同于姨的说法。 她甚至都做好了迎接他女儿梦梦的准备，还在想着女孩与男孩的区别，想着若是见面了应该给她买什么样的玩具，买什么衣服，然后还想着将自己绑辫子的手艺都教给她。 可是，只是一夜而已，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看着眼前的袁森，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未曾感觉过的背叛感。 “我还觉得你会照顾我和小野，我真是想多了……”季润芝说。 “你没想多，小野是我儿子，单凭这一点我就不会不照顾你。” “只因为小野对吗？呵……只因为责任对吗？你对我，没有其他的感情，对吗？”季润芝问。 忽然，就是忽然之间，她感觉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自卑。 感觉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已经被推入了悬崖。 此刻，虽然站着，却感觉更像是在崖底趴着…… 她不想如此的自卑，可是，在袁森的眼中，她看不到深情！看到的只是一句句的责任！她经历过只有责任没感情的婚姻，她不想再要一份那种责任式的婚姻了。 也是那刻， 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也体会到了那种从未体会过的心痛的感觉。 “我对你有感情，也有亏欠……”袁森说。 “我不要你的亏欠！我也不要你的弥补！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我眼中变成一个人渣！当一个女人，当莫小菲面临人生之中如此重要的事情时，我希望你能挺身而出……我希望我爱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季润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泪根本就止不住了。 她忽然很想要释放！ 想要说！ “我不想说的！我不想说我这些年过得有多苦！我知道，我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看我，我知道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我知道他们都瞧不起我这个傍大款的女人！！觉得我死了老公活该！！觉得我守寡活该！以前我都将那些话屏蔽，现在……现在我觉得我就是活该，我就是这个命！我一直给小野治病，好几年了……我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又失望，看着他好了又坏，坏了又好，最后这一次，医生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在我最最最低落，感觉世界就要塌了的时候，你给我顶了起来……” 她直直地看着她，眼中的爱意与崇拜全部显现出来。 “你就站在我面前，你将我整个世界都照亮了。你知道吗？听见小野叫你爸爸的时候，我真的…真的好想做个小女人……我想有个家，我想着未来我会做好饭等着你回家。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小女人。如果，如果你爱我的话。” 袁森看着眼前的她，忽然感觉到一股股的爱意赤裸裸地袭来…… 可是，只是那么一阵，很短的时间里，他就那么看着她的眼神从热情满满冷淡，就像是看这一块红彤彤的炭，慢慢变暗，直至苍白成灰。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心理变化。 也明白，在她讲完这些话的时候，也放弃了他。 他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感觉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感觉在她面前，自己已经没了味道。 “今天的盘我自己来操作，你现在被我开除了……”季润芝说着，故意挺直了身子。 袁森听后，像是忽然醒了过来。 季润芝继续道：“去把莫小菲的事情处理好吧……像个男人一样对她。如果视频真的散播出去，你们两个就都完了。” “我们能不能先聊聊股票的问题，我们准备了这么久，难道因为这个视频而放弃吗？”袁森说。 “钱重要，还是一个人的人生重要？你分不清楚吗？”季润芝说。 “我清楚！但是，很多事情你并不了解，能不要感情用事吗？”袁森说。 所有的一切，自己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壮大自己搞垮通天，可是，如此关键的时刻，她竟然不让操盘了。 “你能理智一点吗？现在很关键……” “我很理智，这些钱我可以一分不要的！而且，我知道今天如果你去找郭启涛，他肯定会向你提条件，所提的条件无非就是我手中的这些股票。我可以给他，我可以净身离开郭家！”季润芝说。 当季润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袁森便知道她还是考虑着他的，也愿意为了他，舍弃那些财富。 “今天你不要操盘了，安心地将那些股票放在里面，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将股票给郭启涛。”袁森说着，转身便走了。 房门“砰”的一声，季润芝虚弱地靠到墙上，慢慢滑落下去，将头深深埋进膝盖，随着整个房间安静了。 —— 袁森打通了莫小菲的电话。 让她给郭启涛打电话认错，并马上跟他碰面。 而后，袁森喊了许强之后，当即奔赴郭启涛家。 可郭启涛很是刁钻，他已经做好了所有报复手段，将视频给了一个私密网络传播商，并付给他钱。只要他想发，一个电话就将视频扩散出去。 当袁森和莫小菲找到他的时候，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就是不给视频。 并威胁他们，如果不客气点儿，今天就将他们的视频传得满世界都知道！ 因为视频的事情袁森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许强等人都在外面候着没有进来。倘若这会许强看见郭启涛这幅样子，早就控制不住冲上去打了。 “我们今天过来不是给你认错的。”袁森看着郭启涛说。 莫小菲站在袁森旁边，一点儿都不想看郭启涛，转头看着这房子时，真想闭上眼睛。所有这一切，她都不想看着，只想离开。 “哼……”郭启涛冷哼一声，“你俩都快完蛋了，还在我面前装逼？” “说吧……怎么样你才可以将视频删了。”袁森问。 “为什么要删，你们他妈的做了这么王八蛋的事情，还想让我删？我去你妈的！等死吧你！”郭启涛想到视频上的内容，心里就蹭蹭冒火。 “你让他发就是了……”莫小菲在旁边，一脸淡漠地说：“我那儿有的是这种东西，得好几个g呢。他要是发出那些来，我就把他的都发出去！到时候，看看谁的热度高。” “操！你他妈的要是发出去，老子弄死你！”郭启涛站起来指着莫小菲的鼻子大骂道。 莫小菲也不惧，瞪着他道：“你敢我们就敢！你敢婚内出轨，我也敢！你敢碰你兄弟的媳妇儿，你兄弟怎么就不能碰你媳妇儿！我告诉你，现在袁森离婚了，咱俩还没离婚！如果发出去，你以为别人会笑话袁森吗？错了，别人笑话的是你！是你看不住你媳妇儿！是你搞了人家的媳妇儿，人家才来搞你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个不要脸的贱婢！”郭启涛当即气红了脸。 “不要吵了，”袁森说：“我们不是来吵架的。说出你的条件吧……” “哼，”郭启涛慢慢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条件，确实该提提条件。要是只把视频发出去，把你俩的名声败坏掉，这个只能图一时爽而已。相比之下来点儿实惠的才是正事儿！” “别废话了，你就是想要威胁我们！”莫小菲说。 “说说你的条件吧。”袁森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郭启涛当即露出了那副贱人嘴脸说：“……” 172 心态改变 郭启涛一副贱人嘴脸说：“条件很简单。第一，季润芝的盘不是你在操作吗？我要你以最低价出货，并且在出货之后，直接转到我的账户上！第二，你！” 郭启涛指着莫小菲说：“你给我滚回来，然后，下一步听我安排！哼，没想到你这个婊子竟然这么吃香，还有男人惦记着你！那我就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一个条件要钱，一个条件要人？”袁森微微皱眉，一脸冷厉地盯着他说：“你胃口真够大的啊……” “这他妈的是你们活该！还他妈的想要报复我？我是那么容易被报复的吗？你们这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郭启涛气焰嚣张地说。 莫小菲当即道：“让他发出去就是了！我嫁给他就够丢人的了！我不怕再丢人！” “是吗？你俩可是光溜溜的……外面人要是看了你俩的视频，你们两个就甭想在龙城混了！再说了，你长得这么漂亮，这视频发出去，绝对他妈的火遍全网！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就成了名人了！” 听到郭启涛的话，莫小菲一直显得很冷静。 从一开始的激动之后，她就很冷静，甚至隐隐还有一种想要他将那视频发出去的感觉。 她感觉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是有那么一种东西。 就是想要让别人都知道她跟袁森的事情，然后，袁森未来可能就只会跟她在一起了。 所以，她再次怂恿道：“钱你一分都别想得到！而且，这事儿我敢做就敢当，视频里的女人就是我。视频出来了，你也看到了，咱们接下来的日子没法过了。你还是赶紧跟我离婚的好！” “这婚肯定要跟你离，但是，你也别想简单了……我不可能简简单单就让你离开的。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某人，要将你交给他。” “我知道任行跟你不会商量出什么好事儿来，但是，你们别忘了，我莫小菲是个人，不是你们的商品，更不是你们的玩物！缺德的事儿你们想都别想！如果你们想乱来，我自己把视频发出去！”莫小菲说。 “你还真有种呢……那你倒是发一个我看看？哼！”郭启涛说。 莫小菲一把拉住袁森说：“咱们别跟他说话了，这混蛋根本就不可能跟你讲理！咱们走！” “走了可别后悔！”郭启涛说。 “你给我半天的考虑时间……”袁森说着，转身便跟莫小菲走了出去。 “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考虑时间！！”郭启涛喊着，忽然看到门口许强等人，当即呸了一声说：“他妈的，还想找人办我啊！老子怕你吗！？傻逼！” —— 袁森出去之后，喊着许强去了自己车上。 而后，拿着手机，交代许强任务之后，许强当即喊着人走了。 莫小菲见许强离开，便上了袁森的车。 “你怎么让许强走了？”莫小菲问。 “哦，让他去办事儿去了。” “你真要考虑吗？”莫小菲问。 “莫小菲，我怎么觉着你是真想发出去啊？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发出去之后，咱俩就成了。” 莫小菲没有想到袁森竟然一句话就戳中了自己的心，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被我说中了？”袁森问。 莫小菲装坚强的正过脸去看着前方，可是，脸上红是遮掩不了的，已经红到了耳根。 “我没有那种想法，我就是觉得不能便宜了他。”莫小菲说。 “你有没有考虑到视频发出去的后果？你知道很多人是因为那种照片和视频扩散出去之后，一生都毁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的人生就是再毁…”莫小菲说着，眼神忽然特别的哀伤，“我的人生早毁了，还能毁成什么样子呢……倒是你，呵，忘了替你考虑了，你要脸。” “小七呢？梦梦呢？你没替孩子们考虑吗？视频如果扩散出去，多年之后还会在很多人的手机里或云端上存在着。等他们长大成人，听到那些，看到那些的时候，你有想过会给她们造成多大的伤害吗？还是说，你以后要带着孩子出国躲避？”袁森说。 当听到袁森这么说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想得还是太少了。 “对不起，”她轻声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只…只是想着你。爱，就是挺自私的玩意儿。让人狭隘，让人幼稚，让人没脑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袁森问。 “什么大胆？” “表达爱意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袁森说。 “我不知道。脑子坏了吧。我知道你现在是钻石王老五，我配不上你了。只是，有时候乱想的时候，也会觉得咱们两个挺合适的。” “怎么说呢？”袁森摇开车窗，悠闲地点上了一根烟。 “咱俩都是那种受过伤的人，都是经历过背叛的人，只有经历过背叛，才知道一个人的忠诚是多么的宝贵。我，”莫小菲转头看着袁森说：“我感觉我会忠诚于你……你如果跟我在一起，我也知道你会忠诚于我。” 听到忠诚二字的时候，袁森的脑中想到了另外两个女人。 季润芝和朱思思。 她们两个人，应该都很忠诚吧。 都经历过富裕的生活，不像是刘淼，会被物质所打动。 “我跟你说过，我不想再结婚了。”袁森说。 “我不信。”莫小菲低头，轻轻掰着自己的手指说。 “你对任行现在是怎么看的？”袁森忽然问。 莫小菲摇着头说：“他已经变得让我很陌生了。如果他还是曾经的那个他，我倒是有可能会考虑他。可是，不是了，他被这个社会迷了眼，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钱。” “是吗？” “对了，你也变了。”莫小菲忽然说。 “……”袁森转头看着她，一脸的问号。 “你是这两天变的，外出一次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似的。我很好奇你昨天晚上去哪儿睡的。郭芙蓉那里吗？” “你想多了。”袁森说。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变了，跟朱思思结婚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婚姻的枷锁框起来了。 那薄薄的结婚证，无形中将他与莫小菲的距离割远了。 “我没想多，就是你这种转变让我觉得有些难受。看到你这种状态，我就有种你要离开的感觉，然后，心里会很不舒服，会想要主动地抓牢你。”莫小菲说着，再次看向他，“可我感觉，已经抓不住你了。” “我们不可能的……”袁森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莫小菲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走在黑暗夜路上的场景。 然后，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我知道。但是，内心里会有一种控制不住的东西在乱窜。抓不住，也说不出来。就是难受。”莫小菲轻声说。 “季润芝也收到你的视频了。”袁森觉得该转移话题了。 “是吗？”莫小菲笑着说：“我俩一起去洗过澡，她应该更关心你的身体。” “你还真能笑得出来。” “破罐子破摔吧。”莫小菲说。 袁森那刻，感觉到了莫小菲身上有一股负能量在持续地增长。 他想要遏制住，但是，却发现如果要遏制住，只能奉献自己。 “你能振作点吗？”袁森问。 莫小菲刚才还在笑，这会儿眼眶却又红了，“你是在鼓励我吗？呵，傻子。” “……”袁森听后，再一次哑然。 他忽然感觉女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你完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悲伤，什么时候会笑 “如果你愿意，或者觉得我那么做会给你带来方便的话，我就听郭启涛的，回来住，然后等着他下一步将我交易给任行。真的，”莫小菲很认真地说：“也算是能给你带来点儿价值。” “别说这种话好吗？” “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任行不会放过我，哪怕他看过视频，他都不会放过我。他内心已经变态了。但是，我不怕他，如果能帮到你，我愿意回到他身边。” “我不同意，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伤害。”袁森说。 “别说这种话了，我感觉我最后会被你伤死。”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更感无语。 远处许强的车再次出现，身后一辆巡逻车闪着蓝红灯跟在后面。 两辆车停在别墅门口之后，许强招呼着两个巡捕来到了门前。 “怎么找巡捕来了？”莫小菲问。 “下来吧……” “巡捕来了也拿郭启涛没办法的。” “那你就看看我怎么对付他吧……”袁森说着，便走上前去。 173 办公室里 袁森再次敲开郭启涛的家门。 郭启涛开门看到巡捕之后，当即皱起眉头，“你们来干什么？” “进去说吧！”巡捕走进去。 许强在后面轻轻戳了戳袁森。 袁森转头，看到许强一脸笑意，那明显是没问题的意思。之前给了许强那么多钱，让他有事儿没事儿就找他们吃饭，那些钱肯定也不是白花的。 “视频呢？”巡捕进屋便问。 郭启涛仍旧是一脸死猪样，翘着二郎腿说：“你们说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巡捕听后，当即拿出手机，播放了一个视频。 莫小菲站在袁森身边，很是好奇地看过去，当即发现那视频是刚刚偷偷在这个房间里录的。 不是她，肯定是袁森用自己手机偷偷录的了。 视频里传来郭启涛一句句的叫嚣和威胁着勒索的声音，并扬言要臭掉两人的名声。 “视频里的人是你吧？”巡捕一边给他播放着视频，一边说：“你这是故意搞事情，你知道故意散播他人隐私的罪名吗？而且你要发的那些视频明显属于黄色范畴，这也是一项罪名。还有威胁恐吓他人罪等等……你这个人，很猖狂啊？你以为当今社会是不讲法律的吗？” 听到巡捕的话，看着刚才袁森偷偷录下的视频，郭启涛当即就要气炸了！ 他妈的！这个袁森真他妈的奸诈！ 而后，巡捕见郭启涛仍旧不动，便说：“现在我们以涉嫌传播淫秽视频的罪名对你的住处进行检查，小张，拿工具。” “你们没有权利检查！”郭启涛说着，就要打电话找人。 结果巡捕眼疾手快，直接将他的手机一把抓过去！ 郭启涛赶忙要去抢，结果许强带着人冲上去就见他按住。 “你们这帮王八蛋！放开我！！”郭启涛叫嚣道。 “你手机上这个任行是谁啊？你竟然还给他发过去了。光这一条就能给你定罪！小张……”中年巡捕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小张。 时代在发展，工具也在发展，巡捕们的工具是当今时代里最先进的，而且，如果配合互联网传送机构，只要标记出视频中涉及到的内容，就能进行全网审核封锁。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巡捕就将郭启涛电脑和拍摄器具等都找到了。而且还以巡捕的身份，联系了那个散播者删除视频，否则将追究其法律责任。 而后，那名中年巡捕将袁森叫到一边说：“这些视频都可以给你在网上进行封锁了，但是，他传给任行的那个视频，我们这边已经不方便去追了。” “你们能做到当前这个程度真是非常感谢，任行那视频我们自己来处理就好。”袁森说着转头招呼过许强来，说：“好好感谢下两位兄弟。” “哈哈！没问题，老马和小张可是很多年感情了。”许强笑着说。 “谈工作，不谈感情！好了，我们走了。”话毕，两人便带着工具离开了。 郭启涛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死死瞪着袁森等人。 袁森一步步走过去，冷目看着他说：“还威胁吗？” “哼……别以为这就完了！”郭启涛恨得咬紧了牙关。 “当然没结束，今天才刚刚开始而已。”袁森说着，转身便带着人走了。 对于袁森来说，现在真的进入了关键时期。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期，竟然出现了如此一个让人不悦的插曲。 这边的视频虽然删除了，网上也不担心再出现。可是，让他感到郁闷的是任行手中那一份。 任行跟朱思思的关系，是谁都清楚和了解的。 后期，自己跟朱思思的结婚领证的事情，迟早也要爆出来。 到时候任行肯定会生气，那视频他绝对会给朱思思看。 朱思思如果看到视频，怎么可能不生气。她父母看到视频，怎么可能让女儿嫁给他。 所以，如何解决任行手中的视频，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 “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莫小菲在车上，看着袁森紧皱眉头时说。 “任行手中的视频，很重要。”袁森说。 “有什么重要的，他爱看就看呗！反正也发不到网上去了，就让他欣赏就是了。可能看多了，对我没兴趣，我还更自由了呢。”莫小菲很是无所谓的样子说。 她是不知道袁森领证的事情，也不知道袁森打击通天和裕祥的计划。 “所以，一定要销毁那视频。”袁森说。 “你别说让我帮你哈……”莫小菲隐约感觉袁森要找她帮忙了。 袁森想了一圈，能靠近任行的人，好像也只有她了。 “有时候，觉得这个任行还真是挺专情的。”袁森说。 “得了吧你！瞎说什么！？” “要不你去找找他？”袁森试探着问。 莫小菲当即否决：“我可不愿意见他。尤其是他现在看了视频，完全就是在气头上，我这会儿去找死啊……” “那我再想别的办法吧。”袁森说着，已经将车开到了家门口。 莫小菲下车的时候，忽然想起小野，赶忙问：“小野和于姨去哪儿了？今天回来吗？” “这一阵都不回来。”袁森说。 “以后呢？” “不知道。” “现在在哪儿啊？”莫小菲问。 “在他妈妈那里。”袁森颇有些无奈的说。 尤其想到季润芝看到视频后的状态，他心里就感到不透气。 “小野妈妈到底是谁啊？”莫小菲问。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袁森说。 “这样吧……你如果告诉我小野妈妈是谁，我就去给你拿回视频来！”莫小菲笑着说。 对于她来说，只要袁森开了口，她绝对会去找任行要视频的。 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找任行，任行也会找自己。最近这几天，任行没事儿就发信息找她，约过她很多次了。 想着既然会去要视频，不如提个条件问问小野妈妈是谁！ “我说过，”袁森说：“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袁森感觉这些事情要等到尘埃落定时才能说。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小野和他妈妈出现之后改变的。最近这段时间，我感觉你看我时，都没有以前那种用心的感觉了。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或者娶我什么的，但是，我想你能多在乎我一些。你知道吗？” “我之前用过心吗？”袁森一脸冷漠。 “有啊……女人很敏感的，你有没有用心是可以感觉到的。”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没有再说话。 莫小菲见状，便关上车门，转身走了。 袁森看着莫小菲走进楼道后，踩上油门驶去。 脑海中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莫小菲的改变，心中很清楚她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曾经他觉得跟莫小菲是不可能的，可是，当季润芝出现并对他表达出那种情感之后，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的感情根本就说不准。 除却亲情之外，没有谁跟谁是不可以的。只要两人有心，便能冲破一切阻挡。 只是，他已经为了报复通天，跟朱思思领证了。 未来究竟会怎样，谁又说得准呢…… —— 当袁森去找季润芝的时候，莫小菲在家换好了衣服，准备去找任行。 正要去找任行的时候，任行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喂？”莫小菲接起电话。 任行在办公桌前看着裕祥的股票正在按照预想之中的下跌，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 可是，想到手机中的视频，他心里仍旧烦闷，不让莫小菲说清楚，他是不死心的。 “视频见过了吗？”任行问。 “没见过，不知道什么视频。”莫小菲撒谎说。 “那过来让你看看……” “你在哪儿？”莫小菲问。 “办公室。” “哦，好。” “这么痛快？” “做个了结吧……必须痛痛快快的。”莫小菲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口红，看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想着说：“真不知道这么帮袁森值不值得，但是，为什么一想到不帮他的时候，心里就烦闷得这么厉害？还是帮他吧。臭狼狗。” —— 当莫小菲在去找任行的路上是，郭启涛也在去找任行的路上。对于今天上午巡捕找他的事情，他是要跟任行做汇报并商量对策的！ 当他抵达通天集团，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结果没人回应。 “您好，找任总吗？”一位女工作人员问。 “任总不在？” “哦，他去市场部了，你进去等会吧。”工作人员推开门说。 “好，谢谢。” 郭启涛进去之后，当即觉得尿急，转身便走进了房间内的洗手间。 小解完后，洗了手，刚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莫小菲的声音！ “你眼睛挺尖的啊……我刚出楼梯你就看见我了。”莫小菲说。 “砰”的一声，任行将门关上后，当即就要上去搂住莫小菲。 “你干什么？这是办公室，你注意点儿……”莫小菲说。 “以前又不是没抱过。” 郭启涛一听，这他妈的！ 俩贱人竟然搞到办公室来了！？ 而且，这俩人明显不是一般关系啊！！！ 174 你的噩梦 郭启涛那刻感觉自己就是个蠢逼！ 任行竟然跟自己演戏？ 两人这他妈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啊！！ “你不是说要给我看视频吗？我看看啊……”莫小菲问。 “我记得郭启涛说已经发给你了啊。”任行说。 “我都把他拉黑了，他怎么给我发啊？他那个嘴整天就跟跑火车似的，你也信。”莫小菲说。 郭启涛在里面听见后，当即知道这个莫小菲真是个演技派啊！还把她拉黑了，放他妈的屁！ 那刻，他真想冲出去大骂两人！ 可是，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冲出去！太早、太早！ 一定要听听他俩到底什么关系！ “你跟袁森到底什么关系？”任行问。 莫小菲见他总是问问题，也不拿出手机来，转身便走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说：“情人关系。怎么了？” “情人？”任行听后，心里的火开始燃烧，但是，脸上却仍旧是冷静异常，“我让你做我的情人，你不做，却做袁森的情人？你是脑子出问题了吗？我哪里比不过他？而且，我还是小七的亲爹啊……” “操！” 郭启涛咬着牙，攥着拳，使劲压低了声音地脏骂一声！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任行生的！ 我操！！ 莫小菲听后，冷笑一声：“你没去验过，怎么知道是你的，我还说是袁森的呢。” “那时候咱俩刚分手，你怎么可能有别人？我知道你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当初不过是被郭启涛那个傻逼给下酒上了而已，这事儿我调查过的。”任行说。 “我来这里不是跟你回忆过去的，而且，我很清楚地告诉你，我对你已经没了一丁点儿的爱意。你听清楚了，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了。你这个男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袁森！”莫小菲大声说到。 “你是我的！！”任行憋不住了！ “我不是你的！早就不是了！！”莫小菲从座位上站起来说：“当初你自己说的，是你让我走的！是你说我们不可能的！” “我说不可能是说当时不可能，我一直没有放弃你，包括这几年你在郭家，我一直都观察着你。你知道的！我给你发过很多次的信息，我给你打过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莫小菲，你知道的……我爱你，我只爱你！！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在第二个女人身上找到过这种感觉！你总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不承认，我不是那种人！我就是爱你……就是爱你。” 莫小菲看着任行那张真挚的脸，她可以感受到那种汹涌澎湃的爱，可是她怕了…… 她爱过一次了，轰轰烈烈地爱过他。 不管怎么否认，不管现在她跟袁森发展到什么程度，内心深处是有任行一个位置的。 只是，那个位置永远被锁在了深处，不可能让他重新站过去。 尤其她现在不是当年的小女生了。 她知道，婚姻是两个家族的融合。朱思思更配他。 “你是不是爱上袁森了？不是单纯的情人关系，而是，你爱上了他？”任行慢慢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读不到莫小菲眼中的爱意了。 曾经在一些场合，他见过莫小菲，那时候的莫小菲跟他对视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心里有他。 可是，现在莫小菲的眼中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写满了苍白，也写满了厌恶。 而，让一个女人变成如此模样，只有一个可能，她移情别恋了。 “我爱不爱袁森，都与你无关。”莫小菲说。 任行听后，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一声不语了。 “你说的视频呢？我看看……”莫小菲说。 任行没有动，双手撑着额头，幽声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糟践。” “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你就像是个噩梦。”莫小菲看着他说。 任行抬起眼皮，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她说：“你逃不掉的，我现在有实力控制你了。等我解决了这次裕祥事件之后，我会找一帮人来跟踪你，然后，控制你。小七是我女儿，我也会让她回到我身边。” “你敢！” “我敢不敢，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就是离开龙城，我都会找到你。你不是说我是个噩梦吗？那我就一直缠着你做噩梦。我有钱，我可以利用这些钱来买掉你一生的自由。”任行说。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莫小菲拿起自己的包，转身便要走。 任行轻声道：“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不爱你了。但是，”任行看着她的背影说：“你要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永远活在噩梦里。” “呵，”莫小菲慢慢转过身说：“我男人会保护我的。” “你男人……” “对，我男人。你……真是越来越像畜生了。”莫小菲说着，转身便走了。 她知道，那视频已经拿不回来了。索性就不要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任行狠狠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郭启涛在厕所里面还吓得一哆嗦。 这会儿他倒是不那么生气了，因为他感觉任行这家伙比他更生气。 通过他们刚才的聊天，郭启涛知道任行是小七的亲生父亲，但是，也知道莫小菲根本不喜欢他。 他吃瘪了！郭启涛心情就好了！ “喂，你在哪儿？”任行打通了一个电话，“对，我给你五百万，你把这事儿给我整漂亮了。具体怎么做，咱们见面聊！……好，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任行便走出了办公室。 郭启涛听见没什么动静之后，便悄悄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他妈的，都他妈的什玩意儿！？原来是拿我当猴耍？” 郭启涛慢慢走到任行的电脑跟前，看到办公桌后面书橱里满满的各种荣誉，心里就犯嘀咕：“不管怎么说，这会儿不能得罪他啊……妈的，真他妈的憋屈！” 转头看向电脑屏幕上的裕祥股票，看到已经下跌到百分之五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挺好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任行还是给自己办了点儿好事儿的！ 妈的……大不了以后等他结婚了，再想办法整整他老婆，那样也能心理平衡一点！ 对，就这么办！那个朱思思长得也很带劲儿啊！ 还有，小七在法律上可是自己的女儿，但是，在生理上来说，是任行的女儿。 这个世界是讲法律的，既然是他女儿，他肯定想要要回去了！ 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到时候，他想要女儿，也得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复！不可能轻易交给他们！ 哼…… 当我郭启涛是好惹的吗？ “嘀嘀嘀”电脑上的股票交易异常提醒忽然响了。 而后，再次看向裕祥股票的时候，却看到股票竟然在迅速的拉升！？ “我操！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怎怎怎…怎么上涨了！？” —— “涨了！”季润芝在出租屋里冲着旁边的袁森说。 “嗯，我知道了。”袁森看着手中的短信说。 短信是朱思思发过来的，很简单：“老公，陪你完成这次金融战后，我们就举行婚礼！” 175 果然是她 “老公，陪你完成这次金融战后，咱俩就举行婚礼！” 看着朱思思的信息，袁森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还是本能地回复：“好。” 旁边的季润芝勾了勾耳边的发丝，看着电脑屏幕上裕祥的股票直线拉升的时候，很是疑惑。 转头看向旁边的袁森，见他那么冷静时，便知道肯定是他在背后做了什么特殊工作，或者找了特殊的人之后才能拉升起来的。 同时，这个人肯定是非常有实力！ “你找谁拉升的股票？”季润芝问。 “你不让我操盘，就不要问我那么多事情。”袁森说。 季润芝看他那副冰冷样子，心里就有些发闷，但是，想到今天上午自己说的那些话，确实也是太过分了。 于是，便主动缓和说：“今天早上我看到那视频的时候，我真是有些接受不了的。你也别怪我话说得那么刻薄。” “没有觉得刻薄，只是没想到你对我有那份儿心思。”袁森很是直白地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想说，要跟我组建个家庭。” 季润芝听后，脸刷一下就红了。 自己长这么大，一直不乏追求者，但是，真正让自己主动告白的，只有袁森这一个人。 再者，今天上午之所以那么冲动，本质上跟自己没有怎么经历过那种事情也是有关系的。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像她这样只做过一次的女人太少太少。 后来，还郭焕民还安排人给她做体检，她还去医院做了个处n膜修复手术，做那个手术的时候，是很丢人的。因为她那时候剖腹产生过了孩子，如果郭焕民检查她身体的话，肯定是会发现的。还好，修复之后，做那个检查时没有露出腹部的伤疤来。 也庆幸自己去了郭家之后，郭焕民已经生病，同时也因为上了年纪，没了那方面的需求。 但是，对于她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来说，她是有需求的。 今天上午看到那视频的时候，她有恼怒、有心痛，但是，潜意识里也有幻想。甚至，生理上都还有一种让自己面红耳赤的反应。 “你，你跟莫小菲之所以那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报复郭启涛而已吗？”季润芝问。 袁森听后，看着手机没有回应。 季润芝见状，也没有再说话。 半晌，袁森吐了句：“我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看到那视频都不会很舒服。可是，不管怎么说，小野是我儿子。我必须对他负责。至于你的未来，我无权过问。你是自由的。” 季润芝听后，微微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了。 “还在下跌线上吗？”袁森问。 “对，但是现在正在稳步上升中，对方的资金很雄厚。我，我现在要利用跟这个机会吐货吗？”季润芝问。 “等等再说，不急。现在急的是任行他们。”袁森说。 —— 郭启涛看到股票拉升的时候，赶忙联系了任行。 任行接到电话时，刚跟联系好的人碰上头，接到郭启涛的电话，打开手机股票软件看过之后，赶忙跟对方交代如何控制莫小菲之后，当即又驱车往回跑。 郭启涛自然没有离开办公室，但任行压根不知道郭启涛那会儿一直在旁边的洗手间里，此刻还以为郭启涛对他和莫小菲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啊！？”郭启涛站到任行旁边，看到任行在观察股票曲线的时候，真想一锤夯他头上。 “谁投资了！？”任行转头冷盯着郭启涛，“是不是裕祥的股东们沉不住气了？” “不可能啊！”郭启涛被任行那么一盯，心里当即一颤！ 然后，啥报复心思都没有了——女人算什么？这任行可是自己的土财主啊！——保住土财主要紧！ “那是谁搞的？谁有这么强的实力？！”任行回头紧盯着屏幕说。 十一点半的时候，已经停盘了。 他查看了一下资金盘，足足注入到了两个多亿！而且，流出盘并没有多少，可见季润芝根本就没有吐货！ “那个…那个我来还想跟你说个事儿……”郭启涛说。 “什么！？”任行没好气地说。 脑中思索着到底是谁买进的！ 难道是社会上的大佬？ 不可能啊…… 之前已经放出消息，要让季润芝低价吐完货之后通天才会进入，如果不吐完货，他们通天是不可能再次杀进的。 如果通天不杀进去，北投也不会进入，那些投资者不傻，知道两方强劲势力不介入，他们那些鱼虾进去之后，只会折本！ 所以，综合考虑，这个买入者的实力，绝对非同一般！ “任总，视频的事儿，被警方查着了。没收了我所有的视频，还将视频内容在网络上封锁，散播不出去了！”郭启涛说。 任行听后，心里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喜欢莫小菲，本意并不想让视频得到大范围传播。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查一下股东们有没有进场的！赶紧去！”任行说。 郭启涛诧异他的反应，但是，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走出办公室之后，郭启涛也慢慢回过了神。 而后，心里就很是郁闷了——这他娘的搞什么东西——这王八蛋安排我就跟安排个孙子似的！？ 他妈的…… —— 任行在办公室里盯着屏幕，继续分析是谁有这个实力，最后脑海中只剩下了朱思思！ 想到自己酒后想要霸占她，继而被她轰破了头顶…… 难道是她生气之后，故意拉升的？ 拿起电话，直接给朱思思打了过去。 “喂？”朱思思接起电话。 “你们北城风投进场了！？买了裕祥的股票！？”任行没心情跟她扯别的，直接开口道。 “对啊！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疯了！！”任行当即恼火，头上的伤口都他妈疼得嗖嗖的！ “怎么就疯了呢？呵……” 朱思思坐在自己沙发上，转头看向旁边。 旁边的茶几上有电脑，电脑前是今早北投派来的女秘书，此刻正在桌前进行投资梳理。 朱思思收回目光，拿着电话说：“你要知道我们北投是干什么的，我们是风险投资，我们知道什么时候进入股票是最保险的，当前裕祥股票的价位，在我们北投工作人员在统计计算后，得出的最佳进入价位。所以，裕祥今天开盘之后，只能攀升不能下跌！如果下跌，裕祥极有可能变成一只扶不起来的废股！” 朱思思虽然爱玩，但也是个行家。 这种行家对行家的说辞，她可是张口就来，而且能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 “你赶紧停止投资！你…你不能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任行一手抓着手机，另一手几乎要将旁边的文件抓碎了！ “计划，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计划，一切都是你在安排，你在主导……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朱思思反问。 “当然！我当然放在眼里了！” “你把我放在眼里，能做出昨天晚上那混蛋事情来！？”朱思思当即呵斥道。 “我知道错了，你现在能停止吗？下午开盘后不要再投资，今天上午的损失，我会给你补上！”任行说。 “我真搞不懂你了……”朱思思说：“说投资的是你，现在说撤资的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玩我们？！” “你不懂里面的事情！听我的行吗？”袁森激动地说。 “本小姐还从没有听过谁的话呢……投资这东西，我爸教过我，说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乱停别人吆喝。那样，会吃亏的。为了防止证监会的查出，我们这会的投资公告已经发出去了……下午开盘之后，你们通天爱进不进，不进拉到。” 话毕，朱思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fuck！她马勒戈壁！！” 任行大骂一声，将桌上的文件狠狠扔到地上！ 双手扶在桌上，双眼通红地盯着裕祥的股票，他心里简直想宰了朱思思这个臭逼娘们！ 还有季润芝！ 季润芝也是个投资高手，知道金主入场，肯定会等着拉升之后，慢慢出仓！ 狗日的！ 好事儿全成了她季润芝的了！ 这个朱思思…… 你他妈的等着，等我们结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贱人！！ —— “阿嚏！”朱思思忽然打了个阿嚏。 心想，八成是任行在骂自己。 可是，无所谓了…… 我老公是袁森，又不是你任行。你们任家欠袁森的，也该到还债的时候了。 “吴秘书！”朱思思转头看着女秘书说：“下午拉到涨停！” “好，没问题！这个股票有很大的升值潜力呢。”吴秘书说。 朱思思听后，很是满意地站起身，拿起手机便给袁森打了过去。 电话里，自然是喜洋洋地邀功请赏，并告知任行已经知道北投投资入股的消息。 袁森在接电话的那刻，季润芝是在身旁的。 但是，袁森为了不让朱思思异想，只能面露微笑，口气温和地应付她。 那状态跟语气，明显跟别人打电话时不同，很是亲昵。 待袁森放下手机之后，季润芝当即问：“你是跟谁打电话？” 袁森挂断电话之后，没有解释的意思，转头看向门口问：“于姨和小野呢？出去一上午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去南郊取东西，晚上才回来。”季润芝说着，又靠近一步，问：“刚才跟你打电话的，是不是朱思思？” 袁森听后，忽然一愣！ 季润芝看到那一愣的表情，当即知道自己猜中了，“果然是她……” 176 又说往事 “果然是她……”季润芝一脸不解，不解之中还透着失望。 “这里面的事情很难跟你解释。”袁森换了副冷寂的面孔说。 季润芝蹙眉看着他，“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先是拿郭芙蓉威胁我当上了助理，控制了大单操控权后将裕祥搞成这个样子！然后，今天又传过来你跟莫小菲的私密视频！现在，你又在我面前跟朱思思搞暧昧！是不是因为你跟朱思思也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北城风投才会听你话，拉升裕祥的股票！” 袁森听后，忽然感觉那句话说得真对——女人在捉奸的时候，智商真是堪比福尔摩斯。 “这些事情，时间会给你答案，我这里没有答案。”袁森拒绝回答。也知道，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能将真话说出来。 早知道季润芝如此聪明，刚才就该跑到卧室去接电话。自己，还是稍微大意了一些。 “你只是在利用我，对吗？”季润芝很是失望地说。 “我是在做对你好的事情，这点你不需要有任何的疑问，你是小野的妈妈，单凭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季润芝忽然哑然了。 每当他踢出这个皮球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你放心，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你有利的，你会从郭家离开，并开始你的新生活。”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摇摇头说：“我现在最想要的只是一个家。我想小野能有一个好爸爸，我也只想做个好妈妈。这些年我真的累了，也够了。” “你会找到的那个人。”袁森说。 “不可以是你吗？如果你跟莫小菲只是单纯的为了报复郭启涛，我可以接受的。我已经降低了我自己的原则去附和你了，毕竟，我也是个嫁过人，有了污点的女人。我那会儿想通了。我可以不在乎莫小菲跟你的事情，如果莫小菲对你没有什么感情的话，我希望跟你能组建一个家庭。钱多钱少无所谓，我喜欢小野看到你时那高兴的样子，我也知道小野已经认定了你这个爸爸，从今往后不可能喊第二个人叫爸爸了。” 听到季润芝这些话，袁森忽然感觉女人真的挺“善变”的。 前几个小时之前，看到视频时还那么冲动的让他去找莫小菲，让他像个真男人一样去负责。这会儿，却又忽然想要跟他组建家庭了。 但是，他已经跟朱思思结婚领证了。 考虑之后，袁森说：“你现在还没有离开郭家，咱们能一步步来吗？” “人做事是有目标的，”季润芝说：“如果目标不确定的时候，我做事就会没有分寸感。” “你现在的目标是顺利将你剩下的股份高价卖出去，然后入股我的森芝投资。只要你入股了我的森芝投资，后面郭启涛想要你的钱，就没那么容易了！”袁森说。 “袁森，你不了解女人吗？你应该很了解的……”季润芝说。 那刻袁森感觉女人终究是女人，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她们竟还是看中感情胜过金钱。 “我真不了解你们女人。”袁森很是无奈地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都清醒一点，不要讨论这些情感的问题了好吗？”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莫小菲的事情，现在又让我发现朱思思的事情！朱思思是任行的未婚妻！他们在四十周年大庆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了两人要结婚，就在一个多月之后就结！这会儿，你却带着朱思思一起对付任行，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朱思思跟你亲近，很有可能是蛊惑你！” “我知道后果！”袁森很想解释，可是很多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 季润芝比他还激动：“你知道北城风投多么大的势力吗？你知道如果后面北投跟通天一起对付你的话，会是什么下场吗？”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袁森说。 “怎么不可能！？北投的朱世茂我见过，他跟任万庆是多么熟的关系你知道吗？他们两家联姻是非常非常结实的联姻，除非你能破坏掉他们的联姻，否则，你现在就是在玩火。我，我不可能让你玩火的。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我觉得小野都有可能失去你，你会毁掉你的一生。”季润芝说。 “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做？”袁森问。 季润芝很认真的说：“给朱思思打电话，结束这场金融战。今天下午我会将股票抛售！造成下跌也要抛售！我们斗不过通天和北投，我们不能往枪口上闯！” 袁森听后，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季润芝的话都是心里话，换了谁都不敢相信他已经跟季润芝结婚了。 可是，这么关键的时刻，一定要冷静。 冷静下来， 一定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突破口…… 忽然，他灵光一闪！ “季润芝，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任万庆的儿子，你相信吗？”袁森沉思过后，说。 季润芝听后，忽然一懵，大脑仔细思索，但是，想不出他跟任万庆有什么关系。 但是，她了解袁森，他在她面前哪怕不说，也不会撒谎。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季润芝说。 袁森听后，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母亲。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后，袁森便说：“妈，这边有个女的问你点事儿。她问什么，你据实回答就行。” “什么意思啊？”母亲并不知情。 袁森直接将电话递给季润芝，季润芝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知道是长辈，还是接过了电话。 “喂……”她喊了一声。 “你好。”母亲袁琴很是客气。 季润芝听到那么温柔的声音，便觉得有些恍惚，“哦，阿姨好。那个，刚才袁森说他父亲是任万庆，这，这是真的吗？” “这个啊？袁森呢？袁森……？”袁森母亲在电话里喊。 “妈，我在。”袁森说。 “你是不是在骗人家小姑娘啊？你跟刘淼离婚就离婚了，但是，不能骗人家小姑娘啊。这是不对的。”袁森母亲说。 袁森一听，当即皱眉。 季润芝听后，也皱起了眉，感觉自己上当受骗了。 “妈，你认真点儿，实话实说就行了，我骗什么人啊？”袁森抱怨说。 “怎么不是骗人了？”他母亲说：“你说任万庆是你爸，还不是想让人家姑娘以为你有个有钱的老爸，让人家误以为你是富二代？袁森，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刘淼走了，为什么走了？还不是因为爱慕虚荣？你要再婚，就要找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不能拿自己的身世做文章。你不是富二代。” “妈，你只需要实话实说！我没骗人家姑娘，就是跟你求证！我不贪图任万庆的钱！”袁森感觉自己都无语了！ 季润芝见状在旁边说：“阿姨，我们真的只是想要求证而已。” “哦，是吗？”袁琴听后，声音略显低落地说：“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求证的。任万庆在外界，从来没有承认过我们母子俩。唉，这个真没有求证的意义了，我们跟任家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季润芝听后，当即好奇地问：“我之前听…听郭焕民说过，任万庆有个妻子，但是已经离婚多年了。离婚之后，就离开了龙城，说的是您吗？” “哦，郭焕民啊……你还认识郭焕民吗？”袁森母亲问。 季润芝有些尴尬地说：“嗯，认识……” “哦，”袁森母亲轻轻应声，转而问：“袁森啊……你们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怎么打听起以前的事情来了？” “妈，我们现在问你的事情非常重要，你有什么就都说出来。你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身边这个女人就是想要搞清楚以前的那些事情，这对我很重要……”袁森说。毕竟要说服季润芝继续听他的话，必须要搞得严肃一些。 “这么重要吗？郭焕民都死了，怎么还打听这些以前的事情？”袁森母亲有些犹豫了。 “妈，说了很重要，您说就是了！”袁森有些急了。 听到儿子那么着急，袁琴电话那头，沉思片刻说：“其实，其实很多事情我也想说出来，但是，只能单独跟你说的。” “她不是外人，她是您孙子的妈妈！”袁森急得直接说出了季润芝的真是身份。 “你，你又有孩子？”袁琴问。 “是的！所以，她想问清我的家世，以及造成现在这样的原因！她不在乎钱，只是想知道这里面的一切！”袁森解释说。 “哦，既然你们是这种关系，那我就说……对了，是孙子吗？多大了？”他妈又问。 “您先给她讲清楚以前的事情，我再跟您说现在的情况！”袁森有些无语了。 “行行行，你别急，我慢慢说……唉，郭焕民死了，如果他没死的话，我还真不敢跟你说。其实，话说回来，我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跟郭焕民也是有原因的。” “郭……郭焕民？”袁森跟季润芝同时纳闷了。 袁琴说：“其实，在跟任万庆结婚之前，我谈过一次恋爱。任万庆也是因为那次恋爱，所以对我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在外面找了女人，并生了孩子……” “这个您跟我说过，但是，跟郭焕民什么事？跟你谈恋爱的人又不是郭焕民。”袁森问。 “当时跟我谈恋爱的人，就是郭焕民……”袁琴有些低落地说：“而且，其实…其实我并不确定你到底是郭焕民的儿子，还是任万庆的儿子。” 177 告知任行 “其实我并不确定你到底是郭焕民的儿子，还是任万庆的儿子。”袁森母亲说。 “……”袁森听后，直接愣住了。 而旁边的季润芝则是面露惊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听到郭焕民三个字就感觉浑身不自在，更不用说喜欢的男人是郭焕民儿子了！ “你在听吗？袁森。”袁琴问。 “妈，你…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郭焕民的儿子！你当年怎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事儿，终归是怪我们那时候不成熟，都太年轻了。” 袁森母亲，情绪忽然变得很低落，声音里也透着自责，说： “那时候，并没有现在这种亲子鉴定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就没有去做鉴定。后来，有了亲子鉴定的机构，可是那时候我跟任万庆的婚姻已经有名无实，也没必要做了。所以，我也没办法肯定你就是郭焕民的儿子。” “既然没鉴定，你怎么就能说我是郭焕民的儿子呢！？”袁森激动了。 “我不能确定的。只是，只是根据时间来算的。当初，郭焕民家里穷，任万庆家底好，任家跟我们袁家也是世交，尤其任万庆妈妈特别喜欢我，最后我迫于家里的压力就嫁给了任万庆。但是，那时候年轻啊……心里想着的，还是郭焕民。说起来，很是惭愧，我们两人彼此结婚之后，仍旧联系着。任万庆之所以那么恨我，他的通天之所以跟郭焕民的裕祥处处做对，其实…其实也是因为年轻时的矛盾所致……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跟郭焕民的事情，还是被他知道了。” “包括对我的冷淡也是这个原因对吗？他怀疑我不是他的儿子，对吗？”袁森问。 “是的。他觉得你是郭焕民的儿子。这个世界上凡是有因必有果，我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我说，你不要总是想着任家的不好，不要总想着报仇。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仇恨，都是因为人的自私才发生的仇恨。如果当初我的私欲不那么重，如果我跟郭焕民一刀两断，或许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出家，也是为了还以前的业债。” 听着母亲的话语，袁森很想发火，可是，听到她那低落的声音，却也知道她能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袁森说。 “因为郭焕民没死啊，我担心你去找他，也担心郭焕民会再掀波澜……唉，现在都过去了，你也成人了。尤其是，郭焕民跟任万庆都是龙城有头有脸的人，我也不想你去找郭焕民，更不想这些往事再付出水面。” “那我总该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吧！？”袁森质问。 “孩子，你觉得还有那个必要吗？任万庆没有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你就算是他亲生儿子，他也不会接受你了。而郭焕民那边更不必问，若你是他儿子，那岂不是要闹出大事来吗？”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啊！你要是早告诉我，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袁森有些憋不住了！ 万一自己是郭焕民的儿子，那跟郭启涛岂不是成了兄弟？跟郭芙蓉成了兄妹！这他妈的搞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都过去了啊。我知道说出这些来，你会怪我，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说出来的。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是往事了。说出来，也算放下了……放下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 袁森说着，猝不及防挂断电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让人尴尬的安静当中。 袁森想着自己跟任行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还是偏向于生父是任万庆的。 但是，母亲也说了，自己有可能是郭焕民的儿子。 如果生父是郭焕民，自己跟季润芝这算是什么关系啊！？ 季润芝岂不成了生父的老婆，自己跟生父一个老婆！？ 现在虽然外界还不知道，但是他跟季润芝可是都很清楚了啊，这种关系的话，在一起还不得别扭死？ 季润芝心里更扭曲！ 早知道还不如不问！ 袁森竟然是自己丈夫的儿子？这都成了什么事儿！？ 袁森母亲说她自己有罪过，那我自己的罪过更大了！ “这，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袁森郁闷地走到窗前点上了一根烟，感觉整个脑子都被母亲一个电话给打乱了！ 季润芝也感觉头昏脑涨，但是，想到自己是想跟袁森生了孩子之后才嫁到郭家的，这么来想的话，自己也不算是罪过啊。 可是，彼此心里都有了这道坎儿，过不去了啊…… “要不，还是去查查吧……或许你是任万庆的儿子。”季润芝说。 袁森听后，当即道：“任万庆不可能带我去查的！” “但是，我感觉按照任万庆的来派，他肯定会查清楚的。”季润芝说。 “以他对我的态度来说，他肯定查到我不是他亲生儿子。”袁森说。 季润芝听后，又一次静默了。 是啊…… 任万庆之所以对袁森这么刻薄，肯定是在后来偷偷查了跟袁森的关系，发现他不是亲生儿子之后，才如此决绝的吧？ 想到这些，两个人都沉默了。 季润芝原本还想着向袁森施加压力，还想着跟他组建家庭。 这会儿倒好，想都不敢想了。 这事儿要不弄清楚，后面的日子根本就没发过了。 虽然自己跟他生了小野，但是想到他若真是郭焕民儿子，想到他还要喊自己小妈的话，那肯定会成龙城第一大笑话。 “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季润芝说着，转身便走进了卧室。 袁森依旧站在窗台前，脑海中仍旧是凌乱得厉害。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开始，不能停止。 —— 当天中午，他们在家里郁闷的时候，任行过得也不舒服。 当天中午回家之后，他给父亲说了当前的情况。说朱思思上午杀入三亿多的资金，强力拉升裕祥股票。 父亲是知道任行的计划是让季润芝以低价清仓的，他也希望季润芝低价清仓，后面自家企业便能以更低的价格买入裕祥股票。 所以，在得知情况之后，当即给朱思思打了电话。 可是，没想到，电话里朱思思直接将昨晚任行酒后骚扰她的事情直接吐露出来，后面任万庆直接将任行臭骂了一顿！ “下午赶紧放量拉升吧！真是的，这么关键的时刻，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你们还没有结婚，你就去找她的麻烦！我看你就是想存心破坏这幢婚事！”任万庆忍不住地臭骂道。 “你怎么动不动就凶儿子啊？”陈红从厨房走出来，不乐意地说：“他们两人都订婚了，都快结婚了，那朱思思也真是够贞洁的，都什么年代了，让我说现在朱思思就该搬到这里过日子！结果，任行碰她，她还不乐意？还打伤了任行！这个朱思思以后肯定要好好教育教育才行，大小姐的来派，可不能带到咱们任家来。” “行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任万庆说着，转过身，指着任行的鼻子说：“我发现自从我退位之后，你就跟犯迷糊了似的！” “你别跟吃错药了似的行不行！？我觉得挺好的！任行多争气了，你还这么说他！”陈红说。 “一想起上次的视频，我心里就来气！”任万庆再次提起上次视频的事情，一屁股蹲到沙发上，双目阴沉地说：“今天朱思思拉升股票，我觉得肯定跟那视频也有关！几亿的资金说砸就砸，这肯定是有恨在里面的！” “朱思思都来家里看过我们了，你怎么还不放心？你太多疑了吧你！”陈红说。 “就是，”任行也在旁边说：“我感觉朱思思根本不知道那个视频的事情。那个袁森跟朱思思怎么可能车上关系，他们不认识的！” “别提这个袁森！提起他我心里就来气！混蛋东西！”任万庆直接道。 “我觉得，你是不是该告诉任行了？”陈红问。 “告诉我什么？”任行不解地问。 “你该好好提防着袁森的……他对我们可是又仇恨的。” 陈红说着，转头看了一眼任万庆，见他没有阻止，便继续道： “你要知道，你跟袁森还有一层关系呢？” “什么关系？”任行好奇地问。 “袁森，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陈红说。 任万庆听后，当即皱眉道：“狗屎！我没有袁森这个儿子！我也从没把袁琴那个贱人当过自己的老婆！” “袁森？袁森就是我爸另外那个儿子吗？”任行当即惊了！ “不是！”任万庆冷声道：“还不知道袁琴跟哪个贱人生的呢！” 178 血浓于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袁森是不是我爸的儿子！？”任行问。 “哎呀……”陈红走上前说：“是你爸的儿子，但是，早些年袁森他妈跟别的男人好着，你爸一直觉得袁森不是他的儿子。” “怎么不去做个鉴定啊？”任行皱眉说。 “做什么做！？懂什么！我说了，他不是我儿子！他是郭焕民的儿子！袁琴爱谁，那孩子就是谁的！她爱的人，不是我任万庆！” 任万庆冷冷地盯着他们母子说： “你们不要再聊这个话题！哼……这个袁森，还跟咱们对着干！？这家伙拿到那视频的话，绝对会给你搞破坏！你现在要盯着的是朱思思的婚事，决不能搞砸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袁森是不是您儿子！”任行说：“准确的说，我就是想知道他会不会跑回来跟我分家产！” “他不是我儿子，分什么家产！” “不是您儿子，那袁森父亲是谁！？”任行问。 陈红在一旁，也好奇地问：“你一直没跟我说过，袁琴当年到底是跟谁好上了？” “跟她好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任万庆说。 “谁啊？龙城的？”陈红问。 任万庆不想说的，因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老婆跟别的男人好上，这是比较丢脸的事儿。 但是，看到任行和陈红那么好奇，便轻声嘟囔说：“这个人我跟他斗了很多年。” “郭焕民！？”陈红惊讶地说。 “不可能吧！？袁森是郭焕民的儿子？那他跟郭启涛岂不是成了兄弟！？” 任行说着，忽然想到他跟莫小菲的事情，当即又说： “这个逼养的，跟他嫂子还有一腿呢！莫小菲，他跟莫小菲都上床了！” “真是个畜生……”任万庆低声骂了句。 “你能确定他是郭焕民的儿子？”任行问。 任万庆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别提他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一想起来我就恨得牙痒痒！” “万一他要是您儿子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任行说。 “他就是我亲生的，我也不会认！”任万庆眼中放出怒火说：“都闭嘴吧！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烦！他跟他妈简直就是一个德行！” “他妈的……”任行低声道：“这个袁森的身世竟然这么复杂！？” “你还是好好看好你自己的老婆吧！整天惦记着那个莫小菲，有什么好惦记的！？”任万庆说。 “莫小菲生了我的孩子啊！我能不惦记吗！？那个小女孩是你孙女啊！”任行说。 “我不承认！什么孙女？莫小菲是人家郭启涛的老婆！别人不要的女人，你也稀罕？还孙女？儿媳我只承认朱思思！孙子我也只承认朱思思的孩子！对于这一点，你要是分不清楚的话，你就废了！！”任万庆说。 “血浓于水啊！”任行说：“朱思思我会跟她结婚，但是，莫小菲我能放着不管？莫小菲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我得对孩子负责！” “胡闹！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就收回你的权力！”任万庆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这么想，我看你就是想要跟莫小菲好，是不是！？” 陈红赶忙跑到任行跟前，着急地说：“你怎么了这是？被莫小菲迷住了！？你说你，你不嫌脏吗？郭启涛的老婆啊！而且，你刚才不是说，袁森也跟她上床了吗？多脏啊！？你怎么就不嫌弃呢！？” “妈！照你这么说，那孩子我不要了吗？郭启涛什么人，你们不是没在外面听说过，如果莫小菲跟他离婚，莫小菲什么都得不到！那孩子未来怎么成长！？”任行说。 “如果你把那个孩子领回来，你跟朱思思还怎么结婚！？人家朱思思怎么会乐意跟你在一起！？为了朱思思，你必须舍弃莫小菲和那个孩子！就像你父亲当年一样！”陈红说。 “呵……好。”任行点了点头，脸上仍是不甘的样子说：“我确实会像我父亲一样做！” 话毕，转身就拿起车钥匙走了。 “这个家伙！”任万庆气得攥紧了拳头，“他真是想要学我当年了！” “这怎么办啊？”陈红着急地说。 “能怎么办！？这个逆子……对女人狠不了心，他成不了大事！”任万庆想了想之后，说：“你给朱思思打电话！” “给她打电话做什么？”陈红不解。 “约她晚上来吃饭。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要提前将莫小菲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哪天她若是看到了视频，肯定会悔婚！我们必须要想给她打个预防针！表明我们的态度，让他知道我们只承认她！只支持她！” “我觉得还是不要说了吧……” “必须要说！你听我的！”任万庆命令道。他从朱思思的做法上，已经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 当天下午，股票继续上升。 而后，任行在办公室里，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 所有的股东都认为任行是瞒着他们故意吃进。 电话里得知通天开始再次拉升股票的时候，那些股东们自然不会落后，纷纷吃进去！ 结果，开盘半小时，裕祥的股票，直线向上，直接封了涨停板！很多外围的散户，根本就上不了车了！ 袁森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并没有之前那么开心。 季润芝在旁边看到股票拉红，继而封了涨停板时，脸上也没什么喜色。 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尴尬…… 袁森那刻，真是后悔给母亲打了那个电话。 “还不卖吗？”季润芝打破尴尬问。 “不用急，就这个形势，再封五个涨停板都不是问题。”袁森说。 “诶，”季润芝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袁森身世的问题，憋不住问：“你说任行知不知道你这些故事？” “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知道的话，他早就说出来了。”袁森说。 “哦……那你，你有没有考虑以后啊？我，我跟你……是不是，是不是没可能了？”季润芝问。 问出来之后，脸刷一下就红了。 “我说了，我不想结婚了。”袁森说。 “我不信。我感觉你会跟朱思思好。”季润芝说。 说出这句话，也完全是因为直觉。她在那个电话里，感觉到了异样的暧昧。 “能不说这些事情了吗？”袁森说。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 当看到是莫小菲打来的电话，袁森微微皱眉，旁边的季润芝也看到了，同样是皱起了眉头。脑海中，当即想到了两人的视频，脸又一次红了。 “喂？”袁森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莫小菲很是急促地问。 听到那声音，袁森本能感觉到她是出事了，“我在家，怎么了？” “有人追我，怎么办？我现在被他们堵住了！我走不掉了！”莫小菲很是慌张地说。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袁森赶忙站起来说。 “我没事儿的！我知道是任行找人来抓我！你不要管我，你去找小七，你去幼儿园接小七。”莫小菲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于是，赶紧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 季润芝在后面追问，他根本就来不及回答。 —— 跑到幼儿园的时候，恰好碰到郭启涛！ 袁森冲过去的时候，便见他身边站着好几个男人，显然是准备好硬抢小七了。 “你来干什么？”郭启涛盯着袁森问。 “我来接小七！小七！过来！”袁森冲着小七喊到。 “我女儿，怎么可能听你的！小七，上车！”郭启涛冲她喊到。 小七听到郭启涛的话，就像是没听到似的，挣脱着就要去找袁森。 “傻孩子！”郭启涛抱起她来，直接就往车里塞。 “哇哇哇！！”小七吓得大哭起来。 袁森见状，直接冲了上去。 可是，对方人太多，很快就被打了回去。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众人离开！ 他马上给莫小菲打电话，却已经发现，她的电话打不通了。 只能找许强，让他们跟踪任行和郭启涛，以便能够找到她们母女的下落。 可是，转而一想，莫小菲在任行那里，并不会吃到苦头。 而小七虽然跟郭启涛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郭启涛对小七也是有感情的，他抓了小七去，应该是想要威胁莫小菲！ 于是，只能打电话给郭启涛。想要确认一下，他抓小七到底什么意思。 当看着手机屏幕上郭启涛三个字的时候，脑海中便想到了母亲的话，如果自己真是郭焕民的儿子，那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哥哥了。 可是，哥哥又怎么样？ 任行在之前一直拿他当自己的弟弟，可是，又如何？ 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该恨的总是会恨，该爱的哪怕没有血缘关系都会爱到深处。 所谓的血浓于水，只是那种付出亲情的人，才会拥有。 “哼，”郭启涛冷声接起电话，“你他妈的没完了是吧？” “你抓小七去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郭启涛不屑道。 “莫小菲被任行抓去了，你抓小七去威胁谁？！啊？你说，你抓小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袁森问。 179 任行诡异 “你抓小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袁森问。 “嘿！什么叫我抓小七！？小七是我女儿，怎么还用抓来形容啊？真是搞笑！”郭启涛冷笑着说。 “小七的父亲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我知道小七的亲生父亲是任行！但是，法律上的父亲是我！哼……莫小菲这娘们不仁，我就不义！想要女儿，不管是任行还是莫小菲，都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才行！至于你，咱们走着瞧！后面，我慢慢对付你！”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袁森见事情发展成如此，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如果来硬的，郭启涛有提防，根本就硬来不了。如果走法律，小七是他法律上的女儿，也赢不了。 但是，小七这边没办法，莫小菲那边却不能让任行胡来！ —— 袁森找到了许强，安排了人去寻找任行和莫小菲的下落。 可是，打听来打听去，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无奈，只能安静地等着任行现身。 晚上回到家后，朱思思见袁森一脸不悦，便问：“怎么了？股票都给你拉涨停了，怎么还生气了似的？” “任行把莫小菲抓走了。”袁森说。 “什么？为什么？” “任行一直对莫小菲没有死心，现在跟郭启涛形成同盟之后，便露出了本来面目，跟郭启涛表达了心意之后，直接硬抢莫小菲了。”袁森有些郁闷地说。 毕竟，他跟莫小菲的关系不一般了。 不说两人发生过关系，单单是莫小菲为他付出的感情，袁森就想要早点儿找到她。 “这个任行！真是恶心！你知道吗？今天下午他爸妈还邀我去他家吃饭，我说我外出旅游才没去的！”朱思思说。 袁森一听，当即转头说：“你应该去的！肯定是你今天拉升股票的举动，让任万庆产生了怀疑。” “怀疑就怀疑呗！哼，我真不愿意跟他们演戏了！真想跟他们摊牌！”朱思思很是反感地说。 “再打电话的时候，你去吧……最近我们在找任行，还找不到，如果你去的话，任行肯定会出现！” “你要去救莫小菲吗？”朱思思一脸好奇的问。 女人对这方面的事情，都是非常敏感的。 “之前，莫小菲帮过我很多忙，我总该还人情的。” 袁森想到自己跟莫小菲的视频还在任行手上，心里就觉得不安稳。 但是，至少是自己真正做过的事情，也谈不上后悔。只是难免会伤了朱思思的心，这点让他不太舒服。 “对哈……她对你确实很不错，他上次为了救你，还主动约任行，并为了你答应任行很多无理的要求。如果不是她，你录不到那天的视频，也说服不了我爸妈呢！这么想的话，你跟她的感情不一般啊？”朱思思越说，怀疑的味道就越浓了。 “我跟她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法？”朱思思有些严肃了。 “当初我老婆与她老公出轨，是她告诉我的，后来，我们一起对付他们，可以说是很浓厚的战友感情了。” “哈哈哈哈！这么解释还差不多！好啦，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明天就约任行见面！然后，你们顺藤摸瓜就能找到莫小菲了。”朱思思说。 “好。”袁森微笑说。 心中觉得她迟早会看到莫小菲跟他一起的视频。 未来，便跟着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纱。 —— 第二天，裕祥的股票，开盘后五分钟就直接封了涨停板。 季润芝感觉现在已经可以出货了，但是，袁森阻止说：“不行，你要等到周五。” “为什么？”季润芝是不知道袁森做空计划的。 而现在袁森也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做空计划。 “有钱不赚你是傻瓜吗？”袁森说。 “那好吧……对了，莫小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会出事吧？” “任行现在也消失不见。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袁森说着，又将注意力放到了股票上面。 看到资金盘的入股力度不断加大，便知道今天通天也出手了。 不仅是通天和北投，中单和小单的很多外界力量都加入了进来，那些人都是因为提前知道了通天和北投联合的内幕，所以才疯狂进入的。 到时候，如果引发暴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哭死了。 但是，金融圈就是这样，盘子是永远不变的，盘子里的钱不会自己变多变少。 所以，金融商赚取的每一分钱，都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可谓杀人不见血，金融圈里无善人。 —— 龙城后花园小区。 这个小区算是龙城顶级奢华的小区了。 当初任行看中这个地方的时候，脑海中想到的全都是莫小菲。 在装修方面，也是按照莫小菲的喜好进行装修的。 此刻的莫小菲，洗过澡之后，躺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虽然手机被没收，外面还被人看守着，但是，生活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茶几上的水果，都是空运过来的。 她已经知道小七被郭启涛接走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太过着急。 她了解郭启涛的脾气，知道他这个人不要脸，但是，对孩子还是不会做什么坏事的。 而且，任行现在知道郭启涛带走了小七，现在的任行比她还急，肯定会想办法将小七要回来了。 伸手拿了桌上一个苹果，轻轻咬了一口。 想到自己被这么圈养着，心里当即就感到不痛快，随手便将苹果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妈的……真当我莫小菲是宠物了不成？还想让我给他当情人？简直白日做梦！这脑子，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莫小菲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透过窗外看到门口那辆车的时候，心里又郁闷了几分。 不远处驶来一辆豪车，停到门口后，任行从车上拎着午饭走了进来。 莫小菲见状，当即回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门打开之后，任行走了进来。 见莫小菲翘着二郎腿，一脸不悦，当即赔笑说：“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莫小菲转头不去看他。理都不想理他。 任行将午饭放到一边的餐桌上后，走到沙发前，看着一脸生气的莫小菲，哄着道：“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要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也是最想给你一个家的人。昨天的时候，我跟我父母吵了一架，现在的我不是八年前的那个我，我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努力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将你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稀罕……”莫小菲冷漠地说：“别拿这些学生时代哄人的话语来哄我了，你不是八年前的你，我也不是八年前的我。曾经我喜欢你，我爱你，那都是真实的！但是，现在我不爱了，也是真实的不爱了。你要知道，伤口是会愈合，但是，疤痕永远都在。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可能放下你。哪怕你嫁给郭启涛，哪怕你跟袁森上床，我都可以原谅你。这就是我的爱，我的爱会让我原谅你的一切！”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啊！？我们都是三十多的人了！可以不要聊情爱这种话题了吗？我不想跟你聊这种话题了！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袁森对吗？”任行再次提起了这个话题。 “对！我就是喜欢袁森！你不是想要聊情爱的话题吗？好，我就撇开了跟你聊！我喜欢的就是袁森！我就是爱他！我知道他不会娶我，我也爱他！就是爱他，跟你一样盲目地爱！” “你知道吗？袁森是郭焕民的儿子？” “放屁！”莫小菲直接回怼。 “这个你可以自己去问袁森！”任行说。 “我不用问！他是郭焕民儿子怎么了？我照样爱！他就是郭启涛的儿子，我该爱还是爱！任行，女人就是这样，心变了就是变了，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了！你这么缠着我，只是徒增烦恼！要不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人生这么失败，也不想活了……” 任行听后，嘴角扯出了一道冷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莫小菲。 莫小菲迎上那眼神，忽然有些害怕了，他感觉任行实在是太变态了。 “或许我真的错了。”任行忽然说。 莫小菲听后，皱着眉头不解了。 “呵呵……呵呵……”任行摇着头说：“你说我这些年，究竟爱了些什么？女人，呵，女人……好，好好好，行，行行行……” “你嘟囔什么呢？”莫小菲没好气地问。 “你可以走……”任行忽然说。 “真的？”莫小菲不相信。 “你可以离开我的世界，但是，小七不行。她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我的孩子离开我的世界。”任行转头，一脸严肃地盯着她说：“我不是用孩子在牵制你，我是真的爱我的孩子。” “我不同意！她不是你的女儿！” “她绝对是我的女儿，我见过照片了，跟我小时候一个模子！”任行说着，目光更为冰冷地看着她道：“你知道吗？爱一个人真的很奇怪，就在刚刚，我竟然，就那么…就那么忽然把你放下了。” “那恭喜你，你终于开窍了。”莫小菲说。 任行摇摇头说：“不是我开窍了，是我忽然发现我爱的，只是我自己对你的付出。这么解释也不正确。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就是感觉，我爱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爱上了自己的那份执着，那份纯真。” 他说着，走到一边，看着这个房间里精致的装饰，“你看到墙上这些照片了吗？你应该记得我们曾经有多幸福！还有这个木偶，这是你大学时期最喜欢的，后来我买到了一模一样的！我在装修这个房子的时候，就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你会回来。你现在回来了，可是，我却忽然发现，现在的你不是莫小菲了。” 莫小菲站起来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一句，我可以走了吗？” “走？”任行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你当然可以走，但是，莫小菲要留下。” 180 饭局考验 “你当然可以走，但是，莫小菲要留下。”任行看着莫小菲说。 “你什么意思？”莫小菲问：“你是精神病吗？精神分裂了？” “我确实有点儿精神病？你知道吗？从小我就生活在那种很特殊的家庭关系里。我的父亲有自己的家，而我跟我母亲在外面过着一种比较特殊的生活。就是那种环境，让我对情感，对爱情，对伴侣，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忠贞感。我的精神……” 他指着自己脑子，像是一个教授一般介绍说： “……我这里，我这里的爱，是不受我个人控制的。我爱莫小菲，但是，我知道你不是那个莫小菲了。可是，我仍爱莫小菲，就是爱眼前这个模子。所以，你愿意走，你就走。但是，这个模子，这个莫小菲的躯体，你要给我留下……我这么解释你懂了吗？” “你真是个变态！！”莫小菲大声呵斥道。 “我真讨厌你利用莫小菲的身体说话，但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话毕，转身走了。 听到门“砰”的一声关闭之后，莫小菲感觉任行真的是疯了。 那种疯狂的爱，让她感觉透不过气。 她真有种要被他逼死的感觉…… “袁森啊！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 莫小菲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袁森身上了。 —— 当天下午，裕祥的股票仍旧坚挺。 看到这样的结果，任万庆却高兴不起来，多年的金融生涯，让他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越顺风顺水的时候，越是危险潜伏着的时候。 暴涨让人心慌，他更喜欢在绿色的跌宕趋势里快人一步地寻找到突破口进行投资。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直接拿起电话，亲自邀请了朱思思。他知道是她在操持着北城风投的资金，他必须要确定她没有二心。 “喂，任叔叔。”朱思思接起电话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异样，标准的演员做派。 “思思啊……回来了吗？” “回来了。” “今晚来吃饭吧？四国饭店那边新上了烤鸭，我们今晚去尝尝吧！” “哦，去饭店吗？在家多好。” “家里保姆的手艺肯定是比不上饭店里的，待会我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好好好！天气冷了，出来时记得多穿点儿衣服。” “嗯，知道了叔叔。” 两人挂断电话后，表情均是从“欢笑”回归到冷目。 而这次，朱思思明显感觉到了任万庆话语之中的那种刻意，她觉得袁森说得很对，任万庆真的已经开始怀疑了。 —— 袁森从季润芝处回到家。 朱思思将晚上吃饭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便安排许强今天晚上去四国饭店，跟踪任行。 而后，朱思思赴约后，王阳打来电话，让他一起去吃个饭。 “行，不过，苏晴去吗？”袁森问。 “她看孩子……咱俩吃。”王强说。 想到他跟苏晴的关系，他便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六点，两人去了地摊火锅城。这地方当年两人经常来吃。便宜还实惠。 两人坐下之后，王阳简单汇报了最近的工作，都非常的顺利。 袁森看着他的胳膊还打着石膏，便问：“你这样还敢喝酒吗？” “心情有些烦躁，稍微喝点儿。”王阳说。 “怎么了？因为苏晴的事情吗？你俩现在一起住吗？” 王阳摇摇头说：“我自己在外面，她跟孩子在家。” “哦，你想过复婚吗？”袁森问。 “想过……”王阳说。 这次明显比之前的态度好了很多，感觉像是已经不生气了。 “我也支持你们复婚，苏晴是个好女孩。更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袁森说。 王阳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见火锅开了之后，一边往里放肉，一边说：“只是为了孩子而已。将就着过。” 袁森听后，便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我南方的一个女同事知道我离婚之后，还联系过我。”王阳忽然开口道。 “哦？你怎么变风流了？”袁森问。 “没有……那女孩挺漂亮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会爱了。完全没有感觉，还挺排斥的。” “这是正常的。”袁森吃了块儿肉之后，端起酒杯说：“很多事情都会过去的，我们向前看。” “今晚你陪我去干件事儿吧？”王阳略显神秘地说。 “什么事？” “待会吃完饭告诉你。我这会儿没喝酒，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王阳笑了笑。 看到他笑，袁森便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放心，什么事儿都陪你！” “一言为定？” “当然了。”袁森说着，当即干了一大口，放下酒杯说：“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说的事儿当然得办。” “那我现在就说。我今晚上想去找个女人，你陪着我一起。”王阳说。 “我操！你胳膊还没好呢！”袁森当即开始找借口。 “我躺着就行了，我又不用动！”王阳说。 “你……”袁森顿时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事儿来了？” “我想平衡一下心里，你知道吗？我想着跟苏晴复婚，但是，一想到她跟郭启涛的事儿，我的心态就崩了，然后根本就…就不行了……你说，以后我们要是再复婚，不可能不过夫妻生活了吧？” “……”袁森听后，忽然觉得他还挺有理。 “你到底陪不陪我去？”王阳问。 “我陪你去，但是，我不找小姐。”袁森说。 “那不行！你要不找，我可不放心。你只有找了，才证明咱俩够铁，以后你也会对我保守秘密！” “我不对别人说。” “你还是不是哥们了？我请你还不行啊？喝个酒，泡个妞的，你怕什么啊？我打听了，挺安全的。”王阳说。 “喝酒喝酒！喝完酒再说！”袁森举起酒杯说。 “你看看你……刚才还说陪，这会儿就变卦了！”王阳不开心地说。 “我也没说不去啊……我说先喝酒。”袁森想着用酒量灌倒他，那样就不用去了。 —— 当他们在开心得喝酒时，朱思思那边却不怎么开心了。 任万庆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今晚要刺激她，只有刺激她后，通过她的反应来验证她到底是不是忠诚与否。 朱思思坐下后，任行也来了。 朱思思看到任行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看向她的眼神，跟以往都不同，有种想要真心靠近的感觉。 任行这次还真是想要对朱思思好一点了！ 因为，莫小菲那边，他真的没有什么念想了。 他一直期待着莫小菲去了那个屋子之后，感动得流泪。却没想到她张口闭口的说爱袁森。 那刻，他觉得是袁森毁掉了他的美好，同时，也决定不再爱现在的莫小菲。 “那天喝醉酒之后去你家的事情，我再次向你道歉。”任行人模人样地说。 任万庆笑着说：“呵呵，思思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快坐下吧！烤鸭都快要凉了，赶紧给思思包一块儿。” 任行赶忙给她包了块儿烤鸭，放到了她的盘子中。 “没事儿，下次注意不要喝那么多酒就好。”朱思思笑着说。 几人聊着家常，皮笑肉不笑地说说笑笑一段时间之后，任万庆忽然清了清嗓子，看着朱思思问：“对了，有个事儿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 “你知道莫小菲吧？”任万庆问。 “嗯，知道，任行的前女友，裕祥副总郭启涛的老婆，对吗？”朱思思故意表现出有些不愉快的样子说。 “对……那个，有这么一个事情，我想要跟你说一下。”任万庆看了一眼任行之后，转头略带愧疚地说：“这个事情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还是觉得告诉你比较好。” “哦，您说。”朱思思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应说。 “莫小菲有个女儿，那个女儿是跟郭启涛结婚之后才生下来的，莫小菲现在胡搅蛮缠，说那个孩子是任行的，不知道这事儿你怎么看？”任万庆问。 181 万庆出击 “莫小菲现在胡搅蛮缠，说那个孩子是任行的，不知道这事儿你怎么看？”任万庆问。 朱思思听后，便知道这是任万庆在考验她。 但是，朱思思心里想的还是如何隐藏袁森的事情，毕竟跟袁森商量好了，在他们联合做空股票之前，切不能将他们两人领证的事情告诉别人。 可是，任万庆既然将这个事情搬到台面上来说，自己还隐藏委屈不成。 现在必须要真实一点儿，因为自己又不是后妈！莫小菲也就罢了，孩子是不能容忍的。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在情爱的世界里委曲求全养活别人的孩子。 “莫小菲跟任行生了孩子吗？真的还是假的！？”朱思思故作不知，很是惊讶地问。 “这个真假姑且不论，现实情况就是莫小菲胡搅蛮缠，说孩子是任行的，我觉得莫小菲极有可能将这件事情向外界宣布，那样的话，对你们两人的婚事肯定会形成威胁……”任万庆说着，一脸愁容说：“唉，这个莫小菲啊……真没想到郭焕民一死，郭家会乱成这个样子。” 朱思思听后，嘴角勾出一丝不轻不淡的冷笑。 这个任万庆真是够可以的！还埋怨上莫小菲了？ 这里面的事情，她非常清楚，这个任行就是个变态！ 到现在还忘不了莫小菲呢！这会儿竟然还埋怨人家莫小菲了？ 想到自己之前对待莫小菲的态度，现在多少都有些后悔了。感觉这个莫小菲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怜多了。 “喂！”朱思思转头，将矛头对向任行：“什么情况？莫小菲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任行被那么一问，愣是没缓过神，赶忙笑着附和说：“爸、妈……今天不要讨论这些事情了好吗？我跟思思的婚事都定下了，莫小菲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我会处理好的，你们就不要再说了。” 任万庆如果不是因为股票的事情，根本就不想提这些事情！ 但是，现在为了双方投资的事情，必须要问！ “你能处理好？”任万庆看着任行，冷声道：“如果不是你跟莫小菲的那些事情，我们不至于这么犯愁！但是，思思你放心！” 任万庆说和，转身看向朱思思道：“我任万庆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看中了你这个儿媳，我就要对你无所保留！任行曾经的错误，我们全权接手，你不要费一分半点儿的心思，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朱思思微微挑起眉头，“叔叔，我不知道您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任行跟莫小菲的关系不一般，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莫小菲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任行的？” 朱思思也不傻，知道任万庆在考验她，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摆正自己身份的时候。 如果有个孩子还能忍的话，明显是假的！ 现在就是不能忍！ 以后也不会去忍！ “我不是这个意思……”任万庆赶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不管莫小菲的孩子是不是任行的，我们任家都不会认领那个孩子！” “那多不好……”朱思思说：“怎么也是你们任家的骨肉，你们若是不要，外界怎么评论任家？让我说，你们还是收留了比较好。但是，我是绝对不会养的！而且，如果说任行真的跟莫小菲还有什么藕断丝连的关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跟任行结婚的。” 话毕，她直接从桌前站了起来，“今天的饭，我吃得很不愉快。再见。” “思思！！”任万庆赶忙站起来追过去，陪笑说：“你别这样，快坐下快坐下。” “叔叔，我坐不下了，我感觉你们多少有些欺负人了，我爸虽然没在这儿，但是你们也不至于如此欺负我吧？我一直都知道任行跟莫小菲有事儿，但是，没想到他俩竟然都生孩子了！我若是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保持镇定的话？那我成什么人了！？” “别这样别这样！咱们两家都订婚了，怎么能说退就退呢？再者说了，莫小菲是自己吆喝，孩子根本就不是任行的！”任万庆说。 那刻，任万庆便感觉朱思思对这次投资裕祥，并没有异心。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合理解释的话，我想我会考虑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父亲。”朱思思一脸认真地说。 “不是，我们两家现在一起在搞合作，还是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父亲了。以免耽搁了后面的事情。” “您放心，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裕祥今天又是一个涨停板，我爸今天也打电话给我说，他对当前两家的合作，感到非常的满意。所以，您不必担心后面的投资会出问题。我们是搞风险投资的，我们北投的金融工程师们对当前裕祥的投资是做过精确计算的，一丁点儿的风险都没有。” 任万庆听后，当即放下心说：“好好好！这就好！你放心，莫小菲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 “好，我等着你们的答复。”朱思思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任行见状，一脸不解，“爸，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懂什么？行了，莫小菲在哪儿？我想要见见她……”任万庆说。 “您见她干嘛？”任行不解。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给我约上莫小菲！明天一早我就要见她！”任万庆说。 “您要想见，今晚我就让您见。”任行说：“但是，孩子的事情，我还是不能向您妥协，那个孩子我是要照顾的。” “孩子孩子！你怎么这么固执？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去养那个孩子，那你就要做好保密工作！你觉得你能做好保密工作吗？简直是异想天开！现在就带我去见莫小菲！”任万庆命令道。 —— 当晚任行是不想让任万庆去见莫小菲的，但是，父亲说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后期绝对会酿成大祸！ 今天通天又投资了十几个亿资金入股裕祥，北投也已经投进去了三十多个亿暴力拉升涨停。如果现在北投撤资悔婚，两边的合作取消掉，那么裕祥的股票绝对会暴跌下来，那损失能要了人命！ 见父亲如此重视，任行便带着父亲去了自己圈养莫小菲的后花园小区。 父亲是知道他买了这个地方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让莫小菲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看到门口还有人看守着，当即明白任行是什么心态了！ “你以为女人是能关住的？真是笑话！” 任万庆骂了一句之后，转身走进了大门口，回头看着任行道： “你在外面等着！” 话毕，转身独自走了进去。 —— 不远处一个黑影在绿化带中轻轻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道：“森哥？莫小菲我们找到了，被任行关在后花园，咱们要抢人吗？任万庆也在呢！” “任万庆也在？这是要搞什么？” 袁森皱了皱眉头，想到今晚任万庆找朱思思吃饭，再想到现在任万庆见莫小菲，当即觉得任万庆是紧张与北投的关系。 现在开始给任行擦屁股了。 “我们救人吗？”许强问。 “不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今晚莫小菲就可以回家了。只是，不知道任万庆会怎么解决莫小菲的问题。”袁森说。 —— “咚咚咚”任万庆敲了敲门之后，直接将正屋门拉开，走了进去。 莫小菲穿着睡衣，从厨房里拎着洋酒，双眼迷离地看着任万庆，“你们父子两个，真有意思，哼……来找我干什么？” 182 谈情说爱 “来找我干什么？”莫小菲问。 任万庆没有应声，转头看着四处的装饰，当即知道这是任行精心装饰的房子，墙上还有两人的照片。 只是位置低的照片，已经被莫小菲撕下来后，扔到了旁边。 任万庆转头上下打量着喝得微醺的莫小菲，冷声道：“你喜欢任行？” “谁喜欢他？我恶心他！”莫小菲当即喷道。 “好！我喜欢你这个答案！说吧，多少钱你愿意离开龙城？”任万庆问。 “一百个亿，怎么样？”莫小菲当即灌了口酒说。 “一千万！我给你一千万，你带上你女儿，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龙城！”任万庆说。 “一千万？一千万还不够买个大房子呢！呵……你倒是挺狠心！”莫小菲说。 “两千万！两千万足够你们母女活得舒服！”任万庆说。 “之前任行问我，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我还否认，但是，见了你，我就想告诉你，小七是你孙女！是你任家的骨肉！” “那更得离开了……” “连自己的孙女都往外扔！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莫小菲喝了酒之后，说话也狠厉了起来。 “孽种而已，值得我心疼在乎？真是笑话……”任万庆走到莫小菲面前，冷冷地盯着她说：“痛快点儿，如果你选择两千万，我会立刻将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但是，你要保证永远离开龙城……” “啐！”莫小菲啐了他一脸唾沫，冷盯着他说：“我是不可能离开龙城的！而且，我告诉你，我一点儿点儿都不喜欢你儿子！你不给我钱都会离开！而且，我女儿也不可能让你们这帮人渣养活，就你们这德性，也教育不出什么好孩子来！” “你确定以后不会给我们捣乱？”任万庆说。 “我有喜欢的男人……你别让你儿子来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郭启涛？我是不相信你喜欢郭启涛的。” “我喜欢的人是袁森……”莫小菲说。也是想让任万庆知道，自己有喜欢的男人！ 听到袁森的名字，任万庆当即皱起眉头，感觉她像是故意在拿袁森刺激他。 而莫小菲是酒后才敢这么直接的，换了平时她不会对任何人说自己喜欢袁森。 但是，今晚她真的很想他，想着他能来救自己，想着他能帮自己。她这些月的相处中，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 “你知道袁森跟我的关系吗？”任万庆说。 “哼……只要袁森在龙城，我就会在龙城，我是不会离开的。所以，我不管你跟袁森是什么关系，就算袁森是郭焕民的儿子，我也不会离开他！” “任行跟你说了不少事情啊……”任万庆说。 莫小菲听后，微微清醒了点儿，透过任万庆的话，她知道任行没有骗他。袁森真是郭焕民的私生子。 “只是，袁森不是郭焕民的儿子，而是我儿子。”任万庆直接道：“但是，我不会承认他这个儿子！就像任行永远不会承认你和你女儿一样！所以，你也别指望着从我们的关系上做文章。现在，带上你的东西，给我滚！” “真让我走？”莫小菲将酒往旁边的博古架上一放，醉眼惺忪地盯着他说。 “记住我说的，如果让我知道你还跟任行联系，我的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任万庆说。 莫小菲笑着走到他旁边，“真是好笑，你儿子囚禁我，竟然还说我想跟他联系，你们两父子，真是够自恋的！” 莫小菲从屋里走出去之后，便看到任行站在大门口。 走过去的时候，任行当即喊住说：“我爸怎么跟你说的。” “你爸说，以后你要是再找我，会把你腿打断！还有，他让我带着女儿离开龙城，我想这个办法倒是很好！你，还是彻彻底底断了这份念想的好。我手机呢！？”莫小菲伸手问。 任行从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莫小菲一把夺过来之后，转身便走了。 任行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忽然很空洞，就像是一件多年珍藏的宝贝，忽然被告知是赝品的那种状态。 他爱了那么久的女人，竟对他没有一丝丝的心动。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厌恶的感觉，他想报复这个女人，想让她伤心，想看她落泪…… “行了，”任万庆从里面走出来说：“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你不是说要给朱思思满意的答复吗？”任行问。 “你刚才来的时候，不是告诉我说孩子在郭启涛那里吗？”任万庆问。 “对……你，你想怎样？”任行从父亲眼中，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真实的无情。 “既然在郭启涛那里，那么事情的重点就不在莫小菲身上了。联系郭启涛，让他明天去通天的办公室。再然后，你要拟一份协议。” “什么协议？”任行问。 “保密协议……我具体要做什么，你接下来好好学着点儿！”任万庆说着，当即走向车。 旁边的人，赶忙给他打开车门。 任行见状，便上车之后，当着任万庆的面儿给郭启涛打了电话。约了他明天上午到通天开会。 —— 莫小菲出来之后，手机也重新开机。 当即打给了袁森。 “喂？”袁森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我在……”袁森看着此刻的房间，心里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怎么吞吞吐吐的？” “哦，我在忙，一会联系你！”袁森知道她肯定是出来了，便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一个美女推门走了进来，“先生，您看我行吗？” “哦，行，坐……” “这就开始做啊？先生挺心急啊……”美女微笑着问。 袁森一听，当即愣了，看着床上铺着的一次性床单，看到女士拿出专用的消毒小包包，竟还有些心虚了。 “我不急，我意思是你先坐下。”袁森有些无奈的说。 他是不想来的，但是，他心里却也是经不住王阳一次次的诱惑。 那会跟王阳喝酒，酒过三巡，袁森在王阳一次次的鼓动下，心动了。 “真的挺安全？”袁森问。 王阳说：“我打听过，他们都说挺安全的。” “确定哈？” “肯定！”王阳说。 “那……咱们去看看？” “走走走。”王阳说着，赶紧去付了账。 两人相约来到这个洗浴中心之后，洗了澡，去二楼做了个足疗之后，便又被引着上了三楼的vip服务中心。 跟王阳各自一个房间之后，便被安排上了。 “先生，我们是按时计费的，还是抓紧点儿吧？”美女笑着说。 “我给你五百红包，咱俩聊聊天。”袁森赶忙拿过手机，要转账。 “小费吗？谢谢先生，可是我们上班时间，不允许带手机的。” 袁森看着小姐的笑容，感觉便慢慢上来了。 其实早些年恶少的时候，这事儿没少干！ 但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己现在不是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候，在经历过婚姻之后，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咱们不做，能聊聊吗？” “聊天啊？”女人听后，放下了手上的动作，“聊天的话，您不亏死了？” “你有老公吗？”袁森问。 女人笑着说：“有啊……” “他知道你干这个吗？” “知道……”女人表情有些不自然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干这个的特别下贱啊？”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出过轨？或者，你老公有没有出过轨？”袁森问出了自己内心里最想要问的问题。 “出轨吗？你多大了？怎么还问这么幼稚的东西？”小姐微笑说。 “很幼稚吗？” “跟别人聊这个话题不幼稚，但是，跟我们这种聊就很幼稚了。你知道我老公是做什么的吗？我老公是就是负责四处挑选妹子的，他接触过很多很多女人。哪怕我们结婚，我们也一直在各忙各的。回家，就是吃吃饭……如果说出轨，那我们两人每天都在出轨。可是，如果你说精神上的出轨，我觉得，我们这种人没有精神这种东西。我们就是生活而已，特别简单的生活。工作，吃饭，睡觉……”女人说。 “我们也是这种生活，工作、吃饭、睡觉……”袁森说：“但是，我们都挺看重身体出轨这件事情。” “那要看你这件事情本身的目的是为了释放私欲，还是说，就是想要不顾一切地爱一场了。后者代价比较大，会离婚，孩子会没人照顾。如果说单纯的释放私欲，找个人玩玩，我觉得没什么。我见的男人太多了，男人就是那么回事儿。荷尔蒙还是什么来着，就是，那东西出来了之后，很多男人看着女人都烦。” “你有爱情吗？”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我以为我遇到过，后来才知道，那不是。那东西，结了婚之后就没了。” “是吗？” “嗯，女人不能太想那些东西，那东西的主动权在男人手上。男人如果对她好，女人就相信爱情。男人如果不好，那东西很快就消失了。我感觉就是特别奇怪的东西。而且，能让女人有爱情感觉的男人，往往靠不住。你结婚了吧？你现在其实也算是出轨啊……” “这是交易吧。”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说：“所谓的交易，不过是说辞而已。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另一半，你不会碰第二个女人。因为你知道她会伤心，会难过。可，现实是，我工作中经历过的这些男人，什么样的都有，大多也是一些结了婚之后有了一定经济基础的。于是，我便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 “什么？” 183 她的看法 “你要问我的感觉，或者说结论的话，那就是爱情不是我们这种人该惦记的事儿。而且，我看你也有三十多了吧？呵，感觉你这么个年纪，再说这个，多少有些幼稚了……”女人说。 “呵，我告诉你个事儿。”袁森觉得跟她不可能再见面，她也不可能再见王阳，于是说：“我今天是被朋友拽着来的，我这个岁数对这种事情没有多大的兴致了。” “什么没兴致啊……你是有钱了，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了吧。”女人很是聪明地说。 “行了，让我说完。”袁森说：“我这个朋友跟他老婆可是跟青梅竹马，两人一直都只有彼此，但是，后来女的为了孩子跟人家睡了，被男的知道之后，离婚了。现在女方想要复婚，结果我朋友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所以才上这里来，也跟别的女人试试，想要过掉心里的坎儿。” “呵……”女人听后当即笑了。 袁森以为她会说什么的时候，她竟什么都没说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袁森问。 “哦……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经历的男人太多，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我感觉，这不是性的事儿，是心理上的洁癖似的吧？只是，我这种人不关心那些了，只想着银行卡里多点儿钱，你跟我讨论这些问题，应该是找错人了。” “我觉得没有找错，只是你不说而已。”袁森说。 女人听后，静默片刻，站起来整理好工具后，很是端庄地站在他面前，微微躬身后，“如果您不需要服务的话，我就下去了。钱，就算了。” “钱按照约定好的给你，也算你帮我。”袁森说。 “哦……”女人略微有些犹疑，轻轻挽了挽头发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这些事情，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觉得你朋友的女人为了孩子做那件事情的时候，跟我现在的身份差不多。约定好，然后结束之后再把账算了。本质上，跟我差不多。” 袁森听后，轻轻“嗯”了一声，“是差不多。也算是一种交易。” “这世界上，有很多女人会利用自己的身体赚钱，就像是网上说的那句话，女人变坏就有钱。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判定什么是吱女的话，这个世界上的吱女实在是数不过来。我们是最单纯的一种吧？” “你说话，有哲学味。”袁森说。 “还好吧。我也是大学毕业。”女人微微一笑说：“所以，你朋友来今晚应该会有一种异样的想法。” “什么想法？”袁森问。 “他会感觉自己的老婆是吱女。对了，他们还没有复婚吧……我建议你不要让他们复婚了。” “为什么？”袁森不解。 “因为…吱女在这个世界不被认可……是下贱的象征。”女人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苦涩，“你朋友复婚之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疼老婆了，如果他拿自己老婆当吱女对待，那他老婆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能想象到吧？” 袁森听后，忽然不知道如何说话了。感觉，她说的很对。 “或许，你说得太严重了。”袁森问。 “如果我是你老婆的话，你会因为我是你老婆，而忘记我曾经的这份职业吗？不会吧……所以说，这件事情，本质上不是因为她女人被别人碰了，而是，为什么碰！因为交易所以选择跟别的男人做，跟因为感情跟别人做，完全不同。男人这时候，会非常理智地分析。”女人说。 “……”袁森没有做声。脑中甚至有种没有转过弯来的感觉，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说得很对。 “女人挺难做的，日子过起来要如履薄冰。一步错，步步错。转身走人的时候，也没有男人那么洒脱……但是，鸡蛋都煮熟了，怎么都不会孵出小鸡来了。哪怕他前妻知道错了，也仅仅是知道错了而已。我倒是觉得，如果你朋友没来这里，他俩以后或许还会复婚，但是，这次之后……怕是他们不会复婚了。他今晚感受到了女人为了钱时，最下贱的样子。够明白了吧？我走了……” 女人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 袁森提前下来结了账，并给了那个女人之前说好的500元小费。 前台经理给那女人打电话，而后，女人后面的化妆间走了出来。 见她穿戴整齐，明显是要回家了。 “这么早就走啊？”经理问。 “啊，孩子明天还要上学，我得早点儿回去了。”女人说着，转头看到了袁森。 “这是客人给你的小费。”经理拿出五百元递过去。 女人冲着袁森微微一笑，拿过钱后又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转身去里面化妆间喊着一个小男孩出来后，便从后门一起离开了。 “她结婚了啊？”袁森问经理。 “嗯，结过婚，不过长得很漂亮哈！服务还满意吗？”门厅经理笑着问。 “哦，挺好的。她结过婚，你意思是现在离婚了吗？” “对，离婚了，他男人不把她当人，整天打她。挺正常的，这圈子离婚的多了去了。让我说，她就不该找个知道她这些事儿的男人结婚。还是老规矩好——整点儿钱之后，找个老实人结婚。多好。她非不听。”门厅经理说。 “……”袁森听后，心里不免又泛上一阵阴郁。 脑海中，不免想到了苏晴的模样，继而又想到她带着孩子的模样。 “你朋友下来了。” 袁森听后，转头看过去，便见王阳一脸笑意从电梯口走向这里。 那刻，袁森觉得似乎效果挺好，他挺开心。 两人上了出租车后，袁森手机就响了。 是朱思思打来的。 “喂？” “怎么还没回来啊？”朱思思问。 “哦，往回走了。” “好，你赶紧回来吧……今晚气死我了。”朱思思抱怨说。 “嗯，待会就回去了。”话毕，便挂断了电话。 “我还想着再跟你喝点儿呢！”王阳说：“不过，听电话里的声音，你是不是找对象了？” 袁森觉得对王阳还是不能隐瞒的，便转头低声说：“我说我跟这个女人领证了，你信不信？” “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王阳当即说。 袁森听后，微微一笑。 “快说，谁啊？哪儿人？”王阳问。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你就知道了。” “是处吗？”王阳问。 袁森听后，摇了摇头…… 当然，对于袁森来说，他并不在乎这个。 郭芙蓉虽然是，但是，现在他对郭芙蓉更多的是愧疚。 “是不是的其实无所谓，不是鸡就行。”王阳说着，眼神都跟着变了。 变得很不爽，里面满满的抱怨。 “你别这样。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袁森说着，便觉得在车里当着别人说不太好意思。 于是，很是默契的都闭了嘴。 出租车回到两人之前吃饭的地方。 下车后，袁森喊代驾过来的工夫，两人站在路边点了根烟。 深夜的风很冷了，两人不免都裹紧了衣服。 “怎么了你这是？酒也喝了，店也陪你去了，还不高兴了？”袁森问。 “呼……”王阳吐了口烟，“你知道我刚才那会啥感觉吗？” “你那又没长我身上，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感觉？”袁森说。 “妈的……”王阳恨不得把手上的绷带扯下来，“我他妈觉得……” 184 保密协议 “我他妈觉得……你跟你对象是不是第一次，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王阳说。 袁森以为他会像那会的小姐嘴中说的似的，将苏晴想成是吱女，但是，这会听他这么说，倒是觉得他应该没往那方面想。 “呵，你不用哄我……我现在这个领证的女人，究竟能走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呢。”袁森说。 “我不是说坚持多久不多久的问题。你知道吗？以前跟苏晴恋爱的时候，觉得她是第一次，然后，我就特别特别的在乎这一点。现在想来，真觉得特别傻……所以，我才问你，你这个对象是不是第一次。” “我觉得无所谓的。”袁森说。 “当然，我本质想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我想表达的是——这个女人是因为爱情或者纯粹的感情去发生关系的，还是说，这个女人是为了钱、为了物质！这是不一样的！今天我不知道你那个服务员怎么样？但是，我这个服务员在屋里头那股子劲儿啊！然后，他妈的你说我到底该说她敬业，还是让我说她贱？你说她敬业，我就在想这个女人怎么为了钱，就这么下贱的出卖自己肉体！但是，你要说她贱，他妈的人家不就是干这个，就该这样吗！？” 看到王阳那激动的表情，袁森心里忽然也没底了。 因为，那个女人说中了，今天真不该带着王阳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他已经开始往那方面想了。 “你那个刘淼！我这个苏晴！他们两人差不多的事儿！”王阳说。 “不一样！刘淼怎么能跟苏晴比？” “怎么不一样？刘淼是为了买车、为了钱跟郭启涛混一块儿去的！苏晴呢……不也是为了利益问题吗？都是交易！她们跟今晚上的小姐，没什么区别！都是贱！” 听到王阳的咒骂，袁森脑子走神儿似的忽然想到了莫小菲，感觉跟莫小菲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利益交换。 莫小菲不要郭家任何东西了，只想离婚。 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提过钱什么的。 “我说的不对吗？本质上是不是一回事儿！？”王阳问。 “苏晴不一样，她是为了孩子。如果说是为了钱的话，人家怎么可能跟你结婚？刘淼是结了婚之后，耐不住贫穷日子，她那种纯粹为了物质的出轨，才是真的下贱。苏晴这人，我倒是觉得有些高尚了。”袁森说。 “屁！”王阳冷喷一句：“犯贱就是犯贱！苏晴当时的心态，跟今晚这个女人的心态绝对是一模一样！她们在做的时候，脑海中想到的只是结束之后，怎么算账的问题！唯一不一样的是，苏晴不想要回头客，但是，这个小姐想要我下次再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这件事咱俩永远不知道，那下次毛毛升初中，升高中的时候，郭启涛再找她，她照样还会当做是一次交易！” “我说不过你，但是，我感觉你要是这个心态的话，你俩还是别复婚了！” “不复婚的话，毛毛怎么办？” “你复婚的话，苏晴以后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要这样想的话，你们复婚之后还会再离婚！”袁森说。 “我想好了！我不碰她就是了！我以后整天去逛窑子，她也管不着我！”王阳很是激动地说。 “其实，也不能全怪她们，如果我们有本事，她们也不至于做到那一步。”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活该！那别人家的女人为什么能安分守己！她们凭什么那么放浪形骸！混账就是混账！混蛋就是混蛋！” “你说够了没有！？”袁森感觉王阳已经无法控制了。 “我他妈的都要疯了！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感觉！！我要疯了！！”王阳说着，眼泪夺眶而出，“你知道什么是最难受的吗？最难受的是，你将这一切都看清楚了，可是，却无力改变现实了。” 袁森听后，忽然想起今晚那女人的话。 ——鸡蛋煮熟了，再也孵不出小鸡了。 而王阳现在面对的是——明明守着一只煮熟的鸡蛋，却还要努力告诉自己——它是只还能孵出小鸡的生鸡蛋。 他们早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关系， 而是，舍与不舍的关系。 —— 袁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朱思思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很是不爽地看着他：“你平时都是这么晚回家吗？” 袁森身上有些酒气，将外套脱下来后，没有应声地走到桌前坐下，看到朱思思的杯子，拿起来喝了几口。 是柚子蜂蜜茶。 很明显，这是为了给他解酒用的。 他禁不住抬起头，微微一笑。 “还笑……”朱思思没好气地看着他说：“你现在有家了，你有老婆了。你该按时回来就要按时回来！” 听她说孩子，便想到了梦梦。 最近这段时间对梦梦的关心太少了，好在莫小菲整日挂念着她，依然将她当成自己女儿般照顾着。 刚才回来的时候，跟她通了电话，原本于姨会带着梦梦睡，但是，梦梦吵着要见莫小菲。今天莫小菲回来之后，于姨又将梦梦送到了莫小菲那里。 “我最近这段时间事情特别多，特别杂。但是，还是要向你认错，确实回来太晚了。”任行说着，心想她若是知道自己跟王阳去逛窑子，就这个脾气八成能把自己杀了。 “行了，我也不是为难人的女人，”朱思思非常好哄，当即探了探身子说：“你知道吗？任万庆今晚直接将莫小菲和孩子的事情搬到了台面上说了。” “是吗？他这么大胆？”袁森感觉任万庆是在走一步危险的棋。 “还有更大胆的！” “什么意思？”袁森不解。 朱思思直接坐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说：“今晚他们提出这件事情，说什么孩子他们肯定不会承认什么的，但是，我直接说如果真有孩子我是不会结婚的！” “你这个反应是对的。” “可是，任万庆的样子很吓人，他竟然说，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我就想不通，他会用什么样的办法给我答复！而且，也不知道他给我答复之后，我该怎么应付他？是跟他继续演？还是说直接拒绝！？我……我担心如果真的给我完美答复，那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好结局了。” “还得再坚持两天。我觉得两天之内，他不可能给你答复。”袁森说。 “星期五就开始做空吗？感觉很紧张啊……这个任万庆，发起火来还真没人性呢！而且，自己的亲孙女儿都不要，简直禽兽。”朱思思说。 “我会让人盯着的，你就不要多想了。赶紧睡觉，这几天实在不行就说出去旅游了。”袁森说。 —— 翌日上午。 郭启涛早早就来到了通天大厦。 看到下面停着任万庆的劳斯莱斯，便感觉任万庆是真的有些急了。 他心里有数，任万庆能找他来，肯定是要跟他谈小七的事儿。 一脸得意地上了电梯，走到任行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一个男助理过来开了门之后，便看到任万庆坐在办公桌前，而任行站在一边正指着桌上的协议说话。 见他进来之后，两人都停止交谈，转头看着他。 男助理关上门之后，便走了。 “过来吧。”任行说。 郭启涛走到跟前，冲着任万庆轻轻一点头，“任总好。” 任总有些反感这个猪头猪脑的家伙，转头问任行：“叫小七对吗？” “是。”任行说。 任万庆转头看着郭启涛，“小七，在你手上？” “呃？”郭启涛没想到他们这么直接，但是，也不能撒谎了，“对……在我手上。” “哦……”任万庆应了一声后，转移话题说：“这两天裕祥的股票都封顶了，很好对吧。” “是！当然很好！”郭启涛说。 “我们打算再入资，然后，让裕祥股票再涨涨，你也多分点儿红。”任万庆说。 “哈哈哈哈！谢谢任总！” “那个……”任万庆拖着长音说：“那个小七是你亲生的吗？” “哦，不是，我，我没生孩子的能力。”郭启涛直接说。毕竟，他想要的好处，就是通天能多出钱拉裕祥一把啊！ “既然不是亲生的，那你对小七有感情吗？”任万庆问。 “这么多年了，当然有！但是，”郭启涛微微一笑，“你们是不是想要那个孩子？你们要是想要领养，可以的！只需要再给我点儿裕祥的股份！” “股份什么的好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是，我们不想要孩子。”任万庆推了推桌上的保密协议说：“这个你好好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这是？”郭启涛一脸不解的拿起保密协议。 结果，越看越心惊！！ 185 头冒冷汗 郭启涛看完之后，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来，颤悠悠将保密协议放到桌上后，转身就去了待客沙发那边。 做下去之后，双手扶着头，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了。 “怎么？感觉我们给你的股权不够多吗？还是说，你觉得对那个孩子太有感情了？”任万庆问。 “不是，不是……”郭启涛仍旧处在震惊当中。 “那是为什么？按理说，小七不是你的亲骨肉，你不应该这样激动才对啊。”任万庆说。 郭启涛听后，心里更是惊讶了。 他的惊讶，不是因为小七不是他亲生的，他的惊讶是因为他知道小七是他们任家的人啊！他偷听到了任行跟莫小菲的对话！而且，他也知道任万庆这会儿肯定是知情的。 可是，没想到任家人竟然要将自己的骨肉给……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他们任家这么冷酷无情的人。 “我，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想要这样做？”郭启涛问。 “因为袁森曾经的那个视频。那个视频里面提到了这个孩子，而北投的朱思思说了，如果有孩子的话，她不可能跟任行结婚。如果她不跟任行结婚，那接下来的合作肯定会取消。”任万庆口吻清淡地说。 郭启涛听后，当即转头看过去，看到他那平淡的模样，忽然感觉到了任万庆的可怕之处。 也明白他们为何给他那么多股份，那是让自己投钱进去，若是后面合作败了，他们一起承担这些损失。所以，这刻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任万庆那么老道，自然知道郭启涛现在在想什么，直接道：“你放心，你只管把孩子送到我们这边就好，剩下的就不需要你管了。” “好…我们，我们今天就去办理手续。”郭启涛说。 任行听后，便说：“相关部门都已经安排打点好了，那些人也都是我们的老关系，今天上午一上午的时间，应该可以办完手续。咱们走吧。” 任万庆看着两人慢慢走出去之后，转头看到裕祥股票已近开盘了。 一开盘，便直线上升！ 看到那冲劲十足的样子，他心里越来越担忧。 但是，面对如此牛市，他怎么舍得撤退？ 金融业对于他们来说不是赌博，可是在关键时刻，却又无异于赌博。 这刻，他已经将四十年的积累，统统压上！ 一个孩子而已，算什么…… 跟袁森那个畜生，无异！ —— 袁森用手机看到裕祥股票已经封了涨停板，心情好了很多。看到软件送出信息，金融板块的领头羊成了裕祥，便觉得事情已经成功过大半。 越是离成功近，便越是要小心。 当天一天，直到下午停盘，他都在季润芝身边待着，生怕她一激动将股票卖了出去。 “明天一天就可以了吗？”季润芝问。 “嗯，明天下午就可以慢慢吐货了。这样，你可以多赚点儿。”袁森很是轻松地伸了个懒腰说。 “那明天还是你来操作吧……我说了，我现在对这些钱不是很感兴趣了。这些钱，我总觉得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季润芝说。 “那我就替你直接转到我们的森芝投资了。”袁森说。 “哦，随你……”季润芝轻声说。 这刻的她，已经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子。 最近这几日与袁野住在这个破旧的地方之后，似是也喜欢上了这种平淡的感觉。感觉这才是真真正正地过日子。 曾经的生活里面，没有太多柴米油盐，也没有生活气息。 郭焕民的朋友，都是些有钱的中老年人。那些阔太们不喜欢跟季润芝这种年轻貌美的女人一起玩，而年轻的又不喜欢她这种傍老男人的女人，所以，也离得她远远的。 那种孤独感，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现在，她最想要的就是能平平淡淡照顾小野长大，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跟袁森走到一起。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想过了。”季润芝忽然说。 袁森微微转头，看到她那含蓄的样子，说：“你不一定是郭焕民的儿子，对吗？其实，我想着，就算是你是郭焕民的儿子，可是，我仍旧是季润芝而已。我没必要非给自己加上一个郭焕民老婆的身份。” 袁森听到这含蓄的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他跟朱思思已经领证了。虽然打算离婚，可是未来的变数太大。 “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袁森说。 “你其实很明白，你装不知道。”季润芝的心情，有些不悦了。 “等你的资金转到森芝投资之后，你就是第一大股东。然后——” “——能不要说这些吗？我说过了，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季润芝的语气有些着急了，因为她感觉到，虽然袁森此刻在这里，但是，他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袁森说。 季润芝的眼神已经有了失望的神色，“是吗？包括责任也不能强加对吗？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不想对我们母子负责。” “你们以后会过上好日子的，这次之后，郭启涛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了！到时候，你有绝对的话语权。” “呵……”季润芝的情绪忽然更低落了，冷声道：“到时候我有钱了，你也成功了。你这么一个成功的人，肯定不希望外界说你是因为郭焕民的遗孀而成功的。到时候，你若是娶了我，外界肯定会说你是吃软饭的。你就是不想丢这个人，是吗？” “你……”袁森听后，很想要反驳，可是，根本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 毕竟，她说的，确实也很有道理。外界确实会那么看他。 “我真想将这一切取消，我真想咱们身无分文，重新开始。”季润芝说。 听到季润芝这么说的时候，袁森心里就有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小野甚至不需要做dna检测，都能知道是他的亲生儿子，因为跟自己长得太像了。可是，若是以后真的跟季润芝结婚，要背负的压力太大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男人，可是他又想不到用什么办法来解决季润芝的问题。 “有时候，真想当个泼妇。”季润芝低着头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有时候也挺管用。” “不要再说了好吗？”袁森很是郁闷地说。 “好，既然你这个态度，那我也没必要委曲求全了。等金融战结束之后，不管我嫁给谁，我都希望你不要管。而且，我要小野留在我身边。” 袁森听后，紧皱眉头，看着季润芝那从委屈，变得坚强的样子，便知道她说的是心里话了。 转过头去，慢慢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砰砰砰”敲门声传来，袁森知道是于姨带着小野回来了。 去开了门后，小野便缠着袁森一起做刚买的拼凑玩具。 袁森跟他玩了一段时间之后，便离开了。 见袁森离开之后，于姨便走到季润芝身边坐下，轻声问：“怎么样？” 季润芝轻轻摇了摇头。 于姨当即攥住季润芝的手说：“那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的办法了？” “我，我总觉得不妥，那不是我想要的方式方法，太……太那个了……”季润芝有些脸红的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听姨的没错，他要是不仁，你也不能太义气！女人不狠一点是不行的！”于姨一脸认真说。 “可是……”季润芝一脸担忧。 “别可是了！按我说的做就好！”于姨说。 “好吧……”季润芝想着那办法，不由地手都攥紧了。 —— 从季润芝的住处离开，径直开车去了莫小菲。 想到自己早上的时候跟朱思思在一起，白天跟季润芝在一起，快晚上了又来到莫小菲这里。 感觉自己跟扎进了女人堆里似的。 当然，来这里，主要目的还是想女儿了。 女儿见袁森买了她最喜欢的汉堡，高兴地一把就抱住袁森，亲个没够。 “不能给孩子买这种垃圾食品吃的。”莫小菲说着，从梦梦的手中夺过方便袋后，拿出一大部分，并嘱咐不许多吃之后，转身放下东西，拉过袁森的手说：“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话毕，就要将袁森拉进了卧室。 “阿姨！小七怎么还没回来啊！”梦梦问。 “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快吃你的。”莫小菲说着，便将袁森拉进卧室。 “什么事儿？”袁森问。 莫小菲的脸色很难看，闭上卧室门说：“今天我给郭启涛打电话，问小七的下落。” “然后呢？” “然后，郭启涛说不知道。”莫小菲捂着自己的胸口说：“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不正常，然后，我今天心脏特别不舒服，感觉小七要出事儿似的。” “郭启涛怎么个不正常法？”袁森蹙眉问。 “就跟被吓着了似的！然后，我就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他直接说让我联系任行，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你给任行打电话了吗？”袁森问。 “打了……” “他怎么说的？” 莫小菲的表情，更加沮丧地说：“他说……” 186 突闻噩耗 “他说小七现在是他女儿了！”莫小菲一脸疑惑，“这，这怎么可能呢！？” “有这个可能！任家有钱，关系网又那么强，这点儿事情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袁森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问：“他是不是想利用女儿，让你回到他身边？” “对啊！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问出来之后，他声音很低落的说，这个问题，不要问。还说他现在有想要在乎的人了。”莫小菲说：“其实我觉得任行已近改变了，他不喜欢我，也没有以前那么疯狂了。就像是今天，他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就像是爱情转移了似的……” “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小七是任行的亲生女儿，不会有事的。”袁森说。 “如果是以前，我不担心，但是，现在我感觉任行就跟有神经病似的。如果，如果他不让我见小七，我，我感觉我自己会疯的！而且……”莫小菲的情绪有些失控了，眼中都含着泪说：“而且，我感觉特别的不好！我有种特别不好的感觉！很不好！” “你不要这样，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小七也是任行的亲生女儿啊！”袁森安抚说。 “……”莫小菲捂着胸口，很是憋屈地说：“要不，你帮我去把小七弄回来吧？你不是认识许强吗？咱们来硬的。” 袁森摇摇头说：“任万庆认识的人，比我还多，他们现在一定做好的准备。不过，你放心，我让许强盯着任行点儿。” 话毕，直接当着莫小菲的面儿给许强打电话，并安排了任务。 —— 第二天，因为郭启涛打电话催促季润芝吐股票，所以，袁森便开始一点点地出仓。 让他没想到的是，裕祥的股票竟然那么坚挺，外界对这支股票是绝对的上心了，很多人见有出货的，立刻换手买了过去！ 当天出了三分之二的货之后，股票仍旧坚挺的封了涨停板！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袁森说。 “是不是出完这些货之后，就没事了？”季润芝说。 “对……明天你出完货之后，这一切就结束了。” “明天上午还是明天下午？” “明天上午！明天上午我就不过来了，你自己操作着将所有的货，直接卖出去！” “你是要…是要做空裕祥吗？”季润芝说。 “对，你速度要快，一开盘就卖！明天会是关键一天，因为度过的明天的缓冲期之后，金融界的高手都会想着法子进来！争取明天上午冲出来！”袁森说。 当然，他并没有告诉季润芝自己的计划，因为如果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北投会跟他合作的。除非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跟朱思思结婚了。 “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季润芝说。 袁森感觉她今天有些异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嘱咐说：“你一定要卖快点儿，因为上午会有消息放出来。” “哦，好，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季润芝说。 “那我先走了。” “那个！我明天将股票全都卖出去之后，我……”季润芝脸上神情很是怪异。 “你怎么了？”袁森不解。 “算了，没什么……”季润芝闪躲着说。 袁森见她不说，便转身走了。 袁森走后，季润芝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都写好了吗？……嗯，好，明天我让你发的时候，你就发出来吧。” —— 傍晚，袁森回到莫小菲的家。 一回家莫小菲就问小七的事情，袁森摇摇头说：“许强一直盯着任行，但是，这两天一直没有看到任行跟小七见面。任行就是简单的上下班。” “你抓住他问问呀。” “许强说，他身边全是保镖，完全就是提防着咱们呢。”袁森说。 “那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明天就是关键期，过了明天之后，他们应该对小七没有心思了。”袁森说。 那刻袁森也开始有些担心了，因为之前朱思思跟他说过，任万庆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这个答复，自然跟小七有关。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将小七接过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管他们什么意思，明天就能见到北投撤资的公告了！ “你说明天是关键期，什么关键期？过了明天就没事儿了吗？”莫小菲问。 “嗯，明天将会是龙城金融界史上最大的一次动荡。这次动荡，就像是大浪淘沙一般。非常的猛烈。”袁森说。 ——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跟朱思思聊了很长时间。 最后，他们决定明天上午开始吐货，这次四个涨停的利润，已经有二十亿了。 这是非常庞大的量，加上本金那都是非常恐怖的一个数字。 “这简直就像是在杀人。”朱思思说：“我爸那会还给我打电话呢……说我们在做的事情，他这辈子只想过，没干过。但是，他看到那么多的利润，还是会心动，让我们明天一定要操作好。如果不行，就往后拖一拖，拖到下周慢慢吐货……” “不行，我们就进行吐货！不过，你要先等到季润芝吐货之后，咱们这边再吐货……否则，两边一起吐货，股票会直线下跌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感觉还能多赚点儿，真是浪费了。” “你要再赚多了，可是会出人命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坑任家倒还无所谓，但如果坑死了别人，罪孽就大了。” “你个搞金融的还这么有良心啊？呵呵呵呵……”朱思思笑着说。 “你还有心情笑呢？我感觉我都要睡不着了……”袁森一脸郁闷地说。 他是真的很担心，因为，这一切真的太顺利了。 这种顺利，让他觉得总像是要又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 第二天，周五，股市上都喜欢叫黑色星期五。 当天早上，他给季润芝打了个电话，嘱咐季润芝开盘之后，一定要谨慎操作。按照他那高超的金融能力，他算准了，今天会有一大波人进入裕祥股票内。 果然，开盘之后，股票仍旧是稳定地向上，大有封涨停板的趋势。 季润芝按照他的吩咐，开始慢慢吐货。 —— 通天这边，一众人也进入了紧张阶段，因为今天是季润芝吐货的最后一天。 他们很担心今天的吐货会造成下跌，但是，看到吐货量在增减，股票却很稳定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漏出了笑容。 “嗡嗡嗡”任行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父亲的电话，他赶忙接了起来。 “喂？爸……” “那件事情可以去做了。”任万庆吩咐说。 任行听后，双眼微微一敛，“好，我这就去。” 他说着，当即关上手机后，走了出去。 —— 半个小时之后。 袁森在朱思思的家里，看着股票盘子的变化，心中忍不住的激动。 “看来吐货很成功。” 袁森说着，当即接到了季润芝电话。电话里，季润芝告诉他，股票已经全都吐了出去。 “好，我知道了。” 他放下手机之后，便对朱思思说：“接下来，我们也开始吐货吧……你们那边的公告准备好了吗？” “早准备好了……等我们吐得差不多了，就发布终止合作的公告。然后，今天股市停盘之前，肯定会暴跌。”朱思思说着，当即安排工作人员开始吐货。 袁森焦急的看着数据变化，看到股票开始微微下降的时候，便赶忙让她们停一下，待到再次上升的时候，又开始往吐货。 如此操作，吐货量便开始稳步增加。 “盘子大了，吐货就是方便。”袁森高兴的说。 “那是当然，只是少挣了很多钱呀！呵呵，不过，这样我也知足了！”朱思思笑着说：“对了，你可跟我说好了啊……等这次金融战结束之后，咱们俩人就结婚！” “旁边有人呢……”袁森说。 “这是我最忠实的手下，不用担心。”朱思思说。 旁边的女助理，当即抿着嘴笑了。 “嗡嗡嗡”袁森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许强的电话，当即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喂？查得怎么样了？” “森哥……”许强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那个，那个小七…死了……” “什么！？”袁森的头皮嗖一下全麻了！ 187 她的痛苦 当听到小七死了的消息，袁森是完全不相信的，但是，许强不可能骗自己的！ “你是听说的，还是——” “——我亲眼看到的！车祸！车祸死的！”许强当即打断说。 “在哪儿！？我过去！” “拉走了！他们已经弄完，准备拉走了！”许强说。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谁撞的！？”袁森激动了。 他不知道莫小菲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莫小菲知道这个消息，她会痛死的！ “我们一直跟着任行，但是，我也找人跟着郭启涛了。结果，今天早上我手下就汇报说，郭启涛跟小七在一起！然后，我们就冲过来了。然后，刚到这里，就看到小七被撞的一幕！她当时是自己在车边玩，看到垃圾桶里有人家扔掉的玩具，冲过去拿玩具的时候，被一辆垃圾转运车给碾过去了！！那车太大，根本就看不见小七！” “你们怎么不知道冲过去呢！？”袁森发火道。 “冲了！我们冲过去的时候，小七已经倒地上了！然后，郭启涛从远处跑过来，跪地上就嚎啕大哭！正好有巡逻车过来，巡捕下来后，当即拉起了警戒线，让我们都躲到一边儿去！再然后，救护车来了之后，都摇着头说不行了。你都不知道，当时小七都被碾成啥样了！那么小的孩子……那…我，我对不起你啊森哥！” “你们现在哪儿！？”袁森问。 “我们一直跟在小七后面，但是，感觉这个方向是往巡捕局方向，可能是要做什么法医鉴定，开死亡证明吧？！” 袁森听后，当即挂断电话，冲了出去！ “你去哪儿？怎么回事儿？”朱思思站起来问。 可是，袁森已经跑了出去！ “朱总？”旁边的女助理疑问：“你要出去吗？” 朱思思看着电脑上，因为季润芝成功吐货之后，股票停止下拉，开始稳定攀升。 这时候必须要开始吐货了。 因为，如果拉升得太高，达到别的券商们收益时，别人吐货，她这边肯定会来不及的。 所以，只能留下来继续操作。 “卖。”朱思思当即坐下，而后又打通了袁森的电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接电话。 他不接电话，她的心情就更乱了。 —— 当袁森开上车去找莫小菲的时候，季润芝在家里也陷入了纠结之中。 “怎么？你还不打算发出去吗？”旁边的于姨将小野揽在怀里问。 季润芝拿着电话，但是，迟迟没有打出去，有些心慌地说：“我总感觉如果发出去的话，袁森会生气的。” 于姨赶忙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而且，你现在不是有很多钱了吗？你的钱不是也已经转到袁森的公司去了吗？而且，袁森的公司叫森芝公司，明显是对你有心的！这时候，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听到于姨的话，季润芝又陷入了纠葛当中，攥着手机说：“可是，如果发出去的话，外界会怎么看我和袁森。这些照片很多都是在这个屋子里面拍摄的，如果报道发出去，袁森肯定知道是我们发的。他…他会…会不会生气？” “他就算生气，也改变不了现实了啊。这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啊！而且，现在来说，你入股他公司，那他想发展自己、成就自己的人生目标已经实现了啊！他现在都好几十亿的大老总了，为你做点事情不可以吗？你都给她生孩子了呀？你不能一直可怜下去的啊！” “可是，可是我的身份……” “你现在已经脱离出来了！你不是郭家的人了！袁森不是跟郭启涛签下协议了吗？你现在，就该为自己的幸福着想着想了！这个报道发出去，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俩是有孩子的人，所有人都改变不了你们是一家人的现实了！”于姨说。 季润芝听后，手微微有些发颤，可是，她觉得自己确实太懦弱了！ 而且，一直以来身边没有朋友，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扛，现在终于有了于姨帮自己想办法，而且，自己也同意了。怎么能放弃呢？ 是啊…… 自己的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 自己为袁森付出了那么多，也该得到他的一份承诺了吧！ 想到这些，她当即打开手机，找到那个人的微信，给对方转账伍万元后，简单说了句：“发吧。” 对方收款后，当即回复：“好的，以您的身份来说，中午应该就能火遍全网。” 看到这句话，季润芝又有些后悔了。火遍全网。 她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跟袁森是“一家人”，可是，她又不想让人家知道袁森的一切。 这，这真的是…… 好为难。 —— 袁森跑到了莫小菲住处，莫小菲刚从外面拎着菜回来。 见袁森在楼下的时候，当即喊了一声后，跑了过去。 袁森看到莫小菲笑着跑过来的样子，当即就怔住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说这件事情。 小七死了，他脑海里只是回荡着这句话。 莫小菲靠到身前来的时候，他仍旧不知道如何说。 “你怎么了？”莫小菲一脸不解。她没见过袁森这种表情，激动、隐忍、复杂的眼神让她隐约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出事了。”袁森很是干硬地说。 “什么？”莫小菲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浓重。 “你跟我走。”袁森拉着莫小菲就上了车。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话啊！”莫小菲感觉小七出事了！ 因为别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让袁森有这么大的反应！ 袁森没有理会他，上车后，一边开车，一边直接给许强打过电话去。 “你们还跟着吗？”袁森问。 “跟着，他们现在已经从巡捕局里出来了。” “这么快？”袁森问。 “他们进去也一段时间了，旁边有监控，那会巡捕现场就判定了责任，这会只是走程序的事情。肯定是很快的。” “你们在哪条路上？”袁森又问。 “我们应该是在往殡仪馆的路上……”许强说。 袁森听后，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小七呢？”莫小菲直接问，“是不是小七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待会，待会就知道了……”袁森说着，便往殡仪馆方向开去。 莫小菲是去过殡仪馆的，而且，还不止一次。 她太了解这个方向了，看到车往那开的时候，脑海中就想到了什么，可是，她不敢说，怕说出来之后一切就成了真的了。 所以，就一个劲儿的哭。 当袁森将车开入那条通往殡仪馆的窄路时，她再也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而后，哇哇哇的声音让袁森觉得心都要痛死了。 他想听到她骂人，甚至可以冲过来撕扯他，质问他问什么没有保护好小七。 可是，她没有，只是埋着头，捂着脸，哇哇地哭！ —— 进入殡仪馆大门口的时候，袁森看到了许强等人。 当即将车开到他们身边之后，下车。 下车后，回头看了一眼莫小菲，她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身子一个劲儿地颤动着。 “人呢？”袁森回过头问。 许强指了指不远处高高的烟筒，“进去一会儿了。现在，应该……那！”他指着从骨灰认领处的郭启涛说：“他们出来了！” “砰！”的一声，身后的车门忽然打开！ 而后，便看到莫小菲疯了似的跑向郭启涛！ 那么冷的天，她穿着高跟鞋，速度一快了之后，当即摔倒！ 站起来，顾不得掉了的高跟鞋，踩着冰冷的地面，瞬间就冲了过去！ “快跟上去！” 袁森说着，转身就冲了上去！ 188 死亡气息 郭启涛抱着小七的骨灰盒，看到莫小菲疯了似的冲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吓得了不得，他从来没有见过莫小菲这种样子。 可是，他也伤心。 小七叫了他那么多年爸爸，当看到小七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 尤其是今天上午，任行叫上他一起去做这事儿的时候，那刻看到小七从车里出来喊自己爸爸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将小七最喜欢的玩具扔到了垃圾箱那之后，转身便走。 好几次，他都想要回去，可是，他想到自己已经签下了保密协议，流着泪地往前走，没回头。 “你个王八蛋！！”莫小菲疯了似的冲上来！ 旁边的保镖当即将郭启涛护在里面！ “你个疯婆娘！小七又不是我害死的！以前我就给她算过命，人家算命先生说她就是今年会出车祸死掉的！”郭启涛大声说着。那眼泪，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愧疚的，还禁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 “是你害死了小七！是你！！”莫小菲使劲地想要冲过去，边冲边说：“你个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就是觉得小七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才杀了他！你个王八蛋！！” 听到小七不是自己亲生的，郭启涛便回归了些许理智，说：“巡捕都说了，这是车祸事故！不是我杀的！！你个傻子！！” 两人不断的争执，袁森冲许强递了个眼色。 而后，许强当即带着人冲上去，将他们分开之后，冲过去就要抢夺骨灰盒。 “再抢我他妈给你们摔了！”郭启涛大喊道。 一众人听后当即停下。 郭启涛并不想要小七的骨灰盒，因为他内心里是有负罪感的。 “把骨灰盒交给莫小菲！”袁森在台阶下冲着门口处的郭启涛道。 “把小七给我啊！”莫小菲哭着说。 郭启涛其实很想给他们的，因为他抱着这东西会害怕，害怕小七回来找他！ 可是，保密协议里还有一条，那就是必须离婚之后，才能给她。 所以，郭启涛壮了壮胆子，说：“骨灰盒可以给你，但是，但是你必须去跟我登记离婚之后，我才能给你！” “离……现在！马上去离婚！！” “你什么都不能要我的，否则，我不会给你小七的骨灰！”郭启涛按照协议上的约定说。 “你个混蛋……”莫小菲那眼神杀意十足，倘若手中有把枪的话，肯定会一枪毙了他！ “你去不去！？”郭启涛大声问，声音还有些发颤。 “去……”莫小菲说。 那刻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小七。 —— 办理离婚，很快。 只是民政工作人员从来没有见过抱着骨灰盒来离婚的。 当看到莫小菲哭成那样子的时候，他们直接省略了很多步骤，最快速度地给他们办理了离婚。 郭启涛办理完之后，当即从后门离开，他担心袁森那帮人打他。 而莫小菲抱着骨灰盒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神已经空洞地如同一个死人了。 她净身出户，真的是一无所有了，不管是钱财还是亲人，她都没有了。 只剩下这么一个躯壳了。 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 开始的一片两片，很快演变成了鹅毛大雪。 仅仅几步远的距离，她走过来的时候，雪已经薄薄一层了。 袁森给她打开车门，她安静地上了车。 人也不哭了，像是所有眼泪都哭完了似的，在后座上安静地抱着圆圆的骨灰盒。 袁森静静地开着车，车厢里里面很安静，却也只能安静。不能放音乐，也不想说任何话。因为，任何安慰的话，此刻都无济于事了。 回到出租屋，袁森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喊着许强去买些饭菜回来后，便陪着莫小菲去了楼上。 —— 莫小菲进了房间之后，便抱着小七的骨灰进了卧室。 坐在床边，整个人如同一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石头，双目空洞，整个人一动不动。 袁森忽然感觉到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她身上蔓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莫小菲身上“生”的力量在快速褪去，“死”的气息开始慢慢笼罩过来。 她，会自杀……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过。 “你走吧。你很忙。”她像是机器人一般，发呆盯着地面砖说。 “等许强过来，我就走。”袁森说，毕竟他太忙太忙。 “我不要他们在这儿。你也不要在这儿。”她说。 “嗡嗡嗡”，袁森的手机忽然响了。 袁森拿起来一看，是朱思思，当即挂断了电话。 现在，他最牵挂的是眼前的莫小菲。 “我知道你很忙，你还是快走吧。”莫小菲说。 “你这样……让我怎么走。” “我知道你是怕我自杀。但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根都被别人拔掉了，”她说着，慢慢抬起那张苍白的脸说：“你让我去死吧……” 袁森很想要去安慰，可是，她说的很对。她什么都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会陪着你的。”袁森说。 “陪着我？陪我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一天？或者一个月，一年？”莫小菲问。眼神，依旧空洞。 “……”袁森原本就不善言谈，不会哄人。 此刻，面对莫小菲的时候，他只是尴尬地站在门口，整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走吧。都走吧。”莫小菲说。 “你能不能振作点儿！？”袁森说。 “呵……”莫小菲轻轻一笑，眼泪又掉下来了，“笑”着点头，说：“好，好，呵呵，好……” 袁森见状，当即无力。 看到旁边的窗户还没有栏杆，心里当即又揪紧了，很担心自己一离开之后，她就会跳楼自杀。 “嗡嗡嗡”袁森的手机又响了。 看到是朱思思的时候，他再次挂断。 —— “啊！！”朱思思被他几次挂断之后，当即抓狂了！！ 在家里来回踱步，旁边的助理吓得都不敢出声。 毕竟，刚才可是那助理先发现的。 就在十几分钟前，女助理刚操盘结束，想看看有什么金融新闻的时候，当即在下方看到了一个头条新闻——龙城裕祥总裁、郭焕民遗孀季润芝与龙城森芝投资公司总裁袁森组建神秘家庭并育有一子。 刚开始的时候，女助理以为自己看错了，瞪大了眼睛喊过朱思思来。 结果朱思思点开报道之后，整个人都疯了！ 报道中说，季润芝在嫁给郭焕民之前就与袁森恋爱，并生下一子。后来，因为特殊原因，季润芝嫁给了郭焕民。郭焕民死后两人又重新组建了家庭，等等等等…… 下方那些照片，更是让朱思思崩溃！ 那些照片都是于姨偷偷拍的，有他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的照片，有袁森在陪小野做游戏的照片，还有小野亲季润芝的照片。 那些照片里是满满的家的温馨啊！ 那会儿，她还好奇袁森为什么突然跑了出去，现在“明白”了，他肯定是发现了这个报道之后才跑出去的！ “嗡嗡嗡”，朱思思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自己老爸打过来的，她的头当即就大了！ 他肯定是看到这个报道了啊！ “喂……”朱思思的哭腔都要出来了。 “新闻头条看到了吗？”朱世茂冷声道。 “看到了，我，我也不知道袁森还有这个经历啊！” “你说你，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呢！这下好了，所有人，没有不知道袁森他有个老婆了！你看那报道上都怎么写的了吗？当初，因为袁森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所以他才让自己老婆偷偷嫁给郭焕民当老婆的啊！这种男人，你能要吗你！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但是，袁森应该不是这种人的！他应该不是这种人的啊！？” “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你！！”朱世茂简直就要气炸了！ “你别生气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啊！我，我给袁森打电话，他都不接了。” “你今天退了没有？股票，退出来没有！？” “没，才退了四分之一，想要下午袁森回来的时候，再全退出来，直接将股票砸跌停。” “停止！停止所有工作！现在按原计划进行，咱们跟通天的合作，不能停止！！” “知道了，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嘛！” “你看看你做得孽啊你！这下，你不嫁给任行都不行了！你你你，你还跟袁森领证！你说是傻不傻啊！赶紧想办法把结婚证变成离婚证！！”朱世茂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 任家别墅。 天空飘着的雪花，将院子里的枯草都遮盖起来了。 但，房间里仍旧是春天般的温暖。 “刚才郭启涛给我回信，所有事情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任行说。 “现在就做好了？哼……莫小菲不自杀，这件事就不算结束。”任万庆说。 任行听后，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那只能等等了。” “……”任万庆心事重重，没有说话。 “没事儿的话，我先走了。那个，您要跟着我出去看看吗？”任行站到任万庆面前问。 “我说了，我不看，也不想看。”任万庆说。 “那好吧……” “你一定要保密！知道吗？”任万庆怒目瞪着他道。 “嗯，知道。” 任行说着，便转身走了。 出去之前，还不忘抓茶几上的几块奶糖。 走出院子。 来到车前，上车之后，一脸微笑地转身将糖果递到后座。 “谢谢叔叔！” “忘了吗？以后不能叫我叔叔了，要叫我爸爸。来，叫爸爸，叫爸爸再给你一块儿。” “不要不要！小七有自己的爸爸了！”小七笑着说。 “郭启涛不是你亲爸爸，”任行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我才是最爱你的亲爸爸。” 189 万庆的心 “你是我爸爸？”小七看着任行，眼睛里都是童真和好奇。 任行轻轻摸摸她的头，确定她宝宝椅都系好了安全带之后，笑着说：“任小七，做好了哈！爸爸要开车喽……” 任行笑着，转身便点火开车，在落雪飘飘的道路中驶向远处。 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他了，曾经的他对莫小菲难以释怀，可是，当她看到小七真人之后，他忽然就释然了。 小七的笑容，像是有可以感化一切的魔法，那张小脸像极了自己小时候，也有着曾经莫小菲的影子。 而后，他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阳光和力量。 甚至于说，金融帝国在他面前，都不如小七重要了。 —— 别墅里，陈红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任行，满眼都是期待。 她虽然有些重男轻女，但是，她也是喜欢孩子的，她很想看看小七长什么样子。 可固执的任万庆，不允许她见。 眼睁睁看着车慢慢驶向远方之后，她转过身一脸埋怨地看着任万庆说：“你也真是的！那毕竟是咱们亲孙女啊！你也太狠心了！你就这么重男轻女啊？我都没看看那孙女到底是随谁呢……说不定随我呢！” 任万庆坐在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脸上毫无表情。 陈红埋怨说：“你还不让任行领回家，想想就觉得你心狠……” 任万庆轻轻放下茶杯后，慢慢站起身说：“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把袁森和他孩子都接到这个家里来啊？真是的。” “你……”陈红被他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她也知道任万庆的性格，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分得特别清楚。 看着任万庆走上楼之后，她一句话都没说。 任万庆慢慢走上楼之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在书房里，他慢慢坐下后，沉思了良久良久…… 最后，站起身，站到书橱位置，挪动了几本书之后，按下了书后面隐藏的一个开关。 继而，旁边一个书橱空格当即缓慢移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储物箱子。 他轻轻拿出里面那一沓照片。 他看着上面的照片，轻声道：“我还是败了啊……失败的脚步，越来越近了……你说我这辈子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嗯？” 他静止着，目光之中隐约流露着不多见的柔情，目光之下的照片，是袁森的母亲，袁琴。 他内心之中，忽然感到一股旧情在翻滚。 往昔年轻时的日子，历历在目。 他看着照片，内心默然道：“刚踏上金融之路的时候，我师傅就经常教育我，说我用情太深，情感过于丰富，说我这种性格不适合操控金融。我爱上你之后，师傅更是对我冷落了许多。当我发现你跟郭焕民的关系后，我的内心异常愤怒与纠结，可是，冷静过后，我的金融能力却飞速地提升。我师傅告诉我，金融到了顶端就是考验人心、考验人性。所以，我将你舍弃了，我将那份深情舍弃。选择了一份责任之情……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爱的到底是谁，我爱的是你啊。” 他将照片放进去之后，脸上的颓废之感愈发浓重。 重新回到座位上后，仰躺到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很早就知道了莫小菲，很早就知道任行爱上了莫小菲，可是，他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任行只差一点就能突破自我。可是，那一点迟迟没有突破。 那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任行跟自己是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太重感情。 于是，非常冷酷地让任行舍弃了莫小菲。 从那之后，确实产生了效果，任行的能力突飞猛进。 如果按照任万庆的设想，倘若任行能够跟朱思思结婚，那么借着两边的势力，通天将会真的通天！ 成为不败的存在，完成他的终极梦想——成为全国最大的金融集团！ 可是，任行败了，他终究不是任万庆。 他对财富没有那么执着，他对亲情与爱情通通都舍弃不下。 那刻的任万庆知道，任行不会坐到金融顶端。 因为真正的王者，是不讲感情的…… 他忽然想到了袁森，想到了袁森的无情。 那种无情，是任万庆的另一种计谋。 他想要让袁森滋生出一种王者般的无情，所以，从小他就不去靠近他，训练他的冷酷。看着他在道儿上混，他也不管，还故意安排人打压过他…… 但是，他还是将他惹怒了。 ——他跟刘淼结婚了。 那时候，他真的放弃了他。 可，当他知道他跟刘淼离婚之后，便预感到一个金融帝王要诞生了。 他仍旧不断地打压他，让他越来越无情。 “叮”的一声，他接到一个微信。 微信上，是一个下属发过来的关于季润芝与袁森的报道。 看到那个报道的时候，他毫无表情。 因为，别人看不出来，但是，知子莫若父，他透过袁森的眼神，看到了他对季润芝的无情。 他断定，这篇文章是季润芝为了守住袁森而找人发的。 看到这些，任万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忽然有什么东西释然了。 就像是一个悬着的重物，忽然落地，踏实了许多…… 他慢慢张开眼睛后，忽的笑了。 而后，幽幽吐出一句：“或许，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 许强看到了那片关于袁森与季润芝的报道之后，本想准备几个好菜的他，当即买了几个包子就往回跑！ 他也很想搞清楚的！ 这他妈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可是看到那些照片，感觉绝对不是能p图p出来的效果啊！ 如果说袁森跟季润芝是夫妻，并生下孩子的话，那袁森成什么人了啊？ 郭焕民的遗孀，跟自己的老大…… 这软饭吃的…… “咚咚咚”许强急促地敲开房门。 “森哥啊！”许强见袁森开门之后，当即掏出手机，“你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袁森皱了皱眉，感觉许强买个饭怎么跟买傻了似的，这模样比小七死了都激动。 可是，当他看到那篇报道时，心脏当即跳到了嗓子眼！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看着照片也不像是假的！你，你你你真跟季润芝有孩子啊？孩子那么大了吗？”许强激动地问。 袁森听后当即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卧室的莫小菲！ 莫小菲显然已经听见了，一双眼睛瞪得出奇的大，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时，却又不知道如何问。 当即，掏出自己的手机，查看许强嘴中所说的新闻。 搜索季润芝，当即出现了两人的新闻，而且还很多很多。这明显是花了钱让人家传播的。 看到那些照片，看到那些报道，莫小菲当即疑惑满满！ “那…那层膜是后来做的吗？”莫小菲转头看向袁森，“小野，小野是季润芝的儿子！？你…你跟季润芝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你……” 袁森看着莫小菲的眼神，脑海中忽然想到了朱思思打来的两个电话！ 看看报道时间，再想想那两个电话，他当即觉得完了！ 这些报道朱世茂肯定已经看到了，如果看到这些报道，他怎么可能同意他俩的婚事！？ 婚事否了之后，他肯定会选择通天，那后面的做空计划全都失败了！ 通天不仅不会遭受史无前例的损失，相反，他们这次还会赚得盆满钵满！！ “怪不得我当初问小野母亲是谁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原来，原来你竟然跟季润芝是这种关系！？你不觉得可耻吗？！那是我小妈啊！”莫小菲站起来，抱着骨灰盒说：“我那会儿还以为，我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你这样一个疼我的人，我真是傻子！我就是个傻子！” “你就是个傻子！”袁森转头，冷盯着莫小菲说：“你当初怀着小七进郭家，就跟季润芝生下我的孩子进郭家一样的傻！！” 袁森那刻，不想再保留了，他感觉到莫小菲想自杀了。但是，他要阻止。而阻止的方法，就是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个错。 于是，继续道：“你以为季润芝这些年过得舒服吗？你在郭家待过，你知道季润芝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这些年见过小野？你知道小野？连我都不知道有小野的存在！直到后来，无意中在医院发现病危的小野，通过干细胞移植手术时，我才知道我就是小野的亲生父亲！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季润芝的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呵，好，好，你们的事情，干我什么事？” 莫小菲一屁股坐下后，已近从刚才的震惊中脱离了出来，恢复到那种冷寂状态说： “无所谓了，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值得我去较真的？” 袁森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那双无助的眼睛，脑海中便想到了她一开始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想要跟郭启涛离婚，却也知道对抗不了郭启涛。 只能找来恶少的他，可是，慢慢地，袁森自己都知道，莫小菲变了，她不想要财产了。她只想快点离婚，然后带着小七离开郭家那个是非之地。 袁森也答应过她，会帮着她离开。 可是，如今却成了这幅样子。这里有他的责任。 袁森很是愧疚地说：“对不起。请你振作起来。” 话毕，趁着她不注意，一把夺过了小七的骨灰盒！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还给我！！”莫小菲冲过来就要抢！ 许强也不是傻子，当即拦住！ “你给我看好莫小菲，别让她自杀！”袁森说罢，转身抱着骨灰盒就跑了出去。 190 稳住局面 袁森抢走“小七”的骨灰盒，完全是为了让莫小菲有所牵挂。 她看不到小七的骨灰盒，心里就放不下。反而，如果每天守着小七的骨灰盒，她更容易崩溃自杀了。 从出租屋出来之后，袁森上车将骨灰盒放好之后，直接驱车离开。 —— 季润芝在家里坐立难安！ 他看到网上那些评论都是在骂他们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完了！也感觉到，自己是上了于姨的当！ 可是，让她更加痛心的是——于姨和小野不见了！ 那会儿，她给于姨打电话！ 于姨接通电话后，直接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润芝啊……我对不起你！郭启涛那个势力我得罪不起啊！我是有孩子的，也有孙子孙女，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季润芝听后，简直崩溃了！ 她想知道小野的下落，所以疯了似的给于姨打电话！ 可是，电话根本不接，最后直接关机！ 那刻，她肯定——自己真的是上了于姨的当。 她想找袁森帮忙，可是，她已经没勇气给袁森打电话了！ 她一个劲儿的自责，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傻那么傻？ 明明感觉到危险，竟然还没经得起于姨的蛊惑！ 于姨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竟然被郭启涛给收买了！？ 这，这简直太…… “怎么办？怎么办？”季润芝急得哭了出来，可是，又不敢给袁森打电话。怕袁森说她。 “嗡嗡嗡”手机忽然响了，她以为是袁森打来的，没成想竟然是郭启涛。 郭启涛那会儿还因为失去小七而感到有些伤心自责，可是，看到季润芝和袁森的报道出来之后，当即开心起来。 听到于姨和小野被抓住后，当即就对小七的死释怀了。 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女儿，而且，也不是自己杀的！是任家那帮人杀的。 当然，他肯定更不知道小七是没有死的。因为，任万庆老谋深算，知道郭启涛这人的嘴巴不严实，所以在保密条约里面，特意加了一条，就是不准他在碰小七，包括小七的尸体。 所以，当时小七被“撞”，他们将一个橡胶仿真的“尸体”扔出来的时候，是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因为那上面已经“血肉模糊”，任谁都不会相信是一个假人。 而且，相关的调度和救护车，甚至后面的那些鉴定火花之类的，都是人性卖通关系后，搞的一连串戏而已。 此刻的郭启涛完全蒙在鼓里，甚至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当然，郭启涛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可是，让他感到非常不痛快的是——季润芝竟然跟袁森有儿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派人找季润芝，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前些日子，趁着许强等人找小七的下落的时候，他抓住空隙就安排了人去找季润芝下落。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不仅找到了季润芝的下落，还抓到了小野和于姨。 他们抓住于姨之后，就是一顿威胁。 于姨哪儿见过那种场面，但是，刚开始也是竭力反抗。 可是，郭启涛可不是一般的贱，当即就安排人，查到了她家的所有信息。 面对郭启涛的威胁，于姨当即慌了阵脚，最后只能答应郭启涛的要求，一边搜集两人的照片证据，一边蛊惑季润芝加深对袁森的感情，让她在那种感情里迷失。 其实，郭启涛是可以自己发出那些报道去的。 但是，为了夺回郭家的那些资产，他必须搜集更多的证据。 如果单单是那些照片晒出来，他们也会否认，但是，让季润芝自己写出来并发给那个他安排的网络传播者，便是十足的证明了！要知道，那个网络安排着也是他们安排的，所有的记录都有的！ 现在，季润芝和袁森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此刻，他看到网上一片骂声，看着眼前无助的于姨和小野时，他感觉自己今天真的是赢大了！ 不仅通天那边会给自己更多的股权，季润芝也要乖乖向自己投降！ “……”季润芝接通电话后，没有做声。 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自责的呆滞中。 “喂？怎么不说话啊？”郭启涛得意的声音响起。 “于姨和小野是不是在你那里！？”季润芝问。 郭启涛淫荡的笑声当即响起：“哈哈哈哈！这个我不可能告诉你在没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现在是背叛了郭家，之前的协议里可是有提到过这一点，你必须要保证在与我父亲结婚的这些年里没有生育子女，没有第三者！可是呢，你竟然都有了！你真是可以啊……我现在都怀疑是你杀了我父亲，谋财害命呢！呸！” “我没有……我没有……你，你把小野还给我。”季润芝说。 “那你把钱还给我啊……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小野在哪儿，但是，只要你钱到位，我保证小野立刻回家。”郭启涛说。 “钱不在我这里，钱都进了袁森的公司。” “森芝公司对吗？哈哈，真是一对儿好情侣呢！取个公司名儿都这么诗情画意的用两个人的名字，你们真是够贱的呢！！”郭启涛大声咒骂道：“拿着我爸的钱，来养你情人！你真是够贱的啊季润芝！我不管你采用什么办法，明天我要是见不着钱，我保证你永远见不到你儿子！” 话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到郭启涛说儿子的时候，季润芝便想到小野也是袁森的儿子。 当即打电话给了袁森。 袁森那刻并没有去找季润芝，因为她知道季润芝的想法，隐隐还感觉这是季润芝自己主动去做的事情。 当前的他虽然看过了那报道，可是，并不想去找季润芝，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稳住朱思思。 见到季润芝打来电话时，他直接接起电话，“喂？” “我，我被骗了……” “什么？”袁森当即不解，感觉今天就像是自己的倒霉日一样，坏事情一个接着一个！ “郭启涛抓了于姨的把柄，让于姨蛊惑我发报道来稳定我和你的关系，今天他们又将于姨和小野抓了去，逼着我交出所有的钱！”季润芝很是自责地说。 “我知道了。你等等。”袁森说着，当即挂断电话。 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十五分了，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开盘了，如果开盘之后朱思思那边不继续施加压力砸盘，如果她不放出双方解除合作关系的通告，那么他所有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吱”的一个刹车！ 他将车停下之后，当即按开密码锁，进了朱思思的家。 朱思思在客厅里见袁森回来之后，目光之中顿时火气直冒！ “蹭”一下站起来，直接跑到门口处，拉开门的时候，袁森刚站到门口处！ “滚出去！”朱思思大骂一声！ 191 关系改变 袁森来之前，已经预想了很多很多种情况。 当看到朱思思如此愤怒的时候，当即挤进门内，说：“你听我给你解释。” “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我之前一直就好奇你的儿子到底是谁的，没想到竟然是季润芝的！你真是够可以的啊！隐藏得够深的啊！混蛋！”朱思思一想就来气儿！ “我承认！”袁森不再否认，当即承认说：“我承认那是我跟季润芝的孩子！但是，那是我年轻时喝了酒犯了糊涂生的孩子！” “放屁！！”朱思思控制不住开始说脏话了，“我说你怎么能给季润芝干助理的，原来你们还有这么一层深关系！你真是做得够绝的！先跟我领证，博取我家人的欢心之后，让我们拉动裕祥股票，季润芝赚得盆满钵满之后，你们再去过逍遥日子！哼……你真是步步为营，丧尽天良！” “你能冷静点吗？” “不能！全世界都知道你跟季润芝是爱人还有了孩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爸都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赶紧去办离婚证！！” 袁森那刻感受到了朱思思是真的生气了。 同时，也感受到了她的无助。 这种生气，不在于自己隐瞒了季润芝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个报道发出来之后，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和好的余地了。 可是，让袁森放弃报复是不可能的！ 让他放弃金融更是不可能的！ 如果两边的合作达成，那么通天将会成为首屈一指的金融集团，在龙城自己的能力就是再高，也抵抗不了通天的摧残！到最后，只可能被通天吞并！ 这是袁森最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今天下午裕祥的股票，必须跌停！ “你还不滚！”朱思思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袁森没有回应，低头给许强发了信息，让他派寸头等人来朱思思的住处，而后，装起手机径直走进屋内，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旁边一脸懵逼的女助理后，冷声道：“你知道吗？小七死了。就是莫小菲的女儿。” “……”朱思思很震惊，但是，并没有说话。 “这就是任万庆给你的答复，你满意吗？”袁森冷声问。 相比于死人来说，之前的报道的事情便显得小了些。 “不可能……”朱思思说。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给任行打个电话。”袁森说。 朱思思犹疑片刻之后，走到一边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任行！ “喂？”季润芝不喜欢用耳朵接电话，直接按开了免提。 “嗯？”任行的声音传来。 “听说莫小菲的女儿死了？”朱思思直接问。 “什么？”任行跟没听清似的。 “你不用装糊涂，你说实话，是不是死了？”朱思思问。 “呵……”任行轻声一笑。 袁森听到任行的笑声时，当即皱眉。 因为他知道任行的性格，知道他很在乎小七。小七死亡的消息他应该很清楚，这会儿不该笑出来才对。 “你怎么笑了？”朱思思问：“小七到底什么情况？我可告诉你，如果小七死了就是你们给我的答复的话，那我不可能嫁给你！你们太恐怖了！” “小七现在好好的啊……”任行说。 “真的？”朱思思问。 她觉得袁森不会骗她。 袁森也觉得任行是在撒谎。 “当然是真的，大人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孩子呢？小七是莫小菲的女儿，我也知道你是怀疑小七是我女儿，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朱思思，”任行的声音忽然显得非常特别，透着股子认真，说：“朱思思，我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的……我有女儿了。小七就是我女儿。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朱思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即愣在了一边。 旁边的袁森更是不解。因为许强不可能骗他。 如果说小七没有死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任万庆和任行做了一套手续，让小七假死了！ “你什么意思？”朱思思直接惊了！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告诉你，我有女儿了，我女儿叫任小七！小七，跟阿姨打声招呼！”任行说 “阿姨好！”小七直接叫了出来。 袁森听到小七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知道任行这么大胆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跟朱思思的关系。更不知道此刻自己就在朱思思身边。所以，他才敢如此直白的告诉朱思思说，小七没有死！ “你这么大胆了吗？”朱思思问。 “朱思思，我告诉过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跟你只是商业联姻而已。但是，当我看到我女儿的时候，我就觉得所有一切都无所谓了。你怎么想、怎么办，都跟我无关了，我现在只想照顾好我的女儿。” 听到任行的话，朱思思简直懵逼了。 那会父亲还跟她交代，一定要跟袁森离婚，然后，一定要跟任行结婚，完成双方的合作。 结果，现在的任行，竟然直接说自己有女儿了！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 转过身，看向袁森时，那种侮辱感更甚！ 因为袁森跟季润芝也有孩子，两人的照片已经在网上沸沸扬扬，之后自己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你别后悔！”朱思思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见她挂断电话，根本来不及跟她解释，当即拨通了莫小菲的电话。 “森哥！”莫小菲的电话，是许强接起来的。 “你告诉莫小菲，小七没有死！” “森哥，这样不合适吧？” “这是真的，小七没有死！这一切都是任万庆搞得鬼，我觉得任万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莫小菲自杀！”袁森非常聪明地说。 那刻，他综合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任万庆在玩弄人性。 他知道莫小菲的软肋是什么，也知道莫小菲如果失去孩子的话将一无所有！ 所以，他设计了这么一出戏，让莫小菲失去所有，并离婚之后，自杀！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袁森竟然跟朱思思是这种关系！ 放下电话之后，别墅门口忽然停下了好几辆车。 袁森见状，当即冲出去，给他们开门。 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一点半。 “你找他们来是什么意思？”朱思思冷目瞪着他！ “帮你发财！”袁森说着，当即示意让女助理闪开，自己亲手操盘。 “你干什么！”朱思思想要冲过来！ “站住！”旁边的小弟，赶忙制止她！ 朱思思看着袁森在操作电脑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种被架空的感觉。 不仅仅是身体和权力被架空，爱情也被架空了。 那刻，她忽然感觉到，袁森并不爱自己。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朱思思大声质问。 “当然有。”袁森平淡无奇地说：“可是，我对金融的感情更深一些。我知道，你看到报道了，也知道你父母看到报道了。但是，我不会因为你们看到报道，而取消我这次计划！” “只要我们不公布双方解除合作的消息，你根本打不垮通天集团！”朱思思大声道。 “那就放出解除合约的通告。”袁森冷冷地说。 “你……”朱思思那刻，忽然感觉袁森是那么的陌生。 袁森也觉得自己这句话很陌生，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绝情，可是，没有退路了。 现在的自己，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顺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 ——通天必须死！ ——否则，森芝不可能活！ “你最好赶紧打电话将通天与北投的合作取消并并发出公告！”袁森冷冷地说。 “你对我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吗？我是你老婆啊！！”朱思思说。 “在季润芝的报道出来之后，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了。这点，我很清楚。”袁森说着，慢慢抬起头，看着朱思思那张熟悉的脸，却又觉得很是陌生，说：“我们回不去了。” “我不可能让你达成的！我不可能发通告的！你做梦去吧！”朱思思大声撕扯道。 “是吗？我想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做事风格吧……”袁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红彤彤的结婚证，轻轻放到桌子上说：“这个结婚证，我相信要比你跟通天的解约通告更有力吧？” 192 通告发出 朱思思看到袁森如此模样的时候，当即感觉到自己这一切的情感，终究是错付了。 她一直以为袁森是爱她的，甚至都想好了他来之后，对他解释所有的一切，甚至跪下认错。 可是，袁森就是袁森，他不会认错，他只会进攻。 “你真恐怖……你简直让我难以想象，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朱思思看着袁森那面无表情的脸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袁森说着，转头问旁边的女助理，“密码多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助理赶忙往后退。 寸头见状，当即走过去，抽出一把利器逼住她说：“我们森哥问你话呢，你赶紧的！” 女助理看了一眼朱思思，朱思思一脸的冷漠。 袁森道：“要知道，我这是帮你赚钱，这次你们北投至少会挣十几亿呢！现在已经开盘了，从现在这个而价格，到跌停的距离，只要我来操作，能保证你们吐出百分之八十的量。” “661639……”朱思思冷声道。 袁森尝试了一下，果然是这个密码。 而后，那双手就像是施展开魔法一般，开始在电脑上各种操作！ 他们从惊奇，慢慢开始习惯，最后看着他一直在操盘的时候，便显得麻木了。 袁森真的太厉害了，他善与运用每一次的升起与下落，将每一次的操作都淋漓尽致的展现。 其实，他大可以直接将股票卖出去，但是，他的良心告诉自己，必须要让朱思思这边利益最大化。 因为，他内心底里对朱思思是有感情的。 手上的转运珠还在不断的旋转，他知道自己今天所获得的一切，都是因为朱思思。 如果没有朱思思，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所以，哪怕朱思思恨死了他，他都要为朱思思赢下最后的钱。 裕祥的股票，在朱思思开始出货之后，便开始慢慢下跌。 但是，仍旧有很多心存幻想的人在盲目地跟进。在袁森急速的换手率之下，整个股票的买入与卖出额度，已经整体飙升到金融证券股的第一名。 —— 通天集团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都在找任行，但是，任行根本就不露面了。 他透过手机软件已经看到裕祥的股票在急速地下跌，他感觉像是朱思思在故意报复他。但是，他那刻正在龙城海洋世界里面陪小七游玩，他感觉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跟小七在一起的时候真实。 那么多年，他一直生活在一种极度压抑的、不被外界所认可的环境里，虽然后来他回到了任家，但是，童年时的那种经历是磨灭不了的。 他不想让小七经历那种坎坷，他见到小七之后，在跟小七接触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想要的，就是小七的幸福，孩子的幸福。 小七玩累了之后，吵着想要玩手机。任行将手机打开之后，忽然想到手机里有莫小菲与袁森的那种视频，于是默默点下了删除键后，将手机递给了小七。 —— 通天的人联系不上任行，便将电话打给任万庆。 任万庆也没有接电话，听不惯那些噪音之后，他直接将手机关机后，慢慢走下楼去。 陈红在客厅里悠闲地削苹果皮，他慢慢坐到她旁边。 陈红递给他一块儿苹果，他轻轻咬了一口，而后，按开电视，像个老年人一般开始看电视。 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轻松过，他也知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要结束了。 裕祥的股票开始下跌，他似乎早已经遇见了这种情况，也知道自己将毕生的积蓄都砸进了这次的投资里面。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败了。 败给了比自己更没有人性的儿子，袁森。 他咽下苹果，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笑容。 “笑什么呢？”陈红在旁边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任万庆说。 他心里想着袁森会怎样进行解约，可是，想过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可笑。 因为，对于一个没有人性而言的猛兽，他只会达到目的，绝不会考虑过程。 他不知道袁森会用什么方法将通天击垮，可是，他知道，袁森绝对能做到这一点了。 他，再不是曾经的恶少了。 他真的成长为一个金融界的王者了。 只是，他忽然不知道这是一种好事，还是一件坏事了。 人活到这个岁数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了一种全新的感觉。他伸过手去，握住了陈红的手。 “怎么了？”陈红诧异地问。 “没什么……”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说：“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人情味了。” “是么？呵呵……”陈红笑了笑说：“整得跟你以前都没点儿人味似的。” “以前，全都是铜臭味。”他笑着说。 “那倒是真的。” —— 下午三点半，股市停盘。 裕祥的股票已经跌停了，所有人都看呆了。 没有人想到，一个连续封了涨停板的股票，竟然在一下午的时间，变成了跌停。如此一上一下，有些人亏掉的不止是钱，甚至是生命。 袁森面目坦然，他也曾被亏的血本无归过。 但是，他更清楚，金融世界的人，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这里满满的，都是利益的杀戮。 “下通告吧……你的钱已经都到账了。”袁森说。 “你想得美！”朱思思说。 “任行都说了，他不会跟你结婚的，你还要帮着通天吗？”袁森问。 朱思思看着他那冷冰冰的表情，眼泪忽然就满了眼眶，“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禽兽！你简直是畜生！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而已！” “我想过跟你结婚，但是，我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跟季润芝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既然现在爆发了，那我就跟你摊牌，咱俩是不可能的了。同时，你很清楚，你跟任家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任行变了。” 朱思思甩开旁边人的手，一把扯掉自己手腕上的转运珠之后，狠狠摔向袁森。 转运珠砸在他的胸口上，继而落到地上弹了两下。 他慢慢捡起来，看着转运珠说：“我当时很爱你，完全处于一种自然的爱。但是，当我知道你是北投朱世茂的女儿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人不可能了。” “你只是为了报复，你只是为了你的金融帝国梦！你……呵呵，你真可以……” “我知道通告你们准备好了，如果你不发的话，我就将我们的结婚证发出去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如果发出结婚证去的话，你未来的婚事可就是个问题了。” “无耻！！” 朱思思大骂一声，但是，也知道袁森说的是实话，如果发出去，她就算离开龙城，未来也不好找对象了。 毕竟，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 —— 那天下午，朱思思终究是妥协了。 妥协的，不仅仅是商业，更多的是自己的婚姻。 她知道，也了解袁森的厉害。 尤其是在那天，她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袁森，也知道，他们两人再也回不去了。 通告发出去之后，整个金融界都开始动荡起来。 他们知道，通天要垮了…… 裕祥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郭启涛看着新闻报道通天与北投的合作取消时，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193 今晚住下 当天晚上，袁森去了季润芝的住处，因为心里多少还是有气儿的，脸上并没有好表情。 他原本不想如此狠厉。 但是，季润芝与他的报道发出去之后，他只能采用这种略现低级的方式来对付通天，包括北城风投。 朱思思对于他来说，是个恩人一般的人物，可是，现在去不得不让她受委屈。 当然，商场如战场，再低级下流的方法都存在的。 好在这次的投资和自己能力的展现，已经让北投赚了很多很多的钱，这些钱是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数额。 再者，找季润芝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儿子还在郭启涛手上，他要想找到儿子，季润芝是个必不可少的关键。 来到出租屋的时候，季润芝还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无助与疲惫。 人终究是会在某些时刻冲动的，人也是一种有自己欲望的生物。 倘若不冲动，倘若没欲望，这个世界肯定是一片平和的美好，也是一片平和的无趣。 季润芝慢慢站起来，满脸的愧疚，说：“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我，我太信任于姨了。” “不是你信任于姨，而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袁森很冷地看着她。 看着她那优美的身段，与精致的五官，心里却没有一丝丝的心动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场商业战结束之后，他对这些感情都看得非常清淡了。 季润芝也好、朱思思也好，他对这些女人忽然产生了一种排斥感似的。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想的那么美好，我错了。但是，现在能不能先想办法让小野回来。”季润芝说。 “郭启涛想让你将钱全都交出去吗？”袁森慢慢坐到沙发上问。 “对……全部。” “哼……”袁森很是冷漠，眼神之中尽是杀气，“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 “你把钱给我吧……你退出来，我去找他。我觉得今天通告一发出去之后，他肯定会崩溃的，如果再不给他钱，他肯定会伤害小野！”季润芝很是激动的说。 袁森摇了摇头说：“你放心，他不敢的。” 话毕，直接拿出电话，打给了许强：“喂？查的怎么样了？” “我们联系上了几个裕祥的大股东，现在正在往郭启涛办公室赶去。” “好，去了之后一定要找到小野。”袁森说。 “知道，但是，我担心郭启涛不会交出小野。” “放心，只要你按照我嘱咐你的事情去做，相信他会交出来的。”袁森双目一阴地说。 挂断电话之后，季润芝站在旁边很是不解。 他没有理会她，直接电话打给了莫小菲。 电话响了好一阵儿之后，莫小菲才接起来，“喂，袁森。” “在哪儿？”袁森问。 “我在等任行。” “在哪儿等？”袁森问。 “在后花园，任行给我的房子里。”莫小菲说。 袁森听后，轻轻吁出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放下手机后，他嘴角的微笑愈发浓重，因为他知道莫小菲变了。在经历过小七的“死亡”事件之后，她变了。 她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最最珍贵的是小七时，她整个人就变了。 —— 莫小菲坐在任行给她装饰的房子里，她那会给任行打过电话，听到任行跟小七玩得那么开心的声音，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在之前郭启涛没有给小七那种笑声，包括袁森都没有让小七那么开心的笑过。 可是，此刻的小七笑得那般灿烂无邪。 同时，任性看到裕祥股票跌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当他看到小七冲着他那么天真的笑时，却也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小七说，想妈妈了。 任行并不想找莫小菲。 但是，当莫小菲打过电话来的时候，他还是接了起来。 原本的计划，是让莫小菲自杀，可是，任行不舍得。因为他爱小七，他不想让小七失去母亲，所以，他毫不掩饰小七还活着的事情。 而内心深处，更是留有莫小菲的位置。 当他得知莫小菲在后花园那座房子里的时候，他的心情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回来了吗？”任行问。甚至有些神经质。 “你回来了吗？”莫小菲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 “哦，小七说，她想吃你做的排骨米饭了。” “哦，那你们回来吃吧。”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任行带着小七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莫小菲看到小七的时候，眼泪忽然就夺眶而出，冲过去就抱住了她！ “妈妈！爸爸带我去了海底世界，我看到鲨鱼了，还看到好多好多漂亮的鱼！妈妈妈妈！你看看我俩拍的照片，你快看看嘛！”小七拽着她说。 “你去陪小七，我去做饭吧……”任行说着，转身便去了厨房。 “我做好了，你把米饭盛好端出来吧。”莫小菲说着，拉着小七就去了客厅。 任行微微一笑，转身便去了厨房开始盛饭。 莫小菲看着两人去拍的照片，看到照片上小七的笑容跟任行的笑容，简直如出一辙，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听到小七一声声“爸爸爸爸”的喊着时，莫小菲转头看向厨房的任行。 她忽然感觉曾经那个任行回来了。 那个很简单，那个不张扬、不激进的任行回来了。 任行转头看像莫小菲，忽然发现她老了些，比大学时候老了些，但是，她冲着自己笑了。 那个简单的笑，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稳与满足。 “去洗洗手，吃饭吧？”任行说。 “哦，小七，洗手去吧。”莫小菲拉着小七说。 几人坐在餐桌上，小七一直说个不停，他们两人则一边听一边笑。 莫小菲感觉这一切那么的不真实，她上午的时候还在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几近崩溃！抱着那骨灰盒，真想要自杀。 可是，只是几个小时之后，她便又在这里守着女儿，守着这个家了。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虚幻，但是，她愿意把这种虚幻延续，因为女儿“活”过来了。 “今晚在这儿睡吗？”任行问。 莫小菲听后，轻轻握住小七的手，“哦，好。” “咱们两个陪着小七睡吧……小七，要不要爸爸妈妈陪你一起睡？”任行转头问。 “好呀好呀！”小七笑着转头看向莫小菲说：“妈妈！今晚我们三个起睡好不好？” 莫小菲仍旧未从那种转折中走出来，听到他们两人的声音，笑着说：“我们两个一起睡吧……爸爸还要忙工作。”莫小菲说。 任行听后，当即将小七搂过来说：“跟爸爸一起睡！好不好？” 小七看向莫小菲，而后又看向任行，小眼睛眨啊眨地笑着说：“好呀！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任行听后，当即笑了，转头看着莫小菲说：“行了，今天我知道你肯定是受惊了，一起睡吧。你放心，我不是之前那个我了。” “……”莫小菲听后，没有说话。 —— 当莫小菲那边慢慢安稳下来的时候，袁森这边也安稳了。 因为郭启涛抵抗不了一众大股东的要挟，最后，同意了许强的安排。 许强的安排，非常简单。 这也是袁森当时安排好的！ ——如果郭启涛交出小野，那么所有的股东权益盈亏，将由袁森负责。 这点儿，袁森是可以打包票的，因为他绝对可以做到这一点。 “爸爸！”小野回来之后，当即跑到袁森的身边。 袁森将他轻轻推到季润芝身前的时候，仍旧是面无表情，“今晚，你们不用住在这里了。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住吧。” 季润芝听后，搂着小野说：“小野，你之前落下太多功课，先去你的卧室学习好吗？” “哦，知道了。”小野说着，转身便去了自己的卧室。 季润芝站起来后，慢慢推开卧室门，而后，转头看着袁森说：“你今晚，住下吧……” 194 事过境迁 “你今晚，住下吧……”季润芝说。 袁森听后，心里微微一沉。 他今夜原本是应该去朱思思那里住的，毕竟是领了证的夫妻了。 可是，发生今天的事情之后，自己跟朱思思的情况，已经完全崩了，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更不可能展向未来了。 “我还要去接梦梦，梦梦的辅导课还有一个小时。”袁森看了看手表说：“我带着她直接去出租屋了。” 毕竟，莫小菲今天不可能去接梦梦了，肯定是要自己过去的。 “你说我们换个地方住，去哪儿？”季润芝忽然说。 袁森听到这句话，显然知道，这是季润芝已经认同了他的存在。也是希望以后共同生活。 “郭启涛那边已经没事了，我答应了他很多的要求。但是，我不能保证他后面不会找你的麻烦。”袁森说。 “你在的话，我不会担心。所以，你能留在我们母子身边吗？”季润芝直接问。 袁森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但是，当她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袁森忽然发现——这或许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当然，她或许也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 季润芝从裕祥盈利出来的钱，在几个连续的涨停之后，涨了百分之五十，加上之前出来的那些钱，基本上可以相当于曾经裕祥所有的资金实力了。 而自己现在虽然完成了自己的金融计划，但是，未来如果还想要前进的话，必须要依赖的就是季润芝的资金。 所以，于情于理，他只能将季润芝守住。 “虽然你发出报道不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说的都是实话。小野是我的儿子，你自然是我的女人。”袁森看着季润芝说。 季润芝听后，忽然感觉特别的温暖。 “今晚太晚了，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我们再去找别的地方住，好吗？”季润芝问。 “哦，我出租屋那边还有些东西需要整理，所以，我不能陪你们了。不过，我感觉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简陋了，如果可以，你今晚带着小野去住个宾馆吧？”袁森很是客气地说。 “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习惯了。今晚就继续在这儿住吧。只是，明天周六，你不上班的话，我们一块儿去选个家吧？”季润芝说。 听到季润芝用“家”这个字的时候，袁森感觉到很是生硬和尴尬，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好。”袁森说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 袁森开着车，路过曾经出租过的小区门口。 门口的大排档，此刻仍旧有人在里面吃喝。只是夏天的烧烤，变成了火锅。 想到还要接梦梦，便驱车去了培训班门口。 梦梦出来之后，径直上了他的车。 “爸爸！小七呢？最近几天没有见她呢！我想跟她玩呢！”梦梦笑着说。 “果断时间吧……过段时间，我们再一起玩。”袁森说。 “嗯嗯！好的！爸爸，莫小菲阿姨呢？”梦梦又问。 “哦，莫小菲阿姨带着小七去找小七爸爸去了。”袁森说着，发动汽车驶向出租屋。 “那你什么时候带着我去找妈妈啊？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见到妈妈了。”梦梦忽然说。 袁森听后，忽然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了。 她一直不知道离婚的事情，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该跟她怎么解释。 一直以来莫小菲都扮演着她妈妈的角色，可是，现在莫小菲已经去找小七了，之后的日子，怕是要让季润芝来替代了。 可是，季润芝虽然生了小野，但是他并没有做妈妈的经验，他不确定季润芝能否照顾好她。 “我们回去取点儿东西吧。”袁森说。 “回我们的家吗？好啊好啊！”梦梦高兴地说。 那会儿袁森经过出租的时候就很想进去看看，因为当初交了一年的房租，现在还么有结束。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一切都在郭焕民死亡之后，开始了转折。 一切都在自己认识朱思思之后，发生了改变。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通天的反应，竟是那样的轻微。 ——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之后，家里还是那片狼藉的样子。 当初，刘淼将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了。但是，卧室里面梦梦的很多东西，都是原封未动的。 梦梦跑到卧室里去，找了这个又找那个，就像是一个寻宝人一般找来找去。 她不知道屋里的破碎，是家的破碎；她只知道自己的完整就是家的完整。 “爸爸！你看！这是你跟妈妈结婚的照片呢！”梦梦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相框。 相框上，是袁森与刘淼结婚时照的结婚照，那时候袁森很是穷困潦倒。因为任万庆将他逐出家门之后，他的钱都花完了。 可是，那个时候，刘淼仍旧是嫁给了他。 那时候的自己比现在要瘦一些，也年轻一些。 那时候的刘淼，脸上还肉嘟嘟的，营养丰盛似的，没有现在这种骨干的美。 很多女人结婚生育之后都发福，可是刘淼却比以前还要瘦。就像是因为自己照顾不周，而让她消瘦了似的。 “想妈妈吗？”袁森问。 “嗯……” “明天是周六，明天带你去找妈妈玩，好吗？”袁森说。 “真的吗？真的吗？我好想妈妈了！！”梦梦当即高兴地手舞足蹈。 —— 第二天上午，袁森带着梦梦去了公司。 自己的润芝公司，在裕祥股票里也赚了很多的钱。 王阳作为主力，召开了核心会议，讨论了当前的形势，以及后期的发展。 会议结束之后，一众人看向袁森的眼光便显得非常怪异。 袁森知道，他们肯定是想到了自己跟季润芝的关系，所以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 “中午喝一杯？”王阳笑着走过来问。 “我没空，带着孩子呢。”袁森说。 “行了你！最近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就不信你心里舒服。苏晴！”王阳冲着走廊大喊了一声。 而后，苏晴便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袁森。 “梦梦？”苏晴笑着牵起梦梦的手。 王阳在旁边赶忙说：“你给袁森带带孩子，我们两人出去谈点儿事。” “哦，好。”苏晴看着王阳说。眼神里，忽然多了一种隔阂似的。 “毛毛今天的辅导班，你别忘了去接。”王阳嘱咐说。 “我知道。”苏晴低声说。 “苏晴！”袁森忽然喊住她说：“我今天约了刘淼一起吃午饭，你有空的话，一起吧？” “什么？搞什么啊？中午咱们吃就好，你叫刘淼做什么？”王阳一脸不解。 “梦梦想她了，而且，我现在也看开了。见个面，无所谓的。”袁森说。 “行了，那我们先去下面喝个咖啡，我老多事儿想问问你呢！”王阳说着，转身揽着袁森的背就往下走了。 —— 王阳虽然是袁森最好的朋友，但是，很多事情袁森只想憋在肚子里。 比如跟朱思思的关系，袁森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提及。 他知道自己欠朱思思的，他知道自己是赤裸裸地欺骗了朱思思，更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朱思思。 所以，当王阳好奇他为什么能那么精准预测通天与北投的合作会崩裂的时候，袁森指使淡淡地微笑，其余的，什么都么有说。 “行了！这里面肯定涉及商业利益，我就不问了。但是，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打算跟季润芝以何种身份接触？我感觉那个女人也很不错，报道上不是说你们有孩子了吗？那应该是真的吧？” “嗯……真的。”袁森说。 “我操，可以啊你！不过，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你确定打算要跟季润芝在一起吗？你能经受得起那种外界的说道？”王阳问。 “经得起，经不起，都得受着了。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孩子。”袁森说着，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刘淼的电话，当即接了起来。 “喂？”刘淼接起电话。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梦梦想你了。” “哦……”刘淼轻轻应声后，低声道：“……” 195 四人重聚 “中午去哪里吃啊？”刘淼轻声问。 “这个还没想好，待会给你电话吧。还有王阳和苏晴。” “还有他们两个吗？那我不去了……”刘淼有些尴尬地说。 “他俩离婚了。”袁森说。 “他俩离婚了？”刘淼轻声问。显然，谁都想不到那对模范夫妻会离婚。 “也是因为郭启涛的原因，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不要说出来就好。”袁森说。 不过，想到那会王阳那么自然地安排苏晴照顾孩子，便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是发生了转变。 但是，他也清楚，王阳与苏晴再也回不去了。 “嗯，知道了。”刘淼说。 袁森听到她答应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 中午的时候，他们去了一家做甜品非常好的西餐厅。 梦梦跟毛毛两人一直都非常熟悉，这么久没见面，两人却依旧是那种一见面就特亲的感觉。 看到两个孩子去儿童区玩耍之后，他们四人便坐到了大厅的桌前。 服务生过来点过餐之后，四人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想想以前，他们两家没少聚堆，那时候有说有笑，气氛非常好。能让人将所有的压力都释放的那种轻松愉快。 “要不咱们分开坐吧？”王阳提议说：“你们两个见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聊，我跟苏晴在这儿会妨碍你们的。” “没关系，我没有什么要跟她聊的，就是梦梦想她了，就带过来见见。不过……”袁森看向远处儿童区的梦梦，看到她玩得那么欢乐，便转头看着刘淼，轻声道：“……不过，或许是我想多了，梦梦对你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刘淼听后，眼内闪过一丝不悦，但是，跟袁森对视片刻之后，当即衰弱下去，冷声道：“如果你让我来是为了奚落我的话，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现在混的，确实没你们好。一个袁总，一个王总，呵……” “呵……”王阳在旁边，心里是十分开心的，因为他知道刘淼跟郭启涛的事情，内心里对她也是厌恶十足，看到袁森这么怼她，自然是很舒服的，但是，面子还是要给刘淼一点的，便笑着说：“你也不要说气话了。如果你知道袁森能有今天的话，相信你也不会离开他的，对吧？更不可能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这话，明显就是一种刺激。 可是，袁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苏晴。 苏晴跟他对视一眼，脸微微一红。她知道袁森想什么，袁森的意思一定是——如果曾经的王阳能早一步站在如此的高位上——那她也不至于跟郭启涛睡。 袁森与王阳所取得的成绩，她是非常清楚的。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昨天季润芝的资金全部注入了森芝投资公司，按照当前的规模，森芝公司马上会准备变成集团，并上市。 不出半年，两人都会成为身价上亿的人。放眼整个龙城，能做到他们两人如此速度与魄力的，没几个。 很多人，至今都不知道袁森是如何取得如此成就的。更不知道，袁森背地里究竟有多少特殊的背景。 “你们两个虽然都很成功了，”刘淼低着头，把玩着高脚杯说：“但也不至于这么数落我吧……要知道，当初我跟袁森结婚的时候，也没说图他的钱啊。你那时候也没钱，是不是？”刘淼看着袁森说。 “对，我承认。”袁森说。 “那不就对了。你要知道，我当时还是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就是喜欢你，也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是，人是会变的，尤其是三十岁这个年龄段。我们面临太多太多需要花钱的笛梵，可是你呢？你有什么作为！你不作为，还不允许我去做点儿事情了？我能踏出那一步做那些事情，还不是为了日子好过一点，你以为我容易吗？”刘淼说。 王阳听后，慢慢收拢起笑容，“你这么说，跟你经历过很多挣扎似的。” “当然经历了很多。你以为我们女人出轨那一步是轻轻松松就踏出去的吗？我跟袁森说过，当时我在传媒上班，那里的环境就是那样。每个女人都光鲜亮丽的，很多女人都没有我身材好，也没我长的漂亮，我虽然不是专业的播音主持专业，但是，我也考出证来了啊！但是呢？有证就有用吗？没用……得有关系！这年头哪儿不讲关系？”刘淼说。 “……”袁森听后，想要提及那个刘伟山，可是，想到当前刘淼已经被刘伟山反告，被传媒开除了。 想到她现在这落寞的情况，他便也没开口说。 可是，刘淼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当即道：“刘伟山你还记得吧？你只知道他当时给我安排了工作，但是，你知道我如何从月薪四千涨到了一万八吗？我现在告诉你，我其实跟我们台长也上床了……没想到吧？呵。”刘淼说着，眼中已经有些湿润了。 “你倒是挺会利用身体的。”王阳说。他很厌恶这种感觉。 “交易！我这是交易！跟你们一样！你们每天都进行交易，应该挺懂交易法则吧？天天玩弄股票和投资的人，你们能不懂这些东西？我们都一样，台长喜欢我，然后我就顺从，各取所需而已。就跟你们投资一样，你们花钱，对方给你们满意的答复与利润回报，交易就是这样。所以，我根本就没想过跟你离婚，因为，我把这些东西都分得很清楚。我那时候，看你不顺眼，只是瞧不起你而已。一个外卖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嘚瑟？说你两句怎么了？我跟别人上床也是因为你当时的无能！我跟你结婚多少年了？我等了你多少年了？你不上进，还不允许我上进了！？” “方法太肮脏……”袁森说。 “哼，这里面你最不配说这句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之所以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你的手法比我还要肮脏！”刘淼毫不客气地说。 那一刻，袁森竟然无言以对。 刘淼见状，更觉得不吐不快，厉声道：“你以为别人没跟我说过吗？你以为我不懂你们行业里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不了解你？你自己说你睡了多少女人……朱思思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吧？但是，我知道……因为朱思思找过我！” “她找过我？”袁森当即眯起了眼睛。 “对，你觉得女人会随随便便嫁给一个男人吗？朱思思不傻，她找到我来了解你。还告诉我，你们两个人领证了！还有那个郭芙蓉，你不是也把人家给睡了吗？” 旁边的王阳听后，脸色顿时阴晴不定，不知道怎么看待袁森了。 “郭芙蓉你有是听谁说的？”袁森脸色阴沉。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啊？哼……郭芙蓉受了委屈，能不跟郭启涛说？郭启涛告诉我的，他一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跟郭芙蓉睡觉了。因为，你想打入裕祥的内部！对了，季润芝就跟不用说了吧？你俩都有孩子了呢……”刘淼说。 那刻，她心里忽然特别爽。 是…… 她曾经是贱，为了荣华富贵她不惜牺牲身体。 但是，眼前的袁森在她眼里，根本就没资格瞧不起她！ “你睡了那么多的女人，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今天的财富？你们睡觉是什么，还不是一场交易！你说你不贱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睡出来的！而我当时拥有的，也只是利用同样的方法而已！咱俩，谁都不要说谁了……ok？”刘淼说。 苏晴听后，忽然开口道：“你俩都冷静点吧……” “我很冷静。”刘淼双手叉在胸前说。 袁森见服务员上了菜，便拿过刀叉安心吃饭。但是，内心里，他被刘淼的话深深地刺痛了…… 其实，她还没有提莫小菲，当时跟莫小菲一开始睡的时候，也是交易。 一场彼此报复的交易。 那一刻，他忽然更迷惑了。 对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他更迷茫了。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实的爱情，可是，放眼过去，所有的爱情都像是掺杂着交易。 女方会考量男人的经济实力，就像是他们搞金通投资的去观察对方有没有实力一样。 男人会给女人下聘礼，就像是投资集团给目标对象释放定金似的，当定金下去，便是双方交易的开始。 “行了，吃饭，聊这些没意思。”刘淼说着，低头开始吃饭。 但是，吃着吃着，就哭得吃不下去了。 “别哭了……”苏晴说着，拿过一张纸巾递过去。 “你也不用安慰我，你心里不苦啊？”刘淼转头看着她，心里的气儿上来之后，瞪了王阳一眼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的关系早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王阳看你的时候，什么眼神，你看看现在，就跟看个婊子似的看你！” “你能闭嘴吗？”袁森很是不爽地瞪了她一眼。 “闭嘴？如果你不让我说话，你找我来干什么？你放张照片摆这儿就是了！” “这俩女人没救了，吃饭吧！”王阳说。 “你说谁？”苏晴忽然问。 “说你俩，怎么了？不是吗？你俩不是都跟郭启涛上过床吗！？”王阳说。 袁森一听，便觉得事儿大了。 苏晴听后，当即站起来，冷看着王阳说：“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复婚的必要！？” “不想复婚也行，把毛毛留下，你走！还有你！”王阳转头，毫不客气地指着刘淼说：“恬不知耻的东西，张口闭口交易交易的，你他妈的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女人了？！不！你他妈的就是个女人！” 196 再见芙蓉 “王阳，我们今天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吵架的！”袁森当即说。 “切！瞧瞧这两个女人的德性！”王阳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爸爸妈妈！” 毛毛和梦梦玩累之后，跑了回来。 他们见孩子回来，自然收敛了脾气，让他们坐下一起吃饭。 不得不说，孩子的作用还是挺大的，虽然他们没有特别温馨，但是，至少两边都已经不吵架了。 因为毛毛下午还有辅导班，王阳与苏晴吃过之后，便带着毛毛提前一步走了。 梦梦还没吃够，袁森便安心地等着她。 刘淼见王阳等人走后，便问：“后面你想怎么过？跟哪个女人过？” “不知道。”袁森说。 “呵，真是薄情。”刘淼冷声说。 “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情。”袁森说。 “是啊……你现在就知道什么是交易，无所不用其极的交易，一点儿良心都不讲的交易。”刘淼说。 听到刘淼的话，看到她那厌恶的表情，袁森并没有反驳。 他心里很清楚，她说的并不是气话，而是事实。 当初，进入裕祥也好，后来跟北投合作也好，这里面发挥作用最多的就是跟那些女人混乱且说不清的男女关系。 可是，自己没有任行的家底，在这偌大的龙城像是一株无根浮萍，能利用的，只有那些了。 “行了，我下午还要去面试。”刘淼说着，站起身轻轻揉了揉梦梦的头说：“你乖乖跟着爸爸！如果爸爸给你找新妈妈，记得要喊别人妈妈。知道了吗？” “什么？我只有你这一个妈妈的啊。”梦梦说。 “不，你还有一个新妈妈。好了，妈妈走了，记的听新妈妈的话。”刘淼说着，拿上包转身便要走。 “你等等。”袁森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递过去说：“钱不多，拿着吧。” 刘淼看着递过来的支票，嘴角扯出一道冷笑，“怎么？想要包养我啊？” “给你钱，只是因为你是梦梦的妈妈。”袁森说。 “呵，”刘淼结果那张钞票，塞进包里说：“还算你有那么点儿良心，走了。” 话毕，转身走了。 “爸爸，我们去哪儿呀？”梦梦问。 “我们去买房子好不好？”袁森笑着说。 “真的吗？买房子吗？！”梦梦一脸期待。 “对，不过要带着哥哥一起去。” “小野哥哥吗？好呀好呀！”梦梦跳起来说。 —— 当天下午，袁森载着季润芝逛了几家楼盘，最后，还是选定了离他们两人学校比较近的一个新开盘的学区房。 有钱有势就是好办事儿，弄完整套手续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因为是精装修，所以只需要买鞋家具便可以入住。 当天晚上，他们四人一起去吃饭。 因为两个孩子在身边，袁森感到有种家的温馨感觉。 跟季润芝对视的时候，他感到季润芝有了一种“陷入”感，就像是陷入爱里面的那种感觉。 他能感觉到，季润芝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上了他。 不带任何利益，没有任何目的，也不存在任何交易的一种喜欢。 “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季润芝笑着说。 “哦，是吗。”袁森附和着说。 “嗯，一直以来都活得很压抑，今天才知道原来这才是一个家的感觉。”季润芝说。 那刻，袁森想要反驳什么，可是，想到莫小菲已经去了任行那边，想到朱思思已经不可能，便觉得或许先这样保持现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对了，我一直好奇你跟北投为什么会形成联系。”季润芝问。 “这些我不想说。”袁森说。 “是因为朱思思吗？”季润芝很聪明。 袁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她化了淡妆，很是漂亮，但是，自己的心却翻不起一丝涟漪，就跟死了似的。 轻声道：“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吗？” “哦，好。来，梦梦，尝尝这个……”季润芝赶忙给梦梦加了一块儿糖醋里脊。 “谢谢阿姨！”梦梦笑着说。 “不，”小野在旁边更正说：“你不能叫阿姨，你应该叫妈妈。” “妈妈？”梦梦转头看向袁森。 袁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妈妈……”梦梦看着季润芝说。 “呵呵，嗯，梦梦真乖。”季润芝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梦梦今晚跟着妈妈睡吧？”袁森说。 “哦，去哪儿睡呀。”梦梦不解地问。 “今晚收拾一下，去我的出租屋那边吧。那边干净些。等新房准备好之后，咱们再搬过去。”袁森说。 “哦，好。你忙你的工作，新房那边我来做就好。”季润芝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当即问：“你呢，你今晚回家睡吗？” 袁森看了看手表说：“我今晚还有点儿事，看情况吧。” “嗯，好。” —— 袁森再者季润芝回家娶了行李之后，便开车载着他们去了出租屋。 将他们送上去之后，看到季润芝要给他们放洗澡水，袁森便打了招呼之后，离开了。 他开着车，驶进了熟悉的别墅区。 看着那两座风格差不多的别墅里面，都开着灯。 一个是郭芙蓉的家，一个是朱思思的家。 袁森将车停到了郭芙蓉的门口，而后，去按密码锁，却发现密码锁已经换了。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直接按响了门铃。 “喂？”门口的对讲打开。 “是我，袁森。” “……”里面静止了几秒钟之后，郭芙蓉问：“你喝酒了吗？” “没有。”袁森应声。 “哦……”郭芙蓉说了一声之后，门咔嚓一声开了。 袁森推开门，走进院子，看到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睡衣，在沙发上搂着自己的腿看电视。 袁森推门而入，外面一股冷风进来，郭芙蓉抱了抱自己。 袁森将门关闭之后，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她憔悴了很多，也瘦了很多，而且，看向他的眼神，没了曾经的光彩。 “你都知道了吧？”袁森问。 “知道了，你跟小妈的事情，对吗？”郭芙蓉像个受了惊的孩子似的。 袁森喉咙里有一声“对不起”，可是，怎么都咳不出来。像是说出来之后，两人的关系便会更加疏远一般。 “我要出国了。”郭芙蓉的下巴担在膝盖上，目视前方轻声说。 “是吗？” “嗯，我跟我哥说了。”她说着，转头看着他问：“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没，怎么了？” “那…不要害我好吗？我，我挺害怕的。”郭芙蓉说着，笑了。 那笑，是害怕、不解的笑。 袁森的心里忽然一疼，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来。 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我的钱，都在你那。”她又说。 “你放心，我只会让他们升值，不会贬值。如果哪天会贬值，我也不会让你的贬值。当然，如果你现在要的话，我可以全都给你提出来。”袁森说。 “不用，放你那吧。”她说着，转头看向电视。 可是，很明显，她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电视上，可是，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袁森能感觉到，她对自己已经产生了距离感，甚至有了一种惧怕感。 “裕祥会完蛋吗？”她看着电视问。 袁森看到她眼中泛着泪光。 “如果裕祥完蛋的话，我哥也完蛋了对吗？”她又问。 “裕祥结束了。”袁森轻声说。 “哦……”她保持着那个姿势，静静的。 袁森见状，沉静片刻，见她不说话，转身便要离开。 “袁森！” 她忽然喊住了他。 袁森慢慢半转身，看过去。 郭芙蓉看着他，脑海中想到了他们曾经发生过故事的悬崖上的玻璃屋，眼神中带着很深很深的疑惑，问： “你对我，真的只是利用吗？我们之间，真的只是一场交易吗？” 197 无情的人 “你对我，真的只是利用吗？我们之间，真的只是一场交易吗？”郭芙蓉问。 看到郭芙蓉那种状态的时候，袁森内心里是有波澜的，曾经那么单纯的东西，被自己玷污了。 尤似一片白雪，被自己肆无忌惮地践踏了。 是交易吗？ 动过心吗？ 袁森回忆过去，而后，声音薄凉地说：“是，只是一场交易。如果没有你，我无法进入裕祥的高层，也不可能有大单的操纵权。” “你很厉害。”郭芙蓉微微一笑，眼中的泪水在打转，但她控制住了。 “你年轻，你的未来很远。”袁森说。 “对，我知道。”她说着，继续保持抱膝看电视的样子，“你走吧。” 袁森静静看了她几秒钟之后，转身便走了。 走出院门，天空忽然又飘起了雪花。 袁森轻轻张开手，雪花落到手中后，当即化开。 “砰！”的一声，朱思思的房子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 “啊！！”朱思思的呐喊声当即传了出来。 袁森走过去，按开密码锁。 走进院里时，透过窗看到朱思思穿着睡衣攥着酒瓶在客厅里发酒疯。 外面黑，朱思思没有发现他。 “啊~~啊~~”朱思思在客厅里转了几圈之后，咕嘟咕嘟又是几口酒。 而后，又是一阵折腾，继而又躺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看到她那疯了似的模样，袁森静静地站在窗外，头上和肩上慢慢覆了一层白雪，眼神却显得很是冰冷。 朱思思的酒量有，但是，醉意来得也快。 不一会儿，就躺在沙发上不动了。 袁森按开指纹锁，走进去后，将她在沙发上摆正。而后，走到卧室拿了毛毯过来，刚要给她盖上的时候，却又缩回手去。 转身又将毛毯放回了卧室。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曾来过。 “金融骗子……”朱思思轻声吐了句。 袁森转头看过去，发现朱思思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而后双眼无神，对着她发酒笑，“你个无情又冷血的骗子。骗我的感情、骗我的心，你眼里只有金融，只有交易！我是个女人，我不是你的股票，不是你的工具！” 她说着，抄起桌上的酒瓶，直直砸了过去。 袁森没有躲，可是她已然失去了准星，酒瓶直接砸到了对面的电视上，将电视砸下一个坑后，摔碎在了地板上。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朱思思骂完最后一句，躺下睡着了。 —— 半个月之后。 —— 裕祥不出意外，连续跌停后，变成了st垃圾股票。静等破产。 而森芝投资集团，成功上市了。 袁森一跃成为了龙城最年轻的财阀，不仅裕祥的精英，包括通天的精英，都被他们拉拢了过来，成为了龙城新晋王者。 同时，他与朱思思离婚了。 而后，又非常低调地跟季润芝结婚。 虽然婚礼非常地低调，但是，消息却已经传到了外界。 风言风语四起，可是，在袁森登顶金融之巅后，所有的坏话却都变成了溢美之词。 人若是输了，优点会变成笑点。 但，若是赢了，缺点则会变成优点。 社会就是如此的颠倒，如此的真实。 —— 一个月后，裕祥破产倒闭了。 郭启涛的投资，形成了负债，很多股东找他算账，郭启涛便带着股东们去找袁森。 毕竟，袁森答应过他，要替他解决这些遗留问题。 袁森只给那些股东一个选择——曾经亏掉的钱，他不管，但是，可以让他们入股森芝分红！ 那些股东们知道森芝的能力，也知道并不是谁都能来森芝集团分肉吃，这个选择已经是极好的了！ 当郭启涛也提出入股的时候，袁森只轻声问了句：“你有钱吗？” 郭启涛听后，浑身颤抖，他没钱了。 金融世界就是这样，一战可成名，一战可家破人亡。 “裕祥是你整倒闭的！我的钱都被你坑没了！你竟然，你竟然不给我留条活路，你怎么这么心狠！？”郭启涛指着办公桌前的袁森大骂。 袁森安静地坐在老板椅上，看着郭启涛发飙，冷声道：“你哪儿来的底气，在我面前叫嚷？” 郭启涛看着那副冰冷的面孔，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 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尊无情的雕塑。无情，但是确有着无比强大的气场。 在袁森面前，他感觉到了一种渺小感，而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央求说：“给我留条活路吧！我知道我妹妹在你这里还有很多钱……你转给我吧！” “你妹妹说了，她可以给你分红，支撑你生活下去。但是，不允许我将她的钱给你。”袁森说。 “不！我要钱！我要东山再起！！”郭启涛大声道。 “你的银行账号，我会安排人每月给你打入生活费。现在，滚出去。”袁森说着，按了下旁边的红色按钮。 许强等人，当即从外面进来，三下五除二便将郭启涛带走。 整个办公室忽然安静下里之后，袁森慢慢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整个龙城的景色，他心里很平静很平静。 那是一种史无前例的平静。 墙上的大型液晶显示屏，显示着当天的金融大盘情况，可是袁森已经好几天没看了。 他不需要看了，因为所有的大盘趋势、所有的股票信息，他了如指掌。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的能力得到了一种飞跃性的进步。 那刻，他真正地了解到了“无情”真理。 也真正地做到了不带任何情感和欲望看待市场。 他已将所有的交易，看得通透无比。也对所有的感情，也都麻木到了极致。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袁森走过去后，看到了一串熟悉的号码，那是父亲任万庆的手机号。 通天的股票停盘了，在森芝集团上市不久，在任行与朱思思取消婚约之后，便遭遇了连续的大跌，直至停盘。 在停盘之后，自然是要想办法启动资产重组，如果组得好，便可以重新开盘，迎风而上。但是，也有很多企业因为没有利好消息，便被迫被别人并购，退出历史舞台。 任万庆显然不想被别人并购，也知道整个龙城有能力并购他们的，便是当前的森芝投资集团。可是，能给他们带来利好消息的，也是森芝集团。 简而言之，能救通天于水火之中的，是袁森。 “喂。”袁森接起电话。 “今晚有时间吗？”任万庆问。 “有。” “今天是小年。”任万庆说。 “哦。” “我派人去接了你母亲。”任万庆说。 “哼。”袁森冷冷一笑，眼中寒冷一片。 “今晚来家里吃个饭吧。”任万庆邀请道。 “好。”袁森应声后，随即挂断了电话。 198 大结局 傍晚的时候，袁森母亲袁琴打来了电话。说自己难得回来一次，让他带上老婆孩子，一起去见见。袁森自然是答应，毕竟母亲极少极少回来。 这次她之所以回来，肯定是因为任万庆说了很多软话。 当天晚上六点，袁森载着季润芝和两个孩子驶进了任家所在的富人区。 所有的场景都很熟悉，毕竟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 季润芝已经知道了袁森所有的事情，包括任万庆与袁琴的过往，也知道他现在的能力之强，已经让任万庆妥协示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任万庆身上表现地淋漓尽致。 停好车，带上礼品，按响门铃的时候，袁森和季润芝都没有想到是莫小菲来开的门。 而后，小七从院子里跑出来，三个小家伙当即玩到了一起。 “穿好衣服，别冻着！”季润芝跑过去给小野和梦梦拉衣服拉链。 袁森和莫小菲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最近挺好的？”袁森转头看着莫小菲。 “嗯，就那样了。挺好。”莫小菲看着远处，没有看他的说。 “看你脸色好了很多。”袁森说。 感觉这段时间，莫小菲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了很多，也平和了很多。 “任行做菜挺不错的。”莫小菲看着远处的小七，说：“他变了很多，更像是以前那个他了。” “应该说他放弃了很多，通天那边的人说他几乎不怎么关心金融方面的事情了。”袁森看着莫小菲说。 莫小菲听后，转头看着袁森，眼神里有疑惑，最后，轻声道：“我感觉，你也变了。” “嗯。进去吧。”袁森说着，转身往正屋走去。 “不想听听我对你的评价吗？”莫小菲问。 “不用你说，我自己心里清楚。”袁森头也没回地说。 莫小菲看着他进屋时的背影，双目之中忽然泛起一阵忧愁。 她感觉，现在的袁森像是一个无心人。 转头，看向远处的季润芝。那个曾经的小妈，现在像是一个标准的妻子。 “外面冷，都进去吧？”莫小菲喊着说。 季润芝帮她们整理好衣服之后，微笑着走向莫小菲。 “让他们玩玩吧，不碍事的。”季润芝靠过来说。 “哦……”莫小菲看到季润芝的时候，仍旧有种“小妈”的感觉在里面。 “你气色挺不错呢。”季润芝说。 “刚才袁森也这么说。”莫小菲挽了挽耳边的碎发，笑着说。 季润芝看到那笑容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回想到了他们两人的视频，于是，心里一股异样的情绪迅速将脸上的笑遮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 莫小菲觉察到了这丝细微的变化，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咱俩的关系，不至于什么事情都憋在肚子里吧？”莫小菲说。 对于她来说，虽然季润芝身上又小妈的影子，但是，现在的她们已经不是之前，若真正论起来，他们更像是妯娌了。 “说实话，我想到你跟袁森的视频了。”季润芝低下头，有些害羞地说。 “呵……这……”莫小菲有些尴尬了，但是，看到季润芝的表情，感觉她不像是在嫌弃，便说：“这些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了，那只是犯傻而已。再者，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要是再像年轻时那么单纯，也不可能。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放在心里的好，你看我们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季润芝抬起头，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说：“我们结婚有段时间了，但是，他……他好像不行了。” “不行了？什么意思？”莫小菲想到了什么，但是，也不敢确认。 “我也很不理解，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我是见过你俩的视频的，我感觉他不像是吃药之后的举动。可是……呵，他，他面对我的时候，不行了。” “这……”莫小菲听后，很不理解了。 袁森有多么“强悍”，她是经历过的。而季润芝是多么漂亮和性感，更不用她说，所有的一切都摆在眼前了。 可是，袁森怎么可能不行呢？ 季润芝看到了莫小菲眼中的不解，自嘲般笑着说：“或许是因为他内心底里嫌弃我吧……他或许只是因为孩子，或者说舆论的压力才跟我在一起的。” “据我了解，袁森不是在乎那些的人。或许他是病了。森芝集团现在正向着金融龙头发展，他的压力很大。”莫小菲说。 “是吗……或许吧。”季润芝笑着说：“行了，这种话题挺难启齿的，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好吗？” “嗯，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向别人说。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他会好的。”莫小菲说。 “……”季润芝听后没有再说话，想到上一次袁森那种“无力”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不是说她那方面的欲望有多浓、多重，而是说，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总觉得不完成那一步，便不是夫妻似的。 —— 进门之后，便看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跟陈红聊天，两人就像是闺蜜一般，有说有笑。 陈红见袁森进来之后，当即站起来笑着迎上来说：“呵呵，袁森来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看到陈红的笑容，袁森并没有回应她的笑容，冷着脸将东西递到她手中，“一点心意。” “呵呵呵，好好好，快坐下喝点儿。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弟弟去给你买的海鲜呢！”陈红说着，便拎着那些东西跑到厨房去。 袁森那刻，想到的确是他们当初在派出所里说的那些话，那时候他们真是想要将他搞进监狱里。 “森，过来。”袁琴将他喊了过去。 袁森坐过去之后，便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那时候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经常看着母亲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却已近出家了。 “商业上的事情，我希望您不要过问。而且，就算你说了，我也依旧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袁森说。 “商业上的事情我不管，我只关心你的人生。”袁琴一脸慈祥地看着他说：“你看看的眼神，里面都没有爱了。” “吱”的一声，门开了。 孩子们跑进来之后，整个房间里瞬间生气满满。 袁琴当即站起来，季润芝自然是见过袁琴照片的，可是，让她感到些许尴尬的是——袁琴曾与郭焕民相爱过。 所以，愣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小野、梦梦，叫奶奶。”袁森说。 两个孩子当即冲上去喊奶奶，袁琴抱住两个孩子，一脸喜色。 —— 饭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 任万庆开了一瓶二十年的茅台，让任行斟酒。 任行给袁森倒酒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两人对视片刻之后，任行微微一笑给他倒上了酒。 都坐下之后，莫小菲与季润芝便开始照顾着孩子们吃饭。 任万庆端起酒杯说：“三十多年了……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啊。我今天很开心，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话毕，众人举起酒杯，袁琴则拿着茶杯。 袁森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说：“今天我过来，只是因为我妈过来，想带她认识一下孩子们而已。对于这场饭局，我不说上不开心，也说不上开心。” 刚才，众人的脸上还是都有微笑的。 可是，袁森一句话，则将氛围拉到了谷底。 袁森拿起筷子，给小野夹了块菜，轻声道：“今天你们也都不用装，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商业上的事情，我自己也做不了主。” “你……”陈红一听就急了。 “商业上的事情，由商业来选择。利益上的事情，讲不得半分人性。我若是因为跟你们的关系而选择违背商业上的法则，那么就是本末倒置，非常愚蠢的行为。”袁森说。 众人听后，当即陷入了一片安静。 袁森端起酒杯，冲着任万庆道：“商界无情，有情也是假的。我想，你干了一辈子金融，应该知道心如平湖方可控万财的道理。” 旁边的陈红脸都憋红了，可是任万庆确实一脸的平静，嘴角隐隐还有一丝微笑想要返上来。 “喝酒！”任万庆说。 旁边的任行，则是一脸宠溺地看着小七，耐心地剥着螃蟹给小七吃，仿佛那些商业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似的。 酒席快要结束的时候，任万庆站起身，走到袁森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走上了楼。 袁森会意，当即站起身，跟着走了上去。 —— 书房里，任万庆从书橱上拿过了一份文件。而后，坐到书桌前拿起笔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你先坐。” 袁森听后，当即坐下，看着他认真签字的模样，他感觉很陌生。因为他从小就没怎么见过这个父亲。 可是，那苍老的模样里面，却有一种自己熟悉的东西，那是眉宇间对于金融事业具有的强烈征服欲望。 “你看一下。”任万庆签好字之后，将文件推了过去。 袁森拿过来，看到是“通天投资集团出售转让书”。 他看到标题后，抬起头，看到任万庆的眼神是那种认同的眼神。 “你做得很好，我可以放心的将通天交到你手中了。”他说。 袁森没有应声，慢慢打开转让书之后，看到那个价格时，他的心微微一颤，因为价格非常非常的低。 他不解地抬起头。 任万庆说：“如果我今天找你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来，所以才让你母亲喊你过来的。现在，事情办妥了，你可以回去了。” 袁森慢慢站起身，眉头微微皱起，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你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情。对了，”任万庆说着，转身又拿过一份文件递给了他，“这个给你。” 袁森轻轻打开之后，看到是一份dna鉴定书，上面说自己跟任万庆是父子关系。 “我给你看这个，不是想要博同情。只是想给你解除疑惑而已。走吧。我退休了。”任万庆说着，慢慢坐回了书桌前，拿过旁边的烟，点上了一根，“走吧。” —— 半年之后。 —— 龙城的夏天很热，热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森芝办公室的空调制冷效果很好，好得让人冷静。 王阳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后，走进来时脸上笑容满满，“真他妈的大快人心！办成了！现在别说龙城，放眼全国咱们森芝集团那也是最牛逼的了！哈哈！” “嗯……”袁森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半年啊！我们才用了半年的时间啊！这他妈的放到全世界也是罕见的啊！” “没有通天的退出，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占据市场。”袁森说。 当初任万庆将通天低价交给他的时候，他就遇见了这一天。 “今晚庆祝庆祝！？”王阳提议说。 “不了，我还得回家。” “回家干什么？造孩子啊？哈哈！难不成你想跟季润芝再生个孩子！？”王阳打趣说。 袁森听后，心里微微一震，要知道他跟季润芝两人结婚后一次关系都没有发生过。 最近天热了，季润芝在家里像是故意穿得很单薄，可是，袁森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不是说他不爱她，相反，他很在乎这个女人。 她不讲究一丁点的利益，全身心地对待家庭，不奢望也没有关心他一分钱的事情。 可是，面对季润芝，他就是不行。他甚至去医院查过，可是医生说这不是生理上的原因，而是心理上的原因。 “对了，你什么时候跟苏晴生二胎啊？”袁森问。 “呵，没跟你说呢……我们上个月又离婚了。”王阳说。 “为什么？” “没什么。行了，我还有事，走了。”王阳脸色当即难看，转身便走了出去。 袁森想要给苏晴打个电话，可是想到上个月她递交辞职报告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关心她，便觉得这会再打电话有些晚了。 但是，晚了总比不打好。 当然，她早已经想到他们复婚后会在离婚。因为在王阳眼中，苏晴无异于一个女人。这种心思，王阳的脾气肯定也憋不住，生活中肯定也经常说出来。 果不其然，电话里，苏晴说王阳已经不是以前的王阳了，王阳动不动就提起当初的事情来，说她是为了交易而跟郭启涛上床，说她就是个利益交换的女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苏晴将这些的时候，袁森竟然有了某种反应。以至于后面苏晴讲的那些话，他都没有听。只是听到苏晴的哭泣声，听到她说自己不服，听到她说养儿子挺难。 —— 那晚，袁森在曾经与王阳去过的那家洗浴中心门口徘徊了很久。 最后看到人越来越少的时候，便走了进去。 谈好价格，定好标准，一切开始进行。 那晚，袁森很猛…… 袁森发现自己只对交易的东西有兴趣，其他没有任何交易或者利益的东西，他都会有一种心理排斥。 就像是季润芝，他跟季润芝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了，也没有任何的交易，所以他会排斥那种容易让人陷入其中的情感关系。 从那晚开始，袁森便经常去那种场所。 —— 八月十五那晚。 袁森在家吃了团圆饭之后，他开着车又去了。 谈价格、定标准、洗澡、上楼。 袁森躺倒那张床上，静静等着女人上来。 “咚咚咚”敲门声过后，门慢慢打开。 袁森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时，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袁森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苏晴，苏晴也没有想到亿万富豪竟会来这里。 “你，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苏晴问。 “这句话我想问你……”袁森说。 苏晴慢慢关上门，靠到门板上，看着袁森那眼神，忽的露出一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说：“我是兼职，我就是想试试。王阳之前总骂我是干这个的，我内心里就觉得不试试，都对不起他骂人的那些话。所以就来了。而且……我自己带着儿子，花钱的地方也挺多的。” “你可以找我的。”袁森说。 “我知道你有钱，可是，我不想那样做。我不喜欢求人。” “……”袁森听后，没有再说话。 “那个…我，我给你换一个吧？这里漂亮姑娘挺多的。”苏晴说。 袁森听后，没有做声。 苏晴见状，转身便要走。 “等等，”袁森轻声喊住她，“这是交易，交易不能感情用事。” —— 一个小时后，袁森跟苏晴靠在车边抽烟。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依着车门看着一座座高高耸立的居民楼。 那晚，十五的月亮很圆很圆。 龙城家家都透着节日的灯火，家家都透出幸福而欢愉的笑声…… .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