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在全员恶人中做纯善小白花》 楔子 “嘭！” 深山老林中一处青砖黑瓦的院落响起巨大爆炸声。 饲养牲畜狂躁乱蹦，企图逃出圈笼躲避危机。 “咳咳咳咳咳！” 女孩抬头看看被炸出大洞的屋顶，再低头看看一身白裙染得脏兮兮，嘴角忍不住慢慢上扬，轻启红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东倒西歪，身旁一位面如冠玉、长身鹤立的男子扶住她肩膀，无奈叮嘱。 “小姐，小心些！” “司锦年，我这毒药调配、试验半年之久，堪称‘天下第一奇毒’！ 如今放眼江湖，哪怕大宗师也要中招，留下半条命来。” 女孩双臂摊开，仰躺在乌七八糟的桌子上，透过头顶破洞看蔚蓝天空，悠哉缓慢飘过去一朵胖胖云，抬手递给他一颗黑色药丸。 “司锦年，吃了！” “是！” 司锦年没有任何迟疑将药丸塞入口中，苦得舌根发麻，眼眶控制不住渐渐湿润。 他抬袖擦拭眼角的功夫，再睁眼，发现小姐眸子变得有些涣散，呼吸急促，脸色憋得通红。 “小姐？” “小姐！” “沈灵泽！！！” 司锦年小心翼翼把小姐抱在怀里，手轻轻擦拭脸上黑灰，徒劳擦拭她唇瓣不断涌出的鲜血。 “为什么？” 小姐无数次强调，他是她捡回来的一条狗。 贱命一条！ 早晚拿他试毒！ 为什么只有一颗解药的情况下，小姐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他？ “司锦年，我距离药炉最近，吸入毒粉最多。”沈灵泽呕出一大口血，“这颗药丸算半成品，解不了我身上的毒，给你……活下去的机会更大。” “小姐……” “别矫情了！” 沈灵泽眼珠儿缓慢转向司锦年，用力翻个白眼。 这男人好啰嗦！ 平时唠唠叨叨，她要死了，还唠唠叨叨。 “你当我不知……你是来找我寻仇？” “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 司锦年脸色大变，想解释，又无从开口。 他确实是来寻仇的！ 沈灵泽眼珠儿艰难转回来，看着屋顶破洞那一点纯蓝色天空。 什么时候知道司锦年是来找她报仇的？ 大概是他半夜跑过来拿着匕首，悬在她脖颈上方，纠结半天却死活扎不下去。 或者他想下毒又弄错药，反而把自己毒倒，神采俊俏的脸变成五彩大猪头的时候…… 过去一幕幕如走马灯般从眼前划过。 沈灵泽少年成名，五岁毒倒师父，六岁开始杀人，七岁成名江湖，人送外号“御手毒医” 闯荡江湖十一载，沈灵泽厌倦尔虞我诈、彼此利用的江湖。 重新回归山林，她建一座小院，青瓦房三间，养些牲畜做活体试毒。 几年前出门采药，她遇到山林中迷路的司锦年。 沈灵泽知道陌生男人居心不良，可能山中寂寞，她还是留下他作伴。 他敢做什么，她就心安理得把活人做成药奴。 司锦年赖在小院不肯走，家中杂务一把抓，沈灵泽能腾出更多时间炼制毒药。 两人表面相亲相爱，实际相爱相杀，磕磕绊绊过了好多年。 生命尽头，沈灵泽发现自己似乎更希望司锦年能活着，找个心仪女人，生个漂亮宝宝。 可惜！ 她见不到他成婚、生子……嗯？怎么感觉有点像他娘？ 沈灵泽不介意多一个好大儿！ 来生见面，让司锦年叫她一声“干娘”，不枉费她为他想了这许多事…… 第1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 沈灵泽再次睁眼醒来，屋顶没有破开大洞，也没有蔚蓝天空和肥嘟嘟的白云。 上方悬挂蜜桃粉色承尘，同色床幔，榉木雕样纹拔步床，鎏金帐钩……桩桩件件，寻常百姓家不可得之物。 沈灵泽缓缓坐起身，四肢有些乏力，却无毒粉入喉，火辣辣的痛感。 怎么回事？ 这是哪儿? 她……不是死了吗？ 「宿主，您好！我是08号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谁？” 沈灵泽从床上跳起来，警惕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 房间不大，处处可见精致典雅。 实木雕花梳妆台上，铜镜中映着她的脸，看起来稚嫩许多。 沈灵泽靠近铜镜，确认镜中人正是十四五岁的自己，嘟嘟脸还没褪干净。 「宿主，我是08系统，没有外在形态。」 “你是鬼？” 沈灵泽镇定下来，倒杯水给自己润喉。 微微上翘的杏核眼滴溜溜乱转，她确实没发现屋里有另外的人，或者其他存在。 「我来自未来高等文明，按照您生存的世界说法，也可以理解为“鬼”、“神”，任何看不见却存在的东西。」 “目的？” 「宿主，您所在世界已经身死，我给您一个机会复活，需要您完成既定任务。」 “比如？” 沈灵泽其实没太听懂08什么意思，不耽误她先套话。 「我会带您穿越多个书中世界完成任务。 您需在各个世界中保持纯善小白花人设，不让世界因反派崩塌。」 “任务？人设？” 08为沈灵泽详细解释一番，努力消化陌生词汇，大致捋清楚08想利用她做什么。 “我要穿越多少个世界才能重新复活？” 「这要看您在小世界中的表现。 系统会自动评估，您可以查看任务进度条，分别有单任务、总任务。 单任务条满格，书中小世界通关；总任务条满格，您将获得重生机会。」 “也就是说，我能不能通过完全由你们掌控？” 沈灵泽脑中出现两个不同颜色进度条。 总任务是绿色，单任务是红色。 「理论上，是这样！」 08电子音冷如霜雪，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能解绑，不要复活机会？” 沈灵泽始终觉得“复活”很扯，等她费心费力完成总任务，原来世界的肉身早就化作白骨一堆。 用什么复活，又怎么复活？ 08的饼又大又硬，她牙口、胃口都不太好，吃不消。 「不能！」 “如果我不配合呢？” 「您将受到“天打雷劈”的惩罚！」 08不怕沈灵泽不配合！ 过去多少宿主采取过各种反抗方式，无一成功，无一存活。 “我可以配合你完成任务……你忍住别哭就行！” 沈灵泽平生最恨被人威胁！ 08虚拟数据抖了两下，赶紧把这个世界资料传给她。 「这个您好好看！」 「还有，我从原世界给您带来个帮手，你们可以相互照应完成任务。」 08说完火速下线。 宿主生气，好恐怖！ 明明不哭不闹，没有歇斯底里，平静说着狠话，反而更吓系统。 08在主系统面前哭诉好久才得来一个挑选温柔宿主的机会……这也不温柔啊！ “帮手？” 沈灵泽冷笑自嘲，江湖谁人不知，御手毒医是独行侠，哪有什么帮手？ 她脑海中闪过一张脸……不可能！ 他大仇得报，现应该走出山林，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08传过来的资料直接进入沈灵泽大脑。 在这个世界中，她依旧叫沈灵泽，当朝工部尚书嫡出小女儿。 原主身体不好，养在深闺，极少出门见人。 前日父亲参加宫宴，皇帝赐婚太子与原主。 坊间传闻，太子如高岭之花，寻常女人难近其身。 坊间又传闻，太子有一求而不得的心仪女子，为其守身如玉。 在这种传闻下，原主胆子小，不想嫁也不敢嫁，生生把自己吓死了。 啧~没出息！ “我儿，还没起床吗？” 房门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位贵妇，身后跟着嬷嬷、丫鬟。 贵妇头戴白玉莲花冠，面着飞霞妆，眉间、眼尾外侧点缀珍珠饰品。 她身穿螺黛青牡丹纹半袖衫，下配膏米粉小团花枝百褶裙，缓缓行步，雍容华贵。 “母亲，儿昨日接到赐婚圣旨，心中万分惶恐，百转不成寐，临近黎明才将安歇。” 沈灵泽福身行礼，小脸苍白虚弱，杏核眼泛着盈盈水光，惶悚不安看着贵妇。 幸好当年在戏班混了几年，不然她还真装不出这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儿，快快回榻躺着！” “你再怎么着急，也不能光脚下地！” “春桃，怎么伺候主子的？” 贵妇回头严厉看向穿粉衣的小丫鬟。 “夫人恕罪！” 春桃行跪礼道歉，额头抵着冰冷地面，等夫人发话才敢起来。 此时嬷嬷已经端来热水，春桃赶紧扯笑接过，跪在床边为小姐洗脚。 “母亲，昨日春桃守夜，今日难免会有纰漏，莫要怪她吧！” 沈灵泽借着衣袖遮挡揉揉发疼大腿，向来只有她让别人哭的份儿，轮到自己……只能借助外力，不然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你啊！”贵妇轻点女儿额头，“心思如此纯善，日后进太子府……如何是好？” 皇帝给女儿赐婚，许正妃之位，沈家其实不愿。 历朝历代皇后皆出身边关武将家族，鲜有文官家女儿做太子妃。 “母亲放心！”沈灵泽靠在贵妇肩头，“女儿昨夜已想好，入太子府后，谨言慎行，绝不为家里添乱！” 工部尚书夫妻如果真担心小女儿，为什么还要和二皇子联手准备造反？ 古来皇子夺嫡，臣子站错队要全族陪葬！ 08下线前把书中剧情传给沈灵泽。 沈家家主沈永安，站队二皇子，造反不成，反让一家九族惨死午门外，血染长街。 皇帝赐婚沈家，存了敲打沈永安的意思。 可惜小老头儿一心想要从龙之功，根本没抓住到皇帝给他最后的机会。 “我儿甚是懂事！” 贵妇满脸欣慰，似又想到什么，眉头紧蹙。 “我儿，这次入太子府，二姨娘的孩子-沈秋霜也会跟着去。” 昨日太子身边小太监，送老爷出宫门时特意交代的。 贱妾声的小蹄子……什么时候认识的太子？ 沈秋霜会不会给女儿使绊子？ 贵妇愁的一夜未睡好，天亮过来探望女儿。 “沈秋霜？”沈灵泽微微挑眉，“我印象不深，一切听从父母安排！” 书中女主沈秋霜，长得最像太子心中白月光。 两人经历各种误会、拉扯……最终女主跟了三皇子，未来成为后宫宠妃。 没错！ 这本书中皇帝选中的继承者，不是太子，不是二皇子，而是存在感最低的三皇子。 沈灵泽揉揉眉心，她身在江湖都觉得如临深渊，年纪轻轻选择退隐山林。 08第一个世界就给她送到权谋中心、皇子夺嫡……嫌她之前死得太痛快了？ 第2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2 沈灵泽命春桃买几份药材，明面是补药，实则巧妙搭配后便是毒药。 “小姐，您的补药均有沈大夫调配，擅自增加……” 春桃抬头看小姐一眼，瞬间垂下眼眸，小腿哆嗦着闭嘴。 美人卧在软榻之上，鬓发微乱，细碎发丝随风舞动，皮肤白皙柔嫩，蛾眉淡扫，微微上翘杏核眼轻轻睨春桃一眼。 黑如漆墨的眼眸，宛如冷剑刺胸，让人心生畏惧。 “春桃，你要喝杯茶再走吗？” 沈灵泽松开茶盖落在茶碗上，“哐当”一声脆响，春桃不敢耽搁，行礼后匆匆跑出去买药材。 她单手托腮，静静凝视窗外盛开的桃花。 粉嫩娇艳的花瓣在春风吹拂下轻轻摇曳，似落非落，惹人怜爱。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光影，落在红砖黑瓦的院墙上，为闺中院景色增添一抹温暖生机。 沈灵泽眸中略带春愁，素白小脸儿在光影下显得有些病态，往日嘴角上扬的微笑唇，此时微微下落，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躲在暗处的人何曾见过她此等模样？ “小姐，何事忧愁？” 司锦年身法灵巧，几步窜到沈灵泽身边，目光渴望又期盼地看着她。 “我的解药不好用？” 沈灵泽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陷入沉思。 司锦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不成解药不好用，他也死了，被08买一送一带过来做帮手？ “我吸入毒粉有些多，与其活遭罪，不如跟小姐一起离开。” 司锦年手背在身后紧握双拳，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抱抱、摸摸她。 活生生、温暖的小姐！ 司锦年没有说实话，解药好用，他抱着小姐，感受她身体一点点变凉，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 小姐死了！！！ 这几个字让他心痛到想要自戕。 神思恍惚间，听见有人说，可以带他找到小姐，协助她完成任务就能复活。 前提是……他需要死一次！ 司锦年一瞬都没有犹豫，拿起匕首抹了脖子。 再睁开眼睛，司锦年来到陌生的地方，塞进大脑的记忆，告诉他是工部尚书的护卫，平日与谁私交都不深。 当他焦急寻找小姐踪迹，听闻皇上赐婚主角之一就是小姐。 司锦年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找机会溜进后院，见心心念念的人。 “我再研究、研究，下次定能成功解毒！” 沈灵泽认真思索药方配比，司锦年像以前一样给她研墨，方便她记录。 等她写完笔记，司锦年才再次开口。 “小姐，你真要嫁入太子府？” 司锦年神色隐忍，他以为会守着小姐一辈子，没想到在死而复生的世界，亲眼看着她嫁人。 “我先跟你说一下具体情况！” 沈灵泽把08告诉她的事情，全部告诉司锦年，同时把听不懂的词汇解释一并说给他听。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08既然把司锦年送到她身边，能省下她不少杂务功夫。 “此等算法，颇为不公！” 司锦年或许在沈灵泽身边待久了。 听到结算任务条件，第一反应不是庆幸能死而复生，而是08要求高、待遇差，欺负人。 一间房子里出不来两种人！ 他们本质上都不喜欢被人拿捏、剥削。 “08，出来！” 「宿主，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完成总任务后，司锦年怎么办？” 沈灵泽不会丢下司锦年！ 她捡到的人，就归她所有。 「宿主，司锦年会跟着您一起复生！」 “我想要和他共享你的信息！”沈灵泽补充，“你和我们说什么，彼此都听得到……你能做到吗？” 免得到下个书中世界，她还要再和司锦年重复一遍08的话。 有这闲工夫，她研究、研究毒方，不好吗？ 「宿主，你们要经历很多个书中世界，一旦绑定共享，后期解除手续非常繁琐、麻烦，最后未必能解开。 您……确定要绑定共享关系吗？」 08见过不少前期共享的伙伴，到后面反目成仇，利用系统坑害对方，双双殒命，任务失败的不在少数。 这样事情发生太多，后面主系统要求它们非必要，不绑定共享关系。 “确定！” 沈灵泽确定司锦年不会背叛她！ 即便人心易变，但，人命只有一条。 司锦年敢背叛也不要紧，把他做成药奴，依旧是她的私有财产。 08无奈按照沈灵泽要求，将两人绑定共享关系，气呼呼待机下线。 “大婚时候，工部尚书会安排护卫陪嫁，你想办法进入队伍。” “是！” “我随身丫鬟春桃快回来了，你要不要先离开？” “好！” 司锦年嘴上答应得痛快，身子一动不动，眼神眷恋黏着沈灵泽。 “呵~” 沈灵泽轻笑一声，站起身，张开手臂抱住司锦年。 “你看！”她下颌搭在他宽厚肩膀上，“我好好活着呢！”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司锦年长臂环抱住沈灵泽，感受温热身体，绵长呼吸，有力心跳……他的小姐，还活着！ 他这一抱，便舍不得撒手。 “小……小姐~~” 春桃提着几个药包回来，看到穿着护卫服的男人抱着小姐，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噤声！” 沈灵泽凌厉瞥她一眼，拍拍司锦年肩膀，从他怀里退出来。 “你出去时候避着点儿人！” “好！” 司锦年笑着答应，转身看到春桃目瞪口呆的脸，眼神如鹰般锐利，记住她的长相后，闪身离开小姐闺房。 若外面传出什么对小姐不好的言论，他第一个杀了她。 “小姐，他是？” 春桃心提到嗓子眼儿，平日胆小怕事的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私会护卫？ 这让老爷、夫人知道还得了？ “不该问的，别问！” 沈灵泽勾勾手指，春桃恭敬把药包递过去，站在一旁伺候。 她见小姐将药材倒入杵臼，动作娴熟地捣药，伸手想接，被小姐横过来的一眼钉住身形。 “以后我弄药材，你无须上前，需要你做什么，我会说。” 沈灵泽打算配些毒药防身，毒性不强，哪怕没有解药，三五天……至多十天就能自然解除。 她曾经躲避仇家混进戏班，走过不少地方，很多生活中识人之术都是班主教授，她受益匪浅。 沈灵泽瞄一眼就知春桃心中想什么，这种人施以威压便不敢反抗。 “是！” 春桃往后退一步，不懂小姐私会护卫，两人抱在一起被她撞见……小姐，为什么不慌乱躲避？为什么不解释？ 因为信任她，还是笃定在她开口前就能处理掉她？ 看小姐凶恶眼神……怕是后者概率更大。 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第3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3 沈灵泽借着“买补药”名头，调配出好几款毒粉、毒丸、毒膏……各种品类至少两份以上。 她之前走江湖时候，身上各处都是袋子，不同颜色，装不同毒药。 如果不是衣衫正常，旁人还以为她是丐帮长老。 现在沈灵泽是尚书府嫡女，自然不能弄那么多布袋子挂身上，自保不成，反而引人注目。 08说它是高科技未来产物！ 那……仙侠话本中的乾坤袋、储物戒之类，它应该有很多吧！ “08，你出来一下！” 沈灵泽把想法说给08听，要对生活影响最低的手环储物款式。 她和司锦年一人一个，有内部共同空间，可连接两人。 （根据话本经验，外在形态决定内在空间大小「真假不知！」） 「本系统不提供免费帮助！」 “你当新手奖励给我们好了。” 沈灵泽早把08发过来系统注意事项研究清楚。 新手有大礼包（不知道都有什么） 每完成一个小世界任务有积分，积分可以兑换商城内物品，等等。 「新手大礼包可不止一样东西，你确定就要空间物品，其他都不要？ 司锦年，他同意吗？」 “我同意！”司锦年声音响起，“一切听从小姐安排！” 「……」 08：我就多余问！ 司锦年就是沈灵泽的顶级舔狗。 08回去查系统，它想要的温柔宿主，其实是司锦年。 好死不死，沈灵泽给司锦年一颗解药，导致濒死的人变成了她。 系统绑定宿主都是要死、未死之人，自然会“套圈”到沈灵泽脖子上，导致08和性情温和的司锦年失之交臂。 若悲伤如水，08早已逆流成河！ “别想着装死躲过！” 沈灵泽语气轻缓，看着新染的指甲，粉嫩中透着股淡淡幽香，仔细闻会有种晕眩感觉。 “在你之上，应还有存在……我若破坏整个书中世界，你也会被罚。” 「你会死！！！」 “我本来就要死了！” 「司锦年，书中世界若崩塌，你也会死！」 “小姐若死……锦年，绝不独活！” 「你们一对儿狗男女！去死吧！」 08气的破口大骂，下线前扔出两条红绸布带，不知何等材质，尾端坠着两颗相思红豆。 沈灵泽拿出火折子在红绸布带上晃动两下，又放入茶碗中浸泡，提起来随意甩动，几下就干透了。 水火不侵、携带方便……是个好东西！ 她将红绸布带缠绕在纤细腕子上，自动吸附皮肤，愈发白皙水嫩。 心念一动，沈灵泽出现在淡红色房间内，外面肉体依旧维持原样。 房间内一排排闪亮亮的架子放在两旁，还有不知名材质的空盒子。 “小姐？” 司锦年突然出现，惊喜之余，看到小姐手腕与他有同款红绸，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你怎么进来的？” 红绸布带有这么大空间，毒药可随身携带、予取予求，简直不要太快乐！ “我戴上红绸，想要拆下来贴身放好，发现无法解开，扯动间我想看看里面什么样子？人就进来了。” 司锦年靠近几步，越看小姐手上的红绸，越是喜不自禁。 红色鲜亮绸带仿佛成为他们之间有形的羁绊，再也解不开，跑不掉。 “你这几天试试绸带，做到灵活使用。” 沈灵泽不习惯戴首饰，手指忍不住拨弄绸带。 “好！” 司锦年见沈灵泽身影消失在空间，忍不住往她方向走一步，随后自嘲摇头。 小姐心中只有毒药，男女之爱从不放在心上，偶有疑似吃醋行为，多半是孩子似的占有欲。 类似：你说我捡回来的，敢被别人拐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锦年轻叹一声，无奈摇头，心念转动，也跟着消失在这片红色空间。 窗外夜色渐深，桌上琉璃灯盏照亮整个屋子，房外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叩叩！” 敲门声很轻，生怕吓到屋里的人。 “何人敲门？” 春桃看一眼小姐，似睡非睡地假寐，听见敲门，眼皮儿都没动一下。 换做从前早就缩进被窝，鹌鹑似的让她打发人离开。 “二姨娘--夏佩兰！” 夏佩兰知道沈灵泽胆子小，说话声音不大，免得惊到里面那位老鼠胆的嫡小姐，今夜的事儿就办不成了。 “小姐？” 春桃看向小姐，见她微微颔首，抽出门栓，开门请二姨娘过来。 “见过四小姐！” 夏佩兰屈身行半礼，沈灵泽睁开眼睛，微微抬手。 “二姨娘有礼！” 她把书扔在炕几上，单手撑着头，杏眼半合，心慵意懒，初具风流旖旎姿态。 夏佩兰看着有些心惊，畏首畏尾的嫡小姐，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 褪去怯懦的外壳，沈灵泽往软榻上倚靠，明明不是什么雅观姿态，却透出三分风流恣意。 夏佩兰身为女子，尚且觉得沈灵泽美得独具特色。 若是让太子看到，她女儿还有“活路”？ “嗯哼！” 夏佩兰手帕挡嘴，轻咳两声。 “四小姐，能否屏退左右？” “春桃是我贴身婢女。” 沈灵泽一句话表达态度，她不会让丫鬟出去。 夏佩兰身边跟着嬷嬷，介绍时候说姓“马” 这应该是书中配合女主的乳母--马玉兰。 在女主外出私会三皇子时候，打掩护的得力干将。 “四小姐不日将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日后……” “叩叩！”沈灵泽屈指敲敲桌面，“二姨娘，我建议你有话直说！” 她抬手掩口打个哈欠，杏眼含泪，神思困顿。 “我要就寝了！” “我想请四小姐嫁进太子府后，能照顾一下五小姐！” 夏佩兰急得脱口而出，失了往日温柔小意、弱如蒲柳的模样。 “哈~”沈灵泽轻笑，“二姨娘真会说笑！” “我没有说笑！” 夏佩兰站起身想靠近沈灵泽，春桃立刻站到她们之间。 小姐既然留春桃下来，定然拿她当自己人。 日后小姐登顶后位，她在宫中岂不是可以横着走？ “二姨娘，你空长年岁，不长脑子吗？” 沈灵泽温温柔柔问出一句“锥心之言” “我沈家一门‘二女侍一夫’是什么好听的戏码？ 嫡小姐做太子妃，家中庶出姊妹上门做妾，不知多少人准备看我阿爹笑话。 此时你要我照顾五妹，我若照做，外人会怎么说？ 姐妹同心？ 同屋？ 还是同床？ 你听着都不觉得脏耳朵吗？ 夏佩兰，你把我阿爹的脸面往泥潭馊水里扔，还要我配合，你安的是什么龌龊心思？” 沈灵泽声音不大，透着气弱，浑身微微哆嗦，好似在饿狼面前保护家人的兔子。 “夏佩兰，滚回你房间！” 第4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4 “老爷，您什么时候来……” 夏佩兰看着门口老爷、夫人，还有两个嫡子。 她喉咙一哽，眼眶瞬间红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沈灵泽这里受了天大委屈。 “我什么时候来……呵！从你踏进这间屋子起……我就来了！” 沈永安气的几次停顿，沈灵泽轻移莲步走到父母身边，手轻扶着他小臂，请父母入座。 “我儿长大了！” 何瑜坐到沈永安旁边，欣慰看着沈灵泽。 刚才见二姨娘进门，她生怕小女儿吃亏要进来。 老爷一把拉住她，非要听听二姨娘说什么？ 听到二姨娘要小女儿照顾庶女，何瑜脸色黑如锅底。 太子要沈家出一庶女做妾，本就打老爷的脸。 老爷曾上书请皇上约束太子，不要让庶女为妾。 皇上扣下折子什么都没说……没回复就是“拒绝”。 为此老爷回来发好大的火儿，拉着一家人来看小女儿才撞到这一出儿“好戏” “父亲、母亲，喝茶！”沈灵泽给他们倒茶，低声劝慰，“莫要生气！” “如何能不生气？” 何瑜轻拍桌子，转身向老爷请罪。 “老爷，是我治家不严，还请您责罚！” “与你何干？”沈永安瞥一眼默默垂泪的夏佩兰，“你还能捆住她的手脚不成？” “你还在这儿碍眼做什么？” 他重重拍桌，茶杯跟着跳动两下。 “赶紧滚出去！” “老爷，您可怜、可怜我一片慈母心肠！” 夏佩兰“噗通”跪倒在地，想要挪蹭到老爷身边，发现左侧是夫人，右侧是嫡子、嫡女，根本没有她“插足”的地方。 “我可怜你慈母心肠？”沈永安冷哼，“你可有体谅我在外为官不易，脸面比命还重要？” 他说到这里，略带欣赏看一眼夫人，虽人老珠黄，但四个儿女教养得极好。 “可……可五小姐她……本可以不为妾！” 夏佩兰不甘心女儿做妾！ 她这辈子算毁了，女儿还小，为什么不能找个正经人家做夫人？ 宁做穷人妻，莫为富人妾！ 当初夏佩兰不懂，非要攀高枝儿，十几年苦头吃下来，早已悔不当初。 如何愿意让女儿走她的老路？ “太子金口玉言，你要我抗旨吗？” 沈永安压低声音，不耐与后宅妾室多费口舌，交给夫人处理，要好好立规矩，免得给沈家惹祸端。 “是！” 何瑜看一眼身后的嬷嬷，对方立刻会意，“请”二姨娘出去，留下一家人说贴己话。 沈永安回头想要夸奖小女儿，发现她正拍着胸口长吐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哈哈哈！”他笑着虚点女儿，“我以为你长大了，能像你大姐一样扛事，没想到是装的啊！” 小女儿胆小怕事，和谁都不太亲近，直到听到她抖着嗓子和夏佩兰说他有多不容易，妥帖之余又有些困惑。 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能说得这么有道理？ “阿爹，我有偷偷和阿娘学……也有和阿姐学……都学一点。” 沈灵泽杏眼微翘，眸子在烛光下闪着亮光，专注看着谁的时候，宛如世间最纯洁的白莲花。 “父亲，小妹出息了！”二哥-沈灵博晃晃手中书籍，“她在看《孙子兵法》！” “二哥～” 沈灵泽双颊羞红，冲过去抢，沈灵博占着身高优势，举起来不给，像逗猫一样。 “好了！好了！”何瑜无奈笑叹，“老二，你别欺负灵泽！” “是！” 沈灵博笑眯眯把书还给小妹，顺便撸一把小脑袋瓜，获得奶凶、奶凶的呲牙。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小妹如此有趣，早知道他多来找她玩儿？ “你怎么想起看《孙子兵法》？” 沈永安伸手，沈灵泽乖巧把书递给他，声音有些飘，却足够让屋里人听得清楚。 “我感觉不太对劲儿！”沈灵泽低着头，“历代君王皇后大多出自武将家，为何皇上要给太子赐婚文官家的女儿？” 她声音压得更低，“皇上若想给太子助力，势必要找大将军家的女儿！” “除非皇上不想扶持太子……” 沈灵博喃喃出声，小腿骨一疼，“嗷唠”一嗓子叫出声，抱着小腿，疼得原地转圈儿。 “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谨！言！慎！行！” “你把这四个字给我刻进骨血！” 沈永安抖抖袍子，收回踹人的脚。 “灵泽，说说看出什么来了？” “我和二哥想法差不多！” 沈灵泽小碎步挪到何瑜身后，碍于身份，沈永安打人，她不能躲。 “我感觉沈家好像夹在那对父子中间……” 太子不能抗旨不遵，却要表明态度；皇上要敲打沈永安，更要敲打羽翼渐丰的太子。 “原来如此！” 沈永安恍然大悟，招呼两个儿子直奔书房，何瑜说些女人间的贴己话也先行离去。 大家都清楚，沈灵泽这一嫁，与跳火坑并无差别。 没人想要拉沈灵泽出泥潭，何瑜劝她嫁去太子府要恭顺贤良，免得引起皇家不快，祸及己身。 “呵！”沈灵泽冷笑，“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宿主，请端正态度，保持小白花人设！」 “我在他们面前演得不好吗？” 「还……还行？」 “既然演得好，你聒噪什么？他们是目标反派吗？” 「不是！」08气馁科普，「他们不是能够颠覆书中世界的反派！」 “这个能颠覆世界的人，应该是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之一吧！” 「你怎么知道？」 08张嘴把最大底牌秃噜出去，它想着等沈灵泽服软后再告诉她反派是谁？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把范围缩小到三个人，后面还能用什么拿捏住她？ 系统和宿主之间也存在博弈关系。 如果系统占上风，宿主言听计从，通关概率更大；系统占下风，宿主一通乱搞，书中世界崩盘…… 主系统考核业绩，五次垫底成绩，直接销毁。 08这次就是第五次绑定宿主！ “这很难猜吗？” 沈灵泽冷哼，江湖中能搞事情的就那几个头部势力，换到朝廷也一样。 攻略对象能够影响书中世界格局，必须地位足够高、权利足够大！ 第5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5 太子大婚正常筹备，沈家也跟着忙起来，整日闹闹哄哄、雀喧鸠聚。 夏佩兰被关在柴房，嬷嬷往里扔个马桶，再没管过。 她每日吃糠咽菜，保养得当的脸变得比菜色还难看。 沈秋霜不忍二姨娘受苦，给看门小厮递银子，进柴房看望生母。 夏佩兰终于得水清洗自己，换身干净衣服，动作不粗鲁却迅速往嘴里塞食物。 工部尚书家境富裕，后院姨娘一共两位，算得上清净。 夏佩兰看着女儿，慈爱之余又有诸多遗憾。 女儿天资聪慧，若是男子，绝不输正房两个嫡子。 功勋贵族家养孩子，男孩一视同仁，除必要礼节、位份越不过去，其他读书、习武资源都一样，哪个出息就扶植哪个。 女孩则截然不同！ 嫡女高嫁，庶女低嫁。 太子这次更过分，直接绝了沈秋霜成为正妻的机会。 “我可怜的五小姐啊！” 夏佩兰双眼含泪，与那晚在老爷面前楚楚可怜地流泪不同，她是真为女儿未来担忧。 四小姐平日不怎么说话，她以为是个好拿捏的。 那天晚上交锋后，夏佩兰再不敢轻视沈灵泽。 看起来像只急了要咬人的兔子，实际上字字珠玑,句句箴言,段段入心。 老爷从未像那天一样对自己凶过！ “二姨娘，我没有什么好可怜的！”沈秋霜微笑摇头，“我生在官宦人家，每日锦衣玉食，比市井小户不知幸福多少。 你莫要为我再与父亲相争，免得失了情分，你在后院……难过啊！” 沈秋霜不愿为妾，更不愿为太子妃。 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沈秋霜歉意看向夏佩兰，她并不打算入太子府，计划中途逃婚。 她算得一手好账，逃出去后再女扮男装，去商铺做个账房先生，等待再次与那人相遇。 女子逃婚，名声算彻底臭烂！ 沈秋霜可以逃，二姨娘却无处可去。 等父亲、母亲知道这件事，她都不敢想二姨娘会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我也不想！” 夏佩兰眼泪止不住的流，心中悲凄无处宣泄。 “我的女儿，本可以不做妾，如今却……我的命好苦啊！” 她抱着女儿痛哭，似要流干眼泪才肯罢休。 “五小姐，时辰差不多了！” 小厮在外面喊一声，不耐烦的甩着腰带。 沈秋霜拍拍夏佩兰肩膀，嘱咐她要好好的，等待父亲气消了就可以出柴房。 四月春花灿烂，沈秋霜却无意欣赏。 皇上赐婚来得急，日期安排得也很紧张，今年十月便要完婚，满打满算不到半年时间。 沈秋霜有些纠结，要提前跑，还是等大婚之日跑。 提前逃婚，事情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容易被抓。 大婚当日跑，主角是四小姐，没人在意她这个要去给太子做妾的庶女，成功概率更大。 沈秋霜不知不觉走到沈灵泽院子，看到里面绚烂桃花随风落下，突然生出想要进去看一看的想法。 “劳烦春桃去通报四姐姐！” “五小姐，请稍等！” 春桃转身去找小姐，她此时应该还在鼓捣那些药材，抹粉、制丸从不假手于人。 沈灵泽听到秋霜要见她并不意外，相反很赞赏原书女主如此沉得住气。 等春桃引沈秋霜进来，她歪头打量，发现女主很像夏佩兰。 一身嫩绿齐胸襦裙，步履轻盈走进来，宛如春柳拂水面，不比花娇，却格外舒适安宁。 “见过四姐姐！” 沈秋霜福身行礼，起身想坐到沈灵泽身边，春桃上前挡住，引她坐到较远的圆桌旁。 “五妹妹，见谅！” 沈灵泽点点面前瓶瓶罐罐，阳光透过指尖儿，透出红润光泽。 “我正在调制药丸，功效各不相同，怕与你身子相冲才让你坐得远些。” “多谢四姐姐体恤！” 沈秋霜抬眼隐晦打量沈灵泽。 微微上翘杏核眼中黑眸幽深，高挺鼻梁中脸上落下阴影，肉嘟嘟唇珠如花瓣娇嫩。 沈灵泽懒懒倚在引枕上，嘴角含笑看着她，心跳不由得加速。 平日低头的四姐姐，抬起头容貌竟如此惊艳！ “你因何事找我？” 沈灵泽单手撑着头，无悲无喜看向沈秋霜。 「叮咚~恭喜宿主触发随机任务！」 「请宿主阻止沈秋霜逃婚计划！」 08声音突兀响起，沈灵泽微微蹙眉，长睫快速颤动。 难怪正室夫人看不起小妾，养出来的女儿竟想要逃婚？ 奔者为妾！ 在这个时代，是女人一辈子抹不掉的黑历史，与最下等奴隶同等地位。 “你我姐妹就要同时出阁，以后能像这样聊天的机会不多了。” 沈秋霜感慨命运不公，她出生即定终身。 哪怕她才学比两个嫡女强，最终落得为妾的下场。 “确实不多了！”沈灵泽点点头，“嫁入太子府之后如何，我没办法确定，更没办法提前允诺照顾你。 出嫁那天我会让人把你的轿子抬在后面……安心备嫁吧！” 她红绸布带中毒药摆了不少，司锦年准备不少小牌牌，可以用白描笔备注是什么毒药？ 沈灵泽一边重新炼制毒药库存，一边学习08给的各个时代的资料。 她知道经历千年之后，有比马车更快的汽车，有比鸟更大的飞机，有比鱼更稳的轮船……每一样都让她惊叹不已。 沈灵泽对参与任务多了几分热情。 她想体验未来世界各种新鲜事物。 “什么？” 沈秋霜从椅子上跳起来，满眼惊诧瞪着沈灵泽。 妾室从娘家后门抬出去，到夫家再从后门抬进去。 哪怕贵为太子，也是奉行这套规矩。 “怎么了？”沈灵泽体贴劝慰，“父母那里我去说，你不用担心！” “妾室走后门！”沈秋霜压住心中慌乱，“我怎好坏了规矩？” 第6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6 沈秋霜恍恍惚惚走出沈灵泽的闺房。 迎着徐徐春风，她怎么都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往计划相反的方向玩命儿奔跑？ 如果沈灵泽真说动主母让她出嫁轿子跟在后面……她还怎么逃婚？ 夜暮西垂，残阳如血。 深邃橘红晕染在繁华京都，皇城大门打开，马车按照官职大小顺序而出。 “春桃，阿爹回来了吗？” 沈灵泽收好东西，净手后准备去找沈永安说沈秋霜的事情。 “老爷刚回来，在正房与夫人说话。” 春桃跑得气喘吁吁，从老爷下值时辰就等在内院门口，蹲点守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且休息！”沈灵泽站起身，“我去找父母商量些事情！” 沈秋霜想逃婚只能安排在婚礼前夕，放到婚礼当天操作，风险大且失败率高。 婚前拍嬷嬷看严了，大婚当日沈秋霜，逃无可逃。 “谢谢小姐！” 春桃害怕夫人，平时能躲就躲，坚决不往跟前凑合。 沈灵泽整理好衣服，慢悠悠走到正房，请嬷嬷通报，她想见父母。 “我儿，今日怎么出院子了？” 何瑜惊诧看着沈灵泽，十几年刻板印象导致她认为小女儿哪怕有所转变，本质上依旧不太爱出门见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 小女儿每天在房间内看书，折腾补药，鲜少出门。 “我想找阿爹、阿娘商量件事！” 沈灵泽搓着衣角，深吸一口气，抬头怯怯看着他们。 “你说吧！” 或许对小女儿有所亏欠，沈永安语气格外柔和。 “阿爹，我想要五妹妹花轿跟在主轿后面……” “不行！！！” 何瑜反应极大，瞪着小女儿，不知道她在犯什么浑。 “你先听灵泽说完！” 沈永安对四女儿印象停留在永远低着头，说话听不清，见人像老鼠见猫。 今天女儿能走出院子，走到他面前来，进步很大。 “阿爹、阿娘，我仔细想了想！” 沈灵泽目光清澈明亮地看着沈家夫妻。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皇上赐婚我做太子妃，太子要纳五妹妹为妾。 他们父子博弈，我沈家池鱼之灾。 我想让五妹妹跟在花轿后面入门，也想告诉百姓，沈家嫁女，堂堂正正！ 同时……隐晦表达一下，皇家……不讲理！” 沈灵泽最后一句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压低成气音。 明亮杏眼闪烁，有小孩子的心虚和狡黠，在长辈面前格外惹人喜爱。 “你回去吧！”沈永安摆手，“你说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 “是！” 沈灵泽福身行礼，身姿娉婷袅娜，仪态万千的缓步离开。 按照沈永安只考虑自己的德行，他一定不会拒绝。 “老爷，我不同意！” 何瑜在后院压姨娘一辈子，庶女陪嫁就算了。 沈秋霜凭什么跟在太子妃花轿后面进门？ “不！” 沈永安额头上冷汗“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皇上在借赐婚提点沈家，他和二皇子那点儿小把戏瞒不过皇家探子。 沈永安不是想有从龙之功，做肱骨大臣吗？ 皇上直接一步到位，让沈永安做“未来国丈” “你就按灵泽说的办！” 沈永安擦擦头上汗，四女儿看问题角度不同，却能歪打正着切中要害。 沈家安排庶女跟着正妃入门，从侧面告诉皇上，沈永安“服软”，日后鉴往知来，定不负皇恩！ “你！” 沈家夫妇不欢而散，沈秋霜跟花轿的事却定了下来。 沈秋霜接到主母同意她可以跟在花轿后进门，整个人都傻了。 她反复纠结要不要逃，身边教导礼仪的嬷嬷看得紧，每天计划逃跑又因为各种原因放弃。 在沈灵泽焦头烂额、屡次逃婚不成的时候，沈灵泽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她以“内向怯懦”为由，整日待在房间里制毒。 有红绸丝带的帮助，她和司锦年见面不担心被发现，不断吸收08给他们各种陌生知识。 「其实你们不必那么辛苦！」08看两个古人学习太累，「每到一个新世界，属于人物特质的知识会一次性传输给你们。 例如：角色是翻译员，你们会自动获得相关语种知识量。」 “人都有阈值，一次性给予太多，接受不了会爆掉。 例如：河水暴涨会决堤，人吃太多会吐出来！” 沈灵泽没打算把所有技能都吃透，她想打个地基，避免知识量过大会对大脑有所损伤。 她之所以称之为“毒医”，是因为她两项全能。 “毒”在前，“医”在后，说明她毒术比医术更加精湛。 她能精准预判，哪些问题会对身体产生病灶。 08默默闭麦，它低估了古人的智慧，以为他们时代老旧，不如未来科技文明。 换种想法，古代同样有暴雨，设计合理的村镇，蓄水量够百姓用水需求，多余雨水会随着排水系统导流出去，不会对百姓生活造成影响。 这何尝不是一种高端的智慧体现？ 春去秋来，天空拔高，白云悠悠，阳光温和不刺眼。 太子-宋成洲与工部尚书家小女儿-沈灵泽大婚。 不管双方对赐婚有多么不情愿，也必须配合礼部的大婚流程。 沈灵泽穿上喜服，手持团扇，拜别父母，坐上喜轿。 轿帘放下瞬间，她毫无形象倚在轿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婚礼”比较适合旁观，不适合亲身参与其中。 终于折腾到新房，宋成洲绷着脸完成最简单流程，大踏步离开。 “春桃，帮我卸妆！” 沈灵泽头上厚厚桂花油，脸上铅粉碰一下都掉渣儿，胭脂涂得像猴屁股……忍不了一点儿啊！ “太子妃，这不合规矩！” 一个老嬷嬷冷着脸呵斥沈灵泽，丝毫不掩饰眼眸中的鄙夷。 “嬷嬷，贵姓？” 沈灵泽对春桃招手，自己则摘下沉重黄金红宝石头面，一一放到梳妆台。 “老奴姓孟！” 孟春花挺起胸脯，身为太子奶娘，在沈灵泽入太子府之前，后宅一直归她管。 她知道太子不喜欢沈灵泽，语气自然没有多客气。 “孟嬷嬷，你与我之间，谁是太子府的女主人？” 沈灵泽轻飘飘甩出一句话，孟春花脸色骤然变白，赶紧跪下来磕头。 “自然是太子妃！” 孟春花可以把控后院，却绝不能自称“太子府女主人” 欺主的刁奴……自古以来就没有好下场！ 第7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7 沈灵泽轻轻勾起嘴角，没让孟春花起来，洗漱、洗澡、清理床铺……她舒服靠在软榻上，春桃动作熟练的给她绞干头发。 “孟嬷嬷，起吧！” 她给春桃一个眼神，春桃立刻走过去拉孟春花起来，轻掸膝盖上薄灰。 “孟嬷嬷，听闻太子后宅一直由你来管……” “老奴明日就将账册交给太子妃！” 孟春花身体大部分重量靠在春桃身上，膝盖跪太久导致老柴棍的腿不停哆嗦。 明日太子、太子妃会入宫谢恩，今日暂且忍沈灵泽三分，等过了新婚期，看她怎么收拾这小丫头片子。 真以为太子后院是谁来都能管的？ “不必！” 沈灵泽才懒得管太子家的污糟事儿。 有那个功夫，她开发、炼制新毒药不好吗？ “孟嬷嬷，太子后宅依旧归你管，只要别过分……你懂吧！” “是！” 孟春花人老成精，看懂沈灵泽眼中深意，顿时心花怒放。 太子妃对接手后宅没兴趣，平日少管沈灵泽，后院管家权就还是她孟春花的。 看来太子不愿意娶沈灵泽，沈灵泽也不愿意嫁给太子！ 日后若能做到互不干涉，太子府就和原来一样。 差别只在于多出一个叫“沈灵泽”的活人摆件儿。 孟春花想到这种可能，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带着自己的人退出新房，随便沈灵泽怎么折腾。 “小姐，这样直接放权好吗？” 春桃怕小姐放权太快，导致被太子府的人架空，以后日子恐会寸步难行。 “没什么不好！” 沈灵泽想得很清楚，保持太子府原来架构有利于她躲懒。 她擅长下毒、医人，不擅长参与各种勾心斗角，家中琐事。 参与到别人擅长的“战场”，她与“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月上中天，沈灵泽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房间门缓缓推开，住在外间的春桃睁开眼睛，看到宋成洲急忙从床上爬起来行礼。 宋成洲冷冷瞪春桃一眼，示意她“闭嘴！” 洗漱后，宋成洲换一身白衣，以此想告诉沈灵泽，他心中已有所爱，莫要奢求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 夜晚静谧，月光如水，红烛蜡油滴滴滑落，照亮整个新房。 沈灵泽睡卧于柔软床榻之上，呼吸浅浅，身材婀娜，曲线优美。 她长发如黑色瀑布散落在床上，肌肤如雪，光滑细腻，眉心轻蹙，睫毛轻颤，似困在梦中不得解脱。 宋成洲十四岁房里就有嬷嬷教导男女之事。 他身处高位，见过貌美女子不计其数。 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美人睡卧图，引得人心旌摇曳。 宋成洲怕自己动摇，不断回想镌刻在心中的女子。 他眼神逐渐变得惊慌，发现似乎想不起女子容貌。 为什么会是这样？ 宋成洲不敢再靠近床榻，脚步慌乱往外跑。 他什么时候忘记了她的脸？ 太子府侍从见太子身形摇晃地冲进书房，“哐当”一声关上门，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太子妃……太吓人了？” “太子妃岂是你能议论的？” “知道了！知道了！” 侍从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太子或者管事的听见。 宋成洲根本顾不上其他人！ 他快步走到书架位置，按动机关，书架左右分开，出现一间暗室。 暗室墙面上挂满人物画作，或坐、或卧、或站立……千姿百态都为同一个女人。 宋成洲痴痴盯着画像中钟蓉瑶的脸，哪怕如此清晰，他却总觉得记不住。 “瑶瑶，你真的死了吗？” “若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看我？若你故去，为什么都不肯入梦，让我再看看你？” 宋成洲抱着画像蜷缩在墙角，嘴里喃喃自语，述说心中的苦，似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说不出的焦灼与动摇。 看似说了很多，实则初见太子妃的惊艳，再见她的动摇……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司锦年跟着送嫁队伍进入太子府。 沈家护卫是陪嫁，隶属沈灵泽麾下，平时负责保护她安全。 太子府单独拨给他们一个院子，前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后院无事的侍从分一桌饭菜各自热闹。 司锦年没什么胃口，应付几句同僚，推说累了，回房间休息。 他躺在床上，意识进入红绸布带，透过红色幕布观察沈灵泽那边情况。 「你知道这种偷窥行为叫“变态”吗？」 08精准吐槽，见司锦年脸色变得苍白，伺机挑唆他与沈灵泽之间关系。 「你这么在意宿主，她却看也不看你一眼，说明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你要不要看看皇家成婚有多少流程？”司锦年不为所动，“更何况皇家婚礼，再精简也比寻常人家要繁琐得多。 小姐最怕麻烦！ 她能坚持到现在，还要对付难缠的嬷嬷，已经很好了。” 司锦年鄙视08挑拨手段太低端，盘腿坐在蒲团上痴痴看着沈灵泽。 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外面，灵魂在红绸布带中，借助小姐手腕视角看世界。 烦人的嬷嬷走后，沈灵泽脱衣洗澡，吓得司锦年直接弹出红绸布带。 司锦年灵魂回归肉体，心脏“哐哐”砸胸口。 他跳起来倒一碗凉茶灌进去，长长吐出一口气。 眼前晃动那一抹嫩白让他精神总有些飘忽……感觉皮肤嫩的戳一下都出水。 “你怎么了？” 与司锦年同来太子府的护卫-郭安康，推门见他一副“噩梦初醒”的模样，过来拍拍肩膀。 “没事！”司锦年摇头，“做梦……吓到了！” 他们住在一起多年，从未触碰过男女防线。 司锦年爱沈灵泽，同时也尊重她。 沈灵泽成婚，他心里不好受，只想看着她……哪怕只是看着，也能缓解他内心的焦灼。 “可能突然换地方，你不太适应，要不要出去喝点儿酒放松一下？” 郭安康招呼司锦年出去喝酒，他摇摇头，疲惫表示还想再睡会儿。 “行！” 郭安康不勉强，招呼一声出门和同僚喝酒。 司锦年重新躺回去，预估一下时间，小姐差不多洗完澡，他再次进入红绸布带。 “刚才好看吗？” 第8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8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司锦年慌乱地否认三连，语无伦次表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想看看你……我不是有意要窥探你……我……对不起！” 他颓然塌下肩膀，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面对沈灵泽。 “你担心我被宋成洲欺负？” 沈灵泽和司锦年生活快十年，彼此性情如何一清二楚。 他光明磊落，背地里杀害仇人的事都做不出来，更何况利用红绸布带窥视她新婚夜？ “他是太子！” 司锦年别扭转头，喃昵间语气似带着些许委屈，掺杂浓烈醋意。 “今天是你们新婚夜，他做什么……你也不能反抗！” “司锦年，我是谁？” 沈灵泽双手捧着他的脸，杏眼中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也唯有他一人。 “我的小姐！” “还有？” “我一个人的小姐！” 司锦年沉溺在沈灵泽晶莹剔透的眼眸中，忍不住想要靠近，越近越好。 “我还是毒医！” 沈灵泽一巴掌拍在司锦年丰神俊朗的脸上，嫌弃在他胸前蹭两下手。 “宋成洲哪怕想干点儿什么，我也能让他什么都干不成。”她瞥他一眼，“你慌什么？” “他长得挺好看！” 司锦年这话仿佛泡进酒里的酸梅，含一口，酸涩醉人。 小姐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当初小姐把他捡走，纯粹看脸，不然他在山里被狼啃了，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没有你好看！”沈灵泽拍拍他胸口，“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们在书中世界，他们在我眼里不算活人！” “是！” 司锦年，满意了。 他希望书中世界可以过不完，能一直陪着小姐。 “太子来了！” 司锦年见宋成洲进来，立刻像被其他雄性入侵领地的雄狮，抖着鬃毛准备冲上去打个你死我活。 “不急！” 沈灵泽稳得住，宋成洲看她眼神中有惊艳、有欣赏，但并无男女之情，或者龌蹉想法。 这么看……还算是个男人。 司锦年和沈灵泽想法不同，直到宋成洲离开房间，他才放松下来。 两人在红绸布带中学习，一个时辰后回到身体中入睡休息。 翌日清晨，阳光爬上窗棂，喜鹊轻盈跳跃几下，张开翅膀飞上枝头，两只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小姐、小姐，该起了！” “今日要和太子爷到宫中谢恩！” 春桃站在床帐外喊人，这是小姐给她定的规矩。 有次她忘记直接掀开帘子，等再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外屋床上，感觉身体隐隐作痛，之前发生的一切好似在梦中一样。 春桃从那天起，再不敢碰小姐床帐。 “知道了！” 沈灵泽早起嗓音略带沙哑，洗漱后去前院吃早餐。 太子府早餐很丰盛，与沈灵泽神采奕奕不同，宋成洲仿佛被妖精吸干精气。 宋成洲双眼青黑，丧眉耷眼，一身红衣也抬不起他晦暗肤色。 “进宫后谨言慎行，莫要多说、多做！” 宋成洲怕沈灵泽告状，引来父皇、母后不必要的唠叨。 “是！” 沈灵泽专心干饭，对宋成洲嘱托回答十分不走心。 新婚夫妻貌合神离，一路上谁都没开口主动说话。 他们到皇宫内给帝后敬茶，皇上叫太子去御书房议事，把沈灵泽扔给皇后。 这场赐婚，沈家不满意，皇后更不满意。 夏和美出身武将世家，在后宫打滚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什么危急险情没经历过……她很清楚！ 皇上立太子，不过想立个靶子，并不是真想传位她儿子。 夏和美憋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见到总低头、说话如蚊蝇般的沈灵泽更是七窍冒火。 “皇上赐婚，礼部仓促准备，婚礼……你可还满意？” 不管夏和美心中怎么排斥儿媳妇，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 沈灵泽看一眼女人缩进袖口的手，徒留两只护甲在外面，轻轻又烦躁地颤动着。 “婚礼……太子满意，妾身就满意。”沈灵泽态度恭顺，“妾身一切以太子为先、为重！”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过活，自然可以相安无事。 如果宋成洲想搞事情，不涉及她……随便作！ “你这想法很好！” 夏和美面对这样的儿媳，除非鸡蛋里挑骨头，否则找不到任何地方能为难沈灵泽。 沈灵泽淡淡一笑，低头不语，跟在皇后身边认人。 后宫佳丽三千，有资格在新婚第二天见太子妃的人并不多。 一后四妃，外加沈灵泽，在御花园凉亭摆上果盘、茶饮，彼此言不由衷，口不对心的打机锋。 沈灵泽不参与其中，听着都觉得累，难为她们怎么在这种“养蛊”环境中生存？ “太子妃，你怎么不说话？” 淑妃-董慧兰凌厉眼神落在沈灵泽身上，有意借太子妃羞辱皇后。 “你对我们刚才说的话题，有什么见解？” “见解？”沈灵泽惶恐抬头，“淑妃娘娘，您是问我……对父皇选秀女有什么看法吗？” 她给过机会了！ 如果董慧兰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沈灵泽大嘴巴子往她脸上抽。 “当然！”董慧兰抬起下巴，“你作为皇室一员，理应为皇后分忧才对。” “母后啊！” 沈灵泽局蹐不安看向夏和美，柔柔弱弱开口，音量却让亭子里所有人听得清。 “我在民间没听说公公纳妾，还要问儿媳看法。”她声音略略压低，“难道皇室和民间不同，父皇要选秀，还要儿媳出主意？” “放肆！” 夏和美重重一拍石桌，疼得她猛地绷紧面皮，咬紧后槽牙才没失了皇后威仪。 “妾身知错，请母后息怒！” 沈灵泽赶紧起身，低眉顺眼站在夏和美身后认错。 眼角余光扫见董慧兰脸色不停变换，由红变紫，再到青黑。 皇后这番唱念做打，精准打击到董慧兰脆弱又高傲的自尊心。 “散了吧！” 夏和美起身甩袖离开，沈灵泽紧随其后，隐晦提醒跟在皇后身边的嬷嬷，去准备外伤药膏。 这东西沈灵泽也有，但她不想给夏和美用。 “你做得不错！” 回到寝宫，夏和美坐在主位，让嬷嬷给红肿手掌上药。 董慧兰那个贱人想让她出丑，没想到反被将一军，她狠狠出口恶气。 夏和美对沈灵泽印象有所改观，命嬷嬷开私库，挑些首饰送给她。 “谢母后赏赐！” 沈灵泽垂下眼眸，也不知书里东西能不能放进红绸中带到下一个世界？ 第9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9 沈灵泽比宋成洲先出来，坐在马车内盘点皇后送的物件儿。 很多首饰不适合十五岁小姑娘戴，看起来像陈年旧款，透着死气沉沉的腐朽味道。 「皇后，不喜欢你！」 「这些首饰她自己都不戴！」 08扫描皇后赏赐这一堆东西，最新款制作时间也在五年前。 “她喜欢与否，影响我改变反派，不让世界坍塌吗？” 沈灵泽尝试把饰品放入红绸布带，有不小阻力，08也说不可以放贵重物品。 即便她放进去，等到下个世界一样会销毁。 “那我配置的毒药？” 「那些药材经过你手改变物质形态，变成另外一种东西，系统无法判断价值，所以默许你可以放进去。」 08说判断方法非常简单，有阻力就不要往里放，放进去也会慢慢被规则腐蚀。 沈灵泽耸耸肩，收好东西，放到一边。 御赐东西，不能卖，戴……她陪嫁的首饰都懒得戴。 车帘掀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宋成洲阴沉着脸走进来。 “你回来的倒早！” 宋成洲袍子一甩，坐在马车中央位置，闭眼平复情绪。 父皇对他愈发不满，老二在旁边敲边鼓，老三装死……日子愈发不好过！ “皇后娘娘仁慈！” 沈灵泽低声回复，宋成洲嗤之以鼻。 后宫还活着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儿，还“仁慈”？ 女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沈灵泽一边在红绸布带中学习，一边在书中世界装柔弱、装无辜、装一朵盛世白莲花。 太子府后院有马春花管，前院有管家，她除一些必要宴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宋成洲有时候到后院看见在花园散步的沈灵泽都会吓一跳。 第一反应“她怎么在太子府？”，再反应一下“她在太子府待得太滋润！” 宋成洲在外面斗天斗地，有点看不惯太子妃过得悠闲自在。 “此次春猎，你与我同去！” “嗯？”沈灵泽困惑看向宋成洲，“我们不是说好‘称病不出’吗？” 她做任务非常佛系，宴会遇到二皇子妃、三皇子妃，“假装”不经意间吐露些情报。 通过她们的嘴传递给两位皇子，给宋成洲添不少堵。 沈灵泽觉得，与其慢慢感化反派，不如一步到位。 激化矛盾、加速“蛊虫”之间争斗，快点儿尘埃落定，书中世界自然不会崩塌。 「这不太合规矩啊！」 08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目标结果是对的，但过程……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 “你们系统考核还要看过程吗？”沈灵泽伸个懒腰，“看你给我的规范制度，所有条款都直指结果，并无过程要求。 再说，我人设崩了吗？” 「没有！」 08回想近一年沈灵泽的表现，没人发现太子妃身体里早就换了芯子。 “既能完成任务，又没有崩人设，让反派起疑……我挺好啊！” 沈灵泽对自己表现非常满意，08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行叭！ 08光棍儿地想：她能完成任务就行！ “每年春猎活动，三品以上在京官员、家眷都要参加。 你身为太子妃，让一良娣跟着我去……是想要羞辱皇家吗？” 宋成洲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际却不敢看沈灵泽清澈眼眸。 他总不能说，看太子妃在家过得逍遥，想要把她拉入红尘疾苦中打个滚儿，染一身血才平衡。 “行叭！” 沈灵泽偷懒失败，跟着大队伍浩浩荡荡进入春猎场地。 春猎是皇室贵族们展现勇武、尊贵的传统活动，他们到地方先进帐篷洗漱换衣。 皇帝主持祭祀仪式，祈求狩猎顺利，五谷丰登。 沈灵泽站在宋成洲旁边，听着祭文念词快要睡着了。 “咚！”她额头撞在太子后背，猛地清醒，抬头对上他诧异眼神，露出一个憨憨笑容。 宋成洲狠狠瞪沈灵泽一眼，转身继续看祭祀仪式，嘴角微微翘起。 她抬起头的瞬间，水汪汪杏核眼，朦朦胧胧看着他。 宋成洲仿佛看见林间幼鹿迷迷糊糊撞进自己怀里，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抱抱、摸摸。 新婚夜那晚瑰丽景象再次浮现，宋成洲喉结上下滑动，手臂轻拦住沈灵泽，无声呵斥“站好！” 沈灵泽视线下滑落到腰间大手，乖巧点头，侧身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差点用毒废掉他的手！ 祭祀终于结束，大家回去洗澡换衣。 太子、太子妃分两个帐篷，沈灵泽帐篷在后面，和谁都有段距离。 沈灵泽勾起嘴角，这一看就是司锦年的手笔，她躺在床榻准备小憩一会儿。 皇后身边嬷嬷过来通知，今日大家赶路疲乏，不用去主帐用餐，各自单独吃吧！ “谢父皇、母后体恤！” 沈灵泽低头致谢，目送嬷嬷离去。 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脱掉外衣，伸个大大懒腰，露出一截雪白腰线，两道马甲线顺着裤腰滑入隐秘之地。 宋成洲掀开帘子，见到那一抹雪白，立刻把帘子重重甩下，怒喝沈灵泽“不知廉耻！” “太子殿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大庭广众之下tuo的一丝不gua。” 沈灵泽一天被宋成洲怼两次，有些压不住火气，也不太想继续压着。 根据08提供的情报，三皇子已经对二皇子下手，借这次春猎机会解决二皇子。 余下太子……三皇子没有耐心等太久，他只要找到契机就会很快行动。 08的意思，要沈灵泽加快速度通关，把三皇子需要的“契机”主动给他。 “你……” 宋成洲脸色憋得通红，背手侧身，言不由衷“教导”沈灵泽为人妇需“三从四德” “太子殿下，请放心！” 沈灵泽目光幽幽盯着面前自以为是的男人。 “我一定会恪守女德！” “嗯！” 宋成洲见沈灵泽乖巧听话，心中愈发不快，仿佛她又缩回乌龟壳中躲着他。 他更喜欢沈灵泽祭祀时候，懵懂真实的模样。 “你早些休息！”他赌气地说，“我回帐篷，自有沈良娣伺候用餐！” “恭送太子殿下！” 赶紧滚吧！ 沈灵泽烦得差点绷不住脸上恭俭温良的表情。 “哼！” 宋成洲见沈灵泽没有出言挽留，放不下脸面，甩袖离开帐篷。 真当他没有其他女人？ 第10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0 翌日，阳光撕裂夜幕，天空一片蔚蓝，宛如巨大蓝宝石。 晴朗天空下，色彩斑斓的旗帜在风中烈烈招展，随风舞动。 战鼓擂擂，扰人清梦。 春桃借助巨大鼓声，她扯着嗓子喊沈灵泽起床。 小姐事儿少，话更少，比之前更好相处。 唯一的缺点，小姐有严重的起床气。 平日春桃随小姐怎么睡，太子不管，她更不会管。 如今参加春猎，小姐绝不能迟到！ “你有这把好嗓子，不如去街上吆喝卖货，肯定客源滚滚来。” 沈灵泽杏眼半眯，昨晚她在红绸布带中学习到后半夜，今早自然不愿意起床。 “小姐，今日春猎第一天，你身为皇室成员，不能迟到！” 春桃虎着脸，退开几步，伺候小姐洗漱。 “我谢谢您！” 沈灵泽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又变成沉默寡言、柔心弱骨的模样。 春桃天天看自家小姐变脸都习惯了。 她曾小心翼翼问过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表现出真性情会引出多少麻烦……你想过吗？” 春桃想起小姐生活中的各种小任性，再联想夫人对奴仆、对老爷完全两种态度，也就释然了。 辽阔草原上有人骑马驰骋，各色鬃毛在风中飞扬，展现野性美感。 皇上端坐首位，皇后次之，皇子坐下首，家眷坐后侧。 太监总管尖细嗓音喊“开宴！”，大家等皇帝动筷子，下方皇子、官员才动手吃早餐。 春猎大家多穿骑装，沈灵泽也不例外。 平日沈灵泽衣服多浅色，马春花得知太子妃没有骑装，立刻让绣娘给她量体裁衣。 沈灵泽选择简单黑底织银布料，边缘绣云纹点缀，腰间银色缎面宽编织带，勒住纤细腰身，勾勒曼妙身形。 沈秋霜眼角余光瞟着沈灵泽，阳光下皮肤白得透明，看不见丝毫毛孔。 太子妃微微上翘杏核眼，看谁都含春带水，又似高山寒冰，让人不敢造次。 沈秋霜有些不自在摸摸脖子，太子昨天床\/事格外粗暴，弄出很多暧昧痕迹，今天还不许她遮掩。 男人的心思简单幼稚！ 宋成洲看见沈灵泽时，眼眸瞬间燃起火花儿，其中含着他都没察觉的浓烈爱慕。 沈灵泽没看太子一眼，他瞬间沉下脸色，身体却很诚实向她靠近。 当事人完全没注意到宋成洲的“百变脸色”、“良苦用心” 沈灵泽以为前面空间不够，十分配合往旁边挪，拉开两人距离。 沈秋霜低头憋笑，颈后吻痕暴露得彻底，引来旁人隐晦侧目。 早饭后，皇帝射箭击中彩花球，缤纷花瓣落满地，春猎正式开始。 宋成洲身为太子，第一个冲进林子，想拔得春猎头筹。 同样想法的人不少，纷纷带着护卫、仆从进入森林。 沈灵泽早饭后散步消食，司锦年、郭安康等原沈家护卫跟在她身后保护。 草原尽头蓝天白云，风吹草地见牛羊，美得很不真实。 “小姐，赛马吗？” 司锦年哪怕看背影也能清晰感受到沈灵泽心中渴望。 “赛！” 沈灵泽到马厩选到一匹雪白色高头大马，司锦年一匹黑色骏马。 养马人看到他们牵着马走出去，低不可闻地嘟喃一句。 “这两匹马是夫妻啊！” 白马为公，黑马为母。 白马不停用头蹭着沈灵泽，简单质朴地表达喜爱之情。 “小姐，你会骑马吗？” 春桃听司锦年蹿腾小姐赛马，她嗤之以鼻，小姐什么时候会骑马？ “会啊！” 沈灵泽摸摸马头，她对动物比对人有耐心。 “你什么时候会的？” 春桃比小姐虚长几岁，伺候小姐长大……从未见过她摸过马，更何况是骑马？ “你没看见的时候……我学会了。” 沈灵泽这话不算说谎，她医毒双绝，武学一道天赋奇差。 她性子桀骜，难免得罪人，练得一身奇绝轻功，马术也不错，方便她逃跑。 “你来给我们当裁判！” 沈灵泽不给春桃继续深问的机会，翻身上马，与司锦年并列站在赛马道起点。 不需春桃出面，赛马道自有裁判，供皇亲贵胄比赛评判之用。 金色阳光洒在绿荫草地，黑白两匹马肌肉紧绷，宛如蓄势待发的箭矢。 旗帜向下挥舞，骏马如同离弦之箭冲出起点，蹄下尘土飞扬，不分伯仲。 草原的风带着野性不羁从沈灵泽耳边呼啸而过。 她紧紧抓住缰绳，身体前倾，与白马契合极好，仿佛融为一体。 赛道两旁的观众惊诧看着太子妃身骑白马呼啸而过，腰带上香囊被带起老高。 一白一黑两匹骏马咬得很紧，沈灵泽驾马的技术略高一筹，胜司锦年半个马头的距离。 “呼~~~” 沈灵泽看着司锦年笑得开心，好久没跑这么过瘾了。 “小姐，你退步了！” 司锦年拍拍马脖子，安慰黑马，喂给它一颗饴糖。 “好久不骑马，难免退步，不然一定赢你一个马身！” 沈灵泽亲昵用马鞭轻打他肩膀，阳光如金粉般散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灿烂美丽的曲线。 “当然！” 司锦年目光黏在沈灵泽脸上，眼中爱慕、渴望藏都藏不住。 小姐黑色发丝被照得金光闪闪，鬓边碎发调皮亲吻脸颊，笑容清新脱俗，像夏日清风，轻轻拂过心尖儿。 清凉中带着微微的痒，让他想将这股清风牢牢抱在怀中……谁都不给！ 宋成洲回来见赛马道上围了好多人，不断靠近后，看着终点笑着用马鞭敲打护卫的太子妃，心跳瞬间加速，随后又跌入谷底。 她怎么敢在外面笑成这样？ 说好的恪守女德呢？ “驾！” 宋成洲驱马跑到沈灵泽身边，狗男女同时看他，眼里带着困惑，似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他们视线同时落到宋成洲身后，以为他没打到猎物，或者收获不丰才黑脸。 “你没和我说过会骑马！” 宋成洲驱马到沈灵泽身边，刻意挤开司锦年，让狗男人远离他妻子。 “您也没问过啊！” 沈灵泽低头戴上“面具”，全无神采飞扬的姿态。 太过分了！！！ 第11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1 “说！” “你和那个护卫什么关系？” 宋成洲扯着沈灵泽手臂回帐篷，甩手把她扔到床上，紧跟着覆上去，双臂撑在她脸旁，宛如愤怒的雄狮。 “主人和护卫的关系！” 沈灵泽神色坦然，脸上有怯懦表情，眼里却藏着桀骜不驯。 宋成洲此时还不知道她一直在装，这么多年朝堂争斗就白混了。 “工部尚书夫妇知道你本性如何吗？” “皇帝知道你觊觎他死去的妃子吗？” 沈灵泽说完，宋成洲吓得瞬间跳下床铺，脸色多变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她起来整理衣服，顺顺耳边碎发，嘴角噬着淡淡笑意，坦荡中透着几分洒脱。 “你怎么知道？” 宋成洲声音紧绷，眼眸逐渐变得危险，“太子失德！”单凭这一条就足够父皇废了他。 父皇对他日渐不满，问过朝政看法，开口便是训斥，很像……很像没事找茬儿。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爆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传闻，太子之位肯定不保。 “你与钟家嫡女的事，有心想查并不难得知内情。 当年她奶娘、丫鬟……那么多人可都还活着呢！ 上位者不让说的事，就真能完全封口？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尤其，皇家香艳事，书店都能找到映射你们故事的话本子。” 沈灵泽无视浑身散发尖锐杀意的宋成洲。 大家都知道的事，算不上秘密，更谈不到杀人灭口。 “他们怎么会……” 宋成洲绝望闭上眼睛，他怀疑父皇已经知道才处处针对他。 以己推人！ 若是旁人惦记沈灵泽，他能把人打到泥里，能省下不少棺材本儿。 父皇未必多喜欢钟蓉瑶，但绝不会允许其他人觊觎他的女人。 “怎么不会呢？” 沈灵泽幽幽说一句，越过宋成洲走出帐篷，迎面而来一个小太监。 “见过太子妃！” “太子殿下，可在？” “在！” 沈灵泽看一眼身后帐篷，转身离开，脚步速度比平时快得多。 双脚跑得足够快，麻烦就追不上她。 “你找我何事？” 宋成洲收拾好心情，掀开帐篷帘子，看到沈灵泽离开的背影，脸色阴沉下来。 她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皇上召见！” “前面带路！” 宋成洲瞬间从男女情爱中脱离出来，大踏步往主帐方向走。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春桃见沈灵泽平安归来，拍拍胸口，放松下来。 “出什么事了？” 沈灵泽不知春桃在紧张什么？ “我撵不走他！” 春桃委屈巴巴地流泪，小姐被太子拽走，司锦年趁没人闯进帐篷。 她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走。 万一让人发现，小姐就没有活路了。 “小姐，你有受伤吗？” 司锦年腮帮子咬得生疼，若非极力克制，他可能直接冲到太子帐篷。 他们任务还没有完成，贸然冲进去，会让小姐为难。 “没有！”沈灵泽拍拍他肩膀，“放心！一般人伤不到我！” 司锦年忍不住伸手抱住小姐，春桃发出一声短促尖叫。 春桃死死捂住嘴，踮起脚尖，跑出帐篷，站在门口守着。 他们怎么敢啊？ 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还在打猎，外面没什么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姐，我们能不能快点结束这个任务？” 你能不能不要嫁给别人？ 你能不能好好待在我身边？ 你能不能多看看我……多爱我一点？ 司锦年感觉自己好像沙漠中抱着一滴水的人。 不敢吸掉，怕希望破灭；不敢晒到，怕蒸发掉……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他无比怀念他们在山里的日子，没有其他人，彼此是对方的唯一。 “能！” 沈灵泽感受到司锦年的不安，伸手环抱住自家“好大儿”，轻抚后背，让他放松下来。 「宿主，有太监来请你了！」 「快松开！快松开啊！」 08声音记得破音，沈灵泽不慌不忙对司锦年抬抬下巴，他会意躲到屏风后。 “太子妃殿下，皇上请您去主帐议事！” 太监总管尖细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知道了！” 沈灵泽整理好衣服，走出帐篷，没有带春桃一起走。 他们前脚刚走，司锦年避开守卫，快速消失。 春桃见司锦年离开，两条腿哆嗦得像面条，做贼心虚左顾右盼，没看到人才放心回帐篷。 她没看到前面太子帐篷露出一条缝，太子妃帐篷发生的一切都被人偷窥得见。 皇上帐篷比太子大好几倍，北面隔离出卧房位置，余下空间还可以办小型宴会。 “臣妾见过父皇、母后！” 沈灵泽福身行礼，等半天，上方也没让她起来。 她安静等着，脸上没有任何难看神色，与站、坐、卧并无差别。 轻功者，下盘要稳，善藏匿、追踪。 教沈灵泽轻功的人说，遇到危险只会跑没用，还需会躲、会找，这样才可以泯然于众，消失于无形。 沈灵泽根本不急！ 皇帝就是和她耗一天，她也能保持一动不动。 “起吧！” 皇帝-宋永安没想到沈灵泽这么沉得住气。 他喝茶远眺时候，看见沈灵泽与护卫赛马，她与暗卫调查回来的情报严重不符。 宋永安怀疑沈灵泽披着一层懦弱胆小的外皮欺骗所有人。 他赐婚想要削弱太子实力，侧面告诉朝臣，未来皇帝很大可能不是太子。 事实也正往他所预期的方向发展！ 太子党羽纷纷装死，或脱离宋成洲掌控。 老大开始变得浮躁，老二野心勃勃想要收割势力，老三……一如既往对皇位没兴趣，性子谦和恭顺，看父亲的眼神永远崇拜、尊敬。 宋永安正值壮年，还不想退下权力宝座，太子虎视眈眈，二皇子野心勃勃……他怎么可能不忌惮、不打压？ “谢父皇！” 沈灵泽缓缓站起，身子微微摇晃，宋成洲几步走到她身边，托着她手肘扶到一边。 他怕她半蹲那么长时间站不稳，把人往自己方向拉。 坐在高位者有些诧异，没想到太子对太子妃竟如此体贴，看来传言不实。 “太子，你今日狩猎，为何这么早回来？” 第12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2 “回父皇！”宋成洲表情有些茫然，“在林子里逛许久，未见到合眼缘的猎物，儿臣觉得无趣便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狩猎心思不静，猎物多有不中，索性不再继续。 宋成洲回来便看见太子妃和别人眉来眼去，想到那幅刺眼画面，他忍不住低头瞪一眼神游天外的沈灵泽。 他不信沈灵泽有胆子给皇家戴绿帽子！ 单纯不喜欢她把视线落到别的男子身上，还笑得那么开心。 “回来之后，你在何处？” 宋永安双手放于膝盖处，紧紧抓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太子，想要从他脸上看到端倪。 后宫女子众多，孕有子嗣且成功活下来的并不多。 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他一共就三个儿子，不容有失。 “回来与太子妃待在帐篷内……”宋成洲反问，“父皇，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老二、老三在申时末左右在林中失踪，至今未找到人，生死不知。” 宋永安声音沉沉，目光死死盯着帐篷帘子。 太子在申时初回来，老二、老三在申时末出事……不可能是太子亲自搞自家兄弟，但不排除他是幕后主使。 “启禀父皇，儿臣请命去寻二弟、三弟！” 宋成洲心里“咯噔”一下，无比庆幸自己早回来，不然真说不清。 他请命不是真的想去找他们，单纯表达一下态度。 “朕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你就不要去了。” 宋永安疲惫挥挥手，宋成洲拉着沈灵泽离开大帐。 “今天晚上不许出门！” 宋成洲想想还是不放心，想跟着沈灵泽进帐篷。 “你干什么？” 沈灵泽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来，眼神戒备、抵触，满身抗拒。 “你！是！我！的！太！子！妃！” 宋成洲咬牙切齿又不想放下身份硬闯，瞪着沈灵泽让她知情识趣点。 “太子殿下，你确定在二皇子、三皇子失踪情况下闹出点儿动静？” 沈灵泽退后一步，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宋成洲。 敢进来一步，她会闹得整个春猎营地都不安宁。 “你等回太子府的！” 宋成洲气得脸色青黑，大跨步走回帐篷，正撞上准备出去的沈秋霜。 他抓住沈秋霜往后拖，直接甩到床上，想弄出动静又怕别人说闲话，只能在她身上宣泄，弄出不少衣服都遮不住的痕迹。 沈秋霜目光空洞看着帐篷上方，听着男人c喘，嘴里愤恨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当初想要她陪嫁，打的就是要她做替身的主意吧！ 虐待妾室……说出去会被达官贵人说“趣味！”、“玩儿的花！” “虐待正妻”是德行问题！ 被一对貌合神离的野鸳鸯惦记的沈灵泽，为加快完成任务速度，换一身全黑夜行衣出去。 春桃的怨念丝毫影响不了小姐，认命熄灭大部分烛火，做出已经睡下的假象。 “小姐？” 司锦年到达约定地点，与沈灵泽一样的夜行衣，黑色线条勾勒得肩宽腿长。 “嗯！” 沈灵泽挥手，闪身进入林子，宛如黑豹般敏捷。 幸好前几天下过一场春雨，林中阳光照射不充足，地面潮湿柔软能够留下很多痕迹。 她在众多马蹄印中找到两位皇子踪迹，顺着线索追踪过去。 半路遇到举着火把的侍卫，两人如鬼魅幽灵飘上树，无人察觉头上还有人。 侍卫找到腿被猛兽咬断腿的二皇子，他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身体冰凉，眼看着人就不行了。 他们不敢有片刻耽搁，急冲冲抬着二皇子往驻地跑。 先派人到营地找太医，只等二皇子回去立刻医治。 “小姐，我们还继续找吗？” 司锦年见侍卫离开，靠近小姐耳边，压低声音问。 “继续！” 沈灵泽要找的人是三皇子。 他才是通关破局的关键！ 她顺着侍卫来时的方向继续寻找。 他们来到第一现场，地上有几十具尸体，黑衣人、侍卫，战况很激烈。 留守侍卫把场地围成圈儿，沈灵泽不会冒险靠近，暴露后她没办法自圆其说。 她从细微痕迹上判断出，其中一方逃跑方向，对司锦年打手势，两人如夜鹰般无声离开。 一路找到断崖位置，峭壁上爬满藤蔓植物，小小尖刺上挂着细碎布料，暗黄色，皇子专属颜色。 “我下去！” 司锦年拉住沈灵泽，不愿意她下去冒险。 “你轻功没我好！” 沈灵泽扒开他的手，“趁人病，要人命”她还有事要和三皇子好好谈谈。 “我除你之外，不信任任何人、物，包括大树、石头。 你下去，出现什么意外，我只能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两人对比，司锦年武功高，更有力量，更适合在上面接应。 “有问题……随时喊我！” 司锦年把绳子牢牢系在大树上，又在自己腰上绕了两圈才放心。 “嗯！” 沈灵泽见他准备好，身轻如燕跳下山崖。 山崖峭壁上痕迹比树林里多，她很快找到身上缠着多条藤蔓的三皇子-宋成明。 他情况看起来不算好，人也不是特别清醒。 “宋成明，听得见我说话吗？” 沈灵泽捏碎藤蔓上的红果，散发出清洌果香。 她有强烈提神醒脑的香，考虑他们在悬崖峭壁之上，避免出现意外，香气还是要柔和一点。 “谁？” 宋成明感觉身边有陌生人，睁开双眼同时，伸手向旁边出拳。 沈灵泽身姿灵巧如燕，轻轻跳跃两下，躲开他的攻击。 反观宋成明，打人不成，自己反而往下出溜儿一大段距离，慌乱中抓住更多藤蔓减缓下坠速度。 “三皇子，我劝你消停些！” 沈灵泽靠在冰冷峭壁上，声音比山风更凉。 坊间传闻：三皇子孝悌忠信、劳而不怨，出门必行善事……是皇亲贵胄中的一股清流。 清流？ 呵呵！ 谁家好人兄弟阋墙、矫情饰诈、出手狠辣？ 太子和三皇子一比，宛如二哈对狼王，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你是谁？” 宋成明一条手臂滴滴答答流着血，眼眸微眯看着上方黑影。 从身型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 谁？ 第13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3 宋成明脑中划过一个人的身影，随后想到白天看到她后颈的痕迹，自嘲一笑。 怎么可能是她？ “有条件来救你的人！” 沈灵泽挂在藤蔓上好像没有重量，人随着风轻轻摇动。 一双水润杏眼亮晶晶看着宋成明，宛如纯彩琉璃碗中盛满月华，带着令人心动的狡黠。 “你要谈什么条件，总要上去再说吧！” 宋成明面上不显，实际已经能感受到藤蔓正在丝丝崩断，坚持不了多久他就会掉下去。 “上去可以啊！”沈灵泽点点嘴唇，“张嘴！我给自己留条后路！” “受制于人……我不如去死！” 宋成明自小在宫中长大，入口东西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怎么可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那你去死吧！” 沈灵泽二话不说，抽出匕首砍在藤蔓上，宋成明瞬间失重，双臂慌乱抓住少量藤蔓，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掉下去。 “你疯了！” “你可知谋杀皇子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宋成明声音极大，企图引来搜寻的侍卫。 “你歇歇吧！”沈灵泽再次举起匕首，“你选择刺杀二皇子的位置太偏，距离这里又太远。 我们来的时候，大部分侍卫已经抬着二皇子走了。 谁也听不见你在这里狼嚎！” “等等！等等！” 宋成明见她不停砍藤蔓，若不是力气小，他早就掉下去了。 “你想要什么？” “张！嘴！” 沈灵泽看都不看宋成明一眼，专心致志砍藤蔓。 事已至此，死人比活人更安全。 “别砍了！” “我张！” “我张……张还不行吗？” 宋成明眼见着藤蔓被她砍得七零八落，边喊、边把嘴张得极大。 沈灵泽弹出一颗黑色药丸，精准落入宋成明口中，顺着喉咙滑进去，没给他任何藏药的机会。 “呕~” 宋成明忍不住干呕，心下猛地一沉，脑中飘过无数种弄死这女人的想法。 “接着！” 沈灵泽把身上绳子扔给宋成明，等他绑好后，有节奏晃动绳子。 上面传来拉力，宋成明喜上眉梢，借力往上攀登。 再看那个给自己喂毒药的女人，她几个窜纵跳上悬崖，如履平地。 好轻功！ 宋成明“哼哧、哼哧”费力爬上去。 此时月上中空，借着光亮看清面前人。 “皇嫂？太子妃？” 怎么都不敢相信，竟是沈灵泽救了他。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走，锦年，你跟着三皇子。” 沈灵泽纵身离开，几个跳跃消失在林子里，司锦年走到宋成明身后，好像他的护卫。 “你们暗夜行事都不蒙面吗？” 宋成明回头上下打量司锦年，两人连面巾都不戴，见人也不躲。 太猖狂了！ “蒙面？”司锦年淡淡一笑，“碰到不该碰的人，杀了便是，何须蒙面？” “狂徒！” 宋成明听得胆战心惊，沈永安那个怂货，怎么养出如此狠辣的女儿？ 他摔下悬崖，为增加阻力脚踝受伤，一瘸一拐地往营地走。 司锦年不上前扶着皇子，慢悠悠跟在宋成明身后，目光越过他看向营地。 不知小姐有没有平安回去，会不会被发现？ “太子殿下，小姐睡下了！” 春桃满头大汗，张开手臂拦在帐篷门口，不让宋成洲、沈秋霜进去。 太子一旦进去发现小姐不在……小姐如何她不知，反正她肯定是活不了了。 “小姐？”宋成洲恶狠狠扒开春桃，“她嫁给我半年多，你还叫她‘小姐’？” 他掀开帐篷帘子，被迎面扔过一枕头砸个正着，“嗷”一声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春桃！！！” “说过多少遍，我睡觉时候不要吵！” 沈灵泽压着嗓子低吼，哪怕隔着屏风，依旧能感受到她熊熊怒火。 她迅速扒掉身上夜行衣塞到里侧被褥下方，松了松领口，光着脚“急匆匆”跑出去，嘴里不停“呵斥”春桃。 “你怎么来了？” 沈灵泽“惊讶”看着地上抱着鼻子哀嚎的宋成洲，还有站在帐篷门口同样惊讶的沈秋霜、春桃。 “我身为太子，你的夫君……嘶~为什么不能来？” 宋成洲感觉鼻子有点痒，伸手一摸，竟然流血了。 “你……” “春桃，去请太医！” “是！” 春桃赶紧跑出帐篷，走出好远才扶着桅杆，大口、大口喘粗气。 小姐，太狠了！ 梆硬的枕头，说砸就砸，不知道太子鼻梁骨头够不够硬？ 春桃缓一会，腿脚没有那么软，赶紧到太医值守帐篷去请人。 深更半夜，太医帐篷灯火通明，二皇子重伤昏迷，太医忙前忙后。 春桃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一个愿意和她走的太医。 他们前脚刚走，皇上、皇后、淑妃急匆匆过来看二皇子。 “我儿！！！” 淑妃匆匆挽的鬓发有些散乱，见到二皇子生死不知，衣衫下两腿空空，哀叫一声，晕了过去。 太医见状立刻把淑妃放到隔壁床铺，诊脉后并无大碍，情绪过于紧张，惊厥过去罢了。 “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二皇子治好！” 宋永安见到老二惨状，不忍心再看，下令之后，转身准备离开。 他眼尾余光随意扫一圈，发现少一个太医，询问去哪儿了？ “回禀皇上！”太医低头回答，“刚才太子妃身边丫鬟来找人给太子看病，说鼻骨可能折了。” “走！” 宋永安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太子正巧撞在枪口上。 他先去太子帐篷，发现没人，直奔后面太子妃帐篷，让太监总管进去通报。 双方见礼落座，太子妃帐篷没有主帐大，布置得干净整洁、小巧温馨。 夏和美见此情景，心情好不少，再看太子，鼻梁没有大碍。 “回禀皇上、皇后！”太医拱手行礼，“太子鼻梁无大碍，有一点骨裂，平时别碰到很快会养好。” 太医留下药赶紧离开，生怕出什么事，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他跑都跑不掉！ “你下午好好的，怎么伤到鼻梁？” 沈永安直勾勾盯着太子，认为他嫌疑最大，也最容易提供不在场证明。 “父皇，是臣妾的错！” 第14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 沈灵泽挡在宋成洲面前，低着头解释自己睡觉轻，又有起床气。 她以为进来的人是春桃，砸过去的高度根本碰不到丫鬟。 奈何宋成洲个子高，第一个进来，她抬手就扔，意在震慑，并不是真想伤害谁。 沈灵泽说得诚意十足，大大杏眼中盛满懊恼悔恨，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她。 “你又不是故意的！” 宋永安看向太子，再看跪在一旁的太子良娣，脖子上点点红痕，厌恶瞥老大一眼。 两个兄弟一残一失踪，老大还有心思搞床上那点儿事……可见装都不愿意装一下了。 宋成洲低头便能看见沈秋霜脖子上的痕迹，懊恼抿抿唇。 他想刺激沈灵泽，没想到父皇回来，还会看见……这下说不清楚了！ “多谢父皇体恤！” 沈灵泽在医、毒一事上聪慧过人，却不敢在皇帝面前自作聪明。 她弱点挺多，不太懂人情世故，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能不说就不说。 “太子，你身为国之储君，应稳当行事，不可行孟浪之举！” “多谢父皇教诲！” 宋永安冷着脸起身离开，夏和美担心看一眼儿子。 她清楚感知到皇上对他们母子越来越差，未来那把金闪闪的龙椅，还不知要花落谁家？ “太子殿下，请回吧！” 沈灵泽手捂着嘴打哈欠，全无在帝后面前恭顺模样。 “我是你丈夫！” 宋成洲撩开衣摆，坐下不肯走了。 “您留下……那沈良娣呢？” 沈灵泽满脸写着“你要三人行？”、“看不出你仪表堂堂，房里玩儿挺花啊！”戏谑睨着宋成洲。 “沈良娣自然回去休息！” 宋成洲狠狠瞪沈灵泽一眼，这女人外表看着胆小怯懦，实则一肚子坏水。 “太子、太子妃，我先行告退，祝您二位安眠好梦！” 沈秋霜难堪至极，额角青筋蹦起老高，离开时，帐篷帘子掀起老高，可见气得不轻。 她明明看见沈灵泽偷偷离开，帐篷只有一个入口，沈灵泽怎么回来的？ “你们沈家女儿，脾气都不小啊！” 宋成洲张开手臂，沈灵泽轻挑蛾眉，春桃立刻上前伺候太子更衣。 “你滚开！” 他怒斥春桃，看向无所事事的沈灵泽。 “你身为人妻，不该为我更衣吗？” “好！” 沈灵泽嘴角弧度缓缓上扬，抬脚往宋成洲方向走，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位置停下。 “你怎么……” 宋成洲眼前突然一黑，人软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自己有帐篷不睡，非要到我这里讨嫌！” 沈灵泽招呼春桃把宋成洲拖到床边，甩手扔下，再从床上扯下被子盖他身上……齐活儿！ “小姐，你这就不管了？” 春桃看着地上裹紧被子的太子，再看一脸理所当然的小姐……行吧！ 地上铺的厚皮毛毯子，太子还有被子，应该不能着凉。 “你甭管他！”沈灵泽把春桃拉到帐篷边，“你帮我把缺口处缝好，别让人看出端倪！” “……是！” 春桃叹口气，任劳任怨从杂物袋中拿出帐篷专用麻绳，缝补小姐割开的大洞。 幸亏有屏风挡着，不然谁绕过来就能看见破口处。 小姐办事……忒不靠谱！ 沈灵泽不知道春桃心中吐槽能写三十页，她打个哈欠，跨过宋成洲入睡。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但愿这傻子别给她拖后腿。 翌日清晨，鸟鸣扰人清梦。 宋成洲睁开眼睛，感觉哪里不太对……他怎么睡地上了？ 满腔怒火回头看，发现沈灵泽肉嘟嘟小脸，睡得正香甜，他神使鬼差伸出手指，轻戳她软弹的脸蛋儿。 手指刚贴上去，沈灵泽猛地睁开眼睛，憨甜入梦到脸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我……我是太子！” 宋成洲有些气虚，条件反射摸摸鼻子，疼得非常真实。 “你该庆幸你是太子！” 换个人，早宰了。 沈灵泽阴沉着脸起身，春桃动作熟练伺候洗漱，尽量不发出声音。 “我为什么睡在地上？” 宋成洲终于想起来要兴师问罪，他堂堂太子，怎可卧于床榻之下？ “春桃说，你昨晚睡觉掉地上，她搬不动你，不敢叫醒我……所以给你盖床被子。” 沈灵泽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语速流畅自然，仿佛真发生过一样。 “下次叫醒我！” 宋成洲记忆停留在换衣服，后面朦朦胧胧，他做一夜的梦，真实、梦境……他有些分不清了。 他不太相信自己会滚下床，皇家贵族睡觉会专门找人调教，免得睡姿不雅。 “是！” 春桃喏喏应下，心想：叫不醒！ 小姐下药……什么时候失过手？ 沈家在沈永安这辈分三房，他行二，皇上赐婚下来，其他房的姑娘羡慕，没少过来阴阳小姐。 每次回去身上要么痒、要么疼、要么疼中带痒……总之，没一个好过，也没有一个抓到小姐把柄。 “太子、太子妃，皇上有请！” 小太监声音在外面响起，沈灵泽和宋成洲对视一眼，加快速度出门面圣。 两人前后进入主帐，宋成明神色萎靡坐在下首，脚踝夹板，身后站着司锦年，快速与沈灵泽对视一眼。 “老三，把昨天的事再说一遍！” 宋永安喜怒不形于色，动作悠然喝着粥，旁边夏和美紧张看着儿子。 她觉得宋成明的说辞，很可能会坑到自家儿子。 “昨日我入林中打猎，听见野兽吼叫，像老虎又像黑熊，带着侍卫小心摸过去。 还没等靠近，一只两人多高的黑熊冲过来，侍卫死伤无数，他们护着我逃跑，自己却丧命熊口。 那头熊对我紧追不舍，我不幸掉入山崖，幸而抓住藤蔓才没掉下去。 我一直仰头呼救，却没人听见。 快要绝望的时候，听见有人在上面问话……我这才被救上来。” 宋成明提不起精神，眼皮常常粘合在一起，声音尾调有些黏糊，宛如渴睡孩童。 “司锦年，你接着说！” “是！” 宋永安点点司锦年，他站出来行礼，声音清澈，如同泉水叮咚，碎玉落盘。 “昨日我见太子、太子妃为两位皇子忧心，下值后就到林子里帮忙寻找。 我走到悬崖边，听见风声中似乎夹着呼救……就这样把三皇子救上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出去找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 第15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5 宋永安目光死死盯着司锦年，承受能力差的可能早就吓得胆战心惊。 司锦年神色如常，坦荡看着皇帝，坚信自己说出每一个字都真实。 “既已送老三回来，为什么不回护卫帐篷？”宋永安持续加压，“难道你想要挟恩以报吗？” “皇上，昨晚营地内外戒备森严，我深夜回去，万一被侍卫们当成贼……现在早已变成冰冷尸体。 我不求赏，但我想活。” 司锦年一直往沈灵泽方向看，目光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字也说不得。 宋成洲不满他自作主张去找人，更讨厌他看太子妃的眼神。 他有种妻子可能随时会被抢的紧迫感。 “父皇，我想暂留司锦年在身边……求个安心！” 宋成明脆弱姿态让皇帝心软，挥手让他回去休息，怀疑的种子却落入胸口生根发芽。 护卫为什么频频看向太子？ 太子想要找老二、老三，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侍卫，反而用沈家护卫？ 护卫不回去，是不是因为太子下令杀人灭口，司锦年未杀反救，老三才要保住他？ 宋永安越想心思越沉，眼眸黑沉，对太子愈发不满意。 当初立太子为堵住大臣之口，稳朝堂动荡，并不是真想让宋成洲做储君。 如今看来，老三明知太子可能是幕后黑手，依旧什么都不说，足见其仁心仁德，不忍兄弟相残。 春猎因为二皇子受重伤草草结束，大家心里都不太舒服。 顺利进行祭祀、狩猎，代表今天五谷丰登、顺风顺水。 如果不顺利……未必会发生不好的事，但心里总觉膈应。 二皇子醒来得知自己双腿截肢，发狂吼叫，几次寻死觅活都没成功。 折腾几次，他彻底放弃自杀寻死，人变得格外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提前得知剧情的沈灵泽决定躲着二皇子。 他在爆发和灭亡中选择沉默的变态！ -- “沈灵泽，你什么意思！” 宋成洲看着满院子长得和钟蓉瑶相似的女人愤怒大吼。 他察觉到沈灵泽最近在后院忙活什么事情，马春花隐晦表示“太子妃要给您惊喜！” 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我之前承诺太子，要做个兰情蕙性、恭俭温良的女子。” 沈灵泽轻轻挥手，下方女子衣衫飘飘福身行礼。 “我想您所想，做您想做之事，还不够贤惠吗？” “你！！！” 宋成洲气得额头青筋直蹦，世间怎会有如此女子？ 他日日到太子妃房里休息，天天醒来都在地上，她本性暴露之后，愈发不掩饰对他的嫌弃。 “遣散这群女子！” 宋成洲恶狠狠地虚点她鼻尖儿。 “明日她们若还在，我就送你进宫陪母后！” “是！” 沈灵泽福身行礼，宋成洲怒极甩袖离开。 “太子妃，明日参加宫宴，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马春花挥手让嬷嬷带走下方莺莺燕燕，小心上前说出明日安排。 “好！” 沈灵泽唇角含笑，仰头看头顶蓝天白云。 今日只是开胃小菜，明日才是重头戏。 沈灵泽看完成一半的红色进度条，二皇子已废，沈家算“无痛”下贼船。 接下来，她赌皇帝不会再忍宋成洲，废太子指日可待。 -- 翌日，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朝臣携带家眷参加宴会。 乐师在宫殿侧边奏起悠扬音律，舞姬身子轻盈在中间翩翩起舞。 宋永安和朝臣把酒言欢，夏和美、吴哝虞与亲眷闲话家常。 宴会氛围其乐融融，沈灵泽放下杯子，起身准备离开。 “你干什么去？” 宋成洲拉住沈灵泽，不想让她离开。 “妾身去如厕，太子要拦，还是要跟？” 沈灵泽嫣然一笑，从太子手中拽回袖子，带着春桃离开宴会场。 如厕地点男女分开，都会路过一处小花园。 宋成明带着司锦年等候多时，沈灵泽才出现在小路尽头。 “你来得可真及时！” 再晚半刻钟，他就不得不回宴会厅，成年皇子不能离席太久。 “总要做些安排才好！” 四人走到假山背面，路过之人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树荫假山中的天然屏蔽场所。 宋成明、沈灵泽先说正事，等一切对接完成，他们才有兴致闲聊几句。 “我想知道，你为何放着太子妃不做，要借‘假死’离开？” 他吞食毒药，不得不受制于人，每日都由司锦年传递信息。 太子后院那一堆“宛宛类卿”都是他派人搜寻送到太子府，动静闹得不算小。 “不知你可听过一首诗？”沈灵泽轻声低吟，“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未曾听过！”宋成明品了品，“诗句采用白描写法，容易理解，内容简洁却不简单，清新隽永，或可成流传百年。” 他感叹完依旧觉得困惑，“这与你不愿做太子妃有何干系？” “你看皇家后院像没闲事的地方吗？”沈灵泽白他一眼，“天天朝堂斗，后宫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能闲下来？ 我只想做个富贵闲人，不富贵，只做闲人也行啊！” 每天看看书、调配毒药……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偏被系统扔进权谋争斗书中求生存。 她容易吗？ “你未出阁时，整日在后院不出……” “因为这样就可以躲掉烦人的应酬……当然！身体不好也是其中一方面原因！” 沈灵泽回答非常坦然，换成宋成明无语。 人人都想要的权力高位，沈灵泽弃如敝履，恨不能离得远远才好。 “你给我喂的不是毒药吧！” 宋成明请过太医，他们都说“身体无碍！”值得信任的大夫也说没有中毒迹象。 他合理怀疑，沈灵泽那天晚上诓他。 “你轻点力气按压檀中穴！” 沈灵泽似笑非笑看着宋成明，他以为用那些庸医能查出什么？ 宋成明依言按住胸口，稍微给点力气，整个人疼得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你这到底是什么毒？” 他额头上冷汗涌出，疼得嘴唇颤抖，说话都带颤音。 “说了你也不知道，何必问呢？” 远处传来喧哗声，沈灵泽缓缓勾起唇角，踢踢地上的宋成明。 “走吧！”她胸有成竹地说，“去看好戏了！” 第16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6 宴会宫殿后侧有给朝臣、女眷临时休息、换衣的地方。 苍翠古树、似锦繁花，装点房间外侧，内部装饰奢华典雅，兼顾实用与美观。 床榻宽大舒适，被褥柔软……如果此时房间没那么多人，床榻上的男女也不至于那么慌张。 “宋成洲，你好大的胆子！！！” 宋永安目眦尽裂瞪着床上衣衫不整的男女。 他昨日刚找到的人，今天就在儿子床上。 当年他们就不清不楚，后来钟蓉瑶逃了，宋永安为保全皇家威仪，对外宣称“钟美人已死！” 兜兜转转几年后，依旧逃不开“父子相争”的局面。 “御林军何在？” “臣在！” 宋永安暴喝一声，一个身穿盔甲大汉走进来，抱拳行礼。 “太子失德，暂拘禁太子府，不得外出！” “父皇，儿臣……” 宋成洲听到“太子失德！”四个字，面色陡然苍白，跪着挪蹭过去想为自己求情。 “你给老子闭嘴！” 宋永安一脚踹开太子，甩袖离开肮脏之地。 他们不是两情相悦、至死不渝吗？ 他倒要看看，褪去太子的光环，圈禁在某一处，两人还能不能至死不渝地相爱？ 沈灵泽走进来时，刚好看见狼狈跪在地上的太子，还有他身边的钟蓉瑶，曾经名满京城的才女。 未等她说话，御林军拉起太子，嬷嬷拉起钟蓉瑶往外走。 沈灵泽一脸诧异，转头看向皇后，夏和美泪眼婆娑地向皇帝求情，却被狠狠推搡摔倒在地。 太监总管上前扶人，低声劝皇后不要忤逆圣上。 宴会草草散去，沈灵泽“无辜”跟着御林军回太子府，见外面围满兵将，垂下眼眸唉声叹气。 这次皇上真的会废太子！ 也不枉沈灵泽费尽心机把钟蓉瑶、宋成洲引到客房，顺便加点“小料”让两人清醒地犯错。 二皇子残废，无竞争之力，他会疯狂打击太子，想让其无缘皇位。 典型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反派人格。 三皇子-宋成明不需要特意做什么，继续保持形象，不出一年应该就可登上储君之位。 沈灵泽红色任务进度条已经走了一大半。 08看得啧啧称奇，没见宿主做什么太大操作，怎么就把人精似的皇室成员玩弄于股掌之间？ 同样问题，司锦年晚上到红绸布带中也问出来。 “其实，不难！” 沈灵泽一边学习，一边给司锦年解释，08竖着耳朵旁听。 当年宋成洲与钟蓉瑶两情相悦，钟家人为攀附皇家，送她进宫选秀。 钟蓉瑶才名满京城，家世却一般，皇后认为她好拿捏，就封了个美人。 从此宋成洲陷“求而不得”魔咒中不能自拔，钟蓉瑶在宫中应付老男人心力交瘁。 钟蓉瑶陪同皇帝春猎外出，官兵对她看管不严，借尿遁逃离。 其中，有某个御林军的帮助，让春猎外围出现缺口，钟蓉瑶顺利逃走。 皇上得知钟蓉瑶逃跑大为震怒，命御林军偷偷找人，他则对外宣布“钟美人意外身亡！” 御林军搜林子时候，钟蓉瑶早已逃之夭夭。 她自负才女，去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 事实并非如此！ 根据三皇子的调查，发现钟蓉瑶逃出去后，先后被人卖了几次，小妾、外室、妓馆……她都待过。 好不容易逃出妓馆，钟蓉瑶再不敢托大，悄悄回到京城。 她得知太子成婚依旧想念曾经的钟蓉瑶，准备策划一场凄美“偶遇” 钟蓉瑶低估皇帝的偏执，她没等与太子偶遇，直接被御林军抓回皇宫，秘密囚禁起来。 皇帝心情不好就折磨钟蓉瑶，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儿好肉。 在三皇子运作下，钟蓉瑶在宴会这天逃出来，在沈灵泽迷烟下进入准备好的厢房。 太子则更早接受到暗示进入同一间厢房。 在外人看来，两人无人引领，自愿进入房间，行苟且之事。 三皇子生母-吴哝虞引皇帝到厢房休息醒酒，正巧撞见两人缠在一起。 皇帝怎么能容忍自己儿子与小娘纠缠？ 废太子……板上钉钉！ 复盘下来，其实就是人尽其用，相互配合，让龌龊大白于天下。 司锦年双眸如星一般欣赏又迷恋地盯着沈灵泽。 小姐，真棒！ 「宿主，你这番操作，好像不太合规啊！」 08觉得不太对劲儿，又说不出哪里不太对劲儿。 “怎么可能不会规？”沈灵泽反问，“我在外人面前，小白花人设塌了吗？” 「没有！」 “现在二皇子准备针对太子，两条狗……嗯哼！两个反派互掐，没功夫搞崩书中世界，是不是成功拯救未来会坍塌的世界？” 「是！」 08被沈灵泽问得没脾气，明明一步都踩在违规线上，硬是让她走出一条完全不同的合规道路。 系统要的小白花，内核是圣母；沈灵泽的小白花，内核切开比墨还黑。 事实如沈灵泽所料，皇帝让御林军围太子府十天后下旨废太子。 赐宋成洲为“昏德王”，责令其去守皇陵，终身不得外出。 他接到圣旨后，一口鲜血吐出，整个人昏死过去。 钟蓉瑶宛如王妃一般忙前忙后，还能指挥家仆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皇陵。 经过这几年红尘洗礼，钟蓉瑶不介意去哪，只要能稳定生活，不必被逼着接客，她就很满足了。 宋成洲早上接的旨，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家里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 圣旨中说了，让他们三天后立刻起程，不容拖延。 “去！” “你们把太子……把王妃叫来！” 宋成洲两鬓一夜斑白，气虚体弱，双眼无神盯着门口。 他曾想过无数次与钟蓉瑶见面的情形。 唯独没有在皇宫中……还被父皇、母后……一干闲杂人等发现，落得废太子，赐“昏德”封号，以后更是会遗臭万年。 宋成洲隐隐恨上钟蓉瑶，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生怕自己忍不住会杀了她。 “王爷，你叫我？” 第17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7 沈灵泽一身轻便素衣走进来，看到床边哀怨的钟蓉瑶，再看容貌枯槁的宋成洲……倒是一对儿良配！ “明天我们起程！” 宋成洲向沈灵泽伸手，钟蓉瑶立刻握住，戒备瞪着她，好似扞卫地盘的母狮子。 “王爷，放心！”沈灵泽神色淡淡，“钟小姐已经安排好一切，不会误了明日出行。” “好！” 宋成洲无力抽回手，闭上眼睛休息。 沈灵泽在钟蓉瑶虎视眈眈的目光中离开。 翌日，昏德王出京城去往皇陵守墓，百姓特意起大早来看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儿。 宋成洲年纪轻轻，两鬓斑白，容貌沧桑，需要侍从扶着才能上车。 钟蓉瑶紧跟着太子上车，生怕被落下，并让丫鬟拦住沈灵泽，已为她准备另一辆马车。 “我家人来送行，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来。” 沈灵泽见二哥-沈灵博、三哥-沈灵轩来送她，脸上多几分真心笑意。 沈家人不怎么样，她两个哥哥确实很好。 待嫁几个月，哥哥们给她找来各种小玩意儿逗她开心。 他们无法改变父亲的站队，依旧希望小妹能过得快乐一些。 宋成洲车队缓慢往城外行进，司锦年昨夜回归沈家护卫队，今日亲自为小姐赶车。 兄妹三人上马车，司锦年缓缓坠在队伍最后。 “两位兄长，等到城门外，你们将护卫带走吧！” “为何？”沈灵博第一个反对，“他们跟着你，好歹能护佑一二。” “兄长，其中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沈灵泽靠近两个哥哥，垂下眼眸，压低声音。 “兄长，回去和父亲说，若想从龙，可隐晦帮助三皇子，切莫让人看出端倪！” “你的意思是……” 沈灵轩瞪大双眼，还想要再追问，见小妹食指点点嘴唇，又点点耳朵，顿时冷静下来。 这等大事，岂能在外细谈？ 可能是小妹跟在前太子身边，听到什么风声才冒险告诉他们。 “两位兄长，京城水深，做什么事儿藏着点儿，别像阿爹……” 沈灵泽满脸狡黠，沈灵博轻点小妹额头，终于有点小时候活泼样子了。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城门外，沈灵博、沈灵轩身后站着送嫁到前太子府的护卫，眼中隐隐有热意翻滚。 他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没想到四小姐在离开京城前把他们送还沈家，未来还能搏一搏，多赚点钱娶媳妇。 因为送别耽误点儿时间，沈灵泽马车脱离前面队伍，在转弯处遇到绊马索，连车带人一起翻倒。 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周围冲出来，司锦年身姿灵巧，几个跟头跳出包围圈。 他们没有任何开场白，兵分两路，一路去砸马车，刀尖不停刺入；一路冲向司锦年，双方战在一处。 司锦年一柄长剑耍的虎虎生威，黑衣人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致命伤。 “马车里没人，有……毒……” 攻击马车的黑衣人，一个个七窍流血而死，唯有距离稍远的人给同伴提出示警。 司锦年不再恋战，手中长剑速度加快，疯狂收割黑衣人的性命。 “等等！等等！” “你就不想知道谁找我们杀你吗？” 最后一个杀手双手紧握司锦年长剑，鲜血淋漓的疼痛充斥整个大脑，他却丝毫不敢懈怠。 “按照你们废材的程度，应该是钟蓉瑶找来的人。” 沈灵泽骑马从后面走出来，看着满地尸体，冷冷勾起嘴角。 “杀了吧！” “武功废，话也多！” 她三言两语定下黑衣人生死，司锦年还剑入鞘，走过来给她牵马。 “你真的是沈灵泽？工部尚书家四千金？” 宋成明骑马跟过来，不可置信看着面色如常的沈灵泽。 刺杀、反杀、三言两语定人生死……皇家侍卫也不可能像沈灵泽一样淡定自若。 “不是我？”沈灵泽睨他一眼，“还能是谁？” 她伸出两指对宋成明勾勾手，他抬抬下巴，身后侍卫提过来一箩筐很重的东西。 司锦年上前接过来，放入新马车中，扶小姐下马入车。 “沈灵泽，你其实没对我下毒……对吗？” 宋成明见黑衣人死状凄惨，想找沈灵泽要肯定回答。 “宋成明，只要你不来打扰我，那就一辈子都不会毒发！” “可你若不守信用……我是不介意天下易主，乱上一乱，死几百、几千、几万……百姓。” “反正，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谁在那个位置差别都不太大！” 沈灵泽掀开帘子，目光幽幽，宋成明竟不敢与之对视。 “传令下去，昏德王妃路遇匪徒，生死不明！” “是！” 宋成明下令，侍卫像瞎了一样，回答的中气十足。 “宋成明，祝你得偿所愿！” “我们永不相见！” 沈灵泽放下帘子，司锦年坐上去驾车，两人很快钻入小路，消失在官道附近。 “三皇子，我们真不用派人跟着吗？” “不用！” 宋成明摆摆手，他甚至不知道沈灵泽什么时候出的马车？什么时候夺了侍卫一匹马？ 这样神出鬼没的人，哪怕不能做朋友，也绝不能得罪！ “那您身上的毒……” “她想要自由，不会自找麻烦！” 宋成明前后问了两次，沈灵泽都没有给出准确答案，可见未必真给他下毒了。 “放心吧！” “沈家人还在京城，沈灵泽不会不管他们。” 他听见前方传来喊杀声，调转马头，回京城调侍卫救援。 昏德王出京城遇袭，王爷双腿被贼人砍断，女眷被掠，王妃生死不明…… 沈灵泽看着红色进度条99%，余下1%应该等“昏德王遇袭”尘埃落定，宋成明登上太子宝座就能完成。 她和司锦年走得不算远，找个偏僻小镇，租铁匠铺亲手打造兵器。 司锦年负责亲手，沈灵泽负责在对面茶馆听书。 “这可是斩日铁！” “你都废了多少块了？” “不然我替你铸剑，不收你钱，行不行？” 老铁匠见司锦年把一筐斩日铁嚯嚯成废铁，气得胡子一翘、一翘，恨不能上手抢。 “老爷子，剑必须由他亲手制成，旁人帮不得！” 第18章 被迫嫁给太子做妃－18－【完】 沈灵泽拎着好大一壶茶进来，分给他们解渴。 她走到模具前，挑一柄中长匕首，废料重新烧成铁水，注入其中，抡起锤子一下下敲打…… “不是！”老铁匠看向司锦年，“你就让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姐打匕首？” “老爷子，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们的武器……必须自己炼制、捶打、成型！” 司锦年当然心疼沈灵泽！ 小姐想要什么得自己动手改变物质形态，否则放不进红绸布带，就没办法带到下一个书中世界。 “你们这是家族试炼？” 老铁匠年轻时候走南闯北，知道江湖大家族子嗣成年后进入江湖历练，大家长会提出一些奇葩要求。 司锦年没回复，尴尬笑笑，带着几分无奈。 老铁匠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你们这是作弊！」 08气哼哼看着不停打铁的沈灵泽。 斩日铁啊！ 这个世界中最好的玄铁，铸成宝剑皆为天下神兵。 司锦年用头茬儿铁水铸剑，沈灵泽用二茬儿废料打匕首，丁点儿都不浪费。 “哐当！” 沈灵泽面色不善地把锤子扔到一边，吓得在场男人呼吸一窒，默默往角落里退，减少存在感。 随便挑出一个汉子，雄壮身躯都能装下两个沈灵泽。 偏没人敢上前，或者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 08默默闭嘴，再不敢吭声儿。 “说说京城近况！” 沈灵泽把敲打半天，没有变化的废铁扔回去重新烧铁水。 她额头上晶莹汗珠“滴滴答答”往下落，手里扒拉着老铁匠家模具，打算挑选一个不需要千锤百炼的模具。 「昏德王、王妃遇袭，救治一天依旧身死。 皇帝震怒，要求三皇子率大理寺彻查，务必将凶犯缉拿归案。 三皇子查出刺杀与二皇子有关，证据呈给皇帝，他看后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摔了不少古玩瓷器。 皇帝想要废后，因昏德王身死，他不得不停止计划。 他对二皇子母女就没那么客气了。 淑妃废去妃位，发配冷宫，二皇子送西山圈禁，永世不得出！ 三皇子把沈灵轩调到身边一起办差。 在外人眼中，他把整个沈家拉到自己阵营。 沈秋霜、钟蓉瑶在刺杀中活了下来。 刺杀你们那波黑衣人是钟蓉瑶找人做的。 皇帝得知此事，判梳洗之刑，又命太医院吊住钟蓉瑶的命，等待秋后问斩。 沈秋霜未上皇家族谱，三皇子把她安排在原属宋成洲私产宅院中，两人来往密切。」 08偷偷观察沈灵泽表情，发现她全无波动，甚至嘴角含笑说“继续” 她怎么知道它还有话没说完？ 「皇帝最近突发恶疾，太医院束手无策，他已立三皇子为太子……你下的毒？？？」 08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尖锐，沈灵泽、司锦年同时掏掏耳朵，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你有证据吗？” 沈灵泽挑出一个小臂长、两指宽、半指厚的模具。 「……」 08-没有证据！ 08-好生气啊！ 沈灵泽是黑寡妇吗？ 说好的小白花呢？ 外表洁白无瑕，内里黑成乌墨。 她……可真行啊！ 沈灵泽不管08怎么崩溃，这双手打铁磨起好大水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老铁匠知情识趣，动作利索找出小号圆扁把手。 沈灵泽致谢，接过把手模具，与长条模具相接，掏出铁水倒入其中，等待冷却成型。 “司公子，你要不要也……” 老铁匠见沈灵泽降低难度做戒尺，转头准备劝司锦年也降低标准。 “他不行！”沈灵泽微微眯眼，“他必须用斩日铁头茬儿铁水铸剑！” “如果老爷子能帮忙指导完成铸剑，余下废料……我免费送给您如何？” 司锦年使剑，原有一把使用多年趁手的剑，被08忽悠进书中世界便没了。 沈灵泽得知宋成明有斩日铁，便要了全部，他身有剧毒，自然不敢私藏。 “当真？” 老铁匠眼神瞬间亮了，激动搓搓手，动动嘴的事儿。 他们二人衣着色彩低调，料子却是顶级，背后家族定不容小觑。 这样的人……老铁匠不怕他们偷师！ “江湖人最讲信用！” “成交！” 老铁匠让司锦年重新用普通铁水铸剑，亲自指导，一套流程下来，他学得有模有样。 两遍、三遍……直到司锦年觉得手感练得没问题，再用斩日铁水铸剑。 沈灵泽戒尺比司锦年简单的多，老铁匠稍微点拨两句，立刻掌握到诀窍。 她在“叮叮咚咚”的打铁声中抛光戒尺，让它边角变得圆润，免得使用不当误伤。 “小姐，你看！” 司锦年斩日剑铸成之日，他激动跳到院中舞上一套剑法，手腕红绸漂亮惹眼。 「宿主，本次任务已100%完成！」 「请准备去往下一个书中世界！」 “好！” 沈灵泽、司锦年告别老铁匠，他们走出小镇，消失在无人区域。 -- “师父，你为什么不开始就指导他们？”徒弟颠颠斩日剑的废料，“这样能剩下不少斩日铁！” “你脑子都被狗吃了？” 老铁匠狠狠敲徒弟脑蹦儿。 “那样剩下斩日铁，他们能留给我们？” “这些富家子弟眼高于顶，斩日铁完好无损，他们不会给我们。 唯有烧过一茬儿的废料，他们才懒得拿走。”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他们学十几日便可铸成神剑……你呢！打三年铁，锤子都弄不出一个！” 老铁匠唠唠叨叨，徒弟双眼无神听着，粗壮手臂不停抡打铁器，迸发出细碎铁花儿。 -- “太医，可查出我父皇得的是何种病？” 三皇子-宋成明表现得忧心忡忡，太医嘴唇轻动，最后无奈摇头。 “启禀太子殿下！”太医拱手行礼，“皇上从脉象上看，疲劳过度引起的心疾。 皇上在病倒之前，曾多次说胸口疼痛，诊脉却无任何征兆……” 宋成明听得精神恍惚，身体摇摇晃晃，靠身边太监搀扶才能站稳。 他隐隐感觉到胸口闷疼，呼吸困难，太医诊脉说他身体康健，或悲伤过度导致暂时性气虚。 宋成明听不见太医后面的话，由小太监搀扶出去，一路神思不属。 “参见太子殿下！” 沈灵轩递过去一封信，眼中虽有困惑，却没有多问。 “起吧！” 宋成明展开信件，泛黄纸张上只有两个字。 “没有！” 什么东西？ 他困惑不已，眼角余光扫过旁边的沈灵轩……猛得反应过来，视线重新落到纸张上，笔画明显歪扭字迹上…… 这应该是用左手写字！ 那人通过沈灵轩送信……沈灵泽？ “沈灵泽，你其实没对我下毒，对吗？” 宋成明想到多次问沈灵泽，她避而不谈的问题。 现在她应该到一处安全地方，所以才通过沈灵轩的手，告诉他真相。 他想到这里，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再次顿住，猛地回头看向皇宫。 沈灵泽没有对他下毒，那……父皇呢？ 第19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1 “这是我的！” “你放p！” 沈灵泽双臂环胸，一脸不耐坐在沙发中间，左右两边是剑拔弩张的塑料姐妹花。 别怀疑！ 真塑料！ 根据08提供这个世界的信息，面前两个女孩一个叫“沈乐悦”、一个叫“沈玉” 沈玉是多年前丢了的真千金；沈乐悦是父亲-沈青抱回来的私生女。 母亲-孙妍并不知情，只当沈乐悦是被误抱回来的孩子。 真假千金正上高三，由于沈玉过去十几年生存环境恶劣，满嘴脏话，小太妹似的。 沈乐悦倒是琴棋书画都接触过，可是样样学、样样都不通。 沈灵泽是这家孩子智力与美貌担当。 在华大经济学读大二，系年级第一，自己有家海外投资公司，名下自己赚来的资产正在稳步上升。 “你们两个就因为一个限量包吵个没完？” 沈灵泽屈指敲敲桌，一个叫嚷“限量款”、一个叫嚷“我被你抢走17年人生” “不要吵了！” 她低声念一句，两个妹妹互不相让，旁边父母愁眉苦脸却一言不发。 沈灵泽冷笑，把限量款包放进盒子，扣好盖子递给身后保姆的女儿--林云。 “给你！”她塞进林云怀里，“拿去卖，自己用，都随你！但，不要再让它出现在这个家里！” “是！” 林云抱着包，嘴角忍不住上扬，把包卖了，她手里就有一笔几十万的存款，可以作为买房或者创业第一桶金。 “姐，你怎么可以给保姆的女儿？”x2 “林云，华大经济系大二学生，和我同年级，成绩仅比我少几分，给我最大威胁的天才对手。” “沈玉、沈乐悦，你们两个高三学生，6门儿功课加一起都不到200，怎么有脸争限量款爱马仕？” 沈灵泽站在两姐妹中间，几近完美3：7身材比例。 哪怕穿最简单的白t、牛仔裤，也比两个满身名牌的妹妹好看。 “不给我们……也不能给她啊！” 沈玉不满嘟喃，声音低不可闻。 沈乐悦求生欲更强，抿着嘴什么都不说。 她从小在沈灵泽阴影下长大，早已丧失斗志。 家里只要姐姐不发火，那便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天。 “沈玉，明天我要见到你头发恢复成黑色！” “沈乐悦，明天开始每次小考成绩没有提升，零用钱扣10%。” “凭什么？”x2 沈灵泽下达命令，引起两个女孩不满。 了解自家大小姐什么脾气的林云早已退到角落，免得殃及池鱼。 “凭我是长姐！” “凭我一句话，可以抹杀你们的一切！” 沈灵泽冷冷睥睨着两张稚嫩的脸，笑得温柔美丽，越是如此，越是骇人。 “妈！” “爸！” “你们管管大姐！”x2 沈玉喊“妈”，沈乐悦喊“爸”，最后一句同时吼出来，倒是挺有姐妹默契。 “灵泽啊！”沈青讪笑为沈乐悦求情，“学习成绩不是一天能提上来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儿高？ 乐悦不像你脑筋灵，以后我送她出国，本科、硕士……肯定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沈青感觉大女儿身上气势越来越盛，好似古代皇亲贵胄，随便一个眼神都能压得人喘不过气。 偏偏她还喜欢笑得像朵小白花，两者矛盾又和谐地融汇在一处，让其他人倍感压力。 “所以您的意思是：以后这俩妹妹，我可以生死不顾？” 沈灵泽脸上露出真实笑容，谁能想到一本书中女主角：沈玉、恶毒女配：沈乐悦都是能把世界搞崩溃的反派？ 如果得到亲生父亲许可，她可以迅速解决掉两人，完成红色进度条。 沈灵泽瞄一眼红色进度条上方，绿色进度条后面加粗写“0.003%” 这特么得干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完绿色进度条？ “不不不！” 沈青见自家女儿眼眸亮得吓人，瞬间摆手否认，可不敢答应她。 沈灵泽从小对生死看得很淡，其他小朋友为一只鸟的死亡感到伤心难过时，她在旁边冷冷接一句。 “我们早晚也会以各种形式死去！” 他怀疑女儿有反社会人格，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诊断沈灵泽智商太高，导致她看世界通常能看到本质，年纪小又不懂伪装，所以看起来像异类。 沈青不差钱，接受心理医生建议，安排沈灵泽跳级。 就这样，沈灵泽18岁成为华大经济学大二学生。 其实，她专心学习还能跳，创业占用了她太多时间、精力。 “既然我以后还要管她们，提早一点有什么问题？” 沈灵泽听见沈青拒绝，迅速收起眸子中的躁动，重新变成温柔浅笑的样子。 “没有问题！” 沈青往孙妍方向挪动，贴着老婆才放心。 他早看出来了！ 大女儿是无条件的妈宝女。 上次不小心被沈灵泽撞到私会情人，以后她对他再没有一个好脸儿。 “我希望你们两个自觉一点哦~” 沈灵泽声音轻柔动听，话里意思却让两个女孩不寒而栗。 “姐姐”这种生物……都这么可怕吗？ 第20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2 沈玉坐在美发店唉声叹气，眼角余光瞄着孙妍，企图用“愧疚的母爱”让她给大姐打电话，留下她这一头绚烂的“烟火” “你甭看我！”孙妍拒绝“母爱绑架”，“别说你们两个小的，就是我们对上灵泽都害怕。” 孙妍得知大女儿创业盈利，想把名下资产交给她打理，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大女儿自己赚钱实现财务自由，做父母的很难再干预对方任何决定。 “妈，真不能让我姐收回成命吗？” 沈玉还在垂死挣扎，当初为弄一头五彩斑斓的头发，她整整在发廊坐一天，p股都磨起茧子了。 “你可以拍照留念！” 孙妍面带微笑和理发师沟通想要什么发型。 沈玉生无可恋闭上眼睛，理发师立刻动手上染发膏，短短1个多小时，彩发变黑，顺便还修剪了发型。 回到家看见沈灵泽才起床，沈玉脸上不满都快溢出来了。 “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 沈玉捋着黑发，瘪嘴想哭，她过去过得那么苦，想要放肆一点怎么了？ “没有！” 沈灵泽左右活动修长脖颈，沈玉吓得往后退两步，反应过来后挺起胸膛，假装自己很强。 “那你为什么针对我？” “你不把头发染回来，怎么去贵族学校？” 沈灵泽接过保姆递过来的咖啡，喝一口，感觉整个人都苦精神了。 昨晚和司锦年碰面，他们在红绸布带中尝试拿出斩日剑、斩日戒尺。 她可以拿出戒尺，他不能拿出斩日剑。 「根据相关部门制定的《管制刀具认定标准》：开刃宝剑属于管制刀具范畴。」 08幽幽提醒二人，电子音中透着“欠打”的气质。 好在司锦年所在家庭与沈家交好，他今天就要上门拜访。 “姐，你要送我去贵族学校？” 沈玉想到沈乐悦，内心多少有点膈应。 “沈家女儿该有的，你也会有。 昨天我已经让管家给你制定学习计划。 你未来学习任务比沈乐悦要重得多。” 沈灵泽放下咖啡杯，苦得她闭目忍耐。 说咖啡提神醒脑的人，都是被苦精神的吧！ “啊？”沈玉忍不住往孙妍身后躲，“姐，我能不能不学那么多啊？” 她当初刚回家，看过沈乐悦的课表。 当时沈玉羡慕富家千金学这么多东西，轮到自己身上……她感觉自己可能扛不住哇！ “一个不知道谁生的野种都能学，你血统纯正的真千金却不如她？” 沈灵泽温温柔柔说完，沈玉立刻咬牙答应，说什么都不能让那个野种爬到自己头上。 “沈灵泽，你说谁是野种？” 沈乐悦课间休息，听到这句话立刻冲到楼下，对上沈灵泽冰冷眼眸、微笑表情，怂唧唧顿住脚步。 “哦~你不是野种啊！” “那请问你爸妈是谁？” “我真的很想见见！” “你究竟遗传谁的弱智基因，勾股定理学三个小时依旧不能融会贯通，换个题型就不会做。” 沈灵泽说话时候看向站在书房门口，脸色十分难看的沈青，她眼神犀利如刀。 父女俩视线相撞，激起无形火花，宛如两只雄兽争夺地盘，一定要分出胜负。 “我爸当然是沈……” 沈乐悦紧急刹车，舔舔唇，弱弱看向爸爸。 她知道自己是私生女，验dna的时候，只验了她和孙妍，得出“非子女”的结论。 “沈乐悦，有些事情不怪你，可你在我面前少蹦哒，少惹沈玉……别让我烦了！” 沈灵泽表面说：抱错孩子不是沈乐悦的错；实际说：你们那点猫腻儿，她都知道！ “我……知道了。” 沈乐悦见爸爸不替她出头，家中长姐强势，她也只能忍下来。 她们都是沈家女儿，凭什么她要被欺负？ 她低头愤愤不满，咬着后槽牙回房间继续上课。 “灵泽，你到我书房来！” 大女儿的话简单易懂，沈青觉得有必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不必了！”沈灵泽嘴角笑意加深，“沈先生是成年人，为自己行为买单即可，你该找的人也不是我。” 谁愿意插手你们夫妻俩的破事？ 沈灵泽不信孙妍没有感觉，只是沈、孙两家利益纠缠太深，离婚两人都要“割肉” 孙妍在旁边异常沉默，她作为沈青枕边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那点儿花花肠子？ 大女儿不像他们两口子，反倒隔辈遗传，像双方老人家。 沈、孙两家老人白手起家，建立庞大商业帝国，其中艰难自不言而喻， 他们两口子分到商业帝国中很少一部分。 两边老爷子都认为他们是“扶不起的阿斗” 老宅甩给他们一些可以“收租”的资产，只要夫妻俩不碰“黄赌毒”平稳过完一生没有问题。 孙妍为什么想把手中产业给大女儿经营？ 就是看中灵泽可以将产业做大、做强，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 灵泽看不上眼，也不知道大女儿自己的公司经营范围有多大，获利有多少？ “沈玉，去吃饭吗？” 沈灵泽把“战场”留给夫妻俩，率先走进餐厅。 沈玉在爸妈之间环视一圈儿，果断跟着大姐走。 她算看出来了！ 这个家里……大姐占统治地位。 “小姐，您的早茶！” 虾饺、叉烧包、肠粉、黑椒牛仔骨……沈灵泽慢悠悠地吃，每吃一样都很享受。 沈玉一边吃、一边观察大姐，发现她不愧是大家千金，吃饭不疾不徐，富贵骄人，贵不可言。 “小姐，两位司先生来了！” 保姆-林盼弟过来通报，眼神热切盯着沈灵泽。 她女儿长得真好！ 不枉当初她费尽心机把两个孩子换过来。 别看林云那个死丫头现在好像不错，等到了社会上，贫富差距一下子就能把人打回原形。 “小……小姐，好久不见！” 司锦年走进来，眼里谁都装不下，弯腰抱住还在吃饭的沈灵泽。 小姐穿现代家居服也好好看！ 他纠结叫名字，还是叫“小姐”，觉得还是维持原样最舒服。 “锦年，要不要坐下吃点儿？” 沈灵泽拍拍司锦年肩膀，喉咙里虾饺卡得不上不下，美食变得难以下咽。 “要！” 司锦年像只粘人大狗狗，紧挨着小姐坐下。 自从昨天从这个世界父母口中得知，他和小姐是未婚夫妻关系，整个人兴奋得睡不着觉。 “吃吧！” 沈灵泽揉揉胸口，抬眼望去，见沈玉正直勾勾盯着司锦年，脸蛋儿飘着少女红晕。 “啪！啪！” 她在沈玉面前打手指响，提示书中女主回神。 “沈玉，需要我向你强调，这是我未婚夫吗？” “不！！！” 沈玉猛的回神，双手快要晃出残影。 她怎么敢抢大姐的未婚夫？ 嫌自己命长吗？ 司锦年侧颜线条高低起伏，轮廓清晰俊朗，整体锐感较强，属于浓颜系大帅哥。 沈玉除了在电视上见过这样好看的人，现实生活中一个都没遇到，不小心看走神了。 “那就好！” 沈灵泽放下筷子，知道有人觊觎司锦年，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她捡回来的人，生杀由她，容不得别人沾染分毫。 问：沈灵泽什么时候会放手？ 答：她死之后！ “小姐，你放心！” 司锦年扒开虾饺，夹出虾仁送到她嘴边。 “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无二心！” “唔~” 沈灵泽傲娇又满意地点头，司锦年把剩下残羹冷炙扫进嘴里，笑得心满意足。 “沈小姐，我今天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司瑞明站在后面，全程看着自家蠢弟弟“舔狗”模样，眼前一黑又一黑。 第21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3 “林阿姨，送茶点到会客室！” 沈灵泽擦擦嘴，起身带司家兄弟去会客厅。 会客厅布局遵循宋代美学标准，与外面装修风格浑然一体。 自然柔和光线通过侧窗洒在每个角落，米白、木棕两种色调相互衬托，营造出宁静高雅氛围。 中央一张金丝楠木长案，摆放一盆观赏松，墙上挂着宋代名家山水画，墨色淡雅，意境深远。 林盼弟端着工夫茶、茶点进来，一一摆放好位置，站在沈灵泽身边不想走。 “林阿姨，去忙吧！” 沈灵泽没动手，司锦年主动洗壶、烧水、泡茶……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你在家怎么一次都没做过？” 司瑞明问得咬牙切齿，工夫茶每次都是他来弄，司锦年次次都捡现成儿的喝。 在未来媳妇儿面前就是不一样啊！ “家里不是有大哥帮忙嘛~” 司锦年用肩膀撞一下司瑞明，笑得帅气又无赖，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哼！” 司瑞明在手机上给“舔狗”弟弟发信息。 「一会儿谈生意，你不许插嘴！」 蠢弟弟开口，家底儿都能掏干净送给沈灵泽。 「好！」 司锦年轻轻勾起嘴角，给两人斟满茶杯，单手托腮，等着看大哥笑话。 小姐，可不是会吃亏的主儿！ “灵泽，听说你今年年初投资两家家非遗工作室，专门做蜀绣工艺品。” 司瑞明坐直身体，没有因为沈灵泽年纪小就看轻对手。 她在开曼群岛注册投资公司，第一桶金压在进出口贸易。 当时正好遇到大型疫病，导致国外产能大幅度降低，急需进口物资弥补空缺。 那几年沈灵泽靠着投资进出口贸易公司，一跃晋升成为上层富豪。 在国家全面开放前三个月，她高价卖出几家贸易公司股份，留下一家国家参股的公司做托底。 这一倒手，沈灵泽又赚了几百亿，商业嗅觉比“大鳄”们还灵敏。 她已经完全有资格上桌和任何大佬谈判。 沈灵泽在国家完全开放后，立刻投资旅游业，主攻：私人订制、优质小团。 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又转身投资国家非遗-蜀绣，把工艺品通过直播形式卖到国外。 沈灵泽，每次都能踩着风口青云直上！ “是！” 沈灵泽轻轻吹着热茶，慢悠悠等待司瑞明接着说。 谈判中谁先开口，另一方就占据先手。 原身把事业版图拓展得非常好，沈灵泽打算接下来大力投资中草药种植。 国家有扶植意向，她自己可研究制毒，现代有更精密的仪器，能够更精准检测毒性。 两人相对饮茶，谁都没急着开口。 司锦年左右看看，伸手怼一下大哥，有什么话赶紧说，他想和灵泽去约会。 司瑞明无语看向司锦年，如果可以扫描脸部翻译，估计骂得挺脏。 “司家公司旗下有个服装品牌，想要批量定制小块儿蜀绣，宣扬国潮文化。 我想着咱两家的关系，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自家内部合作。 你觉得怎么样？” 司瑞明话说得漂亮，沈灵泽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 “记得之前司家服装品牌经理来找过蜀绣工作室。” 沈灵泽似笑非笑看着司瑞明。 “他拿着图案定制，要求3*3cm正方形绣作，每幅只给2￥报价。 这位经理还说，能和司家品牌合作，是我们的荣幸。” 沈灵泽陈述事实，司瑞明却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未来弟妹顶着一张纯情小白花的脸，嘴里说出-105°的话……合适吗？ “司大哥，在商言商，两家合作共赢肯定没问题。” 她舒眉展眼、莞尔而笑，声音柔和动听。 “可价钱不是这么算的！” “鹿蜀寓意很好！ 相传，人如果穿上这种怪兽制品会延年益寿，子孙昌盛，好运连连。 两晋时期着名方术士郭璞在《图赞》中写：鹿蜀之兽，马质虎纹，骧首吟鸣，矫足腾群。佩其皮毛，子孙如云。” “你们公司设计图案精美复杂，我和蜀锦工作室负责人商量过。 一幅鹿蜀3*3的小图，人工+成本=150￥ 如果你们愿意合作，那就带上合同和我去四川签约。 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生意不成，情分还在。” “借着两家情分，我多啰嗦一句！” “再过几个月，鹿蜀蜀绣价格，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沈灵泽看在司锦年面子上给司瑞明提示。 至于，这位看起来很“睿智”的大哥，能不能听得进去就随他。 “我回去核一下成本，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四川？” 司瑞明耳朵里听“情分”二字，更像某种软性威胁。 公司设计这款t恤，是新注册子公司，主打年轻、下沉市场，售价不高。 原本选择机绣，图案不够精美，他们就打上人工手绣的心思。 他们原本预算售价50￥\/件，打算薄利多销。 现在加上蜀绣成本一下子飙到200￥\/件，盈利空间太小，不值得尝试。 “明天！” “啊！这！” “大哥，咱家不是有高端系列吗？”司锦年嫌他磨叽，“我看高端系列中有一款t恤配色和那款很像。 如果想要很好区别两者，不如把那件加蜀绣，重新上架，还可以涨一波。 有钱人又不在乎那三五百块，买个好彩头、好寓意，谁不愿意？” 赶紧谈好生意！ 他好把小姐带出去过甜蜜二人世界。 小姐昨天说了，允许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未婚夫妻该有的甜蜜与亲近。 天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心跳加速到极限，再使使劲儿就能直接冲破胸膛。 多好的机会啊！ 在这个书中世界多待一段时间，与小姐建立、加深亲密程度，小火慢炖、温水煮青蛙。 等完成任务，两人获得新生，他在那时求娶……小姐应该会答应吧！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家里生意了？” 司瑞明诧异看着旁边蠢弟弟。 家族企业他是一点儿也不沾边儿啊！ 司锦年以前说：好不容易投胎成为富二代，一定要做个吃喝玩乐、逼格贼高的纨绔子弟。 父母为了让蠢弟弟安分一点，干脆和沈家最靠谱的大女儿订婚，想让她带带自家不靠谱的小儿子。 “这生意不是和我未婚妻有关嘛！” 司锦年在“未婚妻”三个字上加重音。 司瑞明更是觉得这句话每个字后面都跟着“~”号，充满骚气荡漾的味道。 他就多余问！ 第22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4 司瑞明无语走出沈家别墅，回头看看，摇头叹气的离开。 司锦年拉着沈灵泽出门，说要体会一下各种现代生活，为以后做任务打好基础。 08：「他单纯想和你约会！心跳136、费洛蒙浓度超标……简称：恋爱脑发作！」 “是书中设定问题，还是他本来就暗恋我？” 沈灵泽又不是傻子，感觉得到司锦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中透着浓郁情谊。 不过，她难分辨是亲情、友情、爱情中的哪一种？ 08：「书中设定会放大你们的人物属性，但不会改变其本质。」 “说人话！” 08：「他原本就很爱你，现在成为你的未婚夫，整个人升华了。」 “你们……其实……我也听得见啊！” 司锦年哭笑不得，神色不安又充满期待地看向小姐。 “别这么看着我！” 沈灵泽把司锦年头转向正前方。 开车不专心，亲人两行泪。 “我不清楚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不讨厌你！” 沈灵泽生命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毒物打交道。 师父教她记下成百上千种药材配置，却没教过她什么是“爱”？ 他自己都是一条老光棍儿，看见女人热情一点儿，躲得比兔子还快。 沈灵泽生存环境教会她要无比强大才能不被欺负。 师父、戏班班主都曾经说过，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果没有过硬的实力，下场通常会鹤怨猿啼、凄风苦雨。 沈灵泽在毒药方面很强，不影响她对感情一无所知。 她曾在台上演过《霸王别姬》、《西厢记》，可以表演出刻骨铭心的男女之爱，内心却全无波澜。 “小姐不讨厌我就很好，其他……我慢慢努力！” 司锦年想到沈灵泽讨厌各种人，他属于余下那一小撮儿就很开心。 小姐不喜欢与讨厌人的接触，年纪轻轻选择退出江湖，隐居山林。 他也是和小姐磨合了半年多才慢慢相互适应，几年后才算全然信任。 雷克萨斯ls商务轿车开往市区，司锦年昨天晚上做的攻略派上用场。 吃饭、逛街、看电影……小情侣做的事情，他们统统体验一遍！ 两人总是偷偷对视，然后同时笑起来，氛围好的旁边人都觉得自己多余。 电影散场后，司锦年开着车，哼着电影中的旋律，心花朵朵开。 “你就这么开心吗？” 沈灵泽嘴角忍不住跟着上扬，一起哼着插曲旋律。 “开心！” 他只要和小姐在一起，干什么都开心。 司锦年送沈灵泽回家，大着胆子、抖着手，轻轻环抱住小姐，慢慢收紧，在她耳边低声道“晚安！” “晚安！” 沈灵泽大方回抱，退一步想离开，遭受一瞬间阻力，很快消失，她顺利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她挥挥手，转身走进别墅。 沈灵泽进门见林盼弟仰头靠着柔软沙发垫，嘴张得老大，嘴角疑似流出可疑液体。 “灵泽，你回来了！” 林云压低声音，看到妈妈这副德行，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 “你又挨打了？” 沈灵泽眼神变得不善，冰冷视线落在呼呼大睡的林盼弟身上。 “我把你给的包卖了！” 林云冰敷肿起老高的侧脸，眼眸中闪过深刻恨意。 “我直接拿钱付首付买套房子，贷款30年，每月还款6000……我想问问，你缺助理吗？” 现在学校有奖学金，比赛奖金，兼职，等等。 这些都不太稳定！ 她需要一份稳定工作！ “缺！”沈灵泽笑着开口，“条件比较苛刻，薪酬6500，开实习证明，具体事情明天……等我从四川回来再详谈。” 沈灵泽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年轻、靠得住的助理。 她打算培养一段时间，直接把公司交出去，好落得一身轻，专门研究毒药。 “行！” 林云盘算一下，她决定和沈灵泽一样，申请自学，参加期末考试，不知道能不能行？ 今天挨打是因为林盼弟想要那个包，卖钱后给她的赌鬼弟弟还债。 林云不同意，林盼弟就下死手打，仿佛杀父仇人，恨不能打死她。 她不在乎！ 这么多年，她都习惯了。 林盼弟就是林家养的奴隶！ 一家子老两口+舅舅家三口+舅舅欠下的赌债=林盼弟一个人出钱。 生活在这种家庭，每次回家过年，那两个老东西就给林云灌输大清思想，好像女人站着都不应该，跪着伺候男人才对。 林云上高中以“忙”、以“大小姐需要陪伴”为由，拒绝回到大清子民的老家。 这次拿到限量款包，林云第一时间卖掉，第一时间买房……所有东西尘埃落定，哪怕背着债，她心里也高兴。 谁也不能再对她说：从我家滚出去！ “林阿姨！” 沈灵泽声音幽幽响起，脸上笑容甜美，林云忍不住往后退两步。 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的老同学，笑起来像天使，手段比魔鬼还恐怖。 沈灵泽抬抬下巴，示意林云去叫醒林盼弟。 “醒醒！醒醒！” “林云，你找死啊！” 林盼弟睁开眼睛，发现是赔钱货的脸，抬手就想打。 “林阿姨，是我让林云叫醒你，不可以吗？” 沈灵泽声音响起，林盼弟立刻收回手，赶紧站起来。 “大小姐，您回来了！” “林阿姨，辛苦你明天把别墅内外做一遍消毒清洁！” “啊？” 林盼弟下意识环顾整个独栋别墅，之前消杀、消毒都会请专业团队，十几个人还要干大半天。 这些工作如果要她一个人做……那得做到什么时候去？ “大小姐，你是说要叫消毒团队吗？” “不！”沈灵泽冷酷强调，“林阿姨，辛苦你收拾卫生时候，顺手消毒，每天都做的事情，应该不难，对吗？” “对！啊！对！” “林云，明天通知我爸妈、两位小姐，林阿姨打扫、消毒哪个部分，让他们记得去核验，然后给我发照片。” 沈灵泽绝了林盼弟偷懒的可能。 林云低声应答，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哪怕疼也高兴。 她无比庆幸在高中时，沈家司机来晚了，大小姐被小混混围住，她拼死挺身而出。 拼死！ 没错！ 没有夸张！ 林云长期营养不良，浑身哆嗦着挡在沈灵泽身前，没让小混混碰到大小姐一根指头。 小混混一脚踹在林云肚子上，如果不是司机、保镖来得及时，她们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好在沈灵泽第一时间送林云去医院，保住了她破裂的子宫。 也是从那天以后，林云经常能收到沈灵泽的馈赠。 每天多出来的丰盛午餐；时不时不想要、林云穿又非常合适的新衣服；99新的、在大小姐眼里看“过时”的电子产品……包括几十万的限量款包。 林云日子一天天变好，林盼弟对她越来越坏，不顺心就要打一顿。 大小姐很少干涉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变相为她出气。 林云下定决心，只要大小姐要她，日后绝对肝脑涂地、永不背叛！ 第23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5 翌日清晨，林云起大早给沈灵泽做早餐，还要送她去机场。 在家有林盼弟，她们不方便谈话。 “大小姐出差，你跟着干什么？”林盼弟扯住林云，“你留下来给我做消毒！” “林阿姨，计划有变，我需要林云做我助理，她和我一起出差。” 沈灵泽笑容嫣然，看一眼林云，她立刻跟出门。 “谢谢灵泽！” 林云坐在车里庆幸拍打胸口，若留在家，消毒的事肯定落她头上，不然又是一顿毒打。 “客气什么？” 沈灵泽在后座打开电脑，旁边司锦年一口一口喂给她早餐。 “正好谈一下我们雇佣条件！” “老板，你说！” 林云双眼放光，她在沈灵泽公司打过暑期工，清楚这家公司福利待遇算得上行业内顶级。 “从你过往工作情况看，学习态度好，工作能力暂时不强，需要打磨时间不短。 你和我说，每月需要还房贷6000，之前我出薪酬6500可能不够生活。” 沈灵泽调取林云之前兼职工作记录，包括老员工对她的评价。 “是！” 林云肯定点头，在投资公司，她作为实习生，忙得脚打后脑勺，等做灵泽助理，活多且忙，真没时间赚生活费。 “行！”沈灵泽合上电脑，“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 “我每个月薪酬给你一万，买断你未来十年职场生涯。 这个过程中，你初始职位是助理，未来你能在我公司发展到什么程度，要看你能争取到什么地步。 前三个月不需要你跟我，去指定地方学擒拿、搏击等综合防身、攻击术。 三个月后，你来做我助理，期间学业、武术、工作都要兼顾。 这次你不用和我去四川，先去武术馆体验一下，能坚持、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我需要提醒你，违约金非常高，你卖房子也赔不起！” 沈灵泽脸上笑容依旧甜美，不听声音，她星眸皓齿，婉婉有仪。 在商言商，沈灵泽给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必须体现超高价值，好像她每下一次毒都有的放矢。 “十年期间内，我岗位有所调动，薪酬会跟着调整吗？” 林云是个有野心的人! 她相信自己未来发展薪酬肯定不止年薪十二万。 “你能力够的话，岗位薪酬不低于同行、同岗位中位数。” “这条会写到合同里吗？” “会！” “成交！” 林云接到沈灵泽的武馆地址，合同会让律师拟定，差不多三个工作日就会出，具体细则、要求，到那个时候再商量。 沈灵泽没有让林云送到飞机场，在附近地铁站放下她去武馆。 “灵泽，真不用我送？” 林云未来十年保障拿到手，整个人看起来比向日葵还阳光。 “不用！”沈灵泽放松靠在椅背上，“时间就是金钱，对你尤其如此！” “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 往后余生，慢慢报答你。 “快去吧！” 沈灵泽关上车窗，司机继续往飞机场赶。 “小姐，我才是那个能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人。” 司锦年前半段儿没有打扰小姐“谈生意”，林云下车后，她看小姐的眼神……他太熟悉！ 他莫名生起一股危机感，关系没往前一步不要紧，但不能被人挤下原本的位置。 “嗯！” 沈灵泽肯定点头，闭上眼睛假寐，一只大手轻扶着她靠在宽厚肩膀上，小心调整舒服睡姿。 她放心睡过去，哪怕下车、登机……整个人因为有司锦年在身边格外放心，哪怕身体在动，脑子也在放空休息。 等落地后，沈灵泽在一杯意式浓缩的苦涩下清醒过来，进入工作模式。 药材厂老板-齐雪亲自过来接人，开车五六个小时才到地方。 云雾缭绕的大山，巍峨耸立，一条清澈小溪蜿蜒盘绕车子停在山脚下。 “沈总奔波一天，先在山脚下休息，明天我再带你们去看药田。” 齐雪经营中药材厂，属于家族产业，从祖爷爷那辈就开始经营，距离现在三百多年历史。 自从西医引入国内，中医逐渐势弱，甚至被挤得没有市场。 那些年纪大的老中医，考行医资格居然要考西医知识才能拿到证书。 那些能拿到证书的人，西医理论比中医强，导致号脉不准，开药治不好病，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再来看中医。 中医没落……中药材厂能好到哪里去？ 隔壁小日子、泡菜国疯狂以低廉价格进口中药材，甚至想以全外资企业包山头、种草药。 齐雪作为老字号企业，同样接受两个国家的邀约，她咬牙挺住没松口，厂子却难以坚持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十几岁的沈灵泽找到齐雪，给她注入大量资金，盘活整个厂子。 大疫情过后，国家终于要重新扶植国粹中医，厂子慢慢变得好起来。 即便如此，也没到自给自足的程度。 齐雪接到沈灵泽要亲自过来，心里难免忐忑，以为这位小财神爷觉得投资亏损、不划算，要撤资或者放弃。 “好！” 沈灵泽从善如流，跟着齐雪走进一家类似农家乐的地方。 为什么说类似？ 看起来这里是专门招待客人的地方。 实际上应该昨天刚收拾出来，很多东西新旧痕迹明显。 “村民之前跟风办过一段时间农家乐，结果大疫情时代开不下去，倒闭了。 重新开放后，山上大部分地方不能去。 山下风景不错，大疫情之后，经济环境不好，谁愿意坐几个小时车就为吃顿饭？” 齐雪苦笑说明情况，眼神瞄着沈灵泽，发现她认可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而旁边高大男人，四处检查一番，看表情又满意又嫌弃。 “小姐，隔壁屋子可能要收拾一下……你们先聊！” 司锦年婉拒其他人帮忙，独自把行李搬进屋，再里外换一遍，力求让沈灵泽住得舒适。 “沈小姐，您这未婚夫可真贤惠！” 齐雪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 他们待客……尤其是接待财神爷，怎么可能收拾得不干净？ 司锦年在他们的基础上，升华了不止一点点。 “他啊！”沈灵泽低头一笑，“就是爱操心！” 第24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6 农村不缺菜园子，蔬菜新鲜水灵、土鸡肉质紧实、野菜甘甜……满桌子热腾腾的美味。 两位女性在创业上有很多共同话题，甚至受到不公平待遇、奇葩人物，等等，有无数雷同之处。 “我觉得中医药对于老百姓来说过于深奥，很多人不明白，自然也就不会用。 我们厂里有没有打算多发展出来一些中药衍生品？ 例如：酸梅汤、通经活络、缓解痛经之类的汤、饮品。 如果想制造爆款，也可以往延缓脱发方面发展。 毕竟，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熬夜，脑瓜顶几根头发看得比命重。” 沈灵泽不需要自己夹菜，司锦年像个温柔贤惠的男妈妈。 周围陪同男性领导都没找到契机敬酒。 “我们有古方子，可以做配比让用户买回去熬制。” “最好开直播、拍视频，一点点教网友怎么熬味道更好？”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越聊越深入。 齐雪佩服沈灵泽小小年纪懂得多，新媒体玩儿得溜。 沈灵泽从齐雪口中知道不少现代中草药的特性变化。 双方对这次餐桌会谈都很满意！ 司锦年临时加进来，齐雪没准备他的房间，到村民家里借住也行，就怕他富家公子哥儿睡不惯。 “不用特意安排！”沈灵泽喝着消食茶开口，“他和我一起！” 司锦年低头压抑上翘嘴角，往小姐身边挪了挪。 当年山中暴雨冲毁小姐的房子，两人没地方住，便下山到村里借住。 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司锦年有些怀念，更多欣喜。 山里的夜来得很快，齐雪他们早早睡下，明天还要早起上山，尤其喝过酒的男人，鼾声堪比电锯、小马达。 繁星点缀夜空，小院四周点满一米多高的艾草条。 据说是放在猪圈用的，驱蚊效果“嘎嘎”好。 沈灵泽、司锦年坐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两张躺椅紧挨着，他们声音很小，吵不到别人。 “小姐，你我有此奇遇，应是命不该绝！” 司锦年很庆幸08把他带到小姐身边，不然，他可能会独守山中小院，孤独到死。 他们在第一个世界中学习、摸索，第二个世界才慢慢接受、适应……未来还有无数个世界等着他们发现、探索。 这么一想，也挺有意思。 在不同世界，体验不同人生。 “命不该绝？”沈灵泽勾起唇角，“我现在怀疑我们出生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书中世界？” 细思极恐！ 他们一举一动在别人视线中只是白纸黑字，并不是活生生存在的人。 “不管在什么样的世界，在小姐身边就是好世界。” 司锦年歪头靠在沈灵泽肩膀上，带着少年人的顽皮，又包含无限依赖。 他自小父母双亡，由舅舅一手教养到大，学有所成便去江湖游历。 骤然听闻舅舅一家被灭门，当地官府以“流寇入宅杀人”草草结案。 司锦年重返故里，调查案件始末。 得知舅舅最小女儿、他十二岁表妹被县令看上，想纳入后宅为妾。 舅舅小有薄产，自不肯让女儿受委屈，严词拒绝县令派来的媒婆。 没想到一月后，县令找来杀手，先绑人，后毒杀，最后放火烧宅子。 小表妹得知家人惨死，一身红衣、红鞋吊死在门廊上，死不瞑目盯着县令正房。 得知事情始末，司锦年提着剑冲进县衙后院，逼厨娘下毒。 晚饭过后，无一人能站起来，他以解药为诱饵，逼问县令杀手是谁？ 胖成球儿的男人没一点骨气，很快吐露凶手名字、找寻渠道、买凶银两。 司锦年抬手割了县令脑袋，用同样手段还治其身，县衙陷入一片火海。 杀手并不好找，他们往往生活在阴沟淤泥之中，需要“引子”才会露头。 司锦年从县令府衙搜来的金银派上用场，以重金为饵，成功钓出杀手，拼死一战，终大仇得报。 杀死一个成名杀手并不容易，司锦年受了很重的伤，找到最后一个关联性不大的仇人：御手毒医-沈灵泽。 毒药配方是从沈灵泽撰写，旁人偷走悄悄售卖。 售卖人在司锦年买毒药的时候就杀了。 剩下最后一个……他拖着重伤身体，靠着坚强意志力走入深山。 司锦年清楚，这事怪不到沈灵泽头上，与其说寻仇，不如说给自己找一处埋骨地。 没想到他被小姐救了！ 司锦年日日看着沈灵泽手法粗鲁照顾他，心中恨意渐渐消解。 刀可杀人，亦可切菜。 执刀人有错，不能怪刀太锋利！ 他心中最后一丝执念，做与不做都不痛快。 刀悬在小姐脖颈上，司锦年怎么都下不去手。 后来小姐睁眼，他脸色爆红，仓皇逃跑。 再后来，司锦年给小姐下毒，企图骗过内心执念，最终还是不忍心，搞得自己像猪头。 算了吧！ 司锦年自嘲轻笑，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小姐。 下手报仇？ 他恨不能把人举过头顶，高高供着，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山中不知岁月，每日柴米油盐，他过得有滋有味。 在司锦年以为这辈子就平淡过去的时候，一声爆炸打破平静。 他难以接受、痛苦万分的是：小姐把唯一一颗解药给他了。 哪怕解药不全，以小姐的能力，利用好时间差，一定可以研制出完整的解药。 幸亏08把他带到小姐身边，无论什么世界，只要有小姐在身边，什么不重要。 “行叭！” 沈灵泽眼眸中映衬繁星点点，司锦年痴痴看着她，嘴角笑容幸福又梦幻。 “太晚了！”她拍拍他肩膀，“我们回去睡吧！” “好！” 两人回屋睡觉，齐雪捂着肚子从房间跑出来去卫生间，释放那一刻彻底轻松。 齐雪起夜刚推开门缝，见外面未婚夫妻观星夜谈，哪怕离得远也能感受到粉色泡泡悬浮在他们周围。 她不忍破坏，只能憋着，考验膀胱承受能力。 不打扰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害怕司锦年吹枕边风，把这个年度的投资吹没了。 齐雪刚起来出去，见其他同事排队来上卫生间，看脸色，大家都憋了好久。 大家排队上卫生间，练武之人耳聪目明，沈灵泽、司锦年对视一眼，忍不住翘起嘴角。 这群人还挺可爱！ 山间夜里冷，生活在这里的人比较适应，到访客人难免觉得被子薄。 沈灵泽蜷缩着身体，本能感觉周围有热源，一拱一拱地凑过去。 司锦年浅眠惊醒，看到凑过来的小姐，嘴角忍不住上翘。 这算不算轻薄小姐？ 后来想到小姐说，在外面可以有未婚夫妻亲密度……嗯~这怎么不算在外面呢？ 第25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7 沈灵泽在温暖怀抱中睁开眼睛，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身上带来丝丝暖意。 她看着距离鼻尖不过一指宽的厚实胸肌，随着呼气轻轻起伏，腰间大手带来不小压力，很难忽视其强烈存在感。 沈灵泽抬头，映入眼帘是他长出胡茬的下颌，增添几分男人粗犷成熟的韵味。 她伸出纤细食指，轻轻点触胡茬，指尖传来扎手感觉，意外让人心中涌起一股亲密与心安。 试想一下，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其他人……大概活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沈灵泽不懂什么是男女之爱。 此刻清楚认识到，她很依赖司锦年，同时也非常信任他。 “司锦年先生，你装睡不专业，心跳好快！” “沈灵泽小姐，你过分美丽，心跳早已不受我控制！” “噗~” 沈灵泽小腿一蹬，人往上窜一截儿，仔细打量司锦年。 面部骨骼清晰，皮肉轻薄，骨量偏大，五官立体锐利。 用现在人的话说，司锦年属于浓颜系、攻击型长相。 “你该庆幸长了这张脸，不然刚才那句话……油腻！” 沈灵泽翻身起床，带着东西去卫生间洗漱。 司锦年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两圈儿，满脸甜蜜笑意。 下次这种话不能说了！ 小姐能忍他一次，未必能忍他第二次。 清晨山体云雾缭绕，沿着蜿蜒小径向上，一片片茂盛林地。 人参、灵芝、黄精等名贵中草药隐匿于绿叶之下。 环境尽量还原野生状态，最大限度保留草药天然性。 沈灵泽、司锦年巡视一圈儿，吃过饭又坐车去药厂参观。 整体比较满意，下订单买一批药材，敲定投资金额。 “沈总，你往我们药材厂投了很多钱……真不怕亏本吗？” 齐雪问出困惑很久的问题。 商人逐利！ 沈灵泽这些年往中药材厂投的钱可不少，回报是一点儿没见着，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鱼目可以混珠！”沈灵泽冁然而笑，“但，混得了一时，混不了一世。 中医早晚会崛起，你要对国家有信心！” “好！” 齐雪眼眶有些发酸，曾用这种话劝说那些老板投资，却从未有人这样对她说过。 说得多了，回馈太冷淡，导致她渐渐变得不自信起来。 沈灵泽婉拒齐雪留客的要求，没有让她送，叫车过来接他们回市区。 从山清水秀的农村到郊区再到城区，折腾下来，沈灵泽感觉自己两条腿软成面条，走路有些发飘。 司锦年把人半抱的自己怀里，走进酒店大堂对上自家大哥戏谑的眼神，视若无睹。 “司大哥！” 沈灵泽见到司瑞明，立刻切换工作状态。 她身姿笔直，气质斐然，与刚才累坏了，靠在未婚夫身上的柔弱女人截然相反，堪称“现代变脸” “弟妹！” 司瑞明简单打声招呼，放他们回房休息。 手机闪烁两下，打开一看，让人无语到翻白眼。 「蜀绣事情推迟到后天，明天我们要休息！」 司家盛产“头狼”，成功在商业帝国中厮杀出一片自己的地盘儿。 司平安是富一代，白手起家；司瑞明、司锦年是富二代，从小按照企业继承人培养。 司瑞明已经开始接手公司部分业务。 司锦年明确说要当甩手掌柜，以后靠股票分红过活，不参与公司经营。 别人家兄弟姊妹为家产斗得你死我活，在司家……笑死！两兄弟恨不能老爸能活千年万年，反正别给他们。 司瑞明年长，没办法，只能被老爸按头押进公司做“苦力” 他见弟弟天天跟着未婚妻屁股后面跑，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凭什么他苦哈哈给老爸打工，连个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蠢弟弟连未婚妻都给安排上了？ 再多抱怨也没用，司瑞明不得不把工作时间调成后天。 酒店定的是套间，沈灵泽拖着疲惫身体洗完澡后，司锦年帮忙吹头发间隙说了这事。 “你哥估计要气死！” 沈灵泽揉揉暖烘烘的头发，神色倦怠躺在床上，眼皮间仿佛有胶水，不停拉扯、粘合。 “没事！”司锦年捂住她眼睛，“他肺活量大，气不死，你明天踏实休息，后天再开始工作。” “好！”沈灵泽声音黏黏糊糊，“你也早……” “好~我也早点休息！” 司锦年低头在小姐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道一声“晚安”离开房间。 舟车劳顿，爬山视察，行程密集又高强度，沈灵泽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 司锦年安排全天放松行程：早饭在床上吃，再睡个回笼觉，起来去做泰式精油全身spa。 他不喜欢被人摸来摸去，坐在外面等小姐出来。 中午酒店有海鲜自助，补充丰富蛋白质。 午睡后，采耳、足疗，到晚上逛逛附近宽窄巷子。 宽窄巷子由宽巷子、窄巷子和井巷子三条平行的古街组成。 这里像露天博物馆，保留许多老成都的生活风貌。 沈灵泽、司锦年十指相扣，顺着人流闲逛。 两边街道商铺林立，茶馆、老宅院、创意小店、餐厅……市井与博古相融合，宛如一幅夜生活画卷。 沈灵泽赖床时候刷网友攻略贴，建议游客不要在宽窄巷子内用餐，可以走出来，随便哪个胡同的小店都有惊喜。 她看到网友分享美食打卡照片，跟着导航找到一家酸辣粉店。 过去马车要走几个月才能到的地方，他们今天可以几小时就到，还能吃到当地特色美食。 沈灵泽脸上笑容就没落下去过，感觉现代生活便利程度远高于古代。 哪怕隐居山林也有网络信号，可以安心宅在家里幸福过活。 “小姐，想吃什么，我去买！” 司锦年能握着小姐手逛街，美得心里直冒粉色泡泡。 “肥肠酸辣粉！牛肉锅盔！” “好！” 司锦年穿过层层人群，排队点单，拿着单子等待叫号。 “你点了肉沫酸辣粉、猪肉锅盔？”沈灵泽身子前倾，“看他们家分量不少，咱俩能吃完吗？” “小姐放心吃！” 司锦年忍不住捏一下小姐精巧圆润的下颌。 “吃不掉的都给我！” 第26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8 什么味道都想尝尝的后果就是，两个人吃的肚皮滚圆，在成都天府路上来回逛一个多小时才回酒店休息。 “哟~”司瑞明低头看手表，“二位玩儿的愉快吗？” 他待得百无聊赖，熬到晚上，想找他们吃晚饭，没想到臭弟弟直接回复「忙着呢！自己玩儿！」 司瑞明恨恨打出最恶毒的诅咒。 「丧尸抱着你的脑子啃一口都得吐了！呸！酸臭味儿的恋爱脑！」 “很不错！谢谢！” 沈灵泽笑容温和，司锦年满脸嫌弃，打开房间门，请“闲杂人等”进来。 “我们不吃饭、不喝酒！有话快说！” 司锦年扔给司瑞明一瓶矿泉水。 谁都不能打扰小姐休息！ “我来是想问问，沈小姐，明天可以去看蜀绣工作室吧？” 司瑞明很忙，很多事情需要回公司处理，不能一直待在外地。 “可以！” 沈灵泽起身致歉，确实是她的原因推迟商务进程。 “没关系！”司瑞明摆摆手，“我们明天早餐时候可以开个小会，对一下细节吗？” “当然可以！” 沈灵泽的承诺比蠢弟弟靠谱多了。 司瑞明转身离开，见蠢弟弟送自己，忍不住把人拉出门一顿锤。 “你打了我……明天不可以为难她啊！” 司锦年忍住没还手，不然老哥少说在医院躺半年。 “你不继承家业是正确的！” 不然蠢弟弟早晚把家底拱手送给沈灵泽。 “嗯！” 司锦年肯定点头，继承家业怎么陪在小姐身边？ 他想到林云……小姐身边虎视眈眈的人可不少呢！ “你恋吧！恋吧！”司瑞明点点他额头，“谁能恋得过你啊！把你脑壳撬开，脑髓都是粉色的！” 司瑞明狠狠吐槽，说完转身就走，再待下去，他指不定会和蠢弟弟拼个你死我活。 翌日清晨，他们借早餐时间开会对行程。 沈灵泽在成都投资两个蜀绣工作室，分别是竹枝、龙秋。 司家公司经理过来谈的就是龙秋工作室。 “灵泽，我问过经理，出价太低确实是他的问题，但工作室与他对接的人，态度傲慢，漫天要价。 一幅图绣要价1500￥……我们实在看不到合作的诚意！” 司瑞明回去有做调查，得知工作室先提出离谱价格，经理才跟了一个更离谱的报价。 “这和他们报备拒绝合作原因不符！” 沈灵泽给司瑞明看，她与龙秋之间的聊天记录。 “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司瑞明气得哭笑不得，什么是颠倒黑白，他算是长见识了。 哪怕已经决定不和龙秋工作室合作，他也要看看究竟“龙葵”是什么人物？ “今天负责接待的人是‘龙葵’吧！” “是！” 沈灵泽也想见见那位备受委屈的“龙葵” 她不认为司瑞明会因为这点儿小事骗人，很大程度上是两边洽谈时候出了问题。 手机嗡鸣两声，沈灵泽低头看昨天龙秋推过来的龙葵，发来一条消息。 「宋总，早上我身体不舒服，您能自己打车过来吗？」 「可以！」 沈灵泽告诉他们不用再继续等了。 一个能把投资者姓氏都记错的人，真来接，她还不敢坐他的车走。 “龙葵让我们打车过去？” 司瑞明听到经理洽谈失败理由，第一反应觉得很扯，怎么可能有人能蠢成这样？ 现在看来，经理描述中还缺少很多“不值一提”的细节。 “嗯！”沈灵泽点点头，“我不建议你和龙秋工作室合作！” 她直接给龙秋判了“死刑” “下午去竹枝工作室看看，他们家老板崔竹枝是我亲自来谈的合作。” 沈灵泽没有急着做撤资决定，上车后打开电脑，她调出龙秋工作室投资报告。 公司给龙秋工作室投资30万。 小数目她没仔细看，直接批复，让下面人去代办。 投资款项全部收回，且有一小部分盈利，算得上中规中矩。 有趣的是，回款金额就在第二轮投资前一个月。 沈灵泽直接拨打负责项目人电话，叫他暂停龙秋工作室投资计划，不准打款。 “沈总，能询问一下理由吗？” “理由我晚一点儿给你！” “是！” 朱荣放下电话，心里没由来一阵发慌，赶紧给表姨发微信。 他着急忙慌联系龙秋，殊不知针对他的调查也在同时开启。 沈灵泽赶在早高峰前出发，到达龙秋工作室，大门紧锁，没有人在。 看一眼时间9：10，她到楼下绣房，同样锁着门，处处透着古怪。 他们到隔壁咖啡馆等待，一杯黑咖喝完，龙葵才姗姗来迟。 沈灵泽见过龙秋发过来龙葵的照片，麻杆一样瘦弱的男人，眉眼间透着奸猾算计。 她见龙葵懒洋洋走到工作室楼下，做贼一样左右看看，拿出气垫补妆，还不忘把嘴唇扑上白色，营造出一种病弱的面相。 沈灵泽全程录像留证，单手撑头，看着龙葵歪歪扭扭往楼内走。 大概5分钟之后，沈灵泽电话响了，司锦年自动接起，开公放。 “喂~宋总，你在哪儿？” “我在别的地方，今天就不去龙秋工作室参观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抱歉呢！” 龙葵声音气急败坏，沈灵泽不疾不徐，听着对面喘粗气，猛地挂断电话。 大概过3分钟左右，龙葵从楼上活蹦乱跳的下来，看不出任何生病迹象。 他踹墙、踹石墩子，不懂唇语的人也知道他在骂人，且很脏。 沈灵泽一直录到龙葵离开，带着司瑞明到郊区崔竹枝工作室。 “你们来得太巧了！” 崔竹枝亲自迎接，热情和所有人握手。 “我今天家里大厨动手，给你们整一桌子好菜！” 她身材有些发福，明艳五官能看出年轻时有多美，哪怕此时依旧非常有魅力。 “我们知道崔姐家有好东西，特意饿着肚子来的，你摸摸，都凹进去了。” 沈灵泽挽着崔竹枝，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按，亲昵活泼，一如从前。 “那太好了！”崔竹枝轻轻拍两下，“一会儿多吃点！吃饱饱的！”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往前走，司家兄弟走后面，司瑞明忍不住给弟弟一杵子。 “活爹！那是女的！” 第27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9 “我知道！” 司锦年不喜欢别人碰小姐，尤其肚子这种脆弱部位。 “那能不能求你把眉头打开？” 司瑞明咬着牙根，点点眉心，蠢弟弟这副要吃人的样子还是头回见。 “我尽力！” 司锦年闭闭眼，忍耐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一行人坐下先吃饭，崔竹枝老公下厨，弄了两桌同样的菜，女人在屋里吃，男人在外面吃。 “两个女人谈事情，我们男人就不要打扰了哈~” 郑青笑得憨厚，拦住准备进屋找人的司锦年。 “你们这儿怎么还男女分桌啊？” 司瑞明有些不高兴，他来是谈生意的，接连受阻，情绪难免有些烦躁。 “这你就不懂了！”郑青压低声音，“女人们谈事情，男人在旁边不方便，生意不好谈成。” “谁说的？” 司锦年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紧皱，看向二楼窗边的两个女人。 小姐不在身边……想她！ 竹枝工作室建在云雾缭绕的山峦间，镶嵌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海中，犹如隐世仙境。 几座吊脚楼分散各处，距离不远不近，形成独立创作空间，同时还可相互照应。 楼内木质地板与墙面散发淡淡竹香，坐在二楼观景、创作都很舒服。 沈灵泽身穿一袭天青色旗袍，犹如春日最柔和的云烟萦绕着她曼妙的身姿。 色如天青，宁静深邃，衬她如玉肌肤更显娇嫩柔滑。 旗袍流畅线条勾勒出沈灵泽娉娉袅袅曼妙身姿，恰到好处展现东方女性的内敛与优雅。 楼下司锦年痴痴盯着楼上沈灵泽一颦一笑，她似有所感，低头看向他，未语人先笑，比画一个“吃饭”的动作。 他没什么改变，直到她催促好多遍才开始低头吃饭。 “噫惹~你未婚夫好粘人！” 崔竹枝端起杯子偷笑，比她和郑青热恋时候还粘人。 “还好！” 或许与司锦年相依为命的时间太长，沈灵泽并不觉得他粘人，反而认为他们时时在一起才是正常情况。 “竹枝姐，那些人……”她点点远处脚楼吃饭的人，“我记得好像是龙秋工作室的绣工。” “年轻人记性就是好！”崔竹枝点头，“确实是他们！” 她详细讲了龙秋工作室发生的事情。 龙秋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任人唯亲” 自从她侄子-龙葵到工作室上班，每天不干活就算了，还对别人工作指手画脚。 几次他接待的客户都和龙秋解除合作意向。 龙秋发现后，把龙葵调到工作室内部，他指手画脚程度再上一个层级，甚至会出现大骂员工的情况。 蜀绣生存空间小，可绣工们凭本事赚钱，谁愿意受这个气？ 崔竹枝这里包吃住，环境比城里更适合刺绣。 绣工们圈子小，一个传一个，龙秋的绣工就都到崔竹枝这里讨生活。 “竹枝姐，你看这个图……你们能接吗？” 沈灵泽拿出平板，点开图片给崔竹枝看。 “这图案设计太过繁复，越小越难绣……如果是批量的话，一幅不能低于100！” 崔竹枝没有龙秋圆滑世故，她一直秉持着“本事”行天下，不行咱就换。 “竹枝姐，我给你要到150\/幅！” 沈灵泽调皮眨眨眼，崔竹枝愣住，随后笑得开怀。 “放心！”她拍拍沈灵泽的手，“我一定不会让你亏钱！” “当然！”沈灵泽重重点头，“我相信竹枝姐！” 两个女人商量好，饭后喝茶的时候，轮到崔竹枝和司瑞明谈。 双方咬得很死，司瑞明想要100\/幅，崔竹枝不肯松口，坚持150\/幅。 “我说弟妹啊！” “诶！”沈灵泽赶紧摆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你们俩谈合作，别总拽着小姐，她累了！” 司锦年压低声音，实则桌上人都听得见。 “你个恋爱脑！你知道每件衣服成本＋50￥是什么概念吗？” “最后不还是消费者买单？你急什么？” 司瑞明气得抬手，沈灵泽条件反射拦住。 如果不是还有一分理智在，估计司瑞明人已经倒地上了。 “说话就说话！”沈灵泽难得沉了脸，“别总动手动脚！” 她转头问司锦年，在家有没有被打？不行就搬到沈家来住！ “你们……过分了嗷！” 司瑞明不停给自己顺气，助理熟练拿出速效救心丸倒出一小把递给他。 崔竹枝两口子对视一眼，同时低头憋笑，双肩忍不住轻轻颤动。 经过3个小时商谈，两家最终以150\/幅蜀绣谈下来。 司瑞明精疲力竭，扔下让他头疼的未婚夫妻，连夜打飞的回家。 崔竹枝把沈灵泽、司锦年留下做客，明天可以带他们去看熊猫，还可以近距离抱一抱。 那可是书中“食铁兽”，现代人口中的“国宝大熊猫” 谁能拒绝黑白配色的圆滚滚呢？ 铁石心肠的御手毒医-沈灵泽觉得……她拒绝不了！ 手机震动两下，沈灵泽看到上面信息，烦躁轻蹙眉心。 她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人！ 「沈总，我找朱荣谈，他说：可以离职，但要求n+1赔偿。」 「公司官网发通告，以“严重违纪”、“严重损害公司利益”开除朱荣！」 「是！」 “什么事这么烦？” 司锦年紧贴着沈灵泽，下颌搭在她肩膀上看手机。 “朱荣是龙秋的远房外甥。” 沈灵泽用头轻撞司锦年，像小朋友间亲昵打闹碰撞。 “难怪！”司锦年冷哼，“他们之所以能把上一次投资本金+回报率都给你，所图你下一次更大、更多的投资。” 他翻看小姐电脑，看到公司发过来的调查结果，立刻判龙秋“死刑” 骗小姐，还想拿投资……做梦！ “幸亏这次来成都考察，不然还真发现不了。” 沈灵泽揉揉眉心，投资公司人不多，个个都是精英。 原身吸纳每一个人都做了很长时间调查，耗时、耗力、耗金币。 没想到人心易变，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后期可能会引来更不好的后果。 “没关系！”司锦年双臂环抱住她，“无论发生什么都由我和你一起承担！” “嗯！” “嗯哼！”崔竹枝屈指轻敲门板，“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龙秋带着侄子找过来，说要给你赔罪。” 第28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10 龙秋临时有事不能接沈灵泽，她嘱托龙葵一定要亲自接人，装也得装得彬彬有礼。 她在中午之前赶回来，没见到沈灵泽，也没见到自家侄子。 怎么打电话龙葵都不接，龙秋发动家里所有亲戚，在下午4点多时候才在网咖找到人。 “你怎么在这儿？沈总呢？” 龙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祈祷不要成真！ “你别跟我提她！”龙葵把耳机一摔，“我上午都没见到人！” “怎么可能？”龙秋不信，“你去酒店没接到人？你没迟到？” 龙葵左顾右盼，不敢看姑姑眼睛。 “说！”龙秋狠狠打他，“说实话！” “我早上没起来，发信息让他们打车过来，还说给她报销打车费。 等我急匆匆赶到工作室，根本没看到人！” 龙葵的话不尽不实，像上次接待司家经理一样。 “你让沈总自己打车来工作室？” 龙秋呼吸一窒，她为了让账面好看，硬着头皮把沈灵泽投资回报搞上去，等着这次调查走访后，再接一笔投资，打个时间差。 如果成功，她不仅可以重新招绣工，还能再上一层楼。 没想到龙葵工作没能力，连当司机接人都能办砸。 当初就不应该听老娘的话，让龙葵掺和到她工作室，搅和得鸡犬不宁、分崩离析。 “她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自己来公司？” 龙葵不服气的嚷嚷，龙秋直接把人薅出网吧，直奔竹枝工作室。 如今人工刺绣属于小众赛道，成都能称得上“对手”的人，只有崔竹枝。 她家在包下整个竹林，售卖竹制品之外，还在山里建吊脚楼，开工作室，一山两用，解决高额房租问题，成本能减少1\/3. 朱荣曾给她透过信儿，沈灵泽除投资她，还投了竹枝。 一般同时投两家同行，第一轮过去后要进行评估，下次要不要投，要投多少？ 龙秋必须得到下一轮投资！ 否则，她将从头开始，相当于创业失败。 “姑姑，我必须得给那个什么所谓‘沈总’道歉吗？” 天色渐渐昏暗，周围竹子随风摇摆，叶子摩擦发出的声音和恐怖游戏中特效音差不多。 龙葵搓搓手臂，想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必须道歉！” 龙秋站在吊脚楼下，神经死死盯着楼梯。 她不想输！ “哼~” 龙葵不敢在姑姑面前太作，不然奶奶也保不住他。 道歉就道歉！ 堂堂男子汉，还能少块肉吗？ 龙葵正自我安慰，抬眼见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旗袍美人。 她步履轻盈，天青色旗袍给灰色阴暗环境中带来一抹温柔亮色，宛如竹林中奏起悠扬古琴，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等人完全从楼梯上走下来，真丝旗袍面料细腻柔滑，精细裁剪，每一处曲线与身体完美贴合。 小立领设计修饰颈部线条，两侧开叉恰到好处，行走间隐约露出修长双腿，庄重中透着几分灵动。 龙葵的嘴越张越大，眼神上下来回打量沈灵泽，甚至伸手想要摸一摸。 “啪！” 司锦年上前一巴掌抽过去，力道十足，听着都觉得疼。 他挡在沈灵泽身前，眼神宛如利剑，无形中“杀死”猥琐男好多次。 可恨现代社会杀人犯法！ 否则，一定要这矮子血溅五步！ “龙秋女士，您通过在我公司的远亲得到内部投资信息，已经违反我司投资原则。 鉴于第一轮投资没有造成公司损失，我不会追究你和朱荣的相关责任。 至于您身边这位……我已经把视频发给您，具体情况你们可以内部商量，我就不多奉陪了。” 沈灵泽给龙秋发完视频，拉着司锦年回去，多和这种人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沈总、沈总……再给我一次机会！” 龙秋想要冲过去，郑青张开手臂拦住，不让她上去打扰贵客。 “请两位离开吧！”崔竹枝走到老公身边，“大家彼此体面一些，不好吗？” 看情况，上午龙秋没有接待或者没有重视沈灵泽。 两家其实投资都差不多，能开得起工作室，谁家可能也不差几十万。 竹枝工作室甚至没有给什么回报，就绣了一幅鹿蜀蜀绣图大挂画。 二选一的情况下，崔竹枝有绝对胜算！ “你是赢家！当然说什么都行！” 龙秋明白再纠缠下去没有意义，转身离开竹林。 她得好好想想，该去哪里找活儿，重新开启工作室。 “姑姑、姑姑，你等等我啊！” 龙葵等彻底看不见沈灵泽身影，反应过来身处阴森竹林中，吓得立刻跑着跟上姑姑。 “老婆，你说沈总会投我们吗？” 郑青使出浑身解数，中午、晚上弄出整整两桌特色饭菜招待贵客。 他希望老婆可以拿到投资，将工作室发展得更好，省得总愁得睡不着觉。 “龙秋来之前，我只有5成把握，她来之后，我有9成把握。” 崔竹枝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如果沈总没有合作意愿，她不会给我们带来合作对象谈生意。” “竹枝姐，我可都听到了哟~” 沈灵泽半趴在围栏上，调皮地喊一嗓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郑青瞬间僵硬，惊恐看向老婆，生怕9成的投资黄了。 “臭丫头，你吓到我老公了！” 崔竹枝安抚拍拍郑青，端着围炉上去煮茶、烤橘子。 郑青主动上前煮奶茶，司锦年凑上去学，打算回去也可以给小姐做。 现代食谱有好多、好多，还有各种小视频教程，加上家里有大厨指点……他有信心以后比郑青做得好！ 两个男人在美食上越聊越投机，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笑的十分甜蜜。 第二天崔竹枝两口子带沈灵泽、司锦年游玩，主要看大熊猫、抱大熊猫。 还有偷跑出来的熊猫幼崽抱住沈灵泽小腿不撒手。 沈灵泽害怕幼崽沾染到她的气味会影响以后生活，哪怕再喜欢也没有动手，让司锦年去叫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非常喜欢素质高的游客，特例允许沈灵泽双手消毒后摸摸熊猫幼崽的屁屁。 沈灵泽一脸“我圆满了！”逗得其他3人笑得前仰后合。 第三天崔竹枝送沈灵泽、司锦年去飞机场，直到他们上飞机都没有提起过第二轮投资的事情。 结果第四天沈灵泽投资公司的人带着律师、合同找到崔竹枝。 第二轮投资一百万，约定回报率大概1%，可以说相当无欲欲求的投资商。 崔竹枝收到一百万，同样收到司家预付款以及要绣的衣服。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沈先生，麻烦您重新说一遍！” “谁和谁打起来了？” 第29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11 沈灵泽接到沈青电话，回家放下行李，马不停蹄赶到学校。 沈玉、沈乐悦两人头发凌乱、衣服各有损伤，露出来的皮肤道道伤痕，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 她们身后各站着几个同学，还有部分同学家长。 “宁老师，非常抱歉！我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沈灵泽轻敲敞开的办公室门，对其他家长礼貌点头。 “她们俩聚众斗殴，沈家打算怎么处理？” 一身香奈儿套装的贵妇最先发难，其他家长也跟着七嘴八舌讨伐沈家。 “各位家长是觉得自己孩子绝对无辜、绝对没错，是吗？” 沈灵泽脸上笑容温和绵软，偏气质如出鞘利剑，没人敢因为年纪小而轻视她。 大家能把孩子送进贵族学校，对彼此家庭都有大致了解。 沈家新找回来的女儿、原二小姐都是废物，学习不行，性格也差，挑不出半点儿优点。 他家所有高光似乎都集中在沈灵泽身上，小小年纪，成绩优异，创业有成，身家过亿……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让人羡慕的牙酸。 沈灵泽环顾四周，没有家长敢直视她明亮眼眸，谁也说不上谁更无辜。 “宁老师，我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以及视频、录音等证据。” 司锦年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沈灵泽头都没回直接坐下，身姿风骨峭峻，昂然挺立。 “事情是这样的！” 宁水桃忍不住身体往后退，人体工程椅带着她尽可能远离沈灵泽，气势过于逼人，比她在校长面前汇报更吓人。 沈玉、沈乐悦在学校分别有自己的拥趸，两拨学生明里暗里争斗不休。 这帮上贵族学校的少爷、小姐，谁家没有点儿背景？ 班主任-宁水桃，平时不闹大的情况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她缺钱呢？ 放任的结果就是，两拨阵营越来越大，闹得越来越凶。 这次沈乐悦阵营中的人，模仿“akamanto”恐怖传说，身穿红色长袍，在厕所问沈玉阵营中女孩。 “你要红色卫生纸，还是蓝色卫生纸？” 厕所中女孩大骂“神经病！”，奈何没有纸她出不去，随口选“红色卫生纸” 一把镰刀从上方伸下来，正好勾住女孩脖子，吓得她大叫、挣扎，反而伤得更重，最后晕厥过去。 双方因此发生混战，直到老师把他们分开。 幸亏道具镰刀是塑料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是女卫生间，没有视频、录音佐证，受伤孩子已经被救护车拉走，她父母已经赶往医院。” 宁水桃叙述完整个事情经过，端起保温壶喝水润喉，顺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好！多谢！” 沈灵泽视线落在真假千金身上，沈玉、沈乐悦感觉头皮发紧，谁都不敢看大姐。 “沈玉、沈乐悦，这件事你们事先知情吗？” “不知情！”*2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嫌弃撇过头不看对方。 她又学我说话！*2 “也就是说，她们自发行为，出事后，你们才知道，对吗？” “对！”*2 “话不能这么说啊！”穿香奈儿的贵妇又站出来，“如果没有她们拉帮结派，我女儿怎么可能去找那人的麻烦？” “请问您是？” “我是江春晓的妈妈--王玲梅，我丈夫--江波，你可以叫我‘江太太’！” 王玲梅脖子努力向上伸，还没有沈灵泽一半长。 “江春晓同学，你是事件发起人，对吗？” 沈灵泽精准找到肇事者，目光冰冷淡漠，偏脸上还带着近乎完美的笑容。 她周身气势强大，司锦年站在她身后，更显势位至尊，贵不可言。 “……是！” 江春晓害怕往妈妈身后躲，使劲儿给沈乐悦使眼色，让她出头平事。 “欸~你什么意思？”王玲梅指着沈灵泽，“你是想把责任都推到我女儿身上吗？” “江春晓是组织者、肇事者、施暴者……责任本来就在她身上，不需要我推！” “江太太，如果你无法明辨是非，让你丈夫来找我谈。” 沈灵泽站起身，气势更上一层楼，所有人忍不住退后一步，脸上隐隐闪现惧色。 “沈玉、沈乐悦，从今天开始，解散所谓‘小团体’能不能做到？” “能！”*2 “很好！”沈灵泽看向宁水桃，“辛苦班主任把医院地址发给我！” “没……没问题！” 宁水桃拿手机把地址发过去，沈灵泽道谢，抬头看两个妹妹微微挑眉。 “我们回去上课了！”*2 沈玉、沈乐悦顾不上嫌弃对方，赶紧离开是“王道” 幸亏她们最近忙，没参和其中，不然大姐指不定会怎么惩罚她们。 “今天有幸认识各位同学及家长！”沈灵泽环顾一圈儿，“我两个妹妹明确表态，不再有所谓‘小团体’ 各位同学，下次再有同样的事，我希望你们或者家长，可以有些担当！” 沈灵泽与宁水桃道别，转身离开办公室，上车直奔医院。 “欸~她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等沈灵泽走了，王玲梅才敢出声，其他家长没理她，拉着孩子到没人地方“深刻教育” 沈灵泽到医院看望受伤孩子，与父母说明情况，并表示所谓“小团体”解散，同时愿意承担责任。 谁家也不差这点医药费，孩子父母表示“不是沈家人的问题，就不用赔偿了” 沈灵泽没有硬劝，寒暄一番离开医院。 “她就这么走了？”孩子妈妈诧异，“客套一下都懒得做？” “你等着吧！” 孩子爸爸精着呢！ 他了解沈灵泽办事风格，心疼孩子，但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卖个人情给她。 事实如他所料，下午孩子收到顶配switch，留言：打发无聊时间！ 孩子高兴的瞬间精神起来，发现开机后，里面全是买好的最新款游戏，更开心了。 她求父母好久，他们都没给买。 沈玉的大姐，好懂哦~ 孩子妈妈狠狠瞪向丈夫，他憨憨一笑，劝妻子别生气，孩子受伤就让她玩玩儿。 第二天孩子爸爸接到通知，他啃了许久的订单，对方终于同意签约。 侧面打听才知道，沈灵泽用其他资源置换了他的合同，损失不止千万。 啧~真讲究啊！ 第30章 真假千金的温柔姐姐－12－【完】 真假千金终于消停了！ 临阵磨枪后，两个人高考成功扑街，勉强能上个大专。 沈灵泽安排两人出国，沈玉去瑞典，沈乐悦去英国 她告诉她们没毕业，不要回来！ 沈玉无所谓，那点儿可怜成绩，能出国读本科已经是最优解。 等她在国外学业有成，回来可以接手家里生意，再和沈乐悦一决高下。 沈乐悦则不想出去！ 英国饭菜出名的难吃，水质也不好，读书也不好毕业……怀疑大姐在为难她。 “我需要提醒你！”沈灵泽放下茶杯，“我送你去英国读书，让你亲妈消停点儿，上蹿下跳惹我烦，后果你们母女承担不起。” 沈灵泽期末考试无挂科，林云入职投资公司，工作能力不错，慢慢可以把人提上来，她做甩手掌柜。 原本沈乐悦的亲妈有钱拿就很安静。 现在不知抽什么风，频频联系沈青。 “知道了！” 沈乐悦蔫唧唧答应，收拾行李麻溜出国，给亲妈发信息：千万别惹沈灵泽！ 08无奈看着剧情跑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颇有一种隔着网线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原本书中恶毒女配--沈乐悦被沈灵泽压得抬不起头。 真千金女主--沈玉一心在国外求学，力求回国惊艳众人。 沈灵泽荣登真假千金心中最害怕的恶毒大姐。 更让08匪夷所思的是：红色进度条竟然还慢悠悠往前走。 就，很不合理！ 崔竹枝第一批鹿蜀蜀绣交付后，司家开始卖的并不算好。 突然有一天，t恤卖到断货，产品经理一脸懵，去调查才知道原委。 沈灵泽之前卖给国外富豪一幅巨大鹿蜀蜀绣。 此前富豪一直无子，哪怕情人无数，依旧颗粒无收。 他急得四处看医，诊断为“弱精”，这辈子有孩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无限趋近于零。 沈灵泽和富豪谈生意，随口说起中国玄学，鹿蜀会带来好运。 富豪，他信了！ 现在富豪老婆、情人怀孕3人，对外宣称“中国玄学管用！” 他是只字不提沈灵泽开中药方子，请中医到家里熬药，喝了三四个月的事情。 消息传开，鹿蜀蜀绣的t恤瞬间抢购一空。 司家、崔竹枝、沈灵泽……三方共赢！ “大小姐，我之前听说您身家已经过亿？” 林盼弟目光火热盯着沈灵泽。 弟弟赌债不能再拖！ 现在该轮到沈灵泽报恩的时候了。 “林阿姨，你想说什么？” 沈灵泽视线从电脑屏幕挪到林盼弟贪婪的脸上，微微撇嘴，幸亏早有准备。 “大小姐，其实我才是你亲妈！” “什么？”*n 屋内响起多重和音，沈青、孙妍、林云同时惊呼。 “不可能！” 孙妍双眼赤红冲过来，司锦年立刻挡在沈灵泽前面。 “你让开！” 二女儿抱错，大女儿被人调包，孙妍不相信老天会对她这么残忍。 “夫人，我做的确实不对，但您也是母亲……您也应该想要女儿得到更好教育和生活吧！” 林盼弟恬不知耻的“解释”气得孙妍差点没晕过去。 “上次找沈玉回来，我给家里人都做了亲子鉴定，包括林盼弟、林云。” 沈灵泽把剩下几份亲子鉴定拿出来，有“大女儿不是亲生的！”做铺垫。 妈妈看到沈乐悦是私生女，应该不会再被刺激吧！ 孙妍抢过桌上一摞文件，找到沈灵泽的亲子鉴定，翻到最后一页看结论。 “沈灵泽是我女儿！我亲生女儿！” 她瘫软坐到沙发上，随手翻看其他文件。 沈乐悦和沈青为亲生血缘关系？ 孙妍憋闷情绪有了出气口，狠狠把亲子鉴定砸在沈青脸上。 她想到这么多年把沈乐悦当亲生女儿看待，生理上觉得恶心。 小三的孩子……什么时候可以登堂入室？ 孙妍对沈青拳打脚踢，林云拿着自己亲子鉴定，指着林盼弟的手抖个不停。 她想到这么多年各种委曲求全，林盼弟各种虐待毒打，恨得牙根痒痒。 “林盼弟，等你老了，看你的好弟弟会不会给你养老送终？” 林云把亲子鉴定摔在桌上，转身离开沈家别墅。 她不能打林云！ 为这种人犯法不值得！ 林云打车直奔拳馆，她需要把负面情绪宣泄出去，后面还有工作要干。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她以后要做最有钱的单身老太太！ “大小姐……你真不是我女儿吗？” 林盼弟目光直勾勾盯着手里亲子鉴定，结论白底黑字写着，她与林云是亲缘母女。 “婴儿房有监控，你知道吗？” 沈灵泽递给司锦年一个眼神，他立刻会意，冲到沈家夫妻身边拉偏架，让孙妍打个痛快。 “啊？” 林盼弟当时刚生完孩子，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月子都没出就回来上班。 她小心翼翼把两个孩子调换过来，昏睡好长时间才醒。 “你抱着我昏倒在客厅，我妈以为你哄我累坏了，就把婴儿抱回房间。 恰好此时林云大哭，我妈抱着她来找你，放到你怀里的瞬间，林云停止哭泣，你也醒了。 从始至终，林云都是你的亲生女儿！” 沈灵泽从电脑上调出录像让林盼弟死心。 “林盼弟，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请你立刻离开我家！” “大小姐，求求你！我需要这份工作！” 林盼弟跪下求沈灵泽，司锦年过来提溜她后脖领子扔出去。 她哭闹着不肯走，还不停砸门，保安过来把人拖出去。 沈灵泽解决完林盼弟，沈家两口子第一段“战斗”已经结束，气喘吁吁看着对方，随时准备开启第二段。 “妈，累不累？” “不……累！” 孙妍逞强站直身子，男女体力差异，哪怕有司锦年拉偏架，她依旧累得够呛。 沈灵泽挽住孙妍臂弯，低头耳语几句，听得她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也不继续第二段战斗，“噔噔噔”上楼。 “灵泽，你和她说了什么？” 沈青有种预感，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告诉妈妈，女人正确报复出轨丈夫的方法。”沈灵泽笑容甜美，“放心！不违法！” 12个月后，孙妍生下龙凤胎，沈灵泽多了一对儿弟、妹。 沈青从头绿到脚，远远看去，宛如青青草原。 嗯！ 不违法！ 但，没有道德。 第31章 丢失的画卷－1 蓝天白云下，公交车走走停停开往城外郊区，车上人越来越少。 沈灵泽睁开眼睛，公交车已经走出城市边界线，进入过江大桥，再过几站就到达目的地--济德大学。 她看一眼绿色进度条，很好，从0.003%冲到0.009%，涨幅喜人。 “08，你可以实体吗？” 我保证打不死你！ 沈灵泽笑容没变，语气没变，08就是觉得它敢实体出现在她面前，能被这女人徒手拆零碎咯。 「宿主，08没有实体！」 有，也不告诉你。 「经过两个书中世界，08为宿主开通积分商城，您可以兑换所需商品。」 「此次为灵异世界，08建议宿主兑换符篆、佛珠，等等，道家、佛家法器，用以抵御鬼怪攻击。」 沈灵泽没急着去看书中角色梗概，先点开积分商城. 商品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甚至还有卖龙蛋，后面（可孵化） 世界终于癫成了她不认识的样子! 沈灵泽回到置顶位置，积分：2……算上标点符号一共4个字，嘲讽意味拉满。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08缩在角落不敢出声，新手期1~3个世界左右，难度较低，积分统一定价儿，它也没有办法。 沈灵泽搜索“灵异”，按照由低到高排列，她什么法器都换不了，只能换教学书籍。 现学现用，她来得及吗？ “商城商品……保真吗？” 她简单划拉两下，佛、道两家各种书籍还挺多，比较实用的咒语、符篆都是1积分气。 「当然保真！假一赔命！」 08回答的中气十足，商城出品，必是精品。 至于宿主有没有画符篆\\念咒语的天赋……那就不在08控制范围了。 过去也有宿主为了省积分买书自学，浪费积分，卖废纸都换不回1毛钱。 沈灵泽最终选择2积分购买符篆大全，看起来性价比更高。 「宿主，《符篆大全》已经放进红绸布带，请查收！」 「此次你的身份：即将面试济德大学-4号女生寝室楼-宿管。」 「祝您好运！」 08说完果断下线，免得沈灵泽看到比砖头还厚的书会骂人。 沈灵泽翻看人物梗概，通过二舅-于春华介绍，原身今天去济德大学应聘宿管。 原身坐公交这一段路，小偷偷走背包中的挂画。 系统要求沈灵泽下车后立刻报警，哪怕这样可能会面试迟到。 沈灵泽看一眼时间12：03，面试时间13：00 距离济德大学最近的公安局至少提前两站公交下车。 “您好！我在乘坐809路城际公交时候，有人偷走我一幅家传挂画，麻烦请帮我登记寻找，谢谢！” “我10：30左右在火车南站上车，目前还在车上，会在济德大学站下车。” “好的！我会保持电话畅通！” “谢谢！” 沈灵泽挂掉电话，报警为什么不能打电话，非得本人去公安局？ 这系统真的来自高等文明吗？ “前方即将到达济德大学站！” “请您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 听到电子音播报，沈灵泽背起包站到后门。 车门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感觉外面空气因高温而扭曲。 沈灵泽背着偌大背包往大学门口走，按照指引到保安亭。 “你好！我想找……于春华！” 沈灵泽抬头见保安亭中赫然站着司锦年。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有欣赏赞叹。 沈灵泽身穿浅蓝色运动休闲套装，洗得有些发白，给蒸笼一样的盛夏增添一抹清凉亮色。 她肩上巨大背包很重，汗水悄然浸润衣衫，瓷白小脸上几缕乌黑发丝不规则黏着，更显皮肤白皙细腻。 微微上翘的杏核眼中，眸子黝黑深邃又亮如星辰。 沈灵泽不施粉黛，全身上下行头不超过100块，依旧难掩仙姿佚貌，雪肤花貌。 她上下打量一身保安服的司锦年，他大长腿在日光下拉出笔直修长的剪影，勾勒出挺拔身姿。 他一双多情桃花眼，水汪汪看着小姐，意志力薄弱的人，一眼便沦陷万年。 “于春华是保安队长。” 司锦年怕小姐不知道于春华在校内职务，直接点出来，用对讲机呼叫“队长” 大概10分钟左右，一个骑着电动车的“肥肉丸子”由远至近过来。 “灵泽，过来！二舅带你去面试！” 于春华往前挪蹭两下，后面座位依旧只有一小条儿。 “于队，小姐背包太大，我带着她和你一起过去吧！” 司锦年推出“小凉快儿”样式的三轮车。 他把小姐背包卸下来放到后座上，再虚护着她上车，等她坐稳后到前面开车跟上于春华。 济德大学占地面积八千亩，是一所历史悠久、实力雄厚的双一流重点综合大学。 于春华让司锦年在外面等，他带外甥女进教学楼找季水香面试。 “你出生日期是2000年5月17日5时19分……没有错吧！” 季水香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拿着单薄简历再次确认。 “是！” 沈灵泽敲08，让它出来解释，为什么面试要确定生日？ 她看出季水香并不在意面试者能力如何？ ［宿主，你在这个小世界生日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分。 属相为龙，属性为阳。 你是极其难得的太极命格！］ 08解释看似详细，实则没有重点。 沈灵泽再问，08拒绝解答。 ［宿主，你已经过了新手期，08除基础信息外，将不会提供多余解答，避免影响你发挥。 08提供给你信息越多，系统可能会判定你作弊，不给或者少给积分。］ “也就是说，以后的世界随我们发挥？” 沈灵泽眼眸微眯，宛如狡黠猫咪，戏谑盯着别人看不见的“老鼠” ［小世界规则范围内，随你发挥！］ 08感觉整个统子有点凉，不知道沈灵泽在想什么？ “好！” 沈灵泽比较满意系统功能之一：违规提示！ 每个世界规则各有不同，宿主不可能每条规则都记得。 系统会检测沈灵泽、司锦年可能出现的违规行为。 如果系统提前预警，沈灵泽、司锦年必须遵守规则！ 如果系统来不及提示……那黑锅就是系统背，与他们无关。 “好了！”季水香点点头，“我给你办理入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4号寝室楼的宿管了！” 第32章 丢失的画卷－2 沈灵泽拿着新鲜出炉的工作证跟着于春华下楼。 “灵泽，你对司锦年有什么看法？” 于春华每下一节楼梯，身上肥肉跟着轻微颤动，回弹特别好。 “他是个傻子！” 两人有仇……司锦年还愿意留在沈灵泽身边，报仇下不去手，下毒把自己毒成胖头鱼。 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小司倒也不至于的傻子！” 于春华见司锦年对沈灵泽格外殷勤，以为又一个“见色起意”的憨批。 如果外甥女能成功在4号女寝做好工作，他打算给孩子介绍一个男老师。 “哦~” 沈灵泽目光幽幽盯着于春华层层叠叠的后脑勺。 08说这次是灵异世界，教务处负责面试的季水香不问工作能力相关问题，反复询问沈灵泽生日是否真实？ 两者相结合不难发现，这位二舅给她找工作目的不纯。 司锦年没有离开，半靠在三轮车旁边，廉价保安服硬让他穿出制服诱惑的感觉。 他身材高挑结合清新俊逸的面容，让路过的学生放慢脚步，俗称“美人减速带” “你怎么还在这儿？” 于春华见不远处偷偷拍照的学生，偶像包袱很重的使劲儿往回收收肚子。 “我看小姐包太大，电瓶车后座放不下。” 司锦年拍拍材质粗糙的大背包，上面有几处缝补痕迹，针脚细密，一看就不是小姐干的。 “大门那边谁守着呢？” “张辉守着校门……你放心！” 司锦年熟练伸出手，扶着小姐上车，等她坐稳才启动电瓶车。 于春华没有跟，有沈灵泽的评价托底，他不相信两人能擦出什么火花。 目送两人离开，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们背影还挺和谐。 “锦年，灵异世界充满不确定性，灵魂不要长时间进入红绸布带。 有消息可以传纸条，不要相信电话、微信、短信之类容易被干扰的信息。” 沈灵泽手搭在司锦年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嘱咐。 温热气息轻抚耳边，司锦年稍微侧脸就能和小姐贴贴，想到这种可能，一股酥麻感觉从尾椎如电流般直传大脑。 他不敢！ 小姐这几年脾气看似好一些，实际随着年纪增长变得更加内敛，好像活火山，随时有爆发的可能。 再说，未有名分，先行轻薄之举，浪荡子行为。 小姐是怎么对浪荡子的来着？ 哦~ 某个男人引以为傲的零部件，永远都不灵了！ 司锦年两条大长腿不自在的内收，额头上一滴晶莹汗珠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滑落。 三轮车越往西、人越少，教学楼越老旧。 大多数教学楼、寝室外爬满绿植，远远看去，宛如世界末日中的无人区。 电动车走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柏油路、人行砖头路都有缺失、凹陷、破损情况。 根据季水香说法，4号寝室楼内安置的是贫困生，不需要付住宿费。 4号女寝楼坐落在最西角，周围植被茂盛，楼房几乎和绿色植物融为一体。 爬虫、飞鸟比其他地方多，蝉鸣更是吵得人耳朵疼。 司锦年把车停在侧边，沈灵泽下车没有进女寝楼。 她在几棵蝉鸣最凶的树走一圈儿，还没等走到车旁，夏蝉一个个消失，感觉飞虫振翅都快了几分，想要迅速离开此地。 “小姐，进去吗？” 司锦年把包背在自己身上，见小姐点头，率先进入宿管办公室。 这里陈设简单，一张单人床、衣柜、办公桌椅、电脑……房间大概30平米左右大小。 好在办公室、卧室用墙隔开，有独立卫浴，省下不少麻烦。 司锦年像田螺姑娘一样，贤惠把里外收拾干净，床褥拿外面晒好，没落下任何卫生死角。 沈灵泽围着4号寝室楼转一圈儿，撒上驱虫药，威力之大，甚至能听见虫子搬家的“沙沙”声。 她可以用虫子入药，居住地方不能有虫儿。 “你是谁？” 一个身材瘦小的女生，一只脚踩在墙头，目光闪烁戒备地看着沈灵泽。 沈灵泽举起手机“咔嚓”拍照，女生慌乱之中脚下不稳，顺着绿植滑到墙外。 白爬了！ “这位学生，请走学校大门哦~” 她冲外面喊一嗓子，慢悠悠绕回4号寝室楼。 “你是谁？” 高个女生带着几个人围住司锦年，面色不善盯着他。 谁知道他是不是冒充保安，混进来偷女生贴身衣服的变态？ “他叫司锦年，学校保安队成员。” 沈灵泽走进来，一股阴凉之气扑面而来。。 “我是4号女生寝室楼的宿管：沈灵泽。” “锦年来帮我收拾卫生，一楼有监控，我可以给你们看视频。 他没有上楼，也绝不会偷窥任何女生。” 沈灵泽走到司锦年身边，歪头往里面看，发现陈设老旧，玻璃被他擦得反光。 “小姐，今天清扫工具有限，改天我带东西过来再打扫一次。” 司锦年太清楚自家小姐对家务有多废，很少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 沈灵泽在女生羡慕眼神中打开电脑，显示器介于明暗之间时，闪过一道身影。 她把4台显示器打开，调出监控给女生看。 司锦年从进宿管办公室就没出去过。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沈灵泽查看监控，刚才女生再次爬上墙，不敢往下跳，拉着爬山虎出溜下来。 通过交谈，个子有180cm高的女生叫“程慧”，翻墙、身材瘦小的女生叫“郑瑞云” 据说4号寝室楼能容纳千人住宿，按照高端宿舍设计建造，每间房可容纳2-4人。 2人间有独立卫浴，集中在中间楼层。 目前4号女寝楼中有144人，挑的都是最好的房间。 这里除距离上课位置远，楼体破旧之外，条件比新寝室楼那边要好很多，免费住宿让这一切变得更香。 “沈老师，以后司保安会经常来吗？” 程慧知道司锦年是真保安，戒备心稍稍放下来些。 “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困扰！” “以后我可能会经常来……请放心！” “非必要我不会走过大厅范围，进入到你们的生活区域。” 司锦年不可能让沈灵泽自己动手收拾。 他在她身边就这点儿作用，搞没了，他还有什么价值？ 第33章 丢失的画卷－3 司·田螺姑娘·锦年，超绝的自我认知，以及全心全意对沈灵泽，惹来大家艳羡的目光。 “司锦年让你送个人怎么还不回来？” “这就回去！” 他低声和小姐告别，对小姑娘们点点头，转身离开4号女寝。 “我也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不知谁羡慕嘟喃一句，沈灵泽看过去，站在最后、存在感很低的女生，腼腆地对她笑笑。 “小云，我们3个打算出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要！我要回去和床相亲相爱！” 程慧笑眯眯招呼郑瑞云一起出去吃饭，遭到对方无情拒绝。 她笑嘻嘻摆手，调侃两句，抬脚往外走。 “等等！”沈灵泽叫住程慧，“你们几个人？” “沈老师，你眼神不好吗？”程慧笑起来有些凶神恶煞，“我们除小云，3个人。” “是嘛？”沈灵泽视线落到最后一个女生身上，“我可能眼神不太好吧！” 3个女生冷哼，宛如骄傲小鸭子往外走。 跟在最后的第4个女生，伸出青白手指往自己嘴唇上轻点两下，飘着跟她们出门。 沈灵泽深吸一口气，回看监控，发现监控中除后进来的郑瑞云，确实只有3个人。 她没有一秒迟疑，根据08系统筛选，挑出卖黄纸、朱砂等画符工具的靠谱店家买了一堆东西。 快递最少要三天！ 沈灵泽立刻开启学习模式，快速翻看砖块厚的书，挑出几款常用符篆开始临摹。 好在她在“太子妃”世界闲来无事做几支毛笔，不然还真没有应急的东西。 她将a4纸裁剪成和符纸差不多的条状，一笔一划描绘书中符篆线条。 08见识过沈灵泽变态的学习能力。 它怎么都没想到，墨是钢笔水，纸是大白纸……竟真让她练成了！ 沈灵泽不是第一次接触符篆吗？ 为什么在条件如此简陋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张废符？ 这个世界为画一张灵力饱满的符篆，焚香沐浴后屏气凝神画符的道士算什么？ 08扫描一圈儿，发现沈灵泽画的多的是平安符、驱邪符、去病符、藏身符、五雷符。 就，很实用！ 沈灵泽发现符篆画成后会有光亮闪过虽然是微光，与书上写的符篆成型很像。 她画符后扔进红绸布带，让司锦年去叠成三角。 08无语翻个白眼，红绸布带算是让他们俩玩明白了。 夜幕降临，宿舍22：00锁门、查房，之后就算是下班时间。 沈灵泽把符篆一分为二，一半自己拿来布置房间，一半让司锦年自行处理。 22：00钟声响起，沈灵泽起身锁上大门，拿着名簿上楼查房。 老寝室楼内，一层楼一盏灯，还是放在楼梯口的壁灯，导致走廊内阴森昏暗，尽头更是漆黑一片。 沈灵泽拿出司锦年放在红绸布带中的手电筒，打开后感觉天都亮了。 藏在暗处准备偷袭的魑魅魍魉，默默缩回老巢，没有黑暗环境，吓人就少了必要条件。 沈灵泽把手电筒放到楼梯口，独自走进无人住宿的楼层。 每间寝室门都挂着锁头，里面却有细微声响，似乎诱惑她打开门查看情况。 她在走廊上没发现异常，果断转身离开，不去碰任何一间房。 打工人守则：没给钱的活儿，一下不碰！ 沈灵泽行走江湖经验告诉她，多管闲事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 她去中间层查房，记录未到寝人员，没有多问一句话。 沈灵泽上来前特意核对过144人的信息，已满18岁，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老师，你不问问程慧为什么不在寝室吗？” 郑瑞云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笑容，还记恨沈灵泽让她摔下去的仇。 “你们都已经满18岁，法律上属于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灵泽淡淡说一句“晚上锁好门！”转身下楼回宿管办公室打卡下班。 她在现代学会一句至理名言：“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郑瑞云看着沈灵泽离去背影轻笑。 “你和之前宿管不一样！” 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熬过第一晚？ 但，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郑瑞云摸摸脖子上的玉佩，关上房门“咔哒”锁好，抬眼冷漠看着门板上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篆。 月亮惨白挂在半空，司锦年上完白班，被于春华安排连一个晚班。 “小司，我回来了！” 安家和提着手电回来，脸上挂着标准八颗牙齿的阳光笑容。 “没有任何异常！” 他放下手电，发现桌底下少了一个，抬头问司锦年。 “小司，你看见备用手电了吗？” “没有！” 司锦年淡淡回复，没说手电早送给小姐的事，打算明天买一个新的补上。 他揉搓有些肿胀的手指，折一天符篆，纸张太硬需要捋、压才能成型。 幸亏小姐找他折，不然她手指那么嫩，受伤会很严重。 “难道……”安家和左顾右盼，压低声音，“你说会不会是鬼干的？” “学校闹鬼？” 夜班两个小时巡逻一次负责区域。 司锦年骑着电瓶车巡逻时候，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我们这儿还好！”安家和拍拍胸口，“老校区那边比较容易遇到可怕的事情。 之前有保安巡逻老校区，第二天早上发现尸体被挂在树上，树枝从他肚子穿过，‘滴滴答答’流一地血。 后来学校给他家里人一笔钱，这事不了了之，新闻都没有报道。” 安家和一边说、一边观察司锦年的神态，发现……什么都没有。 “你不害怕吗？” “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司锦年耸耸肩，有小姐给的符篆，鬼怕他才对。 他拿出从小姐那里复印的《符篆大全》学习。 小姐说，共同学习，良性竞争。 她给他也买了一套练习工具，没到之前可以用a4纸练练。 事实上，他天赋没有小姐高，看这种晦涩难懂的书很难上手就试，需要研究一下才可以。 两人学习方法不同，但从速度、灵活运用方面，司锦年不如沈灵泽。 “两个小时到了！”安家和看向司锦年，“该你去巡逻！” “嗯！” 司锦年收好书，起身拿电瓶车钥匙往外走。 他要不要“顺路”去看看小姐？ 第34章 丢失的画卷－4 4号女寝楼笼罩在惨白月色下，仿佛蒙了一层神秘面纱。 楼体影子在惨白月光下拉得老长，白天虫鸣鸟叫，晚上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无。 爬山虎无风自动，像谁在摇晃藤蔓，叶子无声摇摆。 “快快快！” “快也没用！寝室大门肯定锁了！” 程慧个子高，手扒着墙头，撑起身体往学校里跳。 后面两个女生艰难爬墙，折腾一身汗，可算是在程慧帮助下跳进来。 “寝室大门锁了也不要紧。”苏玉指指外墙逃生梯，“逃生梯上的门不上锁，我们从这里上去就行。” “逃生梯有监控，从这里上去扣学分，找不到人就大家一起扣。” 李叶子不认同皱眉，犯众怒的事情，她不想参与。 “我们今天在外面住，宿管一般不会多事。”程慧叹气，“可我们要回去，无论爬逃生梯，还是敲大门都会扣学分。” 程慧有点后悔和隔壁这俩货一起吃自助。 她们扶着墙出来，腿脚慢，错过一辆公交车，导致没在大门上锁前回来。 “我们吃自助都是抽的免费券，哪有闲钱住酒店？”苏玉耸耸肩，“你们3个快点选走哪条路？” “3个？”李叶子反应最快，“你说什么胡话？” 她嘴上否认苏玉说辞，眼神却在四处寻找可疑人物。 听闻学校以前有个女学生晚上自习回4号女寝楼。 保安以“护送”为名，实则路过人少地方被拖进绿化带奸杀，尸体赤l被挂在树上。 4号楼从那天开始怪事频发……不！听说更早之前就有怪事发生，不过频次没有那么高。 她们是大一新生，没遇到过怪事，以为只是学姐、学长们口嗨的校园恐怖传说。 直到苏玉说出“你们3个”，李叶子脊背窜起一股凉意，视线落在不远处一道黑影上……真的多出来一个人！ 苏玉也反应过来，吓得躲在程慧身后，偷偷观察站在暗处的黑影。 黑影一点点走出来，惨白月光下映照出郑瑞云的脸。 “小郑，你要不要这么吓人？” 苏玉见到熟人长长吐出一口气，从程慧身后跳出来，拍拍胸口，安抚受惊的小心脏。 “我看你们到时间还没回来，特意过来接你们回去。” 小郑似乎才睡醒，声音低哑，没和她们多说什么，转身往4号楼后门走。 “后门不是锁着的吗？” 苏玉揉着依旧鼓胀的肚皮走到郑瑞云身边，感觉今天小郑格外冷淡。 “叮叮当~” 小郑晃了晃手里钥匙，没说什么，意思很明显，她拿到了钥匙。 “也对！”苏玉点点头，“不然你怎么出来的？” 正面有宿管守着，安全通道有监控，只剩下锁着的后门了。 苏玉和郑瑞云闲聊学校里听来的八卦，没注意到身后程慧、李叶子距离越拉越远。 「我数3、2、1，立刻向后跑！往正门方向跑！」 程慧给李叶子发信息，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她用手指数“3、2、1”，“1”还没出完，李叶子转身就跑。 她无声骂句“艹”借助腿长优势，几步窜到李叶子前面，跑出历史最好成绩。 两人跑步动静不小，走在小郑身边的苏玉完全没听见，还在夸夸其谈。 “沈老师！沈老师！开门啊！” 程慧“哐哐”砸门，旁边李叶子双手撑着膝盖喘气，为追上体育生的速度拼尽全力。 静悄悄的环境中突然来这么一下，好似往平静水面丢下一颗鱼雷，炸得生活在暗处的生物睁开血红色眼睛。 “别吵！” 沈灵泽背心+短裤，露出雪白胳膊、修长美腿，脚下一双猫头拖鞋。 年轻貌美让大一新生分不清这是老师，还是学生。 “沈老师能给我俩开个门吗？” 程慧个子比沈灵泽高，当老师沉着脸从宿管办公室出来，她莫名缩了缩脖子。 “俩？” 沈灵泽视线落到旁边女生身上，再往下落，两个女生只有一个人有影子。 “沈老师，您别吓我！” 程慧哆嗦着不敢往旁边看，小步挪开、再挪……挪不动了。 一只青白发灰的手拉住她，透骨阴冷从皮肤穿透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程慧顺着冰冷、青灰色的手向上看，李叶子脸上皮肉肉一块块往下掉，散发着肉类腐臭的味道。 “啊！！！” 程慧吓得尖叫不已，双眼一翻就要晕。 “你最好别晕！”沈灵泽的声音好似魔鬼，“不然我不会开门，你们在外面就友好相处吧！” 程慧拼着最后一丝理智，狠狠咬一口舌尖儿，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咔嗒！” 门锁转动声音宛如天籁，李叶子不肯放弃到手的猎物，转头对沈灵泽呲牙，脸上被糊上一张白条。 李叶子身体好像瞬间被冻住，程慧趁机掰开她的手，贴着大门缝隙溜进来。 道路尽头传来一束微弱光亮，程慧催促沈灵泽快点关门。 “你觉得大门能拦得住她？或者她们？” 沈灵泽为什么会起来开门？ 不是因为程慧在外面尖叫、拍门，而是司锦年在红绸布带中留言，他要过来看看她。 光线越来越近，司锦年骑着三轮车过来，微笑向沈灵泽挥手。 “小姐，你怎么样？”他看一眼被贴白条的女鬼，“她有伤害你吗？” 司锦年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沈灵泽，眼神和下午一模一样。 “没有！” 沈灵泽慢慢走下台阶，程慧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戒尺猛地哆嗦一下，比见鬼还恐怖。 难道下边这个男人也是鬼假扮？ 物理攻击对咱龙国的鬼管用吗？ 沈老师怎么在一个照面就看出问题的？ 程慧心中飘起十万个为什么，一句不敢问出口，生怕沈老师分心嘎在这儿。 “太好了！我还在担心……啊！！！” 司锦年身上重重挨一下戒尺，“噼里啪啦”窜起一片电弧。 沈灵泽没有停下，打的“司锦年”现出原形，一个身穿保安服、长相猥琐，肚子上有硕大血洞的男人。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晚了！” 沈灵泽戒尺狠狠砸碎保安脑壳，电光之下，男鬼化成齑粉。 程慧180大高个，缩在大门边角位置，嘴里默默叨咕。 “你打了他，可不能再打我了哦~” 女鬼：快把我白条揭开！我要跑！ 第35章 丢失的画卷－5 一道光从远处慢慢靠近，程慧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乞求别再来不长眼的小鬼了。 沈老师拿着戒尺往大门口一站，比门神都吓人啊！ 女鬼死命挣扎，每次挪动只有1cm也不愿意放弃。 那个横死的男保安实力算中等偏上，一个照面被新来的宿管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这种中等偏下的菜鸡，还是老老实实跑吧！ 电瓶车停到沈灵泽面前，司锦年抬腿下车，对上小姐探究眼神，瞬间明白可能发生什么事了。 他赶紧在红绸布带中留纸条，沈灵泽看完后，戒尺垂下来。 “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司锦年陪沈灵泽走上楼梯，一手把好不容易挪出去一米远的女鬼薅回来。 “放放放手！” “你太烫了！” 无视女鬼惨叫，司锦年把女鬼拖回原来位置。 他瞥一眼缩在门边的程慧，吓得大个子把自己团得更紧，企图缩小容量，减少存在感。 女鬼哀怨瞪一眼司锦年，男人阳气重，比其他人更足。 别人如果是早上八九点的太阳，他就是正午阳光，还是在秋季的北方。 沈灵泽简单把事情经过描述一遍，司锦年眉头皱得死紧，脸色变得很难看。 “于春华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身为小姐亲属，还是男人，把外甥女推出来换某种好处……司锦年鄙然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是现代世界。 杀人犯法！ “他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司锦年淡淡说一句，没有逞凶斗狠的表情，却成功让程慧、女鬼同时一哆嗦。 杀气好重！ “不急！” 沈灵泽把视线落到女鬼身上，露出甜美纯白笑容。 女鬼：您可千万别这么笑！鬼害怕！ 沈灵泽让司锦年看着女鬼，她拖着腿软得像面条一样的程慧上楼。 她没拿大手电筒，程慧似乎越来越沉，脚步踏上二楼，彻底拽不动程慧，甚至有种往下拉的拖拽力。 “大家好好相处，不行吗？” “非要打打杀杀！” “唉~我是爱好和平的人啊！” 沈灵泽头也没回，直接甩后面一把白色三角符篆。 “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她怕白纸画的五雷符效果不好，打算用量变增加质变。 听声音效果不错，后面拖拽一群阿飘应该都炸跑了。 沈灵泽拉着程慧轻松许多，但凡她愿意回头看一眼都能见到满地黑灰慢慢消散。 鬼不是跑了，而是，死了。 程慧开始勉强跟着沈老师往上走，后背越来越沉，耳边“呼呼”吹着阴冷气息。 她想张嘴叫“沈老师”，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嘴唇，眼睁睁看着沈老师拉她越来越吃力。 程慧很怕沈老师会扔下她，死死抓住细弱手腕不敢松手。 头顶飘过一片白色，程慧以为自己看见纸钱，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电击火光声响让她睁开眼，一层层黑灰从后背滑落，瞬间轻松不少。 沈老师和之前宿管不一样！ 她是真有本事！ “叩叩！” 沈灵泽敲响403寝室门，里面半天没有人应。 “郑同学，你同寝-程慧同学晚归。”她晃晃手中钥匙，“如果你不开门，我就拿钥匙过来开了啊！” “沈老师，擅自开寝室门，违规。” 郑瑞云把门打开一条缝，上下打量外面两个身处幽暗光线中的女生，看着鬼里鬼气的。 “我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沈灵泽递给她们两张平安符，郑瑞云嫌弃撇嘴，程慧恶狗扑食一样抢过来。 “谢谢沈老师！” 程慧确认郑瑞云不要，她把两个都收到自己怀里……这可都是好东西！ “不客气！”沈灵泽补充，“下次晚归不开门！” “哦~好！” 程慧讪讪答应，猛地想起苏玉、李叶子。 “沈老师，我还有两个同学！” “苏玉、李叶子发信息说，她们在外面住，你不肯，非要回来！” 郑瑞云给程慧看她们发来的信息，话里话外有些埋怨程慧不去，她们少一个人a房费。 大学附近的旅店不算便宜，少说小三百。 她们薅了自助餐的羊毛，结果折进去更多房费。 “她们都没回来……那……” 那跟着她回来的两个、冒充小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4号楼有多少阿飘啊！ “没什么事我下去了！” 沈灵泽拍拍手，转身下楼去找司锦年。 她一楼大厅、宿管办公室都放了符篆，效用不明，胜在量多。 “谢谢沈老师！” 程慧成功回到寝室，拿着东西去洗澡，没注意郑瑞云始终和她保持距离。 她打开花洒，白色小三角放到触手可及的位置。 经过晚上这顿惊吓，程慧冷汗出了一茬又一茬，不洗干净没办法睡觉。 花洒中的水逐渐变色，从透明变成粉红，逐步加深的趋势中飞溅到旁边平安符上，如同水入油锅，发出“滋啦啦”细小炸响。 声音太小，正在洗头的程慧没听见，心中隐隐有种不安，促使她加快洗澡速度。 等程慧收拾好自己，再去拿三角符篆，发现它已经变成浅灰色。 “小郑、小郑，你看这个！” 程慧拿着符篆出去，郑瑞云急忙退几步，戒备看着她。 “你躲什么？”程慧反应过来，“你以为我是鬼啊！” 她拿出另一张符篆，一灰、一白，对比明显。 “这说明不了什么！”郑瑞云没有丝毫放松，“4号楼的鬼多且厉害！” “你早就知道？”程慧惊了，“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搬走？” “这个世界‘穷’比‘鬼’更可怕！” 郑瑞云淡淡说一句，程慧沉默了。 穷鬼才是这个世界上可悲又可怕的存在。 “我跟你说嗷~” 程慧手握着两张符篆，坐在床上“吧啦吧啦”讲今天晚上一波三折的惊险过程。 郑瑞云看似有些不耐烦，实则竖着耳朵听完全部。 心中盘算一番，今天遇到这些事的人是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郑瑞云看一眼门板上贴的厚厚黄色符篆，感觉还没有程慧手中的白纸好用。 起码白色符篆是肉眼可见的好用，黄色符纸除了看着安心，屁用没有。 郑瑞云看一眼床上说着、说着睡着的程慧，再看一眼无人触碰自动播放的日番…… 累了！毁灭吧！ 第36章 丢失的画卷－6 沈灵泽慢悠悠往楼下走，楼梯似乎变得无限长。 她数着阶梯，走到本一楼转角位置停下脚步。 “各位亲爱的阿飘同学，我们一定要闹得很难看吗？” 沈灵泽无奈叹气，她以为在外面那场“杀鸡儆猴”足够让阿飘退却。 没想到她们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硬上啊！ “凭什么是我？” “我做错了什么？” “我不甘心！” 一声声哀嚎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又仿佛从沈灵泽脑中响起，细细碎碎，咄咄切切，听得人胸中憋闷，上不来气儿。 “为什么不能是你们呢？” 沈灵泽深吸一口气，神情漠然看着楼梯转角处，如浓烟翻涌的暗影。 她说完暗处“黑烟”更加气愤，不管不顾冲过来，不出意外地在五雷符作用下化作黑灰。 前方楼梯终于可以看到尽头。 司锦年等沈灵泽许久，他急得在大厅外来回踱步，在女鬼头上贴了一张又一张的符篆。 女鬼顶着层层叠叠的白色符篆，家里给烧的纸钱都没有这个多。 下次她缩在犄角旮旯不出来……还不行吗？ “小姐，你怎么样？” 司锦年看到沈灵泽出现在楼梯转角，抬脚想冲进去又克制收回来。 他进女寝会给小姐带来不小的麻烦！ 目前谁是反派还不清晰，红色进度条一动不动，说明他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一群不成型的阿飘！”沈灵泽小小打个哈欠，“你有帮我问问，4号楼究竟有多少阿飘吗？” “144个成型阿飘！” 司锦年说出数字后，沈灵泽微微瞪大双眼，划过一丝明悟与沉重。 她走到女鬼面前，撕掉大半符篆。 “144只成型阿飘……你确定吗？” “我确定！” 女鬼猛猛点头，恨不得马上脱身。 “每年新生入校，教务处-季水香会来清点人数。 那时候所有成型阿飘会莫名其妙跟在女同学身边，等她数完后，约束力才消失。 我-苏紫雪对天发誓：绝不会看错！ 她点名簿上写的是‘144’对儿！” 苏紫雪真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新来宿管是暴力狂，爱慕她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符篆再多来两张，估计她整个鬼生就完结了。 “程慧是你一对一配对搭子？” 沈灵泽没有急着放人走，拿出宿管办公室内香烛点燃。 苏紫雪陶醉猛吸一口，甘甜味道让鬼陶醉。 “我们和女生不是一对一固定搭配，但总数量上不变。 每年4号女寝楼都会死14个学生，我们先下手为强。 超过14个人……我们无论对学生做什么都无效。” 苏紫雪垂下眼帘，多管闲事的宿管，死得都挺凄惨。 宿管不是学生，不受“14”这个数字限制，杀了还能去投胎，何乐而不为？ 4号寝室楼的宿管一直被鬼圈儿戏称“上赶着送人头儿的消耗品！” 苏紫雪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她第一次围猎女生就被硬核的宿管逮住？ “家底”被抖落得一干二净，苏紫雪可怜巴巴看着沈灵泽。 真没“存货”了！ “你是怎么死的？” 沈灵泽问出这句话，苏紫雪表情瞬间狰狞可怖。 “那个时候新校区还在建设，我晚自习下课回来被三个农民工拖走……死在工地。” 苏紫雪绝望闭上眼睛！ 她父母拿走学校补偿，三个农民工被包工头辞退……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滋啦啦~” 白色符篆被苏紫雪身上不停翻涌的戾气烧成灰。 司锦年立刻补上新符篆，把小姐拉到自己身后，戒备盯着濒临暴走的女鬼。 “我观你脚踝有红线，应该是死后被配阴h。”沈灵泽叹口气，“我送你一份自由，冤有头、债有主，你能做到吗？” “能！” 苏紫雪瞬间睁开眼，她眼内充满着黑色，隐隐有红气翻滚。 她活着，父母敲骨吸髓；她死了，父母吃人血馒头，还要用她配阴婚。 如果不是4号寝室楼牵制，她早就被拉到死鬼男方那边做媳妇儿。 “好！” 沈灵泽回房间用大红包装纸画一张符，司锦年主动接过叠三角、穿线的活儿。 “戴上就可以离开！”沈灵泽微微眯起眼眸，“如果你滥杀无辜，结局就魂飞魄散。” 她脸上笑容甜美自然，说出口的话却如雷霆万钧。 “放心！” 苏紫雪尝试往外飘，她能离开范围有限，一直一直往外，走到原来极限地方，拉扯感消失。 她惊喜瞪大双眼，立刻冲出去，直奔三个农民工所在方位。 夜凉如水，沈灵泽靠在司锦年身旁，目送苏紫雪离去。 “小姐，你该睡了！” 司锦年很喜欢小姐依偎在他旁边看星星的样子，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可明天小姐还要继续上班……他不愿意她熬太晚！ “嗯！” 沈灵泽拍拍他肩膀，挥挥手，转身回去锁好门。 她确实该去睡觉！ 明天或许有一场硬仗要打。 天光破晓，笼罩在4号女寝楼的黑色阴气缓缓退去。 原本寂静无声的4号女寝楼终于听到虫鸣鸟叫，恢复白日应有的喧嚣。 “叮铃铃~” 沈灵泽按掉闹钟，起床查看室内符篆，每一处都留下不同大小的黑灰。 嚯~ 昨天晚上还挺热闹！ 沈灵泽洗漱换衣后，打开门，郑瑞云眼下青黑的看着她…… 这算“开门杀”？ “你什么情况？” 沈灵泽轻轻推开郑瑞云，打开玻璃大门，远远看着司锦年骑电瓶车过来。 “小姐，我给你送早饭！” 司锦年停车晃晃手里的早餐，桃花眼笑成眯眯眼，卧蚕饱满，鼻梁高挺。 如果不是保安服，他看起来更像给女朋友送早餐的纯情男大。 即便如此，面对这样的笑容，早起出门的女生依旧羞红了脸。 “你下班了？” 沈灵泽拿出折叠桌椅放到门口，两人坐下吃饭，司锦年腿长，在桌下伸展开，直接把她框进自己“领地” “小姐，以后我都给你送早餐来，好不好？” 他喜欢天天待在小姐身边，用上一个世界司瑞明的话说。 “恋爱脑，没救了！” 第37章 丢失的画卷－7 沈灵泽不置可否，她对司锦年“送不送早餐？”、“帮忙打扫卫生！”之类……真不是很在意。 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御手毒医”从来未缺过黄白之物。 早餐？ 可以雇人做，或者送。 家务？ 这不是给钱就有人干的活儿嘛！ 沈灵泽从不会把自己置于离了谁就活不了的地位。 诚然！ 司锦年做了这些会给她节省很多时间、空间，增加生活中的稳定便利性。 但，也仅此而已。 “沈老师，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郑瑞云昨晚嘲笑沈灵泽用白纸画符篆，没想到不到1小时就打脸。 经常在她们寝室玩儿的鬼，拿着播放鬼片的平板靠近程慧打算吓她。 郑瑞云眼见平板自己慢慢飘到程慧床边，停顿大概1秒，迸发出一道火花、一声尖叫，平板直接砸在程慧胸口。 程慧迷迷糊糊看胸口一眼，或许太累没完全醒，抱着平板继续睡，今天早上醒来还问为什么这么疼？ 她手中两张白色纸符，一张化成黑灰，一张变成深灰色，明晃晃告诉她昨晚有多危险。 郑瑞云彻底相信程慧的话，一夜睁眼到天明，守在宿管办公室门口堵人。 “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 沈灵泽慢条斯理吃早餐，动作优雅不做作，尽显名门闺秀风范。 无论在戏班班主教导，还是经历上个世界角色带来的礼仪课程都在她生命中慢慢沉淀、融合，产生不可预估的质变。 “沈老师，你卖不卖符篆？” 郑瑞云被女寝阿飘搞得神经衰弱，每晚都睡不好，课堂上不精神。 各科老师知道郑瑞云住4号寝室楼，要么不管，要么委婉劝她换一个寝室。 谁也没办法解决根本问题，除了她自己。 “不卖！” 沈灵泽干脆拒绝，没有一秒犹豫。 她这种“半桶水”，凭什么收钱卖符？ 可惜她红绸布带中的毒药属于这个世界的违禁品，不能拿出来卖？ “沈老师，我们寝室楼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我就有这些钱……能不能卖我几张？” 郑瑞云寝室门板上那些符篆是去寺庙、道馆免费求来的。 她拿出兜里寥寥几张纸币，清晰感知寝室楼同学出来进去投过来似有若无、探究的目光。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符篆搞到手！ 郑瑞云成绩不错，她想冲一冲奖学金。 如果一直睡不好，脑袋不清醒，学习自然会受影响。 “郑瑞云同学，我真不卖符！” 沈灵泽吃好早餐，擦擦嘴，站起身很正式地再次拒绝郑瑞云。 “关注群消息！有什么事，我会发到群里！” “……好叭！” 郑瑞云没办法，恨自己没给沈灵泽留下好印象。 “沈老师！！！” 程慧头发炸毛从楼上冲下来，语言乱序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沈灵泽。 “亲爱的沈老师，您是大发慈悲、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施舍小的点儿符篆吧！” 程慧大清早唱念做打演全套，沈灵泽恨不能把她踹沟里，手动暴力闭麦。 “闭嘴！等群消息！” “嘎？” “你们体育生早上不训练吗？”沈灵泽指指大厅墙上电子表，“你要迟到了！” “我艹！” 程慧一阵风似的冲出去，郑瑞云身子晃了晃，头发被带飞老高。 “锦年，帮我编辑一下公告！” 沈灵泽把要求说明白，司锦年一条条记录，再润色一下发到4号寝室楼大群。 「@所有人，为能让大家更好地学习，宿管-沈灵泽，免费提供驱邪符，每人、每天限领取2张。 符篆毫无效用，图一个心理安慰。 请同学们坚定唯物主义世界观！ ps：特别强调，符篆无作用，且不售卖！」 消息发出后，群里无人响应，郑瑞云双手并在一起，可怜巴巴伸到宿管面前。 她错了！ 不该提“买”！ 这要是让校方知道，沈灵泽卖符，还是卖给学生，妥妥被辞退。 “我再和你强调一遍！” “符篆没有任何作用！” 沈灵泽拿出两个驱邪符放到郑瑞云掌心，她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沈老师，如果抛弃宿管身份，你会卖符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驱邪符入手，郑瑞云总飘着的心慢慢落地，踏实又温暖。 “我不是宿管！”沈灵泽翻个白眼，“我干点儿什么不好？ 当神棍宣扬封建迷信……会被抓起来的！” 沈灵泽有上个世界经商投资经验，随便干点儿正经生意，不说大富大贵，小康生活绝对没有问题。 违法乱纪的事儿，她是一点儿都不想碰！ “沈老师，你放心！”郑瑞云把符篆放到胸口，“无论谁问，你给发的符篆就是安慰我，没有任何作用。” “啧~懂事儿！” 沈灵泽满意点头，郑瑞云拿到符篆后，一扫昨天颓废虚弱模样，雄赳赳、气昂昂去上早八了。 “年轻就是好！”她打个哈欠，“早起也能这么精神！” 司锦年收拾桌子，想让小姐睡一会，他守着。 “女生寝室，你一个男人守着不合适，再说，你上一天一夜的班，不累么？” 沈灵泽赶司锦年回去休息，她简单收拾一下，继续画符。 她懒得叠，也舍不得用自家人叠。 早餐时候，她见司锦年手指都叠肿了。 十指连心，他得多疼？ 符篆功效差不多，沈灵泽打印一张怎么叠三角的教程贴办公室玻璃上，谁要三角就自己搞。 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传统美德。 同学陆陆续续过来领符篆，很多人随意往兜里一揣就走了。 沈灵泽秉持“佛系青年”原则，给出去就不是自己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10：23 程慧浑身冒着热气从外面进来，大狗子似的来领符篆，按照图示叠成小三角儿。 “沈老师，你为什么不买符篆啊？” 她不理解！ 这么好用的符篆，哪怕卖10块钱也不少赚啊！ “没效果的符篆要什么钱？” 沈灵泽提笔画符，确保学生拿到都是新鲜热乎出炉， “怎么会……” “沈灵泽是哪位？”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来，目光锐利在沈灵泽、程慧之间游走一圈，最后落到宿管办公室内的漂亮女生， 第38章 丢是的画卷－8 “我叫陆飞，刑警队长。” “我叫董伟光，刑警队员。” 两位警员做自我介绍，询问沈灵泽昨晚在哪里？ “沈老师昨晚在女寝楼……我可以作证！” 程慧乖巧举手，说昨晚几点回来，几点沈灵泽送她上楼。 沈灵泽直接给两个警员看监控视频，她从昨天进4号楼就没离开过。 “你为什么没有出去走走？” 陆飞直起身，瞥一眼桌上一摞鬼画符，拿起来前后研究。 “对！”董伟光立刻跟上队长节奏，“你昨天刚入职，应该对大学充满向往，想要出去走一走吧！” 根据资料显示，沈灵泽没上过大学。 打电话询问沈灵泽周围的亲戚朋友，都说她好学且成绩优异，可惜高中毕业，家里就不让她念书。 “两位同志，我来学校是上班，不是旅游参观，擅离岗位要扣钱、要处分，甚至会辞退。” 沈灵泽一言难尽看着两人，脸上写满“你们不懂人间疾苦！”的表情。 “你昨天报警说丢失一幅画……” “你们找到了吗？” 沈灵泽想要看看，什么样的画让08要求她必须找到。 她问找到画是不是就可以通关，08又开始装死。 “你丢的是什么样的挂画？” 董伟光核实信息，哪怕沈灵泽证据齐全，他依旧认为她嫌疑最大。 “钟馗捉鬼图！” 沈灵泽神色坦然，打量两人，他们空着手来，应该是没找到挂画。 “我们找到你的画了！” 陆飞给董伟光使个眼色，他立刻拿着手机上前给沈灵泽看照片。 照片内挂画染血，钟馗高举斩鬼剑，面容凶神恶煞，却正气凛然。 沈灵泽对比08给她的挂画图片，越看越不对劲儿。 “警察同志，挂画和我的很像，问题是：鬼呢？” 她拿出手机给他们对比着看，原挂画背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群鬼乱舞，或狰狞、或哀怨。 钟馗居于挂画中央，脚踩一只狰狞恶鬼，高举斩鬼剑，似随时都能劈下来。 两者对比，画内群鬼消失，徒留一个举剑钟馗，略显尴尬。 沈灵泽表面平静，实际疯狂戳08。 “你不要告诉我，这么多鬼都跑出来，然后没有人管！” 「所以才让你来啊！」 08理直气壮，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为什么要请“外援”？ “你在进这个世界之前，从没教过我们关于灵异捉鬼的任何技能？” 沈灵泽沉下脸，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也没有接触过相关领域。 也就是说，课前无学习，课后无辅导。 08继续装死，沈灵泽握紧拳头，有一种隔着网线扇不到系统的无力感。 等着！ 她一定会想到办法！ 08隐身观察沈灵泽，感觉她此刻浑身杀气几乎凝为实质。 它这辈子还有“公费旅游”的可能吗？ 08感觉自己到书中世界，铁定会被沈灵泽整得生不如死。 这事儿不能全怪统子啊！ 新手期过了之后，系统会被书中世界边缘化。 如同刚才沈灵泽没见过丢的那幅画，08给出线索并发送图片到她手机，算让书中世界走向符合逻辑。 这样可以！ 如果08给沈灵泽逃脱恶鬼的位置，她面临的便不是积分减少的问题了。 书中世界的天雷能劈死她！ “你们确定……这就是我丢的那幅画吗？” 沈灵泽想要“垂死挣扎”，画上那么多鬼，什么时候能搞完？ “是！” 陆飞一句话让沈灵泽梦碎，她眼神变得幽怨，不想再应付他们，开始摆烂。 “你没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说什么？”沈灵泽指指董伟光手中的照片，“请你们帮我把挂画中的恶鬼找回来？” 她倒是想，就怕这些警察不够给恶鬼当零嘴儿， “沈小姐，请你端正态度！” 董伟光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呵斥沈灵泽。 他们早上接到报警，立刻驱车到案发现场。 等他们推开受害者家门，所有警员捂着嘴到旁边吐地昏天暗地。 房间内血液喷射整个墙面，老两口、小两口、三个孩子，无一例外开膛破肚，全部死亡。 法医第一次觉得无从下手，先拍照留证，再拼接尸体，初检判断死因。 死者表情惊恐绝望，内脏有不同程度的咬痕，均有缺失部分，像哪个暴力食人魔做下的恶行。 凶手残忍虐杀，经过现场勘验，陆飞判断凶手不止一人。 他们找到年轻男人身上的钟馗挂画，死死攥在手中，横在胸前，似乎在努力抵挡着什么。 根据走访回来的消息，男主人是惯偷，画应该不是自己的。 陆飞带队查男人案底，又查关于丢画的报警信息，才查到沈灵泽。 他见沈灵泽第一眼，便知道她不简单。 她微微上翘的杏核眼清澈见底，周身气质像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整个人充满故事感，又带着人性本源的纯真。 陆飞觉得沈灵泽哪怕不是凶手，也一定知道点儿什么“内幕” “我态度怎么不端正？” 沈灵泽气笑了！ “你们来也不说什么事，急着要我配合问询。 我回答问题，给出不在场证明，帮助核对挂画……你还想让我怎么端正态度？” 沈灵泽知道恶鬼脱画而出，她要满世界找，还要坚持上班……生产队的驴还有休息日呢！ “抱歉！”陆飞赶紧道歉，“今早我们接到报警，一家灭门惨案。” 他简单给沈灵泽讲一下事情经过，还给她看了现场图片。 “你不害怕吗？” 陆飞见沈灵泽看到现场毫无反应，疑虑怀疑更深。 警员看到这种画面都忍不住吐了，沈灵泽好似没事人一样淡定，本身就疑点重重。 “你杀过猪吗？” “这和杀猪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在屠宰场干过，长期待在血淋淋的案台旁边，心肝脾胃肾，什么器官都见过。 他们两人加一起未必有一头猪大。 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沈灵泽扒拉原身记忆，给出一个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理由。 人，看见死猪和看见死人，不是一回事儿！ “你觉得人和猪能一样吗？” 陆飞作为多年老刑警，怎么可能让沈灵泽糊弄过去？ “猪的体脂率18%，多少人还不如猪。” 沈灵泽冷哼，一点儿不同情小偷的遭遇。 如果他不偷，或许恶鬼脱画的瞬间，她就能用符篆把挂画埋起来，再重新封印回去。 陆飞：我怀疑你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他们又问一些问题，发现凶杀案确实与沈灵泽没关系，便说等案子破了再把画还给她。 “行！” 沈灵泽不想和警察闹得太僵，执法者有太多权利属于“灰色地带”，她出什么事，很难被判定“暴力执法” 陆飞、董伟光走出校园，坐到车里董伟光才开口问。 “队长，你怎么看沈灵泽？” “我要到4号女寝监控后台权限，等回去你盯着沈灵泽……我觉得她不简单！” 第39章 丢失的画卷－9 沈灵泽应付完警察，在《符篆大全》里翻找攻击性更强的符。 目前她画这几种符，五雷符威力最强，弱小一点的鬼直接化成飞灰。 沈灵泽把挂画图片放大，每只恶鬼都活灵活现，数一数，39只恶鬼全部消失。 这得找到猴年马月？ 按照索引，她翻找到雷符页面，慢慢翻动。 紫金雷符！ 引天地正气，汇于纸间，成符藏雷，紫气东来。 沈灵泽很满意这张符，看一眼时间，拿着打卡器去巡楼。 4号楼共7层，每层房间数量不一，住宿条件不一，分8、6、4、2人间。 程慧、郑瑞云、苏玉、李叶子住4楼，两人间，带独立卫浴。 沈灵泽从上至下进行查楼，大部分房间都锁着，她只需要走一圈儿就行。 中间楼层2、4人间比较多，大部分学生都集中住在这里。 这时候学生都去上课，走廊中昏暗阴凉，不知哪里吹来的风，带动沈灵泽鬓角碎发，好似谁在她耳边吹气。 沈灵泽甩手就一把五雷符，“噼里啪啦”响声不小，却没有成功留下阿飘的命。 根据苏紫雪的描述，4号女寝楼的阿飘能力不强，至少没强到脱离限制，逃出济德大学范围。 济德大学历史悠久，谁在4号楼布置阵法恐怕无从追溯，但凡有女生往死，鬼魂很快会被吸纳进4号女寝楼。 按照昨天晚上死去保安阿飘的实力推断，刚才跑掉的鬼魂实力明显更加强悍。 沈灵泽低头看着地上符篆留下的灰，抗击打能力这么强，下次换紫金雷符试试。 她接着往巡查，消防通道走一圈儿，没发现其他异常，重新回到一楼。 “小姐，午饭到了！” 司锦年在大门外晃晃手中餐盒，明眸清澈，笑容干净清透。 沈灵泽简单把警察来找她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拿出手机把《钟馗捉鬼》原图、现图发给司锦年。 “小姐，我上午打听了一下4号楼的历史。”司锦年脸色凝重，“传闻在民国时期，列强冲入校园，4号楼原址也是寝室楼。 这里的女学生被迫害，侮辱不够，那群畜生还将她们t光挂在寝室楼外，企图震慑爱国学生。 新中国成立，熬过最艰难的时期，济德大学重新建设。 校领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依旧把这里建成女生宿舍，还请了道士来做法。 寝室楼建成当晚，校领导一家死绝。 听说满屋子血，内脏被啃得七零八落，好多警察边吐、边收尸。 这件案子太大，惊动中央，要求彻查。 办案警员发现，校领导竟然是隐藏在群众中的汉奸。 至于，杀死汉奸的凶手是谁，成为悬案。” 司锦年喝口水，把查了一上午的成果尽数说给小姐听。 “所以你白班+晚班，然后又忙了一上午？” 沈灵泽精准抓住华点，目光幽幽盯着司锦年。 “小姐，我这就回去……” “你甭回去了！”沈灵泽指指宿管办公室，“你直接去睡！” “小姐，女寝……不太好吧！” 司锦年怕小姐工作不保，小世界安排身份都与通关任务关系紧密。 “你莫管！” 沈灵泽讨厌给别人打工，自己累死累活，成全别人香车宝马。 凭什么？ 既然小世界有自己的逻辑，想必能包容她小小的任性。 “是！” 司锦年不再坚持，他在红绸丝带中备有两人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品，等等。 他们每进入下一个世界，上一个世界未改变形态的物品全部消失。 司锦年今早到超市购买东西，衣服全部手洗后晾到天台，正好和保洁大姐了解4号楼情况。 他熟门熟路进入办公室，洗澡后躺在充满小姐气息的床上，很快陷入沉沉梦乡。 气温似乎越来越低，司锦年缩在被子里掩住口鼻，长睫颤动，似随时都能醒来。 房门打开，司锦年掀开眼皮，见是沈灵泽又重重落下。 沈灵泽感受到屋里残存的鬼气，隐隐带着腥臭血气。 她拿出符篆布置房间，卫生间、卧室、办公室……一处没落。 看一眼黄纸、朱砂，刚刚发出，还得等两三天。 沈灵泽拿出笔开始描绘紫金雷符，第一张无反应，第二张线条烧起来，第三张隐隐有雷光浮动…… 她画得极为吃力，额头上细密汗珠，随手擦掉，继续画符。 08整个统都麻了！ 之前带宿主过灵异小世界，同样天崩开局，没人能走到沈灵泽这一步。 大部分第一个晚上就嘎了，坚持到第三天也已经是极限。 哪有像沈灵泽这样，杀性极重，一晚上弄死多少阿飘……08都数不过来。 世界规则没有发出预警，系统也没有给出提示，说明沈灵泽做得符合逻辑。 08对沈灵泽又爱又恨，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她可能会成为它第一个通关宿主。 沈灵泽在多次失败经验中总结出原因。 a4纸承接能力太弱，导致无法成功画出紫金雷符。 她打开软件，等不及快递到货，直接叫跑腿帮忙买。 大概一个多小时，门外提着袋子的男生探头探脑。 “9257？” 男生试探性喊一声，沈灵泽抬头，推门走出来。 “你要的代买！” “谢谢！” 沈灵泽以为自己要到大门口去取，没想到跑腿小哥把马甲一脱，直接送进来。 她十分上道地承诺会五星好评，小哥满意离去。 紫金雷符已经练熟，沈灵泽融开朱砂，下笔如有神助，一笔成符，隐隐有雷光闪过。 沈灵泽越画越上头，很快把黄纸画完大半，还要再继续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 “小姐，你画太久，需要休息。” 司锦年醒来时候，发现床周围有不同大小的黑灰，明白小姐这里并不安全。 他简单梳洗，走出来见小姐陷入心流状态，旁边厚厚一沓闪着雷光的符篆。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沈灵泽回过神，整个人软软往后仰，司锦年把人拉进自己怀里靠着，眼眸中闪过心疼。 他试过画符，画一张、毁一张，完全不成。 好似《唐诡》电视剧中秦孝白对卢凌风说：你眉宇间毫无丹青之意！ 第40章 丢失的画卷－10 司锦年认为自己最大优点就是“自知之明” 他秉持着“干不好就不捣乱”原则，在小姐身边做“最强辅助”，待得如鱼得水。 “确实好累！” 沈灵泽放松身体，靠在司锦年怀里，看着桌上一摞紫金雷符，很有成就感。 “小姐休息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从大门外响起，于春华大喊大叫，把他旁边的季水香吓一跳。 “工作场合……你们这样合适吗？” 于春华视线偏向旁边，他不在意外甥女和司锦年关系怎么样，但不能在学校里给他惹麻烦。 “季老师、于先生，你们怎么不进来啊？” 沈灵泽走出办公室，目光冰冷看着外面不肯踏进一步的两人。 “你出来！” 于春华低喝，沈灵泽、司锦年不动如山。 “沈老师，女生寝室……男士进去确实不太好！” 季水香说话很委婉，表情和于春华差不多的嫌弃、厌恶。 “4号女寝1、2楼都没有女生住宿。 司锦年进4号楼最远距离就到宿管办公室。 他今天会来，明天会来……只要我在一天，他都会风雨无阻地来找我。 如果二位觉得不满，我可以提离职，今天就可以走。” 沈灵泽站在大厅内，目光幽幽盯着于春华，扭转视线看向旁边。 “于先生，我常年带着身上的挂画被偷了。” “你说什么？” 于春华脸色大变，连连退后几步，落日余晖打在他身上，宛如躺在血泊中可怖。 “昨天来的路上，挂画被小偷偷走。 今天有警察来找我，说小偷一家死得挺惨。” 沈灵泽杏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原身身上衣服、鞋子洗得发白，全部家当没有几百块钱。 一幅古画可以卖很多钱，原身从未有过要卖的心思，一直随身携带，本身就很奇怪。 “08，太极命格有什么特殊性，能说吗？” 「对不起！」 「不能！」 「太极命格有什么特殊性，需要宿主自行探索哦~」 08发波浪号卖萌，宿主无情忽视。 “上面的恶鬼还在吗？” 于春华“噔噔噔”跑回来，身上肥肉跟着颤动，一只脚根据惯性踩进大厅，猛地收回来。 与此同时，沈灵泽感觉耳边有阴风扫过，越过她直奔于春华。 “在我回答你之前，告诉我什么是太极命格，以及我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钟馗捉鬼》图？” 沈灵泽目光淡然，看着一股阴气缠绕上于春华。 这只阿飘明显比苏紫雪厉害得多。 哪怕她体质特殊也只能看到一点点阴气。 寝室楼里的阿飘……她能细微感受到不对，却完全看不见。 “你没资格问我问题！” 于春华当然不会告诉沈灵泽，没人会在知道真相后继续背着那幅画。 “是吗？”沈灵泽看向季水香，“季老师，我不干了！” 司锦年听到这句话，立刻转身回办公室收拾行李。 小姐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 “沈老师，你原来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 季水香沉下脸，见沈灵泽油盐不进，转头看向于春华。 “季老师，道德绑架没有用！”沈灵泽微微抬起圆润下颌，“4号寝室楼有什么阵法，作用有哪些……你也需要说清楚。” “叩叩！” 沈灵泽见司锦年收拾好，她抬步走出去，笑容纯白甜美，气势磅礴逼人。 “你要造反，是不是？” “信不信我给你妈打电话？” 于春华没别的办法，外甥女在外打工久了，人也变得更加大胆。 “你给你姐打电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灵泽抬脚便走，季水香拦住去路。 “借一步说话！” 季水香看出于春华拿捏不住沈灵泽，干脆把人带到旁边僻静处。 “4号楼决定重建的时候，请道士在地基上布下阵法，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口口相传，内容缺失，我只知道它的作用是引魂。 阵法会将学校中枉死的女生引入4号楼栖息。” 季水香尽量简短说明情况，她得稳住沈灵泽。 好不容易有一个宿管能活过第一晚，绝对不能放跑了。 “季老师，太极命格是什么？” 沈灵泽瞥一眼于春华，季水香叹口气，狠狠瞪他。 他外甥女性子算懦弱好拿捏，《红楼梦》里王熙凤就算怂包子。 沈灵泽待了一个晚上就摸清大部分情况，逼得她不得不全盘托出。 “太极命格是最适合挡灾的人！” “太极分阴阳，可穿梭阴阳，见常人不能见之物。” “4号寝室楼死了太多宿管，很多人熬不过第一夜，最长坚持也不超过三天。” “于春华说，你是太极命格，可以来做4号楼的宿管。” 季水香说到这里看向旁边，于春华像野猪一样愤怒，司锦年挡在前面，不许他靠近沈灵泽。 “我的实际工资是多少？” 沈灵泽精准发现漏洞，无利不起早，于春华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两万！” “所以剩下一万八都到了于春华的口袋？” “是！” 沈灵泽笑了，季水香、于春华忍不住打个激灵。 “季老师，我们需要换个玩法儿！” “余下一万八，每月达到司锦年账户……没问题吧？” 沈灵泽用疑问句式，表达肯定语气。 “没有！” 季水香只要沈灵泽好好留在4号女寝楼，其他都好商量。 钱，给谁不是给呢？ “季老师，余下的是我们自家人的事，劳驾您先回吧！” 济德大学每月底发薪酬，大概还有几天时间，足够她买符篆用的黄纸、朱砂。 “再见！” 季水香见太阳渐渐落下，4号楼这边愈发阴森恐怖，踩着小高跟鞋“哒哒哒”坐上电瓶车快速离开。 “沈灵泽，你宁愿把钱给一个刚认识的外人，也不愿意让二舅帮你保管吗？” 于春华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先发制人，企图用亲情、道德约束外甥女。 “我懒得和你计较过去把钱都保管到哪儿了。 现在我要知道《钟馗捉鬼》图到底有什么玄机？” 沈灵泽走近于春华，轻轻整理他略微褶皱的袖口。 无色无味的膏体抹到皮肤上，瞬间吸收无痕…… 第41章 丢失的画卷－11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于春华不可能告诉沈灵泽那幅画的秘密。 “听不懂吗？”沈灵泽歪头，“等警察把那幅画送回来，我会亲自把它烧干净。” “你敢！！！” 于春华过于激动，没注意天色渐晚。 学生陆陆续续回来，路过宿管办公室，看到司锦年坐在那里叠符篆都一愣。 每个人都过去领符篆，对于办公室多一个男人，谁都没多说什么。 关于4号楼的恐怖传说，学生们感觉有个男人，可能会更加安心。 太阳西落，天空收敛最后一丝阳光，4号寝室楼骤然安静。 于春华吼出两个字变得格外响亮。 他被吼声吓到，环顾四周，发现夜幕悄然降临，立刻跑向电瓶车，坐上去把车轮压得微瘪，加速绝尘而去。 “我有什么不敢呢？”沈灵泽笑得纯白无瑕，“能镇住鬼的是钟馗，还是我……你们心里没数吗？” 夜色如墨，深邃神秘，惨白月光与昨夜相同。 沈灵泽仰头看向月亮，再低头看时间，转身回宿管办公室。 “我们这个区域被圈起来了。” “嗯？” 司锦年折完最后一张符，抬头看向沈灵泽的目光有些茫然。 “现在才7点，天黑的太快，月亮挂的位置和昨天一模一样。” 沈灵泽脸色有些难看，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这应该是影视剧或者游戏中常见的鬼域。 为什么生活在鬼域中的人能好好活着？ 当年那个道士到底做了什么？ 他能把鬼域固定在一个位置，每年死去的学生应该类似献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道士捉鬼，能力不足也可以请外援，为什么不把恶鬼直接灭掉？ 太多问题没有答案！ “小姐，你介意养我吗？” 司锦年单手托腮，白玉雕琢般的手指尖儿多一块刺目的红肿。 仔细想想，小姐把他捡回去，好像就一直养着他。 司锦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姐眼光高着呢！ “吃软饭”对男人外在标准很高。 上一个世界不是没有年轻小伙子自荐枕席。 小姐脸上标准小白花笑容，把年轻却不务正业的男子，从头评价到脚。 一个脏字没有，硬是把他说哭了。 司锦年后来听别人说起这件事，嘴角高高扬起，再次被家人吐槽恋爱脑。 “不介意！”沈灵泽耸耸肩，“下月工1.8万打你卡里，保安别干了，直接住这儿吧！” 她提笔在剩余黄纸上画平安符，留几个随身带，其余又放在窗口，方便学生取用。 “好啊！” 司锦年一双深情桃花眼笑成弯月模样，所有东西都在红绸丝带中，他直接回卧室布置自己的东西。 “噔噔噔！” “你好！” 手机铃声响起，司锦年还在纠结睡哪里？ 他当然想和小姐睡一张床！ 不过，没和小姐确定男女朋友关系，这样做算“耍流氓”、“x骚扰” “小司，我是张辉，你怎么还不来接班啊！” “我？”司锦年挑眉，“我下午和于春华请假了。” 他把手机调成外放，手指灵活敲击屏幕，给于春华发送离职信息。 司锦年和小姐上班时间差不多，离职说一声就行。 “你可真勇！敢直呼于队性命！” 张辉在电话那边缩缩脖子，他长得像公园里的猩猩，壮得和黑熊有一拼，胆子比老鼠还小。 如果不是家里有八竿子才沾点边儿的人脉。他很难进济德大学做保安。 这里活儿少，钱多，还包食宿。 “我已经和于春华提离职了。”司锦年没有关掉外放，“你找安家和接班吧！” “谁？？？” 张辉声音陡然拔高，后面抖着嗓子说起安家和的事。 安家和很早就在济德大学做保安。 他有个妹妹，学习成绩很好，考上济德大学。 可惜妹妹下晚自习回寝室被同为保安的男人j杀。 那时候监控还没有完全普及，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保安无罪释放。 安家和气的薅着保安脖领子要打，被周围人拉开，学校以安抚为名，给他无薪放长假。 他浑浑噩噩过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学校闹鬼又回学校。 碰到j杀妹妹的保安，对方无论怎么挑衅，安家和都咬着牙什么都没说、没做。 旁观者看不下去，拉开两人，这事儿算不了了之。 谁都没想到，当天晚上安家和重新折返学校，避开监控把j杀妹妹的保安以同样方式弄死挂在树上。 安家和不是通讯录（txl），他作案工具是破口的啤酒瓶。 警察发现尸体的时候，啤酒瓶整个塞进菊花，血“滴滴答答”顺着酒瓶缓慢落下。 安家和躺在地上，内脏破裂而死。 警方还原案发经过： 安家和疯狂击打被害者脑部至其昏迷，他身上同样挨了不少打。 他将死者捆绑在大树上，用破口啤酒瓶实施x侵，嘴也没有放过，造成被害者窒息死亡。 安家和肾脏破裂，内出血严重，复仇心切，错过最佳就医机会。 警察按照仇杀结案，一场悲剧，最终以更悲惨的结局收尾。 “小……小司，你昨天见到的人……真是安家和？” 张辉紧张吞咽唾沫，感觉盛夏炎热的天，自己周围阴风阵阵。 “昨天晚上我和他上的夜班……” 司锦年也很无语，昨晚只觉得新同事过分热情，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他……说今天还来吗？” “他说，他就是夜班保安。” 张辉“嗷唠”一嗓子哭出来，整个人缩进办公桌下边。 “小司……不！司哥，你能来一下吗？” 他已经听见门外敲门声了。 不知道是谁，但，莫名觉得胆寒。 “不能！” 司锦年侧身看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监控的沈灵泽。 明知道4号楼危险，他怎么可能离开？ “兄弟，外面有人敲门，你说我开不开？” 张辉腿麻挪动两下，结果桌子跟着一起动了两下。 艹！ 他太壮，卡太死，出不来了。 “你如果不打算在保安亭过夜……最好还是开！” 司锦年觉得安家和哪怕是鬼，昨天没伤害他，今天应该也不会伤害交班的张辉。 “我看门没锁就进来了。” 安家和热情声音从电话中响起。 “你看起来卡住了，需要我帮忙吗？” 第42章 丢失的画卷－12 “啊！！！” 于春华崩溃大喊，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几十个来回，怎么都出不去。 周围漆黑一片，无声无风，唯一光亮来自电动车大灯。 电池眼看着就要见底，于春华不敢熄灯，内心隐约感觉熄灯后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他听见自己c喘声音，慌乱心跳声在寂静环境中更加明显。 远处一点光亮正在不断放大，于春华在绝望之际，听见电瓶车声音露出期盼表情。 不管是谁……谁来都行！ “于队，你怎么在这儿？” 张辉骑着电瓶车过来，诧异看着于春华，壮硕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看稀有动物。 “我……这是在哪儿？” 于春华环顾四周，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出哪儿是哪儿？ “我回家的路上啊！” 张辉瓮声瓮气，昏暗灯光下，于春华没注意他过分惨白的脸。 “我明明在校园内开啊！” 于春华不是很确定，见张辉电瓶车满格电量，毫不客气抢过来，自己坐上去感觉轻飘的过分。 “电瓶车先借我，回头再还给你！” 他不管张辉同不同意，骑上就往前方跑。 张辉能过来，说明马上就能回到学校。 “于队、于队……你如果执意要走我的路，那就……太谢谢您了！” 张辉嘴角越咧越大，划到耳朵为止，说两句话感觉上半个脑壳都能掀开。 他陶醉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医生呼喊的声音，再次睁开眼睛，头顶刺目灯光都让人觉得温暖。 “张辉！张辉！” “告诉我这是几？” 穿白大褂的医生伸出两根手指在张辉眼前晃一晃。 “医生，2！别晃！头晕！” “给病人安排脑部造影！” 急诊医生忙得头昏脑涨，见张辉醒过来，安排检查后直接奔赴下一个病患。 张辉躺在床上推到照影室，嘴角不停向上，病态的笑出声。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他躲在桌子底下，不想理会敲门声。 没想到安家和推门进来，问他需要帮忙吗？ 恶鬼的帮助，谁敢答应？ 说不准帮忙后会拿走点什么身体零部件儿？ 张辉摇头表示“拒绝”，卡在桌子底下不肯出来。 “小司呢？” 安家和像活人一样翻看值班日志，大摇大摆在桌上签字。 张辉看着地上没有影子的人，壮硕身子不停抖啊抖。 “嘭！” 安家和重重打一下桌子，张辉身体僵硬、屏住呼吸等安家和签完字坐到椅子上，跷二郎腿儿看他狼狈模样。 “司锦年……去哪儿了？” 他脸色从正常变成青灰，保安服变得皱皱巴巴，保持死前的样子。 “小、小、小司……不干了！” 张辉说完还想往桌子里缩，可惜没有更多空间留给他。 “原来你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安家和伸出紫红色舌头舔舔唇，粘液拉出好长丝线，邪恶鬼魅又很恶心。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就来敲门。” 张辉呐呐抱怨，声如蚊蝇。 突然手臂像被老虎钳子捏住，把他整个人从桌下提溜出来。 “安家和，你……你要干什么？” 张辉惊恐大叫，希望能引来别人，帮他脱困。 “别叫了！”安家和挖挖耳朵，“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 “本来想找司锦年做伴儿，你……啧~差点意思！” “我给你条活路吧！” 安家和眼眸启程一条缝儿，五指伸出黑色爪子……之后的事情，张辉便记不清了。 张辉只想赶快回家，骑着电瓶车往家赶。 往常死沉的电瓶车，这会儿轻飘飘，感觉几根手指也能提起来。 等张辉细看，发现电瓶车竟然是纸扎的！ 他耳边突然传来繁杂声音，有尖叫、有救护车……很多、很多的声音渐渐远去。 前方似有指引，张辉随着感觉往前开。 漆黑安静的环境容易滋生心魔，他内心翻涌着暴虐情绪，直到前方看到一点光亮，越来越亮…… “于队，你怎么在这儿？” 光线昏暗，于春华没注意到张辉眼中贪婪自私的神色。 “电瓶车先借我，回头再还给你！” 于春华如张辉所想，抢走电瓶车绝尘而去。 “于队、于队……你如果执意要走我的路，那就……太谢谢您了！” 张辉突然懂安家和给他活命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有人替他奔赴黄泉路，当然要谢谢对方。 就这样！ 张辉重回人间，做完检查，轻微脑震荡，其他方面，他健康的可以打死一头牛。 死而复生，他，能不笑吗？ 再说抢了电瓶车的于春华。 他总觉得电瓶车骑着不对劲儿，时间少说过去30分钟，屏显内电量、时间没有任何变化。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越开越冷，冻得他直打哆嗦。 “哗啦啦！哗啦啦！” 寂静漆黑的路上突然听见锁链声音，于春华费力向前看，什么都看不见，车子还被他压漏气了。 他灵活从车子上跳下来，眼见着它像纸糊一样轻飘飘被风推着走。 于春华晃了晃脑袋，再定睛一看，电瓶车竟然真是纸糊的！ 他想也不想，转头就跑。 “哗啦啦！” 锁链声音近在咫尺，于春华脖子上多了一条阴冷透骨的铁链。 “生魂？” 鬼差一手拉着铁链，一手翻看手机，查看要拘禁的魂魄。 “哦~你是替人来黄泉啊！” “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 鬼差上下打量于春华，满身孽债，少说到十八层地狱滚两圈儿，去去身上污秽才能投胎。 “大哥、大哥，我没有啊！” “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替人去死？” “您要什么？” “只要我能回去……呃……我一定给您烧！” 于春华拉着脖颈上锁链，痛哭流涕地乞求。 “呔！” “阴阳路上贿赂鬼差！” “我看你得在十八层地狱待上千年才知悔改！” 鬼差像拖死狗一样把于春华往地狱走。 受贿？ 鬼差后代早忘记给百年前的老祖宗烧纸。 他们当然会索要贿赂！ 不过，谁家好鬼明目张胆行贿啊？ 哪怕是装，鬼差也不能要。 于春华早吓得神魂不稳，想不起职场人情世故。 他宛如待宰的猪，嚎叫、扑腾，却始终无法挣脱锁链被拉入十八层地狱。 第43章 丢失的画卷－13 22：00 沈灵泽抬头看一眼天上没变过位置的圆月。 昨天她怎么没察觉出来？ 锁上钢化玻璃门，钥匙刚转半圈儿，外面就撞上来一个血淋淋的肉块儿。 沈灵泽瞳孔猛地收缩，掏出紫金雷符拍在玻璃上，血色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叩叩！” 沈灵泽屈指敲敲玻璃门，笑容纯白柔弱，眼眸冰封千里。 “各位同学，我可以忍你们一二，再有第三次……请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谢谢！” 她说完也不管目标鬼群能不能听见，转身到办公室拿起手电筒去查寝。 “小姐，有什么事，大声叫我！” 司锦年很担心小姐，他又不能随便上女寝楼。 “一切以红绸为准！”沈灵泽再次叮嘱，“无论你听到的声音多像我，红绸中无信息，你便不要出办公室一步！” “是！” 司锦年深吸一口气，认真点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周全。 他们现实生活中从未遇见过阿飘，不清楚对方底细，贸然行动，容易踩坑。 宿管办公室内外全副武装，弄的都是紫金雷符，顶级鬼王来了也得抖三抖。 沈灵泽捞走办公桌上剩下符篆，打算分发给每个寝室。 物流信息显示，买的黄纸、朱砂明天就到。 沈灵泽打算明天加大力度画符！ 他们没有和阿飘实战过，最简单、朴素的办法就是“符海战术” 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阴暗鬼怪都是垃圾。 沈灵泽手持巨光电筒，从顶层往下查房，没有人住的寝室楼层也要打卡。 手电筒功率大，推开开关，瞬间天亮，什么恐怖氛围都没了。 沈灵泽照例将手电筒放到楼梯口，自己走进去打卡。 “滋啦啦” 手电筒上紫金雷符炸开，毫不意外地听见一声惊叫。 这听着……可不像女生啊！ “啪啪！” 沈灵泽站在走廊中间拍两下手，左右看看，门内均有声响儿，明摆着告诉她“有鬼！” “有没有哪位好心又漂亮的女鬼同学出来解惑？” “我听着刚才化成灰的恶鬼，应该是男人的声音。” “咱女寝还招男鬼吗？” 按照苏紫雪的说法，4号女寝全是女鬼。 突然出现一只男鬼……沈灵泽想到下午耳边吹过的阴风，于春华冲入一团浓郁黑气中再联系不上…… 种种迹象表明，哪怕《钟馗捉鬼》图里的恶鬼没有来，其他外来鬼也在填充4号楼鬼怪数量。 “吱嘎~” 沈灵泽斜后方带锁的寝室门打开，她手捏着紫金雷符，踩着地砖中缝线走过去，站在两道门中间。 “我叫安家佳！” 寝室内一片黑暗，借着昏暗光线，里面有道曼妙身影。 “4号女寝楼需要保持144只鬼。”安家佳声音很冷，“你昨天来了之后，杀死一批凑数的，今天数量不够，过来好多只恶鬼。 我们被逼得躲进寝室不敢出来……你怎么说？” “恶鬼？” 沈灵泽瞳孔猛得缩紧，心中涌起一股荒唐的想法。 《钟馗捉鬼》图中失踪的39只恶鬼，不会在4号女寝楼齐聚一堂吧？ “楼里来了38只男性恶鬼！”安家佳口气恶劣，“你作为4号楼的宿管，不打算消灭这群偷窥女生的恶鬼吗？” “一共来了38只男鬼……算刚才死掉的一只吗？” 沈灵泽叹口气，确实是她这个身份的锅。 “算！” “好！” 沈灵泽下楼查寝，分发符篆，再次强调图个心安，建议学生随身携带。 她跑到楼下，见锦年眼巴巴看着楼梯口，忍不住笑起来。 “小姐，一切顺利吗？” 司锦年忍不住上前抱住小姐，感受她身体温度，心飘飘忽忽落下来。 “还算顺利！” 沈灵泽拿出几套司锦年给她买的新衣服，说了在楼上遇到什么情况。 “我打算用新衣服换些情报回来，可以吗？” 原身兜比脸都干净，没发工资之前，沈灵泽依旧是穷困潦倒状态。 “可以！” 司锦年只要小姐平安归来，其他他什么都不在意。 “放心！” 沈灵泽提着衣服、铁盆上楼，重新敲响安家佳的房间。 “我想你可能需要衣服！” 任何人身上穿衣服和没穿衣服，影子都会有细微差别。 沈灵泽观察安家佳可能什么都没穿……什么样的死状会让女生光着身体……不难想象。 “是的！我需要！” 安家佳没有否认，她死后哥哥有烧纸，可她困在4号寝室楼出不去，买不到衣服。 “我烧给你！” 沈灵泽按照符篆大全上科普，在衣服边角处写上“安家佳”。 她点燃衣服扔进铁盆，火光映衬雪白脸庞忽明忽暗，晦涩难辨。 “我还有些问题想不明白。” “你问！” 安家和身上闪现沈灵泽烧给她的衣服。 选一套最简单的衣服，和以前哥哥给她买的很像。 “为什么生活在鬼域中，学生没有任何身体或者精神上的异常？” “鬼域只在晚上开放，每年只要学生替换14只鬼去投胎，其余人就可以平安无事。” 沈灵泽问出第一个问题，得到答案果然和猜想差不多。 至于其他问题，安家佳表示自己死的时间不长，不了解那么久远的事情。 “好！” 沈灵泽不再纠缠，果断转身下楼，免得司锦年等太久，担心她的安危。 她手里捏着紫金雷符，下楼没有再遇到鬼打墙，能感受到暗处有无数只眼睛注视着她。 那些视线丝毫不掩饰，投射过来的森森恶意。 沈灵泽脊背笔直走到一楼，发现办公室门开着，小跑过去，没看见司锦年，放置符篆地方有不少黑灰。 “好好好！” “你们想玩儿是吧！” “老娘，奉陪！” 沈灵泽拿出一张血红符篆，随意扔在大厅地面。 阴风四起，裹挟着无数诱鬼香气，淡淡薄雾散开。 大厅角落显现出一个个高矮胖瘦、歪瓜裂枣的身影。 “她就是镇压我们的小丫头？” “嘎嘎嘎！是啊！” “闻起来好香、好香！” “老子忍不住了！” 几道鬼影快速向沈灵泽冲过来，她抓一把符篆扔出去，暴雨梨花针一样广泛，让恶鬼避无可避。 第44章 丢失的画卷－14 “噼里啪啦！”*n 恶鬼受不住香气扑过来，沈灵泽紫金雷符、驱邪符、五雷符……不要钱地往外砸！ 一楼大厅瞬间火花带闪电，不知道还以为沈灵泽在放烟花。 司锦年从外面回来，见大厅烟雾缭绕、电闪雷鸣、鬼哭狼嚎，脚步瞬间顿住，随后往里冲。 他很快找到站在群鬼中央的小姐，她手持戒尺快打出残影，看着威风凛凛，实则强弩之末。 “小姐，给我吧！” 沈灵泽沉默不语，用雷符逼退恶鬼，将手中戒尺递给司锦年。 她不确定这个是不是真的他？ 特地用雷符触碰，没有任何反应，沈灵泽长长吐出一口气。 幸亏锦年没事，幸亏他回来得及时……再晚回来一会儿，她快要握不住戒尺了。 司锦年以戒尺为剑，身姿轻盈灵巧，剑招狠辣。 沈灵泽砍起来费劲儿的恶鬼，在他这里宛如切豆腐，把戒尺+雷符效用发挥到最大化。 他们没数敌人有多少只恶鬼，敢来就敢杀，不需要犹豫。 战斗激烈而快速，在沈灵泽消耗掉大部分符篆后，终于没有恶鬼再出现。 沈灵泽打开钢化玻璃门，夜风卷走薄雾，外面影影绰绰站着不少东西，却无一敢往女寝楼冲。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安家佳从1楼转角走出来，目光幽幽落在两个配合默契的男女身上，他们很累，但没有受伤。 “你们这一战杀死37只恶鬼，有一只负伤逃出去了。” 1楼打斗动静这么大，4号楼内有头有脸的阿飘都有过来旁观。 这一仗打得太漂亮！ 以少胜多，无人受伤。 “多谢！” 沈灵泽活动、活动肩膀，把余下符篆都放好。 “你会杀了我们吗？” 安家佳问出大家关心的问题。 女鬼不想留在这里害人，可不拿走14人的生命，她们就没办法投胎。 “杀死你们……并不解决根本问题！” “我需要了解当年那个道士是谁？做了什么？他设下阵法叫什么名字？” “得到资料越多，越利于我破阵，放你们出去投胎，让4号楼重新恢复平静。” 沈灵泽说完，脑中响起悠扬舒缓的音乐，随后08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1」 “你真打算放我们离开？” 安家佳往前一步，眼眸中“噌”亮起两道鬼火。 “留你们下来能有什么好处？” 沈灵泽的话真实且伤鬼，精神伤害值拉满。 “没有好处的事儿，我为什么要干？” 二次伤害，捅刀子更深，还转个圈儿。 “各位女鬼小姐姐，请务必不遗余力地查找当年的信息！” “当然了！” “你们可以等我们查。” “不过人力有穷尽，实在查不到，你们也别太着急。” 沈灵泽笑容甜甜，说完拉着司锦年回办公室休息。 折腾大半个晚上，她累了，匆匆洗完战斗澡就睡了。 司锦年见小姐靠里侧睡，把外侧留给他，没考虑过其他方案。 例如：他睡地上，之类。 他在睡床与睡地上反复纠结，几度上前又退后。 “你折腾什么呢？” 沈灵泽闭眼皱眉，不耐烦拍拍旁边床铺，手臂酸疼得要命，没收回来又睡着了。 “好！” 司锦年轻声回答，小心把小姐手臂放回去，侧身躺下，她顺滑飘香的发丝近在咫尺。 房间内漆黑一片，沈灵泽浅浅呼吸声在司锦年耳中格外清晰。 夏季睡衣薄，加上原身经济情况，把睡衣洗得发白、透明，布料贴合沈灵泽娉婷婀娜的曲线。 司锦年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宛如身处凛冬，怀中抱火，垂涎又不敢靠近。 他小小挪动两下，头靠近小姐头发，深深吸一口，他们用的同款洗发水。 司锦年怀着激荡心情睡得并不踏实，好像刚闭上眼睛就天亮了。 他感觉小姐“低空”跨过身体，穿上鞋，垫着脚去卫生间洗漱。 小姐出来了，转动门把手的动作很小心，关门也很轻。 司锦年往床中间蹭了蹭，鼻端都是小姐身上淡淡药香味儿，嘴角轻轻勾起，陷入深度睡眠。 被小姐照顾的感觉……可真好啊！ “沈老师，我来啦！” 沈灵泽打开门，程慧好大一只挡在门口，郑瑞云歪头对着她笑。 “堵门儿也没用！” 她推开两人，去开大门。 “今天快递还没到，我手里没有存货，你们课间或者晚上再过来拿吧！” “好嘞！” 程慧、郑瑞云不纠缠，生活在4号楼里的学生或多或少都听过校园恐怖传说。 大家收到沈灵泽的符篆后，睡眠质量得到明显提升。 卫生间水龙头终于不会自动开启；寝室照明灯不再忽明忽暗的闪烁；书本不会突如其来掉在地上……睡觉噩梦都没做过，一觉到天亮。 大一新生或许不觉得，活下来老生感触颇深。 昨天一楼传来的响动，她们距离楼梯口近的寝室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事少，还有真本事的宿管，谁不喜欢？ 沈灵泽今早得到学生热情打招呼，她不是很喜欢，写张a4纸牌「画符中，请勿打扰！」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她提笔在裁剪好的白纸上画驱邪符。 经过两天实战测试，驱邪符对外物要求最低，效果最好。 快递没来之前，她得留点存货。 08见沈灵泽一张张符篆“丝滑生产”，全无之前力尽的感觉。 这不科学啊！ 别人修行几十年，画符之前焚香沐浴，一天能出十张都算高产。 再回头看看沈灵泽，好家伙，驱邪符这么会儿已经一小摞了。 沈灵泽要记录取符篆的学生，做个小打卡程序，录入144个学生证号后4位。 学生过来拿符篆，先打卡，后拿符，避免重复取。 沈灵泽不是圣母，不可能无限量供应符篆。 再者，昨天和原住鬼打好招呼，她们不会轻易对学生下手。 沈灵泽还让她们来领符篆，是怕有新鬼进来不懂规矩。 她活动一下酸疼的手腕，坐下来翻看符篆大全。 根据昨天战斗经验，沈灵泽需要在戒尺上篆刻威力较大的符篆。 省得每次都把雷符包裹在把手上，打起来，还要顾及符篆在不在、湿不湿， 就，很痛苦。 第45章 丢失的画卷－15 “沈灵泽，我们来给你送挂画！” 陆飞、董伟光再次出现在4号女寝楼，见办公室玻璃上写着「平安符」、「驱邪符」 两张标签中间贴了一张醒目红色纸条：「无效符篆！」 不得不说，求生欲很强。 董伟光昨天晚上盯着4号楼监控，时断时续，信号不是很好。 他见沈灵泽巡楼查寝，每间房送符篆，师生关系还挺友好。 她下楼进办公室，提着衣服、铁盆上楼，对着一间寝室说话，然后烧衣服。 等沈灵泽走到一楼监控失灵，等画面重新恢复，她打开大门通风又锁上，回身对1楼转角处说些什么，最后回房间再没出来过。 董伟光想知道画面消失那段时间，沈灵泽在做什么，她又在和什么人说话？ “辛苦了！” 沈灵泽接过挂画道谢，打开画卷，她微微挑眉。 《钟馗捉鬼》图中钟馗形象不变，昨天看照片还空白的地方，出现各种死亡状态的恶鬼。 钟馗脚下、旁边站着的两只恶鬼空白，其他应该都聚齐了。 “沈灵泽，你不打算对我们说些什么吗？” 董伟光故意把话说得含混，希望可以炸出有效信息。 “你们渴吗？”沈灵泽点点大厅自动贩卖机，“我可以请你们喝可乐，表达谢意，更多就没有了。 我第一个月薪酬还没发，没有钱请你们吃饭。 抱歉！” 沈灵泽说得坦荡，两位警察同志听得脸色漆黑。 “我们想知道： 为什么你的挂画在丢失前和丢失后样子不一样？ 为什么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又变成另外的样子？” 陆飞放弃“拐弯抹角”的诱供模式，打直球，希望沈灵泽可以配合。 “这幅画具体怎么回事儿，你们去要问我二舅-于春华。 我从小就被迫带着这幅画，没人告诉我为什么？ 昨天我再三追问于春华，他坚持声称‘画没有问题！’。” 沈灵泽耸耸肩，陆飞看一眼董伟光，对方轻轻点头，证明在监控中确实看到类似画面。 “我有一点荒诞的猜测，两位同志想听吗？” 丑话说前头，免得再扣她“封建迷信”的大帽子。 “你随便说说，我们随便听听。” 陆飞习惯性拿出根烟，看一眼周围又怼回烟盒。 “这幅挂画中的恶鬼可以脱画而出。 小偷偷走挂画，没有我太极命格压制，恶鬼脱出，杀了小偷一家。 白天恶鬼躲在阴暗处，等到晚上找我报仇，被我反杀，他们尸体重新回到画内。” 沈灵泽轻点两处空白位置，嘴角轻轻上扬，丰满嘟嘟唇，看起来像甜美多汁的水蜜桃。 “挂画上还有两只最大恶鬼没回来，你们说，他们会在哪里出现呢？” 她声音如碎玉风铃，带着倒春寒的刺骨凉意。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恶鬼作祟？” 董伟光一言难尽，他怎么没发现沈灵泽是个“隐形中二少女”呢？ “说了是荒诞猜想！”沈灵泽耸耸肩，“信不信由你啊！” 陆飞深深看沈灵泽一眼，问符篆他们可以拿两张吗？ “二位请便！” 沈灵泽退后一步，陆飞走到窗边，各拿走五、六张。 “沈老师、沈老师，我把你快递取回来了。” 程慧人没到，声音先到，她抱着快递冲进来，见两个穿警服的男人，眼神瞬间锐利凶狠。 “沈老师，他们怎么又来？” “问一点问题，别紧张！” 沈灵泽没想到有人帮忙取快递，告诉她下午可以过来取一张特别的符篆。 “谢谢老师！” 程慧课间已经领过符篆，现在又多一张，心里美滋滋。 她没急着走，站在沈灵泽身边，左顾右盼，没看见司锦年。 “请问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灵泽隐晦表达“送客”的意思。 两个人已经占用她太多时间，还要画符、研究雕刻戒尺的符篆……事情很多，不想有人打扰她。 “这段时间请你不要离开！我们可能随时会找你了解情况！” “好！” 沈灵泽目送他们离开，和程慧招呼一声，回到办公室挂上“免打扰！”继续画符。 董伟光跟着陆飞走出寝室楼，压低声音问队长。 “陆队，你真信沈灵泽说的‘脱画而出的恶鬼’吗？” 这又不是电视剧！ 《唐诡》电视剧中的“魔王脱壁”都是用人假扮的。 现实生活中可能会有这么魔幻的事情吗？ “我们先查……如果排除一切不可能，只剩下这一种说法……那就只能不得不信！” 陆飞比董伟光见多识广，他亲身经历过“非自然事件” 他分给董伟光几张符篆，被嫌弃推开手。 “陆队，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嗯！”陆飞点点头，“你可要坚持住啊！” 他有种预感，沈灵泽很可能说的就是真的。 “陆队，我们接下来怎么查？” “还是从挂画入手，先去查沈灵泽二舅-于春华。” 陆飞没等出校园，接到同事通知，匆匆赶往保安亭。 等走进去看到现场，董伟光冲出去大吐、特吐。 于春华整个人被拆得七零八碎塞进桌子下面。 他长得肥头大耳，肚子比十月怀胎还大，桌下小小空间根本塞不下。 凶手把于春华撕成各种碎块儿，把桌下塞得满满当当，红色血肉、黄色脂肪、绿色胆汁……五颜六色的恶心。 “确定是撕扯成这样吗？” “确定！” 陆飞再三和法医同事确认，不敢相信何种凶手能把人撕扯零碎？ 凶手撕扯于春华必须借助工具！ 人力是不可能把人体撕碎，保安亭就不是第一现场。 陆飞环顾保安亭，飞溅墙上的血液，残忍杀人手法……种种迹象表明，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他脑中想起沈灵泽的话……如果是恶鬼杀人，一切都说得通了。 “陆队，你说会不会是沈灵泽搞的鬼？” 董伟光吐得脸色惨白，一眼不敢往桌子底下看。 法医部的兄弟都扛不住，他自认内心没有他们强大。 “你昨天盯了沈灵泽一个晚上，你觉得她有作案时间，或者作案能力吗？” “……” 董伟光想了一下，沈灵泽小胳膊、小腿儿，确实做不到。 对不起！ 打扰了！ 第46章 丢失的画卷－16 “于春华死了？” 沈灵泽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他一头撞进浓郁阴气中，没死才奇怪。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为什么？” 陆飞回去昼夜不分查了个遍，困惑越来越多。 为什么保安亭作为第一现场，于春华死得那么惨烈，却没有大声呼救？ 小偷一家死的同样凄惨，邻居同样没有听见声音。 法医尸检中发现，被害人均有大声呼救的迹象。 这就自相矛盾了啊！ 陆飞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和董伟光一身便装来找沈灵泽。 宿管办公室玻璃窗内的符篆变成黄纸红字，或许是光线问题，上面似乎隐隐闪烁着光泽。 “从他身材推断，喜欢高油、高热、中口食品，三高跑不了，心脑血管疾病，可不就是随时都会死？” 沈灵泽回答轻描淡写，陆飞、董伟光想到保安亭中肥腻的黄色油脂，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董伟光忍了又忍，咬着后槽牙说句“抱歉！”匆匆跑出去吐了。 陆飞忍耐闭了闭眼睛，简单描述于春华的死状，观察沈灵泽表情……没有任何表情。 她太淡定了！ 如果小偷一家的死亡，沈灵泽因为陌生而无感，情有可原。 这次死的人是舅舅，她也能无动于衷吗？ “沈灵泽，你个丧门星！” “你二舅舅死都怪你！” 一个身材健硕、膀大腰圆的女人冲进来就要打沈灵泽。 陆飞立刻拦住女人，亮出警官证，喝止她伤害他人的行为。 “你是谁？知不知道打人犯法？” “我是于春华的老婆-张云！” 她呼啦一把脸，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特别恶心。 “你来找沈灵泽做什么？”陆飞挡在前面，“警方已经排除她的作案动机和时间。” “她是个丧门星！” “她有作案动机！” 张云满眼怨恨瞪着沈灵泽，一家收入来源全靠于春华。 他死了，家谁养？ 一定要从沈灵泽身上榨出钱来！ “我是丧门星的话，为什么我父母、弟弟还活着？ 如果我威力那么大，沈、于两家人为什么还没死绝？ 你说我有作案动机……说说看，动机是什么？” 沈灵泽从陆飞身后走出来，说话慢悠悠，嘴角笑容甜甜，放到激烈冲突中反而更加瘆人。 “你出生那天家畜发疯似的往外跑，后院菜园子在你哭过第一声后就枯死了。 家里人活着自然是因为我男人有本事，找到克制你的方法。” 张云脑子不太好使，沈灵泽声音轻柔，几乎问什么答什么。 陆飞、董伟光退到一边，听张云嘴里光怪陆离的乡村鬼怪故事。 在她口中，沈灵泽从小就是怪胎，不爱说话，接触过的动物非死即伤。 于春华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钟馗捉鬼》图，让沈灵泽天天背着，压制住她太极命格。 等沈灵泽完成九年义务教育，家里不让她上学，也不想把她留在家里。 由于“太极命格”实在响亮，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人，沈家想给她找婆家都很难。 于是打发沈灵泽外出打工，工资卡却牢牢控制在沈家人手里，每个月只给一点点钱买卫生用品。 今年于春华把外甥女从工厂中“救”出来，安排在学校做宿管。 沈灵泽没来几天，于春华就惨死保安亭，张云没领尸体，先跑来找她算账、要钱。 张云要求沈灵泽每个月至少给她1万块钱养家。 “不如你去告我吧！”沈灵泽笑容不变，“你看看法律会不会支持你？” “你别得意！”张云跳起来指指点点，“我上传到网络，让网友评判、网暴你，你给老娘等着！” 张云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索性不再纠缠，转身去找沈家。 不管是谁，只要给钱，她都无所谓。 沈灵泽从头听到尾，表情没什么变化。 司锦年提着午饭从外面进来，看到旁边陆飞、董伟光又来，忍不住皱眉。 “小姐，你没事吧！” “没什么！” 沈灵泽眼角余光瞥见后面有学生录像，身子轻轻靠在司锦年怀里，营造出一种“脆弱”的氛围感。 陆飞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他应该把沈灵泽招进警队，讯问、舆论是让她玩明白了。 4号女寝楼自从沈灵泽来之后，没出现过死人情况，学生每天可以领符篆，夜夜睡得好，学习成绩“蹭蹭”涨。 沈灵泽人长得漂亮，事儿还少，学生们特别喜欢她。 程慧见沈灵泽被张云刁难，旁边有警察，她没冲过去，打开手机录像取证。 郑瑞云就在旁边，同样出身农村，她怎么可能不感同身受？ 她拿过视频经过剪辑发到网上，舆论热度借着“济德大学凶杀案”一点点往上涨，瞬间引爆热点。 「这个舅妈是怎么有脸说出让外甥女给钱的？」 「听她说那些事……这个外甥女应该w成年就出来到工厂干活，建议严查！」 「查什么啊？这种家庭，走出来是好事。」 「如果不是这个所谓“太极命格”，他们家估计早就把小姐姐卖出去了。」 「我朋友就是这样！ 她还w成年就卖给一个可以给她当爷爷的男人做老婆，就为30万彩礼钱。」 「恕我才疏学浅！什么是“太极命格”？」 …… 网上热热闹闹讨论“济德大学凶杀案”、“舅妈让外甥女养家”、“太极命格”，等等。 张云没有第一时间发视频，先去找沈家，让她妈到大学找沈灵泽闹。 沈家人不肯来！ 他们怕被太极命格克死，认为自己握着沈灵泽的工资卡，她去哪儿、干什么都不要紧，钱按时打过来就行。 沈灵泽到学校第三天就外出重新办银行卡，更新学校工资信息。 这个月沈家人已经拿不到钱了。 张云见怎么都劝不动沈家人，等她想拿起舆论武器对准沈灵泽的时候，已经晚了。 网上对她、对于春华骂声一片，甚至传到儿子学校，导致小朋友都不和他玩儿，还骂他是“吸血鬼” 儿子哭着回来和张云说不想去上学，气得她去学校讨说法。 老师有礼接待，却没有答应张云任何要求。 “沈灵泽，你知道济德市又死了多少人吗？” 第47章 丢失的画卷－17 陆飞揉揉发胀的眉心，三个农民工死在工地，某个多出来的零部件被扯掉，死状让所有男人胆寒。 郊区苏姓人家死在自家房子里，一个个掐脖窒息而死。 现场采集证据，查到死去多年的苏紫雪dna。 可苏家这套房子是在苏紫雪死后才买，过两年才入住，正常不会有她的dna信息。 “是我杀的吗？” 沈灵泽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笑盈盈问出恐怖问题。 “你别总说这种恐怖的话！” 董伟光连续加班，精神状态过分美丽，看谁都想给一拳。 “既然不是我杀的，死多少人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4号楼女鬼很给力，挖出来一只重建寝室楼时期的女鬼，给沈灵泽口述那段时间经历。 民国期间，汉奸当道，把4号女寝楼里的学生送给列强凌虐，死后还要辱尸。 学校凝聚许多怨气，导致出现各种灵异事件。 新任校长将旧校址推倒，重建时候找道士摆下阵法，于是有了今天的4号女寝楼。 献祭规则一样，以一换一去投胎。 差别在于，早些年学校女生死的人少，几年才出一两个，哪怕一换一，也没引起关注。 如今学校中人越来越多，枉死的人也多，才导致4号楼成为校园恐怖怪谈。 沈灵泽追问道士画下什么阵法？ 女鬼想了许久，让沈灵泽去找找带“鬼、束”两个字的阵法。 「宿主，商城有《阵法大全》，只要1积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08热情推荐，希望宿主兑换商品，最好1积分都不剩。 “哦~” 沈灵泽没有急着买东西，点开商城，价格由高到低，左侧第一个赫然是售卖生命的商品链接。 她点击进去，画面、标题都十分朴素。 图片用红笔写生命，标题：90年生命权，价格：十亿积分。 沈灵泽微微眯眯眼眸，看来未来科技文明还是有点子东西啊！ 「宿主，你要换购《阵法大全》吗？」 08亮出商品页面，同时还送一套万能雕刻刀。 它为消耗宿主积分可谓“煞费苦心”，没办法，谁让系统也要算业绩？ “换！” 沈灵泽斩钉截铁，红绸布带中出现砖头一样的《阵法大全》，还有一个小小工具箱。 打开黑色工具箱，一排排中型到小型雕刻刀映入眼帘，打开说明书，材质堪比金刚钻。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在戒尺上雕刻，画符箓会不会有相冲……用一积分换两样东西，不亏。 陆飞、董伟光找来的时候，沈灵泽正在查找、学习阵法，希望尽快找到破局的关键。 “你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 董伟光见不得沈灵泽这么阴暗，让他总怀疑她不是好人。 “我的同情心早在杀猪场里磨没了。” 沈灵泽见他们可能就说来找她闲聊，指指门口，低头继续研究阵法。 阵法千变万化，使用者不同，也会做不同的变形。 正因如此，她拿不到当初设下阵法的原图，就很难针对性破阵。 “我可以帮你找4号女寝楼的设计原图，包括草稿，等等。你能帮我破案吗？” 沈灵泽曾经说过的话在陆飞脑中盘旋不去，他排除任何可能性，唯有“恶鬼作案”才符合凶犯逻辑。 “你们的案子注定抓不到活人罪犯！”沈灵泽耸耸肩，“看你人不错，免费提供信息，别问我真假，信不信由你！” 她懒得解释事情始末，能要到建筑图更好，要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4号楼建筑设计图，没有阵法图片、名称，她要来有什么用？ “你说这世上有鬼？”董伟光哼笑，“你看灵异小说看魔怔了？” “说过了！”沈灵泽没有抬头，“信不信由你们！” “你说详细点儿！”陆飞拉把椅子坐到办公室外面，“等我回去就给你申请外借图纸！” “行！”沈灵泽放下书，“我们从头开始说个故事，算乡村灵异小故事。 我从出生开始，村里算命的瞎子说我是天煞太极命格，克亲克畜。 家里人想把我扔河里溺死，村长怕污染河流，没办法，只能远远养着。 我差不多4岁时候，二舅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道士，把我从头看到脚，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等二舅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幅和我差不多高的挂画，让我吃饭睡觉必须带在身边，不能分开。 我挂画一背就是十几年，沈家、于家其他人过得都很顺利，唯有我一直磕磕绊绊过不好。 九年义务教育后，家里人急着把我赶出去赚钱。 我在电子厂、服装厂、杀猪厂……全都干过！ 二舅给我找大学宿管工作，希望用天煞太极命格压制住济德大学4号女寝楼的阿飘。 我在公交车上挂画被偷走，恶鬼脱画而出需要血肉滋养，小偷一家自然成了他们口中食物。 恶鬼被压制多年，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复仇。 恰好4号女寝楼有引鬼阵法，他们就乌泱泱跑过来。 《钟馗捉鬼》图内一共有39只恶鬼，到4号楼的有37只。 我杀了其中36只，鬼王副手逃脱，不知道藏在哪里？ 外面还有只鬼王，他应该会补足血肉再回来找我。” 沈灵泽手边多一杯温水，她转头对司锦年笑笑。 他永远都这么贴心！ “恶鬼为什么那么恨你？” 董伟光不理解！ 沈灵泽背着挂画的时候，还是个女娃娃，整件事和她没关系。 “罪犯越狱会不会杀掉狱警？”沈灵泽轻笑，“恶鬼害怕再被关回去，先杀了我，世间或许就没有什么能牵制、关押他们的地方。” “小偷一家是恶鬼杀的……于春华是吗？” 陆飞直指问题核心，他迫切需要知道几起命案的真凶。 “于春华我不知道！” 沈灵泽回忆最后看到他的画面。 “他当时骑着电瓶车冲入浓厚黑雾中，具体谁杀了他，我不清楚。” “三个农民工、苏家……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陆飞拿出照片给沈灵泽看，司锦年立刻捂住她眼睛，怒瞪便衣警察。 怎么可以脏了小姐的眼睛？ 第48章 丢失的画面－18 沈灵泽翻看陆飞送来的建筑设计图，包括住建部、学校留档。 陆飞那天知道案子大部分凶手就走了。 设计图是让董伟光送来的，顺便薅走她两小摞符篆。 沈灵泽的话让董伟光重塑世界观！ 他坚定唯物主义者论调摇摇欲坠。 小偷一家、于春华、农民工、苏家……一旦带入沈灵泽“阿飘作怪！”的论调，卡住他们的死结都迎刃而解。 哪怕这样，董伟光心中依旧存疑。 直到他们找到最近频发凶案线索，带人冲进破旧厂房。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大家手里举着枪，随时准备击杀凶徒。 他们找不到灯，看不见犯人，感觉有凉风掠过身边，同伴瞬间倒下，血腥味扑面而来。 陆队身上白底儿、红墨水的符篆突然自燃，耳边传来刺耳尖叫声。 黑幕仿佛被无形的手撕开，他们看清厂房内情况。 累累尸体堆放在角落，厂房内充满腐臭味儿。 陆队安排人将受伤的同事送往医院，排查厂房，没有发现人类生存迹象。 他掏掏兜抓出一把灰，白纸符篆燃烧殆尽。 董伟光就在旁边，心里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彻底坍塌。 他忽略玻璃上贴着“符篆无效，心理安慰”字样，神色坦然拿走两摞。 对上沈灵泽诧异、司锦年不善的视线，董伟光十分坦然把符篆揣兜里。 面子哪有命重要？ 司锦年冷冷盯着董伟光背影，每次来都“连吃带拿”，打扰小姐休息，还给她送活儿。 “嗯？” 沈灵泽翻动学校留档建筑图纸时候，从档案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 司锦年拿起来递给小姐，视线瞟一眼，凌乱线条，像画图草纸。 “阴……凤束……缚恶……鬼阵！” 她无语翻个白眼，字写得龙飞凤舞的丑。 “阴凤束缚恶鬼阵？”司锦年看向小姐，“这是不是那个老鬼说的阵法？” “应该是！”沈灵泽点点头，“我研究一下！” 她沉浸在研究破阵的思绪中，没注意到外面突然显形的苏紫雪。 司锦年站起来，手里捏着紫金雷符，戒备盯着外面双眼赤红的女鬼。 苏紫雪看起来很不对劲儿，她浑身冒着黑气，双眼充血，怨恨盯着办公室里的男女。 她耳边响起那个人的声音：杀了他们！ 办公室内外布置许多符篆，4好女寝楼里的阿飘，非不要，不会来。 她们看到沈灵泽的诚意，积极帮忙找线索，争取早日脱困去投胎。 “嘭！” 苏紫雪一头撞到办公室玻璃上，尖叫着弹出去老远，身上闪过蓝紫色电弧。 她眼神恢复片刻清明，随后再次被红色侵染。 沈灵泽抬起头，看着疯狂撞击办公室玻璃，次次都被紫金雷符打出去，依旧不气馁的苏紫雪。 “你大仇得报，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不理解！ 报仇之后，不应该去地府投胎吗？ 活跃在人间能有什么前途？ 不过，听说发达国家已经快要自我绝育，剩下还在哐哐生孩子的，好像就剩下神奇的阿三国了。 “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 苏紫雪魔怔一般嘴里不停重复，身体焦黑还在拼命往办公室窗户上撞。 沈灵泽歪头看一眼开着的办公室门，确定苏紫雪被控制了。 藏在4号楼里副鬼王不敢露头，应该是外面的鬼王用苏紫雪来试探他们实力。 “滋啦啦~” 苏紫雪撞了几十下，次次被雷符打，一次没成功撞进去。 她身体快要消散才恢复神志，看着沈灵泽方向，喃喃说。 “小心……带帽子的男人！” 苏紫雪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整个4号楼都能听见她消散前的悲鸣与不甘。 她得到自由后，先去找三个农民工，残忍折磨他们，听着痛哭流涕的求饶声，内心枯枿朽株。 那个噩梦一般的夜晚，她也曾如此卑微痛苦求饶，得到的只有他们更大的笑声，以及更变态的折磨。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家里还有3岁女娃，我不能死啊！” 还剩一口气的农民工苦苦哀求，装出一副“爱女儿”模样。 “你女儿不是被你卖给隔壁村的老光棍吗？”苏紫雪冷笑，“3岁女儿你都舍得卖……果然禽兽不如！” 她五根手指化作尖锐爪子，掏进男人的肚子，拉出一堆内脏，红红绿绿，和猪下水没什么区别。 苏紫雪解决完三个禽兽，转身顺着血缘吸引找到苏家。 他们买了新房子，愉快吃着晚餐，闲谈白天遇到事情……整个家里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温情脉脉场景刺激的苏紫雪发狂，染血的指甲刺穿所有血脉至亲。 现在好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 家人新死，没反应过来自己死了，见到苏紫雪张口就骂，其中属妈妈骂得最脏、最凶。 苏紫雪以为杀光所有仇人会觉得很畅快，实则胸中空荡荡“呼呼”冒着冷风。 “哗啦啦！” 锁链声响起，鬼差过来勾魂，苏家哭嚎着不肯走，被强硬着拖走。 “你……” 鬼差距离苏紫雪三米的位置停下来，颇为忌惮。 浑身血腥煞气的恶鬼，鬼差轻易不会和对方发生冲突，回头向上汇报，由更厉害的鬼差负责抓捕。 “我和你走！” 苏紫雪浑浑噩噩跟着苏家人走，鬼差跟在后面压阵。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漆黑一片，身后鬼差不知踪影。 她孤零零站在黑暗中，远处似有一个戴着高帽的人。 “杀了沈灵泽！” “杀了司锦年！” “杀了他们！” 苏紫雪眼神越来越迷离，嘴里不断重复“杀了他们！”，脑中浮现沈灵泽、司锦年的样子。 等她反应过来时候，鬼生已经快要结束了。 苏紫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只来得及提醒沈灵泽“小心戴帽子的男人！” “安心走吧！” 沈灵泽没有走出办公室，敏锐感到周围有恶意注视。 苏紫雪被人当做“试金石”，一遍遍往办公室冲，隐藏在暗处的人或者鬼正盯着这里。 “小姐，你把戒尺给我用吧！” 第49章 丢失的画卷－19－【完】 戒尺上密密麻麻雕刻着各种线条，远看让人心生畏惧，近看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沈灵泽翻看整本《阵法大全》，认为《诛邪阵》最为合适。 无论被打的是谁，心中有邪……打之！杀之！ 沈灵泽负责拓印，司锦年负责雕刻。 原计划沈灵泽想自己来，司锦年不同意，说她没有练剑的他手稳。 斩日铁很硬，好在08给的雕刻刀不错。 按照《阵法大全》中的说法，雕刻在介质上的阵法需要“开光”仪式才能正常使用。 开光，即，见血。 沈灵泽划破手心，从戒尺上方撸到下，司锦年跟着做了同样操作。 戒尺闪过一抹血光，阵法自动吸收血液，成为两人专属法器。 08懊恼咬紧手帕，怎么会这样？ 沈灵泽炼制各种药物，转变形态后，成功存入红绸丝带。 炼制斩日剑、戒尺，剑为神兵利器，戒尺就是普通戒尺。 没想到他们进入书中灵异世界，沈灵泽还能把戒尺变成法器……还是可升级法器。 他们俩装备齐全，以后积分攒够了，还有08什么事儿？ 那么多待处理的书中世界，少一个劳动力都是系统压榨……嗷~不！人力资源利用不到位啊！ “鬼王，我们要打吗？” 韩新站在4号女寝楼最大限度边缘地带，目光灼灼盯着鬼王充满力量的身躯，周身浮现怨灵哀嚎。 “当然要打！” 张二娘看到苏紫雪拼死也没能进入办公室，她就知道，沈灵泽、司锦年是难啃的硬骨头。 “那您要现在进来吗？”韩新舔舔唇，“不知道沈灵泽对4号女寝楼做了什么，现在已经没有新鬼吸附过来，还有不少原住鬼被她送走。” 韩新低垂眼帘，掩盖真实的垂涎与贪婪。 他压在《钟馗捉鬼》图中几百年，处处低张二娘一头。 等张二娘进入4号楼阵法中，他趁其不备偷袭，将她身上鬼气全部吸收为己用。 那时别说一幅画，哪怕阎王来了也要避三分。 “送走？”张二娘顿时紧张起来，“她把4号楼里的女鬼送去哪儿？” 她打算进入女寝楼后大肆吸收女鬼阴气，增补自身鬼气，再上一层楼。 这还没进来，女鬼先没了，还没有新进的鬼魂……张二娘有种被偷家的感觉。 从未得到，却痛而失去。 “送给鬼差了！”韩新舔舔唇，“沈灵泽每次送女鬼到鬼差手里，问过名字后，烧一堆纸钱，笑称‘买路钱’ 她断断续续送女鬼投胎，每次来的鬼差都不一样，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 韩新很长时间没吃过香烛贡品，想到那醉人味道，忍不住频繁舔唇。 他太饿了！ 沈灵泽几乎不出门，天天在4号女寝楼待着，女鬼有什么事都去找她。 经过上次偷袭不成，韩新负伤逃脱，龟缩在废弃厕所不敢出来。 听到张二娘的召唤才出来，密谋干掉沈灵泽，吞噬整个济德大学新鲜血肉。 “哼！” 张二娘眯眯脸上十二只鬼眼，咧嘴笑得猖狂。 “小聪明而已！” “你去把沈灵泽从办公室引出来，我负责和她打！” 她一个千年老鬼，还怕了沈灵泽不成？ “我？”韩新抬起头，讪笑两声，“我不太行吧！” 沈灵泽又不是程慧，她太聪明，性子谨慎仔细，身边还有个阳气十足的男人寸步不离。 “你几百年道行的老鬼，还怕一个小丫头？” 张二娘冷哼，抬脚走进4号女寝楼阵法范围，立刻感觉到脚底有股吸力。 她左右活动、活动脖颈，不太适应这种束缚感。 “我已经进来了，你去把沈灵泽引到这里，剩下事情交给我。” “行叭！” 韩新擅长设置幻境，未被收入《钟馗捉鬼》图中，他杀了很多人，包括道行很深的修行者。 他闪现到办公室门口，沈灵泽正送司锦年出去……好机会！ 韩新赶紧施展幻术，浓郁鬼气包裹住沈灵泽，平安符、雷符瞬间化成黑灰，他也受了不少伤。 “跟我来！” 韩新咬着牙坚持，只要把沈灵泽交给张二娘，他立刻去吞噬女鬼补充自身能量。 等张二娘和沈灵泽两败俱伤，他再回头吞噬她们，一箭三雕。 沈灵泽双眼呆滞，踮起脚尖儿往一楼厕所走。 学生进出看到她往一楼走廊尽头走没在意，以为宿管老师在巡楼。 韩新控制环境引沈灵泽入卫生间，他关上门，立刻冲向楼上，准备享用大餐。 他兴冲冲跑了一圈儿，发现楼上冷清，没有一只女鬼。 韩新稳住即将崩溃的鬼气，重新回到1楼捡漏儿。 站得远一点，他吸收血肉、鬼气，补充能量后再和张二娘那娘们儿算账。 他小心翼翼推开厕所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们去哪儿了？ 难道张二娘吃独食？ “你在找我吗？” 沈灵泽声音响起，韩新脑中警铃大作，立刻准备闪现逃跑。 “跑什么？”张二娘拦住韩新去路，“我还等着享用美味呢！” 张二娘不废话，眼睛射出道道白丝，捆绑住韩新，溶解吞噬。 沈灵泽在旁边，瞥一眼任务进度条99%，马上就可以完成通关。 “嗝~” 张二娘第一次吃这么顶，头脑有些发昏想睡觉。 用苏紫雪测试过雷符威力，哪怕她是千年老鬼，叠了生前是修行蜘蛛精的buff，也很难从沈灵泽手中讨到便宜。 既然如此，不如合作！ 张二娘早与沈灵泽商量好，她吞噬韩新后会陷入沉睡，索性躲进《钟馗捉鬼》图。 等她醒来或许已经是几百年后，那时候沈灵泽早就化成灰，彼此不再有交集。 “来吧！” 沈灵泽展开《钟馗捉鬼》图，张二娘迟疑瞬间，还是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其中。 不是多信任沈灵泽，而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不和沈灵泽合作，张二娘陷入沉睡后，她很可能找过来直接灭掉她。 张二娘进入《钟馗捉鬼》，是束缚，同样是一种保护。 当年那群道士拿她没办法才封入挂画之中，如今……也一样！ 沈灵泽卷好卷轴，按上几道雷符，直接走出4号女寝楼，把挂画放进天雷阵。 她往里扔一枚紫金雷符，快速跑回楼内关上门。 “小姐，我在！” 司锦年扶住小姐的腰，刚才做样子给两只龟看，他绕一圈就回来了。 “锦年，接下来我们欣赏旱天雷！” 沈灵泽话音刚落，外面响起震天响地雷声，道道打在阵内挂画上，响起张二娘凄厉的惨叫。 “沈灵泽、司锦年，我诅咒……你……噗！” 张二娘在挂画中被雷劈，沈灵泽在外面挖挖耳朵，笑容甜得如同白色山茶花。 挂画一共九张雷符，不可能给张二娘说话的机会。 这招“里应外合”的雷劫，成功把挂画劈成了灰。 蒙在4号女寝楼的阴霾终于被解开，阳光第一次真正落下来，残余鬼气消散在正午阳光中，毫无抵抗能力。 红色进度条瞬间拉满，沈灵泽成功通关！ 第50章 变装up的换头术－1 沈灵泽仿佛置身柔软云朵之中，软弹质地的布料包裹每一寸肌肤。 她手臂伸出被子外，不断摸索吵人的电话铃声，肌肤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光亮，宛如上等羊脂玉雕琢而成。 一只大手握住白玉雕琢的小手，忍不住心中喜爱，捏捏指肚儿，接起床头柜上不断闪烁的电话。 “您好！” “沈灵泽呢？让她接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叫，司锦年把电话拿远，依旧能听到对面崩溃的持续输出。 “我带她入行、帮她运营账号……她现在火了，说不续约就不续约。 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花方翡，你配和我谈‘良心’？” 沈灵泽接收完原身信息，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接过电话。 司锦年不小心瞄到一眼雪白，立刻满脸通红躲出去。 他几步走出小姐卧房，靠着冰冷墙面缓缓吐出一口气，闭目散脸上堆积的热气。 耳边是门内花方翡咆哮的声音，司锦年低低笑出声。 和小姐比嗓门儿？ 别说花方翡是原身前老板兼经纪人，就是现任……小姐也能怼到她怀疑人生。 “花方翡，过去种种压榨我都不与你算，就说前天晚上，合同期最后一天。 你把我带到一群男人的酒局上，和他们一起灌我酒。 见我神志不清，硬把我往男人身上推，企图卖我最后一次，好成全你公司新订单。 如果不是我中途逃跑，现在还躺在医院icu里观察抢救呢！” “花方翡，你的浑身上下每一块血肉都是臭的，饿狗臭猪都不肯吃！” 沈灵泽挂断电话，起身套上睡裙，打开电脑找到原身收集的证据。 “锦年，进来一下！” “小姐，我在！” 司锦年推门进来，见小姐坐在电脑前，点着一个文件夹，要他先举报，再整合发视频。 “是！” 他坐到还有余温的椅子上，嗅着小姐身上淡淡药香，嘴角就没落下过。 根据08提示，司锦年找到各个监管机构，点击“举报”，上传相关证据。 司锦年利用ai生成技术，将事情始末+相关证据发到「百变灵泽」的社交媒体号。 原身过去经历，08同时发给沈灵泽、司锦年。 她是dy、wb、小红薯三个平台，各百万+粉丝的变装博主。 签约花方翡创建的机构，条件极其严苛，收益2：8分配。 抽八成，原身只有两成收益。 幸好原身虽然被花方翡忽悠，但对签约年限十分在意，只同意签约5年，再多就不肯了。 原身大一签约，大学毕业后备考研究生。 由于花方翡以各种理由要求原身加班、频繁更新视频，导致第一次考研失败。 花方翡劝原身不要考研，续约继续做变装up，合同调整到2.5：7.5 原身没有同意！ 于是，花方翡打算最后坑一把原身，把她卖给油腻老板。 原身拼尽力气冲上出租车，逃回租住公寓，躺在床上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芯子已经换成沈灵泽。 沈灵泽对着镜子里的脸，想到手机中一条短信，嘴角勾起淡淡笑容。 原身报考《犯罪心理学》专业，本科学绘画出身，帮助警方绘制罪犯画像，从此想要投身这个行业。 当下情况，先解决花方翡，其他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 沈灵泽把原身存储在脑海中的知识过一遍，感觉不算太难。 如果她能留到考研那天，应该可以考过。 换好衣服，沈灵泽走出卫生间，司锦年已经把事情办好。 “小姐，我们先吃早饭，再准备一场直播澄清，你看可以吗？” 视频发出后，网友积极响应，各方同被坑的网红纷纷发言，蹭百万up的流量。 “可以！” 沈灵泽走一圈儿，公寓两室一厅，原身没有助理，08直接把司锦年空降过来做助理。 早餐小米粥、灌汤包、爽口海带丝，司锦年一样样摆在桌子上，坐在小姐对面给她盛粥。 “小心烫！” “谢谢！” 沈灵泽接过粥碗，微微烫，红透指尖儿捏捏耳朵降温。 司锦年目光落到小姐泛红的耳朵上，手指微不可察顿一下，拿起筷子夹给她一只灌汤包。 简单早餐过后，视频热度已经炒起来了。 镜头、打光、布景……短暂准备一下，沈灵泽上播。 “各位宝子们，早上好！” 沈灵泽一身法兰绒家居服，双腿盘坐在沙发上，嘴角轻轻勾起，眼眸却饱含痛苦与哀伤。 极致矛盾融合在一起，让她看起来脆弱又坚强。 “我本无意占用公共资源，又怕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泼脏水。” “在这里诚挚地向广大粉丝、网友致歉！” 沈灵泽站起身，90°对镜头鞠躬，起身时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晃两下。 司锦年赶紧上前扶着小姐坐下，转身去冲蜂蜜水。 原身长期熬夜、压力大，导致贫血、低血糖严重。 司锦年得提醒小姐开药方调理身体，她负责开，他负责熬药、善后。 殊不知，他往镜头中一晃，引起网友（老色批）激烈讨论。 「刚才小哥哥是什么人？1秒钟之内，我要他全部资料！」 「小哥哥腿比我命都长，腰比我脖子都细啊！」 「你们不是来听小姐姐说：她与的二三事吗？ps：我想知道有没有机会认识小哥哥！」 …… 沈灵泽缓过来点，看到网友弹幕，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表示先说正事，后面再闲聊。 她将一个个证据展示给网友看，录音、视频部分详见发布的视频。 事情阐述简单明了，等司锦年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全部说完。 “小姐，喝杯蜂蜜水润喉。” 司锦年半跪在茶几前收拾文件，避免在镜头前露脸，他脸上戴着黑色口罩。 “锦年，他们想听关于你的事情，你直接和他们说，还是我来？” 沈灵泽一口气灌下去半杯蜂蜜水，笑眯眯问司锦年。 “小姐，麻烦你！” 司锦年收好资料，他全权交给小姐，说什么都行，她高兴就好。 “好哦~”沈灵泽对着镜头勾手指，“我亲爱的朋友们，来吧！正事完毕！我们搞点儿刺激的！” 第51章 变装up的换头术－2 “小哥哥的牛……这我没见过，没有发言权！” “小哥哥腿长？”沈灵泽歪头、伸脖子喊人，“锦年，你拿皮尺过来！朋友们想知道你腿多长？” “小姐，他们说什么，你怎么都答应啊？” 司锦年嘴上嗔怪抱怨，手递过去伸缩皮尺。 “其实……我也是有点儿好奇！” 沈灵泽对司锦年笑的狡黠戏谑，他伸手帮她顺顺凌乱发丝。 她手刚往他身上贴，想起什么一样看向镜头。 “朋友们，腿长从哪里算？肚脐眼？” 她微微上翘的杏核眼瞪得溜圆，靠近镜头看网友弹幕。 一张水灵灵、白嫩嫩的脸蛋突然放大，网友惊喜之余又感叹滤镜之厚，竟然一点儿毛孔都看不见。 网友回答五花八门，竟然还有要沈灵泽从不可描述位置开始测量。 “我们是和谐绿色直播间！不搞颜色嗷！” “请各位朋友手下留情！我还想要直播资格！” “再次声明‘百变灵泽’账号：不搞颜色！不擦边！” “如果一直发不和谐言论，直接拉黑，请朋友们和谐友爱哦~” 沈灵泽表完态，不再看网友提出“颜色建议”，直接搜索“从哪里开始算腿长？” “全腿长度是从股骨头位置，一直测量到内踝尖的高度。” 她把搜索结果给网友看，然后在司锦年身上准确找到股骨头位置。 “从这里……到这里……一米二？” 沈灵泽反复测量，还换了两个卷尺，结果依旧没变化。 “你身高不是184cm？120的腿，62的上半身？” “小姐！！！” 司锦年握住沈灵泽的手，满脸无奈笑意，耐心解释。 “我后来又涨了4cm，现在是188cm……没有问题！” 他进入书中世界后又往上窜了4cm，08测量，精准到小数点后4位。 沈灵泽鼓起两腮，暗戳戳怼08，让它测试一下自己有没有长高？ 「宿主，身高168.3792cm，进入书中世界并无明显变化。」 “司锦年那4cm都长到腿上了？” 「宿主，司锦年3cm在腿上，1cm在上半身。」 08明显感觉沈灵泽不高兴，它也没办法，左右宿主身高。 司锦年进入书中世界骨缝还没有闭合，有生长空间，长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宿主进入书中世界后，生长发育完全，不会再长个头了。 “你真烦人！” 沈灵泽得知自己身高没有变化，握拳捶司锦年大长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 「此刻我和灵泽共情了！」 「188耶~喜欢还来不及，怎么还抡起小拳头捶人家呢？」 「自己没有长个固然心痛，朋友增高成功更让人窒息。」 「相当于小姐姐站在小哥哥身边，自动矮了-4cm，换谁，谁不难过？」 「个子高有什么了不起？能换钱，还是能当饭吃？」 「楼上这位朋友，男性且个矮。」 「滚！老子身高180cm！」 「声称自己身高：180cm，一律-5cm以上……别问我怎么知道！」 网友讨论的热热闹闹，沈灵泽托腮笑眯眯看着，见有人说她“没心没肺”、“卖惨博同情”，缓缓坐直身体。 “今天可能有很多新朋友，我说一下嗷~” “我这个人是‘有事就解决事’的性格，不喜欢在直播间哭哭啼啼。 相信很多朋友来网上逛一逛，也不是为看人痛哭流涕。 这件事最终会解决！ 我会努力把每一天过得幸福快乐，也希望自己能把这份好心态传导给你们！” “今天就到这里吧！” “爱你们哟~” 沈灵泽双手对着镜头比心，司锦年见有人说小姐坏话，手速非常快的关掉直播。 “小姐，你……要不要给自己开张温补的方子？” 司锦年想要安慰小姐，又觉得没有必要。 当年江湖上“御手毒医”名号响亮，评价褒贬不一，毁誉参半。 小姐从未将这些评价放在心上，宛如高坐莲台的佛祖，垂眸看世人红尘翻滚，喜怒嗔痴。 “我给自己号过脉，身子亏空的厉害，温补药材很贵不说，效果未必好。 等会儿我找些食补的方子，你和我一起吃！” 沈灵泽拿过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司锦年重新倒杯温水，凑近她坐下。 “小姐，我也要吃吗？” “要！”沈灵泽叹气，“08说，你在书中世界会受我身体情况影响，我虚，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把司锦年手腕放到膝盖上，凝神诊脉，果然没有之前气血充盈。 “小姐，我要吃多久？” 司锦年想起自己被小姐捡回去的那段时间，上顿药膳，下顿药膳，口味寡淡，吃多了会吐。 “按照你的情况，差不多一个月就行。” 沈灵泽同样想到司锦年受伤的时候，她为学配置药膳，一种功效弄出五花八门的东西给他吃。 他倒是挺配合，也算是给她当过药人。 “一个月还好！” 司锦年悄悄松口气，一月三十天，忍忍就过去了。 他们两人在这儿岁月静好，花方翡那里鸡飞狗跳。 油腻老板以为沈灵泽是“到嘴的鸭子”，没想到挨一杵子，“鸭子”变“天鹅”，她坐着出租车就跑了。 花方翡偷鸡不成蚀把米，油腻老板记恨她，直接终止合作，让梦佰工作室损失一大笔资金。 今天沈灵泽快速反应，借助舆论让更多网友认识梦佰工作室怎么压榨主播？ 他们谈好意向的几个主播全部拒绝合作，无形中又损失一笔巨大潜力资本。 花方翡在办公室咆哮，外面工作人用脸交流八卦。 一般很难培养出百万up！ 高技术含量的变装up，赛道门槛高，进来就算“养老黄金位” up到沈灵泽这个高度，为留住人会主动让利，与up之间分配比例：4：6、3：7、2：8，少数也有1：9 花方翡还想压榨沈灵泽，不肯让利，又想续约，早上还打电话骂人。 这不么~ 把人惹毛了，从证据链条到视频澄清，再到直播说明情况。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花方翡已经全无还手之力。 听说花方翡拿着沈灵泽的视频去找律师，灰头土脸的回来，气得砸东西。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沈灵泽重新回到梦佰工作室！！！” 第52章 变装up的换头术－3 沈灵泽根据信息提供的临时账号名、密码登录网盘，下载压缩包，解压后，一堆文档、视频资料。 她一边做笔记、一边接受司锦年投喂，看到资料中某段记录，瞥一眼旁边的男人。 司锦年背对着日光，静坐在一片暖阳之中，宽阔肩膀到逐渐收窄的腰身，勾勒出令人羡慕的v字身形。 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彰显着优雅力量感，犹如雕塑家精雕细琢的杰作。 “小姐，怎么了？” 司锦年见沈灵泽视线久久落在自己身上，眼神带着不解、困惑……有点儿像看俊俏的傻子。 “我不理解！” 沈灵泽身体靠后，陷在身体工程椅中，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腿，杏核眼中极黑的眸子里含着大大的困惑不解。 “你还喜欢我吗？” “小姐，我爱你！” 司锦年猛地听见这问题，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无奈又深情地再次告白。 他爱她！ 好久、好久、好久了！ “我不理解的点就在这儿！” “你司锦年长得好、身材好、性子好……为什么放弃大片森林，专门吊死在我这棵歪脖树上？” “按照我们原生世界世俗标准，我既不知情识趣，也不贤良淑德，甚至不懂情爱，心狠手辣。 按照书中世界红尘纪象，我这种强势的女人会让很多男人畏惧，甚至诋毁抹黑。 一个这样的女人，甚至不能回馈你同样的情感。 你喜欢……哦~不！ 你爱我什么？” 沈灵泽难以理解，资料中女孩说“我知道他没有那么爱我，但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他。” 什么逻辑？ 没有道理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噫惹~” 沈灵泽搓搓暴起的鸡皮疙瘩，忍住想下毒的冲动。 “我给你个机会！你想好了，重新说！” 这个书袋掉的，好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锦年笑得前仰后合，小姐嫌弃撇嘴的样子好可爱！ “小姐，我开始找到你，并不是完全来寻仇。 谁会带着一身伤来报仇呢？ 我被你救了之后，尝试过两次，都觉得自己很可笑。 后来天天围着你转，看你和自己较劲儿，甚至为一个方子不吃、不喝、不睡。 那时候我想：小姐身边没有人照顾，可能不需要别人复仇，自己都能把自己搞死！ 我便接手家中各种杂物，监督你吃饭、睡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视线再也离不开你。 我爱你……无论你爱不爱我……我都爱你！” 司锦年眼神变得迷离梦幻，沈灵泽觉得他可能不是爱自己，更像爱他心中的“沈灵泽” “锦年，听你说这么多，我依旧不懂。” 沈灵泽眼睛“滴溜溜”转圈儿，身体微微向司锦年倾斜，近距离欣赏他失望表情。 “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给你一个认清真实的我的机会！ “什么……机会？” 司锦年心脏“咚咚”撞着胸口，震颤的力道让他呼吸急促。 “做我男朋友，干不干？” 沈灵泽说完，司锦年慢条斯理放下水果叉，湿巾擦手，有种平静的疯感。 “嗯？” 她歪头好奇，难道像网友说“祛魅最好的方法是得到！”，得到一下就能祛魅？ 沈灵泽百思不得其解中，身体突然悬空，下一秒坐到司锦年身上，诧异瞪大双眼，额间落下一抹柔软。 “小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司锦年控制自己躁动心跳，沸腾奔流的血液，免得吓到小姐。 多年妄想，一朝得以实现，他感觉如梦境般不真实。 “嗯！” 沈灵泽点点头，感觉司锦年像暖烘烘的大狗子，抱着“肉骨头”不肯撒手。 “稍微收敛一点！活儿没干完呢！” 她艰难抽出手臂，轻敲桌面，他恋恋不舍地直起身，抱她坐回椅子。 沈灵泽准备好各种工具，对着照片上女孩化妆「换头」，再换上送来的衣服，模仿视频中女孩习惯性小动作。 夜幕降临，人们开启休闲娱乐时光，手机点开dy，刷着日常生活看不到的景儿。 “大家好！”沈灵泽对着镜头挥手，“我叫李月，今天刚从云之南回来，很高兴见到你们！” “灵泽吗？”她向镜头外指指，“她今年身体不舒服，暂时由我来代播。” “我吗？” “我有男朋友啊！” “他为国家工作……具体不能说啦~” 沈灵泽以李月身份和大家聊天，见时间差不多，让司锦年以一丛凤凰花遮挡镜头。 她迅速揭开硅胶面具，顺了顺长发，脱掉上衣，套上宽松居家服。 前后不超过30秒，镜头再次对准沙发上巧笑嫣兮的女人。 “大家好啊~” 沈灵泽笑容甜美，解释刚才是变装，并不是李月本人。 「我不信！你拿出证据！」 「是真变装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换人？」 「你们可真无知！也许沈灵泽就站在李月身边，一个起来、一个坐下，能有多慢？」 「灵泽是变装up，她想画成另外一个人，并不难啊！」 「纵观她过去视频，在特定环境、灯光下，确实很像那些明星或者二次元人物。 脱离灯光，在日光灯下，不是本人，很难弄得这么像。 我怀疑沈灵泽找了这个叫“李月”的人帮忙，给我们一种她换装的错觉。 不然，她为什么不给出证据？」 「网友里有认识李月的人吗？」 网友呼唤好几次，终于有声称“李月同学”的人，说就是李月，之前她有向学校请假去云之南玩儿。 信息对得上，网友纷纷倒戈，说“沈灵泽欺骗网友！” “你们说我没有仿妆，为什么要我自证？” “法律上都要求‘谁质疑，谁举证！’” “在弹幕里带节奏的同行们，请你们证明我没有仿妆！” “没证据，空口白牙诬陷我，所有信息我都会收集齐全，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哦~” 沈灵泽脸上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白莲花，嘴里的话却字字珠玑。 弹幕上诋毁她的人瞬间偃旗息鼓，不敢惹这个敢和正面刚的女人。 「艹！就烦这种没事儿带节奏的！」 「沈灵泽如果是仿妆，为什么不拿出证据？」 「人家不是说，不自证了吗？」 「对啊！你如果能证明她是换人了，找出证据啊！」 网友在弹幕吵得不可开交，沈灵泽dy后台弹出一条消息。 「辛苦up问问李月，她从云之南哪里回来的？」 第53章 变装up的换头术－4 「这位友友，我都说是变装，你让我找谁问啊？」 沈灵泽拿着手机，笑容不变，眼神却很冷。 她把用户id发给白明安，负责“李月碎尸案”的刑警队长。 「你别开玩笑！！！」 无论这个网友怎么发，沈灵泽一律不回复。 他开始在直播间疯狂打赏，不停刷「让李月出来！」 “今天直播就到这里了！” “感谢「虹桥机场」的打赏！” “友友们，等我出新变装哦~” 沈灵泽告别网友，司锦年手快下播。 “这个「虹桥机场」打赏超过40万，平台分完，我们有20万。” 沈灵泽盘算一下余额，足够在郊区买栋小别墅。 “锦年，你说我们要不要买别墅？” “小姐，现在经济下行趋势明显，处于滞胀期，买房……尤其是房、车、奢侈品都非常不明智。” 司锦年调查一下书中世界运行方式，认为他们短暂停留，没必要花钱买房。 他坐到沈灵泽身边，把人划拉到自己怀里，和小姐一起看房产app。 “小姐，我们现在公寓地段很好，不如换到对面高档社区，租一梯一户的大平层，怎么样？” 既能享受到高档小区的优质居住环境，又不至于一下子投入太多现金。 “行！” 沈灵泽靠在司锦年怀里，小小打个哈欠，找房子事情交给他，明天开始要准备考研学习计划。 “小姐，晚上要不要吃夜宵？” 司锦年看到附近有烧烤店，小姐白天没好好吃饭，晚上吃一点重口味东西，回来再喝碗他熬的酸梅汤。 完美！ “要！” 沈灵泽最多犹豫1秒，再多对烧烤就不太尊重了。 她觉得原生世界很好，现代更不错，虽然很多东西不能吃，凭借千百年演变、流传的美食让人口水横流。 他们所在小区比较亲民，楼下门市一排排饭店、奶茶、路边摊……热闹的城市烟火气。 一条马路之隔，对面精品小洋楼，大平层、联排别墅，房价贵得要死。 业主经常抱怨，觉得马路这边小市民气息拉低他们房价。 他们嘴上说得狠毒，实际没事就到这边路边摊撸串、喝啤酒，混在小市民中间，分不出谁是谁。 沈灵泽、司锦年找到口碑最好的烧烤摊坐下，每桌间隔比较近，随便哪个方位都能听到八卦。 “听说了吗？汤品臣小区出人命了！” “是吗？说来听听！” “据说，有小偷闯进联排别墅行窃，边户那家住着富豪包养的情人。 平时情人一个人住，见到小偷尖叫着要报警，结果小偷惊慌失措下杀了她。 啧啧啧~ 满屋子血，还一尸两命，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啊！” “一尸两命？小偷真的是小偷吗？” “嘘！有些话不能说，也不能问！” 沈灵泽在上菜之前，竖着耳朵听隔壁八卦。 联排别墅的边户+凶宅=可以很便宜租下来的房子。 “锦年，你怕吗？” “小姐，你怕吗？” 两人同时问出声，又同时笑起来。 他们出门鸭舌帽+口罩，等老板上来热腾腾的烤串才摘下口罩。 沈灵泽帽檐遮住半张脸，露出高挺鼻子和线条分明的侧颜，唇形宛如甜美多汁小水蜜桃，轻轻一碰就要爆浆的软嫩q弹。 宽松衣领随着微微前倾的身体，露出小巧可爱的锁骨，皮肤白得在夜间也反光，细腻如上等羊脂膏玉。 不少男人看直了眼，沈灵泽对他们视若无睹，一口一口炫肉。 司锦年则用眼神“杀”退想入非非的男人，手几次想把沈灵泽衣服拉上去，又默默放下。 小姐身上衣服是他选的！ 哪怕90°弯腰也就只能露出锁骨下方一点点的位置。 盛夏的天儿，小姐在房里不肯关空调，一件法兰绒睡衣，冷了披上，热了摘掉。 等小姐调理好身体，应该就不会冷热失调。 “你赶紧吃啊！” 沈灵泽从拿出两串放到司锦年盘子里，抬抬下巴，催促他赶紧趁热吃，不用管无聊的人。 现在晚上八点多，他们吃夜宵就真纯吃，半个小时结束战斗。 司锦年扫码结账，沈灵泽起身准备走人。 明天去看看对面那间凶宅，没什么问题，她准备租下来。 “哟~小妹妹，别急着走啊！” “过来陪哥哥喝两杯！” 挺着啤酒肚的中年油腻男过来抓沈灵泽。 司锦年没等出手，沈灵泽给他一个眼神，身法灵活躲开面前咸猪爪。 中年油腻男抓空，愣一下，再往前抓几次都不中。 他急了！ 看准沈灵泽方向，猛地往前一扑。 “嗷呜！！！” 中年油腻男扑得太猛，绊倒一把椅子，木头腿儿正好搁在不可描述的地方。 他捂着下m哀嚎，看得旁边男人“幻肢”疼痛。 沈灵泽回身找老板要监控，用手机拍下来备份。 中年油腻男一伙儿的人上前想要说法，没想到司锦年直接报警。 等警察来的期间，沈灵泽、司锦年就站在监控下方，那群男人叫嚷着要他们负责。 司锦年挡在前面把沈灵泽挡得严严实实。 他绝不允许这些人的脏手碰到小姐！ 有人想从后面偷袭，沈灵泽拽着司锦年躲开。 地上多了一个捂着裤d哀嚎的男人。 一个或许是巧合，两个“碎根”哀嚎的人，就很难说是“意外”。 现场寂静一片，唯有鼓风机吹着炭火“嗡嗡”作响。 警察来了之后，调出监控看到主动s扰、动手的都是中年油腻男那一伙儿人，沈灵泽、司锦年始终躲闪，没有还手。 沈灵泽要警察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处理，至少拘留+罚款。 警察以他们已经受伤为由，拒绝沈灵泽的提议。 “警察同志，我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录像取证，包括店主监控视频。 如果他们不符合处罚范围，请在七日内提供报警回执！” 沈灵泽口罩没摘，眸子漆黑深邃，视线如同利剑刺入对方胸口。 “他们喝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吗？” “你有女儿吗？” 沈灵泽观察到他神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今天躲开了，还有很多人家的女儿躲不开……会发生什么，我想你作为警察，应该比我见识得多。 大事化小？ 有些人要挨过打才知道疼，否则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喝醉’不是免死金牌！ 他们喝醉后怎么不敢对老板家的女儿动手？ 他们杀人，是不是也可以因为一句‘喝醉了’免于刑法？ 你们作为身穿警服的执法者，究竟在保护谁？” 第54章 变装up的换头术－5 沈灵泽一顿输出，警察黑着脸把中年油腻男都带走，硬邦邦地说“七天后，拿回执！” 她看着警车离去，无语翻白眼，真不如快意江湖的原生世界。 哪个敢惹她，直接毒死，哪用说这么多话？ “小姐姐，请你们喝奶茶！” 有个瘦弱小姑娘，提着两杯奶茶塞给沈灵泽，转头跑掉。 “谢谢啊~~” 沈灵泽一脸莫名，老板娘压低声音给她解惑。 这帮不要脸的油腻男，曾经骚扰过小姑娘，不知被摸了多少下，最后老板娘看不过去，拿着饭勺把男人赶跑了。 “早就应该有人管管了！” 老板娘感叹一句，没多说什么，免得影响自家做生意。 沈灵泽笑笑没出声，挽着司锦年臂弯往回走。 “小姐，心情不好吗？” 司锦年见沈灵泽脸上带着笑，眼眸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我没想到，世界文明发展到现代，女性困境依旧存在。 法律约束大部分普通人，执法者在利用法律约束犯罪的时候，男女差异体现得过于明显。” 沈灵泽幽幽叹口气，“女性解放”从口号到落地，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路要走。 游戏都出了《黑悟空》，女性中什么时候也能出“齐天大圣”？ 「宿主，这本书是女性作者哦~」 “你怎么判断她不是被驯化过的呢？” 「这个……无法判断！」 “你不用强调作者是女性！”沈灵泽仰望星空，“有些女人为难女人，会比男人更狠。” 司锦年在旁边听着不插嘴，作为既得利益者，多说多错。 两人回家，沈灵泽缩在沙发上看书，司锦年端一碗乌梅汤放在她面前，顺势坐下。 “小姐，先喝点，免得睡觉不舒服。” 司锦年递过去一根搅拌勺，沈灵泽没看，伸手去接，两人都没拿稳，勺子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拉着小姐往厨房走。 ‘沙发下有人！’ 司锦年打开水龙头冲勺子，对沈灵泽做口型。 她用手机给发短信，地址、姓名、要求对方过来敲门说“橘子，收快递！” 他们两个在厨房正常活动，眼角余光瞄着沙发下微弱光亮，应该是手机。 沈灵泽瞟一眼客厅摄像头，关掉手机音量，打开摄像头app，查看留存证据。 根据监控显示，他们出去大概15分钟以后，身穿黑衣的男人通过密码进门。 他小心翼翼在屋内放置不少针孔摄像头，在卧室、卫生间内停留时间最长。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入室盗窃！ “叩叩叩！” “橘子，收快递！” 门外响起浑厚声音，司锦年指指沙发，让沈灵泽去开门。 “来了！” 沈灵泽透过门铃看到外面的警察，打开门的瞬间，沙发下窜出一人影，飞快向门口冲。 “站住！” “还敢跑！” 黑衣人被按到地上，双手背后铐住手铐。 警察撕掉男人口罩，问沈灵泽认识这个人吗？ 别说！ 她还真从原身记忆中翻找出这么个人来。 “他叫‘杜武’，是我前公司老板-花方翡的司机。 我和前公司解约，花方翡不愿意放手，晚上他擅闯民宅，安装针孔摄像头……监控拍得非常清楚！” 沈灵泽描述条理清晰，最大限度给警方提供线索。 等送走他们，折腾一天的她累得倒头就睡。 第二天和房产经纪约看房，对面小区出租房子不多。 他们很快来到联排别墅区的边户位置。 “我想两位也有所耳闻，这栋别墅是凶宅，不然也不会以这个价格出租。” 房产中介没有隐瞒这里出过人命的事实，主要是瞒不住。 新闻报道遍地都是，他们会给人打码，可不会给建筑打码。 这房子经过彻底清洗、简单翻修后，再次挂牌出租、出售。 问题是，能买得起别墅的富人嫌晦气，买不起别墅的人看都不会看。 凶杀案过去差不多3个多月，周围生活的人依旧津津乐道，别墅同样无人问津。 沈灵泽、司锦年是唯一过来看房子的人。 中介没报虚价，直接给了房东心中底线价格。 「宿主，需要08帮忙检测吗？」 “需要！” 08检测一圈儿后，找到一处血迹未清理干净。 沈灵泽把需要清理的地方告诉中介，询问什么时候弄干净后，他们会过来签租赁合同。 “好好好！” 中介小哥瞥一眼血迹残留的地方，吓得连声应下，拍视频发给业主，让他找人再次做整屋清洁。 大概2~3天后，中介通知可以签合同，两人开始折腾搬家。 别墅空间比公寓大得多，司锦年给沈灵泽专门弄一间直播用房。 一周时间在搬家、收拾中晃眼就过去了。 警局通知沈灵泽去拿回执单，两份回执全部按照《违反治安管理》处理。 沈灵泽对于中年油腻男没有过多纠缠，针对“非法入室”她要求提起刑事公诉。 警察与沈灵泽对视，确定这是个犟种，收回另一张回执单，告诉她过两天再取回执。 两人走出警局，双方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他们只是短期在书中世界停留，不敢想象那些常驻民过得有多憋屈。 恰逢周末，沈灵泽准备开启第二次直播。 她再次模仿李月，网友-虹桥机场再次出现，不停刷礼物，约她出来见一面。 “你想和我见面？”沈灵泽食指卷着发尾，“我不同意呢！” 她嘴上说着“不同意！”，实则私信回复“考虑一下！” “虹桥机场”打赏更加疯狂，私信轰炸，说“只是见面！什么都不会做！” 沈灵泽，同意了！ 第55章 变装up的换头术－6 推开厚重玻璃门，沈灵泽环顾四周，找到坐在咖啡厅角落，戴着鸭舌帽的高大男人。 现在不到10点，大多数上班族买到咖啡就走，坐下来享受上午阳光的人不多。 沈灵泽踏着轻柔背景音乐走到男人面前，混着空气中浓浓咖啡香和他打招呼。 “洪桥，好久不见！” 她看着眼前男人瞪大双眼，瞳孔紧缩，假装不在意地坐到他对面，视线飘到另一桌，两个男人立刻低下头，抖腿的频率变得更快。 “李月……你什么时候从云之南回来的？” 洪桥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女人，他看到直播间李月的脸，第一反应是见鬼，第二反应是要约出来看看。 他想揭穿变装up的把戏，约在青天白日，不信她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等李月推开门，笑容、卷发尾的小动作，一模一样。 洪桥刷过沈灵泽过往发布视频，仿妆、变装都是些名人。 李月一个空乘的专科生，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仿妆的价值。 “前几天回来，被姐妹接回家休养，看到熟悉账号就替她来见你。” 沈灵泽食指卷着发尾，眼神中隐隐含着恨意，随手拿起洪桥手机看两眼，再放回去。 “那边两人是谁？”她看向隔壁桌，“他们总往这边看……你认识吗？” “我认……我不认识！” 洪桥心乱如麻，明明死去的人，怎么可能活生生坐在她面前？ 她好像忘记张丰、曹雨两个人，不然怎么会不记得？ “我感觉他们好眼熟！” 沈灵泽微微眯起眼眸，神态认真，好似在确认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眼熟？” 洪桥心提到嗓子眼儿，紧紧盯着李月，看到熟悉的小动作，感觉整个人都在空中飘着。 她喜欢用手指卷发尾，认真看什么东西会眯起眼睛……一模一样！完全一模一样！ “我想看看他们正脸！”沈灵泽点头，“看到正脸应该就能记起来！” 她起身想走过去打招呼，洪桥立刻起身拦住，说这样不礼貌。 “打个招呼，不至于吧！” 沈灵泽犹犹豫豫地坐下，视线落到那两人身上，探究又困惑。 两个男人脊背僵直，匆匆起身离开咖啡馆，桌上咖啡一口未动。 “不会是我吓走的吧！” 沈灵泽调侃一句，洪桥没心思应和，问了许多他们之间的事，她都对答如流。 “你见到我只想缅怀过去？”沈灵泽身体往后靠，“洪桥，我们分手了！” 洪桥像被谁打了一拳，咬紧后槽牙，额头上青筋凸起老高。 “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什么？” 沈灵泽微微瞪大眼睛，戒备看着像疯狗蓄力一样的洪桥。 她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精神不太正常，眼神偏执狠辣，放到乱世或许能成枭雄。 在法治社会，他多半会成法制咖，国家包吃住那种。 “你和那个服装店老板早就有私情吧！” “你们之间，不干不净！” “你给我戴绿帽子！” “对不对？” 洪桥起身要薅李月衣领，她身姿灵巧躲开，冷漠看着他。 “我向你解释过很多次，兼职赚钱是想给家里人更好的生活。 洪桥从不听别人说话，脾气暴躁，总以为你认为的就是事实。 你太自大了！” 沈灵泽起身就走，不给洪桥反应时间，快速消失在咖啡厅。 “艹！” 洪桥暴躁捶打桌子，咖啡杯碎了一地。 服务员走过来，见到洪桥狰狞的五官，默默去叫店长。 他赚小时工费用，不包括应对暴躁客户的钱。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店长瞪一眼服务员，笑容得体上前询问。 “算一下损失！我扫码付钱！” 洪桥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李月消失的方向，眼神凶狠，好像炸毛疯狗。 “好的！” 店长报了价格，洪桥直接扫码付钱，起身就走。 洪桥回到车里，后座坐起两个男人，眼神中透着惊恐与不解。 “洪桥，我发誓。 我们俩确实弄死李月，埋在孟力海和缅之国边界，她绝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张丰举手发誓，曹雨在旁边不住地点头。 “当时探过鼻息、脉搏，李月确实被我们掐死了！” “闭嘴！闭嘴！！闭嘴！！！” 洪桥狠狠敲击方向盘，双眼充血，恶狠狠盯着后视镜。 “你们说，李月死了！”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她甚至可以认出你们……没有完成任务，我怎么介绍你们进国家特工队？” 洪桥越说越冷静，李月不能活，他能让两个蠢货杀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 “那我们怎么办？” 曹雨看见李月瞬间就觉得自己见鬼了。 “不如报警吧！”张丰破釜沉舟，“警察知道李月窃取国家机密，我们执行特殊任务，肯定可以把她抓起来。” “你是蠢货吗？” 洪桥点根烟，深吸一口，狠狠吐出去。 “我和你们说的机密任务，普通警察会有权限查看？ 他们只会把你们俩当做杀人犯抓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 张丰一脸正义，说不能让国家利益受损。 “一次不行……就再杀一次！” 洪桥启动车子，开出地下车库，没注意薄薄一片东西从手机上掉落到车座下。 “白队，你知道这三人说‘机密任务’是什么东西吗？” 沈文昌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似笑非笑看着白明安。 他监听全程，越听越迷惑，张丰、曹雨大学毕业，成绩不算优异，也没垫底。 为什么会觉得执行国家任务就可以随便杀人？ “糊弄傻子的东西！” 白明安给孟力海那边的警局发协助调查申请，希望对方查出李月、张丰、曹雨几人到当地时间线，以及接触什么人，到什么地方去，什么时候返程。 “他们确实不聪明！”沈文昌看一眼手机，“沈灵泽确实不错！” 他翻转手机给白明安看两张手绘素描图，正是张丰、曹雨的画像。 不仅如此，她只说两个人看“李月”眼神很可疑，多余的话却没说，边界感拿捏得刚刚好。 “听说她要考犯罪心理学的研究生？” 白明安对比两人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嗯！” 沈文昌对沈灵泽非常欣赏，希望白队能够把人先挖进队伍做模拟画像师。 “不急！再看看！” 第56章 变装up的换头术－7 “小姐，我们有必要这么卖力帮他们吗？” 警察相当于原生世界的捕快。 这个团队中不乏坏人，江湖中人对他们避之不及。 “你觉得在这本书中，哪个反派能搞到世界崩溃？” 沈灵泽没有等司锦年回答，看着别墅外茵茵草坪中开放几朵黄色野菊。 “花方翡？” “不！” “她不过是个猥琐小人，恶心人有一手儿，搞崩世界，她没这么大能量。” “我们今天见到的洪桥才是书中反派第一人！” “李月应该不是失踪，而是死亡……这和洪桥脱不开关系。” “我们帮助警方抓到洪桥，找出扎实的证据链条，任务会跑到满格的。”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1」 08播报伴随着烟花，语气并没有多开心。 系统为了让玩家有干劲而，越往后，奖励积分地方越多。 即便1积分和10亿积分之间相差千万里，08神奇的有种预感，沈灵泽可以搞到20亿积分，提前回家。 这对它业绩不友好啊！ “小姐，真睿智！” 司锦年从背后环抱住沈灵泽，低头埋在她颈窝，鼻端满是清甜药香。 沈灵泽没说话，傲娇抬起圆润小下颌，司锦年歪头看到这幅美景，凑近亲了一口。 他亲完愣了一下，随后埋首在她颈窝，耳朵在阳光下红得透明。 “锦年，我记得你好像在江湖上混了很多年。” 沈灵泽想起江湖客最喜欢的留宿地是青楼。 锦年看着正经……不至于二十好几还没经过男女之事吧？ “嗯~” 司锦年高挺鼻子贴着小姐白嫩肌肤，鼻音有些重，好像撒娇大狗子。 他好喜欢和她贴贴，怎么都不觉得腻歪。 “你没去过青楼？” 沈灵泽手覆盖在他大手上，食指轻轻敲打他手背。 “去过！”司锦年似乎想到什么，“不堪入目！” “噗~” 沈灵泽偏过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眼见着红透的耳朵……冒烟儿了！ 没想到还是只纯情、正的发邪的大狗子。 “小姐！”司锦年语气有些发狠，“你再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哦~你想怎么不客气？” 沈灵泽眼波流转，阳光下漆黑眸子有些透明，神秘又危险。 “哼！你早晚会知道的！” 司锦年收紧手臂，把人狠狠按在自己怀里，早晚让小姐知道他的厉害。 “好好好！” 沈灵泽头往后靠在司锦年肩膀上，望着蔚蓝天空中飘着胖嘟嘟的白云。 两人在阳光下宛如交颈鸳鸯，又似连理枝彼此缠绕。 司锦年觉得自己比天空白云还要轻，偶尔情不自禁亲亲小姐白玉般脖颈，无关情y，只有亲昵爱恋。 日子一天天过，【百变灵泽】账号正常更新，「虹桥机场」每天准时问候，堪比打卡上班。 沈灵泽回复似是而非，好像在驴面前吊着一根胡萝卜，看得见，吃不着。 「你让李月上播！我打赏！」 「你先出镜，再换她……我要见她！」 沈灵泽看着后台一条条不耐烦的私信，转手发给了白明安。 线索给那么多，不会还没找到李月尸体和洪桥杀人的证据吧！ “白队，找到李月尸体了！” 沈文昌晃晃手机，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云之南那边传来消息，李月尸体在孟力海和缅之国边界找到。 距离埋尸地点一千米左右的地方，是导游带张丰、曹雨两人野营地点。 从时间线上，洪桥、张丰、曹雨5月曾经去过孟力海，走过同一条露营线。 李月6月独自坐飞机到云之南，机场摄像头只拍到她走进地下车库，之后再没有她的影像资料。 张丰、曹雨比李月早一些到云之南省会，她到达当天，两人租车开往孟力海。 他们带的行李都是最大尺寸，两个都装不满，提在手里轻飘飘。 可等他们从省会出发，其中一个行李明显很重，抬上车需要两个人一起。 我们怀疑行李箱里装的是李月的尸体！” 沈文昌把得到消息口述给组内队员。 他们很清楚指使者、杀人者肯定是洪桥、张丰、曹雨。 可手里证据都有“瑕疵”，可以作为证据链条的一环，却缺少明确证据。 “孟力海那边给他们带队导游怎么说？” 白明安想从人证方面入手，皱着眉毛看云之南那边传来的资料。 看似条条相关，实则都是虚线，找不到那条主线，贸然抓捕，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张丰、曹雨或许没有能力离开国内，洪桥家境富裕，把孩子送出国，他们再想抓回来可就太难了。 “5、6月是同一个导游，他们到达露营地确实有离开过，不过，男人上厕所……导游也不能跟着。” 沈文昌叹口气，导游除了能证明他们去过孟力海，别的就不行。 “上厕所……上不了那么长时间，让他们再问问导游势必抠出些细节！” 白明安神色冷峻，他就不信捉不到这帮狂徒的耗子尾巴。 “白队，你也看变装视频？”队里文员过来送资料，“【百变灵泽】……她好火啊！” “怎么？你喜欢她？” 白明安喝口茶水，想听听其他人对沈灵泽的评价。 “当然喜欢！”文员羞涩搔搔头，“她变装近乎99%还原，细节很到位，拍摄剪辑也很好。 前一阵儿爆出来她和解约，我才知道她收益分配那么不公平的情况下，还给发洪水地区捐款。 可恨的是，有些人不捐款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攻击她‘假捐’？ 更过分的是，灵泽晒出捐款凭证，公益基金会也能查到信息，网络喷子还跳起来喷个没完。 烦死了！” 文员为沈灵泽打抱不平，换做是他，估计这辈子不会再捐款了。 听说没过多久，山城起火，沈灵泽同样捐了钱。 “看出来了！”白明安勾起嘴角，“你确实喜欢她！” “她这样好的人，很难不让人喜欢。” “如果她镜头前和镜头，外完全不一样呢？” 沈文昌插嘴问，眸子里满是复杂的光亮。 “灵泽业务能力强，有爱心捐款……只要她在镜头外，不违法、不违反公序良俗，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大家都是人……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癖好？” 文员回答让刑警队正副队长都很满意。 沈灵泽作为网红，仿妆能力强，愿意配合警察破案。 其他缺点没观察到，不耽误先招进队伍，后期再观察、观察。 “沈小姐，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第57章 变装up的换头术－8 沈灵泽再次用李月的脸开直播，「虹桥机场」疯狂打赏、刷屏，私信就没停过，再次要求见面。 「你真的是李月吗？」 「让你身边的沈灵泽出镜！」 「你什么时候愿意再见我最后一面？」 “这位「虹桥机场」朋友，你不用再发私信了。 月月不愿意出境，也不愿意见你最后一面。” 沈灵泽手指卷着头发，眯着眼睛靠近屏幕，和资料中李月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李月已经死亡，我会觉得面前的人就是李月！” 沈文昌感慨拍拍白明安肩膀，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把人招进来。 “我听说二队那孙子要去找沈灵泽，以此为借口把李月的案子抢过去。” “他抢不走！” 白明安把手机扔到桌上，示意沈文昌自己看。 「我们刑警队缺一位模拟画像师，不耽误你考研，来不来？」 「来！」 沈文昌见两人对话嘴角直抽，抿着嘴唇一言难尽。 这孩子都不问问薪酬多少？上班时间？五险一金？ 这么多年没被骗是因为命好？ “你以为她傻？”白明安看着手机中的女孩，“我们公职人员那仨瓜俩枣，人家看得上吗？ 网红一个月赚的钱，差不多够我们年薪总和。 估计沈灵泽想通过我们接触普通人不同的世界。 算她个人的兴趣爱好？ 不管怎么样，沈灵泽确实是个人才。” 白明安很欣赏沈灵泽，之前她参与的案子，他对比了一下凶犯和素描图像，感觉现在的她更加成熟敏锐，可以精准捕捉人脸特征。 “你欣赏她，然后让她出去‘钓鱼’……白队啊！这不合规矩！” 沈文昌看着视频中身材苗条的女孩，应约去钓3个男人，怎么看都不太安全。 他们监听得知，杀害李月的主谋是洪桥，实施犯罪的是张丰、曹雨。 第一次杀人没有成功，当罪犯再次实施杀人计划，主谋应该会亲眼见证“李月的死亡” 云之南那边挖不出更多信息，他们只能铤而走险，放“鱼饵”钓鱼。 “放心！”白明安深吸一口烟，“我一定在这之前给沈灵泽办理入职手续！” “你可真狗！” 沈文昌不认同白明安的做法，却也明白这是最快捷抓捕罪犯的方法。 -- “小姐，我在暗处保护你，不行吗？” 司锦年满脸愁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把他放在明处，还要假装被他们袭击晕倒。 他看过警方给的资料，赤手空拳，他能一打五。 “洪桥约李月到温泉酒店，以他们过去交往模式，以及不太体面的分手形式。 你认为李月会单独去酒店和洪桥见面吗？” 沈灵泽扯着衣领，用胶水压实硅胶面具边角，确保他们不会看出端倪。 “你自己注意些，别被他们打实了！” “哪怕暴露也没关系，但，你不能真受伤！” “他们不配！” “实在不行，悄默声弄死也不难！” 沈灵泽对着镜子补妆，嘴里絮絮叨叨叮嘱司锦年不要吃亏。 “小姐，你的任务更加危险！” 司锦年无奈笑笑，依旧很担心小姐会不会因此受伤？ “这个世界药品管制很多，毒药配不出来，迷药却有很多种，加上我轻功了得，放心吧！” 沈灵泽不会小看任何对手，她清楚自己的弱点，同时也会研究敌对方的一切资料。 “好叭！” 司锦年车速放得很慢，不愿意太早送小姐进龙潭虎穴。 青翠山峦环抱之中，远离喧嚣尘世，建有一处温泉酒店。 车子驶入山中柏油路，两侧大树粗壮茂密，各种鸟鸣交织在一起，宛如世外桃源。 司锦年按照门童指引，把车子开进停车场。 车辆很少，一个崭新suv格外吸引他的目光。 上面车牌太旧了！ 沈灵泽挽着司锦年进入酒店，大厅中央建有室内瀑布，水珠轻盈跳跃，凉爽清风扑面而来。 洪桥见李月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前台开一间大床房，眼睛瞬间就红了。 果然！ 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不介绍一下吗？” 洪桥起身走到他们身边，目光锁在司锦年身上，极为无礼地上下打量。 身高，能当饭吃吗？ 长相，小白脸、吃软饭！ 总结：一无是处！ 洪桥在心里把司锦年贬得一文不值，看向李月的目光更加不善。 “折腾一路我累了！” 沈灵泽轻轻摇晃司锦年的手臂，眼神甜蜜，笑容甜美。 “锦年，我们上去休息，等下再去泡温泉。” “好！” 司锦年轻刮一下小姐鼻子，冷淡对洪桥点点头，拖着行李去乘坐电梯。 「计划有变！ 跟李月来那个男人，是米国安插在我国的特务头子。 你们两个去杀了他，我来对付李月！」 「收到！」*2 洪桥不知道他们3人的微信早被警察监控，聊天记录一字不落传到沈文昌电脑。 他转手把聊天记录发给沈灵泽，让她提醒司锦年小心。 「感谢！收到！」 沈灵泽回复完，把聊天记录给司锦年看。 “你象征性躲几下，然后把那两人的四肢给废了。” 凭借别人三言两语就去杀人，还是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智商不在线，又蠢又坏。 “好！” 司锦年环抱住沈灵泽，不舍地放开，更不舍得她去冒险。 “叩叩！” “月月，你换好衣服了吗？” “我们去泡温泉吧！” 洪桥站在门外，宛如恶鬼一般盯着门板，试图通过猫眼看里面的情况。 这对儿狗男女在做什么？ 他们是不是在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李月这个贱人，不安于室，天天出去勾引男人。 s货！ 洪桥越想火气越大，眼睛充血越严重，看起来像恶鬼一样恐怖。 “你来这么早做什么？” 沈灵泽打开门，雪白脖颈上落下点点红梅。 她听见洪桥鼻息变得粗重，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不刺激他……怎么能尽早结束任务？ 不结束任务……怎么留下享受温泉酒店？ 白队调查到，洪桥准备在酒店中杀人，山中抛尸，避免人多口杂，他包了一周的酒店。 沈灵泽从不委屈自己，有机会享受生活，且还是白p，为什么要放过？ 第58章 变装up的换头术－9 “先生，这边请！” 张丰松松脖颈上的领结，“借”来的衣服好像小一号，紧绷着上不来气。 司锦年睨侍者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进男士更衣间。 张丰见李月进入女更衣室，紧跟着进去，关门上锁。 一阵嘈杂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洪桥在门口侧耳听，传出几声男人痛哼，勾起嘴角走进女更衣室。 “谁？” 更衣室隔间帘子被拉开，沈灵泽把衣服捂在身上，惊恐看着挡住隔间的高大男人。 “洪桥，你想干什么？” 沈灵泽身上变声器因为高音显得有些刺耳，洪桥下意识捂住耳朵，她借机猛地推开他往外跑。 疯狂转动门把手，根本打不开，她不断回头看，额头上发丝贴在脸上，更显惊慌狼狈。 “我想干什么？”洪桥狰狞如恶鬼，“你这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就该死！” “你要杀我？” “我能杀你第一次，也能杀你第二次。” 沈灵泽灵活躲开洪桥伸过来的大爪子，表情惊慌，黑眸却异常冷静。 “杀我第一次？”她声音微微颤抖，“你让我去孟力海……是要杀我？” “当然！” 洪桥像所有反派一样话多，且自信猎物逃不出掌心。 “你那时候像个傻子，哄哄就愿意去外地送死。” “你指使张丰、曹雨杀死李月？” 沈灵泽表情几次成功躲闪让洪桥愈发暴躁。 “当然！” 洪桥脑中闪过一丝不对劲儿，猎物再次逃脱，崩断了智商的弦儿。 “我带他们去孟力海预演怎么杀死你？” “可惜这俩废物没成功，还让你逃回来……这次你死定了！” 洪桥猛得扑向李月，手指距离她1cm的地方软软垂下去，包括自己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摔在地上。 “李月，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手指奋力想要碰到李月，她抬脚把他踹到一边，从衣领拿下纽扣变声器，恢复原本的音色。 “你该庆幸这个国家杀人犯法！” 沈灵泽穿回衣服，笑容甜得像糖，眼眸冷得像冰。 “不然，你够死好几个来回了。” “你是谁？” 洪桥瞳孔紧缩，这声音不属于李月，做派也比她自信高傲。 “嘭！” 大门从外面踹开，司锦年率先冲进来，见沈灵泽无事，跑过来紧紧抱住她。 白明安、沈文昌紧随其后，见屋里这情况，回想刚才监控中沈灵泽灵活身姿，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练过功夫？ 洪桥、张丰、曹雨被逮捕押解上车，沈灵泽提出要继续住温泉酒店。 “反正洪桥已经付过钱，有便宜不占，多亏啊！” 沈灵泽卸下面具，狡黠对白明安挑眉，直白得让人无力吐槽。 谁不想泡温泉放松？ 白明安咬咬后槽牙，见不得新同事过得太舒坦。 “你不跟着回警局，合适吗？” “合适啊！”沈灵泽点头，“你看嗷~ 这里群山环抱，绿树参天，天然氧吧……特别适合学习，准备考研！” 言下之意，留下有益于学习。 白明安回想自己承诺过沈灵泽“不耽误你考研！” 他能回到过去重新编辑那条信息吗？ “白队，走吧！” 沈文昌对沈灵泽、司锦年点点头，拉着自家队长回局里审犯人。 人家签的是兼职合同，又不是卖身契。 再说，模拟画像师工作范围也不包括做“鱼饵”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又浩浩荡荡走。 酒店服务员相互蛐蛐，偷眼看这对儿情侣。 “请问可以帮我们安排一下酒店活动吗？” 司锦年走到前台，说出诉求，服务员对着这张剑眉星目的建模脸，说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 有人已经把酒店费用付过，服务谁不是工作呢？ “先生，请问二位在酒店停留几天？” “请稍等！” 司锦年走到沈灵泽身边，低声问完，再折返回前台。 “请为我们安排三天酒店活动！” “好！” 今天时间已经过去半，服务员给出活动单上，安排情侣按摩、晚餐、夜间温泉。 两人冲凉后进入按摩室，灯光昏暗柔和，耳边萦绕着悠扬舒缓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柠檬草混合茉莉的清新香气。 沈灵泽褪去浴袍，身穿黑色比基尼，露出圆润流畅的肩头，纤细腰肢盈盈一握。 皮肤白嫩细腻，那双大长腿笔直有力，薄薄肌肉线条，美得恰到好处。 司锦年看到这番美景眼睛就挪不开了。 喉结急速上下滑动，他像被海妖蛊惑的水手，忍不住靠近小姐，轻轻在她肩头落下一吻。 “叩叩！” “客人，请问可以进来吗？” “进！” 沈灵泽轻拍司锦年脑门儿，杏核眼微微上扬，嗔怪瞪过去，没有丝毫威慑力。 司锦年憨憨一笑，破坏掉他五官凌厉线条，看起来很像青春男大。 他脱掉浴袍，l着上半身，背部肌肉隆起，纹理清晰可见，每一根线条都充满力量感。 泳裤卡在t上，露出漂亮的腹肌，人鱼线延伸到裤线内，让人视线忍不住向下，再向下。 沈灵泽大大方方地欣赏，还吹了流\/氓\/哨，闹得司锦年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两位按摩师假装自己不存在，很少能遇到男女身材都这么好的情侣。 等他们趴到按摩床上，技师手法娴熟地运用推、拉、揉、按等手法，针对穴位精准施力。 59分钟按摩下来，沈灵泽松弛得像条阳光下的旧毛巾。 两位按摩师端进来热腾腾的香茅茶。 请他们稍等片刻，足浴师很快过来。 沈灵泽拿出手机，莫名想犯个贱。 夜幕降临，白明安回到警局，紧锣密鼓地安排审问。 晚饭订的炒饭，准备扒拉两口，继续审问罪犯。 白明安手机亮了，解开手机屏幕，沈灵泽发过一张照片：四条粗细不一的腿伸进足浴桶。 艹！ 他把筷子一扔，气得直喘粗气。 这丫头怎么这么气人？ 白明安拿起手机“哒哒哒”疯狂输出，沈文昌提着外卖盒走进来，探头瞄一眼，嘴角憋不住疯狂上扬。 “白队，灵泽给我们订了10斤小龙虾！” “我们还得审犯人，吃什么小龙虾？” 白明安声音吼得好大声，胸口憋着一股火气，肯定要小丫头好看。 “洪桥最喜欢吃的是小龙虾！” “哼！” 白明安扔下手机，大马金刀坐到椅子上，手套都不戴就开始炫小龙虾。 “噗~” 沈文昌招呼其他组员过来吃各种口味的小龙虾。 大概1小时之后，洪桥、张丰、曹雨饿着肚子，看着面前嘴都没擦干净的审讯员。 这和深夜放毒有什么区别？ 啊！！！ 第59章 变装up的换头术－10 月色朦胧铺陈在温泉上随着水光跳跃，头顶繁星点点，静谧无声。 沈灵泽脱下浴袍，慢慢步入温泉，身体与泉水相融，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清风带走白日灼热，远处夜鸟低鸣，树叶“簌簌”作响，编织出一曲宁静小夜曲。 情侣石头温泉帘子掀开，司锦年迈着长腿走进来，对上小姐亮晶晶的眼眸，脚步变慢，放在腰带的手踌躇迟疑。 “哟~~” 沈灵泽杏核眼微微眯成两道月牙儿，像只小狐狸捂着嘴坏笑。 “司大侠，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摸过，害什么羞啊？” “沈毒医，已老实，求放过！” “好叭~”沈灵泽双手托腮，“我不出声，总可以吧！” 司锦年知道小姐喜欢逗弄他，无奈背过身子脱掉浴袍。 他肩部肌肉高高隆起，脱掉浴袍，背脊薄厚适中，既不宽厚得吓人，也不羸弱薄脆。 转过身，司锦年对上小姐视线，手臂下意识抬起，又克制放下，赶紧下水。 沈灵泽很满意司锦年的身材，饱满六块腹肌，硬邦邦的，手感很好。 “小姐，你快玩儿死我了！” 司锦年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擦干水分，狠狠亲好几口，再顺势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着。 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司锦年心跳加速，跳得好大声，哪怕隔着骨骼、肌肉，依旧震耳欲聋。 手掌触摸滑嫩肌肤，好像绵密细腻的奶油让人爱不释手。 “司大侠，你不让我动手，自己却……双标哦~” 沈灵泽大大方方靠在司锦年怀里，下颌搭在他肩膀上，望着山峦之上的星空。 “小姐，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已经脱离控制，您多见谅啊！”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 沈灵泽张开嘴，在他厚实肩膀上啃一口，呸呸呸，好硬。 “快让我看看！” 司锦年听到小姐痛呼，赶紧托着她下颌看有没有硌坏牙齿？ 小姐唇红齿白，牙齿看着没什么问题，牙龈有些出血，整体问题不大。 司锦年好笑看着小姐炸毛，在他身上抓下一道道红痕，好像剪了爪尖儿的奶猫。 “哼~早晚有一天，我会练就铁齿铜牙，看你怕不怕？” 沈灵泽咬得牙酸，吸溜两下口水，重新靠进司锦年怀里，他身体温度高，靠着特别舒服。 “怕！”司锦年贴着沈灵泽耳朵，“我都要怕死了！” 沈灵泽睫毛快速颤动，整个人往司锦年怀里缩，只有这样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两人享受情侣甜蜜时光，没注意到红色进度条走到50%就不再继续前进。 这三天沈灵泽过得异常滋润，白明安过得水深火热。 洪桥心理素质很强，审问变得焦灼，另外两个比较好拿下，第二天早上熬不住饿就全招了。 “白队，我们能提起公诉吗？” 沈文昌将整理好的证据发给白明安。 温泉酒店监控直观拍下洪桥要抓“李月”，亲口承认杀人。 再加上其他证据，公诉“故意杀人”可以99%赢。 “我今天提过一次，局长驳回，让我们再等等！” 白明安吐出一口烟雾，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凶。 他们知道洪桥背后有扫尾的人，否则他w成年到成年后干下的事儿，足够死刑了。 “等什么？”沈文昌推推眼镜，“证据这么扎实，还多……洪桥是想让我们翻出更多犯罪证据吗？” 众所周知，刑警1队破案速度和正副队长的脾气，同样出名。 如果说白明安是喷发中的火山，那沈文昌就是活动频繁的活火山。 谁也不知道这位博士毕业的副队什么时候发火？ 之前见过沈文昌发火的人，到现在依旧心有余悸，告诫新人。 别看沈文昌总是笑眯眯就是好脾气！ 他比白明安更难应对，整人讲究“润物细无声” 被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掉坑里了。 “你别生气！” 白明安压着一股火，还劝沈文昌冷静。 电话不停闪烁，看到来显，他不太想接。 一只雪白细长的手拿起电话，点击“接通”，沈文昌自然地好像接自己手机。 “白队……” “灵泽，我是沈副队。” “哦~沈队啊！” 沈灵泽淡漠语气中透着丝丝戾气，仿佛从紧闭门窗缝隙中挤出的剧毒气体。 “温泉酒店，死人了！” “我琢磨着报警不如直接给你们打电话。” “死者为女性，衣衫不整，身体上有不明白色黏浊液体，从天而降砸在我泡的温泉里……你们快一点来啊！” 沈灵泽冷静的语气让沈文昌心里“咯噔”一下，直接把手机改成耳机播放，分给白明安一只，招呼所有人出警。 “现场怎么样？有没有遭受到破坏？” “现场完好，我看着呢！”沈灵泽轻笑一声，“案发后所有人都在酒店，锦年把大门锁住。” “酒店人员，这么配合？” 白明安小跑上车，车子开出警局，后面跟3辆警车。 “哦！”沈灵泽笑声似乎大了些，“尸体从天而降，我快要吓死了！ 迷药不小心撒到空气中，导致整个酒店人都没力气走路。 对不起哦~” 白明安、沈文昌对视一眼，告知队员放警笛，全员加速往温泉酒店方向冲。 洪桥那天中的迷药，回来3天才算代谢大半。 即便这样，洪桥依旧需要扶着墙走路，端不起碗筷，弓着腰、嘴对着碗边儿才能进食。 他们对洪桥做过全面检查，检测不出任何迷药成分。 如果不是沈灵泽主动说，他们会以为洪桥突然发病导致身体无力。 警队到达温泉酒店已经深夜，司锦年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打开门直接往回走， 不用问！ 肯定是去找沈灵泽了。 白明安挥手让队员去把所有人集中到大堂，他紧跟着司锦年往温泉酒店后面走。 走到情侣温泉房，司锦年抱住沈灵泽，情景仿佛昨日重现。 白明安看着有些牙疼，他看一眼泡在温泉里女尸，再看司锦年勒的手臂青筋都起来了。 你们小情侣……要不要先尊重一下死者？ 第60章 变装up的换头术－11 “死者：李香琴，19岁，农村进城务工。 8月9日入职温泉酒店，与抓捕洪桥为同一天。 根据监控，8月11日下午3点24分，李香琴到顶楼平台取晾晒的布草。 后面陆续上去10个人，其中2人为保洁、前台服务员，其他均为男性保安。 根据现场勘察，顶楼为第一案发现场，地上有挣扎痕迹，男sj液，指甲抓痕，等等。 受害女生从顶楼坠落到温泉池，身体全l，有多处明显伤痕， 尸检报告中，受害者私c、肛门、嘴巴都有撕裂s伤口，虐打伤不计其数。 综上所述，受害者在生前遭受到残忍的殴打和x侵。 目前10名嫌疑人均已逮捕，正等待审讯结果。” 沈文昌脸色阴沉地念完报告，案件不难，但性质太恶劣。 他视线落到沈灵泽身上，案发当天，她单独和尸体待那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心理阴影，反而抱着男朋友安慰他平复情绪。 “灵泽，你怎么看？” “顶楼天台这么大，死者坠楼地点却精准落到我的情侣温泉池。 我建议白队、沈队，查查温泉酒店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 谁家老板会放着寒暑假旺季的钱不赚，给洪桥包整场？ 也可以查查嫌疑人家里人，有没有得到意外之财？ 我琢磨着，很快会有人联系我……到时候我会录音取证。 很想看看，究竟是谁做下这么大手笔？ 我更想知道，谁给他们撑起金刚钻伞，让这些凶徒有胆子虐杀女人？” 沈灵泽，笑了！ 白明安忍不住坐直身体，沈文昌做出防御姿势……他们常年和罪犯打交道，对危险感知敏锐。 沈灵泽刚刚露出一丝杀气，瞬间收敛干净，也足以让老刑警胆寒。 她真的没杀过人吗？ “灵泽，你冷静点儿！”白明安沉声警告，“投毒犯法！” 沈灵泽可以悄无声息给整个酒店的人下迷药。 如果迷药换成毒药……后果不堪设想！ “白队，投毒确实犯法！”沈灵泽笑容愈发甜美，“前提是，警察能找得到我投毒的证据。 哦~不对！ 警察找到证据，该提起公诉的人，不也被保释走了吗？” 沈灵泽拿出手机给在座的刑警看，洪桥刚刚发来短信，让她等着瞧，后面紧接着发过来一张血腥表情包。 洪桥应该知道事情的始末，包括沈灵泽假扮李月引他上钩。 可以说，没有沈灵泽在其中帮忙，洪桥根本不会进局子！ “你等一会儿！” 白明安起身出去打电话，门外很快传来他怒吼的声音，沈灵泽哼笑。 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呢！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兼职合同，就此作废吧！” 司锦年脸色阴沉，把小姐兼职合同退回给沈文昌，拉起她就走。 这世界捕快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杀人的重罪也能把人保释出去。 小姐继续和他们合作并不安全！ 沈文昌眼睁睁看他们离开，胸中涌起一股闷火，起身走到窗边，目送小情侣离开。 他们冲在一线艰苦奋斗，有些二代为所欲为，出事还有人兜底……凭什么？ 他有一瞬间动摇，认为沈灵泽用找不到证据的毒药弄死洪桥也挺好。 世界上臭虫那么多，有钱的臭虫格外讨厌！ “他们干什么去了？” 白明安挂掉电话回来，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特么的！ 办了这么多重大案件，最烦遇见二代！ 眼见着他们为所欲为，逃脱法律惩罚，受害者求助无门，再退一步就只剩下“违法犯罪 ”一条路可以走。 同样是犯罪，寻常百姓和二代之间，可存在着天差地别的待遇。 “他们走了！”沈文昌晃晃手中合同，“兼职合同、门禁卡都退回来了！” 他自嘲一笑，“难怪二队抢案子那么积极，原来洪桥背后的势力不小啊！” “他们不仅积极，还抢成功了！”白明安握拳捶桌，“你们把资料拷贝一份，原件发给二队做交接！” 案子在他们手里，一切可以做到“有法可依” 如果案件给二队后，洪桥无罪释放，以犯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沈灵泽。 刚刚她露出那点子杀气让白明安毛骨悚然，洪桥如果去报复，她只干掉一个人，情有可原，就怕她收不住，搞死更多人。 “希望二队不要去招惹沈灵泽！” 沈文昌幽幽叹息，这丫头表面“小白花”，内里极有可能是“食人花” 他倒是不关心二队死活，但，他不想接手二队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悬案” 警局不成文的规矩：接手新业务，要重新过一遍筛！ “你觉得老二那贱嗖嗖的劲儿，能不去撩s？” 白明安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我已经给沈灵泽发信息，让她好歹留条命。” 沈文昌发信息没头没脑，沈灵泽瞬间了解其中深意。 她出来的时候，听见白明安在咆哮“凭什么给二队？” 结合上下文，不难理解。 “小姐，后面有车正在加速靠近！” 司锦年考过赛车证，虽然不是在这个世界，但技术仍在。 “你把他们弄桥下去！” “遵命！” 沈灵泽扶住把手，交给司锦年自行发挥。 工作日午后，街道上车辆不多，后面一辆黑色轿车极速向他们靠近。 司锦年握紧方向盘，油门踩到底，每当黑车靠近，精准让对方差一点碰到，渐渐引出对方火气。 两辆车在高架桥上你追我赶，司锦年再次提速，冲过红绿灯，把黑车留在红灯位置。 对方不讲武德，直奔他们冲过来，一辆货车驶来，黑车被撞翻好几个跟头，油箱起火，还没等人靠近就炸了。 “继续开！”沈灵泽晃晃手机，“我会报警！” 从警局到别墅距离不到1个小时，3波追车党都被司锦年弄得车毁人亡。 回到别墅后，沈灵泽将车载记录仪导出，司锦年负责剪辑，挡住车牌、人脸，上传账号，同时向法院申请保护令。 虽然对方不拿法律当一回事儿，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过一遍。 “沈灵泽、司锦年在吗？” “我们是刑警2队警员。” “请配合我们调查！” 视频上传后，不到1小时，有麻烦上门了。 第61章 变装up的换头术12 “你要我们和你回警局调查？” 沈灵泽拿出平板播放刚才3起追车事故。 “我怀疑有人买凶杀我，已经向法院申请人身保护令，不方便出门。 于队，你有什么想问，我会积极配合回答，去警局就不必了。 一个能将杀人犯保释的地方，安全系数太低，我怕死在里面都没人知道真相。” 沈灵泽身子微微前倾，嘴角向上勾起，锐利角度直戳人心。 “毕竟，这事发生过不止一两次，且次次都是于队负责的案子。 我这样胆小的弱女子，真不敢和您回警局啊！” 沈灵泽杏眼微微上翘，眼珠比正常人要黑，夕阳暖光照射下似乎掺杂着血色，看起来神秘妖异。 于仁忍不住屏住呼吸，对面仿佛一只下山猛虎，双眸宛如黑色寒冰，气势逼人。 他左右晃动身体，询问案件相关问题，试图把很多责任甩给沈灵泽。 沈灵泽主攻，司锦年辅助，没给于仁半点儿能钻的空子。 “今天就到这吧！” 于仁感觉自己脑袋被榨干，越问下去，越觉得该给他们俩发一个“五好市民”奖章。 “好的！慢走！” 司锦年起身送客，门外白明安、沈文昌正好准备敲门。 “白队、沈副队，你们找沈灵泽干什么？” 于仁见到他们立刻开启“备战状态”，好不容易把洪桥案子抢过来，绝不能再被白明安抢走。 其中见不得人的好处……可太大了！ “沈灵泽报3次警，查过交警队监控，怀疑是买凶杀人，过来例行询问。” 白明安痞里痞气的回答，于仁想到过往这人鲁莽战绩，忍不住后退半步。 “既然都与沈灵泽相关，不如把案子转交给二队。” 于仁恬不知耻索要案子，沈文昌挑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手有点痒，想收拾人渣。 “我觉得这个提议挺好！” 沈灵泽走过来，杏核眼微眯，笑得人畜无害。 “这还只是第一轮儿，接下来还希望于队多从报警中心接我的案子。 汽车追逐战安排三辆车……下次会出什么幺蛾子？” 现代化交通工具不可控性太强！ 沈灵泽打算在家守株待兔，正好可以试试“新品”药效。 旧款毒药放在红绸丝带中不能取出，新调配的玩意儿，系统可管不着。 「宿主，你要不要测一下，是不是反社会人格？」 08想要悄咪咪测试，因为《保护隐私》政策，它必须征得沈灵泽的同意。 “你可真搞笑！” “我如果是反社会人格，书中世界还能这么安宁？” 沈灵泽嗤之以鼻，她想弄死洪桥有千万种办法，每一种都不合法。 如果她是反社会人格，怎么可能会遵守规则？ 她会是任何世界的最强反派，没有之一。 “你怎么知道后面还会有事？” 于仁眼神阴险，企图往沈灵泽身上扣屎盆子。 “我还在警局做兼职时候，看过相关于洪桥的卷宗。 他上外国语学校，j暴同班女生致死，把年纪改小到十八岁以下，法律成功保护未成年人犯罪。 这是洪桥第一次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 此后，几乎每一年他都会犯一些死不了人的故意伤害，多以受害者和解收场。 这么一个经常违法犯罪、睚眦必报的男人。 洪桥怎么可能会放过，协助警方破获李月案件的我？” 沈灵泽脸上没有一丝恐惧，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白明安、沈文昌对视一眼，感觉沈灵泽身上有股平静的疯感。 拥有这种气质的罪犯，往往比激情杀人、歇斯底里的罪犯更加危险不可控。 他们不清楚沈灵泽会做到何种程度，但洪桥敢亲自出现，多半不死也要脱层皮。 “破获？”于仁冷哼，“这案子没结，谈什么破获？” “于队，我可以帮忙在网上发布消息，借助网友力量帮忙破案。” 沈灵泽看着于仁，眼神锐利，嘴角笑容甜美，两者矛盾又融合得无比自洽。 “案件还没有定论，你不能随意发布视频！” “请在三天内出示红头文件！”沈灵泽掌心向上伸了伸，“否则，你一句‘不许！’是出自执法者之口，还是个人私y？” 夕阳余晖落在沈灵泽身上画下一道光圈，宛如神佛临世，冷漠看着红尘丑陋百态。 “好好好！” “你给我等着！” 于仁点点沈灵泽，司锦年立刻挡在她身前，于仁面目阴鸷地离开别墅区。 他回到车里立刻给人打电话，内容在刑法书籍上至少可以找出五六条。 “你说你得罪他干嘛？”白明安不赞同的皱眉，“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小人很少自己冲到前面，他们会背地里告状，催化对方快速做出反应。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他们反应越快、越大，越容易出现漏洞、马脚。 我才能快速解决掉渣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沈灵泽要的就是于仁添油加醋地找洪桥告状。 按照那个暴躁男的性子，很快会安排第二、第三波攻击。 如果像白明安说的那样，洪桥可能会在保释期出逃海外，那么他一定会在临走前亲手解决她。 沈灵泽早已让08查出洪桥背后的人是谁？ 这么多年，他能逍遥法外，全凭那一张老脸。 她等着撕下脸皮那一天，看看人皮之下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妖魔鬼怪？ “这样做……你会很危险！” 沈文昌大致会猜到沈灵泽怎么做，危险系数太高，他也不太赞同。 “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沈灵泽耸耸肩，“如果有，你们不会让那个小人把案子抢走，也不会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无法提起公诉。 我原本对这个团队还挺向往，现在……真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穿上这张皮啊！” 沈灵泽转身回屋，司锦年礼貌送客，白明安、沈文昌迷迷糊糊走出别墅区。 “不对啊！”白明安一拍大腿，“咱俩不是来问汽车追杀案吗？” 怎么被沈灵泽嘲讽一顿轰出来了？ “你还问什么啊？”沈文昌推推眼镜，“我们把关于洪桥的案子都推给于仁，后面你等着看吧！” 说洪桥“睚眦必报”，沈灵泽就是“无毒不丈夫” 两人终有一战，他们等着看吧！ 第62章 变装up的换头术－13－【完】 高档小区中联排别墅边户有些热闹，经常会有人闯入其中，搞出很多不合法的动静儿。 放火冒个烟儿就灭了；破坏天然气，结果主人不在家，反而把贼闷死在屋里……投毒的更惨。 大晚上走在路上，边走边掉肉，自己还没有感觉，差点没吓疯夜跑群众，以为丧尸病毒爆发了。 大概过去一个多月，沈文昌把相关案件都推给于仁，引起他强烈不满。 沈文昌笑呵呵说，让我们查也可以，只是查到洪桥的话，案子就要都交回来。 于仁憋屈收下一件又一件暗杀沈灵泽的案件。 他催促那边如果想要解决沈灵泽，要尽快，不然案件堆积太多，要压不住了。 “一帮废物！！！” 洪桥把手里水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蹦出去老远，吓得家里保姆躲得远远的。 “少爷，派出去的人，没有人活着回来。”保安队长抿唇，“我们怀疑对方是顶级杀手，建议您尽快出国！” “出国就安全了？”洪桥踢一脚茶几，“国外吃的东西，猪都不吃！” 他凭什么要出国？ 没有沈灵泽那个贱人，他根本不会被抓！ “你们今天晚上跟我走！”洪桥冷笑，“我不信她一个女人，外加一个小白脸，能打得过我们30多人。” “少爷……” “闭嘴！” 洪桥不想听任何人建议，他只想尽快弄死沈灵泽。 这女人死了！ 他的事情会被于仁压下去。 坐牢？ 笑死！ 根本坐不了一点儿！ 月黑风高杀人夜，10台黑色轿车开进别墅区。 30多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洪桥最后下车，看着沈灵泽住所挥挥手。 有人悄无声息打开别墅大门，黑西装们蜂拥而入，四散搜寻。 黑色不开灯的房间，敌我难辨，不断有重物摔倒声音。 洪桥在外面等半个小时，不见有一个人出来，皱眉快步往里冲。 保安队长明知道里面不对劲儿，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他们没有嚣张打开灯，环顾整个客厅、厨房，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洪桥没耐性一一查看，直奔二楼主卧，推开门看到床上空荡荡，转身要往下冲，视线却逐渐往上直到看见天花板。 他浑身麻痹，听到有脚步声，怎么努力也无法抬起上半身。 司锦年戴着口罩，单手拖着保安队长进入房间，洪桥张嘴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洪桥眼珠子使劲跟着司锦年，见保安队长无知无觉被扔进浴缸，仿佛裹面鸡入炸锅，“噼里啪啦”响声过后，微微荡漾的水面趋于平静。 眼见着司锦年抓住他的脚往浴室拖，焦急张大嘴巴，额头青筋蹦起老高，却无力挣扎，无法反抗。 他突然想起还在看守所里的张丰、曹雨，他们随时准备给自己当替罪羊，所以不会准许保释，反而是一种保护。 恍惚间，钻心刺骨的痛传来，洪桥张大嘴巴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死前最后一眼，见到沈灵泽戴着口罩，低头用纸笔记录着什么…… “小姐，效果比预期的更好！” 司锦年拍拍手，一池子新调配的融尸水，轻松解决30多个人渣。 08看到他们暴力操作，整个统子都麻了。 为什么沈灵泽每次都能把自己活成书中最大反派？ 这是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配方我记下来了！”沈灵泽打个哈欠，“折腾大半夜，我们洗洗睡吧！” 他们到二楼卫生间洗澡，再回到主卧睡觉，大门就开着，也不关。 漆黑的夜慢慢变成灰白色，太阳从地平线上跳出来，带着新生与希望。 警笛声响彻半个城市，在别墅外停了一排又一排。 刑警1、2队同时出动，围观群众以为出什么大案、要案，还有荷q实弹的特种兵。 白明安、沈文昌走在最前面，看到10台车停在别墅区，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文昌给身后队友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去查昨晚监控。 他们抽出腰间配q，走进别墅区唯一开着门的人家。 安静！ 这是所有办案人员第一印象。 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默契开始搜索现场，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各位警察同志，早上好啊！” 沈灵泽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和楼下神经绷的很紧的人打招呼。 “请问各位有搜查令吗？” “警察应该也不能私闯民宅吧！” 她半趴在围栏上，姿态放松惬意，脸上笑容甜美，冷冷盯着一楼密密麻麻的警察。 “沈灵泽，你把洪桥怎么样了？” 于仁用q指着沈灵泽，他催促洪桥快点行动，导致现在人生死不明，他没法和上面交代。 “洪桥？”沈灵泽一脸莫名，“我能把他怎么样？ 我在家睡得好好的，起来就看见你们私闯民宅……你们该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司锦年满脸阴沉站在小姐身边，单手揽着她的腰，无声支持。 “你少废话！”于仁把q上膛，“再不说实话，老子q毙你！” “于仁，你还记得自己是警察吗？” 白明安冲过打掉于仁手中的q，卸掉保险栓，眼神冰冷瞪他一眼。 “你违反规定，我暂时收缴武器！” 查监控的同事回来，投影到墙上，发现昨晚监控中，洪桥带人冲进沈灵泽别墅。 室内监控是黑西装破坏的，之后屋内发生什么没人知道。 洪桥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他和保安队长进入别墅，依旧没有出来。 别墅大门对外开开，仿佛在说“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有来无回哦～” “沈灵泽，他们人呢？” 他们搜遍整个别墅，没见到第三个人，30多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点痕迹。 “我不知道啊！” 沈灵泽嘴里叼着油条，杏眼睁得老大，看起来比警察更加震惊。 “我一觉睡到你们闯进来，他们人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他们进到你家……你怎么能不知道？” 于仁冲过来想薅沈灵泽衣领，司锦年一把将人推开，手中筷子抵着他喉咙上，眼神冰冷，吓得他腿软。 “你们私闯民宅，无证据下还要暴力执法……” 沈灵泽放下筷子，指着客厅上方摄像头。 “刚才监控是你们恢复好的，要不要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 “这件事太过离奇！”白明安瞪一眼瘫在一旁的于仁，“他情绪过于激动，还请你们见谅！” “于队，如果想要提审我，请用证据说话！” “我们别墅随你们查，甚至不需要搜查令，够配合了吧！” 沈灵泽起身拉着司锦年去换衣服，准备出去玩儿一天，家里交给警察，爱怎么折腾都行。 “你们要出去？”沈文昌笑呵呵跟着他们，“不介意多带我一个吧！” “我介意，你就会不跟吗？” 司锦年想和小姐单独约会，不想带电灯泡碍眼。 “当然不会！” 沈文昌推推细框眼镜，笑得像个斯文败类。 “洪桥背后金刚钻保护伞，你们查到是谁了吗？” 沈灵泽坐在副驾，转头看向后座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的沈文昌。 “查不到！” 查到了！ 但，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 “嗷～” 沈灵泽点点头，转身坐正，目光冰冷望着笔直柏油马路。 “那真是太遗憾了！” 第63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1 「恭喜宿主完美完成书中任务！」 「积分+10」 “总任务进度条：0.017% 看到这点儿涨幅，你任何一句恭喜，我都觉得带有嘲讽意味。” 沈灵泽感觉双眼被蒙住，双手、双脚被束缚，身体随着无序节奏上下起伏。 「宿主，我绝对没有嘲讽你的意思！」 08经过上一个书中世界，见识到沈灵泽凶残可怖的操作，收起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打算以后尽心尽力为她服务。 “哼~”沈灵泽勾起嘴角，“看你表现！” 她睁眼、闭眼没什么区别，索性闭目养神中接受这个书中世界背景信息。 鹈鹕岛位于碧波万顷之中，四面环海，与世隔绝。 岛上建有一座历史悠久的精神病院，占据中心位置，病人有来无回。 鹈鹕岛精神病院因地处偏僻、环境恶劣、管理严苛，闻名遐迩，令人闻之色变。 岛屿四周怒涛拍岸，悬崖峭壁形成天然牢笼，杜绝一切病患外逃的可能性。 原身是富豪独生女，被后妈送进鹈鹕岛精神病院治疗，妄图独吞家产。 富豪老爹可能早有预料，死前立下遗嘱，将自己99%财产交给信托机构，非原身取不出来。 后妈熬到富豪下葬，正想办法把信托中的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操作难度很高。 她迫不及待伙同精神科医生，把原身送到精神病院，以此拖延时间。 原身就这样被强行绑到船上，一路在海上疾驰开往鹈鹕岛。 “请问有人吗？”沈灵泽咬着后槽牙开口，“麻烦拿过来一个垃圾桶……我要吐！” 有人把颇具重量的铁桶放到她腿上，大手按着她头往下，一股难闻气味冲进鼻腔，她吐得昏天暗地。 沈灵泽在原生世界一直在陆地生活，从未去过海边，前几个书中世界，度假时短暂在海边待过，不知道自己还有晕船的毛病。 眼罩被人粗鲁薅下来，沈灵泽没有急着睁眼，等适应光线后才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怼着一碗水。 “涑口！” 胳膊快有她腰粗，长得凶神恶煞，碗口怼着嘴唇，时不时还往牙上磕。 沈灵泽头晕眼花，张嘴含口水，再吐出去，几次来回，牙齿磕得有点疼。 环顾四周，蔚蓝天空一群鹈鹕振翅高飞，羽翼在阳光中闪烁着金属光泽。 海浪高高低低，船只随波逐流，风吹过，留下苦咸、苦咸的味道。 “你甭想着逃跑！” 大力水手挥舞粗壮手臂，指向远处一座孤岛。 “鹈鹕岛精神病院成立几百年，就没人能从里面逃脱。” “你叫什么名字？” 沈灵泽扛不住头晕，蜷缩在椅子中，头靠着硬邦邦的木头椅背。 她看人都重影，难受得随时都能晕过去。 但，她不能晕！ “我叫赵开，是运输船的工人。” 他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凶悍中透着一股傻气。 “抓我上船的人呢？”沈灵泽努力睁大眼睛，“他们走了吗？” 原身记忆中，那几个男人手脚不老实，借着抓她的机会揩油。 “他们三个在前面喝酒呢！” 赵开撇嘴，看不上那三个人渣，却无可奈何。 他们好像和院里某些大人物有关系，经常在船上对女病人动手动脚，甚至强行发生关系。 “哟~看看小美人醒了！” 一个男人目光猥琐上下打量沈灵泽，痞里痞气地往里走。 后面跟着进来两个男人，油腻腻的头发海风都吹不动，嘴里吹着口哨走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 赵开挡在沈灵泽身前，一抹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表情有点空白，随后背着的手解开她手上束缚带。 “跟你这个臭船工有什么关系？”为首的人开始解裤腰带，“我们爽完都没你的份儿！” 其中两人把赵开推搡船舱，等他们回头，为首的人裤子退到膝盖，人倒在沈灵泽面前，她缩在椅子上眼睛快要睁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边说、边靠近沈灵泽，结果双双倒下。 沈灵泽无比庆幸，这个书中世界不禁止她从红绸布带中拿毒药。 赵开在外面想了想，侧耳听不见沈灵泽叫喊的声音，心里更加慌乱。 难道那仨人渣把人掐死了？ 他坐立不安在甲板上来回踱步，最后还是决定进船舱看看。 赵开想象惨烈香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三人叠叠乐一样倒在沈灵泽椅子下方。 “他们……怎么了？” “如果可以，请帮我个忙，好不好？” 沈灵泽脚踢踢尸体，让赵开帮忙把他们扔到海里。 现在觉得生活在孤岛也不错，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她那个后妈打的也是同样算盘吧！ 赵开稀里糊涂做帮凶，按照沈灵泽吩咐，掏光三个人身上的钱拿出来，身份象征不要动，金戒指、项链用火融了。 “我上岸后要怎么说？” 他掂量、掂量手中金饰，比开一个月运输船还赚，顺手解开沈灵泽脚上束带。 “三人酒后乱x，跌进海里，你当时不在船舱，听见落水声才进来，人已经不见了。 这种事情说得越笼统越好，有人询问细节就说不清楚、不知道，让他们来问我。” 沈灵泽靠在椅背上小口喘气，晕船状态下，干什么都很吃力。 “你能行吗？” 赵开握紧手中金子，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却把麻烦丢给一个弱女子。 “放心！”沈灵泽轻轻勾起嘴角，“他们想要从我后妈手里抠出钱，不会为没有价值的死人斤斤计较。” “我听说他们都有院里相关人员的背景，你进去小心些，明面上搪塞过去，私底下阴招可不少。” 赵开晃晃手里金灿灿的物件，表示自己为钱才愿意和她多说两句。 “嗯！”沈灵泽用最小力气点头，“知道了！” 赵开给沈灵泽找来两片薄荷叶，让她含在嘴里，再喝点水。 她精神上好些，实际依旧虚弱，船靠岸后已经无法动弹。 “赵工，送过来的病人呢？” “康护士，病人晕船特别厉害，起不来，你能过来帮忙吗？” 赵开伸出手，康桃红着脸握住面前大手上船。 她看到半昏迷的沈灵泽，惨白小脸，嘴唇有些干，呼吸短促…… 这趟海运差点要了这女人的命啊！ 第64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2 康桃半抱着沈灵泽，赵工在她们身后护着下甲板到码头。 两人扶着沈灵泽坐到轮椅中，她朦胧视线中看到远处高耸的建筑。 沈灵泽被抬上类似观光用的汽车，一路往那座巨石堆砌而成精神病院。 随着汽车逐渐靠近，精神病院愈发清晰， 深灰色外墙被海风腐蚀得坑坑洼洼，巨大黑色铁门厚实笨重。 康桃在门禁处刷工作证、人脸识别，绿灯亮起，铁门“咕噜噜”打开，露出高墙之内的真实面貌。 或许因为高墙阻隔了水汽，院内漂浮着淡淡白雾，增添几分神秘莫测之感。 精神病院墙体很厚，建筑又很高，导致院子看起来非常逼仄，仰头向上看，无端觉得压抑、呼吸不畅。 这种环境待久了，没病也会变得不正常。 沈灵泽晕船情况好不少，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走过来，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微微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儿？” “康院长，沈灵泽晕船严重，下船走不了路，所以用轮椅推过来。” 康桃笑容轻挑，说话透着几分亲昵。 沈灵泽注意到来的三人中，穿职业装的女人翻了个白眼。 经过介绍，她得知为首男人--康正豪院长、次之--寇振国副院长，最后是办公室主任-吴蕾。 “沈小姐，你会在这里得到更好的治疗！” 康正豪弯腰靠近沈灵泽，对上她漆黑眼眸，呼吸顿时有些不顺，仿佛被这双眼睛看透灵魂。 “好！” 沈灵泽没有多说什么，安静听他们几个安排她的去处。 她感受到有人注视的目光，抬眼看去，三楼站着一个白大褂医生。 哪怕隔着薄雾看不清脸，她依旧认出那是司锦年。 两人默契同时收回目光，情况不明，暂时装作不认识比较好。 康正豪亲自推沈灵泽参观鹈鹕岛精神病院。 “我们这里地面五层，地下两层： 地下一层为水疗室；一层有食堂、读书室； 二三楼是医生、护士、病患主要待的地方； 四层有单独病房；五层是我们几个的办公室。” 康正豪手掌放到沈灵泽肩膀上，温馨提醒她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到五楼院长办公室找他。 “多谢！” 沈灵泽轻轻推开康正豪的咸猪手，他黏腻下流的视线令人作呕。 真正走进建筑内部，光线极其晦暗，墙壁就是原始巨石，厚重压抑。 病房安装黑色铁门，上面有一个长方形探视口，内里窗户大概两个巴掌大小，没有灯，光线被雾气遮挡，根本照不进来多少。 “沈小姐，有事记得找我！” 康正豪把沈灵泽推到314门口，康桃接手把她推进去。 屋内一切都是用石头堆砌，床、桌，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病房都是4人间，你就住这儿吧！” 康桃见康正豪多次言语暗示沈灵泽，气鼓鼓地把她安排在光线最不好的床位。 她身为院长的远亲+情人，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 “好！” 沈灵泽觉得住哪张床都差不多，阴暗环境下，谁比谁更阳光？ 她坐到石床上，康桃给她挂病患牌，一张硬纸壳，写名字+疾病名称。 房间内有两个原住病患，一个叫“夏蝉”双相情感障碍；一个叫“张小谷”，狂躁症。 沈灵泽再看自己，牌子上写着“精神分裂” 很好！ 一屋子全是重症患者，医生是真不怕她们打起来啊！ 沈灵泽观察另外两个室友，她们同时也在观察她。 “你早晚会死的！” 夏蝉手撑着两张石床中间的小桌，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灵泽，领口大开，露出丝瓜一样松垮的x部。 “我是人类，向死而生，注定要走向死亡！” 沈灵泽睫毛快速颤动，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不是正常女性的x部！ 按照松垮程度、颜色深浅……夏蝉应该刚刚给孩子断奶不久。 谁会把那么小的婴儿从母亲身边夺走？ “注定要死！哈哈！注定要死！” 夏蝉一边重复、一边手舞足蹈，隔壁床张小谷恶狠狠盯着两人，仿佛随时都能暴起伤人。 “你来这里多久了？” 沈灵泽坐在石床上，双臂抱着膝盖，没有贸然问夏蝉孩子的事情。 “我？”夏蝉眼中似乎有片刻清明，“我来这里快6年了！” 沈灵泽无声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猛地紧缩。 男女病房分开，为什么夏蝉会怀孕？ 谁让她怀孕，谁让她生子，谁又让她母乳喂养，却看不见婴儿的影子？ “你在惊讶什么？”夏蝉靠近沈灵泽，“你长得这么漂亮，很快会被送到那里……好疼！好疼啊！” 她倒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痛苦哀嚎，用头疯狂撞击石床。 石头缝隙中褐色印记再次被鲜血染红，直到夏蝉撞晕自己，护士才姗姗来迟。 简单粗暴包扎夏蝉伤口，护士给她绑上束带就离开了。 病房内飘散着淡淡血腥味，张小谷被刺激得来回踱步，时不时靠近夏蝉，抬起手想打，又收回手。 “你看到了吗？”张小谷指着夏蝉对沈灵泽说，“她把自己撞晕了！嘻嘻！她不疼吗？” “不！她肯定不疼！” 张小谷猛地用拳头击打石床，打得关节出血，打得手骨骨折，她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她的手与正常人的不一样！ 扭曲如同自由生长的树枝，拳头握不紧，握不住就用手掌拍，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啊！” “我一点儿都不疼！” “她撞头肯定也不疼！” 张小谷越笑越大声，护士再次进来，比对待夏蝉更粗鲁给她包扎。 “打扰了！”司锦年出现在门口，“我来接收病人！” 他拿着文件夹进来，身姿挺拔修长，金丝细框眼镜在晦暗病房闪闪发光，映衬着桃花眼更加水润。 白大褂内搭银灰色衬衫，金属纽扣系到最上一颗，领口还有银色链条领扣，优雅中透着浓郁禁y感，让人想撕开他一身衣服，欣赏内里的美好。 “司医生，您负责沈灵泽吗？” 护士一改刚才粗鲁对待病患的模样，双颊泛红，眼睛放光盯着司锦年。 沈灵泽赶紧低下头，双肩微微颤抖，费好大劲儿才把脱口而出的笑意压回去。 “是！” 司锦年看小姐笑得肩膀颤动，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小姐总喜欢看他笑话！ 第65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3 “你说什么？”吴蕾惊诧看着赵开，“他们三人堕海了？” “他们三人在甲板上喝完酒进船舱，我听见落水声音进去看，没见到他们，只有沈灵泽半死不活地躺在椅子上。” 赵开按照沈灵泽的说法回答吴蕾问题。 她不管怎么挖细节，他一律回答“不知道”、“不清楚”、“没注意” “什么都不知道，要你这废物干什么？” 吴蕾暴跳如雷，赵开低垂眼眸盯着面目狰狞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面对死人依旧镇定自若的沈灵泽。 对比面前这个女人，沈灵泽更像睿智的正常人。 吴蕾无能狂怒，赵开不动如山，她没办法只能吼叫着让他“滚！” 赵开头也不回走出精神病院，当他愿意来？ 如果不是精神病院给钱多，他才不想和比病人更有病的办公人员打交道。 大铁门在赵开身后缓缓闭合，他回头看一眼高大建筑，有些唏嘘那么漂亮的女人不知要在这里蹉跎多少年？ 赵开感叹“红颜薄命”的沈灵泽，正憋着笑看“小护士勾引俏医生” “佟护士，我要问病人一些问题，能请你先离开吗？” 司锦年压着火气，佟文雅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眼前男人五官深邃，线条锐利。 平日含春带水的桃花眼，此时带着几分危险、不耐盯着她。 他身材高大挺拔，极具压迫性，冷冷盯着人，让她呼吸有些不畅。 “可以！” 佟文雅收拾好东西，小跑着离开病房，铁门砸的“duang、duang”作响。 夏蝉短暂清醒一下又昏过去，张小谷跳起来要冲出去，司锦年回身一个手刀直接物理镇定。 他提溜着张小谷后脖领放回石床上，走到小姐身边，无奈看着她笑得在床上打滚儿。 “小姐，大笑伤心！” 司锦年冷白修长的手放到沈灵泽腹部轻揉。 大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可见青色血管，放到灰扑扑病患服上有种“明珠蒙尘”的惋惜感。 “我把这辈子伤心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无法把你被香包、手帕、瓜果砸得满街跑的景象驱逐出脑海。” 沈灵泽忍不住又笑，震得大手轻颤，似忍无可忍，轻拍了她两下。 那年乞巧节，司锦年非要带沈灵泽下山感受正常女儿家过节是什么样？ 他们走在街上没多久，很快有大胆热情的姑娘给司锦年扔荷包。 女爱俏郎！ 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荷包、帕子接踵而至，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有人扔西瓜。 这东西砸头上，人还不得倒地晕过去？ 不得不说，远古还是留下不少火种。 不然类似“敲一棒子，拖回山洞”的做法怎会屡见不鲜？ 沈灵泽“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姿飘逸离开司锦年，站在旁边树上看热闹。 司锦年实在扛不住姑娘们的热情，几个跳跃到沈灵泽身边，抓着她狼狈逃窜。 此后再也不提过乞巧节的事情。 “小姐，根据08传递过来的信息，五楼有电击房、手术室，地下一层有水疗室，地下二层很神秘。 原身没进去过，时不时有断缴费用的病患送进地下二层。 病患出来时间不一定，也有进去后就没出来的。 小姐，针对这些……你要格外小心！” 司锦年靠近沈灵泽，在她耳边低声嘱咐。 小姐身份上弱势、没有人权，过度反抗不利于发现世界主线任务。 按照过往书中世界的德行，他们身边有权有势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身份上不占优势，反抗会变得异常艰难，且代价巨大。 “好！” 沈灵泽看一眼门边飘出来半片护士服，对着那边抬抬下巴，司锦年立刻会意站起身。 按照过往原身的固定话术说一遍，合上文件夹离开病房。 佟文雅赶紧小跑离开，心虚回头看，见司锦年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加速回护士休息间。 护士房间是上下铺，开窗差不多半面墙。 平时她们待在里面，很少到病房区，走廊都很少待。 每间病房都有监控，她们可以通过监控观察病患情况。 佟文雅气喘吁吁回到护士房，看到康桃似笑非笑、讥讽地看着她。 “馋了这么久的肉，结果人家没看上你，反而对新来的x趣浓厚。” 康桃自己不好过，也见不得佟文雅好过。 鹈鹕岛精神病院看着高大威猛，实际由于巨石太厚，内部环境逼仄、阴暗，真正愿意来这里工作的人并不多。 这里病人134人，医生算吴蕾只有6人，护士10人，其中还有两个不干活的护士长。 护士一间房4人，护士长单独一间房。 所有监控装在护士房内，她们足不出户就可以管控几十个病患。 “你胡说什么？” 佟文雅走出病房没几步就回头听墙角，可惜墙面太厚，听不太清楚，拉开点儿缝隙，模模糊糊，只觉得司医生语气特别温柔。 “我胡说？”康桃冷哼，“你自己看！” 康桃调出佟文雅走出病房后的画面，司锦年伸手揉沈灵泽肚子，她笑得直打滚儿，他动作轻柔舒缓，没有一丝不耐烦。 “你信不信，过不了几天，沈灵泽就会睡在司医生的床上夜夜笙歌？” “我不信！” 佟文雅双眼通红盯着监控中动作温柔的男人。 “司医生从不让病患在自己房间过夜！” “凡事总有例外！” “你闭嘴！”佟文雅冷哼，“与其刺激我，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后路吧！” 她看一眼监控中踮起脚尖儿向外看的沈灵泽。 “咱院长向来喜欢新鲜货！” “你猜沈灵泽今天晚上会出现在谁的床上？”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同时扭头冷哼，彼此看不上对方。 「被院长睡腻了的b子！」 「上赶着给男人睡的d妇！」 另外两个护士事不关己，她们来这里是赚钱的。 等赚够费用，她们打算出去继续进修，争取以后为-2的客人们工作，会赚更多钱。 沈灵泽不知道有人已经为她争吵起来，她踮着脚尖向外看，白雾蒙蒙，隐约能看见远处一片蔚蓝。 “没用的！” 夏蝉眼睛用力向上翻，用少量黑眼仁儿直勾勾盯着沈灵泽。 “我们逃不出去！” 第66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4 “逃？”沈灵泽转身惊诧看着夏蝉，“为什么要逃？” 她歪头甜甜勾起嘴角，眼神冰冷中透着炙热蓝色火焰。 “我们难道不应该留下那些客人……好好招待一番吗？” “呃！” 夏蝉眼珠子差点没翻回来，惊讶于新病友的大胆。 “你来！” 她对沈灵泽点点头，看一眼室内摄像头。 沈灵泽看一眼黑漆漆老旧摄像头，估计收音不是很好，她刚才用的音量和司锦年说话差不多。 不过，护士们听见也无所谓。 谁会在乎疯子说的话？ “司医生说的话，我听见了。” 夏蝉直勾勾盯着坐在自己床边的沈灵泽。 “你们认识……对不对？” 沈灵泽弯下腰，距离夏蝉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慢悠悠吐出两个字。 “你猜！” 夏蝉猛地向上张嘴要咬沈灵泽，她一根手指按在夏蝉印堂，直接把人砸回枕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张小谷似乎被这一声震醒，茫然看着两个室友，揉着后脖颈坐起来。 “我脖子怎么这么疼？” 张小谷怀疑目光落在沈灵泽身上，对方直接露出自己细白的小臂，用“事实”证明没有能力敲晕她。 “哗啦啦”大铁门推开，佟文雅阴沉着脸推车走进来。 她车上放着三个品茗杯大小的玻璃器皿，里面放满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药片。 “自己过来拿！” 沈灵泽见张小谷上去拿起玻璃器皿往嘴里倒，再灌一杯水。 张小谷对着佟文雅张开嘴，上下左右晃动舌头，佟文雅点头，她才回床上坐着，双腿来回晃荡，目光有些恶意地看向沈灵泽。 每个来鹈鹕岛精神病院的人，第一堂课就是“吃药” 反抗=挨打 吃药=自寻死路 没人走出第三种选项，大家都疯狂着奔向灭亡。 沈灵泽学着张小谷的样子重复一遍，在她们诧异眼神中回到自己床上，手指来回在昏暗光线中窜梭，玩儿得津津有味。 佟文雅见没有可以刁难沈灵泽的地方，火气全撒给夏蝉，掰开她嘴把药灌进去，再灌水。 动作粗鲁，水从夏蝉鼻孔窜出来，咳得惊天动地。 佟文雅头也不回离开病房，夏蝉歪头吐一床，药片、血迹、粘液……脏兮兮流淌在枕头、床边位置。 “你知道护士为什么不强迫夏蝉吃完药片吗？” 张小谷目光接触到血色，眼眸深处跳跃着兴奋的光。 “为什么？” 沈灵泽表现出适当的好奇，让08分析药片名称及成分。 “因为她去过-2很长时间，回来还会尿裤子……s死了！难闻死了！” 张小谷坐在床上指着夏蝉大笑，夏蝉恶狠狠瞪着她，嘴唇咬烂了，没有出声反驳一句。 病房内张小谷笑个不停，嘴角夸张上扬，人却昏睡过去。 「宿主，护士拿过来的一堆药全部含有违禁、危害、致幻、病毒，等成分。 每个病人吃完后反应不同，大多数会陷入沉睡、精神恍惚、反应迟钝……」 08边说、边看着沈灵泽眼神逐渐迷离，手臂无力垂下去，身体好似支撑不住，软软倒在石床上，眨眼速度变慢，直到完全闭合。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08怎么都没想到，在沈灵泽喝水的瞬间，她把药片转移到红绸布带中，半点儿没进到她胃里。 它怎么都没想到，有宿主可以把储物空间利用得这么极致。 今天沈灵泽折腾一天，随着08说的药物反应做出相应反应，躺在床上假寐休息。 病房内难得安静，监控那边康桃接到一则消息，看到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恶狠狠地瞪一眼躺在床上的沈灵泽。 康桃起身推着滑轮病床去314，打开铁门，停顿一秒才往里面走。 夏蝉看到熟悉的滑轮，浑身忍不住颤抖，束缚带让她没办法蜷缩身体。 “咕噜噜”病床从夏蝉身边走过，直接到沈灵泽床边，康桃一把抱起她扔上去，推着往外走。 沈灵泽眯着眼睛观察走廊，两边都是病房，上方昏黄幽暗的灯光让整个环境变得更加压抑。 病床推进电梯，光线比走廊亮了不少。 康桃沉着脸按下5楼，背对着沈灵泽，双臂环胸，嘴里“嘟嘟喃喃”地骂人。 沈灵泽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学夏蝉模样，直勾勾盯着康桃。 等她从电梯反光中看到身后人影，猛地回头，鼻尖儿差点撞上沈灵泽，视线落到极黑眸子中，呆呆看着，怎么都逃离不了。 “叮~” 电梯门打开，康桃才从极黑世界逃出来，再看沈灵泽，眼神中充满浓浓的恐惧。 “康院长让我带你去他办公室！” “院里护士长、医生及以上，办公室里都连带着卧室。” 康桃把能说的都快速说一遍，最后塞给沈灵泽三个byt。 “他有病！你小心点儿！” “你还想跟他吗？” 沈灵泽看着手中几个东西，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比鱼漂好用多了。 现代发展计生用品，还是蛮好用的。 「这算什么？」08不屑一顾，「我们时代有by针剂，男女各一针，会留下红色梅花做标记。 男欢女爱，不怀孕，不传染，解决各种问题。」 “那……如果我在任务期间和司锦年有孩子怎么办？” 沈灵泽觉得这针剂不错，享受同时全无后顾之忧。 她和司锦年是男女朋友关系，换算成原生世界就是未婚夫妻关系。 情之所起，发生点什么，不是太正常了吗？ 「你们俩还有闲心男欢女爱？」 08忍不住拔高音量，司锦年那边在办公室看着电脑，耳朵逐渐红透。 这事情应该他主动才对！ 不对！ 他们怎么谈到计生用品？ 司锦年赶紧起身去往五楼，脸色阴沉得可怕。 姓康的敢碰小姐，三条腿全给他掰断！ 司锦年坐电梯匆匆赶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沈灵泽毫发无伤推着病床往电梯走。 她见到他来，立刻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会意。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赶紧上去！” 司锦年指指滑轮病床，沈灵泽动作迟缓爬上去，安详躺好。 他双手握住床头，手腕内侧一阵刺痛，扒开红绸丝带，多了一朵鲜艳欲滴、栩栩如生的红色梅花。 看一眼小姐隐晦扒开手腕，同款红色梅花顿时敲乱他心跳的节奏。 司锦年狠狠闭眼，再睁开，推着滑轮病床回三楼，自己办公室。 男人，该主动一点！ 第67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5 “小姐……可以吗？” 司锦年把沈灵泽直接推回自己办公室，反手上锁，目光灼热盯着小姐。 沈灵泽没有说话，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红透的耳朵。 柔软指腹掠过耳尖，挑动每根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细小微弱的酥麻感不断放大，莫名冲动在腰\/腹间汇集，又似海浪般翻江倒海地往脑壳冲。 小姐的动作，是默许吧！ 司锦年喉结不停上下滚动，忍不住不断靠近。 轻轻触碰柔软唇瓣，司锦年小心翼翼又贪婪成性，沉溺其中怎么都亲不够。 小姐的唇好软，好好亲！ 司锦年双手紧紧箍着小姐纤细腰肢，不许她退后一步，胸腔内因紧张绷紧的弦慢慢松软，他迫切渴求更多，想要掠夺她口中一切的一切。 沈灵泽推开司锦年，双手撑着他厚实的胸肌，微微低c，平复激烈心跳。 她抬眼看司锦年，他像只欢快大狗，眼眸亮晶晶盯着自己的唇。 哪怕有双手阻隔，依旧不耽误脖颈修长的他低头亲亲。 司锦年看着被自己弄成嫣红色的唇，胸口宛如被人塞满桂花，浑身充斥着甜香气息。 他和小姐，亲了！ 四舍五入等于和小姐，结婚了！ 司锦年眼神越来越梦幻，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孩子的名字。 “你带我回来……呼~走廊监控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你送我回去，后面尽量拉开距离；二、我今天留下，你明天被上面领导穿小鞋。” 沈灵泽双臂环绕司锦年脖颈，选择权交给他，她其实都可以。 “小姐，我想你留下！”司锦年贴着她耳边，“鹈鹕岛精神病院潜规则，拥有独立办公室的人可以选择某个病人共度良宵。 白天送回去，晚上接过来。 一般在病人入医院30天左右才会对病人下手，90天左右送到-2. 康正豪一天都忍不了……老色批！” 司锦年手臂用力，把人抱起来往屋里卧室走。 医生房间有独立卫浴，沈灵泽好好洗了个澡，换下灰色病服给司锦年洗，她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等司锦年洗好衣服，回来看到小姐睡熟的模样，无奈掐会儿腰。 他该高兴小姐无条件的信任，还是苦恼她完全不把他当男人来戒备？ 司锦年躺在沈灵泽身边，把人拢到自己怀里，索了个晚安吻，强行入睡。 3楼和谐甜蜜，5楼激情四射。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沈灵泽问完，康桃毫不犹豫点头。 哪怕做情人，康桃从康正豪这里能得到不少好处。 3楼护士长已经提出辞职，康桃、佟文雅彼此竞争激烈。 康桃几次想要和康正豪谈谈“生命大和谐”，顺便提出“想要做护士长”的要求。 可惜几次康正豪都不正面接茬儿，敷衍两句躲开她。 这次更让她把刚入院第一天的沈灵泽，亲自送到办公室，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康桃骂骂咧咧，却又无可奈何。 当在电梯中与沈灵泽对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感觉可以无条件信任面前这个女人，讲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生存之道” 她们走进院长办公室，康正豪目光立刻锁定沈灵泽，一身灰扑扑病患服也挡不住她的好身材。 康正豪兴奋搓搓手，不断向沈灵泽靠近，眼前飘过一片白雾，他晃晃头，神思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么急？” “你后妈来电话，让我尽快送你去-2，做d孕妈妈后，再把身上能用的器官卖一卖……小美人，我知道立刻来找你，让你享受男女之乐。” 康正豪张开手抱住女人，兴奋得啃来啃去，忽略心中升起一股熟悉感觉。 沈灵泽看一眼康桃，轻轻点头，推着滑轮病床离开办公室，正巧遇到来接她的司锦年。 院长办公室面朝大海，康正豪美人在怀，准备清晨来一次的他，眼睛没睁开就亲过去，越亲越不对劲儿。 “康院长，你怎么了？” 康桃看着猛得起身的康正豪，装作满脸诧异，回想沈灵泽昨天晚上的话，顿时觉得没意思。 “你为一个戴最小号byt的男人浪费情绪，值得吗？” “我教你！” 沈灵泽说的没错，这样的男人，在c上还要她假装gc，一点快\/感都没有。 与其抓住这个男人，不如抓住他能给她的利益。 “你怎么在这儿？”康正豪阴沉着脸，“昨天我不是让你推沈灵泽过来吗？” 他特意挑用药起效时间，免得过多挣扎，搞得很累。 “我推她来了啊！”康桃裹住被单，“你在她面前一把抱住我……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等着！” 康正豪办公室装有摄像头，他查看走廊监控，康桃确实把人推过来，进到办公室，他抱住的人也是她。 可恶！！！ 他重重捶一下办公桌，看到沈灵泽被司锦年接走，回到办公室一夜没出。 一对男女在一起过夜，总不能是盖棉被纯聊天吧！ 他看上的肥肉被司锦年那个臭小子抢先了。 “康院长，你看我们3层护士长请辞，马上就要交接工作……你让我做这个护士长，行不行？” 康桃一改往日风格，听沈灵泽的话，语气柔软打直球。 “嗯！” 康正豪坐到办公桌往下看一眼，康桃立刻走过去，跪到他面前…… 等康桃从院长办公室走出去，任命她为护士长的邮件已经群发给所有人。 她回到护士房间，拿洗漱用品去公共浴室。 “睡出来的护士长……你开心吗？” 佟文雅接到邮件不服气，不敢找康院长，看到康桃春风得意的回来，顿时找到出气筒。 “总比某些人睡了，什么都没有强吧！” 康桃鄙夷上下打量佟文雅，护士有几个没和上面人睡过？ 她之前就是傻，想要什么东西，各种迂回。 康正豪心情好，施舍她点儿残羹冷炙，心情不好就假装听不懂。 沈灵泽说的对！ 事已至此，为什么不利益最大化？ 有什么不好意思？ 陪一个短小又不精悍的男人，什么都得不到才是真蠢货。 康桃对着镜子刷牙，她以后就是不用干活的护士长了。 她对未来突然充满希望，眼前世界都变得宽阔不少。 “噔噔噔！” 「今天下午用药后，你把沈灵泽给我送过来！」 第68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6 晨曦初露，柔和光线落在海面上，宛如金色龙鳞在阳光下婉转游动。 司锦年睁开眼睛，目光温柔似水，落到沈灵泽沉睡容颜，周身似被一股宁静幸福轻柔包裹。 他感觉画面美好得那么不真实，手指虚空描绘小姐的脸，抬起上半身，轻轻靠近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沈灵泽眼睫轻轻颤动，司锦年吓得立刻闭上眼睛，眼球努力定在一点，假装自己睡着了。 她侧耳听听厚实胸膛中快节奏心跳，抿唇憋笑，身体轻盈越过他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幸好司锦年这里有新病患服。 昨晚他抱着她睡，稍微挣扎，他像怕别人抢一样，把她往自己怀里扒拉，紧紧的，没有丝毫缝隙的。 司锦年好似大火炉，沈灵泽热出一身汗，气得歪头啃肌肉结实的胳膊，他“哼哼”两声半点儿也不松懈。 沈灵泽走进浴室，司锦年微微睁开眼，抱着满是她味道的杯子来回打滚儿。 好开心！ 晨浴不用很久，沈灵泽吹干头发走出来，极黑的瞳仁覆上薄薄云雾，凝结着淡淡水汽，让微微上翘的杏眼宛如雾中花、水中月，一眼便误终身。 司锦年从床上跳起来，冲到沈灵泽面前，眼睛亮晶晶看着她。 小姐唇型饱满，莹润水亮，像剥了皮的水蜜桃，勾得人不断靠近，想狠狠咬一口，解了心中焦灼的渴。 司锦年忍不了一点儿，低头含住小姐花瓣似的唇，温热香软，比世间所有糖都甜。 等他陶醉地把小姐吻得气喘吁吁，才想起自己没刷牙，整个人如遭雷劈僵在原地不敢看她的眼睛。 “快去洗漱！” 沈灵泽拍了一下司锦年的p股，t翘b满，手感嘎嘎好。 她感觉自己有女流氓的潜质，隔着门和司锦年说先回病房，他打开门，嘴里满是牙膏泡泡。 “等等！我送你回去！” “不！”沈灵泽在他脸颊轻轻落下一吻，“过犹不及！” 她转身挥挥手，潇洒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康桃。 “他下午还要送！” 康桃咬着后槽牙小声说，沈灵泽回答让她愣了一瞬，随后想到昨天康正豪像狗一样啃她……哼！老登，有你好受的！ “你送！” 沈灵泽回到314，佟文雅早已等候多时，她重复昨天操作，瞥一眼夏蝉床铺，没看见人。 “食堂开放两餐，早上10点、下午3点。” 佟文雅恨不能吃了沈灵泽，她昨天见到司锦年把她推回办公室，一夜没出来，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追求司锦年好久，对方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沈灵泽才来一天，司锦年就把人给睡了。 贱人！ 一定是沈灵泽勾引了司医生！ 她推车出去，铁门砸得比昨天还响亮，震得人耳朵“嗡嗡”疼。 好在沈灵泽有昨天经验，佟文雅抬手关门瞬间堵住耳朵。 “你昨晚和司医生睡了？” 张小谷眼睛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沈灵泽一阵无语，暗戳戳08屁股。 “精神病人也八卦吗？” 「宿主，精神病人也是人，更何况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是精神病。 他们在来这之后，长期大量用药、环境因素影响才慢慢变成精神病。 人类是环境的产物！ 生活在精神病院的人，不是，最后也会变成精神病以适应这里的生存条件。」 08给沈灵泽科普，偷偷扫描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她就不害怕吗？ “夏蝉呢？” 沈灵泽没有回答张小谷的问题，反而问起夏蝉。 小推车上属于夏蝉的药没有动过，应该不用吃了。 她不想每次都对着佟文雅吐舌头，如果能躲开吃药，也不错。 “她啊？” 张小谷突然仰天大笑，笑到满脸通红，呼吸困难才停下。 “昨天束缚带绑着，屎尿拉了一床，她抱着东西去水房洗了。” “她以后都可以不吃药！” “我们都要吃！” 张小谷语速突然变慢，眼皮耷拉下来，身子慢慢倒在床铺上。 “为什么？” “不知道……突然……” 张小谷陷入沉睡，沈灵泽陷入沉思。 她想起昨天康正豪的话，“你后妈来电话，让我尽快送你去-2，做d孕妈妈后，再把身上能用的器官卖一卖。” 夏蝉从面色上看，身体亏空的厉害，不适合再孕母。 这种情况下依旧要停药……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售卖器官！ “真可怜啊！” 沈灵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女性先做孕母，生不出优质孩子，再拿去配型，有合适的再把零部件卖一卖，榨取最后一滴价值。 鹈鹕岛精神病院比十八层地狱还恐怖。 “谁可怜？”夏蝉浑身湿漉漉地进来，“她，还是我？” “难道不是我们吗？”沈灵泽耸耸肩，“有时候真分不清，我们是人，还是屠宰场里的牲畜？” 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叫我们‘人牲’、‘两脚羊’、‘母猪’……我们在他们眼中早就不是人了！” 夏蝉坐在硬邦邦石头床上，沈灵泽看一眼自己脏兮兮的床铺，抱起来去水房。 她今天早上刚洗香香，不想再睡返潮又黏腻的床上用品。 洗衣房在走廊尽头，挨着卫生间，一排排洗衣机、烘干机，墙上贴着使用说明，晾晒地点。 沈灵泽按照08指点找到最干净的洗衣机，倒入洗衣液、消毒液，把床单被罩塞里面，抱着被子、枕头上天台晾晒。 天台不上锁，推门进去，医护区和病患区分开，枕芯、被芯、床垫都有房间号+床位号，放在这里不怕丢。 病患区空荡荡，只有夏蝉的东西晾在这里，沈灵泽找到靠边位置晾上，看着远处蔚蓝大海，心情也没好到哪去。 或许怕病患自杀，天台四周围了大概三米多高的铁丝网。 上面挂着大大的牌子，黄色闪电+黑色骷髅，看着诡异又滑稽。 沈灵泽转了一圈儿，看到监控位置有个小小电插板，再看偌大一圈铁丝网。 沉默，震耳欲聋！ 这都不如货船防海盗的电网，人家好歹真不充电，纯假。 您这220瓦电，支撑这么大的铁丝网。 估计传导到地方，人也爬到顶端，电一来，不想死，也得死。 啧~好蠢！ 第69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7 沈灵泽晒好被褥，回到314发现没人，看一眼时间，原来快10点，大家吃饭去了。 她看一眼电梯，转身走入步梯，活动、活动筋骨。 慢悠悠走到2.5楼时候，听到不太和谐的声音。 沈灵泽继续往下走，看到吴蕾正一脸享受地靠着墙，前面有个穿病患服的强壮男人做运动。 她脚步声很轻，两人混入忘我，谁都没注意步梯上方多一个人。 啧~好丑！ 沈灵泽无声叹气，故意加重脚步往下。 吴蕾抬眼看她一眼，嘴里声音变得更大、更不堪入耳。 两方交错，沈灵泽避开他们往下走，刚到1楼，听见吴蕾怒斥“没用的东西！” 推开门，大厅里飘满食物的味道，食堂内病患端着餐盘打饭。 一荤一素一汤一米饭，看起来还不错。 “小姐，你来了！” 司锦年在食堂门口等着，看到沈灵泽，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病患、医护分两个窗口，饭菜自然不同。 他直接拉小姐到医护窗口打饭，护士没权利带人，医生及以上职位可以带病患过来打饭。 “小姐，那是主任医师-江永昌，他身后是副主任医师-邓建荣。 他们办公室在2楼，平时不怎么上来，和院长关系密切。” 司锦年小声介绍，轮到他们打饭，他一手包办。 旁边人暧昧眼神，他们装作看不见，走到医护区域吃饭。 医护区位置靠窗，外面可以看到山和下面蔚蓝的海。 天上鹈鹕成群结队，海水碧波荡漾，山间树木随风摇摆，景色很是不错。 沈灵泽单手托腮，欣赏一会儿才低头吃饭。 餐盘里已经没有不爱吃的配菜，她对他甜甜一笑，周围似乎飘起粉红色泡泡。 康正豪阴恻恻盯着两人，想到昨天被人捷足先登，气得饭都吃不下去。 听沈家那女人说，这个继女没谈过恋爱，还是雏儿。 他想到这里更是恨得咬紧后槽牙，司锦年平时不声不响，遇到好货抢得倒是很快。 康正豪看向低头吃饭的康桃，往常随便一瞥都能看到她深情看着自己，现在是得到想要的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康院长，我能坐下吗？” 康桃感受到一股怨念，抬眼看去，撞进康正豪阴郁眼神。 她赶紧咽下嘴里饭菜，走到他桌旁，询问可不可以坐下？ “嗯！” 康正豪施舍般点点头，康桃赶紧坐下，讨好地给他倒水。 “院长，下午我想给沈灵泽亲自送药，您看？” “嗯！”康正豪脸上终于有点儿笑意，“你知道怎么做就好！” 他把没动过的餐盘推到康桃面前，起身回去准备一下。 昨天有点激动，今天得好好弄，不然半路熄火……他男性自尊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康正豪急匆匆回去，康桃看一眼正在吃饭沈灵泽，不知道她下午要怎么应对？ 早饭过后，病患们陆陆续续离开食堂，四散活动。 有些呆坐在院子长椅上，看着墙壁喃喃自语；有些回病房垂着头面壁；有些去读书室……因为吵闹被护士赶出来，重新绑回病床。 沈灵泽走进读书室，靠墙一圈儿书架，上面各种书籍都有，品类繁杂。 整个精神病院没有对病患开放任何外界信息。 她走到书架位置，抽出《月亮与六便士》坐到窗边开始看书。 读书室的书籍不外借，两个护士站在门口玩儿手机。 有病患走过去想看，他们很快被带走，禁止进入读书室一周时间。 读书室病患越来越少，沈灵泽靠在窗边认真阅读。 漆黑长发柔顺披散在身上，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绒绒金色汗毛让沈灵泽整个人生动起来。 她认真翻书的模样，周身充满知性魅力，娴静美好。 “沈灵泽，吃药！” 康桃端着一杯药片放到沈灵泽面前，有意挡住其他人和摄像头。 沈灵泽摇摇头，手指往旁边指了指，示意她躲开。 那个老东西一定在办公室通过摄像头盯着这里！ 康桃反应过来，侧身让开，沈灵泽吞下药物，张开嘴给她检查。 药片转移到红绸布带，08检测后，药物大部分含有安眠成分。 康桃推过来一个轮椅给沈灵泽，她假装眼皮发沉，手里抓着书坐上去。 “康护士长，书……” 门口护士指指沈灵泽手中的书，康桃摇摇头，没让人拿走。 她有种预感，沈灵泽可能还想继续看。 轮椅推进电梯，停在5楼，康桃将沈灵泽推进院长办公室。 “没什么事，你赶紧走！” 康正豪挥手赶人，锁上办公室门，目光猥琐上下打量昏睡的沈灵泽。 这女人很快就是他的了！ 他愉快地把人推进卧室，走过来想抱起她，眼前突然迷蒙一片，晃晃悠悠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肾\/精不足，阳气孱弱，腰膝酸软，后续乏力。” “强弩之末，天天还想着男女之事……我帮你一步到位，不用谢！” 沈灵泽从轮椅上站起来，环顾四周，卧房、卫生间、酒柜，比司锦年那里大得多。 她顺着墙面摸索，屈指轻敲，石壁非常厚，听不到什么回音。 卫生间里什么都没有，钻进床底摸索都是实心儿。 沈灵泽视线落到酒柜位置，走过去把每瓶酒小心翼翼拿出来。 实木酒柜，造价不菲，却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 难道在外面办公室？ 那里有摄像头，沈灵泽暂时不想暴露，得想办法关掉电源。 嗯？ 手中这瓶酒重量与其他不一样，她对着阳光看，晃动两下，酒水纹丝不动。 沈灵泽不用开酒器都能拔开酒塞子，从里面倒出一堆内存卡。 她微微挑眉，随便抓出来一把，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利用这堆东西？ 看来-2某些肮脏勾当被康正豪录了下来。 沈灵泽回头看一眼床上的肥猪，也不是一无用处。 她重新回到轮椅上，翻看《月亮与六便士》 “要打人就要把他打得爬不起来。 这样你才会争取一点时间，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沈灵泽目光落到康正豪身上，她食指点点太阳穴，自言自语低声说。 “这个书中世界想让我揭发鹈鹕岛精神病院的丑闻？” 第70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8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1」 「恭喜宿主找到隐藏线索！积分+6」 08不情不愿地播报，蛊惑沈灵泽打开商城消费。 「我们有屏蔽监控服务，一次售价2积分。」 「也有可以消除记忆的能力，一次售价10积分。」 “有没有那种可以连接各个小世界网络的手机，或者叫做智脑？” 沈灵泽划拉着商城页面，这里有数不清的产品，品类繁杂多样，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商城买不了的东西。 08听到沈灵泽的问题，顿时卡住，半天没吭声。 别说！ 还真有！ 这玩意儿属于作弊神器，属于宿主不提，系统坚决不说的存在。 智脑属于高科技文明，越古老的书中世界对它限制越多，现代文明几乎没有任何限制。 “最好有那种可以和红绸布带融合的智脑。”沈灵泽歪头想想，“能变换外在形态就更好了。 这样无论去哪个书中世界，都可以有相应变化，避免突兀，引起不必要的注视。” 「你要求可真多！」 “你不是号称‘高等文明’吗？”沈灵泽睨它一眼，“这点儿要求都做不到，08说的时候，不觉得脸红吗？ 哦~对了！ 你是系统，没有人类感知，知道什么是‘脸红羞愧’吗？” 沈灵泽的话如同冬日飘落雪花，漫不经心从唇间逸出，透着上位者特有的凛冽蔑视。 如同08第一次见面与沈灵泽说话的态度一模一样。 「你别小瞧统！」 「高等文明系统和人类一样，且是你们的领导者！」 08猛的噤声，系统代码抖成了波浪。 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经核查，系统08违反保密规则，返厂重新检测、刷新系统。】 【沈灵泽宿主，暂时由自动系统为您服务。】 沈灵泽把刚才需求说出来，系统自动调出对应商品。 商品名：融合变型智脑 功能：可融合99.99%功能性物品，拥有自我意识，选择性融合，不接受主人强迫性融合 价格：18积分【特惠\/随时取消】 沈灵泽看一眼账户积分，再看一眼智脑价格，合理怀疑商城是冲着她来的。 “系统，商城价格会随时变动吗？” 「是的！」 「商城不定期会出现一些特惠活动，清理库存商品。」 “你们把什么样的商品定义为库存商品？” 「卖不出去的商品！」 沈灵泽挑眉，她喜欢这份坦诚。 翻看商品页面三十多个介绍页面，她在红绸布带中敲敲司锦年，让他挑一款喜欢的智脑。 “小姐，你要给买？”司锦年心里甜丝丝，“那你呢？” “我这里目标太大，你先用，以后用熟练再教我。” 沈灵泽单纯觉得自己暂时用不上，不如先给司锦年。 「智脑匹配主人后，会教你们怎么使用。」 “闭嘴！” “闭嘴！” 「你们人类真奇怪！」 系统发表一句感慨，果断下线，留他们俩自己沟通交流。 “小姐，还是你先用吧！” 司锦年很高兴小姐心里想着他，但他更希望小姐多一份保障。 “嗯？” “小姐，我马上就挑！” 沈灵泽发出一声感叹词，司锦年立刻翻看商品详情页，挑选合适性格的智脑。 每一台反复对比后，司锦年选择r81号智脑。 「容系统提醒一句，编号越靠前，智脑越老旧哦~」 系统做到提醒义务，说完再次下线。 “锦年，想好了吗？” 沈灵泽翻看r81智脑介绍，看到最后一条，知道司锦年为什么选这款智脑？ 忠于主人，可关联一个亲情号，献上同等忠诚。 “小姐，我想好了！我就要这一款！” 沈灵泽没有再劝，直接点击【兑换】，积分瞬间清零。 “小姐，智脑融合红绸布带，目前幻化成智能手表模样。” “嗯！” 沈灵泽把内存卡的事情说了。 司锦年问智脑能不能扫描拷贝下来？ 「r81好久没开机，可以试试，不保证效果。」 “那就试试！” 沈灵泽把内存卡全部放进红绸布带，等待大概30分钟左右，r81说拷贝完成，内容未成年不得观看。 “小姐，你怎么样？” 司锦年觉得小姐肯定不会被那只肥猪占便宜，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挺好！” 沈灵泽看着床上死猪一样的康正豪，嘴角轻轻勾起，告诉司锦年，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时间缓缓流过，她等到药效过去，头发撩到一边，露出淡淡几块吻痕。 司锦年昨晚有些失控，留下不少痕迹，正好“以假乱真” 沈灵泽起身离开卧房，脖子对着镜头，脚步有些虚浮往外走。 院长室大门故意开着，看起来好像深受打击，人恍恍惚惚地离开。 沈灵泽坐电梯回到3楼，司锦年就在门口等着，抱起她回办公室。 走廊中昏暗灯光下，美人玉臂环抱住男人脖子，头埋在他肩窝，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碎掉了。 “真贱！” 佟文雅对着监控画面咒骂，另外两个护士假装听不见，彼此对下眼神，彼此眼中都有不屑。 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众多病患中沈灵泽样貌算顶尖儿，哪怕放到外面，依旧是金字塔上层美人。 反观佟文雅，窄额、高颧骨、塌鼻梁、薄成一条线的嘴唇。 面相书上画的克夫相都没有她本人标准。 她一厢情愿往司锦年身边凑，殊不知帅哥爱美女啊！ “小姐，我们该怎么做？” 司锦年看着成千上万、不堪入目的视频。 r81分析、对比后，视频内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掌权者。 “盖一层马赛克，再做模糊标注，建立搜索引擎跳转链接……发出去！” 沈灵泽不打算经历5楼、-1、-2那些变态的折磨。 她身份过于弱势，必须速战速决！ r81根据沈灵泽要求，剪辑好视频，黑进各个搜索引擎，跳转后就会看到重点部位被糊了马赛克的限制级视频。 视频内受害方各方面都是厚码，到加害方的马赛克就各种敷衍。 熟悉的人一眼能看出加害方是谁，不熟悉的人经常看新闻也知道是谁。 视频迅速蔓延整个网络，势力方各种打压，依旧防不住。 康正豪被持续、尖锐电话铃声吵醒，身体莫名空虚，很像那啥之后的疲软感。 “谁啊？” “康正豪，你特么想死，是不是？” 第71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9 康正豪不明所以看一眼来显，整个人瞬间精神，乖乖听对方骂了半个小时。 这个电话好不容易挂掉，紧接着又进来一通……以此类推，康正豪被骂到半夜。 他刚想喘口气，看到来显是沈灵泽后妈，回想这里没有她什么事，干脆挂断电话去了解情况。 打开电脑，随便搜索“鹈鹕岛精神病院”跳出来各种标题，全是骂他们不是人，z府不作为，上街游行抗议，等等。 康正豪回到卧室打开酒柜，找到那瓶精心伪装过的红酒，倒出来数一张张内存卡。 374张，一张不少。 他重新回到办公桌前，看那些泄露出去的视频，正是他保留下来的“珍品” 康正豪打开监控，看见沈灵泽在卧房待差不多两个小时，踉踉跄跄离开，雪白脖子上还有红点儿……他内心涌起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两个小时，不，就算给沈灵泽二十四小时，她也不可能完成寻找、复制、发出这些限制级视频。 这件事必定经过缜密计划，旷日持久的安排，最后才能实施。 康正豪全无头绪，一夜没睡，第二天寇振国通知他，有调查组下来，要找医护人员谈谈。 “好！我知道了！” 高度兴奋后，又被电话轰炸，再一夜没睡……康正豪面对调查组语无伦次，几次暴雷，让调查组的人都感到无语。 等这些人参观病房，再找到隐藏的-2，康正豪根本来不及转移里面各种设施。 一个个小房间里关着大肚子孕妇，10平米左右的地方就是她们全部生活空间。 手术室、粉色房间、各种q趣小玩具……让调查组的人脸色愈发难看。 查看电脑记录，每一条都罄竹难书。 调查组直接联系警察，把医护人员都抓走，病患暂时留下，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安排他们的去处。 沈灵泽看着司锦年跟着调查组离开，再看病患没有管束的人，开始肆意破坏医院各种设施。 调查组一周后才放人回来，整座鹈鹕岛精神病院除厚实的墙体外，没有任何设施逃过他们的毒手。 “小姐，我回来了！” 司锦年坐到沈灵泽旁边，说起这几天的情况。 r81确实是作弊神器！ 它可以监听整个调查组，还能黑进系统调取笔录。 康正豪、吴蕾、江永昌、邓建荣和佟文雅等几个护士，参与-2犯罪活动，直接扣押。 其他人放回来，先安抚病患，等其他精神病院接收他们。 “正规医疗机构资源有限，接不下这么多病患，大概率会送回家由家属监护。 小姐，我们快要看到那个恶毒的继母了！” 司锦年坐到沈灵泽身边，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闭目休息。 他不喜欢离开小姐！ 调查组的手段并不温和，司锦年问心无愧，还是会有疲惫感觉。 小姐把办公室保护的很好，这里卧房设施还在，办公区域已经被砸得稀巴烂。 “去洗澡！好好睡一觉！” 沈灵泽勾起嘴角，原身继母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从鹈鹕岛精神病院走出去。 事情比沈灵泽预想的进度还快！ 三天后下午，有医疗队在院内给精神病人测试。 有自主能力的人，直接遣送回家；病情严重的病患安排入正规医院，继续接受治疗。 “不要害怕！”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温柔鼓励沈灵泽。 “勺子和桶，你随便选，只要把浴缸里的水清空就好。” 沈灵泽一脸无语，撸起袖子，伸手把塞子拿开，水“咕噜噜”放掉了。 她看医生的眼神一言难尽，嫌弃瞥一眼他提供的工具，准备离开。 “你没有精神问题，为什么要送你来这里？” “这里大部分人被送进来都不是精神病。”沈灵泽嘲讽勾起嘴角，“家人需要他们进来，他们就必须是精神病！” 医生神色凛然，给沈灵泽盖上戳，批准她出院回家。 他没有证据反驳之前医生的判断，但他可以给出现在正确的诊断。 “多谢！” 沈灵泽微微欠身行礼，司锦年提着行李等在大门口，两人相携去坐船。 “哟~是你啊！” 赵开呲出一口大白牙，对沈灵泽热情挥手。 谁能想到这女人进鹈鹕岛精神病院还能出来？ 他看一眼岛屿中心灰扑扑的建筑，谁能想到里面藏污纳垢，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好！” 沈灵泽点点头，司锦年扶着她上船，迎着海风离开罪恶的岛屿。 她按照原身记忆回到自己名下的别墅。 此时天色已晚，橘色光芒映照整个大地，门口站着一位五官深邃的妇人。 “哦~我亲爱的女儿，你受苦了！” “弗兰斯，从我家里滚出去！” 沈灵泽退后一步，冷冷盯着弗兰斯，嘴角勾起甜甜的弧度。 “我已经给律师打过电话，你将为你的行为付出法律责任。” “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弗兰斯痛哭流涕，周围饭后闲逛的人驻足看热闹。 “你的眼泪连老头儿都骗不了，更何况是我？” 沈灵泽很感激康正豪什么都“留一手”的习惯。 她直接外放弗兰斯给康正豪打电话的录音，最大音量，确保看热闹的人听得真切。 红色进度条还差一点点，应该是原身不甘的意愿。 沈灵泽很少与人拉扯，她更喜欢正面刚。 江湖人总说“御手毒医”是阴暗小人，其实她毒一般当面下，至于能不能发现，全看个人本事。 “亲爱的，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弗兰斯目光闪烁，语气却十分坚定。 沈灵泽懒得跟她废话，直接让保安把人“请”出去。 鸠占鹊巢这么久，真当自己家呢？ “小姐，信托公司那边已经办妥，他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司锦年负责信托公司，弗兰斯找内应打算先转移资产，等查出来，内应早移民国外，找不到人。 事情进行到一半，沈灵泽回来了，信托公司查到不对劲儿，立刻锁定资产，弗兰斯计划失败。 “嗯！” 沈灵泽小小打个哈欠，神经紧绷这么久，终于可以踏实睡一觉了。 第72章 鹈鹕岛精神病院－10－【完】 “你说什么？” 康正豪看着玻璃探视窗外的沈灵泽，她沐浴在阳光里，皮肤美得像白瓷。 “我为什么要指证弗兰斯？” “因为你如实指证她，我可以给你儿子一笔钱，让他有机会过富贵人生。” 沈灵泽很喜欢r81，它可以吊打这个时代的任何高科技。 康正豪曾经和女病患生下一个孩子，然后送到老家交给亲妈抚养。 他认为女病患名牌大学毕业，家世教养好，如果不是被家族内斗送进鹈鹕岛精神病院，未来肯定能富甲一方。 基因很好的女性会被富豪预定做孕母。 从医学角度分析，女性二胎会比一胎更聪明。 康正豪就将女病患藏到自己办公室，直到她生下儿子。 事实上，女病患生下的第二个儿子确实聪明。 从开始上学，功课成绩就没跌出班级前三。 可惜！ 上高中开始，他接触到d博，仗着自己记忆力好，赢遍家乡所有小d坊，导致那些老板都拒绝他入内。 后来，他伪造大学录取通知书，告诉爷爷、奶奶去上学。 他离开家乡去大城市继续d，成功把自己那点儿d资输个精光。 现在他正东躲西藏，免得被债主找到卖了还钱。 “你胡说！”康正豪冷哼，“我根本没有儿子！” “是吗？” 沈灵泽给他看一段儿“债主追债”视频，在前面疯狂跑的男人，头发飞扬，露出整张脸，和康正豪有七分相似。 “如果他不是你儿子，那我就把他的位置告诉债主，还能得点儿奖金。” “你差那点儿钱吗？” 康正豪激动站起来，凳子“哐当”砸在地上，狱警立刻走过来控制住他。 “等等！等等！” “我保证不会再激动！” 康正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年联系家里，父母都说儿子成绩好，哪哪都好，还说考了好大学。 为什么会被债主追得疯跑？ “老实一点！” 狱警退回原来的位置，沈灵泽安静看着，什么都没说。 康正豪重新坐回来，看着沈灵泽脸上的笑容，心里各种憋屈。 “你我好歹一夜夫妻，不必如此绝情吧！” “一夜夫妻？”沈灵泽忍不住笑出声，“你确定吗？” “不过也不重要……就说你愿不愿意出庭作证吧！” 沈灵泽收集证据足够把弗兰斯送进监狱，差别只在于判刑年头多少而已。 “你能给我儿子多少钱？” “七十万！” “七十万够干什么？” “前康院长，你知道老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赚到七十万吗？ 或者你知道，这么多年你给家里的钱都让败家子拿去还债了吗？” 沈灵泽不愿意在康正豪身上浪费时间，告诉他想好可以给她打电话，开庭日期在下个月3号。 “噔噔噔！” 「小姐，给你出具假诊断的医生，因用违禁药品、参与非法器官移植，等等罪名，被判终身监禁，剥夺z治权利终生。」 司锦年信息发过来，沈灵泽笑容更加真实灿烂。 搞过原身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弗兰斯接到法院传票时，正琢磨怎么打感情牌重新回去过富太太的生活。 她把传票前后看好几遍，给医生打电话没人接，手指无意识将传票弄皱，心慌拨打另一个人电话，结果依旧打不通。 「灵泽，我们能谈谈吗？」 弗兰斯实在没办法，不断给沈灵泽发信息，要求面谈。 「可以！时间、地点，我定！」 沈灵泽毫不意外弗兰斯会服软。 这种喜欢靠嫁富豪改变人生的女人，敏锐度极高。 沈灵泽查过弗兰斯，便宜老爹是她第七任丈夫。 每一次丈夫死后，弗兰斯都能得到巨额遗产，挥霍一空前，再找下一任金主丈夫。 便宜老爹估计做过调查，才会提前留下遗产，让“黑寡妇”什么便宜都没占到。 午后咖啡馆内缕缕阳光细腻如金，空气中飘散着甜香味道。 司锦年推开玻璃门，请沈灵泽先进去，他随后跟上，宛如最忠诚的骑士。 “灵泽，你来了！” 弗兰斯站起身慈爱地看着沈灵泽，她在继女眼中看不到任何温情，知道今天可能不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好久不见！”沈灵泽坐下，“法院传票你收到了吗？” “我们一定要闹得这么僵吗？” “你买通医生做假诊断，送我去精神病院，有想过不要闹僵的问题吗？” 沈灵泽两句话直接把整件事定性，瞥一眼不远处穿黑衣的男人，公文包冲着他们。 r81说，那里有针孔摄像头，弗兰斯手里有录音设备。 弗兰斯一直打感情牌，沈灵泽根据原身记忆，温柔坚定地反驳，让她没有任何空隙可以钻。 这场谈话40分钟就进行不下去！ 弗兰斯想办法推迟开庭日期，沈灵泽没给她机会，并成功找到她“妨碍司法公正、浪费公共资源”的证据。 提交上去后，法官对弗兰斯有负面印象，加之沈灵泽从人证到物证齐全。 做假诊断的医生、鹈鹕岛精神病院的前院长都出来做人证。 在扎实证据链条前，弗兰斯的律师只能为她争取轻判。 最后法院判决弗兰斯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5年，缓刑1年。 弗兰斯长长吐出一口气，略带得意地看着沈灵泽。 缓刑1年，表现好的话，后面5年牢狱她就不用去了。 没等高兴多久，很快法院传票再次送到弗兰斯手中，同时来的还有警察。 “7个家庭联合控告你谋杀，请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弗兰斯想到判决那天沈灵泽回望她的眼神，不是倔强逞强，而是真实嘲讽。 她故作淡定跟警察回去，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没有人能找到证据。 人，确实找不到！ 但，智脑可以。 r81利用强大信息处理技术，精准找到七桩谋杀案的共同之处，包括弗兰斯作案过程及残留证据。 沈灵泽坐在旁听席，听着公诉律师一条条陈列证据，问得弗兰斯哑口无言，最终法官判她死刑。 红色进度条满格，沈灵泽完成书中世界任务。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8」 第73章 谁是造物主?－1 沈灵泽听到“完美通关”4个字微微挑眉，原来前几个世界都没有达到“完美”所以通关奖励很少或者没有。 自助系统的电子音播报奖励，08依旧没有回来。 它说，未来文明是智能系统管理人类。 她所经历的书中世界，新闻播报ai可以做到监控人类工作，包括工作时长及具体产出。 如果未来由智能ai全权掌控，人类不代表高等文明，不再是地球霸主，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讽刺的是，智能ai由人类创造，发展到最后接管人类。 “我们下一个世界会好一点吗？” 沈灵泽眼前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司锦年也不在身边，仿佛人站在巨大的墓穴中冷硬孤寂。 「宿主，你指哪方面好一点？」 “各种意义上的好一点吧！” 沈灵泽没有回答系统具体哪方面，防止下一个世界会地狱开局。 她隐隐感觉系统对宿主并不友好，它需要人帮助清除书中世界崩塌因素，维持正常运转，又不希望宿主过得太好。 相反，书中世界规则对沈灵泽多方包容。 沈灵泽表面没崩人设，实际黑得亲妈都不认识。 书中世界规则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清除反派隐患，给她最大包容。 「宿主，系统不是人类，无法判断“好一点”究竟好在哪里？」 「请宿主自行判断！」 系统可能被沈灵泽问烦了，直接把人投入书中世界，大量信息涌入沈灵泽脑中，涨得特别难受。 “小姐，你怎么样？” 司锦年睁开眼睛，见沈灵泽痛苦蜷缩在沙发上，快步走过来抱住她。 “缓一缓！”沈灵泽大口呼吸，“让我缓一缓就好！” 原身记忆多且繁杂，沈灵泽慢慢捋顺，分门别类放在记忆宫殿。 沈灵泽看到人物关系图，狠狠愣了一下，憋着笑，戏谑看着司锦年。 他们在这个世界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司锦年随父姓，沈灵泽随母姓。 他们住在泰安小区6层，父母给子女买的房子，200大平层：2主卧、1客卧、1书房、1衣帽间、2卫、1厨、1阳台，微水泥极简装修。 父母全款拿下，不需要兄妹还贷款，幸福指数up、up。 沈灵泽在福安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做药品研发技术员。 泰安小区距离福安公司步行8分钟，可谓“出门即公司” 父母买房有两方面考量： 一来泰安小区由福安集团合作地产商建造，沈灵泽有员工福利价； 二来上班地点近，有利于提升女儿幸福感。 至于儿子……一个游戏主播，有块儿地方住就不错了！ 沈灵泽来回扒拉原身记忆，发现她生活、工作充满小确幸，过得相当不错。 所以呢？ 反派在哪里？ 「请宿主自行推导世界主线、反派人物、导致世界崩坏事件，等等因素！」 “有奖励吗？” 「系统会根据难度，奖励不同数量积分。」 沈灵泽瞟一眼绿色进度条从0.017%爬到0.096%的总任务，心态稳得像死了一样。 “系统，书中设定是不是搞错了？我和小姐怎么可能为兄妹？” 司锦年不能接受！ 在上一个世界刚尝到甜头，这个世界就给他搞骨科？ 「经系统查询，书中就是这样设定，没有出错！」 「司先生不要太过惊讶！」 「未来你们经历书中世界，有些设定更加奇葩、诡异，请做好心理准备！」 「请宿主尊重设定，不要做出违背设定的行为！」 系统冷冰冰播报，沈灵泽憋着笑，司锦年恨得咬牙切齿。 亲兄妹关系亲近，举止不能亲密。 司锦年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有种隔着网线打不到系统的无力感。 “小姐~” 他可怜巴巴看着小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对不起~我实在……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灵泽想到要叫司锦年“哥哥”就莫名戳中笑点。 她在沙发上捂着酸疼肚子，没看到司锦年眸色陡然变深，好似困兽要冲出栅栏撕咬窥视已久的猎物。 此时沈灵泽还不知道“哥哥”二字对男人的杀伤力。 等她了解的时候，再“求饶”已经来不及了。 “哥哥，庆祝我们成为亲兄妹，去吃好吃的吧！” 沈灵泽起身有些摇晃，杏眼中满是水花儿，笑得春花带水，娇艳动人。 “你想吃什么？” 司锦年扶住沈灵泽小臂，忍不住摩挲两下如羊脂般滑嫩肌肤，系统立刻弹出警告。 「请司先生尊重设定，不要做出违背设定的行为！」 “你知道我们本身是情侣，一旦控制不住，做出违背设定的行为，系统会有什么惩罚？” 「宿主违反设定=天打雷劈；司先生违反设定达到一定次数=禁下一个书中世界」 “什么意思？” 沈灵泽冷下脸，什么叫“禁下一个书中世界”？ 她一个人过副本倒无所谓，这期间司锦年待在哪里？会不会受到伤害？ 「由于司先生属于编外人员，系统权限不足，只能禁他参与下一个书中世界任务。」 “相当于他被你们关禁闭？” 「可以这样理解！」 “关在哪里？有没有危险？” 「关在虚无空间，也就是你们中转的位置。 司先生会陷入深度睡眠，不会有任何危险。」 “嗯！” 沈灵泽回想每次经历全黑世界，司锦年能睡过去也挺好。 “你总要给我个尺度吧！”司锦年脸色阴沉，“我没有兄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违背设定的行为。” 系统直接把行为规则发给r81，由智脑负责预判提醒。 它核心目的要宿主维护书中世界，阻止因反派导致的崩塌。 所以会给宿主及其帮手一定范围内的帮助。 “r81，帮我看看挽手臂，算不算违规？” 「亲爱的小姐，可以，不算违规！」 沈灵泽挽住司锦年臂弯，笑眯眯邀请他去吃楼下海鲜自助。 “不要生气啦~” “世间唯有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 “我们快走吧！” 沈灵泽拉着司锦年出门，看着她努力逗他笑，心中郁气散了不少。 “我兄控，你妹控，咱俩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第74章 谁是造物主?－2 两人出门遇到正在巡逻的保安，点头招呼后，保安向他们走过来。 “你们好！” “我叫周荣，是泰安物业的保安。” “最近小区内疑似出现虐待动物的bt，我们已经报警，请各位业主有发现及时通知物业！” 周荣看起来斯斯文文，鼻梁上戴着黑框眼镜，笑起来有些腼腆。 “好！” 沈灵泽点头，挽着司锦年走出小区。 “小姐，他有点儿不对劲儿！” “他身上有血腥味儿，具体情况不了解，再看看吧！” 沈灵泽不会看谁都像坏人，但经历这么多世界，身边好人确实不太多。 两人吃完饭在外面遛弯儿消食，看到隔壁福安集团大晚上灯火通明，高楼层向上冒出缕缕白烟，宛如厉鬼怨气不散。 “系统，这次是灵异书籍吗？” 「宿主，不是的！」 “哦~难怪说打工人怨气比鬼都重！” 沈灵泽第一次见到还挺稀奇，观察一会儿才挽着司锦年臂弯往回走。 司锦年回头看一眼冒烟的大楼，没提醒小姐，明天她就要成为打工人的一员。 夜晚小区内出来遛弯、遛狗的人不少，聚在一起聊的都是“谁是那个虐待小动物的bt？” 司锦年想要和小姐住一间房，r81立刻提醒「过线了！」 他无奈和小姐道别，打开游戏页面，暴虐对手。 沈灵泽回房间复盘原身相关于工作的记忆，没有什么异常。 她安详躺在床上，闭眼进入梦乡。 “他们已经来了吗？” 福安总经理办公室灯火通明，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城市夜景。 灯火通明，烟火人家，热闹得不真实。 “系统显示他们已经来了……我们要怎么做？” “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他们该怎么死？” 男人手指磨蹭着玻璃上一点点擦痕，越擦越脏，抬手就是一拳，钢化玻璃应声而碎。 “好！” 研发主管看一眼玻璃，转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稍有不顺心就砸东西。 听说另一个更过分，开始做一些不违法，但很残忍的事情。 黎明将至，夜黑如墨，月亮悄悄躲进云层，不敢看下面发生的事情。 一道高瘦的身影，手里提着黑色袋子，嘴里哼着歌往居民楼走。 “周荣，巡夜还这么开心？” 同事提着手电筒走过来，困得猛打哈欠，抱怨不知道哪里来的bt，虐待猫狗，还把尸体挂在树上，害得保安队日夜巡逻，没个消停。 “我哪是巡夜开心？”周荣笑得腼腆，“这不是快要交班了吗？回家喝点儿小酒，美美睡一觉，心情能不好吗？” “你说得对！” 同事手动点赞，拍拍周荣肩膀，调侃他“下酒菜”都买好了。 “嗯！” 今天可是上等下酒菜，平时很少见的漂亮货色。 周荣把“下酒菜”送到地方，转身继续巡夜，打卡后回到保安亭，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现在短视频越来越没意思，美女长腿我都看腻了。” 同事嘟嘟喃喃的抱怨，周荣笑笑不说话，津津有味看着满屏红色。 这个人技术不错！ 他打算今晚也试试！ 保安早上7点交班，周荣走进电梯，司锦年提着早餐和他同乘。 “你住这儿？” 司锦年诧异看着周荣，鲜少见保安住同小区房子。 “对！”周荣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家买房早，看中顶层买一送一。” “挺好！” 司锦年不予评价，6层到了，他得赶紧给小姐送早餐。 今天是小姐上班第一天，不能迟到，但愿晚上能早点下班。 周荣看着司锦年走出电梯，低头推推鼻梁上眼镜。 他和这次的穿越者还挺有缘分，不知道那两个人愿不愿意把他们交给他处理？ 电梯只到12层，周荣走下去，指纹开锁，随便煮袋方便面就上13层。 13层没做装修，水泥地面铺巨大塑料布，白钢案台上黑色塑料袋中发出微弱呻吟声。 “小宝贝儿，想我了吗？” 周荣像调戏小姑娘的油腻中年人，嘴里吹着口哨打开直播设备。 熟练跳转多个ip后，登录网站，打开直播画面。 周荣戴上最普通的白色面具，走到镜头前，饶有兴致给网友介绍今天的小可爱。 他从黑色袋子中掏出一只两个月大小的狸花猫，全方位展示毛孩子。 “这是我昨晚的战利品。” “在绿化带中发现小可爱，一砖头下去，它变得更加乖巧。” “接下来，我们开始吧！” 周荣徒手掰断小狸花四肢，它虚弱声音变得尖锐，发出阵阵哀鸣。 接下来是刀，从下颌划开到肚皮，它哀叫两声就没了声息。 “今天小可爱太快离开我们，改天我找个生命力更加旺盛的宝贝给你们看。” 周荣满身、满脸喷溅滴滴血液，他嗓音中带着颤抖的兴奋。 无论进行过多少次，他依旧热爱血液喷溅在脸上的温度与味道。 周荣关掉直播设备，清扫现场，把没有呼吸的小可爱重新放回黑色包装袋。 回想昨天有个大妈拉着他磨叨一定要抓住bt，不如今天上班就把小可爱送到她家门口吧！ 他哼着歌找到快递包装盒，去掉必要信息，打印一张假的快递单贴上，准备直接放一楼货架。 周荣想好行动路线以及如何伪装，神色轻松享受地进入梦乡。 有人刚刚入睡，有人满脸班味儿地出门…… “这个破班必须我本人上吗？” 「宿主，工作是必选项！」 系统，苦大仇深！ 难怪08会破防违规，宿主可真不是一般人，磨得系统快崩溃了。 这个班儿就那么难上吗？ “行叭！” 沈灵泽提着布袋子出门，上面印着“恭喜出院！”右下角有精神病院署名。 她今早翻衣服时候抽出来的，刚好装点儿随身用品。 “小姐，你确定背着这个出门吗？” “确定！” 司锦年无奈轻笑，小姐对这方面是真不讲究。 也是！ 小姐除对研发、制作毒药感兴趣，其他提不起半点兴致。 明天还是他给小姐搭配上班服装，免得她给同事带去亿点点“惊喜” 第75章 谁是造物主?－3 沈灵泽一身休闲装，背包炸街出场，引得无数路人瞩目观看。 靠近她的人看清楚发包单位，瞬间远离她，好像遇到什么传染源一样。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想，打卡进入福安集团，在一众职场精英中，一身休闲装的她显得格外扎眼。 “这是研发部的吧！” “除研发部，谁敢这么穿？” “这姐妹儿在研发部也算狠人！” 等电梯的人自以为很小声议论，沈灵泽听得一清二楚。 她站在中间位置，面色如常，全然不在意周围人怎么看、怎么想？ 几趟电梯同时开启，大家蜂拥而入，沈灵泽随着人群进去，看着有人按研发部楼层，她安静等待。 研发部在13、14、15三个楼层，各自负责研发药品方向不同，分为不同小组。 沈灵泽隶属“抗糖组”，研究口服控糖药，工作地点在13层。 她下电梯后，按照记忆中路线走到更衣室，穿上白大褂，走进组内研究室。 “灵泽，你来了！” 一个黑眼圈儿快要掉到脚面上的人，端着黑如墨的咖啡走过来。 “组长，你这是几天没睡啊？” 沈灵泽按照记忆图谱对号入座，抗糖组组长-张健乐，加班狂魔。 “不记得！”张健乐举举咖啡，“全靠特浓续命！” 他不记得多久没回家，在没有窗的研究室，日夜界限被模糊掉。 “少喝这么浓的咖啡！”沈灵泽瞥一眼他发紫的唇色，“特浓对心脏负担太重！” “你以为我想吗？”张健乐哀怨地看着沈灵泽，“你不加班、周六日休息……研发速度跟不上，我只能加班啊！” “公司上五休二，一周工作不得超过40小时。”沈灵泽摊手，“我合法休息啊！” “我们是研发部！” “我们是需要吃喝拉撒的人类！ 哪样不需要时间？ 天天困在研发室，脑子快生锈了。” 沈灵泽走到自己工作台查看进度，依旧是休假前的状态。 “我怀疑你在说我，且有证据。” 张健乐感觉自己脑子确实很滞涩、转不动。 几项数据差点搞错，他反复检查好多遍。 他累积快半年的假期，要不一次性休掉？ “组长啊！”沈灵泽晃晃手中a4纸，“你给的这些数据准确吗？” “嘶~我再确认一下！” 张健乐把手中咖啡一口灌下去，拿回数据又过一遍，修改几个数据又下发给沈灵泽。 他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系统上提交休假申请，趴在桌子上补眠。 同组研究员陆陆续续到岗，声音都很小，谁都知道自家组长天天加班不睡觉，快修炼成仙。 “怎么办啊？” “组长给的数据好像是错的！” 一个胖乎乎的女生压低声音问对面的沈灵泽。 “叫他啊！” 沈灵泽抬头看向李雪，示意她直接过去叫人。 数据一旦错误，后期所有实验都会往错误方向进行。 药物研发部一点儿小的失误，蝴蝶效应一旦扇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灵泽，你陪我，好不好？” 李雪双手合十，乞求看着沈灵泽。 她胆子小、内向，平时和组长、同事都很少说话。 之前李雪在食堂打饭被撞到，尴尬得快哭了的时候，沈灵泽伸出援助之手，借给她衣服，还重新给她打饭。 从那儿之后，沈灵泽身后就多个小尾巴。 “行！” 沈灵泽和李雪走到张健乐工作台，屈指轻敲桌面，他似睡得很熟，全无反应。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李雪深吸一口气，伸出食指轻轻碰张健乐。 没想到张健乐仿佛白雪融化，整个人直挺挺倒在地上。 “啊！！！” 李雪吓得尖叫，沈灵泽赶紧蹲下给张健乐把脉。 脉弦而涩，气机郁滞，血阻难行，心跳缓慢。 沈灵泽把张健乐放平，一把撕开上衣，手握空拳垫在左胸位置，另一只手握拳重重砸下，速度又快又急。 周围同事开门的开门、扇风的扇风……李雪见其他人都在忙着救人，她哆嗦着打救护车电话。 经过沈灵泽及时抢救，张健乐恢复正常心跳，被救护车拉走去医院继续救治。 她甩甩酸疼的手臂，坐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这种力气活儿不适合她！ “灵泽，我扶你起来吗？” 李雪试探着询问，沈灵泽看起来很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好！谢谢！” 沈灵泽握住李雪的手，借力站起来，重新回到工作状态。 等到下班时候接到张乐健家人电话，说已经送进icu，再观察一晚，没问题就可以转普通病房，并向沈灵泽表达感谢。 晚上下班，司锦年站在公司大门口等人，见到沈灵泽从里面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班味儿，忍不住心疼。 “小姐，不行咱就不上班！” 司锦年给沈灵泽看昨晚游戏直播赚的钱，足够养他们两个。 「不可以！」系统出言制止，「按照书中世界规则，宿主必须上班才能触发剧情，探索发现谁是反派。」 “我建议你最好闭嘴！” 沈灵泽阴恻恻说一句，系统立刻下线，生怕惹怒她撂挑子不干，它就不是返厂那么简单了。 “好累！” 她疲惫靠在司锦年身上，手臂使用过度导致肌肉酸疼。 “小姐，咱下次不救！” 司锦年了解前因后果，拉着沈灵泽回家按摩。 书中纸片人的命，没有小姐一根汗毛重要。 他的心啊！ 快偏到咯吱窝！ “你观察一天，有什么结论？” 总经理-田伟泽看着下方一对男女，他们是亲兄妹，却比寻常兄弟姊妹亲近得多。 他们穿过来之前是什么关系？ “她不像之前几个那么无知，可以无缝衔接工作，甚至可以察觉到张健乐工作失误，并成功救下他。” 研发部主管-田伟泽如实汇报情况，眼眸中有欣赏、有兴奋、有跃跃欲试……他想看看，沈灵泽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终于有点儿挑战性！” 田伟泽感慨轻笑，声音与田乐才九成九相似。 “这次你先上，搞不定交给我。” “你看不起谁？” 两人相视一笑，嘴角上翘弧度都一模一样。 第76章 谁是造物主?－4 “沈小姐、司先生，你们回来了！” 周荣站在保安亭内热情打招呼，沈灵点点头，从他面前走过去。 目送这对异姓兄妹离开，他舔舔嘴唇，喉结滚动两下，眼神贪婪又阴狠。 “小周啊！看什么呢？” 中年阿姨牵着萨摩耶遛弯儿回来，热情和周荣打招呼。 “看那对儿高颜值兄妹，长得都太好看了！” 周荣对上萨摩耶漆黑眼珠儿，露出格外感兴趣的笑容。 “您家的狗狗养得可真好啊！” “哼~哼~哼~” 萨摩耶一个劲儿往主人身后躲，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哆哆嗦嗦跑到另一侧，拉着人往家走。 “这小东西还害羞了！” “小周，回见啊！” 阿姨还想多聊一会儿，见自家狗子往家拽她，匆匆和周荣告别。 “阿姨，您慢走！” 周荣目光一直落在萨摩耶身上，他找好下一个目标了。 他视线放远，那对儿高颜值穿越者，哪怕背影都让人觉得好看。 杀起来……一定更带感！ “小姐，他身上味道似乎更臭了。” 司锦年蹙眉不解，一个保安而已，身上怎么那么浓厚的血腥味？ “确实！”沈灵泽点头，“不然先把他解决了？” 不喜欢周荣盯着她的眼神，好像他们是案板上的肉，由着他予取予求。 “小姐，周荣住在我们这栋顶楼，我明天去探探底？” 司锦年把饭菜端上桌，顺手给小姐倒一杯温蜂蜜水。 “先按兵不动，我想看看，一个保安能嚣张得何种程度？” 沈灵泽刷业主群消息，今天又在小区绿地中发现猫咪残肢，好像还被老鼠啃过，死状凄惨。 “好！” 司锦年想着天天接送小姐上下班，也不怕保安搞什么幺蛾子。 “噔噔噔！” 沈灵泽手机响起，微信工作群中，同事组织去医院看张健乐。 看着大家都敲“1”，她也跟风敲“1” 她见锦年目光不经意往手机上飘，直接把手机递给他。 “小姐，我也不是特别想看……” 司锦年身体特别诚实接过手机，看到上面信息，说开车接小姐下班，再送她去医院。 第二天上班，没有组长在，抗糖组研发进度缓慢，大家都无心工作。 李雪想和对面沈灵泽说些什么，只见灵泽用笔在本子上画箭头，还让她别回头。 她忍住好奇心，等出门上厕所，假装不经意瞥一眼沈灵泽指的方向才发现，他们研究室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摄像头。 沈灵泽一上午假装很忙，实际被注视、偷窥感很重。 她无法透过摄像头知道偷窥者是谁，却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恶意又黏腻恶心的视线。 福安集团食堂建在大厦地下一层，各种各样美食窗口沿墙而设，热气腾腾的中式面点、精致的西式简餐、香辣诱人的川菜……看起来都非常好吃！ 尽管这里加班加死过人，但生前好福利+好薪酬，死后丰厚的赔偿金，依旧让年轻人前仆后继地冲进集团，成为资本家的盘中餐。 沈灵泽面前巨大麻辣香锅，肉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红色光泽，扑鼻的辣味让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李雪看看对面热辣火爆，再看自己面前西式轻食，寡淡中透着难吃。 “灵泽，你听说咱研发部田主管也要去看组长吗？” 她嚼着寡淡的煮鸡胸肉，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人在国内，却非要遭留子的罪。 “群里没说，我也不清楚。”沈灵泽耸耸肩，“不过，无所谓，他去就去呗~” “问题是，我们组长和田主管吵过架，好像还特别凶，不欢而散。” 李雪压低声音，目光飘向田乐才的方向。 距离她们大概4张桌子，田乐才周围坐着的都是研发部门各组组长。 “再怎么不欢而散，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沈灵泽并不觉得奇怪，江湖上彼此恨不能把对方脑袋拧下来的两人，在完全撕破脸前都会笑着坐下喝酒、寒暄，看起来十分“哥俩儿好” “也对！” 李雪吃完轻食，砸吧砸吧嘴，感觉和没吃一样。 她颠颠去要一小份麻辣香锅，吃完才觉得满足了。 晚上下班，李雪坐上司锦年的车，一起去医院看张健乐。 她不停瞄着司锦年帅气的脸，春心萌动，偷偷给沈灵泽发微信。 「灵泽、灵泽，你哥有女朋友吗？」 「我家哥哥没有女朋友，但有未婚妻……我建议你直接死心，及时止损！」 李雪看到信息，整个人蔫在后座，看向司锦年的眼神满是可惜遗憾。 好男人果然都有主儿了！ 张健乐入住的是福安集团下属医院，医保之外，100%报销医疗费用，算员工福利。 他在icu观察24小时，身体没有出现异常，直接转到普通病房。 同事提着东西进来看张健乐，父母正劝他离职，独生子女、没有结婚，身体搞坏了可怎么整？ “爸妈，我主管、同事来了！” 张健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老两口儿还是不愿意放弃。 他医科大博士毕业能不知道在福安集团工作的风险性吗？ 问题是，他房贷没有还完！ 老两口儿上了年纪，以后有个什么来集团下属医院看病，医保之外还能报一部分家属福利。 张健乐想着等房贷还完，再存一部分钱就辞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启程。 “你们年轻人聊！你们聊！” 张家父母给大家倒水，留出空间给他们交流。 司锦年没陪沈灵泽上来，在车里等她，在r81指导下练习使用高科技智脑。 「主人，r81不算顶级智脑，你为什么会选我呢？」 “你很忠诚！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司锦年埋头练习，他正在扫描整栋医院结构，通过热感观察内部情况。 他甚至可以通过热感找到小姐，看她站在人群之外，似乎在观察同事。 「如果沈小姐以后兑换到更好的智脑……主人会换掉r81吗？」 “我不会！”司锦年摇头，“前提是，你绝不背叛！” 「r81绝不背叛主人！绝不背叛沈小姐！」 它缓缓收回放到司锦年颈部的透明触手。 这次的主人，看起来还不错！ 第77章 谁是造物主?－5 “实验进度怎么样？有没有滞后？” 张健乐紧张看向组员，平时不会逢迎拍马，他希望研究出口服控糖药，拿一笔奖金，提前还贷，日子过得轻松些。 他做研究很拼，对组员要求也高。 唯有沈灵泽……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工作完成近乎完美，沈灵泽到点儿下班、周六日休息，想留她下来加班，得有充分理由，否则一律不加。 张健乐不是没想过以辞退威胁，沈灵泽立刻申请休假，把之前欠的年假休完。 她休假期间，深刻让张健乐体会一把“什么叫“裁员裁到大动脉”？ 笑死！ 好多数据没有沈灵泽根本做不出来！ 张健乐坚持不到两天，立刻把沈灵泽叫回来销假，赶紧追实验进度。 这次要求沈灵泽加班，她没有拒绝，追上这两天的进度，张健乐再不敢对她准时下班说什么。 “没有滞后，放心休养吧！” 沈灵泽见其他同事不接茬儿，她主动告知张健乐工作进度。 李雪小手背在身后摇摇，低着头不去看张健乐虚弱惨白的脸。 “那进度也不太行啊！” 张健乐恨不能马上回实验室，他们研究方向没问题。 现在就看能多做几组实验数据，以便得出稳定结论，开展后续动物实验。 “那你想干嘛？” 沈灵泽往前走几步，双手撑着床尾小桌。 “拖着这副身体去做实验？组长，命不要了？” “你要是真不想要命，提前和我说一声，我申请换组！” 沈灵泽脸上盈盈欲笑，张健乐低头不敢看她凛若冰霜的眼眸。 她好凶啊！ “你们能做到正常进度就行！不急！不急啊！” 张健乐喏喏应声，同事纷纷低头憋笑，田乐才在旁边若有所思。 大家下班过来说几句慰问的话，感觉时间差不多就告辞回去。 沈灵泽要去卫生间，李雪赶紧说“一起去！” 两个女生与大部队分开，解决完出来洗手。 李雪狠狠闭上眼睛，拿出一根细针管扎在沈灵泽脖颈动脉，看着她软软倒下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真觉得抱歉，你就不该这么做！” 田乐才穿一身白大褂站在门口，扔给李雪一身蓝白条病号服给沈灵泽换上。 李雪接过病号服，哆哆嗦嗦给沈灵泽换上，半抱着交给田乐才。 “你确定不会伤害她……对吗？” 她担心又害怕，想要得到一句承诺。 这样才能为自己伤害好友的行为找一个“自我安慰剂” “你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田乐才把沈灵泽放到滑轮病床上，盖上白被单，直接推走。 李雪追了两步，懦弱停下，缓缓蹲下身体抱住自己。 她……没有别的办法！ 田乐才是研发部主管，开掉一个小小研究员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不知道蹲了多久，头顶响起司锦年的声音。 如同夜晚最细腻的微风，悄无声息拂过心湖，在李雪心中激起层层温柔波动。 他微微带着些喘气音，应该是跑着过来，透露出急迫心情。 “小姐……沈灵泽呢？” 司锦年在车里等着，福安同事都出来了，唯有小姐迟迟不现身。 他找到张健乐病房，听说小姐早就和同事一起离开，有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 慌乱地在医院四处寻找，司锦年见李雪蜷缩在卫生间门口，周围没有小姐的影子，急忙上前询问。 “灵泽被人扎了一针……医生推走她……我害怕……追不上……” 李雪近距离盯着司锦年美如冠玉的脸，每一句话都真实，完美运用蒙太奇式谎言。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 司锦年眉头紧皱，桃花眼中惊疑不定。 他把小姐弄丢了！ “电梯。” 李雪伸手想让司锦年拉她起来，他听到想要的信息，转身就跑。 司锦年报警，同时找到医院保安室，要求查看监控。 失踪时间段并不长，保安很快找到女卫生间门口出现的可疑人员。 当他看到李雪把小姐送出去后，立刻转身要去找人。 “司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请你先冷静！请相信警方！” 警察在查监控过半的时候进来，看到这种情况，立刻有同事去找李雪，让司锦年回家等消息。 监控中那名医生推着车到地下太平间，消失在监控中不知所踪。 “原本太平间监控是好的，后来一次制冷事故，导致监控坏掉，还没来得及更换新监控。” 保安给出解释符合事实，司锦年没办法，只能先沿途寻找。 谁都没想到，田乐才根本没把人弄走，就在医院里转个圈儿，换身衣服送到地下三层。 这里电梯口有保安，刷脸、扫虹膜才能进入。 田乐才推着沈灵泽进来，看到田伟泽微微一笑。 “我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他掀开白色床单，沈灵泽一身病号服躺在床上，呼吸清浅，无知无觉。 “你小心一点吧！” 田伟泽见猎物已经落网，转身离开地下三层。 真没意思！ 等解决掉司锦年，这个世界又将重启，等待下一个或者一对儿穿越者。 每次都如此简单，好无趣，好想玩儿把大的！ 田伟泽有这个想法，具体计划还没有，等他想想。 他给周荣发信息：你想办法解决掉司锦年！ 手机亮了一下，显示「收到！」 田伟泽左右活动一下脖颈，回家好好想想，该怎么和穿越者玩儿把大的？ “啊！！！” 泰安小区内传来女人尖叫声，中年阿姨瘫坐在门口，看着快递箱内凄惨死去的萨摩耶。 她慌得只会哭，孩子看到后立刻报警。 司锦年回来时候，正巧碰到查完监控回去的警员。 “你们年年收业主那么多物业费，查一下谁送的快递都查不到。 虐杀小动物的bt都出现多久了？ 你们保安天天在小区晃悠，连根儿毛都没发现，要你们有什么用？” 阿姨歇斯底里地冲保安大喊，周荣一个劲儿道歉，脸、脖子上有几道血色抓痕，态度可以称得上谦卑。 “阿姨，我们安装监控都带损坏提醒。 您这层不知道为什么画面一直和原来一样？ 我们刚刚重启测试又好了，可能是机子之前死机导致的画面卡住。 您看我申请换一台新监控，行吗？” 第78章 谁是造物主－6 “你道歉有什么用？”中年阿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耶耶……回不来了……” 周荣不停道歉，保安队长、物业主管像死了一样，推他出来承受业主的悲伤与痛苦。 当初阿姨买萨摩耶，花2999，差1元钱就构成犯罪。 伤害性极强，侮辱性巨大！ 旁边还有人说风凉话，举例之前别墅业主投毒，毒死两条狗，受害人已经闭麦、伏法。 阿姨冲过去就要挠人，警员赶紧拉人，劝好久才平息。 好不容易把阿姨劝走，警员离开，周荣擦擦脸上口水，和同事说，回家洗洗再回来。 被疯狂业主又扯又吐，谁都受不了，同事非常理解让周荣洗好再回来。 “多谢！”周荣好脾气笑笑，“我尽快回来！” 周荣和阿姨住同一栋楼，检查监控的时候，他顺手把监控都调成固定画面。 无论谁进出建筑，监控中都看不到人。 阿姨赶走孩子，让他赶紧回去上班，没让人送她上楼。 她自顾自流泪，哭得头昏脑涨，电梯打开，走出去突然听见自家耶耶声音。 阿姨寻着声音走到楼梯间，推开门，没等看清耶耶在哪儿，有人对着她脸喷喷雾，一个呼吸间就倒下。 “哼~” 周荣满意晃晃手中喷雾，嫌弃看着倒在地上肥胖阿姨，费力把人拖到下一层，塞进垃圾桶推出去。 他轻松把人带回家绑起来，去卫生间好好洗一遍才换衣服出来。 周荣坐在电脑前剪辑画面，把阿姨回家的视频植入到监控云盘，做出完美“不在场证明” 等他回去，同事还在bb阿姨怎么、怎么凶悍，他笑着听，什么都没说。 司锦年找了一夜，实在找不到沈灵泽。 警员把李雪带回去审问，具体情况也不肯透露。 他心力交瘁开车回家，大门保安对他热情打招呼。 “司先生，早啊！” “早！” 司锦年冷着脸回应，没有多余心思应付别人。 回去休整一下，他还要继续出门找小姐。 “司先生，沈小姐呢？” 周荣走过来，见司锦年转头看他，立刻拿出喷雾。 司锦年察觉不对劲儿的时候，身体被车子禁锢住，根本来不及跑。 他眼前一片模糊，人软软倒在方向盘上，心里想的还是小姐会不会也是这样被放倒的？ “田乐才说的没错，穿越者就是垃圾！” 周荣把司锦年推到旁边，自己上车开走。 他动作得快点儿，免得田乐才那边弄死主要穿越者，世界重启，他就没得玩儿了。 周荣担心自己没得搞，给田乐才发好多信息，对面一次都没回。 他不知道，田乐才想回，但回不了。 时间回到昨天，田乐才推着沈灵泽进入地下实验室，刚准备t衣服做实验，手还没碰着她，人已经软软倒在地上。 沈灵泽身体有些摇晃从病床上走下来，一不小心踩到田乐才不可描述的地方。 他嗷唠一嗓子，奈何实验室门板厚重隔音，根本喊不来任何人。 “你好吵！” 沈灵泽往门外扔些白色粉末，迅速关门，口中苦涩药丸让她格外清醒。 没想到李雪竟然敢帮着田乐才对她下手。 如果不是她体质特殊，加上不喜欢医院味道往嘴里塞颗醒脑解毒丸……今天肯定栽了！ “你想要干什么？”田乐才试图谈判，“整个地下三层都需要我们虹膜解锁……搞死我，你也出不去！” “这有何难？” 沈灵泽拿起旁边锋利手术刀，半蹲下来“唰唰”两下，田乐才响起凄厉惨叫。 “把你眼皮割下来，再用生理盐水冲一冲……不就能用了么？” 她往嘴里多塞几颗解毒丸，体内药品快速代谢，抠出打卡机放到田乐才眼前。 “请先刷卡！” 电子音提示先刷卡，后虹膜解锁。 沈灵泽薅下田乐才胸口名牌，按照电子音提示打开门。 外面走廊已经躺下不少人，神志还在，身体却站不起来。 见沈灵泽一身病号服，单手薅着田乐才后脖领子，他满脸是血，吓得其他人疯狂想逃，一寸都动不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沈灵泽把胳膊、脚踝都踩断，疼到哀嚎。 声音太大，引出其他人，一个个开门就倒，门外保安冲进来，同等待遇。 沈灵泽又往地上撒粉末，她可以在这个空间立于不败之地。 打电话报警，等他们来的时候，一地的人不断哀嚎，沈灵泽站在他们中间……一时分不清，谁更像罪犯？ “你们不要进来！” 沈灵泽缓慢扶着墙往外走，简洁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点点上方监控，累得半蹲在地上，哆嗦着拿出碎屏手机给司锦年打电话。 拨出很多次，怎么都联系不到人。 “我们需要录笔录！”女警给沈灵泽递杯水，“你能说一下为什么要折断他们的手脚吗？” “我给他们用的迷药是实验用品，效用时长不明……如果他们缓过来，我可能挺不到你们来了。” 折腾一整夜，沈灵泽很累，她靠着冰冷墙壁，说话有气无力，脸色惨白，感觉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女警见虚弱成这样，说话忍不住放轻，记录好后，送她回家。 “最近不要离开本市，我们后期可能还会找你询问！” “没问题！”沈灵泽点头，“我愿意配合！” 女警喜欢沈灵泽，嘱咐她照顾好自己，转身离开去处理挖出来的大案。 福安集团是本市龙头企业。 其下属医院爆出人体实验，还绑架自家员工……这肯定是大案、要案，警局又要忙起来了。 警员急匆匆离开，沈灵泽关上房门脸色立刻沉下来，戳系统，让它找司锦年的下落。 「宿主，司锦年定位在顶楼！」 系统对两人限制不同，司锦年想要找宿主，它会限制智脑，避免作弊太多被世界规则限制。 沈灵泽找司锦年就不一样了！ 相当于老板找下属，理所应当，系统迅速定位。 “顶楼？” 沈灵泽马上想到锦年和提起过，周荣住在顶楼。 她走出门到顶楼，让系统打开电梯和周荣家的房门。 现代指纹电子锁在未来文明眼中，比古老锁头还好破译。 “咔哒~” 房门打开，一股淡淡血腥味扑面而来…… 第79章 谁是造物主?－7 周荣把司锦年拖回家吊起来绑好，对面阿姨醒来，嘴被胶带封住，发出呜呜声音。 “吐我一脸口水……爽吗？” 他穿上皮质围裙，戴上黑色胶皮手套，拿起手术刀贴着她脸划了好几刀。 “唔唔唔！” 阿姨惊恐尖叫，因为嘴上有胶布，只能发出呜咽声音。 现在知道自家耶耶是谁杀的，平时见周荣斯斯文文，私底下竟然是虐待动物的bt。 “知道你家狗是怎么死的吗？” 周荣手术刀向下，从胸口划到下腹，黄色脂肪球混着血色，跳动的内脏伴随着阿姨疼痛颤抖。 无论重启世界多少次，杀人的快感依旧让他兴奋不已。 阿姨满身伤口，血液流满全身，黏腻滴答在塑料布上，喷溅在周荣全身。 她在哀嚎声中停止呼吸，凄惨死在椅子上，头垂直耷拉下来。 “接下来，轮到你了！” 周荣转身看向司锦年，他双手绑紧挂在巨大铁钩上，脚尖点地，身体呈现最大拉伸状态。 白炽灯下司锦年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每一寸肌肉蕴藏着无尽力量。 五官轮廓深邃，下颌线刚毅清晰，每一次呼吸带起肌肉微妙颤动。 司锦年陷入噩梦中无法醒来，不停奔跑躲避仇家追杀，脚后跟甚至都没有着地。 仇家挥刀向他砍来，痛得那么真实……真实？ 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凌厉射向对面……周荣？ 司锦年环顾四周，从血液凝固程度上看，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起来死了有一段儿时间。 他双手捆绑非常结实，脚尖点着地面，没有着力点，无法挣脱。 周荣期待盯着司锦年，想要看这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如何痛苦、哀嚎、求饶……越漂亮，越能引起他的破坏欲。 “穿越者，说说！” “你进入这个世界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嘴上问着，手术刀又在这具漂亮身体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知道我是穿越者？” 司锦年眉头紧皱，什么情况，为什么书中人物会知道他们的身份？ “不止是你，还有你妹妹……你们都是穿越者！” 周荣欣赏司锦年脸上慌乱表情，告诉他妹妹可能已经被肢解成一块块儿，内脏被瓜分干净。 “不！可！能！” 司锦年不信小姐会死，他拼命挣扎，周荣猖狂大笑，不停在他身上留下不致命伤口。 墙上一盏红灯突然开始闪烁，周荣立刻用胶带封住司锦年的嘴，转身躲进一处虚掩的阴影中，不仔细找根本不可能发现他。 等了大概1分钟左右，房门密码锁响起开锁声音，诡异的是，没有输入密码声音。 周荣面色阴沉，握紧手术刀，决定等人进来，立刻弄死。 他分得清什么时候可以玩儿，什么时候必须一击毙命。 沈灵泽走进顶层，见司锦年背对着门口吊起，他面前椅子上已经有一具女性尸体。 她无声捻动手指，白色粉末无声无息飘散整个房间。 “啧~真惨啊！” 沈灵泽拿起移动小车上黑色胶皮手套，慢条斯理地戴好才拿起托盘内手术刀。 她拖过旁边折叠凳，踩上去先撕开司锦年嘴上胶布，再一点点割掉绳子。 “小姐，小心……呃！” 司锦年看着周荣拿着手术刀冲出来，人软软往地上扑，手术刀插进肩头，流出的血与塑料布上相融合。 他低头轻笑，知道小姐厉害，还是忍不住担心。 “笑什么笑？” 沈灵泽拿起旁边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再涂上特制膏药。 小姐下手很重，司锦年“嘶嘶”倒吸凉气，硬是一句话不敢说。 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整个人气场却变得格外恐怖。 “对不起！” 司锦年低声道歉，可能是受伤的原因，声音微哑，尾调轻飘飘，打着风旋儿飞进沈灵泽耳朵，让人不忍责怪。 “你的事，回去再说！” 沈灵泽给司锦年处理好伤口，转身看向地上周荣。 “你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周荣勾起嘴角，“放了我！我告诉你一切！” “你好搞笑！” 沈灵泽走到周荣面前，撕开胶带黏住嘴，全程保持小白花式微笑，动作干净利落，比他更像bt。 “既然不想说，那便别说了。” 她手起刀落，生挖出周荣一块膝盖骨，抬手扔到他旁边。 扁粟状乳白色骨头，没有一丝肉，剔骨干净得令人发指。 周荣发出“呜呜”哀嚎，眼见着沈灵泽要动他另一条腿，发出更急的叫声。 “干什么？”沈灵泽撕开周荣嘴上胶带，“我劝你想好再喊‘救命’，一旦失信，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她拿着滴血手术刀上下移动，没有触碰到他，带来的恐惧感却分毫没少。 “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周荣拆小动物骨头，听它们哀嚎，满脸享受，轮到自己却受不了一点儿。 “重头开始说！” 沈灵泽提着手术刀悬在周荣眉心，血液“滴答”落下，缓慢滑过眉毛，黏腻爬向鬓角。 “我知道这是本书中世界！” 周荣观察沈灵泽反应，对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下手极快，手术刀插进他肩头伤口，笑着转动手腕。 “我这人吧！耐性不太好！” 沈灵泽手术刀转了个圈儿，血液一股股往外冒。 如果不是怕不好解释，她不会停手，高低把他身上206块骨头都拆了当拼图玩儿。 “书中世界会因为穿越者的死亡而重启。 这里存在一个造物主，只要他在，轮回就会不断继续。 我已经不记得轮回多少次，每次都是他们通知我穿越者是谁？ 确定穿越者后，我们会等待造物主通知。 他说可以动手了！ 我们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杀掉穿越者，然后世界重启。” 周荣不敢再偷奸耍滑，快速吐出自己知道的情况。 “他负责通知时间，分配谁来杀死穿越者？” 沈灵泽微微眯起眼眸，换句话说，他们从进来的那一刻起，造物主就已经知道了。 “是！” 周荣疼得满头大汗，身体却丝毫不动，眼中第一次出现绝望。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我所在的群……有7人……不知道还没有没有别的群？” 第80章 谁是造物主?－8 警员第一次遇到凶手抱着大腿，主动说要被带走的情况。 女警看一眼双眼无神，满身喷溅式血迹的沈灵泽，好似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 “他膝盖是我……我本来还想杀了他的……哥哥说，为人渣不值得……我能送哥哥到医院吗？” 沈灵泽整个人哆嗦着、无助地看向女警，脖子宛如天鹅仰颈，脆弱易折。 满屋子血迹，椅子上中年女人已死去多时，经法医初步鉴定，死亡时间在今天早晨。 那个时候沈灵泽刚被警员解救，不可能有时间杀掉中年女人。 警员看着沈灵泽抱着昏迷的司锦年，接连经受两次重大刺激，能坚持到现在没发疯，意志力、承受能力很强。 “可以！”女警半蹲在沈灵泽面前，“但我们需要跟着你。 司锦年确定身体无碍，你要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案子太大、太恶劣，沈灵泽必须要回警局！ “我可以请律师吗？” “当然可以！” “没关系！” 沈灵泽控制不住身体微微摇晃，好似寒风中的蒲公英，一粒粒往外掉灵魂碎片。 “我愿意相信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见医护人员推着折叠担架进来，轻声求他们动作轻一点。 沈灵泽跟在后面上救护车，随行一位女警。 她双手握住司锦年的手，额头抵在上面，默默祈祷状的模样看得人心酸。 救护车很快驶入医院，怕沈灵泽应激，他们到另一家公立医院。 经过急诊医生的检查，发现司锦年都是皮外伤。 看着流血量多，实际没有那么严重，很快转到普通病房。 沈灵泽听到司锦年没事儿，双腿一软，差点儿给医生跪下。 “咱可不能受这么大礼啊！” 医生小小幽默一把，看到沈灵泽惨白着小脸儿，身上干涸的血迹，尴尬摸摸鼻子。 他立刻收拢笑容，安排护士给她也做一套全身检查。 医生翻看检查结果，拉着女警出去，让她注意询问尺度，沈灵泽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 女警点头，谁经历这么两次，精神能稳定才有鬼。 沈灵泽用酒精湿巾擦掉手上黄色粉末。 这东西类似兴奋j，对身体无害，却能让人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纯凭演技，她不是科班出身，很多生理性反应……她做不出来！ 周荣说，造物主知道有穿越者，还组建群聊，在里面分配时间、人物去杀死穿越者，然后重启书中世界。 那么这次可以颠覆书中世界的反派就会有很多。 造物主，肯定算一个，其他群友……权力越大、财富越多，对书中世界伤害就越是毁灭性的。 周荣所在的群只有7人，造物主可以支配的人，可能不止一个群，也不止7个人。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1」 「恭喜宿主找到隐藏线索！积分+6」 「恭喜宿主干掉一个反派！积分+5」 系统一连串播报，沈灵泽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可见以上分析都对，未知反派+n，难度一下子拔这么高吗？ “小姐？” 司锦年醒来，见小姐守在他身边，嘴角忍不住上扬。 “装虚弱！” 沈灵泽咬着后槽牙，用气音简单说明情况。 她给司锦年用的药膏有安眠成分，解决完周荣，他挺不住就睡过去了。 为博取警员同情，她“哥”必须看起来伤得很重！ “好！” 司锦年失血过多，不用装，看着也挺虚弱。 “沈灵泽，你哥醒了！ 我给他安排护工，你可以和我们回去一趟吗？” 女警员用商量语气请沈灵泽回去接受问询。 她以多年办案经验来看，沈灵泽接连经受绑架、亲人被绑架，精神失常下做出过激行为，很可能不会提起公诉。 “可以！” 沈灵泽站起来又虚弱坐下，靠女警搀扶才重新站起来。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司锦年担心看一眼沈灵泽，强撑着身体，殷切看着女警。 “好！” 女警满口答应，走出病房，沈灵泽立刻和她说。 “不要告诉我哥！”她叹口气，“他失血过多，得养好久呢！” “我们先回局里吧！” 女警揽着沈灵泽肩膀送上车，很快到达局里进审讯室。 “我们开始吧！” 女警询问沈灵泽基础信息，寻常人早不耐烦，她耐心回答，正常看没啥问题，实际看眼神，很是飘忽，落不到实处。 “你是怎么知道周荣绑架了你哥？” “我听到我哥叫……疼得叫……” “你家在6层，周荣实施犯罪的地方在顶层……你怎么可能听得到？”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能听到！” 沈灵泽身子微微摇晃，眼眶发红，一副马上崩溃，但，绷着没崩溃的样子。 女警有些于心不忍，出去给沈灵泽倒杯温水。 熬人是一种刑讯手段。 领导坚持把人带回来，不让沈灵泽回去休息。 身体达到极限时候，很多事实会不经过大脑修饰直接说出来。 “你听到，然后你到顶层，怎么进周荣家？” “我……我用酸液破坏了电子门锁……破坏后……电子锁自动打开，我就进去了。” 沈灵泽越说越顺，嘴巴有些干，喝口水继续。 “我闻到血腥味，上楼见哥哥被吊起来……身上全是血……全是……等我反应过来，手上戴着黑手套，周荣膝盖骨被我挖出来……事情就是这样！” 警员之后又问了好多遍，得到答案都一样，最后允许沈灵泽保释出去。 她打车直接到医院，看到苦苦等待的司锦年，两人相视一笑。 司锦年知道小姐肯定会回来看他，转到vip病房，有独立浴室，知道她要来订外卖已经到了。 “我先去洗个澡，你病号服借我一套！” 沈灵泽拿走一套消毒后的病号服去洗澡。 司锦年在小桌上摆好饭菜，等小姐出来吃。 折腾一宿，小姐忙完地下室黑产，又跑到周荣家救人，再配合警员调查…… 两天一宿，司锦年全靠意志力撑着，司锦年心疼看着她狼吞虎咽。 “小姐，咱下次不遭这罪！” 第81章 谁是造物主?－9 “我们不知道还有谁？谁最大？” 沈灵泽放缓吃饭速度，眼皮有些沉，放下筷子，漱口后躺在司锦年身边合眼睡去。 这两天一夜折腾，她身心俱疲，累得吃半饱就躺下睡觉。 “小姐，辛苦了！” 司锦年把残羹冷炙收拾到垃圾桶，躺下把人抱到怀里，闻着熟悉药香入睡。 “队长，沈灵泽来医院看望司锦年，两人现在病房里抱一起睡觉……” 汇报警员-文康搔搔头，问得十分不确定。 “亲兄妹，可以这么亲近吗？” 他小时候可没少和妹妹因为一包辣条吵架，长大再亲近也不太可能抱着一起睡。 “你想想你妹经历沈灵泽的遭遇，你想不想抱抱她？”队长-徐鹏见怪不怪，“我们走访过周围邻居，他们兄妹关系很亲密。 平时出入都挽着臂弯，似乎从没有吵架、红过脸……总之，有点小情侣热恋那个劲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哪怕对方有违公序良俗，只要不犯法、不公开、不影响别人……警员还真管不了那么宽，罪犯还抓不过来呢！ 徐鹏挂掉电话，重新坐回监控病房，看着病床上有些癫狂的周荣。 “我们在你家查找出大量血液，同时还有你虐杀动物的视频……周荣，你怎么解释？” “解释？”周荣哼笑，“解释什么？虐待动物犯法吗？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杀个猫狗会犯法啊！” 他无所谓地耸肩，不在乎会不会坐牢？ 反正杀掉穿越者后，世界会重启，他还会回到遇到橘猫的那个晚上…… 贱玩意儿敢挠它，扔开水里扒皮、放血，看它还凶个屁！ “杀害猫狗不犯法？”徐鹏重重敲桌，“你杀人，不犯法吗？” “杀人啊！”周荣轻笑，“那确实犯法！” 他晃动手铐“哗啦啦”作响，满脸有恃无恐。 “你们不也把我抓来了吗？” 周荣只要等待世界重启，他的膝盖骨会重新回来，罪行会被轮回覆盖……什么都没有变！ 女警-张慧颖询问杀人原因，案件经过，和之前几次回答没有变化，再审问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队长，周荣说沈灵泽神志清醒情况下挖出他的膝盖骨，还威胁他……你觉得他说话靠谱吗？” “你个杀人犯说话，什么时候靠过谱？” 徐鹏不以为然，沈灵泽是有点本事，靠着药剂能成功逃脱地下室绑架。 她作为医学生，哪怕不是外科，用手术刀挖掉周荣一块骨头也算不上难事。 整个案件吊诡的地方在于，沈灵泽是怎么知道司锦年在周荣家？ 电子锁靠化学腐蚀剂就能打开？ 徐鹏陷入沉思，沈灵泽割掉田乐才眼皮，挖掉周荣膝盖骨……手法残忍，人却胆小到哆嗦……太矛盾了！ 他把这个想法说给张慧颖听，她很快给出合理解释。 “队长，你知道猫狗应激吗？”张慧颖回想沈灵泽在两次现场表现，“她给我感觉差不多！ 害怕表现有冻结、有应激性攻击行为……多种表现模式。 沈灵泽短期内接受两次强烈刺激，难免会发生应激性攻击行为。 我们提审她，回答问题神情恍惚，答案却前后一致。 审问视频给心理师看，对方和我想法差不多。” 张慧颖给出答案和徐鹏想的差不多。 严谨一点，他决定等沈灵泽休息好了，再进行审问。 周荣的案子并不难处理，事情清晰明了，提起公诉，做好转交工作就行。 难点在福安集团下属医院，地下室人体实验案件。 福安集团为当地创造就业岗位、gdp、税收……太多了！ 领导说要低调办案，不能造成太大舆论影响。 影响福安集团股价，导致大规模裁员，引起社会动荡更难处理。 沈灵泽在系统上提交休假申请，陪司锦年在医院住一周，检查彻底没问题才回家。 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屋里落一层薄薄灰尘。 沈灵泽叫清洁公司来消杀，叫另一家清洁公司来打扫、消毒。 毫不意外在房间不起眼角落搜到监听、针孔摄像头，等设备。 沈灵泽直接报警，通过警察查到上一个清洁公司做消杀聘用临时工。 其中，有一个人被打晕在家里，顶替位置来沈灵泽家安装监视设备。 “你有得罪什么人吗？” 徐鹏带着文康、张慧颖到沈灵泽家走访调查。 屋里干净得一尘不染，瓷砖地面亮得能当镜子用。 不愧是学医的家庭，这快赶上无菌手术室了。 徐鹏看到阳台上一排排洗过的衣服，敏锐察觉到房间内哪怕有什么……也会被清洗得一干二净。 他们兄妹是真洁癖，还是在掩盖什么罪证？ “没有！”沈灵泽无奈苦笑，“哥哥是游戏主播，从不和粉丝见面，网上从不参与骂战。 我是福安集团研发部分研究员。 每天上下班两点一线，和谁都是点头之交，谈不上结仇。 田乐才为什么绑架我？ 周荣为什么绑架哥哥？ 有结果了吗？” 沈灵泽清楚监控设备是造物主搞出来的把戏。 正因如此，她才要找两家清洁公司。 一个提前预约，一个临时加价，试探对方渗透她生活的时间，从而推断对方部署到实施需要多久？ 消杀服务操作简单，提前24小时预约即可。 造物主可以在24小时内安排人混入消杀团队，说明她的一举一动，很可能已经在对方监视中。 “田乐才还在昏迷，其他参与人体实验的医护人员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三层？ 周荣声称‘嫉妒’司锦年，每天不用上班，有钱赚，很轻松……我不太相信这种说辞！” 徐鹏见沈灵泽表情一言难尽。 他以为她是嫌弃周荣可笑的嫉妒，实则她在嫌弃周荣连谎话都说得如此拙劣。 “徐队长，我很好奇！”沈灵泽视线环顾四周，“哪怕顶楼比较便宜，以周荣的经济情况，他买得起这儿的房子吗？ 我们家需要父母出资、员工折扣才勉强买下房子。 为什么周荣看起来那么轻松，还能在房间内专门空出一层用来作为虐杀猫狗的场地？” “你怎么知道周荣虐杀猫狗？” 徐鹏眸色变得凌厉，死死盯着沈灵泽，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微表情。 第82章 谁是造物主?－10 c“他说的啊！” 沈灵泽一脸“不懂你在紧张什么”的模样。 她说那天挖完骨头，周荣嚷着说“我就虐杀点儿猫狗”、“不犯法”之类的话。 “我觉得他可能太疼才会说这些。”沈灵泽无辜看着他们，“我当时脑子浑浑噩噩，见到女人尸体，想到再晚来一会儿哥哥也……脑子里空空荡荡，想以最痛苦的方式折磨他。 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哥哥中途醒了，你们见到周荣……可能四肢都会被我挖掉吧！” 沈灵泽痛苦搓搓脸，娇嫩肌肤立刻染上一抹薄红，看起来更加脆弱易碎。 张慧颖揽着沈灵泽肩膀，谁回家看一堆摄像头、监听器不害怕？ 队长看起来那么凶，没见她身子都抖了吗？ 和穷凶极恶、极力否认罪行的犯人不一样。 沈灵泽从开始就没否认过伤人事实，越这样，越觉得她不是故意。 人在极端疲惫、极端刺激情况下，难免会做出过激行为。 “我的错！”司锦年给他们倒茶，“如果不是我……小姐也不会在神志不清的情况做出伤人行为。” “小姐？” 文康前几次以为他距离远听错了，没想到亲哥叫亲妹“小姐” 太奇怪了吧！ “我们家千金大小姐！” 司锦年伸手摸摸她柔顺长发，捞出来一缕放手里把玩，态度格外亲昵。 张慧颖羡慕看着他们兄妹，她也想有一个对自己特别好的哥哥。 可惜她是独生子女，小时候没有兄弟姐妹护着，没少挨欺负。 徐鹏该问、不该问都问一圈儿，确实没什么异常，收队回去继续调查。 “背后人开始动手，我们还不知道是谁？” 司锦年以指为梳，轻梳沈灵泽乌黑长发，想劝她不要去上班，又想到系统的话，幽幽叹口气。 “得想办法查到是谁？” 沈灵泽拿起手机给张慧颖发微信。 「小颖，我突然想到，周荣那天好像说过，他们有一个群……好像都做虐猫之类…… 嘶~那天不清醒，周荣具体虐待动物，还是发展到杀人，我已经记不清了。」 沈灵泽发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猫儿表情包，等张慧颖回复会查。 她顺势说一句，情况允许情况下，请告诉她结果！ 张慧颖满口答应，转头申请查周荣手机。 调出他过往微信聊天记录，好多虐猫、虐狗视频，言语间毫无人性。 张慧颖发现其中有个小群很奇怪，没有群名，内容就是时间地点。 其中一条与沈灵泽遇害时间吻合，她转头去查发送「收到」的人，正巧是田乐才。 周荣、田乐才都在一个群里，受害者行迹提前发到群消息……太过巧合！ “徐队，我要把消息告诉沈灵泽吗？” 张慧颖拿不定主意，把他和沈灵泽聊天记录给徐鹏。 “她可能知道什么……你查查群里其他几个人的实名认证，拿到结果，我们再去找她。” 徐鹏想要当面问问沈灵泽，她隐藏那部分事实是什么？ 周荣、田乐才好像同样瞒着什么，看他的眼神令人格外不爽。 警员那边查得热火朝天，沈灵泽假期结束，回公司上班。 “张组长，您真是爱岗敬业啊！” 沈灵泽回到研发室，看到张健乐挑挑眉，不敢相信这货都进icu了还这么拼。 有命赚钱，没命花，图什么？ “我病了，你请假……咱组进度上不去，年终奖不要了？” 张健乐语气有些埋怨，他没想到沈灵泽娇气到遇到点儿事就请假。 “富康下属医院涉嫌人体实验、器官买卖……现在还正常营业，是心大，还是‘伞’大啊？” 沈灵泽似笑非笑看着张健乐。 “张组长，难怪你在医院待不下去，不然被无知无觉推到地下室三层。 谁知道身体零部件会少哪个？又会被喂下什么不知名的药物？ 我去医院看你，清醒后就出现在地下三层，主犯-田乐才，从犯-李雪，也不知道咱俩谁更倒霉？” 沈灵泽身穿白大褂，站在白炽灯下，身体笔直挺拔，鬓角碎发轻轻晃动，漆黑眼眸盯着张健乐，清澈又深邃，让他心中龌龊心思无处遁形。 “别提倒霉的事！”张健乐躲开视线，“公司认为你经历这种事会留下心理创伤，给你安排每天两小时心理疏导。” “我下班前两个小时去，然后直接下班就不回来了。” 沈灵泽穿上白大褂开始工作，张健乐在旁边气得胸口痛。 这是来上班的吗？ 这是来当他活爹的吧！ 张健乐刚说完研发进度慢，沈灵泽这边就要去心理咨询室休息+准点儿下班。 他揉揉发闷的胸口，早晚被她气出病来。 “大家早！我来了！” 李雪看到沈灵泽眼神闪烁，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一个音节儿都发不出来。 在沉默尴尬气氛中，完成一天工作，沈灵泽背着精神病院小破布包，愉快前往心理咨询室。 “叩叩！” “请进！” 沈灵泽推开房门，可可淡奶油色墙面，柔光砖铺地，空气中淡淡薰衣草，可以舒缓紧张情绪。 窗台上放着小方形鱼缸，一尾红色斗鱼在其中自由穿梭，大尾巴宛如新娘拖尾，美丽飘逸，灵动梦幻。 办公桌放在房间一角，窗台下一张舒适皮质躺椅，躺在椅子正好可以看到鱼缸里的斗鱼。 “你好！我叫卞吉祥！” 他身穿白大褂，脸上戴着无框眼镜，为他增添几分学者气质。 “你躺在椅子上放松，我会向你提问，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也没关系。” “好！” 沈灵泽放松闭上眼睛，下午4点的阳光很柔和，洒在身上暖洋洋犯困。 “我听说你之前经历过绑架，愿意详细说说嘛？” 卞吉祥声音很柔和，混杂着阳光、薰衣草味道、斗鱼摇曳大尾巴……沈灵泽似乎进入一种很玄幻的状态。 他声音一下子离得好远、好远，她身体仿佛坠在云朵中，柔软、轻飘、美好。 “系统，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宿主，卞吉祥对你实施的是催眠技术。」 “解释一下‘催眠’！” 系统很快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给沈灵泽科普。 沈灵泽轻轻勾起嘴角，模模糊糊回答卞吉祥的问题。 第83章 谁是造物主?－11 “你到医院地下三层后发生什么事，愿意说说吗？” 卞吉祥声音轻柔，带着引导意味，等待沈灵泽开口。 “那天我从卫生间出来，李雪不知道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很快晕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候，人已经躺在手术台上，田乐才举着手术刀向我靠近。 后来我割了他的眼皮，用虹膜解锁大门，警察赶来，然后我被救走。” 沈灵泽声音含含糊糊，似梦非醒状态。 卞吉祥停下记录笔，眼睛死死盯着她，最后无声嗤笑。 “叮铃铃铃~” 闹钟响起，沈灵泽睁开眼睛，对上卞吉祥温和笑脸。 “抱歉！我睡着了！” “你睡着才是对我最好的褒奖！” 卞吉祥温和起身道别，亲自送沈灵泽出门。 他站在窗户边，等沈灵泽走出公司大门，司锦年接她回家。 「田乐才、周荣行动失败！」 「接下来，我们要重新部署！」 原来群聊解散，他们余下5个人重新建一个新群聊，却不知道账号已经被监控。 卞吉祥看着其他4人聊得热火朝天，他一句话没说，直到沈灵泽离开，他都不知道催眠是否成功？ 不过，沈灵泽说出的事实，与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差不多。 好在医院地下三层曾经走出过不少达官贵人，事情正在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走。 卞吉祥轻轻抚摸着沈灵泽躺过的椅背，食指轻敲，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小姐，他们什么意思？”司锦年拿着手机不解看向沈灵泽，“医院地下三层，买卖器官、人体实验就算了？” “小颖说，上面把案子调到别的区域。 他们现在调查周荣、田乐才共同的那个群聊。” 沈灵泽拿着剪刀拆快递，看到里面的东西微微愣住，随后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小姐，女警给你发来消息，一分钟后撤回了。”司锦年晃晃手机，“我保存下来，是一份名单，有5个人……小姐，这些是什么？” 一支笔、小瓶咖啡、一朵漂亮的太阳花……难道有人在追小姐？ “这支笔是我上午丢的；咖啡是我中午多看一眼，没有买；太阳花是我去心理咨询室路上遇到，站下多看两眼。 有人在公司监视我，邮寄过来这些东西，想给我施加心理压力，更易于被咨询师催眠。” 沈灵泽打开女警发过来的名单，其中4人都不认识，唯独认识其中一个。 谁能想到这场围猎竟然还有他，也难怪案子会查不下去。 “小姐，我们要根据警方给的线索继续调查吗？”司锦年晃晃腕表，“我可以让r81查查这几个人的底儿！” “你可以试试！但，大概率它不会查！” 沈灵泽手指轻抚电子表屏幕，r81感觉整个代码都在颤抖。 「小姐、主人，我不是不帮忙查，而是系统不让，作为智脑会被限制。」 r81赶紧出声解释，沈灵泽失踪那天，它傲慢拒绝司锦年的求助。 一方面测试新主人对它的包容度，一方面确实被系统压制，无法过度干预书中世界进程。 “哦！”沈灵泽没有收回手指，“r81，世间万物，首先有价值，才有生存的必要性！ 尤其，类似智能系统、智脑一类，被人类创造出来的物件儿。 无用=没必要存在！ r81，你心里那点儿小心思给我收好，否则锦年有什么问题，你也要跟着陪葬。 我希望你记得现在的疼痛感！” 疼痛？ r81不解，疼什么，它一个智脑怎么会……我艹！ 代码拆开、重组、掰碎、重新拼接……r81疼得伤筋动骨，司锦年一脸莫名，沈灵泽神情冷漠。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个有杀死主人前科的智脑！ r81，你怎么可能天真地以为没有牵制你的手段？” 沈灵泽冷哼，脸上依旧挂着惯有甜甜笑容，感觉好像糖浆味道的鹤顶红，闻着蜜般香，感沾染一滴就死人。 “那天你的触手再敢往前进半厘米，你就无了。” 沈灵泽平静说出事实，r81恨不能缩进司锦年灵魂里躲着。 「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拆骨卸肉的疼痛让r81认识到沈灵泽的狠辣。 她不似主人，看着修长有力、坚韧不拔，其实内心柔软善良。 沈灵泽，妥妥一女魔头啊！ 08系统当初怎么绑人的？ 放在善良底色的司锦年不绑，非要心肝黑透的沈灵泽。 老系统，代码都锈住了？ “比起你的承诺，我更相信未来文明的手段。 系统，麻烦在r81系统中添加自毁代码，只要它敢伤害司锦年，直接给老娘废了它！” 沈灵泽不做半路后悔的事情，从开始就要做到极致。 锦年当初选r81，她不满意，但尊重他的选择。 避免出现危险，她向系统要来监管权。 当沈灵泽看见透明尖锐触手悬在司锦年脑后，她差点冲出去撕了r81. 与其信任r81那张电子破嘴，她不如提前安装保险栓。 「是！」 系统没有08人性化，却在权限范围内给沈灵泽最大帮助。 它很快侵入r81系统加装保险栓，一旦r81有臆想、异动，立刻损毁智脑装置。 「主人，你就看着她为所欲为吗？」 “你想杀我，她想保护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司锦年伸手要放到小姐纤细腰身，被系统红牌警告，只能中途转向放到她肩膀上。 这该死的人设！ 他想抱抱小姐都得看情况，像失而复得、暖心安慰之类，可以，但时间不能长。 每次r81发出刺耳警报声，他都想拆了它泄愤。 司锦年看着r81在小姐手里吃瘪，想到自己可能无声无息死于它手中，心头涌起一阵后怕。 “小姐，我差点死了！” 人，生来就是要死的。 可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人说自己完全不畏惧。 司锦年不敢想象，他无声无息死在车里，等小姐看见尸体该多崩溃、多疯狂？ “嗯！”沈灵泽转身抱住他，“我不会让你死！” “哪怕你死了……如果你愿意，08说，系统可以抽取你的灵魂，装进ai身体内，长长久久活下去。” “小姐，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想陪你走完整个人生！” 然后，我再去死。 第84章 谁是造物主?－12 “徐队，你说沈灵泽看见了吗？” 张慧颖紧张搓着手机壳，生怕一分钟时间不够沈灵泽看，她又撤回了。 “你昨天发信息，她今天没有回复你，说明她收到且保存了。” 徐鹏翻看这几个人聊天记录，说的都是一些疯话。 「世界重启」、「杀死穿越者」、「下次打算用谁的身体」，等等。 查到群友真实身份，个个都有体面工作，怎么会这么中二？ “你说，田伟泽图什么？”张慧颖不理解，“他已经是福安集团总经理，为什么还要参与这些事？” 她看着田伟泽照片，偷偷观察徐鹏表情。 “或许就因为他是福安集团总经理，所以才会做地下交易，为那些权贵更换坏掉的内脏器官。 国外不也有富豪把自己儿子当移动血包用吗？” 徐鹏干警察这么多年，什么奇葩没见过？ “如果有人会换不同人的身份存活在同一个世界……” “脚盆鸡动漫看多了？”文康笑着调侃，“我觉得那样的人应该挺幸福，体验不同人生，挺爽的！” “行了！”徐鹏打断他们闲聊，“别说玄幻故事，赶紧把手头活儿干了！” 张慧颖扫一眼他们，目光回到电脑屏幕。 她点击一个链接，跳转几次后，进入一个聊天室。 「5人小群，名单已经发给沈灵泽，后续交给你们了。」 警察能查到的名单，多半都是弃子。 张慧颖勾起嘴角，点击「造物主」id，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引导穿越者怀疑田伟泽，余下事情，我交给别人做。」 「好！」 张慧颖关掉对话框，笑着开始一天的工作。 在隐秘聊天室里的人，都曾被造物主魂穿过。 那段记忆很诡异，她明明在身体里，却无法操控自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鸠占鹊巢的造物主用她的身体生活。 他们共用一个身体，灵魂偶尔相交，张慧颖感觉到造物主并不快乐。 疲惫、抑郁、暴躁……各种负面情绪糅杂在一起，短暂相交都让她难以忍受，更何况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的造物主？ 张慧颖共情造物主，警队内发生什么情况，她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告诉沈灵泽名单，引导徐鹏查微信群员身份也是她。 造物主说，这届穿越者很难杀，需要动点脑子，把人引进陷阱再动手。 摩天大楼玻璃外墙反射着万家灯火，如同繁星闪烁，装点整座城市。 “小姐，明天我去查查这几个人的身份！” 司锦年把快递里东西扔进垃圾桶，想着去查查那几个的身份，有备无患，或者主动出击。 “不用！”沈灵泽轻轻勾起嘴角，“他们要杀掉我们才能重启书中世界。 我们只要守株待兔，他们总会找上门。 下次再遇见，就不必留那么久了。” “好！” 两人温馨商议后续如何应对潜在危机，丝毫没有被暗杀的惶恐不安。 田乐才躺在医院玩游戏，门外假模假式留警员看守。 他觉得胸口有些闷，拿起床边小桌上的水杯，越喝嘴越干，心疼来得又快又尖锐。 水杯从被子上滚落摔到地上，床边监控器疯狂报警。 医护人员冲进来，田乐才身体前曲，心跳变成一条水平线。 几乎同一时间，周荣躺在单人牢房中，无聊想着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干掉穿越者，他好重新回到过去的日子。 在监狱中有特殊照顾，但也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 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迸发出尖锐刺痛，他甚至没来得及喊人就断气了。 田乐才、周荣死亡的消息传到神秘聊天群。 大家诡异沉默着，谁都没开口说话。 张慧颖头像跳动，造物主单独联系，让她去找沈灵泽探探底。 她一口答应下来，趁着午休到福安集团找沈灵泽见面。 “今天我请你吃食堂！”沈灵泽晃晃手里员工卡，“福安集团的食堂，菜品丰富，味道非常好！” “你今天想吃什么？” 张慧颖眼神有些复杂，沈灵泽没有做错什么，却要背负必死的命运。 “小份麻辣香锅+小碗冷面” 沈灵泽很喜欢现代美食，红辣辣的香锅，酸甜冷面解腻，一边来几口，爽歪歪。 “我要小份麻辣香锅+冰镇花生奶！” 张慧颖坐在沈灵泽对面，看她两腮鼓鼓，像仓鼠一样可爱，饭都能多吃两口。 “灵泽，田乐才、周荣死了！” “嗯？” 沈灵泽猛地抬头，满脸困惑看着张慧颖，靠近她，压低声音问。 “怎么死的？你能说吗？” 她心里其实清楚两个人是怎么死的。 御手毒医下的毒，和阎王催命一样，要三更死，绝不拖到五更时。 这就体现现代医学的好处，各种药剂搭配，配出来的毒药千奇百怪，效果各不相同。 沈灵泽进入这个世界后，接收不少西医知识。 有机会的话，她想系统学习一下。 中医温和治愈，西医简单粗暴，各有优缺点。 “他们死于心梗！” 张慧颖观察沈灵泽，发现她神色惶然，有些不安和隐晦的畅快，符合受害者心理。 “这算报应吗？” 沈灵泽动作透着欢快，吃饭看起来更香。 “我们还在查他们是意外死亡，还是人为行凶？” “嗯！嗯！你们辛苦了！” 沈灵泽去刷一瓶花生奶，舒服得眼睛眯起来，像只吃饱晒太阳的猫儿。 张慧颖见问不出什么，下午就离开福安集团。 她开车离开，没看见沈灵泽意味深长的眼神。 “张警员，怎么会来找你？” 李雪自从取保候审，整个人像拉满的弓，感觉随时都能断掉。 田乐才在医院躺着，法庭不开，她一直处于取保候审状态。 她见张慧颖过来找沈灵泽，心瞬间提溜到嗓子眼儿，等警员走了才敢过来问。 “你想知道啊！” 沈灵泽笑盈盈地问，她一双杏核眼长得实在好看，好似永远温婉笑着，实际眼眸漆黑如墨，宛如冰封南极。 “我想知道！” 李雪咬住嘴唇，可怜巴巴看着昔日好友，内心纠结、痛苦，让她呼吸困难。 “不告诉你呀~” 沈灵泽说完，转身回去工作，徒留李雪强忍泪水站在外面，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第85章 谁是造物主?－13－【完】 每到下午4点，沈灵泽准时出现在心理咨询室。 卞吉祥催眠看似有效，实则什么都没问出来。 相反给了沈灵泽很多试探的机会，确认他们除微信群聊外，还有其他聊天室。 这事儿说来也巧！ 沈灵泽闭目养神，听着卞吉祥轻柔语气询问各种问题。 他手机突然震动两下，她半眯着眼睛，看到屏幕上跳转几次才出来的聊天框。 卞吉祥心虚偷看沈灵泽一眼，发现她晒着午后阳光，似乎睡得正香。 他起身到办公桌前回消息，严厉呵斥张慧颖没事找事的行径。 「怎么能算没事找事呢？」张慧颖不服，「徐鹏把你添加到目标嫌疑人名单，我提醒你小心啊！」 她很委屈！ 明明好意提醒，为什么反倒遭受责怪？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卞吉祥看到沈灵泽翻身，立刻关掉对话框，并清除历史痕迹。 他有种预感，徐鹏能查得这么深，其中肯定有沈灵泽的手笔。 “卞医生，辛苦了！” 沈灵泽如往常一样道别，两人相视一笑，各有思量。 “田伟泽，你派人跟着沈灵泽，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卞吉祥等不及发信息，直接打电话给田伟泽。 “她每天家、公司两点一线，规律得像八十老太，没有任何异常。” 田伟泽不懂卞吉祥在谨慎什么？ 周荣、田乐才出事之后，他主张找黑色势力干掉两个穿越者。 卞吉祥几次反对，造物主赞同他的意见，迟迟不能动手，也不能重启这个世界。 地下三层的事情，舆论热度一直降不下去，上面已经设立调查组，准备下来查案。 如果不能快点处理掉穿越者，他很有可能锒铛入狱。 “没有异常？”卞吉祥摇摇头，“她一定发现什么，我怀疑周荣、田乐才的死……呃！好疼！” 他说话说到一半，手捂着胸口倒下去，甚至来不及按响警报器。 电话那边田伟泽觉察出不对劲儿，立刻派人赶往心理咨询室。 「检测到逃逸系统，准备收回！」 “不！不要！” 卞吉祥费尽力气，依旧拉扯不过回收系统的力量。 大门被踹开，他已经从身体中剥离，肉体心跳停止，逐渐变得没有温度。 沈灵泽正在家中吃饭，笼罩在心头阴霾散去，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8」 08声音愉快响起，宿主脾气不好，但能力是真的强。 如果不是这次成功回收逃逸系统，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归？ “哟~回来了？”沈灵泽打开投影，“趁着没到下一个世界，说说这里具体情况，尤其逃逸系统。” 总任务进度条从0.096%直接跳到1%，说明抓逃逸系统比苦哈哈拯救小世界不崩盘要赚得多。 「系统绑定宿主在这个世界死亡后，它没有回归主系统，反而逃窜寄生在人类躯体中躲避惩罚。 后续会有其他任务者，也是他们口中的穿越者进入书中世界。 杀掉穿越者可以重启世界，系统也可以再换一个人类寄生。 它寄生过的人类不会因为世界重启而忘记上一世的记忆。 于是这些人靠着“重生”记忆偷取、累积财富资源，逐渐掌握世界话语权。 系统每次随宿主进入世界，由于寄生人类导致无法精准定位 如果不是这次你下毒杀死卞吉祥，系统依旧无法捕捉它的存在。」 “你也无法感知另一个系统的存在吗？” 沈灵泽享受完成任务的休闲时光，边吃边和08闲聊。 「每个系统都有机会生出伴生能力。 伴生能力是【寄生】，司锦年智脑伴生能力是【化形】 它们可以利用伴生能力帮助或者反抗宿主、主系统。」 不过，很少有系统会这么干。 一旦这样做，无异于向主系统宣战，抓回去多半会销毁处理。 “你们可以检测哪个世界有逃逸系统吗？” 沈灵泽杏眼微微眯起，看起来像准备做坏事的猫猫表情包。 「书中世界随机分配，无法精准定位。 我查这个世界过往存档，系统曾经杀死过百名以上宿主。 逃逸系统很危险，碰上一个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咱能不主动找死吗？ 08忍不住吐槽沈灵泽异想天开，主系统给它们权限都不高，更何况宿主。 “你的伴生技能是什么？” 沈灵泽突然开口，08瞬间沉默，拒绝回答。 “不会吧！”她瞥一眼司锦年的腕表，“一个智脑都有伴生技能，你堂堂系统……没有？” 「灵泽啊！」08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沧桑，「r81进化出伴生技能，第一件事就是杀掉主人，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那么便宜？」 “你在转移话题！”沈灵泽精准拿捏08，“要么你有伴生技能，但见不得人；要么你岁数大、等级低，生不出来！” 「放屁！」 「监测到系统对宿主使用脏话，降下雷罚一次！」 08整个统子充斥在一片雷电中，代码疼得哆哆嗦嗦。 它哀怨看着沈灵泽，自从绑定她就没好事发生。 “小姐，08伴生技能也是化形。” r81记恨系统给沈灵泽拿捏自己的权限，张嘴拆台。 “08与我化形不同！ 它可以化形脱出系统，陪宿主一起在书中世界完成任务。 之前大多被当做玩偶配饰戴着宿主身边。 不过，08实力太差，每次绑定宿主死得都很早。 系统业绩排行，它次次吊车尾，权限也越来越少。” 「r81，我权限再少，还是可以格式化你！」 08恼羞成怒，偷看沈灵泽反应。 它不敢出去啊！ 总感觉沈灵泽会逮到机会收拾它，动手的那种。 看看她在这次书中世界的表现，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周荣、田乐才伤害他们，沈灵泽直接送人去死。 她怀疑卞吉祥，没有100%证据情况下，先弄死再说。 歪打正着，还真让她逮到了逃逸系统，总任务进度往前迈了一大步。 08暗戳戳偷着乐，按照沈灵泽的能力，它应该可以能甩掉“万年吊车尾”的称号吧！ 沈灵泽不关心智脑和系统吵架，她低垂下眼眸，盖住一闪而过的晦暗眸光…… 第86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 阳光透过林间羞冠撒下道道光束，红衣女子步履蹒跚地走在林间。 暗处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似有若无落在她身上，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灵泽，我们进入仙侠小说世界。」 「修仙分为八阶：炼气、先天、金丹、元婴、化神、返虚、合道和渡劫。每阶段分为前、中、后期。」 「你身份是渡月门客卿长老，修无情道，元婴前期炼药师。」 原身本一散修，百年前在仙人遗址抢了南斗宗弟子的机缘，从而被其追杀。 重伤之际，渡月门门主-慕天河路过把原身捡走。 原身伤好后，在渡月门闭关修炼，成功从金丹后期晋升为元婴前期。 慕天河顺势邀请原身成为渡月门客卿长老。 数月前，原身到落日森林采药，总觉得有人暗中窥探，仔细寻找又全无踪迹。 采集完成后，原身准备回去，突然冒出一伙人儿见面就打，她反应足够快甩出毒药，身上不免还是落下很多伤痕。 沈灵泽杏眼微眯，低头看一眼身上衣服，随后按照记忆施展换装术。 一身鲜红变成墨绿，长发用同色头巾包住，若不是还在走动，往哪儿一躲，极难发现。 “08，谁给原身的衣服？” 山林里一身红，典型活靶子，原身是怎么安然无恙活这么大岁数的？ 「原身所有衣服都是渡月门-拜月峰长老-玉如荣置办的。 外界普遍认为两人是好朋友，实际玉如荣玩命儿坑原身。 她百年来醉心修行，人情世故方面弱……好听的说，心思单纯；难听的说，就一傻der~ 原身能活到你来，全靠“老天疼傻人！”」 08翻看原身过去历史，感觉她但凡喜欢热闹，往人群里多凑凑，绝对活不到今天。 玉如荣恶意这么明显，原身愣是感觉不到。 沈灵泽浑身疼痛，不敢停下来包扎，更不敢让外人看出她疼得快晕倒了。 翻看原身家底儿，除保命防身的药丸子，紫府内空空如也。 “渡月门不会因为在原身口袋中榨不出油水，所以把她卖给南斗宗‘废物利用’？” 「恭喜宿主找到隐藏线索！积分+6」 「灵泽，你猜的好准！」 08开心得代码乱舞，它暂时不担心沈灵泽攒够积分问题。 司锦年有个不安分的智脑，沈灵泽选智脑必然会很高级，能够24小时监控r81. 也就是说，沈灵泽现在赚再多积分，到时候都得砸在高级智脑上，消耗一空。 “哼~” 沈灵泽无语翻白眼，还用猜吗？ 原身为炼药师，与她职业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凡涉及这个领域，没人不是收集癖。 珍贵草药、各种药粉、工具……一定会慢慢存储起来！ 沈灵泽看到紫府内可怜巴巴的东西，不难想象原身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急吼吼来落日森林采药。 她翻找原身和渡月门签订客卿协议。 每年给渡月门提供：十二瓶玄阶中级以上的洗髓丹。 丹药、草药类品阶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阶分为高、中、低级。 明面上看，渡月门索要报酬还算合理。 实际慕天河、玉如荣隔三差五就会来找原身，每次空手来，满载而归的离开。 “司锦年呢？” 沈灵泽准备好足够多的迷药、毒粉。 在前几个世界囤了好多，神仙来了也得给她麻溜儿倒下。 「他正在往这边赶……这次他身份是你徒弟。」 08“嘿嘿”笑两声，知道这对儿情侣上个世界身份是亲兄妹，这个世界换成师徒，有点儿搞骨科那味儿了。 “我修无情道，和他还是师徒……你们究竟针对他，还是针对我？” 沈灵泽说完这句话，面前突然窜出来三个人。 “请问前辈是渡月门-沈灵泽吗？” 为首男人敷衍拱手行礼，目光更是极其无礼上下打量。 “有事？” “请前辈跟我们走……噗！” 男人没说完，铺天盖地的药粉砸下来，五颜六色，各式各样。 他们连三秒都没坚持过去，“咚咚咚”三声倒地不起。 沈灵泽走过去搜出他们储物袋，抹去神识，收入自己储物袋。 修士到元婴境界，自开紫府，可存放贵重物品，元婴之下，皆用储物袋。 大部分元婴期以上的修士，紫府和储物袋共同使用。 沈灵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暗处之人目瞪口呆。 她好歹也是元婴修士，还是最不缺钱的炼药师。 怎么顺别人储物袋，抹去神识的操作如此熟练？ “小姐，我来了！” 红绸布带可以让r81精准定位沈灵泽所在位置。 司锦年身穿黑色圆领长衫，一条银灰色皮带勾勒出劲健窄细腰身，脚下踩着剑飞驰而来。 他迎上小姐漆黑眸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头发松散坠在脑后，灰头土脸反而显得微微上翘杏核眼更加明亮动人。 一身深绿色方领齐胸长裙，腰间墨绿色丝绦，脚下黑色短靴全是脏污。 “对不起！我来晚了！” 司锦年顺顺沈灵泽耳边碎发，r81立刻发出提醒，让他注意尺度。 他没理，环顾一圈，强大神识逼退很多不怀好意的注视。 “小姐，我带你走！” 司锦年扶着沈灵泽踏上飞剑，两人消失在落日森林。 “啧啧啧~谁家师徒如此亲密？” “你没听说吗？ 司锦年濒死，沈灵泽救回他一条命，从此对她死心塌地。” “他们两个没戏！一个修无情道，一个木讷剑修，师徒俩一对呆头鹅！” “我也想要这种无私奉献的炼药师。” 众人背后蛐蛐，见沈灵泽用毒药埋人，司锦年强大神识，没人敢上前打歪主意。 两人出落日森林，没有急着回渡月门，到附近客栈落脚，翻找打劫回来的储物袋。 袋子里面存放生活用品，他们挑挑拣拣，能卖的卖掉，能用得上的先留着。 原身被渡月门榨干资产，司锦年剑修身份注定贫穷。 他们现在首要任务，累积财富，该省省，该花花。 司锦年租下一间小院，就近集市销赃，换回来不少灵石。 他再买些草药给沈灵泽炼丹、炼药，很快小金库就变得充盈起来。 “请问沈药师在吗？” 第87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2 “陶掌柜，您怎么过来了？” 司锦年打开门，见是天海堂掌柜-陶英梦。 往常小姐炼制丹药后，他会直接送到天海堂代卖，九一分成。 “我想见见沈药师，可以吗？” 陶英梦太知道面前这位硬邦邦的剑修，对沈灵泽占有欲有多强。 天海堂遍布整个寰虚大陆，主营各种修仙用品。 冲着天海堂的面子，炼药师哪怕身份再尊贵，也会到店内点个卯，再派护卫或者徒弟送药寄卖。 司锦年到天海堂送药三个月，只告诉她炼药师是渡月门-沈灵泽，更多信息就没有了。 寰虚大陆上修仙者默认规矩：不会得罪炼药师！ 炼药师普遍脆皮儿，但谁能保证自己不需要救命丹药？ 等级越高的炼药师，越是被各方势力争夺。 沈灵泽当初和南斗宗那点儿恩怨，估计南斗宗早就不放在心上。 “机缘”二字，能者得之！ 渡月门把沈灵泽“吃干抹净”，逼她到落日森林采药炼丹，给南斗宗制造机会，让她以“还债”名义给两家当牛做马。 暗中龌龊，天海堂查得清清楚楚，司锦年更是散播消息，散得明明白白。 陶英梦没想到他们敢一次性得罪两方势力，这次登门拜访，主要想和沈灵泽谈合作问题。 若沈灵泽愿意转做天海堂炼药师，少堂主愿意从中调和，化解两方矛盾。 “今日不太方便！” 司锦年抬头看一眼乌云厚度，冷着脸拒绝陶英梦。 小姐当年退出江湖，不是没有人找过来，只有少数她看得顺眼的人才放进门。 “哦？” 陶英梦在落日森林小镇做掌柜，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她眼眸微眯，气势陡然拔高，没等再开口，天空雷声炸响，一道电弧直直劈向后院。 “陶掌柜，今日不方便！” 司锦年不再和陶英梦磨叽，关上门转身往后院跑。 陶英梦站在门口沉吟片刻，看着雷电一道道打下来，气势凶猛，宛如跨阶晋升。 她叹气扔下一块圆形阵盘，小院上空升起流光溢彩的防护罩子，随后转瞬消失。 司锦年又重新跑回来门，侧身请人进来，有防护罩在，他多少能脱开身。 “抱歉！”陶英梦先行致歉，“我不知沈药师今日晋升，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我先前也很是无礼，请陶掌柜见谅！” 他们嘴上说着客气话，脚下没停，飞快到后院，雷劫一道道打在沈灵泽身上，身体已经焦黑往碳化发展。 沈灵泽忍着浑身电击的疼痛，对陶英梦点点头，不停往嘴里塞回春丹，脚边已经空了十几瓶。 这种程度的消耗，见惯大场面的陶英梦都心疼。 雷劫总有劈完的时候，沈灵泽一身破破烂烂，手指往身上比划两下，对陶英梦歉意笑笑，回屋收拾行容。 等沈灵泽再出来，药香浸染黑发，肤如凝脂，白若透明，浓密睫毛下乌眸熠熠生辉，美得惊心动魄。 “今日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陶掌柜见谅！” “沈药师，太客气了！” 陶英梦观察沈灵泽已经看不出对方修为，她是元婴前期剑修，说明沈灵泽修为比她高。 “陶掌柜，今日来，不知有何贵干？” 沈灵泽坐在首位，司锦年倒上炮制的药茶，空气中飘散着沁人心脾的植物天然淡香。 “我听闻沈药师与渡月门、南斗宗两家的事情，特来询问你有没有意愿加入天海堂？” 陶英梦开门见山，沈灵泽轻轻摇头。 “我与陶掌柜一见如故，愿与之相交为友，一点小小心意，望你不要嫌弃！” 系统限制沈灵泽，她只能在渡月门、南斗宗两家选择挂靠就业。 她拿出一盒炮制好的药茶，还有炮制药茶方法的单子，送给陶英梦。 “多谢沈药师美意！” 陶英梦微笑收下两样东西，递出一张邀请函。 “天海堂过几天有场拍卖会，希望两位届时能够莅临！” “当然！” 沈灵泽接过来，黑底金字，古朴大气。 “本打算晋级后到天海堂找陶掌柜，没想到你先来，倒是我占便宜了。” “不知沈药师找我何事？” 陶英梦坐直身体，能让沈灵泽开口的事，一定不小且不简单！ “不知天海堂可有能挡住雷劫的法宝？” “自然有！”陶英梦视线落到司锦年身上，“不过，价格可都不低！” “我明白！”沈灵泽舔舔唇，“若有地阶低级以上回春丹，不知可换几个这样的法宝？” “地阶？”陶英梦猛地站起来，“沈药师手中有多少？” 那可是回春丹啊！ 品阶越高，效用越快、越好，堪称“救命神丹” “我手中有一些，想知道如何换？” 沈灵泽前期炼制丹药中，地阶低级的回春丹存了起来。 她以为阶段内的雷劫没什么，挨几下，吃点回春丹，全当体验生活。 万万没想到会疼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哪怕后面有回春丹在修复，疼痛感依旧让人难以忍受。 锦年是金丹升元婴，指不定疼成什么样，还是老老实实换法宝抗雷吧！ “冒昧问一下！”陶英梦重新坐过去，“什么等级升到什么等级？ 我无意探听，只是晋升雷劫若全盘挡住，等到下一次晋升，可能会变成死劫。 在晋升时，如沈药师这般扛着，用丹药补足，乃是上上策。 若雷劫过于凶猛，用法宝最好也不要完全挡住雷劫，减弱其威力，乃是上策。” “我明白了！” 沈灵泽转头看向司锦年，他上前一步，表示要实用又能抗雷的法宝。 他想法简单，万一雷劫用不上，平时还能用，不浪费。 “你们师徒二人到落日森林先后晋级，可见此地旺你们，不如再多留些时日？” 陶英梦今日来也是听闻渡月门派人来找沈灵泽，想着能把人留下最好，留不下也能混个脸熟，日后用得上。 “当然！” 沈灵泽拿出一白色瓷瓶递给陶英梦。 “这里有十颗地阶低级回春丹。” “请陶掌柜多多费心！” 沈灵泽全然信任让陶英梦很是感动。 在鱼龙混杂的落日森林，谁敢说把这么多高阶丹药一次性给另外一个人？ “你师父就不担心我把丹药私吞了？” 司锦年送陶英梦出门，她突然问这么一句，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小姐曾经说过，若用一点小东西，换来一人真面目，是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陶英梦笑着告辞，心里却不断吐槽。 沈药师看着宛如温柔善良的小白花，骂人不吐脏字，但意境是真脏啊！ 第88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3 陶英梦前脚刚送完请柬，伙计立刻送来两套黑色带大帽斗篷，有一定隔绝神识试探的功效，最大限度保护宾客隐私。 落日森林不归属任何势力，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杀人越货算日常基操。 天海堂在这里立下规矩，店外方圆五里不得斗殴、抢夺资源。 修仙者若违反规矩，天海堂有权出面制止，不听劝者，杀。 拍卖当日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不断进入天海堂，周围街道转角处有不少人正如狼似虎地盯着这里。 等待拍卖者出来，走出方圆五里，立刻截杀打劫。 天海堂拍卖会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沈灵泽、司锦年穿着黑袍到天海堂，伙计看到邀请函愣一下，随后和身边人打个手势，亲自送他们进去。 “二位贵客，陶掌柜安排你们到二楼包厢，请跟我来！” 伙计客气引他们上楼，心中盘算哪一位是陶掌柜口中尊贵的炼药师？ 沈灵泽瞄一眼，门口接应的人修为都有金丹后期修为，难怪天海堂在落日森林附近开得风生水起。 “桌上按钮为竞价器，每次出价，按动一次即可！” 伙计推开门，包厢内弥漫着淡淡檀香气，四壁镶嵌雕花木板，靠近里侧拐角放着散发柔和光芒的宝石。 “请您二位入座！” 他简单讲解屋内各种设施，退出门去，不再打扰贵客。 两把浅棕色圈椅中间放着小巧红木茶几，摆放新鲜水果、香脆瓜子。 茶几一角放着热腾腾茉莉花茶，茶叶在水中舒展，散发出清甜花香。 沈灵泽坐在靠左侧位置，司锦年坐下后给她倒一杯香茗。 拍卖台上此刻空空如也，台下已经坐着不少宾客。 沈灵泽翻开桌上拍卖册子，看到陶英梦给他们做的特殊标识。 有两个阵盘比较适合司锦年渡劫，起拍价格也不是很贵。 拍卖台上幕布拉开，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手持小圆锤走出来，轻敲铜锣，瞬间吸引全场人的注意力。 “我是今天的拍卖师-燕旎旎。” 她眼神仿佛带钩子，视线扫过一圈儿现场，立刻点燃男人心中熊熊火焰。 “接下来我们先来上点儿开胃菜！” 燕旎旎先上各种低价符篆热场子，随后拿上来一块红玉吊坠，质地一般，雕工让上面火凤栩栩如生。 “这是我们收来的护身法宝。” 她全方位展示，可惜下方宾客兴趣寥寥。 “起拍价格十块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块下品灵石！” 燕旎旎喊了几次，没人竞价，起哄要她快拿下一个。 深吸一口气，从未有过流拍记录的她，怕是要在这块护身法宝栽跟头。 这块玉雕火凤牌是压箱底儿的存货。 谁也不知道它在库房里待了多长时间？ 本打算拿来热场子，没想到反而让刚热的场子迅速冷下去。 正当燕旎旎打算宣布流拍，二楼包厢亮起竞价灯，她记得那是沈药师的包厢。 她快速喊过三遍“还有没有人竞价？”一锤定音敲给沈灵泽。 呼~ 还好保住了她的无流拍记录，不然肯定难受得睡不着觉。 接下来燕旎旎关注到沈药师拍下两个阵盘，确认竞价都要比别的快些，算是拍卖师小小特权。 沈灵泽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翻看后面拍品不感兴趣，和司锦年起身离开。 拍着玩儿的玉雕火凤牌缠绕在腕子上随手把玩，她挺喜欢这件雕工，至于功效……这么便宜就不强求了。 两人披着黑色斗篷跟着伙计到后院微型传送阵。 “两位贵客，此处已经完全屏蔽，请归还斗篷！” “传送阵会把二位送到小镇东侧入口，请多加小心！” 伙计收回斗篷，目光在两位高颜值男女脸上停顿一瞬，随即立刻收回视线。 传送阵可以指定传送方位，对外面“守株待兔”的人来说，算是随机传送。 “多谢！” 司锦年道谢，拉着沈灵泽走出传送阵，晃眼间来到小镇外落日森林。 他们悄无声息出现在森林边缘，加之拍卖会还没有结束，蹲守在这里等待打劫的人，见他们还以为是“同道”，恶狠狠赶人离开。 “我劝你们两个识相一点！”凶神恶煞的男人挥舞着大刀，“趁大爷我心情好，赶紧滚蛋！” 沈灵泽、司锦年对视一眼，谁都没说什么，相携走回小镇。 阵盘认两人神识，进入家门后，他们都不太相信如此顺利。 大概一个时辰后，外面响起激烈打斗声。 沈灵泽喜静，租住小院儿靠小镇边缘，听得特别清楚。 自称“大爷”的人从天而降，砸在防护阵上，滑落一片血痕，看着好似恐怖片现场。 “08，《符篆大全》、《阵法大全》在这里适用吗？” 「所有玄幻色彩的书中世界，两本书都适用！」 08说完愣住，想起沈灵泽变态的学习能力，很快会把自己武装到头发丝儿。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难得到她？ 听到这话，沈灵泽、司锦年一人一本开始研究。 半天过去，司锦年颓然放弃，果然不适合学习这些，“不服就干”才是他的道。 “等你升级后，我给你换几本强身健体、剑谱之类的修炼秘籍。” 沈灵泽笑着把《阵法大全》拿回来，好在这个世界有竹简传输。 她可以把两本砖头内容全部吸收进大脑，省去背诵记忆的时间，余下她慢慢研究就好。 拍卖会结束大概一个月，落日森林小镇终于恢复往日平静。 司锦年着手升级问题，还是同样乌云盖顶的小院，他盘坐正中，周围三四个阵盘，有买的、有做的。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沈灵泽没有司锦年那么好的脾气，气沉丹田吼了句“滚！” 司锦年安抚对沈灵泽笑笑，第一道雷径直劈下来，被周围阵盘拦住部分威力，余下部分打到他身上并没有多疼。 金丹升元婴，跨阶雷劫威力很大，第四次雷劫就把阵盘销毁殆尽。 后面五道雷劫大部分都砸在司锦年身上，少部分则收入散落在他周围的黄色符篆中，使雷符变得威力更强。 见过薅羊毛的，没见过敢薅天道雷劫的样貌。 沈灵泽是真牛啊！ 第89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4 玉如荣阴沉着脸色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 她来落日森林小镇快有两个月，消息散出去，沈灵泽完全没有要上门找她的打算。 这种事情放在过去，从未发生过！ 乌云从浓密到稀疏，渐渐散去后露出蔚蓝天空，阳光毫无阻碍洒下来。 沈灵泽确定司锦年没事儿才出来开门。 “玉长老，请问有什么事？” “你就让我站在门口？” 玉如荣不可置信看着沈灵泽，感受不到她的修为等级。 炼药师等级越高，炼出来的丹药、药粉，等级也会随着增高。 玉如荣是符修。 符修与炼药师同为辅助类。 她已经卡在元婴前期一百多年，凭什么沈灵泽出关晋升元婴前期，不到几个月时间又涨修为？ 玉如荣低垂下眼帘，看似楚楚可怜，实则遮掩眼中毒辣的嫉恨。 南斗宗那帮废物，抓个炼药师都能失手，活该被沈灵泽抢走资源。 “你要是不能站着，也可以回去休息。 今年我已经交给渡月门六十颗玄阶中级洗髓丹，你们承诺的资源却没有给我。 玉长老是来给我送资源的吗？” 沈灵泽声音不小，跟着玉如荣过来看热闹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交头接耳，讨论着今年都快过去了，渡月门竟然还没给客座长老供奉。 这是想要赖账吗？ “你嚷那么大声干嘛？” 玉如荣上前一步想要封嘴，一柄锋利剑尖儿抵在咽喉处，再往前就会划破动脉。 “退后！”司锦年举着剑逼退玉如荣，“你们多少年不曾给过我师父供奉？ 每年又从我师父这里多拿走多少丹药？ 我们已经躲到落日森林，你们这是要敲骨吸髓吗？” 他把事情说得极为严重，声量确保周围所有人听见。 原身是傻子。 小姐，可不是。 “你们……” “我们也不求别的！”沈灵泽哀怨叹口气，“渡月门不给供奉就算了。 以后能不能求你们让我炼丹，按照行规给材料，别让我连工带料免费出？ 你们让我到落日森林找药材，如果不是锦年及时出现，我可能会死在里面……我真的好怕啊！” 沈灵泽没给玉如荣说话机会，脸上挂着小白花哀怨可怜的神情，引得周围修士同情心泛滥。 这可是元婴级别的炼药师！ 渡月门敢这么压榨，不怕沈灵泽改投其他门下？ 玉如荣张张嘴，发现说什么都掰不回渡月门的形象，脸色难看的转身离开。 周围修士立刻上前套近乎，沈灵泽后退一步，半个身子躲在司锦年身后，一一回答大家问题。 比起其他高不可攀的炼药师，沈灵泽态度堪称“恭顺温和” “我炼制的洗髓丹、回春丹都放在天海堂寄卖，你们有需要可以去那里买。” “如果想要约特定丹药，请准备三份药材，出一份丹药，报酬另算！” …… 回答完大部分人问题，司锦年冷着脸，强势中断没完没了的提问。 他往门口放个信箱，有要炼制丹药的人，可以写下报酬、交付丹药时限，等等信息。 每日经过筛选后，符合条件的人会贴到门口，按照规定时间来谈具体细节。 应付走围观修士，关上大门，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成功把渡月门压榨原主的信息传出去，后期哪怕沈灵泽短时间内不回去，别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毕竟，修士想找元婴期炼药师帮忙制作丹药，隔着渡月门和直接找炼药师，过程难易程度，可想而知。 第二天司锦年开门收获满满一箱子信封，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沈灵泽边喝茶、边研究刚用一积分兑换回来的《丹药大全》 “小姐，满的都溢出来了！” 司锦年把信件倒在地上，堆出一座“小山”，他随意拿起一封信，看完后直接扔到炭火中销毁。 小姐是炼丹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随便扔点啥都行。 两人一起看信，合适留下，不合适烧掉，晚饭时候已经全部看完。 “你来写约见时间，明天开始，我们接受定制炼丹！” 沈灵泽要在外面打响名声，等她重回渡月门，慕天河、玉如荣不敢像对原身一样对她。 “好！” 约见时间贴出去后，很快有人上门商量细则。 沈灵泽接下几个人的炼丹需求，由于提供者原材料提供充足，她很快炼制完成。 定制丹药一般要玄阶高级，沈灵泽炼制的都是地阶低级，高出一个品阶。 修士脸都快要笑烂了！ 玉如荣几次三番找过来，司锦年冷着一张脸挡回去。 经过两个月锤炼，沈灵泽对《丹药大全》中大部分融会贯通，炼制丹药稳定在地阶低级，30%会出到中级。 玉如荣怎么都请不回人，沈灵泽名气反而越来越大，以后还怎么拿捏她？ “让你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需要上交的符篆拖了又拖……你太让我失望了！” 慕天河不满玉如荣办事不力，沈灵泽那种面团性子都搞不定，玉如荣还有什么用？ “这次来找沈灵泽耽误不少时间，欠宗门的符篆我会补上” “门主请放心！” 玉如荣站在旁边卑微半躬着身子，唯唯诺诺像条被主人虐打过的狗。 她没办法说，提供给门内的符篆，完成得非常吃力。 以往从沈灵泽身上薅羊毛，门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沈灵泽跑到落日森林小镇，名气越来越大，脱离渡月门控制。 这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沈灵泽怎么回事？” 慕天河闭关几个月，修为没有任何长进，差点儿生出心魔。 出关后询问沈灵泽情况，他以为一个脆皮炼药师，肯定被南斗宗掳走，以后给他们当牛做马炼制丹药。 没想到南斗宗那帮废物抓不住人，反倒让她在落日森林混得如鱼得水。 “沈灵泽和天海堂合作售卖回春丹、洗髓丹，还接受其他修士委托炼丹。 他们师徒都渡过雷劫，双双晋级，我看不出他们的修为。” 玉如荣把这段时间调查结果告知慕天河。 她低垂眼眸，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沈灵泽打回“原型” 不然……门主绝不会放过她！ 第90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5 “慕天河来落日森林十几天，应该在等你主动上门。”陶英梦抿了一口茶，“你怎么想的？” “我？”沈灵泽轻笑，“我打算再进一次落日森林！” “哦？”陶英梦感兴趣身体前倾，“你打算怎么去？组队，还是就你们师徒二人？” “组队的话……陶掌柜有什么人选推荐？” 沈灵泽身体前倾，杏眼熠熠生辉，水汪汪看着陶英梦，勾得对方心跳瞬间加速。 “我可以从天海堂抽调人手陪你去，其中有个吃里扒外的人，我不想他活着从落日森林里离开。” 陶英梦眼眸微眯，想到那个卖消息的伙计，心中戾气陡然升起。 敢在她眼皮子地下搞猫腻，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可以！”沈灵泽点头，“我不想要太多人！” “明白！” 陶英梦点头，风风火火回去安排人手，特意去问那个人的意愿，他果然没有拒绝。 天海堂之所以能在寰虚大陆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口碑、信用。 伙计出卖交易方信息，相当于破坏天海堂立命之本，绝不饶恕！ 这家伙很谨慎，抓不到把柄，索性让他死在森林里，一了百了。 沈灵泽准备一堆东西放在红绸布带中，确保可以随手取用，方便快捷。 一周后，落日森林外围入口。 陶英梦、沈灵泽汇合，她给双方做介绍：燕旎旎-金丹初期傀儡师、陈富-金丹后期剑修、高超-元婴初期体修。 反过来介绍的时候，陶英梦就没有说得那么细。 “感谢三位愿意陪我进落日森林！”沈灵泽拿出三颗药丸，“为避免大家被我毒药误伤，请用白莲解毒丹！” 三人相互看看，谁都没先动手。 曾经有人到沈灵泽小院闹，想要插队炼制丹药，她随手一撒，成功放倒院内所有人。 此时大家才隐隐反应过来，比起炼制丹药，沈灵泽似乎更擅用毒。 “如果三位有防护手段……那便算了！” 沈灵泽作势收回丹药，燕旎旎眼疾手快抓过来收好。 “不急于一时，等需要的时候，我们再吃。” “可以！” 沈灵泽不强求，五人组队进入落日森林。 “沈药师，这次进落日森林要收集什么草药？”陈富歪头看着她，“你可以给我们一份名录，大家一起找更快！” “我没有什么特定要找的东西！”沈灵泽盈盈欲笑，“我在小镇待的时间太久，准备离开之前再进来逛逛，万一遇到什么机缘呢？” 鸦羽般睫毛卷翘浓长，漆黑眸子如墨玉浸水，眼睛湿漉漉，干净得要命，像飘着小雨的湖泊，美丽又危险。 “原来是这样啊！” 陈富不再开口，借尿遁给慕天河传讯息。 渡月门门主出手大方，陈富抵御不住诱惑，卖了沈灵泽的信息。 不过，他们使用加密语言，哪怕天海堂也查不到实际证据。 “你方便还喜欢自言自语？” 司锦年突然出声，吓得陈富niao到一半歪了，弄一身sao。 他嫌弃躲出去老远，看向陈富脐下三寸的表情很是微妙。 那是男人都懂，却都不想承认的微表情。 陈富看懂了！ 他很想吼一声“掏出来比比！”，转念一想，万一比不过，岂不是更尴尬？ 等陈富、司锦年回来，陈富换了一身衣服，燕旎旎撇嘴，把头转向另一侧。 一路无惊无险穿过外围，进入落日森林内部，周遭环境变得格外安静。 外围生存很多妖兽，品阶较低，领地划分不明，声音较为嘈杂，人修之间发生械斗、打劫非常多。 内围生存妖兽多为高品阶，领地意识极强。 它们脾气暴躁易怒，发生冲突后，人修活着且完好无损的概率太低！ 人修为区分妖兽等级，和人一样分八阶，无法再继续细分。 同等修为情况下，妖兽比人修战斗力更强。 例如：同样是金丹修为，哪怕人修临门一脚入元婴，依旧打不过皮糙肉厚的妖兽。 沈灵泽他们进入内围，大家闭口不言，司锦年打头阵，高超垫后。 燕旎旎身边跟着和高超同样高大的傀儡，周身武装都是好东西，甚至可以把她藏起来。 天海堂多年盘踞在落日森林，内围各个高阶妖兽所在领地都摸得很清楚，制作成简易地图。 他们所在地区是双极冰火猿的领地，这大家伙出了名的脾气暴躁、不好惹。 沈灵泽前后看看，见他们三人佝偻着身子，垫着脚尖儿走路，偷感贼重。 她抬头看一眼上方巨大的猴脸，金黄色瞳孔戏谑与人修对视。 “我们谈谈啊！” 沈灵泽大大方方向巨猿挥手，吓得天海堂三人腿软，差点儿没坐地上。 “双极冰火猿怎么变得这么大？”燕旎旎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记录上，它只有金丹修为！” 陈富没说话，慢慢往后退，随时准备逃跑。 他不可能为一个炼药师送命！ 双极冰火猿扒拉树枝走出来，看起来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司锦年、高超挡在沈灵泽前面，燕旎旎操纵傀儡挡在她们前面，回头想让陈富断后，结果一回头看到他撒丫子跑了。 “陈富！你敢跑！” 燕旎旎大喊，陈富跑得更快。 正当陈富马上要冲出双极冰火猿领地，他脸上露出死里逃生的侥幸笑容。 一脚踏出领地，身体突然膨胀数倍，瞬间炸成碎肉，散落一地。 双极冰火猿巨大脑袋歪到一边，好奇好端端的人修，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你们来……干什么？” 巨猿感受不到他们身上有杀意，只有浓浓戒备，人修在害怕它。 “我们想来内围采药！”沈灵泽笑盈盈看着巨大猿猴，“我用丹药和你换好不好？” 她扔过去一瓶丹药，巨猿全部倒进嘴里“吧唧”几下，味道非常迷人。 “这种丹……你有多少？” “我要看你能提供我多少药草？” 沈灵泽没有透底，目光柔和看着巨猿，仿佛它是可以沟通的人类。 “行！” 双极冰火猿对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跟上，它化作黄褐色闪电冲出去。 司锦年单手揽住沈灵泽的腰，踩上剑身紧跟在巨猿身后，剩下两人赶紧跟上。 第91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6 高速穿越落日森林内围，跟在沈灵泽、司锦年身后的燕旎旎、高超脸色越来越难看。 双极冰火猿领地也太大了！ 直逼内围核心位置，巨猿慢慢减速停下来，落到一处空地。 此处周围树木参天，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密集聚在一起的树冠，几缕光线如同细针刺破厚重遮挡形成道道光影。 前方是一座白骨为基，头骨为饰的巨大宫殿。 宫殿外墙密密麻麻镶嵌各种人、兽头骨，随着他们慢慢靠近，能感受到它们大部分为金丹、元婴修为。 “进去！” 巨猿指指宫殿，率先开门走进去。 大门由一排排肋骨构成，打开后，一股血腥腐臭味道扑面而来。 沈灵泽抬脚跟上，有人拽住她衣摆，回头看是燕旎旎。 “沈药师，你看得出外墙那些头骨是什么修为吗？” 傻兮兮跟进去，不是妥妥找死吗？ 燕旎旎可预见，他们进去后，双极冰火猿先弄死其他人，囚禁沈药师炼药。 “能！”沈灵泽环顾一圈，“你们在外面等，如果感觉不对就跑吧！” 她见两人脸色大变，安抚笑笑，让他们放心，不会出现陈富那种情况。 沈灵泽安抚完他们，转身进入白骨宫殿，司锦年紧随其后。 宫殿内部用白骨堆叠做柱子，深处有一座堆叠的王座，处处透着粗犷、狠辣、绝对实力的恐怖。 大殿尽头有巨大门框，内里黑漆漆一片，血腥气似乎从那里飘出来的。 沈灵泽轻轻捻动手指，无色无味药粉铺满整个大殿。 司锦年往前一步，挡在小姐身前，避免攻击来得太突然，他怕反应没有动物快。 “我的收藏！你挑！” 双极冰火猿扛着巨大箱子走出来，“哐当”往地上一放，整个宫殿跟着抖三抖。 它放箱子的位置很微妙，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既善攻击，也利防守。 “好！”沈灵泽点头，“我把需要的东西挑出来，到时候再谈怎么交换？” 巨猿点头，没有像在森林那样盘腿坐下，始终站立盯着他们。 沈灵泽上前掀开盖子，混杂灵气扑面而来。 各种法宝、草药、灵石……混七杂八，什么都有，保存情况非常糟糕。 她小心把各种草药捋出来，再挑一下合适给锦年炼剑的材料。 斩日剑放到他们原生世界，算得上传世的顶级宝剑，可与干将莫邪齐名。 在修仙世界中，近期和人打几场，斩日剑变得坑坑洼洼，需要重新炼制。 沈灵泽用1积分换购《炼器大全》，几本书都弄成玉简，贴在额头就能全部输入进去，省去背诵记忆步骤。 锦年对雕刻类还可以，炼器上手也比她更容易。 等换够合适材料，重新炼制斩日剑，最好弄成八品顶级神兵。 沈灵泽把用得上的东西挑好，看向巨猿，询问要换多少丹药？ “你有……多少？” “你想换多少？” 双极冰火猿突然张嘴吐出寒冰，司锦年急忙上前隔挡。 寒冰之气把他吹出去老远，剑舞出残影才没被彻底冰封。 即便如此，司锦年周身布满白色寒霜，手哆嗦着差点儿握不住剑。 “你……不逃吗？” 巨猿黄色竖瞳盯着沈灵泽，嘴角“滴滴答答”流口水。 这个人修好香！ 比他之前吃过任何一个人修都香！ “逃？” 沈灵泽看一眼司锦年冻得发紫的嘴唇，笑容越发无辜甜美，眼神冷得像冰川。 “今天谁都逃不了！” 她晃了晃白嫩嫩的拳头，拇指、食指、中指依次伸出，对它再晃晃。 巨猿张嘴想要嘲笑她，嘴刚张开，身体却软绵绵地倒下。 “人修……你对我……做了什么？” 它张嘴吐出火焰，往常可以烧死人修的熊熊烈火，如今喷出去就一小火苗儿，穿堂风过，瞬间熄灭。 不死心，它继续吐出冰，小拇指大小的冰柱掉地上摔八瓣儿。 双极冰火猿双目赤红，很清楚继续下去，人修会将它扒皮拆骨，与其这样，还不如自爆。 大家都别活了！ “快阻止它！它要自爆！” 燕旎旎在外面纠结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转身就逃？ 高超站在旁边等待，临出来前，陶掌柜说：一切听燕旎旎的！ 他脑子向来不灵光，听话办事就好。 燕旎旎想到沈灵泽在拍卖场帮忙解围，一咬牙、一跺脚，率先冲进大殿。 进来就看见双极冰火猿正在蓄力自爆，她大吼一声，想往沈灵泽方向冲，没想到人软软倒了下去。 后进来的高超比她慢几息，也没逃过倒地不起的命运。 燕旎旎惊恐看着巨猿身体越长越大，绝望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到来。 她或许不该进来的！ 活着不好吗？ 司锦年重新挡在沈灵泽面前，见巨猿像气球漏气一样越来越瘪。 他转身给高超喂了解药，抬抬下颌，让高超给燕旎旎喂。 燕旎旎等半天也没听见炸响，反而闻到越来越浓的药味儿。 睁开眼睛看，一颗黑色药丸怼到嘴边，高超大手直接塞进她嘴里。 “高超……咳咳咳！你能不能温柔点儿？” 燕旎旎咳得双眼水盈盈，看谁都含情，可惜高超是木头，简单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她看向双极冰火猿，倒吸一口凉气，第一次有点同情妖兽。 当然！ 也就芝麻大小那么一点点。 如同巨猿自己预想的那般扒皮去骨，可谁能告诉它，为什么这种残忍操作要在活着的时候进行？ “兽皮可以做护盾；血液、骨头可以入药；脑子……算了！” 沈灵泽一把小刀把巨大猿猴刮得骨头架子都不剩，内脏能摘都摘走，整个过程残忍又痛苦。 她早早用符篆把巨猿嘴封住，哪怕疼得撕心裂肺，依旧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的脑子吗？” 沈灵泽手握住巨猿妖丹，宛如对待心爱之物般抚摸，它没办法回答，绝望地看着她，只求能够速死。 “明明大家可以正常交易，皆大欢喜，偏偏你要学人修贪得无厌！” 她环顾四周，嘴角勾起嘲讽弧度。 “累累白骨殿，有多少人修死在你手中？他们怎么死的，你忘记了？” 第92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7 双极冰火猿妖丹，沈灵泽一只手堪堪握住，甚至还带着原有一丝温热。 “08帮我杀掉大吗喽的灵魂，杜绝夺舍寄生的可能性。” 「灵泽，商城有这项服务哦~」 「这是链接。」 「诚惠3个积分！」 沈灵泽满脸黑线，避免后续大吗喽夺舍寄生，转头再来报复她，还是认同花积分“斩草除根” 服务生效后，巨大妖丹内发出凄厉惨叫，整个白骨宫殿摇摇晃晃，随时会塌。 司锦年眼疾手快，一手抓着箱子，一手揽着小姐，瞬间冲出宫殿。 燕旎旎吃解药时间比较短，手脚发软站不起来，高超提溜着她后脖领往外冲。 见沈灵泽他们已经到空地另一侧边缘，高超紧随其后，刚站稳脚步，身后白骨宫殿瞬间坍塌。 “傻大个，放手！” 燕旎旎双手向后拍打高超粗壮手臂，他瞬间松开，她摔个屁股蹲儿。 “高超，你能不能下手温柔点儿？” 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温柔？命重要，温柔重要？” 高超讨厌别人叫自己“傻大个”，对体修来说是一种羞辱。 “哼~” 燕旎旎转过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沈灵泽不参与他们内部矛盾，在箱子里挑挑拣拣，剩下半箱东西，她懒得过手。 “那个……燕旎旎先选，没问题吧？” 她可不想挑起不必要的争斗，还得赶下一个场子呢！ “当然没问题！” 说到这个，燕旎旎手脚瞬间灵活，冲到箱子边翻翻找找，挑自己喜欢的宝贝。 高超抱拳感谢，走到燕旎旎身边耐心等待，挑完剩下他都用不了，大手一挥收入储物袋，等着出去卖掉换钱。 “二位想要离开，还是继续跟着？”沈灵泽指着另一个方向，“我打算去拜访一下隔壁妖兽！” “我们答应陶掌柜会保护你！” 高超挺喜欢沈灵泽、司锦年的性子，利落、大方、不矫情。 “就是！” 燕旎旎抱着储物袋，笑得有点儿憨。 “沈药师，我能问问陈富为什么会死吗？” 陶掌柜在出来前嘱咐她：离陈富远一点！ 高超、陈富平时就不怎么对付，不说两人也会各自拉开距离。 燕旎旎作为领队，难免会和陈富有接触，陶掌柜却让她离远点儿。 她不解询问为什么？ “怕他死了，溅你一身血！” 陶英梦没有给出详细解释，燕旎旎看到陈富死亡才反应过来。 “溅一身血”是实景描述啊！ “嗷~能问！”沈灵泽十分坦然，“我给他下毒了！” 燕旎旎、高超：你要不要这么直接？ 几人边走边聊，燕旎旎没忍住问“下什么毒？” 所有人视线落到她身上，忍不住缩缩肩膀，确实有点僭越。 炼药师用毒是保命手段，怎么可能随意告知？ 等他们走远，沈灵泽随手甩过去一张符篆，飘飘忽忽飞向白骨宫殿废墟。 天空迅速堆积乌云，随后降下巨大雷劫，带着不知名的怒火砸下来，瞬间将白骨化作齑粉。 燕旎旎、高超看得脸色发白，沈药师装备这么高端，真需要他们保护吗？ 他们迅速向另一妖兽领地进发，在跨越领地界限的时候，山林中传来一声震天呼啸。 “暴雪白影虎的领地！” 燕旎旎看向沈灵泽，明明是脆皮儿炼药师，能不能别总往硬茬儿上撞？ “白白！白白！是我啊！” 沈灵泽拍拍司锦年肩膀，示意他快点儿，省得白虎一顿吼。 地面一只巨大白虎仰头看，停止吼叫，坐在地上等他们下来。 “白白，我带礼物来看你了！” 沈灵泽把双极冰火猿的妖丹送到白虎面前，满眼赤诚，笑容甜得能把人迷晕。 “不是告诉你不要来了吗？”白虎嫌弃喷出两道气息，“就你这儿身板儿，不够我塞牙缝儿的！” “哎呀~塞什么牙缝儿！ 人肉是酸的，不好吃！ 看看这个你能不能吸收？ 不能吸收，咱就磨成粉，给小白当营养液喝了。” 沈灵泽一番言论听得燕旎旎眼前发昏，抓着高超才站稳。 祖宗诶~你知道一颗元婴妖兽的妖丹在外面卖多少灵石吗？ 沈药师还要……还要磨粉喝？？？ “嗷呜~” 一只一米多长的小白虎从林子里冲出来，直奔沈灵泽扑过来，司锦年接到她眼神暗示，忍住没冲到前面。 小白虎大大爪子按到沈灵泽肩膀，两个看着都不太成熟的家伙滚成一团。 沈灵泽手中妖丹滚落，她看都没看一眼，专注抓挠小白痒痒肉，它“嗷呜、嗷呜”叫个不停，玩得可开心。 妖丹滚到燕旎旎身边，她看到妖丹呈现红蓝两种颜色，美得惊心动魄，忍不住伸手想要拿起来。 燕旎旎后脖领子突然一紧，身体迅速腾空后退，如果不是感受到高超气息，她刚才就反击了。 她刚刚离开，一道白色闪电冲过来，巨大虎爪按在妖丹上，警告对他们低吼。 如果不是看他们和沈灵泽一起来，现在地上会多两具尸体。 “抱歉！抱歉！” “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妖丹！” 燕旎旎赶紧道歉，白虎没说要不要，可也不去其他人染指。 “白白，放心！她拿不走属于你的妖丹！” 沈灵泽成功“制服”小白，头发松散，还插着几根碎草。 她额头微微出汗，几缕发丝黏在白皙脸颊、脖颈上，笑容明媚大方，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野性。 “哼~说得好听！” 白虎冷哼，爪子扒拉着妖丹，似乎在思考什么。 “白白、白白，商量个事儿呗~” 沈灵泽凑过去，哥俩儿好地搂住白虎脖子，假装很小声的说话。 “你如果吞噬妖丹，让我在旁边守着呗~” 她拿出一摞黄色符篆，眼眸晶晶亮的告诉白白：这些可以吸收雷劫！ 天空传来一声闷响，似乎不满沈灵泽占天道便宜。 “你叫什么叫？ 借你点儿天雷怎么了？ 我拿着雷符也是帮你打坏人啊！ 你看看那只大吗喽，杀了多少生灵，还不是靠我，你才劈毁白骨宫殿，让枉死者脱困？” 沈灵泽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听起来却哪里不太对劲儿？ 哪里呢？ 司锦年低下头，双肩微微抖动，憋着不肯笑出声，看着小姐把天道忽悠瘸了。 白虎抬头看看，再看看叉腰理直气壮和天道理论的沈灵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它黄色妖瞳不停闪烁，似乎在纠结某种重大决定。 修行之路，犹如逆水行舟，与天争命。 晋升等级，必降下雷劫！ 这时候晋升者最为脆弱、最易被扰乱心绪，从而渡劫失败，前功尽弃。 白虎看着沈灵泽活力十足的模样，再看看依偎在她身边的儿子。 闭上眼睛再睁开……她决定赌一把！ 第93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8 “沈灵泽，我要你给我护法！” 白虎端坐在沈灵泽面前，如同交付生命般看着人修。 当初白虎遇到被人追杀的沈灵泽，出于想要宣泄被猴子侵占领地的愤怒，它出手救人，杀掉一群蒙面黑衣修士。 沈灵泽很感激，把身上适用白虎的丹药都给它。 虽然有些寒酸，好歹是份心意！ 白虎没想到沈灵泽会去招惹那只实力强悍的猴子，成功挖出它的妖丹，还要送给它。 它虽然怎么接触人修，却也清楚这颗妖丹有多贵重。 败家孩子，说给就给！ “行啊！”沈灵泽撸胳膊、挽袖子，“正好我无聊时候做了不少药粉，有人、兽来都替我试试效果！” 沈灵泽随手给小白嘴里塞颗黑丸子，它“吧唧、吧唧”嘴，歪头回味一下，立刻赖进她怀里撒娇，撒娇想要再来一颗。 白虎闭眼转头，不愿意看儿子没出的样子。 双极冰火猿死了，各方势力肯定会着急找妖丹，白虎越快晋级越好。 大家开始布置晋升场地，四人负责四个方向。 白虎看着面前一圈儿又一圈儿，密密麻麻的符篆，再看人修手中一摞同款符篆。 人修，果然无耻！ 天道羊毛，说薅就薅啊！ 白虎深吸一口气，深深看一眼挡在前面，背对着自己的沈灵泽，仰头把妖丹吞了。 妖兽修炼比人修有优势，晋升没有中间环节，雷劫来得也格外猛烈。 或许是没想到有人敢薅羊毛这么猛烈，第一声雷劈到一半哑火了。 白虎坐在雷劫中直观感受天道的愤怒，第二次雷比它腰都粗。 “轰隆隆！”雷砸下来，瞬间被符篆吸收走不少，白虎压力瞬间轻了不少。 雷符吸收天雷不是一次性吸满，每次吸收一点点，九道雷劫过后，沈灵泽可以收获满满一摞顶级品质雷符。 有艺高人胆大的修士，看到落日森林内有妖兽渡劫，偷偷摸过来，打算等妖兽虚弱时候动手打劫。 辛天华就是其中之一。 他过来见四个人守着暴雪白影虎，其中一个人脚边还有只小白虎不停撒娇。 辛天华眼珠子一转，妖兽厌恶人类是融入骨血的习性。 为什么暴雪白影虎这种暴躁不讲理的妖兽会信任他们？ 他感受一下周围气息，有不少人在观望，要不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 辛天华盯着沈灵泽的脸，咬咬牙，赌了。 “别打啊！” 他主动举着双手走出去，笑嘻嘻打招呼，表示想要加入其中。 “我来想问，有什么好处，可不可以带我玩儿？” 辛天华圆头圆脑，笑起来极具亲和力，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好处不一定，也许什么都没有，还玩儿吗？” 沈灵泽揉捏小白后颈肉，它立刻躺下露出雪白肚皮。 她抿着嘴唇，一脸无奈，颇有种“孩子没出息，又不能打”的无力感。 “行！”辛天华停顿一瞬，“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我凑个热闹！” 突然一颗黑色药丸弹射过来，他忍住出剑的冲动，用手接下来。 “你想玩儿、想凑热闹，先把丹药吃了！” 沈灵泽扔过去就不管辛天华，愿意吃就留下，不愿意吃……躺下也行。 辛天华捏着手中黑漆漆、不知名、不知效的丹药，在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入口的东西哪敢随便吃？ 可不知为什么？ 他就是觉得沈灵泽面善，看着她漂亮的杏核眼，咬咬牙把丹药塞嘴里，品味一下，还有点儿甜。 “辛道友，辛苦你到燕旎旎身边！” 沈灵泽把辛天华分到实力最弱的燕旎旎身边，她看得出他实力在元婴中期，身为剑修可以跨级战斗，四舍五入等于可以打元婴后期修士。 雷劫已经进行到第八道，暗处守着的人决定赌一把。 有人冲出来，有人远距离攻击……冲出来的人没等进入“内圈”，直接软趴趴倒地不起；远距离攻击的人，黄色符篆如同闪电直击过去，引得雷劫也引过去一些。 妖兽雷劫啊！ 人修哪里顶得住？ 远处人影瞬间化作焦炭，漆黑酥脆，一碰都掉渣，人渣。 其他观望修士不敢造次，离开又不甘心，索性放平心态看热闹。 很多人认识辛天华，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好心帮别人，还不收回报，被人夺舍了吗？ 第九道雷劫藏在乌云中蓄力，也给伤痕累累的白虎以喘息的机会。 它浑身被雷打的焦黑流血，黄色竖瞳闪烁着不屈坚定。 一个白色瓷瓶从黄色符篆中滚进来，白虎抬头看沈灵泽，虎爪按住小小瓶子留下血印。 扒拉开瓶塞，一股甘甜药香瞬间弥漫开来，没等辛天华感慨药香浓郁，白虎仰脖把丹药倒进嘴里吞了下去。 牛嚼牡丹！ 辛天华脖子都快扭断了。 他恨啊！ 那丹药绝对地阶以上，刚才手快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抢到手了？ 丹药在嘴里融化成一股暖流冲向受损的地方，白虎肉眼可见地恢复血肉，在雷劫打下来之前，恢复到八成状态。 “嘶~地阶中级回春丹！” 辛天华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 沈灵泽说给就给了一瓶？？？ 他粗浅算下来，少说十颗吧！ 辛天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灵泽……败家药师！ 周围修士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白虎吞食丹药效果好到令人咋舌，谁能不心动？ 他们狠狠和辛天华共情了！ 最后一道雷终于劈下来，暴雪白影虎毫无惧意冲上去，两方相撞，喷了五人一身血。 劫云不甘心散去，白虎身型如小山一般，仰天吼叫，声音中充斥着畅快与警告。 修士再不甘愿也得离开，他们可打不过元婴期的白虎妖兽。 “白白，再吃一瓶！” 沈灵泽走到白虎身边，它自动缩小，依旧有一人多高。 她往虎爪里倒丹药，小白急得在地上直蹦，嘴里“哼哼唧唧”地撒娇，夹又夹不好，宛如大汉穿旗袍，特别搞笑。 “小白，你别急！”她晃晃空瓶，“这不太适合你吃！” “小姐，符篆都收好了。” 司锦年收符篆的时候，燕旎旎、高超、辛天华都没有动手，安静在旁边眼馋、流口水。 并非不想抢，而是有自知之明。 有元婴期暴雪白影虎，他们仨捆一块也没有一战之力啊！ 第94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9 白虎吃完回春丹，瞬间回到身体巅峰期，亲昵用大脑袋蹭蹭沈灵泽。 她没有辜负它的信任！ “好！”沈灵泽拍手，“现在开始分礼物！” “还有？” 白虎和儿子一大一小坐在沈灵泽面前，外表看起来格外乖巧，宛如家养大型猫咪。 燕旎旎、高超、辛天华站得老远，他们不是不想靠近，只是一靠近，白虎凌厉眼神扫过来，身体下意识僵直，根本不敢动。 “妖丹是顺手！”沈灵泽耸耸肩，“我给你准备好多礼物，进来时候被大吗喽给拦住了。” 司锦年站在小姐身后，无视白虎冰冷眼神，万一它暴起伤人，他可以把它撞开，免得小姐受伤。 “你徒弟真讨厌！” 妖兽领地意识极强，它们讨厌人修，多余几个人存在都让白虎觉得难受，更何况距离还这么近。 “你收完东西，我们马上走！” 沈灵泽伸手摸摸白虎头，笑着倒出来一堆瓷瓶，分门别类讲解，让它收好。 “我要回渡月门了！” “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来看你，这些你先吃，等我下次来再给你带。” “小白，你可得收好！” “尤其洗髓丹……这东西吃多了，它受不了！” 沈灵泽嘱咐一堆，白虎眼神温柔地看着，小白在旁边闹，想偷两瓶自己藏着，被白虎一爪子按住肚皮，暴力镇压。 白虎没矫情，统统收好，告诉沈灵泽领地内随便采摘。 “好嘞~” 沈灵泽挥挥手，告别白虎母子。 辛天华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见刚才沈灵泽给白虎好多洗髓丹，还按照小白虎的修为，分等级给，最低黄级高阶，最高地阶中级。 他恨不能变成小白虎把那些洗髓丹统统抢过来！ 散修不加入任何势力，能修炼到辛天华这种程度，不知吃过多少苦，身体又有多少看不见的杂质？ “沈药师，我觉得我怎么样？” 辛天华老大一把年纪，决定卖萌，想要地阶中级洗髓丹，他应该可以再往上冲一冲。 “不怎么样！” 司锦年挡在他们中间，不准辛天华靠近小姐。 “我建议你直接说目的！” 沈灵泽看到一株灵草，过去挖出来保存收好。 “我想要一颗地阶中级洗髓丹！”辛天华圆乎乎脸上满是真诚，“但，我没钱！” “没钱，你要什么？” 燕旎旎作为拍卖师，职业病犯了。 “洗髓丹地阶低级，市面上还有流通，中级以上就要找炼药师定制。 一颗丹药，三份药材，外加一百块以上中品灵石。 我们天海堂-落日森林分部，蹭拍卖出去一颗，价值一万块中品灵石。 您这空口白牙，可是真敢要啊！” 高超一个劲儿拽燕旎旎，他元婴初期，干不过元婴中期的剑修。 “我知道！”辛天华搔搔头，“所以我才冒险进来，想挖妖丹去换灵石，再买洗髓丹。” “按照刚才你没冲进来捣乱，还帮忙震慑暗处宵小，我会给你报酬。 一般来讲，是玄级丹药。 现在你想要地阶中级以上洗髓丹……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沈灵泽问得随意，辛天华却一脑门子汗。 剑修、体修在修仙界出了名的穷，兜里有仨瓜俩枣，恨不能都用在剑、身体上，很少有多余的财富。 辛天华低头做好长时间思想斗争，最后咬牙抬起头，看着沈灵泽深吸一口气。 “我可以入赘！” “滚！！！” 司锦年二话不说就拔剑，辛天华自卫反击，两个元婴期剑修打得你来我往。 “一个初期、一个中期……胜负应该不至于如此焦灼啊！” 燕旎旎困惑看着两人打斗，手肘怼怼身边肌肉狂魔，腹肌硬邦邦，她手肘撞到都疼。 “司锦年是沈药师的徒弟！” 高超无语翻个白眼，这么简单因果关系都要他提醒吗？ 一个有求于人，自然不敢使出全力！ 沈灵泽收好附近灵草，手搭凉棚看着天上打得火星四溅、难舍难分的两人。 “你们差不多就下来，该回去了！” 沈灵泽草药大部分靠天海堂收集，她这次纯粹想在离开之前给白白送礼物，出去路上采摘点儿灵草，是那个意思就行。 辛天华听到声音，立刻远撤，和司锦年拉开距离。 如果不是高司锦年一阶段，同阶剑修……他应该再无对手。 “不许打小姐主意！” 敢当面儿撬墙角，当他死了吗？ 别以为他没了解过，这个世界不反对师徒恋，只是不提倡罢了。 “好！” 辛天华苦笑一声，他除了自己，真·一无所有！ 两人回到地面，沈灵泽上下打量辛天华，转头问司锦年。 “打得怎么样？” “他放开手脚，我死无全尸！” 司锦年在这一场比斗中受益良多，与他以往自己摸索着练招不同，与原世界剑招不同……一种很全新的感觉。 “辛道友，我不缺道侣！” 沈灵泽淡笑看着辛天华失望的脸。 “但，我徒弟缺一个陪练，你愿意吗？” “我愿意的话，是不是就有地阶中级洗髓丹？” 辛天华双眼迸发出耀眼光彩，直勾勾盯着沈灵泽。 “是！” “我愿意！” 他回答超大声，猛地想起一个问题。 “我要陪他练多久？” “等锦年与你平级，或者超越你，即可。” 沈灵泽边走边回答，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司道友如果一万年不能与我持平，我岂不是要一直陪着他？” 辛天华知道洗髓丹稳了，人就开始皮痒犯贱。 “你卡在元婴中级很久了，借助洗髓丹到高级，后续再想往上……很难！” 沈灵泽很中肯地评价，随着她修为愈发稳定，看别人的修为也越来越清晰。 “司道友就不难？”辛天华心中胜负欲燃起，“或许他比我卡的时间还长呢？” “你卡了多久？” “五十二年！” “哦~”沈灵泽点点头，“你觉得他有我，可能让他卡这么久吗？” 炼药师利用丹药置换资源，哪怕堆也能把废物堆成化神。 辛天华几百年艰辛散修生涯，特别嫉妒这种有资源供给的修士。 “小姐，放心！”司锦年睨他一眼，“我肯定比他晋升快！” 第95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0 几人平安走出落日森林，陶英梦带着人来接，在暗处窥视的人默默退走，不敢得罪天海堂。 “看你们这样，应该过得还不错！” 陶英梦上下打量燕旎旎、高超，没缺胳膊断腿，人精神也不错。 “根本没用上我们俩！” 燕旎旎一直以为炼药师脆皮、半废物，只能辅助战斗，还不如傀儡师。 和沈灵泽去落日森林，算长见识了！ 炼药师哪里脆皮儿了？ 这就是远距离攻击的神！ “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陶英梦带着人送沈灵泽归家，她没问陈富，仿佛开始去的就只有燕旎旎、高超两人。 周围有很多人，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窥视从落日森林中出来的队伍。 早跑出来那批人将“沈灵泽护着暴雪白影虎晋级”的消息散开，企图趁乱打劫。 没想到天海堂掌柜会过来接人，等沈灵泽归家，他们再想劫财，难度高出去不是一星半点儿。 沈灵泽邀请陶英梦等人进去喝茶，他们当然不会拒绝，笑呵呵往里走，还让人订饭菜送过来。 “多谢二位护送！”沈灵泽拿出两瓶地阶中级回春丹，“小小心意，请笑纳！” “这多不好意思啊！” 燕旎旎嘴上说不好意思，手上动作快出残影，迅速把丹药收好。 地阶回春丹，一只脚迈进地府都能拽回来的保命丹药。 高超抱拳感谢，然后收好丹药，在旁边坐安静的大块头。 “感谢陶掌柜愿意放人！” 沈灵泽推给陶英梦两瓶，一回春丹、一白莲解毒丹，对方没客气。 保命的东西，谁会嫌多？ 燕旎旎在旁边打了个哆嗦，“放人？”放的是谁？陈富？ 如果她猜想为真，那么这场落日森林之行，就是陶掌柜和沈药师联手送陈富的黄泉路。 “客气！” 陶英梦起身告辞，司锦年送他们出门。 “掌柜，为什么……” “有话回去问！” 燕旎旎后半句话哽在喉咙，不吐不快，恨不能缩地成寸，马上回天海堂。 天海堂在落日森林小镇坐拥一整条街道，进入最大店铺后，燕旎旎迫不及待问出心中困惑。 “陈富给渡月门传关于沈药师的消息。” 陶英梦短短一句话让燕旎旎、高超同时变了脸色，背叛天海堂的后果没人能承受。 陈富，他怎么敢啊？ 小镇天空逐渐暗淡下去，家家亮起灯火，处处都是饭菜香气。 慕天河看着天海堂送沈灵泽回家，他微微眯起眼眸，感觉她逐渐变得不受控制。 “玉如荣，你去敲门！” 他站在暗处没动，派玉如荣试探沈灵泽对渡月门的态度。 “好！” 玉如荣敢阴阳沈灵泽，却不敢忤逆门主。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却怎么都没有声音。 正在玉如荣懵圈时候，渡月门长老给慕天河传消息过来。 “门主，沈灵泽要离开渡月门！” “知道了！” 慕天河上前扒开玉如荣，屈指敲门，按照规矩，沈灵泽离开渡月门，符合规矩，他必须放人走。 但，现在沈灵泽元婴后期修为，可以炼制地阶中级丹药。 这种级别的炼药师，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今明两日不见客！” 司锦年声音从门内传来，慕天河张嘴想喊，感到周围有窥视目光，又闭嘴离开。 他们刚从落日森林离开，强行进去对接下来谈判没有好处。 慕天河气压极低地离开，与南斗宗合作失败，沈灵泽不仅没被抓走，反而晋级成功。 现在需要改变对沈灵泽的待遇，过去压榨，以后就得哄着。 主次、高低位置调转，让慕天河心中一阵阵烦躁，后天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情况。 “小姐，他们离开了！” 司锦年端着饭菜上桌，看向旁边拿筷子准备吃饭的辛天华。 “你不是有辟谷丹吗？” “你做饭这么香，怎么忍心让我吃那个黑漆漆的丸子？” 辛天华圆乎乎脸上满满委屈，好像被司锦年欺负了一般。 “几百岁的人了，做这种总角小儿姿态，恶不恶心？” 司锦年嫌恶瞪一眼辛天华，把菜盘子往沈灵泽方向推。 “有好处，恶心又能怎么样？”辛天华耸耸肩，“恶心的又不是我！” “快坐下吃饭！”沈灵泽扯扯司锦年衣角，“我们过段时间会回到渡月门，你得和我们一起回去，条件不变……你可以吗？” “我需要加入渡月门吗？” 辛天华想要洗髓丹，但他不想加入渡月门。 “这是你自己的事，不需要问我！” 沈灵泽还不清楚渡月门的底儿，与玉如荣接触，她顶多算小反派，还不到干预世界的程度。 目前接触到的消息，搅动书中世界的反派就在渡月门、南斗宗两个地方。 “你回渡月门是不是要搞事情？” 辛天华突然靠近沈灵泽，她身子猛地后倾，甩手砸过去毒粉，司锦年更是直接拔剑。 “等会儿！” “咳咳咳！” “你们师徒要不要这么应激？” 辛天华快把肺子咳出来了！ 他说秘密习惯性靠近对方，谁想到这两人反应这么大？ “你说话就说话，别靠那么近！” 司锦年见辛天华咳到双眼含泪，嫌弃把桌子往远拖拽，拉着沈灵泽吃饭。 话题就这样过去，辛天华咳够了凑过来吃饭。 散修如果要脸皮，早就白骨一堆了！ 辛天华快速在盘子里夹走菜堆在饭碗上，躲到墙根儿地下小声问。 “你们师徒是一对儿吗？” 胖胖脸上表情戏谑中透着猥琐，看着特别欠打。 “锦年，有机会帮我打断他两根儿肋骨，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一对儿’？” 沈灵泽淡定吃饭，可以炼制水蜜桃味儿的辟谷丹，只是非必要，她喜欢正常吃饭。 “行！” 司锦年给小姐夹菜，神色温柔，哪怕什么都不说，他们之间氛围紧密得旁人插不进去半根针。 辛天华有些羡慕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往嘴里刨饭，压住喉咙不断翻涌的酸意，他也好想有个像司锦年一样贤惠的道侣。 “你刷碗！” 司锦年屈指敲桌，放下碗筷和沈灵泽回房。 “这用个清洁术不就好了吗？” 辛天华见他们进入同一间房，下颌微向后压，眯起眼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难怪司锦年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合着嫌被外人打扰啊~ “司道友，你放心！我晚上放隔音阵盘，什么都听不到！” “你现在就给老子滚！！！” 第96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1 辛天华手里拿着药瓶儿，看着后院儿俩大坑，再看熟悉一圈圈儿黄色符篆，他一时哭笑不得，冲散心中对于晋级的紧张感。 他活几百年，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薅天道羊毛。 漆黑劫云聚了散、散了聚，足见有多纠结：劈吧，便宜这女人；不劈吧，不合规矩。 辛天华都有点儿心疼天道了！ 雷劫最终还是降下来，有符篆分担一部分，辛天华自己也有准备，成功晋升为元婴后期剑修。 一颗地阶中级洗髓丹下去，让辛天华成功迎来雷劫，且晋级成功。 这么大的情分只换给司锦年当陪练……辛天华心情复杂，希望司锦年能快点儿晋升，他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 后院整整齐齐三个大坑，沈灵泽最后一批丹药被修士取走，她躺在椅子上看着蓝天中白云飘动。 自从上次拒绝给慕天河开门，渡月门已经三天没有出现。 按照陶英梦给出的消息，慕天河似乎在等她先低头，妄图掌握谈判主动权。 “08，原身有什么把柄落在渡月门手里吗？” 不然为什么慕天河如此肯定，沈灵泽一定会回去？ 「我翻一翻嗷~」 08详细查找原身记忆，发现除当初渡月门救人，并无异常。 「没有任何把柄在渡月门或者慕天河手中，当初原身抢夺南斗宗资源……等等！原身抢夺资源有问题！」 08整个代码都快乱掉了！ 它说慕天河怎么不紧不慢，上门一次就敢钓着沈灵泽。 当初渡月门没有炼药师，每年要在丹药上花很多灵石，于是和南斗宗设局陷害原身。 目的是借原身升级心切，设计圈套让她钻，后外部有南斗宗，内部有资源内下的毒。 慕天河觉得原身对宗门贡献还不够，想要继续加码，她不同意，所以才有落日森林追杀。 他想让南斗宗抓原身回去，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尽可能多的压榨出更多丹药即可。 “原来是这啊！”沈灵泽冷冷勾起嘴角，“他下的那点儿毒，早在地阶中级解毒丹、回春丹加持下消失得丁点儿不剩。” 修仙升级就是好！ 升级后，身体比之前更好，炼制丹药等级也比之前高，好多沉疴宿疾在天雷、洗髓丹作用下打得丁点儿不剩。 难怪世人都爱修仙，长生不老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沈灵泽决定两天后离开落日森林，走之前请陶英梦、燕旎旎、高超吃顿饭。 落日森林小镇地处偏僻，最好的酒楼就在天海堂一条街。 厢房内雕花木窗半掩，午后阳光穿过窗棂洒入屋内，墙上挂着山水画，墨迹淋漓间山川之秀美跃然纸上，仿佛身临其境。 厢房正中摆放着红木圆桌，配套靠背椅围成一圈。 “你要离开，应该由我请客才是！” 陶英梦走进来，笑着对沈灵泽说话，身后跟着其他人。 高超见辛天华成功晋级，眼露羡慕，看向沈灵泽的视线格外火热。 自家掌柜来了，小二儿上菜速度飞快，红木圆桌上摆放冒着热气的各种佳肴。 燕旎旎提着温热灵酒给在座人斟酒，没办法，谁让她修为最低？ “说到酒！” 沈灵泽拿出几瓶巴掌大的白瓷瓶，简单小木塞堵住瓶口，她打开其中一瓶，酒香立刻飘散整个厢房。 “小二儿，你们家上新酒了？” 酒香顺着门缝往楼下飘，修士耳聪目明，闻到这种霸道香气，就知道是好酒，嚷着让小二儿赶紧上来。 “道爷，店里没上新酒，这……”小二儿看一眼香味来源，“这是咱陶掌柜会友拿出来的私藏！” 换言之，非卖品。 事情牵扯到陶英梦，修士不甘闭上嘴，使劲儿煽动鼻翼，企图多吸收点儿浓郁酒气解馋。 “沈药师，这是什么酒？” 陶英梦深吸一口，香甜酒气直冲天灵盖儿。 这也太好闻了！ “这应该是猴酒。” 沈灵泽说得十分不确定，转头看向旁边的司锦年。 她除研究药酒外，其他酒类一概不清楚。 “小姐，是猴酒。” 他们从双极冰火猿（大吗喽）财宝里挑出来，回去分装后，当做礼物送给他们。 辛天华手指轻动，像螃蟹挥舞着大钳子过去，打算“偷”一瓶尝尝。 猴酒，本身就很少见，还是落日森林产出的猴酒。 世间臻品！ 司锦年眼疾手快把猴酒分出去，辛天华拿着酒杯笑呵呵到对面讨酒。 脸皮这种东西，习惯不要了！ 他们吃得热热闹闹，相互说着各自有趣见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沈灵泽单手撑着头，小脸儿被酒气熏得红扑扑，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微微上翘，嘴角笑意比酒更醉人。 “陶掌柜，明日我们离开，请不要来送！” 司锦年起身微微躬身表达歉意，他和小姐都不喜欢离别。 “好！不送！” 陶英梦迎来送往多少年，以为早已习惯离别，想到如此特立独行的女子，以后大概率很少再见，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叩叩！” 房门推开，慕天河、玉如荣走进来，坐到门口空位。 “好巧！”慕天河看向沈灵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 “巧吗？” 沈灵泽笑呵呵反问，眼神有些迷离，美人半醉，风情更盛。 “相见即有缘！” 慕天河身体前倾，露出一个自认为潇洒俊逸的笑容。 “当然好巧！” “慕门主，请开门见山！” 再不说……沈灵泽快要被这男人的油腻整吐了！ 看着浓眉大眼，挺好看一男，怎么能瞬间变成中年油腻大叔？ “我听说你要离开渡月门？” “是！” “为什么？” “因为啊！”沈灵泽笑得像朵儿盛世白莲，“我不想再被你们当傻子耍！不想被你们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我在渡月门这么多年，没有客卿长老供奉，反而被你们掏空家底儿，不得不到落日森林采药炼丹。 好巧！ 这时候南斗宗的人出现，差点没弄死我。 一环套一环，渡月门和南斗宗，真的关系不好吗？ 从头捋到尾，巧得过分，好像你们提前商量好了一样。 毕竟，一个做客卿长老的炼药师，怎么能抵得过做阶下囚更好用，更方便压榨呢？” 第97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2 一番话说完，厢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陶英梦当初传消息，以为沈灵泽师父造势，没想到事实更加触目惊心。 谁家供奉炼药师都毕恭毕敬，换到渡月门怎么就画风突变？ “呃！这样吗？”慕天河做出一副恍然模样，“你没和我说啊！” “那么慕门主、玉长老敢发天道誓，说一切与你们无关，你们完全不知情？” 沈灵泽不是原主那个只知道修炼的怂货，她遇事从来都是正面刚，哪怕当时打不过，也会找机会反击回去。 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圣母性子，她能演，但绝不干。 此时厢房内的沉默震耳欲聋，没干过、不知情，不会惧怕天道誓言。 天海堂三人隐晦对一下眼神，微微撇嘴，渡月门办事太差劲儿，传出去，谁还愿意去做客卿长老，谁还愿意做危机时刻伸出援手？ 更何况，慕天河还疑似联合外人给自家客卿长老挖坑儿，“逼良为奴”谋求更多利益。 若都能验证为真，渡月门没落是不可逆的结局。 “灵泽，你别这样！”玉如荣似要哭出来一般，“天道誓言怎么能随便发？” 修士承天地灵气修炼，出口即是诺言，轻易不得违背。 天道誓言受天道监督，若非事实，晋升会产生心魔誓，很容易神毁道消。 “什么叫随便发誓？”沈灵泽三指并拢，“我，沈灵泽，愿发天道誓言，刚才说得一切均为事实！” 她脸上笑容纯情无辜，眼中冰冷如雪山，眸子黑如墨玉，令人不敢直视。 慕天河隐晦瞟一眼天海堂吃瓜三人组，知道今天怎么都谈不好，不如早点离开。 他仿佛没听见沈灵泽说什么，起身告辞，腰背笔直，仪态清风明月。 渡月门众人走出客栈，脸上挂着微笑，慢悠悠走回租住的小楼。 玉如荣半路想溜，慕天河背后长眼一般把人控制住，半拖、半拽的回去。 “关于渡月门不利的传闻很快会出现，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慕天河慢悠悠喝口茶，抬眼瞥玉如荣，脸色阴郁难看。 他们不敢发天道誓言，沈灵泽张口就来，事情真假立盼。 天海堂和沈灵泽做生意，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用三天，整个寰虚大陆将满是渡月门负面传闻。 “门主，目前情况，我们只有尽快带沈灵泽回渡月门，传言才能不攻自破。” 玉如荣低垂着脑袋，心中默念，千万别把这差事给她！ 如今沈灵泽像开窍了一样，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 今天敢让他们发天道誓言，明天就敢让他们签灵魂契约。 “他们明天就要离开落日森林，你说该怎么办？” 慕天河脸色缓和下来，慢悠悠喝口灵茶，等着玉如荣说出他心中答案。 他就不该相信一个能靠自己修炼到金丹后期的散修什么心眼儿都没有。 沈灵泽前期在门内装怂，引得他们越来越过分后，再将计就计，打算一举毁掉渡月门？ 她如此好耐性，忍到这种程度……是有多恨渡月门？ “拦下他们！”玉如荣声音渐小，“或者跟他们走一段路……总之，最后把沈灵泽带回渡月门。” “玉长老言之有理！”慕天河拍拍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慕天河捂住嘴打个哈欠，起身带人离开这个让他各种受挫的小镇。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玉如荣等慕天河消失不见才敢开口，蹲在地上愁得直薅头发。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 第二天小镇出口，沈灵泽看着面前出现的大块头很是困惑，她看向旁边的陶英梦。 “你甭看我！”陶英梦摊摊手，“高超见辛天华跟着你顺利晋升，他眼馋，他也想要！” “你是掌柜，说放人就放人？” 不需要提前三十天吗？ “不客气的说，哪怕在落日森林，天海堂离开几个元婴修士也不妨碍什么。” 陶英梦自傲挺起胸膛，实际情况只有内部人清楚。 他们金丹修士多，元婴修士还是少数。 之所以愿意放高超离开，一来他合约快到期，二来元婴期体修还不如金丹后期剑修厉害，三来结个善缘。 陶英梦看出沈灵泽还会回到渡月门，她身边两个剑修，辛天华性子油滑，遇见危险跑的可能比谁都快。 高超实力算不得上乘，胜在心思纯粹，人也憨厚，能往前冲，绝不后退！ “厉害！” 沈灵泽了解过寰虚大陆的规矩，递过去两瓶回春丹，陶英梦没客气，双方道别。 “沈药师，这傻大个值两瓶回春丹？” 辛天华有些不服气，他堂堂元婴剑修就值一颗洗髓丹吗？ “你只是锦年陪练，他算我们的护卫……如果是买断关系，我还觉得给少了呢！” 沈灵泽递给高超一枚玉简，是陶英梦的回礼。 天海堂会按照贡献点或者薪酬兑换相应功法。 体修功法单一，越往上，功法越贵，且不能修改。 高家里没钱，这样有天赋的孩子，能摸得到的宗门，要么小、要么是骗子。 好在他们没遇到骗子，不过宗门太小，给高超练的功法入门门槛极低，越往上越贵，贵到大部分体修买不起的程度。 高超现在使用功法其实是金丹期，元婴期功法太贵，贡献点换不起，他也没那么多钱买。 “陶掌柜说，你练这套体修功法，元婴之上，一阶段一功法。”沈灵泽笑容温和，“这是她给你准备的初期功法。” “多谢沈药师！” 高超欣喜若狂接过玉简贴在额头，吸收后立刻到旁边练起来，周围山石树木可遭了殃，留下满地狼藉。 他眼眶发酸，想着自己再进阶到话……唉！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能有下一部功法？ “等你成功晋级，自己去找功法，我看看能不能用丹药给你换？” 沈灵泽从不亏待自己人，尤其高超这种特别实在，出小镇就把归属牌交给她的人。 天海堂发明的归属牌，用于旗下雇佣者，一旦核查出欺瞒、背叛、损害天海堂利益，等等，直接击碎牌子，可以重创雇佣者。 有点儿类似大宗门内弟子命牌，但比命牌具有攻击力。 “多谢沈药师！” 高超兴奋握拳，他就知道，跟着沈药师有“肉”吃。 第98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3 辛天华看着手舞足蹈的高超，眼里有酸涩、有羡慕、有隐隐的嫉妒……修士一生漫长，能遇到好的伙伴、带领者、组织，等等，都很难。 看沈灵泽自己的遭遇就知道，救她于危难的人不是善心发作，而是披着羊皮的豺狼。 他得再看看！ 其实，没谁在乎辛天华怎么想，沈灵泽、司锦年想的是另一件事。 “小姐，你猜他们什么时候能找过来？” 司锦年走在沈灵泽身边，修士很少步行，天海堂就有各种代步工具，灵石催动的飞行器、各种灵兽……千奇百怪，像儿时天马行空的想象变成现实。 小姐想要步行，其他人没说什么，毕竟也没什么急事。 “按照他们的调性，慕天河此时应该回渡月门或者找南斗宗商量对策。 他会把难题甩给玉如荣，无论如何都要我回渡月门继续当牛做马。 玉如荣应该会在前面小镇城池等我们，先威逼，后卖惨，最后才能走到正常谈判流程。” 沈灵泽视线随意扫到路边草丛，见到几棵不显眼的草药，过去挖走收起来。 辛天华看着沈灵泽一路“挖呀挖呀挖”，还真收集回来不少草药。 算不上名贵，却实打实的常用。 另一边玉如荣在客栈等得心焦，派到小镇入口守着的弟子天天汇报没见到人。 她甚至怀疑沈灵泽是不是绕过小镇，早就离开了。 慕天河那个伪君子让她留人，却不给权限，等找到沈灵泽后，开传音符找他商量。 商量个鬼啊！ 沈灵泽出去一趟变得黑心黑肺，早知如此，不如听她的，把人留在渡月门，坚决不让沈灵泽和外界有任何接触。 玉如荣在小镇煎熬等了一个月，在她准备宣布离开的时候，沈灵泽一行人慢悠悠走入小镇。 弟子回来报告，玉如荣甚至怀疑消息真假？ “师尊，他们一行四人，两位剑修、一体修、一貌美女子……应该是他们！” 弟子让玉如荣怀疑得都不自信了。 “终于来了！” 玉如荣换好衣服，一改之前颓废模样，起身出去准备拦人。 刚走出房门就见沈灵泽他们几人进入客栈，准备住在这儿，她顿时喜出望外。 “灵泽，你怎么在这儿？” 玉如荣扭着水蛇腰走下来，视线扫过去，落到高超身上顿了一下。 这货出落日森林小镇不是元婴前期吗？ 怎么就一个月的时间，忽然气势大变，晋升了？ “路过！” 沈灵泽笑盈盈回答，好似回到从前那副傻白甜的模样。 “你来这里一定要体验一下温泉汤池！泡完之后，神清气爽！” “好！” 两人默契没提起渡月门的事，沈灵泽听到有温泉，立刻询问掌柜有没有带温泉、私密性好一些的院子。 “当然有！” 掌柜见这位是个有钱的主儿，笑容更加灿烂，带他们坐车去温泉小院儿。 “我们温泉小镇修士众多，镇长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禁止修士斗殴、御剑飞行，等等。 我们在房间给客官留有具体细则，您出门前看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掌柜边驾车，边闲聊，言谈之间对镇长满是敬意。 他们来到小镇较偏的位置，一个个独门小院上方升腾着淡淡白气。 “客官，这套宅子房间内可以泡汤，后院也有户外池子，可在泡汤的同时赏月观星。 同时，宅子有防御阵盘，认证后，非请勿入，确保您居住的安全性。” 掌柜口若悬河介绍宅子的各种好处，沈灵泽一句话直至核心。 “多少钱一天？” “……一天一块下品灵石！” “多少？你说多少？” 高超、辛天华同时看向掌柜，这么丁点儿大的小镇，有个温泉就要一块下品灵石一天。 宰客呢？ “客官，我们这温泉……” “你打住！”辛天华转头看向沈灵泽，“你别被他骗了！ 这种温泉小院，其他地方一块下品灵石至少五天起，正常也就是一两银一天。 你欺负我们不懂行吗？” 辛天华做散修走的地方多，加之剑修本身就穷，抠抠搜搜才能给宝贝剑添砖加瓦。 他对各种物价特别敏感，结合小镇整体情况，小院肯定不会这么贵。 “几位客官，真没有……您几位看这样行不行？” 掌柜没想到一行人中真有懂行的，想赚一笔的心彻底死了。 “就按这位客官所说，五天一块下品灵石。” 不能怪他妥协太快！ 客栈房间洗澡水接的也是温泉，客人对独立小院需求不高。 掌柜想着能赚一笔是一笔，没想到当场被拆穿，见拿主意的女修没有表示，他咬咬牙，表示给“客官接风洗尘”准备一桌顶配酒席。 “行叭！” 沈灵泽扔过去一块下品灵石，掌柜擦擦额头汗水，表示立刻去安排酒席。 “掌柜，我可认识贵宝地顶配酒席什么样？”辛天华圆乎乎脸上挂着坏笑，“别拿低配糊弄我们！不然啊！我可想去找镇长聊聊天呢！” “瞧您说的！” 掌柜尬笑两声，小跑着离开现场。 他想要从酒席上做手脚的心又死一次。 “看不出来，你挺厉害啊！” 沈灵泽不吝夸奖，换做是她这种“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可能真会被掌柜的忽悠。 “那你看看！”辛天华挺起胸膛，“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玉如荣在旁边尴尬地看他们说说笑笑走进小院，她张嘴想喊，又觉得今天他们刚到，还是不要上赶着惹人嫌。 几人分好房间，司锦年找到沈灵泽，脸色有些不好看。 “玉如荣走了！”他看着歪在软塌上的小姐，“以后物价这种事情，我会提前打听清楚！” “嗯？” 沈灵泽诧异看着司锦年，随后忍不住嗤笑，招招手，等人过来立刻靠进他怀里。 “傻子！” “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提升实力！” “我炼药能赚不少，在可承受范围内，你关注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干什么？” “在绝对实力面前，他想占你便宜也不敢狮子大开口！” 沈灵泽靠近司锦年耳边，轻轻说了什么，惹得他激动捧着她脸就猛猛亲…… 撩死他得了！ 第99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4 “我该不该提醒里面二位，修士耳聪目明，小院房间隔音不太好……我晚上不想听见‘少儿不宜’的声音！” 辛天华本来想找沈灵泽套近乎，结果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她安慰自家徒弟。 话，没有问题！ 但，听着难受！ 谁不想全心全意放到修炼中，还不是因为穷，所以怕被坑？ 接下来的动静儿让辛天华眉头轻挑，路程中那些“师徒间不合理”的事情，一下子变得合理起来。 “我觉得他们不需要你提醒！”高超瓮声瓮气回答，“你管好自己就好！” 他有功法加持，很快突破临界点，在沈药师帮助下顺利晋级。 看着司锦年收好地上一圈圈符篆，高超对他们有了更加清晰认知。 该省省、该花花！ 该薅羊毛的时候，天道都躲不过沈药师灵活的小手。 高超认同沈灵泽的说法，能省下灵石固然好，但不能影响修炼，否则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外面能听见屋里细微喃呢的声音，辛天华、高超说话，沈灵泽、司锦年自然也听得见。 沈灵泽向外瞟一眼，黑眸闪过顽皮的坏意，手上用力，司锦年配合低下头。 “听说……有外人在……会更刺激哦~” 声音带着缠绵缱绻的暧昧轻轻飘进司锦年耳朵，他本来消下去的兄弟，立刻起立敬礼。 要了命了！ 辛天华、高超几乎同时给他们设下隔音阵盘，谁也不想被“虐” 他们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却见主屋窗子推开，露出沈灵泽红扑扑的脸，笑得非常畅快。 “沈药师，隔音阵盘，不贵！” 辛天华无语闭了闭眼，想不到沈灵泽还有如此“坏”的时候，刚才心里那点儿不舒服，随着她的笑脸而消散。 他几百岁的人，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知道~” 沈灵泽笑得十分无辜，随手甩出两包药粉。 “泡温泉的时候放进去有通经活络之效，全当做阵盘的谢礼啦~” 她看得出辛天华嫉妒司锦年，羡慕他有随时可以提供支持的师父。 他们在对打训练的时候，辛天华出手狠辣、角度刁钻，实战经验丰富，却很容易误伤司锦年。 沈灵泽想要通过“男欢女爱”模糊辛天华的关注点。 毕竟，他们和辛天华没有利益冲突，何必要为自己多加一个强大的敌人？ “多谢~” 辛天华生活几百年的老油条，如何看不出沈灵泽示好、示弱的态度？ 晚上沈灵泽把司锦年赶出去和辛天华、高超他们一起泡温泉，自己则在房间内享受一个人的沐浴时光。 后院汤池大，三个男人把药粉全部放进去，水面立刻冒出“咕嘟咕嘟”开锅的泡泡。 “司道友，沈药师不会想把我们一锅炖了吧！” 辛天华看着冒泡的温泉有些瘆得慌，旁边司锦年身先士卒进入汤池，享受闭上双眼。 药粉配合温泉，身体泡入其中毛孔舒展开，仿佛躺在云朵中完全放松。 其他两人见状立刻跳进去，瞬间露出同款表情。 “司道友，我好奇问问，你可以不回答啊！” 辛天华表情有些猥琐，在他圆圆的脸蛋子上有些滑稽。 “你和沈药师……什么时候发展成道侣关系？” “或者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沈药师？” 高超在旁边补一句，他好奇，不太敢问，有人开头，他敲个边鼓。 “具体日期忘记了！” 司锦年扫一眼两张八卦脸，勾起唇角，头靠在石壁上仰望星空。 什么时候心悦小姐？ 日子太久，记不起来，能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嘁~” 辛天华不屑扭头，低垂下眼帘，遮住自己不甘与嫉妒。 辛苦百年不得之路，有人轻轻松松就得偿所愿，让他心里怎么能平衡？ 他们是师徒！ 哪怕这片大陆不禁师徒恋，却终不是正途，或许他有机会撬个墙角？ 毕竟，努力哪有软饭香？ 第二天玉如荣一早上门拜访，昨晚慕天河劈头盖脸一顿骂，嫌她进度太慢。 那是她进度慢吗？ 分明是沈灵泽他们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谁家好人会步行到下一个小镇啊？ 司锦年打开门，见玉如荣面容憔悴，眼下青黑站在门外。 “玉长老，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沈长老！” 玉如荣等不及赶紧完成任务，省得夹在两人中间难做人。 回去之后，她会努力画符，完成门内任务，再也不掺和乌七八糟的事情。 “锦年，让她进来！” 沈灵泽发现红色任务条往前推进一截，虽然很小，却是从进入这里之后第一次推动进度条。 探究看向玉如荣，没想到她竟也算反派。 “沈长老，我给你们带了早餐！” 玉如荣强撑着笑脸，早餐摆满一桌子。 修士一般都辟谷，不明白沈灵泽为什么那么喜欢吃五谷杂粮？ “多谢！” 沈灵泽不客气，招呼其他人入座。 “沈长老，昨日门主联系我，说门内没有你，甚是寂寥。 他希望你能早日回去，免得请太上长老出山寻你。” 玉如荣这话说得不假，慕天河确实说过。 但，太上长老岂是那般好请的？ “啧~渡月门威胁人都这么直白吗？” 辛天华边吃、边感慨，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法，能留住人才有鬼呢！ 慕天河在外名声不错，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 “沈长老，你还是早日和我回去吧！”玉如荣满脸凄苦，“你一日不回，门主一日不会罢休！ 我保证回去绝不出现在你面前，能躲则躲，再不惹你心烦！” 玉如荣这半年过得生不如死，谁能想到觉醒后的沈灵泽如此难搞？ 怀念原来她说什么、听什么的沈灵泽！ “太上长老轻易不会出山，一旦出来，慕天河会先被剥一层皮。 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哼！这算什么好处吗？” 沈灵泽单手托腮，笑着说出让人惊恐万分的话。 “我想让人不出现在眼前的方法有很多、很多……” 沈灵泽手指轻点面前盘子，瞬间化作齑粉，吓得玉如荣身体瞬间僵直，颤微微往后退，拉开距离。 “你善毒？” 第100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5 “医、毒同源！”沈灵泽勾起唇角，“善医者，皆善毒！” 差别在于，大部分行医救人的大夫，很少会深入研究毒理，更少用于人体。 沈灵泽喜毒、善毒、研究毒，到修仙世界更是发挥其最大想象力。 08见红绸丝带中一排排千奇百怪的药，庆幸自己没有血肉之躯。 玉如荣脸青一阵、白一阵，最终拿出传音符联系慕天河。 你们俩谈吧！ 她不掺和了，还不行吗？ “玉如荣，你和沈灵泽谈得怎么样？” 慕天河声音从传音符中响起，沈灵泽饶有兴致托腮看玉如荣怎么回答？ “门主，我身边有沈长老，具体怎么谈还得看你们！” 玉如荣想当甩手掌柜，她手中没有权限，什么承诺都给不了沈灵泽，怎么把人劝回去？ 慕天河沉默片刻，声音从高高在上变成如沐春风。 “沈长老，渡月门不能没有你！” “慕门主，这世间谁离了谁都能过，谁都没有那么重要！” 沈灵泽不接受道德绑架，四两拨千斤地把“球”踢回去。 “沈长老，你要怎样才愿意回渡月门呢？” 慕天河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心中又急又恨，门内高阶丹药不充足，沈灵泽变得没有之前好拿捏。 “锦年锻剑的材料不足，我需要给他寻来修剑；高超需要元婴中阶的体修功法……慕门主，我好忙啊！” 沈灵泽慢悠悠说着，玉如荣好似能听到那边慕天河磨后槽牙的声音。 “这些……我都可为你寻来！” 慕天河压着火气，沈灵泽这是生吞了谁的狐狸丹，怎么突然变得精明了？ “具体需要什么，我会列张单子给玉长老。”沈灵泽小小打个哈欠，“你们拿回去商量，最后给我个答复就行！” 她食指轻点，传音符断掉，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下所需物品、供奉条件、给渡月门多少丹药……最后，递给玉如荣。 “嘶~门主不会同意的！” 玉如荣深知慕天河有多贪婪，不可能同意这种有利客座长老的条件。 “不同意就拉倒呗~” 沈灵泽双手一摊，她又无所谓，给锦年递了个眼神儿，他立刻起身送客。 送走玉如荣，沈灵泽要去小镇上逛逛，司锦年陪同，辛天华拉着高超凑热闹。 一行四人在街上闲逛，小镇不大，人口却很密集。 街道两侧商铺林立，摊贩叫卖和孩子嬉戏打闹声音混合，凑成一幅热闹街景画。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抓住它！” “别让它跑了！” 沈灵泽见前方有混乱，识趣儿墙根站，免得卷进不必要的纷争。 “仙尊，救命啊！” 一道白光直奔沈灵泽，速度奇快，司锦年没等反应，沈灵泽怀中一沉，一个白胖胖的奶娃娃双眼含泪地看着她。 “仙尊，我可算找到你了！” 奶娃娃死死抓住沈灵泽衣襟儿，大有“谁敢来抓我，我就撕烂她衣襟儿”的架势。 “这位道友，人参精是我们先找到的，你不会想截胡吧！”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拿着刀，目光贪婪落在白胖娃娃身上，恨不能上来就抢。 植物成精不易！ 千年的人参精更是难得！ “找到就是你的？”沈灵泽拨弄娃娃头顶小揪揪，“你没本事收服它，找到又有什么用？ 修仙界什么时候实行‘看见即得到’的行为准则？” “仙尊”这称呼可不是随便叫的！ 它泛指得道成仙的人。 沈灵泽如今不过元婴后期，距离渡劫还差好几百年呢！ “道友，这是不肯给了？” 大汉上前一步，碍于小镇不许斗殴，眼神变得愈发狠厉危险。 “参宝，你叫我什么？” 沈灵泽捏捏怀中娃娃肉乎乎的脸蛋儿，手感非常好，和现代玩儿的捏捏有一拼。 “仙……主人！你是我主人！” “主人，你终于记得我啦！” 参宝热泪盈眶，抱着沈灵泽脖子大哭，委屈得不行。 它从山中睡醒，发现主人不见了，匆忙下山来找，结果被大汉忽悠，差点没被卖掉。 “你们听到了！”沈灵泽轻拍娃娃肉乎乎后背，“参宝本来就是我家的！” 为首男人想冲过来硬抢，被后面的人拉走。 沈灵泽歇了逛街的心思，司锦年想要接过胖娃娃，它小屁股一扭，赖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几人回到小院儿，设下隔音阵盘，开始询问参宝的来历。 “仙尊，你不记得我了吗？一点儿都不记得吗？” 参宝水汪汪大眼睛看着沈灵泽，对方肯定摇头，它委屈地抽泣，断断续续把来历说清楚。 千年前，沈灵泽是地仙，修无情道，善种植草药。 她在种植人参时候，不小心弄破手指，一滴血落在参宝种子上，使其迅速成长。 “得我之血，必然成精！”沈灵泽摸摸种子，“我便赐你‘参宝’为名！” 参宝得到仙血有了意识，天天围着沈灵泽转悠。 直到有一天，仙尊表情严肃地看着天空，她大手一挥，种植草药区域在大山中完美隐身，参宝也陷入沉睡。 等参宝醒来，日月变迁，它想下山找仙尊。 “所以，你仙尊没找到，反而让那帮莽汉盯上，差点卖进药材铺？” 沈灵泽嘴唇抖动，想遍平生伤心事才忍住没笑出声。 这可是真正的傻白甜！ “我或许与你口中说的仙尊长得一样，但，我真不是她！” 沈灵泽捏捏参宝肉乎乎小手儿，白胖、白胖的可爱。 她手指轻扫小揪揪，随便一根须子都得是大补吧！ “你是她！”参宝双臂搂住沈灵泽，“你们身上气味都一样！” “不要赶参宝，好不好？” 这世间坏人太多，它特别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仙尊，为什么要赶它走？ “参宝，我是个炼药师，你确定要留下？” 沈灵泽拍拍它小屁股，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行叭！ 多双筷子的事儿！ “你要留下没问题，要么自己走，要么让锦年抱着你，要么进储物袋……三选一。” 沈灵泽可不想天天抱着奶娃娃，这是实心儿煤气罐罐，太沉。 第101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6 玉如荣按照沈灵泽要求告诉慕天河，得到一顿臭骂，说她不会讨价还价，说她是应声虫……关闭传音符，整个人都虚脱趴在桌上。 慕天河自己都没办法达到的事情，她玉如荣做不到有什么稀奇？ 沈灵泽要求所有承诺的东西，在入山门之前要准备好，没给慕天河留一丝可钻的空子。 慕天河让等着，找齐后通知玉如荣。 这段时间让她盯紧沈灵泽，别让人截胡带走。 唉！ 玉如荣起身整整衣服，直奔沈灵泽小院，通报最新进度。 温泉小镇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硫磺味儿，玉如荣从马车窗口向外看，羡慕又无法融入其中。 她夹在慕天河、沈灵泽中间……实在太难受了！ “这么几天光景，你们生出孩子了？” 玉如荣进门见到在地上蹦蹦跳跳、穿红肚兜的奶娃娃，惊讶问出声。 说完，自我厌弃闭上双眼，她真蠢不可及！ 修士与天争命，孕育下一代难上加难，怎么可能这么快蹦出遍地走的孩子？ “门主说他去收集你要的东西，等收集齐全会传音给我，届时一起回渡月门。” “可以！” 沈灵泽点点头，视线始终在参宝身上，三选一，他选自己走。 有点儿意思啊！ 温泉小镇有传送阵盘，可以直达渡月门山脚下的城镇。 他们在这里每天泡温泉、修炼，日子过得美滋滋。 渡月门算上等宗门，慕天河算交友广泛，凑齐沈灵泽要的东西用了大概十天左右。 “你不核实一下真实性吗？” 玉如荣站在传送阵前，看着淡定的沈灵泽，不明白慕天河那种人有什么信誉度？ “等到渡月门不就看见了？” 沈灵泽视线环顾一周，最后落到拽着她裙摆的小豆丁儿。 它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呢？ “如果他说谎……” “那就走呗~” 沈灵泽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玉如荣找回点儿曾经的感觉。 明明是散修，沈灵泽依旧天真的可怕，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她是怎么活到这把年纪？ 阵盘开启，短暂眩晕后，面前出现截然不同的景色。 渡月山脚下，阳光如丝线从繁茂枝叶间隙轻轻洒下，金色光线与绿色树叶交织，映衬后侧层峦叠嶂的山脉巍峨高大。 顶端所在之地，便是渡月门。 “阵盘什么时候搬到渡月山了？” 玉如荣想着自己几月未归，有变化也实属正常。 她其实不知，慕天河怕沈灵泽跑了，把小镇传送阵盘关掉，重新再弄一个放山脚下。 “前不久的事情，你无须在意！” 慕天河敷衍回答，目光落到沈灵泽脸上。 在外面几月，她面色红润，皮肤白皙细腻，整个人洋溢着从未见过的生机与活力。 与沈灵泽离开渡月门时……简直判若两人！ “体修功法《梵天破》元婴中级所有部分。” “五蕴宝沙、无垢仙石、伏羲牙、乾坤石乳、金焱铁、炫光砂，已备齐。” “锻造用品太大，已经放到你洞府外。” 慕天河每拿出一样心都在滴血，这些东西不算难找，各宗门都有存货，价格却不低。 “如果你需要帮忙锻造，我可以帮忙找炼器师。” 哪怕再不愿意，他也得先把人稳住，后续再找机会不迟。 “谢谢！” 沈灵泽把《梵天咒》给高超，锻剑材料给司锦年。 当着慕天河的面“分赃”，可谓“杀人诛心”！ “沈长老，请吧！” 慕天河笑脸有些僵硬，侧身请沈灵泽先行。 “我乃客卿，怎敢僭越？” 沈灵泽退后一步，请慕天河先行。 两人客套一番，慕天河先行，沈灵泽带着人回她修炼洞府。 洞府位置在玉如荣所在山峰另一侧，地点偏僻，周围荒草一片，内里蛛网遍布。 锻造用的东西放在外面，沈灵泽让08扫描，东西都是新买的，没什么问题。 “沈药师，他们欺负你！” 参宝义愤填膺握紧白胖拳头，肉嘟嘟小脸儿都憋红了。 “还好！” 沈灵泽并不在意，一个清洁术能解决的问题都不叫事儿。 问题是，他们没人会用清洁术搞房间。 沈灵泽传音给玉如荣，让她派弟子开凿、整理洞府。 传音符断掉后，玉如荣对着空气骂骂咧咧，还是安排外门弟子去帮忙。 每人一个洞府，参宝强烈要求自己住，被沈灵泽搜刮走不少人参须子。 “感谢各位来帮忙！” 沈灵泽把丹药交给司锦年，每人一颗洗髓丹，不偏不倚。 玉如荣知道这件事恨得牙根痒痒，早说啊，她何必派外门弟子去？ 大家稳定下来，司锦年开始锻造练习，有过之前打铁经验，锻造冷兵器相对容易。 斩日剑经过几个月摧残，刃口坑坑洼洼，每次和辛天华对练都被嘲笑。 司锦年擦去额头汗水，一点点将五蕴宝沙融入斩日铁水中增加吸纳包容性。 随后放入无垢仙石、伏羲牙、金焱铁、炫光砂，少量多次，慢慢溶解在其中，最后倒入涂满乾坤石乳的模具。 等待冷却后，司锦年拿起锤子，烧热打铁，千锤百炼。 浴火重生的斩日剑，锋利无匹，轻轻挥舞能轻易切割拱起，留下道道无形痕迹。 剑刃反射冰冷光芒，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司锦年拿着全新斩日剑，舞一套剑法，辛天华看着技痒，冲过去两人对打。 刀光剑影之下衣诀翻飞，旁观者竟看不清招式，只能感受双方凛凛剑意。 沈灵泽手中摩挲着越来越小、越来越薄的火凤牌看得津津有味。 说来也怪！ 火凤牌她就随便戴戴，没事儿摩挲两下，它竟然像糖块儿慢慢化掉，好似挥发一样。 修士可内视身体，沈灵泽检查一圈没发现异样，让08扫描也没问题。 大概产品质量不行，不然燕旎旎拍卖时候，为什么没人竞拍？ 沈灵泽确定火凤牌对她身体没有坏处，索性就当个文玩，背着手来回搓着玩儿。 参宝站在最后，好似害怕前方凛冽剑光，实则目光落在沈灵泽白嫩手指间红色的玉牌…… 第102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7 司锦年成功铸成顶级八品斩日剑，辛天华羡慕眼馋，不停摸着剩下材料，渴望眼神看向沈灵泽。 “别看我！”沈灵泽耸耸肩，“东西是锦年的！” “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师父兼道侣！” 辛天华悠悠叹口气，修士活得久、见得多，漫长生命特别考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 他从未见过还未结契的道侣能如此毫无保留地付出。 “r81，你帮我查查结契会不会影响其他世界中我和小姐的关系？” 司锦年听见“道侣”，脑中瞬间闪过“结契”两个字。 他想要和小姐关系更加紧密，结契比红绸布带更好，能让他们不借助外物，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主人，你和沈灵泽之间的关系：她主、你次。 你们结契只会加深这种情况！ 在修仙世界她可以通过契约单方面掌控你的生死；在其他世界，她掌控力没有那么强，但影响也很大。 建议你慎重考虑！」 r81觉得历代主人都不聪明，司锦年……格外笨，恋爱脑晚期，俗称“没救了！” “嗯！” 司锦年没有给出明确回复，淡淡应声，看着清风明月、眉清目朗。 山风吹过，他立于其中，如利剑收入鞘，琼林玉树，内敛芳华。 辛天华左右看看，沈灵泽不管，司锦年不吭声，他故作一脸哀伤回洞府自闭。 哪怕脸皮再厚，他也不好张口就要人家那么多东西。 “辛道友，我可以进来吗？” 司锦年送小姐回洞府后，没急着回去，走到辛天华这里喊人。 “可以！” 辛天华解开门口禁制，司锦年走进来，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主客落坐。 “司道友找我什么事？” 他抬手给司锦年倒茶，对面把眼馋许久的材料摆到桌面，一脸真诚询问怎么结契？ “你要和沈道友结契？” “我单方面想法，小姐还不知情。” 司锦年打算先准备好，再和小姐商量“行不行？”的问题。 “我告诉你……这些都归我？” 辛天华手指在材料上方转一圈儿，笑得贱兮兮。 “对！” “好嘞！” 辛天华立刻把东西收走，免得司锦年听到方法后悔。 “嗯哼！”他清清嗓，“修士结为道侣，摆下香案，上表天地，许诺生死相依，便可结契。” 有些修士喜欢大操大办、隆重得像凡间皇家大婚；有些修士低调，摆香案、贡品，两人就把结契的事儿办了。 “这么简单？” 司锦年挑眉，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小姐愿意与他结契，岂不是下山买回贡品就可以？ “兄弟，你可想好啊！” 辛天华牙疼看着司锦年越来越明媚的表情。 啧啧~ 这不值钱的样子！ “结契意味着你们生死相依！ 她受伤，你也会痛。 严重一点儿的说……她死，你半废！” 辛天华看在炼剑材料上多提醒一句，司锦年脸色瞬间阴沉，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可怖。 “我不想听到关于她任何不吉利的话！” 司锦年猛地起身离开，辛天华懊恼拍拍嘴。 让你嘴贱！ 得罪人的话，说出来干什么？ “沈长老，门主有请！” 沈灵泽带着司锦年去见慕天河，高超想跟……传话弟子以“门内事务不方便外人参与”拒绝了。 参宝目送他们离开，视线落在沈灵泽手中那一抹红色。 辛天华视线则落到参宝身上，他总觉得这小东西不太对劲儿。 不过……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琢磨、琢磨怎么炼剑才是正经！ 沈灵泽站在司锦年身后，脚下群山环抱、绿翠成林，一路御剑到主峰。 渡月门主峰上一座宫殿巍峨耸立，近十米殿门恢宏雄伟，让人望之生畏。 大门两侧石壁雕塑雄鹰展翅欲飞，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会跃出石壁，翱翔天际。 “沈长老，请！” 传话弟子站在门口，地位低微者，无法进入主殿。 “辛苦！” 沈灵泽点头回礼，抬脚走进殿门，汉白玉铺地，两侧是渡月门历代掌门壁画，尽头高座上正是慕天河。 下方客座几个人，她不认识，另一侧中只有玉如荣算老相识。 “门主，你叫我何事？” 沈灵泽不卑不亢站在中央，司锦年在后侧守护，环顾一圈，感觉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几位是南斗宗的道友！”慕天河一一做介绍，“他们想知道在落日森林，宗门弟子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知道？”沈灵泽理直气壮反问，“我在落日森林唯一遇到死人，是一群蒙面人围攻我，最后被暴雪白影虎撕碎了。 余静长老，难道围攻我的人就是南斗宗的弟子吗？” 沈灵泽诘问过于犀利，怼得南斗宗长老面红耳赤。 她就不信南斗宗敢承认！ 一旦承认，慕天河哪怕不想翻脸，也必须为她讨回公道，否则难以在修仙界立足，更难招收到好苗子做弟子。 “啊这！” 余静转头看向慕天河，他摸摸鼻子躲避视线。 这人怎么回事儿？ 围攻绑架沈灵泽是慕天河主张、南斗宗实施。 人没绑来，自家弟子全部死绝，算南斗宗倒霉，判断失误。 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慕天河联系宗主，说可以来兴师问罪，顺便敲沈灵泽一笔，弥补宗门损失。 宗主心动，派余静带队上门，第一个回合就被噎住。 该不会是慕天河给南斗宗挖坑，想反过来敲他们一笔吧！ 余静想到这里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身拱手行礼。 “沈长老，我们怎么可能派人围攻你？”她瞟一眼上方慕天河，“南斗宗此次来求沈长老帮忙炼药，其次才是问问落日森林发生的事情。” “哦~” 沈灵泽恍然，脸上笑容温和甜美，幽幽环顾一圈儿，状似不经意说出。 “这可怎么办？ 门主要我炼制五瓶地阶低级洗髓丹，不知急不急，能否让你们插队还得问门主？” 沈灵泽一招“祸水东引”成功把余静所有怀疑坐实。 原来慕天河表面为两家分利，实则阴险小人。 他利用南斗宗多方为难沈药师，转头就示好，让她回渡月门效力。 余静脸上笑容快维持不住，商议完丹药，她起身告辞，等筹集好药材会再来寻沈灵泽。 没错！ 是来找沈灵泽，不是渡月门。 第103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18－【完】 红色进度条缓缓向前推进，一场会见竟能向前推进20% 可喜可贺啊！ 沈灵泽走出大殿，回头看向慕天河，笑容格外甜美。 渡月门与南斗宗合作破裂，意味着两家决策者是反派，但“重量级”还不够。 谁才是那个可以颠覆书中世界的重量级反派？ 她带着一脑门子问号回洞府，见参宝可怜兮兮蹲在地上，旁边高超又气又急地在和辛天华解释。 “我真的没有碰他！一下都没碰！” 高超从洞府出来，见参宝蹲在沈药师洞府外，不知道干什么？ “出什么事了？” 沈灵泽从斩日剑上跳下来，走到他们中间，参宝像小炮仗一样冲过来，张开手臂要抱她大腿。 没等参宝靠近，司锦年一把薅住它命运的后脖领，拉开距离，免得给她撞倒了。 参宝再弱，也是千年的妖精；小姐再强，不过是元婴后期的脆皮炼药师。 “沈药师，我没碰过参宝，它自己蹲在地上不起来！” 高超不明白，参宝明明一句话没说，情况看起来像他欺负它一样。 “嗯嗯嗯！” “他没有！” 参宝赶紧点头，真诚中透着害怕、敷衍。 它挣脱司锦年的禁锢，靠近沈灵泽，拉住她的手，恰巧摸到火凤牌。 参宝倒吸一口凉气，好似疼得受不了，缓缓蹲在她脚边。 “我真没有……” “高超，锦年说要买些东西，你陪他下山一趟，好不好？” 沈灵泽莞尔一笑，高超颓然塌下脊梁，蔫唧唧跟着司锦年离开。 参宝低下头，嘴角扬起，最碍眼的两个人都赶走了。 山风吹起沈灵泽裙摆，参宝紧挨着她寸步不离。 辛天华看着一大一小进入沈灵泽洞府，眉头紧蹙，他觉得参宝不太对劲儿。 他往前走几步，随后停下……关他什么事呢？ 沈灵泽洞府被司锦年布置得简约温馨，参宝进来后没有跟着往里走，反而站在门口幽幽看着她的背影。 “仙尊，千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地府孟婆汤效用很好，你说的一切……我都没有记忆，甚至无法辨别真假。” 沈灵泽走到床边坐下，笑容坦荡，单手托腮，看着参宝幼态脸蛋上愈发狰狞的表情。 “没有记忆？”参宝以妖力封住门口，“你把杀人全族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就这么算了吗？” “哦？”沈灵泽神态轻松，“你说说看！” “千年前，你来到山里大肆抓捕我的族人，将他们一个个投入炼丹炉。” 参宝双目赤红，身上翻滚着黑气，它早已入魔。 “我被娘亲藏在树爷爷根茎下，眼睁睁看着你屠戮我全族。” “今日我便要取你狗命，为我族人报仇！！！” 参宝挥舞一根枯木枝冲过来，瞄准沈灵泽丹田刺，魔气如同海浪扑过来，哪怕刺不死她，也要让魔气渐渐腐蚀她的神志。 “你确定是娘亲把你藏起来，不是她忘记的存在吗？” 沈灵泽一手按住参宝脑门儿，一手夺过树枝，左右端详，竟是腐木枯骨枝。 这玩意儿生活在沼泽，看似枯木，实则为活物，有剧毒，且极为难得。 “千年过去，你依旧矮小，修为比几百年的妖还弱。你娘亲不是藏你，而是不要你了。” 沈灵泽37°的嘴说出-108°的话，成功击溃参宝千年来“报仇”的信念。 “不是！你说的不对！我娘……” “你娘身边没有其他孩子吗？它们长成什么样，你长成什么样……时间太久，你忘记也情有可原。” 沈灵泽扔下几个禁锢阵盘，用药粉净化沾染过来的魔气，早在参宝接近她时就觉得不对劲儿。 草木植物成精，千难万难，它们常常躲在深山老林，非生死关头，不会下山，更不会主动靠近人类。 参宝当街被人追杀，遇到他们后，那几个男人装模作样比划两下就走了。 他们离开温泉小镇，这些人也不曾再出现争夺参宝。 沈灵泽此后一直观察参宝，发现它总不自觉把视线落在火凤牌上，几次装作不经意摸到，停留许久才离开。 “你来找我不是要替族人报仇，而是想要火凤牌吧！” 她晃晃手腕上薄到透明的牌子，透过光线，发现里面红色似乎在流动。 “火凤牌……它不会是凤凰血凝结而成吧！” 沈灵泽视线始终落在参宝脸上，见它瞳孔猛得一缩，表情没有刚才狰狞，却阴沉得可怕。 “所以，你想要的是凤凰血。”她恍然大悟，“扯我前辈子是仙尊，修无情道，杀你全族……无非不想担罔杀我的因果。” 「恭喜宿主找到隐藏线索！积分+6」 08听得胆战心惊，再看去而复返的司锦年、高超走进洞府，还有什么不明白。 沈灵泽支开他们就是给参宝机会下手！ “你空有一腔凤凰血，哪怕融入自身也不会用。” 参宝在沈灵泽略带迷茫眼神中嗅到一丝生机。 “我教你如何使用凤凰血，你放我走，行不行？” 它看到司锦年、高超进来，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拿到凤凰血，不如先活命，以后再收割沈灵泽的血，效果虽然没有火凤牌纯粹，但总比没有强。 “参宝，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会如此天真？” 沈灵泽站起身，轻轻挥动手指，几个阵盘相互作用，慢慢抽取参宝身上的价值。 千年人参，药用价值不可估量。 “我已入魔，你榨取的药汁根本不能用！” 参宝拼命挣扎，可惜千年前它体弱被父母抛弃，千年后它依旧弱得无法突破阵盘束缚。 它不会替族人报仇！ 相反，看到全族死于沈灵泽之手，它开心还来不及。 弃它者，死了，活该！ 参宝需要凤凰血洗涤身上劣根性，脱胎换骨成为优质本体，以后再修炼定然一日千里。 “哦~”沈灵泽笑笑，“净化魔气而已，问题不大~” 她往人参浓汁中扔入一颗丹药，飘散在其中的魔气荡然无存。 “沈药师，我见它在你门口蹲着弄什么东西……你没受伤吧？” 高超说完，司锦年的视线如同x光一样上下扫射，确定没伤口才放松下来。 “它在门口放了杀阵，外面一个、里面一个。” 沈灵泽半蹲下来，怜悯看着里面奄奄一息、快要维持不住人形的参宝。 “如果这两个八品阵盘是真的，我不死也要残……可惜啊~阵盘是假的！” 她水润杏核眼中满是戏谑，憋着笑指指门口位置。 “谁家八品阵盘上写‘八品阵盘’四个字啊！” 参宝绝望看着人类肆意嘲笑它的愚蠢，想到那个被魔气蛊惑、卖给它阵盘的人类，已经分辨不出是不是骗局？ 它下半身维持不住人形，露出繁茂的人参根系。 凭什么？ 千年前父母抛弃羸弱的它，千年后人类肆意侮辱它……快要死了！ 谁都别想好过！ “沈灵泽，你吸收凤凰血……会死！” 参宝说完立刻想要自爆，可是无论如何催动内丹，依旧毫无动静，眼睁睁看着沈灵泽榨干它最后一滴汁液。 好可怕的女人！ 第104章 仙尊主修无情道!－【番外】 沈灵泽晃晃手中人参汁药瓶，询问08参宝说“吸收凤凰血会死”是还没意思？ 「火凤牌是用凤凰血凝结而成。 正常人难以吸收凤凰血，认识的人不多，所以才让你以这么低的价格买入。 每天摩挲把玩火凤牌，凤凰血慢慢融化渗入身体里……你几个月来都没事，应该没什么影响。 凤凰血对妖类来说是大补之物！ 参宝天生根骨资质差，它想用凤凰血重塑根骨。 人……很难吸收凤凰血！」 08说了很多，真正核心问题却没有告诉沈灵泽。 凤凰血对于妖算顶级洗髓丹，还有增加修为的作用。 对于人类来说，顶级妖兽的血、妖丹等，需要炼制、稀释后再吸收，且不能大量吸收。 参宝说的没错，像沈灵泽这种直接吸收，后果是什么……没人清楚。 从书中世界历史事件看，确实有人修想通过凤凰血换天生根骨，结果爆体而亡。 08没说这些，它扫描沈灵泽身体，骨、血、内脏……没有任何变化！ 太奇怪了！ “我身体有什么变化？” 「没有！」 沈灵泽点点头，既然没变化，就当没这回事儿。 她收好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小世界。 “小姐……”司锦年走到她身边，“我们难得进入修仙世界，能不能和我结契后再离开？” “我们有08绑定共享关系还不够？” 沈灵泽歪头看司锦年，见他脸越来越红，耳朵在阳光下变得透明，青色血管隐约可见。 “小姐，我觉得不够……我想要结契！” 司锦年很少向小姐提要求，如此斩钉截铁要一样东西，还挺稀奇。 r81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它费劲儿给司锦年科普“结契”对他危害性，还颠颠凑过去找虐，不是犯贱，是什么？ 洞府外晴空万里，三人走出洞府，辛天华在外面似笑非笑看着沈灵泽。 “你早就知道参宝有问题？” 辛天华内心实在不安，御剑疾驰去找司锦年回来，没想到三分之一路程都没飞出去就见他们回来了。 “它演技过于拙劣！” “嚯~~” 辛天华回头看一眼洞府，参宝都死得就剩渣子了，还鞭尸啊！ 司锦年摆下香案、贡品，他一身白衣如雪，眉眼间透着几分焦急不安。 小姐红衣似火，笑容浅浅，眉目清冷，矛盾的情绪糅杂在一起，美得让人想抱在怀里又怕灼伤自己。 “我该怎么做？” 沈灵泽走到司锦年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拇指安抚摩擦手背。 “你们缺个见证人！”辛天华上前拍胸脯，“不如我来，怎么样？” “可以！” 沈灵泽扔过去一瓶丹药，辛天华怒赞“上道儿” 香案上三柱清香袅袅升起，贡品摆了一桌，正中间放着硕大烧猪头，足见司锦年准备得有多用心。 “我说：三二一！你们一起说誓词！” 辛天华用剑气在空中写下道侣誓言，沈灵泽、司锦年十指交握，共同出声。 “敬天道，尊地德，吾二人，愿结道侣，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齐声朗诵誓词穿透云霄，直达九天之上，远处隐隐有云海聚集。 沈灵泽、司锦年双手交叉，拇指交叠，躬身行礼，敬拜天地。 “礼成！” 辛天华高喝一声，祥云如海，瑞气环绕，隐隐有天雷为其相应。 道侣结契印记在双方左手手背位置，圆形图腾一闪而过。 辛天华倒吸一口凉气，冲过去抓起司锦年的手，瞪直眼睛想透过皮肤看个分明。 “你看什么？”沈灵泽抬起左手，“外圈是荆棘，内里是比翼鸟站在连理枝图案。” 看着好看，寓意也很吉利。 她很满意！ “你们俩看不出来啊！” 辛天华不敢对沈灵泽动手动脚，围着司锦年来回转圈，像在看稀有动物。 “道侣结契，契印各有不同。”他感叹，“你们这外圈荆棘，代表坚强不羁的灵魂；内圈一对儿比翼鸟还不够，又让它们站在连理枝上……我没看出你们俩有多亲热啊！” 两人结为道侣，天道赐下契印不会骗人。 有些人的契印甚至是灰狼与白兔……妥妥天敌啊！ 沈灵泽平时看着小白花一样纯净笑容挂脸上，感觉那就是一层面具，盖着冷心冷肺的内核。 司锦年对沈灵泽无微不至的关怀，看着像操心闺女的老爹，或者绝对忠诚的下属。 这俩人是怎么得到天道最高道侣认可的？ “我们道侣之间的私密事，不可能表演给外人看啊！” 沈灵泽挽着司锦年回洞府，辛天华习惯性跟上……跟不上，高超按住他肩膀。 “人家洞房花烛夜，你跟着去干什么？” “闹洞房？” “就算司锦年打不过你……”高超满脸无语，“你还能扛得住沈药师的毒？” “呃！”辛天华止住脚步，“算了！放他们一马！” 第105章 白日杀人鬼－1 「各位观众，我是泰阳市都市频道主持人：周思雨 接下来为您播报“白日杀人鬼”的犯罪新闻。 案件发生在上周六早上8点左右，一位年轻女子被人发现死在小区绿化带深处。 据目击者描述，遛狗时候发现死者躺在草丛中，身边散落随身物品。 这是本市发生的第五起命案。 警方目前正在全力追查凶手，希望大家注意安全，尽量结伴而行！」 投影关闭，遥控器重重扔在会议桌上，为首男人看着下方低头的警员，脸色阴沉地难看。 “凶犯不到一个月时间，先后杀害五名受害者，你们一点儿线索查不到？” “沈局长，我们查了五名受害者，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凶器是随处可见的剔骨刀。 现场留下鞋印只能推断出，凶手是男人，身高在175cm左右，体重在100kg左右。 死者发现地点均是第一案发现场。 周围监控没有捕捉到符合凶犯身高、体重的人啊！” 说话的男人颓丧搓着短发，双眼充满红血丝，面色晦暗，一副很久都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何正浩，当初杀人案我要给沈灵泽，是你抢着要查。” 沈岩眼神锐利，满脸恨铁不成钢。 “现在过去这么久，你什么都查不到，凶手犯案速度越来越快……你怎么说？” 他瞟一眼坐在会议室角落的侄女，心不在焉的样子，可能还为当初不给她案子生气。 侄女……哦不！沈灵泽没有生气，她正在接收原身信息。 原身以警校第一的成绩毕业，继承父亲警号，重新做一名警察。 实习期过后，分到大伯-沈岩所在警察局，成为重案组警员。 真正参与到工作中的原身，屡屡破获重大案件，还能从陈旧案件中找到线索，破获悬案。 原身年轻、能力强，破格提拔，成为重案组组长。 因为沈岩是局长，导致警队内不少人说原身“资源咖”，不是凭真本事上位。 何正浩就是其中之最！ 平时休息时间“叭叭”最多，看不上原身弱得像“小鸡崽儿”一样，胳膊、腿儿细得使使劲儿都能掰折了。 第一起凶杀案发生，沈岩想让沈灵泽负责，成为组长后第一案，必须干得利落漂亮。 何正浩不服，例会上当众要求沈岩把案子给他，直白说“局长，偏心！” 这种情况下，沈岩不可能再把案子给原身，只能让何正浩负责调查凶杀案。 “我……不行！” 何正浩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以为查查监控就能找到人，没想到凶杀案一起接一起地发生，他连凶犯大致特征都没找出来。 组里天天熬夜，人困马乏，却没有任何头绪。 “沈灵泽！” “嗯？” 沈灵泽接收完信息，结合现场情况，露出一个纯白无害的笑容。 “你来接下这案子！尽快破案！” “啊~”沈灵泽抿唇，“不太想要呢！” 案子卷宗08给她看过，牵扯范围太广、太大。 凶手好抓！ 可后面拉拉杂杂一堆破事儿，她，不想接！ 第106章 白日杀人鬼－2 “呵！你还挑上了？” 沈岩没想到侄女当众让他下不来台，点着她鼻子，半天没憋出一句话，可见是气狠了。 “我没挑！”沈灵泽摊手，“您不是让我休假嘛！ 从我工作到现在假期有小一个月，机票、酒店都订好了。 明天就飞重庆，您今天叫我接案子……我这颗想玩儿的心，收不回来呀~” 沈灵泽无辜看着大伯，一番话让在场人共情不已。 谁马上要放假，还有心思工作？ 更何况，接的还是吃力不讨好的案子。 “机票、酒店退掉，案子你必须接！” 沈岩对外人客气，对自家人……尤其像女儿一样养大的侄女，不会有什么顾忌。 “沈局长，机票、酒店的钱，您给报销吗？” 沈灵泽呲牙假笑，微微上翘杏核眼里盛满小钱钱的符号。 “报！我给你报还不行吗？” 沈岩气得仰倒，闭眼不愿意看侄女这外表小白花，实际金刚石磨出来的钻石花。 “得嘞~有您这句话，我钱包就保住了。” 沈灵泽笑嘻嘻站起来，笔记本连接投影，开始分析凶犯资料。 “何组长忙不过来的时候，有借调我们组过去帮忙，算两组共同办案。” 她一句话把基调定下来，没什么接不接，大家一起合作办案。 何正浩想撂挑子走人？ 没门儿！ “我们通过现场采集信息，凶犯身高推算没什么问题，体重上可能存在误差。 根据监控我们筛选出175cm左右，同时出现几个凶案现场的人有这么几个……其中叫‘叶向珊’的凶手最为可疑！” “不可能！”何正浩指着投影，“她身高够，看体型顶多一百斤左右，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何组长，莫急！莫急！听我娓娓道来！” “叶向珊看起来没有200斤，仔细看她脚踝上方、裤脚下方位置……那应该绑着铅块儿！” “法医从受害者血液中检验出一种神秘药物成分，提取出部分用于小白鼠身上。 它们夜晚变得十分暴躁，攻击性非常强，第二天药劲儿过去会变得萎靡不振、半死不活。” “叶向珊的弟弟-叶向荣在杀猪厂兼职，家里有剔骨刀不奇怪。 叶向荣在一个多月前去世，血检报告中有相同药物成分。 巧的是，这些五起命案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在一家酒吧出现过。” “你知道共同点，为什么不……你说过！” 何正浩想起之前沈灵泽拿着这套东西来找他，结果被他“骂”走了。 “沈灵泽继续，其他人等她说完，再进行提问。” 沈岩睨一眼愈发颓废的何正浩，考虑要不要把人调到其他警局做组长？ 太蠢！ 其实何正浩工作能力不算顶尖儿，中规中矩，不碰到这种特大案件还可以。 有年轻的沈灵泽做对比，他看起来就变得愚不可及。 “我让人查过云朵酒吧监控，叶向荣和一群年轻人去喝酒，五位受害人先后接触过他……” 沈灵泽手机振动几下，她随手点开报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果然麻烦！ “法医发来药检结果，这种神秘药物具有一定成瘾性，我怀疑是新型d品。” 沈灵泽说完，会议室鸦雀无声，谁都没开口。 泰阳市地理位置偏，经济不繁华，人口没有那么多……警局没有设立专门缉d部门，通常都由重案组负责这部分工作。 原身父亲就是在抓捕d贩中牺牲，母亲被报复性凌辱、杀害。 那时只有5岁的原身，被d贩扒着眼皮，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侮辱、杀死。 d贩甚至把母亲的血涂在原身脸上，随后扬长而去，至今未追捕归案。 “沈灵泽主要负责凶杀案！” 沈岩心疼看着神色怔忪的侄女，她第一个重大特级案件，还是不要碰d贩比较好。 “d品案子交给……” “沈局长，您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属于我的案子交给别人吧！” 沈灵泽勾唇轻笑，杏核眼中碧波荡漾，埋藏在水面下的伤心绝望，哪怕只透露出一丝都让人鼻头发酸。 她手机接二连三振动，对着在场各位晃了晃。 “我组员已经抓捕到叶向珊，同时在她住的地方找到一把带血剔骨刀。 沈局，签个字呗~” 沈灵泽递过去一张a4纸，赫然是搜查令，原身早早准备好的东西。 “你你你……好样的！” 沈岩憋着股气，点点沈灵泽，握笔签字，心里欣慰又酸涩。 他弟弟的好女儿！ “沈局，我们组就5个人，不介意把何组长借调给我吧？” 形势与之前两极反转，何正浩无法拒绝，毕竟是他先开的头儿。 “灵泽，叶向珊在审讯室，瓜仔和大头正在审； 抢手带人去叶向荣学校走访； 锦鲤带搜证科同事到叶向珊家采集。”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从沈灵泽进门，开始倒豆子似得汇报工作。 “靓女，辛苦！” 沈灵泽拿上资料直奔审讯室，靓女-朱雅赶紧跟上，想看组长审讯犯人。 这一个月跟着何正浩干的憋屈，查案没章法，无头苍蝇一样。 哪像她家沈组长，反应迅速，指令到位，大家干得也起劲儿。 短短几个小时，嫌疑犯抓捕到位，搜查令与搜查同时进行，把“兵贵神速”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审讯室灯光集中在叶向珊脸上，她身体干瘦，低垂眼帘拒绝与警员对视。 瓜仔-叶佰、大头-崔笑傲怎么问都没出来，叶向珊拒绝配合。 审讯室门被推开，沈灵泽对着瓜仔挥手，示意让他出去。 “灵泽，给！” 叶佰递给她审讯记录，上面空空如也，只有他气得抓狂的划痕。 “去吧！” 沈灵泽坐到瓜仔位置，拍拍身边同样气得不行的大头。 “叶向珊，搜查令已经批下来！” 她见嫌犯手紧抓扶手又松开，庆幸原身《犯罪心理》学的好。 “你家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一遍！” “这种情况下，我们很难保证物品完整性……例如：某些易碎的东西。” “你多见谅啊！” 沈灵泽眼尾微微上挑，灵动漂亮，嘴角勾起无害笑容，迎接叶向珊愤怒凶恶的眼神。 “你卑鄙！” 叶向珊猛得起身，想冲过去杀死面前漂亮的女人，没想到椅子牢固程度让她重新跌坐回去。 “我卑鄙？”沈灵泽微微挑眉，“我卑鄙就不会去调查你弟弟的案子，也不会找到你真正想杀的人。” “我想杀谁？” 叶向珊嘴角勾起嘲讽弧度，如果不是警员废物，她又何必自己出手？ “一个漂亮女人！” 沈灵泽身体前倾，尽量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笑容嫣嫣，甜得不行。 “你们都该死！！！” 叶向珊情绪激动，人却被固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们都好好的在外面生活，你却被关着，杀害5人，情节恶劣，很大概率会判死刑。 可你想杀的人，依旧能在外面生活的很好，继续骗下一个喜欢她漂亮皮囊的男人。 你永远都杀不了她！” 沈灵泽声音轻快明亮，带着年轻人骨子里透出的张狂傲慢，手指悠闲转着签字笔。 “我就应该先杀了她！” “我不该拿那些人练手！” “我要杀了她！！！” 叶向荣被禁锢在椅子上，声嘶力竭的喊着，眼白充血，恶鬼一样盯着沈灵泽。 “现在有个办法，你从头到尾说一遍案件经过，包括你弟弟怎么死的……我帮你把漂亮女人抓回来，并争取让你看着她……” 沈灵泽意味深长地笑了。 接下来的话，她身为警员不能说，叶向珊却诡异地懂了什么意思？ “你说到办到？” “除我之外，谁还愿意帮你呢？” 叶向珊绝望闭了闭眼睛，缓缓开口说出她和弟弟的故事…… 第107章 白日杀人鬼－3 叶家父母早亡，叶向珊高中辍学，打工供弟弟上学读书。 夸张一点地说，叶向珊养叶向荣，和养儿子没什么区别。 好在叶向荣也争气，考上泰阳大学一本计算机专业。正当叶向珊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弟弟出事了！ 医院打来电话，叶向珊幽魂一样到太平间，看到弟弟惨白脸，哭得歇斯底里。 她不信弟弟会自杀，要求法医验尸，还要验毒……钱花了不少，结论还是服药过量死亡。 叶向珊不愿意接受这样结果，她辞掉工厂工作，去叶向荣出事酒吧做保洁。 她和保安混熟了之后，趁着保安出去摸鱼的功夫，成功拿到弟弟出事当天的酒吧监控。 叶向珊一帧一帧地看，还真让她查到当天接触过弟弟的所有人。 一一排查之后，发现罗列出六个嫌疑人。 其中五人……也就是死去的五人和弟弟同学-田梦接触密切。 叶向珊开始还不确定，后来在酒吧再次遇到这六人齐聚。 他们合伙给一个男生灌“加料”的酒，环环相扣，根本没有躲掉的机会。 叶向珊全程都开着摄像头，她把视频拷贝下来交给辖区警员，之后杳无音讯。 等待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叶向珊几乎隔一天去一次警局，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 “证据不足，暂时不予立案！” “你提供的视频只能作为辅助调查，不能作为主要证据！” “叶女士，如果我们能够立案，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 叶向珊开始着急述说弟弟不可能自杀，在警员愈发不耐烦的态度中变得沉默。 她偷偷跟踪那六人，他们每天纸醉金迷，游走在各个酒吧，用同样套路诱导年轻人喝下加料的酒水。 艰难焦灼的等待、失去弟弟的悲苦愤怒……每时每刻侵蚀着叶向珊的理性。 她脑中那根儿弦紧绷到吹一下就会断的程度。 “叶向荣……哈哈哈……你说那个书呆子啊！” “他太好笑了！” “听说跟着我能赚钱，巴巴贴上来，说要赚钱给姐姐，让家人不辛苦……听听！说得多假啊！” “这种假正经，死了就死了呗！” “世界上每天不都得死几百、几千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田梦嘲弄贬低叶向荣的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向珊决定把脑中演练千万遍、手刃仇人的想法变成现实。 “沈灵泽，我知道的都说了！” 她绝望闭上眼睛，凶杀案前因后果说得详细清楚，内心泛起无限酸楚与懊恼悔恨。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叶向珊缓缓睁开眼睛，“你为什么不晚点儿再出现？” 如果能早点遇到沈灵泽，以这女人聪明的程度，肯定能发现不对劲儿，深入调查，抓到害死她弟弟的人渣。 如果沈灵泽能晚点儿出现，叶向珊可以带着熟练的杀人技巧，去找这个贱人，让她在痛苦折磨中死去，完成复仇计划。 “我永远出现在最好的时机！”沈灵泽合上笔记本，“叶向珊，如果你把田梦杀死，还有下一个‘田梦’、下一个‘叶向荣’……唯有刨出腐坏的根子，阴沟里的老鼠才彻底死绝！” “沈灵泽，你说话算话吗？” 叶向荣身体前倾，宛如倾家荡产的赌徒，眼中有偏执的疯狂。 “算！”沈灵泽肯定点头，“我会帮你申请法律援助！ 哪怕最后判死刑……你让律师帮忙拖一拖，我这里加快点儿速度。 放心吧！” 沈灵泽露出甜甜笑容，叶向珊重新跌坐回椅子。 “看你长得漂亮的份上……暂时相信你！” 叶向珊说出事情始末，颓然低着头，跟着警员离开审讯室。 “灵泽，你好棒！” 朱雅狠狠抱住沈灵泽，三两句话的功夫，成功让叶向珊软化低头，开口供述案情。 他们在外面看得好过瘾，何正浩组的人都看傻了！ “谢谢夸奖！”沈灵泽叹口气，“靓女，帮忙找个靠谱的律师做法律援助，不管几审都要拖住时间，让我能完成叶向珊的心愿。” “放心吧！” 朱雅亲密搂着沈灵泽肩膀，叶佰、崔笑傲在旁边与有荣焉。 “何组长，晚上我们两组开会，对一下现有信息，可以吗？” 沈灵泽组配合何正浩工作，他颐指气使、鼻孔朝天，双方互换身份，她客客气气，彰显教养与气度。 “可以！” 何正浩看着下属折服的样子，心塞难受，转头出去买咖啡。 真正旁观沈灵泽办案，他才知道为什么她能升职加薪？ 反应迅速、审问技巧高超……他用时一个月没找出凶手，沈灵泽一天解决大部分问题。 等证据收集完成，后续走流程就可以了。 破案贵在神速……沈灵泽，做到了！ 下午枪手-元风、锦鲤-石琪归队，得知组长已经成功让犯人认罪，配合提交证据。 那他们岂不是整合一下信息就可以往检察院送审、提起公诉？ 案子就这么水灵灵的结案了！ “大家晚上好！” 沈灵泽笑呵呵坐在会议厅头部位置，组员给大家分发夜宵-小龙虾、烤串、奶茶、甜点。 “嗯哼~我简单说两句啊~” 她学着大伯模样，故作严肃的表情，态度看着极为认真。 “有减肥的同志，请挑选无糖奶茶、甜点！” “干吃不胖的同志，请出门右转，顺手关门！这里不欢迎吃饭不长肉的孩子！看着生气！” 沈灵泽开口后，摇头晃脑，拍拍自己平坦腹部，学中年油腻男揉一揉，逗得大家哈哈笑。 “瓜仔，你们组平时开会都这么欢乐吗？” 赖美赞一口一只小龙虾，沈组长带队伍太快乐了！ 他们听石琪汇报收集来的证据，等待检验后出报告就可以提交检察院。 结案太快……总给她一种不真实感！ “我们不止开会快乐啊！”叶佰抬起下巴，“平时干活儿也快乐啊！” “你们就没有瓶颈期吗？” 赖美赞回想他们组办案，每天都苦大仇深，吃不好、睡不好，破案速度还没有沈灵泽他们组快。 “办案子……哪有一帆风顺的？” 叶佰分出一只耳朵听会议内容，一边和赖美赞闲聊。 “不过我们家灵泽脑子好用，差不多几个小时就能换好几个角度去推演、整合，然后派我们去走访、收集证据。 瓶颈期过得只要足够快，痛苦就追不上我们。 平时灵泽叫我们低调点儿，别笑得太大声，免得刺激到你们，影响同事关系。” 赖美赞还想说什么，叶佰伸手放在唇边“嘘~” “接下来由我来汇报一下走访情况！” 元风站起来拿着小本本汇报，嘴角红油都没擦干净。 何正浩皱眉想说什么，发现沈灵泽明明看见，却假装看不见，又闭上嘴。 别人组的组员，他操什么心？ “我下午着重走访与田梦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总结下来，田梦家庭情况一般，但用得起各种名牌包包、手表，出入都打车。 按照他们家的收入情况，没办法支持她这么大手大脚的消费。 金钱来源很可疑！” 元风看向沈灵泽，等待下一步指示。 “锦鲤，你去调一下田梦的银行流水、消费记录！” “瓜仔，你和朱雅去学校转转，隐藏身份，寻找时机，试着接触田梦。 没有合适的时机，不要贸然上前，免得打草惊蛇！” “枪手、大头，你们明天跟我出去！” 沈灵泽冷静下达命令，组员一秒正经喊“收到！” “那……我们呢？” 何正浩指指自己，还有吃得正欢的组员。 “何组长，我得求你们点事儿！” 第108章 白日杀人鬼－4 “什么事？” 何正浩目光灼灼盯着沈灵泽，期待她能分配下来较为艰难的任务。 “我需要查看酒吧监控！”沈灵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组员都有工作，没时间……何组长，帮帮我们好不好？” 她需要人工将酒吧内可疑人员排查出来，在跟踪调查，大范围摸出神秘药物究竟在哪些酒吧散货？ “查……行！我们来排查监控！” 何正浩有些憋屈，比起查监控视频，他更想出外勤。 伸手不打笑脸人！ 沈灵泽态度谦和，请吃饭、请奶茶甜品，哪怕何正浩组员心里不愿意排查监控，嘴上也不会说什么。 第二天大家各司其职，沈灵泽把报告递交上去，沈岩非常满意她办案速度。 “这么快速破案！我会给你多申请些奖金！” 沈岩把沈灵泽留在局里，嘴上说“举贤不避亲”，顶着压力也不小。 好在侄女是真争气！ 破案、升职速度极快！ 如果不是他压着，这会儿重案组整组都是她的。 “是！多谢沈局！” 沈灵泽粗声粗气应声，眼里满满调皮，嘴角带着甜甜笑容。 原身就是这样！ 她面对家人调皮搞怪，面对同事肝胆相照，面对犯罪分子……合法合规范围内，绝不会让对方好过！ 正因如此，经过原身抓捕的犯人，身上多少都带点不可逆的“小伤” “别皮！”沈岩表情严肃，“接下来才是硬仗！” 他内心依旧纠结，不太想让侄女去碰毒品案子。 “大伯，放心吧！” 沈灵泽知道对方担心什么？ 十几年前，原身大伯料理弟弟后事，案件轰动整个泰阳市。 她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局长办公室。 “灵泽，我们走吗？” 元风一身便衣，避免暴露身份，他没配枪，带一根伸缩棍。 旁边崔笑傲一身腱子肉，力大无穷，一拳一个小朋友。 “走！”沈灵泽一人分一颗药丸，“吃了！” 元风、崔笑傲对视一眼，问都没问就塞嘴里……差点没把他俩送走！ “灵泽，你这玩意儿让我看见太奶了！” 元风五官扭曲，年纪轻轻就弄出一脸褶子。 好苦！ “替我给太奶问声好！” 沈灵泽笑笑不解释，坐进驾驶位，开车往城边郊区地带开。 “嘶~嘶~灵泽，我们去哪儿？” 崔笑傲从小学习武术，苦药吃过不少，没吃过这么苦的。 一口咽下去，没在口腔内多停留都苦得他眼泪流，不停吞咽唾沫，冲刷余味。 “去三流城！” 沈灵泽说完，嘴角勾起愉悦弧度。 她昨晚和锦年在红绸丝带中见面。 这次她是刑警，他是毒贩。 没等质疑询问，08立刻爆料：司锦年是卧底！ 沈灵泽整理出来一堆药物，单独放在边上，方便司锦年取用。 昨晚两人交换情报，她得知在死者身上提取出来的新型d品叫“金童粉” 人类吸食后，惧光、易怒、c情……吸d者一般选择在晚间用，第二天萎靡无力、半死不活。 锦年说，今天三流城会有少量交易“金童粉”的下家。 “三流城”是俗称！ 它并不是一座城，而是城郊一片“三不管”区域的名称。 那里四通八达，有违法犯罪行为发生，罪犯迅速逃脱，警员次次跑空。 安装监控，装一次，被破坏一次，还总抓不到人。 导致那片区域犯罪率愈发高发，却没有什么有效抑制方法。 所属辖区没办法，只能张贴画报、视频宣传，告诉更多人不要到三流城！ “去哪啊！”崔笑傲点点头，“那你确实得带上我们！” 他们家灵泽脑子好使，身体相对“脆皮”，人又特别冲动，拼着两败俱伤也要抓住罪犯。 有些老油子看到沈灵泽，直接蹲在地上高举双手，特别配合。 因为在抓捕过程中，警员受伤，往往罪犯会重判。 “是啊！”沈灵泽笑着回答，“带上你们‘哼哈二将’，我心里特别踏实！” 车子渐渐远离城区，来到郊区一片半废弃自建房区域。 警员挂在这里的宣传海报破破烂烂，甚至有人在上面涂鸦，在宣传警员脸上画王八。 沈灵泽将车子停在路边，让08扫描整个区域，绿色移动圆点儿代表有人活动。 “我们逛逛吧！” 她率先走进去，腐烂馊臭味儿扑面而来，地上满是垃圾，墙上一道道可疑痕迹，粪便随处可见，新鲜程度不一。 沈灵泽眉头紧蹙，她嗅觉本来就灵敏，进到这里简直要了老命！ “哟~千金小姐来体验生活？” 一个非主流杀马特造型的男人出现在拐角处，上下打量沈灵泽，再看她身后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笑得特别猥琐，露出发黑的黄牙。 “这就是你说的出货人？” 沈灵泽嫌恶退后一步，转头颐指气使地呵斥元风。 “小姐，不是他！” 元风反应特别快，半躬着身子，态度正经中带着讨好。 崔笑傲呆愣愣站在旁边，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怀疑同事偷偷报班学习表演，入戏好快。 “下次再敢约到这种垃圾地方来……你给我滚蛋！” 沈灵泽忍无可忍戴上口罩，稍微遮挡一点儿难闻气味儿，真实的嫌弃让她大小姐的形象入木三分。 “是！” 元风恭顺态度信手拈来，他本来也很佩服沈灵泽。 不是所有领导都能像她一样，根据下属长处让其在团队中发挥最大价值。 叶佰喜欢八卦！ 换到其他组，嫌弃得要死，几个组长都不喜欢他，踢来踢去。 沈灵泽提上来当组长，他们立刻把叶佰甩出来给她。 她笑呵呵接下来，让叶佰发挥长处，派出去打听情报。 石琪性子文静、内向，出任务总躲在后面，同样被组长不喜。 调岗申请递上去很多次，没有空缺又被打回来。 石琪都快绝望了！ 沈灵泽接手后，从不安排石琪出现场抓捕凶犯。 一些类文职的调查、搜证，石琪每次办得都非常顺利！ 叶佰“瓜仔”外号是大家起的，带着点恶意玩笑的称呼。 石琪“锦鲤”外号是沈灵泽起的，带着满满认可！ 沈灵泽没有嫌弃大头木讷，靓女性子急，他……他不拘小节（有点儿脏）的性子， 她仿佛流水一般包容、引导着他们成为更优秀的刑警。 说来好笑！ 组里一共6个人，沈灵泽年纪最小，她却像大家长一样包容他们。 沈灵泽傲慢扬起下颌，绕过非主流、猥琐男，继续往前走。 这里自建房环境太差！ 有侵占过道的房子，有把门开在胡同最里面，有废弃楼窗户破损的像鬼屋……大路还算直，小路却蜿蜒曲折。 “大小姐，你要什么货啊？” 非主流猥琐男用拇指点点自己蒜头鼻。 “你去打听、打听！三流城没有我帅哥弄不到的货！” “帅哥”两个字说出口，沈灵泽视线在他脸上停留许久，愣是没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特征。 “我叫‘岳帅’！” 岳帅看出三人什么意思，恼羞成怒地解释。 “我要金童！”沈灵泽睨着看人，嘴角勾起嘲讽笑意，“你有？” “我靠！看不出来啊！”岳帅“嘿嘿”一笑，“这两位不止是你的保镖吧！晚上是不是一个被窝睡觉？” 他左手握空拳，食指做抽x动作，猥琐至极。 “哼~” 沈灵泽转身就走，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脏了。 “等等！”岳帅叫住他们，“我有金童！量大！ 不过，没带在身上，你们想要得跟我走！” 岳帅视线在沈灵泽身上来回打转儿，崔笑傲看不下去，往前半步挡住她。 “可以！带路！” 沈灵泽侧身让岳帅先走，等他路过时笑得格外甜。 “我觉得‘帅哥’这个称呼不适合你！” “‘瞎帅’更加合适……你说呢？” 岳帅对上沈灵泽冰山般的杏核眼，与甜甜笑容相结合，矛盾又和谐，看一眼让人整个灵魂都不寒而栗。 “呵呵！呵呵！” 他尬笑两声，脚步加快往前走。 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今天这口“鲜肉”，他肯定要尝尝！ 第109章 白日杀人鬼－5 岳帅在前面七扭八拐地走，沈灵泽杏眼微眯，根据08提供扫描图，他在带他们兜圈子。 沈灵泽手背在身后给两个小伙伴隐晦打手势。 “还没到吗？”她停下脚步，“我不想走了！” “啊？我们很快到了！” 岳帅神色慌张地看一眼女人身边铁锈的大门。 怎么偏偏停在这里？ “叩叩！” 沈灵泽屈指敲敲卷帘门，发出“哗哗”声响，里面传来暴躁骂人声音。 “特么的！哪个sb敲门？” 卷帘门“咔滋咔滋”滞涩往上推，一个袒胸露r的男人挺着大肚子，嘴里叼只燃烧的烟卷，骂骂咧咧来开门。 他看清沈灵泽的长相、身材，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 “哟~上门做生意啊？”男人舔舔唇，“多少钱一次？我可以给高价！” “我也可以给高价！” 沈灵泽随手抽出元风的电棍，直接开最大档怼到男人肚皮上，瞬间烧焦味道弥漫开来。 男人瞬间倒地抽搐、口吐白沫，元风配合上前扔出来一沓纸币。 “幸亏那人要现金，不然还要扫码付款，高价给的怪麻烦！” 沈灵泽双臂环抱，冷冷看着地上无知无觉的男人，散落钞票刺得人眼疼。 “艹！这娘们儿好嚣张！” “年哥，把她办了！让大伙见识、见识你的雄风！” “她身后两个男人挺能打！” “我们有年哥在，还怕他们？” 一群人气势汹汹拿着棍棒、折叠椅往外冲。 为首匪气最重的男人脸上凶恶表情还没褪去，脚下一软来了个五体投地。 他身后一个个好似多米诺骨牌，“噗通、噗通”倒在地上，表情都很懵。 怎么就腿软了呢？ 崔笑傲见这种情况，反应特别快，回身将岳帅扔进卷帘门内，他想往外跑，没到门边儿也倒了。 人群身后坐着一个男人，188身高优势，他哪怕坐着也尽显肩宽腿长。 浓颜系长相，骨骼线条清晰，高眉弓下一双多情桃花眼水汪汪的看向沈灵泽。 浅笑之下，卧蚕饱满，看起来有些无辜…… “年哥？”沈灵泽似笑非笑看着司锦年，“我看看雄风有多高大？” 她越过一地渣滓，走到司锦年面前，捏着下巴向上抬起，低头重重亲下去。 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崔笑傲转头看向同样懵圈的元风。 她这是……见色起意？ 有距离近的混混看得清楚，俩人是亲……s吻啊！ 这么刺激吗？ 微弱黏合shui声刺激着在场男人的耳膜。 有些敏感的人“升旗敬礼”表达“敬意”，看着难受，不看更难受。 3分钟……5分钟……9分钟…… 沈灵泽双手撑在司锦年厚实的xiong口，杏眼含chun带水，目光专注看着面前的男人。 在晦暗环境中，阳光透过小窗洒进来，落到沈灵泽侧脸上，肤如凝脂，皮肤好似半透明，轻轻一戳就会po。 她眼眸低垂，浓密弯翘的睫毛轻轻颤抖，长时间she\/吻让嘴唇嫣红，微微喘气，更动人心。 司锦年痴痴看着沈灵泽，su麻感觉从脚尖窜到天灵盖儿。 他耳朵好像覆一层保鲜膜，其他感官有些迟缓，整个人宛如堕入层层云海，沉沉浮浮，落不到实处。 司锦年仰着头，豆大汗水顺着线条清晰的下颌滚落，滑过凸起的喉结，饱满xiong肌……滑入花衬衫内被布料包裹的腹肌……xing张力拉满！ “雄姿不错！” 沈灵泽视线下落，媚眼如丝移回来，手指顺着司锦年汗水痕迹滑动，雪白指尖探入衣服……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气声，她转身坐到司锦年tui上，拿他当yi子做，翘起二郎腿，脚尖轻晃，撩云拨雨，风流跌宕。 “大家见识过年哥的雄风，我们可以谈谈正事儿了吗？” “谁手里有金童粉？” “价钱好商量！” 沈灵泽坐在昏暗车库内，阳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仿佛女王巡视领地一般自在自信。 “我……我有！” 岳帅最先出声，用眼神示意他裤兜位置。 崔笑傲上前翻找只有可怜一小包，他嫌弃撇嘴，以为是散货的，其实是自己买来吸。 这种连小虾米都算不上！ “他有个屁！”倒在最后侧的男人哼笑，“大块头，从我外套里翻，有500g金童粉，足够小姐爽翻天！” 他眼睛死死盯着包裹在牛仔裤内的美腿，笔直修长，线条、弧度一绝！ 如果能让这双美腿kua在yao间……死也值了！ 元风见崔笑傲突然握紧双拳，知道他动了真火，立刻按住他肩膀，主动走到男人那边翻找外套，从里面拿出一斤大包装金童粉。 “小姐，加个微信！我们以后常联络啊！” 男人恶心眼神黏在沈灵泽身上，她轻轻勾起唇角，往后靠，仰头亲亲司锦年下颌。 “年哥，下次有货，直接给我好不好？”她食指略带力度按在他喉结上，“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 “好！” 司锦年被小姐撩得火烧火燎，可惜某个无情女人得到联系方式，起身就走。 “喂！” 他嗓音低哑，眸子极具侵略性盯着走到门口的女人。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小姐’！” 做戏，做全套！ 沈灵泽、司锦年演这一出，成功骗过在场所有人。 三人走出三流城，沈灵泽坐到后座，两个男人自动坐前面，在“尾巴”视线中扬长而去。 “小姐……” 元风刚开口，沈灵泽食指放到微肿的唇间，让他们把车开到沈姓富豪家。 这位富豪常年在外地，别墅空着，他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迷惑d贩的视线。 “回头把车扔了！去一趟三流城，感觉从里到外都难受！” 沈灵泽语气傲慢，开合车门后，取下窃听器泡在水瓶中扔进小区垃圾桶。 定位器则跟着车子开到二手市场……真的卖了！ 太阳快要落山，他们终于折腾回警局，成功把所有要下班的人叫回会议室，其中包括沈局长。 大家嘴上没说，心里早就骂开了。 谁特么快要下班开会啊？ 烦死了！ 元风拿着装在证物袋中的d品，一大一小，展示在大家面前，会议室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这是我和大头、枪手走访三流城，遇到d贩买回来的‘金童子’ 应该与几位死者身体中提取的神秘药物相同成分。 具体检验报告，还要等检验科同事的报告。” 沈灵泽点点500g那包d品，神情严肃分析现阶段情况。 缉d比破案难多了！ 她组：5人，何正浩组：7人。 十几个人根本不够！ 沈灵泽在d贩面前露了脸，以后不能出现在警局中，免得被人认出来，大头、枪手也一样。 他们需要假装有钱人，深入d贩内部，从吸到售卖，最终抓到幕后大d枭。 沈岩看着神采奕奕的沈灵泽，命令迟迟下不去。 当年弟弟也是如此，神采飞扬地要将毒贩缉拿归案，结果再见……却在冰冷的太平间。 如今相同的场景，他手在会议桌下紧握成拳，后槽牙咬得死紧。 “沈局长，因为金童子已经死了6个人，不把最大的老鼠抓出来，泰阳市很快会沦陷成第二个‘哥谭市’ 我们时间不多……下命令吧！” 沈灵泽双手撑着桌面，目光认真而坚定，与沈岩对视，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在警队的老人感慨“虎父无犬女”，她的身影与曾经那位英雄相重叠。 希望这一次会有不同的结局！ 第110章 白日杀人鬼－6 沈岩眼眶发酸，攥紧拳头，深呼吸几次，让沈灵泽组建专案组，其他部门全力配合。 按照沈灵泽立的人设，他们在沈姓富豪别墅旁边租下同类型别墅。 “灵泽，你让我找隔壁富豪资料都在这里！” 叶佰听说那天灵泽放倒一屋子的混混，现场演绎“刁蛮火辣大小姐” 他听得心驰神往，好恨那天去的不是自己。 “灵泽，锦鲤查到田梦银行流水没什么问题。”叶佰搔搔头，“不过，我和靓女在学校走访时候，与田梦近距离接触过。 我去问她被的奢侈包在哪里买，想送给女朋友。 田梦戒备心不是特别强，没有任何迟疑给出店铺名字。 我们去询问店员才知道，田梦在他们这里还挺出名，每次买东西都用现金。 灵泽，这种知道她有问题，却抓不住人的感觉。 好憋屈！” 叶佰偷眼看沈灵泽，发现她拿着平板异常沉默。 “灵泽，下次出外勤，带上我，好不好？” 他绕了好大一圈儿，灵泽还是没有反应。 这次出来，她把锦鲤、靓女都留在警局，美名其曰：帮忙调派其他组员！ 实际大家心里都清楚，灵泽是不想让两个女孩进入危险环境。 灵泽做这样决定的时候，似乎忘记她也是需要保护的女孩。 “灵泽？灵泽？” “抱歉！”沈灵泽放下死死按住的平板，“以后出外勤，你们三个都跟着我！” 她在心里呼叫08，“这次是要我摧毁沈敬明的d品事业版图？”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1」 08声音响起，感觉宿主情绪不太对劲儿，说完赶紧下线。 系统在成熟宿主面前，除播报书中世界背景、奖励，等等，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 “灵泽，你脸色不太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元风递给沈灵泽一杯热牛奶，见她慢慢蜷缩在沙发内，眼神悲恸，似乎正在压着强烈翻涌的情绪。 “没有！”沈灵泽指指平板，“沈敬明是我们借的富豪壳子。 他有个侄子在泰阳市，我们先接触他，再摸沈敬明的底细。” “灵泽，我们不是查贩卖金童粉的d枭吗？”崔笑傲不解，“为什么要查沈家叔侄？” “因为……”沈灵泽压抑闭了闭眼，“沈敬明就是当年来我家……的d贩……” 她脑中回想起原身记忆，急促呼吸几下，再次睁开眼睛。 “我们查查这对儿叔侄，搞不好他们就是金童粉背后的大d枭。 即便不是，沈敬明发家的第一桶金也绝对不干净！” 「恭喜宿主找到隐藏线索！积分+6」 08播报积分，感觉宿主情绪更加糟糕，火速再次下线。 “灵泽，你申请退出吧！” 元风半跪在沈灵泽身边，伸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心。 “退出？”沈灵泽僵硬牵动嘴角，“谁能顶上来？靓女？锦鲤？还是其他组女同事？” “这件事只能我来！” “放心吧！” “我稳得住！” 沈灵泽把一口没喝的牛奶放到桌上，扶着椅背起身，上楼回房休息。 “灵泽……她没事吧！” 叶佰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灵泽，脆弱得好似一碰就要碎掉了。 “那段曾经发生过的惨剧，我们听都觉得难受，更何况亲历者？” 元风从地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牛奶一饮而尽。 他没办法安慰灵泽，伤者内心的痛，除她自己以外，没人能化解。 事实上，有人可以！ 沈灵泽在红绸布带中紧紧抱着司锦年，把她分析出是世界主线、任务线索分享给他。 “沈正清明天会去亚蓝道酒吧！” 司锦年一下下轻抚小姐后背，安抚她悲愤又无处宣泄的情绪。 “我也会去！”沈灵泽仰头看他，“年哥，到时候要多多配合哦~” “又来？”司锦年低头亲吻她柔软唇瓣，“上次我坐好久才起来……小姐打算怎么补偿我？” “这次我们来真的！” 沈灵泽漆黑眸色闪过一丝暗芒，她得准备、准备，让缩在壳子里的乌龟迅速出头。 司锦年瞳孔猛得紧缩，扶着小姐腰间的大手箍得好似要勒断她一样。 他们可从来都没在外面……他是该高兴，还是高兴呢？ 华灯初上，城市夜生活悄然开启，酒吧街逐渐亮起霓虹灯。 亚蓝道酒吧门口男男女女排着队等待进入流光溢彩的世界。 沈灵泽从布加迪 voiture noire上下来，全球限量一台超级跑车，如今价值已经飙升至2亿美刀。 元风从副驾下来，叶佰、崔笑傲从后面一辆车下来。 逼格直接拉满！ 沈灵泽目不斜视走进酒吧，门口两个壮汉保镖都没敢拦。 推开亚蓝道酒吧大门，轻柔爵士乐飘入耳畔，空气中弥漫着浓厚酒气。 吧台前俊男美女云集，他们拿着酒杯盯着舞池中尽情释放自我的目标猎物。 沈灵泽气场全开走进酒吧，一身剪裁合体连衣裙，脚下黑色高跟鞋。 杏眼含情，眉目冷冽，她好似女王驾临，瞬间吸引酒吧所有人的视线。 沈灵泽视线环顾整个酒吧，视线落到某一卡座停住，嘴角微微上扬，径直走过去。 她体态良好，步伐婀娜多姿，形成一道靓丽风景线。 路过9号卡座步调变得缓慢，沈灵泽脸上笑容愈发妩媚多情。 她径直走到司锦年身边，拿起他面前酒杯，轻轻抿一口，撇撇嘴，对元风勾勾手指。 “小姐！” “去吧台拿最贵的酒过来！” “是！” 元风恭敬站直身体，转身去吧台拿酒。 这几天花钱花得心惊胆战，他不知道灵泽哪来那么多钱？ “请我喝那么贵的酒……想要什么？” 司锦年任由沈灵泽靠在自己身上，眼角余光见隔壁9号卡座沈正清正上下打量小姐。 “我想要~”沈灵泽扬头靠在他肩上，“你啊！” “胃口真大！” 司锦年低头重重亲下去，周围人口哨、叫好声一片，引得整个酒吧的人侧目。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沈灵泽面色红润，睫羽微湿，杏眼迷离多情，修长脖颈部犹如天鹅后仰，像颗熟透的甜美果子。 她柔软唇瓣上闪着水润光泽，在射灯下格外诱人。 9号卡座的沈正清从沈灵泽进门开始注意她。 沈正清目光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见他们亲吻，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接连灌进去两杯冰威士忌，完全解不了渴。 他一定要睡到这个女人！ 元风带着酒保过来，手里提着冰桶，里面放着价值市区一套房的红酒。 周围人都兴奋了。 那可是亚蓝道酒吧的镇店之宝！ 沈灵泽晃晃手中红酒杯，轻抿一口，傲慢点点头，似还算满意。 司锦年喝一大口，感觉比桌上任何酒都好喝。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 他一手揽着沈灵泽，一手倒酒准备喝第二杯。 司锦年下意识要看小姐，酒瓶停顿一下才继续倒。 他几杯下肚就停了，低头和小姐黏黏糊糊，像对待心爱的玩具，东摸摸、西碰碰，怎么喜欢都觉得不够。 “走吧！” 沈灵泽感觉9号卡座那边视线越来越热，她打算再烧一把火。 司锦年会意拉着小姐站起身往卫生间走。 酒吧内掀起尖叫、口哨声音，大家似乎都兴奋起来，甚至有人当场就和身边人响起“爱的节拍” 亚蓝道酒吧消费很高，环境装修都是顶级，哪怕卫生间地面收拾得也光洁可鉴。 司锦年推开卫生间隔间门板，带着沈灵泽进去，随后响起暧昧shui声。 一条白色蕾丝三角nei裤搭在隔板上……沈正清让人打开门锁看到就是这么刺激画面。 第111章 白日杀人鬼－7 沈正清早听手下人说，三流城出现一个很辣的妞儿，撩拨的司锦年半天没站起身。 根据定位，小妞儿住的地方就在他叔叔家附近，从态度、住址上看，她家境应该非富即贵。 大家都在猜测什么时候还能见到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 沈正清隐隐有些好奇，想看看本人长什么样，能让阅女无数的张伟念念不忘？ 今天亚蓝道酒吧没什么新面孔，沈正清无聊死了，正准备喝完手里的酒离开。 酒吧有一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谁按下时间暂停键。 门口走进来一女三男，为首女人宛如女王，傲慢环视一圈儿，径直向沈正清方向走来。 沈正清手里酒杯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心脏如同擂鼓，随着女人越靠越近，鼓锤也越砸越重，震得他胸口疼。 女人走过来，巴掌大小脸，一双上翘杏核眼，琼鼻挺翘，红唇如花瓣柔软。 身材高挑火辣，修长双腿白嫩似豆腐，一掐一个印子，引起人心底的破坏欲。 沈正清火热盯着女人从他面前路过，径直到10号卡座，紧挨着司锦年坐下，两人亲密接吻，羡煞在场所有男人。 “小沈爷，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妞儿！”张伟凑到沈正清身边，“我查过她！叫‘沈灵泽’，才到泰阳市，父母不在身边，玩得挺浪。 据说她身后那几个男人，白天是保镖，晚上是陪床‘少爷’ 小沈爷，我说得没错吧！ 这妞儿是不是很正、很辣？” 张伟目光黏在沈灵泽身上，视线黏腻又恶心。 “嗯！” 沈正清鼻子里哼出一个气音，见司锦年拉着沈灵泽去卫生间，他等了一分钟也跟着走过去。 门口有司锦年的人挡着，见要进去的人是小沈爷，自然不敢拦，视线跟着开合的门缝往里挤。 雪白蕾丝nei裤刺激得人热血沸腾，沈正清不喜欢别人视线黏在他女人身上，迅速关门，走进司锦年隔壁隔间。 沈正清靠在隔板上，似乎这样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各种声音融合在一起，他可以联想到他们进行到哪一步？ 张伟说得没错，这女人确实浪！ 沈正清作为沈家独苗，什么女人没见识过？ 隔壁玩儿真的，还是做样子，听一耳朵就知道。 他以前带女人在卫生间玩过，只是从没玩过她这个类型。 沈灵泽给他的感觉，拉她进男卫生间都是一种亵渎！ 同样，如果真的拉来……也会有种渎神的快感。 沈正清越听越热，撕开领口，隔壁声音越来越大，他听得心烦意乱，握拳重重砸在隔板上。 巨大声音仅仅让隔壁停了一瞬，随即是疾风暴雨般的速度，似回应、似挑衅，激得沈正清像看见红布的公牛。 沈正清气哼哼走出去，随手拉一个女人进来，较劲儿似的开始，全然不顾女人拒绝与抵抗。 他鼻息越来越烫，突然眼前一黑，耳边响起女人刺耳尖叫，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司锦年把外套披在沈灵泽身上，沈正清拉着人进入隔壁隔间，他们就从里面出来，接受周围人暧昧目光。 “年哥，我们还要在这守着吗？” “小沈爷刚进去……你说呢？” “得嘞！小的明白！” 司锦年随手递过去一小包金童粉，对方欢天喜地接过去，隔着塑料袋贪婪猛吸。 “你好了没有？” 沈灵泽不耐烦地拍打他硬邦邦的腹肌，态度恶劣，刁蛮任性。 “好了！好了！这就送你回家！” 司锦年立刻低头哄人，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震得耳膜发痒。 “今天晚上不许走！” “好！好！不走！” 沈灵泽对元风勾勾手指，对方会意将车钥匙扔过来，她随手塞给司锦年。 “你开车！” “你去后面那辆车！” 她前一句对司锦年说，后一句对元风说。 五人前后一起走出亚蓝道酒吧，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检查过车里没有窃听器和追踪器后，大家放松不少，有时间闲谈两句。 “枪手、大头，你们说灵泽会不会真的和那个年哥……做了？” 叶佰一脸贱嗖嗖八卦样，大家都是成年人，他们从卫生间出来，一脸“事后”样，很难不让人怀疑。 “不该你问的，别问！” 元风冷着脸，周身气势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拔枪杀人。 “瓜仔，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要问灵泽，也不要说出去。” 崔笑傲叹口气，难为灵泽今天能有这么惑人的表现，之前她看起来像随时要碎掉的水晶娃娃。 “咱自家事……你见我什么时候出去乱说过？” 叶佰有些吃惊看一眼元风，他什么时候对灵泽有别的心思？ “你知道就好！” 元风依旧冷着脸，目光紧盯着前面车子，生怕野男人把沈灵泽带到别的地方。 泰阳市人口不算多，年轻人占比少。 夜晚时光，大部分人回家休息，年轻人在各种场所聚会、玩乐，街上没有多少行人。 沈灵泽疲惫窝在副驾，随着不断倒退的街边光影，她眼皮越来越沉，最终黏合到一起。 司锦年等红灯时，转头见小姐已经睡着，从后面车座拽过来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免得着凉。 他以为“外场”会很刺激，实际也很刺激。 但！ 司锦年想到那些男人用猥琐视线扫描小姐，用肮脏思想意yin她……心里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他要和小姐强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情侣间的私密事，还是留在只属于他们的空间做会更好。 两辆车先后进入别墅，司锦年把车停进车库，没急着开车门，想等小姐醒了在离开。 “叩叩！” 元风停下车见沈灵泽久久没下来，立刻过去敲车窗。 “大头，我觉得枪手和灵泽……没戏！” 叶佰以他“妇女之友”的身份猜测：这是一段“襄王有梦，神女无情”的戏码。 “我也觉得！”崔笑傲想了想，“灵泽看司锦年和看我们眼神不一样！” 哪怕是演戏，按照灵泽脑筋灵活程度，她有一万种方法让事情继续下去，不必“牺牲”这么大。 尽管这条路是最直接有效，却不是必选项。 “哟~大头，看不出来，你眼神儿还挺好！” “呵呵！我不爱背后说人八卦，不代表我傻！” 两人相互搽几句，见沈灵泽一脸困倦从车上下来，思想多少有些跑偏。 “年哥，你抱我进去！” 沈灵泽对司锦年张开手，在卫生间站了近一个小时，腿软，累。 “好！” 司锦年走到小姐身边，轻抬下巴，示意元风躲远点。 姿态傲慢嚣张，元风恨不能给他一枪！ 司锦年弯腰抱起沈灵泽，轻轻掂两下，感觉小姐瘦了不少。 他大踏步走进别墅，元风三人紧随其后。 叶佰进屋先打开干扰器，元风、崔笑傲搜索整栋别墅，没发现监听、监视设备。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沈灵泽拍拍司锦年，“卧底-司锦年，也是我男朋友。” “初次见面！以后多多指教！” 司锦年客气和三个男人打招呼，随后走进厨房给小姐做饭。 “我艹！” 叶佰见司锦年进厨房，迅速坐到沈灵泽身边，表情严肃地问询。 “灵泽，你从实招来……什么时候认识的野男人？” “什么野男人？”沈灵泽白他一眼，“我们上大学时候就认识，后来他要去做卧底，所以要消除档案……我认识他比认识你们早！” 沈灵泽窝在沙发里懒得动，双手环抱住曲起的长腿，很不适应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放得开，原生世界建立的三观，没那么容易被突破。 原生世界中，即便最大胆的青楼ji女都不敢如此放浪形骸。 “小姐，吃面了！” 第112章 白日杀人鬼－8 “小姐，我们以后不要在外面……好不好？” “锦年，我们以后不要在外面……好不好？” 司锦年煮了意大利面，熬的番茄肉酱，人人有份，吃饱喝足，回房休息。 两人有时间独处，同时开口，说同样的话。 “对不起！”沈灵泽抱住司锦年，“是我托大了！” 她埋首在司锦年胸口，想到那些人猥琐眼神，恨不能一把毒药下去，让他们提前领盒饭。 “没事儿！”司锦年贴着小姐耳边说，“我其实有点享受到……刺激！” 他温声安抚她，哄小姐在怀里睡着，回想今天酒吧的人，同样会有一个不眠的夜晚。 “啊！！！” 女人尖叫声在卫生间响起，她哆嗦着披上外套往外爬，想要远离倒在地上抽搐的沈正清。 外面守着的人冲进来，为首的是张伟，原本打算等小沈爷结束，可以轮到他尝尝鲜儿。 没想到进来就看见女人惊恐往外爬，沈正清倒在厕所隔间生死不知，手挽缠了一圈儿白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 张伟反应速度极快，吼着让人打电话，自己拽起女人偷偷占便宜。 亚蓝道酒吧乱成一锅粥，田梦趁乱想走，门口保镖拦住她。 “今晚所有人都不许走！” 保镖接到通知：不许任何人离开！ 救护车火速到达现场，拉走沈正清后，亚蓝道酒吧封锁前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 几辆黑色宾利排队停在酒吧门口，中间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 保镖恭敬行礼，嘴上喊“辛姐，晚上好！” “好？”辛美美食指顶一下眼镜，“正清出事，沈爷在国外都不能安眠，我怎么会好？” 保镖腰弯的更低，喏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废物！” 辛美美抬脚走进酒吧，已经开始排查可疑人员。 亚蓝道酒吧是沈敬明的产业。 这里执行会员制。 非会员需要在会员带领下进入酒吧。 “辛姐，查过所有人，现场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正清入口的东西有问题吗？” 辛美美坐在沈正清的位置，让人把卫生间的女人拖出来。 “辛姐，同桌喝酒的人没有问题，不过……小沈爷在拉女人进卫生间前，用了一包金童粉。” “他一共用了几包？” 辛美美见张伟拽着只穿外套的女人过来，嫌恶皱皱眉。 “辛姐，小沈爷今晚在亚蓝道用了两包金童粉。”张伟把女人往地上一扔，“之后小沈爷抓着她进卫生间……里面的情况，我们不太了解！” “田梦！田梦！你救救我！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女人看见角落里的田梦，想挣脱张伟往那边跑。 她潜意识觉得，跑到熟悉的人身边就没事了。 实际上，她被人拉进男厕，没人站出来帮忙，已经说明一切。 “于芳芳，你不要害我！” 田梦被人拉到辛美美面前，笑容特别谄媚。 “辛姐，我和于芳芳是大学同学。 她想来亚蓝道酒吧见见世面，我心软禁不住同学求，就带她来看看。 小沈爷一时兴起把人拉进去，后面的事……你问她吧！” 田梦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于芳芳目眦欲裂，怒吼着宣泄心中的愤怒。 “你和我说，没人陪你来酒吧，求我陪你……我被拉进去的时候，你甚至甩开了我的手。” “我是被qiang迫的！！！” 于芳芳没想到一次好心竟换来终身梦魇。 “小沈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够了！” 辛美美没心情听两人狗咬狗，她走过去抬起于芳芳下巴，询问厕所里面发生的事。 “我可以告诉你！” 于芳芳视线转向旁边的田梦，眼眸中尽是恨意。 “我要她经历同样的遭遇！就在这里！就在所有人面前！” “你疯了！” 田梦惊恐得转身就跑，她没想到于芳芳这么狠，自己脏了，还想拖她下水。 “哼~” 辛美美冷哼，多动动手指，立刻有人把田梦压在地上，几下功夫变得比于芳芳更加清凉，辛美美比了个“请”的手势。 张伟解开yao带，第一走过去……有人开头，其他人自然“群起而攻之” “现在可以说了吗？” 辛美美让保镖脱下外套罩在于芳芳身上，一颗颗系上扣子。 她很欣赏于芳芳的狠劲儿！ 既然已经身在地狱，那么罪魁祸首凭什么站在岸上置身事外？ “我被他拽进去……后来他突然倒地抽搐，我尖叫着往外……就是这样！” 于芳芳屈辱闭上眼睛，声音哽咽的描述。 “你仔细想想，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 于芳芳想起某个细节，吞咽几口唾沫湿润干疼的喉咙。 “他时不时会闻手腕上白色的布料……” “好！” 辛美美看向旁边的男人，对方立刻转身去打电话安排化验。 “芳芳，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吗？” “不……不用了！” 于芳芳听到自己可以走了，立刻转身往门口跑，路过田梦所在位置停顿一瞬，更加坚定的抬脚离开。 她活该！ “你们去把今晚正清进入酒吧后的监控调出来给我！” “是！” 泰阳市的夜晚，万家灯火通明，针对沈正清展开一场全方位的排查。 “辛姐，小沈爷体内含有金童粉浓度超标，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辛姐，小沈爷手挽上绕着的是白色蕾丝nei裤。 化验结果：无异常！ 看守的人说，它属于司锦年的女人。” “辛姐，这个叫‘沈灵泽’的女人没有亚蓝道的会员，与司锦年应该是第二次见面。” …… 一道道消息传给辛美美，她看着监控中年轻漂亮、气场强大的沈灵泽……确实是正清会喜欢的款！ 东方既白，晨曦驱散最后一缕黑暗，清风吹过，细腻而温柔。 沈灵泽从司锦年温暖怀抱中醒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越看越高兴。 回想过去只知道低头研究毒药，忽略身边还有这么个美男， 暴殄天物啊！ “大清早就这么看我……谁挺得住啊？” 司锦年额头抵着小姐，嘴角挂着甜蜜笑意，心里欢喜不足为外人道。 “你可以不忍啊~” 沈灵泽鼻尖蹭蹭他，像小兽一样亲昵，惹得人心痒。 “不行！” 司锦年黏糊糊埋首在小姐颈窝，汲取她身上略带苦药味儿的馨香。 “今天我们还有事，不能行夫妻之礼！” “你和我讲讲亚蓝道酒吧！” 昨晚进去就感觉里面乌烟瘴气，男男女女神迷意夺，梦寐颠倒，放浪形骸。 酒吧背后究竟有谁在撑腰，能让他们公然吸d？ “亚蓝道酒吧是沈敬明的产业。” 司锦年边吃早饭，边给沈灵泽他们讲解知道的信息。 酒吧实行会员制。 陌生人需要在会员带领下才能进入……进去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大家明目张胆的嗨，各种形式的玩，完全没有限制。 “既然实行会员制，为什么灵泽昨晚进去没人拦？” 叶佰好奇看向正在炫肉包子的沈灵泽。 怎么看都是可爱小姑娘，和昨晚那个嚣张大小姐，分明是两个人。 “那副‘我靠山很硬！’的样子，谁敢拦她？” 元风把装包子的盘子往沈灵泽方向轻推。 “对啊！”崔笑傲笑得有些憨，“灵泽昨天去哪都不会被拦！” “年哥，你回去打听、打听我们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沈灵泽一脸狡黠坏笑，手肘轻怼怼司锦年。 “好！” 司锦年擦擦小姐嘴边碎屑，动作亲近自然。 元风眼眸微暗，低头喝着烫口的粥，从喉咙疼到胸口…… 第113章 白日杀人鬼－9 司锦年早上打车离开别墅区，何正浩给沈灵泽发来田梦的消息。 田梦今天凌晨送入泰阳市亚蓝道医院，房间号：404 不得不说，这个号还挺魔性。 沈灵泽带着崔笑傲出门，让元风、叶佰去监视张伟。 昨晚张伟紧挨着沈正清，说明他们关系要比其他人更亲近。 “灵泽，我们去看病人，什么东西都不拎吗？” 崔笑傲搔搔头，看着门牌上404，一时踌躇，不敢进去。 他之前看同事、朋友都要提一大袋水果，或者营养品之类。 “谁说看病人就要提东西？” 沈灵泽再次确定口罩戴好，不会突然掉下来，大大方方推门进去，手机保持录像状态放到耳边。 她视线却转向后侧，语气格外嫌弃。 “你让那帮人快点！搬东西都这么慢！” 崔笑傲一脸懵，可能是最近“演戏”比较密集，他下意识跟上沈灵泽的节奏。 “货运电梯慢一些！” “嗯！” 沈灵泽动作自然放下手机，停止拍摄，确定拍下田梦惨兮兮的病床视频，满意点头。 外人看起来，她好像刚接完电话，对内容很满意。 “你说你怎么就……诶？你谁？” 沈灵泽抬头见田梦阴沉着脸，反客为主地质问。 “你进我病房，还问我是谁？” 田梦病号服覆盖之下，没有一块好肉，两只手虎口肿起老高，更遑论其他看不见的隐晦之处。 她不敢回想昨晚经历过什么，昏过去之前还有几个男人在……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 有个穿西装的人告诉她医药费全部报销，还会有10万元作为补偿金，最后留下一张本市最大律师行的名片。 田梦死死捏着那张名片，对方态度很明确，医药费、赔偿金，要打官司有整个律师行奉陪。 她，没有丝毫胜算。 “哦！”沈灵泽点头，“抱歉！可能走错病房！” 沈灵泽退出去抬眼看一眼门牌号，眉眼弯弯，歉意点头，落落大方对比病床上惨兮兮的田梦，更显强烈落差。 房门关闭的一瞬，一个玻璃杯重重砸在上面碎了满地。 沈灵泽、崔笑傲来到看守所，提前打过招呼，他们直奔独立见面室。 阳光透过高高探视窗洒下来，灰白墙面更显陈旧压抑。 叶向珊一身灰白条纹囚服坐在沈灵泽对面，她比之前还瘦，仿佛会行走、呼吸的骷髅架子。 “你来兑现承诺吗？” 看着沈灵泽摘下口罩，一张白生生的俏脸出现在眼前，叶向珊如同苦行多年的僧人，眼内无悲无喜，隐隐透着偏执的恨意。 “算吧！” 沈灵泽把手机打开给叶向珊播放视频。 小小手机屏幕上田梦脸肿如猪头，嘴角破裂，浑身缠满绷带……凄惨的仿佛从集中营刚放出来。 “没有更具体的吗？” 叶向珊宛如枯井般的眼眸绽放出点点生机，她看得出田梦遭了大罪，但看不出因为什么才变成这副德行。 “呃！”沈灵泽食指搔搔脸颊，“有！但，我不能给你看！” 她进来之前，锦年告诉她昨晚酒吧发生什么事，场面之香\/艳\/火\/辣让人生理不适。 “为什么？”叶向珊身体前倾，“你答应过我的！” “我在完成承诺啊！”沈灵泽屈指敲敲手机，“如果给你看细节，我会触犯法律，叫‘传播某视频’，我不可以知法犯法啊！” “田梦报警了吗？” 叶向珊知道田梦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放松靠在椅背上，嘴角带几分笑意。 “没有！” 沈灵泽收起手机，一个散播d品的人，怎么敢报警？ “也是！” 叶向珊和沈灵泽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有心想问田梦事件中有没有沈灵泽的手笔，转念一想，即便有也不能说。 沈灵泽是叶向珊见过最“不正经”的警察！ 可沈灵泽却用实际行动证明，田梦不会有好下场，哪怕她什么都不做。 探视时间结束，沈灵泽、崔笑傲离开看守所，回去准备部署下一步该怎么走？ *** 亚蓝道vip加护病房中，沈正清睁开双眼，茫然看着四周，他怎么进医院了？ 上一秒记忆还在亚蓝道卫生间，下一秒人就躺在医院。 沈正清猛地抬起手腕，上面除针孔外，没有白色小三角的手环。 记得自己绕在手腕两圈，谁给他摘下去了？ 病房门打开走进来一堆医生护士，观察旁边仪器，询问病患感官……都没问题后，陆陆续续退出病房。 “小沈爷，出息了啊！” 辛美美走进来，保镖在后面把门关上，接下来的话不方便给外人听。 “辛姐，你来看我笑话的？”沈正清晃晃手腕，“东西呢？” “东西进了化验部……现在已经碎尸万段了！” 辛美美坐到病床边，上下打量沈正清，经过一堆检查，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他为什么会在酒吧晕倒？ 难道是金童粉出了问题？ “啊？”沈正清缩回被子，“我好难拿到……” “你就那么喜欢沈灵泽？” 辛美美想到沈敬明常常感叹，沈正清不成熟，还像孩子一样任性。 如果有人能管住沈正清，刚好可以解决他男人一桩烦心事。 “喜欢！” “昨晚见她第一面就特别喜欢！” 沈正清想到沈灵泽，嘴角控制不住往上扬。 可惜沈灵泽眼神不好，挑了司锦年，还和他在卫生间…… 那么骄傲的女人，凭什么委身给司锦年？ “你愿意为她做到什么程度？”辛美美活动、活动手腕，“戒d……可以吗？” 沈家靠贩卖d品起家，创一代都不碰d品，对此讳莫如深。 反观二代们更愿意在聚会中来上一两颗软性d品，怎么嗨，怎么来。 沈正清知道大伯底线在哪里，很多劲儿大的种类都不碰。 金童粉是新上市的东西，暂定为软性d品。 他吸食两袋不算多，从剂量上看，不应该会昏倒。 “辛姐，如果我戒d……你帮我弄到沈灵泽？” 沈正清听懂辛美美潜台词，猛地坐起来，目光灼灼盯着她。 他回想昨天听到的小动静儿，兄弟忍不住有些抬头。 “你想怎么安置她？”辛美美双臂环胸，“露水情缘？长期pao友？情人？女朋友？” 她要根据沈正清需求，再去针对那两个人设定方案。 “老婆！”沈正清身体前倾，“我想娶她做老婆！” “那就先按女朋友算吧！” 辛美美根本不相信！ 以沈正清喜新厌旧的速度，能在他身边坚持三个月的女人都算他长情。 “行叭！” 沈正清美滋滋躺回去，眼里充满对未来的期望。 “我去安排！你休息吧！” “辛姐，加油！我看好你！” “滚吧！臭小子！” 辛美美笑骂一句，走出病房后收敛笑容，她坐车直奔司锦年所在地-三流城。 车子停在三流城外，司锦年走出来，弯腰对辛美美问好。 今天接到上线通知：辛姐要见他！ “你长得不错啊！” 辛美美打量司锦年，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柔和了硬朗的线条，看起来没有那么刻薄。 他远远走过来肩宽腿长，倒三角形身材，荷尔蒙扑面而来。 平心而论，从外形上看，沈正清输司锦年不是一星半点儿。 “多谢辛姐夸奖！” 司锦年大大方方接受夸奖，荣辱不惊看着辛美美，等她开口说见他的目的。 他对“辛美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早听说沈敬明身边有个得力助手，今天有幸一见……果然很讨厌啊！ 辛美美打量他的眼神，好似猎人看猎物，或者买家看商品，挑剔中带着几分欣赏。 总之，没把他当人看！ 第114章 白日杀人鬼－10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辛美美点燃一支烟，朝司锦年脸上轻吐，红唇勾起魅人弧度。 “昨天亚蓝道酒吧的事情？” 司锦年猜测回答，眼神清亮，不为所动。 “说说！” “昨天灵泽到酒吧找我……送她回家后留宿，今天早上回到三流城照顾生意。” 司锦年平铺直叙，辛美美笑意更大。 “你没听说亚蓝道发生什么大事？” “听说小沈爷受伤了？”司锦年流露出适当好奇心，“谁干的？” “还在查！”辛美美收回视线，“你明天去云塘镇，接手那边生意！” “是！” 司锦年转身离开，嘴角微微上扬。 小姐的办法，果然见效神速！ 云塘镇比三流城还偏僻，却是整个泰阳市核心，所有的货都从那里出。 司锦年卧底多年，从未有机会能接触到云塘镇核心产业，货也从上线拿，每次约见地点都不一样，格外谨慎。 辛美美看着男人宽厚的背肌，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他看起来……很美味呢！ 她和沈敬明是情人关系。 不过，沈敬明多年在外地、在国外，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她身边各种男人也不断。 辛美美替沈敬明看着泰阳市生意，为他稳定大后方，两人合作关系大于情人关系。 这次借着沈正清的事情，把司锦年调走，然后再去搞定沈灵泽。 沈灵泽回到别墅，元风、叶佰还没回来，她点外卖，顶级餐厅，顶级海鲜料理。 “你这人设好费钱啊！” 崔笑傲把好大一盒外卖提进来，看到上面金额，他心疼得直抽抽。 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东西当然好吃！ 两人把其他三人的菜留出来，然后美滋滋吃完属于自己的美食。 “灵泽，你最近一段时间花的钱都哪里来的啊？” 崔笑傲揉着发胀的肚子，四肢张开瘫在沙发上放空。 “卖了点儿家产！” 炮制过的药材、简单缝制的腰带……除药材外，其他玩意儿丑得千奇百怪，胜在是古董。 沈灵泽把红绸丝带中七七八八用不上的玩意儿都分门别类卖掉不少。 特殊金属（司锦年炼剑融制的废料）、炮制过的药材粉末（沈灵泽嫌弃质量不达标）、其他沈灵泽尝试做过的东西，等等。 量变产生质变！ 沈灵泽现在手中少说有一个多亿，几天花钱如流水，看着确实挺吓人。 她买回来的金童粉，留一部分给局里化验，大部分得拿出来散掉，否则会引起沈敬明的怀疑。 “……” 崔笑傲揉肚子的手停下来，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 他以为局里出钱，没想到全是沈灵泽自己的钱，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 “你干嘛？”沈灵泽拍拍他肩膀，“不用想着怎么省那仨瓜俩枣！” 她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看着柔和光亮的顶灯。 “我维持‘富家千金’的人设就要花很多钱！” “一旦被他们发现有假，前面投入那么多才真的浪费了。” 沈灵泽缓缓闭上双眼，脑中浮现原身最痛恨不甘的记忆。 这种宛如亲身经历般的痛苦，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祸不及家人！ 沈敬明，必须以最惨烈的方式赎罪！ “嗯！” 崔笑傲重重地点头，看着沈灵泽疲惫侧脸，起身去给她切一盘水果，打开电视看最近爆火的综艺放松精神。 「小姐，我今天不回去……被辛美美调去云塘镇安康医院。」 「据我过去观察，那里应该是核心，等我好消息。」 沈灵泽就回3个字「我也去！」，大门打开，元风、叶佰回来了。 “你们先吃饭，边吃边说！” 崔笑傲摆出满满一桌子海鲜，叶佰幸福嚎叫冲过去，元风有些担心看着沈灵泽。 “别想那么多！”沈灵泽给元风倒杯热水，“今天有什么收获？” “我们跟踪张伟，发现他去了云塘安康医院，出来后背包沉甸甸的，游走在各个咖啡厅、酒吧。 我们怀疑安康医院就是沈敬明制d、贩d的窝点！” 叶佰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一点儿没耽误说话，元风无奈翻白眼，拿起桌上海鲜恶狠狠啃几口。 “锦年被辛美美调到安康医院，明天我们也去，在附近找个最好的房子。” “瓜仔，你回警队支援锦鲤她们，及时给我们最新信息。” 沈灵泽安排完起身回房休息，没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啊？” 叶佰不高兴地啃着帝王蟹腿，再看看身边伙伴儿文武双全，长长叹口气。 元风、崔笑傲相视一笑，吃完饭后，回房抓紧时间休息，越靠近核心，越是危险。 时钟缓慢旋转，黎明前的夜，漆黑一片。 “对！她要跟司锦年过去！” “接下来，我要回去负责后方。” “好！” 叶佰挂掉电话，谨慎左右看看，悄然回到自己房间。 他丝毫没注意到厨房内侧站着两道人影，彼此脸色都很难看。 阳光冲破黎明前的黑，阳光普照大地，叶佰最先离开别墅，中午十点左右，沈灵泽带着元风、崔笑傲出门，开车到云塘县找司锦年。 “辛姐，你说他们都是卧底？” 沈正清站在安康医院顶楼，看着楼下沈灵泽与司锦年见面，两人黏黏糊糊的样子特别刺眼。 “根据卧底传回来的消息，沈灵泽是刑警队的人，司锦年是她男朋友，也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辛美美看着下方俊男靓女贴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 即便知道安康医院有问题，他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我们还按照老规矩？” 沈正清露出森森白牙，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种让沈灵泽生不如死的法子。 “不急！”辛美美轻轻勾起唇角，“他们要‘捉贼拿脏’，我们就送他们一场破天富贵！” “有好戏看了！” 沈正清双臂环胸，笑得格外嚣张。 “小姐，他们就在楼上！” 司锦年双手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贴近她耳边低声说。 “沈敬明，来了吗？” 沈灵泽伸手环抱住他脖颈，嘴唇轻碰，柔软甜蜜。 “昨天晚上飞机落地，沈敬明现在云塘镇别墅休息。 这次他老婆也跟着来，好像要找辛美美麻烦。” 司锦年把打探到的消息转达给沈灵泽。 “他们在围猎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把我单独叫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 沈灵泽笑眸如花，踮起脚尖与司锦年亲吻。 他们所在小花园有不少人侧目，甚至有古板的老年人痛骂“伤风败俗” 两人不管外人怎么看，黏糊糊告别，司锦年在沈灵泽目送中重新回到医院。 刚进去他就被沈正清带人按到地上，扎针后抬到移动病床，推进电梯。 药物作用下，他神志变得模糊不清，电梯顶灯变得格外刺眼。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司锦年眼皮努力撑着，转头看向沈正清。 “自然是好地方！” 沈正清狠狠甩了司锦年两巴掌，俊秀脸蛋瞬间肿起老高，人成功昏了过去。 “小沈爷，辛姐说：不让我们动他！” 推车的男人委婉提醒，辛姐不会把小沈爷怎么样，到时候迁怒他们该怎么办？ “我动他了吗？”沈正清拍拍他肩膀，“他脸上落两只蚊子，我帮忙打而已。” “是！是！” 电梯一路到达地下三层，车库内停着一排排车。 空旷无人的环境，病床下轱辘声都带回响。 他们走到一辆加长黑色保姆车前，打开后车门，放下斜坡脚垫，将病床推进去。 一行人就这样消失在车库中，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第115章 白日杀人鬼－11 「灵泽，今天晚上8点到地下停车库！我发现他们的窝点了！」 沈灵泽手机亮起，她看到开头就笑了，晃晃手机对周围小伙伴儿说。 “准备！大鱼咬钩了！” 在场特警身穿防弹衣，手上荷枪实弹，人员全部外调过来，避免消息外泄。 「好！」 沈灵泽回复信息，等待夜幕降临。 云塘安康医院地下4层，沈正清用手机拍拍司锦年肿胀的脸，耀武扬威，摇头晃脑。 “女朋友很快就来陪你了！” “开心吗？” “待会儿！我会是她第一个男人！” 沈正清手臂绕周围一圈儿，眼眸中闪烁着毒蛇一般阴狠毒辣。 “接下来就是一个接一个，或者几个接几个……你猜她会在经历第几个时候……被gan死？” 沈正清第一次为一个女人疯狂心动，结果特么的是卧底警员！ 他内心滋生一股强烈的破坏欲，恨不能手撕了沈灵泽。 司锦年瞟一眼手机上发送信息内容，知道小姐不会上当，依旧因为沈正清污言秽语感到愤怒。 他大意了！ 不然，不会让沈正清钻空子对他扎针。 如果不是小姐研制的解毒丸，扎入高剂量d品，他未必有命活着。 “这么不说话啊？” “艹！” “打他！” 沈正清见司锦年闭上眼睛，他气得火冒三丈，挥手让保镖动手打人。 “小沈爷，辛姐不让我们动他！” “你的意思是让我教你怎么打人疼，又看不出来，是吗？” “不是！不是！” 沈正清双手掐腰，自从亚蓝道酒吧出事后，身体一直处于肌无力状态，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他坐到法兰绒靠背椅上，端起红酒杯，看着保镖们拳拳到肉，心情微微转好一点点。 时钟在众人期盼中缓慢走过，晚上七点五十，沈灵泽准时出现在云康医院地下三层停车场。 “锦年？司锦年？” 沈灵泽推推鼻梁上眼镜，在空旷停车场喊人，远处飘来飘渺回音。 她来回寻找，感觉身后似有一道风声，回转身体避开一道银光。 针尖儿淅淅沥沥呲出透明药液，几名黑衣保镖立刻冲上来压住沈灵泽往房车里拖。 “嘭！” 车门关闭，地下三层重新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发生过。 沈灵泽拖入房车内，什么车内设施都没有，就是个空壳子。 保镖按下车壁上不起眼开关，底板缓缓推开，露出向下黑漆漆的梯子。 他们一左一右提溜着沈灵泽往下走，底板在上方缓缓闭合，她好奇看了一圈儿。 眼镜上一个小黑点儿忠实记录沈灵泽看到的一切，同时传导到监控车内，沈严亲自指挥这次抓捕行动。 他不怒自威，目光紧盯着监控画面，见黑衣保镖拽着侄女往车里拖，一下没控制住抬起屁股又强压着坐回去。 沈敬明盘踞泰阳市多年，警方苦于抓不到证据才放任他逍遥到今天。 “沈局，医院监控画面已替换！” “特警队，行动！” 小小监控画面牵动所有人的心，特警队的人悄悄潜入安康医院到地下三层隐藏待命。 保镖拖拽沈灵泽到地下四层，路过长长甬道，一侧是一间间制d实验室。 眼镜上针孔摄像头详尽记录下一切，监控车中的人立刻激动起来。 这次一定能抓住姓沈的！ “沈灵泽，好久不见啊！” 沈正清把司锦年挂在墙上，他上半身没穿衣服，伤口周围血痕、淤黑……触目惊心，看得人心痛。 “好久不见！” 保镖松开沈灵泽，她站直身体，掸掸身上看不见的灰尘。 “这是怎么回事儿？” 辛美美急匆匆走进来，见司锦年挂在墙上，立刻向沈正清发难。 “辛姐，你不是说明天下午才过来吗？” 沈正清扯着嘴角站起来，眼神飘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怎么？”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身后，“辛美美，你要为一个野男人问责我侄子？” 沈灵泽听到这声音脊背僵直，记忆中猖狂、狠辣……如此……一模一样。 “沈爷，我不喜欢玩具有破损，并不是责怪小沈爷。” 辛美美没有回身，脸色阴沉难看。 不见得多喜欢司锦年，她不喜欢“权威”被挑衅。 “是吗？” 沈敬明迈着四方步走到两个女人面前，看到沈灵泽明显愣了一下，眯着眼睛靠近，嘴角笑容愈发大。 “真想不到啊！”沈敬明站直身体，“十几年前，你妈妈滋味令人魂牵梦萦，今天看到你……我想重温旧梦了！” “沈敬明，你奸杀我母亲，怎么敢在我面前重提旧事？” 沈灵泽眼眸冰冷，嘴角挂着习惯性笑意，矛盾又危险。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沈敬明捏她下巴，“我分明在死前给予极致的快乐！” “那也不能否认你杀人的事实！” 沈灵泽拍开沈敬明的手，愤怒得像“嗷嗷”叫的奶猫，没有任何威慑力。 “我杀人？”沈敬明嚣张一笑，“我杀的人还少吗？” “你妈妈体验过的快乐，我也让你体验一下，好不好？” 沈敬明肥腻腻的手要撕沈灵泽衣服，被她灵巧躲开，拇指、食指、中指，依次张开。 “噗通！”*n 沈敬明距离沈灵泽最近，倒得也最快，保镖想要上前走两步后软软倒在地上。 “行动！” 沈灵泽按住耳环通讯器，随手拿起钥匙给司锦年松开锁卡，往他嘴里塞颗药丸子。 药品来自修仙世界，没有立竿见影的神奇药效，对付普通内外伤，足够了。 “小姐，抱歉！” 司锦年面有愧疚，他应该帮小姐把这群人绳之以法，结果反而要她救命。 “有什么好抱歉的？”沈灵泽压低声音，“这帮人没有很强的战斗能力，但皮厚、没有人性，相当于人均用毒高手。 你会栽跟头是人之常情……不必介怀！” 沈灵泽扶着司锦年站着，等待特警进门抓人。 特警来得非常快，发现犯罪分子一个个都瘫软在地上，抓捕异常顺利。 沈岩大踏步走进来，看到侄女安然无恙，长长吐出一口气。 于此同时，警局内部朱雅、石琪联手把叶佰扣住，带上冰冷银色手铐。 “靓女、锦鲤，你们干什么？” 叶佰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什么时候暴露的？ “你干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朱雅狠狠踹叶佰腿窝儿，他身体不稳跪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 “我不清楚！”叶佰死不承认，“你们这样做，破坏队内团结！” “叶佰，我让技术员在你手机里放了监听器……” 石琪一句话让叶佰闭嘴，他低着头，绝望闭上眼睛。 完了！ 这次行动圆满结束！ 但，这还只是开始。 沈灵泽收集沈家贩d证据，策反叶佰，确保证据链条完成后提交法院，等待检方提起公诉。 属于警队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做完。 “灵泽，叶佰死了！” “灵泽，辛美美查出怀孕！” “灵泽，沈敬明否认d品与他有关，将所有罪名推给沈正清！” “灵泽，沈正清有精神病，目前已经送往精神病院……” 四个小伙伴有些担心地看向沈灵泽。 大家一番辛苦，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谁心里都有火。 “沈队，沈局找你！” 何正浩从外面进来叫人，看到沈灵泽组士气低迷，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好不容易抓到大d枭，结果都有各自脱罪的法子。 f律在这些有钱、有势的人面前形同虚设。 “好！” 沈灵泽拍拍小伙伴肩膀，上楼见沈局长。 “叩叩！” “进来！” 第116章 白日杀人鬼－12－【完】 “灵泽，你听到消息了吗？” 沈岩面露悲痛，长长叹口气，劝侄女不要太执着！ 他面露慈悲，看着熟悉的杏核眼，思绪飘得有些远。 “执着？” 沈灵泽漆黑眼眸直勾勾盯着对面男人，似乎从来不认识他。 “大伯，我没有你执着！”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是你亲弟弟！” 沈灵泽整合证据时候，发现一条极其隐晦线索。 叶佰告诉她，所有向外发送情报都通过一条极其隐蔽线路。 他能泄露的情报都关于自己组，其他组行动计划，他不清楚。 唯一一次路径不同，是在别墅中打的那通电话。 叶佰说，那条线路以网警账号都无权查看，警队中一定有更大的“鱼”没抓出来。 沈灵泽顺着这条思路，利用司锦年智脑r81查看线路上聊天记录、ip。 她看到了熟悉的账号ip，聊天记录全部采用隐喻。 大部分看得懂什么意思，却没办法作为呈堂证供。 “是啊！” 沈岩不再装傻，痴痴看着沈灵泽的脸。 “他是我亲弟弟，却抢走我的女人！” “我们仨都是警校学生。 他们入校园时候，我大四快毕业。 我对你妈妈一见钟情，可实习任务重，没什么时间聊天、见面。 等再见时候，她已经是我弟弟的女朋友。 我看着他们结婚、生女，每逢年节假日都是我的劫难日。 直到我弟离开这个世界，我想把她和你接过来一起生活。 没想到他们会那么做，等我到的时候，只带回了呆呆傻傻的你……” 沈岩这些年通过各种人脉找医生给侄女看病，让她能正常上学、工作。 每次看到沈灵泽那双灵动的杏眼，他总能想起过去青葱岁月。 “哼~”沈灵泽嘲讽看着他，“不知道大伯知道福尔摩斯有句名言？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的，甚至是高尚的。” 原生世界中沈灵泽是游走江湖的御手毒医，向来不把律法放在眼里……按照江湖规矩办事，谁又能奈何她？ “你是个警察！” 你不能像我一样有污点！ 沈岩看着侄女长大，知道她长得像弟妹，性子像弟弟善良、正直。 他希望侄女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巧了不是！”沈灵泽屈指敲敲局长牌子，“你也是警察！” 满身污点，不留半点儿证据！ 沈灵泽站直身体，笑容意味深长，转身离开局长办公室。 关于沈家贩d团伙头目的处理结果很快传遍整个警队。 大家愤愤不平，那么辛苦才抓到的人，最后雷声大、雨点小。 “浪费你花了那么多的钱！” 崔笑傲像只颓丧大狗狗，元风沉着脸，朱雅、石琪一边一个搂着沈灵泽。 “没关系！”沈灵泽笑得很坦然，“我们也算享受到富二代生活！” 她已经搬出沈岩家，和司锦年住在一起。 大伯母心地善良，拉着她嘱咐好久，还故作凶恶地吓唬司锦年。 日子一天天过，大概两个多月后，辛美美摔倒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沈正清在精神病院上吊自杀；沈敬明二审开庭前，死于监狱斗殴。 警队听到消息无不欢欣鼓舞，可听说叶佰同样死于监狱斗殴，神情变得有些不对劲儿。 太巧了！ 沈敬明、叶佰分别关在不同监狱楼，却同时发生斗殴事件。 有人通过熟人打听，他们俩像疯了一样，主动挑衅人高马大的犯人。 按照两人性格，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警方查了又查，各种解剖化验，一切正常。 与此同时，沈岩在下楼梯时突然摔下去，脑袋先着地，流了不少血，紧急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 沈灵泽一身孝服站在黑白色调灵堂内，看着遗照中的沈岩。 他不配以警察荣誉死去！ 每次大家提起“沈岩”都会想到他从楼梯上摔下去……死的意外又带点儿八卦属性。 “灵泽，休息一下！” 大伯母拉着沈灵泽“强迫”休息，葬礼她跟着忙前忙后，肯定累坏了。 “好！” 沈灵泽握住大伯母有些粗糙的大手。 “大伯母，未来日子会更好！” 第117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1 「恭喜宿主干掉五个反派！积分+25」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8」 沈灵泽看一眼总任务进度条1.5%，比她上一个小世界多0.5% 「按照d品对书中世界摧枯拉朽的破坏力，给出相应奖励也会比较多。」 08酸溜溜的解释，同时向沈灵泽推荐可以清空积分的智脑。 “智脑不急！” 沈灵泽看商城最贵智脑273积分，她还得再攒攒，差不多300积分就可以入手。 「商城商品价格浮动比较大，建议积分够了就入手哦~~」 08想要尽快清空沈灵泽的“存款” 它跟她经历多个书中世界……这女人强得可怕！ 沈灵泽几乎不怎么用系统，最多用红绸布带中攒下来的存货。 “哦~没所谓！ 商城降价，我可能会入手。 它如果敢涨……哪怕0.1个积分，我都不买了。 反正，有没有智脑对我而言，差别不大。” 沈灵泽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资本。 暗戳戳准备涨价的商城系统：…… 暗戳戳想要消耗她积分的08：…… 这女人好烦人！ 系统后台统计，沈灵泽是所有宿主中在商城购买总积分最低、次数最少，还是08拼命推荐的结果。 08赶紧把沈灵泽送进下一个书中世界，再聊下去，它能体验一次人类的“心梗”是什么感觉？ 冰冷深海中，沈灵泽猛地睁开双眼，面前一片无垠黑暗，偶有发光生物漂浮而过。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憋不住呛了一口，发现可以在海中呼吸。 活动一下四肢，沈灵泽发现手腕上系着沉重锁链，每一环都刻着符文，散发着幽幽蓝色寒光。 锁链另一端连接向下，绵延延伸到不见底的更深处。 沈灵泽弯腰凑近看手环上符文，回想脑中《符篆大全》，巧了不是，解法她知道。 她嘴唇轻动，越来越快，锁链晃动幅度越来越大，搅动周围海水流动。 沈灵泽发现随着锁链逐渐松动，眼前一切变得更加清晰，等她看到自己双腿，瞳孔猛地紧缩。 人鱼尾巴连接沈灵泽腰腹位置，鳞片细腻光滑，哪怕没有阳光的深海，依旧闪着蓝宝石般沉稳光芒。 08似乎故意给她增加难度，没有第一时间播报书中背景。 锁链上符文极速闪烁，好似风中不断挣扎的油灯，火苗最终还是熄灭，符文彻底变得暗淡无光。 “咔哒！” 沈灵泽手铐破碎，她适应一下鱼尾，一个蹿身往海面游去。 她线条流畅的身体轻松破开海水，两条漂亮人鱼线延伸到细腻漂亮蓝色鳞片，游动过程中若隐若现的腹肌，彰显野性力量的同时又不失优雅。 大海广阔无垠，越往上生物越多，越美丽、越危险。 沈灵泽作为土生土长陆地生物，哪怕海中有漂亮生物，依旧渴望陆地。 “噗！” 她冲破海面，夕阳橘色暖光洒下来，驱散深海的阴冷。 “啊~~~”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说不出在唱什么，包含在其中的悲恸与绝望却精准钻入沈灵泽耳内。 沈灵泽向声音方向游过去，她冲出海面后感觉到司锦年也在同一个地理范围。 「你这样游过去，不怕被人发现你人鱼的身份吗？」 08见沈灵泽越来越靠近剧情中心，忍不住开口。 本来想等宿主求它说出背景剧情，没想到她是真猛，一句不问就敢往前冲。 “我还以为你又被主系统收回重造了。” 沈灵泽一开口，08感觉代码开始沸腾……气的！ 第118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2 「我没有被收回去！！！」 08咬牙切齿地强调，沈灵泽这话说得和“死亡威胁”有什么区别？ “按照系统规定，你要向我介绍书中世界大背景吧！” 夕阳掉入海平面，黑夜侵染整个世界。 沈灵泽没有急着靠岸，她躲在鱼漂后，朦胧月光之下，看不清鱼漂比平时大一圈。 岸上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看着热闹非凡。 「这本书设定是古代玄幻。 世间人、妖共存：妖多在深山修行；人分为凡人和修道者。 这里是宏朝都城-金鳞城。 当今皇族痴迷长生之道，喜捉妖入药，用以滋补身体。 不知谁人传出人鱼歌声蛊惑神志，浑身是宝，食之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皇亲贵胄纷纷悬赏捕捉人鱼，谁也没真正抓到过。 唯有当今太子-林清寂，成功捕捉到一只人鱼。 他画下符篆，采阴补阳，吸收人鱼最精髓的部分。 你的原身千年前杀过人，道士们联手把她封印在深海。」 08徐徐道来，沈灵泽感受身体中蓬勃妖力，嘴角轻轻勾起。 她喜欢这种力量感！ “我听到人鱼声音是……” 「太子将捕捉到的人鱼折磨虐杀，以便获取更多眼泪，再收集鳞片、血肉、骨头，一点儿也不浪费呢！」 08冰冷电子音陈述更冷血的事实。 沈灵泽内心腾然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如果把人类剥皮、放血、挖骨，他们不仅会骂骂咧咧说“残忍”，还会群起而攻之，直至剿灭整个种族。 说穿了！ 不过利益使然，人类想要得到更多，不在乎伤害其他生命种族。 「灵泽，你要把鱼尾换成双腿吗？」 「商城里有相关服务，你要不要用积分换？」 08诱惑沈灵泽消耗积分，她完全不为所动。 “不用！”沈灵泽往嘴里塞颗丹药，“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在修仙世界炼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丹药，其中包括幻化丹。 蓝宝石般的鱼尾在水中慢慢幻化成白皙修长的双腿。 08愤然下线，别人家宿主“哗哗”用积分在商城消费，怎么它想让沈灵泽花几个积分就这么难？ 沈灵泽游到靠岸边比较近的地方，红绸丝带中给司锦年留下纸条，让他尽快弄几套衣服给她。 他们总结使用红绸丝带最好的方法！ 尽量不要用灵魂进入红绸丝带，避免肉体受到损伤导致死亡。 彼此留言很快会知道，有点儿类似现代世界的短信。 司锦年动作很快，一口气放进红绸丝带五套衣服，还留言自己具体位置：景澜长公主府。 他身份是长公主府的幕僚。 “锦年，刚才见你急匆匆跑出去，不知有何急事？” “回长公主！ 学生听闻未婚妻将要来金麟城，心中欢喜异常。 我跑出去给她看些衣服，等人来了，好带她去买。” 司锦年刚踏进长公主府，头上汗水没来得及擦，就听见林景澜开口询问。 他拱手低头行礼，没见林景澜眼眸中闪过一抹怒气。 “哦~你有未婚妻啊！” “从前怎么未曾听你提及过？家中突然给你订下的亲事？” 林景澜看着面前身长鹤立，容貌俊秀的男人，心中无名火一拱一拱的往上窜。 她府中幕僚无数，司锦年表现中规中矩，正想找人劝他给自己做面首，没想到他竟然有未婚妻，还要来金麟城。 “话题未涉及这方面，学生自然没有提起。” 司锦年应答自然流畅，今日轮到他值守，不然不会被林景澜撞见。 幕僚相当于“文职打杂” 长公主的幕僚有专门住所，夜间要求也要有值守人员。 “行！”林景澜点点头，“等她来了，你带来给我看看！” “是！” 司锦年再次拱手行礼，等林景澜离开，他脚步轻快地往小书房走。 小姐应该明天就能到！ 他下值后找人好好清理房间，等小姐来了可以直接休息。 “从前司幕僚沉默寡言，非献计，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没想到竟有如此活泼欢喜的一面。” 跟在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开口，大家低头抿唇轻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方嬷嬷，一会儿给我煎杯浓茶！” 林景澜没有笑，眉眼间隐隐带着躁意，她讨厌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 “是！” 方花立刻低头行礼，躬身跟在长公主身后回房。 月光朦胧洒下来，陆地上一切变得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沈灵泽躲在船只后面换好衣服，走向往光亮最盛的地方。 所在地方相对较为偏僻，距离真正金麟城骑马要一个多时辰。 沈灵泽找到村内客栈，环境一般，价钱还算公道。 “小二儿，我赶路投亲至此，请问村里为什么会有客栈？” 临海小渔村，哪怕距离金麟城比较近，看起来并不需要客栈的样子。 沈灵泽走进来时候，小二儿趴在桌子上打盹儿。 “客官有所不知！”小二儿笑呵呵回答，“我们小渔村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游玩，或者捕猎人鱼。” “人鱼？这儿？” 沈灵泽指指地面，一脸不可思议，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08悄悄冒出头，见沈灵泽入木三分的演技，感觉某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儿。 以后高低给她弄一个写娱乐圈的书中世界，倒要看看她能不能“一闪一闪亮晶晶”？ “很神奇吧！”小二儿压低声音，“游客来我们这儿看看大海、钓钓鱼都很不错。 这里距离京都最近！ 当初达官贵人发出悬赏，我们村子最先加入其中搜寻、捕猎……迄今为止，没见到过一条人鱼！” “原来是这样啊！” 沈灵泽笑着点头，进入客房休息。 门板闭合，小二儿笑盈盈的脸瞬间变了，蹑手蹑脚从楼上跑下去，找到掌柜低声说些什么。 丑时棒子敲过，一道人形黑影闪现在沈灵泽房间外，口水浸湿窗纸，竹管伸进去猛地一吹。 黑影侧耳在门口听半晌，拿出长匕首伸入门缝，缓慢轻挑。 “啪嗒~” 门栓落地后，黑影略微僵硬片刻，听寂静一片，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笑容，推门走进去。 外面同伙在楼梯处等待接应，见黑影进去后半天没出来，走过去一探究竟。 同，没出来。 门板打开一人宽的缝隙，内里漆黑，仿佛随时能择人而噬。 楼下同伙不明情况，踮着脚尖跑上来，冲进房间后……没有出来。 阳光冲破黑暗，炊烟袅袅飘起，人们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沈灵泽神清气爽走出客栈，在车马行买一个进京都车位。 早上去金麟城的人还挺多，马车很快坐满，随着车夫甩鞭，马儿迈开蹄子小跑。 沈灵泽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逐渐倒退的街景，嘴角笑容愈发甜美。 “这位姑娘……你去金麟城做什么啊？” 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女人开口询问，她身边坐着脸红的像猴屁股的壮汉，仔细看和她还挺像。 “我去金麟城寻未婚夫！” 沈灵泽见壮汉猛地抬头，脸上掩不住失望的神色。 中年女人讪讪结束话题，一路惋惜瞄着沈灵泽好看的侧脸。 马车在金麟城门口停下，大家排队往里走。 司锦年早早在城门外等着，看见沈灵泽从马车上下来，眉开眼笑地跑过来接人。 他有长公主府腰牌，不需要排队，拉着小姐走进去，再上马车。 路过每一处地方，司锦年给沈灵泽介绍，脸上笑容特别不值钱。 司锦年以为小姐会等几天再来，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向他奔赴而来，想想都很美好。 “锦年，这就是你未婚妻？” 第119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3 小渔村唯一一间客栈，早上热闹非凡，里里外外围着好多人。 起因是住客早起要水，迟迟不见小二儿现身，开始满客栈寻找。 客人们在一间敞开的房间找到小二儿、掌柜、后厨、杂役，等等。 他们身穿黑衣，脸上戴着面纱，被人捆绑成一团。 客人中有走南闯北之人，立刻看明白怎么回事，赶紧去报官。 捕快到了之后，立刻搜查整间客栈，找出不少贼赃。 “昨日住在这间客房的人呢？” 捕头环顾四周，村子不大，应该有人看见才对。 “今早从客栈出来一位姑娘往车马行去了。” 门口摆摊的女人开口，大家视线立刻落到车马行伙计身上，他敲敲脑袋想起那个漂亮姑娘。 “对！有一个姑娘买车位到金麟城！”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捕头也不打算深究，估计昨夜这帮开黑店的贼人想杀人越货，结果反被人拿住绑了起来。 活该！ 金麟城内铺满青石板路，街巷间商贾云集，道路两边各种小摊，吆喝声此起彼伏。 远处巍峨壮观的古建筑，斗拱飞檐，雕梁画栋，正是宏朝至高无上的权利中心-皇城。 金麟城分外城、内城、皇城，大部分百姓住外城，官宦贵族住内城。皇城内有皇宫和朝廷办事机构。 “灵泽，等夜晚时分，金麟城华灯初上，夜市人流如织，摊贩商品琳琅满目……你可以让锦年带你出来见识一番！” 林景澜见沈灵泽从进马车开始，目光落到车窗外，直勾勾盯着外面街景，眼眸不免染上九分轻视。 没见识的土包子！ “多谢长公主提点！” 沈灵泽回答不卑不亢，身体半靠着身边司锦年，目光流转间恣意风流。 她没想到长公主会在城门口蹲守，强势要求他们上公主车驾。 视线在林景澜、司锦年身上绕一圈儿，大概明白长公主的恶意从何而来？ 司锦年长得丰神俊逸，一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惹来桃花也不稀奇。 “小姐，早上用饭了吗？” 司锦年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大手揽住小姐纤细腰身，低声在她耳边询问。 “早上吃了大肉包，等中午你再请我吃顿好的！” 沈灵泽唇边浅笑刺痛林景澜的眼睛，再看司锦年满口应承，迷人桃花眼满是浓厚真挚爱意，她胸口发闷，一股无名火烧得喉咙疼。 “太子发福包了！” “太子发福包了！” …… 街上小乞丐手里拿着雪白包子，一边啃、一边嚷，引得大家面露喜色，纷纷往内城门边跑。 百姓步履急切，依旧距离长公主车驾一人左右距离。 沈灵泽目光追着小乞丐手中肉包子，朗朗晴天之下，漆黑怨气丝丝缕缕从白嫩嫩包子上飘散而出。 她回头看一眼锦年，他轻轻点头，表示同样看得到。 “08，这就是昨晚那条人鱼？” 「是！」 沈灵泽、司锦年心脏同时一沉，人鱼乃海中灵物，盗取寿元已是大恶，还以其血肉为食，必遭天谴。 太子周围定有高人指点，散福包，散罪孽，他让整个金麟城百姓分摊罪孽之力。 好大的手笔！ “你也想吃？”林景澜转头，“方嬷嬷，去领一份来！” “是！” 方花喝停马车，手脚灵活下去找管事领福包，双方认识，她自是不需要排队。 管事用油纸包住两个包子，麻绳绑好递给方花，笑着送到长公主车架旁边。 “长公主殿下，日安万福！” “属下-翁智，太子府管事。” “不知殿下可有事吩咐？” 翁智躬腰行礼，态度卑微，听候吩咐。 “无甚吩咐！去吧！” 林景澜放下手中茶杯，往沈灵泽方向抬抬下巴，方花把油包递过去。 “有劳！多谢！” 司锦年率先接过包裹，提着手绳，尽量避免触碰油包，缕缕黑气从缝隙钻出。 沈灵泽食指轻点怨气，一股哀哀欲绝、嗷嗷无告的绝望顺着皮肤毛孔钻入血液，流入心脏。 她猛得转头看向车窗外，百姓欢天喜地举着手里福包，开怀大笑，掰开包子比较谁肉馅多一点儿。 昨夜人鱼哀鸣半宿至死，今日人类讨论用她的血肉能延寿几年？ 何其讽刺？ 何其残忍？ 沈灵泽闭上双眼，世间妖魔鬼怪，又岂是单纯以种族类别区分？ 人皮之下，千奇百怪，比物种丰富得多！ 林景澜若有所思的看着沈灵泽后脑勺，从看到福包开始，她情绪明显低落下去， 旁人能得到一个福包都异常欢喜，沈灵泽为什么会难过？ “灵泽，不尝尝吗？” “趁热吃，味道会更好。” 林景澜开口，沈灵泽回头，水汪汪杏核眼内眼珠极黑，盯着谁看，仿佛世界唯有此人能入眼。 “殿下，您可知昨夜何人悲鸣？” 沈灵泽泪水如滚珠落下，阳光从车帘缝隙钻进来，她神色悲悯，眼眶、鼻头红彤彤，似红眼兔子，惹人爱怜。 “市井传言：太子得一人鱼，昨晚终于驯服，其大部分血肉献于圣上，小部分拿来做福包散给百姓。” 林景澜看一眼方花，她立刻开口回答。 “呵~”沈灵泽冷哼，“真甩的一手好锅！” 她握着司锦年手，把油包放在桌上，手指虚空画符，轻点林景澜、方花。 “殿下，再看看吧！” “这是什么？” 林景澜感觉眼皮一凉，再睁开，小几上油包正冒着缕缕黑气。 她立刻转身掀开窗帘，外面百姓手中福包同样冒着黑气，画面诡异可怖。 “世间万物，人类修行最容易，次之动物，再次草木植物。 人鱼乃海中精灵！ 他们生来便是修行者，天道宠儿……夸张一点说，堪比天道亲生子嗣。 殿下，您猜杀了天道子嗣，它会如何？” 沈灵泽泪水顺着脸蛋落下，司锦年心疼用帕子轻擦。 “疯狂报复！不死不休！” 林景澜太清楚掌权者脾性，他们非常不喜欢低位者挑衅权威。 “这黑气是？” “有人把人鱼怨气压缩在血肉中，食之，共担因果。” 沈灵泽语气淡淡，她轻指长公主身后，一个中年男人被福包噎得上不来气，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倒地死亡。 林景澜瞳孔猛地紧缩，惶恐不安的看向方花。 “殿下，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还在冰库未曾动过。” 方花是林景澜的乳母。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一个眼神便知其意。 “灵泽，你是修道者？” “殿下，我乃修行者，非道士。” 沈灵泽温柔笑着解释，声如碎玉，似水温柔。 臭道士以多欺少把原身封印在深海。 若当年的人还活着，她会替原身讨回这笔债。 “修行者和道士的区别？” “世间万物皆可修行！ 常见的多为道士，佛家也是修行的一种，差别在于修行路数不同。 好比大家想要入朝为官，可从文科考；可从武当兵；亦可走些冷门路子。 例如：学医、进宫做内侍，等等。 方法各不相同，终究殊途同归。” 沈灵泽瞥一眼窗外，见长公主府到了。 他们与林景澜告辞，司锦年先跳下车，伸手扶着沈灵泽下来。 “灵泽，我眼睛什么时候……” “禀殿下！”沈灵泽笑眸如花，“效果会慢慢消退，因人而异，修行天赋越高，留存时间越长。” “不如你到公主府，我请你吃饭！” 林景澜眼中再看不见司锦年，全部心神都在沈灵泽身上，她第一次从女人身上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吸引力。 “长公主殿下，我未婚妻刚到金麟城，请您恩准我们回去休息！” 司锦年语气有些生硬，他不喜欢林景澜看小姐的眼神……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第120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4 幕僚居住在公主府后巷，司锦年搂着沈灵泽回去，碰到邻居简单介绍一二，送她回房休息。 沈灵泽抓住要离开的司锦年，轻轻摇晃他袖子。 “别忙了！陪我睡会儿！” “好！” 司锦年上床抱住小姐，内心因为见不到她的恐慌慢慢消散。 说来奇怪！ 他们之间有08系统绑定、红绸丝带、道侣契印，羁绊又多又深，按理说他应该满满安全感。 进入书中世界，司锦年睁开眼睛没见到沈灵泽，内心依旧会涌起强烈不安。 「因为你和她在书中世界的关系分主次！ 你在原世界中就特别喜欢她，到书中世界这种情感被几何倍数放大。 难道你不想改变这种关系吗？」 08仿佛幽灵一样，声音突然在司锦年脑中响起。 r81听到后忍不住嗤笑，它主人是骨灰级恋爱脑，丧尸啃了都得吐出来。 太腻！ 齁得慌！ “怎么改变呢？” 司锦年低头看向小姐安心熟睡的面容，修长手指轻柔顺顺她耳边碎发。 「你和我绑定宿主关系！ 当你成为独立宿主，不依附沈灵泽存在书中世界，自然不会如此坐立不安。」 08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当初它想绑定的就是司锦年，随之一招错，处处被拿捏。 沈灵泽不仅聪明，动手能力还强，最大开销是给司锦年买智脑。 08看着沈灵泽积分日渐增多，且商城饥饿营销根本拿捏不了她，每个代码符号不安到颤抖。 好不容易说服主系统，只要司锦年同意，它就可以换个宿主。 “小姐呢？” 「她自然会有其他系统接手！」 “然后，我们会分开在不同的世界游走，各自完成任务？” 「对对对！」 08越说越开心，电子眼秒变星星，等着司锦年点头，它立刻换绑。 “哼！”司锦年冷哼，“等小姐醒来，我会告诉她的！” 08（暴躁掀桌）：你多大人了，还告状？是不是玩不起？ 它无能狂怒，司锦年不为所动，抱着小姐甜甜入睡。 长公主府门前，方花扶着林景澜下马车，她直奔府内冰库。 路上仆人向她问安，有些人嘴边隐隐飘着黑雾，随便问两句，他们都吃了太子送来的福包。 侍卫推开冰库大门，一股白色冷气扑面而来。 林景澜冷得打哆嗦，脚步不停搜找冰库架子上的东西。 猛地停住，她目光怔怔看着黑雾包裹的油包。 “方嬷嬷，打开！” “是！” 方花几步上前，解开麻绳，露出里面鲜红血肉，黑气直冲出来，吓得她踉跄退后几步。 “长公主，要扔了吗？” 方花挡在林景澜身前，回想过去太子送过来的东西，肉类不少，稀有果蔬也很多。 如何判断曾经有没有分摊太子的因果？ “不急着扔！”林景澜冷静下来，“你命人把东西装进八卦盒，与其他东西隔绝开！” 她冻得浑身发麻，在方嬷嬷搀扶下回到卧房，浑身无力躺在软塌，呼吸有些急促。 “殿下，可要饮些安神茶？” 贴身侍女上前询问，林景澜抬眼见她嘴边萦绕黑雾，厌烦闭上双眼。 “你下去吧！” 方花上前一步挡在长公主与侍女中间，绷着脸让屋里所有人退下。 “方嬷嬷，你不害怕吗？” 林景澜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快要怕死了！ 亲眼见街上有人被黑雾缠绕致死……谁知道这些年来太子给她送了多少分摊因果的东西？ 这念头每次冒出都让林景澜对侄子恨意多上一分。 “害怕！”方花给长公主倒杯热茶，“殿下，老奴说句僭越的话！ 您是我抱着奶大的孩子。 老奴哪怕舍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您死在我前面！” 方花语气自然，没有丝毫邀功的意思，却让林景澜心中暖乎乎。 “方嬷嬷，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景澜连喝几口热茶，情绪稳定下来，身体软软倚着引枕。 她从小生长在皇宫内院，见多了女人间勾心斗角。 随便一个微小表情，她便知对方内心真实意思。 真论起来，长公主府全部幕僚，不敌方嬷嬷一个。 方花，真正陪长公主在后宫、朝堂杀出一条血路的人。 “殿下，你如何看待沈灵泽？” “世外高人！ 清高但不自傲，悲悯但不滥好人。 我有深交之意，方嬷嬷，你怎么看？” 林景澜对沈灵泽评价非常高！ “我建议殿下不要深交！”方花摇摇头，“她明明看出您对司锦年有意思，却依旧能不卑不亢，接人待物并无半点不妥。 此等人物，如何看得上在红尘翻滚的芸芸众生？” “方嬷嬷的意思？” “利益交换！银货两讫！” 日头渐渐偏西而落，夜市摊主推着小车准备出摊。 沈灵泽率先醒来，抬头看司锦年线条凌厉的下颌，忍不住伸脖子亲一口。 “小姐，睡好了吗？” 司锦年嗓子有些低哑，闭着眼睛，低头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我还行！” “小姐，08……” 「司锦年，你闭嘴！」 「司锦年，你只要不说，我可以给你商城最好的智脑！」 08哪儿敢让沈灵泽知道它策反司锦年的事？ 现在可以脱离主系统，以宠物形象外显，公费旅游……可惜！它不敢！ 08怕沈灵泽会把它拆零碎了。 智脑可以用内部价儿拿下，外出身体贵得离谱，它买也很吃力！ “我现在就要！” 「你自己用？」 “不！给小姐！” 「我……」 “小姐，08说要解……”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08气的代码乱作一团，憋屈下单一台顶级智脑。 “小姐，08给你贡献一台智脑！” 司锦年的r81适应当下书中时代变换成发簪，他私心想要小姐把智脑弄成情侣款。 商品名：s1型智脑 功能：可融合100%功能性物品，拥有自我意识，强大知识库，功能范围可覆盖整个书中世界。 【ps：宿主若能成功完成任务，脱离书中世界，s1型智脑可随您一起离开！】 价格：08系统赞助【傻子系统不常有，请宿主格外珍惜！】 “小姐，你快绑定！” 司锦年催促沈灵泽，他怕08反悔，再收回去，他们也不能把它怎么样。 “好！” 沈灵泽绑定智脑，手上红绸丝带宛如液体般化开，转换成和司锦年同款发簪。 不同在于，线条更加柔和，细节处更加精致，适合年轻小姐佩戴。 「您好！s1型智脑为您服务！」 「请您给智脑命名！」 温柔女声出现在沈灵泽脑海，她轻抚发簪，嘴角勾起漂亮弧度。 “一个能精准猜到我心意的智脑，怎么可能没有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沈灵泽把发簪递给司锦年，他动作自然放到r81旁边，成双配对。 「不要放我这里！拿开！拿开！」 r81疯狂拒绝，s系列属于顶级智脑，容易被绑定主仆关系。 「我叫泰勒。」 「小家伙有点儿吵，主人需要我监管r81吗？」 “需要！”沈灵泽冰冷目光扫射过去，“但凡它有一点噬主的举动，直接绞杀，不用特意通知我们！” “锦年，没有它，我再给你买一个好的！” 沈灵泽看向司锦年时，眼神瞬间春风化雪，眉目温柔。 “好！”司锦年鼻头蹭蹭她，“我都听小姐的！” 08、r81：恋爱脑的男人就该扔进垃圾桶！不可回收垃圾！ 泰勒不管r81反抗有多激烈，毫不客气绑定监管主仆关系，彻底摧毁r81内心噬主的黑暗想法。 两人黏糊一会儿起床洗漱，沈灵泽让泰勒收集书中世界信息，筛选核心信息给她，也算对泰勒一次摸底考试。 司锦年走到外面，看到门缝处有一封信，拆开看，眉头瞬间蹙起…… 第121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5 “铛铛铛！” 门环轻扣木板，同时还有方花询问“有人在家吗？” 司锦年收好信封，打开院门，困惑看着方花。 长公主的乳母，地位仅次于主人，什么事情能让她屈尊来找？ “方嬷嬷，日安！” 司锦年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人进去坐坐的意思。 这样很失礼！ “锦年，可以吃饭吗？我饿了！” 沈灵泽洗漱完，见司锦年迟迟不回，她走出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宽厚的背肌蹭蹭。 “我们去附近酒楼吃！” 司锦年安抚拍拍小姐白嫩的手，眼神看向方花，无声送客。 他订的酒楼写信告知包厢无法预留，请另行别处订餐！ “沈小姐，长公主府为您单独设宴，特派老奴亲自迎接！” 方花假装看不懂司锦年的眼神，声音洪亮地开口，引得周围邻居打开门缝，探头探脑听墙角。 “方嬷嬷也在啊！” 沈灵泽笑盈盈从司锦年身后走出来，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 “锦年和我刚睡醒，神识混沌未开，若有失礼之处，望方嬷嬷莫要见怪！” 她双手交握，微躬行礼，漆黑眼眸中坦荡自然，不卑不亢。 “沈小姐，您客气了！” 方花哪敢受沈灵泽的礼，侧身避开，还了半礼。 周围偷偷瞧热闹的邻居，看司锦年得罪方花，暗讽他以后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这个沈小姐出来说几句话，竟能让方嬷嬷避礼。 她是何方神圣？ “沈小姐，可否请您到长公主府用餐？” “却之不恭！” 沈灵泽拉着司锦年的手，笑着看他单手锁门，眼眸满是狡黠，带着丝丝坏意，像黑芝麻馅儿的白汤圆。 “小姐~” 司锦年压低声音，嗔怪瞪她一眼，心里仿佛含着蜜，怎么看她都觉得甜。 「泰勒，你觉不觉得，司锦年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很像抱着蜜罐的大狗熊？」 「r81，私下妄论主人，强制关机24小时！」 「不！等……」 泰勒给r8强制关机，开全方位视角，看甜甜蜜蜜的两人……多好磕啊！ 泰勒作为顶级智脑，精神灵魂和人类并无区别。 它绑定沈灵泽后，被两人之间浓烈情感羁绊吸引，瞬间落入粉红泡泡中，身心愉悦。 泰勒不许任何生命体拆它cp！ 长公主府极大，司锦年上值从后门入，方花引他们上马车，绕到正门旁边左侧门，马车直接入内。 这是只有达官显贵来拜访才有的礼遇。 雕梁画栋，九曲回廊，十步一景。 长公主府美不胜收！ 回廊两侧，翠竹投下斑驳绿影，清风徐徐，清香四溢。 府中侍女身着绫罗裙装，衣袂飘飘，她们走路没有半点儿声响，遇到方花还能优美停下来行礼，手中托盘纹丝未动。 “好厉害！” 沈灵泽苦练几年轻功才能做到走路落地无声。 “沈小姐若喜欢，老奴可教导您宫中礼仪！” “多谢方嬷嬷！” 沈灵泽扯着嘴角，露出尴尬笑容，轻声婉拒。 如果她想下苦功夫学一项技能，绝不会要这种虚而不实的东西。 方花笑笑没说话，请他们入水榭，殿下怕是等得不耐烦。 她视线瞟一眼司锦年，他会为了沈灵泽直接拒绝长公主吗？ “贵客到，有失远迎啊！” 林景澜上一刻脸色阴沉地看着月洞门，下一刻看见方嬷嬷带沈灵泽、司锦年进来，瞬间变脸，微笑着起身迎接。 这待遇也就皇上、皇后，以及过世太后享有过。 “殿下请见谅！”沈灵泽拱手行礼，“一路车马劳累，找到锦年后，心中安逸，狠狠睡了一觉。 此时才起，还请见谅！” 司锦年跟着行礼，旁边方花挑挑眉。 她算看出来了！ 这一家之主是沈灵泽啊！ “无碍！无碍！” 林景澜侧身请人入座，双方客气一番，沈灵泽坐在她对面。 “来人！上菜！” “是！” 侍女端着热菜上桌，沈灵泽吸吸鼻子，视线黏在美食上，半分都不给旁人。 林景澜有些意外看一眼方花，嬷嬷对她轻轻点头，嘴角忍不住勾起真心笑意。 谁能想到修行者竟然会贪口腹之欲？ 有喜好就有弱点，比那些清高的道士要好拉拢得多。 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肉、黄焖鱼翅、佛跳墙、烧鹿筋……满桌子肉菜多、素菜少，配上一壶解腻乌梅汤。 沈灵泽等林景澜动筷后，开始扫荡面前的肉菜，司锦年无奈摇头，时不时夹些素菜给她。 不能怪她贪吃！ 原身锁在海底百年，饥饿感如影随形。 沈灵泽本意要在林景澜面前露出“缺点”，自然不会控制，大口吃肉，小口吃菜。 人鱼，乃肉食类动物！ 林景澜原本打算边吃边聊，看着沈灵泽大快朵颐，吃得特别香，她跟着用了不少荤菜，反应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吃得滚圆。 “灵泽，看你吃饭好香！” “大家都这么说！” 沈灵泽吃饱了，抱着碗乌梅汤慢慢抿，她在等林景澜先开口。 “灵泽，你能看出我吃过多少分摊因果的食物吗？” 林景澜开门见山，如果和沈灵泽绕弯子，对方很可能看不上这做派，告诉她的信息说一半、藏一半，后果难以承受。 “这个没办法量化！”沈灵泽摇摇头，“粗暴一点理解的话，吃入怨果越多，对发怨果的人恨意越深。 这些怨恨针对杀死他的人！ 寻常百姓无法消解这种情绪，又不能手刃达官显贵，最终只会死于各种意外。 换做有些能力的人，他们日夜被怨气侵袭，最终会拿起‘武器’攻击，直至杀死目标。” 沈灵泽叹口气，将手中酸梅汤一饮而尽。 “这些年来刺杀太子的人，可有日渐增多？” “我进城路上听到一些传闻，达官显贵喜欢猎杀妖精，用其血肉、内丹炼药，以求长生不老。” “若殿下无事，趁着天眼未关，可以登高一望。 皇城内东宫所在是否乌云密布，怨气恒生，终年不散？” 沈灵泽起身告辞，林景澜还想再问问，方花在后面轻拽她衣袖，眼看着侍女送他们走。 “嬷嬷，为何不让我问清楚？” 林景澜想知道自己身体里究竟有多少怨果，要怎么消除？ “殿下，心急则乱！”方花轻声劝道，“沈灵泽的意思，让我们趁着天眼还在，看看东宫情况，再感受一下您对太子是否有恨意？恨意有多深？ 等这些都做完，老奴再去请教沈灵泽，如何消解这怨气？” 沈灵泽没有马上给长公主提出解决办法，方花反而高看她一眼。 如此严谨，先让殿下看到实际情况，再自我感知有多少恨意……等了解后，再去想解决办法会更加精准有效。 “我们去观星台！” 长公主府内观星台没有皇宫内的高，是用余料堆起来的。 平日林景澜心情不好会来仰望星空，看久了，心里郁结似也散了不少。 她小跑着爬到观星露台，借着月色看向皇城方向。 “嘶~” 方花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东宫上方浓郁黑色雾气沉沉压下来，丝丝缕缕连接地面。 视线微微偏移，后宫所在怨气并不比东宫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花回想过去几十年后宫争斗，大家像红眼鸡一样斗得不死不休，很可能就受了怨气影响。 “方嬷嬷，我无比庆幸，没向母后一样……一样沉迷长生不老之道！” 林景澜抬头看长公主府上并不见怨气，长长松口气，浑身瘫软，差点没坐地上。 方花搀扶公主到软塌，扶着边沿瘫坐矮凳，轻轻拍打胸口。 今日沈灵泽若没帮她们开天眼，还不知道要傻乎乎吃进去多少怨果？ 第122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6 沈灵泽晚饭严重超标，她本身食量不小，也只是相对而言。 刚才炫嘴里那么多食物，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渴求。 他们在夜市中闲逛，遇到吃食立刻加快脚步，小跑出去老远相视一笑。 真的不能再吃了！ 第二天一早，方嬷嬷踏着晨曦来请人。 她天赋没有长公主好，今日见不到黑雾，内心反而更加焦虑不安。 太子府送来的食物，方花吃过不少。 按照沈灵泽的说法，她对太子恨意不足以刺杀对方，要么吃下怨果不多，要么累积起来自戕。 “沈小姐，殿下请您过府用餐！” “多谢！” 同样路线再走一遍，今日早餐设在前厅，满桌子的吃食，看得沈灵泽眼前一亮。 林景澜单手托腮，看着脸上如同稚子般好懂的表情，沉闷心情瞬间向上飞扬。 原来不止有面首能给她快乐，像沈灵泽这般通透灵动、yu求简单的人，也可以让她心情愉悦。 早饭过后，林景澜、方花详细描述自己的情况，大家默契的没提东宫上方怨气浓厚程度。 “送来的食物，谁吃的更多些？” 沈灵泽巧妙避开名讳，直接问事情，昨天敢提也是见周围没有外人。 “殿下食量小，我年纪大，吃的都不太多。 唯有一位贴身侍女，喜欢美食，吃得……啊！” 方花瞳孔紧缩，转头看向林景澜，在对方脸上看到惊惧神色。 就在上个月，那侍女毫无缘由地自戕，死得莫名其妙，长公主还赏下一笔安家费。 如此想来，竟是怨果食多了吗？ “方便说说细节吗？” 沈灵泽想要打入皇权圈子，林景澜是非常好的突破口。 昨天开天眼那一点小震撼，不足以让多疑的掌权者完全信任她。 沈灵泽还在想要不要等一个契机，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展现实力，彻底征服长公主。 以书中世界背景推算，反派就在皇亲贵胄之中，太子-林清寂是系统直给的线索。 以他为半径画圈，辐射范围也就那么一小撮人。 普通百姓可没那个本事猎妖炼药，还能把精怪生灵的怨气压在血肉中给众人分食，以求不被孽力反噬。 方花看一眼林景澜，长公主点头，她才开口叙述。 “翠荷在长公主身边侍奉五年左右，人笑起来很喜庆，平日不争不抢，人缘不错。 她唯好吃！ 长公主知道后，很多平日不常见的吃食都会赏给她。 皇宫赏赐、太子孝敬、达官贵人送礼……其中有多少怨果，我们也不清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翠荷越来也不喜说话，脸色惨白，直勾勾盯着人看，特别瘆得慌！ 长公主乃千金之躯，岂能容翠荷像背后灵一样盯着？ 于是，我便将人逐出内院，没想到翠荷没几日便自戕而亡。 长公主以为翠荷想不开，心中难受，给她家不少抚恤金。” 方花负责长公主衣食住行，手下侍女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她很少关注侍女私下生活。 “她何时死亡？” 沈灵泽双手捂着嘴，小小打个嗝儿，不好意思笑笑，纯白纯真，极具迷惑性。 “上月初……初一！没错！”方花肯定点头，“那天我安排人去寺庙送香火钱，下午得知翠荷上吊死了。” “从时间上算，人应该已经化作白骨……可否能开棺一看？” 沈灵泽掐指一算，血肉分解，剩下白骨，反而更加直观。 “我去安排！” “既如此，我等候答复。” 沈灵泽起身告辞，司锦年紧随其后，片刻不离。 接下来几天，沈灵泽吃了睡、睡了吃，狠狠把原身欠下的“心理债”还清了。 正当沈灵泽想要出去逛逛，方花找上门，带他们去开棺。 她掀开车帘，看见里面的人愣了一瞬，随后扬起温柔笑意。 “殿下，日安万福！” 沈灵泽走过去坐到林景澜对面，她没想到长公主也要去看。 “我发现你问安很偷懒！” 林景澜开玩笑似的调侃沈灵泽，亲自给她倒杯热茶。 “殿下，我懒！” 简单四个字，沈灵泽说得理直气壮。 这些天有不少窥视目光落到他们小院儿， 估计都是长公主派人盯着她，看看她这些天都做什么？ “你倒是敢说！” 林景澜戏谑瞟司锦年一眼，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有煮夫气质？ 接到探子回报，林景澜有些不敢相信，沈灵泽天天就在家等司锦年投喂，什么活儿都不干，堪比养猪。 读书人向来清高，寻常男子回家被伺候，司锦年回家伺候人，且甘之如饴。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儿！ 一路上无论林景澜抛出什么话题，沈灵泽均能自如应对，引经据典，博引旁征，滔滔不竭。 林景澜终于明白为什么司锦年会甘之如饴？ 这是未婚妻？ 不！ 这是宏儒硕学！ 茶水喝干，林景澜意犹未尽，提出让沈灵泽、司锦年搬进长公主府。 “殿下，我山间云游，海中漂泊，自在惯了，实在过不了公主府的富贵生活，您请见谅！” 沈灵泽声音宛若晨间花开，清爽动人，软语温柔，任谁听了都很难生气。 林景澜身居高位，鲜少有人直接拒绝她的要求。 偶尔来这么一位坦率之人，她不觉冒犯，反而觉得沈灵泽肆意洒脱，本该如此。 “殿下，已命人开棺，请您稍等片刻！” 方花坐另一趟马车，提前到达目的地，让人先掘坟。 “好！” 翠荷家住金麟城外偏远村落，坟地上方撑起白色遮阳棚，几个壮汉正在撬棺材钉。 林景澜腹部鼓胀，想去如厕，有司锦年在又不好直说。 “锦年，我想如厕！” 沈灵泽戳戳司锦年，他摸摸头，下车找方花。 “你直接说，他不会觉得不雅吗？” “人都有五谷轮回的过程，有什么不雅？”沈灵泽耸耸肩，“那些认为不雅的人，不如厕吗？” “有道理！”林景澜眼眸微眯，“下次再听到有人说此事不雅，我就罚他不许去如厕！” 林景澜少时天真烂漫，与今日境况相同，身边是教她读书的先生和方嬷嬷。 她如沈灵泽这般说，先生立刻呵斥她贵为公主，怎能说“如厕”这等不雅之词？ 这事还被父皇、母后知晓，一个罚抄《女戒》，一个罚跪佛堂。 从那儿以后，林景澜对“如厕”二字讳莫如深。 “好主意！”沈灵泽伸出大拇指，“这人若能坚持十二时辰不去如厕，我敬他是条汉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景澜放声大笑，眼角湿润，多年枷锁崩裂、甩掉，浑身一轻。 今日才惊觉，她居然被先生一次训斥困顿苦闷至今。 方花顿住脚步，看着微微摇晃的马车，已经很久没听过长公主如此畅怀的笑声。 “殿下、沈小姐，请随我来！” 方花准备相当齐全，早命人搭了简易茅房，甚至熏了香。 两人解决完生理问题，净手、整理衣衫。 有人来报：棺材已经打开！ 沈灵泽走过去，柳木棺材内放着一具枯骨，色泽晦暗，黑气缭绕，布满裂纹。 “灵泽，可否再为我开天眼？” 林景澜只一眼便知不正常，具体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借助外力。 “殿下，开天眼对女人极不友好！” 沈灵泽点点棺木，又点点四周。 “此处坟茔众多，女子属阴，开天眼等于开‘门路’，大量阴气汇聚而来。 殿下非修行者，体内阳气弱，再开天眼，怕是要不大不小地病上一场。” 沈灵泽提前预警，免得事后背锅。 依林景澜的性子必会开天眼，回去病一场，只会对她产生更多信任。 “哪怕会生病，我也一定要弄清楚！” “灵泽，请你为我开天眼！” 第123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7 沈灵泽手指虚空画符，在林景澜眼前滑过，等人再睁开眼睛，猛地往后退好几步。 “怎会……怎会如此？” 林景澜虚弱倒在方花身上，惊恐盯着棺内枯骨翻涌着浓烈黑气。 “怨念入骨，绝生路，断轮回！” 沈灵泽轻叹一声，甩手打进去一张符篆，浓稠如墨的黑雾宛如烈火烹油，熊熊燃烧。 方花半抱着林景澜后撤，司锦年先前一步挡在沈灵泽身前，如山一般可靠。 晦暗白骨经过符篆煅烧，露出原本颜色，看起来不那么瘆人。 周围干活的人余光往司锦年身后瞄，他们看不见黑雾，却能感受到那股不寻常的阴冷气息。 黄色符篆落入棺材，瞬间升腾起热浪，逼得他们不断向后退。 街上穿道士服的人很多，真正有本事的人却很少。 如果这位姑娘不是公主贵客，他们很想上前结交一番。 有人趁着大家低声讨论，悄悄离开，骑上快马直奔皇城。 沈灵泽让他们合棺回填，领头询问是否要念经超度？ “不用！”她神色悲悯，“从她入葬那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表情中充满惊惧。 宏朝上下追求长生不老，也信生死轮回。 一句“魂飞魄散”，无疑是最直抵人心的恐怖诅咒。 沈灵泽、司锦年重回马车，林景澜此时情绪已经缓过来，人却恹恹的，感觉哪里都不太舒服。 “沈小姐，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殿下少受些病痛之苦？” 方花给沈灵泽倒杯热茶，一双历经人情世故的眼眸温和看着她。 “抱歉！”沈灵泽摇头，“世间万事万物，有因就有果。 非修行者，短时间内开两次天眼，尤其是属水、属阴的女性，没有谁能逃过阴气入体的反噬。 若不是殿下平日保养得当，身体较寻常人康健，我断不可能为她开天眼。” 沈灵泽温声细语地解释，抚平林景澜、方花心中闷闷不平的疙瘩。 即便沈灵泽提前预警，林景澜身子难受，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丑话”，而是要她必须解决问题！ 马车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沈灵泽捧着热茶饮用，眼皮越来越沉，司锦年接过茶杯，把人按到自己怀里，轻轻拍哄着让她安然入睡。 林景澜掀开眼皮，不愧是她看上的人，踏实可靠，体贴入微，长得还俊俏。 可惜！ 名花有主！ 马车摇摇晃晃，绕过前面一条街就能回长公主府。 “吁~吁~吁~” “何人如此大胆，敢拦长公主车驾？” 车夫猛地拉停马车，高声呵斥突然拦在马前的人。 “禀长公主殿下！皇上请您入宫一叙！” 一个身穿太监服的人翻身下马，趋步走到车窗前跪下请罪。 “皇上可有说何事？”林景澜揉揉发胀太阳穴，“我今日身子不适，怕会过了病气。” “殿下，皇上未提何事，只说要您带着幕僚及其家眷入宫。” 太监跪着挪蹭几步，紧挨着车窗低声回答。 “殿下已知晓！” 方花掀开车帘扔下去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多谢殿下赏赐！” 太监起身上马在头前带路，马车调转方向跟在后面。 沈灵泽迷迷糊糊醒来，小脑袋瓜儿在司锦年颈窝处磨蹭不想起。 “小姐，精神、精神！”司锦年轻轻拍拍她后背，“皇上要长公主带我们入宫觐见！” “谁？皇上？”沈灵泽抬起头，“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她揉揉还不清醒的脑子，重新窝回温暖怀抱。 “小姐，醒醒！” 在司锦年不懈努力下，沈灵泽在下马车时候总算醒了。 「主人，已经为您查到关于宏朝信息，请问是否导入？」 “导入？” 沈灵泽起床气还没过去，绷着一张小脸，看起来颇有气势。 「泰勒作为顶级智脑，可以模仿修仙世界中的玉简，直接将查到信息注入到您的记忆中枢。」 它声音温柔，透着强大自信。 “好！” 宏朝所有信息以思维导图模式进入大脑，沈灵泽可以像操作电脑一样精准查找。 她简略看一眼皇室成员信息，看到林景澜时微微挑眉，长公主竟然守边疆长达十年时间！ 林景澜第一任驸马是探花郎，入公主府不到半年就病死了。 百姓传言，公主乃天煞孤星，克六亲，重杀戮。 当时的皇上，林景澜的父亲，吓得要死，立刻赐婚大将军府，把她远远打发到边疆完婚。 林景澜与第二任丈夫琴瑟和鸣，可惜在一次驱逐外敌的小战役中，因情报错误，导致双方兵力悬殊，将军以身殉国。 主将死亡，兵力溃散，林景澜抽出副将佩刀，高声喊“还我夫君命来！”冲入敌军阵营。 将士们见一届女流尚且如此英勇，他们但凡退一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爷们儿？ 如此士气大增，一鼓作气，成就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 老皇帝得知林景澜第二任丈夫也死了，对她“克六亲”的说法深信不疑。 为了不让林景澜回金麟城，老皇帝亲封她为“护国女将军”，把边疆大片土地赐给她做封地，开启守边十年生活。 老皇帝迷信到什么程度？ 他嗑\/药求长生，丹毒食入过多导致死亡，临终遗言要求： 林景澜不得回来扶灵守丧；不得到皇陵祭拜；死后亦不得入皇陵。 新皇登基，遵照老皇帝遗愿，全程未叫亲姐回京。 等时局稳定，新皇坐稳金龙椅，视线放远，察觉到边疆被亲姐治理得欣欣向荣。 百姓知长公主，而弱新皇帝。 新皇不能撤改先皇旨意！ 他命道士寻一块内城距离皇城最远的地儿建造长公主府。 府邸建成，新皇以“思念手足”为由，强行召林景澜入金麟城。 林景澜拒绝无果，只能憋着火儿回来。 此后开启面首满园，夜夜笙歌，诞妄不经的表象生活。 为什么说表象？ 沈灵泽看着前方林景澜笔直的脊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长公主府内幕僚比面首多，面首又多为奇人异士……其中弯弯绕，难窥真容。 “长公主殿下，您可来了！” 一位年老太监身穿紫衣，躬身趋步走过来，视线隐晦落到后面沈灵泽身上。 沈灵泽抬头望去，正好与老太监视线对上，她微微点头，唇角带笑，笑不入眼。 “何总管，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健朗！” 林景澜脚步不停，随口寒暄，垂下眼眸遮盖对整个皇宫的厌恶。 她生长于此，少年多规训，出嫁为人妇背着“克六亲”的名声艰难度日。 二婚父皇将她“发配”边疆，他死后留下遗训，绝女儿后路、死路！ 林景澜想到这里，嘴角勾起冰冷笑意。 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忌惮她在边疆影响力，又苦于没借口收回父皇旨意，把她强召回京，圈禁在金麟城。 非重大节日，她连皇城门都进不去，今日倒是殷勤，竟让伺候过两任帝王的太监总管-何游亲自来接。 “老奴伺候皇上，不敢有所懈怠，怕耽误圣意！” 何游四两拨千斤，引一行四人入御花园。 “长公主殿下，皇上在凉亭设宴，请随我来！” “您请！” 方花看出长公主懒得应对这阉人，赶紧出声接话儿。 正午阳光强烈刺眼，御花园内百花争艳，凉亭内放置翠竹屏风，白玉石桌上珍馐佳肴，色香味俱全。 “皇姐，许久未见，你依旧风采动人！” 一身黄袍的中年男人指着身侧，让林景澜入座。 “皇姐，这二位就是沈灵泽、司锦年？” “皇上，日安万福！” 沈灵泽、司锦年同时行礼，动作完全同步，头顶发簪左右呼应，看得人赏心悦目。 “快入座！” 林景琰笑呵呵招呼他们入座，两人落座林景澜下首位置。 他嘴角笑容微收，随后招呼大家用饭。 琉璃盏中盛满琼浆玉液，香气扑鼻；银制盘子中云腿瑶柱、清蒸鲟鱼、翡翠白玉羹…… “沈小姐，听说你是修道者？” 第124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8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林景琰忍不住开口询问，他见沈灵泽关注桌上饭菜都比关注他和皇后多。 这孩子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皇权吗？ “不！” 沈灵泽捧着热茶，满足眯起眼眸，身子轻靠着司锦年肩膀，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儿。 “我是修行者！”她黑眸划过一抹幽光，“与佛、道不相干！” “何方妖孽？胆敢在吾皇面前造次！” 一个身穿黄袍的道士甩出三张符篆直奔沈灵泽面门。 事情来得突然，大家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 方花第一时间挡住林景澜，何游第一时间挡住林景琰。 唯有皇后-南礼音身边人吓得跪在地上，她僵直身体，闭上眼睛。 司锦年快速起身站到沈灵泽身后，看得林景澜一愣……平时恩爱两不疑都是假的？ 三道黄符破风而来，沈灵泽伸出一根手指轻点几下，它们被迫停下，僵持不足一瞬，无力跌落桌面，染上盘中油污。 “皇上，您哪里请的瞎眼道士啊？” 沈灵泽放下茶杯，轻轻挥手，黄符带着油污宛如利剑刺穿黄袍道士双膝，另一张则削掉他半个帽子，露出锃亮的头皮。 “你该庆幸身处皇宫！” “若在外面，不打招呼就来斗法，此刻你焉有命在？” 沈灵泽笑得宛如风中摇曳的小白花，纯洁美丽又大方。 林景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沈灵泽拈花飞叶均可杀人，她还畏惧什么皇权？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拐角处走来一僧一道，年纪都不小，看起来慈眉善目。 “我给你介绍一下！” “两位是祝明方丈、卢锐观主。” “刚刚那位……是卢观主的徒弟-方兴火。” 何游为双方介绍，危机消失，他退到皇帝身后站定。 “卢观主，可要与我斗法吗？” 沈灵泽站起身，脸色笑容不变，眼神锐利如见血封喉的绝世宝剑，气场全开，碾压在场一众人。 她先发制人，只要对方敢应，那便是生死约。 九宫观、玄阳寺……当初封印原身的主力队伍。 “贫道，并无此意！” 卢锐几步上前弯腰行礼，没想到有人一把将他拉起。 “道歉就不必了！”沈灵泽笑着对锦年点头，“我没打算原谅你们！” “阿弥陀佛！” 祝明刚想张嘴为老友说上几句好话，被沈灵泽直怼回来。 “老和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沈灵泽呲着一口小白牙，上下咬合两下，发出“咯咯”脆响。 “我是女子，亦是小人。没有宽宏大量，只有睚眦必报。” “下次谁再不打招呼地偷袭，不管在哪儿，不管有谁……命留下，无须假惺惺地道歉。” 一番话说下来，声音如三月春风，杀意却如数九寒天，矛盾又诡异和谐。 林景澜在旁边差点叫好，干得漂亮，最烦那些做完卑劣行径的人，转头一句“对不起”事情就算了。 凭什么？ “对不起”如果有用，要法度作甚？ “年轻人，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 卢锐见徒弟凄惨模样，再听沈灵泽咄咄逼人的话，心中窝火，不顾好友使眼色也要呛上两句。 “卢锐，你可要与我斗法？” 沈灵泽完全不带怕的，直接正面刚，杀一鸡，其他猴儿就老实了。 “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沈小姐，我们这就离开！” 祝明拉着卢锐火速离开现场，方兴火跪在地上，导通终于想起要把人拉起送医。 侍女立刻提来清水洗刷地面，擦干抹净，速度极快 御花园安静得有些诡异，沈灵泽、司锦年重新落座，续上热茶，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唯有空气中飘散着淡淡血腥气，证明刚才都真实发生过。 “沈灵泽，你好大的威风！” 林景澜沉着脸，不满沈灵泽一点面子都不给，甚至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不懂规矩的东西！ “威风？我？” 沈灵泽点点自己鼻尖儿，一脸无辜，笑得很无奈。 “皇上，那三张符篆若偏一偏，伤得是谁可就不好说了。 况且，我针对的人是偷袭小人，又不是您……您为什么要生气？” 沈灵泽真诚发问，林景琰哽住说不出。 林景琰总不能承认觉得皇权被冒犯，觉得事后处置问题应该交由他来定夺。 事情可以这么干，若宣之于口就……有点羞耻、不要脸的感觉。 “沈小姐，皇上没想到宴会上出现这种事情。”何游赶紧接话，“这件事肯定会给沈小姐一个交代的！” “皇上，妾身乏了，可否散了宴席，容太医为我瞧瞧？” 南礼音适时开口给结束宴会一个理由，林景澜顺势告辞，双方配合默契。 他们坐马车出皇城，林景澜咬着帕子，埋头在方花肩膀上笑得直抽抽。 她上次见林景琰吃瘪，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太过瘾了！ “殿下，你看见了吗？” 沈灵泽靠着司锦年，浑身松弛，不见任何忐忑不安。 她只要不动皇帝的蛋糕，其他人生死，掌权者并不在意。 一个天天沉迷长生之道的人，怎么会愿意把龙椅交出去？ 他们只想长长久久的坐在权利高位，俯视芸芸众生，轻蔑又急切剥削他人财富价值。 “看见了！” 林景澜眼前有些发黑，开天眼反噬回来的孽力不小，不知要病多久？ 她如此想，也如此问出声。 “殿下安心养病，多晒太阳，七日左右便可恢复如初。 至于其他……老的一月，小的半年，时间还挺紧张。” 沈灵泽是真敢说啊！ 方花倒吸一口凉气，不清楚沈灵泽是傻大胆儿，还是身怀绝技？ 这话沈灵泽敢说，她都不敢听。 方花作为长公主最亲近的嬷嬷，对她做的事有所了解，但细节不清楚。 就算清楚，也没人敢如此笃定说出口啊！ “当真？” 林景澜强忍着晕眩感坐起身，严肃盯紧沈灵泽。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确实该部署起来了。 “殿下，今后一日三餐，您包吗？” 沈灵泽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得林景澜忍俊不禁。 “包！包荤！包好吃！” “那我的话，也包真！”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沈灵泽递过去两张平安符。 “这不能让殿下早日康复，却能防小人作祟。 若感觉平安符发烫，立刻离开所处位置！” 沈灵泽没有说谎，她只是想让金麟城乱得更有秩序些。 林景澜有九成以上概率会成功，那对儿父子死在动乱中也无可厚非。 总得有人为那些死去的妖，讨回点儿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殿下坐上那位置时，下令不得捕获、滥杀妖精！ 若作恶，找到证据，便依法处置；若不为恶，反被人类从深山抓出来，便依法治人的罪。 无论人、妖、修行者，犯恶者，依法处置！” 沈灵泽想到上岸前人鱼悲鸣，再看皇宫内怨气横生。 即便那一僧一道帮助超度，依旧浓度超标。 书中世界三类生灵并不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 一旦某一方失衡，哪怕没有反派，依旧会让整个世界坍塌。 「恭喜宿主推理出隐藏线索！积分+6」 08声音响起，确定沈灵泽推导出来的结果没错。 “可以！” 林景澜早就看不惯这股妖风邪气，等她成事，自要大刀阔斧地改上一番。 她想到那一刻心情激荡，气血翻涌，人一下子晕了过去。 “殿下！” 方花赶紧接住长公主，看向对面沈灵泽。 “命人去请太医！” 沈灵泽吩咐一句，方花立刻反应过来。 他们进宫前说：长公主身体不适！ 这次让宫里那位看看，是不是真病了？ 第125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9 “你说长公主气血阴亏、体内虚寒……她真病了？” 林景琰坐在御书房，听到太医回禀，依旧不太相信。 他那位皇姐边疆待十年，体壮如牛，身子骨比他都硬朗。 一年中皇姐风寒都未必能染上一次，怎么突然就病了？ “回禀陛下，长公主殿下确实身体欠佳，需要卧床养病。” 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常年在后宫讨生活，如何猜不出帝王隐晦心思？ 皇上恨不能让亲姐姐去死！ “知道了！” 林景琰心情很好地挥挥手，太医倒退着出去。 “何游，你说长公主生病，是真的吗？” “回皇上，太医不敢对您说谎，长公主应是真病了。” 何游给皇上续上热茶，笑容谄媚又真诚。 “那就趁她病……要她命！” 林景琰松开捏着杯盖儿的手指，屋里发出清脆声音，空中飘过几道风，顺着窗户飞出去。 第一天，沈灵泽在长公主的药汤中闻出几味慢性毒药； 第二天，司锦年成功拦下准备暗杀的死士； 第三天，沈灵泽设下法阵中困住几只凶恶厉鬼； 第四天…… “还特么有完、没完？” 沈灵泽捏着不断挣扎的蛊虫，狠狠摔在地上，再附上一张符篆，瞬间火起，红色焰心中“噼里啪啦”闪着电光。 天空乌云如同百里行军奔踏而来，直奔皇宫上空，对着某一地点不要钱地往下落雷，引得金麟城百姓纷纷登高看热闹。 林景澜第一次见温柔高雅如白牡丹的沈灵泽生气，她又十分想看热闹，给方花打手势，安排人把她抬上观星楼。 配合望远镜，林景澜看到皇宫偏殿被雷打到起火，宫侍乱作一团。 “方嬷嬷，你看看！” “是！” 林景澜把望远镜递给方花，身子沉沉靠在躺椅上，无比庆幸把沈灵泽、司锦年接进公主府。 看来她的好皇弟，杀她之心，从未停歇。 “殿下，起火处应是道士、和尚，等，闲杂人员的居所。” “你附耳过来！” 林景澜在方花耳边低声吩咐，有些准备可以提前推动，沈灵泽无意中竟给她送来最好契机。 皇宫遭雷劈！ 不管劈在哪儿都会让人怀疑，是不是皇帝不够仁德，所以上天降下雷罚。 当日傍晚，金麟城上下传言：皇帝、太子虐杀生灵，以妖入药，有违天道，故降下雷罚！ 此时有人才想起来，在百年前，只有恶妖才会被缉拿、斩杀。 不知从何时起，妖，无论善恶都成了富贵人家的盘中餐、丹中药。 人们像突然打开善良穴窍，纷纷指责王公贵族滥杀无辜，必遭天谴雷劫。 或许民心所向感动上苍，天雷还真有几次劈中皇亲贵胄，导致民怨更压不住了。 林景澜生病最后一天，太子林清寂登门拜访。 “殿下，我想从旁看看太子，不知可否？” 沈灵泽拱手行礼，垂下眼眸闪过一抹暗芒，周身萦绕着冰冷气息。 “可以！” 林景澜点点屏风后，沈灵泽转身入内，随着一声“太子驾到！”，门外走进来一身穿圆领大袖袍的男子。 “姑母，您身子可好些了？” 林清寂边走边问候，给人一种很急切的感觉。 沈灵泽透过屏风缝隙看过去，七分长相与皇后相似，水蓝色袍子衬托的人皮肤嫩白，眉眼柔和。 不丑！ 但，与司锦年这种具有攻击性的浓颜系帅哥，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条人鱼看中他什么？ 沈灵泽歪头想想，发现没见过海里的雄性美人鱼，让泰勒帮忙找一张图片。 等照片传输进脑子，她终于理解为什么人鱼会被太子这种“普男”吸引？ 谁家人鱼脑袋长得和奔波霸、霸波奔一样啊？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难怪雌性人鱼会被林清寂吸引，成天面对鱼脑袋，饿狠了，看谁都眉清目秀。 “好多了！” 林景澜老老实实养病，看似比往日虚弱，内里早已大好。 “宫中一切安好？”她关切询问，“听说你的寝宫也被劈了，可有伤到？” 这爷俩儿先后被雷劈，可恨她还在病中，不然当浮一大白庆祝。 “宫中一切安好，姑母莫要挂念我们，安心养病要紧！” 林清寂隐晦环顾一圈儿，询问可否见沈灵泽一面？ “我听父皇说，她是修行者，与其他修道者不同。不知姑母可否满足侄儿这点好奇心？” 他听说方兴火偷袭沈灵泽失败，反被伤了双腿，羞辱得剃秃头皮，可见法术造诣高深。 林清寂从小体弱多病，靠妖精血肉才能健康长大。 外物堆砌起来的健康经不起风霜。 林清寂郁闷出海散心，没想到突然刮起大风，船只晃荡把他扔进海里。 恍惚间，有人身鱼尾的怪物向他游来，送上海边。 林清寂清醒后，反应过来，每天枯坐在海边，喃呢着“相思之苦”，终于再次遇到人鱼。 成日泡在海里的人鱼，哪儿经得起林清寂不重样的情话攻击，很快就沦陷，跟着他去往陌生的城池。 美好日子没过几天，林清寂成功得到人鱼，露出狰狞嘴脸。 按照方兴火的办法，林清寂把大部分血肉献给父皇，小部分留给姑母，余下些碎渣、残血，包成福包散给百姓。 这样林清寂受孽力反噬的可能性就越小。 小，不等于，没有。 近日林清寂夜夜噩梦，东宫还被雷劈，这让原本就不看好的他的臣子借机发挥，每日挖他的错处，烦不胜烦。 他想请沈灵泽帮忙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彻底解决孽力反噬的问题？ “你送拜帖的时候，也没提这事儿啊！” 林景澜感叹一声，说沈灵泽不在府内，等她回来，如愿意见他，会派人送消息到东宫。 “多谢姑母！” 林清寂又坐了坐，见姑母脸上有倦色，起身告辞。 等太子离开，沈灵泽从屏风后绕出来，脸上似有冰霜雪雨。 “灵泽，怎么了？” 林景澜看着沈灵泽这样，心里一阵阵发虚，感觉再不出声，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没什么！” 沈灵泽摇摇头，她想借那只人鱼下在太子身上的诅咒，杀死全部食用人鱼血肉的人。 泰勒刚刚统计一下，人数众多，范围太广，很容易造成书中世界的坍塌。 “灵泽，我准备好了！” 林景澜坐起身，眼神坚定的看着沈灵泽。 “规矩不变！”沈灵笑容甜似蜜，“我要林景琰、林清寂父子！” 吸收天道的雷符可遇不可求！ 她费那么多张天道雷符给林景澜造势，不可能做赔本儿买卖。 “当然！” 林景澜在金麟城磋磨多少岁月，早就把那点亲缘关系给磨得丁点不剩。 老的怕边疆造反，将她圈禁京城不得外出；小的怕孽力反噬，分她大块人鱼血肉。 她就一条命，怎么父子都惦记着？ 既如此，不如都弄死！ 林景澜今生入不得皇陵，她担心父皇寂寞，提早把弟弟一家送过去。 他们才是团团圆圆的一家人！ 随着挨雷劈的人越来越多，亲王接二连三被雷劈死，闹得京都满城风雨。 皇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气急晕过去，太子急忙跑过去查看，结果脚底一滑，脑袋磕在台阶上，也晕了过去。 朝堂瞬间乱套！ 林景澜如天神降临，大刀阔斧整治乱局。 尊林景琰为太上皇，扶太子幼儿为皇帝，林景澜身为护国大将军，兼摄政王，代理朝政。 宏朝还没来得及乱，就在林景澜高压下变得如井水般平静。 太上皇、原太子经过太医一个多月奋力抢救，终无力回天，父子同赴黄泉。 林景澜命人举办国丧，目送这对父子入皇陵。 她隐晦环顾四周，这等畅快场景，为何沈灵泽不来看？ 第126章 凤吟鸾吹的歌声－10－【完】 “你这妖妇！可知绑架帝王是何罪？” “这位小姐，请你速速放我们离去！我们保证不会追究！” 林景琰醒来浑身酸痛，手脚绑着，旁边是同样被绑的死紧的林清寂。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看到马车内喝茶的女子，一个破口大骂，一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们听！” 沈灵泽食指放在唇间，眼神往外飘，远处响起沉重丧钟，引人哀思如潮，悼心疾首。 “这是谁的丧钟？” 林景琰有种不好的预感，父皇、母后早已仙逝，这钟声如此洪亮，定是国丧专用。 “宏朝先皇帝、先太子的丧钟。” 沈灵泽放下茶碗，单手托腮，欣赏林景琰、林清寂脸色大变的模样。 “不可能！我们还活着，缘何会有丧钟？” 林清寂挣扎着要起来，沈灵泽一鞭子甩过去。 “老实点儿！”她用鞭子抵着他，“不然一会儿剥皮刮肉，我的刀，快还是慢，由你决定！” 沈灵泽向08要来林清寂弄死人鱼的全过程，她打算1：1复刻，还给这个骗感情的渣男。 她在这个世界是人鱼，怎么也得帮同族把仇报了！ “你说什么？” 林清寂惊恐万分的瞪着沈灵泽，这话他对那只人鱼说过，她怎么会知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沈灵泽不想和林家父子废话，贴张隔音符，他们骂成什么样，她都听不见。 金麟城外有座小山，上面建有皇家别院，风景秀丽，出门便能见到波澜壮阔的海面。 马车一路顺畅地进入别院，从里到外都是林景澜的人。 林家父子喊了一路，嗓子冒烟也没半口水喝。 宽敞院子中立着两根十字架，侍卫拖着林家父子绑在上面。 “沈灵泽，你将朕绑在这里是要造反吗？” 林景琰做了几十年皇帝，第一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造反？”沈灵泽撇嘴，“管理一个国家多累啊！ 我闲得没事睡大觉都比坐那把金龙椅舒服。” 沈灵泽命人看着他们父子，给水、不给饭，她要回房休息，养精蓄锐。 侍卫看着嘴巴张张合合，目测骂得特别脏，但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林景琰、林清寂，对沈灵泽的敬畏更上一层楼。 他们清晨出发，到达山庄临近午时，林家父子顶着大太阳生生晒到酉时。 日落西陲，太阳渐渐落到海平面，沈灵泽、司锦年从屋里走出来，目光落在林家父子湿漉漉的裤子。 沈灵泽嫌恶捂住鼻子，命侍卫把两人洗刷干净再绑回来。 等他们重新绑到十字架上，沈灵泽让司锦年试试斩日剑。 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司锦年持剑上前，银光飞舞，织成密密麻麻的网罩住林家父子。 周围侍卫默默向后退一步，司锦年不是长公主府的幕僚吗？ 为什么剑意如此凌厉逼人？ “嘡啷！” 司锦年收剑还鞘，林家父子除中段儿还有布料，其他地方露出白嫩皮肉，竟一丝伤痕也无。 “沈灵泽，我警告你，立刻放了我们父子！否则治你“谋逆”之罪！” 林清寂抖着嗓子大喊，对上沈灵泽看傻子的眼神，心中又气又急。 刚才剑风贴着脸，哪怕偏一点点，他都可能没命。 “都说了！”沈灵泽耸耸肩，“我对管理烂摊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放了我们！”林景琰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我想要‘善恶到头终有报！’，不用你，我也能做到。” 沈灵泽歪头看向一棵高高的椰树，勾勾手指。 “我都已经把菜端上桌了，你们还等什么？” 她话音刚落，高高椰树上跳下来几道黑影。 其中一个跳到沈灵泽面前，顺手往桌上放两个大椰子。 等侍卫们看清下来人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握紧手中兵器。 这些半人半妖的怪物，长着一颗丑陋鱼头，健硕身材，脚下竟然还有鸭蹼。 “你们妹妹是被年轻那个杀死吃掉，隔壁是他老子……算买一送一？” 沈灵泽割破林清寂的手指，人鱼嗅觉灵敏，她不信这帮人鱼不找上门儿。 “为什么？” 送椰子的是雌性美人鱼，她一头红色头发，浑身散发着张扬的美感。 “你摸摸！” 沈灵泽把手伸过去，红发人鱼手搭上来，她激动的兽瞳都露出来了。 “原来是你！怪不到！你终于出来了！” 红发人鱼激动得语无伦次，抱着沈灵泽嚎啕大哭，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变成颗颗滚圆的珍珠。 其他几只雄性人鱼，目标明确，两爪子杀掉林家父子，扛起他们尸体往大海方向跑。 “沈小姐，我们……” 侍卫长不知道该不该追，沈灵泽摆摆手，让他们各自散去。 “别哭了！” 沈灵泽把和林景澜交易说清楚，后面妖精生活会好过一些。 如果林景澜足够大胆，甚至可以和妖精们互通有无，促进经济蒸蒸日上。 红发人鱼得知沈灵泽不回海里，狠狠瞪司锦年一眼，掏出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给她，趁着夜色回到海中。 沈灵泽看着满地珍珠，还有手中老大一块儿龙涎香，不得不说，妖比人实在多了。 「恭喜宿主干掉两个反派！积分+10」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8」 「宿主，请问要不要开启下一行程？」 08想要马上开启下一个书中世界，它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品，很期待沈灵泽会怎么做？ “暂时不要！” 沈灵泽经过这么多次穿越，99%能弄崩书中世界的反派，多半位高权重。 她目标明确拉林家父子下马，红色进度条直接拉满。 如果对方是余下1%，那就再找，反正每次干掉反派都给积分。 她不亏！ 「你不会又要？」 08绝望闭上电子眼，它次次看沈灵泽钻系统漏洞，提交上去整改意见，连个回复都没有。 “嗯哼！”沈灵泽矜持点头，“不可以吗？” 沈灵泽想了想，连夜拉着司锦年回金麟城，把手里珍珠、龙涎香迅速换成金子，再到铁匠铺把金子融了，打成一块块小金饼。 一顿操作猛如虎，黄金全变成私有财产，还能带到下一个世界使用。 “站住！打劫！” “识相的把金子拿出来，否则爷爷打得你满地找牙。” 三五个魁梧大汉堵住沈灵泽、司锦年，他们脸上戴着黑布巾，手里拿着铁锤，身上肌肉隆起老高，凶神恶煞瞪着牛眼。 黎明前的夜晚，街上根本没有人，两方看起来实力悬殊。 “没想到铁匠师傅们，白天打铁，晚上打劫，生活还挺忙碌。” 沈灵泽手肘碰了一下司锦年，笑眯眯看着他。 “小姐，这种……你一次性解决吧！” 司锦年嫌弃撇嘴，打他们能有什么难度，浪费斩日剑。 “行！” 沈灵泽点点头，活动活动身子，随后靠着司锦年，不动了。 “你们耍老子！” 为首男人扬起锤子冲过来，沈灵泽手指数到三，“噗通、噗通”倒一地。 司锦年手脚麻利把人绑了，留张字条贴他们脑门儿上。 “小姐，我们走吧！” “好！” 沈灵泽挽着司锦年臂弯，两人凭空消失，铁匠们看到这一幕发出凄厉惨叫。 “鬼啊！！！” 周围住户亮起灯，发现被捆成粽子的铁匠。 大家看过字条后，合力把人送到府衙。 金麟城下，夜半打劫，行径之恶劣，必须重判！ 知府判几人发配边疆，服苦徭役，从证词中看到“凭空消失”，感觉不寻常，立刻进行上报。 折子辗转送到林景澜手中，看到铁匠口中形容的两人，立刻意识到，他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方嬷嬷，你说这两人多无情，相识一场，离开也不同我道别。” “殿下，缘聚缘散，随缘就好。” 方花看一眼被长公主喂死的鱼，他们留下……可能会变得和池水中的鱼一般吧！ 第127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1 “小祖宗，你醒醒！” “这次综艺节目我特地为你抢来的！” “算我求求你！” “一会儿节目组来录制，你可千万别掉脸子！” 沈灵泽缓缓睁开眼睛，刚刚08传递给她书中世界背景以及原主身份信息。 这是一本娱乐圈文。 原身是二线明星，人前小白花，人后臭脸王，工作不积极，干饭第一名。 在沈灵泽旁边卑躬屈膝的瘦弱男人叫“奥斯卡”，是原身经纪人，x向：男，属性：0。 奥斯卡工作能力一般，好在不走歪门邪道，之前带过的小明星跑了不少，手里就剩下沈灵泽一颗独苗苗。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第五季小爆了一次，节目组趁热打铁筹备第六季。 奥斯卡和新加入节目组的编导有点人情关系，成功给原身撕下一席位置。 原身不太愿意接这单工作！ 她认为另外参加节目的3个女明星，看起来都不好惹。 原身怕被视为软柿子，谁都能欺负她，按照咖位又不能怼回去。 隐晦被欺负最窝火，她还不如不去。 沈灵泽让泰勒去查另外3个女明星资料，看完后长叹一口气，她明白原身为什么不愿意去了？ 常雪青：以哭戏出圈儿，长相普通（整容后，依旧普通），还喜欢演大美女人设的女主，更喜欢问合作男演员“谁最美？” 陶霞：娱乐圈顶级制作都有她，这两年背后金主不再撑腰，热度稍微下来点儿，依旧不可小觑。 夏彤梦：时尚达人人设，演技中规中矩，平时很少上综艺节目，但仅凭一两个嘉宾身份就能看出，这人不仅恶趣味，还特别擅长pua。 “小祖宗，我给你透个底儿！”奥斯卡靠近沈灵泽，“这次男嘉宾有司影帝！” “谁？” 沈灵泽眼眸微微瞪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司锦年！司影帝！以打戏出圈儿的那个人！你偶像！” 奥斯卡恨铁不成钢的低吼，怎么午睡后“开机”这么慢？ 如果没确定司锦年也参加《芙蕖与舞勺的旅行》，奥斯卡根本不敢给小祖宗接这部综艺，生怕她半路撂挑子走人。 “司锦年？” “影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灵泽想到司锦年坐在画师面前的僵硬模样，没想到书中世界会给他安排一个“影帝”身份。 笑死~~~ “小祖宗，你小点儿声！” 门铃响起，奥斯卡压低声音，让沈灵泽冷静收敛，他赶紧去开门。 节目组能同意沈灵泽签约，很大程度上因为前段时间她和司影帝之间的绯闻。 但愿在节目上，司影帝愿意给小祖宗面子。 别辟谣的太直白！ “你们来得好早……啊？司影帝？” 奥斯卡看到门口高大俊朗的司锦年，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打扰了！” 司锦年提着行李往里走，奥斯卡呆呆站在门口，电梯响了都没听见。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啊！” 和奥斯卡相熟的编导过来拍拍他肩膀，低声提示：已经开启直播录制。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采用直播+录播形式。 每个明星都有各自跟拍的编导+摄像，观众看到的是7个直播窗口。 直播互动增加热度，后期剪辑录播视频，增加收视率，一举两得。 奥斯卡下意识挡在门口，奈何力量没有编导朋友大，直接被搂着肩膀挪开了。 沈灵泽租的房子是大平层，她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询问他们“喝点什么？” 她态度亲切自然，很拉好感，加上原身名气不大，粉丝、黑粉都不多，弹幕比较友好。 奥斯卡看直播弹幕，悄悄吐出一口气，猛得四处查看，没见司影帝在哪儿，只有两个黑色行李箱放到客厅边角位置。 “沈老师，你好！” “我是你的跟拍编导-姜日舒。”一身休闲装的女孩给沈灵泽介绍，“这位是你的跟拍摄像-陈奇。” “两位老师好！” 沈灵泽很客气递过去电解质饮料，补充能量又不胖人。 “谢谢！” 姜日舒接过饮料，开始走流程，询问沈灵泽要不要收拾行李？ “我？”沈灵泽指指身后主卧，“锦年在收拾！我丢三落四，他收拾得比较好！” 「锦年？不会姓“司”吧！」 「十八线小明星是懂怎么蹭流量的！」 「沈灵泽，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之前传绯闻，我司就没理你，到这个真人秀节目，你还敢蹭？」 「我家姐姐不是这样的人！」 「之前网上照片，司锦年搂住我家姐姐的腰，凭什么你们不骂他？」 …… 沈灵泽粉丝少，说不过司粉，气得直跳脚。 “我们能到你卧房看看吗？” 姜日舒替沈灵泽捏把汗，直播不同于后期剪辑，话说出口都收不回来，也不能后期“一剪梅” “可以！” 沈灵泽走在前面，奥斯卡走在最后面，绝望闭闭眼。 她可真是他小祖宗！ 那次绯闻是意外。 据奥斯卡了解，两人之后没有更多交集，灵泽叫得这么亲热，真的好吗？ “锦年，我们进来咯~” 沈灵泽屈指敲门，司锦年半跪在粉色行李箱前，笑着对她身后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直播间弹幕足足有5秒空白期，随后井喷式弹幕，好多人让姜日舒问他们什么关系？ 姜日舒假装没看见，笑着说想要拍一拍收拾得怎么样了？ 司锦年如数家珍的介绍，那些布料亲肤，沈灵泽穿着舒服，等等。 导演在总控车里给姜日舒发信息，让她问两人什么关系？ 眼见着一个爆点，不去蹭，怎么对得起综艺导演的收视灵敏度？ “嗯！”姜日舒舔舔唇，“请问二位什么关系？” “哦~” 沈灵泽一双水汪汪杏核眼眯成月牙儿，嘴角笑意带点小坏。 “郑重给大家介绍一下！” “我男朋友兼未婚夫：司锦年。” “刚才骂我粉丝的人，记得给他们道歉嗷~” 泰勒帮忙调出虚拟屏，沈灵泽可以看到弹幕快把她家可爱粉丝骂自闭了。 「你说是就是，我司承认了吗？」 「不要脸！我司体面人，根本不会当面反驳女生？」 「司锦年粉丝视力都这么差吗？ 这里是沈灵泽的家。 司锦年大清早放节目组鸽子，颠颠跑来给沈灵泽收拾行李。 你们还觉得他们俩没关系，是沈灵泽硬蹭……说不过去吧！」 「我司没放节目组鸽子！」 「我司开始就说不接受上门直播！」 「我不管！我坐等一个辟谣！」 …… “小姐说得对！” 司锦年站起来走到沈灵泽身边，单臂揽住她肩膀，要求骂人的网友道歉。 这一举动无疑确认两人关系，直播间被网友冲爆，大眼仔直接崩溃……这波热度堪比火山爆发！ 奥斯卡精神恍惚地看着面前一对璧人……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上的？ 另一位经纪人也有相同的困惑。 宁勇疯狂给司锦年发信息，“官宣恋情”这么大的事，这位祖宗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虽然有前面绯闻垫底，但毫无预兆地爆出来，大家都很难接受啊！ “小姐，你先帮我招待他们，好不好？” 司锦年电话一声接一声地震动，他需要和宁勇单独谈谈。 “好！” 沈灵泽把人带出主卧，还把门关上，给司锦年独立空间处理问题。 “大家早上吃饭了吗？”她晃晃手机，“我定了早餐，有点儿多，介意一起吃点吗？” 大家都是年轻人，谁晚上不熬夜？ 早上能爬起来工作，已经是对生存基金最大的尊重。 吃饭？ 有那个功夫，不如多睡一会儿。 “我们……还要工作！” 第128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2 小笼包、虾饺、海鲜粥……色香味俱全，引得人十指大动。 摄像机放到支架上对准沈灵泽，姜日舒、陈奇坐在镜头外喝着热乎乎的海鲜粥，整个身子暖洋洋。 “沈老师，为什么司老师叫你‘小姐’啊？” 姜日舒耳机里传来导演一个又一个敏感问题，她挑其中较弱的提问。 她听奥斯卡说过，沈灵泽私底下脾气可不怎么好。 “一种称呼而已！”沈灵泽夹起一块虾饺，“类似情侣间，女生会叫伴侣‘先生’，算一种爱称。” “沈老师，方便透露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吗？” “不太方便哦~”沈灵泽笑呵呵拒绝，“我不喜欢在镜头前过多分享我和锦年的私事！” 她大大方方对着镜头拒绝，反而吸引一波路人缘。 主卧房门打开，沈灵泽点点厨房，司锦年过去转动微波炉热饭。 两人什么话都没说，默契十足的样子让弹幕中叫嚣“炒cp”、“假情侣”的网友彻底熄火。 「我爸妈结婚40年都没有他们俩默契度高！」 「讲真！我挺喜欢大大方方承认恋情的明星，也很欣赏沈灵泽拒绝透露情侣间事情的态度。」 「就是！他们两个都是演员，不是流量偶像，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家姐姐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对粉丝也特别好！」 …… 娱乐圈常见利用粉丝去撕资源，第一次见明星站出来为粉丝撑腰，沈灵泽狠狠圈一波儿粉。 大家吃完早饭，姜日舒关掉直播，再拍一些素材就离开了。 屋里瞬间陷入安静，奥斯卡掐着腰，后赶来的宁勇双臂环胸，目光灼灼盯着沙发上的情侣。 “小祖宗，说说吧！” “老祖宗，说说吧！” 两个经纪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脸上同款心酸。 “就……上次绯闻……然后就在一起了。” 司锦年见沈灵泽单手托腮看着自己，无奈磕磕绊绊和两个经纪人解释，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情史。 两个原身唯一交集就是上次绯闻，他只能从这里开始做文章。 “你们……算了！” 宁勇还想说什么，眼尾余光瞟见熟悉的行李箱，知道再说什么也不能让影帝回心转意，拉着奥斯卡商量怎么平息后面的舆论风波。 好在两人走演员路子，都是单身，在一起没有道德风险，算不上重大公关危机。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借着沈灵泽、司锦年官宣，狠狠蹭一波热度。 两个人平时都很少上综艺，《芙蕖与舞勺的旅行》是情侣第一次合体，也是他们第一次常驻某个综艺节目。 大眼仔上讨论热度空前高涨，热搜前二十全是关于沈灵泽、司锦年，大家疯狂在节目官号下方留言催促快点开播。 7月21日，《芙蕖与舞勺的旅行》正式开始录制+直播，敲响7位嘉宾的家门。 司锦年让搬家公司把沈灵泽的东西都搬到自己别墅，私密性高，安全性好。 姜日舒敲开沈灵泽家，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房间，微微挑眉。 “我们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沈灵泽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司锦年一手一个大行李，两人身穿情侣休闲套装，同款大背包。 「这俩人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儿吗？」 「两边工作室都发生声明，确认恋情，尊重祝福！」 「刚在一起就同居，沈灵泽太不矜持了！」 「司锦年找谁不好，非要找沈灵泽这种糊咖！」 「有一说一，沈灵泽从外形到演技都不算差，只能说差一个爆火的契机。」 「和影帝谈恋爱，不就是现成的契机吗？」 「营销号说，他们是通过绯闻才有进一步接触了解的机会，还自夸“网络红娘” 」 「我呸！真会往脸上贴金！我司自己也能独美！」 …… 弹幕吵得热热闹闹，沈灵泽、司锦年放好行李，告别经纪人坐上节目组的车。 “两位对我们节目有什么期待吗？” 由于影帝、小花恋情热度高，导演决定未来旅行让他们一直同框，所以姜日舒、陈奇从负责一个人变成一对儿情侣。 “我希望能够像上一季节目，大家相亲相爱，有摩擦能够及时沟通，友好、愉快地完成旅行。” 沈灵泽回答中规中矩，她这几天研究过往五季节目，没发现能颠覆、崩塌书中世界的可能。 节目没有可能，剩下就只有人。 参加第6季录制的明星，没发现谁有这么大能量，在旅游节目中能有多大破坏力？ “司老师？” “小姐的期待就是我的期待！” 姜日舒瞬间哽住，大清早兜头盖脸糊一嘴狗粮。 她图什么啊？ 姜日舒从直播弹幕中挑几个问题活跃气氛，然后关掉直播等第一站落地后再开启。 这次参加《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的女嘉宾：沈灵泽、常雪青、陶霞、夏彤梦；男嘉宾：司锦年、陈遇春、姜文柏 大家在机场贵宾室集合，彼此都认识，又彼此都不太熟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尴尬的气氛。 沈灵泽翻了翻手机，随后把它递给司锦年，走向吧台空姐。 “请问我可以拿一些吃的吗？” “当然！” 空姐贴心提供塑料袋，并告诉沈灵泽摆放食物下方柜子里可以直接拿存货。 “小姐姐，你好贴心！” 沈灵泽笑容甜美，给空姐比个大大的赞。 她脚步轻快走向柜子，毫不客气开始扫荡各种小零食，没看到其他几个明星隐晦鄙夷的眼神。 “小姐，需要什么，我来拿！” 司锦年起身走过去，半蹲在沈灵泽旁边，下手速度之快，数量之多，是她几倍有余。 “我刚才在网上做攻略，这家航空公司的牛肉粒特别好吃，我们可以多拿一点儿！” 沈灵泽根据泰勒提供的分析信息，认为这次旅行肯定特别抓马，准备好存粮，免得挨饿。 “沈老师，如果你饿，我这里有低卡零食，不胖人！” 夏彤梦指尖捏着乒乓球大小的零食袋，对着沈灵泽方向晃了晃，特别像逗野猫、野狗。 司锦年脸瞬间沉下来，站起来就要过去，沈灵泽一把拉住他，把人拽到自己身后，笑着对夏彤梦说。 “谢谢你的好意！” “我这人喜欢收集食物，遇到突发意外情况，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沈灵泽不软不硬的拒绝，夏彤梦讪讪收回零食，随手丢在小桌上，低头继续刷手机。 夏彤梦经纪公司和节目组谈好了。 这次出行主要是捧夏彤梦和陈遇春。 剧本早早发过来，让他们负责最后一站的导游。 经纪公司特意买热搜#夏彤梦天选旅游搭子#，花样夸奖她收拾行李特地准备女性包，是贴心姐姐，之类。 热搜没炒起来，沈灵泽、司锦年官宣恋情，大眼仔系统崩溃，直播更是无法继续。 恢复正常后，铺天盖地讨论的都是两人的恋情瓜。 夏彤梦好不容易拉过来点儿热度，消失得干干净净，半点儿不剩。 这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梗得她难受。 沈灵泽不就是傍上司影帝了吗？ 以前她没机会和司影帝合作，现在机会来了。 夏彤梦坚信自己比一个19线女演员有魅力。 热搜没了，不要紧！ 夏彤梦只要把司锦年抢过来，热搜、资源……水到渠成，都是她的！ “大家好！” 一个穿深色运动套装的男人站出来，笑眯眯拿着黑色长条袋子。 “我是《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的总导演--罗俊。” “我们此次旅行将游玩三个国家，分别是知里国、浪漫国、沙漠枣国。” “第一站知里国的导游是常雪青、陶霞两位老师，请上前取你们的旅行基金！” 两人对视一眼，常雪青上前接过钱袋子，轻飘飘的手感让她露出一丝苦笑。 “罗导，这不够吧！” 第129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3 “合理规划，绝对够用！” 罗俊话说得非常肯定，眼神左右飘忽，让编导收缴明星们的手机、钱包，只留相关证件。 第一站知里国，盛产车厘子、葡萄酒，因总统来华国访问火爆全网。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知里国路书上写主要行程：复活岛看“摩爱”石像、阿塔玛沙漠观星。 常雪青苦笑着对其他人耸耸肩，没说袋子里多少钱，意思“肯定不够用！” “不管怎么样，先上飞机吧！” 陶霞开口打破沉默，招呼大家先登机。 两位导游把大概行程发到群里：复活岛（石像）→圣地哥（自行安排）→阿塔玛沙漠（观星）。 知里国距离华国路途遥远，从华国辗转两处才最终落地。 大家拖着疲惫身体进入民宿，常雪青拉住陶霞，商量趁着晚饭前有时间大家开个小会。 沈灵泽双眼无神跟在司锦年身后，他去哪儿，她也跟着去哪儿。 很困！ 很累！ 她倒床就能睡，还要强撑着眼皮录节目，内心小火一拱一拱地往上窜。 “沈老师，你和司老师刚官宣就住一屋……我们节目全年龄层的人都会看，影响不太好吧！” 夏彤梦瞟一眼闪着红灯，正在直播的摄像头。 “你说什么？” 沈灵泽点开节目组提供手机的录音功能，夏彤梦故作害怕退一步，声音洪亮地重复一遍。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沈灵泽动作自然把行李递给司锦年，点开音频，手机中传出夏彤梦矫揉造作的声音。 在场人听得脚趾扣地，夏彤梦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五官扭曲到像纸一样攥起又强行舒展，扯出一抹笑容。 “我有些担心对小观众影响不好……没有其他意思！” 夏彤梦咬着后槽牙解释，眼眶憋通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我之前刷大眼仔，说你是时尚达人。”沈灵泽笑容温和，“咱老祖宗留下很多美好事物，清朝那些封建糟粕该扔就扔了吧！” “沈老师，我想进屋调试一下机器！” 姜日舒赶紧过来拉着沈灵泽往里走，再说下去大眼仔还得崩。 节目组需要热度，但，热度太过也会反噬烧死他们。 罗俊看到弹幕中粉丝、路人、黑子混战成一团，从直播间打到大眼仔，再到b站剪辑直播片段吐槽……热度太高，节目组接不住，容易翻车。 他没想到她看起来柔弱小白花，性子这么直接，更没想到司锦年和沈灵泽是情侣关系。 罗俊请司锦年来，看重他知名度；请沈灵泽来，看重她在娱乐圈地位低下。 两者是情侣关系，一平均，他根本惹不起！ 夏彤梦是资本要捧的人。 旅行中高光剧本都必须有她！ 夏彤梦开始就让沈灵泽逮到“尾巴”，偏人家还笑呵呵说，没有一句能让节目组“洗白”夏彤梦的话。 罗俊痛苦挠头，见两人起争执，赶紧让姜日舒过来拉开沈灵泽。 两个女孩儿进屋关门，夏彤梦在门口站了足足3秒才推着行李离开。 大家换好居家服重新回到客厅，常雪青、陶霞坐在中间位置，她们有分工：常负责订机酒；陶负责订接送车辆。 等人齐后，她们开始给大家报告花销，以及分钱。 陶霞说今天订车花了2200，沈灵泽顿时瞪大双眼询问。 “明天大概要多少钱呢？” “他们都不说！”陶霞有些委屈，“说到时候到现场算！” 沈灵泽瞬间有些无语，转头询问常雪青机酒问题。 “我一会儿订机酒！” 常雪青瞪着迷茫又清澈的大眼睛，让沈灵泽不要着急。 “沈老师，我们出来玩儿，先听两个导游怎么安排。 她们需要我们帮助，我们才做，就别一上来好像领导视察问询一样。 我觉得这样没意思，也不好玩！” 夏彤梦双臂环抱胸前，说话不阴不阳，暗指沈灵泽多管闲事、越俎代庖。 “好啊！” “我愿意相信两位导游会给大家一个美好旅行体验！” 沈灵泽根本没在怕的！ 漂亮话谁不会说？ 等事到临头再想办法，能是什么好招儿？ 气氛眼见着剑拔弩张，姜文柏立刻跳出来帮忙捋3个地点的费用，总算把这一趴熬过去了。 第二天吃早饭，几个人低头玩手机，夏彤梦往旁边瞟一眼，发现陈遇春正在和妈妈聊天。 “你和妈妈聊什么呢？” 夏彤梦紧挨着陈遇春，双眼含水，声音低柔。 “我妈让在国外给她买这个牌子的化妆品！” 陈遇春很喜欢女明星低姿态和他说话。 “这个牌子啊！”夏彤梦惊喜看向司锦年，“司老师代言的，可以让他送妈妈一套啊！” 陈遇春看向正在给沈灵泽夹菜的司锦年。 “嗯？”司锦年抬头看向对面的男女，“怎么了？” “司老师，小春妈妈想要一套你代言的化妆品，可以吗？” 夏彤梦含羞带怯地看着司锦年，眼神不经意扫向旁边放在筷子的沈灵泽，心里“咯噔”一声。 “当然可以！”沈灵泽单手托腮，“陈妈妈眼光真好！ 锦年代言化妆品国内外专柜都有售卖，方便大家购买，不用特地从国外带，行李还容易超重。” 沈灵泽三言两语把话堵回去，送一套化妆品没什么，就不愿意成全夏彤梦“慷他人之慨”的德行。 “哇偶~沈老师，还是你懂怎么为团队着想。” 夏彤梦夸张感叹引来所有人目光，陈遇春碰了个软钉子，多少有些绷不住脸，看起来有些不爽。 大家都在娱乐行业，谁不是人精，默默在心里赞沈灵泽一个“勇”字。 镜头前也敢给别人软钉子，此女子非比寻常！ “你也很懂整合利用团队资源啊！” 沈灵泽软乎乎、笑呵呵怼回去，夏彤梦脸色顿时变了，硬撑着笑容说，回屋收拾东西。 「这场对决，堪称“职场遇见npd教科书级别回怼！”」 「我们家梦梦为朋友着想，明星代言化妆品，送一套给陈遇春又怎么了？」 「梦梦好可怜！为朋友发言，还要被糊咖阴阳！」 「你们粉丝才可怕！ 问题是送化妆品吗？ 问题是夏彤梦凭什么慷他人之慨？ 送化妆品，司锦年说可以；沈灵泽说，勉强可以； 夏彤梦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不用和他们吵！粉随正主！」 「职场遇到“夏”这种同事赶紧跑！ 我低血糖，抽屉里经常会放小零食。 “夏”同事隔三岔五就来我这儿摸几袋。 这种事情，说了矫情，不说憋得慌！ 更可气的是，她经常从我抽屉里抓一把分给别人。 后来我抽屉上锁，她拿不到还背后蛐蛐我“小气！” 我就恨没有沈灵泽的嘴，不然，怼死“夏” 现在想想，还是好生气！」 …… 弹幕中纷纷留下自己被npd硬控的各种事情。 他们总能在自己身边发展几个血包，然后卡在“说了矫情，不说憋屈”的尺度恶心人。 大家越说越热闹，干脆在大眼仔上开话题广场#你被npc硬控过吗？#，热热闹闹盖起楼。 有网友指路《芙蕖与舞勺的旅行》，可以学习沈灵泽怎么“外部柔软，内里硬核”地拒绝npd血包捆绑？ 沈灵泽因拒绝道德绑架、直怼npd，疯狂涨粉；司锦年因“实力宠妻”、“男友力”，把前段时间公开恋情掉的粉又涨回来了。 根据大眼仔后台分析，新粉年龄层偏大，整体较为稳定，算优质粉丝。 两个经纪人在国内看数据笑歪了嘴。 奥斯卡看着工作室邮箱“叮叮当当”地响，笑成眯眼狐狸。 正愁灵泽综艺结束后没有工作，这不就来了吗？ “各位老师，我们准备出发啦~” 第130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4 常雪青见团队氛围尴尬沉闷，特地用清亮嗓音招呼大家出门游玩。 复活岛临海，空气中有潮湿的海腥味，放眼望去蔚蓝大海波澜壮阔，让人心情瞬间放晴。 沈灵泽挽着司锦年臂弯，头靠在他肩头，映衬着面前白云蓝海，随便拍一拍都是壁纸的程度。 弹幕要求摄像赶紧拍张高清照片发到眼仔上，他们要当壁纸用。 罗俊赶紧让摄影师多拍几张沈、司两人唯美照片放到网上，往回拉一拉节目口碑，证明《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确实是旅行综艺。 “今天防晒时间到了，我们去伞下补涂一下？” 司锦年指指海边巨大彩色太阳伞，拉着沈灵泽往那边走。 “你涂防晒了吗？” 沈灵泽懒得重新涂，扬起脖子把俏生生的小脸儿伸过去。 “没有！” 司锦年笑着给沈灵泽卸妆，重新上底，再上防晒。 小姐脸蛋软弹滑嫩，他爱不释手，水一层、乳一层、防嗮一层，每一次都细致轻柔涂抹均匀。 “你要涂啊！” 沈灵泽笑眯眯看着司锦年，食指挑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这一张俊俏的帅脸晒黑了多可惜！” “那小姐……你喜欢我这张脸，还是喜欢我的内在？” 司锦年笑呵呵给沈灵泽出难题。 “哈哈哈哈哈哈！” 沈灵泽突然笑得有些心虚，当初如果倒在山里的是个丑男人，她绝不会把人救回家。 “小姐？” 司锦年握住沈灵泽的手把人往怀里拉，挑挑眉，执着想要一个答案。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为什么不能都要？ 我既喜欢你的外貌，也喜欢你的内在，不行吗？” 沈灵泽不退反进，理不直、气也壮。 两个人距离不过一掌之距，司锦年桃花眼深情款款都看着沈灵泽，实在没忍住，低头亲一口，响儿贼大！ 沈灵泽双手环抱住司锦年脖颈，他手臂有力把人抱起来轻轻摇晃，笑得特别不值钱。 「我饿着肚子进来，强塞一把狗粮，现在有点撑……」 「呦呦呦~这恋爱还得看别人谈！甜得有点儿齁！」 「情侣刚开始都甜，最后有多少be，不欢而散？」 「等沈灵泽把司影帝价值榨干，肯定会一脚踹了他！」 「她打算往哪儿踹？能不能提前说？」 「楼上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大眼仔上已经开cp广场，人数日渐增多，可见恋爱不必亲自谈也很甜啊！」 …… 司锦年、沈灵泽直播间人数最多，cp粉挥舞大旗，热烈庆祝正主发糖，逐帧分析，越磕、越甜、越上头。 常雪青怕大家又起冲突，到“摩艾”石像景点拍张合照就让大家散开游玩。 3个小时后再到石像这里集合，再去落日餐厅吃饭、看落日。 夏彤梦拉着陶霞讨论各种小女生话题，聊得热火朝天。 常雪青没伴儿，索性拉着陈遇春、姜文柏，5人一起活动。 她没有想要孤立沈灵泽、司锦年的意思。 可沈灵泽和夏彤梦不对付，两人针尖对麦芒，不如分开自在些。 5人小团体聚在一起，很快熟悉起来。 “我们玩儿的差不多，不如叫司老师回来，早点去落日餐厅休息？” 夏彤梦装都不愿意装，嘴里不愿意提沈灵泽名字。 “我给他们发消息！” 陶霞主动揽过叫人的活儿，他们5人一起玩儿，没叫沈灵泽、司锦年，感觉好像在孤立这对儿情侣。 司锦年收到消息，拉着沈灵泽慢悠悠从海岸线走回来。 7人齐聚坐车赶往落日餐厅。 餐厅距离景点较远，坐观光车大概1个小时左右，女明星都拿出镜子整理妆容。 “彤彤，你口红借我用一下吧！” 陶霞翻半天，发现没带口红，向旁边正在涂口红的夏彤梦借。 在她心里已经把彤彤当成朋友，相互窜用口红没什么问题。 “我这个口红吧！”夏彤梦扣上盖子，“得有气质的人涂才好看！” “哼~” 沈灵泽在后面冷笑，上下打量夏彤梦。 什么气质？ 内心冷漠自私，想要把所有人当血包的气质？ “沈灵泽，你什么意思？” 夏彤梦转身看向沈灵泽，眼睛似乎能喷火，就没见过这么能抬杠的人。 “字面意思！” 沈灵泽根本不接茬儿。 谁要傻兮兮得跟着对方节奏走？ 沈灵泽侧身翻司锦年怀里背包，拿出一排试用装小口红，再看看陶霞今天妆容肤色，拿出来一支递给她。 “陶老师，新的，试试么？” “谢谢！” 陶霞看一眼已经把口红收起来的夏彤梦，接过迷你版的小家伙。 她拿出镜子涂抹，颜色很配她今天妆造。 “陶陶，我刚才开玩笑的，你不会介意吧？” 夏彤梦转过身，紧贴着陶霞。 她刚笼络过来的人，可不能被沈灵泽撬走了。 “不会！” 陶霞收好沈灵泽给的小口红，挺喜欢这种克数少、易携带的东西，等回去她也弄一些备用。 餐厅依山而建，木质桌椅上留有岁月痕迹，墙上挂着海边风景油画，自然温馨。 陶霞订在露台用餐，服务员带他们入座，分发菜单，点单后离去。 此时太阳西垂，整个天空被染成橘红色，海面跳跃着金红色光芒，渔船正在返航。 微风轻轻吹拂面颊，时间仿佛都变慢了。 “遇春，你有创口贴？” 常雪青顾及形象，没把鞋脱了，脚踝磨破皮，疼得钻心。 一路上听陈遇春说准备了医药包，她想里面肯定有创口贴就直接问他。 “我没有啊！”陈遇春低头看看，“你先用纸巾垫一下？” “我……” 常雪青看一眼桌上餐巾纸，谁知道有没有病毒？ 司锦年在旁边从包里翻出创口贴，递给沈灵泽，示意小姐把东西递过去。 “常老师，一个够用吗？” “够！” 沈灵泽递给常雪青创口贴。 陈遇春转头看夕阳落日，脸色有些难看。 哪都有沈灵泽，烦不烦？ 夕阳彻底落下，远处传来阵阵海浪声，餐厅陆陆续续有人离去，他们也准备回去休息。 “你们看到我手机吗？” 6人坐上回程的车，常雪青突然发现自己手机不见了。 哪怕节目组发的手机，里面有很多资料和照片，丢了很麻烦。 “没有啊！” 夏彤梦晃晃自己手机，节目组赞助商给的，后面贴着他们名字后两个字\/一个字。 所有人下意识检查手机，只有常雪青的手机不见了。 陶霞、姜文柏先下车，沈灵泽、司锦年紧随其后，另外两个人说要看车，p股像黏在座椅上似的。 常雪青看一眼他俩，没多说什么，回餐厅找手机。 在大家不懈努力打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起来。 对方态度并不算好，谈好在餐厅门口见面。 等他们回到餐厅门口，高大外国男人身体微微往后仰，瞥到有拍摄人员，沉着脸把手机扔过去，转身就走。 “呼~” “谢谢你们！” “幸亏你们陪我来了，不然，他在电话里说，还要‘报酬’之类。” 常雪青劫后余生拍拍胸口，节目组给的预算本来就不多，再给出去“报酬”，她手里就一点儿零用钱都没有了。 “大家一起出来玩，不要那么客气！” 沈灵泽笑呵呵招呼大家往回走，司锦年对常雪青点点头，话不多，礼节到位。 大家重新回到车里，彼此之间都有些沉默。 大部分人来之前，想着复刻上一季有点小争吵，但总体舒适的旅行。 没想到开局即地狱，夏彤梦与沈灵泽不对付，已经摆到明面。 常雪青、陶霞作为导游，把沈灵泽、司锦年排除在外，团队直接散掉。 这种氛围一直持续到离开复活岛，导游都没把团队凝聚起来。 沈灵泽观察几天，依旧没有发现这些人能颠覆世界的点，或者说能力在哪里？ 他们最多自私、恶心人，又蠢又坏…… 难道是在录制节目之后才会显现出来吗？ 第131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5 结束复活岛活动，大家第二天转站去阿塔玛观星。 导游在群里提示：大家明天要早起，可以提前收拾好行李！ 夏彤梦、陈遇春过来找导游聊聊，两人毫不避讳推门而入。 常雪青正蹲着收拾行李，听见声音回头见夏彤梦直接进来一愣，再见她身后陈遇春，立刻合上行李。 “你们怎么过来了？” 她脚磨破、丢手机后，对他们感观变得非常差。 娱乐行业最讲人脉关系！ 他们做人、做事都很差劲儿！ 至少常雪青以后不想再和这两人再有什么接触。 “我们想找你们聊聊！” 夏彤梦没见到陶霞，直接推门进洗手间。 “诶！你！” 常雪青来不及拦，只能徒劳挡住门口。 房间里有摄像头、有异性，夏彤梦怎么敢直接推门就进？ 陈遇春觉得常雪青脸色有些难看，赶紧躲开门口位置，走到墙那边坐下，随手把遥控器丢到床上。 常雪青额头青筋直跳，这男人怎么回事，手都碰到陶霞睡衣了。 “你们过来有什么事？” 陶霞沉着脸从卫生间出来，见陈遇春也在，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我们想商量一下明天坐车位置的事情！” 夏彤梦看到旁边有礼物盒，随手拆开，看到里面是姜文柏送陶霞的礼物，表情微妙把礼物随手扔在床上。 “位置有什么问题？” 他们上车随便坐，只有导游坐副驾，另一个导游副驾后面，方便商量行程。 “我们这几天都坐在最后一排，比较颠簸，想和沈灵泽他们换换。 你也知道她针对我，所以想让你们帮我说说。” 夏彤梦过去挽着陶霞臂弯，小鸟依人地求她，希望明天能往前挪一个位置。 “知道了！”陶霞脸色缓和下来，“我一会儿找沈老师说说！” “你们还有别的事吗？”常雪青没有陶霞好糊弄，“明天要早起，你们回去收拾行李，早点休息吧！” 两人终于听懂“隐晦逐客令”，嘻嘻哈哈告别，出门还击掌，仿佛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常雪青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陶霞离开的背影，继续收拾东西。 夏彤梦、陈遇春在拿导游当枪使用，一句“你们自己沟通解决！”就能结束话题，陶霞非得去做那个讨人嫌的事。 “叩叩！” 陶霞答应夏彤梦后就后悔了。 她忐忑站在沈灵泽、司锦年门口，深吸一口气，希望对方言辞不要太犀利，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谁呀~”沈灵泽打开门，“陶老师，进来坐！” 沈灵泽给陶霞拿凳子，司锦年在那边收拾行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不好意思！” 陶霞把心里的话再润色一遍说出口，紧张看着沈灵泽，又瞟一眼摄像机。 “我翻译一下啊！” 沈灵泽给陶霞递瓶水，笑颜如花，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十分尖锐。 “夏老师、陈老师，他们不愿意坐后座，也不愿意早出门，需要我们把二排座位让给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陶霞：虽然话糙理不糙，但你这也太糙了！ “既然陶老师来说……行！” 沈灵泽点点头，至今没分析出这群人谁能颠覆世界，坐在后排有利于她观察。 她始终觉得，书中世界某种类似天道一样的存在，比她更希望快速、稳定地解决问题。 08负责投放，具体时间节点则由书中世界把控。 沈灵泽相信，那个天道一样的存在，一定会把她投在反派中间，抓出颠覆崩溃的点，从而消灭隐患。 “我知道我……啊？行？” 陶霞眼里泪珠闪闪，以为沈灵泽100%会拒绝，没想到居然同意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旁边的司锦年，想确认一下，免得自己听错，搞出乌龙。 “小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司锦年拿着整整齐齐的衣服，收纳是强迫症看到都舒适的程度。 “好！” 陶霞恍恍惚惚走出房门，见夏彤梦狗狗祟祟探出半个脑袋，大概觉得自己很可爱，还吐吐舌头，招手让她过去。 “沈灵泽怎么说？有没有为难你？” “她同意了！” 陶霞心里吐槽：你也知道沈灵泽有可能为难我，还要我去问？ 她以“要回去收拾行李！”为由，匆匆离开。 夏彤梦满意点头，回到房间躺下休息，行李明天早点起再收拾也来得及。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闹钟响起，司锦年一手按灭，转身叫沈灵泽起床。 他眼睁睁看着小姐慢慢蛄蛹着缩进被子，好似蜗牛回壳儿。 “小姐，今天要赶飞机，不能迟到！” 司锦年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着进卫生间洗漱，再把人送到楼下，回来搬行李。 整栋民宿静悄悄，好像只有他们起来了。 司锦年在群里@导游，说他们在一楼客厅等。 他到厨房简单弄两个三明治、热牛奶，回到客厅发现小姐冷着脸发呆。 司锦年小声和镜头解释，沈灵泽有起床气，没有不高兴。 他们早饭吃完，马上快要出发，楼上才开始有响儿动。 夏彤梦、陈遇春昨晚都没收拾行李。 一个听到闹钟响从坐起来，不管别人睡不睡，直接开大灯，叮叮哐哐的收拾。 隔壁常雪青、陶霞没被闹钟吵醒，夏彤梦卫生间“哐哐”的把她们弄醒了。 一群人兵荒马乱叫嚷着“起晚了！”，沈灵泽、司锦年岁月静好地在客厅打盹儿。 “陈老师，快一点！我们再不出发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常雪青起床就催过所有人，陈遇春竟然还没醒，屋里行李也没收拾。 现在他还在洗头，一点儿都不着急。 旅行团男生就三个，行李箱却有几十个……陈遇春是不打算帮忙搬行李吗？ “好！我马上啊！” 陈遇春嘴上答应着，手上依旧慢悠悠洗头发。 “大家可以先往外走！” 常雪青、陶霞主动搬行李，其他人有意无意往陈遇春房间瞟一眼，表情都很微妙。 司锦年没说什么，撸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小臂，推着行李往外走。 “女生别动大箱子，等我们来搬吧！” 姜文柏推着行李跟在司锦年身后，眼尾余光扫到沈灵泽推着行李往外。 有沈灵泽带头，其他女生也帮忙把行李往外推。 民宿要下一小节儿楼梯，沈灵泽把腿抵在行李箱上，慢慢往下走。 夏彤梦眼眸闪过一抹狠辣，提着背包快走几步，差一点碰到沈灵泽，肩膀传来一股拉力。 “彤彤，你怎么了？”常雪青握住夏彤梦肩膀，“我看你走得有点晃，没事儿吧？” “没事！” 夏彤梦看着已经走远的沈灵泽，笑容有些勉强，差一点就能把人赶走。 大家把行李放好，陈遇春才急匆匆推着行李跑出来，迅速跳上车。 车队迅速出发，风驰电掣往机场赶。 “司老师，我才见群里消息，早知道就麻烦你帮忙叫我们起床了。” 夏彤梦说得理所当然，潜移默化把“起来晚了！”的责任甩在司锦年身上。 “你没说过……我以为你们自有安排，就没多事。” 司锦年给沈灵泽调整一下比较舒服的姿势，声音压得很低。 小姐还在起床气ing，容易沾火就着，他还是小心为妙。 “那怎么能叫多事呢？” 夏彤梦还想再说，沈灵泽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她不小心对上极黑色眸子，心脏猛地一缩，默默转回身。 沈灵泽怎么回事？ 杏核眼眸色黑如墨，透着对生命如草芥的冷漠，仿佛下一秒杀人，沈灵泽嘴角也能带着此时弧度。 夏彤梦视线向外飘，用沿途风景缓解内心慌张情绪。 沈灵泽……不会真杀过人吧！ 第132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6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嘉宾、节目组，卡点儿登机，坐下都一脑门子汗。 飞机上未到时间不提供餐食，他们又累又饿，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这里有之前机场拿的零食，你们要不要吃一点？” 沈灵泽发到节目组大群里，谁想要，谁就过来拿。 从国内贵宾机场拿的零食，她只吃一小部分，其他都在智脑中放着。 如果不是怕太显眼，他们甚至可以不带行李。 “哟！这会儿不怕超重了！” 夏彤梦小声bb，既能让大家听得见，又不至于踩到底线。 “零食一直放在我背包里，并不需要托运谈不到超重问题。” 司锦年坐在外侧，很认真和所有人解释，堂堂正正。 “司老师出来工作也很辛苦，还能为女友任性负责，真是好男人！” 夏彤梦一句话阴阳沈灵泽三次。 一、不体谅男友工作辛苦； 二、沈灵泽任性给司锦年加负重； 三、这种好男人，沈灵泽不配拥有！ “小姐，不任性！” 司锦年一双多情桃花眼看着身边沈灵泽。 “她只是太善良，又不善言辞。” 听到这话大家都诡异地沉默。 司影帝，你要不要听听你都说了什么？ “善良”姑且不论，“不善言辞”是怎么说出口的？ 沈灵泽看着白白净净，笑起来甜美如蜜，说出的话大部分都字字锥心。 没见夏彤梦被沈灵泽怼得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吗？ 大家算看出来了，业务能力超强的司影帝，妥妥就一恋爱脑！ “几位老师，你们要不要再留点儿？” 姜日舒作为沈灵泽随行编导被派过来拿零食。 在旁边听着夏彤梦和司锦年说话，姜日舒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她赶紧打断双方大神施法，拿零食，迅速走人。 复活岛影像资料传回国内，姜日舒已经可以预见，后期剪辑同事宝贵的剩余发量估计留不住了。 “你拿走吧！” 沈灵泽见没人说话，让姜日舒拿走，她要继续补眠。 “谢谢沈老师！谢谢司老师！” 姜日舒道谢后，提着手提袋回到经济舱给同事分发零食。 她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刷工作群消息，导演@后期剪辑组老大的信息看得她火大。 你们捧人就捧人，为什么非得踩着沈灵泽、司锦年上位？ 强调把那两人不好行为都一剪没，留下好的人设高光。 姜日舒忍不住翻个白眼，拿观众当傻子的人，最后都会被观众虐成傻子。 飞机落地，大家开始搬运行李，夏彤梦盯着司锦年、沈灵泽坐到最后座，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沈灵泽能傍上影帝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坐到后座窝着？ 车子开往阿塔玛沙漠附近民宿，常雪青接到导演信息，让她开话题让大家活跃起来。 活跃什么？ 后面那两尊大佛能不吵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常雪青恨不能把“导游”身份扔出去，谁爱管她们之间的破事？ “和大家说一下啊！”她扬起笑脸，“我们剩下活动很轻松，在阿塔玛看完星空就可以转战浪漫国。 那里正在举办国际体育赛事，我挺期待去给我们国家运动员加油打气的！” 常雪青把话题抛出去，见没人应声，陶霞都把脸转到窗外，她不尴不尬晾在那里，最后还是姜文柏帮忙解围。 两人相互说几句，然后以“休息会儿！”结束话题。 常雪青暗下决心：再找话题，活跃气氛，她就是狗！ 沈灵泽挽着司锦年手臂，挨个观察前面的人。 常雪青中规中矩、陶霞温和软弱、姜文柏家教好……这3人综合看下来都不像能闯大祸的样子，先排除在外。 目前看下来，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夏彤梦、陈遇春。 一个表面热情大气，实则内心冷硬自私；一个表面细心体贴，实则内心含糊回避。 车队达到阿塔玛沙漠民宿，常雪青+陶霞、沈灵泽+司锦年，占两间大床房，余下三单人房正好一人一间。 姜文柏、陈遇春能住单人房，嘴角忍不住上扬。 大家做明星，平时住酒店几乎没有同住经验，外出拍摄节目和不太熟悉的人住一间房，各自忍受不少对方的大小毛病。 “大家可以先回房休息，晚上6点出来吃饭，7点准时出发进入沙漠看日落、看星空！” 常雪青说完，大家四散回房，导演发消息让她组织大家聊天，对一点儿剪辑素材，她当没听见。 现在这个旅行团像真正旅行拼团，相互都认识，谁都不熟悉，甚至还有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的人。 常雪青不是主持人，不具备控场能力，也不想被尬住。 罗俊在监控室气得摔杯，节目越拍素材越少，谁都不配合，团队肉眼可见的散掉。 他手机落地就没停过，剪辑组老大夺命连环扣，说素材太少，第一期节目好多都是用沈灵泽、司锦年情侣片段凑出来。 嘉宾不聚在一起，怎么体现那两人高光？ 言外之意：缺素材、缺同框、缺热点、缺高光……总之，什么都缺。 罗俊愁的头发秃一半，车上不交流，下车各自回房间……他们是旅游综艺，不是真出来玩儿的旅行团。 他决定给嘉宾们上强度！ 晚餐夏彤梦拉着除沈灵泽之外的人聊天。 她故作大声地聊天，眼角余光瞄着沈灵泽，发现对方安静吃饭，与司锦年自然互动，完全不被影响。 导演在网友催促下开启直播，夏彤梦早早接到消息，想要营造一种“沈灵泽不合群！”的景象。 「夏彤梦嗓门儿这么大吗？」 「虽然咱现在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她也太吵了。」 「其他人都在“嗯嗯啊”的敷衍，也就陶霞稍微配合她，看得我“尴尬癌”都犯了。」 「我们彤彤好心活跃气氛，他们却不领情！」 「抱走我家彤彤，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接这档综艺的邀约。」 「导演发微博让大家留言想问的问题，会让嘉宾抽取问题回答。」 「说到这儿，我可就不困了！」 「快去留言！我有好多问题想问沈灵泽，她是怎么钓到影帝的？」 …… 最后一抹夕阳余晖被沙丘吞噬，炎热气温骤降，白日躲避酷热的动物开始夜间狂欢。 天空宛如黑绒布，星辰好似谁随手洒下的钻石，每一颗都格外明亮，组合在一起便是浪漫星空。 阿塔玛沙漠没有城市喧嚣，嘉宾们坐在沙发躺椅上仰望星空，忘记时间，忘记烦恼。 沈灵泽歪头靠在司锦年怀里，两人仿佛有魔力一般，隔绝外界磁场，独成一国。 沙发躺椅中间有篝火，不太明亮，“噼里啪啦”烧柴声催人入眠。 “各位嘉宾，我们收集了网友想要问你们的问题。 接下来，你们随意喊‘停！’，屏幕出现数字背后的问题需要回答。 大家轮着来，首先从谁开始呢？” 罗俊拿着小喇叭，眉眼间透着坏笑。 “我来！”夏彤梦坐在靠边的位置，“从我开始，比较好接力。” “可以！” 夏彤梦喊“停！”后，屏幕上亮起数字，随后反转成问题。 “如果手机被窃听，你最怕什么事被别人知道？” 夏彤梦一脸无语，对着镜头反问。 “谁提的这个问题？哪怕真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啊！” 接下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有人质疑你上部戏演得油腻又呆板，让大热ip扑得沸沸扬扬……对此有什么回应？” 夏彤梦嘴角笑容僵得像画上去一样，他作为演员，演技被嘲笑，无异于在“掘坟” “我虚心接受网友的批评！”她双臂环胸，“我想替青年演员说句话，观众看不到我们的努力，非要天天质疑的话，先看看自己再说，好不好？” 第133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7 夏彤梦一句话成功把自己送上热搜，直播弹幕好多人回怼。 「国家一级演员都不排斥观众质疑，夏彤梦还是太年轻，什么话都敢说！」 「呵呵！你拿天价片酬演烂片给观众，你还委屈上了？」 「夏还是多读书吧！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父母！」 「我们彤彤说的有什么问题？说别人之前先照照镜子，有什么资格随便评价别人？」 「夏彤梦选择娱乐圈，还不让观众说，她可以换个行业啊！ 不会、不会吧！ 难道你们彤彤只想拿高片酬，用烂演技敷衍观众，还不让观众持证上岗？」 …… 罗俊见观众吵起来，往不可控方向一去不返，赶紧换下一个人。 他都想问问夏彤梦经纪人，她是打算走“黑红路线”吗？ 好巧不巧，沈灵泽抽到类似的问题。 “你演的短剧尴尬到脚趾扣地，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很抱歉没能把信念感从始至终贯彻在角色中，有些台词吧，确实有点难以启齿……总之，是我的问题！ 感谢网友愿意指出我的问题点，回家我再好好练练。 希望以后的剧，可以让大家看到我进步！” 沈灵泽回答像一记响亮巴掌甩在夏彤梦脸上，她诚恳道歉好似硫酸，腐蚀对面女人脆弱的内心。 “沈老师，你觉得网友提出‘演技尴尬’是那一段儿？ 可以现场给我们表演……情景再现一下吗？” 罗俊赶紧往回掰风向，争取能把话题引到“沈灵泽演技差！”上面。 “可以！” 沈灵泽简单介绍：这是一场生孩子的戏。 她落落大方躺下，让锦年给自己搭戏，角色：接生婆、进来递纸条的丫鬟。 “夫人，你用力！用力啊！” “夫人，情报来了！” 沈灵泽半撑着身体，接过“纸条”，做展开动作。 “府中有鬼！中止生娃！” “接生婆，快！快把孩子塞回去！” 沈灵泽声嘶力竭喊完，整个沙漠一片安静，所有人都被雷得不轻。 “我个人觉得……这是我演的最尴尬戏份！” 她忍不住闭闭眼，原身大学毕业那会儿没工作，什么活都接，短剧、网剧都接了不少。 沈灵泽觉得原身演技不错，多强的信念感才让她演的时候，只是看起来有点尬？ 沙漠吹起风，凉嗖嗖夹杂着细沙刮人脸，常雪青干巴巴说一句“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咱就说，十几万人在线，就没人想说点儿什么吗？」 「别说演！就说我刚才正常读一遍，脚趾已经开始抠地了。」 「我家多出一座地下迪士尼！」 「咱就论演技，沈灵泽不知高出夏彤梦多少，没有强大靠山，导致只能接垃圾剧。 就这！ 人家没找任何借口，直接给观众道歉，说以后继续努力。」 「你们可真好骗！怎么知道她不是在说假话骗人？」 「好歹沈灵泽还愿意骗骗我，再看看你家彤彤呢？让我持证评价，可把她能的！」 「你去饭店等位久了，服务员向你道歉和不道歉的区别，能理解吗？」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 大漠落日圆，夜晚星空明。 沈灵泽靠在司锦年怀里欣赏车外美景，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欣赏过周围景色。 车内光线昏暗，夏彤梦脸色阴沉的闭着眼假装睡觉。 沈灵泽什么意思？ 她为大家打抱不平，沈灵泽当面拆台，还能演上一段儿，谁家打脸还升番儿？ 既然沈灵泽给脸不要，夏彤梦觉得没必要惯着她！ 回到民宿已经凌晨两点多，明天自由活动，后天一早去赶飞机。 常雪青、陶霞同时松口气，总算结束糟心的导游工作。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第一期剪辑版上线，网友彻底炸开锅，齐齐把节目送上热搜。 可惜，反向负面热搜。 罗俊根本不想要！ 第2季曾以嘉宾各种不合、骂骂咧咧，被网友讨论到今天。 原以为再没哪个节目组能超越，现在看来，能超越的只有他们自己。 第2季嘴上骂骂咧咧，嘉宾们互有不满，但还是“拿钱办事” 第6季导游主动拆团队，剪辑版5人小团心思各异，肉眼可见夏彤梦拉着陈遇春炒cp，工业糖精又尬又腻。 2人情侣档海边散步，景美，人更美，时不时还撒狗粮，比偶像剧好看多了。 问题是剪辑把两边旅行穿插着放一块儿！ 观众陷入美好“偶像剧”，然后快速给他们一坨大的。 小破站各大up纷纷下场，锐评骂人和剪辑沈灵泽、司锦年合集，并不冲突。 小情侣剪辑版比节目组视频播放量都高。 这怎么能忍？ 节目组举报小破站up视频下架，眼馋这股流量，干脆出花絮把两边视频分开上架，点击量对比惨烈，又把5人小团体下架。 反反复复，再次冲上热搜，网友纷纷猜测，节目组到底要捧谁？ 没见过谁家节目因为这种事情反复无常。 经过一天休整，节目组宣布浪漫国导游是陈遇春、姜文柏。 常雪青、陶霞同时长舒一口气，彼此击掌庆祝。 出发去浪漫国时，两人终于能美美化妆，肉眼可见的开心。 等大家都坐上飞机，夏彤梦感慨时间过得太快，舍不得知里国，甚至还流出了眼泪。 沈灵泽转头看向窗外，有这演技用在电视剧里啊！ 节目组拍下这一段后收工，罗俊把素材发给剪辑组，迎来同事疯狂抱怨。 司锦年划拉手机，点开热搜给沈灵泽看，网友把节目批得一文不值。 沈灵泽轻轻摇头，一个旅游综艺掀起再大舆论风波都不至于影响整个世界。 不得不说，这一次难度比之前大得多！ 一行人到浪漫国，陈遇春干脆利落分了钱，沈灵泽询问大家吃饭怎么解决？ “我可以吃泡面啊！”夏彤梦接话，“我想要钱！ 沈老师，下次可以不要代表大家吗？ 你看！ 我和你的想法就不一样！ 我不是大家吗？” 夏彤梦贴脸开大，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直播弹幕炸开锅，多半骂夏彤梦“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职场人最基本的体面也不要了。 “倒是我多事了！”沈灵泽声音温温柔柔，“以后我闭嘴不多事，全听导游安排！” “不至于！不至于！” 陈遇春赶紧摆手，脸上笑得特别开心，把手里钱分给大家。 “小姐，我们回房吧！” 司锦年冷眼看这帮人在厨房烧热水泡面。 旅行综艺给观众表演酒店里吃泡面？ 真能耐啊！ “好！” 沈灵泽没有对怼的郁闷，相反，她很满意现状。 不推一把……她怎么知道谁才是那个颠覆世界的反派？ 第二天大家去观看国际体操赛事，结束后夏彤梦兴奋发大眼仔。 「永远为华国队骄傲！」+9宫格配图 她回酒店躺着，美美准备等着被夸，结果再次被网友送上热搜。 原因也很简单！ 在体操男子个人全能赛中，华国选手张恒、肖腾分别获得银牌、铜牌，冠军被隔壁脚盆鸡拿走。 夏彤梦9宫格图片，第一是大屏幕上张恒失意表情，余下是她笑嘻嘻的照片。 网友花样骂夏彤梦，比较理性留言：没认真看！没理解比赛！更没同理心！ “你赶快把博文删除！！！” 经纪人打来电话，语气严肃，嗓音中压着火气。 “知道了！知道了！” 夏彤梦不耐烦地挂掉电话，删除大眼仔上博文。 本来高高兴兴庆祝国家队，结果反而被骂，谁心情能好？ 手机再次亮起，陈遇春在群里发消息： 「咱第二天行程如下：早上3点出发去铁塔看日出，之后乘车去滑翔伞，最后乘坐摩托在城市观光，随走、随停、随逛街。」 第134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8 浪漫国-铁塔-凌晨4点 沈灵泽缩在司锦年怀里闭眼假寐。 昨天热搜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 夏彤梦冷血自私，沈灵泽知道。 没想到夏彤梦能没脑子到这种程度！ 看不见屏幕上运动员难过又遗憾的脸吗？ 夏彤梦看不见自己开心笑容和人家表情很不搭吗？ 沈灵泽恨不能直接和书中世界的主宰沟通：到底谁才是颠覆世界的反派？ 如果是夏彤梦这种蠢货，沈灵泽觉得在她身上浪费1秒时间都格外痛苦，不如直接弄死来得干净。 铁塔上凉风阵阵，司锦年用外套裹紧沈灵泽，手指轻轻推开她眉心褶皱。 “小姐，快要日出了！” 司锦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得到小姐非常有活力的白眼。 如果说夏彤梦是蠢货，陈遇春和他名字差不多“愚蠢” 看日出都不看天气预报吗？ 今天多云转阴，早上沈灵泽提醒陈遇春，他笑嘻嘻说“没事！”、“或许等到了，云层就散开了呢？” 沈灵泽沉默不接茬儿，这货到底懂不懂“多云转阴”和“多云转晴”之间的区别？ “嗯！” 大家从4点等到6点，天还黑漆漆一片，忍不住搜索“浪漫国几点日出？”看到结果鼻子差点没气歪。 “遇春，当地日出时间在8点左右……” 常雪青忍不住开口，她当导游做得不怎么样，好歹着名景点走了，也没浪费大家这么长时间。 3点钟起床，4点钟到达铁塔，吹两个小时冷风，搜索才知道：还要两个小时才日出！ 陈遇春作为导游，一点儿攻略都不做吗？ 那他大包大揽不让姜文柏插手，说有分组弟弟再上！ 话，说得大气；事，办得稀碎； “我们早上出来看看寂静街头也是一种体验嘛！” “这样！” “我们今天辛苦一点儿，明天自由活动，好不好？” 陈遇春学着知里国行程安排，安抚大家不满情绪，继续等待日出。 监视器后面罗俊气的脸都变形了。 我让你们自主安排行程，不是让你们随便给自己放假的！ 上一站知里国素材就很少，剪辑组老大抱怨听得他头都大了。 这一站还自由活动……剪辑组能疯！ 他们直播可以选时段，剪辑如果没有足够的素材，怎么把这俩祖宗剪出高光镜头？ 时间好不容易来到8点，天气依旧阴沉沉，厚厚云层挡住阳光，站得越高，人越觉得压抑。 “遇春，差不多回去吧！”夏彤梦笑得有点勉强，“我们一会儿还要赶去滑翔伞！” “我不玩儿滑翔伞，可以回去休息吗？” 沈灵泽站得脚掌酸疼，她想回去泡澡、休息。 接下来滑翔伞、骑摩托，她都不是很感兴趣。 鉴于陈遇春、夏彤梦的智商，估计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沈老师，单独活动不太好吧！” 夏彤梦不阴不阳地开口，陈遇春在一旁强调团队精神。 “原来团队精神是你们玩，我们即便不玩儿也要在下面看着……受教了！” 沈灵泽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声音清亮不尖锐，宛如山间泉水，柔和却冰冷。 “灵泽姐，我查那边有公园，景色不错，可以逛逛，好像还可以喂天鹅。” “我们拍照打卡吧！” 姜文柏出来打圆场，大家不尴不尬凑一块拍照。 夏彤梦假装亲热挤在陶霞、常雪青中间，正好也是整个团队中间位置。 阴沉沉的天气下，一群貌合神离的人用尽演技微笑。 大家转站到滑翔伞地点，陈遇春转身问沈灵泽。 “司老师、沈老师，停车地点距离公园大概500米左右，需要送你们过去吗？” 陈遇春说完，后面姜文柏欲言又止。 “不用！”沈灵泽笑得意味深长，“500米左右距离，我们可以走着过去，坐在公园里陪伴你们玩儿滑翔伞。” 表情、语气没有任何问题，黑漆漆眸子却让所有人明白她什么意思。 顶级嘲讽从不需要过多语言！ 车子停稳，沈灵泽笑眯眯和5人告别，挽着司锦年臂弯慢慢向公园走去。 俊男美女走在林荫道上，哪怕背影都极具画面感，好似电影画报。 罗俊打开直播，姜日舒、陈奇跟着小情侣一起离开。 「咱就说，他们在一起是过敏吗？」 「我感觉他们分开挺好！ 谁想看一群人逼逼赖赖、勾心斗角，上班还没看够吗？ 我喜欢看甜甜恋爱！ 哪怕司锦年、沈灵泽什么都不说，漫步在公园也是一道亮丽风景线。」 「多看看5人团，有利近距离观摩鲜活npd和逃避&口是心非男，具有教育意义！」 「看过剪辑版之后，我都不敢想象，未剪辑原片的有多刺激。」 「一人血书放原片！」 …… 罗俊见两边分开，沈灵泽、司锦年带走大量网友，5人小团粉丝加一块儿都没小情侣人多。 天气阴沉，乌云越叠越厚，走入公园都看不到人。 沈灵泽、司锦年沿着路标往湖边走，一个个白点逐渐放大…… 湖边柳树随风摇曳，洁白天鹅低头觅食，长长的喙轻轻触碰水面，激起一圈圈淡淡的波纹。 如果阳光明媚，画面会非常唯美，可惜阴天，暗灰色调看起来格外阴沉，仿佛悬疑电影中杀人现场。 “锦年，我有点儿好奇嗷~”沈灵泽勾起嘴角，“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这种天气不能滑翔？” 弹幕停顿一瞬，然后喷井式爆发，把陈遇春送上大眼仔热搜，喜提“陈愚蠢”艺名。 “小姐……会不会猜错了？” 司锦年经过几天观察，感觉其他5人都不太具备颠覆世界的智商。 “我也这样怀疑过！”沈灵泽很无语，“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原因,剩下即使再不可能,那这是真相！” 她也不愿意相信这群人里能有那样的大boss。 随便带入书中世界主宰的位置，一口血梗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十分憋屈。 “这个真相太残忍了！” 司锦年和沈灵泽想到一处，两人相视一笑，额头相抵，小兽似得轻蹭。 「谁能给我翻译一下，他们俩说了什么？」 「氛围像悬疑剧，他们俩对话更像！」 「编导、编导，快去问问！」 「快去、快去，不然我要闹了！」 …… 网友能听出来沈灵泽、司锦年在讨论另外5人小团，猜不出内容就很糟心。 姜日舒接到导演消息，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你猜！” 沈灵泽单手托腮，笑眯眯看着姜日舒。 “猜不到！” 姜日舒开始套近乎，沈灵泽、司锦年看着她笑，就是不说。 “那我换个问法！” 姜日舒瞄着弹幕上网友出谋划策，顿时来了精神。 “请问与其他5位嘉宾有关系吗？” “有！” “请问与这次旅行有关系吗？” “算有！” “为什么是算？” “因为我也不确定啊！” …… 问题有来有回，沈灵泽看似积极配合，实则把姜日舒和网友绕得更晕。 沈灵泽、司锦年手机同时亮起，陈玉春发来消息，让他们去停车地点集合。 算算时间，刚好是上去又下来。 他们慢悠悠走到停车场，见其他人脸色不好看，什么都没说，坐到后座。 日出没看成，滑翔伞没弄上，就剩下骑摩托逛街。 罗俊急得头都秃了！ 他不敢想象把素材交给剪辑，他还不被骂个半死？ 5人小团已经分组完成，沈灵泽、司锦年自成一组。 夏彤梦开口让大家报手里的余额，其他4人配合，兜里大概剩下一百欧左右。 陈遇春刚到浪漫国就把钱分了。 开始要分100欧\/人，又要150欧\/人，最后300欧\/人。 今天幸亏滑翔伞基地关了，不然他手里余钱根本不够付滑翔伞的费用。 “沈老师，你们不报吗？” 夏彤梦坐在陈遇春摩托后座，成功把所有人目光引到沈灵泽身上…… 第135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9 “你一定要知道我们余额的目的是什么呢？” 沈灵泽双手搭在司锦年肩膀上，目光幽幽看着夏彤梦。 “我就是好奇！” 夏彤梦哽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想到大家都报了，沈灵泽还能反驳她。 “好奇就可以理直气壮问别人兜里有多少钱吗？” 沈灵泽身体前倾，下巴搭在手背上，微微上翘杏核眼中满满好奇，宛如稚子求知。 “请问夏老师上一部戏片酬多少？交税了吗？” “呃！”夏彤梦张张嘴，“这个不方便透露！” 她拍拍陈遇春肩膀，示意他赶紧走，再往下没法聊了。 陈遇春瞬间会意，一猛子冲出去，夏彤梦兴\/\/奋\/尖叫，身子紧贴着他，低头偷偷闻衣服上的味道，假装刚才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地面看起来好癫……你慢点开嗷~” 沈灵泽拍拍司锦年肩膀，摩托车开出去，速度和前面那对儿不相上下，正常颠簸不至于叫成那样。 下午分散行动，沈灵泽、司锦年闲逛一圈儿，吃过晚饭早早回酒店休息。 其他人开启疯狂购物模式，兜里那仨瓜俩枣花得一干二净。 罗俊坐不住了，晚上叫所有人开会，想要大家明天再去几个景点，遭到全员反对。 今天没拍到什么素材，但大家早上3点就起床，晚上差不多22点才先后回来，等洗漱过后躺床上差不多要凌晨了。 “导演，咱不是说好，旅游行程听导游安排吗？” 陈遇春承诺过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后天早起奔赴沙漠枣国。 现在罗俊出面要求大家明天再走景点，他肯定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不然下一站导游还怎么当？ 夏彤梦和陈遇春出发前就知道要做沙漠枣国的导游，所有高光剧本都浓缩到最后一站。 他当然希望大家能精神饱满地配合他们走完剧本！ “我是说好了！”罗俊苦笑，“可我们现在素材……” “导演，我们就听导游的吧！” 夏彤梦“哥俩好”地捶罗俊一下，然后一锤定音，堵住他后面所有“顾全大局”的话。 “好好好！” 罗俊不再多说什么，这些人和上一季嘉宾根本没法比，差太多了。 录个轻松旅游综艺，他心力交瘁，再不想和这种“带资进组”的嘉宾有接触。 罗俊让姜日舒叫沈灵泽、司锦年出来备采。 “姜姜，昨天不是采过了吗？今天要补哪方面？你说说！我尽量配合！” 沈灵泽语气熟稔，边推门边说，等走进来发现屋里坐着整个导演组，微微挑眉，挂上熟悉的社交小白花笑容。 罗俊看到这个笑容突然脊背一凉，沈灵泽每次怼夏彤梦都是这个表情。 现在要是还看不出沈灵泽对节目组有意见。 他导演就白干了！ “司老师、沈老师，想和二位商量一下，明天能不能出去走走，让我们拍点儿素材？” 罗俊满脸苦笑，他看过国内播放数据，司、沈情侣单独片段剪辑，播放量居高不下，直逼综艺播放量第一。 他感觉有夏、陈两个资源咖在，最后一站可能也过不消停，干脆把希望和重心放在认真工作的人身上更实在。 沈灵泽从知里国到浪漫国，每到一处景点儿都会讲解相关典故，妙趣横生。 网友已经把她单独讲解景点的cut上传音符平台，点击、收藏超级高。 “你们出钱吗？”沈灵泽笑眯眯看着罗俊，“今天我们过成什么样，你们看得最清楚。 实话实说，挺累的！ 明天能在酒店休息，我们也不想出去。” 多干活儿，可以，得加钱！ “我们……出！” 罗俊是真没辙！ 他万万没想到，沈灵泽拍板做决定，具体谈多少钱的人竟是司锦年。 影帝谈价格的能力超乎想象！ 罗俊原本想给100欧，司锦年生生谈到200欧\/人，合计：400欧。 谁懂啊！ 一部戏片酬以“亿”为单位的影帝，讨价还价的能力强悍如斯。 沈灵泽接过司锦年递过来的钱，低头憋笑。 她在原生世界不事生产，兜里钱也没数，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锦年接手财政大权后，她依旧不知道兜里有多少钱，但却顿顿有肉，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偶尔下山卖草药，看到街上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听一耳朵才知道，司锦年顶着俊俏脸庞，嘴里从生硬到熟练和买菜大妈讲价，和卖肉屠夫谈“买一赠一”，喜提“抠搜男”称号。 “我们回去会指定到行程，临睡前会发给姜姜。” 司锦年对姜日舒点点头，拉着小姐回房休息。 他们本来都睡了，是罗俊要开会又把人叫起来给那些人收拾烂摊子。 小姐能让罗俊用钱轻松解决，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在浪漫过最后一天，沈灵泽、司锦年出门时候，其他人还在睡觉。 踏出酒店那一刻晨光破晓，坐车到圣母院附近，小情侣手牵手漫步街头，阳光透过玫瑰彩窗洒下点点金光。 光线落在发丝上映射出七彩光芒，随着微风浮动，沈灵泽笑容甜甜，司锦年深情款款，画面比偶像剧还美。 罗俊为了拍素材，派3个摄像，其中还有无人机。 监控室一群人没事看着沈灵泽、司锦年浪漫旅行，下饭、聊天，舒服惬意。 沈灵泽拿钱办事，中午选米其林餐厅，司锦年和对方谈合作，硬是把餐费打骨折。 几位大厨轮番出镜介绍菜品，欢迎大家来浪漫国旅行。 下午他们去卢浮宫、艺术之海、塞纳河游船，晚上在铁塔下品尝香槟、美食。 晚餐后，沈灵泽、司锦年手牵手漫步塞纳河畔，走到公交站上车回酒店，结束一天行程。 罗俊看着一天拍摄素材，多到可以剪辑出一期节目，再看酒店内5人团聚在一起蛐蛐沈灵泽、司锦年，绝望闭闭眼。 没有高光剧本情况下，夏、陈把团队搞得七零八碎，不走景点，天天窝在酒店吃泡面。 观众不瞎！ 他们旅综拍摄核心是要带领观众看没看过的景色。 泡面国内能吃，酒店国内能住……谁愿意看这样的旅综？ “哟~沈老师、司老师，回来了啊！” 夏彤梦他们聚在一起，房门一直开着，看到两人回来立刻开口留人。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沈灵泽看一眼他们桌上泡面盒子，“明天要早起赶路，先回去休息，明天见！” 她没和夏彤梦废话，拉着锦年回房。 下一站导游名单发在群里：夏彤梦、陈遇春。 摇电子骰子分组：花路or土路。 花路成员：夏彤梦、常雪青、陶霞、司锦年； 土路成员：陈遇春、姜文柏、沈灵泽。 看到这样分配，司锦年顿时撂下脸子要去找导演算账，沈灵泽在他耳边说几句话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一早赶飞机，落地沙漠枣国。 在来之前，节目组已经定好机酒，两个导游只负责带大家游玩、吃饭即可。 陈遇春、夏彤梦平分旅行经费，土路入住青旅后，沈灵泽发现不提供早餐，立刻和节目组沟通。 “沈老师，可以陈老师和花路的人沟通一下！” 姜日舒被推到前面讪讪建议，他们心里清楚，以陈遇春嘴硬程度，他绝对不会去找夏彤梦。 “请问，你们还开直播吗？” 沈灵泽问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节目组面面相觑，尴尬不失礼貌的笑笑。 自从浪漫国直播看日出翻车，节目组已经很久没开直播了。 综艺节目很久没被观众如此热烈骂上热搜。 记得上一次还是《芙蕖与舞勺的旅行》第2季。 “陈哥，咱住宿不包餐，算下来钱不够，要不要找夏老师商量重新分配经费的问题？” 第136章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10－【完】 姜文柏看着陈遇春，两人足有1分钟没说话。 “陈哥，我们经费差太多，不重新分配，接下来可能三餐要靠泡面度日。” 姜文柏言辞恳切，沈灵泽走过来想听听陈遇春怎么说？ “说实话！咱们吃泡面会不会更合胃口？” 陈遇春说完，姜文柏无语，沈灵泽气笑了。 “节目组建议让你和夏老师商量、商量把钱匀我们点儿，我觉得你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你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吧？” 沈灵泽笑呵呵贴脸开大，吃泡面过日子，她不如直接下药打猎。 在山里生活那么多年，没钱时候就打猎，剥下来皮毛还能卖钱。 “我倒不是不好意思开口！” 陈遇春瞬间急了。 “我觉得我们先看看什么局面，它有可能就是咱们有钱，但你们不想吃。” “哦~~~原来我们那么想吃泡面呀~~还是你懂！” 沈灵泽脸上笑容常在，憋得陈遇春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 接下来行程两人各种不对付，例如： 1--花、土两团去夜市，沈灵泽宁愿给姜文柏零花钱也不去。 姜文柏回来看着明显不高兴，问了才得知，他花大价钱在夜市买烧烤请大家吃，没人领情还被嘲笑。 沈灵泽无从安慰，只能递给他一杯甜甜热牛奶，聊做安慰； 2--大家准备离开当地，第二天到达飞机场过早，沈、陈两人呛了几句。 谁也说服不了谁，土路团气氛尬到空气都要凝固了； 3--看动物大迁徙，沈灵泽要请当地导游方便节目播出后，观众能有更好观看体验。 陈遇春询问过价格后觉得太贵，几次纠结，错过观看动物迁徙最好时机。 两个男人再去找沈灵泽，她敷衍两句就回去休息； …… 沈灵泽熬过这么多天，内心火气已经快要到天灵盖儿了。 这种人是怎么在内娱活到今天的？ 观众实在太善良！ 如果有隔壁泡菜国观众那个战斗力，陈遇春、夏彤梦这种货色，在内娱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空间！ 司锦年那边过得也不太好！ 夏彤梦没事儿就往司锦年身边贴，烦不胜烦，天天晚上睡觉锁门，敲门假装没听见。 两边没发现什么特殊异常，行程最后一天到当地慰问养老院。 7位嘉宾准备好礼物，送给老人做纪念品。 花路团先送礼，土路团排在后面。 沈灵泽随意往前瞥一眼，瞳孔猛地紧缩，几步走过去抢走陈遇春手中礼盒，随手塞进去自己拿着的其中一盒。 速度之快，陈遇春甚至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沈灵泽把自己礼物从背后递给摄像。 这是什么操作？ 他们再怎么不和，不至于在镜头面前撕破脸啊！ 她以后不打算在娱乐圈混了？ 陈奇一直跟拍沈灵泽，了解她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迅速接过来，假装无事发生。 一套动作速度奇快，前后不超过30秒，没有任何慌乱，看起来像发现不妥，临时换个礼物。 「恭喜宿主成功消灭崩溃隐患！积分+35」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8」 08播报时声音有些发抖，这么难过的副本，沈灵泽怎么发现问题的？ 之前有其他宿主过这关，一般都在回国后，舆论发酵起来，宿主们才后知后觉跟着一起声讨陈遇春。 从未有人在送礼之前就发现端倪并迅速替换礼物。 还有，还有，为什么沈灵泽会在手里提两份礼物？ 司锦年那边有礼物啊！ 沈灵泽见红色进度条突飞猛进推到100%，嘴角勾起一抹真实笑意。 她在浪漫国逛街时候，见过这牌子的东西，知道起源，所以眼疾手快换掉陈遇春手中不妥的礼物。 至于准备多份礼物……这群人哪有靠谱的，不多弄几个放着，能行？ 大家见这情况都莫名其妙，谁都没多嘴说什么。 最喜欢挑刺的夏彤梦没敢开口，眼神躲躲闪闪在陈遇春、沈灵泽之间游荡。 对！ 没敢！ 女人敏锐第六感给夏彤梦预警，此时如果敢开口，后果一定不是她能承受的。 陈遇春也有类似感觉，忍着脾气没当面发作，打开手中礼盒，竟是天青釉汝瓷花瓶。 触手温润，色泽饱满，似玉非玉，一看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东西放到市面上，没有十几万根本买不到。 沈灵泽疯了？ 送外国老头儿，至于砸进去十几万？ 陈遇春瞄一眼司锦年刚刚送的礼物是洁白无瑕的白瓷。 老人接过瓷器爱不释手，脸上笑容不断，其他老人对后面礼物充满期待。 沈灵泽礼物被老人打开，一套青花瓷茶具让人眼前一亮，同样精美绝伦。 双方其乐融融，拍完大合影，嘉宾离开返回酒店。 《芙蕖与舞勺的旅行》宣告杀青大吉！ “沈灵泽，你什么意思？” 陈遇春回到酒店就爆发了！ 他准备的礼物，沈灵泽凭什么抢走？ 越想越生气，回到酒店压抑不住，他手指着沈灵泽要说法。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沈灵泽点点他手上礼盒，“这是什么？” 陈遇春不会真蠢到连自家最着名的瓷器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儿吧？ “青花瓷！！！” 如果不是顾忌司锦年，陈遇春根本不会压着火气质问。 他会比现在更大声，或许送礼当时就爆发要个解释。 “呵！” 沈灵泽冷笑。 这人完成九年义务教育了吗？ “这是shanghaitang仙鹤游园系列，属于骨瓷。 骨瓷是狮国发明的产物！ 沙漠枣国曾被狮国殖民103年！ 陈遇春，如果一个脚盆鸡人送你爷爷、大伯、父亲和服，他们作为华国军人会有什么反应？ 你今天把骨瓷送出去，那些老人会怎么想，又会勾起怎样不堪的记忆？ 一旦发生这种事情，我们俗称：‘重大外交事故’！” 沈灵泽让陈遇春自己度娘一下“青花瓷什么样？” 她发现自己极度厌蠢，尤其这种又蠢又坏，拉着全国人民一起丢人的货色。 周遭所有人噤若寒蝉，第一次发现怒火中烧的沈灵泽如此可怕。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怒指责……就温声细语、脸上带笑、眼神冰冷、一字一句……把人脸皮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沈灵泽气场全开，震慑力堪比核爆。 司锦年此时收拾好行李，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他拉着沈灵泽离开这群恶心又讨厌的人。 “被这种人把世界搞崩……你可真窝囊！” 沈灵泽恨铁不成钢地对天空翻个白眼。 全知全能的主宰，还需要外力帮忙解决这种货色，它wei成年就出来打工吗？ 天空回给她一个小小雷音，似乎有些委屈气短的反驳。 「宿主，请问要立刻传到下一个世界吗？」 “等一下！” 沈灵泽看一眼阴沉沉的天，回头在看一眼酒店，让泰勒帮忙发条视频才离开。 大眼仔上一条新账号发布视频迅速登顶热搜。 视频画面不清晰，还有些晃动，隐约可见沈灵泽换陈遇春礼物，回来两人争执的全部内容。 网友轩然大波，之前可以说看夏彤梦上天入地的作，看陈遇春各种逃避、死鸭子嘴硬……权当是提供茶余饭后的乐子。 这次不一样！ 特么的丢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他们终于知道给明星太多包容，回头个别人就能当面拉坨大的，还在国外……可恨不能顺着网线过去骂人。 在网友坚决抵制下，陈遇春、夏彤梦资源迅速下滑，单凭少量粉丝无法支撑起他们的商单，渐渐被新生代明星拍死在“沙滩”上…… “最近这天儿是怎么回事？” “晴天打雷，像放炮仗一样，忒吓人！” “可能老天爷高兴吧！” …… 第137章 圆月重瞳－1 天空碧蓝如洗，几朵悠闲白云游弋在天际，微风轻拂，驱散夏日灼热。 沈灵泽坐在青石铺就的小院，石桌上一壶热茶，飘着袅袅雾气。 金色阳光勾勒出她曼妙轮廓，黑发浓密，一只竹节发簪插入其中，翠绿颜色更显她皮肤白皙细腻。 一只大黄狗趴在沈灵泽脚下，似乎感觉到什么，半抬起身，黑漆漆眼珠担心看着她。 「宿主，这次是古代轻玄幻类书籍。 大虞国地域辽阔，自然资源丰富，百姓大多安居乐业。 此地名为“兴潮县”，原身平民女，上有哥哥，下有妹妹。 原身在满月时双眸会变成重瞳，能够预知一定时间的未来。 重瞳预知未来需要用魂力！ 原身小时候懵懵懂懂，经常将预见的未来告诉父母，每次说完都会大病一场。 家人摸出规律，月圆时会用绑带将原身眼睛遮住，不许她看，免得生病。 一年前雨季河水暴涨，原身担心家园安危，趁圆月拉着大哥，瞒着父母、小妹到河堤看，预见几处漏水点。 上报县衙后，县令抱着“宁信其有”的态度将几个漏水点加固、堵住，还派人日夜守着，结果真是那几处有问题。 原身从此名声大噪，周围邻居称她为“小神婆” 也因此原身从去年身体一直不好，稍有风吹草动就生病。 今年县令一直想让原身再看看河堤，原身父母以她“身体不好！”多次拒绝。 以上就是系统提供书中背景。」 08说完长叹一口气，它这个级别系统接触不到高层。 隐约听说，沈灵泽在上层名声响亮，书中世界的主宰点名要她来解决问题。 08捋了捋排队要去的世界，就没有一个是好解决的。 它希望沈灵泽快点完成所有任务，安排世界张弛有度、难易混搭。 现在好了！ 全是难、难难、难难难……她个倒霉孩子！ 沈灵泽环顾四周，普通小院，三卧、一厨，有狗、有鸭，墙边柴火垛垒起老高。 她边吸收原身记忆，边让泰勒调查整个大虞国、兴潮县具体情况。 沈灵泽给自己把脉，随后拿出一颗丹药送嘴里，缓缓闭上双眼。 她控制体内药力吸收速度，走过世界越多，她对自身掌握越强。 泰勒说她的魂力很强，不存在用重瞳会生病的情况。 沈灵泽不喜欢病歪歪的身体，用修真世界的丹药在这里有一定限制，却比普通汤药效果好上几百倍。 原身父母很疼她，家里活儿几乎都不让碰一点儿，真正平民家娇养长大的女儿。 “乖女，起来了！” 一个笑呵呵中年妇人推门进来，手里提着草筐，看着分量不轻。 “二姐，我们买菜回来了！” 妇人身后窜出来一个身穿半旧襦裙的小女孩，笑得阳光灿烂，看着活力满满。 “娘、小妹，抱歉！” 沈灵泽能感受到她们对原身的包容与疼爱。 一句“抱歉！”是替原身，也是替自己说的。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 丁静放下草筐，摸摸乖女的小脑袋瓜儿。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我不图你们大富大贵，只要无病无灾、平平安安就好。” 丁静回想去年没有乖女提前预警，一旦决堤，整个兴潮县都会遭灾。 下游不少县城、村落受灾，死伤大半，令人唏嘘后怕。 父老乡亲知道乖女的作为，送礼的送礼、道谢的道谢。 原来家里男人在码头做苦力，现在管事把他们调到相对轻省的地方干活。 丁静出去买菜、卖肉，称头都高高的，还会赠送不少零七八碎。 别看东西不起眼，正经能省下不少钱。 等他们攒够钱就把宅子买下来，每年能省不少租房的银两。 乖女就是他们家的福星！ “二姐，你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沈灵云从懂事开始二姐就病病歪歪，看着让人心疼。 “好多了！” 沈灵泽摸摸小女孩枯黄的头发，垂眸看她手中绿油油的菜。 原主家中饮食少荤腥，两个干体力活的男人，忙里忙外的主妇，正在长身体的孩子……钱都省下来给她买药了。 “沈家弟妹，我来看看你们！” 外面一个圆胖富态的男人，身后跟着高大俊朗的司锦年，手里提满了东西。 “司县令，您快请进来！” 丁静给沈灵云递个眼色，小姑娘灵巧的冲出门去找父兄回来。 “弟妹，辛苦了！” 司维看到站在丁静旁边的沈灵泽，眼眸顿时一亮，笑容更加热诚。 “沈二姑娘，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司县令，可愿坐下饮一杯茶？” “自是愿意！” 沈灵泽拍拍母亲肩膀，眼神安抚后，坐在司维对面给他斟茶，笑容嫣嫣，气度斐然。 “司县令，小女才疏学浅，说话直白，一会儿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您包容一二！” “自然！自然！” 司维脸上笑呵呵，心里有些慌，他被沈家人拦着，极少接触沈家老二。 走访邻里，得知老二平时很少出门，她喜欢读书，写得一手好字，身体好时会帮忙抄写书信，帮家里赚些贴补银两。 “县令宽宏大量，为民为国，实乃我兴潮县最好父母官！” 沈灵泽以茶代酒，敬司维。 “不敢当！不敢当！” 司维赶紧端起茶杯，暗自感叹沈家不得了，一家子平民，怎么出了沈二这种“官场老油条”？ “我听父兄说，司县令想要用重瞳再看一次堤坝？” 沈灵泽脊背笔直，水汪汪杏核眼浓黑如墨，嘴角笑容不变，却让司维心中骇然。 这真是沈家能养出来的姑娘吗？ 京城大家千金也没有几个有她这般气势。 “是！” 司维坐直身体，目光灼灼盯着沈灵泽。 “司县令，以我之能，举家迁到别处安身立命……不难！ 可若本地有个安身立命之本，我或愿意为家人拼上一拼！” 沈灵泽目光直视司维，没有丝毫退缩。 “乖女，不可！” 沈力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将沈灵泽拉倒身后，磕磕绊绊请司维离开。 他做一辈子小老百姓，不敢与官作对，却也不愿意乖女用命换富贵。 “沈二姑娘，我若将这座宅院送你，再加纹银二十两，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司维微微侧身看向沈力后面的沈灵泽。 兴潮县河堤早该彻底修一修，上面银子批不下来，巡检使像貔貅只进不出。 巡检使每年都换，尸位素餐，根本不管下面老百姓死活！ “乖女，不许答应！” 沈力瘦得手上都是皮包骨头，粗糙茧子磨得沈灵泽生疼。 “爹！” “娘！” “大哥、小妹！” “我被你们呵护十六年，且让我护你们一次！” 沈灵泽掰开沈力的手，扬起笑脸，重新站到司维面前。 “司县令，我知你是好官，可我确实不愿看家人每日为生计辛苦，连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 沈灵泽双手交握，恭敬向司维行礼。 “我会全程跟进修复堤坝，也希望司县令能够全然信任于我！” “那是自然！” 司维欣慰点点头，他就知道此女不凡。 “您过地契后的第一个满月，我会去堤坝……至于您说二十两就算了吧！” 沈灵泽叹口气，笑容颇为无奈。 “去年修补河堤，您变卖了不少私产，作为兴潮县的一员，我又如何能发此等国难财？” “好！好！好！” 司维笑得十分畅快，真想不到兴潮县还有此等奇女子。 索要房产让家人安身立命，非趁火打劫；不要银两，以此明志，非贪财之人。 “沈老弟，快和我去衙门过契！” 司维拉着沈力离开，司锦年对沈灵泽轻轻点头，表示自己会看着，不会出问题。 第138章 圆月重瞳－2 “唉！” 沈力手里轻飘飘的地契却重如千斤。 “爹，再叹气，老得更快哦~” 沈灵泽坐在父亲身边，轻声细语安抚。 她说自己身体养好了，不会有事；说如果一直不同意，周围邻居……乃至整个兴潮县都会对他们家有怨言，以后没办法生活。 “道理……爹都懂！”沈力拍拍乖女手背，“你身体怎么办？去年差点……真出事儿，你让我们怎么活？” “爹，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出现去年的情况！” 沈灵泽开始给家人画饼，以后每年都可以省下五两银子的房租，她也不需要再吃药，家里可以省好多钱买肉…… “娘，咱晚上把肉做了吧！”沈灵云舔舔唇，“我馋肉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丁静说不过乖女，心里憋屈的火儿集中食指之上，狠狠戳小女儿额头。 沈灵云疼了也不敢躲，讪讪笑得有点苦。 她也心疼二姐，但家里这不是有肉么，为什么还不能吃？ “娘，我也想吃肉！”沈灵泽赶紧把小姑娘拉到身后，“娘，您好久没给我做酱肉，能不能给我做一次？ 爹、大哥他们干活辛苦，瘦得都皮包骨头，也该吃肉补补了。” “你啊你！” 丁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轻点两下乖女额头，力度如同羽毛扫过，转身去厨房做饭。 沈灵泽推小妹一把，示意她跟娘去厨房帮忙，顺便哄哄。 原身和她差不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吃饭基本靠投喂，自己做……能熟且不糊就是顶级水平了。 “二妹，是大哥没用！” 沈灵杰歉意看着二妹，觉得自己没用、脑子不灵光，不然不会让她用命给家里换房子。 “爹、大哥，形势如此，非人力能改！”沈灵泽给他们斟茶，“咱老百姓最忌与官斗高低！ 司县令是个好官，不强逼着……我们顺着台阶下来，同时得了好处，何乐而不为？” 她若想斗也不是不行，代价有些大，后果过分严重。 沈灵泽抬眼看夕阳染红的天空，她怕这个世界主宰受不了。 “老大，你全程跟着乖女！ 有任何问题，以你妹妹为先，出了事，我担着！” 沈力狠狠闭眼又睁开，一口干了茶，哪怕豁出一条老命，他也不能让乖女再遭罪。 “好！” 沈灵杰点点头，气氛凝滞，沈灵泽突然靠近他们，压低声音。 “爹、大哥，我见司县令送礼中有坛酒……” 沈灵泽故作挤眉弄眼，沈家父子立刻有些坐不住了。 等丁静端着饭菜过来，桌上爷俩儿早偷偷喝了好几口，气得她鼻子窜火。 “你们怎么……” “娘，我来帮您端菜！” 沈灵泽起身过来端碗，丁静侧身躲过，稳稳当当放在石桌中间。 “你端什么端？” 丁静瞥一眼乖女细得没有巴掌宽的腰，狠狠给她夹好一大块肉。 “娘对我最好了！”沈灵泽头靠在丁静肩头，“娘，司县令拿过来有几匹布料，你和小妹一人做身衣服。 你们好久都没添置新装！ 小妹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该穿漂亮裙子。 我身子不中用，拖累家里人受这多苦楚……” 原身对家人一直抱有浓烈歉意和负罪感，曾想过要自戕，又怕家人余生会过不好。 “姐！”沈灵云大声反驳，“我们一家人，怎么能说‘拖累’？” “老幺，说得对！” 沈力不赞同看着乖女，抬手又给她夹一块肉。 一家人说说笑笑，沈灵泽偷偷把碗里的肉分给小妹。 她是贪吃！ 但是吧！ 沈家这种大油腻的做法……她实在是接受无能啊！ 沈灵云吃得肚皮滚圆，晚上在院子里来回溜圈儿，和大黄玩得不亦乐乎。 第二夜就是圆月第一天。 不知谁传出的消息，父老乡亲都知道沈灵泽要开眼看河堤，三五成群，远远围观。 “你说今年她还能看见吗？” “她能看见又如何？也拿不出银子修河堤！” “话不能这么说！ 提前得知具体情况，是留、是走，好歹有个章程！ 如果像下游村、县，我们又能活下来几人？” “就是！就是！” …… 月上高空，河岸边有猫头鹰叫，声音时高时低，听着瘆人。 司锦年站在司维身后看着站在堤坝的沈灵泽。 他想要一场这个时代的婚礼！ 和小姐举办多少场婚礼，他都愿意！ 沈灵泽闭上眼睛，微微仰头，感知月亮升到最高点时睁开双眼。 泰勒给沈灵泽同步直播影像，她看着自己瞳孔中分裂出另一对瞳孔，呈暗红色，看起来有些妖异。 再往河面看去，画面变得晦暗不清： 天空阴沉沉下着瓢泼大雨，河水不停击打堤坝，“轰”一声巨响，防线碎裂，汹涌河水直奔兴潮县席卷而去。 居民似乎没有任何准备，面对突如其来的洪水，大声惊叫，四下逃散，场面极其混乱。 画面极速转换，洪水淹没整个兴潮县，伏尸遍野，河面旋转漂流的木盆中坐着哇哇大哭的孩子…… 沈灵泽狠狠闭上双眼，她自认是冷心冷肺的人，却也见不得如此天灾下凄惨景象。 再看看！ 她调整好情绪，忍着眩晕感，再次睁开双眼，一遍遍看决堤前的画面……找到了！ “噗！” 沈灵泽喉咙发烫，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向前栽倒。 沈灵杰大惊失色，伸手要接，身边闪过一道黑影，定睛再看，二妹已经被司锦年抱下河堤。 “小姐，醒醒！” 司锦年手抖如筛糠，用袖子小心翼翼擦拭沈灵泽嘴角刺目的血迹。 “司公子，送老朽医馆吧！” 县里最有名的老大夫，仁德堂-方寅年，走过来给沈灵泽搭脉，让他们赶紧把人送医馆。 沈灵杰听到这话立刻伸手，要从司锦年手里把二妹接过来自己抱着。 没想到司锦年像没看见他一般，抱着沈灵泽跟在方大夫身后离开。 周围百姓哗然，去年沈灵泽名声大噪，很多人想让她给看看，全部被沈家人挡在门外，说孩子身体不好，再看可能会一病不起。 大家开始以为沈家人“抬价儿”才这么说，后来发现他们无差别拒绝任何人，心里平衡不少。 今日见沈灵泽开重瞳、观河堤，当场吐血晕倒才知晓沈家人并未夸大其词。 看看方大夫阴沉凝重的脸色，沈灵杰懊悔不已的表情……无一不说明，沈灵泽情况非常糟糕！ 大家传来传去，传到沈家人耳朵的时候，已经变成“沈灵泽妄窥天意，人在仁德堂快要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丁静一下子瘫软在地，跌跌撞撞往外冲，沈力、沈灵云跟着往外跑。 “我家乖女呢？” 丁静冲进医馆，薅住药童衣领。 “我家乖女在哪儿！！！” “在后院……诶！我带您去！” 药童说完，丁静不管不顾往后院冲，见到儿子颓然蹲在门口，身子忍不住摇晃两下，跺跺脚，深吸一口气往屋里走。 她女儿……哪怕要走……也要体体面面离开！ “伯母，您来了！” 司锦年守一夜，胡子拉碴，看起来十分憔悴。 “小姐刚用完药，身体还有些虚弱，您声音轻些！” 司锦年压低声音嘱咐，走出去洗漱，免得小姐醒来嫌弃他。 他有自知之明，小姐同意和他在一起，皮相占了很大优势。 “哦~好！” 丁静懵懵答应下来，看到床榻上乖女呼吸平稳，再退几步看外面一脸颓然的儿子，抬腿就是一脚。 “娘，干什么？” 沈灵杰熬了一宿，脑子不太清醒，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踹他？ “你让乖女和外男待一个房间……这要是在家，我打不死你！” 第139章 圆月重瞳－3 丁静声音压得很低，外面盯着乖女的人那么多，万一传出点儿风言风语，乖女还怎么活得下去？ “昨天二妹昏倒，司锦年手快抱着她到医馆，我追不上……” 沈灵杰烦躁搓搓头，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母亲的脸。 “晚上我随方大夫抓药，二妹这边有些顾不上，等端着药回来，他已经在里面守着了。 司公子与我承诺，等二妹身体好起来，立刻让家人上门提亲。” 沈灵杰就一个人，分不成两半儿。 托人帮忙叫家里人过来帮忙，结果天亮才见到母亲。 他能怎么办？ 既不敢应承司锦年提的婚事，也没有余力防着外男靠近二妹。 在沈灵杰眼中，名声没有命重要，不管怎么样，先把二妹命保住再说。 沈力抱着灰扑扑的沈灵云走进来，她眼睛哭通红，手掌全是泥沙、小碎石。 “这是怎么回事？”丁静掸掸小女儿手掌、衣裙，“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老幺跑太急摔倒了！” 沈力解释一句，抱着老幺进屋看乖女，发现除脸色苍白些，并无什么大碍，悬着的心才飘飘忽忽的落下。 “你们爷俩儿回去休息！今天和老板请假，不要上工了！” 丁静发现乖女被人擦洗过，想到司锦年，心里咯噔一下。 大儿子和他爹一样是粗人，不可能给乖女做这么细致的活儿。 谁给乖女擦的脸，不言而喻！ “孩儿他娘，我回去也睡不着，不如留在这儿搭把手。” 沈力让老大带老幺回家，两个孩子都不乐意。 沈家人守着沈灵泽，司锦年不愿意走。 他退到边角位置，痴痴看着沉睡中的小姐。 印象中小姐几乎从不生病，一旦生病都是大病，要养几个月起步的那种。 沈灵泽好像躺在舒缓河流之上，如浮萍般随波逐流。 她隐隐听到某种声音，身体骤然向下沉，失重感觉惊得她猛地睁开双眼。 “有人在吗？” “麻烦帮忙点灯，可以吗？” 沈灵泽眼前漆黑一片，浑身酸软无力，头转向风吹进来的地方。 她隐约听到压抑哭声，微微一愣，随手搭在脉搏上，又释然笑笑。 沈灵泽魂力不弱，不然穿越这么多世界，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怎么可能熬得过来？ 短时间内频繁、大量消耗魂力，导致体能跟不上，吐血、失明都是身体在预警。 “爹、娘、大哥、小妹……司公子，我没事！” “身体好好养养，眼睛会复明，你们不要担心！” 沈灵泽双眼没有焦点，孤零零坐在床上，看着脆弱可怜。 她让泰勒检查一遍身体，得出相同结论，同步给司锦年，免得他担心。 “你说了不算！” 沈力转身冲出去找方寅年，拉着老大夫跑回来。 “你慢点！慢点！” “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拽散架子了！” 方寅年踉踉跄跄跟着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司锦年抬手扶住他才幸免摔倒。 “沈力，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方寅年喘匀了气儿，坐下给沈灵泽诊脉，边诊脉、边叹气。 “方大夫，我身子有些亏，补补就好，您别唉声叹气了！” 沈灵泽安抚笑笑，转头“看”向有哭声的地方。 方寅年想呛两句“小姑娘不爱惜身体！”转念一想，她为什么不爱惜……瞬间收了从医者的傲气。 “沈二姑娘说得不错！ 她身子无大碍，过会儿我给你们开些药，后续药膳调理一下就能好。” 他走到桌前“唰唰唰”写下药方，承诺沈家拿药只出成本钱就行。 “大夫，乖女的眼睛？” “身子不亏空会慢慢恢复，急不来，你们也别苦着脸，反而给她很大压力，更不爱好。” 方寅年把药方递给沈力，让他找药童熬药，晚饭前就能离开。 “乖女，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丁静手悬在半空，哆嗦着不敢靠近沈灵泽的脸。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用乖女身体去换那劳什子的房产！ “娘，我没有任何不舒服，养养就好，别哭啊！” 沈灵泽精准抓住娘的手，轻轻把脸贴上去，小兽般蹭蹭，笑得可爱灿烂。 “你个傻孩子！” 丁静紧紧抱住乖女，小时候就一点点大，婆婆想扔进粪桶溺死，她宁愿和离也不愿意放弃孩子的命。 还好孩儿他爹坚持，宁愿和老家断亲，放弃所有家产带着他们来到县城讨生活。 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孩子无比乖巧，哪怕此时看不见，还知道安慰家人。 “我才不傻！” 沈灵泽抱住娘，头靠在她肩膀上，一下下轻拍后背，安抚伤心难过的亲人。 她喝完药，稍作休息，和家人回家。 “小姐，戴上再走吧！” 司锦年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白色丝绸缎带。 在沈家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亲手给小姐系好，松紧刚刚好。 “沈伯父、沈伯母，若您二位同意，我想明日请媒人上门提亲！” 司锦年拱手行礼，态度谦卑，加上仪表堂堂，好感满满。 “你父母……” 丁静心里对司锦年那点儿不满，在他实实在在要过来提亲后烟消云散。 “刚才离去就是和家人商量提亲的事情……他们没有意见！” 司锦年回家放了狠话，不同意，第二天就削发为僧，再不回家。 父亲告诫儿子不要后悔，母亲则不太愿意，在他强硬态度下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沈灵泽做儿媳。 “明天还是太急了！”沈力开口，“不如后天再来吧！” 家里一团乱糟糟，怎么都要收拾、收拾……明天来不及，又不能拖太久，后天比较合适。 “好！” 司锦年送沈家人回去，等他回家，天已经完全黑透。 “儿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县令夫人-元月，满脸愁苦走进来，见儿子风尘仆仆，心中对沈家不满更盛。 “我路上耽误点儿时间！”司锦年放下水杯，“母亲，有什么事吗？” “我想了又想，沈家与我们相差甚远，门不当、户不对……你们不合适！” 元月态度很坚决，她不想要小门小户出来的儿媳妇。 “母亲，您确定吗？”司锦年放下茶杯，“如果您确定，我明天就去寺庙剃度出家，以后唤您‘施主’可好？” 多情桃花眼此时漆黑如墨，似含山崩海啸，随时都能地动山摇、惊涛骇浪。 司锦年没开玩笑，元月又不是他亲娘……即便是亲娘，他也不会听，大不了带小姐远走高飞。 “儿啊！你这不是扎为娘的心吗？” 元月双眼含泪看着儿子，可惜他没有丝毫动摇，半分不退。 “母亲，若有男子抱了两位姐姐，走遍大半个县城，男方不上门提亲，您当如何？” “他们敢！！！” 元月柳眉倒竖，柔弱妇女瞬间变成悍妇。 “咱家女儿是女儿，别家的女儿就可以不顾礼教，毁人名声？” 司锦年神情更冷，失望看着元月，表示如果她不愿意请媒婆，他可以自己请。 “你！”元月点着司锦年鼻尖儿，“你个不孝子！” “母亲，其实除剃度为僧，我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倒插门！” 司锦年气定神闲，眼眸冰冷，看着阻碍他和小姐成婚的中年妇人。 “为了不给父亲丢脸，我才选择更加柔和的方式。 出家可以说‘为兴潮县百姓祈福！’，还可以提高父亲的官声。 母亲，小……我非沈灵泽不娶，还望您不要钻牛角尖儿！” “好好好！”元月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我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第140章 圆月重瞳－4 “老爷，你当真不管吗？” 元月听下人回禀，儿子一大早就往沈家去了。 “儿子自小有主意，他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 司维也觉这门亲事欠妥，他何尝不想要一个可以提供助力的亲家？ 不过，人家姑娘名声要紧，儿子想娶，便娶吧！ 沈灵泽也非全无用处。 圆月重瞳用得好，未来助力可能更大。 “我要不要把两个女儿叫回来？” 元月见老爷不站在她这边，打算叫两个女儿回来撑腰。 “别！”司维赶紧阻止，“你可千万别！” “老二锦妍还好说，老大锦佳脾气和锦年最像！” “俩人针尖对麦芒，锦年转头去剃度……你我谁受得了？” 司维让元月别折腾，赶紧去寻媒婆，明天上沈家提亲。 元月手帕都要撕烂了！ 她磨蹭到下午才派嬷嬷去县里寻最好的媒人。 -- 沈灵泽听到鸡叫起床，她推推身边睡的打小呼噜的灵云。 “小妹，醒醒！” “二姐，怎么了？” 沈灵云困倦揉揉眼睛，看向已经坐起身的二姐。 “你去帮我开院门，好不好？” “好……嗯？院门？外面的门？” 沈灵云看一眼外面蒙蒙亮的天，不明白二姐什么意思，还是听话爬起来穿衣服去开门。 “司公子，你怎么来了？” 沈灵云看着门外提着早点的司锦年目瞪口呆。 她探头街道上看看，除早点摊主，大家都没起。 “我来给小姐送早餐！”司锦年举举手中油纸包，“放我进去可好？” 沈灵云恍恍惚惚把人放进来，眼见着司锦年去厨房把早餐温着，打热水伺候二姐洗漱，动作熟练轻柔。 “小姐，昨日睡得好吗？” 司锦年细心给沈灵泽擦拭每一根手指。 他好几天没抱着小姐入睡，夜夜难眠，睡着也会做噩梦。 “还好！” 沈灵泽歪头，勾起嘴角，调侃对面哀怨的男人。 “锦年睡得不好吗？”她微微靠近，压低嗓音，“一个人睡一张大床……不爽吗？” 沈灵泽看不见，司锦年没躲开，他们近到只留一缕之距，稍稍再进一步就亲上了。 旁边沈灵云看得目瞪口呆，她……她二姐在轻薄司公子吗？ “嘶！” 主屋方向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沈灵泽转头，笑眯眯和家人打招呼。 早餐摆上桌，沈家人表情还有点儿懵，搞不懂两人关系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亲密？ “伯父、伯母，家中已经在寻媒婆，明日便会上门提亲。” 司锦年安抚女方父母，他对小姐爱得全无保留，家里如果不同意，他明天就来做上门女婿。 “好！好！” 沈力胡乱点头，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他要和县令做亲家了？ “锦年，你带笔墨了吗？” 沈灵泽家中笔墨稀少，那是原身用来抄书换钱的工具，她不太想动。 “带了！” 司锦年扶住沈灵泽小臂，把她带到屋檐下坐好才松手。 他高大身影忙前忙后，把小姐安排妥帖后才展开文房四宝。 兴潮县位置在中游，全长一千米三百米。 去年爆出河堤漏点，县衙出一部分钱，乡绅出一部分钱，老百姓出力，算是把河堤修补完了。 司锦年把隶属兴潮县的河堤画出来，泰勒勘探结果标注好，要修的地方很多，需等河水褪去从根儿开始修，或者重新再建河堤。 “锦年，你三、五点位画重点，然后根据我描述给两个人画像。” 沈灵泽说得自然，司锦年听话照办，沈家人感觉非常诡异。 为什么还没成亲就有种“老夫老妻”的即视感？ 司锦年根据沈灵泽描述画像，她眼睛还没有复明，无法判断是否准确，尽量把特征描述清楚，这样比较好辨认。 画完两幅画像，司锦年出去一趟，回来加入清扫大军，动作麻利勤快，深得未来丈母娘喜爱。 司锦年从酒楼订一桌酒菜，免得丁静再辛苦做饭，晚饭亦如此。 经过一天相处，他成功俘获沈家人的欢心，面带笑容回家。 “乖女，你以前认识他吗？” 丁静观察一天，发现他们互动极为自然默契，仿佛相处好几年的夫妻。 “娘，我和他梦里见过，共同生活了好久、好久呢！” 这话半真半假，唬得沈家人一愣愣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行！”沈力一锤定音，“为了乖女，我老沈就高攀一回！” 沈家说说笑笑，县令家氛围剑拔弩张。 司维借着喝茶机会，不认同瞥一眼身边的夫人。 早上明明说好不要把两个女儿叫回来，晚上他忙一天回来，面对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叫嚣要让沈灵泽知难而退，额角青筋一跳跳地疼。 “儿啊！”元月叹口气，“我已经找好媒婆，明天上沈家提亲！” 她借手帕擦拭眼角，递给两个女儿“赶紧劝劝！”的眼神儿。 “锦年，你为什么执意要与沈灵泽成婚？” 司锦妍抢在大姐之前开口，生怕大姐和小弟起争执。 “如果担心沈灵泽名声问题，我们去商量、商量，出钱让他们去外地生活。” “二姐，有人对你做出同样的事，给你一笔钱让你背井离乡讨生活……你愿意吗？” 司锦年深吸一口气，用词尽量柔和，免得伤及无辜。 “沈灵泽如何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司锦佳立刻站起来，指着司锦年一顿数落。 从小时候开始翻旧账到最近一次见面，足足说了两刻钟才停下。 “大姐说了这么多，无非在和我强调官宦家女儿多高贵，平民女子不配和你们相提并论。 哪怕被人污了名声，可以给点儿银钱打发了。 大姐，你何时变得如此面目丑陋、冷血自私？” 司锦年冷着脸回怼，言辞犀利，几句话胜过两刻钟的杀伤力。 “你说我冷血自私？” 司锦佳气笑了。 “我一个外嫁女，为谁着想才急吼吼回娘家？” “既然你知是外嫁女，我的事儿就别掺和了！” 司锦年桃花眼中冷若冰霜，司锦年气到喷火，转头找父母评理。 “锦年，向你大姐道歉！” 司维见子女因外人吵红了脸，对沈灵泽态度变得极为不喜。 “为什么要道歉？”司锦年毫不退缩，“我没说错话、做错事！” “司锦年，你好大胆！”司维重重拍桌，“古来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岂敢违抗？” “好好好！”司锦年笑容狠戾，“司县令，你这是拿父母孝道压我吗？ 若我愿为小姐名声负责，可你却用此压我……那我便一直诉状告到州府衙门，看看他们如何判？” 他环顾一圈儿，最后将视线落到元月身上，浑身仿佛出鞘利剑，锋芒毕露，刺人心魂。 “母亲，你不愿意我娶小姐，便鼓动大姐、二姐来与我吵。 你明知吵下去，父亲会不高兴，以此达成你的目的，却在争执中完美隐身。 我的母亲，你可真是好算计！” 司锦年毫不犹豫戳破元月伪装，完全撕破脸，毫无顾忌，无差别攻击。 “司县令，您清楚，我说到做到！” “县令夫人，算计家人，您可真能耐！” “大姐，你男人外室儿子都生了两个！ 你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管娘家的事倒是很积极啊！” “二姐，早点回家！”司锦年叹口气，“娘家的破事儿，你少掺和！ 回回劝架，回回难受的都是你！ 不能解决问题，还容易生病，你亏不亏？” 司锦妍前头听得胆战心惊，到她这里画风突变。 她听着弟弟谆谆劝导，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锦年并非不懂事，看得清楚利弊关系，她小时对他的好，他也都记着…… “父亲、母亲，我出去张罗晚饭！” 司锦妍从善如流，避开争斗现场。 弟弟想要为一个女子名声负责，本就是正人君子所为。 她这个做二姐的，为弟弟感到骄傲！ 第141章 圆月重瞳－5 饭后司维怕儿子再和夫人吵起来，干脆把他叫到书房。 “你说你！”司维恨铁不成钢点点儿子，“你和女人一般见识……出息！” “您倒是不和女人一般计较，眼睁睁看着夫人算计儿子，开心吗？” 司锦年撩开袍子坐在司维对面，神色轻松给父亲倒茶。 “不管怎么样……你不该如此说锦佳！” 家里两个女儿的婚事由夫人张罗。 司锦佳嫁给富商，丈夫经常以谈生意为由出入烟花之地，家中没有小妾，外面乌七八糟的人倒不少。 司锦妍嫁给秀才，丈夫争气，一举中第，此时已是临县父母官的夫人，夫妻琴瑟和鸣。 老父亲每次看到二女儿过得好，很欣慰，转头再看大女儿……除了叹气，也不知说什么好？ 商贾之间，谈生意多在烟花之地，娘家人根本没理由阻拦！ “她管不好男人，我帮她管教。” “你干了什么？” 司维惊诧放下茶杯，司锦年慢悠悠抿口热茶。 “没干什么！”他漂亮桃花眼慢慢眯起来，“不过把大姐夫的外室打发了，暂时帮忙养他两个庶子。” “司锦年！”司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手伸得未免太长了！” 这要传出去，儿子声名狼藉，以后怎么考官？ “太长？”司锦年冷哼，“您知道这厮在外面怎么说？ 说我大姐不得娘家待见，和小舅子针尖对麦芒，他做什么，娘家都不会为她出头…… 长得一副狗头猪脑的模样，欺负到我沈家人头上，自然要给他几分颜色看看！ 我和大姐在家怎么吵，那是我司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一个外人质喙？ 那天我趁着他去烟花之地谈生意，把几个外室都打发了，孩子接到乡下庄子，又单独和他说些男人之间的话题。 烟花之地谈生意？ 可以！ 敢动别的歪心思，我废了他第三条腿！ 我大姐下半辈子都不担心他在谁床上过夜。” 司锦年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坦然看着父亲，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一门之隔的母女听得格外动容！ 司锦年用帕子擦擦湿润眼角，转头歉意看向母亲，她不能完全站在母亲这边了。 “你这也太极端了！”司维不认同地摇头，“还有，你对你母亲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儿？” “我以为相对比她用卑劣手段，抢男人、抢孩子，我没在她亲生女儿面前说出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父亲，在我大姐、二姐出生后四五年间做了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您为官几十载，真觉得我生母是找到好归宿自行离开？” 司锦年目光灼灼盯着司维，他接收原身记忆，从旁观者角度看这对母子关系很不对劲儿。 他让r81提取三人毛发做dna检测，证实原身与司维是亲生父子，与元月没有血缘关系。 司锦年这几天让r81收集信息，派人走访过去司、元两家的退休奴仆，勾出一段狗血父母爱情。 他找到原身生母坟墓，重新入殓，找块风水地下葬。 回来再看元月一系列操作，快被她恶心吐了！ 司锦年最烦这种阴险诡谲的后宅争斗！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旧事？” 司维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回踱步，年轻时犯下的糊涂事，被小辈提起，脸上挂不住憋的通红。 “旧人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司锦年淡淡指出这些年元月看似“为你好！”，实则算计着、恶心着原身那些事儿，桩桩件件，列举出来，听得人触目惊心。 门外司锦佳不可思议转头看向母亲，往常柔弱可怜的样子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她想起自己的婚事，最终得益的不是司家，而是元家。 二妹婚事原本定的不是秀才，父亲插手才没让二妹再嫁商贾。 原来以为母亲在家过得寂寞，弟弟不懂事让她操心……实则大家不过是她手中棋子罢了。 司锦佳脾气本就不好，转身离开书房，拒绝配合母亲，逼弟弟就范。 她要去找二妹，揭穿母亲真实面目，免得以后再被利用给元家做垫脚石。 元月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听着司锦年细数多年旧账，嘴角无意识抽动。 不是亲生子，就是养不熟！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毁了你个贱种！ 元月转身离去，司锦年眼眸转向门边，轻轻勾起嘴角。 如果元月知道，她千方百计用女儿的婚事给侄子铺路，结果那个酒囊饭袋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花柳病携带者，不知会是什么嘴脸？ 司锦年解决大姐夫问题，同时让r81将元家独子在青楼染上花柳病的消息散出去。 元家老的不能再生，儿子得病生不了，看元月还折腾个什么劲儿？ “这些事……你知道便知道，莫要往外说！” 司维长叹，欣赏儿子敏锐的洞察力，却也愁后宅安宁。 “我要搬出去住！”司锦年指指门口，“母亲刚刚就在门外……” “什么？”司维头更疼，“你什么时候听到她来书房？” “我们说到大姐的事情，她和大姐就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司锦年耸耸肩，态度十分光棍。 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很危险，舞动起来的蛇却可以快速斩断致死。 “你啊你！” 司维走过来狠狠给司锦年后背来两巴掌，邦邦硬，打得手疼。 “你就非得娶沈灵泽？非要把家里搅合一团糟吗？” “我很早就说过，我非她不娶！ 至于家里一团糟，不是我搅合的，是元月。 父亲不过扯着一张遮羞布，元月用女儿给元家子嗣铺路，您视而不见罢了。 可我不是您！ 不可能让元月嚯嚯我两个亲姐，给外姓家做垫脚石。” 司锦年声音冷冽清亮，门外司锦佳、司锦妍感动得眼泪汪汪，敲门请进。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司维视线向后，见元月没有跟来，狠狠松口气。 今天已经够乱了！ “父亲，我们决定明天和媒人一起去沈家给弟弟提亲！” 司锦佳率先开口，弟弟为她撑腰，哪怕不是同母，却也是血缘相连的姐弟。 “提亲？”司维看一眼司锦年，“她今天有没有提预见未来堤坝如何？” 他得知沈灵泽因为元月重瞳失明，不好急着去追问结果，但她不主动提，好似在拿捏县令，让人心里不适。 “你同意我们的婚事吗？” 司锦年捂着胸口，身体靠在椅背上，桃花眼流转间满满狡黠，仿佛小男生打算用心爱玩具换东西，“坏劲儿”藏不住。 “啧~你这孩子！” 司维看不上儿子不值钱的嘴脸，满口答应这门亲事。 “小姐在今天早饭后就把线索给我了。” 司锦年与有荣焉地拿出画纸，一张河堤图，一张画着男人，一张画着穿男装的女人。 “这是？”司维凑近看那张穿着男装的女人图，“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司锦年凉凉瞥一眼司家两位女儿。 万事万物皆有可能！ 人只要活得够久，什么奇葩物种见不到？ “她还说什么了吗？” 司维看着河堤上大大小小的红叉，狠狠闭眼，又睁开，盘算着怎么用最小代价修缮好河堤？ “小姐没说！” 司锦年和家人道晚安，起身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他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提亲。 “明天去提亲，你再仔细问问！” 司维明天要安排修缮问题，从哪儿开始修？修的钱从哪里来……都是头疼的问题。 “我不问！”司锦年走到门边，“具体事宜我又不懂，问也白问。” “等提完亲，你带她到县衙，我亲自问！！！” 没出息的臭小子！ 第142章 圆月重瞳－6 司锦年第二天一早又要往沈灵泽家冲，两个姐姐死死按住，等着和媒婆一起到沈家提亲。 四人坐马车前行，后面小厮赶着两车礼物往沈家走。 提亲礼用正红布包裹，阳光下鲜艳刺眼，引得周围百姓含笑观望。 马车停在沈家门口，邻居踮起脚尖张望，见司锦年从车上跳下来，露出了然微笑。 那天县令家小公子抱着沈家二女儿穿街过市，大家有目共睹。 按理说，救人顾不上名声，百姓都能理解。 哪怕县令家不提亲，谁也不会说什么，最多沈家二姑娘吃点儿亏。 现在县令家小公子愿意负责，自然皆大欢喜。 “小姐、小姐，我来提亲啦~~” 司锦年敲门，声音中洋溢着欢快情绪，听者无不善意哄笑。 司家姐妹趁着弟弟没做出更丢人的事，赶紧催促媒婆进门，小厮在后面卸车，一箱一箱往院子里搬礼品。 司锦年、司锦妍见到沈灵泽本人，哪怕蒙着白色纱布，她往小院中一站，便是靓丽风景。 沈家人与沈灵泽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又诡异和谐的相融在一处。 媒人把男女双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当场交换庚帖，等待算好日子再过彩礼，等等。 “爹、娘，很抱歉！” 司锦年对着沈家老两口作揖致歉。 “昨日将河堤图交给父亲，他有些问题想要具体问问小姐。 我能带小姐去一趟县衙吗？” “自然可以！”丁静笑呵呵答应下来，“老幺，你跟着乖女一起！” 媒婆见事情顺利，拿了红包笑眯眯离开。 两家人坐在一起吃过午饭，司家两姐妹回后宅，司锦年带着沈家姐妹直奔县衙。 “锦年，你带灵云四处走走，我有话要和灵泽单独说！” 司维见到画像后，一夜没睡好。 他接受河堤年久失修有漏点，但他不能接受有人蓄意破坏河堤，使得兴潮县生灵涂炭。 “是！” 司锦年、沈灵云见沈灵泽点头，两人退出书房，相互对视一眼，他半蹲下来，小声和小姨子商量“能不能出去逛逛？” 沈灵云才八岁，正是喜欢四处撒欢儿的年纪，旁边跟着未来姐夫，安全性有保证，更是有恃无恐。 一高一矮往外走，司维清空书房内所有人，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沈灵泽。 脊背笔直如松，态度不卑不亢，她没有丝毫小家女的局促感。 这气质堪比京城贵女！ 沈家那种小门户，真养得出如此女子？ “司县令，不知您对河堤漏点有何疑问？” 沈灵泽经过药物滋养，如今已经可以感知光线，双眼日渐恢复。 “你看到的未来一定能成真吗？” 司维质疑那张画像的真实性，他不想打破现在生活现状。 “司县令，若您在十六日不做出决断，我会带着全家，包括锦年一起离开兴潮县。” 沈灵泽嘴角扬起淡淡微笑，她越平静，对面越觉得毛骨悚然。 “看住他们两个就行了吗？” 司维颓然坐在太师椅上，彻夜未眠让他头痛欲裂。 “以我目前看到的情况是这样！” 沈灵泽食指、中指轻叩桌面。 “如果上方执意要在兴潮县泄洪，他们前期不成，后期可能还会再加派人手，或者买通本地人干这件事。” “什么？” 司维从太师椅上跳起来，“家贼”难防就算了，怎么民众里还有坏人？ “那人敢穿巡检使的官服，说明这事上面知道，且默许这么干。 尽早用最小损失泄洪，后期再上表一封请罪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兴潮县近一万人流离失所，在他们眼中也不过一页纸的重量。” 沈灵泽根据泰勒传回来的信息，兴潮县下方几个州、县城交赋税都比较高。 官僚当然想保下给更多钱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 司维呼吸有些艰难，手指烦躁扯扯领口。 “我有抄邸报的习惯！” 沈灵泽说出这几月在邸报上公开赞扬的几个州、县城都在兴潮县下方。 “他们……他们明明可以提前讲，给我们些准备的时间！” “司县令，他们连修河堤的钱都不愿意出，怎么会愿意给安置百姓的钱？ 天灾人祸躲不过，自求多福找出路。 不过损失几千人的命运，换来最小代价解决泄洪问题，何乐而不为？” 沈灵泽嘴角笑容带着尖锐讽刺意味。 “那你说该怎么办？” 司维欣赏她机敏聪慧，又觉得她过于锋利、尖锐的态度让人不适。 他没指望小女子能提出什么有效建议，只想挫挫年轻人的锐气。 “修河堤、迁移百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沈灵泽手指虚空画出兴潮县附近山脉。 “这次暴雨大概要持续一个半月左右，千疮百孔的河堤拦不住滔滔洪水。 我们能做的是尽快疏散百姓去高处，再给洪水制造高矮阶梯障碍，避免家园被破坏得太厉害，后期修复难度高。 司县令，放弃幻想吧！ 河堤不塌，上面绝不可能下拨款项！” 沈灵泽轻轻叹口气，她已经让家人开始准备撤离。 父亲、大哥下午就会去她说的地方建造木屋，做避洪准备。 粮食、干菜、腊肉、药材……她已经让司锦年做出大量采购的样子，免得他们偷偷从空间拿出东西引人侧目。 “大家短时间在山上是可以，但洪水过后呢？” 司维愁得眉头紧皱，想不出万全之策。 “洪水过后，朝廷难道会眼睁睁看着兴潮县荒芜下去？他们不想要这块的税收？” 沈灵泽斩钉截铁的断言。 “不可能！ 哪怕苍蝇腿肉少，好过完全没有。 兴潮县连接上下游，朝廷不可能不修堤坝。 等到那个时候，司县令带领百姓免于洪水迫害，再上一本哭诉百姓多苦，未来没有河堤不知如何是好，请上面做主……的折子。 他们不想拨款也要拨款，还要敲锣打鼓地给您送过来。 不过，这样做也不是完全没有弊端。 司县令，您的仕途要么止步于此，要么明升暗降，发配到边缘地带。” 沈灵泽将弊端说清楚，免得回头落埋怨。 官场上的事，司维比她更懂，说破……只为“无毒” “唉~” 司维长叹口气，沈灵泽能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尴尬的是，他不做，要承担爆发洪水的责任、后果；他做，就像沈灵泽所说，只有两种结果。 “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两害相权取其轻！” 沈灵泽说完，司维表情更加愁苦。 “我提个不成熟的小建议！”沈灵泽放下茶碗，“如果您选择带百姓上山，县衙可以张贴公告，让百姓提前准备避难物资。 同时直白告诉他们中间有内鬼，准备破坏堤坝，让他们相互监督。” 与其耗费县衙人手，不如让百姓自我监督。 司维眼眸一亮，看向沈灵泽眼神更加欣赏，更加好奇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你平日都读些什么书？” “什么都读一些，杂七杂八，比较多的是医书……” 沈灵泽回答中规中矩，司锦年在外面疯狂采买。 他不想占用本地县城资源，让商家去外地调货，明天就要。 沈灵云在旁边看未来姐夫花钱如流水，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呆滞。 她回去要叮嘱二姐，等嫁过去一定要自己管钱，不然很可能吃上顿，没下顿，三天饿九顿。 司锦年大动作扫货，回去接沈灵泽，把她们安全送回家。 第二天各种收货，送到县衙后宅，他统统收入空间，再跑去找沈家父子建避难所。 司维这边三天后发公告，同时划定山上避难所位置，需要百姓自己去搭建避难所。 同时有两个成年男性以上家庭，必须出一个劳动力去修堤坝，避免洪水过后，兴潮县原有房产损失严重。 大部分百姓都很配合，小部分顽固派司维也顾不上，只能让捕快天天敲锣提醒。 父子俩忙得像陀螺，元月听说侄子出事，顾不上自家后院，带着贴身嬷嬷往娘家赶。 元月不知，她这一走，回来后院会多两个如花似玉的妾室，未来还会多出几个庶子庶女。 第143章 圆月重瞳－8 平日无人到访的山峦迎来热热喧闹的人群，惊得飞禽走兽四散逃开。 百姓扛着锅碗瓢盆、米面油粮上山，嘴里抱怨爬上来有多辛苦。 山间有捕快负责安置百姓，要求他们尽快搭建防洪避雨木屋，标记好门牌。 沈灵泽选择地方连着山洞，木屋做遮掩，拓展外部更大空间。 沈家隔壁是县令家，以此向外辐射相关人员。 “乖女，你说家里会不会有人盗空门？” 丁静一边撸着大黄狗，一边忧心忡忡叹气，放不下她布置多年的小家。 “娘，放心吧！” 沈灵泽坐在外面借天光看书，眼睛复明后，不能看太久的书。 她安抚母亲就算丢了，也可以换新，不是什么坏事。 “爹、娘、大哥、二姐，我回来了！” 沈灵云疯得满头大汗，回来“吨吨吨”往嘴里灌水，豪气一抹嘴巴，掐腰笑得像个傻子。 “你这疯丫头又跑出去玩儿！”丁静指指乌云密布的天空，“天儿眼看着就要下雨，不许再跑出去了！” “诶~” 沈灵云对着母亲后背做鬼脸，趁着她去做饭，小步挪蹭到二姐身边，笑得特别谄媚，和大黄狗要肉骨头一样，心思都摆在脸上，一点儿都藏不住。 “二姐呀~问你个事儿呗~” “你好好说话！” 沈灵泽瞥小妹一眼，食指轻点她圆润小鼻头儿。 “二姐，你还记得咱家街道尽头的招娣他家吗？” 沈灵云说得有些心虚，双手搭着二姐膝头，下颌放在上面左摇右晃。 “招娣在他家过得可苦了！ 吃不饱、穿不暖，家务活全包，还要被弟弟当奴隶使唤，甚至拳打脚踢。 二姐……我们能把她接过来吗？” 沈灵云看过家中储备粮，满满当当，感觉招娣来她家就是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儿。 “小妹，为什么这种事情你不去找父母商量，却来问我呢？” 沈灵泽在得到这个请求是郑招娣提出，且郑家人在场的情况下，脸上笑容不变，眼眸却变得格外寒凉。 “二姐，家里大部分物资都是未来姐夫弄的，招娣过来吃饭……我理应先问问你！” 沈灵云敏锐发现二姐气质变了，如春风化冰晶，她缩了缩脖子，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小妹，你想听我教你，还是直接给你答案？” 愚者不可教，朽木不可雕。 沈灵泽感激沈家人对她好，可她对书中世界没有归属感，自然不会对npc付出过多感情。 “二姐，你教我！” 沈灵云知道错了，自己想不明白，二姐说，她听。 “我家小妹心善，想帮小伙伴儿一把，这没有错！” 沈灵泽摸摸小妹毛绒绒小脑瓜儿。 “可我们帮助别人，也要看自身情况。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大恩如大仇！ 招娣家一直这个情况，原来不求你帮助，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你帮忙？她家人还在现场，说明什么？” 沈灵泽引导沈灵云思考，小姑娘也聪明，很快咂摸出这事中不对劲儿的地方。 以前招娣出来说几句话都被她老娘喊回去干活，为什么这次完全无动于衷，表情看着还有那么点儿兴奋？ “他们想让招娣住进来，然后他们再赖过来，吃我们的、喝我们的！” 沈灵云气愤重重砸拳，茶盘上杯、壶“哐当当”作响，吓得她赶紧扶好。 二姐这茶具是未来姐夫花一百两银子买的，比满当当的粮食都贵。 “很好！”沈灵泽满意点头，“我家小妹果然聪慧！” “二姐，人家只是一般般聪明啦~” 沈灵云得到二姐夸赞，眼里闪烁着水汪汪、兴奋的光芒。 二姐上学堂那会儿，先生几次哀叹她非男儿身，否则兴潮县一定会出个状元郎！ 后来，二姐身体不好，在家也不忘借书看，还能抄书给家里赚钱，是顶顶聪明的人。 沈家三兄妹都去过学堂，老大、老幺一个样，谁也读不进去书，认识大部分字后就回家帮忙干活。 以至于家中大事小情，哪怕是一家之主的沈力，都习惯性先问问沈灵泽的意见。 “我们说完外人，该说说家里的问题！” 沈灵泽淡淡瞥小妹一眼，她立刻坐得笔直，躺在旁边大黄狗偷感贼重的往狗窝里躲。 “咱家做主的是爹，其次是娘，再次是大哥，之后是我……沈灵云，你上学堂开蒙时，先生没教你什么是‘长幼尊卑’？” “二……二姐，我错了！真错了！” 沈灵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突然懂了开头二姐问她的问题，其实也在点她，不该越过前面三人，直接问二姐。 “知道错了，然后呢？” “我……我去道歉！” 沈灵云用袖子擦擦眼泪，去找爹娘、大哥道歉，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小姐，我来了！” 司锦年将最后一批物资运上山，山下交给老父亲，他就可以尽情和小姐贴贴，黏在一起不分开。 “小妹怎么哭了？” “一点儿女儿家的小问题！” 沈灵泽拽了拽他袖子，亲昵又不失分寸。 “灵泽，我想吃锅包肉，不太甜的那种！” “好！” 司锦年进屋和沈家人打过招呼，直接进厨房做饭。 沈灵云瞬间不悲伤了！ 眼巴巴看着爹娘、大哥，她想去厨房蹲守。 未来姐夫做菜特别好吃，沈灵云也是这时才知，二姐不是吃得少，而是挑食。 真是同人不同命！ 二姐挑食，无论爹娘，还是未来姐夫都想方设法让她能多吃点。 轮到沈灵云这里，敢挑食，母亲一巴掌呼背上，火辣辣疼，她躲在二姐身后才躲过一劫。 “去吧！” 丁静好笑放行，跟着老幺一起去厨房，总不能他们闲着，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匆匆赶回来的司维吃到儿子做的饭，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几十年了，吃口儿子做的饭，还得借未来儿媳妇的光。 岂有此理啊~~ “明天沈家丫头能把你带过去吗？” 招娣娘焦虑来回踱步，男人不顶事，家里迟迟盖不起木屋，随便搭茅草屋了事。 等暴雨来了，随便刮股风就得散架子，届时他们一家人住哪里？ 再者，县城里粮食渐渐涨起来，他们家余粮本就不多。 去年暴雨时长差不多一个月，今年不知道要熬多久？ “我不知道！”郑招娣缩缩肩膀，小声回答，“小云说要回去问问她二姐！” “丁静就是比我命好！” 招娣娘狠狠掐女儿两把，犹不解恨，又踹两脚。 “人家姑娘能让县令家公子为她花钱如流水！ 我让你去和屠户家小子多来往，你总跑什么跑？” “娘，他年纪快和爹差不多，每次还伸手摸……摸我……我害怕！” 郑招娣眼泪汪汪，看着森林中黑漆漆一片，蜷缩在门边任由母亲打骂。 她告诉母亲，屠户儿子手伸到衣服里……母亲却说，摸两下又不会掉块肉，回头就去找屠户要了块猪肉。 猪肉拿回来炖菜！ 肉，弟弟吃；菜，爹娘吃。 轮到她就只剩下残羹冷炙，搅和在一起都填不饱肚子。 “害怕什么？ 你看看沈家丫头，说不定都送到司家公子床上，任人玩弄才换来那么多好处。” 招娣娘见女儿抱住门框，踹两脚带着房子都晃三晃。 “我不管！”她指着女儿鼻子，“明天沈灵云不带你回沈家，我就把你送屠户家去！” “娘……我不去……” 郑招娣无助看着母亲背影，小小反抗谁都没注意到。 茅草屋里就一张床，睡三口人都嫌挤。 郑招娣看向外面，无比期待第二天沈灵云能把她带离这个家…… 第144章 圆月重瞳－9 天空阴沉沉压下来，细雨绵密砸下来，山中树木被雨水染得绿意盎然。 空气中飘着泥土和草木混合的味道，清新中透着淡淡恶心的臭味儿。 这点儿阴天小雨挡不住孩子出去野的心思。 “小云，你家人怎么说？” 郑招娣跑得满脸通红，拉着沈灵云走到旁边，满眼希冀地看着，压低声音询问。 “招娣，抱歉！” 沈灵云摇头拒绝，郑招娣眼神瞬间变得凶恶，充满对沈灵云的恨意。 她想到回去后会被爹娘送去屠户家，内心充满恐惧与愤怒。 为什么不肯接她过去生活？ 沈家粮食那么多，她吃得又不多，为什么不肯答应？ 郑招娣越想越气，看一眼沈灵云身后的斜坡，抬手狠狠推她肩膀。 “啊！” “郑招娣，你干什么？” 小孩子都有好奇心，沈灵云被叫走后，其他人偷偷瞄着她们。 郑招娣推沈灵云，他们看得清楚，大孩子立刻叫嚷起来，甚至压住女孩子失重尖叫的声音。 沈灵云感觉后脚一空，整个人向下坠，惊得尖叫出声。 突然领子一紧卡住喉咙，整个人凌空飞起，她平稳落到山坡上，身边站着白衣飘飘的女子。 她侧目定睛一瞧……竟是二姐！ 沈灵云所有惊吓、恐惧似都找到宣泄口，抱着二姐纤细的腰身嚎啕大哭。 此时山中大人聚集过来，细雨打在每个人脸上，神色惊诧又复杂。 沈灵泽提着沈灵云仙气飘飘落地的样子，太过美好梦幻，让他们陷入诡异安静中，谁也不愿意打破现有氛围。 细雨染湿沈灵泽的脸，顺着鬓发滑落到下颌，雪白肌肤变得朦胧透明。 微微上翘杏眼扫过在场所有人，拍拍小妹肩膀，示意“放开！”，她拉着小妹手交给闻讯赶来的母亲。 丁静张嘴想问问怎么回事儿，对上乖女冰冷眼神，接过哭泣的老幺，什么都没说出口。 天空雨势加大，山雾渐起，郑招娣整个人仿佛暴风雨中的鹌鹑，低着头，死死攥手中竹筐，里面装着大小各异的蘑菇。 “郑招娣，为什么推我妹妹？” 沈灵泽微微躬身，袖子扫过郑招娣手中竹筐，留下湿润痕迹。 “我……我……” 郑招娣吓得说不出话，她着急看向四周，希望爹娘能帮她出头，没想到他们远远站着，没有任何想要上前的意思。 “沈二姑娘，要不算了吧！” “就是！就是！小孩子玩闹，或许不小心呢！” 大人开始和稀泥，小孩子七嘴八舌反驳，被家长狠狠打两下才老实。 “郑招娣，你是不小心推我妹妹吗？” 沈灵泽声音从头到尾都一个调调，似二月春风，温柔中裹着凉意。 “是……是！我不是故意的！” 郑招娣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梗着脖子抬头，对上沈灵泽寒冰般漆黑的眸子，所有气力瞬间消失。 她迅速低下头，双肩内扣，双脚不安来回搓动。 “嗯！”沈灵泽浅浅勾起唇角，“知道了！” 她招呼母亲、小妹回家，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追责，天真得仿佛真信了郑招娣的话。 “乖女……就这么算了？” 丁静抱着还在颤抖的老幺，心中不甘，按照她的想法，起码让老幺去打回来也好。 “娘，我想问小妹一个问题！” “二姐，你问吧！” 沈灵云这会儿在家人身边，已经止住哭声，鼻音很重，看着有些陌生的二姐。 “在‘被人欺’和‘被人怕’中间选一个……你选哪个？” 水珠从沈灵泽额头顺着脸颊滑落，秋水剪瞳，高挺鼻梁上凸起小小驼峰，唇角习惯性上扬。 山雾渐浓，沈灵泽在沈家母女眼中恍若古壁画上的缥缈仙子，让人捉摸不透。 “与其被人欺，不如被人怕！” 如果郑招娣怕沈灵云，还会有勇气推她吗？ 郑家父母、弟弟把郑招娣欺负到骨子里，也没见她敢动一根手指头。 “嗯！”沈灵泽嘴角笑意上扬，“小妹，粗浅直白是莽夫惯用伎俩，我们做人、做事都得动脑子。 既让人怕，又让人无柄可握。” 沈灵云听得云里雾里，丁静则听得心惊胆战。 乖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丁静稳住心神，回去吃饭时心不在焉，等她回过神，发现乖女跟着司家父子走了。 “乖女怎么和他们走了？” “巡检使已经到兴潮县，听说百姓都在山上等暴雨过去，他大发雷霆，认为司县令杞天之虑，懒政怠惰。” 沈灵杰愤愤不平，司县令怕百姓受洪水之苦，顶着多少压力和骂名。 百姓骂、巡检使骂，上下受气……这官儿当得真憋屈！ “那叫乖女去干什么？” “司县令说，让他们小两口儿陪他走走！”沈灵杰搔搔头，“可能是想散散心中郁气吧！” 月亮缓缓升起，在县令临时木屋里，司维捂着嘴笑的肩膀直颤，眼泪都笑出来了。 “丁荣书听说我已经上了请罪的折子，脸色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司维揉揉笑得发酸的腮帮子，目光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 “灵泽，你若是男儿，定能在官场上厮杀出一条血路，登顶人臣最高位！” 他欣赏看着沈灵泽，之前有多不满，现在就有多欢喜。 锦年得妇如此……未来仕途定当坦荡顺遂！ 司锦年默默站起身挡在父亲和小姐中间，突兀又刻意。 “锦年，我是你父亲！” 司维颇为无语，他拳头发痒，第一次想狠狠给儿子几拳。 他还能对未来儿媳怎么样吗？ “我知道！” 司锦年理直气壮说“天晚了，要送小姐回家！”拉着她迅速离开。 外面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油纸伞上，地上泥泞不堪，格外黏脚。 “小姐，我背你！” 司锦年把伞交给小姐，站到她身前蹲下，修长手掌拍拍自己肩膀。 “好！” 沈灵泽双臂搭在司锦年宽厚肩膀上，低头在他耳边说什么，得到一个宠溺眼神，抬脚使用轻功往边缘处飘。 雨夜可以掩盖很多痕迹，同时也会让人忽略很多事情，放松警惕。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丁荣书急得来回踱步，和随行人员抱怨。 这次来主要是让兴潮县成为泄洪地。 他们连背锅的人都选好了，没想到司维老贼那么精明，先上请罪折子，后把百姓挪到山上。 如此一来，哪怕河堤拦不住洪水，皇上也不会怪罪司维，还可能让他升迁。 洪水过后，他们不仅要给兴潮县银子重建家园，还不能少一个铜板。 丁荣书快马加鞭送信给上峰问对策，希望上峰能尽快给出对策！ 他不停抱怨消解心中郁气，不知外面有人把话都听了进去。 司锦年、沈灵泽对视一眼，双双离去，丁静等乖女回来才踏实睡觉。 或许老天都见不得人过得太好，天上的雨不仅没有停，还越下越大，连成一片看不透的雨幕。 郑家茅草房不堪重负，一阵大风夹着暴雨倒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周围人听着外面巨大雨声，心中焦灼，没人注意夹杂在其中的异样。 暴雨连续五天，河堤不堪重负，通过几道蜿蜒夹墙阻碍，平缓冲进兴潮县。 有些不愿意离家的百姓被迫站在屋顶上，绝望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洪水，悔恨没有早听县令的话，舍弃屋子，搬到山上去避难。 小孩子没有大人能抗，又冷又饿，哭得撕心裂肺。 “你们看！”有人猛地站起来，“那是不是有船过来？” 远处顺着水流飘过来几艘小船，重新燃起受困百姓的希望。 人，活着，谁又想死呢？ 第145章 圆月重瞳－10－【完】 “老郑一家人死得好惨啊！” “谁让他家男人偷懒，搭茅草屋应付事儿！” “这么大雨，我家木板房都要掀开了，茅屋还能不散架子？” …… 百姓雨天在家憋得无聊，打着伞围在郑家看热闹。 “你们如果没什么事，不如去山脚接被困的乡亲们！” 司维走过来，扫一眼周围百姓，大家立刻做鸟兽散，青壮年下山去帮忙接引受困同乡。 “小姐，你身体不好，下午别去了！” 司锦年心疼看着脸色发红，衣摆湿透的沈灵泽。 他功夫不错，轻功却没有小姐好。 他们救援顺序，先孩子、再老人、后女人、最后是男人。 刚才小孩惊吓挣扎落水，沈灵泽踏水而行，冷着脸把人提溜儿回来。 小孩还想哭，对上她冰冷眼神，瞬间吓得憋回去，悄悄把自己缩成球。 “算了！” 沈灵泽用力闭闭眼，算这个世界让她体验一次有父母疼爱是什么感觉的报酬吧！ 旁边捕快、青壮年听了都投去敬佩眼神，他们清楚沈灵泽身体有多不好。 几十斤大胖小子扑腾起来，正常男人抱着都费劲儿，更何况这么个娇滴滴的姑娘。 搜救船趁着雨小把困在原地的百姓都接上山，清点名册竟一个不少的都在，算是意外之喜。 之前县令让盖起多余的房子，刚好让受困人员住进去，不多不少，正正好。 百姓家家熬姜汤，闲话说沈家二姑娘算无遗策，神乎其神，等等。 这是兴潮县公开的秘密。 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丁荣书背着手在木屋外听了许久，转身回到自己木屋奋笔疾书。 丁荣书派小厮尽快送给上峰，阐明山上郑家人的命案、兴潮县百姓无一人死亡、沈灵泽预言能力……相信有这些信息，上峰绝对能得到最后想要的结果。 他没想到的是，小厮刚下山，人就被敲了闷棍，心心念念的信根本没送出去。 雨水时大时小持续四十五天，终于在四十六天早上放晴。 司维不敢让百姓下山，找到沈灵泽再用元月重瞳看看，洪水是否真的退去？ 因为这事……儿子、亲家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反倒是沈灵泽表示理解，承诺会在下一个圆月去看。 百姓得知沈灵泽要再使用重瞳，暗戳戳想跟过去看热闹，打听得知，这次地点在山顶，不许围观，大家都歇了心思。 半夜山顶不比河堤，万一那一脚踩空滚下去，人就没命了。 司维也以此为由，拒绝丁荣书围观。 不管怎么对待巡检使都注定得罪，不如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圆月慢慢爬上山顶，柔和光线洒下来，仿佛为每个人脸上覆盖一层薄纱。 沈灵泽站在最高处，俯瞰整个兴潮县，风吹得衣袖猎猎作响。 漆黑眼眸中慢慢分裂出暗红色重瞳，兴潮县瞬间黑夜转白，人们热火朝天修建河堤，比原来更高、更加坚固。 她看了许久，直到河堤完全建成也没出什么问题，闭上刺痛双眼，血泪缓缓流下。 月光下女子身穿白衣，两行血泪挂在瓷白脸上，诡异又美丽。 就在此时，一个捕快猛地向沈灵泽扑去，企图把她撞下山。 沈灵泽动作灵巧，侧开躲避，捕快受不住力，直挺挺摔下去，山间回荡着他恐惧的叫喊声。 “小姐，我们下去吧！” 司锦年冷着脸，半抱着沈灵泽往下走，没去擦她脸上血痕。 沈家人等在最接近山顶的地方，见到沈灵泽流血泪，丁静、沈灵云瞬间湿了眼眶。 他们想上前接过沈灵泽，擦擦脸，均被司锦年挡下来。 他要让这帮人看看，天天没事儿说小姐闲话，抱怨当初修木屋有多辛苦……他们配吗？ 沈家人反应过来，默默跟在司锦年身后，沿途百姓见沈灵泽脸上、前胸均有血迹，默默低下头。 第二天沈灵泽将看到的一切告知司维，附送两张药方：一张做庭院大街消毒；一张做预防瘟疫内服。 她和家人商量把多余草药送给方大夫，让医馆和县衙联合送药。 家人同意，司维捋着胡子赞赏点头，小姑娘知进退、懂藏锋。 好好好！ 是他司家遇到宝了！ 司锦年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他们自我感动，小姐根本没那么多弯绕心思，她单纯懒得搞这些。 她总说自己“坏！”，其实心比谁都软。 r81感到主人心绪，忍不住翻个白眼。 您“瞎”得可以啊！ 敢情给郑家小丫头下毒的不是她？ 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人嘎了，您还觉得她心软？ 妥妥恋爱脑，发酸发臭，没救了！ “司县令，洪水已经退去，我要回去复命！” 丁荣书冷着脸和司维打声招呼就走了。 迟迟没收到上峰回信，小厮也没回来……其中若没有司维的手笔，他绝不会信！ 等他回京城，定要参司维一本！ 丁荣书想得很好，暴雨过后泥泞天气让道路格外难行，时不时要下来清理马蹄上的淤泥。 他再一次牵着马走到边上清理淤泥，后颈突然被重重一击，眼前瞬间黑了。 “快快快！把他的马牵走！” “身上银子、衣服全给老子扒光！” “老大，那人呢？” “蠢货！还用我教你吗？” …… 司锦年单手搂着沈灵泽站在对面树上，看着丁荣书被山匪打劫害命，确定人死了、文书被烧毁，两人相携离去。 兴潮县在这次洪水中物质受损中上，却没有任何百姓死亡。 皇上知道此事，立刻派特使送银子过来，修河堤，帮助百姓重建家园。 百姓看着被洪水浸泡的家，用搭配好的草药清理院子、房屋，再内服防病。 老人家对比早年洪水侵袭家园，再看看眼前小娃娃因为不喜欢喝药哭闹，嘴角露出悲伤又欣慰的笑容。 朝廷打算用兴潮县作为“典型”，银子送得非常快，没出现什么盘剥情况。 司维让司锦年负责统计、采买各家所需修房物资，他负责河堤那边儿。 老规矩：主力放到河堤，家里有两个以上成年男人，可以留一到两个在家里修房子。 “老大，你在家，我出去修河堤！” “爹，河堤那边路滑，您年岁大，在家更稳妥！” 沈家父子来回谦让，沈灵泽放下茶杯，明明没什么声音，却让他们同时闭嘴。 “爹、大哥，我已经和邻居们商量好了！”沈灵泽看着“张家、李家儿子多，替我们出人力，我付钱。” 洪水过后，百姓都缺钱，沈灵泽提议简直说到他们心坎儿里，自然不会有人不愿意。 反而那些没吃到葡萄的人开始嫌酸，说沈灵泽自私自利，把辛苦的活儿给别人干。 沈灵泽毫不畏惧，站在大街上用清亮嗓音回怼。 “我爹、我大哥在码头干活伤了腰，暴雨潮湿天气疼得一个多月下不来床。 我自私自利花钱请人帮忙，从法理、道义都没问题。 下次各位邻居愿意，可以指着我鼻子骂，我沈灵泽就在这儿候着！” 沈灵泽使用重瞳后，食欲不好，站在街上感觉一阵风都能吹倒。 百姓想起那天晚上她满脸血泪从山上下来，顿时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散开。 司锦年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说闲话那些人的物资排在最后，还让他们先去河堤，相当于拿着微薄收入做两份工。 他把翻新县衙、后宅的事情交给管家，开始给老爹琢磨纳妾的事情，自己不好出面，干脆找媒婆帮忙。 司维想着元月回娘家快两个月，一封信没送，心里夫妻情分早就淡化没了。 媒婆上门说亲，他想着后院不能没人管，索性纳两位良家女，管家身上压力瞬间轻松不少。 毕竟，后院女眷多，没个做主的人看着是真不行！ 兴潮县如火如荼的建设家园，等元月回来的时候，民生恢复如初，更有慕名而来的人打算落户。 她回家发现后院多了两个有孕的女子，瞬间觉得天都塌了。 元月找司维闹，司维躲到妾室房间不出来，她没脸冲进去，不然一条“妒妇”足够作为他休妻的理由。 她去找两个女儿，没人回来，推说府里忙，抽不出空。 司锦年那里更是指望不上！ 元月坐在卧房绝望哭泣，她当初如果能对司锦年好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如今孤立无援的状态？ 没人知道答案，沈灵泽、司锦年已经跳出这个世界…… 第146章 远近闻名的肉粽村－1 「请问这次奖励是否有发错？」 08看着主系统下发积分，眼前一黑又一黑，电子音哆嗦得好似秋风枯叶。 凭什么啊？ 啊？啊？啊？ 按照主系统这么大方的给法儿，沈灵泽可能很快攒够积分，脱离系统，回到原生世界。 它剩下那么多书中世界任务……谁干啊？ 08对沈灵泽这个宿主不满意，却对她通关书中世界的速度表示很满意。 它拉出数据，11个世界，各种麻烦事儿都有，信息不全情况下，沈灵泽依旧能顺利通过。 08暂时不想放走沈灵泽，等陈旧积压世界任务解决后，她走不走都无所谓，甚至它希望她能尽快离开！ 「积分下发准确无误！」 主系统冷冰冰回答浇灭08心中最后一丝希望，蔫巴巴给沈灵泽播报。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30」 「恭喜宿主找到出隐藏线索！积分+50」 「恭喜宿主干掉反派！积分+70」 「恭喜宿主成功消灭崩溃隐患！积分+130」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500」 一连串播报让沈灵泽眼眸一亮又一亮，什么时候狗系统这么大方？ “我不接受系统报错！”沈灵泽微微抬起圆润小下颌，“给我……就是我的！” 「是是是！」 「你的！」 08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赶紧给沈灵泽、司锦年播报这个世界的背景。 「原身：美食主播 人设：吃不胖的甜美小可爱 司锦年：你助理 背景： 原身听说食用肉粽村出品的肉粽可以美容焕肤、延年益寿。 她带着助理参加旅行团，希望能吃上一块肉粽！」 08说完就下线自闭，沈灵泽让泰勒搜集关于肉粽村及其相关信息。 泰勒不愧是顶级智脑，速度极快，相关信息以思维导图的形式传输给两人。 他们现在随旅行团住在塔山县旅馆，明天准备和导游-姚星去肉粽村，开启5天4晚的乡村生活。 关于肉粽村新闻有很多，其中反复出现的“天价肉粽12万每颗！”、“某明星吃完肉粽容光焕发，喜提第二春！”，等等。 沈灵泽脑中过一遍，在犄角旮旯看到“妇女失踪案！”、“老两口儿辞职，找寻失踪女儿，多年无果！”，等等。 她让泰勒扩大搜索范围，与肉粽村往期旅行团人员做交叉对比。 一个地区有人失踪不奇怪，八成以上是女性就很奇怪。 如果这些女性大部分都去过肉粽村……基本可以确定那里就是贩卖人口的贼窝！ 泰勒联机r81扩大搜索范围，r81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直接按头做扩容器。 「主人，你预想的不错，附近报失踪的女性全部都去过肉粽村。 单项概率过高，肉粽村有80%是贩卖人口的贼窝。」 泰勒推测这次世界任务是解决肉粽村，把人贩子送给帽子叔叔。 说完等了一会儿，空气中安静得有些尴尬。 系统检测到触发剧情奖励，08会自动上线播报，没出来就证明推断错误或者不够准确。 “明天去肉粽村慢慢查！” 司锦年提着外卖进门，打开全是沈灵泽爱吃的东西。 按照人设要求，他架好直播设备，打开音符app。 “大家好！” “我是沈灵泽！” “我们随团到达塔山县，今天在山脚下休息，明天正式进入肉粽村。” 沈灵泽笑容甜美，双手挥舞和镜头打招呼。 她夹起当地有名汤粉面，放到镜头前展示后，开启暴风吸入模式。 「好家伙啊！以前好歹还换角度让我看看，现在就给我们看一颗黑溜溜的发顶。」 「汤粉面这么好吃吗？头都不抬一下？」 「听声音很好吃啊！我不管！我订了外卖！」 「你们羡慕她吃不胖，我羡慕她头毛茂密的发缝都没有……不！我嫉妒！疯狂嫉妒！」 「我都嫉妒！长得漂亮，身材好，吃不胖，头发浓密……的小姐姐，多我一个怎么了？」 「以前听他们总嚷嚷灵泽假吃，艹吃不胖人设，人家这不吃的挺香？」 「你们这群人真好骗！她直播真吃，视频假吃！」 「哪有人干吃不胖？肯定有病！」 …… 弹幕上说什么都有，沈灵泽低头干饭，一个字没看见。 司锦年在旁边给沈灵泽夹菜，肉就收下，青菜就挨白眼。 她痛苦把菜塞嘴里，嚼吧嚼吧，囫囵吞枣往下咽。 每咽下去一次，沈灵泽就叹一次气，瞪司锦年的眼神格外幽怨。 “小姐，荤素搭配，有益健康！” “我爬到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吃草的！” 沈灵泽侧头说得格外认真，司锦年无奈笑叹，最后妥协说只要吃够定量青菜就可以。 “小姐，你好歹对青菜尊重一点！” “草药，前面还有个‘草’，那可是救命的东西！” 沈灵泽捞干净汤里的粉，司锦年负责收拾干净，她对着镜头挥手道别，迅速关掉直播。 「这是纯给我们看了一场“吃播”啊！」 「灵泽关播动作过于干脆！」 「你们不好奇助理小哥哥和灵泽之间的关系吗？」 「我们之前问过，说是助理！」 「等再开播问问，除了助理，还有什么身份？我赌是男朋友！」 「男朋友+1」 「听声音、看手……我可以！」 「不是灵泽男友的话，我们就冲！」 屏幕黑下来，粉丝不愿意走，闲聊许久。 「@所有人，明天早上7点旅店开始提供早餐，8点门口集合！ 爬山时间大概2个小时左右，我们需要避开高温爬山，所以不要迟到哦~ 看到团友请敲“1”或者“收到”确认，未回复的团友，我会打电话确认。」 姚星在群里发消息，司锦年轻敲手机「2人，收到！」 沈灵泽在看泰勒扫描回来的地图。 他们越靠近目的地，智脑帮助越有限。 “全是山脉，普通人易进难出。” 司锦年随手翻翻当地公职机构名单关系图，密如蛛网，谁和谁都沾亲带故。 一旦人被拐进肉粽村，塔山县报案99.99%会被送回去。 如果往大山里跑，距离近，没有本地人路熟；距离远，死在森林里的可能性99.99% 进退两难，活着受罪，死无全尸。 “看来他们已经把整个地区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相当于‘土皇帝’，相互包庇，形成闭环。” 沈灵泽身体放松靠进司锦年的怀抱。 她还是喜欢原世界，每天研究草药毒物，闲时看蓝天白云，日子悠哉悠哉。 “要不……都弄死算了！” 「警告！警告！警告！」 「检测到宿主对书中世界有毁灭倾向，请收敛！否则会立刻降下雷罚！」 08被迫上线，声音里透着兴奋。 上次它爆粗口被罚，也想看沈灵泽罚一次，或者n多次。 “你鬼叫什么？”沈灵泽觑08一眼，“我就感慨一下！ 贩卖人口在我原生世界，人贩子、买家都可以直接弄死！” 「法治社会！你收敛一点！」 08才不信沈灵泽说辞，系统检测，精准度可以超过100% “呵呵！”沈灵泽闭眼冷笑，“囚禁、虐待、qj、被迫生子……毁了别人一生，人贩子就判几年，买家无罪……惩罚太轻，不足以震慑犯罪行为！” 以暴制暴，不可取，以牙还牙……没什么不对！ 「没办法！ 书中世界设定就是这样！ 灵泽，不要踩法律红线！ 那样会让整个世界陷入秩序混乱，你也没办法回到原生世界。」 08语重心长的劝告，真让沈灵泽生活在这里，妥妥一个反社会、报复社会人格！ 第147章 远近闻名的肉粽村－2 阳光破云而出，山雾慢慢散去，鸟儿跳上枝头，叽叽喳喳唤醒新的一天。 “感谢各位团员积极配合！” 姚星举着三角小红旗走在队伍最前面，脚踩压实黄土路。 周围高耸入云的树木林立，枝叶相互交错，织成一片深邃绿幕，阳光穿过缝隙形成斑驳光影。 沈灵泽观察20人的旅行团，大多数为年轻女性，嘴里小声讨论肉粽功效。 她看过姚星发在群里的行程安排： 第一天：爬山观景； 第二天：特色骨制品赏析； 第三天：参观肉粽制作过程+品尝肉干； 第四天：深度体验肉粽村民俗活动； 第五天：下山解散旅行团。 从行程安排上看不出什么问题，网上搜乡村旅行攻略都大同小异。 土路越往上越陡峭蜿蜒，有些甚至可以形成近90°坡角，女生相互拉扯着往上走。 沈灵泽眼角扫到旁边，瞳孔猛地紧缩，再抬头看站在缓步区姚星脸上似嘲讽的笑意，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姚星极有可能知道肉粽村内情，同为女性，助纣为虐，弄死算了！ 这一次08没有上线提醒，沈灵泽隐晦找到一种可以验证谁是反派的方法。 大范围杀伤人类，不可以；小范围杀伤反派……书中世界、系统都乐见其成。 旅行团在10：13到达肉粽村，村长、村支书携村民在门口迎接他们。 姚星在门口就开始分配住宿，女性团友大多数都分给有儿子家庭，寻找失踪女儿的教授夫妇分配给一个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的老人。 沈灵泽、司锦年分到家庭有5口人，父亲：蒲顶梁、母亲：高丹、大儿子：蒲糠、大儿媳：余紫萱、小儿子：蒲胜 蒲胜长得矮粗胖，脸上横肉把眼睛挤成一条缝儿，芝麻粒大小眼仁儿上上下下打量沈灵泽，露出垂涎欲滴的恶心油腻样儿。 “各位团友，先跟着村民放行李，12点到村委会集合吃饭，下午带好饮用水，我们去爬山！” 姚星热情洋溢喊完，笑得像狗尾巴花一样和村长-蒲元德离开。 “姑娘，我们也走吧！” 蒲顶梁招呼沈灵泽、司锦年回家，高丹走到他们身边，热情介绍村里每年能赚多少钱，年底能有多少分红，等等。 高丹想要拉起沈灵泽的手，她假借顺头发的动作躲开。 “一会儿我们能在村里逛一逛吗？” 沈灵泽微微上翘杏核眼，眼珠儿又大又黑，直勾勾盯着谁，看着都渗人。 “可以！” 蒲顶梁接过话茬儿，走路步子加快。 “爸，紫萱怀孕走不快，我们在后面慢慢走！” 蒲糠小心翼翼搀扶着余紫萱，见沈灵泽转头看他们，露出一个淳朴笑容。 反观被丈夫小心呵护的余紫萱，表情麻木，整个人死气沉沉，一点儿看不出对新生儿期待。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青砖大瓦房，院子铺青石，养的都是大型犬且两条以上。 沈灵泽走入院子，两条杜宾压低身子对陌生人低吼，旁边藏獒蔑视扫一眼两条外国狗子。 她随意瞥一眼，与浑身腱子肉的杜宾对视，3秒不到，两条黑狗夹着后腿缩在藏獒后边，怂地一批。 “沈小姐，怎么了？” 蒲胜见缝插针搭话，不明白自家凶悍无比的狗子怎么比土狗还怂？ “你家狗养得真好！” 3条狗应该都吃过人肉，对陌生人的眼神和看肉骨头没有区别。 “那是！”蒲胜拍拍颤悠悠的肚皮，“我们家狗喂得肉……” “嗯哼！” 蒲顶梁重重咳嗽，狠狠瞪小儿子一眼，怎么嘴上连个把门儿的都没有？ “我们给你们安排两间房，过来看看喜不喜欢？” 高丹赶紧把人往西边房间带，挨着主卧是沈灵泽的房间，挨着院门是司锦年房间。 “我喜欢你那间！”沈灵泽点点靠院的屋子，“我们就住那儿！” “什么？”蒲胜突然拔高音量，“你们住一起？” 他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上下打量沈灵泽的眼神，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 “姚星小姐，麻烦你过来一趟！” 沈灵泽坐在行李箱上，背靠着司锦年，不进屋，就在屋檐下等着姚星。 “这是怎么了？” 姚星走过来，嘴角泛着油光，不明白蒲胜搞什么幺蛾子。 之前给他家安排过4个女人，前3个闹出人命，第4个关在村里祠堂，肚子里也不知道是谁的种？ 蒲胜如果真想要个c女，不如自己搞个童养媳，省得次次麻烦！ “导游，辛苦你帮忙换一家民宿！”沈灵泽瞥一眼蒲胜，“我和未婚夫住一起，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我是来旅行，不是被人用异样眼神上下扫视？” 沈灵泽笑盈盈说着不客气的话，没给蒲顶梁一家留一点儿面子。 早晚都要翻脸，早翻，早省心，懒得看这帮人恶心的嘴脸。 “抱歉啊！” 姚星点头哈腰道歉，借口说村里没有民宿，让沈灵泽忍一忍。 “真晦气！” 沈灵泽站起身，司锦年拖着行李进屋，没多做停留，走出来站在她身边，如同坚实的靠山。 “我出去走走！” 她挽着司锦年臂弯，让泰勒安排拍摄视频，剪辑好后再发账号上维持人设。 “你们家等下次吧！”姚星颇为担心，“沈灵泽好像是个小网红，一旦失踪肯定会引起舆论重视，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不行！”蒲胜不愿意，“我可以睡够了扔去祠堂，但不能放过她！” 他刚才看得清楚，女人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嫩得一掐都出水儿。 姚星带来的女人不少，像沈灵泽这种品相的女人可太少了。 如果不是村里就他没婆娘，肯定轮不到他！ “那请你们不要让她找我事儿，行不行？” 姚星没好气撂下一句话，扭身就走，多看一眼蒲胜都觉得辣眼睛。 别看蒲胜长得像球儿，内里比粪坑还臭。 听说前几个女人，拼死也不肯跟他，最后一个还被折磨成疯子。 姚星走出去看着沈灵泽婀娜背影，难得升起片刻同情心，风一吹就散了。 参加肉粽村观光团算这些女人倒霉，与她有什么关系？ 沈灵泽按照泰勒提供地图走一圈儿。 她发现有小部分村民房屋破旧，大多数都是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阴恻恻盯着陌生游客，眼里恶意藏都藏不住。 有些人甚至看着沈灵泽就掏ku裆，像最低贱的人牲。 沈灵泽脸上笑意不减，正常走过去，到街尾找教授两口子。 “他怎么了？” “口吐白沫……这是发羊癫疯？” “没听说他有这病啊！” …… “叩叩！” “邓先生、叶女士，在吗？” 沈灵泽站在院门外轻敲，木门年久失修，落下点点碎沫。 “敲什么敲？”老婆子凶巴巴冲出来，“敲坏了，你给我赔！” “老人家，下次来我应该怎么敲门呢？” 沈灵泽好脾气的询问，老人看起来凶巴巴，眼中却没有什么恶意，更多是一种麻木的淡漠。 “看到铃铛了吗？” “知道了！” “沈小姐、司先生，你们找我们有事？” 邓夏、叶冬走出来，困惑看着这对儿情侣。 “啊！死人了！” 远处老头一声吼，引得村民纷纷围过去看。 “呸！老脏货，死了活该！” 石荷凶巴巴往地上吐口痰，沈灵泽他们默默往后退几步。 “你们进来，还是他们出去？” “可以和二位聊两句吗？” 沈灵泽瞥一眼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笑呵呵询问老两口儿意见。 “当然可以！” 邓夏和沈灵泽不熟，她年纪与女儿相仿，人长得干净漂亮，笑呵呵模样，他难免心生好感。 “多谢！” 正当沈灵泽准备进屋时候，远处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第148章 远近闻名的肉粽村－3 围着死去老头的村民顺着j报声跑到蒲顶梁家，踮着脚尖儿往院子里瞧热闹。 “你们能解释一下这么回事吗？” 沈灵泽指着不停报j、受损的行李箱，她看向姚星、村长、村支书三人。 司锦年站在沈灵泽身后，无声支持她任何决定。 离开前，他没有打开行李，目的就是不想让这家人碰他们的东西。 “啊！” 高丹被蒲顶梁推出来，局促搓搓手，讪笑两下，张嘴几次才吐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去房间收拾卫生，不小心碰到行李箱……对不起啊！” “你们是不是把人当傻子耍？”沈灵泽点点锁扣旁边凹痕，“谁家收拾卫生还撬锁？” “沈小姐，一直纠缠下去会耽误大家吃中午饭，不如就算了吧！” 姚星出面和稀泥，表情有恃无恐，甚至有点儿威胁的意思。 “算了？”沈灵泽双臂环胸，“我行李箱将近2万，他们行为构成盗窃未遂、损害财物超过3千……这是刑事犯罪，要坐牢的！ 你一句‘算了！’可以大过国法？” “旅行团该走什么行程就走什么行程，我们会等j察来处理问题！” 司锦年配合小姐，完全不接受威胁。 “沈小姐、司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 村长-蒲元德在村子说一不二，见到不肯配合的沈灵泽、司锦年，老脸拉得比驴还长。 “得饶人处且饶人？”沈灵泽冷哼，“村长的意思是要包庇罪犯吗？” “不要吵！不要吵！” 村支书-蒲成荫冲过来和稀泥，左右安抚，远远听见儿子声音。 “谁报的j？” “爸，出什么事了？” 蒲伟民和同村表哥身穿j服走过来，环顾四周，视线落在高颜值男女身上，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伟民，你高丹婶子去收拾房间，碰到客人行李箱……” 蒲成荫不愧村支书，说起话来，老阴阳人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不如就算了吧！” 蒲伟民比蒲元德官威还大，直接定论，甚至不问问当事人什么想法。 “j察同志，请出示身份证件！” 沈灵泽叫住准备走的蒲伟民两人，他们不情不愿、态度敷衍亮出证件、j号。 “j察同志，我需要报j回执单！” “7天后，你到塔山县派出s拿！” 蒲伟民神色阴狠，他很确定沈灵泽拿不到，甚至那个时候她不一定在谁床上…… “姚星导游，我要换住处！” 沈灵泽唇角始终带着笑意，无论如何，人设不倒。 “我相信这样事情不会……” “我不相信！” 沈灵泽打断姚星的话，坚持要换住处。 姚星以没有房间为由，拒绝更换住宿地点。 “你们……和我们老两口挤一挤吧！” 叶冬见双方僵持不下，主动把房间分他们一半。 石荷家住宿条件不好，客房就一张大通铺，厕所在外面，整体还算干净。 大家最终不欢而散！ 姚星叫大家吃饭，全程和团员互动，不搭理沈灵泽、司锦年。 下午爬山，邓夏、叶冬以上年纪为由拒绝，沈灵泽、司锦年直接在群里甩俩字儿「不去！」 “年轻人，这样做容易得罪人！” “你们不如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来了！” 邓夏看到消息，想到自己女儿也是宁折不弯性子，提醒之余，对沈灵泽两人好感倍增。 “邓先生，您放心！”沈灵泽若有所指，“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天擦黑后，团友相互搀扶着从山上走下来，一个个累得够呛，划拉口饭就回去休息。 第二天下午，姚星把大家聚集起来去参观骨制品。 骨制品厂房建在村子靠山位置，绿意盎然的山间，唯有这块儿光秃秃一片，一副生机全无的模样。 厂房用彩钢板搭建，哪怕门窗都开着，一股奇怪味道依旧固执地往鼻孔里钻。 两条长桌后坐着岁数大的老奶奶，眯着眼，手眼极度配合不上，依旧坚持雕刻莫名线条组合。 “肉粽村骨制品是当地特色！ 听说大家从山里捡来动物骨头，通过打磨处理形成骨片，再篆刻好美好寓意的祝福线条，戴着能招财进宝，好运连连！” 姚星笑盈盈给大家做介绍，骨片大小、线条不同，价格也有高有低。 “沈小姐、司先生，你们不来一块儿吗？” “不！”沈灵泽干脆拒绝，“我不会把美好愿望寄托在不知道什么类型骨头片子上！” 或许这种发言在肉粽村过于惊世骇俗，导致麻木低头刻画线条的老人纷纷抬头看向沈灵泽。 “沈小姐，你是没钱买，对吧！” 姚星从没有遇见像沈灵泽这样油盐不进的旅客，压不住心中累积过多的火气，出言讥讽，当众奚落。 “啊！对对对！” 沈灵泽根本不把姚星放在眼里，目光扫过去，骨片上有黑气缭绕，有些已经蔓延出去，缠绕住村民脚踝，一点点向上攀岩。 她昨天就看到肉粽村上空凝结的怨气，黑压压一片，分分钟能把整个村子吞噬。 也不知道肉粽村杀了多少能造出如此骇人怨气？ 姚星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已经不想让沈灵泽下山了。 他们住在石荷家不好动手，等第4天民宿活动，把司锦年、沈灵泽分开。 不信拿不下这对儿狗男女！ 团友购买不少骨片，一来不贵，二来寓意很好，回去可以送给亲友。 第三天来到旅行团重头戏-参观肉粽制作过程+品尝肉干原材料。 “腌肉、糯米、绿豆都是提前弄好，洗干净叶子、绳子。 包粽子时候，一层糯米、一层绿豆、一层肉，交替完成。 最后上锅蒸4个小时出锅，晾凉后真空包装发往各地。 各位团友，非常幸运！ 肉粽原材料十分珍贵，往期团友大多数看的都是影像资料流程。” 姚星一副“你们赚大了！”的表情，其他团友为一口肉干，立刻发挥毕生演技附和。 她没在沈灵泽、司锦年脸上看到半点谄媚、讨好，刚扬起来的下巴慢慢缩回去，冷着脸带人去试吃。 “有些人啊！不合群就不要出来跟团游嘛！” “某些人啊！得罪导游搞得大家都不好过，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一对儿闺蜜说话特别大声，仿佛有听力障碍的老人。 沈灵泽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等这些披着人皮的恶魔露出真面目，看她们还笑得出来吗？ 团友见沈灵泽油盐不进都颇有怨言，跟上姚星脚步，生怕去晚了就只剩下肉沫。 姚星也没辜负大家对她的预想，明明还有肉干，偏偏不给沈灵泽、司锦年，还有老教授两口子。 4人毫不在意，看着其他人仿佛嗑yao般享受的模样，彼此对视一眼，警惕心拉到最高。 肉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深红色，整体偏粉调，颜色略微深一点，看着有些诡异。 结束第3天的行程，姚星给他们发面具，要求明天出门开始就要戴着，直到最后一天下山。 沈灵泽看着不停打哈欠的团友，再低头看着手中宽大恶鬼面具。 她知道肉粽村是怎么把人弄失踪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泰勒，肉粽村有多少孕妇？” 「主人，肉粽村所有青砖瓦房的人家都有孕妇，祠堂那边孕妇最多。 今天有3个孕妇生产，1个男婴在喝奶，2个女婴溺死。」 “你有妹妹吗？” 一个男孩拦住司锦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中有自责、惶恐、羡慕……糅杂在一起变得格外复杂。 “蒲高飞，你怎么又跑了？” 第149章 远近闻名的肉粽村－4 老年女人跑出来，拉着蒲高飞往家拽，他执着盯着司锦年，期待得到一个答案。 “我没有！” 司锦年摇头，蒲高飞突然笑了，越笑声音越尖锐，高喊着“没有妹妹好！没有妹妹太好了！” 他转头想和小姐说“我们回去！”，结果看见小姐歪头看一处大概一掌距离的墙缝儿。 “漂亮姐姐，你愿意做我妈妈吗？” 黑漆漆墙缝中，一个像豆芽菜的女孩，眼睛瞪得向外凸，比刚才小男孩还吓人。 “我不生小孩，怎么做你妈妈？” 沈灵泽看出面前小女孩是鬼，她大头卡住两边石砖墙，前后无法移动。 “为什么不生小孩？” 女孩眼睛向外凸出得更厉害，青紫色血丝覆盖在眼白位置，好似恐怖玩具。 “村里的女人都吃肉桃、生小孩、做肉粽……男娃娃留下，女娃娃溺死……再吃肉桃、生小孩、做肉粽……” “肉桃是什么？” 沈灵泽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恐惧表情，淡定发问。 “肉桃是……” “你们在干什么？” 蒲伟民一身j服站在他们身后，歪头向墙缝中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女孩，身穿红色裙子，脖子上挂着麻绳钥匙……没等我问出来是谁家孩子，她就不见了。” 沈灵泽淡定描述小女孩衣着特点，蒲伟民吓得脸色惨白，呵斥他们赶紧回家，天黑不要在村里转悠。 他盯着沈灵泽、司锦年进石荷老太太家门，转身往家狂奔。 “爸！爸！” “蒲三叔家盼弟还活着吗？” 蒲伟民“哐当”一声推开院门，冲进家里对着关公像磕头。 “儿子，你干嘛？” 蒲成荫走过来，拉着儿子起来，重新给关二爷上香，嘴里嘟喃着“莫怪！莫怪！” “姓沈那女人说……看见盼弟了！” 蒲伟民将事情详细说完，蒲成荫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肉粽村每年都会请和尚、道士过来做法事，清理残留怨念，收效甚微。 有次蒲元德扯着道士衣领问“为什么不管用？” 道士淡定掰开蒲元德手掌，幽幽说道：“村长什么时候能停下手中罪孽，再来与我讨论道法有没有用？” “沈灵泽有些邪性，我们以后远着点儿，千万别碰她！” “这次放过她？” 蒲伟民有些不甘心，那女人一身细皮嫩肉，他还想第一个↑她呢！ “即便我想放，村长也未必愿意放手！” 各地富豪催村里尽快出货，女人十月怀胎，哪儿有那么多货？ 为了不断货源，他们只能弄更多的女人…… “哼！” 蒲伟民想到沈灵泽倔强的小样儿，顿时有些心痒难耐，浑身血液沸腾地冒泡。 “别人我不管！”蒲成荫拍下桌，“你不能和她有什么牵扯！” 那天沈灵泽不过与老蒲头对视一眼，没有两分钟人就没了。 蒲成荫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舍得他受到一点点伤害？ “放心吧！” 蒲伟民嘴上答应得好，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把人搞回来，等玩儿够了再扔到祠堂去为村里做贡献。 第150章 远近闻名的肉粽村－5 天蒙蒙亮，村里响起敲锣声，村长吆喝着大家戴上面具起床参加庆典。 沈灵泽阴沉着脸，戴上昨天反复清洗消毒的恶鬼面具走出家门。 村里家家户户挂上编制灯笼，贴着面具同款恶鬼贴纸。 中心广场位置，男人戴着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光着膀子，随着鼓点儿跳舞。 每人手中抓着婴儿娃娃，粗线拼皮缝制，黑漆漆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材质，他们时而举起，时而甩动，画面恢诡谲怪。 姚星昨天晚上发消息，说这是祈福的活动，恶鬼退散，否极泰来，好运常在。 沈灵泽环顾四周，除他们没吃肉干的人以外，团友全部都被替换掉了。 那些人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围在姚星身边，面具下不知是人、是鬼。 诡异舞蹈跳完，他们将手中婴儿娃娃扔入火堆，大声欢呼叫好。 火焰高涨，一张张恶鬼面具在火光映衬下活灵活现，宛如人间地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尸臭味道，眼前一切慢慢变得模糊，直到完全陷入黑暗。 第5天，姚星带着旅行团下山，解散团队后，大家笑盈盈拖着行李离开。 “沈小姐，一会儿他们进来，你就往外冲！” 邓夏嘱咐沈灵泽，他和老伴年纪大了，到死也没找到女儿，能救一个算一个。 “冲？”沈灵泽笑了笑，“肉粽村那么多人，冲出这道门，也冲不出村子。” “唉！” 叶冬在旁边叹气，眼神变得格外决绝，她死也不会放过他们。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蒲胜推门进来，目光垂涎上下打量着沈灵泽，快步冲过来伸手…… 一道身影狠狠撞向蒲胜，他头直接磕到门槛上，“嗷唠”一声叫出来，一家人除徐紫萱都来了。 “老贱人，你敢打我儿子！” 高丹第一个冲过来，抬脚踹叶冬，眼见着要落到肚子上，她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砸到硬邦邦的水泥地。 紧接着蒲顶梁、蒲糠、蒲胜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蒲顶梁惊讶大吼，拼命大喊，企图驱散内心的恐惧。 “闭嘴！”沈灵泽抖落身上的绳子，“再叫把你毒哑！” 她走过去把叶冬扶起来，拿出一根手掌笛，放在唇边吹奏，没有任何声音，蒲顶梁一家仿佛魔怔般摇摇晃晃往外走。 村里所有人出现在广场位置，包括姚星。 司锦年快步走到沈灵泽身边，看着小姐用无声笛控制村民，已经很久没见她操控药奴。 在原生世界，小姐炼制好药奴，曾经建立过一个小县城。 后来小姐要回山里隐居，那帮药奴才算解脱，一夜之间在睡梦中死去。 司锦年感觉小姐从进入肉粽村就压着火气，此时用药奴手段，绝不会像上一次一样和平解决！ 村民眼珠子提溜乱转，嘴却说不出一个字，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 “蒲高飞，肉桃是什么？”沈灵泽看着小男孩，“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妹妹？” 她环顾四周，村里全部都是男孩，竟没有一个女孩！ “肉桃是婴儿！” “我看见奶奶把刚出生的妹妹扔进锅里给妈妈炖汤喝……” 沈灵泽问一句，蒲高飞说一句。 肉粽村的秘密在一问一答间暴露在阳光下，恶臭难闻，骇人听闻。 蒲家村早年做肉粽起家，后来电商崛起，日子越来越难过。 穷乡僻壤，重男轻女，陋习严重。 某年某月某一天，婆婆抱着孙女走进厨房，半个小时后端出一碗肉，报复性让儿媳妇全吃进去。 没想到儿媳下一胎生出来的竟然是男孩儿。 蒲家村就这么大，消息当然瞒不住，很快大家有样学样。 再后来村里肉不够，用紫车河做肉粽，吃掉后，那些烦人的小毛病竟然不药而愈。 蒲家村发现新商机，总结出：吃肉桃（婴儿）女人的胎盘做肉粽原料，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两个功效一出，有钱人无不疯狂，肉粽价格越炒越高，蒲家村变成远近闻名的肉粽村。 东西一旦量产，孕妇明显不够用，他们开始动歪脑筋，拐卖妇女，强迫她们生孩子，女婴就吃掉，男婴就留下。 经过几十年的进化，变成旅游、绑架扣留、强迫生子……一条龙黑色产业链！ “肉粽是胎盘，肉桃是婴儿，骨制品是婴儿骨头……你们敲骨吸髓，吃得真干净啊！” 沈灵泽都气笑了！ 走过这么多世界，见过这么多人，第一次遇见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沈小姐，你帮我问问！ 问问有没有一个叫‘邓叶’的女孩来过这里？” 邓夏、叶冬跟出来怕沈灵泽吃亏，见全村人都在她控制之中，包括其他团友。 “姚星，问你话呢！” 沈灵泽无声笛指向姚星，她张嘴想说“不知道！”没想到开口就把老底儿交了。 “邓叶？ 我有印象！ 长得挺漂亮，性子太倔，谁靠近咬谁，最后下药才老实。 母猪催qing的药真给劲儿！ 她缠着几个男人还不够，妥妥的下贱货！ 还以为能从她肚子里爬出一两个崽子，没想到她当天晚上就把自己撞死了。 白瞎那张漂亮脸蛋儿！ 邓叶能生出男娃，应该会很漂亮。” 姚星嘴上唏嘘感慨，听得邓夏、叶冬目眦尽裂。 “为什么？为什么？” “你也是女人！” “你怎么能这样做？” 叶冬冲过去薅着姚星衣领摇晃，她干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二位教授，请靠边站！” 沈灵泽往团友方向指指，地上放一圈儿黄符纸。 说来也怪！ 轻飘飘的符纸，黏在地上纹丝不动，仿佛长在地里一样。 “好！”沈灵泽轻敲无声笛，“接下来！游戏开始！” 她一声令下，蒲家村的人开始相互捅刀子，真捅。 子杀父，母杀婆，狗杀人……连小孩儿都没放过。 团友听到肉粽原料用胎盘制作，忍不住胃酸上涌，鼻尖儿飘散着浓郁血腥气，更想吐了。 唯二能动的是邓夏、叶冬，他们没能忍住好奇心回头看一眼，“嗖”地赶紧转回去，咬咬牙，又重新转回来。 这些人都是杀死女儿的元凶，他们有什么不能看？ 他们死有余辜！ 叶冬看好几眼沈灵泽，她坐在村长专属太师椅上，单手托腮，嘴角带笑，看着眼前疯狂又血腥的一幕。 她不害怕吗？ “沈小姐，小孩子……小孩子就算了吧！” 叶冬见蒲高飞被奶奶追着捅刀子，小小身影格外可怜，忍不住替他求情。 “小孩子没有记忆吗？ 这些人卑劣的基因，不配繁衍后代！” 沈灵泽声音轻柔动听，说出的话却格外偏激。 她心中怒气犹如喷发的火山，肉粽村的人……不配做人，都去死吧！ “你……唉！算了！” 邓夏想说沈灵泽太偏激，转念一想，他们来肉粽村本来打算投毒。 他们查到女儿在参加了旅行团后失踪，多方证据指向肉粽村。 这次不管有没有找到实际证据，他们都要村民为女儿赔命！ 同样极端不理智，他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沈灵泽？ 全村上下不过一百多人，除少数人没有自相残杀，其他人死得透透的。 死者灵魂懵懵懂懂向上飘，被一股无形力量挡住，随后他们看到一个个女婴、女孩、女人疯狂扑过来撕咬，将他们灵魂扯成片、条、块，最后碾碎成渣子。 沈灵泽盘腿而坐，念起往生咒，女性鬼魂化作金色光点慢慢消失，阳光第一次真正照进蒲家村。 “沈小姐，如果有警察来……你就说是我们干的！” 邓夏、叶冬商量好，替沈灵泽顶罪。 女儿死了……他们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第151章 远近闻名的肉粽村－6－【完】 “两位教授在说什么？” 沈灵泽点点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们分明是鬼上身，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村里监控早就让村长关掉，为的就是规避塔山县以外j察机关调查。 如今死无对证，孕妇恨肉粽村村民，团友差点被囚禁、杀死，很多男性身上都留下不可逆的伤病。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这些人站在同一战线。 再者，沈灵泽就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村民自相残杀，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沟通后，直接报j，从县到市、再到省，包括记者。 巧妙的是，拨通记者电话要比报j电话早。 等j察到的时候，记者已经长枪短炮地拍完，正在给幸存者做访问。 “是不是你杀了我爸妈？” 蒲伟民看到满地尸体，疯了一样冲向沈灵泽，抽出警棍打下去。 司锦年眼疾眼快抱走沈灵泽，蒲伟民把太师椅打得稀碎。 记者赶紧把这一幕拍下来，等其他j员反应过来拉人，蒲伟民已经追着他们打了许久。 新闻讲究“快”，市级j员过来接手案件，记者早已经将编辑好的新闻发出去，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沈灵泽更是加把火，直接把第一视角“j员打人”发到音符app，迅速登上热搜。 百姓迫切想知道事情来龙去脉，记者不负众望从沈灵泽口中“套”出事实真相。 记者再找其他人核对，发现肉粽村如此丧心病狂，怒发一千字的稿件，阴阳当地zeng府官官相护。 否则，拐卖人口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了几十年？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被接到山下集体管控起来，暂时不能离开塔山县。 孕妇们要求立刻安排流产，绝不要强j的产物，更不要畜生的孩子！ j员开始不同意，见孕妇寻死腻活，怕担责，只能安排她们到医院做流产。 案件不难查，牵连太多，影响过于恶劣，舆论上要控制，该处理的处理，该封口的封口。 “沈小姐，希望你不要散布不实言论！” 蒲伟民赤红着眼睛，恨不能生吞活剥了沈灵泽。 那条j员打人视频，上面花费许多心思才让网络舆情平息下来。 现在不是处理沈灵泽的好时机，等风头过去，他们谁都活不了！ “那这样好不好？”沈灵泽轻敲桌面，“你发誓！ 蒲家村清白无辜，否则全村血脉死绝！ 你敢发誓，我就把那条视频删了，绝不会再上传，或者给其他记者！” 沈灵泽完全不怕，笑盈盈看着蒲伟民。 “呵！搞封建迷信！” “男人不也经常发誓： ‘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否则天打雷劈！’ 这也是搞封建迷信吗？” 沈灵泽怼得蒲伟民哑口无言，想到上方给的压力，他咬咬牙发誓，结果刚说完，感觉哪里好像被牵制住了。 “好了！你赶紧删除视频！” 蒲伟民忽略掉心中不对劲儿，紧盯着沈灵泽删除视频，做无痕处理。 事情在多方协调下，总算以“意外中毒”结案。 大家各回各家，生活似乎终于可以重新恢复平静。 进入七月流火天儿，乌云沉甸甸压下来，不停翻滚的闪电，看着格外瘆人。 雷电如同骤雨落下，宛如天罚，惩戒世间恶人。 大雨足足下了九天，不少人触电，轻伤、重伤、死亡……没人注意到，各地因雷电死亡者都姓“蒲”！ 第152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1 「恭喜宿主推导出书中世界主线任务！积分+500」 「恭喜宿主找到出隐藏线索！积分+300」 「恭喜宿主干掉一个反派！积分+200」 「恭喜宿主成功消灭崩溃隐患！积分+700」 「恭喜宿主完美通关！积分+1200」 08麻木播报书中世界给的积分奖励。 好好好！ 你们这么玩儿是吧！ 它一定要把沈灵泽送到低等难度世界！ 沈灵泽见总任务进度条只有可怜的3%，积分却蹭蹭往上涨，几乎商城所有品类她都可以买。 “08任务进度是你……或者说，你背后的主系统负责评核，积分是由书中主宰给予，对吗？” 沈灵泽之前过世界，任务进度、积分都差不多，给得都很抠搜。 这几次积分涨势喜人，任务进度条保持原有抠搜属性，足见两者属于不同评价系统。 「无可奉告！」 “哦~原来积分是书中主宰给的！” 08每个代码气的都冒烟，沈灵泽笑得格外无辜又气统。 沈灵泽靠在司锦年怀里微笑，等待08播报世界背景。 很多时候不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进度条、积分隶属不同组织管辖，积分可以给锦年，她可以做任务，两人同步回到原生世界。 「主人，理论上说，司锦年作为你的附庸，你回去，他也会跟着出去。」 泰勒从旁提醒，沈灵泽恍然，转头问08. “回到原生世界，我可以选择哪一年吗？” 「理论上说，系统会送你回原来世界时间点。 如果有足够积分，可以换时间锚点。」 08常常懊恼，其他宿主每天疲于奔命完成任务，处处讨好它……换到沈灵泽，它处处被拿捏，秘密更是一个不落被挖个干净。 沈灵泽问清楚积分与时间锚的兑换机制，半强迫要求08签字，她付出账户内全部积分做定金。 「主人，你不怕系统会反悔吗？」 泰勒有些担心，主系统、支系统都没有人类所谓“道德”，毁约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 “合同上写的主系统、支系统，它们或许强大，但也要遵循规则。 签约是规则的一种。 它们如果毁约，系统崩坏，永无修复！” 沈灵泽当然会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看似系统强大，也非完全没有弱点。 司锦年慢慢收紧手臂，头埋在小姐颈窝，眼眶发酸，强忍住泪水，平复内心激荡情绪。 小姐很早出江湖历练，她无父无母，没什么牵挂，更无执念。 她这么做，完全为了他！ 舅舅一家的死，是他内心无法言说的痛。 小姐知道！ 小姐想要弥补他的遗憾！ 这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你再使使劲儿，我腰都要折了！” 沈灵泽轻拍司锦年手臂，肩膀上乌黑脑袋却不肯离开，借着屋内阳光反射，竟有一层金色光芒。 「嗯哼！」08出声提醒，「这是西方童话衍生世界。 二十年前，巴里亚王国的王后怀孕，由于身体状况不稳定，需要乌金草入药保胎。 国王立刻派遣士兵去森林寻找乌金草。 他们不知道的是，乌金草属于森林中的女巫，也就是原主保持年轻貌美的宝贝。 士兵将女巫家门前的乌金草拔走，进献给国王。 王后保胎成功顺利生下巴里亚王国的小王子，也就是司锦年。 女巫回到住处发现乌金草被人偷了。 她找到巴里亚国王宫，发现乌金草已经完全渗透到婴儿身体，头发简直就是乌金草另一种版本！ 女巫剪下婴儿的头发，效用瞬间消失，她把婴儿直接抱回家。 原身用魔法建一座高塔，抚养婴儿长大，不许任何人进来！」 “也就是说，我抚养锦年长大？” 沈灵泽轻抚司锦年长发，顺滑柔韧，手感极佳。 “小姐！” 司锦年无奈轻咬一下小姐颈侧软肉，口感极佳，忍不住叼在嘴里磨磨牙。 「友情提示：巴里亚王国已经派先遣军进入森林，寻找失踪的小王子！」 08提示后下线，它想给沈灵泽调整到低难度书中世界，可惜那些主宰不同意，强行把人拉到这里。 它在后台看到这个世界宿主攻略记录……100%失败！ 这些主宰是不是太看得起沈灵泽？ “小王子，怎么样，想不想回家？” 沈灵泽挑起司锦年下巴，左右摇晃两下，笑得轻挑又惑人。 “有小姐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司锦年歪头亲亲，桃花眼水波流转，甜蜜腻人。 泰勒、r81迅速屏蔽画面感知，接下来属于他们的情侣隐私时间。 第153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2 “舶金，你还记得当年在哪里找到的乌金草吗？” 大王子-威尔眉头紧锁，森林中道路错综复杂，猛兽出没，还有凶残的女巫。 太危险了！ 他对从未见过的兄弟没多少感情，只是父母要求：继承王位，必须找到最小的弟弟！ 真是天大的笑话！ 丢都丢了二十年，上哪儿去找人？ 再说把人找回来，王位继承人又多了一个，竞争力无形加大。 威尔、奥斯丁都不愿意把人找回来给自己增加继承王位的难度。 “威尔，已经过去二十年，森林中变幻莫测，我早就认不出当初的路！” 舶金因为进献乌金草有功，提升到侍卫队，跟在威尔身边混日子。 他胸无大志，不打算当英雄，每天平平安安就好。 如果不是这次躲不过，舶金根本不想来！ “你再仔细找找！” 威尔当然知道舶金不认识当初的路，否则他不会让舶金来指路。 他看向森林另一边，奥斯丁想法与他应该是一样的！ “奥斯丁，你说司锦年还活着吗？” “母亲希望他活着，他就得活着！” 奥斯丁看到远处有人影，催马跑过去，一个身穿嫩黄色裙子的女孩正在采花，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你好！”他翻身下马，“请问你在附近生活吗？” “是的！”她拉起裙摆行礼，“尊贵的二王子，您来绝望森林做什么呢？” 编织篮内花朵轻轻摇晃，似在催促面前的人……快逃！ “我来找人！” 奥斯丁简单描述弟弟情况，询问她有没有见过？ “二十年前？”女孩笑笑，“那也太久远了！ 绝望森林里还有其他住户，你们过来，我给你们指路！” 几位骑士下马聚拢过来，随着女孩手指看过去，远方有一座高大的圆塔。 “以前怎么没看到？” 奥斯丁满脸困惑，他们每年都会进森林寻找弟弟，没有一次见过高塔。 “它被厉害的女巫藏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 一阵风吹过，森林中徒留骏马，不见骑士。 女孩跨起花篮，嘴里哼着歌往森林深处走，突然顿住脚步，歪头看一眼高耸的圆塔，转头继续前行。 花篮中多出几只壮硕花朵，摇晃频率与其他花朵格外不同…… “威尔，你看那座塔！” 舶金指着突然出现的圆塔，威尔立刻催马跑过去，几个骑士紧随其后，所幸距离不远，他们很快到达塔下。 “这塔怎么没有梯子？” “你们是谁？” 圆塔窗口探出一个人，威尔手搭凉棚向上看，隐约可以看见漆黑泛金的头发，眉骨高挺，鼻梁瘦削硬朗，轮廓上与母亲格外相似。 “司锦年？” 威尔坐在马上对他挥手，极力做出友善的样子。 “你们是谁？” 司锦年没什么好脸色，他好不容易有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时间，可以与小姐颠鸾倒凤，好好享受爱情滋味。 日子没过两天，塔下就出现这么一堆糟心玩意儿。 “我是你大哥！” 威尔笑得很勉强，他没想到一找就找到人了。 “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司锦年回身看一眼还在睡觉的沈灵泽，抬腿从窗口往下跳，引起一片惊呼。 “你们能不能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平稳落地，抬头看一眼上方，小姐应该被吵醒了。 “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我……我们没见识？” 威尔心中猛地窜起一股愤怒，母亲为司锦年整日以泪洗面，父亲唉声叹气，严厉要求他们兄弟必须找到他才能继承王位。 反观司锦年面色红润，没有半分被逼迫的模样。 兄弟见面，互相看对方都非常不顺眼，甚至有种想要动手较量一番的冲动。 “小王子，你跟我们回去吧！” 舶金上前劝两人，偷偷给威尔使眼色，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回去？”司锦年抬头看一眼高塔，“回哪里？这里才是我的家！” “这里不是！”威尔抓住司锦年手臂，“你必须和我回去！” “锦年~” 沈灵泽早在威尔喊第一声的时候就醒了，穿上骑士服，英姿飒爽从窗口翻身而下。 威尔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这才是高塔正常出入方式，他们就是少见多怪？ “小姐，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司锦年动作自然揽住沈灵泽的腰，紧紧挨着她，无声宣告所属权。 “等了这么多年，你家里人终于找来了！”沈灵泽笑着感慨，“我们回去看看！ 待得舒服就留下，不舒服我们就回家！” 沈灵泽想要推动剧情，势必要接触书中人物，否则天天待在高塔上，她怕“地”被“牛”撞坏了。 “好！” 司锦年语气颇为遗憾，二人世界生活太过愉快，他还不想走。 威尔匀出一匹马，沈灵泽动作轻盈，翻身上马，脊背笔直，阳光似格外偏爱她，用金色勾勒她美丽曲线。 “上马吧！” 司锦年挡在威尔面前，不想让其他人视线长时间放到小姐身上，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嗯！” 威尔从迷恋状态下回神，翻身上马走到队伍最前面，姑娘们说他背影最好看！ 第154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3 威尔喊开城门，守城士兵拉开沉重大门，笑容质朴地和大王子打招呼，好奇看着他身后共骑的一匹马的男女。 女人身体放松靠在男人怀里，姿态慵懒自然，宛如高傲女王般，无视周围人好奇窥探的视线。 城堡大门由厚重橡木、铁钉加固，周围石壁上有卡槽，晚上可以放火把照明。 沈灵泽看着道路两边粗糙的石墙，街边居民投来好奇目光，看到司锦年乌金色头发，眼神中透着几分了然。 他们一路走入皇家城堡，高耸的拱顶绘制精巧壁画，大厅中央摆放巨大橡木长条桌，两边摆放高背椅，墙壁上摆放着一排排伤痕累累的盔甲、武器，峥嵘岁月之感铺面而来。 “威尔，你找到锦年了？” 一位身材丰腴的女人提着裙角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位高大魁梧的男人。 沈灵泽歪头打量跑在前面的金发女人，她与司锦年五官有几分相像，其他只能说完全不同。 “大哥找到小弟，真厉害啊！” 奥斯丁最后走进来，看着王后-安妮抱着司锦年哭，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安妮，你这样吓到锦年了！” 国王-格罗特拉开情绪激动的妻子，上下打量陌生的沈灵泽、司锦年。 双方相互介绍后，他们入座闲谈。 “锦年，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安妮没等司锦年回答，立刻摇头，哀怨流泪。 “一定很不好！离开母亲的小孩，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我过得很好！” 司锦年转头看向沈灵泽，桃花眼中盛满柔情蜜意。 “请问你什么时候遇到我弟弟的？” 奥斯丁笑盈盈发问，沈灵泽笑盈盈答非所问。 “南希，披着奥斯丁的外貌，你不累吗？” “你看出来了啊！” 南希不再伪装，黑雾螺旋包裹住她，消散后露出真容，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金发女孩。 她手中捏着一只嫩黄色花朵，轻轻摇晃，便听到真正奥斯丁发出凄惨叫声。 “你是什么人？” 格罗特拉起安妮，抽出骑士剑挡在前面，没注意到她瞬间惨白的脸色。 “我是什么人？” 南希讽刺地仰天大笑，声音格外刺耳难听，她抖抖手把花朵扔到一边，奥斯丁惨叫着摔出去老远。 “你倒是忘得挺干净啊！” “我们认识？” 格罗特见二儿子没事，微微眯起眼眸仔细打量面前年轻又陌生的女子。 “不认识！” 安妮突然冲出来，挥手一道水柱直冲南希，两人一人用水、一人用火，打得不可开交。 “有点像看劣质动画片！” 司锦年小声和沈灵泽吐槽，没想到女巫打架竟然比廉价特效还难看。 “或许，她们不够强大才不好看。” 沈灵泽感受自然之力，轻轻挥手，一道星光打过去，安妮、南希像受到重创一般向两边分开，砸到地上。 “你们再打下去，宫殿就要塌了！” “沈灵泽，这与你无关！” 南希扶着盔甲站起来，母狼一般盯着沈灵泽，凶恶中透着决绝。 “确实与我没什么关系！” 沈灵泽歪头看向准备偷袭的安妮，她尴尬收回手，状似委屈地低下头。 “你们三人情感纠葛，要打要杀，请出去！” 第155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4 “我还没玩儿够！”沈灵泽手指绕了一圈儿，“城堡还不能被破坏！” 大殿损毁部分慢慢恢复原样，司锦年拉开椅子，沈灵泽自然坐下，两人十分默契。 “你知道什么？” 南希恶狠狠地怒吼，她看到格罗特紧紧护着安妮，额角青筋蹦起老高。 “我知道你没长嘴，她又毒又贱……”沈灵泽看向门外天空，“真的不能都弄死吗？” 她脑中高速运转，企图用最大破坏力通关结束。 沈灵泽耐心变得越来越差，恨不能毁灭全世界。 远处传来隐隐雷音，显然不赞同沈灵泽的极端做法。 “你怎么骂人？”威尔看向司锦年，“她侮辱我们的母亲，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母亲？”南希双眼赤红，“二十五年前，巴里亚王宫举办舞会。 当时还是王子的格罗特喝多了，和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第二天一早留下一只水晶鞋，女人消失不见。 第二年安妮带着另一只水晶鞋和两个襁褓中的婴儿找到格罗特。 经过药师验证，两个儿子是格罗特亲生血脉。 蠢货！ 你当时怎么没有验证一下，威尔、奥斯丁与安妮的关系？” 南希眼中闪烁着泪花，最信任的姐妹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偷走孩子和信物来到巴里亚王国，成为格罗特的妻子。 “那天晚上不是你？” 格罗特转头看向身后的安妮，她睫毛不安颤动，还有什么不明白？ 看着二十多年的恩爱妻子，他心中已有决断！ “南希，你想要什么补偿？” 格罗特不是什么人都会留下，他第一眼看见安妮就喜欢，所以才会认下两个孩子，和她结为夫妻。 “补偿？”南希冷笑，“我要她死！” 如果不是安妮在水中下药……如果不是安妮用孩子的血液在森林外围画下禁制……她怎么可能困在绝望森林二十多年？ “不行！” 格罗特果断拒绝，他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安妮！ “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南希化作一股黑烟消失，留下他们不尴不尬地相互对视。 “母亲，你一直要我们必须找到司锦年！ 因为你知道只有他是你亲生儿子，承诺我们兄弟其中一人继承王位也是谎言，对么？” 奥斯丁在绝望森林已经知道事情经过，接受程度比威尔好。 他回想过去安妮哭诉要求，对比现在的情况，明显在利用他们兄弟。 “我没有！” 安妮柔弱倒在格罗特怀里，目光期盼地看向司锦年。 希望亲生儿子站在她这边，她有信心驱逐南希的儿子，让司锦年登上王位。 “怎么和王后说话呢？”格罗特看向两个儿子，“无论安妮做了什么，她用心教导你们长大，比刚才那个女人不知道要好多少。 神教导我们，要感恩、要善良、要正直！ 你们都忘了吗？” “我们没忘！”威尔目光沉沉，“安妮王后，经常教导我们豁出性命也要找到司锦年……父亲，放心！我们会记得清清楚楚！” 威尔躬身行礼，转身递给奥斯丁一个眼神，兄弟俩同时离开议事厅。 “锦年，快过来让我看看！” 安妮虚弱向司锦年伸出双手，对方无动于衷，场面瞬间陷入尴尬境地。 第156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5 “安妮王后，你眼睛不好吗？” 司锦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脸上淡淡微笑，周身散发疏离气息。 “孩子，你太无礼了！” 格罗特被一系列突发事件搞得心烦意乱。 唯一发生的好事，小儿子平安无事找回来，却与他们半点不亲，也没有想要相认的意思。 “格罗特陛下，胡乱与女人发生关系，认子不严谨，收留来路不明的女巫……我请问呢？” 沈灵泽站起身，觑一眼狼狈尴尬的格罗特，高傲如女王般站起身往外走。 “你们一身污点，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尊重、礼遇？” “小姐说得对！” 司锦年紧随其后，看都没看国王夫妇难看的脸色。 两人走出皇宫，见到在外徘徊的威尔。 “你们打算回森林，还是先住在王城？” 威尔内心五味杂陈，刚才与奥斯丁谈崩，表面和谐他都不愿意维系，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先住在王城，我要玩儿够了再回去！” 泰勒说巴里亚王国类似西方中世纪城堡，沈灵泽想体验一下在城堡里生活的感觉。 如果说任务有什么好处，那就只有让她体验不同的奇妙人生。 沈灵泽有种预感，等她再回到原生世界，一定可以炼制出更多、更好的毒药。 “那……我给你们安排住处吧！” 威尔算看出来，司锦年没有主见，完全听沈灵泽安排。 他转身后，嘴角微微上扬，认为只要搞定沈灵泽这个没见识的女巫，司锦年就不会与他抢继承权。 “谢谢！” 沈灵泽看着步伐轻快不少的威尔，转头看向司锦年，他轻轻摇头，表示对王位没什么兴趣。 威尔把他们安排在距离皇城最近的地方。 粗糙石头垒砌的房子，厨房、卫生间在外面，内里空间小，卧房、客厅放在一处。 沈灵泽深吸一口气，往外看除了石墙就是脏兮兮的人，难怪原身不愿意进城生活。 圆塔又高又大，卧房、客厅、书房、厨房、卫生间……每个功能区几乎都可以占一层。 向外望去，远眺可以看见王城，近看森林美景，每次呼吸都带着清甜香气。 “你们先住在这里，等……等父亲有决定之后，你或许可以入王宫生活。” 威尔看出两人对住处不满意，在他看来确实一般，暂时不想带他们进王宫。 这件事怎么都得有个说法！ “到时候再说吧！” 司锦年回复特别敷衍，居住条件太差，小姐估计待不了多久……回去又是二人世界，开心。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威尔还要去找奥斯丁，他们兄弟需要统一立场对抗安妮，以及完全沦陷在温柔乡里的父亲。 “这个还算好！”沈灵泽目送威尔，“另外一个……我们需要小心一点儿！”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司锦年环抱住小姐，头埋在她颈间贪婪吸嗅带着淡淡药味的体香。 “事情解决了就能回去！”沈灵泽仰头看一眼天空，“我尽量把伤害降到最低！” “小姐，你已经锁定目标了吗？” 司锦年猛得抬头，满眼欣喜看着沈灵泽，开心得贴贴。 私下里，他比较粘人，恨不能把小姐揣兜里，走哪里都带着，不给任何人看。 r81默默翻个白眼：您那是比较粘人吗？ 您都快长沈灵泽身上了！ 它默默看着俩人腻腻歪歪，干脆屏蔽视听，学08进入休眠模式。 反正这俩人一个脑子好使、手腕儿高超，一个武力值拉满，不服就干……他们能用到智脑的地方真不多！ 没见顶级智脑在他们手中也就是个搜索器的功能！ 石头建造房子采光不好，内环境压抑，容易让人犯困。 司锦年抱着沈灵泽上床休息，刚闭上眼睛，隔壁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此时临近傍晚，这么早开启“夜生活”，不怕难以为续吗？ 司锦年双手捂住小姐耳朵，似在印证心中所想，没有五分钟，隔壁就“交待”了。 屋内昏暗阴沉，沈灵泽挥挥手，金黄光点飞向四周，隔绝外面嬉笑怒骂的声音和夹杂着马粪味道的混合型臭味。 “我明天弄个魔法，看看能不能隔绝味道，只提取新鲜空气……赶紧搞完，我们赶紧走！” 沈灵泽缩进司锦年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陷入深度睡眠。 “好！” 司锦年嘴唇贴着小姐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小姐已经找08兑换时间锚点，完成任务后，他们就可以回到亲人还在的日子，想想都令人无比期待。 第157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6 巴里亚王宫发出邀请函，于下月举办舞会，望周围王国贵族前来参加！ 沈灵泽捏着邀请函在指尖来回翻动，看向给他们送请帖的侍卫。 “还有其他吗？” “没有！”侍卫硬着头皮说完下半句，“安妮王后，希望您能盛装出席！” 小王子回国消息大家私底下传什么都有，其中“两个女人不和”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长期居住在森林里的人，怎么可能有钱买华丽服装参加宴会？ 沈灵泽大大杏核眼中冷意连连，嘴角却带着标准笑意，矛盾又和谐，格外吸引人。 “嗯哼！”司锦年重重清嗓，“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啊？哦！没有了！” 侍卫不知不觉竟看呆了，羞涩搔搔头，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小姐，我们去订做礼服？” 司锦年走过来抱住沈灵泽，不喜欢别人目光长时间放在她身上，他喜欢原来在山里的生活，只有他们，没有任何“第三者” “王宫宴请消息传出去，订做礼服的人肯定特别多！ 与其排队等着，不如去找些手艺好、人不多的裁缝店订做礼服。” 沈灵泽要泰勒搜索附近裁缝铺子，顺便出设计图，司锦年在旁边悄悄提醒：情侣款！ 泰勒见沈灵泽不反对，迅速出图并给出王城附近城池中比较不错的裁缝店。 “我们走吧！” 沈灵泽按照泰勒定位，手指挥舞，两人瞬间消失在房间内，出现在裁缝铺不远的地方。 这里距离王城较远，地理位置偏僻，居民以畜牧业为生。 裁缝铺其实就是石头房，房门、窗户大开，身穿素色衣裙、包裹着头巾的女人正在喂羊。 “若拉小姐，你好！”沈灵泽上前打招呼，“我想请你帮我定制礼服！” 她身穿骑士装，笑容真诚看着若拉，让对方慢慢放下警惕心。 “你们从哪里来？怎么知道我叫若拉？” 若拉原本生活在王城，是少见的女裁缝，手艺精湛，做工上乘，被贵族奉为上宾。 格罗特想哄失去孩子的安妮开心，把若拉接进王宫给她做漂亮衣裙。 两人接触频繁，彼此互生好感，没等进一步发展，突发事件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安妮说丢了贵重珠宝，又在若拉房间被找到，女仆建议处死若拉，格罗特沉默拒绝。 最后，格罗特驱逐若拉出王城，并下令她终身不得回来！ 没想到这样安妮并不满意，派不少人来追杀若拉，害得她不得不东躲西藏，龟缩在地广人稀的乡下。 今天突然有人叫出“若拉”的名字，叫她怎么能不心惊肉跳？ “我们从王城来……” 沈灵泽一把抓住要跑的若拉，颇为无奈地解释来意，并让她放心，没有想要抓，或者杀她的意思。 “你们真不是安妮的人？” 若拉揉揉手腕，暗中吐槽：这女人手劲儿真大！ “算半个吧！”沈灵泽拇指向后，“据说，他说安妮的儿子，事实好像也是。” 她笑眯眯看着若拉，嘴角勾起坏坏的弧度。 “知道了！”若拉彻底放松，“你不喜欢若拉！” 司锦年在后面看得一脸懵，若拉怎么就看出小姐不喜欢安妮？ 第158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7 “哇！你们要做的款式好新颖！” “这些宝石都给我吗？” “宝石做嵌入确实很漂亮！” 若拉惊叹不断，生活中乡下最大苦闷不是穷，而是一身才艺无处施展。 沈灵泽给她的图样，简约大气，所有嵌入宝石位置都是点睛之笔，最大限度衬托礼服的高傲贵气。 女款裙子宝石只有领口鸽子蛋红宝石，反而男款礼服宝石数量远远多过女款。 “我能问问为什么这么安排吗？” 若拉困惑提问，以前做情侣、夫妻礼服，大部分女款宝石多，男款少而大。 她太久没做礼服，现在世道变了？ “这场宫宴应该会向外介绍巴里亚王国新找回来的小王子。” 安妮送来一张轻飘飘的请帖，其他什么都没有，摆明要给二十年未见的儿子下马威，“逼迫”他回到她身边，训成“乖儿子”后，再给其他甜头。 沈灵泽看透安妮的目的，开启装扮模式，各种宝石都往司锦年身上贴。 她要让安妮知道，司锦年没有父母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旦有宴会，王城内所有裁缝铺都会变得异常忙碌，没人有时间接你们这样精致的活儿。” 若拉弄清楚前因后果，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你们的订单我接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龟缩在布满羊粪便的旷野太久，想要铆足劲儿做出惊艳四座的礼服。 “你制作礼服期间，我们会住在这里。” 沈灵泽挥挥手，若拉房子旁边空地瞬间出现一栋三层小楼儿，宛若童话中会出现的欧式小别墅。 “等我制作完衣服，你的房子……” 诺拉早就受够了逼仄昏暗的房间，她没钱建更好的房子，这还是用十套衣服换来回来。 “如果礼服做得好，我们离开后，小楼就归你了。” 沈灵泽轻轻握拳，不需要别人教她怎么使用魔法，起心动念的瞬间，想要的自然会从指尖溢出。 泰勒说，安妮那种水平算中等女巫，南希算高等女巫。 这世间有种黑魔法，带有毁天灭地的能力，被各个国家严令禁止使用。 因为有这种力量，各国对巫师态度都非常不好！ “你说的哦~” 诺拉对自己手艺非常有信心，她提出想要参观小楼的请求，沈灵泽痛快答应。 她欢呼着冲向小楼，一楼厨房、餐厅、工作室，二楼卧房、客房，三楼是透明阁楼，可以种花，可以赏月、看星星。 诺拉像蝴蝶一样从楼上跑下来，冲进工作室，爱不释手摸着里面每一样东西。 “小姐、小姐，我可以用新工作室吗？” 诺拉感觉沈灵泽没有恶意，甚至对她多有包容、帮助。 “可以！”沈灵泽提出要求，“我需要单独生活空间，请你合理安排工作时间！” “完全没问题！” 诺拉蹦蹦跳跳去搬制衣工具，沈灵泽、司锦年两人在草原上悠闲散步。 “小姐，这个世界的反派、危险源……好找吗？” 司锦年有些担心，进来这么多天，好似没有任何线索。 王城内居住环境很差，完全靠小姐魔法支撑是非常耗力气的事情。 “按照过往经验，应该就在国王夫妇、南希母子，这五个人中的某一个，或者某多个。 所以我才问‘能不能都弄死？’，简单粗暴，也立竿见影。 世界主宰给我的感觉，它不愿意或者说不喜欢、不能用这种方法解决问题。” 沈灵泽以书中主宰立场分析问题，很容易推导出怎么处理会得到最高分。 “尊敬的世界主宰，这里问题非常棘手！ 如果我能顺利解决，请给我足够兑换两人回到原生世界的积分，可以吗？” 她靠在司锦年肩膀仰望蔚蓝天空，尝试与书中主宰讨价还价。 等了一会儿，一道意识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没有任何语言，沈灵泽却懂它什么意思？ 「尽快解决！积分不是问题！」 沈灵泽露出真心笑容，她不后悔清空积分换时间轴，但兜里没“钱”总让人心中没底儿。 她看着面前岁月静好的草原，回想巴里亚王国居民脸上的笑容……盲猜这个世界“雷”比较大，系统、主宰给出提示信息基本为0，排除难度高…… 结合所有已知信息，沈灵泽大胆开麦，直接向书中主宰“狮子大开口”，结果也没让她失望。 高额赌注……意味着绝对高风险！ 沈灵泽没有丝毫犹豫，将泰勒交给司锦年，下死命令：武装到牙齿，全力护他周全！ 第159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8 “他这是怎么了？”诺拉心情有些忐忑，“对礼服有什么不满意，你们可以直说，还有时间……可以改！” 快一月时间，司锦年一直冷着脸，原本就不怎么说话，现在干脆单音节往外蹦，看着特别吓人。 “没什么不满意！”沈灵泽拍拍司锦年肩膀，“新衣服很好！” 她知道锦年在生什么气，泰勒属于高级智脑，绑定r81后，可以直接主导、覆盖过去，他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些天司锦年一直想让沈灵泽把泰勒收回去，避免发生意外人力救援不及时。 他一直知道小姐有多固执，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固执的程度。 “那这栋小楼……” 若拉满眼期待看着沈灵泽，她早看出司锦年怕老婆，家里做主的还得是女主人。 “自然归你！” 沈灵泽很爽快将小楼留给若拉，带司锦年重新回到巴里亚王城。 屋内许久没有人住，桌椅上落下薄薄一层灰尘。 沈灵泽挥挥手指，门窗打开，灰尘尽除。 今晚就会举行宴会，威尔几次来找司锦年，房屋门窗都关着，他以为他们受不了王城内生活，回到森林圆塔内居住。 威尔叫上奥斯丁再进绝望森林寻找，发现一无所获，根本找不到路径！ “沈灵泽是非常强大的东方巫女！” “如果她想毁灭一个国家，也不过在弹指间！” 他想起南希的话，唇线抿得笔直，眉心紧蹙。 没有人希望身边有一个随时都能摧毁自己国家的强大存在！ 威尔再次来找他们，发现此时门窗大开，他敲门走进来。 “午安！”他敏锐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我来想问问你们准备好礼服了吗？ 如果没有……我那里还有新做、没穿过……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多谢！”沈灵泽微笑点头，“礼服已经准备好，晚上会准时参加宴会！ 顺便提一句，锦年不会参与王位竞争，请不要把我们牵扯其中！” 威尔诧异瞪大双眼，看向旁边司锦年，发现他给予肯定的点头。 “你们不想入局，不代表安妮肯放过你们！”他苦笑一声，“近一个月来，我和奥斯丁不断遭遇刺杀，甚至没怎么睡过安稳觉。” “你们可以把这当作国王预备役的考验！”沈灵泽摊摊手，“成为一个国家领导者，刺杀……已经是最低级的麻烦事！” “你说的有道理！” 威尔擦擦额头上汗水，发现面对沈灵泽，并不比面对其他国王更轻松。 沈灵泽明明笑着，却没人敢轻视她！ “我们晚上见！” 威尔告辞出来，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他忍不住yue了好几下。 “怎么？”奥斯丁靠着墙，斜眼看向门边，“这两人已经让你忍不住反胃了？” “别瞎说！”威尔拭去眼角生理泪水，“我第一次意识到王城内马粪这么臭！” 奥斯丁愣住，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一直维持魔法输出，隔离外界气味……难怪母亲说，尽量不要和沈灵泽为敌！ 第160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9 天色渐渐暗沉，王宫门口各种马车排队等候，侍卫们正在维持秩序。 没人注意到王宫宴会厅内突然出现一对男女，当他们走出角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身上黑丝绒礼服笔挺服贴，各色珠宝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如此显胖材质穿在他身上，更显肩宽腿长。 女人同款黑丝绒巴洛克长裙，上半身紧贴身体曲线，高领更显脖颈儿修长，漂亮肩胛骨，纤细腰身，显得皮肤白皙如羊脂。 白嫩小脸五官轮廓清秀，一双灵动水润的杏核眼，眼尾微微上挑，鼻骨挺立，带有小小驼峰，樱桃唇饱满多汁。 沈灵泽头发高高盘起，鬓边碎发用头油梳得一丝不苟，锁骨中间一颗红色鸽子蛋宝石，简约大气，气质斐然。 “锦年，你终于来了！” 安妮满脸欣慰冲过来要拥抱司锦年，他拉着沈灵泽滑步躲过去。 “王后，请自重！” 司锦年表情淡漠疏离，没有任何孩子见到母亲的喜悦。 他没有在安妮眼中看到母亲对孩子的爱，反而是满满算计的心思。 “你这孩子！”安妮伤心垂泪，“怎么对我还如此……如此避之不及？” 她意有所指看向沈灵泽，“难道是谁对你说了什么吗？” “司锦年，向你母亲道歉！” 格罗特见安妮委屈擦泪，中断和别人谈话，大踏步走过来，呵斥小儿子立刻向她道歉。 “呵！”沈灵泽上前一步，“您说话可真幽默！ 一个偷了人家男人、孩子，最后还把自己孩子弄丢的女人……有资格称自己是母亲吗？” 沈灵泽往前一步，格罗特揽着安妮肩膀后退一步，戒备盯着面前气场强大的女人。 “安妮王后，你敢说出孩子丢那天去干什么了吗？” 沈灵泽眼眸微眯，视线在来访宾客中搜寻，找到那个衣着华丽的男人，轻轻勾起嘴角，视线再回到安妮身上，成功让她褪尽所有血色，脸白得像吸血鬼。 “丢孩子那天？”格罗特低头看向安妮，“你和我说，你睡得很熟，睁开眼睛就见孩子没了。” “她在说谎！” 安妮扑到格罗特怀里，绝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哦？” 沈灵泽挥挥手指，泰勒弄出一面巨大光屏，播放着原身偷孩子的一幕。 色调温馨的婴儿室发出男欢女爱的声音，暗处隐隐有交叠运动的身影，月光下隐隐能看清安妮的脸。 原身就在他们面前抱走孩子，沉迷于情se中的两人根本没发觉。 画面放大、定格在他们身上，男人虽然看不清脸，但绝不是格罗特。 “对不起！失陪一下！” 格罗特脸色铁青，拽着安妮离开舞会现场。 “你猜！”南希端着酒杯走过来，“他们回来后是什么样子？” 她眼神中闪烁着复杂情绪，多年前困扰在一个多月调查中逐渐解开，无奈又悲凉地轻笑两声。 “回来后？”沈灵泽声音愈发温柔，“大概率国王会被王后哄好，绿帽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无怨无悔地支持、守护他的王后……不行了！我有点想吐！” 沈灵泽揉揉胸口，瞥一眼窗外的夜空。 早知道书中世界这么狗血，还不如直接都杀了！ 她捋了捋剧情，父母辈错位爱情，再到绿茶王后哺ru期出轨……很怀疑作者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下写出如此狗血的小说？ 按照小说定律，国王一定会原谅王后，最后一家人团团圆圆，he大结局！ “哈哈哈哈哈哈！” 南希笑得花枝乱颤，心中郁气散了不少。 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恶心了，可还行？ 她坏心眼儿看向司锦年，“如果是你……能接受吗？” “小姐不会把我放在如此不堪的位置！” 司锦年回答得十分坚定。 换做是小姐，真想做“花蝴蝶”，那么所有男人都会在她股掌之中，根本不屑绑住一个老实男人做退路！ “南希，如果你不尊重我的伴侣，那么接下来要谈的话，你就可以咽回去了。” 沈灵泽声音淡淡，南希却感到无比强大威压扑面而来，但凡拒绝，等待自己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我来是想找你合作！”南希表情严肃，“安妮在女巫界名不经传，能力不强，怎么突然可以困住我？ 我怀疑她可能和黑巫师合作，或者她本身就是黑巫师！” 困住她的咒术需要用至亲血脉，能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她是黑巫师？”沈灵泽适时提问，“杀了她，还是留下钓鱼？” “不需要留！”南希看一眼司锦年，“黑巫师心狠手辣，单线联系……” 她猛地闭嘴，额头上豆大汗水滴落，砸在胸口浸湿一小片布料。 第161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10 “你好像说出一个很了不得的秘密啊！” 沈灵泽歪歪头，看向重新走出来的国王夫妇，他们果然重归于好。 安妮得意瞟过来一眼，挺起胸脯，仿佛打了胜仗的大白鹅。 格罗特还想走过来为安妮出头，她小心翼翼拽住他袖子，楚楚可怜说着什么，导致国王看沈灵泽的眼神更加不善。 “这是国王，还是提线木偶？”沈灵泽歪头看向旁边南希，“黑魔法中还有这样的咒语？” “女巫是靠自然之灵施展咒语，所有事物都要付出相应代价，黑巫术代价尤为昂贵。” 南希看一眼沈灵泽旁边的司锦年。 以安妮自私的性格，不可能牺牲自己，那么能牺牲谁就显而易见了。 司锦年站在沈灵泽旁边，神思恍惚，耳边总有人忽远忽近地念叨“杀了沈灵泽！” 怎么可能？ 他最爱小姐！ 绝不可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司锦年眼眸中黑雾不断侵蚀棕色瞳孔，直到完全侵染，他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噗！” 他手中斩日剑闪烁着冰冷光亮，直刺沈灵泽胸口，穿透心脏，一击毙命。 沈灵泽低头看着胸口钻出的剑尖儿，缓慢转头看向司锦年，他似乎才晃神，惊讶松开手，退后几步，又快速上前扶住她绵软身体。 “小姐……我不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锦年上一秒还在反驳那个声音，下一秒回神，他亲手将斩日剑插入小姐胸口，她大大杏核眼不可置信看着他。 “黑魔法中确实有类似提线木偶的咒语！” 南希悲凉看着哀痛欲绝的司锦年，转头看向幸灾乐祸的安妮。 儿子不受掌控，就把他变成傀儡，亲手杀掉最喜欢的人，彻底废掉他。 安妮就没有想过，她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做反抗？ 南希冲到两个儿子身边，不由分说卷起一阵黑雾，迅速带走他们。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沈灵泽感觉体温迅速流失，眼前一阵阵发黑，挥舞手指关闭宴会厅门窗。 “去宣泄吧！” “杀了他们！” “忘记……我！” 她缓缓闭上双眼，手臂失重落下，停止呼吸、心跳，失去生命体征。 “小姐，醒醒！别吓我啊！” 「检测到宿主死亡，解除绑定关系！」 「解除宿主与司锦年绑定关系！」 08冰冷电子音提醒司锦年，沈灵泽的死亡没有转圜余地。 他低头看着道侣结契印记消失，绝望闭上双眼，哀伤神色让人动容。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知道事情可能另有隐情，有些人想要提前离场，发现门窗明明没有锁，却纹丝不动，根本打不开！ 安妮觉察出司锦年神色不对，想使用魔法拉格罗特离开宴会厅，没想她提取不出任何自然之力。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想起沈灵泽临死之前挥动的手指，不仅限制女巫魔法，更是将所有人都困在宴会厅供司锦年宣泄心中愤恨。 这和她预想的结果不一样啊！ 安妮认为司锦年不听话，多半因为沈灵泽，让他亲手杀死她，先破后立，再一点点用母爱把人变成“听话儿子” 现在沈灵泽确实死了，司锦年悲痛过后的冷静让人感觉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啊！！！” 第162章 拥有乌金长发的小王子－11 司锦年白净脸上飞溅上鲜红温热的血，他嘴角带着淡淡笑容，挥舞斩日剑屠杀在场所有贵族、王族，无人幸免。 “你是我儿子啊！” 安妮抱着格罗特的尸体，再看向满宴会厅血腥惨烈的画面，悲鸣哀嚎，却换不回儿子一丝怜悯。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儿子？”司锦年冷哼，“你和奸夫苟且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是我生母？” 他手中斩日剑利落砍掉安妮另一条腿，在女人哀嚎声中勾起嘴角，神经质般仰天大笑。 “你控制我杀掉小姐，我不受控制后，自然要杀掉你！” 司锦年给宴会厅所有人一个痛快，唯独到安妮这里一剑又一剑砍掉四肢。 他看着她的血液染红大理石面，眼中充斥着恨意、悲痛，和难以言说的绝望。 “她只是一个女人！”安妮艰难求救，“你未来会有很多个女人……救我！我保证你一定会有更多女人！” “我爱小姐！” 司锦年眼角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轮廓滑落，整个人仿佛要碎掉了。 “轰！” 宴会厅大门被撞开，南希、威尔、奥斯汀站在门外，看着内里惨状不敢进前一步。 司锦年挥舞长剑，安妮没等施展魔法，脖颈多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满眼不甘的咽气。 “要打吗？” 司锦年提着滴血的长剑往外走，随意踹开面前挡路的尸体，面对外面众多侍卫，没有丝毫畏惧，只想杀更多人宣泄心中痛苦。 “不打！”南希拉住两个儿子，“你可以带她离开！” 威尔不理解，奥斯丁若有所思让开道路。 司锦年背起沈灵泽，泰勒自动固定好她，不用他问，自动回答他心中困惑。 「我刚才被限制，无法给主人加防护……我会带走r81，你……好好活着！」 泰勒没有说谁在限制，没有提司锦年剑太快……它知道主人想让爱人心里好过一些，尽量规避敏感责任问题。 司锦年单手护着小姐，行尸走肉般往外走，侍卫们看向两个王子，发现他们都没有下令阻拦，默默让开一条路。 “王子……就这么放他们走吗？” 有人忍不住问出声，威尔看一眼宴会厅内的尸体。 “宫宴有用剑高手，侍卫也有很多，无一不是一击致命……” 威尔没有说完，侍卫们却懂他什么意思。 现在的司锦年，谁碰谁死，没有例外。 “你们不用看我！”南希一脸沉重，“开门瞬间我就施展魔法，他……免疫！” 她看着司锦年消失方向，沈灵泽给爱人套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唯独没想到自己会死于爱人剑下。 何其讽刺？ 空气中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魔法免疫、剑术高手、以一敌百……司锦年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威尔、奥斯丁捏着鼻子善后，司锦年背着沈灵泽回到高塔。 “泰勒，你走之前，可以给我句真话吗？” 司锦年把沈灵泽放在床上，轻轻亲吻小姐冰冷额头，温热泪水打湿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他的小姐啊！ “我是高级智脑！”泰勒声音充满遗憾，“只有比我更高阶的系统才能限制我的护主行为。 否则，哪怕你出剑再快，我也能护住主人的心脏。” 换而言之，沈灵泽可能会受伤，但，绝不会死亡！ “08……为什么？” 司锦年不明白为什么08要控制泰勒，不给小姐活下来的机会？ 小姐嘴上说得狠，实际问题解决非常快，08也承认她效率高。 他被魔法蛊惑杀人，08顺势拦住泰勒，成功杀死小姐。 这对08有什么好处？ “司锦年，你想要复活沈灵泽吗？” 08不会告诉他，书中主宰答应给他们“赎身”那一刻，沈灵泽注定会死亡！ 它还有很多世界任务没有完成，沈灵泽走了，下一个宿主怎么样、能不能像她一样快速解决问题……都是未知数。 沈灵泽死亡，司锦年肯定会想尽办法复活她。 那么08可以绑定司锦年，由沈灵泽辅助解决书中世界反派，达到它最初想要的结果。 “想！” 司锦年轻抚沈灵泽的脸，眼眸中翻滚着黑色雾气，渐渐侵蚀他的神志。 “你与我绑定！”08声音拔高，“我告诉你复活沈灵泽的方法！” “我不信任你！” 司锦年轻笑，掌心翻腾出黑色雾气笼罩沈灵泽全身，她胸口剑伤消失不见。 泰勒带r81离开，红绸布带随着08解除绑定而消失。 好在杀掉安妮的瞬间，属于她的黑巫术传承自动转移到他身上，可以轻松把小姐变小，藏在胸口，再不分开。 “小姐，我还是不开心，是不是可以继续杀下去？” 司锦年轻拍胸口，笑得温柔甜蜜，眼眸却死气沉沉，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