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闪军婚痞帅军官撩不停》 第1章 同志,你缺媳妇不 首先,本文设定架空,虚构勿究 其次,致敬咱们最可爱的人?(??v??)? 最后,祝愿所有小伙伴今年发大财,一顺百顺万事顺 正文 花如鱼站在部队门口很远的地方,不停地踱着小碎步,隐秘地向里面张望着,数着从部队大门口出来的年轻军人。 这已经是第一百五十三个,要是再没有合适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啊! 门口那两个手持钢枪站岗的小兵,已经又一次看向她,她不会被当做敌特或者精神病被抓起来吧! 她已经站的够远,远离了警戒线,在安全范围之外。 她看着这第一百五十三个从部队大门口走出来的军人,近了些,不禁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鼓足了勇气,对自己说: 【重来一世,这次一定不要让奶奶联合叔伯卖了自己,更不能惨死。这一次,你一定可以的。】 【加油!花如鱼!】 【你看,他长得够高,怎么看也得有一米九,走起路来,不但吊儿郎当的,还充满了桀骜霸凌感。】 【就是穿着一身军装,一点儿也不像好人。就是个十足的兵痞子,而且看上去,更像是抢了军装穿的土匪头子。】 【这乍一看,就很有威势,绝对不好惹的一批。】 【家里的牛鬼蛇神,村里的地痞无赖,应该都能对付得了才是。】 【嗯,不错,适合镇宅。】 【不对,他是军人,还是四个兜的,当得了干部的军人,一定是好人。】 【妥妥的军装暴徒!】 【就是他了,冲鸭!】 锦天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香烟,帽子提在手中,想着老领导刚才语重心长的对他说的话——‘到了年纪家庭稳定也是升职的重要参考’,和强制让他相亲的话,烦躁地走出部队门口。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孩子,鬼鬼祟祟的向着部队的大门口张望。 看到他出来,满眼放光,像是看到了香饽饽,朝他小跑着过来。 离的还有一小段距离,花如鱼就冲着锦天笑的一脸灿烂,不过得忽略掉她眼睛里的精光。 她站在距离他一米多的地方停下,笑靥如花地仰头看着他,声音清脆好听:“同志,你好。” 离得近了,她更满意了,这个人满身凶煞之气,狂野强悍,霸道又危险,眼角还有一道斜陈的伤疤,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绝非善类。 嗯。 就是他了。 一定适合镇宅。 锦天向她前进一小步,一手插兜,一手拿着帽子,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身体歪斜着站在她面前,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玩味地打量着她。 这是哪里跑出来的勇士? 长得娇娇小小的,勇气倒是可嘉。 不错, 竟然不怕他! 拦住他,这是要干嘛? 人长得倒是怪好看的,大大的杏眼笑起来有些晃眼,白的发亮的皮肤感觉能反光,一身洗的泛白的衣服,穿在这偏瘦弱的身上,说不出来的怪异不协调。 他嘴里叼着的香烟,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眼睛里全是玩味。 距离近了,花如鱼感受着他强烈的视线,和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将自己包裹侵袭。 她心里忐忑不安,多了一丝不确定。 这个男人能为她所用吗? 可,前面的一百五十二个,她看着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有他,她一眼,就觉得他行。 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 可,他真的是一个军人吗? 哪有军人像他这样子的,痞里痞气,看着就没个正形。 还不像好人,他们不都是正直善良的吗? 可眼前这个人,就算一百五十斤的体重,得有一百五十一斤的反骨吧! 她好像高估自己了,想退。这么想着,脚步也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可,想到自身的处境,她心里又多了一丝坚定。脚步又向前,挪回了原来的位置。笑容里更多了一丝真诚。 她看着锦天,对他说:“军人同志,你缺媳妇不?” 锦天心里一惊,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面上依旧云淡风轻。 他快速伸手,接过嘴里的烟,掩盖了自己的异常,然后玩味地问: “怎么?我缺,你就有吗?我很挑的,长得不好看的可不要。最起码长得不能比你差。”锦天说着,又在她脸上赤裸裸的打量一番。 落日余晖照射在她脸上,脸上的绒毛根根可见,给她脸上镀上一层金灿灿的暖意,衬的皮肤更加的吹弹可破。 心想,要是眼前的人,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正好可以和老领导有个交代,解决眼前的困境。 花如鱼忽略掉他的肆意打量,只想着他能帮自己解决眼前的麻烦,还有他没否认的军人的身份,便也笑得更加真诚,说: “军人同志,你看我怎么样?本人身体健康,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家世清白。 家庭成分是贫农,无父母兄弟姐妹拖累。刚高中毕业,已经成年,到了领证的年纪。” 锦天心想,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够大胆的。 花如鱼说完,不见锦天回应,又补充了一句:“我有房,咱们结婚后,你不必为安置我而费心,我也能养活我自己。” 这下,锦天更意外了,可也感受到她言语里的急迫。 听了她的话,锦天邪肆地笑了,问:“哦?那你能连我一起养吗?” 花如鱼心想,做什么美梦呢! 就没见过这么二皮脸的军人。 可是,自己也没接触过几个,貌似都是听说的。 家里那群豺狼吸血鬼,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甩开,就是怕他们吃我的粮,住我的房,花我的钱,还要卖了我的人。 我的粮,为了驱赶那些无耻之徒,倒是可以给你吃几顿。 我的房,你倒是也可以住。 我的钱,只能我自己花,这是底线,坚决不能破。 毕竟,为了镇宅,总得牺牲点什么。 不然,你多啥? 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没变 ,说:“可以啊!只要你表现良好。” 她仰着脖子看向他,心里怨怪,没事儿长那么高干嘛? 还得我仰头看着你和你说话,脖子都酸了。 成不成的,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锦天做为作战团的团长,一路从枪林弹雨里冲杀出来,对于周遭的环境变化,有着无比的敏锐,花如鱼的表情和情绪变化,他也尽收眼底。 感受到她的怨念,还有话语里的陷阱,暗骂一句‘小狐狸’,然后缓缓开口,试探着问:“你就不担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花如鱼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就冲着你军人的身份,我有什么好担心。况且,你是坏人吗? 你长得就很有安全感。就你脸上这道疤,也是你的军功章吧!看着就有魅力。” 花如鱼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的愉悦了锦天,他从胸腔里透出笑意,说: “同志,你单纯了不是,不过,谁让你运气好呢!让你遇到了正直善良的我。你还没介绍自己的名字呢?” 花如鱼忍着嘴角抽动,惊喜地问:“你这是答应我了?” 锦天眉眼上扬:“难道不明显?” 花如鱼心里乐开了花,伸手抓住锦天的手,握了一下,即刻分开,然后介绍自己:“军人同志,你好。我叫花如鱼,家住在山那边的村子盘龙村。” 花如鱼说着,还伸出左手,指了指方向。 锦天刚感受到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自己手心,就又松开,他心里一丝异样划过,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那帮战友说过的荤话,面上却是依旧。 “花如鱼同志,你好。我叫锦天,没认识你前,单身,就在这里当兵。现在,脱单,是花如鱼同志的对象。”锦天说着,伸手握住了花如鱼的手,一触即分。 再次感受她柔弱无骨的手,像是有绒毛划过手心,痒痒的,还有几分意犹未尽,耳根也热的不行,像是有火烧一样。 花如鱼心里划过一丝笑意,眼角眉梢也不自觉的轻松几分,好像锦天同志的身体更实诚,分寸刚好。 “你好,锦天同志,余生请多多关照。” 第2章 走起,回村遛男人 部队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心里百爪千挠,这锦煞神也有女孩子敢靠近? 还聊了这么久,貌似还有说有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燃烧起来的熊熊八卦之火。 下岗后,一定要找找战友,分说分说,说不定,还能逗弄点吃的来。再不济,洗两天臭袜子也行。 远处,花如鱼微笑着对锦天说:“那,咱俩的关系就正式确定了。” 锦天淡笑着,点了点头。 花如鱼又不确定的问:“锦天同志,你现在有时间吗?能陪我回一趟村子吗?” 锦天问:“怎么?你很着急?” 花如鱼忐忑地点了点头,再次问:“可以吗?” “可以。” 花如鱼听到他肯定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 笑得无比真诚,说:“今天下午的晚饭在我家里吃,我请客,咱们现在走吧!” 花如鱼说着,迈开腿,就要走,被锦天叫住:“等等,我开车送你,顺便认认门。” 他此时已经猜到了她的一些处境,不免想帮她壮壮声势,威慑一些人。 毕竟现在人已经划到自己的地盘,那就是自己人。既是自己人,理所当然的要保护好了,任何觊觎的外人都不行,即使是他的家人。 花如鱼心里一喜,回答道:“好,我等你。”没想到,还有惊喜,能开出部队的车私用,想来军衔不会太低,这样会更有威慑力。 锦天转身回到部队,不一会儿,就开了一辆吉普车出来。 车停稳在花如鱼面前,还没等锦天有下一步动作,她就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顺便关了车门。 锦天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里,花如鱼稳稳地坐着,并没有一丝初坐车的紧张和好奇,开始和锦天说一些事情。 “锦天同志,一会儿到了村子里,要是有人和我打招呼,你叫我时,要叫七七,这是我的小名。显得咱们俩亲近。” “七七。”锦天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番,说道:“很好听。” 花如鱼有些得意的说:“当然,这是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 然后,她又接着叮嘱:“还有,到了村里,见到人,我说什么,你别反驳,有什么疑问,到家了,我再解释给你听。” 锦天说:“好。那七七是不是也可以把我叫得亲切些?” 花如鱼侧头看向他,想也没想的问:“怎么叫?天哥?” “行。”锦天顶了顶腮帮子,总觉得‘天哥’从她嘴里说出来,格外悦耳好听,不同于平时朋友的称呼。 村子离部队不算远,开车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路程。 车子一到村口,就被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看到。 他们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向车里张望着。 花如鱼说:“锦天同志,麻烦你开慢些,我和老人打声招呼。” 锦天侧头看向花如鱼,满是无赖地问:“七七,你叫我什么?没听清。”语气说不出的暧昧。 花如鱼顺势甜甜的叫了一声:“天哥!”语气婉转娇媚,丝毫不在意他的有意调戏。 “好。”锦天听了,什么脾气都没有,顺从地放慢车速,比牛车还慢。 花如鱼放下车窗,探出头去,冲着外面的老人喊道:“张奶奶,王爷爷,刘爷爷,你们闲着呢!” 张奶奶最先开口:“原来是七七呀!你这咋还坐着部队的车回来了?你干嘛去了?” 花如鱼笑着回:“张奶奶,我去部队看我对象去了,他正好有空,就开车送我回来了。张奶奶,我先回家了,还得做饭招待他呢!” “哎,好。”张奶奶将要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 花如鱼抬手示意了一下锦天,锦天接收到她的暗示,车速提上来,开车离去。 一路上,只要遇到人,锦天就会放慢车速,花如鱼就会和外面的人打声招呼,顺便介绍一下她的对象,一个当兵的。 原本从村口到她家,开车也就三五分钟的车程,楞是被他俩走了多半个小时。 到了家门口,锦天颇为意外,眼前的院子石头垒墙,两米多高,上面还挂着铁丝网,大门也是厚厚的木头门。 从外头看,只能看到院子里,房子上小青瓦的房脊梁,坐落在山脚下,东边是一个不小的鱼塘,后面就是大山,周围最近的人家也离得有百十米远。 花如鱼下了车,对着锦天说:“天哥,车停在外面就行,进来吧!这就是我家。” 花如鱼说着,走到大门前,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锦天从车后备箱里拿出一网兜的东西,有沙丁鱼罐头、奶粉、麦乳精,挂面,还有两瓶酒和几包烟,这是他紧急从战友那里东拼西凑的。 花如鱼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回头,就看到他正拎着一个网兜往院子里走,眼里笑意更加大了几分。 锦天进到院子里,就看到青砖青瓦的正房三间,西边是石头垒成的仓房,东边木头棚子,码着一溜的木材,劈的大小均匀,码的整整齐齐,旁边角落里堆着一堆干松针。 院子里一根杂草都没有,扫的干干净净。 菜园子里也是各色小菜,应有尽有,也是一根草都看不到,蔬菜长得繁荣茂盛。 花如鱼等着他,一块走到了房门前,拿钥匙打开门,进到里面,就是灶房,东西干净整洁,地面铺着青砖。 花如鱼带着他,进到了东屋,这是她父母生前的房间。来了客人,也是一直在这个屋子招待。 屋子里炕柜落地柜,北面地上靠墙的位置,整齐地摆放着八个凳子,南面是炕,炕上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纤尘不染,地面同样也铺着青砖。 这个家和花如鱼给他的第一个感觉一样,就是干净整洁。 “随便坐,别客气。” 花如鱼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落地柜上的暖水壶,倒了一些热水进茶壶里,又从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说:“天哥,请喝,不够自己倒。我去做饭,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花如鱼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到一边,热气晕染着茶香,四溢开来,一股浓浓的米香味窜进锦天的鼻子里。 锦天拿起茶杯,在鼻子下面轻嗅了一下,好奇的问:“这是大米茶?” 第3章 交代,忐忑等待中 花如鱼回:“嗯,喝不惯吗?可以换其它。”说着,就要拿走他手里的茶杯。 锦天拿着茶杯轻轻躲过,还喝了一口,赞赏地说:“闻着就很香,喝起来更好喝。” 花如鱼收回手,然后坐到桌子的另一边,喝完了自己那杯,说:“你坐着,我去做饭。” 锦天冲她痞痞地笑了一下,举了举手里的茶杯,花如鱼看到,浅笑着点头出去。 锦天觉得,他这个未来的小媳妇,似乎有些东西,喝茶都是慢条斯理的,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一种自然的生活习惯。 就和坐车时的表现一样,可能她自己都没察觉出异常。 正常农村的孩子,应该是很少坐军用吉普车或者是没坐过,有的甚至都没见过,看哪里都是新奇和小心翼翼地,可她好像完全没有这种意识。 坐在车里完全的放松状态,就像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已。 从房子来看,在农村,她家也属于过的不错的人家,村子里可没有几家有砖瓦房,还这么板正的。 到了做饭的时间点,却是没有看到一个家里人,是没回还是其它? 锦天又倒了一杯茶,两口喝完,出了屋子。 花如鱼正在菜园子里摘菜,看到他出来,笑的一脸恬淡,说:“天哥,你要是在屋子里坐不住,可以房前屋后的看一看,提前熟悉一下家里。” 锦天就没见过这么爱笑的姑娘,一说话就笑,而且她的笑还是各种形态的,很有感染力,看了很是舒服。 锦天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七七妹妹。”一个称呼被他叫的磁性暧昧。 “嗯?天哥,什么事情?”花如鱼抬头看向他,依旧乖巧的应着,不见一点恼怒和含羞带怯,就好像他这么叫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看着她,问出心里的疑惑:“你说的,咱们俩结婚后你还生活在村里,不会就是这座房子吧?” “嗯,就是。家里只有我自己了,父母前些天相继去世了。”只简单的陈述,前一句正常,后一句充满了无尽的哀伤痛苦。 说完,花如鱼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锦天收起不正经,看着她,严肃道:“抱歉。” 花如鱼缓了缓,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儿,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还不知道。” 这下,锦天算是知道她真正着急结婚的原因了。 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没有人惦记,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甚至有些人还打上了她主意,这叫她一个柔弱的女子么办? 尤其是农村,吃绝户绝对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在战场上练就的坚硬心肠,在此刻不自觉的软了一些,少有的,想给眼前的女孩遮风挡雨。 花如鱼拎着一篮子菜出来,锦天几个大步走到她跟前,接过篮子,她也没有拒绝。只是歉意的笑了笑,满脸无奈的说道: “我之前,可能没有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如果你听完,觉得不妥,吃完饭,你就走吧!咱们俩的婚事,也可以作废,你就当是去朋友家,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花如鱼越说声音越小,还没等说完,人就进到屋子里,可以听出声音里的低落和无奈。 锦天已经拿过屋檐下的两个小板凳,一个自己坐着,一个放到了对面,手里拿着一根菜正在摘菜。 花如鱼拿着菜盆出来,就看到这副场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一点。 两个人相对而坐,摘着菜篮子里的菜,花如鱼说着家里的基本情况。 “我爸爸是一个木匠,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暴雨,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抢修河道时,被洪水冲走,找回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人已经被泡的肿胀不堪。 我妈妈承受不住打击,几次晕倒,后来没多久,也离世了,目前家里就剩下我自己。” 锦天直指核心:“所以,是谁盯上了你?” 花如鱼苦笑:“那可太多了,爷奶叔伯,堂兄弟姐妹,村民无赖,谁知道还有哪些人呢!” 锦天直直的盯着她:“你选中我,是为什么?”他可不认为,她是在部队门口,随便找一个当兵的就行。 花如鱼看着他,不躲不避,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人了。 主要是你合我的眼缘,看着特别顺眼。我就是再着急,找男人,也得找个自己看着舒服的啊! 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可靠,有安全感。说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有一种宿命的感觉,你相信吗?” 她说完,羞怯地低下了头,锦天并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狡黠笑意。 锦天低低地笑着,说:“你很有眼光!” 花如鱼抬起头,已经一片坦然,她说:“那当然,我可是高中毕业,要是现在允许考大学,我一定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 锦天逗趣道:“没想到,我未来的小媳妇,还这么优秀。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花如鱼抬头,满脸自信:“当然,我已经接了我妈的工作,在村子里的小学教书。虽然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块钱,可是上班的日子也是有满公分拿的。 我还有半亩田的自留地,加上家里房前屋后的菜园子,一年下来,养活我自己也是绰绰有余的。” 锦天肯定道:“嗯,确实很不错。” 花如鱼想了想,还是犹豫着说出口:“只是,我的爷奶叔伯堂兄弟姐妹,你以后见了,不用因为我而顾及什么,把他们当陌生人对待就行。” 说完后,她就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反应,生怕他说出什么一家人就要互相扶持的话。 锦天被她的小心翼翼逗笑了,有意逗弄她一下,出口的话,便也说的十分缓慢:“嗯~你的亲人~” 花如鱼有些尖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他们不是!” 锦天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拉过她那双娇软的手握在手心里,本来温软的手,片刻间,已经冰冷一片,手也微微抖着,他握着她的双手握的更紧了一些,眼底也一片冰寒。 他依旧不动声色地笑着安抚道:“我还没说完呢!你认,他们才和我有关系,不然,我知道他们是哪里种的葱和蒜。” 花如鱼急切的问道:“真的吗?” 听了她的话,锦天眼眸深处的幽暗更深了一些,很是肯定的说:“真的。” 花如鱼问完,就后悔了,歉意道:“天哥,抱歉,我失态了。” 他的一双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继续安抚:“不要和我说抱歉,嗯?” 他手上的热量传递给她,也安抚了她,她冲他浅浅地笑,回道:“好。 ” 第4章 让他们羡慕嫉妒恨 花如鱼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锦天握在手里,她猛地抽回手,快速地站起身,手忙脚乱的拿起一个菜盆,一脚深一脚浅的进了灶屋。 锦天看到她红透了的脸颊和微乱的脚步,心情莫名大好,低低地笑着,起身,拿起另一个菜盆,也跟着进了厨房。 花如鱼听到他的笑声,又气又恼,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气息更乱,脸更红更热,不敢抬头见他。 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被抓住双手。他微热的手心,更是烫的她不知所措,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理智。 锦天适可而止,没再逗弄她,而是一本正经的说:“七七,我来洗菜。” 花如鱼头也没抬的小声回:“好。” 然后把菜盆递给了他,转身拿了两个碗,进了西屋。 她再次出来时,脸上的热度已经散去一些,还是有些不自然,手里的碗里一个装了一些猪油和一块熟肉,一个碗里是小鱼干。 菜被锦天洗的干干净净,码的整整齐齐。 花如鱼看到,嘴角满意的上扬,放下碗,刚要转身出屋子拿柴火,就听锦天说:“是拿东边的木柴和松针吗?” 花如鱼点了点头,锦天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锦天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木柴和松针。 锦天放下篮子,主动点火。 因为之前的事情,花如鱼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 做饭时,也少有的沉默。 两个人配合着,一个烧火,一个做饭烧菜。 两口锅,只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花如鱼就做了四菜一汤,其中还是一鱼一肉。 饭桌上,锦天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再次惊喜。 花如鱼看着他拿起筷子,却没有动筷,微笑着说:“天哥,吃吧!就咱们俩,不用那么客气的。” 她说话间,拿了一个玉米饼子递给他,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天哥,家里没有大米了,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只能将就着吃些粗粮。” “怎么会?七七妹妹,你这饼子贴的金黄焦脆,看着就有食欲,不是还有豆角焖肉和小炸鱼吗? 四菜一汤,干部下乡,很好的伙食了。你也吃。”锦天说着,给花如鱼也拿了一个饼子,放在了她的碗里。 花如鱼之前听他故意她‘七七妹妹’能够坦然面对,可经过刚才的握手,她再听他这么叫她,还是故意叫她,她总觉得不那么自然。 她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拿起玉米饼子开始吃饭。 可这一眼,在锦天看来,和嗔怒撒娇差不多,他还故意调侃道:“七七妹妹,我这天上掉下来的小媳妇,没想到厨艺这么好!我今天有口福了。” “那是,吃也堵不上你的嘴。不然,你别吃了。”花如鱼嗔怪,作势要抢他手里的筷子。 可锦天怎么能让她碰到,转个圈,还给花如鱼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说:“你怎么这么瘦,抱着不会硌手吧!多吃点。” 花如鱼没有好气声的怼他:“那你晚了,你在我这院子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两个,一个孤男,一个寡女的,出去的话也说不清楚了,我这个瘦不拉几的女人,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 “没事儿,以后我慢慢养你,总会把你养胖的。”锦天一本正经的话,一下子熄灭了花如鱼的小火苗。 两个人就这样熟悉了起来。 一顿饭,花如鱼只吃了大半个玉米饼子,一点菜。锦天已经吃了七个玉米饼子,桌子上的菜也都见了底。 花如鱼看的目瞪口呆,那可是比她巴掌还要大的饼子,她爸爸活着的时候,干活了才吃三个,平时就一个半。 在锦天拿起第八个玉米饼子的时候,花如鱼出声了,她委婉的问:“吃这些,胃不会不舒服吗?” 锦天拿起掰开的半个饼子,正在擦抹盘子里的汤汁,闻言,抬头,坏笑看着她:“七七妹妹,你不会嫌弃我吃的多,要反悔吧!” 花如鱼讪讪地说:“天哥,怎么会?就是担心你吃的太饱,会不舒服了。” “没事儿,再有两个,我也能吃的下去。”说完,一口进嘴半个饼子的一小半。 花如鱼就这样看着锦天吃光了饼子,吃完了菜,最后,他还不雅地打了一个饱嗝,懒洋洋地说: “总算吃上了一顿舒心的饭菜。七七的手艺真好。今天吃了你做的,以后看我给你露一手。”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顺势夸赞:“你还会做饭,那我就翘首以盼了,期待你给我的惊喜。” “放心,药不到你。我刚进部队时,就和火头军混熟了,除了正常的饭点,私下里没少开小灶,也学了一些做菜的手艺,绝对拿得出手。” 锦天说着,又起身倒了两杯大米茶,一杯放到了花如鱼面前,一杯自己喝了。 喝完,还来了一句:“七七妹妹的大米茶炒的也很香。喝完不但唇齿留香,胃里也暖融融的,这茶,有什么功效不成?” “健脾和胃。我因为早产,生下来就比较瘦弱,长大了一些,脾胃也不是很好,这是当地的中医给的方子,一直喝着。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其它毛病的,就是看着瘦了些。” “你母亲身体不好吗?才导致你早产?” 花如鱼想起这个,就意难平,小时候因为早产虚弱,家里钱没少花,自己罪也没少遭。 村里的孩子都皮实,哪有什么生病发烧的,可是,她这里是家常便饭,春秋季节交替时,她总生病,要喝苦苦的汤药。 为此,小伙伴不愿意和她玩,还叫她病秧子。 花如鱼愤恨的说:“不是,是因为一个煮鸡蛋,我大伯母把我妈妈推倒了,才导致她早产,提前一个多月生下的我。 妈妈也因此大出血,险险保住命,之后健康的身体就大不如前。不然,这次父亲去世,她也不至于挺不过去。我也不至于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 “都过去了,你以后有我呢!”锦天说着,把她面前的大米茶递给了她,接着劝慰: “那些名义上的亲人,咱们以后不理她们就是了。他们要是上赶着找不自在,有你天哥呢!我修理他们。 咱们再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咱不让他们沾一点光,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你说,好不好?” 第5章 你一定会过得很好 花如鱼浅笑应着:“好。” 锦天说着,穿鞋下地,对她说:“那七七妹妹,你坐着,我去收拾桌子,洗碗,也得我表现表现不是。” 花如鱼起身,就要下地,被先一步下地的锦天按住肩膀,拦住: “七七妹妹,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吃白食,你说是不是?你坐着,等我收拾完碗筷,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好。”花如鱼重新坐回炕上,拿起茶杯,慢慢地啄饮着,看着锦天,屋里屋外的一顿忙活。 她想,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也许可以期待一下下。 锦天的动作很快,几分钟时间,就收拾好一切,回到屋子里。 花如鱼重新给她他倒了一杯茶,两个人相对而坐。 锦天看向她,说:“七七,既然咱们俩是要准备结婚的,我和你说一下我的基本情况。” 花如鱼一副乖巧模样:“好,你说,我听着。” 锦天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抬手揉了一把她的头顶,夸赞道:“真乖!”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气闷道:“你到底说不说?手怎么那么不老实。”说着,整理了一下被他揉的微乱的发顶。 锦天闷笑,心想,这才哪到哪,不过人却老实的坐着,没再有其它动作。 他说:“我今年二十六岁,现职团长。家在京都,父母离婚,均已再婚,家中爷爷、奶奶、姥姥和姥爷均健在。 我是家中长子,家里还有后妈生的弟弟妹妹。不过,你不用在意,咱们和他们,以后基本不会有太多交集。就是有,也是面子情。 我妈妈也再婚了,不过,就我一个儿子,以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也在京都,这个你也可以忽略。 我这次刚好休假,有半个月的时间,要不,咱们俩,趁着这次假期,把婚结了? 不然,等我归队,随时都会来任务,不知道下次有空闲时间,会是什么时候呢!你觉得呢?” 花如鱼点头:“可以。”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了,出乎她的意料。 他的情况听起来很复杂,可是,好像和他的亲人们相处起来更容易,离的远,谁也干涉不了谁太多。 “你既然同意了,我回去就打结婚报告,等审查下来,咱们俩就去领证。至于结婚物品和彩礼,你有什么要求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我一个人,没什么要求。你看着办就行。” “行,那就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外加四铺四盖。再给你置办两身新衣服。再...” 花如鱼打断了他的话,不赞同道:“停,天哥,这些都不需要,太招摇了,不好。 农村结婚,给个二三十块钱的彩礼就行了,条件好的置办一套新铺盖,一套新衣服,简单的席面。 条件不好的,这些都不一定有的。还有,你跟我来。” 花如鱼说着,下了地,穿上鞋,去往西屋,锦天紧随其后。 花如鱼打开西屋的门,脸微微有些烫,这是第一次,有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进到她的屋子,多少有些不自在。 花如鱼把锦天请到屋子里,说:“天哥,这是我的房间,咱们俩结婚后,就会在这屋子里生活。” 花如鱼说着,脸更烫了,声音也小了些:“你看,屋子里的家具,应有尽有,什么也不缺。没必要再置办。还有,你跟我出来。” 锦天跟着她,去到西边的仓房里,打开其中一间房子,一屋子崭新的家具。 大到炕柜、落地柜,五斗柜,就是现在流行的带穿衣镜的高低柜都有一个。 小到针线盒子、果盘、木盆、木桶、书桌、饭桌、凳子、脸盆架子。 家具做工精细,全是上好的红松木,全都刷的上好桐油漆,怕落灰,还盖着破麻袋。 花如鱼轻抚着家具,有些伤感的说:“仓房里这一套崭新的家具,是爸爸一点一滴一早就给我备下的嫁妆。 可惜,他们看不到我出嫁了。” 这些家具,前世应该在她被卖后,被几家叔伯瓜分了吧! 锦天走到她身后,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 “他们一定很爱你! 七七,和我结婚,你一定会过的很好很好的。 相信我。” “好,咱们出去吧!”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花如鱼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说:“你看,家里什么都有,真不缺什么的!” “好,那听七七妹妹你的,咱们就适当的添加一些东西。咱们俩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也不能什么都是旧的,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算是发现了,他想调侃她时,就会叫她七七妹妹,每次都叫的那么暧昧纠缠的,一点也不像正直的军人,不愧是一看就是十足的兵痞子,尽是没个正形。 锦天嘴上应着,心里却是有别的主意,他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她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以后想到了,再说就是了。 “那我去房子四周看看,熟悉一下家里。”锦天说着,就出了屋子。 花如鱼也没有跟着,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前世,就是今天晚上,奶奶伙同大伯二伯三个人把她打晕,连夜送走,卖给了深山里的穷苦光棍。 老光棍想要强上,她不从,拼命抵抗时,被老光棍活活打死。死后,更是被抛尸荒野。 后来,她不知怎么的,带着记忆重生在未来年代,还有幸得了一个空间。 可是,自小父母双亡,只剩下姥姥把她养大,姥姥也在她十六岁时因心脏病突然去世,她又成了一个人。 有幸,那一世的父母和姥姥给她留下了不菲的家产。 那些年,她没什么安全感,把他们留下的钱财房产全换了物资,屯放在空间里。 后来,只要有钱了,就会接着拼命地收集物资,拼命学习本领,还去武馆学了一些防身术。 可惜,还是在二十岁时,车祸身亡,又穿回到现在的今天早上。 她想,也许,是老天怜悯她,让她回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这次,她一定让他们不得善终。 可,以她现在的条件,根本斗不过那一大家子十几口人。 所以,一大清早,她就去了部队蹲点,期望能找到个能扛事儿的军人,和她结婚。 帮她度过这个难关,最好,再识破他们的奸计,让他们去吃牢饭。 第6章 她呀!怎么配得上 锦天在院墙四周逛了一圈,看到院墙角下几个捕兽夹。 又出了大门,围着外墙溜达了一圈,看到有几处新的攀爬痕迹,铁丝网也有被剪的迹象,心里闪过了然。 回到屋子时,就看到花如鱼在发呆。 他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回过神,问道:“天哥,看完了?” 锦天难得的和她正色道:“嗯,七七,外墙有新的攀爬痕迹,我看就是最近的事情,你知道吗?” 花如鱼眼眸颤了颤,想到了什么,回:“知道。” “那你还敢自己一个人住?” 花如鱼苦笑:“不住又怎么办呢?引狼入室吗?” “我回去立马递交结婚报告,报告下来,咱们俩就去领证,然后我就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至于办婚宴,倒是可以缓一缓。” “好。” “我先走了,晚上会摸黑过来陪你。不过,你放心,我睡这屋,天亮前就走,谁也发现不了。你和我一块出去,把大门锁好,我得晚上九点后过来。” “好。” 锦天走了,花如鱼回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整个人一放松,一下子虚脱下来,仰躺在西屋的炕上,一动也不想动。 这一天,满是算计,她自嘲地一笑,这世上,女人生存不易,农村的孤女,更是艰难。 就是和锦天说话,都用了心机,她都有点瞧不起自己。好在,结果不错,她以后会好好对待他的。 村子里,锦天的车开的很慢,正是下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再加上下午来时花如鱼的宣传,大家伙都知道这是七七的对象。 有人调侃花奶奶:“老花婆子,你要享福了,七七那孩子找了一个部队的对象,开着车来的,一看就是个干部,普通的小兵蛋子可开不出部队的车。” 花奶奶附和着:“是,是,就是她父母没福气,早早的就死了。”说完,还抹了一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可离开人群,眼睛里的怨毒怎么也藏不住。 花家一大家子陆续回到家里,花老大和花老二聚集到花婆子屋子里,关上门,花老大最先开口:“娘,今天晚上的事情,咱们还继续吗?” 花老二也开口:“是啊!娘,我可听说了,七七那晦气玩意儿,可找了一个当兵的对象。” 花婆子老神哉哉地坐着,耷拉着三角眼,头也没抬的说:“怎么不继续,不然,给几个孙子结婚的钱,你们自己出?” 花老大反驳:“娘,我哪里有钱?” 花老二也讪讪的:“娘,你真能开玩笑。” 花老婆子白了二人一眼,说:“那不就得了,解决了七七那个赔钱货,房子有了,结婚的家具也有了,钱也有了,粮食也有了。 你们别忘了,老三那个狠心的白眼狼,能挣着呢!家里一定有钱。 这些日子我叫你们拘着家里的,什么都没动,就是等这个时候,她毫无防备,人走了,什么不是咱们的,没必要提前撕破脸,坏了一大家子名声。 等人送走了,咱们大张旗鼓的找上几天,我再在人前哭晕个几回,谁能怀疑咱们头上。” “娘,还是您高明。” “娘,还是您厉害。” “我们听您的。”哥俩齐声道。 花老婆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出去吧!管好你们屋里头的。” 老大家屋里,花如鱼的堂姐花红坐在炕上,正和花大伯母抱怨:“妈,我听说七七那个病秧子,找了一个当兵的对象,还是四个兜的,我也想要。” 花大伯母恶毒的说着:“她一个克父克母的病秧子,怎么配找那么好的对象,找也该我闺女找。你想要,咱们想办法把她的对象撬来就是了。” 花红得意的说:“娘,你这个办法好。七七那个病秧子虽说人长的要死不活的,可,眼光高着呢!她看上的人,差不了。” 花大伯母自信的说:“我女儿同样眼光好,还长的有福气。现在谁家娶媳妇,不是喜欢大脸盘,大屁股的,看着有福气,还能生男娃。” 花红听她妈这么说,本来就自信的人更是膨胀了几分。 吃饭前,花老头子乐呵呵的回到家里,花老婆子看到他回来,眼前一亮,凑到花老头子面前,小声的问:“这回那边又给多少?” “五百,还有一些票。”花老头说着,递给花老婆子一个布袋子。 花老婆子接过,把钱和票倒出来,数了又数,然后满意的收到柜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糖,塞到花老头嘴里。 她对花老头说:“甜吧!怎么样?我当初的办法好吧!就说孩子恨他们,不愿意回去。他们一愧疚,这么些年,咱们的钱,不就源源不断的来了。” 花老头得了糖,笑呵呵的。但是还有些迟疑:“你说,人都死了,咱们以后还怎么要钱?” 花老婆子伸手,用二拇指狠狠地点了一下花老头子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傻啊!咱们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笨死得了你。不然,这些年来,我让你们做的表面功夫白做的? 外人谁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就是家里,咱们也不能说,知道不?” 花老头子也不生气,嘴里含着糖,嘿嘿地傻笑,连连点头应和着。 花家几个堂兄弟聚集在一起,也在说着这件事。 大堂哥花有财说:“这小病秧子没想到,倒是出息了,找了一个当兵的,咱们可得让奶到时候多要点彩礼。” 二堂哥花有福说:“结了婚,那房子也得归咱们花家,哪有外嫁女,还住娘家的道理。再说了,三叔没了,那房子理所应当的归咱哥几个所有。” 三堂哥花有喜说:“那是,就是不知道这当兵的能有多少钱,到时候可得让奶奶多要点彩礼。” 就连最小的九堂弟花有根也附和:“让奶多要点,尤其是糖,我想吃糖。” 老八在一旁笑骂了一句:“一天就知道吃,吃不死你。我想要块布,做身新衣服。现在最流行的军绿色,我想要那个。” 旁边几个兄弟,齐齐对着他们俩翻着白眼,一个就知道吃,一个就知道穿。 花家一大家子,都在说花如鱼处对象的事情,可没有一个人是祝福她的,都在算计着从她那里能得什么好处。 村子里的懒汉们也是一顿捶胸顿足,后悔没早两天把花如鱼拿下,那样,花老三的家产可全都归他们了。 现在,他们却是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怕惹毛了当兵的,可不是好事儿。 第7章 谁不长眼看中了你 锦天回到部队,就被几个战友围住。 “锦天,你说,你今天下午从我那搜刮的东西拿去哪里了?” “就是,我可听说了,今天下午在部队大门口,你和一个漂亮妹子站了有一会儿,还有说有笑的。” “就是,最后,还开着车把人带走的。” 锦天扒开他们,得意道:“去去去,哥们儿忙着,别耽误我人生大事。都把份子钱准备足了,少了可别指望喝到我的喜酒。 还有,帮我放出风去,我要收欠款,谁都不许欠,正需要钱娶媳妇呢!谁拖我后腿我找谁操练场算账。” “哎呦喂!哪个不长眼的姑娘,看中了你?” “就是,不会是坑蒙拐骗来的吧!” “我看悬,咱们不如去找领导说说,可别让他犯了原则性错误。” 锦天笑骂:“滚开!没空搭理你们这些老光棍,一群找不到媳妇的饿汉。” “哎,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就是。” “就你行。” 他拿着钥匙开了门,然后强势的关上了门。 战友们也就是关心一下情况,打趣打趣,见他关了房门,都识趣的离开。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拿出纸和笔,坐到书桌前,开始写结婚申请。 几分钟时间,报告写好,他拿着报告,大步离开,去找老领导。 老领导见到他,吹胡子瞪眼,特别不待见:“不是和你说了,回去准备准备,好相亲,你不会反悔了吧!我可告诉你,没门。” “啪!”锦天手里的结婚报告,往老领导的桌子上一拍,努嘴道:“您看,我够执行您的命令吧!” “什么?”老领导狐疑的拿起报告,看完了,更是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叉着腰,怒骂道: “好你个兔崽子,骗人骗到我头上了,骗你老子那一套学会了骗我身上了。说,威胁了哪家的女孩陪你演戏。” 锦天也来气了,“老领导,您能不能好好看看,我写的什么?那是结婚报告,不是恋爱报告,麻烦您特事特办,我着急结婚,最好明天就批下来,我好去领证。” 老领导多少有些气弱地说:“你喊什么喊!显得你身量长得高了?还是嗓门大了?有话不会好好说。” 锦天隐忍着几分无奈,说:“不是您先喊的,我好好说,您会听吗?” 老领导没好气声道:“滚一边去,你哪次骗你老子,我没给你兜底。见了他,我都心虚。” 锦天随坡就势,笑嘻嘻道:“吴叔,您可比我老子疼我,等您老了,我给您养老。” 老领导狐疑的看向他,说:“少给我画大饼,我老了,儿子虽然没了,还有国家养我呢!掉不了地上去,显得着你了。 说,你不会是先上车后补票,强迫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人家不愿意的事情了吧!这事后来找补?” 锦天这下是真急眼了,“喂,老头,你少埋汰我,我可是长在红旗下,沐浴在春风里的美好青年,怎么能干那么不道德的事情呢!” 老领导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哦——不是就不是呗!说说,哪里的姑娘?” 锦天这回倒是一本正经回答起来:“从咱们这里翻座山,山那边盘龙村的,父母刚死不久,一个人,怪不容易的。吴叔,您看,特事特办呗!” “姓什么?” “姓花,他爸行三,是个木匠,前些日子发大水修河道淹死了。妈是村里小学校的老师,后来也跟着去了,现在她接了她妈的班,在村里小学当老师呢!” 老领导说:“这个我知道,咱们还组织救援了呢,可惜人找回来,身体都泡肿了,早就没气息了,木工手艺很好,咱们部队不少人结婚,都找他打家具呢。” “哦,吴叔,那您都知道,能不能快点?” 老领导又狐疑的看向他:“怎么地?原先我急,现在你急,不会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锦天老实交代:“没有,这不是怕她一个人,不安全吗?办了手续,也名正言顺不是。” “这话还像个人话,有点担当。行了,回去等着吧!明天下午来。”老领导说完,就不耐烦的赶人。 “别呀!明天上午不行吗?下午好领证。” 老领导虎着脸,再次赶人:“做背调能马虎,这还是加急的呢!滚,没的商量。” “领导,您看,我这马上结婚了,可什么票都没有,您看您有啥闲置的,支援一下我呗!” “等着。”老领导忍着笑意,翻找着办公桌下的抽屉,不一会儿,拿出一沓票据,递给了他。 然后说道:“领了证,别忘了带姑娘来,让我看看。还有,别忘了给你爸打电话说一声。” 锦天舔着脸上前,乐呵呵接过票证,看了一眼,又厚脸皮的对老领导说:“吴叔,我给我爸打,麻烦您也给他打一个呗!” “行了,去吧!我一会儿就给他打。一定不能让他少出血。大儿子结婚,可不能马虎了。” “好嘞!吴叔,等我领了证,让我小媳妇做一桌子好菜犒劳您,您辛苦了。我先走了。”锦天说着,拿着票证出了办公室。 老领导看着关上的房门,笑骂:“混小子,成天的没个正形。也不知是什么天仙收了这泼猴?”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 锦天出了老领导的办公室,就挨个战友的乱窜,收借款,要票证,来者不拒,简直蝗虫过境,引起一片哀嚎。 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后勤,申请随军住宅,查看房源,忙的不亦乐乎。 一通忙活下来,天都黑了。 他回到办公室,看了看时间,拨通了手边的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苍老且磁性的男声:“喂,哪位?” 锦天回:“爷爷,是我。” 就听电话那头锦爷爷急切的喊道:“老伴儿,大孙子来电话了。老伴儿!” 锦爷爷喊完,又对电话里问:“大孙子,一切都好吧?” 锦天说:“爷爷,我好着呢!您和奶奶好吗?我给您寄回去的膏药您用了没?有效果吗?” 只听锦爷爷高兴的说:“好,好,我们俩都好。你寄回来的膏药用了,我晚上起夜,都不用你奶奶帮忙翻身了,麻利的就能起来。” 锦天嘴角挂上笑,回:“嗯,那就好,等我再弄点,给您邮回去。” 锦爷爷不客气的说:“多邮点,我也给几个老伙计用用。” 锦天一口应下:“好,没问题,这几天得空了就弄来邮过去。” 第8章 结婚前的准备调查 电话那头的锦爷爷说:“你奶奶来了,你和她说几句。” 须臾,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响亮的老太太声音:“天天,回来啦?没受伤吧!” 锦天嘴角换上了得意的笑:“没,奶奶,我好着呢!向您和爷爷说一件好事儿。” 锦奶奶捧场的问:“哦!什么好事儿?” 锦天眉飞色舞:“我要结婚了,是不是好事儿?” 只听那头锦爷爷说了一句:“在哪里骗到的小丫头,着了他的道。” 锦奶奶不赞同的反驳:“我大孙子优秀着呢!那小丫头有眼光。” 然后又对着电话里的锦天说:“哎呦,这可是大喜事。等着,奶奶给你邮些东西,咱们可不能薄待了人家姑娘。 还有啊!成家了,就是大人了,要好好待媳妇,不能任性而为了,要多担待,知道不?” 锦天耐心的听着:“嗯,知道了,奶奶,等有时间了,我带她回京城看你们。那我先挂了,还要打给其他人呢!我可是第一个打给的您和爷爷。” 锦奶奶乐颠颠的应着:“好,好。” 电话挂断,锦爷爷吹胡子瞪眼的看着锦奶奶,锦奶奶不明所以,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锦爷爷虎着脸,说:“你倒是挂的快,问问人家姑娘的情况啊!咱们啥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他就把婚结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笑道:“瞧我,我给高兴忘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锦爷爷一阵无语:“得了,我给小吴打吧!他比你们娘俩靠谱。”锦爷爷说着,拿起了电话。 锦奶奶坐的离锦爷爷更近了一些。 锦天挂断锦爷爷锦奶奶的电话,又打给了姥姥姥爷。 电话联通了,一个温雅的声音响起:“喂,你好。” “姥爷,是我。” 蓝姥爷明显很意外:“天天啊!” “嗯,姥爷,你和姥姥最近怎么样?” 蓝姥爷满满的叮嘱:“我们好着呢!不用你惦记,你成天枪林弹雨的,你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我们就很高兴了。 你姥姥要是知道你来电话了,得高兴的今晚半宿睡不着觉。” 锦天打趣:“那您不想我啊!就姥姥自己想啊。我太伤心了。” 蓝姥爷噌骂:“少来,我叫你姥姥。”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天天!”这两个字,也难掩语气里的高兴。 锦天关切的问:“姥姥,你嗓子怎么哑了?” 蓝姥姥忙解释:“没事儿,这不大院里组织活动,我也参加了,话说的有点多,睡一觉就好了。” 锦天不相信,对着电话那头喊:“姥爷,姥姥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蓝姥爷带着笑意的回话传来。 锦天嘚瑟道:“姥姥,姥爷,你们离电话近点,我有好事情要宣布。” “哦?说。”电话里蓝姥姥蓝姥爷的声音同时响起。 锦天一字一句道:“你们听仔细喽!我要结婚啦!” 电话那头什么东西碰撞到,响起蓝姥爷蓝姥姥“啊!”“呀!”的声音。 锦天在这头闷笑。 过了一会儿,蓝姥爷拿过电话,问:“真的?你没骗我们吧?” 锦天无语,怎么爷爷和姥爷一个反应,他有那么不靠谱吗? 他很是无奈的回了一句:“没有。” 蓝姥姥抢过电话,对着锦天说:“别听你姥爷的,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不靠谱。我大外孙子能拿这种人生大事开玩笑吗?” 然后开始连珠炮的问:“女孩哪里的?长得怎么样?性格好不好?有工作吗?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家里人好相处吗?你们怎么认识的?相处多久了?定下具体的结婚日期了吗? 需要姥姥这边特意准备些什么吗?不行,我和你姥爷俩坐车去吧?来得及吗?” 锦天无奈道:“姥姥,您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先回您哪个了。 我大致说一下她的情况,然后等领了结婚证,拍了结婚照,给你们邮过去,您二老看照片,行不? 至于坐车来,就免了吧!路途遥远,太折腾了,您和姥爷身体吃不消的,好不?等我有假了,带她回京都看您二老。” 蓝姥姥急迫道:“那你倒是说说她的情况啊!要是老朋友问起,我们一问三不知,多丢人。” 锦天连忙赔礼道歉:“是,是,我的不是。这就说。她满十八了,长得可好看了,皮肤白的发光,特别爱笑,做菜也好吃。 家里父母刚去世不久,在村子里的小学教书,家里就剩她自己了。领证就这一两天的事儿。” 蓝姥姥问:“没兄弟姐妹?” “没有,她父母就生了她自己。” 蓝姥姥又问:“有爷奶叔伯吗?” “有。” 蓝姥姥叮嘱:“那结婚别失了礼数,这是对女孩子最起码的尊重。 好好待人家,别因为人家没了父母,就起了轻视之心,要更加爱护才是。把她父母的那份也补上。” “好。” “哎呦,不说了,我收拾东西去,得好好表达一下,我对我外孙媳妇儿的喜欢才行。” “啪!”电话挂断,蓝姥姥拉着蓝姥爷,开始收拾东西。 蓝姥爷就说嘛,每次接到大外孙子的电话,老太婆不折腾个半宿,别想消停下来老实睡觉。 得,陪着吧! 锦天着挂断的电话,失笑。 这两个电话打的颇费些时间,锦天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手表,拿了一瓶白酒和两包烟,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一路小跑着进了盘龙村,敲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过了半个多小时,村长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大门,关上大门,还一个劲儿的可惜,这锦团长咋就眼神不好使? 咋就看中了花老三家的病秧子姑娘了呢? 咋没看中自家的姑娘呢? 真是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贤妻,赖汉娶美妻。 锦天从村长那里了解的花家,好像和小媳妇说的有些出入,看来,这花家,有人是很会装了。 毕竟,花如鱼那一下过激的动作,他可不认为是装出来的。 尤其是花父兄弟几个,只有他搬出来单独盖了房,还离花家老宅那么远,这其中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原因。 看来,自己最好说服她,结婚后去军区家属院生活。 想着事情,他脚下的步伐也依旧快得很。 转眼间,消失在盘龙村的村路上,往村子里面跑去。 第9章 锦天,那我听你的 花如鱼躺在西屋的炕上,一边整理着空间的物资,一边想着前世今生,心中始终意难平。 凭什么? 花家一大家子,踩着她的血肉尸骨,好好活着,她却死在了十八岁的年纪。 她回不来没有办法,回来了,就不能放过他们。 这一次,她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她想起这一世妈妈去世时,交给她的红色珠子项链,叮嘱她一定要收好,任何人都不能给。 忙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圈,只摸到一根孤零零的黑色绳子挂在脖子上,绳子上的红色珠子却是不见了。 她也不整理空间了,慌忙的翻找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无意间低头,看见胸前一颗多出来的红色小痣。 她恍然大悟,难道是前世死时,身上的血沁到珠子上,开启的空间不成? 穿越到现代那世,她前胸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小红痣,她却是没有想到这点。 她伸手摸了摸微凸出来的小红痣,在一瞬间,天旋地转,人就变换场地,进到空间里。 她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因为现代那世,她身体是进不去空间里面的,只能往里面存储物资,随意拿取。 空间还是那个空间,大小没变,她却是能进来了,原来穿越转世重生,都不是无缘由的,全是靠了这颗珠子。 妈妈到底是什么人? 她还有其他的家人吗? 花如鱼在空间里转了一圈,满是惊奇。 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慌忙地出了空间,找出父母存放钱财的盒子。 数了数,五百二十一块三毛钱,没有票,一个银锁和一对银手镯,是她小时候戴的,一只羊脂白玉镯子,是妈妈的。 只是她当年头部受伤,失忆了,当时身上只有那个红色珠子项链,和这个羊脂白玉的镯子。 爸爸还笑称妈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被害后被他这个山村穷小子捡到了。 花如鱼把钱和首饰全都放到了盒子里,收进空间。 又下地,撬开几块青砖,挖出里面的一个木头盒子,打开,里面是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十根大黄鱼、一些金戒指还有五个金手镯。 她看着这些金子,一个个拿出来慢慢摆弄,一边摆弄,一边回忆,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的不能自已。 他想起当时爸爸说的话:“你是女孩子,将来一定要嫁人的,你没兄弟帮衬,在咱们这农村,很容易受婆家的气,这些就是你的底气,将来结婚了,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这些,她本来想让爸妈收着,可妈妈却是说:“准备给你的,你去收着吧!现在开始就学着攒钱,还要学会财不外露。” 门口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花如鱼空间有手表,还没来得及对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能猜个大概。 所以,此时她也不敢肯定,外面敲门的人是谁。 她随手擦了擦眼泪,把东西装进铁盒子里,收进空间,又把木盒子埋在地下,青砖复位。 她随手拿起炕上褥子下面她爸爸生前做木工用的斧头,穿上鞋,出了屋子,站在屋檐下,攥紧了手里的斧头,冲着门外喊道: “谁呀?” “七七,是我。” 花如鱼听到是锦天的声音,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放下手上的斧头,拿着它,去开大门。 大门打开,只开了一条缝隙,花如鱼看到门外站着的确实是锦天,才松开手,让他进来。 锦天一进到大门里,就注意到花如鱼手里的斧头,不免多了一丝诧异。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默默把斧头接过手中,透过月光,都能照亮斧头上的银白反光,可想而知这斧头有多锋利。 察觉到她刚才的紧张,他调侃道:“没想到我家小媳妇这么厉害,连斧头都会用,厉害!” 黑夜里,花如鱼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个人嘴真是欠,不占便宜会死啊! 因为他的插科打诨,她的害怕倒是忘记了。 回屋子的路上,她在前,锦天在后,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他那霸道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有些许不自然,也被黑夜所掩盖。 进到屋子里,花如鱼解释道:“我以为刚才是我奶他们,今天晚上,他们也许会有行动,希望到时候,你别出声,配合一下。我要抓住他们的现行,然后报官。” 锦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花如鱼说:“就是他们联系了一个买家,要趁着黑天,把我卖给大山里的光棍,然后宣称我失踪。 再假惺惺地哭一哭,找一找,最后顺便继承我家里的一切。 所以,这些天,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家里捣乱拿东西,就是为了放松我的警惕。”她淡定的说着事情经过,就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情。 锦天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更不知道她是经过了怎样的心酸历程,才能如此平静的述说着事情的前后经过。 但是一定不好受就是了。 他听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何况是她。 那些是除了她父母外最亲的亲人了,如今父母不在了,他们就是最亲的亲人,他们却要赤裸裸的捅她刀子,盼着她死。 锦天问:“你有什么计划?” 花如鱼说:“等他们来,然后被他们带走,直到进了大山,完成交易,你再行动。”现在她身体能进空间了,就想拼一把。 锦天反驳道:“不行,这样子你太危险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就想让他们绳之以法,如果提前行动,那买卖双方的的罪怎么定,判轻了,我不甘心。我一个都不想放过。” 花如鱼愤恨地说着,眼角的泪不受自己控制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多,整个人抽泣的不行。 锦天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你忘了,你现在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军属。 军属遭遇这些,是要从重处理的。这样,你听我的,一样能让他们受到该有的处罚,好不好?” 花如鱼并没有松口,说:“你说,我听听看。” 锦天下巴抵着花如鱼的头顶,苦笑,温香软玉在怀,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这叫怎么回事? 他一定是史上憋屈第一人。 这不像他。 锦天说:“其实很简单,让今晚来的人把你带走,然后我正好过来,在门口迎面遇上,抓他们个正着。 凭部队里的审讯手段,他们会从实招来,不敢说谎的。这样,一样能定罪。” 花如鱼有些急切地问:“可以吗?会判死刑吗?” 锦天不想骗她,说:“不会,会判劳改农场,五到十年,就是你被抓被送去了买家,然后买卖双方被抓,也是判的这些。 但是你是军属的身份,可以从重处罚,就能判十年以上,甚至是二十年。不过劳改农场也是分地方的,你明白吗? 有些地方地处边境,地幅辽阔,人烟稀少,狼群成队,好多人去了没多久,就被狼群活活分尸了,也是有的。” 花如鱼若有所思,她前后两辈子加一起,都没活过二十岁,是她见识浅薄了。 她闷闷地说:“那我听你的。” 第10章 我是花如鱼的对象 锦天调侃:“那,我们家的七七妹妹现在好点没,能不能不哭了?” 花如鱼回过神来,慌忙地从锦天的怀里跳出来,脸又红又滚烫,她还瞧见了锦天前胸衣襟的一块水渍,那是她的杰作。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只觉得又丢人又尴尬,赶忙道歉:“对不起。” 锦天只觉怀里一空,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还没抱够呢! 他指着自己湿的衣襟,说:“我的衣服...” 他还没说完,她就抢着回答:“我明天给你洗。” 锦天转移话题,问:“好了,不逗你了,你确定他们今天晚上一定会来?” 花如鱼肯定道:“嗯,会来。” 锦天看了看时间,说:“我出去看看,一会儿要是人来了,我学猫头鹰叫三声,你就开门,我要是没叫,你就别开。记住了?” 花如鱼嘱咐道:“嗯。天哥,注意安全。” 锦天起身,又揉了一把她的发顶,自信地摆摆手,说:“放心,狼王看见我,都恨不得绕道走。” 走了两步,他回头,说:“那斧头今晚还是别用了,毕竟是老丈人留下来的,我看着还挺锋利的,咱们也能当个传家宝的。” 锦天已经走出屋子,花如鱼才反应过来,这人说话就喜欢调侃人,不占点便宜他难受,那嘴,有时候真毒。 破斧头能当个屁的传家宝,还不是专门逗趣她呢! 他这一句话下去,她的不自在尴尬全没了。 她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能把花家他们一下子摁死呢!尤其是花奶奶,大伯,二伯和那个山里的光棍。 可想到锦天说的话,她觉得也不错,就应该让他们也尝尝死亡前的恐惧无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越发的煎熬,中间隔了一世二十年,她还是不能平静。 越是近了,她越发的焦躁不安,简直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她以为这一晚很难过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猫头鹰的叫声。 她走到灶屋门口,打开门,仔细听着,刚才是第一声,这是第二声,接着第三声,再没有了声音。 猫头鹰的叫声刚停没多久,大门口就传来敲门声,一声一声又一声,压低了声音,伴随着花奶奶喊门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的。 大门外没有亮光,想来他们是摸黑来的。 花如鱼等了一下,就在花奶奶耐心要耗尽,正不耐烦的叫骂着‘小病秧子’时,花如鱼手里拿着一根烧火棍出去了。 她走到大门底下,小心的问:“谁呀?” “是我,你奶奶,我寻思着不放心你,叫你大伯和二伯陪我来看看你。快开门。” 花如鱼苦笑,暗骂自己蠢货一个,上辈子死的不冤。 花奶奶的声音里明显的不耐烦,她前世是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谁好人家的奶奶白天不来,大晚上人全睡了才来。 “哦!奶奶你等一下,我开门。” 花如鱼开了门,花二伯抱怨的声音响起:“你干嘛呢?我们都敲半天门了。” “我——”声音戛然而止。 她被花大伯一个手刀劈晕了。 花奶奶说:“快,装麻袋里。我去锁门。” 三个人分工合作,不到两分钟,花如鱼被装到麻袋里,大门也锁上了。 三个人摸黑没走几步,就听前面一声大喝:“什么人?” 三个人顿时吓得愣在当场,腿都是抖的。 锦天这时候打开手电筒,就见花大伯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他又是一声大喝:“果然是偷东西的。” 然后就见他跑到花大伯面前,一把抢过麻袋,抱在怀里,一脚一个,一连三脚,三声赤耳的尖叫声,在安静漆黑的夜里格外明显。 附近的邻居家,陆续的有灯亮了起来,有男人站在院子里喊:“怎么回事?” “有人贩子,快来帮忙。”锦天一嗓子,惊的附近的爷们儿全都跑了过来,足足十余人。 有人拿着火把,有人拿着木棍,手里都拿着家把式。 离的近了,有人看出了地上的花奶奶和花大伯还有花二伯,问:“人贩子呢?花家三口这是抓人贩子受伤了吗?” 他们团团围住了锦天,说:“放下袋子,束手就擒,国家会轻判你的。” 锦天都被气笑了,说:“是我喊的抓人贩子,是他们三个人,扛着麻袋鬼鬼祟祟的走在路上,被我迎面碰到的,拿过麻袋,才发现里面是个人。来个人,快去叫村长。” “他才是人贩子,大家快把他抓住。”花婆子坐在地上叫嚣着。 围着的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谁的话是真的。 “叫村长,他知道我是谁。快去。”锦天身上的气势震慑了周围的人,有一个人拿着火把跑开了,其他人却是没动,把锦天和花家三母子围的团团转。 锦天放下麻袋,打开,露出里面昏迷的花如鱼,他一脸铁青的说:“好,很好。你们说他们三个人是花家的,是吧? 你们看看这是谁?这他娘的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花如鱼,这花家是要干嘛?” 锦天轻拍了几下花如鱼,人始终是没有醒的迹象,他的脸更黑了。 他的小媳妇不会被打坏了吧! 怎么还不醒? 花如鱼隐秘的轻拽了一下锦天的衣角,他暗暗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围的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有反应快的,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村长来的很快,还带着民兵连。 他一到,还没等他开口,锦天就一顿输出:“黄村长,麻烦你安排两辆车,一辆拉着我未婚妻去镇上的医院。 一辆派几个人看押着地上的三个人,送到镇上的派出所去,他们要卖了七七,这是犯法的。” 花婆子也顾不得断腿的疼,叫骂着:“你放屁!分明是你要拐卖我家七七,被我们发现了,你才打伤了我们三个人。” “对,对。” “是,是。” 花家大伯和二伯也磕磕巴巴的附和着花婆子的话。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赤裸裸颠倒黑白。 锦天冷笑:“你怕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花如鱼的对象,是不远处驻军的军人。 我们俩的婚事,是打了结婚报告的。这下,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第11章 花家要卖了花如鱼 花老婆子眼珠子一转:“我是她亲奶奶,这顶多算家庭内部纠纷。” 她转头,又看向黄村长:“黄村长?” 黄村长看向锦天,试图求情:“锦团长,你看?他们都是一家人,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锦天看向黄村长的眼神犀利,像是刀子,话语义正言辞:“黄村长,请摆正你的态度,端正你的政治立场,不要让我怀疑你对无产阶级人民的维护。 他们三个人这是明晃晃的人口拐卖,是犯罪行为,并不是一句轻飘飘的,‘一家人,算家庭纠纷’,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转头,又看了一圈在场的百姓,问道:“还有,你们身边潜藏着这样的坏人,你们就真的放心吗?就不怕哪天殃及到自己吗?他们一个不高兴,就卖了你们的亲人?” 在场的人听了,有一个算一个,原先还是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纷纷变了脸色。 “就是,贩卖人口,还是卖的自己的亲孙女和亲侄女,这比人口贩子都可怕,你们想想,连自己至亲都能卖的人,得多狠毒。” “是啊!” “送官,不能私了。” “对。” “严惩一切犯罪分子。” “对,坚决维护人民利益。” 事不关己,都可以高高挂起,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做个善良大度的好人。 涉到自己的利益,谁都不会轻拿轻放,这就是所谓的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一样的道理。 百姓七嘴八舌,锦天看群众的情绪被调动的差不多了,开口:“黄村长,你觉得呢?” 黄村长言辞肯定的说:“送官,必须法办!刚才是我狭隘了。” 他转身,对民兵连的人说:“来两个人,去套车,送他们去镇上。” 娘的,再不表明立场,他都容易进去。 这下完犊子了,今年的先进村、先进集体、先进个人、标兵,他们村是一个也捞不着了。 上面的补助也别想要一点一滴了,心都在滴血。三年内上面有什么好事,算是没他们村什么事儿了。 这扯后腿的花家人,以前咋没看出来他们那么坏呢!不会还蔫巴巴地,干了什么坏事,他不知道吧! 他们村这下在十里八乡的算是出名了。 除了人贩子,以后去镇上开会,他都抬不起头,等着那些老伙计奚落他吧! 再有好事,他们百分百拿这个堵他。 等牛车来了,他也不顾及同村情义了,吩咐民兵连的人:“绑了,送镇上派出所去。” 管他们断不断腿,那是他该关心的吗? 民兵连的人可不管那么多,动作粗暴的绑了人,扔到了车上,对待敌人,就该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留一点情面。 锦团长都说了,这是政治立场问题,必须要端正。 花奶奶花大伯和花二伯全都疼的哇哇乱叫,可惜,没有人理会。 锦天把昏迷的花如鱼放到牛车上,对赶车的把式说:“老乡,等一下,我进屋子里拿床被子。” 他走到大门前,看到紧锁的大门,走到拉着花奶奶的牛车前,对着他们三个冷冷的说:“交出钥匙。” 一个民兵很有眼色的上前,在花奶奶的衣服兜里找出一串钥匙,递给了锦天。 锦天接过钥匙,冷笑:“这是准备卖了我家七七,好霸占他父母留下来的家产吧!你真的是她的亲奶奶吗?” 本来只是一句吐槽的话,却见花老婆子眼神闪烁了几下。 锦天心里大惊,他家小媳妇知道吗? 周围的百姓听了,神色各异,眼中多了一丝后怕。 锦天不动声色,拿着钥匙进了院子,很快抱着一床被子出来。 他上车,搂抱住花如鱼,给她盖上被子,一声令下:“出发。” 牛车拉着人走了,平静的小乡村,却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投下了一枚炸弹,炸的村子里的人,都睡不着觉。 镇上,锦天先是送花如鱼到镇卫生院住院,又去到镇派出所协助调查,然后又给部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协助审查此案。 因为涉及到军嫂被拐卖,镇上的几名公安全出动了。 安排好事情,锦天又回到了镇卫生院。 花如鱼正躺在床上,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锦天回来,就看到她眼神放空,神游天外的样子。 锦天逗趣 道:“想什么呢?我的七七妹妹。” 花如鱼回神,就看到锦天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里有笑意一闪而过。 花如鱼笑了,笑的得意,说:“在想首战胜利,接下来要再接再厉,不能心软。后面还有硬仗要打呢!” 锦天揉了揉她的头顶,直到看到把她的头发揉乱了,才满意的收手。 花如鱼收敛了笑意,娇斥:“你什么毛病,以后不许碰我头顶,头发都被你碰乱了。” 锦天低笑:“像只炸了毛的小松鼠。”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到她这样,他心里的石头落地,真怕她又哭,不知道怎么哄才好,他可是最怕女人哭。 花如鱼问:“你不回去吗?很晚了。” 锦天不答反问:“怎么?你想我走?” 花如鱼看着这空荡荡的六人床,只住了自己,回道:“也不是。” 这年头,不是折胳膊断腿的,镇卫生院里也是没有几个人会住院的。 住院在人们心里,那都是得了重病,才会需要住院的,也是晦气的事情,所以病房里空荡荡的。 “那是什么?” “没被子啊!你怎么睡?” 锦天笑的肆意:“小瞧你天哥我了不是,这屋子里有床,怎么就住不得了?” 然后,他凑近她,双手撑在她的床两侧,身子前倾,脸凑在距离她脸还有三两厘米的地方,热气喷撒在她脸上,暧昧的打量着她,邪肆又放荡,说出的话也带着诱哄:“你不会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花如鱼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三世里平生第一次被男人靠的这么近,脸不争气的红了,眼睛也不敢看他,低垂着眼眸,眼珠子不安地滚动着。 她本来就白,这一红就更明显了,锦天看她这样,心情大好,浅笑出声:“七七妹妹,你果然很期待!” 他的话一出,她的脸刷地一下更红了,而且红遍了全身。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他,兜头把被子蒙在了脸上,蜷缩着躺在床上,只是被子下面巨大的起伏,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锦天大笑出声,凭她的力气怎么能推开他,他只是顺势起身了而已。 他坏心地想,这回,这一晚,她都没心思想花家那一档子糟心事情,只能想他了吧! 第12章 得给你男人点面子 他关了门,关了灯,借着外面零散的月光,走到离花如鱼最近的床上躺下。 他双手交叉着枕在脑袋后面,左腿搭在右腿上,脚还悬空着,眼神有意无意地扫过花如鱼的床铺,隐约可见她还用被子蒙着脑袋,不免提醒: “七七,把头露出来,睡觉了。” 说完,也不管她。 可是,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天过的,比出任务都精彩。 先是刚回部队,还没休整,就被老领导拎去强制催婚。 再是出了部队大门,就天降小媳妇。 晚上又陪着小媳妇,抓自己奶奶伯伯的犯罪现场。 真是好大一出戏。 现在想来,还有些恍惚,太不真实了! 自己挠头不已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不过,如果新娘是她的话,他一点都不排斥。 还隐隐期待! 花如鱼在被子里热的满头大汗,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等到听到锦天均匀的呼吸声,才一点点轻轻的打开被子,小心的轻呼口气。 太紧张了,原来和男人相处一点也不如自己想的淡定,到现在脑子里还一团浆糊,根本不能思考。 她小心的窥视着对床的锦天,离得这么远,他好像是睡着了,这个人可真高,腿弯曲着,床都装不下他,脚都伸出床外了。 就是现在,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让人忽视不了的强大霸道。 不过,危机时刻,有人保护的感觉,还是不赖的。 花如鱼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又什么时候睡着的。 梦里,正对着花家的老老少少大开杀戒,忙的不亦乐乎。 锦天听着对面花如鱼的呼吸均匀有一阵了,才睁开如狼一般的眼睛,然后动了动身,侧过身来,看向对面的人儿。 他嘴角微扬,小样儿,小心思还不少。 不过,朦胧月色下,看着自己的小媳妇,越看越爱看,是怎么回事? 高挺的鼻梁,小小的脸蛋,估计都没有他的手掌大。 他这么想着,伸出手,和她的脸对比了一下,好像真没有他的手大,不行,明天高低得量一下。 大大的杏眼,白天看人时,总有一种无辜天真的感觉,晚上看,闭着眼睛,又是那么娴静安然。 越看越好看,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只是,太瘦了,他抱起她时,都没感觉到什么分量,恐怕都没有他平时训练用的两个沙包重。 就是现在,那被子下面也没有多大的一团,小小的一包。 不行,婚后得多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让她更胖些,那样,一定更好看。 他就这么看着她,睡着时,脸上都是带着愉悦的笑。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是被护士查房叫醒的。 她睁开眼,只看到护士在房间里,锦天不知所踪。 花如鱼虽然现在很少生病了,可镇上卫生院的医生和护士都认识。 护士是个圆脸的小姑娘,她笑着打趣:“七七,那位军人是你什么人啊?对你蛮照顾的。” 花如鱼有些腼腆的说:“是我对象。小玫姐,昨天麻烦你和赵大夫了。” 小护士问:“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说着递给她一支体温计。 花如鱼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然后摇了摇头,就听她“嘶”地一声。 小护士看过来,她笑的无奈,说:“后脖子昨天晚上,估计被打的太严重了,一动就疼。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小护士瞪了她一眼,不赞同道:“你当回事儿吧!你后脖子都有很大一块淤青,昨天都是肿的,下手的人可真狠,要是劲大点了,脑袋怕是要掉下来了。你本来身体就不大好,更得多注意些。” 花如鱼讨好地笑了笑:“小玫姐,多谢你关心,我会的。你看到我对象了吗?” “他出去买早餐了,走之前还和我打招呼,说照顾你点,一会儿就回来。人看着不好惹,对你倒是蛮细心的。人不错,好好处。” 说着拿着医药托盘往外走,还不忘叮嘱:“再过五分钟,我来收体温计。” 花如鱼浅笑应着:“好,小玫姐。” 锦天拎着早餐回来,就看到她对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他放下早餐,身后还跟着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脸盆牙缸毛巾之类的东西。 她回身,士兵立正站直,向她敬了一个军礼:“嫂子好,我是团长的勤务兵张栋梁。” 这一句‘嫂子’又把花如鱼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她还是客气的回道:“张同志你好,你叫我花同志就好。” 小张看向锦天,锦天说:“你叫你的,你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你团长嫂子。”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锦天视而不见。 “是,团长,保证完成任务。”小张回完,出了病房,在门口守着。 锦天看小张出了病房,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七七,咱俩商量个事情呗!” 花如鱼看向她,眼神示意,什么事儿? 他凑到她身前,压低声音,说:“就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得给你男人我点面子。 就像刚才那样瞪眼的行为,就不要有了,有损我在部下面前的威严不是。 不过,私下里,我倒是不介意的。你觉得呢?” 这个男人,真是的,她算见识了,还没结婚呢! 这两个人私下相处,他是毫无顾忌的话,是张口就来,过分。 锦天嬉笑着:“七七妹妹,你别瞪我啊!给个准话。” 她说不过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沉默着点了点头,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我家七七妹妹真乖!”说着,在她头顶又摸了一把。 花如鱼气鼓鼓地瞪着他,什么毛病?都说过了,不许摸她的头。 锦天无视她的不满,摆放着碗筷,说:“网兜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你去洗漱吧!回来好吃饭。” 花如鱼憋闷地拿起网兜,发现里面不光有要用的脸盆、茶缸、毛巾、牙刷和牙膏,还有一盒抹脸油,然后出了病房。 水房里,她正在摸脸,发现锦天也跟了过来,她疑惑地看向他。 “洗脸啊!这些东西都在你这里了!”锦天说着,拿出另一只新的牙刷,开始挤牙膏刷牙。 花如鱼抹完脸,先出了水房,留下锦天一嘴牙膏地看着她走出去。 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嘴里的牙膏沫子也喷了出去。 第13章 一家子谋划着撤案 盘龙村,花老头一早起来,发现花老婆子还没有回来,问两个儿媳,发现大儿子和二儿子也没回来。 大儿媳走到花老头面前,试探地问:“爸,您知道妈领着老大和老二,干什么去了不?” 花老头低头,掩饰掉眼里的心虚,说:“你妈没说,我也不知道。” 大儿媳妇失望的摇了摇头,她猜测一定和花七七那个病秧子有关,不过,她也不会说,就当不知道,反正最后受益的也有他们家的份就行。 家里一晚上三个大人没回来,除了大儿媳和二儿媳关心外,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不关心,大人的事,不是小辈的可以过问的,但是大家心里多少都猜到了一二。 他们忙着各自的事情,吃完饭,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 可走出家门,花家众人都感觉到了异常,村民们看他们的眼神,隐晦带着打量,还有一丝疏离和防备。 有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对着花家的人说:“人贩子,躲远点,小心被卖。” 他身后的大人忙拉住孩子捂住嘴,拉着走远,还能听到大人说:“不是和你说了吗?叫你离那家人远点,不是让你到人家面前说去。 人家一记恨上你,趁着爸妈一个不注意,偷偷卖了你,爸爸和妈妈去哪去找你?你这傻孩子,一点藏不住事儿呢! 记住了,以后千万要离他们家人远点,也不要和他们说话,更不要和他们玩。” 花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气愤,可心里都清楚,一定是他们的奶奶和爸爸,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败露了,多半还是和花七七有关。 这个败家精。 要是没有她,她爸妈一死,他们家的东西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哪里需要费那么多心思和气力筹谋。 旁边也有邻居老头和花家老头平时处的还不错的,知道他们花家的事情,都是花老婆子做主,便拍了拍花老头的肩膀。 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花兄弟啊!不是老哥说你,平时家里的事还是要管管的。 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女人做主,有时候她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误人啊!你看,你家这事儿,俩儿子都进去了,哎...” 花老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问:“郑大哥,咱们都是多年老邻居了,你能不能不和我打哑谜,和我说说,我家到底出了啥事情了?” 郑老头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看着花老头,脱口就问:“你不知道啊?” 花老头焦急的问:“我知道啥呀?你快说吧!” 郑老头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说:“就是昨天晚上,你家弟妹带着你家老大和老二,三个人摸黑,捆了你家老三家的七七,要卖去山里。 被七七那丫头那个当兵的对象,抓个正着,你家弟妹和老大、老二,昨天晚上连夜,就都被送去镇上派出所审问了。”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花老头一脸震惊,身体忍不住的晃了晃,被一旁的大孙子花有财扶住了。 花家其他在场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所有人纷纷回了花家,聚在一起,花老头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花大嫂和花二嫂你一句我一句骂着花如鱼。 花老四说:“大嫂二嫂,少骂两句吧。咱们现在得想办法救出妈和大哥、二哥才是。” 花大嫂说:“事儿是因为花七七那个贱蹄子起的,咱们去找那个小赔钱货,让她撤了公安局的报案,是不是就没事儿了? 就说是一场误会,不就完了吗?你们说呢!” 花二嫂附和:“对,孙女不听话,只是绑起来教训一顿,怎么就是拐卖了,在咱们农村是多正常的事儿,纯属诬陷。大嫂,咱们去找她去。” 这时候花红说话了:“妈,二婶,我觉得让爷爷去更好,更能用辈分压她一头,不行就是哭惨也比你们俩管用,你们觉得呢?” 所有人都齐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花老头。花老头抬起头,看向众人,问:“我去管用?” 众人都点了点头。 花老头不确定的说:“那,我去试试?” 花老四说:“爸,你去了,先是强硬一点,那丫头平时没什么脾气,好说话的很,估计一说就好使。” 花老头问:“那她要是不答应呢?” 花二嫂说:“敢不答应,揍不死她,揍到答应为止。” 几个花家的孙子也附和:“就是,打一顿不行就打两顿,总能打听话的。” 花老头看向在场的唯一的四儿子,花老四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说点软乎话,好听话,就不信她不动摇。” 花老头问:“咋说?” 花老四说:“说你的不容易,说大哥家、二哥家的不容易,说家里要是有了这犯法的案底,会有多不好的影响。” 花老头踌躇着:“要不,你和我去,我怕我说不明白。” 花老四一口答应:“行。” 这时,去外面打听消息的花四嫂回来,她一屁股坐在花老四身边,说:“我打听到的和郑大叔说的差不多,就是一点,七七那丫头现在不在家里。 听说昨天晚上被打晕了,怎么都没醒过来,她那当兵的对象,把她送镇上卫生院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还有,妈和大哥、二哥的腿好像被那个当兵的打断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什么?”花大伯母和花二伯母惊起。 花大伯母咒骂:“我就说那是丧门星,当年怎么就没把她摔死呢!真是祸害遗千年,小贱蹄子不得好死。” 花二伯母嚎叫:“我的当家的,腿断了,要是落下个毛病,以后可怎么上工,怎么过活呀!” 花红抹眼泪,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的婆家怎么找?她还能找到像样的对象吗? 花家的几个孙子互看了一眼,更愁了,他们这些人可就大哥二哥订婚了,眼看着婚期都定下来了,婚事也不保准了,其他人,怕是以后难找对象了。 花老四站起身,对着花老头说:“爸,走,咱们俩现在就去镇上,找花七七那个丫头片子去。” 第14章 爷爷,你是知道的吧 部队里,老领导正在接电话,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务必查清楚这次拐卖事件的来龙去脉。 买家、卖家、中间人,其中有哪些人参与了,哪些人知情不报,一个也不能放过,重点是花家其他的人。 娘的!锦天那小子好不容易找个媳妇,怎么这么难呢?昨天还催我赶紧过政审,好领结婚证呢! 这睡一觉,就出了这么大篓子,可真是的。” 只听电话对面的人劝慰道:“老领导,您放心,我一定会严查严办,督促大林镇公安派出所这边的。” 老领导说:“你办事我放心,锦天那小子也是鸡贼,竟然叫你去查这件事。你尽管查,尽管调人。 我一会儿再给宝山县的县领导打个电话,这可是涉及到咱们军嫂,就在咱们驻军旁的村子,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他们的政治工作做的不到位,普法不彻底。” 老领导电话挂了,立马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喂,给我接宝龙县县委政府办公室。” 和锦天搭档的政委韩得胜,挂了老领导的电话,走出了派出所。 镇卫生院里,花如鱼问锦天:“有必要吗?要不我不出院?就在这住着,行不?这里的大夫和护士我都认识。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锦天不容拒绝的说:“不行。我估计花家的人要找来这里了,他们能善罢甘休吗?你转去部队内部医院,他们是进不去的,那里只有军人和军属才能进,你也省去很多麻烦。 等判决下来了,他们被送去农场了,你再回去。愿意陪着他们闹,那就闹上一闹,也不是不行。就当消遣了。” 锦天没说的是,他还想借机给她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昨天他可是和那个赵大夫聊过了,他说她的身体从小很不好,也就这几年好多了,但是仍然比不了健康的正常人。 她马上就是他的小媳妇儿了,她的身体健康可和他以后的生活息息相关。再说了,他也想她健康地活着,少生病甚至是不生病。 两个人还没有统一意见,就听门外响起张栋梁拦阻的声音:“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屋子里有病人,正在休息治疗,不能见客。” 花老四的声音响起:“同志,里面的是我侄女,这是她爷爷,我们是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特意来看她的,就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锦天冲花如鱼努努嘴,意思很明显,你看,麻烦来了,你见吗? 花如鱼前世到死只知道花奶奶、花大伯和花二伯参与了关于拐卖她的事情,至于花爷爷和花四叔,还有花家的其他人,他们知道多少或着是否参与,她还真不清楚。 所以,此时,她也想知道花爷爷和花四叔的态度,这决定了她以后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他们相处。 花如鱼重新坐在床上,对着门外喊道:“张同志,让他们进来吧!” 花四叔和花爷爷进来,就看到锦天站在花如鱼床边,打他们一开门,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可忽视的视线盯着他们,他们心里咯噔一下,原本的强硬计划彻底行不通。 他们紧张不已地来到花如鱼床边,尤其是近距离看到锦天本人后,两个人更是小心谨慎,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花四叔磕磕巴巴地说:“七七啊,你怎么样?没大事吧?” “哼!”没等花如鱼说话,锦天就冷哼一声,气场十足,说话更是冷冷的:“人好好的,还会住院吗?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呢?想住就住。” 花四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依旧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就是关心的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花老头在一旁跟着点头,一句话也不说。 “爷爷,四叔,我就问一句,奶奶和大伯、二伯对我做的事情,事先你们知道吗?”花如鱼问完,眼睛直直地盯着花爷爷和花四叔。 花四叔讪讪地说:“大侄女,你说笑了,你四叔我哪能知道呢?我来还想问问你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好商量,没必要闹到派出所去,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并没有回花四叔的话,而是看向花爷爷,问:“爷爷,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花爷爷头低得更低了,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说:“七七丫头,我在家说了不算,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大事儿小事儿的都是你奶奶做主的。” 花如鱼意兴阑珊地说:“嗯,我知道了,你们看也看了,回去吧! 我没事,不是还没被卖成吗?也没死嘛!最起码好好活着,我家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还是我的,谁也不能霸占了去。” 花老四听了她的话,生气的反驳道:“七七,你这说的什么话,哪个要霸占你东西了。 自从你爸妈没了之后,家里有人去你家拿一针一线吗?做人得摸着良心说话,不能上下嘴唇一碰,就胡说八道。” 花如鱼冷笑:“难道你们不是为了昨天晚上让我放松警惕,才暂时不得不动的吗?我要是真被卖了,你们拿什么不是随便拿,就是房子都随便住。” 花老四说:“你这孩子,自从你爸妈死了后,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讲道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好好养着吧!我和你爷爷走了。有空再看你。” 花如鱼冷嗤:“难道不是,被说中事实后的恼羞成怒吗?” 就在花老四和花老头转身之际,花如鱼冷不丁地对着花老头说: “爷爷,你是知道的吧。”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花老头身体一僵,他这一反应,没能逃过花如鱼和锦天的视线。 锦天多着门外喊道:“张栋梁,进来,把把他们押去派出所。我怀疑他们也是知情人,知情不报,同样是犯法的。” “是。”张栋梁走进来,就去抓花爷爷和花四叔。 两个人听了锦天的话,脸色大变,花四叔更是对着花如鱼恨恨道: “真不该来看你,竟然还要抓我们俩。你可真是不知好人心。枉费你爷爷那么大年纪,还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第15章 我不得意她我结什么婚 “废话真多,留着去公安那里说去吧!”锦天不耐烦的说着,一抬脚,就把花老四踹到门口的墙上。 又掉落了下来,人也倒在那个起不来,他惊恐的望着锦天,再不敢出声。 张栋梁本来是要抓两个人的,看到这个情景,快速松开了抓花老四的手,然后一个侧身,躲过去,堪堪站稳。 花如鱼刚想张嘴反驳,嘴巴就张得老大。 “呦!我这是错过了什么精彩事情了吗?”门口赶来的韩得胜恰巧看到这一幕,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调侃:“我们的锦团长威武霸气!” 还不忘瞄一眼花如鱼的方向,心里感叹,真是个病美人!还是看一眼就想让人被保护的美人。 难怪锦天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锦天已经抓着花老头往外走,还不忘叮嘱张栋梁:“守好你嫂子,别让任何闲杂人等进来打扰。” 然后又对着韩得胜说:“走,出去,咱们去派出所说。” 说话间,已经和韩得胜对面,他一只空着的手臂就揽过韩得胜转了一圈,往门口走去。 “不是,我是得空来看弟妹的。”说话间,他还艰难地举了举手里拎着的两瓶水果罐头,“我还没有和弟妹打声招呼呢!” “走吧!我家七七记住你了。你不也是看过她了吗?”说话间,他还不忘回头对花如鱼说:“七七,这是我们团的政委韩得胜,你记住了吧!” 花如鱼机械地点了点头。 又听锦天说:“以后要是我出任务不在家,你有事儿,尽管去找他。” 花如鱼又点了点头。 “张栋梁,来收下罐头,这可是我们韩政委给我家七七的。”锦天说着,松开了韩得胜,一把拽起花四叔,像拎小鸡崽儿似的,出了房门。 人已经出了病房,花如鱼还能听到韩得胜抱怨:“你说你,好歹让我和弟妹正式打个招呼啊!哪差这么一会儿了,多不礼貌,我可是特意来看弟妹的。” 就听锦天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快走吧!还有别的事情呢!下次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准备足足的份子钱,我一定让你正式打个招呼。” 病房里归于平静,勤务兵张栋梁也关上病房的门,在外面门口守着。 花如鱼的心却不像人那么平静,原来看上去少言寡语的爷爷,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并且默认了。 尽管历经前世再次回来,还是没有办法平静。 花家的其他人,任何一个人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她都能接受,只是爷爷,她无法接受。 一个平时只知道干活,从不说人是非,老实巴交的爷爷,怎么会默认这样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她只是孙女,不是孙子吗? 还是因为他觉得他的三儿子死了,他们和她的关系也就断了,她不算花家的人了,就是不是花家的人,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他会不知道,把她卖进那深山老林里的老光棍家,她是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吗? 再说了,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呀! 派出所里,花老婆子坐在审讯室里,一口咬定:“我的个天哪!哪里有什么买卖。七七那丫头,那可是我亲孙女啊! 家里父母没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就是想给她相看一个可靠的老实人,安稳的过日子。 山高路陡的,她又身体娇弱,我们就想到了这个法子。现在想来,还是欠妥当了。” 审讯人员色厉内荏:“花老婆子,你别狡辩了,你的两个儿子和买家已经招供,就是中间人,也承认了你们非法买卖花如鱼的罪行,你做再多的狡辩也没有用。 我们现在,只是给你一个自己招供的机会,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想多判两年,还是少判两年,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招不招的,事实在那里,并不是判刑的唯一。” 花老婆子,一下子蔫哒在那里。 同样的手段,也用在其他人身上,无一例外,全都认罪,不过花家两个儿子回答的就很有意思。 他们只承认是被花老婆指使着去绑花如鱼,主意是花老婆子想的,就是联系人,也是花老婆子找的,他们只负责运送,至于卖了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 派出所里,锦天已经把花老头和花老四交给了审讯人员,他还拉着韩得胜不让他离开。 韩得胜看着他,狐疑道:“说,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拉着我到这里说,不能在卫生院里说,还怕弟妹知道。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锦天翻了个白眼,怒骂:“滚一边去!少逮着机会就往死里埋汰我。正事儿,但是没确定前,还不能让七七知道。” 韩得胜打趣:“呦!叫的这么亲密,一口一个七七的,看来很得意你这个对象啊!” 锦天翻了个白眼:“废话,我不得意我和她结什么婚?难不成我发昏了不成?说正事。” 韩得胜也不再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你说。” 锦天眼睛里的寒芒一闪而过,说:“你带几个咱们的人,去一趟花家,重点排查一下花婆子和花老头居住的屋子,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拿回来。” 韩得胜问:“具体的,你指什么?总得有点缘由。” “我怀疑我那个老丈人不是花家亲生的。据说他长得很英俊,得有一米八,大眼睛。 你再看花家那些人,最高的都不到一米七,三角眼,小眼睛的多,他和他们一点像的都没有。 你就照着这个查就行。按照那个家的情况,不该出现的东西,都值得怀疑。” 韩得胜问:“你是说,能证明或者是怀疑,你老丈人身份的东西?” 锦天正色道:“是。我觉得,要按照花家那一户人家的德行,他们不该让我老丈人过的那么好才对,最起码背地里是不允许的。 这里说不定有更大的利益,驱使着花家老两口宽待了我老丈人几分,又怕秘密泄露,就把他分出去单过。 离的有些距离了,有些秘密就好保守了。不然,花家老两口他们俩四个儿子,为什么独独分出去我老丈人一个人,他不是长也不是小的,他是老三。 而且,他每年要交三十块钱的养老钱,还要交五十斤细粮,一百五十斤粗粮的养老粮,年节的也规定了孝敬份额的。” “乖乖的,这在农村也算是天了,看来你老丈人是有几分本事的。” “应该是的。” 韩得胜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事儿啊!还真不能现在就和你对象说。交给我了,马上去办。” 锦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拜托了,我先去陪七七了。” 韩得胜说:“你去,这时候陪对象才是大事儿,其余的交给兄弟我。” 第16章 查出可疑巨款和信件 花家人今天上工时都是心不在焉的,尤其是身边的村民,还拿着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时不时的还会有人指点几句。 可不是所有人都和花家交好,也不是所有人都善良。 他们左等右等,都等到中午下工了,花老头和花四叔还没有回来,却是在走到自家大门口时,迎上了一队军人。 黄村长领着他们,正和带头的韩得胜说着他们花家的情况。 花家人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他们吧! 他们鸵鸟地想要越过他们那一队人,却被黄村长叫住:“花老大家的,站住,这些军人是去你家调查的。你们配合一下吧!” 花大嫂讪讪地回道:“村长,我家老太太和老大、老二不是去接受调查了吗?他们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这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听了也是吓了一跳的,去家里调查,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黄村长怒斥:“你是村长我是村长?你是政府还是我是政府?上面来人,让咱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老实配合就是。 你要没犯罪,也就是简单的几句问话,你老实回了就是,你怕什么?” 黄村长说着,心里却是打起了鼓,默默祈祷,花家可不要再牵扯出,其它的人和事来了。 这可是要要了盘龙村多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喽,可怎么地是好? 他不容反驳的出声:“走吧!去你家。” 然后率先一步,走在了前头,还不忘招呼身旁的韩得胜:“韩政委,这边请。” 面前的一群花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这一队气势汹汹的军人,一句话也不敢说,一个屁也不敢放,老实的跟在身边,往家里进。 还没进花家的院子,韩得胜就不免几分意外,好大的四合院。 进到院子里,正房再加上东西厢房,足有十多间,还都是青砖青瓦的砖房,就连院子里,都是铺了青砖的。 看到眼前的一切,他更是多了几分惊诧,这花家可没有什么工人,全是农民。 韩得胜打趣黄村长:“黄村长真是管理村子有一套啊!这普通村民家,都能盖得起这么大的砖瓦房,还这样整齐气派,可不多见啊!” 黄村长不免彷徨,手心里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忙不迭地附和:“哪里!哪里?是这花家老少都肯干,花老三还是远近闻名的木匠,有些人缘。” 韩得胜笑呵呵的说:“全是土地里刨食的老农民,能盖得起这样的好房子,的确能干。” 黄村长的心不免又吊高几分,忐忑不安中。 韩得胜一副商量的语气问黄村长:“例行公事,我带队去花老头和花老婆子的屋子里检查一下,黄村长没意见吧?” 黄村长哪敢不应:“没有,韩政委尽管去。” 笑话!要是委员会那帮土匪头子来了,谁和你说一声,还打什么招呼!上去就是一通乱搜检,那简直和蝗虫过境一般,丁点不留。 韩得胜还是一副好脾气样:“那好,那就麻烦黄村长一同进屋子里,做个见证,省的以后花家缺东少西的,不好交代。” 黄村长应道:“好。应该的。” 心里却是不停的嘀咕,昨天晚上锦团长,就是拿着礼物,去他家询问一些,关于花家的情况,都没有人家这么谦和。 后来出了花老婆子那档子事儿,更是像个冷面煞神,毫不留情,看着都吓人。 都是当兵还当军官的,差距咋那么大呢!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花家人也可以在一旁看着,欢迎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国家会奖励你们的。”这最后一句话,韩得胜说的多少有点鸡贼,不愧是做政委的,懂得拿捏人心。 黄村长指着正房东边的一间房,说:“这间就是花家老两口的房间。” 韩得胜一声令下:“来人,进去搜查,记得不要损坏屋子里的物品。” “是。” 只见这队军人有速的进到屋子里,后面跟着韩得胜、黄村长,花家大嫂、二嫂和四嫂。 很是宽敞的屋子,一下子涌进来这么人,显得很是拥挤。 军人们分散查找,不一会儿,陆续有人找出东西。 “报告,炕席下发现一个红布包,包着五块六毛八分钱。” “报告,墙角地砖下有个洞,里面发现一个小木盒子,里面放了一百九十六块八角钱。” “报告,房梁上发现一对孩童款金手镯和一个小金锁。” “报告,炕柜里发现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沓汇款收款回执单,数额不等,最少二百,最多一千,最近是在昨天,五百元整。 时间跨度几十年。另有三封信,也有些年代,和汇款地址相同,寄件人相同。还有一本厚厚的记账本。” “报告,炕柜里又发现一个木盒子,里面是一张存折和价值三千七百五十块钱现金。” 军人搜查完,物品归位,对着韩得胜说:“报告政委,搜查完毕,其余等物品都是家常用品,没发现可疑迹象。” 韩得胜命令:“记录入档,把东西拿走,做进一步调查。” 花家三个儿媳妇,从来不知道自己家这么有钱,还是这么多的钱,简直是巨款也不为过。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军人搜查,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和惊慌。 韩得胜拿着其中一封信,走到花家三个儿媳妇面前,念了一下上面的地址,问“这上面的地址,你们知道吗?” 三人齐齐摇了摇头。 韩得胜指了指信封,又问:“你们知道家里有这门亲戚吗?” 三个人又摇了摇头。 韩得胜又拿着汇款收款回执单看向黄村长:“黄村长,这些汇款你有印象吗?” 黄村长摇了摇头,说:“按理说,这么多汇款单,有时候家里没有人,或者是邮递员不熟悉送达的人家,应该都会被送到村部才对,然后由村部交给收款人。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韩得胜问:“你确定?” 黄村长想了想,说:“确定。我都当了十三年村长了,就是村长前,还当了几年小队长呢!” 一群人出了屋子,花家所有人都忐忑的等待着。 韩得胜说:“鉴于花家搜查出来的财物,远远大于花家的收入,和花老婆子等三个人拐卖人口的行为,现花家所有成员,必须无条件去到镇上派出所,配合调查。” 花家人听了,顿时一片哀嚎。 第17章 流言不知所起 正是大中午的时候,盘龙村的百姓,惊奇地看着花家的人被带走,就连上小学的孙子都没有放过。 “花家这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全被带走了?” “你知道吗?” “不就是拐卖七七那档子事儿吗?” “我看不像,不然为什么昨天晚上不一起带走?恐怕还得有别的事情。” “不能吧?” “村长肯定知道,问问去。” “问啥呀!一定没好事儿,亲孙女都能卖,什么作损的事情干不出来,以前就是装的好。” “活该,让花家那些人,成天拽的二五四六的,尤其是花大嫂和花二嫂,安个炮杖,简直能一飞冲天。” “可不,谁让人家儿子多呢!一个生三,一个生四个,还住着大砖房,谁能比得上。” “搞不好,那盖房子的钱,都不是好门道来的,成天住着,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睡得着觉?会不会做噩梦?” “可别再出什么事情了。要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咱们盘龙村的名声,怕是要逆风臭十里,怕是都要连累咱们孩子以后的婚嫁。” “妈呀!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糟瘟的花家人,不干人事儿啊!” “哎呦!这缺了大德的,卖孙女就够糟心的了,你们还想啥呢?咱村里多年的好名声,算是让他们花家败没了。” “完犊子了,今年的先进村也肯定泡汤了,村长前两天还说,要提名我做劳动标兵呢!” “就是,别想了。搞不好,那些吃白饭的下乡知青,都得多塞几个来咱们村。” “这糟心呢!” “散了,散了,回去吃饭,下午还得上工呢!” “好好上工吧!工分挣到手里,那才是真的。” 花如鱼跟着锦天出了镇卫生院,又去了军区的内部医院。 一进到医院里,从护士到医生,从病人到家属,全都一脸惊奇的看着花如鱼,全都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目光中多多少少的,还有一丝敬佩。 经过昨天两个站岗小士兵的宣传,整个军区,怕是现在得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锦煞神有对象了,而且还是个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小姑娘。 花如鱼扯了扯锦天的衣服袖子,锦天站定,看着她,问:“干吗?” 旁边门口,正好有两个小护士,看到她的动作,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小声的说:“你看,真看不出来,她胆子好大,竟然不怕那个煞神。毕竟煞神站在那里,就好吓人的好嘛!” 另一个点头应着:“是呢。” “看来真是对象啊!” 花如鱼隐秘的指了指四周,问:“你觉不觉得,他们都在打量咱们俩?” 锦天肯定的回:“那不可能。” “可是,我觉得...” 花如鱼话没说完,就听锦天又说:“他们是在打量你,不是打量我。知道?不过,你也别担心,过几天,他们过了稀奇劲儿,就没有人打量你了。快走吧!” 花如鱼的疑问没解决,反而又增了新问题——为什么呀? 锦天说着,拉了她一下,说:“走,前面的诊室就是。” 花如鱼站着没动,说:“天哥,我,真的没必要,我还好的,真的。”她极力地解释着,试图劝阻住锦天。 可是,根本没用,人家压根不听,拽着她的胳膊,几个大步,就进了前面不远的诊室。 “这是干嘛呀?看女孩子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不会是锦煞神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强迫人家小姑娘的吧!” “那可是秦医生的诊室,她好像最擅长千金科。” “不会是结个婚,还要来查一下那个吧!” “哪个?”旁边的人不明所以。 她对着她小声的说:“就是那个,隐私。” “哦!”旁边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一会儿看他们还做什么别的检查不?不就知道了。” “你说的对,一会儿我悄悄地跟上,一定要看个究竟。” “这不侮辱人吗?结个婚,至于吗?” 这时,又凑过来几个人,问:“你们俩刚才说什么呢?这么神秘?” “我和你们说...” 锦天带着花如鱼出来时,明显的感觉,这次打量的眼光,不是落在花如鱼身上,而是落在他身上了。 而且这眼光里,还隐隐带着一丝愤怒和鄙夷,虽然隐秘,可怎么能逃过他的敏锐观察。 花如鱼拉着锦天的衣袖,试图再次劝说他:“天哥,真的没必要,以后我多吃点好吃的,身体自然就会好很多了,你相信我。” 锦天也沉了脸,不赞同道:“我都问赵医生了,咱们就做个检查,也没有多少钱,咱有病治病,没病安心,行不?” 花如鱼一脸无奈的妥协:“好吧!真是没必要占用国家公共资源,我感觉我在犯罪。” 锦天撇嘴:“你男人有钱,不差钱。” 说完,拉着她就走。 花如鱼小声抗议:“天哥,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别乱说。” 锦天看着她微红的脸蛋,隐忍着笑意的说:“行,下次咱们俩的时候再说。” 花如鱼气结,决定不说话,也不理他了。 “看到没,这刚才这两个人的表情,没想到锦煞神是这样的人,不会他有这奇葩要求,到现在才没有相到对象,没有结婚吧!” “走,去看看,他们去了哪里?” 锦天去缴费,缴完费先是带着花如鱼去做了心电,心电结果出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又去拍了片子,片子出来,他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最后又去化验室,抽了两管子血。 一路尾随的几个人,离得都很远,还是分散开的。 锦天的注意力都在花如鱼的身上,也没太在意旁的什么人。 主要这是在军区医院,给了他放松的环境,就让这几个没有一点跟踪技能的人,跟踪成功了。 几个人看着他带着花如鱼做了一圈检查,最后又回到秦医生办公室,彼此对望着,全都闪过一抹了然。 秦医生办公室里,她对着锦天说:“住什么院住院?少浪费国家资源。目前来看,没有大毛病。 不过,还是得精心养着,多吃点好的,平时注意保暖,不能吃冷硬和辣的东西,脾胃到底是弱了些的。 本身早产的底子,被养成这样,可以看出来是下了一些工夫的。具体的,你明天下午来,等化验结果出来了,更准确。 不过,也别担心,不耽误要娃。” 最后一句话,成功地把两个人,闹了个大红脸。 第18章 必须能,一定能 两个人沉默着走出了医院,最后,还是锦天先出声:“七七,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去军区招待所。” 花如鱼听到他说话,又想起刚才那位秦医生的话,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声音也小了些:“行,听天哥的。” 锦天听着她软糯的声音,感觉将要出口的话,也没那么难以启齿了,他停了下来,看着她,话也不自觉的轻柔了很多: “七七,刚才秦医生最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就是单纯的,想给你做个身体检查。没想那么多。” 说完,他多少还是有些难为情,就连看花如鱼的眼神,也带着罕见的小心。 “你刚才一路过来不和我说话,就是在想怎么和我解释吗?” 锦天心里想,当然不仅想这个,还在想造孩子的事情,但是,这个,现在能说吗? 一定不能说啊! 于是,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裹着笑意说:“我没多想啊!就是咱们俩这认识,满打满算的才一天,相处起来难免有些磕绊的,我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像刚才,咱们慢慢来吧!” 锦天偷偷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好,那七七有什么想吃的吗?或者有什么爱吃的吗?” “烧飞龙,蒸熊掌,鹿血豆腐,可以吗?”花如鱼说完,自己先哈哈笑了起来,她纯粹就是一时口嗨。 锦天自信一笑:“可以,熊掌难办,可遇不可求,飞龙倒是近期就可以安排上,这部队后面的林子里就有飞龙。不过,鹿血豆腐,你确定你要吃吗?”他说完,眼神晦暗地看着她,里面有炙热一闪而过。 花如鱼不明所以,问:“这个也能弄到?” 锦天拍着胸脯,看她的眼神更意味深长:“必须能,一定能。不过,需要点时间。” 然后话头一转,就说道:“一会儿吃完饭,我回一趟军部,看咱们俩的结婚申请批下来没?” “有这么快吗?不是要政审吗?” “特事特办,你未来丈夫牛逼着呢!你可是捡到宝贝了,以后可要珍惜啊!知道不?小丫头。”锦天一副痞欠模样,活脱脱一个穿着军装,装好人的无赖。 “嗯,是,你也得好好珍惜我,我也不是一般的人,优秀着呢!现在就能带你住上大瓦房了。这样的女人,这方圆十里八乡的,一共也找不出几个吧!”花如鱼也臭屁地自夸着,神采飞扬。 “走,你天哥今天一定让你吃的高兴,昨天吃了你的,今天吃我的。”锦天大掌一挥,就拉着花如鱼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他的手心滚烫,灼热了她的手,也瞬间灼热了她的心。 她不自觉的羞涩无措,挣了几下,没挣开他的大手,语气里不免有几分急切:“这可是在外面,容易被扣上不正之风的帽子。” “七七妹妹,你这话我记下了,就是说,在外面不可以,在家里就可以喽。” 花如鱼听着他无赖的话,羞恼道:“你这是歪曲事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走吧!我可是侦察兵出身,看着呢!”锦天说着,也不看她,活脱脱一个奸计得逞的模样。 刚走出去没多远,刚要转弯,他猛地松开了她的手,大步向前几步,和花如鱼错开了距离,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走着。 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前面出现的人,小媳妇娇软无骨的手刚牵上,还没牵够呢!哪里出来的冒失鬼,诅咒他媳妇做菜像猪食,一辈子不进步。 花如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感觉手一空,锦天已经走出几米,然后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她心里惊叹,反应真快! 吓得她都有点后怕,现在就是夫妻,走在路上,都得保持中间一米的距离,坐自行车后座,也不能搂腰的。 等那个人过去,锦天脚步慢了下来,和她并排走着,再没牵她的手。 两个人到招待所时,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这里常年有来自祖国各地的探亲家属,所以人并不少。 军区为了更好地招待远道而来的军属,对这边物资也倾斜一些,所以,每天每顿至少一鱼两肉,素菜几道,还可以单独点菜。 锦天把花如鱼安排在一个角落的桌子里,他说:“这里安静,你坐,我去打菜。” 花如鱼笑着点了点头,十足乖宝宝。 锦天抑制着在她头上摸一把的冲动,转身走向打菜窗口。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托盘的菜回来,她伸手,两个人把菜端到了桌子上,锦天打趣: “你可真有口头福,今天有酱牛肉,是这里大厨的拿手菜,这个可不是天天有的。还有鲤鱼,我让他们做了一个糖醋的,还买了半斤饺子,得稍微等一下,咱们先吃桌子上的。” 他说着 给她盛了小半碗米饭,又倒了半杯卡瓦斯,说:“一会儿吃饺子,驴肉馅的。要不说你有口头福呢!这个馅的饺子也少有,今天都让你遇上了,真是好运的一天。” “那是,我奶奶和大伯、二伯都被抓了,我也没有被卖掉,今天是崭新的一天,是新生的开始。以后也是,我会越来越好的!你遇到我,也会越来越好的!” 他附和:“那以后请花同志多多关照。”正经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几分不正经。 花如鱼点头:“好说,好说。” 花如鱼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酱牛肉、青椒炒猪肉、素锦豆腐、素三丝、一小盆米饭再加上一份饺子和一道糖醋鲤鱼。 印象中,从小到大,她们家就没一下子这么丰富过。真是不能比,没想到,摸盲盒一样找的对象,一下子让她的生活档次都上去了。 自己昨天招待他的饭菜,和今天这顿一比,多少有点亏心,是怎么回事? 她偷窥他一眼,正和他的眼神碰个正着,他看向她,满眼打量:“七七,你刚答应以后关照我,不会一转头,又在想着什么关于我的,不好的事情吧?” 花如鱼张口就来:“怎么会?天哥,我就是觉得,这饭菜太丰富了,是不是有点奢侈?有点受宠若惊,还很高兴,这驴肉饺子我可是没吃过呢!一会儿得多吃点。” 小骗子!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这话里的话绝对没有一句真话,不过,看她张口就来,说的这么溜,嘴皮子是真利索,也不揭穿。 说:“先吃,边吃边等剩下的菜。”说着给她夹了一大筷子牛肉,这一下子就盖过了下面小半碗的米饭,差不多一碗。 花如鱼拿起格瓦斯,举杯向锦天,锦天也拿起杯子,两个人碰杯。 花如鱼说:“愿我们一天更比一天好!” 第19章 那个,给买吗? 吃完饭,锦天在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去找老领导。 他们一走,招待所又炸开了锅。 服务员山红快速地跑到后厨,八卦地和大厨师傅说:“董师傅,你是不知道,今天煞神带着传说中的对象现身了!” 董师傅饶有兴趣地看向她,旁边两个人也凑了过来。 她一下子倾诉欲满满,正了正声音,说:“你们是没看到,人将将到锦煞神脖子,长得又乖又好看,就是太瘦了。 和锦煞神站一起,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觉得,她就该配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小心呵护着才是。 锦煞神要是一个不高兴,会不会把她吓晕啊!好担心!” 董大厨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山红小丫头啊!你还是太年轻。回去柜台前守着吧!省得一会儿有人了,找不到你,去投诉。” 山红一脸不解地看向另外两个人:“董师傅什么意思?” 其中的老猫说:“意思就是看人得长远着看,不能凭一面之缘就妄下断定,两个人相处也是,你且看以后他们俩如何吧。” 山红没有被认同,有些低落地耷拉着脑袋,说:“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么好看的人儿,应该配一个温柔的男人。而不是锦煞神那个,看着就叫人打蹙。我出去了。” “这孩子,就喜欢好看的人。哪天可别来个好看的,把她卖了。” “我看悬。” “就是。” “锦团长除去那一身气势,长得也是人中龙凤的,就是气势太强,让人忽略了他的样貌。” “那身高也没办法让人忽视,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这个对象一定有过人之处。” “是呢。” 三个人谈笑几句,又分开,继续忙着各自手里的事情。 锦天去到老领导办公室,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不解,“领导,怎么了?” 老领导问:“你这找个对象也像你一样,轰轰烈烈的,这第一天就搞出这样的大阵仗来,人没事情吧!”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人倒是没有大事儿,就是谁家没几件糟心事,没几个烂亲戚。 您这样,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结婚申请没批下来呢!老领导,申请?” 老领导啪地一个文件拍在桌子上,说:“拿去,一天跟你都操不完的心。还有,昨天晚上我给你爸打过电话了,你打没?没打快打一个。” “谢谢您嘞!吴叔。我先走了,领证去。领完证回来就打。”锦天拿上文件,欢快的出了办公室。 锦天到军区招待所时,花如鱼正躺在床上,整理空间的东西,她在巡视哪些能拿出来用,哪些能偷摸的用。 锦天敲门,打断了她,她起身,开门,就看到一脸春风得意的锦天,站在她门口直直的看向她。 她不由自主的紧张了几分,问:“天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是去取个文件,还需要多慢。走,带你领证去。”说着,进到屋子拿了东西,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花如鱼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变化,换上一身崭新的军装,脚下是军靴,不再是解放鞋。 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帽子也是板板正正的戴在脑袋上,脸上昨晚新长出来的胡茬子不见了,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肥皂香味。 她看着他这样认真的,对待他们的结婚领证事宜,突然,就对和他婚后的生活生出了向往。 “笑什么呢?像个偷了腥的小猫。” 花如鱼从怔愣中回神,浅笑着回:“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一点高兴,还有一点期待。” 锦天眉眼飞扬:“高兴就对了,这可是咱俩的重要时刻。期待也是应该的,毕竟,我这么优秀,被你碰住了,不得期待。” 花如鱼回答的肯定:“是。” 退了招待所的房间,锦天带着她直奔军区供销社。 花如鱼站在供销社门口,却不再往里走,而是停下了脚步,问:“天哥,咱们俩不是要去领证,来这里干嘛?” 锦天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买糖啊!结婚不得发喜糖吗?” “哦!那进吧!”花如鱼说着,就往里走。 进去后,还没有等她看仔细点供销社里的一切,锦天已经到了柜台前,对着营业员开始报自己要的东西。 “奶糖两斤,橘子味的水果糖四斤,红糖一斤,麦乳精来一罐,母牛奶粉来两袋,鸡蛋糕二斤,牡丹香烟四盒。行,先这些。”锦天一边说一边数着钱和票,点完东西,钱票也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收了钱和票,核对完,对锦天说:“锦团长,数额正确,请稍等。”然后一边称装东西一边问:“锦团长这是要结婚吗?” “是。”锦天点了点头。 女人说:“小姑娘看着有点瘦,不过,长得真可人。结了婚了,可要多给她吃点好的,补一补。” 锦天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嗯,多谢嫂子,这些东西就是给她买的。” 售货员温和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虽然她能和他说几句话,也是有些打怵他的,毕竟这个人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花如鱼也没管锦天买什么,她一个柜台又一个柜台前,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看供销社里的物品,什么都是熟悉又新鲜的。 熟悉是这些东西,好多都是上上一世常见的,新鲜是中间隔了前一世二十年。 锦天看着她这样子,心想,果然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柜台也能津津有味看上一会儿。 锦天走到她身边,问:“看上哪个了?天哥给你买。”颇有种霸总要豪掷千万的架势。 花如鱼一指柜台角落里放置的月事带,“那个,天哥,给买吗?” 锦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脸黑的彻底。 花如鱼捂着嘴,憋笑的不行,人都前仰后合的。 就在她以为他要掉头就走时,他递给她一沓钱和两张票,说:“自己买。” 花如鱼意外的接过,锦天已经离的她几米远,又回到了最初的柜台前。 花如鱼接过,意外的是两张月事带的票和一沓子钱,也有五十块。 她心里更是笑的不行,这位哪里来的月事带的票?她觉得一定不是部队发给他的。 锦天,却是站在另一头,热了整张脸,多少还有些不自然。只是他小麦色的皮肤,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小丫头,你给我等着,等着回家没人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20章 结婚证,这就领完了 花如鱼想了想,最后还是把钱和票收了起来。 锦天拿着买好的东西,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眼神询问。 花如鱼也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下,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倒是有些不自在。 她小声地说:“下次我自己来再买。” 锦天点了点头,两个人上了吉普车,离开。 供销社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卖货的和买货的。 “天哪,真佩服刚才那个小姑娘,还敢跟锦煞神要钱,还敢当着他的面笑得那么放肆。” “是了,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难怪敢和他处对象。” “以前我都是远远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感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刚才卖货的军嫂好笑道:“至于吗?锦团长人就是看着不怎么好相处,人还是可以的。看到他刚才买的那些东西没?除了烟,那些好吃的和补品,都是人家给对象买的。” “至于,家里孩子不听话,一听锦团长的名号,比提他们老子都好使。” “所以说,活该人家小姑娘吃好吃的,享那份福,咱们可受不了他这样的。” 花如鱼和锦天回到盘龙村时,村里的人都到了上工的点了。 开车路过学校,学生正在上课。 她说:“天哥,我明天得回来上课了。老师有限,孩子们没有老师管着,就不会学习,也会耽误课程。” “行。”反正他休假半个月呢!有什么事情,他处理。 两个人去了村部,开了证明,村长开完证明,问:“没事儿了吧?” 花如鱼笑的像一朵没有攻击力的小白花,说:“谢谢村长叔关心,没有大问题了,就是再贴几天膏药,再吃几天药就行了,只是有些惊吓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 花如鱼拿出一把水果糖递给他,说:“村长叔,这是我们俩的喜糖,给您沾沾喜气。” 黄村长哈哈笑着,接过喜糖:“这必须得要,也祝你们新婚幸福美满。” 出了村部,锦天本想直接开车就走,却是被花如鱼拦住了:“回家,我也得打扮打扮啊!” 锦天眉梢一挑,邪肆道:“行。”吉普车瞬间掉头,开回家里。 回到家,锦天在东屋等着,花如鱼进了西屋。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套仿年代的纯棉红色半袖连衣裙,又从家里的柜子里,找出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这是没出事前,妈妈买给她的十八岁礼物,她只在生日当天穿了一次。 她摩挲着鞋子,一时感慨万千! 真是世事无常,人生多变。 她穿上裙子,洗了脸,把头发打开,梳顺。 并没有梳现在普遍的麻花辫,而是梳了一个松松散散的鱼骨辫,再拽的松散一些,挽起来,盘上,用小夹子固定。 类似一个很好看的韩式低尾花苞头,前面胎毛顺下来一些,自然垂落,化了一个裸妆,涂上淡淡的粉色唇釉,看上去轻透又自然。 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她臭美地对着镜子嘟唇一笑:“漂亮!”然后出了屋子。 锦天听到脚步声,出去,四目相对,就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孩站在自己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他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花如鱼看着他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自得的想着,美貌果然是我的必杀技。 花如鱼明知顾问:“天哥,怎么样?适合吗?我想着咱们俩今天毕竟是领证,还是得穿的喜庆一些。一会儿要是照相,还是穿上一件有颜色的衣服好看。” 他看向她的眼神炙热,分明有她看不懂的暗涌和克制,声音都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嗯,好看。以后也可以这么穿。” 花如鱼大手一挥:“那,走吧!” 锦天牵起她微扬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花如鱼分明感觉的到,他的手此时此刻,比上午还要炙热灼烧。 她的脸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像个诱人的水晶果冻,吸引着旁边的人去撕咬一口。 锦天灼热的看着她,看得她更不自在,更热了,脸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等着被采摘。 锦天低下头,靠近她,她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了几分,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我!”她急切地想解释什么。 锦天却是低低地笑出了声,“你在期待什么?”其实,他松开她的手心里,也满是汗水,濡湿一片。 说完,率先快步出了屋子,掩饰住自己的紧张,生怕在花如鱼面前露了怯,丢了面子。 花如鱼看着他消失不见的背影,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真是一手好理论,实践是白痴。 前世洋柿子那些言情小白文,全白看了,文里的快车全白开了。 她气得跺了跺脚,出了屋子,锁上门,坐到车上,人已经淡定如斯。 她看着锦天问:“天哥,咱们今天回来,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他目视前方,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花如鱼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大吃一顿啊!” “行。” 车子缓缓启动,一路上,他都没有侧头看她一眼,始终是目不斜视。 直到到了大林镇镇政府,下车,停车,锦天手里拿着一包糖果,一个文件袋,两个人保持着友好相处的距离,找到民政部门,进去。 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悠闲地织毛衣,看到他们俩进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笑着问:“来领证?” 锦天说:“是的。同志,辛苦了。”先是递上糖果,然后递过去文件袋。 女人笑着接过东西,坐到岗位上,说:“二位同志,也请坐。” 她拿过文件袋,仔细的核对起来,对完资料,她问:“你们二位是自愿结成革命伴侣的吗?” “是的。” “是。” 一个声音铿锵有力,一个声音温软柔和。 女人听到他们的回答,然后开始拿着证件办手续。 此时的锦天,觉得去抓捕恶贯满盈的逃犯,都没有此时煎熬。 而,花如鱼,则有一种恍惚感,重生回来,第一天,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对象;第二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直到听到工作人员说:“办好了。你们拿着结婚证,去隔壁办公室,去领结婚补贴吧!” “哦!好。”两个人一个人拿着一张崭新的纸,飘忽忽出了门,对看一眼。 花如鱼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这就领完了?” 第21章 多结几次领票也很好 锦天闷笑:“没呢!不还得去这屋领补贴嘛!”他手一指民政部门旁边的屋子,也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的不自然。 都是平生第一次,难免会紧张。 两个人拿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还有政府补贴的票证,坐在车里,都很新鲜。 花如鱼拿着结婚证和票证反复看,看的不亦乐乎。 “没想到,领结婚证还有票证补贴,看看,一张暖壶票,两张搪瓷缸票,两张七尺布票,二斤棉花票,一斤红糖票,真不赖。这结婚证原来像奖状一样的,也好看。” 说着说着,眼睛放光,嘴就瓢瓢了,“这要是多离几次婚,再多结几次婚,多领几次结婚证,还缺票证吗?” 锦天手里拿着自己的结婚证,听她这么说,想也不想,抢过花如鱼手里的结婚证,怒目而视,脱口而出:“想都别想。结婚证还是我保管吧。” 花如鱼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讪讪地找补着:“天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军婚也不是想离就离的啊! 军人一方不同意,另一方就是说破大天去,也离不了啊!我就是说这个政策有漏洞。” “咋滴,你还想钻一钻这漏洞不成?” 花如鱼恨不得举双手双脚求饶:“没,你可别瞎说,我就是这么有感而发。 你想,要是两夫妻先是领了结婚证,过几天再领离婚证,领完离婚证,说自己后悔了,再领结婚证。 你说这补贴是发还是不发?” “发,毕竟规定在那里呢!不过要是时间距离太近,会被认定恶意领证,取消补贴,但是要是时间久一些,一定会发。 毕竟现在领证的少。你回去,可以和村里的妇女主任提一嘴,估计村里准备结婚的,都愿意来领这个证,毕竟一票难得。” 锦天离她近了些,满是逗趣:“你这脑袋瓜子真是不一般,能想到部队大门口求夫,还能想到钻结婚证的漏洞。嗯,你咋这么聪明呢?” 花如鱼一本正经的回答:“嗯,没办法,父母赏的,这是羡慕不来的。” “确实是。所以,接下来,咱们俩去照相。” 锦天带着花如鱼去到照相馆,里面的师傅正无聊地打着哈欠。 “师傅,照相。” 师傅看到花如鱼眼睛一亮,看到锦天多了一丝尊重。 “二位照什么相?” 锦天看了看墙上作为展示,挂着的照片,说:“结婚照。” “二位请先开票交钱,然后照相。” 锦天去到柜台和照相师傅交流着,花如鱼四处看。 花如鱼一圈还没看完,锦天已经喊她:“七七,过来了。” 两个人排排坐,不能挨的太近,也不能太远,又照了一张他坐她站的。 本来她想要一张她坐他站的,可照相师傅说锦天太高,照出来比例不协调,不好看,不给照,妥妥的歧视小个子,就不满意。 照完,花如鱼刚要起身,锦天说:“你多照几张,我好邮给家里。” 于是,花如鱼就一个人,再加上现代照相的灵感,摆了好几个姿势,有站,有坐,有半身,有全身,有侧身。 她也没数照相师傅给她照了几张,只听到相机咔咔地响,师傅的嘴角都咧到耳丫子。 只听临行前锦天对照相师傅说:“你尽管洗照片,不够的钱,我下次取照片时补。” 妥妥的土豪,冤大头。 说完,又对着花如鱼说:“行了,走吧!天色还早,先去弄点食材,然后回村里做大餐去。” 锦天说着,启动车子,离开镇政府大院。 车子停在一处院子前,锦天进去有一会儿,出来时,手里拎着一袋子食材。 两个人在要进村里时,看到了前面的一群人,疲惫地走在回村的路上。 花如鱼眼神闪了闪,好像回来后,一直在忙,还没见过花家的其他人呢? 她都不怎么记得,他们具体对她做过,哪些过分的事情了。 人啊!真是健忘的存在。 可,中间隔了一世,她还是记得他们骂她的话——病秧子,赔钱货,贱种,败家精,小贱蹄子,丧门星,短命鬼。 堂姐还叫她狐狸精,可明明是她自己长得丑,还非得怨怪别人比她长得好看,真是可笑! 印象里,他们所有人都对她妈和她没有过好脸色,对他们一家三口都是呼来喝去的。 锦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问:“前面的人,你认识?” 花如鱼的语气淡淡的,还带着点嘲讽:“认识啊!化成灰都认识,花家的男女老少。” “哦!给你出个气!坐稳了,扶好把手。”锦天说完,车子就猛地加速。 前面的花家人听到车声,回头看完,慌忙往路边躲,还是吃了一嘴的灰尘。 “呸!呸!什么人啊!这么缺德!赶着投胎啊!” “黑心肝的,烂心肠,不得好死,开个破车也是往沟里掉。” 花大嫂和花二嫂站在路边,一个擦脸一个揉眼睛,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其他人也没有好多少。 花四婶眯着眼睛揉了揉,说:“那是部队的车。不会是死七七那个丧门星的对象开的车吧!我听说他昨天就是开着部队的车来的。” 花四叔听她提起锦天,身体不争气的抖了抖,眼睛里都是恐惧,还有一丝阴狠。 想起医院那一脚,他的肚子上还有一块很大的乌黑淤青,一走路就疼,就是大口喘气都疼,全身关节像是被打散了似的。 他阴狠的说着:“你爷爷也没能出来,多半是这丫头搞的鬼。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花红听花四婶说,那是花如鱼对象开的车,眼睛里的嫉妒疯长,要漫过山边茂盛的野草。 凭什么? 那本来应该是她的对象才是。 都是那个小狐狸精,一天骚里骚气的,就会勾引男人。 短命鬼,怎么不早死了呢! 奶奶那哪里是卖她,只是给她找个婆家,地方偏了些,就被她去告拐卖人口。 让他们这一大家子,以后怎么活? 怎么做人? 她还怎么嫁人? 还怎么找个好对象? 该死的花七七,狐狸精,去死吧! 花家人在路上吃了土,怨念丛生。 花如鱼坐在车里,看着被吉普车甩在后面,暴土扬长的花家各人,神采飞扬,高兴极了。 锦天不由侧目:“让他们吃这点亏,你就这么高兴?” “你不懂,从小到大,我们一家三口,就没有不受这些人的气的时候,从老到小,从男到女,没有一个良善的。 他们不好,我就好了。他们越是不好,我越是高兴。” 花如鱼本来还担心,他会斥责自己自私,没想到,他没说自己,反而很是赞扬:“嗯,不错,不是个处处慈悲的,我就讨厌那些假仁假义的,做人还是真实点好。” 花如鱼赞同的说:“就是,哪里那么多大公无私,做人就会有私心,这是人性。但是,人和动物之所以有区别,就是因为人有底线,有道德。” 锦天提醒:“我看花家这一大家子人,只怕未必肯罢休,以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是。 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还是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两世都没活过二十岁的花如鱼,还是很相信锦天的话的,毕竟人性这个东西,经不起推敲。 而且,花家人也不是善类。 可是,她始终不明白,花家人对他们一家三口的恶,是从哪里来的呢? 第22章 就是没有良心了 锦天又开着部队的车,回村里的事情,被一些人看到,全都啧啧感叹,这花家真是嫁了一个好女婿,花老三和媳妇没福气。 花老婆子还把到手的富贵实惠赶出去,卖孙女得罪了人家军官女婿,该说不说,花老婆子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毁一家的三代人。 但是他们却是不知道,花老婆子的打算,这孙女婿要是花红的,她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甚至恨不得搭个板板,把人供起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可惜,这不是亲孙女的孙女婿,要是哪天亲缘关系曝光了,他们家有这么个孙女婿,这一家子不是死的更快,这打算,也只有花老婆子和花老头知道。 所以,这门亲事不能让它成,可惜,她打算的好,算漏了一个重生回来的花如鱼,还有一个强悍的锦天。 事到如今,她只恨,事情做的不够周密,败露了。 花家一大家子人,灰头土脸的回到村里,正好被上了年纪的周大娘看到,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晒太阳。 她站起来,扯着嗓子问:“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咋还进局子了呢?” 花大嫂牵强地扯了扯嘴角,说:“没事儿,就协助调查一些事情,查清楚和我们没关系,就都放了。” 说完,就想快点回家,可是,被周大娘拦住了,一手拉住花大嫂,一手拉住花二嫂,两个人看她颤巍巍的,也不敢用力撕扯,想着说两句就离开。 她说:“我知道,就你们俩的婆婆和男人,拐卖七七那丫头的事儿呗!这有啥不能说的,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了不成。” 花大嫂和花二嫂再不想听,其他人都走远了,她们也想走,被周大娘拉着胳膊,就是不松手,也不知老太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周大娘说:“我刚才可看到了,七七被她那个当兵的对象,开车送回来了。你们没遇到吗? 不应该啊!这会儿两个人也就是刚到家。七七那丫头还和我打招呼了呢!还给我几块糖,你看。” 周大娘说着,伸出手,手心里摊着几块橘子味的糖块。 “人家今天结婚了,刚领的证。还和我说,结婚要是领证,国家还给票证补贴呢!这国家还怪好的哩!明天我和你周大爷,也去领证去。 她还给我看了她的结婚证,和国家发的票证。那老大一堆票证,全是稀奇的玩意。 那一张结婚证像是奖状一样,上面是麦穗图案,中间是国徽,上面写着结婚人的名字,可好看了。 我和你说,那个军官长的也好,人高马大的,就是不当兵了,种地都使得,老话说,要饭还得能背动米口袋呢! 那孩子我看着就喜欢,长得可结实了,七七和他结婚了,错不了的。两个人站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呐。 话说回来,你们娘作孽呦!多好的亲事,她还要卖了她,没福气,连带着你们的福气都被她折腾没了,还连带着你们男人。 对了,你家老公公呢?咋没看到他?他不会也进去了吧!哎呦,这老实人怎么就放蔫吧屁,又臭别人还臭自己。 你说说,这两口子,干的那叫什么事情啊?” 花大嫂耐着性子说:“周大娘,我们回家还有事儿,先不说了啊!咱们有空再聊。” 周大娘意犹未尽的说:“不聊了吗?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要不再聊会儿?” 花二嫂说:“不了,大娘,家里事儿多着呢!” “那行吧!有空聊。”周大娘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两个人的手腕。 等人走远了,旁边的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圆圆的苹果脸,大大的眼睛,很讨喜。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对着周老太太说:“奶奶,你可真逗,就为了特意等在这里,和花家两个伯娘说闲话呀!” 老太太一嘴道理:“小丫头,你懂什么?这花家人啊!心眼子都不正,只有两个人正的,还早死了。 如今,你七七姐姐结婚了,有了好归宿,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让他们后悔,羡慕,嫉妒好没辙。” 小姑娘附和:“嗯,您说的都对,七七姐姐的橘子糖没白给您,还得给您记一大功呢!” 老太太冷哼一声:“她不给我橘子糖,我也要说说,恶心她们那些黑心肝的。你别看他们放出来了,就是好人,他们有一个算一个,一个也不无辜。 我看人的眼睛利着呢!你以后要和你七七姐姐好好处,那是个心正的人。记住没?” 女孩听话的应着:“记住了。” 老太太又傲娇地说:“她还请我去吃她的喜宴呢!你猜她怎么说的?” 小姑娘满脸无奈的附和:“怎么说的?” 老太太满脸自豪:“她说我是儿女双全的的全福人,有孙子有孙女,还有外孙子外孙女,现在曾孙都有了,离五世同堂不远了。 还这样高寿,她都羡慕。 她结婚,想让我去坐镇,好沾沾我的福气。也像我一样,儿女双全,将来儿孙绕膝,长命百岁。” “奶奶,我要天天沾你的福气,也和您一样。” “好!好!别学那没福气的花家人就行,他们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花大嫂和花二嫂回家的路上一阵咒骂。 “这该死的败家精,怎么就这么快结婚了呢?那个军官得多眼瞎,搞不好就娶了个短命鬼回家,晦气玩意儿,别想生儿子了!” “就是,早晚得完。” “啪!”一个石头子打在了花大嫂的脑门上,起了一个不大的包。 她抬脚就想追出去,这一天的,几岁的娃子都能给她气受了,怎么能行! 就听那几个五六七岁的孩子边跑边喊: 花家有个花姑娘, 花姑娘真可怜, 没了爹又没了娘, 孤苦无依无人疼, 黑心奶奶要卖她。 卖孙女,为了啥? 孙子着急娶媳妇, 大孙子, 二孙子, 三孙子, 五六七八九孙子, 娶媳妇,要花钱, 孙女有钱还有房。 卖了她, 钱有了,房有了, 孙媳妇也有了, 就是没有良心了。 第23章 有道理,但,不多 两个人回到家里,花如鱼先下车,开了门锁,打开一扇大门,就要进去,被锦天喊住:“七七,大门全打开。” 花如鱼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 开了门,她站在院子里等他。 这次锦天把车开进了院子里,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 锦天下车,先是走到大门前,关上大门,然后从里面落锁。 花如鱼问:“车不还回去吗?” 锦天没回她的话,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把她圈在自己和车前盖之间。花如鱼被迫后退两步,后腰抵着车前盖,双手背后,在身子两侧支撑着。 锦天一只手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迫使她仰视着他。 她看着他,睫毛轻颤了几下,笑意盈盈的问:“天哥,你这是要干嘛呀?” 声音里,锦天怎么听,都多了一丝醉人的甜腻酥软。 他看着她,眼神晦涩,声音难辨喜怒:“七七,我本来以为你是一朵需要精心呵护的白芙蓉。可是,你好像是一朵少见的黑喇叭,就连花蕊都是黑的。 咱们俩可是才认识两个白天一个黑夜,刚领的结婚证。 刚才那个周奶奶,后来几岁稚龄的小山子、二娃子,还有那一首顺口的歌谣,你就当着我的面,毫无遮掩地做着。 这是觉得军婚难离,你有了保障了,就不需要我了。 就不担心我反悔?” 花如鱼还是一脸笑意盈盈的,而且看上去笑里还带着一点疯:“那天哥,你反悔了吗?” 他弯腰,低头,凑近了她几分,焦灼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有些酥痒,他意味不明又带着几分危险暧昧地问:“你猜?” 花如鱼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腰身,两个人腰间贴的更近了些,上身也微微后倾了些,见他没拒绝,她笑的更自信了,看他的脸色也更清晰了。 她说:“天哥,证都领了,军婚保护的更多的好像是军人。我现在是你的人了,而且是合法的,你说,是不是?” 锦天这次两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离自己更近些,说:“嗯,听上去有些道理,但,不多。” 她的心颤了颤,下巴有点疼,面上依旧笑的肆意,还多了点讨好:“怎么会呢!你那么强大,别人阴谋诡计都伤害不了你。 我不行,这么弱小,我每时每刻殚精竭虑的,都不一定躲过别人的算计。 不用点手段,这会儿恐怕尸体不定在哪里被野狼分食,灵魂不定在哪里飘荡呢!” 说着说着,她从赞美他的强大,到轻嘲自己不得好死,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戾气,就好像她曾经经历了那些一般。 锦天心里自嘲,他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他轻描淡写的问:“没了?就这些?” 她在心里咒骂,狗男人,真不好忽悠,还得再接再厉。 然后,脸上也更加真诚:“也不是,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瞒着你,想让你见到一个真实的我,我可是奔着和你好好过日子去的。以后我的指望可全是你。” “暂时算你通过,不过,我还有点生气,可怎么是好呢!”其实,他也没生气,就是单纯的想逗一逗她,看她绞尽脑汁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并且,貌似,很好玩。 她双手搂着他的腰身收紧几分,暧昧不清地说:“那,你觉得我怎么补偿你好?” 他的头又低了一下,两个人,鼻尖对鼻尖,气息糅合,他的唇轻触了一下她的唇,然后分开。 就听他说:“我只收实在触碰得到的歉意,其他的,免谈,记住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就是他的声音,她听着,都是悠远空灵的。 等她回过神,他已经拿着东西进到屋子里了,脸上火辣辣的,不用看,她的脸都成了猴屁股。 她咒骂了一句——狗男人。 在心里又一次唾弃自己,洋柿子的小白文白看了,那些车车更是白看了。 锦天拎着东西回到屋子里,看上去也没有比花如鱼好多少。 粗喘的气息,额角的细汗,擂鼓般的心跳,下身明显的变化,迫使他刚才不得不快速离开花如鱼,很怕在她面前崩不住。 大白天的,绝对不能做出过分的事情,就是自己家里也不行。 况且,他觉得,他们两个都需要准备准备。 他伸手倒了一杯隔夜的茶水, 一口进到肚子里。丝毫不解燥热,又去厨房,拿起水舀子,就舀了一大瓢水,咕咚咕咚几下子喝完。 还是觉得不够,就背起五大原则八大纪律。 等他在厨房把带回来的食材处理好,状态也平复下来时,发现花如鱼还没有进来。 出门口,就看到她拿着一个菜篮子在菜园子里摘菜,屋檐下已经放了一篮子摘好的菜,她手里的篮子也已经多半下子。 锦天冲她喊道:“七七,摘那么多菜干嘛?够吃了。” 花如鱼抬头,看他,还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天哥,菜长熟了,不摘下来就老了。吃不完的,晒了做菜干,好留着冬天吃。” “嗯,我们家七七妹妹真能干!”又是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正经不过三秒。 “那是,以后你会发现我越来越多的优点的。”这自信也是少有。 “摘两颗葱蒜出来,一会儿我要用。” “好嘞!天哥。你这是要下厨吗?”花如鱼欢快的应着,隐隐还有几分期待。 “答应你的,今天领证,看我的手艺。你有爱吃的吗?” 花如鱼想到他拿回来的食材里有一大块瘦肉,便问:“锅包肉可以吗?” 锦天点了点头。 “我爱吃酸甜口的,不要咸口的。” “还有吗?” 花如鱼惊喜都挂在脸上,看着他,期待地说:“我看到你还拎回来一条草鱼,可以做鱼锅吗?把鱼肉切片,加点辣椒,再加点青菜那种。” “可以,你想加什么青菜,摘来给我,我进屋子里准备去了。” 两个人说话自然,不见尴尬,谁都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该说不说的,一口锅里吃不出两种人,他们俩,就应该是一家人。 第24章 领证后的相处 花如鱼摘完菜出来,拿着葱姜和青菜进到厨房时,就看到锦天正在案板边片鱼片。一片片鱼片被他片的又薄又均匀,菜刀飞起。 本来宽敞的地方,多了一个高大的他,花如鱼瞬间觉得逼仄许多。 锦天头也没抬地说:“你回来了,正好把配料找出来给我。” “好。”花如鱼找出油、盐、酱油、醋、白糖和淀粉,青菜和葱姜蒜洗好,放一边。 她在一边,看着锦天低头做菜的熟练模样,总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这高大威猛的男人,就叫人觉得,厨房怎么也很难和他联系在一起。 “看什么?”锦天被人这么注视着,不发现都难。 “没想到你真会做饭啊!”不经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说完,她就下意识的捂紧了嘴巴,惊悚地看着他。 嘴真欠,咋那么快呢! 她暗骂自己一句秃噜嘴不经大脑,欠揍。 锦天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忙放下手,笑嘻嘻地说:“天哥,口误,口误,纯属言语表达不准确。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没想到你的刀功会这么好?舞出了侠士的风采。完全超出我想象,真是把我惊艳到了,等你什么时候得闲了,教教我。” 他停下手里的刀,就那么看着她,问:“侠士什么风采?” 她张口就来:“正直,豪迈,快意,武功高强。” 他一挑眉梢,“既然你那么想学!现在就过来吧!我现在就教你。” “啊!”她惊叫,反应过来就往外面小跑,边跑边说:“可是,我外面的菜还等着我处理呢! 不然搁到明天就不新鲜了,晒出来的菜干,也不好看还不好吃了。我还是下次学吧!毕竟不能浪费粮食,蔬菜也是粮食的一类。” 锦天看她比兔子跑的还快的背影,“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然后大肆地笑:“噗,哈哈哈哈......” 花如鱼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手里拿着菜,听着他肆意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别扭。 把菜当他狠狠地撕扯着,有些不好的菜叶子更是被她扯的稀巴烂,嘴里还嘟囔道: “诅咒你喝水塞牙,吃饭米里有沙子,吃菜有虫子,睡觉房梁上落灰,上厕所忘带纸。” 厨房里悠悠地传来锦天揶揄戏谑的话语:“七七,你可别背着我说我坏话啊!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花如鱼瞋鼻子瞪眼睛外加咬牙切齿,嘴里嘟囔:“就你能,你咋不插根鸡毛,飞上天呢!” 她话落,就听她身后锦天的声音响起:“七七,这次我可是又看见又听到了,你就是在说我。” 花如鱼吓地一个弹跳,人瞬间站了起来,就连屁股底下的小板凳都飞到了墙上,又落在了墙根下。 她手里的菜都扔了,手心捂着胸口,看着拿着菜刀,悠闲倚靠在门边的锦天,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大喊:“你怎么回事?出来无声无息的,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锦天看着她粗喘的气息,冒火的眼神,小心的问:“真吓到了?” 花如鱼点了点头,没好气的回:“你不会看啊!” 锦天看她就像在看一只炸毛的小猫,早不见了平时温顺乖巧的模样,眼睛瞪得圆圆的,凶凶的。 这才是她真实的性情吧!可看着也更顺眼。 锦天语气慎重的说:“七七,抱歉,我没想吓你,也没想到会吓唬到你。要不,你想吃什么?我再加菜,算赔礼?” 她狐疑:“真的?” 他无比认真地回:“真的。” 她眼睛亮亮的,看向他:“那做个地三鲜?我要过油的?” “这个可费油,有油吗?”实在是花如鱼拿出来的都是猪油,做这个菜,最好是大豆油,而且还不少。 “你等着。”花如鱼说着,神采飞扬地进到了屋子里她的房间,关上门,对自己比一个胜利的手势,狡黠一笑。 然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半升的豆油,又去到柜子里找了一个空的罐头瓶子,把豆油倒进罐头瓶子里,收回空油瓶子,捧着一罐头瓶子的豆油,美滋滋的出了屋子。 锦天也已经回到厨房,接着处理食材,看到她从房间里拿出来一瓶子豆油,倒也不奇怪。 他第一次进到她的屋子时,就发现了,她的房间下面,有一个地窖入口。想来她也是没有隐瞒他的意思。 一定是为了存储东西的,她的房间平时只有自己能进,就是父母都很少进人,外人就更别提了,想来也是为了更隐蔽的藏食物。 这年月吃饱了不容易,吃就是最大的需求。 有时候同样条件下,你有,别人没有,就会引起别人的眼红,甚至有的人一个举报,毁了一个人甚至是一家子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他的这位未能谋面,就去世的老丈人,看来比他想象的有能耐啊! 锦天瞥了一眼豆油瓶子,说:“放那吧,七七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了。”不过短短时间,又是一个乖巧的姑娘。 锦天看她这样子,顶了顶腮帮子,手里的动作也没停。 锦天做菜,花如鱼又回到屋檐下,继续整理蔬菜。 她拿来竹篾,把茄子切片,黄瓜切片,豆角切丝。切完后,全都一样一样的均匀地撒在上面,然后放到太阳直射不到的地方,这样晒出来的菜颜色会相对好一些。 两大篮子的菜处理完,她也被屋子里一阵阵散发出来的菜香味吸引,再也忍不住,进了屋子。 花如鱼凑进到他身旁,眼巴巴的看着锅里,好奇地问:“天哥,我在屋檐下就闻到香味了,那一阵阵的香味,不停地往我鼻子里钻,我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光闻着,就感觉比国营饭店做的还好吃。快好了吗?还得多久能吃饭?” 锦天看她一副馋猫样子,说:“马上好了,可以往桌子上端菜了,就差这个锅包肉了,挂上汁就好了。” “好嘞!”花如鱼说着,欢快的开始往屋子里端菜。 这短短两天时间,他也是见识到小媳妇的多变的样子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还挺新鲜的感觉,不赖。 第25章 饭桌上的各自心机 锦天端着最后一道锅包肉进来的时候,花如鱼正好抬头看去,就看到他挽起的衬衫袖子下面露出来的小麦色手臂,线条肌理分明紧实,看一眼就血脉偾张,充满了力量感。 这不,他一进屋子里,本来很宽敞的屋子里到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和他的人一样,具有不可忽视的霸道和侵略性。 锦天也看到了她的眼神,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更是得意洋洋自己的厨艺,调笑道: “七七,这么馋?至于这么样眼巴巴的望着我吗?看来我几个月没下厨,技术还在。怎么样?你天哥没忽悠你吧!尝一口。” 他此时倒是没多想,只是单纯地认为她想吃锅包肉。他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到了她碗里。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尝尝。” 花如鱼觉得,锦天此时像是个在等待被夸奖的大孩子,不然他的眼睛那么亮的看着她干嘛? 她这么想着,夹起他给她夹的那块锅包肉,小咬了一口,先是皱了皱鼻子,眼睑低垂。 然后,嚼了几下,咽下后,又咬了一口,这次比上次大一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 心想,就为了这菜,我以后也一定要好话不要钱似的哄着他,让他高兴,让他有空的时候就做好吃的。 他做的菜,太合自己口味了! 呜呜!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锦天先前还以为,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做的锅包肉的味道。但是看她又咬了一口后看他的表情,也不像不好吃,但就是有种,他被她盯上的错觉。 直到一整块锅包肉都被她吃下肚,花如鱼满足地看着他,夸人的话张口就来:“天哥,你做的菜真好吃! 我就吃了这一块锅包肉,就比我以前吃的所有锅包肉都好吃。这菜做的色泽金黄,外酥里嫩,酸甜可口,吃了还想吃,根本停不下来。 就知道你做的其他的每道菜,都是给我的一份惊喜,一定也好吃!” 锦天听了她的夸赞,有种喂自家军营里狼狗的满足感,像是自家狼狗吃完了他喂的饭在向他撒娇。 于是,又给她夹了一筷子鱼片,说:“尝尝这个鱼片,看是你想吃的味道吗?” “你也吃。”花如鱼给他夹了一大筷子菜,上面一片鱼片都没有,全是青菜。 锦天看她那贪吃的样子,再看给自己夹的菜,就觉得,她不定在心里祈祷,他一筷子鱼肉和锅包肉也别吃呢! 这菜,一定是她有意夹给自己的。 看来,她应该是很爱吃自己做的菜了,昨天和今天其它几顿的饭菜,可没见她吃的这么欢! 自己这是不是一不小心,抓到她的软肋了?以后可以拿这个换福利的吧! 花如鱼吃的正开心,就有一种即将被算计的感觉,心里毛毛的,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锦天,见他正吃的认真,还是没消弭掉心里的狐疑。 这时,锦天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炝拌蒜蓉土豆丝,说:“七七,吃吃这个,很开胃的。”花如鱼颇有一种锦天刚才看穿了她,报复回来的错觉。 “哦!好。谢谢天哥。”花如鱼心里不情愿,面上却是笑盈盈地吃着,土豆丝一入口,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天哥,这个也好好吃!”土豆丝还在她嘴里,她就迫不及待的要夸赞他。 必须狠狠地夸,让他迷失在自己的一片夸赞声中,以后有时间就给自己做各种吃的。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一堆的菜名了,都不能满足于东北菜了。那菜名排的老长的队伍了,都到鲁菜、粤菜了,正期待自己的临幸呢! 她表情夸张地对他说:“天哥,我做的菜和你做的菜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昨天下午,你是怎么咽下肚子里的我做的那些难吃的菜的,委屈你的胃了。 你是怎么做到能做出这么好吃的菜的?家里有名厨吗?” 锦天想到某个在乡下牛棚里的倔老头,说:“你天哥我,天赋异禀。做菜吗?想做,看看就会了,小菜一碟。” “哦!天哥,那你天赋真好!我就没有,今天吃过你做的菜,再吃其他的饭菜,就索然无味。以后的日子,我要怎么熬啊?” 锦天像是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给花如鱼下套:“没事儿,只要我有时间,我都给你做,前提是你得听我的话。” 花如鱼吃的正欢,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忙不迭地点头:“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犯罪的事情,我一般都会听的。”就是顺嘴一回,她也不忘把自己从坑里跳出来。 锦天看着她颇有深意,义正言辞的说:“那不能,我做为一名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有些底线,不容亵渎。” 可惜,这次的坑有点深,以至于后来,她追悔万分,也来不及。 一顿饭,容恰又美好,两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花如鱼到最后还是眼睛大肚子小,没吃下多少饭菜,全进了锦天的肚子。 饶是如此,她也是吃多了,吃完饭,正捧着茶杯依靠在炕上,喝着大米茶,还不忘嘟囔: “俗话说的好,两饱一倒,一迷糊,胜过人间无数。还真是对了,我现在眼睛都有点打架了,好想睡一觉。” 锦天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花如鱼手里拿着空杯子,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样子。 他倚靠在门口站着,就那么看着她,心里颇有几分无奈。 也不知道她是心大呢? 还是信任他? 就因为他是军人吗? 他好歹长得高大帅气,工作又好,工资又高,还会做好吃的饭菜。 今天可是他们领证的日子,她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 就不期待吗? 在他面前也不掩饰一下自己的真性情,也不怕一开始的相处,给彼此留下坏印象。 真是和一般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他脚步刚要迈进屋子里面,外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一听,就知道是自己的勤务兵张栋梁。 然后,他转身出了屋子,去开大门。 打开门,劈头就是一句火气十足的话:“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来汇报。” 第26章 真相来临前 张栋梁听到他的话,再看向他的人,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心想,这次团长刚从任务中回来,煞气威势更甚从前了。在花同志面前的他,都是伪装的吧! 不然,他都以为,昨天在镇上卫生医院的团长,被人换了芯子。 这个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冷酷,严厉,不留情面。 他麻利的站直敬礼,生怕慢一点,下一秒,团长就会单手掀飞他。 回答道:“报告团长,政委说有要事要和你说,让你尽快过去一趟镇上的派出所,最好是带上嫂子。”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小心翼翼,说完,还偷瞄了他一眼,可惜,全被锦天看在眼里。 张栋梁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估计还真就查出来一些东西。 他对着他说:“你把自行车放车后面,你来开车,我去叫七七。” 锦天说完,几个瞬间就进到屋子里。 可到了她面前,却是犹豫不决起来。 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太短,他真不知道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何种反应。 毕竟在她心里,花家那些人就是再坏,也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这冷不丁的爆出,他爸不是他爷爷奶奶亲生的,她和花家那一大家子都没有血缘关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花如鱼迷迷糊糊间,被人用强烈的视线盯着,怎么还能睡的着。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锦天眼神深邃的看着她,那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 花如鱼莫名,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还是刚睡醒的神态,问:“怎么了?天哥,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她说着,还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却是什么也没摸到。 她刚睡醒的声音没有白天那么清脆,反而带着一点软糯,人也迷迷糊糊的,看的锦天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罢了,总归现在她是他的人,是有他护着的,怕个什么! 他这样想着,心里也豁然开朗起来。 他对她说:“七七,起来,咱们现在要去镇上的派出所一趟,韩得胜那边查出了点东西。 具体我也不清楚,刚才张栋梁来汇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你醒了,咱们一起去一趟吧!” “好。”花如鱼只以为拐卖案件查清楚了,乖顺的下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锦天一起出去。 张栋梁站在驾驶室旁边,看到出来的花如鱼,眼睛睁的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乖乖,这还是那个病弱的花同志吗?真好看。请恕他没什么文化,只会说好看。 “张栋梁!”锦天一声厉喝,叫回了他的神智。 “到。”他回完,清醒的打了一个冷战,视线从花如鱼身上转移到锦天身上,忙找补道:“嫂子这身衣服穿的真好看,比文工团那个团花还好看。” 然后说完,也不等花如鱼回应,麻利的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 乖乖的,开车门献殷勤的机会,还是留给他们的团长吧! 花如鱼在一边看的捂嘴笑:“张同志真可爱。” 锦天冷哼一声,打开后座的车门,和她一起坐了进去。 车上,花如鱼主动说话:“天哥,你说我奶奶和大伯二伯的罪名定下来了,我要不要写一份声明,上报纸断绝和他们的亲属关系?” “不然,我怕花家的其他人携亲情来绑架我,后续会没完没了,麻烦的很,你觉得呢?” 锦天惜字如金,回:“嗯。可行。” 花如鱼小心的问:“那会不会有游街啊?” 锦天的声音里除了冷厉还有肃杀:“怎么?你想?”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全是渴望。 “行了,知道了。” 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花如鱼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到时候一定要去看。 然后端正的坐好,看着窗外。 张栋梁在前面开车,在心里默默地给花如鱼比了一次又一次大拇指。 花同志不愧是能当得了他们团长嫂子的人,就冲刚才,团长吼他,她还敢无视团长,在一边笑的花枝乱颤,那就了不起。 看看,上了车,这冷脸也是不怕,关键是他们团长还回话了,那就难得。 换他们,团长早一脚,不知道把他们踹到哪个犄角旮旯待着去了。 要到镇上,锦天试探着问:“七七?” 花如鱼扭头,看向他,问:“嗯?天哥,你要和我说什么?” “你想没想过,花老婆子能狠的下心卖你的原因?” 花如鱼想也不想的回:“图我爸我妈留下的财产呗!还能是什么?” “那你觉得你爸爸和你爷爷奶奶长的有相似之处吗?” 花如鱼想了想,说:“没有,我爸爸和其它三个叔伯长得也没有一点像的。” 花如鱼回完他的话,眼睛猛地睁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到最后的原来如此。 她看着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锦天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管结果如何,你现在和我结婚了,就不是孤家寡人了,一切有我呢!交给我,好吗?” 花如鱼机械地点了点头,内心始终没有表面表现的这样平静。 从小时候萦绕在心里的疑问,到现在终于都找到了答案,原来她们一家三口,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村子离镇上不算远,开车很快就到了镇派出所。 下车时,花如鱼的心情已经整理好。 锦天带着她进了派出所,他看着花如鱼坦然自若的模样,又是一个意外。 看到公安不怕,进到派出所里也不怕,这就很少见了。 毕竟按现在的人来讲,谁家好人出入派出所啊?不是犯事就是犯罪,反正是不好的。 就是一个好人,无缘无故进了派出所,都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要遭受一些质疑。 他哪里知道花如鱼要是在第一世,也是不愿意来派出所,并且畏惧进去的。 可是,她不是啊!她在现代的那一世,百姓可是有事情了,就可以找警察,比有些父母子女都靠谱的。 临进到屋子里前,锦天还隐秘地打量了她一眼,看着她神色如常,才继续往里面进。 第27章 原来她和他们没有血缘 两个人一进到派出所屋子里,韩得胜过来,简单的和她打个招呼,就把锦天叫到一边。 两个人嘀嘀咕咕半天,锦天才冲她招了招手,她才走过去。 刚走近,就听他得意洋洋道:“这下不光是一个军嫂被拐卖的事情了,这是一个犯罪团伙,高低得给我们家七七记一功。这事儿,你来安排。” 韩得胜满是无奈的看着他,遂也点头答应:“行,这案子儿,还真多亏了弟妹,才能被发现,他们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这次也算是机缘巧合。 不然,不知道还得有多少的妇女和儿童被拐被坑害呢!” 摊上这么个搭档,真是事多的不能再多了,推都没地方推,不过,人却是不拘小节的。 谁知道一个简单的案子,还牵扯出一个拐卖团伙。 韩得胜看着他,询问:“那你和弟妹说花家的事情?我那边忙着呢!” “行,你去。” 这赶人的架势,颇有几分不耐烦。转过头,看向花如鱼时,人却是奈心十足。 韩得胜看他这样,在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但还是转身去忙。 锦天看着她,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对她说:“我们俩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花如鱼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惊的不行,没想到不是单纯的卖她,还有其它的人吗?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一个人行动,学校也暂时不能去了,人贩子集团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所有可疑人员并没有全落网前,你去哪里,最好都有我陪着,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不过,你也别怕,有我在,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 花如鱼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忙点头如捣蒜的应下。 锦天看她这乖巧样子,禁不住顶了顶后牙槽,对她说:“走,现在咱们俩去车里,说说花家的事情。” 锦天说着,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出了派出所。 进到车里,张栋梁早被战友抓去做壮丁,车上只有他们俩。 锦天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七七,现在已经查明,你和你爸爸,和花家确实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哦...”花如鱼有些呆呆的应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亲耳听他说出来,还是有些不真实。 她只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的,然后她就觉得他的声音好遥远,人也一下子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前,她只看到他焦急的脸色,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靠,七七。”锦天抬手一把搂住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脸颊,一边焦急地喊着:“七七,七七。” 喊了几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冲着屋子里大喊:“张栋梁!快出来开车!去军区医院!” 这一嗓子,不光喊来了张栋梁,还喊出来了派出所里所有的人。 张栋梁也是跟在锦天身边,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听到锦天的喊叫声,立马飞奔着出来,顾不得其他,只记得锦天的命令。 开门,上车,关门,打火,转方向盘,动作一气呵成,然后,车子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驶出派出所。 韩得胜出来,就堪堪看到车子驶出去的尾巴。 他问旁边先出来的人:“锦团长,怎么了?我好像是听他说去军区医院,是吧?” 旁边的人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跟他一起来的那位出事了,晕过去,我只看到他抱着她一动不动的。” 韩得胜的心都操碎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今天可是他们团长领证的日子,看来是要在医院度过去了。 你说,他结个婚,怎么那么难呢? 锦天不顺,连带着他的事儿就多,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转头,全用在了查找人贩子上面,就连身边的人也苦不堪言,不愧是能和锦煞神做搭档的人,狠起来,都一样。 只不过,韩政委披着一层好说话的外皮,锦团长看上去就不好说话,实际上是真不好说话,这个人不允许一点糊弄。 车子开的飞快,路过之处一片尘土飞扬,张栋梁出声安慰:“团长,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情的,今天不是刚在军区做了检查嘛!” 锦天励喝:“闭嘴,专心开你的车。” 得嘞,他还是好好的做一个工具人吧!省的惹火上身。 车子到了军区医院,还没等停下,锦天已经抱着花如鱼打开车门,一脚迈开,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冲进医院里。 等张栋梁停好车,去到急救处,只看到倚靠在墙上的锦天,低垂着脑袋,气压很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张栋梁离他远远的站着,很有自知之明。 过了半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打开,锦天一步窜过去,到了出来的医生面前,焦急的问:“怎么样?怀安。” 盛怀安自信一笑,安慰道:“没有大事情,这人应该是一下子情绪激动,晕过去的吧!” 锦天点了点头。 盛怀安又接着说:“她这段时间应该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又一直情绪紧张,不得放松。 这一个小小的刺激,她就受不了了。不过不碍事,让她好好的睡一觉,睡到自然醒最好。一定不要叫她,好让她养精蓄锐。” 锦天说:“听你的。” 这时候有护士推着病床出来,锦天上前一步,发现人还是紧闭着双眼,看向盛怀安的眼神也像刀子一样,厉声问:“你不是说人没事了吗?怎么还是晕的?” 盛怀安翻了一个白眼,丝毫不怕他,无奈解释道:“我说大哥,人这会儿是睡着了。”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看着锦天:“这位不会就是传说中,被你要挟着,来医院做检查的新嫂子吧?” 锦天这会儿心里正烦,也没在意他说什么,只应道:“是,今天刚领的证。以后我不在军区,多照顾着点儿。” 盛怀安一口应下:“行。” 于是,他一路护送着人进了病房,安排好一切,才出了屋子。 回头看一眼病房,意味深长的呢喃了一句:“看来京都军区大院那位,这下算是彻底没戏喽!” 第28章 前世今生大梦一场 花如鱼感觉自己被禁锢在了一片虚无中,怎么都出不去。 她在那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全都是回忆,好多片段一闪而过,又那么清晰,就是走不出来。 她看到爸爸给奶奶送完年礼回来时黯然神伤,他坐在妈妈身边,像是一个迷途的羔羊。 他对着妈妈询问:“你说,同样是儿子,他们怎么就瞧不上我呢?我做的再多再好,他们都说是应该的。 就是我年年交的养老钱和养老粮,我也明知道是进了那几兄弟家的肚子,我还是按时交的。 可,我就想得到一句认可,说我不比他们的其他的儿子差,怎么就不能呢!他们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好脸色呢?” 一个一米八高的农村汉子,坐在炕边,双手抱头紧揪着头发不放,像个可怜的流浪狗。 镜头一转,又到了小时候发压岁钱的时候。奶奶给堂哥一个人一毛,给堂姐五分,可是,到了她这里,她只会说: “七七啊,你看看你这病秧子样,都花了那么些钱治病了,这压岁钱奶奶就不给你了。 奶奶给你攒着,留着你来年好看病,不然就该叫你买糖花了,多浪费。你说是不是?七七最乖最懂事儿了。” 镜头再一转,她看到她爸爸被抬回来那天,她妈妈几次哭晕在炕上。 她奶奶也哭的死去活来,还低着头,拿着一个小手绢,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一边数落爸爸的不是,说他不应该逞强,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看着伤心不已。 可是,晚上奶奶还是毫不犹豫的回了自己的家。她揣起手绢,也没看到她眼睛有一丝红肿。 明明自己和妈妈的眼睛都肿的不行,还哭得通红通红的。 可奶奶真会哭,眼睛都不红不肿的。 镜头再一转,是她的爷爷奶奶身边,围着堂哥堂姐,奶奶给他们发好吃的。 到她了,奶奶会说:“哎呀,刚好发完了,下次再有,一定先给七七,七七最乖了。” 然后,他们一群人坐在一起吃,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 最后,她又看到爸爸妈妈死了,奶奶和大伯、二伯趁着天黑打晕她,把她装进麻袋里,卖给山里的老光棍。 她还清楚的听见那个老光棍说的话:“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虽然瘦了点,但也将就吧!就是一百块钱,要是生不了儿子,我可找你们退钱。” 满嘴流里流气,不像个好人,然后她就被迫,从一个肩头换到了另一个肩头。 隔着麻袋,她都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子长年不洗一次澡的味道,熏的她不得不清醒过来。 后来,到了老光棍的家里,他放下她,把她从麻袋里捞出来,就看到他迫不及待的朝她扑过来。 那时,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老光棍,可也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抵死不从,老光棍也打出了火气,势必就要打服她。 可惜,他高估她了,她不禁打的,他把她打死了,死时双目圆瞪,满眼不服气,全身都血乎乎的。 老光棍吓坏了,连夜把她扔进了深山里。 然后她的灵魂因为不甘心,就只能围着自己的尸骨转圈圈,走不出方圆三米。 她看着自己的尸体被虫蚁啃咬爬行,看着路过的野狼都嫌弃她的尸体臭了,躲的远远的。 直到有一天,一个在深山里执行任务的高大军人,满脸油彩,看不清面部五官,脚下一不小心,差点踩到她的尸骨,若有所思,然后拿着军用匕首挖坑把她给埋了。 后来,她就能走了,她就跟着他,看着他一次次执行高危险的任务,多次受伤,又一次次脱离险境,被救了回来。 最后,生命好似定格在他三十二岁那一年,他为救战友,挡下了一颗子弹,可这颗子弹,也正中他的心脏,一枪毙命。 边境偷猎者的猎枪,火药很猛,救无可救,他就那样死在了当场。 她疯了似地冲向那个狩猎者,试图捶打他,可是,她挥出去的拳头却无济于事。 他死了,他也能看到她了,她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鬼了,可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军人看她哭的稀里哗啦,在一旁想捶死那个偷猎者时,他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她看他这样子,一下子就不哭了,破涕为笑。 他松了一口气,才问她:“姑娘,死的是我,你为什么看上去更生气?” 她能不气吗? 他可是埋了她尸骨的好人,而且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军人英雄。 花如鱼如实地讲了她们俩的奇遇,他听的啧啧惊奇,刚想解释一句,他一回到军营后,她就进不去了,只能在军营外面流浪。 突然就听他拔高了声音,问:“那我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花如鱼解释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听他又说:“你把我看光了,你要对我的清白负责。” 当时,她愣是从他的鬼魂里,看到了几分强装的淡定,还有一丝羞涩。 然后又听他说:“哎呀!这辈子是没希望了,都变成鬼了。不如下辈子吧!要是有下辈子,你要来做我媳妇报答我,知不知道? 我保证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老子枪林弹雨的,戎马一生,连个媳妇都没娶到,就这么死了,说起来都丢人。 说好了,就不许反悔啊!我的小媳妇。” 说好什么了,她压根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好吗? 她又气又恼,哪有人携恩以报的,还要以身相许,当这是戏台子上,看大戏呢! 后来,他们怎么分开了?怎么分开的? 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真是的! 怎么回事? 不应该啊! ...... “啊!”她猛地惊醒,梦里的懊恼还在脑海里回荡。 一个身影一个鲤鱼打挺,从对床跳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感觉她的手一片冰凉,有些急切的问:“七七,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花如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问:“天哥,这是哪里?都天黑了吗?”声音里有一丝睡久了,缺少水分的干哑。 锦天少有的懊恼,说:“对不起,早知道,应该晚些时候,再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关于老丈人身世的真相的。 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你醒了就没大事儿了。你还害怕吗?我去把灯点亮?” “好。” 这时候花如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心一片冰冷汗湿。 锦天开完灯回来,就发现花如鱼的头发都湿透了,裙子也因为出汗,上半身半湿半干,服帖地贴在身上,更显得身材凸凹有致,玲珑挺翘。 昏黄老旧的电灯泡,在这寂静的夜里晕染开一层层的涟漪,扩散开来。 锦天觉得口干舌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这样。 他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不动声色地给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还轻抚了一下她贴在头皮上的刘海。 说:“你都冒汗了,这估计也是冷汗。我打点热水,你擦一下,本来就体弱,省得再感冒了。” 花如鱼刚想说,咱们刚住院,没有就算了吧,忍忍也就过去了。 就见他弯腰低身,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脸盆,走了出去,步伐颇有些急迫和慌乱。 花如鱼不解,他急什么? 第29章 你怎么不早说 锦天很快打好了凉水回来,还从热水瓶里倒了些热水,说:你下来擦洗吧!我去外面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好,谢谢天哥。” 这时候花如鱼才发现,这屋子里就两张病床,旁边还配备了凳子和床头柜,旁边还有一个两开门的衣柜。 她拿起毛巾,全部浸到水里,然后再拧干水份,先是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胳膊和前胸后背。 这时,她才发现,她因为出汗太多,裙子上身几乎是半透明的, 她在心里咒骂,棉布的也不靠谱,还不如的确良的呢?最起码结实,这件以后再也不穿出门了。 锦天斜斜地倚靠在门口的墙上,嘴里叼着根烟,并没有点燃。 心里咒骂:出任务最难的就算了,结个婚,也是九九八十一难的。 领证当天,谁家新郎陪新娘一起在医院一起度过的! 他,可能是全天下独一份了。 正抱怨着,屋子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声音不大,但是耐不住在这寂静的夜里,隔着门墙,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想入非非。 他咬了咬嘴里的烟嘴,离的房门更远了些。 嘴里嘟囔:再来两次,老子不会不举吧!花七七,老子早晚办了你!今晚先记着,早晚算回来。 还不知道被记账的某人,此时已经擦洗完,端着脸盆出来,迎面就撞见听到脚步声回头的锦天。 他一眼就将她打量个遍,脸色臭臭的,黑黑的,语气也很冲:“大晚上的,干嘛去?” 花如鱼不明所以,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但还是好脾气的回着:“倒水啊!” “给我,回屋子里好好待着,把被子盖好了,省得着凉。”语气还是那么冲,伸手抢过脸盆往水房走去。 花如鱼看着他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怎么像是生气了!我也没惹他啊!”她喃喃自语地转身回到了病房。 花如鱼躺回床上,一放松下来,感觉前胸贴后背的。 不一会儿,锦天也回来了,看到她把被子盖的好好地,放下脸盆,对着外面的人喊道:“进来吧!” 花如鱼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文雅高大的年轻医生,他一进来,就抱怨: “天哥,下次住院,我值夜班,你能不能让我缓一缓,再叫我。你一声不吭的把我从睡梦里拎起来,这种叫醒方式,很不道德的。” 锦天不理他这茬,反而教训道:“你上了战场,敌人会给你时间清醒?别做梦了,早成为人家的枪下亡魂了,哭诉都没有地方哭诉。磨叽什么,赶紧过来。” 语气不好,却是处处透露着熟稔。 医生妥协着:“你是我亲哥,我服了你了,行吧!马上看。” 医生说着,走到花如鱼的床边,拿出听诊器,就往花如鱼的胸口伸去。 同时说着:“小嫂子,你好,我是锦天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现在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叫盛怀安。 以后他出任务,你有事儿,尽管来找我。麻烦小嫂子把被子往下拉一拉。” “拉什么拉?” 锦天一手抢过他听诊器的胸器一头,伸进了花如鱼被子里的胸口处。 “这么听。”语气里是不容置疑。 盛怀安对此习以为常:“行,你是哥,你说了算。” 然后,讪讪地收回那只手,他就着锦天的手听着花如鱼的心脏情况。 “天哥,再往右一点。” “对。” “再往下一点。” “对,就这里,周围小幅移动,慢慢地。” “就这样,别动。” “好了没,听个心率这么慢?”锦天抱怨。 “好了,好了。拿出来吧!” 盛怀安收回听诊器,说:“小嫂子,麻烦你把手伸出来一只,我再诊一下脉。” 花如鱼乖乖地把手伸到床边,盛怀安很快诊好脉,刚想说话,就被锦天一把拽着往病房外走。 盛怀安压低声音说:“喂!喂?你干嘛?锦天,我警告你,别仗着比我武力值高,就这么欺负我,我也是有人权的。” “闭嘴吧你!”锦天一声压低的怒骂,伴随着关门声。 出了房门,锦天嫌弃地随手丢开盛怀安,他一个踉跄,向前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还不怕死的回身,走到锦天身边,上下打量着他。 欠欠地小声说:“啧啧啧,看看,鬓角都出汗了,忍的很辛苦吧!你可真惨,新婚夜,陪着新娘子住医院,也是独一份了,绝对能写进咱大院小伙伴的史册里。” 说完,捂着嘴笑个不停。 锦天恶狠狠地瞪向他,心想,老子比你知道的还惨呢,都一连三个晚上住医院了。 狠狠威胁道:“警告你!不该说出去的少说。不然,小心你的平安。昨天我可是给我爷爷的打电话了。 不然,下次我也不介意再打电话的时候,顺便提上你一嘴,相信我爷爷一定会很乐意,转告盛爷爷的。” “行,行,你是哥,你说什么,我听什么,行了吧!”盛怀安一副无奈妥协样,丝毫不把他的凶相看在眼里。 说完,又凑近他几分,问:“你这么凶,不怕吓到小嫂子啊!” 锦天听着他的话,得意一笑,伸手指着自己眼角的那道疤,说:“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这里的吗?” 盛怀安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是要嘚瑟,但是还想知道花如鱼怎么说的,毕竟好多人,都因为他的这道疤,而对他心生更大的惧怕。 于是,很不配合的说了一句:“不是很想知道。” “哦,那就是有一点想知道了。”他一手搂住他的脖子,防止他跑掉。 然后炫耀道:“你嫂子说:‘我脸上这道疤,是我的军功章,看着就有魅力’。他有眼光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的。”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盛怀安的预料,毕竟,不怕他就很少见了,他颇为意外的说: “天哥,恭喜你啊!看来你这是找到良人了,小嫂子那么瘦小的人,却有着这样有趣的灵魂,你们相处的一定很愉快。” “那是,不过细节就不方便和你说了。现在,你说说你嫂子的病情,她怎么睡了这么久,一天一夜又半夜的,没事吧!” 他说着,已经松开了盛怀安。 盛怀安也收起玩闹的姿态,很是认真的说:“天哥,小嫂子呢,应该是先天不足,后天养的很好。 可是,这样的人,在面对大起大落时,还是会照比健康人弱一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可是白天出的验血报告不是说一切正常,就是有点贫血吗?” “那是西医的说法。咱们中医讲的呢,还是精气神。嫂子这次醒了,问题就不大了。明天白天,你们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呢,还是要长期的精细的养着,活到寿终正寝不成问题。多吃好的,多补气血为主。行了,就这些。” 锦盛怀安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她这会儿应该很饿了,你最好给她弄些吃的。” “你怎么不早说?”锦天抱怨着,脚步却是已经走向病房。 盛怀安嘟囔一句:“早说,你好意思回去吗?” 第30章 花父的身世 锦天回到病房时,人已经气息如常,还带着一点松弛的肆意和漫不经心。 他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花如鱼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他回来,她抬头看向他,问:“天哥,我明天能出院吗?” “能。七七,饿了没?没想到你这么能睡,一晚上一个白天,又半个夜晚的,真是堪比猪了。” 花如鱼忽略他调侃的话,又完全忽略了他把她比做猪的话,只记得明天能出院,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 但是没想到能昏睡这么久,很是歉疚的说:“天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锦天顺势提要求:“没事儿,就是我照顾你这么久,你是不是得补偿我点什么啊!”吊儿郎当的语气,不让人想歪都难。 花如鱼爽快的应下:“好啊!” 然后话风一转,语气可怜惜惜地说:“天哥,就是我现在好饿啊!你能不能先帮我弄点吃的。” “等着。” 锦天话落,已经走到床头柜前,打开一个铝饭盒,里面有两颗煮好的鸡蛋,已经扒了皮,露出白嫩的两颗蛋。 花如鱼趁机拿被子把自己包一圈,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到床头柜前。 锦天看她这样,夸赞一句:“真乖!”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哄小朋友呢! 花如意鱼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锦天又从床头柜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盒麦乳精,挖出两大勺子,倒在了饭盒里,倒了些热水进去,用小勺子搅了搅。 把勺子放在饭盒盖子上,又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点心,是梅花型的鸡蛋糕,一拿出来,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花如鱼不自觉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最后不争气的还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拿来就吃,但是她还是先对着锦天放好话: “谢谢天哥。你想的真周到。而且全是我爱吃的。”说着,拿起一个鸡蛋糕,就又快又准地塞进了锦天嘴里。 锦天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一边几下吃下嘴里的鸡蛋糕,一边把鸡蛋糕拿给她一块,说:“你不是饿了,睡了这么久,先喝口麦乳精,润润嗓子,再吃鸡蛋糕。”又把饭盒往她身边的桌子推了推。 花如鱼乖乖的照做,拿着小勺子舀了几口麦乳精,慢慢的喝着,然后吃起鸡蛋糕,还不忘抱怨:“麦乳精有点烫,喝不去哎!”说完,还有意瞟一眼锦天。 “人不大的,事儿真多。”锦天调侃着,也顺势拿过饭盒和小勺子搅拌开来,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又用小勺子挖碎了鸡蛋,然后放到花如鱼面前。 “吃吧!您呐!”颇有一种小天子伺候老佛爷七七的意思。 “谢谢,天哥。”花如鱼接过小勺子,一口鸡蛋,一口鸡蛋糕的吃起来,两块鸡蛋糕,两个鸡蛋,就在锦天的注视下满足地吃完了。 然后又捧起饭盒,咕咚咕咚地把饭盒里的麦乳精喝个精光。喝完,满足地说:“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我又行了。” 锦天觉得,还是这样活力四射的花如鱼看着顺眼,那样死气沉沉的昏睡着的她,看着太让人心焦了,以后还是没有的好。 “吃饱喝足,接着睡吧!我去把饭盒刷了就回来。” 转身之际还不忘损上一句:“小猪。” 花如鱼不搭理他无聊的话,吃饱喝足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梦里的事情。 原来,她前一世,没有被野狼分食,也没有曝尸荒野,而是被锦天亲手埋葬了啊! 重活一世,梦到前尘,又知道自己和花家那一家子没有血缘,突然就释怀很多了。 这一世,好想让坏人有应得的下场,最主要的,应该活好当下,珍惜眼前,而且要长命百岁,也想让锦天长命百岁。 锦天拿着洗好的饭盒回来,就看到了和出去之前有很大差距的七七。 这种差距不是相貌衣着,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息。 以前也不是不好,只是戾气很重,这转眼功夫,身体里多了一丝平和豁达,人也看着更温和了。 他好奇,转眼功夫,她经历了什么? 他放下饭盒,擦了擦手,刚要去关灯,被花如鱼叫住:“天哥,先别关灯。你和我说说我父亲的身世。” 锦天犹豫着,说:“不急,等你缓一缓再说,老丈人已经去世。这事情已经是事实,咱们也改变不了太多。” “天哥,你说吧!昏睡一回,大梦一场,我也想通很多事情,不再执拗一件事情了。” 锦天看她说的真诚,不像说谎,最后还是不放心的坐到了她的床边。 说:“七七,咱们事先可说好了,心态要放平,不能太激动。” 花如鱼点头应着。 锦天看着她,说:“我是在前天晚上对着花老婆子说了一句无心的话,‘你真的是她的亲奶奶吗?’之后,看到花老婆子的眼神闪烁,才引起的怀疑。再结合你和你爸爸的长相,怀疑更加加大。 今天派人去他们家搜查时,查出了一些超出了他们家的东西,还有邮局汇款领取凭证,和三千多现金一本三千的存折。 现在,花老头和花老婆子已经招供,你父亲当年是最后一次解放战役时出生,正赶上部队紧急转移。 他部队的亲生父母都是领导一方的主要人物,无法带走他,只好托付给和他们同病房的产妇花老婆子,当时是给足了钱票的。 后来,花老婆子生了一个死胎,你父亲自然顶替了那个孩子,他们就这样出院,带着你父亲回了盘龙村,所以村里人才不知道他不是亲生的。 他们稳定了,想回来接孩子,花老婆子以孩子不愿意回去为由理由拒绝了,然后这么多年,他们俩就借着这个借口,不断的跟你父亲的亲生父母要钱。 结婚要钱,搬出去住盖房子要钱,后来更是你早产出生后,借你早产的名义大肆要钱。 就在前两天,他们又给那边去了电报,理由是你父亲修河道腿被砸断了,又收了五百块钱。 不过,我想,花家的其他兄弟应该是对你父亲的身世有怀疑的,尤其是花老大和花老二。 一起生活的人,久而久之,从细枝末节就能察觉出异常,这也是他们俩参与拐卖你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点,只是我基于事情的本身的怀疑,并没有实证,他们俩也没有承认。 事情大概基本就是这个样子。” 锦天看她平静的听完事情经过,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第31章 小骗子 花如鱼听完,只觉得,真是好大一出戏。 她爸爸的亲生父母一定是个蠢的,或者她爸爸没在他们眼睛底下长大,少了一丝牵绊。 他们也只是花钱买心安,至于她爸爸究竟过得怎么样? 谁在乎呢! 何其讽刺! 终究是不在意罢了。 花如鱼这样想着,眼睛里的讽刺都毫无遮掩。 她和她爸爸,倒成了花家人索取钱财的工具。 可前世,她爸爸死了,她也死了,他们拿什么继续索取呢? 恐怕是李代桃僵吧!不是还有个比爸爸小一岁的四叔,和一个和她同龄的堂姐吗? 就他爸爸亲生父母,他们那蠢样和不在意样,想来花家骗过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和爸爸丢了性命,他们损失点钱财,到老了,还能心安理得地说,我们拿钱了,是他不认我们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怎么就不能亲自到他爸爸面前问一句呢! 哪怕一句也好,好过他被人糊弄一世,渴望一世。 他爸爸终究是没有什么父母缘分,带着遗憾离世。 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的,更不会认他们。 花如鱼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决绝,问:“天哥,这件案子什么时候能完结?我想出个断亲声明,不想和花家再有一丝纠葛。” “花家三口拐卖你已经是事实,花老头知情也是真的,这件事本身不耽误调查拐卖案,所以不耽误你做断亲声明。你想怎么做?” “先回村里写断亲书,然后让花家的每一个人签字,到镇上的派出所备案,然后再在报纸上刊登断亲声明。” “行,明天就办这件事。断亲声明就登在省报上就行,到时候咱们多买几份收藏。” “好。” “七七,你不打算查一下你的亲爷爷奶奶的信息了吗?”他没说的是,那个地址他很熟,还知道那个人名是谁。 花如鱼犹豫了一下,说:“查吧!让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后也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最好不要惊动他们,我不想徒增烦恼。” 锦天多少有些意外,问:“那就是不准备相认了?” “是,他们不配,也不是。我不管他们是什么政府要员,现在做了多大的官,有多大的权柄,都和我没有关系。我爸爸都死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现在,不是还有你了吗?天哥,你的家人,以后能不能分我点,我不就是有家了吗?” 锦天看着她从决绝到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的一塌糊涂,说:“那,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可以和你分享。你的爸妈那么好,还是留着吧!” “我都听天哥的。” “那笔钱呢?本来就是打着给你爸爸和你的名义要的,现在你爸爸不在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眼前一亮,问:“可以要回?”落在实际的好处她还是懂得收取的。 不然,凭什么气和罪都让他们一家三口受了,还不能拿点钱财弥补一下。 锦天笑的一脸狡猾,说:“可以,并且,你还可以以你的名义,追回他们花了的那些?毕竟这笔钱是花在了花家每一个人身上,除了你们一家三口。你的钱,你当然有权利要回。” “那我也要。去追债的日子不要太爽了!翻身当主人的机会,一定不容错过。明天断亲,后天要债,简直不要太开心!” 花如鱼脸上的灿烂笑容晃得他睁不开眼,又不舍得移开分毫。 “那,现在,咱们闭灯睡觉吧!” “行,辛苦天哥了。咱们明早早点起,早点回村里,得赶在上工之前,然后再去镇上派出所找花家那几口,最后派出所盖章。” 花如鱼兴奋的安排着明天的事情。 锦天下床,闭了灯,听着对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也慢慢的沉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盘龙村的村大队部,黄村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七七啊,你是说你要和花家的所有人断亲?” 花如鱼乖巧地点头:“嗯,是的,村长叔。” 旁边的大队会计周学文插嘴问道:“七七啊,这断亲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一个高中毕业的人,比我明白。叔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个要慎重考虑啊。”说完,还偷瞄了锦天一眼,这意思不要太明显。 他的举动花如鱼看到了,锦天也尽收眼底,却当没看见,倒是对周会计印象好不少。 周会计要不是碍于锦天在场,会直接对花如鱼说,没有娘家的女人,很容易受婆家的气。 尤其是锦天坐在这里,一看就气势不凡,这虽然穿着军装,也阻挡不住他那一身王霸之气的。 花如鱼还是点了点头,说:“断,不需要考虑。” 周会计担心的问:“周叔能问一句为什么不?” 问道到伤心处,花如鱼很是激动,她语速很快的说:“周叔,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这件事情,等派出所那边案件了结了,也会给咱们村下通告的,到时候你们一样会知道。 就是我爸不是花家的亲生孩子,是当年路过的军人付了钱财,托付花家老两口照顾的。” “什么?不是亲生的?”周会计惊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黄村长也是大吃一惊:“还有这样的事情?” 花如鱼等他们收起惊讶,接着说:“后来,战争结束,人家要接回我爸爸,被花家老太太以我爸不回去巧言婉拒了。 再后来,就借着我爸和我的名义,向那边大量索取钱财。花家的大笔钱财就是这么来的。 可是,我和我爸爸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们不是花家亲生的,我爸到死还念叨着那点亲情,渴望得到父母的认可。 多么可笑! 所以,他们欺骗在前,卖我在后,我是一定不能和这样的人家做亲人了,再说,本来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花如鱼说完,像是抽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颓丧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叫人看了怪不忍心的。 她才不会再为了无关的人难过呢! 这一世,她只要过好自己,谁挡都不行! 锦天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挡住了她平静的面容,要不是低头的一刹那,他也被她骗过去了。 小骗子。 第32章 和花家人挑明关系 两个人从大队部出来,由黄村长陪着去往花家。 此时的花家阴霾笼罩,一个个耷拉着脸,愁容满面。 村子里人这两天都知道花老婆子和花老头、花大伯、花二伯进到派出所里的真相,人们也越发不待见他们和防着他们。 看他们就像看人贩子一样。 刚吃完早饭,花老八就嚷嚷开:“我不去上学了,同学们都嘲笑我,叫我小人贩子。” 花老九见花老八开了头,他也嚷嚷着不去:“我也不去,同学们也不跟我玩了,也叫我小人贩子,还说咱们家一窝人贩子。” “小兔崽子,上学不花钱啊!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花大嫂气得抬手就拿起身边扫炕的笤帚,追着他就是打。 “对,不能不去,不去不显得咱们更心虚。必须去。”花二嫂也不示弱,去到厨房拿起烧火棍,就是一顿抡。 四个人,两个人跑,两个人追,从屋子里追到院子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惹的路过的人们纷纷朝院子里张望。 可惜由于花家三面是房屋,一面是高大的院墙,看不到院子里的具体情况,只听了个热闹。 看不到现场,也能从话语里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也不耽误一会儿上工增加谈资,也是很好的笑料。 黄村长领着花如鱼和锦天过来是时,正好听到“嗷”地一声,不知是花老八还是花老九,被打疼的惨叫。 锦天挑眉看向花如鱼,花如鱼一耸肩膀,她也没想到,大清早的,就能赶上这样的好戏。 黄村长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对着花家的大门就猛拍,他怕拍轻了,里面的人打的正欢,听不到敲门声。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谁呀?来啦来啦,别拍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随之,院子里的追打声也停了下来。 花大嫂出来开门,看到是黄村长笑容满面,转头看到还有花如鱼就一脸嫌弃,顺势就要关门。 锦天一脚,踹开了另一扇大门,让院子里院子外的人俱是一惊。 黄村长趁机呵斥:“花老大家的,什么意思?还要关门不成,我没事儿闲的愿意上你们家来。” 畏于黄村长现管的威力,花大嫂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村长您来,我们当然是欢迎,可某些没有良心的人,还是算了吧!”黄大嫂说着,还瞄了一眼花如鱼。 花如鱼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着可怕的警告:“大伯娘,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你把我叫的这么文雅。 可是,我警告你啊,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叫我听到了,我就去革委会告你去。 我现在是军嫂了,你骂我,就等于侮辱军人家属,是要游街,被批判,甚至是去农长改造的。你一定要记住了呦!” “小...”花大嫂要出口的话就被锦天警告的眼神吓了回去。 憋了半天,才说:“花七七,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别来。” “巧了,我还真就得来,今天必须来。”花如鱼说着,扒拉了她一下,没扒动,尴尬的看了看锦天。 锦天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花大嫂畏惧地缩回了身影,心不甘情不愿的让花如鱼三个人进了大门。 锦天天子巡天一样,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一边看,一边点评:“这拿着我老丈人和我媳妇的血汗钱,盖起来的大砖房,你们住着一定很舒服吧!毕竟不用自己的一分一厘一点血汗,白来的啊!” 原先屋子里的人现在也都进到院子里,听到锦天的话,他们神色各异,却是也没有反驳。 就是原先说,要抢了花如鱼对象的堂姐,都老实地装起了鹌鹑。 笑话,这个人一看就不好惹,虽然看着穿了一身军装,也难掩他的土匪气。 这个对象,她也不要了,她要不起。 黄村长可没时间和他们一家磨叽,大清早的,找他的人多着呢,他对着花老四说:“花老四,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村长,什么事?你说。”花老四畏缩着,走到距离锦天较远的黄村长的另一边,还不忘偷瞄他一眼。 黄村长说:“七七是来和你们家断绝关系的,你们来签个字吧!不会写字的,按个手印就行。” 院子里的花家人全都一脸诧异,这年头断亲的据说在大城市不稀奇,还有子女举报父母的呢! 可,在他们周围村子还没听谁家说起断绝关系的事情。 花家的男人女人都一脸抗拒,不但是想着以后占花如鱼的便宜,也想着借锦天的势呢。 毕竟在农村,一个军官女婿,那是很拿得出手的,要是官职再高那么一高,就更拿得出手了,出门办事提起来,人家都多给你几分薄面的。 花四叔看向花如鱼,说:“七七啊,你奶奶和大伯、二伯一时走了差路,咱们得努力把他们拉回来,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就算是不为了他们,你四叔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没必要和四叔也断绝关系吧! 不能一家里有几个人做了不好的事情,你就要不认其他的亲人啊!毕竟咱们打折了骨头还连着筋呐。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冷冷地打断他,说:“你说错了,咱们不是亲人,更没有血缘关系,其实今天这个字,你们签不签的,也不是非签不可的。 只要我单方面的去办理,派出所也是会办理的,并且再声明一下,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想,咱们这样,还是扯的明白一些更好而已。” 花四叔追问:“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血缘的人?” 花如鱼回:“意思就是,我爸爸不是花家老两口的亲生父母,他亲生父母另有其人,这下明白了?想知道更详细的,去问那二位老两口吧!” 锦天仔细的观察着院子里每个人的神情,没错过他们的一丝变化,他看着花大嫂和花二嫂的神情,眼睛里没有丝毫震惊,只有了然之后的果然如此。 就是花家其他的小辈,也不是很震惊的样子,就知道花家人就是没明说,大家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猜测的。 看来,这花家,真的不无辜。 第33章 花家老宅签断绝书 花四叔还想说些什么,被锦天瞪了一眼,冷冷地打断,他对着花如鱼不耐烦的说: “七七,我就说没必要和他们掰扯,咱们去省报,登个声明,说明缘由,再把花家每个人的身份信息登上去,就完了。 你非得顾念往昔那一点情分,说写了断绝关系声明,就只等登花老婆子和花老头的名字。 看来,他们不领情,咱们还是走吧!直接登报多省事儿,你非得麻烦这一回。” 他说着,就拽着花如鱼往外走。 花如鱼不忍心地看了院子里众人一眼,说:“等等,我觉得...还是...” “别说了,快走,省得在这里浪费时间。”锦天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强行就拽着她往外拖。 “等等,我签。”花四婶第一个说话,她可不想丢脸丢到省里的报纸上去,那样,不是全省的人都知道了。 她又看了一眼肚子,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让花七七把她的名字,写在省城的报纸上啊! 那样,她的孩子出生后,可怎么做人,那可就铁证实锤了。 花四叔还想拦着,花四婶只说了一句:“你要想你的孩子跟着别的男人姓,你就别签。” 花四叔此时,被即将当父亲的巨大的喜悦包围,看着花四婶,眼睛里都是光,“媳妇,真的吗?” 花四婶满脸都是母性光辉,含笑点了点头。 花四叔一看花四婶点头,没有一丝犹豫的说:“我签。” 这可是他们俩结婚六年来的第一胎,那真是望眼欲穿啊! 现在乐得,就连嘴角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和花如鱼断个亲,算个啥。 花如鱼拉着锦天:“天哥,等等。” 锦天不耐烦的扫视院子四周一圈,所有人都有一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黄村长趁机拿出印泥和笔,说:“会写字的,就写个字,再按个手印,不会写的,按个手印就行。” 花四婶和花四叔一马当先,接着是花二嫂一家,最后才是花大嫂一家。 众人各怀心思的签字按手印,过程出乎黄村长的预料的顺利。 花家人签完字,黄村长把断绝书交给花如鱼,说:“七七,事情办妥了。我就不留你了,村子里一堆事呢。 至于学校上课的事,你也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了知青去代班。你办好事情,再回来上班也不急。” 花如鱼笑地一脸真诚的说:“谢谢村长叔。” 黄村长转身对着锦天说:“锦团长,你们忙,我就不陪了。” 锦天矜持道:“嗯,黄村长请。” 黄村长先走了,花如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也转身离开。 锦天紧随其后,在出院子前,又回头,冷冷地扫了院子里花家众人一眼,像是在看死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有一会儿,确定人走远了,众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花红哭唧唧地对花大嫂说:“娘,这个人太可怕了。” “是啊!他盯我一眼,我就生生地不敢动了。姑娘,这样的人还是留给花七七那个短命鬼吧!” 花红忙不迭地点头。 花四婶抚了抚胸口,长舒一口气,说:“什么人啊?不行,老四,你快扶我去躺一会儿。这个人太吓人了,我今天是不能上工了。” 花四叔满脸傻笑:“行,我去,你在家养胎重要。” 花四婶娇羞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前,两个人搀扶着走回房间。 花家几兄弟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打消了一些计划,来日方长,不能顶风上,太危险。 出了花家院子里的花如鱼欢快地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鱼,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锦天忍不住逗弄:“这么满足?要是有一天,有了更好的事情,你能承受的住吗?就这小体格,都不用风吹,就容易倒。” 花如鱼满足地笑着:“怎么会?我昨天已经有了最好的男人做丈夫,今天他又这么给力的帮我解决事情。在我这里已经是顶天的好事儿了,再有,也不及你一二啊!” 锦天看着她,压低声音问:“嘴这么甜?要不我——”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还没出口的话,娇嗔:“大道上呢!少说话,不然容易被抓游街。” 锦天装无辜,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小女子太霸道。” 花如鱼脚步加快,先一步离开,不理他。 锦天两脚追上,和她并排,笑得肆意:“就你这小身板,还能跑过我?” 花如鱼不示弱,争辩道:“跑不过啊!但是我要脸啊!说话注意点。” 锦天调笑:“好啊!都学会管着我了。胆子变大了啊!” 花如鱼说:“我胆子本来就不小啊!不然能找上你?” 锦天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花如鱼停下,把他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很不客气的说:“就你这满身凶煞之气,能止小儿夜哭吧!” 锦天意味深长地看着花如鱼,说:“七七,我觉得,你这从昨天晚上昏迷醒来后,对我怎么越发随意了?不会,在昏睡的那段时间里,梦里,也梦到我了吧!” 花如鱼噌怪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儿呢?还我梦里梦到你?你咋不说梦里咱们俩早认识呢?” 说完,大步往前走,一副气哼哼地样子,直到上了车。 锦天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嘟囔:“女人真善变。”随后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上工前,路上人比较多,花如鱼和锦天坐上车,就开车离去。 这次,锦天的车开的很快,再也没有停下来和人打过招呼。 看到的行人纷纷避让开,然后开启今天新一轮的八卦。 “看来花老三的姑娘,真找了个不得了的对象啊!” “听村长说,是隔壁部队的团长呢!” “乖乖的,找个排长都老好了,这还是个团长。” “是啊!这大早上的也不知道干嘛去?” “我看好像是从老花家那里过来的。” “我看也是。” “自从花老三和他媳妇没了,这花家好像就没太平过。” “是啊!” “能卖孙女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想当年,闹饥荒那几年,咱们这都没有卖儿卖女的,咱们这四周靠着大山,饿死的都没有。这花家,不是什么良善人家。” “就是,这外来户,不知根底,以后还是提防着点,平时不显,这一有事儿了,才看出来是人是鬼。” ...... 第34章 七七妹妹,你果然很期待 车上,出了村子,锦天停下车,厚着脸皮看着绷着脸的花如鱼,可怜兮兮地说:“七七妹妹,你看看你哥哥我,从咱俩认识到现在,天天晚上陪你住医院的份上,不生气了,行吗?” 他见她不为所动,继续装可怜:“还有啊!哪个新郎像我这样可怜的,这刚领了证,有了媳妇,还没等亲热呢! 就陪媳妇住医院的?以后在外面有人的时候,我说话一定注意分寸,好不好?” 花如鱼两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大狼狗耷拉脑袋求可怜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来,后来越笑越大声,笑声放肆,声音荡漾在整个车子里,又飘散出去。 锦天看着她终于不绷着脸,有了笑模样,默默松了一口气,心里默念:‘娘的,比训练还累,可算哄好了!’ 花如鱼笑够了,看着他,很是严肃的说:“那这次就原谅你了,绝对不可以有下次。” 锦天点了点头,恢复了一副平时闲散慵懒模样,满是赖皮的说:“行,听我家领导同志七七妹妹的。” 花如鱼瞪了他一眼,正经不过三秒,娇嗔道:“还不开车啊!还等着办正事儿呢!” “好嘞!听七七妹妹的。”锦天嬉笑着说完,车子启动,两个人离开村口。 “七七,说正事儿,部队里家属院的房子批下来了,我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但是,那个院子也要比其他院子宽敞一些。 等一会儿,这边断绝关系的事情办完了,咱们俩回去看看,怎么布置?” 花如鱼听着他的声音,说正事儿时,不嬉皮笑脸的,声音格外磁性好听,有点大提琴低音的感觉。 想起那个梦里,他平时话也没有这么多,这么不正经啊! 难道重来一世,性情也会有所不同? 可,梦里的他,一如她今生初见他时一样啊! 怎么到她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对着她,总是话密且骚。 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那就是一个单纯的的梦? 不可能啊! 锦天说完话,好一会儿,没有等到花如鱼的回应,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问:“七七,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 “哦!”花如鱼回过神,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娇嗔道:“收回去,好好开车。” 锦天听到她的回应,也不恼,顺从地收回手,问:“你刚才想什么呢?” 花如鱼说:“没想什么。就是我不是说过嘛!我有住的地方,不用你特意准备房子的。 你怎么还准备了?这样子,咱们不就要多准备一份生活用品,要多花钱的,没必要浪费的。” 锦天不在意道:“花不了几个钱的,你男人能挣着呢!再说了,我不在部队准备房子,咱们俩生活也不方便啊! 我回了部队,就不能天天出来了,只能假期出来,我怎么放心你的安全。这样,两边有房子,就可以两边住。 平时住部队家属院。我有假了,就陪你回盘龙村住。你说,行不行?” “行。” 锦天听了她的话,满意的笑了,说:“那就说定了,一会儿回家属院,看怎么布置屋子。 我已经让张栋梁找人打扫了,今天也应该能粉刷完了才是。你就去看看还要改哪里,让他们动手。” 花如鱼想到如今的局势,有些担心的问:“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对你没影响吗?” 锦天邪肆道:“有什么影响?老子是让他们利用休息时间,帮我打扫一下卫生而已,这是战友情义。 谁敢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他先上农场改造一下。 还有啊!我想再把你的那个户籍办理随军。这样,村子里的春种和秋收,你就不用去地里干活了。 要不然,就你这小身板,半天就把你累趴下,然后进医院。你觉得我这样安排,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那样子的话,我村子里老师的工作,也就不适合再做了,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的。 还有,村子里的人口粮,恐怕也只能领今年的,明年以后的,也没有我的份了,这样,可以吗?” 锦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瞧不起你男人?你一年能吃多少?吃的小猫食一样的。 咱们拿钱向村子里买,我想村长会很乐意,也会给这个面子的。 而且,办理随军后,也会有一些家属政策的扶持。就算没这个,你男人也养得起你,而且养的很好,绝对饿不着你的。” 这点他都替他想好了,还处处替她着想。她忽然就觉得,一开始找他结婚时的想法,有些不能适用了。 这样,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片真心? 他人以真心待我,我也该还以真心才是。 花如鱼甜甜的回:“好,都听天哥的。” 锦天被她的声音吸引,不自觉地伸手,在她滑嫩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收手后,腹指还意犹未尽的摩挲着,心想,媳妇的脸,果然比煮熟的蛋白还要好摸。 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指腹的粗粝接触到她细嫩的皮肤,引起她的一阵战栗,弄的满脸通红,热辣滚烫,羞恼道:“你怎么能这样子呢?” 这话在锦天耳里,无异于撒娇,还带着几分诱引。 他突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引得她一个前倾。 他快速转身,高大的身躯向她倾斜过来,两臂将她牢牢的圈在座椅里,身上的气息霸道的将她笼罩。 花如鱼整个人,一瞬间热意蹿遍全身,像是煮熟的虾子,红里透着粉嫩,格外诱人,她害羞的把头埋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锦天就这样凑近她,注视着她,两个人气息交融,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的变的越来越红,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喉结不自觉的滚动着,咽了咽口水。 他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的欢喜像是开了花,一片片,无限蔓延开,身上的温度也在节节升高。 他又凑近了她脸蛋几分,然后,胸腔里蔓延出笑意,越来越大,然后笑的肆无忌惮。对着花如鱼坏笑地说:“七七妹妹,你果然很期待!” 第35章 和花家彻底没关系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够了吗?还不开车?”本来恶狠狠的话,一出口,更像是在撒娇。 “没啊!”锦天退后几分,离的她远了一些,压低声音说:“不过,七七,你真可爱!” 花如鱼又瞪了他一眼,伸手推他,她却是纹丝不动,看着她,他笑得更加放肆荡漾。 须臾,他轻叹一声,强忍着身体里的欲色难耐,收回身,恶狠狠地说:“老子真是败给了你?” 其实,他真正想的是,老子早晚要把你拆吃入腹。 然后下了车,关上车门,斜斜地倚靠在车门上,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拿出一根,点燃,慢慢地吸着,平复身体里的躁动。 抽完了烟,扔了烟蒂,用脚尖狠狠地碾了几下。 过了片刻,开了车门,回到车上。 坐正身体,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重新启动,上路。 自他下车后,花如鱼才找回一些神志,慢慢的平复狂跳的心情。可自他上了车,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车厢里却全是暧昧流动。 到了镇上派出所门口,锦天先下了车,花如鱼跟在后面下了车,脸上依旧是粉面桃花。 锦天看了她一眼,顶了顶腮帮子,暗自得意,又把她拉回车上。 花如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神询问,怎么了? 锦天看她这副无知无觉的样子,要打趣她的话,到了嘴边,又转了一圈,咽了下去。 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七七,你还是在车上等着我吧!我去就行,省得还得你面对花老婆子她那难看的嘴脸,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受那老婆子的言语气。” 花如鱼满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应道:“嗯,那我听天哥的。” 锦天倚着车门,在她脑袋上轻抚了一下,赞扬道:“我们七七真乖。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了。” 说完,拿上断绝书进了派出所。 花如鱼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热意还没有散尽,锦天就拿着断绝书,脚步肆意的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向着车子走来,前后不到五分钟。 锦天上了车,把断绝书递给花如鱼,说:“走,咱们去邮局,今天就把登报的事情落实了。” 花如鱼拿着断绝书,看着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看自己的新生。 这一世,她是真的,和花家那群吸血鬼的人脱离关系了。 锦天在一旁开着车,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流动的好心情,侧过脸问:“这么高兴?” 花如鱼满脸都是兴奋地说:“当然啦!从今天开始,我就和花家那些人,没有一点关系了。他们再不能以任何理由占我的便宜。就是言语不敬,我也会狠狠地反击的。” 锦天赞同的说:“嗯,不错。做人就该这样。俗话说的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做人不能太软弱,适当的,也得向别人露出自己的棱角。这样,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才会适当的收起自己的贪婪。” 到了邮局,花如鱼要买信封信纸,被锦天一把拉住,拽到了电话区。 花如鱼不解,问:“不是得往省报投稿寄信吗?你拉住我干嘛?” 锦天松开她的手臂,说:“不用,打电话就行。正好我有一个战友,去年转业去了省报,我有他电话,打个电话就行。现在正好是上班时间,他应该在班上。” 镇上的邮局打电话的人很少,两个人说完话,正好前面的一个人打完电话,在交钱,再没有什么打电话。 锦天走过去,对着话务员说:“同志,你好,我要往省报社打个电话,麻烦你接一下总机,这是电话号码。”他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话务员接过纸张,客气的说:“绿军装同志,请稍等。” 锦天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锦天接过话务员手里的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喂,同志,你好,这里是腾龙省报社。” “卫国,是我。”锦天一张口,那特有的霸道气息,就通过电话线传到了另一边。 佟卫国听到是锦天的声音,高兴的声音,从话筒里都拔高了两个度: “团长,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稀奇啊!有什么事情?尽管和兄弟说,兄弟一定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锦天从电话这头,都听到了他拍胸脯的声音,嘭嘭的响。 锦天听到他的话,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愉悦的笑意:“确实是有事情儿找你。还是你嫂子的事情。” 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就被电话那一端的佟卫国截断:“等等,老大,你说啥?你说嫂子? 不会是我理解的那个嫂子吧?你结婚了?还没通知我?这怎么可以?咱说好了你要是结婚,我是要去参加的。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啊! 佟卫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声声都是控诉和不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锦天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句点名:“佟卫国!” “到!”电话那头的人立正站好,敬军礼。 锦天不满道:“对嘛!这样才像话,我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这要是在我面前,高低让你做一百个俯卧撑。” 电话那头嬉笑道:“报告团长,要不我现在做?” 锦天笑骂:“少扯。说正事儿,你拿纸笔,一会儿我说,你记一下。” 花如鱼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心里腹诽,这个人就是这么霸道,可和战友的情谊却是格外的好。 电话那头的佟卫国说:“团长,你现在就可以说了。” 锦天说:“我想让你在省报里登一则断绝关系声明,是关于你嫂子的。现在我说信息,你记一下。你嫂子是腾龙省宝山县大林镇盘龙村的村民,叫花如鱼。” 电话那头的人嘿嘿地傻笑说:“团长,一听嫂子这名字就是个大美人。团长,你不会是中了嫂子的美人计了吧!” 锦天笑骂:“少胡说,你嫂子就在旁边听着呢!咱们接着说正事儿。” “好嘞,听团长的。”然后一句响亮的“嫂子好”通过电话传了过来,花如鱼听的清清楚楚。 花如鱼凑近话筒,大大方方的对着话筒说:“佟同志,你也好,我的事情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的佟卫国听到花如鱼的声音,嘴角咧开,笑着回:“不麻烦,不麻烦,能为嫂子做事,我心甘情愿。” 锦天一把把花如鱼拉离话筒几步远。 花如鱼不满,瞪了他一眼,不过,也离的远了些。 心里嗤笑,这个人,自己战友的醋也吃,真是好没道理。 第36章 带七七参观新家 锦天对着话筒那端说:“行了,咱们接着说断绝声明的事情。事情大概是这个样子的......” 花如鱼就在一边看着他打电话,他做事情时,绝对是是毫不拖沓的,言简意赅,雷厉风行的。 没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最后交代:“我一会儿就把钱汇给你,出报纸了给我留十份,等你来参加婚礼的时候,带过来就行。” 电话那头一声惊喜:“团长,你还没举办婚礼呢?” “怎么滴?只想着来参加婚礼,不想准备礼物?人到礼物也得到,少想着咔呲我,以后咱也是有家有媳妇要养的人了,不能再大手大脚的了。”正事儿说完,一秒恢复原形。 佟卫国笑闹道:“那哪里能啊!团长一定要定下好日子,可就得通知我啊。我好提前请假,别忘了啊! 登报的钱也别邮了,邮了还得去取,麻烦,到时候咱一起算,行不?” “行,你等电话吧!”电话说完,啪地一下挂断。 话务员在柜台里看着计时器,说:“绿军装同志,你真厉害,再晚一秒,就又多一分钟,这电话挂的,时间卡的正正好。等一下,我算一下话费。” 他说着,低下头,开始写收据,写好,递给锦天,一张收费单据和他的电话号码单子,说:“绿军装同志,你打的是省内长途,共计七分钟,每分钟一角五分钱,合计一元零五分钱。” 锦天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钱夹,拿出一元零五分钱递给了话务员。 转身收起钱夹,对着花如鱼说:“走吧!咱们俩先回部队。” “行。” 两个人上了车,锦天一路开车到部队的家属区大门口,花如鱼就开始稀奇,眼睛都不够看了。 上上辈子别说军区那边进不去了,就是这边,她也是只能一直在外面徘徊,压根都进不来。 先是在门口登记了信息,做了常规检查,检查完,上了车,锦天解释道:“这第一次都这样,下次你有了证件,就可以凭证进去了。 再以后,熟悉了,就可以直接进了。一会儿去看完房子,我就带着你去后勤办证件。” 花如鱼疑惑的问:“天哥,我不是没办随军手续吗?也可以住进来吗?” 锦天很有耐心的解释着:“没事儿,咱们先登记个临时的,手续可以后补,下来就好了。咱们俩这属于特事特办。” “哦,还可以这样。”花如鱼一边说话,一边看外面,宽广平坦的路面,两边是整齐高大的白桦树,再两边就是家属房。 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红瓦的连排房子,用整齐的木栅栏分隔成一个个人家,路面上也很整洁。有人住的院子里,菜地里都种着菜。 越往后院子越大,花如鱼好奇的问:“天哥,我看前面的院子,房子只有一间半大小,这越往后面院子越大,有什么说法吗?” 锦天说:“院子大小也是按级别分的,级别越高,房子越大,院子自然也跟着大了。随军家属几乎都是差不多级别的住一起。” “哦。”车子开进去里面,陆续地有家属聚堆闲聊,旁边有孩子在路边玩耍,也有家属在院子里做家务。 花如鱼看什么都新奇,开出去一段路,还有很大的一块空地,平整的很是整齐,有几个篮球架子,两个足球场地,几个高低杠,几个木马,旁边围绕着这块场地,还有一些长条的木头凳子。 锦天解释:“这里是休闲区,晚上会有一些人。现在有阳光,嫂子们都在大树下聚堆的多。夏天和秋天,有时候还会在这块放电影。” 花如鱼赞叹:“这里真整洁!” “当然,部队会组织人定期做清理,也会组织家属,做日常维护。还有卫生小组,天天轮值做检查,就是各家各户也是有要求,也得做检查的。” “哦,就是没什么隐私呗!” 锦天心想,小骗子又打什么鬼主意不成? 人不大,想法倒是多。 车子一拐,进了倒数第五排的东边一排房子的最东边一栋,正有三个军人在院子里忙活,听到车声,全都停下了手边的活,看向车里,同时屋子里也有两个军人出来。 锦天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手下五个营,营长全齐活了,这小心思,昭然若揭的,看自己有空了,怎么收拾他们!都给他等着。 张栋梁小跑着从屋子里出来,到了门口,正好锦天和花如鱼下车,他拉开木栅栏,先是给锦天敬了一个礼,然后对着花如鱼说:“嫂子好。” 花如鱼对他说:“辛苦张同志了。” 张栋梁小跑着回身,把木栅栏拉开,站到一边,说:“应该的。” 两个人一进到院子里,统一的立正站好敬礼,接着是响亮的问候声响起:“团长好,嫂子好。” 花如鱼微笑着看向每一个人,说:“辛苦大家了。” 又是一声整齐响亮的“不辛苦。” 被人这么注视着,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轻轻的拉了拉锦天的衣袖。 锦天收到她的信息,斜睨他们一眼,眼角带笑,只是那笑,五个营长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的笑,都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锦天说:“好了,先忙各自的,一会儿我请客,中午给你们加肉菜。” “谢谢团长,谢谢嫂子。”又是一声响亮的回话,一瞬间把不好忘脑后。 几个人已经开始忙着各自手里的活了。 花如鱼这时才注意到院子里的布局,西边挨着人家那头,是一排小偏房,用来装木柴和杂物的,也能更好的隔绝两家的隐私。 东边就是家属院的树林,穿过树林,再往东就是家属院的院墙。 锦天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花如鱼挣了两下,没挣开,隐秘的瞪了他一眼,也就随他去,可脸上的热意到底是一点点爬上来。 院子里的三个军人眼观鼻,鼻观心,手里的活也没停,在花如鱼看不见的角度,还互相挤眉弄眼。 这一切都尽收锦天眼里,他才不管,现在可是在他家里,第一次带媳妇参观,当然要牵着她,一一给她介绍。 锦天看着院子问:“怎么样?还合你心意吗?” 花如鱼点头应道:“不错,看看屋子里是什么样的?” “走吧!我想你会满意的。”锦天说着,牵着她的手就进了屋子。 他说:“东、西两间是卧室,现在这中间这间就是待客厅,后面是厨房和一个储物间。 不过,我想把储物间改成洗澡间,咱们就能大半年在家洗澡。天冷了,再去部队的澡堂子洗就行了。 东边的卧室最大,我想着一半是火炕,一半放床,咱们就能冬天睡火炕,夏天睡床。 西屋也是一铺火炕,但屋子小些,用来做客房或者书房,看你安排,它后面包含了厨房和储物间各一部分。” 锦天一边和她介绍,一边带她参观屋子。花如鱼看了,也比较满意,东屋是南炕北床,西屋是北炕。 厨房两个房间各连着一个铁锅灶台,还有一个煤炉子连着客厅的暖气片。 厨房有个门直通房子的后面,后面的院子小一些,只有四米宽,在东北角有一个厕所。 第37章 两人商量布置新家 两个人围着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回到了东屋,锦天牵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两个人紧挨着,坐在擦洗干净的炕沿边。 锦天看着粉刷一新的屋子,在心里给自己的兵赞了声好,效率够高。 屋子粉刷完毕,窗明几亮,卫生打扫完,现在正在院子里,一边清理杂草一边翻地。 锦天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问:“七七,怎么样?布置屋子有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脸红的像个大苹果,狠狠地瞪着他。 他无赖地笑着,就是不松手,凑近她,又问了一遍:“没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想了想,问:“咱们俩会在这个房子住多久?” 锦天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有什么想法?” 花如鱼说:“嗯,你先说住多久?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做。” 锦天想了想,说:“大概得住个几年吧!甚至更久?不出意外的话。” 花如鱼问:“那能把地面铺上青砖吗?不要红砖。” 现在的地面也是夯实过的黄泥面,也很平整的,其实,不弄,才是多数人的想法。 锦天想到花家的院子和屋地,问:“外面呢?一块铺上,怎么样?” 花如鱼说:“行,不过,外面铺上窄窄的一条路就行,屋檐下铺一条,也不要太宽就好,剩下的留着种菜。 还有,家里的新家具拉过来,大件家具好像就不缺什么了? 但是,咱们还得添置一些东西,比如水缸,铁锅,水壶,盆,碗,碟子,筷子,勺子,水杯,油,盐,酱,醋,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少。” 锦天夸赞:“我们家七七真会持家,都听你的。那咱们俩吃完午饭,下午去县城,买东西。” 花如鱼疑惑地看向他,问:“还需要去县城,我说的这些,镇上不就有吗?我不是说过嘛,不需要三大件,缝纫机我不会用,买来也是落灰啊,多浪费。” 锦天脸凑近他,下巴贴抵在她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朵上,又酥又痒的,语气暧昧的说: “那我要是,想穿媳妇亲手做的衣服,怎么办?别的战友结婚了,穿的可都是有媳妇给做的——” 锦天话没说完,头就被花如鱼伸出的手给推开,同时推开的还有他的话——“四角裤。” 于此同时,花如鱼已经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压低声音怒斥:“锦天,注意你的言行,外面的可都是你的战友。” 锦天看着这样生气的花如鱼,像是一只嘴里塞满了坚果的松鼠,可爱极了。 他强忍着笑意,伸手牵过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回到炕沿边坐下,看着她,无辜的说: “是啊!我注意了啊!我这不是靠近你才说的嘛!而且很小声了。” 花如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气结,她说:“我刚才说的是你的言行,包括你的行为,你不觉得你靠我太近了吗? 外面你的战友,可都能看见,咱们俩在屋子里的举止。” “他们忙着呢!没空看,不信,你往外看。”锦天说着,一回头,就看见外面四个人慌忙低头拔草的动作。 等花如鱼回头时,就只看到四个人认真低头干活的样子。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那也不行,万一他们哪个一抬头,不就看见了,我怎么好意思。” 锦天诱哄道:“行,我注意。我保证刚才谁也没看见,好吧!咱们接着说事情。” “好吧!”花如鱼说着,坐的离他远了一点。 锦天这次没动,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好笑,我要是想离你近些,你躲得开吗? 先放过你。 花如鱼问:“咱们俩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着她又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忘了,你提醒一下。” 小丫头,越来越大胆了,动不动就瞪我,还会说教了。 他心里想着,嘴里却是老实的说:“我说到想穿你做的。” 花如鱼紧急打断他,说:“停,停,我想起来了,咱们接着说,再说那个收音机,它就那些节目,翻来覆去的。 我不想听也不爱听,买了也是浪费钱,不买。你要听,部队里你这么高的职位,应该有吧?你去部队听吧!” 锦天听了她的话,变了脸色,压低声音,严肃地说:“小丫头,你这思想危险啊!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 哪些节目,你不爱听?这话今天只进我耳,再不许出你口,听到没?” 花如鱼猛地捂住嘴,脸色惊恐地看着他,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还歪曲我?” 锦天依旧板正着一张脸,说:“这下知道怕了?我问你,一部分人听了你的话,会不会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想?” 花如鱼点了点头,说:“我以后一定注意,你也要提醒我啊!” 她想,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猛一回来,思想上还是不够警惕,这点以后一定要注意。 她后怕的拍了拍几下胸口,反应过来,怒瞪着他:“你吓唬我?这是在部队?” 锦天看着她,冷哼:“天真,你以为在部队就没有纷争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知道吗? 就像咱们俩在部队门口遇到那天,你的行为就不可取,你那是在拿自身做赌注的在冒险。 那天就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我。要是你遇到一个包藏祸心的人,看你怎么办?” 花如鱼一秒变可怜:“没办法啊!我当天晚上就要被奶奶一家卖了,只能选择这个办法搏一搏,这是我当时唯一想到的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呗!不过,谁让我运气逆天,遇到你了呢!你说是吧?天哥。”说着,她拉着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 锦天得意的冷哼:“你确实运气好,那天我可是回来没多久。” 花如鱼惊喜的问:“真哒?那我可就是撞大运撞到你了。咱们俩这算不算,天赐的缘分?” 锦天宠溺一笑:“算,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自圆自说的女孩?” 花如鱼夸张的说:“怎么可能!现在不就有一个,正坐在你眼前。” 第38章 两人商量结婚用品 锦天看着这样眉目鲜活的花如鱼,忍不住笑出声:“对,七七说的都对。” 笑够了,他说:“结婚别的可以没有,被子得有吧!不然,晚上怎么睡觉?” 花如鱼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怎么就是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挑不出错。 她狐疑地看向他。 锦天明知顾问:“七七,看什么呢?这么看着我?” 这叫她怎么回,只能说:“没什么?” 锦天眸底幽深一闪而过,接着说:“而且县城里的东西,一定比镇上的花样多,可挑选的余地也大一些,总要买些自己喜欢的,用着也舒服顺眼不是? 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不然,我都想从京都买了邮来,那边的东西可比这边好多了。现在就是有些委屈你了,七七。” “没事儿,东西实用就行,我没那么多讲究的,也没那么多事儿。” 主要是,再次回来,经历过后世审美的她,对现在的很多物品,都抱着能用的心态就行。 锦天心想,我信了你的话,那才是真的要出事儿了呢? 你瞧瞧你自己身上穿的啥,你信吗? 今早上从医院出来,先是回家换掉了那身红裙子,现在倒是规矩的黑长裤白半袖,可也是板正有型的,一个褶子都没有。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听听就好,谁信谁就是傻子。 锦天问:“自行车呢?那个买一辆吧!咱们俩回村子里方便,也方便来回带东西。” 花如鱼问:“你在部队没有吗?” 锦天轻挑眉梢,诱哄:“你不想要个新的,女式的?买了会让很多人羡慕的。”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不想要一点出风头的东西,叫人羡慕的,一定也会叫人嫉妒,有时无意间就会引来一堆麻烦。 再说,咱们这里冬天就占了一半时间,大冬天的,我可不想骑车,冷死了。还不如冰车冰爬犁呢! 支上两个手杖,站在上面就划走了,又快又好玩。关键是,还不遭人惦记和眼红。咱们要高调做事,低调做人,闷声吃好吃的。” 锦天调笑打趣道:“我家七七真有生活的智慧。听你的,自行车也先不买了。 但是还是得给你买几身新衣服的,你说呢?”怎么看都像诱哄小红帽的大灰狼。 花如鱼点头,“这个可以。也给你买两件。” “当当当!”敲窗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两个人回头,就看见张栋梁站在窗前,敬了一个军礼,对着锦天说:“团长,院子也整理完毕,还有什么交代吗?” 锦天看了看手表,说:“让他们先走吧!你进来,我有事情交代给你。” 听到他的话,外面五个营长冲着屋子敬了一个军礼,就全部离开。 张栋梁进到屋子里,就见锦天拿出三十块钱和两张肉票,递给他,说: “给你们几个中午加菜,看着点,不用省。还有,下午来量一下屋子和院子,我想铺上青砖,你算好了买回来,找人帮铺上。” 锦天说着,就出了屋子,就听他说:“你来一下,我告诉你要铺哪里,位置大致就行。青砖可以多买几块,好留着备用。” 花如鱼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锦天安排完事情回来,就看到花如鱼四处打量的样子,饶有兴趣的问:“七七,还有什么想法?” 花如鱼问:“天哥,有尺子吗?量一下窗户和门,好做窗帘和门帘。” 锦天却是拉起她,说:“先吃饭,吃完饭,再拿着尺子和纸笔过来,咱们俩把要买的记下来,再出发去县城。” “行,听你的。” 两个人到军区招待所时,前台服务员山红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俩,尤其是花如鱼,她眼睛放光的看向她。 她一看向花如鱼,锦天就发现了她那花痴的眼神,他轻蹙了一下眉头,眼神犀利地射向她,满是警告。 山红也发现了他的目光,瑟缩着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怨怪,真讨厌,大煞神眼神真凶! 花如鱼一无所觉,正在找位置。 锦天拉着她,坐到了三个高大军人旁边的桌子,花如鱼坐下,正好完全遮挡住她,让山红什么也看不见。 锦天点菜时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山红吓得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很是拘谨。 他端着菜一走,她就进了后厨,和董大厨吐槽:“董师傅,那个锦煞神又来了,我就是看了一眼他对象,他就眼神警告我。 他对象绝对是被他威胁的,那个小姑娘怎么办?太可怜了,她那么瘦小,都不舍得买点好的给她补补。 他今天一个肉菜也没点,真抠。倒是点了一个鸡蛋羹,您快做吧!”说完,也不等董大厨回话,又回到前台。 董大厨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今天的肉菜都是辣的,你以为所有女孩子都和你一样能吃辣呢!带着偏见看人,真可怕!” 锦天不一会儿就端着菜回来,不满意的说:“今天的菜没有什么好菜,肉菜都带辣椒,闻着就辣,我就没点。 我给你点了一个鸡蛋羹,再就着这个鱼将就着吃个午饭吧!晚饭咱们俩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吃,到时候给你点好吃的。” 锦天说着,给她盛了小半碗米饭放到她面前,叮嘱:“多吃菜,一会儿再喝点鸡蛋羹,再几筷子鱼肉,你这小鸟胃也差不多就饱了。” 花如鱼浅笑着接过碗筷,说:“谢谢天哥,你吃,不用管我,我自己来。” 他身后的一个军人看他又是盛饭又是拿碗筷的,又连带着还有细心叮嘱,眼睛瞪的铜铃似的,看着花如鱼和锦天的后背,跟见了鬼一样。 锦天警觉的回头,却是什么异常也没发现,问花如鱼:“七七,我后面没什么异常吧?” 花如鱼明知,却是装傻:“没呀!天哥,快吃吧!感觉咱们俩下午还有好多事情呢!”说着,拿着筷子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碗里。 对面的军人冲她感激一笑,花如鱼只当没看见。 第39章 都是你的,行了吧!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新房子,一边丈量尺寸,锦天一边和花如鱼商量:“七七,你看,今天是星期三,我想把婚礼定在下个星期天。 这样,咱们俩的东西准备起来,也就不着急。正好还在我的假期范围内,我还可以申请几天婚假,也能延长几天假期。 我那些远道的朋友,想来的也有时间请假,来参加咱们俩的婚礼。你觉得可以吗?” 花如鱼问:“你的朋友很多吗?” “嗯,很多,每年的份子钱都随出去不少,有人早放了话,说我的婚礼一定要来参加,就像白天打电话的佟卫国。 这要是不通知到了,以后有的扯皮。”他没说的是,他也想炫耀一下,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了,现在能收结婚的喜钱了,以后也能收孩子的满月钱了。 省的那帮人总是挖苦他,这次,他要一雪前耻,让他们通通闭嘴,以后再不用受这鸟气。 花如鱼说:“行,哪天都无所谓,我的亲人也就剩我爸爸的师傅。明天有时间,你和我去他们村里看看他老人家吧!” 锦天问:“年纪很大吗?需要注意些什么?有什么亲人吗?需要准备几份礼品?” 这相当于娘家人了,在花如鱼这里,应该算重要的人,必须重视。 花如鱼想起她师公,脸上有淡淡的无奈,说:“孤老头子一个,七十多岁了。 不过,身体很硬朗,就是特性大一些,脾气臭一些,去了要是给你脸色看,你多担待一点。” 锦天好奇:“没有亲人?”按理说在农村有一门这样的手艺,很容易结婚生子的。 “没有,解放前,一场扫荡,家里人全死绝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个参军的。后来,国家解放了,不用打仗了,他就退伍回村子里了,每天都要去墓地里坐一会儿。” 花如鱼不敢想,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过着每一天。 锦天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过来,把她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你有时间可以多去看看他。他现在一定很孤独。但是,每天能看到亲人,也是一种寄托。” 花如鱼推开他,笑着说:“嗯,走吧!咱们去县城吧!我这辈子目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了,还是因为读书。在这之前,还没去过县城呢!” 锦天肆意张扬的说:“没事儿,你的人生有了我,还愁走不远吗?以后有时间,天哥带你走遍祖国的天南地北。” 花如鱼顺势说:“那就拜托天哥你喽!”说着,还假模假样的对他行了一个礼。 起身,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锦天牵着她的手,说:“今天先带你去县城,先迈出第一步。走吧!” 出了大林镇,花如鱼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第一世,锦天埋葬了她的尸骨后,她也只是日落后能出来,白天都不能见太阳。所以,那一世,见到的,也都是黑天里的景色。 至于为什么会他走哪里,她就能跟到哪里,她始终没弄明白。就像自他埋了她后,他们俩就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在一起一样。 直到她重生现代社会那一世,两个人才断了联系。 这一世,一开始,两个人又再次牵扯在一起。 “七七,看什么呢!”锦天好奇,外面除了大山就是田地庄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的。 “看我没看过的风景,每一段都不一样,好看!”就像她的人生,这一世,一定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以后带你看更多不一样的风景,保证让你看不够。” “那我很贪心的,要从现在看到白发苍苍。” 锦天眉宇飞扬,尽是自信:“嗐,那算什么事儿!那时候,咱们的国家一定更加繁荣富强。 等我退休了,就带着你全国各地的跑,咱们一年四季都不回家。就是可惜了,不能去国外,有些国家的风土人情也不错的。 就是,你这小身板得养好了,别到时候我有时间,你没健康的身体,那可就不行了。明天,咱们就把这锻炼提上日程。” 花如鱼自信的说:“那还不简单。天哥,你努力工作,带着我去别国访问,我就能看异国风情了。” 锦天侧头看她,眼睛里全是细碎的光芒:“那么自信,你男人能做到?” 花如鱼眼睛里笑意满满,肯定的说:“那当然。天哥你如今以二十六岁的年纪,就荣当军区团长。 我想在和平时期,全国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吧!这又不是战时。我看好你!也看好咱们的国家。” 这一刻,锦天有一种伯牙遇子期的澎湃,心里只有一种感觉,七七是懂他的,懂他的情怀抱负,懂他的家国天下! 他猛地停下车,看向她,眼睛里全是流光溢彩,他原本以为娶的是一位妻子。 后来,认定是他的爱人。 现在,他觉得,他娶的是一位相知相爱的爱人才是。 满心的欢喜,不知道怎么向她诉说,只愣愣地看着她,此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不知道如何表达爱意的毛头小子。 “怎么了?突然停下车,这么看着我干嘛?”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伸手,轻轻地拥抱住她,像是拥抱着世间最美好珍贵的东西,轻声细语的说:“七七,谢谢你,来到我身边。也谢谢你,懂我!” 花如鱼这一刻,福至心灵,听懂了他的意思,趁机要好处,签订不平等条约。 “那天哥,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不能凶我,不能吼我,不能骂我,不能无缘无故的生我的气。 要事事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不问缘由的力挺我,帮我出气。外面的事情你做主,家里的事情我做主。 我说好的,你不能说坏。我反对的,你不能同意。家里的活计你干,家里的饭菜你做,家里的钱财我说了算。” 锦天抿嘴无语的狞笑,小丫头片子,就会趁机提一堆莫名其妙的要求,可是,谁让自己稀罕死她这副德性了呢! 只能妥协道:“行,行,你说的都算。我的钱财是你的,你的钱财还是你的,不管是我的还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第40章 盖完章已确认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记住了啊!不能反悔。我可是盖章了的。”说着,已经推开他,伸手拉过他的右手,两个人击掌,又互点了大拇指。 锦天心里窃笑,这个小丫头,终究是小孩子心性,还信这个。不过,陪她幼稚又何妨!她开心就好。 锦天看着她,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说:“那,我的七七宝贝,盖完章已确认。咱们现在出发,为咱们的新家添砖加瓦!” “出发!” 两个人再次上路,一路上,花如鱼话就没停过。 “天哥,咱们俩结婚,我想在婚礼前一天,在村子里摆几桌。虽然我父母不在了,我也想把门庭支撑开,不能让别人笑话他们。 不能叫别人以为,他们没了,女儿就嫁的无声无息的。也趁机感谢一下在他们的葬礼上,出人出力的乡亲们。你说,行不行?” 锦天说:“行,你算好几桌,都需要哪些东西,我找部队后勤准备出来,提前送去,再请一位炊事班的厨师。” 花如鱼心有思量,她犹豫着开口:“麻烦部队,会不会不太好?” 锦天浅笑,小丫头想的还挺多的,“没事儿,物资我会给钱,请人也会包红包的。到时候,你找几个靠谱的,帮着备菜就行。” 花如鱼乖巧应下:“行,听天哥的。” 然后又好奇的问:“天哥,去县城还得多远啊?” 锦天耐心的回:“正常开车也就四十多分钟,快到了。” “县城很大吗?” “比大林镇自然是大的,不过,也没有多大,一个小县城再大能有多大,物资倒是比大林镇丰富些。 等有时间了,陪你去省城转转,那里才是真的很大,有些异域建筑是很好看的,是这里所没有的。” “天哥,你家在京都,怎么跑这么远,到这边境省当兵了?怎么没留在京都呢?” “当兵不能在原籍,必须外调,而且父子不同区,这是规定。并且我也想来这里,边境更锻炼人。” “因为边境更不安稳吗?”花如鱼此时像一个好奇宝宝。 “是啊,暗潮汹涌,远没有人们表面上看到的平静,挑衅和恶意滋事多着呢!还有偷渡、偷盗、偷猎。” 花如鱼心想,所以,前世,你被偷猎者用一支猎枪一颗子弹就解决了。也不知道你的战友最后都怎么样了?他们最后抓没抓住那伙偷猎者? 花如鱼突然地沉默,让锦天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问:“怎么了?刚才不还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吗?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花如鱼有些蔫蔫的回:“没,就是觉得,你们好伟大,那些人好讨厌。” “这有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一个利字罢了。逐小利者为己身,逐大利者为家国。 总有些人分不清楚轻重,只想着自己,这不就犯错了,人性自私,没什么的。” 花如鱼叹口气,说:“可,还是意难平啊!” 锦天看她情绪低落,遂说:“咱们俩是来买结婚用品的,不是该说些喜庆的事情吗?今天不说这个,说点别的。 你说你,别人结婚,总想着多买点东西,多要点钱。你可倒好,我说买这个,你说用不到。 我说买那个,你说出风头,你是不是新娘子啊?怎么一点嫁人的觉悟都没有呢?”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遂狡黠地说:“那一会儿,我要是看上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论多贵,你都得给我买。事先说好了,不许反悔啊!” 锦天不以为意道:“你能看上多贵重的东西,买!你天哥这点经济实力还是有的。”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前面出现了稀稀落落的行人,不远处也有建筑,花如鱼好奇起来,车窗大开,向外面张望。 锦天打趣:“七七,看仔细了,马上进到县城里了,别下次自己来,不记得路。回不去家,哭鼻子,还得我来寻,那可丢人了。” 花如鱼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切”了一声,瞧不起谁呢! 在现代,她可是坐着飞机全国飞的。 要不是为了赶一趟飞机,她催促了司机几下,误入高架桥的车祸,被冲到了河里当场死了,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里潇洒血拼呢! 车子进入县城,从一开始的小平房,慢慢地变成了两三层的建筑。 花如鱼指着外面和大林镇截然不同的具有异域风情的三层小楼问:“天哥,这房子真好看!是哪国的建筑风格?” “对面国家的。你看前面,则是满族风格的,这里曾经是满族聚集地,所以,整个县的建筑都以满族建筑风格为主,异域风格混淆其中,是不是很特别。” “是,看上去很有些年代历史了,但是很好看。” 车子进入主路,路面不再是土路,而是青石板铺成的马路。 花如鱼的眼睛这看看,那看看,忙的很。 不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锦天说:“七七,下车了,到了。” 花如鱼回头,就看到车子停在了一处三层满族风格的建筑前,大大的门匾映入眼中——宝山百货大楼。 她欢快的开了车门,跳下了车,锦天把车窗摇上去,下了车,锁了车门,拿着一个鼓鼓的皮包,对着花如鱼说:“走吧!带你买买买去。” 他拉着她,一路上,快速的走走走,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路上到三楼,两个人才停下来,松了手。 花如鱼好奇地问:“天哥,咱们不应该从一楼开始逛吗?怎么上三楼了?” 锦天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笨,从上往下拿东西轻巧,还是从下往上拿东西轻巧?拿不下了,还得往车上送,哪个划算?” 花如鱼恍然,“哦——可是,这里都是自行车和缝纫机,咱们又不买,看它干嘛?走,上二楼吧!”说着,就要拉着锦天往楼下去。 “真不买啊?”锦天看着她,一点心动和喜欢都没有,才确定她是真的不想买,而不是单纯的嘴上说说。 “不买,走走走!”说着,就要拉着他下楼。 第41章 遇到硬茬柜台千金 锦天却是拦住了她,说:“来都来了,转一圈,下次再来,好知道哪里卖什么,直接就能去了,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点头,说:“嗯,也行。” 就这样,两个人拐过自行车区,经过缝纫机区,又路过收音机区,锦天径直向着前面最后一个柜台走去。 花如鱼好奇,也跟了上去,走到柜台前,才看清楚那是手表区。 锦天看着柜台里的手表,说:“七七,你看,你喜欢哪块,我买给你,当做结婚礼物送给你。” 这次,花如鱼倒是没走,而是靠近柜台,认真的看了起来。 锦天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这个她一定不会拒绝了。 就听花如鱼指着柜台里的手表说:“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哦,还有那边上那个,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柜台的服务员眼神鄙夷,并没有拿东西,而是看向锦天,询问:“同志,拿吗?这些手表可是很贵重的。 你们最好确定要买哪一块了,我再拿给你们看。”声音里充满了高傲。 锦天有些不快,冷着脸,说出口的话也是冷的:“拿。” 同时,“啪”地一下,一沓钱和票还有一个存折拍在了柜台上,引得柜台都轻轻颤动了一下。 旁边区域的人都看了过来,本来这一层就是贵重物品区,人员也不是很多。 服务员“哇”地一声哭出了声,转身跑开了。 花如鱼看着锦天,好一个无语。 锦天耸耸肩膀,懒散地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一个貌似领导的人小跑着过来,看到锦天,心里就是一咯噔。 忙对着锦天说:“同志,抱歉,刚才那个同志胆子比较小。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锦天没等说话,花如鱼开口了,声音很大的说:“她胆子小?你是说我的丈夫,这位站在我身边的军人同志,吓到她了吗? 她和你说了事情的经过了吗?怎么说的?说我们恐吓她?她貌似不是胆子小吧!她是胆子大得很。 怎么的,这里是她家开的?眼睛里全是高傲看不起人,我就想拿出来看看,她都不允许,不就是觉得我买不起吗? 或者买不起这么多吗?难道商品不是看满意了再买,而是决定买了才能看吗? 还有,她委屈,她委屈个毛呀!我们很凶吗?我们还委屈呢! 我要投诉她,没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却占着为人民服务的岗位,这是对人民的亵渎。” “啪!啪!啪......”旁边来买东西的人民群众在她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听完她的话,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人不多,也就七八个人,就听他们七嘴八舌地的说: “这个服务员我早看不顺眼了,每次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看表还得拿表票。要不然,眼睛一斜,理都不理你,你说气人不气人。” “就是,今天这位是军官同志,她还收敛了几分呢!要不然,更过分。” “就是,她不会是你们百货大楼的什么千金吧!” 过来的人正是百货大楼的主任,听到她的这句话,吓的出了一脑门的汗。 这“百货大楼的什么千金”这句话一旦坐实,倒霉的可不是她自己,还有他们百货大楼一众的领导啊! 他忙解释:“同志,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她就是我们的普通服务员,绝对不是什么领导家子女。 你们要是不满意她的工作态度,我会汇报领导,让她加强学习,以后一定改进。” 锦天凉凉的来了一句:“果然是领导的千金啊!排面可真大!” 花如鱼也在一边接话,说:“要是一般家庭,得了这个工作,不得兢兢业业,就怕被别人挑出毛病替换掉。 这位千金可倒好,没有后台撑腰的,敢在这里逞威风,这是笃定了她就是这样,谁也不敢动她吧!” 花如鱼又是一句“千金”把这位主任吓得更是小心应付:“这位女同志,你说怎么办?” 千金可是资本阶级小姐的称呼,这是要阶级斗争啊,怎么行? 花如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冷嗤一声:“我说怎么办?不应该是你们单位应该怎么办? 好给我们广大的人民群众一个交代解释吗?毕竟,这个岗位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岗位,大家说,是不是?” “是。”围观的人异口同声的应和。 旁边的服务员却是一个也没有动,都站在自己的岗位,老老实实的。 花如鱼凑近锦天,貌似很小声,却是让围观的群众都听到的声音说: “天哥,你看,那几个服务员可是一动没有动,还一句交头接耳都没有,说明什么?这么热闹不来凑,不正常吧!” 锦天配合的问:“哦?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不敢议论啊!一旦议论了,存在被穿小鞋或者是被开除的风险,这位柜台千金无疑了,而且是顶级千金。” 百货大楼的主任脸上冷汗不断的增多,围观群众一下子更气愤了。 “原来真是有后台呀!” “是啊!” “不行,今天不给个满意的解释,我们就去委员会反映情况去。” “对,去委员会,坚决纠正这种不正之风。” “为人民服务的岗位,就得是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锦天看群众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冷声问:“同志,你在百货大楼是什么职位?” 那个主任点头哈腰,讨好地说:“同志,你好,我是销售这边的主任,我姓哈,你叫我哈同志就好。” 锦天说:“哦!哈同志,我会跟进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啪”一本工作证被锦天拍到了柜台上。 哈主任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皮直跳,又放了回去。 然后,谦逊的对锦天说:“这位同志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到时候贴公开函,通报此事。” 这就是不能不了了之,也不能糊弄行事了。 经理这下也不能怪我了,谁叫你家女儿碰到硬茬子了呢! 锦天冷声说:“好,静候结果。” 第42章 她像是一个偷腥的猫 旁边围观的群众不知道锦天的身份,对着哈主任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哈主任,那你说个时间,到时候我们来看通知,要是过时没处理,我们就去委员会告你们。” “对,总得有个时间吧!” “别来个缓兵之计,最后不了了之了。” 哈主任看锦天站在一边悠闲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动的意思,就犹豫着说:“五天,你们看,这事情我得上报,正好领导不在,得等他回来才能处理。” 他想着有了这五天,领导也有时间去部队周旋,至于结果,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锦天冷哼一声:“呵!”看穿了他的小伎俩。 他擦了擦满脑门子的汗,试探着说:“要不三天?” “明天下班前,我们没接到处理通知,后果你们看着办。本可以立马就办的事情,你却在一直推脱,要是没有猫腻,现在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 “就是,少糊弄我们,我也是有亲戚在委员会的,还是个管事的。想来,这位柜台千金的父亲能给他们立一个典型,好些天没见他们有新人游街了。” “就是,我家也有亲戚在委员会,不行,咱就告。” 哈主任没办法,没想到今天碰到的茬子一个比一个硬,只能妥协,他可不想因为经理家的人和事,把自己也拖下水。 至于事情经理怎么解决,他可是管不了了,只能点头附和群众的意见:“明天,明天,一定出结果。” “哈主任,记住了,明天哈!”群众散了,继续看自己的东西。 原地只留下锦天和花如鱼,还有这位哈主任。 他小心讨好的说:“锦团长,还有这位女同志,你们看,我为您二位服务,为表歉意,我们的商品,二位今天买的一律九折。” 花如鱼眼睛亮亮的,看向锦天,问:“天哥,你今天带的票够吗?” 锦天大手一挥,说:“尽管买,包里还有些票,就怕你买不完。” 她看向哈主任,立马换了脸色,认真的说:“哈主任,不如,我不要九折,我们今天买的东西,你给我们按员工内部价走,怎么样?” 哈主任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在犹豫。 锦天眼神锐利的看过去,吓得他一哆嗦,然后说:“好,那就八五折,这是我们的员工内部价。” 花如鱼不容他蒙混,说:“行,还有瑕疵品哈,我一会儿也去挑一些,你可别说没有啊!这也是你们内部的福利,我是知道的。” “行。”他一咬牙,答应了,反正这个月的员工福利还没有给。 等他们挑剩了,员工们不满,正好可以推到经理和他的宝贝女儿身上,让他们怨去吧。 见他答应了,花如鱼像是一个偷着了腥的小猫,得意的冲锦天招招手,说:“天哥,快来,咱们挑手表,不行多挑几块。” 锦天稀罕死了她这副得意样子,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笑。 他们回到柜台前,哈主任也站到了柜台后,问:“这位女同志,你看好了哪块?我给你拿。” 花如鱼一指刚才指过的几块手表,又指了两块男士手表,哈主任看锦天没反对,小心的把表一一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还解释道:“有几款表不要票,贵一些,有几款表,要票,便宜一些。” 花如鱼点了点头,拿起一款劳力士男表,又拿起一款劳力士女表,对着锦天小声的说:“天哥,这两块,你看,觉得怎么样?” “你带一下,我看一眼。”锦天说着,拿起手表给花如鱼戴在手腕上。 鲜亮的橙色表盘,张扬的橙色手表带,衬托的她的手腕更加纤细嫩白,也格外好看,刚好卡在最后一个扣眼里。 哈主任在一旁解释:“这款是劳力士的全机械手表,表带也是鳄鱼皮的,年轻又漂亮。 受到广大女性的喜欢,就是因为价格让人望尘却步,才迟迟没有卖出去。不过,戴在这位女同志手上格外好看。” 花如鱼娇俏的问:“天哥,怎么样?好看吗?” 锦天赞扬道:“嗯,好看,眼光不错。”戴在她手上,像是被娇养长大的富家小姐。 “那你也戴一下我选的这款。”花如鱼说着,拿起那款男表给他戴在了右手手腕上,然后又拿过他的左手,两只表一对比,说:“你看,你就适合这样的,左手的表就低调好多。” 哈主任在一旁解释:“这款是劳力士的金表链,表盘是大海的深蓝色,很配这位锦团长。” 花如鱼看着,张扬又贵气,很符合他的气质。十分满意,对锦天说:“天哥,咱们买来偷偷戴,怎么样?我喜欢。” 锦天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买。” 两个人摘了手里的表,放到一边,花如鱼又把其它的几款表一一戴在手里,臭屁的想,真是人美戴什么都好看。 又拿另一款男表在锦天的手腕上比了比,摇了摇头。 最后,她恋恋不舍的放下其它表,又选了一款梅花牌的小圆表,黑色的表带,黑色的表身,小巧又精致,戴在她手腕上,很文雅。 她把她的手腕和他的左手腕放在一起,低声问他:“你看,你这款也是梅花的,和我的一样都是黑表盘表带,咱们俩这样戴,像不像一对。” 锦天被她的话愉悦,说:“像,买了。” 花如鱼眉开眼笑,看着哈主任,她指着手中的梅花女表和那两款劳力士说:“哈主任,麻烦你了,这个这个和这个。今天就挑这三块吧!” 哈主任在一旁默默地想,怪不得人家刚才不满意,这一出手就是三块表,一千多块钱,就这么随意的买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买就是三块表的人啊!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一定要小心伺候着。 这位锦团长,到底是何许人也? 哈主任包着手表,包好了放到柜台上,一边开票一边说:“梅花手表一张票一百二十元钱,劳力士男表是六百八十元钱,女表是六百五十元钱。 合计是一千四百五十元钱,打八五折后就是一千二百三十二块五毛钱加一张手表票。” 说完,他的心都在滴血,二百多块钱啊,就这样失去了。 锦天拿过手边的票,在一大堆票里挑出一张梅花牌手表票递过去,又从皮包里拿出一沓的大团结放在了柜台上,又从另一沓的大团结里,数了二十四张放在柜台上。 花如鱼一脸肉疼地看着那一沓多的钱,又看了看锦天,满脸纠结,她爸妈留给她的所有钱,都买不起一块劳力士。 第43章 买的开心,卖的心疼 锦天看她这表情,本以为她会说买手表需要这么多钱,不然咱们不买了吧! 没想到,却听她说:“天哥,包里还有钱吗?我觉得我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啊!” 锦天被她逗笑了,索性把包递给她,说:“你看,不够,我再去银行取,不是拿了存折吗?” 花如鱼拿过钱包,看到里面还有一沓整齐的大团结,一些零散钱和一沓的票证,眼睛瞪的大大的。 她哪里知道,他拿了三千多块钱买东西。 结婚需要花这么多钱吗? 农村不是二三十块钱或者几十块钱就够了吗,再多也就百十来块钱。 她也没听说谁结婚花这么多钱的。她们生产大队都没有这么多钱。再说了,谁家能拿出这么些钱啊? 锦天明知故问:“怎么了?” 花如鱼试探的问:“你今天拿这些钱,还有别的用处吗?” 锦天继续装无辜,说:“没啊,这不是带你买东西吗?” 她接着试探的问:“那我再挑一块手表?” 锦天直接对着哈主任说:“把刚才的女款表再拿出来,我们再挑一块。” 哈主任伸手就要拿,被花如鱼制止:“停,我就这么一说哈。” 锦天还要说,被花如鱼一把拉住,说:“天哥,两块表够了,主要也没有太喜欢的了,等有新的喜欢的,以后再买。就一下午时间,咱们抓紧买别的东西。” “行。咱们去二楼。”他一挥手,把多余的钱票和手表都放到了包里。 三个人去到二楼,这里主要是布匹和衣帽鞋袜。 就见花如鱼站在了卖布匹的柜台前,说:“天哥,你数数,咱们有多少布票,今天都买了。” 锦天被她的豪气逗的心情愉悦,拉着她去到女装成衣区,指着上面的一条蓝色连衣裙子和红花白底的短袖衬衫,还有一条绿色裤子说:“拿下来给她看看。”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指点江山的架势,服务员不停地拿东西,包东西,然后锦天付钱票,拎东西。 两个人从成衣买到布匹,再到烟酒糖果,直到后面,锦天往车里送了一趟又一趟,惊动了所有的百货大楼的服务员。 就在哈主任肉疼地牙疼时,就听花如鱼说:“哈主任,今天就买这些吧!不然,一会儿车子该装不下了。” 他一听,心里万分庆幸,心里十分想说,快走,恕不远送,这是谁家的败家娘们,太能花钱了,花的他都心疼。 就听花如鱼说:“走吧!再去你们的仓库,挑一些瑕疵品,我们就回去了。” 哈主任立马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说:“二位跟我来吧!” 仓库里,哈主任带他们到了一个区域,货架里摆着各种瑕疵物品,各种物品数量有多有少。 花如鱼挨个走过去,瑕疵的布匹,来两匹,暖水壶,来两个,搪瓷盆,四个,香皂,来三块,然后,最后走到碗筷那一堆,挑挑拣拣了一堆的碗碟筷子。 大手一挥,对着哈主任说:“哈主任,辛苦了,就这些,算吧!” 她拿一样,哈主任就记一样,她挑完,哈主任也算完了,递给锦天一份清单,他接过,看了一眼,付钱。 花如鱼看着弄脏的双手,有点开心,今天省了好多钱,多谢柜台小姐。 然后对锦天指点江山般的说:“天哥,这些,往外搬吧!” 那个豪迈劲儿,把锦天都逗笑了,锦天把皮包递给她,任劳任怨的充当那个劳动力。 两趟功夫,东西搬的干干净净,最后,花如鱼还对哈主任说:“哈主任,你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今天辛苦了,下次见。” 哈主任拿着单子,看着上面长长的物品清单,心里那个悔呀!他们今天可是足足损失了三百一十块零九毛五。 花如鱼回到车里,看着装满车的东西,做贼般地偷看了一眼锦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慢悠悠爬上了车座。 一不小心,把前世逛街的习惯带出来了,完全刹不住,没想到竟然买了这么多! 锦天看她心虚的小模样,窃笑不已,打趣道:“也不知道是谁?忘了买东西的时候大杀四方了。现在心虚了,怎么的?要不,你付钱?” 花如鱼讨好的说:“哎呀!谁让天哥你拿这么多钱和票的,你要是只拿了一百块钱,我保证现在咱们还能剩下一半。主要是天哥你太大方,我买少了,显不出你的品味。” 锦天来了兴致,继续逗趣她,问:“哦?我什么品味?我怎么不知道?” 花如鱼坐在座位里,拿出皮包里的男表,又抓过他的右手,在上面比划着,说:“你看,高贵,雅致,奢华,深沉,一看就是世家掌权者,有范儿。” 锦天一挑眉梢,忍着笑,说:“行吧,算你蒙混过关。” 花如鱼嬉皮笑脸的说:“谢天哥恩宠。” 惹的锦天哈哈大笑,她也跟着笑。 笑够了,她收起手表,又拿着账单,就和锦天算账。 他们俩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不光柜台有开票,她还让哈主任给她列了一个清单,现在在看的就是那份清单。 她指着清单,对锦天说:“天哥,看,咱们今天一共省下了三百一十块零九毛五分钱。 就是肉疼的花出去两千多块,这得挣多久啊!我咋那么败家呢!你怎么不拦着我呢? 回去的路上一定要慢开啊,别把我的醋坛子,酱油坛子,油坛子,酒坛子碰碎了,那可都是小钱钱的。” 锦天满脸都是笑意,这一下午,心情好极了。附和着:“嗯,一定小心。” 夸赞道:“我家七七真会过日子,这一下就省三百多块钱。真厉害。” 花如鱼臭屁的说:“没办法,自从遇到天哥你,人生就像开了挂,好运连连。 就是来买个东西,都有柜台小姐给咱们送实惠,不要都不行。说不定,明天还有人给咱们送好东西呢!” 锦天应和:“那咱俩明天可得在家等着了!” 花如鱼说:“也不行,上午还得去看师公呢!那两坛子高粱酒就是给师公买的。 明天起早再去镇上买点猪头肉,有猪耳朵最好了,再买点油酥豆,他就好这两口。有了这些,师公多半能看你顺眼的。” “行,听你的,我明早起早去买。”锦天这半天,因为花如鱼,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只分微笑和大笑,拿钱拿的如此开心的,也就是他了。 至于花如鱼,更不用提,尽情买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第44章 聪明人总会举一反三 “行了,去饭店吧,早点去,早点吃完,早点回家,今天可是把我们的七七累坏了。”锦天说着,已经启动车子。 锦天不说,她还处在买东西的高度兴奋中,没觉得什么。他一说,她顿时觉得,哪哪都不舒服,累的不行,一下瘫在座椅里。 “天哥,你还真别说,这买东西,还真是累活,我感觉现在又渴又饿的。能比平时,多吃半碗菜。” 锦天笑骂:“瞧你那出息样儿吧!就只能多吃半碗菜。” 花如鱼脱口而出:“没办法,本”她本来想说本小姐,然后话一顿,一转弯,就成了“本姑娘金贵啊,要吃精细的。” 她说完,还隐晦的打量了一下锦天,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说:“天哥,这县城的国营饭店,有什么好吃的吗?” 锦天说:“别的不知道,但是有一道甜品,你应该能爱吃。” 花如鱼好奇:“什么?” “雪衣豆沙。” “那一会儿要尝尝。” “一会儿给你点。” 说话间,车子就到了国营饭店。 锦天下车,对花如鱼说:“你等一下,我打点水出来,咱们俩洗洗手再进去。” 他拿了一条毛巾和一块香皂递给花如鱼,又拿着一个搪瓷盆,进到饭店里,打了一盆水出来。 花如鱼一边洗手一边吐槽:“天哥,你看这香皂,这个是瑕疵品的,咱们平时买一块香皂,要一张香皂票或者是半张工业票和五角八分钱的。 现在只要两毛二分钱,还不要票。可你看我刚才撕包装时的包装没,只包装破损了一点,香皂可是完好无损的。 我看像是人为的,痕迹还很新,我拿的那三块香皂全是这种情况。 还有这搪瓷盆,你看,怎么那么巧呢?全在盆边明显的位置上,一点磕痕。要是放在柜台上,百姓也不会在乎的,只会忽略不计。 还有那盘子和碗,我也没看出来哪里有瑕疵,难道是我眼拙? 搞不好,咱们今天买回来的这些瑕疵品,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只是还没来的及拿走。让咱们俩捡了漏了。 刚才你看到那个管理员的表情没,像死了爹娘似的,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 锦天听着她的话,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芒,想到前几年的一次冬服,由此他想到了军队的后勤,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 看来,回去得找老领导谈谈,每年那么多的消耗,可都是国家的钱,不能养大了蛀虫。 花如鱼还不知道,就因为她的一个无心之语。整个腾龙省的军队,来了一次后勤大清查。后来,其它的单位也跟着清查,查处出来一大批蛀虫。 锦天因为花如鱼刚才的话,语气没了刚才的轻快,说:“嗯,你眼睛真奸,这都看出来了。这么多门道,怎么知道的?” “嗐,那还不是因为我爸爸嘛!他做木工,什么样的人家都去,咱们这县城方圆百里的,我估计他都走遍了。 他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就会回家和我和我妈妈说说。他说这里好多都是生活的智慧和信息,能让人开智,不至于活的傻不拉几的。 见识多了,也不会被人蒙骗。多知道一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做人不能太天真了。” 锦天夸赞道:“老丈人很有智慧。” 花如鱼自恋的说:“那是,你看我,就知道我爸爸和我妈妈多聪明了。” 锦天失笑,这娃儿一定是在父母的爱护之中长大的,不然不会这样。 花如鱼见他笑的莫名,瞪着双眼,追问:“你笑什么?”大有一种你说不好,就找你干架的架势。 锦天一字一顿道:“笑你聪明。好了,进去吧!”说话间,已经倒了盆里的水,把东西收好,放进车里。 花如鱼臭不要脸的说:“算你回答正确。”然后施施然,像是一个战胜的小公鸡一样,进到了国营饭店。 锦天忍着笑,锁好车门,紧随其后。 开门进去,花如鱼就有些失望,还以为外面那么有特色的房子,会和镇上的国营饭店不一样呢! 还是差不多的样子,只是比镇上大了很多,还没有到饭点,人也是稀稀落落的。 她挑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锦天跟过来,看着她蔫哒哒的样子,问:“怎么了?不去看看菜,有什么想吃的,好点菜啊!” 花如鱼坐在座位上,双手托腮,说:“累了,不想动了,再说我也看了,你随便点吧!” 锦天问: “我看有三鲜饺子,来一份?”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又说:“一条浇汁鱼,一份排骨炖豆角,再来一份锅贴。再给你点个雪衣豆沙,一瓶橘子水。 ” 花如鱼捣蒜般点了点头,锦天笑着起身去点菜,回来时,手里拿着两瓶汽水和一杯啤酒。 他把汽水放到她面前,说:“不是渴了,喝吧!” 花如鱼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红蓝格子的棉手绢,在瓶口擦了又擦,才慢慢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怀念现代的冷饮,可惜空间里存了一些,只能偷偷的喝。 锦天见她喝一橘子汽水,就能喝的如此享受,说:“爱喝给你买一箱回去,想喝了就开一瓶。” “别,一瓶一毛八,还有押金三毛二,不喝。喝茶,养胃,这玩意就偶尔喝还可以。” 锦天想起她那虚弱的脾胃,拿走了她面前的另一瓶汽水,说:“那喝一瓶得了,还是渴,就喝水吧!” 花如鱼点了点头,明知故问:“天哥,你那个是什么?” “啤酒,要不要来点儿?”锦天坏心的想,小丫头要是喝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格外黏人带撒娇的。 他作势就要给她拿个杯子倒一些,花如鱼伸手制止:“别,我不喝,一会儿还要吃好吃的呢!灌了一肚子水,好吃的就吃不下了。” 锦天还不死心,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没喝过,喝两口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个度数很低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花如鱼心里吐槽,你骗三岁小孩,小孩都是不信的。 她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不喝,喝醉了,回家还怎么收拾,那些买来的东西?” 锦天狐疑,问:“那你买那么多酒干嘛?今天带的酒票可是全花完了,我看你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呢!”明显是不相信她的说词。 花如鱼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义正言辞的说:“我可和你说好了,今天那些瓶酒,你一瓶都不许碰,我买来是收藏的。 只有那两坛高粱酒可以动,是送给我师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动一瓶,就得赔我十瓶同样的或者是更好的。听见没有?” 第45章 收藏是为了升值 锦天点头,同时心里多少还有些意外,没想到小丫头还有收藏好酒的喜好,貌似这喜好还有点费钱。 他问:“你收藏那么多酒,是要干嘛?喜欢喝酒吗?” “留着升值啊!将来不都是钱啊!”花如鱼说完,眼睛放光的看着锦天,锦天顿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她讨好的说:“天哥,你当兵这么多年,一定认识很多战友吧!天南地北的,西部军区、南部军区、中央军区的。 有时间,给我搞点邮票呗!军邮、民邮不限,但最好是少量稀少的邮票。” “怎么地?这个也是想着留着升值的?” 锦天像看一个小怪物似的看她,原来收藏是为了攒钱,不是喜欢啊!还挺有经济头脑,但不多。 花如鱼点头,如实说:“对啊,要不然呢!它们又不像好看的衣服首饰,我为什么要喜欢。” 锦天抓重点:“你喜欢首饰?” 花如鱼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子,当然喜欢首饰了,不过,现在不都提倡节俭嘛!只能偷偷的喜欢。” 锦天淡淡地回:“嗯,知道了。” 花如鱼莫名,你知道什么了你知道了? 柜台那边,服务员喊牌号,锦天一听是他的号码,说:“有菜好了,我去端菜。” 不一会儿,锦天端着一个大托盘回来,上面是他们点的所有饭菜,托盘刚搭在桌子边上,饭菜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花如鱼起身,一起端菜,还笑着说:“闻着就香,看着也不错。” 锦天把雪衣豆沙和三鲜饺子放到她面前,说:“这两个最好出锅就吃,最新鲜,快吃。” 花如鱼第一次吃雪衣豆沙,看着像是油炸的汤圆,可是吃起来完全不同。 裹着点点白糖的白球子,咬一口,外酥内软,有鸡蛋的淡淡清香,裹挟着红豆的馨香软甜。 她眼前一亮,嘴里的还没有吃完,就夹了一颗放到了锦天的碗里,正好嘴里的咽下去,便说:“天哥,好吃,你也吃。甜而不腻,脆而不硬,馨香可口,我爱吃。” “爱吃,以后还带你来吃。”说着,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了她碗里。 两个人就这样,温馨的吃着饭。 高大军人和娇俏女子的组合,在这国营饭店里,格外的醒目。 每个进来吃饭的客人都注意到他们,同时找座位时又下意识的远离。 无他,那个军人看上去就不好惹,只单单坐在那里,都透露着一股强势霸道,不容置喙。 吃完饭,两个人出了国营饭店,直接往家赶。 花如鱼坐在回程的车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锦天一路上,车开的很慢。 到家时,落日余晖散落在车里,落在花如鱼身上,他觉得分外好看,就那样看着。 直到夕阳落下,他才下了车,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抱着她,回到她的房间,给她盖上被子,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轻声说:“先收点利息。” 然后带着笑意,出了房间,任劳任怨的开始往屋子里搬东西。 花如鱼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茫然地睁开眼,四处望了望,看到是自己的屋子,又躺回到炕上去。 懒散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她趿拉着一双布鞋下了地,摸黑点燃了一根蜡烛,拿着蜡烛一边出了屋子,一边喊:“天哥,天哥!天哥?” 喊了几声,没有人,也没有动静。去到东屋,就见白天买的那一堆的东西,都整齐的摆在炕东边。 炕桌上面放着一张纸,写着: 七七 你醒来要是没看到我,我是回部队了,大门被我反锁了,办完事,就回来陪你过夜,别怕。 锦天 花如鱼放下纸条,趁着锦天没回来,从空间里找出两铺两盖的纯棉花被套,几块纯棉的老粗布,一起收到了爸妈的柜子里,然后开始整理今天买的东西。 锦天回到部队,就拎着一包东西去了老领导的家里。 老领导看到他,还有些意外,刚想开口问他写结婚的事情,就被他拉着进了书房摁在了椅子上。 他怒目圆瞪:“干嘛?这火急火燎的?我还想问你结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呢?” 锦天得意的说:“这不正办着呢嘛!这就是今天买的结婚用品。”说着,把他那一网兜的东西一一放在了老领导的桌子上。 老领导指着桌子上的碗、碟、盆、香皂和布匹,问:“不会是要我报销吧!少扯。给你不少票了,你咔呲我的够多了。” 锦天翻了一个白眼,懒散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少埋汰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今天来找您是正事儿。您先看看这些东西,可是我和我媳妇,在县城百货大楼,买的瑕疵品。您看完了,我再说。” 老领导听他这么说,也重视起来,拿起手边的眼镜戴上,一样一样的物品,认真的看起来。 老领导一边看一边点评:“这香皂包装破了点,不影响售卖。这搪瓷盆,也是磕坏了一点边,也能用。 这碗和碟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不妥。这布,就外面一点污渍,里面完好无损。你小子今天运气很好啊!买到瑕疵品了,省钱了。” 锦天说:“您看完了,我就要和您说说,我今天的遭遇了。以前怀疑的现在更怀疑了,不和您说说,我今天晚上和以后的晚上也是睡不着觉的。” 老领导正色道:“你说。” 于是,锦天就从遇到柜台小姐,讲到去百货大楼库房挑选瑕疵品,最后是那个库房管理的神色的经过。 这其中,他弱化了花如鱼的发现和作用,重点提到自己发现的,旨在保护花如鱼,不然让她介入不必要的纠纷和是非。 最后,他说起了,这几年他们所在部队后勤出的问题。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对老领导说:“老领导,我是真希望咱们国家能好。这在外面出任务,看到别的国家和咱们国家的差距,我是真着急啊! 可是,就是咱们部队里,都有蛀虫,叫人怎么不心寒啊。难道我们这些,抗战在第一线的流汗流血,甚至是丢掉性命的人,拼的最后结果,就是为了,喂饱这些只有私欲的人吗?” 第46章 咱家的财政大权归你 房间里良久地沉默,异常的压抑。 老领导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嘴边,明灭的烟火,烟抽地有些急,他被呛地不停地咳嗽。 锦天连忙起身,扶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说:“您呐,以后还是少抽点烟吧!自己多大年纪了,怎么就没点数呢?” “唉——”老领导长叹一声,说:“真他娘的怀念打仗那会儿,有事儿干就完了,不行就一颗子弹的事情。 现在倒好,和平解放了,管理起来,反而更麻烦了,全是条条框框的,不爽。” 锦天又坐回到椅子里,还是那副惫懒样子,说:“这事儿,您可以找韩得胜啊!那家伙,就喜欢阴谋诡计的。” 老领导刚摁灭的烟头还没松手,就冲着他飞过来,他一个侧身,烟头打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老领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滚吧!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你谁也不许说。” “好嘞!回家陪媳妇去。”锦天麻利的收拾东西,拎着网兜就回了家属院的房子。 看到大门锁着,拿着钥匙打开,进到院子里。 院子里已经铺上了青砖小路,他沿着小路走到屋檐下,拿着钥匙打开房门。 屋子里也铺上了青砖,平整干净,墙上新刷的白色涂料也已经干了,看上去比白天还白。 他把网兜放在了屋子里的炕上,出了屋子,锁门。 回到营地的宿舍,拿上一套换洗衣服,想了想,又把抽屉里的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了衣服上,然后,放进背包里,背着出了宿舍。 转身,又回了办公室,拿了一本《保密协议守则》和一本《军纪条令》放到了背包里。 他一路迎着月色,小跑着回了盘龙村。 花如鱼一边收拾东西,几次回头,忍不住向着窗外张望。 她似乎又想起了,上上辈子,自己是怎么度过,那一个个自父母去世后,这院子里,只有自己的每一个黑夜——忐忑,恐惧,惊弓之鸟,夜不能寐。 又一次,大门口传来声音,她攥紧了炕边的斧头,走到厨房的门口侧立,然后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声音。 脚步近了,锦天走到东屋的窗户下,有节奏的敲了三下,然后小声的说:“七七,是我,开门。” “哦,进来吧!”花如鱼明显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大斧头,开了厨房的门。 锦天听到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明显一愣,等明白过来,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快步地走进屋子,就看到花如鱼站在厨房门口,手边还放着那把熟悉的斧头。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牵着她进到东屋,问:“是不是害怕了,我应该快点的,再早点回来的。” 花如鱼浅浅地笑了笑,说:“还好,就是有一点怕。” “睡了多久?醒了没看见我,是不是想我了?”第一句问的很正常,第二句问的很不正经,还有点小暧昧。 也不等花如鱼回话,他又说:“来,这是给你的,以后咱们家的财政大权,就都握在你手里,我也归你领导了。” 说话间,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花如鱼大致猜到他给她的是什么,但是还是问:“给我的什么?” 锦天说:“存折。这里面是长辈从小到大给我的钱,我存了一个本子。还有出任务的奖励和补贴,我又存了一个本子。 今天咱们俩去买东西拿的那个存折,存的是我的工资,开了花不完,也是存在那里,平时花的也是工资。 至于今天那些钱,有一部分是这次任务回来的奖金和补贴,还有一部分是我收回来的欠账,现在不也在你手里吗?以后也归你管。” 花如鱼打开盒子,打开第一个存折,看到上面的数字,愣了一下,问:“这个是哪个?” 锦天看了一眼,说:“这是长辈给的那本。” 花如鱼又打开第二本,看了一眼,眼睛更是睁的大大的,问:“这么多?” 锦天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骂:“小没良心的,这可是你男人用血和生命换回来的,多吗?” 花如鱼嘿嘿一笑,装傻道:“全给我啊!不怕我乱花啊?我今天可是花了两千多的?” 言外之意,我很能花钱的。 锦天霸气道:“给你了,就不怕你花,怕你花,会给你吗?尽管花。” 花如鱼被他的霸道发言弄的心花怒放,看锦天都是带着滤镜的。 她把存折放进盒子里,又找来那个皮包,拿出里面的存折,看了一眼,眼睛瞄一眼存折,再瞄一眼锦天。 把锦天看的莫名奇妙的,问:“看什么呢?” 花如鱼好奇的问:“天哥,你一开始当兵,工资就很高吗?” “不高啊!我从十五岁高中毕业,考上中央军校,在学校一开始只有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工资,外出做任务有补贴。 但那时候超级能吃,所有的钱全填肚子了,还不够,有时候还需要长辈补贴。 后来毕业就是副连级,出了一次任务回来后就是连级,后来一直到现在的团级。” 花如鱼张大了嘴巴,“所以,你十九岁就军校毕业?” 锦天点头。 “所以,你没拿过一个月几块钱的军贴?” 锦天摇头。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升的团长?” “去年,至今不到一年。怎么了?” “能问一下,你在军校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锦天眯了一下眼睛,小姑娘这个也懂? 他还是如实地回:“军事指挥。” 她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像看一个稀有物种,夸张的说:“哇!好牛掰的样子!那我岂不是更厉害,这么厉害的男人,从今往后,是我的啦!” 锦天一下子被她逗笑了。 就听她又接着说:“从今天起,姐就是妥妥的万元户了!这什么概念?我有钱,我超级有钱! 而且,我还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军事指挥天才做男人!我简直天下无敌了!我的运气咋那么好呢!” 锦天被她逗的哈哈大笑。 第47章 郑重的送她两本书 两个人笑够了,闹够了,锦天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坐到炕边。 花如鱼看着他,问:“天哥,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锦天点了点头,没有平时的懒散随意样子,很是认真的对花如鱼说:“七七,咱们俩结婚以后,你就是军属了,是和平常百姓有区别的。 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哪些是能做能说的,哪些是不能做也不能说的。”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本书放到了她的手心里,很是郑重的说:“军人要牢记《军纪条例》和《保密协议守则》。 我认为,你作为一名军嫂,也应该熟知这一点,我不要求你全背会。 但是,你必须记住,里面哪些能做,哪些能说,哪些不能做也不能说。敌人太狡猾,我们必须时刻防备着,家属也一样。” 花如鱼认真的说:“我会好好看,然后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第一世里,作为鬼魂在他身边几年时间,看惯了他拼杀的样子,她熟知军人的不容易和坚守,所以,也更理解他的话和做法。 花如鱼说着,就想翻开来看看,被锦天制止,他说:“白天闲了看就行,晚上光线暗,伤眼睛,别看,又不是着急的事情。咱们来说说家里的事情。” 花如鱼听话的放下了《军纪条例》和《保密协议守则》,看向他,眼神询问,你想说什么? 锦天拉着她的手,在手里把玩,又恢复了慵懒随意的样子,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回了一趟家属院,院子里和屋子里的青砖已经铺完,墙上的涂料也干了,可以放家具了。 我想明天下午,把家具拉过去,怎么样?然后就可以着手,一点点的布置家属院的新家了。” 花如鱼乖巧的应和:“行啊!听天哥的。再把咱俩今天买的东西,顺便也拉过去一些。你等一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锦天见状,松开了花如鱼的手。 花如鱼起身,走到地上的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串钥匙来,回身,递给了锦天,说:“天哥,这是家里的钥匙,每一个锁头都能打开。你收好,以后回来也方便。” 锦天拿着一大把钥匙,心里的开心溢于言表,这是从心底里接纳他了。但看着钥匙,他疑惑的问:“怎么这么多钥匙?” 花如鱼挨个的指着柜子说:“喏,上面的。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事实上,花家那一大家子惯会做表面功夫,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家里,各种美其名曰。 说是来送东西来看看,可每次都是提个大篮子,上面盖块布,里面装着几个不能吃的烂菜叶子。 然后回去的时候在家里翻找一通,装在篮子里,再把布盖的严严实实的,避着村里人回去。 后来,我爸爸妈妈就把家锁了,门锁了,柜子也锁了。可老头子老太太来,还是会拿走一些东西。这么多年,就是这么下来的。 这些年,他们收刮我家的,远远要比每年那点养老钱多的多的。他们家每一个人,都是趴在我爸爸身上的吸血鬼,没一个无辜的。” 花如鱼是很平静的说完的,但是,她的内心依旧不能平静,就是过了两世,再回来,她还是意难平。 锦天拉过她的手,轻声安慰:“你和他们已经断亲,以后这个家的一针一线都和他们没关系。 要是再敢来,咱们谁的情面都不给,直接报官处理。 要是我在家,他们白天来,晚上我就让他们断胳膊断腿,打到他们怕为止。非让他们看见咱们就绕道走,你说,好不好?” 花如鱼“噗”地一下笑出了声,他真能干出来,不过,她却说: “天哥,谢谢你。不过,为了那一群烂人,脏了咱们自己,不值得。敢来,咱就光明正大的正面怼就完事了。” 锦天看着这样的花如鱼,心想,还真是天真正直的孩子,他在国外做任务都没这么正直过。 不过,面上却是应着:“好,都听我家七七的。天不早了,洗洗睡吧!东西明天再收拾。 这几天折腾的欢,你一定很累。今天晚上,终于能在家里睡了,好好休息一下。” 锦天说着,已经站起身,开始拿洗漱用品。 花如鱼也起来,说:“天哥,等一下,我烧点热水再洗吧!” “你烧够你用的就行,我习惯了常温的。”说着,人已经拿着盆往外走。 花如鱼见人出去了,柜子里拿出一节艾草条,点燃,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老式的手电筒,打着了跟了出去,塞给锦天,人又回到屋子里开始烧水。 锦天看着手里的手电筒和烧着的艾草条,对小媳妇精细的生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在北方,谁家农村孩子晚上洗澡,熏艾草条啊!反正他身边的人,他是没听过。 洗澡的地方是在西边仓房的一角,靠近西屋的屋檐位置。里面有一个大水缸,装了半下子的水,还有一个木头的大浴桶。 锦天并没有用浴桶,拿着洗脸盆,用水缸里的水瓢舀了水,用脸盆就这样冲洗着。 哗哗的水声,花如鱼在厨房里听的一干二净的。 心里的思绪也纷繁起来,都领了证了,他今天晚上要想和我一起住,我是同意还是拒绝啊? 对即将到来的夜晚,不免多了一丝忐忑。 三世人生,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的和男人单独过夜,平添了一丝彷徨和不知所措。 花如鱼坐在灶台前,看着灶坑里的火苗发呆。 微亮的灶火,映射在女孩脸上,显得那么的生动可人。 锦天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花如鱼发呆的样子。 “七七,想什么呢?水开了。”锦天的声音叫回发呆中的人。 她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应着“嗯?”本能的回头去看,就看到光裸着上半身,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的锦天。 她刷地一下转回头,脸红了个彻底,慌忙的起身,踢翻了脚下的凳子,说:“我去拿暖水壶灌水。” 锦天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光裸的上半身,不怀好意的笑了,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 第48章 像暗夜里的王 花如鱼进到东屋,手里拿着暖水瓶,站在柜子前,眼里全是锦天光裸着上半身的画面。 宽肩窄腰,古铜色的肌肤,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结实的臂肌,紧实的肌肉轮廓,八块明显的腹肌,还有身上那不断滚落的水珠,更加显得撩人不自知。 越是告诉自己不能想,脑子里的画面越是挥散不去,脸也越来越热。 她还在胡思乱想,锦天已经进来了,对她的反应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如常地走到她身边,继续擦着头发,问: “七七,肥皂在哪里?找来我要洗衣服,你的脏衣服也拿出来,我一块给你洗了。” “哦,你等着。”花如鱼说着,拿着暖水壶,看也不敢看锦天一眼,就快速低着头出了屋子,听话也只听了一半。 走到厨房的洗脸盆架子边,从下面拿出一个铁盒子,放在了一旁的灶台上,对屋子里的锦天说:“天哥,放灶台上了,你来拿吧!” 锦天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神态,在屋子里满意的偷笑,笑够了,才又换了身下的裤子,拿着出了屋子。 本来他想洗澡的时候叫她送衣服的,想想,还是饶过她了,怕尺度太大,她受不了,只好穿着白天的裤子出来再换了。 出来时,花如鱼正在低头往暖水壶里灌热水,他也没有管她,进到她的屋子,找到她脱下来的红裙子,拿着肥皂出了屋子,再没有逗弄她。 花如鱼只注意到他拿了东西出了屋子,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人的荷尔蒙气息太强了,压根没注意到他还进到她屋子,拿了她的衣服出去洗。 灌好热水,她又找出一会儿要换洗的衣服,拿着送到了澡棚子里,回来想要打热水的时候,锦天已经打好一桶热水,给她提过来。 两个人打了一个正面,避无可避,花如鱼很不自在的开口:“天哥,我自己来就好。” “靠边,有男人在,哪能让你干重活。”锦天说着,就提着水桶进了澡棚子。 花如鱼双手才能勉强提的起来的水桶,就这样被他一只手轻飘飘的提着进了澡棚子。 花如鱼站在外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感觉尴尬得很。 他先把浴桶洗了洗,放了水,才把热水倒进去,又加了一些凉水在里面,感觉水温差不多,才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来看看水温可以吗?不行,我再提点热水。” “哦,好,那你先出来,里面地方太小了。” 花如鱼没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比平时多了一丝软糯羞涩。 锦天听在耳中,心里的愉悦却是在不断的扩大,心底的野望也在不断滋生蔓延,似要冲破牢笼。 他在里面平复了又平复,警告自己不能吓到小媳妇,她的身体还需要好好休养。才勉强走出了澡棚子,借着夜色,遮挡住了他的欲望。 两个人都有意避开对方,花如鱼也就没有看到他的窘态。 她进到澡棚子里,试了一下水温,对等在外面的锦天说:“天哥,水温可以,你可以去忙别的。” “好。”锦天压抑着离开,回去接着洗衣服。 花如鱼听到他走远的脚步,慢慢的松了一口气,才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晾衣服的架子上挂着她的红裙子,正湿哒哒的往下滴着水,她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了弯。 锦天正斜斜地站在屋檐下,嘴里叼着烟,明灭的烟火隐约可见,衬得他像一个暗夜里的王,正蓄势待发守着自己的猎物。 花如鱼甩掉脑子里的不明想法,站在井边,弯腰刚要拎起水桶打水,就见锦天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绳子,说:“我来。” 几个动作间,一桶水打了上来,倒进了盆子里。 花如鱼把衣服泡在水里,刚想洗,就又被锦天推到一边,说:“你站在一边,我几下就洗干净了。” 花如鱼格外坚持,抢走水盆:“不用,我自己洗。” 锦天还要来拿,花如鱼抢着说:“里面有我的内衣,我还是自己洗。” 锦天这次老实的站到一旁,胸腔里蔓延开笑意,然后越来越大,最后笑了开来,他戏谑调笑道:“七七妹妹,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花如鱼羞怒交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衣服往水里一扔,对着他说:“你来,你洗吧!” “别,别,我要是洗了,你岂不是更不好意思了。你自己来吧,等咱们俩再熟悉熟悉,我再给你洗哈。” 他隐忍着笑意说完,就后退到了屋檐下,接着抽着手里的烟,只是他微红的耳根,掩埋在黑夜里,花如鱼才没有发现。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水里的衣服洗了起来。 锦天一边慢慢抽着烟,一边看着花如鱼笑,笑的没个正形,愉悦又恣意。 笑够了,看着房子四周的环境,他问:“七七,家里离后山这么近,会不会有狼啊野猪之类的什么动物的出没?” 花如鱼想了想,回:“印象里没有,不过,倒是听过狼在山里叫。但是也不多见,就那么几回。 不过,爸爸还是筑了高墙,埋了陷阱,防的也是山里的动物。就是夜里的鸟叫少不了,有时候会有吓人的猫头鹰叫声,听着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早上倒是很多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很好听。” 锦天心想,未必,老丈人防的,可不一定全是动物吧! 恐怕还有人吧! 他做木工活,常年不定时的不在家,能放心弱质妻女就这样在家? 不可能。 “当初建房子,怎么选在了这里?够偏僻的。” 花如鱼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妈妈喜静,爸爸拗不过她,选的这里。” 锦天想,大概丈母娘看透了花家人的嘴脸,想离远些,尽量少些接触,少些麻烦才是。 他从花如鱼的一些生活习惯中,就可窥见丈母娘的一些习惯。他可不认为老丈人那样生长在农村的糙汉子,能有那么多精细的生活习惯。 而且,貌似丈母娘的身份也是个谜,恐怕也不是平常人家出身才是。 他倒是好奇,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了? 第49章 花家父母的过往 锦天这么想着,也就问出了口。 花如鱼一愣,问:“怎么想着问我父母的事情了?” “都和你结婚了,想着也得尽量多的了解一下家里才是,你说呢?七七。” 花如鱼低着头洗衣服,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称呼,怎么到了他嘴里,最后都那么暧昧不清的! 锦天久久没得听到回应,他又叫了一句:“七七?想什么呢?”这句就正常了。 花如鱼说:“没有什么。在想怎么和你说。听我爸说说,他是在去我师公家的路上,捡到的我妈妈。 那次他走的是山路,因为山路近。那天是下了工后,天都黑了。原本我爸爸学木工手艺,花家人都是不同意的,他只好在下工后的时间里去我师公家学。 那时候他已经学了好几年了,有时候跟着师公做活计,有时候自己接一些活计,那天是接到一个新的活计,不确定一些工艺,去找我师公请教的。 那天是月初,天黑林密,我爸爸走在山路上,是被昏迷中的我妈妈拌了一下,前倾着摔到前面去的。 因为走惯了那段路,熟悉的很,就放松了很多警惕,才没有注意到我妈妈。 他起身后,回身才发现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头部受伤,满脸的血,身上也有伤。 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就背着我妈妈去了我师公家。妈妈就那样偷偷的留在师公家养伤。 醒来后忘了自己是谁,叫什么也不记得,前尘往事是一点也不记得。 师公那样一个人,却是格外的接纳了身份不明的妈妈,对外就说是师婆家的小辈。 后来,爸爸总去看妈妈,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有了感情,就结婚了。” 锦天好奇:“后来,这么多年,也没有记起什么?”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她的姓氏怎么起的?” “说起这个,还很好笑。我爸爸说让我师公收了我妈妈做干女儿,可是我师公不同意,他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收个干女儿拖累人干嘛? 不过,倒是让我妈随了我师婆的姓,姓了姚,说她的性子像极了我师婆,也一样爱吃梨子,就叫了姚梨花,也许是冥冥中的缘分。 可他们俩结婚时,我师公还是给我妈置办了嫁妆,东屋那些家具,就是师公做的。 就连生我早产后分家,也是师公来争论才争取来的。当时盖这座房子,也是师公出的钱,名义上是借,也是为了防着花家那些人。” 锦天由衷的说:“老头子很厉害!” 花如鱼叮嘱:“所以,明天去看他,千万别让他知道我被花家卖的事情。现在他年纪大了,我怕他气的伤身。 本来我父母去世,就对他打击很大的。有一次,我去看他,他还撵我,不让我再去。” 说到这里,花如鱼就有些伤心,她怀疑,老人家是不是迷信了什么,认为爸爸妈妈和他有了牵扯,才被他克死了。 他也怕克死自己,才不让自己去看他的。 那次他凶巴巴的样子,过了两世,她仍旧记忆犹新。 说不难过,是假的。 从小到大,老人家对她很好的,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留下来给她。她在他那里,弥补了所有爷爷奶奶的爱。 那一世,她死后,老人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锦天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一字一句停顿道:“七七,今晚,咱们俩怎么睡啊?” “嗯?嗯...”被忽略的事情,再次被提及,花如鱼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也把刚才的那点不快抛到了脑后。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锦天看她这样,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七七,你不会是不想和我一起吧?” 花如鱼争辩道:“怎么会?我就是...就是还没有准备好而已。” 他就那样悠闲地看着她低头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睛里全是兴趣盎然:“哦——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啊?” 花如鱼吞吞吐吐的问:“天哥,能?能再等两天吗?我还需要一些心理准备。” “行吧!就两天,不能多了。” 花如鱼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狐疑的抬起头,就看到他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戏谑调侃。 花如鱼扔了手里的衣服,也不洗了,冲着锦天就扑过去,嘴里叫喊着:“锦天,你耍我!” 黑夜里,花如鱼冲的猛,锦天却是在她冲过来的瞬间就张开了双臂,把她圈在了自己怀里。 还隐忍着笑意调侃:“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找我投怀送抱的,可不关我的事情。” 花如鱼挣扎不得,气得直捶他胸口,可花如鱼这般的捶打力度,落在锦天身上更像是挠痒痒一般,无足轻重。 他低头,靠近她耳边,诱哄呢喃:“七七,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哄——”花如鱼瞬间全身血液沸腾,爆红,然后羞赧的不知所措。 锦天抱着她,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暗乐,女人心,海底真,真是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可是,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沉睡的恶魔正在苏醒。 他对着她无奈叹息:“七七,你不知道,男人是禁不起撩拨的吗?你是不是低估了男人的动物本能?” 然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面前怀里的人。 花如鱼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一松手,她立马本能地退出了他的怀抱。 小声的嘀咕:“我哪里知道?以前又没有经验!” 然后,借着洗衣服的缘由,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也消散着身上的燥热。 锦天站在那里,把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气急反笑,低声咒骂:“靠!小没良心的!老子是做了什么孽!在这里自找折磨。真是欠了你的。” 花如鱼把他的话也听在耳中,隐忍着笑意,洗完了衣服,晾晒在晾衣架上,转身回了房间。 锦天还站在屋檐下,直到听到东屋里传来花如鱼的叫喊声:“天哥,我给你铺好被子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进来睡。 别忘了,明天早上起早去镇上,买猪头肉的事情。” 他低声轻笑:“小没良心的,指使我倒是很顺溜。” 第50章 师公牛胜利 接着,锦天就听着东屋的声音小了,看着西屋亮起了灯。 过了一会儿,西屋的灯灭了,他才回到东屋。 他不知道,西屋里,花如鱼只是关了门,并没有反锁,至于怎么选择,全凭他自己。 西屋里,花如鱼并没有睡,直到听到锦天进屋子里的脚步声,走到了厨房,然后她的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等到听到他进了东屋,听他关了东屋的门,她还有一丝道不明的失落,又夹杂着一丝甜蜜。 复杂的,她自己都理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夜沉如水。 东西屋的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入睡,这是这些天来两个人睡的最好的一觉。 花如鱼是在熟悉的家里,又有了安全员锦天,睡的格外踏实。 锦天是自完成任务以来,睡的环境最安逸的一晚,睡的也是格外香甜,梦里还梦到了乖巧香艳的花七七,格外满足。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起来时,锦天早不见了影踪,只有桌子上留下的字条。 花如鱼去外面转了一圈,就看到锦天一条崭新的湿露露的四角内裤,晾在晾衣架上,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暗自嘀咕一句: “莫非这个人也有洁癖,昨天晚上刚洗的澡,换的衣服,今天早上又换了一条。” 就在此时,院子外面的大门拍的啪啪地响:“七七,七七,你在家吗?快出来看看,你师公在花家门前叫骂呢!一早上了。” “蔡婶子,我在,你等等,我去开门。”花如鱼小跑着去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蔡婶子像是机关枪一样,就突突突地说个不停,压根不给花如鱼开口的机会。 “七七,我早上就看到你对象出门去了,我想着你一定是回来了,在家的。 这不,刚才你叔去我们家自留地回来,就听到前屯子人说,你师公大早上就来了咱们村,现在还在花家老宅叫骂呢! 我寻思着,你不一定知道,来告诉你一声。怕他一个老人家吃亏,你快去看看吧!” “多谢蔡婶子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就不留你了,得去看看我师公,他那么大年纪了,别气个好歹,吃亏了。” 蔡婶子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还乐呵呵地说:“你快去,我也回家忙去了。 这一早上的,一个个的,都不起,我还得回去,叫去呢!不然,一会儿上工迟到了可不成。”说着话,人已经往回走了。 花如鱼冲她的背影喊道:“谢谢婶子,有空来坐啊!” 蔡婶子头也没回,抬起手,随意的摆了摆,很是大气。 花如鱼回屋,扛起炕边的斧头,锁上门,急冲冲一路小跑着,向着花家而去。 远远地,还没到花家,就看到花家门前聚满了人,牛胜利中气十足的骂人的声音,就传进了花如鱼的耳朵里。 “老花家,你们一家子缺德带冒烟的缺德玩意。这辈子是不会做人事了吧!欺负我们家七七,还要卖了她,咋不卖你们花家自己的孙女呢! 还卖了我家七七给你们家孙子娶媳妇。你们家孙子也就到了这辈了,下辈子有没有的,咱们走着瞧。 我是不一定看得见,这盘龙村的老少们,你们可记着我的话,看应验不应验的,缺德事做多了,就该断子绝孙。 你们也敢欺负我家七七,当我老头子不存在了咋地?还敢欺负我家七七,一会儿我就去镇上,再去县里。 这次要不把你们花家严办了,我就住在县政府不走了,拼了这身老命,我就不信讨不来公道。” 花如鱼听着老头子暖心的话,脚步也慢了下来。 周围有人看到花七七,和她打着招呼,看到她肩膀上扛着的斧头,全都靠后了几分。 花如鱼就大摇大摆的扛着斧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牛老头面前。 老爷子还在骂,坐在鲁班椅子上,一身藏蓝色土布盘扣唐装。 手里还拿着一个军用水壶,斑驳的痕迹,显示已经用了很多年。 瓶口开着,显然是骂的有一会儿了,还喝过水解渴呢! 看到花如鱼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等到看到她肩膀上的斧头,眼睛里划过一丝满意。 不错,像他牛胜利的徒孙,有血性,不像她那个被亲情蒙蔽了双眼的爹,丢人。 花如鱼走过去,甜甜的叫了一声:“师公。” 然后,连珠炮的话就问出了口:“师公,您老人家来了,咋不去看我呢?我都想你了,你咋才来帮我出气呢? 您老人家不生我的气了吧?您骂累没?要不,咱们歇一会儿,您再接着骂?” 老人显然不吃她这套,上来就是指责:“停,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公啊!有事儿了不来找我,活该自己受屈,赖谁?” 可,话语里却全是浓浓的宠溺和心疼。 花如鱼撒娇,说道:“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还生我的气,不理我嘛!” 老头子倔脾气上来,说:“停,我现在也还生你气呢!也不想理你。” 花如鱼看了一眼花家紧闭的大门,问:“人家都不出来,被您威慑住了。您骂的也没意思,要不,咱们先撤,回家吃个早饭先。” 老头子洋洋得意的说:“他们不是怕我,是怕我身后的牛家村。是怕我有个闪失,牛家村的人来找他们算账。” 花如鱼附和:“是,是,您是牛家村的宝。您自己来的?” 老头子瞪眼:“不然呢!我又没七老八十的。还需要人扶。” 花如鱼心里腹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说自己没七老八十,您可真是好样的。 面上却是夸道:“您真厉害!” 花如鱼趁机扶起老爷子,拆了他的鲁班椅,对着围观的群众说:“乡亲们都散了吧!一会儿要上工了。” 有大娘对花七七打趣说:“七七,花家人没敢出来。你师公骂了一个寂寞,一定骂饿了,快带回家去,做点好吃的,给老爷子补补。” 牛老爷子在一旁附和:“是的,没种的玩意,没一个敢出来的。” 花如鱼笑着向大娘道谢:“谢谢大娘。” 转头对着牛老头子说:“师公,有没有可能,他们是怕了你手里的斧头。” 牛老头子趁机抢了花如鱼的斧头,说:“给我,这个沉着呢!你拿着费劲儿。” 于是,花如鱼拿着鲁班椅,牛老头一手一个大斧头,两个手一甩一甩的,两个人一起朝着花如鱼家里走去。 第51章 你眼光很独到 锦天骑着自行车回到盘龙村,远远的就看到花如鱼腋下夹着一个东西,用两手托着,陪着一个身形健硕挺拔的老爷子,走在前面。 老爷子两只手上的大斧头格外醒目,看着和他们家七七防身的斧头很像。 那么大的两把大斧头,被他一手一个,走起路来随意的左甩右甩的。 那斧头拿在他手上,不像是拿着两把大半人高的砍柴的大斧头,更像是两把玩具小斧头。 铮亮的斧头折射出沁人心神的银光,叫人看了有点胆寒,不自觉的远离他一些。 锦天加快了脚上的动作,几下子骑到了花如鱼身旁,人也下了自行车,叫道:“七七。” 旁边的牛老爷子,眼神像是刀子扫过他,然后是了然。 还没等花如鱼说话,他就气哼哼的说:“七七,别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都搭理,离的远些。” 说话间,两个斧头已经到了一只手上,空出来的手,一手拉过花如鱼的胳膊,花如鱼顺势,就要被他拉到他身体的另一旁。 锦天眼疾手快,在他手上不知道点了哪里一下,他无力的松开手,花如鱼也被锦天拉回了原来的位置。 两个人眼神短暂交锋,互不相让。老爷子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花如鱼心底叹息,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的,还能好好相处不? 面上却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对着锦天甜甜的笑着,说:“天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起的师公,快叫师公。” 锦天面对她灿烂的笑容,不得不妥协,对着牛老爷子说:“师公好。”变脸也像翻书。 牛老爷子冷哼一声,花如鱼转头讨好的对着牛老爷子,说:“师公,这是我对象,当兵的,现在是这附近部队的团长。 本来我们俩说好了,今天上午去看您的。这不,他起早就去镇上, 买您爱吃的吃食去了。” 老爷子扫了一眼锦天的车把手上挂着的东西,没出声。 花如鱼又讨好的叫了一声:“师公!” 老爷子语气有些冲的回:“行了,听到了,女生外向,没出息。” 花如鱼装傻的嘿嘿一笑。 锦天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拿过她腋下夹着的椅子拆件,夹在了自行车后座上。 三个人就这么一路走着回了家。 进到院子里,老爷子把斧头放在了屋檐下,自顾自的前后院子转去了。 锦天看老爷子走了,趁机问她:“什么情况?我看这有一把斧头,像是咱家的传家宝。” 花如鱼被他逗笑,说:“我一起来,邻居就来报信,说我师公在花家大门前叫骂。我这不是怕他老人家吃亏,就扛着斧头去助威了嘛! 不过,去了个无用,花家那一窝子熊货,没一个出来的,我就把老爷子劝回来了。骂久了,也很辛苦的,毕竟那么大岁数了。” 锦天试探着问:“那另一个是老爷子的斧头?” 花如鱼点头应和:“嗯。” 锦天心想,乖乖,这大斧头原来还是师门传承啊!看着就透着一股彪悍劲儿! 锦天好奇:“老爷子什么人?这么大威力?花家一个人都没敢出来?” 花如鱼一脸的骄傲,说:“牛家村,牛胜利。你一打听,就知道。威名赫赫的。” 锦天这回真是大吃一惊了,这位牛人,他听过。 老革命同志了,伴随着他的革命事迹的,还有他那耍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劈山神斧,和他那一手精湛的木工技术。 锦天调侃:“老爷子不会拿斧头劈我吧!” 花如鱼得意的一笑,说:“看你表现。” 锦天油嘴滑舌道:“行吧!那早饭我做。给个表现机会呗!” 花如鱼面带矜持的说:“行吧!就给你这个机会,好好把握哦。我去陪师公了。不过,老爷子饭量不比你小,你看着办。” 说着,就出了屋子,走了两步,又回头,说:“蒸一大碗鸡蛋羹,多放几粒葱花,别放猪油,放香油。” 锦天笑着应道:“好嘞!听我家七七的。” 老爷子刚看完院墙外面的情况,正往院子里走,就碰到了出来找他的花如鱼。 老爷子傲娇的问:“怎么,不用陪你那新鲜出炉的对象了?” 花如鱼连忙讨好的说:“我那哪里是陪他啊!刚才是嘱咐他给您做好吃的呢!” 老爷子眉眼瞬间瞪大,“哦?他还会做饭?” 花如鱼一脸自信,说:“比我做的好吃,一会儿您尝尝。” “吃了才知道。”话虽这么说,态度却是软了不少。 然后问道:“我听说,你们俩都领完证了?” 花如鱼有些心虚的说:“嗯,师公,对不起啊!事出突然,没事先和您老人家商量。” “先不说这个,和我说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花如鱼不确定的看了一眼老爷子,羞哒哒地说:“我们俩是在部队门口,一见钟情,然后就领证了。” 这也不算说谎吧!毕竟不看中对方,能迅速确定关系,领证嘛!花如鱼这样自我安慰。 老爷子悠悠来了这么一句:“你眼光很独到。” 花如鱼猜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是损贬还是夸耀,试探着说: “当然了,他可是十九岁就中央军事学院毕业,二十五岁就当了团长的人,军事才能好着呢!今年也才二十六岁。”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说:“是,你还才十八呢?他也不害臊,老牛吃嫩草。便宜他了才是。” 花如鱼看着他,期盼的问:“师公,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他一个晚辈计较了,行不?” 老爷子心塞,再次确定,这个小丫头,是给人家养的了。 老爷子盯着她,看的她直发毛,才又开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七七啊!人这一生,难免经历大风大浪,但是呢! 咱们不能卑微,脊梁骨要挺直了,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弯下去。婚姻呢!也一样,夫妻应该是互相理解,帮助,扶持的,爱护的。 而不是一方高高在上,一方卑微请求。你虽然没了父母,但是还有师公这把老骨头,怎么也能再护着你几年的。 你能明白师公说的什么意思吗?” 第52章 老爷子吓得剧烈咳嗽 花如鱼瞬间红了眼眶,她有些哽咽的说:“师公,您放心,我一点也没有自卑,也不觉得卑微。我也很优秀的。 而且,我一定会把婚姻经营的很好的。天哥他,就是看着虎人了些,不过,很好相处的。” 她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离的老爷子更近了些,低声说:“我和您说,我们昨天去县城就花了两千多。 回来后,昨天晚上,他就把所有的身家给了我。现在他的财政支配,由我说了算。” 老爷子听着她的话,心里翻江倒海,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缓过来,故作镇定的问:“你们都买了啥?花了那么多的钱?” 花如鱼神色如常,说:“也没买啥啊!就买了三块手表,其中有我的两块,天哥一块,一共花了一千多些。再买了一些其它的结婚用品,没了,全是得用的东西。” 花如鱼说着,还伸出左手手腕到老爷子面前,显摆道:“师公,您看,好看不?” 老爷子真心觉得好看,便也不吝啬夸赞道:“好看。” 但是心里也感叹,以前咋没看出来,这孩子这么敢花钱呢! 他收回之前对她的一些担心,他现在有点担心,那个大块头挣的钱,以后能不能供上他小徒孙的花销了。 “我和你说,别看我们昨天花了那些钱,昨天晚上天哥给我的钱还有——” 老爷子伸手一点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停,打住。你个没心肺的,什么都往外说。” 花如鱼的话戛然而止,听了老人的话,嘿嘿地傻笑,说:“这不是师公您嘛!又不是外人。” 老爷子怒目圆睁,训斥道:“我也不行。记住了,这关于钱财的事情,就是夫妻也得留个心眼。你把这个,告诉我个糟老头子干嘛?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花如鱼撒娇道:“我这不是想着告诉您,您好更放心我些。天哥他都把那么多的钱给我了,能证明一些事情的,是吧?” 老爷子不满地哼哼两声,说:“嗯,暂时看着还算过得去。不过,还得看你们以后。 就那大体格子,要是欺负你,不得欺负死死的,人家的胳膊都比你大腿粗,抡你跟玩似的。我这糟老头子可未必打得过!” 花如鱼讨好的说:“哪能啊!您的威名一出,就能震慑住他。” “少拍老头子我的马屁,不吃你这套。”老爷子说完,傲娇的往院子里走去,继续巡查院墙墙根底下的情况。 花如鱼陪在身边,两个人不时的说上一句。 锦天做好饭,出来喊人:“七七,师公,吃饭了!” 花如鱼的声音从后园子传回来:“哎!马上回来。” 两个人回到院子里,洗好手进到屋子里,桌子上摆着一大桌子的饭菜。 肉包子,小米粥,一大碗蒸鸡蛋羹,黄瓜拌猪耳朵,卤猪头肉。 老爷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又看了一眼锦天和花如鱼,什么也没有说,坐了下来。 三个人落座,锦天一副晚辈姿态,说:“师公,今天匆忙,您将就着吃。下次我特意准备一桌,招待您老人家。” 说话间,盛了满满的两碗粥,一碗放到牛老爷子面前,一碗放到自己面前。又拿着勺子盛了小半碗鸡蛋羹,放到了花如鱼面前。 说:“你吃的少,就别喝粥了,吃点鸡蛋羹,再吃点菜,一个包子也就饱了。” 剩下的鸡蛋羹,他全都放到了牛老爷子面前。 花如鱼看了他一眼,浅浅的笑着回应,拿起筷子,给老爷子夹了一些猪头肉和猪耳朵。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尤其是喝到鸡蛋羹时,更是顿了一下。 吃完饭,锦天收拾碗筷,花如鱼泡了一壶茶,陪老爷子喝了一杯茶水。 一顿饭,老爷子把两个人的相处看在眼里,再看向锦天时,神色缓和了一些。 喝完茶,老爷子就张罗着回村。 花如鱼拿上给他买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往自行车上挂。 锦天推着自行车,花如鱼陪着老爷子在一边走着。鲁班椅和斧头也绑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 花如鱼一边走一边叮嘱:“师公,给您买了两坛高粱酒,您可不许一下喝太多。每天晚饭只许喝二两。” “知道了,和你娘一样爱啰嗦我。”老爷子顺嘴应着,说完,自己先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次去了我那里,以后就别去了。结了婚了,成家了,要顾好自己的小家,知道吗?” “嗯。”花如鱼想,你说你的,我应我的,到时候该去还是得去,这世,我是不会听您的了。 “哎,听话就好。” 转头,又对锦天说:“天小子,我这徒孙自小早产,身体底子,要比一般足月出生的孩子差一些。 自小被娇养着长到这么大,不食人间险恶。以后遇事,你多担待着些。 虽然她现在没有父母了,可能缺了些教导。要是她以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你找我,我教训她也是一样的。” 意思就是,我家娇养的徒孙,你别欺负,想要欺负她,你先想想,还有我呢。 锦天意会了老爷子的意思,忙表态道:“师公,七七很好的。您放心,家里的事情,都是七七说了算的,我也一样,归她领导。” 老爷子点了点头,沉声训诫:“嗯,记住你说的话。男人有本事,要用在保家卫国上,和女人使力气的男人,那是孬种。” 老爷子又问:“婚礼的日期定了吗?” “定了。选在下个星期日。那天正好我休假还没完,远道的朋友也赶得及来,婚礼也不会匆忙,来得及准备结婚用品。” “嗯,你们虽然领了证,国家承认了你们的夫妻关系,可仪式还是要有的。结婚该花的花,也不能省,委屈了我们七七,我也是不同意的。” “是,一定不委屈她。” 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看着花如鱼,满是怜爱的说:“愿我们的七七,从此后,人生尽是平坦,再没有烦扰。” 第53章 师公给的嫁妆 牛家村紧挨着盘龙村,两个村子就隔着一座大山。 一进到村子里,就有人向牛老爷子和花如鱼打招呼。 “四爷爷,您回来啦!七七妹子你也来啦!” “四哥。七七丫头,这旁边的就是七七的对象吧?” “四伯...” “四叔...” 老爷子点头应着,花如鱼笑着回着。一直走到牛老爷子家,才安静下来。 回到家里,老头子就钻进自己屋子里。 锦天一边往屋子里搬东西,一边趁机问:“七七,我怎么觉得,你在牛家村,比在盘龙村还熟悉?” 花如鱼整理着送来的东西,理所当然的回:“对呀!我小时候多半是在这里长大的,爸爸妈妈上工,爸爸就起早把我送来这里。 我跟着师公的时候,就在村子里乱串。村里的人从小到老都很照顾我。不像盘龙村,都嫌弃我,不和我玩。” 花如鱼说着,还不满的撇撇嘴,像谁愿意和那群鼻涕虫玩似的,长大了也不见得多干净,她躲她们还来不及呢! 锦天轻哄:“没事儿,以后不是有我吗?天哥陪你玩。” 花如鱼翻了一个白眼,“你哄小孩呢!” 他趁机把脸怼到她面前,说:“对呗!我家小孩现在高兴点没?” 她无语:“天哥,你要是很闲,就去镇上派出所问问,我的钱什么时候能还我?” 锦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小财迷,给你盯着呢!放心。我昨天不是上交了那么多钱,你还不满足!”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那哪里能一样,那是独属于我自己的钱。再说了,哪里有人嫌弃钱多的。” 两个人卸完东西,花如鱼拿着菜篮子刚想去园子里摘菜,就被出来的牛老爷子叫住:“七七,不忙,那点菜,就当老头子锻炼了,你过来。” 叫完花如鱼,又叫锦天:“天小子,你也过来。” 花如鱼和锦天走到牛老爷子面前,老爷子递给她一个手臂长的长方形木盒子,说:“给你的嫁妆。” 花如鱼没接,说:“师公,我有爸妈留下来的钱,不要您的东西。” 牛老爷子脸一虎,说:“长者赐,不可辞。拿着,给你的,就说明我有。” “谢谢师公。” 花如鱼接过盒子,就听老爷子又说:“你们也把我送回来了,就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我也要睡一觉,起个大早的,还挺累的。走的时候,把大门给我顺便关上。以后没事儿就不要来了。” 老爷子说着,就转身进了屋子。 花如鱼看着老爷子,本来想说什么的,可看着他转身的背影,透着几分萧索,到嘴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来打算陪他老人家吃完午饭再走的,现在只能叹息了一声,脸色也耷拉了下来。 对着锦天说:“天哥,咱们回吧!哪天我再来。” “好。”锦天无可无不可的,全凭花如鱼。 可看着她低落的情绪,到底是不忍心,开口劝道:“人老了,可能就是单纯的累了。” 花如鱼看了一眼院子里,说:“不是的,我怀疑他老人家把我爸爸妈妈的死,算到他自己头上了,所以才不愿意让我来。 听到我受了委屈,又忍不住去给我出头。” 锦天一愣,说:”人老了,有时候想事情就会很轴。咱们不搭理他就是,你想干嘛就干嘛! 想他老人家了,就来看看呗!你说呢?” 花如鱼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花如鱼以为老爷子今天早上肯去她家里,是想开了呢! 原来,不是的,心结还在,要怎么解? 她捧着那个木盒子,只觉得沉得她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出了院门,锦天骑车,载着花如鱼离开。 牛老爷子在他们出院子的时候,就偷偷的站在门后面看着。等人走了,才出了门口,望着空空的大门口出神。 站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长叹一口气,又回了屋子。 两个人很快回到家里,锦天看了一下时间,说:“七七,我去把家具搬出来擦拭一下,等到了新家,再简单擦一下就可以了。下午,张栋梁会开车过来拉家具。” “好。” 锦天出去忙着搬家具,花如鱼坐在炕上,打开了牛老爷子送她的盒子。 盒子只用一个简单的木头卡扣卡着,轻轻拨开,盒子就开了,里面是五棵看上去年份不等的野山参,小的二三十年,大的百年以上。 她想到老爷子爱钻山的习惯,拿出这些倒是不稀奇,毕竟,老爷子的人参,她从小到大,没少切片泡水喝。 下面是一个白绸缎抽绳的小袋子,打开,露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佛牌,看着就不是凡品。 这个倒是令她稀奇,没想到老爷子还藏了这么好的东西。 锦天进来找花如鱼要块抹布擦家具,进来就看到花如鱼手里拿着一块玉牌,看着盒子发呆。 他扫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眼底闪过惊讶。不过也没多问,而是说:“七七,找块抹布。” 花如鱼收回心神,把玉牌放进袋子里又装回盒子里,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 锦天不免提醒:“七七,物品贵重,务必要妥善保管,尤其是那块玉牌。” 这年月,白玉佛牌,被发现了,一定会被定一个怀念四旧且迷信的罪名的。 牛老爷子是试探他,还是吃准了他? 亦或者二者兼具? 他轻嗤,果然,马老奸,人老滑。 花如鱼彻底回神,应和道:“嗯,我一会儿就收好,保管不让人发现。” 她给锦天找了抹布,锦天就又出去忙去了。 花如鱼回手,就把东西收进了空间,事实上昨天买的那两块表,她也放在了空间,包括锦天给她的存折和现金。 锦天搬家具擦家具,花如鱼就把买的锅碗瓢盆的拿出来,一块洗涮。 院子里两道忙碌的身影,互不打扰,却又自成一景,分外和谐,都在为着他们的小家做着自己的努力。 花如鱼先洗完,看着院子里一张张的崭新的家具,心里暗恨,不知道上上辈子,这些他爸爸为她精心准备的家具,都便宜了花家的哪些人? 这一世,她一定要守好自己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让花家那些人占了便宜。让他们看得见,摸不着,眼热干着急去吧! 欠她们一家的,她也要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第54章 八卦不分男女 张栋梁开着部队的四轮车过来时,正好是吃完午饭,准备上工的时间,看到的村民纷纷议论。 “这四轮子不会是去花老三家的吧!” “看方向应该是。” “这开着个空车是要干嘛?” “一会儿注意些,看车上装没装东西,不就知道了。” “也是,花老三两口子多好的人,可惜命不长。” “哎,就是。花家也是会作妖的,多好的亲事,愣是作的和他们家一点关系没有了。” “不是吧!你们不知道吗?花老三可不是花家的儿子,人家的亲生父母据说是部队里的大官。七七那丫头昨天都和花家的人断亲了。” “啥?还有这样的事情?花家瞒的可真紧!” “是啊!证实了吗?” “黄村长家的说的,还能有假。” “天哪!这花七七不是要发达了。” “那是呗!你们看了今早上,牛老爷子去花家闹那一场没?” “听说了,没看到,具体啥情况?你细说说。” “哎,牛老爷子还是那样牛掰,七十多岁的人了,腰杆溜直,单刀赴会。 一把大半人高的斧头,一把鲁班椅,就那么大马金刀地,坐在花家门前叫骂。骂了一个多小时,愣是没有人敢开门回一句嘴。” “也是,当年花老三媳妇早产,你们忘了,牛老爷子可是上来二话不说,就揍的花老大躺炕上三个月。 逼得花家不得不把花老三分出来。虽然是净身出户,还签了那个养老协议。 可你们看,人家牛老爷子转身就出钱出力,给花老三盖砖瓦房,要是这两口子不死,咱村里有几家能赶上人家的日子。” “花老三也是能干,就没见他闲下来过,就是命不好,死的早了。” “可不。” “你们说,花老婆子咋想的?他们合计着卖花七七的时候,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牛老爷子了?” “钱财蒙人眼呗!” “或许是嫉妒使人疯狂。花七七那样的身世,要是哪天人家真正的亲人找来,不就一飞冲天了。” “现在也一飞冲天啊!人家找的可是团长,虽然看着凶了一些,可年轻啊!这么年轻的团长,以后前途还能差了?” “就是,咱村也有嫁军人的,家里都老牛哄了,可没有一个是团长的,就前头那个老秦家,女婿是个排长吧,那都老能吹了。” “是呗!人哪!真是没地方看去。” “大伙都注意些,看那车是不是去花老三家,干嘛去的?” “散了,散了,上工去了。” “你们谁看到了,别忘了回头说一声。” 张栋梁开着四轮子车到了花如鱼家,就看到院子里排排的家具,崭新铮亮的。 他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锦天,指着家具,问:“团长,这些都拉走吗?” “嗯,动手吧!” “乖乖,团长的老丈人不愧是木匠,这嫂子的嫁妆家具,是从小就做起的吗?” 张栋梁随意的吐槽,就听他们团长回:“是的。” 他的眼睛再次瞪的大大的,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干嘛呢?快点,磨叽什么?一趟拉不走,还得再来一趟呢!” “诶,好嘞!” 两个人动作麻利的装家具上车,还拿来盖家具的麻袋盖在边角,防止磕碰,最后还拿麻绳紧紧地绑好。 “团长,这家具都是好料子,还都是好样式,边角还雕着花鸟,这油漆上的也好,怪好看的。怪不得你不要后勤提供的家具呢!” “行了,走了。” 张栋梁听话的拿着摇把摇着了车子,锦天对着屋子喊了一句:“七七,我们先走了,还得再来一趟,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把门关好,等我回来了再开。” 花如鱼趴在窗户上,一脸笑意的冲锦天招了招手。 锦天开着车离开。 “突!突!突!”的车声,不免又惊动了四周没上工的邻居老人和小孩,纷纷出来看热闹。 “这是来花家拉家具的啊!” “是啊!看着可都是新的。” “花老三什么时候做的家具?” “这老大一车,装的真满。” “哎呦,早知道这花七七这么急着结婚,我去说给我家老三好了。” “可不是,这大房子,还有好工作,那老师一个月有好几块钱呢!” “你可拉倒吧!你家养的起吗?还是你家养得起?就花七七那病歪歪的样子,能上地干活? 搞不好能不能生还两说呢!你们忘了,那孩子拿人参泡水喝是常事儿了?也就有个牛老爷子,才那么舍得,不然,早死了。” “死就死呗!死了再找也合适啊!就冲这房子和那些家具,就值个几百块钱呢!还愁找不到新媳妇。” “也是。” “你们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儿缺德?” “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 “就是。” “现在说什么也是马后炮,看人家现在找的这个对象,多牛,听说好像还是团长呢!” “你们说,人家看上她啥了?” 几个人挤眉瞪眼。 “男人看上女人,还能是啥?长的好呗!” “你别说,她那张脸,可真好看。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她那张脸还水灵的。” “也不是,要是我家大丫这样精细养着,也不会比她差多少。” “切,你可拉倒吧!” “男人啊!就喜欢那弱柳扶风的,显得他们好多能是的。” “你咋不说,她会勾人呢!” “就你会说,不勾人,人家怎么勾搭上团长的。你家大丫咋没勾搭上。” “嗐,你怎么还扯上我家大丫了,我家大丫可是正经孩子,少和她比。” “不你自己先说的你家大丫。这会儿又不让说。” “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 “行了,别吵了。你们说,她这一结婚,是不是房子就得空下来了?” “就是,结了婚不走,难不成男方还上门不成?怎么可能!” “就是。” “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劳动人民,可不兴浪费的,这空置的房屋也是一种浪费吧!” “是啊!” “就是。” 几个人眼底精光乍现,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算计。 第55章 家属院也八卦 部队家属院里,随军的家属多半是没有工作的。 她们一闲下来,就喜欢聚堆的说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 或者是拿一些衣服鞋袜的,聚在一起,一边缝补一边闲聊。 这不,几个妇女中午饭吃完,哄着孩子睡着了,就坐到树下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闲聊。 “听说了吗?郝团长家隔壁住人了。正在收拾屋子呢?” “就挨着树林那个院子吗?” “对,就是那个院子。” “谁呀?新随军的,哪个团的?” “听说是那个作战团的团长,号称煞神的那个锦团长。” “就是那个个子很高,眼角有疤,看着格外不好惹那个吗?” “对,就是他。” “妈呀!得什么样的女人?才敢和他处对象啊!胆子可真大!” “怎么也得长得魁梧高大,看着就壮实的吧!那样的女人多半胆子都肥。” “作战团的团长,是真年轻,看着就厉害,可是看着也真不好惹。” “咱们几个偷偷的说哈,你们说,他看着像不像以前山上的胡子头子,整个土匪气息很浓。” “嘿,你别说,这形容还挺贴切的,要是留着大胡子,就更像了。” “哈哈哈哈...” 几个人听的哈哈大笑,笑够了,又开始嘀咕起来。 “这话,咱们几个私下里说说就算了,可别外传,传了我也不承认。” “哪能啊!闲聊而已。” “那你们说,他长得就那么威猛,他是不是那方面也很厉害啊?” “那他媳妇不是幸福死了!” “哎呦!臊死个人了!” “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切,像你们家的孩子,都是纯盖棉被就有的似的!都是老菜花了,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呢!” “突!突!突!”锦天开着四轮车从远处过来,打断了几个人的话,全都冲着他这边看过去。 “你们快看,那个开车的,好像就是那个锦团长。” “是,就是他!” “哎呀妈呀!这一车新家具啊!得不老少钱呐!” “这嫁一个高级军官就是好,工资高,花钱也大气。” “听说他们作战团的工资和津贴,都比普通团的要高一些。” “那是,人家出任务危险也多呀!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没什么好羡慕的。” “也是。” “等郝团长和他媳妇探亲回来,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他那个吝啬媳妇,啧啧!” “谁和她做邻居,谁都有的一壶喝的。” “也是,就没见过她那样的。自己抠就算了,还不许别人大方。” “关键是她那大帽子扣的,一套一套的,谁不怕呀!她没在家属院,我闻着院子里的肉味都多了些。” 几个人感觉还没聊上几句,就看到锦天开着车,又“突突突”地出了家属院。 有个刚随军没多久的家属,还是第一次见到锦天,她看着走远的车子,说:“这锦团长开着车,看着也就是长的高大了些。 人长得还是很精神的,单看那样貌,也是很出众的。你们怎么把人形容的那么吓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几个人都看着她,一副你太天真了的样子。 样貌重要吗? 关键是那一身气势,独一无二的霸道和不可一世,别人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有个年长的军嫂语重心长的说:“妹子啊!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说的话,是夸张还是事实。尤其是家里孩子不听话时,你一提锦煞神来了,准好使。” 有两个嫂子没聊多久,就听到自家屋子里孩子的哭声和喊声,慌忙地拔腿就往家里跑。 还有几个新来的,加入到闲聊大军中,接着侃。 锦天这次回到花如鱼家里,剩下的家具装完了,还装了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 这次是张栋梁开车,锦天骑着自行车,载着花如鱼跟在四轮车后面。 家属院的嫂子们刚觉得四轮车走没多久,就又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这次是那个坐车的军人开着车。 车离的近了些,全都好奇的往车里看,这一看,怎么又是半车家具,还有一些锅碗瓢盆什么的。 “我的天呐!这得多少钱啊!光家具就搬了两车。” “是啊!关键是哪里来这么些的家具票啊?这年头,一个大衣柜票都老难弄了。” 有人眼珠走一转,说:“不会是上面特批的吧?” “作战团也不能搞特殊啊!保家卫国的,咱们的老爷们也是付出了血汗的。” “就是。” “得找上面的说一说。” “我觉得行。” “要不,咱们先去看看?别领导问咱们都有啥,咱们说不上来啊!” “对,看看。” 一大群人,呼啦啦的起身朝着锦天和花如鱼的新家里走去。 张栋梁刚搬完小件的锅碗瓢盆,就看到一群嫂子热情的走了过来,不问自请的走到了四轮车边,把车围了一圈,热烈的讨论着。 “这个是炕琴柜吧!真好看,还带立体雕花呢!这是喜鹊登梅的图案吧!” “这个我知道,这是五斗柜,就是这上面一个抽屉一个山水风景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怪好看的嘞!” “这个是炕桌吧!第一次见带抽屉的炕桌,里面能装东西的。” “这些家具真漂亮,世面上都没见过,不便宜吧!” “这可不像县城里卖的,像是定做的,更贵吧!” “小同志,这家具,锦团长在哪里买的?” “对,花了多少钱?得有个大几百的吧?用了几张家具票?” 有军嫂要往院子里进,张栋梁赶忙拦在了院门口,一脸讨好的说:“各位嫂子,屋子里东西乱七八糟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各位嫂子还是别进去了,省的拌倒哪位嫂子,就好事变坏事,不美了。 况且,我就是一个帮忙的,也没权利让各位嫂子随意进去,万一要是少了什么东西,就说不清楚了。 各位嫂子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小同志,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就是来凑个热闹。有新的家属要搬进来了,来认识一下,团结一下新同志。 让她更好更快地,融入到咱们家属院的大家庭中,怎么的还被你怀疑上了呢?” 第56章 他觉得有可能被冒充了的团长 锦天骑着自行车一拐进这条巷子,就看到家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军嫂,他眼睛危险的眯起,透着一股冷冽霸气。 花如鱼坐在车后座上,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问:“天哥,怎么了?” 锦天说:“没什么,就是家门前挤了一些军嫂。一会儿你要是不耐烦,就老实跟在我身边,别出声,其它的交给我。” 他说完,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手上的铃铛也摁响了。 张栋梁听到锦天的车铃声,抬头就看到锦天载着花如鱼到了近前。 他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这些嫂子可真难缠,问的话也有陷阱,他可真是小心应付着。 嫂子们问的正激烈,听到自行车铃声,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锦天骑着自行车过来,不自觉的就住了嘴巴,往一边靠了靠,但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有两个人还在不依不饶的问着话。 “小同志,我们就是问一下这家具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用了几张家具票?你至于这样吗?一问三不知的。” “就是,难道这家具票不是正规来的,所以没有办法说。” “各位嫂子想问什么,不如问我,我才是家具的主人,他一个帮忙跑腿的,能知道什么?”锦天停下车,冷冷的声音不怒自威,打断了两个嫂子不依不饶的追问。 听到他的声音,来看热闹的军嫂,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就见锦天逼人的身形靠近,身上煞气凌然。 使得她们都不自觉的退后几分,往一起聚了聚,再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敢直视他。 场面一度十分寂静,迫人的厉害。 他就那样冷冷地注视着她们。 终于,有嫂子顶不住压力,率先出声:“家里的娃,要醒了,我先回去了。”边说边跑开了。 这像一个闸口,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后面的话也没有,撒丫子跟着跑开了。 转瞬间,刚才还热闹的门口就只剩下锦天、花如鱼和张栋梁。 张栋梁解脱的松懈下来,夸张的说:“团长,你来的太及时了。 这些嫂子,真是堪比一千只鸭子,搞得我嗡嗡的,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怎么回答,她们都不满意。” 他只冷冷的几个字,说:“搬东西吧!” 转头,对着花如鱼时,又和颜悦色的说:“七七,你先四处看看,就看看哪些家具放在哪里。不合适的,我一会儿再去搬动,东西你别动,一会儿我们俩来收拾。” 花如鱼冲他甜甜的一笑,说:“嗯,我都听天哥你的。” 说着,自己站在了一边,锦天就和张栋梁往屋子里搬家具。 跑走的军嫂们,一溜烟的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她们拍着胸口,脸色潮红,喘着粗气,互相看着对方。 过了一会儿,有人缓过来,开口:“你们感受到没?刚才我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像是待宰的猎物一样。” “是啊!锦团长的眼神太吓人了!” “我都没敢看他,那身上的气势就吓得我不敢抬头。” “我听着声音,就不自觉得害怕。” “这总算见识到了。”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身边刚才好像站了一个女人?” “有吗?” “有吧!” “你这一说,好像是有的,不过,站在他身边,瘦瘦小小的。长什么样子的?记不起来了。” “我的妈呀!光注意他吓人了!压根没注意到他身边还跟了一个人。以后可得离得远些。” “就是。太吓人了!” “那女人怎么有胆和他结婚的?” “不会是胁迫的吧?” “你们说这个,我想起来前几天,魏嫂子说的话了。” 其余人全都看向她。 “她说啥了?” “她说那天,她去医院,看到锦团长,带着一个瘦弱,但长得很好看的女子,去了秦医生的诊室,然后做了好多检查。 全程都是锦团长拉着人家女孩子往前走。那女孩子一脸不情愿,但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说一看就是强迫着去的,还做了那么多关于那方面的检查。” 有人不明所以,问:“哪方面?” 有几个人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说:“你傻啊!秦医生是看妇科的,当然是关于妇科方面的。 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孩子,去医院做什么检查,当然是关于是什么处的检查啊!” “这不是侮辱人吗?” “这就是公然侮辱妇女同志。” “就是。” “还是作战团的团长呢!思想有很大的问题,这算不算封建余孽?” “算。” “和领导人提倡的男女平等也相悖。” “不行,得找领导反映一下,及时纠正他思想上的错误,不能让他犯更大的错。” “家具的事也得反应一下,不能助长这种不正之风。” 有人见势头不妙,赶忙找理由撤离了八卦点,最后还是剩下了几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讨论着。 家属院锦天和花如鱼的家里,两个人看着摆满了家具的屋子,相视一笑。 锦天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家具有了,这样就很有家的感觉了。你先在家里待着,我再去镇上买两口缸,买两个水桶,好担水装水。 回来,我再把锅安在灶上,这样,咱们的新家就能开火了。” 花如鱼甜甜的应着:“好,辛苦天哥了。” 张栋梁时刻觉得自己不自在,像是一个十足的大灯泡。 终于出了院子,上了四轮车,他才松懈下来。 临走前,锦天还看了一眼院子,冲里面喊道:“七七,要是来了你不认识的军嫂,你就把人打发走,省的烦到你。听到没?” 花如鱼隔着窗户,冲他甜甜的笑着,挥着手,说:“好了,我知道了,天哥。” 张栋梁觉得,他即使不和他们在一个房间,都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以后团长带着嫂子的时候,他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太撑得慌了,这叫他一个单身的小年轻怎么面对? 没想到团长在嫂子面前是这样的团长, 开了眼了。 细心的,他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 话多的,他都以为这是被谁冒充了的团长。 第57章 她们要拯救他和她 路边,江嫂子三个人看着锦天开着四轮车走了,三个人对视一眼,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她提议:“咱们去锦团长家认识一下他的对象吧!毕竟以后一个大院住着,咱们这些老人多少要照顾一下新人。” “对,江嫂子说的对。” “嗯,我觉得也是。” 于是,三个人一路小跑着往锦天家里去。 锦天走了,花如鱼也没闲着,她拿着盆子,在水桶里倒了一些水,开始擦拭家具。 没擦几下,就听到门口传来叽喳的说话声,声音还越来越近。她眉头微蹙,赶忙扔了抹布,小跑着出去,顺便锁了房门。 刚转身,就看到三个妇女不打招呼的进到院子里。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看,我说吧!锦团长对象在家的。” 花如鱼快步迎上去,堵住了她们继续往屋子里走的路,笑的一脸无害的说:“要团结不要分裂。 各位嫂子好,我有事儿要出去一下。咱们边走边聊,就当认识一下。以后咱们就在一个院子里生活了,多多承让。” 三个人一愣,看向她,其中一个长得瘦高的军嫂江嫂子最先反应过来,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锦团长对象,你好。” 另一个瘦小的吴嫂子,慢半拍地说:“为人民服务。锦团长对象,你好。” 旁边一个黑瘦的嫂子苟嫂子也接话:“不怕苦,不怕难,牺牲一切,排除万难。锦团长对象,你好。” 花如鱼又笑了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各位嫂子,我叫花如鱼,你们叫我小花同志就好。各位嫂子,你们怎么称呼呢?” 三个人此时看她,就是一个单纯的、积极向上的年轻女孩。 人家都锁了门往外走,应该是有事情,她们来的不巧了而已,所以也没多想,就顺势跟了出来。 那个瘦高的江嫂子,看两个同来的吴嫂子和苟嫂子不说话,只好说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花同志叫我江嫂子,叫她吴嫂子,叫她苟嫂子就行。” 说着,她分别指向瘦小女人和黑瘦女人。 花如鱼冲她们点了点头,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江嫂子,吴嫂子,苟嫂子,你们好。” “打倒一切反动派。你好,花同志。” “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你好。花同志。” “要注意打尽老虎,不要松动。你好,花同志。” 花如鱼看着她们,真诚的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各位嫂子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嫂子说:“抓生产,干革命。花同志,我们就是想着,你这不是要搬进来了,来找你认识一下,以后也好相处。既然你有事儿,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花如鱼看着她们,眼睛里放着亢奋的光,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那各位嫂子,今天认识你们真高兴!我感觉找到了知音。等我有时间了,找你们玩去啊!” 此时正好走到岔路口,三个人吓得应付着点头:“啊,好。那你先去忙。”然后转身立马往里走。 花如鱼还一副意犹未尽、没说够的样子站在路口,看着她们。 花如鱼要往家属院大门走,和她们三个人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三个人和花如鱼分开,悄悄地看着她走出去了一段距离,都在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慢了下来。 等走到一个岔路,三个人拐了进去,才停了下来。 她们互看彼此一眼。不约而同的想,花同志,真是有礼貌,要是不背语录就更好了,一说话就要上纲上线的。 心累,不想和她聊下去了。 苟嫂子问:“咱们现在怎么办?屋子都没有进去,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实质性的情报。” 吴嫂子说:“以后找她,别找我,她一开口就是语录,我虽然熟背语录,但反应慢,和她说话只想着下一句,要拿什么语录回她话了。” 江嫂子和苟嫂子都没揭穿她,事实上她们也是费劲脑筋想语录。 主要是她们背语录归背语录,和陌生人见面,顶多第一句话,说句语录就完事了。 谁像她啊!一张嘴就是语录,谁能反应那么快? 人家说了,你不说,就是不行,就不是积极分子,是要被教育,被怀疑的。 江嫂子心里抽抽,面上去却是义正言辞的说:“我也没想到,花同志是这样积极上进的好青年。 咱们就更不能让锦团长,污染了她纯洁的革命灵魂,咱们更要向领导反映情况,你们说呢?” “你说的对。” “我也同意。” “可是,咱们也没看清楚她家到底都有哪些家具啊!” “有那两个四轮车的家具还不够,到时候让政治部的人调查去呗!” “对,你说的对,这是大家伙看见的,人还不少呢!” “医院也是,不是有魏嫂子吗?” “那我回家组织材料,到时候你们联系人签字,咱们来个联名,更有说服力。” “行。” “好。” 三个人达成一致,然后分开。 花如鱼和三个嫂子分开后,路上只有自己,她面上依旧笑眯眯的,心里却是不断冷笑。 心里好笑,他们一家三口对付花家那一大家子,都练出了不一般的本事,比如听声辨人,然后迅速的做出应对,把人拦在房门外或者是大门外。 这种本事,都成了她的本能,遇到陌生人或者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她就会开启。 这三个人,刚才她可是注意到了,其中一个眼珠滴流转,一个心虚的左顾右盼,一个精明算计。 看眼神都不是什么清明的人,她怎么可能让她们进屋子里去。 算盘珠子都要崩脸上了,当谁傻子一样呢! 还不是欺负她年纪小,就以为她单纯不知事。 可笑! 她走出大院门口没多远,就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钥匙,看着大院里偶尔进出的人群。 这个位置正好是锦天回来的必经之路,他回来,他们第一眼就能看到彼此。 第58章 十里桃花不及你 她觉得没过多久,就听到四轮车“突突突”的声音。 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下面的灰土,看向车子的方向。 锦天开着车,在她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四轮车停在了她面前,说:“七七,上车。” 然后跳下了车,一把抱起她,把她送上了车,自己也跳上了车。 同时,张栋梁在锦天下车的时候,就跳上了驾驶座的位置。 车子启动,继续向着家属院开去。 车子里,锦天把花如意鱼放在了车斗的座位上,和她并排挨着坐着。 本来坐他一个人正好的,加一个花如鱼,就两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他从她的后腰处穿过去,搂住她。 花如鱼紧张的说:“天哥,家属院里呢!” 他浑不在意道:“没事。老子怕媳妇坐不稳,扶一下怎么了?”言语里全是霸气侧漏。 然后又低头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玩味的问:“怎么出来了?想我了?” 花如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收敛一点,注意形象和影响。” 心想,也不知道咱们俩谁是从现代重生的,自己还不如他大胆猛烈。 锦天一看,就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出来的,她不说,他就装不知道,也不问,而是继逗她:“看来媳妇是真想我了!” 说完,嘴角的笑就不断的扩大,最后还笑出了声。 花如鱼反应过来,恼怒地拿拳头捶打他的胸口,压低声音娇嗔道:“好啊!你尽是逗我玩呢!” 说着,还瞄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张栋梁。 两个人在车上打情骂俏,车子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家门口。 锦天一跃跳下车,抱下花如鱼,她瞪了他一眼,脸还有些红红的。 他也不在意,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拿了车上席子和报纸,夹在腋下,就往院子里走。 她拿了钥匙,开门。 他另一只手牵起花如鱼的手,往屋子里去。 花如鱼羞涩的挣了两下,没挣开,不好意思的看了后面的张栋梁一眼,对着锦天小声说:“天哥,还有外人呢!” 张栋梁早在看到他们俩下车的时候,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们俩。 不是他不看,也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敢,怕被锦天收拾。 “他忙着搬缸,没空看咱们,得低头注意缸呢!”说着,还回头随意的扫了一眼低头干活的张栋梁。 他像一个隐形的哑巴,只做事,不出声。 花如鱼也随他往后看了一眼,虽然还是不好意思,但也没再挣扎着要松手,因为锦天不松,她压根就挣脱不开。 锦天隐秘的得意一笑,小媳妇真好骗。 锦天进了东屋卧室,先是在炕上铺了几层的废报纸,又把按照规格买的席子铺在炕上,最后又把炕琴柜搬到炕上。 然后是西屋,两个屋子忙活完,张栋梁的水缸也搬完了,他在院子里向着屋子里喊:“团长,嫂子,我先走了,去还车。” 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回他的话,小跑着出了院子,开着车离开了。 花如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都是你,张同志都不好意思的快速离开了。” 他摸摸鼻子,无辜的说:“七七,你先别坐哈,我再把席子处理一下,省得有毛刺,扎到我家七七娇嫩的皮肤。”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的小刀,在东西屋的炕上挨着摩挲了一遍,剔除了席子上的毛刺。 做完,他邀功似的拉着花如鱼坐到炕上,说:“七七,我这么细心,可都是为了你,有什么奖励没有?” 花如鱼笑颜如花的对着他说:“有啊!你闭上眼睛。” “哦?”他隐隐期待的慢慢闭上眼睛。 花如鱼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撒腿就要往屋外跑。 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就被锦天伸出的大手一把拉了回来,然后是一个转圈,她就被她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锦天笑骂:“小骗子,你没有,那我自己取吧!” 说完,低头,在她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痕迹,一触即分。 花如鱼挣扎着,小声抗议:“奖励你收完了,快松开我。万一外面突然来人,怎么办?” 锦天看着她红透的脸蛋,和充满娇气的声音,满脸笑意。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故作无赖道: “那不行,还没抱够呢!肉吃不到,汤总给我适当的喝点才行,不然,不得饿死。” 花如鱼伸出手指,在他腰上狠狠地一掐,却是什么也没掐起来,恨恨地瞪着他。 锦天闷闷地笑起来,拉过她做怪的手,说:“七七,你这是迫不及待了吗?也不必如此,现在大白天的,不好。咱们晚上回家的哈!” 花如鱼气急,没事儿腰上长那么多腱子肉做什么?掐他没掐到就算了,他还倒打一耙,真是好样的。 小女子有气能憋着吗? 当然不能。 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打不打得到不重要,打不打得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咱的态度,要端端正正的摆出来。 “停停停。”面对她挠痒痒一样的还击,他嘴角憋着笑,赶忙投降,说:“行了,松开你,行了吧!怕了你了,你个小女子。” 花如鱼得意的起身,一副胜利者姿态。 他爱死了她这满面春风俏模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行了,不逗你了,坐下,歇一会儿,我和你说点事儿。” 花如鱼狐疑地看着他,坐到了离他远一点的地方,说:“你说。” 她可是很怕,万一突然冒出来个什么人,看到他们俩什么过密的行为,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简直被她逗笑了,他们俩都领证了,亲密点怎么了? 况且这还是在自己家里,能说她的小心谨慎是错吗? 不能。 可是,看她这样,他又起了逗趣她的心思。于是,他问:“七七,你听说过,春风十里不如你,玉面桃花别样开吗?” 花如鱼诚实的点了点头,好奇的看着他,眼神询问,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他看着她粉腮玉面不自知的迟钝样子,满是欢喜和得意,说:“你现在的样子,就胜过十里桃花。我喜欢极了!” 第59章 七七的名字大名小名都好听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咧开了嘴,笑的满脸得意,对着锦天说:“谢谢天哥的厚爱。所以,你要说的正事儿就是这个吗?” 只要是不和她动手动脚,她就是言语上的巨人,能承受任何花言巧语。 锦天再一次心里有了别样的感觉,这丫头真是有意思。 换做一般女孩子,听到他这样的情话表白,不得羞答答的低头,然后含情脉脉看着对方,满脸满足高兴才是吗? 她倒好,大方的接受了,一点羞怯娇喃都没有。 锦天眉梢微挑,嘴角挂上一抹淡笑,看着花如鱼,漫不经心的开口:“七七,我这一本正经的和你表白,你倒好,给哥哥点正常反应啊!”说完,佯装伤心。 花如鱼被他逗的花枝乱颤,过了一会儿,笑够了,才对着锦天说: “天哥,我也喜欢极了你的模样,你就是我的盖世大英雄,脚踩五彩祥云,来救我于危难生死之间。” 花如鱼脸上分明是逗趣的模样,眼睛里却是一闪而过的认真。 锦天只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神色,没发现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认真,没什么正形地说:“我觉得我也是。 那俏媳妇七七,现在到了你展现实力,回报你的大英雄的时候了。 时间正当好,咱们俩去给你的准公公婆婆打个招呼,为咱们俩即将到来的共同生活添砖加瓦。” 锦天说话间,已经走到花如鱼身侧,牵起她的手,往屋子外走去。 花如鱼娇俏地瞪了他一眼,他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的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 手指在她手心轻轻的挠了挠,搞得花如鱼添了几分不自在,不甘地败下阵来,老实地跟着他。 出了院门,锦天锁好大门,他骑上自行车,花如鱼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只手放在小腹处,一只手把着车座边缘,两个人规规矩矩的。 一直到了部队的大门前,锦天停下车,花如鱼登记并例行接受检查。 检查结束,锦天重新载着花如鱼往里面去。 耳边一声声嘹亮的训练口号声。 往里面走,全是整齐划一的布局。一排排红砖房,再往里,出现了几排三层的楼房。 花如鱼觉得家属院就够整齐整洁的了,可是和这里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路面虽然是沙土的,但是平整干净,旁边的排水沟都被修理的笔直,路旁的白桦树粗细差不多,距离也一样,所过之处,一棵杂草,一片落叶也没有。 花如鱼看得格外养眼舒服。 路上少见的有人走动,都在训练场常规训练。 两个人就这样畅通无阻的进到了锦天的办公室门前。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难得正经的说:“请进,七七,欢迎来到我的办公室。” 花如鱼带着一丝好奇,迈进了锦天的办公室。 入目就是办公桌和椅子,旁边是一个挂衣架,再旁边是一个柜子,应该是放置档案和资料的,用锁头锁着。中间一层开放的,放着一些军事书籍和报纸。 另一边,旁边放置着一个小柜,上面放着暖壶和几个杯子,旁边有一个脸盆架,放着脸盆和毛巾。 入门处有几个凳子整齐排列着,应该是招待用的。 屋子不大,简单整洁。一目了然,甚至有些家具都因为年代久远,掉了漆磕了茬。 锦天拿过一个凳子,放到了他的办公桌对面,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坐,我打电话,这会儿老头子应该还在单位,也是一天里最闲的时候,找到他的几率大一些。” 花如鱼想问为什么不晚上往家里打,那么高级别的人,家里应该是有电话的才对。可是,想到他家里的情况,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对面,锦天已经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就听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喂,你好,请接中央军区司令员锦正南办公室。” 不一会儿,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厚重的男声:“喂。你好,这里是中央军区锦正南办公室,我是锦正南。” 锦天听到电话那端的回话,翘起了二郎腿,拿着电话随意的说:“喂,老头子,是我。听到你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你一切安好,问好的话我就不说了。” 电话那头的锦正南一听是锦天,火冒三丈,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就是一顿咆哮: “好你个兔崽子,你可算是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回来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就算了。 结婚也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要不是老吴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锦天在他咆哮的话一出,就把话筒拿远了,还龇了龇牙,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满脸无奈样。 等到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他才拿近电话,翻了一白眼,说:“您这不是忙吗?我不得看准了您有时间,才敢打电话。要不打了,您也接不到。” “你不会打到...”家里去。他没说完的话,就咽在了嗓子眼。 锦天在这边听到了他的话,也明白他的未尽之意,嘴里“哧”地一声,然后用满是嘲讽的话语说: “老头子,你是不是忘了,那是你的家,和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吗?我是有多犯贱,才会往那里打电话。 今天就不该给你打电话,本来好好的心情,全破坏了。算了,挂了,不说了。”说着,他作势就要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急急地回:“别,别,别,我口误,说错话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提,你有事只管往单位打。” 他不情不愿的来了一句:“行吧!这次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锦正南在心里默念,孩子都是债,欠他的,欠他的,欠他的。 才又正了正心神,说:“结婚了,就要做好一个丈夫的责任,不要欺负人家小姑娘,知道不?” 锦天在这头嗤之以鼻,说:“老子这点还用你教,老子一定做的比你好。” 电话那头,锦正南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憋屈又升了上来,叫骂道:“你个兔崽子,和谁老子老子的呢?你老子还活着呢!” 锦天一秒像哄小孩似的哄着电话那头,说:“锦大司令员,对,您说的对,您是我老子,您一定要长命百岁。还说不说正事儿了?” 锦正南听了他的话,火气小了一些,说“你说,什么事情?” 锦天在这边一本正经的正了正音色,对着电话那头的锦正南说:“爸,我和七七已经领完结婚证了,准备下个星期日办婚礼。 七七就是您的儿媳妇,她小名叫七七,大名叫花如鱼。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大名和小名一样好听?” 第60章 薅爸爸的羊毛 锦正南一听儿子这自恋又自信的臭屁的话,心里这几日的担心也放了下来。 别的都不问,听话听音儿,就知道儿子一定很中意这位未曾谋面的儿媳妇。 儿子虽然有时候混了点,但他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这姑娘差不了。 真期待见一面,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收得了他家这个混世大魔王。 他脸上挂着少见的笑意,附和着:“一听名字就是乖巧孩子,你以后可不许欺负人家,好好过日子,听到没?家庭的琐事,有空了,也要多分担些。” 锦天点头得意的说:“爸,你真有眼光。我们证都领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我还等着你出彩礼钱呢?” 锦正南笑骂:“用你说,已经邮走了,你这几天注意查收汇款单。我还邮了一些票过去,可能会晚些时候到。 就是,你的婚礼,爸怕是去不了了,很遗憾的。”说到最后,还伤感了几分。 “没事儿,爸,等我们回京都了,再办一场。就是,到时候,您得再给七七出一份彩礼钱。 要不然,外人该以为,你不重视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儿子的媳妇了。 不过,爸,我能问一句,你邮了多少钱不?少了,我好自己添上点,省的丢了您老人家的脸面。” 锦正南在电话那头,就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能想象得到他那无赖的样子,隔着长长的电话线,都被他气笑了。 他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笑骂:“两千,怎么?嫌少啊!嫌少自己添。 大院也是没有这么高了,三转一响,再加个百八的彩礼钱,也算是多的了。一天就知道从我这里要好处,儿媳妇的茶我还没喝过呢!” 锦天眼珠子一转,讨好的说:“不少不少。爸,您要喝茶,那还不简单,我让我媳妇炒一大包的茶。 然后给您邮过去,让您从年头喝到年尾。不等您喝完,再炒新的,让您喝不完的喝。” 锦正南一听,儿媳妇还有这手艺,忙问:“什么茶?” 锦天神秘一笑,说:“养生茶,专门养脾胃的,等炒了邮给您,只许在办公室喝,送战友也行。 只一条,不许拿回你那个破家,知道不?要不然,让我知道了,以后再也没有。” 锦正南眼角笑开了花,忙不迭地应下:“行,行,听我家乖儿子的。” 锦天在这头不满的哼哼两声,说:“爸,那您要不要和您儿媳妇说两句,认识一下?” 花如鱼看着他这个样子,就觉得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锦正南一愣,没想到新鲜的儿媳妇就在电话那一端,回想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言语不当的地方。 才轻咳一声,说:“儿媳妇也在?认识一下,说两句,当然是好的。” 花如鱼接过接过锦天递过来的电话,对着话筒甜甜的说了一句:“爸爸,您好,我是您的儿媳妇花如鱼,您叫我小名七七就行。” 锦正南听到话筒那边的女孩声音,乖巧清脆,落落大方。还没见面,就想象出这儿媳妇得多乖,儿子有多混蛋。 他不自觉的声音都放软了几分,对着话筒里的花如鱼说:“七七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记下爸的电话号码,锦天要是以后惹你生气了,你找爸,爸给你教训他。”说着,他又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花如鱼在这边乖巧应着,冲着锦天还嘚瑟的扬了扬眉梢。应完,又说道: “爸爸,天哥对我很好的。他人也很好的,我们会好好的,您别担心。等天哥有假期了,我们就一起回京都看您。” “好,好,好。”锦正南心里从来没有在儿子那里得到的妥帖,一下子在儿媳妇这里得到了,心情无比畅快。 就在他还要和花如鱼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却是换成了,锦天那有点讨人厌的声音:“爸,你看,七七这都改口叫您爸爸了。这改口红包,您是不是得包一个?” 锦正南大手一挥,大声地对着话筒说:“包,一会儿就汇。不过,说好了,这钱可是给我儿媳妇七七的私房钱,和你可没关系。” 确保花如鱼就是没在话筒前,也能听到他的话。 花如鱼在一旁,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她凑近一点,对着话筒大声说:“谢谢爸,我听到了!” 锦正南满意的回:“好。” 锦天隔着电话,不满地嘀咕:“七七,我所有工资和津贴都给你了,你还看上这点小钱了,眼界窄了哈!” 锦正南正好听到他的这句嘀咕,在心里笑骂:“长大了,还是尽和我玩心眼子,恐怕是怕我红包给少了吧!在这嘀咕给我听呢!那包个一千,也不能让臭小子笑话他老子小气不是!” 然后,他又听电话里锦天说:“爸,您平时照顾好自己哈!趁着今天这个时间,我还得给我妈打一个电话,说一下呢!我挂了啊!” 不等他回话,电话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他拿着电话,笑骂:“臭小子,总算是成家了!” 然后,拿着电话愣愣地出神,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去。然后,转过身,看着窗外,继续失神。 锦天放下电话,很是得意的说:“七七,表现不错。我敢保证,加上老头子邮过来的两千,这承诺给你的红包最少是五百,咱们俩这一下进账最少两千五。 这个电话打的值吧!一会儿,给我妈打电话,咱们俩再接再厉啊!” 花如鱼满眼放光的看着锦天,眼前飘过的全是小钱钱,点头如捣蒜似的回着:“我听天哥的,天哥叫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他抬手就在她头顶揉了一把,看到她头顶微乱的头发,才满意的收回手,说:“乖,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咱们这个电话,估计要等一会儿。 不过,一会儿,你记得就一个原则,好话不要钱似的对着她说就行,也别管她话多话少,回不回你,记住了?” 花如鱼一愣,虽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忙点头应下,一会儿照他说的做就是。 电话拨出去,就听锦天对着话务员说:“请接京都器械研究所研究一室。” 第61章 薅妈妈羊毛 电话连线的这段时间,锦天对着花如鱼说:“我妈在保密单位工作,工作性质也需要保密。 接电话需要一点时间。以后,如果有人问起她,你就说她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就行。” 花如鱼点头,心想这一家子的人都到了保密的级别。看来,以后和别人相处时,也得注意这一点,省的被有心人利用去。 不多时,电话那端传来话务员的声音:“你好,这里是京都器械研究所研究一室。” 锦天听到回话,忙说:“你好,麻烦帮忙找一下蓝知微同志,就说他的儿子锦天找她,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好,请稍等。”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段带着喘息急促的话语声传来:“喂,是天天吗?”声线有些冷清,但是也能听出是小跑着过来接的电话,缓冲都没有。 锦天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少了平时的散漫不羁,语态轻柔的说:“妈,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有事情要和你说,没耽误你的工作吧?” 蓝知微声音冷冷淡淡的,话筒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她说:“没有。天天,你有什么事情吗?” 锦天正色道:“我打电话,是想和您说一一件事情,我结婚了。” “嗯。知道了。”就在锦天以为她不会说什么的时候,又听电话那头问:“天天,是你喜欢的女孩子吗?” 锦天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小心试探,咧着嘴,笑着对着话筒里的人说:“妈,是的。我很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说这话时,他眼睛是盯着花如鱼的,花如鱼听到他的回话,俏皮地瞪了他一眼,他拿着电话乐不可支。 蓝知微听了儿子的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神色也缓和下来,看上去不那么冷了,然后还是冷淡的说: “既然是自己的意中人,就要好好照顾对方,别辜负了彼此的情意,感情也是需要好好维护的。” “妈,我知道了。您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啊?有没有按时睡觉啊? 别一忙起来就忘了一切。胃疼的毛病好点了吗?工作还是那么忙吗?我上次给你寄去的药有吃吗?对胃病有帮助吗?” 蓝知微听着儿子喋喋不休的关心问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眸也弯了弯,少了平时的冷淡,多了一丝少见的温柔。 说话也不自觉的轻缓了许多:“我好着呢!你别担心,你寄的药有吃,有效果。我有按时吃饭睡觉上班。” 她才不会和儿子说,早忘了他还给她邮的药的事情。 也不会说,这又奋战了一天一夜,还没有休息。 更不会说,昨天为止到现在,她只吃了一餐饭,现在胃里隐隐又传来不适。 锦天撒娇卖痴的说:“哦!真的吗?妈你可不许骗我啊!不然,你儿子我会伤心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蓝知微听了锦天的话,嘴角咧得更大了,但是她不善说谎,便转移话题说:“嗯,先不说我。咱们俩还是说说你结婚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吗?” “您儿子这不是找您来要打算吗?妈,你说怎么办才好?我听您的。我也不知道原来结婚还这么麻烦。” 蓝知微笑骂:“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大院像你这么大的人,哪个不是成家有孩子了。结了婚了,做人要更低调了。 我明天给你汇一笔钱过去,好好添置点东西,不能委屈了人家女孩子。 我这里还有这几年攒下的东西,就是预备着你结婚用的,一块给你邮过去,东西有点多,你挑不打眼的时间再往家里拿。 记得,做人要低调,做事要认真。” “好,妈。儿子都听您的。您让我对您未来儿媳妇好,我一定听妈的话,好好对她。” 这话把一向冷淡的蓝知微都逗笑了,笑骂:“是你娶媳妇,不是给我娶儿媳妇。你不对人家好,人家为什么要嫁给你,以后少说混话,也不怕你媳妇听了生气。” “妈,我都听您的,我媳妇才不会生气呢!她在旁边一边听还一边笑呢!你要不要和她说两句,她可是对您敬仰的很,还把您做为目标了呢!” “你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说两句。” 锦天把电话给了花如鱼,花如鱼对着话筒就是一顿输出:“妈妈,您好。我是您的儿媳妇,我叫花如鱼,小名七七,您叫我七七就行。 妈妈,我在旁边听着您的声音,就知道您是一位知性优雅的美人,还是咱们新时代女性的表率,也是我的楷模。 我也要向您一样,顾好小家的同时,为祖国发光发热,贡献一下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 最后,她还憨憨地傻笑了一下,对着话筒不好意思的说:“妈妈,初次见面,我话有点多了,就是没忍住想要表达对您的喜欢,唐突了。 我一遇到喜欢的人,话就不自觉的多。嘿嘿。妈妈莫怪啊!” 蓝知微对着满是活泼开朗,还有一点小娇憨的新鲜儿媳妇,也是喜欢的紧,还没见面,就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又实诚! 心里开始嘀咕,她莫不是,被她那满是心眼子的儿子骗婚了吧! “我也喜欢七七。”冷淡的蓝知微,就是对着儿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今天倒是对着儿媳妇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口。 说完,竟还觉得感觉还不错。 花如鱼也不嫌她的话少,自顾的说着:“那,妈妈,您有喜欢的东西吗?不论吃的用的。 我到时候准备好了,让天哥邮给您,让您也享受一把儿媳妇的孝顺。您可别拒绝,就当儿媳妇给您的见面礼。” “好,那妈妈就等着我儿媳妇七七的孝敬了。不过,我给你的见面礼,你也收着,别拒绝。” “父母赐,不可辞。哪里能啊!妈妈就是给我邮来一块破布,我都会好好珍藏的。妈妈,您还没说您都喜欢什么呢?” 蓝知微嘴角挂着开心的笑,这孩子,怎么像个小太阳似的。说:“天天的知道我的喜好,你问他。” 锦天点了点头,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也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手表,接过了电话,说: “妈,正事说完了,不耽误您的工作了。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儿子会担心的。 还有,我已经跟老头子要了结婚的钱了,你给我们邮东西就行了,钱你自己留着吧!” 蓝知微听到他提起锦正南,嗫嚅了好几下,终究是没出口,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挂断了电话。 出了接话室,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遇到她的人都会善意的问上一句:“蓝工,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她都会耐心的回上一句:“今天我儿子给我打电话,说他结婚了。等我买了喜糖,发给你们啊!” 第62章 花家门前闹退婚 锦天挂了蓝知微电话,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花如鱼的头顶,像是夸小孩子似的夸着花如鱼: “我们家七七真棒,下次再给我妈打电话,接着拿出你今天的劲头来就可以。 你别看她对你说的不多,可是他都没有简单直白的说过喜欢我的,今天可是说了喜欢你。 你已经打破了她的惯例,继续保持。” 花如鱼满脸笑,能得到公公婆婆的喜欢,生活就会少很多麻烦,她美滋滋的说:“好的,我听天哥的。 不过,天哥你说妈妈有胃病,严重吗?不如我做个养胃的小零嘴,到时候邮给妈妈。 让她在工作的时候,能随手拿起就吃了,这样既能顶饿还养胃。你再和我说说她都喜欢什么?我好多准备一些。” 锦天看了看时间,说:“这个不急,晚上回家我慢慢和你说。我先打几个电话出去,继续为咱们的新家添砖加瓦。” 他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一接通,听到那头的声音,就是一句话:“xxx老子下个星期天举办婚礼,来参加啊!” 废话不多说,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几十个电话打出去。打完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沓信封和信纸,对着花如鱼说: “七七,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写几封信,一会儿写好了,你帮我装信、封信、贴邮票。” 然后,锦天就开始埋头写信。 信里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告诉战友自己结婚的,每封信只一张纸,短短几句话,都是大同小异的。 不一会儿,几十封信写好了。 花如鱼震惊的看着他,问:“天哥,这些和刚才的电话,都是给你的战友的吗?” 锦天一挑眉梢,很是不满意的说:“这才哪里到哪里,这些是必须通知到的,打电话的,基本不是很远,都能来参加。 写信的,是离的远,没办法来,但是也必须通知到的。这些,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交情浅的,你天哥都不惜的通知他们。 我估计还会有一些没通知,但知道消息了自己来的。到时候,你就等着数份子钱就是了。” 这话,她倒是相信的。 一个优秀的作战人员,总是拼杀在战斗的第一线,和他合作的伙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有钱进账,花如鱼就很开心,忍不住的想,这一天要是早点到就好,那可都是她的小钱钱。 两个人写完信,锦天又拿着厚厚的一沓信封去了后勤部,交了钱,盖上邮戳,才离开。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刚离开部队不久,部队里就有一名军人,送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离开。 那个人垂头丧气,走到了部队门口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表弟,真的没办法了吗?” 军人回答:“表姐夫,你要是信我,就快刀斩乱麻,把娇娇的工作辞了。不然,你一家查起来,就难保。除非,你绝对禁得起查,就当我这话没说。 我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是忠诚的劝告,但凡你这事情换了个人,都有回旋的余地。但是,他,没有。 你知道他在我们部队的称号吗?人们都戏称他为煞神。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吧!” 军人说完,拍了拍干部的肩膀,转身回了部队。 锦天和花如鱼丝毫不知道,那个柜台小姐的爸爸找到了部队,此刻,他们已经回到了盘龙村的。 刚一进村子,就看到人们全都一窝蜂地往一个方向赶。 花如鱼随手抓住一个向前跑的小孩,问:“小蛋子,大伙这是干嘛去?” 小蛋子腼腆的看了一眼花如鱼,说:“花老师啊!听说花有财的对象家里来退婚了,现在正在花家闹着欢呢!”说完,人就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花如鱼松听了他的话,眼睛里闪着光,看向锦天,锦天会意,说:“上车,带你去看。” 两个人赶到花家大门前时,花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人。 两家人正站成两个阵营,对骂的欢。 花如鱼好不容易在锦天的护送下,挤到前面,就看到一个嘴角有一颗黑痣,痣上面还有几根黑毛的矮胖中年女人,双手叉腰,底气十足地骂着花大伯母。 “你个尖酸刻薄的老妖妇,我可听说了,花老三家的姑娘能早产,就是当年你为了一个鸡蛋,推的花老三的媳妇早产,然后大出血,人也险些没有的。 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毒妇,装的可真好。你真是大象鼻子里插大葱,真能装啊!” 她这话,惹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 她看群众笑,她也得意的冲着花家人的方向努努嘴,就连嘴角痣上的那几根毛,都跟着得意的颤动着。 看人们笑够了,又接着说: “现在人家花老三夫妻没了,又想卖了人家的女儿,给你儿子结婚生子,还要霸占人家的财产。 我呸,我女儿可不能嫁到你们这丧尽天良的人家。这吃人血馒头的人家,死了都不会有好死法的。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夜里睡得着觉吗?睡得安稳吗?不会梦到花老三两口子吗?” 花大伯母狡辩:“他们做的事情,和我家有财有什么关系?”这话问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中年女人冷哼:“怎么没关系?一个藤上还能结出几种瓜?我咋不知道呢?你们家根子就坏了,还能有好种? 试问哪一个有良心的人家,会愿意和你们家结亲。 今天这婚,必须退!你们家还得补偿我姑娘的名声损失,定亲礼就不退了,作为退婚的补偿。” 花大伯母也是叉腰大骂:“我滚你个奶奶个腿的,你脸咋那么大!你姑娘镶金边了,还补偿损失。 退婚可以,订婚礼必须退回来,否则,就是不行。 我儿子和你女儿都定好婚期了,马上就结婚,你们要悔婚。我们怎么办?你们做的就地道?” 中年女人理直气壮:“我们是不地道,但是你家出了卖孙女的爷奶,还有卖侄女的大伯,你问问还有人家敢和你家结亲不? 这亲事就是不能做了,我今天本来是找你商量的,既然你不听劝,执意不退,那我就是来通知你的。 从今天起,我们家姑娘和你家花有财的亲事不做数,退了。” 这时,花大伯母还要叉腰大骂,花有财拦住了她,对着对面的中年女人说:“婶子,咱们退亲可以。 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把定婚礼和我给你姑娘的钱和物,还回来。我这里都有记录的。要不,我念念。” 花有财说完,也不等中年女人反应,就开始念账本:“一月三日,送贾荷花一条红丝巾。一月二十日,送贾荷花三颗鸡蛋。一月二十八日,送...” “停。”人群外响起一个厚重的中年人的声音。 第63章 花有财被退婚 人们循声望去,纷纷让开了路。就见他领着黄村长和另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 走的近了,他也不和花家人废话,只对着看热闹的人群拱了拱手,说:“各位父老乡亲,花家出了卖孙女这样的事情,咱们大家有目共睹。 我们家是良善的人家,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花家这样的人家,我们家是万万不能再和他们家结亲的,不然就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的。 既然花家不愿意退亲,咱们就按当地的风俗来。退婚时,有过错的一方也是要补偿无过错的一方的,按理说这彩礼就不用退了。 我们家作为无过错方,是一定要有些补偿的。不然,这让不知情的人,会怎么想我们家姑娘,怎么想我们家,我们还做不做人了? 既然花家不同意,我找来了我们村的赵村长和你们村的黄村长,由他们裁决,这婚事是怎么个退法。” 他在来的路上,就和赵村长还有黄村长商量过了,最多退一半,这是最低条件。 人群也议论开。 “这人家说的也没错。要是我,早就来退婚了,还能等这几天!” “就是,本来就是花家的错,嚷嚷开,只会让人们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更丢花家的脸。何必呢?” “花老大媳妇那难缠的劲儿,你们还不知道,她是那轻易就吃亏的人。” “也是。” “不过,两个村的村长都出面了,花家要是不给这个面子,恐怕在村子里也不好混。关键人家说的也没错。在理。” 黄村长看了一眼花大伯母,颇为头疼,他实在是不愿意管,花家这些没完没了的破事,一天尽围着他们家转悠,还不得不管。 他走到花有财面前,和他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花有财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然后花有财走到花大嫂面前,对着花大嫂只说:“妈,咱们退吧!他们答应退一半的彩礼。” “那怎么行,你给他家姑娘的东西呢?怎么算?”花大嫂一嗓子喊开,围观的群众也听到了她的话。 全都看向赵家人。 赵婶子叉腰,气笑了,黑痣上的那几根毛又跟着颤了颤,她说:“我在你们家花有财念账单的时候就想说了,你给我姑娘东西,我姑娘也没白要啊! 也是有回礼的,你怎么不说?幸亏我早有准备,知道你们难缠,来之前,问了我姑娘。 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马上就成家了,还这样小气算计,也是少见。我们倒是没记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送出去的东西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我来念一念,也让盘龙村的父老乡亲听一听,做个见证人,看看到底是谁不讲道理,谁斤斤计较?” 说着,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张,吐了一口唾沫,撵了撵纸张,铺展开,大声念道:“一双千层底的蓝布鞋子,一双鸳鸯戏水的鞋垫,一双厚实的大棉手套,一个鸭蛋。一块白面红糖饼......” 赵婶子念了一大串,她念的越多,花有财越脸红,羞愧的不知所措。 等所有东西都念完,她大声地质问花有财:“这些,够抵你送我姑娘的东西不?是你送的多,还是我们送的多?” 围观的群众也没想到,平时看着还行的花有财是这样斤斤计较的人,关键是人家姑娘也送你了。 不是只有你送了,在你明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下,还提出要人家归还财物,那就有点过分了,不爷们。 这一下,人们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黄村长实在是烦透了花家的事,听听,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一点理不占,还让人家扒了个干净,丢的何止花家的脸,还有他黄村长的脸,盘龙村的脸。 他看向花家人,眼睛里带着威慑,问:“花有财,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同意我刚才说的,退一半了事,还是另有打算?” 花有财想到黄村长刚才说的话,不甘心的说:“听村长的。” 黄大嫂还要说些什么,被花有财拦住。 于是,双方在两位村长的见证下,解除了婚约,赵家退了花家二十块钱的订婚钱。 赵家婶子冲花大嫂和花有财得意的笑了又笑,像是战胜的公鸡。 她这一笑,感觉黑痣上的毛都跟着抖了抖,发出得意的颤抖,然后扬长而去。 花大嫂带着花有财回到院子里,关上房门,花大嫂愤恨的扫了一眼院子里的各家。 有事儿时,谁都指望不上,一个个的缩头乌龟,没一个出来帮衬的,等着,有看你们笑话的一天。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人群见没了热闹看,也渐渐散去。 花如鱼和锦天回到家里,还意犹未尽,她说:“天哥,你说,黄村长和花有财说了什么?他才同意退婚的,我看他可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锦天凑到她面前,逗趣道:“想知道,不如问我啊!”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问:“你知道?快说。” “那有什么报酬吗?没好处,可不干。”锦天说着,两手一摊,无赖极了。 “哦!那就不知道吧!现在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花如鱼一秒变冷淡妞,好像刚才急迫想要知道的人,不是她一样。 “真是不配合,过来,告诉你。”锦天冲她勾了勾食指。 花如鱼小声嘀咕:“叫狗呢!”不过,还是凑过去几分,好奇的问:“怎么回事?” 锦天一脸神秘样,说:“我就看到黄村长说,村西头的张寡妇,然后,花有财就蔫哒了。” 花如鱼一脸沉思,村西头的张寡妇,和花有财有什么关系的? 哦!有了! 一个孤男,一个寡女。 一个壮男,一个熟女。 她想到张寡妇那招摇的胸脯,再想起她每次路过女人堆,都挺胸一脸得意的神情,再路过男人堆,一脸娇羞的表情。 不会?他们俩有奸情吧! 张寡妇可是比花有财大了整整十五岁。 他们俩,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黄村长是怎么知道的? 黄村长为什么要用这个把柄,用在解决赵家和花家的婚事上? 花如鱼看向锦天,把复杂的问题抛给聪明的人,她只想要知道答案。 于是,她向锦天问出了一堆问题。 锦天得意一笑,说:“我不知道其他问题,但是,我觉得,黄村长是极其不待见花家一大家子才是的。 我想,他可能就是想尽快地解决花家和赵家的纠纷,也让赵村长看看他在盘龙村的威信,争回些脸面。” 花如鱼想到黄村长平时就愿意摆出一副官架子,还有那有时一不小心流露出的官迷样,还真有可能。 第64章 大清早就听到花有喜被退婚 第二天一早,花如鱼正在吃早饭,大门被拍的噼啪响,还冲着门里面喊着:“七七在家没有?我是你蔡婶子。” 锦天刚要出去,被花如鱼拦住,“我去,看看婶子找我干嘛?听着像是还挺着急的。你自己吃吧。我吃的也差不多了。” “行,有事儿喊我。”锦天说着,又捡起碗筷接着吃。 花如鱼穿着布鞋就出了屋子,开了大门,蔡婶子也没进院子,就站在门口和花如鱼聊了起来。 “七七,我和你说,就今早上,俺家你叔,去自留地回来,路过你奶奶家。” “哎呀,口误。”说着她还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子,然后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别怪婶子,婶子就是一时口误。”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对蔡婶子说:“婶子,咱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我知道您的为人,心直嘴快的,心肠那最是柔软。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接着说是什么事儿。” 花婶子笑了笑,说:“要不还得是老邻居呢!咱都心里有数的很。俺家你叔今早上路过老花家,看到院子里打成一片,院子外面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你猜怎么着?” 花如鱼捧场的问:“怎么着?” 蔡婶子一拍大腿,啪地一声,那叫一个响,花如鱼听着都替她疼,她也不觉得疼,还兴致勃勃的说: “那院子里,是花老大家二儿子花有喜的对象家的人。一大早的,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听说来退婚不算,还把花家砸了一通,然后人也走了。当时,俺家你叔听到院子里鬼哭狼嚎的求饶声,应该是被打的不轻。 临走时还嚣张地说,得快点抓紧时间,不能耽误上午上工。花家人不配,耽误他们做正事儿的时间。” 花如鱼心里乐开了花,今天是什么吉日不成?大清早,还没出门,就听到这么大快人心的消息。 她眼睛亮亮的,看蔡婶子,问:“婶子,我叔看到是谁被打了吗?” “好像是花老大家的几个孩子都被打了,花有喜被打的最凶,花有财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叔说,花有喜是被花有财背着去了卫生所的。你说,这些天,花家的事儿就没断过,这是不是报应?” 说完,她又觉得不妥,四周看了看,又小心地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会意,“噗”地一下笑出了声,忙安慰道: “婶子,你来告诉我这个事情,就是看不惯花家人的做派,也是为我们家鸣不平,更是为了安慰我。 我哪能不知道好赖人呢?这个情我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真是恨不得,他们都遭了报应才好呢!” 蔡婶子听她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下来。 花如鱼说着说着,眼眶却是红了下来。 蔡婶子一看她这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安慰着花如鱼:“七七,婶子就是觉得这恶人还有恶人磨。 你看昨天花老大家的花有财退婚,两家对骂的多凶。再看今早上,人家不骂,上手就是打。 花家一声不敢吭的,亲被退了,屋子也被打砸了,人还被打的瘪犊子样,干吃这个哑巴亏。 这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以后也硬气些,别人也不敢欺负你。” 花如鱼破涕为笑,笑着对蔡婶子说:“好,我听婶子的,婶子都是为我好。” 蔡婶子松了一口气,笑着打趣:“行了,不哭就行,婶子就怕勾起你的伤心事,咱这就算好了哈。 婶子还有活要忙,这结婚有什么需要婶子帮忙,你尽管说,婶子能做到的,一定给你办。” 花如鱼忙拉住她,说:“婶子,我还真有事儿,正要找你帮忙。” “行。”听到花如鱼找她帮忙,她立马答应,也不问是什么事情。 花如鱼都被她逗笑了,“婶子,你也不问我是什么事情就答应。” 她两手一拍,说:“哎呦,就那些个事情,你婶子能做的有限,你又不会让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好犹豫。 咱们都是老邻居了,你爸妈以前可没少帮我,现在轮到你用我了,那肯定义不容辞。” “婶子,我想让你帮我缝两床喜被,咱说好了,不白缝。 总共两铺两盖的,给你半斤红糖,外加供饭,你耽误的工分,从我工分里补给你。” 蔡婶子一听,立马答应下来,她对花如鱼说:“这个你还真找对人了,喜被我可没少给人家缝。不过红糖就算了。” “不过吧!这个也是有讲究的。”说到这里,她小声了说:“一是要找全福的人,二是找的人必须是双数,三是还得双日子做活,最好还是白天。 这样,你再找周会计她媳妇,你爸和周会计本来就处的好,这个忙,她一定会帮,一上午,我们俩就能缝完被子。” 花如鱼感激的说:“婶子,谢谢你。这个我还真不懂,多亏了你提醒。那我一会儿就去找周婶子,等看她什么时候有空,明天正好是双日子,要是行,明天咱就做。” “行,约好她,你叫我。”蔡婶子说完,麻利的走了。 花如鱼回身,就见锦天推出自行车,准备往外走。 她问:“天哥,你要出去?” 锦天应着:“嗯。七七,碗筷收拾完了。桌子上给你冲了一杯麦乳精,别忘了趁着温热喝。 我去一趟镇上,咱们俩的照片应该能洗出来了,我去取回来,顺便再给家里面邮几张。你需要我带些什么回来吗?” 花如鱼想了想,说:“能带几根麻花吗?我想吃了。” “行,等着吧!中午之前回来。”说着,脚踩上自行车,一溜烟的不见了。 花如鱼看人走远了,去菜园子里摘了一篮子西红柿,拎着出了门。 一个人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熟悉又陌生。 正是上工时间,路上的人都是急匆匆的,生怕晚了时间,扣了工分。 花如鱼慢悠悠的走着,偶尔一些人打个招呼,就错开了身。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呦,这不是生病的花如鱼吗?怎么?不装病了?都闲得没事儿,在村子里乱溜达啦!” 第65章 他眼睛里盛满了她 花如鱼慢悠悠的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冷嗤一声:“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花红的头号小姐妹香草吗? 这是这几天,她的狗带松了,把你给放出来了?怎么?这几天没找她玩吗?不去舔她了?不会是怕她哥赖上你吧! 不能吧!我记得以前,你好像挺喜欢她大哥的,可是人家嫌弃你大脸盘子、大手又大脚还小眯眯眼的。” 说着,她从头到脚打量着对方,不等对方说什么,她又接着说:“不过,正好人家昨天退亲了,现在他们应该不会嫌弃你了。 快去,你今天上午找人提亲,下午就能领证,晚上就能洞房。 然后,你就能如愿以偿的,嫁给你的心上人啦!” “你!你!你!”香草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惊恐地指着花如鱼说不出话来。 花如鱼走近她,阴恻恻地说:“你说说你,你要不出来蹦跶,我都忘了你这个人了! 还有她的孟知青,也不知道,她这突逢家变,还会不会对她依旧呢?怎么?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是吗? 我是地狱里爬回来的勾魂使者。你们欠我的,别忘了,我会一一讨回来的。” 花如鱼说完正好看到前面有人过来,收回身子,拎着篮子悠闲地转身,向着周会计家拐去。 香草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很,前几天还委求全的人,转身就露出了獠牙。这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可怕了? 她顾不得其它,向着花红的家跑去,早把父母的叮嘱忘在了脑后。 花如鱼刚走到周会计家的大门外,周家的小姑娘周舟就趴在窗户上喊她:“七七姐!” 然后欢快地爬着下了炕,对着坐在炕头缝补旧衣服的周老太太说:“奶奶,七七姐来啦!我去迎迎她。” 老太太慈祥的笑着,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接着手里活计。 周舟出去,就迎上往院子里走的花如鱼,她一把拉过她的胳膊,挽在手臂上,亲热的问:“七七姐,我去你家两次。你家都锁头把门,这几天,你忙什么呢?” 花如鱼从篮子里拿出一颗红透的西红柿,递给周舟,她也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咬了一口,然后说:“真好吃!我们家可惜妈妈不让种,都没得吃!”说着,还不满的嘟嘟嘴。 花如鱼看着她这样,看得直乐呵,说:“没种你有得吃就行呗!管那么干嘛?我这不是给你拿了一篮子吗?还不够你吃几天?” 她瘪着嘴,不高兴的说:“哪能我一个人吃,等中午人回来了,一分就没了。” 花如鱼眼珠子一转,出着主意:“那你收起两个,偷偷藏起来吃。” 女孩一秒转晴,说:“那不能,坚决不能吃独食。” 嬉笑间,两个人进到屋子里。 花如鱼看到老太太,亲热的叫了一声:“周奶奶。” 老太太看到她,眉开眼笑的,关切的问:“不忙了吗?结婚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花如鱼笑着说明来意:“周奶奶,我今天来,就是想请周婶,明天上午帮我做两床喜被,我还请了蔡婶子。” “行,没问题。明早上吃完饭,就让你婶子去。还有什么需要张罗的吗?尽管说,你不方便的,就叫你周叔去做。” “那您回头和婶子说一声,大概一上午就能完事,中午我供饭,再拨半天的工分给婶子,另外再半斤红糖做感谢。” 老太太直摆手,嘴里念叨着:“不用,不用,凭你爸和你周叔的关系,提这些就见外了不是。” 花如鱼笑着回:“周奶奶,应该的,就当是沾沾我结婚的喜气。” 老太太无奈的笑骂:“领证那天,你不是给了我一大把糖,沾了,沾了。年轻人,不要手太松,过日子都不容易的。” “又不是外人,给周婶子和蔡婶子,我一点也不心疼。你们都在我父母的事情上出了很多力,到时候摆酒,都要来的。” “定日子了?” “定了,正日子在下个星期天,咱们女方就定在下个星期六。” 老太太拉过她的手,宽慰道:“好,好。你是个有福气的人,找的对象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能给你遮风挡雨,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花如鱼听了老太太的话,笑得像朵花,灿烂又明媚,“周奶奶,你这话我可爱听了,您老人家看人准准的,您说他好,那一定差不了。” 周舟在一旁直撇嘴,每次七七姐姐一来,自己就像是外人,七七姐姐更像是奶奶的亲孙女。 瞧!说话都能说一块去,那好话像是不要钱似的,也不知道她们咋那么会说话呢? 老太太看到她作怪的动作,看着她,故意绷着脸,问:“周舟,干嘛呢?” “啊!没干嘛呀!奶奶。”然后小声嘀咕一句:“真是人老成精,咋就眼不聋耳不花呢?” 花如鱼憋着笑,老太太虎着脸说:“别以为我没听到,你说我是老人精!我要真是精怪,那还好了呢!第一个就收拾了你这个泼猴。” 周舟无奈摊脸摆烂,爱咋咋地吧!这太太段位太高,她认怂。 周老太太一脸的洋洋得意。 花如鱼见了,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屋子里一派喜乐。 花如鱼在周家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周舟拉着她的手,一直送到大门口:“七七姐,我舍不得你。你有空就来找我玩啊!” 花如鱼发出邀请:“那还不简单,你明天带着周奶奶来我家玩,中午就在我家吃。” “不行,我还得做午饭呢!不过,我可以上午带着奶奶去你家,中午回来做午饭。这样就行了。”说完,她还自觉主意不错,自己在那里笑个不停。 花如鱼出了周家,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没走多远,听到自行车的铃声在身后响个不停,还越来越近。 她一回头,就看到锦天骑着自行车向她驶来,车把上还挂着一个油纸包。 他脸上挂着散漫不羁的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盛满了她,像是装着全世界。 第66章 七七,你想我了吗 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她面前,车子只是慢了下来,他伸手一捞,就把她捞进了怀里,她便稳稳地侧坐在车梁上。 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啊!”地惊呼一声,本能地抓住了车前面的把杠。 锦天被她的声音逗的轻笑出声,“七七,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花如鱼抱怨:“你这冷不丁的来一下,谁不怕啊!” 他不走心的安慰着:“没事儿,第一次,下次就好了。” 车子又继续向前拐了几个小弯,又恢复了正常行驶。 此时,花如鱼也恢复镇定,小心的看了一眼前面和四周,发现没什么人后,才放下心来。 锦天察觉到她的变化,安慰:“放心,我看了,没有什么人的。再说,现在是上工时间,人都在地里呢!孩子都跑去上学了,哪有什么人!别担心。” “天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照片取回来了吗?” 花如鱼坐在前面,总有些不自在,一是感觉这样太亲密了,二是怕突然出现什么人,看到了,怕影响不好。 “嗯,取了,很好看,也给爷奶爸妈他们邮走了几张。以后有时间,咱们多照些,留着慢慢看。” 他没说的是,他给她妈写的信里,让她下次邮东西的时候,把他的照相机邮过来,顺便多邮几卷胶卷。 这样,他有时间,就可以多拍些媳妇的照片,留着慢慢欣赏。 媳妇在他怀里,和他说着他们俩的日常,他竟想起了在京都时,一群青春期的小伙伴,追妹子逛街巷的情景。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样子骑着自行车,把喜欢的姑娘圈在怀里,载着人四处闲逛,看上去亲密又甜蜜。 可是,他那时候只想着学习和参军,也没遇到一眼就心动的姑娘。 后来,忙于任务,也没有时间想儿女情长,到了这个年纪,本以为此生身心都要献给国家,难遇良人。 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小媳妇,那模样一眼就长在了她的心尖上,灵魂还那么有趣,叫他不喜欢都不行。 花如鱼坐在前面,看不到锦天的表情,却是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好心情,她好奇的问:“天哥,你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他轻轻的应了她一声:“嗯,此生目前为止唯二高兴的事情。” “什么?” “能把喜欢的姑娘圈在怀里啊!”说完,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 此刻,锦天的下巴就轻轻地抵在了花如鱼的肩膀上,满脸的春风荡漾。 他一侧脸,鼻尖就能触碰到花如鱼的耳廓。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还故意把嘴上的气息,喷洒在花如鱼的颈间,惹的花如鱼一阵一阵的战栗。 她的耳朵不自觉的红了,然后是脸颊,最后蔓延全身,然后全身的温度,不自觉的在节节攀升。 锦天把她的变化看在眼里,愉悦也蔓延开来,越来越大,最后,止不住的咧开了嘴角,笑出了声。 花如鱼羞赧不知所措,也不敢看锦天,就那样低着头,僵在了车上锦天怀里。 锦天把车子骑出了走路的速度,一路稳稳的到了家门口,也没遇到什么人。 下了车,更没有给花如鱼下车的机会,就那样推着车子进了院子。 后脚一抬,一顶,大门关上。 锦天彻底把花如鱼圈在怀里,低头看着娇羞不知所措的花如鱼,温声呢喃:“七七,此时的你,真好看,清水出芙蓉,最是娇羞时。” 花如鱼眼睛叽里咕噜转个不停,心里急的不知道怎么应对锦天,只好鸵鸟地继续低头沉默着。 “七七,我出去后,就开始想你了,你想我没有?尤其是拿到照片后,心里想见到你的心情就更急迫了。你呢!想我没有?”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 两个人气息交融,温度不断高升,花如鱼感觉自己要被锦天融化了,只觉得炙热无比,脑子里一片空白。 锦天看到她睫毛轻颤,脸红的像是一个脆甜多汁的大苹果,引诱着他一步步靠近,采摘。 等不到她的回应,锦天又问了一遍:“七七,你想我了吗?” “嗯。”花如鱼此刻脑子跟本没办法思考,本能地轻应着,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时刻注意着她的锦天,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点,这像是一剂兴奋剂,点燃了他。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轻声问:“那我可以吻你吗?” 他见她没应声,但是也没拒绝,他就当她不好意思的,算是默认邀约。 他凑近她,她大脑彻底空白,无法思考,任由他为所欲为,手里的篮子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彻底瘫软在他怀里,两个人都呼吸急促,心脏如擂鼓。 锦天的头慢慢的远离她,满是餍足和不舍,平复着还在狂奔的悸动,克制着自己心里的野望。 可是他知道,为了七七的身体着想,今天只能到这里。 他满是遗憾委屈地说:“七七,以后你可要补偿我,我这都是为了谁,在隐忍克制。” 花如鱼没回她,不是不想,而是,三世人生,第一次和男人这样近距离接触,她此刻还在平复躁动,根本说不出话来。 锦天也不强求她非得回应他什么。 他站着,她坐着,一只手臂还攀附在他的腰身上,两个人都没再出声,都在平复躁动的身心。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觉得不再那么躁动,锦天一把拦腰抱起她,往屋子里走去,还低声呢喃:“七七,真想把你融进我的骨血里。” 锦天一手抱她,一手开门,抱着她进到屋子里去,把她放在了靠墙的炕头上,让她能够倚墙坐着。 他走到桌子边,泡了一杯麦乳精,放到她面前,一只手指漫不经心的轻抬起她的下巴,揶揄轻笑道: “七七,你这体力可不行,这几天多吃些营养品,早上起来也得加强锻炼身体。不然,下个星期天,咱们俩就要实战了,你怎么能承受的住。 ” 哄!花如鱼淡下去的脸色瞬间绯红,在心里无声的咒骂:果然,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色徒。 第67章 真的吗? 花如鱼此时全身还是绵软无力,听了锦天的话,非但没有好点,反而看上去更好欺负了。 见她不吱声,他迅速地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调笑着说:“七七!你倒是说句话啊!”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占便宜没够,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锦天初尝情滋味,正是上头的时候,看着花如鱼这一瞪,更像是无声的邀约,他觉得,他又要膨胀了。 刚要低下头去,就被花如鱼抬起来的手拦住,花如鱼撒娇道:“天哥,别,我身体还很虚弱的,需要休养。” 他哪里能放过她,趁机提要求,“七七,那你总得给我点甜头不是!不然...”未尽之意不要太明显。 花如鱼对他轻勾手指,锦天适时地低头,就见花如鱼主动对着他的侧脸,就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即刻分开。 若即若离的感觉,更让人缥缈回味,锦天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然后,甜软娇媚的声音响起:“天哥,行了吗?求放过...” 锦天听着她这勾人的声音,看着她那娇媚不自知的模样。 心里咒骂,要命。 他一副不怎么情愿的样子,说:“快把麦乳精喝了,就你这身娇体弱的样子,也就爷将就你了!” “是,是,要不说我命好呢!偏就遇到天哥你了。”花如鱼说话还是酥软无力的,十足的病娇美人样子。 锦天拿起茶杯就要喂花如鱼,花如鱼顺势接过茶杯,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锦天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也不揭穿,索性坐到了她前面的炕沿边上,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慢慢的喝麦乳精,一边问:“刚才干嘛去了?” 花如鱼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听到他的问话,如实地回答:“去了会计周叔家,请周家婶子明天上午来做被子。早上还请了蔡婶子,明天中午要供饭的。” 锦天听了,忍不住嘴角上扬,问:“做咱们俩结婚的被子吗?” “嗯,去县城买东西的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嘛!我爸妈早准备好了棉花和被单被面,只要缝起来就行。” “行,那我明天早上,再去镇上买点肉和鸡蛋。还需要买点什么吗?然后上午我出去办点别的事情,中午不回来吃了。你招待好帮忙的客人,不用省着,多做点好吃的。”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锦天看着她,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虽然花家老两口一再强调,他们就是收了高额的彩礼,只是想把你嫁出去,绝对不是卖了你。 但是很不幸的是,给他们搭线的那个人,确实是有其它的买卖人口的行为,还牵扯进一宗人口拐卖团伙案。 所以,本来很难界定的事情,也能定下来,他们就是在买卖你,就是买卖人口,也定下了买卖人口罪。 后天游街,然后送到北边边境七五八农场,去改造。花老太太主谋判了十年,两个儿子同谋判了八年,老头子知情不报,判了两年。 还有,在花家搜查出来一个厚厚的记账本,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从岳父能够干活起,他们从他身上剥削的钱物。 就是后来岳父岳母分家出来,来家里拿走几棵菜几个鸡蛋,都有详细的记录。其中,也包括,从岳父的亲生父母那里索要的钱财。 政府考虑到,当初岳父的亲生父母,是给了足够多的钱财,让花家老两口,代为临时寄养岳父的。 所以,他们后来从岳父的亲生父母那里得到的钱财也好,还有从岳父那里得到的钱财也好,都应该属于岳父所有。 现在也应该归还岳父,岳父不在了,理应归还给你。 具体的数额,他们已经整理出来了,到时候会有公安的人到村里,向村里和花家的人通报的。 至于少了的钱票物资,考虑到花家所有人都有享用到。所以,剩下不足的,会让花家的所有人赔偿补齐。 而且,考虑到花家老两口的欺骗,岳父和他们严格来说也不是亲生父母关系,就连养父母关系都可以否认。 所以,从分家起,给老两口的养老钱也是可以要回来的。 只是,最初岳父的亲生父母,给花家老两口的那笔钱,是不能要的,那是双方自愿行为,他们也确实养育了岳父。 以上的,也是基于这一点判的。” “天哥,真的吗?太好了!有多少?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花如鱼麦乳精也不喝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全是期待。 “这么高兴?”他伸手就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 “当然,不但有钱进账,还可以去花家讨债,光想想都开心!” “那我要是说出具体数额,你岂不是更开心?” 花如鱼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很大一笔吗?” 锦天点了点头,说:“很大一笔。当时搜查花家老两口的屋子时,搜到现金是共计四千零三块六毛钱,存折三千元。 还有一对金手镯和一个金锁,是成套的,按照记录上说,那是岳父小时候的。 然后一些票据,再加上其他的东西,全都折算成钱,花家还欠你一千一百多块钱和粮食。 考虑到他们拿粮食更容易,所以,粮食就没有折算。粮食也有两千七百斤,其中细粮五百四十斤,粗粮两千七百斤。” 锦天每说一个数据,花如鱼就张大一下嘴巴,眼睛里的愤恨就多一些。 她听锦天说完,眼睛里的火苗,恨不得将花家所有人都烧一遍。 她愤恨地说:“天哥,这里最少得有两千块钱的钱财物资,是我爸爸挣得,是吧?” 锦天点了点头,说:“你估算的差不多,岳父是真能干啊!” 花如鱼咬牙切齿的说:“花家老宅的房子能盖起来,多半都有我爸爸的苦力,屋子里的很多家具都是我爸爸做的。” “哦!这样啊!”锦天若有所思。 “天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锦天笑了笑,只说:“就是觉得岳父是真能干,就是这样的环境下,还学会了木工活。 挣了那么多钱财,还攒下这些家业,着实不容易啊! 不过,后天,你就能去派出所拿回钱财。也是后天,他们要在镇上游街,然后送往七五八农场,进行劳动再教育改造。” 花如鱼一脸期冀地看着锦天,问:“是你和我说过的那个农场吗?” 第68章 满身都是戏的七七 她看着他缓缓点下去的脑袋,眼中露出巨大的惊喜。然后她对着锦天认真的说:“天哥,谢谢你,有你真好! 我知道,这其中,你一定出了力气,就是那些钱,要是没有你从中周旋,恐怕也落不到我手中的。” 锦天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满是宠溺的说:“小傻瓜,你是我的人,保护你不是应该的嘛!为你出气,为你争取你该得的,这不算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 花如鱼不赞同的说:“不是的。可对于我来说,就是很重要。天哥,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我会把你的好,记在心里的。” 锦天不甚意在意的说:“好,你高兴就好。” 然后,他又说:“能这么顺利的理清那些钱财的来源,还多亏了花老太太记账的习惯。 这个人啊!记账时,多半都是扭曲的自我满足着。这个人,多半心理不正常。要不然,能从岳父那里得到一棵菜一个饼的,也要记下来吗? 搞不好,没人的时候,还会拿出来,偷偷的回味,偷偷的乐呢!” 花如鱼气哼哼的说:“我想也是的。她总是在我们家三口面前,各种哭穷。就是家里的晚辈,我想都不会知道,他们老两口这么有钱。” 锦天赞赏的说:“你还真说对了。就搜家那天,花家那几个媳妇,全都一脸震惊。” 说着,他轻嗤一声:“你说,他们死守着这些钱,也不花,是为哪般?是死了能带到地底下吗?” 花如鱼冷哼一声,说:“不正常的人怪癖都多,搞不好就觉得自己超级厉害,不知道怎么的偷偷高兴呗! 后天,我一定要拿一筐烂菜叶子,砸死他们。” “行,到时候我骑车带你去镇上,咱们带一大筐的烂菜叶子,砸得他们不知道东南西北。” 锦天嘴上应着,心里却是嗤笑,小姑娘还真是单纯又善良,这可能就是她想到的,最痛快的报仇方式了,就连粪便泔水都没想到用。 这倒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花如鱼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会说,她只是单纯的嫌弃那些东西太臭太脏,怕自己沾染上。 转眼间,花家四口游街示众的日子就到了。 花如鱼这几天,都有早早的起来锻炼身体,每天早上打上一段八段锦。锦天更是天一亮就起来跑步打拳。 锦天跑步回来,就看到花如鱼像模像样的在打八段锦,他立在她不远处,赞赏地说: “不错,打的很好!只要坚持下去,每天再多吃些补品,半年后,你的体质一定会有很好的提升。” 说完,自己也在一旁打起了军体拳,一套简单的军体拳,被他打的虎虎生风。 花如鱼听到他打拳的声音,不自觉的停下来看去,只觉得,好有力量感,也好有气势,一个人就打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那一世做鬼时,跟在他身边没少看他打拳,可就是看不够。 怎么看,都看不够。 锦天见她看的痴迷,更是打的劲风阵阵,满身阳刚之气,全身都充斥着爆棚的男性荷尔蒙。 这天早上,两个人锻炼完身体,洗漱收拾完,锦天就骑出自行车,对着花如鱼说:“七七,收拾完了吗?走,天哥带你去看落水狗去。” 花如鱼出来,满脸惨白病弱模样。 可把锦天看的,后牙槽差点没有惊出来。 “七七,你这是搞哪样?” 花如鱼转了一圈,很是自得的问:“天哥,我看上去,会不会叫人看了,就心生同情,满是不忍?” 锦天诚实地点了点头。 一条简单的白裙子,再加上这一脸的惨白娇弱,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弱不禁风好惨一女孩子就是了。 花如鱼坐上自行车,满脸堆笑的说:“走,出发!卖可怜去。” 锦天想说,真没必要。 可看着花如鱼这兴奋劲儿,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怎么也说不出口让她洗脸的话。 行吧!她高兴就好。 陪她就是。 就是吧!他有些不忍心看,还想偷着乐,就有一点纠结。 然后,锦天就骑着自行车,载着花如鱼,还带着一筐的烂菜叶子出发去镇上。 两个先是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吃了早饭,收获了里面从服务员到顾客的一致目光。 然后骑车去到镇上的镇政府大院,一路上也是引人注目。 镇政府大院里,那里有一个大的戏台子,镇上所有游街示众的人,都会先到这里,开批判大会,公开罪行,最后开始游街。 两个人到镇政府大院时,戏台子上已经跪着花老太太、花老头、花大伯、花二伯和那个山里的光棍。 他们的后背上插着一个大大的尖头白布牌子,上面写着“人贩子”三个大黑字。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跪在台上,头发都被剃阴阳头,胸前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封建余孽”和他们的名字。 四周是委员会的小兵们,下面已经有一些人在看着,有人不时地往台上扔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嘴里骂骂咧咧。 花如鱼看到了好几个村子里的村干部,其中就有她们村的黄村长和周会计,还有她们村的几个村民。 锦天看花如鱼好奇的四处张望,问:“没看过批斗大会?” 花如鱼诚实地点了点头,说:“第一次见。” 然后,她看着陆续往院子里走的人群,小声的问:“天哥,我怎么看,还有好多村的村干部和村民?” “这是惯例,每次批斗,每个村子都要有一定数量的村干部和村民到场,回村后好宣传啊!不然怎么震慑百姓?” “哦!”花如鱼恍然大悟。 “那,天哥,快,咱们俩也赶紧过去,找个最佳位置,一会儿我要丢菜叶子!” 这积极亢奋的小模样,锦天怎么能拒绝? 锦天把一筐烂菜叶子从自行车上放下来,停好自行车后,刚拎起那筐烂菜叶子,花如鱼就迫不及待的对着他说: “天哥,快走!我要站到最前面,丢死他们!” 她今天可是特意化了一个惨白妆,挑了一件小白裙,看上去就是凄惨可怜的病弱小白花。 说着,脸色也秒变愤恨凄楚。 第69章 看花家老太太的惨样 锦天看到她这样,嘴角挂着无奈宠溺的笑,陪护着她走到了戏台子底下的最前面中间位置。 锦天就那样大喇喇地,把一筐烂菜叶子放在了戏台子边上,花如鱼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花如鱼一脸伤心愤恨地看着戏台上的人,拿起烂菜叶子,毫不留情地往花老太太几个人身上丢去。 两辈子的愤恨在这一刻爆发,她一边扔一边高喊:“打倒王桂花!打倒花金库!打倒花满仓!打倒花全粮!打倒田贵!打倒人贩子! 打倒一切危害无产阶级的害虫!感谢人民,感谢政府! 让我从无良的花家人贩子手中被解救出来。我要做新时代的主人,以后一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她一边喊着,前世的被花家拐卖后的一幕幕重现在脑海里。 那一世无处发泄的恨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点。 她不停地扔着手里的烂菜叶子,嘴里不停地喊着戏台子上面几个人的罪行。 她和锦天这出众的外形,早就在他们俩进到大院时被群众注意到,再一听她叫喊的口号,这一刻,更是全都看向她。 也都知道了她就是这个拐卖事件的受害人,再一看她的样子,全都充满了对她的同情,对台上几个的愤恨憎恶。 有人看着,她也不怵,更加卖力的喊着。 旁边人受到她的感染,往台上扔的垃圾更多了,骂的也更凶了。 花家几个人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再麻木地低着头,全都抬头看向花如鱼,眼神里全是不甘和愤恨。 花如鱼看花家几个人看到了她,冲着他们得意挑衅地笑着。 几个人更加阴狠愤恨地瞪着花如鱼,眼睛里涂满了恶毒。 锦天哪能容忍他们这么看着花如鱼,兜里的小石子,脱手就打向花家几个人的嘴里。 戏台子上的几个人的嘴巴,被接连而来石子攻击,搞的满嘴都是血,几个人痛呼出声。 可被反绑着的手臂和小腿的他们,动弹不得,只能老实跪着,被动的承受着。 花如鱼看到他们的惨样,对着锦天竖起大拇指,豪不吝啬地夸赞着:“天哥,你真厉害!出手必中,看着就解气!坏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待遇。” “放心,这只是开胃小菜,到了农场,只会更惨。” 他看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到戏台子中间,制止了花如鱼继续扔菜叶子的举动,低声说:“七七,时间到了,委员会的主任要开始批判罪行了,先别丢了。” 花如鱼停止手上的动作,看着上面的花家四人,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人也憔悴的不成样子,现在再混合着满嘴的血,解气极了。 两辈子的憋屈闷气,在这一刻泄下去很多。 周围的人都很熟悉流程,看到委员会主任上台,全都自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嘴里的声讨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在上面口若悬河的述说着几个人的罪行。 说到激动处,下面的人还会大声附和,花如鱼同样附和着。 花如鱼听着,觉得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美妙,都是对她的安抚和慰藉。 直到,委员会主任宣布,游街开始,花如鱼还意犹未尽,沉浸其中。 红小兵们押着花家几个人走下戏台子,走出镇政府大院,走向镇上的主街。 “快,天哥,咱们也跟上,我要把菜叶子全都丢在他们身上。” 锦天拎起还剩一半的烂菜叶子,把筐挂在了自行车上,两个人就这样跟着人群,一边走,一边扔菜叶子。 直到一筐菜叶子扔完了,花如鱼还满脸兴奋。 游行的队伍里,花家几个人身上沾满了各种垃圾菜叶,泔水不停地从身上滴落。身上是花如鱼从未见过的狼狈。 花如鱼看着队伍慢慢走远,没再跟着,而是停了下来,对锦天说:“天哥,走,去派出所,收我的小钱钱去。” “行,七七说了算。”说着,拿出身上的军用水壶,打开,对着花七七说:“来,洗洗手,咱们就去派出所。” 花如鱼一边伸手洗手,一边说:“天哥,你真好!” 锦天看着她因为激动头发都湿了大半,脸上也有细密的汗,可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更像小可怜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试探着说::“七七,要不,咱们把脸也洗一下?” “不行,得回家的,我还要去派出所卖一波惨呢!”笑话,用了定妆粉的妆面,没有卸妆水,也洗不掉啊! 有时候话不用多说,看脸面就是最好的无声演绎,胜过千般话语。 她想,经过今天,花家不光在盘龙村,就是在大林镇,都会有一席之地的烂名声。 就看这一路上,人们对她投来的同情目光就知道了。 要知道,在这里,卖儿卖女的,可不多见,稀奇程度,也不亚于生一胎三宝的。 她相信,花家的烂名声,不但会传遍大林镇,还会传出更远。 要知道,这年头,可是人情社会,没有一个好名声,比没钱还惨。 她期待着,花家剩下的人,接下来数年间的惨淡生活。 锦天无奈妥协:“行吧!但是说好了,回家了,就得立马洗掉,看着太不顺眼了。”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是看一秒难受一秒。 花如鱼乖巧应着:“好哒!都听天哥你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脸颊上的汗。 然后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喝完,她想起花家那些自私自利的人,鄙夷道: “天哥,我今天一个花家的人也没有看到。一群窝囊废,搞不好,今天上工都没去,躲家里都不一定的。” 锦天说:“行了,别提那些不相干的人,提了还不高兴,提他们干嘛?想想一会儿你的钱就能到手了,这才是该提的。” 花如鱼赞同的说:“也是,天哥说的对。” 锦天长腿一迈一蹬,坐上自行车,对着花如鱼说:“上来,走了。” 花如鱼坐上自行车后座,锦天脚一抬,自行车一滑,两只脚就稳稳地在自行车脚蹬上,还滑出一段路。 花如鱼坐在后座上,臭屁的夸赞:“腿长就是好,天哥,你骑个自行车都这么丝滑帅气!” 锦天嘴角无声的上扬,小骗子,就会说好话,不过,听着就是心情舒畅。 第70章 又一笔小钱钱入账 锦天带花如鱼去到派出所,由所长亲自接待了花如鱼,并和她讲解了具体情况。 然后,花如鱼就拿着四千零三块六角钱的现金、一张三千块钱的存折、一对孩童款金手镯、一个长命金锁,和一张判决书出了派出所。 判决书上详细的写明了花家应该归还的给花如鱼的财物。 花如鱼出来,反复的看着判决书,越看越满意,脸上的笑根本停不下来。 锦天就闲闲地站在一旁,任由花如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看着那张判决书。 花如鱼看了好一会儿,看够了,拉着锦天,说:“天哥,走,去银行,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只有放在自己手里的钱才是钱。” “好。” 就这样,两个人去到银行,拿出派出所的证明,还有花如鱼的身份证明和存折,在工作人员同情又羡慕的复杂眼神下,取出了三千元现金。 这年月钱币的最大面额还是十元钱,花如鱼一个布口袋装的满满的,里面也才七千元现金。 她拿着袋子,感慨的说:“感谢花家两老扣,要是有一个大方的,我都拿不到这么些现金。 这一下子变有钱人了,觉得腰板都足了。天哥,我也是有天价嫁妆的人了。 但是,咱们说好了,我的钱还是我的钱,你可别惦记着做爱心哈,家还得靠你养呢!” 那一世,她可是知道,他每个月最多时候,拿出一半的工资,接济战友遗孤的事情。 不过,他接济的都是和他有交情的烈士困难子女,而且只接济到十六岁。 接济每个孩子的钱数,只够他们基本生活和上学的花销。 不是什么泛滥成灾的爱心,并且是匿名捐赠,这也是她能接受的原因之一。 她觉得,人不管在何时何地,有余力的情况下,去适当的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那是可以的,但绝对不是应该的。 个人最初,活好自己,才是核心。 她觉得,锦天也应该是这么想的,不然,他不会匿名捐赠,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名声,而是自己的内心。 心随意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求其它。 不过,丑话还是得说在前面的。 锦天凝眉看她,他怎么觉得,她这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意有所指,像是知道什么呢! 他笑问:“怎么,怕我拿你的钱去接济别人?”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那倒不是。你不是这么没品的人。不过,我觉得,有些立场,我得让你知道的。 这样,咱们在生活中,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摩擦和误会。天哥,你觉得呢?” 锦天赞同的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点咱们俩不谋而合。现在,回家?” 花如鱼大手一挥,很是豪迈地说:“回!我还要等着下午派出所的人,去村子里派送判决书,并帮我要债呢!哎呀!想想都开心。” 锦天失笑。 下午,盘龙村大队的广播喇叭里,响起了村长对花家四口的罪行通报,一连播了三遍。 不久后,村大队派人来通知花如鱼,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到了,让她去村大队。 锦天载着花如鱼到村大队时,村里的村长、书记、会计和民兵连长都在。 他们俩一开门,几个就投来羡慕的眼神,丝毫不掩饰。 两个人进到屋子里,一阵寒暄过后,黄村长说:“七七啊!派出所的同志和我们说了你的事情,一会儿呢!就下工了。 我们就陪着你去花家要债,这个我们看这一千多块钱,还有两千多斤粮食。花家一时一定是拿不出来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花如鱼一脸单纯认真,说:“想法?没有啊!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政府都这么判了,就说明是我应得的。” 黄村长想骂娘,他知道花如鱼一定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在这里给他装傻卖痴呢! 锦天低头,掩饰住脸上的笑意,就是周会计,嘴角都忍不住轻轻的翘了一下。 黄村长见她不接话,只好说:“我的意思是花家这些钱财,一下子一定不能全拿出来,你有什么章程吗?”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说:“不是有房子吗?没可能欠着我的钱不还,还住那么好的房子吧! 他们要是拿不出,就拿房子抵好了,我卖了房子抵欠债,也是一样的,他们家那房子,我是知道的,盖时可是花了一千多的。 正房加东西厢房可是有十二间的,还是大间。现在怎么也能卖九百一千的。 要是没有人家买的起,那就分开卖,我想一定会有人家买的起的。而且,还可以贱一点卖,以到我手的钱为准。 再不然,欠债具体分到每个人也行的,他们花家的每一个人,可都吃用到我的钱财物资了的。” 可是,以她的经验,花家那三家,凑出个五七八百的还是能够的。 再说她也不想一下子就把债要完,她还想,时不时的,逢年过节的,再去要上一要呢! 她又不差钱,主要是想享受去花家要债的乐趣,就是大头今天是一定要还的。 但是,话可不能和这些村干部交底。 花如鱼的话,把村大队的每个人都说沉默了。 他们是觉得这数额太大,花家人恐怕不会轻易就承认,更不会轻易就还债。 可,要是涉及到卖房子,花家人也不一定就会老实的受着,搞不好还有的闹呢! 他们真不愿意管这烂摊子事儿,这花家怎么就没完没了的了呢? 几个村干部听了她的话,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债,然后全都一致的把目光投向了锦天。 锦天和花如鱼在家时,他们俩就商量好怎么办了。 于是,锦天看向众村干部,露出不解的眼神,沉声询问:“难道欠债的不为难,要为难被欠债的人吗?” 黄村长连忙解释:“锦团长,你别误会。主要是这数额太大,恐怕要起来有难度。” 锦天漫不经心的开口:“难道有难度就不要了?”身上压迫感十足。 黄村长陪着笑脸,说:“那倒也不是。实在不行,以物抵债,也是可以的。”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说:“有黄村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咱们现在就走。也快下工了。” 第71章 去花家要债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村大队出来,看到的人一瞧。 好家伙!这什么王炸组合? 村干部,齐了。 镇上派出所的公安同志。 花如鱼和她的团长对象。 这组合,一看就是去花家啊,一定有大热闹看。 这必须去看现场才行啊! 于是,走着走着,队伍越来越壮大。 等到花如鱼一行人,走到花家老宅停下来,黄村长去敲花家大门时,信息实锤,他们就是去找花家人的。 跟过来的人一个个眼冒金星,好奇的盯着花家大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重要信息。 “花家这是又怎么了?怎么惊动村里的所有干部?” “花家老两口和花老大、花老二不是白天才游完街吗?那就是判了吧!判完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判了多少?” “听村长说,花老太太判的最多,十年,花老大和花老二判了八年,花老头判了两年。” “咋还不一样呢?” “这个我也不懂,好像说是按什么情节严重判的,村长说要专门开大会讲这个事情呢!” “不过,我听老李头说,判去了七五八边境农场。” “他咋知道的?他今天去看批斗大会了?” “嗯,那可是号称死亡农场的。这花家四口,就是能活着回来,也要狠狠地脱一层皮了。” “是啊!我听说,那里的狼都是一群一群的。不时有狼群袭击人的事情,能活下来的,都是命大的。” “活该,不做人,遭灾是必然的。” “就是。你看这花家平时趾高气扬的,原来全是趴在花老三一家三口身上吸血,这以后,没有血可吸了,看他们还怎么着。” “就是,花老大家的大小子和二小子还都被退了婚了,以后找媳妇怕是难喽!” “烂心眼子的人家,谁敢嫁,除非,也是那烂心眼子的人家。” “你这话说的对。” “别说了,大门开了。” “那边,也回来几个花家人。” 花老四媳妇在屋子里正美滋滋的睡懒觉,就听到门外嘭嘭嘭的地敲门声,大有一种不开门不罢休的感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悄悄地走到大门口听了好一阵,就感觉门口闹哄哄的,更不敢开门了。 直到听到黄村长不耐烦的喊声:“花家的人,我知道里面有人,这大门都是从里面反锁的,不出来,拖延什么?快开门!” 又过了片刻,她理了理衣服和头发,才慢悠悠开门。 一开门,不等村长说话,她就说:“村长,我这不是怀孕了嘛!懒觉,没听到,您莫怪啊!” 说完,才发现门口不止有村长,还有其他的村干部,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和花七七那可恶的两口子。 她一愣神的功夫,就见两个公安同志走上前来,问:“你是花家的什么人?” 她瞬间蔫哒,如实回答:“花家老四的媳妇。”心里忐忑不安的。 公安又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能做主的,最好是花家的男人。” 正好此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花家人回来了!”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花家一大家子上工的人,全都在一起,正往家里走来。 花家人远远地就看到门口围满了人,他们全都是慌的一批。 这又是出啥子事情了? 花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脸茫然。 花大嫂问:“老四,你知道这又是咋了不?” 花老四说:“不知道,会不会跟爹娘还大哥二哥有关?” 说完,他心里也没有底,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自从出了花七七被卖的事情,他们上工,每次都是被分配最累最苦的活,所以回来的也最晚。 花家人走的近了,有人冲着花家老四喊:“花老四,你快走几步,村干部和公安同志,都等在你家大门口有一阵子了。就等着你们家能做主的男人回来呢!” 花家众人一听,心里不由得一紧,这是真有事情找他们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好。”他压下心里的慌乱,加快了脚步,走的近了,才看清门前的众人。 他顾不得其它,对着黄村长说:“村长,这么多人来我家,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黄村长说:“老四啊,我们今天来,就两件事。一是来通知你家爸妈和两个哥哥的判决的。 再一个,是帮花七七讨要你们家欠她的欠债的。这具体的事宜,还是让公安同志和你说吧!”说着,他让出了位置。 两名公安同志见此,上前两步,其中一个同志问:“花老四同志,咱们是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 花老四看了一眼门口乌泱泱的人群,说:“同志,咱们进去说吧!” 于是,黄村长一行人,还有回来的花家众人,进到了花家院子里。 走在最后的花红,嘭地一下,关上了花家的大门,把看热闹的人隔绝在门外。 两名公安同志,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了花老四。 一份是告家属知情通知书,一份是不当得利债务明细清单。 花老四看完那份告家属知情通知书后,整个人还算好,对于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判决,他心里多少是有数的。 可,当他看到那份债务明细表,整个人都傻掉了。 好半天,他才发出声音,问:“这怎么可能?公安同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其中一名公安同志义正辞严的说:“没有误会,这上面是有你父母的手印签名的。你们看今天怎么还债吧。” 几声尖利的吼叫声同时冲破云霄:“还债?什么债?” 花家众人只以为公安是来宣告花家四口的判决的,没想到还弄出了债务。 他们一下子涌了过来,抢过花老四手中的两张纸,一个个竞相传阅开来。 院外等着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激动起来,有那灵活又不怕事情的,几下子爬上了花家的墙头。 有一就有二,爬墙头的人越来越多。 花家众人看完了,全都一脸震惊,还有不可思议,接着就是愤怒。 “凭什么?这个钱和物又不是我们收的,我们不还。”这是花大嫂。 花二嫂附和:“就是,谁收的,找谁要去。” “冤有头,债有主的,我觉得两位嫂子说的对。”这是花老四媳妇。 其中一个公安同志冷哼:“是吗?可是,据我所知,这套房子是在花老头名下的,照这个说法,你们是不是应该马上搬出去? 先拿房子抵一部分,剩下的,再找你们要,也是可以的。而且,也很合理,不是吗?” 第72章 这是哄骗欺诈非法所得 “这怎么行?”花家众人一致反对。 那个公安同志态度强硬地说:“你们别忘了,这里的钱也好,物也罢,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受益。 你们赖是赖不掉的。要么自己主动还钱,要么公家强制还钱,你们选一个吧!” 花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说话。 花老四看向花七七,瞬间软了下来,他唉声叹气的说:“七七,能不能看在咱们亲人一场的份上,这笔账就算了,这么巨大的一笔钱,我们是真没有啊!” 没等花七七开口回话,锦天就冷冷的说:“少来那一套,据我所知,你们对我们家七七和我岳父岳母可没有什么亲情。 有的也只是打压和无尽的盘剥,这时候讲什么亲情,你们有那玩意儿吗?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 不欠不还?也行,那就去农场好了?这笔钱财严格来说,不属于借债,应当属于不当得利。 你们要是不还,是可以申请政府判刑改造的。那你们就都去农场里好了!” 花家众人一脸不相信。 骗谁呢? 欠钱不还,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还有判刑一说。 公安同志看花家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其中一个同志上前一步,拿过花家人手里的那份债务明细表,指着上面的名头道:“你们花家人看清楚了,这上面明确写着《不当得利债务明细表》。”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花家众人,还有爬满墙头的盘龙村百姓,大声地问:“各位知道什么是不当得利吗?”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们这也不知道,欠债不还,还有坐牢判刑一说啊! 看来花家这一大家子,不光是拐卖花七七一个事情啊!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大声的说:“偷拐抢骗得到的非法财物,就叫不当得利。严格来说,花家的这一大笔欠款,属于哄骗一类的,就属于不当得利。 是花家老两口,欺瞒哄骗了花建国同志和他的亲生父母得来的。和咱们平常的借贷关系是不一样的。 但是考虑到,花家众人在这件事情上,多少存在一定的不知情的情况,才只要求你们退还所有财物了事,不追究刑罚。 而不是直接的强制执行归还财物并判刑,你们听明白了吗?如果你们觉得,这笔债务不必要偿还,那我们会回到所里,重新审定,量刑并强制执行的。” 花家众人听了公安同志的说法,心里全都没了底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们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院里院外闹哄哄的,也听不清楚他们在商量什么。 村民们可没有顾及,大声地说着。 “哇!这么说,他们花家人要是不老实还钱,都得去农场坐牢改造了。” “是啊!听公安同志的意思,应该是的,然后欠的钱还得还。” “花家老两口平时看着,就是老太太厉害了点,老头倒是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心眼子又坏又多。” “就是。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人还是心存疑虑,不是很相信那个公安同志的话,于是,他嗷唠一嗓子:“黄村长,那位公安同志说的,是真的吗?” 于是,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他,又看向黄村长。 黄村长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乡亲们,按照这位公安同志的说法,花家老两口,就是哄骗欺诈了花老三和他的亲生父母,就是属于非法得利,是要判刑的。 这笔钱,在欺诈人有身家的情况下,是要归还的。咱们平时可一定要老实做人,不能做犯法危害国家的事,不然,就是花家几个人的下场。” “村长说的好。”人群又是一阵附和哄闹。 他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一些,别影响公安办事。 人群又渐渐安静下来,全都小声嘀咕着。 花家人听了黄村长的话,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不是不相信公安,而是在村民心里,村长说的话更可信。 俗话说,县官不如县管,就是这个道理。 花老四走到花七七面前,低声哀求:“七七,你看,我们凑一些钱,剩下的慢慢还,行不行?你也知道,家里的的钱财一直都是你奶奶掌管着。我...” 花如鱼不留情面的说:“停!花老太太,可不是我奶奶。我和你们花家早没有任何关系,咱们早签了断亲书了。 我也在省城的报纸上发表了声明,报纸过几天到了,我会送到村大队一份。” 然后,她转身对着院墙上的群众,和颜悦色的说:“欢迎父老乡亲到时候传阅啊!” “好说,好说。” “到时候一定去瞧瞧。” ...... 附和声不绝于耳。 花老四忍着闷气,低声下气的说:“好,不是你奶奶,我妈,是我妈。你也知道,我妈一直管着这家里的钱财,我们是真的没有什么钱的。” “停,这个我不管。而且据我所知,你们家老太太管的钱财,也只是村上公共所得。 至于是山上的山货也好,你们平时的零工也好,都是归你们几家各自的保管的。你们多少是有些钱财的。 所以,你少在这里给我弄苦情那一套,没有用。你们剥削我们一家三口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手软呢? 要不是老太太有喜欢记账的习惯,从我们家要一棵白菜都要记,我们要账都拿不出详细的明细。” 花家人这时才知道,原来那账单是那么详细的物品钱财,是这么来的,所以,他们才赖不掉。 这一刻,包括花老四这个儿子在内的花家众人,全都恨上了,这个平时在家里一言堂的老太太。 院子里的村干部,院墙上的群众,全都一脸震惊。 这花老太太是出于什么心理,从花老三家要棵白菜都要记,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花老太太这样,她的儿子孙子孙女,不会也有这样的心理吧! 他们看花家众人的眼神,全都不对劲儿了。 这一大家子,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呢! 第73章 武力就是最好的震慑 花家人只想着怎么逃避这些债务,丝毫没有注意到,村干部和群众看他们的眼神里,透着的怪异。 花大嫂见花四叔低声下气的求花如鱼,她都不为所动。 她一下子就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呀?我们怎么能拿得出,那么老些钱? 家里的钱财,一直都在老太太手里头。我们根本就没有钱呐!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呀!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花二嫂看花大嫂这样,也在一旁附和,擦着眼角没有的眼泪,鬼哭狼嚎的说:“就是啊!要债也得找债主才是。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老头子和老太太的事儿。没钱,啥也没有,要命一条。” 以前村子里头妇女干仗,就是总有妇女这样的撒泼打滚儿,胡搅蛮缠,比她们俩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村干部都拿她们没办法。 锦天在一旁看的,都被他们逗笑了。 他看了一眼手表。走到一个公安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个公安就打开了大门,走出去了。 花家众人都看到了他的举动,也没放在眼里。 村民们面面相觑,觉得这个锦团长是不是又要搞事情? 实在是前些日子那晚,抓人贩子的场景他的行为太过狠厉,给在场的人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就在大家伙儿猜测不已的时候,一队整齐划一的士兵,列着队,一路小跑着进到了院子里。 他们一进到院子里,看到锦天后,就是一个立正敬礼加问好:“团长好。谨遵团长指令。” 威严的军人,响亮的回声在院子里外荡漾开来,也吓傻了花家众人。 锦天整个人透着上位者的散漫,轻轻应了一声:“嗯,稍等。” 然后,他看向花家众人,眼神凉凉的斜过去,冷冷地问:“想好了吗?是你们自己自愿呢?还是我带来的人强制呢?” 一时间,院子里院子外都静悄悄的,一股无形的紧张蔓延开。 花家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在一旁哭嚎不已的花大嫂和花二嫂,哭声也戛然而止,没什么主见的看向花四叔。 花四叔有些颤抖地问:“锦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这么觉得,也这么冷冷地的笑出了声: “什么意思?文件上不是说了吗?可以强制执行。既然你们这么不配合,那咱们就强制执行好了。来人!进去,搜。” “是。锦天一声令下,十人小队就要强硬的往屋子里头进。 被花家众人齐齐拦住,花四叔急急忙忙的说:“等一下,等一下,有话好好说。锦团长我们自愿,我们自愿。我们现在就各自回房间去筹措钱财,麻烦等一下可以吗?” 他冷笑,凉凉地说:“别麻烦了,还是强制执行省事,我估计就凭这房子,再加上屋子里的物资,也够抵债的。 还有,你们思想这么不端正,我看还是去农场改造一下的好。也给这盘龙村的百姓做个表率。来人!” 久居上位者的威压在这一刻显露无疑,就连村干部都成了一个个小鹌鹑,村民们也不敢讨论了,都无声地眼巴巴看着。 “锦团长,我们马上凑钱,今天一定凑够,麻烦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锦天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垃圾,满是不耐烦的说:“你说真的?” 花四叔忙不迭地表态:“真,真真的。” 锦天凉凉的扫过花家众人,说:“他们好像不是这么想的,我看着他们好像更愿意去农场改造一下,你们的态度和思想才能端正。” “我们还,我们还。”花家的几个孙子急忙表态。 花四叔看准时机,拉着花家几个成年孙子往屋子里去,还不忘对锦天说:“锦团长,稍等,我们这就进屋子里找钱,凑钱,一定凑够。” 花家三个嫂子也像是才回过神来,跑进了屋子里。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花红和花家的孙子老八和老九,站在院子里的一角,瑟缩着不敢动。 屋子里,花大嫂不甘心的说:“真要拿钱啊!” 花二嫂也不情愿,说:“就是。” 花老四眼里也满是不甘,说:“大嫂二嫂,你们真的要去农场,我也不拦着,人家不是说了,可以强制执行,执行完,咱们能剩什么?然后还得去农场。” “先说好,我没多少钱?” “我也是。” 花大嫂说完,花二嫂跟着表态。 花四叔看着几个侄子,问:“你们怎么想的?我可事先说好,这笔债务,咱们每个人都受益了。 要么咱们按人头分摊债务,家里的房子都有份,要么这笔债我扛下,房子和现有的财产我做主,你们觉得呢?” 几个人都知道家里的房子盖的时候花了多少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一致点头,说:“分担债务。” “好,那就回各自的家里,整理财产吧!稍后的具体债务怎么分,咱们再说。眼下还是过了这关再说吧!” “好。” 于是,花大嫂和花二嫂被各自的儿子拉着回了各自的家里,开始翻找家产。 半个小时过去,几个人把钱凑到了一起, 花四叔看着花大嫂和花二嫂,她们俩一个拿出七十块五钱,一个拿出八十块钱,再看自己手里的三百二十块钱,笑了。 他说:“大嫂,二嫂,你们是觉得我傻,还是外面的那一群人傻?” 他又看向几个侄子,说:“要不咱们上外头问一下,看这个债务能不能均摊到每个人头上,咱们各自筹集自己那一份?” 说着,他拿着自己那份钱就往外走。 “四叔,别!” “他四叔,别!” 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花大嫂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个蓝布包,花二嫂拿出一个红格子手绢包,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花四叔拿过,数了一下,花大嫂包里是一百六十块钱,花二嫂手绢里是二百块钱,他想到花大嫂有接济娘家的习惯,她的钱少点也正常,这些钱差不多是三家真正的积蓄。 他拿过所有钱,数了一下,说:“大嫂,你家是二百三十五元钱,二嫂,你家是二百八十元钱,我家是三百二元钱。总共是八百三十五元钱。 除了这些,家里的粮食也会拿出一些,咱们以后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咱们以前过的有多滋润,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要有多紧巴了。” 几个人一时间五味杂陈,不想拿钱也不想被判刑劳改,最后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拿钱出来。 第74章 花家比他们想的有钱 花老四拿着八百三十五元,忐忑地出了屋子,直奔黄村长,“村长,这是家里所有的钱了,都在这里,总共八百三十五元,不够一千一百八十元。 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情,剩下的等上秋了,分了粮食再还?我们是真尽力了。” 他是再没勇气和那个锦团长对话了,看着他都打怵,花七七那个死丫头也是一点情面不讲,只好迂回找村长,希望他们能给村长些面子。 黄村长转手把钱交给了周会计,说:“你来合计一下数目,看是不是他说的那些?” 周会计接过钱,不客气的数了起来,三两分钟数完钱,他对着黄村长说:“村长是他说的那个数,八百三十五元,还差三百四十五元。”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相信这是他们所有的钱财。无它,这里面面值最小的是五元的,可一个一元五角都没有,更别提一分五分的了。 真正的庄稼人攒钱,不可能没有零钱,只有整钱。 锦天看向花如鱼,她眨了眨眼,也很意外,没想到他们轻松地,就能拿出这么些钱,还是她小瞧他们花家人了。 黄村长问:“剩余的钱和粮食,你们怎么还?” 花老四满脸愁苦的说:“村长。你看,家里的粮食我们也要留些吃的,也不能为了还债,饿死我们老百姓吧?您说,是不?” 黄村长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那不能。”就是去农场也是要给吃的啊,别管吃什么,也不会叫人饿死就是了。 花老四接着说:“我们现在只能拿出五百斤粗粮,一百斤细粮。” 黄村长说:“我去问一下七七,毕竟她才是债主,她说了算。”他是真没想到,花家除了那天搜家搜出来的钱,还能拿出这么些钱。 黄村长走到花如鱼和锦天身边,对着花如鱼和锦天说:“锦团长,七七,你们看,怎么样?咱们好歹也得让人家生活不是。” 花如鱼说:“村长,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我只想要收回原本属于我的钱和物,你说,是不是?” 黄村长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 “她又说:“今天先还这些钱,我可以接受。” 花老四和花家其他人听到她的这句话,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听她说:“但是,剩下的钱,村长叔既然说情了,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但是,必须在年底村里分红分粮时,一次性补给我。” 黄村长看向花老四。 花老四艰难地点了点头。 黄村长看花老四点头了,就说:“你放心,他们家人口多,每年村里的分红都有三四百块,多的时候接近五百。 今年往后几个月少了四个人,分红会少些。不够的,就村里垫上,扣他们明年的。 这剩下的钱,年底一定能还上,到时候你直接来村部找我们拿,我给你扣下来,你看,行不?” 花如鱼爽快答应:“行。” 然后,她话风一转,说:“可花四叔说的粮食数额,我是不认同的。 据我所知,花老太太和花老头,这几年每天吃的可都是细粮,而且每天必定有一碗鸡蛋羹的,晚上还要喝一碗红糖鸡蛋水。 他们家每个星期都会有一顿肉菜的。其余年节的,秋收忙的时候也是肉菜不断的。” 村干部诧异,围观的群众一下议论开。 “什么?他们家伙食这么好?” “怪不得呢?花老太太看着就脸色红润,比同龄年轻。” “你这么一说,花老头也比同龄人身体硬朗的多,吃的好,身体能不好吗?” “就是,你看他们家里的人有瘦的吗?最起码看着就吃的饱。” “是啊,尤其是花大嫂和花红,那体格子一定算的上胖人了,光吃的饱可不会胖,还得吃的好。” “真没想到,花家原来条件这么好。” “花老太太就没穿过带补丁的衣服,我原先还以为是她儿孙孝敬,原来都是剥削的花老三一家。” “花红也是,每年过年,都有一件新衣服。” “她还总给孟知青送鸡蛋白面饼什么吃的呢!” “啥?孟知青能看上她?” “就是。人家家里可是城里人,据说家里可是有五个工人呢!” “而且孟知青长的眉目清秀的,白衬衫上总别着一支钢笔,一看就是文化人。” “就是,人家还是高中毕业呢!她小学都没毕业,你们忘了,她上学时,语文和数学就从来没及格过。 她娘为此还和姚老师吵了好几次,说她不好好教花红,却把花七七教的那么好,没有好心眼。 后来,花红换了老师成绩还不如姚老师教的时候好呢!” “就是,有一次,还把姚老师推的脚脖子都崴了,肿的老高。” “自己的孩子笨,偏还怪老师。再能耐的老师也教不会笨孩子啊!” 围观的群众说的热烈,花如鱼也没停下来,还在继续说着花家的事情,“花家这一下去农场改造就是四个人,家里是不是就省了四个人的口粮。 可粮食可不是以后再发的,那是去年年底,村里就发下来的。这四个人的口粮,到今年年底还有好几个月,不用我说,大家伙都会算吧! 只这些是多少粮食?他们只是拿出了这几个人这几个月的份额还我吧!他们是一点也没紧着自己,想着还我粮食啊!” 花如鱼这么一说,大家也恍然大悟。 是啊!他们看似拿出了大笔现钱,可那是存款,粮食则不一样的,粮食是定量的,每个成年人每年分的粮食都是定额的,就是三百六十斤。 按照花家现有的人口,是能算出家里还有多少粮食的,这么一算,他们拿出的粮食真的不算多啊! ”还有啊!他们家虽然没分家,可是,家里的户口是分开了的。这一个院子里可是住着四个户口本的。 一个户口本允许养三只鸡,他们可是有十二只鸡的,光每天下的鸡蛋都是一笔可观的数目。他们家还有四头任务猪。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吧!” 这一下,人们看花家人的眼神又变了。不愧是作奸犯科的后代,有钱有物资。 就是比他们狡猾! 第75章 又一笔小钱钱到手 就在花家人以为她会要猪抵债时,就听花如鱼说:“村长叔,你说,他们应该再拿出多少粮食合适?” 花家的人全都揪了起来,他们可不想吃不饱,还吃不好。 黄村长没回她,而是有些生气的看向花花老四,“老四啊!我在这里给你周旋,你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 花老四苦笑:“村长啊!你也知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家可是有七个小子一个姑娘,全都是能吃的时候。 家里粮食真是紧巴巴的。这要是吃不饱,真是没力气干活啊!” 他咬了咬牙,说:“你看这样,我再添一百斤细粮,行不?那鸡也给六只。猪也给一只。” 他说完,黄村长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一开始,真没想到花家会拿出这么些钱,也没算过花家能有什么东西。 毕竟过了两辈子,好多事情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可今天,一到这个院子,好多尘封的记忆就回笼了,她才想起了花家的鸡和猪。 所以,她想了想,说:“村长叔,你看这样,他们家欠我的粮食总计两千七百斤,其中细粮是五百四十斤,粗粮是两千一百六十斤。粗粮换算成细粮就是七百二十斤。 既然花四叔说家里人都能吃,还吃不饱,我也理解,这样,我不要粗粮,全要细粮,一共就是一千二百六十斤,您觉得呢?” 黄村长都不给花家人反驳的机会,就答应下来:“可以。” 他转头对花老四说:“既然还完债都吃不饱了,还留什么细粮,人家七七愿意都要细粮,你们正好多留些粗粮,也能多吃几顿饱饭。” 这话说的,没毛病,花家人也没办法反驳,只是憋屈却是没地方诉,还不能诉,顿时觉得更憋屈了。 花如鱼转身,面向门口和院墙上的群众,一脸真诚的说:“还有,大家都知道我结婚了,今天星期一,这个星期天是我结婚的正日子。 这个星期六中午,我会在家中办婚宴,欢迎父老乡亲,大家到时候来家里做客啊!” “恭喜,恭喜,七七。” “到时候一定去。” ...... 花如鱼说完,贺喜声和应喝声不断。 过了一会儿,她又接着说:“既然这样,我想着花家这次除了那八百三十五块钱,再还我四百斤细粮,十只鸡,一百个鸡蛋。 剩下的债务,我就可以等年底再算。其中鸡算三块五毛钱一只,鸡蛋算三分钱。其实要鸡,主要是想着能留出几只鸡,在村子里和部队办婚宴用。 剩下的熬汤补身体,大家都是知道的,我这身体真是从小养到大,要好好补补的,时常要吃些好的有营养的。” 黄村长说:“你这鸡和蛋的价格算的厚道。这送去收购站,大的一只鸡才算三块五,小的有时候都算不上三块钱。 鸡蛋也是,最好的才算三分钱一个,多半都是两分钱的时候多。” 围观的群众也说。 “是啊,七七真是厚道人了。这要是我一只鸡就给她算二块五,一个鸡蛋算二分。” “就是,还债的时候物价往低了压是常态,不为过。” “七七还是念了旧情的。” “是啊!她都没说拿那四头猪抵债,够厚道了,像她爸妈,好人。” “就是,那四头猪都养了几个月了,就是长得再瘦小,每头猪也得有一百斤了,也值个四五十块钱,加一起,没有二百,也差不多少了。” “那么好的一家三口,怎么就只剩下七七一个人了呢?可惜啦!” “七七,家里的细粮真没那么多,你——” 花老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花如鱼打断了,“停,你要觉得我好忽悠,你打开粮库,让大家伙看看,我有没有为难你。 我要是说,这一下子,钱得一分不少,粮食也不能少一粒的,都还给我,那叫为难你。可是,我有吗? 我说的这些,都是你家里有的。有些还有多余,比如鸡,还有鸡蛋。咱们一年到头分多少粮食,大家心知肚明,你就别在这里哭穷了。 真没必要,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我可以承诺,除了钱你们年底必须还我,剩下的粮食,可以分两年还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没等花老四说话,黄村长就说:“行了,就这么定了,七七真是够厚道的了,做人要知进退。 花老四,去拿东西吧!十只鸡,一百个鸡蛋,四百斤细粮。” 他说着,还往锦天和那队严阵以待的士兵那里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花老四满是不愿的去开了库房的门,花有财和花有福一个人扛了一个麻袋出来,放到了地上。 花大嫂和花二嫂一个人捆了五只鸡扔在地上,又进到屋子捡了一百个鸡蛋,其中有三十个是咸鸡蛋。 黄村长看东西都齐了,他又说:“周会计,你算一下,去掉这些,花家还欠七七多少钱,一会儿东西齐了,让她给出个收据,咱大队保管。” 周会计迅速的算着账,他说:“现收到花家现钱八百三十五元,加上十只鸡每只三块五,加一起就是三十五元,一百个鸡蛋三元钱,总计是八百七十三元。 一千一百八十减掉八百七十三元,还欠三百零七元,粮食是细粮,共计一千二百六十斤,减去四百斤,就剩八百六十斤,分两年还完,就是每年需要还四百三十斤。” 黄村长问:“七七,你看这样子行不?” 花如鱼笑着说:“村长叔,行,这样就行。” 锦天一挥手,那队士兵过来,拿走了地上所有东西。 花如鱼收下了周会计手里的钱,写了一份收据,又在公安同志的一个单子上签了字。 最后,她对着所有的村干部说:“今天麻烦各位村干部了,这个星期六中午,各位一定要到家里喝一杯薄酒,让我和我对象,对各位聊表心意。同时,也谢谢两位公安同志。” 花家的事毕,各人散去,徒留花家人,只剩下一地心碎和不甘。 第76章 粮食,没有了啊! 从花家出来,一路上总有人和花如鱼搭话。 直到到了家门口,看到等在那里的士兵,锦天开了门,他们把东西送进屋子,连句话都没有给花如鱼说的机会,人就已经走出了院子。 之后,两个人坐在屋子里,花如鱼坐在那里,还是意犹未尽,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 锦天见此,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发什么愣呢?小财迷。今天大笔进账,还不开心?” 花如鱼回神,看向他,说:“一个星期前,我还想着,只要能摆脱花家人,自己不被卖就很好。 今天,不但和花家断绝了关系,还讨回了钱财,最重要的是,送花家四个人去了农场改造。 这些都是天哥你带给我的,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谢谢。” 说完,像是想到什么,又担心的问:“今天来那队士兵,会不会不太好?会对你有影响吗? 你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同意他们来的。” 锦天看她满是懊恼的样子,好笑不已,满心欣慰,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你想的真是有点多,能有什么事情? 他们不就帮咱们提了点东西回来,然后就走了,家里的水都没喝。除此之外,他们还干什么了吗?” 花如鱼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是拿他们震慑花家人的。” “笨,还有一些村里人。你信不信,搞不好,这时候已经有人躲在犄角旮旯,暗暗谋划着你手里的钱呢!” 花如鱼攥紧手里装着钱的布袋子,恶狠狠地说:“休想,谁也不能从我手里偷走一分一毫。” 锦天疑惑,“七七,本来能一次要回所有钱粮的,你为什么又没要回来呢?” 花如鱼想了想,说:“其实我很恨他们的,他们每个人都欺负过我,我是真不想他们好过。 但是,这是个讲人品、人性、人情的社会,我要是今天把债都收回来,看花家那样,就是不动房子,他们也是能拿出来的。 咱就说那猪,是任务猪,我拿回来干嘛?自己养吗?我可养不来。要是杀了,你看村里人乐意不? 这可关系到村里人的切身利益,他们就是当面不说,背后也会议论有意见的。 我要是转手卖了,在这节骨眼上,搞不好还会有人嫉妒到,去委员会告我,说我非法买卖。 而且,在一部分人眼里,就会显得我更咄咄逼人,没有人情。 就拿粮食这东西来说,家家都不够吃,你家特别多了,就会有人来借的。 不借,就会说你没有人情味,败坏名声的。借吧,又不甘心。 一个好的名声,有时候,太重要了,尤其我还是个军嫂,你是名军人。咱们私下里都有私心,也可以做些事情,但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 最主要的是,两年时间里,他们欠着我的债,他们一边恨着我,还干不掉我,这种感觉,想想就爽。 期间,他们要是再做点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那就太好了,我就更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尽情的谴责他们。 还有一点,也是因为那些东西,我不看在眼里了,我现在可是,有好几个万的有钱人。” 锦天看着她这嘚瑟的财迷样,爱死了她这不做作的真实性情。 “那有钱人花七七,今天大笔进账,想没想过,怎么犒劳自己和我这个跑腿的?” 花如鱼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那还用说,一会儿杀只鸡,煮十个鸡蛋,五个咸的五个淡的。毕竟,我这虚弱的小身板需要好好补补。” “那可是下蛋鸡,你舍得?” 花如鱼看着他,想到他的饭量,很是认真的说:“要不,杀三只,然后炖好了,给师公送一只,再加几个蛋。咱们留四只用来宴客,够了吧?还有三只,还能吃一顿。” 没等锦天说话,她就说:“就这么定了,今天做一道咱们北地名菜,小鸡炖蘑菇,我去拿蘑菇。” 花如鱼说着,拿着钱袋子就回了西屋,然后空气中还飘荡着她的话:“天哥,杀鸡就拜托你了,挑三只最肥的。快点做好,还得给师公送去呢!” 得,压根不给他说话发表意见的机会,锦天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骂:“指使我是越来越顺手了。” 半夜里,锦天忽然睁开眼睛,穿上鞋,到厨房拿起烧火棍,就窜出了屋子。 不一会儿,院墙外传来两声尖锐的惨叫声,他拍拍手,一脸得意的回到东屋呼呼大睡。 西屋里,花如鱼睡梦中翻了一个身,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又接着睡去。 第二天上午,有人看锦天骑着自行车,驮走一大袋粮食,那怎么看怎么像昨天下午从花家要回来的。 花如鱼正在院子里摘菜晒菜干,大门被拍响。 花如鱼开门,一脸冷淡的把人迎了进来,坐在院子里接着切菜。 头也没太抬的问:“二位赵家婶子,今天没上工啊?怎么有空上我这来?” “七七啊!你家昨天要回四百斤粮食,你是吃不了的啊!能不能借婶子点,不多,五十斤就行,等婶子家年底发粮了,就还你。” “是呢!七七,我也是来借粮的,你说这马上就秋收了,天天吃土豆地瓜的,现在还好,可秋收干活的时候,那是一刀一把力气啊,实在的差一点,都割不下秸秆。我也不借多,也五十斤就行。” 花如鱼心里冷笑,你们脸可真大,面上却是一派和气模样,有些羞涩尴尬的说:“二位婶子,本来呢,这借粮食真不是啥大事情。 咱们邻里邻居的,互相帮个忙的,应该的。你们说,是不是? 谁家还没个难处的时候呢!我有,是一定会借的。 你们又不是借了就不还的人。” 两个人讪笑着,她们就是想着,借了不还的,到时候就说没有,往后拖去呗,她还能咋地! 两个人热切地看着她,“那,咱们现在就去装粮食。” 花如鱼一脸的惋惜,说:“可惜,真不巧。你们来晚了。” “什么?”两个人失声尖叫。 花如鱼一脸懵的看向她们,还是好心的解释:“我对象昨天骑自行车驮走一袋,今天上午,又驮走一袋。粮食,没有了啊!” 第77章 走了借粮的来了借钱的 赵家大婶子尖声质问:“怎么会没有了呢?不是昨天下午,才从花家要回来的吗?” 赵家二婶子也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花如鱼,仿佛在看一个不讲信用的小人。 花如鱼一脸天真的看向赵家大婶子和二婶子,满是委屈的问: “二位婶子,你们怎么这么和我说话?难道我自己的东西,在不在家里,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赵二婶子生气的质问:“那你说,粮食哪里去了?” 花如鱼恍如没有听懂她的质问,好脾气的说:“被我对象驮走了啊!昨天下午一袋,今天早上一袋。 他说我身体不好,要用这些粮食,和他其他地方的战友,换一些补品给我吃。 像西疆那边的大枣、葡萄干啊,东海城市的海鱼啊,还有什么燕窝鱼翅的,他说那些虽然贵了点,但是有营养,适合我吃。 只要我吃了身体能好,那就值得。反正这些是家里的多出来的粮食,要不也是吃不完的。 不能浪费,要合理利用,正好那些地方都缺粮,他们会很乐意交换的。”说完,还一脸羞涩甜蜜。 两个人齐齐无语,气得说不出话来。花七七对象都是团长那么大的官了,还这么恋爱脑,每天只想着媳妇,有病! 过了一会儿,花如鱼见两个人还不说话,她有些伤心的说:“两位婶子,你们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那么两大袋粮食,被我对象用自行车驮走,还都是不是上工时间,一定有人看到了的,你们要是不信,去打听就是了。” 赵大婶子脸色有些僵硬的开口:“七七,我们没不信你,就是这没借着粮食,回去,这一家老小的吃什么啊!” 赵二婶子也是讪讪地,她说:“七七,要不,你少借我们点,一个人三十斤就行。本来你家不是三个人的口粮吗?现在家里只剩下你自己了,粮食还应该有的多才是吧!” “我们家粮食在我爸妈死的时候都用了,没粮了,你们来帮忙——” 花如鱼的话戛然而止,定定地盯着她们俩,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有些尖锐的说: “哦!我想起来啦!我爸妈死的时候,你们两家也没有来一个人帮忙。自然就不知道,这家里的粮食,全都用来招待,来帮忙的乡亲和宾客了。” 两个听她这么说,更是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如鱼冷冷地说:“你们走吧!我真没粮食借给你们。你们还是看看谁家有粮吧!实在不行,去村里赊点也行,村里不是年年都有人去赊粮吗?” 村里往外赊粮也是有定量的,也是要看这家一年分多少粮食的,分的够用,却是偷偷卖了或者接济亲戚,村里可是不管的。 她们俩纯纯就是想来占花如鱼的便宜,怎么会真的去村里赊粮。再说,也赊不来啊!他们两家又不在村里的困难户名单。 “七七,你忙,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先走了啊!” 赵大婶给赵二婶使了一个眼神,两个人起身,讪讪地往外走。 花如鱼也没起来送,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二位婶子有空来啊!我正忙着,就不送二位婶子了。” 两位赵婶子刚走,大门花如意正在切菜,还没来得及关,又来了一位胡婶子。 她自来熟的进了院子,看到花如鱼正在屋檐下切菜,自来熟的拿了一个小板凳做到花如鱼身边,说: “七七,这是要晒菜啊!今天这天好,适合晒菜,像这种天气,两三天菜就能干了。 你家这菜长得也好,这茄子豆角的吃不了,多晒点,冬天就不用光啃白菜萝卜了。” 花如鱼一脸天真的问:“是啊!天气好,胡婶子也是没上工,刚在家晒完菜吗?” 胡婶子有些不自然地说:“哪是哟!我是张罗着俺家你三哥的婚事,这不愁的嘛!四处撺掇着,看能不能凑点钱,好张罗着给他办婚事。” 花如鱼装不懂的说:“这时候办婚事?没钱可以等年底再办啊!那时候村里分了粮又分了钱,再办不是正好嘛! 干嘛急这一时半会的。没必要,搞的自家人还愁眉不展的,何苦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看我接下来的话怎么说。胡婶子心里闷闷的想。 不过,她能被花如鱼的话堵回去吗?那自然不能啊! 她一脸愁苦地说:“你是不知道,儿大不由娘,俺家你三哥这不可相中人家姑娘了,这日思夜想的,吃饭都不积极。 这不,昨天上工差点锄头锄了脚面。我怕他想出个好歹来,思来想去的,还是决定给他办了吧! 这不是想着,早办晚办都是办吗?还不如早办完了早省心,就是这手头的钱不宽裕,得借点。” 花如鱼感叹:“这做父母的真不容易。” 胡婶子笑呵呵的说:“生活嘛!活的不就是个人气,有人才有希望,有人就有盼头,就这忙碌也愿意!” 花如鱼浅浅地笑着,夸赞:“婶子真豁达。” 胡婶子夸道:“哪能啊!不能和你比,你看你,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找的对象,还是年轻有为的团长,一看就老气派了。 这一个月的工资,就赶上咱们老百姓,小家小户的,辛苦一年赚的钱了。那钱不还是花不完的话。” 花如鱼苦涩一笑,没接话,低着头就闷头切菜。 胡婶子一看她这样,好奇的问:“咋了?这说着说着,咋还不高兴了呢?” 花如鱼看看她,几次张嘴又闭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又丧气的低下头,切着手里的菜,手里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胡婶子一脸关切:“哎呦,你这丫头,有啥事儿就说啊!这让婶子急得,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是。” 花如鱼想了想,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婶子,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家谁管钱吗?” 问完,她又觉得问的不是很妥帖,紧接着又来一句:“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不说也罢!” 这话听的胡婶子抓心挠肝的,她直觉这里有瓜可吃,爽快的说:“这有啥,我家我管钱啊!咋地,你有什么想说的?” 花如鱼一脸苦像,说:“可昨天,我对象说我还小,家里的财物他先管着,等我再大大一些了,再给我管。 这不,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从花家老宅要回来的钱和粮食,他都拿走了。就给我留了五毛,说是留着给我买糖吃。” 说着,还从兜里掏出来一卷钱,最大的一毛,剩下的全是一分二分的,五分的就一张。 然后,她看着那卷钱,叹息:“婶子,女人不是结了婚就算是长大了吗?这要不算,那得多大才算啊?” 第78章 请牛老爷子 胡婶子瞠目结舌,一时间五味杂陈,尴尬地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你确实比锦团长要小一些,没他稳重。 也可能他现在和你还不熟,对你不了解。等过段时间,你们两个人熟悉起来了,你们俩感情也好了,那时候家里的钱财,自然就归你管了。” 花如鱼满是期冀地盯着胡婶子,问:“真的吗?”她抓着胡婶子的胳膊,仿佛在抓救命稻草,胡婶子此刻说什么就会成真一样。 “真的。”胡婶子面色有些僵硬的安慰着,心里却是把锦天骂了一百八十遍,外加鞭尸都不解恨。 什么玩意儿啊!这可是七七自己的钱,还那么大的当官的呢!没想到还是个抠鬼,守财奴,呸! 这叫她怎么借钱?怎么张口?才给人家姑娘留五毛钱的,挺大个老爷们,真不是个男人,真是,一言难尽。 最主要的,她以为会稳稳的落在自己口袋里的钱,没有了,飞了,这叫人怎么能不气?简直气死了。 中午时分,锦天骑着自行车回来,车把上还挂着一串猪肝猪肺子和一条活鱼。 一路上正想着,回到家怎么给花如鱼做好吃的。就敏锐的察觉到,路上碰到的几个村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他觉得奇怪,也没有多想。 家里,花如鱼再一次送走一个来借钱借粮的村民时,心里不由得赞叹自己的聪明智慧,自己咋这么有先见之明呢! 明眼看着,这几家就是有借无回,明显是来占便宜的。 锦天刚骑到家里的路上,自行车的铃铛就响个不停,花如鱼小跑着去开了大门,笑的一脸灿烂,说:“天哥,你回来啦!” 锦天看她这好心情,打趣的问:“怎么这么高兴?难道你在家里还捡钱了不成?” 花如鱼美滋滋的说:“和捡钱差不多,没破财,算不算捡钱?” 锦天来了兴趣,说:“哦!展开来说说。” “天哥,你可能想不到,这一上午,就来了五个人,又是借钱又是借粮的,关键是没有一家是急需的。 全是明摆着来占便宜,属于有借无还那种。怎么样?我让你在人多的时候,把粮食驮走的办法,保住了咱们的钱和粮了吧!” 她眼珠子一转,有些献媚的说:“天哥,就是可能得委屈你一点点,你可能担些不太伟岸的名声,不过,这保住了咱们的钱财。” 锦天微眺着眼眸,斜睨着她,充满压迫气息的问:“你不会是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了吧!把自己说成做不了主的小可怜?把我说成一言堂的霸道男。” 花如鱼讨好的说:嘿嘿,天哥,这就是一种谋略,你在我心里,绝对的伟高正,再没有什么人能和你媲美的。为了咱家的小钱钱,委屈你了。” 锦天扭头,颇为傲娇的说:“那有什么奖励吗?没好处,这锅我可不背。” “有啊!我包了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走,进屋吃去,我刚煮好,才捞出锅,还热乎着呢!” 锦天窃喜,没想到出门一趟,换回来小媳妇儿的殷勤对待,也值。 不过,对于她说的背锅一事,却是不在意的,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这东西,那是拖累和包袱。 转眼间,星期六就到了。 大早上,还没吃饭,锦天就开着吉普车去了牛家村。 牛胜利正在院子里打拳,听到车声,抬头就看到锦天开着车,停在了院门外。 老头子语气不善地问:“咋啦?大早上的来我这里干嘛?不用张罗今天宴席的事情了? 我和你说,少把事情推给我小徒孙,把她累坏了,我和你没完!”老爷子说着,眼睛还不解气的瞪了他一眼。 锦天在心里咒骂,你个倔老头子,你要不是七七的师公,看我忍你这鸟气不,在爷这能受到这待遇,你得多亏了七七。 面上却是散漫不羁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师公,可是七七叫我来接您老的。您要是不怕七七她在大喜的日子哭鼻子,冲了晦气,当我没来,我现在就走。” “咋的,没七七在,你小子装都不装了是吧!”老爷子出手就是一拳,直砸向锦天的面门,快狠准,毫不留情。 锦天一个后仰,接着后退一大步,又是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叫嚷着: “诶诶诶,你这老头怎么搞偷袭呢!要是把我打的乌眼青的,你拿什么赔给七七一个帅气的新郎官!” 牛老爷子一拳不中,紧接着又是一拳,说:“打不赢躲不开,那是你没本事,和我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今天你小子打赢了我,我就和你去。否则,你就顶着一身青紫,回去也很好。以后,想要欺负我徒孙的时候,先想想她师公也很好。” “老爷子,咱们说话可得算数,不能反悔。” 今天早上花如鱼本来是要亲自来的,被锦天劝住了,他可是在她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保证会带回牛老爷子的。 “先打赢了老头子我再说吧!”两个人说话间,已经你来我往几个回合。 两个人的路数都是大开大合,都是阳刚招数。 拳拳到肉,碰撞出噼啪的声响。 一时间,难解难分,打出道道残影。 老爷子赞扬的说:“小子,有两下子。”他打的可是传统武术,部队的军体拳可不是他的对手。 “那要是我赢了,老爷子今天得跟我走,然后明天去送嫁,您可是七七唯一的亲人了,您要不去,她可就没有给她撑腰的人了。” “打赢了老头子,我就和你去。” “这可是您说的。” 话落,锦天不再藏拙,一个鲤鱼翻身,一下子腾空翻身到了老爷子身后,一个擒拿手,把老爷子背在身后。 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好久久没打的痛快了。等着,洗把脸,换身衣服,我就和你去。”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穿着一身枣红色的暗纹唐装,手里拿着一个木头盒子,走了出来,对着锦天说:“小子,走了。” 锦天看着老爷子这一身,还有那个貌似早就准备好的木头盒子,眼睛里闪过笑意。 这牛老爷子怕不是也是很想去,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犹豫不决,就等着一个合适的台阶,他好自己说服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好能去参加他和七七的婚礼。 还,真是一个怪脾气的老头子,不过,有点可爱。 第79章 浪漫不分年代 花如鱼自从锦天走了以后,准备饭菜都是心不在焉的,一会儿抬头看看,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 在不知道她抬了多少次头后,她听到了吉普车的声音,她忐忑不安的跑出厨房,跑到院子里,就看到吉普车稳稳地停下。 一眼,就看到穿的喜庆且庄重的牛老爷子,她嘴角立马咧到耳根,眉眼弯弯,上前,打开车门,扶出老爷子。 “师公,我今早上做的全是您爱吃的。蒸鸡蛋羹,蘑菇肉酱手擀面,猪耳朵拌黄瓜,油炸花生米,还有几样小菜。” 老爷子自从车子停下,一眼就看到站在车旁的花如鱼,看她仅仅几天,看上去就脸色红润很多,气色明显提了几个层次,心里对锦天也多了几分满意。 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大喜的日子,怎么还自己下厨了?让这小子回来再做啊!” 老爷子瞪了一眼锦天,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烦,没眼力劲儿的东西,累着他的小徒孙,他饶不了他。 锦天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就没有爱屋及乌的待遇呢!有花如鱼在,他只能憋着。 花如鱼无视两个人的交锋,撒娇道:“可是我想师公吃我做的饭。” 老爷子呵呵的笑着,就在锦天旁边公然教唆着花如鱼不许做饭,“行,以后他在家,就让他做,你就好好歇着。 别惯着他,省得惯出一身臭毛病。他皮糙肉厚的不怕烫不怕累,你细皮嫩肉的,万一烫一下,得多疼。” “对,要是磕碰着,我和师公都得心疼,你听师公的,你和师公进屋里等着,我捡碗筷,咱们吃饭。” 花如鱼背着牛老爷子,悄悄地瞪了他一眼,有师公在呢!别什么话都往外冒。 锦天无视她的话,散漫的走在两个人后面半步的位置。 进了屋子,老爷子拉着花如鱼往东屋里进。锦天开始沏茶倒水、上菜上饭,殷勤的屋里屋外的忙活着。 趁着锦天在厨房的间隙,老爷子压低声音充满怒气的问:“七七,我怎么听说,这小子把你手里的钱,都搞到他手里了,就给你留了五毛钱,有这回事吗?” 花如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憋着笑意问:“师公,这事儿都传到您那里去了?” 老爷子对她翻了一个白眼,无语,不然呢!要不,他怎么知道的? 她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出了声。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锦天正好端着菜进屋。 花如鱼摆摆手,说:“没事儿,说牛家村的一个小姑娘呢!人可逗了。” “哦,有空也和我说说。”锦天放下手里的菜,转身出了屋子。 等他出去了,她才收敛了笑模样,对着牛老爷子小声地说:“师公,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你别道听途说的,这不是我去花家要债回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有钱又有粮的,想着来白嫖。 当我傻子呢?我就把锅甩在了天哥身上。编了一个故事,这就传出了我只有五毛钱的事情。” 牛老爷子有些怀疑的问:“真的?” 花如鱼真诚地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真的。” 牛老爷子还是狐疑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不信任。 后来,直到三个人吃完早饭,锦天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给我二百块钱,我回部队去取食材,顺便把大厨带回来。再把家里的烟和糖果给我拿一些。” 牛老爷子亲眼看着,花如鱼拿钱和东西递到锦天手里,这才打消疑虑。 锦天开车走了,老爷子把拿着的那个盒子递给花如鱼,说:“给,拿着,师公给的添妆。” 花如鱼疑惑,“师公,您不是给了我一个盒子了吗?这怎么又给?”问归问,还是把盒子接过去了。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这不是听说你不管钱,怕你没钱花嘛?” 她拿着盒子,嘿嘿笑,笑够了,问:“师公,能打开吗?” 老爷子爽快道:“能。给你的,有啥不能打开的。” 花如鱼打开盒子,就见到一盒子的十元纸币,她拿出来,数了数,二百元极和几张糖票,她美滋滋的说:“师公,这么多啊!” 老爷子理所当然的说:“嗯,留着买糖,省的五毛钱,买不来大白兔奶糖,只能买最便宜的硬糖,你又不爱吃。” 花如鱼捧着盒子乐的不行,“师公,这得买多少大白兔奶糖啊!不得把我牙吃坏了。”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你从小到大,吃的大白兔奶糖还少,我也没见你坏了牙,少扯。” 花如鱼嘿嘿地傻笑。 老爷子没眼看,嫌弃地说:“去,去,忙你的去,看看这身上穿的什么玩意?你看看那小子,打扮的多精神,你也去,找身比他还好的衣裳,一定要比他好看。” 花如鱼说着,给爷子又添乐了一半杯茶,才拿着盒子下了炕:“师公,我这就去,我先拿我们俩的结婚照,给您老看一眼,我照的可好看了。” “快去。”牛老爷子催促。 花如鱼回到西屋,转手就把盒子丢到了空间,然后拿着一沓的照去到东屋。 牛老爷子拿着照片,再一次赶人,“去去,我自己看。” 花如鱼回到西屋,从空间里拿出一条红色连衣裙子,这条明显面料要厚实一些,也是仿这个时期的款式。 裙子穿在身上,又找出一双黑色高跟鞋,化了一个清透的裸妆,又化上红艳艳的口红。 这支口红,是她和锦天在县城,买东西的时候买的。不过,她涂完后,又喷了一层定妆,不然,这时候的口红,一碰就掉了。 她编了两个松散低尾麻花辫,然后缠在一起,就是一个韩式盘头,又在后脑勺耳右侧,簪了一朵红色的百合花。 这还是锦天去到山里采的,这几天,他每天早上,都会去到山里采一束花送给她,都养在了她的房间里。 她第一次知道,前世那个总是拼杀在前线的英雄,也是很懂浪漫的人,很有生活情调。 身处这个年代,他就知道要送女孩子花的,知道怎么讨她欢心,她心里隐秘的快乐着,满足极了。 第80章 收到断绝关系的报纸 花如鱼刚化好妆,还没等出了西屋,就听到院门口的喊声:“七七姐姐,我和奶奶,还有妈妈来啦!” 花如鱼赶忙出去,锁了西屋的门,向院子里走去,边走边回应:“周奶奶,周婶,周舟,快里面请。” 周舟一看到花如鱼,就松开了周奶奶的胳膊,奔着花如鱼跑过来,对着她就是一圈打量。 眼冒金光的说:“七七姐,你这也太好看了吧!不行,我要先嫉妒三秒钟。” “哈哈哈哈...”惹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笑够了,花如鱼对着周婶子说:“婶子,今天要辛苦你了。” 周婶子笑呵呵的:“说的哪里话,来帮忙,不是应该的嘛!七七,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说话间,门口传来蔡婶子的声音:“七七。” 花如鱼对周老太太几个人说:“周奶奶你们先屋子里坐,我去接一下蔡婶子。” 说着,小跑向大门口。 只见蔡婶子一手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青菜,花如鱼伸手要接,被她躲开,她笑着打趣:“七七,你今天美的像个仙女,就别动我们这些凡俗之物了。” “婶子真会夸人。”逗得花如鱼又是一阵咧嘴笑。 “一会儿就得麻烦你和周婶子摘菜洗菜了,厨师也马上要到了。” 两个人说话间,门口传来了吉普车和四轮车的声音。 花如鱼回头,就看到锦天回来了,车上还下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的男人,后面的四轮车上是张栋梁和另一名军人。 花如鱼上前,锦天拉着她的手,介绍道::七七,这是我那省城报社上班的战友修卫国,我回去,他正好刚到,就一块带过来了。” 花如鱼笑着打招呼:“修同志,你好,欢迎。” 修卫国爽朗的说:“嫂子好,来早了,打扰了。” “怎么会,来的刚刚好,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快进屋,喝杯茶歇歇脚。” “不用,嫂子,我还得帮老邹搭厨灶呢!你忙你的。”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锦天,说:“团长,这里是给你和嫂子的新婚礼物,还有报纸。我去帮老邹。” 说着,人已经走去了大门口。 正好老邹此时看过来,锦天指着老邹对花如鱼说:“那位是今天的厨师老邹。” 花如鱼冲对方微微一笑,说:“辛苦邹同志了。” 老邹憨憨的笑了笑,说:“不辛苦。”说完,又接着手里的活计。 花如鱼小声的问:“天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锦天看着大门口忙碌的几个身影,说“没什么不好的,不用管他们。”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她手心里轻轻的挠了挠,看着她,眼睛里流光溢彩,小声说:“我们家七七今天真好看,我刚才开车进来,差点没敢认。 心想着,这是哪里的仙女下凡尘了,真不得了,我一定不能让她跑了,得赶紧抓住她才行,然后偷回家,给我做媳妇。” 花如鱼听着她赞美的话,乐的不行,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泡泡。 花如鱼看着他,眉眼弯弯带着笑,说:“你是会说的,既然会说,就快多说点。” “那,仙子妹妹,能随我回家,做我的媳妇不?我保证把你藏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知道。 白天给你做好吃的,晚上给你暖被窝。一定服务周到,尽心伺候,让你的眼里心里只看到我,也只装的下我。” 花如鱼装矜持的说:“既然你这么尽心,那本仙子准了。” “好嘞!” 门口,修卫国,张栋梁,和军队后厨请来的老邹,全都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不忘悄悄打量两个人。 修卫国一脸惊诧地说:“乖乖,这还是咱们的团长吗?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厨师老邹说:“你是不知道,他上周就和我打招呼,要我务必腾出这两天,给他做席面。这可真是老房子轻易不着火,一烧就停不下来。” 修卫国说:“尤其刚才,在车里,团长一看见嫂子,眼睛里就全是绿光,恨不得立马把嫂子拆吃入腹,我感觉他刚才都想把我扔的远远的。” 张栋梁说:“没毛病,我这些天,跑前跑后的,要是有嫂子在现场,都觉得自己有罪。 太他么亮的大灯泡了。尴尬的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团长就是能无视我,该干嘛还干嘛!那个腻歪,没眼看。” 屋子里、屋檐下的几个人,也都一脸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说着吉祥话。 大门口搭着灶台,院子里摆着桌椅板凳,碗筷也整箱的抬进院子里,放到了离水井不远处,等着洗刷。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锦天牵着花如鱼进到屋子里,里面只坐着周老太太和牛老爷子。 两个人放下包袱,锦天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上面一沓报纸,下面是一块黄格子纯棉布料,一块红格子毛呢布料,还有一套化妆品。 锦天笑骂:“这小子会送东西,等有时间了,咱们去县城找裁缝给你做衣服。” “好,听天哥的。”她一边应和着,一边拿起报纸。 打开,拿出一份,找到一个板块,那是专门用来发表断绝关系声明的,赫然写着花如鱼和花家的断亲信息。 花如鱼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套在身上的枷锁,突然就打开,被释放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轻松和解脱,也像一个休止符,把她和花家的关系正式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锦天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说:“早就没了关系的人家,这会儿还这么在意?” 花如鱼想了想,说:“也不是,好像有了这份报纸,更正式,更像是一种仪式感。就像两个人离了婚,现在才拿到离婚证一样。” 锦天噗呲笑出了声,“你可真会比喻,我竟无言以对。” 牛老爷子听了他们俩的对话,云里雾里的,问:“这报纸有啥名堂?” 花如鱼说:“我在省报上,登载了一份和花家的断绝关系声明,这份报纸就是。”她说着,把报纸递给了牛老爷子和周老太太各一份。 周老太太拿过报纸看了一眼,就放下,说:“眼花,没镜子什么都看不到。” 牛老爷子倒是看的很认真,看完后,说:“做的对,做人做事谨慎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为过。” 第81章 花如鱼宴客 中午时分,下了工,宾客们陆续到了。 远远地,他们看到门口停放的吉普车和四轮车,还有搭建的灶台,就全都期待起中午的饭菜。 宾客进到院子里,看到摆放在案板上的饭菜,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实在是香味不自觉得就往鼻子里飘。 八大碗,虽然说不是传统的八大碗,但是,看着这些菜,有六个菜里都是带肉的,也是少见的很了,而且还是细面的二合面的馒头。 要知道,有的人家结婚,连席面都没有的。 这年代吃席,多是一家一个的,去的多半都是家里的一家之主,所以也就男人多一些。 但是有些人家还是考虑到花如鱼女孩子的身份,来的是家里的女主人。 上门贺喜除了喜钱和礼物,还会自带一份口粮,喜钱也不多,二毛三毛的,五毛都是多的,一块钱都少见。 口粮也就是四两粮食,多半都是高粱米地瓜之类的,就是拿苞米的人都很少,因为苞米属于细粮一类的,剩下菜类是由主家出的。 修卫国坐在一个桌子前,登记着来往的礼金和礼物,张栋梁负责清点。 宾客们看到掌勺的是部队的厨师,收礼的是部队的人,都不自觉的拘谨了些。 花如鱼今天准备了十桌席面宴客,小鸡就杀了四只,锦天还拿来了三十斤猪肉、一些猪内脏和一扇排骨。 花如鱼和锦天站在门口,迎接着过来的宾客,她实在是没想到,好多爸爸生前外村的朋友,她并没有通知,人还是来到了。 院子里,盘龙村的宾客坐五桌,牛家村的宾客坐了四桌,还剩一桌,明显是坐不下了。 周会计过来,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估计还会有多少人来?现在这十桌,已经坐满了,还有些人没上桌。” 没等花如鱼说话,锦天就说:“屋子里再放两桌,家里有桌子的,东屋炕上一桌,地上一桌吧! 我原本还预留了一些菜,想着要是用不了,就准备晚上招待战友的,先上桌吧!我去和老邹说一声。” 周会计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去安排。”然后转身进到院子里,开始安排桌凳,并安排宾客入座。 锦天安排完事情,回身,就看到花如鱼看着院子里的熙攘的宾客出神。 锦天手搭在她肩膀上,问:“怎么了?七七,想什么呢?” “啊!”花如鱼回神,说:“我没想到来这么些人,原以为这十桌都坐不满,能有八桌就不错了。有些人,就是冲着你来的。” 锦天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问:“怎么?为此不高兴吗?” 花如鱼淡淡的说:“那倒没有,这是人之常情。趋炎附势,趋利避害,本能罢了。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这是你带给我的优势。人脉,可是一笔隐形的财富,我反而觉得很幸运,无形中,带给我很多的好处和便利。谢谢你,天哥。” 锦天夸赞:“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看事情这么透彻,真是总有惊喜出乎我意料。不过,岳父生前真是交友甚多。” 花如鱼冲着他甜甜一笑,说:“谢天哥夸奖。” 已经中午十二点,周会计站在院子中间,大声的说:“大家静一静,七七有几句感谢的话要说,说完,咱们就开席了。” 周会计说完,花如鱼站到院子中间,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七七在这里,谢谢各位爷奶叔伯婶娘们,今天来参加我的结婚宴。 我只想借着这次机会,感谢父老乡亲们,前些时日我父母去世时的帮助,多谢大家。” 花如鱼说着,向四周深深的弯了弯腰,锦天也在一旁,同时敬上一礼。 敬完礼,她说:“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下面,开席。” 宾客们都对着她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你爸妈生前也没少帮忙,七七不必介怀。” “是啊!不说了,这么好的宴席,好久没吃过了,吃吧!” 他这话惹来很多赞同,也惹来一阵哄笑。 花如鱼也跟着笑了起来。 人们埋头吃饭,再没有多余的说话声,慢了一步,可就很可能少吃一块肉的,吃亏的事,可是不能干的。 牛老爷子坐在东屋的炕上,这一桌坐的都是上了年纪或者是村里有头脸的人,全都恭维着他。 “牛老爷子,您老有福气啊!找了这么好的徒孙女婿。” “就是。” “这么年轻的团长。” 老爷子冷哼一声,这些话他是不认的,也不爱听,反驳道:“难道不是那小子福气好,娶了我家七七嘛!就他那臭德行,也就我家七七能将就他了。” 他们听了牛老爷子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有了声音。 这话,他们真是没办法接,不能违心的说人家不好吧! 毕竟人家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就是团长了,你家那病秧子就是脸蛋长得好看点,其余的,他们真是没看出来她哪里好。 再说,脸蛋好有什么用吗?是能顶饭吃还是能顶好工作啊! 论家世、工作、相貌、还是人品,人家哪一点不比花七七强,牛老爷子也真是心偏的没边了,愣是看不出锦团长的好。 花如鱼和锦天正好走到门口,听到牛老爷子的话,花如鱼一脸得意的样子,笑的自信又飞扬。 对着锦天说:“看,我师公慧眼吧!我还是很好的。” 锦天眉眼堆笑,附和:“是,老爷子说的对,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宴席散去,院子里只留下几个人收拾着残局。 花如鱼和锦天坐在西屋的炕上,花如鱼正在数着礼金,看着礼账。 锦天看了看时间,说:“七七,一会儿张栋梁他们收拾完,我就要回部队那边了。布置一下咱们的婚房,再招待一下战友,安排一下明天那边的宴席。你自己在家里一晚,乖乖的等着我明早来娶你。” “好。”花如鱼头也没抬的应着,继续数着手里的钱。 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东西,不满的说:“花七七,你听我说话了吗?” 花如鱼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说:“听了啊!你说你一会儿要回部队布置新房,还要招待远来的战友,安排宴席。 不过,天哥,你招待战友,晚上不能喝多了酒,听到没有? 咱们明天可要精神奕奕的结婚,不能被灌醉了,明天迷迷瞪瞪的,那样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听着花如鱼的要求,他的那点不满烟消云散,乖觉地说:“行,都听我们家七七的,一定滴酒不沾。” 第82章 我愿意为你奔波劳碌 花如鱼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她是让他一滴酒都不喝吗?她是让他别喝多,量力而行。就能歪曲她的意思。 锦天轻笑,“七七,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放心,明天早上就能看到我了,别不高兴了。” 花如鱼故意板着脸说:“嗯,那你走吧!别回去晚了,好多事要忙,又着急忙慌的。” “看,你就是想我了,我还没走,你就开始想我了,这一个晚上的,你要怎么度过啊?” “是,想你快点走,行了吧!”花如鱼说完,翻了一个白眼,他咋这么粘人呢? “七七。”他突然看着她,很是认真的叫着她。 花如鱼也正视他,认真的回:“嗯,怎么了?天哥。” 他郑重的告诉她:“七七,别害怕,别彷徨,以前的一切委屈害怕都已经过去。 相信我,以后有我的日子,一定不再让你受委屈受伤害,就是我,也不行。就是有可能会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好,我知道了,我也相信你,天哥。”花如鱼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的安定,因为知道他的为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有着怎么样的承诺,她深信不已。 说完,她又是一脸娇俏,打趣道:“你怎么那么自信,笃定我就会为你担惊受怕啊!你可真自信。”眼眸流转,自带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万千风情。 锦天瞄了一眼窗外,靠近她几分,看着她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因为我知道七七喜欢我,就和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花如鱼的脸,不自觉的爬上了红晕,更显得人娇俏艳丽,尤其她的唇瓣,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上面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诱人极了。 他不自觉的在上面轻点了一下,一触即分,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有些委屈的说:“为了你,我可真是受尽了委屈,明天晚上,你可都得补偿给我。” “好。”她近乎呢喃的一声,却是在他心里炸开了花,还是绚烂烟花。 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说:“七七,说话要算数啊,出口的话不能反悔的。” 还没等花如鱼回答,外面张栋梁的声音传来:“团长,都收拾好了。” 锦天低骂一声:“没眼色的家伙,真是大煞风景。” 花如鱼憋着笑,乐不可支。 锦天看着她这占着便宜的样子,嘴角微扬,说:“算他还有点用处,还能逗我们家七七开怀一笑。” 花如鱼娇骂:“你可真像是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怎地一点道理都不讲呢?” “那谁让我的面前有一位花妲己呢!迷的我昏头转向的,为了她,斥责几句下属算什么。” 花如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推着他说:“你快出去吧!不然,他们心里不定怎么想咱们俩呢!”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咱们俩可是持证上岗,合法的,做什么都不为过。 就是你这个小女人,可真无情,收到了礼钱,就把我抛一边了,合着我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人。” 锦天一边说着,一边瞄了炕上的钱一眼,也一边站起了身。 花如鱼一边推搡着他,一边也穿鞋下了地。 两个人一起出了屋子。 花如鱼向外走去,锦天却是走向了东屋。 她回头,疑惑的问::“天哥,你干嘛?” 锦天冲她笑了笑,说:“我这出去就走了,和师公打个招呼。” “哦,那你去吧!我去外面看看。”花如鱼说着,向外走去。 锦天迈步就进了东屋。 牛老爷子正拿着上午的报纸看着,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看报纸。 锦天走近,对着老爷子说:“老爷子,我一会儿就走了,您可不能再走了。 这自从七七从花家要回了一些财物,这几天登门的人就没停过。就是晚上,也没消停过。 您要是不信,回头打听一下,这最近几天,附近有没有什么人胳膊腿受伤的,多半是来我家闹的。 还有啊!您也知道这部队的战友聚到一起,得有多闹腾,我是一定分身乏术,今晚不能回来的了。 还有啊!您要是放心七七一个人在家,当我什么也没说。” 牛老爷子抬头,斜睼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不愧是年纪轻轻的就当团长的人,你是懂威胁人的。好了,你成功的威胁到我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老爷子眼睛里火光四射,锦天散漫不羁地看了他一眼,全然不把他的态度放在眼里,说:“那多谢老爷子厚爱。”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他一脚已经迈出了屋子,老爷子不满的声音传来:“你这样,七七知道吗?” 他停下,回头,轻嗤:“这个您老可是多余担心了,七七和我,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我的德行,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我。” 说完,大步离开。 这把牛老爷子气的不行,这臭小子在花如鱼面前对他百般恭敬,全是装出来的。 这个谁也不屌的样子,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真是好一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很。 院子里,花如鱼正和周婶子和蔡婶子说着什么,看到锦天出来,她走过来,问:“天哥,和师公说完了?” “嗯,七七,走,送我回去。”他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她还是觉得难为情,毕竟院子里还有五个人呢!全都盯着他们俩。 他爱极了她这娇羞不自知的模样,把她的手攥得紧紧的,让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 两个人一边往外走,锦天一边叮嘱:“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都由周婶子给你和师公做饭,你就不要动手了。 只乖乖待着,什么都别做,只做一个美美的新娘,等着我明天早上来娶你,听到没有?” “那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周婶子呢!人家还有一大家子要管呢!” 锦天轻嗤:“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是给了报酬的,还不低的,她又不是白干。你只管受着就是。” 花如鱼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不知道?” 锦天调笑着看向她,霸道的开口:“怎么?被感动了?小事而已,不必挂怀,以后这样的事,只会多不会少。 你天哥我愿意为你奔波劳碌,你就只管受着,别觉得不好意思,这事儿换成谁都偷着乐呢!” “行,我听天哥说。” 走到大门口,离的张栋梁三个人近了,他回了花如鱼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 “行了,知道了,小管家婆。我今晚到明早,一定一滴酒不沾,做个飒爽英姿的新郎,行了吧!” 第83章 战友齐聚 张栋梁三个人站在一起,听到锦天的话,更是猥亵地互相挤眉弄眼,看起来就像披着军装皮的下头男。 锦天大着声音对着花如鱼说:“这世界上坏人那么多,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先走了。” 说着,又对面前三个明目张胆偷窥的人发话道:“上车。” 一声令下,三个人在他的长期威压下本能反应,立马敬了一个军礼,回道:“是。”然后麻利的上了车。 花如鱼嘴角憋着笑,向车里摆着手,说:”天哥,再见。张同志、修同志、邹同志,今天辛苦各位了。” 三个人挥手,打着招呼。 车辆启动,四个人开车离开,直到看不到车辆的影子,花如鱼才关了大门,回到院子里。 周婶子和蔡婶子坐在屋檐下,还在谈论着今天的宴席。 蔡婶子说:“唉哟,你说这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七七可真是舍得。” 周婶子说:“就是。没想到牛家村来这么些人,不比咱们村里的人少多少。花老三的朋友也那么多。” “可不,人家写礼可比咱们村大方,最少的都是五毛,一块的也不少。” 花如鱼走过来,拿了一个小板凳坐下,说:“两位婶子,聊什么呢?今天辛苦两位婶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可比上工轻巧多了,再说你不还给我们俩东西做为酬谢了。 这不是白帮的忙,我都不好意思收,生怕干少了,心里过意不去。”蔡婶子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 周婶子附和:“就是。” 花如鱼笑着说:“哪能呢!我是知道两位婶子的,就是我没拿什么东西给你们,你们也会很乐意帮我忙活的。 可是,我不是也过意不去吗?咱们生活都不容易,现在这样,就很好。” 周婶子说:“七七就是会说话,这出自你口的话,听着就是妥帖。不过,我怎么听说,你这不当家的,受委屈的事情了。” 周婶子话说的委婉,可蔡婶子和她都听明白了,没等花如鱼回话,蔡婶子抢着说:“桂香啊!这个我可知道一些。 肯定是那些个嚼舌根的,从七七这没借着钱和粮闹的。就那赵家两个妯娌,还有胡家那个,老赖家的,我可是看到好几个人这几天来七七家了。 来的时候喜笑眉梢的,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一看就是没在七七这占了便宜,不高兴,转头诋毁她呢!” 周婶子问:“有这事儿?” 花如鱼不在意的说:“还好,我也没借东西给她们啊!说就说几句吧!就是挺烦的,太耽误时间了。 这一天得来几个,还都是不晌不午的。两位婶子也知道,我本来就忙着结婚的事情。 我和我对象又都没有长辈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的,两个人也不是很懂。 她们来了还不走,没完没了的,我也不好意思撵人,导致我都干不了什么事情,时间全耗费进去了。” 蔡婶子气愤的说:“你呀!就是面皮薄,要是我,早把她们骂出去了,祖宗十八代都给她撅出去,惯的毛病。 一群占便宜没够的,哪有点好处,像那苍蝇似的,就飞了过去,恨不得扒在上面不下来。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承受的住。” 周婶子笑着说她:“你当七七是你呢!就你泼辣。” 蔡婶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那是,七七像她妈,人啊文静又和善,做不来我这泼妇骂街的事情。” 周婶子问:“七七,花家的人这几天没来找你麻烦?”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 周婶子说:“这不像花家人的个性啊!尤其是花老大媳妇。” 蔡婶子说:“能不能被七七的对象吓住了,不敢作妖。她那对象,我老远看着就打怵。” 周婶子打趣:“你这泼妇,还怕他。” 蔡婶子哈哈大笑,说:“不行,我在人家面前,顶多算小灰兔,连绵阳都算不上。” 这一下子,三个人哈哈笑。 锦天那边,开着车回到部队,就迎来一众战友的拥抱。 林泽对着他肩头就是一拳,打趣:“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有对象,说结婚就结婚了,哪家的厉害姑娘,能收了你这无法无天的山大王啊?” 锦天得意一笑,说:“自然是我家的。” 旁边的庄有良说:“呦呵,看来这未曾谋面的嫂夫人,甚得我们了不起的锦团长疼爱啊!” 修卫国仗着人多,肆无忌惮起来,抖着锦天的料,“那是,你们是没看到,就在刚才不久,我们伟大的锦团长,还依依不舍的拉着人家的小手。 含情脉脉的说,‘行了,知道了,小管家婆。我今晚到明早,一定一滴酒不沾,做个飒爽英姿的新郎,行了吧!’” 那动作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修卫国都做好了锦天要揍他的准备,可人家压根没动。惹得战友们全都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他。 他却是炫耀般的对着众位战友说:“好了,既然你们也知道我媳妇不让我喝酒,今天你们尽情的喝,可别劝我喝酒啊! 要知道,谁劝我喝酒,谁就是破坏我和我媳妇,家庭和谐的罪魁祸首。知道不?” 他这话说完,更是让众人都一副不认识他,见鬼了的神情再次看向他。 魏民生看向修卫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修卫国,你确定这个是咱们那个狂妄的锦天锦团长?不会被谁披了皮吧!” 锦天伸腿就是一脚踢向他,又快又狠,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滚你丫的魏民生,你个尖嘴猴腮没有人爱的钻地龙,少看不得老子幸福的样子,你这嫉妒的嘴脸可真难看。” 众人一致快速向后退去,躲过他的飞来一脚,魏民生更是在说话的时候就往后退。 锦天踢了一个空,也不恼,大手一挥,说:“既然来了就为我的新家添砖加瓦吧!走,咱们上山,帮我砍点柴火去,工具我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家里可是一根烧火柴也没有,就等着你们献爱心做贡献呢!今天要是柴砍少了,就别想着回来吃晚饭了。” 第84章 兄弟你就干了这杯酒 一群人,有的是和他一个部队退役转业的;有的是其它部队和他一起做任务,结下生死之交的,没有一个和他是泛泛之交。 能玩到一起的人,都有着一定的共同点,锦天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些人也没比锦天好多少,各个都是部队的刺头和骨干精英。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上山砍柴是幌子,去打点野食才是真的。 众人笑骂: “来了就受你剥削,你可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就是,兄弟第一次来你们军区,就要给你服徭役。” “就是说,还没喝到你的一杯水呢!” 锦天不吃他们这套,都是秋天里的纸老虎,虎谁呢! 他散漫随性的站在那里,依旧是最高最瞩目的那一个,他漫不经心的看向众人,问:“去不去?是不是兄弟?是不是来祝贺我结婚的?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去。”众人一个眼神,一哄而上,将他包围。 本想群起而攻之,不料他一个扫堂腿出去,紧接着一个旋风拳,一大半的人被迫退出包围圈,还剩几个躲避不及,遭了殃的。 他还是那副不羁的样子,满脸挑衅:“来啊!继续,一群怂包。” 众人听了他这话,想揍他的心更盛了,最好来两个熊猫眼,让他做史上最特别的新郎。 一群正直方刚的壮汉,再一次一哄而上。 这次,他撒开丫子跑起来,还不忘对着后面的他们喊:“别忘了拿工具。” 众人一听,顺手一个人一样,有柴刀,有拌锁,有绳子,有背夹,有背篓。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兄弟们,让他做个五彩斑斓的新郎?怎么样?让他嘚瑟。” “对,冲!” “抓住他!” 一群二三十人的队伍,向着部队的后山进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众人再次从密林出来时,日头已经偏西,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几捆砍的整整齐齐的柴火。 张栋梁在前面带路,一路向着家属院锦天的家里而去,唯独少了锦天、修卫国和金东升。 众人进了锦天家的院子,井然有序的把木柴摆放在柴火棚子里,原本空荡荡的柴火棚子立刻满满当当的,还有两捆柴火怎么也放不下,就放在了旁边。 张栋梁开了房门,张罗着众人洗手洗脸。 众人也趁机进到了屋子里。 “我靠,锦天这小子行啊!在哪里找的木匠,这家具做的,有水准啊!花了不老少钱吧!” “是啊!虽然说木料东拼西凑的,可这做工,没得说啊!精细雅致啊。” “这一屋子的家具,得些时日能做出来,都是慢工出细活。这雕花可不是一般木匠能做出来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 “是啊!这屋子布置的乍一看平平无奇,可组合起来就很雅致耐看,关键还找不出出格的地方。这小子什么时候品味这么高了?” 张栋梁进屋,正好听到他们说的话,打断,说:“这家具可不是我们团长找人做的,这是嫂子的陪嫁,全是嫂子的父亲做的。屋子也是嫂子布置的,我们团长就是一听指挥的。” “靠,能抓住锦天那个活阎王的,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是一般人,我都期待见到她本人了。” “是,我也好奇,这猴王,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驯服他。” 众人一边洗漱,一边骂骂咧咧。 “幸亏我来时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要不然,明天接亲,不得丢死了人,锦天这小子,不做人,逮着人就奴役。” “是了呢!心机男!咱们要是没带衣服,明天陪他去接亲,他穿的人五人六的,咱们一个个穿的埋汰吧唧的,就衬得他伟光正的了。” “不行,快洗,一定要板板正正,干干净净的,不能让他太突出。” “兄弟们,谁先洗完了。快来,帮我布置新房。”院门口,锦天的声音响起。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咱们快点布置完,就去吃饭,食堂已经在做饭菜了。” 众人看去,就见他拿着一个袋子进到院子里,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锅,里面装着还冒着热气的浆糊。 洗完脸的一哄而上,说:“看看都有啥,怎么贴?” “进屋,看着弄。” 东屋的炕上,锦天倒出袋子里的东西,有大喜子,小喜子,双喜字,还有两个好看的鸳鸯戏水的窗花,一副喜庆对联。 战友们你一个,我一个,很快就把东西贴完了。 有了红色的喜字和窗花,屋子里一下子有了喜庆的气氛,新房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锦天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满意极了。大手一挥,招呼着:“走,兄弟们,吃饭去,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众人又一哄哄的离开了锦天的新房。 锦天家西边的屋子里,有一个瘦小的妇女,看到锦天家里的人都走散了,探出脑袋,向着锦天家看了又看。 撇嘴道:“官僚主义,奴役其他同志帮他砍柴,坚决不允许这种不正之风,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做,全都推给别人。 结个婚,呼朋唤友的,这是要干嘛?铺张浪费,可耻,呸!” 家属院里,这一阵子,讨论最热闹的,就属锦天结婚的事情了。 新娘被迫去医院体检,家里屋里屋外铺上了青砖,家具多的拉了两个四轮车,来的战友谁结婚都没有他的多。 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个都是话题,那个都让人嫉妒。 这些,他都不知道,或者说是知道了不在意。此刻,他正招待一群战友进了食堂的小会客厅,满满三大桌,坐了三十多个人。 他看着战友,举起手里的茶杯,说:“各位兄弟,今天我以茶代酒,欢迎大家都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一口饮尽杯子里的茶水。 “切,你可真行!兄弟们大老远的来了,你就喝点水招待我们,你可真好意思。” “就是。” “别介,你们可别让他喝酒,人家娇妻有命令,不许他喝酒,一滴都不行,人家不敢喝呢!” “哎呦,这是说谁呢?我们的锦团长还怕媳妇不成?不能吧!” “谁知道呢!” 有人拿着一杯满杯酒,递过来,说:“就是,要是兄弟,你就干了这杯酒。” 第85章 新郎官来啦 锦天很不给面子的说:“滚,为了你这破兄弟,我媳妇都不要了,我得多亏,你有我媳妇好吗?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 另一个人在旁边起哄:“周百胜,你不行啊!你和锦天的兄弟情,薄如纸,一碰就破啊!” “可不,这小子就只有媳妇,咱兄弟是做到头了。”他佯装伤心的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把自己那杯拿起来,喝了个一干二净。 有人不给面子的说:“周百胜,你现在这偷酒的把戏是越来越高了。” “哈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席间,不管别人怎么劝酒,出什么招数,锦天都一滴酒没沾。 大家也不是非要和他喝酒,主要是很难找到逗他的时候,这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喝不喝的倒是次要的,逗他才是主要的,可惜,人家脸皮厚,就是不接招。 要不是锦天结婚,天南海北的战友很难聚到一起,难得的放松时刻,大家有说不完的话题。 工作,生活,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姐妹,生活的不如意,人生的得意处。 他们还互相交换着信息,互通有无。 这么一会儿功夫,锦天就把花如鱼那倒腾出盘龙村的四百斤粮食,换成了桃胶、阿胶、蜂蜜、燕窝、各类海鲜干等很多的食物和补品,还搭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其间,庄有良打趣:“兄弟们,看看,我敢保证,只要你们以后能弄到稀罕物品,尤其是女人养身体的,咱们这位锦团长同志,一定屁颠屁颠的和你们换。你们想要什么,尽管找他。” 锦天非但没反对,还煞有介事的附和:“同志们,来者不拒,不过,非精品不要,你们谁要是有人参枸杞红枣之类的,也尽管来啊!” “我靠!我的锦团长,你这妥妥的真爱无敌呀!咱们这位锦夫人到底何方神圣啊?” 锦天满脸嘚瑟:“我心里的至高地。” “你这可真是老竹筒装炮仗,一点就炸稀碎,简直没眼看。” “可不,就显着你有媳妇了,像谁没有似的。” 锦天回怼:“你有,谁让你不显摆的。” 他哀嚎:“行,我没你脸皮厚,这兄弟是没法做了。” 锦天反讥:“你走吧!把给我带来的礼金和物品留下就行。” “兄弟们,能饶他,揍他丫的。” 众人一哄而上,笑闹一团。 月上枝头,众人还是意犹未尽,换了地方,回了锦天的新房。 他拿出瓜子花生和啤酒,还泡了一大壶茶。 众人继续说笑着,直到后半夜,人们才散去。 锦天回到宿舍,脑袋枕在双手上,夜深人静,回想着和花如鱼从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难得的感性一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想着她,嘴里呢喃:“也不知道那个小骗子睡着了没?有没有想我?” 小骗子花如鱼却是早就睡的香甜,这些天她按时地锻炼身体,好好吃饭,每天奶粉麦乳精按时吃,就是从后世带回来养身体的养生药也有偷偷地吃。 可是,父母相继离世,加上这些日子里的恐慌害怕,导致她的身体实际上相当虚弱,精神耗费巨大,身体亏空的厉害,说是一句病弱娇贵都不为过。 尤其是今天一场宴席下来,在健康的人看来,这根本没有什么,甚至还没有上一天工辛苦。 可是对于花如鱼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挑战,从身到心。这也是这些天锦天带着她看完医生后,两个还是分房睡的原因。 第二天一早,锦天早早的起来,回到家属院,把屋子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洗了澡,刮了胡子,皮鞋擦得锃亮,换了新军装,军装上一丝褶皱都没有。 收拾完这些,去到招待所和战友们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饭,张栋梁开着吉普车,后面跟着两辆拖拉机,拉着他的几十个战友们,一起去迎亲。 盛怀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台照相机,两卷胶卷,自告奋勇地担任着锦天的御用摄影师。 锦天坐在后座上,盛怀安坐在副驾驶座上,扭着身子拿着照相机,给锦天来了一个特写。 他还臭屁的说:“天哥,你这妥妥的民国军阀大佬的气质啊!好帅!” 锦天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转回身,老实地坐着,嘴里还嘟囔着:“让你拽,一会儿下车看到小嫂子,我就只拍她,让你在我的照相机镜头外使劲徘徊。” “这么大声,我听得见。还有,记住你的话,这两卷胶卷,今天只能拍我和我媳妇。 尤其是我媳妇,一定要多拍,你要是敢拍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后座里,锦天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 盛怀安老实的应着:“知道了,天哥。” 张栋梁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笑,不让它出口,没想到万人迷的盛医生,还有这么逗的一面,在他们团长面前就是一个面兜弟弟,他们团长说什么是什么,一点也不敢反驳。 花如鱼早上也是早早起来,用锦天送她的鲜花,泡了一个花瓣澡,还用了一点精油,身上还喷了一点香水。 精油和香水她都用了一个保守的香味,茉莉香。不知道的,就会以为是那种散装的茉莉花头油的香味,但是是清淡而持久的,不像茉莉花头油的香味浓烈而刺鼻。 然后,她选了一条正红色丝绸的仿年代连衣裙,是类礼服款,垂感很好,穿在身上,看上去典雅又大气。 一个简单的韩式低尾花苞头,侧边簪了一朵红色的百合花,额头两侧的绒毛刘海自然的垂落下来。 一个裸妆,加上艳红的嘴唇,整个人看上去明媚又大方。 花如鱼化好妆,打开房门,交好的邻居婶子和姑娘们看到这样的她,都看直了眼,她们不会过多的赞美之词,只一个劲儿的说:“好看!真好看!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新娘子。” 这时候的农村,结婚的新娘子能有一身新衣服,就很不错了,把脸洗干净,描眉画眼抹口红的都少见,根本没见过这样盛装打扮过的。 突然,门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听到不远处有车声了,是不是新郎官来啦?” 第86章 结婚进行时(1) 院子里有人大声的喊着: “是车声,是接亲的来了。” “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哇!来了一辆吉普车,两辆拖拉机。” 花如鱼听着外面的喊声,再听着越来越近的车声,最后熄灭,院子里的叫喊声消失。 随之而来的是一群爽朗的男人的声音,听着就阳刚而有力量,她在其中很轻易的就分辨出锦天的声音,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好。 一瞬间,她抓紧了手中的一个红色的小手袋,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恍如梦幻般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像是飘在虚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惚中回神,才发现锦天已经站在她面前,微弯着腰,看着她,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 含笑看着她,问:“七七,想什么呢?回神了!” 花如鱼如梦惊醒,愣愣的问:“啊!天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发现?” 他伸出手,小指在她鼻尖上轻勾了一下,宠溺的说:“七七,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想什么呢?不会是想我呢吧!” “嗯,是啊!”她这娇憨模样,彻底取悦了锦天,笑声从胸腔中震荡开来,荡漾在屋子里。 他说:“七七,都怪我,早点来好了。叫我们家七七都等的有些着急了。” 他问:“我的七七,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开门放人进来了。” 花如鱼这时才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门从屋子里面反锁着。 她有些愣神的问:“天哥,我,你看,我还好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锦天在她脸上仔细的端详一遍,然后是全身,最后回到脸上,认真的赞美道:“你现在很好!很美!美极了! 你都不知道,我都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了,想把你偷偷藏起来,一个人慢慢欣赏。” 她看着他,急切的需要证实,“真哒吗?” 他再次肯定:“真的,一点也不掺假的那种。” 花如鱼指着地上梳妆台上的镜子,说:“镜子。” 锦天会意,拿过镜子,举到她面前,耐心十足的说:“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花如鱼点了点头,还是拿出手袋里的一支口红,在唇上慢慢的点了点,然后晕染开。 他看着她这样子的美艳动人,靠近她几分,压低声音说:“七七,你这样,叫我怎么忍到晚上,太残忍了。”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哄地一下,热意上涌,眼眸流转,更显得人面桃花,不胜娇羞。 “真美!真想把你这一刻永远记录下来。” 花如鱼嘴唇微嘟,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锦天扶额,轻叹:“完了,走不出你的迷瘴了。” 花如鱼低声撒娇道:“少来啦!外面好多人呢!” 屋外面,十几个人挤在门口,紧贴着房门,耳朵竖得老高。 旁边的人问:“听到说什么了吗?” 贴在门上的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锦天,你能开门不了?不会是想在里面直接洞房吧?” 立马有人附和:“就是,要是这样,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兄弟们就在门口给你守着。” “你尽管使出全身力气,干就完了。” 门外和院子里哈哈大笑,哄笑声一波又一波。 他看了一眼手表,斜睨了一眼门外和屋檐下窗户边的众人,轻声问:“准备好了吗?我要开门了?” 花如鱼含笑点了点头。 他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今天来的,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他们就是说话难听了些,人还是凑合着能处的。 他们的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自动过滤掉。也不用搭理他们,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用委屈自己,记住了吗?” 花如鱼听话的点了点头。 他在她鼻尖上又轻点了一下,夸赞道:“我们家七七,真乖。我开门喽!” “好。” 锦天悄声地走到房门旁,冲花如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门栓被突然抽出来,门被大力的打开。 一瞬间,几个人差点侧仰着滚到屋子里,后面还跟着几个趔趄的。 “哈哈哈哈......”窗户下和门外,几乎同时传来哄笑声。 “靠边,靠边,我要给小嫂子照相呢!”盛怀安挤挤挨挨地进到屋子里。 进到屋子里,第一句就爆了一句粗口:“我靠!小嫂子你美爆了!”说着就拿起相机一顿狂拍。 锦天见此,赶忙坐到花如鱼身边,不然,他怕这小子真是要把他排挤在快门之外。 锦天的战友见到花如鱼的真容,各个着实是惊艳了一把。 这是山村里长大的姑娘吗? 他们咋那么不相信呢? 就是大城市的姑娘,也没有几个有她这样的样貌气度的吧! 果然,配得起锦煞神的,也不是寻常人。 这姑娘,不一般。 笑闹过后,照片也拍完了,张栋梁在一旁提醒:“团长,出门的吉时快到了。” 锦天问:“七七,我给你穿鞋,然后咱们去告别岳父岳母。” 花如鱼点头:“好。” 他如若珍宝的抬起她的脚,给她穿上第一只鞋。 盛怀安趁机拍了两张照片:一张花如鱼低头看锦天,锦天抬头看她;一张锦天抓着她的脚正在给她穿鞋。 锦天又给她穿第二只鞋,盛怀安又是一张抓拍。 他扶起她的手,牵着她,出了西屋,来到东屋,两个人对着花建国和姚梨花的遗照,深深的拜了三拜。 花如鱼看着面前父母的遗照,嘴角挂着笑,眼角有泪珠掉落,她无声的对着父母说: “爸、妈,你们放心,女儿这一世,一定会过的幸福,还要长命百岁,夫妻白头,儿孙绕膝。” 锦天也在对着相片立誓:“岳父岳母,你们放心地把七七交给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牛老爷子看着两个人对着照片发呆,尤其是花如鱼,貌似还哭了,便说:“拜完就走吧!别耽误了吉时,想了,回来再看,走吧!天小子!” “唉!”锦天意会,一把拦腰抱起花如鱼,大踏步向着外面走去。 第87章 结婚进行时(2) “啊!”花如鱼惊呼出声。因为锦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因为惊吓,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搂住了锦天的脖子。 等她反应过来,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红透的虾子,很是僵硬。 她的头埋在锦天的颈窝间,眼角余光瞄到的,就是锦天战友打趣的神情和话语。 她闷闷地出声:“天哥,你这是干嘛啊?大家都看着呢!羞死个人了!我没有办法见人了。” “见他们干嘛?见我就行了。”锦天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在想,这一下子你该把伤心忘脑后了,只想着我了。 他把嘴角往下压了又压,嘴角还是高高的扬起着。 盛怀安就紧紧跟在他们俩身后,看到锦天这样,不免打趣:“天哥,收一收,你嘴角都要咧到耳丫子了。” 嘴里说着,不耽误他又拍了一张锦天抱着花如鱼的背影。心想,天哥真帅,今天真是男人魅力爆涨。 但是,不能告诉他,也不能让他知道。 小嫂子趴在天哥怀里,好甜,好有小鸟依人的感觉,更显得天哥高大威猛霸气,两个人可真配。 热热闹闹间,人们全都走到了大门口,花如鱼已经被锦天抱上了吉普车,牛老爷子走在最后,锁着大门。 趁这个空档,盛怀安给在车里的锦天和花如鱼拍了两张照片,花如鱼笑靥如花地搂着锦天的胳膊,锦天笑得一脸张扬得意,甚至还有些张狂。 拍完了,锦天毫不留情的赶人:“快下去,把牛老爷子请上来。” 又对前面驾驶座上的张栋梁吩咐:“张栋梁,回去慢点开,确保拖拉机紧跟在咱们后面。” 盛怀安对着花如鱼扮可怜:“小嫂子,你可得管管我哥,你看他,用我在前,不用我就朝后,用完就丢,做人不能这么无情。” “滚。”锦天只回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花如鱼笑得更欢了,也不参与两个人的小机锋。 “唉,我终究还是被抛下了。”盛怀安全身都是戏的下了车,转身一脸恭敬地把牛老爷子请上了副驾驶座。 吉普车缓慢地驶离花如鱼家门口,盛怀安又拍了一张整个车队的照片,这才一跃而上,上了拖拉机,然后拖拉机就开走了。 村里来观看早上仪式的人们,还在看着车队走远的背影,热烈的讨论着。 “还是第一次看见,结婚还带着一个照相师,随时照相的呢!” “这照相师长得也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对象?” “就是,这部队的大官就是不一样,还跟来了这么多当兵的。” “你们看了没?那些当兵的,可全都是四个兜的,而且全都穿着铮亮的皮鞋。有的兜上还别着一支钢笔,一看就是部队上的文化人。” “这老些当官的,这花七七的对象认识的人可真多,都是有能耐的。” “花七七也好看,我的天哪!原来新娘子还可以这么美!我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难怪人家能勾搭上当兵的大官呢!” “她那裙子,你们谁见过吗?” “没有,肯定是她当官的对象给她买的。” “她昨天也穿了一条红裙子,和今天的不是一条。” “天哪,她结婚买了多少衣服啊!我也想要。不行,我回家就问问我妈,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我也要找个部队的当官的。 她那裙子我太喜欢了,看上去就很贵,一看就不是她能买得起的贵。” “就是,以前可没见过她穿这么好的衣服。” “找个好对象,就是不一样。” 周婶子和周舟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周舟刚想反驳几句,就被周婶子拉住,低声训斥:“少说话,回家照顾你奶奶去,我也要上工去了。” 周婶子强行把周舟拉走了,离的远一些,周舟才不满的说:“妈,可是,你看她们都说的啥?” 周婶子训斥:“笑你无,恨你有,这不是常态吗?少少见多怪,管住你的嘴,少在人前胡说八道,得罪人。看不惯,不和她们玩就是了。” 另一边,花如鱼和锦天坐在车里,两个人紧挨着,窃窃私语,尤其锦天的话格外的多。 “七七,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很好啊!可能是昨天白天累到了,天一黑,我就睡着了。天哥,你呢?” 锦天听了她的话,心里有一丢丢的不开心。 小没良心的,都要和他结婚了,一点都不期待吗?还能睡那么早?他可是很晚才睡着的。 不过,他还是说:“很晚,陪战友到凌晨以后才睡下。不过,我记着你的要求呢,滴酒未沾,他们那么劝我,我都不为所动。” 花如鱼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凑近他,声音小的只能两个人听到:“那辛苦天哥了,你真厉害!那你几点起的啊? 我和你说,我早早就醒了,天刚亮,就醒了,感觉不知道干什么,又睡不着。这还是第一次,拿了这个忘那个,拿了那个忘这个。” 锦天听了她的话,嘴角又咧开了,小骗子也是紧张期待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刚才肚子里那点不愉快,又烟消云散消弭无形,说:“我和你一样。 也是大早上天一亮的就起来了,又回家里收拾了一遍。等一会儿到家了,你就看到了,我收拾的可干净了。 然后练了一遍拳,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衣服。陪着战友吃了早饭,就来接你了。” 花如鱼夸道:“天哥,你今天真精神,看着就可帅了,都迷倒我了。” “嗯,七七也好看。在我眼里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嗯,我也觉得我好看,咱们俩今天都好看。天哥,你热不?我手心里全都是汗。” “没事儿,不紧张,不是还有你天哥我呢嘛?你今就跟紧我,不用多话,听到没。” 花如鱼轻轻的点了点头,乖巧地应着:“我都听天哥的。” 锦天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块蓝格子手帕,不动声色的在两个手心里展开一片,然后在花如鱼的手心里擦了擦,然后叠好,放到裤兜里。 花如鱼紧张的,也没发现,手帕在擦她的手心之前,已经晕湿了大半。 只是觉得,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大早上的,天哥的手心就热的有些灼人。 第88章 婚礼进行时(3) 车子缓缓开进部队大院,锦天看着花如鱼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咱们在部队小礼堂举行仪式,然后在那里宴客,之后再回家里。” 眼看着就要下车,花如鱼从手袋里拿出来一掌心大的小圆镜,对着自己照了照,满意的抿了抿嘴,又递到锦天面前,说:“看,是不是很帅?” 锦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愉悦溢满车厢,说:“是,很帅。”然后强行拉过花七七的头,两个脑袋紧紧的挤在镜子里,说:“也很配。” 花如鱼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哈哈笑出了声。 牛老爷子闻声,回头,就看到两个人挨在一起,一脸笑意开怀地照镜子的美好画面,这一刻,他的心又放下了一分。 车子停下,场院前立刻响起了噼啪的鞭炮声,等鞭炮声停了,锦天才下车,从车的另一侧,小心的牵出花如鱼。 周为站满了人,清一色的军绿色,这一刻,她眼中的景物全都虚像化,眼睛里只容得下锦天。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锦天身边,任由他牵着她,把那些打量,打趣全都抛在脑后,两个人进到礼堂里。 大清早,礼堂就布置一新,从后勤借来的红绸花,高高地挂在墙上。 桌子上摆着花生瓜子和茶水。 锦天牵着她,站在礼堂前面的一角,和过来的战友挨着打着招呼,给花如鱼做介绍。 直到上午十点,司令员吴百战到了礼堂里。 一瞬间安静,然后是整齐的敬礼声。 锦天拉着她,朝着吴百战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这是我们的领导,人很好说话的,现在是特意来主持咱们俩婚礼的,你叫吴叔叔就行。” 两方人凑近,吴司令正好听到他的这句话。 心里咒骂,臭小子,我是好说话吗?我是碰到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不得不好脾气吧!就会给我戴高帽。 就是这小姑娘,是不是太瘦了些,在家都不吃饭吗?长得倒是挺乖巧的,能禁得住这毛小子的一个胳膊抡吗? “首长好!”到了吴司令面前,锦天啪地一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吴司令再一次咒骂,这小子,这么认真的给我敬礼,上次是在什么时候,怎么记不清了!真是求着我就态度端正了。 “嗯。”他很是敷衍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花如鱼,花如鱼笑盈盈的说:“首长好,欢迎您参加我们俩的婚礼。” 吴司令员和蔼的说:“叫什么首长,这臭小子不是说了吗?叫吴叔就行。” 花如鱼看向锦天,见他点了一下头,才从善如流地说:“吴叔叔好。” 吴司令看着这瘦弱的小姑娘,不禁叮嘱锦天:“锦天,成家了,就得肩负起丈夫的责任,照顾好妻子,可不能在家里耍混蛋。” 吴司令说这话,多少是有点警告的意思,锦天听懂了,他对着吴司令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七七。” 吴司令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很厚的红包,递向花如鱼,说:“七七是吧!给,这是吴叔的一点心意,祝你们俩新婚快乐。” 花如鱼没有接,看向锦天,锦天一副随意的姿态,说:“首长给的,你收着就是,回头咱俩做一桌好菜招待他就是。” “谢谢吴叔叔。”花如鱼面带微笑的接过红包,从两个人的话里也听出来一些东西,两个人应该私下关系不错。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对着不远处的韩得胜招了招手,牵着花如鱼走到主席台一侧。 韩得胜也看了一眼手表,径直走到了主席台上,拿起话筒,对着下面的人说:“同志们,都安静了。 下面锦天同志和花如鱼同志的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咱们首先有请咱们的司令员吴百战同志,作为他们两个人的证婚人,到台上来做证婚发言。” 韩得胜话落,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 吴司令走到台前,接过韩得胜手里的话筒,拿着锦天和花如鱼的结婚证,郑重地宣读:“我宣布: 现由,腾龙省宝山县大林镇民政所批准,准予锦天同志和花如鱼同志,二人结为合法夫妻,日期是一九七一年八月五日。 从此后,两个人要互相扶持,互相爱护。” 韩得胜接过吴司令手里的话筒,说:“谢谢咱们的司令员宣读结婚证言,现在有请咱们的新郎锦天同志和新娘花如鱼同志,向彼此宣告结婚誓言。” 花如鱼听了韩得胜的话,小声地对锦天说:“天哥,你没说还有这一条啊!我不知道,也没准备啊!” “没事儿,我说,你听着就行,愿意说就说两句,不愿意,就听我说就行。” 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好吧!可是,我有点怕。” 他侧头看她,很是霸气地说:“不是说了,跟紧我,不用怕,一切交给我,相信我。”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越发紧了,手心里也冒出细密的汗。 锦天牵着花如鱼,手掌握了握她软弱无骨的手,给她传递力量,使她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了一些。 他牵着她,走到主席台中间。面对面,牵着她的双手,前所未有的认真。韩得胜把话筒递到他面前。 他说: “亲爱的花如鱼同志: 今天,我站在这里,在我的战友面前,向你许下我的誓言。 前半生,我作为一名军人,我的责任和使命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但是,从你出现在我视线里的那一刻,我的生命中又多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你。 从此,我的责任和使命多了一个你。 从此后,我将用我的一生来爱护你、保护你、照顾你,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快乐,此后无忧。 最后,我想对你说,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我会永远爱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花如鱼听的热泪盈眶,因为,她知道,他的誓言何其重,不是说说就算的场面话,他是会真的一字一句践行的。 花如鱼哽咽着说:“天哥,我相信你。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韩得胜把话筒递到花如鱼面前。 她看着他,眼睛里全是眼泪,想着他们俩的前世今生,一字一句道: “亲爱的锦天同志: 我花如鱼何其有幸,与你相遇,感谢你,没有拒绝我。 你就是我的盖世大英雄,在我心里无可替代。 愿我们俩,从此后,我不生病,你不受伤,咱们俩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儿孙绕膝,和乐安康。” 锦天听着她的话,嘴角咧到了耳根,感觉面前开出了朵朵鲜花,铺满了她和他的未来。 第89章 婚礼进行时(4) 台下的人都听出了两个人誓言里有故事,于是,一窝蜂地起哄。 “锦天,快讲一个你们的恋爱过程。” “对,讲一个。” 此时的锦天,正捧着花如鱼的脸,拿着手帕,轻轻的给她擦脸上的泪水,他有些嫌弃道: “怎么这么爱哭,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现在哭的丑死了,一点也没有刚才好看。也就我心胸宽阔,不嫌弃你丑。” 花如鱼一下破涕为笑,说:“谢天哥宽宏大量,不弃之恩。” 韩得胜站在不远处,嫌弃地想,锦天,你看看你说的啥,手里的力道要是重点,我就信了你的话了。 你这样的,是怎么骗到人家花同志的,也就花同志好骗,上了你的当。 台下还在叫嚷着,起哄声一片。 锦天哄好了花如鱼,见她不哭了,才施舍地抬头看了一眼台下,很是霸道的说: “我对我媳妇一见倾心,火速表白,确定关系,然后就打结婚报告,领结婚证。 喜欢的人,就得最快速度的扒拉到自己碗里来,圈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起来。” 听了他的话,底下起哄声一片。 吴司令在底下听的直点头,对着牛老爷子说:“这小子,就一点好,执行力强,说就做,而且还说到做到。” 牛老爷子冷哼一声,满是不待见,“你的兵,你当然向着他。你瞅瞅,看着就没个正形,霸道又专制,也不知道我的徒孙受没受他的胁迫。” 吴司令说:“牛老哥,这点你放心,这个我还是能保证的。而且我还和他的父亲和爷爷通了电话,家里人也很赞同这门婚事。 他父亲可是光彩礼,就给这小子出了两千块钱,委屈不了你的徒孙,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我们部队的王牌兵,都进了你徒孙的口袋。这小姑娘眼光不错,有前途。” 牛老爷子又是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少给那小子戴高帽,他什么名声,我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的。 况且,对我可是没什么尊敬,就爱在我家七七面前装好卖乖罢了。和我交手时,那可是一点不留情。 也不想想我这七十多的老头子,要是给他打坏了,他可怎么和我家七七交代。” 吴司令惊讶道:“啊!还有这事儿?我回头肯定教育他。 不过,话说回来,老哥你说你,就现在,我们部队也没几个人打得过你啊!今年什么时候?再来做做武术指导。” 牛老爷子爽快地说:“什么时候都行,你安排好了,叫人提前通知我一声就行。” 不过,听了吴司令的话,他也是对锦天的背景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和他想的一样,非凡的家世。 不然养不出他那样矜贵霸道的个性,看似散漫随性,却能洞悉一切。一定从小就接触上层人士,眼界见识从小就耳濡目染。 可,他的家世越是优越,他反而越是更担心了。 齐大非偶,门当户对,不是说说就完事的,那是一条天然的鸿沟,他的徒孙得经过怎样的努力,才能跨过去啊! 锦天已经拉着花如鱼下了主席台,在一旁和盛怀安说着话。 锦天逮着他问:“我问你,我们俩在台上的时候,你照了几张,我表白的时候照下来没?给你嫂子单独照了吗?这相机里还有几张?一会儿回家里还能再照几张不?” 盛怀安拍着胸脯保证,“哥,你放心,我都拍下来了,一个镜头也没落下,你的英武神姿,还有你的深情款款,嫂子的娇俏美丽,一点也没落下,等照片洗出来,一定惊呆你。” “行,现在和我去那边,给我们俩和老领导,还有牛老爷子拍张合照。” “行。” 三个人于是到了吴司令面前,锦天说明来意。 吴司令和牛老爷子坐着,锦天和花如鱼站在后面,拍了一张合照。 拍完,锦天还打趣吴司令:“领导,你说,这张照片,我要是洗出来给我们家老头子寄一张过去,你在他面前,是不是一下子就腰板溜直。” “滚,我看你不是让我腰板溜直,你是见不得我好,你是想让我挨你老子的呲哒。他嫉妒不得嫉妒疯了,能有我什么好。 尽是馊主意,我可和你说,洗出来给我一张就算了,可别给你老子寄了。” “行吧!”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有些不死心的想,洗了偷偷邮过去就是了,就要气那个老头子。 “后勤可和我说了,你们昨天上山打了三头野猪,昨天就用了一只小的。今天宴席剩下的,全都归组织。 以后少张扬,给我收敛点,这几天我可是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的,你今天结婚,我不和你提。 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解释一下,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最好有个书面材料。” 锦天满脸桀骜不驯,“行,明天,我倒要看看,又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花如鱼站在他身边,像是一个乖宝宝。吴司令呵斥:“你媳妇还在身边呢!小心吓到人家小姑娘。” 锦天散漫随意的说:“领导放心,我媳妇才不怕呢!”丝毫不把刚才吴司令的话放在心里。 宴席开始,锦天拉着花如鱼坐下,这一桌子,全是他的领导,他反倒是比他们还自在。 一会儿给花如鱼夹菜,一会儿给花如鱼倒茶,吃的差不多,两个人才起身,拿着一壶茶水,两个杯子,挨桌的开始敬酒。 一开始,就有战友开始打趣。 “锦团长,怎么的,结个婚,把胆都给媳妇了,昨天不喝酒就算了,今天还不喝,有些过意不去吧!” 锦天却是不接他的话,低头问花如鱼:“媳妇,我能喝点酒不?这都是远道来的客人,多少得给点面子。” 花如鱼试探的说:“那我喝茶,你喝酒?” “行,听媳妇的。”然后转身对跟在身边的盛怀安说:“怀安,去,拿瓶酒。” 盛怀安去拿了一瓶酒,给锦天倒了一杯。 “好,不愧是咱们锦团长,来,兄弟,咱们干了这杯酒。” 自此开启敬酒模式,花如鱼敬茶,他敬酒。 第90章 婚礼进行时(5) 一圈酒敬下来,牛老爷子那桌上的众人已经吃的差不多,锦天安排张栋梁送老爷子回牛家村。 花如鱼站在礼堂门口,有些不舍,老爷子很是洒脱地摆手笑了笑,然后就上了车离开。 “咱们俩也回。” “嗯?”花如鱼正疑惑间,就见锦天从一旁骑了一辆自行车过来,转了半圈,左脚尖在地上一点,“吱”地一声,自行车在地上划出半个弧,然后停在了她面前。 “上来。” 花如鱼有些犹豫,“回家吗?会不会不太好,你的战友还在里面呢!” “送你回去,我一会儿再回来。” “好。”花如鱼此刻心里无比的妥帖,她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疲态,还是被关心她的他发现了。 她坐上自行车后座,对着锦天说:“天哥,你送我到家,就快点回来吧!不能怠慢了客人。” 锦天左脚抬起,自行车缓缓地驶离原地,夸赞:“我家七七真是通情达理,不过,也不用委屈自己。 我把前门从外面锁上,留下后厨的门,别人就会以为屋子里没有人,你回去就能好好休息。 等我招待完战友,给你带晚饭回家,咱们俩一起吃,有想吃的吗?” 花如鱼轻点了一下头,反应过来自己在后座上,他看不见,于是又说:“嗯,我听天哥你的。今天晚上想吃一点甜的。你看着办就行。” 锦天嘴角微扬,夸赞:“我家七七真乖,以后也要保持这样。” 然后状似苦恼的问:“不过,七七,这‘看着办’是个什么菜?没听过啊!” 花如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想了想,说:“要不锅包肉,再来个糖醋鲤鱼,剩下的你看着办?” “行,听媳妇的。” 花如鱼听着他这带着缱绻笑意的话,怎么就觉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呢?一丝甜蜜在心里滋生,脸上柔软的能滴出水来。 锦天眼眸流转,诱哄道:“还有啊!回去后一定好好睡一觉,攒足精神,晚上让你数钱数礼物,一定会让你数到手软,还心花怒放的。” 花如鱼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哒吗?有多少?” 昨天在村子里开席十二桌,她就收到八十多块钱的礼金,当然不包括师公给的,不知道今天能有多少?这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多的了。 锦天接着诱哄:“不知道啊!不过就你昨天收那些,连今天的零头都不到。所以,才叫你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数钱啊!还有不少人拿了礼物的,一定有你喜欢的。” 花如鱼像个贪婪的小松鼠,双眼冒光,说:“好东西我都喜欢。” 锦天夸赞:“就喜欢我家七七这爱财还不做作的样子,真实。” 自行车驶进大院,有人看到了他们两个,一路小跑着进了一户人家。 回到家里,锦天进到屋子里,给花如鱼冲了一杯麦乳精,又拿出被子把床铺好,叮嘱:“喝完,就去床上睡一觉,乖乖的等我回来。” 说着,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分开,轻叹:“真不容易,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花如鱼娇嗔地推着他:“快走吧!别让客人等太久。” “你这个小女人,是不是得到我就不珍惜了,你忘了你最初在部队门口怎么说的了?” “快走,快走,一会儿有人看到咱们俩回来了,要来看看,你说我是招待还是不招待?” 花如鱼无视他的话,接着把人往外推。 锦天顺势往外走,“好好,我走,我走。”说着满脸无奈,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转瞬间,花如鱼嘭地一下关了房门。 他低笑:“狠心的小女人,一点也不留恋我。”说着,拿着锁头锁了房门,走出大门,又锁了大门,才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 花如鱼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喝着麦乳精,就听到门口传来几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又走了?” “是啊!真快。” “锁头把门,应该是了。” “听说在部队里的小礼堂举办的婚礼,还来了好多外地的军官呢!” “这可真是头一份,谁家结婚不是在家里办个三两桌招待朋友,就他家搞特殊。” “可不,听说小礼堂里摆了十五桌呢!” “那算啥!听说还是吴司令去当的证婚人呢!” “军事能力过硬,就是吃香。可没听哪个人说过,吴领导去给人家当过证婚人的。” “就是,据说县里的领导和镇上的领导也来了不少呢!” “排场可真大的!” “真是的,白来了。” “咱们大伙盯着点,等人回来了,咱们好来凑个热闹。” “晚上一定能回来。” “那就晚上来。” 花如鱼听着外面的对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讽刺转瞬即逝,然后接着喝着手里的麦乳精。 锦天回到部队小礼堂,领导们都吃完饭走了,只剩下一群战友。 众人看没有了新娘子的踪影,锦天立马受到战友们的全面围攻。 “锦天,这是把媳妇藏起来了啊?” 他理所当然的回:“对啊!我媳妇那么好,当然得藏好。” “真不要脸,你这脸皮是怎么练的?怎么这么厚?” 锦天鄙夷:“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来来来,兄弟们,咱们能放过他吗?” 一群人附和:“不能。” 锦天豪迈地说:“喝就是了,谁怕谁?今天爷高兴,你们尽管来,看我不把你们灌趴下,一群手下败将。” “来,倒酒,先满三杯。” 一群人推杯换盏。 说喝酒的,都是远道来的,驻地里还在岗的,早就吃了午饭就走了,一滴酒都没喝。 这是规矩,当兵的,只要上岗就一滴酒不能喝,别管什么原因。 夕阳西下,酒坛子早空了一个又一个,桌子上的菜也剩的寥寥无几。 兄弟们三五个聚在一起,说着近况,有的说话舌头都大了,还不忘时不时的再打趣一下锦天。 锦天斜斜地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面前还摆着一杯酒,手里捏着几粒花生米,不时地往嘴里丢一粒,此时没有一点军人的端正样子,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旁边的周百胜说话舌头都些大了,还在打趣:“兄弟,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才结婚了。 实在是你眼光太他妈高,这弟妹站在那里,就是一句话不说,就秒了省军区文工团的一众女人。” 锦天眼皮微掀:“少他娘的拿那些没文化的女人和我媳妇比,一群做作的女人,皮囊不咋地,还虚伪。” 第91章 婚礼进行时(6) 周百胜说:“得,你媳妇是宝,别的人都是草。也就你,这话一出,得罪一大片。” 锦天不理他,把最后一粒花生米扔嘴里,举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对着众人说: “兄弟们,这杯酒,谢你们远道而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喝完酒,他说:“你们随意,我得回家看看媳妇了。明早送你们啊!” 说完,对一旁的张栋梁和盛怀安道:“你们俩,收拾东西上车,我要回家属院了。” 张栋梁把礼账和礼金交给他,然后和盛怀安一起搬东西。 搬完东西,又回了一趟军营宿舍,从里面拿出三个巨大的包袱。 盛怀安瞪大了眼睛,夸张道:“哥,我的亲哥啊!和你一比,我咋感觉,自己是被家族流放发配了呢!家里啥时候,能给我也寄一个这么大的包袱啊!” “想屁吃呢?我这也是因为要结婚,家里才邮来的,多半都是给你嫂子的。你要是想要,赶紧找个人结婚,一定也有。” 盛怀安一秒泄气:“那还是算了,我一个人挺好的。” “行了,都撤吧!把照相机给我,我回家把剩下的胶卷照完。” 盛怀安听他这么说,又一秒精神:“哥,我和你去啊!给你和嫂子照合影。” 锦天想了想,被他嘴里的合影吸引,说:“行。你骑自行车去,一会儿照两张我骑车带着你嫂子的照片。” 反正回去,媳妇就得醒了,精神精神再照几张相,也快吃晚饭了,中午她可没吃多少东西。 盛怀安一脸坏笑,“哥你可真会玩。” 锦天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他,上了吉普车,开着车就走了。 “哥你等等我啊!”他又回到小礼堂,骑上自己的自行车,追锦天。 锦天回到家,先是把东西都放到了西屋,然后去到东屋,看着花如鱼搂着被子,正睡得香甜,像是个乖乖软软的小猫咪。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伸出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 花如鱼感觉到呼吸困难,抬起手,本能地打了一下,锦天快速的收回手,偷笑。 等她把手放下,又接着睡,他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捏着她的鼻尖,她再一次抬起手,打了个空。 然后,人就跟着醒了,睁开迷茫的双眼,看到是锦天,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娇软,道:“天哥,你回来啦!几点了?” 锦天看了一眼手腕,说:“醒醒,怀安马上就到了,还有几张胶卷,咱们今天照完了,好拿去洗照片。” “哦!好。”花如鱼一下子精神了,人也坐了起来,她说:“我要再换身衣服,你也换一身吧!天哥,你换身常服,白衬衫黑西裤,怎么样?” “好,听你的。” 这时,院门口传来盛怀安的喊声:“哥,小嫂子,我来啦!你们好了吗?” 锦天冲着外面喊:“等一下,换衣服。” 不一会儿,两个人换好衣服,花如鱼换了一身鹅黄色格子裙,锦天换了一身白衬衫黑西裤。 花如鱼也把头发梳成了高马尾,她看看自己,又看看锦天,一脸傲娇的问:“天哥,我像不像初恋?” 锦天点了一下头,无比认真的说:“你就是爷的初恋。” 花如鱼听了,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夸赞:“天哥像是矜贵的世家掌权人,迷死人了。” 锦天牵起她的手,一脸盛气:“来,初恋,掌权人带你照相去。” 说着,牵着花如鱼就出了屋子。 盛怀安听到动静,闻声望去,来不及多想,拿起相机就是一拍。 拍完,他冲着他们俩喊:“哥,自从有了小嫂子,我是见你一次你变个样,这身衣服,我都差点没敢认,你和嫂子太配了,好看。” “噗呲!”花如鱼笑出了声,锦天也咧嘴笑,对着盛怀安说:“算你会说话,会说,今天就允许你多说两句。” 盛怀安觉得他要被酸倒了。 说话间,锦天牵着花如鱼已经到了门口,他长腿一迈,跨上自行车,一伸手,就把花如鱼搂在了自行车前杠上。 然后对着盛怀安说:“准备好,一会儿抓拍。” “知道了。”盛怀安举着相机,看到锦天载着花如鱼离开又回头,他就抓拍了两张花如鱼在锦天自行车怀里的照片,一张正面,一张侧面,很有小年轻偷偷谈恋爱的甜腻滋味。 下了自行车,两个人又在吉普车旁边照了两张,然后是屋子里,客厅里,有花如鱼的独照,也有两个人合照。 最后一张照片照完,不等两个人说话,盛怀安挂着相机,骑着自行车溜了。 锦天看着他的背影,说:“算他识相。” 然后关上了大门,反锁,回到了屋子里。 花如鱼见他回来,问:“盛医生走了?” “他的工作完成,不走干嘛?还想我供他晚饭啊!想得美!” 他走过去她身边,拉过她的手,坐下,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花如鱼就看到一条红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她眼睛放光的看着项链,又看看盒子里的项链。 惊疑地开口:“天哥,这是要送我的吗?” 他专注地看着她,明知故问:“喜欢?” 花如鱼点头如捣蒜:“嗯嗯,喜欢。” 好像是这样,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喜欢,她又重复了一遍:“喜欢的不得了。” 她看着项链,不确定的问:“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是边境那边的工艺吧!这么大的红宝石,一定很贵重吧!天哥,你哪里来的?” 锦天看着她,很是认真的说:“记住,我送你的东西可以放心的收,但是别问出处,记住了吗?” 花如鱼想到前世他的那些任务,多半是在境外或者是边境上,连忙点头说:“好的,我都听天哥的。” 锦天就喜欢她这乖巧识趣的样子,拿起项链,满是笑意,说:“没想到小丫头还挺识货。不过现在只能在屋子里偷偷的戴,平时要收好了。懂?” “嗯嗯,那天哥,这算新婚礼物吗?” “当然,我给你戴上。”说着,他拿起项链,就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戴完,赞美道:“真好看!这项链就是称你。” 第92章 互送新婚礼物 花如鱼喜笑颜开的摸着项链上最大的一颗红宝石,抬头问锦天:“天哥,我戴着真好看?” 锦天满脸宠溺:“当然好看,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我要拿镜子照一下。”说着就要起身。 锦天看着他这兴奋的小模样,心想,送这件礼物果然没送错。 然后拉住她,拿过床边她的红色小手袋,掏出里面的小圆镜,递给她,“呐,自己看。” 花如鱼拿着镜子照了又照,心里感慨,她空间里,上一世收集的珠宝首饰,最好的红宝石项链,也没有红宝石这么大、纯度这么高的,这个一看就不是凡品,甚至称得上是稀世之宝。 她欲要起身,被锦天拉住,“干嘛去?” 她不满的说:“这个镜子太小了,我想拿那个大的镜子,看的清楚些。”说着指着柜子上的镜子。 “要求真多,等着。”锦天嘴里说着抱怨的话,人却是站了起来,走到柜子旁边,拿过那个头脸大小的折叠镜子,递给了她。 花如鱼笑盈盈接过镜子,满意的照了又照,嘴里自言自语:“我要收集七宝石,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紫的黑的白的。搭配上不同的衣服,想想都好看。” 锦天一挑眉梢,凑近她几分,满是玩味的问:“这是新婚许愿呢?” 花如鱼一脸天真,“可以吗?天哥!”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散漫不羁地说:“那要看你表现喽!” 她满脸惊喜,对着他的脸就是啪叽一下亲了过去。 然后满脸渴求地看着他,像是小狗在寻求主人的恩赏,“那我可以要求都是这个纯净度的吗?要是宝石也能这么大就好了。” “咳咳咳咳...”他连着咳了好几声,没想到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去的又那么迅速。 缓过来后笑骂:“你可真不贪!知道这样的多珍贵吗?就是在欧洲,也得皇室受宠的公主,才有可能拥有一两条。”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问:“那天哥,我是你的公主吗?” 他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哪是我的公主啊!你简直是我的女王。” “行吧!既然你都说我是你的女王了,女王也是有礼物要送给我的骑士的,好让骑士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往无前,奋勇杀敌。” 花如鱼说着,放下镜子,穿上鞋子,又对起身的锦天软糯的威胁着:“别动,等着啊!不然礼物就没有了!” “行,听我们家七七女王的。”他又坐回了床上,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的背影。 什么礼物还能让自己奋勇杀敌?她口气可真不小,他倒是期待的很,没想到,她也给他准备了礼物。 两个人果然很合拍,送礼物都不谋而合,这算是——心有灵犀吧! 花如鱼去到西屋,就看到西屋炕上那三个硕大的包裹和一堆零散的包裹,有大有小,堆满了一炕。 她心里一惊。 哇! 她和锦天哪里是结婚,这简直是劫财啊! 不过,她还是关上房门,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躲到门后,从空间里拿出一把小剑。 这把剑通体黝黑,晶亮异常,只比三棱军刺长那么三五厘米,是她上一世,一次在无人区旅游时,无意中在一个废旧的遗址里发现的。 说来也好笑,还是她被一根胡杨木绊倒,整个人趴在地上,起来时,感觉手下不一般的触感,才发现是一个剑柄。 挖出来后,发现是一把完好的小剑,剑体上,只有一个古篆体的“殇”字,后来,她查了许多资料,也没查出这把剑的出处。 当时,她一眼就喜欢上这把小剑,觉得要是能送给锦天就好了,适合他在出任务的时候用。 为此,出了无人区后,她还特地找了工匠,给这把小剑配了一个鹿皮软套,时不时的,就喜欢拿出来把玩。 没想到,辗转两世,她真的送出了这件礼物,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她拿着小剑就回到了东屋,锦天看着她,问:“这么神秘,还怕我提前看?” “当然。要不怎么制造惊喜。”花如鱼坐回床边,抬起双手,捧着短剑,递出自己的礼物。 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锦天看着花如鱼的双手,已经看到礼物是一柄被皮套包裹的冷兵器,他还是问出了口:“什么?” “拿着,打开,自己看,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这把可比他那把部队发的三棱军刺好多了,就是他那把折叠的短刺也是不能和这个比的。 锦天拿过这把短剑,摘掉上面的皮套,一瞬间,屋子里光芒闪过,又归于正常。 “哇!好一把利刃。”他拿起,就对着床头的柱子挥了下去,“嗡”地一声,柱子头应声断裂,掉到地上一块。 “啊——”他忐忑地看向花如鱼,小心的解释着:“七七,我就是下意识的想试一下这把剑,没想到它这么锋利。 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修好,一定让它看不出来被削断过。”这可是岳父亲自做的床,小媳妇宝贵着呢! “没事儿,只要你能修好,我就不生你的气。” 锦天夸张地拍了拍胸脯,说:“我都准备以死谢罪了!感谢我家七七的宽宏大量,你放心,我一会儿就修,保证修的好好的。” 说完,他又低头仔细地端详起这把短剑,越看越喜欢。 “这看着不似普通的凡铁,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天哥,你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吗?” “看不出来,极有可能是少见的古法锻造,甚至是失传的古法煅造。不然不会这么锋利。 再有可能就是加入了天外陨石,有着咱们未知的稀有矿石。 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七七,看来,我得更卖力的给你收集七色宝石了。” 他话风一转,上一刻还在认真的讨论这柄短剑,下一刻就有些不正经起来,逗趣着花如鱼。 花如鱼顺势说道:“那天哥你可要加油了,我可是期待着呢!” “好。”他想,他收集的那批东西,可算有了用武之地,可以时不时的,拿来讨他的小媳妇欢心,也是物有所值了,以后也可以加大收集。 “那,咱们俩,现在去数钱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93章 数钱被打断 锦天看着她,饶有兴趣的问:“看到西屋炕上那些东西了?” 花如鱼点头,然后满脸期冀地看着他。看的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七七怎么这么可爱,这么好! 他小心的把短剑入鞘,又挂到了自己腰间,说:“,谢谢七七的礼物,以后就用它。” 然后胳膊一伸,就把花如鱼搂在了怀里,一个胳膊托着她就往西屋走去,另一只手还在细细摩挲着那柄短剑。 花如鱼赶忙搂住他的脖子,娇嗔:“总搞突然袭击,吓我一跳。” 她不说还好,说完,他坏笑地颠了一下怀里的她,吓得她又搂紧了他,冲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锦天一脸得意,说:“听话。知道你天哥的厉害了吧。” 然后不等花如鱼回话,他就一脸正色道:“咱们说回包裹,其实,家里的包裹到了有两天了,太大太招摇,我就趁着天黑送到部队宿舍里了。 正好趁着今天拿回来,也是算给你个惊喜。还有,你老公公给你的红包也到了,这老头子还算识相,给你汇了一千元呢! 不错!比我预想的五百元翻了一倍。咱们俩前两天,给他寄出去的东西也不算白寄。” 花如鱼眼眸流转,怒瞪:“有你这么说自己爸的吗?孝敬父母长辈点东西还计较上了。” 他从善如流,顺从地说:“是,是。七七教训的是。没事儿,我一直都这么说他,他早习惯了。”锦天说着顺从她的话,可眼睛里话语里的不以为意不要太明显。 花如鱼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两个人去到西屋,锦天不舍得把花如鱼放在炕上,一脸意犹未尽,说:“以前结了婚的战友总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休假回家总待不够。 我那时体会不到是怎么回事,还嗤之以鼻,说他们英雄气短。现在懂了,要我,我也短。 我这有了你,才算是体会点味来,现在都不愿意松开你了,抱着你真舒服。那句温香软玉,说的就是你这个样子的。” “天哥,你这情话说的,真好听!我都爱听死了!不过,咱们先数钱?” 锦天一脸哀怨,“得,媚眼抛给了瞎子,情话说给了聋子。小财迷,就知道钱。” 说是说,却是在一堆的东西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了过去,又递给她一个账本,说:今天收到的礼金。” 花如鱼赶忙接过,就见锦天又从一堆礼物里拿出一个袋子,说:“这里是爸妈和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给咱们汇的钱。汇款回执单也在里面了。” 花如鱼看着这两个鼓鼓的袋子,一脸兴奋的问:“有多少?” 锦天一脸神秘,好笑道:“你自己看啊!告诉你,不是没有惊喜了。” “也是,天哥你说的对。惊喜之所以是惊喜,是因为要自己发掘的,那才是惊喜。 我现在就开始探索,你去把我手袋拿过来,那里还有吴司令给我的红包呢!摸着就很厚,也不知道有多少?” “行,不过,七七,我想和你说件事。” 花如鱼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问:“天哥,你说。”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吴司令的,他妻子在建国前的一场战争中牺牲了,只留下两位哥哥。 后来,建国后,两位哥哥也相继去世了。他的亲人都在抗战中相继牺牲了,他现在没有什么亲人了。 他对我很好,和咱家那个糟老头子是生死战友,后来分到了不同军区。 我想着咱们俩结婚了,咱们家以后做什么好吃的,能不能多做一点?带他一份? 要不他成天吃食堂,有些可怜,毕竟年纪在那里了,身体也是因为打仗,留下了一身伤病。 咱们就当可怜他一个糟老头子了,你看,行不?” 锦天说这些时,话语都比平时低沉了许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语气里的沉重和敬重。 “行。他有什么爱吃的吗?有什么忌口的吗?” 锦天没想到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高兴的和她分享:“我和你说。你别看那老头子成天吃食堂,其实我发现他嘴刁得很。 他不爱吃姜,但是有姜也会捏着鼻子吃,他不吃臭豆腐、腐乳和虾酱。他爱吃辣,但是胃不好,一吃辣就胃疼。 他还爱吃甜食,甜的糕点,尤其爱吃。他爱喝葡萄酒,不爱喝白酒和啤酒,但是酒量很好。” “我都记下了。那咱们俩后天请他吃饭,再加上我师公,你说,怎么样?就当是回门宴了。” “那咱们的饭就在盘龙村的家里做,到时候我去请人。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手袋。”说着,人就起身出去。 花如鱼拿起袋子,刚想把钱倒出来数,就听到大门外不远处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然后声音还越来越近。 她觉得这些人就是冲着她家来的,她下意识的就把两个钱袋子收到空间,又急忙把炕上的东西往柜子里塞,最后还剩下那三个家里邮来的包裹。 包裹太大,不打开跟本放不到柜子里去。 锦天拿着手袋过来,就看到她手脚麻利的,把今天收的礼物最后一件送到柜子里。 他疑惑:“干嘛呢?七七。” 花如鱼着急忙慌地说:“外面,军嫂。天哥你锁柜子,再想办法把这三个包裹藏起来,我去门外挡一下。” 两个人说话间,就看到一群军嫂站在了院子外面的大门口处。 她还清晰的听到:“看,有人在家了,快,咱们去认识一下新军嫂,团结一下新人。” 花如鱼快步朝外面走去,就听身后的锦天说,“东屋,床下,我装睡。” “知道了。”花如鱼头也没回地小声回着,然后一路小跑着出了屋子。 锦天快速地锁柜子,然后把三个巨大的包裹拿出西屋,把包裹塞到东屋床底下最里面。 这样,只有低头去看,才会发现床底下有东西,不然,是看不到床底下有东西的。 然后,他脱了衬衫,光着膀子躺在床上,身上随意的搭着被子的一角,一秒闭眼,看上去就是睡着了。 他在心里咒骂,可真是哪里都显得着的一群闲人,给她们闲的。 第94章 嫂子来袭 花如鱼一路小跑着出去,就看到一群军嫂已经到了她家门口,其中就有之前来家里的一群人。 她看到她们,连忙一脸娇俏的开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江嫂子、吴嫂子、苟嫂子,还有众位不认识的嫂子,你们好。” 她们看到她,都一脸惊讶,尤其是第一次见她的,嘴巴更是张的老大。 不是说锦团长的媳妇,是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吗? 四方大脸,血盆大口,声音似哄钟,手掌和蒲扇一样大,脚掌更是像熊掌,走起路来还蒲扇蒲扇地。 那,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是谁? 小手小脚小嘴巴,大眼睛高鼻梁,关键是那皮肤嫩的,像是轻轻一碰就能掐出水来,说话的声音都是娇软的,像是裹了蜜糖似的。 花如鱼见没有人回应她,又试探的问了一句:“各位嫂子?” 江嫂子回过神,一脸笑地说:“为人民服务。花同志,我们这想着你新婚,过来祝贺你一下,参观一下你的新家,沾沾你的喜气。这不,心意我们都拿来了。”说着,她举了举手中一把蔫哒了的豆角。 她说着话,有一个军嫂已经手快地打开了从里面反锁的栅栏门,往院子里来。 花如鱼看得嘴角直抽抽,这大院里什么都好,就是这半身高的栅栏,可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不,呼啦啦一大群人,已经往院子里来。这也是她迎出来的原因。 这大门一开,不用她请,呼啦啦一群人越过她,直往屋子里走。 行吧,早晚一遭,来吧! 她认命地跟上去,已经有军嫂开了屋子的门,进到屋子里。 她在后面小声地喊了一句:“各位嫂子,我家锦团长在屋子里睡觉呢!他脾气不怎么好的。” 回应她的,只有叽喳的讨论声,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妈啊!这客厅,收拾的真板正,这老些家具,得不少钱吧!” “这厨房里也是,家伙式真全,得不老少钱吧!” 有人推开了西屋的门,“这屋里的家具也好看,都带雕花的,一看就贵重。” 同时,有人推开了东屋里的门,“啊——”地一声惊叫出声,然后快速地关上了东屋的门。 那个嫂子对着花如鱼就是一顿喷:“小同志,你说你,你们家的锦团长在屋子里睡觉,你咋不早说呢?你这个人也太没有分寸了。” 花如鱼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位嫂子,我说了,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和你们说了。 当时你们一门心思的往屋子里钻,我还以为你们听见了呢! 再说了,这门是关着的,这不是你自己开门进去的吗?怎么还怨上我了呢?这没有分寸的人,到底是谁啊?” 花如鱼话刚说完,就听东屋屋子里一声怒吼:“花如鱼!” 花如鱼似乎是被吓得不行,低着头,身子还抖了抖。 众人也是被这一声吼吓了一跳,同时也看到了花如鱼的反应,都以为她被锦天吓到了。 都面面相觑,尴尬的不行。江嫂子最先反应过来,快速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花同志,我们不知道锦团长睡觉呢!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 其它人也反应过来,一窝蜂似的涌出了屋子,快速的消失在大门外。 走的很远了,一群人才停下来,江嫂子才小声的问:“大家伙都看清了吗?” “看清了。” “看清了。” “那好,咱们回去做个汇总。” “走。”一群人呼啦啦又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等人走的没有了影踪听不到声音了,花如鱼才去到大门口,把院门关上,反身回到屋子里。 锦天坐在床上,一脸意味不明的看着花如鱼,嘴里说着:“为人民服务。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花如鱼看着他,则是满脸无语,她对着锦天说:“我感觉到了这些人深深的恶意。 就是伟人语录,也拯救不了她们堕落的行为和灵魂。不行,我得记下来。” 她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本子和笔,在上面快速的画着什么。 “干嘛呢?”锦天不明所以,走到她身边,就看到她坐在炕上,俯身在桌子上,画着人物图,俨然是刚才来的那一群军嫂,一个不少。 过了一会儿,她画完了,指给旁边的锦天说:“我只知道这三个人,分别是江嫂子、吴嫂子和苟嫂子,这个是开门乱叫的那个,我不知道叫什么。” 她之所以画下来,是因为她经历三世,对人的善恶有了很敏感的感知。 只要稍微一接触,就能察觉到这个人对她是什么感觉,是善意是恶意亦或者平常心态。 而今天来的这些人,她没感知到一丝善意,只有神态里藏不住的算计。 锦天在屋子里,也把那些人的话语听了一清二楚,同样,他也是有着高度的感知,同样看透了她们嫉妒的嘴脸。 他想起白天吴司令和他说的话,他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他拿起那张速写画纸,仔细端详,看着上面惟妙惟肖的肖像图。 对着花如鱼说:“可能有些人要找咱们的麻烦。不过,别担心,我会应付的。这不算事儿,谁让你男人太优秀,遭人嫉妒呢!” 花如鱼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没事儿,不遭人嫉妒的都是庸才,我家天哥军事能力卓绝,遭人记恨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咱们以后尽量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让他们一群庸才羡慕嫉妒恨去吧!让他们嫉妒你,还干不掉你,想想都疯狂。” 锦天看着她这么一本正经的安慰他,噗嗤一下就笑了,“这么信任我啊?” “嗯,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天哥,要不,咱们把今天的东西整理出来,一会儿趁着天黑,咱们俩回盘龙村吧!家里我有秘密藏东西的地方,到时候咱们用什么我再回家拿。这样最安全了。” “不在这过新婚夜啊!这屋子里的可都是新的,那边家里的都是旧的,你不介意啊?” “不啊!只要和天哥你在一起,在哪里过新婚夜,都是一样的。”说完,她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脸娇羞的低下了头。 第95章 接着数钱数物 锦天坐到她身边,拉着她,邪肆地笑着,不屑地说:“别担心,这点小事情,还不至于让咱们俩摸黑逃回盘龙村过新婚夜。 不过,你这画的人物肖像可真好,我们家七七总有惊喜给我看,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花如鱼傲娇的说:“多着呢!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好点,知道不?” 锦天瞧着她那嘚瑟的小模样,说:“哦——那我要怎么对你好呢?” 花如鱼大手一挥,眼神示意,“走,数钱去。” 然后哼唱着:“我爱财我爱财,大财小财全都来。我爱钱我爱钱,钱财是我的快乐源。我爱财我爱钱,财源滚滚快乐来......” 她先一步进了西屋,快速的走到柜子前,拿着钥匙打开柜子,瞬间两个装钱的袋子躺在里面。 她拿出这两个袋子,对着身后的锦天说:“天哥,剩下的交给你了。”说完坐到炕上,开始数钱。 锦天也没有理她,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把一摞摞的钱掏出来。 他一看,就说:“这摞是老头子给的,两千,结婚用的。” 花如鱼拿起,就看上面有一张收款回执单,上面写着两千元整。 她拿起来,快速的数着,那钱在她手里数出一片片残影,很快,数完,她对着钱隔着手心,就是吧唧一个吻。 把锦天都逗笑了,戏谑道:“你这爱钱的表达方式还真特别,隔着手心亲钱,我也是头一回见。” 花如鱼一本正经的说:“那钱谁都拿,你知道拿钱的手,在拿钱之前都干什么,所以,我这是在卫生健康地表达对它们的喜欢。” 他竟然无言以对,还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 数完这摞,她又拿出来一摞,这摞薄一些,锦天说:“这是老头子给你的改口红包,一千。” 她先是数了一下钱,又拿着那张回执单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千元整,还有一个备注,写着:给儿媳妇的红包。 她觉得锦天他爸,她的老公公,锦正南那老头还怪可爱的。 她看完这张回执单,当即决定,过段时间,自己偷偷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他自己给他邮去的东西怎么样?他要是爱吃,自己就定期给他邮点。 锦正南可不知道,自己和儿子日常斗嘴斗争的行为,会在儿媳妇这里,给自己带来那么大且源源不断的福利。 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摞,锦天说:“这样厚的钱有三摞,应该是妈妈和爷爷奶奶,还有姥姥姥爷他们给的,都是五百。”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当即把袋子里的钱全拿出来,一一看过,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 她美滋滋的数着钱,比在上一世继承爸妈上亿的银行卡余额还要开心,这时候的钱可是有着巨大的购买力,不是那时候的钱能比的。 花如鱼有些夸张的说:“哇!我这不是掉到了福窝窝里啦!咱们俩结个婚,家里长辈就给了这么多钱。 两千加一千再加三个五百,加在一起,那就是四千五百块钱。还有三个包裹没拆开呢! 我瞬间觉得,前几天邮回去的东西少了,不足以表达我的孝心。等过些日子入冬了,我一定要多收集些特产,邮回去。” “行,随你,你高兴就好。”锦天随手翻着今天的礼账册子。 花如鱼拿起另一个袋子,拿出里面的钱,这里的钱倒是零散了些,有十块还有五块一块的。 但是也是相同面额的钱,一摞摞码的整整齐齐,用白纸捆起来,上面还写着钱数。 花如鱼数完,惊奇的发现,竟然有两千多块钱,这什么概念? 她拿过锦天手里的账册,看到好多都是五十的礼金,后面还缀着一些礼物明细,看到最后,最少的人都写了五元钱,也看到了汇总的礼金总额:两千八百五十五元。 花如鱼小心的问:“天哥,这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锦天说着,指着账册上的一串人名,说:“你看,就这个这个和这个,好多的,结婚带生孩子,每个人最少我都随出去一百元钱了,还不算礼物。 所以,你放心收着就是,咱自己知道,别往外说就行。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是怕事,就是处理起来费时费劲儿的,不划算,我的时间宝贵着呢! 行了,把钱收起来,你先自己整理东西吧!我去买饭,回来和你一起整理。” 锦天说着,把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个功夫花如鱼收好了钱,还把吴司令送的红包拿了出来,打开,是一百元钱和一张自行车票。 她递给锦天看,锦天说:“没事儿,吴叔给了,咱们就收着。他平时的钱,大部分都捐给了牺牲战士的家人,只留了一小部分,这些也够他两个月攒的了。” “行,昨天师公还给了我二百块钱呢!老爷子说,让我留着买大白兔奶糖吃。 加上昨天收的礼金八十一块三毛,这一下咱们俩就进账七千七百三十六块三。 怪不得你说,我会数钱数到手软呢!诚不欺我!哈哈哈哈... 不过,就是,咱们俩现在有多少钱了,我怎么有点忘了。太多了,数不过来,根本数不过来啊!哈哈哈哈...” “小财迷!行了,我出去了。你自己慢慢快乐吧!要是闲累,就等我回来再弄。”锦天说着,悠哉悠哉的走出了房间。 花如鱼头也没抬,只摆了摆手,接着归拢东西。 每一份物品上都写着具体送东西的姓名,这样不会弄混,也防止弄错,丢了东西不好找。 花如鱼拿着账册一一核对,发现送礼金又送了礼物的,多半是远道来的朋友,本军区的多半都是只写了礼金。 盛怀安送的就不一般,一百元钱和一棵三十年份的野山参,这也间接的说明了两个人的关系,大院一块长大的发小,铁磁无疑。 这根山参多半是送她的,他给她看过病,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还真是个暖心的人。 布料,搪瓷盆,暖水壶,花生油,豆油,香油,小米,大米,白面,海鲜干货,山珍干货,干果之类的,这时候的人送东西就是实在,全是实用又实在的东西。 这里面吃食才是重点,这时候的东西都是天然无农药化肥添加的,所以吃着要比后世健康放心。 花如鱼把用的归类完,又把吃的归类,分门别类收到柜子里,就听到外民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锦天回来了,脚步欢快的出了屋子。 第96章 劝人吃苦菜花嫂子 花如鱼一推开房门,就看到一个满身补丁的女人,手上端着一个缺口的瓷碗,她正打开她家门,欲往院子里来。 她看到花如鱼,先是笑了笑,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然后开口:“你是锦团长的媳妇吧!瞧瞧,这么年轻,就是好看,也会打扮,衣服穿的也鲜亮,看着就不便宜。” 女人说话间,已经端着那个破碗进了院子。 花如鱼皱了皱眉,迎上去,有些疑惑又迟疑的问:“请问—嫂—子—怎么称呼?”介于嫂子和婶子之间,她选择了嫂子。 女人又是微微一笑,再次露出那缺了一颗的大门牙,说:“瞧我,我的不是,光顾着看你好看了,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我现在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你们家隔壁的邻居,我家那口子是郝团长,我比你年长,你叫我菜花嫂子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说话间她还伸手指了指隔壁院子。 花如鱼看着这女人,便说:“菜花嫂子好。” “唉唉,你好。给,我寻思着你们新婚,不能有什么菜吃,菜园子里也是空空的,就端了一碗咸菜过来。” 菜花嫂子说着,便把碗塞进花如鱼手里,自顾自的说:“你别看这碗咸菜不起眼,可是被我腌的咸咸的,费了不少盐呢! 这咸菜切成碎沫,就只需要一点,放在粥里,一锅出,一下子就饭菜都有了,还不用油,省事儿还省米粮和柴火,连油都省了。 你和锦团长就两个人,这一碗,能吃用好久呢!” 她三世人生,家里都没用过这样的破碗,也没这么吃过咸菜。 这咸菜,捧在手里,隔着一段距离,她都闻到咸盐的味道了,确实是咸。 扔在路边,估计狗都不会理,害怕齁着嗓子,怕再也叫不出来。 郝团长家是有什么难处吗?日子过成这样,媳妇穿的满身都是补丁就算了,还拿这半碗咸菜送邻居? 这是她们家乡的风俗礼貌吗? 花如鱼看着这缺了一个大口的碗里,装的半碗带毛的咸菜,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她没理解这位菜花嫂子的好意。 “我进你们家里看看,你不介意吧!咱们以后可就是邻居了。先熟悉熟悉彼此,以后好有个照应。” “菜花嫂子请。” 听到花如鱼的话,她在前面一边往里走,一边指着地面说:“都说你们家收拾的可板正了,瞧这院子里的青砖就知道了,就是得花费不老少钱吧?” 花如鱼没回她,她好像也不是要花如鱼有什么回应,依旧说着: “哎呦,你们家收拾屋子的时候,我没在家,和我们家老郝回老家探亲去了,不然我是高低不让你铺这个。 多费钱啊,你们呀,还是年轻,岁数小,缺乏生活经验,不知道生活的艰难。 实在是没必要,土路修平整了,不是一样走,还省钱。你看我们家,不就很好,我和我们家老郝也是照样住了好几年。” 花如鱼顺着她的话看过去,她们家院子里,确实是土路。 她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门口,不用花如鱼请,她就自己打开门,进到了屋子。 一进门,就不停地摸着客厅的家具,嘴里嘟囔着:“哎呦,这都是新家具,好是好,得费老些钱了,败家啊!日子怎么能这么过呢!钱不是这么花的啊!” 花如鱼放下碗,像是看客一样,陪着她看了厨房,看了西屋,又看了东屋,把屋子看了个遍,最后回到客厅。 全屋看完,她一顿捶胸顿足,看着花如鱼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锦团长媳妇啊!不是我说你,我...” 花如鱼抬手,出声,“停,菜花嫂子,我有名字,请叫我花同志,谢谢。” “嗯——”菜花嫂子正说的兴致高昂,被花如鱼突来的声音打断,很是意外。 她不免抬头正视花如鱼,就看到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眼睛里却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温度。 她激凌凌地打了个哆嗦,然后有些磕巴的说:“花同志,你不乐意,我还是要说你几句。 生活就是从苦日子里过出来的,钱都是平时省出来的,大家都是这么过的,你怎么就那么例外呢? 你们小年轻日子不能这么过,钱也不能这么花。你就说这家具,后勤有免费的,修修补补就能用的,你何必花这个冤枉钱买新的呢? 我可发现了,你回来的时候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这会儿又是一条黄格子的连衣裙。 你说说,这一天,就换了这两条裙子,你得花多少钱?锦团长挣钱不容易,那是拿命在挣钱,你得省着花才是。 领袖都教导我们,要艰苦朴素,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革命精神。我们要向领袖学习并看齐,你怎么能违背领袖意志呢?” “嗯,菜花嫂子你说的可真好,不介意我去你家看看,你们一家人是怎么过的吧!也好学习学习不是,你说呢?” 菜花婶子总觉得花如鱼的话不对劲儿,又无从反驳,毕竟人家说话温声细语的,也没发脾气,搞得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还不想动,主要是这椅子上放着垫子,可软和了,坐着真舒服,她还是头一次坐,她不想起,还没坐够。 “菜花嫂子,走啊!”花如鱼已经起身,拿起了那个缺口咸菜碗,一脸笑意莹莹地看着她。 “啊!好。”她有些不舍地摸了一把椅子上的垫子,慢吞吞的起身,和花如鱼出了房门。 花如鱼反手锁上房门,拿着那碗咸菜和菜花嫂子去了她们家。 屋子里院子都是静悄悄的,花如鱼问:“菜花嫂子,你家孩子呢?”这年头,家家孩子都多,一家五六个孩子是常态。 菜花嫂子一听问起孩子,就一脸得意,说:“都在老家了,上工下地,不但能挣够自己吃的,还能学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生活。她们早早就懂得生活的苦,也都认真的吃苦。” “那这家属院里,你们家就你和郝团长两个人生活?” 第97章 奇葩邻居夫妻 “是啊!”菜花嫂子说着,打开门,对着花如鱼很是自得的说:“你进来看看,我们家这样,照比你们家,得省下多少钱。” 花如鱼在菜花嫂子身后,跟着她进到了屋子里,客厅就一个桌子和两条长条凳子,可以看出是后拼凑在一起的,桌子腿上还有几根修补的小木条。 屋子里再没有其它的物件,艰苦的理直气壮。 她把咸菜碗放在了桌子上,对着菜花嫂子一脸真诚的说:“菜花嫂子,这咸菜能吃那么久,我就不能占你这便宜。 还是留着你和郝团长慢慢吃吧!我能参观一下你家其它地方吗?也学习学习你的艰苦生活的精神。” “你尽管看,你看完我家,就知道你家多败家了,咱们家属,奢侈之风是万万要不得的。”菜花嫂子一脸苦口婆心。 花如鱼指着西屋,“我们随便看看。” 花如鱼说着,她就进到西屋,屋子里空空如也,就连炕上都是泥坯的,连个炕席都没有。 地上几个硕大的咸菜坛子,还有一个大瓷缸,里面装着几袋子晒好的菜干。 “菜花嫂子,这大瓷缸也不老少钱吧!” “嗐,没花钱,我就花了三毛钱,让过路的焗缸先生修了修,是上一家搬走,发现缸坏了一个洞,就不要了。那家人也太不会过日子,修一下还能用的。 我看着怪可惜的,就留下来了,要不这么大一个缸,少说也要十二三块钱的,泥缸还得五六块呢。 三毛钱修好了,我又接着用了这些年,多划算。” 她说着,还指着瓷缸的缸口位置说:“你看,就这里,是我捡的一个破瓷坛子的一块补上去的。你看,这瓷坛子碎片派上大用了不是。” 听了她的话,她顺着菜花嫂子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那口缸补了好几处,花如鱼指着那些地方问:“菜花嫂子,这也是你补的。” 她摆摆手,“不是,这是原先就有的。” 花如鱼明白了,这是破的可以了,人家才没搬走,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其它瓷坛子,发现就一个没有修补过,剩下的几个都修补过。 她指着那几个坛子问:“这些,不会也是你捡的谁家不要的吧!” 菜花嫂子一脸自鸣得意,“是啊!有两个是别人家不要的给我的,有两个是我在沟边捡的。这不,钱就省下来了。” 花如鱼夸赞,“菜花嫂子确实是会过日子,会省钱。” 两个人又去到厨房,厨房只有一个锅,一个小碗架,上面放着一块斑驳的菜板,和一个缺了一个大口的菜刀。 那碗架小的,花如鱼觉得,她一定能捧起来抱着走,里面稍微大一点的盆都装不下。 再然后角落里有几根木柴,厨房就空空如也。还没有她们家大的厨房,此刻看起来,愣是比她们家厨房不知道大了多少。 花如鱼是相信了菜花嫂子说的她们家咸菜沫煮粥的饭菜了,甚至她都怀疑,她们家的粥里能放多少米粮? 菜花嫂子看上去倒是不胖,但是也是在正常的体重范围,绝对称不上瘦,她是怎么办到的? 厨房看完了,两个人去到东屋,屋子里只有一铺炕,炕上两个木头箱子,箱子上叠放着两床被褥,炕席上五个大小不一的补丁,地上空空的。 这就是菜花嫂子的家。 花如鱼惊呆了,好奇的问:“嫂子,团长的工资可不低,你都是怎么安排的?想必能攒下不少钱吧!你这么节俭,郝团长去上班,你有什么工作吗?” 花如鱼问起这个,菜花嫂子一脸自豪,她说:“我们家老郝在部队吃,他说在部队吃,就能腾出更多的时间,为国家做贡献。 我平时也不干啥,就喜欢上山,弄些山货,送到供销社或者是收购站,还能攒些钱。” 正说着,她忽然一脸羞涩的样子,说:“还有一点,他说这样还累不着我,我就做我自己的饭菜就行,一个月三块二毛钱左右就够。” 听到这里,花如鱼顿了一下,憋出一句:“啊——你们家郝团长真体贴你。” 菜花婶子满眼放光的说:“是吧!我觉得也是。他一个月给我十块钱,我还能攒下六块八毛钱呢! 再加上我卖山货的钱,少时能攒八九块钱,多时也能攒下十块钱呢。” “嗯?”花如鱼震惊,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两口子?一对奇葩夫妻? “菜花嫂子,我好像听到声音了,可能我们家锦团长回来了,有空再和你学习交流啊!” 菜花嫂子一脸意犹未尽,说:“好,花同志,和你说话真愉快。欢迎你没事儿来找我取取经验。 我也建议你回家把那些家具都卖了,太奢侈了。不好,这不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应该做的事情。” 花如鱼一脸为难,“这个恐怕不行,菜花嫂子,不瞒你说,那可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具有重大的纪念意义。” 这个时代,虽然宣传着不要迷信,可人们骨子里,还是很敬畏死者的,菜花嫂子听她这么说,一脸震惊。 不知道是震惊花如鱼死了父母,还是震惊这些个家具都是花如鱼父母留下来。 花如鱼可不想再搭理她,知道这邻居夫妻是个什么人物,她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吃大餐了,锦天可是一定会买些她爱吃的饭菜回来的。 她脚步飞快地出了屋子,站在菜花嫂子家院子就喊:“天哥,你回来啦!” 锦天正从车里往外拿饭菜,听到声音,就看到花如鱼从上面邻居家出来,像只欢快的小鸟。 他心想,看来没受气,还行。 转眼间,花如鱼到了家门口,锦天也提着两摞的铝饭盒,一个布口袋,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我来开门。”她说着,打开了大门,等锦天进去,又关上大门。 锦天下巴轻点,“怎么去了对面?” 花如鱼憋着笑,看了一眼对面邻居家,说:“一会儿进屋给你讲。” 锦天一挑眉梢,痞气地说:“这是有事儿?” 花如鱼小声问:“嗯哼!也不知道你怎么挑的房子,都没打听邻居吗?” 锦天听她这么说,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问了,就说这家两口子从来不吵架,孩子都在老家,我想着清净,还没有熊孩子,就,做邻居也还行。” “等进屋了,我再和你说这家的奇葩。”花如鱼说着,瞪了他一眼,拿着钥匙开了房门,两个人进到了屋子里。 锦天无辜的地抿了抿嘴,感觉要被小媳妇嘲笑。 第98章 餐前甜点 进了屋子,花如鱼去洗手。洗完手刚要去厨柜里拿碗碟,被锦天拦住,“我来,你洗好手了,就去屋子里等着吃就行。” “好吧!我听我们家一家之主天哥你的。”花如鱼说着,在他脸上快速轻点了一下。 然后跑进了屋子里,快速上炕,满脸娇俏地低头坐在桌子前,双手不停地搅着裙子的一角。 锦天失笑,小机灵鬼,要不是手里拿着菜,能放过你。 他把装菜的饭盒放下,拿了碗碟开始洗,洗好擦干净水,又把买来的菜倒进去,端进屋子里,最后,拿出一瓶红葡萄酒打开,又拿着两支高脚杯进到屋子里。 花如鱼看到葡萄酒就是眼睛一亮,“天哥,哪里弄的?” 他靠近她,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花如鱼一脸小傲娇,“哼!不说拉倒,有的喝就行。快,给我倒一杯。” 他睼睨她一眼,“小馋猫!等着。” 锦天说着,就给两只杯子倒满了酒。 锦天拿起两杯酒,眉目流转,狂放不羁中自带风情,看着花如鱼,轻哄:“七七,来,咱们俩喝个合欢酒。” 花如鱼紧紧抿起那如水蜜桃般红润的唇角,一抹甜蜜而娇羞的笑容,如同春日盛开的桃花一般,绽放在她那吹弹可破的俏脸上。 只见她轻抬玉手,慢慢地从锦天手中接过那只精致的高脚杯。 这只晶莹的高脚杯里面,盛装着满满的暗红色葡萄酒。那酒液在杯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仿佛是夜色下的一抹妖冶光芒,既神秘莫测,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锦天手持酒杯,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将手臂穿过花如鱼纤细的胳膊。 两人的目光先是落在彼此交叠在一起的酒杯上,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深情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眸。 锦天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此刻闪烁着幽幽的绿光,犹如黑夜中饥饿的野狼王,透露出十足的侵略性。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如花似玉的花如鱼,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一道摆在精美盘子中的顶级美味佳肴,嘴角扬起一抹邪魅至极的微笑。 缓声道:“七七,这合欢酒意味着我们即将交欢共好,你要是喝了,就意味着你答应了成为我的妻子,此生无改。” 花如鱼闻言,娇躯微微一颤,轻轻地颔首示意,一双美眸却因害羞,而不敢与锦天那炽热的目光相对视。 她朱唇轻启,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回应:“嗯。”声音虽轻,但其中蕴含的情意却是无比坚定。 锦天听到她的应允后,眼中的侵略之意愈发肆意张扬起来。 言罢,二人同时低下头去,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的美酒。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 花如鱼觉得,她喝的不是葡萄酒,而是加了媚药的葡萄酒,周身萦绕着的都是锦天霸道的气息,紧紧将她包围,让她无处可逃,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七七!” “嗯?” 她还在低头举杯中,锦天叫她,她才回过神,发现手心是空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锦天放在了桌子上。 锦天低低地闷笑出声,声音里夹杂着忍不住的笑意,“七七是这么期待和我喝合欢酒吗? 早知道,咱们俩领证那天晚上,我就应该安排上的。枉费你等待了这么久,是为夫的不是。” 花如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眸流转,全是媚眼如丝,清纯中自带万种风情,那是她都不自知的邀约。 锦天靠近她,一手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七七!” 花如鱼疑惑的看向他,“嗯?” “我可以吻你吗?”声音像是香醇的美酒,陶醉着花如鱼,他掌心的炙热烫染过她腰间的每一寸肌肤,灼热异常,使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花如鱼嘟唇,声音轻颤,“不可以。”你锦天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吻我之前先问过我了? 锦天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带着一丝委屈的说:“这不是想着,这是咱们俩正式新婚第一天,要给你一个足够的安全感和尊重嘛!” 然后又自顾自的说:“我知道了,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如你所愿。” 说着,低头吻了上去。 哄—— 一瞬间,花如鱼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失去自控权,任由锦天在她的世界里横冲直撞。 过了好一会儿,他意犹未尽地放过她,抬手轻抿了一下嘴角的拉丝,看着她瘫软在他怀里气喘吁吁的样子,说:“小笨蛋,换气啊!” 他轻抚过她被他吻得水润微肿的红唇,像是水晶果冻,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说:“先放过你,先来个餐前甜点。吃饭吧!” 花如鱼软绵绵的身子,缓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坐起来,立马远离了锦天,坐到他对面。 他轻笑,“我要是不放过你,隔着一张桌子,就能管用?好好吃饭,一会儿再泡杯参茶。” 他说着,夹了一筷子糖醋鲤鱼的鱼肚子肉放到了她的碗里,又夹了一筷子松仁小肚。 看着她,说:“这猪肚我可是特意留出来的,让厨师做的松仁小肚,你看看,爱吃不?要是爱吃,以后再想办法找厨师做。” 花如鱼看着松仁小肚,夹起来吃了一口,咸香有嚼劲,她爱吃。 吃完,她好奇地问:“天哥,你们昨天真上山抓了三只野猪啊?” “那不然呢?那一群远道来的恶狼,我要是没有肉招待他们,他们不得使劲埋汰我。 再说了,要是买家猪,那不是明晃晃地给有心人送把柄吗?这野猪,就刚刚好。不过,你放心,剩下的大半头猪,今天晚上全进了部队的食堂。 谁都说不出什么来的,毕竟吃人嘴短嘛!不过我留了一半给咱们团的食堂,剩下的才分给其它团。 一个团就是分了我二斤肉,那也是吃了我的肉,要是有人不认账,反咬爷一口,看爷和他们有完没完。 不怕训练场上受伤,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了。” 第99章 新婚晚餐 花如鱼看着锦天这一副心有成算的样子,抿着嘴窃笑不已,像是一个占着了便宜的小老鼠,可爱极了。 锦天看着她这副模样,散漫地问:“怎么,担心我了?” 花如鱼点头,“我总觉得,咱们俩这婚事和别的军人比,办的是不是有点张扬?有些担心。 我还听说,好多当兵的新婚军嫂随军,都是在家里摆几桌就完事儿了,都是三两桌的。 咱们俩这又是在部队礼堂?还是十几桌的?好吗?真的没问题吗?“ 锦天摇了摇头,说:“确实不好。” 花如鱼看他的表情也看不准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这么一说,她就后悔起来,早知道,应该事先问他部队这边要怎么办的。 都怪她,出于前世的信任,什么也没问,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她有些忧心的问:“那要怎么办才好啊!不行,快吃饭!吃完饭,咱们俩接着收拾东西。 把你战友送的东西和家里邮来的,全都送回盘龙村的家里藏起来。咱们俩快吃饭,吃完就做。” 锦天看她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再也装不下去,说:“我说的不好,是家里的长辈一个都没有到现场。 家那边的亲友,就一个凑数的盛怀安,婚礼不够圆满,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不过,等我下次能休长假了,咱们俩回京都,补办一场,再收波礼金,充实你的小金库。”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立马松了口气,然后反应过来,暴起,对着锦天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好你个锦天,你拿这个事情逗我,刚才都吓死我了,你还在一边看我笑话。看够了才告诉我。 很好玩,是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我决定了,一会儿就回盘龙村,你自己在部队呆着吧!” “哼!”说完,尤觉得不解气,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呃——”锦天的脸僵住,他只想着逗弄一下小媳妇,没想到,没掌握好火候,烧到自己身上了。 她真生气了,怎么办? 他小心的观察着她的脸色,看她放下筷子,饭也不吃了,赶忙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七七,你看,你宽宏大量,仁心仁义,不和你天哥我这个说话没把门的一般见识,原谅我的不是,行不?” 见她不为所动,他举起左手,可怜兮兮地保证道:“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行不?” 花如鱼这才不怎么相信的抬头看他,质疑的开口:“真的?” 他一脸讨好:“真的,真真的,我保证。你天哥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花如鱼不情不愿道:“那,我就原谅你这次,咱们说好了,就这一次。” 他立马回复:“我们家七七说了算。那这杯陪罪的酒,喝一口?算是原谅我了?” “好吧!”花如鱼接过酒杯,和锦天的酒杯轻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像是个偷腥成功的小猫。 她在心里偷笑不已,让你骗我,我也得骗你一回,这样咱们俩才扯平,好让你长记性。 然后,她一小口一小口啄饮着杯中的葡萄酒,殊不知,锦天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在心里腹诽,小馋猫,貌似还是个小酒鬼。 不过,貌似睡前来一杯,感觉也不错,一定会增加很多的夫妻情趣,看来自己得多收藏一些这个葡萄酒。 这一会儿功夫,锦天已经在自己脑海里,把自己的社交圈子里的人扒拉了一个遍,寻找能批量购买这个葡萄酒的人。 他心里想的,花如鱼心里丝毫不知,她正品着杯子里酒,越喝越觉得这酒好喝。 酒香浓郁,酒色清透鲜亮,口感醇厚,清甜回甘不涩渍,佳品。 “天哥,这酒哪里来的?” 锦天一挑眉梢,问:“怎么?爱喝。” “嗯,好喝。” 他诱引,“还想喝吗?” 花如鱼眼睛晶亮地看着他,问:“还有?” 他故作矜持地说:“不好弄,这是出口国外换外汇的。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想想办法的。” “哦,那算了。”她空间里不少葡萄酒,都是各个酒庄的,不差这一个。 这平淡无所谓的态度,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接着问:“你不是爱喝吗?怎么还算了呢?”这让他怎么讨好处。 “不是天哥你说的,这是出口赚外汇的吗?那一定不好弄,那还是留着给国家挣钱吧!我就不为难你了。” 锦天强行挽回:“倒也不必如此,国家又不差你这几瓶酒,关键是咱们也是拿钱买的。” 花如鱼给锦天夹了一筷子松仁小肚,不再说这个酒的事情,而是说:“天哥,咱们俩快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口感就不好了,尤其是锅包肉。” 花如鱼说着,给自己夹了一大块锅包肉。 “好,听我们家七七的。你多吃点,中午都没吃多少东西。” 一对新人,女子娇俏,男人俊郎威猛,从窗户外往屋子里看,又格外温馨喜庆。 吃完饭,花如鱼就催促着锦天,“天哥,快点,你去把院门从里锁上,回来咱们俩就拆包裹。” 锦天一脸戏谑,打量着花如鱼,调侃之意明显,“七七啊!你这样可不好,这还没黑天呢!要是来人,看紧锁着的院门,你说人家会怎么想你和我?” 花如鱼白眼一翻,不以为意,“爱咋想咋想,不耽误我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管她们怎么想,那也比她们不打招呼,就往别人家院子里闯,要好的多。 咱们俩说好了啊!你休假,咱们俩就回盘龙村住,这里住着,想要一点隐私可真难!” 锦天对着花如鱼抛了一个媚眼,暧昧不清的说着:行,听你的,我去锁门,别着急。等着我啊!”说完,他施施然地出了屋子。 花如鱼对着他的背影,又是一个白眼,尽会说些让人误会,还遐想连篇的话。 不一会儿,锦天回来,走到花如鱼身边,将她轻搂进怀里,在她脖颈间呼出灼热的气息,声音里满是诱引地说:“七七,拉窗帘啊!要不,大门口有人经过,看到了,多不好啊!” 第100章 妈妈的爱全在包裹里 花如鱼心里装着事情,也就没有心情在这里和他调笑嬉闹,拨开他的头,说: “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咱们家东面就是树林,平时谁会往过来,除非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和一些淘气的小孩子。 快点,我还要拆礼物呢!” 锦天就是想逗逗她,也就顺势起身松开了她,把桌子往炕尾挪了挪,然后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大包裹。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邮寄信息,说:“这个是妈邮来的。” 包裹是用麻袋装的,一个大麻袋装的满满当当。 锦天拆开袋口,一样样往外拿 ,里面是一包包的东西,包裹的都很严实。 花如鱼坐在炕上拆包裹。 第一件,就是一件蓝格子大衣,花如鱼打开,在身上穿了穿,说:“有点肥了,不过,这是宽松款,穿着也行。天哥,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锦天夸赞:“不会肥,我们家七七穿什么都好看,这鲜嫩的颜色,更显得你皮肤白了。 天冷了,里面再加点毛衣之类的,穿着就正好,也就不肥了。妈还是很会买衣服的。” 花如鱼摸着衣服,说:“这手感摸着就是羊毛的,看这做工和厚度,不是平常款,拿着也沉,应该不便宜。 我记得我镇上一个同学有一件毛呢大衣,是黑色的,还是托人从省城买的呢!炫耀了很久,可宝贝了。 比这件差远了,还花了一百八十元呢!这件搞不好得二三百多。” 锦天邪肆一笑,“怎么?心疼钱了? 花如鱼嘟起嘴,“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还没见面,妈就买这么好的衣服给我,我受之有愧。” “你嫁给了她儿子,就受得起,收着吧。天冷了就能拿出来穿了,妈这件衣服邮的正好。” 不得不说这霸道的人安慰起人来,都透着一股子霸道气息。 花如鱼接着拆包裹,另一个包裹里是几块布料,有两块少见的丝绸面料、一块红格子毛呢面料、两块军绿色咔叽布、一块小碎花的确良和两块棉布。 “妈这是准备把我这一整年的衣服都包了吗?”花如鱼从布料的颜色和图案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布料都是给她的,没有一块布料是锦天能用的。 锦天笑着说:“可见妈还没见过你,就喜欢上了你。” “那也是爱屋及乌,妈也一定很爱你。”花如鱼美滋滋的,被偏爱,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她也不例外,尤其是婆家人,就更重要。 “当然。” 花如鱼又拆开一个包裹,打开,是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 “天哥,这件是你的。这件衣服得有八九斤到十斤那么沉。妈可真会买东西。看着就好贵。” 锦天接过,在身上试了一下,花如鱼一下子就想起了,现代网络小说里的京圈太子爷形象,身高一米九,面容冷峻不好惹,宽肩窄臀公狗腰,关键是气质上拿捏的死死的,有种坏坏的霸道,叫人欲罢不能。 锦天见她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嘚瑟地问:“怎么,看傻眼了?这么爱看?小色鬼。” 花如鱼回过神,收回视线,想起下午他脱了上衣在床上装睡,被一个军嫂看到的画面,顿觉亏大了。 她有些歉疚的说:“天哥,对不起啊!下午还让你出卖了色相。委屈你了,让那个丑陋的军嫂看到了你的上身,你为咱家做出了巨大牺牲,身体都被迫出卖了。” 倒也不至于,在训练场上,光着膀子是常态。关键是下午那会儿他是趴着的,后背上还搭着被子,只露出了肩膀和胳膊。 这个名头他实在是不想要。什么叫出卖色相?什么叫出卖身体? 不存在,就是能用这招使得小媳妇对他心生愧疚,他也不要。 他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就不能承认这事情,有毁他在媳妇心里的高大形象。 他连忙解释,“七七,真没有,当时她什么也没看到,我身上盖着被子,盖的可严实了。 咱不能做那耍流氓的事情,是不?她当时可能没想到我在屋子里睡觉,一时惊吓而已,和我的上身没关系的。” 花如鱼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 听到锦天肯定的答复,她觉得她失去的那一个亿出门溜达一圈,又回来了,她又行了。 “那就好,要不然,我就有种损失一个亿的感觉,懊悔的不要不要的。不过,天哥,你穿这件大衣真好看!” “那我天冷了穿给你看。”他赶忙脱了衣服,这一会儿功夫,身上就冒汗了。 “嗯嗯,我收好。天冷就拿出来穿。” 然后又拆出一件黑毛衣和几团红毛线。 锦天摸着毛衣,感慨地说:“这毛衣,还不知道是妈怎么挤出时间编织的呢?本来做研究就够累的了。” 然后,他又指着那几团红色的毛线说:“妈指定是想着快些把东西邮给咱们,我通知她说结婚又是那么突然,然后没时间再给你编制,就邮了线过来。” 果然,锦天抖落开毛衣,里面夹杂着一封厚厚的信。 锦天递给花如鱼,花如鱼没接,又递给锦天,说:“天哥,你看信。” 锦天睼睨了她一眼,说:“你想的有点多。” 被看穿了小心思,花如鱼也不恼,大方的说:“下次妈要在信封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就大方的打开。要是你的名字,还是留着你拆,这是尊重。” “行,你说的有理。”锦天一副妥协的样子。 打开信封,露出里面厚厚的全国粮票和肉票,还有一封信,和一份邮寄物品清单,这也是为了防止邮寄东西丢失不知道。 他看完,递给花如鱼,花如鱼接过,快速的浏览完,大意就是知道他们俩结婚,很是高兴,一些祝福的话,还有叮嘱锦天的,和让锦天多照顾她的话。 锦天把粮票和肉票递给她,这次,她没有推脱,大方的接过,数了起来。 数完,对着锦天说:“天哥,有三百斤粮票和二十斤肉票。” 之后拆开的就全是吃的,奶粉最多,麦乳精,红枣,红糖,白糖,巧克力,牛肉罐头,鱼肉罐头,还有几条咸鱼干。 第101章 锦团长,请予以配合 两个人接着打开第二个包裹,是姥姥姥爷寄的。 里面依旧是几块布料和一些吃的,不同的是,多了两块纯毛的毛毯和几斤棉花,还有几块熏肉、熏肠、熏鱼和一袋子伤药。 锦天指着那些熏物说:“七七,这些你吃过吗?” 花如鱼上辈子是吃过的,并且空间里还有很多,不过这辈子是没吃过的。 况且,她们这边也没有这种做法,漫长的冬天,都是吃冻肉多,没必要这样做来保存。 所以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没事儿,到时候我做给你吃。这是姥姥熏得。” 锦天又打开第三个包裹,这个是爷爷奶奶邮的。 同样差不多的东西,明显能看出老人寄的布料多半是给花如鱼的。 只是这个包裹里多了几双千层底的黑布鞋,还有两套纯棉的汗衫和大短裤,都是可以外穿的,一看就是锦天的码数。 花如鱼看着,问:“这是奶奶的手艺吗?真好。” “嗯,她老人家每年都会做几套邮过来,这是今年的。年年不落的。” “真好,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就有这么多的人惦记着。” 锦天想到花如鱼的身世,再想到他查到的她的亲生爷爷奶奶一家人的信息,还真是他猜测的那样,他们大院的那一家子,想着,还是晚些时候再和她说吧! 省的影响他们俩新婚的快乐心情,不值得的人,就该放在犄角旮旯里冷落着,不予理睬。 “娇气包,你现在不是有我惦记,还抵不过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你有我,不就胜一切。” 花如鱼听着他的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问:“天哥,你怎么那么喜欢我啊?” “当然是因为,我看见你就喜欢你,喜欢哪有什么理由,那就是一种偏爱,我唯一偏爱你。懂?” “嗯嗯。”花如鱼点头如捣蒜,脸上笑意不断的扩大,肉眼可见的心情好了起来。 “再说了,你看我们家这些长辈寄来的东西,明显是给你的多,给我的少,他们以后也是你的家人,也会惦记你的。” 花如鱼笑的更欢了,说:“我也不是多在意,就是看到东西有感而发而已。” 锦天心想,才怪。不过,你高兴就好,由着你说就是了。 “来,拆这两封信,里头一定有你喜欢的票。”锦天说着,把信封打开,依旧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信封连同里面的票据交给了花如鱼。 花如鱼早把那一点不愉快抛到了脑后,拿着信封倒出了里面的票据。 爷爷奶奶的信封里是一百斤粮票,加一张手表票,姥姥姥爷的信封里是一百斤粮票和一张自行车票。 花如鱼数完了票据,锦天也看完了信件,他说:“老人家说了,自行车票和手表票都是给你的。要不,咱们俩哪天去买个女士自行车,留着你回盘龙村骑。” “过些天再说吧!反正这票据上的日期还有好几个月,得到年底呢!” “行,听我们家七七的。”他看出了她的顾虑,也不勉强,缓缓再说就是了。 两个人分门别类的把东西全都收到柜子里,原本空荡荡的柜子立马满了大半。 花如鱼还是有些犹豫的开口:“天哥,真的不要紧吗?不送回盘龙村?”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没事儿,没问题。 就是有人来找麻烦,你天哥也能解决,你只要把钱和票,还有我送你的项链,收好,别被有心人顺水摸鱼,就没问题。 相信我,好吗?”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摸了摸她的脑袋,夸赞:“真乖!” 花如鱼娇嗔: “你哄小孩子呢!” 锦天憋着笑,问:“那我家小孩七七被哄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行了吧!”说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这女人,我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的就瞪我,还对着我发脾气。 我的战友还叮嘱我对你温柔点,我看应该叮嘱你对我温柔点才是。” 花如鱼抿唇偷笑,说:“嗯,他们说的真对。都是好人。” 锦天无奈叹息:“谁让我偏爱你呢!你在这有恃无恐呢!” 两个人吃完饭,再整理完包裹,时间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太阳已经爬到了西山下,离天黑也不远了。 锦天原本想着花如鱼喝点葡萄酒,晚上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紧张。 再说,醉眼迷离的她也一定很迷人。 可是,一整瓶的酒,被花如鱼喝了大半,也不见她有丝毫醉意,他试探着问:“七七,你好像酒量很好?” “还行,能小酌点。不过,也是小时候黄酒配药,练到现在练出来的。但是,我没喝过白酒,只喝过黄酒和葡萄酒。” 锦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说:“七七,我去烧洗澡水。”说着,起身,泡了一杯人参茶放在了桌子上,叮嘱:“别忘了喝。” “知道了。” 锦天出去,花如鱼摸了一把滚烫的脸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有些期待紧张和害怕。 她拿起参茶,慢慢地啄饮着,期待能慢慢消减掉内心的忐忑不安。 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花如鱼参茶都喝完了,紧张丝毫没消减,她觉得自己反而更紧张了。 她在心里暗骂,没出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前世那么多网站的言情小说,那是白看了?什么样的男主没有,什么样涩涩的情节没读过,相信自己,你行的。 她这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锦天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七七,水好了,可以洗了。” 花如鱼压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冲着门外喊道:“哦,天哥,听到了,就来。” 她打开柜子,拿出一套睡裙,走了出去。 到了洗澡间,她又回头问了一句:“天哥,这时候不会再来什么人了吧?不行,我再晚点洗?” “没事儿,这时候了,天马上就黑了,还有谁会不识趣的过来,放心,去洗吧!” “哦,好。”花如鱼虽然应着,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主要是那几个军嫂,她和她们,最多的总共才见了三面,还有西面的邻居菜花嫂子,给她的感觉也不是很好,她心里总有些不安。 浴池里,锦天已经给她在浴桶里放好了水,她从空间里拿出洗护用品,先在浴桶里滴了两滴精油,然后开始洗澡,用的还是那套茉莉花香系列。 她还没有洗完,就听到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还有陌生男人说话的声音:“锦团长,我们接到群众举报,现在来你家进行调查,请予以配合。” 第102章 新婚之夜被调查 花如鱼就听锦天说:“哦?谁举报的?举报的什么罪名?你先说说,我再看看要怎么配合你们调查。” 花如鱼听着锦天这不辨喜怒的声音,知道他这次是真生气了,赶忙出了浴桶,把东西都收进空间。 然后把洗澡水放掉,穿着洗澡之前的黄格裙子出了浴室。她一边小跑着出了浴室往外走,一边拿着毛巾擦头发。 就听那个人又说:“锦团长,你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这是在妨碍调查。 你心里要是没有鬼,就让我们进去,调查完,你要是没有错误,我们自然会还你清白的。”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停下来,若有所思。 片刻,猫着腰,快速地回到东屋,把今天的礼账和今天收到的包裹清单放到了空间,又锁了柜门,再次猫着腰回到了浴室。 “哦!我就是不放呢!” “锦团长,你最好配合,举报你的人,已经列举了一系列的物证。而且她们不是一两个人的单独举报,是实名联名。 实名联名举报意味着什么,我想你是清楚的。你觉得这样的举报不需要调查吗?” “啊!天哥!” 没等锦天回话,花如鱼破音的喊叫声从浴室传来,锦天再顾不得其它,撒腿就往浴室里跑。 外面的众人听着这声音,就顿觉不妙,停顿了几秒,也跟着进了屋子。 跟进来的众人还没看清楚情况,只看到一个大浴桶,就听到锦天暴喝的声音:“出去!” 众人也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不免尴尬的退到了客厅。 众人看着这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更是证实了举报人的内容,对举报锦天的事情更是认为是事实无疑。 片刻功夫,锦天便抱着花如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走到客厅,他停了一下,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只说: “我媳妇要是有什么好歹,我和你们没完。还有,不是要调查吗?你们尽管去查,我看你们能查出个什么子虚乌有。 不过,别说我没告诉你们,我这屋子里的贵重物品可不少,都是有证可查的。少了什么,损坏什么,到时候,我让你们和举报我的人,十倍赔偿。” 说完,抱着花如鱼闪身出了屋子,上了吉普车,把花如鱼放到后座上,开着车就扬长而去。 屋子里来调查的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拦住他,都看向他们的头头,政治部副主任于洪伟。 “于主任,现在这情况,怎么弄?”他们可是还有些惧怕锦天的名头的,那家伙是真不好惹啊! 但是,于主任叫他们来,他们也不敢不来。 于主任只当锦天是嚣张跋扈惯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他一个做政治工作的,就是遇到再大的官也不怕。 讲理呗,只要你的理讲得通,就是见了领导人,他也能振振有词。 他当即说道:“不用管他,继续调查,不过不要损坏物品,照举报上的查,其它的看到的,也记录下来。” “是。” 一群人开始忐忑地行动。 车上,花如鱼躺在后座上,对锦天说:“天哥,你别着急,我没事情的,我是装的。我也没摔倒,没害怕。” 锦天说:“我知道,看出来了。不过,听到你的声音,当时真是吓死我了,你这是有什么鬼主意了?” “天哥,咱们家里的物品除了钱和那条项链,都不怕查吧?” “不怕。就是钱也不怕查,只项链不行。” “哦,那就好,钱和项链我都藏好了,我顺便还把账册和爸妈给咱们的邮寄清单拿出来了。 唉,我这糟糕的身体,就是不经吓,这一吓,就不行了。咱们回去后,也不知道家里还剩下啥?今天晚上是盛医生值班吗?” 锦天听着她的话,笑意都要憋不住,“不是。怎么?你要找他看病?” “当然不是,不是他才好。毕竟,只要一查,就能查到你和他的关系。要是他值班,我这病情不就存在作假嫌疑。不是他,才好办。” 锦天调侃:“你也不怕那些人把咱家的东西弄丢弄坏。” “没事儿,那样只会有更好的补偿。” “行吧!只要你不介意,我也无所谓。不过,你确定,项链藏好了。” 花如鱼伸手,举着项链凑到锦天面前晃了晃,让他看了一眼,又收回了手。 然后说:“天哥,咱们俩这次能薅下来一些羊毛不?” 锦天眼神冰冷,玩味一笑,说:“那就看你一会儿装病装的怎么样了?还有那些人在咱们家都干了什么。” “这个你放心,我从小到大病习惯了,最会装病了。” 车子开的飞快,说话间,已经到了军区医院。 锦天刚要抱花如鱼下车,她就把东西一股脑抛给他,然后往嘴里塞了一粒药。 说道:“天哥,你放心,这个药的事情,过了药效,我就会好的。”说完,一秒变的昏迷不醒。 锦天还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她冲他眨了眨眼睛,转瞬就真的昏迷过去。 锦天揣好项链,收好账册清单,抱着花如鱼就飞奔着进了医院。 边跑边大声地喊:“医生!医生!快来!有人昏迷不醒了!” “医生!医生!” 医院门口和大厅里的人都只听到喊声,顺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影一阵风似的去往急诊部,有的甚至连身影都没看到,还能听到急切的叫喊求救声。 急诊科的大夫出来,快速的把花如鱼接过,就听锦天对着他们快速地说: “她早产病弱,心脏不怎么好,刚才是被吓的昏迷过去了,前两天刚在咱们医院住过院,主治医生是盛怀安。” “放心,病人会没事的,我们会救治的。”医生探完花如鱼的鼻息,一边推着她进急诊室一边说。 转瞬,急诊室的门关上。 另一边,锦天家里,来调查的众人检查完一圈,都聚集到客厅,对着于洪伟说: “于主任,表面的调查已经完成,但是。锦团长家的柜子都上了锁,是否需要打开,做进一步调查,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于洪伟义正言辞道:“打开。只有调查到底,才能彻底查清楚,咱们这位锦团长都犯了哪些错误,也好给他改正的机会。” “是。” 第103章 洞房花烛抢救室 急诊室门口,锦天叫住一个路过的小护士,说:“同志,能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盛怀安吗? 你要是忙,找个人帮我叫一下也行,就说他嫂子出事了,让他速来医院。” 锦天说着,把两颗揣在兜里用来哄花如鱼的奶糖递给了她,她没接,锦天说:“这是我和我媳妇的喜糖。” 小护士听他这么说,才接过奶糖,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我去和护士长说一声,就帮你去宿舍叫盛医生。” 锦天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麻烦最好快点。” 小护士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没过多久,盛怀安一路小跑着过来,远远地就看到锦天倚靠在急诊室对面的墙上,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他又快了几步,跑到锦天身边,看着急诊室的门,问:“哥,小嫂子这是怎么了?”他第一直觉是这人把小嫂子折腾狠了,一不小心就进了医院。但是看他板着的脸色,浑身的低气压,没敢调侃,只好委婉的问。 锦天看向他,把吉普车的钥匙扔给他,说:“你开着车,去找张栋梁,让他调两班人,挑战斗力强的,把我们家围住,不需要管任何人的进出。 告诉他,只管围,不许有别的行为。要是政治部的人要离开,一定留下两个他们的人在现场,和他一起守着我家,至于他们要带走我家里的任何东西,让他不用管。快去。” 听锦天这话,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他也不问,拿着车钥匙就走。 于主任一行人还在检查完记录中,就听到外面吉普车的声音,也没在意,不过一个个脸上都是兴奋的光芒。 这柜子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啊!瞧瞧,这毛呢大衣,一件男款,一件女款,光这两件最少都得是五百块钱,还有那奶粉和麦乳精,别人家有个一瓶一袋的都稀奇,他们家倒是好,一堆一块的,装了半个柜子。 好东西根本数不过来的,这些可都是证据,这下看锦团长还怎么牛,去边境农场改造去吧! 于主任本以为是来了哪位领导说情的,可等到车子停下,也没有人进到屋子里,反而下来了七个人,锦天身边的那个张栋梁,带着三个人,脚步整齐的站到了大门口,还有三个人去到了房子后面的路上,七个人把房子围了起来。 盛怀安对着张栋梁说:“张同志,你到位,我就先走了,还得去部队看望一下我小嫂子呢!” 张栋梁说:“麻烦盛医生转告我们团长,一定看护好现场。” “好。”盛怀安开着吉普车就离开,开车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一队士兵极速向家属院跑去,后面远远的还跟着一行部队领导,他们正神色匆匆地往家属院里走。 他轻嗤一声,加速离开。 锦天家里,于洪伟看着房前屋后警戒的张栋梁等人,冷哼,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只觉得锦天张狂欠调教,还对着屋子里的众人喊道:“仔细检查,不能错漏了任何证据。” 还没有等到众人检查完,外面形色匆匆地来了一群人,“于洪伟,你给我出来!” 于洪伟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政治部的主任俞正直站在大门口,同行的还有其他领导,单拿出来哪一个官衔都比他高,他不敢懈怠,一路小跑着出去。 敬了一个军礼,问:“报告主任、各位领导,找我什么事情?” 俞主任冷笑,说:“于洪伟,什么事情?你问我什么事情?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于洪伟一脸正气,说:“主任,这不是接到举报,来锦天团长家例行调查嘛?” “好!好!好!你调查赶在人家新婚夜来调查,不早不晚,可真是刚刚好啊!你调查,得有主人在场吧!锦团长人呢?” 他问完,也不等于洪伟回答,转头问张栋梁,“你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张栋梁敬了一个军礼,说:“报告首长,我接到我们团长的紧急通知,让我带人保护好现场。” 俞正直问:“怎么保护?” 张栋梁如实回:“回首长,只管现场,不管人。” 俞正直听到他的回答,更觉得糟糕,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这场面怕是轻易收不回来了。 俞正直试探的问:“什么叫只管现场,不管人?不管人进出,只管人拿走了什么?” 张栋梁回:“报告首长,不是的。是拿走了什么也不管。” 俞正直不死心的问:“那你们守什么? 张栋梁回:“报告首长,守着我们团长的家。” 得,绕回来了,这守着的是什么?不管人不管物的。俞正直直觉这里不简单,可是一时也想不到头绪。 俞正直压着心里的火气,问:“你们团长家的媳妇怎么样了?” 张栋梁说:“报告首长,不知道。” 俞正直指着张栋梁说:“你去医院,看一下你们团长的媳妇现在怎么样了?有消息了来汇报。” “报告首长,执行任务期间,我们只服从直系领导,也就是我们团长的命令,请恕属下不能执行您的命令。”张栋梁汇报完,又笔直地站在大门口,目不斜视,一动不动的。 好,好,外面的指使不动,指使里面的,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里面的,给我麻溜地滚出来一个,去医院看看人家锦团长的媳妇。” 他喊完,屋子里没有人出来,这把他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直属下属,自己竟然指挥不动,这是不是个笑话?旁边还站着一堆的同僚呢! 于洪伟看到这里,隐隐得意,不过,他面上却是说:“主任,他们正忙着,可能没听见,我给你叫人。” 他说着,对着屋子里大喊:“吴大勇,出来一下,有任务。” 片刻,屋子里出来一个军人,他走到于洪伟身旁,站好,对着众位领导敬了一个礼,然后问:“报告,请问于主任,叫我出来什么事情?” “咱们主任让你去医院,看一下锦团长的媳妇现在怎么样了?”他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俞正直。 他犹豫了一下,对着于洪伟说:“于主任,里面的核对还没有完成呢!” 于洪伟说:“这个不用你管,你先去看一下锦团长的媳妇怎么样了。” “是。”他敬了一个礼,离开。 第104章 锦天家门口的热闹 吴大勇刚刚离开,锦天家门口就陆续来了一群军嫂,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这是干嘛?” “就是说呢!围着这么多人!” “领导也来这么多。” “这是被检查了?” “今天不是锦团长结婚的大喜日子吗?” “是啊!怎么挑这个时候调查?” 人群里有几个人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神色。 菜花嫂子看到有军嫂过来,她也悄悄的凑到人群里,跟着凑热闹。 有人看到她,忙拉住她,问:“ 菜花嫂子,你离得近,知道这锦团长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菜花嫂子笑了笑,说:“ 政治部的人过来例行调查。” “那怎么没有看到锦团长和他媳妇?” 她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政治部的人刚来,锦团长喊了两嗓子,没过一会儿,就抱着他媳妇飞奔出来,开着车走了,只剩下政治部的人在屋子里呢!” “领导来了这么多,门口还有那么多人把守,屋子里还在调查,很严重啊!” “就是,我就说谁像他们,结个婚,买那老些家具,还在小礼堂摆了十五桌,听说收礼都没少收,官僚主义,该查。” “你说的对,谁家结婚不是摆个三两桌,最多也没有超过五桌的,就他们,铺张浪费,资本主义做派。享乐主义。” “他媳妇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本份人,狐狸精,骚浪货。呸!” “这样的败类,就该剔除咱们革命队伍,让他们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反思去。” “就是。” 张栋梁看着每一个在那里落井下石的女人,把她们记在心里,到时候让团长收拾他们家男人,那时候就有她们哭的了。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门口的人越来越多。 屋子里面的调查已经进入尾声,他们拿着账册,数着上面的东西,有两个人,兜里还塞了一些小物件。每一个人都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东西乱七八糟的扔的哪里都是,原本整洁的屋子乱糟糟一片。 他们拿着调查的账册出来,没想到看到有战斗团的人在门口把守,全都忐忑的看着大门口外,停下了脚步。那两个偷拿东西的,更是心虚地走在了最后。张栋梁把他们俩的行为看在眼里。 实在是他们太兴奋,以至于都忽略了外面的情况。这一出来,才发现外面不光有战斗团的兵,还有许多领导,家属院里看热闹的人,更是挤满了锦天家门口,队伍都排出去老远。 于洪伟问:“都核对完了?” 走在最前面的现在无比后悔,他怕战斗团的人最先揍他,他们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不讲理。最重要的是,武力值高啊!打起人来是真揍啊!那是真疼啊! 他磕磕巴巴的说:“报告于主任,核对完了,锦团长家的好东西是真多啊!所以多用了一点儿时间。”他回话时怕一会儿往外走挨揍,说话都用了些小心机。 于洪伟说:“行了,核对完,咱们也该去医院,找咱们那位锦团长聊一聊,做进一步调查了。” 院子里面的人忐忑的往外走,没想到作战团的兵视而不见,站的纹丝不动。 就在最后那两个人在心里暗自庆幸的时候,张栋梁低低地喊了一声:“行动。” 瞬间,他和其他三个战斗团的兵动了。 他们两个人一组,出手快很准的一个人压住他们俩一个人的一只胳膊,把两个人擒拿,其余战斗团的人也是一副秒变待命状态,随时进入战斗。 变化只在一瞬间,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张栋梁四个人已经稳稳地抓住了这两个人。他们一时间吓出一身冷汗,害怕身上的东西被发现了,那这军旅生涯是一定要到头了,搞不好还得去农场改造。 于洪伟暴喝:“张栋梁,你们作战团这是要干嘛?” 张栋梁把手里面的人递给旁边一个战斗团的兵,敬了一个礼,笑的一脸谦卑,说:“报告于副主任,奉我们团长的命令,留两个你们政治部调查的人,一同看守被你们调查过的现场。 等待更高的领导队伍对我们团长家做复查。不过,为了防止你们耍赖,留两个你们政治部的人,一同看守现场,不过分吧?要是谁觉得不合理,那就是是想毁了现场,先从我们战斗团压过去。” 好家伙,在这里等着呢! 俞正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于今天刚才出的糗事也不在意了。在心里冷笑,于洪伟,你等着锦天对你的报复吧!希望你承受的住。 于洪伟色厉内荏,喊道:“张栋梁,你快让他们松了我们政治部的同志,不然,我连你们一块审查。” 张栋梁不看他,看向今天来的各位领导,说:“请问各位领导,我的要求过分吗?这不是初步调查吗?不是还没有进一步取证吗? 还有,我请求各位领导在他们离开前,去到屋子里看一眼现场情况,做个证明。就是哪位嫂子想来看一眼,只要不破坏现场,也是可以和领导一同进去。当然,人不能多,三四个足矣。 等到我们团长自证了清白,也好找他们理论。” 他站在大门口,可是看到他们在屋子里面的猖獗行为,这一定要给他们曝光,让他们见光死。 这些领导一个比一个人精,他们既然不进去,他就邀请好了,要是再不进去看一眼,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们此时在心里直骂锦天,他带的兵,真是和他一样难缠。 那两个被抓的见于主任出头,都没有能让战斗团的人放了他们,不禁看像其他领导,尤其是政治部的主任俞正直。 “俞主任,我们可是奉命过来调查的,怎么还把我们扣下了呢?这是不对的。” 没等俞主任回答,张栋梁就说:“怎么是我们扣留你们两个呢?分明是我们战斗团和你们政治部共同看守现场,只要你们不走不逃,我们就松开你们俩。” 他们俩满脸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张栋梁一个手势,两个人被分开,其中一个刚走出去一步,立马被抓住。 他讪讪地看向抓着他的那两个人,说:“我没想走,就是活动活动肢体,刚才被抓的有点麻了。” 其中一个战斗团的兵说:“没事儿,你想走,我们再抓回来就是。” 第105章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这话叫他怎么接,不愧是战斗团的人,和他们的团长一样,说话不留情面,做事那么霸道。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了。 他是看出来了,他们俞正直主任在那里走过场,他们于洪伟副主任说话在这些战斗团的人面前不顶用。 他现在不祈祷能马上离开了,只希望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能放他离开,不搜身。他真是后悔拿了那点东西了,现在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张栋梁看向以俞正直为主的领导队伍,指着屋子问:“各位领导?” 俞正直看向身旁边的同僚,很是谦和地问:“各位同志觉得如何?” “看。” “看一眼。” “对,也好还于副主任一个公道。” “好,那就进去看一下,咱们过来也是为了更好的解决问题的。”他转头,看向张栋梁,说:“那就进去看一下吧。对双方都公道。” 张栋梁还是一脸谦卑,对着俞正直为首的领导队伍说:“多谢俞主任和众位领导成全,此事我一定会禀报给我们团长的。” 他转头,对着一个娃娃脸的战斗团的兵说:“老熊,你带路。” “啪!”老熊对着他就是一立正,然后说:“是。” 张栋梁对着领导队伍说:“多谢各位领导。请。”他话落,门口的路就被战斗团的兵让了出来。 “我们呢?我们呢?”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属问。 眼看着领导都进了院子,想看热闹的的人更积极了。 “就是,我们也是可以作证的。” 张栋梁抬手就是一个军礼,说:“谢各位嫂子热情信任,那我就选几位,没选到的别生气哈!” “不会,不会,别耽误时间了。” “那就这位嫂子,一看就是热情正直的好人。”张栋梁指着这位说话的嫂子夸赞。 这位嫂子被选中,高兴的不得了,“那是,谁不知道我脾气直,不会那么些弯弯绕,但心肠最是柔软。” 张栋梁又看向最先说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家属,没事儿最爱在家属院的大树下纳凉,交好的大院家属多着呢。 他看向她,说:“这位婶子吧!一看就慈眉善目的,定是会把看到的如实说了的。” 最后,张栋梁又选了一位号称大喇叭的军嫂,正好她的男人和他们团长关系比较好,这位也是大院万事通。 人选出来了,他对着她们就是一军礼,很是诚恳的说:“多谢各位嫂子婶子,里面请。” 三个女人看张栋梁对他们如此客气,顿觉被委以重任般,熊啾啾气昂昂地往屋子里去。 人群中有人说:“真想看看,不知道里面布置的多好,看这地面上都铺的青砖呢!” “是啊,据说光家具就拉了两车呢!” “我还看到锦团长采买了一车的大缸小缸,锅碗瓢盆呢!家伙式可齐全了,有那些东西做饭,想必每天都能做出更好吃的饭菜来,吃着都格外香。” “老牛,让你们家老侯买呀!你个蒙牛还干不过一只小土猴子,不买就揍他,打老实了算。” “不行,不行,家里九个孩子要养,还有老家的父母也得养,还得时不时的接济一下兄弟姐妹亲戚的,没有余钱啊!再说了,我也不舍得揍啊!还指望着他养家呢!” “不舍得揍才是重点吧!你要是想,揍你们家老侯还不是一来一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一片哄笑。 人类的悲喜永远不相通,这边人们闹哄哄的看热闹,那边锦天还在焦急地等待着。 “哥,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的。” 锦天不说话,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怎么还不出来?抢救需要用这么久吗?七七不会是骗我吧? 沉闷压抑的气氛在两个人身旁萦绕不散。锦天少有的全身肃杀。 盛怀安不敢再多言,也抿紧唇角望着急救室的大门。 时间在焦急地等待中,变得更加漫长悠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另一边,锦天家门口,出来的领导一个比一个脸色铁青。 三位军嫂一个比一个兴奋,眼睛冒光地看着大门口的人群,她们可是拿到了第一手资料的人,能吹个十天半个月的,她们现在就是人群中最炙手可热的人,今晚不月上枝头坚决不回家。 于洪伟却是不以为意,都马上要倒台的人了,怎么查他重要吗? 重要的是查到了他的铁证,他马上就不是战功赫赫的锦团长,那个威名远扬的战斗英雄了。他即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败类,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 俞正直出来,对着于洪伟就是一顿痛心疾首:“老于啊!你也是咱们的老同志了,工作经验丰富。你怎么就能在没有查明事情经过的前提下,这么对待咱们的同志呢? 太不可取了,你的工作态度,太不端正了。现在,你带着你的人,进去,把屋子整理好,然后再开展下一步工作吧。” 于洪伟碍于他是他的直属领导,回道:“报告俞主任,我承认我工作中稍微激进了些。但是,屋子里一样样的物品,哪一个不是铁证? 证据确凿,我问心无愧,对的起身上的这身衣服。领导人都说了,对待敌人就是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不留余地,也不能留丝毫情面。” 俞正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老于啊,你说的没错,但是,领导人也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在调查不深入的情况下,做出这种行为,就是不可取,是有些偏激的。 咱们做政治工作的,要公正地对待每一个人,包括敌人。况且,锦团长还不一定是敌人呢!我就问你,最后,你发现,你冤枉了人家锦团长,你要怎么收场?” 于洪伟很是肯定的说:“不可能,铁证如山。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俞正直也没有了好脾气,“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废话,我就问你,屋子里面的一切,是你们所为不?” “是。” “我现在命令你们把东西归置整齐了,你去还是不去?” “是,坚决执行领导命令。”于洪伟回答完,对着他的手下说:“同志们,进去,归置整齐。” 于洪伟带着的一行人往院子里进,却是被张栋梁等战斗团的人拦住,他说:“不必,还是保留着原样吧!” 第106章 不负所托,抢救过来了 俞正直对着张栋梁却是一脸的义正言辞,“张同志,这是于副主任他们工作中的错误,必须让他们改正过来。你让开,让他们进去。” 张栋梁却是不为所动,“不必,我们团长下了命令,让我们保护好现场。他们再进去,就是破坏现场。我们是要坚决执行我们团长的命令的。请俞主任不要为难我们。 如果俞主任您对我们的行为有异议,您也可以派人和我们共同看守现场,等待下一次现场的审查。” 俞正直现在无比肯定,锦天一定有后招等着于洪伟,他才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隔岸观火,它不香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偷着乐呢! 他一脸真诚的说:“我对你们的人品还是相当信任的,既然你们团长有令,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好好看着,我去医院看看锦团长和他的媳妇。 这大喜的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心情一定不好。不过,领导人都说了,真金不怕火炼。是非曲直也一定会有公断的。” 张栋梁大声回道:“我们坚决拥护党和人民,我们相信组织,相信部队,相信领导。”然后目不斜视,站在锦天家门口一动不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俞正直对着身旁边的其他领导说:“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锦天那边什么情况?我可是听说他这个新婚妻子身体不怎么好,希望不要有大事情才好。” 旁边一个领导满是公正的说:“行,去看看,也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咱们可是没见到锦天呢!不能在这里听信于洪伟他们的一面之词。领导人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咱们对于部队的功勋人物更是不能马虎。” 说完,以俞正直为主导的领导就这样呼啦啦走了。 于洪伟看了一眼被作战团强行扣留下的两个人,压下心里无处宣泄的憋闷,强行挽尊道:“我觉得张同志说的是有一些道理的,你们俩就留下来一同守着锦团长的家吧。”然后带着审查的队伍头也不回的走了。 政治部的两个人看着同伴渐行渐远的队伍,一脸的生无可恋,现在真是欲哭无泪。 人群让开了路,却是没有要散的意思。他们把三位军属围的水泄不通,着急的询问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和锦天和花如鱼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快说说,屋子里的东西真的被翻的不成样子吗?” 她们仨点了点,很是肯定。 “还有,屋子里好东西是不是很多?” “对,都有啥?详细讲讲。” 问话一句比一句急切,要是弄不明白,今天晚上觉都不用睡了。 “有收音机吗?” 她们仨摇了摇头。 “对,有手表吗?” 她们仨又摇了摇头。 “有自行车吗?” 她们仨再次摇了摇头。 “那有缝纫机吗?” 她们三个依旧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之色。 “切,这都没有啊?也不过如此嘛!”其中一个人撇撇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 “可不是嘛,连四大件中的任何一件都没有,就算还有其他再好的东西,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另一个人随声附和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一顾。 “就是呀,之前把锦团长结婚这事儿传得神乎其神的,我还满心期待着四大件能够齐全呢!结果呢,却是一样都没瞧见。真是令人大失所望!”最后那个人双手抱胸,连连摇头叹息。 这时,旁边又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传说中的那些带雕花的家具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啊?” 听到这个问题,她们三人微微颔首,表示肯定。 然而,此时的她们却显得格外沉默寡言,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此时此刻,她们正沉浸在一种被众人簇拥、如众星捧月的优越之中,沉浸在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高在上的美妙之中。 毕竟,长夜漫漫,她们完全可以慢慢地向这些人讲述关于那屋子里那些物品的事情。 锦天家门口的人没了领导的约束,热烈的讨论着,和站在门口的独立团的士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热闹如喇叭,一边安静如哑巴。 那两个政治部的人只要稍微动一下,旁边独立团的人立马行动。 张栋梁看了一眼走的没有影踪的领导众人和政治部调查组的人,对着老熊说:“老熊,趁着现在家属院里的人还在,你带一个政治部的同志去后面,交给咱们的人让他和咱们的人看好团长的家。别到时候他们又狡辩说,从后面能跳到屋子里,咱们从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是。”老熊拽起身边的政治部调查组的人就粗暴的往外走。 有人好奇的问:“同志,这是干嘛?” 老熊好脾气的说:“嫂子,带一个政治部的同志一同看守后面。”他说着,还指了指锦天家后面的路。 “后面也有你们的人看着啊?” “有啊。”老熊回完嫂子的问话,拽着政治部的人就大步往前走,拽的他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地被迫着往前走。 笑话了,他们团长好不容易结个婚,他容易吗他! 这些个牛鬼蛇神的都出来蹦跶,现在什么也干不了,还想着他给他这个小鬼好脸色啊! 想屁吃呢! 夜还长,咱们慢慢来,团长家的东西也敢拿! 爪子伸的真长! 过两天连腿儿一起给你们剁了。 医院里,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锦天一下子蹿了过去,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的花如鱼,问:“温大夫,我媳妇这是没事了吗?怎么还没有醒?” 那个主治大夫看着锦天,如释重负般地笑着说:“恭喜锦团长,不负所托,人现在是抢救过来了。不过,以她的身体情况,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受刺激的好。还是需要多多的静养的。” 听了他的话,锦天抬起头,对着他说:“谢谢温大夫,辛苦了。能麻烦你帮我出具一份详细的诊治报告吗?” 他疑惑的看向锦天,锦天说:“我媳妇这是被人吓得。” “行,没问题。”然后拍了拍锦天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锦天对着盛怀安说:“怀安,我陪你嫂子去病房,你去温大夫那里,帮我把病历拿到,再帮我把她上次住院的病例一块儿调出来。” “行,我马上去。”盛怀安说完,追着温大夫的方向大步离去。 第107章 洞房花烛病房过 当盛怀安手持着那本病历本缓缓地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怔愣在了原地。 只见锦天微微低垂着头,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握着花如鱼的一只小手,然后将其慢慢地凑近自己的唇边,温柔地落下一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锦天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又满眼深情。他的眼神专注而炽热,仿佛要透过花如鱼的肌肤,穿透她内心深处的灵魂。 盛怀安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即将踏入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并且可能会打破这份凄美的宁静与浪漫。 然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每向前迈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面对如此真挚深沉的情感流露,他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出现是一种亵渎,一种无法饶恕的罪过。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去打扰这份美好。 这样的天哥,是他不曾见到过的。 但现实终究不容逃避,无论多么艰难,他也必须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他不禁感叹,他天哥和小嫂子的人生重要时刻全在医院度过了。 第一天认识确定关系,小嫂子昏迷住进了镇上的卫生院;第二天领证,小嫂子又昏迷住进了军区医院;这次可是洞房花烛夜,小嫂子再次昏迷,又住进了军区医院。 他怎么莫名觉得,他天哥有点惨呢! 同情他天哥三秒钟,再次打破他自己的记录,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他掩唇,轻咳一声。 锦天闻声,放下了花如鱼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回头看他,问:“病历拿回来了?” “嗯。哥,你有什么打算吗?”盛怀安走进去,把病历本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拿出花如鱼的手,诊起脉来。 过了一会儿,他说:“哥,小嫂子还是很虚弱,应该是开启了身体的自我保护,进入到深度睡眠,等身体修复的差不多了,才会醒。 不过,醒来后,身体会很虚弱,这次恐怕不能像上次那么快了,要养上一阵子。我送给小嫂子的那棵人参呢?可以切片泡点水喂给她。” “嗯。知道了。”锦天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了他,说:“你去盘龙村一趟,去到东屋炕上的柜子里,拿几本日记本,上面是我岳父岳母的日常手记,对我这次的事情有佐证的作用。 你打开看一眼,就能看出是两个人的笔记,上面有日期记录,长达十几年,从他们分家出来,一直到我岳母过世。” “好,我马上去。”他拿着钥匙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头,又问:“哥,这次的事情,用给伯父打个电话吗?” 锦天平静的说:“不用。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一切阴谋诡计,在足够的证据面前,都是纸老虎。先去做好我安排你的事情吧。回来我还有事情让你去做呢!” “好。那哥,你也别担心,事情会解决的,小嫂子也会好起来的。” 锦天会心一笑,颇有些嫌弃的说:“快走吧!回来还得给我做牛马呢!”他何其有幸,有这么个一心待他的异姓弟弟。 “好,那我也愿意。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敷衍的不能再敷衍。“去吧!去吧!” 盛怀安看他这个样子,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往外走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走到门口,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加快了脚步离开。 真怕他哥发疯,不管不顾。那样,最后很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这样,就很好,理智还在,别人遭殃,他也会把自己摘出来的。 走到医院大门口,看到以俞正直为首的一行领导人正往医院里去。 病房里,花如鱼是彻底的无知无觉地昏睡着。 其实,她吃的是空间里来自现代社会研究的一款针对先天病弱或者是早产的人研发的一款基因药物。这款药物病人吃了后,病人会在短时间内陷入重度昏迷状态,心脏也表现的异常虚弱。 人会在服药后三天到十五天不等的昏迷期,然后醒来。醒了以后,也会有一个月的修复期,也就是虚弱期。这款药物,需要病人连续吃三年,每年一次。 三年之后,由于先天病弱或者早产带来的病症就会慢慢消失,直至最后身体和健康的人无异,甚至还会有意外惊喜也不一定,但是是因人而异,随机的,像是抽盲盒,里面也许是空的,也许是未知的惊喜。 花如鱼一直在犹豫要在什么时候吃,因为没有办法和锦天解释这未来社会的高科技产物。所以,就想着,再等等,等他们俩的感情更牢固一些的。 没想到没等来时间让他们俩感情更深厚稳固,到时是等来了这个意外的时机,她瞬间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随机就势,这样的话,也不错。 只是,她到底没有把药物的副作用全都告诉他,怕他不允许。也没敢把药物偷偷的吃了,不忍心让他担心。 锦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花如鱼,自言自语道:“小骗子,就会骗人,你说这药药效过了就会好的。我以为就是类似迷药的药呢!你怎么在抢救室待那么久啊? 我都有些害怕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新婚夜还在担惊受怕中度过,都是我的不是。 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再送你一件赔罪的礼物,不输这条红宝石项链的首饰。你不醒,我都没有心力去对付那些阿猫阿狗的人了。 七七,你知道吗? 我第一次见你注意到你,是那天在我还没走出部队门口的时候。当时我就在想,这女孩子离得这么远,就能看出来皮肤好白,都反着光。那要是近了,不得更白。 她是不出屋,不照太阳吗?走出部队大门口,看得更清楚了,就觉得,这女孩怎么长的,怎么能这么招人喜欢呢?每一样,都长在了我的心尖上。 当时就想,这女孩要是没有对象就好了,我一定把她追到手。就是有对象,我也要把她撬来,变成我的对象,然后是我的媳妇,我孩子的妈。 你知道你向我走来时,我心里巨大的忐忑吗?好像比我出最危险的任务还要紧张。 当你问我那句‘军人同志,你缺媳妇不’我心里的震撼吗?我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万一她说的人不是她呢,但还是不勉强期待着,当时复杂的心情那是无以复加的。 然后,你问我‘军人同志,你看我怎么样’时,我心里巨大的喜悦吗?我是用尽了平生的自制力才没有失控的,我太高兴了,人生从没有过的。” 第108章 医院对恃 门口响起一串脚步声,锦天收回思绪,不再自言自语,就那么静静地盯着花如鱼的脸。他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音,就知道是一群男人的。 锦天心道,来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然后响起敲门声,他头也没回,只冷冷的说:“请进。” 门被推开,俞正直一行人走了进来。 锦天依旧头也没抬。 俞正直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被忽视的不自在,他最先开口,语气温和:“锦团长,是我,政治部的俞正直。我们是来看花同志的。花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锦天这才起身看向来人,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一门心思都在妻子身上,以为你们是医院的医生护士呢。”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但是脸上敷衍之意再明显不过。 俞正直还是一副好脾气样子,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能理解。花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他这一问,锦天周身立马散发出骇人的冷气,不说话,只朝着病床上的花如鱼点了点下巴。 几个人边往病床边走边循着他的示意看去,只看到花如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 到了病床前,看得更清楚了,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这人脸白的发青,毫无血色,就是嘴唇上也是白的吓人,看不出一点半点的红润之色,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听不到呼吸,看不到胸膛起伏,大夏天的盖着厚厚的被子,看上去就和死了无异。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没有想到人会病的这么严重。 俞正直问:“医生怎么说?” “不好。”再多的,他就不说了。看上去心情很差,就连应付他们都有些不耐烦。 其实,他们在进入病房前,已经找过花如鱼的主治医师温医生,也了解过她的病情。但是,医生说的,远远没有看到病人本人来的震撼。 这一副随时要死的样子,是真不好啊!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都没有什么生气。 难怪锦团长这副不爱搭理他们的样子。要是他们,他们觉得他们会比锦团长的态度更糟糕恶劣,现在还能在这里这么平静的面对他们,已经出乎他们的预料。 本来就是礼貌的问候,他还那么冷场。众人都有些打怵,这煞神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不过,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俞正直又说:“锦团长,你的事情,该审查还是要配合审查的,但是你放心,也不会阻碍花同志的医治。你有什么困难,和我们说,组织都会想办法的。” 锦天毫不客气的说:“俞主任既然说了,我还真有事情麻烦你了。我家里有一个木盒子,在东屋地上的柜子里了,里面有六棵人参,三十年到百年不等。 现在急需要给我妻子泡水续命,我又走不开,麻烦俞主任亲自跑一趟,帮忙全都拿来。 顺便说一句,那人参有五棵是我妻子的陪嫁,是抗战老英雄牛胜利老爷子给的陪嫁。还有一棵是盛怀安医生送的新婚贺礼。 绝对来路清白,经得起查。你们放心,我也会积极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的。” 几个人都是搞政治的,最会看人的眉眼高低,见锦天这么说,俞正直连忙说:“没问题,锦团长放心,我马上就去取。还需要什么吗?一块儿拿了来。” 锦天拒绝,“不必,只拿人参就好。毕竟东西还是在现场比较好的,也利于后续调查。这人参要不是我妻子急需,我也是不会动的。麻烦俞主任了。”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会尽快取了人参送过来的。” 俞正直说完,其他几个人也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几个人就麻利的退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就遇到进来的于洪伟等人。 俞正直只说:“老于啊!调查也是要讲情况的,人家锦团长刚才可是说了会积极配合调查的,你也要便宜行事,别太不尽人情了,搞到最后大家都没有办法收场就不好了。” 老于一副敷衍的样子,说:“知道了,主任。”然后带着他的人继续往前走。 俞主任摇了摇头,和其他的领导一边说着事情一边往外走去,丝毫和于洪伟一起去调查的意思都没有。 于洪伟走到病房门口,还没有等开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锦天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站在门口,就那么冷冷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就有种小鸡仔被老鹰盯上的感觉,心里说不出来的发毛。 当然,小鸡子是他们,老鹰是锦天。 于洪伟说:“锦天同志,现在请你配合我们做调查工作。” 锦天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口,摊手无奈道:“我不是配合你们了吗?我家里这是被你们翻完了?找出什么违禁非法物品了吗?当时我可是一再强调等一下,你们置若罔闻,现在把我妻子吓得人事不知,生死未卜,我还不够配合?”他眉睛里面的讥讽,对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于洪伟义正言辞的说:“锦天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 锦天满眼讥诮,“哦?你说,我要怎么做,才算端正态度?我这不是正在回答你的问题吗?我可是有问必答的。” 于洪伟一声轻笑,说:“那好,我问,你答。” 锦天邪肆道:“你问。” 于洪伟问:“请问你家中物品的真实来源,包括家具、衣物、营养品和其他物资。” “哦,我只能说,都是合法的,太多了记不清楚,你们去查就是了。查完了,有哪件查不到,再来找我吧!” 于洪伟怒斥:“锦天同志,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狡辩。” 锦天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没狡辩啊!难道你家的一草一木你都记得清楚,那你可一定是个好丈夫,你妻子有福气了。” 他回答完于洪伟的问话,扫视一眼他身后的一众簇拥,然后又看向他,问:“于副主任,你们问话都不做记录的吗?是事后想在调查记录中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吗?” 于洪伟回头,果然身后站着的一群人没有一个做记录的。 他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怒喝:“书记员,做记录。” “哦,哦,马上做。”他身后的人员中有一个人慌乱地拿出本子,开始记录。 主要是以前的人都很配合,全是在审讯室,就是在被审讯人的家里,人家也是很配合的,很少遇到这么屌的被审查人,简直是一身反骨。 你说他配合吧,答的问题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很是笼统。 你说他不配合吧,他问题也答了。 十足的狡猾分子。 第109章 医院审问,不欢而散 锦天心里嗤笑,一群虚张声势的家伙,就连请自己去审讯室喝茶的胆量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有信心来调查自己的? 凭那一封实名的举报信吗?还是觉得,只要被调查,被调查的人都会投鼠忌器? 于洪伟说:“锦天同志,既然你觉得我问的方式不对。那么,咱们换种方式,我拿着你家的物品清单问你出处,这样没问题吧?” 锦天说:“于副主任,你问。” 锦天一口一个于副主任,是懂撮人肺管子的。 于洪伟心里的恨,莫过于头上顶着一个同样姓俞但是同音不同字的上司。恭敬他的人都是一口一个于主任,讽刺他的人就会一口一个于副主任。 他这几年最大的目标就是干掉俞正直,把自己扶正。 可是,俞正直名字叫正直,人一点也不正直,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假好人,就这么在他头顶上晃悠着,烦的很。 现在,于洪伟一口银牙要咬碎了,也得合着血自己咽下去。 不过,他发誓,这屌上天的锦团长马上就会陷入到泥土里去了,自己忍他几口鸟气又如何? 这么想着,他说话都带着笑意的,只是那笑看起来颇为瘆人,听着更瘆人。 他拿着一个物品清单,指着上面的家具,问:“据说这些家具就拉了满满两车,我问你,这些家具哪里来的? 花了多少钱?你的家具票再多,也不够你买这些家具的? 那家具上可都有着繁复的浮雕工艺,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商场和家具厂都是没有做的。” “那是我媳妇的陪嫁。” 于洪伟和他身后的一群人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于洪伟更是怒声喝斥:“锦天同志,请端正你的态度,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据我们调查,你媳妇只是一个农村女人,父母还全都没了,她就是一个孤女。你说出这样的借口,不觉得太假了吗?” 锦天还是那副散漫样子,他看着于洪伟和他身后的人,说:“于副主任,我很认真的在回答你的问题,你们不相信,那是你们的问题。 要问我,这就是我的回答。你们不相信,就去调查。要是问我,就一个答案,家具是我媳妇的陪嫁。” “好,我们还在柜子里发现了大量的营养品,包括麦乳精、奶粉、红糖、白糖、阿胶等,我问你,这些是哪里来的?” 锦天说:“一部分商店买的;一部分家里邮的;一部分和朋友换的;还有一小部分,来参加我婚礼的朋友知道我媳妇身体不好,特意带来的礼物。” 于洪伟讥讽,“那你这家人和朋友可真大方。” 锦天满脸自得,“那是,没办法,谁让我也大方呢,我的朋友自然也大方。俗话说得好,鱼找鱼,虾找虾,臭鱼配烂虾。 我猜于副主任没有那么大方的朋友吧!不然,你就不会对我说的话产生质疑。 啧啧啧啧,这是羡慕不来的,谁让于副主任比较节俭呢,你的朋友也一定很节俭。” 于洪伟身后的下属有两个都是一脸赞同的神情,有几个还憋着笑。可惜,他站在最前面,看不到。 “你!”他气的指着他的鼻子,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和你逞口舌之争,你家中的物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过于奢侈,好物品过多,明显不在你的购买能力范围之内。 这么明显的事情,请你端正态度,配合我们调查。否则,我们将采取强硬措施,对你实施抓捕审问。” 锦天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哼一声,“于副主任,你们当我无知什么也不懂,是吗? 有人举报我,我有义务配合你们调查事情的真相原委。但是,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你们是不可以强制的抓捕我的。 否则,你们就是违规,我同样也可以告你们。 你们在我和我妻子不在家的情况下,强行闯进我家,对我家进行了强制搜查,没有经过我本人及我妻子的同意,这就是非法闯进民宅,我同样可以告你们。 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家里但凡有那么一点损失,我也会找你们赔偿的。 现在,我的问题回答完了,我也算是配合你们调查了。你们要是不满意,自己查去,别来烦我。 有实证了,欢迎随时来抓捕我。 于副主任,慢走,不送。” 锦天说完,也不等于洪伟一众人什么反应,“嘭”地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同时,也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于洪伟指着病房的门,说:“就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一点也不配合调查,简直是岂有此理。走,咱们去调查证据,等证据完整了,我一定申请强制抓捕他。让他猖狂。” 于洪伟说完,带着人转身就走。 他们一离开,刚才趴门边看的一脸热切的住院的病人和家属,立马凑到一起。 “锦团长怎么了?怎么还招来了政治部的于副主任做调查?” “是啊!他不是今天结婚吗?” “对啊!那这个时候他不在家里洞房花烛的,怎么跑医院来了?” “听他那话的意思,他媳妇也没在家,难道住院的是他媳妇?” “我知道,刚才是温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听他和几个医生和护士说话的意思,他们急救的就是锦团长的媳妇。” “锦团长这是发生了啥?又是调查又是媳妇住院的?还需要出动温大夫急救,看来病情不轻啊!” “反正不是好事呗!新婚夜在医院住,也是独一份的了。” “不会是于副主任这一行人把人搞的住院的吧?” “看锦团长那态度,对他们,可不算好,把人堵门口,都没让进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怕放人进去,他媳妇再进急救室呢?”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咱们注意下,谁有消息了,互相告知一声。” “行。”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传遍了军区,此时的吴司令也知道了锦天被举报的事情。 他那些远道而来的战友,在招待所也听到了事情,所有人一下子酒醒了大半,全都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第110章 是你们的人监守自盗 俞正直一路到了锦天家门口附近,看到人群没有减少多少,那三个和他们一同进去的军属,正绘声绘色地讲着进到锦天家屋子里看到的情景,讲的真好,听的人不知不觉就被她们带动了情绪。 可是,就是用到了一个修辞手法——夸张。 他不打断都不行,听听,什么叫‘屋子里那个乱的哟,像土匪进村一样。’ 土匪进村那是片叶不留,他们只是拿出了东西,没有归回原处罢了。再被她们仨这么说下去,他们政治部的名声就只剩下臭不可闻了。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了。 该死的于洪伟,小人一个。 他站在那里有两分钟了,愣是没有人注意到他,可见说的人和听的人有多么的认真。 没办法,他只能轻咳一声,可是没有人理。他只好又大了些声音,这次,人群全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他。 这次,他很满意,笑的一脸和气,说:“三位同志,你们说故事也是要讲实证的,不要夸张,要实事求是的说。” “好,听领导的。” “对,领导说的是。” “是,领导咋说我咋说。” 三个人态度一个比一个好,他满意极了。 “好。”他满意的挥了挥手,走了。 没等他走出很远,人群又开始小声地蛐蛐开,还有人专门盯着他。 他走到锦天家门口,看着张栋梁正带着他们作战团的兵一动不动的站岗,守着锦天的家。 他们政治部的人就剩下一个,被作战团的人夹在中间,老实的站着,就是表情很痛苦,看看人家作战团,那是一个比一个面无表情,意志坚定,同一个军区的兵,咋区别那么大呢? 他走到张栋梁面前停了下来,他也没施舍他一个眼神。 他只好主动开口,看向张栋梁,说:“张同志,你们团长让我来取一样东西,是你们团长嫂子治病要用的。” 张栋梁听了他的话,也不反驳,只说:“报告俞主任,请允许我带两个人和您一同进去。咱们互相见证。” 俞正直说:“可以。” 张栋梁对着老熊说:“老熊,带上咱们这位政治部的兄弟,咱们一起进去拿东西。” “是。”还没等政治部的那个人反应过来,他就被老熊抓了过来。 因为老熊的动作又突然又快,他没有一点准备,身子就往前倾去,最后时刻,被老熊又拉了回来,他笑的一脸真诚,说:“兄弟,你这不行啊!要不是我手快。你就脸啃地了。” 他一脸郁闷,还不敢说,只憋闷在心里,谢谢,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脸啃地。那脸上的表情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俞正直看着这情景,心里默默叹气,他们政治部的兵怎么就沦落到被作战团的兵随便摆布的地步了呢!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张栋梁对着老熊说:“行了,团长的正事要紧。” 说着,四个人一起进到屋子里。 俞正直走在最前面,到了东屋,他看着满屋的狼藉,硬着头皮说:“你们团长说地上的柜子里有一个木盒子,里面装了六棵人参,他要的就是这盒子人参。” 柜子里早没有几样东西,他们又开始找屋子,整个屋子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装人参的盒子,就是人参也没有一棵。 张栋梁想到一种可能,眼底狡黠一闪而过,他一步蹿到那个政治部的兵面前,抓着他的衣服领子就气愤地大声质问:“说!是不是你们拿了我嫂子的人参?那可是救命的药材!是牛胜利老爷子陪嫁给我们嫂子的,快拿出来。” 声音很清晰的传到了外面未散的人群耳中,他们立马安静全都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然后快速地寻找着离锦天家最近的位置,侧耳倾听。 这个功夫,老熊已经开始搜他的身,先是在他左边衣服兜里搜出一支钢笔,他大喊:“一支英雄牌钢笔!这个我见团长用过,因为笔帽有一个磕痕,和这个位置一模一样的。没错,这支笔一定是团长的。” 管他它是团长的还是嫂子的,现在就是团长的。 张栋梁拿过去,看一眼,说:“错不了,就是团长的,我总跟在他身边,一些常用物品熟悉的很。” 是嫂子的就是团长的,一样,没毛病。 接着,老熊又从他的右边衣服兜里掏出一条真丝丝巾,张栋梁说:“这是团长买给嫂子的,买之前,他还问我了呢?买回去后,还给我看了一眼,当时团长可宝贝了,都不让我碰,还是他拿着我看的。 因为嫂子喜欢,他还夸了我两句,说我出的主意好,还给了我半斤肉票。” 肉票虽然不是因为丝巾给的,可是团长确实给了肉票,大不了一会儿对个口供就是了。 然后老熊又从他右边裤兜里掏出一袋红糖,他大喊:“你别说红糖是你揣在兜里准备喝的?可还没拆封呢!新的一整袋呢!” 最后,老熊又从他的左边裤兜里掏出一袋奶粉,他冷笑:“你也可以说这袋新奶粉是你自己的,是准备自己泡水喝的,只是没来得及放家里的”。 电光火石间,兜搜完了,老熊冷笑,“你可别说这些是你自己的!” 完了,他立马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栋梁对着后院看守的作战团的兵大喊:“后院的兄弟,抓住那个政治部的人,送到前面来,前面这个发现有偷拿团长家东西的嫌疑。” 俞正直这一下子恨死了眼前的政治部的这个人,连同于洪伟。 他只祈祷另外一个人兜里干干净净的,什么也别有。不然,他们政治部,从今天起,信誉归零不说,他也得跟着吃瓜落。 外面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两个政治部的人也是人,有人就有私心。” “是啊!他们俩可是一刻没有离开这里,被作战团的兵强留下来的。” “政治部的人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审查还是那么公正吗?” “是啊?那他们还可信吗?” “锦团长家的事情,是不是也有猫腻啊?” …… 第111章 偷拿被抓现形 看守后院那个政治部的兵被押过来时,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他被战斗团的兵提着走到了俞正直面前,战斗团的兵手一松,他整个人堆坐在地上,抖的跟个筛子精似的。 俞正直简直没眼看,他后悔死帮锦天跑腿拿人参了,这哪里是拿人参,这简直是在他的心尖上蹦跶啊!还是反复横跳的那种蹦跶。 他的脸啊!这一天全让于洪伟和他的人丢尽了。搞不好,还得被他连累。 大家一看他这样子,都不用搜查,就知道他清白不了。 “老熊!” 张栋梁一声令下,老熊立马行动,先是在他的上衣兜里翻了翻,翻出一根被切了一些参须的人参,参龄三十年左右。 “妈的!俺们嫂子救命的人参啊!竟然真的被你们偷拿了。”老熊气愤地对着他的前胸就是一拳,打得他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又被老熊一把拽了回来。 他打完了,又想打第二拳,被张栋梁拦下,他说:“老熊,注意情绪,别动手。”打一下是真性情,打两下就不占理了。 老熊不甘地收回拳头,吼着嗓子喊:“张栋梁啊!俺没法不激动啊!这救命的人参啊!我可是听到盛医生说了,嫂子时不时的就得喝着这个人参水补元气的。 所以,他才好不容易掏腾了一棵三十年的人参作为团长的新婚贺礼,为的也是给嫂子补身体的。 听说牛胜利老英雄为此陪嫁给嫂子五棵人参,其中就有百年老参,那可是留着给嫂子保命的啊!” 他吼完,又觉得不解气,对着地上的人问:“你说,其它的人参是不是让你们分了,最大的给于副主任了吧?” 张栋梁憋着笑意,严肃的说:“老熊,正事要紧,搜身,找人参,别乱说。嫂子还等着人参保命呢!” “哦,好。”接着,老熊又翻他的另一边的上衣兜,翻出了两包烟,他把烟扔给张栋梁,说:“这是团长总抽的那个烟的牌子香叶,五毛八分钱加一张烟票一盒呢!这两盒,没开封的。” 接着,又从他的裤兜里翻出两块丝绸布料,这种布料轻薄,折叠起来很小一块,一个裤兜正好装一块儿,还看不出来。 “这么好的布料,就不像你能有的。你有什么话要说。”那个人坐在地上,头低的不能再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栋梁不等俞正直说话,就抢先对他说:“俞主任,您和那位于副主任不一样,您向来公正公平。您看,这还是你们政治部的人,要不,还是您说了算,交给谁处置。” 俞正直暗骂一句锦天的兵和他一样奸诈,脸上却是满是严肃,嘴上也是毫不留情的说:“按照规矩,应该交给保卫科的处理。” 没等他说下一句,张栋梁就说:“老熊,你带两个人去把他们俩押送保卫科,并和他们说明情况,就说是俞主任让押送过去的。 这棵人参登记后,和他们说说情,再拿回来,还得给团长送去,嫂子还等着救命呢!至于另外五棵人参去了哪里,咱们再找。也不知道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不见了。 于副主任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咱们可是没有检查过的。就是团长带着嫂子去医院到咱们来的这段时间,可是只有于副主任和他的人在团长家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你们发现没有少了什么?钱啊!听说锦团长今天可是没少收礼金和礼物,这两个人各个兜都不落空,咋不拿钱呢?那玩意十元的十张也没有多少,很薄的一沓的,他们咋不拿钱呢?” “对啊!没听说搜查出来多少钱啊!那钱不会被贪了吧?就像张同志说的,在他们来之前,可是有一个时间空隙的,锦团长为了媳妇,也不可能还有心思带上钱啊!” 政治部的两个人心里直骂女良了,他们压根就一分钱都没有看到,也没有搜查到。要是看到,谁不拿钱,那钱又没有什么特殊标记,拿了就是被发现了,他也没有办法说一定就是他锦天家的钱。可是,他们俩现在就是说了,也没有人相信。 俞正直一听他们这么说,一开始的怀疑不解豁然开朗,全通了。 难道锦天早知道于洪伟是那样的人,故意给他下套? 可是,不像啊! 那位花同志是真的病的很严重啊! 难道就刚刚好,一切都是巧合? 锦团长忧心新婚妻子,于洪伟利欲熏心? 也有这种可能啊? 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自己摘出来,不能被他拖下泥洼。 老熊带着人押送两个政治部的人去往保卫科,俞正直刚迈脚想走,就被张栋梁拦下来,他一脸真诚的对他说: “俞主任,您现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这看守现场可就只剩下我们作战团的兵了。里面现在具体少了什么,咱们谁都不知道,到时候核查,咱们谁都说不清楚了,于副主任也有理由推脱了。 这样,您调几个你们政治部的人过来,和我们一起看守现场。不多,四个人就行。人来了您再走,您看行不行?” 他被架在火上烤,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能说不行吗?要是不行,他觉得这战斗团的人一定有办法把他和于洪伟归为一伙的,搞不好,他们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不说而已。 “行。”他对着人群喊了一嗓子,说:“有政治部的家属吗?麻烦跑个腿,带个话,给政治部的科长那多才,让他调四个人过来,陪同作战团的人一起看守锦团长的家。” 人群中一个半大孩子喊了一嗓子,说:“俞主任,我家就在他家旁边,我去找那科长,您等着。” 俞正直对着说话的小伙子喊了一句:“好,谢谢小伙子。” 张栋梁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对着俞正直也有了好态度,“俞主任,咱们部队要全是您这样的领导,我们得少受多少冤屈,就是有什么误会,也不怕被冤枉。 像我们团长嫂子这样的,也就不会被逼的昏迷不醒,住进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生死未卜的。” 俞正直憋闷,像锦天那样的煞神,身边怎么会有像张栋梁这样翻脸跟翻书一样的手下,真是搞的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第112章 兄弟,需要帮忙吗 “政治部的人搞什么啊?” “就是,锦团长和他媳妇真倒霉,这可是人家两口子的洞房花烛新婚夜啊,一辈子就这一次的。” “你们之前听说锦团长被审查的事情了吗?” “没有啊。” “是啊!我也没有听说。” “一点风声都没有漏。” 周围的人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们说,怎么就刚好卡在新婚夜去他家呢?” “菜花嫂子,政治部的人来时,天黑了吗?具体的是几点钟?” 菜花嫂子眼神闪了闪,不过天黑,也没有人发现,她犹豫着,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没黑,具体几点我不知道,我没有手表。不过,那时候除了小孩子睡的早,大人也没能休息吧!大夏天的,谁睡那么早啊!不还是有人纳凉呢吗?” 听她这么说,旁边有不少人附和,“是啊!我就是乘凉的时候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我也是。” “我也是。” “那时候也快八点了的。” “不到,七点半多,也快八点了。就是没睡,也该准备休息了。” “这是被针对了,不然,这么晚了,还是找当事人初步调查,完全可以明天早上再来啊。” “对啊,下个通知或者是通知书,然后去政治部核实。下一步,才会去家里核实。这没有收到审查通知,就去人家家里搜家,还是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搜查,不符合流程啊!” “来锦团长家审查的人好像有七八个,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政治部的人要都是这样啊,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这么看,锦团长家的事情还不知道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夸大,多少是污蔑。” “咱就说这丢了的东西算谁的啊?” “是啊,就说那人参,三二十年的好找,百年的,就是咱这山里有人参,也是少见的很啊。紧急时刻,不是有钱就能找到的。” 锦天家门口的人,因为政治部的人监守自盗的行为,天黑了也没散去,反而人还越聚越多,于洪伟一行人的行为也引起了人们对政治部的不满和质疑。 俞正直没想到事态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他不得不紧急发声,大声道:“同志们,请静一静,静一静。请听我说两句,我是政治部的主任俞正直,请同志们放心,组织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的。 我马上就回单位去,重新组织人手,从头开始调查此次事件的全过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真实的结果。如果是政治部的人监守自盗,我们也绝不姑息。“ 有人高喊:“害群之马,就应该剔除出队伍中去。” “不能让他们打着人民的名义危害人民。” “对,坚决不允许这样的毒瘤留在咱们当中,就应该送他们去农场改造。” …… 之前还义愤填膺地说锦天两口子的人,这会儿又针对起于洪伟一众人。 反噬来的太快,就连于洪伟他们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他们还在单位研究着下一步计划,怎么能快速的打倒锦天,快速的定他的罪,送他去边境农场。 俞正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调查,本来和他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最后也会波及到他,他看到了这件事情潜藏的危机,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在心里不停地预想着事情的发展,发现自己要是处理不好,就连自己都得受牵连,于洪伟那一行人可是他的直属下属,一个管理不当,是跑不了的。 他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焦躁。眼见着人群让开了路,近了,他才看到是他们政治部的人到了,他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和属下说句话交代几句,就离开。 就听张栋梁对他说:“俞主任,既然你的人到了,咱们俩去一趟医院吧!也好和我们团长说一下他家里被盗的情况。 您既然接受了他的委托来取人参,人参没拿到,于洪伟一众人怎么说也是您的直属下属,您得给我们团长一个交代吧?” 俞正直现在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张栋梁说,他和他的团长一样难缠,让人讨厌。 他本想拒绝,可想到锦天那个人,他要是不走一趟,他还不知道怎么为难他呢! 他认命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到他面前的下属,说:“等一下,我和他们交代几句。” 张栋梁轻抬手,做个一个请的姿势,“俞主任,您请。” 俞正直走向他的下属,他们看到他,敬了一个礼,“俞主任,属下前来报到。” 他抬了抬手,说:“于洪伟副主任一行人的行为出现了一些状况,现安排你们和作战团的人一起看守锦天团长的家,这里作为案件现场,你们一切听作战团的指挥。” 张栋梁走过来,说:“俞主任,我们可不会指挥你们组织部的人,咱们协同看守,互相监督。” 俞主任笑呵呵地说:“都一样。”心里却是在骂,真是作战团的人,一点亏都不吃。 张栋梁说:“俞主任,那咱们俩现在就去医院?” 虽是客气的问话,俞正直知道,他要是拒绝,这个张栋梁一定有其他理由在那里等着他,直到他同意去为止。 俞正直说:“走吧。” 张栋梁听到他说走,便回头对着作战团的人说:“兄弟们,看好现场,等老熊回来了,让他拿着那半截人参去医院。” 说完,和俞正直一起离开了锦天家门前。 医院里,花如鱼的病房里站了一群人,全是锦天远道而来的朋友和战友。他们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异常愤怒。 可看到花如鱼的时候,更多的是心疼,白天还娇俏的人儿,怎么过去几个小时,就悄无声息的躺在病床上无知无觉了呢? 他们每个人都走到锦天的面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林泽说:“兄弟,咱们出去说,别打扰弟妹。” 锦天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花如鱼,才跟着人群出了病房。 一群人来的安静如斯,走的也是静悄悄。 他们走到了病房尽头的水房处,既不会打扰其他的病房的病人,锦天一抬头就能看到花如鱼的病房。 “兄弟,需要什么帮忙吗?”林泽问完锦天,其他人都点了点头附和。 第113章 那些人得有多想不开 锦天还是那副平常的散漫随意姿态,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花如鱼的病房,他说:“需要啊!你们回去,写个这次来和我交换的物品清单,签字就行,其他的,不需要。只是,明天不能去送你们了,抱歉啊,各位兄弟。” 林泽说:“说什么抱歉啊,是兄弟就别客气。” 其他人附和:“就是。” “就这个,没有其他的?”林泽不死心,这算什么帮忙。 锦天说:“放心,我在收集证据,等明天上午,我把证据整理完了,就是那些举报我的人和调查我的人遭殃的时候了。 你们谁要是不放心,时间还充裕的,可以多待两天,就当是看场哥们的戏了,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其他人看他还是一惯的散漫不羁,连自己都都调侃,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 “行,锦天你说的,我就相信。” “对。” 魏民生说:“不过,要是弟妹那边的治疗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和兄弟说,兄弟一定给你全力去办,就是我办不到的,也会想办法办到的。咱们治病救人第一位。” 锦天张扬肆意的笑了,说:“我还能和你们客气,要是有需要,你们一个个的谁都跑不了。不过,目前还不需要。” 见事情在他掌握之中,这些人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锦天,不是我说你,平时太猖狂,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还连累了弟妹,记住,以后低调些。”魏民生说着,还捶了他胸口一拳。 “就是,这就是有人故意掐着时间点来恶心你呢。洞房花烛夜啊!”说着,还故意往他身上瞄了一眼。 “找揍是吧?老子的郁闷正好无处发泄呢!”锦天作势手伸过去就要揍他。 那人赶忙往后退去。 …… 俞正直和张栋梁过来时,就看到在病房的尽头,一群人围着锦天,看上去气氛很是轻松。 锦天在他们上楼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俞正直和张栋梁,他看着他们俩,对着身旁的朋友说:“行了,关心我也收到了,我们的政治部主任来了,我该招待他了,你们回吧。” 众人看他这松弛状态,也不知道那写举报信的人是咋想的。招惹这煞神,是有多想不开,这事情到最后倒霉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把人家如花似玉的娇俏小媳妇在新婚夜搞到住院,就凭他的脾气,能让那些人好过才怪。 众人对着他随意的摆了摆手,一同离开。 经过张栋梁时,全都同情的地看着他,修卫国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幸灾乐祸,说:“辛苦了,兄弟,你真不容易。” 他压低声音送他一个字:“滚!” 一大群人憋着笑离开。 俞正直看到这些人和锦天的状态,庆幸自己一贯的做事原则,这下子于洪伟和那些写举报的人势必会倒霉无疑了。不行,一会儿回去就成立专案小组,重新调查这个事情。事情做多少不重要,关键是态度要摆出来。 刚才他都做好要在这些各军区王牌面前丢脸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一来,人家就走了,该说不说的,这能当王牌的人,眼力见就是有。 两个人向着锦天走去,到他面前时,锦天瞄到两个人都空空如也的手,看向俞正直,问:“俞主任,我的人参拿来了?” 俞正直尴尬的笑了笑,说:“锦团长,出了点意外,人参会晚些时候到。” 锦天听到他这么说,看向张栋梁。 张栋梁可不管那个,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从俞正直和他说拿人参到把人扭送到保卫科,他又要求政治部派人协同看守现场的事情。 “他们把我家翻的乱七八糟?” “还顺手牵羊了我家里的东西?” “人参就只找到一根被用过的?” “俞主任,于副主任可是你的直属下属,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眼见着锦天的气压一点一滴的变低,他站在他身边都感觉喘不上气来。这尸山火海拼杀出来的战士和他们搞政治,做后勤的,气势那是天差地别。 这一刻,能言善辩的俞主任在锦天强大的威压下,也没了辩驳的词语,他只干巴巴的说:“锦天同志息怒,我来也是为了和你表示一下歉意。并且和你说一声,一会儿我从医院回去,就连夜组织人手,成立专案组,调查此次事件,一定还你一个真相。” 锦天冷哼一声,说:“俞主任,其它先不提,我只一个要求,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找也好,想其他办法也好,把我的人参补齐了,这可是我妻子等着续命的救命药。 她现在昏迷不醒,除了打点葡萄糖维持营养,就靠着人参补充体能呢!反正我话撂下了,你看着办,恕不奉陪。” 锦天说着,也不管俞正直什么神情,迈开脚步径直往病房走去。张栋梁偷瞄一眼脸色铁青的俞正直,抿着嘴小跑着跟上锦天。 俞正直此时此刻,鞭尸于洪伟的心情都有了,好处他于洪伟拿着,气他俞正直受着。祸他于洪伟闯的,却要他俞正直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这次,他一定要把他踢出去,让他回家种红薯,不然,他就不叫俞正直。 俞正直站在那里,脸色像调色盘变了又变,直到最后,归于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才离开医院。 张栋梁站在花如鱼病房的门口,直到俞正直离开,才去到病床前,看着一动不动的花如鱼,问:“团长,嫂子没事儿吧?” 锦天坐在凳子上,手里握着花如鱼的一只手,只感觉她的手比刚才更凉了,都感觉不到什么温度。 他语气低沉地说:“没事儿,就是这次得昏迷几天就不知道了。说说情况吧。” “好,团长。”于是张栋梁把从他收到锦天的命令,到带人到锦天家里看守,一直到刚才离开,很是客观的说了一遍,和刚才在俞正直面前说的完全两个版本。 等了一会儿,他又说:“团长,那支笔是你的吧?” 锦天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那是不是我的笔,你不知道?不过,干的不错。” 张栋梁又试探着问:“团长,那丝巾?” “没事儿,也是你嫂子的,不过可不是我买的,也不是别人送的。稍后补你半斤肉票,也给老熊半斤。” “谢团长。老熊要知道你这么表扬他,尾巴不得翘天上去。”张栋梁一脸憨笑,和在别人面前完全两副样子。 锦天收起笑,正色道:“行了,现在说正事。我交给你一些任务,务必在天亮前完成,八点前来汇报。我和你说……” 第114章 扑了一个空 盛怀安手里拿着东西,脚步匆匆地往回赶。当他来到门前,抬手推开房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停下了脚步。 只见锦天左手正端着一个小碗,右手则拿着一只汤瓷勺。他正小心翼翼地从碗里舀起一小勺东西,轻轻地放在嘴边,缓缓地吹着气。那动作温柔而细腻,仿佛生怕惊醒了病床上的人儿。 接着,锦天将这勺被吹凉了些的东西,轻柔且缓慢地送到花如鱼的嘴里。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无尽的关怀与爱意。就这样,一勺接一勺,锦天耐心地将小半碗东西,慢慢喂进了花如鱼的口中。 盛怀安放缓手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锦天身旁。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原来那小碗里装的是参茶。 他默默地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锦天悉心照料花如鱼的一举一动。 终于,锦天喂完了小半碗参茶。他先是拿起一块柔软的纱布,极其轻柔地替花如鱼擦拭掉嘴角残留的些许水渍,然后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碗和勺子。 抬起头来,目光转向了一直默默等待的盛怀安,开口说道:“好了,怀安,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不需要你帮忙了。” 说完,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花如鱼身上,不再理会盛怀安。 盛怀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和材料,说:“哥,要不我看着嫂子,你忙你的。” 锦天说:“不用,明天帮我照看一会儿就好,明天可能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回去吧!你明天不是白班吗?” 盛怀安说:“那我回宿舍给你收拾点用的东西,就回去。” 锦天点了点头,盛怀安离开。 等到盛怀安关上了病房的门,他才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那个让他满眼心疼的躺着的人儿,俯身,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却又包含深情的吻。 然后对着花如鱼喃喃自语:“小骗子,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啊!你不醒,我都没有办法完全集中精力收拾那些阴沟里的爬虫们。” 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凳子挪到旁边的桌子上,开始伏案写起东西来。 昏黄的灯光,温柔的包裹住坐在桌前奋笔疾书的锦天和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花如鱼身上,病房安静的只有锦天伏案提笔的沙沙声,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声,不急不俆,却又坚定不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盛怀安再次提着东西回来,打开门,就看到眼前静谥美好的一幕,他不忍心打扰,把东西放在门口的地上,又把门轻轻地关上,默默离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眼前的静谥如初。 第二天上午八点,锦天开着吉普车离开医院的大门口,就看到俞正直带着两个人往医院里走,他低着头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有看到离开的锦天。 他到医院扑了一个空,转身往外走时,却是看到于洪伟带着人一个脸亢奋的往医院里进。 于洪伟停下脚步,对着俞正直敬了一个礼,虚伪的说:“主任,您这是来干嘛来了?” 俞正直怪异地看着他,问:“于副主任,你的两个组员监守自盗的事情,你和保卫科的人交代清楚了?有时间来医院了?” 于洪伟听了他的话,有些不高兴,又是觉得莫名其妙的,更没有放在心上,他狐疑地问:“俞主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俞主任说:“看来还是保卫科守规矩和原则,一定是还没调查到你这里。 不过,于洪伟,作为我的直属下属,我还是得奉劝你一句,做人做事还是实事求是的好,不要好高骛远,一切按规矩来才是。不然,很容易遭到反噬的。” 于洪伟皮笑肉不笑的回:“谢主任提点。” 转身,走出一小段路,就对着身旁的人说:“什么?咱们主任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既然来医院了,我觉得他最适合看看医生。” 两伙人走出一段距离,俞正直身旁的人说:“主任,于副主任好像不知道昨晚上后来的事情。您为什么不叫他回去问话?” 俞主任语气无奈的说:“你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我要是说了,他不会以为我是要污蔑他,想抢他功劳吧。 咱们先调查锦团长这边的事情,等到保卫科那边有结果了,咱们和他们互通一下,再找他谈话,也是一样的。” 那个人点了点头,很认同俞正直说的话。对于调查锦团长这件事情,好像于副主任特别的有干劲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于洪伟带着人去到住院部,就看到张栋梁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花如鱼的病房前,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推门就要往病房里进,被张栋梁伸出去的胳膊拦住,“于副主任,请离开,这里是病房,是病人住院的地方,有事情,请找我们团长。目前我们嫂子拜你们所赐,还在昏迷不醒之中,请勿靠近打扰。” 于洪伟绷着脸,说:“我来就是找你们团长的,你不让我们进去,我怎么找他?” 张栋梁说:“我们团长不在病房,出去了,请稍后再来。” 于洪伟说:“你让我看看,要是你们团长真的不在,我马上就走。” 张栋梁丝毫不让,“不行,开门会打扰到嫂子养病,现在这里看守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是不会放你们进去的。谁知道你们又会对她做什么?” 于洪伟疾言厉色地说:“你!再不让,我就以妨碍公务罪投诉你。” 张栋梁说:“你去告我,谁不去告谁是小狗。” “噗嗤…哈哈哈哈…” 旁边病房的门前站着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他们是听到声音就跑出来的,从头看到尾,听到张栋梁这么说,笑得不行,锦团长的这个兵有点可爱呢! 他们笑够了,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军属,说:“于主任,锦团长真出去了,这才交代这个小同志看守病房,怕有人打扰了屋子里面的病人养病。” 笑话,要是没有人在门口把守,她敢保证,一多半的病人和家属,都想进去看看那位传说中的锦团长的新婚妻子是怎样的人物,就连她都不例外。 于洪伟听她这么说,一甩脸子离开了花如鱼的病房前。 第115章 锦天申诉到军务处 锦天开车离开医院,直奔军区司令部军务处。 经过一夜的发酵和传播,锦天新婚夜被举报审查,他的新婚妻子并因为政治部的人上门审查,被吓得昏迷不醒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后来,政治部的人又被当场抓获监守自盗的事情,司令部军务处的人也全都听说了。 没想到,事隔一夜,事件的主人公之一锦天同志,便出现在了他们军务处。所有军务处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着他。 锦天拿着文件丝毫不理会路人的驻足和探寻的目光,直奔军务处处长王城的办公室。 他走到王城的办公室前,停下,敲门,屋子里传来一个公式化的声音:“请进。” 锦天开门,进到屋子里,房门却是被他大开着。 王城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到带着一身消杀的锦天,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想到早上听说的事情,心道,麻烦来了。 锦天对着他敬了一个礼,没等王城说话,他便严肃的说:“王处长,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是来申诉的。 申诉有三点: 一是,投到政治部的一封联名举报,那举报完全不讲事实,胡编乱造,是属于污蔑陷害行为。 我请求军务处查明真相,还我公道,并严惩那些造谣举报不需要成本的人,以正家属院的不正之风。 二是,控告政治部以于洪伟为首的九名工作人员,在审查过程中不按审查流程办案。 昨晚他带着人强行闯入我家,当时我都一再解释不方便,需要稍等一下,我妻子正在屋子里洗澡,他们不听劝阻,一意孤行非要马上进去,导致我妻子受到惊吓摔伤在浴室里,当场昏迷过去。 病情严重,经过急救,现在仍然在医院昏迷不醒。什么时候能醒,军区医院里面的医生也没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我请求军务处查明真相后,责令以于洪伟为首的九名政治部工作人员对我的妻子做出赔偿,包括医药费,营养费和由于惊吓导致的精神赔偿费。 三是,昨晚在我家门前,当场发现了两名留下来看守现场的政治部的工作人员,有监守自盗的行为。 他们俩盗取的具体的物品,在我的材料中有提及。两个人昨晚上也已经移交给保卫科审查。 现在我请求军务处对我家里面的物品重新调查核实,我想知道还丢了哪些东西。 并要求军务处在查明我被举报信污蔑诬告举报之后,政治部和举报我的人一同对我家里丢失的财物予以等价赔偿。 最后,我要求在查明我被不实举报冤枉之后,全军区予以通报公开此次事件的调查结果。 让政治部以于洪伟为首九名工作人员和举报我的人,对我和我的妻子予以书面材料的道歉,还我和我妻子的清白。 以上就是我的申诉要求。” 王处长听了他的话,问:“锦团长,按理,你的申诉不是应该送交给政治部吗?怎么送到我这里了?” 锦天听了王处长的问话,露出一抹苦笑,眼里带着讥讽,说:“王处长,我可不敢把证据交到政治部,我怕政治部有些人恶意销毁证据,我不信任他们。 到那时,我再举证,可就费事多了。毕竟这里面的好些证据,是独一份的,无法复制的。 而且其中还有一份,是我岳父母留给我妻子的珍贵遗物。 我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咱们军务处。这是我的申诉申请,您看一眼。” 锦天说着,把一份申诉申请递给了王城。 王城接过,看完,问:“这么说,你有完整的证据证明那封举报信是污蔑陷害?” “是,虽然我不知道举报信里面的具体内容,但是要是涉及到我家里现在所有的钱财和物品,我都是可以列出清单,并有明确的来源且合法。 因为政治部的人一再提及我家里的家具,我想应该和我家里的物品有关。 我家里面的家具全是我岳父在世时,花费十多年一点点做出来的,是给我妻子准备的嫁妆。” 锦天说着,又递过去一摞本子,说:“这是他和我岳母的日常纪要,其中能找到关于家具的说明。 并且,你也可以派人去我妻子的村子盘龙村调查,拉家具当天好多村民是看到了的,我还是花钱从后勤处租借的车子拉的,拉了两趟,家属院的家属也是有看到的。” 锦天说着,又拿了一份财物清单递给了王城,说:“王处长,这是我家里的财物清单。”说着,又递过去一份材料,“这是清单证明。” 锦天把所有的材料递交完成后,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王城翻阅这些材料。 当他看到物品清单时,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还不觉得什么,毕竟他是知道的,锦天出的任务,不算工资和津贴,就是任务奖励也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是,当他看到两个人的现金总额时,沉默了,谁能告诉他,锦天有这些钱,虽然多了些,也说的过去。 可是人家娶的媳妇,大家明明都说是一个病秧子村姑,可人家村姑为什么也这么有钱? 王城问:“锦团长,你确定,你媳妇的钱财这一块儿,是真实的吗?” 一个农村丫头能有八千五百多块钱!并且外面还有没收上来的欠债! 他们家都没有这些存款!想必整个军区大院里也没有几家有这些存款。 “王主任,我在证明材料里有一份大林镇派出所出具的证明,那个就能证明我妻子财产的大部分来源。 还有一部分你也可以派人去牛家村找牛胜利老爷子核实,他是我妻子的师公,他应该能大概知道我妻子家的日常财物情况,也能证明我家里家具的出处。 其中,我家里有一部分财物就是老爷子给她的陪嫁,包括丢失的一盒子三十年到百年不等的五棵野山参,是老爷子给我妻子补身体的。” 王城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一个农村丫头,这么奢侈的吗? 用人参补身体! 这个人是什么金娃娃不成? 真金贵。 牛老爷子也是够可以的,可真舍得。 王城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锦团长,你先坐一下,我仔细看一下这些材料,再给你答复。” 第116章 军务处初步核实 锦天点了一下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拿出腰间花如鱼送他的那柄小剑把玩着。 王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又看了两眼。 门口偷听的两个人侧靠在门外两边,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老大,全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八卦的光芒。 他们俩身后走廊的办公室门口,也探头探脑的伸出几颗脑袋,望向这边,只是没有两个人大胆,敢公然跑到处长办公室外面听墙角。 其中一个人比了一个撤退的手势,还没有等两个人撤离,就听屋子里面的王城对着门外喊:“苏阳,赵晓东,你们两个人进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全都一脸沮丧,然后快速调整表情,进到屋子里,啪”“地一声,一个军礼,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报告处长,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两个人全都是一脸正直又一本正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才在门外偷听的猥亵样子。 王城偷偷地瞪了两个人一眼,说:“你们两个人再去找两个人,来我办公室,针对锦天团长的申诉事件,咱们对材料做一个初步的整理,然后展开工作,进行调查,以求最快查明事情真相。” “是。”两个人一板一眼的走出王城办公室几步后,整个人垮下来,对视一眼,一脸衰样,都知道这次等锦天离开处长办公室后,两个人一定会被处长惩罚了。 不过,对于处长交代的任务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回办公室找人。但是一想到能参与锦天团长案子的审查,两个人又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秒复活。 王城办公室里,他看着自己的下属出去了,抱歉的说:“让你看笑话了,这两个小同志工作还是很认真的,能力还是有的。 就是人比较精力旺盛,人难免好奇了些。不过,分寸倒是把握的很好,等一会儿我会批评他们的。” 锦天很是随意的说:“王处长,没事儿,我这件事情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奇是常态。再说这也不是机密事件,我行的正,做的端,也不怕被别人知道。” 王城说:“行,你稍等一下,等他们到了,和你再做一个进一步详细的核实,你就可以离开了。稍后,我们有什么疑惑,再去找你。” 锦天说:“找我去医院就行。最近我只会在医院。我随时配合。” “好。” 王城心想,这是哪个没事儿闲的,搞出这么大一个举报,这个人是疯了不成,敢惹这煞神,就冲这这些证据,他都不用查,就知道人家锦团长就很冤枉啊! 红眼病真是要不得。 等这次锦团长的事件结束,他一定找司令好好说说,加强我军同志及家属的思想政治教育,让他们明辨是非,少弄些有的没的。 实在不像话的家属就该取消随军资格,让他们回老家待着反省去吧!加重军队负担,正事他都忙不过来呢!还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真是浪费了时间,也折辱了英雄。 谁家审查会赶那么巧正好赶在人家新婚夜,再晚一点,是不是就抓个现形。 政治部是不是为了抓成绩,一看锦天就红眼,压根没做初步调查,就去找人家锦天的麻烦。 这次也要抓几个典型,以儆效尤。 不一会儿,门口站着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对着屋子里喊:“报告!” 王城抬头,看了一眼,是刚才出去的苏阳和赵晓东,带着另外两个人站在门口,他说:“进来吧。” 四个人进去后,他对他们说:“同志们,想必锦天团长的事情,现在你们都知道了,他的申诉提交到了咱们军务处。现在,我已经受理。 所以,你们务必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明事情的真相。 现在,你们初步核实一下材料,有什么不明白的赶紧问锦团长,然后,好尽快展开工作。” “是。”四个人每个人拿了一个凳子,走到王城的办公桌前,围着坐下,然后拿过资料,快速的浏览着,还一边做着笔记摘要。 王城起身拿过旁边的水壶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了锦天,锦天接过,说了一声:“谢谢王处长。” 王处长拿着自己那一杯回到座位后,说:“锦团长稍等,他们效率还是很高的,一会儿就好。” 锦天拿着杯子举杯示意了一下,说:“看得出来,都是干实事的,强将手下无弱兵。比政治部那群假模假样的假把式好多了。” 王城嘴角忍不住紧抿了一下,锦团长也不必捧一家拉踩一家,不过,他是记恨上政治部的人就是了。 坐等看他们倒霉,让他们成天就能上纲上线的不干实事儿。 而现在,核实的四个人互相不住的挤眼色,他们忍不住的在心里尖叫。 哇!不愧是我心里的战神! 瞧瞧,这结个婚,给媳妇买表一买就是两块,一块劳力士一块梅花,两块表加一起就要七百七十块钱,还要一张手表票,大气! 哇!刚才是我小家子气了! 这结个婚,县城百货大楼一趟,就花了一千七百多块钱,还是百货大楼赔罪的情况下打的八五折,不然,正价需要两千多块钱。 怎么自己结婚,就只赔配花人家的零头!呜呜,心疼自己三秒钟! 哇!锦团长好有钱,八千六百五十五块钱。 哇!锦团长的媳妇也好有钱,八千五百八十八块零八分,还陪嫁了那么多的家具! 锦团长的父亲好像不简单啊!京都军区的,锦团长结婚就给了两千块钱,又额外给了他媳妇一千块钱,还标明这钱是给儿媳妇的。 好想问问他,他家里还有没有没有结婚的适龄青年? 把我妹妹嫁过去,或者他家有妹妹我嫁过去也行。 哇!妈妈给五百,爷爷奶奶给五百,姥姥姥爷给五百,还各有一个大包裹,都是好东西,好想要! 哇!牛老爷子陪嫁都是百年人参! 哇!司令还给包了一个一百元的红包加一张自行车票! 看来这军区王牌结婚就是不一样,司令都偏爱! 第117章 军务处调查中 很快,四个人把资料整理完,四个人头对着头,小声地交流了一下,苏阳站起来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锦天看向他,说:“可以,请问。” 苏阳问:“一,您看到举报信了吗?知道举报信里面的内容吗?” 旁边的赵晓东做着记录。 锦天说:“我没看到过举报信,也不知道里面具体内容是什么。不过,昨天晚上,于洪伟副主任带着人去我家时,他一再强调是多人实名举报,那事情就不会有假。而且还提及了我家里的家具。” “好,下一个问题。你家里的家具有什么值得被举报的吗?” “我家里的家具比较多,都是新的,并且家具精致有雕花,做工复杂,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那是我岳父花费了十多年的功夫一点点做出来的。不过,都是普通木料。 详细的,可以在我岳父母的记事手札上查阅到。顺便提一句,那是我妻子很珍视的我的岳父母留下来的遗物,请一定妥善保管。” “一定。第三个问题,在昨天晚上之前,你收到过政治部的审查通知吗?不论是口头的还是书面的。” 锦天摇了摇头,说:“没有。” “第四,能详细的说一下,从政治部到你家里以后的发生的事情的详细过程吗?” “可以。”于是,锦天把事件的整个过程详细且客观的说了一遍。 最后,苏阳说:“好,谢谢锦团长的配合,请问,我们能去医院看望一下您的妻子吗?” “可以。不过,进到病房请安静。” “会的,您放心。”苏阳说完,对着王城说:“处长,目前就这些问题。” 王城说:“行,你们看着分工,马上展开工作吧!”说完,他又出具了一份案件调查证明,签字盖章,交给了苏阳。 苏阳接过证明,几个人拿着资料就要出去,锦天叫住了他们,说:“诸位同志,请对我的家世保守秘密,谢谢。” 王城四个人回答的异常认真:“一定的。请锦团长放心,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然后出了王城办公室。 锦天看苏阳四个人走了,对着王城说:“王处长,没有我什么事情,我就先告辞,不打扰你工作了。” 王城起身,说:“锦团长请。” 锦天转身出了王城的办公室。 苏阳四个人出了王城的办公室,回到四个人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人一组开始分配案件中提到的证据。 分完,四个人两两一组,奔赴不同的地方核实情况。 当苏阳和赵晓东拿着关于锦天案件的审查证明找到俞正直时,他才知道,锦天就这一晚上加一早上,就把于洪伟为首的九个人一起告到了军务处。 并且被受理了,完全越过了他们政治部。他猜测的果然没错,也庆幸自己的举措。 他好脾气的说:“没问题,我叫个人带你们去于洪伟副主任的专案小组吧。不瞒你们说,我昨天晚上连夜成立了专案小组,也是为了调查这个案件。于副主任做事还是太急躁了些,欠缺稳重。” 苏阳和赵晓东两个人在心里翻着白眼,你要是成立了专案小组,现在还会这么闲?还有闲功夫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我们要是信了你的邪,我们俩就是大傻子无疑。 不过,苏阳面上却是说:“俞主任做工作就是客观,被人信服。不过,俞主任,我们王处长给我们规定了时间,时间紧迫,我们就先去于副主任那里取证调查去了。” 两个人被俞正直的人带到于洪伟的小组,当苏阳和赵晓东拿出军务处出具的案件审查证明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可笑!锦团长还想翻案不成?” “就是,就他家里的那些家具和物品,是常人应该拥有的吗?” “猖狂也得有个度,还申诉到军务处了!难道换个部门,他的问题就不存在了吗?” “真是被宠坏了,当部队是他家呢?竟然还跑到军务处去申诉!” “你们军务处也是傻子,明摆着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查的,也不该浪费人力资源在他身上,真是多此一举。” 苏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算知道锦团长为什么有那么充足的证据不拿出来给这些人,而是申诉到了他们军务处。 他说:“诸位同志,我们只是奉命来调取相关资料的,只要你们把你们核实的锦团长家的情况和举报信给我们复印一份带走就行。其他的,我们不管。我们忙着呢?还得去往下一个地方,望你们配合。” 于洪伟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冷眼扫了他们俩一眼,说:“给他们一份,就不信锦天还能玩出花来。证据确凿,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狡辩?” 不一会儿,苏阳和赵晓东两个人拿着于洪伟等人调查到的资料和那封举报信的复印件离开了政治部。 苏阳满眼放光地问赵晓东,“下一步,咱们俩去医院?” 赵晓东同样满脸亢奋,“行。” 他们俩可是马上要看到传说中的人物了,那位锦团长妻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看资料,就感觉不一般啊! 不,他们是去医院调查这位锦团长妻子的病情的,他们主要是找她的主治医生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走!” 锦天回到医院时,门口的张栋梁说:“团长,牛老爷子来了,您保重啊!” 锦天顺着门上的窗户玻璃看了一眼病房里,小声问:“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 张栋梁偷瞄了一眼病房里,说:“团长你走后,俞主任带着两个人来了,见你不在就走了。然后,于副主任也来了,后来也走了。然后牛老爷子就来了。” “嗯,知道了。医生上午来过医院了吗?” “温大夫来了一次,盛医生来了两次。” “嗯,你去我家看一眼,让兄弟们换个班。”又给他二十块钱,“再给兄弟们加两个肉菜。” 说完,人就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屋子里。 第118章 被挤兑的锦团长 牛老爷子在锦天一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就听出了是他的脚步声,他坐在凳子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花如鱼发呆。 就是锦天进来,都没能换回他一个施舍的眼神。 锦天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的另一边,在花如鱼的额头上轻轻的摸了摸,又拿出她的手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然后走到床尾,把手伸进被子里她的脚边,拿出两个用毛巾包裹的盐水瓶,打开,试了试温度,倒出里面一半的水,又拿着暖水壶加满了热水,盖上胶皮盖子,摇了摇,用毛巾重新包裹着,放到了花如鱼被子里面的脚边,掖好被角。 然后,他拿个凳子坐下,重新拿出花如鱼的手,在手里轻搓着。 老爷子看他这一系列动作,终于冷哼一声。 这时,锦天才看向他,问:“牛老爷子,您什么时候来的?” “哼!你也好意思问我!丢下我徒孙,干嘛去了?没心肝的臭小子,我家七七自从遇到你,可真是倒了霉了,这都昏迷三次,住院三次,一次比一次严重。你小子可真是衰神附体。” 锦天吊儿郎当的看着老爷子,眼神锐利,说:“老爷子,小心我去告你宣扬封建迷信。” 牛老爷子双眼一瞪,丝毫不以为意,“你去告,也得有人相信才行。让你平时猖狂,关键时刻有人给你找晦气了吧!小子,平时要学做个人。 这次能行不能行?不行赶紧和我家七七离婚,别连累了她以后。现在连累的就算她倒霉了。” “诶,我说你个老头子,怎么不盼着我家七七好呢?我还有事情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追究起我的责任了,还让我们俩离婚,这点思想倒是新潮,不迂腐。” 锦天说着,起身,打开房门,张栋梁已经离开,他扫了一眼走廊,然后,关上门,把门反锁,走到凳子上坐下,重新拉起花如鱼的手慢慢摩挲着。 他看着老爷子,压低了声音,说:“老爷子我问您,您从哪里弄来的乱七八糟的药? 七七她明明说吃了药后,昏迷后过了药效就会醒来,人没事儿的。这怎么过了一晚上了,还没有醒的迹象?然后身上的温度也低的吓人。” “什么?”牛老爷子惊诧。 “那药不是您给她的?”锦天也诧异。 “我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药给她。我给她个锤子我给她!”老爷子想到什么,从被子里拉出花如鱼的一只手,探脉,接着,又摸了摸她冰冷的手心手背。 然后放回被子里,说:“这怎么像蛤蟆冬眠似的,冷冰冰的,脉搏微弱,倒还均匀。说,怎么回事?” 然后,锦天就把从于洪伟为首的人上门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从抢救室里出来。 老爷子听完,好久没出声,半天,憋出一句:“都是你个满身心眼子的臭小子带坏了我们家七七,她以前可单纯了,教都教不会,可不会耍这些心眼子。” “您以前都教了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锦天怀疑,这老头子没教他家七七什么正经玩意,怪不得古灵精怪的想法那么多。 “七七跟他那个死心眼子的爹一样,一根筋,一点也不像她妈妈。教了也白教。教了也不会用,等于没教。不过,照这次来看,可算有些长进了。还算没废彻底。” 锦天心想,您还是不够了解您徒孙,她在您面前装乖扮巧呢。不过,他还是问:“老爷子,那药,您有眉目吗?” 老爷子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那个人都失踪很多年了,况且,那时候七七还小,不可能。” “您有人选?” “失踪十年的人,算吗?如果他在,倒是有可能。” “那算了。现在就只能等了。” 牛老爷子看着他,满身打量,“我问你,和我家七七离婚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锦天不可思议的看向老爷子,“您来真的啊?” “那不然呢?” “想都别想,这事儿也就几天的功夫,就会清晰。您老把心放肚子里面吧!” “哦!那还怪叫人失望的。”牛老爷子低下头,掩掉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之后,病房里就安安静静地。 突然,锦天问:“老爷子,您还有人参吗?” 牛老爷子警惕地看着他,问:“干嘛?” “就是我手头只剩一棵参了,还是三十年份的,我怕不够七七用。” 牛老爷子怒目看着他,“我给七七的呢?”大有一种他回答的老爷子不满意,就要动手的架势。 锦天有些心虚的说:“被政治部的人搜家后不见了,就找到这一只,还是之前用的。” “一群国家的败类,蛀虫。老子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全毁在这群败类手里了。你也是个没用的玩意儿,我徒孙的续命药也能丢,要你有什么用?等着。” 苏阳和赵晓东正好走到门口,就听到牛老爷子骂人的话,刚抬起来的手不得不放下。 两个人对视一眼,停下,没动。心里面想着,一切都是为了调查出真相。 老爷子骂完了,气的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来,说:“把那棵剩的给我看看,还能用几天?” “诶,好。”锦天心虚,也不敢和老爷子对着干了,叫他拿人参,就老老实实的地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手绢,打开,递向牛老爷子,牛老爷子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门口偷听的苏阳和赵晓东,听到牛老爷子的脚步声,立马快速地门口一边的墙根挪去。 老爷子出来,两个人还在蹑手蹑脚地挪动中。 老爷子看了两个人脚下一眼,两个人尴尬的停下了脚步,绷着脸,对着牛老爷子说:“牛老同志好。” “嗯,来找你们锦团长的。”他以为是锦天的兵。 “是,也不是。”苏阳反应快速地说:“老爷子,您有时间吗?方便问您几句话吗?您请放心,就几个问题,不会耽误您几分钟的。” 他说着,拿出王城给他们的批文,递给了牛老爷子。 牛老爷子接过,看完,还给苏阳,说:“原来是军务处的,查里头那个臭小子的?” 没等两个人回答,牛老爷子又说:“瞧那小子的得意张狂样子,该查。你们一定要好好查,认真查。” 第119章 万元巨款下落不明 两个人尴尬的点了点头,谁敢叫锦团长臭小子啊?估计也就面前这位和他们的司令了。 牛老爷子说:“问什么?问吧!不过得快点,我还得回去想办法寻摸找人参,给我家七七养身体呢!” 苏阳说:“好的,牛老同志。那我问了。锦团长家的那些新家具,真的是锦团长的老丈人自己做的吗?” 旁边的赵晓东已经拿出记事本和笔准备随时记录。 “是,有些还有我做的呢!” “哦,怎么讲?” “建国那小子,就是七七的爸爸,有时候那雕花做的不满意,就会磨我给他雕。你说,那家具算不算我也做了。” 两个人忙不迭地点头,那一定算啊! “那您知道他们家能有多少钱的存款吗?” 牛老爷子想了想说:“三五百的吧!多的话六七百,不过七七的爸妈 两个人前后脚的没了,办丧事花了一些,也许会少一些。 他们俩这些年为了七七那孩子的身体没少花钱,不然,会攒的更多。” “两个人似乎很会挣钱?” 老爷子瞪了他们一眼,他又不是没在部队待过,拿这种话术套他,怎么想的,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你们俩还嫩了点。 两个人脸皮厚,顶得住,他们自认为只要是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就是不尴尬。 “七七的爸爸早些年为了给她治病,没少往大山里跑,拿命挣钱,算不算? 运气好,遇到过两次大货,卖了些银钱,这才能攒下点钱,不然,搞不好,他现在还欠着老头子我的钱呢。” “听说锦团长结婚,您是有陪嫁的?” “有啊!我就这一个徒孙,父母都不在了,我当然要陪嫁。不多,就二百块钱和五棵人参。 最大的那棵参龄超百年,最小的也三十多年,剩下的三棵,一棵五六十年份的,两棵七八十年份的。” “您能说说,这人参的来源吗?” 说起这个,老爷子一脸得意,“我早些年上山采的啊!我和你们说,有一回,我一个人上山,遇到一个人参窝,十多棵呢!百年的就三棵。你们说我这运气算不算好?” 两个人忙点头附和:“算,必须得算。” 牛老爷子又继续说:“是吧。不过,陆续都用了,就剩这最后五棵了,这不想着那七七孩子身体弱,要结婚了,给她正合适。” 牛老爷子说着,还望了一眼屋子里,满眼担心。 下一秒,又满脸讥讽,“谁知道,奶奶个腿的,在军区大院也能丢,也是没谁了。你们回去,别的都可以慢点查,唯独这人参,快点给我查出来啊。 我徒孙续命的药,可得快点找到。不然,我找你们司令要去。”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尽力。老同志您真厉害。”两个倒没有怀疑牛老爷子说的话,忙不迭地点头。 毕竟是老同志了嘛!可他们似乎忘了,这也是个老兵油子。 “还有问的吗?没有问我就走了,还着急回去寻摸找人参呢。一群不干人事的蛀虫。” 两个人呵呵傻笑,“多谢老同志配合,您请您请。” 老爷子得意一笑,走了。 他才不会告诉面前这两个人,那人参是他这些年陆续在山上找到的呢。 他就说是早些年遇到的一窝参,他们就算去查,查得着吗? 两个人目送着老爷子离开,苏阳敲了敲门,锦天说:“进来吧!” 苏阳拿着一罐麦乳精放到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看着病床上的花如鱼说:“锦团长,我们俩想着,花同志现在昏迷着,这麦乳精应该能喝下点,你别嫌少,我们俩的一点心意。” 锦天好脾气的说:“谢谢。” 两个人看着病床上的花如鱼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没想到她本人看上去要比温医生说的还要严重,脸上白得像纸。 这一刻,他们都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了政治部的人。人家原本可是喜气洋洋的新娘子的,政治部的一群缺德鬼。 苏阳看了一眼赵晓东,赵晓东连忙拿出记事本和笔。 然后他对着锦天问道:“锦团长,我们已经去政治部调取了他们的搜查记录。但是,上面并没有关于钱财的一分一毫的记录,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锦天冷笑,“果然,他们是有时间规划的去我家里的,一封莫须有的实名举报,一个审查,我家里的钱财和贵重物品就不翼而飞了! 呵呵! 这世上哪有什么凑巧,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罢了。 不过,我记得很清楚,我昨天下午回家时,我的妻子正在东屋睡觉,我怕打扰她,把东西全放在了西屋的炕上,包括那些钱。 这其中包括我父母、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给的钱和收到的礼金及礼物。后来,她醒来后,我们俩一起整理的。 我分明记得所有的钱财是分装在三个袋子里,整理完,我妻子也就顺手放进了西屋地上的柜子里面。 顺便说一句,我家里的的每个柜子都是有锁的。我带着我妻子往医院来时,因为情况紧急,我并没有拿钱,而是抱起她就跑了出去。 只是,我没有想到,政治部的人会在我们家无人的情况下,继续搜查我家,还撬开了所有的柜子的锁头。” “您在申诉中提到您家里一共有现金一万七千二百四十三块零八分,其中,您妻子的个人钱财是八千五百八十八元零八分,您的个人钱财是八千六百五十五元。 您昨天中午收到的礼金,可以理解因为时间问题,暂时放在家中。可是其他的钱财为什么也放在家中?没有存入银行呢?这么大一笔现金,您不觉得放在家里不安全吗?” 锦天讥讽,“谁能想到家属院也不安全呢?” 苏阳纠正:“锦团长,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锦天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花如鱼,满眼无奈又宠溺,“因为我妻子说她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钱,想感受一下有这么多钱就在眼前是什么感受。她说,想时不时的拿出来数一数,沾染些财气。 本来是想着结完婚后,挑个时间把大部分钱存了,留点生活费就好,这不,还没来得及存,就出了政治部审查的事情。 现在倒好,政治部的审查记录里没有这笔钱,我猜测,我家里也没有了,还不知道我家里还有什么贵重物品没有了呢?”锦天说完,满眼讥讽和不屑。 苏阳说:“锦团长,我没有问题了。之后调查完,若是需要,到时请您配合。” 两个人出了花如鱼的病房,苏阳和赵晓东说:“快,回处里,这么大的一笔金额,现在下落成谜,一定要查清楚,去了哪里。 要是真在政治部的人手里,可不能给他们更多的转移的时间。” 两个人对视一眼,小跑着离开了医院。 第120章 又一次进急救室 医院里,八卦的病人和家属时刻注意着花如鱼病房的情况,看到苏阳和赵晓东来了又走,他们又聚集在一起。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我看着其中一个人拿着文件夹和记事本。像是调查的。” “上午政治部的人不是来了嘛?” “是啊。俞主任和于副主任都带着人来了。那些人里可没有这两个人。” “那这两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看着不像政治部的,难道是保卫科的。” “据说举报的人是实名联名举报,这是证据确凿了吗?怎么没把人抓起来呢?” “可能考虑到他媳妇没醒,没人照顾?” “有可能。” “你们说,到底举报的啥?” “好像和他家里的家具有关,不过,谁像他们啊!结个婚,还在部队小礼堂举办婚礼,还放了十五桌,真奢侈。” “锦团长的媳妇还没有醒吗?” “没听说。” “那就是没醒。” “伤了哪里了?这么严重?还不醒的。” “多半是脑子呗!” 张栋梁此时正好过来,有个人最先看到他,瞬间闭了嘴,她又给其他的人递了个眼色,所有人全都瞬间变成了哑巴。 等张栋梁过去,他们又开始小声地蛐蛐。 张栋梁走到花如鱼的病房前,轻轻的地敲了敲门,就听锦天焦急地喊着:“七七!七七!” 张栋梁推开门,快速地跑了进去,就看到花如鱼脸色更加惨白,满脸扭曲痛苦,全身抽搐不停。 “快!叫医生!”锦天头也没抬地说。 张栋梁小跑着去了医生办公室。 刚才围在一起的人立刻噤了声,一个个的眼冒金光地望向花如鱼的病房。 不一会儿,盛怀安带着其他医生和护士推着急救车小跑着进了花如鱼的病房。 还听到他一边跑一边在念叨着:”我刚进去看了没多久,刚才还好好的啊!小嫂子可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此刻的花如鱼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灵魂和身体分离开,灵魂在空间里醒来,虚弱地蜷缩在空间里的地上,双眼紧闭,满是痛苦神色,疼得她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锦天看到盛怀安进来,忙喊道:“怀安,快,救你嫂子。” 盛怀安过去,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花如鱼的情况,对着其他急救的人说:“快,上急救。” 盛怀安和锦天两个人就一个人一边抬着花如鱼的褥子,把她抬上了急救车,所有人员一阵风似的进了抢救室。 锦天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早忘了花如鱼交代他的话,心里焦急万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骗子又骗了他,以后她的话得斟酌着听才行。 张栋梁出声安慰:“团长,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儿的。” 锦天盯着抢救室,问:“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线索了?” “有了,其中两个军嫂有嫌疑,还有一个军嫂和县城百货大楼的经理有亲戚关系,那个和你们有冲突的柜台女人就是他的女儿。 还调查到在你和嫂子去县城买完东西的第二天,他来咱们军区拜访过,见的就是这位军嫂的丈夫,出了军区,又去了家属院,见了这位军嫂。” “果然是柜台千金。名单给我一份,把她们的丈夫全都严查一遍。重点是那两个可疑军嫂” “是。”张栋梁在心里叹息,果然老话说的好,家有贤妻旺三代,家有恶妇毁一生,希望那些军人都经得起查,别愧对了自己身上的军装。 锦天拿过那份名单,和花如鱼的那张画像做对比,果然,他家七七就是厉害,这上面的人竟然只有两个人没出现在举报名单上,不过,多出来的几个人,倒是也属于正常。 他看着她们下面对应的她们的丈夫名单,有些是他认识的,有些是不认识的,眼睛里满是讥笑。 张栋梁在一旁看着花如鱼的画像,夸赞道:“团长,兄弟们都说,嫂子这手画像画的真好,一看就能找出谁是谁,和本人简直一模一样的。 要是咱们平均一个连里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任务中就会减少很多麻烦,省时还省力了。再不济,一个团里有两个这样的人也行啊!” 锦天听了他的话,心念一动,不过,前提是七七好了以后再说,还得看她的意见才行。 他把东西揣进裤兜里,眼睛接着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病房里面的大部分人,他们全都聚集在门口,三五成群的小声讨论着。 “这是谁?又进了抢救室?” “好像是锦团长的媳妇。” “这昏迷着没醒,咋又进了抢救室了。年轻轻的,怪可怜的。” “就是,这才刚结婚。举报的人也缺德,早点晚点都行,你要举报没有人拦得住,可这上门审查的时间,不叫人怀疑都难。” “小点声,隔墙有耳。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咱们的好心肠。” “啥年头都断不了有坏心思的人。” 急救室的门口,锦天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不停地转动着,烟丝都露了出来。 张栋梁看到,说:“团长,要不,你去那边抽一支,有动静了,我叫你。”他们团长这是紧张的不行了,就连下意识的动作都露出来了,也许抽一支,能好些。 锦天看了看手里的烟,随手塞在裤兜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锦天的眼睛里却是无限漫长的,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盛怀安笑的一脸轻松的走出来,走到锦天面前,说:“哥,小嫂子没事儿,不过,还得在急救室观察一会儿,等再稳定些就送回病房。” 而此时的花如鱼,身体在急救室里平稳了下来,灵魂也在空间里再次疼晕过去。 锦天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怀安你辛苦了。” 盛怀安安慰着说:“哥,小嫂子这样,也许是快要醒过来的迹象,你别太担心,现在已经稳定了,暂时就不会有问题了。” “嗯。那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她出来。” “好。”盛怀安转身走了。 他想,感情真是神奇的事物,无形却能短时间内牵动两个男女的心弦,他天哥那么狂放不羁的一个人,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竞折腰。 第121章 优秀的人另一半也有过人之处 急救室外,等待的锦天对着张栋梁说:“你先别走,一会儿你嫂子出来,我要回一趟盘龙村,给她拿些换洗衣物,等我回来了,你再走。” “是,团长。那政治部的那几个人,咱们还要细查下去吗?” “查,不过要注意隐秘。” “所有人,如果工作中查不出问题,就偏向生活中查,不管哪方面查出问题,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张栋梁恶狠狠地说:“回去我就安排,咱们一个团的人,查这几十号人,小时候几岁尿床都给他查出来。” 他们团长结婚,本来是他们举团欢庆的日子,这可倒好,竟然还挑他们团长大喜的日子给他们团长添晦气。这些人纯属给自己找死。 要不是团长有命令,不许他们轻举妄动,原地待命,他们早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他们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兄弟们都憋着一肚子气呢!正无处发泄,正好没任务的人这回有事情做了。 花如鱼被推回病房,走廊里站了一圈的人,有的噤声看着,有的露出同情的目光,有的一边看还一边小声蛐蛐着。 锦天和张栋梁都不是普通人,那些人的小声蛐蛐自然也听在耳中。 回到病房,张栋梁气愤地说:“什么人啊?” 锦天一边查看着花如鱼的情况,一边说:“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才是人性。” 他给花如鱼换了热水瓶子,又给他掖好被角,说:“我走了,会快去快回。有事情,叫医生。” “是,团长。这次我在屋子里看着,眼睛都不离开嫂子。” 说着,搬个凳子坐到了一旁。 锦天拿起钥匙就大步出了病房,他全身气势散开,眼睛冷冷的地扫过走廊上的每一个,所有人都吓得噤了声。 等他消失了好一会儿,有的人才缓过神来,小跑着回了病房,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也慢慢地散开。 等他拿着大包小包地回到病房时, 屋子里还多了两个人。 张栋梁介绍:“二位同志,这是我们的团长锦天。团长,这二位是保卫科的同志,来找你了解些情况。” 锦天放下东西,说:“请问。” “锦天同志,对于郝建仁和贾道德两个人的审查已经有了结果,他们对他们在执行工作中的偷窃行为已经供认,但由于当时情况紧急,你们团的熊二蛋同志申请拿走了一棵参龄三十年的人参,是否属实?” 锦天说:“属实。对于人参的需求,你们有疑问,也可以去找我妻子的主治医生确认,今天值班的是盛怀安医生。” “好,既然你对此事无异,请签个字。” 锦天拿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关于那棵人参的归处。他签了字,两个人礼貌离开。 “团长,你回来了,我就走了。这段时间嫂子一切正常。” “嗯,去吧!” 张栋梁走后,锦天关上了病房的门,把门反锁。拿着刚才拿回来的包袱,找出花如鱼的一套纯棉睡裙和内衣裤,笨拙地给她换着。 他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催眠自己,她是病人,她是病人。 可从小到大也没做过这种事情的人,任他在任务中再怎么手起刀落地,还是手脚麻乱,尤其对象还是心爱的姑娘。 等终于给花如鱼换好了衣服,盖好被子,他也是一头大汗。 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纯净安宁的面庞,打趣道:“就是睡着了,也是个小祖宗,还是个会磨人的小祖宗,真是,欠了你的。” 司令部,吴百战听着勤务员的报告,简直要骂娘,京都的那几个人要是知道,他们新鲜出炉的儿媳妇和孙媳妇被惊吓的昏迷不醒住进医院,今天又进了一趟抢救室,不得把他掀了才怪,也不知道,那个看着乖巧的小姑娘能不能挺过去。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我那柜子里还有一罐新的麦乳精,还有一盒子老友给我的红参,那小姑娘应该用的上,还有一盒牛肉干,你都拿去给锦天,我再给你五十块钱二十斤粮票,你一同交给他。” “是。” 勤务员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想,那些人,真是不要命了,司令员的宝贝疙瘩,和亲生儿子也不差啥了,他们咋就不眨眼睛的都敢写举报信告他呢? 你要是有铁证实证也行,就你举报那些东西,就不说人家锦团长自己的本事,就人家的家世,配再好的也配得啊!真是不长眼睛的睁眼瞎。 他收拾好东西,拿着吴司令给的钱和票出去了。 吴司令坐在椅子上低声笑骂:“这剩下来攒了几个月的钱,都填你这个混球了。” 同时,他在心里想,趁着这个时机,也该好好抓抓部队的一些政治问题了。 他想着,拿出纸笔,在上面快速地写着什么。 下午,军务处的调查四人组回到了单位,他们交换着信息,交换完,心里直骂娘。 苏阳说:“我和你们说,我和赵晓东去供销社调查,人家就连锦团长买的酱油和油盐酱醋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日期也是,还找出了流水单。那帮举报的人真是举报不要什么成本,把咱们忙的半死。” 另外一个去县城调查的人说:“我和你们说,我算长见识了。我们俩去百货大楼调查,你们说怎么的? 那个管销售的哈主任说,锦团长不光一口气买了三块表,他的包里面的钱也足足有三千块有余,还有老厚的一摞的票据了,买东西那真是看好了就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要不是那个柜台姑娘得罪了他们,他也不会为了赔罪给所有物品打八五折,锦团长这一天的消费就是两千零七十三块钱,害他们百货公司足足损失了三百一十块零九毛五分钱。 他都没用查账,张口就来,他那个肉疼的样子,现在还记忆犹新。” 旁边的另外一个人也附和着点头,“他还透露了一个细节,据说那个柜台女人是他们经理的女儿,和咱们部队的哪个领导有亲戚。 他们经理第二天还来部队拜访了,不过下午还是下发了开除那个柜台女人的通告。 当时,锦团长媳妇还叫那个姑娘一口一个柜台小姐的,据说争辩的异常精彩。” 最后,他还总结:“果然,能当优秀人物的另一半,一定得有过人之处。” 第122章 来啊!切磋切磋 苏阳和赵晓东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暗涌,两个人对视一眼,对着彼此点了点头,苏阳说:“这条线要继续深查下去。” 另外两个人也点了点头,说:“我们俩也觉得有必要。” 苏阳说:“现在去找处长汇报,申请明天对锦团长的家进行一次财物统计调查。” 于是,四个人去了王城办公室。 下班的时间,他还没有走,就是在等着今天的调查结果。下午他可是收到了司令的指示,要尽快地查明真相,还大众一个清晰的事实,消弭不好的影响。 这件事,随着锦天团长战友的离开,事情已经扩散到军区以外的地方,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造成恶劣的影响。司令员还说,他已经收到了来自锦天团长离开的几十位战友对政治部的书面投诉,对他们军区的管理也提出了质疑。 就在下班前,他已经和保卫科沟通过,他们准备联合办案,争取在明天下班前,查明所有事情。所以,他今天必须知道他们调查的进度。 苏阳敲门时,他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请进。”他知道这个时间,应该是苏阳他们四个人回来了。 四个人进来后,由苏阳做了调查汇报,他说:“报告处长,我们按照锦团长提供的证据, 分别走访了军区家属院、军区供销社、大林镇供销社、大林镇派出所、大林镇邮局、大林镇人民银行、盘龙村村委会和部分村民、宝山县百货大楼的销售主任哈主任和一些员工,还有老英雄牛胜利老同志。 锦团长的证据都一一得到了证实。请处长做下一步指示。” 王城说:“嗯,很好。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早点到,我已经和保卫科那边打过招呼,咱们将和他们联合办案。 明天上午,对锦团长的家里现有的财物进行一次彻查统计。你们出去后,再跑一趟医院,和锦团长说一声。” 医院里,苏阳和赵晓东离开医院后,锦天满眼算计,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趁着明天上午军务处的人去家里前,先找某些人收点利息? 扩大一下事态的影响,不能只咱们家受关注,不公平不是。况且你今天下午又进了急救室,我去撒点气也正常吧?” 第二天早上,部队正是出早操的时间,锦天拿着名单去到第一团。 锦天的人在部队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大家伙都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锦天走到训练场,对着人群就大声的喊:“张铁柱、陈解放、李健国、周红衣,听说你们仰慕我许久,趁着今天有时间,来指点你们一二,不要太感激我。” 他的声音夹带着内劲儿功力,声音清晰的传到训练场的每一个角落,躲在角落里的人假装听不到都不行。因为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身旁的战友全都刷刷地看向他们。 他们盯着他们,向他们四个人投去疑惑不解的目光,锦团长这个时间不在医院陪媳妇,还有闲心跑来找他们的副连长、连长、营长的切磋?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有人挑衅,就有人架秧子拱火。 “上啊!张副连长。多好的机会。锦团长指导人的机会可不多。” “就是。” “陈副连长,你不是一直说想有一个机会和锦团长切磋一下吗?看看谁更厉害!” “是啊。机会就在眼前,冲!别当孬种,让我们也看看你到底行不行。” “李连长,没想到,你还有勇气挑战武王,几大军区都没有几个人是咱们锦团长的对手,勇气可嘉。” 他能说,他没有吗?他也一脸懵,好吗? “周副营长,没看出来啊,你暗戳戳的找人家锦团长切磋,竟然不告诉我们一声。” “就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一顿也值得啊!” 他心里咒骂,要不你们去。我不要,我打不过,我认怂。不过,他心里直疑惑,锦团长不是无缘无故的就会找人切磋的人啊!他好像也没有得罪过他啊! 锦天喊完,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出列,悠哉地走到一团的团长吴自强面前,满是怜悯地说:“唉,老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好汉怎么就带出了一群孬兵呢?没种!”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吴自强哪里经得起锦天在这里,当着他所有手下的面这么激怒他,当即大喊:“张铁柱、陈解放、王建国、周红衣,出列。” 四个人当即怀着忐忑不安又惊疑的神色出列。人群自动让出了场地,早操被迫停止,全都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眼神热切的看着锦天。 这可是他们的心目中的战神,部队的兵王啊! 能看到他现场实战指导,是多么的难得。看一次,就够回味好久,反复学习的。 锦天大方的走到场地中,看着四个人,说:“先报一下你们的家门吧!咱们也算有一个正式的认识。” 这句话,锦天也是夹杂着内劲说出去的。 人群中一下子炸开。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原来锦团长和他们都不认识啊! 那何来的指导一说啊! 有反应快的,已经回过味来,不会和举报有关吧?据说是实名联名举报啊! 他看着周围人懵懂无知的眼神,暗自得意,看,还是我聪明吧!一群傻货,看热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看了,看来下了早操又有的聊了。 四个人互看一眼,最后还是职位最高的周红衣先开口。他对着敬了一个礼,说:“报告锦团长,我是周红衣。”没报职务。 其余三个人有样学样。 “报告锦团长,我是李建国。” “报告锦团长,我是张铁柱。” “报告锦团长,我是陈解放。” 锦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各位,瞧仔细了。每一个动作都是值得你们回味的。”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率先出拳,脚却是先到了周红衣面前,一脚把他踹出去几米远,疼的他整个人弓着身子,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然后,锦天对着全训练场的人说:“我再给你们加深一下,什么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是。” 随后,训练场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高亢的喝彩声。 第123章 他的兵懂他也心疼他 锦天一挑眉梢,看向其他三个人,眼神示意,谁来!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一拥而上。 锦天一个抬腿,一脚扫过去,三个人倒了一片。 “哈…”“嘶…”抽气声一片。 “来,再来!” 锦天看着他们,眼睛里满是挑衅。 这次锦天没有再四个人一起打,而是逮住一个人专挑脸上打,打完一个又一个,不给别人还手的机会啊。 这下,周围的人看四个人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锦天打得满意了,当着吴团长的面,看了一眼时间,自言自语道:“慢了一分钟,用了近五分钟。下一场要抓紧些才好,控制在三分钟内。” 然后,拿出一张纸,拿着笔,在上面划了四下,还对吴团长说了一句“不用谢。” 说完,也不等吴团长回话,然后,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惊呼,锦团长太帅了! 四个人没倒地,可是拖着一脸的青紫红肿,一瘸一拐,也是丢尽了脸面,四个人也都察觉到锦天今天是有意针对他们。 吴团长一口气憋闷的不知道怎么发泄,他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们,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愤恨地转身离开。 锦天才不管他们什么表情什么看法,打完了,拿着名单,继续下一个团。 在和军务处约定的最后十分钟,走出了第三团,开着车,直奔家属院的家里。 锦天家门口,他一下车,门口站岗的人立刻眼冒金光“,啪”地一个立正敬礼,“团长好!” 然后,大家都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他很是随意的笑了笑,满身洒脱,对着他的兵说:“同志们辛苦了,等此件事了,我请同志们吃肉,管饱管够。”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全都一脸雀跃地看向他。 他笑得满脸肆意,“用不了几天。等着就是。到时候也欢迎你们政治部的同志一起来啊。” 得到了更准确的答案,大家的雀跃更是难以抑制,欢呼出声。 政治部的人一脸憋闷,人家锦团长的兵在这里值岗,有轮岗,有加菜事后还有加餐,不论加菜加餐都是肉菜。 他们几个政治部的人倒好,苦逼的没有轮岗,没有加菜,更没有加餐,像是被遗忘在这个地方。 老熊小心翼翼的看着锦天,纠结半天,还是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那嫂子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听了老熊的问话,大家又一脸关心的看向他。 问到这里,锦天难得的沉默了片刻说:“还没有醒,不过,我相信,她会醒的。” “团长,加油!嫂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嫂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走近,正好听到锦天和他的属下的对话。 这些人看到了完整的证据,也查证了这些证据的真实性。听了他的话,更觉得心酸。 保家卫国,谁不是想着家和国安。 可是,新家刚成立,就迎来这样的迫害事件,谁的心里能好受? 就是再铁打的汉子,他也有柔情脆弱的一面,也是娘生父母养的啊! 况且还是他们的兵王,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 他的好多任务都是最高保密级别的,也就是难度最大的,危险也是最高的。可看他的年龄能到达这个级别就知道了,那些任务也一定完成的很完美。 这样一个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物,他凭什么要受到那些居心不良的有心人的迫害?那些些污蔑陷害本来也不该属于他。 这一刻,他们没有协商,没有交流,心里却是无比的默契与迫切,都想到了一处,一定要尽快地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锦团长一个公正。 军务处四人组和保卫科的六人组,组成的联合监察小组走到了锦天面前。苏阳代表发言:“锦天同志,这是由我们政务处和保卫科联合组成的队伍,意在尽快地查明真相,还清者以清白,给污蔑造谣者以惩罚。” 锦天冲他笑了笑,很满意这位苏阳同志的说话方式,他喜欢,办事效率也可以,不知道他有没有意愿来我们作战团。 苏阳还不知道他被锦天看中了,要是知道了,得乐的屁颠屁颠地在训练场上面跑十圈,都不带停歇的那种。 他老子就是不想让他去一线队伍,说危险大,他要知道他的小细胳膊马上就能掰动他老爸那条大腿,他能立马乐疯! 此时的锦天面对两方部门的调查人员,又像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世家公子,谦和有礼貌,不卑不亢,叫人折服,他说:“诸位军务处和保卫科的同志们,今天辛苦各位了。” 说完,转身对着身后的作战团的战士命令:“作战团的战士听令,分二战队,内外兼守。” “是。”只十余人,声音铿锵有力,镇人心脾,听之无不为之折服,这就是严军出良才。 十余人迅速变换队形,一般人进到院子里,分列站到了窗户下,一般人还是值守在原处。 前后不到十秒,就是政治部的人也被迫拉着去到院子里一个人。 军事处的人和保卫科的人见识到作战团的士气,也是一阵精神振奋,觉得自己的士气都大涨。 但是,也未尝没有震慑的效果,锦天看着他们的神色,眼底满是满意,说:“诸位,请!” 所有人就这样进了院子,老熊跟在锦天身后,手里拿出笔和本子,时刻准备着。 锦天看着他,眼底笑意流转,他的兵,很多事,不用交代,到了什么时候就知道做什么事情,尺寸永远拿捏的好好的。 一开门,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都是一愣,客厅里面的座椅柜子东倒西歪,瓜子花生糖块撒落一地,不是果皮,而是完好的散落在地上,有些已经被踩碎了。 他们都止步在了门口,然后回头看向锦天,锦天面色冷冷的看着客厅里面,察觉到他们关切地视线,收起脸色,看向他们,依旧笑着说:“进啊,这才哪到哪!” 他不笑还好,他一笑,他们同时都想到了一个词——笑里藏刀。 只有老熊,他觉得他们的团长的笑是比哭还难看,此刻他们的团长一定难过死了。 不行,轮班了就叫兄弟们套麻袋去,一天一顿地套,直到那些人离开部队为止,他就不信了,他们一个团的人还干不过那几十号人了。 第124章 英雄落寞惹人怜 一行人小心地进到屋子里,开始对客厅的东西进行排查,锦天一边跟着说明物品的来处,就是柜子都画出了图样和规格还有用料,可见细节。 排查完,苏阳说:“锦团长,查验完的房间,可以派人进来整理了。” 锦天拒绝道:“不用,等案情完结,发出公告后,我再回来整理。”不给别人一丝一毫的漏洞可钻。 “行,您说了算。”苏阳对他的谨慎默默点了一个赞,不愧是全军王牌,想事情就是缜密。 接着是厨房。里面的油盐酱醋,米面撒落一地,同志们看得痛心疾首,这可都是食物啊,已经没有能收拾起来接着吃的了,全都踩的不成样子。这个必须严重记一笔。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两个计事员快速记录着,苏阳则在一旁做着初步比对,他们计一样,他比对一样,有的打对号,没有的打叉,有的损坏的就打了一个红叉。 去完厨房到东屋,东屋里,东西散落在床上和炕上都是,倒是没有落在地上的,但是也是被扔的乱七八糟的。 锦天和花如鱼两个人本来说好听点叫爱干净,不好听点都可以说的上是洁癖。 尤其是老熊,知道他们团长的生活习惯的,原本自己进来看到这些也没有什么的,可是跟着他们团长身边,他莫名的就替他们团长委屈。 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他哽咽着在锦天身边出声:“团长,这帮王八羔子,老熊我饶不了他们。” 锦天呵斥:“别瞎说胡话!” 老熊不服气的反驳:“团长!…” 还没等他说下半句,就听锦天又说:“这世上哪有王八羔子这种生物,我都说了,叫你没事儿多读书,你读到哪里了?” 老熊很没底气的小声说道:“马上初三了。” “看看你写的那狗爬字,也就你家团长我不嫌弃,能认出来,你让别人看看,他们嫌弃不? 今天把东西给我记全了,不会的字用拼音,一会儿搜查完,我要检查。回去后,每天多半小时学习文化课时间。” “是。”啪地一下军礼,敬的又快又准,情绪全无。 锦天又说:“接着记录,不得分心。” “是。”又是同样一个军礼。 众人都默默地佩服锦天的治军有道,御人有术。 同时也在默默佩服他的转移话术,看,煽情硬是让他治好了,他们听了都觉得感动的事情,经锦团长这么一说,他们愣是憋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但都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有老熊和苏阳听出来了,他在骂那些人连王八羔子都不如。 老熊是跟他久了,摸出了他的套路,苏阳就单纯是鬼机灵,心眼子多,想的多,他默默地弯了弯嘴角,完了,好像更喜欢锦团长了,更想去他的团里当兵。 整理其它东西时,锦天都是站在一旁看着的主,只有整理到花如鱼的衣物时,他才出声提出要求,说:“我妻子的衣物能由我来整理吗?放心,全都铺展开。” 检查的人都点了点头,默契的把女士衣物避开。 东屋到西屋的,锦天对家里面的东西如数家珍,就连家里的碗筷他都一清二楚。那样东西是谁送的,少了什么,检查完,他心里也有数了。 家里是一分钱一张票没找到,他和花如鱼两个人在县百货大楼买的那三块表和一些好酒一个不剩,他战友给他带来的那些稀罕邮票也一张不见。 这些,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就连花如鱼的内衣裤也没有一件,这让他说不出来的怪异,难道这群人里有心理不正常的吗? 他经常执行国外的任务,更能接受这种现象这种人,可是,发生在自己妻子身上,他怎么都接受不了,也没办法和调查组的人说。 但是,人查出来后,他绝对让他后悔来人世间做人渣。 他丝毫没有把这些东西不见了,往花如鱼的身上想。就连钱票,他都不确定花如鱼藏好了吗?是否有被政治部的人拿走,反正不管拿没拿走,他都找他们讨要。 他想,他做的还是太温和了,不行,一会儿回去就让他们团的人加班加点的严查,一个不能落。 最后,他压抑住内心的愤怒,还指着外面柴棚里堆满了、堆到外面的柴火说: “那些柴火,是我远在外地的朋友过来,说是给我的新家添柴加火,特意去山上弄的。还特意弄的多一点,说要装满柴棚子,好让我和我妻子往后的生活红红火火的。可惜……” 他满脸落寞叹惜,老熊在一边又红了眼眶。 这一刻,调查组的成员深刻的感受到了英雄的无奈和脆弱。他对生活的美好向往,全被那一封莫须有的举报信和胡作非为的政治部毁了,一群败类,就不该待在部队。 他们在心里再一次的默契决定,就是今晚不睡觉,也要把案子调查清楚。 一会儿回去就去申请初步审查政治部相关的人员和举报人,下午挨个审查。 明天上午申请抓捕相关人员,进行最后审查,争取后天结案。 “好了,检查也完事了,各位,我还得回医院陪妻子,恕不奉陪。” 大家看着他大步地离开,怎么看他的背影怎么心酸。 同为军人,都不想有这样的遭遇和待遇,他们再一次决定要严查那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为锦天这样的军人,也为了他们自己。 很快,锦天开车走了,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也离开了。 只留下继续值守的作战团的人和被遗忘的政治部的人。 锦天回到医院时,牛老爷子正坐在病房里,手里把玩着他那把大斧头,锦天看到牛老爷子还没有什么,可是看到他手里拿着那把斧头,眉头不自觉的皱紧,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牛老爷子气哼哼地看着他,怒斥:“行了,挺大的老爷们,站在那里干嘛?本来就高,杵着像个木头似的。人参给你找来两棵,这回给我保管好了,再丢了,拿你换人参。” 锦天讨好地对着他说:“师公,这不是怕你揍我吗?您这神斧,我好怕的。” 牛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起身,“少来,我要去军区里练兵去了,有事去军区找我。看好我家七七。” 婚宴当天还说过些日子的事情,今天却是提前去,锦天立马想到了关键,对着老爷子点头哈腰,“师公,谢谢您!我也是一个有人护着的小孩了。” 牛老爷子紧抿着嘴角往外走,讨厌死了他这百变的嘴脸,谁为了他了? 自作多情的混小子,要不是他乖徒孙,他管他是谁? 他是给他家七七出气去的。 第125章 牛胜利政治部讨参 等他把老爷子送出了病房,又把张栋梁叫到了病房,两个人在门口嘀咕了几句,张栋梁快速地离开了病房。 锦天回到病房,看着花如鱼,默默地发呆,想着事情。 而此时,他暴打军区十几个人的事情也已经传播开。 “听说了吗?” “什么?” “锦天团长今天早上去到三个团里,找人指名道姓的切磋,把人打的各个鼻青脸肿的,瘸腿崴脚的。” “我还听说他拿了一个小本本,去过一处,找过几个人,划掉几下。” “他们做了啥?” 众人一同惊呼出声:“举报!!!” “不是说是实名联名举报吗?” “他们有那么蠢?” “家里有啊!” “啊!”众人再一次惊呼。 牛老爷子穿着一身绿军装,背着军绿斜挎包,手里拎着他那把晃人眼的斧头走进军区的时候,随处可见休息的士兵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情。 他听着,突然就拐了弯,换了个方向,直奔政治部。 政治部门前,他扛着斧头,一身威压的走进去,不像个退伍老兵,活脱脱一个寻仇的老悍匪。 政治部的人有认识他的,忙拦住,“牛老同志好。” 牛胜利停下脚步,看着他,说:“小同志你也好,正好你来给我带个路,我要找你们的主任,就是那个抄锦天家里的主任。” 他尴尬的说:“牛老同志,那是于洪伟副主任,他也不是抄家,是审查。” 牛老爷子不在意的用空着的那只手摆了摆,说:“随你说,反正我现在要见他,他在吧?” “在在。”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牛老爷子肩膀上随意扛着的哇亮的斧头,怎么总觉得这位牛老同志今天来者不善,一身杀气腾腾的? 牛老爷子下巴一点,说:“前头带路。” 他不敢多想,待到把牛老爷子带到一个会议室前,他才指着里面的人说:“您看,开会呢!” 牛老爷子没说话,又随意的冲他摆摆手,他小跑着溜了。 牛老爷子也不管屋里屋外面的人怎么想怎么看,扛着斧头就进到屋子里。 正在开的会议戛然而止,众人全都看向他。 牛老爷子先入为主,“你们继续,好像是在说锦天那小子的事情是吧?” 于洪伟看着他肩膀上的斧头愣愣地点了点头,他可是亲眼见证过这老头拿着那斧子满军区撵人砍的画面。 至今还有心理阴影,当年他也被这把斧头那么训练过,这斧刃还停留在他脚后跟一寸的地方过。 “是,牛老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牛老爷子“啪”地一下,把斧头往桌子上一放,桌子被砸地一震,众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也没有什么指示,就是我刚从医院来,听锦天那个晦气玩意儿的说,我放在我徒孙那里的人参被你们政治部的人拿走的,现在他的正主来了,拿出来,还给我吧!” 于洪伟后退了两步,小心地陪着笑脸,“牛老同志,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去锦天家里审查,并没有带走他家里面的东西。” 牛老爷子单手拿起斧头,就那么随意的一甩,就把斧头甩到了于洪伟的肩膀上,斧刃对着他的脖颈不远处。 “嘶!”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只要牛老爷子手腕那么轻轻一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不怀疑,于洪伟会见血。 “所有人都说你们拿了,还有你们两个政治部的共同犯罪分子关在保卫科呢!有一个身上还搜出了一支人参,你还在这里跟我狡辩,快去拿,不拿…” 牛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斧头,递给他们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他觉得站的不舒服,还抬脚勾了一个凳子过去,坐了下来。 于洪伟更是吓得大汗淋漓,生怕老爷子一个不小心,把他抹了脖子。 等老爷子坐稳了,他才战战兢兢地对着牛老爷子说:“牛老同志,我是真没拿你的人参啊!” “哦!你去外面问问,有人相信吗?我数三个数,你不把东西交还给我,也可以,我去告你一个私盗老革命同志私有贵重物品,不过分吧? 毕竟,我那人参最小的三十年参龄,最高的参龄一百五十年,剩下的可都是七八九十年参龄的,是我攒了一大辈子攒下的。” 于洪伟两股战战,他感觉这牛老同志的斧头又逼近了他脖子上几分,他求饶:“牛老同志,我是真没拿啊!请您放下斧头行吗?” “我懂。你们大佬都不亲自动手,全是手下代劳。事发了,有人问了,就说自己没拿,全都是推给手下去顶罪。有时候,手下的人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就被活活顶罪了。” 牛老爷子说完,看着躲在角落里面的一堆人,满脸同情,说:“你们马上就要被顶炮去了,感觉如何?” 听了牛老爷子的话,所有人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们在军务处的人来这里调审查记录时就察觉到了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妥。 因为他们只拿走了审查记录,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问他们。 他们这里正忙着,根据锦天家里的东西,给他罗织罪名,准备下午去抓捕,这两天忙的昏天黑地,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外界的风向早就变了。 哪里会知道,锦天还提交了那厚厚的证据到军务处,正常人都是会申诉到他们这里才是,他没有什么举动,他们就默认了他自己默认了罪名,辩无可辩。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茫然不知。 牛老爷子哑然失笑,“搞政治的,你们消息这么闭塞吗?要不,我放两个人出去,你们打听一下消息?”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点头。 “想什么美事呢?我的参呢?没事儿,转移了,拿同等的补也可以,只要和我的参龄一致,品质一样,也可以。” 他们全都求救的看向于洪伟。 老爷子忽然起身,把斧头又挪动了一点,于洪伟感觉到了斧刃划过肌肤的冰凉之感,他想起了多年前的恐惧,失声尖叫:“我补!” 第126章 闹开 牛胜利拎着他那把大斧头,悠哉悠哉地的离开了政治部于洪伟办公室,另外一只手还满意的摸着他的军绿挎包。 政治部里见到他的几个人连忙恭敬的敬礼,然后小跑着离开,他们可是听到于副主任那声破腔的喊叫,就是出自这位老同志之手。 政治部里的人此时一部分幸灾乐祸,一部分胆战心惊,还心有余悸。 于洪伟的一身冷汗还在,汗湿了衣服,回过神来,愣是打了一个又一个冷战。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办公室的门外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然后停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外。 他心惊之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还没有等他说一声请进,人已经开门进来了。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拿着司令部审批下来的文件来到了政治部,苏阳拿出那份批文,怼到他面前,义正言辞地对他说: “于洪伟同志,我代表军务处和保卫科联合通知你,请配合协助我们调查锦天被举报一案。 现在,请召集你的组员,共同接受调查。” 一瞬间,他的冷汗又下来了。 ...... 牛胜利一路走去了司令部,敲响了吴司令办公室的门。 进去后,他就是劈头盖脸一句:“吴司令,你们军区政治部是真有货啊!” 说着,他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仔细地打开,放在了桌子上,“瞧瞧,我刚讨回来的人参,品相不错吧!比我陪送给我家七七的年份都高些。” 他自己拿个凳子坐到了桌子前,指着人参说:“这是你们政治部的于洪伟刚赔偿给我的。我就是拿着斧头往政治部走了一圈,这就能拿出这些。” 吴司令看着人参,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半天,只说了一句:“我刚签发了一份文件给军务处,想必现在应该是到他面前了。” 牛老爷子听了他的话,麻利的收拾好人参,装进挎包,站起身,说: “这人参算是过了你的明路了,我还得送去医院给我家七七用呢!先走了,稍后再回来,明天开始训练。” 吴司令说:“行。” 牛老爷子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医院,这次倒是没有拿他那把斧头,锦天看着牛老爷子,小心地问着:“师公,您这是?” 老爷子坐到凳子上,看了一眼花如鱼,说:“给我倒杯水,渴了。” “诶,好。”锦天倒完水,放到了他手里。拿个凳子坐到了他对面,看着他。 牛老爷子喝完水,从挎包里面拿出那个包裹递给他,说:“收好了,我刚才拿的那两棵参龄只有二三十年,泡水喝还行,保命还得这里面的。” 锦天接过,打开,是五棵参龄不等的人参。 “师公,这?” “刚找于洪伟讨的。比我给七七的还要好些。放心,在你们吴司令那里过了明路了。七七这样,没有棵百年人参在身边,我始终不能放心。 也不知道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醒?咋就那么多灾多难的呢?走了。”老爷子说着,就起身出了病房。 军务处和保卫科联合审查锦天被举报一案,像一阵风一样吹遍了军区。 同时,他们也到了军区家属院,敲响了家属院的某些人家的大门。 江嫂子等十几个人前一刻还聚集在一起讨论着锦天家的结局,下一刻被找到,进行单独问话。 “请问你举报的依据是什么?有什么实际证据吗?哪些是他们的非法所得?” 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那几句:“家具啊!他们家的家具那么多那么好,就不合理,也不应该。有几家地上还铺青砖的?” 有人甚至还说:“他们结婚摆了十五桌,过于奢侈,我们都没有摆过。我们顶多在自己家里摆上三五桌。 最后审查的时候,不是还在他家里搜查出大量好东西吗?麦乳精和奶粉都是半柜子的。” 调查的人听着她们的回答,心里直摇头。 恐怕她们还不知道,他们的男人在部队里,都经历过了什么吧? 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只是简单的问话,并没有什么严厉的话语和警告,临走时只说: “近期不要离开家属院,还会有需要配合的问话。” 等调查的人走了,她们一个个双眼冒金光。 “你们说,这是不是已经到了最后审查的阶段,下一步该定罪了吧?” “我觉得是。” “能送农场去不?” “这要是不送,影响得多不好。” “就是。” “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人,咱们还得坚决维护家属院的和谐,不能让这些不正之风出现在家属院。” “就是。不和谐的人坚决剔除出咱们的革命队伍。” 江嫂子看着她们讨论的异常精彩,心里隐隐得意。 你们全都是我的小马卒,为我们的老江的事业做贡献了,我在心里会感谢你们的。 下午,下班时间到了,部队里面的男人们回了家属院。 十几个男人,全顶着一脸的红肿青紫,一瘸一拐回了家属院,一路上全都是异样的眼光。 还没有等到他们到家,就听到了家属院今天有调查组来调查的事情,还提到了他们的媳妇。 这一刻,他们彻底明白,他们的一身伤痕全都是拜自家的媳妇所赐,同时,也知道了她们联合举报的事情。 这一晚上,家属院里鬼哭狼嚎,哀嚎声和愤怒的喊叫声混成一片。 第二天早上,家属院的狗都难得的没有早起。 上午,江嫂子、吴嫂和苟嫂子家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嫂子。 她们一个个的不是眼睛红肿,就是脸上青肿红紫,有的还一瘸一拐的,明显不是被自家男人修理,就是和自家男人干了一架。 看到三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江嫂子,吴嫂子,苟嫂子,当初咱们举报锦团长可是你们牵的头,现在我们家男人全都挨个被锦团长揍了一顿,凭什么你们家男人好好的。” “就是。” “这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看我被家里的男人打的,要不要你们三个人,我们也就是说说,没想到举报。” “凭什么牵头的完好无损的?” “不会你们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吧?” 三个人讪讪地看着众人,她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 “怎么会?” “咱们一块签了字的。” 这苍白无力的解释,众人怎么会听,有人质疑道: “就是,不会,举报名单上没有你们的名字吧?” 第127章 真相大白 信任一旦开裂,就再没有信任可言。 这十几个军嫂能在江嫂子三个人的鼓动下实名举报,也能在她们这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后,转身又去告她们。 她们转身出了江嫂子家,就去了部队。 锦天坐在病房里,听着张栋梁的报告,想着事情的下一步。 “你说江南北在老家可能有一个离婚不离家的媳妇?” “事情应该是真的。只差最后一步确认。” 锦天冷笑,“什么离婚不离家,就是在享齐人之福,犯了重婚罪。你说要是他这个离婚不离家的媳妇,有了难处,托儿带女的来部队找他,会发生什么事情?” 张栋梁说:“属下这就去安排。” 军务处,这次政治部于洪伟一组人是被保卫科的人强硬的拘押到这里的。 他们的问话也不再是温和的问话,而是严肃的审问。 “于洪伟,我再问你一遍,锦天团长家里,你们到底搜查到钱和票没有?” 于洪伟一副老僧入定,回答的异常坚定,“没有。” “可是,因为你们的搜查,他家里的钱和票不翼而飞,还有一些贵重物品也一同不见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于洪伟还是肯定的说:“我只有一句话,没有看到钱和票,你们说的贵重物品我也不知道。”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批失踪的钱票和贵重物品,只有你们政治部的人有机会拿走,你怎么解释?” 于洪伟此时心里也是一阵懵,难道他们的人当时除了郝建仁和贾道德,还有人手脚不干净?背着他干的?也不是不可能。 他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些人要是真拿了,最后还不认,那他可就得承担大部分责任。 而不是简单的举报未查明这么简单了。那就涉及监察自盗,罪名可就大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肯定的说:“我们没拿。” “郝建仁和贾道德在锦团长家被当场抓捕,人赃并获。你还在这里狡辩,我们看你真是冥顽不灵的。” 审讯还在继续,可失踪的钱票和物品始终是没有人承认。 搜查也扩大了范围,始终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这些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但是,审问来审问去,只有政治部的这些人有时间拿走这些东西,都是贵重物品,而且体积相对来说也很小。 最后,军务处和保卫科的人都一致认为,是政治部的某个人拿走了这些东西,然后藏起来。 尤其是锦团长家东面就是一片树林,更利于隐藏。 到如今,事发,是死活不敢承认了。 然后,这些东西又被其他人顺手牵羊拿走了,所以,他们也没有搜查到。 现在的问题是,东西不见了,锦团长的损失怎么办? 案件上报到司令部,关于实名联名举报锦天的事情纯属污蔑陷害,他家里的所有物品均有合法来源,包括钱和票,而且家具也合规,不存在任何问题。 对于他家里的损失,部队作出如下指示:责令所有相关人员,包括于洪伟一组人和实名联名举报的人在内,补偿锦天家里的所有损失。 所有参与举报的人家里的男人在部队收到赔偿清单的时候,全都是一脸懵外加不可置信。 可当他们看到了调查的公开信后,全都沉默了。 没想到锦团长和他的媳妇都是那么有钱,而且可以看出人家家世也是非常的好,这些,是他们以往都不知道的。 这个赔偿,是必须得拿了,就是没钱,借钱也得拿。 可,当他们回到家里,跟媳妇要钱时,又发生了矛盾。所有嫂子都是一脸不相信。 “什么?” “赔偿?” “八百块。” “这么多?” “他们家是丢金子了吗?” “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的钱?” “还合理合法?” “不可能!” “找部队领导去。” 这十几个军嫂,上次来举报江嫂子三个人,已经知道是要是到军务处,这次,她们也是直奔军务处。 接待他们的是苏阳和赵晓东。 他们俩拿出一份损失清单,指着上面的数额说:“你们看,锦团长家一共丢失一万七千二百四十三块零八分钱。 像下面的三块手表价值就是一千多块钱,还有六百多斤全国军用粮票,三十多斤肉票,两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和其它的票,还有损失的米面粮油,都是算在了政治部调查组的人身上。 锦团长媳妇的医药费也是算在了政治部的人身上。 你们只是承担了一部分的钱财损失。 要不,你们觉得不合理,再重新分配,这些也分给你们一些?” 众人看得一阵心惊,有几户人家有这么多钱的? 分到每一家的可是八百块钱的赔偿啊! 她们后悔了,不该听江嫂子三个人的撺掇的。 家里的钱就是都拿出来,也没有这么多啊! 男人开了工资,要给家里老人邮赡养费,家里的兄弟姐妹要接济,自己的小家还要吃喝。 每个人月能攒下来那点钱,全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锦团长媳妇至今还昏迷不醒的事情她们也知道,原来还在幸灾乐祸。 现在,锦团长没事儿,希望不要秋后找她们算账才好啊! 她们听完苏阳和赵晓东的解释,灰溜溜的走了。 两个人看着彼此,一脸不可置信。 “这就走了?” “走了。” “没闹?” “没闹。” 苏阳说:“本来,我还准备了大干一场的,我寻思怎么也得有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吧?” 赵晓东说:“是啊!再来个撒泼打滚的。” 苏阳摸着下巴说:“看来,她们也是知道就是不讲理,也是要分地方的。在咱们这里耍横,只会给男人招麻烦。 而且,我想,她们在来之前,一定是被家里的男人叮嘱过的。” 苏阳猜的一点没错,所有人都是被男人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出来的。 回到家里,全老实了,一个个哭天抹泪的,不但要拿出家里的所有积蓄,不够的,还得借钱背债还赔偿。 还没有等她们缓过神来,刚凑足赔偿交上去,一纸通知又把她们打回了老家。 第128章 花如鱼醒过来 医院病房,锦天坐在花如鱼的病床前,看着她,一边小心地给她喂人参水,一边自言自语道: “七七,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都十一天了,调查都出结果了,那些个军嫂也都被下了遣返通知,马上就要回原籍,取消了随军资格,以后也不能随军了。 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总是骗我,这一点,一点也不好。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还有,再不醒,我给你准备的赔罪礼物,我也要收回去了。” 花如鱼觉得好吵。 谁啊? 在她睡觉的时候在她耳边一直不停的嗡嗡嗡的。 真讨厌!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怎么也动不了。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似乎是有千斤沉。 锦天就是一边给她喂水,也时刻注意着她的变化。 尤其盛怀安和温医生都说,她这几天的心脏一天比一天有力,随时都有可能醒来的迹象,他更是小心万分。 她的眼珠滚动了一下,他立马就注意到了。 他惊喜的看着她,不停地喊着:“七七!七七!七七!” 他看到她眼珠又慢慢地滚动了几下。 这次他更加卖力的叫她:“七七!七七!七七!你这是要醒了吗?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然后接着睡也行。” 花如鱼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却是呢喃出两个字:“好吵!” 锦天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飞奔着跑出了病房,一溜烟地拽回来了盛怀安。 “怀安,你快看看。” 花如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盛怀安翻了翻她的眼皮,人没有反应,又拿听诊器听了一下她的心肺,最后,伸手诊了一下她的脉搏。 然后,抬起头,对着锦天说:“天哥,下一次,嫂子估计就会真正的醒过来了。这次应该是短暂的醒来又昏睡过去了。 也许,你半夜正趴在她床边睡着,她就醒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你了。” 这十多天,盛怀安难得的和锦天开玩笑。 锦天听了他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赶着他往外走,“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忙你的去吧!” “唉!天哥你不能这样,用完了兄弟就扔。” 盛怀安说着抱怨的话,人却是没有停下,老实的往外走。 还不忘叮嘱:“天哥,嫂子要是醒了,多少天没进食,就靠补液,只能先少量吃些流食或者喝点汤。” “知道了。” “啪”地一下,病房的门被锦天关上。 半夜里,锦天趴在床边睡的正熟,察觉到被窝里,他握着的花如鱼的手动了动。 他立马惊醒,打开一旁的手电筒,就看到花如鱼微睁着眼睛,正侧头看着他。 他就那么看着她,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 “天哥!”久不说话,声音有些滞涩。 锦天惊喜万分地说:“七七,你终于醒了!” 花如鱼可怜兮兮的说:“嗯,可是我好饿啊!” 他一下就笑开了怀,说:“等着。”然后拿起一个饭盒大步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捧着那个饭盒回来了。 他先是放下饭盒,把花如鱼抱到自己怀里,又拿过饭盒,打开,露出里面鲜香的味道。 拿出汤瓷,喂给她一勺鸡汤。 见她慢慢地喝了,才问:“怎么样?” “嗯。”花如鱼低低地应着。 “这可是人参乌鸡汤,下午怀安说你醒了会饿,我特意去的部队招待所,找他们大厨做的。 做好就放在了医院的后厨灶上温着。你多喝点汤,这几天只能喝点流食,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做别的。” 有一小碗的鸡汤,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喂进了花如鱼的肚子。 喝了鸡汤,过了一会儿,说话也有了些力气。花如鱼说:“天哥,我浑身都疼,还坐不起来,连抬手都费劲儿。” 她试着抬手,没有抬起来。 锦天抓起她的手,摩挲着,安慰她,“没事儿,睡一觉,明天再吃点东西,力气多了,活动活动,疼痛就慢慢消失了,手也能抬起来,最后也能坐起来的。” 她说的疼,是身体基因重组的疼。 他只以为她是这十多天在床上躺着的缘故,僵硬的疼。 花如鱼试探着问:“我睡了很久吗?” 锦天盯着她的侧颜,说:“嗯,很久,都快地老天荒了。我都险些以为你骗我了。” “嗯…”这话叫她怎么接?她的确是骗了他,不过,不能承认。 她只能心虚的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 花如鱼装傻充愣,“你不是说地老天荒了嘛!原来比那还要久吗?” “小骗子。你少转移话题。说,你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嗯?天哥,你不找医生给我看一眼吗?” 锦天一拍脑门,“光顾着你说饿了的事儿了。这就去。” 他把花如鱼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出去叫医生。 盛怀安一脸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样子就跟着他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花如鱼,立马精神。 “小嫂子,感觉怎么样?”他一边询问着她的情况,一边做着检查。 花如鱼有气无力的说着几个字,“疼,没力气。” 检查完,盛怀安说:“一切正常。恭喜小嫂子,可算醒过来了。我先撤了。” 两个人听了他的话,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锦天。 盛怀安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锦天打趣,“我这娶个媳妇,真是千难万难的。 小媳妇终于醒了,来,继续,说说你的药。” 花如鱼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问:“天哥,刚醒,又困了,能睡吗?” 锦天恨得直磨牙,明知道她这是骗他的,也不愿意她受这一点委屈,咬牙切齿道: “花如鱼,看你明天怎么给我交代。你以为躲过去初一能躲过去十五?” 花如鱼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那,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刚才看到你好像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花如鱼想,小小的色诱一下,要是能让他不追究也行。 见他不为所动,她接着装可怜,说:“一定是这些天,我躺在床上,你嫌弃我不洗澡,身上脏兮兮的。” 他脱了鞋,上了床,隔着被子搂着她,无奈的说:“小戏精,不是困了?睡觉。”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黑夜里,两个人交颈而卧,锦天的眼睛却是晶亮异常,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第129章 又晕过去了 军区家属院,自从锦天和花如鱼领证后,他们家的事情一直是大院热议话题。尤其被举报后,已经连续多天蝉联大院最热话题榜首,居高不下。 为此,还有人时刻关注着花如鱼的动向。 这不,一早上,随着医生查房,花如鱼醒过来的事情也传遍了医院。 还没有到中午,家属院的人就都知道她醒过来的事情。 “听说了吗?锦团长的媳妇今天早上醒过来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 “看来是真的了?” “好好的一个新娘子,昏迷这么多天,可算是醒了。” “你们说,这是醒了。要是醒不过来,那不是造孽啊?没事儿瞎举报,嫉妒使人丑陋,果然不错。” “就是,好好的大喜事愣是差点闹出人命,这些人真是闲的。好在人可算是醒过来了。” “就是,遣返通知都下了,还不走,就想多赖两天。就像多赖两天就不用走了似的。” “谁知道呢?不一定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下午,医院里,有两个女人包着头巾,鬼鬼祟祟的看着锦天出了医院,她们俩对视一眼,飞快的往医院里跑着。 不一会儿,就跑到了花如鱼的病房前。她们俩连门也没有敲,就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跑了进去。 花如鱼听到陌生的脚步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两个不认识的嫂子站在她的病床前。 还没有等她说话,她们俩又扑通跪到她的病床前。 这时,她已经猜到她们一定是举报她和锦天的军嫂之二。 这是来干嘛? 花如鱼躺在病床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们,心里警惕着,手里攥着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迷药湿巾。 下一刻,两个人一唱一和,开始了表演。 “花同志,我们知道错了,听说你醒了,特意来向你道歉的。请你原谅我们吧!” “对,花同志,我们给你磕头,你大人大量,求你原谅我们吧。” 两个人说着,真就低下头去,磕了一个头。 两个人磕完头,看着花如鱼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她们俩对视一眼,一边说更是一边哭起来,声音也一声比一声大。 花如鱼的病房即使关着门,她们的哭求声也能够清晰的传到病房外面去。 “花同志,我们俩也是被江嫂子、吴嫂子和苟嫂子三个人蛊惑的,我们也非常的后悔。” “是啊!我们就是一时迷了心智。现在清醒了,也知道错了。” “花同志,求求你,帮我们求求情,让部队取消我们的遣返通知吧!” “花同志,求求你了,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原谅我们吧!就帮我们求求情吧!” 两个人说着,这次邦邦邦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磕的脑门都红了,听的她都觉得疼。 房门被打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拥而进,围了进来。 花如鱼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艰难的伸手拿着迷药湿巾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后把湿巾收回空间,人就晕了过去。 两个人还在低头声泪俱下的述说着,听到有不少人进来,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是啊!花同志。我们真的不能回去老家。回去后,会被人瞧不起,会被指指点点。我们没办法做人了。” “花同志,求求你。你现在醒了,帮我们和部队说说情,让我们留下来吧!” “我们要是走了,孩子也得跟着回老家,好不容易父子团聚,现在孩子又要在没有爸爸的环境里长大,多可怜。” “花同志,你也是个女人,你还会是个母亲,请你就当为了未来的孩子积德行善了。” 人群靠近,有人刚想张口说几句,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啊!花同志好像晕过去了。” 刚才发现的人大叫着跑出去,“医生,花同志晕过去了!” 病房里一瞬间死寂,两个女人也不哭了,傻愣愣地的跪在地上,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的花如鱼。 她,刚才不还好好的看着她们俩呢吗?这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两个人拔腿就想跑。 她们身边的围观的人一把拉住了她们,还大喊一声:“可不能让她们跑了,咱们进来的时候,花同志就晕过去了,是不?同志们。” ““是。”众人默契十足。她们进来前花同志晕倒,那就是面前这两个人的责任。 “让开,让开。”盛怀安气死了这些人了,他小嫂子好不容易昨天晚上才醒,现在就是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们就弄这些个幺蛾子,又把人气晕了。 一群人呼啦啦让开了路,盛怀安推着花如鱼再次进了急救室。 锦天得知消息,飞跑着回来,就看到急救室的大门打开,盛怀安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病床上躺着的昏睡的花如鱼。 这一刻,他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怎么就放心把她一个手都不能抬的病人,单独放在病房里呢? 盛怀安走到他面前,看着生人勿近的他,安慰道:“哥,没事儿了,小嫂子就是一时晕过去了,问题不大,睡一觉就会醒过来了。” “嗯。”气压冷的吓人,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靠后他几分。 那两个军嫂还被人压着跟在急救室外面,耷拉着脑袋。 锦天看着她们俩,像是看垃圾,“不想回原籍,不想孩子和爸爸分开,就来道德绑架我妻子。 她刚醒,话都说不出,人也动不了,要怎么替你们求情?听说你们还跪在了她的病床前,这是连拒绝的权利都不给她。 还是想再给她安一个封建糟粕的帽子?亦或者觉得人醒了,还活着,就有义务帮你们求情?” 众人听锦天这些说,也才知道,花如鱼不是醒了人没有事情了,现在还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还是虚弱的瓷娃娃啊!一碰就碎。 此时,她们心里万分庆幸,进去花如鱼的病房后,没有说任何针对花如鱼的话。 锦天推着花如鱼的病床往病房里走,头也不回的说: “怀安,叫保卫科,把她们俩送部队保卫科去。我要状告她们恶意构陷,蓄意谋害我的妻子花如鱼。” 第130章 瓷娃娃花如鱼 两个人听锦天这么说,顿时慌乱地叫喊着:“我们没有要谋害花同志,只是想找她求求情。同为女人,她凭什么不给我们求情? 我们又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们只是做了每一个公民都会做的,写了一封举报信而已。 况且,不是查实,他们是清白的吗?那不是没事儿。他们没有事情了,凭什么我们还要被送走。我们不服。” 很多人看热闹的人,原本还觉得,这两个人也许只是被蛊惑,写了一封举报信,认识到错误不再犯,也是可以原谅的。 可听着她们俩的话,这是做人最起码的是非道理都不分吧! 保卫科的人把她们俩拖走了。 医院里关于花如鱼像一个瓷娃娃的传言却是传播开来。 花如鱼并没有昏睡多久,回到病房不久后,人就醒了过来。 锦天坐在病床前,怜爱地看着她,满眼心疼。 “小娇气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面的。” “怎么会?天哥,你别自责,这是意外。我的黄桃罐头呢?我现在就想喝点汤水,甜甜的,能一直甜到心里。” 花如鱼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脸上撑着笑,极尽撒娇。 “好,马上给你开。别说话了。这些天瘦的,扔外面,野狗都不会啃你。嫌弃你一身皮包骨头,没有二两肉,还硌牙。” 锦天一本正经的说着,看着她也是满脸嫌弃,眼睛里却是溢满笑意。 他拿过柜子上的一罐刚买回来的黄桃罐头,上下齐拍,然后一只手拿着罐头瓶子扭了又扭,瓶盖开启。(请勿模仿,有危险。需要技术含量) 花如鱼卖力的叫好:“哇!帅!” 锦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着她苍白无力的样子,还在极力的哄他开心,他心里的郁闷一下子就消散开来。 花如鱼看着他,眉眼弯弯,“不气了哈!” “嗯,不气。听我们家七七的。” 锦天拿着枕头和被子把她的后背垫的高高的,她斜倚在上面,他拿着小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喝黄桃罐头水。 锦天说:“黄桃罐头都吃了,这病可得一鼓作气的好起来。” 花如鱼点头,说:“天哥,你说说我昏迷不醒这些天的事情吧!” “也没有什么,那晚咱们俩来了医院,于洪伟带着他的人在咱们家大肆搜查,东西翻的乱七八糟的,还毁坏了一些东西。我叫张栋梁带着人围了咱们家。 后来,查明是冤枉的,还咱们清白了。也赔偿了咱们的损失。那些举报的军嫂被遣返回原籍。就这些。 今天来的这两个人就是其中之二。不过,相信我,明天之前,她们谁都往后拖不了,都得走。”锦天说到最后,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 花如鱼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那都赔偿了咱们啥?” 锦天不答反问:“你想他们都赔偿咱们啥?” “钱啊!票啊!还有我的表和酒啊,还有师公给我的人参。” “多少钱?” 花如鱼回答的理直气壮,“当然是咱们俩所有的现钱加起来的。不然,我这床上昏迷十多天不是很亏。况且,我还得再休养一个月呢!没有足够的诱惑我可不干。” 锦天靠近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问:“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吃了那个药会昏迷很久,还会虚弱很久?” “嗯…”花如鱼心里闪过一丝心虚,嘴上却是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这药失效了,年头多了,我才睡那么久的。我现在不是醒了吗?” 锦天盯着她,再次重复,“年头多了?” 他靠近她,全身充满了霸道的危险气息,“所以,花如鱼,你的那个药哪里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年前留下的。” 锦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是师公说的那个十年前失踪的老道士留下的金丹。” 花如鱼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又靠近她一分,“所以,一粒十年前的不明药物你就敢这么吃了,还骗我?” 花如鱼想起记忆里的老道士,计上心头,说:“也不是说骗你啊。事实上我也是不是很清楚的吃了药后的具体反应。 老道士当年只说,要想完全治好我的胎弱之症,可在满十八岁以后服下他留下的金丹。 服药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身体也会在醒来后虚弱一段时间的,然后身体就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再养个几年,就和常人无异。我想着这正好是个机会,完美结合。嗯—你懂的…”花如鱼看着他灼灼的眼睛,说不下去了。 “你编,你接着编,我看你能编出一朵花来不?这么大的事情,也怪我太信任你,当时,竟然相信了你的鬼话。” 她冲着他讨好地笑了笑,说:“天哥,我好像腿有点麻了。” “少转移话题。”锦天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伸向她的腿,问:“哪只腿?” “两只都有。” 锦天给她捏着腿,看着她,说:“你这个小骗子,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你看我还信不信你?” “天哥,你捏的真好。谢谢你。你还没有说赔偿的钱和票呢?” “没有你的,归我了。” 花如鱼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然后仰起脸,转瞬,笑的一脸得意,说:“不管是归你还是归我,都是咱们家的。一样的。” 小骗子,明明想要的不得了,还装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天哥,我有点累了。”花如鱼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人就又睡着了。 锦天看她睡着,停下手上的动作。把她平放好,盖上被子。 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样子,满眼心疼。 医生明明说了,只要好好养护,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药,应该是真的,可能服药后的凶险要比她说的还要严重。 不然,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她又昏睡过去。 看着她皱紧的眉头就知道,身体一定很不舒服,才会睡着了,还不能眉目舒展。 他想,她一定是很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又怕说了他会不同意,才兵行险招。 第131章 内讧 因为两个被遣返军嫂在花如鱼病房的那一闹,第二天,所有被遣返的军嫂限时必须离开部队,部队里哭嚎一片,骂声不断。 江嫂子、吴嫂子和苟嫂子这些天异常的安分,她们只是被要求赔偿了锦天家的损失,可遣返通知却是并没有她们。 她们在庆幸的同时也在忐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她们。 三个人现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聚在一起,都是悄悄地凑在一起。 江嫂子正在家里缝补孩子的衣服,吴嫂子和苟嫂子就来了她家。 江嫂子看了一眼外面,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吴嫂子问:“听说花同志醒了,你知道吗?” 江嫂子,“知道。怎么了?” 吴嫂子和苟嫂子看着她们两个人各自身上脸上的青紫伤痕,再看看江嫂子身上完好无损的样子,心里更不平衡了。 凭什么?她一个主谋,什么事情都没有,也没被男人打,她们俩可是被男人又骂又打的,现在走路腿还疼呢! 吴嫂子阴阳怪气的说:“江嫂子,你家江团长对你可真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有对你动手。你看看我们俩。”她说着,还指了指她和苟嫂子身上的伤痕。 “我们家老江比较尊重女性。我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他就原谅我了。” 苟嫂子盯着她,问:“江嫂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江嫂子一脸茫然,“什么?没有啊。” 苟嫂子说:“当初可是你说的,给你拉一个人头,就给我们俩一个人二十块钱。那举报名单上可是签了十八个名字。 去掉你的,还有十七个,你得给我们俩三百四十块钱。现在事情都完成了,我们不问,你就不提,你好意思吗?” 吴嫂子也说:“我们为了你,可是把家里积蓄都赔偿进去了不算,还倒欠了好几百块钱的外债。现在,把该给我们的钱给我们。要不是你撺掇着,我们俩可不会去举报锦团长的。” “就是,拿钱。” “吴嫂子,苟嫂子,你们也知道咱们都拿了八百块钱出去,我家也是借了一些钱的。要不,过些日子,等我有钱了,我就给你们。” “不行。按理说,咱们这一批的人就该一样的处罚,可咱们仨的处罚一直没下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万一有一天你的处罚下来,你走了,这钱,我们俩找谁要去。” “就是,今天必须钱到位。不然,就等你们家江副团长回来,找他要也是一样的。” “我真没有钱。有钱了一定给你们。” “那就拿东西抵,你家的缝纫机,暖水壶,收音机,你手上的手表,都行。” “就是。”两个人说着,上手就去拿东西,看上什么拿什么。 “不行,你们不能拿我家里的东西。” 吴嫂子和苟嫂子搬东西,江嫂子就拦着。 “怎么就不行了。当初要不是你说锦团长家这个多,不合规矩,那个好,不合规矩。我们俩能陪着你去实名举报?还一家赔了八百块钱。” “就是。” “你就该赔偿我们两个。” “你们不能拿走我家里的东西,拿走了,我家老江回来了,我怎么向他交代。” “那是你的事情。” “就是。” 吴嫂子把江嫂子扒拉到一边,就要去拿她家里的暖水壶。 她家的暖水壶可是铁皮红牡丹花图案的,她们俩眼馋很久了,这回正好一个人一个。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手一个。 江嫂子不肯,三个人推搡间,暖水壶啪地摔到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这可不赖我。是你自己碰倒的。” “也不赖我。我也没碰到。” 两个人说完,也不等江嫂子反应,接着拿东西。 江嫂子咬牙切齿的说:“我给你们钱,不过,得等明天的。你们俩现在离开我家。” 两个人听了她的话,对视一眼,吴嫂子说:“行,就一天。明天上午我们来拿钱。 要是明天上午没有钱,我们就去找锦团长。我相信他会很愿意知道事情的真正起因是什么的。” “走。” 吴嫂子和苟嫂子离开了江嫂子家。 江嫂子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坐在炕上哭了起来。 哭够了,又收拾东西。 下午,她拿着存折本就出了军区家属院。 等回到家里,她看着崭新的三百五十元钞票,再看了一眼上面的连号编码,在本子上记录下了每张钞票的编码,眼睛里闪烁着亢奋的光芒。 然后,拿着最上面的一张钞票和几张票去了军区供销社。 第二天,吴嫂子和苟嫂子如约来到江嫂子家。 江嫂子说:“你们坐一会儿,我和人家借好了钱,说好了,还没来得及去取。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取了就给你们。” 吴嫂子和苟嫂子说:“行。” 江嫂子出去,过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拿着崭新的三百四十元钱,两个人一个人分了一百七十块钱,高兴的离开了。 江嫂子送到门口,还在挽留,“不多坐一会儿了吗?” “不了,不了。” 两个人拿着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晚上,江嫂子把丢钱的事情报到了保卫科。 三百四十元巨款,保卫科很是重视。 一番询问下来,事情也很简单,在此期间只有吴嫂子和苟嫂子去过江嫂子家,而且她的钱还是在银行新取的,都是十元一张的票,还是连号的。 保卫科去到吴嫂子和苟嫂子两家询问时,两个人还很懵。 她家不是没有钱吗?怎么还能丢钱呢? 搜查是由两家里的男人进行的,当从他们两家分别搜到那对号的崭新的三百四十元钱时,两家里的人男人傻眼的同时,气愤也达到了顶点。 “谁让你们偷钱的?” “家里是供不起你们吃喝了吗?” 他们知道,除了偷盗的妻子,他们在部队的日子也到头了。 不等两个人说些什么,保卫科的人就把两个人抓走了。 江嫂子看着两个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们要是缺钱,找我借点急用,我是一定会借的。咱们平时处的这么好,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偷我家里的钱,算我错看你们了。” 第132章 奖励你一个汤 医院,花如鱼的病房里 花如鱼靠坐在病床上,盛怀安坐在凳子上,讲的口若悬河。 “小嫂子,我和你说,我天哥这些天老可怜了。”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好奇的看向他。 “你看,你从昏迷不醒到今天,十多天了吧?” 花如鱼轻点了一下头。 “那你知道我天哥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吗?” 花如鱼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看我坐的这个凳子,他每天就坐在这个凳子上,像个望妻石似的看着你,每时每刻都期待着你能醒过来。 晚上就坐在凳子上,趴在你床边守着你,生怕你有个什么动静他听不到。” 花如鱼了然的点了点头,她醒来那晚他就是这么过的,她看到了。 “这都不算啥!还有最关键的,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她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写满了好奇。 “我和你说,从小到大。” 盛怀安停了一下,说:“忘了和你说了,我从很小就和我天哥一起混了,具体多大,可能是我几个月的时候开始的。甚至更早。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 花如鱼看着他,你倒是说啊? “重要的是,我就没看到过我天哥对着一个女人如此上心,你是第一个。” 花如鱼了然的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盛怀安看她这样,忍不住吐槽:“不愧是能当两口子的人,真是一样的自信。” 他做贼一样的偷看了一眼门口,小声地问:“小嫂子,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和我天哥认识的过程? 我天哥那个人,他要是看不上的人,他屌都不会屌你一下的。所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花如鱼想了一下,说:“我们俩啊!可是有前世今生的缘分的,前世他葬了我,今生我嫁了他。所以,这种缘分你是羡慕不来的。懂吗?” 盛怀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切,真能胡说八道。还前世今生,你咋不说三生三世呢? 不过,小嫂子你想知道昨天那两个军嫂的下场不?” 花如鱼问:“出结果了?” “嗯。我天哥去保卫科,估计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昨天,所有被下遣返通知的军嫂,都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家属院,房子都退回部队了。 今天,这两个军嫂,也差不多会有结果了。我估计去农场的面大一些。” 花如鱼不解:“不是,遣返吗?” 盛怀安解释,“你知道我天哥是怎么控告她们的吗?” 花如鱼问:“这还有讲究?” 盛怀安看了一眼门口,小声地说:“当然了,如果这件事情你们两口子不追究,也可以从轻发落,直接放了都行。” 花如鱼心里直摇头,怎么可能? 那两个人一开始就打着道德绑架她的心思,又不是诚心来道歉的,她是有多大病,不追究。 盛怀安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的说:“不过,我天哥不愿意,坚持追究责任。他们的丈夫求到他那里,他就是不松口。 还要了二百块钱的赔偿和急救室抢救的医药费。还控告她们意图勾陷,蓄意谋害你。” “意图勾陷,确实有这个行为,她们一开始进来就鬼鬼祟祟的,进门不说话,上来就跪在我床前。 我当时不能动,说不出话,把我急得够呛。我就硬生生的看着他们俩在我床前表演,一声比一声大,我是又气又急又怕,才晕过去。 我晕过去了,她们俩还视而不见,还在继续表演,也算是蓄意谋害了。 我要是晕得久了,没被别人发现,死了过去,得多冤枉。” 盛怀安听了她的话,连忙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小嫂子你别胡说。” 花如鱼嘿嘿笑,“盛怀安你是一个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还搞这套。” 盛怀安说:“我这都是为了谁。” 花如鱼说:“谁知道她们心里,是否还有更龌龊的心思没有?” 盛怀安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我天哥也是这么说的。” 锦天从部队的保卫科出来,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没想到江南北这个妻子还挺诡计多端的。 不过,这样,以后才能好玩,不是吗? 他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医院。 花如鱼的病房外,听到里面一片的欢乐。 就听盛怀安涛涛不绝的讲着:“可不,要不是我天哥,我的那块糖就是那个小胖妞的了。我现在想想,我天哥还是老帅了。 当时,他从我后面走过来,上前一步,一把夺回小胖妞手里的糖,把糖纸扒了,糖块一下塞到我嘴里,当时我都愣住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甜的一块糖。” 锦天听了,嘴角也不自觉的挂上了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说:“行了,为难你把小时候的糗事都说出来了。你咋不说,我还嫌弃你的口水,拿手绢擦了又擦呢。 走吧!你的任务结束了。” 盛怀安听到他的声音,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唉,自从有了小嫂子,我再也不是天哥你最照顾的人了!伤心。” 嘴上说着伤心,脸上却是挂着笑。 两个人错身而归,锦天毫不留情地伸脚踢了他一下,吓得他“嗷”地一声蹿出了病房。 都出了病房了,还能听到盛怀安气急败坏的声音:“锦天,我和你绝交。” 锦天和花如鱼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开了怀。 锦天看着她,说:“过得很愉快。” 花如鱼很是认真的说:“嗯,盛怀安和我讲了你和他的一些事情。全是你的丰功伟绩,你不是在帮他,就是在帮他的路上,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可能比他父母都重要。” 锦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当然,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他家里就他自己,可是我照顾着他吃喝拉撒的,晚上睡觉都陪着的那种。 说句不好听的,他爸妈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的,都没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 后来,他来这里,也是因为我在这里。那可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有事情了,尽管使唤。 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还好,比昨天好多了。” 锦天像夸小孩子似的夸她,“你也坚持了这么久了,比昨天好多了,表现不错,可以选个汤,晚上喝。”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可以选水果甜汤吗?” 下一秒就听他说:“猪肝汤或者是猪肺汤?” 第133章 出院 转眼间,花如鱼醒来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已经能够下床简单的走动一会儿,再也不会说会话就睡着。 她坐在床上,正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锦天,央求着:“天哥,出院好不好?我已经没有大事儿,剩下的就是慢慢休养。再说,这医院我实在是待够了。 我想泡澡,还想睡在自家舒服的床上,还想吃好吃的。” 锦天想了想,说:“我问问医生,今天是温医生值班。” 不一会儿,锦天回来,对着她挑眉一笑,说:“收拾东西,回家。” “耶!” “我能点餐吗?作为我出院的庆祝?” “可以,不过,不能吃辛辣的。其它的,随意。” 锦天说着,收拾着屋子里面的东西。 这些天,这屋子里就是他们俩的另外一个家,日常用品,花如鱼的补品,收拾起来,锦天往车上送了三趟。 有护士知道花如鱼要出院的事情,都过来纷纷送上祝福。 “七七,恭喜你,终于出院了。” “七七,以后别来住院了。” “就是,年轻轻的,多吃点好的,把身体养的棒棒的。” 她们看锦天回来,一溜烟地跑开了。 花如鱼看着他,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斜睨着她,“看自己男人的笑话,很好笑?” “不好笑,不好笑。” 花如鱼忍着笑,“不过,真的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东西都没有了,只剩花如鱼自己,他满是无奈的看着她,问:“笑够了吗?” 花如鱼慢慢地停下笑,点了点头。 他背起她,在手上掂了掂,心疼的说:“还没有我平时训练的两个沙包沉。” 花如鱼趁机提要求,“天哥,那你要多给我找些好吃的,我吃的好了,慢慢地身体就养回来了。” 锦天坏心思的说:“嗯,养成小猪。” 花如鱼臭屁的说:“也不是不可以,就怕到时候你嫌弃我丑。”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不是,我是啊!” “嗯,看出来了。” 医院里面的人,看着锦天背着花如鱼走出住院部,全都松了一口气,瓷娃娃可算是出院了,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主要瓷娃娃就很可怕了,还有一个锦团长,那才是最可怕的,无敌组合。 听说那两个军嫂都被判了农场改造三年。 费人还伤财的,最主要的是,还要搭上自家男人的前途。 惹不起,惹不得,还碰不得。 锦天开着车拉着花如鱼回了部队家属院的家里。 花如鱼一进门,还是走时的老样子。她感慨地说:“家还是这个家,好像一切还在昨天发生,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锦天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她,说:“嗯,我的洞房花烛夜,也隔世了。” 花如鱼装傻充愣,“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你想想咱们俩口袋里多出来的钱财,能够帮助到多少困难的烈士遗孤,这样想着,是不是很值?” 锦天嗤之以鼻,“老子是挣不来那几个钱的人吗?” “不是啊!但是,从心怀不轨的人兜里掏出钱来,放到咱们自己兜里,结果爽啊!” 锦天再次鄙夷,“老子过程不爽。” 嗯…这天没法聊了,容易说死。 花如鱼转移话题,“天哥,这些天你回家看了吗?也不知道家里菜园子的菜都怎么样了? 老了怪可惜的,本来还指望着那一园子的菜,给咱们俩冬天的饭桌上添砖加瓦做贡献呢?外面园子的小菜都长出来了。” “我没去,不过,让张栋梁去看了几回,放心,菜都处理了。” 花如鱼本来听了他的前半句还挺失望,听了后半句又眉开眼笑。 花如鱼趁机夸赞,“天哥,你真是宜家宜室,我捡到宝了。” “知道是宝贝,你一定要珍惜,还要收藏好了,知道不?” 花如鱼点头如捣蒜,“那宝贝能做点事情不?我想泡澡,我觉得我身上能搓下二两泥,外面园子里面的肥料都够了。” “娇气,天天擦洗,能怎么脏?等着,去床上躺着等着吧!” 锦天烧好水,进到屋子里时,就见到花如鱼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又卷又翘,住院这些天,人白的更加透明,也显得血色极少,更加病娇脆弱,像是一个睡美人。 花如鱼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就看到锦天站在床边,失神地看着她。 “天哥?”她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锦天回神,“水好了,现在就能洗了。” 花如鱼起身去洗澡。 锦天忙着做花如鱼点的餐。 花如鱼洗澡出来,身上带着茉莉花香,她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到灶台边,看着锦天忙来忙去。 锦天头也没抬的问:“洗好了,舒服了。你那二两泥留下了吗?我还等着一会儿浇地呢!你也算为咱家菜园子做贡献了。” 花如鱼看到旁边的小煤炉子上煮着汤,咕嘟咕嘟的热气带着香气飘散到整个屋子里。 “天哥,什么汤?闻着这么香?” 锦天笑骂:“真是长了一副好吃的鼻子,飞龙枸杞红枣汤。” 花如鱼看着他,问:“你上山了?” “没有,团里的战士抓的,送来给你补身体的。” “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他们没少吃我的喝我的。况且,就三只,一天一只,够你吃三天的。” “那你别忘了帮我谢谢他。” “好。” 饭好了,花如鱼坐在饭桌前,手里端着半碗汤,喝了一小口,感慨:“这才是我该过的生活。” 锦天给她倒了半杯葡萄酒,说:“来,举杯,庆祝我们家七七出院。” “干杯!”花如鱼拿起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 她抿了一小口葡萄酒,问:“天哥,你这些天没回部队上班,没问题吗?我记得婚假不就五天吗?早该过了,明天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小傻瓜,你关心的是不是有点晚了。我的假期早就过了。部队考虑到这次事情的特殊,后来又给我批了半个月假。 所以,我还能在家陪你两天,明天和后天。” 第134章 讹不义之财做好人好事 吃完饭,花如鱼眼神灼灼的看着锦天。 他轻笑,“小贪婪鬼。我今天要是不拿出礼物,你还能放过我吗?” 花如鱼很是认真的说:“不能,我就会用眼神杀你千百遍。直到你交出礼物为止。” 锦天煞有介事的回:“嗯,感觉到了,杀伤力很强,威力巨大。” 花如鱼盯着他,“是吧!所以,礼物呢?” 锦天笑着摇了摇头,满脸宠溺,从裤兜里掏出了那串红宝石项链,递给花如鱼,“物归原主。” 她没接,而是说:“帮我戴上。” 锦天过去,给她戴上,夸赞:“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花如鱼看着他,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人还是项链啊?” “当然是人。”锦天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花如鱼。 花如鱼没接,示意他打开。 锦天打开盒子,露出一串黑水晶的手链,十八颗珠子,粒粒圆润黑亮。 花如鱼伸出左手,锦天给她戴在手腕上,看着那戴了水晶手链更显纤细的手腕,锦天说:“但愿你以后平安健康不生病。” 花如鱼摇了摇左手,满意的说:“会的。手链我也很喜欢,谢谢天哥。” 花如鱼得了礼物,得寸进尺,又用她那灼热的眼神盯着锦天。 锦天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又怎么了?礼物我也送了?还有什么要求?” “我的战绩啊?我的战利品,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呢!我都不知道都有什么?” “哦——”锦天尾音拉的老长,睼睨着她,说:“不是和你说了吗?鉴于你的表现,战利品归我所有,没你的份。” “那你总有清单吧?让我看看清单,让我知道我都取得了啥辉煌战绩,不过分吧?” “那你先告诉我,咱们家的那些东西还在吗?完好无损吗?”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回答:“一定在啊!我藏东西,还没有被人找到过呢!” 锦天挑眉看着她,“哦?那么自信?” 花如鱼看着他,满脸得意自信,“那你找到了吗?我就不信,我昏迷后,你没找过。” 锦天确实找了,也确实没找到。 花如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催促道:“快去,我要看账单。” 锦天满脸无奈,下地,打开柜子,拿出一张纸递给花如鱼。 花如鱼接过,看到账单,一脸的欣喜若狂,指着上面的一项项,说:“这是什么概念?工人工资普遍二十五到三十块的年代,一项项加起来,咱们俩被赔偿了两万多块钱。 我的天,天哥你资助的遗孤每个月是给两块钱到三块钱不等,这些,够咱俩帮助好多遗孤好多年了。不行,我得单独立个账户,记录这笔钱的流向和使用。” “不留着自己花啊?”锦天以为她这么爱财,会留下来一部分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不啊!你不是挣钱给我花吗?这用不义之财做好事,怎么感觉这么爽呢?不行,以后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 锦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人生目标?” 花如鱼慷慨激昂的说:“讹不义之财,做好人好事。” 倒也大可不必。 哪里有那么多人给你讹。 不过,他嘴上却是说:“那,你努力。”做好人好事,讹人就不必了吧! 花如鱼一脸兴奋的看着那张账单,足足看了有十多分钟。还一脸遗憾的说:“早知道,把你那几个存折本里面的钱都取出来好了。这样,咱们俩是不是又多好几万块钱做好事。” 锦天笑骂:“小贪婪鬼,先不说有一个存折本是京都的,只能在京都取钱。 咱就说那两个存折都取了,你放这么多现金在家里,别人不怀疑你的用意吗? 这些钱,恰巧赶的时机也巧,就都解释的通。 就说那好几万块钱的,你就是丢了,人家赔得起吗? 就这些赔偿,还是政治部于洪伟那一组人和举报的军嫂一块分摊的。就是这样,好多人家还借钱了呢!” “哦—是我想当然了。” 锦天眉眼飞扬,“不过,咱们俩以后是不用低调了,吃穿尽管随意。都知道咱们俩是有万元巨款的有钱人,还有那么多的好东西。恐怕麻烦也少不了的。以后别嫌烦就好。” 花如鱼狡黠一笑,“那不怕。来借钱,没有,不借。 理由我都想好了,我这破败的身体,经此一事,得用百年人参常年温养着,那可都是钱。 一棵百年人参就得五百块到几千块不等,这点钱,也就几棵十几棵百年人参的事情。 谁要是跟我借钱,那就是要我的命,和杀我无异。” 锦天轻笑,“行,你有对策就行。” 花如鱼看向他,说:“钱呢?拿来呀?在你那里那么多现金,丢了怎么办?” “谁告诉你现金的?”锦天嘴上说着,又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存折,扔给了花如鱼。 然后又说:“其它的赔偿也在柜子里面。” 花如鱼拿着存折,眉飞色舞,“我头顶是天,我脚下是地,我面前是实实在在的金币子。” 花如鱼飞扬的心情一直到晚上上床睡觉。 她看着面前躺着的人,心里可惜万分,看得到,尝不到,多可惜啊! 锦天看着她,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不睡觉,干嘛呢?” 他为了她,这些天,愣是把自己锻炼成了一个清心寡欲的圣人,他容易吗? 花如鱼撒谎不打草稿,“没有,就是第一次睡在家里的床上,有点兴奋,睡不着觉。” “嗯,我也是。这还是咱们俩结婚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七七!” “嗯?” “七七。” “嗯?干嘛?” “就是想这么叫你。你不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那些天,我可希望我叫你的下一秒,你就醒过来,像现在这样回答我了。 事事有回应,句句有回响。 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报谦啊,天哥。我也不知道我会昏迷那么多天,只以为昏睡个一两天,顶多三天,就会醒过来的。让你担心了。” “没事儿,都过去了,你平安无事就好。” 第135章 婚后第一次回盘龙村 第二天早上,锦天难得的没有早起,他就感觉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眉毛上、眼睛上、鼻梁上,轻轻的划过,像一根羽毛,骚痒难耐又荡起一圈圈涟漪。 最后,那指腹还不满足的贴近他的唇瓣,一点一滴,轻轻描绘着。他隐忍着,任由她在他的唇上胡作非为,肆意点火。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身上的温度节节攀升。他一把抓住她骚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他定定的看着她,“怎么?回家了,当真是胆子都变大了。都敢这些肆无忌惮的非礼我了。” “天哥,你醒了。早上的你,看着真好看。我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花如鱼的声音满是清晨的娇软,还夹杂着一丝病弱的无力,让人听了更是觉得娇媚如斯。 “不用你夸我,我也知道我好看。说,怎么惩罚你?”说着,他又靠近她几分,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颈间,酥痒难耐,暧昧横流。 她试图往后退一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她圈进了他的怀里。 锦天看着她比昨天又多了的那一丝红润,满意的说:“看来昨天晚上睡得确实不错。还是家里自在怡然,适合养病。大清早的都能来骚扰我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是自然,医院人声嘈杂的。家里多安静,睡得自然也好。天哥,你今天有事吗?” 锦天微挑眉梢,漫不经心道:“看来是有事情求我啊?求人办事,不知道有没有谢礼啊?” 花如鱼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定睛看着他,问:“这个,行吗?天哥。” 锦天隐忍着笑意,不怀好意的看向她,说:“那怎么够。” 话落,一个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花如鱼的唇边,强势,霸道。 然后,吻被加深。 哄——热意上涌,理智离槽。 她的脑子里只剩一句话——完了,玩脱了。 花如鱼大脑一片空白,任由锦天予取予求。 她只感觉一双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点火,手到之处,火苗遍地,最后,她被大火笼罩,燃烧。 就在花如鱼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溺毙在吻中的人时,锦天放过了她。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红润,两边的毛发被汗水濡湿在额间,哪里还有一丝病娇之气。 锦天看着她这个样子,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看看,就一个吻,你就汗湿了衣服,这是多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有下一步啊!” 花如鱼气恼的拍了他一下。 他抓住她的小手,诱哄着:“乖啊,下一次,再满足你啊!今天就到这里,先喝点汤,解解馋。咱们养身体重要。” 他不说还好,她听他这么说,更气了,她大吼一声:“锦天!” “炸毛的小狮子!还怪可爱的。”他说着还在她头上胡乱的摸了一把。 气得花如鱼直捶被子。 “看看,这得不到就捶床,春天的小母狮子,真是惹不得!” 他边说边摇头,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跳下了床。 她再次怒喝:“锦天!” 后背迎来花如鱼枕头的暴击。 锦天轻咳着捡起枕头,扶着她,把枕头放到她后背上,说:“说吧,今天想干嘛?好处都收了,你天哥我还是会如你的意的。” 花如鱼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说:“我想回盘龙村的家里待两天。” 锦天倒是意外,“就这?” 花如鱼不明所以,“嗯,不然呢?” 锦天回答的爽快,“行,一会儿吃完早饭咱们俩就走。” …… 锦天开着吉普车一到村口,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车子,但是他一点慢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花如鱼看着外面变化的景色,感慨:“真快,马上要秋收了。又是一年丰收季。” “放心,你的随军手续马上就要下来了。今年不用担心上地里干活了。老实在家待着养身体就行了。” 花如鱼惊喜的看向锦天,“真的啊?” 锦天笑着侧头看向她,肯定的说:“真的。下个星期就能下来了,到时候福利也一同下来。” 花如鱼说:“其实干农活也没有什么的,由于身体原因,我从小干到大干的都是最轻松的活。 春天撒种子,秋天捡粒子,拿起镰刀收割倒是没干过,扒苞米也没有扒过。 而且也只限春种假和秋收假,加一起也才一个月。”声音里满是回忆。 锦天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就你这小身板,就是干着最轻松的农活,也能把你累个半死。 恐怕回到家里,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沾枕头就睡着了吧!” 花如鱼讪笑着,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锦天打开大门,开车进去。 花如鱼看着十几天没回的家,菜园里明显有了变化,白菜萝卜的一些秋菜长的更加茂盛,夏菜有些已经开始衰败。 “真快,十几天而已家,家里都变了模样。” “行了,别感慨了,进去吧!”锦天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她。 房门打开,屋子里还残留着办喜事留下的痕迹,桌子上还摆着招待客人的瓜子花生和糖块,水壶里的水早没了温度,茶壶里面的茶也变了味道,几个水杯随意的散落在桌子上,杯底的茶叶都成了干叶子。 锦天看着落了一层灰的屋子,说:“你先回西屋待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花如鱼说:“你收拾着,我房前屋后的转一转,再看看中午吃什么。” 锦天一边脱衣服挽袖子一边说:“行,去吧!累了就拿个小凳子,坐在房檐下晒晒太阳也行。我收拾完了,再叫你。” 锦天在屋子里忙碌着,花如鱼拿着一个小板凳,走走看看。 这满是回忆的家里,承载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所有回忆。每一处都有他们家三口人欢笑的印记。 她走到后院时,看见树上的果子已经长得半大,有的开始染上红色,到十月一以后,就会陆续的红了,熟了。 一处墙角处,地上埋的绊马索没有变化,可她明显看到了墙上翻动的变化。 还没有等她细想,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第136章 算计的人接踵而至 花如鱼慢悠悠的走回到前院,打开了大门。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两条粗粗的麻花辫,花如鱼一眼就看出她有别村子里面的姑娘的气质和打扮。 她看到花如鱼,眼前一亮,率先开口,说:“花如鱼同志,你好。” 花如鱼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同志,你好。” 她满是羞涩的笑了笑,说:“花同志,对不起,你看我,没做自我介绍,我以为你认识我的。” 花如鱼看着她,不接话,但笑不语。 她自顾自的说着:“我是知青夏青青,能请我进去说吗?”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说:“抱歉,夏同志,不方便。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自己主动邀请被拒绝,夏青青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这抹尴尬也只是一瞬间,就被她自己掩盖。 她说:“那也行。既然花同志家里不方便,在门口说也是一样的。我来是请花同志帮我一个小忙。” 说完,没有等到花如鱼的下文,她又接着自己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前些日子,花同志村小学老师的班一直是我代替的。 现在,花同志辞去了村小学老师的职务,我想请你帮我写一封推荐信。” 花如鱼不明所以的看向她,说:“你说的推荐信,我不是很明白。” 夏青青以为她要答应她的请求,满是自信地说:“就是现在这个岗位,还没有确定下最后的人选,我想请花同志帮我写一封推荐信,举荐一下我。 毕竟这段时间的代课,我还是很用心的,也比其他人更加有经验。用生不如用熟。我还是高中毕业生,我还有大城市的眼界和才华。综合来说,我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如鱼听完她的话,又抬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夏同志不给孩子们上课,跑到我家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夏青青愣愣地点了点头,说:“是的。不过,来之前,我是找了老师帮我看一下班级才来的。” 花如鱼恹恹地,说:“哦,我已经辞去了村小学老师的职务,就断没有干涉村里想要用谁的决定。 况且,你让我写推荐信,在此之前,我连认识你都不认识。 我知道你教的好坏,我知道你的品德如何,我就要给你写一封担责的推荐信? 你找错人了。请回吧!别耽误了给孩子们上课。” 花如鱼毫不留情地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啪”地一下,当着她的面,关上了大门。 她吓得后退了一步,站在门口狠狠地瞪了一眼大门,然后一跺脚,跑开了。 花如鱼回到屋子,锦天问:“谁啊?咱们俩这才刚到家,就来串门子。” 花如鱼吐槽,“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知青,想得可真是理所当然。” 花如鱼刚坐下没多久,大门又被敲响。 两个人对视一眼,本来回来就是想要过个清净安宁的两天,没想到,刚回来,这人就接连不断的上门。 锦天说:“我去开门,你在屋子坐着。” “别,村子里面的人你又不认识几个,还是我去吧!我知道什么人怎么应付。” 花如鱼说着,出了屋子。 大门还在敲个不停。 花如鱼走到院子中间,对着大门有气无力的喊着:“别敲了,马上过来了。” 门外听到她的话,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花如鱼打开门,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邻居大婶,站在她家门口,看到她,有些不耐烦的说:“七七,你怎么才开门?这也太慢了吧?在屋子里干嘛呢?” 说着,人就往院子里走去。 花如鱼赶忙伸手去拦,人停了下来。 她看向花如鱼,半是打趣半是不满地问:“怎么的,你家还不让进啦?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说:“胖婶,不好意思,我对象在屋子里呢,不方便。” 听到花如鱼这样子说,她不死心地往院子里面望了又望,最后失望的收回了头。 长长的院子,能看到什么? 胖婶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个不停,她对着花如鱼热心的说:“七七啊,你这结了婚,我听说部队那边也有房子,这家里的房子就空下来了哈。” 她见花如鱼不接话,接着说:“这房子啊,空着也是空着,不住人啊,这房子用不了两年,就得塌了,你得找人住进去,帮你看着房子,这样,房子才能好好的。” 花如鱼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问:“胖婶,谁告诉你,我的房子不住人,我这不是回来住了吗?谁造我的谣?我找她去。” 胖婶讪讪地,“没有谁,这结了婚的姑娘,不都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吗?谁还回娘家住啊?你这房子空下来,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花如鱼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说:“胖婶,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家就只有我自己,我家里的所有东西即使我结婚了,它还是我的。 而且,这房子,我会一直回来住,不存在没有人住,就塌了的现象。 再说了,我家这又不是泥坯房,不住人,两场雨就能塌,我家的房子都是石头垒的,结实着呢! 你呢,不用操那无用的心。谢谢你的好意。我刚回来,事情多着呢,就不陪你聊天了。再们闲了,再说哈。” 花如鱼说着,就要关大门,胖婶一把拉住大门,说:“七七,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能走啊!” 花如鱼停下关门的手,说:“那你快点说,我还一大堆事等着做呢!我们小年轻,不比你们上了年纪的,即使不做还能回家指使儿媳妇呢!你说,是不是,胖婶。” 她指使个屁的儿媳妇! 家里五个小子,三个到了结婚的年龄,因为没有房子,媳妇定了一个,都迟迟没有结婚呢! 她指使的哪门子的儿媳妇。 她见花七七这么不上道,也不拐弯抹角的说了,直言道:“七七啊,你也知道胖婶家里的难,眼看着你大牛哥也要结婚了,可就差在这房子上了。这没有房子,结婚难啊!” 花如鱼睁大了双眼,劝慰:“那你们就盖呀!抓紧时间盖呀!要是因为不盖房子,耽误了你家大牛的婚事,他不得恨死你们老两口了。 你们糊涂啊!这一间毛坯房,再去村里批几根房脊梁,耽误几天上工时间,房子就盖起来了。 多简单的事情啊!可不能偷懒不盖房子,就耽误了你家大牛娶妻生子,等你们老了,大牛该不给你们养老了。” 胖婶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如鱼,她以前咋没看出来,这孩子怎么这么能歪曲事实呢? 她就不信她看不出来她是来找她借房子的,她还叭叭叭的说了这么多话,堵的她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第137章 房子被惦记 胖婶见花如鱼一直不接她的话,还往一边歪,她对着花如鱼直言道:“七七,你这也不总回来,胖婶有话就直说了。 我今天就是来找你借房子的,好给你大牛哥结婚用的。你要是不借,你大牛哥就结不上婚,你怎么忍心,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打断她,冷着脸,不客气的说:“胖婶,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别说你家大牛结婚不关我的事,就是你家哪个人埋土里了,都不关我的事。 你怎么有脸和我说借房子的? 你是我爸出殡你家帮忙了? 还是我妈出殡你家帮忙了? 亦或者我结婚你来随礼了? 都没有吧。 你哪凉快哪待着得了。到我这找什么存在感,我又不是你家大牛的妈,我还要管他结不结婚,结婚有没有房子,这不是闹笑话呢吗?” “你!你!你…”胖婶气的说不出话来。 “嘭!” 花如鱼懒得理她,当着她的面,再次关上了大门。 “都是些什么人啊?有好处了立马闻着味就扑上来了。”花如鱼一边往屋子里面的走,一边嘀咕。 锦天正好收拾完屋子出来,拿着被子往架子上晒,听到花如鱼嘀嘀咕咕,就问:“你自己在那里嘀咕什么呢?” 花如鱼就顺势坐在屋檐下面的小板凳上,刚才顺手摘了一个西红柿,拿在手里正吃着呢! 花如鱼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说:“咱家的房子,又被惦记上了。这不,找我来借房子结婚呢? 都当我好拿捏了,不行,我再晕一次,让他们放点血,就都老实了。” 锦天晾完被子,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小凳子,拿过她的手,咬了一口她手里的西红柿。 花如鱼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叫嚷着:“哎!哎!哎—你怎么咬我的西红柿呢?你想吃不会去摘啊!” 锦天舔了舔嘴唇,眼波流转,对着花如鱼说:“七七手里的就是甜啊!”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西红柿,又瞄了一眼她嫣红水润的嘴唇。 “那都给你吃吧!”花如鱼说着,把剩下大半的西红柿,一下子全塞到了锦天的嘴里。 锦天被迫塞下大半个西红柿,只好无奈的伸手拿着那半个西红柿,两口吃了一个干净,然后对着花如鱼说: “七七,咱尽量别玩晕倒这一茬子,村里面的人都是没有什么钱的,还得住院,不值得,是不?” 花如鱼想了想,煞有介事的说:“嗯,你说的对,贵精不贵多,这招我留着关键时刻用。” 锦天听了她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嘛!好钢用在刀刃上,好招也得用在关键时刻。” 他可不想再陪她装晕住院了,这辈子都不想,他又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中午时候,黄村长晃晃悠悠的溜达到花如鱼家门口,敲响了花如鱼家的大门。 “又是谁?” 两个人刚吃完饭,碗还在桌子上,没捡下去呢! 锦天说:“你待在炕上,我去开门。”他两趟把碗筷捡下桌,才去到大门口开了门。 一开门,黄村长就客气的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没打扰你吧?” 锦天说:“黄村长请进,刚吃完饭。不打扰。” 黄村长试探的问:“这还是你和七七结婚后第一次回村里吧?” 锦天散漫随意的说:“嗯,是的,七七最近都在住院调理身体。昨天这不刚出院,就嚷嚷着要回来住两天,正好我有空,就陪她回来了。” 黄村长貌似关心的问:“七七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就说需要静养,不让操心上火的。我想着回村里有也好,最起码清净些。 可是,没想到,那个走了这个又来了,从到家到现在就没停过。” 黄村长尴尬的笑了笑,他作为村长这么些年,还是有人当着他的面嫌弃他多余多事的。 两个进到屋子里,花如鱼手捧着一个茶杯,正在小口地抿着茶。 花如鱼看到黄村长进屋,说:“黄村长,请坐。大中午的,还不得闲,辛苦了。” 黄村长坐下,看着花如鱼,问:“七七,身体怎么样了?” 花如鱼虚弱的笑了笑,说:“老毛病了,养养就好。黄村长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黄村长斟酌着开口,“七七啊,你这结了婚了,还办理了随军。这以后应该常住军队那边了吧?” 花如鱼如实说:“嗯,多半时间是会住那边,不过,我也是会时常回来住的。就像今天这样。” 黄村长再次试探的问:“既然不常住,你考虑过把房子租出去吗?” 花如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黄村长,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黄村长点了点头,对他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没必要给她们兜着,直说就是。 他说:“是有一些人说到了我头上,说你家的房子既然不住了,不如合理安排利用。” “是想白住吧?今天上午隔壁的胖婶,就大言不惭地说要帮我看房子,还美其名曰为了我的房子好。 黄村长,按理我父亲的死,是因为出村里面的集体工,村里派遣修堤坝,是属于集体活动,在这中间遭遇到了水患,被大水冲走,村里应该上报,补偿我们家点什么吧? 这可是为了集体牺牲的,不说评为烈士,补助或者是补偿应该有吧? 可是,这过去几个月了,我们家可是什么也没有拿到,也没有去村里闹吧? 我父亲的死,没有人感激就算了,还打我房子的主意,他们好意思吗? 我想,我有空还是应该去镇上政府问一下,就是这么对待为了集体,付出生命的老百姓的吗?” “七七,你别生气,你父亲的死,我当时就上报了镇政府,可是迟迟都没有批文下来。 这样,我挑时间特意跑一趟镇政府,去给你问问。至于这房子,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处理,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也就是有人说到我这里,我不得不走个过场,你理解一下,叔这村长做的也不容易。” “黄村长既然这么说,房子的事情,我也理解。不过,如果我父亲的事情你要是难办,我就自己跑一趟。一趟没有结果,多跑几趟总是会有个说法的。” “别,村里面的事情,理应该我出面的,你等我消息就是。事情说完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养身体吧!”黄村长说完,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花如鱼的家里。 第138章 又是房子 黄村长走后,锦天看着花如鱼明显露出来的疲惫神色,说:“睡一觉?” 花如鱼点了点头,刚想穿鞋下地,就被锦天打横抱起。 “啊!”她惊呼出声,双手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 锦天眼睛里闪过得逞的神色,他抱着花如鱼径直走到西屋,把她放在炕上,去外面取了晾晒的被子,铺在炕上。 花如鱼躺在晒过的被子上,打了一个滚,在被子上深吸一口气,说:“有阳光的味道,我喜欢。” 锦天凑近她,眼眸幽深地看着她,问:“那你想不想再加点别的诱人味道,让你的睡眠更好,更喜欢?” 花如鱼眼睛澄澈地看着他,问:“什么?” 锦天诱哄:“你男人的味道,给你增加安全感啊!保证你睡得更香。”说着,他又凑近她几分,眼眸在她的全身扫描一般扫了一遍。 花如鱼眼眸忽然亮晶晶的看着他,说:“好啊!一起睡个午觉吧!” 这几天,她发现,有他在身边,她的睡眠就是会格外的好,睡得死沉死沉的。 锦天低头,看着她,低低地笑出了声音,“七七,我发现你这次出了医院,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花如鱼盯着他,拉着他的一根手指,撒娇,反问:“哦?是吗?有吗?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 锦天看着她,一脸散漫随意的样子,打趣:“哎呦,我哪里能拒绝我们家娇气包的邀请。 我要是不同意,她再闹脾气,哭鼻子,我还得再去哄,那可怎么办啊? 她超难哄的。” “那你还废什么话啊?我都困了。”花如鱼往里挪了挪,露出大半边位置,闭上眼睛,再没管他。 得,锦天看她这样,是真困了,也是真的有了疲惫神态。也没再逗她,老实的躺在了炕的另外一边。 他侧着身,一只手托着脑袋,看着她闭着眼睛静静地侧躺在他身侧,不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稳均匀。 她的两只手还攥着他的衣襟一角。即使她睡着了,都是对他满是信任和依赖的。 他伸出他的大手,和她的脸对比着,发现她脸颊的大小和他的手掌心差不多大小。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发现她最粗的大拇指还没有他最小的小拇指粗,她的手小小的,手指又细又软,不同他的大手,骨节分明,手心满是老茧子。 他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她的手指弄折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把玩着她的手指,像是在把玩着一件珍贵的物品,玩的不厌其烦,不亦乐乎。 花如鱼醒来时,身边早没有了锦天的身影,她侧耳倾听,没有听到关于他的声音。她朝外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锦天的人。 她看着炕边地上摆放的整齐的她的拖鞋,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趿拉着拖鞋,下了地,屋里屋外没有看到锦天的身影。 她回到东屋,倒了一杯茶水,看到桌子上被压着一张纸条,这才知道他是出去了。 喝完水,花如鱼拿着菜篮子开始在菜园子里摘菜。一半菜被他她收进空间,一半菜留在外面或现吃或晒成菜干,留着冬天吃。 她坐在屋檐下,正在切菜,大门又被拍的啪啪地响。同时,门外响起叫门声:“花同志在家吗?” 花如鱼听着陌生的女人声音,手里拎着菜刀,起身往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问:“谁啊?” 大门外响起回话声:“我们是知青,找你商量点事情。” 花如鱼的脚步慢了下来,“哦,等一下。” 花如鱼走到大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几个年轻的男女站在花如鱼家的大门口。 他们看到花如鱼打开了门,刚才说话的女生说:“花同志,你好,我们几个都是知青,找你是想和你商量点事情。 你看,咱们能进去说吗?我们要说的事情,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花如鱼打断他们作势要往院子里走的架势,说:“既然那么复杂,那就别说了。 我和你们也没有交集,就连认识都不认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们的。 即使能帮,我为什么又非得要帮你们呢?所以,各位,请回吧!” 所有人同时愣住,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拒绝的那么干脆利落。 说心里话,他们这群知青不受当地老乡的欢迎,可是,是很受当地的年轻男女的欢迎的。 都把他们当做先进、前进、有文化的代表,他们口中有农村人心中向往的大城市的样子。 所以,当地的年轻男女都很乐意和他们交往交谈,有一些甚至主动和他们攀关系。 刚才说话的女孩讪笑着再次开口,她说:“花同志,你还没有听我们说是什么事情,就贸然拒绝,不好吧? 再说,我们也是变相来给你送钱来的。你一个农村的孤女能嫁给驻地的团长,已经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可是,你一没家世二没工作,你怎么能配得上他,你不自卑吗? 我们来找你,就是为了给你解决这个困扰的。我们来给你创收,你也好在人家军人同志面前腰杆挺直一些。 这么一算,你还得感谢我们才是。” 花如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你们怎么让我创收?” 那女孩想也不想的说:“你把房子租给我们,这样你就有租金收了,你也就是有了一些收入。也不至于在人家团长面前太丢人。 我们呢,也不嫌弃你的房子又破旧又偏僻,还容易遭山上的野兽袭击。我们就将就将就一下,也就凑合着住吧!” 花如鱼一一扫过她面前的几个知青,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他们,问:“那你们准备怎么付我租金?” 那个女知青说:“你得先让我们进去看看,然后再决定一个月给你多少租金。” 说着,作势又要往院子里走。 花如鱼抬起她那个拿着菜刀的手,拦住了他们几个人。 几个人被迫停下脚步,全都一脸不高兴的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说:“来,先说说你们的价位,价格我觉得可以了,再让你们进去看房,不合理,你们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那女知青一脸施舍的口气,“两块,不能再多了。” 第139章 小晕一次 花如鱼看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说的两块,是每个人每个月两块吗?” 那女孩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家这破房子一个月两块就不少了?你还想每个人每个月两块钱?你以为是在大城市呢?你可别太贪心。” “哦——”花如鱼尾音托的长长的,继续说:“可是也不是我主动要租给你们的,不是你们自己来找我说要租我家的房子的吗?” 那个女知青气哼哼地问:“那你到底租不租?” 花如鱼把玩着手中的菜刀,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道:“不租啊!” “你——”那个女知青眼神冒火地盯着她。 花如鱼打量着她,眼神鄙夷,“你什么你!你全身上下还没有我穿的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就比我高人一等。 凭你是曾经的城里人吗?可惜了,你现在的户口也在这盘龙村里,你也算半个泥腿子。你以后要是回不了城,你就是一整个完整的泥腿子。 你有什么好高高在上的。你还代表我家团长瞧不起我,他都没有瞧不起我,轮的到你来瞧不起我。 你算哪个大瓣蒜?跑我这里来冒充大尾巴狼,还教训我?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花如鱼说完她,又看向她身后的那几个知青,说:“各位,蠢是会传染的。奉劝各位,远离蠢货,省的自己都被带累的变蠢,跟着一起做蠢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我厌蠢。” 她面前的其他几个知青听了她的话,也深有同感,他们的这位知青伙伴,貌似真是不太聪明和不会说话的样子。 有两个知青听了花如鱼的话,还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你——”那个女知青要上前,被她身后的一个男知青拦住。 花如鱼一脸跃跃欲试地看向她,趁锦天现在没在家,拿他们开刀也行。这几个知青,一定比村民有钱。 “怎么?来啊!动手啊!不会说不过我,还不敢动手,是个孬种吧?” 那个女知青在花如鱼的言语中终于被激怒,抬起巴掌就向着花如鱼扇来,他身边的男知青拦都没拦住。 花如鱼看到她的动作,先是“啊!”地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然后手里的菜刀飞射出去,擦着那个女知青的脸颊划过,划下一道血线。 接着是一个弯腰下蹲,最后是花如鱼跌坐在地上。 然后,她看到蔡婶子和其他几个下工的邻居婶子,飞奔着朝她奔跑而来。 再后来,在蔡婶子距离她还有几步远时,她华丽丽地晕倒了。 “七七!七七!”蔡婶子跑到她面前,正好看到她晕过去的样子,吓得不停的喊叫她。 周围的几个知青傻眼了,那个女知青此时也忘记了自己脸见红的伤害,愣愣地看着花如鱼,说:“我没打到她。” 蔡婶子气愤地说:“你还想打到她。这是她机灵,躲开了。可是,你知道吗? 她刚昏迷不醒十几天,才醒过来,你要是打到她,她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你该庆幸,你没打到她。 不过,你好,你很好。” 几个同来的知青一听蔡婶子这么说,都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恐怕他们也要跟着她遭殃了。 蔡婶子说完,抱起花如鱼就往屋子里去,后面跟着其他几个邻居婶子,她们全都一脸愤恨地看着那几个知青。 蔡婶子一边往里走一边喊:“锦团长?锦团长?你在家吗?” 直到进到屋子里,也没看到锦天的人影,她把花如鱼放平躺在炕上,轻轻的掐了掐花如鱼的人中。 花如鱼悠悠转醒,看着面前的蔡婶子,有气无力的说:“谢谢几位婶子,幸亏你们正好下工回来。尤其是蔡婶子。” 蔡婶子说:“先别说话,要喝点水吗?” 花如鱼指着一个小瓷杯瓶,说:“那里有参片,麻烦婶子给我拿个两三片,泡杯茶。” 她又看向其他几个人,说:“几位婶子坐。” 蔡婶子一边给她泡参茶,一边说:“哎呀,你就别管我们了,照顾好自己就行。 我中午还和我们家你叔说你回来了,吃完晚饭来看看你呢!还没等吃完饭,你就出事儿了。 这刚好点,又晕了一下,也不知道碍不碍事。等一下锦团长回来,不行再让他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其他几个婶子也附和。 “就是,这些知青一天天的不干人事儿。” “可不,那个女知青,我知道,眼高于顶的,一点也看不起咱们农村人。” “七七这刚回来都能来找茬,一点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是,咱们七七多好的脾气。” “一点担当都没有,都不说进来看一眼,人就这么走了。” “不行,这事儿得和村长说说,加强一下这帮知青的管理。” 过了一会儿,蔡婶子看着花如鱼没有大碍了,才问:“七七,她们来,是为了啥?” 花如鱼一脸气愤地说:“房子,我家里的房子我不同意租给她,她就动手要打我。幸亏我躲得快。 不过,也被她吓到了晕了过去,也怪我的身体不争气。” 花如鱼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几个婶子也一脸气愤,不过,都着急回家做晚饭,看到花如鱼没事儿了,也知道了两方冲突的原因,全都纷纷走了,最后,只剩下蔡婶子。 这时 ,她才说:“七七,本来我还想着晚上来再和你说说事儿呢!既然知青都找上门了,我也把我听到的和你说一声。 咱这村子自从你结了婚后,不少人家都惦记着你这房子呢!你得心里有个数才好。” 花如鱼诚恳的说:“谢谢你,婶子,我知道。” 蔡婶子一脸怜爱地看着她,说:“这听你们家锦团长的那个小兵张同志说,你昏迷不醒在医院十多天,这现在没有事儿了吧? 这怎么看着比结婚的时候瘦了好多,可得多吃点好吃的补补。我还给你攒了二十个鸡蛋,一会儿给你拿来,一天煮两个。别嫌少。” 花如鱼笑着点头应下。 蔡婶子问:“锦团长人呢?我也没看到他。” 花如鱼说:“他去给我弄补身体的东西了,也快回来了。” 蔡婶子说:“那我等他回来再走。” “你走吧,婶子,我已经没事儿了,还得回家做饭呢!家里一大家子上一天工怪累的,就等着婶子的可口饭菜呢!你再不走,我叔该来抓人了。” “行,有事儿喊一嗓子,我就跑来。” 第140章 告状到黄村长家 蔡婶子走不久,锦天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把鲜花。 他把花递给花如鱼,满身闲散夹杂着一丝期待的问:“七七,喜欢吗?” 花如鱼接过花,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满脸欣喜的说:“谢谢天哥,我很喜欢,我要现在就把它们插在花瓶里。” “等着,我去给你拿。”锦天转身,就给她拿来了花瓶和剪刀。 锦天坐在一边炕上,一边看着花如鱼修剪扦插花枝,一边试探的问:“七七,咱们家下午没来什么人吧?” 他走时大门可是关的好好的,回来时,大门开着,七七却是斜倚在炕上,很不对劲。不过, 她的脸色倒是还好,依旧。 锦天这么一问,花如鱼一惊,放下剪刀,一拍脑门,“啊!遭了,天哥,你快去大门口外面,找一找咱们家那把切菜的菜刀,下午让我飞出去了,忘记捡回来了。” 锦天失笑,“看来你下午过得很精彩!没吃亏吧?” 花如鱼摇了摇头,一脸自得,“没吃亏,你快去,慢了,咱家的菜刀容易让别人捡跑了。回来我再和你细说。” “行。”锦天快步出了大门口,不一会儿拿着一把菜刀回来。 花如鱼隔着窗户对着他喊:“天哥,菜刀找到了,你拿清水好好洗洗。不然,它就不干净了,下午,它已经不清白了。” 锦天摇头失笑,什么跟什么啊?一把刀还谈上清白不清白的了。 不过,他还是老实的把菜刀洗了又洗,还对着屋子里面的的花如鱼晃了晃,问:“七七,你看,这样子行不了?这样,它算清白不?” “行。” 锦天回到屋子里,一脸雀跃地看着花如鱼,说:“来吧!七七,开始你的演讲时刻。” 花如鱼随手拿起一枝花,抛向他,娇嗔:“什么呀?你也不说问问我吃亏了没有?” 锦天满脸打趣,“那我们家的七七,你吃亏了没有?” “当然没有啊!我和你说,……” 于是,花如鱼一边和锦天讲述了下午事情的经过,一边说了自己的打算。 末了,她问:“天哥,你觉得,怎么样?” 锦天在心里想,不怎么样。他不在的空隙,一个看不住,又装晕。幸亏这次不严重。 嘴上却是说:“不错,兵不血刃。就是,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刀是意外飞出去的,还是刻意飞出去的。” 花如鱼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眉眼带笑,她说:“哎呀,当时我害怕极了。谁能想到,我一个惊吓过度,刀就脱手而出了呢?碰到她脸上,纯属意外,纯属意外。” 锦天嘴角挂着与有荣焉的笑,说:“行了,知道了,你师公要是知道你这一手,也就不会再担心了。 我去做饭,吃完饭了,还得去找村长断官司要赔偿呢! 一天天的,和你在一起,真是一刻不得闲,一点不寂寞。比我出任务的时间都排得满。” 花如鱼臭屁地说:“天哥,你的人生从有个我开始,会越来越加的丰富多彩的。” 锦天点头附和,“嗯,确实很精彩。” 晚上,很多村民吃完晚饭,正在路边三五成群的纳凉闲聊,就看到锦天扶着花如鱼慢慢地走去了村长家。 “花老三家的姑娘看着怎么那么虚呢?走路还得她对象扶着走。” “是啊!看着比结婚的时候瘦了好多。” “你们看,他们去村长家了。” 黄村长听完锦天的述说,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帮知青,真是闲的没事干了,在这里没事儿给他找事儿。 眼前这两口子,看着好说话讲道理,实际上一个比一个难缠,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叫来家里的小孙子,说:“铁蛋,去知青队里,把下午去到花七七家里的知青叫来,告诉他们,一个也不能少。” 铁蛋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开了。 知青队里,下午那个女知青正拿着镜子照着脸上那一道划痕,上面在村卫生所抹了点紫药水,还开了两片止疼片,碾碎了粉末,洒在了伤口上。 她越看越生气,最后气得摔了镜子,说:“不行,我得找村长去,让他找花如鱼赔偿我的医药费,精神损失就让她让出她家的房子,让我免费住到返城为止。” 旁边的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没出声。 还没有等她走出知青队,铁蛋就跑了进来,对着院子里喊到:“知青队的知青,我爷爷让下午去花七七家里的人,现在全都去我家里一趟。他在家里等着呢,他让你们快一点。” 铁蛋喊完,也不管他们听没听清楚,一溜烟地又跑开了,他可是和小伙伴约好了弹弹珠(玻璃珠子),今天的目标可是把小黄牛的那颗绿色的弹珠赢到手,他都垂涎那颗珠子一个星期了。 知青队的知青听到声音出来,已经看不到铁蛋的人影了。 “刚才喊话的是黄村长家的小孙子铁蛋。” “走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处理完了,今晚也能睡个安稳觉。” 下午叫嚣的那个女知青冷哼一声,说:“我还没找黄村长告状呢!她倒好,先告到黄村长那里去了,真是恶人先告状走。走,我也找黄村长告状去。” 下午那几个人组合的知青,有的纯粹就是凑热陪着去的花如鱼家,有的是抱着搂草打兔子的原则,有兔子没兔子的,草先打一窝,万一有了呢! 所以,下午,才没有人和她一起对着花如鱼叫板,都是陪同心理。 这次,去村长家也是。 他们想,他们从开始到结束,在花如鱼家都没说一句话,其中一个男知青还阻止了她,只是没阻止成功罢了。 他们到村长家时,村长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爱热闹的人都知道,想知道村子里面的最新鲜事情,每晚上蹲守在村长家门口,准是差不了的。 所以,黄村长家门口,每天晚上都有人聚堆闲聊,顺便探听最新的八卦。 这不,他们眼看着花如鱼和锦天进到黄村长家不久,黄村长家的铁蛋就跑了出去。 这没有一会儿功夫,这知青又来了几个,这里面明显是有事情啊! 村民们一个个眼睛跟雷达似的,扫过这几个知青。 第141章 黄村长断官司 几个知青一到黄村长家里,锦天的眼睛就跟刀子似的,划过他们每一个。 本以为就是一次平常的调解的几个知青,感受到他的威慑,都不自觉的拘谨起来,尤其是那个和花如鱼发生冲突的女知青,更是没有了声音。 黄村长见人都到齐了,便说:几位知青,花如鱼同志说,王桂花同志在花如鱼同志家门口,对她进行了言语侮辱,还主动伸手要打花如鱼同志,被她及时躲开了。 可是由于王桂花的行为,花同志受到了惊吓,而导致了昏迷晕倒。你们在她晕倒后袖手旁观,没有对她施以援手救治。 事后更是一句话没有,就离开了她家门口。 有这么回事吗?” “村长,我们陪王桂花同志一起去的。花如鱼同志昏倒后,也是被她家附近的邻居围拢,后来送回了屋子里,我们是看到有人管她,我们才没有动的。” “是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我们就是单纯的陪王桂花去的。” “就是,当时她有更信任的人救治她,我们才没有动她的。” 王桂花也反驳的说:“不是我言语侮辱她,是她一再的言语挑衅侮辱我,还妄图激怒我,我被她气的才抬手的。 可是我也没想打她,只是想吓一吓她,可是谁能想到我压根没碰到她,她就晕倒了,还甩出菜刀要砍我。 不是我躲得快,脑袋都没有。就是这样,那刀还划破了我的脸。 村长你看,她可是拿着菜刀赤裸裸的要杀我啊!我都没有来找您告她的状呢,她是怎么好意思来告我的?” 王桂花指着自己脸上的伤,一脸委屈的诉说。 花如鱼对着黄村长说:“黄村长,你听到了,她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我由于被她惊吓脱手而出的菜刀,都能被她说成是我要蓄意谋杀她了。 不过,我不怕。王桂花同志,你敢把到我家后的言语,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吗?包括当时的神态动作。” 王桂花色厉内荏,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花如鱼冷嗤一声,“那你说,要说原话哦,还要加上当时你的动作神态。把你那高高在上一副施舍的神态和话语,一字不差的说出来。” 王桂花一脸愤恨地说:“你少说那些没有用的,事实是你拿菜刀砍了我,呐,我脸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锦天冷哼一声,说:“七七,我就说你太心善,没必要替村子里着想太多,还来找黄村长,咱们直接报警不就完事了。 公安一审,就没有交代不明白的。这袭击军嫂,还导致你昏迷晕倒,最少也得判个三年以上,还得去最艰苦的农场改造。” 黄村长听锦天这么说,他看着那几个知青,也不问王桂花了,而是问其他几个人,“你们说,是花如鱼同志说的是真的,还是王桂花同志说的是真的?” 几个人想了想,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锦天,其中一个男知青说:“黄村长,当时我还拦了一下王桂花,可惜没拦住,她的胳膊还是挥出去了。 我记得当时花同志吓得一声惊叫,然后蹲下去,同时手里的菜刀才飞出去的。 那菜刀应该是由于惊吓脱手而出才是,只是恰巧划过了王桂花同志的脸颊。” 其他几个也说:“我看到的也是这样。” “是啊!花同志不像是有意的。只是纯属意外。” 王桂花看向几个人,眼睛里全是怒火,“你们到底是哪边的,向着谁说话呢?” 几个人义正言辞的说:“我们是陪你一同去了花同志家,但是我们要讲事实,我们不屑说谎。” “就是。” 王桂花气愤地指着他们,只说:“你们!好,很好!” 花如鱼看着她,满脸鄙夷,说:“王桂花同志,你要是不服气,我还可以叫人找来我家附近的几个邻居婶子,让她们述说一下当时她们看到的情景。 你别忘了,当时正好是下工时间,看到的人可不少,不是你狡辩几句,事情就偏向你的。” 花如鱼说完,整个人满身疲累的靠在锦天肩膀上。 锦天看她这样子,对黄村长不耐烦的说:“黄村长,你要是觉得难办,我也可以去镇上报警处理。我相信镇上公安局和知青办,会很好的解决这件事情的,会给我妻子一个公道的。” 说完,他冷冷地扫向王桂花。 黄村长见势,赶忙怒喝王桂花,“王桂花,你就说你抬没抬手,打花如鱼同志,致使她昏迷不醒?” “我承认我抬手想打她了,但那不是没打到吗?她的昏迷和我无关。” 黄村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她,说:“那你知不知道,花如鱼同志刚昏迷不醒十几天,昨天才出院,她回咱们盘龙村就是回来静养的。 你觉得,她那么虚弱的身体,是能禁得起你一巴掌吗?你该庆幸你今天没打到她,否则,她就不会是暂时的昏迷那么简单了。” 王桂花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弱?” 其他几个知青也是同样一脸震惊,原来下午蔡婶子说的是真的。 他们当时还以为,她就是为了吓他们,故意骗他们,才那么说的呢! 他们全都一脸庆幸的看着彼此,花如鱼同志这一整个易碎的瓷娃娃啊! 黄村长不看她的一脸震惊,说:“鉴于你伸手要打花如鱼同志,而导致她惊吓昏迷过去,事后又没有对她做任何的施救措施,现在给你记过一次,从明天起挑粪半个月,赔偿花如鱼同志一百元钱。 其他几个人没有尽到劝导义务,每个人赔偿花如鱼同志十个鸡蛋,给花如鱼同志补身体。你们有意见吗?” 其他几个人都摇了摇头,只有王桂花一脸愤恨地说:“我不同意,那我的脸还伤了呢?她怎么不赔偿我?” 花如鱼说:“虽然你的伤不是我有意伤的,但毕竟是我的菜刀伤的。你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赔,我都赔。” 黄村长对外喊了一嗓子,村里的赤脚医生就进到了屋子里。 他说:“王桂花同志总共在村卫生所,拿了两片止痛片和抹了一次紫药水,止痛片两片三分钱,紫药水抹一次二分钱,共计花了五分钱。” 黄村长说:“花如鱼同志赔偿王桂花同志,五分钱医药费外加十个鸡蛋作为营养费。” 第142章 现在,赔偿金要翻倍 王桂花一脸愤恨倔犟,怒吼:“我不同意,凭什么她赔偿我的那么少,我就得赔偿她一百块钱?” 锦天微眯着眼睛看着她,说:“因为你的一巴掌,我妻子就得多养半个月甚至更久,你知道她得用什么养身体吗? 野山参外加一些营养品。 这半个月你知道她要吃掉多少野山参吗? 这样,我们不要你的一百块钱,你只要提供她这半个月的野山参和营养品就行。 她每天要喝两杯参茶,一杯麦乳精一杯奶粉,每天还要一只鸡炖鸡汤,主食每天除了吃大米就只能吃白面,不能吃一点粗粮,还要有一些红枣枸杞之类的营养品搭配着做饭菜。 你看,你是提供物资吗?”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花如鱼,包括黄村长。 他是知道花如鱼从小就吃好的补身体的,没想到人家父母没了,转身就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团长,生活一点没下降不说,反而更好了。 就听锦团长他说的这些东西,能是他们小老百姓吃的起的吗? 这可真是个吞金娃娃啊! 每天吃的那么金贵。 “我,我,我…”王桂花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一梗脖子,说:“我没钱,也没有东西。” 锦天也不看她,反而对花如鱼说:“七七,咱们回家吧?我背你。” “好。” 锦天背起花如鱼就往外走。 黄村长却是明白了锦天的意思,他连忙对着王桂花说:“王桂花,我只说一遍,你自己掂量着办。 锦团长这一走,可就是会去镇上报警了。就像他说的,你袭击军嫂的罪名一定会成立,一定会被判去农场改造。 你是情愿拿一百块钱还是去坐牢,自己看着办吧!” 其它几个人看向王桂花,纷纷劝导。 “王桂花,你还是拿一百块钱,不然就得去坐牢了。” “而且,等人家锦团长报警了,你再后悔,到时候,人家不一定愿意了。” “是啊,就凭人家花同志吃的那些补品,一百块钱,在咱们的手里面是很多钱,但是在人家那里,未必放在眼里。” “就是啊!花如鱼同志家院子里,可是停着一辆吉普车呢!人家开着车就走了,到时候你想追都追不上。” “快啊!人都走出院子了。” 王桂花那脸色,就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愤恨,一会儿不甘,一会儿害怕的,精彩纷呈。 最后,她一咬牙,对着黄村长说:“黄村长,我同意赔一百块钱。” 黄村长摇了摇头,起身,说:“那就快走吧!去追锦团长啊!他人高腿长的,这会儿不定走到哪里了呢?” 经黄村长提醒,几个知青拉着王桂花就往外面跑,黄村长跟在他们后面。 花如鱼和锦天一出黄村长家的院子,就被村民们拦住了。 “七七啊,你这身体又不好了啊?” 花如鱼趴在锦天的肩膀上,虚弱的点了点头。 “哎呦,这一看就比结婚的时候,瘦了很多,是不是张罗着婚事累着了!可得好好养着啊!” 花如鱼浅笑着,又点了点头。 “快回家歇着吧!瞅着这个小脸瘦的,皮包骨头的,都没有肉了,只剩下两个大眼睛,跟牛眼珠子似的,挂在脸上,空荡荡的,都不好看了,还有点吓人。” 还有人大着胆子对锦天说:“锦团长,可得多给我们七七弄点好吃的,人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锦天一脸谦和地对着她说:“会的,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给七七的。” 有人问:“七七啊,这知青又咋招惹你了。” 花如鱼苦笑,却是没说话。 锦天说:“那些知青想便宜租家里的房子,七七不同意,那个女知青就伸手揍七七,这不七七下午被吓晕过去了。 那时候幸好赶上下工,被蔡婶子几个家附近的婶子看到,送回了屋子里,也怪我当时不在家。 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不,我们就找黄村长来理论理论,不过,没谈妥。各位,我要带七七回家休息了。” 大家伙看花如鱼虚弱的趴在锦天肩膀上,满脸的疲惫,也没再拦着他们,纷纷说:“快回家吧!好好休息才是。” 王桂花被几个同伴拉着出来,迎接的就是大家鄙夷和厌恶的眼神。 她忍着心里的厌恶和不适,追上了锦天,在他们身后对着他们俩喊道:“花同志,我同意赔偿你一百块钱。” 她故意大声地喊出来,就是在变相的说明花如鱼在讹她,让身后的村民都听到。 锦天脚步没停,也没回头,花如鱼更是搭理都不搭理她一下。 她站在原地,又对着他们俩大喊一声,“锦团长,你等一下,我同意赔一百块钱。” 她身后的人听到她的话,纷纷议论。 “王知青这是做了啥?要赔一百块钱给花如鱼?” “锦团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打了花如鱼。” “花如鱼是金子做的吗?打一下,就得赔一百块钱?” 王桂花看锦天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喊叫一样,心里越发气恼。 黄村长就跟在她后面,看得直摇头,哪有这样叫人家的,这分明还是满心不满,想把事情搞大,让群众误会人家,就她聪明! 眼看着锦天背着花如鱼就要拐弯,消失在视野里。 黄村长说:“王桂花同志,你要是真想解决问题,就赶紧追上去,诚心道歉,好好赔偿。 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是谁说情,都不一定好使,你就等着被抓去坐牢,去农场改造吧!” 王桂花听黄村长这么说,再看不见人影的花如鱼和锦天,撒开腿,向着锦天背着花如鱼消失的方向,跑起来。 锦天身高腿长,等到王桂花追上他时,回家的路也走到了一半。 王桂花气喘吁吁的拦住锦天,说:“锦团长,等一下,我同意赔偿。” 锦天只冷冷的两个字:“不必。” 然后背着花如鱼继续往前走。 王桂花小跑着两步,伸出手臂,拦住了锦天的去路,说:“花如鱼同志,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我同意赔偿。” 花如鱼抬头看着她,说:“好啊!不过,现在,赔偿金要翻倍,二百块钱。” 第143章 二百又二百 王桂花一听,立刻炸毛,怒吼:“花如鱼,你抢钱啊?” 花如鱼一脸傲娇,“天哥,咱们走,不搭理她,回家开车报警去,像谁稀罕她那二百块钱似的。 她一点也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该送到农场去改造。” 锦天附和:“好,听我们家七七的。” 然后背着花如鱼绕开了王桂花,就往前走,丝毫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王桂花气的直跺脚。 这时正好黄村长和那几个知青追上来。 全都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她一脸丧气,“她们要二百块钱了。” 众人张大嘴巴。 恨铁不成钢的说:“一百块钱你不答应,一会儿二百块钱都不好使。快追啊!你还真想去坐牢啊!” “啊!哦。”王桂花听了黄村长说的话,又追着花如鱼,边追边喊:“花同志,等等我,咱们好商量,我知道错了。” 黄村长在后面跟着喊:“锦团长,等等。”然后在后面直摇头。 花如鱼轻拍锦天的肩膀,说:“天哥,差不多了,好像黄村长喊咱们了。” “行,听你的。”锦天说着,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黄村长。 王桂花还有黄村长一行人,追上了锦天。 黄村长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啊,给叔一个面子,让王桂花赔偿了事,行不?” 花如鱼爽快答应:“行啊!既然黄村长求情,那一定行,这个面子我是一定会给的。 不过,我刚才和王桂花同志说了,赔偿得是二百块钱。” “行,叔替她答应下来。” 花如鱼说:“行,那就今天晚上睡觉前送过来就行。晚了,我明天就去镇上报警。” 花如鱼说完,对着锦天说:“天哥,走吧,我都累了。” “好。” 两个人鸟都没鸟一下王桂花。 她一脸愤恨的盯着花如鱼的背影,恨不能把她盯出几个窟窿眼来。 黄村长一脸不高兴的看着王桂花,怒喝:“王桂花,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回去筹集钱财去。没听花如鱼同志说吗?今天晚上睡觉前送达赔偿吗?” 他转身,看着其他几个知青,说:“你们的赔偿也是,省得夜长梦多,变故生。” 他们懂黄村长的意思,对着他点了点头,回去筹集赔偿。 王桂花一下子耷拉了脑袋,她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兜里就一百多块钱,还得借一百,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谁管你怎么过,自作孽不可活。 花如鱼趴在锦天的肩膀上,此时却是像是个偷腥成功的小猫,正在窃喜不已。 花如鱼嘚瑟的说:“天哥,又为咱们俩的爱心事业添砖加瓦二百块钱。我厉害吧?” 锦天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夸赞道:“我们家七七真厉害!” 她盯着他的侧脸,说:“这一下子,不但震慑了那些惦记着咱家房子的爬虫,还白得二百块钱,我太厉害了,现在我都佩服我自己了。你说,我怎么这么有头脑呢?” 锦天十分捧场地说:“你聪明呗!” “嗯,我觉得也是。”说完,她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然后,自己先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小滑头!”锦天背着她,也跟着笑。 黄村长来送赔偿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他拎着一篮子鸡蛋和二百块钱,敲响了花如鱼家的大门。 锦天出来开门,两个人一边往屋子里走,他一边和黄村长说:“黄村长,这知青就是有钱,他们既然不想住大通铺,黄村长不如统计一下,盖几间单间,一个房间十几平,租给他们。 一能为村子里创收,二还能省得他们瞎折腾。” 黄村长一听,眼前一亮,说:“你这个主意好。这些人,一天天的干活两个人顶不上一个,这惹事的本事那可是一个顶俩。七七怎么样了?” 锦天说:“已经睡着了。”两个人进到屋子里,黄村长掏出二百块钱,递给锦天,说:“锦团长,你数数。” 锦天接过钱,数了数,零零整整的都有,还有一毛两毛五角的。 他数完,对着黄村长说:“正好。麻烦黄村长这么晚还跑一趟。” 他拿了一个小篮子,把村长带来的一篮子鸡蛋捡了出来,留下十个鸡蛋,又拿出五分钱,交给黄村长,说:“麻烦黄村长转交给王桂花同志,这是我们的赔偿。” 黄村长看着手中的五分钱,五味杂陈。 他算看出来了,这花老三家的这个七七,以前是有父母护着,大家就都以为她是只好欺负的小白兔。 其实哦,她是一只小狼崽子,谁要是想占她便宜,她非得咬下别人一块肉不可,让别人见血还肉疼。 看来,花老三那笔赔偿,明天还是给她吧。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醒来时,锦天还在睡,他一只胳膊霸道的搂着她,把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她一动,锦天也醒了。他看着她饱满的气色,满意的说:“不错,今天再来碗鹿血蒸豆腐,这个补身体确实不错。不枉费我上山半天,费了些力气,才抓到一只鹿。” “天哥,谢谢你。”她吧唧一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锦天美滋滋的说:“大清早福利就这么好!那我要是拿出一样东西,你不得更高兴。” 花如鱼好奇:“什么?” 锦天提示:“你把手伸进枕头下面。” 花如鱼把手伸到枕头下面,一摸,摸出一大把钱。她又一摸,又一把钱。 她干脆坐起来,把枕头掀开,露出下面一层钱。 她拿起来捋了捋,又数了数,数完,问:“什么时候送来的?” 锦天一只手托着脑袋侧躺着,看着花如鱼,说:“昨晚上九点左右,黄村长送来的,你的五分钱和十个鸡蛋的赔偿,我也让他拿走了。” 花如鱼看着手里的钱,感叹:“有了二百块钱,还想要二百块钱,怎么办?有点贪心啊!” 锦天乐不可支,说:“你当自己是许愿池呢?还二百又二百的!” 花如鱼不以为意,说:“那又怎样了?用领袖的话说——咱们做人,要有理想,有目标,要敢想敢干!” 第144章 一条人命二百块 第二天,知青王桂花想便宜租花如鱼的房子,被花如鱼拒绝后,恼怒打人致花如鱼昏迷过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同时传出的还有王桂花赔偿花如鱼二百块钱的事情。 有人不解,问:“这打个人,怎么还赔了二百块钱,不是没碰着吗?就是吓得晕过去了一下而已?赔几个鸡蛋也就到头了。” 有人解释:“现如今花七七的身份不一般啊!她现在可是军嫂。无故挑衅殴打军嫂,致人受伤,据说要是告到上面,是要坐牢去农场改造的。” “天哪!还有这说法?” “你以为呢?那些知青哪个是好相处的?能拿出二百块钱赔偿,就证明事情一定是真的。” “也好,有人收拾他们一下,也让他们收敛一点。否则,总是没事儿找事儿的,烦死人了。” “不过,话说回来,花七七的对象,多年轻的团长,找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怎么就看上花七七那个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的病秧子了呢?” “花七七长的好啊!我是女人,我都愿意看她。何况是男人了呢?” “前两天,我还看到几个人找黄村长说花七七家房子的事情,这下啊,谁都不敢提了。” “那还提啥,二百块钱呢?有几家能拿出来?不怕赔偿啊?有那二百块钱盖都盖起来新房子了。” 这一下,所有对花如鱼家房子有想法的人都歇了心思。 军属啊!惹不得,惹不起! 下午,黄村长又晃晃悠悠的来了花如鱼家里。 此时,锦天和花如鱼两个人正在收拾菜园子里面的的菜,锦天摘菜,花如鱼坐在屋檐下整理,一部分准备晒成菜干,一部分准备拿回军区家属院。 黄村长说:“锦团长,七七,忙着呢!” 花如鱼问:“黄村长,这是又有什么事情吗?” 黄村长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说:“我这不是特意跑了一趟镇上,经过我软磨硬泡地,可算是把你爸爸的补偿金要到手了。 呐,给,总共二百块钱,你数数。”黄村长说着,递给花如鱼一卷钱。 花如鱼接过,数了数,对着黄村长说:“正好二百块钱,辛苦黄村长了,还特意跑了一趟。” 黄村长摆摆手,说:“说来羞愧,你爸爸都没了这么长时间,这钱才拿到手,都是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钱虽然少了点,不能弥补你爸爸的一条性命,可有总比没有的强不是。” 花如鱼有些低落的说:“我知道。” 黄村长说完,起身,说:“钱送到,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 黄村长走后,花如鱼盯着二百块钱发呆。 锦天察觉到她的异样,从菜园里出来,坐到花如鱼身边,轻声问:“七七,怎么了?” “人命可真不值钱,才二百块钱。”花如鱼说出的话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难过,亦或者二者兼有。 锦天说:“岳父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今天补偿款才到位?还是在你昨天提了以后。 按理说有的人家要是很穷,下面村子上报以后,不等人出殡,补偿款就会到位,好用于安葬死者。这岳父的事情…” 花如鱼想到前世,她和她妈妈也没有拿到什么补偿款,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天哥,我想去镇上问一下。” “七七,我觉得应该查一下。” 两个人同时看向彼此,同时开口。 花如鱼睁大了眼睛,问:“天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 锦天想了想,说,“太巧了,你昨天刚提完,今天补偿款就到账了。要是你不提一下,今天还会有这二百块钱的补偿款吗? 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去办。最起码咱们得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不能被人蒙骗了。” 第二天一早,锦天和花如鱼吃完早饭,两个人就锁了门,开着车离开了。 锦天看她看了好几眼院子,说:“七七,想回家了,咱们俩随时回来。我下班就能陪你回来,第二天早上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花如鱼笑了笑,说:“天哥,走吧!你今天上班第一天,不能迟到。” 正是早上上工时候,村子里面的人羡慕的看着花如鱼坐着吉普车走了。 两个人回到家属院,锦天放下东西,看了一眼时间,对花如鱼说:“我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中午饭等着我回来做,千万别动,知道吗?” “嗯嗯。”花如鱼像个乖宝宝,点头如捣蒜。 锦天在她脸蛋上轻捏了一下,捏出一块红痕,才满意的走了。 花如鱼嘟囔:“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呢?非得捏我一下才舒服。” 她看着车子开的没了影子,出去把大门反锁,回到屋子里,赶忙从空间里拿出一支基因修复液和一粒止疼药,一块吃了下去。 她自言自语道:“这一天天的,吃个药,和做贼似的。” 锦天不在家,她拿出一块小蛋糕,一杯奶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感叹:“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爱吃的东西都是按照百年的量囤积的,有些还收集了原材料和做法,实在成品吃完了,自己做也行。 就是自己吃独食,有种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出院后,锦天也没问我那么一大笔钱到底藏哪里了,也不说要看一眼,怎么总觉得怪怪的呢?” 中午,锦天回来时,花如鱼正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 锦天看她这样,夸赞道:“表现不错,在看什么书?” 花如鱼把手中的《军纪条令》冲他举了举。 锦天看了,满脸赞扬,说:“哎呦,这么积极向上,不错,值得表扬,中午想吃什么?” 花如鱼说:“只要是天哥做的,我都爱吃。” “我看着,这小嘴怎么这么会说,这么甜?”锦天说着,俯身靠近她,就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霸道的吻。 吻完,他看着花如鱼娇艳的脸庞和晶莹的唇瓣,满意的笑了,笑得张扬肆意,夸道:“果然比蜜糖还甜。” 第145章 第一次走出家属院的家门 日子就在花如鱼一天天的养病中渡过着,她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的好起来。 这天,花如鱼正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晒太阳,隔壁的菜花嫂子就站在她两家的院墙旁喊她:“花同志,闲着呐?” 花如鱼扭身抬头,看向她,说:“菜花嫂子你今天没上山啊?” 菜花嫂子诧异地看向她,说:“没有啊,今天不是要在小礼堂给所有军嫂开会吗?花同志你不知道吗?” 花如鱼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说:“我回来这几天一直在家里静养,院子也没有出过,也没有人通知我,我不知道啊! 菜花嫂子说:“哦,家属院的大院公示栏里贴着的,你没出院子,锦团长又刚回部队工作,忙的不知道也正常。” 花如鱼问:“菜花嫂子,那什么时候开会,需要准备什么吗?” 菜花嫂子摆摆手,说:“不需要准备什么,到时候去就行了。就是今天上午九点。” 花如鱼看了一眼手表,说:“那嫂子现在都八点多了,你是要走了吗?能等我一下吗?我换件出门的衣服,就和你一起去。” 菜花嫂子上下打量着她,迟疑地问:“你不是要养病吗?能去吗?” 实在是这位锦团长家的小媳妇现在看上去实在是太瘦了,脸上白得异常,还没有什么血色。 花如鱼问:“有坐的地方吗?我就是还不能久站,有坐的地方就没事儿。” 菜花嫂子有些后悔和花同志搭话多嘴,实在是怕她有个好歹,被锦团长盯上她,那就得不偿失,怪自己嘴欠。 她有些讪讪地开口:“倒是有坐的地方。就是你这养病呢,不去也没关系的,大家伙都知道的。” 花如鱼义正言辞的说:“没事儿的,家属院的集体活动还是要参加的,我要跟紧部队的思想,不能落后。菜花嫂子你等我。” 花如鱼说着,就起身往屋子里去,不给菜花嫂子拒绝的机会。 菜花嫂子站在两家的院墙旁,一脸懊恼,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巴就抽打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叫你嘴欠,要是这位瓷娃娃有个好歹,我怎么赔人家锦团长,我好穷的,不像这两口子那么有钱的。” 几分钟后,花如鱼出来了,换了一条军绿裤子,白衬衫,手里拎着一个小包。 她对着菜花嫂子说:“嫂子,我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菜花嫂子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说:“走吧,你身体不好,咱们俩慢点走,你要是累了,咱们俩在路边再歇一会儿也行。” 花如鱼一脸灿烂笑容,对着菜花嫂子说:“谢菜花嫂子体谅,我不碍事的,到部队小礼堂也没有多远的,我能走到,这几天我已经一天比一天好了。” 菜花嫂子认命地说:“行,走吧。” 两个人锁了门,一同往外走去。 一路上,还遇到了其他的嫂子,经过菜花嫂子的介绍,大家也算认识了,她们都是对着花如鱼客客气气的。 客气的同时,花如鱼也感受到了她们对她的疏离和防备。 “嫂子们,你们知道这次开会要说什么事情吗?” 花如鱼问完,大家伙都一致地看向她。 她们一脸不解和疑惑,“大家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这次会议还和我有关吗?” 其中一个嫂子斟酌着说:“好像是吴嫂子和苟嫂子的判决下来了。” 说完,见她还是一脸茫然,那个嫂子又补充道:“她们俩就是举报你们家锦团长的其中两个人,她们偷了江嫂子家里的钱,被江嫂子举报,钱在她们各自的家里搜查到,江嫂子也是举报你们家锦团长的其中之一。” “啊?”花如鱼一脸惊讶,满脸不可置信的说:“她们举报的我们家锦团长吗?可我们在举行婚礼前,这三位嫂子还来我家找我认识聊天,我们当时还相见恨晚,聊得很是愉快的。” 大家伙听她说完,也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问:“你不知道你家都被哪些人举报了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我们家锦团长怕我伤心分心养病,只告诉我澄清了事情,部队还他清白了。 别的没告诉我,也没有告诉我都有什么人举报的。 我出院这几天,这还是第一次出家门,一直在家里养病了。就是这开会的事情,也是菜花嫂子热心的告诉我的,我才知道。” 她说完,菜花嫂子还在一旁补充:“是的。就是饭菜我都是看见锦团长做的。” 旁边有人问:“你怎么看见的?” 菜花嫂子一脸艳羡还夹杂着丝不赞同地说:”我看见好几次到了饭点,锦团长在院子里杀鸡摘菜。这是不是会耽误他上班啊?这样好吗?” 其他几个人听她说完,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花如鱼,问:“花同志,你们家锦团长会做饭啊?” 花如鱼没觉得有什么,理所应当的回答:“会啊!” 她爸爸也是会做饭的,她们家虽然多半是妈妈做饭,可是爸爸不忙或者农忙的时候,也是会做饭的。 所以,在她看来,男人会做饭是再正常不过一件的小事。 可是,这个时代,男人会做饭,就和男人不打老婆孩子一样稀奇。 听了她的回答,又有人问:“这几天,真的都是锦团长做饭给你吃啊?” “是啊,我的身体还很虚,根本做不了饭,他做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不然,我们俩也不能顿顿吃食堂,我的身体也不允许啊。我还得吃营养餐呢!” 大家听了花如鱼的话,只觉得她们认识的锦团长和花如鱼口中的锦团长不是一个人,听着怎么那么不真实呢! 锦团长会做饭! 锦团长天天给花同志做营养餐! 同时,她们在心里羡慕花如鱼的同时,也很佩服她。 能让全军闻风丧胆的煞神洗手做羹汤,这位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花同志,一定有过人之处,不能小觑。 “呵呵,花同志可真是驭夫有道!” 第146章 小礼堂里言语机锋 几个人一路从家属院说到部队小礼堂,中途又加入了几个人,花如鱼和她们从陌生疏离到熟络起来,大家伙的问话也大胆起来。 “花同志,你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吗?” 花如鱼叹息一声,说:“当年我出生时,由于一些原因,导致早产一个多月,我妈妈当时生我还大出血,命差点都搭进去。所以,从小,就比不得足月的同龄孩子皮实。” “你现在看上去也是很瘦,现在没有大碍了吧?”问的人没好意思说她瘦的像排骨精,脸上也没有一点血色,看着白得有点吓人。 花如鱼有些羞涩的说:“慢慢养着就没事儿了,就是平时得多吃些有营养的。” 听了她的回话,问的人自己在心里先酸上了,但她嘴上却是说:“呵呵,没事儿,锦团长能干,挣的多,养的起你。” 另外一个人问:“花同志,那两个去医院闹事儿的军嫂,是真的一到你的病房就二话不说地就跪在你面前了吗?” 花如鱼听她这么问,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回话都带着颤音:“是的,当时我刚醒没有多久,不能动,也说不出话,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们俩鬼鬼祟祟的就进了我的病房,到了我的床前就噗通一下的跪了下去。 然后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眼睛却是凶狠的瞪着我。当时我害怕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吓晕过去。 还多亏了热心的人,发现我晕倒,叫了医生护士。后来医生还说,幸亏发现的及时,再晚一点,我的小命就没了。” “真是的,这样的人,真是给咱们军嫂抹黑。” “可不咋地,家属院自从少了那十几个人,感觉都清净不少。要不然,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真是好事儿都能给搅和成坏事。” “就是,随军也该考察一下军嫂的素质,不能只看男人的职务。” “可不是,就像锦团长这事儿,明明是结婚的大喜事,愣是让她们搅和的花同志昏迷不醒十几天。” 她说完,顿觉自己失言,对着花如鱼讪讪地说:“花同志,你别误会。我…” 花如鱼打断了她的话,说:“嫂子,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我不怪你,再说事情又不是你做的,怎么就说不得了。而且,一看你就是一个热心肠的好人。” “花同志,还是你理解我。” 花如鱼的话不但缓解了这位嫂子的尴尬,还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对着花如鱼好感那是一增再增。 就是旁边的几个嫂子也是一样对她大为改观。看人家花同志,说话温温柔柔的,还善解人意,锦团长真是娶到宝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体不咋好,费钱。 她们到了这么久,早就被有些人注意到,也有一些人自觉的靠近,听着她们问花如鱼问题。 有人不赞同地说:“花同志,你身体这么不好,还要花锦团长的钱治病养身体,你这样的能给锦团长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 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样的,就不该嫁人,这不是耽误锦团长的人生大事吗? 锦团长可是咱们军区最优秀的年轻团长,将来前途大好,想嫁她的人一定很多。” 花如鱼一脸疑惑的看向这位上了年纪的嫂子,一脸不解的问:“这位嫂子,你和锦天是什么关系?” 那个嫂子疑惑的看向花如鱼,问:“什么?” 花如鱼又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我问你和我家锦天锦团长,是什么关系?比如,亲戚、长辈、朋友等,这么说,你懂了吗?” 那个嫂子一脸恍然,说:“我和他无亲无故。” 花如鱼也一脸恍然,说:“哦——原来是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那我就奇了怪了,我和锦天的婚事,是通过组织认可,也是通过他家里父母双方的所有长辈同意并祝福的。 组织和父母长辈他们都同意的婚事,你既然和他无亲无故的,凭什么管的这么宽? 还告诉我我不配。我不配你配吗?还是你觉得你家里有人配?” 花如鱼的话说完,就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被气到的样子。 这时,大家也才反应过来,是啊!人家里的事情,人家长辈都没反对,凭什么轮到你一个不认识的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那个嫂子还一脸不服气的说:“女人的本分就是相夫教子,洗衣做饭,伺候好男人。你身体不好,洗衣做饭能做吗?能相夫教子,伺候好男人吗?我说的有什么错?” 花如鱼一脸怪异地看向她,又一脸疑惑的看向其他军嫂,问:“各位嫂子,这是打哪里跑出来的封建余孽? 咱们可都建国几十年了,外敌侵略者都打跑了,咱们现在是自己的主人,怎么还会有这种思想的人存在? 领导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她这是一点也没有感受到领导人思想的伟大啊!他这样的,她家男人的思想政治合格吗?” 那个嫂子梗着脖子说:“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是我,我没有错,我家男人也没有错。” 花如鱼听了她的话,像是一脸沉思,问:“真的吗?可夫妻一体,看到你这样,我不得不怀疑你家男人的思想政治立场,他不会也觉得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吧? 婚姻是什么,是两个革命同志,思想一致,共同组建一个新家庭,互帮互助,互相扶持,而不是一个人伺候另外一个人。 你这种思想我不赞同,也坚决要不得。” 是啊! 大家都顺着花如鱼的话往下想,越想竟然觉得越是可怕。 身为女人,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放在男人附属的位置,还能要求男人把你当人,怎么可能? 赞同花如鱼话的人,全都默默的离她远了些。 那个嫂子气得不行,没想到锦团长这个小媳妇,看着病的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怼起人来一点不嘴软,那小嘴叭叭的,是真能说。 她刚想说什么,前面的主席台上响起了重复的讲话声: “各位到来的嫂子,请找位置做好。时间马上要到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各位到来的嫂子,请找位置做好。时间马上要到了,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 第147章 江嫂子,请吧 听到前面主席台上的讲话,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下,不再交谈。 过了一会儿,整个小礼堂安静了下来。 花如鱼前世今生第一次参加部队给军嫂组织的会议,哪哪都新鲜,根本看不过来,就是前面主席台上的人讲话,她都听得异常认真。 “各位嫂子们,上午好。我是宣传部的卫建国,应军区司令部的要求,给在坐的各位嫂子开这个会议。 大家都知道最近发生的作战团锦天团长被人联名举报污蔑的事情。 我想说的是,咱们部队不是法外之地,凭着自己的一己私心,就可以随意污造谣别人的罪名。 咱们的军人丈夫在前面流血流汗,你们也要守护好他们的大后方,不拖他们的后腿,不说不实言论,不人云亦云,不做危害别人和自己的事情。 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军嫂之间要互相监督,互相扶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这样,才能让咱们的军人同志没有后顾之忧。 那些虚假的不实的言论咱们不要说,不要传播,更不要做。要知道,你们的一言一行也代表着家里另外一半的言行。 那十几个被遣返的军嫂就是最好的警示,这其中有两名军嫂已经送往农场改造,还有两名军嫂即将送往农场改造。 她们的丈夫也分别写了检讨并记入档案,还有四个人做了记过处分。 我想说的是,你们的言行,不单是代表着你们, 还代表着你们的另外一半,甚至会影响他们以及你们的子女。 家属院是一个大家庭,咱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家人,要互相包容、体谅、关心,而不是互相算计、诋毁、伤害。 最后,军区根据最近家属院发生的事情做出如下规定: 一 每周一次的思想政治学习,为时两小时。学习完,每个人每次要写一篇不低于一百字的心得体会。 二 家属院成立一个家属院委员会,监督家属院一切生活活动,其中就包括思想行为的监督。 三 家属院组织评选活动,每个月一次,表现良好者奖励,表现恶劣着惩罚,一年中要是有四次及以上的评选不及格,将取消随军资格,遣送回原籍。 具体事项,我已经打印了文件,稍后会贴在家属院的宣传栏上。这份文件,是经过司令部研究决定的。 现在,进入咱们学习的时间,今天要学习的是部队的《军纪条例》 ……” 随着上面的主席台上的人下台,会议结束,花如鱼身边的人惊呼: “妈呀!这一个星期一次学习就算了,还要写报告,还每次不得少于一百字,这可咋整啊?简直比让我洗一大盆衣服还累。” “可不,学习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那个报告,可怎么写啊?” “你们是不是关注错重点了,那个评比不合格取消随军资格才是重点好吗?” “真是害人不浅。” 旁边的人说完,才觉得说的不妥,她对着花如鱼说:“花同志,你别多想,我说的也不是你。” 花如鱼说:“我也觉得害人不浅。嫂子们就是没有工作做的,家里的家务活和孩子都够忙活的了,还得腾出时间来学习,可不就更忙了。不过,进步的事情,还是得需要学习的。” 几个人说着,就往外走,走出去没有多远,花如鱼就看到了江嫂子。 她小跑着上前,一把拦住了她,说:“江嫂子,你等一下。” 这一下,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她们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她们俩。 江嫂子有些心虚尴尬的看向花如鱼,说:“花同志,你有事吗?没事儿我就先走了。我还着急回去做饭,咱们有空再聊吧。” 江嫂子说着,就抬脚欲走, 被花如鱼拦下。 她看着江嫂子,一脸不解,“江嫂子,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带着一群嫂子主动上我家门,后来咱们认识了,还相谈甚欢。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咱们交流的还不错。你怎么就能做出转身就举报我的事情呢? 你举报也可以,可是,你是不是举报之前对举报的内容核实一下,你编造莫须有罪名的时候,你就不心虚吗? 我和你以前不认识吧?我和你没仇吧?难道我们家锦团长和你们家江副团长有仇? 要是这样,你放心,我回家就问我们家的锦团长,我一定押着他去给你们两口子道歉。” 花如鱼说完,一脸伤心,还有一脸坚定,没有人怀疑她说押着锦天去赔礼道歉的话是假的。 江嫂子无力又心虚的辩解着:“我没有,我不是,我也是被别人巧言蒙蔽了双眼。” 花如鱼一脸不解,“哦?是吗?那这么多天,我怎么没有收到来自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道歉,就是你们的男人的道歉都没有。 贴在宣传栏上的道歉,那是部队强制要求的,是部队对我们的补偿,也是对你们的惩罚。 你们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我在医院昏迷不醒十多天,进抢救室几次,你们难道都不心虚吗? 晚上睡觉能睡安稳吗? 夜里不会做噩梦吗? 我要是死了,你们是不是还得说一声活该!谁让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呢! 我就奇了怪了,所有举报我们家的军嫂都被遣送回原籍了,你怎么还安然无恙的待在军区家属院?” 随着花如鱼的话落,质疑的声音更明显了。 “原来都没有人亲自去道歉吗?” “倒是没有听说谁家去道歉的。” “是啊!我也想问呢?江嫂子怎么就留下来了呢?” “前几天的吴嫂子和苟嫂子也没听说她们要被遣送回原籍,这是出了偷盗江嫂子家钱财的事情后,她们才被强制抓捕的。” “这么看,她们三个怎么就和其他的人的处理不一样呢?不会是走了后门吧?” 江嫂子一脸真诚的说:“花同志,我是真的后悔了。之所以没去当面找你道歉,也是怕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我也是考虑再三才做出的决定,没想到被你误会了,我完全是为了你好。” 花如鱼冷嗤:“好一句为了我好! 既然你这么为了我好,我现在就能承受你的道歉,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一个道歉吧! 我能承受,让我也感受一下你的诚意。 江嫂子,请吧!” 第148章 大院门口的前妻 花如鱼话落,久久也没等到江嫂子的道歉,花如鱼看她那踌躇纠结的样子,就知道她压根不想给她道歉。 她也不为难自己,她对着人群说:“大家伙都看到了,不是我不原谅江嫂子,是她压根不想道歉,她说的道歉说辞也是哄骗大家伙的,不是诚心的道歉我也不稀罕。” 花如鱼说完,不给江嫂子反应过来的机会,转身就快步地往外走。 江嫂子反应过来 ,追着花如鱼喊,可她就是不停下,不回头,也不回应,最后江嫂子落在人后,撇撇嘴,狠狠地瞪着花如鱼的背影。 花如鱼还没走到家,就迎上锦天的身影。 锦天在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只看到她稍显疲惫的神色,才放下心来,问:“干嘛去了?不老实在家待着?” 花如鱼冲他柔柔一笑,说:“去部队的小礼堂开会了。还怪有意思的。” 锦天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说:“我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你去受这个累,不参加也没事的。你怎么知道的?” 花如鱼说:“和隔壁的菜花嫂子聊天知道的,我待着无聊,就去了。我问你,有几家举报咱们俩的军嫂,没有被遣返,你知道原因吗?” 锦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我要求的。” 花如鱼睁大眼睛,一脸懵的看着锦天:“为什么?” 锦天一脸坏笑,说:“你看,现在是不是有两家,被另外一家搞进农场改造去了?家属院里面的人对仅剩下来的那一家,是不是更不满了?” 花如鱼点了点头,说:“我刚才还和江嫂子发生了点口角摩擦。” 她迎上锦天关切的目光,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没吃亏。” 锦天满意的笑了笑,说:“别着急,也许过两天,还有好戏看呢!” 花如鱼一脸的好奇,“什么?” “暂时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锦天神秘一笑。 过去了仅仅两天,菜花嫂子就一脸兴奋的站在花如鱼家大门口,喊花如鱼:“花同志,快走!有热闹看!” 花如鱼听到声音,赶忙回应:“哎,来啦!” 花如鱼锁好门出来,就一脸好奇的看向菜花嫂子。 菜花嫂子说:“是江嫂子家,有热闹看了,快走,在家属院大门口呢!” 两个人到家属院大门口时,大门口一处围满了人,大家都对着一个拘谨的女人和她身边的三个瘦弱的女孩子指指点点。 “这是江副团长的前妻?” “她说是的。” “她再婚了?” “不知道啊!” “那这最小的孩子,看上去可没有江副团长家的老大大啊!” “老二,看上去也没有江副团长家里的老大大啊!” “可是,她说这三个孩子都是江副团长的。” “怎么可能,当年,江副团长不是说家里媳妇是父母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才离婚的,那这三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个脸色蜡黄,长的跟个瘦猴子似的,穿的还补丁落补丁的,和江嫂子家那几个壮实的蛮横小子,可真是不一样。” “她们来这里是要干嘛?离婚的前妻还找这离婚的前夫?” 这时,江嫂子也赶了过来,她看到江团长的前妻,就拉着她的手,热情的说:“姐姐,你这次过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怎么没有提前写信或者是打个电话,我好叫南北去接你们啊! 走,咱们先回家里去,我给你们弄些吃的。等南北下班了,不论什么事情,一起想办法给你解决。” 那个女人不为江嫂子所动,一下子拉过三个女孩子,跪在了江嫂子面前,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哭一边说: “妹子,我知道你家里在部队是有当大官的人家。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不和你抢南北,真的,我对天发誓。” 说着,她还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样。 江嫂子眉眼急切说:“姐姐,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那个女人还是跪的一动不动的,自顾自的说着:“你看,这些年,南北说要离婚,我就听他的。 他说离婚不离家,我就在老家替他照顾着家里的两个老人,守着三个女儿安生过日子,不争不抢的。 这次,我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老太太要卖了家里的兰花给大哥家的老大换彩礼,可那家后生我打听了,明明是个傻子,还打人,打的可凶了。 我不能把我的兰花嫁给那样的人啊! 我求老太太,可她就是不松口,还说丫头片子能换点彩礼钱,给大哥家的老大结婚,那是她的福气。 可那样的福气我不想让孩子要啊。那样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他们还把菊花卖给了一家三代祖孙五个的男人家里当童养媳,那家里一个女人都没有。 我的菊花才十一岁。那样的人家,我的菊花去了还能有好吗? 我这次来就是想求求南北和你,看在三个女儿都是他的亲生的份上,求你们能留下她们,在你这里有口吃的,将来找个正常后生结婚生子就行。 我的兰花才十五岁啊!她要是嫁了那样一个傻子,这辈子就毁了,搞不好还会被傻子活活打死的。 我的菊花也才十一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姑娘。 我的杏花才八岁,还是个只知道要好吃的年纪。 我求求你了,你收留下她们三个吧! 你不用让她们上学,只要有口饭吃,不让她们饿着,到了年纪,找个正常男人嫁了就行。 不出嫁妆也可以,到时候还能收笔彩礼钱,彩礼钱都归你们。 她们很能干的,家里的活计都能干,田地里面的的活也都能干。 我们实在是没有活路了,偷偷求了支书,他才给我们开了介绍信,跑出来的。 姑娘们,快给你的阿姨磕头,求她收留你们。 不然,你们的奶奶要卖了你们,我可怎么活啊?我一辈子没做过坏事,就连骂人都不会。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的三个女儿经历这些,我的大女儿才十五,二女人儿才十一,小女儿才八岁。” 江南北的前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没个好看的样子,狼狈又辛酸,拉着江嫂子的手就是不松开。 第149章 江副团到 大家听着江副团长前妻的哭诉,都忍不住同情起来。 看这娘四个的样子,就知道她们在老家的时候过得就很不好,人也是被磋磨的狠了。 不然人不会瘦的皮包骨头,头发焦黄枯燥,皮肤暗黄老陈,眼神麻木无光,身上的衣服还是补丁落补丁的。 三个女孩子眼神怯懦畏缩,一看就是常年的遭受精神打压,没有话语权,自己做不了主的人。 听完江副团长前妻的哭诉,有人不确定的问:“江嫂子家的大儿子,好像是十二岁,是吧?” 有人肯定的回:“是的,老大今年十二,老二今年十岁。” “那岂不是说,他前妻生的两个孩子有两个是在他离婚后生的,这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长得可是和江副团长很像的,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有人信,要说她们不是江副团长的种都没有人信。” “这离婚不离家的,岂不就是骗骗外人的说辞。这不是犯了重婚罪吗?” “那两个女孩子的年龄要真是十一和八岁,那就是重婚无异了,不然就是婚内出轨,搞破鞋,要不孩子哪来的?” “就是。农村的媳妇好欺负还好安抚。” “搞不好,前妻也被他们骗了。” “是啊!你们看,这位前妻虽然瘦,可五官可比江嫂子耐看多了,这还是常年下地劳作的情况下。江嫂子要是和她一样干活,肯定没眼看。” “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江副团长,玩的还挺花花,这叫啥来着?” “齐人之福,娥皇女英。” “呸,不要脸还差不多。”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娘四个,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来这里的。” “是啊,江副团长的老家,距离咱们这边可是有两千多公里的距离,还不知道她们是克服了多大的困难,才有勇气终于来到这里的。” “江嫂子可是和江副团长回过老家的,不可能不知道老家的情况,据说当年还是她追求的江副团长的。” “真的,还有这回事儿?” “那是当然,毕竟江副团长可是长了一副丈母娘喜欢的脸,四方大脸的,看着就一脸正气,当年可是迷晕了不少年轻小姑娘。江嫂子就是其中之一。” “那江嫂子,就有点不要脸了啊!” 旁边的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江副团长的前妻还在拉着江嫂子的手不松开,娘四个紧紧的围着江嫂子跪着,她就是那些个话,反复的诉说着,苦苦的祈求着江嫂子。 江嫂子想要动一下都难,手被前妻拉着,双腿也被她带来的小姑娘抱着,一动也不能动的。 三个女儿就只知道哭,妈妈反复的求着情。 “这事情,是不是应该上报组织啊?这可涉及买卖人口,还有重婚罪的,应该让组织好好查一下才是。” “是啊!不管哪一项,都得重视,这可是关系着四个人女人的一生啊!” “江嫂子没想到除了会举报,还会夺人夫。真是人长的不美,做事挺花花的。不愧是和江副团长睡一个被窝里面的人,真是一口锅吃不出两种人。” “别乱说,谁让人家家里在部队有人呢!没看到那些举报的人都遣返原籍了,就她还安然无恙的。那些人可都嚷嚷着她才是主谋呢。” 江副团长的前妻还在苦苦哀求:“妹子,我求求你了,我发誓,你只要留下孩子们就行,我立马就走。” “刘连娣,你在干嘛?你给我起来!”就在人们看得正起劲儿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 江副团长的前妻听到这个声音,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松开了江嫂子的手,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搓着,一副做错事情心虚不已的样子。 连带着她身旁的三个女孩,一听到这个声音,也条件反射的立马站了起来,畏缩着躲到了江副团长的前妻身后,只低着头,悄悄的偷瞄一眼江副团长,然后又畏缩着低下头去。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说:“这样子,一看就是常年遭受打压,没想到江副团长的真实面目是这样子的,真是一言难尽。” “就是,这么一看,这个人平时可真是会伪装。” 此时,人群已经让开了一条路,江副团长已经走到了他前妻的面前 ,他不满的看了她一眼,说: “刘连娣,你以为这是在老家呢!动不动就下跪,你威胁谁呢?走,跟我回家,咱们有事情,再商量,别在这大门口的,影响不好。” 这次,刘连娣倒是没有动,她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江副团长,缓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某个决心般,眼神坚定,声音畏惧又带着一丝决绝的说: “我不去你家里,咱们在这里说就行。我来这里也是没有办法了。 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你留下咱们俩的三个女儿,别把她们送回老家,有一口吃的,将来给她们找个正常男人结婚就行。 只要你答应我这些,我立马就走,一秒钟都不停留。”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孩子的爸爸,我还能亏待孩子不成?走,先和我回家,吃顿饱饭,你们走了这么远,一定又累又饿,咱们再商量。” 江副团长拉起刘连娣的胳膊,就往家属院里面拖。 三个女儿畏惧地跟在后面,一脸的不知所措。 眼看着就要进到家属院里,刘连娣不知道是哪里迸发出来的力气,挣脱了江副团长的桎梏,破音般的怒吼:“我不去你家里!” 喊完,整个人都是抖如筛糠般的站在那里。三个女儿也紧紧的围着她,惧怕地看着江副团长。 有人看不下去,对着江副团长说:“江副团长,你这位前妻这么明显的惧怕你,你要想给她们吃个饱饭,不如带她们去招待所,在那里开间房,买几个菜,也能让她们吃的更好,睡个好觉。” 有人狐疑地看向他,说:“就是,这往家里拉,不会是胁迫一顿,再把人打发走吧?” “哎呦,同样是你的子女,看看家里的几个小子吃的多壮实,穿的多好。再看看这三个姑娘,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小要饭花子呢!” 第150章 大院门口的闹剧 江南北眼神锐利地扫过说话的几个人,开口时却是语气正常:“刘连娣,带上女儿,和我去招待所,先让孩子们吃顿饱饭,再让她们睡个好觉,没问题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话语里面的不容置喙谁都听得出来。 刘连娣看向面前的三个女儿,她们都一脸渴望的看着她,她满脸犹豫不决着。 此时,江嫂子一把抓住她,拉着她快速地往军区外走,急切的说:“对,大伙儿说的对,咱们不回家,去招待所,先吃饱。有什么事情,等吃饱饭再说。” 刘连娣被她抓着,又惊恐万分地挣扎着,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需要吃饭,只要你们两个人答应留下她们三个孩子就行。我求求你们了。” 说着,拉着三个女儿又对着江嫂子和江南北跪了下去,声音里满满哀求:“我只求着你们留下孩子,求你们了,给她们一条活路。” 江南北脸色阴沉的可怕,拉着刘连娣就强行把她拽了起来。 三个孩子惊恐的看着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个个瑟瑟发抖。 众人看到这里,再也不忍心,一个农村母亲得有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带着幼小的孩子走出山村,跋山涉水几千里,只为了给孩子争取一个好好活着的机会,不被欺凌拐卖,强行婚配。 大家都看的出来她们母女四个人,对于江南北也好,还是江嫂子也好,都是又惧又怕的。 三个女儿对江南北这个父亲,正常孩子对父亲的孺慕爱戴和思念是一点也没有看到,只有惧怕和怯懦。 “江副团长,就一句话的事,答应她就是了,有什么难的。” “就是。” “可真是心思多的人,掩饰的再好,一遇到事情就现了原型。” “瞧瞧,都把三个孩子吓成什么样子了?” “对孩子的思念是一点没有看出来,担心也没有。怎么当父亲的。” “只怕只是江嫂子几个男娃娃的父亲,这前妻生的女娃娃,有什么父爱。” 江嫂子开口:“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不要胡乱开口。” 有人不屑道:“有什么不知道的,刚才江副团长的前妻可是都说了,她的两个女儿要被奶奶和大伯一家卖了。 一个卖给傻子当媳妇,一个卖给鳏夫家里当童养媳,好给大伯家的儿子娶媳妇。 她只求留下三个孩子,三张嘴的事情而已。” “就是,女孩子又不像男孩子能吃,还能给你干家务。况且,人家孩子的妈都说了,不需要孩子上学。等孩子结婚,彩礼钱也归你们,她也不要,你们还有什么犹豫的。” 江嫂子看着那说话的人,怒怼回去,“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不需要你们给我们做主。” 那个人翻了一个大白眼,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切,果然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江副团长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的好听,做的尽不是人事。” “就是,都能举报锦团长的人,能是什么和善人,整天装的假善罢了。” 江嫂子怒喝一声:“够了,你们都给我住嘴。” 她的这句话非但没有制止住人群的议论,反而激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愤。 “我倒要看看你们最后怎么解决的。要是这位前妻刘连娣同志无故人不见了,我不介意打电话到当地的派出所询问询问。” “就是,三个孩子也一样。” “心黑的人,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咱们监督他们家。” “对,正好咱们家属院新出了这个评比,这个事情,他们要是处理的不好,咱们就集体投诉他们两口子。” “我看应该去部队报备一下,省的某些人自以为是,不把前妻和前妻生的女儿当回事。” “我觉得也是。” “就是,凭什么都是他江南北的孩子,后娶的生的孩子就吃好喝好,前妻的孩子别说吃好喝好了,就连最起码的生存和人身自由都没有,都什么年代了?” “就是,这样的江副团长,我真怀疑他能管理好部队的兵吗?” “我看悬,要不是江嫂子,他现在能当上副团长?搞不好早复员回老家了。” “就是。看看这三个孩子,皮包骨头的,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的,再看人家江副团长两口子,穿的那叫油光水滑的。真是不能比,不能比。” 江副团长忍不住反驳道:“够了,大家伙放心,我再不是,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我不会不管三个孩子的。” “切,像是他那些年管过似的。” “就是,但凡管过,有个当团长的爸爸,子女在农村狗都会高看孩子一眼,更别说人了。 大家伙再看看这三个孩子,感觉比野孩子还不如。在家里可能是个人,就能欺负她们。 就这样的,还管过,骂过打过还差不多吧!” “就是,当大家伙都眼瞎吗?” 江南北看着前妻刘连娣,一字一句道:“刘连娣,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和不和我走,想不想解决问题?” 刘连娣看看孩子,又看看周围的人,满眼惊慌,最后还是说:“我和你走。” “刘连娣,别怕,江副团长不是要带你们去军区招待所吃饭吗?你去,我们陪着你。大家伙觉得怎么样?” 其中一个嫂子大喊一声:“走,反正也没事儿,去就去,中午在军区招待所吃。 不去的帮忙告诉家里的爷们一声,让他们下了班带着孩子去招待所。我们家中午下馆子。” “我也去,谁看到我家爷们也告诉他一声。” 花如鱼一脸跃跃欲试,看向旁边的菜花嫂子,问:“菜花嫂子,你有事吗?走,今天中午,我请你招待所吃饭。” 菜花嫂子这么多年也没有去军区招待所的食堂吃过饭,犹豫着开口:“这,不大好吧!” 花如鱼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好的,一顿饭而已。” 她看了一眼消散的人群,有好几个嫂子已经结伴往军区招待所走了,她迈开腿,对着菜花嫂子说: “要去,得快点。晚了怕好菜点完了,咱们去了就点不了什么了。 走了走了。” 第151章 众嫂子连连请客 江南北紧绷着一张脸,走在一旁,旁边是江嫂子,再旁边是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 刘连娣一脸忐忑地偷瞄了江南北好几眼,又忍不住偷偷的往后看了好几眼,看到后面跟着的军嫂,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三个女儿手牵着手,满身戒备和不安。 就这样,稀稀拉拉的一群人,后面跟着三五个军嫂,花如鱼和菜花嫂子走在最后,她扶着花如鱼,走的很慢。 她一脸的兴奋,说:“花同志,你说,这江副团长家的前妻咋想的,怎么都离婚了,还在婆家生活?看这样子,生活的还一点不好。她图什么啊?” 花如鱼心想,我还想问你图什么呢?一天天抠搜的,你家的郝团长也没见的比这个江副团长好多少。 不过,她面上却是摇了摇头,说:“我年纪小,没见过这样的,不懂。再说了,咱们这边的女人,就是再窝囊也没有这样的,她们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菜花嫂子听她这么说,也一脸赞同,说:“那倒是,这边的女人干起架来,气势十足,骂人那叫一个利索。 而且,什么都能当武器,笤帚、擀面杖,有的甚至拿着把大菜刀就追着男人砍。 我也是来了这边才知道,这两口子打架,不但男人打女人,也有女人打男人的。 我就亲眼见过,咱们大院里面的人家,男人被女人追着打,男人一边跑一边求情,还不管用,女人照样追着男人打的,打的男人哇哇乱叫,抱头鼠窜。 直到后来保卫科出动,才拦下那夫妻俩。那次,我是真长见识了,原来女人也可以那么彪悍。了不起。” 说话间,军区招待所的食堂到了,食堂里面的服务员山红正忙着给江副团长一家子点菜,他和江嫂子在前面,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在一旁拘谨的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等他们点完了菜,旁边的嫂子不禁嘀咕:“真抠门,就点了一菜一汤,都是素的,看三个孩子瘦成什么样子了。 今天有饺子,也不说给点上两斤,就点了三合面的馒头,那玩意有啥吃头。硬馒头泡汤吗? 不愧是后妈后爸,就是不舍得花钱给前妻生的孩子们吃点好的,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是准备给后媳妇生的儿子买肉吃吧!” 说完满脸鄙夷地看向江副团长,也不管他臭着的一张脸。 然后,突然对着山红高喊一声:“服务员,来一盘饺子,猪肉大葱馅的,给这娘四个,我请客。” 山红听着她那一点都没有小声,而且还传遍饭店的嘀咕,不禁满眼好奇。 哇!又有新闻可看了!貌似是这两口子和那娘四个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那娘四个看着就好惨好可怜啊! 她旁边的另外一个嫂子紧跟着说:“再来一盘芹菜猪肉的饺子,我请客,也给这娘四个。” 说着还拿出了钱和票递给了山红,表示不是说说。 钱和票递出去后,还一脸鄙夷地看向江副团长和江嫂子。 这一下,他们俩的脸色更难看了。 花如鱼凑上前去,对着山红说:“服务员,先定两盘今天的酱香鱼,一盘给这位姐姐和她的三个女儿。” 然后,转身就那么戏谑地看着江嫂子和江副团长,把他们俩全身打量了一遍,末了,来了一句:“真抠门,还团长呢!啧啧!连我们家锦天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难怪要举报他。” 说完,无视他们俩冒火的眼神,施施然走回到桌子旁坐下,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菜花嫂子给她点了一个大拇指,旁边看着的几个军嫂和山红也是一脸的亢奋的看着她。 哇!不愧是锦团长家的小媳妇,和锦团长一样,不好惹,够辣够呛人,我喜欢。 等前面几位嫂子都点完了菜,花如鱼起身,问菜花嫂子:“嫂子,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菜花嫂子说:“哎,忌什么口忌口!有好吃的还挑什么!我吃什么都行。” “行,那我看着办。” 花如鱼走到柜台前,开始点菜,点完菜,山红问:“花同志,你们家锦团长给你定的乌鸡汤,你是要在这里喝吗?” 花如鱼说:“给我来一小碗汤就行,剩下的,我一会儿吃完饭拿走。” 山红说:“行,一会儿就给你先盛出来,已经好了。不过,我问你,那什么情况?”山红问着,下巴一点江副团长那一桌。 花如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见江副团长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紧绷着一张脸,江嫂子坐在一个长条凳子上,满脸神色也是透着不快。 刘连娣带着最小的女儿坐在一条凳子上,大女儿和二女儿坐在一条凳子上。 娘四个全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花如鱼还看到刘连娣的双手,无意识的不停地揉搓着。 花如鱼说:“那是江副团长的前妻和他的三个女儿。 据说,他的二女儿和小女儿还没有江嫂子生的大儿子大,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江嫂子生的大儿子今年都十二岁。他们还离婚不离家。 这回,据说孩子的奶奶和大伯,要把前妻生的老大和老二卖了人家,然后给大伯家的孙子换彩礼,一个卖傻子当媳妇,一个卖给五个男人的鳏夫家当童养媳。 这不,前妻就带着三个女儿来找前夫,前妻带着女儿跪在地上好个求情,这两口子都没松口,被大家逼着来了这里,大家不放心,这不,就点了些饭菜,一边吃一边看着。” 花如鱼说着,眼睛还瞄了一圈围着那一桌子坐着的几个军嫂。 可以看出来,这几位都是性情中人,她想结交一番,万一有一个合得来的,在大院就有好朋友了,信息也不会那么闭塞,以后也有人玩了不是。 花如鱼这么想着,就对着山红说:“再给我按人头来几瓶格瓦斯,我请客,去掉江副团长和他媳妇就行,他们那样的,不配我请客。” “好嘞!花同志你等着,我马上去拿。”山红满脸爽快的应着,还隐隐有一丝期待,期待看到江副团和江嫂子一脸的憋屈。 第152章 吓到花如鱼 花如鱼拿着一瓶格瓦斯,后面跟着端着格瓦斯的山红,她先是走到江副团长那一桌,对着刘连娣说: “姐姐,请你和孩子们喝汽水,这是我们当地的特色饮料,喝起来一股面包的味道,还甜甜的。 等你们以后回忆起来,想起我们这里,不光有糟烂,还有像我这样的热心人和美味的食物,也是一份美好不是。” 花如鱼说到糟烂时,眼睛特意瞄向江副团长和江嫂子,满眼戏谑鄙夷不屑。说说到美好时,又眉眼弯弯。 江副团长牙齿紧咬,可以看出在极力克制。 江嫂子眼睛冒火的看着花如鱼,恨不得当场把她烧成灰,包括另外几名军嫂。 刘连娣慌乱地站起来,对着花如鱼说:“同志,你们已经给我们点了那么多我们娘四个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东西。 这喝的,一看就金贵,还是算了,这玩意喝不喝的,没有什么影响的。” 花如鱼一脸的不赞同,说:“怎么会?你喝了,就会很喜欢的。才会知道,这世上就连喝的都能那么好喝。 那么多的美好,值得你用后半生去努力争取,别再委屈求全。 到最后,才发现,委屈的只有你自己和你生的孩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花如鱼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拿了格瓦斯就塞到刘连娣手里,接着是她的三个女儿手里。 最后,她看着她们,笑的一脸灿烂的说:“快喝,可好喝了。” 娘四个一副小心翼翼的看着花如鱼,见她一脸期冀地看着她们,不由得喝了一小口。然后,全都眼前一亮,慢慢地喝了起来。 三个女儿齐齐和母亲刘连娣一起,对着花如鱼弯腰行了一礼,又对着几个军嫂行了一礼,然后说:“谢谢你们。” 简单的几个字,说话时还带着一丝紧张和无措,但是满是质朴和真挚。 花如鱼冲她们笑了笑,摆了摆手,几个军嫂也高兴的回应着:“别在意,人间自有真情在,虚情假意的人,毕竟是少数、是败类,要努力的好好活着才是。” 刘连娣重重地点了点头,花如鱼分明看到刘连娣眼睑红了,眼角有泪花闪烁。 花如鱼又走到几个军嫂面前,山红把格瓦斯一个人面前放了一瓶,最后一瓶送到了菜花嫂子面前。 花如鱼对着几个军嫂说:“我很喜欢几位嫂子的爽利和真性情,这小小的一瓶汽水,表达一下我的喜欢之情,请诸位喝。” 几个军嫂都不是扭捏的人,全都拿起汽水,对着花如鱼说:“花同志,谢谢你的汽水。坐下聊两句。” 有个嫂子还喊了一声菜花嫂子,她也拿着汽水走过来,一同坐下。 花如鱼坐下后,她们就一个个的介绍起自己。 “花同志,我是郑嫂子,在咱们几个人里年纪最大,以后一起玩。” 花如鱼举起汽水,说:“郑嫂子好,那以后就多有打扰了。” 郑嫂子说:“不用那么客气,咱们随意就好。” 接着下来是周嫂子、杨嫂子、陈嫂子和赵嫂子。 介绍完,郑嫂子还打趣菜花嫂子:“菜花,难得啊!你今天怎么舍得来招待所食堂吃饭了?” 菜花嫂子说:“我哪里舍得,一看花的钱和票,我这心就揪揪着疼,那个不自在啊!这不是花同志说她请客硬拽着我来的。” 花如鱼笑着应下,“我这不是走不动这么远,拽着菜花嫂子当我的拐杖,一路都是她扶着我过来的,我请她吃饭是应该的。” 周嫂子夸赞:“花同志大气。不像某些前夫,抠搜的,还不如我们女人呢!”说着,还有意地瞟了一眼江副团长那桌。 江副团长一路上到现在听到的挤兑的话一句接一句,比这些年来的总和都要多,此时他都要气炸了。 面前的这些女人,他还没有办法放下架子和她们理论,只好眼神凶狠的盯着花如鱼那一桌。 花如鱼感受到强烈的视线,看过去,就对上江副团长还没来的及收回的目光。 花如鱼“妈呀!”一声惊呼,使得几个人的目光全都投向她,然后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江副团长那里。 花如鱼夸张地拍了拍胸口,缓了一会儿,冷嗤:“果然,没本事的男人就会和女人逞勇斗狠,就想着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想着怎么拿捏女人,抠门鬼!” 最后三个字说的特别大声,还特别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字眼。 几个嫂子也附和:“就是,这还是在招待所食堂,就点了一汤一素和你几个杂粮馒头。 要是领家里去,搞不好就是稀溜溜的一碗照见碗底的菜粥,外加几根长毛的咸菜吧?” “有可能,然后对外说是给前妻做了什么什么好吃的,就连自己都是舍不得吃的。” “就是,当初离婚都是哄骗的吧。一定一分补偿都没有,夫妻共同财产也没分,孩子的抚养费也是一毛没有。” “还什么离婚不离家,搞不好也是一堆为前妻好的说词。人家又不是不能劳动,不能养活自己,不就是图一个免费的保姆吗?免费挣钱挣粮食,免费给他们一家老小的当牛做马。” “是呢,这开始卖女儿了,下一步,搞不好,没得卖,就该卖前妻了,真是一家子好算计。” “放肆!”江副团长一声暴喝,人也站了起来,怒目圆睁地看着花如鱼她们几个人。 花如鱼听到声音,立马歪倒在身旁的周嫂子身上,一副受到惊吓,害怕难受不已的样子。 “周…嫂子,我…我…有些不舒服。”周嫂子一脸惊恐,扶着花如鱼,急切的问:“花同志,你没事儿吧?” 其他几个军嫂也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关切的看向花如鱼。 菜花嫂子更是焦急的说:“不行,咱们上医院吧。” 花如鱼虚弱的点了点头。 几个嫂子刚想扶起花如鱼,就见锦天大步走进来。 第一秒看到花如鱼,还一脸笑意。 下一秒,变了脸色,立马飞奔过来,搂着花如鱼,紧张的问: “不舒服?” 第153章 吓到又住院 花如鱼抬手,无力的指向江南北,另外一只手指,在锦天腰间狠狠地顶了一下。 锦天立马会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耽误他发挥。 他把花如鱼放靠在周嫂子身上,立马几个大步来到江南北身边,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个连环拳出击。 第一拳江南北躲过去了,紧接着第二拳就打在了他的眼睛上,接下来又是几拳,拳拳到肉,江南北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只有被锦天压着挨打的份。 锦天打完了,还来一句:“江南北,你给我等着,我先送我媳妇去医院,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儿。” 锦天放完话,抱着花如鱼就大步离开了招待所食堂。 只剩下屋子里面的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郑嫂子最先反应过来,说:“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吧!毕竟是在一起出的事情。” “行。”几个嫂子附和。 她们先是和山红打了声招呼,把饭菜预留下来,然后就相约着出了招待所食堂,直奔军区医院。 江南北对着江嫂子说:“你带着她们四个人吃饭,我去医院看看。” 江嫂子担心的说:“这锦团长的媳妇可是有名的瓷娃娃,不会赖上咱们家吧?” 江南北一只眼眶乌青,另外一边脸颊也青紫了一大块,身上说不出的疼,只抿紧嘴角,说:“我先去看看情况。”然后,就大步迈了出去。 锦天抱着花如鱼飞快的跑着,花如鱼窝在他怀里,小声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末了,来了一句:“天哥,一会儿你再狠狠地揍他一顿。多要点医药费和补偿费。咱们这次狠狠地宰他一回,让他不做人。” 锦天哭笑不得,闷笑道:“七七,你这样,家属院里会不会没有人敢和你玩?” 花如鱼斜睨他一眼,一脸自信的说:“怎么会?朋友在精不在多,这大院里要是有那么三两个人,平时能一起玩耍的就够了。“ 锦天无奈道:“行,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怀安的班?” 花如鱼说:“没事儿,温医生人也很好的。” 锦天还是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那你真的没事儿吧?” 花如鱼一脸夸张地装伤心,说:“天哥,你一点也不关心我,这时候才问我有事儿没事儿的,是不是有点晚了,我太伤心了,我怀疑你不爱我了。” 这样子,要多假有多假。 “行,我的不是。”锦天憋不住的笑,看她这样,就是纯装的了。 花如鱼一脸认真且傲娇的说:“我可和你说,这江副团长一定比知青有钱,这次的数额不能低于三百块钱,还不能包括医药费,还得让他给我买些营养品,知道不?” 锦天睼睨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军区医院,对着花如鱼宠溺的说:“七七宝贝,马上到医院了!” “哦!”下一秒,花如鱼闭上眼睛,一副难受虚弱不行的样子。 锦天满心无奈,家里有个动不动就装病的媳妇,怎么办? 锦天抱着她,直奔医院抢救室,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急迫地喊着:“医生!医生!快来!我媳妇又被惊吓到了。” 有护士听到锦天的声音,还没看到他人,就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小跑着进了医生办公室,喊:“盛医生,快,花同志又被惊吓到送来了。” 盛怀安一个激灵,飞奔出去,边跑边喊:“救护床。准备急救。” 这时一个护士已经推着救护床到了锦天身边,他把花如鱼放到床上,对着盛怀安说:“怀安,七七她被江南北那个瘪犊子玩意儿惊吓到了,你快看看她。” “好。”盛怀安听出了锦天话语里面的暗示,推着花如鱼就进了急诊室。” 江南北到医院时,就看到锦天依靠在急救室对面墙壁上,低着头,手里拿着帽子,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气压低得吓人。 他放慢了脚步,在离锦天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定,看着急救室的方向。 后面还有几个气喘吁吁的军嫂,她们和江南北前后脚的到达抢救室门口,她们越过江南北,走到锦天面前。 菜花嫂子有些担心的问:“锦团长,花同志怎么样了?” 今天是她叫花如鱼看热闹的,也是她陪着花如鱼去的招待所食堂,她好怕她有个什么好歹,锦天迁怒她啊! 锦天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在抢救。” 所有人都沉默着,不敢说话。 在她们眼中,那需要抢救的病,就是相当的严重,她们恶狠狠地瞪向江南北,气氛莫名的带着一股子凶狠压抑。 又过了一会儿,盛怀安最先走出来,后面的护士推着花如鱼出来。 盛怀安走到锦天面前,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松了一口气的对着锦天说:“幸不辱命,这次算幸运,来的及时,人现在没事了。 不过,还得输液住院观察着。 以后可一定不能惊吓了,她这个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她需要安静的环境好好休养。 以后还是远离一些是非和暴躁的人吧!” 锦天低声应允:“嗯,知道了。” 然后跟着护士推着花如鱼往病房里去,急救床另外一边跟着几位军嫂,她们一脸关切的询问花如鱼,“花同志,你好些了吗?” 花如鱼点头,虚弱的笑了笑,说:“谢几位嫂子关心,我现在没事儿了,你们回吧,点的菜还没有吃呢! 还得去看看那个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孩子呢!别被江嫂子欺负了,看着就好可怜。”说完,还忧心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锦天语气很冲地对她说:“花七七,管好你自己就不错了,总是爱心泛滥。你这样,可怜得了谁?可怜可怜你自己得了,再不济你可怜可怜我!”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对着他讨好地笑了又笑,见锦天神色缓和下来,才对着菜花嫂子说: “嫂子,麻烦你自己去招待所食堂吃饭吧!吃完了,麻烦你再跑一趟,把我和锦天的饭菜送过来。 你和他们的服务员打声招呼,借两个饭盒,到时候我让锦天还。” 锦天顺着她的话,对着菜花嫂子点了点头。 几个嫂子离开了,花如鱼被推进了病房。 第154章 再揍你一顿 几个嫂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议论着。 “你们说,这花同志什么都好,人好,长的也好,说话也好听,就是这身体也太不好了。” “是啊!菜花,这花同志就和你住隔壁,她的身体这个样子,家里的活都是怎么干的?” 菜花嫂子听了她们的话,眼眸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说:“这自从花同志上回昏迷不醒,醒来后,出了院,家里的活都是锦团长干的。 洗衣做饭,还给花同志做各种营养餐。晚上定时的在门前陪花同志走上一段时间,花同志累了,就背她回去。 花同志每天都要洗澡,锦团长还每天都要给她烧洗澡水,倒洗澡水。” 几个嫂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一次比一次张得老大。 “妈呀!这是传说中的锦团长吗?” “不可能吧?” “我们家老周,可一次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一天,就是刚结婚那会儿,也没有。” “我们家的男人也是。” “突然很羡慕花同志,怎么回事?” 此时,她们正好走过盛怀安和江南北身边。 就听江南北对着盛怀安不耐烦的问:“盛医生,请你给出我准确的答案,锦团长媳妇的病到底严不严重,她到底需要住几天院?” 盛怀安也很不耐烦的对着江南北说:“江副团长,病人的病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至于她要住几天院,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花如鱼同志本来就昏迷不醒十多天,刚醒没多久,还在休养中。这一惊吓,谁能预判到她的病情走向。你还非得要我给准确数据,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锦天团长作为病人家属,都没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你凭什么问东问西,还没完没了?” 几个驻足停下来的嫂子听了盛怀安的话,忍不住接话道:“盛医生,你可能不知道吧?花同志就是被咱们这位了不起的江副团长吓到的,才送来医院。” 盛怀安听了嫂子的话,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江南北,鄙夷道:“你不会是想推卸责任,不想付医药费吧?” 江南北脸色臭臭的,硬邦邦的说:“我没有,我不是。” 盛怀安说:“最好是,你要是信不过我,尽管找其他医生给花同志看诊。我还有患者需要诊治,你,请自便。” 盛怀安说完,也不管江南北是什么神色,径直离开。 几个嫂子看没有什么热闹看,也相协着离开医院,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江南北的事情,丝毫不顾及他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站着。 她们就喜欢当着看不顺眼的人的面讨论他,他看她们不顺眼,还干不掉她们的样子,她们看着可太爽了! 坏人就该憋屈着活着。 江南北站在原地,看着走远的军嫂们,直到看不到几个人的身影,才转身向着花如鱼的病房走去。 病房里,锦天坐在病床边,满是无奈的看着花如鱼,“中午想吃什么?” 花如鱼冲他讨好地笑了笑,说:“天哥,你忘了,我刚才和菜花嫂子说,让她一会儿给咱们俩送饭,我在招待所已经定好饭菜。” 锦天冷着脸,翘起二郎腿,一只手轻点着桌面,看着花如鱼,说:“行了,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现在不怎么想和你说话。” “哦…”花如鱼淡淡的应了一声,乖乖的闭上眼睛。 锦天看着她,在心里嗤笑,小丫头片子,也知道心虚,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不好好地在家休养,还能出来凑热闹,就这玻璃身体,也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门口响起敲门声,锦天头也没回,就说:“请进。” 江副团长进来,看了一眼病床上闭着眼睛的花如鱼,对着锦天说:“锦团长,抱歉,我没想到你妻子这么不经吓。 我只说了两个字,就把她吓得这个样子,住进了医院。不过,你放心,你妻子的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锦天起身,压低声音,对着他说:“咱们出去说,省的你又打扰到我妻子休息。” 两个人出去,关上病房的门,锦天揪紧江南北的衣领,眼神凶狠的盯着他,冷嗤一声:“你只说了两个字?我媳妇身体是不好,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 可是她也没脆弱到,听别人随意说两个字、两句话,就惊吓到要急救的地步,你敢说你说的是哪两个字吗?用什么语气说的吗? 在这里和我玩上文字游戏了,是吧? 我小心翼翼伺候着,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你能污蔑和轻视的。 你还不满上了!你又有什么资格? 你还大方的负责医药费! 你可真大方! 我谢谢你呗! 你知道你这一吓,我要用多少好东西给她补养身体,需要多久才能补回到惊吓前?” 锦天说着,揪着他的衣领,对着他脸就是一拳,一拳,又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江南北根本挣脱不开他的束缚,被动被锦天打着。 两个人打斗的声音,惊动了附近病房里面的人,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这不是锦团长吗?” “是啊!” “他怎么又来住院部这边了?” “这被打的是谁啊?” “不知道。” “看看再说。” 锦天打够了,对着他就是轻蔑的呸了一声,说:“我妻子的医药费理当你出,你少装大方,修养身体的营养品,也该你出。 不知道出什么,你去问盛医生或者是温医生,他们都知道我妻子应该吃什么补身体。 下次来,说话小声点,我都不敢在我妻子面前说话大小声,你算个毛线球子。 你明知道她都被你吓到了,你在屋子里说话,也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你这是看病人的诚意吗? 看到你就来气。 行了,滚吧!” 江南北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锦天,一言不发,一瘸一拐的走了。 旁边的人凑上前,小心地问:“锦团长,你媳妇又住院了?” 锦天点了点头。 有人问:“你媳妇是被刚才的人吓的?” 锦天又点了点头,说:“是,他是三团的江南北副团长,她的前妻带着孩子来找她,这不,我媳妇说了两句公道话,就被他记恨上了。真是一言难尽。” 锦天说完,就留下一众好奇的人,回了病房。 大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这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太让人抓心挠肝的。 不行,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55章 医院里给你开个全年病房 菜花嫂子在招待所食堂吃完饭,拎着饭盒急匆匆来到医院,有些惧怕畏缩地看了一眼锦天,最后还是大着胆子对着花如鱼兴致勃勃的说: “花同志,我和你说,我们回去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那个江嫂子在吃饭。 当时,她的那个表情,太逗了。 她中午只吃了半个三合面的馒头,喝了一点菜汤,就那么假装平和的坐在一旁,看着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又是饺子又是鱼肉的,吃的香甜。 那眼神极力掩饰着,也掩饰不住眼睛里面的不满和怨毒,整个人都要扭曲的不行。 就是那娘四个,吃东西看着还是太心酸了,每一口都小心翼翼又特别珍惜。 你知道那个最小的孩子说什么吗? 她说,娘,原来饺子是这个味道的,真好吃,我再也不用看着堂哥堂姐她们吃饺子馋的流口水了,我也是吃过饺子的人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饺子。 后来,她吃了你给她们点的那盘鱼,她就说,娘,原来鱼不是腥臭的,鱼是这么好吃的,奶奶都是骗我们的。 你知道我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节俭,我也叫孩子们节俭,但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家的孩子也是能吃到肉 、吃到鱼、吃到心爱的食物的。 这娘四个,明显在江家是没吃过,也压根儿吃不到,可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也是会受到责骂。 你说,她们在老家江家过的是什么炼狱生活? 我现在都怀疑这一路上的车票钱,她们是怎么来的? 不是说她们的钱来路不正,而是,她们是怎么攒下这些钱的? 想想都难。 你说,做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菜花嫂子说完,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一把,哭了。 花如鱼听完菜花嫂子说的话,对着锦天说:“天哥,你去找怀安开一些止泻药,让菜花嫂子拿回去。” “行。”锦天点头出去。 菜花嫂子一脸不解,看向花如鱼,问:“花同志,你叫我拿止泻药干嘛?我又没有坏肚子。” 花如鱼有些担心的说:“菜花嫂子,你说的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情况,她们在老家吃的食物一定没有油水。 咱们中午可是给她们点了两盘肉馅饺子和一条鱼,这些油水对于她们现在的身体,不一定能承受的住,我怕她们会拉肚子,还是吃点止泻药预防一下吧! 你回去拿给她们,让她们吃了吧!” 花如鱼说完,菜花嫂子一拍脑门儿,说:“咱们几个人当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今天幸亏你注意到这一点。要不然,咱们不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嘛?” 花如鱼附和:“就是这点。” 菜花嫂子看着她,小心地问:“你没事儿了吧?锦团长没提起我吧?” 花如鱼看她那副猥亵的样子,憋着笑,说:“你放心,我们家锦团长是很讲道理的,不会迁怒你的。他压根不是那样的人,你以为是江副团长那个伪君子呢!” 菜花嫂子拍了拍胸口,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门口,对着花如鱼小心翼翼的说:“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怕你们家锦团长。一会儿他把药拿回来,我就先回去。” “麻烦菜花嫂子你了,有了最新动向,你要告诉我一下。我暂时出不了院,可能还要在医院里住几天。”花如鱼说完,垮着一张脸,满脸颓丧的样子。 “行,没问题。你安心住院。身体重要。” 锦天回来,菜花嫂子拿着药麻溜的就走了,一秒都不耽误,就像身后有狼追似的,生怕晚上一步,小命不保。 锦天看着花如鱼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笑,问:“我就让你觉得那么好笑?” 花如鱼憋着笑,摇头,“不是很好笑,但是一想就忍不住笑。” 锦天吊儿郎当的坐在凳子上,打开饭盒,凉凉的说:“那你笑吧!别停,就当午饭吧!我觉得你不吃饭,也能饱了。你的那份我就替你吃了。 还有啊,我是不是得在这里给你开个全年病房?好等你随时来住。” 锦天说着,已经打开饭盒,开始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花如鱼怒瞪着他的眼神,一边吃还一边拿眼神挑衅她。 花如鱼气得牙痒痒,想咬他,不过,嘴上却是笑盈盈地说:“天哥,我都知道了。招待所食堂里的山红都和我说了,今天中午你还给我定了乌鸡汤。你对我真好!” 锦天不理她,依旧在那里悠闲的吃着饭。 花如鱼再接再厉,说:“天哥,你看,你在吃的鱼就是我特意给你点的,好吃吧?” 锦天又凉凉的来了一句:“嗯,你还给人家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女儿也点了一盘同样的鱼。” 花如鱼睁大眼睛辩解着:“那怎么能一样,我给你点的,里面加了满满的爱。我给她们点的,那是可怜和同情。配料一样,主料不一样的,好吗?” 锦天斜睨她一眼,“什么配料主料的,少忽悠我。”然后接着吃饭,不为所动。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配料是鱼,主料是我的真挚情感啊!是我对你满满的爱,你感觉到了吗?你吃着鱼,就把我满满的真情实意吃进了肚子里。” “咳咳咳咳…”此时恰巧锦天吃到一块鱼肉到嘴里,他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地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到最后脸都涨红了。 心想,这丫头时不时的就有大胆发言,也就是自己,心脏够强大,不然,换个人绝对不止是呛咳这么简单。 可是,明知道她是胡说八道,还是那么爱听,心情止不住的飞扬起来。 花如鱼就那么担心的看着锦天,满眼狡黠,一副忧心的样子,说:“要不要喝点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呛到呢?接收到我的心意,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锦天缓过来,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眼睛里面的笑,收一收,也许我还会信你的。” “哦——”花如鱼毫不在意,冒出一句:“天哥,你前两天说的惊喜,是不是就是这江副团长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 第166章 入住招待所 军区招待所里,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吃完了饭,江嫂子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给她们开了一间房,强撑着僵硬的笑脸,对刘连娣说: “姐姐,吃完了饭,你们就在招待所好好休息。等下午南北下班了,咱们再来商量事情。你放心,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嫂子几个人,还在招待所食堂里面慢悠悠的吃着饭。 她们见江嫂子带着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离开,也三两口扒完碗底的那点饭,几个人对视一眼,兴奋的转身就去了军区招待所前厅。 郑嫂子问服务员:“小媛,我问你一个事情,刚住进来的母女四个人,江嫂子给她们开了几间房,开了几天?” 小媛一看郑嫂子几个人的神色,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情,她满眼精光的问: “郑嫂子,我问你,她们是不是瘦的不成样子,衣服补丁落补丁,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看着和乞丐差不多的母女四人?” 郑嫂子回:“是的,妈妈应该叫刘连娣,三个女儿应该叫江兰花、江菊花、江杏花。” 小媛满脸好奇:“孩子姓江,还是江嫂子带来的,是江副团长家的穷亲戚吗?” 郑嫂子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问:“你先告诉我她给她们开了几间房,开的什么房间?” 小媛撇嘴,“看来真是穷亲戚。开了一天一间家庭房,能住四五个人的那种。快说说这里面的事情,有什么热闹看吗?” 郑嫂子嗤之以鼻,“什么穷亲戚,那是和江副团长最亲的人。 你先告诉我,那两个叫菊花和杏花的女孩子,介绍信上写的几岁?然后我告诉你一个惊天大瓜,保证你感兴趣的,能说两三个月,都不带腻味的。” 小媛满眼放光,“嫂子,能有什么事情,比锦团长家的事情还有意思吗?” 郑嫂子说:“不一样的瓜,但是也不比锦团长的事情差,绝对能颠覆你的认知和对江副团长一家的印象。” “你等着。”小媛说着,拿出登记本,在上面翻找着,最后一页最后一项入住人信息:江菊花十一岁,江杏花八岁。 还没有等她念出登记人信息,就见郑嫂子一把抢过登记本,拿在手里。 几个嫂子拥挤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看到上面的信息,她们彼此互相对视一眼,全都一脸精光,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杨嫂子亢奋的说:“实锤了!实锤了!” 陈嫂子则一脸愤怒,“是的,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 赵嫂子一脸愤恨的说:“这样的,才是咱们队伍里面的毒瘤,最应该剔除出队伍才是。 江嫂子是怎么敢举报锦天团长的?她和江副团长屁股上面的屎,比谁都多。” “就是。”几个人附和。 郑嫂子把登记本交给小媛,郑重的嘱咐:“小媛,你可把这个登记本收好了,这可是重要证据,千万不能被有心人修改或者是不见了。” 小媛看她们这样子,更抓心挠肝的,她急切的问:“郑嫂子,你们倒是和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郑嫂子凑近她,压低声音,一脸神秘的问:“我问你,你给她们办理住房时,有注意到那三个女孩子的长相吗?” 小媛瘪嘴说:“瘦不拉几还埋汰吧唧的,身上皮包骨头的,一个个畏畏缩缩的,有什么好看的。” 郑嫂子说:“我的意思是,你发现没发现,那三个女孩的长相有像谁吗?” 小媛若有所思:“长相?姓江!”突然,她眼前一亮,“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她们长得有些像江副团长?” 郑嫂子一挑眉梢,神秘兮兮的说:“那岂止是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那屋子里住着的,可是江副团长名义上的前妻,还有他和前妻生的三个女儿。 另外啊,你知道吗? 江嫂子家的大儿子今年可是十二岁,二儿子今年十岁。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小媛听了郑嫂子的话,张大了嘴巴,满脸不可置信,半天,她憋出一句:“我的妈呀!江副团长的胆子这么大的吗?平时看着多正派的一个人啊!” 郑嫂子一脸得意的问:“怎么样?颠覆你的认知没有?” 小媛忙不迭地点头。 这时,菜花嫂子进来了。 郑嫂子问:“菜花,花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菜花嫂子说:“看着还行,还打着吊瓶呢!她找医生开了几粒止泻药,让我给那母女四个人送来。” 郑嫂子双手一拍,说:“还是花同志细心,咱们都没想到。 这刘同志母女四个人,在家一定吃不到什么有油水的吃食。这冷不丁的,吃的太好,肚子可不就容易遭受不住。” “走,咱们给她们送去。” 小媛说:“等等,我倒杯水,那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她们怎么吃药?” 小媛倒了一杯水,几个人一起去敲响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房间门。 门口敲门声响起,母女四个人都惊慌的坐了起来,一脸惊恐的看向房门。 敲了门,没有人应,小媛张口喊道:“刘同志,给你送水的,郑嫂子几个人也一起来看你了。” 刘连娣听出声音是服务员小媛,松了一口气,安抚着孩子们,说:“不怕,不是坏人,娘去开门。” 她打开门,就看到小媛和中午请她们娘四个吃饭的好心的军嫂。 她连忙请人进到屋子里,三个孩子看到来人,全都拘谨的站了起来,挨在一起。 菜花嫂子对刘连娣说:“中午请你们吃鱼的花同志,请医生给你们开了些止泻药,怕你们坏肚子,特意让我给你们送过来,赶紧吃了吧! 省的好不容易吃点好的还拉肚子,那就不划算了。” 说话间她把药递过去,又说:“每个人两粒。” 小媛这时把水也递了过去,说:“温水,现在就能喝。” 刘连娣有些局促地接过药又接过水,说:“谢谢,谢谢。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菜花嫂子笑了笑,说:“花同志她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就是还得住几天院。你放心,她男人陪着呢!” 刘连娣满是愧疚和自责的说:“都是我的错,不然,那位好心的花同志也不会被吓到住院。” 郑嫂子安慰:“别自责,和你有什么关系?全是那个江副团长不做人,乱吼乱叫的,才吓到花同志。” 第167章 也不看看配不配 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把药吃了,小媛知道她们不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对她们的态度也软化了很多,说: “你们要不要洗漱一下?这屋子里面的水盆和水壶你们是都可以用的。走廊的尽头就是水房,可以打热水,也可以洗澡。” 刘连娣听完小媛的话,更加局促,她说:“我,我们什么都没有带,没有衣服换洗,算,算了。” 郑嫂子拉着她坐下,其他几个嫂子也拉着三个孩子坐下。炕沿边坐了满满一溜儿的人。 郑嫂子问:“我还想问你,你们在家乡就过的那么艰难,你是怎么有钱来到这里的?路费哪里来的?” 郑嫂子这一问,三个女孩都红了眼眶,哭了出来。 大女儿兰花一边抽泣一边说:“俺娘是去到县城里卖了两次血,凑的路费,但是也只是够路费。 俺娘还怕奶奶和大伯一家发现了俺们要来这里的计划,临走时,也不敢动家里的任何东西。 俺们就是一路靠着偶尔的好心人的一点施舍吃食,饥一顿饱一顿的,然后多喝水,撑到了下火车。 到这之前,俺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了。也是好心人没收路费,送俺们到这里的。” “大妹子,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啊!”郑嫂子说着,自己也哽咽了。 其他几个人听了,也红了眼圈。 陈嫂子问:“那你都和江副团长离婚了,咋还有了菊花和杏花?” 刘连娣脑袋低得更低了,腰也弯了,她喃喃道:“俺也不想的,可是俺动不了南北,俺没他力气大,俺害怕,俺求饶了,可是,没有用。” 几个军嫂无声的对视一眼,这是个懦弱胆小的女人,可能带着三个女儿走出村子,来到这里,就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们什么也没有说,心里无声的叹息与咒骂。 郑嫂子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这不是你的错。” 陈嫂子问:“既然都离婚了,为什么没有离开江家?” “俺娘家不允许离婚。爹娘兄弟嫂子都说,要是离婚就去死吧,也不能回娘家。 千万不能离婚,要么就死在婆家吧!!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我要是离婚了,家里的小辈也没办法婚嫁了。我没有地方可去,只能这样,继续留在江家。 当时我要是死了,兰花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为了她,我也不能死。” 刘连娣说话都透着一股沧桑无力和绝望。 小媛满心心疼还有不理解,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 这里除了刘连娣的三个女儿,就属她最小,还没有结婚,从小在部队家属院里长大,接受的也都是最新式的教育和思想,无法理解这种人物和行为。 郑嫂子叹息一声,说:“这样的事情不光在农村,就是城市也一样。有些人就认为子女,尤其是女儿,只要结了婚,那就是婆家的人,就不能离婚。 他们宁可女儿死在婆家,都不能离婚。 所以,每年都会听说一些妇女跳河、上吊、喝药,各种自杀的。 她们实在是没有活路,只剩下绝望,最后只想一死了之,也只能一死了之。 刘同志已经很了不起了,她带着她的三个女儿从千里之外的地方,来到了咱们这里。真不容易。” 郑嫂子握着刘连娣的手,不停地安慰:“会好的,都会好的,相信我。” 周嫂子也说:“是啊!大家帮你想办法,你要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杨嫂子说:“就是有一点,你千万别被江副团长恐吓了,也别被江嫂子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陈嫂子说:“不行,你就去找部队领导,让他们帮你解决。知道吗?” 刘连娣重重地点头,起身,就对几个人又是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礼,说:“谢谢大家,感谢你们,我知道了,也会坚持的。” 三个女孩子有样学样,也跟着给几个人又是深深一礼。 郑嫂子说:“你先洗漱着,我回家给你找身衣服,咱换身干净的,好好睡一觉。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对,我也回家找身衣服,给孩子。” “对对。”几个人应和着,。 小媛对着郑嫂子说:“郑嫂子,你回家顺便让我妈也找两身我不穿的衣服,给这几个妹妹。” 刘连娣对着几个人,一个劲儿的说:“不用,不用。” “哎呀,你就别管了,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啊!” “就是。” “再说,我们拿的也不是什么新衣服,你不嫌弃破就行。” “走了,走了。” 几个人说话间,走出了招待所的屋子,大步向外走去。 “你们说,咱们过的也不是多好,可,还是看不得这样的人间疾苦。” “那个江副团长,真不是个人,还玩霸王硬上弓那套,这不就是强女干吗?” “就是,畜牲都不如。” “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个江嫂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子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饼!” “他们家那几个儿子也是,霸道无礼还抢小朋友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奶奶和大伯一家还要买了两个孙女,你们信不,他们一定商量了还怎么买杏花和刘连娣。” “那是一定的。” “这一家子的根都烂了。” “这刘连娣虽然说胆小怯懦了些,孩子跟着胆子也不大,但是,还算有礼貌。关键时刻知道自己争取,还算有可取之处。” “这种人,不能让他再留在队伍里,这不是坏代表吗?” “我觉得也是。” 郑嫂子说:“大家别冲动,这样,咱们回家,把咱们今天知道的情况,和家里男人都说说,让他们调查一下。 等证据确凿了,再报部队不迟。可不兴再有锦团长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对,郑嫂子说的对,花同志要不是这样被冤枉,今天也不至于吓到住院。她可是昏迷不醒十几天啊!得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 “说起来还有江嫂子的功劳呢! 全都说是她撺掇的。为的是让江副团长调到作战团,统领作战团。 呸! 也不看看他自己几斤几两? 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第168章 被顶了工农兵大学名额 一下午时间,大院里面的人们见面了第一句话就是: “听说了吗?江副团长的妈和哥哥一家子,要卖了他前妻和前妻给他生的三个女儿,好给哥哥家的侄儿换彩礼。 她们娘四个人是卖了几次血,才凑够的的路费,一路饿着到的这里,还差点死在路上,真是太惨了。” 第二句就是: “锦团长媳妇就因为给那可怜的娘四个说了几句公道话 ,看她们可怜,送人家一盘鱼和几瓶格瓦斯,就被江副团长吼地吓着了,又进去了医院里,又住院了。 锦团长媳妇也太可怜了,好人做不得,好心没好报啊!” 一下午时间,医院里关于江副团长老娘和哥哥家,要卖了前妻和前妻给她生的三个女孩儿的事情,也传开了。 听说的人纷纷跑到花如鱼的病房里,询问她具体情况。 “花同志,你还好吧?” 花如鱼颓丧着一张脸,娇软无力的说:“不怎么好。我不想住院,但是大夫不让我出院。” “你是好人,会好的。那个江副团长的前妻怎么回事?”安慰很是敷衍,八卦很是积极。 花如鱼听到江副团长,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然后说: “那个人太凶了,我们家锦团长可从来没有那样和我喊过,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 你们是不是对江副团长的为人有什么误会?我看他看着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那三个女孩子看到她,都不自觉的靠拢在一起,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一说话,她们就吓的瑟瑟发抖。 从见面到我离开,他更是对三个女孩子问都没有问过一句,更是没有正眼瞧上一眼。 就像她们不是他的孩子,比陌生人还不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啊?不是都说江副团长为人很正直吗?” “是啊!都说她人好。” “之前还传说他媳妇也很好呢!谁能想到她还干举报的事情,还是她牵的头,那是好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是啊!这两口子,这么一看,就不是好人。” 花如鱼满是好奇,“是吗?可她前妻生的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家属院的嫂子说,江嫂子生的儿子最大的都十二了,这样也叫正直吗? 他做过哪些事情,让你们觉得他正直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说:“我们也是听说,具体的也不知道。” “哦…就像我们家锦团长,人多好啊!怎么就传出他煞神的名头,都能止小儿夜啼,也是神奇。”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这个,他们真没有办法说。 主要是锦团长不用说话,单是站在那里就叫人望而生畏,害怕的紧。 你要说,他做过什么事情让他们害怕,他们还真说不上来,倒是他的功勋一个接一个,跟本说不完。 “什么?他前妻生的孩子一个十一!一个八岁!江嫂子生的十二!” “那要是真的,他不就是犯了重婚罪!” “她前妻要不是自愿的,那不是还犯了强女干罪!” “都说是她前妻卖血才凑够的路费,还是带着三个女儿偷跑出来的,什么都没敢带,太可怜了。” “天呐!怎么感觉这么可怕呢!” 锦天下午下班,拿着饭盒和一大包东西来到医院时,就看到花如鱼的病房还坐了几个人,她们一看到锦天,立马溜了。 锦天回头,玩味的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问:“我是洪水猛兽不成?一见了我就跑!” 花如鱼说:“怎么会!你可是我的绝世大英雄!” 锦天转身回来,斜斜地站在花如鱼的病床前,睼睨着她,“哟,看来我们家的七七过的不错啊!不过,说好话也不管用。 看来我真得考虑给你在这里弄张长期病床了,你还有病友一起八卦,说的挺尽兴啊! 我看晚饭也不用吃了。八卦就管饱啊!” 花如鱼装傻充愣,伸手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衣襟,讨好地看着他,问:“天哥,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饿了,想吃饭。你吃没吃啊?咱们俩一起吃啊!” 锦天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说:“中午的乌鸡汤,家里的豆角炖的排骨,大米饭,给你泡了一杯参茶,还拿了麦乳精和奶粉,罐头和饼干,还有几个西红柿。” 花如鱼眼睛一亮,“你回盘龙村了?” 锦天说着,把那一大包东西放在了床尾,拿着饭盒走到了床头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下,对着花如鱼,说:“来吧!小馋猫,吃饭了。” 花如鱼瞬间眉飞色舞,“耶!耶!天哥你真好!我爸补偿款的事情有消息了?” 锦天一边整理碗筷,一边夸赞:“聪明! 不过,恐怕你想不到,镇上原本还给了你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是考虑到你的身体不好和高中的学习成绩优异,特批的。 不过,被黄村长昧下了,给了他们家的小儿子。秋季入学季,他已经在省里上大学了。” 花如鱼听了锦天的话,明显一愣,上辈子她不记得村长家的小儿子上了工农兵大学啊! 不过,她倒是从七月末就没有看到过他们家的小儿子,原来那时候就是去上学了吗? 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印象,他低调又低调地处理了这件事,恐怕村干部都不知道吧? 锦天看她愣神好一会儿,叫了她一声,“七七?” 花如鱼回神,看向锦天。 锦天试探着问:“想什么呢?是不是很生气?” “好像有点,但是想想,好像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锦天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不像生气,可正常人听了这样的事情,不都得愤怒的不行吗?? 他的小媳妇,是不是,太过平静了? 花如鱼觉得,可能是过了两世,上一世她虽然早早死了,可是她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可能对大学没有什么执念了。 尤其是现在的工农兵大学,里面的人参差不齐的,也学不到什么有深度的知识,她好像自然而然的就想开了。 愤怒生气还是有的,只是更冷静理智了。 第169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锦天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想的,还想去上这个学吗?如果想,我来想办法。” 花如鱼笑了笑,满脸释怀,说:“暂时算了吧!目前身体最重要,养好身体才是唯一。上大学,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然后,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而且,天哥,我也舍不得离开你。” 锦天听了他的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心里美滋滋的。 他说:“我今天回盘龙村,就是找黄村长核实这件事情的,他不敢抵赖。 不过,他主动提出五百块钱的补偿,我没同意,我要了三千块钱。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就经官。 他同意了,让我三天后去取钱。你觉得可以吗? 当时我考虑到你的身体,想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短时间内也不能去上学了,就是名额还给你,你也去不了,还不如利益最大化呢。 抱歉,事先没和你商量,就私自给你做了决定。” 锦天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花如鱼柔柔的笑了笑,说:“天哥,你做的决定,一定是当前对我最有利的。 这要是换一个死板的人,就得报警,公事公办,咱们不提黄村长一家会怎么样? 就我自己除了知道真相,我这身体目前除了要回名额,还不能去上学,这名额等于作废了,我什么也捞不着,得不偿失。 现在,咱们除了抓住黄村长的把柄,还白得三千块钱,没什么不好的。 我想,凭我的本事,以后想要上大学,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花如鱼说完,满身自信。 锦天看着这样的她,喜欢极了。 他拉着她的双手,说:“相信我,等你的身体好了,如果你想去上大学,你天哥一定不拦着你,还会给你弄个名额来。 比这个大学更好的大学,咱们还不占用任何人的名额。我一开始想着给你要补偿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后路。”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对他是全然的放心,她说:“天哥,我相信你,你是懂我的。要是我,也会这么选。 只不过,黄村长面对我时,我顶多能谈到一千块钱的筹码。你一出马,立马翻倍了。 厉害!了不起!” “七七,你不怪我就好。我真的只是单纯的考虑到你的身体,相信我,以后,如果你想上大学了,我一定给你办到。” “天哥,你觉不觉得,咱们俩非常契合,做事情的想法都一致,总是不谋而合。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花如鱼说完,就那么满身都洋溢着自信和笑意的看着他。 锦天眼眸流转,说:“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行了吧?” “啊!你好恶心啊!我才不要做你肚子里面的蛔虫。”她怪模怪样地说完,又凑近他。 小声地说:“我想做你的拇指姑娘,你走到哪里,就把我揣在裤兜里,带到哪里去。” 就像第一世一样,你走到哪里,我跟着你飘到哪里。 锦天满身肆意张扬的看着她,“嗯,可爱的拇指姑娘,那咱们先吃饭吧。” “行吧。你再给我讲讲黄村长那张扭曲的嘴脸。” 锦天摆好饭盒,把碗递给花如鱼,说:“先吃饭吧。你都说是扭曲的嘴脸了,也不怕我说了,影响你的食欲。” 花如鱼怪叫一声,“怎么会呢?我听着你讲他的憋屈,我反而会非常下饭的。” “行,你吃,我讲,小祖宗。” 花如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嘛!天哥,你晚上吃啥了?” 锦天说:“我在部队食堂吃的,你不用管我,我吃饱了。” 花如鱼捧着碗,就那么看着他,说:“那你拿个西红柿,陪我一起吃,要不总觉得没意思。” “行,听我们家小祖宗的。”他满身无奈宠溺,回身拿了一个西红柿,咬了一口,对着花如鱼说:“快吃吧!我陪着你。” “那你讲。” “好。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花如鱼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锦天开始讲述过程。 “前两天我就收到消息了,只是这两天比较忙,没有抽出时间。今天下午 才抽出一点时间,跑了一趟大林镇镇政府。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曾经和大林镇的镇委书记还有镇长,都打过交道。我一去镇上,他们就叫来了镇民政专管这一块的主任,事情也就清晰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那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转让书上,有你的签名,而且很像你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我考虑到咱们那二百块钱,都是咱们俩上次回去,你提了,黄村长第二天才送来的。 我就敢肯定,这签名不是你签的,即使是你签的,也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的,也是无效的。 这个签名,你有印象吗?” 锦天问完,花如鱼仔细地回忆着,然后,过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事儿,这不重要。”这话说的,就很锦天,霸道自信狂妄。 过了片刻,他又接着说:“然后,我就开车去找了黄村长,当时他的脸色,你是没看到,先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青了又紫,紫了又红,最后红了又白,惨白惨白的,别提多精彩了。 我出来后,他怕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花如鱼感慨:“三千啊!他怎么那么有钱?” 锦天说:“你绝对想不到,村长媳妇,以前家里是在县城开店的。 后来局势变了,就嫁给了村长,这笔钱,对于他们家来说,能拿出来,不太难。” “啊?我只知道村长媳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上地里干过农活。 理由是,生他们家老大时落下了病根,身体不好。 可孩子可没少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那这个,你和他说了吗?” 锦天自信一笑,说:“没有,没有必要。不过,咱们该知道得知道,没必要把底牌都亮给别人,自己知道就行。 我没说,不也要来三千块钱的补偿嘛! 你说,是不是!” 第170章 咱们共同进步 花如鱼一边吃饭一边还不忘夸赞锦天,“天哥,你真厉害!我下次做事情也要学你,学会留一手,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这一下午的,那个讨厌的江南北的事情传的怎么样了?” 锦天想想这一路听到的传言,憋着笑,说:“就,有些离谱。” 花如鱼瞪着她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饭也不吃了,就那样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盯着锦天。 锦天伸手,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说:“好好吃饭,你一边吃我一边讲,不然,免谈。” “哦,好吧。”花如鱼说完,喝了一口乌鸡汤,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锦天。 锦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的碗,花如鱼又吃了一口米饭。 锦天看着她乖乖吃,才开始说:“你都不知道,这传言有多离谱。 全说,江南北一家子老小,为了给家里的男丁娶亲,准备把刘连娣母女四个人都卖了,而且还找好了买家。 并且这事情,是经过江南北两夫妻同意的。 母女四个人是听到消息,连夜出逃,去到县城,卖了血,才勉强凑够路费,上的火车,一路上喝水才到这里的。 事实是,他们确实要卖了大女儿和二女儿换彩礼,搞不好最后还会卖了小女儿。 不过,你知道吗? 我的人调查得到的消息是,村子里面的人,都不认可江南北和刘连娣两个人离婚的事情。 江南北每次回老家,更是肆无忌惮的蹂躏刘连娣,她连反抗都不能,只能被动受着。 这些年,他和江嫂子结婚后回家两次,就有了两个孩子,就是二女儿和三女儿。 江嫂子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她有可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连娣她们娘四个人,在江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如农场的劳改犯,刘连娣长年遭受到大伯哥的骚扰。 村子里面的无赖也不放过她,她真正是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还被嫂子咒骂鄙夷,全家都没有一个人拿她当人对待,谁都能对她指手画脚。 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她们娘四个人在干,而且还要正常上工劳作。 可以说,她们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吃的最少,干的最多。 一个人只有两身衣服,还都是家里其他人不要的,她们再缝缝补补,继续穿,这两身衣服,还是为了不耽误她们干活,才施舍给她们的。 家里的好一点的吃食从来轮不到她们,更不要说吃饭上桌的事情,钱财更是到不了她手里一分一毫。 什么离婚不离家,纯属骗傻子的,资本家都没有这么奴役过工人。”最后,锦天嗤笑一声。 花如鱼听着锦天的述说,觉得嘴里面的排骨都没有那么香了。 “她是怎么忍受这些年的生活的?” 花如鱼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要是她,就是一包老鼠药,也把他们都药死了。 就是江南北也不会放过,江南北第一次回家不行 ,第二次也坚决不会让他活着走出他们的村子。 不然,第一世,她也不会因为反抗被活活打死。 锦天冷笑:“懦弱胆小的人,谁知道呢?”反正,他是看不上那样的人。 “人没疯,也是奇迹。不过,天哥,我不信,这些年她都忍过来了,会因为两个女儿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她就有勇气做出反抗。” 锦天嗤笑,“可不是。要不是咱们的人用了点手段,她甚至都不知道两个女儿,已经被婆婆和大伯哥明码标价卖出去了,就差验货最后一步了。蠢的无药可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知道江南北两夫妻,现在焦头烂额没有?好想看!” 花如鱼说完,一脸期翼地看着锦天,然后,她见他不接话,崩出一句: “天哥,我觉得,我非常想去给刘连娣母女四个人送温暖,献爱心。 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能够看到这样的人间疾苦,而无动于衷呢?我必须行动起来,你说是不是?” 他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是什么是,老实待着。” 花如鱼顺势歪倒在床上,一只手捂着脑门,耍无赖道:“你的行为对我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必须对我做出补偿,才能消弭我的伤痛。” 锦天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问:“这么想去看热闹?” 花如鱼回答的理直气壮,“是。” 锦天满眼无奈妥协,说:“行,等着。”然后人就出去了。 花如鱼见锦天出去了,美滋滋的把半碗乌鸡汤喝完了,还把餐具都收拾到一起,装在网兜里。 锦天回来,看到桌子上的碗筷,夸赞:“这么乖,不错。等一下。”说着,又拿着网兜出去了。 再次回来时满手水渍,餐具也都清洗干净。 “行了,走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去一会儿,就回来。” 花如鱼欢快的穿鞋,说:“咱们先去军区供销社,买点散装的糖块,那种不要票的,两分钱一块的就行,买个五毛钱的,再买包果子。 那两个黑心肝的江南北和他媳妇,一定不会给她们买吃的。” 锦天调笑打趣,“你可真是下血本看热闹,五毛钱的糖块和一包果子五毛钱外加半斤粮票,就得一块多钱。” 花如鱼娇俏叉腰,怒瞪着锦天,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说:“锦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一包烟就要五毛八分钱外加一张烟票。 小心我断了你买烟的钱。我让你有票没钱,望票兴叹。 我这是在献爱心,怎么能用金钱衡量呢? 你要向我学习,咱们共同进步,做新社会的好青年,知道吗?” 锦天拍着胸口,退后一步,夸张地说:“我好怕,我们家的母老虎要发威了。” 花如鱼叉着腰,继续问:“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我们家领导都要断我的粮了,我敢不从吗?” 说着,他还做了一个弯腰您请的绅士动作,说:“领导您大人大量,您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 花如鱼抬起傲娇的头颅,说:“出发!” 第171章 听得头顶冒烟 花如鱼很有做病人的自觉,挽着锦天的手,一副娇软无力的样子就出了病房。 经过盛怀安办公室时,锦天对屋子里喊了一嗓子:“怀安!” 接着,盛怀安就拿着一把车钥匙出了办公室。 花如鱼不解的看向锦天,锦天解释:“这不是怕你病情不稳定,你又要去献爱心,我就让怀安和咱们俩一块去吗?” “哦。那走吧。” 盛怀安兴致勃勃的说:“小嫂子,你放心,有我在呢!” 锦天嗤笑,“你要是把你眼睛里面的跃跃欲试收一收,我都信了。” 盛怀安也不惯着他,说:“那还是你让我去的呢!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一会儿下班回宿舍,也是可以的。” “反了天了,还敢回嘴了。”锦天笑骂,抬腿就是一脚踢向盛怀安。 他像个泥鳅一样,一下子跑到了花如鱼那边,花如鱼还挽着锦天的胳膊,也就是做了一个踢人的样子。 他一脸躲过一劫的庆幸,刚想和花如鱼说什么,就听锦天又对着他说:“你快走两步,回你宿舍去取自行车,我和你嫂子慢慢地下去。” 盛怀安对着花如鱼告状,“嫂子,你看,我哥就能奴役我。”人边说着边跑开了。 锦天对着盛怀安的背影说:“跑的比兔子还快,算你识相。” 有路过的护士看着两个人往外走,问花如鱼:“花同志,下楼遛弯儿啊!” 花如鱼笑着点了点头,说:“刚吃完饭,活动一下。” 两个人刚下楼,就看到盛怀安骑着自行车过来。 他下了车,花如鱼坐在自行车的前杠上,锦天骑车,他坐在后座上,三个人先是去了军区供销社,买了糖和果子,然后就骑车直接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前台,花如鱼三个人进去,只看到柜台后面空无一人。 锦天一个眼神,盛怀安就伸手到柜台里,熟练的拿出登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递给锦天。 锦天看了一眼,说:“好了,放回去吧。” 花如鱼看着他们俩熟练配合的样子,不禁低声艳羡,“哇!你俩这是惯犯,好熟练的动作。” 锦天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骂:“少胡说八道,用词不当。走了,这时候多半有热闹看了。” 花如鱼不解的看向他,他却是没有解释,而是神秘的笑了笑,牵着她,往里面走去。 走过一个长廊,又拐了一个弯,就看到郑嫂子几个人,一个个跟做贼似的,耳朵竖起来,巴望着一扇门。 锦天朝花如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她和盛怀安也到了几个嫂子的位置。 几个嫂子都回头看了她们仨一眼,又巴望着那个房间,竖起耳朵继续听。 就听一个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斥责声。 “刘连娣,谁给你的胆子? 偷偷的跑到部队来,还没有和家里人说一声,你是想急死家里人吗? 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找你们几个人,都找疯了? 我要是下午不打电话到家里的镇上,都不敢相信,你是带着孩子们偷跑出来的。 你知道这一路上多危险吗? 要是遇到人贩子,孩子丢了,我看你后悔都没地方找去。 你胆子也真是大了,这么些年最远就去到镇上,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只身就带着她们仨走这么远来到这里。 这里是你该来的吗?明天,就给我带着她们仨坐车回老家去,听到没有? 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收拾你的。” 刘连娣听着江南北的话,鼓足勇气问道:“南北,她们三个也是你的孩子,那你爹娘说了要卖掉兰花和菊花的事情了吗?” “刘连娣,我告诉你,你少胡说八道,我娘都说了,那是给兰花和菊花定的婆家,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卖女儿了?” 刘连娣满身悲凉,说出去的话都透着绝望,“是啊,兰花嫁给傻子当媳妇,彩礼给了三百块钱呢! 菊花说给一家三代五口男人没有女人的鳏夫家当童养媳,给了五百块钱,条件是以后不许和娘家人来往。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名义上她是其中一个男人的童养媳,可实际上,她要伺候五个男人。 她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要躺在五个男人的身下被男人玩耍。 两个孩子可还都没有成人,还没有来过月事。难道女孩就该死吗? 你管这叫找婆家吗? 她们再不好,也是你的骨肉,你就忍心看着她们跳火坑吗? 你知道我常年遭受你大哥的骚扰吗? 你知道我们娘四个一到晚上,多害怕门口有脚步声甚至是敲门声吗? 这些年,我忍受着你家里的一切,包括你的一切,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们快些长大,逃出你家那个地狱。 现在,你家里人要把她们推向地狱,你怨恨我逃了出来。我们的到来,让你在部队丢人了是吗? 我只想让我的孩子们活着,我有什么错?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求求你了,南北,别赶她们走,她们也是你的孩子。 我就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留下她们三个,以后找个正常男人结婚生子就行。 你只要留下她们仨个,我明天就回老家,一定老老实实在老江家做牛做马,不离开。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南北。” “爹,求求你了。” 花如鱼一众人听着刘连娣满身悲凉又卑微的请求,孩子们惧怕又怯懦的求饶,只觉得火气噌噌噌地往外冒,感觉头顶都冒烟了。 “刘连娣,不愧是敢跑出来的人,都敢这么诋毁我家里人了!还敢跟我说这么多话了!看来你真是长能耐了。 你怎么不说让我也留下你呢?嗯?” 江南北最后一个字,咬牙切齿又带着阴狠毒辣。 刘连娣和三个女儿看着这样的江南北,几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孩子们只敢小声地啜泣,都不敢看他一眼。 刘连娣泣不成声,还在不停地求饶:“南北,我求求你了,看在她们都是你的亲骨肉的份上,留下她们吧! 给她们一条活路。就是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第172章 被抓现形 江南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每一步都走在她们四个人的心尖上,她们不停地颤抖着。 刘连娣想起以往那些恐怖的回忆,张大嘴巴刚要尖叫出声,还没有等到她出声,江南北就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只手摁住了她。 他对着三个女儿一脸阴狠的压低声音说:“别出声,否则,我就揍你们的娘。全都背过身去,捂住嘴巴,不要出声,知道吗?” 三个女儿惊恐的捂住嘴巴,也不哭了,就那样愣愣地看着江南北一手捂着刘连娣的嘴巴,一手拖着她到了屋子另外一边。 江南北回头,三个女儿吓得立马转身,死死地捂着嘴巴,不敢动作分毫。 刘连娣挣扎都忘记了,就那样惊恐的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任由他在她身上施暴,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屋外面的花如鱼一众人面面相觑,怎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所有人都眼神询问地看向锦天。 锦天察觉到屋子里面的不对劲,对着几个人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们无声的点了点头。 他又给盛怀安比了一个手势。他在前,盛怀安在后,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 锦天侧耳贴门上倾听,只听到屋子里微弱的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摩擦声。 他觉得不对劲,对着盛怀安又是一个手势,接着就是直起身子,对着那房门猛地就是一脚,又快又狠。 “嘭”地一下,门被踹开,屋子里面的人都愣住了,盛怀安尖叫一声:“我靠!” 花如鱼和一众嫂子们瞬间觉察到八卦的气息,也飞奔着挤进去。 眼前的情景把众人惊呆了,全都张大嘴巴,齐齐地愣在原地。 江南北回过神,慌乱地的提着裤子,锦天一个上前,把他的手背过身后,摁住了他,迫使他不得不跪在地上。 嫂子们回过神,全都上前,围住了刘连娣,给她整理着衣裳,她“哇”地一下哭出声。 这时候,三个女儿也反应过来,来到了她的面前,母女四个人抱头痛哭。 锦天冲着盛怀安喊道:“怀安,快去保卫科,报案。” 盛怀安一个健步飞奔出去。 江南北还在挣扎,眼神怨毒地盯着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锦天把他摁得死死地,动弹不得。 几个嫂子气得破口大骂。 “不是人。” “畜牲。” “畜牲不如。” “青天白日,这可是在军区招待所啊!” “还是当着三个女儿的面,大的都十五了。” “变态。” “该死。” “怎么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很快,部队保卫科的人就到了招待所,他们一脸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锦天把江南北移交给了他们,他盯着锦天,恨不得当场用眼神把他杀死。 他们把江南北带走了,同时留下来几个人,进行现场笔录。 锦天和他们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就看着花如鱼,花如鱼冲他讨好地笑了又笑。 锦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和盛怀安一起站在走廊上。 盛怀安到现在还处在震惊中,“我靠,天哥,这个江南北胆子可真大!这可是军区招待所啊!” 锦天手里拿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眼眸幽深,说:“我也没想到,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干这样的事情。 这是咬准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谁也不敢声张才是。可能,在他的老家,更是会肆无忌惮。 看来,有必要再详细的查一下,这江家家里的所有人。” “他那个媳妇就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他也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小嫂子没吓到吧?” 盛怀安问到这个,锦天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家小媳妇,果然不是一般人,他在行动中都不忘注意着她,她倒好,全程一脸兴奋的样子。 一般的小姑娘看到这样的事情,除了愤怒,还会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她倒好,从始至终,都只有看到八卦的熊熊烈火,一点害怕都没有。 锦天满身无奈,“你往里面看一眼,你看她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盛怀安挪了两步,往屋子里面看去,就看到花如鱼一脸兴奋地,一边听着嫂子们安慰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一边分神听着保卫科的人做笔录。 盛怀安收回脚步,站到原来的位置,冲锦天讪讪地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凑近他,小声地问: “天哥,你和小嫂准备住几天院啊?这江南北都被抓起来了。” 锦天就那样闲散地靠在墙边,说:“明天看看再说。谁也没有想到江南北是在这样的江南北啊! 不过,不是还有江嫂子呢吗?总不能让我媳妇白住进一回医院吧?” 屋子里,一切记录都很顺利,很快就问完了。 直到问到刘连娣,她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儿的哭。 花如鱼提议,“要不换个房间,让她冷静一下,在这里,她更容易勾起恐惧的回忆,就更难诉说了。” 小媛听了花如鱼的话,说:“对,这位同志说的对,我知道哪个房间是空的,不如换个房间,也许她就能说出来了。” 保卫科的人一听,也觉得有理,他们就跟着小媛出了房间,带着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换到了距离这间房很远的另外一间房间。 花如鱼出来,就被锦天拦住,“这是干嘛?” “刘连娣一个劲儿的就只哭,也问不出什么,换个房间,让她冷静冷静。” 锦天却是来了一句:“你说,她哭,是因为被江南北强上,还是哭江南北被抓了,她的女儿没有去处了,只能回老家被卖呢?” 花如鱼仔细一想,还真不好说。 就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江南北今天对她做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她早就习惯了。 也许这种习惯里夹杂着不情愿甚至是恐惧。 可是,和女儿还得回老家一起和江家人一起生活,最后被江家人卖掉相比,好像前者她还能默默地忍受,后者就不一定了,也许还会让她彻底崩溃。 花如鱼说:“天哥,我去看看,你等我一会儿。” 第173章 此生最甜的糖 花如鱼到新房间时,几个嫂子们还在围着刘连娣劝说着,可她还是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儿低头哭泣。 花如鱼叫了一个保卫科记录的同志到房间外,低声地和他说了一下刘连娣的情况,还有她可能有的顾虑。 那个同志听完花如鱼的话,满脸震惊,然后若有所思,对着花如鱼说: “花同志,谢谢你,如果你说的情况一旦证实是真的,那么他们江家一家子一个都跑不了。 一旦江家所有人都落网,这位刘连娣同志的顾虑自然也就消失了,问题也会得到解决。 我知道怎么和她沟通了,我先去找她说一说。” 花如鱼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我说的这些,最好能帮到你们和她以及她的三个女儿。 唉,都是可怜人,希望她们娘四个人从此后,能好起来吧!” 这位同志进去,不一会儿,郑嫂子几个人还有小媛被请了出来,门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刘连娣和她的三个女儿。 郑嫂子恨铁不成钢的说:“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发一言,只一个劲儿的哭。哭有什么用,又解决不了问题。” 周嫂子也说:“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从头到尾和政府说出来,寻求政府帮助才是正理。 真是急死人了,还是老话说的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说,我急个什么劲儿呢?” 陈嫂子说:“烂泥扶不上墙,自己不立起来,这日子永远也过不好。 她那些年过的苦日子和她三个女儿所受的罪,多少还是和她的性格有关。” 杨嫂子说:“要是我,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好你也别好,赔上自己一条烂命,还能让他好过,算我输。” 赵嫂子说:“行了,都消消气,别人的疾苦,咱们看见了,能帮到就帮一把。 她自己都不争气,还指望谁能给她出头不成。 这大好的机会她要是还抓不住,活该她过苦日子。” 花如鱼说:“赵嫂子说的对,几位嫂子都消消气。你们都吃晚饭了吗?” “吃了。吃了。”几个嫂子连连应和。 郑嫂子问花如鱼:“花同志,你怎么来了,不是住院呢吗?你没事儿了吗?” 花如鱼对着她浅浅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不放心她们娘四个人,想着来看看她们,就求了我家锦团长和盛医生一起陪着我来了。 幸亏来了,这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们说,这要是我没来,没有我家锦团长和盛医生,咱们能发现江南北的畜牲行为吗? 他要是得逞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强硬地让这母女四个人回老家,那等着她们的,将是怎么样的悲惨命运? 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吧!” 郑嫂子说:“是啊!真是好险啊! 今天要是没有锦团长和盛医生,我们几个就是发现了不对劲,也不会往这方面想,毕竟屋子里可还有三个那么大的姑娘呢! 也不会当场踹开房间门,更不会发现他的畜牲行为。 还真有可能让他得逞,最后把人悄悄的送回老家去。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毕竟谁能想到,他能当着亲生女儿的面,就对刘连娣做出这样的行为,这人得得多变态啊?” 小媛则一脸惊奇的看着花如鱼,她那么关注的注视着她,她想不发现都难。 花如鱼看着她问:“同志,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这么看着我?” 小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就是传说中的锦团长的妻子吗?你真好看!” “谢谢,你也很好看。” 小媛看着花如鱼手里面的东西,问:“你特意来看刘连娣她们母女,这东西也是给她们的吗?” 花如鱼看着手里的糕点,说:“嗯,是的,来之前特意去供销社买的。 当时想着以江南北和他媳妇的样子,不像是会给她们准备吃的,就想着给她们准备点,尽点心意。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嫂说:“哎,保卫科的同志出来了。” 几个人也不聊了,都凑过去,眼巴巴的看着保卫科的同志。 其中那位花如鱼找谈话的同志说:“多谢各位嫂子今天的帮助,尤其是花同志,你说的信息真的帮助到我们了。 也许还会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希望到时候不会打扰到各位嫂子。” 几个人连连摆手,说:“不会,不会,到时候一定会积极配合的。” 保卫科的人走了,花如鱼提着东西,对几位嫂子说:“嫂子,你们还进去吗?我想把东西送进去。” 几个嫂子都说:“我们也去看看,要不不放心。” “那咱就进去。” 花如鱼敲了敲门,说:“刘同志,是我,我能进来吗?还有几位嫂子。” 刘连娣哭到嘶哑的声音传来:“请进吧。” 花如鱼推开门,就看到娘四个人哭得一个眼睛比一个眼睛红肿,全都是一副羞怯无措的样子。 花如鱼走过去,把装糖的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糖块,扒了四颗糖纸,硬塞到她们的嘴巴里。 说:“我本来是买了点糖和果子来看你们的。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吃块糖,甜甜嘴。 相信我,事情会解决的,坏人也该有坏人的下场,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你们即使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咱们的组织。” 娘四个人嘴里含着糖,眼圈又红了。 花如鱼看她们这样子,赶忙劝阻,“哎,千万别哭,要笑,一定要笑!只要笑容足够多 ,生活就会越来越好的!” 娘四个人被花如鱼劝住,全都没有再哭,而是努力的笑了笑,最后勉强扯出来的笑,也变成发自内心真挚的笑。 她们都觉得,这糖,是她们这辈子吃的最甜的糖,甜到了她们的心里。 她们会记得一辈子,即使老了,也不会忘记。 后来,正如她们此时想的那样,等她们老去,还时常和自己的子孙后辈讲起这次的事情。 记忆里那个美丽年轻的女人,还有她送给她们的糖,她们仍然记忆犹新。 她们仍然觉得,那是她们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和最好吃最甜的糖。 第174章 花如鱼这次真晕了 花如鱼回到医院,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是,就在第二天上午,江嫂子疯了一样的闯进了她的病房,对着花如鱼就破口大骂: “你个病秧子灾星,谁让你假好心去给刘连娣母女四个人送东西的?就显着你善良了是吧? 要不是你,我们家南北今天就把她们送走了,我们家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我们家南北也不会被抓起来。都怪你,你还给我我的南北。要你多管闲事。 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吧!你快点去死吧!” 江嫂子一边骂着,一边恶狠狠地扑向花如鱼。 花如鱼一个侧身,躲过了她的扑打,顺势向着门口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啊!” 人还没有跑出去,她的破音般的喊声就飘出了病房,人们听到声音闻声而去,就看到花如鱼慌张的跑出了病房。 后面跟着歇斯底里的江嫂子,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啊!你去死吧!” 眼看着她就要追上花如鱼,有护士和医生及时出现,拦在了江嫂子和花如鱼之间。 花如鱼见状,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歪倒在地上,下一秒,眼睛一闭,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盛怀安出来,正好就看到花如鱼倒地晕倒的这一幕,他心里一惊,赶忙招呼就近的护士,带着人把她送进了急救室。 这次,花如鱼是真晕了,经过惊吓后的脱力,人就这么晕倒在医院走廊里。 有人看着还在张牙舞爪的江嫂子,疑惑的问:“这就是那个江南北的媳妇?” “是的。而且据说就是她牵的头,举报的锦天团长。” “我的天哪!你们刚才听到她的喊声了吗? 听听她都喊了些什么,真是歪理一大堆,都是别人的不是,她是一点错都没有啊! 难怪和江南北那样的畜牲能当一家人,都是那么的没有底线道德,那么的坏。” “可不,江南北平时一副正直模样,可惜,是个伪君子,真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提起他,感觉都辱没了身上这身衣服,真是对不起国家和人民。” “那样的人,查明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就该送他一颗铁花生。” “就是,早死早干净。” “锦团长的媳妇,这也太倒霉了,又晕过去了,还能不能好了?”说着,那个人还摇了摇头。 花如鱼再次醒来时,锦天坐在床边,两只手握着她的一只手,整个人前倾着,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她瞧。 “醒了!好点没有?还有哪里难受?” 花如鱼听着锦天惊喜中带着关切的声音,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向他,慢慢聚焦,声音有些嘶哑的问:“天哥,我这是怎么了?” 锦天看她醒了,焦躁的心平复下来,也有心情打趣了,说:“没事儿,就是晕了一下,现在醒过来就好了,就是假病住院,现在变成真的了。 你说你,得和医院有多大的缘分!” 花如鱼有些后怕的说:“江嫂子叫嚣着要杀了我,她扑向我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凶狠,她是真想杀了我。 当时她那疯癫的样子,我现在想想还有有些害怕。 屋子里就只有我自己,门还关着,我害怕极了。 幸亏我机灵,跑的快。要不然,被她扑倒,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她人呢?抓起来没有?” 锦天轻抚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已经抓起来,送交军区保卫科。别怕。” 花如鱼点了点头,问:我昏迷了多久?” 锦天看了一眼手表,说:“没多久,才十二点多一些。饿了吗?我让怀安去招待所食堂给你定了吃的。刚拿回来,要吃吗?” 花如鱼坐了起来,满脸娇气的说:“腿好疼啊!” 锦天赶忙问:“哪里疼,我给你捏一捏。”说着话,凳子已经挪到了床尾,掀开了被子。 花如鱼指着小腿肚子,说:“这里。” 然后一脸后怕的说:“当时我是真真拼了命的跑,可惜这身体不争气。 要不是医生和护士拦住了她,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天哥,咱们可得买点东西谢谢人家。” 锦天满眼顺从,眉眼带笑,给她捏了一会儿两条腿的腿肚子,说:“好,都挺听你的。我先去叫怀安进来给你看看。” 花如鱼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床铺。 盛怀安一进来,看到花如鱼醒来,就打趣道:“小嫂子,你是准备霸榜咱们军区医院的风云人物榜吗?” 锦天在旁边,阴阳怪气的说:“何止是咱们军区医院的,我看应该是咱们整个军区的才是。” 花如鱼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好奇加一本正经地问:“霸榜这个,有什么奖励吗?比如,杰出青年奖,优秀人物奖,再不济,奖励一个搪瓷缸子我也不嫌少的。” 盛怀安听了她的话,乐的前仰后合,“小嫂子,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呢?我天哥一天和你在一起,得多多少欢乐啊?” 锦天在一边听的也是眉眼弯弯,嘴角上扬,那笑意压都压不住。 “羡慕吧?没办法,只此一个,独一无二,你是羡慕不来的。”花如鱼一脸傲娇又臭屁地说着,转头看向锦天,一脸娇俏地问:“天哥,你说,是不是?” 锦天满脸笑意,一叠声地说:“是,是,是,我们家七七,天下唯一。” “你们俩可真是的,好歹顾及一下我这个单身人,我都不好意思了。” 盛怀安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人却是走到了花如鱼身边,拿起她的手,开始诊脉。 过了一会儿,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满脸笑意的说:“没事儿了,以后这样刺激的事情,小嫂子希望你别再碰到。 身体到底不如别人,稍微一刺激,就受不了,晕过去了。” 花如鱼说:“我当时真没觉得有什么,怎么就晕了呢?” 锦天说:“行了,没事儿赶紧吃饭吧!多吃点好的,咱们好尽快出院。” 花如鱼有些心虚的偷瞄了锦天一眼,乖巧的说:“都听天哥你的。” 盛怀安见两个人用完他就无视他个彻底,摸摸鼻子,默默地出了病房门,嘴里嘀咕:“真是单身没有人权。” 第175章 走了妈来了儿 下午,锦天回了部队,花如鱼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看。 突然,门口有人推了一下门,没推动,花如鱼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去,就听到牛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七七,睡觉了?” 花如鱼听到是牛老爷子的声音,心下一松,连忙下床,回应道:“师公,没有,你等着,我下床了。” 花如鱼开门,牛老爷子进来,还打趣:“我以为你白天还在睡觉呢!” “没有啊!看书呢。” 牛老爷子递给她一个黄桃罐头,说:“呐,吃了罐头,可早点好,快出院吧!这些日子,怎么就和医院杠上了呢?” 花如鱼接过黄桃罐头,说:“师公,你不是在部队训练士兵吗?怎么有空过来了?” 牛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你都晕倒了,我能不来看一眼吗?现在怎么样?没事儿了吧?” 她嘿嘿地笑着,讨好地说:“师公,我没事儿的,真的,就是锦天大惊小怪的,不然,我都能出院了。” “哼,少忽悠我。”牛老爷子满脸不赞同,然后压低声音说:“不过,你这次的事情,要我说,也是锦天带给你的。 从结婚到现在,上次到这次,我总觉得他不旺你,还克你。你们俩,你好好考虑考虑。” 花如鱼心里憋着笑,满脸无辜的说:“师公,你怎么会觉得他克我,而不是我克他呢? 你看,他以前一直都顺风顺水的,什么糟烂事儿都没有。 可从我们俩结婚后,他就被举报。然后就好不容易申诉清白了,还天天陪我住医院,好惨。” 牛老爷子瞪她一眼,怒骂:“胳膊肘往外拐。你还差点丢了命呢?这怎么算,你更倒霉一些。 这么看来,你们俩不合婚,彼此不旺,两个人都不顺,更不合适了,要不,考虑一下,分了吧。” “咳咳咳咳……”花如鱼听了牛老爷子的话,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不愧是她师公,当年能说卸了部队的职务回家乡,将军都不当了,就义无反顾的回来,谁劝都不管用。 现在,还能劝他刚新婚的徒孙离婚,关键那个人还是部队的兵王啊!前途无量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个话还能咳个不停?感冒了吗?” 花如鱼遮掩着自己的震惊,尴尬的解释:“是有点着凉了,偶尔就会一直咳,不过,吃药了,您别担心。” 牛老爷子有些担心的叮嘱:“你这身体,不比别人,感冒更要注意,尤其别发烧。” 花如鱼乖巧应答:“知道了,师公。” 她在心里默默地给锦天说了一声抱歉,没想到他在她师公这里背着这么大一个锅,而且还是卸不掉的那种。 牛老爷子坐在凳子上,花如鱼坐在床边,老爷子问:“最近吃饭怎么样?” “挺好的,锦天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弄吃的,都是我爱吃的。” 突然,花如鱼压低声音,做贼似的说:“师公,他还偷偷抓了一只鹿,养在盘龙村家里的后院,隔个一两天就取点血,给我做着吃。 他说,等天冷了,能存住肉了,就杀了,给我吃鹿肉,到时候,让他给你送些去。” 牛老爷子听了她的话,点头,“嗯,还行,还算有心。你们两个不守规矩的凑一起,也不知道得祸祸多少人。 不过,我刚才的提议,你考虑一下。” “咳咳咳!”花如鱼又咳个不停。 牛老爷子狐疑地看向她,问:“你真的是感冒咳嗽?” 花如鱼撒娇卖痴,“师公,我这一生病,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想吃黄桃罐头,你给我打开呗!” “行。”老爷子没再问,拿起黄桃罐头就打开。 老爷子把整瓶的罐头递给她,花如鱼接过,拿过桌子上的空碗,倒了一些罐头水,把罐头瓶子连同一个小勺子递给了牛老爷子。 说:“师公,我不想吃桃子,只想喝罐头水。你把桃子吃了吧。” 牛老爷子笑骂:“行,就你挑食。”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吃桃子,一个喝罐头水,病房里温馨又美好。 “嘭!”一个突然的踢门声,打断了屋子里面的温馨宁静。 两个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半大的健壮男孩,领着两个比他小,却是都很壮实的男孩跑进了病房,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瞪着花如鱼,问: “你是花如鱼吧?” 花如鱼见来者不善,并没有回话,而是谨慎地盯着他们三个男孩子。 那个最大的男孩见花如鱼这样,自己下了结论,说:“不回我的问话,那就是喽!那就好办。” 然后,他转头,对着身后的另外两个男孩说:“动手,就是她。” 三个人一同扑向她,还振振有词的骂着: “我让你说我爸爸,还叫人绑了我妈妈,你是坏人,你去死吧!” “就是,坏人就该打。” “你害的我们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你还给我们的爸爸妈妈。” 说时迟,那时快,牛老爷子一个螳臂当车,就拦在花如鱼面前,拦住了三个孩子扑向花如鱼的去路。 三个男孩子见没有打到花如鱼,对着牛老爷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边动手一边骂: “你个糟老头子,叫你多管闲事,既然你拦着,就先打你,再打那个贱人。” 老爷子一边游刃有余的对付三个半大小子,一边还悠闲的抽空回头问花如鱼:“七七,你认识他们吗?” 花如鱼说:“我见都没见过他们,哪里认识?不过,他们长的有点像江南北和她媳妇。不会是他们俩的儿子吧?” 那个最大的男孩恶狠狠地说:“小爷就是江南北的儿子,今天专门来揍你的,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跟你姓。” 花如鱼躲在牛老爷子身后,听了他的话,探出脑袋,一脸嫌弃地说:“别,我可不干!你长的太丑了,我可不愿意。 再说了,你们有江南北和江嫂子的劣根性,坏得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种! 我才不要你和我一个姓呢!” 第176章 这次还好,没晕 那个最大的男孩子听了花如鱼的话,气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眼睛更加恶狠狠地瞪着她。 手下的动作更加的凶狠,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凶狠劲儿。 花如鱼看着他的表情,再次火上浇油,鄙夷道: “你爸爸江南北都干出畜牲不如的事情了,瞧你们这样的,叫你们一声小畜生,那都是对畜牲的侮辱。 还打得我满地找牙?你们也配?” 牛老爷子也说:“虽然现在不讲究祸不及家人,可是我看这几个孩子也不是什么会通情达理的善类,其性情多半类父母,毁了。” 牛老爷子说完,还可惜的摇了摇头。 花如鱼对着牛老爷子说:“师公,别手下留情,这么大的男孩子,什么都懂了,狠狠地揍他们,然后交给保卫科。” 三个孩子叫嚣着。 “你个贱人,果然坏的很,小孩子都不放过。” “就是,要不是你,我爸妈还都好好的,我们回家也有热乎饭吃。现在可倒好,我们走哪被人嫌弃到哪里,全是你的错。” “揍死她!让她多管闲事。” “对,揍她。” 牛老爷子知道了这三个男孩子的来历,听着他们狂妄无理的叫嚣,也不再手下留情,只三脚,一脚一个,就把这三个人踹出去到门口。 屋子里巨大的吵闹声和打斗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他们推开门,就看到被踹飞到他们面前的三个半大孩子。 就是被踹飞出去,嘴里也在不干不净的叫嚣着:“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会找你算回今天的账的。” “还有你个小贱人,我不弄死你,我跟你姓。” “就是,不弄死你们,绝对不罢休。” 三个男孩子见今天没有什么胜算,外面又来了人,就爬起来准备跑。 花如鱼大喊:“抓住他们,他们是江南北那个畜牲的儿子,他们是来杀我的。” 外面的人听了,有人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有人伸手去抓他们,有人忍不住的议论。 “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 “听听,这话说的,真是无法无天。” “一看平时就是狂妄霸道的性子,搞不好还经常欺负人呢!” 三个男孩子见去路被拦住,一边伸手拳打脚踢面前的人,一边叫嚣着。 “滚开,要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最大的那个男孩子伸头就猛地朝他面前的人撞去,那个人没有什么防备,被撞了一趔趄。 他回头朝着两个弟弟大喊:“快跑!” 三个男孩子就冲着住院部走廊跑去。 牛老爷子追出去,几步就追上最小的那个,他脚下收了些力气,只把人一脚踹倒。 然后接着追老二,又是一脚,把人踹倒。 到老大时,他脚下的力道重了些,把人也是一脚踹倒。 这次,他却是没有起来,趴在地上,弓着身子,疼的龇牙咧嘴。 牛老爷子上前,一只手拎起他,像是拎起一只小鸡。 转身,就看到另外两个弟弟已经被人抓了起来。 这时,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他们议论纷纷。 “上午,江南北的媳妇来闹事,下午江南北的儿子来闹事,这是看准了花同志柔弱好欺负啊!不然,怎么不去找锦团长呢?” “小孩子都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 “花同志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 “就是,善良的人就是容易被欺负。” “也不知道她这次有没有被吓到?” 花如鱼扶着病房的门框,站在门口,对着大家虚弱的笑了笑,说: “没事儿,就是有点心慌,不碍事的。 要不是正好我师公在,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他们一个劲儿的叫嚣着要弄死我呢!” 此时正好盛怀安走过来,说:“小嫂子,你先别说话,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 走,进屋里休息一下吧。” “好。”花如鱼一转身,一个踉跄。 被盛怀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说:“小心,我扶着你回病房。” 门口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花如鱼脚步虚浮地被盛怀安扶进病房,一头栽倒在病床上。 她们一脸同情的说: “花同志看样子又被吓到了,这次只是没有晕倒而已。” “是啊!江南北这一家子真是害人不浅啊!” “上午来了闹事儿的妈,下午来了闹事儿的儿子,这一家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屋子里,盛怀安有些担心的看着花如鱼,问:“嫂子,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做着检查。 花如鱼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嘴角憋着笑,还是给她做了初步的检查。 检查完,确定她安好,才对着他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说: “还是不怎么好,多休息,别被打扰,还得静养。我回去给你再开几片药,先吃着,应个急。” 说完,人急匆匆的走出病房,关上了病房的门,对着门口的人说: “大家别在这门口站着了,省得打扰到病人休息,她现在需要休息。” 有个大婶好奇的问盛怀安,“盛医生,这花同志是又被吓到了吗?” 盛怀安点了点头,说:“还好,不严重,没晕过去,不过,也不怎么好,你们都离这间病房远点儿。” “知道,知道。”她们几个一迭声地应着,离开了这里,继续蛐蛐着。 牛老爷子把人交给了医院保卫科的人,就回了病房,看着花如鱼躺在病床上,问:“怎么样?” 花如鱼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小声地说:“没事儿,师公,做给外面的人看的,我好着呢!” 她刚说完话,盛怀安开门进来,她就闭上了嘴巴。 牛老爷子无奈的看着她,觉得他那个乖巧的徒孙,是彻底被锦天带坏了 ,那个坏小子,真是不做人。 盛怀安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两粒药,花如鱼疑惑的看向他,他无声的说:“维生素。” 花如鱼接过去,立马扔进嘴里,盛怀安赶忙拿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打开盖子,看到里面有半杯水,就递给了她,花如鱼顺势接过,喝了两口。 牛老爷子不满地对盛怀安说:“什么时候,军区医院的安全这么差了? 在这里住院一点保障都没有了吗?看来得提高门口的警卫才是。” 盛怀安附和:“牛老同志您说的是,我一会儿就去找院长反映情况。” 第177章 一辈子不想回去的地方 江南北的事情,在军区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开来,军区司令部下达命令,一定要最快的查明事情的真相,特事特办,并且要严办。 江南北的父母自从和江南北通完电话,就在家里暗搓搓地计划着,等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回来,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就卖了兰花和菊花。 过几年再接着卖杏花,最好趁着刘连娣这次去了部队,再怀一个,这样,不但能填补兰花和菊花不在家里的家务,还能过些年接着卖。 他们甚至想,趁着刘连娣还能生,最好多生几个,不但能多卖几回,多卖点钱,而且家里的活也一直有人干。 等到她生不了了,再把她也卖了,简直完美。 她的大伯嫂子则想着,等那个小妖精回来了,一定要和那两个小贱人一起卖了。 省得成天勾着她的爷们的魂在她身上,他那双眼睛恨不得都粘她身上,而且要卖给有几个鳏夫的人家,就像小贱人菊花一样。 大伯哥则想着,小妖精这些年防自己防的紧,只能喝些汤水,偶尔解解渴,始终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白白荒废了那块地。 这次回来,他一定要给她种上密密麻麻的种子,印上他的印记,狠狠地抽打她一顿,让她知道离开江家村的代价。 让她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就止不住的颤抖恐惧,就像她恐惧他弟弟江南北一样,他要做她的天。 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打算都将成空,就是她们也都要换个地方,参加劳动改造。 江南北被绑在保卫科的审讯室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审讯的人说什么,做什么,就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因为他知道,他被那么多人当场抓了现行,无论刘连娣的口供是否自愿,他都是跑不了一个强女干罪或者是搞破鞋的罪名。 两个罪名在部队都是作风问题,相当严重,尤其是他的两个女儿还是在他和江嫂子结婚后有的,这就是铁证,情节更严重。 现在就看军区要轻判还是严判,轻判,十五年以上,发配边界农场,还有一线逃跑到国外的希望。 重判,他就是死路一条。 别指望着江嫂子的父亲、他的老丈人给他求情走关系。 他恨都得恨死他了,不在他的胸口插一刀,再落井下石那都是他的仁慈。 所以,他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部队,是死是活,都由部队说了算,任由保卫科的人怎么审问,都低头不语。 江嫂子被关在另外一间审讯室,离江南北很远,任由她喊破了喉咙,江南北都听不到。 外面站岗的人也不理她,由着她在里面发疯发癫,还是纹丝不动。 刘连娣母女四个人住在招待所里,到时间了,有部队的人按时给她们送吃的。 时间过去了一天,又有一个小兵送来吃的后,放下东西就离开。 母女四个人看着饭,都没有吃饭的心思,全都在胡思乱想。 大女儿兰花有些忐忑不安的问:“娘,爹真的会被判死刑吗?” 刘连娣遮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说:“我不知道,但是,咱们镇上的人像他这样的,有的判了十几年,有的判了死刑。 你爹,他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判?” 兰花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菊花和杏花眼睛里面的失望也显而易见。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过了一会儿,杏花眼睛里带着希翼的光芒,说: “我真羡慕村里的小萝卜头,他就没有爹,也没有爷、奶和大伯、伯娘,还没有欺负他的堂哥堂姐,只有他和她娘,两个人过的不要太快活。” 兰花和菊花听了她的话,眼睛里也是希翼的光闪过。 刘连娣呵斥:“杏花,不要胡说,更不要到外面说,知道吗? 这样的话,叫别人听到了,会说你大逆不道,还不孝顺的,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 “哦,我就是在娘面前说话,他们对咱们,都没有邻居对咱们好,这样的家人,我真希望没有。 娘,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刘连娣不解的问:“怎么?无聊了?” 杏花有些雀跃地说:“怎么会呢?要是能这样待一辈子,我都愿意。 这里没有干不完的活计,没有吵闹打骂,没有夜里的担惊受怕,还能吃饱饭,让我在这里待一辈子我也愿意。” 刘连娣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叹息一声,说,“傻孩子,怎么可能让咱们待一辈子呢?” 杏花急切的说:“可是我不想回江家村,一点都不想回江家村。 娘,咱们和这里的领导求求情,待在这里不走了,行不行?” 菊花也说:“是啊!只要不回江家村,在哪里都能比那里好。 娘,咱们有手有脚,一定能养活自己的。我一辈子都不想回江家村。” 兰花也在一边点头,说:“娘,等再有人来,咱们问问,求求情,你说怎么样?” 刘连娣犹豫着,问:“这样,能行吗?” 兰花满脸希冀,说:“娘,咱们试试吧!行吗?问了总比不问强。” “娘!好不好?”菊花和杏花也点头,不停地附和祈求着。 刘连娣沉默了好久,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说:“好。” 三个女孩子看到她同意了,全都一脸雀跃,就像她们此刻已经不用回到江家村一样。 这个决定,亦如当初她要带着三个女儿走出江家村一样,需要她鼓足足够多的勇气。 杏花满眼害怕的问:“可是,娘,要是那样,奶奶和大伯会不会追来啊?我怕。” 兰花安慰她,说:“昨天那个军人同志不是说了吗? 只要证明爹的罪行,家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包括最小的堂妹,她们都是犯了什么包庇罪的同伙罪的,也要判刑,参加劳动改造的。” “娘,那和领导求情的时候,可不可以说说,把咱们的新家别告诉他们。” “好。”刘连娣嘴上应着,可心里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可是目前,她也是只能这样安抚着三个女儿。 她也很怕回到江家村,对于她,那里不是家,是提心吊胆,日日不能安静的地方,是她一辈子不想回去的苦窑,是她的炼狱。 第178章 空气中的味道 下午,下班前,锦天拿着一份诉状和一份赔偿申请到了保卫科,他们看完锦天的诉状和申请后,不禁同情了锦天和他的媳妇两秒。 锦团长和他媳妇这得多倒霉,被江家一家子祸祸个遍,从结婚到现在。 上午他们刚接收了疯癫的江嫂子,下午又接收了他们家三个一个不服两个不服的狼崽子。 锦团长那个小媳妇,本来就身体不好,这得在医院住多久?回家还得养多久啊! 锦天看着面前保卫科的人不停变换的脸色,说:“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如果不行,我就把这份申请,送交司令部,也是一样的。” 那个人赶忙回:“锦团长,您别误会,没问题,我明天就提交给我们的科长,科长要是觉得不妥,会向上级部门申请的,您回去等消息就行。” 他觉得,锦团长提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只是九百块钱赔偿外加医药费。 他甚至觉得,锦团长还是仁慈了一些,赔偿要少了,都便宜江南北那两口子不是人的玩意儿了。 他们保卫科的人私下里商量,江南北家里的财产,到时候,要拿出来一部分,赔偿给他那可怜的前妻和三个女儿。 明目他们都想好了,离婚时的夫妻财产,补分一半给前妻,三个女儿这些年的抚养费补分给前妻一份。 前妻和三个女儿,这些年在江家村的劳动所得,还是要还给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还有对前妻的侮辱伤害赔偿。 要是钱不够,不是还有江家一大家子吗?总能拿出来的。 反正按目前他们掌握的证据,江南北老家那一大家子,从老到小,一个也跑不了,都得去农场改造。 “行,那就麻烦你们啦!我还得去医院看看我妻子呢!” 花如鱼听到开门声,门没有打开,自己却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朝门口看去。 接着就听到锦天的声音:“七七,开门。” 她听到是锦天的声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忙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东西,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说:“天哥,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下地后,又抬起胳膊扇了又扇,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又嗅。 然后,她不确定的想,应该没有味道了吧? 她偷吃点自己想吃的东西,怎么就那么难呢? 打开门,她讨好地问:“天哥,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呢!你怎么提前回来啦?” 锦天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呢?你这是不欢迎我现在回来陪你?” 然后,他还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中,怎么会有一种格外好闻的香甜味道,有点像加奶的咖啡和西点奶油的味道。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真诚的说:“怎么会?我这不是怕因为我,耽误你太多工作,影响你吗?” 说着,还撒娇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锦天满脸的自信,伸手就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没事儿,不影响,就是简单的日常训练和事务,好处理的很,又不是外出做任务,影响不到。” 说话间,两个人一边往里走,锦天一边不动声色的嗅着空气中的残留味道。 直到到了床边,味道更浓,他的疑惑也越大,哪里来的这个味道? 这里不该出现这个味道啊? 花如鱼小心隐秘地观察着锦天的神色,没发现他脸上的一丝异常,还是不能放下心。 “七七,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叫怀安去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在你身边,害怕没有?” 花如鱼笑了笑,说:“还好,不是有师公在吗?他老人家,还是那么厉害。 我就躲在他老人家身后,那三个小崽子,根本没有碰到我一根汗毛的,你放心好啦。” 锦天散漫随意地坐在床边,伸手搂着她的腰身,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的侧脸,问:“师公什么时候走的?” 花如鱼侧过脸向外面,撒娇地说:“你呼出的热气痒到我了!” 心里却是不禁嘀咕,你离我这么近干嘛?闻到我嘴里的味道怎么办? 锦天趁机无赖道:“是吗?那我看看,我痒到你哪里了?” 说着,他就伸手扳过她的脑袋,故意不断的哈气到她的脖颈处。 花如鱼忍着痒意,不断的躲避着,嘴却是闭得紧紧的。 锦天近一步压近她,打趣,“躲什么躲啊?像是你能躲过我似的。” 花如鱼趁机再次侧过脸,佯装生气的说:“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不怜香惜玉呢?我上午刚晕过去醒过来。 下午虽然还好,但是也是全身没有多少力气,有些脱力了的,现在你还这样逗弄我。” “行吧!我的不是。” 锦天敷衍着毫无诚意的道着歉,压抑着心里面的疑惑,松开了花如鱼,说: “看这样子,下午确实还可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在医院申请个长期病房的。” 花如鱼伸出手,在他肩头气哼哼地砸了一拳,说:“去你的。少咒我。我可是立誓要长命活到一百二十岁的。” 锦天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两分,盯着她的脸看,嬉笑着打趣,“不耽误你长命百岁啊! 谁让我家的小媳妇动不动的,就得住院呢? 你说,是吧?七七。” “啪!”地一下,花如鱼伸手,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身子也往后退了退,怒目圆睁着他。 气呼呼的说:“是你个冤大头!我才不愿意住医院呢!” “哦——”他声音拉得老长,忽然问道:“下午病房里没来什么人打扰你吧?” “没啊!师公走了以后,就我自己待在这里,中间,盛怀安来了一次,再没有人了。” 花如鱼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看着锦天,回答的没心没肺。 锦天心里的疑惑更甚,问:“想吃什么?我让怀安去买,他也快下班了,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吃饭。” “你看着安排。天哥你每次不管是自己做的饭菜还是点的饭菜,我都爱吃。” “小嘴真甜,就会说好听的话哄人。不过,谁让我爱听呢!等着,我去找怀安,一会儿就回来。” 锦天说着,又在花如鱼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想着,一会儿问问怀安,有没有给七七拿吃的,屋子里的味道一定有问题。 第179章 离婚,断绝父子关系 “马淑芬同志,你在我们保卫科反省三天,既然你已经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希望你出去后,谨言慎行,还要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别让他们再冲动的去找别人的麻烦,你自己也是,我们也会监督你和你的孩子。 再有下次,就不是关几天这么简单,明白吗?” “明白。”江嫂子点了点头,眼睛红肿,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 保卫科的同志转头又教育起她的三个儿子,“小子们,做人做事别冲动,也得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更不能迁怒。回去后,老实点。”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满眼的不服气。 保卫科的人说:“马淑芬同志,给锦团长媳妇的赔偿已经由马主任交上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四个人转身之际,保卫科的人摇了摇头,马主任家的这个女儿和外孙算是长歪了,没得救了,难为马主任找他们又找锦团长求情。 娘四个出了保卫科,江南北的大儿子问江嫂子,“妈,我爸真的在军区招待所做了那样的事情,他那个前妻真的生了两个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她们真的是他的女儿?” 江嫂子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满脸愤怒,怒吼:“靠,我不要这样的爸爸,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二儿子和小儿子同样怒吼着:“我也是,我也不要这样的爸爸。我们没有这样的爸爸。” 江嫂子这几天冷静下来,也开始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被江南北那个穷小子忽悠,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有牵扯。 两个人结婚后,他不但和离婚的前妻藕断丝连,还骗她说那两个孩子是他大哥的。 当时他的理由是什么?没办法,大哥一时冲动犯了错,怕大嫂闹,才挂在他名下,反正他们也不回去,也没有钱财给他那个前妻。 当时她怎么就那么天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呢? 可那两个孩子分明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两个人孩子有的时间都是他两次回老家的时间。 后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和她说的出生时间一个提前了一个月,一个延后了一个月,她就傻傻的信了。 呵呵!都怪她太傻太相信他的鬼话,还为了他,找人实名举报锦团长。 他还大胆的大白天的在军区招待所就干出那样的事情,还是当着他那三个女儿的面,他是有多饥渴难耐! 她真贱,活该! 娘四个走出部队不远处,就看到马主任站在一旁的路上,嘴里叼着一支烟,看到她们四个,扔了烟,在脚底下撵了又撵。 看到他们走过来,目光沉沉的盯着江嫂子娘四个好一会儿,才对着江嫂子说:“淑芬,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江嫂子点了点头,没说话。三个孩子乖巧的冲他喊了一声“姥爷。” 马主任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路无话回到家属院江嫂子家。 关上门,屋子里只剩江嫂子和她的父亲马主任。 马主任坐在炕沿边上,指了指地上的凳子,说:“你坐,我和你说点事情。” 江嫂子老实地坐下,对着马主任说:“爸,你要说什么?” 马主任说:“你去申请和江南北离婚吧。再让他签一份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把三个孩子的姓改为马姓。” 江嫂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艰涩地开口:“好。” 马主任一脸欣慰,说:“你能想明白就好,还有,你家里的存款,我已经找出来主动交给了组织,说是给江南北的前妻和几个孩子的赔偿。” “什么?”江嫂子听了马主任的话,猛地站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瞪着马主任,愤怒的质问:“爸,你凭什么私自拿了我家的存款,去交给组织,还要赔偿给那四个贱人!” “坐回去。”马主任不容置喙的命令响起。 江嫂子不情不愿地坐回到凳子上,看着马主任。 马主任看她坐了回去,缓和了语气,说:“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住你。 你以为你和江南北夫妻一体,他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能一点腥不沾? 还有,举报锦天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军嫂都被遣返,只有你和另外两个人没有被遣返吗?” 江嫂子理所当然的回:“不是爸你求的情吗?” 马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不是,是锦天主动和部队要求的。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知道他的家世背景吗?你就举报?” 江嫂子不以为意道:“什么家世背景?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在部队里猖狂的很吗?” 其实也不怪她不知道,主要是出了举报的事情后,就没有人和她一起玩了,也就断了所有的信息来源。 马主任用手指指着她,一脸你没救了的样子,说:“你看看他结个婚,从京都寄过来的钱票和物资,能是一般家庭给的起的吗? 还有那几个地址,我找人查了一下,两个是从京都总军区家属大院寄来的,你知道住在那里的级别吗? 最低都得是少将。也就是一师之长。 还有一个是从京都总军区寄来的。 还有一个地址是加密的,我都查不到,你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 国家保密部门,哪一个是简单的? 嗯?你说?你说,你都干了什么? 成天脑子里只有那个穷小子江南北吗? 那个败类! 你早晚连累的连我也一起害死。” 马主任每说出一个信息,江嫂子的脸就白了一分,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还没有等她消化完这些信息,马主任又说:“怎么就不可能?我给锦团长的赔偿,主动加到了一千五百块钱。 还亲自去和他以及他的妻子赔礼道歉了,他们这才看着我的面子,让保卫科放了你们娘四个出来。 所以,管好你自己和他们三个。这几天给我安分守己,不许出任何的乱子。 等你和江南北的离婚审批下来,你们俩领了离婚证,你就带着孩子立马离开家属大院。” 江嫂子再次站了起来,震惊的问:“什么?离开家属大院?那我们去哪里?” 第180章 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家 就听马主任悠悠地抛下一个炸弹,他说:“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人家,是我一个战友的儿子。有正式工作,也是个军人。 一年前媳妇难产去了,留下两个女儿,听说你一连生了三个小子,我那个老友乐意的很。 等你和江南北的离婚证下来,他就会带着他的儿子来接你,到时候,你就带着这三个小子嫁过去。” 江嫂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还踢倒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她一脸震惊又愤怒的说: “什么?爸,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私自给我找了人家?还是在我没有离婚的情况下?” 相较于这件事情,前面的事情,她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她的人生大事,他怎么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私自给她做了决定? 她连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是高矮胖瘦,脾气是好是坏都不知道! 马主任一脸不高兴,说:“你以为我想,你不走,你以为出了江南北的事情,你还能接着住在这里吗?” 江嫂子怒吼:“那你也不能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决定我的终身大事!你是我爸,也不行。” 马主任重重的叹息一声,说:“淑芬啊,爸也不想的。但是,军区里恐怕要有大动作了。 你举报锦团长的事情,迟迟没有下来惩罚,又出了江南北的事情,你和孩子们,又都去找锦团长那个媳妇那里闹了一场,弄得人尽皆知,影响很不好的。 几件事情加起来,如果你不快些避走,恐怕要躲不过,甚至是去劳改,我怎么舍得?” 江嫂子一脸惊恐加不相信,“怎么可能?” 马主任说:“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江南北死刑是一定的了,就是江家都一个人也跑不了。 现在没有公布结果,就是在等江家那边的详细调查。 军区总部已经决定将这件事情作为一个口子,要严查整个军区,所有违规违纪违法的案件一律从严办理。 你觉得你作为恶意举报锦团长的罪魁祸首,还使得他的新婚妻子昏迷十多天。 然后你又去医院闹了一次,让她再次昏迷,还有三个孩子的闹事。 你觉得军区为了安抚他,会怎么样判你?” 江嫂子听了马主任的话,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马主任赶忙起身,扶着她,让她坐到了炕沿边上,安慰道:“所以,我才着急给你找个人家,嫁的远一些的。 就是这家人家,也是经过我各方考虑才定下来的。 即使你嫁过去后,军区这边再追究你的事情,他的背景也能给你挡一挡。 我在军区这边再运作一下。你的事情,也就会不了了之了。明白吗?” 江嫂子愣愣地点了点头,说:“爸,那你把我嫁多远啊?” 马主任说:“没多远,就是有点偏。以后还是能回来看我的。” 江嫂子精神恍惚,也就没有看到马主任心虚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她更不知道,他那个老战友的儿子是在一个孤岛上驻守,每半个月才会补给一次。 媳妇之所以难产,就是因为陪同丈夫驻守,在岛上生产,没有产婆,更没有医生,自生自灭的。 他是看透了那三个孩子的本质,像极了江南北那个小人和他这个自私的女儿,扔得偏一些,也少祸害别人和他。 事已至此,江嫂子别无选择,她觉得目前能抓住的,就只剩下钱了,她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既然给刘连娣母女四个有补偿,她的三个孩子也是江南北的,抚养费得有吧,她的离婚补偿也得有吧! 她不死心地问:“爸,那我存折上可是有几千块钱,都赔给刘连娣母女四个贱人吗?” 马主任说:“不是还有赔偿给锦团长的一千五百块嘛!你放心,最后也许能给你留下几百块钱,多的就不要奢望了。 有人问起,在江南北这件事情上,你要摆出一副绝对受害者的姿态,孩子们也要约束好了,知道吗? 最好今天就把离婚申请和断绝关系写了,然后找江南北签字。 记住,抓紧时间,迟则生变。” 江嫂子恍惚的点了点头,等她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马主任,只剩下三个壮实的儿子一副眼巴巴望着她。 她看向他们,眼睛里全是关心,“怎么了?儿子。” 最小的儿子说:“妈,我们又饿又渴。” 江嫂子有气无力的起身,说:“等着,我去给你们做吃的。你们先拿柜子的的饼干垫一垫肚子。” 小儿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说:“你和姥爷说话的时候,饼干被我们都吃完了,没有了。可是,还是饿,吃了饼干还很渴。” 那我先烧点水,给你们喝,再做饭。”江嫂子慈爱的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苍白无力的。 “那妈你快点,我们先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好了你就叫我们。” “好。” 三个儿子听她这么说,全都跑了出去。 下午,当江南北见到江嫂子拿着离婚申请和断绝父子关系来见他时,他就知道,他没有活路了,他默默的签了字,摁了手印。 最后,还深情款款的看着江嫂子,满是愧疚的说:“淑芬,都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能陪你到白头了,我失言了。” 江嫂子还是因为他的话,不争气的红了眼眶,拿着离婚申请和断绝父子关系声明跑了出去。 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得稀里哗啦。 马主任在一边看着,暗暗咬牙,对自己的决定又自信了几分。 这样好骗的女儿,还是远远的离开吧!眼不见,心不烦。 最后,还是不忍心,走到她面前,说:“东西给我吧!剩下的我来办。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江嫂子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对身旁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江嫂子,你等等!你等等!” 她木然地往前走着,像是没有听到身后的人的叫喊。 那个人又加快了些脚步,跑到她身前,气喘吁吁的,伸出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才抬头看向那个人,就见那个人嘴巴张张合合地说:“江嫂子,你快去军区招待所,你家三个小子在军区招待所闯祸了!” 第181章 三个儿子也进去了 江嫂子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又怒吼着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那个人看她这样子,也没计较她的态度,还好脾气的说:“我说,你家三个小子在军区招待所闯祸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嫂子满是不可置信的质问着:“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他们答应了我,老实地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去的。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了?” 她虽然是这样质问着人家,可心里已经七上八下的,有了答案,只是不死心罢了。 那个人也失去了耐心,不耐烦的说:“信不信随你,反正话我是带到了的。” 旁边几个嫂子一拥而上,拦住了那个人,说:“怎么回事儿?说说。” 她再抬头看去,见江嫂子已经快速地朝家属院外面走去。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事情和江南北的前妻和她的三个女儿有关,我也是正好被抓来送信的。要不,咱们去军区招待所看看?” “走,看现场去。” “那得快点,别去晚了,看不到什么,就没意思了。” “对,快快。” 几个人边走边说,还叫上了路旁的嫂子们。 “他们家这三个孩子真能闯祸,刚去医院祸祸了锦团长的媳妇。” “可不,这刚被保卫科放出来,又去找人家前妻和女儿的麻烦。” “到底发生了啥?” “不知道啊!想来三个孩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情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军区招待所里,保卫科的人已经封锁了现场。 江家的三个小子还在那里叫嚣着。 “不是愿意勾引男人吗?这回可以勾引个够了吧!” “就是,不要脸的老狐狸精,领着三个小狐狸精。” “四个骚货,这回,你们衣服脱光了,可以使劲地勾引男人了。” “哈哈哈哈…”三个孩子嚣张地笑着。 “快,找东西堵住他们的嘴。”保卫科的人气得想骂娘。 江南北这三个儿子真是和他一样变态,把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打得重伤不说,还把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军区招待所的外面。 江嫂子到时,招待所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他们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那么小,就那么坏!” “是啊!母女四个人光着身子,身上都没有好地方,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造孽啊!听说是江南北的三个儿子干的。” “就是,那可是亲妹妹啊!” 一句句议论纷纷的话,充斥进江嫂子的耳朵里,她听了,心里越来越慌。 她努力的往前挤,希望能快点进去,不要再听这些流言蜚语,这些一定不是真的,她在心里祈祷着。 好不容易挤进去,却是被保卫科的人拦在了外面,“什么人?不得擅闯。” 江嫂子急切的解释着,“同志,听说里面出事了,是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吗?我能进去看看她们吗?” 那个保卫科的人打量着她,她眼神有些闪烁的说:“我是江南北的妻子。” 那个保卫科的人听她这么说,立马冷了脸,说:“原来你就是江南北现在的妻子啊? 你的儿子可是口口声声说来给你报仇的。你在外面老实地待着吧!别影响我们办案。” 周围的人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全都看向她,眼神里都是不善和责怪。 “你就是三个坏小子的妈啊!平时怎么教育孩子的,做出这种败类的事情。” “就是,听说,当年还是她主动追求的江南北,那个时候人家的大女儿都生了。真是不要脸!” “就是,有这样勾引别人男人的妈,怎么好意思说前妻是狐狸精的,他们的妈才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吧!” “就是,拆散了人家的家庭,现在儿子还做出这样畜牲不如的事情。” “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都不是好东西。” “就是,呸!” “也不知道真正不要脸的人是谁?” 江嫂子听着一句句的指责的话,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越来越厉害,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 她无力的辩解着:“我没有,我是在江南北和他的前妻离婚之后,才和他结婚的。” 旁边的人讽刺的看着她,说:“是啊!没毛病,他不离婚,你怎么和他结婚呢?” “就是。”大家也认同的点头应和。 她怒瞪着每一个人,怒吼:“你们不许胡说,我没做过,我儿子也没做过你们说的事情!” “切,你三个儿子,一个不落,全部在里面,被保卫科的人制服了,这下好了,他们要和他们的爸爸团聚了。” “就是,我来的早,亲眼看到他们被保卫科的抓住,捆了起来,现在嘴都堵住了。” 她极力否认着,“不,不可能,我的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他们在家里乖乖的等着我呢!” “切,骗骗自己就算了,还来骗我们。” “就是。” “你们说谎,你们全都说谎!” 有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说:“你们看她,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怎么感觉有点疯癫呢?” “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不是装的吧?” “推避责任,规避责罚?” “有可能。” “坏人就是心眼子多。” “咱们别搭理她。也不知道那可怜的母女四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有保卫科的人已经去请军区医院的医生了,还特意嘱咐了说是多带几个女护士,这会儿也快到了。” “是,我也听到了。” “这江南北一家子真是害人不浅。” “就是,锦团长媳妇那样的,没被他们害死,纯属是自己命大。” “这样的人,就该重罚。” “真是一家老鼠屎,坏了咱们整个军区。” “哈哈,你这句话概括的不错,到位。” “这下子,那个江南北要是不判死刑,我就去军区抗议去。” “我也去,要为咱们的女性发声。” “里面那三个小恶魔也该判死刑。” “一家子坏种,活着的话,多年以后放出来,不知道要危害多少社会呢?” “毒瘤就该连根铲除,不留余患。” “靠后靠后,让让,让让,军区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到了。” 第182章 我们有手有脚 “是秦医生!没想到来的是秦医生!” “大家快让让,让秦医生和其他几位护士进去。” 走的近了,有人对秦医生感慨地说:“秦医生,招待所里那母女四个人都是可怜人,你多费心了。” 秦医生看向说话的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众人,说:“大家放心,我会的。” 说完,然后加快脚步进到招待所里。 房间里,刘连娣母女四个人互相挨挤着在一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她们眼睛里全是惊恐和害怕。 秦医生和几位护士到门口时,就见到母女四个人听到她们的脚步声,犹如惊弓之鸟一样,身体不停地轻颤着,眼睛里全是恐惧。 小媛站在门口守着屋子,看到是秦医生,自责的说:“都怪我,我就是送个同志去房间的功夫,那江南北家的那三个混小子就溜进了招待所。 挟持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在房间里,堵住了她们的嘴,对她们拳打脚踢,还把她们的衣服扒光后,把她们赤裸着丢到大门口。 你也看到了,她们现在听到一点脚步声,都吓得不行。秦医生,你可要好好的给她们做做检查。” 小媛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屋子里面的母女四个人,放缓了声音,对她们说: “刘同志、兰花、桃花、杏花,别怕,这是军区医院的秦医生,人很好的,是军区派她们来给你们检查身体的。我们进去了,好吗?” 过了一会儿,小媛和秦医生发现她的话,被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听进去了。 她们虽然没点头,但是却是平静很多地看着她们,她们才轻手轻脚的进到屋子里。 最后一个护士进去后,把房间的门也轻轻的关上。 秦医生还没有检查,就看到母女四个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青青紫紫的,有的地方已经肿胀起来了,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几个人都是见惯了各种伤痕的人,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尤其是脱下衣服后,几个隐私部位更是重伤区。 全程秦医生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也是小心再小心,看上去心情很是沉重。 几个护士一边给她们上药,一边在心里咒骂着。 “丧天良的小畜生,真是不做人。” “这么小,就这么坏。果然坏人生的孩子也是坏种。” 然后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可怜的母女四个人。 “不怕啊,那三个坏孩子已经被保卫科的同志抓起来,不会再放出来,再没有了人能伤害你们的。” “对,他们还会被判刑,送去遥远的边境农场,搞不好,就留在那里,一辈子回不来。” 她们上药时被疼的嗤牙咧嘴,也没见她们流一滴眼泪 ,可听了护士安慰的话,却是红了眼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从哭得无声无息到放声大哭。 本来就瘦的皮包骨头,营养不良,这再被打了一顿,妈妈的胳膊还被打的断了骨头,愣是没出声。 秦医生和几个护士看着这样的母女四个人心疼不已,但也终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稍微放下一些。 能哭出来,就说明她们的悲伤情绪得到释放和放松,舒缓身心,都是向着好的积极的一面。 不然,人就容易走极端,疯掉甚至是自杀的。 她们放肆的哭着,好像要把这些年的折磨委屈一股脑的全都哭出来。 几个人就那么哭了好久。 哭声渐渐平息后,秦医生温柔地说:“我听说刘同志是卖了血,才凑够的路费来到这里的,你作为母亲,真厉害! 敢于在女儿最需要你的时候勇敢的站出来,保护她们,你是一个很棒的妈妈! 你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打算吗?想好了母女四个人以后要怎么生活吗?” 她的话像一支强针剂,给面临崩溃的刘连娣以勇气,她绝望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奢望,急于抓住秦医生这根救命的稻草。 她有些艰涩地开口:“我们都被脱光了衣服,扔在路上,还被人看遍了,以后还能活吗?” “怎么不能?那不是你们的错,知道吗? 况且,我都知道了,只是有两个人看到了,他们也只是扫了一眼,发现不对,就立马收回视线,喊人叫人了,是不是?” 母女四个都艰难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们也不记得当时的情景,只剩下羞愤欲死。 可,她们内心里还是想活,想像其他人一样好好的活,她们就觉得秦医生说的就是当时的情景。 秦医生又接着说:“你看,他们看见了就立马找人求救,还是背对着你们的,可见是守礼的人。 搞不好,他们都没看清楚,只是一扫而过发现不对,就立马收回视线了。你们说是不是?” 母女四个人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怀和肯定。 就像掉到海里的人面前突然出现的一根浮木,她们要紧紧的抓住它,然后上岸,最后死里逃生。 秦医生满眼温柔和鼓励,说:“相信我,就是有人提起这件事情,也是对那三个狼崽子的咒骂和不耻。 还有对你们的同情。绝对没有对你们的鄙夷不屑。 所以,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好好的,知道吗?” “能吗?”刘连娣看着秦医生,仿佛她说的话,下一秒就会成真一样,不论是好还是坏。 秦医生看着刘连娣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对着她说: “能,当然能。 所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刘连娣在内心挣扎着又挣扎,终于鼓足勇气,满是忐忑地说: “我们都不想回老家了,我们想去一个离老家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 不论哪里,都行,只要离老家远远的,我们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 说完,满是希翼的看着秦医生,三个孩子也一脸希翼的看着秦医生。 她对着她们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轻松,遮掩掉内心的酸楚和同情,说:“就这个吗?没有别的吗?” 这下,母女四个人都齐齐地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却是出奇的一致: “我们有手有脚,我们能劳动,能自己凭劳动活下去的。 只要换个地方就好,不让老家的任何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就好。” 第183章 贺喜回家 秦医生给母女四个人处理伤口的时间,要比平时慢上许多。主要是考虑到四个人的心理需要疏导,她就刻意放慢了速度。 伤口处理完,刘连娣的胳膊也暂时接上,用木板固定住。 四个人的情绪也稳定下来,看着还有些惊惧,但是比她刚来时,已经好很多。 她找来保卫科的人,和他们说明了情况,保卫科的人强制驱散了军区招待所外面的人群,然后护送母女四个人去往军区医院,押送江家三个男孩子去往军区保卫科。 江嫂子失魂落魄的看着人群散开,看着儿子被押走,然后机械地去往军区找寻马主任。 军区医院里,花如鱼正在数着锦天从黄村长那里讨回来的补偿款。 她坐在床上一边数着钱,一边美滋滋的对着床边的锦天说:“天哥,咱们俩果然合财,过几天还能收到江南北的一千五百块赔偿,想想就美。 这发财的速度,比你出任务拿命拼搏好太多了。 不过,你作为一名军人,咱们讲的是情怀,为民为国,家国大义,这点我就不和你比了,也比不了。 这三千是我的个人应得的,就纳入我的小金库了。过几天那一千五百块钱,咱们就纳入好人好事,为咱们俩的慈善事业发光发热。” 此时,她早就把牛老爷子关于两个人命盘不合的说辞丢到脑后,就是想起来也是偷着可怜锦天三秒钟。 锦天宠溺的看着她,说:“行,听你的。反正钱都在你那里,你说了算,就是全充进你的小金库,我也没有意见。” 花如鱼瞪大了眼睛,不赞同的说:“那怎么行?小女子爱财,也是要取之有道,用之于善的。做人的原则和底线,坚决不能丢的。” 锦天爱死了她这爱财却不贪财的样子。能把一件挺伤心气愤的坏事情,乐呵呵的说成是好事情的,他想也就是她一个人能做到如此。 那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在任何一个村子里,都是珍稀的存在,能叫人们想尽办法,用尽心机,甚至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存在。 她就那么轻飘飘的放下了,这份豁达令他都不得不折服。可能这也是她吸引他的原因吧! 她就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花如鱼数着数着钱,就感觉得到一份专注而炙热的眼神盯着着她,她抬头,就撞见锦天毫无遮掩的深邃眼眸中。 花如鱼不明所以地问:“天哥,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 没什么,就发现我们家七七真好看!” 此时的锦天斜坐在床边,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一只手支在床上,撑着大半个身体,另外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慵懒不羁又满眼专注地看着花如鱼。 花如鱼看着他眼眸的自己,有一种错觉,只以为他的全世界全是她,而且只有她。 “谢谢夸赞。不过,天哥,咱们俩什么时候回家啊?”花如鱼问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锦天睼睨着她,搭在腿上的手指慢慢地有节奏地轻弹着,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满眼戏谑打趣: “怎么?医院住够了?这特包病房不住了?单间啊!我受重伤才有的待遇。”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猛地跪坐起身,抬手就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三下,然后冲着地上又狠狠地“呸!呸!呸!”三下。 嘴里念叨着:“小子不懂事,胡说八道,不做数,不做数。莫怪!莫怪!” 锦天被她的动作弄得乐不可支,笑个不停,低声笑骂:“小封建!小迷信!” 花如鱼冲着他大喇喇地翻了一个白眼,说:“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嘲笑我,知道吗? 还有,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类似的话也不行。咱们俩可是说好了,要白头到老,长命百岁的。” 锦天察觉到她眼底的认真和在意,妥协道:“好好,我给你道歉,我的错,总行了吧!” 花如鱼一摊手,说:“锦团长,请吧!请展现出你的诚意。” 锦天配合的夸张大叫:“哇,你来真的?” “请。”她只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凑近她,在她脸上就是吧唧一口,然后嘚瑟的说:“怎么样?美男的一个献吻算不算诚意?” 花如鱼撇了撇嘴,说:“无赖行径。还说的这么高大!” 她边说着,边把三千块钱整整齐齐地装进袋子里,然后放在枕头下面。 锦天打趣,“真是特别的爱好,闻着铜臭味睡觉,难道钱能生钱不成?”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能啊!哪天让你见识一下。” 忽然,门外传来一串整齐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喧闹声。 花如鱼问:“怎么了?好多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锦天也直觉不是一般的病患,但是不是自己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是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便说:“要不,咱们俩今天办出院,回家吧!” 花如鱼高兴的眉飞色舞,“耶!天哥,你快去。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睡在我的大床上了。” 锦天无奈,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不爱住医院,还偏偏愿意往医院跑。 害的现在别人看我,都是满脸同情的表情,也是难得。” 花如鱼冲着他的后背喊:“以后他们也是会羡慕你的表情,快去吧!我要回家泡澡。” 锦天回身,看着她,说:“这时候耳朵倒是灵了,我这么小声也能听到!” 花如鱼傲娇的冲着他的背影喊:“我有顺风耳,别说我坏话。” 锦天随意地抬手冲着她摆了摆,头也没回的出了病房。 花如鱼下地,欢快的收拾着东西,像是一只即将飞出牢笼的小鸟。 锦天不一会儿就回来,他拿着手里的缴费单子,冲着她扬了扬,说: “花如鱼同志,恭喜出院!贺喜回家!” 第184章 出院和住院 花如鱼和锦天提着东西往外走,却是听到走廊里面的人,三五个的聚在一起,议论着。 “哎呦,那娘四个人也太惨了。浑身青紫的,都没有一个好地方。” 花如鱼听到娘四个字,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身影。 然后她就放慢了脚步,又听那几个人说:“哎呦,你们说江南北家这三个小子简直不像话,把人打了就算了,听说还把人扒光了扔在了军区招待所的门口。” “是啊!这要严格算起来,他们家老大可是有十二岁,也是半大小子。 能做出扒光女人衣服的事情,先不说这四个女人是什么人,单说他们扒女人衣服的行为,是不是就属于耍流氓?犯了流氓罪? 尤其是扒衣服的对象,还是江南北的前妻和三个女儿,这性质是不是更恶劣,这是连人性都没有了吗?” “有什么有?你们看江南北干的那些事情,能是人干的事情吗?” “就是。” “他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人,还举报锦团长呢!” “就是,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说,军区会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又怎么安抚那母女四个人?” 花如鱼听到这里,没有再听下去,而是拉着锦天往医生办公室走去,她边走边和锦天嘀咕: “天哥,要真是刘连娣母女四个人住院了,我想去看看。 这娘四个人,上辈子是捅了江家的窝了吗?江家的人这辈子要这么对她们。” 最后两句说完,满脸的愤怒。 锦天看她这气鼓鼓的模样,轻笑道:“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怎么生气,反倒是这母女四个人的事情,怎么这么生气?至于吗?” 花如鱼轻叹一声,说:“我不是为了谁生气,而是生气这世间对女子的不公和盘剥。 其实细想起来,女人对家庭也好,对社会也好,都默默的付出着,也默默地忍耐着。 她们从小忍耐着父兄甚至是家里的其它长辈,结婚后忍耐着丈夫甚至是夫家的所有人。 有了孩子,男方家还会拿孩子来要挟女人。女人似乎一生都被裹挟着,不得自由。 这些在人们看来,尤其是男人看来,这就是女人应该的,甚至有些女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国家一再强调婚姻自由,可是有几个女人婚姻完全是自己说的算的。 你看刘连娣,还有她的两个女儿,还有我。 我是运气好,遇到了你。 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不是空谈。 可是,女人做出了成绩和努力,待遇和努力有几个受到了完全公平的对待? 这世界长于女人手中,却是处处无形的制约着女人,打压着女人。 真她娘的不公平!” 花如鱼越说越气愤,到最后还说了一句脏话。 锦天从来就知道花如鱼的想法非常多,还稀奇古怪的,可是,他还是被她的这番话触动着。 锦天说:“那咱们就尽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它,总有一天,这世界会是我们想要的样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去医生那里问问,看她们在哪个病房?” 锦天无奈轻笑,“行,指使人你是专业的。等着。” 说着,他拎着叮叮当当的东西进了医生办公室。 不一会儿,出来时,看着花如鱼,说:“一会儿你去看人,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刺激到人。” 花如鱼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那些人说的是真的。这要是想不开的,上个吊或者是跳个河,可是太平常了。 花如鱼咬牙切齿的说:“天哥,你说,江南北家的那三个小混蛋,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想没想过,他们这么做,这母女四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锦天肯定的说:“一定想过,而且还是奔着最坏的后果去的。他们不小了,最大的都十二岁了。” “我想也是。” 还没到母女四个人的病房,锦天就停下了脚步,接过花如鱼手中的包袱,说:“前面门口有守卫的那间病房就是。我不过去,在这里等你,你自己去吧!” 花如鱼从网兜里拿出仅剩的半罐麦乳精和一瓶桃罐头,走了过去。 锦天看着她的背影,满脸笑意。 花如鱼走到门口,被拦了下来,她对守门的士兵说:“同志,我认识里面的刘连娣同志,是来看她的。” 士兵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锦天,说:“您是锦团长家的嫂子吧?” 花如鱼点了点头,说:“是的。” 士兵一脸同情的看了看她,说:“里面的情况特殊,我得问一下本人的意见,她们说要见你,我才能放你们进去。” 花如鱼笑着说:“谢谢,你请问。” 士兵对着屋子里喊了两句,听到恢复,他压低声音对着花如鱼说:“嫂子,你请。不过,说话最好注意些。” “谢谢。”花如鱼听懂了他话里面的意思,再次道谢,然后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花如鱼一进去,看到母女四个人的样子,也是震惊了一下,不过,她把惊讶全都掩埋在心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因为,她觉得,她们想看到的不一定是同情,而是平等的对待。 “刘连娣同志、兰花、桃花、杏花,恭喜你们,从此后,你们将迎来属于你们的新生,所有苦难都已过去,未来只剩下奋斗和幸福。” “谢谢,谢谢。”刘连娣母女四个人觉得,花如鱼同志是懂她们的,她们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鄙夷和心疼,只有祝福,这是她们最想要的。 花如鱼走进近,看了每一个人,遮挡住眼睛里愤怒和心疼。然后,她从兜里掏出四块大白兔奶糖,扒开糖纸,给她们每一个人嘴里塞了一块。 对着她们笑的那么自然,信心十足的说:“相信我,你们往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就像这奶糖一样甜甜的,一直甜到你们的心里。” 母女四个人现在太需要来自外界鼓励和支持,这是她们走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花如鱼的话,就像沙漠里面的甘泉,给了他们无限勇气和希望。 第185章 全是死刑 花如鱼从病房里出来,心底澄明一片,再次坚定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人生三世,这一世,她要让自己不留怨恨和遗憾。 锦天斜斜地站在走廊里,两只手都拎得满满的,花如鱼一开门走出来,他就抬起头朝她看去,只觉得她和进去时有些不同。 待她走近,他问:“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说完,就那么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花如鱼对着他浅笑,说:“怕我们家天哥等着急啊!毕竟在我心里,你的位置无人能及!” 听了花如鱼的话,他眉眼更添几分肆意得意的笑,夸赞道:“我们家七七真会说好听的话,会说你就多说几句。” 花如鱼娇软地说:“天哥,你辛苦了。自从咱们俩认识,你尽是陪我在医院奔波劳累,担惊受怕还休息不好的。 等回家我休养好,我天天给你做好的,补偿你。” 锦天满心无奈道:“你呀,只要少往医院跑几趟,能安稳的待在家里,我就很高兴了。”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心想,那也不是我决定的,那取决于敌人的来袭时间啊! 这样成本低,回报高的,还能打击到敌人的办法好用啊!而且百用不爽。 她还发现她越用越顺手,还有点小上瘾。 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这不是她。 锦天说完话,迟迟不见她回话,反而发现她眼珠子转个不停,一看就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他用手肘轻轻的撞了她一下,满是好奇的问:“想什么呢?” 花如鱼回归神,说:“啊?在想以后干什么啊!” 锦天斜睨着她,强硬地说:“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能干什么?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还是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现在什么都免谈。” 还有比他更惨的新郎吗?到现在他俩还没有洞房呢! 说出去,都能叫战友讲上自己几十年的笑话。搞不好,等他们老的牙都没有了,还会讲给孙子听呢!一边讲还一边笑。 他想想那画面,牙都能酸掉。他一个年轻轻的大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关键是里子也没有啊,说不出来,他还无法诉说,憋屈着呢。 一路上,终于出了住院部,两个人上了车,锦天还调侃:“七七,你看咱们俩都快成军区医院的一景了。 你看这一路上从病房到车里,才几步路,全都看大猩猩似的看咱俩。” “没事儿,我从小就是被这么看着长大的,我都习惯了。 你也是,我记得咱俩之前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你就备受瞩目。什么时候还在意起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了?” 花如鱼狐疑地看向他,煞有介事的说:“要不,咱们俩收个费?也能挣个饭钱吧?” 说完,还满眼精光地看着他。 锦天噗嗤一下的被她逗笑了,然后哈哈大笑。 花如鱼接着逗他,“你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吧?要不,明天就开始实施?” 锦天无奈,“老实点吧!服了你了。回家了,有什么想吃的?”说完,车子启动,两个人离开军区医院。 “你做的我都爱吃。” 第二天中午,锦天就拿回来一个袋子,递给花如鱼。花如鱼接过袋子,问:“天哥,什么?” 锦天轻挑眉梢,说:“打开看看。” 花如鱼坐在椅子上,打开袋子,露出了两沓十元的钞票。她数了数,正好一千五百块钱,她说:“江南北的赔偿?” 锦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说:“嗯。江南北的判决也下来了,枪立决,三天后行刑。” “这么快?” “影响恶劣,必须尽快平息舆论,不然怕造成更恶劣的影响,尤其是在有了他三个儿子的后续后。” “那三个男孩子呢?有结果了吗?” “也有了,流氓罪量刑,全是死刑,和江南北一起执行。” 花如鱼睁大眼睛,满脸震惊,“啊?最小的那个也是。” “嗯,因为他们在殴打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时候,是先脱光了打得,而且还对隐私部位做了重点殴打。” 花如鱼眼睛瞪得老大,就听锦天又说:“非但如此,他们还说了一些极尽侮辱的词汇。” 花如鱼恨铁不成钢,“你说她们四个人怎么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三个半大小子拿捏殴打了呢?” 锦天说:“你可能无法想象,她们在江家,常年吃的都是刷锅水,就是红薯,也是上工的时候每天才能拿到一个小块的,能喝上一碗菜粥都是好的。 她们常年吃不饱,严重营养不良,其实没有多大力气。 而且常年在谩骂打击的压迫下生活,形成了能忍就忍的龟缩性格,不到迫不得已,她们是不懂得反抗的。 所以,种种原因,在遇到三个膘肥体壮的男孩子,她们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也没有那份勇气。 就像刘连娣面对江南北时,除了惧怕就是顺从。” 花如鱼听锦天这么说,倒是理解了,但是,还是不能赞同。 她真心不理解,第一世,当时她那么虚弱,买她的人要强上,她不还是能还手几下,虽然最后她死了,可那个男人也被她打到了的。 拼死一搏,大不了一死。 这样的人,她只同情,却是无法共情,也不能做朋友,否则,会乳腺阻塞,很疼。 “所以,奴性思维要不得。自己都不自救,也不敢反抗,等着别人来救你于水火,这样的人生太被动,也注定要吃比别人多的苦。 那江家呢?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注定全都进农场,而且,也不是短时间能出来的。 尤其那个老太太,自从娶了大儿媳妇,就没下过地,就是家里的菜园子都没进过,这一下啊,多半得交代在农场里。” “真真是老婆婆的谱摆得足足的。她这是福都享在前头了。江嫂子呢?” “听说被马主任,也就是她爸,拘在家里呢。” 接着,锦天又邀功似的说:“还有一个更劲爆的好消息,你听了一定高兴,还解气,想不想知道?” 第186章 她的专业 花如鱼立马来了兴趣,凑近锦天,问:“关于江嫂子的?” 锦天一脸神秘,说:“你就说你想不想知道吧?” 花如鱼狐疑地打量着他,说:“你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这次她可得学机灵点,不然总是被锦天占便宜。 不行,坚决不能被动,这不是她。 “我能有什么阴谋,你想多了。不想知道,我去做饭去了啊?你饿没饿?”锦天说着,已经起身走向厨房。 “没啊,家里什么吃的都有,我随便吃点肚子就饱了。” 花如鱼看他这样,自己坐在那里,懵了一下。 然后,拿着那个钱袋子就进了卧室,往后看一眼,把钱丢进空间,然后又出了卧室。 厨房里,锦天听到花如鱼的动静,头也没抬的问:“七七,中午吃鸡蛋打卤面,蘑菇肉粒酱卤,行不行?然后再给你煮一碗桃胶。” “行。”花如鱼回着话,就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一边,就那么膝盖顶在双腿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揉面。 垃圾桶里躺着几个鸡蛋壳,盆里的面已经被揉成光滑的金黄色。锦天问:“你一个人在家,干嘛了?” “没干嘛!就看了一会儿书。” 花如鱼看的是空间里面的书,锦天却是想起家里只有两本书,一本《保密协议守则》,一本《军纪条令》,还是他送的。 他就以为她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又没事儿干,只能反复的看这薄薄的两本书,打发时间。 他想着她之前是有工作的,每天要上班教孩子们,一定很忙。这突然闲下来,也会很无聊。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问:“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吧。”主要是她一忙起来,就忘了时间,要不是闹钟响了又响,她可能还在查资料,做整理。 花如鱼这随意的一句话,就被锦天解读成她确实是有点无聊。 “你对什么感兴趣?我想办法给弄一些这方面的书看看,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养精蓄锐。你目前还是养身体是第一位的。” 花如鱼试探着说:“器械?要不枪械也行。” 锦天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花如鱼,满眼惊奇,很会过滤重点,“你喜欢枪械?” 花如鱼横眉冷对,问:“怎么?不行吗?” 锦天惊喜的说:“不是不行,这个太行了。你等着,下午我就能给你拿回来几本书。 我就是大感意外,你这么娇俏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喜欢器械,还是枪支器械,怎么想的?” 而且,好像,他们俩以后能聊的话题好像更多了些。他心里隐秘的开心着,原来两个人喜好都这么契合。 花如鱼想了想,说:“可能和我师公有关系。从小听着他讲的那些抗战故事。 我就想,要是当时咱们的武器再先进些,是不是就会少牺牲一些人,那是不是就会少很多遗憾。” 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上一世,她报的国防科技大学,主学的就是军事器械,研究生依旧是这个类目学科。 那一世,她要不是出了车祸,她想,她会一辈子投身在这个研究当中。 后来,她仔细想来,是不是自己的研究被泄密了,所以才在她的研究就差最后一步马上要面世的时候,她才遭遇了车祸。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上一世,国家多少个行业的研究精英,都是遭遇车祸身亡,而且都是当场身亡,救无可救的那种。 幸好,她上一辈子就喜欢收集书籍和资料,就是她的研究,都是备份了一份放在了空间里。 可惜,她那时涉猎研究的范围都太先进了,激光机,光刻机,智能机,无人机,隐形机,现在没有办法把研究资料拿出来。 上一世,她对枪支不算精密研究,但是也是有涉猎的。 她要是知道能回到这一世,她一定好好研究枪支。不过,没关系,一通百通,想来,现在开始,也不晚。 但是,她可以对现有的武器进行改良的,再加上上一世的武器资料,想来改良一下现在的武器应该不是太难。 毕竟,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不能太出格,这也是她当初出现在部队门口的另外一个原因。 毕竟,有一个军人丈夫,再做一些其它相关的事情,就更容易,也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锦天听她这么说,倒是理解了,牛老爷子言传身教,家学渊源,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锦天也只是觉得,花如鱼只是对枪械感兴趣,哪里会想到她还深入研究过。 只想着拿几本书给她打发无聊的时间,两个人还能多些共同话题。 锦天听完花如鱼的话,声音里不自觉的多了些沉重,说:“可惜没如果。” 花如鱼一脸自信的说:“以前我们无法改变,以后总要争取更好的。不是吗?” 锦天看着这样自信又无畏的她,赞同的说:“是的。咱们把握不了以前,但是咱们可以努力当下,掌控未来。” 不愧是锦天发言,永远那么笃定和自信。 花如鱼看着这样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要让他再死在三十二岁的年纪。 锦天看了一眼灶坑,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再添两根柴。估计桃胶快好了。” “哦。”花如鱼听话的拿了两根柴放到灶坑里,重新坐到凳子上,看着锦天拿着擀面杖擀面条。 他的衣袖因为要做饭,挽到了手臂上,随着他的动作,胳膊上的肌肉也是一鼓一鼓的,满满的肌肉力量,全身都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花如鱼不知不觉间,看得有些入神。 “你没事也可以到树下和一些嫂子们聊聊天,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锦天其实已经发现了她的状态,假装没看到,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嗯。”花如鱼无意识的应答着。 锦天对她的表现满意极了,手中的动作也心机的很,擀了几下,还叫上花如鱼, “七七,我的衣服袖子感觉要掉下来了,起来帮我挽一下。” 第187章 我满意极了 “哦。”她听话的起身,在心里默默的可惜,这么有力量美感的画面,她还没有看够呢!就被迫打断,真不仁道。 就在她挽着他袖子的功夫,他手臂有意无意的动了几下,看上去就像是不经意间的擦过她的手和前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就是有意的。 他凑近她两分,声音压低了些,说:“七七。” 花如鱼疑惑的回望,“嗯?” “要不要…”说到这里,他有意地停顿了一下,又靠近她两分。 花如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要。”声音急切还带着两分心虚。 他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满脸戏谑打趣:“七七,你想什么呢?脸都红了。嗯——”最后一个字尾音拉的又低又长,还充满了一丝魅惑。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退后一大步,停顿了一下,怒瞪着他,冲着他吼道: “我是想说,不要把面切的太细了,我想吃宽面的,那样更有嚼劲。 你不等我说完,就接话,这样真的很不礼貌的。快点做饭,我都饿了。”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爬满红晕的脸色,出卖了她所有的心虚。 锦天看她差不多要炸毛了,没敢再逗趣,而是说:“哦,桃胶差不多好了,你盛出来,先吃,垫垫肚子也行。” 花如鱼摇头,说:“不了,那样就吃不下面条了。我还是等着吃面条吧。还是鸡蛋和的面,看着就能好吃。” “行,随你。”锦天说着,打开锅,看了一眼,然后盛出来里面的桃胶。 透明的胶状物体,里面配着银耳、枸杞和桂圆,看上去晶莹剔透的,很好看,也很有食欲。 花如鱼看着,满眼喜欢,说:“天哥,你这手艺,要是哪天不想当兵了,去开个私房菜。就凭这甜品的样子,一定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 锦天看着她,肆意的说:“那可不行,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我只做给我喜欢的人吃。别人,休想。 不过,等回京,到时候倒是可以带你去吃些私房菜,那精致的样子,你应该会喜欢。” 花如鱼借机敲定,“那可说好了,我等着你带着我去京都见世面去。” 锦天散漫随意的说着:“少不了你的,你天哥是那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花如鱼很是肯定的说:“肯定不是啊。”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菜刀准备切面条,他拿着菜刀看向她,问;:“要吃多宽的?” “裤带面那样的。” 锦天感叹:“那可真宽!确实是宽面。”锦天话中有话。 花如鱼装傻充愣,假装没听懂。 同时,锦天心里的疑惑又加大了一些,丈母娘到底是什么人? 不记得自己的一切,难道记得吃食? 这裙带面可是西北的面食,尤其是关中地区的特色面食。 花如鱼可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一句话让锦天想了那么多,还想到了她娘的身世上去。 在现代社会,各地小吃早就遍布全国,她还全国各地的跑,有时候还去国外,哪里会特意记得一样面食是出自哪里的。 她脱口而出的话,自然也没注意到在这北地边境省内,她一个未走出过省的小姑娘,说出口的食物名字是西北面食。 锦天还趁机下诱饵,说:“你既然爱吃这么宽的裙带面,下次等你的身体再好些,我给你做正宗的裙带面吃。 就是浇汁我也可以做成裙带面的料汁,前提是你身体再好些。” 花如鱼惊喜的问:“你会做裙带面?” 锦天张扬肆意的说:“有何不能?一碗面而已。” “夫君万能!真厉害!” 他眼神火辣的盯着她,“那娘子有奖励没有?” 花如鱼不接他的话,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说:“相公,你娘子我饿了,咱们俩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 一不小心,两个人就玩上角色扮演。 “等着,马上就好。”锦天听她这么说,也不逗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面条三两下切好,锅里的水也开了,锦天下面,边煮面边切肉丁和蘑菇丁,还有葱和姜。 面好,蘑菇肉酱卤的配料也准备好了,锦天说:“准备开饭了。” 又过了几分钟,卤汁也做好了。 饭桌上,花如鱼看着面前简单的蘑菇肉酱面,十分有食欲,她说: “我太幸福了,看着就好吃。”说着就吃了一口,然后露满意的神色。 锦天打趣,“你可真容易满足,一碗面就幸福了?” 花如鱼不服气的说:“幸福是什么?就是雨天有人为你擎伞,黑天有人为你亮灯。 一日三餐,有人尽心尽力的,为你准备你喜欢的食物。 你说,我幸福不?” “嗯,幸福,幸福的要冒泡泡。我也很幸福。”吃饭有人陪,无聊的话有人听,日出而作,日入落而息,有人分享喜怒哀乐。 “对了,你说江嫂子,她怎么了?”花如鱼还是没压制住心里的好奇,主动询问。 “也没什么,就是,马主任迫不及待的给她找了一个婆家。就在江南北出事的当天联系的。然后估计,现在人已经在来的路上。” “花如鱼直觉不简单,问: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对方也是军人。不过去年媳妇死了,一尸两命。 还有两个女儿,死的那个据说也是个女孩子,死在他驻守的孤岛上。对方一听说她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立马就同意了。” 花如鱼问:“这么草率的吗?” 锦天讽刺的说:“我估计马主任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怕保不住女儿,先下手为强。只是外孙不争气,临了每个人送自己一个句号。” “那江嫂子知道对方是孤岛上值守吗?” 锦天又是讽刺一笑,说:“谁知道呢?但是就马主任那个尿性,江嫂子多半是不知道的。” 花如鱼夸张的说:“哇!马主任真是好人! 她是听到了我心里面的不甘,特意安排的吗? 太和我心意了! 我知道曾经妄图伤害我的人,得到这样的下场,未来还会生活在不如意之中,我就满意极了。” 第188章 瓷娃娃出门 转眼,到了江南北和他的三个儿子行刑的这一天。 早在江南北定刑的那一天,军区和家属院就同时出了通告,全军区开大会,批判这次事件的罪犯江南北和他的三个儿子。 早上,花如鱼吃完饭,早早的就换上一条红裙子,坐在梳妆台前打扮。 锦天走近她,看到她这副样子,将她在后面拥抱在怀里,调笑着问:“还盛装打扮一下,很高兴?” “当然了。值得庆祝嘛!必须得穿的喜庆一点。坏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下场。”花如鱼回答的理直气壮。 锦天宠溺的笑了笑,低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侧头看着她的侧脸,低声嘱咐: “七七,这几天明显降温,今早外面有些冷,你出去时,加件外套,别冻着了。 要是觉得无聊,看完大会,就早些回来,别去行刑现场了。那么几个晦气的玩意儿,不值得我们家七七去看。 嗯?好不好?” 花如鱼浅笑着回:“嗯,听我们家天哥的。” 锦天听着她乖巧的回话,看着她娇俏的侧颜,开怀一笑,说:“我们家七七真乖。就喜欢我们家七七这乖巧爱笑的模样,看了治愈,让我心情极好。” 说完,在她脸上极快的落下一吻,像是一个偷了腥的猫,极速退后,说:“我去上班了,你出门时慢些走 ,别着急。” 花如鱼从镜子里看到锦天快速退出去的身影,抿着嘴笑着回:“知道了,管家公。” 就听门外传来锦天不依不饶的声音:“好啊!花七七,你都学会打趣我了,是看准了我今天早上着急出门是吧? 咱们记账,晚上回来算,看我怎么收拾你。” 声音渐行渐远,花如鱼顺着声音望去,锦天已经走到院子中间,又几个大步,人就出了大门。 花如鱼收回视线,接着化妆,她给自己画了一个病娇妆,看上去一副病美人的模样,娇俏美丽却是脸色惨白的。 她画完最后一笔眉毛,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真是好一个病西施,希望三年后,能看到一个健康的自己。花如鱼,加油!” 说完,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支药剂喝了下去,空瓶子丢回空间。 然后,套上一件和裙子同色系红的开衫外套,拿着一个小手包,出了门。 她站在院子里,喊着对门的菜花嫂子,“菜花嫂子,你好了吗?咱们俩一块走啊?” “好了,好了,七七,你等一下,我把这点菜晾上就行了。”两个人逐渐熟悉起来,她也不在叫花如鱼花同志,而是叫起她的小名七七。 相处的久了,她把一开始对花如鱼的嫉妒也逐渐收起来,现在虽然依旧羡慕,还觉得花如鱼奢侈,但不会过多的说什么,只会在背后嘀咕几句。 花如鱼知道也不在意那些,一个普通的搭子而已,要求那么多干嘛?她还嫌弃菜花嫂子节俭呢! 她没在菜花嫂子身上感觉到恶意,这才是重要的一点。 花如鱼锁好门,站在大门口等着菜花嫂子。 菜花嫂子出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花如鱼这一身红,她夸赞道: “七七啊!你可真会打扮,这身衣服真是比好多新娘子还好看。不便宜吧?” “还行。不贵。” 菜花嫂子撇了撇嘴,心想,你的不贵和我的不贵,压根不在一个线上。 你有上万的存款呢,我就可怜的几百块钱。 真是都是团长嫂子,她们家郝团长虽然是副的,但是升上来的年头比锦团长久啊! 她咋就没有花同志那么多的存款呢? 不公平。 不行,等晚上她们家老郝回来,她得要求他加生活费,还得多加。 不然,她就回老家去,不在这里给他暖被窝了,让他一个人搬回单位宿舍去睡,让他自己洗衣服洗臭袜子,做他的抠脚大汉去吧! 钱只有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钱,看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就知道没钱是多惨的生活。 她看完花如鱼的衣服,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 “七七,你脸色怎么还这么白啊?一点血色都没有。你行吗?不行,别去了。” 花如鱼轻轻的摸着自己的脸,有些怀疑的问:“菜花嫂子,我的脸色很白吗?” 菜花嫂子实诚的点了点头,说:“看上去确实很白,昨晚上没睡好吗?” 花如鱼一脸天真的回:“没有啊!我们家的锦团长今天早上,还夸我气色比昨天好呢!我以为很好呢!” “嗯——”那她昨天得是多白的气色啊? 这叫她怎么回,能说是那是你家锦团长哄你的吗? 菜花嫂子这会儿是真同情锦天,也是真佩服锦天,他和传闻中的真的很不一样啊! 虽然看着还是很吓人,很难以让人接触。可是,他对花如鱼真是耐心又细心。 她们家老郝从来没那么对待过她。就是在炕上,都是粗鲁又横冲直撞的,只管自己舒服,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嫂子,你怎么不说话,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吗?”花如鱼天真的追问,脸上还有几分急色。 菜花嫂子违心的说:“没有,看上去比前几天好多了。” 天哪,她哪里记得花同志前几天什么气色,反正不比今天好就对了。再好,也是一个瘦巴巴惨白的人。 花如鱼不死心地再次追问:“菜花嫂子,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请看她钛合金的双十二大眼睛,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两个人并肩离开,花如鱼说:“那走吧,菜花嫂子。这几天你有去看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吗? 我因为身体原因,我们家锦团长不让我去,只让我老实待在家里面休养。” 菜花嫂子说:“我也没去,我这几天都是上山去,采些山菜,好回来晾晒。 这秋天到了,天高气爽的,正是晒秋菜的好时候。多晒些,冬天也好多几样菜吃。” 花如鱼问:“菜花嫂子都采了什么菜?”经历了两世,她有些不记得,秋天都能采些什么山菜晾晒。 “婆婆丁,大头蒜,蚂蚁菜,有时候还能看到几个蘑菇,快到采蘑菇的时候了。过几天就能采蘑菇,多余的,还能送去供销社,换点现钱。” 两个人一路上聊着聊着,还会遇到其它军嫂,她们第一眼都注意到她的衣服。 第二眼就全都看到她惨白的脸,然后都一脸的小心翼翼的。这可是瓷娃娃啊,碰了要赔好多钱的。 第189章 毒舌锦怼怼上线 军嫂们进到军区后,被士兵引领着去到了最大的训练场。 场地里,士兵们早已经排列整齐的站在操场上,鸦雀无声。 军嫂们被安排在一角,距离主席台也不是很远,算是最佳位置。 花如鱼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队伍方阵,心里很是震撼,整齐、严肃、守纪、阳刚、宏大。 这一刻,好多文字描述都在这里呈现具象化,又不足以表达她的震撼。 花如鱼扎在一众军嫂的队伍里,很是突兀,不单是她一身红色的衣裙格外醒目,还有她娇俏瘦弱的容貌和高挑的身姿。 而且,她身边的军嫂,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距离她有一段距离站定着,就连菜花嫂子也是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相反,她非常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更不想和她们挤挤擦擦地站在一起。 锦天站在作战团的前面,旁边是政委韩得胜。 他瞧着身边的锦天,刚才还一直都是散漫随意的姿态,忽然就冲着军嫂那个方向看去,眼神专注。 他直觉他有事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在黑白灰绿的一众颜色之中的一抹显眼的红。 他看着斜前方,身体轻撞了一下锦天,打趣道:“不愧是两口子,都这么惹人眼,一眼就瞧见。 不过,咱们的锦团长没想到还是个有情人,以前我咋没看出来呢? 恐怕,现在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的小媳妇吧? 这些天可是一到下班时间,跑得比兔子都快,听说你们家还是你做饭? 这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宝贝的跟闺女似的照顾着。 咱们作战团的方队紧挨着军嫂的方队,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韩德胜说完,狐疑地看向锦天,越看越觉得有可能,他那个病娇小媳妇,他都听说了,现在在军区家属院里,大家都叫她瓷娃娃。 就凭他对他那个小媳妇的宝贝程度,开大会,这么多的人,他不把人放在身边,他能放心,他韩德胜都不信。 韩德胜说完,锦天施舍地侧头,看他了一眼,那眼神满是高高在上的轻蔑,说出口的话也把韩德胜气个半死。 他说:“我媳妇我不护着,我脑子里缺根弦吗?还有,做你的媳妇也是可怜,你都没给嫂子做过饭吗? 平时就算了,生病的时候也让嫂子做,你也太不人性了。枉费嫂子平时对你那么好。 哪天我得找她唠唠,给她讲讲夫妻相处之道,尤其是我和我媳妇是怎么相处的。 还有,你还政委呢?男女平等你不知道吗?就是这么执行的吗?我看你也需要重修一下我军的思想政治课。” 韩德胜气的,他就调侃他两句,他就叭叭叭的拿话不停地怼他,让他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还要找他媳妇唠唠,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自从他锦天结婚到现在,他锦天归队后,作战团的军务可是大半都压在他韩德胜身上,他锦天就负责一下主要的训练而已。 看来还是他对他太好了,就该让他忙的分身乏术,跟个陀螺似的,再让他有时间怼自己。 一会儿大会结束,他就把日常事务交还给他,让他自己处理吧!他还不管了呢! 锦天看他不说话,还不依不饶的,“还有,来了这么多嫂子了,你都不看看嫂子在哪里吗?还有空和我说些有的没的,我真替嫂子不值。” 韩德胜气的失去冷静,低声呵斥:“你,你,闭嘴吧!我和我媳妇好着呢!用你操心?” 锦天斜睨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说不过就急眼,明显理亏。” 韩德胜气的,我理亏什么了理亏? 以往他都是看锦天怼其他团的人,那叫一个过瘾一个爽,今天轮到他身上,那个憋屈,只能自己闭嘴,接着生闷气。 锦天偷瞄他一眼,发现他老实了,也没再说话,心里闷笑,糙老爷们的,让你耽误我看我媳妇,怼得你哑口无言就老实了。 然后专注的看向花如鱼的方向,同时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花如鱼站在那里,一开始眼睛都不够用了,转了一圈后,终于想起锦天来。 她想,他那么高,还是团长,应该不难找吧? 这一转身,才寻摸半圈,就见锦天冲着她的方向看着,不是在看她,还能在看谁? 她心里美滋滋的,刚想转身,就见他冲她招了招手。 好嘛!这一下,不光他们团的人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还有其他团的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同样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她隔着重重人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再不看他。 韩德胜终于逮到锦天的短处,嘲笑道:“让你得瑟,让你张扬,你媳妇生气,不理你了,都转过身去不看你了。” 锦天撇嘴,“我媳妇才没有生气,她刚才还冲我抛了一个眼神,她是和别的军嫂聊天去了。” 韩德胜说:“那才不是呢!我可看到她瞪你了。” 锦天不服气的反驳:“你少胡说,她才没有,刚才那明明是看到我后,惊讶的睁大眼睛,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瞪我了呢? 还有啊,你找到嫂子了吗?恐怕嫂子也没找你,正和别的嫂子聊的火热呢!都不惜的找你。” “你别不承认,你媳妇就是生气了,等着中午回家哄媳妇吧!” 锦天傲娇的说:“哄媳妇也是一种情趣,像你这种没有哄过媳妇的人,是不懂得其中的乐趣的。” 韩德胜嗤笑,“你可算有媳妇了,你了不起。” 锦天回怼:“你也很了不起,你这样的,都有媳妇。就是可惜了嫂子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就遇到你这个不懂风情的老男人? 和你生活,她一定少了很多乐趣,多了很多不能为外人说的痛苦。” 韩德胜怒瞪着锦天,你才不懂风情,你才老男人。 熊二蛋就站在两个人的身后,把两个人的对话神态看得清楚明白。 他在心里直撇嘴,原来睿智的团长,一遇到嫂子就降智,还说这么幼稚的话。 韩政委也是,咋没看出来平时可能说的人,怎么一遇到团长就哑火呢? 瞧被团长怼得,脸都变绿色的了。 第190章 大会现场 菜花嫂子看花如鱼转了两圈,终于回过身来,问:“是不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当兵的,感觉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花如鱼浅笑着,诚实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郑嫂子说:“没事儿,第一见,都这样,多见几次,就不稀奇了。花同志,你这几天出院回家休养,怎么样了?” 花如鱼看着她,说:“挺好的,一天比一天好了。多谢郑嫂子关心。” 几个人都看着她,心想,这还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的,那不好的时候,得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脸白的都有点吓人啊!说是鬼都不为过。 郑嫂子扫了几个人一眼,眼睛里扫过了然,赶忙说:“我和赵嫂子昨天去看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 花如鱼问:“她们怎么样了?” 郑嫂子说:“看上去状态比那天好多了,就是身上的伤,看着更吓人了。 她们还说起你呢!一口一个谢谢,一句一个感激的。 说你送的麦乳精和黄桃罐头,都太贵重了,她们都没有东西能回报你。还连累的你住进了医院好几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花如鱼问:“她们今天会来吗?” 郑嫂子叹息一声,说:“多半是不会来的。” 旁边的周嫂子说:“别说她们那样懦弱胆小的性格,就是我,也不一定有勇气来。 一想想要面对这么多的人,即使有些人不说什么,还有一些人还是会说的。就是那赤裸着打量的眼神,也是受不了的。” 陈嫂子气愤的说:“就是。这两天我就听到家属院里一些人,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刘连娣在老家时一定也勾引江南北了,试图多生孩子挽回江南北,不然,她为什么不去报公安? 为什么还在离婚后生下了老二和老三? 你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她们都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女人都不向着女人说话!” 花如鱼一脸惊讶的问:“还有这样的人?陈嫂子你告诉我,都是哪些人,我好避开些,离这些人远点,省的被传染了。” 花如鱼的语气神态,就像是在说那些人是什么可怕的病毒瘟疫,叫人避之不及。 一时间,几个人都被她逗笑了。 陈嫂子看看周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偷偷的指了几个方向,说: “目前能看到的就是这几个人。她们平时也比较保守,而且有几个重男轻女很明显的。” 花如鱼了然的点了点头,问:“有我们作战团的家属吗?” 陈嫂子想了想,说:“好像还真没有。我听说,进你们作战团当兵,不光要审核本人军事本领和思想政治,还要审核家属的思想作风问题。” 花如鱼好奇地问:“和正常的入伍审核不一样吗?” 这个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回家得问问锦天。 围着的几个嫂子都点头,说:“不一样,格外严。” 突然,主席台上被押上去了江南北,还有他的三个儿子。 下面立马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纷纷向台上看去。 “快看,罪犯被押上去了!” 四个人被绑在四根柱子上。 “打倒江南北!打倒强女干犯!” “打倒流氓犯!” 底下的妇女同志一个个的,格外的亢奋生气。有的人还拿起事先准备好的垃圾往四个人身上丢去。 四个人狼狈的只能低下头去闪躲着,江南北最小的儿子已经一边哭一边求饶,可惜没有人理会。 等到人们激情地扔了一阵子后,才有人上台,阻止她们的行为,开始长篇大论地讲述着三个人的罪行。 花如鱼在下面无聊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偶尔还会和几个嫂子低声说上几句。 直到,他们四个人听到在上面主持会议的人说:“我代表军区宣布——江南北犯强女干罪、重婚罪、遗弃罪,数罪并罚,判死刑,今日执行。” 一下子,江南北听完宣判,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灵魂的木偶,呆呆地,一动不动。 三个儿子也是抬起头看着江南北,一脸震惊不能接受的样子。 等到宣判完他们三个人也是死刑时,台上传来三个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我不要死!” “我不要死!不要被判死刑!” “我没有错!刘连娣那个狐狸精,她才该死!” “爸,我不要死!” “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要死!” 台下的人没有人可怜他们的凄惨喊叫,只觉得活该。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江嫂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路跑到主席台下,还要上去,被士兵拦在了下面。 她凄惨的哭着:“儿子,儿子,儿子,我不要你们死。你们死了,我怎么活啊? 南北,南北,你救救儿子,你救救咱们的儿子。” 江南北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江嫂子的声音,任由她和他们俩的儿子哭嚎喊叫。 军人队伍中跑出来一个人,正是马主任,冲到江嫂子面前。 他使劲拉着江嫂子就往外面走,江嫂子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喊叫,回望着主席台上的父子四个人。 周围议论纷纷。 “江嫂子这短短几天,瘦了好大一圈啊!” “人看着也憔悴的不像样子,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好像头发也白了好多。” “活该,当初要是不追求有妇之夫江南北,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 “就是。生了孩子也不好好教育,成了和他们的爸爸一样不要脸的人。”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污蔑举报锦团长呢!” “就是,一家子男娼女盗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小心点,别被马主任家的听到了。” “有那样的女儿,他们两口子也有责任,还怕人说了。” “他们家怎么还漏下了她呢?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别胡说,马主任家的很护短的,还有点不讲理。” “母女一个德行,江嫂子就是像她,当年看人家江南北好,就不要脸的上赶着追,也不管人家都有家庭,还有了孩子。” “就是,害的前妻这么可怜,母女四个人差点命都没有了。” …… 第191章 带着媳妇去办公 大会结束,人群开始散去,锦天头也没回地对韩德胜说:“老韩,你组织队伍,我去看看我媳妇。 她刚出院没几天,我不放心,送她回家就回来。” 韩德胜无奈笑骂:“媳妇奴。” 熊二蛋在后面憋着笑。在心里给他的团长比了个大大的赞。 花如鱼只觉得这来时好好的,怎么散场了,大家还这么挤,这么着急。 她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一个趔趄,刚要向一边歪去,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稳稳地投进一个怀抱。 短暂拥抱后,又被松开,站稳,不过,一只手还是被锦天牢牢地抓在手里。 花如鱼抬头看去,没等她说话,就听锦天抱怨的声音响起: “就不该让你来,你看看,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被挤得歪倒在地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下次军嫂再有活动,一定要组织队形。” 就这片刻的功夫,两个人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真空带,人群全都是绕着他们两个人走的。 笑话,锦煞神出现,谁不躲着走。 况且,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不长眼睛,差点带倒人家的媳妇,那可是瓷娃娃啊! 沾上要赔好多钱的,搞不好,家里的爷们还会被揍的惨兮兮的。 花如鱼冲着他讨好地笑了笑,抚着胸口,说: “天哥,幸亏你来了,还来的那么及时。 你就是我的大英雄,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会及时的出现,救下我。” 再凶悍的锦天,碰上软糯讨好的花如鱼,也没了脾气,他看着她抚摸胸口的动作,满是无奈担心的说: “走吧,我送你回家。是不是胸口有些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吗?” 花如鱼说:“我没事的,天哥。刚才确实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好多了。你送我,不会耽误你的工作吗?” 她看着消散了大半的人群,说:“我自己能回去的,不用你送,你去工作吧。” “走吧。”他不容置喙道,牵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但是脚步却是慢得很。 “怎么样?累没累?” 花如鱼说:“还行。就是,你不是说江嫂子被马主任关起来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锦天说:“谁知道呢。不过,在她没走之前,你在家里,一定要把门窗关好。” 他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我的办公室?这几天你就跟着我上下班,等她走了,你再在家里待着?” 花如鱼想也不想的反驳:“不要。那成什么了?我不要耽误你的工作。” “不行,这一家疯子,尤其是今天她的男人和儿子还判了死刑,马上就要没有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会不会发疯?以前又不是没疯过。你还是和我去上班吧!” 锦天越说越担心,拉着花如鱼就转了一个方向,往军区里走去,也不管花如鱼叫嚣反对的声音。 熊二蛋看着锦天和花如鱼走远的背影,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 心里却是想着,下次团长再罚他,他是不是可以找团长嫂子说说情。 韩德胜看着锦天两个人的身影换了方向,却是若有所思。 花如鱼被锦天拉着,强硬地带到了作战团,一路上遇到作战团的士兵,他们都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尤其是锦天一路上牵着她的手,就没有放开过,到了作战团,她要他松开,他都视而不见。 两个人前脚到了锦天的办公室,他刚给花如鱼冲了一搪瓷缸麦乳精,就听到韩得胜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韩德胜敲了几下门,听到锦天的回话,就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来,胸前还抱着厚厚的一大摞的文件夹。 他抬头看去,像是没想到花如鱼会在一样,惊讶的和她打着招呼:“花同志也在啊! 太好了,你快劝劝我们团长,让他赶快把这些文件批了,都是急需的文件,还等着要呢! 都拖了好几天了,实在是拖不得了。” 花如鱼听懂了他话里面的意思,却是没接话,而是看向锦天。 锦天看着他,横眉怒对,老狐狸,打上我媳妇的主意了,这次算你赢。 锦天没有好气声地对着他说:“放下吧!我一会儿就批。没事儿滚吧,别耽误我批文件,不是急要吗?” 韩德胜没有理会他,转身对着花如鱼笑的一脸包容地说:“花如鱼同志,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作为他的搭档政委,他都这副牛脾气对我。 我们锦团长就是脾气不怎么好,还得你多包容他一些。我还有工作,先忙去了。” 说完,也不等花如鱼和锦天说话,人就出去了,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花如鱼看着锦天,指了指房门,说:“你的搭档韩政委,这个人,有点意思啊!” 锦天冷哼,“何止是有点意思啊!他还有点东西呢!” 说完,他指着一个书柜说:“没上锁的,里面的都可以拿出来看。还有,把麦乳精喝了。” 花如鱼看着满满一大搪瓷缸子的麦乳精,撒娇道:“天哥,我哪里能喝了啊!这么多。” 锦天看了一眼搪瓷缸子,说:“随意喝,喝不了的我喝。” 花如鱼挑了一本关于枪支的书,坐在锦天桌子的一侧,开始看起来,桌子上放着麦乳精。 锦天看她这样,满意的笑了笑,坐下来,拿出钢笔,开始批阅文件。 过了一会儿,锦天抢下她手里的书,说:“你怎么比我看上去还认真。行了,看了有一会儿了,歇一会儿。麦乳精要凉了,快喝一些。” 花如鱼喝着麦乳精,眼珠子一转,有些心动的说:“天哥,不如,我自己回去。 要是江嫂子去找我麻烦,我还能趁机装上一场病,再去医院住几天。 是不是还能趁机搞点钱,来扩大咱们俩的爱心基金数额?” 锦天听她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想让她再去住医院,一点都不想。 但是,面上却是义正言辞的训斥着她:“你知道江嫂子以前被马主任送到军区来训练过吗? 你还想薅她的羊毛? 她现在都不知道疯成什么样子了,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你想都不要想,给我老实地待着吧。” 第192章 你要怎么补偿我 中午,锦天签完了桌子上的所有文件,抬手一看手表,嘴角上扬,很好,控时完美。 还差五分钟下班,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又拉起了低头看书的花如鱼。 花如鱼正看的认真,被锦天突然打断,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问:“天哥,有事情吗?” “你看看你手上的表,现在几点了?” 锦天无奈,他要是不和她待上这小半个上午,还不知道他们家七七看起书来那么投入,不管不顾的,能把周围一切当空气。 花如鱼低头看去,就发现到了锦天下班的时间。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冲着他问:“天哥,咱们俩中午吃什么啊?” 锦天想了想,说:“要不去招待所食堂?看今天有什么吃的?” 花如鱼甜甜一笑,回:“行。” “别行了,起来活动活动,咱们就走了。”锦天强行把她拉起来,在办公室走动起来。 坐久了,身体还是有些僵硬和麻木,起来活动一下,就好很多。 锦天看她的身体恢复自如,才说:“走,吃饭去。” “走吧。”锦天牵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花如鱼站在原地,怒瞪着他。 锦天回头,故作不知的问:“怎么了?走啊。” 花如鱼嘟着嘴,看着两个牵在一起的手,生气的说:“松手,我不要再做猴子。” “行,听我们家七七。”他无奈松了她的手,看着她,说:“走吧!这回行了吧?” 花如鱼点头,率先走出了办公室,嘴里嘟囔着:“也不怕被举报作风问题,真是的,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呢?” 锦天一耸肩膀,施施然的说:“那来时我不也牵着你。” 花如鱼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说:“那时候我被拌了一下,可以借口我受到惊吓,需要安抚。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借口?当然要注意。咱们刚自证了清白,以后在外面一定要注意。” 锦天一副受教的模样,说:“是,以后一定注意,听我们家七七领导的。” “噗呲!”花如鱼看着他一副夸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锦天锁好办公室的门,钥匙在左手的食指上套着,不停地转着圈,对着花如鱼说;:“再不走,好菜可被人家点完了,咱们俩只能捡剩菜剩饭。” 花如鱼又娇嗔的瞪了他一眼,率先迈开腿,也不等他。 锦天两个大步追上她,两个人并肩向前走着,保持着友好社交距离。 他的脚步也慢下来,目视前方,姿态端正,步伐稳健有力,就是不看她,也不和她说话。 花如鱼诧异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锦天就当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有人陆续从走廊的办公室出来,都来和他们俩打着招呼:“团长好,嫂子好。” 锦天点头,花如鱼回着“同志,你好。” 一路直到走出作战团,花如鱼才松了一口气,她咽了咽因为短时间话多而干涩的喉咙,对锦天说:“天哥,咱们作战团的兵都这么热情吗?” 锦天心想,看我下午回去,怎么收拾他们,嘴上却是说:“你看我说话了吗?下次记得点头就行,不然,嗓子有的你受的。” 花如鱼瞪大眼睛,怒瞪着他,质问:“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锦天白了她一眼,问:“说了你会照做吗?”“ 花如鱼一噎,“嗯——好像不会,不过,下次我会了。” 锦天听完,嘴角上扬,心里想着,小丫头片子就得让你有了教训,你才听。 然后,接着目视前方,继续走路,一副咱们俩不熟,要保持好安全距离的姿态。 花如鱼看着他这样,一时间还觉得有些别扭。不守规矩的人突然守规矩,她怎么觉得有点不自在呢? 行吧。这样也挺好的。省的她总担心。 直到到了招待所食堂,两个人发现今天的人有点多。 花如鱼问:“什么情况?这几天来探亲的家属多吗?” 锦天拉着她先找个地方坐下,说:“不知道。我先给你买个格瓦斯润润嗓子。” 花如鱼点头,好奇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人们,然后,她就发现,好多人就是打了一两个菜,然后都是打包带走的。 过了一会儿,锦天点菜回来,拿着一瓶打开的格瓦斯放到她面前,对着花如鱼说:“想不想知道今天为什么人多?”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抓起格瓦斯就喝了一大口。 他说:“原来今天来点菜的,都是和江南北关系好的。自从出了招待所那档子事情,他被抓起来。 这不,这些人也天天遭到媳妇的轰击。没办法,卑微讨好,夹着尾巴,还得买点好菜回去哄着。” 花如鱼犀利点评,“鱼找鱼,虾找虾,臭鱼找烂虾,王八找乌龟。这些军嫂们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末了,花如鱼来了一句,“你和他们熟吗?” 锦天连忙摆手,划清界限,说:“不熟,有一些仅限于认识,见面打个招呼 ,没有交集,有些都说不出来名字。” 花如鱼心里憋着笑,嘴上也是不饶人,说:“瞧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公安,你是犯人呢!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锦天夸张的说:“不大不行啊!这可是关系到家庭和谐。立场一定要摆明,而且要坚定。” 忽然,花如鱼对锦天说:“天哥,柜台那边叫的好像是咱们的号。” “听到了,我去取饭菜,你接着喝你的汽水。”锦天说着,已经起身。 锦天回来时,一脸庆幸的对花如鱼说:“我又听到一个消息,要不要知道?” “什么?” “上午,江嫂子去医院闹了。不过,这次,她没闹起来,因为刘连娣母女四个人的病房外的守卫一直没有撤离。 但是,她也是在病房外破口大骂,骂的还很难听,后来,被保卫科的抓起来送走的。 这回,你知道我不是多此一举地带着你去办公室了吧?” 花如鱼点头,有些遗憾的说:“可惜了,原本我是有一个发财的机会的,现在生生被你阻拦住了。 那钱明明已经在我面前,现在却是溜走了。 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第193章 自己蹦跶出来的花红 花如鱼和锦天吃完饭,从招待所食堂出来,刚到家属院大门口,她就被人伸出双臂拦了下来。 花如鱼看着面前的花红,倒是因为最近自己身体的一系列的原因,把她给忽略了。 今天,怎么自己蹦跶出来了呢? 她看着她,明明长的大脸盘子厚嘴唇,大屁股大粗腿的,一副膀大腰圆的模样,非得学人家知青打扮。 还剪了一个学生头,一条绿裤子配着一件白底粉花的的确良衬衫,她莫名就想起了抠脚大汉装柔弱娇妻的样子,然后,和眼前的人不断重合。 她看着眼前的人,莫名的想笑。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花红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的,底气不足又虚张声势的问:“你笑什么笑?不会疯了吧?” 花如鱼还是笑,就是不理她,笑够了,她才看着花红,全身上下打量着她,问: “你拦着我干嘛?不去泡你家的孟知青?不会是,她看你家出了那么多罪犯,不搭理你了吧?” 花如鱼问完,不等花红开口,又自问自答道:“嗯,有这个可能。 毕竟人家孟知青每天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衣服上兜还总别着一支钢笔。 走到哪里别到哪里,就是去地里上工,都不忘别着他那支钢笔,还像模像样的拿上一本书, 好叫大家伙都知道他是文化人。” 锦天听她这么熟悉的说着一个男同志的情况,危险的眯起眼睛,嘴角也紧抿着。 下一句,就听她又说:“就是吧 ,他那头发一天梳的跟牛犊子舔过八百回似的,总是湿漉漉的,那头油难道是不要钱吗? 而且还是三七分,我就看着他那样不像好人,好像电影里面的汉奸啊!都是假模假样的,虚伪的很,还坏的很。” 锦天听着她的话,虽然没见过那个孟知青,眼前却是不自觉的浮现出花如鱼形容的汉奸的形象来,还不自觉的把那个素未谋面的孟知青的身高定在了不足一米七。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媳妇一定很烦这个孟知青,不然不会把人记得这么清楚。 他这么想着,紧抿着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就是眉眼也舒展开来,带着笑意。 花红听她这么说,却是以为花如鱼在嫉妒她,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她对着花如鱼说: “七七,你也不必这么说孟知青。毕竟,你以前追着孟知青跑的时候,大家伙都知道。” 花如鱼不耐烦听她说些有的没的,赶忙说:“停,你给我打住。 谁说我追着孟知青跑了? 谁?你说出一个,我去找他对质。 还有,他哪里来的自信,还我追着他跑? 是他那还没有我高的身高吗? 还是比我还穷的家世? 亦或者干农活不如咱们农村婶子的拖拉本领?” 花红被花如鱼怼得不知道怎么说,她对着花如鱼喊道:“村里的年轻女孩都稀罕孟知青,你不可能不稀罕他,你这是求而不得,因怨生恨。” 花如鱼轻拍了两下手掌,给她鼓掌,讽刺的说:“花红,你这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几日不见,有进步啊! 都学会用四字成语了,居然能说出求而不得,因怨生恨的话来。 可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高中毕业生,有毕业证的。他一个初中毕业的知青,我稀罕他什么? 学历比我低吗?文化没我高吗?还是他会装文化人,我不会啊?” 花红强硬地狡辩着:“你高中毕业又怎么样?孟知青虽然没有上高中,但是他是为了上山下乡,扶持咱们农村,他的思想是伟大的。 而且,他下乡后,还不忘初心,一直学习,他只是没有高中毕业证,但是他的学识和涵养,只会比高中生还要高。” “嗯,你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就好。不过,你拦住我,到底要干嘛?让开,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花如鱼不耐烦的说,说完就要绕开花红往里走。 这又站又坐的折腾一上午,也没有捞着躺下休息一会儿。 这会儿,她是真的有点累了! 哎,这破败的身体,还需要三年修复,真是有点闹心。 花红再次拦住了她,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的,一脸的得意娇羞的说: “我要和孟知青结婚了,特意来通知你一声。三天后的中午,在知青大院里摆酒席。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花如鱼这次正眼打量起花红,问:“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你要和孟知青结婚的事情?” 花红一脸的理所应当,得意道:“不然呢?我知道你爱而不得孟知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女人嘛?还是得身体强壮一些,能生儿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着,又有意无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底的得意扬扬洒洒。 花如鱼低垂下眼睑,顺着她的视线扫过花红的腹部,问:“所以,你这要嫁给孟知青,就迫不及待的来我这里找存在感?” 花红听了花如鱼的问话,更得意了,她说:“七七,你也别灰心,就你这样的,活着就够不容易的了,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就别指望了。” 她说着,还大胆的扫了一眼花如鱼身边的锦天。 然后,她又接着说:“我听说你前几天还昏迷不醒十多天,这好不容易醒过来,就更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机会了。 毕竟,这活一天少一天的。这万一哪一天,你再睡一觉,彻底醒不过来,人生不就匆匆结束了吗? 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自己捂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花如鱼听她这么说完,非但没有生气,还看向身边的锦天,一脸天真的问:“天哥,她这样的,算危言耸听,传播不实言论吗?而且还中伤军嫂,是够判刑的吗?” 锦天也很配合,身上威压全开,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何止,还得游街,接受思想再教育,然后去农场改造呢? 没有个三两年,那是出不来的。” 他一指门口站岗的士兵,说:“现在,我叫人过来?” 第194章 有嘴的七七 花红听锦天那么说完,一下子就慌了神,转身就跑。 她就是来给花如鱼添点堵,恶心恶心她,要是顺便再在她们夫妻俩之间制造点矛盾,那就更好了,她可没想把自己搭进去。 花如鱼看着花红跑出去的背影,点了点头,有些失去耐心的说: “抓吧!我都有些困了。太耽误我睡午觉了。要不是她,我现在一定在家里睡着了。 就以传播不实言论,中伤军嫂罪抓捕,不过,可以深查一下搞破鞋耍流氓的事情!” 锦天问:“你也怀疑她怀孕了?” 花如鱼说:“她那有意不断摸肚子的动作,我想忽略都难,一个自做聪明的蠢货。 要是怀了就更好了,不是就坐实了她的罪证。要是没怀,多半两个人也是搞在一起了。 我就不信这两个人能抗住审讯,这一没领证,二没办酒席,不还是搞破鞋耍流氓吗?” “行,这事我安排。”他说完,叫了一下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他们追着花红而去。 很快,没跑出多远的花红被两个士兵抓了起来。 她不停地挣扎着叫喊着:“花如鱼你个短命鬼。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军嫂,就对我这种小老百姓老农民随意扣帽子,安罪名,我不服,我要举报你。” 花如鱼憋着笑大喊:“大家可都听到了,她可是大喊着叫我短命鬼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中伤军嫂证据。” 花红刚要出口的话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锦天不耐烦的对那两个士兵说:“带走,送去保卫科,就说我下午上班会去找他们,把人先关着就行。” 花红听锦天这么说,彻底崩溃,大哭起来,“花七七。你快让他们放了我。我可是你姐姐!” 她的这句话,彻底让路过的人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花如鱼。 花如鱼都被她逗笑了,她才不吃这个哑巴亏,她有嘴,不能让路过的人误会她,间接影响锦天。 她说:“花红,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们一大家子,非但没有血缘关系,咱们还签署了断绝关系声明,省报都刊登过的。 你是不是更是忘记了,你们一大家子对我们家的迫害,你奶你爸你叔,还要卖了我。 要不锦天及时拦住,他们就得逞了。他们现在可还在边境农场改造呢。 尤其是我现在这个破败的身体。还是因为你妈抢我妈的一个鸡蛋所致。还差点害的我和我妈险些丧了性命。 我还没说你从小到大对我做过的事情呢!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我姐姐的?” 花如鱼说完,转身对着周围围观的人群说: “大家要是感兴趣,可以找人打听一下,咱们部队隔壁村盘龙村花家卖孙女的案子,我就是那其中的那个倒霉孙女。” 花如鱼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事情,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这让大家不免又对她多了几丝同情,同时也多了几分相信。 周围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锦团长的这个媳妇这么惨的吗?” “第一次听说唉。” “我倒是听说过一些,没想到那个女孩是锦团长的媳妇。。” “展开来说一说。” “你们还记得她的天价财产吗?好像就是和她的身世有关。” “原来是这样的。细说说。” “行,咱们找个阴凉地方坐下我再给你们说。” “行。” “那这个女人就真的有点不要脸了。” “那她今天来这里是干嘛的?” 锦天不耐烦的说:“和她废什么话,押走。”前一句是对花如鱼说的,后一句是对士兵说的。 花如鱼听话的和锦天往家属院里走,没再多看花红一眼,反正她想说的都说了,由着她那狗嘴里吐出什么,她也不怕。 一边走还和锦天一边嘟囔:“天哥,你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孟知青,长的还没有我高。 三角眼,扫帚眉,整天梳着一个被牛犊子舔过八百遍的汉奸头,一看就不像好人。 衬衫上还天天别着一支钢笔装文化人,其实他就是个初中生。 还专门找村子里家里条件好的女孩子,往人家身边凑,他想要干什么?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可不就是图人家的吃喝,顺便再帮他干点农活就更好了。可是就有那睁眼瞎的,偏偏就吃他那套。 我和你说,他往我身边凑几回,那把我恶心的,回家吃饭都不香了。现在想想还倒胃口。不能提,不能提。” 花如鱼说着,还满脸嫌弃。 锦天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这人这么烦人,你怎么没和我提起过?你要是说了,我肯定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套他几顿麻袋。” 花如鱼撇嘴不屑道:“无关紧要的人,提他干嘛?今天要不是花红跑到我面前来说起这么个人,我都记不起他来。 “可是听花红那意思,你说那个孟知青有没有可能在别人面前造我的谣,要不然花红怎么会说我喜欢他的话? 要是这样,我更恶心了。我喜欢他个大头鬼,整天白日做梦的烂货丑八怪。真是应了那句话,丑人多作怪。” 花如鱼说完,那脸上的表情,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把锦天逗得止不住的直乐呵。 花如鱼看到他这样,脸上表情依旧,心里却是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花红,就是诚心来给她和锦天中间添堵的。 但凡她不解释清楚,或者锦天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两个人都得爆发矛盾,甚至影响深远。 还好,她有嘴,她会说。他也是一个有判断力的人,不会被什么人随意的一带,脑子就歪。 锦天看她这气呼呼的样子,打趣道:“要不,我去给他套个麻袋揍一顿?” 花如鱼听锦天说完,眼睛瞬间亮晶晶的看着他,说:“行啊!咱们俩一起,我也想亲自揍他几下。 不过,天哥,咱们是不是得快点?要是慢了,他被调查的人带走,咱们俩就套不成他的麻袋,也揍不到人了。 要是那样,想想,都好遗憾啊!” 此时,两个人正好走到拐弯处,锦天牵起她的手,她一愣,刚要甩开,就听锦天说:“我看过了,没有人。再说,马上到家了。” 第195章 还是个小骗子 下午,花如鱼在床上睡的正是香甜的时候,突然,她做梦梦到自己溺水了,怎么都喘不上气来。 她拼命挣扎着,终于能喘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锦天那还在她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收回去的一只手。 锦天看到花如鱼醒了,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你可算是醒了,睡得跟个小懒猪一样,叫都叫不醒。精神精神,起来和我一起去上班。” 花如鱼气呼呼的说:“所以,我不醒,你就捏我鼻子?害得我做梦梦到自己溺水,拼命挣扎,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锦天自觉理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要不,你捏回去?”他边说还边凑到花如鱼面前。 花如鱼看了他一眼,说:“有点渴,想喝水。” 他眉眼带笑地转身,“等着,马上给你倒水。” 说着,人已经倒了大半杯水,转瞬递到花如鱼面前,还一脸讨好地说:“请问七七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花如鱼把水喝了一个干净,才回他的话,商量着问:“能不去吗?我一个人在家里也可以的,我可以把门窗关好。” 锦天没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悠悠的说:“我本来想套麻袋的事情,看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的,现在想想,好像晚点去也行。” 行什么行?坚决不行!去晚了,人不就被抓起来了,还怎么套麻袋?她还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呢!现在非常想做一次。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立马变脸,满脸堆笑地对着锦天说: “天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说的对。我和你一起去上班,也好少了你的后顾之忧。 省的你在军区还想着我的事情,不能一心一意的工作。那我心里得多过意不去啊,咱们不能因私废公。这样是不对的,你说是不是?” 锦天面上冷冷淡淡的说:“哦,那起来吧!” 心里却是在疯狂吐槽,小骗子,我还能叫你一个人在家? 分明是我不放心你,让你陪我去上班。现在倒成了你为我好,真是能诡辩。 两个人到了军区后,锦天先是把花如鱼送到办公室,让张栋梁把他上午签署的文件送出去。又去了一趟保卫科。 接着叫来熊二蛋,对着他吩咐了一通。末了,他问:“今天晚上,可以吧?” 熊二蛋双眼放光,胸脯拍得啪啪响,保证道:“请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锦天对着他随意的摆摆手,说:“去吧。” 说完,他又去到作战团的训练场上,叫人吹响了紧急集合号。 他站在训练场上,从吹响集合号开始,就盯着手里的军用手表,从第一个士兵出现,到最后一个士兵集结。 就听到他冷酷无情的说:“今天我只是抽查一下你们的列队集合时间,就让我大失所望,最后一个人到达的时间是四分三十八秒。 我说没说过,咱们作战团,要把集合时间压缩在四分钟以内,最好是三分钟。五分钟,那是普通士兵的要求。回答我,你们是吗?” “不是。”整齐划一的响彻云霄的回答,有些人回答完,愧疚的低下头去。 锦天看着他们,满意的说:“回答的很好。” 接着又听他说:“今天咱们作战团有七十三个同志超过了四分钟,需要加大训练。 但是,咱们作战团作为一个整体,更需要注意到的是团体配合能力。 所以,今天,全体都有,开始训练,加训三个小时。什么时候,集结时间合格,加训取消。 现在,训练开始。” 所有人听了他的话,心里都哀鸿一片。这下,大家都盯紧了那七十三个集结超时的士兵。 他们本以为团长带着嫂子来了部队,他们会放松一下,没想到,放松没等来,反倒是等来了加大训练。 可是,没有人敢质疑,只能闷声地不停训练。 锦天看到所有人都负重跑起来,眼底才划过一丝满意的。 这些人还是太闲,精力过于旺盛,还有时间跑到他媳妇面前打招呼,害的她嗓子都不舒服。 就得累得你们哭爹喊娘,没有心思想别的。 锦天的办公室在三楼,正好对着作战团的训练场。 花如鱼听到一声震天吼,放下手里的书,走到窗户边,向外看去,就看到锦天一个人站在所有人面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一个人的气势抵过所有人的气势。 不知道是花如鱼的眼神太专注,还是锦天太敏锐。 “帅!真是太帅了!”就在花如鱼正痴迷地看着锦天那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时,锦天斜斜地扫过花如鱼这边一眼,又立马收回了视线。 花如鱼像是被抓包的偷窃者,有一秒的心虚,然后,接着看着训练场上的训练。 有人时不时的被锦天伸出的脚踢一下,踢完后,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亢奋的不行。 对抗训练时,他还会亲自下场,指导每一个士兵。 就这样,锦天在楼下训练,花如鱼在楼上看他训练士兵。 这是她第一世不曾见过的情景,新奇又好奇。 不知不觉,直到锦天开门进了办公室,她也无所觉,还盯着楼下的训练场看着。 锦天走到她身后,以一种环抱的方式把她圈在自己和窗户之间,轻声问:“好看吗?” “好看。”花如鱼想也不想的回答。 回答完,她才回过神,一回头,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锦天。 “天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锦天轻挑眉梢,说:“刚刚。” 然后他就躬身向她,一只手轻抚过花如鱼鬓角的碎发,意味不明的问:“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外面那些人好看?” 花如鱼脱口而出,“当然是你最好看。”这是她心里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 锦天听了她的话,心里满意极了,不过,嘴上却是说:“那我刚才问你好看吗?你还说好看。” 说着,他一指外面的正在训练的士兵。 花如鱼说:“是好看啊!阳刚又充满力量,不愧是天哥你训练出来的。 不过,还是你最好看,有你在,他们都成了陪衬。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天哥,你那指点江山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我喜欢。” 锦天听了她的话,在心里美滋滋的想,这次小骗子说的倒是不像假的。 可刚才我分明上来了,哪里还有我,她分明在看别的臭男人,还看得还那么起劲儿。 这次勉强算你过关,还是个小骗子。 第196章 难道很难吗? 下一刻,锦天逗弄她的心思浮上心头,他对着她痞痞地笑着,满嘴无赖地说: “那你说说,我哪里让你觉得好看?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就是在骗我。骗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代价可是要我说了算的。你想好了再说。”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说:“你要让我说,那可是太多了。我第一眼看到你在训练场上,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锦天配合的问:“什么感觉?” “妈呀,这个鹤立鸡群的男人是我的,他一人就抵千军万马,迷死人了!” 花如鱼眉眼弯弯的说完,就见锦天正含笑低头看着她,说:“接着说,继续。” 花如鱼“哦”了一声,接着说:“天哥,你回头那一眼,是不是看到我了?” 锦天迎着她那期待的小眼神,慢慢地点了点头,花如鱼惊喜的说: “那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刚好我在看你,你就回头看我?” 锦天本想逗弄她一下,可是迎上她晶亮的期待眼神,鬼使神差的就又点了一下头,说:“算吧!” “后来,看你训练指导的样子,更是帅的我看不够。天哥,等我的身体允许了,你教我练武吧!我想和你一样帅。” 此刻,她看着他,眼里全是他,眼睛里面的光也是因为他,这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想她眼里一直有光,看他时也一直有光。 他就那么专注的看着她,她等的着急了,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教不教我啊?” 锦天满眼温柔宠溺的看着她,说:“教。不是得等你好了的嘛。不过,我可不相信牛老爷子从来没教过你!” 花如鱼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我就学了一些技巧性的动作。你也知道,我从小那个病歪歪的样子,师公也舍不得狠下心来教我。 我一撒娇,他就心软。所以,最后就学的皮毛都不算。” 锦天又看了一眼窗外的训练场,说:“去坐一会儿,我不在,你都干嘛了?” 锦天牵着她走过去坐下,花如鱼说:“看了一会儿书,又看了一会儿训练。然后你就回来了,就这些。” 锦天拿过花如鱼桌子上的那个本子,上面画着枪支分解图和具体参数,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物理公式题。 锦天指着上面的公式题问:“这是什么?” 花如鱼也没有隐瞒,她说:“我在计算枪支的整体不稳定性和改进空间。 枪支的发射说白了就是枪身的物理反应致使子弹的化学反应。 所以,我觉得通过计算是能找出一款枪支的不足和还能改进的空间的。 当然了,这其中,制作枪支的材料也是极为关键的,得考虑到材料的密度和稳定性。” 锦天指着上面的公式,说:“你可别告诉我,这上面的是高中学的?我可不信,好多我能看懂,却是不会做的。” 花如鱼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说:“天哥,你也天真了不是。谁说高中学历的人就一定只有高中学识?这个,你懂的!” 锦天虎着脸,看着她,说:“你胆子可真大,还敢凑近那些臭老九?” 花如鱼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瞪向他,嗔怒道: “天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我可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管什么东西看一遍,基本就会了。这些题,我自学的,难道不行吗?很难吗?” 他一个连跳几级的军校生,数理化当年在学校也是拔尖的存在,她做的这些题,他难道不知道是什么程度什么难度的吗? 锦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碾压,无语地摸了摸鼻子,问:“很简单吗?” 花如鱼接着一脸无辜,“我不是做出来了。很难吗?我不知道啊!也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个。”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是他的妈妈在这里就好了,就能给他指一个更清晰的方向。 这样的一个高智商天才不该只是他的媳妇,她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有自己的事业和理想,活出自己的精彩和绚烂。 他看着本子上面的题,第一次陷入了纠结。 花如鱼看他这样,以为在想枪支的事情,也没打扰他,而是拿起那本书,接着看了起来。 忽然,锦天问:“七七,我给你的枪支的书都是最基本的,你怎么把这些数据写出来的?” 花如鱼接着一脸无辜的样子,说:“很难吗?促类旁推,一通百通,我自然就算出来了。” 锦天想了想,这个倒是有可能。他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很是慎重的问:“七七,你这个本事,还有谁知道?” 花如鱼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说:“你,算吗?” 锦天意外,说:“也就是说你的爸妈,我的岳父母,乃至于牛老爷子也不知道?” 花如鱼点了点头,说:“对啊,这个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我学了就学了,有什么吗?” 当然,这些,可是她前世学的,这辈子的亲人怎么会知道? 花如鱼的话竞让她哑口无言,她好像没意识到会这些知识的重要性,这要怎么跟她说? 还是他的七七太小,太天真,愁! 他想了想,问“那你有什么理想吗?” 这一刻,他想起他帮花如鱼推掉的那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竟然隐隐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长命百岁算吗?”这是她的执念。 “还有呢?” “还想你也长命百岁。”这是她的愿望。 这一刻,锦天听完花如鱼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是狂喜。 他说:“七七,希望咱们俩都长命百岁,我要一直陪你到老。” 他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生命竟是如此的重要,活着如此重要,这不是负担,这是甜蜜的幸福,是他前进的动力。 以后的每一次任务,他都要格外珍视自己的生命,它不光属于自己,还属于自己的另外一半花如鱼。 他刚才纠结的那些,突然就不纠结了。 现在时局不好,他的七七刚好要养身体。他相信,时局总会好起来的,他的七七身体也会有好的那一天。 到那时,璀璨的明珠,终将绽放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第197章 锦天想保养 锦天坐正了身姿,摆正花如鱼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双手拉着她的手,郑重的说: “七七,相信我,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你一定要当回事。你的这个本事和爱好,目前只能咱们两个人知道,平时也要注意保密。 就是牛老爷子,也不要说。事密不外泄,再叫一个人知道,那就不是秘密。 而你的这个本事,在达不到它的高度的人身上,是说不明白,也说不通的,如果显露太早,会遭到有心人的攻击的。 尤其是你身体还很不好,咱们更要慎重,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尤其是现在,咱们的国家不但是这场运动,也有外面的人虎视眈眈,每年被无辜迫害的科学家和各界精英,不乏有这些人的手笔。 所以,我的意思是,在你身体没有彻底好之前,咱们就安安分分的养病,什么也不想。 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和本源,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什么都白扯。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不会拦着你做你想做的事情,而且还会助你一臂之力。 当然,你偷偷的做你的研究,我并不反对,只是一定要保密。” 他长年国内外穿梭,更能清晰的看清楚国内外的局势,更知道其中的利弊。 尤其,他多半都是国外的任务,一去最少是一月半月的,时间长的几个月,留她一个人在家,真是不能放心。 花如鱼听着他处处为她着想的话,心里暖暖的,她回握着他的手,说: “天哥,我只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事情。但是,如果会危及到自身的安全,我也不愿意去做的。 我没有那么伟大,也不那么盲从,更没有那么自大。所以,我都听你的。” 锦天听了她的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是欣慰,就怕她一腔热血,谁也拦不住,那才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她的身体,别人一个小借口,把她关上几天,稍微一点手段,就有可能搭上她的性命。 这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他见识了太多的事情后的赤裸裸的真相。 “那,晚上,咱们回盘龙村。”锦天怕她心情不好,伺机抛出一件让她感兴趣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锦天说完,花如鱼就眼睛一亮,问:“今天晚上就可以?” 锦天含笑看着她,点了点头,说:“保卫科还有一个花红,调查完,明天移交,也差不多了,估计明天下午,她的孟知青就能和她会合。” 花如鱼一脸求知,“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他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说:“什么也不需要,到时候跟我走就行。” 花如鱼一脸兴奋的说着计划,“知青大院在村子里面靠西山的位置,咱们可以在西山附近伏击他。那是不是还得等天黑?” 锦天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怎么?你想天黑?” 花如鱼眼睛晶晶亮的,“感觉天黑更神秘,更安全,更有意思。不是都说月高天黑夜,杀人放火时吗?” 锦天忍不住的掩唇轻咳,他十四五岁时才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想想他的小媳妇今年刚满十八,和十四五岁也没差多少。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可是大了小媳妇整整八岁,怎么感觉像差了十几岁呢? 他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脸颊,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花如鱼面前不年轻。 自己是不是也得弄点化妆品保养保养。不行,下次出国做任务,得多弄几套,还得带上小媳妇的那份。 下午,锦天和花如鱼正在吃饭,熊二蛋出现在大门口,锦天出去后,说了几句话,人就转身离开。 锦天回到屋子里,说:“多吃点,晚上好有力气打人。” 花如鱼好奇地问:“那个同志是咱们团的吗?” “嗯,熊二蛋,体能很好的一个兵,就是可惜书读少了。这不,我只要在团里,就得盯着他看书,我一走,那书他立马扔的远远的。 咱们国家想要强大,还是需要有文化的兵,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体提高。 所以,自从我接手了作战团,一直在抓文化课,可惜,收效不大。” 花如鱼安慰:“来日方长,学习贵在坚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坚持,总会看到成效的。”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有时候还是难免急躁。” “在乎吧!人只有自己在意的事情才会着急上火,失去分寸。” 晚上,两个人出发时,意外的看到了熊二蛋,他正坐在驾驶座上,等着锦天和花如鱼。 花如鱼眼底闪过了然,没说什么,上了车。 车子在盘龙村的村口停了下来。 锦天说:“七七,下车。” 三个人顺着西山的羊肠小道,一直走到了知青大院的西山上,熊二蛋和两个人分开。 锦天指着树林里面的一个新伐的树墩子说:“七七,坐下歇一会儿,人马上就到。”说着,把一个麻袋铺到了上面。 花如鱼看看锦天,又看看自己,这怎么一点做贼的心虚和刺激都没有呢? 感觉就是饭后出来溜达一圈,遛个弯似的,和她想得有点不一样啊。 锦天看她还傻愣愣地站着,说:“怎么了?坐啊,我看过了,没树油,也没虫子。不会弄脏裤子的。” 花如鱼坐下,问:“咱们就这样?不用干什么吗?” 锦天指了指她屁股下面的麻袋,说:“咱们这不是准备了吗?麻袋啊!多充分,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讪讪地笑了笑,薅起一棵旁边的狗尾巴草无聊地在手里把玩。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夜莺的叫声传来,锦天从一棵树杈上跳下来,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人来了,咱们可以准备起来了。” 花如鱼眼前一亮,兴奋的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狗尾巴草也扔了。跑到锦天身边,问:“怎么做?” 锦天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花如鱼赶忙踮脚去捂他的嘴巴,“别笑啊!被听到了怎么办?你收回笑,我就松开你。” 锦天憋着笑,冲着她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天已经蒙蒙黑,距离天黑下也就是十分八分钟的时间。 花如鱼松开他,他忍着笑,捡起麻袋,拉着花如鱼的手,说:“小心脚下,跟我走。” 第198章 揍人也是需要力气的 渐渐黑去的树林边,花如鱼一想到一会儿的情景,她的心就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锦天察觉到她的变化,回头看了她一眼,问:“紧张?” 花如鱼如实地点头,小声地说:“刚才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你这一说人来了,我就紧张起来。” 锦天察觉到她手心里的湿润,低声轻笑:“不愧是从小到大没做过坏事情的乖宝宝,这点小事儿就能让你这样紧张,至于吗?” 花如鱼不服气的狠狠地瞪了他后背一眼,谁还没有个第一次。 她发誓,下一次,一定比这次好。 最终,锦天带着她在一棵大树旁停下,大树周围有一丛茂盛的榛子树,和花如鱼一般高。 锦天站在大树后,花如鱼站在榛子树后,大树另外一侧就是一条通往山上的羊肠小道。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靠近,还伴随着压低声音的叫喊声:“小花?小花?”声音里带着小心谨慎和试探,然后叫喊声在周围不断响起。 花如鱼听到这个声音,都要笑喷了,她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断的憋着笑。 就花红那个膀大腰圆的人,没结婚都像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农村妇女,这孟知青是怎么违心的叫出“小花”这样的称呼的? 锦天从这个孟知青一出现,就一眼盯上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打量。 嗯,果然如小媳妇说的,身高没她高,三角眼,扫帚眉,还有那一天得被被牛犊子舔过八百回的湿漉漉的头发。 鉴定完毕,果然很像汉奸,他不是媳妇的菜,这样的人媳妇压根瞧不上,安全,警报解除。 他一回头,就发现媳妇捂着嘴,憋着笑,他虽然不知道她笑的点在哪里,不妨碍他办正事儿啊。 他看了一眼花如鱼,伸手指了指那个还在找人的孟知青,花如鱼点了点头。 得到花如鱼的回应,正好孟知青转身背对着他们俩之际,锦天就拿着麻袋蹿了出去,一下就套在了那个孟知青的头上。 他“啊”地一声,刚要尖叫,人已经被套上麻袋,放倒在羊肠小路上。 这时,胸二蛋出现,他和锦天一起,你一脚我一脚地踹着他,时不时的还来上一拳。 熊二蛋模仿着花有财的声音叫骂着:“你个穷鬼知青,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但睡了我妹妹,连孩子都有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然后又是花有喜的声音,“对,揍他,揍死他,不要脸的贱玩意儿。”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揍人,熊二蛋一边变换着人物声音叫骂着,丝毫不理会麻袋里孟知青的求饶解释。 花如鱼早已经从榛子树后面出来,看得很是过瘾,还啧啧称奇。这个熊二蛋是个人才啊! 还会模仿不同人的口技,她听着这声音就是和花有财还有花有喜简直一模一样的。 对于还没有她熟悉两个人的孟知青,一定分不清两个人是假的,这就明显甩锅成功啊。 锦天朝她招招手,花如鱼兴奋地走过去,锦天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不来两脚吗?可比看着过瘾多了!” 花如鱼内心很想的,不过小眼神不经意的瞄过熊二蛋,犹豫了。 要是只有锦天,怎么都好,可是,有他的下属在,会不会不太好? 锦天看着她这个眼神,秒懂她的意思,一个手势,熊二蛋撤退不见。 锦天低声说:“人走了,现在就剩咱们俩了,尽管来。” 花如鱼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走远了,不会看见吗?” “不会。”锦天说着话,隐秘地向着暗处打出一个手势。 熊二蛋嘴角直抽搐,藏得更隐秘。完了,他们团长再也不是那个杀伐果决的团长了。 被嫂子迷惑的都带着他来给别人套麻袋了,这哪里是他们英勇无畏的团长会做的事情?说出来谁信? 不过,看着更有生气了,还是很好的。 他在心里再一次打定主意,一定要和嫂子搞好关系,坚决不能得罪嫂子,就是得罪团长,也不能得罪嫂子。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最后一点担心散去,伸出脚,在孟知青身上,不管是头脚身子,逮哪踢哪儿,锦天时不时的补上一脚。 孟知青此时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只狠狠地抱住头,希望他们少踢两脚,赶快结束。 这里距离山下还很远,就是白天叫唤,知青大院的人都听不到,何况是现在,他就是叫了,也白叫。 花如鱼一边踢,一边想着这个孟知青的恶心行为,每想到一点,就多踢一脚。 尤其是在她妈妈也死后,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后,这个孟知青曾经在黑夜里敲响过她家的大门。 还对着屋子里面的她,说了一些在她看来又假又恶心人的腻味话。 所以,她才那么想揍他一顿,除出胸口的那口郁气。 锦天一边拘禁着孟知青,偶尔补上几脚,还留心着花如鱼的动静。 他发现花如鱼脸上的表情除了厌恶就是痛快。 可是一个女孩子,如果男人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即使是厌恶,也不该这么强烈。 难道地上那个狗东西还对七七做过什么?他危险的看向地上蜷缩着的孟知青。要是这样,他一定给他加点料。 花如鱼踢的累了,停下了脚下的动作。 锦天看到,一个哨声,熊二蛋又出现在面前,锦天低声对他交代着什么。他看向地上的孟知青的眼神就多了一丝打量。 等锦天交代完,地上的孟知青交给了熊二蛋,锦天拉着花如鱼的手,顺着羊肠小道沿西山的山梁往村外走去。 天色渐渐渐黑去,朦胧的夜色里只有星星点点,这时候,花如鱼才发现,天格外的黑。她说:“天哥,今天晚上好像没有月亮。不过,星星还是很亮的。” 锦天看着她那比爬快不了多少的速度,说:“嗯,月初。累吗?我背你。”说着,人就弯下腰去。 花如鱼想了想,没有拒绝,嘴角上扬着爬上了锦天的后背,她家天哥就是这么细心又贴心,还没有等她说,就看出她走不动了。 她上去后,锦天的速度就快了很多,花如鱼叹息:“唉!我果然是个拖后腿的。” 锦天背着她,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在这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你还笑?我能说,你不能笑,知道吗?否则,我就生气了。” “知道了。”就是这话怎么听怎么敷衍。 “对了,天哥,熊二蛋怎么不和咱们俩一起走?” “这么晚,不得保证他人死不了嘛!咱们就想揍他一顿,又不是要人命,不得善后吗?” “哦。不能杀人,犯法的事情坚决不能做。” 锦天在心里被她的逻辑逗笑了,这杀人是犯法的,难道偷偷揍人不是?什么逻辑? 第199章 这个完了就该下一个 锦天背着花如鱼走在山梁的羊肠小道上,花如鱼莫名就想起了小时候。 锦天察觉到她异常的沉默,问:“七七,你不会就是走了一段山路,踢了那个狗东西几脚,就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你果然很懂我。”花如鱼问完,不等锦天回答,就自问自答上。 然后又接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小时候。我被其他的小朋友欺负了,就想,别人都有哥哥,我要是也有一个哥哥就好了。 哥哥都会在妹妹被欺负的时候出来保护她,还会打跑欺负她的小朋友。 带着她一起玩,玩累了就像现在你背着我一样,背着自己的妹妹回家。” “你小时候很希望有个哥哥吗?” “嗯。那时候就想,我要是有个哥哥,爷爷奶奶是不是就会对爸爸妈妈好一些? 外人会不会就不会在背后说他们是绝户头? 我是不是就不会被小伙伴欺负,也会有人和我一起玩? 有一段时间,我一度希望自己有个哥哥,为此我还问过妈妈?” 锦天顺着她的话问:“岳母怎么回答你的?” “你肯定想不到。”花如鱼想起妈妈的回答,还是觉得妈妈果然不是一般的妈妈。 锦天来了兴致,问:“说说看,应该是很新颖的回答。”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样,但是在当时,是安抚住我的情绪的,我还一度相信并期待着。 她说,你有哥哥呀!只是,他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正拜师学艺呢。他要苦练功夫,现在还不能出现。 等你长得大一些,他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然后,陪伴你,保护你,和你一起走过后半生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会在你不高兴的时候哄你,在你被受欺负的时候保护你,你要有耐心,他才会出现。” “岳母一定是个温柔又有智慧的妈妈。” 换作一般的妈妈非但没有安慰,搞不好还会一顿责骂和迁怒,责骂她矫情,迁怒她不是男孩。 “嗯,当然,那哥哥,你要负责保护好我的后半生,知道吗?” 免我颠沛流离,免我早亡横死,安我三世孤魂,让我有所依,让我有所归。 锦天无声的笑了,然后说:“嗯,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然后会保护好你。”他的话从来不无的放矢,这是一句郑重的承诺。 “那咱们俩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花如鱼说着,握拳,伸出小拇指,在锦天面前晃了晃。 锦天轻笑打趣,“你个幼稚鬼,你也不怕我把你丢下去。” “你做不做?再说你怎么可能让我掉下去?就是再加一个我,也不会。” 说完,她又冲着他勾了勾小拇指,催促道:“快点。” 花如鱼的话语里,对锦天无比坚定的信任,他无奈的笑了笑,在花如鱼看不到的黑夜里,对她满脸宠溺。 然后双臂掂了又掂,戏谑打趣道:“小心掉下去,别哭鼻子!” 花如鱼一只胳膊搂紧了锦天的脖子,奶凶奶凶的叫喊着:“快点,伸出你的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锦天夸张的说:“真凶,真害怕。” 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握着拳头,粗大的小拇指和花如鱼无骨一般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她满是得意的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穷光蛋。” 他满是宠溺的说:“那你一定得输了。” 花如鱼不解,“嗯?为什么?” “因为,我有花七七啊!有了她,我就是在这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你不输谁输。” 花如鱼坚定的否定道:“那不能够。” “嗯?”锦天听着她斩钉截铁的话,一声诧异脱口而出。 花如鱼说:“因为我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锦天啊!而且,他的钱还全在我这里,你说,我是不是比他富有?你说,咱们俩谁赢?” 锦天忍不住笑,回:“算你赢。” 花如鱼不依不饶,“什么叫算我赢,明明是我赢?” 锦天无奈妥协道:“你赢,你赢,行了吧?” “什么叫行了吧?” 九月的山风吹来,吹不散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幼稚的争辩。 花如鱼尽管穿着长衣长裤,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冷意,锦天察觉到她身上的冰冷,说:“以后还是要多加点衣服。” 说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路小跑着向山下而去。 回到车里,锦天脱了身上的军绿衬衫,披在花如鱼身上,花如鱼刚想往下拿,锦天握住她的手,说:“你看,我冷吗?” 他的大手掌温暖而炙热,温暖了她的手,也把温暖传递到她的身上。过了一会儿,花如鱼才不觉得冷。 她问锦天,“天哥,保卫科安排人给花红做了检查吗?你知道结果吗??” 锦天看着她,斟酌着说:“应该会安排,结果我还不知道。不过,如果查实,他们俩都会判二十到二十五年左右。 尤其是这种女人,进到农场里,会受到很多隐形的对待,很折磨人,有些人干脆活不下去会自杀。” 锦天说完,她又想到花有财和村西头的张寡妇,是不是,再过段时间就该把他们俩也安排上。 那个张寡妇可是还很讨厌的勾搭过村里的很多男人,只是人家不上钩,但总归有几个愿意上的,那可不是什么好货。 就因为勾搭她爸爸不成,她对她和她妈妈可没什么好脸色。 当初,她父母出事,她可没少幸灾乐祸的,安排她出戏,不冤。 而且她相信,村子里面的很多婶子大娘们会很高兴的。那就下雪以后,花红的事情也就沉寂下来。 那时,正好给村子里添些新的笑料话题,要不然,人们猫冬多没意思啊!尤其是那些婶子大娘们。 锦天看花如鱼听完自己的话,眼珠子就叽里咕噜的转个不停,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 花如鱼回神,说:“在想花红和这个恶心人的孟知青搞在一起的时间。按照她怀孕的时间算,最晚就是在花家出事后。” 锦天不赞同的说:“想这个干嘛?浪费脑细胞,没必要。” 花如鱼说:“不是啊!这说明什么?花家一脉相承的自私自利在花红身上传承下来的。 你想啊,家里几个长辈出事,一般小姑娘,早就方寸大乱,只顾伤心了,她却是在谋划着自己的未来。 不得不说,很冷静也很冷血,不是吗?” 第200章 勤快的花如鱼 熊二蛋回来时,敲了敲锦天的车窗,他下车,两个人走远一些,听完熊二蛋的低语,问:“人呢?” 熊二蛋说:“扔在知青大院的门口了,至于有没有知青出来找他,还是会在外面过一夜,就看他的运气好坏。” “果然败类就不该手软,看来还得在他被判后给他加点料。先回去。” 说着,他走回去,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拉过花如鱼的手,说:“七七,完事儿了,回家。” 熊二蛋开车门进到副驾驶座时,低头往后座瞄了一眼,就接收到锦天警告的眼神。 他立马收回视线,在心里嘀咕,我都看见了,你还牵着嫂子的手呢,真粘糊! 回去就和兄弟们说。 第二天,花如鱼早早的起来,锦天还没有说要走,她就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锦天盯着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打趣道: “哟!今天真勤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准好了。不需要我催促了,思想有进步啊!” 花如鱼臭屁地说:“那是,社会主义年轻人,就要时时努力,分分钟进步,思想也是。” 锦天抬头轻问:“那咱们现在走起?” 花如鱼傲娇的说:“走吧。”然后又一脸期待的问:“不过,先去哪里?” 他拖腔带调,一字一句道:“去你想去的地方,行了吧?领导。”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急切的说:“快走,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锦天看着她拉着他胳膊的手,没说话,两个人锁了门,就这么出去了。 走到大门口,花如鱼松开她的胳膊,等锦天锁好大门,两个人保持着社交距离往前走。 锦天故意靠近她一些,她立马跳开两步,狠狠地瞪着他,低声怒斥:“锦天同志,上班时间,在家以外的地方注意形象。” 锦天憋着笑,心想,有媳妇陪着,上班路上都有了解闷的人,一点都不无趣,真有意思。 能天天这样上班,偶尔逗逗媳妇。不用出外勤任务就更好了。 但是,上班路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不识趣的,刚转弯,这不,就凑上来了一个。 “锦团长,等等。” 锦天听到声音,脚步并没有慢下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他看到锦天回头,快跑几步,追上了他,说:“锦团长,昨天下午江南北一家四口的行刑现场,你去了吗?” 锦天挑眉看他,没说话。就听他又说:“你应该去的。他们一家子把你们两口子害得多惨啊!尤其是你这位新娶的妻子。去看看,也好解心头之恨。” 锦天等他说完,慢悠悠,像是在思考,又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来的样子,说:“这位同志,你是哪个团的?你哪位?” 那认真的样子,仿佛就是在苦恼,自己想了半天,就是没有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一样。 那样子,看上去,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对方听了他的话,气的一时间无言以对。只指着他,说:“你,真是好样的。” 锦天抬起手,“啪”地一下拍掉对方指着他的手,声音冷冷的说: “这位同志,少拿手指指人,真不礼貌,我也不喜欢,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请先行。” 那个人气哼哼地看了锦天一眼,又意有所指地看了花如鱼一眼,然后施施然走了。 花如鱼气哼哼地说:“什么人啊?天哥你真不认识他吗?他最后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锦天慢悠悠的说:“不用在意。这么个人,以前是有点印象,现在是真记住了。当谁蠢呢?挖坑也不聪明隐晦点。” 花如鱼接话:“那你以后可离这样的人远点,蠢是会传染的,聪明也是。我厌蠢。” 锦天无比认真的说:“我也厌蠢。” 一路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提到江南北父子四个人,两个人偶尔和一些人打着招呼。 等到又剩他们俩的时候,花如鱼小声的问:“你说当初江南北要是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结局,会抛弃原配刘连娣选择江嫂子吗?” 锦天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知道他们俩最后一次说话,江南北对江嫂子说什么吗?” “什么?” 锦天看了她一眼,说:“江嫂子去看他时,他老老实实的签了离婚协议和断绝关系声明,什么都没有质问。 还满是愧疚深情地对江嫂子说,都是他对不起江嫂子。 然后声泪俱下地对江嫂子说,让她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说不能陪她到白头到老,失约了。 你说到死都在演的人,真的会后悔吗? 他只会悔恨自己做的不够缜密,露馅了而已。” 花如鱼惊讶的说:“我的天哪!那看这个江嫂子昨天的样子,肯定是入心了,那可就惨了。 不愧是穷小子能娶到高干军属子女的人。这个江南北有点东西啊!” “所以,你还觉得我昨天的话,危言耸听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 在现代,网络发达,她看到过太多因为某些原因走上极端的人,江嫂子就很像那些人,多防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花如鱼偷瞄锦天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那他们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他抬手就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她惊呼:“你干嘛?” 锦天白了她一眼,说:“笨,就是再罪大恶极的人,被处决后,都会处理尸体,进行掩埋。 何况是被亲属领回去安葬。你以为在古代呢?杀人抛尸乱葬岗。” 花如鱼撇嘴不屑道:“我以为马主任会阻止。” 锦天说:“他就是想,也不会这么做的。那样无疑是把江嫂子逼得更疯。 他目前最想的就是把江嫂子尽快地嫁出去,让人们遗忘这件事。 那样,才会对他和他的家人产生最小的影响。 所以,安抚住江嫂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意她给她们收尸安葬。” 两个说话间,就到了军区保卫科,锦天和花如鱼在保卫科那是如雷贯耳,接待他们俩的人那是热情又小心翼翼。 第201章 移交革委会 保卫科里,值班的同志问:“锦团长,花同志,二位是来看昨天押送来的那位花红同志的?” 锦天看着对方,说:“是的,不知道我提供给你们的线索,查出什么结果?” 对方说:“已经经过军区妇产科的医生确诊过,花红同志怀孕一个多月。 在此之前,她没有和任何人领过结婚证也没有办过结婚酒席,目前是未婚先孕状态。 我们已经准备好材料,今天上午将提交给大林镇革委会。” 锦天问:“罪名包括传播不实言论,辱骂军嫂吧?” 对方说:“那是一定,毕竟咱们就是以这个罪名抓捕羁押她的。在审问过程中发现他未婚先孕的事情。 从而确定她生活作风问题,确定了她的资产阶级淫乱思想罪。” 花如鱼问:“那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二位请跟我来。”他说着,就带着两个人往一个方向走去。 边走边摇头说:“这个人一整晚都是又哭又闹又骂的,这会儿才消停下来没一会儿。” 花如鱼说:“她就这样,从小到大被家里的人惯坏了,而且还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那个保卫科的同志在心里叹息,那个花红哪里是不聪明,简直是又笨又傻,完全不听别人说什么,也看不懂一点眼色形势。 估计家里人也就是一味地蛮横无理,不会是什么聪明的人家就是。 说话间,三个人到了一间禁闭室,那位同志说:“花红人就关在这里面。”说话间人已经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花红听到声音,“嘭”地从床上跳到了地上,往门口走去。 边走边叫嚷着:“是不是要放了我?我都说了,我和花如鱼是姐妹,就是说话过火了一些,没有什么的,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门一开,花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脸色有些不自然。 片刻,她愤怒的盯着花如鱼。多年欺负花如鱼早成了习惯的她,对于言语辱骂花如鱼本就是家常便饭。 这会儿,虽然愣了一下神,等回过神来,就对着她嚣张地叫嚣着:“花如鱼,你有完没完? 这么点小事,就动用部队的人抓我,你现在是真长本事了。 我出去后,一定要到革委会去告你,你凭着军嫂的身份乱抓我。 我一定让你上大会,被批斗,去农场,干最脏最累的活。” 说着,人就往禁闭室外面走去,被看守在这里的士兵强行拦住。 她外强中干的对守门的士兵喊道:“干嘛?不是确定了我是无辜的,放我出去的吗?花如鱼本人都来了。” 花如鱼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花红,说:“花红,你是怎么天真的认为你会被放了的?况且,你还搞破鞋,就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花红不服气的冲她叫嚷着:“你胡说,我和孟知青再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们是合法的,我们有孩子不是正常吗?” 关键是你们没办婚礼,没有领证,你们先怀孕了,这是不合情理也不合法的。 正常的是办完婚礼领了结婚证,过后一段时间才会怀孕,那才是合情理合法的。 花如鱼侧头看向锦天,真是一个大了无语,她把顺序搞错了,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做不知道?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锦天安慰她,就像安抚小孩子,说:“七七,乖啊,咱别和这种人争辩。 你要知道,她以为她说的就是对的,那就附和她说,你是对的。不管对方说什么,你只要说,你是对的,就好。 不然,咱们越和她争辩,越是争辩不清,反而还把自己气的够呛。倒显得咱们和她一样,也是傻子一个。 这种人交给政府就好,政府会收拾她的。” “哦——”花如鱼拉长声音回复一声,然后对着锦天说:“我本来想来看看她害怕的惨淡模样,可惜,看到了一个蠢模样。 早知道她这样反应,我就不来了,感觉在拉低我的智商,显得我很蠢似的。 天哥,咱们上班去吧!”花如鱼说完,转身就走,没再看花红一眼。 花红眼神闪了闪,盯着花如鱼的背影叫喊着:“花七七,你别走,你叫他们放了我。” 看守的士兵把她往屋子里一推,门又重新被锁了起来。 她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怎么可能,病秧子不该这样的,她怎么敢?我怎么办?” 只有几平方的屋子里只有花红无助的呢喃回声,没有人回应她。 锦天和花如鱼离开后不久,花红被军区保卫科送往大林镇革委会。 大林镇革委会的主任接到军区的移交,试探着问:“同志,不知道你们想这个花红怎么处理?” 保卫科的同志说:“公事公办。” 等人走后,革委会的主任看着花红,眼睛里满是精光,传播不实信息和言论,还辱骂军嫂,这就可大可小,但是是军区送来的,就必须往大了办。 还敢和知青搞破鞋,肚子里还有了崽子,这个花红真是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她们家可刚因为拐卖一案被判刑四个月,还是送的边境农场,这辈子大概是回不来了。 他做做好事情,把她也送那里去吧,让她们一家子多一个人团聚,也许运气好,她还能在农场里看到花家另外几个人。 主任冲着门外叫了一声:“来人,把这个荡妇花红关起来,咱们去盘龙村,抓那个什么姓孟的知青奸夫去。” 这时,花红才回过神,尖叫着:“主任,我是冤枉的,求你放了我。都是那些当兵的相互勾结,陷害我的。” 革委会主任看着她壮硕的身材,难听的声音,还有难看的嘴脸,厌恶的说: “快,先把她的嘴堵住,怎么会有小姑娘长的这么丑?那个知青是怎么下得去嘴的?他是真不挑,还是眼瞎啊?” 闻声从外面进来的两个革委会的人,一个人摁住她,一个人拿着一块破抹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闻着抹布上的味道,不停地干呕,却是没有人理会她,粗暴强横地把她拉出了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还在屋子里喊道:“留两个人看着这个破鞋烂货,咱们组织人手,去盘龙村抓奸夫。” “是,主任。”外面传来一声兴奋的回答声。 第202章 孟知青被抓走 盘龙村里,黄村长正满心不耐烦地的坐在村大队部,被一群知青围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要说法。 “黄村长,我们也不是不讲理,你看,孟知青现在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还不能自理,花家得管吧?” “是啊,昨天晚上要不是我们发现天黑很久,他还没有回来,出去找人,都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打的昏迷过去。” “人是好好的被人叫出去的,可是却是不知道怎么昏迷在知青院门口。” “就是啊,要是照着他这样,我们知青在盘龙村的安全拿什么保证?” 黄村长说:“昨天晚上,我不是派人去叫花有财和花有喜了吗?不是解决了吗?你们又来闹什么?” 有知青不满的说:“花红呢?昨天晚上可是她找人叫孟知青出去的,她人呢?” “她总该出面照顾孟知青吧?要不然,难道是让我们这些人照顾吗?” “人是她叫出去的,还是她的两个哥哥打的,就该接到他们家里去养伤,反正马上就要结婚了。” “是啊,凭什么她花红到现在还躲着不出面,我们可没有义务帮他们花家三兄妹收拾乱摊子,帮他们照顾孟知青。” “让他们赶紧把孟知青接走。” 屋子里还没有争论出结果,就有人推开了盘龙村大队部的门。 来人进门就说:“黄村长,挺热闹的,忙着呢!” 黄村长抬头看去,赶忙迎上前去,主动伸出手,热情的招呼着,说: “魏主任,什么风把您这位忙人吹到了我们盘龙村来了?快,里面请,坐坐。” 他同时指着那群男知青说:“行了,你们先回去,等我招待完革委会的魏主任,闲下来再来处理你们的事情。”说着,还不忘给他们递眼色。 一群男知青听说眼前的人是革委会的主任,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那一定是革委会的干事。 他们可不想在革委会那里挂名号,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魏主任拦住,他说:“黄村长,这是你们村的知青?” 黄村长心里顿时生起不好的预感,顿了一下,说:“是的。” 魏主任说:“那正好,你们先别走,和你们核实一些情况,你们应该清楚才是。” 几个男知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和他们能核实什么情况? 也只能是知青的情况。难道是哪个知青出问题了吗?他们怎么不知道? 一时间,几个人心里想了很多不好的可能,都一脸忐忑地看着他。 魏主任看着众人,拿出军区保卫科的调查报告,还有他们革委会的调查令,递给黄村长。 对着屋子里面的的人说:“经查,盘龙村村民花红,去到部队军区宣扬不实言论,恶意中伤军嫂花如鱼,事情属实。 同时,查出花红未婚已经怀有身孕一个多月。 我们这次来,就是针对她怀孕的事情,做进一步调查的。 你们谁是孟长贵,出来说说吧?和花红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什么时候发生关系的?都在哪里?总共几次?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没有结婚吧?” 孟主任的话就好像一个惊雷,砸在屋子里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们全都一脸震惊加不可置信,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黄村长看完了资料,把资料递还给孟主任后,说: “孟主任,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孟长贵,他还在知青点休息呢! 就是,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花红和孟知青,他们俩可是马上就结婚了。” 黄村长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对花有财和花有喜打孟知青的事情有了解释,原来是孟知青早和人家妹妹花红做出苟且之事,才被人家哥哥打的。 花有有财和花有喜虽然极力否认打孟知青的事情,可是有了今天的事情,黄村长更是认定花有财和花有喜打孟知青的事实。 几乎同时,屋子里面的几个男知青也是这么认为的。 魏主任一脸严肃的说:“有没有误会,我们会调查。现在花红怀孕了是事实。你们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黄村长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他们俩准备过两天办婚礼,其余的,真是不知道。” 魏主任听完黄村长的话,看向几个知青,问:“你们呢?” 他们纷纷摇了摇头,说:“我们和黄村长知道的一样多。” 魏主任起身,冷冷的说:“那就去知青院,问问咱们这位孟知青吧。黄村长,前面带路吧。” 黄村长现在想宰了花家人的心都有了,他前几天刚刚赔偿了花如鱼三千块钱,那可是他和媳妇一小半的财产啊! 可是不赔不行,不赔,他的小儿子就得退学,工农兵大学就没办法上了,还会被送去农场改造。 他也是,村长当不了了,也得去农场改造,他们一家就都完了。 最后,他只能捏着鼻子赔偿给了那个锦团长三千块钱,还答应他帮他们看着花七七家里的房子。 那锦团长还放下话来,但凡房子有一点损失和被人惦记,都算他的账。 这些日子,他和媳妇吃不下睡不好,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上火,但是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 还没等缓过劲儿来,又出了花红的事情,这花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几个男知青走在回知青院的路上,都互看着彼此,哀声叹气,也是恨死了孟长贵。 他们往后三年,都不会有招工回城的名额,就是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也没有指望,不会轮到他们。 这个孟长贵自己倒是一时爽了,可是却是害惨了知青院里面的所有知青,真是该死。 知青院门口,黄村长指着面前的房子对魏主任说:“魏主任,这就是知青院。男知青住东屋。” 魏主任听完黄村长的话,对着革委会的几个干事说:“所有人听令,进去捉拿知青孟长贵。” “是。”几个革委会的干事接到魏主任的命令,一下子冲进屋子里,把孟长贵摁在炕上,然后拖了出来。 魏主任一声令下:“带走,回去审查。” 第203章 花红被判,花家人自己干起来 孟知青躺在床上,疼的迷迷糊糊间就被人摁在炕上。 接着没等穿鞋子,又被人拖着拉出了屋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带着威严的“带走”命令传来。 他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全力挣扎着。 张开两条已经变成一条线的眯缝眼,想要努力看清目前的情况,却是把他自己又吓个半死。 他叫喊着:“黄村长,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抓我?救我啊!” 黄村长不待见的看着他,问:“你还问我什么情况?你自己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我们盘龙村的名声,可算是叫你们这群败类毁的不剩什么了。 叫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的老百姓怎么甘心,怎么活?” 魏主任冷哼:“都干出搞破鞋的事情,孽种都搞出来了,你还好意思问?带走。” 孟长贵只是心虚了一下,马上叫喊着:“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是知青,你们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我走。” 魏主任一边往知青院外面走,一边说:“证据就在革委会呢!花红都交代了,你再狡辩也没有用。带走。” “我没有,你们冤枉好人,乱抓无辜。” 革委会的干事听到他叫嚣的厉害,随手在院墙上抓了几把野草,团吧团吧,就塞到了他的嘴里。 黄村长看着渐行渐远的革委会一行人,对着几个男知青说: “这下不用争辩孟知青的事情了,你们赶紧去上工去。 否则,我叫记分员给你们按无故旷工论,扣你们现有的工分。” 几个男知青互相看了一眼,说:“我们马上去。” 黄村长听到他们的回答,背着双手,慢悠悠的离开了知青院。 他得和其他几个村干部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加强村子里面的人员管理,再不能出事情了。再出事情了,他这个村长容易被撸掉。 院子里只剩下几个男知青,他们互相看着彼此,最后悠悠地叹息一声,锁了门,离开知青院,去上工。 大林镇革委会里,一间窗户都钉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关着花红。 革委会的干事可没有部队保卫科的人守规矩,他们用着各种羞辱人的刑罚,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审问着花红。 本来就对革委会有着深深恐惧的她,二话不说的,把和孟长贵的事情全交代了,还说了第一次是在包子里给他下了给猪配种用的兽药的事情。 孟长贵则是咬死了两个人是两厢情愿,不是搞破鞋,革委会的人却是不吃这一套,冷笑着说:“没结婚,没领结婚证,两个人搞在一起,就是搞破鞋。” 第二天,革委会就给盘龙村村委会下达了审问审判通知,两个人乱搞男女关系,罪名成立,就是在搞破鞋。 花红还有一个传播不实言论,辱骂军嫂的罪名,数罪并罚,判三十年,送边境农场改造。 孟长贵乱搞男女关系,判二十五年,送边境农场改造。 花大嫂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傻傻地跌坐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不可能,这不可能!” 花红的事情,再次把花家推上了风口浪尖,路过的人,只要看到花家的人,都会指指点点,说上几句。 花家也爆发了巨大的争执。 花二嫂指着花大嫂,一脸的责备,说:“大嫂,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这下子,咱们是彻底不用出门了。” 花红的亲弟弟花老八也脸红脖子粗地喊着:“就是,我也不去上学了。同学不光叫我人贩子,还叫我破鞋崽子。” 花老九指着自己头上肿起来的包,委屈的说:“你们看,这是同学拿石头子打的。他们还拿烂菜叶子打我们俩,我也不去上学了。” 花四嫂抹着眼泪说:“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活啊?现在上工本来就是最脏最累的活,工分还最低。 这再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真是没有办法活了。不行,分家,咱们各过各的。” 花二嫂也说:“对,分家。” 花有财和花有喜也想分家,可是,因为妹妹花红的事情,被迫分家,他们总觉得因此分家,他们势必会因为这件事情,让出些本来就属于他们的利益,他们很担心。 于是,花有财说:“二婶,四婶,咱们家如今正是难的时候,现在分家,真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说完,看向花老四,对着他说:“四叔,你觉得呢?” 花老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咱们还欠着花七七那个死丫头片子的债呢。 这已经还给她的那些,大头可是我拿的。再这样下去,我和你四婶的孩子出生后,要怎么过? 你们也体谅体谅我们。这家,还是分了吧。 至于债务,咱们就按人头分,毕竟当初咱们每一个都受益了的,不是吗?” 花二嫂却是不同意,她说:“那咱们是不是还得按年头分? 毕竟像老七、老八、老九,是不是是吃用的年头少,和咱们分一样的多,不合理吧?” 花大嫂张嘴赞同道:“就是,凭什么孩子小,吃用的年头少还要和大人分一样的债务。 咱们就该按家庭分,咱们三家,分成三份,这样才公平。” 花四嫂看着眼前的两个妯娌,冷笑着说:“合着都是你们精明呗!那是不是房子也应该按家庭,平均分成三份,每家一份?” 花大嫂和花二嫂异口同声的反驳:“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债务你们要求按家分,那房子也得按家分。不然,就全按人头分,我肚子里的也得算一份。” 花大嫂想也没有想的反驳道:“不行,你肚子里的还不知道男女呢?” 花二嫂也一脸不同意的样子,说:“就是,要是女孩,长大就嫁出去了,凭什么分房子?” 花四嫂生气的说:“这个不是,下一个也是。我和老四会有儿子的,凭什么不能分一份?” 花大嫂说:“不行。” 花二嫂附和着花大嫂,“对,不行。” …… 花家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知怎么的,几个妯娌就站了起来,撕打在一起。 花四嫂一时间被两个妯娌围攻,花老四见情况不妙,就要去拦着,可被花家花有财那一辈的几个小辈的拦在一旁。 只听花四嫂“啊”地一声摔倒在地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滩血迹,和花四嫂撕心裂肺的叫喊:“我的孩子!” 第204章 啧啧,真惨 大林镇镇政府的大院里,花红和知青孟长贵,被强制地摁跪在主席台上。 头上被剔了阴阳头,每个人脖子上挂着两只破鞋,两个人凄惨又狼狈。 周围的百姓一声声地讨伐他们,还不断地往他们身上扔脏东西。 “啪!”“啪!”…烂菜叶子一片片扔在他们脸上,糊了一脸一身,还不断的咒骂着。 “打倒破鞋。” “打倒烂货。” “打倒坏分子。” “打倒社会的败类。” “打倒人民的敌人。” 花如鱼站在一角,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一会儿回去中午的饭都能多吃半碗。 突然,一只手从她的身后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然后走到她身旁。 她转头看去,就看到周舟那张红彤彤的苹果脸。 花如鱼惊喜的说:“周舟!你也来了!” 周舟同样惊喜的说:“是啊,七七姐。没想到你也会来!我远远的就看到你了。你今天穿这身真好看。你自己来的吗?” 花如鱼回头看了不远处的张栋梁一眼,说:“不是,你姐夫派人跟我一起来的。你爸让你来?” 周舟看着台上的花红和孟长贵,满脸鄙夷,说: “我奶奶说,让我看看知青的花言巧语骗人的下场,还有农村女孩子不知道轻重,就和知青乱搞男女关系的结局。 好让我长见识,也长记性。她老人家也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能不能看得上这样的歪瓜裂枣?” 花如鱼笑着说:“周奶奶是让你有一颗清醒的脑子,别上当受骗吃亏。 不过,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有话,要是长得好看的就不是这个标准了,是这个意思吧?” 说完,她满脸打趣地看着她。 周舟没有否认,而是满脸憧憬的说:“那也不是不可以。” 花如鱼看着她,眉眼弯弯的,轻笑的说:“果然是少女想法,单纯美好还带着点蠢。” 周舟两手握拳,在花如鱼的胳膊上轻捶了几下,不依不饶的说: “什么啊?七七姐,你也这样说我。你也没有比我大几岁啊!” 花如鱼看着她,用眼神示意,“看台上,那花红真惨,脸白得跟张纸似的,我劝你,做事情前,三思而后行。” 周舟凑近花如鱼,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靠近她耳朵边,才低声对着她说: “七七姐,我和你说,我爸爸说,这搞破鞋还怀了孩子的女人,进了革委会,都会被那些干事拿脚狠狠地踹肚子。 直到把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踹掉了,那些干事才会停下来。 我看花红这样,多半是被踹过了,孩子也掉了,活该,真惨。” 花如鱼听了她的话,再朝台上看去,花红那个样子倒是很像流产后女人的样子。 要是这样,她可太满意了,看着从小到大总是以欺负她为乐的人,有了这个下场。 尤其是,前几天还叫嚣着要举报自己,把自己送上批斗大会的人,是不是还记得自己前几天放过的豪言壮语? 没想到转眼间,竟然把自己送上了批斗大户会?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这是不是恶有恶报?一会儿她要是再看到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 再想一想,她三十年的农场生涯,那就更爽歪歪。 想着想着,她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周舟狐疑地看着她,问:“七七姐,你想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自己在这都能笑的这么开心?” 花如鱼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就是在军区闲的很,来看个批斗大会,还能遇到你,有点意外的惊喜。” 周舟不解的问:“你在军区很无聊吗?离得又不远,那怎么没回村里?找我玩去啊!” 花如鱼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真是一点不无聊,她说: “倒也不是,就是以前一直上班,这突然不上班了,感觉有些不习惯,才觉得闲的很。” 周舟认同的说:“也是,你之前一直上学,后来又在村里的小学上班,就没闲下来过,这冷不丁的,突然闲了,还到了一个新环境,一定得适应一下的。” 突然,她拉着花如鱼的手,急切的往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兴奋的说:“他们俩下来了,这是要游街了吗?” 花如鱼任由她拉着自己,看着花红的方向,淡笑着回:“是的。” 花红和孟长贵一下主席台,围观的群众更加激烈了,尤其是女人。 “踢她,不要脸的贱货。” “就是,就会给我们女人丢脸。”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和男人乱搞。叫爹妈的脸往哪里搁?” “搁什么搁?一家子不要脸,这可是前不久卖孙女那家的孙女,可是其中一个男犯人的亲女儿。” “怪不得呢?一家子的都是男盗女娼。呸!真是不要脸。” 一声声叫骂指责,花红只低着头,躲避着攻击,一声不吭。 突然,她走过花如鱼面前,周舟低声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姐,你看,真的好惨!” 周舟的话正好被花红听到,她猛地抬头,眼神仇视地盯着着花如鱼,嘴里一口合着血的唾沫就朝着花如鱼吐来。 她一个微微侧头,躲开了,却是吐到了花如鱼后面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凶狠的上前,对着花红就是拳打脚踢,根本不给花红反抗的机会,一边打还一边骂: “妈的,贱人,恶心死了,还敢吐老子,老子打死你。” 压着她的干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等到花红被打的一动不动,那个干事才上前制止了那个男人。 说:“行了,打两下出出气得了。再打就打死了,你是要负责任的。” 那个男人听到干事了话,停止了动作,转头对着那个干事一脸谄媚的说:“我都听干事同志您的。” 完了,抬脚又对着花红就是一脚。 她麻木的一动不动,眼睛却是恶毒无比的看着花如鱼。 花如鱼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花红,对着她说: “花红,你真的好惨啊!都没有个人样子了!也不知道到了边境农场,能活多久? 那边可是有成群的狼群的,听说,被狼吃了,是很平常的事情。 你还被判了三十年呢,你能挺到那时候吗? 就是熬到三十年后,也是马上五十岁的老太太了。 啧啧,真惨!” 第205章 军区大院门口告别 花红听着花如鱼的话,彻底爆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拉着她的干事,就冲着花如鱼扑来,边扑边喊:“花如鱼,我和你拼了!” 眼看着她就要扑向花如鱼,旁边的周舟吓得脸都白了。 突然,不远处的张栋梁几个闪身飞跃,就到了花如鱼身前,一脚踹飞了花红。 她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嘴里又吐出一口血。 周舟星星眼的看着张栋梁,心里不住的想,哇!好厉害! 张栋梁站定,看着花如鱼,小心翼翼的问:“嫂子,你没有事吧?没吓到吧?” 花如鱼冲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事,谢谢你,张同志。” 张栋梁听到她的话放下心来,转身看着革委会押着花红的干事,说:“同志,还是看牢点的好,省的连累无辜。” 革委会的人看着他穿着军装,点了点头,拉起花如鱼,缓慢的继续前行。 人群中的知青看着百姓打了花红,革委会的干事都没有管,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对着孟长贵又骂又踢,不过,倒是收敛了一些力道。 革委会的干事看得在心里连连摇头,鄙夷着,啧啧,这群知青,胆子真小,打人都不敢,一群懦夫。 看完了花红的批斗游街,周舟拉着花如鱼的手,依依不舍的说:“七七姐,你要是回村里,一定要找我来玩啊!” 花如鱼看了不远处的周会计一眼,对着周舟说:“好,快回去吧。要不周叔他该等着急了,他回村里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呢。” 周舟临走,又偷瞄了一眼张栋梁,花如鱼刚好看到,心里想着,这小丫头还挺有眼光。 张栋梁似无所觉般,对着花如鱼说:“嫂子,现在要回去吗?” 花如鱼说:“去一趟镇上的国营饭店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想带回去一些。” 花如鱼回到军区,张栋梁直到把她送到锦天的办公室,对着他敬了一个军礼,才离开。 锦天拉着花如鱼坐下,看着她还一脸兴奋的样子,问:“怎么样?累不累?看得解气不?” 花如鱼把两个油纸包放下,说:“还行,天哥,能帮我倒杯水吗?有些渴了。” 锦天抬手,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要求还挺多的。”他瞄了一眼油纸包,问:“买了什么?”然后转身,说:“等着。” 花如鱼眼睛跟随着他的身影转动着,说:“中午的菜,咱们俩回家,再做点饭就行。” 锦天泡了一杯麦乳精放到了花如鱼的桌子前,说:“晾凉一些再喝,现在有点热。” 花如鱼看着他,乖巧的应着,“好,都听天哥你的。” 下一秒,她又兴奋的问:“天哥,你有时间吗?” 他坐回到座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看着她,说:“你说。”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说:“我和你说,哎呀,那个花红,你是不知道,这短短几天,人瘦了一大圈,被剔了阴阳头。 好像是肚子里面的孩子,也被革委会的那些干事给踹掉了,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住,挺到见到她爸爸和爷爷奶奶的那一刻? 真期待啊!可千万不要在路上就挂了啊!” 锦天满脸堆笑地看着她,问:“这么高兴?” 她回答的干脆:“当然。看到夕日欺负过我的人,有了这样的下场,我就放心了。” 锦天眼眸轻抬,问:“那我就再送你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花如鱼兴奋的说:“要,必须要。” 锦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那你可听好喽,这按正常情况,革委会的人是不会让犯人死在他们的办事处,也不会死在路上。 至于到了地方,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花老头,花老太太,和花老大,一定会见到花红!哇,想想那个画面,就好激动,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孟长贵?期待!可惜,看不到。” 锦天看着她那脸上从兴奋,可惜到期待的丰富神情,说:“放心,要是有什么情况,会让你知道的。没有消息,就说明人还活着。 不管怎么样,也得让人熬过这个冬天,让他们感受一下大自然的冰天雪地不是。” 花如鱼笑的一脸奸诈,说:“是的。” 中午,两个人下班回家,在军区大院门口,看到了刘连娣母女四个人。 她们站在军区大院门口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军区的方向,不停的张望着,身后还跟着一个士兵。 菊花最先看到了花如鱼,她高兴的拉着妈妈的手,指着花如鱼说:“妈妈,花同志回来了。” 母女四个人,有些惧怕地看了锦天一眼,最后还是走到花如鱼面前。 花如鱼看了锦天一眼,他无奈,站到一边,点燃了一支烟,一边吸烟,一边盯着花如鱼的方向。 花如鱼看着母女四个人,温柔的问:“刘同志,你们怎么出来了,医生同意了吗?” 刘连娣有些激动的说:“花同志,医生说我们今天可以出院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了,还给我们开了药。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已经不疼了。” 她说到这里,姐妹三个人也跟着点头,全都一脸高兴。 花如鱼试探着问:“那你们来这里是等我的吗?有什么困难吗?” 刘连娣连忙摆手否定道:“不,不,我们没有困难,我们就是要走了,想来看看你,好当面谢谢你,谢谢你的帮助,我们要去新的地方生活了。” 她说着,母女四个人就冲着她弯腰低头,深深地鞠躬行了一礼。 她连忙跳着躲开,拉起她们,问“要走了吗?政府安排好地方了吗?” 刘连娣点头,说:“是的,军区很贴心,给我们选了好几个地方,还给我们讲了好坏,然后我们自己选的地方。 再也不用回老家了,而且还赔偿给我们好多钱,还送了我们物资。” 说完,她的眼睛里便有点点泪花闪现,三个女儿也是,泪眼婆娑的,那是兴奋的眼泪。 这次,她们的眼睛里有了光,有了对新生活向往和期待,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第206章 江嫂子对象来袭 刘连娣母女四个人拒绝了花如鱼提出的所有的帮助,然后一身轻松的走了。 花如鱼眼带笑意的看着她们的背影越走越远。 锦天走过来,看了一眼母女四个人的背影一眼,又看着花如鱼,打趣道: “七七,再不回家,一会儿做完饭,再吃完饭,你就没有时间睡午觉了。” 花如鱼收回视线,快步往家属院里走去,边走边说:“那天哥,快走,回家,不行,咱们俩煮挂面吧? 那个好的快,再把手里的菜热一下,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能吃饭的。” 两个人进了家属院,一路往家里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一个转角处一个阴毒的眼神盯着他们。 花如鱼有些烦躁的问:“天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个马主任给江嫂子找的婆家,什么时候到啊?我是真不耐烦和你一起去军区了,感觉耽误你的工作,还影响不怎么好的。” “放心,你去军区,我是跟上级报备申请了的,还写了申请书的。而且活动范围只限于我的办公室,不会有什么的。” “哦,那就好。感觉要变天似的,上午还好好的,中午这天怎么有点阴沉呢?” “是,下午你得再加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省的变天生病。” 花如鱼听着他的嘱咐,好笑地说:“你知不知道?家属院和医院都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瓷娃娃。” 锦天其实早就知道,但是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办法。 就像他那煞神的称号,他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更夸张的是还能止小儿夜哭,据说还真管用,他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他想,他要是在敌人那里,有这个威力就好了,那得省去多少时间和精力,甚至是人力。 不过,他出口的话,却是安慰加夸赞:“你看啊,这瓷娃娃,从细腻程度上说,一听就是又好看又精致的瓷器,还很受人欢迎。 这是不是也是侧面说明你好看?也是大家在夸你好看。 它不同于粗瓷大碗,瓷娃娃一听就是要细心呵护才行的,也是在说你金贵啊。 不过,你在我这里,确实是精贵的,还是独一无二的那种,给什么都不换的那种。” 花如鱼明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还是听得眉目含笑,美滋滋的。 第三天下午,花如鱼和锦天下班,大院里就传开了马主任给江嫂子找了一个新男人的事情。 花如鱼刚到家,隔壁的菜花嫂子就站在院墙那边,伸着手招呼着她:“七七,你回来了。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情。” 花如鱼一听,就是有八卦要说,她兴奋的看了锦天一眼。 锦天看她那样子,说:“你去吧!我进屋子里做饭,做好了叫你。”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兴冲冲地走到院墙边,菜花嫂子说:“七七,你回来的时候,听说了关于江嫂子的传言的吗?” “你是说马主任又给她找了一个婆家的事情吗?” “对啊,你听说了啊?” 花如鱼和菜花嫂子像两只在瓜田里偷瓜的猹,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又大又好吃的瓜。 两个人都互相兴奋的看着彼此。 花如鱼点头回答:“是啊,听了一耳朵,具体的不清楚,菜花嫂子你知道吗?” 菜花嫂子说:“我也就听了一些,也不一定准,还不一定全面的。” “没事儿,你说,我再把我听来的,和你说说。” 然后,菜花嫂子就一脸神秘的说:“据说,马主任给江嫂子找的这个婆家,也是军人家庭,那个男人还是个正团长呢! 家里的老子和马主任的军职差不多大,两个人以前是一个部队的战友。 还给了五百块钱彩礼和三转一响,还有两身新衣服。 我的乖啊!不了得啊!” 花如鱼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被惊到的样子,说:“真的吗?这么多?好多年轻人结婚也没有这么多啊! 就在我们村,结个婚,男方就是给女方家二三十块钱的彩礼,一身衣服,一两套新铺盖,这就是不错的了。 没想到这江嫂子二嫁,嫁得这么快,还能嫁的这么好!” 菜花嫂子感慨地说:“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还听说,那个男人老婆难产死了,留下两个女儿,难产死的还是一个女儿, 你说,他们是不是看中了江嫂子生男孩子的能力?” 花如鱼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菜花嫂子还一脸肯定的说:“不过,我觉得,她已经连生了三个儿子,好像再生儿子的可能性,应该是很大才对。 这江嫂子要是嫁过去,再一举得男,在婆家可就是了不得喽!那可就是彻底站住脚根,牛逼哄哄的很呐。” 花如鱼夸赞道:“菜花嫂子,你厉害啊!知道的这么详细。” 菜花嫂子一脸骄傲的说:“我还有更详细的呢!你要不要听?” “听,必须听啊!菜花嫂子你快说。” “那你可听好了,这可是我亲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男人的样貌,我和你说,和那个死人江南北,那真是南辕北辙,天差地别。 当年江嫂子就是看上了那个死人江南北的样貌,才对他穷追不舍的。这个,她可不一定看上喽!” 花如鱼催促:“哎呦,我的嫂子,你倒是说细处啊?叫我急死了啊!” 菜花嫂子呵呵一笑,说:“你看,江南北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这个男人不到一米六五。 江南北四方大脸,大眼睛高鼻梁的,这个男人瘦肖脸,还是蒜头鼻子,大大的肿眼泡,关键是还长了一个厚嘴唇,兜兜齿。 没法比,没法看,这个男人,连我都没看上。就是,走路倒是很板正。” 菜花嫂子说完,还直摇头。 “这样的吗?那江嫂子能同意这门婚事吗?” 菜花嫂子瘪嘴,道:“谁知道呢?反正说,明天早上就走。那就是同意了或者是同不同意,都得嫁呗!” “明天早上就走啊?”花如鱼听她这么说,心花怒放。 一会儿就和锦天核实,如果是真的,她明天见就不和锦天一起去军区,自己在家。 第207章 小马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对锦天软磨硬泡,也没有动摇锦天的想法,他强硬地拉着她去了军区。 到了办公室,花如鱼也不搭理他。 锦天审批完一摞文件,抬头,就看到花如鱼拿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他走过去,拿掉她手里的书,说:“行了,休息一会儿,都看了一个小时了,别生气了。” 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扒了皮,递到花如鱼嘴边。 她抿紧嘴唇,一歪头,气哼哼的说:“那个江嫂子,今天一大早就和他的新丈夫走了。大院里好多人都看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在家?” 锦天说:“等我派出去的人,确定了她确实是上了火车,还跟着人家走了,你再不用来。” 花如鱼说:“你怀疑她会中途离开,对马主任阳奉阴违?” 锦天刁刁地对着花如鱼说:“恭喜你猜对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明早上班之前,我还没有收到她中途下车的消息,咱们就警报解除,你再不用来了,行吗?” 花如鱼点了点头。 锦天又把那块大白兔奶糖往她嘴边递了递,问:“现在,气消了吗?要吃糖吗?” 花如鱼看着他,一脸傲娇的说:“这次算我不对,我原谅你了,谁让你早上不说的?”然后把嘴张开。 锦天一下子把那颗大白兔奶糖投进她嘴里,眉眼带笑地调侃的看着她,说:“早上你也得让我说啊!真难伺候,娇气包。” 然后,从兜里又掏出一颗奶糖,扒了皮扔进嘴里,转身回到座位上。 宝山县火车站里,便装打扮的士兵,就距离江嫂子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眼角余光不住的盯着江嫂子的一举一动。 从大林镇上了汽车,又到了火车站,一路上江嫂子都比较沉默,但是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直到开始检票,上了火车,又过了几站地,直到出了宝山县的范围,江嫂子一直都很安静。 期间除了跟她那个新丈夫说过几句话,就是跟两个有些年纪的大婶聊了几句,但是话也不是很多。 那个士兵又跟了几站地,看江嫂子都是很老实,便下了车,往回赶 。 又过了两站地,那两个大婶之中的一个大婶问另一个大婶,说:“我想上个厕所,你去不?不然一会儿停车再开车,厕所得有十几分钟才能开。” 另外一个大婶说:“那我也去。” 江嫂子看两个人起身,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也想上厕所。”然后就站起身,和她们一起去了厕所。 这一去,直到又一站停车又开车,也没有见到她回来,同时那两个和她一起上厕所的人也没有回来。 她的新丈夫起初停车时,没看到江嫂子回来,以为她下车买吃的或者是下车透气去了,因为坐火车时常有旅客会这样做。 就是他自己,也在前两站停车时,下车吸了一根烟,给江嫂子买了些小吃,才在开车前又上的车。 可是,这次,车都开出去车站了,还是没有看到江嫂子回来,也没有看到那两个大婶回来。 江嫂子的新丈夫和他的爸爸察觉到了异常,两个人对视一眼,江嫂子的新丈夫说:“爸,我去看看小马怎么还没有回来。” 花如鱼和锦天两个人终于下班了回家,回到家里,花如鱼就美滋滋的期待着锦天派出去的士兵能早点回来,带回来她想要的消息。 终于,那个士兵不负花如鱼的期待,在第二天早上,就早早的来到花如鱼家里,和锦天汇报了江嫂子的消息。 锦天听完,皱紧眉头,觉得还是不能放下心来,他研究过江嫂子的人物性格,她不该是能这么平静什么也不干的人。 难道是他分析错了?可是,他的直觉却是告诉他,不会这么简单。 就在他想哄骗花如鱼再和他去两天军区时,花如鱼站在门口,看着他,问:“天哥,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江嫂子有消息了?” “嗯,七七,刚才的士兵说…” 锦天的话没有说完,就听花如鱼兴奋的和他说: “我都听到了,他说江嫂子没有下车,虽然我刚才没有听清楚他说的别的话,但是这句话我是听清楚了的,你不能骗我。” 锦天满脸无奈,说:“我没有想骗你,就是还是觉得隐隐不安,要不你和我再去军区两天。” “不要。”花如鱼坚决否定,其实她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就是诈一诈他,可能他也是关心则乱,才以为她说听到,她就是听到了。 她才不想去军区,去了只能呆在他那个办公室。 那倒是没有什么,关键是她累啊。 在家里,她可以躺一会儿,再坐一会儿,然后还可以侧歪着一会儿,变换各种姿势,怎么舒服怎么来。 再吃一点空间里的小零食,自在的日子才是她的最爱。 这每天都和他一起上下班的,害得她早晚喝空间里的基因修复药液,都得想尽办法躲着他,才能喝到嘴里,太不方便了。 反正江嫂子都走了,她才不要再去军区呢。 锦天这天早上到底是没有执拗过花如鱼,自己一个人去了军区上班。 临走时还不放心的叮嘱着:“在家锁好门窗,不愿意搭理的人就不用搭理。你男人腰板硬,不惧任何人。” 花如鱼冲着他摆摆手,甜甜的说:“知道了,天哥,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快去上班吧。” 这一天,直到锦天下班,花如鱼一个人在家里都好好的,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她。 锦看着这样的安好的花如鱼,脸上一片平静,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心里的那丝不安并没有消除。 为此,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还特意叮嘱了门口站岗的士兵,多注意家属院的特殊人群,要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去找他。 两个站岗的士兵在锦天走后,互相交换着眼神,眼神打趣地看着走远的锦天。 刚坐在办公室的马主任,接到了江嫂子的新丈夫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对着马主任满是愧疚的说:“马叔,小马不见了!” 第208章 江嫂子来袭 “什么?”马主任听到电话那头的消息,惊地猛地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就连屁股下的椅子都滑出去很远。 拿着电话的手都是青筋暴跳地。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再说一遍?”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还没等电话那边说什么,他想,完了。 他那个败家女儿多半是反扑回来,她想干嘛? 刘连娣母女四个人已经离开军区,就是被安置在哪里,他都不知道,也打听不到,被军区列为了机密。 那就只剩下锦团长和他的媳妇,锦团长好说,她那个女儿再怎么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可是号称瓷娃娃的锦团长媳妇,到了她女儿手里,那可就是个软蛋啊! 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可是,当他听完电话那头的回话,他似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你说,她被两个女人贩子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那你为什么不在她失踪的第一天就告诉我? 这都已经是第三天。 你是军人,不用我说,也该知道这三天,对于营救被拐卖人口有多么重要。” 他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觉得事情太凑巧了。 而且他自己的女儿,他知道,他曾经把她送部队里正规训练过,她不是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她怎么会就那么轻易地被人贩子拐走了呢? 可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女儿被人贩子拐卖了,也不愿意相信她偷偷地潜伏回来了。 那样,他不敢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 更不敢预料,她的女儿会做出怎么样极端的行为。 那是他不想看到,也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包括锦天,军区家属院,是江嫂子住了很多年的地方。 有时候,不走正门,还是有办法进到家属院,然后把自己隐藏起来的。 马主任忽略掉心里的那一丝异样和猜测,挂了电话,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打出去,找人寻找自己的女儿。 花如鱼一个人坐在西屋的炕上,桌子上左手边放着一个平板电脑,耳朵里带着蓝牙耳机,听着歌曲。 右手边放着一盘水果,还有几样糕点,一杯大米茶,大米茶还冒着热气。 她的面前,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正在查阅着资料,手里的本子上不停地记录着。 忽然,她察觉到异样,一回头,就看到江嫂子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 此时,江嫂子正往屋子里来,手里拿着一把三棱军刺,一脸阴森地盯着自己,嘴角挂着恐怖的笑。 她下意识的将桌子和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收进空间,然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电棍,握在手里。 江嫂子好像眼中只有她,对于她面前消失的桌子和桌子上的东西视而不见一样。 她看到花如鱼看到了她,非但不怕,还笑得一脸得意的说: “怎么样?小贱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回来找你了。咯咯咯…” 花如鱼看着她,没有回话,把电棍开到最大功率,保证只要电到她,人就会立马晕过去。 她找准时机,蹦到地上,对着江嫂子就是一电棍。 江嫂子一个闪身,就躲开了她的攻击。 她想到锦天和她说过的话,江嫂子曾经去到部队,接受过正规训练。她不再大意,小心的打出第二棍。 棍子擦着江嫂子的衣服袖子过去,江嫂子却是欺身而上,没有防守,只管进攻。 她一次次的划出手里的三棱军刺,而且每一下都是冲着花如鱼的要害去的。 江嫂子十几招打出去,没有碰到花如鱼的一角,花如鱼也没有碰到江嫂子的一角。 两个人对峙着,江嫂子满眼意外,对着花如鱼恶狠狠地说: “我竟然没想到你会武功,还有两下子,小瞧你了。 不过,就是这样,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的。然后等你死后,放到我家南北和孩子们的面前,去赎你的罪过。” 花如鱼想骂娘,这个疯子。 她花如鱼有什么罪,她马淑芬才有罪。 就是不为别的,为了刚才她看到她的桌子和手里的电棍,她也不能让她走出这个屋子,而且是清醒的走出这个屋子。 花如鱼眼睛里多了一丝狠辣和决绝,这个该死的破败身体,要是前世,她在她手里一招都走不过。 她不管不顾地冲着江嫂子冲过去 ,江嫂子也不要命的冲着花如鱼冲过来。 “啊!”江嫂子一声尖叫,晕了过去,花如鱼站在原地,手里拎着电棍,她的心口处有血迹慢慢流了下来。 她冷冷的看着江嫂子,拿着电棍又在她身上电了几下。 然后,开始布置现场,任由胸口的血浸透衣服,还有一些滴落在屋子里的地上。 她把屋子里的东西弄乱,又把客厅的柜子桌椅弄的东倒西歪。 然后戴上胶皮手套,拿着江嫂子手里的三棱军刺,在身上的衣服上一边比划着动作,一边划了下去,每一下都是算计好的, 然后,又把头发弄的乱了一些,把三棱军刺重新塞到她的手里。 给自己画了一下重孝妆,惨白着一张脸,异常吓人。 做完这一切,她从空间里拿出五号致幻剂,狠狠地一针扎在了江嫂子腋下的表皮里。 她看着那致幻剂一点点的注射到江嫂子的身体里,满意的收回空针管。 拿起一旁的一个凳子,照着江嫂子的脑袋就重重的砸了下去。 她看着她头上破了的口子和流下来的血迹,满意的笑了笑。 又过了五分钟,确定药效开始发作,就是江嫂子现在醒了,也是混乱且神志不清的。 她又揉了两下头发,也没有穿鞋子,就那么光着脚,跑出了家门。 她一边狂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那变了腔调带着无限惊恐的求救声,被很多人听到,等到她一路路过的人家出来人查看时,只看到她跑远的踉跄着的身影。 等到她看到家属院大门口的警卫,确定他们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才放慢脚步,一边叫喊着一边伸出手求救着。 她看到有一个警卫下了岗亭朝她看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最后一句:“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然后,“嘭”地一声,就摔倒在地上。 两个站岗的士兵看到这样的情景大惊,连忙冲着她跑过来。 花如鱼看到他们俩越来越近的身影,终于因为脱力和失血,晕了过去。 第209章 又一次昏迷不醒 两个士兵离得近了,才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人是花如鱼,她胸前还流着血,脸色惨白,两个人怎么叫都没叫醒。 确定她还有气息,只是昏迷过去后,一个士兵背起她,就往家属院外面狂奔。 另一个士兵往花如鱼家里跑,看到一个出来的军嫂,连忙抓住她,就和她急促的说: “嫂子,麻烦你去一趟作战团,找一下锦团长,告诉他一声,她媳妇被人重伤昏迷了。” 那个嫂子听到士兵的话,惊讶的张大嘴巴,然后回答的很是爽快,说:“我马上去。”说完,就往家属院外面跑去。 这个士兵一路跑到花如鱼家大门口,就看到她家里大门大开。 他一路进去,就看到屋子星星点点的血迹,东西东倒西歪。 江嫂子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有干涸的血渍,还有血还在往下流。 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血迹斑斑,想来,就是锦团长家的嫂子就是用这个凳子砸的人,然后逃跑出去的。 他在心里同情了花如鱼三秒,这是怎么样的孽缘啊? 江南北一家就逮着锦团长和他媳妇霍霍,这是要没完没了了吗?还是不死不休? 他没管江嫂子头上的伤,把她捆起来。 然后在锦天家里查看了一遍,才拎着江嫂子出了锦天的家,同时也锁了家里的房门和大门。 锦天正在作战团的训练场上训练士兵,就看到站岗的士兵变了脸色的跑了进来,对着他报告道: “报告团长,外面来了一位家属院的嫂子,说是团长嫂子被人袭击重伤昏迷。” 锦天听了他的话,脸色大变,一溜烟地不见了。 作战团的其它人对视一眼,立马有几个营长组织人手,快速往锦天家里去,查明情况。 那个背着花如鱼的士兵还没有到军区医院,就被锦天拦截,然后开着车,载着花如鱼和他一路绝尘而去。 到了军区医院,锦天抱着花如鱼就往急诊科跑,一边跑一边喊。 盛怀安听到锦天变了腔调的声音,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飞跑着出了办公室。 然后,就看到满身破败浑身血迹昏迷不醒的花如鱼,他二话不说,就把花如鱼推进了急救室。 锦天看着紧闭的急救室,垂在身侧的手臂都是微微不停的颤抖着。 他缓了又缓,才对着送花如鱼来的士兵说:“麻烦同志说一下事情经过。” 那个士兵对着他敬了一礼,说:“报告锦团长,我们正在家属院门口值岗,就听到嫂子的求救声。 等跑到她面前,人就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赶忙就背起她往医院赶。 另外一个值岗的同志就去往你家里,去查看情况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锦天对着他敬了一礼,说:“谢谢,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那个士兵对着锦天说:“锦团长,嫂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完,不等锦天回话,人就离开了医院。 锦天站在急救室门口,懊悔万分,恼恨自己的不够坚持,让花如鱼受到了这样大的威胁和伤害。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是这么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噬咬他的戾气,让他觉得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韩得胜赶来,拍了拍锦天的肩膀,安慰道:“锦天,你别担心,弟妹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锦天只是盯着急救室的大门,理都不理韩得胜。 他也不在意,就站在锦天身边,陪着他,无声的盯着着急救室的大门。 心里不断的祈祷着,这弟妹可一定不要有事情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一个小护士手里拿着一管血液试剂急切的跑了出来。 锦天刚想上前,她已经跑开了。 他盯着急救室的大门,更加的急切。 不一会儿,那个小护士又跑了回来,对着锦天急切的说:“锦团长,花同志现在需要输血,可是医院和医护人员都没有合适的ab型血。” 锦天说:“我是ab型血,我可以输血。” 小护士高兴的说:“那请你跟我来。” 两个人到化验室,开始采血。 锦天看到护士采了四百毫升的血,就要拔他胳膊上的针头,被他拦住,他担心的问:“这些够吗?要不多采点。” 小护士笑了笑,安慰他道:“盛医生说了,四百毫升就足够了。你别担心,花同志的伤口,盛医生正在处理,花同志会没事儿的。” 锦天听了小护士的话,放下手,小护士这才拔了她胳膊上的针头,两个人拿着血袋,一起小跑着回到急救室。 锦天看着再次紧闭的急救室大门,无比庆幸自己的血型和花如鱼的是同一种类型。 又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这次出来的是盛怀安,他看到锦天,赶忙走到他面前。 不等锦天问,就对着他说:“哥,小嫂子没事儿了。 现在正在里面观察着,等到一会儿输完血,再观察半个小时,人就可以推出病房了。 身上只有胸口一处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万幸没有伤到心脏,只是碰到了动脉血管,流出来的血多了一些。 看着吓人,人醒了就脱离危险了。”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韩得胜却是看到他握紧的双拳,在听完盛怀安的话后,慢慢地松开。 盛怀安刚想再安慰锦天几句,就听到一个士兵边走边喊:“医生,有人需要急救。” 他顺着喊声看去,就看到那个士兵,背着一个手脚被绑的女人走进了急救室这边。 锦天认出这是今天站岗的另外一个士兵,他对着盛怀安说:“他背上的,多半就是伤你嫂子的罪犯。” 说话间,那个士兵已经到了急救室门前,锦天向着那个士兵的背上看去,就看到面目狰狞昏迷不醒的江嫂子。 他咬牙切齿的说:“果然是她。” 盛怀安推着人,再次进了急救室。 韩得胜看向那个士兵,就见他对着韩得胜和锦天两个人,各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 “报告锦团长、韩政委,我是在锦团长家里发现的马淑芬同志。 在我来的时候,作战团的人和保卫科的人,已经去到锦团长家勘察现场。” 第210章 马主任夫妻 江嫂子以结婚的名义离开军区,又偷偷的潜伏回家属院,然后又伺机潜进锦团长家,刺杀锦团长媳妇花如鱼的事情,像一阵风一样刮过了军区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最偏僻的后勤养猪场的士兵都听到了消息。 马主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最后一丝庆幸也无,只剩下颓丧和无奈。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的妻子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后面跟着岗亭的士兵,他朝士兵摆摆手,士兵敬了一个礼后就离开。 马嫂子进到办公室后,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对着马主任就开始哭诉: “老马,你快想想办法啊!咱们女儿不能坐牢啊!不能去农场的。她要是去了,那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再说,从小到大,咱们女儿都生活在家属院里,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农场那么苦的地方,她怎么受得了啊!” 马主任揉着疼的突突的太阳穴,压抑着内心的烦闷和躁郁,指着一旁的凳子,对着马嫂子说: “你先坐下,冷静冷静。你这样盲目的上火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咱们俩先捋捋事情经过,再说其它,好不好?” 马嫂子愤怒的看着马主任,怒喝:“马三木 ,淑芬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说,你叫我怎么冷静? 淑芬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难道因为她不是儿子,你就不重视,就要不管她吗?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绝对不可能。” 马主任听着马嫂子的声声控诉,只觉得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得更厉害,更疼了,甚至耳朵都出现了嗡嗡的轰鸣声。 他揉揉太阳穴,又捏捏眉心,满是无奈的说: “我说不管她了吗?我要是不管她,会找关系给她找婆家,让她这么快的嫁出去,让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是,她是走了,但是你想过,她那一家子,对我还有对咱们儿子,我们的职业生涯的影响吗? 别人又在背后怎么说咱们吗?这些我和你抱怨过吗?我和你提过一个字吗? 据说锦团长的媳妇伤的很重,还是在心口的位置。咱们现在都不知道人家伤的怎么样呢?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一味地在我这里耍脾气,就能解决问题吗? 还是先祈祷锦团长的媳妇,能安然无恙的渡过这次难关再说吧!” 马嫂子满脸不屑地轻嗤:“就锦团长那个媳妇,那就是个妥妥的病秧子,有名的瓷娃娃。 就算没有淑芬,她都不一定活得长呢!她死了,也是她命贱,活该。” 马主任指着他,一时间气得不知道怎么和她沟通,“你!你!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分寸,这是在军区。” 马嫂子仍然满是不在乎的说:“军区怎么了?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吗?” 马主任再次压了压心里的怒火,咬着牙说:“你要是这么说,你自己想办法,想来你想的办法一定有用,你自己去办吧。” 马嫂子听到马主任这么说,一下子蔫嗒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她试探地问:“老马,那你说这事情要怎么办?” 马主任看她不再那么急躁,软和下来,说:“我告诉你,说话要注意分寸。我问你,人家这回要是死了,你想过你女儿吗? 你女儿淑芬,她得给人家偿命,你想过吗? 你这不经脑子的虎话,我希望你记住,不要再说第二次。能记住吗?” 马嫂子不怎么情愿地说:“哦,我就那么一说,痛快痛快嘴而已,有什么的,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马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你压根没意识到自身的问题,和说出口的话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你坐好了,我和你说点有用的重要的,你这回给我听好了。” “哦。”马嫂子喏喏地坐到了凳子上,眼巴巴的看着马主任。 马主任长叹一口气,说:“淑芬是咱们两个唯一的女儿,我能不管她吗? 可是,这是蓄意入室杀人,不是别的事情,事情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而且,你知道锦团长的家世背景吗?” 马嫂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马主任,马主任又是一声长叹:“你想想,咱们那些开国将军,有姓锦的吗?” 马嫂子一脸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马主任白了她一眼,问:“怎么不可能?” 然后他又接着说:“你知道你女儿闯了多大的祸了吗? 你还觉得这件事情好解决了吗?” 马嫂子不服气的说:“那当初淑芬举报他锦天,不也是没有事情吗?” 马主任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满是后悔和忐忑地说:“是啊,没有事情。可是,真的没有事情吗? 事情怎么就那么凑巧?淑芬举报完他,紧接着就有了江南北前妻的事情。 然后就不断的爆发事情,还一件接着一件。就是三个孩子,我本来都给他们安排好了退路,怎么就那么巧的出事情了呢? 你说,这叫没有事情吗?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转眼间,就家破人亡,只剩下她自己了呢? 还有,你留意过举报锦团长的军属和军人的后续吗? 那些被遣送回原籍的家属,回到原籍,事情没有一个被瞒得住的,她们都受到了当地群众和亲人的排斥,生活的并不好。 还有几个军人也爆出了别的问题,有的主动申请转业,有的是被清退开除。 虽然都是低调处理的,可是事情就摆在那里,人家用的是阳谋,没有人能说出一个不是。” 马嫂子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看着马主任,问:“老马,那咱们要怎么办?淑芬一家子的事情,会不会连累你和儿子啊?” 马主任看着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会连累我和儿子们。 所以,在你没有来之前,我就是在想,到底要怎么解决,才能降低对我和儿子们的影响。 你要做好,我会转业的准备。 至于女儿淑芬,咱们只能尽力。但是,最后会怎么样,我也不敢和你保证。” 马嫂子听完马主任的话,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呆呆木木的。 第211章 花如鱼醒来 医院里,花如鱼悠悠转醒,她一睁开眼,就看到锦天就那么沉沉的盯着她,眼神幽深,叫她一时间没有办法分辨他的情绪。 她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立马吱牙咧嘴起来,她“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锦天一秒变脸,俯身上前,关心的问:“怎么了?七七。”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虚弱的说:“疼—” “等着,我去叫怀安。”说着,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花如鱼看着跑出去的锦天,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早就知道锦天说的是对的,她也知道江嫂子这个人是危险人物。 所以,她才故意和锦天撒娇卖痴地,也要自己留在家里,为的就是赌江嫂子的不甘和恨意,想着以身为饵把她钓出来。 当然,如果她不来,那就另当别论,她以后再想办法就是了。总之,伤害过她和锦天的人,她是不能放过她就是的。 可是,她认为江嫂子不是会放下所有,什么也不做的人。她等着她来。 不然,时刻有个不定时炸弹,她得多抓心挠肝啊! 尤其是江嫂子举报锦天和她的事情,给他们俩带来那么大的伤害,她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有仇不报,那得多难受啊?反正她会寝食难安的。 不过,这次,好像锦天有点不高兴,要怎么哄他啊? 花如鱼正愁着怎么哄锦天,就听到门口有急促的脚步声。她立马收敛情绪,小脸皱巴巴的,看上去,在极力忍受着疼痛。 盛怀安被锦天拉着跑进病房,盛怀安到病床前,看到睁开眼睛的花如鱼,就高兴的说: “小嫂子,看来你比我预期的要醒来的早啊!果然我天哥的血就是强悍。” 锦天照着盛怀安的后背就是“啪”地一下,听得花如鱼都一咧嘴,替他疼的很,然后不满道: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倒是看看七七啊!没看到她疼的脸都变形了吗?” 盛怀安也不生气,还嘿嘿地傻笑着,说:“这不是小嫂子醒了,替她高兴吗?” 锦天不耐烦地催促:“行了,快看。” 盛怀安拿出听诊器,一边给花如鱼检查,一边询问一些基础情况,等到看诊完,他说: “小嫂子一切正常,慢慢养着就行。要是疼的厉害,我给你开些止疼片,吃一点。 但是要是能忍住了或者是不那么疼了,最好是少吃或者是不吃。” “废什么话,快去开啊。开完了别忘了快点送来。”锦天说着,已经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晾晒着。 盛怀安脚步飞快的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嘟囔:“哥你可真是没有人性,每次都是用完我就扔。” 等到盛怀安出了病房,锦天担心的问花如鱼:“七七,很疼吗?” 花如鱼冲着他笑了笑,顾做一脸坚强的说:“还好,不怎么疼的。” 锦天看着她,听着她说的话,眉头紧锁,花如鱼又赶忙找补的说:“真的,天哥,你别担心,真的不怎么疼的。” “行了,别说话了,看你那脸皮皱的,比那狗不理的包子上的褶子都要多,还不疼,骗谁呢?” 她憨憨一笑,心里不满的咒骂,你才狗不理,你全家都是狗不理,你才一脸褶子呢!本姑娘是无敌美少女。 然后,面上却是有些委屈巴巴的说:“天哥,还是有一点疼的,我还流了好多血呢! 这得补多久啊?又得废老鼻子钱了,好心疼啊!能要点营养费不? 我听说,江南北的钱,好像最后分了一些给江嫂子的,这些能要来不?” 锦天简直被她气笑了,然后,他也就真的笑出来了。 花如鱼看着这充满戾气的人,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锦天看到她的样子,正了正身形,直起腰,翘起二郎腿,眼睛就那么幽深不见底地盯着花如鱼。 然后冷冷的说:“花如鱼,你真是能耐了。我看你还是不疼,还有心思惦记赔偿的事情。你就没有后怕吗? 要是当时你没打过那个马淑芬,你没有跑出来,你是不是就死在她手里了?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拉的老长又上翘,满是生气和不满,还夹杂着满满的关心和心疼。 花如鱼眼睑微眯,不去看锦天,在心里默默的想,我才不会呢? 这自从上次出院后,我回到家里,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能够自如的进出到空间里。 再不是以前的只是意识能够进到里面,危险时刻我能进空间自保的。 而且,我空间里那么多现代先进武器,哪一个都能瞬间秒了那个江嫂子。 这次这样,我也是为了能有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她。 就是,还是低估了这具身体的极限,后来脱力,晕了过去。 “花如鱼,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不是?” 她委屈巴巴的开口:“天哥,我疼啊!” 几个字让锦天彻底没了脾气,他有些埋怨的说:“怀安也是,拿个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慢? 看来,我有时间,还得把他拎到作战团好好训练一番。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区医生,也得有强悍的体质和极快的速度,要不然,关键时刻不是耽误救人嘛!”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在心里默默的对盛怀安说着抱歉,他冒似被自己连累,被锦天迁怒了。 推门进来的盛怀安正好听到了他最后一句话,他有些不好的预感看向锦天,问:“天哥,你刚才说什么呢?” “没有什么,我说你嫂子需要锻炼。药拿来。”锦天说着,伸出手,接过止疼药。 盛怀安狐疑地看向他,嘀咕:“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是嫂子,而是我呢?” 锦天抬起眼皮了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说:“你想多了。行了,不用你了,回去吧!” 可此刻的他,心里却是打定主意,等这次花如鱼出院,他就安排盛怀安那小子去作战团参加训练。 他要是敢不去,他就削死他,打到他老实为止。 “哦,好吧。不打扰嫂子休息。我出去了。”盛怀安回完话,还是狐疑地出了病房。 第212章 马主任吃憋 盛怀安出去,锦天数出两粒止疼药拿在手中,又轻轻的搂抱起花如鱼,拿过桌子上的水,把药递到她嘴边,锦天见她吃了药,又递上杯子喂她喝水。 花如鱼吃完药,有些愧疚的说:“天哥,抱歉。好像一直让你陪我住医院。” 锦天打趣地说:“看来真的应该给你在医院申请一个定期房间才是,看来咱们俩今年是和医院杠上了。” 花如鱼听着他的语气,试探着问:“天哥 ,你不生气了吧?我和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锦天听着她娇软无力的话,眼睛里满是心疼,却是没有出声回应她。 花如鱼又可怜兮兮的说:“人家本来就受伤了,你再不原谅我,我怎么能安心养伤呢?” 锦天听着她的话,嘴角挂上笑意,在心里默默吐槽,小骗子,就是会装可怜,博同情,这招还用到我身上了。 花如鱼没有等到锦天的回应,抬起胳膊,伸出手指,做发誓状,刚抬起来,刚要说话,她就疼的嘶一声。 锦天连忙阻止,说:“别说话了,胳膊放下。” 花如鱼却是没有听,接着说:“真的,我发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嗯,说话要算数。”锦天说着,强硬地放下她的胳膊,把人放回到床上。 她一只手拉着他的一根手指,撒娇地说:“天哥,你真好。” 然后又盯着他的眼睛,试探地问:“那,那个江嫂子怎么样了?” 锦天满是不待见的语气说:“死不了,就是醒了,人有些疯疯癫癫的。” “你说,她不会是装的吧?她在咱们家要杀我时,可是很清醒的。” 锦天听了花如鱼的话,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就连花如鱼都没有发现,他说:“任何人都不能逃脱国家法律的制裁,就是装疯卖傻也不行。” 花如鱼担心的说:“可是,我听说,她那个妈很护短的,还有她那个主任爸。” “你还有个团长男人呢!怕什么?你男人也护短,他们要是有什么小心思,咱们就和他们硬刚到底,看最后谁怕谁?” 锦天说这话时,眼眸闪过不屑和狠厉。 锦天看着她,满心无奈,说:“行了,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好好休息吧。一切都交给我。 不过,知道你醒了的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保卫科就会派人过来和你核实当时的情况。 不过,你不用怕,如实说就行。” “嗯。”花如鱼应完,就闭上了眼睛。 花如鱼刚闭上眼睛没多久,门口就传来张栋梁的声音:“报告团长,马主任和马嫂子拎着东西来看嫂子了,是否方便让他们现在进去?” 锦天刚想回绝,就看到花如鱼睁开眼睛,对着他无声的说:“让他们进来,先看看他们怎么说的。咱们好知己知彼。” 锦天立马改了神色,阴阳怪气的说:“让他们进来吧!来者是客的。” 张栋梁打开病房的门,马主任一开门,看到锦天,就一边领着马嫂子往屋子里走,一边满脸愧疚的说:“锦团长,抱歉,都是我们夫妻教女不养,养出这样冲动的女儿,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锦天冷冷的说:“当然是你们的错,养出这样有预谋杀人的杀人凶手。” 马嫂子憋着怒气,就要回嘴,被马主任拉了她的胳膊一下,她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 马主任尴尬的笑了笑,把东西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站在床边,看着花如鱼,一脸关切的问:“花同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花如鱼微掀眼皮,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声音也是小的很,满是有气无力的: “不好,疼死了。我都以为,我要死在马淑芬的三棱军刺下面了。 她口口声声说要我的命,还要把我大卸八块,然后再碎尸万段,完了还要锦天的命。 再把我们俩的尸体,拖到江南北父子四个人的坟前祭拜。” 花如鱼说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眼睛里全是恐惧和害怕。 锦天心疼的抱起她,默默地安抚着,眼睛看向马主任和马嫂子,却是全是谴责,声音里似夹了冰: “马主任,请注意你的话语。 我媳妇本来就惊吓过度,生命刚从鬼门关抢回来,你现在还问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成心不想让她好吗?” “我—”马主任一时语塞,这是正常的探病问候,有什么问题,怎么到锦天这两口子这里,就成了问题。 锦天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盯着马嫂子,冷冷的说:“你也觉得你没理。看就看,和我说两句,也就行了。 这没有诚意的探视还是不要的好。你没看到她都虚弱成什么样子了。 醒来到现在,和我,再加上医生查看的话,都没有你的多。你们可真是探得一手好病。 想知道我媳妇的详细病情,去问医生,或者参与急救的护士也行。 现在,请吧,带着你们的东西,恕不远送。” “锦团长,抱歉。我没想到一句问话,就激起花同志如此大的反应,抱歉。我们这就走。花同志你好好休息。” 马主任说着,就拉着马嫂子往外走中途还不忘警告马嫂子。 马嫂子无视他的眼神,怨毒地看着花如鱼,眼睛里全是不甘和怨恨。 马主任和马嫂子走到无人的角落,马主任“啪”地一下就给了马嫂子一巴掌。 接着,就听到他说:“你忘了来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了,你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到了地方,全忘了不成。 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想女儿好。” 马嫂子不甘地说:“我一看到她那个贱人,我就想到女儿和三个外孙的遭遇,我心里就难受。 那咱们俩,现在能去看看淑芬了吗?” 马主任叹息一声,满是无奈的说:“行了,早知道你这样,就不带着你来了,本想着你们都是女人,更好沟通一些,没想到反而变得更糟糕。 现在,咱们俩去看看女儿吧!” 两个人和盛怀安打听江嫂子的病情,又问了她的病房号。 等两个人出了医生办公室,盛怀安不屑的说:“还想见那个马疯子,明知道这种情况,犯罪嫌疑人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还问病房号? 是要串供吗?也不看看守在门口的都是些什么人?” 第213章 疯了的马淑芬 “刘连娣你个贱货,你不得好死! 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表子,你生的女儿和你一样,也是小贱货,小女表子,和你一样是烂泥里的臭虫,只配一辈子生活在烂泥坑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锦天你个早死鬼,你就该让出作战团的团长位置,让我们家南北去当。 他才是有真才实华的人,他才配领导作战团,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你那个病秧子媳妇,她也是早死鬼一个,她也会被我分尸,一块一块的,摆在我家南北和孩子们的坟前。 贱人刘连娣,还有你那三个赔钱货女儿,锦天你个早死鬼,花如鱼你个病秧子。 你们都该给我家南北和我们的孩子他们陪葬!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去死,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去死吧! 去死!” 马主任和马嫂子站在一个被四个士兵守着的病房门口,听着里面江嫂子的疯狂喊叫。 马主任脸崩的紧紧的,马嫂子不自觉的红了眼眶,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流下来。 马嫂子哽咽着说:“我可怜的淑芬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前走,想要推开病房的门,进到屋子里。 却是被四个士兵上前一步,全都齐齐地堵在了病房门口,把门堵的死死地。 其中一个保卫科的士兵说:“请马主任和马嫂子退后,犯罪嫌疑人马淑芬现在没有探视权,任何亲人和朋友不得探望。” 马主任放软了语气,说:“同志,我知道正常是没有探视权的。 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我家女儿现在疯疯癫癫的,也不利于案情调查。 这样,由你们陪同,和我们一同进去,我们俩安慰她一下,让她稳定情绪,配合调查,你们看,行不行?” 还不等保卫科的人回答,就听熊二蛋铿锵有力的说:“马主任,此次入室刺杀事件,过程清晰,证据确凿。 就算马淑芬不招供,事实依然存在,照样判刑。 你就听屋子里面喊的话,句句恶毒,句句针对。 你在明知道不允许探视的情况下要求探视,是要公然做违背事实的事情吗?” 马主任眯起眼,威喝:“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我说话的,我是你的上级。” 熊二蛋看都不看马主任一眼,义正辞严的说:““抱歉,我只认公私分明的上级,而你,显然不在此列。 我会把今天的事情一字不差地上报组织。马主任,请回。” 过了两秒,熊二蛋似想起什么,又说:“哦,忘了和你说了,我是作战团的士兵。 我们韩政委就是怕这个危险分子马淑芬,在医院里面跑了。 然后威胁到普通人的人身安全,特意派了我们作战团的士兵,协助保卫科的同志,共同看守犯罪嫌疑人马淑芬。 你有意见,欢迎向上反映。” “你们,你,好样的。”马主任气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憋出这个几个字。 保卫科的两名战士听着熊二蛋的话,满心佩服,再一次见证了作战团是真的硬刚,就连马主任都丝毫不给情面。 马嫂子紧盯着房门,听着里面难听的尖叫咒骂,不停地抹眼泪,一点里面的情景都看不到,忧心的不行,却是无能为力。 她可怜巴巴的说:“我们就是担心她一个人这样子在屋子里,有个什么事情,那要怎么办?你们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那名保卫科的同志说:“二位请放心,里面也有两位同志看守着马淑芬,确保她的生命安全。二位请离开,不要妨碍我们的看守任务。” 医院的医生从马淑芬醒来发现她大喊大叫后,就给她换了病房,可是还是挡不住人们好奇的心态。 一个个的聚集在这间病房不远的走廊里,三五成群的,看着听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然后一边蛐蛐着。 “大家伙听听,那个江嫂子,原来组织人群举报锦团长,就是看中了作战团团长的位置,想让江南北坐上去,这个人,真可怕!” “那个江南北,在一众团长当中,能力就是普通,他是怎么敢肖想作战团团长的位置的?” “就是,和锦天团长简直没有办法比!” “怎么没有办法比?有啊!人家娶了一个好媳妇嘛!还有一个好岳父!” “是啊,这要不是锦团长所有物品钱财全都能拿出确凿证据出处,恐怕还真就让她们给举报成功了。 没准人家还真就能当上作战团的团长呢!毕竟好媳妇、好岳父的摆在那里呢!” “听听她那话,多恶毒!” “就是,还诅咒锦团长,那可是立过无数功劳的锦团长,说一句为国为民都不为过。 这马淑芬这么说,是不是就可以说是反政府反党反国家,咱们也去举报她。” “对,像马淑芬这样的坏分子,就应该是严肃处理。 我看能教育出这样的坏分子的父母,组织也该查一查。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什么腐朽的思想。” “就是,那个马主任的媳妇,以前可是鼻孔长在脑门上,看谁都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也不知道高傲个什么劲儿?” 马主拉着马嫂子就要走,马嫂子站在那里,倔犟的盯着着马淑芬的病房门口,哭个不停,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孩子疯了,这孩子疯了,我要找医生救她。” 马主任听着马嫂子的胡言乱语,心里计上心头,拉着马嫂子说:“走,给姑娘找医生去。不让咱们去见她,还不让医生给她看病吗?” 这时,马主任还以为马嫂子是装疯,以逃避一些刑事处罚 。那他就把这个病情坐实。 可是,他不知道,花如鱼给马淑芬注射的是五号致幻剂。 是打上一针,就会能使人心里的邪恶无限扩大,神志混乱,然后那个人会永远停留在那个假想意境中,直到死亡。 马嫂子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切的说:“对,对,找那个战后心理疏导的康博才。他一定能治好淑芬,淑芬一定会好的。” 第214章 有人提出疑点 花如鱼的病房,自从马主任夫妇走后,这探望花如鱼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的来,就没有消停过。 花如鱼看着地上堆成了一堆的礼品,问:“天哥,这司令部来了人,政治部来了人,后勤保障部来了人,还会来什么人吗?我是指部队的部门人员。” “应该是没有什么人了。”锦天话刚说完,就听张栋梁说:“报告团长,韩政委来看嫂子了。” 锦天看着花如鱼,嘴里说着:“让他进来吧。”然后面对花如鱼时,就双手一摊,满脸我也不知道的神情。 锦天话落,韩政委拎着一个保温盒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的花如鱼,说: “弟妹怎么样?这看上去,脸色怎么还是那么白?当时应该让锦天多抽点血才是,你也好的快点。 他身强体壮的,恢复的贼快,多抽点血也不算什么的。”末尾一句话,不乏对锦天的打趣。 人说着话,手里的保温盒却是递给了锦天,对着他说:“你嫂子特意给你们两口子煮的猪肝菠菜汤,让我拿来给你们两口子补血的。” 花如鱼却是疑惑的看向韩政委,问:“韩政委,你说的话什么意思?天哥给我输血了吗?” 韩得胜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有什么毛病,他惊讶的问:“怎么,弟妹你不知道吗?锦天没和你说?” 花如鱼浅浅地笑着,说:“我醒了以后也没有人和我说过啊,这不你说了我才知道。 多谢韩政委和嫂子费心了,还特意给我们俩煮了猪肝菠菜汤,这正是我们俩需要的,真是及时雨。 天哥,快给我盛点,尝尝嫂子的手艺,正好觉得有点冷,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锦天偷偷的瞪了韩得胜一眼,要你多嘴。然后手下动作不停地给花如鱼倒了大半碗汤,拿在手里,一勺一勺的喂她。 花如鱼喝完半碗汤,又是一顿夸赞:“韩政委好福气,嫂子做的汤真好喝,正和我胃口,喝完浑身暖融融的。” “喜欢让你嫂子再给你们做就是。”韩得胜对着花如鱼笑得一脸和煦,再次在心里给花如鱼加了十分。 锦天这个媳妇除了身体不好,可真是会说话,让他听了很是妥帖,都能忽略掉锦天那个臭脸。 锦天放下碗勺,说:“你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体畏冷。怎么不和我说?” 花如鱼淡淡的说:“哦,人来人往的,忙忘了。这不就只剩下咱们自己人,我才又觉察到不适嘛!” 一句话,把韩政委拉到自己人行列,又把韩政委妥帖到了。 他天天听着锦天挤兑他的话,堵的不行,都听得产生了免疫。这听了花如鱼的话,真是再舒服不过。 这两夫妻,差距咋那么大呢? 锦天察觉到韩得胜嫌弃的眼神,没好气的问:“你这是什么眼神看我呢?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走吧! 早点回家,帮嫂子做点家务,洗个衣服,劈个柴,做做饭,让嫂子也歇歇。” 韩得胜收起对花如鱼的和善,对着锦天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把汤喝了,空出保温盒,我立马就走。 要不是弟妹,我都不会叫我媳妇给你们俩做汤。你喝这汤,完全是和弟妹借光,你自己没点数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嫂子带我份了,我喝上了。”锦天没脸没皮的说着,丝毫不在意韩得胜的冷脸,拿出保温盒,试探地喝了一口。 然后几大口,“咕咚、咕咚”地就把大半盒的汤喝得干净。 末了,还来了一句贬损韩得胜的话:“可惜嫂子那么又贤惠又勤快的女人,怎么会找了你这样一个在家里的懒汉?” 说完还“啧啧”两声,充分表达了他的不理解。 花如鱼在一旁置若罔闻两个人的机锋,低着头,在心里憋着笑。 韩得胜很是不雅地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说:“你勤快,行了吧!出来下,我和你说点事情。” 然后拎起保温盒,对着花如鱼温和的说:“弟妹你好好休息。” 前后对待花如鱼和锦天,两个态度,判若两人。 花如鱼对着韩得胜说:“韩政委回去后,一定帮我谢谢嫂子,她辛苦了。” 还没等韩得胜回话,锦天就拉着韩德胜出了病房的门说:“走了,别耽误我媳妇休息。” 他又迎来韩得胜的一记白眼。 出了花如鱼的病房,两个人站在走廊的一角,韩得胜说:“咱们团的人和保卫科的同志同时勘察了作案现场。 发现马淑芬是从你家后院后门,进到屋子里面的。 当时,你媳妇应该是在西屋,屋子里明显的打斗痕迹和血迹,充分的说明了一点,而且,两个人应该打斗的很激烈。” 锦天说:“我媳妇小时候,牛老爷子是教过她功夫的,只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学的断断续续。但是,也是一直有在学的。” 韩得胜听完锦天说的话,第一个疑惑解开,他又接着说:“可是,一营营长杨超去了你家,对现场做了认真的勘察。 回来后和我说,血迹的喷溅轨迹和打斗痕迹有出入。 但是, 他没有和保卫科的人说,也不知道他们保卫科的人,看没看出疑点。不过,现场却是没有人提出来的。 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锦天听了韩得胜的话,危险的眯起眼睛,注视着韩得胜,压低声音说:“你是怀疑我媳妇?” 韩得胜说:“我没有去现场,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转述杨超的话。 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情。 但是,马淑芬私自闯入你家,带着凶器,意图谋杀你媳妇,那是事实。” 锦天若有所思,问:“凶器是什么?” “一把锋利的三棱军刺,他们赶到现场时,那个站岗的士兵已经背着昏迷不醒的马淑芬出了你家里。 不过,你媳妇倒是挺勇敢的,拿着一个板凳愣是把人家开瓢了,也是厉害。小身板,大能量。 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你的宝贝疙瘩吧。”说完,拍了拍锦天的肩膀。 锦天看着韩得胜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儿,他回到病房前,对着守门的张栋梁说: “我一会儿要回家里一趟,收拾些衣物用品。你守好门,别叫任何人进去,当然,怀安例外。” “是,团长。” 第215章 锦天的怀疑和善后 锦天回到病房里,花如鱼已经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满脸惨白和疲惫。 锦天心疼的看着她,说:“这些日子白养了,一下子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养出来。” 花如鱼满足的笑着,说:“天哥,不是有你嘛!谢谢你,有你真好!” 锦天吊儿郎当的说:“那你以后好了,要加倍的努力对我好,知道吗?” “嗯,那肯定的呀!我还不知道,你的血原来还可以救我,咱们俩是同一个血型吗?” 锦天一脸笑意地看着她,说:“嗯,是,都是ab型,是不是很有缘分?” 花如鱼轻轻的点了点头。 锦天像哄小孩子似的对她说:“不过,你是不是该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我看你好像有点累的样子。” “嗯,好。不过,我一想到我的身体里有了你的血液,就有些激动,总感觉和你更亲密了一些。 以后你要是遇到危险,我也可以给你输血,这样的,咱们俩是不是就是可以彼此救助。” 说完,她察觉到话里的危险,连忙“呸呸呸了”三声,一脸懊恼地说:“小女子妄言,刚才说的不作数,好的灵,坏的不灵。” 锦天一下子笑开了怀,低声说:“小迷信,小封建,快休息吧!不然,我现在就能让咱们俩更亲密。”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立马闭上眼睛,老实地躺在床上。 锦天看她闭上了眼睛,给她掖了掖被角,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悄悄的起身,出了病房。 他冲着门口的张栋梁交代了一声,就离开了医院。 走进部队大门口没有多远,就看到地上有一大滩血迹,旁边路过的嫂子停下来,大着胆子问:“锦团长,你媳妇怎么样了?” 锦天抬头,看向那位嫂子,说:“谢谢嫂子关心,我媳妇目前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但是还很虚弱。” 那个嫂子一脸的庆幸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你不知道,当时我们好多人,就是听到她变了声调的呼救声才跑出来的。 可跑出来后,就只看到她的背影踉跄着往前跑,最后,出来快的人跟过来,就只看到她晕倒在这里。” 她指着那滩血迹感慨地说:“当时她一定怕的很。你可要好好安抚她啊。本来就是小姑娘,胆子一定很小。可怜见的。” 那个嫂子说完,人就走了,锦天对着花她的背影说:“嗯,我会的。” 锦天看着血迹,想象着当时的情景,只想到他的小姑娘当时得多无助多害怕,多希望门口站岗的士兵能回头看一眼。 恐怕也是士兵发现了她,她才一口气松懈下来,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他继续往前走,路上偶尔就会有一两滴的血迹,还遗留在地上,昭示着当时的她有多凶险。 万一马淑芬中途醒过来,追上她,那后果,就不敢想象。 直到进到家中,他把屋里屋外看了一个遍,然后从厨房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屋子里面的一切。 想象着当时马淑芬从进到屋子里面的路线和动作语言,还有花如鱼当时的位置和发现马淑芬后的表情动作,然后两个人的对峙,打斗。 可是,他发现,有两点对不上,一个是从这地上马淑芬的晕倒的位置和血液的喷溅来看,应该是人先倒下,然后被凳子砸在头上,才晕过去的。 可是,按照打斗痕迹,她应该是在两个人的打斗中被板凳打倒才是。 二是,花如鱼应该是和对方的打斗中,被对方刺中了心口位置。 可那些血液又是怎么又散落在其它地方?难道这期间两个人还有打斗,也有可能。可是打斗痕迹和血液的喷溅轨迹对不上啊。 锦天再次复盘两个人的打斗情景,得出一个惊人的答案,那就是,她在受伤打晕马淑芬后,并没有立马跑出去求救,还布置了现场。 他被自己这一结论惊得不知道怎么反应,这怎么可能,她为什么? 可是,只有这一个结论,才对屋子里面的打斗痕迹和血液喷溅痕迹吻合。 可是,马淑芬是怎么突然倒下去,又晕过去的? 七七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中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马淑芬能布局潜逃回来,又杀进家里,就说明她思维清晰,人是清明的。 可醒来后的她,却是神志混乱,叫嚣不断。 看上去可不像是装的,淮安给她把脉,也说人是真的神志不清的。 板凳打在头上,真的那么巧,就能把人打疯,而不是打傻? 这是不是太巧了,七七在掩藏什么? 锦天手里拿着那个凶器板凳,拿在手中,不断的还原着事件的关键过程。 可是,不论他怎么还原,都得出花如鱼先受伤,接着马淑芬倒地不起,花如鱼拿板凳砸人,然后布置现场的情景。 他坐在西屋的炕上,沉思久久,突然就笑了,她又不是这次才有秘密,她一直都有,他也一直有所怀疑,怎么这次就钻进牛角尖了呢? 他只要确定她对他,对他的国家,没有任何危害和危胁,管她什么秘密呢! 他护着她,让她安全无恙,至于秘密,她想告诉他,他就听着,她不想,他就假装不知,不就好了,何必纠结呢? 锦天想通了,也不再纠结。 然后,起身,开始打水,收拾屋子,扶正桌椅家具,清理血迹和打斗痕迹,擦拭家具。 这一忙,就忙到日落西山。 他又开始做晚上的饭菜,做好饭菜,也没顾得上吃,拿了几个饭盒,把饭菜装到里面,又拿了四副碗筷。 收拾了住院需要的洗漱用品和常用衣物,才匆忙的回到医院。 病房门口,锦天问:“怎么样?” 张栋梁小声的回:“回团长,盛医生过来看了一次,一切安好。没有来过其他的人。” 锦天把一个网兜递给他,说:“你和怀安的饭菜,去和他一起吃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张栋梁拎着网兜离开,盛怀安看到饭菜,一打开,就闻出味道,他激动的说: “这是我天哥做的饭菜,可好吃了。 我都很长时间没吃过了。这次还是托小嫂子的福。” 说完,他顿觉失言,又赶忙说:“要是以小嫂子住院为代价,我宁愿不吃他做的饭菜。 这医院住的,自从两个人结婚以来,住家里都没有住医院久。 这江南北一家几口人,简直就是灾星,专门克我哥和小嫂子的,晦气玩意儿。” 张栋梁跟着感慨:“可不是吗?瘟灾玩意儿。恐怕就是团长从小到大,在医院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和嫂子在一起后的时间多。” 盛怀安赞同的点了点头,说:“这点你还真说对了,还真就没有。吃饭吃饭,我都饿了。” 第216章 花如鱼猜疑 锦天看着张栋梁拎着饭盒走了,才推开病房的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他把东西放下,看着还在沉睡的花如鱼,开始整理拿过来的东西。 刚整理完,一抬头,就看到花如鱼正看着他,他冲她笑了笑,说:“醒了?睡了一觉,醒过来后感觉好点没有?伤口还疼吗?” 花如鱼嘟着嘴,不高兴的说:“睡醒了,感觉整个人放松下来,好累,伤口还是有些疼的。 整个人像是爬了几十里山路,两条腿又酸又胀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 锦天看着她,打趣地说:“真是个娇气包,还是运动太少。 你这个现象属于正常,总不运动的人,在短时间内出现急剧运动,就会有这样的后果。 一会儿吃完晚饭,我给你捏捏,就会缓和,过两天就好了。” 花如鱼想到什么,说:“不是说缺血喝红糖水补吗?你拿红糖了吗?” “拿了,想喝?” 花如鱼点了点头。 “等着。”锦天盛了红糖,倒水时,发现暖水瓶里面的水不多了,他对着花如鱼说:“水没有了,我去打点,稍等片刻。” 花如鱼看着他拎着暖水瓶和脸盆出了房门,又看了一眼门口。 然后鬼祟地从空间里拿出两支补血口服液,迅速的倒进了装着红糖的杯子里。 拿着里面的小勺子搅了搅,又快速地把口服液空瓶子丢进空间。 做完,看锦天还没有回过来,她又拿出一支补血口服液,一口气喝下去,喝完接着往空间里丢空瓶子。 做完所有,看着空荡的门口,整个人才彻底松懈下来。一转头,发现外面的天都黑了。 此时,正好锦天一手拎着暖水瓶,一手端着脸盆回来,他看着花如鱼问:“你看什么呢?” 花如鱼回头,他已经走到了床边,放下暖水瓶,把脸盆放到花如鱼面前,回:“没有什么,天都黑了。” 花如鱼洗了洗手,擦干净。 锦天放下脸盆,把红糖杯子倒满了水,用小勺子搅了搅,然后拿出饭和菜,对着花如鱼说: “先吃饭吧。饿了没有?毕竟晚饭晚吃了一些时间。”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睡着了,也没有觉得饿。” 两个人正吃着饭,锦天捧着饭碗,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她,状似无意地说: “七七,我趁着你睡觉,回家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而且我打扫得特别仔细。 保证你出院回到家,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一定让你满意。” 花如鱼看着饭,反应平淡的说:““嗯,辛苦天哥了。最好再弄点艾草熏一熏。” 锦天一愣,看向她,问:“为什么?” 花如鱼意味深长地看了锦天一眼,说:“你看,自从咱们俩结婚第一天被这个马淑芬联合人举报,到今天我被这个人刺杀。 她简直就是瘟疫病毒,附着在咱们俩身上,就不离开,简直可恶透顶。 难道不该烧点艾草杀杀毒吗?” 说完,又小声的嘀咕一句:“真想给她脖子来一刀片。” 锦天听完她的话,噗嗤一下笑出声,他压低声音,说:“你是想去去晦气吧!那个晦气玩意儿流下的血,一定也是晦气的。 不行,回家我得把她流过血的那几块砖头,拿到小河边好好冲洗一下,然后原来的位置再换几块新砖。 你说我收拾屋子里面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来呢? 还是我们家七七聪明,提醒了我。”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七七,你当时还好吗?害怕了吗?” 花如鱼夸张的说:“天哥,你不知道当时我坐在西屋里面,背对着门口。 感觉不对,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马淑芬阴恻恻地站在门口,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当时我心里那个慌啊! 幸亏我跑出来了,现在没有事情了。” 然后,她说完,就那么渴望的盯着锦天,问:“天哥看在我这么勇敢和歹徒拼斗的样子,有什么奖励没有?” 锦天听完她的话,知道她没有什么过激的害怕,心也彻底放松下来。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她的脑门就弹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说:“奖励?确实需要奖励。” 然后他就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等这次出院了,每天的户外活动时间,增加到一个小时,早半小时晚半小时。”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问:“有人这么奖励的吗?” 锦天回答的理直气壮,指着自己,说:“呐,看着我,现在这不是就有了。再说了,我的家当都给你了,我也没有钱了啊!” 花如鱼又偷窥他一眼,心里想着,难道他没有发现现场的破绽? 不应该啊,凭自己对他的了解,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才没有发现? 自己也是醒来后再次复盘当时的情景,发现漏洞。 不出意外,马淑芬现在应该是疯疯癫癫的样子,神志不清的,而且还会一直疯下去。 就是有人怀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她还是受害者,怕什么? 那点小疏漏,也不影响马淑芬的罪行,这样就行了。至于其它,不知道,死不承认,别人就是怀疑,也没有办法。 锦拿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碗,看着她,笑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好好吃饭,一会儿饭菜凉了。” 花如鱼回神,扒拉了一下碗里的饭,试探地问:“天哥,你说,我这次厉害不?” “厉害。不过,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因为,聪明人很多的。”锦天一语双关。 “哦。”她怎么觉得锦天这话里有话呢? 吃完饭,花如鱼喝了一些红糖水,借口锦天给她输血,他也要补血。硬让锦天喝一大半的红糖水。 锦天喝下第一口,就察觉到味道的微妙不同,他不动声色的一边喝水一边瞄着花如鱼,就看到她小心翼翼的偷瞄他。 他收回视线,把红糖水几大口喝完,就见花如鱼表现出满意的神色,他心里微动,脸上却是依旧无波无澜的。 另外一边的马主任,刚联系好那个专门治疗战后创伤的康博才医生,刚想放下电话回家里。 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自报家门后,就迎来对方披头盖脸的怒骂: “马森林,我和你多少年出生入死的战友,我还救过你的命,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你至于这么坑我吗? 我才知道,你那个好女儿,原来不是被人贩子抓走了,是谋划着回去谋杀去了,她可真是情深义重。 你耍我们父子俩,好玩吗?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你告诉都不告诉我们父子俩一声。 我还在这头求爷爷告奶奶的,找朋友托关系的寻找你宝贝女儿的下落。 行了,咱们两家的婚事也算黄了,以后这朋友也别做了,也别再联系,就这样。” “啪”地一下,对面电话挂断。 马主任看着挂断的电话,发了一下呆,然后收拾东西回家,还得面对喋喋不休还哭闹的妻子,想想就头疼。 第217章 锦天的猜测得到认证 第二天早上,盛怀安查房刚到花如鱼的病房,保卫科的调查人员就到来。 他们等盛怀安查完房,询问了花如鱼的伤情,才对着花如鱼说:“花如鱼同志,现在能否请你诉说一下昨天事情的经过?” 花如鱼虚弱的冲着保卫科的同志笑了笑,说:“可以。昨天上午,我在我们家西屋……” 花如鱼缓缓的述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两个保卫科的人,一个同志偶尔问上一句,另外一个同志,低头不停地记录着。 锦天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第一次从花如鱼嘴里,听到事情发生的完整经过。 也在心里把花如鱼说的事情和自己查看到的,做着比对。他发现,花如鱼好像真的在事情发生的过程中,还做了别的什么。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他觉得,他有必要和花如鱼强调一下自身安全的重要性,和面对危险时对风险的把控问题。 花如鱼正回答着保卫科同志的问题,就感觉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盯上自己。 她回答完上一个问题,就听保卫科的同志说:“花同志,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就是说,你能很肯定,马淑芬在进入到你家到你逃出来这个期间,她整个人一直都是清醒冷静的状态,没有任何神志不清的行为?” 花如鱼说:“我很肯定,她虽然有些激动,但是一直都很清醒。 她还一直强调要杀了我和锦天,再把我们俩大卸八块,然后碎尸万段,扔到江南北和他的孩子们坟前,去给他们赔命。” 保卫科的两名同志起身,说:”好,谢谢花同志你今天的配合,我们的调查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复。” 两名保卫科调查的同志离开后,锦天关了房门,回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花如鱼。 花如鱼察觉到他的情绪,一秒柔弱,她看着锦天,声音虚弱的说: “天哥,我怎么感觉伤口那么疼呢?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说着,手还伸向伤口处,被锦天拦住,他说:“小心碰到伤口,躺着。”语气硬邦邦的,不过,那股审视的气势却是没有了。 花如鱼默默松了一口气,然后,下一秒,就听锦天说:“花如鱼同志,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可是经不起细究的。” 花如鱼心里乱如擂鼓,面上却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天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锦天冷冷的说:“少来,我告诉你,我可以不知道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但是,我要郑重的提醒你,做事情,是要评估风险的,尤其是拿自身做诱饵。 在敌方相对强悍的时候,你要考虑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和自身的实力,拼上自己,是否值得。 尤其是自己还要受伤的时候,还要那么做吗?” 花如鱼继续装傻充愣,说:“呵呵,天哥,你可真抬举我,我要是知道,我才不干这样的事情呢!” 说着,还故意扯到伤口,疼得她“嘶——”地一声。 锦天满脸无奈和妥协,弯腰低头,把花如鱼扶着躺好,说:“小骗子,别动,好好躺着。” 门口传来张栋梁的声音:“报告团长,吴司令来看嫂子了。” “那你还不把人请进来。”锦天说着,就往门口走。 花如鱼就要起身,锦天无奈,折回身,带着满是关心的谴责说:“好好躺着,不许动。”说着,又把花如鱼摁回床上。 吴司令进来,正好听到锦天的声音,看到锦天的动作,呵斥道:“小兔崽子,对受伤的媳妇,也这么粗鲁。 回去我就打电话告诉你爷爷,让他老人家修理你。” 这时,锦天已经站起身,拿了一个凳子给吴司令坐下,他满是无奈的说: “吴叔,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告状,不是告我爸就是告我爷爷的,你也就这点威胁手段。” 一旁的随同的警卫憋着笑,已经放下东西,出去和门口的张栋梁做伴。 “小兔崽子,一边去。”吴司令说着,把锦天扒拉开。 他看着床上的花如鱼,一脸和蔼的说:“看看,这小脸白的,七七啊!怎么比结婚那天瘦了那么多啊? 本来就瘦,现在更瘦,可得好好养着,多吃好吃的,锦天那个臭小子养得起你。”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票,递给锦天,说:“多给你媳妇弄点好吃的,多吃点,人就好的快。” 锦天毫不客气的接过吴司令的票,看都不看就揣进兜里,一点都不客气。 这时,门口的张栋梁又出声:“报告团长,牛老同志来了。” 说着,病房的门已经开了,牛老爷子拎着一个草编的鸡笼子走进来,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他那把大斧头。 锦天赶忙走过去,接过牛老爷子手里的鸡笼子,牛老爷子很不待见的瞪了他一眼,他无辜的摸了摸鼻子,看向花如鱼的眼神带着求可怜。 牛老爷子看向花如鱼,说:“真是多灾多难的。”然后,又回头瞪了一眼锦天。 花如鱼知道怎么回事儿,满是无奈的看向两个人。 吴司令看出牛老爷子不待见锦天,乐呵呵地在一旁看戏。 锦天放下鸡笼子,赶忙小跑着在病床的另外一边,给牛老爷子拿了一个凳子坐下。 他坐下后,对着吴司令就说:“吴司令,你这个兵不行,都照顾不好我徒孙,总连累的她受伤。 你看看这个伤口,再深一分,是不是就到心脏了?我想着七七出院了,还是回我牛家村住一段时间。” 花如鱼问:“师公,你训练结束了?” 老爷子说的理直气壮,“没有啊。你自己住,到时候,我让你牛大伯家大伯娘陪你住。” 然后回头看着锦天,说:“一会儿你就走吧!今天上午我在这里看着七七。 你拿着笼子回家给七七顿个汤,那笼子里四只鸡都是乌鸡,有两只是五年以上的老鸡,需要炖的时间久一些,再放点红枣、枸杞和老参。” 吴司令打趣地看着锦天,锦天满身都是无奈,今天来的这两尊大佛,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他忙回话道:“知道了,师公。我一会儿就回。” 第218章 第一次分别 花如鱼在医院再次开启了养伤住院的生涯,她的伤口恢复情况,也是一天比一天要好。 这一天,她刚打完吊瓶,出来和旁边一个病房陪床的嫂子站在走廊里闲聊,就听到一阵悲伤的震天哭嚎。 紧接着就看到一队士兵抬着三个担架进到急救室,急救室的门外站着哭地不能自已的家属。 花如鱼愣愣地看着那边,旁边的嫂子说:“七七,你别看了,岁数小,不经吓,回病房去吧! 咱们当军嫂的,就怕遇到这样的情景。唉,真可怜,希望人没事就好。” 花如鱼问:“没事儿,他们这是出任务受伤的?” 那个嫂子说:“应该是。不过,当一天兵,这样的事情就有可能发生。还有尸体都带不回来的呢。 咱们做军嫂的,就得看开点。看不开,也得往开了看。谁让咱们是军嫂呢?唉——-” 花如鱼指着那个哭的最大声的军嫂,说:“她这么哭,她男人是不是很危险啊?要是能把男人哭没事儿就好了。” 旁边的嫂子看着急救室那边,说:“她叫赖大嗓门儿,就是声音大,平时说话声音也大,哭起来就更大了。 她男人当连长的,都好多年了,听说今年要是再不能晋升,明年就要转业回地方了。 没想到,这临了了,还受伤了。唉——” 急救室那边伤员已经送进急救室开始抢救,外面的家属却是哭得更加伤心。 花如鱼心里感慨,当军人难,当军人的家属也难。 他们出任务,家里人提心吊胆;他们受伤回来,她们担心不已;有些牺牲的战士,家里人更是肝肠寸断,然后就是以后的无尽缅怀和思念。 花如鱼这边还和嫂子聊着天,锦天飞速跑了过来,到花如鱼面前,拉着她就往病房里走。 边走边说:“七七,我接到紧急任务,要马上出发,不过,你的三餐我都交给了张栋梁。 想吃什么,就和他说。好好养病,乖乖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回到病房,关上了房间的门。锦天把兜里的所有票都掏出来,放在花如鱼手里。 花如鱼压下心里的异样,一脸笑意的说:“嗯,注意安全,平安回来。我送你的小剑带着。” “嗯,会的。有事情找张栋梁或者是怀安,不然找韩得胜也行。”说着,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就大步离开了病房,头也没回。 花如鱼摸着嘴唇,看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坐在病床上,第一次有了分别的怅然和担心。 尤其是还能听到急救室那边的哭嚎,她就更多了一丝忐忑不安。 她还没有消化掉锦天离开的情绪,门口就响起敲门声,花如鱼抬头看向门口,说:“请进。” 话落,门打开,就看到韩得胜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张栋梁。 他边往屋子里走边说:“弟妹,我代表组织向你说声对不起,你这伤口还没有好,锦天就得出任务走了。 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张栋梁会时刻待命,负责你的饮食起居。” 花如鱼抬手,示意他坐下,说:“韩政委,你真没有必要来这一趟,我从打算做一名军嫂起,就做好了锦天回随时出任务的准备。 而那时,不论我在做什么,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而且我认为,不论何时何地,国家的利益要永远高于个人的利益。 我虽然年纪小了些,不代表眼界和心胸就小,我也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韩政委拍手称赞:“好,说的好!不愧是能和锦天做夫妻的人,这思想觉悟,就是很多女孩子都望尘莫及的,追马也赶不上的。” “如今锦天走了,作战团有又都交给了你,你一定工作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我绝对不会是锦天的拖累和负担。”花如鱼说着,已经起身准备送客的姿态。 韩政委哈哈一笑,说:“好,那就不打扰弟妹养伤。不过,有事情尽管来找我。” 韩政委走了,张栋梁又回到门外,开始当起了门神。 门外的哭嚎一直持续着,她都佩服那位赖嫂子,她是真能嚎叫啊! 想当初,她父母去世时,她都难过的晕过去,也没有哭的像她这样,真是千人千样。 吃完午饭,花如鱼刚想躺床上眯一会儿,睡一小觉,走廊里突然就响起赖嫂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当家的啊!你就这样走了,留下我和几个孩子,以后可要怎么活呀?” 同时伴随着还有几个孩子的哭嚎声:“爹!爹!爹啊……”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穿上鞋,就跑了出去,站在门口,望着急救室的方向。 这时,走廊里站满了人,全都看着急救室门口的方向。 好一会儿,人们才扶起赖嫂子和她的几个孩子,牺牲的赖连长也被推走,最后送到太平间。 赖嫂子和她的几个孩子哭嚎着离开,急救室门口恢复了平静。 另外两名军人被救了回来,送回病房,他们的家人无比庆幸,自己的男人还活着,同时又很难过。 因为她们感同身受,当初都是那么担心和害怕。 急救室里虽然没有了需要抢救的军人,可是站在走廊里看热闹的家属们,没有一个高兴的,她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那个上午和花如鱼闲聊的嫂子又凑到了花如鱼面前,她说:“唉!你说,这留下五个孩子,孤儿寡母的,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办呀? 她们家最小的才三岁,最大的才十六,才上高二,还没有毕业呢!估计部队会让老大提前入伍了。” 花如鱼听了嫂子说的话,不解的问:“还可以这样吗?” 那个嫂子说:“像这种特殊情况,部队就会特殊考虑,然后也不会让母子几个人回老家,会让他们接着在家属院里住着。 直到老大退伍,还没有其他的孩子入伍为止,才会护送她们回老家。” 花如鱼感慨地说:“这样倒是很好。有烈士抚恤金,还有未成年孩子的扶养金,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只是紧巴个几年,等孩子再大一些,日子就好过了。她还有孩子在,日子还是有盼头的。” 那个嫂子叹息一声,说:“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这样想。” 第219章 马主任夫妻又来了 医院里面,见到最多的就是生离死别,尤其是军区医院,随时都会有因为做任务受重伤的士兵被抬回来。 花如鱼这次在医院,真正的见证了军人的生死,同时还有锦天的突然离开 ,也让她对军嫂的艰难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和感悟。 军人不易,拿命在拼前程,也拿命在保护这个国家;军嫂同样不易,要时刻担惊受怕 ,还要承担随时会失去丈夫,独自抚养孩子的艰难。 赖连长牺牲了,他不是唯一,他有前者,也有后来人。 他们都在负重前行,国家的安稳,离不开这里面的每一个人的努力。 花如鱼听完嫂子的话,有些蔫哒哒地回了病房,独自坐在病房里,想着事情。 她想到前些日子,锦天对她研究武器的担心,劝她暂时蛰伏。 可是,看到今天急救室门口的一幕,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难受着,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就是心口觉得堵的慌,不通畅。 她想,他不让她光明正大的做,她可以在家偷偷的做,做好的数据在电脑的程序里做模拟实验。 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找机会把实验结果拿出来,做进一步的实测实验。 什么也不做,终归她是不甘心的。 她没那么伟大,但是在遇到事情时,也想跟着自己的本心走。 张栋梁看着花如鱼神情低落的回了病房,本想找盛怀安去看看她,是不是团长的突然离开让她伤心了,毕竟年龄小,可以理解。 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去找人,却是有人找来了。 张栋梁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马主任和马嫂子,心里不爽,这是时刻盯着他们团长和嫂子?还是偶然? 不过,他们作战团的人可不相信什么巧合,他们团长可是刚临危受命,紧急离开,执行任务去的,这在军区可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马淑芬都抓起来了,依照律法正常判就好,他们这又来打扰嫂子,他可不认为他们是安了好心的。 所以,在他听到面前的马主任说:“张同志,我们是来看望一下花同志的,能否让我们进去看看?” 他没有请示花如鱼,而是严肃着一张脸,直接说:“回马主任,我们嫂子正在休息,不适合见客,请回。” 旁边的马嫂子不乐意了,嚷嚷着,说:“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儿?我们是来看望花同志的,你连通报本人一声都不愿意,就直接拒绝我们,这不对吧?” 张栋梁面无表情的说:“回马嫂子,我们团长有吩咐,只要是和马淑芬同志有关的人和事,除开部门的正常问询外,在他不在的情况下,都要回绝避免,以免影响到我们嫂子休息养伤。有任何事情,请找我们团长本人。” 马嫂子加大了音量,阴阳怪气的说:“唉哟,我说你这个同志,这是搞笑吗? 你们团长都出任务去了,还让我们去找他,我们去哪里找他?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吗?” 张栋梁还是依旧面无表情的回:“这是我们团长的命令,我只是在执行。请马嫂子不要为难我一个小兵。” 马嫂子不依不饶的嚷嚷开:“嗨,我就为难你了,你怎么地?” 说着,人就要直接往里面闯,却是被张栋梁伸出双臂,直接拦在门口。 张栋梁不看她,而是看着马主任,说:“马主任,马嫂子这样,会影响到我们团长嫂子的休息,请您带她马上离开这里。” 马主任一脸和气的说:“唉,小同志,我们就是想进去看看花同志,真的只是看看。” 这时,旁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在指着这边,小声议论纷纷。 “人家是来看望病人的,那个守门的咋还不让看呢?况且还拎着东西呢!” 她旁边的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问:“你新来的?不认识眼前的人?” 那个人理直气壮的说:“不认识啊,我为什么要认识?” 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啧了一声,说:“怪不得,你会说这样的话呢!这两个人可是凶手的亲生父母。他们之前来过,这又来,你觉得能是什么事?” “就是,我可是还听说,马主任可是找了康医生来看马淑芬,他可是精神类疾病的专家,这应该是出结果了。” “难道她真的疯了?” “不至于吧?这找新对象时可没有听说她疯了。” “就是,这江嫂子要是疯子,对方也不会同意啊!男方可也是团长,人家老子还和马主任同级别的呢!他们家也不敢啊!” “这是捅完花同志就疯啊!” 几个人互看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鄙夷。 片刻功夫,马嫂子叫嚷的更大声了,花如鱼就是想在屋子里装睡都不成,她拿出化妆工具,快速地给自己画了一个惨白脸。 然后对着门口的张栋梁有气无力的说:“张同志,你让他们进来吧!这总在门口叫嚷,影响其他的病患休息。” 张栋梁一听花如鱼的声音,就听出了异常,回道:“是,嫂子。”然后推开病房的门,对着马主任和马嫂子说:“二位,请。” 待两个人进去后,却是病房门大开,人也随后进到了病房里,守在了花如鱼病床前,在看到她的脸色后,在心里更是憋着笑。 走廊里看热闹的人,一看张栋梁进去了,病房门还大开着,全都一溜烟地静悄悄的鬼祟到花如鱼病房门口的墙边,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两个人进到里面,尤其是马主任还看到张栋梁的举动,心里隐隐不快。 不过,面上却是依旧温和有理的开口:“花同志,这两天养伤好点了没有?我看着你这气色倒是好多了。” 花如鱼在心里不屑的撇撇嘴,我这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你也别怪我说胡话了。 花如鱼有气无力的说着:“马主任,看来你真是年纪大了,眼睛不怎么的好使啊!我这都什么样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气色好很多?那我前两天得惨成什么样子? 人家张同志都说我在休息,不适合见客,你们还一味蛮横地要进来。 不愧是当领导的,就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医生都不敢说我气色好很多的话。” 第220章 真可怜啊 马主任听着花如鱼的阴阳怪气,笑了笑,像是一个包容晚辈的长辈,说: “花同志,我们家淑芬伤了你,你有怨气,冲我们发发,我可以理解。不过,小同志说话,还是收敛着些好的。” 花如鱼这次打定主意打直球,是一点委婉都不给马主任留,她说: “马主任,马嫂子在张栋梁已经回绝你们的情况下,还在门口不依不饶的,这就是你们行凶者家属该做的? 你们行凶者家属无理在前,还想要我这个受害者以礼相待?真是笑话! 我的礼仪从来都是给懂礼守礼的人,你们,配吗? 可别告诉我,当初马淑芬在大院里,撺掇联合人举报我和锦天的时候,你们夫妻不知道啊? 你们打的什么算盘,全军区的人都知道。这是看锦天一走,就挑我这个软柿子捏了是吗? 就马淑芬那一家对我和锦天从头到尾做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好意思到我们面前的? 不愧是当了多年领导的人,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还小同志,同志就同志,哪里来的小同志,我都结婚的人了,你这是想在心理上就先碾压我啊! 下一步,是不是要以长辈的姿态,和我说一些我不愿意的事情? 可惜,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我怎么不知道?少在我这里摆长辈的谱!” 张栋梁看着马嫂子要暴跳的样子,和马主任拉着她,也紧绷的脸色,心想,小嫂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团长不在,她这是要火力全开,打大炮的节奏啊!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对着张栋梁说:“张同志,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情。” 张栋梁过去,花如鱼不满地说:“凑近些。” 张栋梁又弯腰往花如鱼的面前凑了凑,花如鱼才低声对张栋梁好一阵嘀咕耳语,嘀咕完,就说:“快点去,我中午就想吃。” 马主任和马嫂子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不愧是农村的野丫头,做事情,也不知道分个场合。 这会儿还想着吃,吃货,傻货。 张栋梁听完她的话,对着花如鱼说:“嫂子你放心,我一定让你在中午吃上这顿饭。” 然后拿着花如鱼刚写的东西,人就兴冲冲地出了屋子,走到门口,慢了下来,在看到贴着墙上的一群人时,嘴角忍不住的翘了翘。 然后对着这一众看到他出来,尴尬的看着他的人,用口型对大家说了几个字:“请大家帮忙看护下我们团长嫂子,拜托。”然后还敬了一个军礼。 众人看到他这样子,都无声的点了点头,张栋梁感激的看了众人一眼,然后离开,在经过医生办公室时,往里面走去。 大家像是打了兴奋的鸡血,早忘了尴尬的事情。 病房里,马主任看着这个面前的小姑娘,听了她的话,眼里却是满是鄙夷,这个只知道一味硬刚的小姑娘,看来真是没什么脑子。 听听,说的都是什么话,都是些气话,这样的人就好下手。 他拉着马嫂子的手轻轻的捏了她一下,对着门口一个眼神,马嫂子会意,立马走到门口,关上了房门。 门口的人先是听到声音,都已经迈出去撤退的脚步,可是,她是愣是没看一眼外面,就把门关上,走回去屋子里。 等到她走远,众人更是贴着门,小心翼翼的听起墙角。 盛怀安过来时,就看到一群鬼祟的人聚集在门口,他走近,刚想让她们让开,就被一个嫂子拉住,还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被迫加入到鬼祟大军中,他想,行吧,我先听两句,要是屋子里面的形势不好,我再推门而入,也是来的及的。 马主任看着马嫂子关上了房门,就对着花如鱼说:“花同志,你年轻气盛,吃不得亏受不得气,我理解。 不过,我们真是诚心来看你的,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要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是不是?” 花如鱼假装听不懂他的话,说:“办法不是有吗?凶犯马淑芬落网被抓,等着判决就好。” “花同志,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看,这是,我们家淑芬最新的病情报告,麻烦你看一下。” 马主任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诊断报告,递给花如鱼。 花如鱼接过,看了几眼,看完,她看向马主任,问:“然后呢?” 马主任说:“这次给她看病的是康博才医生。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医生,他是专攻精神类疾病的,去到战场或者是做任务回来的士兵,有了心理问题,都是找他解决的。 他也治好了很多人,他在这方面也是权威。你看一下诊断结果,这上面已经明确地写着我女儿神志混乱,不是一个清醒的人。 而且康医生还说,照她这个状态,她是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精神世界,她最在乎的人都没有了,她也没有了精神寄托,这辈子很难再好起来。” 花如鱼看着诊断单,又看看马主任和马嫂子,怜悯地说了一句:“真可怜!” 马主任和马嫂子听了她的话,全都心里一喜,就听马嫂子抹着不存在的眼泪,说: “是啊!我家淑芬先是没了丈夫和孩子,现在又疯疯癫癫的,原本和美的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的。这辈子就这样了,能不可怜吗?” 马主任也说:“花同志,你看,她也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你看能不能原谅她呢?” 花如鱼满脸无所谓说:“能啊!怎么不能?” 马嫂子难掩脸上喜色,趁机说:“真的,那太谢谢你了。那你能不能再给我出个谅解书呢?” 门外的人听的一愣一愣的,这花同志也太好说话了吧? 盛怀安急得就要推门而入。 然后,下一秒,就听屋子里面的花如鱼说:“等她坐完牢出来,自然就债消了,这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再说,她是谁啊?还值得我一直记恨着,我大好的时间很宝贵的,还要浪费去记恨她,也不看她配不配?” 门外的盛怀安听了她的话,收回伸出去手,人也停在原地,继续鬼祟的偷听。 马嫂子气愤的说:“你刚才不还说她可怜,这怎么转眼就变了?” 花如鱼一脸莫名的问:“谁说我说她可怜了!” 马嫂子不服气的反驳:“刚才你不还说她可怜。” 花如鱼恍然大悟般,说:“没有啊!我是在可怜你们夫妻俩啊!怎么扯到马淑芬身上了,真是莫名其妙的。” 第221章 花如鱼又进急救室 马嫂子更加生气了,她质问道:“你耍我们!” 马主任也不悦地看向她。 花如鱼还是一脸同情的看向马主任两口子,出口的话也是一脸同情,“没有啊,难道你们做为马淑芬的父母,不可怜吗? 她都能为了江南北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举报我和锦天,然后又来杀我,最后还有这所谓的疯了。” 花如鱼说着,还摇了摇手里的诊断书,摇的那纸张啪啪地响。 然后,又接着说:“她在众多的选择中,只有江南北,却是没有想过你们一丝一毫吧?不然,人也不至于疯吧? 这亲生的女儿,你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凡她心里有你们一点,也不至于做这么多坏事,一点也不顾及吧。 她做这些的时候,她会不知道会带给你们什么影响吗? 我想她一定知道,可是她还是随心所欲的做着。由此可见,你们在她心里,恐怕屁都不是,江南北才是她心里的唯一吧! 可是,你瞧瞧,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在为她的事情奔波啊!啧啧,真是可怜!” 门口的人听着 ,感觉花同志说的好有道理啊。怎么听她说的话,越听越解气呢。 马嫂子受不了她的语气,冷声说:“花同志,你少拿话离间我们的关系。” 马主任看着她,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问:”花同志,那你觉得这谅解书的事情,咱们有的商量吗?你要是要赔偿,好说。” 花如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夫妻俩,问:“那你们能赔偿我多少呢?” 马主任想了想,说:“花同志,你也知道,我们家淑芬她在江南北死后,就分了几百块钱。 我们呢,也是诚心求原谅的,我们做主把她的所有钱财都给你,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花如鱼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马主任,你说这个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你们做主把她的所有财产都给我,还“给”。 难道这赔偿,不是你们自己来到我的病床前,主动提出来的吗? 赔偿就赔偿,别美化事实,企图用语言混淆概念。 她拿刀要杀我,是事实。我被挨了一刀,鲜血淋漓,马上就碰到心脏了,也是事实。 为此,我们家锦团长还给我输血四百毫升,你们别说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我可不信。 这才几天,他就又上了战场,你们可别说抽了四百毫升的血对他没影响这样的话。 再强悍的人,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的,那是血,不是别的。” 门外的众人一听花如鱼说她还要锦天输血给她,全都看向盛怀安,盛怀安无声地点了点头。 哇!都得输血了才能救回来,可见花同志受伤的严重程度。 在人们心里,这住院都是老大的病了,还输血才能救回来,那更是不得了的大病。 那得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反复挣扎着的病人,才会需要输血的。 这马淑芬真是不做人啊! 马主任用满是无奈妥协的语气的说:“那花同志,你说怎么办?” 花如鱼冷嗤:“怎么办?不该你们提出来,表达诚意吗?你们竟然在这里问我? 你们这不会是想,转身出去,就说我厚颜无耻的索要高价赔偿吧?” 门口的一众人也跟着点头,这马主任两口子有马淑芬这样的女儿,他们俩能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还真不好说。马嫂子本身就是护短不讲理的。 花如鱼说完,更加狐疑地看向两个人,心里却是在想,保卫科的人怎么还没有到?部队的效率这么慢的了吗? 马主任说:“怎么会呢?你想多了。那这样,我们夫妻俩再添点,给你凑到一千块钱,你看怎么样?” 花如鱼满脸鄙夷地说:“不怎么样?你们这位娇养的女儿,二嫁都能拿到五百块钱的彩礼和三转一响。 然后她是奔着我命来的刺杀我,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跟我说,你赔偿我一千块钱,你们的脸可大! 你们家的钱可真值钱,我的命在你们眼睛里,也是不值得几个钱的吧?” 马嫂子愤怒的说:“我女儿都疯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不过是挨了一刀,不致命又没死的,养养就会好的。 一千块钱的够可以了,你还想要太多?你别痴心妄想了。” 马主任也附和:“花同志,见好就收。” 花如鱼听到走廊里有急促整齐的脚步声靠近,立马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 “我痴心妄想,我被你女儿差点杀死,我都说了我不要多余的赔偿,我只要她罪有应得,去坐牢,去农场改造。 你们就是看着锦天出任务去,才找准机会来找我的吧? 你们不会想着锦天不在,要是吓死我或者是气死我,非但能给你们的女儿报了仇,还能趁机打击锦天。 最好是,他还能在出任务的时候,收到我的死亡消息,然后一个失神再一个失误,最后就失了性命吧? 你们滚?滚!你们好歹毒的心思。” 屋子外面赶到门口的部队保卫科的人,没听到马主任和马嫂子的话,却是把花如鱼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他们二话不说,就破门而入。 盛怀安紧随其后,后面还跟着一众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马主任和马嫂子闻声,震惊的看向闯进屋子里面的人。 可是进来的保卫科的人和盛怀安,却是第一看向花如鱼。 只见她捂紧胸口,脸色惨白,一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样子,看到他们进来,立马松了一口气的歪倒在床上。 盛怀安一个健步跑到花如鱼病床前,就看到她闭着眼睛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抱起她二话不说的,就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快帮忙叫护士,和我一起急救。” 马主任夫妻傻了眼,互相看着彼此,还没等回过神,已经被保卫科的人抓起摁在当下,他们对着他们两口子冷声说: “马主任,你和你的妻子来到花同志的病房里,言语激烈,意图不轨,现在和我们走一趟吧。” 第222章 马主任夫妻被带走 马主任一边挣扎着一边怒斥着保卫科的同志:“放手,我是你们的领导,这是对我的不尊重。” 保卫科的同志公事公办的说:“抱歉,马主任,我们也是秉公办理,如有得罪,请见谅。” 张栋梁从军务处出来,一路极速地往医院跑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查看着手表,后面跟着军务处的苏阳和赵晓冬。 赵晓冬看着前面跑的越来越远的张栋梁,气喘吁吁的看着他的背影,满脸佩服的说:“不愧是战斗团的人,这速度,我等是拍马不及啊!” 苏阳说:“他是担心花同志,你说这锦团长和花同志,是挖了江南北和马淑芬的祖坟了吗? 他们怎么就逮着花同志一个人欺负,我这旁观者都不落忍,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尤其还是花如鱼这娇弱的人,就更是堪忧啊!咱们俩也尽量快点,人家这么急地找咱们,那真是没有办法了才是。” 赵晓冬赞同的说:“嗯,你说的对,加把劲儿。” 张栋梁还没有到医院,就看到保卫科的人,押着马主任和马嫂子往军区走去。 他们看到张栋梁,远远的就喊道:“张同志,花同志进了急救室了,你快回去看一眼吧。” 张栋梁一听,这还了得,冲着保卫科的人招了招手,说:“多谢,麻烦保卫科的同志再去通知一下牛胜利老同志。” 团长不在,有牛老爷子坐镇,他也能安心些。 “好。” 张栋梁听到保卫科同志的回话后,更是一溜烟地跑远。 苏阳和赵晓冬随后也看到被保卫科带走的马主任夫妻,他们俩慢下脚步,看着保卫科的人和马主任夫妻的背影。 苏阳若有所思的说:“这张同志还找了保卫科?” 赵晓冬说:“看来是的。这应该闹地很凶,不然张同志不会拿着花同志写的求救条子找咱们。可能是怕保卫科的人压制不住马主任。” 苏阳说:“有可能。走,去看看花同志怎么样了!” 赵晓冬指着前面的路,惊讶的说:“唉,苏阳,你看,张同志跑的不见人影了。” 张栋梁跑回医院,到急救室门口时,除了一位保卫科的同志在,还有几位聚在一起的陪护家属,她们正聚在一起说着马家的事情。 “你们说,这马主任两口子,过分了啊!” “是啊!这就像花同志说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人家锦团长一走,马主任两口子就来了。 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人家花同志没靠山没背景吗?这要是换作哪家领导的女儿,看他们敢不敢这么跋扈。” “就是,马淑芬这明晃晃的有预谋的入室杀人,还想要谅解书,还想给点钱了事。 我看这马淑芬的疯病多半就是装的,早就算计好的后手。” “就是,要是这样的事情让我摊上,气也气死了。” “别说了,这花同志现在也没有好多少啊!不是在里面急救呢嘛!” “这花同志,自从结婚就碰上这像水蛭一样的江南北一家子人,真是可她一个人吸血啊,能好得了才怪,这活到现在,都是她命大。” “是啊!是啊。” 张栋梁听了几句嫂子的唠叨,走到那个保卫科同志的身边,问:“同志,我嫂子进去多长时间了?” 保卫科的同志回:“刚进去几分钟。” 张栋梁问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盯着急救室的大门。 牛老爷子来的很快,后面还跟着一个战士。 他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门口,问:“怎么样?” 张栋梁如实回答:“没有消息。”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前面走出来的是盛怀安,后面跟着护士和推着的急救车。 牛老爷子上前一步,就看到张开眼睛,虚弱的花如鱼,一瞬间气得他头顶冒烟。 张栋梁在旁边,关切地看着花如鱼。 盛怀安说:“已经转危为安。还是需要静养,不能再刺激。” 张栋梁把花如鱼送回病房后,对着牛老爷子说:“牛老同志,我回一趟作战团,得把这里的情况和我们韩政委说一说。 这窝囊气,就是我们团长不在,也不能让嫂子受。” 牛老爷子坐在病床前,看着花如鱼,说:“去吧,这里有我呢。” 张栋梁出去后,花如鱼冲着牛老爷子小声的说:“师公,你别担心,我没有事情,我这是装的,脸也是我化的。 我就怕锦天走了,这马家再找了门路,把那个马淑芬轻判或者是不判。因为他们有了权威医生开具的精神鉴定报告。 我这么一出事儿,作战团的人再去找上面那么一闹,他们马家就是想,上面也不一定同意,就是他们想走的门路,之后人家也不一定敢帮。” 牛老爷子狐疑地问:“你真没有事情?” 花如鱼撒娇道:“您老人家要是不信,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您一会儿去问盛怀安。” 牛老爷子听着她还是很稳健的话语,彻底放下心来,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她嘿嘿地讨好地向老爷子傻笑着。 门口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然后是问话声:“花同志,我们是军务处的,特意来看望你的。” 牛老爷子看向花如鱼,花如鱼冲着他点了点头,牛老爷子说:“请进。” 苏阳和赵晓冬听到里面的声音,都是一愣,然后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们先是对着牛老爷子敬礼打招呼,然后才看向花如鱼。 苏阳问:“花同志,我们在走廊里,听到有人说,你又进急救室了,刚出来,现在怎么样?” 花如鱼虚弱无力的说:“还好。谢谢你们能来。” 苏阳歉意的说:“抱歉,我们来晚了。” “怎么会,谢谢,你们能来就很好。” 牛老爷子看着自己宝贝徒孙前后的差异,在心里腹诽,他的乖巧徒孙,算是被锦天那个不着调的彻底带偏了。 “既然马主任两口子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打扰花同志养伤休息。”苏阳说着,他和赵晓冬两个人就要往外走。 花如鱼赶忙说:“二位同志,且慢,我有一样东西,请转交给你们的王城处长。” 第223章 瓷娃娃莅临政治部 王城拿着苏阳和赵晓冬带回来的一封花如鱼的亲笔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问:“这是花同志写的?” 苏阳说:“是的。就在不久前,当时牛老同志还在,花同志刚从抢救室里出来没多久,他还劝花同志多休息。” “行了,你们出去吧。”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那封信,去往吴司令的办公室,还没有走近,就听到里面义愤填膺的声音: “司令,最后,我代表作战团的全体成员向您请求,请尽快处置马淑芬的案件。 还有,对于马主任夫妻的行为过激行为,我要求他们对花如鱼同志做出相应的经济补偿,并勒令他们再不许去骚扰花同志养伤。” 说着,人就大步迈开走出了司令部。 韩得胜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王城,向他敬了一个军礼,没有打招呼就急匆匆的离开。 王城看了韩得胜的背影一眼,然后步履铿锵地进了吴司令的办公室。 吴司令正拿着韩得胜送来的申请书看着,看到来人是王城,问:“有什么事情?” 王城把花如鱼的举报信递了过去,说:“报告司令,这是花如鱼同志的实名举报信,我刚收到的,觉得有点意思,就想着拿给您看看。” 吴司令看着王城,说:“举报信,有点意思?你这是什么逻辑?” 王城卖了一个关子,说:“司令,您先看信,看完我再和您说。” “行,我先看看,这里写了什么?” 吴司令一打开这信纸,就被上面工整的如同印刷的小楷字体吸引,然后,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完,就听王城又补充说道:“这可是苏阳和赵晓冬亲眼所见,她刚不久前一气呵成写的,就连一丝停顿都没有,还是在她刚从急救室出来不久后。 怎么样?您觉得这位花同志的文采如何?” 吴司令看完,只问:“你有什么想法?” 王城说:“我想破格把她招聘到我们军务处,处理文书工作。” 吴司令失笑,他说:“我估计这小丫头听到你的回答,她得哭。” 王城不解,问:“司令,您什么意思?是觉得不合适吗? 一个文职而已,不需要很好的身体素质,只要字写的好,有些文采就行。我是看着这一手字是真顺眼。” 吴司令说:“嗯,我看着也顺眼。不过,你别忘了,这是一封举报信,是举报马淑芬和马森林的。你是不是偏离主题了?” 王城说:“有人举报,还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自然是要查的,查完依律惩办就是。” “那就查吧!省的锦天那小子回来后不满意,又闹开了。还有,政治部的那些人查得怎么样了?” “拽出秧子带出泥巴的,还得些日子。” 吴司令看向前方,眼睛里尽是决绝和狠厉,“那就拖的时间尽量长些,尽量闹得热闹些,给那边多准备些掩护,别让军需处和后勤察觉到异样。” 王城试探着问:“是。那花同志的举报信?” “尽量往热闹了搞。转移群众视线。” “是。” 韩得胜从司令部出来,直奔医院,他和花如鱼在病房里说完事情,对着张栋梁嘱咐道:“务必保护好花同志。” “是。” 韩得胜走后,花如鱼若有所思,第二天,就带着张栋梁闹到了政治部。 她在政治部的大门口大声喊道:“政治部的人,你们是不是官官相护? 我和锦天的举报事件都过去多久了,你们对于洪伟一组人的处罚怎么还没有结果? 是不是拖着拖着事情就不了了之,然后人就悄无声息的调离这里,去往别处,接着过安稳日子?” 这些日子,政治部查得人人自危,就怕自己没干什么,然后一不小心被谁爆出的雷给炸了。 然而,调查迟迟没有结果,一直在持续,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昨天才听说,马主任夫妻因为大闹花如鱼病房,被保卫科抓走的事情,今天怎么这瓷娃娃,就到了他们政治部了呢? 谁把她招来的啊? 这夫妻俩战斗力太强,从结婚到现在,他们俩都弄走多少人离开部队和家属院,还有正在审查的于洪伟一组人,估计也不能幸免。 政治部的人都悄眯眯地从窗户边往外看着,就见花如鱼正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手里还拿着一个军用水壶慢悠悠的喝着水,旁边站着张栋梁。 半天,政治部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花如鱼看看时间,对着张栋梁说:“走,回医院,明天再来。” 张栋梁得令,背起花如鱼的水壶,骑上自行车,载着花如鱼就回了病房。 政治部的人似不敢相信的看着彼此,问:“这就完了?瓷娃娃这就走了?” 对面的人也是一脸莫名,说:“走了!这这是闹得哪样?” 路上,花如鱼坐在后座上,感慨:“这人呐,就是不能太闲,还得是有事情做。我这出来一趟,感觉人都精神了不少。” 张栋梁在心里腹诽,你是有意思了,别人可是更闹心了,说不定,正不知道在心里如何揣摩你呢! 花如鱼回到医院,还没等回到病房,就听到盛怀安叫住了她,问:“嫂子,你这是出去了?”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出去一趟。” 盛怀安不赞同的说:“你这可还没有好呢?怎么就能出去呢?”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我好好地在医院养伤,总有些人觉得我好欺负,来找我的麻烦。 这不,我想着,既然别人来找我的麻烦,我也可以去找别人算还没有算完的旧账吧! 所以,我就出去一趟。” 盛怀安好奇的问:“嫂子你去哪里了?” 花如鱼说:“政治部。当初查我家的于洪伟一组人,虽然给了赔偿,可是他们的处罚一直也没有个结果,我就去政治部走了一圈。 行了,出去一趟,有些累了,我回去休息一会儿。” 花如鱼丝毫不在意她的话,给旁边听到的路人,带去怎么样的影响和震惊,一脸悠闲的回了病房。 第224章 回村收地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听到花如鱼说话的人全都是一脸震惊。 “花同志这是被刺激了,开始学会找别人麻烦了?” “没听她说吗?她是去政治部了。” “就是。” “可,就她那身板,到哪儿哪儿不害怕呀?搞不好还得瑟瑟发抖呢!” “马主任两口子放出来了吗?” “没有吧!好像还在保卫科关着呢!” “保卫科好样的,马主任那个品级的,说关就关。” 旁边的人听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说:“你傻啊?没有上头的授意,谁敢关着他。” “就是,这个我赞同。” “马淑芬呢?人怎么样了?” “听说转保卫科了,人还是疯疯癫癫的。” “你们说,她到底疯没疯啊?”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第二天一早,花如鱼就收到两个好消息。 一是,关于马淑芬的,判农场监禁改造二十年,并没收全部财产补偿花如鱼同志。 二是,马主任夫妻赔偿花如鱼三百块钱,人已经被放出来了。 花如鱼听到消息,美滋滋的说:“这要是有酒,当浮一大白。” 盛怀安听了,心里忍不住的颤抖,嘴上却是说:“那你等我天哥回来,再和他好好庆祝吧。” “那是一定要的。”花如鱼说着,问道:“我还得住几天院?” 盛怀安说:“明天吧,之后再来医院定时换药,直到痊愈就行。” 花如鱼美滋滋的说:“那我今天算是听到三个好消息。” 上午,照旧在医院里打完针换完药后,张栋梁骑着自行车,载着花如鱼去往政治部。 她依旧不往屋子里进,只站在大门口骂上几句,然后坐上一会儿,再喝上几口水,歇上一歇,然后离开。 政治部的人依旧在窗户边往外看,疑惑的问:“她这是干嘛?点卯呢?” “谁知道。” 次日上午,花如鱼在打针,张栋梁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送回家属院花如鱼家里。 她打完针,张栋梁也送完最后一趟东西,他还趁机把花如鱼家里的水缸洗刷一遍,挑了满满一大缸水。 从政治部出来,张栋梁问:“嫂子,明天还来政治部吗?” 花如鱼说:“我自己来,你两天去给我挑一次水就行。等我身上的伤彻底好了,我就能自己挑水。” 花如鱼看着路两边的景色,说:“树叶都有黄的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过两天得回一趟村里。” “嫂子,有什么事情吗?” 花如鱼说:“我村里还有一亩半地的自留地呢,得把它收了,这可是最后一年了,明年就得收回村里。还有园子里的菜也得收一收。” “嫂子都种了些什么?” “玉米和土豆还有地瓜,土豆和地瓜该收了,玉米也快了。” “嫂子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几天,不用换药就回。” “行,到时候我请假送你。” “不用。” 张栋梁却是没再说什么,心里想,回去就和政委打好招呼,得去帮嫂子把地里的粮食收回来。 一进到家属院,看到花如鱼的人就和她打招呼。 “花同志出院了?” “身体好了吗?” “怎么不多住几天,等身体再好好再出院?” 诸如类似的回答,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她都一一笑着回答。 回到久别的家里,花如鱼看着屋子里摆放整齐的家具和物品,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在不久之前,还经历过一场生死厮杀。 花如鱼一连去了政治部七天,就连家属院都传遍了,嫂子们看到她拿着一个小板凳和一个水壶出门,都会问上一句:“花同志这是去政治部吗?” 她也会笑着回:“是的。” 她瓷娃娃的名头却是彻底坐实了,就连家属院的孩子都会被家里面的大人反复告诫,要远离瓷娃娃,这个人碰不得,谁碰谁沾包。 就在花如鱼一连去了政治部九天后,这一天,他没再去政治部,大家都松一口气的时候,政治部的人却是又被带走三个。 一时间,政治部人人自危。 花如鱼去哪里了? 她一个人回盘龙村了,其实家里的土豆和地瓜早就该收获的时候,别人家的早就收回家里去了,她要是不生病,也该收回来的。 她前脚回到家里,后脚张栋梁就和盛怀安一起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花如鱼惊讶的问:“你们怎么来了?” 盛怀安说:“嫂子,来给你收地啊。你的地在哪里?走,咱们现在就去收去。” 花如鱼看着他这一身打扮,黄胶鞋、帽子、毛巾还有一个水壶,倒是像模像样的。 她们家的自留地,就在离家不远的河滩边上,旁边就是一片柳树洼地,里面最多的就是野鸭子和水鸟。 花如鱼指着唯一一块土豆和地瓜没有收的地说:“就是这块。” 张栋梁说:“嫂子你该早些说的,那样,这点地,早收完了。” 花如鱼不在意的说:“没事儿,早收晚收都一样。” 盛怀安在前面拔秧子,张栋梁负责刨地,花如鱼就拿个小板凳,负责分拣。 盛怀安在前面拔秧子,看得最是分明,他把所有的秧子拔完,问: “嫂子,这地里丢了些土豆和地瓜,秧子都干巴了,看来是丢了些时日。有十几个坑。” 花如鱼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没事儿,可能是来找鸭蛋的孩子们挖了生吃或者是烧着吃了,这在村里属于正常。 只要丢的不是很多,没有人说的。” 张栋梁赞同的说:“是啊!我们小时候就是这样,逮着谁家近,就挖谁家的,不过不会在一家挖很多。 后来,这也就成了村子里约定俗称的规矩。 也没人会在意,毕竟家家都有半大孩子,谁也不能保证自家的孩子没有挖过别人家的地。” 盛怀安说:“那你们这个规矩还很人性。 我们在大院里,要是让谁知道自家的孩子,偷挖了别人家地里面的庄稼粮食,那非得让老子打的屁股开花不可,就是亲娘来求情都没用。 然后还得和老子亲自去人家道歉赔偿,回家接着挨罚。” 张栋梁好奇的问:“那你和团长因为这样的事情,挨过揍吗?” 盛怀安怀念的说:“没有。我和天哥,从小就不缺吃的,就是烧地瓜和土豆,也是从家里拿,没有人说。 而且,我很小的时候,就有零花钱,那时候太小,还都给天哥保管呢!我们俩都习惯拿钱去买。” 张栋梁嘀咕一句:“真是同人不同命。” 第225章 收地瓜和土豆 蔡婶子在自家菜园子里忙活着,歇息的功夫,一抬头,就看到花如鱼家的自留地里有三个人。 离得远些,只模糊看出人影,却是分辨不出具体是哪个,她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门去。 走的近了,才看清楚有两个男人,是花如鱼结婚时来过的,她一边走一边喊:“七七!七七……” 花如鱼低头捡土豆,就听到蔡婶子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蔡婶子正小跑着往她这边来。 她站起身,抬手,冲蔡婶子摆了摆手,高兴的说:“婶子,你怎么看到我了?” 蔡婶子乐呵呵地说:“我这不是在家里拾掇园子,一抬头就看见你家这地里有人。 不放心,来看一眼,没想到是你回来了。你家锦团长呢?咋没和你一起回来?” 花如鱼看到熟悉的老邻居,声音里都透着轻快,说:“她部队有事情,走不开,这不是派了两个帮手来帮忙嘛!” 花如鱼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干得起劲儿的张栋梁和盛怀安。 蔡婶子夸赞:“你可真是找了一个好对象,锦团长一看就是靠谱的人,这两个大小伙子一看这架势,干活就是麻利人儿。” 一句话,夸了四个人,把张栋梁和盛怀安都夸的乐呵呵的。 “你这咋才回来收这土豆和地瓜呢?” 花如鱼笑嘻嘻的说:“这不是有婶子一家帮我看着呢嘛!不怕丢啊!晚上几天也没事儿嘛!” 蔡婶子自信满满的说:“那倒是,俺们家一家子人,在院子里随便一瞄,就看到你家这块地了,那不长眼的就是想偷,也得掂量掂量。” 花如鱼很是真诚的说:“婶子,谢谢你啊。” 蔡婶子豪气地说:“嗨,谢啥谢,都是老邻居了,照看着一二而已,不是应该的吗?” 转头,她就发现了花如鱼的细微变化,有些担心的问:“不过,七七啊,我咋看你还是那么瘦,一点没胖呢? 脸色也有点白,你这身体没有什么吧?” “没有大事儿,一点小毛病了,已经好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体。 正好,看到您了,把这地瓜秧子空闲了拉家去,留着喂猪,还省的我多跑一趟。” “行,你家里没有卷毛兽,婶子就不和你客气了,这地瓜秧子婶子就收下了。 这么大一块地,够我们家那两头猪吃很长时间的。等落雪杀猪了,你带着你家锦团长,来家里吃杀猪菜。 你先忙着,我也回家去忙着,知道是你回来收地的,我就放心了,咱们闲下来再聊。” “婶子回见。” 蔡婶子伸手摆了摆,说:“回见回见。” 等人走远了,盛怀安说:“小嫂子,你家这位老邻居,人可真不错。” 花如鱼说:“是啊,人好,大气,还会说话,可会夸人了,要是夸人,能把人夸得像朵花去。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当医生是把好手,这干农活也是不在话下啊!” 盛怀安说:“以前在家里,年年也是要参加农忙劳动的,干多了,自然就会了。” 三个人分工合作,活就干的格外快,土豆装麻袋地瓜装箩筐。还没有到中午,地瓜和土豆就收完了。 张栋梁和盛怀安负责往家里运送,没有花如鱼什么事情,她就回家做饭去。 地瓜直接下了地窖,土豆还得晾晒两天。 相处了些时日,对两个人的饭量也有了些了解,花如鱼直接做的大米饭,荤油坛子里面的几块熟肉全都捞了出来。 白菜粉条炖猪肉,辣椒红油拌咸菜,油炸小鱼干,海带炖土豆,一大碗鸡蛋羹还有一盘咸鸡蛋。 最后一趟运送回来,盛怀安闻着香味,不客气的说:“小嫂子,你这做饭的手艺和我天哥一样好啊,闻着就叫人想吃。” 花如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你们俩会来,也没有什么准备,将就着吃啊。” 空间里食材再多,她也不敢拿出来,只能现有并且有出处的食材,才敢往外拿,这个张栋梁可不是简单的人,就是盛怀安也一样。 饭桌上,花如鱼看着两个人大快朵颐的样子,不免想起了锦天,他们当兵的好像吃饭都很快,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张栋梁察觉到花如鱼发呆,在桌子底下用手捅了捅盛怀安,盛怀安抬头,眼底了然。 他假装没看到花如鱼的发呆,冲着她问:“嫂子,你这园子里要怎么收拾,我可是和同事换了一天的班。 主要是还想在嫂子这里混顿晚饭,食堂的饭菜吃的够够的了。” 花如鱼回神,又听张栋梁苦哈哈的说:“是的,嫂子,我来的时候韩政委可是下任务了,让我干满一天的活,不然,回去要加训。你可别赶我走。” 花如鱼知道他们这都是借口,也不反驳,说:“那下午,你们听我指挥,菜园子里的夏菜都老了,全拔掉就行,只剩下一些秋菜,还要长一段时间。” “行。” 张栋梁家里是农村的,不用花如鱼说,就知道园子里面的菜哪些需要留下,哪些需要拔掉,盛怀安就完全听指挥,让干嘛就干嘛。 一个下午,两个人就把房前屋后的菜园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白菜地和萝卜地里面的杂菜都拔得一根不剩。 花如鱼正在厨房烙白面油酥饼,又煮了一个粉条油渣萝卜丝汤,煎了一大盘子鸡蛋。 盛怀安在屋檐下一边洗脸,一边打趣:“小嫂子,我天哥回来不会揍我吧?他在家,可都舍不得让你做饭的。” 张栋梁说:“那你别吃了,你那份也留着我吃。” 盛怀安说:“那不行,挨打总比挨饿强,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少被他修理。 这个人也是,都出任务走人了,还找了作战团的营长监督我训练,也是没有什么人性了。 我想着,他为数不多的人性可能都给小嫂子了,真的。” 张栋梁认同的点了点头,煞神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训练起人来那是一点不留情面。 吃完饭,一个人自行车上放了一袋子土豆,一个人后座上绑了一箩筐地瓜,两个人回了军区。 第226章 和蔡婶子聊八卦 下午吃完饭,蔡婶子看花如鱼还在,拎着一个小板凳出来,在花如鱼家大门口喊:“七七,来唠会儿啊?” “唉,婶子,等着,马上来。”花如鱼回完,拎着一个小板凳,走到大门口,和蔡婶子坐着开始聊天。 花如鱼一坐下,蔡婶子就问:“这次回来能住上几天不?山上可是出蘑菇了,我腌了好些,还晒了一些,等腌好了给你拿些回部队吃。” 花如鱼笑着说:“能住上一两天。不过蘑菇就不要了,婶子,我想吃可以去后山采些的,又不远,蘑菇还成片的,我拿个板凳坐着采也是一样的。而且,家里还有些去年的呢!” 蔡婶子说:“行,上山最好找个伴,别自己去啊。” 然后,她开始兴致勃勃的说起来,七七啊,你这段时间没有回来,都不知道花家闹出多少笑话。 我和你说,这花有财要和香草那丫头结婚了,日子都选好了,就在后天。” 花如鱼这一下是真意外了,她好奇的问:“啊?婶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香草的爸妈就同意她嫁过去?不太可能啊!” 蔡婶子一脸神秘的说:“听他们家左邻右舍的张家和赵家说,她们家都吵了好几架了,香草还被摁在屋子里,被揍了一顿。 可是,听张家的媳妇说,他们家吵架的时候香草喊了那么一句‘我都是有财哥的人了,不嫁也得嫁。’ 然后当时正吵得凶得狠的一家子人,一下自销声匿迹了。 然后,隔天就传出花有财和香草两个人要结婚的事情。” 花如鱼说:“香草她爸妈,这是被花红和孟长贵的事情吓到了吧? 怕被有心人捅漏了,再被告到革委会去,尤其是再像花红那样怀孕就更完了。” 蔡婶子不屑地撇撇嘴,说道:“谁不怕啊?不过,也是她活该,要不是跑你面前得瑟,现在都和孟知青结婚了。” 花如鱼一脸愤怒的说:“婶子,你是不知道,花红她当时,就在部队大院门口,明晃晃的抚着肚子一脸得瑟炫耀,谁看不出来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还当众辱骂我,部队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要不,谁管她和谁结婚,还和谁生孩子的。这个人胆子是真肥啊!” 蔡婶子接着一脸不屑:“这个花红,上学的时候就笨的要死,上工也是做活慢悠悠的,不利索不说,还愿意磨洋工,谁都不愿意和她一组。 一看就不是啥聪明人,还觉得自己最聪明,也是没谁了。 你说,谁给她的自信?” 花如鱼说:“她妈啊!在她心里,她的女儿可是千好万好的。尤其是屁股大这点,可是从前几年,就愿意在我和我妈面前炫耀。” 蔡婶子这下是真惊讶到了:“啊?还有这样的事情?” “婶子没想到吧?” 蔡婶子满脸鄙夷,“真是一大家子奇葩。我和你说,最近那个花老大媳妇,好像是总和村西头挨在知青院不远的刘老六眉来眼去的。 还有啊,你这是结婚了,我才和你说,不然,我都不会说。 就那个花有财,早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早和村西头的张寡妇勾搭好几年了。 那个张寡妇和刘老六也早就有一腿,现在,这个刘老六又和花大嫂。 你说,这个事,乱不乱?” 花如鱼张大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婶子,这也太劲爆了吧!花有财知道吗?花家其他人知道吗?”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自从花老四媳妇的孩子流产后,花家就分家了,几家人闹得跟生死仇人似的。 你说,这住在一个院子里,得多别扭,日子能舒心吗?” 花如鱼惊讶的问:“婶子,等等,你说花老四媳妇流产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你不知道啊?”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听说啊!” 蔡婶子想了想,说:“也是,你没回来几趟,就是回来了,也不怎么和村里人来往,自然不知道。 这个事情要说起来,还是在花红被抓之前没几天,他们一大家子就坐在一起说分家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就闹起来,最后打起来,然后花老四家的被推倒。当时就流了好多血,到镇上医院,医生就说孩子没有了。 而且花老四媳妇以后怕是也不好怀孕了,两个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这一胎。 听说这个消息后,两个人都有点不正常了,疯魔了好些天,然后分家也是分毫不让。 以前还你的钱不是花老四拿的大头吗?这次分家全折合成房子了。 你说笑不笑话?最少的两口子人分的房子最多,另外两家,一家就分了两间房,以前住的,都给空出来了。 这要是叫花老四媳妇知道花有财和花大嫂的事情,不定会怎么闹呢!” 花如鱼心里一喜,这个可以利用啊,本来她还想着怎么捅破花有财和张寡妇的事情呢! 没想到,花家人,各个都这么给力,必须点个大大的赞。 花如鱼感慨,“没想到,这几天没回村里,竟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 蔡婶子一脸的说:“这算啥,还有村长家呢!要不说人家牛呢!村长家的小儿子你知道吧?” 花如鱼附和地点了点头。 蔡婶子看到她的神态,一脸羡慕的说:“村长家的小儿子,在城里救了一个大官,人家为了感谢他,给他弄了个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人家现在在省城上大学呢! 你说,我家里咋没有这个好命的呢? 这现在是工农兵兵大学生,毕业了可就是城里的干部,这辈子算是城里人了。 这将来再找个城里媳妇,生两个娃,这辈子算是鲤鱼跃龙门了。 再不用刨这一亩三分地,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汗珠子摔地上都得分八瓣的累了。” “婶子,咱农民咋了,咱农民不偷不抢,咱凭本事吃饭,每年还给国家送那么些粮食,咱厉害着呢!” “你说的都对,可,咱老农民苦啊!凭啥子一样的劳动,就是比不上工人呢?你说。”蔡婶子说着,满脸苦涩和不甘。 第227章 抓奸现场 花如鱼又在盘龙村待了一天,把土豆全都晾晒好后,又全都放进了地窖里。 傍晚,在村里人都下工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村子。 然后,走出村子后一段距离,上到山里,在一个偏僻的大树后,进到空间里。 以前空间只能灵魂进去,自从身体也能进去后,她都是晚上身体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白天在空间里游走,她看着自己前世收集的物资,对自己的先见之明还是很满意的。 她一个意念,一杯原味奶茶就到了她的手中,又一个意念,一块脱脂草莓蛋糕就到了手中。 她看着蛋糕,想起前世女孩子人人减肥的事情,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莫名觉得喜乐。 她一边喝着奶茶,吃着蛋糕,一边坐在沙发沙发上看无脑小短剧,一边等待黑天的到来。 这时候的人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白天又都从事那么繁忙的体力劳动,所以睡的普遍都早,到了晚上八点半,基本就全都进入到梦乡之中。 花如鱼看看时间,往村子里走去。 直到走到花家大门前,她才停下来。 侧耳倾听,听到里面静悄悄的,她才拿出一个梯子,搭在花家的院墙上,顺着梯子就爬上去,然后拉起梯子,再顺着梯子爬下去。 她谨慎地又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所有住人的屋子,全都闭了灯,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花老四两口子的房檐下。 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包着一个石头就丢进了他们俩的屋子里,然后一个闪身进到空间里。 玻璃破碎的声音惊醒了夫妻俩,花老四骂骂咧咧的起身,点了煤油灯。 刚要下炕,脚下踩到一个东西,他低头,就发现地上有一个纸包的石头,他弯腰捡起来,打开,扔了石头,发现纸上面有扭扭曲曲的字迹。 他赶忙出声,说:“媳妇,这上面有字。” 两个人凑在一起,把纸条拿在煤油灯附近,花老四念道:“花有财和张寡妇有一腿,已经几年,他还和香草发生了关系,花大嫂和刘老六勾搭上。” “这个,可真是大喜。” 花四嫂看着纸条,丝毫不怀疑上面说的内容是假的,只觉得老天开眼,看到了她的怨恨不甘,有人给她送来了报仇的机会。 “老四,咱们这回一定要报仇。先一个一个来,先搞花有财,哈哈哈哈……” 花老四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媳妇,你要想报仇,就先别声张,不能漏一丝一毫的痕迹。 不然,人家发现了,咱们的仇可就报不成了。 我先去外面看一圈,看能不能找到是谁扔的这个条子。我松开你,你别叫,行吗?” 花四嫂点了点头,脸上是诡异的笑容。 花老四松开花四嫂,穿上鞋,摸黑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影,然后就回到屋子里面。 他回来,花四嫂问:“找到人了吗?” 花四叔一边上炕一边说:“没有。可能扔完就顺着院墙爬走了。 没事儿,不重要,咱们俩合计合计,要怎么办? 最好在有财结婚前搞定这件事情。这样,他就结不成婚了,还得去农场改造。 也不知道我那个好大哥,在看到他的女儿之后,再看到自己的大儿子,会是什么感觉? 我没有了儿子,他们也别有了才是。” 花老四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异常扭曲吓人的。 花四婶丝毫不觉得,她还兴奋地对花老四说:“那还不简单,约人啊!把三个人全都约出来,最好让香草抓有财和张寡妇的当场,再来几个群众,这不就解决了吗?” 花老四赞同的说:“对,媳妇你就是聪明,咱们明天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先把有财和张寡妇约在一起,再让香草抓奸。 防止她隐瞒下这件事情,再找几个目击者,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然后再找机会抓大嫂的当场,想想都兴奋。 不行,睡不着,咱们俩要庆祝一下,来,媳妇…”说着,人就扑向花四嫂。 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花如鱼确定花老四两口子不会再出来后,就走到院墙边,搭着梯子出去。 出去后,她一想到能看着抓花有财当场,当即决定不回部队了,明天晚上看完抓奸现场再回不迟。 为了看到抓奸现场,她第二天晚上,天一黑,就找了一个距离张寡妇家很近的隐蔽的地方,进到空间。 直到她看到张寡妇鬼鬼祟祟地出门,才远远地跟到了她后面。 她去到村小学的柴火垛边,花如鱼一看,好家伙,不愧是你啊,这地方,晚上确实没有什么会来,隐蔽还安全。 张寡妇刚过去,就花如鱼就听到一声惊呼:“啊!死鬼!你小心点啊!吓我一跳。” 花有财淫荡的声音传来:“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地方可比你家里刺激多了。” 花如鱼撇嘴,就又听到几个脚步声,她一个意念进到空间,就看到香草一家子小跑着追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大队干部。 这怎么够,等他们过去,花如鱼一个闪身出了空间,从另外一边离开。 进到村子里,拿出空间里的一铜盆,拿个擀面杖就敲起来。 用变了声调的声音喊道:“花有财和张寡妇在村小学的学校搞破鞋,被抓奸现场了,大家快起来看去呀!” 她边走边喊,躲过了所有出现的人群,她看出来的人差不多了,就收了铜盆和擀面杖,又跟着人群往学校走去。 等她到学校时,花有财和张寡妇已经被绑了起来,两个人衣衫不整,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 香草的家里人对他们俩拳打脚踢,一边打一骂:“不要脸,破鞋!烂货!” 香草在一边只一个劲的低头哭,一句话也不说,蜷缩在她妈妈的怀里。 在外人看来是伤心,可在花如鱼看来,那就是害怕。 她怕她和花有财已经发生关系的事情曝光,她也会有同样的下场。 村民们围着两个人指指点点。 “不要脸哟!” “就是,这花有财明天就结婚了,还搞这些!可怜了香草那丫头。” “花家还能有好人不?” “有什么有?花红搞破鞋刚进去,这又来个花有财搞破鞋。咱们村还能好不了?” “这张寡妇也是,好好的人不做,尽是干些勾搭人家汉子的事情,这下好了,终于有报应了!” 第228章 香草三人行 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句:“送革委会,这样的人就该游街挂牌子,然后去最艰苦的农场改造。” “对,品德败坏的人不去改造,会把村子里面的风气带的更坏。” “这花家起了一个又一个坏头,这个要坚决严惩,才能杜绝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不知道是谁猛地一嗓子,高喊:“我现在就去镇上,报告革委会。”然后不等人们反应,人已经跑出去老远的距离。 花如鱼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几个人都是是花四嫂的娘家亲戚。 “打倒破鞋!” “打倒奸淫思想,杜绝淫乱行为!” “打倒破鞋花有财!” “打倒破鞋张寡妇!” 群众热情高涨,往这里聚集的百姓有增无减。夜晚的睡意早被这花边八卦的热情所取代。 尤其是一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更是聚集的最快,这不,盘龙村的几个二流子聚齐了,在一起小声嘀咕着。 “你说这花有财图啥,他家都啥样了,有人嫁就不错了,咋还能夜会张寡妇呢?” “这两个人肯定早有一腿,这临结婚了来这么一招,肯定刺激,这花有财和张寡妇两个人可真会玩。” “张寡妇这老妖货真会享福,能吃到这花有财这块小鲜肉。” “是啊,看这样,两个人肯定是早有一腿啊!” “这老话说的好,家花没有野花香啊!” “对,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下偷个现行,哈哈哈哈……” “你说的是,哈哈哈哈哈……” “你们还别说,这香草要是跟张寡妇比起来,还真不知道谁更带劲儿?” “我觉得是张寡妇,别看人家是寡妇,可是人家懂风情啊!”他说着露出一个大家懂的都懂的眼神。 旁边有人附和,说:“是啊,那香草除了性别是女的之外,其它的还真不如张寡妇。” “你们说,这花有财和张寡妇都睡了,他能放着香草不动。” 这次,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不能。” 几个男人猥亵地小声嘀咕着,看香草的眼神也慢慢地变了。 黑夜里,能将一切丑陋遮挡,也能让一切丑陋无所遁形。 几个村干部看村民的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黄村长才对着几个民兵说:“押着他们,去村队部,关起来,明天再处置。” 花有财听黄村长说要押送他和张寡妇回村里,眼神阴毒的扫过香草一家子人。 让你们打我,骂我,那你们也一起承受一下这个被喊破鞋的滋味吧!多一个总比两个人好。 他冲着香草的方向毛骨悚然地一笑,然后顶着青紫的脸,大声喊道: “我举报,香草也早和我睡了,她也是搞破鞋的一个!还是她先勾引的我!” 刹那间,空间静止,所有人都噤声,看向他的眼神是指责和不相信,看向香草的眼神是不可思议和鄙夷。 香草的家人全都傻了眼,心虚的不知所措,只有不知情的人破口大骂。 “花有财,你少胡说八道,你就是冤枉好人,香草是个好女孩,不会做你说的事情。” “花有财,你个遭瘟的,你不好,你也要拉香草下水,这种话你也敢说!” “就是,不愧是坏种,一转眼就是个坏主意,揍他。” 接着,几个人又扑向花有财,开始新一轮的暴揍。 “哈哈哈哈哈……”花有财无法反驳,就疯魔般地笑着。 得空喘息的时候,一边笑一边说:“她后腰处,可是有一颗凸起来的黑痣,痣上面还长了三根毛呢! 大家伙不信,可以看一眼,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还有啊,她屁股上还有一个三角形胎记,灰色的,在右屁股上,这个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你们看啊!” 一席话,叫所有人都相信了花有财说的话,因为这两个部位都太过隐秘和特殊,不是亲密的人,根本无法知道。 花有财却是说的这样详细和具体,叫大家伙怎么能相信香草没和他睡过。 花如鱼心想,不愧是退婚都能拿出详细账本的人,果然在拿捏人把柄上,是有一套的。 香草的妈听了花有财的话,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晕倒摔在地上。 本来抱着香草哄的人,一下子晕倒在地上,香草再没有庇护她的人,傻了眼,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没想起来抱着她妈看上一眼。 她的哥哥看到,连忙抱起她妈,狠狠地瞪着她,然后消失在人群中。 消失的还有香草的几个哥哥和嫂子,香草爸看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也转身离开。 几个二流子看此情景,趁机跑过来,抓住香草,一副义正辞严的说:“抓住破鞋,不能让她跑了!”一边在她身上揩油。 几个大男人围着她,表面看上去是想抓住她,可是,他们围住她,也围住了别人的视线。 他们几个二流子,肆无忌惮的把手伸向她的屁股和大腿,有人还把手伸到衣摆里,摸到了白软软的皮肉。 香草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弄的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被几个大男人围住,肆无忌惮的占便宜。 整个人都是懵地,大脑一片空白,傻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任由几个人对他为所欲为。 有人察觉出不妥,但是想到香草做的事情和几个二流子的为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大家都谴责着香草。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竟然做出勾引男人的事情,真是没想到。” “也难怪,她可是和花红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花红都搞破鞋,她也搞,不足为奇。” “你说的对,臭鱼烂虾的,都是一路货色,都是骚浪货。” “就是可怜了她娘,都被气晕倒了。” “这一家子因为这个破鞋,往后的日子都抬不起头了。” “活该,不管教好女儿,做出这样的丑事情,还不让人说了。” 花老四和花四嫂静静地站在人群后方,看着前面发生的事情,脸上是诡异的满足笑容。 花四嫂满是兴奋地说:“四哥,一会儿革委会的就来了,咱们俩今晚就能睡个好觉了,我觉得我梦里都能笑醒。” 花老四遗憾的说:“可惜,大嫂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这样大的动静她都没有醒。” 花四嫂满眼恶趣味地说:“那不是更好!明天早上,她兴冲冲的给儿子准备婚事,发现儿子被抓了,还是流氓罪。 儿子、儿媳,再加一个张寡妇,想想,都精彩!” 第229章 三个人都关进村队部 终于,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上了年纪的婶子,说了一句公道话:“咱们可不能花有财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你们看,这把香草娘都气晕过去了。就是大家怀疑,是不是也得好好的查一下,不能就这么下定论了。 你们看香草那孩子,听完花有财的话,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傻傻呆呆的。” 这时,大家听了她的话,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香草身上。 几个看热闹的婶子,也注意到,几个二流子围着香草似乎太近了,她们走过去,挤开几个人。 其中一个婶子说:“就是看管,也该由女人看管女人,你们几个二皮小子,离香草远点。”说着,还瞪了他们一眼。 几个二流子嘻嘻哈哈的躲到一边去,也不生气。 其中一个婶子看着香草,试探着问:“香草?香草?香草……” 问了几声,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大叫着:“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求你不要靠近我!” 然后,整个人蜷缩着蹲在地上,双臂抱胸,身体抖个不停,嘴里不停地呢喃:“不要,不要,不要……” 一下子,人们想到了一种可能,全都看向身边的人,眼睛里都是猜测和询问。 香草旁边的几个婶子彼此猜测着可能性。 “看她这样,能不能是被花有财强上了?事后又被他要挟,才被迫嫁给他的?”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可是听说,她家里人原先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的,后来突然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你们不觉这时间太急,结婚太仓促了了吗?” “是啊!从花有财说出那些话开始,她的状态,也不像是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反应。 香草这孩子,好像平时胆子也不是很大,从花家人的德行来看,香草是被迫的也有可能的。” “事情还是查清楚的好,不像花有财和张寡妇这两个不要脸的,被堵在学校柴火垛里,没什么好说的,事实清晰。” “就是,这要是冤枉的,可是等于要了一个女孩子的命啊,这一生就都被毁了。” “就是,这一家子人都抬不起头,影响后辈子女的婚嫁啊,等于造孽啊!” “就是啊,不能那个畜牲花有财说什么就是什么!” 花如鱼在一旁冷笑,真是人的嘴,两张皮,忘了之前都怎么说的了。 黄村长在一旁抬了抬手,大声的说:“父老乡亲,花有财和张寡妇搞破鞋的事情,证据确凿,已成事实。 香草的事情,还有待查证。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真相前,请大家不要妄议猜测。 现在,把三个人送回村部,进行下一步调查。没有大家什么事情,都回去睡觉,明天不要上工迟到。散了,散了。” 尽管黄村长这么说,大家也没有散去,而是一直跟着黄村长和民兵连的人,押着花有财三个人一直到村大队部,看着花有财三个人被分别关押进不同的房间,人群才渐渐的散去。 花如鱼走在人群的最后面,突然,村口有手电筒的光亮照来,她回头,就看到一群人兴冲冲的往村大队部走去。 她嘴角上扬,期待着明天的好戏。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早早的起来,开始每天半小时的锻炼身体。这次,她选择在村子里面快走。 一些看到她的人都有些惊讶,“七七,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啦?” 花如鱼都笑呵呵地回:“忘了点东西没拿走,就回来了,走累了,昨天就没回去。” 又走了几步,被大奎婶子拦住,她热情的说:“七七,这自从嫁了人,看着更像城里人了。 部队里要是有啥好小伙,可别忘了给我们家大妮介绍介绍。” 花如鱼说:“我这刚去随军,也不认识什么人,倒是知道不少都是南方的兵。 在部队当几年兵,升不上去,就复原回原籍了。 就是不知道婶子你,舍不舍得把闺女嫁那么远,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能回娘家一趟。” 那个婶子似乎不相信的问:“啊?那么远吗?就没有结婚就能随军的吗?” 花如鱼心里冷笑,面上却还是笑呵呵地,说:“大奎婶子,有啊。 不过,人家最低要求女方都得是高中毕业,长相还得过的去,人还得勤快,结婚了陪嫁的东西,多少都得有些。 你家大妮才念了两年小学,条件就不符合,人家军官也瞧不上啊。” 大奎婶子不服气的说:“那你那个当兵的对象咋相中你了?” 花如鱼状似苦恼的说:“婶子,你看不出来吗?我对象他一眼就看中我这个人了啊!说白了就是对我一见钟情。 我虽然无父无母的,但是,我是高中毕业,当时可是有工作,还有房子,还有陪嫁。 最关键的是,我长的在他的心巴上啊!我对象就稀罕我这样的,我也没办法啊!” 大奎婶子气的不知道怎么回花如鱼才好,半天憋出两句:“你,你,这个女娃子,咋这么不害臊呢?怎么什么话都说?” 花如鱼满脸不解的说:“大奎婶子,我这不是没把你当外人,才和你掏心掏肺的说上几句真心话吗? 你咋还不领情呢?行了,既然你这样,我也不和你说了,我还要锻炼身体呢!走了。” 走了没几步,又被两个婶子拦住,她们看了一眼大奎婶子的方向,陈大婶子问:“七七,你这是怎么大奎媳妇了,瞧她那嘴嘟的,都能挂一个二两的油瓶子了。” 花如鱼满是无奈的说:“两位婶子,你们是不知道,大奎婶子拦着我让我给她们家大妮介绍对象,还得是结婚就能随军的级别。 她当军官是大白菜呢?人家找对象没要求的,这不是为难我吗?” 陈大婶子说:“别搭理她,她们家那个大妮,人懒嘴馋,还爱幻想,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有几斤几两!” 陈二婶子也说:“就是,好高骛远的,离她远点,少搭理她。 不过,我可听说,昨天晚上,咱们回来不久,镇上革委会的人就来了,把花有财和张寡妇还有香草都带走了。” 陈大婶子忙说:“哎呀,不是不是,今天早上,最精彩的是花大嫂,她现在正在家里哭呢!” 第230章 香草家门前大战 陈二婶子忙拉着她说:“哎呀,你咋一点都不靠谱呢?这有热闹还不早说。” 说着又拉上花如鱼,一手边一个人,边走边说:“走,七七,你也去,咱们去花家看看去,看她哭成什么样子了? 这妈当的,也是,昨天晚上儿子都搞破鞋被抓起来了,今天早上才知道,也是独一份的了。” 三个人到时,花大嫂哭够了,正一脸气势汹汹地往外走,手里还拿着一根大棍子。 花家附近也站了一些人,陈二婶子过去,指着花大嫂,问:“这什么情况?” 那个人说:“估计是去找谁算账去。” 陈二婶子对着陈大婶子和花如鱼说:“咱们跟上?” 陈大婶子点了点头,花如鱼也点了点头。三个人就随着跟随大军一起,跟上了花大嫂。 陈二婶子说:“这好像是去香草家,话说,昨天晚上香草不是被带走了吗?花大嫂这去香草家,这是要干嘛?” 陈大嫂说:“看样子就不是善茬。” 没多久,几个人就在香草家门外停了下来。 因为,花大嫂拿着棍子在香草家叫嚣着:“香草你给我出来,是不是你,举报的我家有财?你的心咋那么黑呢?” 其实在这边,家家户户多半是篱笆栅栏,也就到脖子高,最高的一人高。 所以,在院子外面看院子里面那是一目了然。当然,在屋子里看外面,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香草家里的人因为香草的事情,可以说是几乎一夜没睡。 先是香草妈被气的昏迷过去,背到家里,又找村里的赤脚医生给看了看。 等醒过来后,家里人聚在一起,又是好个商量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还没等商量妥当,村里干部又来传话,他们又去村大队部去回话。回来后,又是一顿商量和议论。 这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大清早的,一家人正愁眉不展的,门口花大嫂又来叫嚣。 她的这一声叫嚣,像是打开了香草家的最后一根敏感神经,家里的女人们疯了一样的冲出来。对着花大嫂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尤其是香草妈,一边薅花大嫂的头发,一边骂: “老花家一家子男盗女娼的玩意儿。我们本来都想吞下这口恶气,牺牲一个香草,自认倒霉。 你儿子倒是好,举报和我家香草搞破鞋,还说是我们家香草主动勾引他的。 你们怎么不照照镜子瞧瞧?你们家没出事儿的时候,我们家香草都没瞧上你们家花有财。” 花大嫂丝毫不让地叫骂回去:“没看上还和我家有财睡了,还不止一次,睡了又睡的。” 陈大婶子和陈二婶子听了她的话,同时看向花如鱼,问:“七七,你知道吗?” 花如鱼抿唇,一脸为难的说:“说人家的闲话不好,尤其还是香草的。我不能说。” 陈大婶子和陈二婶子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这里有故事啊! 她们俩看向她,说:“快说,那香草原先可是和花红好得不得了,总往花家跑,我就觉得不简单。 要是对花家的哪个小子有想法,也是正常,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毕竟花家没出事儿前,可是村里顶富裕的人家。” 花如鱼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末了,才小声说:“我和你说了,你们可别往外说。” 两个人连忙附和:“不说,不说。” 花如鱼这才压低声音,说:“香草一直喜欢花有财,可是花有财看不上她,花家人也看不上她。 花红和她玩的好,也是因为她长得不好,她在花红面前能衬得花红长得比她好。 她溜须着花红,好能接近花有财。 偶尔再在花红那里,捡点花红不稀罕吃用的东西。再帮花红欺负欺负我,花红也会奖励她一些东西。 不过,花家出事后,她什么想法,我就不知道了。 只是在我结婚前,还在路上拦住我一次,替花红威胁我。之后,就真的不知道。” 陈大婶子说:“看来这个香草出事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二婶子也点头表示同意。 香草一家子几个女人围着花大嫂打,尽管她手里拿着棍子,有点疯魔一般,不管不顾的,可是毕竟就她一个人,敌众我寡的,也是被打的多,还手的少。 香草妈一边打一边骂,根本不像昨天晚上上气晕过去的人。 她薅住花大嫂的头发就没松手过,满目怒火的叫骂着:“我家香草是被逼得,不是自愿。 我呸!现在你家可是出了一窝子贼的,还我家香草反倒是能看上你家花有财? 你家花有财是长得像朵花吗?我们家香草还主动勾引他? 要不是我们家香草着了他的道,被他强要了身子,回家又不敢说,能说要嫁他的话吗? 嫁他也是你家花有财威胁逼迫她的,你怎么好意思来我家闹的?我们家没去你们家闹就不错了,你还来我家里闹。 我打死你个老虔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花有财和张寡妇的勾搭,他可是十五岁就被张寡妇开了瓜,早不是生瓜蛋子。” 人群里,不知道花有财和张寡妇的事情的人,一下子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大婶子子和陈二婶子又看向花如鱼,花如鱼苦笑,说:“这个我也是才知道。” 陈二婶子说:“也是。七七你以前一门心思读书。就是你爸妈知道这糟污事儿,都不会告诉你,还得瞒着你。” 说完,又看向叫嚣的香草娘,只听她说: “你可真是生了好女儿又生了好儿子啊,都是破鞋货。就是不知道你勾搭谁啊? 大家伙,可看好自家老爷们啊!省的哪天被这个老贱货勾搭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当自身利益容易被侵害时,任何人都会露出獠牙。 所有结了婚的女人全都不善地盯着花大嫂,仿佛她已经勾搭上谁家男人似的。 花大嫂被香草娘这么骂着,破罐子破摔。 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我一定要勾搭你家老爷们,还要勾搭你家的儿子。 到时候,我还要让你知道,我非气死你不可。 第231章 坏心眼子生出白眼狼 花如鱼站在人群中,看着花大嫂被几个女人围着打,头发被抓掉大把,脸被抓的一条条的血印子,衣服也被撕破了口子,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觉得痛快不已。 花二哥和花老八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见一丝人影。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看来这剩下的兄弟俩,也是自私自利的人啊! 就让你们的好妈妈,孤军作战吧!我相信,她会越挫越勇的,将来一定会让你们兄弟俩更加丢尽脸面。 “没想到香草娘这么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和谁撕扯的。” “别管事实是怎么样的,香草的名声算是毁了。但凡有点血性的都不能忍的了。” “就是,关乎一大家子呢!就是亲戚提起来,脸面上都没有光彩。” “这一个花红,一个香草,证明女孩子也得要用心的好好教导的。不然,就容易出败坏家族名声的败类,几十年后,提起来都是羞耻。” “这要论起教孩子,还得是姚老师和花老三,看人家把花七七教的多好,多有出息。 那么一个病秧子愣是嫁了一个大军官,这可是咱们村头一份。” “快看,停手了。花大嫂也太熊蛋了,这才几下,就被香草娘和几个嫂子打趴下,起不来了。” “就是,这战斗力也太弱了些。” “咦,花家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来。” “来什么来,前些天,为了分家,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的,除了她家的几个孩子,谁会来?” “她们家老二和老八也没来啊!” “是啊,多半也是养了两个白眼狼。” “坏心眼子生出白眼狼,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嘛!” “就是,一窝歹竹想出一根好笋,那是多难的事情。” “以后得离这花家的人远些,有一个算一个,真不是玩意儿。” “爬起来,爬起来了!” 花大嫂拄着她那根大擀面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浑身上下衣衫凌乱,泥土混合着血水糊的满脸满身。 她眼神恶毒阴狠地扫过香草家每一个女人,然后又扫了一眼她们家院子里,最后拄着那根擀面杖踉踉跄跄地离开。 路过路边的每一个人的时候,他们都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连连退后,躲避着她。 她也同样阴森地扫过每一个人,记住他们,然后一步一步的远离他们。 人群看着再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他们大部分人还要去上工,也就渐渐的散去。 花如鱼刚回到家中,大门就被拍得“啪啪啪”地响,听着声音就很急切。 花如鱼听着声音,直觉不是好事,她拎着炕沿边的斧头就出了屋子,边走边小声的喊:“别拍了,谁啊?” 门外的人像是没有听到花如鱼的喊声一样,还是急切的拍着,花如鱼又大了一些声音,喊道:“别再拍了,再拍我就不开门了。” 门外的人这次听到声音,没有再拍。 花如鱼又问了一次:“你是谁?不说,我是不会开门的。” 说话间,她已经站在大门口,手里提着斧头,静静的看着大门。 门外的人踌躇了一下,终于试探着开口,说:“七七~姐,我是花~老八。” 花老八?他找自己干嘛? 花如鱼在大门口胡乱应着:“找我?我不认为我和你们花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是有,那只剩下债务没有还。难道是想提前还欠我的债,也不是不行。你们打算还多少?” 花老八低垂的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扭曲,他缓了缓,说:“不是的,我妈被打的回家就昏过去了,我想找你借点钱,给我妈看病。” 花如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打开了大门,就看到一个满身脏污的男孩,低垂着脑袋站在她家大门前。 花如鱼拎着斧头往前走了两步,花老八看到这个斧头,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然后抬起一张怯生生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花如鱼,说: “七七姐,求求你,借我点钱,我去给我妈看个病,她已经晕倒在家里,怎么都不醒。” 花如鱼盯着他那双三角眼,怎么都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她说:“你妈病了,应该找村医,没钱可是可以记账的。 再不济,村医看不了了,你可以去找村长,向村子里借钱,也是可以支出钱,到镇上的卫生院看病的。 这些你都不找,偏偏来找我,是觉得我好骗,还是觉得我会心软,亦或者是觉得我好欺负,不行就抢~, 嗯? 然后就一定能拿到钱。” “不是的,七七姐。我看着我妈昏迷不醒,还满身血迹的样子,就只想到了你,求求你了。 只有你有钱,借我点我去给我妈看个病。你那么有钱,不差这点的,不多,借我五十块钱就行。” “不多?五十?”花如鱼拎着斧头又向他走近几分,斧头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在两个人之间格外明显和刺耳。 花老八顿觉不好,就见花如鱼抡起斧头向他劈来,一边劈还一边叫喊着: “花老八,你信不信,我今天劈了你,还能说是你来我家抢劫,我劈了你都白劈,你还得去农场改造。” 花如鱼的斧头跟随着她的话,一起落在了花老八的心里,他转身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花如鱼看着他的背影跑得不见身影,刚想回去,就听到蔡婶子的声音:“七七,那个是谁啊?我看怎么像花老大家的小八?” 花如鱼笑呵呵的回:“蔡婶子,是他。这是要上工去了?” 蔡婶子满脸厌恶的说:“他找你干嘛?别搭理他,准没好事情的。” 花如鱼好笑的看着蔡婶子,问:“婶子,他是怎么得罪你了?” 蔡婶子提起,像是提到什么晦气的事情,满脸的不高兴,说: “别提了,他都去你家那块自留地好几回了,都被我们家里的人撵走了。 我怀疑那被挖走的土豆地瓜和苞米,就是他干的。” 花如鱼安慰:“蔡婶子,不管怎么说,我都非常谢谢你们一家子的。 你们就是再看着,也有眼力不到的时候,被他得空偷了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都不在意,婶子也别生气了。 反正这是最后一年,明年这块地,就交给村里重新分配了。” 蔡婶子听了她的话,也不纠结,而是问:“他找你干嘛?” “借钱呗!您说好笑不好笑,借到我头上了,还一张嘴就是五十块钱,当我是冤大头呢! 我一斧头,就把他吓跑了。”花如鱼说着,还炫耀般地抬了抬手里的斧头。 蔡婶子举起大拇指,夸赞:“干得漂亮!” 第232章 被端了一窝 上午,上工的上工,上学的上学,村子里只剩下小娃娃和老的不能上工的老人。 村子里的老人没事儿,都会聚到村中央的一棵大槐树下,在那里闲话家常,打发时间。 花如鱼闲来无事,也拿着个小马扎坐过去。 张奶奶看见花如鱼过来,没了牙的老太太瘪着嘴,笑呵呵的说:“七七,什么时候回来的?” 花如鱼也笑呵呵的回:“张奶奶,昨天回的。” “能住几天不?” “能。张奶奶,你们说什么呢?远远的就看见你们说的可热闹了。” 张奶奶撇嘴,说:“说啥,说老花家呗!这人啊,还是得老实本分的做人,别做坏事,也别做亏心事。 不然啊,不报应在自家身上,也得报应在子孙后代身上,看老花家就知道了。” 旁边的王爷爷,敲了敲他那手臂长的水烟袋,说:“可不是。当年你爸爸小的时候,数九寒天的,花家一大家子都待在家里。 只有你爸,担着木水桶,在水井边打那挂着冰碴子的冷水,洗一大家子的衣服。 那手冻得和胖馒头似的,再一暖和点儿了,那冻的地方刺挠的,猫咬一样。春天里,一茬又一茬地结痂掉皮,晚上别想睡好觉。 好多人都不忍心,劝过花老头和花老太太,可他们答应的好好的,转身,你爸照旧还得那么洗衣服。 唉,咱们这地方,只要人勤快一点,山上哪里弄不来两捆柴火,山上最不缺那玩意儿。 就是烧炕的功夫,不也烧了一锅热水洗衣服,谁家大冬天用冷水洗衣服的。 造孽啊!” 旁边的曾奶奶也说:“我记得那时候,大冬天的,花家几个孩子,就数你爸他穿的最单薄。 到了说亲的年纪,也不给你爸说亲,要不是遇到你妈,还不一定能结婚生你呢! 还有牛老爷子,要不是他那么强硬,你爸妈不一定得在花家人手里多吃多少苦头。 就是当初分家,牛老爷子是想把你爸妈的户口调去牛家村的,花老太太以死相逼,花老头也咬死了不同意。 牛老爷子也没辙,毕竟那时候人家是你爸的亲父母啊,再大的过错也抵不过父母双亲。 况且,作妖最凶的还是花大嫂,不是花老头和花老太太,他们只是表现的有点偏心。 这在许多家庭里都是常见的事情,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还隐瞒了你爸爸身世这么大的事情,剥削利用他这么多年,和你爸的亲父母索要大量钱财。” 王爷爷冷哼一声,说:“就那花老四夫妻俩,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就昨天晚上,那叫嚷的最欢的,和去镇上报革委会的,可都是花老四媳妇的娘家人。 村里干部还没发话呢,他们就跑没影儿去镇上了,这事情谁爆出来的,明眼人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还当自己聪明呢?等花老大媳妇闹明白是怎么样一回事儿,这花家还有的闹呢!” 张奶奶说:“那个张寡妇也是,寡妇难为,日子也不好过 ,大家谁不知道她的那点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一旦捅破,就是几个家庭,鸡飞狗跳的,最后可怜的还是娃儿,虽说男人家里的媳妇可怜,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年头,搞破鞋的名头,罪名太重。男人去了农场,一去就是一二十年。家里的媳妇和孩子要怎么办? 重劳力没人顶上,孩子抬不起头,生活要怎么办? 没生死仇恨,谁去揭发这狗屁倒灶的事情,过自己家的日子不好吗?” 曾奶奶:“所以说,这花家,人是真的坏。” 花如鱼问:“几位爷爷奶奶没听说,昨天晚上革委会来了后,花有财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吗?” 王爷爷:“听问了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就把三个人都绑走了。 这革委会,一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像猫闻到鱼腥味似的,咬住就不松口。 去了那地方,还能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这会儿啊,不定有几个男人,几家人躲家里头瑟瑟发抖呢! 这要是再爆出别人家的事情,那花老大家和花老四家,可就遭很多人恨了。” 曾奶奶气哼哼地说:“那咱们盘龙村,可真就出名了,破鞋村,跑不了了。” 张奶奶:“哪个村没两个这样的人?” 曾奶奶:“可是就咱们村爆出来,捅到革委会去了,闹得人尽皆知。别的村捂在人家村子里了,没闹出来。” “这桃色新闻,十里八村的,传的是最快的。” 下午,果不其然,还没等午休过去,革委会的人又来了,这次直奔大队部,对着黄村长就报出几个名字。 他一听,感觉眼前全是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陪你们去抓人。” 完了,这下,他的村长做到头了。 盘龙村爆出这么大的丑闻,尤其是还有前面几件恶性事件的前提下,这盘龙村就更显得罪恶滔天。 他作为村长,对村子的监管力度如此薄弱,这个村长说什么,镇上的领导都不会让他当了,就是他们黄家的其他人,都不可能。 一路上,黄村长一言不发,到了一家,任由革委会的人抓人,一圈下来,抓了三个有家室的男人,还抓了两个鳏夫。 大中午的,村子里一片哀嚎。 花如鱼本来睡午觉,在家里,愣是被外面的哭嚎声惊醒了。 出来,就看到前面最远处的胡家鬼哭狼嚎,胡婶子一边阻拦着革委会的人,一边捶打着胡老大。 “你个遭瘟的,我说家里的东西动不动就少呢!不是鸡蛋就是猪油坛子里面的熟肉,再不就是准备过年的鱼。 家里的东西就没有不少的,你都给那个骚狐狸精张寡妇送去了。 家里老三正要结婚,我舍下脸皮,借遍了能借的不能借的,都没有人借给我多少钱,原来是因为你这个不正经的老货? 大家都知道你和张寡妇的勾当,所以不借我钱? 这下好了,老三指定不能结婚了。搞不好,明天人家姑娘就来退婚了。 都是你!都是你!你说你怎么不替那好老爷们死了! 就是你死了,让花老三活着也行啊!” 花如鱼本来好好的听着热闹,这时候从胡婶子嘴里听到她爸的名字,恶心的就像吞下一只苍蝇。 第233章 被瓜分的张寡妇家 花如鱼往胡家的方向走了走,就看到拐角处几个附近的邻居正在聚在一起看着胡家的热闹,蔡婶子也在其中。 花如鱼走过去,问:“蔡婶子,什么情况?” 蔡婶子侧头看了她一眼,说:“七七啊,这胡老大和张寡妇的事情,捅出来了。这不,革委会的人来抓人了。” 花如鱼惊讶的问:“啊?谁捅出来的?又有人举报了吗?” 蔡婶子说:“没有听说,估计是审问张寡妇,她招架不住那些革委会的折磨手段,自己招的吧? 地缸子媳妇,你来的最早,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地缸子媳妇一脸亢奋的说:“我听说,这都抓了好几个了,这胡老大是最后一个,抓的全都是和张寡妇有一腿的。 董大鼻涕、陈三迷糊、还有老关家的老大和吴老丑,全都被抓了。” “啊?”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 张寡妇是真能搞啊! 她眉飞色舞的,顿了顿,又问:“大家伙儿,没想到吧?”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这谁能想得到啊? 以前就是听说张寡妇和谁谁谁有一腿,但是那毕竟是说说而已,谁都没有抓到当场,不做数的。 这次,革委会抓人,那必定是有人招供出来的,不是平白无故的。 地缸子媳妇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革委会的人,强硬地抓着胡老大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再有阻拦,视为同罪,一起抓起来。” 所有胡家的人都松了手,靠到后面去,就连胡老大的老娘都不例外。 笑话,她那么大岁数,再被抓,她不要活了,这有个破鞋儿子,她也是活不好了,半条命算是交代在这里面了。 胡老大被革委会的人强硬的抓走了,留下胡家一家子人愁眉不展。 胡家结婚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忍受着媳妇的咒骂,一声不敢吭。 胡家三儿子蹲在墙角,默默地抽着他从来不曾抽过的旱烟,呛得一咳一咳的,最后连眼泪都流了下来,还在不停地抽着,一口接一口。 到最后,他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只看到耸动的肩膀,整个人都是一抽一抽的。 胡大婶子还坐在她家的门口咒骂着:“胡老大你个遭瘟的,张寡妇你个骚狐狸,你们去死吧!你们怎么不去死?……” 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车轱辘的骂人的话,她们这些围观的群众都记住了。 胡老大被抓走了,这热闹的中午休息时间也快结束了,几个婶子全都散了,往家里赶去,还得回家拿上家伙式,去上工呢! 花如鱼闲来无事,就拿着小马扎坐在家门口,看着胡家的闹剧。 突然,等上工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胡婶子她才拍拍屁股,回到家里。 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三个儿子两个儿媳,气势汹汹地往村子里走去。 花如鱼一瞧,这是有热闹看啊! 立马锁了大门,拿着小马扎,远远地跟在他们一家人身后。 有那没上工的和年纪大的,看到胡家这一家子,也兴冲冲地跟在后面,这奇妙的队伍就这样组合在一起。 直到有人惊呼:“这胡家一大家子去往的方向,是张寡妇家的方向啊!他们不会是想要去张寡妇家吧?” 有两个人听她这么说,一溜烟往回跑去。 胡婶子带着儿子媳妇气冲冲就来到了张寡妇家,低矮的篱笆栅栏,胡婶子家里大儿子一脚踹开。 然后一家人如入无人之境就进到院子里。门上的锁,拿着院子里面的木棒子,几下子撬开。 一家子人全都进到屋子里,然后就听胡婶子一声又一声的吆喝: “这胡老大什么都往这骚狐狸家倒腾,这水缸里面的的米面,得有一半是咱们家的,老大,拿走。 这熏干肉,不就是我去年过年那块,原来被胡老大拿到这里来了。老大媳妇,收起来,这蘑菇也是,就是我丢的那几串。 只听屋子里一阵叮叮当当地,不一会儿,胡家大儿子背着一个半大的麻袋往出走,一出来,就看到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他红着一张脸,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没乱拿东西,拿的都是家里头丢的东西。都是我们家的,是我爸偷着拿到这张寡妇家的。” 说完,人背着麻袋一溜烟地跑没影儿了。 屋子里,胡婶子撬开了张寡妇的箱子,拿着一个麻袋往里面塞,塞的全是新的布料吃食。 还有一卷钱,她也没数,估计得有百十来块的,全揣进自己的裤子兜里去。 两个儿媳妇看什么都想拿,被她拦住,说: “这屋子里的,咱们只拿新的。剩下的,那几家马上会来,也得给她们留点。不然,只咱们一家,就麻烦了。” 胡婶子说着,又把装了半麻袋东西的麻袋递给二儿子,说: “出去就快跑,送家里去,和你大哥那些一块锁我那屋,你们俩就在家里看着东西,别让任何人动,看一眼也不行,包括你奶奶。” 二儿子点完头,背着麻袋就往外跑,迎面撞上老关家一大家子人,他只看了一眼,就跑出了院子。 就听胡婶子在屋子里叫嚷着:“你们几个记住了,咱们只拿咱们老胡家的,你爸从家里偷拿出来的,别的,咱们一针一线都不拿。” 两个儿媳妇附和着:“是,妈,知道了。” “妈,这个板凳是咱家的,没想到在这里。”胡家大儿媳说着,就看到关家的人进来,逮着什么拿什么,一个锅铲都不放过。 胡家三个人看到关家的人进来,随手拿了几样东西,然后就往外走,一边走,胡婶子还说: “这败家的老爷们,就连家里的板凳都往这张寡妇家里拿,就连菜篮子也不放过,真是把张寡妇当媳妇,把家不当家啊! 我不想活了!我活够了!” 说着,人就坐在地上哭起来,两个儿媳妇为难的拉起她,被他家三儿子背在背上,强硬的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走的很远了,还能听到胡婶子鬼哭狼嚎不想活了的叫声。 老关家的人在屋子里面忙活着,屋子外面的人就看到陈三迷糊的家人来了一大群,同样气势汹汹地进到屋里。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两家人的争抢声。 “这是我家的!” “这明明是我家的。” …… 第234章 取巧的胡婶子 这会儿功夫,全村没有上工的男女老少,一大半听到风声聚集到张寡妇家门前。 “这关家和陈家这两家人,我听着怎么像是要闹起来呢?” “我听着也像!” “嘭!”只听屋子里传来一个巨大的声音。 接着,就是一声尖叫:“这可是一口六印的大铁锅啊!这没有工业票,买都买不来的。 陈家的,你怎么就给砸了一个大窟窿了?你也太败家了!” 陈三迷糊媳妇大喊:“怎么就砸不得了,这张寡妇家的哪一样东西,没有我们家三迷糊出钱出力? 我捞不到,我就砸了它,怎么地?我怎么就败家了?” 大门口看热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说:“陈三迷糊媳妇说的,好像也没有毛病。”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心疼的说:“还是这胡家的媳妇会过日子,人家只拿走了胡老大偷拿给张寡妇的东西。 虽然张寡妇和胡老大做的不是人事儿,可是东西没错,这年头过日子什么都金贵,拿回家还能用。 你们看她拿走的菜篮子和板凳,人家只拿自家的。这个人啊,平时抠了些,可也不全是她的错。 胡老大要是不拿家里的东西,填补张寡妇这个无底洞,她也不会这么抠搜。” 所有人都看异类的眼神看着那个老太太,她没毛病吧? 胡婶子说东西是她家的,东西就真是她家的? 再说了,那麻袋里装的是什么?谁看见了,还不是胡婶子说什么是什么。 花如鱼却是多看了这个老太太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多想。 屋子里陆续传来叮当声,还有争抢声。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屋子里出来,最先出来的是陈家的人,两个人抬着炕琴柜走出来。 陈三迷糊的媳妇色厉内荏地说:“张寡妇偷我男人那么些年,我拿点她的东西作为赔偿,大家说,不过分吧?” 陈三迷糊媳妇说完,有人打趣地说:“不过分,毕竟你男人给她用了那么多年,给你点补偿,那不是应该的嘛?” 有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对,哈哈哈哈哈……应该的。” 有人趁机怂恿:“就是,三迷糊媳妇,趁她娘家人没来,多拿点。” “对啊,等她娘家人来,那这家里的东西到时候,就全是她娘家人的了。 毕竟她是要去农场改造好多年的,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呢!” 陈三迷糊媳妇听了大家伙的七言八语,觉得自己非常的有理,走的那叫一个抬头挺胸。 后面陆续又出来陈家和关家的人,两家人像是比赛似的,陈家拿了炕琴柜,关家就拿了地上的木箱子。 陈家拿了几个瓷盆,关家就拿了几个盘子几个碗。陈家拿了一床被子,关家就拿了一床褥子。 两家人像是比赛一样,拿走了张寡妇家的所有东西,最后连炕席都没有放过。 关家最后出来的人实在是没得拿,手里拿着一根乌漆麻黑的烧火棍,觉得自己拿得少了,瞄了一圈张寡妇家的院子,跑到一个角落, 抱着一个草编的鸡窝出了院子。 “哈哈哈哈……”人群看他这样子,哄堂大笑。 笑过后,有几个小孩子,看着关家和陈家的人都走尽了,疯跑着进了屋子。 然后,几息间,又跑了出来,边跑边喊: “张寡妇,不在家,胡家来,关家进,陈家跟着凑热闹;胡家走,陈家走,最后关家抱走个大鸡窝,转眼间,成了空。” 花如鱼憋着笑,这几个孩子,怎么这么有才,进去一圈,还编了一个顺口溜。 主角都走的一干二净,凑趣看热闹的也三五散去。 黄村长听到消息赶过来,只剩下张寡妇家没有关紧的房门,吱呀地响个不停,还有空荡荡的房间。 他对着身后的民兵连的人问:“这胡家、关家和陈家,这三家是要干嘛?土匪?胡子?明抢吗?” 胡婶子一回到家,就锁了房间的门,看向大儿子和二儿子,问:“你们奶奶没看到这些东西吧?” 两个儿子点头,二儿子犹豫着,最后说:“奶奶是要想看,被我劝回去了。” 胡婶子说:“行,没看到就行,往外拿东西。快点。” 两个儿子不明白他们娘的做法,不过还是照做。 胡婶子打开柜子,开始往外拿东西,再把从张寡妇那里得来的东西,锁进柜子里。 把柜子里拿出来的破东西装进麻袋,然后又去厨房里,找几个破碗破碟子,一块装进麻袋里。 她一边装一边哭诉:“这遭瘟的胡老大,你怎么那么狠心啊? 这家里过日子要用的东西,我怎么说就找不到了,原来全被你拿去给那个狐狸精张寡妇家里去。” 然后,她再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们记住了,咱们今天,从张寡妇家拿回来的,就是现在麻袋里面的东西。 和锁进柜子里面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谁说漏嘴了,以后分东西就没有你们的份。” 这时候,胡家的两个儿媳妇有点明白,她们的婆婆,为什么要拿那个破了的菜篮子和那个小板凳。 因为那确实是胡家的,是崭新的时候不见的,都被她们的公公偷渡到张寡妇家里。 关家离张寡妇家最近,黄村长带着民兵连的人进到关家,就看到关家屋里屋外的站了一群人。 整个关家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从张寡妇家带回来的东西,还不忘拉踩陈家几句。 关家人看到黄村长带着民兵连的人进来,院子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屋子里也没有了声音,全都看向黄村长。 黄村长冷哼一声,语气很冲出说:“怎么?你们关家刚出了一个搞破鞋的,还要出一家子贼吗? 张寡妇就是被判了,她家里的东西,也轮不到你们做主,都拿了什么,马上交出来。 不然,就按偷盗抢劫罪论,交给镇上的派出所。” 黄村长说完,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关老大的媳妇哭嚎着出来,对着黄村长说:“黄村长,关老大那个破烂货, 偷拿了家里多少东西贴补给张寡妇。 我拿回点她家里的东西,做为补偿,怎么了?我有什么错?” 黄村长气笑了,说: “好!好!很好! 你可真是目无组织,目无法纪,还理直气壮的。 你就说,从张寡妇家拿的那些东西,你们交不交出来?” 第235章 偷梁换柱胡婶子 关老大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着: “没天理啊!关老大这些年,拿了家里多少好东西,给张寡妇那个狐狸精。 我从她家里拿点东西,作为补偿,还成了偷盗抢劫。” 黄村长看她一眼,抬头看向院子里面的其他的人,问: “你们关家今天就由着关老大媳妇闹吗?你们做的对不对,你们心里有数。有主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贼。 关家的,出来一个能做主的,就说东西还不还?” 关家的老太爷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棍出来,说:“把从张寡妇家拿回来的东西交给黄村长。” 一院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陆陆续续动起来,把从张寡妇家拿回来的东西,摆到院子中间,包括那口漏洞的锅。 关老大媳妇不服气的说:“又不是只有我们家拿了,陈家和胡家也拿了不少的。” 黄村长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能放过他们两家。现在,你们关家出几个人,把这些东西都抬到大队部仓库去。” 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民兵连的人说:“留下两个人,处理这些东西,剩下的人和我去下一家。” 关老大媳妇愤恨不甘地,看着从张寡妇家抢来的东西,又被民兵连的人带走,咬咬牙,跟在黄村长后面,一同去往陈家。 黄村长到陈家时,和关家差不多的情况,屋里屋外正热闹着。不过,在听完黄村长的话后,陈三迷糊媳妇怯怯地说: “黄村长,我真不知道这样犯法。我也是听说,胡家的和关老大家的都去了张寡妇家,我才跟着去的。现在,您把这些都拿走。” 黄村长顺利的收回关家和陈家两家的东西,还没到胡家,就听到胡老大媳妇在屋子里叫骂着: “胡老大那个瘟灾的玩意儿啊!他怎么那么贱啊?家里的东西,但凡好点的,都被他偷偷拿着给张寡妇那个狐狸精。 当初这个菜篮子,我还是求了人帮我编的,这个板凳也是求了姚老师,花老三才帮着做的。 还有那盘子,可是当年我们俩结婚时,我娘家的陪嫁。我的天哪,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黄村长走到屋檐下,才发现胡婶子一个人哭,三个儿子垂头丧气,一个个愁眉苦脸,两个儿媳妇劝着胡婶子。 进到屋子里,炕上摆着几样胡婶子口中的东西,两个麻袋放在地上的角落里。 察觉到有人进来,一家子看向黄村长,都站了起来,只有胡婶子还坐在炕上,一无所觉般,哭得不能自已。 胡家大儿子疑惑的问:“黄村长,来家里,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黄村长说:“你们去张寡妇家了?” 胡家大儿子点头应道:“去了,找回了一些家里以前丢的东西,这不,我妈更伤心了。怎么都劝不好。” “唉~”说完,还重重的叹气一声。 黄村长问:“东西呢?” 他一指地上的两个大麻袋,和炕上的几样东西,说:“就这些。” 这时,胡婶子哭得更凶了,她看着黄村长,眼睛里全是决绝,说: “村长,我要和胡老大离婚,还要孩子们和他胡老大断绝关系。 孩子们从小到大,他胡老大没怎么管过。这长大了,还要受他连累。 尤其是我们家老三,媳妇都订了,就是因为没钱结婚,这下好了,女方家早晚来退婚,我可怜的老三,可怎么办呀?” 黄村长看着她哭,有些不耐烦的说:“行了,要离婚还是断绝关系,都去大队部办手续就行。 现在我让人把这些先拿走。你们私自去张寡妇家拿东西,就是不对的,知道吗?” 胡婶子抹着眼泪,看向黄村长,问:“村长,我知道去张寡妇家拿东西不对。 可是,我拿的,都是胡老大偷偷拿走的,家里的东西。这原本就是我家的,我拿回自己家的东西,也不行吗? 多余的,我可是一样都没拿。” 黄村长说:“查清楚是你家的,会还回来的,现在,必须拿走。” 胡婶子看着炕上的几样东西和地上的两个麻袋,说:“拿吧,原本都是新的,现在也被张寡妇用旧了用臭了。 我去她家,也是想让自己死心,想看看他胡老大到底多没有心,把家里的东西往外划拉个没够。 拿走,都拿走。” 胡婶子说完,转头背对着众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民兵连的人拿走了所有东西,只剩下胡家的一大家子。 胡婶子平静的说:“都回自己屋子里吧,我想静一静。” 等人都走后,她下地锁了门,回到屋子里,又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才从兜里掏出一卷钱,铺展开,慢慢地数起来。 她越数越兴奋,一百五十六块八毛三分钱。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钱。 这下子,老三娶媳妇有指望,不行就找穷一点的人家,多给些彩礼。 关老大媳妇和陈三迷糊媳妇,看到别人家的东西也同样被收走,心里奇异的得到平衡。 村子里的人下工回到家里,听到胡家、关家和陈家做的事情,感觉错过好多精彩的瞬间。 蔡婶子一吃完饭,就来找花如鱼打听情况,她听完,直呼过瘾,真是好大一出戏。 花如鱼说:“蔡婶子,就是那个老太太有点奇怪,她怎么说那些话。那个是哪家的老太太?” 蔡婶子说:“不怪你不认识那个老太太,你以前不是上学,就是在牛家村,在村子里面的时间也不多,还不愿意串门子,自然不认识她。 不过,要是她说那些话,倒是正常。 她和胡婶子经历差不多,家里的男人都在外面有人。 只不过,那时候可是没有人管,他男人把家都搬得一干二净的,她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都是苦命人。” 花如鱼恍然大悟:“那她就是故意向着胡婶子说话。我只是没想到,平时抠搜的胡婶子,还有这样智慧的一面。” 蔡婶子却是说:“村长估计也是,被这一桩桩的事情,气糊涂了。不然,不会想不到这一茬。” 花如鱼说:“蔡婶子,你说,这村子里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情,这黄村长还能当下去吗?” 第236章 花家门前的热闹 蔡婶子一脸惊诧,说:“不可能吧?他都做了多少年村长!” 花如鱼抿唇一笑,说:“那么多年加一起,也没有今年出的事情多啊!这可真是一件接一件的,叫人应接不暇的。” 况且,他还私自截留了她的补偿款和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不是什么清官。 难道这些年被他贪的那些东西,村里真的就没有人觉察一点吗? 真的就没有人对村长这个位置垂涎欲滴吗? 她是不信的。 也许,他也察觉到这一点,故意卖胡家一个好,也不是不可能,慷他人之慨,有时候是某些人惯会做的事情。 蔡婶子沉思,说:“村子里积攒多年的好名声,全毁在这些人渣渣手里。 七七,你年轻,没什么深刻感觉,可这搞破鞋的名声,有时候都不如杀人的名声。 这玩意儿最坑人,这几个臭虫,可是坑了咱们村子的所有没有结婚的后辈。 这玩意儿就跟癞蛤蟆爬脚背一样,既恶心人还隔应人。 不信你就看着,咱们村的年轻男女,嫁娶本村的还好些。 那些找外村相看的,人家都得三思,肯定会遇到一听盘龙村的,就拒绝的人家,想看都不想看。” “这么严重?不过,婶子,你听说花大嫂怎么样了吗?她不是会那么老实的人啊!” “没听说。” “当年因为一个鸡蛋,就把我妈推得大出血早产的人,我不相信,她吃了这么大的亏,会什么也不做的。” “那倒是,看着就是,只要做了,早晚会知道的。” 晚上,花如鱼还是觉得,指望花大嫂自己发现花有财的事情,是花老四夫妻两个人做的,还是太慢,时间不定,会影响她看戏的。 所以,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又换上衣服,亲自去一趟花家,给花大嫂一个惊喜。 回家,喝了一杯奶茶,才满意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有起来,就听大门口被拍的啪啪啪地响,蔡婶子一边敲门一边喊:“七七,有热闹看,开门啊!” 花如鱼一个激灵就爬起来,打开窗户,对外大喊:“婶子,等一下,我马上来。” 她穿上衣服,都顾不得洗脸刷牙,赶忙往外跑。 打开大门,就问:“婶子,什么热闹?” 蔡婶子着急的说:“七七,先锁门。” 花如鱼听话的把大门锁上。 蔡婶子拉着她就极速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快走,我也是刚听说,花大嫂和花老四两口子正干着呢。 咱们俩快走点,还能看个热闹。” “真的啊!”花如鱼那个后悔啊!昨晚回来忘定闹铃,一不小心睡过头,错过花家老宅的精彩瞬间。 两个人到时,花家老宅门前围满看热闹的人群,两个人愣是没挤进人群,站在犄角旮旯。 花大嫂顶着一脸的血道道,还有青紫淤肿,在花家大门前叉着腰,侃侃而谈: “大家伙儿评评理,有这样的叔婶吗?设计自己的亲侄子被人抓奸,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就不信,咱们村没有人不知道,我家有财和张寡妇的事情,可人家为什么没说?” 花四嫂也是衣衫凌乱,当仁不让,说:“真是好笑,你家花有财做都做了,还被抓当场,现在竟然要把责任往我们两口子身上栽。 是我让他搞张寡妇的吗?他是那天晚上才和张寡妇搞一起的吗?搞都搞了 ,被发现不是早晚的事情。 再说,你家花有财要是那好样的,不和张寡妇鬼混,我怎么搞他都没有用,还不是他立身不正,自找的。 你怎么不说,当年你因为一个鸡蛋,推得三嫂早产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的事情? 那可就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鸡蛋,到如今七七的身子还是弱的不行。 我和老四多年盼望的孩子,已经几个月,成型的男胎,就因为你和二嫂,也被推没有了。 那可是我和老四这辈子唯一的儿子,你害得我们俩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也好意思问我,你家花有财搞破鞋的事情? 再说,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吗?你可得好好教育他们别犯错。” 花大嫂一脸诧异愤怒,人再次扑向花四嫂,恶狠狠地说:“怎么,你还想搞我其他两个儿子,我和你拼了!” “拼就拼,你当我怕你啊!”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她掐她的腰,她拽她的头发。 有人甚至还吹起了口哨,助威道:“花老大媳妇,你拽花老四媳妇的头发啊!她都拽你的了。” 等到花大嫂抓住了花四嫂的头发,那个人又叫嚷着:“花老四媳妇,你挠花老大媳妇的脸啊! 她的脸,昨天在香草家门前,已经被抓烂了,现在再抓,肯定更疼。” 花老四和花有喜还有花小八,看到自家媳妇和自家妈又扭打在一起,瞬间也上去,嘴里说着别打了,可是手上却是全都拉的偏架,向着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妈。 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架的,反而在一旁一边看一边闲聊着。 “这花家,三天两头的有热闹看,比那电影里演的都精彩。唉,你们说,下一个,花家谁会出事儿?” “目前看,老二家的还算好些,不过,也不好说。” “你们是不是忘了,花老四媳妇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怎么掉的?那个花老二媳妇,也不见的是什么好人?” “是啊。这花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现在看着安分的,也只是目前看着没出事儿。谁知道睡一觉,花家还会冒出什么事情来?” 旁边的人点头附和:“你说的有可能。” 蔡婶子看的津津有味,还不忘问一边的花如鱼,“七七,精彩吧?” 花如鱼点头,“精彩。” 她此次回村的目的达到,好像还超出了一部分预期,就是不知道黄村长会不会被撤职? 来日方长,鸡飞狗跳的日子,才应该是花家常态。 看到往日对她们一家三口颐指气使的人,都过得不好,她就安心许多。 第237章 全被重判 这边的厮打还没有结束,黄村长带着一行人走过来,远远地,他就喊:“干什么呢?都给我放手,不然,就当是聚众闹事,全都抓起来。” 花家的五个人听到黄村长说的话,全都一脸愤恨又不情愿地松开彼此,站到花家门前两边,怒瞪着彼此。 黄村长走过来,指着花大嫂,对着队伍中的魏主任,说:“魏主任,这就是花有财的妈。” 革委会的魏主任看着花大嫂,拿出一张判决书,递给她,说:“这是你家花有财的判决书。 明天开批判大会,后天送农场改造,你们家属准备准备吧。” 花大嫂颤抖着拿着判决书,看到上面的判决年限,不可置信地大叫:“这怎么可能?判三十年?那个孟长贵不是才判二十五年吗?” 魏主任和黄村长听到花大嫂的话,离开的脚步停下来。 魏主任站到场地中央,轻咳了一声,然后看着群众,说: “同志们,大家也知道这件事情,从花有财和张寡妇被抓奸,到审查出其他人来,这其中涉及到十余人之多。” “什么?” “十多人?” “还有谁?” “咱们村不就抓起来八个人吗?” “难道还有其它村子里的人不成?” 大家伙惊讶不已,原本以为就都是盘龙村的人,没想到还有别的村子里的人。 “张寡妇厉害啊!” “你说的叫什么屁话?她哪里是厉害?她那是骚好吗?都骚到外村去了,真是没看出来!” “这下好了,别人不用光蛐蛐咱们盘龙村,还会蛐蛐别的村子。” 魏主任看到大家伙的反应,抬了抬手,示意说:“同志们安静,请听我说完。” 过了一会儿,人群安静下来,魏主任又接着说:“这个事件,其影响过于恶劣。 经大林镇革委会和镇政府共同商议,请示上级领导后,决定将这些人全都从严处理。 所有涉案男人全都判三十年边境农场改造,张寡妇也被判五十年。好了,我还要去下一家。” “天哪,这判的也太好了吧!”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 “这下子好了,不用担心张寡妇再回来的事情。” “她这辈子都走不出边境农场,就在那里劳动吧!可比一枪毙了她要好,还给国家省一颗子弹。” “主要是她一走,咱们村空气都清新不少。” “从此后,村子里不但清净,还干净。” “对,再有人做这样的勾当,也都要想一想自己的结局。” “也就是这一两年,判的比以前轻。要是前几年,这些人都是挂树杈的命。” “可不,一根麻绳解决完,还得示众三天。” “可能国家也考虑到让他们一下死了太痛快,还不如去开垦农场,给国家发挥一下剩余价值。” “他们也就这点用处。” 说这些话的,全都是女人。男人全都憋屈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突然,有人想起来,说:“不知道香草怎么样判的?会不会无罪释放?” 有人说:“她要是无罪,革委会的魏主任来咱们村,她不就应该一块被放回来吗?或者提前放回来吗?” “是啊!不过,没看到香草回来啊!” “我也没有听说。” 香草家,香草的娘听完魏主任说的话,再一次晕过去。 搞破鞋,不是被强。 他们明明都说好了的,怎么会这样的? 可他们也不想想,那革委会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够糊弄过去的吗? 花如鱼听完花有财的判决,心情愉悦地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属院。 在回家属院的路上,在村子里,也听到关于香草的判决,搞破鞋,判边境农场改造二十五年。 花如鱼想,前世那些不好的人和事,都将一点一点的从她的生活里脱离,最后脱离她的视线,她的人生。 花如鱼刚到部队家属院门口,就被站岗的士兵拦住,他指着大门口不远处的两个年轻姑娘,对着花如鱼说: “嫂子,那边有两位同志,说是你们家的亲戚,已经连续来三天。” 花如鱼顺着他指的视线看过去,确定不认识那两个年轻姑娘,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们家亲戚?” 士兵点头,回答的很肯定:“是的,她们俩说是你们家的亲戚。” 花如鱼问:“她们当初来找的是我还是锦天?” 士兵想也没想的说:“那没有,就说是锦团长家亲戚。” 这时,两个年轻姑娘已经看到士兵和花如鱼之间的互动,她们向着花如鱼走过来,隐晦地的把花如鱼从头看到脚。 花如鱼也不在意,假装没看见她们俩的打量。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看向站岗的士兵,问:“同志,我看你向她指着我们,她是认识锦团长的家属吗?” 花如鱼肯定,这是冲着锦天来的。 士兵看向花如鱼,刚要回答,就见花如鱼看向两个姑娘,先他一步张口,问:“二位姑娘,请问你们来找的是锦天团长,还是她妻子?” 就听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姑娘说:“这位女同志,都行的。” 花如鱼浅浅地笑了笑,说:“那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哪一方的亲戚吗?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锦天团长那边的亲戚,还是锦团长的妻子那边的亲戚?” 那女孩抬手掖了掖鬓角的毛发,羞涩的说:“我们是锦天团长那边的亲戚。” 花如鱼假装没看到她的小动作,说:“那你们能留个名字和地址吗?我是他们的邻居,他们要是回来,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也会把你们俩的信息,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夫妻俩的。你们看怎么样?” 站岗的士兵听了花如鱼的话,眼珠子瞪的圆溜溜的。上一秒惊诧,下一秒,收敛好表情,并没有被那两个女孩看到。 那个白衬衫女孩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你既然是他们的邻居,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花如鱼笑着摇了摇头,说:“那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个女孩一脸失望的说:“这样啊!那我明天再来。” “好。”花如鱼没有再问,而是看着两个女孩走远,眼里闪过沉思。 转身,叮嘱站岗的士兵,说:“二位同志,这两个女孩我并不认识,也没有听锦天提起过。 如果她们打着我和锦天的旗号,被其他军属带到家属院,请拒绝,别让他们进来。” 第238章 捶死你个贼 花如鱼想了想,并没有回家属院,而是转身走向军区。 张栋梁听了她的话,找来纸笔,花如鱼快速地描绘出两个人的样子,还在旁边写下身高体重备注,然后走出军区。 她没和张栋梁说的是,她听出她们的口音是京都口音,虽然说话看似和气,可是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人的气质,想叫人忽视都难。 她走在回家属院的路上,莫名就想到,她爸爸那对不靠谱的亲生父母。 她挥散掉脑海里那发散的思维,心里嗤笑,怎么就想起他们来?她和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 她走在家属院里,发现一路都是静悄悄的,就连路旁树荫下纳凉闲聊的家属也不见一个。 直到回到家里,路上都是只有几个匆忙路过的家属,闲玩的小孩子都不见一个。 她也没太在意,开始打水擦洗家具,打扫卫生。 直到休息时间,张栋梁送来他和锦天帮她驼回来的土豆和地瓜,她问: “张同志,我回家属院,怎么感觉,这整个家属院的气氛都不太对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栋梁说:“没有什么,最近就是在查整个军区的贪腐不良事件,整顿军纪。 有些人被抓进去,有些人在审核当中,搞的一些人心思不宁,家属也小心翼翼的。 这和我们团长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不过,说话还是要注意些,省的被一些有心人利用。” 花如鱼点了点头。 晚上,睡觉前,她照例检查一遍屋子里面的所有门窗,确定全都关的严严实实,而且还锁紧的,才回到床上。 半夜,细碎微小的开门声惊醒她。 她顺着声音看去,隐约看见一个匕首正在一点点的滑动门栓,然后,“嗒”地一下,门栓被打开,门被轻轻的推开。 她连忙微眯着眼睛,放慢了呼吸,攥紧手里的电棍。 昏暗朦胧的夜色里,看出来那是个男人,他微弯着腰,脚步放轻放慢地走到屋子里,花如鱼赶忙闭上眼睛。 他来到花如鱼面前,站定,就那样盯着她看着,人也一动不动的。 花如鱼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无限拉长,时间过得漫长无比。 突然,就听他低声嗤笑着说:“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不过,你的呼吸频率出卖了你。 放心,我只拿些钱票,拿到手后,我就走,前提是你得安静。” 男人话落,还大胆地把电灯打开,然后又恶趣味地看一眼床上的花如鱼,见她一动不动的,仿佛对她的识趣很满意。 花如鱼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家里其它屋子他都已经翻找过? 家里可是一点钱票都没有,他找也白找。 他是什么人?能只身潜进家属院,绝不是善类。 可是她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装死到底,脑海里迅速闪过很多对策,又一一被她否决。 她脑海里扫描着空间的武器,在看到一把麻醉手枪后,她心里有个初步的想法。 那麻醉针是冰剂的,在打入人体后会迅速融化被吸收,大概五秒后在人体产生麻醉效果。 她在空间里完成装置和扣动扳机,然后一把麻醉手枪出现在她的手心里,另外一只手里的电棍换成一个铁锤子。 就在男人转身走向柜子之际,她快速的伸出手,打出手里的麻醉枪,枪口直指对方的心脏位置。 男人察觉到异常,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花如鱼,迈开腿抬起手就要抓住她。 还没等他抓住她,就见她光脚跳下床,朝他过来。 花如鱼手里拿着一个锤子,朝着他的面门恶狠狠地砸过去。 几息时间,麻醉药效发作,男人只来的及僵硬的把头往后仰一下,花如鱼的锤子已经落下。 男人清晰的听到几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嘴被锤子砸中,满嘴满脸的血合着掉落的牙齿,扑簌簌往地上掉去,他却是无知无觉不知道疼一般。 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现状,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 他睁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花如鱼朝他落下第二锤子,人也嘭地一声摔倒在地上,随后地上散落一些合着血的牙齿,他已经人事不知。 花如鱼打开灯,对着他后背发射麻醉针的地方,又是重重一锤子砸下,她听到咔嚓的声音,才满意的拿着锤子出门。 打开门,眼神惊恐,手脚慌乱地跑到和菜花嫂子家的院墙边上,声嘶力竭地喊着:“郝团长,救命!郝团长!救命……” 郝团长睡梦中被叫醒,一个鲤鱼打挺,下地穿鞋出了屋子,就看到花如鱼站在两家的院墙边求救。 他一个跳跃,跳过院墙,来到花如鱼面前,问:“什么情况?” 花如鱼颤抖的说:“家里来了一个贼,在东屋。” 郝团长冲进屋子里。 同时,菜花嫂子也拖拉着鞋子出了屋子,站到院墙边上,看着花如鱼,关心的问:“七七,怎么回事?” “有贼。”花如鱼声音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这时候,附近几家的灯都亮起来,陆续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 有人打着手电筒来到花如鱼家门前,花如鱼走过去,打开大门。 他们顺着手电筒的光亮,看到花如鱼时,都是一愣。 她披头散发,赤着脚走在路上,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连衣裙,裙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的锤子,她满脸惊恐害怕,脸色白得吓人,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违和惊悚。 花如鱼打开门,男人们往屋子里走,女人们没敢上前,只站在大门口询问:“花同志,你没事吧?” 花如鱼摇了摇头。 此时,郝团长已经拎着昏迷不醒的男人走出来,后面跟着刚进去的几个男人,他们的脸上的神色如出一辙的一致,全都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他 郝团长对着花如鱼说:“贼人已经昏迷过去,现在我把他送去了保卫科。你要是害怕,让我们家菜花先陪着你。” 菜花嫂子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手里提着的男人,忙应声道:“对对,我陪你啊,七七。”声音里满是小心翼翼和讨好。 花如鱼对着菜花嫂子咧嘴笑了笑,自认温和的说:“不用了,嫂子,我不在东屋睡就是。” 可,在这黑夜里,几个嫂子打着手电筒,看着她这个笑,感觉比鬼笑还恐怖。 第239章 锤子婶子 菜花嫂子听到花如鱼的话,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郝团长看着花如鱼这个娇弱样子,皱紧眉头,不赞同的说: “还是让我们家菜花陪你一会儿吧。我把人送去保卫科,估计明天早上他们会派人来做调查。” 郝团长说完,拎着那个男人就走,剩下的其他人也各回各家。 菜花嫂子尴尬的站在那里,小心地瞄一眼花如鱼手上的锤子,问:“七七,我陪你啊?” “不用,菜花嫂子,贼抓住就没事儿了,今晚上还多亏你家郝团长,现在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啊,好。”菜花嫂子愣愣地回着。 说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的回答,好像有些不妥。 她又补充道:“你要是回到屋子里还害怕,你就叫我,我去陪着你。” “好,谢谢嫂子。” 花如鱼说完,浅浅一笑,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她这一笑,却是让菜花嫂子想起,刚才那个被郝团长拎在手里的男人。 那满嘴满脸的血,牙齿一看就是被砸掉不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剩,嘴唇都已经砸烂掉,看不清原来的样貌。 她再想象花如鱼拿着锤子砸人的情景,把自己吓得,愣是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毛孔不寒而栗。 花如鱼回到家里,也没有去东屋,而是打水洗手洗脚洗锤子,然后到西屋铺上被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附近的几家邻居回去后,却是半夜都没睡,谈论的都是关于花如鱼的事情。 男人说:“这个锦团长的媳妇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有这样的本事,把一个成年男子打晕,不简单啊!” 女人说:“难道不是看着恐怖吗?那沾满血的锤子,再配上那瘦弱惨白的脸,怎么想怎么恐怖! 堪比女鬼,不对,鬼都没有她可怕,我以后一定要对她敬而远之。 她是怎么制服那个男人的?主要是为什么打的是嘴,而不是其他的地方?难道那个男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你觉不觉得,这个锦团长的媳妇有点邪门啊? 上次的马淑芬也被打的很惨,还疯疯癫癫的。这次这个男人被打的都看不出来是谁。 她那小身板感觉轻轻一推就会倒的,她是怎么干过这两个人的?” 类似的猜测在几家人里流传。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她看着身旁的锤子,无声的笑着。 锦天不在家,早餐她就直接从空间里拿,一份香草煎牛排,再配一杯鲜榨果汁。 她吃完饭,在院子里打八段锦,就看到保卫科的人来到她家门前。 她赶忙走过去,问:“同志,是来调查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保卫科的人说:“是的,花同志。我们先看一下现场,再来问话,你看行吗?” “可以,请进。东屋我并没有动。你们可以随便查看。” 几个人说话间就进到屋子里。 保卫科的勘察现场,花如鱼拿着纸笔在客厅画着肖像。 等到保卫科的人勘察完,回到客厅,花如鱼就把那张画好的画像交给他们,说:“这是那个男人的样貌。” 保卫科的人接到画像,都是一愣,然后一喜,正愁怎么查询那个男人的身份,花同志就送上这样的线索。 不等保卫科的人询问,她又诉说起事情的经过。 说完,对着保卫科的人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保卫科的人记下最后一笔,然后问:“花同志,能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那个锤子你是怎么拿到手里的?” 花如鱼笑了笑,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酸涩苦楚,她说:“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世。 我在和锦天结婚前,自父母去世后,我就一个人独自在农村生活,睡觉的炕沿边,就随时放着一把斧头,枕头边就放着这把锤子。 如今,锦天不在家,我就习惯的放着这把锤子,没想到,它还救了我一命。” 说完,她眼里满是庆幸和后怕。 保卫科的人站起身,说:“花同志,我们的问题问完了,调查就到这里。等查到那个男人的身份,我们会派人通知你的。” 花如鱼站起身,淡淡的一笑,说:“同志们,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花如鱼刚把保卫科的人送走,还没有进到院子里,就看到盛怀安骑着自行车飞快的向着她奔来。 等到花如鱼家门前,看到完好的花如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对着花如鱼说: “我的小嫂子,今天早上听到你的消息,我都要吓个半死。今年是什么年?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找上你?” 花如鱼耸耸肩,说:“谁知道呢?” 然后,她压低声音,语气轻快的说:“难道是犯了传说中的太岁?” 盛怀安看她这个样子和状态,还能和他轻松的开玩笑,就知道她没有事情,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来,也有心情和花如鱼打趣。 他问:“小嫂子,我问你,你是怎么办到,精准地打到那个男人的嘴?最重要的是,打落他满嘴的牙齿?” 花如鱼两手一摊,小声的说:“我和你说,纯属巧合,本来我是想一锤子爆头的。 可是,那男人脖子往后一仰,锤子就应声落在他嘴里,当时都把我惊到了。” 盛怀安赞扬道:“干的漂亮!” “那是,我也觉得很厉害!”花如鱼自恋道,“不过,我没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回去上班吧!” 盛怀安听花如鱼这么说,长腿一支,自行车划出去一段,转了半圈,调转车头,脚也踩在踏板上。 他头也没回的对花如鱼说:“行,嫂子,我走了,请假出来的。等你回盘龙村扒苞米,我再请假和你一起去收苞米。” “行。” 花如鱼继制服马淑芬后,再次霸榜家属院的八卦榜首。 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传的,最后就变成她喜欢拿锤子爆人家的嘴,尤其还是喜欢打落别人的牙齿。 家里的大人在教育不听话的小孩子时,都会说上一句: “你不听话,我就去找那个锤子婶子,让她给你一锤子,把你满嘴的牙都打掉,叫你再也不能吃饭,饿着你。” 第240章 腊月三十晚上晚子时 张栋梁调查完那两个女孩,回到部队,就听说花如鱼家里进贼的事情,还没等听完战友说的话,就火急火燎的往家属院赶。 等看到完好无损的花如鱼,他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纳闷,这回,嫂子怎么没住院? 花如鱼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问:“这么看着我干嘛?有什么不对吗?” 张栋梁小心翼翼的问:“嫂子,你还好吧?没去医院让盛医生看看吗?” 花如鱼一拍脑门,悔不当初,忘了这茬子了,感觉损失一个亿。没有锦天配合,她怎么就这么坚强了呢? 花如鱼看着张栋梁,无比认真的问:“你说,我现在不舒服,需要住院,还来的及吗?” 张栋梁诚实的摇了摇头。 花如鱼看着张栋梁,热切的问:“那,你说,等调查清楚那个男人的身份,我能不能要求他,赔偿我一些精神损失费?我觉得他就是部队的人。” 张栋梁问:“嫂子你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 “你等着。”花如鱼说着,拿出纸笔快速地描绘出一张肖像,然后递给张栋梁。 张栋梁拿过来一看,眼睛瞪得老大,说:“嫂子,这是后勤部的人。他绝对有问题,我回去查一下。 还有,那两个女孩查到了,是刚下乡的知青,在红星大队当知青,都来自京都,一个叫华春娇,一个叫柳絮,她们是表姐妹。 和我们团长应该没有亲戚关系。 不过,那个华春娇自称自己家里的人都是当兵的,来自京都军区。 目前,我就查到这些。” “好,辛苦了,张同志。” 京都军区?花如鱼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然后找出一串电话号码,拿着,就走出家属院,直奔军区服务社。 服务社里,打电话的人不是很多,花如鱼排在第三个,很快就轮到她。 电话转接几次后,终于接通,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低沉厚重的男声:“喂,你好,这里是中央军区锦正南办公室,我是锦正南。” 花如鱼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接通电话,她有些欣喜地说:“爸,我是七七。” 锦正南也没有想到儿媳妇会给自己打电话,怔愣片刻,才爽朗的开口,说: “七七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锦天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你别怕,他要是欺负你,我找老吴收拾他,他还是能管得了他一二的。” 花如鱼暗笑不已,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赶忙解释,不然怕误会加深,她笑呵呵的说:“爸,锦天没欺负我,我们俩关系好着呢! 就是我之前,不是给您邮过去一些养胃的大米茶,还有吃的吗?我就想问一下,您吃了之后,有什么效果没有? 我想着,要是有效果,我再给您邮一些过去。” 锦正南听到花如鱼的话,满脸堆笑,说:“有效果,还不错。尤其那大米茶,一冲一泡,很是方便,喝着味道也不错。” 花如鱼收到锦正南的正面回复,也很高兴,她说:“那就好,那我就再做些,给您邮过去。到时候您别忘了查收,等我回去就做。” “好。”锦正南打着电话,心里想着,看来还得给儿媳妇邮些票过去。 “爸,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您一下?” “说。” “就是您知道一个叫华春娇的女孩子吗?她和我差不多大。” 锦正南听到这个名字,蹙眉,问:“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这个人?” “也没有什么,就是最近,她带着一个叫柳絮的女孩,连续三天来家属院,找我和锦天,打着亲戚的旗号。 可见到我,她都没有认出我。 我想着,我和锦天,都给家里寄过我们俩的结婚照片,要是直近亲友,她应该看过我们俩的照片,能认出我才对。 可我就站她面前,她都没有认出我。 现在锦天又不在,她要是再来,我不知道怎么对待她和那个叫柳絮的才合适?” “那个叫华春娇的,她的爷爷奶奶和你爷爷奶奶是一个大院的,咱们家和她们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她和锦天更是都快有十年没有见过面。 那个叫柳絮的,我更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下次,她们再打着亲戚的旗号去找你和锦天,就让站岗的士兵把她们撵走,不用搭理她。” “是,我知道了,爸,那你忙,平时要注意身体,我就挂了。” “好。” 锦正南挂掉花如鱼的电话,又给在家的锦爷爷锦奶奶一个电话。 花如鱼挂断电话,交完话费,却是在家属院的门口,再次看到华春娇和柳絮。 她刚想对着站岗的士兵说些什么,就听那个叫柳絮的冲着她喊道:“喂!昨天那个女同志,你等一下。” 花如鱼站定,看着柳絮,指着自己,无声的问,你是在喊我? 柳絮点了一下头,说:“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花如鱼被她颐指气使的样子逗笑,懒得搭理这两个闲货,转身就要走。 就听柳絮冲着她喊道:“喂!你给我站住,我表姐要问你话呢?你还没过来回答我们,不许走。” 花如鱼转身,看着她们,说:“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瞧你们的穿着,你们应该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下乡知青吧? 怎么,现在知青都这么闲的吗?都可以随意出来走动,都不用上工的吗?” “你—”那个柳絮被华春娇拉着袖子,到嘴边的话就那么咽下去,不甘心的瞪着花如鱼。 华春娇看着花如鱼,浅笑着,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她说:“这位同志,我表妹年纪小,不懂事,请你原谅她吧!她也是因为我的事情,所以才着急了些,本意并不坏。” 花如鱼慢悠悠地问:“哦,她多大?” “十八,才刚成年,小孩子脾气。”华春娇像是一个包容妹妹的姐姐,耐心的解释着。 花如鱼听了她的话,煞有介事的说:“那是够小的。” 然后,她话风一转,认真的说:“真巧,不过,我也十八,我腊月三十晚上晚子时的生日。 她什么时候生日?总不会比我还小吧?也是腊月三十晚上晚子时的生日吧?” 第241章 那个三十 柳絮怒目圆睁,听出花如鱼在嘲讽她。 她虽然不知道,对面那个女人说的什么晚子时,到底是什么时候。 但是,她知道腊月三十晚上,那不就是除夕夜的晚上嘛!那是大年三十,一年的最后一天。 她就是嘲讽她,她还没有对面的那个女人小,怎么能算是年纪小,小孩子不懂事。 柳絮都听出来花如鱼是嘲讽她,华春娇自然也听出来,花如鱼是在嘲讽她们俩。 她笑容不变,对着花如鱼说:“那看来是我眼拙,抱歉,这位小同志。是我表妹无理在先,我代她向你道歉。” “小同志!”花如鱼把这三个字在嘴里呢喃一遍,轻笑着说:“那请问对面的老同志,您今年贵庚?是快入土了吧? 要不,怎么就能叫我小同志?这得多大年纪?眼花到这个地步。” 岗亭上的两个士兵努力憋着笑,第一次知道原来花同志和锦团长一样,都是那么会损人的,不愧是能吃一锅饭的人。 柳絮色厉内荏地说:“你,你少在那里胡言乱语。我们就是想和你问点事情,你至于扯东扯西的吗?还出言侮辱我们。” 花如鱼收敛脸上的笑容,说:“是谁无理在先?自己没点逼数吗?反倒是倒打一耙,你们可真是恶人先告状,玩的好一手黑白颠倒。” 柳絮强词夺理道:“昨天不是你说,你是锦天的邻居吗?你也答应了帮我们俩的忙,这会儿怎么又反悔了呢? 你说话不算数!我们就想问一下你,锦天今天回来了没有?” 花如鱼慢悠悠的说:“是啊,我昨天以为你们是锦团长夫妻的亲戚。 不过,今天,我再问你一遍,你们真是锦团长的亲戚吗?” 柳絮抢着说:“我们当然是。” 花如鱼看向花春娇,问:“这位同志,你们确定,你们是锦天团长的亲戚?” 华春娇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那是当然,亲戚哪里还会有假的。” 花如鱼听完她的话,满意的说:“那就好。” 然后,转身对着站岗的两个士兵说:“二位同志,你们刚才听到这两个女同志的回答,她们说是锦天的亲戚。 可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们,我刚打完电话,已经确认过。不管是花如鱼本人这边,还是锦天同志那边,家里都没有这两号亲戚。” 华春娇听花如鱼这么说,直觉不好,拉着柳絮就往回走。柳絮还在那里和华春娇磨叽,“表姐,咱们别听她胡说。” 花如鱼看着华春娇和柳絮,话却是对着站岗的士兵说: “所以,你们是不是要把她们两个抓起来,好好问问,她们这几天每天来这里,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们不会是敌特派来的吧?” 两个士兵一听花如鱼这么说,立马严肃起来,下来岗亭就要抓华春娇和柳絮两个人。 华春娇撒腿就跑,拉一下柳絮,没拉动,柳絮还在原地不服气的嘟囔着。华春娇恶狠狠地说:“不走,你是要被抓吗?” 柳絮看华春娇确实生气,也察觉到事情不妙,和她一起跑起来。 两个娇弱的女孩子哪里是经过部队正规训练的士兵的对手,没跑多远,就被摁倒在地面上。 柳絮叫嚣着:“我们是知青,不是什么敌特。你们误会我们了,我要告你们。” 华春娇也在极力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什敌特,我们是知青,就在附近的红星村下乡,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两个士兵不为所动,说:“那就等事情查清楚,自然会放你们,现在,你们必须跟我们走。” 花如鱼看两个人被抓走,对看热闹的家属说:“各位,可看好喽,别带她们进去。 要是打着我们家亲戚的旗号,出了问题,我可是不认的。我们家可是没有这号亲戚。” “不会,不会。”几个家属小心地回着,看花如鱼的眼神都带着敬畏。 她没注意到,收拾完不速之客,心情爽歪歪的往家里走去。 华春娇和柳絮一路解释到保卫科,直到关进小黑屋,两个人才消停下来。 柳絮愤恨地说:“表姐,咱们今天的仇,我出去后,一定要找那个可恶的三十算账,我要她好看。” 华春娇却是沉思,问:“你觉不觉得,那个三十有些怪。为什么她说的话,那两个士兵那么听?” 柳絮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那我怎么知道? 表姐,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我不要下乡,下乡一点儿也不好。” 说到最后,竟然委屈地哭起来。 华春娇也不搭理她,自己在那里一个人想着事情,见她一个劲的哭,哭得她有些烦躁,她才开口: “别哭了,等他们查清楚咱们俩的身份,就会放了咱们俩的。” 柳絮眨巴着眼睛,抹一把眼泪,可怜兮兮的说:“真的吗?表姐。我从来就没被关过。” 华春娇听不出什么喜怒的声音说:“我也没被关过,可是,以前大院里有人被关过,都是一样的流程,咱们现在等着就是。” “那得多久?” “用不了多久。” 两个人这一等,就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明,最后从天明等到日落西山。 终于,有战士打开小黑屋的门,对着她们两个说:“华春娇,柳絮,出来,红星村的村长来接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柳絮激动的说:“表姐,咱们终于可以出去了。” 华春娇点头。 两个人进来时,还是使劲叫嚣着,像是两只斗鸡;出去时,就是两个蔫巴巴,失去水分的干白菜。 红星村的村长看到她们,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个小姑娘,下乡没几天,地里一次没去,可是幺蛾子是没少出,昨天竟然还收到部队的调查通知。 他故意拖到今天才来接她们,就是想给她们一点教训,让她们吃点苦头,以后好规矩点。 再有下次,他一定把她们退回到知青办去。 花如鱼听到守门的小战士来告诉她消息,说是华春娇和柳絮被查清楚身份,确实是下乡知青,已经被教育过,放回村里。 花如鱼只是笑笑。 她有种直觉,她和那个华春娇,一定会再见面的。 第242章 小别胜新婚 花如鱼画完图纸上的最后一笔,满意的一看再看,第一次枪支结构修改图可算达到心中目标。 可,接下来的,就只能等锦天回来。 抬头,遥看着窗外的树丫,上面光秃秃的,已经没有一片树叶。 也不知道锦天什么时候能回来? 天空低沉厚重,外面坑洼处都已经结冰。 只是下午三点多,屋子里昏暗的厉害,不得不点灯。 花如鱼拢了拢身上的兔毛马甲,穿鞋下地,刚推开外屋的门,一股冷风灌进来,她不自觉的打着哆嗦,又赶忙关上房门。 回到屋子里,穿上大棉袄,戴上帽子和手套,方才出去。 这寒冷的天气,让她不自觉的怀念起现代社会。 那时,大冬天外面冰天雪地零下二十多度,家里冬天都是暖气,屋子里零上二十多度,穿短袖吃雪糕,每天还要开窗户透气。 她装满一篮子的木柴,又抓起一大把松针,一路小跑着回到厨房。 东西屋两个灶坑都点上火,一个锅里烧热水,一个锅用来做饭。 图纸完成,她心里高兴,准备做点吃的犒劳一下自己,不再吃空间里存粮,也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愉悦自己,才是人生最大的乐趣。 她一边哼着小曲,做着想吃的饭,心情美美哒。 另外一边,吴司令办公室里。 锦天回答完吴司令的又一个问题,又偷偷瞄一眼手表,吴司令不耐烦的说: “你个混小子,瞧把你不耐烦的,进来十五分钟,从汇报完任务到我问你问题,你一共偷看七次表。 行了,滚吧!不过,三天内必须把任务报告交给我。” 锦天嘿嘿地傻笑,说:“谢谢吴司令体谅,报告一定准时送达,属下告退。”说着,敬个军礼,人就拔腿消失在走廊里。 吴司令听着走廊里极速远去的脚步声,感叹——年轻真好! 锦天从司令部出来,开着车就回家属院,看到冰冷的锁头把门,和院子里面的零散落叶,他赶忙调头,直奔盘龙村。 花如鱼做好饭菜,刚准备上桌吃饭,就听到大门外吉普车的声音。 她惊喜地望向窗外,只看到雪花飘落,然后她快速下地,拖拉着鞋子,拿着大棉袄一边穿一边往外面跑,全然忘记外面呼啸的北风和洋洋洒洒的雪花。 一路跑去,都是她欢快的脚印。 打开大门,四目相对,花如鱼一个愣神,仿佛穿越时空,看到前世刚刚做完任务的锦天,落拓不羁,又狂放洒脱,满身自信傲然。 她一个飞扑,扑到锦天怀里,高兴的说:“天哥,真是你回来啦!” 锦天把人接个满怀,难掩兴奋,说:“小丫头,见到我这么高兴?” 花如鱼眉飞色舞,“当然,贵人归家风雪迟 ,今天阴了一天的天色,始终没有落雪。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们家天哥要回来啦?” 锦天把人搂在怀里,拢了拢她身上的棉袄,在手中掂量掂量她的体重,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色。 满意的说:“不错,还是那么会说话,是我们家的七七。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最起码胖了三斤,继续努力。” 花如鱼俏皮的冲着他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那有没有奖励啊?” 锦天眉眼带笑,抖落掉在她发梢的几片雪花,打开副驾驶,把人塞进去,说:“有。老实待着,别出来。” “好嘞!遵命,我的团长大人。”她俏皮的抬手一个军礼。 锦天宠溺的看她一眼,“嘭”地一下,把副驾驶关上,回到驾驶座把车子开进院子里。 花如鱼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侧颜。 下车前,他说:“等着我,不许动。” 花如鱼乖巧的点头应和,看着他去关大门,看着他回到车前,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锦天察觉到她火热的视线,嘴角不自觉的咧到耳根。 回到吉普车后座,单手拿出一个巨大的包袱,一脚关上车门。 然后又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弯腰,伸出右手,张开怀抱,说:“来,七七,咱们进屋了。” 花如鱼伸出双手,搂过锦天的脖子,锦天单手托着她,抬起左脚,“嘭”地一下,把车门关上。 花如鱼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的下巴,夸赞:“天哥,我觉得你超帅,尤其是单手抱我最帅!” “是吗?”锦天坏笑着,微微低头,青色的胡茬扎在她的侧脸上,引起一阵痒意还有一片冰凉。 “好冷!”花如鱼缩着脑袋,抗议。 “开门。” 两个人已经到了门前,花如鱼听话的抬手开门。 一进到屋子里,顿时热气扑面。 锦天几个大步,两个人进到东屋,他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打趣:“小丫头伙食不错,以后自己就照着这个标准来。” 说着,把包袱甩到炕尾,两只手托着花如鱼,低头,冲她逼近,不待她反应,一个霸道的吻袭来。 花如鱼在节节升温中迷失自己,彻底沉沦在锦天的气息里。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是喘息连连。 锦天惊奇的发现,小丫头这次接吻的时间,比上一次要持续的久些,这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体在逐渐的变好。 “不错,看来是有好好锻炼身体,大有进步!再奖励一个!”说着,对着她娇艳的红唇又是一吻,不过,这次是浅尝则止。 花如鱼吐槽:“无赖都没有你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锦天抬手,拇指在她鼻子上轻轻刮过,说: “你个小丫头,看在饭菜要凉了的份上,我先放过你。有热水吗?我要洗个澡,然后再吃饭。” “行,你洗澡,我热饭,有什么想吃的吗?”花如鱼说着,脱下棉袄,穿上鞋,往厨房走去。 “热乎的就行,最好有碗热汤。”锦天说着,也去往西屋,拿自己的换洗衣服。 花如鱼一边从碗柜里翻找着吃的东西,一边说:“西屋的锅里有热水。” “知道了。”锦天的声音从西屋传来。 原本安静的家里,因为锦天的回归,变得忙碌热闹有生气。 第243章 野人哥~哥~ 锦天只用几分钟就把自己洗刷干净,出来时,厨房晕染的蒸汽里,花如鱼若隐若现,就像飘渺仙境里出现的仙女。 锦天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这个人,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他不喜欢这种若即若离抓不住的感觉,他只喜欢自己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感觉,他几个健步,飞奔到花如鱼的身后,一把将她拢在怀里。 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险些扔出手里的面皮。 他搂着她,光裸着上身,水汽还没有散去,整个人瞬间将花如鱼包围,他低声询问:“做什么吃的呢?” 他的下巴轻抵在她肩膀上,双手交握在她的小腹部,侧头看着她的脸,这真实温软的感觉,才消去他刚才心里刹那间的恐慌。 花如鱼努力让自己忽略心里的燥热和身体触碰后带来的异样感觉,说: “我平时的食量也小,你回来的还这样匆忙,只能做个热汤面,再切一盘卤肉。今天将就着吃,明天再做你爱吃的。” “你做的我都爱吃。”他故意凑近她的脸,嘴里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不自觉的红了脸蛋,向一侧躲闪着。 一段时间不见,小媳妇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细嫩有光泽,人也更吸引人。 她用胳膊肘轻轻地顶着他的胸,说:“哎呀,起来呀,一会儿面糊了。 这面都是现扯的宽面,扯慢了,先下锅的面,就不劲道,也不好吃了。” 他看着她的那张小嘴张张合合,喋喋不休的,觉得心里被空缺出来的那部分,被填地满满的,在外漂泊的心在此刻找到归宿。 他就喜欢看她因他娇羞的样子,胡乱地说:“那就喝糊糊。七七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花如鱼嗔怒地瞪他一眼,“少扯,谁爱喝糊糊?” 见他还是不松手,她脚下一踩,狠狠地踩在他脚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拢着她的双手却是没有松开,下巴依旧抵在她肩膀上。 锦天笑骂:“狠心的小丫头,一段时间不见,你就不想和我亲近亲近吗?” 花如鱼不理他的话头,娇嗔:“去把衣服穿好,大冷的天,外面飘着雪,你却是光着上半身,也不怕着凉。” “不怕,我有七七。抱在怀里可暖和了。” 花如鱼见他不松手,眼底狡黠一闪而过,说:“好吧,那你今晚喝糊糊吧!野人哥~哥~” “野人?你说我是野人?”锦天抬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满是怀疑的问:“很丑吗?” 花如鱼一脸为难的说:“还好吧!也还行!将就着能看,还是很帅的,有一种粗野的美。” 锦天看小姑娘这样为难自己,搜罗着词语安慰他,更加不确定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松开她,往屋子里去,说:“行吧,那你多做点,我还是早上吃的饭,现在到家闻到你做饭的香气,更觉得饿了。” 花如鱼瞄他后背一眼,松了一口气,说:“好,做一大盆,一定够你吃。” 锦天边往屋子里走边自言自语:“真的很丑吗?不会吧?” 他没有在出完任务后照过镜子,也不知道这出任务回来,刚洗完澡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以前都是洗完澡就补觉,睡精神了,才起来去军区的理发店理发和刮胡子。 就是那时候,他也没有照过镜子,只要理发师说好了,他就立马戴上帽子走人的。 花如鱼见他终于松开她进到屋子,对着屋子喊道:“天哥,刮胡刀让我放在地上的箱子里面了,你找找看。” “知道了。”此时,他正拿着镜子瞧着里面的自己,胡子拉碴,头发也长长很多,像是一个落难大叔刚被救援后,洗完澡出来。 倒也不是丑,而是他怀疑他的形象,在花如鱼那里一落千丈,尤其想到她的那句“野人哥哥”,他就心塞。 他一想到自己刚回来时的情景,就后悔不已,应该先回军区澡堂里洗个澡,理完发刮完胡子,换身衣服,再来见他的七七的。 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七七一定不喜欢,难怪刚才一个劲儿的赶自己,自己这是妥妥的被嫌弃。 不行,以后,在她面前一定要注意形象。 野人什么的,必须剔除。 他放下镜子,翻找着自己带回来的包袱,一通翻找,找出一个瓶子,打开,挤出一些液体,往脸上抹去。 抹完,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拿起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自言语自语:“好像是抹完更润滑。看来还是有用的。” 然后,开始倒些热水,对着镜子,认真的刮胡子。 他一边刮胡子一边想,老子这是第二次这么认真的刮胡子,第一次还是和七七结婚那天早上。 靠,这么一想,老子好多的第一次全都给七七那个小丫头。 她一会儿,要是不多说一些想我的话,我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反正,夜还长,慢慢来。 花如鱼捧着一大盆的热汤面进来的时候,锦天刚刮好胡子,正拿着毛巾擦脸。 他看到他手捧着那么大一个盆,赶忙过去接过,说:“怎么不喊我?” 花如鱼笑笑,说:“天哥,你放心吧!我比你在家的时候好多了。这一盆,我能端动,没有事情的,你去炕上坐着,准备吃饭吧!” “还有什么?我去拿。”锦天说着,先一步迈出门槛。 花如鱼紧随其后,说:“一盘卤肉,一碟蒜酱,还有一盘咸菜,没别的了。” “我自己就拿进屋子里了,你还出来干嘛?” “碗和筷子啊。” 回到屋子里,花如鱼给他盛上满满的一大海碗的汤面,里面放着几个鸡蛋还有一些白菜丝。然后给自己盛上小半碗。 锦天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问:“我要是不回来,你晚上就吃桌子上这些,没有主食。” 花如鱼指着其中的一盘说:“那个是地瓜做的,也算主食吧!” 那是四个小碟子里装的最满的一盘,拔丝地瓜。 “行,你说的都对,快吃饭吧。我要是回来晚些,你都吃完了,也不知道这些菜凉没凉?” 锦天说着,就夹起一筷子素炒三丝,入口,温热,他又说:“还行,不凉,吃吧!” 说话间,又从自己的碗里剥出一个蛋清,放到花如鱼的碗里。 第244章 所以,我回来了 花如鱼冲着他温软一笑,说:“你吃,别管我,你不是中午都没有吃饭,这会儿已经饿了吗?” “好。”锦天说着,捧起海碗,先是喝下一大口面汤,顿时觉得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填满热气,直舒服的他忍不住喟叹一声:“这才是生活。” 花如鱼听了他的话,轻笑,别看这个人平时跩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叱咤风云的人物,却是一个异常好满足的人。一碗热汤面就让此刻的他无比舒适惬意。 锦天看着她只看着他吃,自己却是不动筷子,忙劝道:“七七,吃啊!别看着我吃,你也吃。” “好。” 花如鱼吃着吃着,停下手里的动作,心疼的看着他狼吞虎咽,提醒道:“天哥,你慢点吃,吃快了,胃会不舒服的。” 这也是她给他做热汤面的原因,一是熟的快,二是好消化。 看他这个样子,不一定多久没有吃过热食,都是充饥为主。 “嗯,好,听我们家七七的。” 花如鱼说完,他就放慢进食的速度,但是,在花如鱼看来,依然很快。 花如鱼心疼的给他夹一筷子卤肉,放到碗里,说:“吃菜啊,别光吃面。” “太久没吃软乎乎的吃食,天天都是硬邦邦的,这面条,有汤有面,更有吸引力。你也吃,别管我。” 说着,他给花如鱼夹起一块拔丝地瓜,一下子塞进花如鱼嘴里,花如鱼把地瓜吃完咽下,说:“真甜!” “我看着也甜。”锦天说着,也夹起一块地瓜放进嘴里。 一大海碗的热汤面下肚,锦天才放下筷子。 缓冲片刻,又盛一碗面,这次,吃的速度倒是慢上很多,也有时间和花如鱼闲聊。 他问:“怎么回来住了?这里,你一个人到底不是很安全。” 花如鱼满脸兴奋地说:“这两天要杀猪分肉,还要分粮食,我得回来分肉分粮食啊! 还想着看看能不能多买些肉,反正马上就上冻了,肉也能存住。最主要的还要找花家要账呢!” 锦天看穿她的小心思,打趣:“我看你是想看花家人的憋屈,才是最主要的吧?” 花如鱼娇嗔:“哎呀,看破不说破嘛!你要学会做哑翁。” 锦天听她这么说,拿着碗,挤到她身边,满眼危险的看着花如鱼,说: “野人哥哥? 哑翁? 花如鱼,你品味很独特啊! 老少通吃。还要求独特!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嗯,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你有做野人的潜质。”花如鱼说着,还把锦天从头打量到脚。 来啊,互相诋毁啊!谁不会似的,论口才,姐会怕你,算姐输。 锦天想起自己照镜子时的样子,再联想到自己在大门口时的样子,心里顿时矮下一节。 嘴上却是说:“也不知道是谁,见到我,就往身上扑,拒绝都拒绝不了。也不知道投怀送抱的是哪个小妞?” 说完,直往她身上瞄。 花如鱼一挑眉梢,挑衅的说:“我以为是哪个野人呢! 想凑上前,看个新鲜,后来才发现,原来是锦天你,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 锦天眼角眉梢扫她一眼,说:“行,你这嘴皮子,全用在我身上了。你看我吃饱,再收拾你。” 锦天挨着她,吃着热汤面,时不时地再投喂花如鱼一口。锦天没吃完,愣是先把花如鱼喂饱了。 锦天再次夹起一块卤肉,递到花如鱼面前,花如鱼一边往后躲着,头一边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 “不吃了 ,不吃了,吃饱了,再吃胃该不舒服了。” “真的?”锦天看她的样子确实是吃不下去,才吃自己的,不再投喂花如鱼。 一桌子饭菜,最后全进到锦天的肚子里。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洋洋洒洒的雪花,像是误入人间的白色精灵。 花如鱼透过玻璃看着外面,说:“我本来还担心你在外面什么时候能回来,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 锦天从她后面搂过她,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和她一起看着外面的雪花,说:“下雪了,我终归是要回来的。” 他在外面,担心她天冷会不会感冒。 天冷了,会不会,不会糊窗户边。 家里的柴火,会不会烧没有了。 因为他不在家,不敢多烧些,而冻到自己。 担心她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让自己生病。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归心似箭,希望任务下一刻就能完成,然后,飞奔到她身边。 见到她完好无损的那一刻,他是那么的庆幸,她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很好。 花如鱼呢喃:“天哥!” “嗯?” “有你真好!”我从此不是一个人。 “我有你,同样也很好。”我从此有人牵挂。 两个人彼此相拥,看着窗外的雪花,也看着他们的未来。 “你说你,要是还不回来,这么大的雪,得多冷啊!”花如鱼抓过他的一只大手慢慢地摩挲着。 她的手跟他的比起来,好小,他的看着就骨节分明,叫人很有安全感。 “所以,我回来了。” 花如鱼手心朝上,伸到他面前,“嗯,那我的礼物呢?” “你天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等着,我先去捡碗筷,回来再给你展示。”锦天说着,就穿鞋子下地。 花如鱼下地,泡了一壶大米茶。给两个人各自倒上一杯。 锦天洗碗回来,温度合适,喝着正是刚刚好。 锦天拿过那个巨大的包裹,并没有打开,而是饶有兴趣的问:“说吧,有想要的吗?” 花如鱼说:“我最想要的,已经到我身边啦!剩下的,每一件,都是格外的惊喜,我都喜欢。” 锦天听到她的话,眉眼含笑,伸出食指,在她嘴唇上轻点一下,说:“小骗子,最会骗人。不过,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花如鱼怒目圆睁,不服气的说:“诶,不能这样,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怎么能曲解我的意思呢?必须赔罪。” “赔,赔,把我整个人赔给你!” 第245章 还想要什么 锦天说着,扔出手里的包袱,扑向花如鱼。 整个人没个正形,一个活脱脱的痞子,凑近花如鱼,眼眸暧昧流转,语气低沉: “要不,先不看了,先看看我吧!怎么样?” 花如鱼一个后退,退到墙角,锦天长臂一伸,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把人抓到近前,戏谑道:“看你往哪里跑?” 花如鱼眼眸一瞪,不服气的说:“少无赖,我看你龙精虎壮的,好得很。” “可是我后腰受了伤,你不帮我看看。” 一米九的大块头,花如鱼怎么感觉,他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难道是真的? 她狐疑地看向他,就见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一副雄狮求安慰的样子。 她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恶寒到,赶紧甩甩头,把它甩开,怎么可能? 可是到底关心占据上风,她问:“你真受伤了?” “不信你看!”锦天松开抓着她的手,侧过身,撩起一侧衣服的下摆。 她坐过去,就看到他后腰侧一个巴掌长的刀口,正丝丝的往外冒着血迹。 花如鱼狠狠地瞪他一眼,穿鞋下地,打开箱子(实际是空间里)拿出一包配置好的中成外伤药粉,纱布还有胶布,走回到他身边。 语气不善地说:“受伤了也不说,要是伤口没有裂开,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说了?” 锦天听着她的话,顿时后悔告诉她自己受伤的事情,自己偷偷的上点药不就好了吗? 这下求关注,求安慰,把他家小媳妇惹生气了,这可怎么是好? 虽然看着小媳妇为他着急的样子,他挺享受的。 可是,他这会儿发现,他一点也不愿意看到,她为着他的事情担惊受怕的。 他只想看着她眉开眼笑,高高兴兴的样子。 他有些心虚的说:“这不是忘了嘛?刚才感觉有点疼,才想起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还是绷着脸,更加小心地说: “其实都好多天了,没有什么事情了。真的,上点药就好。过个一两天就完全好了。” 花如鱼冷冷的说:“别说话,耽误我上药。” 他像个做错事情的乖学生,慢慢地应了一声:“哦。” “嘶~~~” 花如鱼听着他抽气的声音,满意的收回手,像是不经意间,又是些许药粉,又是一下。 “嘶~~~” 花如鱼听着他连续两声的抽气声,眼眸间笑意流转,叫你骗我,活该! “七七,你谋杀亲夫啊!我这快好的伤口,要是叫你这么上药,我估计得晚好几天。” 花如鱼抬头,无辜的看向他,说:“抱歉,很疼吗? 我第一次给人上药,没有什么经验,也没个轻重的,你担待一下,以后熟练了,就好了。”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那眼睛里的诚意,锦天是一点也没看到。 反而像是在说,怎么的,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骗我的。 “合着你拿我练手呢?”她的样子,把锦天逗笑,也猜到她是故意的。 凑近她,问:“消气没,要不,再来两下?” 花如鱼噗呲一下,笑出声,笑骂:“你受虐狂啊?” “这不是怕你生气吗?”锦天看她这样,暗暗松一口气。 心想,以后还是得示弱,看来小媳妇吃软不吃硬,这装的两下疼,还是有用的。 这回自己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岔劈了。 花如鱼狠狠地瞪他一眼,说:“这会儿怕我生气了?洗完澡不说,那时候就该上药的。” “那不是看到你,高兴的忘记了嘛!那时候眼睛里心里都是你,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他看着她拿剪刀剪开纱布,又撕开胶布,说:“你这还准备的挺全,就连纱布和胶布都有。” “还不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上次你走的匆忙,我忘记了,想起来就准备上的。” 花如鱼不经意的说着,手里的动作一点没停,贴纱布,粘胶布,一气呵成。 最后一个胶布贴下,她说:“行了,放下手吧。上好药了。” 锦天拿过那个大包袱,花如鱼狐疑地说:“这做任务还带掏腾东西的?” 锦天满脸不在意的说:“任务完成了,弄点需要的喜欢的东西,怎么了? 不过,得偷偷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怕有些红眼病,事多,就麻烦。 想要什么?说吧,你天哥我还是能给你变出来的。” 花如鱼故意为难他,说:“你许我的七色宝石?” 锦天自信一笑,说:“有。” 就见他在那个巨大的包袱里面摸啊摸,摸啊摸,最后,摸出一个小盒子。 然后一脸得意的递给花如鱼,说:“打开看看,看你喜欢吗?” 花如鱼看着盒子,惊喜地说:“还真有啊?” “接过去,打开看看。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好的。这个先将就着吧!” 花如鱼听着他的口气,似乎不是很满意,以为只是一般的东西。 她接过盒子,拿起来上下左右瞧了又瞧,发现又是边境那边的东西,看着就不便宜。 她可以肯定,他这次的任务,一定是边境那边的。 锦天眼眸示意,打开啊! 花如鱼打开盒子,就见盒子里有一个丝绸的布袋子,花如鱼拿出布袋子,打开抽绳,从里面倒出十几颗蓝宝石。 她看着手心里大小不一的蓝宝石,又看向锦天,眼眸睁的老大,似不敢相信般。 又一颗颗摆弄一遍,然后对着锦天说:“你管这叫将就?这纯净度,很难找到的。” 锦天笑意妍妍,说:“就知道你识货。纯净度是可以,不过,不够大,先将就吧! 等以后允许戴首饰了,我再找上好的工匠给你做成饰品,先收着吧。” 花如鱼忙不迭地点头应和:“嗯嗯,我喜欢。我一定会好好收好的。” 没有哪一个爱美的女人,能拒绝得了宝石的魅力。 锦天看她这样高兴,心想和阿历克赛打的那一架也算物有所值,腰上的伤,也不算是什么。 锦天的手,再次伸向包袱里,看着花如鱼,问:“还想要什么?” 第246章 百宝箱包袱 花如鱼想到外面的天气,说:“这该死的冬天,我想要一套超级暖和的衣帽,再过些日子,我可要怎么过呀?” 空间里那些,只能偷偷穿,不能露给外人,但是,也不能露给锦天呀。 自己当初储备物资的时候,只想着储备最好的,最全面的,最先进的,就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回到这里。 所以,这个时代的东西,空间里是一样没有。 就是貂皮,款式颜色和做工,都和这个时代不一样,她也不敢拿出来。 身上这件兔毛马甲,还是师公打的兔子,攒的兔皮,妈妈给她做的呢! 锦天打开包袱的一角,笑着说:“这么大的包裹,必须有。” “真的啊?”花如鱼说着,就要凑过去。 锦天推开她,说:“坐好,一样一样的来,才有惊喜,不然,多没意思。” “行吧!你准备的礼物,你说了算。”花如鱼说着,就老老实实的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期待的看着锦天。 就见锦天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件纯黑色的长毛貂皮大衣,扔给花如鱼,说: “试试,这是最小号的,到膝盖下面的。现在穿着可能会肥些。 我想着你怕冷,里面怎么也得穿一件贴身的棉袄,也就差不多肥瘦,就不会大多少。” 花如鱼拿过来,并没有马上穿上,而是查看着这件貂皮的纹路走线。 发现这件貂皮,应该是由整张貂皮拼凑成的,不是一小块一小块零碎的皮毛缝制成的。 再看领子,还是上好的狐狸毛大毛领,穿上去,会把半张脸都挡住,一看就是上品。 锦天催促:“穿上看看。” “不便宜吧?”花如鱼说着,就把貂皮大衣穿在身上。 锦天看着,站起身,帮她把扣子扣上,她的半张脸就淹没在长长的皮毛里。 “怎么样?会不会像熊?” “等一下。”锦天回身,从包袱里拿出一顶纯白色的貂皮帽子,给她戴在脑袋上,然后,又正了正。 这下,只剩下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到底怎么样啊?好不好看啊?” 帽子从锦天拿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喜欢,可是,不照镜子,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啊? 锦天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说:“像一只小麋鹿。可爱极了。” 花如鱼不满的说:“为什么不是梅花鹿,而是麋鹿。” 锦天不容反驳的说:“因为小麋鹿更可爱。” 他看到她戴上帽子的那一刻,就想到小麋鹿,尤其那无辜的大眼睛。 她转身,拿过地上柜子上的镜子,自己照了照,又把镜子递给锦天,让他拿着,又照了又照,看了又看。 她小心地触摸着那顶白色的帽子,长长的毛,看上去就好看还暖和。 锦天问:“很喜欢这帽子?” 她点着头,应道:“嗯嗯。你眼光真好!” 就因为她这一应和,往后的日子里,锦天收集很多好看的帽子送给她,她每年都会收到又漂亮又暖和的帽子。 锦天坐回到炕上,说:“脱了吧!一会儿该冒汗了,这皮毛可愿意热。” 花如鱼一边摘帽子脱貂皮大衣,一边看着那还鼓鼓的包袱,他到底是拿多少东西回来的? 不是说,资产都上交了吗?怎么还有钱买这些东西?没有一样便宜货,看来,得好好问问。 锦天看她那叽里咕噜的眼神,就知道,她准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不过,他也不在意,就全当是夫妻情趣,陪着她耍就是。 她脱完衣帽,问:“这包袱怎么还有那么大啊?” 这次,锦天没回她的话,而是神秘一笑,说:“七七,这个可是我早就想送给你的礼物,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锦天就从包袱里拿出一整套的护肤品,花如鱼惊喜地接过,这可是后世某国际知名品牌,没想到,锦天现在就让她用上了。 还没有完,就见他又从包袱里面掏出几支口红,都是不同色号的。 又掏出一盒腮红,接着是一盒眼影,最后,又掏出一瓶香水。说: “都送你,喜欢吗?” 他看她眼睛紧跟着他的手的架势,就知道她喜欢,可,还是想听到她亲自说给他听。 “喜欢,谢谢天哥。”花如鱼说着,放在手中的东西,凑到锦天面前,对着他的嘴唇,就是极快的蜻蜓点水的一吻。 然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满是傲娇的说:“谢礼!” 不过,锦天还是叮嘱:“在家偷偷用,尤其是香水。” “嗯嗯,不过,真的没关系吗?貂皮大衣可以穿出去吗?”花如鱼还是不放心的问上一句。 锦天不在意的说:“可以,我看到一些高层的夫人穿过,她们穿得,你就穿得。 再说了,有些老百姓家也有这貂皮大衣的,不稀奇,只不过款式和做工没这个细腻。” 你忽悠,接着忽悠,我要是无知村姑,就信了你的话了。 天差地别的质量,让你和一般的貂皮凑一堆,亏你想得出来。 这些东西,在国外,那都是奢侈品。 花如鱼好奇的看向包袱,“还有什么?” “还有裙子和布料。我看你穿红色的裙子好看,就淘腾几件。 还有一件纯羊毛的大披肩,最适合你平时在家里用,咱们这里,一年四季,能用三季。” 锦天说着,拿出一件米色格子的大披肩,抖落开,站起身,披到花如鱼身上。 花如鱼看着这厚实有质感的披肩,就想到中古电影里,那些欧洲贵妇就喜欢穿着长裙,披着大披肩,坐在火炉旁,喝着红茶,品着糕点的情景。 她想,他有些任务,一定和边境那边的贵族有打交道,不然,他不会想到买披肩。 锦天看着她摸着披肩发呆,问:“七七,愣什么神?喜欢吗?” “喜欢,春秋午睡,还可以当毛毯用,很实用,还漂亮。可是,这会不会被有心人说,咱们是小布尔乔亚主义?” 锦天不在意的说:“你在家里穿,不穿出去,不就没事儿了。我觉得这个倒是很适合你,还实用。” 他为了任务,游走在世界上好几个国家,对于国内的有些事情,本来就嗤之以鼻。 可是处在这样的环境,也是没有办法的屈就,面子上,他可以忍受,私下里,谁也不能委屈他。 最后,他把包袱全都打开,说:“剩下的都是给你带的吃的,尤其是糖果,你多吃一些 ,有时也能补充体力。” 然后,花如鱼就看到一盒盒,一罐罐有名的糖果。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 她确定,她家天哥一定还是位隐藏大boss,那是前一世那几年,她在他身边都不曾发现的。 第247章 三十七度水温 大男人锦天,被自己惦念那么多天的小媳妇,这么直白热切地看着,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他一个前倾,伸出手臂,一下子把花如鱼捞到怀里,两个人之间的糖果盒子,也被噼里啪啦的碰到地上,弄的炕上地上都是。 “啊——”花如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惊叫出声,一把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 锦天已经双手托起她,下地大步往西屋走去。 她搂着他,提醒:“天哥,东西还没有规整完呢!” “那些东西,就在那里,又不会自己跑了,放着。” 她在心里腹诽,霸道。 回到西屋,他的脑袋低下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一点也不遮掩自己对她的思念,问:“七七,你想我了吗?” 她直视他的眼睛,大大方方的回:“想啊,很想,特别想。” 锦天听着她的话,胸腔里震荡出笑意,单手托着她,一只手指刮过她的鼻尖,说:“小骗子,惯会骗人。” 要是真想他,他不在的这些日子,能胖三斤?还气色红润,白嫩许多?不瘦就不错了。 不过,日子还长,他有耐心,以后,她会想他的。 “怎么可能,我…” “嘘——别说话。” 他凑近她,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切都吞噬在唇齿间。 夜,还很长。 就连羞涩的月亮,都不能直视热烈的男女,回家躲避外面狂虐的风雪。 花如鱼醒来时,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她掀开被子,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有身上的点点印记。 回想着昨天晚上的疯狂,脸上不自觉的爬满红晕。 真是变态的男人。 最后一步,也能忍住,她都不知道说他厉害,还是其它什么。 外屋的门传来吱呀地开、关门声,接着是轻微的噼啪声。她听到声音,赶忙把头缩回被子里,把被子盖严。 又过了一会儿,锦天裹挟着一身寒气的进来,看到她用被子把脑袋裹的严实,拽下被子,露出她的脑袋。 笑问:“醒了?干嘛呢?把自己包裹的跟个蝉蛹似的。” 花如鱼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冷啊!” “一会儿就热啦,柴火我都架上了,锅里的水也热乎了。收拾一下,起来吃饭吧。” 花如鱼懒洋洋地说:“不想起,就想在被窝里过一冬。要是能冬眠就好了。” 锦天听着她的话,抿嘴笑,“也行。” 他说着,手就不怀好意的伸进她的被子里,脚上的鞋也作势要蹬掉。 “停,我起!”花如鱼见状,忙把被子裹紧。 可是,已经晚了,他的手已经伸进去。 “你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说:“想什么呢?真是欲求不满的女人。 呐,你的衣服。我给你放褥子下面暖着呢!快穿,还是热的。” 说着,他已经把一团衣服塞进她的被窝里。 “哈哈哈哈哈……”然后爆笑着出了屋子。 “锦天!”花如鱼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干嘛?媳妇。”锦天带着笑意的回答从厨房传来。 她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打好洗脸水和刷牙水,要三十七度的,水温不能低也不能高。牙膏也要给我挤好。” “行。”厨房传来锦天包容宠溺的声音。 花如鱼起来时,锦天正坐着小板凳,在厨房洗衣服。 花如鱼也没搭理他,走到脸盆架前,就看到大半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还有挤好牙膏的牙刷和倒好的刷牙水。 花如鱼正在洗脸,就听锦天问:“七七,水温是三十七度吧?” 花如鱼气哼哼地说:“高了,三十八度。” 锦天戏谑道:“哦,那我得空一定会去买个温度计,下次一定把水温精准的控制在三十七度,让我们家七七满意。” “那我拭目以待。”你能做,我就能受着。 花如鱼洗完脸,就推开厨房的门,一眼就看到满目银白,冷风一下子钻进来,她立马关上房门。 回身,问:“天哥,你什么时候醒的?院子里的血都扫完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锦天打趣:“这不是怕家里的小媳妇冷吗?得赶紧起来给她烧炕啊。 冻坏了她,我可是会心疼的。等我洗完这两件衣服,咱们俩就吃饭。” “那你这个冬天,可得一直这么勤快,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我是真怕冷。” 锦天扫她一眼,说:“看出来了,棉袄棉裤都穿上了,还穿着毛马甲。 我一会儿再去买点牛皮纸,再买点塑料布,把窗户弄的严实些,屋子还能暖和很多的。” 花如鱼说:“仓房里有棉门帘子,再拿回来挂上吧!” “行,听你的。”锦天说着已经起身,把洗好的衣服挂在一边的绳子上。 这时,花如鱼才注意到锦天只穿了一条黑裤子,白色半袖的衬衫,洗的也是单衣单裤。 她问:“天哥,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没带厚衣服吗?” “不冷,等回军区再加一条秋裤就行,我火力旺,再厚的也穿不住,再冷,就穿棉大衣了。” 锦天说着,已经掀开锅,往外端饭菜。 “进屋里等着,准备吃饭。” 花如鱼从碗柜里拿出碗筷进到东屋。昨天晚上拿回来的东西已经不见踪影。 锦天说:“昨天晚上拿回来的东西,让我放柜子里面了,一会儿你看着再收拾一下就好。” “行。” 吃完饭后,锦天开着车离开,花如鱼把蓝宝石收进空间,其余的东西都没有动。 她披着锦天送她的披肩,坐在东屋的炕上画图纸。 桌子上一盒昨天晚上锦天拿回来的巧克力,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台平板电脑,旁边一杯大米茶。 花如鱼一旦投入做一件事情,就会忘乎所有。 直到外面传来吉普车的声音,她一抬头,锦天的车,已经停在院子里。 她一挥手,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收回空间,然后放下手里的笔,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到嘴里。 那醇香和丝滑,让她方觉得,后世的制作工艺再好,也不及这时候货真价实的原材料,做出来的巧克力好吃。 锦天拿着东西进屋,就看到花如鱼像是一个偷腥的小猫,那满足的表情,大大愉悦了他。 第248章 一天更比一天好 “背着我偷吃什么好吃的呢?”锦天说着,已经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花如鱼面前,一只手擎着她的后脑勺,就是一个霸道的热吻。 直到花如鱼娇喘连连,他才松开她,看着被他吻得红润的嘴唇,笑得一脸得意的说:“这巧克力,味道醇厚,不错,值得再来一颗。” 说着,就拿起一颗巧克力,剥皮,塞进花如鱼的嘴里,作势又要索吻。 花如鱼伸手挡住他,问:“天哥,你不用回军区吗?” “后天回。”锦天说着就拿开她的手,凑近。 被花如鱼另外一只手挡住,可怜兮兮的说:“天哥,冷啊!糊窗户。” “行,怕了你了。”锦天回身。拿出剪刀开始裁剪牛皮纸和塑料布。 他看着她桌子上的纸和笔,问:“干嘛呢?” 花如鱼带着点得意的说:“画点东西。等你糊完窗户,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锦天不怀好意的把她上下慢慢地打量一遍,问:“需要拉窗帘,在被窝里看吗?” 花如鱼顺手拿起一颗巧克力,扔向他,怒瞪,色坯! 锦天抬手接住,剥皮扔进嘴里,还痞里痞气地说:“媳妇,这颗没有刚才的好吃,我想吃刚才那样的。” 花如鱼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吃多了也不怕齁着你。” 锦天很是勉强的说:“行吧,一天一颗那样的也行。” 花如鱼说不过他,气鼓鼓地下地。 锦天冲着出了屋门的花如鱼喊:“干嘛去呀?媳妇。” 见她不回应他,嘴里小声嘟囔着:“完了,好像玩过火,媳妇生气了,怎么办?” 花如鱼已经在西屋,拿着一个小盆,舀出小半勺面粉,然后拿着去到厨房,开始生火打浆糊。 锦天裁剪完,出屋,就看到花如鱼正在往外舀浆糊,他连忙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锅铲和盆,说: “我家七七就是能干,看这浆糊煮的,又粘腻又白嫩,还没有疙瘩。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你说天冷了,我不在家,你叫怀安来啊,让他给你把窗户糊了。不用白不用的,自己在这受冻遭罪的。你男人我回来,看了,可心疼了。” 花如鱼心想,我一个人,晚上都是睡在空间的席梦思大床上,比这硬板炕舒服多了,里面还恒温,别提多舒服。 锦天见她还不说话,又问:“七七,你说分粮,具体哪天啊?” “明天。”花如鱼吝啬的只回他两个字。 “那咱们俩一会儿去县城啊!我陪你去看电影,咱们俩还没一起去过电影院呢!” “不去,翻来覆去的就那几个片子,还贼冷的,大冷的天,不想坐那冷板凳。” 行吧,对于别人新奇的事情,到了他媳妇嘴里,变成一无是处的事情。 不过,想想,他说的好像都没毛病,确实冷还都看过,要不是想着陪她,他也不会去的。 “那我带你去县城国营饭店吃饭去吧,顺便再逛一逛百货大楼,买点你喜欢的。” “不去,那里有的,镇上基本都有,没有的,军区也有,没必要走那么远。” 行,你说的都对。 “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问:“什么都行吗?” 锦天看她这样,眼眸里笑意一闪而过,说:“也~不~是~” “哦~那算了。”花如鱼失望的低头。 就听锦天嘴里裹着笑意的说:“前提得是你的身体得允许。” “真的?”她的眼睛再次亮晶晶地看向他。 他冲她点头,回道:“嗯哼。说说看。” “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块比别的地方要暖一些,咱们俩去抓鱼啊!” 锦天有些意外的问:“就这个?” “嗯,不然呢?” 锦天不假思索的说:“行,一会儿弄完窗户就去。” 花如鱼满脸向往的说:“太好了,我还想在那里野餐。正好下完雪,景色一定很好看。 那,咱们俩快点吧,还得走一段路呢!” “行。” 花如鱼负责往牛皮纸上抹浆糊,锦天负责往窗户缝上糊牛皮纸。糊完牛皮纸,又找来高粱秸秆,往窗户上钉塑料布。 一通忙活完,花如鱼兴奋地收拾着吊锅、调料、大米、铲子、刀和两副碗筷,然后把它们放到一个水桶里。 去到仓房里把雪爬犁和抓鱼的工具拿出来,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对着锦天说:“走吧。” 锦天看她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回到屋子里,拿出一个厚实的棉垫子,放在爬犁上,说:“坐上去,我拉着你。” “行吗?都是上坡。” 锦天看着她眼睛里面的跃跃欲试,说:“把‘吗’去掉,上来。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好啊!”花如鱼坐在爬犁上,两个人开始路上之旅。 虽然昨天晚上是入冬的第一场雪,可是下得还是很大的,而且气温又下降很多,雪已经覆盖整个山川大地,远远看去,只余白茫茫一片。 锦天一边拉着她走在路上,一边说:“你这么怕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想要在下雪降温后,去山里抓鱼野餐的。” 花如鱼目光悠远地看着远山,声音里有一丝空灵,说:“那是因为,我小时候,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成群结队凿冰抓鱼的乐趣。 而我,只能躲在屋子里,听着她们从我家里的大门口经过时,彼此诉说着抓鱼的乐趣,看着她们嬉笑玩闹。 在今年年初,爸爸曾经答应我,我的身体要是比往年好上很多的话,在今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和妈妈会陪我去抓一次鱼,野炊一次。 这时候不是很冷,也有了冬天的感觉和意境,我的身体也能承受外界气候的变化,保证不生病。 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下我自己,我还是想去,然后带上你,告诉他们,我如今过得很好。” 不像前世那样被卖,反抗被打死,暴死荒野。 如今,我过得很好。 将来,我会过得更好。 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过得好。 每一年,都比前一年过得好。 很好很好,然后一直好下去。 第249章 山谷抓鱼 锦天听完花如鱼的话,停下,转身,蹲到花如鱼面前,用他那双平时冷锐的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七七,这是不是咱们俩心有灵犀?” “嗯?”花如鱼疑惑地看向他。 就听锦天说:“你不知道,自从离开你,我每天都想,下一刻就完成任务,飞奔到你身边。 就靠着这股巨大的动力,我每天拼命干。 原来,我是为了在第一场雪的时候,回到你身边,参与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都那么努力了,你看,有什么奖励吗?” 锦天说着,眼神侵略性十足的扫过花如鱼的嘴唇,那意思不言而喻,也痞气十足。 那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像是在深情诉说,更像是无赖在打趣逗闷。 花如鱼的忧郁哀伤顿时烟消云散,抓起一把雪就扬向锦天,笑骂:“臭不要脸的。”同时,人已经站起来向着前方跑去。 锦天扔下绳子,三两步就追上花如鱼,把她抱个满怀,满嘴嫌弃: “花如鱼,就你这小短腿,我一个大步,你得三步才能赶上。 我看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都敢往我身上我扬雪。” 花如鱼扬眉,挑衅:“扬都扬了,你再来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 说着,另外一只手里抓着的一把雪,猛地扬向锦天的面门,然后蹲下身,从锦天的怀里逃出来,满脸狡黠得意的看着他。 见到锦天抓起来一把雪,作势就要扬向她,她立马双手抱拳,弯腰讨好:“天哥,不闹了,我求饶,咱们俩接着走吧。” 锦天扔了雪,说:“等着,我去拿爬犁。”转身,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花如鱼在前面慢慢地走着,锦天三两步追上去,说:“上来,带你体验一下极速飞车版。” 花如鱼看前面正好是一个小下坡,也就坐上去,锦天坐在她后面,说:“一会儿要是怕就闭上眼睛。” 锦天双手穿过花如鱼的腰身,把着雪橇的前端,稳定着方向,双脚当雪杖。 他双脚同时离地,同时使劲,往后一蹬,雪橇就滑出很远,几下子就到了山顶。 然后开始下坡,他的双脚不停地蹬着,速度越来越快。 花如鱼兴奋地尖叫着:“天哥,再快点!” 滑行中溅起的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星星点点,宛如一条细碎的银河。 “啊!”花如鱼兴奋地尖叫着,回声荡漾在山林各处。 锦天在后面无声的笑着,心想,我上次这么兴奋肆意,还是在考上军校那一年,后来,好像就没再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 没想到,时隔十余年,又陪着小媳妇幼稚一把,感觉,嗯,还不赖! 两个人一路,直到滑到谷底,雪爬犁停下,锦天看着花如鱼的侧脸,问:“开心吗?” “嗯。”花如鱼点头,脸上的兴奋还没有散去,眼睛里亮晶晶的。 锦天看她这样,猛地对着她的侧脸就是吧唧一口,然后无赖的说:“酬劳。” 花如鱼抿着唇,对着他的侧脸就是一触即分,满眼笑意的说:“谢礼。” 锦天收到她的谢礼,嘴角咧到耳根,站起身,说:“坐好了,要上坡了。” 花如鱼耍宝地向他敬了一个礼,说:“遵命,团长大人。” 锦天拉着她,一路向上,如履平地,然后到达山顶,花如鱼指着贯穿整个山谷的河流说:“看,就是那里。” 锦天笑吟吟地看着她,说:“冲!” 花如鱼振臂一呼:“冲!” 两个人再次坐上雪爬犁,向山下滑去。 “啊!冲呀!小鱼儿们,我花如鱼来啦!” 雪爬犁停在谷底,花如鱼喘着粗气,看着前面不算宽也不是很深的河流,兴奋地说: “天哥,你看,水还没有冻上,这里还有林蛙,也不知道,咱们俩今天能不能抓到?” 锦天问:“以前来过?” 花如鱼说:“除了冬天,都来过。这里还有透明的小草虾。” “那咱们俩开干。” 两个人先是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锦天找来几根木棍,把吊锅支起来,又捡了一些干树枝,把水烧上。 说:“水烧着,等一会儿渴了,咱们俩就能随时喝上热水。” 然后两个人拎着桶,一个人一个抄网,在不深的河边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捞起来,几乎每一下都不会空网。 第一网,花如鱼就捞到一只林蛙和几只透明的草虾,她兴奋的和锦天说:“天哥,你看,红肚子的林蛙,还有几只小虾!” 锦天竖起大拇指,夸赞,“厉害!” 然后默默地把抄网背到身后,等花如鱼的林蛙和小虾倒进桶里后,他才偷偷地把自己的倒进桶里。 因为温度低,河里的林蛙和小鱼小虾即使是活的,也是僵硬缓慢的活动着,只要看到,拿起抄网一抓就抓到网里。 花如鱼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地惊呼出声。 锦天看两个人也玩了一个多小时,看着花如鱼说:“七七,杂七杂八的,有小半桶了,要怎么吃?” 花如鱼指着桶里面的草虾,说:“草虾挑出来,煮大米虾粥,只要放点盐,剩下的都拿回家吃。” 两个回到火堆旁,锦天看着花如鱼,问:“冷不冷?”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不冷,就是,锅里的水,就剩下一点了。” “没事儿,你坐着,把水倒进碗里,留着你喝,我再去打点水回来。” 锦天拎着新打回来的水回来时,就看到花如鱼坐在一堆雪前,挑拣着草虾。 因为遇到雪,所有抓到的草虾,小鱼,还有林蛙,全都冻僵硬的,很是好挑拣。 锦天不赞同的说:“等我回来弄啊!你冻到手怎么办?” 花如鱼得意的说:“没事的,我有小棍子,轻轻一拨拉,就分开了,很好弄的。一会儿你负责把鱼和林蛙装回桶里就行。” 锦天夸小孩子的语气夸赞她:“嗯,我家七七真聪明。”然后把装着洗好米的吊锅放到架子上,开始烧煮。 锦天找来几根木棍,串上几只林蛙,放在火上烧烤。 两个人坐在爬犁上,花如鱼也拿过一只林蛙,很有兴致地翻滚着。 锦天说:“你不是带了盐和辣椒油吗?这个可以撒一点的。” 花如鱼不确定的问:“现在吗?” “嗯。现在。”他看着这样活力四射的她,又问:“很开心?” 花如鱼满是期待的说:“当然,等我的身体彻底好了,我要把以前做不了,又一直想做的事情,全都做一遍。” 他温柔缱绻地看着她,说:“我陪你。” 第250章 第一份图纸 下午回到家,锦天做好晚饭,去叫花如鱼起来吃饭,发现,她已经躺在炕上,睡的酣畅淋漓。 他看着她的睡颜,无奈浅笑,在她的额头偷偷印下一吻,给她把被子盖严实后,自己去吃饭。 花如鱼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她是被饿醒的。 她一动,锦天也醒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问:“醒了?” 人刚醒,声音里带着几分憨态,问:“嗯,天哥,几点了?” 锦天打开手电筒,说:“十一点多了,饿了吗?” “有点。”然后,她又委屈巴巴的说:“胳膊和腿好疼啊!” “没事儿,吃完饭,我给你按按。”锦天说着,已经起身,下地,开始给花如鱼端菜端饭。 花如鱼看到温热的饭菜,笑得像朵花似的,说:“天哥,我真幸福,有你真好!” 锦天毫不留情揭穿她虚伪的客套,笑骂:“是服侍你的好吧!快吃。”说着,把筷子递给她。 花如鱼美滋滋的接过筷子,看着锦天,问:“再来吃点儿? 哇!酱焖小杂鱼,香辣林蛙。看着就好有食欲。 晚饭时,你该叫醒我的,这么好吃的饭菜,得有人陪着吃才更下饭。” 花如鱼还没有吃,就开始夸起来。 锦天被夸的,非但没有半夜起床的恼怒,还满身愉悦地看着花如鱼,说:“饿了就快吃,不过,少吃点,免得胃不舒服。” 花如鱼点头,夹起一条小鱼放到嘴里,鱼香夹带着酱香,异常美味,因为鱼小又炖的软烂,嚼几口,整条小鱼都吞到肚子里。 她又夹起一口米饭,大口吃起来,然后满足的说:“真好吃,吃一冬天我都不会腻味。” 锦天打趣:“我家七七真好养活,回头我去下两个地笼子,一冬天都不用吃其它的菜,咱们俩就吃小鱼小虾吧!” 花如鱼点头如捣蒜,“也行。”纯天然无污染的,后世想要都难觅。 她自己吃的尽兴,还不忘投喂锦天,一整只林蛙夹起来就往他嘴里塞。 他的嘴里被她塞的鼓鼓的,她也像只偷腥的小猫一样,得意的看着他,笑的前仰后合。 “看我这样,很好笑?”他眯着眼睛,危险的看向她。 花如鱼对他的态度似无所觉般,说:“怎么可能?不是好笑,是好可爱,好吗? 这样生动的锦团长,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偷着乐会儿,怎么了?” 锦天被她的话逗得,满是无可奈何。 他自记事起,就再没有人说他可爱,长到二十六岁,突然被小媳妇说可爱,这要怎么应对? “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哦。”花如鱼应着,又投喂给锦天一大口米饭。 锦天伸手捏了她脸蛋一下,说:“好好吃你的,别调皮。我问你,明天分完粮,咱们俩后天早上回军区,怎么样?” 花如鱼不假思索的回答:“行啊!我还想把粗粮全都换成稻子,到时候磨成大米。 也省的咱们俩还得搬那么多粮食回家,然后还得往出换,怪麻烦的。 今年还能领三个人的口粮,明年就没有了。” 锦天不在意的说:“没事儿,随军不是办下来了吗?你一个月也有二十八斤的补助,我还有五十九斤,够咱们俩吃的。 要是不够,再买点就是了。咱们家就大米白面为主,再准备些苞米和高粱之类的,就当换口味。 我供的起咱们俩,没必要看别人家都是吃粗粮,咱们就效仿,不到外面说,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难不成,谁还天天到家里扒开锅,看看煮的是什么饭不成,又不是顿顿大鱼大肉的。 就是大鱼大肉我也供得起。” 花如鱼吃完饭,锦天捡完碗筷回来,就看到花如鱼拿着一张纸,坐在炕上发呆。 “干嘛呢?被子也不好好盖着?着凉怎么办?”锦天说着,拿过炕上的被子,把花如鱼整个人包裹起来。 花如鱼笑笑,说:“送你样东西?本来白天就想给你,后来咱们俩又去山里抓鱼,就耽误了,不过,我想,现在也是一样的。” 她说着,伸出手,把手里的纸张递给锦天。 锦天接过纸张,疑惑的问:“什么?” 花如鱼淡淡的说:“自己看。” 今天低头,就看到一张详细的手枪改进图纸,从用料材质到规格比对,都做了详细的说明,图纸更是让人看完一目了然。 他越看越心惊,原以为她只是兴趣爱好,只是了解的深入些,可是,看完她的图纸,他觉得,他还是肤浅和小看她了。 这份图纸,他想,就是目前拿到国际上,都会炙手可热。 她知道这里面的份量吗? “七七?这…”锦天激动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诉说和表达。 花如鱼认真的说:“我这段时间的努力成果。我觉得,这份图纸,应该能经过实测验校,然后投入部队当中,你觉得呢?机会有多大?” 锦天眼神炙热的盯着图纸,说:“等等,我要详细的看一看,然后冷静下来,才能回答你。 我现在头脑发热,不能不负责的回答你任何问题。 你先睡,我去东屋好好看看这份图纸,想想要怎么办?” 花如鱼看着锦天头也不回的出了西屋,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后悔,大半夜的,拿图纸给他干嘛? 明天白天再给他看不好吗? 花如鱼刚醒,又睡不着,就拿出一本书打发时间。 眼看着已经凌晨一点,花如鱼,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对着东屋喊:“天哥,回来睡觉吧!明天再看!” 锦天的声音从东屋传来:“你先睡,我再看看,好好想想。” 花如鱼嘟囔:“行吧,你高兴就好,我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花如鱼起来,看到锦天的被子还是昨天晚上的样子,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压根没回来睡觉,想了一晚上的事情。 她穿衣服起床,就看到东西屋的灶坑里已经架着木头,灶台上热气腾腾。 锦天看到她,第一句话就是:“七七,我一会儿要回部队一趟,给家里的糟老头子去个电话。 可能这个冬天,咱们俩,要在京都渡过。” 第251章 去大队部分粮食 花如鱼心中惊骇:“去京都?你是要把图纸送去京都吗?咱们军区不行吗?” 锦天想了想,说:“在咱们军区,我就是个团长,影响有限,受制约也多。 但是,回到京都,有糟老头子,还有爷爷,咱们的话语权会更重,也能更好的保护你,同时,要求更多的权益。 你放心,我一会儿打电话给糟老头子,说的也是我们俩的秘语,别人听不懂。 到时候,我会以做任务或者学习的名义去京都,顺便带上你。不过,也不会马上就走的,还是需要些时日安排的。” “只是一份枪械改装图纸,需要这样吗?” 锦天看着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地笑出声,“我的傻丫头,你是不是对自己设计出来的东西,一点概念都没有? 你这份图纸,足够出动国家级特工,不惜一切代价的获取。 要不,再晚两年,等你身体再好些,我再交给你些防身的本事,咱们再把这份图纸交上去?” 花如鱼微蹙眉头,说:“看来,还是我想的简单了,我不懂政治,也不懂军事。 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画出一些东西。可是,是不是也给你带来危险和难处了?” 锦天肯定的说:“怎么会?这不是危险,也没有难处,我为你骄傲还来不及。 只是,你要知道,总有那么一些人,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不想让咱们的国家和人民好,还明里暗里地觊觎着咱们的一切。 你只是一直生活的环境很单纯,没有经历过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就连花家的事情,在国家面前,都不值一提。 相信我,一切都交给我。 我本来想再缓两年,等我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你的身体再好一些,再让我妈把你介绍给研究所。 反正你还那么年轻,可是,你好像迫不及待。 你的这个图纸一旦实测通过,进行量产,将来对咱们的部队和军人,都会带来巨大的益处。 我没办法私自将它藏下,委屈你了,七七,在我还没有百分百把握和自信保护好你的时候,让你去冒险,请原谅作为一名军人的自私。 但是,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去保护你,即使付出我的生命。” 花如鱼涌进锦天怀里,说:“天哥,你曾经和我说过,让我缓两年。 可是,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这么做,哪怕是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这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 你有你的信仰,我也有。 所以,别自责,全力做我们能做的,就很好。” “好。” 花如鱼犹疑地问:“就是,图纸送去京都了,你能第一时间拿到最新的枪械使用吗?” 锦天听着她的话,从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声,“我家七七时时记挂着我,我真开心!” 花如鱼蹙眉不悦道:“问你正经事儿呢!别贫。” “放心,我们作战团,作为边境前线的第一军事力量,国家的武器弹药,从来都是第一时间供应的。 而且,我也会在提供图纸时,提出要求的,第一批武器,必须先供应咱们作战团。” “哦,那就好。” 吃完早饭,锦天开车离开。 在离开前,他说:“七七,我很快回来,不论是搬粮食,还是清算花家的账目,等我回来。” “好。” 锦天刚走没多久,蔡婶子就站在花如鱼家大门口,大声的喊:“七七,走了,去大队部,领粮食了!” 花如鱼推开门,大喊:“哎~蔡婶子,马上就来。” 花如鱼穿戴整齐,锁上大门,和蔡婶子一起去大队部。 花如鱼所在的小队是第一小队,所以,每年分粮分钱都是排在前头,第一天上午基本就会完成。 “婶子,你们家今年能过个肥年吧!你们家今年可是好几个壮劳力,全是满公分。” 蔡婶子笑呵呵的说:“就看见壮劳力,可是,年轻小伙子那是也真能吃。 我们家那几个,一个比一个能吃,这年年分的粮食,都是吃得紧巴巴的。 我还想着一会儿多分点粗粮,不行,就少要点稻谷,也能多吃几顿饱饭。” “婶子,要不,我和你换怎么样?我想全换成稻谷,一点粗粮也不要。 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今年又是最后一年分粮,我想多备些细粮,留着来年吃也行。” “行啊,那样就省得还得找村干部说情,人家还不乐意。不过,你家三口人的份额,我们家也不能全吃下。” “没事儿,有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我一会儿找周会计,让他帮我问一下,还有谁要换,我再和别人换。” “也行。七七,我们家后天杀猪,别忘了带你对象来家里吃杀猪菜。” “婶子,不等两天了吗?这可才下第一场雪。” “不等了,反正任务猪都交上去了,家里的也杀了吧,我也歇两天。 要不然,得天天两顿的给这张口兽做饭,累。一年到头,我都不得闲。 这马上就得糊鞋底,纳鞋底子,做棉鞋,有些棉衣棉裤薄了,还得裁开重新加厚些,还得浆洗被褥,都是活的。 咱们女人,什么时候能闲下来休息几天,那就好喽!真想下辈子投胎做男人,再也不做女人了。” 花如鱼感慨:“是啊,男人还能闲上几天,女人过年都不得闲,还得张罗年夜饭,年前年后的还得请客送礼的,比平时上工都累。” 两个人路上陆续看到的都是第一小队的人,也有个别其他小队的,闲来无事,也跑到大队部看热闹。 两个人到大队时,大队广场上已经站着一些人,装粮食的仓库大门都已经打开,由几个小队长看守着,计分员在一旁,协同称粮分粮。 周会计在一家一家的核对公分,然后统计账目,没问题的,就会由户主签字按手印,拿着账目条子,分别去领粮食,年底还会分一批钱票。 村民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家长里短。 花如鱼看着来往的人群,感慨:“真热闹。” 蔡婶子说:“分粮当然热闹,等到大队杀年猪,那才是最热闹的。” 两个人到了没有多久,就听周会计喊道:“花建国!” 花如鱼听到喊声,对着蔡婶子说:“婶子,周会计喊到我了,我先过去一下。” 第252章 分粮闹剧 花如鱼拿着账本走向周会计,还没有走到他的桌子前,就被人从后面蛮横地撞开。 她一个趔趄往前好几步,幸好被陈二婶子抓一把,才勉强拉住站稳,就听陈二婶子愤怒的说:“夭寿啊!这花老大媳妇现在是疯了吗?” 花如鱼刚想回话,就听周会计桌子前,花大嫂叫嚣着: “周会计,我们花家都分家了,凭什么今年的粮食和钱票还要一起算? 我现在就要算!马上给我算了,不然,我就告你耍流氓。” 花如鱼站稳,回头,就看到花大嫂不管不顾的往周会记身上扑。 周会计脸色铁青,连连后退,大喊:“民兵!民兵!民兵……” 陈二婶子惊讶的说:“花老大媳妇这是真疯了啊?” 周围一阵交头接耳。 “这花老大媳妇,听说最近看到香草的爹和哥哥,就往人家身上扑,吓得他们出门都得先看周围,看到花大嫂拔腿就跑。” “哈哈,对,我也听说了,还听说天天和花老四两口子对着干。 花家门前,天天跟唱戏似的,可热闹了。这一天天的,大家伙没事儿,就愿意往她家门前站。 时不时的就能听一耳朵热闹,比看露天电影都有意思。” “你说这电影,今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咱们村。” “到什么到,别指望了,放电影都是按照各村的表现排的时间表。咱们村用脚丫子想,都知道今年肯定倒数第一。 看电影,那是没指望了。搞不好,轮到咱们村,下一年又开始了!唉~” “就是,全拜这花家所赐,先是卖孙女,坑害虐待军人后代,又是搞破鞋,还是搞破鞋。 当初是哪个老祖宗让这外来户落的户,真是坑惨了咱们坐地户。” “可不,当初,大饥荒的时候,就不该可怜他们,让他们饿死就对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周会计那边,民兵已经抓住花大嫂,把她往一边拉,她还在那里叫嚣着:“我要分钱,我要分粮,你们放开我,谁也不能阻止我。” 花如鱼对着陈二婶子说:“谢谢陈二婶子,我去对账了。” 陈二婶子说:“去吧,去吧,碰到花大嫂那个疯子,小心点。” “嗯。”花如鱼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周会计桌子前,说:“周叔,我想把今年的粮食份额,全都换成稻子,其他的不要了。 我已经和蔡婶子说了,和她家换一些,你帮我问一下,看还有谁家想换的。” 周会计说:“行,就你们家三口人的,好换,有个几家就都换了,不过,这样的话,你最好等到最后。 还有,花家的账,也得最后算。今天按照约定,只能给你四百三十斤稻谷,至于欠款三百零七元,只能年底分钱分票的时候再给你。现在咱们俩对一下你家的账。” 花如鱼拿着本子,和周会计核对着数目,最后,核对完,他写给花如鱼一个条子,花如鱼拿着条子站到一边,和蔡婶子她们继续聊天。 锦天开车回来时,到了大队部那边,远远地就看到花如鱼站在一群人中间,特别显眼。 不是别的,而是她那顶白貂皮的帽子,在人群中,独一份。 锦天嘴角扯了扯,看着花如鱼的穿着,还算满意,还知道把自己包裹严实。 他的车一停下,所有的人就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边,看到下车的是锦天,大家又都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无奈,只能停下和别人八卦的心思,指着锦天,对着身旁的人说:“不聊了,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身旁的人都比她大,一个比一个打趣地看向她。 搞得她很不自在,感觉自己成了动物园的大猩猩,谁都想凑上来调侃几句。 等她走近,锦天察觉到她的异样,问:“怎么了?”然后接过花如鱼手里的麻袋,放到车后座。 花如鱼满脸幽怨地的说:“你一来,全都看向我,像看猴似的。” 锦天听她这么说,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还越笑越大,最后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 看到他笑,花如鱼更加哀怨,“你还笑!” 锦天诱哄:“行了,行了,不笑,行了吧?” 然后,他定了定神,问:“到咱家了吗?” 花如鱼把情况和他说了一遍,锦天说:“那你上车,一会儿我来,你把条子给我,稻子咱们拉回哪里,是放在家里,还是放在军区?” “军区吧!这么多,放家里不安全,咱们俩只是偶然回来住,万一被偷了,得多不值得。” “行,一会儿我领完粮食,就直接全都送回军区。然后再回来。” 花如鱼说:“咱们家的,我全要的稻子,一共是六百斤,还有花家欠的四百三十斤稻子,一共是一千零三十斤。 磨成大米,也能有七百到八百斤,要不,咱们俩留出二百斤大米,留着回到京都送给长辈吧!” 锦天说:“你不是找村里的婶子换了很多的特产吗?咱们拿那个,大米留着咱们俩自己吃。 就是每今年给京都邮的大米茶,都得需要多少斤大米?你明年后年不送了吗?” 花如鱼眼睛一瞪,说:“那些蘑菇什么的该拿还是得拿的,大米也拿一点。” 锦天直接拍板,说:“大米不拿,太沉,路上还得照顾你呢!我没精力。走,先送你回家。” 锦天送花如鱼回家,又回到大队部领稻子,把稻子送回到部队,再次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 花如鱼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锦天说:“还顺便去了一趟磨米房,磨了两袋大米,我拿回来几斤,先吃新米,新米做饭香。稻壳给磨米房抵扣磨米的钱了。” 花如鱼问:“你给爸打电话了吗?” “打了。”锦天说完,就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花如鱼,说:“花七七,没看出来啊,你挺厉害的啊!” 花如鱼不明所以,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锦天,问:“天哥,怎么了?” 第253章 真实身份揭秘 锦天看着她,满脸探究,似笑非笑,说:“我们家那个糟老头子,说完正事,说的句句都是你。 还问我,你挨没挨华春娇那个女人欺负,叫我回来一定要坚定立场,站在你这边。 你到底是有什么魔力,把我们家的糟老头子征服的? 我和我妈都没有搞定的人,被你搞定了,还是在你们彼此都没有见面的情况下。 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壳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花如鱼刚想说话,就被他抬手打断,他说:“华春娇的事情你怎么没和我说?还有,她怎么来这边了?她都干了些什么?你没吃亏吧?” 花如鱼看着他急切的几连问,眼睛里满是探究和疑惑,他似乎很紧张这个叫华春娇的,为什么? 她这么想着,也斟酌着问出口:“天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紧张,这个叫华春娇的女人?” 他听着她的阴阳怪气的的话,伸出手在她脸蛋上恶劣的捏了一下,直到看到她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变得红了一块,他才满意的收回手。 然后拉着她坐到炕沿边,揽过她的肩膀,看着她,认真的说:“我是在意她吗?我是在意你。 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亏了我在听完糟老头的话后,一直担心你到现在。 你没在那个女人那里吃亏吧?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花如鱼漫不经心地说:“哦~那是我误会你了,我和你道歉。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你出任务后,有一天,我在部队家属院门口,遇到两个女孩子,门口站岗的士兵和我说……” 锦天听完她的话,默默的松一口气,然后斟酌着说:“七七,我和你声明一下,我和这个叫华春娇的女人,一点交集都没有。 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能来找我,还打着亲戚的名头,简直莫名其妙的。 今天,要不是糟老头子提起这个人,我都不知道她是谁,目前为止我对这个人,也没印象。 不过,咱们俩还是说回岳父的事情。最初,在我看到花家老两口手中的信封时,就有人选猜测。 然后,就让人顺着这个线索查的。 果不其然,在我出任务前一段时间,就查清楚岳父的亲生父母的事情了,和我猜测的一样。 但是,我想着你的身体,还有当时想着,咱们短时间内也接触不到他们,所以,也就犹豫着,一直没有和你说。 可是,现在,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花如鱼听锦天这么说,立马想到一种可能,说:“他们和这个叫华春娇的女孩子有关系?” 锦天点了点头,肯定的说:“准确的说,华春娇是岳父亲生父母的第四子生出的女儿,她要比你大一些,她的父亲比岳父小一岁。” 锦天说完,小心地观察着花如鱼的脸色,除了看到她沉思的神色,没看到她其它的表情,他才放下心来。 花如鱼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噗呲一下子,就笑出声来,她说:“天哥,你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 我早和你说过,我想知道他们是谁,无关亲情,也不是为了认亲。 只是想让自己在有机会见到他们时,能够从容的应对,让自己不吃亏,也不会伤心难过。 只是有点为我爸爸不值而已,他一辈子求而不得的父母亲情,原来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六亲缘浅,不必强求,也强求不来的,不是吗?” 她看着他,满足的说:“而且,我有你,就足以弥补所有。 你不是说,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吗? 你看,爸现在打电话给你,都会问我,明显是在意我的,我有关心我的家人,为什么还要惦记那些本来就不属于我的。 做人没必要自寻烦恼的。不属于我的亲人和亲情,也不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她笑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锦天看着她眼神里的淡然和平和,说:“我们家七七说的对,这一点,是我狭隘了,我和你道歉。 我应该在最初,查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时候,就告诉你的。” 花如鱼不甚在意的说:“无所谓,早晚的,又不影响什么,你不用自责。” “不一样。早告诉我,你可以更从容的面对那些人。” 锦天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几页纸来,递给花如鱼,说:“这是查到的,和我知道的,我整理出来的,你看看。” 花如鱼接过资料,一边看,锦天一边说:“岳父的亲生父母和我爷爷奶奶一直住在一个家属大院。 不过,他们级别没有我爷爷高。现在仍然住在一个大院,只是离得比较远。 岳父在他们家也是排行老三,老大老二和老四都是儿子,也都是军人,老五是女人,在妇联。 他们对外一直宣称是岳父对他们有误会,对养父母有深厚的感情,不愿意回到他们身边。 但是,他们是一直有给岳父邮寄钱票的,一直在管他,不是不闻不问的。” 花如鱼看完资料,嗤笑一声:“还真是巧,一个姓花,一个姓华? 真是人丁兴旺,事业有成,儿孙成器。估计,也是怕我爸爸回去后,给他们脸上抹黑吧! 一个在农村长大,没有见过世面,土里土气,拿不出手的儿子。回去干嘛呢? 给他们丢脸吗? 你看,现在这样,我敢保证,不管是他们的战友还是亲友,每当问起我爸爸时。 他们都会包容的说,那孩子,唉! 怨恨我们,舍不得养父母,不肯回来我们身边,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多寄些钱票,让他生活过得好一些。 他们满是愧疚和心疼,所有外人眼睛里慈爱包容的好父母,只有我父亲是不知道好赖的熊孩子。 这也是一直以来,花家老两口一要钱,他们就给的原因吧,除了安抚内心的那一丝愧疚,还有理所当然,并借机赢得一些好名声。 真正在意,怎么会不亲自来一次,看一看,就是自己没时间,派个信得过的人,来调查一下,都会知道我爸爸的真实情况。 说到底,他们不缺孩子,也不够爱我爸爸,他是他们的可有可无。” 锦天搂紧她,听着她的意难平,说:“七七,岳父的事情,咱们没有办法改变。 可是,咱们可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过得让别人高攀不起,也不敢高攀。 让他们后悔,当初对岳父的忽视和抛弃。 最重要的是,你可不是我的可有可无,你是我的无可替代,也是我的唯一。” 第254章 谁套路谁 花如鱼看着锦天,满脸无赖的说:“我当然是你的唯一,要不然,你还想在外面养什么小情人不成?就比如那个华春娇? 人家可是在家属院门口,一脸娇羞地叫你锦团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你的哪个情妹妹呢!” 说完,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锦天听完她的话,连忙两只手指呈发誓状,在花如鱼面前连忙表态,无比认真的说: “七七,我发誓,我在认识你之前,私下里,和年轻女同志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没有。 就是公开场合,都是离得年轻女同志远远地,也没有暧昧对象,心里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白月光,喜欢的人。” 花如鱼声音拉的很长,故意说道:“哦——那~那个华春娇?” 锦天连忙出声制止,说:“停,我哪知道,那是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 我已经和家属院门口站岗的士兵交代过,再有什么华春娇李春娇冒充我的亲戚朋友的,一律按特务抓起来,严加审问。” 锦天刚说完,就看到花如鱼得以得逞的狡黠笑意。 他忙搂紧她,恶狠狠地说:“好啊!好你个花如鱼!你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把她整个人扑倒在炕上,两个人顿时笑闹成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花如鱼满身无力的一个劲儿的求饶道:“好天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调皮了。 我都饿了,咱们俩吃饭吧!好不好?” 锦天满脸无奈妥协的样子,说:“行,这次就放过你吧。不过,不许有下次,也不许这么说质疑我的话,听到没有?” 花如鱼像是一个乖宝宝似的说:“好,都听天哥你的。” 锦天松开她,花如鱼疑惑的问:“天哥,你说,从华家的人口关系来看,怎么就让华春娇这个小姑娘下乡了呢? 她可是华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子,难道他们家重男轻女严重? 可是,也不对,看华春娇那个样子,在家里就是受宠的,不然不会那么张扬跋扈。 以华家的地位人脉,给她找个工作并不难。 那么,她为什么会下乡呢? 怎么那么巧呢? 还是来的比邻部队的村子。 我打听过,她来到乡下的第二天,就来部队蹲守,一连几天,对外宣称是你的亲戚,要见咱们俩。 直到遇到我,然后我用点小心机,让她和她那个表妹被抓起来,才被迫结束她的蹲守行为。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目标又是谁?” 花如鱼说着,又重新狐疑地打量起锦天,她说:“我怎么感觉,她就是冲着你来的呢? 她们家和爷爷家一个大院,那就是说,你们小时候一定认识。 就是你不熟悉她,但是,她不一定对你就是陌生的,甚至是有幻想的。 年少暮霭或者是受到家里人的语言暗示,对你有好感或者是其它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在你的身份加持下。 十五岁上军校,二十岁毕业,毕业即连长,二十五岁升团长,还是边境的作战团团长。 在和平年代,这个年纪,这个职位,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吧!尤其还是战功赫赫的团长。 对你趋之若鹜的人家和女孩,应该不少才是,尤其是知道你底细的家族,有些甚至是志在必得。 他们华家,娶的儿媳妇,可没有一个平民,都是有些来头的人家,这个在你的资料里是有写的。 这样一个有城府算计的家族,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放一个女孩子下乡。 所以,她的目标是你,或者说,她的家族的目标是你。” 花如鱼说到最后,越发肯定心里的猜测。 然后,她握紧拳头,对向锦天,满脸打趣地问:“请问锦天团长,现在,你对我的猜测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锦天说:“就一个想法,媳妇,听完你的分析,我觉得,你以后,一定要保护好我,不能被一些不要碧莲的贱人,玷污了我纯洁的人生。 我从此后的一生清誉,就靠你维护了,拜托了!” 说完,对着花如鱼深深地一拜。低下头的刹那,眼底划过冷肃和萧杀。 花如鱼才不听他鬼扯,抬脚对着他的小腿就踢去,又快又狠。 锦天后退一大步,抓起花如鱼,把她抱个满怀,满脸委屈巴巴的说:“花如鱼,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我? 有人惦记你男人,你不杀过去,还来调侃我。” 大狗熊瞬间变成金毛求安抚,花如鱼满脸无语,她就是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下。 她也没干什么吧? 怎么她没委屈,他倒委屈上了? 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哪个地方不对? 她一脸迷茫。 锦天搂着她,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又问一遍:“你倒是说啊?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花如鱼来不及多想,连忙回答:“在乎,在乎,必须在乎。” 锦天似不相信般,又追问一遍:“真的?” “真的。” 锦天听到她的回答,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勉为其难的说:“行吧,我就姑且相信你,看你表现。” 花如鱼茫然地问:“什么表现?” 锦天警告地说:“当然是你维护我的表现。男人的清白和女人的清白,同等重要,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一定要记住了,知道吗?” 花如鱼赶忙没有什么诚意的附和:“是,是。” 锦天不满意的说:“我感觉你在敷衍我,不行,重说。” 花如鱼满是无奈的说:“我一定保护好你,锦天同志。这总可以了吧?” “行吧,看你以后表现。” 花如鱼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问:“天哥,能放开我,咱们俩吃饭吗?我真的饿了。” “吃,马上吃。我去捡碗筷。”锦天松开她,赶忙往厨房走去,背对着花如鱼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花如鱼对着锦天的后背说:“对了,天哥,蔡婶子说她们家后天杀猪,叫咱们俩去吃杀猪菜,我答应她了,后天你有时间吗?” 锦天在厨房里一边掀锅盖一边说:“没事儿,到时候我请假。不过,明天我就得归队,这样,你先别回去了。 等吃完蔡婶子家的杀猪菜,你再和我回去。这两天,我上班就来回跑。不过,咱们拿点什么去做客比较好?” 第255章 杀猪凑热闹 转眼,就是蔡婶子家杀猪的日子,天刚放亮,花如鱼就被锦天拉出被窝。 “不去看杀猪了?我可是听到蔡婶子家猪叫的声音了,应该是在抓猪了。” “去!”锦天说完,就见上一秒还迷糊的花如鱼下一秒立马精神,麻利的穿衣服,没有平时的懒散赖床。 锦天看她这样子,顿觉好笑不已,这个人多半时候就是孩子心性。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和蔡婶子说好了,她们家除了留够自家的猪肉,剩下的全都卖给我。 不过,她还答应了其他人家。他们要的少,一家三五斤是多的。估计分到咱们家也就能有个一二十斤。 不过,我还和其它几家养猪的也说了,他们杀了猪,肉会给我留着的,我的订钱都给了,我想着凑够一百斤来斤,咱们俩回京都的时候带上一半,剩下的做成坛肉,留着来年咱们俩慢慢吃。” 锦天竖起大拇指,夸赞:“我家七七真厉害,持家有道。” 花如鱼脸上笑呵呵的,心里翻白眼,总拿自己当小孩子哄,你幼不幼稚。 花如鱼穿好衣服,兴冲冲地就往蔡婶子家奔。 她到时,蔡婶子家的猪圈外站了一圈人,猪圈里几个大男人正追着一头猪跑。 蔡婶子看到花如鱼过来,说:“七七来啦!听到猪叫声了?” 花如鱼兴致颇高地看着猪圈里,回着蔡婶子的话:“嗯,婶子。你家这猪叫的真尖利,听着就有劲儿。” 说到这猪,蔡婶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说:“那是,我平时喂的饱,这猪就有劲头。 这都饿了两顿了,还这么能折腾,昨晚上饿的,嗷嗷叫了半宿。 也多亏了你给我的那些地瓜秧子,不然,我还得多喂不少粮食进去。这人都舍不得吃呢,这猪却是不能省,少喂一顿,就少长膘。 我估摸着今年的这头猪,要比去年肥二十斤。我上交的那头比去年重了二十三斤呢。 不过,这头猪不是还多喂了些日子嘛!想来也追上那头的差距。” 花如鱼说:“婶子养了多少年的猪了,那可是养猪的行家里手,这猪看着就比别人家的肥。” 蔡婶子骄傲的说:“你是没看到我上交的那头,可比这头还大还肥,全村第一。 听村长说,拉到镇上收购站去,定了个一等猪。还排在第二了呢,就比第一少了五斤,你说它咋就不能多长五斤呢? 我明年好好喂,争取第一。” 花如鱼竖起大拇指夸赞:“这么厉害,婶子了不起!婶子今年绝对又是咱们村的养猪能手!” 两个人说话间,猪已经被抓住,用绳子捆起来,四个人,用一根木棒穿过猪腿,抬着猪往外走。 蔡叔喊:“菊香,水烧好了吗?” 蔡婶子应和:“好了,好了!烧了两锅热水!” 一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蔡婶子家的院子里,院子里也架起一口大锅,旁边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桌子。 花如鱼就看到蔡叔几个人把猪放到桌子上,几个使劲儿的地摁着猪的四肢和身子。 蔡叔拿着一把很长的尖刀,一刀就刺穿了猪的脖子,伴随着一声尖利的猪叫,猪血从猪脖子上喷射出来,流到桌子下面的大盆里。 蔡婶子激动的说:“我家你叔这杀猪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一滴血都没流到外面去,全进盆子里了。 这能接一大盆猪血,一会儿做些血豆腐,再灌点雪肠,除了今天吃的,能吃一冬天。 配上酸菜炖猪骨头,再加点猪肉,那味道,想想我都能吃三大碗饭。” 锦天来叫花如鱼回家吃早饭时,她正在围着那头猪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看蔡叔他们几个给猪褪猪毛。 “七七,先回家吃早饭。” 花如鱼回头和蔡婶子打声招呼:“婶子,我先回家吃早饭了,一会儿拿刀和菜板子来帮你切酸菜。” 蔡婶子手里正拿着用高粱杆做成的搅棍,搅拌着那盆猪血,她闻声,抬头,笑呵呵的和花如鱼说: “七七,快回去吃早饭吧!一会儿和你对象一起来。不着急,那酸菜得等你叔他们收拾完,才会下锅呢。” “知道了,婶子。” 锦天看着花如鱼这样,打趣:“兴致很高啊!臭哄哄的猪,你站那看了一早上的,平时怕冷的不行,今天也不嫌冷了。” 花如鱼睨了锦天一眼,说:“主要是那个氛围,凑个热闹罢了。 老农民的,一年到头,能吃上好东西的日子,总共也没有几天,杀猪这天也算一天的,乐呵着呢。” 锦天恶趣味地说:“七七,明年咱们家也养一头猪吧,年底咱们家也能杀猪了,你就不用跑蔡婶子家来看了。” 花如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问:“你喂啊?我可不喂,那猪圈的味道可大了,臭哄哄的,我可受不了。 再说了,咱们俩养一头猪,年底杀了,杀完,还能剩下猪肉吗?够你请客的吗?” 锦天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 两个人吃完饭,花如鱼手里拿着菜刀,锦天一手拿着菜板子,一手提着两个黄桃罐头。 蔡婶子看到锦天手里的黄桃罐头,说什么也不收,花如鱼一本正经的说: “婶子,你收下,我们家锦天才敢在你家杀猪菜,不然,他可不敢吃,部队有规定的。” 蔡婶子嗔怪:“就你鬼点子多。婶子收下,行了吧。今年你对象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明天绝对不行带东西,知道不?” 花如鱼点头如捣蒜,说:“知道,知道。” 花如鱼一个眼色,锦天放下东西,转身出了屋子。 蔡婶子看着这两个人默契十足的样子,笑呵呵的说:“要是你爸妈看到你如今过得这么好,还找到这么知冷知热的对象,估计都能笑醒。 年初二回娘家,回婶子家来,婶子替你爸妈招待这新女婿,不能让人因为你没爸妈了,就小瞧你一眼。” 花如鱼听了蔡婶子的话,瞬间红了眼眶,笑着说:“婶子,那我可当真了,年初二就来你家蹭吃蹭喝了。” 蔡婶子大手一挥,“尽管来!” 第256章 吃杀猪菜 锦天走到院子里的人群处,院子里立马就有了一瞬间的寂静,蔡叔爬满风霜的脸上,满是不善言辞的紧张。 他有些磕巴地说:“锦团长,你今天能来,我老蔡高兴,说明你瞧得起我们这些老农民,一会儿啊,可要多吃些。” 锦天收敛起平时的威严和气势,平易近人的说:“蔡叔,七七在家可是没少说你和婶子对她的照顾,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哪里会瞧不上,那是不存在的。 我能帮些什么忙吗?我还是第一次在农村看杀猪,感觉还挺新鲜的。” 蔡叔忙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叫你干活呢!七七的对象,这到家里来,那都得当座上宾招待的,可不能怠慢的。” 花如鱼看着外面因为锦天的到来而尴尬的气氛,又因为他的谦和变得融洽的气氛,笑着收回视线。 蔡婶子手下的刀切除残影,也没看一眼,而是眼神瞟向窗外,对着花如鱼打趣道: “七七,你就放心吧。我可看好你对象,别看他那个人看着不好接近,其实他那个人,我觉得再好相处不过了。 一点城里人的架子没有,更没有当官的架子,你看,现在,和外面的一群人都有说有笑的了。” 花如鱼抬头看向窗外,看着那鹤立鸡群的人,已经和旁边的两个人热闹的说着什么。 “嗯。婶子,你别看他那个人看着凶,平时很细心照顾人的。” 蔡婶子笑着说:“看出来了,早饭都人家做的,做好了还得来叫你才回去吃。 这在咱们这村子里,都少见。虽说村子里会做饭的男人不稀奇,可是,有几个男人会下厨房做饭的? 你这对象啊,真是找对了。我和你说,前天领粮食,你走的早,后来,花家那几家人,又闹出笑话了。” 花如鱼一秒来了兴致,问:“花家又出什么事情了?” “你对象送走第一车粮食后,还没有回大队部,花家那三家就在大队部干起来了,花家那三个妯娌打的脸上一道道的,披头散发,起因还是粮食的事情。 不过,黄村长可没惯着他们,把他们披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觉得,这些日子,黄村长好像脾气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有人被骂,这被他骂的人,各个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 花如鱼想到她找张栋梁调查到的事情,对着蔡婶子小声地说: “婶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黄村长为了保住他的村长头衔,损失了一大笔钱财,正是有火无处发的时候。” 说完,她还调皮地冲着蔡婶子,眨巴眨巴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真的啊?”蔡婶子满脸惊讶,然后又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 “那肯定不是一笔小钱,娶个有家底的媳妇,就是好,有事情了,也有钱兜底。” 花如鱼好奇的问:“婶子,这话怎么讲?” 蔡婶子小声地说:“他那个媳妇,以前家里是开店的,在清算前,人家改头换面,嫁给了黄村长。 可咱们县里就这么大的地方,总有几个知根底的,只是没有人说,也没有人举报罢了。 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干这么多年村长,多少还是和村长媳妇的老丈人有些关系。做买卖的,就是人脉广,总能交下几个人的。” 外面,蔡叔冲着屋子里面喊:“菊香,肉拆卸好了,可以下锅了!” “唉,来了。”蔡婶子应着,穿上鞋往屋子外面走去。 花如鱼透过窗户看去,一群大男人围着那头拆卸好的猪,讨论着,还有几个人对着猪比划着,那是几个来买猪肉的人。 这年头不让买卖,大家名义上就是换。 过了一会儿,,花如鱼就看到几个男人,陆续的,一个人拎着一条猪肉兴奋地走了。 接着,她又看到锦天拎着一大块猪肉冲着她比划着,然后指了指家的方向,拎着猪肉出了蔡婶子家院子。 过了一会儿 ,蔡婶子回来,小声地和花如鱼说:“七七,你这对象,大手笔,拎走了二十八斤猪肉。 我让你叔挑肥的,他偏要瘦的,弄的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 “婶子,你别不好意思,我不爱吃肥肉,我让他挑的瘦肉。我们家肥肉都是他吃,我只吃瘦肉。” “行吧。你可真是不会享受,没口头福。这肥肉才好吃,有营养还不塞牙。你叔灌血肠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花如鱼指着菜板上的酸菜说:“这酸菜,还没切完呢!” 蔡婶子说:“就剩这点了,我自己切,你去玩去吧。” “好嘞。” 花如鱼出去,就看到蔡叔拿着一个漏斗,在大锅旁灌血肠,锅里面骨头带肉煮了大半锅。 蔡叔看到花如鱼,憨厚的老实人,很是真诚的地对她说:“七七,你这个对象,选的好,没架子。” 花如鱼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蔡婶子的声音,她说:“你叔说的对。你们两口子今天都来家里吃杀猪菜,我和你叔,我们俩可高兴了。” 花如鱼回头,就看到蔡婶子端着一盆酸菜出来,走到锅边,一点点的把酸菜下到锅里。 蔡叔的二弟也在一旁附和着:“对,这当团长的人,我原本以为都得像黄村长那样,端个架子呢!没想到,一点都不。” 蔡叔的三弟在一旁不屑地撇嘴,说:“黄村长那是芝麻大的村官,要摆出县长的架子。 人家七七对象,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团长,相当于县长,那真是一点官架子没有,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当更大的官。 我算是发现了,越是大官,越没有官架子,越是小官,越是能摆当官的谱。 咱们那位黄村长,一辈子也就是个村官,到头了。” 蔡叔瞪他一眼,说:“少说话口无遮拦的。你连个村官都不是呢!” 蔡三叔嘿嘿一笑,说:“这不是在自家,再说了,这就七七,她又不是多嘴的人。要是刚才,我咋不说呢?” 蔡婶子笑骂:“老三你总有理。去,再砍几节木头。” 蔡三叔笑嘻嘻的说:“是,大嫂吩咐,哪敢不从。” 第257章 醉还是没醉 锦天过来时,就看到一院子的人有说有笑的,他走到花如鱼身边,听着众人说着村子里面的家长里短,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人多,说笑间,活就干完了。 转眼间,就到了吃饭的时候,这年头农村杀猪,没有什么其它的菜式,一大碗猪肉血肠烩酸菜,一大碗血豆腐,一大碗骨头,一大碗烧肥瘦。 来的人都是至亲或者是处的很好的邻居,蔡婶子放了三张桌子,人员坐的满满的,花如鱼和蔡婶子一众女眷和几个孩子坐一桌。 在北地,没有女人不能上桌的习俗,也没有女人不能喝酒的习俗,甚至有些女人的酒量不比男人差。 蔡婶子对着一桌子的女人说:“来,大家都尝尝我自己酿的葡萄酒。 这可是我去年秋天在山里采的野葡萄,下霜后的葡萄,又黑又甜。 家里攒的一年的糖票买的糖,大半都放到这里,这坛子酒都在地下埋了一整年的,昨天才挖出来的。 他们男人喝白的,咱们女人喝红的。” 蔡二婶子说:“大嫂,早就眼馋你这口了,你酿的葡萄酒就是好喝,今天终于又喝到了,来,给我半碗。” 有人开头,大家纷纷举起手里的碗,锦天在他那桌子吃着饭,也不忘留心着花如鱼这桌。 他看到她举起碗,接过蔡婶子倒的葡萄酒,就像是一个偷腥的小猫终于逮到一条鱼,贪婪又满足,不禁在心里偷笑。 花如鱼闻着酒香,看着那如同红宝石一样的酒汤,赞叹:“婶子,你这酒,还没喝,我就醉三分了。” 蔡婶子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喜欢就尽管喝,不过,你身体比较弱,得多吃点菜。 来,先啃块骨头,这块上面全是瘦肉,我烀的可烂糊了,给你。” “好。”花如鱼乐呵呵伸出碗,接过蔡婶子递过来的骨头,慢慢地吃起来。 锦天那桌有人给他倒酒,他谢过后推拒:“抱歉,不是假期一律不能沾酒。不过,我以水带酒,谢过各位。” 他说着,倒了一碗茶水,向众人举杯敬起。 众人听他这么说,再没有人给他倒酒,倒是一个劲儿的叫他吃菜。 热气晕染,满屋子菜香酒香,一片热闹。 饭后,锦天扶着走路如游龙般的花如鱼往家里走,她还兴致勃勃的说:“婶子的酒就是好喝,我还能喝两碗。” 锦天笑看着她这副模样,说:“嗯,看出来了,你海量。” “那是当然,想当年,我…”花如鱼顿觉话不对,立马住嘴,眼珠子一转,找补地说:“我可是从小喝黄酒配药的人,能没点酒量吗?” 锦天听她这么说,也没多想,配合着说:“是,是,你酒量真好。咱们俩回家了。” 花如鱼晃晃悠悠被锦天扶回家,一关上家里的大门,他一个横抱,就把她抱起来。 花如鱼搂着他,醉眼迷离的问:“天哥,你说,蔡婶子家的杀猪菜好不好吃?” “好吃。” “那你说,哪道菜最好吃?” 锦天不答反问:“哪道?” 花如鱼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猪肉血肠炖酸菜,尤其是那菜汤,酸溜溜的,最有食欲。” “嗯。” 她伸手,指着他,问:“我再问你,你说,我做的酸菜好吃,还是蔡婶子做的酸菜好吃?” 锦天不假思索的回答:“你做的。” 他抱着她进到屋子里,花如鱼不满地说:“你骗人,你根本没吃过我做的猪肉炖酸菜,你怎么知道我做的好吃?” 锦天满脸无奈,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没吃过她做的猪肉炖酸菜。 “你做的菜我都爱吃,所以,你做的猪肉炖酸菜也一定好吃,还是我爱吃的。” 说话间,锦天要把她放到炕上,她搂着他不松手,说:“行吧,算你说的有理。我再问你,你说,你今天这顿饭吃饱了吗?” “饱了。” “你骗人,就你的饭量,你要是吃饱了,得吃多少东西,不得把你那桌子人都惊掉下巴。 你不实在,我就吃饱了。 蔡婶子给我夹了两块大骨头,害的我只啃骨头了,都没吃几口血肠,猪血豆腐也只吃了一口,还只喝了几口酸菜汤。” 锦天好笑的看着她,问:“血肠和猪血没吃够?还想吃血肠和猪血?” 花如鱼委屈巴巴的点头,说:“嗯,还想吃大锅炖的酸菜,我想喝汤。” “明天回军区,给你安排。” “天哥,你真好。”她搂着他,拉过他的脑袋,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人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锦天看着她,叫喊着:“七七?七七?七七…”不管他怎么叫,她就是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行吧,小酒鬼,馋猫。”他把她放在炕上,给她脱鞋,脱衣服,脱帽子,这次,她老实的配合着。 然后,松开他,躺在炕上,还翻了一个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炕上,然后一动不动,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嘟囔:“也不知道醉没醉?喝完酒,还不忘指使人,点这点那的。” 第二天,两个人回到军区,一个军嫂看到他们俩回来,兴奋地出了军区,直奔红星大队。 中午,锦天下班,在军区门口,就被华春娇拦住,她不确定的问:“锦天?” 锦天本能地后退两步,打量着她,眼睛里全是警惕防备,也没有回她的话,然后转身就走。 华春娇似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锦天?你等一下。” 锦天脚步都没有停一下,迈步往前走去。 华春娇在他身后喊:“你再不停,我就大声的喊出来。” 锦天回头,眼神冷冽地盯着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看锦天停下来,冲着他走去,然后说道:“我是华春娇啊,咱们一个大院的,你应该记得我才是。” “没印象,不记得。华同志,你拦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华春娇听他这么说,笑得一脸灿烂,说:“我这不是下乡支援农村建设来了嘛!人生地不熟的,就想着找天哥哥——” 她刚说出天哥哥三个字,就被锦天冷声打断,他说: “停。别乱叫,我不认识你,你也别把我叫的那么亲热。 我和你,不熟,不认识。 还有,请叫我锦同志。” 第258章 抓起来严查 华春娇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心里直骂娘。 这个锦天,多年不见,人长得更加野蛮丑陋不说,还更加不近人情。 要不是家里下了死命令,她才看不上他呢。 她喜欢温文尔雅,有学识和涵养的男人,才不喜欢像这个大块头一样的野蛮人呢! 家里人也没说他脸上有这么一道丑陋的伤疤,看上去面目狰狞,已经毁容。 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正义的军人同志,更像哪个山旮瘩被遗漏的土匪头子。 她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设,才勉强说服自己,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对着锦天说:“那我叫你天哥吧,我——” 锦天再次不耐烦的打断她,呵斥:“停,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和你不熟,请这位女同志,别叫我这些让人误会的称呼。” 锦天说完,转身就走。 华春娇站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很想一甩性子直接走了。 可是,想到家里人的交代和自己的处境,她小跑着追上去,伸出手臂,拦住锦天。 锦天后退两步,蹙眉警惕地看向她,眼睛里全是不耐烦。 “锦天,咱们俩一个大院长大的,我来你部队的附近村庄下乡,就是来和你联系一下。 想着咱们俩以后好互相有个照应,你至于摆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吗?” 锦天看着眼前故作柔弱委屈的女人,怎么看怎么矫情,怎么人长得丑就算了,想法还那么美呢? 还互相照顾?她也配他照顾,他还嫌她丑呢! 这个人不光长得丑,心里也丑,明知道他结婚了,还故意把他叫的那么亲热,那是想干嘛? 反正没安好心就是了。 他一抬手,冲着门口站岗的士兵招了招手。两个士兵小跑着过来,立正,敬礼,问好:“锦团长,您有什么指示?” 锦天伸手一指华春娇,说:“这个女人,我不认识她,但是她却一直意图接近我。 我怀疑她有不良企图,你们把她抓起来,好好审查一下。” 两个士兵得令,立马抓住华春娇。 华春娇目瞪口呆,使劲儿挣扎。她被他那个病秧子媳妇设计,被关了一次就够窝火的了。 没想到,看到他本人,他非但说不认识她就算了,竟然还叫人把她抓起来! 再怎么说,他和她也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就是不熟,也是认识的,他竟然真的叫人把她关起来,还要好好审查? 他怎么那么不念旧情,竟然无情至此! 她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说:“锦天,咱们俩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你怎么能叫人把我抓起来呢?” 说到最后,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锦天对着两个士兵再次挥手,一脸严肃的说:“你们看,这个人为了和我扯上关系,竟然扯出我小时候。 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不良企图。 一切危害部队安定团结的因素,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是。” “锦天,锦天……” 锦天任由华春娇再怎么叫嚣,也没有理会她一下,大步朝着家属院走去。 锦天一回到家里,就委屈巴巴的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满脸问号,问:“天哥,怎么了?” 锦天看着她,说:“别提了,想想都恶心!” 花如鱼很是配合的问:“啊——发生了什么事情?” 锦天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说:“我刚才,在部队门口,被一个女疯子纠缠了,你说她长得像癞蛤蟆似的,还想和我套近乎。” 花如鱼夸张的说:“那真委屈天哥你了,你没修理她一顿?” “没呀,我怕她趁机癞上我。我叫了门口站岗的士兵抓起来的。”锦天说到最后,竟有几分邀功的意图。 “干的漂亮!不愧是锦团长,当机立断。” 花如鱼说完,反应过来,看着锦天,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天哥,那个女人不该会是华春娇吧?” 她说的是疑问句,可话语里的笃定却是毋庸置疑的。 锦天似有点费力的想了想,说:“可能是吧,她说了她好像叫华什么来着,名字和人一样丑,我没记住。” “哈哈哈哈哈……”花如鱼被锦天这个样子彻底愉悦,大笑着出声,最后笑得前仰后合。 锦天偷偷睼睨她一眼,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然后一副懵逼的样子看着花如鱼,问:“七七,你笑什么?这么好笑吗?” 花如鱼伸出拳头,轻轻地捶过他的肩膀,胡说道:“我笑她丑人多作怪,丑而不自知。 可能她还觉得自己是天仙呢!能迷倒世间万千男子。殊不知,她在某些人眼里,就连枯骨都不如。” 当年她的一副枯骨,他都能替她埋葬;她华春娇那个活生生的女人,他却是避之不及。 人贵自知,可惜,她华春娇只有盲目的自以为是。 走过枪林弹雨的锦天,会看不透她那点小把戏? 如果看不透,那只能是他自知而甘愿赴此,别无他选。 锦天看花如鱼笑够了,问:“那,你看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花如鱼豪迈地说:“当奖。”说着,人已经起身,走向厨房。 锦天目光追随着花如鱼,问:“七七,那我的奖励呢?” 厨房里传来花如鱼的声音:“等着,马上就来,先去洗手吧。” 饭桌上,锦天看向花如鱼,眼神询问,我的奖励呢? 花如鱼眉梢一挑,看向桌子上的菜,说: “看,干豆角炖肉,茄子干炖肉,还有一个沙丁鱼罐头,有鱼有肉,还量大管饱,奖励够份量吧!” 说着,还挑了一块最大的肥肉夹到他碗里。 锦天看着碗里面的肥肉,心里面哭笑不得,小滑头,拿做好的菜当奖励,亏你想得出来。 先吃饭,吃完饭,看我怎么索取奖励。 花如鱼狐疑地看着锦天把肉夹起来,老实的开始吃饭。 这不像他,也不是他,不定在心里面策划什么阴谋诡计,让我上当呢! 小心,谨慎。 直到吃完饭,捡完碗筷,锦天都老老实实的。 直到,他从厨房回来,一下子扑向花如鱼 …… 第259章 最后一个知道 保卫科的人看到送来的华春娇,满脸问号,这位下乡的知青姑娘,又干嘛了? 这次是部队门口站岗的士兵送来的,他们听完站岗士兵的回话,全都沉默了,嘴角也抑制不住的抽搐。 被锦团长夫妻分别送来他们保卫科调查,他们能说,这位也是个能人吗? 敢得罪这两个人,真是勇人! 可是,这位,貌似人品是真有问题。 不过,他们刚调查完她没有多久,也没有马上放了她,而是再次把她关进小黑屋,第二天才给红星大队的村长去信,让他来接人。 红星大队的村长接到部队的通知,人都气笑了。 这个华知青,面上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那高傲的眼神,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他当了几十年的村长,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假模假样,还心思不正的人。 他拿着部队给的通知,找到镇上,在和镇长和知青办的负责人那里拿到一些好处后,才乐呵呵地回到红星大队。 在第三天下午,才慢悠悠来到部队接华春娇。 回到村子,更是以华春娇再犯的理由,扣掉她一百工分。 工分没有,那不怕,只要她人在红星大队,迟早要上工,没有工分,年底拿钱补工分就是。 华春娇回到红星大队的知青院,气得一阵摔摔打打,柳絮躲在一边,吓得不敢吱声。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表姐发这么大火。 等到华春娇的怒气消散,她才凑上前去,小心地询问:“表姐,你怎么又被部队的人抓起来了?” 华春娇满脸的不甘,说:“那个锦天,简直有病,我都说了我是华春娇,和他一个大院长大的,他还说不认识我,让人把我抓起来,一点旧情都不念。” 柳絮试探着问:“那表姐,你要怎么办啊?” 华春娇不服气的说:“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总能行的,只要目的达到,管他过程是什么样子的。” 柳絮在心里不屑,软的都不行,还来硬的,你有人家硬吗? 面上却是说:“对,表姐你一直都很厉害,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 柳絮说完,就看到华春娇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吓得她双手抱臂,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花如鱼这边热火朝天的准备着去往京城的礼物,那边锦天下班,就带回来一个消息:“七七,咱们俩三天后出发,去往京城。” 花如鱼惊讶的说:“这么快?我的猪肉还没买够呢!定好的几家,还没杀猪呢!” 锦天指着角落的两个麻袋,满是无奈的说:“七七,那里面各种蘑菇、榛子、核桃还有松子,快两麻袋了。 家里不是有四十多斤的猪肉吗?都带上,行了吧? 咱们还得拿换洗衣服的,再多,我可拿不下了。 你天哥我就一个人,能力有限,这么多,够了。 再说,你也可怜可怜我,往常那些年,我可是没拿什么东西回去。 今年多了一个你,就多了这么多东西,显得往常的我,多不孝顺似的。” “啊?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人与人的相处,不能只进不出啊,有来有往才是长久的相处之道。 咱们俩结婚,不论是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也好,还是爸爸妈妈也好,都给咱们俩那么多钱票和物资。 我就想着回报他们一二,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你的感激之情,他们早收到了,这些,也足足的,你相信我,看见你,他们对你的喜欢,一定会超过我的。” “好吧!那就这些,我还让蔡婶子帮我包了一些红豆馅的年豆包,走的时候,也能冻上了,到时候一并带上。” 锦天满是无奈妥协的说:“行,我就是你的人形挑夫,专门帮你扛东西的。看来,这次回去,我在家里的地位,是要被你彻底取代。” 花如鱼笑得花枝乱颤,说:“那可太好了,你要是不听我的,更有人给我撑腰的。” 锦天满脸佩服的说:“我家那个最难啃的糟老头子,都被你策反了,你厉害着呢!” 锦天提到他的爸爸,花如鱼就顺势问道:“天哥,咱们这次回去,住哪里?会和你的那个后妈有交集吗?” 锦天听到花如鱼提起他们,神色瞬间冷下来,说: “咱们多半时间会和爷爷奶奶住在军区大院,也会去姥姥姥爷的家里住几天。 姥姥姥爷他们俩没住在大院,住在胡同里,不过,是单独的院子,不是杂居,很安静。 我那个名义上的后妈和弟弟妹妹,住在她的厂子分配的房子里,和咱们也许面都见不到,你不用在意。” 花如鱼听锦天说完,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她问:“她们不和爸住在军区的家属院?” 锦天冷笑:“不住。她倒是想,可惜,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 当年她和我爸结婚的条件,就是不能随军,不能住军区家属院,也不能住爷爷奶奶的军区大院。 就是进,都得爷爷奶奶和糟老头子同意,她们才能进去。不然,进都进不去。 这么些年,据我所知,我那个好后妈,只有商量和我爸结婚的时候,去过一次军区大院,此后很多年,再没有去过。” “过年过节也不去吗?” “她倒是想去,可惜,爷爷奶奶早有交代,不许她进,就是糟老头子领着,都不行。” “啊?那她的儿女呢?” “那是对双胞胎,在和家里的糟老头子结婚后七个半个月生下来的,今年十一岁。 爷爷奶奶只许他们过年的时候去一天,就是三十那天,其他的时候,是不允许他们去的。 不过,他们长得挺有意思的,回去后,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你看到,也会惊讶的。” 花如鱼小心翼翼地问:“那天哥,你能告诉我,爸和妈是什么时候离的婚吗?” “我只能说,糟老头子和妈一个星期前领离婚证,一个星期后糟老头子又和那个女人领的结婚证。” 花如鱼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她脱口而出:“她设计了爸,爸妈才不得不离婚,和她结婚吗?” “谁知道呢?反正当时我不在家,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离的离了,结的结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和我说一声。 我还是从怀安给我写的信里知道的。” 锦天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都是讽刺,还有深深地受伤。 当时,没有人问他同不同意,也没有人问他难不难过。 第260章 坐火车出发 转眼,就到了两个人出发去京都的日子, 锦天看着地上两个满满的麻袋和一个手提箱,看着花如鱼,问: “七七,前天还两个大半袋的,今天怎么变成鼓鼓的两麻袋,你确定,这些东西,咱们俩都要拿走吗?” 花如鱼很是认真的点头,有些心虚的说: “嗯,当然。咱们俩的衣服我都收拾好了,那一个箱子,也就够了。缺什么,到京都再买就是。 麻袋里,我也没有添什么,就是一点粘豆包,外加几个猪蹄子还有几斤羊肉。” 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像蚊子。 锦天再没说什么,只看她一眼,然后对着外面喊道:“张栋梁,进来,拿东西。” 然后,对着花如鱼说:“穿衣服吧,走了。” “好嘞!” 锦天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嘴里嘟囔:“小戏精。上一秒还是个怂包,下一秒就欢快的不得了。” 花如鱼从屋子里穿好大衣戴好帽子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双肩包。 锦天接过,好奇的问:“这里面是什么?” “吃的、饭盒,还有喝水的茶缸和洗漱用品。” 锦天问:“奶粉和麦乳精带了吗?” “带了半罐麦乳精。” 锦天听她这么说,进到屋子里拿出一个半袋的奶粉,放到背包里。想到什么,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床单和一个枕巾,放到背包里。 这才满意的出了屋子,然后对着花如鱼说:“走吧。” 两个人因为是坐往京都的火车,只有去县城坐车,张栋梁开车,锦天和花如鱼坐在后面。 锦天对着花如鱼嘱咐着:“一会儿下车,跟紧我,牵着我的手,不能松开。 东西不用你管,你只管照顾好自己。 上车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和陌生人走,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车上有卫生间,开车后出了站台就能上,车上还有热水,可以免费领。 十点后,车上的灯就会熄灭,所以,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洗脸刷牙,最好都在十点前完成。 记住了吗?” 花如鱼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点头应和着:“嗯,天哥,我记住了。” 张栋梁在前面憋着笑,他们团长这是把嫂子当小孩子了吗?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就差把人揣兜里带着。 锦天察觉到张栋梁的异样,厉声命令:“张栋梁,认真开车。” “是,团长。” 花如鱼不明所以,看向锦天,不明白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和张栋梁那么说。 锦天什么也没有说,只看着她,拉过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摩挲着,问:“冷不冷?” 花如鱼摇了摇头。 很快,两个人到了车站,三个人到达候车室没有多久,站台就开始检票。 花如鱼两手空空,一只手被锦天牵着,锦天背着双肩包,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 张栋梁在两个人身后,一只手提着手提箱,另外的一个肩膀上扛着麻袋。 火车进站,锦天牵着花如鱼直接走到卧铺车厢的门口,这边的人寥寥无几,那边硬座的人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边的人一个个的穿着都很体面,那边的人穿着各异,有的人还拎着活鸡,花如鱼甚至还看到有一个男人牵着一头半大的猪。 乘务员开始验票,乘客开始进车厢。 三个人进到车厢后,张栋梁把东西放下,就直接下了火车。 车厢里剩下锦天和花如鱼,等他放置好物品后,就看到花如鱼好奇地看着车厢。 他坐到她身边,小声地问:“看什么呢?” 花如鱼伸长脖子向走廊里看一眼,然后小声地回:“人好少啊!我还以为要人挤人,才能上来呢!” 锦天打趣道:“你现在也可以下去,从硬座那边上车,就能体会一下人挤人的样子。” “好啊,咱们俩现在下去吧!”花如鱼作势站起身,拉着锦天就要往外走。 锦天噗呲一下笑出声,下巴一点外面,憋着笑,说:“下一站吧!要开车了,来不及了。” 花如鱼听锦天这么说,就看到外面有乘务员正在站台上,拿着小旗子挥舞着。 这时候,她也发现,车子已经启动,离开车站。 花如鱼看着外面已经朦胧的天色,好奇地问:“天哥,咱们俩什么时候能到京都啊?” 锦天看着外面飞速的景色,说:“不到四十个小时。不过,有的站台上会有吃的卖,尤其是省会那样的大站,买的吃的更是多,到时候我去给你买。” 锦天说到吃的,花如鱼一下来了兴致,问:“都有什么?” 没等锦天回答,乘务员走过来,礼貌的说:“麻烦二位同志拿出介绍信和车票,我需要检查登记一下。” 登记完,乘务员把介绍信和车票交给锦天,说:“车子到站前,我会提醒二位同志的。请一定要随身保管好贵重物品。” 锦天说:“谢谢,请问餐车在几号车厢?” “七号,晚上就餐时间是六点到十点。”乘务员说完,就继续下一位乘客的登记检查。 等人走了,锦天说:“你要不要睡一觉?一会儿到晚饭时间了,我再带你去餐车吃晚饭。 火车上是不要粮票和肉票的,只要有钱就行。不过,一个人只能买一人份的饭菜,不能多买。”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还不困。” 她看着车窗上的霜花,说:“就是车上有点冷。我能四处看看吗?不走远,就在这一节车厢?” “行,去吧。”锦天说着,坐到床尾,看着走廊。 花如鱼好奇地站起身,四处查看着,哪里都新鲜,她还是第一次坐传说中的绿皮火车。 地上是有些脏乱的脚印,车窗玻璃上都是霜花,缝隙处往里面冒着丝丝冷气,火车行驶中发出哐且的声音。 车厢连接处有洗漱台和卫生间,还没有打开卫生间,就闻到巨大的难闻味道,花如鱼捏着鼻子赶忙走回到铺位。 锦天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掩唇窃笑。 “怎么样?看完了?” 花如鱼失望的摇了摇头,靠近锦天,有些失望的说:“有点脏,卫生间味道还有点大,上厕所怎么办啊?” 这时,花如鱼才注意到,床铺上的被子也不是很干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锦天,苦着一张脸,问:“一会儿要怎么睡觉啊?” 第261章 火车上(1) 锦天看着她,憋着笑,问:“你就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花如鱼摇了摇头,一脸沮丧,想到什么,到嘴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她能说,不管是这世还是第一世,她都是第一次坐火车,也不知道这时候车上的卫生状况是这样子的堪忧吗? 前世,在现代,那可是到哪里都是很干净的,所以,她也就忽略了这时候有可能的真实情况。 锦天不愿意看到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下巴一扬,看向背包,散漫地说:“打开背包,看看里面。”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想到他出发前回了一趟屋子里,她惊喜地想,难道他给他准备了床单和枕巾? 她看向他,眼神询问,锦天眼神示意。 花如鱼忙拿过背包,打开,惊喜地发现最上面就是枕巾,下面是床单。 她忙拿出枕巾和床单,对着锦天高兴的说:“天哥,谢谢你,时刻想着我,你真好!” 锦天接过她手里的床单,一边铺一边说:“我当然好了。不过,条件有限,只能铺层床单和枕巾,将就一下。 这火车上的被褥没有条件换批旅客就换被褥,所以,出门在外,也只能这样。 我拿了两条床单,你铺一条盖一条,正正好。” 花如鱼看着锦天把对面下铺的床位,铺上他们自己带来的床单,好奇的问:“那你呢?” 锦天随意的说:“我?没那么多讲究,随意的躺床上,合衣就能睡。 你也是,晚上身上盖上大衣,外面再盖上被子。 尤其是后半夜睡着了,人就容易冷,这不像家里的火炕,毕竟是冷床板子,一定要把被子盖严实。” “嗯嗯。”花如鱼老实地应着,刚才她到车厢连接处,那冷风一个劲儿的往车厢里钻,冷飕飕的。 现在的火车,即使有烧煤取暖,也没有后世的暖和。 她坐在锦天给他铺好的床铺上,四下看看,小声地说:“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一节车厢里总共也没有几个人,卧铺车厢的人怎么这么少呢?” 锦天好笑的看着她,说:“这趟车是从上林县发车,终点站是京都,咱们这才是第二站,你想有多少人? 以后会陆续上的。直达京都的火车,清净不了,趁着人少,尽量多睡,省的到时候你被吵得,想睡也睡不着。”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躺下眯一会儿。”睡不睡得着的不重要,先躺下,才是关键。 主要她以为,坐火车会遇到好多热闹的人和事儿,可是,这上了火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节车厢没有几个人,还都安静的不说话,就是说话,也都是小声的,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花如鱼躺在床铺上,刚开始还感觉很新鲜,可是,听着火车那“哐且、哐且”的有节奏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似的,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新上车的旅客的声音吵醒的。 花如鱼睁开眼睛,就对上一个中年女人的视线,她正站在花如鱼的床铺边上,往花如鱼的上铺放东西。 看到花如鱼醒来,惊喜地说:“小姑娘,你看,你能不能和我换个床铺? 你睡这中铺,我睡你的下铺,我这腰不怎么好,上下铺都有点费劲儿。” 花如鱼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只手指揉着太阳穴,虚弱的冲着锦天喊: “天哥,你来扶我一下,我还是有点晕,肚子还有点疼,也不知道这肚子里面的宝宝怎么样?” 中年女人听了花如鱼的话,眼睛里闪现不悦,后退一小步,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病毒一样,歉意地说:“抱歉,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花如鱼冲着她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锦天隐忍着笑意,走过来,配合的扶起她,搂抱着她,问:“醒了?”在那个中年女人看不到的角度,满脸执拗打趣。 花如鱼偷偷地瞪他一眼,配合的说:“口有点渴,想喝水。” “等着。”锦天说完,配合的把他床铺上的枕头和被子卷起来,放到花如鱼的后背上,让她靠卧着。 还冲她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嘴里无声的说着:“小孕妇。” 然后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茶缸子,转身出了车厢。 中年女人看着她又看着出去的锦天,没再说什么,可是,她紧抿的嘴角,显示她的心情不是那么好。 这趟火车虽然是到京都的,但是只有两节车厢的卧铺车厢,所以,即使她有资格买卧铺,也不一定就能买到下铺。 本想着上车找个年轻一点的人换一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每次她买不到下铺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 可是,没想到,这次遇到一个虚弱的孕妇,关键是对面下床那个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 一看就不是善类,不好说话,她也不敢和他说换铺的事情,只能暂时住中铺。 一会儿再看其它的铺位,有没有合适的人,会和她换位置。她怀揣着郁闷的心情上到中铺,心里不停地咒骂着。 然后,她就看着锦天回到车厢,打开背包,拿出麦乳精和奶粉,往那个大茶缸子里又是舀麦乳精又是舀奶粉的。 浓郁的麦香和奶香直冲她的鼻子,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火车启动,乘务员过来验票记录后,整个车厢又安静下来。 锦天坐在她旁边,上下打量着她,嘴里无声的说:“孕妇?” 花如鱼满脸得意,无声的说:“怎么?不行吗?好用不?省麻烦没?” 锦天伸手,宠溺的捏着她的鼻尖,无声地说:“鬼点子真多!” 花如鱼抬手,“啪”地一下,拍在锦天的手背上,娇蛮地说:“那么大一缸子水,什么时候才能凉,我现在就要喝。” 锦天笑骂:“小祖宗!要求真多!”然后一手拿过茶缸子,一手拿着一个小勺,慢慢地搅动着。 花如鱼靠在锦天的肩膀上,得意的说:“谁让我是孕妇呢?肚子里面可是你的崽。” 锦天在心里笑骂,还演上瘾了。 中铺的女人听着两个人的声音,嘴撇了又撇,哪个女人不怀孕,搞得就你能怀孕似的。 第262章 火车上(2) 接下来的时间,车厢里一直都很安静,直到晚饭时间。锦天看看手表,说:“餐车开放时间到了,咱们俩吃饭去。” 花如鱼有点小兴奋的说:“我还没在餐车上吃过饭呢!走,马上就去,也不知道能有什么好吃的?” 说着,人已经迫不及待的下地穿鞋穿大衣。 锦天把她的帽子手套都带上,茶缸子拿上,双肩包也背上,说:“东西都拿着,火车上小偷多,物品还是要保管好的。” 花如鱼听锦天这么说,担心的看了一眼行李架上的两个麻袋,那里可都是实打实的物资啊! 锦天看了一眼麻袋,说:“没事儿,这个体积大,不是下车期间,一般人不会动的,小的随身携带方便的才容易丢失。” “那就好,咱们走吧!”花如鱼说着,已经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锦天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不忍打破她心里的幻想,冬天的火车上,能有什么好吃的! 都是些北地常见的萝卜白菜和酸菜那几样,再加一点猪肉和鸡蛋,别的,基本是没有的。 等她看到了,也就死心了,不过,在车上吃口热乎饭菜,总比啃干巴冷硬的饼子强。 这也是他没有让花如鱼准备吃食的原因,他们两口子又不差那点钱,吃着舒服最重要。 他们俩的这节车厢是最前面一节车厢,紧挨着火车头,走过去一节卧铺车厢,就到了餐车。 一进到餐车车厢,花如鱼立马感觉到热闹的气氛,人没坐满,但是,也比卧铺车厢热闹很多,三两个人坐在一起,热闹的交谈着。 两个人找个没有人的座位坐下,锦天说:“我去看看有什么,你坐着等着。”说着把背包放到花如鱼的座位旁边。 花如鱼点头坐下,四处好奇地张望着。 就在她张望时,硬座车厢那边的门打开,进来一个棉袄前襟油亮的老太太。 她领着一个鼻涕邋遢的八九岁男孩,站在车厢门口,眼睛贼溜溜地扫视一圈餐车。 在看到花如鱼后,眼冒金光,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花如鱼对面,笑呵呵的对花如鱼说:“姑娘,你也没吃饭呢吧?不介意咱们拼个桌吧?” 老太太一开口,花如鱼清楚地看到,她常年不刷牙露出的黄牙上残留的牙渍,还闻到一股难闻的口气。 花如鱼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往后靠了靠,老太太的算计,都要蹦到她脸上。 对面的男孩满脸皴裂,四处张望着,眼睛里全是渴望,他闻着菜香,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 他的鼻涕流到嘴唇,他伸出舌头,一卷,就把鼻涕卷到嘴里,花如鱼恶心的胃部上涌,她赶忙捂住嘴唇,努力压制着胃里的翻涌。 她扫视一眼正在点餐的锦天,压抑着不适,眼里闪过兴味暗芒,说:“正准备吃。” 老太太好像没发现她的不适,自顾热情的说着:“姑娘,我看你身体好像不是很好。 一会儿可要买点好吃的,尤其是肉,得多买点,多补补,身体自然就好了。 有糖没有?拿出来吃一块,你这一看就是晕车了,吃块糖会好很多的。” 花如鱼没搭理老太太,就看到那个男孩在老太太说完糖后,目光灼灼地盯着花如鱼。 花如鱼就像没听到老太太说的话一样,捂着嘴,并没有回话。 老太太见她不回她的话,起身,就要拿起花如鱼的背包,眼睛里闪过贪婪兴奋。 嘴里还热情的说着:“来,姑娘,我帮你拿,咱们出门在外的,就要互相照应。” 就在老太太的手刚要碰到花如鱼的背包时,花如鱼站起身,一把拽过背包抱在怀里,满身防备,一脸惊恐地大声尖叫:“抢劫啊!” 一瞬间,老太太懵了,手还僵在半空中,车厢里的人全都看向这里,锦天一溜烟儿地跑回来,一把摁住这个老太太。 那个小男孩吓得哇哇乱叫,冲着花如鱼就要打她,被锦天另外一只手提溜起来,悬在半空中,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 花如鱼满脸惊恐地看向众人,说:“这个陌生的老太太,她要抢我的包,我所有的钱票可都在里面呢,还有其它的贵重物品。” 这时候,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嘴里辩解着:“我没有,我就是帮她拿块糖,她晕车。” 花如鱼满脸委屈地说:“不是的,我是看到这个男孩一吸溜,把鼻涕吃到嘴里,我恶心的想吐,不是晕车。” 花如鱼说着,又捂住胸口,恶心的不行。 众人听她这么说,有些正在吃饭的旅客的顿时没了胃口,有些人皱紧眉头。 实在是这看上去是祖孙俩的人,太脏太埋汰。 “我都不认识她,她一进来,就瞄着我,径直向我走过来,坐下。 大家回想一下,当时就我独自一人,你们都是有伴儿的,她这显然是有预谋的,没安好心。” 比她和锦天先到的人,说:“是的,当时这位男同志去点餐,座位上确实是这位女同志一个人。” “这位女同志看着就文弱乖巧的,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样子。” “就是,这老太太一早就瞄好目标的,要不怎么旁边还有没有人的空桌她不坐,偏偏往有人的小姑娘旁边坐,不就是看她一个小姑娘好欺负吗?” 老太太试图辩解:“我没有,我不是,我是冤枉的,我是为了给她拿糖。” 花如鱼说:“可是我压根就没说话,我的背包里也没有糖。你来餐车,不去前面点餐,却又坐在我对面不动弹,你想干嘛?” 老太太眼神闪烁,说:“我还没来的及去点餐。” 锦天不耐烦的说:“和这种老不休多说什么话,把她交给乘警,有什么阴暗心思,她不交代都不行。” 老太太眼里闪过慌乱,可是,不等她解释,锦天提着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小男孩就出了餐厅。 老太太和小男孩叫嚷着,直到出了餐车,花如鱼才听不到她们祖孙俩的声音。 她换了一个没有人的位置,重新坐下,面向车窗,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在心里给自己比一个“耶”。 老妖婆,想占她便宜,没门。 第263章 火车上(3) 锦天回到餐车,取完餐,就看到花如鱼无聊的坐在另外一个座位上,他端着餐盘,走过去,放下餐盘,问:“七七,想什么呢?” 花如鱼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他的手,问:“天哥,洗手了吗?” 锦天把还有些水渍的手背露给她,调侃道:“你看,洗了,知道你一定嫌弃那个老妖婆脏,我洗的可认真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算了,洗了就行。吃饭吧。”花如鱼说着,就看向餐盘。 一个土豆丝,一个红烧肉,一个大白菜炖冻豆腐,一碗高粱米饭,一碗白面面条,典型的北地菜色。 锦天把面条放到她面前,看着她,说:“你不问那一老一小的,怎么处理的?” 花如鱼撇嘴,不屑地说:“想想都知道,教育一下,然后放了,那老太太一看就是占便宜的惯犯,老泼皮一个。” 锦天散漫随意的坐在那里,说:“真让你猜对了,她领着那个小的,上车就买了一张站台票。 原本是要上卧铺车厢的,可惜,卧铺车厢没有卧铺票不让上,她没办法,才上的硬座车厢。 原本想着在餐车混顿饭,吃完饭,从这里混进卧铺车厢的,可惜,被你破坏了。 警务室里,还一个劲儿的和乘警叫嚣着,说她家亲戚在京都是大官,叫乘警对她客气点,给她安排一个卧铺,不然等她下车了叫乘警好看呢! 这下,乘警直接叫她补票到京都。” 花如鱼低声说:“要不是看她实在脏的恶心人,我就会让她抓紧背包后再叫嚷开,坐实她抢劫的罪名。 让她没安好心,想占我便宜。 这也就是她的脏救了她一回,我想想她的那双手,要是碰过我的背包,我心里怎么都不得劲儿,包都不想要了,实在接受不了。” 锦天憋着笑,说:“你放心,乘务员给她补完票,她就成了重点关照对象,恐怕想再出幺蛾子也难。” 花如鱼撇嘴,说:“未必,就她那种时刻想着占便宜的人,逮着别人的空子就会往里钻,不过,只要不犯到我头上,那就不关我的事儿。” 说着,她有些期待的夹了一筷子面条,入口丝滑还算有嚼劲,她有些失望地说: “天哥,这面条还行,比我做的好吃,不过,比你做的,还是差远了。” “多吃点,坐车也是一个费力费神的事情。想吃我做的,等到家了,我再给你做。”锦天说着,给她挑一块瘦肉到碗里。 一餐饭吃完,再没有出现不长眼睛的人。新鲜感一过,花如鱼发现,这火车上的饭菜和好吃压根不沾边。 和国营饭店没的比,只比家常做法好一点,那菜除了那盘红烧肉,都水哒哒的,和水煮没什么区别。 她看其他的乘客都吃得很满足,也没多嘴的说些什么,只安静的和锦天回到卧铺车厢。 回到铺位上,锦天看着她明显不高的兴致,说:“这车上的菜,味道从来都一般。等下车,我带你吃好吃的。保管你香到舔舌头。” “呀,牲口啊,还舔舌头。”说完,她想想那画面,自己笑的前仰后合。 锦天故意逗她,迟疑地说:“那,舔筷子?” 花如鱼翻了一个白眼,说:“你咋不说舔碗呢?” 锦天一本正经的说:“那不是猫吗?” 花如鱼又是一个白眼,说:“你干脆说舔盆得了,就成狗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做个人呢?总在牲畜间徘徊,能不能往高级生物进化一下?” 锦天上下打量她一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高级生物他不能逗我家的小孕妇一笑啊,这孕妇的心情也很重要的,直接关系到肚子里面的崽啊。” “滚!”花如鱼顿时无语,这个梗还过不去了是吧? 她转身上床,趴在床上,背对着锦天。 锦天挑眉看向她的后背,眉眼带笑。他也不再逗她,回到床上,默默地闭上眼睛。 火车继续前行着,车上陆续的有人上来,但卧铺这里,每次上车的人都很少。 夜色渐深,车上的乘客都进入梦乡,锦天突然睁开眼睛,墨色的瞳仁里闪烁着危险。 他一个翻身,轻轻起身,刚穿上鞋子,就听花如鱼轻声地问:“天哥?” “嗯,没睡?”锦天俯身在她头上,用手轻抚过她的脑袋,安抚地说:“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好。”锦天快速地离开,一进到厕所,就打开窗户,双手攀着窗户爬到火车上面,就看到两个人在火车上打得难舍难分。 两个人全都穿着普通,底盘都很稳,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哪个是敌哪个是友。 锦天靠近,就那样看着两个人打斗,也不动手。 直到看到那个瘦高个子的,被那个矮个子的一脚踹出去很远,险些跌下火车。 锦天这才一脚飞出,踹向那个矮个子的腰窝。 他一个侧身,但是已经来不及,锦天的脚还是踹在他的腰上,直接把他踹趴在火车上,疼得直抽气,就是没站起来。 他眼神锐利的盯着锦天,说:“哪路的朋友?私人恩怨,奉劝你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他后面的高个子已经站起身来,对着锦天焦急的说:“同志,别听他胡说,他有可能是特务,我是一名人民公安,我正在追捕他。” 锦天没有回答两个人的问话,而是一步一步走到那矮个子身边,对着他半起的身子,就是猛地一脚踩下去。 咚”地一声后,锦天直接把他踩趴在火车顶上,下巴磕到车顶,口腔里立刻血水弥漫。 锦天把男人绑起来,不顾及他愤恨的目光,又看向对面的高个男人,说:“你是自己过来让我绑起来,还是我过去绑起来?” 对面的高个子男人有些讪讪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说:“同志,你说什么呢? 我都和你说了,我是一名公安,我在追捕这个逃犯。你怎么能抓我呢? 我谢谢你协助公安办案,等我回去后,我会让组织给你的单位发奖状,表扬你的。 现在,你把他交给我,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矮个子的男人听到他这么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嘴里发出一声嗤笑,眼睛里满是嘲讽和不屑。 第264章 火车上(4) 锦天没有理会高个子说什么,而是极速向他飞蹿过去,又是一个飞脚,直接把他踹飞去很远,在火车顶上滑行一段才停下来。 他趴在车顶上,剧烈的咳嗽着,人再次缓缓的站起来,张嘴说道:“同志,你不能敌我不分,我是一名公安。你这是在袭警,这是犯法的。” 锦天不和他废话,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另外一边脸上。 接着就是一拳又一拳,直打得高个子的男人直往后退,最后更是一口鲜血混合着牙齿喷射出来,人也是懵懵的状态。 矮个子男人在一边看着,庆幸自己被绑起来的早,看着高个子的男人被打成猪头的脸,他都觉得疼。 “公安?你确定吗?那你找你的同志去解释吧。”锦天冷笑,一把拽过眼冒金星的高个子男人,扯掉他的裤腰带,把他双臂背后,绑起来。 锦天回到车厢时,已经是在经过两站车之后,下半夜的时间里。 他一回来,花如鱼就听到了,她动也没动,只轻声问:“天哥,你回来了?” 锦天俯身靠近她,小声地问:“怎么还没睡?” 花如鱼说:“一直在睡,只是好像睡不实,有点声音就会醒。” “没事儿,我在你身边坐着,睡吧。”他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安抚着。 “不用,你回去睡吧!” 锦天不容反驳的说:“睡你的,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睡。” 他的掌心干燥炙热,给她无尽的温暖和安全,花如鱼闭上眼睛,没再说反驳的话。 不知不觉间,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稳均匀,锦天看她一眼,脸上露出会心一笑。他的人就坐在那里,也闭上眼睛。 花如鱼再次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一抬手,发现手还被锦天握在手心里,他整个人都还坐在她的身边。 她这一动,也把锦天惊醒,他松开她的手,瞄向进来的两个人一眼,然后又收回手,低声询问:“被惊醒了?” 花如鱼点头,“嗯,你怎么没回去睡?回去吧,我一个人也能睡着的。” 锦天看了一眼外面泛白的天色,说:“你再眯会儿,我也回去睡一会儿。一会儿买了早餐回来吃,然后我再叫你。” 新进来的男人闻声,多看了两个人一眼,然后爬上上铺的床位。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火车缓缓开始前行。 花如鱼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外面嘈杂的人声和叫卖声吸引。 她坐起身,就看到火车已经停车,站台上各色的叫卖声吸引着她。 她顺着声音往外看去,就看到有推着车的茶叶蛋、烤红薯、烤蛋,还抱着保温箱叫卖的油饼和肉包子,还有花生、瓜子、烤鱼片。 锦天已经把鞋穿上,说:“想吃什么?给你买去。这是省会车站,会停车二十五分钟进行补给,所以,时间上很宽裕,你想下去走走吗?” 花如鱼赶忙摇头,说:“我不想感受外面的寒冷,只想吃外面的好吃的,最好每样都来点儿,那最好不过。” “等着,马上就去给你买回来。”锦天说着,离开车厢。 那个上铺的男人看着花如鱼,满是艳羡地说:“一看你们夫妻感情就很好,这是百炼钢成绕指柔,难道是新婚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只是我丈夫平时都是这么惯着我的,习惯了。” 花如鱼上铺传来一声淡淡的嗤笑:“难道不是因为你怀孕了吗?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不然只能沦为生育的机器。” 愉快的气氛被这个女人不和谐的话语打断,上铺的男人有些尴尬的看向花如鱼,花如鱼也不惯着她,仍然笑呵呵的说: “上铺的大姐,你不能因为我没有和你换下铺,就记恨我们夫妻,说着莫须有的话语,来诋毁我们夫妻俩。 我和我丈夫感情和睦,我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儿育女,怎么到你嘴里,我就失去自我,沦为生育的机器。 难道照你这么说,所有没有工作的女人结了婚,怀了孕,就都是男人的生育机器? 你这样偏激,我不禁要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一个思想偏激的人,真的能在岗位中,出色的完成工作吗?我持怀疑态度。” 上铺的男人也不赞同的说:“就是,家庭生活中,本来就男女分工不同。 你这样的思想,分明就是有问题的。以偏盖全,太不理性,更不严谨。 这是对婚姻生活中,男女双方付出的亵渎。 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把你的这种不正思想,反映给你的领导,以正你的这种不当言论。 省的让你带坏更多的人,影响社会团结和安定。” 花如鱼面上依旧,心里惊涛骇浪,她就是嘴快怼她几句,没想着别的什么。 好家伙,对面上铺的男同志,真勇士啊!直接动真格的! 他不会是搞思想政治工作的吧? 她佩服,她以后未来几年,也要向他学习。 花如鱼上铺的女人,听到她对面上铺的男人的问话,直接哑了火。 她听出来了,这男人这样, 搞不好,官职比她高,要是真被他告到她的单位领导那里,她真的会喝一壶的。 对面上铺的男人严肃的问:“对面上铺的女同志,我问你话呢?请认真的回答我。” 上铺的女人也来了脾气,怒怼回去,说:“你谁啊?我都不搭理你了,你还没完没了了,你当你是我领导呢?” 对面的男人义正言辞的说:“我不是你的领导。 但是,一切危害咱们国家安定团结的人和事,做为这个国家的一员,都有责任管上一管。 现在,请说出你的工作单位。” 女人毫不相让地怼回去:“你让我说我就说,凭什么?我还怀疑你是不良份子呢!” 男人气愤地说:“那就让公安来主持公道。我一定要把你的情况反映给你的领导,不能让你这种不正之风蔓延。” 说着,人就麻利的下去到地上,穿上鞋子往外走去。 花如鱼心里惊呼,她今天碰上犟种和较真帝了吗? 果然,出门就是热闹多。 她丝毫没有这场争执是因为她而起的觉悟,星星眼地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 第265章 火车上(5) 锦天拎着一堆吃的回来时,就看到花如鱼一脸兴味地看着车厢走廊。他把东西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好奇地问:“七七,看什么呢?” 花如鱼对着他满脸神秘的小声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都有什么好吃的?”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上铺和锦天的上铺。 锦天听完她的话,眉眼带笑,拿起大茶缸子,又起身,说:“自己看,我去接点热水,泡杯奶粉,这些就是咱们俩的早餐。” “行。”花如鱼头也没抬地回着,眼睛一样一样的盯着桌子上的吃食,除了刚才她看到听到的那些,还有热乎的糖炒栗子和盐水花生。 上铺的中年女人看到锦天买回来的吃食,嫉妒地嘀咕一声: “两个败家子,有再多的钱,都不够你们这样的人败的。穷装阔,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穷光蛋。” 花如鱼没有听到她的话,拿起一颗糖炒栗子,一边放在嘴里嗦螺着,一边手里还拿着一颗栗子剥起来。 各种食物的鲜香味道,刺激的上铺女人心情更加烦躁。 她满是愤恨地盯着桌子上的食物和花如鱼剥栗子的那双手,眼睛里似有火星冒出来。 此时锦天正好回来,看到那个中年女人的神态,他冷冷的看向中年女人,出口的话也似含着冰: “收起你那嫉妒的嘴脸,我们花自己的钱,买我们喜欢的食物,不偷不抢,少在那里恶心人。” 中年女人接触到锦天的目光,害怕的收回目光,锦天这才满意的坐到花如鱼身边,放下茶缸子,说: “先吃点包子或者是茶叶蛋,这个栗子等会儿吃完饭了,留着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花如鱼吃完手里的栗子,一脸娇俏指着茶叶蛋说:“天哥,我要吃这个。” 锦天满脸宠溺的说:“行,给你剥皮,等着,先吃个包子。” “洗手了吗?” “洗了洗了,不洗敢给你剥鸡蛋皮吗?”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互相打着眼色,憋着笑。 锦天无声的说:“调皮!” 花如鱼无声的附和:“就调皮,气死上面那个老妖婆!” 正好,此时车厢门口,住在锦天上铺的中年男人回来,还带回来这列火车的列车长和乘务员,他指着花如鱼上铺的中年女人说: “几位同志,我说的就是她。我怀疑,她是资本主义派来拐带咱们社会主义人民的。 你看这两位同志,一看夫妻感情就很好,她硬说人家女同志是生育的机器。不停地贬低这位女同志,她这是要干嘛? 我要求查验这位同志的身份信息,现在就想知道这位同志的工作单位,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如实地反映给她的领导。 尤其是她的思想问题,不能让她再有机会毒害其它的同志,尤其是女同志。” 花如鱼和锦天被提及,抬头看去,就看到上铺男人带回的列车长和乘务员。 列车长刚想和锦天打声招呼,就接收到他制止的眼神。 他收回视线,看向上铺的中年女人,说:“同志,请问,这位同志说的话是否属实,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中年女人爬下床铺,站在过道里,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义正辞严的说: “我不认为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一个女人没有工作,依附于男人,只把怀孕生孩子作为全部,甚至是骄傲的事情,没有自我。 难道这样是对的吗?” 列车长说:“那就是说,你承认你说过那些话了。” 中年女人这次没出声,但也没否认。 花如鱼很是客气的说:“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位同志,你却在只知道我怀孕,不知道我其它的情况下,说我是生育的机器,这难道就是对的? 你嫉妒我丈夫对我细心照顾,有求必应,却打着女性的幌子,说着一些扭曲事实的冠冕堂皇的话,那就是对的? 你的嘴脸真丑陋,嫉妒的丑陋。” 那个中年男人说:“对,这位小同志说的对。你以偏概全,就是狭隘,我一定要把你的情况反映给你的领导。” 周围其它的乘客听到这边的声音,纷纷围过来。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别说话,听他们怎么说。” 中年女人色厉内荏地说:“我没有错,你就是没有自我,还依附男人,这不是我们新时代女性提倡的。” 花如鱼冷嗤:“你怎么不说,你一开始上来就找我换床铺,我说了我怀孕不怎么舒服,不能和你换床铺,你就变了脸色。 再然后你就说话阴阳怪气的。” 中年男人听了花如鱼的话,更加愤慨,他对着中年女人说:“要是这样,你就更加有问题。 人家小同志不和你换床铺,你就能说出那么恶毒偏激的话。 现实生活中,如果有人不如你的意或者是得罪你,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大家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旁边围观的乘客纷纷出声。 “是啊,这样的人,看不得别人比她好一点,只能她好。” “就是,别人一点不如她的意,她就会变着法子的整别人。” “搞不好哦,她的家庭一团糟,看见别人夫妻和睦,她就嫉妒,想要搞破坏。” “就是,这样的人,最讨厌了。” 列车长抬手,说:“大家安静,这位同志,请拿出你的介绍信,我需要检查一下。并且,我也认为,你的行为和思想,需要端正。” 那个中年妇女人说:“我上车的时候,乘务员同志已经检查过,我不认为,还有必要再检查一次。” 列车长严肃的说:“这位同志,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现在以列车长的身份通知你,请拿出你的身份证明。 鉴于你的偏激言论,我需要查验你的身份,请马上予以配合。” 中年女人一脸愤恨地拿出身份证明和火车票,列车查验登记后,对着她说: “这位同志,接下来的旅程里,请谨言慎行,否则,我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列车长说完,中年男人就追着他说:“列车长同志,请把她的身份信息告知于我。 我要给她的领导去信件,反映她今天的事情。 让他们对她进行思想教育,端正她的态度,不能再让她毒害其它的同志。” 中年女人脸黑如锅底。 锦天和花如鱼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隐忍的笑意。 第266章 下火车 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车厢里,除了那个中年女人,几个都相谈甚欢,直到花如鱼下车,她还感慨: “没想到坐个火车,能遇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人。就是可惜了,那个女人不够猛,我都没能讹点爱心钱。” 锦天满心无力,笑骂:“调皮,走了,马上出站了。” 花如鱼看着锦天后背背着双肩包,右肩扛着两个麻袋,左手提着手提箱,她两手空空,有些于心不忍的说:“天哥,要不,我拿个手提箱?” 锦天侧脸看着她,说:“少来,前面走着,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这点路程这点东西,还需要你拿?出了站,外面有车子接咱们的。” 花如鱼四处张望着,看哪里都新鲜,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一个十足的乡下土妞神情。 锦天看她这样,不禁失笑。 她看到一旁景观池里的植物,对着锦天说:“天哥,京都比咱们家暖和好多,这植物还有绿色呢!都没有下雪呢!” 两个人一边往外走,锦天一边说:“嗯,京都会晚些,不过也快了,到时候结冰了,我带你去溜冰。” 两个人刚一出站台,锦天就看到接他们的人,他对着花如鱼说:“七七,前面,那辆吉普车,就是接咱们的。” 他说完,就对着站在吉普车旁往出站口张望的人喊:“李叔,我在这里。” 李叔听到锦天的喊声,惊喜地寻声看过来,就要往这边赶来,被一对祖孙拦住:“同志,是来接我们的吧?走吧。” 然后,那个老太太就不由分说地拉开车门,带着小男孩上到车里。 她看李叔不动弹,还催促道:“同志,走了。” 李叔都被这莫名出现的邋遢祖孙俩逗笑了,在京都这片地界上,还有人玩这手装熟占便宜。 花如鱼看着前面的一幕,对着锦天说:“天哥,你看,那两个人,好像是那个火车上,那个邋遢老太太和她的孙子。” “嗯,是。” 两个人几步间,已经来到车前,李叔刚想拉开车门,拉出那不认识的祖孙俩。 就听那个老太太看着花如鱼,一脸居高临下,高人一等的样子。傲慢的对花如鱼说: “哟,真是缘分啊!怎么的,想坐蹭车啊?可惜,这是专门来接我们祖孙的。 你们俩呀,只能干看着,没你们的份儿。 你们害的我补了一张车票,把钱赔给我,不然,我就叫我在这京城当大官的亲戚,把你们抓起来。” 说着,她把手伸向花如鱼。 花如鱼嫌弃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捂住嘴巴。 老太太这回看出花如鱼是在嫌弃她,她气愤的说:“你还敢嫌弃我,我可是八辈子贫农,家里成分清白着呢! 赔钱,不然,我叫你们好看。” 说着,她又把手向前伸了伸,接着说:“看到没,这就是来接我们祖孙的人和车,气派吧? 司机,把他们俩抓起来,不赔我钱,就把他们送农场。” “这哪里来的精神病?”李叔说着,满脸不耐烦,已经打开车门,强硬的把老太太和她的孙子拉出车,往一边拽去。 老太太叫嚷着:“喂!你个司机,你拽我干什么?你一个接人的小兵,还敢拽领导家的长辈亲戚,你这个兵,是不想当了吧?你放开我。” 李叔冷笑:“这是仗着你那个做大官的亲戚,在农村作威作福惯了吧!把京城也当做是自己村里了吧! 谁说我接你的?你算老几?值得我开车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一天天的,做什么美梦呢?” 李叔一把把祖孙俩甩到地上,然后转头,就一脸笑呵呵地对着锦天说:“阿天啊,这位小同志就是你的媳妇吗?” 锦天笑着说:“李叔,这就是我媳妇七七。七七,这是爷爷的警卫李叔。” 花如鱼听完锦天的回话,就热情的对着李叔说:“李叔好,我是锦天的媳妇,您叫我七七就行。” 李叔笑呵呵的说:“七七啊,你好,欢迎你来京都。” 转瞬,锦天已经把所有东西放到车里,起身,对着李叔说:“李叔,你坐后面,我开车回去。七七,你坐副驾驶。” 这时,那个老太太已经站起身,拦在车前,对着李叔说: “你不是来接我的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把我送到地方,我就叫我家的大官亲戚,给你加官升职。” 李叔看着车外拦着他们的祖孙俩,说:“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赖皮亲戚?有这种亲戚,这家人也不见得有多好。” 锦天才不搭理她的叫嚷,一个后退,调头,车子就已经驶离原地,开出去几米,离那祖孙俩越来越远。 老太太和孙子站在原地不停地叫骂着,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 花如鱼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和记忆里后世的京都做着对比,感觉两者似乎变化好大。 锦天看她一直看着窗外,好奇地问:“七七,看什么呢?” “看京都城啊!不愧是首都,处处都是文化底蕴,充满历史厚重的气息。” 李叔在后座,乐呵呵地说:“七七真会说话,这有些破旧的京都,从你们有文化的人嘴里说出来,就和我们大老粗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好听。” 花如鱼噗呲一下笑出了声,说:“李叔,您可真会夸人,我就一高中毕业的普通人,连大学都没有上过,怎么能称得上是文化人? 顶多是多认识几个字,不是文盲。咱们这车里最有文化的人,不正开着车呢嘛?” 锦天笑骂:“贫嘴。” 李叔乐呵呵地说:“老爷子和老太太本来也要来接你们俩,不过,临出发前,阿天的姥姥姥爷来家里了,所以,就只能我自己来接你们俩。” 花如鱼看向锦天,锦天接收到花如鱼的视线,他说: “我出发前,给姥姥姥爷打的电话,他们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你,所以,就提前来了爷爷奶奶家。” 李叔笑呵呵地看着花如鱼和锦天的互动,心想,阿天一定很喜欢这位小妻子。 出来时,他满身的行李,这位少夫人可是两手空空。再听听这说的话,也是有意讨好。 不是真心喜欢,他可不会这么做。 第267章 抵达 李叔坐在后座,笑呵呵地接着说:“阿天,七七,你们俩回来,两位首长不知道多高兴呢! 他们在家里,还等着你们回去一起吃早饭呢! 两个人一早起来,就吩咐王婶打扫卫生,给你们俩收拾房间,去商店抢购。 那热情劲儿,我是好久没看到了,这几年也就是阿天回来的时候能见到。 你们俩往后要是有时间,就尽量多回来看看几位老人家。” 锦天和花如鱼齐声说:“我们会的。” 两个人没想到彼此说的话会完全一致,不由得相视而笑。 李叔在后座看着他们俩的互动,也不由得欣慰的笑着,都是好孩子。 临近军区大院,锦天说:“七七,前面拐过去不远,就要到家了。” 花如鱼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锦天眼角余光,就看到花如鱼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小圆镜子,认真的照着自己。 锦天原本还以为她不紧张呢,原来是在这里强装镇定呢! 他憋着笑,把车速放慢了些,直到看到她把小镜子揣到大衣兜里,才又把车速提上来。 到达大院门口时,正是上班的时间,花如鱼一边在岗亭里接受士兵的检查,一边看着出入的人群,几乎一水的绿色军装。 这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她已经来到祖国的首都,来到首都的陆军军区大院,一会儿要见到锦天的长辈亲人。 这里,也住着他爸爸的亲生父母,她不自觉的讽刺一笑。 她,一定会代替她的爸爸,好好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伪善之人? 检查结束,锦天看到花如鱼还傻愣在那里,看着大院里面的一角,眼神虚无,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由得轻声呼唤:“七七!” 花如鱼回神,问:“天哥,怎么了?” 锦天放松一笑,说:“咱们俩检查完,可以回家了。” “哦,好。” 两个人出了岗亭,就看到站岗的士兵,正在把两个人带回来的麻袋和行李往车上搬。 上了车,李叔说:“现在登记完,一会儿到家,你们把介绍信给我,我去给你们办个临时身份证明。 以后出入好方便一些,也省的每次出去后回来都要检查。” “好。” 三个人开车往大院里去。 大院门口,有几个女人却是聚在一起,互相交换着信息。 “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门口那辆车,我看下来的那个高个子的,好像是锦首长家的孙子锦天。” “是,你没看错,正是锦天,旁边的是锦首长那个姓李的警卫。” “听说,他都升团长了,可真厉害!” “是厉害,咱大院这和他年龄相仿的,他是头一个,谁都比不了。” “是啊,当年十五岁就考上中央军校,能是一般人吗?” “像妈呗!同样优秀,要是搞科研,也会是位了不起的科学家。” “可惜,那么好的一对夫妻,最后却是离婚分开了。” “嘿,你们说,那锦天旁边那个捂得严实的女人,不就是锦天的新媳妇,看着有点瘦啊。” “听说锦首长老两口,对这个孙媳妇可是赞不绝口的。” “你们说,咱们大院里多少人家巴望着的女婿人选,最后娶了一个大院外的媳妇,多少人家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一个梳着胡兰头的婶子撇嘴不屑道:“听说华家把唯一的孙女弄去下乡,地方就离锦天的部队很近。 那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人家锦天都已经结婚。 这下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华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乡可不是那么好回的。 这唯一的孙女,下了乡,就不能联姻,不就失去价值。华家啊,有的后悔的。” “你们有谁听说这位新媳妇的家是干嘛的了吗?” 说到这里,几个纷纷摇头。 家属院里,锦天的车子一直往里开着,直到又经过一处岗亭,两个人再次下来检查,进去后,就全是独栋的二层小楼。 锦天解释:“这往里住的全是师级以上的将士,所以,又加了一层警戒。” 花如鱼疑惑的开口:“那华家?” 锦天想了想,说:“在这里,不过,离爷爷家还是有段距离的,不是刻意为之,应该很难遇到。” 花如鱼坦然的说:“没事儿,顺其自然,我不怕,也不在乎。 就是怕有苍蝇粘上来,还得费时费力的赶走,那是最讨厌的。 其它的,都无所谓。” 锦天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狠厉,可嘴里却是风轻云淡地说:“不怕,苍蝇来了,拍飞就是。” 李叔心里却是划过一丝狐疑,但是也没有多问,安静的坐在后座。 说话间,车子停在一处二层小楼前。 屋子里听到声音,几个老人纷纷起身,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 花如鱼一下车,就看到前面两个银发的老太太互相搀扶着出来,后面跟着两位老爷子。 一个和锦天无论是身形还是相貌都很相似的刚毅老爷子,旁边还有一位儒雅的带着眼镜的老爷子,四个人都是一脸的期盼。 锦天下车,拉着花如鱼就一步上前,亲热的叫着:“奶奶,姥姥,爷爷,姥爷。” 花如鱼也跟着锦天一起叫着。 四个人一起打量着花如鱼,花如鱼大大方方的任由他们打量着。 锦天先一步,走到奶奶的身边,扶着她,往屋子里走去。 然后一个眼神递给花如鱼,花如鱼心领神会,两步挪到姥姥身边,亲热的扶住她的胳膊,也转身往屋子里走。 两个老太太嘴角笑开了花。 蓝姥姥不住的说:“好,好,好,回来就好。” 锦奶奶则说:“快进屋,洗洗手就吃饭,你们俩一定饿了,别的先不说。” 锦爷爷在后面跟着蓝姥爷小声地嘀咕着:“这个小丫头,看着身子骨有些单薄了啊。” 蓝姥爷翻了一个白眼,反驳:“咋滴,你家有地要种啊?要那壮身板子。 我觉得挺好,看着就是个乖巧孩子,瘦就多吃些好的,总能胖起来的。 我就说小丫头是被天天那小子骗到手的,我家的老婆子还反驳我,一脸不高兴。” 锦爷爷满脸赞同,摇头叹息,说:“我觉得也是。 可惜,我家那个老婆子也不高兴,说我贬低她孙子,可不爱听了。 感觉我要是再说一句,她就要掏枪和我对决。” 锦奶奶回头,大喊:“你们两个老头子,慢吞吞的,干嘛呢? 快点进来,天天和七七一定饿了。” 第268章 第一餐 两个老爷子相互对视一眼,满脸无奈,锦爷爷回道:“来了,来了。” 锦奶奶拉过锦天的手,笑呵呵地说:“走,咱们俩先进屋子里摆碗筷去,我的大孙子和孙媳妇一定饿了。” 锦天侧头,看向蓝姥姥和花如鱼,说:“七七,你陪着姥姥慢慢走,我陪着奶奶去,她就这急性子,生怕饿到我。” 锦奶奶听到锦天这么说,一脸骄傲地说:“那是,我家天天这大高个子,就是我那些年一点点喂出来的,看,这大体格子,贼棒!” 锦奶奶说着,还停下来,拍了拍锦天的后背。 锦天满脸无奈的看向花如鱼。 花如鱼在一边偷笑得欢,一点也不理会他的示弱。 锦爷爷在后面不服气的嘟囔:“咋个不说是随了我们锦家的根呢?像我。” 蓝姥爷吹胡子瞪眼,不赞同的说:“像我比你矮多少似的,怎么就不能随我呢?” 锦爷爷佩服道:“个子随我,聪明随你,会读书。” 他打了一辈子仗,还是最羡慕读书人,所以,当初选儿媳妇选了蓝知微,那是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可惜,被一个不要脸的贱人给算计了,不得不离婚另娶。 想想,他都恨。 蓝姥爷一脸意得志满:“那是,我们蓝家世代书香,就是到了天天这里,虽然不搞文墨,那读书也是不差的。 当初天天要是和知微去搞科研,也是不会差的。” 锦爷爷一脸遗憾,说:“就是,还是生少了。当初要是不由着正南和知微两个人,咱们也催生催生,是不是就多两个崽子! 知微的事业有人传承,天天是不是也有弟弟妹妹的互相照应着,也不至于一个人太孤独。” 蓝姥爷听着锦爷爷的话,怒目圆睁,说:“屁!生了天天我都觉得是你那个没出息的儿子天大的福气。 可怜了我的知微和天天。你还想多两个人,承受和她们娘俩同样的痛苦,怎么想的?脑袋被驴踢了?” 多年过去,锦爷爷说起这个事情,仍然气短,谁让他儿子理亏不做人呢! 不管什么原因,心里的苦,只能自己吞。 他定了定神,说:“今天天天和孙媳妇回来,咱们不说那不高兴的事情。走,进去,省的老婆子一会儿又叫了。” 蓝姥爷嘟囔:“像是我愿意提似的,我大外孙回来,我高兴着呢! 不行,我得让他们俩跟我回家里住几天,省的你那个晦气儿子回来,惹得我大外孙的不痛快。” 锦爷爷一脸不赞同:“哎哎,这可不行,他们刚回来,过几天再说。” 蓝姥爷大步迈开,说:“我不和你说,我找天天说去。” 锦爷爷听蓝姥爷这么说,着急的跟上去,说:“不行,不行。” 李叔刚把两个麻袋送到屋子里,一转身出来,就在门口看到两个老爷子分崩离析的情景,他不由得失笑。 屋子里,花如鱼脱了大衣,摘掉帽子,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和大大的眼睛,还有骨瘦如柴的身形。 蓝姥姥更加喜欢花如鱼,拉着她的手就不松开,一个劲儿的心疼的说: “这孩子,看着怎么这么瘦啊?是不是天天没有给你弄些有营养的东西吃啊? 正是成长的年纪,身子骨还在长,可得多吃点儿。平时天天他要是出任务,你也别将就,也要好好吃饭,知道不?” 锦奶奶端着一盘菜出来,听到蓝姥姥说的话,冲着花如鱼看去,就看到一个弱柳扶风乖巧的花如鱼,也同样赞同的说: “对,七七,你姥姥说的对。咱们家不缺钱,也不差钱,多吃好的,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过来,洗手,吃饭了。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叫小王多准备了几样。 一会儿你挑你爱吃的吃,不爱吃的,给天天,他能吃,不怕剩。” 花如鱼一边起身一边应着:“好,我听奶奶的。” 此时,两位老爷子也回来,几个人落座。 两个老爷子看着彼此,互相眼神较量。 两个老太太看出他们的异常,当做没看见,神色如常的坐下,给花如鱼和锦天夹吃的。 两个老太太比赛似的,你夹一个包子,我盛一碗鸡蛋羹,花如鱼面前摆得满满的。 锦天打趣,说:“看,我说的吧!咱们俩一块回来,我一定失宠,往常,这可是我独有的待遇。” 说着,他还煞有介事的叹气一声,说:“如今,我算是彻底失宠了。” 蓝姥爷抬手,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笑骂:“争宠争到自己媳妇头上去了,出息样儿!” 边说着边夹给他两个包子,说:“快吃,堵住你的嘴,一天天的,就你贫。” 这时,锦爷爷也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说:“喝点热乎的,先暖暖胃,坐车冷不冷?” “爷爷,不冷,咱京都可比北地那边暖和多了,我们俩来之前,都下了两场大雪,那边都漫山遍野的白。” 锦奶奶不赞同的说:“吃饭,别说别的,要说事儿,一会儿吃完饭了,你们去书房说个够。” 花如鱼看着桌子上的豆浆、豆汁、紫菜蛋花汤、鸡蛋羹、包子、油条、油饼、小米粥、一大盘小咸鱼,一大盘卤牛肉,份量都很多。 心里感慨,用不用心,一目了然,她觉得,她给老人们带回来的东西,还是有点少了。 锦天给她夹一块牛肉放到她碗里,说:“多吃点,这个牛肉卤得又软烂又入味,我最爱吃,每次回来,奶奶都会准备一大盘。” 锦奶奶也在一旁笑呵呵地说:“是的,天天可爱吃了。下次你再回来,我也知道你爱吃什么了,我也准备你爱吃的。” 花如鱼卖乖地说:“奶奶,好吃的我都爱吃,不挑食。” 锦天在心里笑骂:“才怪,小骗子,我敢保证,就这豆汁儿的味道你就不爱吃。” 想到这,他坏心思地给花如鱼盛了一碗豆汁,放到她面前,说:“七七,这个可是京都特色,北地没有的,你尝尝。” 第269章 彩衣娱亲 花如鱼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看着锦天,说:“谢谢天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然后拿起那碗豆汁,碗边刚碰到嘴唇,在嘴边意思一下,就递给锦天,说:“我不爱喝,你喝吧。” 锦天忍着笑意,接过豆汁,在嘴里喝了一大口。 蓝姥姥不赞同的笑骂:“天天,你就调皮,好多外地人都喝不惯这豆汁的味道,这桌子上那么多吃的,你偏偏给七七拿那豆汁。” 锦奶奶也说:“就是,七七,你喝豆浆。加了糖的,很甜,你们小姑娘应该能喜欢喝,谁喜欢喝那酸不拉几臭不拉几,还有点苦不拉几的豆汁。” 说着,盛了一碗豆浆到花如鱼面前。 锦天邀功的看着花如鱼,夸张的说:“看,都倒向你了,都没有人和我一伙的了,我已经不是他们心目中最在乎的人了。” 一句话,顿时逗得一桌子的人哈哈大笑。花如鱼抿嘴轻笑,放松很多。 一顿早餐就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 吃完早餐,几个人回到客厅,就看到两麻袋的东西,几位老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满意几分。 以前孙子回来,也是给他们带东西的,可从来都没有一次带这么多过,还是孙媳妇更细心。 东西的价值不重要,心意才重要。 锦奶奶拉着花如鱼的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到花如鱼手心里,花如鱼刚想拒绝,就听锦奶奶说: “见面红包,这是表达奶奶对你的喜欢,你必须收下。” 花如鱼从善如流,收下红包,甜甜的说:“谢谢奶奶。” 锦天调皮地问:“奶奶,多少啊?够给我媳妇买一身新衣服不啊?” 锦奶奶转身,笑着在他后背重重的拍了一下,说:“再加你一身也够,行了吧!” 那“啪”地一下的声音,花如鱼听着都疼,他却是面不改色,笑嘻嘻的看着花如鱼,说: “七七,妥了,给你买新衣服的钱够了,明天我就带你逛京城最大的百货大楼。 要是有外汇券,咱们还能去友谊商店逛上一逛。”说最后一句话时,眼神扫过锦奶奶和蓝姥姥,那意思不言而喻。 锦天话落,蓝姥姥也拿出一个红包放到花如鱼手心里,对着她说: “七七,给,这是姥姥的见面红包,留着给你买新衣服穿。花一样的年纪,就该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别人看着喜欢,自己也高兴。 你和天天在一起,就别听他那个歪嘴里吐出什么,总是口无遮拦的,有时候一句话,就能把人气个仰倒。 那脸皮厚的,堪比东南角楼的城墙。” 锦天听蓝姥姥这么说,在心里腹诽,姥姥,期待你看到七七全貌的那天,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花如鱼看着锦天,一脸茫然地重复一遍:“天哥,东南角楼的城墙?”她说这话时,锦天分明看到她眼睛里的笑意。 蓝姥姥在一旁一边解释一边意有所指:“在京都历经数百年沧桑还屹立不倒的城墙啊,绝对够厚够结实,哪天让天天带你去看看。” “好,我听姥姥的。” 锦天看花如鱼那佯装乖巧无辜样,就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小滑头。 蓝姥姥说:“你妈以前就想要个乖巧的女儿,没想到没有女儿缘分,却是有女儿一样的可心儿媳妇,她要是见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花如鱼一脸崇拜的说:“姥姥,我也很喜欢妈妈,也想做妈妈那样有智慧有才能的人。 等电话联系妈妈,看她哪天有空,我和天哥一起去看她,我还给妈妈带了礼物的。” 蓝姥姥拉着她的手,一脸激动的说:“好,好,你有心了。” 锦爷爷和蓝姥爷也拿出红包,递给身旁的锦天,还没等两个人说话,就听锦天大叫着说: “哇,我也有红包吗?爷爷,姥爷,自从我十五岁上军校,再也没收到你们的红包了,今天我太高兴了。” 锦爷爷不自觉的掩唇咳嗽两声,说:“挺大个男人,别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是给我孙媳妇七七的。 你离的近,让你转交一下。真是丢尽了我们锦家男人的脸面。” 蓝姥爷在一旁补刀:“快把红包给七七,不然显得你多抠搜似的,连个红包都惦记。” “哦~”锦天佯装失望的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把红包不情不愿的递给花如鱼。 花如鱼像是个偷灯油成功的小老鼠,满身欢喜的接过红包,还伸手扯了两下,锦天才勉强的松开手。 锦爷爷和蓝姥爷顿觉辣眼睛,锦奶奶和蓝姥姥笑弯了腰。 锦奶奶说:“天天,我一会儿把我的存折给你,你可别耍宝了,像你多缺钱似的。” 蓝姥姥也附和:“哪天你和七七回我们那儿,我把我的私房钱也给你,随便花。” 锦天趁机哭穷:“奶奶,姥姥,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终于又有钱了。 你们不知道,自从结婚,我把存折都上交了。 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的打工人,发了工资,都如数上交,我现在看到一块钱,那都是大票。” 这一下,屋子里的笑声又荡漾开。 可花如鱼的份量,在几个老人心里,无形中,又加重了几分。 他们都知道,要不是锦天主动,他手里的东西,别人休想拿去分毫。 笑过了,锦奶奶赞同的看着花如鱼,说:“七七,干的好!家里的钱,就得女人管着。 要不,这男人就容易穷大方,他们发那点工资,只够做散财仙人的,搞不好,家里还得倒贴。 自己的衣食都得靠媳妇,丢人。” 说完,还瞄了一眼锦爷爷,眼睛里全是打趣。 花如鱼满脸崇拜的看向锦爷爷,说:“啊?原来天哥的豪气大方像爷爷啊! 我还想着他每个月匿名捐出去的钱,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还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原来爷爷也是这么做的吗? 家族传承吗?” 锦爷爷本来听到锦奶奶的话,还觉得有几分心虚和愧疚,听完花如鱼的话,立马豪情万丈。 他说:“我活着,有吃有喝的人,相比起那些埋骨的战友,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 拿出点钱,接济一下他们的家人,也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吃喝你奶奶的,不丢人,我们是夫妻嘛?本就一体。” 第270章 传说中爸爸的亲爸妈 这一下,花如鱼也算看出来,锦天这不要脸皮的劲头,多少是像爷爷的。 而且,这胸襟,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锦奶奶刚想说话,门口王婶小跑着进来,说:“锦首长,门外华首长和夫人来了,说是听说锦天回来,想问一下他们家孙女的情况。” “什么?”锦爷爷一脸雾水,看向锦奶奶。 锦奶奶皱了一下眉头,想到大院的风声,说:“你告诉他们,今天不合适。 天天和七七刚回来,这刚吃完饭,舟车劳顿的,马上要休息了,让他们改天再来吧!” 花如鱼扯了扯锦天的衣袖,锦天看向她,她低声的说:“见。” 锦天靠近她,问:“你确定吗?” 花如鱼点头,应道:“嗯。” 锦天抬头对王婶说:“王婶,让他们进来吧!” 然后,转身对锦奶奶说:“奶奶,几句话的事情。说完了,就让他们走,我们俩再去休息,也是一样的,不然,有些人会一直惦记着。” 锦奶奶一脸不赞同,说:“天天,七七…” 锦奶奶的话没说完,就被锦天打断,他说:“奶奶,七七不碍事的。” 锦奶奶看向花如鱼。花如鱼冲着她笑了笑,说:“奶奶,我不累,再说,来者是客。” 锦奶奶听花如鱼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王婶点了点头,王婶转身出了客厅。 屋子里几个人没再说话,直到王婶带着华首长夫妻进来。 两个人一进来,就热情地和锦爷爷和锦奶奶打招呼,就是蓝姥爷和蓝姥爷都不放过,显然众人是都认识的。 最后,华首长才对着锦天说:“小锦啊,抱歉,你刚到家就来打扰你。 实在是我们家,就春娇这么一个女孩子,第一次下乡在外的,我们家的人都不放心。 所以,听说你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你来问问她的情况。” 锦天冷着脸,恢复一惯在外人面前生人勿近的样子,一脸茫然不知又冷冰冰地说: “华首长,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说的春娇指的是谁? 你又为什么来找我了解她的情况? 你要是担心你口中的春娇,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她直接问她,或者是写信问她吗?为什么来找我?” 花如鱼从华首长两夫妻一进到屋子里就打量着他们。 两个人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温和又威严,穿着看似朴素,但都整洁讲究,虽然上了年纪,可是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的好相貌。 他爸爸的眼睛尤其是像这位华夫人,身形像这位华首长。 花如鱼不明白,这看似温和又正气的两个人,怎么就狠心不亲自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呢?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想,可能,不是他的爸爸不够好,只是他这辈子没有父母缘分。是他们不够好,配不上他爸爸这样的人做儿子。 所以,他们也是只生下他,没有抚养他,此生也没见到过他。 其实,两个人自从进了屋子里,就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位锦家传说中的孙媳妇。 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好小的年纪,身体看上去过于瘦弱,可以称得上是弱不禁风。 长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有一副男人见了都会怜惜的好样貌,就是女人见了,也想疼惜几分。 这个女孩子,不简单。 这是夫妻俩共同的想法。 华首长夫妻听到锦天的话,均是一愣,明显没想到锦天会这么回答他们。 华首长脸上露出不悦,就想开口教训几句,被华夫人拉了一下衣袖,他有些不悦的瞪向锦天。 华夫人有些尴尬的开口,“我以为小锦和我们家春娇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的,没想到,两个人几年没见,都生疏到不认识的地步。” 锦奶奶在一边不悦的开口: “彩霞啊,你说这话,我就有些不高兴了,还想说你几句,也得当着我孙媳妇的面更正一下。 我们家孙子锦天今年二十六岁,你们家孙女春娇今年十八岁,两个人差了八岁。 也就是我家锦天九岁的时候,你们家的春娇才出生。 等我们家锦天十五岁上中央军校的时候,你们家的春娇才七岁,还没有上小学呢!还在院子里玩泥巴。 等我们家锦天上了两年大学,你们家春娇才上小学一年级,你管这叫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怎么也得年纪相仿,经常在一起玩,而且关系甚笃,那才能叫青梅竹马吧? 可,你们家春娇和我们家锦天有交集吗?” 这时,锦天插话,说:“奶奶,我就印象里模糊的知道华首长家有一个孙女,至于这个孙女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我都是不知道的,也没有一点印象的。 也许小的时候,在大院里,可能擦肩而过,见过几面,可是,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更别提自从我上军校以后,回到大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军校毕业后到部队,回来的次数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我压根就不知道华首长家的孙女是哪个。 所以,华首长和夫人,今天来找我说这些,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毕竟,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孙女,现在在哪里啊?” 锦奶奶接着对着华夫人说:“彩霞啊,你看,今天我的孙子第一次带孙媳妇回家,你就登门,说这样让人听了误会的话,这不好吧? 当然,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我也不会计较的,可是。 再往还是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我就要找大院里的几个姐妹,和你好好唠唠了,你说呢?” 华夫人有些讪讪地说:“我以为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又都在一个大院长大,认识并熟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想到,两个人也是不熟的,这是我没想到的,是我的错。造成了误会,也是我的错。 我以为春娇下乡的地方,就在锦天的部队附近,她会去找他,寻求一些帮助,尽快地熟悉环境。 我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去找锦天,锦天就会帮忙。没想到她没去,是我们误会了,抱歉。” 这时,花如鱼开口。 第271章 针锋相对 花如鱼一脸惊讶的问:“原来那个叫华春娇的下乡知青,是你们家的孩子吗? ” 说完,她满是好奇地盯着华首长夫妻打量,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其实,她这样子已经算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过,锦天猜到她的打算,配合的问: “媳妇,你怎么这样看着华参谋长夫妻,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如鱼一脸天真的说:“我就是好奇是什么样子的家庭,养出那样高高在上,用鼻孔看人,而且还谎话连篇张口就来的女同志?” 锦奶奶看向花如鱼,蹙眉问道:“七七,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花如鱼一脸肯定,斩钉截铁地说:“怎么会呢?奶奶。 我清楚地记得,这位华夫人口中的华春娇同志,刚到下乡的地方,天天的不去上工,就每天跑到部队家属院门口蹲守,还羞涩的自称是天哥的亲戚。 那时候天哥外出不在部队,后来被我识破,还被站岗的士兵抓起来调查过。 后来,她更是找了一个家属院的嫂子追踪天哥的行踪。 得到天哥回来的消息,她又堵在军区门口,再次被站岗的士兵怀疑,然后抓起来审查。 奶奶,她们家和咱们家有亲戚关系吗?” 锦奶奶立马否认:“怎么可能!咱们锦家和他们华家,就是住在一个大院的同志关系,可不是什么亲戚。” 花如鱼看着华首长夫妻,一脸的不可思议,说:“可那个华春娇一口一个亲戚。 还当着军区一些战士和家属的面,一脸羞涩的样子叫着天哥“锦天”,想不让人误会点什么都难。 我看她就是在知道天哥已经和我结婚的情况下,没安好心地去找天哥,绝对目的不纯。 毕竟当时她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她可是当着我的面,说找我和天哥我们俩谁都可以,可还是在我面前羞涩的叫着“锦天”。 要知道,这时候,毁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男女关系,简单直接还有效,不但会搭上那个人的前途,就是性命,搞不好都得搭上。 也幸好,她去的几次,天哥都不在。 最后,我和部队报备了她和天哥的关系,要不然,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毕竟,在我们俩回来之前,部队里就有人因为男女关系被枪决的,想想都后怕。 爷爷,奶奶,有华春娇那样的孙女,你们还是离她的爷爷奶奶远一点的好。 我怕她再通过她的爷爷和奶奶,再攀上天哥,到时候,可真是不好说清楚了。 毕竟,人心难测。 两个都没见过几面,连认识都不认识的人,都能被面前的两个人说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说谎话可真不需要成本,只需要一张嘴就行。” 最后,花如鱼丝毫不掩饰对华春娇的不喜和厌恶,连带着看华首长夫妻都充满了不喜和排斥。 锦爷爷锦奶奶和蓝姥爷蓝姥姥听完花如鱼的话,眉头紧锁,看向华首长夫妻充满了打量,而且还是毫不掩饰的打量。 华首长夫妻听完花如鱼的话,也是满脸厌恶,华夫人更是生气的反驳: “这位小同志,我谅你年纪小,口无遮拦,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我不和你计较。 可是,这也不是你污蔑我孙女的理由。今天,你必须给我的孙女道歉。 她还是一个没有处过对象的单纯小姑娘,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不像你,已经结婚,伶牙俐齿,说话都有些荤素不忌的。” 花如鱼险些被她气笑了。 锦天搂过花如鱼的肩膀,眼神冷冽地看向华首长夫妻,说:“那我说的呢?我能证实我妻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并且,您二位的好孙女,还在我外出回队后,堵我在军区门口,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直到我叫来站岗的士兵,把她抓起来,她的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一些让外人听了,会误会的话,这怎么解释?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到我们军区核实,看看你们的好孙女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刚才否认一些事情,也是在给你们留面子,没想到华夫人竞如此不饶人。” 华首长一脸严肃,华夫人一脸的不相信,她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孙女不可能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花如鱼看向锦天,满脸愤怒,“天哥,她的意思就是咱们俩撒谎,然后咱们俩自己,把脏水往咱们俩身上泼,这对咱们俩有什么好处? 果然,鼻孔朝天的人的爷爷奶奶也是一副她有理,全世界都错的样子。” 花如鱼说着,难受的捂着胸口,脸也跟着白了两分。 锦天担心的看了花如鱼一眼,再次看向华首长夫妻,眼神里满是不善,豪不客气的赶人,说: “二位,我和我妻子刚到家,请回,今天不便招待二位了。” 华夫人不依不饶的说:“不行,今天的话必须说清楚,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把那么一口大锅扣在我孙女身上,她背不起。你们这么说她,她还要不要做人,以后可怎么活!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 看来和锦家做亲家的事情是彻底没有希望了,但是,也不能让孙女有污名。 那样,谁家好人家的男孩子还会娶她,坚决不行。 花如鱼冷笑:“好啊!咱们现在就打电话到部队核实。也让你们亲耳听听,你们口中的好孙女,下乡后都做了什么勾当。 我可清楚地记得她下乡的地址,叫腾龙省宝山县大林镇红星大队。 部队周围紧挨着的村子就三个,一个是牛家村,一个是盘龙村,最后一个就是红星大队。 那个大队的大队长可是干了很多年村长,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为人正派。” 花如鱼在说到盘龙村时,刻意放慢了语速,可是,她丝毫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一点异样来。 说不愤怒是假的。 “小同志,说话做事不要咄咄逼人。我可以理解你一个农村姑娘攀上锦家这棵大树的心。 但是,也不要以贬低别人为代价,夸张事实,提高自己,那是不道德的。”华首长开口,温和中全是压制。 花如鱼被他的话逗笑了,她问:“是吗?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来自哪个山脚旮旯的小村子啊?” 第272章 入京第一天气晕 “哪个小村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理解,你抓住一个高枝就不松手的心情。 毕竟,松开了锦天这么个优秀的人才,我想你这辈子都遇不到第二个。 可是,不管是做人做事都是要讲事实的,不是吗? 你不能踩着我孙女的名声,稳固你的地位。” 华参谋长一脸和气,可花如鱼却觉得,他的温和表象下全是无形的刀。 她递了线索,他们夫妻俩一点反应都没有,说明她的爸爸在他们心里真是一点位置都没有,甚至溅不起一丝水花。 就是汇给花家老两口的钱财,也不是出于一对父母对孩子的关心和愧疚,而是其它利益考量,这一刻,花如鱼替自己的爸爸悲哀。 花如鱼抬头,看向锦天,满脸讽刺的说:“天哥,我才知道,原来,无耻的人,看什么都是无耻的。 你确实优秀,我也真是要抓住不放,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他们的龌蹉心思,当谁都瞎呢? 他们不谈事情本身,却在拿我这个人的身份说事儿,企图拉踩我,混淆是非,让我自卑,失去理智,自乱阵脚。 我想,这一刻,他们还想着让我出丑,好有机会让他们的丑八怪孙女上位吧! 你可真抢手!” 锦天满脸笑意的说:“那你可得保护好我。不然,我被什么丑八怪缠上,我得多恶心。” 华夫人满脸愤怒,她的好孙女,青春洋溢,怎么就成了这两个人口中的丑八怪? 华参谋长内心愤恨,却是一脸包容地看着花如鱼,说: “你从小生长在农村,父母没有什么见识,他们不能教导你正确的是非观,说出口的话也是随心所欲,我不怪你。 可是,这不能是你夸大事实的借口。 他们不教你怎么做人,我来教你。” 花如鱼听他这么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她甚至没想到身居高位的华家两夫妻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满脸讽刺的笑着,对着锦天说:“天哥,怎么办?我爸生在乡野,长在乡野。 他还野生野长,我妈也是半野生野长,他们实在是没有父母从小到大的细心教导,爱心呵护,能够知道那么多道理。 他们都是凭着一颗本心在做人做事,从没做过坏事,也没有过坏心思,我爸更是在集体劳动中丧生。 没想到,有一天,却是成为别人攻坚他们的理由,他们的亲生父母,真的不配为人。” 最后几个字,花如鱼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锦天附和着花如鱼的话,说:“对,他们不配为人。”他说这话时,是盯着华首长夫妻说的,眼神锐利冷冽。 华首长夫妻他们俩有种这话是对他们说的错觉。 屋子里都是人精,都察觉到花如鱼嘴里的话的怪异之处,可是,也没有细究。 花如鱼满脸疲惫,对着锦天说:“天哥,我,有些后悔见到他们了。”说完,人也泄了最后一丝气力,眼睛一闭,彻底昏迷过去。 锦天搂住她下滑的身体,失声尖叫:“七七!七七!” 转头,冲着屋子里面大喊:“李叔,开车,去医院。” 喊完,人已经抱着花如鱼冲出屋子,后面跟着李叔。 屋子里其他的人跟出来时,只看到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一个甩尾,冲出去。 锦奶奶眼神黑沉沉的看着华参谋长夫妻,锦爷爷开口,说: “时鸢,先别计较,咱们再叫辆车,去军区医院。天天一定带着七七去那里了。” 蓝姥爷也在一旁说:“是,咱们先去医院,看看七七那孩子是什么情况。目前,没什么事情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蓝姥姥也压着火气,在一旁劝说:“时鸢,算账早晚都行,到时候我陪你。” 锦奶收回冒火的眼眸,说:“好。” 四个人到京都的军区医院时,花如鱼正在急救室里抢救。 锦天身体靠在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无意识的转动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 四个老人步履匆忙地赶过来,看到锦天,全都焦急的询问着:“天天,七七怎么样了?” 锦天在看到尾随他们而来的华参谋长夫妻后,只说了一句:“还在抢救。” 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 锦天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他后悔了,不该答应她的,不见华家人,他们今天就是快乐的一天。 原本好好的一天,全被眼前的两个人破坏了。 不一会儿,李叔领着两个人过来,走到锦天面前。 那两个人到了锦天面前,说:“同志,你好,是你报的警吗?” 锦天一脸严肃的说:“是我。”然后把一个证件递到两个公安手中。 然后他一指对面不远处的华参谋长夫妻,说:“想必我李叔已经和你们说明了情况。 就是他们,颠倒黑白,气得我的妻子昏迷不醒,目前还在急救室里面抢救着。 我要求追究他们的责任,负担我妻子的医药费,并做出相应的经济赔偿,我不接受调解和和谈。” 锦天叫来公安报警,就让几位老人惊讶,可他的话更让他们惊讶,锦爷爷若有所思地看着锦天。 华首长夫妻俩更是惊讶的,不可思议的看向锦天,就这么点小争执,他锦天就报警了! 那个看完锦天的证件的公安把证件交还给锦天后,问:“锦天团长,我再和你确认一遍,你确定吗?” 锦天很是肯定的说:“确定,他们侮辱了我的岳父岳母,使得我的妻子气急昏迷不醒,正在抢救,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我们知道了。” 两个公安转身走向华首长夫妻,对着他们说:“二位同志,你们也听到锦天团长的报警,请配合公安办案调查。” 华夫人忍着愤怒,对公安说:“二位公安同志,这是个误会。你们听我说。” 其中一个公安打断了她的话,说:“我们不需要解释,只需要你们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一遍就行,是非曲直,我们会判断的。” 华夫人刚想说什么,被华参谋长拉住,他对着公安说: “二位同志,我相信真理在每个人心中,我们接受调查,我也相信公安同志的公正无私。” 说着,他把一个证件递过去。 两个公安在走到急救室门前时,就发现今天不论是报警的也好,还是被报警的也好,双方当事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看他们那一个个站在那里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全都是久居高位的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他们俩还得硬着头皮上,这不,两个证件,证明了他们俩的猜测。 不过,调查还是得查,查完,找他们的局长就是了。 第273章 报公安 两个公安做完调查走了,他们俩拿着笔录,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震惊。 没想到,今天的当事人除了有一位集团军参谋长,还有一位中央军区总司令,官职最小的反而是那位报警的老李,就是那位锦团长也过于年轻,一看就是军中的佼佼者。 事情不大,但是涉及的人物,不好处理,还是回去汇报给局长。 这种人物关系,这样的事件,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公安能处理的。 锦天自小在京都长大,熟悉京都的办案流程,两个公安调查完就离开,没有对他有任何交代,他也不恼。 他的本意也不是让京都的派出所给他断案,只是想释放一个信号。 让外界知道,他们锦家和华家闹了不愉快,两家的关系并不好,并且闹得有些僵,那就足够。 那样,有些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一个健步飞奔到刚出来的医生面前,有些急切的问:“盛三叔,我媳妇怎么样了?” 被叫盛三叔的医生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带笑意的说:“人已经没事儿了,也已经清醒过来。 不过,还是很虚弱,最好不要再受什么刺激,她的身体经不起大起大浮的情绪波动,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才是。” 锦天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在北地时,我媳妇的治疗就是怀安负责的。” 盛三叔拍了拍锦天的肩膀,说:“人清醒了,但是最好先住院观察一下,等稳定了,再出院。” 锦天虚心听着,说:“我都听三叔的。” 盛三叔说:“有什么情况就去办公室找我。恭喜你小子结婚了。” 锦天说:“好,谢谢三叔。” 锦天嘴上应着,眼睛已经瞄向被推出来的花如鱼,一脸的自责。 不等锦天说话,花如鱼冲着他微微一笑,说:“天哥,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儿了。 就是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会不会因此不喜欢我啊?” 她这副柔弱又需要怜爱的样子,谁能说出狠心的话,锦天安慰着说: “怎么会?他们心疼你还来不及。你看,一个不落,全来了。” 锦天说着,伸手指着往花如鱼病床靠近的几位老人。 花如鱼满脸忐忑的看着几位老人。 就见锦奶奶和蓝姥姥全都围在花如鱼的床边,一脸心疼的看着她,锦奶奶说:“傻孩子,别想太多,养好身体最重要。” 锦爷爷和蓝姥爷紧跟在旁边,听着锦奶奶的话,也点头应和着。 华首长夫妻看到醒来的花如鱼,再听到刚才盛医生说的话,默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埋怨上花如鱼。 真是纸糊的身子,几句话,人就能晕过去。 早知道这样,他们俩一定会挑个她不在的时间,再去锦家拜访,这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找不自在,惹上这样一个麻烦,好说不好听的。 那个锦天也是,眼瘸的狠,这样的病秧子也娶,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花如鱼回到病房,华参谋长对着锦爷爷说:“老司令,您看,我们是真不知道您这位孙媳妇的身体如此不堪。 不然,我们就是咽下这口气,也不会想着教育她一番。如今闹到进来医院的地步,实非我们所愿,抱歉。 您放心,不管谁对谁错,医药费我们出。” 锦爷爷严肃着一张脸,说:“华参谋长,是非曲直,既然已经报了公安,到时候让公安来评判就好。 再者,我们家的孩子,就是做错了事情,也有他们的父母教导。 就是他们的父母忙没有时间,也还有我们几个老的来教导,还不劳烦华参谋长费心费力。 现在,七七这孩子最需要的是静养休息,二位,请回。” 华参谋长听到锦爷爷这么说,脸色也不是很好,还是勉强维持着体面,说: “那好,明天我们再来看望。老司令,我们夫妻俩就先告辞。”说着,两个人冷着脸退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自家人,花如鱼冲着几位老人说:“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我已经没有事情了,你们先回家吧! 这医院都是病菌,你们本身就岁数大了,这要是因为我再染上病菌,我可真是寝食难安了。” 锦奶奶板着一张脸,训斥:“七七,少说话,多休息。你如今养好身体才是关键。 至于我们几个人,枪林弹雨的,什么没经历过,还怕这点小事。” 蓝姥姥一脸自信,说:“就是,别小瞧人,要是咱们几个出去逛街,还不定咱们谁等谁呢!” 花如鱼笑着回应:“我听奶奶和姥姥。” 锦天站在床头,不满地说:“花如鱼,我和你说,我今天很生气。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你还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回来京都第一天,就把自己送进医院,原来你说的那些话,全是骗人的吧?你可真出息!” 蓝姥姥就站在锦天旁边,听他这么说,对着他的后背就是重重一下,不赞同的说:“怎么和七七说话呢?不知道她病着呢?” 锦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 花如鱼赶忙解释,“姥姥,这不怪天哥,都是我的错。” 蓝姥姥不满地呵斥:“你闭嘴,少说话,休息才是你该做的,少替他狡辩。” 花如鱼乖乖的闭上嘴巴,一脸无辜地看向锦天。 锦天抗议地说:“姥姥,你凶七七干嘛?再把她吓到。” 锦奶奶问:“说说,华家那个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大院里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于是,锦天就把华春娇下乡后去找锦天的种种说了一遍。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这事儿我爸知道。 七七在我没回军区的时候,给我爸打电话,询问了关于华春娇的事情,他交代七七那么做的。” 锦奶奶最后点评:“你爸这事儿还算靠谱。以后关于华家的事情,就按今天的基调处理。 要不然,有些人,总是愿意自以为是,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自信?” 锦奶奶说完,看向对面的锦爷爷,说:“老头子,你觉得呢?” 锦爷爷看向锦天,说:“听你奶奶的。不过,你们俩,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我们几个人?” 第274章 长辈知悉 锦天听完锦爷爷问的话,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低下头,靠近花如鱼的耳边,看向她,极小声地询问:“七七,关于岳父的事情,可以说吗?” 花如鱼看向锦天,又看向其他几个人,转回头,再看向锦天,用正常音量问:“天哥,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他们不知道我的事情吗?” 锦天听到她用正常音量回他,不闪不避,就知道她不怕说出来,于是,也用正常音量回: “不知道,当初我调查的时候,动用的也是我自己的人脉,嘱咐了要低调调查,越少人知道越好。 后来,也没有告诉他们。不过,也许爸知道。 你知道的,吴叔那个大嘴巴,关于我的事情,他总是会给我爸打小报告,谁让他们俩关系铁呢! 那老头,从不把我当外人,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我也拿他没办法。” 锦天说到最后,满脸无奈。谁让他在和他爸关系很铁的兄弟手底下当兵,人家还是长辈呢?还对他那么好! 好处是不会受到不公平待遇,坏处是没有隐私,他的事情,都会通过吴叔传递到他爸的耳朵里。 花如鱼的事情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吴叔不可能不知道。 关于他结婚的事情,他也不可能只是正常的走政审,不派人做详细调查。 所以,种种迹象都表明,吴叔知道七七的事情,所以,他爸也会知道的。 锦爷爷听了锦天的话,对他怒目圆瞪,说:“怎么说你吴叔呢?没大没小的。” 锦天只嘿嘿地傻笑两声,也不反驳。 花如鱼看向他,说:“天哥,说吧。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过,我还是要说,无论如何,我和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在我爸死的时候,就一切都斩断了。” 花如鱼说完,眼底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枕头里,她无力的闭上眼睛,满身悲伤。 锦天伸手,给她轻轻擦掉眼泪,慢声轻哄:“七七,别伤心,你不是说,有了我,你就拥有了全世界吗?” 花如鱼睁开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锦天摩挲着她的发顶,细语轻哄:“真乖。还有,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是不是? 我一会儿就给爸打电话,让他帮你出气,他一准能把华荣道那个老匹夫打的片甲不留。 你别看爸要是论辈分,可能比他矮一辈。可是,论级别,爸还比他高半级呢!打他,还是打得的。 我就是差着级别,没法动手,要不,今天就修理他。” 花如鱼破涕为笑,调侃着问:“能打脸吗?鼻青脸肿的那种,最好还是一瘸一拐的。” “能,必须能。我爸那个糟老头子要是做不到,他就真成了糟老头子一个了。 咱们以后再邮东西,就不带他的份,让他干眼馋,就是吃不到。” 锦爷爷和蓝姥爷听得嘴角直抽抽,锦正南那小子是糟老头子,那他们俩是啥? 糟木箱子吗? 蛇啃鼠咬,糟烂地不行,扔大街上没有人拣,还要踩上几脚的那种吗? 锦爷爷尤甚,当着他这个总司令的面,让他手底下的两个兵打仗。 也就他这不服天朝管教的孙子,能干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他老子。 锦奶奶和蓝姥姥则是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欣慰,他们家的天天也是真的长大了。 看,对着小妻子,多会哄人。 花如鱼斟酌着,说:“那,还是算了吧!邮寄东西,还是要带爸的份的。 他说,喝我的大米茶,胃病都比以前少犯了,他那么辛苦地工作,也不容易。” 锦天一锤定音:“那就听你的,接着邮。不过,得看他表现,表现好就多邮点,表现不好,就少邮点。 你先休息一下,我和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说说关于岳父的事情。” “好。”花如鱼闭上眼睛。 锦天对着几个老人,指着病房的一角,说:“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咱们去一边说。” 几个人点了点头,一起走到病房的角落里。 锦天斟酌着,说:“我岳父的身世,有些复杂。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你们都知道华家传说中的老三吧?” 四个人点了点头。 锦天接着说:“我岳父,他就是传说中,华家的老三。” “什么?”锦奶奶和蓝姥姥同时惊呼出声,锦爷爷和蓝姥爷也一脸惊讶。 锦奶奶小心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花如鱼,小声地说: “所以,七七今天才会那么激动,原因是华容道他今天批判了七七的父母? 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锦天眼神肯定,点了点头。 锦奶奶说:“传说华家老三不是舍不得他的养父母,才不愿意回到华家的吗? 华容道夫妻也是觉得亏欠那个老三,才妥协同意他不回来,还每年都会汇一笔钱过去。 而且华家这些年来,听说也没少往那边汇钱汇票。 这七七的父母都去了好几个月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锦天满脸讽刺,说:“奶奶,你可能不知道。我岳父直到去世,都不知道自己不是花家老两口的亲生儿子,都在期盼能得到父母公平的爱。 花家那两个人压根没和我岳父提起过他的身世,他们瞒着岳父,不断地找理由和华家要钱要票。 可是那些钱票,非但一分钱没有花在我岳父身上,还不停地剥削他,从小苛待他。 他们甚至还在我岳父岳母死后不久,就谋划着想要卖了七七,霸占他们留下的财产。 他们全家现在好几口人,因为这个拐卖罪,现在还在北地的边境农场改造呢! 华容道夫妻从来都没有去看过我岳父一次,就是派亲信的属下和朋友去看望都没有。 所以,哪里来的我岳父不愿意回到华家一说,他到死,都在渴望着父母那微薄的爱。 华容道夫妻但凡对我岳父上心一次,我岳父都不至于在苛待中长大,也许还能躲过今年的死劫。 他们但凡对他用一分心,也不至于他都死了大半年了,他们还不知道。 何其讽刺!” 第275章 受了委屈就找爸 几个老人一辈子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是还是被花七七和她父亲的经历愤怒。 同时也理解了花如鱼,为什么在和华容道几句话后,会昏迷不醒。 这纯粹是被气的。 同时也理解了两夫妻那句“不配为人”。 华容道夫妻真是披着一副伪善的外衣,这些年获得了大院里多少人的同情和赞扬。 就是他们家的几个孩子,但凡有心,都会跑一趟北地,看看亲兄弟过的如何。 可是,一个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还在大院里标榜各种兄弟情深,深明大义。 天天说的没错,真是,何其讽刺! 听完锦天的叙述,锦爷爷最先开口,他说:“天天,你报警,是想给外界一个信号。” 锦天点头,说:“爷爷,是的。我不在京都,但是并不代表大院里的风言风语我不知道。 华家打的什么算盘,我也清楚。 不过,就冲着华家对我岳父的处理手法,就能看出华家人的一些嘴脸。 这样的人家,注定走不长远,搞不好,他们现在就麻烦缠身,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借着这次事件,摆脱他们的靠近,没有什么不好的。 况且,七七是绝对不会和他们相认的。 就是华家人知道七七的身份后,想要认回她,借机攀上咱们家,那绝对有可能的。 有这次的事件在前,舆论也不会一面倒地倾向华家。 咱们都知道,这次报警,公安那边一定会把案件转交给部队的,到时候,咱们坚定立场,就会省去很多麻烦的。 华家借机缠上来,偷借咱们家的势的可能也一并铲除。” 锦奶奶满身干劲儿的说:“那这样,我一会儿回去,还得大张旗鼓地去一趟华家,找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蓝姥姥一脸兴奋地说:“时鸢,我陪你去。” 锦爷爷和蓝姥爷对视一眼,两个暴脾气去找华家算账,可想火爆程度。 当年战场上杀敌都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女人,比男人都猛,遇到事情,那绝对不是怕,是亢奋。 蓝姥姥说:“时鸢,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吧!让七七在医院多住两天,不着急回家。 到时候着急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锦奶奶说:“是的,走,现在就回去,咱们在这里也是闹腾,七七还休息不好。” 锦奶奶说完,几个人就来到床边,对着花如鱼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风风火火的离开病房。 花如鱼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看着锦天,犹豫着问:“这就~走了?” 锦天坐到床边,好笑地看着她,说:“怎么地?还想人都留下来陪你不成?” 花如鱼有些心虚的说:“也不是。就是没想到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这么大的年纪,精力还这么旺盛,挺好的。” 锦天无情的拆穿她,说:“假的都不能再假的话,就别说了,说了你自己都不信,你说我信不信?” 花如鱼嘿嘿地傻笑,说:“天哥,我原本担心,他们会因为我的身体,各种不喜欢我。 尤其是我在急救室醒来后,你不知道,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甚至我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锦天来了兴趣,问:“什么最坏的打算?” 花如鱼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出院后,离开大院,找个招待所自己住啊!不能因为我,再给你添乱吧?” 锦天噗呲一下笑出声,打趣道:“我以为你要说和我离婚,然后让我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呢?” 花如鱼睁大眼,一副你想多了的样子,说:“你开什么玩笑?我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大问题了。 再休养个三两年就能完全好了,我为什么要和你离婚? 我昏头了吗?这几年暂避锋芒就好,哪至于还离婚。 再说了,别人哪有我好? 天哥,你说,是不是?” 锦天笑着点头,说:“是,是,在我心里,你最好了!我就喜欢你这自信的小模样。” 锦天说着,伸手在她脸蛋上宠溺地捏了一下。 花如鱼听着锦天的话,脸上美滋滋的,不满地拍掉他的手。 锦天也不在意,情绪一转,沉下脸来,很是认真的看着她,问:“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天哥,对不起啊!我原本以为我已经一点也不在意了。 可是,他们在提及我爸爸的时候,我还是为他意难平。 胸腔里像烧着一把熊熊烈火,然后把自己烧昏迷了,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都是我的错,还害得几位老人,见面第一天就跟着担心。 他们会不会因此认为我的身体很不好啊? 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啊? 我是不是史上最丢人的新媳妇啊?” 锦天拉过她的手,在手里轻轻地摩挲着,说:“傻瓜,你看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有一点不喜欢你的样子吗?” 花如鱼想了想,摇了摇头。 锦天笑着说:“那就是了。你还担心什么?我问你,这次,想在华家人身上扒点皮不?” 花如鱼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试探地问:“会不会不太好?尤其是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 锦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就说你想不想?” 花如鱼毫不犹豫的说:“想。” “行,那就做你最擅长的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花如鱼有些犹豫的说:“可是那样,你说的明天带我去逛百货大楼的事情,不是就不能做了!” 锦天问:“你有什么想要买的?” 花如鱼想了想,说:“也不是,就是没有逛过,单纯的想去逛一逛。” “那好办,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最好约上我妈一起逛,那时候还有人买单呢!” 花如鱼嘟着嘴,不满地说:“你怎么那么坏呀?连妈也算计。” 锦天不以为意地说:“那是我妈,她给咱们俩花钱,高兴着呢!到时候,你还得尽量多些要求,她会更喜欢的。” 花如鱼不解:“为什么?” “被需要着,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知道吗?” “哦~”花如鱼若有所思。 “行了,你先一个人待一会儿,我去盛三叔的办公室,给咱家的糟老头子打个电话,告一状,让他给你出气去。” 锦天说着,就往外走。 花如鱼看着往外走的锦天,说:“真打电话告状啊?我就是嘴快那么一说。咱们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输了还告家长。” 锦天头也没回,摆摆手,说:“在糟老头子心里,咱们俩就是小孩子。有委屈了,就得找家长出头。 你就等着咱家糟老头子给你出气吧。” 第276章 她还有我这个爸呢 中央军区司令员办公室 电话铃响起,锦正南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说:“喂,你好,这里是中央军区锦正南办公室。” 电话那端,锦天的声音响起,“喂,爸,是我。” 锦正南接电话的手一紧,锦天这个臭小子,今天这么一本正经的喊他“爸”,绝对没有好事情。 他冷淡地应了一声:“嗯。” 锦天不满地说:“喂,糟老头子,你不会是真老了,肾虚吧?怎么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锦正南隔着电话,中气十足的只说一个字:“滚!” 锦天在电话这边嬉皮笑脸的说:“还好,还好,这才是我老子,中气十足,刚才吓死你儿子我了。 要是您还是刚才那样有气无力的,我就得去军区看您去了。” 锦正南听了他的话,一秒变脸,问:“回京都了?” 锦天回:“嗯,回了。不过,爸,您儿媳妇受气挨欺负了,您替不替她出头?” 锦正南在听到锦天那声“爸”时,再次预感不妙,下一秒,他的猜测就成真。 他冷笑:“你媳妇,不是有你嘛!还用的着我这个糟老头子给她出头?” 锦天一脸讨好,“爸,这不是遇到硬茬子了嘛!没您不行,还非您不可。 您儿子不能搞,就来求助您了吗? 您儿媳妇可是说了,还指望您把人打的鼻青脸肿,最好还一瘸一拐的呢! 这话,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可是都听到了,他们可没反对。” 锦正南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锦天继续拍马屁的说:“爸,要不咱就说,您能当上中央军区的司令员呢!这反应速度,就是快。” 锦正南不耐烦的说:“少说废话,不然,我就挂了电话,我一天忙着呢!” 锦天嘿嘿一笑,也不在意,说:“爸,您不知道,您心爱的儿媳妇七七这到家第一天,就被人气得昏迷不醒,住进医院,人刚从急救室出来。” 锦正南听锦天说完,眉头紧皱,问:“七七现在怎么样了?” 锦天唱衰,说:“不好。爸,我们俩像没有人管的小孩,谁都能上来,说教上几句。” 锦正南在电话里呵斥:“少扯那些,说重点。” 锦天一脸失望的说:“我果然不是你最心爱的儿子,几句话就耐心尽失。果然,没妈的孩子最可怜。” 锦正南听到他前一句话就想骂两句,听到后一句话,立马收嘴,沉默了两秒,说:“直接说,对方是谁?” 锦天惊喜地问:“爸,你这是要给七七出头了吗?” 锦正南嘴角含着笑,说出口的话,佯装几分不耐烦:“说不说?不说,我挂了,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呢!” 锦天脱口而出:“是华容道那夫妻俩。” 接着,他竹筒倒豆子,把两个人下车回家后,华容道夫妻去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锦正南生气的说:“你也是废物,回家第一天,你让七七见那两个人干嘛? 自己媳妇都保护不好,还得找你老子给你撑腰。 等着,你老子给你算账去。 敢欺负我儿媳妇无父无母,他还有我这个爸呢! 挂了。” 电话“啪”地一下挂断,锦天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弯唇一笑,不愧是他老子。 不用说原因,他就知道他的用意,给他媳妇出气,给力! 锦正南挂断电话,对着门外的警卫员喊:“小李,去给我叫辆车,我要出去一趟。通知下去,会议取消。” “是,司令。” 锦天挂断电话,走出盛三叔的办公室,就见站在门口的盛三叔说:“打完电话了?” 锦天回:“嗯,谢三叔。” 盛三叔上下打量着他,问:“你那个小媳妇,不会是你看上人家,硬娶的吧?” 锦天一秒收回懒散模样,认真的说:“三叔,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和我媳妇两个人一见钟情,然后结的婚。” 盛三叔满脸不相信,说:“我看那个小丫头娇娇弱弱的,能喜欢你这样的? 现在的小姑娘不都喜欢白衬衫黑西裤,一身文质彬彬的男孩子吗? 你这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哪家小姑娘不瞎能喜欢你啊?” 锦天眼神一凛,霸气道:“我媳妇慧眼识珠,就喜欢我这样的盖世英雄! 她才不是那些有眼无珠的人能比的呢!不和你说了,我得去照顾我媳妇了。” 家属院里,锦奶奶四个人回到家属院,锦奶奶就招呼着王婶,和她一起收拾些住院需要用的东西,然后又让李叔开车送去医院。 李叔的车前脚走,她和蓝姥姥两个人就气势汹汹地走出家门。 两个人走出家门没多远,就看到几个大院的家属站在路边闲聊着,锦奶奶对蓝姥姥打个眼色,就开始义愤填膺地说着: “竹卿,我和你说,我这次一定要找华容道和柳曼云他们俩,把事情好好说道说道。 咱们家孙媳妇第一天回家,本来是天大的高兴事情,没想到,就被不请自来的他们夫妻俩,气得昏迷不醒。 这说到哪里,都是他们的不对。” 蓝姥姥附和着:“就是,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不是欺负人吗? 咱们家的孩子,不论对错,都由咱们去管教。 哪有他们在咱们家,说咱们自家孩子的道理。 他们家孩子出息,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都不敢承认,还要把事情的真相颠倒黑白。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们夫妻俩那么不讲理呢?” 两个人说着,正好走到几个家属身边。其中一个年纪比锦奶奶还大的家属,一把抓过锦奶奶。 好奇地问:“时鸢,你们俩说什么呢?我听说你们家孙子锦天,领着新鲜的孙媳妇回来了? 这会儿你不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出来干嘛?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旁边的人也好奇地问:“是啊!时鸢,你家孙子锦天真回来了吗?还带着孙媳妇?孙媳妇满意不?” 又一个家属说:“我早上就在大门口,看到你孙子锦天,细心的呵护一个女孩子从岗亭出来,那个就是你家的孙媳妇吧?” 众人七嘴八舌,不给锦奶奶说话的机会,把想要问的话,问了一个遍。 第277章 别开生面的见面地点 医院病房里,锦天正在和花如鱼吹嘘着给锦正南打电话的情景,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 “谁啊?”两个人一脸疑惑,李叔刚送完东西走了,这还有谁能来? 锦天冲她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转头,对着病房外喊道:“谁啊?” “我。”一个字,中气十足。 锦天惊讶的对花如鱼用口型说:“糟老头子!”然后,对着门口说:“爸,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花如鱼有些紧张的看向门口,锦天已经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正好碰上开门进来的锦正南。 锦正南身形和锦天相似,应该说锦家爷孙三代,不论是从外貌还是身形都很像。 只是锦爷爷有一种岁月沉淀的返璞自然,锦爸爸有一种宝剑入鞘的内敛高华,锦天则是刀锋出刃的锋芒毕露。 锦爸爸手里拎着一网兜东西,有水果罐头、钙奶饼干、橘子饼干、麦乳精,苹果和橘子。 看到锦天,伸出手,一把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锦天手里,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的看着病床上的花如鱼。 一边往病床走来,一边试探地问:“七七,感觉怎么样?” 花如鱼从锦爸爸一开门,就很紧张的看着他,当他一张口,问候她,她的紧张又不自觉的消散了一些。 她笑着对他说:“爸,你那么忙,怎么还来看我了?我已经没事儿了,就是天哥有些大惊小怪的,把家里人都惊动了,我都有些过意不去。” 锦爸爸笑得一脸不赞同,说:“你这孩子,都昏过去了,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嘛? 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以后记得,不论谁,咱都不受他们的鸟气,有话当场就怼回去,有事儿爸替你兜着。 天天也是个完蛋玩意儿,平时和我吆五喝六的,关键时刻媳妇都保护不好,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锦天放下东西,不满地接过话,说:“爸,你不是说要替七七出气去吗?怎么来医院了?” 锦爸爸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说:“那我不得先来看看我儿媳妇,我们还没见过面呢!一会儿出了医院就去。” 说话间,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在花如鱼的手上,满是打趣地说:“咱们爷俩第一次见,这是爸给你的见面红包。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有些别开生面。” 花如鱼满脸欢喜的接过红包,说:“爸,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只是,可惜,在家里,不能现在送给您了。” “没事儿,等你出院,再给我,也是一样的。在医院安心呆着,爸给你出气。 你要记得,咱是有爸妈的小孩,在外面受了气,要记得找爸妈给你撑腰,谁也不能欺负你去,知道吗? 只是怎么这么瘦?以后还是得多吃些,身体好,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 花如鱼的眼泪不争气的掉落下来,一滴接一滴,她拿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爸,我都记下了。” 锦正南试探地伸出手,轻柔地抚过花如鱼的头顶,说:“嗯,真乖。不过,还是别哭了。 天天从小就是皮孩子一个,你这样,爸也不擅长哄人啊?” 花如鱼听了锦正南的话,“噗呲”一下子破涕为笑,说:“爸,我就是很感动,很开心。” 锦正南慈爱地看着她,说:“傻孩子,好好休息,别多想。” 锦天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关上门,回到病床前。 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锦正南,小声地说:“爸,你看看,这是七七画的图。” 锦正南接过,只大致地看了一遍,就激动的手都抖个不停。 然后,他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向花如鱼,问:“七七,你以前学过枪械的知识吗?这张图,研究了多久?” 花如鱼看向锦天,锦天笑着说:“如实和爸说就行。” 花如鱼想了想,说:“我从小就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想要让咱们国家的枪械更好,更轻便,这也是受到我师公的影响。” 锦天在一旁解释:“她师公是牛胜利老英雄。” 然后,花如鱼接着说:“对,我师公牛胜利,我从小的时候他就教给我一些基础东西。 后来越是长大,越是遗憾自己的身体不够好,不能当兵,然后就萌生了不当兵,可以研究武器的想法。 最后一直到和天哥结婚,再到他上次任务回来,我这张图纸才完成。 仔细算来,这张图也是很久的,有几年吧!一直在反复修改中,这张是最后一版图纸。 不过,还是要经过实测和反复的校验才行,不然,都是理论。” 锦正南盯着手里的图纸,说:“我有种预感,这张图,不用改,做出来,一定会有惊喜。” 花如鱼说:“还是要看各方面的校验数据,不然,都是空谈。” 锦爸爸站起身,仔细地把图纸贴身收好,说:“七七,你等着,爸给你出气去,一定打得华容道那个老匹夫鼻青脸肿的。 然后,回去和你们爷爷商量一下细节。 天天,你一个小时后也回家一趟,咱们三个人好好合计一下,做好各方面计划和谋算,这张图才能交上去。 我先走了。” 锦爸爸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反应,大踏步离开医院。 锦正南一离开病房,锦天就迫不及待的说:“快看,老头子给你红包里包了多少钱?” 花如鱼把那个鼓鼓的红包递给他,说:“天哥,你数数看,很鼓。” 锦天打开,里面全是十块的崭新纸币,锦天数了数,说:“老头子一如既往的大方,有五百块钱。” 花如鱼问:“天哥,爸一个月有多少工资啊?” 锦天回:“三百一十元,七级工资。怎么了?” 花如鱼压抑住内心的惊讶,说:“没,我就问问。这又给俩月工资啊?咱们俩结婚爸都给咱们俩那么多了!” 锦天满是不在意的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男人我一个月还有一百五十块工资,我的也到十四级了。 再过几年,没准我就撵上老头子了。他那三百块你还瞧在眼睛里面了,出息!” 花如鱼一脸向往的说:“我是想,我什么时候能有爸那个工资就好了。” 锦天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第278章 打起来了 锦正南出了花如鱼的病房,步履匆忙地往外走去,上了车,就对警卫员小李说:“先回一趟大院,然后再去军区参谋部。” 小李诧异,却没有问,尽职尽责的开车离开。 车子一进到大院不远,就看到有人三五成群结队的去往一个方向,他被枪械图牵制着心神,也没太在意。 回到家里,把图纸放下,又匆忙地上车离开。 同时,华家也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往家属院外急促的离开。 车子到了参谋部,锦正南吩咐小李在车里等着,就大踏步向着参谋部而去。 他直奔华容道的办公室,途中和他打招呼的人,他只是点头应是,就连回话都没有,就快步向前。 大家都有些诧异,锦司令今天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看上去有些急促和匆忙。 华容道的办公室门外,锦正南敲完门,里面刚出声,锦正南就打开门走进去。对着华容道就开喷: “华容道,听说你今天去我家里了。还对着我儿媳妇好顿数落。 你自己没子女还是没子孙,到我们家数落我的儿子和儿媳妇。 我的儿子和儿媳妇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育了,我自己不会教吗? 我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要你在那里装大瓣蒜。 你自己孙女做出那么没脸没皮的事情,你自己没数吗? 还颠倒黑白,死鸭子嘴硬,不承认事实就算了,还要往我儿媳妇身上扣那些莫须有的帽子。 把人气晕过去,还没有什么诚意的就走了。 谁给你的脸?不请自去,给我们家人找晦气。” 锦正南的声音很大,大嗓门的他把整层楼的人都喊来了,围在华容道的办公室门外,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看着。 没给华容道说话的机会,他又是一通输出:“我告诉你,我们家小孩有父母,有人教。 轮不到你来我家里指手画脚。你还是管好自己家的孙女吧! 自己的屁股上都是屎,还没有擦干净呢! 还妄想污蔑别人,谁给你的勇气? 我告诉你,我们家所有人,都对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没有要换儿媳妇的打算。 某些人最好收起那些痴心妄想,龌蹉心思,也不看看自己那癞蛤蟆的样子,怎么就那么自信呢?” 华容道气的气喘吁吁,忍无可忍地说:“锦正南,你来是干嘛的?” 锦正南理直气壮的说:“来找你理论啊?怎么地?要干吗?来啊,奉陪。”说着,拳头已经挥出去,直奔华容道的右眼窝。 枪林弹雨里出来的人,就算不再是壮年,华容道那身手拳法也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伸出一只手紧握成拳,和锦正南的拳头两两相撞。 恍惚间,两个人已经对打几个回合,锦正南招招奔向华容道的眼窝,他一个失察,右眼窝被打,成了一个熊猫眼。 锦正南见此,满意的笑了笑,眼神无声地挑衅着。 儿子可说了,儿媳妇七七希望看到,华容道这个老匹夫,鼻青脸肿的样子。 他可不能让他们失望,要不然锦天那个臭小子,一准的嘲笑他糟老头子,老掉牙。 他还是要脸的,尤其是在儿媳妇面前。 所以,今天,一定不能让华容道这个老匹夫好过。 锦正南想着,又打出一拳,眼里全是兴奋,招招狠辣,招招对着华容道的脸。 华容道躲过第一拳打,躲不过第二拳,继右眼窝被打后,左眼窝也被打一下,正好对称,成了一对熊猫眼。 华容道一边躲避着锦正南,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锦正南,你疯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打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锦正南满脸愤怒,说:“这会儿知道急了,那你是怎么好意思在我家,当着我爸妈的面,数落我儿子和儿媳妇的? 我们家儿子今天第一天带儿媳妇回家,本来家里正高兴呢! 你一个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在我们家做起我们家人的主,把我们家儿媳妇生生气晕过去,你这又是哪里的理? 你就有家教了?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 我告诉你,你们夫妻,必须去给我儿媳妇道歉。 她已故的父母招你惹你了,还数落起人家的不是,你见过他们吗?你知道人家是怎么样的人吗? 就把人说得一无是处,还嘲笑人家是农村人。怎么,农村人种的粮食你不吃吗?” 锦正南嘴上说着,手上脚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 就在他又挨了锦正南一拳后,家里最小的孙子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一上到这层楼,就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处。 他来不及多想,扒开人群,费力的挤到华容道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华容道又挨了锦正南一拳的情景。 他下意识的吱个牙,“嘶”地一声,都替他爷爷脸疼。 他顾不得想他爷爷怎么和人打起来的,对着屋子里喊:“爷爷,你快别打了,快回家看看吧! 我奶奶一个人在家,被锦家的奶奶堵在门口骂呢!” “什么?”他一个愣神,又挨了锦正南一拳,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颧骨上,疼得他直“嘶哈!嘶哈!” 他气急,对着锦正南大喊:“锦正南!” 锦正南不以为意,问:“干嘛?” “行了,我要回家看看。” “哦~行吧!我也回家看看,省得我妈那么大年纪了,再被你们家的人气个好歹。”锦正南说完,先一步,大步离开。 众人看了一场热闹,快速地散去,但是背后怎么说,也就他们自己知道了。 小李看到锦正南火急火燎的上楼,意气风发的下楼,纳闷这么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就听锦正南坐上车后,满身愉悦的说:“开车,回大院。” 车子摆尾,锦正南就看到,华容道被他家最小的孙子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下楼。 他脸上是扭曲的愤恨,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满是不甘。 锦正南坐在车里,得意之色尽显,看着后视镜里的情景,越看越满意,不禁吹起口哨。 反复的吹着,就一句歌词:“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满天飞!” 第279章 疑点 锦正南坐车,先回到家属院,他先是回到家里,发现锦爷爷正坐在书房里和蓝姥爷下军棋。 两个老爷子头都没抬,没有人搭理他,他也习惯了,自己走到边上,自顾自的说着:“爸,岳父,你们下棋呢?” 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司令员,在这两位面前,拘禁着,颇有几分讨好地意思。 锦爷爷不耐烦的说:“别说话,打扰我们俩对弈。”锦爷爷说是说了,仍旧头也没抬没有瞧他一眼。 锦正南试探着问:“爸,我妈还没有回来呢?” “嗯,快了。”老爷子回着话,也颇有几分不待见的感觉。 锦正南再次试探着开口:“岳父,我岳母没来吗?” 蓝姥爷回:“来了,和你妈一块出去了。”依旧没抬头。 锦爷爷不耐烦的说:“锦正南,你能不能不要说话,我都说了,你打扰我们俩下棋了。” “哦。”锦正南只好老实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直到一盘棋下完,锦爷爷才抬起头看他,问:“这个点,你回来干嘛?” 锦正南看了看时间,说:“再等十五分钟,天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再一起说吧。爸,你就放心我妈一个人去华家?” 锦爷爷说:“怎么是你妈一个人,不是还有竹卿嘛?” 锦正南脱口而出:“岳母也去了!那当我没问。” 蓝姥爷听他这么说,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地说:“正南啊,你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马上就要当爷爷的人了。 不能再只长年纪不长脑子了,怎么说话做事还是那么冲动莽撞的!” 锦正南虚心听教,不敢反驳:“是,岳父教训的是。” 蓝家老两口也是无奈,都和锦正南说过很多次,他和他们的女儿知微已经离婚,还又另娶,就不适合再叫他们岳父岳母。 奈何他们说他的,他做他的,时间长了,他们也只得随他去,一个称呼,总是计较,也累。 须弥,楼下传来车子停靠的声音,锦正南下楼,就看到锦天开着车回来,他看到锦爸爸,问:“爸,我奶奶和姥姥回来了吗?” 锦爸爸说:“没有,我正想去看看呢。差不多就行了。” 锦天上下打量一遍锦正南,问:“爸,你去教训华容道那个老匹夫了吗?” 说起这个,他满身自信:“去了,走,和我去看看我的战绩。” 自从和前妻蓝知微离婚,他就没在儿子这里被待见过,这次可算逮到一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的在儿子和儿媳妇面前刷刷脸。 锦天诧异:“华容道被你修理完了?” 锦爸爸说:“嗯,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件没做到。不过,刚被他们家的孙子叫回来,我们俩前后脚回来的。这会儿,也应该到家里了。” 锦天毫不留情揭穿他的话,满是嘲讽和不屑地说:“是,您伟大的把家都弄散了。 不过,也是,那个女人虽然长的磕碜了点,到底是个新鲜的女人。 家里的鲜花再好看,那也有看腻歪的一天。 外面的屎再臭,没吃过,那也是新鲜的。 人家还会生龙凤胎,还是七个半月的龙凤胎,可惜啊,他们长得那叫一个丑,没有一个地方像您的。 不会,那两玩意儿不是您老人家的种吧? 当年,您也是一个冤大头,要是那样,那可太好了。 等我媳妇出院了,我一定会带我媳妇去参观参观您伟大的杰作。” 锦正南上一秒还飞扬的心情,下一秒被儿子贬低的一文不值。 前一秒还其乐融融的气氛,下一秒降到冰点。 这么些年,他都习惯了锦天不定时的阴阳怪气,但,心里还是难受。 他已经十一年没有见过知微了,想她时,也只敢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想着,就是一张她的照片都不敢收藏。 锦正南压抑着内心的难过,说:“你工作就好好工作,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干嘛?浪费时间和精力。” 锦天讽刺的说:“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人呢?那可是拆散我父母的罪魁祸首,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干出别的事情,我不盯着点怎么行?” 锦正南正色道:“锦天,我命令你,收回你对那母子三个人的监视和探查。” 锦天满脸叛逆,“你管我!” 锦正南用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说:“锦天同志,我现在以中央军区司令员的身份命令你,收回你对那母子三个人的一切活动。” 锦天听了锦正南的话,满脸探究地看着他,说:“锦正南同志,你别忘了,我是东北军区的人,不是你中央军区的人,不归你管。” 这时,楼梯上的锦爷爷开口,满是认真的说:“天天,听你爸的。” 锦天心里的怀疑加重,面上依旧,他看向锦正南,仍旧是桀骜不驯的样子,满是挑衅的说: “也不是不行。就是,请问,锦正南同志,你愿意拿什么东西交换?” 锦正南想也不想地说:“东城鼓锣巷的那套四合院,还有我所有的存款。” 锦天一愣,然后不动声色的勉为其难的说:“行吧,你什么时候把存折给我,房产证和地契到我手上,我就收回人手。” 锦爸爸再次叮嘱:“下午就给你送来,不过,你要收到东西后,立马把人收回来。” “行,你当我是你呢?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锦天说完,转头对着锦爷爷说:“爷爷,我去看看奶奶和姥姥。” 锦爷爷叹口气,摆了摆手。 锦正南本来想和儿子一块出去一趟的,显摆一下自己的功绩。这一下子,也没心情了,默默地坐到客厅,点起一根烟,抽起来。 锦爷爷坐在他旁边,另外一边坐着蓝姥爷,两个人也各自点燃了一支烟抽着。 三个人,相顾无言,屋子里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氛在蔓延着。 最后,还是锦爷爷开口,他说:“正南,你怎么把我和你妈当年送你和知微的婚房给天天了?” 锦正南满脸沉郁,说:“爸,他都娶妻子了,也是时候给他了。在我手里,也是放置着。再说…” 锦正南的话没有说完,锦爷爷也知道他的意思。 当年,他和蓝知微夫妻俩,除了军区,就是那个房子里待的最久。就连锦天也是,那里有他们一家三口满满的回忆。 第280章 一个惊喜大雷 锦天出了家门,心里的疑虑也没有消散,以前不曾考虑到的可能,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真的可能吗? 可是爷爷和爸爸的态度也太奇怪,就连姥爷好似也有些奇怪。 他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同时把心里的疑惑放下。 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直到走到华容道家不远处,就看到他们家门前围着一大圈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锦天走过去,扒开人群,走进去,就看到锦奶奶正满脸的义愤填膺地,控诉着华家夫妻的不是。 蓝姥姥时不时地补充着一两句,每次都卡在华容道夫妻俩要说话的关键时刻。 华容道夫妻,两个人一脸憋屈又郁闷地看着锦奶奶和蓝姥姥,就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脸色都快涨成猪肝色。 尤其是华容道脸上的两个大熊猫,还有几块淤青,滑稽又好笑。 真是可惜,医院里的七七看不到。 看他这样,莫名的就对家里的糟老头子消气了一分,谁让那个糟老头子还是有点用呢! 锦天走上前,拉着锦奶奶和蓝姥姥,对着她们俩说:“奶奶,姥姥,我回家拿些东西,爷爷找不到。 你们先和我回家找东西。七七还一个人在医院里等着我呢!我有些不放心。” 锦奶奶一秒收回情绪,对着锦天说:“回家,如今孙媳妇才重要。” 蓝姥姥还回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华容道夫妻俩。 气得两个人差点仰倒。 锦天拉着两个老太太往回走。 华家门前的人却是没有散去。 有人仗着自己的年纪比华容道夫妻的大,一副长者姿态,对着他们俩语重心长地说: “容道,曼云啊,不是我说你们俩,这锦家孙子和孙媳妇,今天早上刚回来。 你们两口子怎么就赶在这时候,去人家家里呢?多不合时宜啊! 去了也就算了,你们还对着人家的孙媳妇指手画脚,还把她父母批判的一无是处。 人家父母本来就没有了,你还说那些话,就是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啊! 你们两口子还把人家气晕过去了。这是遇到脾气好的,不好的,人家拿着扫把打你们,你们都无话可说。 我看啊,你们俩赶紧找个时间,赶紧去给人家陪个不是,认真道歉,诚心忏悔,她们不会揪着不放的。” “是啊!你们平时也都是明理的人,怎么就关心则乱呢?再是关心孙女,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的啊!” “就是,就是,还把人气进医院去……” 锦天三个人走的远了,再听不到人群说的什么。 可是,他也能想到华家门前绝对还会热闹一会儿,不是华家夫妻他们俩赶人,人群就会散去的。 锦奶奶看了一眼锦天,关心的问:“天天,你怎么回来了,留七七一个人在医院,没问题吗?” 锦天笑着说:“回来有点事情,一会儿就回去。” 锦奶奶说:“快点回,省得留七七一个人在医院害怕。” 锦天笑嘻嘻的回:“一会儿就回。奶奶和姥姥还是那么英武,厉害!” 两个老太太一个比一个得意,锦奶奶说:“那是,也不看看我们俩是谁?” 蓝姥姥说:“还是不过瘾,要是当年,我一准拿着我的花梨棒子,揍得他们俩生活不能自理,谁和他们磨叽。” 锦天附和着:“姥姥霸气!” 回到家里,满客厅乌烟瘴气,锦奶奶和蓝姥姥皱着眉头,刚要发威,就看到锦爸爸掐灭烟头,站起身,说:“都回来了,书房说吧。” 锦奶奶和蓝姥姥一脸疑惑地看向几个人,锦天说:“奶奶,姥姥,咱们过去就知道了。” 锦爷爷喊道:“李国正,楼梯口守着,谁也不让进。” 老李从角落里走出来,敬了一个军礼,严肃的回:“是,首长。” 几个人上楼,各自落座,锦天向外看了一眼,把书房的门关上。 锦正南拿出那张贴身的图纸,递给锦爷爷,锦爷爷看完,少有的凝重。 他冲锦奶奶和蓝姥爷姥姥招招手,三个人过去,就看到平铺在桌子上面的图纸。 锦奶奶一看完图纸,就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向锦正南。 锦正南说:“这是天天拿回来的。” 蓝姥爷看了一眼锦天,然后又看向图纸。 蓝姥姥坐回到位置上,不耐烦的说:“你们说事情就行,不用让我看这玩意儿,我没有什么耐心看这么复杂的图纸,费脑子。” 锦奶奶也坐回位置上,说:“看着很是精密的样子。” 蓝姥爷拿起那张图纸,认真的看起来,不理会众人,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说:“这设计,好!” 锦爷爷也点头,满脸赞同,说:“这是什么情况?” 锦正南看向锦天,锦天把几个人看了一圈,然后满脸得意地说:“我家七七设计的。” 屋子里面的几个人同时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置信和惊喜。 锦爷爷拿起图纸,又仔细地看起来。 锦奶奶和蓝姥姥凑上前去,一起盯着图纸,仿佛能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蓝姥姥再没有不耐烦,看得津津有味,锦奶奶也乐在其中。 又过了一会儿,三个人才放下图纸,各自落座。 这时,锦爷爷开口,问:“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天说:“这是七七最近设计好的,然后我出任务回来,她把图纸给我。 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拿回家里来,看看怎么处置才好。毕竟,在东北军区,我就是一个小团长,能力有限。” 锦爸爸补充道:“这也是天天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他们回来的原因。” 锦奶奶说:“华容道那个老小子,要是知道被他们夫妻俩遗忘的孙女,有这样的智慧和才华,会不会肠子都后悔青了。” 蓝姥姥满脸幸灾乐祸:“就是,就这一张图纸,就足以说明,一个七七,抵得过他们家所有后辈。 他何止肠子会悔青啊,恐怕得悔得茶饭不思,满头白发吧!” 锦天说:“这也是我要把今天的事情闹大的原因。回来前,七七就和我说过,她是坚决不会认回华家的。 所以,咱们必须最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等到华家发现七七的身份,想要认回她时,她也有足够让外人觉得,她不认回华家的理由。 不认回华家,问题不是出在她的身上,而是华家的身上。” 第281章 密谋又密谋 蓝姥姥说:“有时候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尤其是第一印象。不错,你们两个人有打算就好。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到,这外孙媳妇还有这样的惊喜给我们。 我们家天天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比某些瞎子强多了。” 锦正南总觉得蓝姥姥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不单是华家,还有他,可是,他一句也不敢反驳。 锦奶奶说:“天天,华家毕竟是七七真正的血缘亲人,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她如今只有十八岁,不是二十八岁,我还是担心她冲动过后,会有后悔的一天。” 锦天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我觉得,以她的性格是不会的。奶奶,等你们和七七接触多了,会明白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的。” 锦爷爷看他们越说越偏,拉回话题,说:“这都是小事,还不急,可以慢慢考虑。 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聚在一起的初衷,是为了那张枪械图?” 蓝姥爷问:“你有什么想法?” 锦爷爷说:“天天和正南既然把图纸都拿出来了,那就是打算要上交的。 交是一定要交的,但是,怎么交,咱们还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的。” 锦天说:“拿回来上交,我也是想着,更大程度的确保七七的安全和身份信息不被泄露。 同时,还想争取最大的利益,不论是她的,还是其它的。 我始终认为,只有手中拥有更大的权利、掌握更多的话语权,才能更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好地为人民、为这个国家服务。” 锦奶奶问:“你说的对。内忧外患,咱们都要思量好。天天,你和七七说过这其中的利弊了吗?” 锦天说:“最初,她把图纸拿给我时,我就把我能想到的都和她说了。不过,她还是坚持把图纸现在拿出来献给国家。 她当时说,我有我的信仰,她支持;她也有她的信仰,希望我也支持。 当时,我就知道,我狭隘了,她的志向同样高远,值得敬佩。 我该陪着她,一路走下去,不管前路如何。” 锦爷爷说:“都是好孩子!现在,咱们研究一下具体的操作。 天天,你过来,我们说,你画草图,咱们把能出现的可能都预判一下,研究出一个细则来。” 于是,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 最后,大家都觉得计划差不多了,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锦正南把图纸又交给锦天。 说:“你回医院和七七说明情况,一定要把数据核心分列好。等她做好了,我和你爷爷再行动。 事关重大,不着急,让她慢慢来,一切求稳。 这几天,你就专心陪七七。中央学院那边,我也会打招呼,说明你晚去几天。” 锦天接过图纸,吊儿郎当的说:“行,我也会把您的丰功伟绩,说给七七听的。” 锦正南皱着眉头,不满地说:“一个军人,整天没个正形,注意你的形象。” 锦天满身不耐烦,回怼:“我形象再不好,也会保护好媳妇和孩子,才不会像某些人。” 然后,无视锦正南,对着余下的几个人说:“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我先回医院陪七七了。” 走到楼下,人又“噌蹭蹭”地跑上楼,拉着锦奶奶和蓝姥姥下楼,一边往下走,一边和两个老太太笑嘻嘻的说: “奶奶,姥姥,咱们去说点私密的事情。” 锦奶奶问:“什么啊?这么神秘。” 蓝姥姥附和:“就是,还不能让家里的几个人知道吗?” 锦天回头看着楼上,一本正经的大声的说:“不能,是关于我媳妇的。” 锦天这话一出,楼上的三个大老爷们,都以为锦天问的,是关于女人的事情,顿时收回耳朵,说起其它。 锦天拉着两个老太太到楼下的院子,往屋子里和外面看了一圈,才收回视线。 还没等说话,就听蓝姥姥打趣地说:“天天要说什么啊?还这么神秘?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仨要密谋什么呢?” 锦天对着蓝姥姥嬉皮笑脸的说:“就是啊,姥姥。”这话一出,惹得蓝姥姥和锦奶奶笑得不行。 蓝姥姥在他胳膊上挠痒痒般地拍了一下,笑着说:“快说,说完了,回去好陪七七,留她一个人在医院,这人生地不熟的,终归不太好。” 锦天一挑眉梢,坏笑着问:“姥姥,奶奶,你们说,这华家这么对咱们家,还这么对七七,咱们是不是得在他们家身上扒下来点什么?” 蓝姥姥满脸兴味地问:“你的意思是?” “就知道姥姥懂我。”锦天说着,对着蓝姥姥竖起大拇指。 锦奶奶在一边直翻白眼,说:“刚才你拉着我们俩出来,我就直觉你没安好心。” 锦天笑嘻嘻的一手搂过锦奶奶,一手搂过蓝姥姥,说:“谁让我和奶奶和姥姥最亲呢! 我有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两位英明神武的铁娘子,我就是二位的小娄娄。” 锦奶奶笑骂:“少皮,直接说,让我们俩怎么做?” “得嘞!”锦天说着,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都是花如鱼养身体需要的东西。 两位老太太一看,蓝姥姥笑骂:“野山参,鱼胶,燕窝,阿胶,鱼翅,蜂蜜,大枣,枸杞,莲子,各种肉类和蛋类,大米和白面。 好家伙,都是好东西,你这是要养林妹妹吗?给我们俩这个单子,想干嘛?” 锦天夸张的说:“姥姥,你真聪明,你和奶奶就照着这个食材,往我媳妇身上安。 就和大院的婶子嫂子们说,七七她从小到大都是照着这个补身体的,从小早产,体弱多病,就得好的补。 这被华家老两口一吓,心脏又不怎么好了,还不知道得静养多久,需要花费多少钱财和时间。 懂?” 最后,他眼珠子咕噜一转,看向两位老人。 蓝姥姥给锦奶奶递了一个眼色,开口说道:“时鸢啊,我觉得天天回来了,我得在你这住上一两天,你说呢?” 锦奶奶秒懂,说:“行,下午吃完饭,还可以和大院里的一些老朋友聊聊天,让他们帮忙想办法,找点好药材和食材,好给孙媳妇补身体。” 两个人对视一眼,顿时一拍即合,看向锦天,同时开口: “天天,你快走吧!我们俩忙着,没时间陪你,你去陪自己的媳妇吧!” 说着,两个人把他推出院子。 锦天回头,夸张的喊着:“喂,奶奶,姥姥,我还没说完呢!” 两个老太太不耐烦的说:“快走!快走!” 第282章 高效的言行一致 大院里,华容道夫妻俩终于打发走烦人的围观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柳曼云看着华容道的脸,皱着眉头,心疼的问:“容道,你这是怎么弄的啊?疼不疼?” 她说着,手指伸向华容道的脸上,她手指轻轻地一戳,疼地华容道“嘶~”地一声,头向后仰去,不满地说:“曼云,你轻点!” 这时,他们最小的孙子华为民拿着一瓶紫药水过来,打开,就要给华容道上药,柳曼云一把抢过紫药水和棉签。 忙说道:“哎呦,我的好孙子啊,这紫药水给你爷爷上了,他更不用出门了。 你去点着煤炉子,锅里加水煮两颗鸡蛋,煮好了剥皮给你爷爷脸上滚滚。” 华为民听了柳曼云的话,急忙跑开了。 等人进到厨房,柳曼云才小声地说:“容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华容道满是郁闷地说:“锦正南那个莽夫,口口声声给他的儿媳妇出气,打的。 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也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时间,一拳接一拳,全冲着我面门招呼,呐,就演变成这样了。 我处处忍让,他是一再得寸进尺,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嘶~”华容道说话扯动嘴角,疼地他又是一声“嘶~” 柳曼云有些埋怨的说:“别说话了,这脸,惨不忍睹的,多少年了,身上没受过什么伤了。 这次倒好,这么大岁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你怎么好意思在全大院的同志面前露脸的。” “你懂什么?我让越多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就会让更多的人偏向我,可怜我。 示敌以弱,博得同情,才会争取到更多的同盟,舆论也会倒向咱们家的。” 柳曼云犹豫着说:“容道,不过,好像,今天外面全都是说咱们俩不是的,没有几个人在意你脸上的伤。” “程时鸢和温竹卿那两个炮仗,平时不声不响的,疯起来,谁能干过她们俩。 当年打仗时,她们俩就像疯子似的,一见到敌人就兴奋。谁想到,解放这么多年了,她们俩还那么疯! 我本以为她们俩,会不待见那个农村来的小丫头片子。没想到,她们会那么向着她,咱们还是错估了他们两家的态度。 看来,锦家这条线是行不通了。” 柳曼云有些心焦地说:“那春娇怎么办?不是白下乡了吗?现在盯的这么紧,咱们也不好让她回来啊!” 华容道低头,沉默片刻,说:“当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家,直接结婚,一来可以打破锦天说的事情。 二来可以建立新的关系网,然后随军,还不能马上回来,最好过个二三年的,再回来。” “你有人选吗?” “有。当初给春娇选择结婚对象的时候,我挑选了好几家,锦家和锦天是最优选。 只是没想到,他会结婚的这么突然,锦家又没对外声张,咱们错估了形势,错过了最佳时机。 现在看来,不论是从锦天的态度来看,还是锦家的态度来看,锦家,咱们只能放弃。” 柳曼云不甘心的说:“那春娇不是白下乡,白吃苦了。” 华容道不赞同的说:“怎么会?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到广袤的农村,去建设祖国,怎么说,都是光荣的事情。 吃点苦,在履历上,留下漂亮的一笔,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有利的。” 柳曼云满是不甘心的说:“华家,让咱们吃这么大亏,难道就这样算了?” 华容道奸诈一笑,说:“怎么会?” 医院里,锦天身后拎着一个小袋子,打开了花如鱼病房门的一角。 人没进去,就站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着,满脸趣味地问:“七七,干嘛呢?” 花如鱼配合地抬起头,满脸笑意盈盈的看着锦天,说:“天哥,你回来了!有给我带好吃的吗? ”其实,在他开门的一刻,她就知道是他。 “你猜!”锦天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花如鱼俏皮的说:“天哥,你应该问我,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锦天对着她宠溺一笑,说:“就是瞒不住你,那现在,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花如鱼像是一个小馋猫一样,鼻子嗅了又嗅,惊喜地说:“我怎么闻到一股好闻的面包香!” 锦天献宝似的拿出身后的牛皮纸袋,放到花如鱼手心,说:“老窑的全麦烤面包,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的,赶紧尝尝,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就是限量,每个人每天只能买一个,你要是爱吃,我明天再给你买去。 快吃,你一边吃,我一边给你讲个笑话,保准你听到很喜欢。” 花如鱼拿出面包,满目的香甜麦香扑鼻而来,她惊喜地说:“没想到闻着就这么香!不知道吃起来会怎么样?” 她打开牛皮纸包装,撕下一角,就塞到锦天嘴里。 锦天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大口面包,满脸笑意,等面包咽下,无奈又宠溺地说:“你吃,不用管我。” 花如鱼狡黠一笑,得意的说:“我又没吃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现在你吃了,看样子还可以,我可以放心吃了。” “好啊,你把我当小白鼠了。”锦天说着,撕下一小块面包,也塞到花如鱼嘴里,还叫嚣着:“咱们俩一块当小白鼠吧。” 两个人嬉闹间,花如鱼吃下一口面包,满足的笑着。 锦天说:“现在我给你讲个好笑的事情。 你知道吗? 我回到大院时,看到华容道那个老匹夫肿着两只熊猫眼,脸上还有几块淤青,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 怎么样?糟老头子还算给力吧?” 花如鱼睁大了双眼,满脸惊喜地说:“爸那么给力吗?这速度,不愧是当司令员的,统御一军,效率就是高!” 夸赞完,她有些担心的问:“天哥,没问题吗?我听你管华容道叫参谋长,他是什么级别? 爸会不会被教育批评啊?影响会不会不好啊?” 锦天抬手,刮过她的鼻尖,问:“小丫头,你担心的是不是太晚了。” 花如鱼有些心虚的说:“我就是图个一时嘴痛快,没想到天哥你和爸的行动力这么强悍啊! 说就做,言就行啊!” 第283章 万元巨款 锦奶奶和蓝姥姥两个人从来都是雷利风行,想到什么,说做就做。 锦天刚从大院走没多久,锦奶奶和蓝姥姥就在大院里四处乱窜,去到交好的人家,拿着单子和人家求药材和食材。 经过两个人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努力,大院里的人,几乎家家都知道,华容道夫妻俩,气得锦家的孙媳妇晕倒,住进医院里的事情,而且还需要好些珍贵的药材和食材来长期补养。 华容道夫妻俩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两个人气的吹鼻子瞪眼。 一时间,大院里流传的全是锦家和华家的事情。 “就华家那点心思,当谁不知道呢?可惜,锦家眼睛又不瞎。” “就是说啊。” “锦家那个孙媳妇别的先不说,看着这身体不怎么好啊?也不知道影不影响生育?锦家和蓝家两家就锦天这一棵独苗啊!” “听几家人说,那全是好食材,还拿人参泡茶常年喝。啧啧!莫不是个金疙瘩,一般人家可养不起!” “锦家和蓝家,孙媳妇这样的身体,你们说,他们有没有意见?” “看程时鸢和温竹卿,不像是不待见这位孙媳妇的样子,下午还满大院求人换食材给孙媳妇补身体吗?” “就不能是做给华家看的?” “好像不太像。” “感觉华家摊上麻烦事儿了啊!” 花如鱼在病床上一边打针,一边做着数据拆解。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就想把纸张收起来,寻声看去,就看到锦天满脸得意的拿着一个袋子回来。 他坐到床边,一下子把袋子放到花如鱼的面前,豪迈地说:“七七,你看,糟老头子给咱们家的添砖加瓦。” “什么?”花如鱼一边问着,一边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存折和房本地契。 花如鱼打开,就看到存折上面的锦正南的名字,一看存款数字一万二。 花如鱼低声惊叹:“哇!又一个万元!” 她看着锦天,满眼放光,问:“天哥,这么多钱?爸是给咱们俩的吗?” 锦天得意的说:“这是他的全部存款,这些年除了捐给牺牲战友家属的,还有给咱们俩结婚的,都在这里了。” 花如鱼听了锦天的话,把存折又推给他,说:“那爸岂不是没有钱了,不行,你把存折还给爸吧。 咱们俩有手有脚,还年轻,不能要爸这么多钱。再说,咱们俩可比爸有钱。”说到最后,她隐隐有几分得意。 “糟老头子饿不死,每个月还有三百块钱呢!留着,这可是我凭本事得来的。 再说,他要是知道你不要,不得感动的哭得稀里哗啦的。” 花如鱼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不赞同的说:“你怎么还这么说爸呢?他可是司令,有威严着呢!” 锦天就那么随意的,把存折放回到花如鱼手心里,不甚在意的说:“切!反正这些早晚都是咱们的,拿着。 等你出院了,咱们就去把这里面的钱全取了,存进你的户头里,小富婆就更富有了。” 锦天又拿起那份房产证,满是怀念的说:“这是爸妈结婚时,爷爷奶奶给他们俩的婚房。 我小时候,除了在大院,就是在这里面待的时间最长。 等你出院了,带你去,那里以后就是咱们俩的了,等以后,咱们俩有孩子了,回来,还可以带他去那里住。” 花如鱼娇喋:“你想的可真美!” 然后又一脸疑惑地问:“爸怎么把房产都给你了?” 锦天看着她,满是夸张的说:“还不是糟老头子太喜欢你这个儿媳妇,所以,把提前养老的钱都给你了,就连房子也是。” 花如鱼嘟嘴,娇嗔:“我信了你的鬼话。” 锦天一本正经的地胡说八道:,“不信,等你自己问糟老头子。” 花如鱼狐疑地看着锦天,问:“真的?” 锦天接着一本正经的地胡诌:“当然是真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 花如鱼快速地把所有东西,都扫到被子下面,盖好,躺下,锦天才出声说:“哪位?” 门外,传来回话的声音:“同志,你们好,我们是解放街道派出所的公安,昨天那两个人。” 锦天说:“请进。” 伴随着开门,还有两个穿着军装四个兜的同志一同进来。 进来后,其中一个公安介绍说:“锦团长,花同志,这两位是军区政治部的。 由于你们的案件涉及的都是部队同志,我们局长已经和部队协商,把案子转交给部队处理。 以后您二位有什么事情,请找部队的同志解决。到此,我们就先告辞。” “请。”锦天说着,抬步相送。 回来后,其中一位军人同志说:“锦团长,花同志,我们想就案件再做一次详细的了解,请配合。” 锦天正色道:“没问题,有什么问题,二位同志尽管问。” 于是,四个人就在花如鱼的病房里,一个同志问,一个同志记录,锦天回答,花如鱼偶尔补充,完成了此次的调查。 末了,锦天还对着两个人说道:“二位同志,你们有所不住,我媳妇从小因为早产,病弱缠身。 常年吃药吃精细的食物补养着,不能气不能怒,不能累不能干活。 秋天还昏迷好几次,有一次甚至昏迷十多天,那是拿上百年的老山参吊着命才救回来。 这一吓,看似不重,还不知道要养多久,才能把身体养回到前天的样子。 你们要是觉得我夸大事实,可以给东北军区的军区医院打电话,她的主治医生是盛怀安和温知礼医生。” 部队政治部的同志说:“好的,锦团长,我们会调查的。如果,有其它的事情,也许我们还会来打扰。” 锦天态度坚定的说:“二位同志,我们夫妻,随时配合。但是,我们的要求也不更改。 我要求华容道夫妻,给我已经去世的岳父岳母和我妻子道歉,还要赔偿我们相应的医药费和营养费,还有精神抚慰费。 我要让他们知道,即使是死者,也是有尊严的,应该被放在同等被尊重的位置,不论他们是否是农民。 我的妻子,同样需要被尊重,不能因为她年纪小,她是农村人,就被华容道夫妻如此辱骂和不尊重。” 第284章 无用功 当天下午,华容道夫妻俩就收到部队的调查通知。下午下班,两个人都是脸色臭臭的回到家里。 柳曼云对着华容道说:“容道,你今天被调查问话了吗?” 华容道点了点头,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刘曼云愤愤道:“这个锦天,太过分了,报警也就算了,我以为他也就是拿拿架子,过两天也就消停了,没想到还闹到部队去。 那个小丫头也是,长的瘦不拉几,一看就是没有福气的样子,自己晕倒的,咱们碰都没有碰她,愣是能赖上咱们俩。 这在医院住着,还不出来了,这是想干嘛?” 华容道脸色阴沉,冷冷的说:“小丫头能有什么主意,这都是锦家的意思,就是为了和大众表明立场,和咱们华家划清界限的。 让外界知道咱们家和他们家绝无可能做亲家,也让咱们家绝了靠近他们家的意思,更别借他们家的势力行事。”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去收拾两瓶罐头糕点什么的,咱们俩去医院,看病人去。”最后几个字说的,一字一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柳曼云嘟囔:“不去华家?和两个小辈子的,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一个泥腿子,乡巴佬。” 华容道忍着不耐烦,解释:“做给外人看的。回来再去华家。” “哦。”柳曼云这才起来收拾礼品。 两个人到医院时,正好赶上花如鱼在吃饭。 柳曼云看到花如鱼的饭菜,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个农村来的丫头片子,还装上矜贵,也配吃大米饭,喝参茶,吃燕窝,还是上好的血燕! 华容道扫了一眼花如鱼的饭菜,却是看不出情绪地对着锦天说:“锦天啊,吃饭呢?你媳妇好点了吗?” 锦天冷硬地说:“还行,没有不懂分寸的人,在她面前说着难听的话,就没晕。 不过,心脏不稳定,大夫说还得住几天,不能生气不能上火,要静养。” 华容道有些讪讪地说:“那就多住几天,好好养着。那我们夫妻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放下东西,就往外走。 锦天也没起身相送,就看着他们走出病房。花如鱼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好奇地问:“天哥,他们俩来干嘛?” 锦天不在意的说:“谁知道呢?管他们呢!” 等人走的远了,花如鱼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捶着被子,说: “天哥,那个华容道都熊猫眼了,他是怎么好意思,和没事儿人一样,在外行走的?” 锦天听了花如鱼的话,若有所思,眼里嗤笑,老狐狸,怕你不成? 华容道夫妻俩走出住院部,柳曼云才把满腔的不满说出来:“太过分了!太没有礼貌了! 再怎么说,咱们俩也是长辈,不主动站起来打招呼也就算了,进去了连个凳子都不让坐一下,两个人,一个坐的比一个稳当。 咱们俩出门,那个锦天也没起身送一下,得亏没做咱们家的女婿,不然,就这副样子,气也能把我气个半死。” 华容道阴沉着脸,说:“别说了,那个锦天从小就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谁不知道? 咱们要不是看上他的军事发展,能考虑把孙女嫁给他? 一开始就不是看上他的性格,你费那么多话干嘛?我本来就心烦,不想听你再啰嗦。” 柳曼云消了声息,小心地问着:“那咱们俩现在还去华家吗?” 华容道胸有成竹地说:“去,现在就去。搞定老的,小的自然就消停。” 程时鸢听到王婶说华容道夫妻来访时,心里闪过一丝了然,说:“让他们进来吧!都是一个大院住着,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华容道夫妻进来时,只看到锦奶奶,没有看到锦爷爷,华容道貌似不经意的问:“锦首长不在家啊?” 锦奶奶没多想,回道:“去部队了,你找他?” 华容道和气的说:“没有,没有,和程姐姐说也是一样的。” 三个人落座,华容道说:“我们夫妻今天来,是给首长和您赔不是的。 那天我们俩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没想到您的孙媳妇那么不经事儿,就直接晕过去。 咱们都是多年的老革命同志,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雨,没必要看因为一个小辈,就把关系弄僵,程姐姐,你说,是不是?” 程奶奶摇了摇头,否定道:“华参谋长,这不是你和我或者你和我们家老锦的事情,那样怎么都好说。 这是你和我们家孙子、孙媳妇的事情,我们家长辈不做晚辈的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没法同意你的提议。” 华容道听了锦奶奶的话,一下子笑容僵在脸上,到嘴的话就那样生生地咽回去。 柳曼云开口:“程姐姐,怎么会呢?谁家有事情了,不是长辈拿主意,还能让小辈自己做主,这不是笑话吗? 小辈的思想不成熟,考虑事情不全面,总是会顾头不顾尾,你说,是不是?” 锦奶奶满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曼云啊,你这种护犊子的心情我理解,却不赞同。 孩子不从小锻炼独自处理事情的能力,长大了,能力就能一下子就有了?那显然不现实。 再说,我们家锦天二十六,七七也有十八,都是成年人。 不说我们家锦天从小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就是七七,从今年春天父母相继离世,家里的事情可都是她自己处理的。 那时候,她还没有人可以依靠呢,不也处理了。所以,我们家不做小辈的主。 谁的事情,你们就找谁去解决,我们老的,坚决不参与。” 华容道心里愤恨,你们不参与,锦正南那个莽夫来把我不由分说地揍一顿,还专门打脸? 他有些艰难的开口,说:“程姐姐,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何必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持呢? 这样,不论是对你们家,还是对我们家,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不是吗?” 锦奶奶一副惋惜的表情看着华容道,说:“华参谋长,你们夫妻俩,至今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 所以,我觉得,咱们今天说再多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 多说无益,我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奉陪了,请回吧。” 锦奶奶起身送客,华容道夫妻不欢而散。 第285章 再失利 华容道夫妻俩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走出锦家。 直到进到家里,华容道阴沉着脸,柳曼云一把甩掉手里的布兜,一屁股坐在沙发里。 满脸怒容地说:“好多年,第一次被别人赶出家门,真是糗大了。 还被拒绝的如此直接,不愧是当年的四疯之一。做人做事从来自凭心情,不看后果。” 华容道恶狠狠地说:“还有锦晏清,等我见过他后,还是和程时鸢一个态度,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不为我所用,还要拦我的路,也没必要让他们再安稳。” 柳曼云疑惑地问:“容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真的有用?” 华容道阴沉着一张脸,满是算计的说:“你还记得,锦正南当年离婚另娶的事情吗? 从锦正南和蓝知微离婚,到锦正南和现在的妻子结婚,中间只隔着一个星期。 当年好多人都猜测,是什么原因,让锦正南能抛下爱妻,快速离婚,还那么快就另娶他人。 直到七个半月后,他现在的媳妇生下两个双胞胎,对外宣称是早产,你觉得那对双胞胎孩子,他们真是早产吗? 锦晏清只让那对双胞胎每年三十来大院一次,甚至锦正南的媳妇都不让她来。 对外宣称是不承认她的身份,难道不是对那对双胞胎和他妻子的保护? 最近,我查到点有意思的事情,是关于那对双胞胎的,等到证据再确凿一些,就有锦家一家子好看。” 柳曼云睁大眼睛,似想到什么,说:“七个半月?你是说,他们对外隐瞒了双胞胎的真实月份? 不过,这个月份真是值得怀疑。虽然说双胞胎多半会早产,可是,也不至于这么早。 就算这么早,身体也多半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咱们好像从来没有听锦家的人提起过,就是其它的人也没说起过。 容道,这不正常,也不合理。” 华容道自信一笑,说:“曼云,听你这么分析,我觉得我查到的一定是真的。 这锦家一定有问题,最起码锦正南就清白不了。要是这样,锦家一定会伤筋动骨的。” 柳曼云温柔一笑,说:“那这样,容道,你可要好好查查,证据越详细越好。” 只是,她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渗人。 锦家人频繁出入军区医院,尤其是司令员锦正南,每天必来一次,还每次都拿着一堆好吃的,羡煞一众各年龄段的女人。 “唉,你们看,锦司令今天又拎着东西来看儿媳妇了!” “是啊,自从三零四住进医院第一天,锦司令每天都来医院看她。儿媳妇做到这个程度,值了。” “就是,我给旁边的病房换药的时候,还听到里面锦司令和花同志的欢声笑语,可见是真喜欢,相处的极好。” “那算什么,就是锦团长,也是对花同志极好。你们能想象吗?那么高大威猛的男人,坐在病床前哄人的情景? 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花同志被她哄的花枝乱颤。” “那算什么,我还是更劲爆的,你们想听吗?” “快说,快说,磨叽什么?” “就是,你们有谁看到华参谋长来医院吗?顶着熊猫眼的的华参谋长。” 旁边一个小护士举手,忙喊道:“我看到,我看到了。” “那你们知道华参谋长是怎么受伤的吗?” 大家全都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她,问:“怎么受伤的?” 她一脸神秘的说:“被锦司令打的。” “哇!这么说,花同志是被华参谋长夫妻气晕过去的事情,是真的了?” “应该是,假不了。” 大家正说的起劲,就见其中一个人看着一个方向,眼神直愣愣的。 大家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锦爸爸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了好几个铝饭盒,大步朝这边走来。 众人收回视线,锦爸爸走过去,拉开三零四的病房,走了进去。 锦正南走到病房门口,锦天就听出是他的脚步声,他刚到门口,还没等敲门,锦天就说:“老头子,进来吧。” 锦正南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就不能像七七乖乖叫我一声爸,非得叫我老头子,不高兴了更是糟老头子。 我觉得自己还能为国效力几十年,听了他的话,顿时有种自己七老八十的感觉。” 锦天走近,接过锦正南手里的饭盒袋子,看着他,问:“老头子,你说我什么坏话呢?” 锦正南听了他的话,抬脚就踹,嘴里骂道:“滚一边去,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气我,当初怎么生的就是你,不是七七呢?” 锦天吊儿郎当的说:“那也行,我无所谓。” 锦正南不愿意看他这个德行,走到花如鱼的病床前,坐下,语调都收敛很多,温和地对着花如鱼说:“七七,今天怎么样?” 花如鱼笑得一脸灿烂,说:“爸,我挺好的。要不是为了给华家一个教训,其实第二天就能出院,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锦正南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还是太瘦,能好到哪里去,脸白得都没有点血色。平时尽量多吃些,女孩子还是脸上红扑扑的,看着更好些。” 花如鱼乖巧应答:“我都听爸的。” 锦天看不得花如鱼和锦正南相亲相爱的样子,说:“老头子,你给我们带什么吃的了?” 锦正南没好气地对着锦天说:“都是照着你说的带的。” 锦天听他这么说,一秒变得眉飞色舞,说:“七七,过来吃饭。我和你说,中央军区的大厨,那拿手菜可不少。 京酱肉丝,爆肚,爆炒腰花,一品豆腐,卤煮,涮羊肉,说都说不完。保证你爱吃。” 锦正南笑骂:“那是你爱吃,是七七爱吃吗?” 锦天散漫地说:“哎呀,你个老头子,不懂。我和七七,我们夫妻同心。 她爱吃的,我爱吃;我爱吃的,她也爱吃。 七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花如鱼面对长辈,锦天说的那些话,她多少还是有些拘谨,但是也没有负锦天的面子,笑得有些羞怯地说: “是的,爸,我和天哥的口味很相似。” 第286章 心底疑窦生 锦正南背着花如鱼白了锦天一眼,没再说什么。 和儿子斗嘴,那是日常。 娇软的儿媳妇,还是得哄着的。 锦天毫不避讳地冲着锦正南得意一笑,锦正南侧过头,假装没看见。 锦天打开第一个饭盒,就看到一盒让他满意的菜,“七七,快来,有京酱肉丝!” 锦正南嘴角微弯,就知道这小子喜欢吃,特意叫厨师给他做的,但是,他是不会告诉他的。 花如鱼靠过去,他已经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满满一盒葱爆羊肉,锦天又是一声惊呼: “老头子,你这差别对待不要太明显,我每次回来,你也没说特意给我弄些我爱吃的。” 锦正南嘴上反驳着:“你自从十五岁之后,咱们俩在一起吃饭的机会五根手指都没有。 我怎么弄给你吃?这还是第一次,你不那么匆忙。” 他看着饭盒里的菜,反问:“这里面的菜,哪一样不是你爱吃的?” 锦天反驳:“肉菜谁不爱吃,又不是我特别爱吃的,反正你就是对我不上心。”颇有几分熊孩子无理取闹家长的感觉。 锦正南脱口而出:“你特别爱吃的,得你妈做,我也做不出来那个味。” 他说完,屋子里面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花如鱼察觉到气氛的凝滞,刚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见锦天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三张图纸,塞到锦正南手里。 耷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说:“这是图纸。你走吧!我们要吃饭了。” 锦正南拿着图纸,看也没看,小心地叫了一声:“天天!” 锦天没看他,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看着他,赶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唉——”锦正南长长的叹息一声,满是无奈妥协的站起身,往外走。 花如鱼看着锦正南的背影,有些不落忍,忙出声:“爸,我明天下午想吃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还要蒜泥和陈醋。” 锦正南回身,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应了一声:“唉,到时候给你送,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花如鱼摇了摇头,说:“就想吃这个,白菜要不焯水的。” “行。”锦正南爽快的应下,大步离开病房。 锦天关上门,冲着花如鱼嘟囔:“你让他明天下午送什么饭,想吃什么找你天哥我啊! 面前的大活人你不差遣,指使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 花如鱼满脸无辜地说:“不是你说,他们中央军区的白菜猪肉馅的饺子一绝吗? 我就想着你应该爱吃才对,给你叫的。” “行,还是我们家七七时刻想着我,咱们吃饭。” 花如鱼小心地看着他,问:“不生气了吧?” 锦天露出一个狡诈的笑,说:“压根没气。就是想支走糟老头子,让他快点去干正事,咱们俩吃饭多香。” 锦天说着,收起心里的那一丝落寞,不让花如鱼察觉。 花如鱼夸张的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俩要吵起来呢!我都做好拉架的准备了。” 锦天凑近她,好奇地问:“怎么拉?拉偏架吗?” “那还不简单,装不舒服啊!”花如鱼说完,惊觉失言,忙捂住嘴巴,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锦天。 锦天被她的样子逗的,一下子笑开了怀,说:“行了,吃饭。” 锦正南拿着图纸,吩咐警卫员小李开车直接回到大院。 他回到家里,和锦爷爷两个人在书房里研究了好一会儿,锦爷爷换上一身军装,和锦正南一起坐车离开大院。 锦正南的车子前脚刚走,华容道后脚就敲响了锦家大门,从王婶的口中得知锦爷爷不在家,转身离开。 转身的刹那,面沉如水,好一个锦晏清,既然你躲着不见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他转身,也离开大院。 第二天一早上班,华容道刚到部队,就收到政治部的书面通知,让他和柳曼云一起,去军区医院给花如鱼当面道歉。 同时,还要写一封千字的悔过书,上面还标注了赔偿补品清单以及价值,还有赔偿金二百元,总赔偿价值五百元。 华容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通知书上面的内容,他才确认,这是真的。 他说:“我知道了。” 两个政治部的人听完他的话,并没有走,而是看着他,非常认真的对着他说: “华参谋长,上级要求,我们俩要陪同您一起,去当面向花如鱼同志赔礼道歉。 直到得到花如鱼同志的谅解,才算完成。至于其它赔偿,你交到我们政治部就行。 到时候我们会转交给花如鱼同志的,今天只陪礼道歉就可以。” 华容道满脸不可置信,一脸惊讶问:“花如鱼同志?锦天团长的妻子姓花?” 两个政治部的同志一脸莫名,回道:“是啊,您不知道锦天团长的妻子姓花,叫花如鱼吗?” 华容道压下心里的怀疑,说:“刚知道。” 然后,他又试探着问:“我能问一下,花同志的家是哪里的吗?我的意思是,我去道歉,总要诚意十足才是。 我有必要了解一下她家是哪里的,才能做出有诚意的道歉。你们觉得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想到上次的调查,都觉得华参谋长说的有些道理,其中一个人便说: “花同志的家,就在锦团长所在部队旁边的村子,一个叫盘龙村的村子。” 华容道听了政治部的回答,喃喃道:“盘龙村!盘龙村!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政治部的人看着华容道恍惚的神情,忙喊道:“华参谋长?” 华容道回神,说:“抱歉,只是想起我未能归家的儿子。” 部队里都知道华家的事情。 那个年代,老一辈,为了革命,多少家庭骨肉分离。 最后战争结束了,亲人却是失去联系,找不到了。 华家找到人,却没能认回孩子,何尝不心酸! 两个政治部的人看向他,委婉了一些,说:“没事儿,华参谋长,咱们现在出发?” 华容道压下心里的疑惑,说:“行,那你们路上,能和我说说花同志的父母吗?听说他们都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没有的?他们还有其他的孩子吗?多大年纪?说说他们的事情,我也好更好的道歉。” 第287章 二十四孝好公公 华容道三个人在部队门口停下来,等待柳曼云和另外两名政治部的同志。 此刻,他已经听完两个政治部的同志讲述,非但没有消除心里的疑虑,反而加大了怀疑 。 可是,怎么可能? 他们家的老三还活着,绝对不可能死了! 死的一定不是他们的老三,他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柳曼云走过来,就发现了华容道的异常,她低声询问:“容道,怎么了?” 华容道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走吧?” 多年夫妻,柳曼云明显看出华容道有事情,但是也没有追问,现在明显不是谈论的好时机。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位政治部的同志,试探着问:“容道,咱们俩……” 未尽之意华容道看懂了,他只说:“走吧。” 其实她也知道,政治部既然下发了那样的通知,还派人随同,就代表绝无更改的可能。 这个歉,今天要道,那份赔偿,他们要给。 可是,凭什么? 再不甘心,两个人还是在四个政治部的同志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柳曼云轻扯了一下华容道的袖口,华容道看着医院的大楼,低声道:“走吧!不要鲁莽。” 柳曼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让他们再得意几天,有他们难过的时候。 所以,当她进到病房时,是怀着一丝隐秘的得意的,道歉又如何?看你们过几天怎么去哭去。 病房里,政治部的同志说明来意,花如鱼对着他们轻点着头,说:“谢谢组织帮我讨回公道。 现在,开始吧,我实在是不喜欢看到他们二位。” 华容道和刘曼云夫妻俩,多年来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 所以,他们听了花如鱼的话,脸色有一瞬的僵硬,很是难看,甚至是有一瞬间的扭曲。 华容道对着花如鱼说道:“花同志,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一旁的柳曼云附和:“对不起。” 花如鱼看着他们俩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说:“你们的道歉,我接受了。 不过,我无法代替我的父母他们原谅你们。公道自在人心,也在组织的判决里。 所以,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花如鱼无视华容道和柳曼云难看的神色,对着政治部的同志说:“几位同志,今天辛苦了,这样就可以了。” 政治部的人都觉得花如鱼还是太年轻,太好说话,不过,他们尊重当事人的选择。 出门前,华容道盯着花如鱼看了一眼,那眼里,有花如鱼看不透的深沉。 锦天看到他的神色,走过去,挡在花如鱼面前,他不在意的笑笑,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走出医院的大门,华容道夫妻和政治部的人分开。 柳曼云不甘心的问:“怎么这样?不论是道歉还是赔偿,都是对咱俩赤裸裸的羞辱。 咱们俩可是革命的老同志了。凭什么给一个山旮旯里面的毛孩子道歉?” 华容道拉过柳曼云,说:“我怀疑锦晏清向上申请了,不然上面不会下发这样的通知,你看到通知书上面的公章了吗?” 柳曼云点头,说:“我看到了,是集团军总部的章,不是中央军区的。” 华容道咬牙说道:“这就是了。走,回部队。” 柳曼云满脸不快地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哪还有心思和脸面回部队,我想回家休息。” 华容道耐着性子哄:“听话,去部队上班。不然,有些人该说你心虚了。” 柳曼云不情不愿的点头。 两个人这才并肩走去。 等到没有什么人的路上,华容道问:“曼云,你记得老三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吗?我记得,她好像和春娇差不多大吧。” 柳曼云不明所以的问:“容道,怎么了?怎么想起问老三家的孩子?” 华容道状似不经意的说:“没什么,就是这锦天的妻子也姓花,和老三的养父一个姓。 听说她也是早产导致的身体不好,我就想起老三家的孩子,那孩子不是也是因为早产导致的身体不好吗?” 柳曼云说:“王桂花那个女人,每次来信都是哭诉他们和老三的不容易,除了要钱就是要票。 她也没说过老三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啊?就是老三的媳妇叫什么也没说过。” 华容道说:“你回去就给春娇打电话,让她去打听一下老三家的情况,打听完了,就给你回个话。 咱们当初让她下乡,没选老三家的村子,是怕刺激到老三,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还不如让她去那个村子。 老三再恨咱们,春娇毕竟是他血脉至亲的亲侄女,怎么也能照顾一二的。你觉得呢?” 柳曼云沉思片刻,说:“也行,我先让她打听一下老三一家子的情况,还有他养父母一家子人的情况。 然后咱们再根据情况,看她是否去和老三相认,那可是一大家子,人多,算计就多。她一个女孩子,可别被吸上了。” 华容道点头,刘曼云转而问起其它,“那春娇相对象的事情?” “西北何家,有一个儿子,媳妇难产死了,留下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九,刚升团长,也是优秀的后生。” 柳曼云说:“何家的势力都在西北,咱们京都插不进来吧!” 华容道说:“无碍,对老大和老二有利,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 柳曼云叮嘱:“你这次搞准了,别像这个。” 华容道胸有成竹地说:“不会。” 就在此时,两辆吉普车从他们的身侧飞驰而过,柳曼云侧头,刚好看到坐在车里的锦正南。 她看着远去的吉普车,忍不住的嘟囔:“锦家这是八辈子找不到儿媳妇了吗? 锦正南是没事儿干了吗?整天的往医院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妈住院了呢?那个孝顺!” 华容道问:“刚才过去的车里有锦正南?” 柳曼云答:“嗯,怎么了?” 华容道停下脚步,回身望着空荡荡的道路,若有所思地说:“他往医院跑的是不是有些勤快了?” 柳曼云咬牙切齿的说:“是挺勤快的,每天一次,现在大院里,说的除了他们家,还是咱们家。 他都成大院里二十四孝好公公了。” 第288章 第三站:京总司令部 医院里,锦天正和花如鱼说着一会儿办完出院去哪里玩,病房的门就被敲响,随同锦正南进来的,还有两位她和锦天不认识的同志。 他们一进来,房间的门就被关上,锦正南的警卫员小李站在门口警戒。 锦天和花如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同寻常。 锦正南对着锦天和花如鱼介绍道:“锦天,七七,这二位是军总司令的随身警卫。 负责你们的安全事宜,现在,把你们收拾整齐,和我一起去见总司令。 出院事宜和东西,我会让小李去办的。” 说着,几个人鱼贯而出。 片刻,屋子里只剩下花如鱼和锦天。 花如鱼小声地询问:“天哥,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派人来接咱们俩了?” 锦天满脸堆笑,自信满满的说: “这证明,你的图纸很有价值,他们看到了你的价值,你值得这么被对待重视。 收拾一下,咱们俩就出去。” “好。”花如鱼把一根随意松散的辫子打开,扎成两个规矩的麻花辫,衣服也换成了红毛衣黑裤子,外面是那件锦天送她的貂皮大衣。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应该拿件普通的棉袄的,这件外套去见领导,会不会太张扬?” 锦天安抚道:“不会,都知道你身体不好,会理解的,放心穿。” 同时,锦天已经脱掉平时穿的毛衣和黑西裤,换上一身板正的军装。 花如鱼看他这样,嘴里不满地嘟囔:“真不公平,你穿的那么飒,我穿的这么多,像个傻狍子!” 锦天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没有什么诚意的安抚道: “好了,哪有人说自己是傻狍子的,傻狍子怎么能这么聪明,也不能这么好看可爱的。” 锦正南在门口,听着儿子从心底里发出的笑声和爽朗声音,不自觉的微弯嘴角,眼角也露出满意的笑。 花如鱼正了正大衣,说:“走吧。” 锦天看着她素面朝天的样子,凑到她身边,小声询问:“不画个眉毛和嘴唇。” 花如鱼眨巴着眼睛,调皮地说:“不了,见领导,也不能打扮的太好吧?不然,他们不得觉得我装病。” 锦天无情的戳穿她的虚伪,说:“我刚才可是看到你往自己脸上擦粉了,尤其是嘴唇。” 花如鱼淡定的说:“哦,嘴上可能是抹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天哥,我看上去怎么样?” 锦天一挑眉梢,眼神示意门外,说:“很虚弱,看上去就没有什么气色。来,戴上围脖,把脸捂严实,省的冻坏了。” 花如鱼秒懂,老实的任由锦天拿围巾把她裹个严实。门外的警卫员,那眼睛一个个的都跟探照灯似的,毒辣的很。 两个人穿戴好,锦天打开房间门,锦正南看着走出来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友爱。 等到锦天和花如鱼走到他面前时,他忍不住叮嘱:“天天,去了多照看着点七七,人头你都熟。 七七也是,别怕,就和在家里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就行,别拘谨别紧张。” 走到楼下,他站在车前,看着锦天,再次叮嘱:“天天,照顾好七七,她年纪小,不免会害怕。” 锦天问:“老头子,你不和我们一起?” 锦正南只说:“你爷爷在呢。” 锦天听他这么说,心彻底安稳下来,正好看到后视镜里小李拎着东西大包小包的下来。 此时,车子已经启动,缓缓向前开去。 车子里,锦天怕花如鱼紧张,玩笑似的说:“花如鱼同志,不得了啊!你这来京都第三站,就是去军总司令部,未来可期啊!求带!” 花如鱼满脸臭屁地样子,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服务一定要到位。” 锦天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说:“花如鱼同志,求解。” 花如鱼趁机提要求:“先来首音乐,让我放松一下心情。” 锦天豪迈地说:“简单,说吧,想听什么?” 花如鱼说:“我和我的祖国。” 锦天问:“口哨版,怎么样?” “行。” 于是,锦天就吹着口哨版的《我和我的祖国》,花如鱼手指放在膝盖上,轻打着拍子,看着车外面的景色,一路向前。 前面两个警卫员都被花如鱼和锦天的松弛状态感染了,感觉这二位不像是去见军总司令的,而是开着车去游玩的。 他们俩一个是司机,一个是保镖。 一曲完毕,锦天搬过花如鱼的脑袋,问:“七七,好听不?” 花如鱼夸赞道:“好听!天哥,你要是去歌舞团,去当歌手,一定也很受欢迎。” 锦天听着她的话,眉眼愉悦,打趣道:“你确定不是吓到台下的观众吗?还很受欢迎?真能睁眼说瞎话哄骗我!” “怎么会?你的歌很好听的。” 前面的两个警卫员在心里嘟囔,锦同志唱的确实很好听,花同志没说谎。 不过,锦同志的相貌,真不好说会不会吓到人!主要是他一看就给人不好惹的样子。 锦天惋惜的说:“可惜了。” 花如鱼不明所以的问:“嗯?什么?” 锦天一副夸张的痛心疾首的样子,说:“老头子答应的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啊!说好了今天中午送到医院的,咱们俩吃不到了。” 花如鱼小手一挥,很是豪气地说:“没事儿,等回去了,咱们俩去中央军区找爸,让他安排。” 锦天说:“行。玩的事情也得滞后了。” “无所谓,正事要紧。”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上东一句西一句的谈论着,上一句可能在说吃,下一句就说起谁家的八卦,一点去见军区最高领导人的自觉都没有。 直到车子缓缓开进一段路上,路上的行人都是穿着军装的四个兜的,路边也格外的规整干净。 越是往里,站岗的士兵变多,还都是荷枪实弹,花如鱼也感受到不一样的严谨和肃穆,话也少了。 她有些紧张的拉了拉锦天的手,小声地询问:“天哥,不用例行检查吗?” 锦天一扬下巴,指着前面的岗亭说:“用。马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