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多重奏》
第一部 情 债
据说中国现在的男女比例是110/100，也就是说每十一个男人中就有一个是单身狗。
萧汉不知这是真是假，但在征婚网站上看到，征婚的男人远远多于征婚的女人！而网站上那些所谓征婚的女人，起码有一半以上是打着征婚的名义搞传销、拉下线的。这何尝不是中国男人的悲剧？
尽管如此，萧汉没有丧失征婚成家的信心，利用春节放假时间，依然在征婚网站上给年龄相近的女士留联系方式，希望能有个例外属于自己。
晚上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见手机上微信显示，一位叫丽群的女士申请加为好友，他愉快的接受。
萧汉：过年好！很高兴成为你的微信好友。
丽群：同好，你在征婚网给我留微信号。
萧汉：首先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是南宁人，35岁，离异，在建筑设计院从事设计工作，一个11岁的儿子。
丽群：谢谢你的坦诚！我比你年轻一岁。我也是离异的，现在没有工作，一个女儿在上小学。
萧汉：我们年龄合适。
丽群：是啊，不过你的工作这么好，该不会嫌弃我吧？我现在找对象就是找长久的依靠！
萧汉：如果合适是不会嫌弃的。你是什么性格？
丽群：有点内向，软弱，现在比较宅。你呢？
萧汉：别看我是理科搞设计的，但我比较爱说、浪漫。但这个春节想不宅都不行了，因为武汉的疫情，哪也去不了，只能呆在家里。
丽群：你加上我，该不是为了陪你解闷聊天吧？
萧汉：我确实是真诚征婚，当然，单身的人都很孤独，也希望有人一起说说话。
丽群：你觉得要想征婚成功，最重要的是什么？
萧汉：真诚！最好是无话不谈！
丽群：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婚吗？
萧汉：因为前妻总是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又总是跟我打冷战，俩人都觉得过的没意思，她又强烈要是离婚，我只好答应她了。
丽群：哦，你有什么小辫子，能说吗？
萧汉犹豫良久：我觉得不了解一个人的过去，就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我可以对你坦诚的讲讲我的经历，希望你听了以后不要憎恶我，好吗？
丽群：过去的经历不代表未来，你说吧。
萧汉有了勇气：我是农村出来的。在上大学前，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由于我自己家里穷，这个农村的对象就在镇上打工供我上大学。
丽群：毕业后你就瞧不起农村人了？你就变心了？
萧汉：等我说完你再谴责我。毕业后，我到建筑设计院参加的工作，与办公室里的一个比我大三岁的女设计师产生了感情。当时我没敢告诉她，我在农村还有一个未婚妻。
丽群：啊！――
萧汉：后来，我心里揣着小鹿和这位女设计师结婚了，他就是我的前妻。
丽群：农村那个呢？
萧汉：结婚一个月后，我以回老家看望父母的名义，回农村去向农村的这个对象解释，请求她的原谅！他没有听我解释，而是狠狠的打了我一耳光。
丽群：哦，这就算完了？
萧汉：我当时也以为这就算完了，可我内心其实非常内疚，感觉即对不起农村的曾经，也对不起家里的现在。于是我在家里尽量对前妻多关心，多体贴，一年后又有了儿子。我希望生活能这样祥和的继续下去！
萧汉仰天叹了口气：可是――可是在儿子两岁时，纸终于还是没有包住火！在前妻跟我带孩子回家过年的时候，前妻听邻居家多嘴的二婶说了此事，从此我们家不再有晴天！
丽群：要是你在结婚前能告诉你前妻这些，婚后可能就不会再有阴影。你说是吧？
萧汉：也许是吧！不过我不理解，女人为什么那样看重隐瞒，两人今后好好生活不就完了？
丽群：说明你不了解女人！
萧汉：所以我现在刚跟你认识，不！是刚开始跟你交流，就先把我过去阴暗的一面告诉你。
丽群：我虽然对你过去对农村那个资助你上大学的对象忘恩负义很反感，但你有勇气现在就坦白，说明你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所以我现在不憎恶你。再说，我也没有资格憎恶别人！
萧汉：谢谢你！你也能让我知道你的过去吗？
丽群：真不想说！不过为了回报你的真诚，就讲给你听。你先等会，我去倒杯水。
萧汉也起身去倒了杯啤酒，拿来一碟花生米。
丽群：在听吗？
萧汉：刚洗完了耳朵，准备恭听。
丽群：我也有言在先，我讲完了我的经历，如果你嫌弃，就告诉我，没有必要浪费感情。
萧汉：离婚的人哪有没故事的？谁也没有权利嫌弃别人。
丽群喝了口水：倒也是，毕竟都是过来人。
萧汉：我希望做你记忆的存盘，呵呵！
丽群：我第一次向别人谈我的隐私，不知道从哪说起，就从十六岁说起吧。
丽群闭上眼睛想了良久：
我原来也是河北沧州农村的，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因为家里穷，我十六岁那年，就辍学到沧州市一个远房舅舅的厂里打工，住在集体宿舍里。
在这个厂里打工，每天在车间里工作十个多小时，没有星期天，工资还不按时发。我那个远房舅舅不但对我没有照顾，反而比对别的工人更苛刻！
在那里打工三个多月后，我就去了一个服装店，老板是温州人，他老婆带着两个孩子。
因为没有地方住，我只能住在服装店后院的仓库里。
老板娘有时候会带着两个孩子回温州。这时候一到晚上，老板就总到仓库里清点存货。
萧汉插话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丽群：他……
丽群接着说：给他们温州人打工，我学会了很多。我学会了怎样进货，怎么出货，学会了怎样让客户买你的衣服，怎样执着的挣钱，怎样艰苦的省钱。
萧汉：“怎样才能把服装卖出去？”
丽群：比如一位女士试穿了一件上衣，明明上衣很肥大，穿上去一点都不好看，可温州卖货的会说：“大姐，这件褂子你穿着特别显大方，很华贵，谁看了都会羡慕你！”
又比如吧，一位女士试穿的褂子太瘦，也不合适，他们又会说：“大姐，这褂子你穿着忒有型，这腰跟小姑娘一样……”
萧汉：他们真会卖！
丽群：跟他们温州人干了两年，在我18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翟卫东的青年。他一头卷发，又高又帅，他经常到服装店里来看我，经常给我买好吃的。没过多久，我们就恋爱了！恋爱后他帮我开了一家属于我自己的服装店，从此我开始自己干服装。
我和翟卫东恋爱了三年，在我二十一岁的时候，那天半夜他才慌里慌张的回来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和朋友喝酒回来的晚了。可当他正在洗漱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激烈的敲门。门刚一打开，卫东就被手铐铐住了！
他因抢劫进去了！
萧汉：呀――！判了几年？
丽群顿了顿：判了五年！
丽群接着说：当时我又担心又着急，我把服装店转让了，想办法托人捞他出来。可我一个农村来的，哪有过硬的关系啊？被所谓的能人骗去了一万多，我才被我父母强行接回农村家里。
萧汉：你父母肯定不愿意让你等他出来吧？
丽群：当然了，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罪犯啊？
为了让我忘了卫东，断绝和卫东以后的来往，我才被接回家三天，父母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
他叫付忠德，是沧州市里一家企业的翻砂工。
萧汉：翻砂工是企业上最累嘴脏的工种，他们的工作就是把铁烧成铁水，再把铁水倒入砂型的模子里，冷却后就成了铸铁件。
丽群：是的。在我父母的催促下，我和他见面十天后就定了婚，认识不到一个月就结了婚！
萧汉：那等于你们没有恋爱和了解就结婚了。
丽群：我当时想，我不能让父母总为我担心，而这个丈夫付忠德人特别老实敦厚，虽然没有感情，但人毕竟靠得住，我就跟他凑合着过吧！
萧汉：过的久了就会有感情了吧？
丽群：没有！我不喜欢他的憨笑，我不喜欢他那满是厚茧的大手，更不喜欢他那总是覆满汗碱的工作服！可刚结婚没多久我就怀孕了！
萧汉：哦，这是？
丽群：当我怀孕才八个多月的时候，我住进了产科医院。我问大夫我是不是要早产？大夫经检查后对我说，孩子在肚子里发育非常正常，不会是早产。我好像明白了！
萧汉：呀――！
丽群：住院的第五天，我生下了一个足斤健康的女儿。
看着丈夫忠德抱着女儿傻笑，我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我没有勇气告诉他真相！
萧汉：那？
丽群：就这样，我们平静的生活，女儿在一天天长大，她越来越像……
萧汉：你丈夫没有察觉吗？
丽群：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内情，可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怀疑的话。
萧汉：你没想过再给他生一个吗？
丽群：当年的计划生育，一对夫妻只许生一胎，而我的女儿已经占了这一胎的名额。
萧汉：你这个前夫好悲催！
丽群：即使这样的生活，五年后，平静也被打破了！
萧汉：我猜是你的初恋卫东出来了吧？
丽群：到五年了。那时，忠德车间的同事恰巧受了工伤，送到天津骨科医院治疗，需要厂里派人去陪护。领导觉得忠德人老实，就派他去了。
忠德出差两个礼拜后，那天晚上正下大雨，屋外电闪雷鸣的，屋内还有些漏雨，我刚把脸盆放在滴水的下面，就听到有人轻轻的敲门。我以为又是邻居来借东西，就开了门，但在电光中，我看到高高瘦瘦的他站在门外！当时我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上！
萧汉：翟卫东！
丽群长长的吐了口气：忠德出差快三个月了，他打回长途电话，说他过两天就能回来了。
我好为难，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可就在这个时候，卫东又出事了！
萧汉：事大吗？
丽群：他，他，他把上次抢劫案供出他的那个同伙给杀了！
萧汉：哇――这下完了！
丽群，那段时间我天天哭，忠德总是给我擦眼泪。
一个黑云滚滚的深夜，趁忠德打起了鼾声，我向穿城的铁路走去，当道口值班的工人冲我大喊，当火车隆隆驶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向前跑……
萧汉：天！
丽群：我所有的一切即将结束，突然有一只厚茧的大手把我拉住！列车驶过带起的疾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和眼泪！
我又听到了那憨憨的声音：“老婆，咱回家！”
萧汉：你等等再说，我先擦擦眼泪。
丽群：唉――！
萧汉：从那以后？
丽群：他对女儿总是那么疼爱，可女儿总是对她那么冷淡！
萧汉：为什么？
丽群：女儿瞧不起他！每次开家长会都不愿让他去，总是不喜欢跟他一起出门。
萧汉：要是忠德做官或者当老板，你女儿的态度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都这样！
丽群：忠德是好人，跟着他我很踏实。我尝试着忘掉过去，爱他，喜欢她，可无论怎样心里也做不到。我常常问自己，我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萧汉：感情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丽群：可命运偏偏又和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萧汉：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丽群：我的一个闺密去了贵州六盘水，她打来电话说，六盘水新建了一个服装大市场，商户三年免税。她在市场里，租了一家商铺准备卖服装，但自己不懂行，想请我去帮她。
我把这事对忠德说了，他说现在干传销的这么多，别上了当。可我说那是不可能的，我的闺蜜不可能骗我！他只好同意我去，但叮嘱我要尽早回来。
萧汉：你就去了？结果？
丽群：我坐了整整一天的火车到了那里，我的闺蜜把我接到一个楼的顶层住宅里。
进门之后我傻了！客厅里的墙上贴满了传销的口号。除了我闺密和另一个四川口音的女人外，另外七个都是男人！而两间卧室里，每间卧室摆着两张双人床！
这天我跟他们吃的是纯素的白菜炖土豆！可他们宣传的却是他们都很有钱，谁加入他们的团队谁就能挣大钱！
我本来当时就想离开，可我的闺密死活拦着我，让我停两天再走。我拗不过她，又怕他们人多势众，就暂时留了下来。
萧汉：老鼠会！
丽群：可第二天我那闺密就不辞而别了，把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我一再要求离开，都被他们连哄带吓的拦住，并且拿走了我的手机，谎称替我暂时保管。
这天晚上，那个四川女人没有跟我在一起。
萧汉：他们……？
丽群：……
萧汉：国家应该严厉打击传销分子！
丽群：吃了一周素菜后，来了一个南宁的青年。
萧汉：哦，他多大？
丽群：我看他也就不超过二十五岁，可他告诉我他三十岁。
他偷偷的问我，想不想离开这里？我说当然想。他说他可以把我带出去，但有一个条件，我必须答应跟他去南宁。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我想，跟他去总比呆在这里强多了，他再年轻，毕竟只是一个人！我只好答应了他。他向这里的传销者交了些钱，说我已经答应入会，回去再拉新的人来。
他把我带到了南宁，租了一间小房子让我住。
我借他的手机给家里的忠德打了电话，含着眼泪笑着对他说我很好，现在换了新手机，跟闺蜜来南宁进货，过一阵子就回去，让他别担心！
萧汉：你既然离开了老鼠会，为什么不马上回去呢？
丽群：当时我不敢回去，我怕我无法面对忠德！
萧汉：你对这个年轻的？
丽群：他能把我带出来，一开始我很感激，但相处了几天后，我觉得真的有点喜欢他了，他毕竟那么年轻。
萧汉：那以后怎么办？
丽群：我的女儿就要放寒假了，我不得不回去了。
萧汉：这么说你在南宁住的时间不短了？
丽群：我回去后，我告诉忠德，我对不起他，我不配再做他的老婆！
他对我说：“一起再陪孩子过个年吧！”
过完年女儿开学后，我和忠德在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他只是闷闷的喝酒，一句话也没说。
沉默，手机的两端都陷入了沉默。丽群在抹眼泪，萧汉在发呆。
屋里突然停电，反而使萧汉打了个激灵。
萧汉忽然产生了疑问：南宁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丽群：他让我叫他大申。
萧汉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变大：你有他的照片吗？发过来我看看。
丽群：好吧，我发过去你看看，她真不像三十的人。
萧汉只看了一眼丽群发来的照片，便将拳头砸在桌子上。
萧汉咬着牙：大申在骗你，他只有二十四岁！
丽群：我猜对了吧，不过你怎么这么肯定？
萧汉：对不起丽群，我们互相删除吧！
丽群：我就知道，给你讲了我的经历，你一定会嫌弃我！好吧，那我祝你幸福！
萧汉：不，我没有嫌弃你，不过我要坦诚的告诉你，大申是我弟弟！
当萧汉想说声再见的时候，发现丽群已将自己删除了。
第二部 鸽 泪
鼠年这个春节，让疫情给闹的，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呆在家里，都大年初六了，紧张气氛还在笼罩。电视新闻上，全国各地的白衣天使们还在赶往武汉，团结一心奋力战“疫！”
煮了一份速动水饺，吃完后觉得无聊，便关了电视打开手机。
在征婚网站上，萧汉删除了几个疑似传销者假冒征婚的来信后，看到了一位叫“浮萍”的女士留了微信号。
萧汉：过年好！很高兴认识你！
浮萍：有什么好的？老鼠带着疫情把门都堵上了！再说认识我有好什么高兴的？搞不好会让你哭！
一上来就被呛，萧汉有些不快。
萧汉：我是真诚征婚，希望你也是！
浮萍：我不想征婚！
萧汉：你不是单身？
浮萍：我现在是单身！
萧汉：你不想征婚，为什么上征婚网？
浮萍：你在家憋几天了？
萧汉：你问这做啥？
浮萍：我都十天了，就没开过门！
萧汉：难道你是拿我解闷？
浮萍：是！我就是想找一个能让我倾诉，又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萧汉：因为在网上都是陌生人，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你的声誉是吧？
浮萍：是！如果你是我周边的人，或者我想和他走近的人，我就不会告诉他真实的我！只有对我不认识的人，或者我不想接触的人，我才会对他倾诉！
萧汉：这么说，如果我倾听了你的倾诉，也就会到此为止了是吗？
浮萍：是的！还继续说吗？
萧汉顿了顿：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使你说话这么生硬。好吧，希望你带给我的是喜剧！
浮萍：我这半生没有喜剧！不想听拉倒！
萧汉：人生苦短！
浮萍：喜欢鸽子吗？
萧汉：鸽子？喜欢啊，我喜欢成排的鸽子落在屋脊，背对着夕阳，那画面太美，我只能眯着眼看。
浮萍的声音有些发颤：如果一只鸽子，主人把它放飞了很远，当它身心疲惫飞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的窝不再属于自己，你说这只鸽子会流泪吗？
萧汉：那它？当然很痛苦！
浮萍：不想说了，拜拜吧！
萧汉此时正急切地想听下去：别、别、别，姐、姐、姐，我做你最忠实的听众，你不能把听众晾在台下，自己就这样突然跑了。
浮萍：那你先唱首歌给我听。
萧汉：怎么还有这条件啊？
浮萍：你买票了吗？
萧汉无奈：好吧，我唱！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浮萍似在抽泣：你――你――，别唱了！
萧汉：对不起！
浮萍：那年……
萧汉：你多大？
浮萍：刚过了20岁生日，
萧汉：他就？
浮萍：他就跟我父母介绍的那个事业单位的对象打了起来，被人抬回的家。
萧汉：你呢？
浮萍：我就哭着在他的床前对他说：“我的选择只有你！”
萧汉：不久后？
浮萍：春节前我就跟父母吵了一架，然后嫁到了他家。
萧汉：过的好吗？
浮萍：你少插话！
萧汉：好，你接着说。
浮萍：他家很穷，是在街上卖早点的，对他家来讲，我到他们家属于下嫁，所以他家对我挺好，我和老公又很恩爱，虽然经济拮据，但是现在回头看，那是我这半生最幸福的时候。
当年我就生下了一个儿子，家里除了幸福祥和外，更增添了许多笑声。
但就在我儿子不到两岁的时候，我老公非要借钱去南方进水果倒卖，幻想挣大钱，结果一大货车水果，因为货车半路事故抛锚，十天后才运到本市，车上的水果都烂掉了！结果使我家整整赔了八万！
八万块钱欠款，对当年我那个本来就贫穷的家庭来说，真的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的全家喘不过气来！
你在听吗？
萧汉调侃：我不但在听，还在做笔记。
浮萍：家里原本打算，靠多卖点早点，慢慢把帐还掉，可祸不单行，我公公偏又患上了肝癌！
萧汉：这日子怎么过？
浮萍：家里没钱给公公治病，只能拿些止疼药，让公公在家里苦捱！
这时候听说，市里有一个大老板的母亲卧病在床，要高薪聘用一个陪护。我跟婆婆和老公商量后，让婆婆在家一边伺候公公，一边帮我带孩子，早点摊我老公负责。
萧汉：你就去了？
浮萍：少插话！
……
浮萍：那个老板的母亲，全身瘫痪，常年卧床，生活不能自理，吃饭、喝水、翻身，大小便全要我一个人护理。老太太睡着了，我才能睡一会儿，他要是一叫我，我就得马上起来。为了给家里挣钱，为了给公公看病，这些我都能忍受。可最难忍受的是，这老太太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嘴却很厉害，总爱发脾气，总爱挑毛病，伺候她刚满一个月，我感觉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拿了一个月的薪水，我就不干了。
可我又不能不挣钱，没办法，我又只身到省城郑州找工作。
我去了一家川菜馆，在那里给人家打扫卫生端盘子。
有一天，那个四川的老板问我有没有对象。因为我怕他认为我干不长，我就对他撒了个谎，说我没对象。他就对我说，他在四川农村老家有一个表弟条件特别好，正好也没对象，如果我愿意，他可以介绍给我，如果我同意嫁给他表弟，他表弟家愿意出八万彩礼！
你还在吗？
萧汉：当然在。
浮萍：在你不吭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萧汉：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大过年的。不是你让我少插话的吗？
浮萍：那也不能一声不吭啊，语音聊天，我又看不见你！
萧汉自嘲：好吧，每隔一会儿我就汪汪两声！
浮萍继续：我有老公，当然不能答应他，就找了个理由谢绝了。
可两天后，我老公打来电话，说公爹病重了，必须弄钱住院治疗！
怎么办啊？
正在我十分为难的时候，老板又来劝我，让我见见他那个四川乡下的表弟。
萧汉：你动摇了？
浮萍：嗯！人们常言：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不过我想的是，先去见见，先收下彩礼用来给我公公住院，然后再想办法把钱还给他表弟，我并不跟他在一起生活。
萧汉：那也是骗人家啊！
浮萍：可当时如果我不这样做，去哪里弄钱啊？何况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外债。
萧汉：可……那……
浮萍：老板听我说同意先见见他表弟，就让他老婆带我去四川相亲。
他那个表弟叫徐憨，是四川大巴山区山沟农村的。三十多岁，长的又矮又黑，还有点八字腿。虽然人长的不好，但却很朴实老实，靠养散养鸡收入，只有三间没有院的砖房。
萧汉：这时候你是不是想，管他什么条件，只要能拿到钱就行，反正你也不想跟他过。是吧？
浮萍：见面后，他问我同不同意？我咬着牙说还行吧！他马上拿上存折，开三崩子（机动三轮）带我去县城买衣服。
他给我买完衣服后，我问他：“彩礼呢？”
山里的农民真实在！他二话不说，到银行的柜员机上就给我转了八万块钱！
我对他撒谎说，我要把这钱打给我娘家父母。他说这是应该的！
把钱打给家里老公后，我心里非常高兴，心想这回可以给公公治病了，于是我就想赶紧脱身。
我对徐憨说，我要先回家见见父母，过几天再回来。
萧汉：想的美是吧？
浮萍：他说那不行，按照他这的规矩，我收下彩礼就算他的人了，就要回家跟他过，即使回娘家，也要仨月以后。
这时候我实在是没办法，并且这样走，也觉得对不起他，只好跟他去他家了！
萧汉：哈哈，你突破底线了！
浮萍：你废话咋这么多？
萧汉：……
浮萍：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家里的老公，但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啊！
跟徐憨过了半个多月，那天深夜，我见他睡得很沉，我就爬起来轻轻穿好衣服，悄悄的出了门。
我急匆匆的在黑乎乎的山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没见到灯光。这时候，岔路上开过来一辆越野车，我站在路边招手，那车停下了！
我说：“师傅，能捎我一道吗？”
镶大金牙的车主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我说：“捎你可以，可不能白捎吧？”
我预感到这家伙不怀好意：“那能怎样？给你钱中吗？”
这家伙嬉皮笑脸：“哥哥不缺钱，缺女人。”
我骂了一句：“滚！”
可当我刚要转身走，我看到我来的路上，有三崩子的车灯在靠近，那一定是徐憨追来了！迫不得已，我拉开了越野车的车门上了车。
萧汉：大金牙乐了！
浮萍：……
萧汉：之后你就回河南家里了？
浮萍：见到老公后我当时就哭了，他问我从哪弄的那些钱，我骗他说是向饭店老板借的，他又问我哭什么，我说想家了！
那八万块钱给公公治病花完了，公公也走了！
五期刚过，债主又将我老公告上了法庭，法庭判定：如果在六十天内不能还清欠款，法院就将依法执行。我知道，我家里能“执行”的只有那一套房子。
萧汉：这回又怎么办？
浮萍：老公靠早点挣那俩钱，只够养家糊口，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呢？
萧汉：打工呗！
浮萍：靠打工累死也还不上那帐！
萧汉：我不敢说了。
浮萍：我问老公怎么办？他说不行就把房卖了还债。
我很生气，第一次和他发生了争吵，我骂他是窝囊废，结果他一口气把一瓶高粱酒都喝干了。
第二天，我坐火车去了山东滕州，找到了嫁到那里的一个初中同学。
她问我到滕州有什么事，我告诉她我家欠款八万，必须在俩月内还上！
她也为难了，她告诉我她没有钱借给我！我求她帮我想想办法。
两天后，她老公给我出了个主意。
萧汉：好主意，还是馊主意？
浮萍：我一听就愣住了，那能行吗？
萧汉：让你卖器官？
浮萍：你再猜。
萧汉：卖呼吸的？或者卖供血的？
浮萍：你才没心没肺呢！
萧汉：你身上还有啥值钱的？总不至于卖脑袋吧？
浮萍：你再猜最后一次。
萧汉：如果不是卖人，别的我猜不出来了。
浮萍：代孕生子！
萧汉：我的妈啊！太意外了！
浮萍：住在这个同学家，我犹豫了三天。
萧汉：同意了？
浮萍：我真的别无选择。
萧汉：你确实太难了。
浮萍：同学老公领来一位妆饰奢华的中年富婆。这个富婆像挑选牲口一样围着我，边点头边上下周身的触摸打量，弄得的我浑身不自在，非常尴尬。
“听说你需要钱还债是吧？”这富婆问我。
我说是的。
她问我能给她代孕生子吗？
我问她能给多少钱？
她告诉我说五万，我说最少九万！他听了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我以为这交易黄了，可第二天她又来了，这次他问我八万干不干？我装作犹豫了半天，最后答应了她。
可她又说，先给我两万，另外六万等孩子生下来再给我。
我说那可不行，只要我一怀孕，必须把八万都给我，因为我要在俩月内还债。
她问我中间要是跑了怎么办？
我说我怀孕后你可以把我锁在家里，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她还不放心，问我孩子要是生下来，我要把孩子带走怎么办？
萧汉：这富婆够精明的。
浮萍：我说我在家有老公和孩子，我在外面代孕生子，又不可能告诉家里，怎么可能把另一个孩子带回去。
萧汉：这下她放心了吧？
浮萍：尽管她还不是很放心，但还是接受了。
当天，他把我接到了她的别墅。为了能让我安心孕育，这富婆雇佣了两个保姆伺候我，也是为了看着我，怕我跑了。
到这个富婆家里的第三天，我便随富婆去了一家妇科医院，一番检查后，我羞涩难当的接受了受精卵植入手术。
在富婆家里，我象是被“圈养”起来！她不许我干一点活，不许她做任何剧烈运动，不许我走出别墅一步，不许我和包括保姆在内的任何人交谈。
拿到钱后，我在富婆的陪同监视下，去银行把钱打给了老公。在电话里，我听到他高兴坏了，直夸我是好老婆，可我的心里却在滴血！这次他竟然没有问我钱是怎么来的。
萧汉：恐怕他也猜不到。
浮萍：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九个半月的时候开始生产，强忍剧痛把孩子生了下来。
萧汉：男孩女孩？
浮萍：富婆没有让我看孩子一眼，甚至没有让我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生完孩子，按说我应该在一周后出院，可孩子生下才三天，未等我伤处愈合，富婆便让我出院了，原本每天堆笑的脸也马上变得横眉立目、冷酷无情！
萧汉：她那是卸磨杀驴。
我在同学家养了一个礼拜后回家了。老公虽然对我比以前热情了，但我能感觉的到，他心里开始对我有了嫌弃。
萧汉：他知道了？
浮萍：女人刚生过孩子，如果他不傻，他应该能觉察出来，可是他好象根本不想知道。
萧汉：明白了。
浮萍：你们男人都这么虚伪吗？
萧汉：我可不是。
浮萍：在我看来，没一个好东西！
萧汉：你可不能以偏概全啊。
浮萍：这倒也是，我还真遇见过一个好男人。
萧汉：可惜不是我！
浮萍：你？你不是搞传销的骗子就不错了！
萧汉：别看我是广西南宁的，我也很鄙视传销！如果我是一个村的村长，我必须在村里做两件事。
浮萍：你能做什么事？
萧汉：传销的危害比黑社会犯罪组织的规模和危害都大，所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决心整治传销，绝不能让传销份子再欺骗一个村民。
浮萍：你做得到吗？
萧汉：只要拿出治理疫情十分之一的重视就能解决。
浮萍：那第二件事呢？
萧汉：村里一千个成年男子，就有一百个打光棍的，我不能视而不见，我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浮萍：牛不够你吹的！
萧汉：话不能说太明，你就当我吹牛吧。
浮萍：你等一下，我去开瓶白酒。
萧汉去取了一瓶啤酒，把昨晚吃剩的花生米又端上来。
浮萍：好了。
萧汉：女人应该喝红酒，你怎么喝白酒呢？
浮萍：女人就不能喝白酒吗？
萧汉：能，能，你喝的什么酒？多少度？
浮萍：苦酒！五十二度。
萧汉：那我陪你喝。
浮萍：你喝的什么酒？
萧汉：啤酒。
浮萍：哼！不像个男人。
萧汉：随你怎么说。都说酒后吐真言，你？
浮萍：我说的那个好人是山西蒲县的。
萧汉：哦，又放鸽子了？
浮萍：从那次代孕生子后，老公总希望我出去挣钱！家里虽然还清了外债，但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
萧汉：我虽然理解，但……
浮萍：蒲县在山西的山沟里，这个男的是个矿工，那年他三十五岁，叫洪大柱。
他和他老妈对我那么真诚，那么疼爱，以至于我拿到五万彩礼后，真的不忍心逃走。
萧汉：那怎么办？你家里还有孩子。
浮萍：我犹犹豫豫的，跟她娘俩生活了三个多月，我清楚，我必须要离开！可我实在不忍心，骗走这租房住的娘俩五万块钱。
我把五万元的存折走前掖到了枕头下面，然后坐上了长途汽车。可当长途汽车刚开到县城外，我看到洪大柱骑着他那辆破摩托车追了上来。
他把汽车拦下，当着车上那么多人的面，把存折塞进我的包里，并且对我说：“我只是一个别人看不起的煤黑子，谢谢你陪了我这么久！”
说完他就下了车。
萧汉：他真是好人，让人感动！
浮萍：来，我们干一杯！
萧汉：你就喝一口，我干杯。
浮萍：不，我就要一口闷！
萧汉：可别喝多了。
浮萍：你不是希望我酒后吐真言吗？
萧汉：那也要控制自己啊！
浮萍：少废话，我为什么要控制自己？干！
萧汉：我分两次。
浮萍：我回到家里，我发现老公对我的热情越来越假，儿子对我也越来越冷淡，我心里好难过，可还要陪老公一起装。
萧汉：孩子也知道了？
浮萍：他知道我在外面不是做什么好事，可能不知道我具体做什么。
萧汉：现在的孩子，唉！
浮萍：我总是在想，无论孩子对我怎样，我都不能让他过苦日子，即使他将来不认我这个亲妈。
萧汉：可怜天下……
浮萍：来，再干一杯！
萧汉：你用的杯子多大？
浮萍：茶碗，怎么了？
萧汉：你是传说中的女汉子吧？
浮萍：不说废话会死啊？干！
萧汉：干就干，干！
浮萍的声音里已经带有醉意：
女汉子？你知道我长什么样吗？你不知道。你知道我心里多脆弱吗？你不知道。你知道我多么希望在老公怀里撒娇吗？你不知道。你知道我多想让老公疼我、爱我吗？你不知道！
萧汉：你喝多了。
浮萍：我160的身高，体重才80多斤，我像女汉子吗？如果我是女汉子，我还会去做鸽子吗？
萧汉：原来你这么娇小。
浮萍：鸽子？呵呵，多好听啊！可真正的鸽子飞回来，都能钻进自己的窝！而我呢？
萧汉：你？
浮萍：在我去年又飞出去，年前飞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把窝卖了，带着鸽子的钱和孩子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给我这鸽子留下！
萧汉：他，他，心太狠！
浮萍：呵呵呵，鸽子真好，飞啊飞――
萧汉：想开点
浮萍的苦笑变成了恸哭：啊呵呵，啊！啊！呜――呜――
第三部 缘 错
在鼠年春节的这个假期，能不能在网络征婚平台上再续佳缘，让已经再婚的前妻看看，离开她，我也一样可以找到可心的伴侣，重新组成新的幸福家庭。萧汉虽然这么想，但假期都快结束了，现实依旧那么骨感。
想出门走走，但疫情仍未结束，自己的口罩也用完了。无聊间，萧汉只好又打开手机上的征婚网站。
随便选一个留微信号的加上碰碰运气吧，反正现在自己也闲的无聊。
对方网名叫白玫瑰。
萧汉开聊：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能与玫瑰交流，我是万分的荣幸！
白玫瑰：看资料上你是南宁的，你们那里对疫情管控的怎样？
萧汉：全国都一样吧？不知道这场战“疫”何时才能收兵。
白玫瑰：我们东北这边疫情要轻一些，我们医院还没有收治一位疑似感染者。
萧汉：你是医生？
白玫瑰：我是护士长。
萧汉：白衣天使！你们都是这场战“疫”中的英雄！
白玫瑰：我不喜欢油嘴滑舌！
萧汉有些尴尬：我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白玫瑰：任何职业都有相应的职责。比如说士兵，平时就是锻炼，锻炼为了打仗。比如说教师，职责就是教书。又比如说建筑工人，他们的职责就是建筑，不能说哪一行更高尚。
萧汉：谢谢你的教育，说的太对了！换句话说，医生也不比护士更高尚对吧？
白玫瑰：你看那些农民，别看没工资、没退休金，他们要是都不种地，大家不都饿死了？难道他们就不高尚吗？可为什么人们就不说他们高尚？
萧汉发现这个护士长很有思想。
白玫瑰：我虽然在医院工作，但我还是觉得很多职业比我们辛苦，也比我们更不容易。
萧汉：你是有良心的护士长！
白玫瑰：你这话又不对了，难道别的护士长和医生就没有良心？
萧汉：你真是带刺的玫瑰，我不是那意思。
白玫瑰：好了，不说这些了。告诉我，你想找什么样的爱人？
萧汉：想找个有素质的……。
白玫瑰：打住！请告诉我素质是什么？
萧汉：起码要举止端庄、落落大方，着装整洁，说话有礼貌。
白玫瑰：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你理解的很肤浅！
萧汉：那你说是什么？
白玫瑰：有良知，有学识才是真正的高素质！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包装，都是给别人看的东西。
萧汉：哇塞，听你这一说，我这大学本科白唸了，建筑设计师白当了！
白玫瑰：比如说你健康不健康，医生查的是你的身体，而不是包装，你的包装再好看，也不代表你是健康的。
萧汉：你的课讲的真好！
白玫瑰：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萧汉：问一下，你的脾气这么不好，对病人也是这样吗？
白玫瑰：你看我是那种人吗？
萧汉：那是你今天心情不好？
白玫瑰：是的！今天在我的面前，一双美丽清澈的眼睛闭上了！
萧汉：哦，什么病？治不好吗？
白玫瑰：本来不是病。
萧汉：那是什么？
白玫瑰：她本来应该是两个人，却长成了一个人！它本来应该是女孩儿。却长成了男孩的外在体征！她才十六岁！花季年龄，就此凋谢了！
萧汉：好奇怪，你能给我讲讲吗？
白玫瑰：你知道什么是同卵双胞胎吗？你听说过寄生胎吗？
萧汉：我对医学一窍不通。
白玫瑰：同卵双胞胎和寄生胎就是……
萧汉：这孩子是老百姓说的阴阳人吗？
白玫瑰：对不起，医院来电话了，我必须马上去加班。
萧汉：那别耽误了，快去吧。
白玫瑰：我们改日再叙，再见！
萧汉：一定要再叙啊，我还想听阴阳人的故事呢。
白玫瑰已挂断了语音。
萧汉心想：这个护士长人倒不错，只是我在祖国的南疆，她在神州的北方，远隔千山和万水，更主要的，俩人都是固定职业，谁也不可能放弃工作，能走到一起的可能非常渺茫。
又加了一个微信，是北海的，没聊几句，对方就开始引用传销话术，什么“资本运作，”什么“能挣大钱，”什么“事业新观念，”什么“西部大开发，”“什么国家扶持，”等等，说了一大堆鬼话。萧汉连一声拜拜都没说，就直接将其拉黑了。
这时候，有一位山东聊城叫“梅”的女士申请加为好友，萧汉心中默念：但愿这位的目的是征婚。
梅先打招呼：“鼠年快乐！”
萧汉：猫年大吉！
梅：怎么成猫年了？
萧汉：鼠年开局不利，弄个猫来可能就好了。
梅：大哥，你真逗！
萧汉：逗啥啊，内心苦着呢！
梅：大哥，看资料上你是设计师，有房有车，还不带孩子，条件这么好，一定很好找吧？
萧汉：不瞒你说妹子，离婚的时候我也这样想，以为离婚的女人多的是，找个对象还不是轻松加愉快吗？可出了围城后，虽然到处都是鲜花，可是能互相欣赏，并且能走到一起的却没遇见一个。
梅：大哥，我比你难多了，因为你不找生活也很轻松，我就不行了。
萧汉：你难在哪里？
梅：大哥，我是带儿子的，而且儿子十八岁了，负担重，一般人不敢娶我。
萧汉：理解你。
梅：大哥……
萧汉：别一口口的叫我大哥了，叫我萧哥就行。
梅：萧哥，你相信缘分吗？
萧汉：怎么说呢？我相信缘分，但也相信事在人为。
梅：萧哥，你说人的命运自己能把握吗？
萧汉：能啊！任何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梅：萧哥，可我为什么总是把握不住呢？
萧汉：你直接说就好，不用叫哥。
梅：萧……，老天爷总是跟我开玩笑。
萧汉：我想听听，老天爷是怎么给你开玩笑的。
梅：一提到过去，我心里就堵得慌。
萧汉：说出来就好多了。
梅：我的初恋他是个给节能设备厂加工零件的，叫董博。当年他很爱我，经常拉着我的手在湖边散步。他总是爱用重眉大眼看着我发笑，他总是爱用带机油味道的手指拨开我额头上的刘海。
萧汉：花前月下。
梅：冬天，无人的湖畔，雪地上留下了我们两行长长的脚印；春天，桃花园里响起我俩欢快的醉笑；秋天，满山的红叶映衬着我们爱得执着。
萧汉：妹子，你能说出这样的诗意,是有感而发吗？
梅：我哪有这水平啊，这是从我家楼上宁老汉家里看到的诗句，正好可以用来形容我的初恋。
萧汉：好浪漫的意境！
梅：但我却没有嫁给董博。
萧汉：哦，是谁的棒子打散了鸳鸯？
梅：我父母给我介绍了一个央企的工人，叫姜成钢。我爸说他是铁饭碗，跟着他一辈子不用发愁，还说他信佛，心眼特别好。
萧汉：于是你就？
梅：我当时死活不同意，可我父母一再劝说，说董博的工作不稳定，你也没有工作，将来的日子好不了。
我犹豫了。在湖畔，我把这事告诉了董博。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我，他问：“你怎么选择？”
我低下头流下了眼泪。
他转身走了！
萧汉：湖畔一别？
梅：当姜成钢家接亲的车队路过湖畔的时候，我在车里看到，董博他，站在湖边在冲我招手！
萧汉：当时你什么心情？
梅：伴娘看到我哭泣，以为我那是“喜泪。”
结婚后的生活即安逸却又冷清。姜成钢他下班后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一本佛经，嘟嘟囔囔。
萧汉：你们没话说吧？
梅：只有很少的日常用语。
萧汉：他对你不好吗？
梅：也不能说不好，他把所有的工资和奖金都交给我，但他对家里的什么事都不管。
萧汉：他只顾看经了。
梅：要真的只是这样，日子也能维持。
萧汉：但？
梅：后来有了儿子，我希望他的心能从佛经里收回来，可是……
一天早上，他出门后我在桌上看到了一张字条。
萧汉：写的什么？
梅：上写：“你的心里还有曾经的他，而我的身心已归于佛祖。我出家去了！出家人没有老婆孩子，愿佛祖保佑你娘俩平安！勿念。”
萧汉：靠！撒手红尘了，亲情也不要了。
梅：后来他就被单位除名，我一个人去法院申请判离了。
没有了经济支柱，我只好带着孩子在幼儿园做饭打工，生活勉强维持。
萧汉：再找个男人啊！
梅：萧哥，你知道不知道，一个带男孩的离婚女人，哪个男人不怕啊？
萧汉：可那时你还年轻啊，可以找个年龄大些的。
梅：找了，孩子三岁的时候，找了一个年龄比我大十五岁的。他不但疼我，也非常疼我孩子，他还经常带我儿子去游乐场，给我儿子买各种好吃的。
萧汉：这不挺好吗？
梅：可那回在他家里，他要求在一起。我看他那笑嘻嘻的鼓眼包，和一嘴又黑又黄的大牙，我心里一阵阵恶心，我感觉我实在接受不了，我只能对他说：“对不起！”
萧汉：确实不能委屈自己！
梅叹了口气：唉――！咋办呢？孩子小，自己熬吧。
孩子一天天长大，变得越来越不听话，总是攀比别的孩子去打游戏，学也不好好上，经常逃课，无论我磨破了嘴皮，他也不听。
萧汉：女人一个人带孩子真不容易。
梅：这期间我认识了一个大车司机，是个挺仗义的汉子。他不嫌弃我带着儿子负担重，经常给我一些资助，他有时候出车回来的时候，会往我这送一些大米、蔬菜、带鱼等东西，让我娘俩改善生活。
萧汉：这个年龄多大？不难看吧？
梅：只比我大两岁。大壮汉，大黑脸，一身柴油味。不过我不反感，倒是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萧汉：这回你总算找到依靠了吧？
梅：可我那儿子却讨厌人家！每次见到人家不但不搭理，并且故意使脸子给人家看。有过几次后，人家就不来了。
萧汉：这孩子太自私，不懂母亲的难处。
梅：可能是太小，不懂事吧！
萧汉：往往这样的孩子，等自己成家以后才会对妈妈说，妈妈，我错了。可一遇到实际问题，他们照样还会自私，直到他妈死了，他还是会说对不起！
梅：不可能所有的孩子都这样。
萧汉：那是当然，不过我没见过。
梅：我跟这大车司机刚分手，我儿子就被几个同学欺负了，我去学校门口拦住那几个孩子说理，这几个坏孩子也不听我的。
萧汉：这种事，现在叫校园欺凌。
梅：我儿子被吓的都不敢去上学了，我只能厚着脸皮给那个大车司机打电话。
萧汉：怎么不去找老师呢？
梅：找过，但那几个学生都是有权人家的孩子，老师也管不了。
萧汉：那这个大车司机去了管用吗？
梅：他到了校门外，揪住那几个孩子吓唬了一通，那几个孩子就怂了，再也不敢欺负我儿子了。
萧汉：小孩都是欺软怕硬。
梅：这时候我儿子倒是明白了，他让我和这个司机重新和好。
萧汉：也还好。
梅：可当我邀请这个司机来家吃饭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已经又找了，找了一个农村没生过孩子的女人。
萧汉：没缘分！
梅：都先喝点水吧，我说的嘴都快干了。
萧汉：好吧。
过了一会。
梅：你光在这听我说，你就没别的事吗？
萧汉：我响应政府号召，在家宅着就是为抗击疫情做贡献。
梅：我长到这么大，也没对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也没这么在家宅过。可我这样的人，跟你们拿固定工资的比不了，总在家宅着，不挣钱，以后怎么生活啊？愁人！
萧汉：别着急，疫情会过去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梅：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我就把我的故事讲完。
萧汉：妹子，谢谢你，你说吧，哥跟你的心一起跳动。
梅：儿子初中要毕业那年的一个晚上，儿子上夜自习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我听到有人轻轻地敲门，我开门一看……
萧汉：谁啊？
梅：我愣了半天：“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他咕咚一声跪下，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我看着他满头黑发，问他：“你还俗了？”
他从包里拿出两沓百元大钞，从门外递给我。
我哭着要把他拉进来。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对我说：“和我一起还俗的还有一个尼姑！”
萧汉：呀、呀、呀、呀、呀！这是什么事啊这是！
梅：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沉默了良久。
梅：孩子很快就要考大学了，我知道我那点在幼儿园做饭的收入将很难支撑，只好另想办法。
萧汉：你能怎么办呢？
梅：我在一家保洁公司注册了钟点工，他们有活就会叫我。
萧汉：业余去做是吧？
梅：只能这样。有一个星期天，幼儿园不上班，保洁公司安排我去给一个特别富裕的人家，做一天钟点工，因为那家的两个保姆，有一个有病歇班了。
萧汉：钟点工挺累吧？
梅：这家是在湖边有一座三层楼的别墅，家里面金碧辉煌的，看上去这家人太有钱了。
女主人也就三十来岁，又漂亮，又有气质，我看光她那手上一只蓝宝石婚戒，就不止二十万！
她安排我清理卫生间、厨房和客厅的卫生，我精心的擦拭，唯恐留下一丝灰尘让她看到。
下午活快干完的时候，我从窗户上看到，一辆高级轿车开进院里的车库，从车上下来的男富豪气宇轩扬。
他竟然是我的那个初恋董博！
我浑身开始颤抖，瞅了瞅地上有没有地缝，在他要进门的一霎那，我捂着脸从他的身边冲了出去……
在湖边的垂柳下，初恋时温情的地方，我流着眼泪思绪回到了从前，我又想起了宁老汉写的那首诗，但一切美好和浪漫今天都与我擦肩而过……
萧汉：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慨！
梅：萧哥，你冷吗？
第四部 隐瞒
一大群老鼠吱吱喳喳的向一只羸弱的黑猫围了过来，这只黑猫被吓得浑身黑毛竖立，呲着牙呜呜的往我退。墙上一只强壮的白猫忽然跃下，老鼠们见状四散奔逃。黑白俩猫正要追击穷寇，却见天空中飞来大片老鼠的舅舅蝙蝠。那蝙蝠们个个面目狰狞，飞到当空一起松开爪子，“疫情炸弹”雨点般落下……
萧汉叫着：“不要不要――”
醒来后发现原来是做了一场噩梦，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今天是立春第二天了，可疫情依然严重，只好响应政府号召继续呆在家里。
吃了一碗泡面，打开手机，见微信上有一位地址是荷兰，叫菲雅的女士加自己好友。
萧汉：你好，是征婚网看到我微信号的吗？
菲雅：你也好。是的，不过我主要不是为了征婚。
萧汉：那对你来说，征婚是次要的，那主要的是什么？
菲雅：我想结识一位南宁的朋友，希望他能给我帮个忙。
萧汉：你是荷兰的华人？
菲雅：我只是来荷兰挣钱的。
萧汉：需要我帮什么忙？
菲雅：我儿子也在南宁工作，但半年前失去联系，我发微信他不回，打他的电话也成了空号，打他同事的电话也没人接，我都要急死了！前几天我正要飞到南宁去找他，可正赶上中国闹疫情，暂时去不了。
萧汉：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到儿子吗？
菲雅：是啊！不过你可以先给他的同事打个电话，他同事虽然不接我的电话，或许会接你的。
萧汉：好吧，同是天涯单身狗，我就帮你这个忙。告诉我，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你把你儿子同事电话给我。
菲雅谢过后告诉萧汉，儿子随自己的姓叫钟飞，他同事的手机号是……
萧汉拨打这个号码，才响了两声就有人接听了。
萧汉：喂，你好，你是钟飞的同事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你是哪位？
萧汉：我在网上刚认识了一位女士，他给我的你的电话号码，她请我帮忙找到钟飞。
对方吭哧了几声才说：我现在也联系不上钟飞，他走前说，他跟一个老板去俄罗斯，要很多年才回来。
萧汉：那他为什么不给他母亲打个电话呢？免得他母亲担心。
对方：他走时手机忘带了，可能想不起他母亲的手机号，也想不起她母亲的qq号和微信号，我们同事都知道，他记性不太好。
萧汉：那他母亲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呢？
对方：我不喜欢接外地的电话，因为电信诈骗的太多了。
萧汉：那怎么接我的呢？
对方：因为你的号码是南宁当地的，我以为是熟人。
萧汉：你说的钟飞的去向是真的吗？那你知道他在俄罗斯过的怎么样？
对方：反正他说他去了俄罗斯，我听说他在俄罗斯混的很不错。
萧汉：那我把你的话转达给他的母亲。
对方挂断了电话。
萧汉又连通了菲雅的语音。
菲雅很急切：电话打通了吗？
萧汉：打通了，他说你儿子跟一个老板去了俄罗斯，在俄罗斯混的很不错。他说你儿子走时忘了带手机，所以暂时无法给你联系。
菲雅：那你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他了吗？
萧汉：我一会儿再发短信给他，告诉他你的号码。
菲雅：谢谢你！亏了你帮忙，我才有了儿子下落的消息。你能理解吗？做母亲的我，现在的一切付出都是为了儿子。
萧汉：完全理解！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菲雅：我还不完全放心。这孩子，竟然能把妈妈的电话忘了！
萧汉：也难怪，现在人们打手机只看姓名标注，不记号码。
菲雅：倒也是。
萧汉：现在你不用那么着急了，给我讲讲你以前的婚姻经历吧。
菲雅：好吧。我其实总想忘记过去，从不愿对人提起，看在你帮忙的份上，我就对你讲讲我多舛的命运。
萧汉：我相信你在老外的国度里，也希望与同胞说说母语，何况我们单身同命相怜。
菲雅：我是唐山人，在上大学的时候开始的初恋，他是化学系的班长。
萧汉：你是校花？
菲雅：算是吧！不过我在英语系。
萧汉：也算同学。
菲雅：只因为开学前，我和他打了同一个出租汽车去学校，便开始了互相爱慕。
他先是在食堂打饭时让我加塞排到他的前面，后来就约请我去校外吃饭。他说我的眼睛好看象月亮，说我的嘴型象菱角，说我的体型是s线条。
我说你只看外表吗？他说我的小心眼很可爱。
萧汉：再后来？
菲雅：他约请我去野湖游泳。他不但身材匀称，而且水性非常好。
他给我套上了一个塑料救生圈，推着我到了湖水深处。
这时候不知怎滴，救生圈漏气了，吓得我只能死死抱住他，而他竟然……
上岸后，我捶打着他的前胸，嗔怒：“坏蛋，你是故意的吧？”
当时他的脸红到了耳根，那样子非常尴尬，我看着特别可乐，便跟他对了一个火！
萧汉：啧啧，好浪漫！
大学毕业后，他分配到了石家庄的一家国企的化工厂，而我到了唐山一家合资企业工作。
我送他到火车站的时候，他对我说：“我爱你！等我在石家庄买了房子，你就到石家庄来工作，那时候我们就结婚！”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
可是……
萧汉：他？
菲雅：他走后一开始我们天天夜聊，诉不尽的相思之苦和绵绵情话，可后来他以工作加班为借口，经常拒接我的电话，我就开始产生了怀疑。
萧汉：那怎么办？
菲雅：我在单位请了两天假，事先没跟他打电话，去了石家庄。
在他下班的时间，我躲在他单位大门对面的路灯杆子后面。我看到他跟一个女的肩并肩走出来，又进了不远处的一家餐馆。
我看到，他俩饭后从餐馆里手拉手走出来，我明白了：他背叛了我！
我恨恨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松开那女人的手不知所措。
我没有听他解释，背过身流着泪走向我的未来。
萧汉：他对不起你，但你也没给他留余地！
菲雅：我受不了隐瞒，受不了欺骗！
萧汉：你肯定很痛苦！
菲雅：初恋的背叛给我造成了精神上的巨大伤害，而对一个女人来说，对男人最大的报复，就是让这个男人后悔，然后再向他投去轻蔑的一瞥！
萧汉：你做到了吗？
菲雅：我所在的合资公司，外资方是荷兰人。有一位金发白脸大鼻子的董事叫巴尔曼，经常让我做他的翻译，时常对我态度暧昧，打我的主意，以往我总是礼貌地拒绝他。
萧汉：这之后？
菲雅：我喝过红酒后对他做出了让步！之后我就成了他的情人。
萧汉：他多大年龄？在荷兰有老婆吗？
菲雅：他之前告诉过我，他35岁，没结过婚。
萧汉：这还好。
菲雅：他给我买了高档的服装、化妆品和金项链，我让他开着高档轿车带我到了石家庄。
在我的初恋下班走出大门口的时候，我当着他的面，依偎着荷兰人巴尔曼的肩膀上了高档轿车，我在车内冲我的初恋“呸”了一声。
我看到初恋那吃惊和呆愣的样子我开心极了。
萧汉：呵呵，你心里平衡了是吧？
菲雅：很多女人年轻时最大的满足就是优越感，当年我也不例外。
萧汉：这也叫虚荣心吧！
菲雅：从那以后，我开始真正喜欢了这个荷兰人巴尔曼，整天跟她亲亲热热，在公司人的面前，甚至有点肆无忌惮，俨然像是董事夫人，弄得单位上对我议论纷纷。
萧汉：会不会乐极生悲啊？
菲雅：是的！不久，有一次我在他办公室等他，正好电话铃响了，我替他接了电话。我问哪位？对方是个女的，说英文。她问我是哪位？我说我是公司的外文翻译，她说她是巴尔曼的夫人！她还对我说她儿子想爸爸了，让我去把巴尔曼叫过来接电话！
萧汉：哇，这荷兰人是个骗子！
菲雅：我挂断了电话，等巴尔曼回来后我跟他大闹了一场，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
萧汉：那以后你怎么办？
菲雅：从那一刻起，我被巴尔曼抛弃，同时也丢掉了工作。
我一个人在家整整哭了三天！没有人关心我，也没有人来劝我。
萧汉：你父母呢？
菲雅：我是唐山大地震留下的孤儿，在福利院长大。大学毕业后自己在外面租了套房子。
萧汉：你的命挺苦的！
菲雅：我自己擦干眼泪，凭着学历，找了一家私营生产出口工艺地毯的厂子。
萧汉：你以后的婚姻呢？
菲雅：经过两次伤害后，我真的怕了，怕再次受欺骗、受伤害。从那以后，我只想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萧汉：这样想就对了。
菲雅：通过别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个企业的技术员，他叫郑一民。
萧汉：人怎样？
菲雅：有点文质彬彬但不爱说话，给人以踏实的感觉。
萧汉：跟他结婚了吗？
菲雅：我考验了他一年多，在他家的催促下跟他结婚了。
萧汉：跟他幸福吗？
菲雅：虽然没有太多的激情和浪漫，经济上也不是太富裕，但俩人互相疼爱，互相呵护，生活倒也和谐幸福。
我对他的最低要求是：一定要诚实，一定要忠于家庭。
不久后我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现在的钟飞！当时叫郑庭君。
萧汉：后来改名了？
菲雅：我万万想不到，他爸爸郑一民，看上去那么可信的人，竟然也背叛家庭！
萧汉：发生了什么？
菲雅：在孩子刚满两岁的时候，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他骑着摩托车，载着一个也就二十来岁女孩。我打出租车跟在后面，我看到他载着女孩出了市区。那女孩在后面紧紧的抱着他，他载着女孩开进了玉米地的小路！
萧汉：你跟进去了吗？看到了什么？
菲雅：我还用跟进去吗？他们进了玉米地还能有什么好事？
萧汉：你这么肯定？
菲雅：等他回到家里，我问他做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累不累？
他说单位加班，很累！
我掀翻了桌子……
我抱着孩子离开家住进了单位宿舍！
萧汉：你没听他解释吗？
菲雅：我不需要他的解释，我只要和他离婚！
萧汉：是不是有些草率啊？
菲雅：我以前已经受过两次伤害，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骗我的人，因此我不能原谅他！
萧汉：于是你就？
菲雅：我通过法院离的婚，儿子判给了我。我不能让儿子再随他的姓，我要让儿子随我的姓，从那以后，我儿子改名叫钟飞。
萧汉：也就是说你姓钟。
菲雅：为了不让他爸爸和他爷爷奶奶看到我儿子，我辞去了厂里的工作，带着儿子迁到了衡水市。
我租了一套房子，开了一个英语补习班，独自抚养儿子。
儿子逐渐长大，他开始问我他爸爸是谁？我告诉他，他爸爸早就死了！
萧汉：为什么要这样对孩子说？你的心也够硬的！
菲雅：我不能让儿子在他心里有任何他爸爸的影子。
萧汉：你挺极端的。
菲雅：之后我想再找个男的跟我一起抚养儿子，可现在的男人都很现实，都不肯担这个责任，只要一听说我带着儿子，男人都会另找理由对我说“祝你幸福！”
萧汉：可现实中，女人比男人更现实。
菲雅：多次征婚碰壁，我也就失去了信心，把精力都用在了儿子身上。
儿子没有让我失望，他19岁的时候考入了大学，我心里非常高兴。
萧汉：你儿子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菲雅：可现实问题又摆在了眼前！他上大学需要钱，大学毕业后买房成家需要钱！我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
萧汉：于是你就？
菲雅：我去唐山原先工作的那个合资企业，要来了那个荷兰人巴尔曼的手机号，给他打电话求助。
萧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帮你吗？
菲雅：他让我去荷兰找他，他说他会帮我想办法。
萧汉：你就去了？
菲雅：为了儿子，我哪都敢去！
到了荷兰，我跟巴尔曼在一起住了一个多月，他才帮我找了一份在餐馆刷盘子的工作，之后我便联系不上他了。
萧汉：在餐馆挣得钱多吗？
菲雅：很少，除了付房租外自己剩不下多少。
萧汉：那还是没钱供儿子啊！
菲雅：为了多挣钱，我不得不干了现在这个营生。
萧汉：你这年龄？
菲雅：老外对亚洲人的年龄辨识度很差，何况我又会化妆。
萧汉：荷兰这个国家？
菲雅：他们的法律和中国不同。
萧汉：你儿子知道你在荷兰的情况吗？
菲雅：上大学时，他不知道。他大学毕业后到了南宁一家公司工作。
有一次，我正跟儿子通话，店里忽然进来一位客人，我忘了挂断手机，他在手机上听到了我跟客人用英语的对话。
萧汉：那你儿子？
菲雅：以后他再跟我通话时，语气开始变得伤感。他……
萧汉此时正在倾听，忽然接到钟飞那个同事电话号码打开的电话，只好挂断与菲雅的微信语音通话，而接通了电话。
对方：你能向钟飞母亲转达钟飞临走前的一个愿望吗？
萧汉有些惊讶：什么愿望？
对方：钟飞希望他母亲能够回来，希望她能和他的爸爸重归于好……
萧汉：等等！这么说钟飞知道他爸爸其实不是真的死了？
对方沉默片刻：是的，从他上大学时起，他就见过他的爸爸！
萧汉：他爸爸找到他了？
对方：是的。其实，从钟飞上小学起，他爸爸就在衡水市找到了她妈妈，同时找到了儿子钟飞，由于担心他妈妈反对，就一直没有公开去见儿子，只是每个月都会来衡水暗中看着儿子。直到钟飞上了大学，他妈妈已不在国内，他爸爸才敢和儿子相认！
萧汉：不可思议！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你知道的怎么这么清楚？你到底是钟飞的什么人？
对方：我就是钟飞的父亲郑―民！
萧汉：真的？？？……
沉默！良久。
萧汉：当初你真的有背叛钟飞母亲的行为吗？
郑一民：当初单位有一个刚上班的农村姑娘，确实喜欢我。我告诉这姑娘我有老婆，有孩子，我劝她不要错爱，另外找个男朋友，她答应了。但在下班后，他要求我送她回家。
萧汉：那怎么进了玉米地？
郑一民：我骑摩托车载着她到了郊外，她说可以走玉米地中间的小路，可我从玉米地中穿过后，发现是一片小树林。
萧汉：于是你们？
郑一民：她比在路上抱的我更紧！但我还是把她送回了家。
萧汉：可你的婚姻？
郑一民：钟飞妈妈由于以前受过伤害，所以心胸异常狭隘、偏执！她不听我解释，他执意要离婚！当时我说什么也不离，但她起诉到了法院！
萧汉有感而发：唉――！很多婚姻的破裂，虽然跟男人的行为有关，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女人的心胸、偏执与冲动！因此原因破裂的家庭不在少数。非常的不值与可悲！
郑一民：那些年我无法公开帮助他们母子，但我已经攒钱给儿子买了房子。
萧汉：你在尽父亲的责任。这么说你没有另外再找？
郑一民：直到现在我还是单身！
萧汉：你还爱着前妻？
郑一民：爱！
萧汉：你想和他破镜重圆？
郑一民：这也是我儿子临终前的愿望！
萧汉非常震惊：你说什么？你儿子？临终？！
哭泣！
郑一民恸哭稍缓，抽泣着道：钟飞早在半年前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萧汉鼻子也有点发酸：他是怎么？
郑一民：患了肝癌，确诊时已到了晚期。
萧汉：他这么年轻就？
郑一民：和他同病房的一个男孩才15岁，现在癌症患病率提前了。
萧汉：太可惜了！
郑一民：钟飞工作后一直觉得腹痛，可因为刚参加工作，不愿老请假，加上那又是私营企业，休息日很少，所以一直忍着，直到疼的躺倒在地。
在医院里，我看着他的人生走到了尽头！
儿子临终前看着我，对我说：“爸爸，求求你！别嫌我妈妈心眼小，让我妈妈回来，你们复婚好吗？就住在您给我买的那套房子里，我希望你们后半生能够幸福！”
萧汉：……
郑一民：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妈妈，钟飞已不在了，因为儿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萧汉：我完全理解。
郑一民：你愿意帮我儿子完成他的临终愿望吗？
萧汉：我愿意。但我需要考虑考虑，怎样能让他妈妈在思想上重新接受你，同时还要隐瞒她儿子的死讯，隐瞒她你和儿子的事。
郑一民：你会很费心。
萧汉：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郑一民：先谢谢你！
第五部 洁癖与高冷
角度：正面看，它是一段长方形的铁板，竖着看它是一个铁圈，斜着看才发现：它就是一截冰冷的铁管。
这是谁说的？有趣。
家里面年前买的食品已吃光，萧汉不得不披上羽绒服、戴上口罩上街买食物。
冷冷清清，只有昏黄的路灯守着那份缤纷期待。
拐过街角，一位屌丝样年轻人倚着路灯杆子，嘴里叼着香烟在那里摆酷。萧汉上前伸手把他嘴里的香烟拽出来掐灭，然后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靠……”这屌丝正要骂街，萧汉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拍到了他的嘴上“送给你！”
一边吃火腿喝啤酒，一边在想怎么帮助郑一民，怎么给菲雅说。这个时候发现微信上又有人加自己为好友。
对方是安徽亳州人，网名叫“冰清”。
萧汉：你好，你是在征婚网站看到我留的微信号吧？
冰清：是的，希望你是真正征婚而不是搞传销的。
萧汉：我跟你一样厌恶传销者。
冰清：请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
萧汉：我资料上填写的都是真实的，另外你想知道的尽管问。
冰清：资料上写你是建筑设计师？
萧汉：从事这项工作快十年了。
冰清：从职业上看，我们比较般配。
萧汉：哦，你是什么职业？
冰清：我是服装设计师！
萧汉：正好，我设计好漂亮的房子，你穿着漂亮的衣服住进去，呵呵！
冰清：你倒挺幽默，不过我不喜欢开玩笑！
萧汉：好吧，那我严肃点。请问你离婚多久了？
冰清：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婚的？
萧汉：难道不是吗？
冰清：我34岁了，没有结过婚！
萧汉：哦，那真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
冰清：你毕竟是有文化的人，请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萧汉吐了吐舌头：谢谢教诲，我知错就改。
我听说个别女人有洁癖，所以没有成家。
冰清：你是怀疑我有洁癖吗？你错了，我的同事她倒是有洁癖，她倒是离婚的。
萧汉：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算是洁癖。
冰清：我办公室的这位同事，叫云梦，她才是真正的洁癖。
萧汉：她怎么了？
冰清：她爱干净爱的出格。你看过红楼梦吧？
萧汉：看过啊。
冰清：她比红楼梦里的那个妙玉爱干净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汉：哦，我记得那个妙玉，别人用过她的茶碗，她就会把茶碗扔了。
冰清：我这位同事云梦，别人要是跟她握一下手，他会去洗五分钟！
萧汉：这真是洁癖。
冰清：她不只是杯子不让别人用，她的椅子也不许别人坐，就连她用的笔如果别人用了一下，她马上就会换新的。
萧汉：这也算是奇葩！
冰清：还有更过分的事。她的车里干净的一尘不染，轻易不让别人坐她的车。
有一次，领导有急事借她的车开出去了一会儿，她就到洗车场把车内外洗了一遍，还把方向盘的布套换成了新的。
萧汉：那她吃饭或者解手又怎么？
冰清：她轻易不跟别人去饭店吃饭。她在自己家吃饭前，碗筷除清洗外，都必须先用开水消毒。
她的卫生间里，比别人家的卧室还干净，而且不许任何人用她的卫生间。
萧汉：她平时也这样就太过分了。
冰清：是的。她平时就这样。只要出了室内，她马上就把口罩手套带上。
萧汉：那她怎样跟人交往呢？
冰清：她倒是跟我交往，而且成了我的闺蜜。但即便如此，她也轻易不让我去她的家里，我也不愿意去。
萧汉：为什么不愿意去？
冰清：我只去过一次。她家里太干净，而且整整齐齐。她让我坐下之前，她先在沙发上放上一块白布，我估计我走后她就会把这块布扔掉，好在我跟她做闺蜜久了，相互习惯了。
萧汉：她连你都会嫌脏，那她以前的对象？
冰清：她以前找过对象，结过婚，但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离婚了。
萧汉：是因为她有洁癖吧？
冰清：她给我讲过她那段经历，她承认，任何男人无法跟她一生活。
萧汉：就因为她的洁癖吧？
冰清：是的。对我讲过她恋爱和结婚以及离婚的趣事。
萧汉：哦，怎么个有趣？
冰清：她和她对象也有花前月下，也在公园的小径上漫着步窃窃私语，但当她对象要拉她的手时，她把手塞进了裤兜；当她对象请她坐到长椅上的时候，她拿出手帕垫在上面；当她对象要吻她的时候……
萧汉：她怎样？
冰清：她后来告诉我说，她看到她对象嘴上有吐沫星子，她感觉非常恶心，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萧汉：那她怎么结婚呢？
冰清：她对象以为她只是讲卫生，以为结婚以后两人慢慢就能适应。
她告诉我：新婚之夜，当她看到老公进了卧室，她躺在床上，看到老公色咪咪的眼神，她惊慌的赶紧用枕巾把脸盖上。等完事后，她跑进卫生间用沐浴液把身子冲洗了三遍。
萧汉：靠！
冰清：结婚后她对老公提出八项规定。一是不接吻；二是睡前必须洗澡刷牙；三是洗漱用品和餐具都必须自己用自己的；四是衣物脱下来必须挂到衣柜里；五是用品用过后必须整齐摆放原处；六是进门就换鞋；七是那种事每周最多一次，八是尽量不让客人到家里来，也不能让各自的家人来住。
萧汉：有几项挺难做到的。
冰清：所以她结婚才三天，老公就忍受不了了，俩人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当她老公在娘家找到她的时候，她以为老公是来求合，是来接她回家，没想到她老公递给她一张离婚协议书！
萧汉：她老公想尽早摆脱吧？
冰清：她哭闹两天后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确实不适合过婚姻生活，也就同意了离婚。
萧汉：以后她又找过吗？
冰清：她离婚后，很多不知道她有洁癖的人追求过她，她也曾试图改变自己，但她对我说，她改变不了，她一看到男人的脸靠近过来，她就恶心。
萧汉：那以后就不找了？
冰清：久而久之她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久而久之，她把孤独当成了自由，直到现在。也许到死都是这样！
萧汉：人的改变真的好难！
冰清：那就是她的自我，她自己认为无需改变。
萧汉：你也坚持你的自我吗？
冰清：我不是洁癖，更无须什么改变！
萧汉：你说你34岁了，没结过婚，是什么原因？
冰清：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缘分未到吧！
萧汉：能说说吗？我帮你分析一下。
冰清：可以。
萧汉：是啊，一上班就没时间了。
冰清：我不是洁癖，也不是不找。从年轻到现在，我与许多男人见过面，也相处过，但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男人结婚。
萧汉：是不是你的眼光太高了？
冰清：我自己觉得我的要求不高。
萧汉：你说说看。
冰清：我自己是大学本科毕业，对方的学历不能比我低吧？我没有结过婚，对方也必须是初婚吧？我自己有50多万存款，对方不能低于我吧？在市内必须有100平米以上的房子吧？不然将来住哪！我自己开的车价值30多万，对方的车必须比我的车高档吧？
萧汉：还有什么？
冰清：我的身高一米七二，模特身材，男方的身高起码要在一米八以上吧？再有，起码人品要好吧？素质要高吧？性格也应该好吧？
萧汉：不好说。
冰清：都知道赌博、酗酒、抽烟是恶习，这样的也不行吧？那你说我的这些要求高吗？
萧汉：尊敬的女士，我想问一下，你说的男士必须是同时具备以上条件吗？
冰清：当然！
萧汉：你说的每一个要求都不高，但如果一个男人同时具备你说的以上条件，那我相信，他一定等不到三十岁以后才找！即使有，也会被比你更年轻、条件更好的女人抢走了。
冰清：没有合适的伞，我宁愿淋雨！
萧汉：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你以前相处过的男朋友都是什么样的？
冰清：我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大学的同学，他父亲是局长，她妈开公司。他又高又帅，又有风度，而且还有文艺范。他追了我半年，我才答应跟他约会。
萧汉：挺好的啊。
冰清：课余时间，他有时候带我去吃西餐，有时候带我去喝咖啡，礼拜天他会开着他妈妈的豪车带我去郊外兜风。
萧汉：他家有豪车？
冰清：有，而且不止一辆。
他还给我买过一条红宝石金项链，不过后来我还给他了。
萧汉：什么原因分手的呢？
冰清：后来我发现他的人品有问题！
萧汉：什么问题？
冰清：他总想占我的便宜！
萧汉：便宜？
冰清：是啊，而且越来越过分。
一开始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后来就敢抱我的腰了，再后来胆子更大了！
萧汉：哦，他做了什么？
冰清：他想那事！他刚一伸手，我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我骂他是流氓！
萧汉：打的好！可？该打吗？
冰清：对这种不怀好意的家伙就不能客气！
萧汉：那？
冰清：我把那条项链还给了他，让他滚远点。
萧汉：这就完了？
冰清：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他给我写的道歉信也都让我撕了。
大学毕业时，因为全班合影上有他，我连照片都撕了。
萧汉：就因为他那样一个举动至于这样吗？
冰清：我从小受到家庭的传统教育，有起码的道德底线。再说他那样做，表明他的人品极为恶劣！
萧汉：要按你这样说，天底下没好男人了，呵呵！
冰清：后来参加工作后，单位上有一位比我大五岁的工程师追求我。
萧汉：怎么追求的？
冰清：一开始跟我没话找话，看我给了他好脸，他就开始给我买些女人爱吃的小食品，可他傻了吧唧的看不出我对他不冷不热，他竟然找我们的领导帮着撮合此事。
萧汉：他挺真诚的啊？
冰清：他买了两张电影票，让领导交给我一张，约我下班后去看电影。出于给领导面子的原因，我就去了。
萧汉：该去。
冰清：看电影的时候，我见他的腿直哆嗦。
我问他：“周润发演的这个老大怎么样？”
他说：“那个小孩挺可怜的！”
萧汉：哈哈，他在你跟前太紧张了，哪有心情看电影。
冰清：看完电影，他送我回家，我问他：“月亮为什么会有阴晴圆缺？”
结果他给我上了一堂天文物理课。
萧汉：哈哈，书呆子！
冰清：你说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我能跟着他吗？
萧汉：可懂风情的你又说人家人品不好。
冰清：三十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会说中文的日本人，叫小林一郎。
萧汉：小日本。
冰清：这个小日本可不矮，身高一米八五。西装笔挺，头发锃亮。举止得体，礼仪端庄，而且说话非常文明，也不会象别的男人那样喜欢动手动脚。
萧汉：是吗？
冰清：我虽然和他相处了一年多，但始终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倒是产生了一定的感情。
一次，他带我去了一家五星酒店，当着他的几位中国朋友的面，单腿跪地把一枚钻戒戴在了我的手指上，然后又递给我一束玫瑰花。
萧汉：他向你求婚？
冰清：我对他倒是挺满意，可是……
萧汉：又怎么了？
冰清：过了几天，他带我去日本见她的父母。
他的父亲见了我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等着我为他斟酒。
他的母亲穿着和服端菜送饭，忙完了才盘腿坐到我跟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
小林一郎做了翻译，他说他妈妈说：以后结婚了我就不能再上班了，要在家里伺候丈夫，每天三顿饭要给丈夫做好，要把家里打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要给小林家生几个孩子，等等。
萧汉：你能接受吗？
冰清：我接受个锤子！他家把我当什么人了？保姆加生育工具吗？
这天晚上，他家还安排我跟一郎在一个屋里，可我一夜没脱一件衣服。一郎他气的用日语叽里咕噜的骂我，我连理都没理他！
第二天他就买机票送我回国。
萧汉：回来就好。
冰清：这时候我才知道到，男女平等对女人多么重要。
萧汉：对女人是很重要，但从另一个角度说，男女平等不利于社会上家庭的稳定。
冰清：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维持过去那种男尊女卑社会吗？
萧汉：单就家庭来说，如果女人有和男人有一样的经济收入，并且家庭地位也完全平等，那么这个家庭就不易稳定。因为女人不再需要男人挣钱养活，也就是说，不再依靠男人，那么这个家庭就只能单靠夫妻感情和子女责任来维持，而一旦感情出现了问题，婚姻就很容易破裂。幸好还有子女责任，否则大多数家庭的婚姻都无法维持。
冰清：是这样吗？
萧汉：你没看到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吗？从根本上来说难道不是女人经济独立造成的吗？试想，如果一个家庭没有孩子，夫妻感情破裂了，哪一对夫妻不离婚？
客观看，为什么古人的家庭关系那样稳定？
冰清：照你这么说，男女平等是错误的？
萧汉：男女的生理机能各不相同，承担的家庭责任也应该是不同的。男人身体强壮，没有女人生理上的一些麻烦，就应该负责挣钱养家，而女人的特点更适合在家相夫教子。男女各自扮演自己的角色，承担在家庭中各自的责任，不代表不公平。我们祖先的家庭观念肯定是有道理的！
冰清：你这是歪理邪说，大多数妇女都会反对。比如说你们这些男人，总是让自己老婆做家务，把老婆当成了不花钱保姆。
萧汉：你的这种说法是现代女人们中间流传很广的谬论，似乎女人一干家务活就成了保姆，导致很多的女人结婚后不会做饭，也不爱做家务，嘴里还振振有词，其背景就是女人也能挣钱了，经济也就独立了，经济独立了凭什么做家务？对吧？可按这么说，以前的奶奶给爷爷做饭，奶奶是爷爷的保姆吗？妈妈给爸爸做饭，妈妈怎么不说自己是保姆？我们有几人不是吃妈妈做的饭长大的？
只有我们这一代人和我们下一代的年轻人，才把做家务活和保姆联系起来。不客气的讲，这些女人的思想都受污染了！
冰清：你有大男子主义吗？
萧汉：说什么大男子主义，现实是，现在“大女子主义”远多于大男子主义！
冰清：没想到你一个建筑设计师，比文人还能狡辩。
萧汉：我是实事求是。
冰清：那你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萧汉：无论发生了什么，假如我前妻没有经济收入，靠我一个人挣钱，她也不可能跟我离婚！我想绝大多数离异家庭，都是这个潜在因素造成的，只是他们只看表面原因。
冰清：我看离婚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男人不够优秀。
萧汉：你是女人，可你也很优秀，于是你就希望找到更优秀的男人是吗？
冰清：当然了！不过说真的，我发自内心就不太喜欢男人！
“那……”萧汉想问她生理问题，但没好意思开口。
冰清：我前两年也曾遇到过一个让我动心的男人！
萧汉：不容易。
冰清：他是一位教高中的语文老师，身高一米八六，留着大背头，举止彬彬有礼，讲话头头是道，他的其他条件也都符合我的要求，并且特别知道疼人。
萧汉：那怎么？
冰清：有一次我感冒发烧了，他开车带我去医院输液，连陪了我三天，天天嘘寒问暖，而且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那期间我真想嫁给他，可是……
萧汉：可是又怎么了？
冰清：她跟别的男人犯一样的毛病！
萧汉：什么毛病？
冰清：好色！那天我让他在卧室外等我一会，我在里面换衣服，没想到我刚换了一半，他就偷偷的进来在后面抱我……
萧汉：别问，你又是一巴掌，对吧？
冰清：我的一巴掌让他冷静下来，他走后我也冷静了下来，他这种男人不适合我！
萧汉：请教你一个问题好吗？
冰清：有话直说！
萧汉：如果一个男人一点不好色，你会喜欢这个男人吗？
冰清：男人为什么非要好色？
萧汉：这样才有追求女人的动力啊！
冰清：我不管别的女人什么样，反正我接受不了！
萧汉：那你这之后又处过男友吗？
冰清：又见过几个，但没有相处。
我的父母见我成了大龄女青年，都希望我早点成个家。
其实我现在真的不想找了，不过去年我单位组织查体的时候，发现我有心律不齐，而且血压也偏高，我真害怕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家犯了病，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于是我就上网征婚，可在网上找不到一个适合我要求的男人，不瞒你说，我真的很失望，我不知道我的一生，能不能找到让我停泊的港湾？难道我命中注定孤独一生？
萧汉：你这么优秀，本来不难找，只是你……
冰清：只是什么？
萧汉：不说那些了。对了，你的那个有洁癖的闺蜜云梦，她还想找吗？
冰清：她不是不想找，她是找不到像她那样爱干净的男人，再说她跟我一样，生理上也不需要男人。
萧汉：我想给你出个主意，那你听了别骂我好吗？
冰清：别废话，直接说。
萧汉：我觉得云梦跟你倒是挺合适的！
冰清：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萧汉：你跟云梦一起生活！
冰清：什么？我跟她？
萧汉：是！
沉默，沉默！
冰清：那样能行吗？
萧汉：你负责做饭，她负责清洁，互相照顾，正好！
第六部 夺 爱
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疫情还未出现好转的拐点，昨天全国确诊的病例已达四万多人，累计死亡已超过九百人！
萧汉感觉很无奈，看来自己还要继续宅在家里。
经过两天的思考，萧汉想出了一个劝解菲雅回国，并让她与前夫和好的计划，于是拨打菲雅的微信语音。
拨通后萧汉道：你好，我想跟你谈谈。
菲雅：今天客人多，太忙，以后有时间我打给你。
萧汉只好摇摇头把通话挂断。
这时候看到微信上，有一位四川女士请求加为好友，看资料她网名叫晶心，三十三岁。
出于好奇，萧汉接受她加为好友，并拨通了语音。
萧汉：你好，你也是征婚吗？
晶心：当然啦，不征婚谁上征婚网站啊。
萧汉：确实有一些人挂着羊头。
晶心：晕死！
萧汉：你跟我一样，暂时也不能去上班了吧？
晶心：我早就不上班了。
萧汉：哦，那你现在？
晶心：等死！
萧汉很震惊：你是开玩笑吧？
晶心：谁跟你开玩笑呀，你听我的语气像开玩笑吗？
萧汉：那为什么这样说？
晶心：活着对我来说不如死了，死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就不烦了。
萧汉：妹妹，听哥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定要好好活着。
晶心：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萧汉被气乐了：妹妹，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不会是没长大吧？
晶心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伤感：要是真没长大就好了，就会很容易忘记痛苦与烦扰。
萧汉：妹妹，给哥说说受了什么委屈，哥去给你把事摆平！
晶心：就你？看你资料上的照片，你年轻又不年轻，老又不老，留个小分头，戴副近视镜，六分书呆子，三分贫嘴子……
萧汉：还差一分呢？
晶心：一分厚脸皮。
萧汉：：哈哈，幸亏不是十分厚脸皮。
晶心偷笑完：少嬉皮笑脸的！
萧汉：妹妹，到底是谁把你坑了？
晶心反问：你说现在的人怎么一点诚信都有？
萧汉：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诚信和道德越缺失，法治才越需要健全。
晶心：或许没诚信的人都让我碰到了。
萧汉引导：谁是第一个伤你的人啊？
晶心：我知道你在套我话，不过说给你也没关系。
他叫高健，比我大三岁，是我原单位一家国企的车间主任。
萧汉：他是你的初恋？
晶心：什么呀，我的初恋是我高中的同学，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萧汉：我还以为初恋最伤人呢。
晶心：我说了你不许看不起我，你答应吗？
萧汉：我是过来人，什么事看的都很开，我保证不会看不起你！
晶心的语调有点怯怯：我在婚内跟他出轨了！
萧汉更好奇了：你们各自都有家庭？
晶心：废话，要是各自没有家庭那能叫出轨吗？
萧汉无言以对。
晶心：当时我在他当主任的这个车间里做统计兼仓库保管。
萧汉：办公室恋情。
晶心：第一天到办公室上班的时候，我翘着脚都够不着文件柜顶上的文件夹，他走过来抬手就给我取了下来，我发现我的头顶只到他的腋下。他好高大！
萧汉：那又怎样？
晶心：我回到家再看那没我穿高跟鞋高的老公……
萧汉：好失望？
晶心：是呀，而且我老公当时是做广告装潢的，收入也不稳定，做饭做家务倒是一把好手，我心里总是瞧不起他。偏偏他还经常在我下班的时候来接我，让我忒没面子。
萧汉：这不是对你挺好吗？
晶心：我对桌的女技术员李珍也这么说，可我总觉得他不象男子汉。
萧汉：偏见。
晶心：在车间大办公室里，每天看到高健进进出出的伟岸身形，每天看到他颐指气使的给工人们安排工作，每天看到他开着大越野车上下班，他那男子汉的样子好让我倾慕！每天再看到他对我微微一笑，我马上就会脸红心跳！
萧汉：精神出轨？
晶心：有一次，五一期间单位组织去黄山旅游，在山路上走着走着我掉队了，我正蹒跚着气喘吁吁，走在前面的高健又返了回来。
他把我的背包夺过去挎在自己肩上，然后向我伸出了大手。我的小手伸过去，被他的大手包住，他拉着我向上攀登。
路过一片松树林，我对他说我实在走不动了，进树林歇歇吧。
树林里的石头上长满了绿油油湿漉漉的青苔，我不敢坐，可他一屁股坐上去，并拉着我坐到了他的腿上！
萧汉：要有戏！
晶心：从黄山回来后晚上我总是做梦还说梦话，连老公都听见了。
萧汉：什么梦话？
晶心：石头湿了别坐了……
萧汉：你老公怎么说？
晶心：老公问我去旅游的时候黄山是不是刚下过雨？
萧汉：你怎么解释？
晶心：这有什么好解释的，只是一个梦。
其实，除了晚上回家休息外，我跟高健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比跟老公都多。
萧汉：但老公本来应该陪你一辈子的。
晶心：那个春天，每到周末，高健就会开着他的大越野车带我去郊外踏青。
在小河边，他会弹着吉他给我唱歌。
萧汉：什么歌？
晶心：我最喜欢的是那首“布拉格广场，”我可以跟他合唱。
萧汉：这首歌挺难唱的。
晶心：难唱但很优美。
“……那群白鸽背对着夕阳，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萧汉：你唱的真好，他是不是比你唱的更好听？
晶心：当然了，他有音乐基础。
但有时候，听他唱歌我会流泪！
萧汉：为什么？
晶心：因为他有妻子，我有老公，我们不能走到一起。
萧汉：你们经常一起出去，回家各自怎么解释？
晶心：每次都有我对桌的那个技术员李珍做挡箭牌，她会向我老公和他妻子证明我们在车间加班。
萧汉：可你们面前横着道德和法律的鸿沟。
晶心：出于这种考虑，我一个夏天没有再和他单独出去。
萧汉：悬崖勒马了？
晶心：本来是这样打算。
萧汉：可是？
晶心：恨就恨那场秋雨！
萧汉：雨？
晶心：那天刚下班，我都出厂门了，我看到天上乌云盖顶，地上冷风也横扫落叶。要下雨！我忽然想起，我保管的几箱化工粉料还未放进仓库，一旦被淋后果不堪设想。
我赶紧返回去，往仓库里搬粉料，这时候已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我急得边往里搬边哭叫。
这时候他来了！
当最后一箱粉料搬进仓库的时候，随着一声响雷，大雨倾盆而下！
我浑身湿漉漉的扑进他的怀抱……
萧汉：雨！
晶心：雨停后，我问自己，我是个好女人吗？
从那以后，在办公室里，我们之间客气话没有了，暧昧溢于言表，我看他的眼神总是含情脉脉，这些都被技术员李珍看在眼睛。
李珍曾经给我画了一张画。
萧汉：什么画？
晶心：一个女人笑着在跳舞，可她的眼前是一口井，那意思稍不留神就可能掉到里面爬不上来。
我知道李珍是担心我不能自拔。
回到家里，见到老公，我总觉得非常内疚，因此反而比以前温柔了不少。
萧汉：他有察觉吗？
晶心：我觉得他好像有察觉，只是憋在心里不说。
后来我跟老公就越来越生分，在一起也没有话说，两人反而客气起来。
我感觉到了老公的冷淡，也就对高健更加依赖。
有一天我问高健我们以后怎么办？他想了半天说：“我们都离婚，然后咱俩再婚！”
萧汉：你们都没孩子？
晶心：他有一个女儿。我没有，就因为以前不想和老公长久所以没要！
萧汉：看来你早就不喜欢你老公。
晶心：是的，我对他更多的是有点亲情，而不是爱情。
萧汉：可那时你们已经过了好多年了吧？
晶心：是的。不过原本打算等他的生意好起来再要孩子。
萧汉：懂了。
晶心：那天晚上，结婚后我第一次下厨做了两个菜。
我给老公把酒斟满，他一饮而尽。他喝了三杯后，反而我的脸比他更红！
我说：老公，我……
他打断我，对我说：从今往后别再叫我老公了，明天我就跟你去办离婚手续！
他又给我倒了一杯酒，说：来，干杯，我祝你幸福！
这一晚，他没进卧室。
萧汉：我觉得你老公，不，应该说你前夫，挺有志气的！
晶心：我离婚后，开始经常催促高健离婚，但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拖延。
正在我越来越心急的时候，高健她老婆带着他的小姨子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车间！
当时我正在办公室里记账，她俩见到我就把我摔倒在地，一边打一边骂，吵的整个车间的人都来看热闹，这中间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架，而高健这时候也不知死哪去了！
萧汉：这下以后你？
晶心：看到厂里的人们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实在在单位待不下去了，只好辞职离开。
萧汉：那高健呢？
晶心：他私下里买了东西来我家看我，被我爸妈赶了出去，可是我还在等他离婚。
可是，我等了好久，却等来了他的一个短信。
萧汉：他怎么说？
晶心：他说他孩子还小，不能离婚，他希望我另外再找一个！
萧汉：他倒是理智了，可你呢？
晶心：我那时候就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就在想，什么办法能使自己一下死了而没有痛苦？
萧汉：我可不敢建议！
晶心：跳楼？我家住三层，跳下来没死的话摔个腿折胳膊折的那不是白受罪吗？
躺马路？连累人家汽车司机那不是缺德吗？
吃安眠药？我父母整天在家，要是发现我吃了药把我送到医院，我听说洗胃也挺难受的。
你说我到底怎么死才好？
萧汉：妈呀，千万别问我，连累我坐牢也挺缺德的。
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以重新开始，或者和你前夫复婚！
晶心：你和我爸爸说的一样！
我爸爸先是去找我前夫，希望他跟我复婚，但是爸爸回来后告诉我，复婚不可能了！
萧汉：为什么？
晶心：爸爸说他已经找了，而且再婚了。
萧汉：这没办法了。
晶心：爸爸还说，他新找的那人，我认识。
萧汉：谁？
晶心：我以前办公室里的对桌，技术员李珍！
萧汉：这、这、这，这是真的？
沉默……
沉默了好久，好像沉默了冠状病毒的一个生命周期。
晶心：我好想去武汉！
萧汉：你去武汉也只能给白衣天使们添麻烦，你还是好好活着吧。
我听说天气暖和了疫情就会退去，你一定会有新的春天！
第七部 阴影
刚吃过简单的午饭，就收到了菲雅发来的微信：“你现在忙吗？”
萧汉拨通了菲雅的语音。
菲雅：你好，昨天客人来了，没顾上跟你说话。这会店里没人，有什么话你说吧。
萧汉：你儿子的同事说，你儿子临行前，留下了话，他现在能自立了，不需要你再在国外为他挣钱。他希望你能回来，她希望你能跟他爸爸重新和好！他希望在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你们这个家庭破镜重圆！
菲雅：你说什么？是我儿子同事告诉你的吗？我儿子知道了他爸爸还没死？
萧汉：是的，钟飞的同事告诉我的。
菲雅：和他爸爸复婚？
萧汉：这是钟飞的愿望，我想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菲雅：这么多年了，以前我无法接受他的爸爸，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接受，再说，即使我能接受，他爸爸可能也已另外再婚了。
萧汉：如果他爸爸一直没找别的女人，如果他爸爸一直在等你，你能接受他吗？
菲雅：现在有这样的男人吗？
萧汉：如果是这样呢？
菲雅：在婚内他还出轨呢，更别说离婚后了。
萧汉：如果你误会他了呢？
菲雅：那不可能！
萧汉：你先想想，如果你误会他了，如果他确实没有再婚，你能不能接受他，等你想好了再答复我好吗？
菲雅：好吧，让我想想。
萧汉挂断了语音。
也许是疫情的缘故，很多人都只好憋在家里，单身上网征婚的人自然多了起来。
又一位贵州毕节叫梨花的女士请求加为好友。
萧汉：你好！
梨花：您好，你是真正征婚吗？
萧汉：这话我曾经问过别人，我肯定是征婚。
梨花：那您能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吗？
萧汉：征婚就必须互相了解，我资料上都是真实的。
梨花：我看了，你条件蛮好的。你对家庭有责任心吗？
萧汉明白，离婚女人提“责任，”一般都是带孩子需要对方付出的，之后还会以“爱屋及乌”为理由。
萧汉：应有的责任心肯定有。
梨花：我带了一个儿子，你会嫌弃吗？
萧汉：关键看你是为什么嫁人，如果你只是为了帮你抚养孩子，这样的婚姻是一种利用。再者看你儿子懂不懂知恩图报，现在很多孩子连亲生父母都不孝顺，只知道索取，何况对继父。
梨花果然说：男人应该有担当有责任心，应该懂得爱屋及乌吧。
萧汉：如果你没有子女负担，而对方有，或许你的观点就会相反。
梨花：如果我找的老公，他能帮我抚养孩子，我会一心一意的伺候他。别忘了，男人雇个保姆也需要花钱吧？
萧汉：在家做家务就是当保姆，这种观点就象现在的疫情一样在社会上蔓延。就因为这种观点，使大量的年轻女性连饭都不会做了。
梨花：不用说这些，你能接受我的孩子，并能抚养他，我们就谈，不然我们到此为止。
萧汉：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了解一下？
梨花：当然可以。
萧汉：直觉告诉我，你以前的经历很坎坷是吗？
梨花：凡是离婚的，无论男女，肯定都经历过风雨，只是我的坎坷更多一些。
萧汉：哦，更多的是心酸吧？
梨花：当然啦。我现在一想起过去的往事就睡不着觉，想忘又忘不了。可惜我文化不高，要不我会给自己写本书。
萧汉：可你现在还年轻啊，还不到写自传的年龄。
梨花：我虽然年轻，但经历了别的女人没有过的经历。
萧汉：那你对我说说，或许能增加我对你的感性认识。
梨花：我知道和你走到一起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有个人能倾听我的回忆，或许对我也是个安慰吧。
萧汉：你说什么我都能理解。
梨花：我原来是农村人，我前夫叫辛顺，他家给了我家八万彩礼把我娶进门。
萧汉：他家富裕吗？
梨花：那时候他父母都健在，是种地的普通农民，他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弟弟。
原本他家只有一个小院和三间砖房，为了给他娶媳妇，又盖了一个小院和两间砖房，然后又借款给了我娘家彩礼，所以我嫁到他家以后，他家穷的已经叮当乱响。
萧汉：罪恶的彩礼！
梨花：尽管他家很穷，但我跟他苦中作乐，感情很好，他家里人也都对我很好，日子过的倒还安稳。
萧汉：也还不错。
梨花：第二年我就生下了我儿子，他家里对我更是关怀备至。
可是！他弟弟也不小了，再过两年也需要花钱娶媳妇，而家里的债务还没有还清，要债的经常找上门。
萧汉：好难啊，那怎么办？
梨花：那年刚过完春节，辛顺从镇上回来，一家人正在吃晚饭，辛顺说他想好了，他要去山西挖煤挣钱。
他爸当时就反对，说挖煤很危险，她妈更是不同意。
可辛顺说：“我不出去挣钱咋办？不挣钱怎么还债？不挣钱以后怎么给弟弟辛硕娶媳妇？”
听他这么一说，全家人都无语了。
夜里，我看着他的脸，……
第二天他要走的时候，我公公坐在门槛上皱着眉头一口口的抽烟袋，我婆婆含着泪给他包好烙的大饼。
他弟弟说：“哥，要不让我去吧？”
我抱着孩子把他送到村口，他只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儿子哇哇大哭。他只对我说了句“带好儿子！”然后扭头就走了。
萧汉：去了多久？
梨花：至今，这一去他再也没有回来。
萧汉：难道？
梨花：他走后半年多没有音信，家里人都快急疯了。我就把孩子交给我婆婆带，我让他弟弟辛硕跟我一起去山西一家煤矿找人。
到了那家矿上，矿上的人说辛顺失踪了！
萧汉：失踪了？
梨花：那人说三个月前，矿上刚发完工资，就发生了煤矿透水事件，有七个矿工，当时正在井下，但后来只打捞出五具尸体，而没有找到辛顺和另一个矿工，估计他俩人都被埋在了塌方的巷道里。
我听了当时就瘫在了地下！
那几天，我天天带着辛硕到矿上哭闹，矿上为了安抚我，给了我五万块钱就算了事。
回到家里，我婆婆听完后当时就昏死过去。
萧汉：不幸！
梨花：用矿上给的钱总算把债还清了，但辛硕也到了该娶妻的年龄。
萧汉：难！
梨花：这段时间，辛硕总是往我院里来，经常给我儿子送吃的，我儿子也总是喜欢跟他叔叔玩。
萧汉：叔叔疼侄子正常。
梨花：可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那样。
萧汉：哪样？
梨花：不好说。而且总是爱有意无意的碰我一下，我给儿子哺乳的时候他也总是装作干活不愿回避，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萧汉：他是不是想？
梨花：有一次儿子发高烧，他骑着摩托车载着我娘俩去镇卫生院，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雨，只好半路停下来钻进路边小井房。
小井房只有桌面大小，中间还有一口没盖盖子的井口。
他把我挤在里面，从身后死死的抱着我，而我抱着孩子又没办法推他。
萧汉：他有意的？小叔子可不该这样。
梨花：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想再找个人家改嫁。
我公公婆婆看出了辛硕对我有意，但他们不但不干涉，反而支持辛硕对我好。
有一天我婆婆来到我屋里，把我叫过来，和她一起坐到我的炕头上，看着睡熟的孩子。
她对我说：“辛顺走了，你一个人带着儿子挺不容易的，以后会更难。你还年轻，不可能守寡一辈子，但你要嫁给外人，那我孙子就要随别人的姓，我家要是不让你带孩子走，那你肯定放不下。”
萧汉：你婆婆什么意思？
梨花：我婆婆问我：“你觉得辛硕对你咋样？”
我脸上直发烧，我说：“弟弟对我和孩子都很好，可她毕竟是孩子的叔叔！”
萧汉：对啊，这怎么行？
梨花：我婆婆说“辛硕也到了成家的年龄，他也特别喜欢你，如果你们俩在一起过，对孩子对家里都有好处。”
萧汉：能行吗？
梨花：我当时就拒绝了婆婆的要求。
萧汉：对，该拒绝！
梨花：可那辛硕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对我更亲热了。他每天都到我这来逗我儿子，还给我从集上买来新衣服。
我也实在是躲不过他。
我记得那年的冬天刚开始烧热炕，偏房里的大灶生火，劈柴受潮，我怎么也点不着，弄得满屋子都是烟。
辛硕抱来了一搂干柴，点着了火。
晚上，他伸手摸了摸我娘俩的被窝，他说炕火还没把炕热透，被窝还凉。
我说没关系，多烧一会就好了。
萧汉：他？
梨花：他说他年轻火力壮，先替我暖暖被窝。说完他就脱掉外套抱着我儿子钻进了我被窝。
萧汉：你呢？
梨花：我从旁边看着发愣，不知道怎么才能赶他走。
后来我儿子睡着了，他一把把我拉了上去……
萧汉：啊――！
梨花：那一晚我不敢睁眼，脑海里全是辛顺的影子，我甚至幻觉这就是辛顺而不是他弟弟辛硕！
萧汉：终于让他……
梨花：就这样我和辛硕即成了事实。
萧汉：要是传出去不怕别人议论吗？
梨花：一上来是有很多闲言碎语，可过了一段时间村里人也就理解了。
萧汉：其实明白人也确实能理解。
梨花：可我在心理上却越来越难承受，和辛硕每一次在一起，我都会想起他的哥哥、我儿子的父亲，每一次我都会在眼角流泪！
萧汉：时间久了会好吗？
梨花：不会。
半年后一天夜里，外面在打雷，辛硕又把脸凑了过来。突然外面的闪电照进屋里，我看到眼前的脸是辛顺！惨白惨白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好像要掉出来！我吓得妈呀一声，把辛硕推到地上！
萧汉：错觉。
梨花：我对辛硕说了，我心里有他哥哥的阴影，我们不能再在一起！
萧汉：跟他在一起你总会想起他的哥哥是吧？
梨花：是啊！无论辛硕对我再好，而我也没有快乐，只要伤感。
萧汉：离开他了？
梨花：是啊。
我有事了，要给老东西送饭了。
萧汉：老东西？
梨花：是啊。
萧汉：后来你？
梨花：今天就聊到这里，我后面的经历改日再聊。再见！
萧汉无耐：好吧，改日再见！
第八部 突 现
半夜三更，手机微信语音铃声把萧汉惊醒，他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伸手拿过手机，看到是在荷兰的菲雅约请语音。
菲雅：你好，这会忙吗？
萧汉：刚跟一个美女新娘进了洞房！不，刚才是正在做梦。
菲雅：哦，对不起，我忘了，我这边是白天，你那是半夜。
萧汉：要是你晚打来一小时就好了！
菲雅：要不你接着睡，把梦接上，等你那里天亮了我们再谈。
萧汉：万一梦接上了，美女变成老太婆还不吓死我啊？还是我们谈吧。
菲雅：那天你说的那事我想过了，除非我能听到我儿子亲自对我说我才能回去。再说我跟他爸分开这么久了，我经历了这么多，对他爸爸即使不再有心理阴影，也早就没有感情了。
萧汉：可他爸爸一直等着你！
菲雅：你怎么知道？
萧汉：我……，我听钟飞同事说的。
菲雅：现在就算钟飞爸等着我，我也不想回去，除非是见我儿子。
萧汉：你以前不是为了挣钱才去荷兰的吗？现在你儿子不需要你挣钱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况且你那工作……
菲雅：我现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适应了这种工作，如果不是牵挂儿子，我过的很享受，很开心。既然儿子也不在国内，我为什么要回去呢？
萧汉：可是你？
菲雅：如果你能真的联系上钟飞的爸爸，那就请你告诉他：覆水难收，让他另外再找吧，我祝他幸福！
萧汉：那你儿子如果回来？
菲雅：能联系上我儿子，让他立即给我打电话，别让我放心不下！
说完语音被挂断。
萧汉有点发懵，心想：女人的心一旦被伤过，就很难回头，而且环境会令人改变。菲雅原本为了给儿子挣钱才无奈出国去挣那种钱，可她现在竟然认为很享受！
人啊，也许都是这样！
后半夜萧汉总想回到梦中的洞房，却辗转反侧怎么也难以入睡。
早上先看了电视新闻上的“新肺”疫情，然后泡了一碗泡面作为晚饭。
手机微信上，那个梨花发来信息：“早上好，忙吗？”
萧汉直接邀请对方语音。
梨花：你还不能去上班吧？
萧汉：是啊，估计也快了，或许春暖会驱散疫情。
梨花：在家宅的难受吧？
萧汉：是啊，不过倒也还好，因为这段时间我读了几本书。
梨花：什么书？
萧汉：婚姻与人生！现实版的。
梨花：哦，能给我看看吗？
萧汉：每个人的记忆都是一本书，包括你。
你那天说的老东西是怎么回事？
梨花：老东西是现在的这个，之前……
萧汉：之前还有一个？
梨花：我带着孩子离开辛硕后，我娘家给我介绍了一个养鸡的。
萧汉：这人怎样？
梨花：老光棍，比我大五岁，个不高，小眼睛，罗圈腿，还很黑，头发上总是挂着鸡毛。
萧汉：那你能接受吗？
梨花：心里很难接受，但还是接受了。
萧汉：为什么？
梨花：为了孩子啊！他答应扶养我儿子，以后供我儿子上大学，给我儿子买房，帮我儿子娶媳妇。
萧汉：可怜你这母亲！
梨花：他这个养鸡场有十几间平房和一个围着栅栏的大院，大院子里有三排长长的鸡舍，鸡舍里散发着难闻的鸡屎味道。
他每天推着小车从鸡舍里进进出出，推出鸡粪，推进饲料。
萧汉：我想问一下，现在的肉食鸡为什么这么难吃？
梨花：因为鸡饲料里都要添加……，不能告诉你这些。
肉食鸡从孵出来到出栏卖，只有四十多天，如果养的时间长了就会赔饲料钱。
这么短的时间当然好吃不了。
萧汉：明白了。
梨花：每天看着他辛辛苦苦养鸡，挣到钱为我儿子攒钱，我出于感激尽量善待他，可是我那儿子却怎么也瞧不起他！
萧汉：他对你儿子好不好？
梨花：要说起来他对我儿子真的很好，儿子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儿子买，我也总想让儿子叫他一声爸爸，但儿子说什么也不叫，为这事我没少骂儿子。
萧汉：你对他怎样？
梨花：实际上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的只是感激之情。所以每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强压自己的反感。
我那时想的是：他勤劳善良，能挣钱靠得住，而我一个带儿子的女人，还能找什么样的呢？就这样凑合着过倒也行。
萧汉：你这是为了儿子委屈自己。
梨花：就这样跟他过了五年。
萧汉：又发生了什么？
梨花：那年我儿子上小学二年级。
养鸡场发生了鸡瘟，上万只鸡三天死了一半，剩下的鸡也只能全部打死埋掉，他挣的钱全都赔进去了！
萧汉：哇！比人类的“新肺”疫情厉害！
梨花：看到他整天愁眉苦脸，我想我要自己去挣钱养活儿子，不能总指望他了。
萧汉：你怎么挣？
梨花：我找了一个家政的工作，给一个电业局退休的丧偶老头当保姆。
萧汉：伺候单身老头？
梨花：管吃管住一个月三千工资。
萧汉：还住他那？
梨花：我跟这老头商量，能让我把儿子接来住吗？
老头说行，但是……
萧汉：啥条件？
梨花：我回去对养鸡的说：我儿子还小，你现在赔成这样，我娘俩不想再连累你了。
萧汉：可你这样做不等于在他最难的时候抛弃他吗？
梨花：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办呢？哪个带儿子的女人找男人不是为了儿子？
萧汉：为了儿子！女人的天性，男人的无奈。
梨花：他跪下求我不要离开，他说过两年还能挣到钱，还能帮我养孩子。我说等你再挣到钱，可以再找个媳妇，但千万别找象我这样带儿子的！
萧汉：这话好现实啊！将来上大学、买房子，所有的收入都是给女人和她与另一个男人生的儿子！
梨花：所以说我离开他对他来说也是好事。
萧汉：无论怎么说，基础不是建立在感情上的婚姻都不牢固！
梨花：婚姻即使建立在感情基础上，如果俩人条件不般配也不会幸福长久！你说对吗大哥？
萧汉：我承认，这是当代人的三观造成的。而我们先人崇尚的是牛郎织女、天仙配那样的爱情。
梨花：我带着孩子来这个老头家后，我儿子非常喜欢这里。他家的房子三室两厅，摆设装修富丽堂皇，家电电器应有尽有。老头不但给我儿子买了好几身体面的衣服，还给我儿子买了一部手机。我儿子上下学也是他用豪车接送，使我儿子在同学面前忒有面子。他还答应以后供我儿子上大学，给我儿子买房！
萧汉：那你儿子对他？
梨花：我儿子一拿到他给买的手机就叫他爸爸了！
萧汉：你实际上等于跟这老头过了是吧。
梨花：我当时想先这样再说。可刚跟他过了半年，前几天他心脏病犯了，我送他去医院，他被抢救过来，我担心他以后再犯，万一死了怎么办？于是我让他给我写个遗嘱，或者把银行卡交给我，可这老东西就是不答应！
萧汉：他还有自己的子女吧？
梨花：他让大夫帮他打电话，把他在外地的儿子和女儿叫了回来在医院伺候他。
萧汉：这老头现在还在医院吗？
梨花：他还在医院。他是大面积心肌梗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家呢。
萧汉：你怎么没去看护他？”
梨花：我倒是想去，可他的儿子和女儿都不允许我去！”
萧汉：为什么？”
梨花：怕我分遗产呗！怕老头临终前再给我钱！
萧汉：他们有这个权利，拦着不让你去吗？
梨花：我毕竟跟这个老头没有登记，再说老头对他儿女说我只是他雇的保姆！
萧汉：万一这老头哪天真的死了，那你母子去哪？
梨花：我也很担心，所以我才赶紧上网征婚，我希望找个条件好的，哪怕丑点老点也行，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萧汉：你这等于是临时抱佛脚。
梨花：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经济条件好的，他说他有车有房有存款，就是腿脚不太好，我在考虑是不是跟他见见面。
萧汉：你怎么总找这样的？
梨花：大哥，我能找怎样的？你各方面倒是很好，你会要我吗？你不是照样很现实吗？
萧汉：我要真的爱你，我一定不会嫌弃你！
梨花：可我这种情况你一定不会爱我对吧？你只会爱和你条件相当的对吧？
萧汉：我……
梨花：我们都活在现实中，谁也不例外！
萧汉：我承认你说的对。
梨花：我听说那个养鸡的现在又好起来了，如果我在网上实在是征不到，我只能再去跟他过。
萧汉：你好意思再去找他吗？
梨花：还是那句话，为了儿子，没办法。
萧汉：你儿子现在在哪？
梨花：春节前去他姥姥那里过年了。
萧汉：我在想，如果你心里没有阴影，真不如……
梨花：告诉你，再为了儿子，我也有底线，说什么我也不能再跟儿子的叔叔辛硕过！
萧汉：你这样想也对！
梨花：再说辛硕现在已经娶了媳妇。
萧汉：原来如此！
梨花：我再难也要把儿子抚养成人！
萧汉：你可以打工，不一定依靠男人。
梨花：我也这么想过……
你等等，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萧汉发现梨花此时没有挂断语音，于是听到了梨花开门后和来人的对话。
梨花：你找谁？辛硕？
来人：你再看看！
梨花的声音异常惊讶：辛顺？
辛顺：老婆――！
梨花：你――你――你没死？！
辛顺：老婆――老婆――你醒醒！
梨花声音颤抖：真的是你？
辛顺：老婆，真的是我，我没死！
梨花哭着：这些年你去哪了？
辛顺：我在矿上拿了三个月的工资后，被人骗到了洪洞县的一个黑砖窑，被老板的打手们看管住了，和一群残疾人一起做苦力，两年后被政府解救，老板被抓起来了，赔了我们每个人十万。我那时候本想回家，但听人说你跟我弟弟过了，我感觉没办法回去面对你们，然后我就跟人去了新疆做瓜果生意。现在我挣到钱了！
梨花：老公――，这些年你受苦了！
辛顺：我后来听说了，你离开了我弟弟，你跟儿子也受苦了！
俩人恸哭！
梨花：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辛顺：我去了你娘家，儿子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找来了。
梨花：老公，走，我跟你回家！
听到这里，萧汉挂断了语音。
第九部 痴心
离婚的女人确实不少，但适合自己的好难找，这是萧汉对离异征婚最深切的感受。
今天在征婚网站上给自己留联系方式的这个女人，看资料只有29岁，叫丽娟，南京人。
萧汉心想：加上后先扣字聊聊看吧，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
加上后，这位丽娟很直接：你是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吗？
萧汉：我觉得我能善解人意，但是不是好男人我不能自己说。
丽娟：你会吹口琴吗？
萧汉：我在大学里学过谈吉他，但不会吹口琴。
丽娟：你喜欢跳河吗？
萧汉有些生气：这是什么话？我还喜欢悬梁呢！
丽娟竟然哭了：呜呜――！你让我一个跳河，你不好，呜呜――
萧汉懵了：你这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对方发来了语音约请。
萧汉：你好！
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刚才是我妹妹在跟你聊天，她是精神病患者，你别介意。
萧汉：我说呢，她怎么这么说话。
丽娟姐：我现在把她弄里屋去了。
片刻后丽娟姐接着说：我想对你说，我妹妹需要进行心理疏导，虽然你是陌生人，但我还是想请你帮帮忙，好吗？
萧汉：我又不是心理医生，我能帮什么忙呢？
丽娟姐：我妹妹是因为暗恋一个男人，后来失意了，精神受到了刺激，得了精神病。如果她忘不了过去，他的精神病就很难治愈。
萧汉：让我帮她忘掉过去？
丽娟姐：是啊。你可以多跟她聊，装作喜欢她，给她灌输新的浪漫、新的美好，和新的希望，给她造成新的记忆，用新的记忆冲淡她原来带伤的记忆。
萧汉吐了下舌头：单靠谈话能行吗？再说她要是爱上我怎么办？
丽娟姐：起码能冲淡她对过去的记忆。你跟她要快热，然后慢冷。
萧汉：你为什么信任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丽娟姐：看资料，你是建筑设计师。我现在很希望你值得信任，请求你的帮助。
萧汉：你妹妹是被情所困，我倒是愿意帮忙。
丽娟姐：那先谢谢你！我再把妹妹带过来，你跟她谈，看你的了。
萧汉：我一定尽力！
丽娟姐把丽娟叫了过来：娟，你看这个叫萧汉的男士人特别好，你跟他谈谈。
丽娟：萧汉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负心汉？
萧汉试图入戏：娟啊，我都梦见你好几回了！
丽娟：你梦见我在梦里做什么呢？
萧汉：你在河边月光下徘徊，我走到你面前，轻轻拉住你的手，看着你的眼睛。
丽娟：你是耿远吧？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要再暗恋我，不要再给我写匿名情书，不要总对我煽情，我心中早就有人了！
萧汉：我不是耿远，我是和你梦里相会的人。
丽娟：岳哥――，他想拉我手，我才不让他拉呢，我的梦里只有你！
萧汉：娟儿，立春了，立春后你喜欢看桃花吗？
丽娟：岳哥，你怎么一次都不带我去踏雪啊？我一个人的冬天好冷。
萧汉：娟儿，你看这梨花开满园，像不像枝头挂满雪花啊？
丽娟：岳哥，你别爬那么高，这梯子不结实，我怕你掉下来！快下来，快下来！
你说东她说西，萧汉感觉有些难办，不过他明白了：丽娟是因为暗恋一个叫“岳哥”的人导致的精神失常，于是想先牵住她的思路。
萧汉：好、好，我下来了。
丽娟：以后这些活让农民工干，你一个财务经理别多管闲事。
萧汉：听你的。
丽娟：快把手洗洗。
萧汉：好，洗了。
丽娟：今天下班后你要送我回家。
萧汉：行，我送你到你家门口。
丽娟：岳哥，我的脚崴了，你抱我上楼。
萧汉：你家住几楼？
丽娟：你脑子怎么这么不记事啊？连我家住几楼都忘了？
萧汉：没忘，你家住……
丽娟：你要抱着我上五楼。
萧汉：没问题！
丽娟：其实我只要你抱抱我就行，把我抱到电梯口就行，我怎么舍得累着你呀！
萧汉：今天礼拜天，我带你去郊外踏青好吗？
丽娟：旅游车上坐了公司这么多的女人，你只许跟我坐在一起！
萧汉：行！
丽娟：你快离开那个女的身边，到我跟前来！
萧汉：来了。
丽娟：你告诉我，这西子湖美还是我美？
萧汉：你美！
丽娟：岳哥，你喜欢西湖吗？
萧汉：我“萧岳”哥喜欢西湖。
丽娟：岳哥，那你喜欢我吗？
萧汉：我“萧岳”哥喜欢你呀！
丽娟竟然大哭起来：你骗我！你骗我――
萧汉：“娟儿！”我萧汉哥真的喜欢你！
丽娟抽泣着：岳哥，你是在哄我吗？
萧汉：我“萧岳”哥不骗你！
丽娟：小岳哥，不，岳哥，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喜欢什么礼物？
萧汉：我喜欢……
丽娟：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萧汉：“萧岳”哥猜你买了……
丽娟：你最喜欢的双面胶乒乓球拍！
萧汉：“萧岳”哥我好喜欢你的礼物。
丽娟：“小岳”哥，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什么？
萧汉：我“萧岳”哥送给你最喜欢的……
丽娟：我最喜欢的天蓝色的长裙。
萧汉：再配上白上衣！
丽娟：在海滩上看飞向远方的白鸥。
萧汉：“萧岳”站在你身后。
丽娟：“萧岳”哥，你说那海鸥还会飞回来吗？
萧汉：你看那大海多么辽阔，你看那海天一色，“萧岳”哥永远陪在娟的身边。
丽娟：海风吹乱了我的头发！
萧汉：发梢轻扫“萧岳”哥的脸颊！
丽娟：我向后倚住“萧岳”哥！
萧汉：你把头搭在“萧汉”哥的肩膀上。
丽娟：萧哥，你别动！
萧汉：娟儿，我的胸膛就是你避风的墙！
丽娟：萧哥？岳哥？
萧汉：“萧岳”在你耳边轻轻说，你幸福吗？
丽娟：“萧岳”哥，带我到海里游泳吧。
萧汉：“萧岳”哥拉着你的手走向大海。
丽娟：可我看到你拉着董事长女儿的手上了豪车！
萧汉：“萧岳”哥只喜欢娟儿。
丽娟：董事长的女儿又矮又丑，你为什么选择她？
萧汉感觉自己在冒冷汗：娟儿：萧岳哥的心中只有你！
丽娟：骗人！你没收到我的微信吗？
萧汉：什么微信？
丽娟：我说我要跳河！可你根本没有回话！
萧汉：“萧岳”哥手机忘单位了。
丽娟：那天晚上，我刚跳到河里，那个耿远就跑了过来，他抱起了我！“萧岳”哥你别生气啊，当时我真的不想让他抱我，到了岸上我还打了他一个嘴巴呢！
萧汉：“萧汉”哥不生气，“萧汉”哥会温暖你潮湿的心。
丽娟：“肖岳”哥，不，“萧汉”哥，原来你心里真的喜欢我啊？
萧汉：“萧汉”哥心里真的只有娟儿。
丽娟：“萧汉”哥，我俩离开这个公司好吗？我不想看到你整天对董事长点头哈腰的，我不想看到你整天往董事长女儿的办公室跑！
萧汉：我和你到了一个新的公司，我们俩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打对桌，我每天深情的看着你，你每天都露出甜蜜的笑。
丽娟：我梦见过？不是梦？是真的？你那天还偷偷的往我抽屉里放了一束玫瑰花。
萧汉：“萧远”哥还会送你巧克力。
丽娟：对对，巧克力夹在杂志里，我还以为是那个讨厌的耿远送的呢。
萧汉：“萧远”哥喜欢听娟唱歌。
丽娟：“萧汉”哥，“萧远”哥？你喜欢听什么歌？
萧汉：“萧远”哥喜欢听《后来》那首歌。
丽娟：那我唱给你“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萧汉：“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丽娟：“萧远”哥，我怎么觉得心里好难过啊？
萧汉：“萧远”哥对你一往情深。
丽娟：我感受到了你的爱，我好感动。
萧汉：“耿远”哥我恋娟儿恋了那么久！
丽娟：“耿远”？你――你――，我以前都说过了我不喜欢你啦。
萧汉：可你现在觉得……
丽娟：你咋这么傻呀！
萧汉：有一种人叫痴人！有一种情叫痴情！
丽娟：如果有一天我瞎了……
萧汉：耿远哥我愿做你的眼！
丽娟：如果有一天我的腿跳河时摔瘸了……
萧汉：耿远哥我愿做你的腿，走路背着你！
丽娟：如果有一天，我象姐姐说的，我得了精神病……
萧汉：我耿远哥会永远保护你！
丽娟：我心里……
萧汉：在你心里，耿远哥我原先就是一点暗淡的星光，但是慢慢的，我的星光越来越亮，最后就会变成驱散阴霾的太阳，占满你小鹿般的心房！
丽娟：耿远哥――！
萧汉：娟儿――！
丽娟在哭泣。
丽娟姐说话了：我打电话了，耿远一会就会来到妳身边。
萧汉：人生短暂，青春易逝，莫被浮云遮望眼！
丽娟姐：妹妹，爸爸妈妈整天在为你流泪，他们最疼你！你想到过怎么报答吗？你能给爸爸妈妈去做顿饭吗？
丽娟：姐――！
丽娟姐：你看到这桌上的玫瑰花了吗？
丽娟：谁给我的？
丽娟姐：这段时间，耿远每天都给你送来一束玫瑰！
丽娟接着抽泣。
萧汉沉默了，他在静静的听。
没过一会，传来了敲门声。
丽娟姐：耿远，你可来了！
耿远：丽娟！你好了吗？
丽娟：耿远，我那么对你，你还爱我……
耿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爱你，爱你永远不会改变！
丽娟：可我……
萧汉挂断语音，仰着头、闭着眼，回味刚才和这痴情女的对话。
第十部 迷 途
天刚黑，萧汉就收到了菲雅前夫郑一民发来的微信，询问菲雅现在的态度。
萧汉只好实话实说：她现在不想回来。
郑一民非常失望：那她？
萧汉：人会随着环境改变的。虽然她心里对你的阴影可能已经淡化了，但她现在适应了新的生活环境，有了新的价值观。
郑一民：我明白了！
萧汉：再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吧，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郑一民：无论怎样，谢谢你的帮助，再见！
萧汉：再见！
刚结束与郑一民短暂的交流，又见微信上有人申请加为好友。
从资料上看，这个女的网名叫梦丽，二：十七岁，合肥人。
加为好友后，萧汉直接约请她进行语音对话对话。
萧汉：你好！
梦丽：你也好！你是真正征婚吗？
萧汉：肯定是。
梦丽：先声明，以征婚为名拉下线搞传销或者有其他目的的骗不了我！
萧汉：骗人是小狗！
梦丽：别糟践小狗了，小狗多实在多可爱啊，骗子不如狗！
萧汉：赞成！
梦丽：这样吧，你要是骗子你就是王八，行吗？
萧汉：行！你要是骗人呢？
梦丽：你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萧汉：别打岔，你要是骗人你是什么？
梦丽：就是小老鼠行了吧？
萧汉：你年轻，让着你！
我离婚是因为我曾经对前妻有隐瞒，婚后她发现后不能原谅我。
梦丽：这么说你曾经是王八？
萧汉：别瞎说！
梦丽：不过你们离婚怎么这么容易啊？
萧汉：因为现在的女人都有自己的收入，可以不依靠男人生活，家庭就不那么重要了，离婚的自然就多了。
梦丽：怎么有的人离婚就那么难呢？
萧汉：你是说你自己吗？
梦丽：胡说！我没结过婚，怎么会有离婚？
萧汉：对不起！不知者不怪。你没找过对象吗？
梦丽：你又胡说！我没找过对象，哪来的孩子？
萧汉：你找过对象，没结过婚，但是有孩子，难道你的孩子是要别人的吗？
梦丽：谁会把自己孩子给我？难道只有结婚才能生孩子吗？
萧汉：明白了、明白了！男孩女孩？几岁了？
梦丽：女儿，两岁。
萧汉：她爸爸是？
梦丽：她爸爸在吃住不花钱的地方。
萧汉：那是什么事业单位？
梦丽：八年不让出来！
萧汉恍然大悟：监狱啊？
梦丽：你以为呢？
萧汉：我以为……。他犯的什么罪？
梦丽：贪污受贿！
萧汉：你怎么会跟他相处？
梦丽：当初鬼迷心窍了呗。
萧汉：什么鬼？
梦丽：钱！
萧汉：以前你是不是贪他钱了？
梦丽：这个世界上有不贪钱的人吗？有一说一，是！
萧汉：不管怎么说，你很诚实。
梦丽：因为他，我连初恋都放弃了。
萧汉：你的初恋从什么时候？
梦丽：我的初恋叫李坤，是我高中同学。
萧汉：这么早就恋爱？
梦丽：高中的时候他只是暗恋我，从来没有向我直接表白过。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大学，而我却成了落榜生。
那时候我很失望，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时常哭泣，我的父母也跟着发愁。
萧汉：他呢？
梦丽：他来到我身边，他拿出两个手机，一个白的，一个红的。他把红的送给我，红着脸告诉我，这两个手机是一对，号码也是连号的。
我说我有手机，你为什么还送给我？他说他要和我建立专线！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逼他说出那三个字，我就说，如果你不给我个理由我就不要。
他的脸涨的通红，怯怯的说：“我爱你！”
萧汉：终于说出来了！
梦丽：我问他，你大学毕业后会看不起我这个高中毕业生吗？
他说他对我的爱天长地久！
萧汉：这是年轻人的单纯，并不成熟。
梦丽：他开学前的这个夏天，我们每天白天都在一起。他带我去游乐场，去公园，去看电影，总之，我们玩的非常开心。
萧汉：他家很有钱吗？
梦丽：他父母都是私营企业的工人，并不富裕，给他攒上大学的钱都困难，不过他们都疼儿子，舍得让儿子花钱。
萧汉：他父母辛苦挣钱，他为你大把花钱，他不内疚吗？
梦丽：他太喜欢我了。
萧汉：你喜欢他吗？
梦丽：那段时间他把我从落榜的悲伤中解脱出来，每天让我开心，起码那个时候我喜欢他。
那个夏天过的很快。他的大学开学前，我跟他的父母一同到火车站去送他。他没有拥抱他的父母，却拥抱了我。他对我说：“我们虽然暂时分开，但心却在一起！我会让我们的爱情专线成为热线！”
我那时很感动，我勇敢的当众把我的初吻给了他！
萧汉：一时的激情！
梦丽：他上大学后，一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爱情专线确实很热，他每天睡觉前都会小声跟我通话，而我也很享受他的思念。
萧汉：后来呢？
梦丽：时间久了能说的话越来越少，热线开始降温。
萧汉：这是自然的。
梦丽：我在家闲了仨月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前台接待。
萧汉：看来你形象不错。
梦丽：我身高一米六五，体形匀称，皮肤白嫩，容貌娇美，公司的人都夸赞我长的好看，做前台接待能美化公司形象。
萧汉：来的买房顾客也喜欢你吧？
梦丽：没有哪个男的不喜欢多看我两眼。
萧汉：男人都喜欢看美女！
梦丽：那天来了一个外表端庄、讲话文明，看上去很有素质的中年男人，叫黄歉。我开始的时候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看房客户，表面热情的接待他，但他让我带他去看现房。
萧汉：他有别的想法吗？
梦丽：带他看完房后，他说他打算买两套大套的房子。我很高兴，心想我可以挣不少提成了。
没想到他过两天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吃饭，说是想听我对房子进一步介绍。
萧汉：你去了吗？
梦丽：我下班的时候，他开了一辆普通的轿车来接我。我问他，你要是能花三百多万买的起那两套大房子，为什么不买辆好车呢？他对我说，包子有馅不在褶上。我好像明白了。
他把我带到一个河边的农家院里。让我吃惊的是，这所表面看非常普通的农家院，里面竟然是极尽奢华的高档会所，并且不对外公开营业，只接待特别有钱的老客户。
在这里，我吃到了有生以来从未吃过的海鲜大餐，还有纯绿色农家菜。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遇到了“贵人！”
萧汉：我也听明白了，黄歉是怎样的人。
梦丽：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收到了男友李坤的电话，他问我在做什么？我撒谎说在公司加班，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次黄歉请我吃饭的时候，他拿过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取出手机卡，然后直接把我的这部手机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他从包里取出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递给我！
把玩着这部新手机，我好喜欢，心想我也可以在女同事面前显摆了。
这时候他抱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情人，我不但全款买下那两套房子，让你能挣到十几万的提成，还可以送给你一辆红色进口轿车！”
萧汉：你能经得住诱惑吗？
梦丽：我红着脸想了很久，他递到我面前一杯法国红酒，趁机亲了我一口，我点头了！
那一晚，我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我打电话告诉父母说我单位有事。
萧汉：他有家庭吧？
梦丽：他老婆在银行上班，他儿子都七八岁了。
萧汉：你成了第三者！
梦丽：虽然是事实，可你说的很难听，你真讨厌！不过当时面对那样的诱惑，我不知道有哪个女的能经受的住，特别是象我这种涉世不深的女孩。
萧汉：这倒是，可你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呢？
梦丽：那时候我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我也知道这不是好事。不过我用上了高档手机，开上了好车，而且穿戴的都是名牌，我以前的同学和那些同事们都很羡慕我。我虽然失去了贞洁，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萧汉：你父母和你男朋友李坤知道吗？
梦丽：开始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我告诉他们我们房地产公司很挣钱。
萧汉：后来呢？
梦丽：后来我们公司的同事们知道了，她们会在背后议论我，但她们也有人羡慕我。
公司的销售经理竟然开始对我敬重起来，开会的时候经常表扬我的销售业绩，还给我增加了底薪。
萧汉：你那个公司只看重你的业绩。
梦丽：黄歉也是越来越迷恋我。他有时候会对他老婆撒谎说他出差，然后带我去外地找高档会馆同居。他对我真的产生了感情，我对他也是越来越依恋。
我跟男朋友李坤的热线则逐渐成了“冷线！”我对他心里很内疚，觉得总是欺骗他很不好，于是就给他的银行卡里转了五千块钱，然后发微信告诉他：对不起！我有新的男友了，我们分手吧！
萧汉：他很伤心吧？
梦丽：我也以为他会很伤心，但他给我回的微信只有三个字“谢谢你！”后面又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另一个女大学生在嘴对嘴的接吻！
萧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梦丽：当时我心里是五味杂陈，即气愤又失落，又觉得是一种解脱。
我再见到黄歉时，我哭着对他说了。他安慰我说，他要是能离婚一定会娶我！我记住了他这句话，从那以后我开始催他离婚，并在他回家后故意在微信上发亲密的话给他，为的是让他老婆知道，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
萧汉：你好过分啊。
梦丽：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找到了我家里，跟我父母吵了起来！我父母觉得很丢人，等我回家后把我大骂了一顿，并且要求我断绝和黄歉的关系。
萧汉：你听父母的吗？
梦丽：我确实听父母的想跟黄歉断绝关系，但我这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
萧汉：靠！
梦丽：我找到黄歉，告诉了他。我要求他赶紧离婚好娶我，要不然就带我去做人流，然后给我一大笔钱赔偿我，之后分手。
他想了半天，出了个主意。他可以给我买套房子，不让他老婆知道，我就住在那里，不用上班，先把孩子生下来，等他离婚了，再来正式娶我！
说真的，他那么有钱，我还真离不开他，就答应了他。
我住进了他给我买的大房子，孩子也生了下来，是个女儿。他一有时间就会偷偷跑来看我和女儿，但他这时还是没离婚。
女儿一岁多的时候，那天早上，我跟他都还没起床，突然有人咣咣的砸门，砸门声把女儿都惊醒了！我俩知道，这肯定是他老婆找来了。
我那房子是高层，他没路逃跑，不开门他老婆又没完的砸门，他一气之下就把门打开了！
冲进屋来的不只是他老婆，还有他的小舅子和她小舅子的媳妇。
萧汉：这回麻烦大了！
梦丽：他小舅子进屋就用手机拍照，而他老婆和他小舅子媳妇抓住我就打，差点没把我衣服扯光了！幸亏黄歉把她俩都推开了，接着黄歉又跟他小舅子打的起来，接着屋里五个人打成了一锅粥，屋里的家电家具也被砸的乱七八糟，直到派出所来人后才制止住。
萧汉：怎么收场呢？
梦丽：这回不用我催他离婚了，他老婆主动要求离婚，但是因为他有出轨行为，他老婆分走了多数财产。
萧汉：这下你们可以结婚了吧？
梦丽：他经法院办理完离婚程序并分割完财产后，他带我去婚姻登记处登记。
萧汉：你满意了！
梦丽：我签完字把手续递给他，他提笔正要签字……
萧汉：怎么了？
梦丽：来了两位穿蓝衣服的公职人员，其中一人拍拍他的肩膀，等他回身后向他出示了证件，检查院的！
萧汉：这下完了！正象你前面说的，判了八年是吧？
梦丽：不仅判了八年，还没收了他贪污受贿等非法所得，包括他给我买的那套房子和汽车。
萧汉：那你母女住哪？
梦丽：我只能带着女儿回娘家住。
萧汉：以后你怎么办？
梦丽：我现在明白了，找对象要找老实人，要找靠得住的！
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就想再找一个男人，找个依靠。他能不嫌弃我女儿，愿意担负起丈夫和父亲的双重责任。哪怕他年龄大我很多，我都能接受！
萧汉：所以你上网征婚？所以你加我？
梦丽：嗯，你愿意吗？
第十一部 情 杀
总算传来了好消息，新肺疫情开始减退！
看着电视新闻上的那些白衣天使，萧汉想起东北的那个护士长白玫瑰，心想她现在或许不会那么忙了，于是便拨通了跟她的微信语音。
白玫瑰：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萧汉：你好护士长，你可能最近太忙，你忘了。我们是从征婚网认识的，以前聊过，你对我讲过那个男孩变女孩的事，后来十六岁就死了。想起来了吗？
白玫瑰：有印象，你是广西南宁的对吧？
萧汉：是啊！我看现在的疫情快过去了，特地向你这白衣天使表示敬意！
白玫瑰：对了，我还记得你有油嘴滑舌的毛病！你应该向奋战在湖北救援前线的医护人员表示敬意，而不是向我！
萧汉：那就通过你向他们表示敬意！
白玫瑰：看来你是改不了油嘴滑舌的毛病了，哪天要是到我医院来看病，我就先把你的嘴缝上！
萧汉：那你这白衣天使可就成了白衣杀手了，哈哈。
白玫瑰：少废话！你想谈点什么？
萧汉：那天关于那个孩子的事你没说完，我都在心里想好几天了，你能给我讲完吗？
白玫瑰：好吧！我这人不喜欢话说一半，正赶上了我今晚不上班在家休息。
萧汉：谢谢！
白玫瑰：我忘了上次说到哪了，我就从头给你讲讲。
萧汉：好啊！
白玫瑰：这孩子变性前叫秘小宇。
萧汉：姓秘？
白玫瑰：对，就是秘字，在姓氏上读秘（bei背）。
萧汉：长知识了！
白玫瑰：小宇这孩子从小就很乖巧，白净秀丽，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透着纯真可爱。他家大人看他外在体征是男孩，所以从小就把他当男孩养，可是孩子越大越觉得不对劲。
萧汉：怎么了？
白玫瑰：他不喜欢男孩应该喜欢的东西，反而喜欢花花草草这些女孩喜欢的东西，喜欢穿花衣服，喜欢跟女孩一起玩。
萧汉：哦！
白玫瑰：那时候他家大人没把这当回事，以为这只是孩子的性格问题。
直到小宇十四岁那年！
萧汉：怎么了？
白玫瑰：小宇开始觉得肚子疼，他父母就带他去乡卫生院去看医生。到了乡卫生院后，医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肠胃病，就给他开了点助消化和消炎的药。他在家挺了四五天后不疼了，就以为真的是消化不良。
一个月后，他的肚子又开始疼了起来，而这回吃药后挺了一个礼拜才过去。
这之后刚到一个月肚子再次疼了起来，怎么也挺不住了，他父母就带他到我们医院来检查。
萧汉：你们是大医院？
白玫瑰：检查发现他不是肠胃病，发现他肚子里竟然有……
萧汉：什么？
白玫瑰：对不起，医院又来电话了，以后再聊！
白玫瑰挂断了语音。
萧汉正听得入迷，再次突然中断，感到有些失望，但也理解护士长挂断的理由。
无聊间萧汉又打开征婚网站，看到一位地址是辽宁鞍山，网名叫茶红的女士留有微信号，于是就申请加微信好友。
待对方接受加为好友后，萧汉直接拨通了语音。
萧汉：晚上好！
茶红：你也好！
萧汉：很高兴认识你。
茶红：谢谢！
萧汉：你和我一样因为疫情只能待在家里吧？
茶红：是啊，不能出门。不过我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店里。
萧汉：你是开店的？
茶红：老板开的茶叶店，我只是打工给他卖茶叶。老板过完年因疫情回不来，我一个人给她看店。
萧汉：知道了。听你口音不是东北人啊？
茶红：我也是南方人，福建武夷山市的。
萧汉：福建武夷山盛产红茶大红袍，所以你起名叫茶红是吧？
茶红：这不难猜。
萧汉：你怎么跑那么远去东北辽宁给人打工？
茶红：老板是我亲戚，他给的工资高我就来了。再说老板想找的是懂茶叶的，所以她请我来。
萧汉：你也是离婚的？孩子呢？
茶红：你不觉得作为男士，你应该先介绍自己吗？
萧汉：好吧，我是南宁的……
萧汉把自己的实际情况做了介绍。
茶红：离婚的女人都希望找你这种有稳定职业的，而且你还是设计师。
萧汉：虽然是这样，但我怎么就找不到合适的女人呢？
茶红：肯定是你太挑了！
萧汉：不是吧？我确实没遇到合适的。你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好吗？
茶红：我说了我的情况，就怕把你吓跑了！
萧汉：又不是遇见鬼，有什么可怕的？
茶红：我杀过人！
萧汉：骗鬼呢？你要杀过人还能待在茶叶店里？
茶红：我真杀过人！
萧汉：我真不相信！
茶红：你听我讲讲你就信了。
萧汉：你讲吧，但不许编故事。
茶红：我征婚就是要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以后对方埋怨我隐瞒，所以我实事求是。
萧汉：你这样说我还真有点怕，不过还是要听你讲完。
茶红：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同桌同学叫巫青山。
萧汉：是巫婆的巫吗？
茶红：对！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碰我。我当时很傻，以为他只是不注意，不是有意的。有一次，他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亲嘴，他故意拿起本子让我看到。
我看到后脸红的连耳根子都发烧，而他却问我，知道画的这个男孩是谁吗？我生气的说这个流氓是你！他又厚着脸皮问我，知道这个女孩画的谁吗？我没搭理他，可他还是说“是你！”
我那时候虽然也有春心萌动，但是我根本就看不上他，因为他家是农村的。看到他这样对我，我就找老师跟别人换了座位。
萧汉：少年青春期冲动也正常。
茶红：可他对我仍然不死心，甚至耍小聪明。
萧汉：什么小聪明？
茶红：有一天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从路边树后窜出一个装伴象小混混，而动作和表情又有些学生气的一个大男孩。
他拦住我，装出嬉皮笑脸的流氓样。而这时候巫青山出现了，假装打了那人一拳，那人又假装被打倒。这一切我当时就看出来了！
我生气的对巫青山说：“你这样做有意思吗？不觉得太小儿科了吗？无聊！”
巫青山发现自己的伎俩被揭穿，尴尬极了，他拉着那个“假流氓”就跑了。
萧汉：真逗，流氓还有假的。
茶红：从那以后他一般不敢再招惹我，可是有时候放学后他会在后面悄悄跟着我。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举起手机就能看到后面。
萧汉：他只是为了多看你一眼吧？看来他确实喜欢你！
茶红：这我倒知道，可我就是看不起他，
他越是追我我对他就越反感。
高中毕业后，我跟他都没考上大学，各自都将走向社会，而这个时候我收到了他的一条短信：
“你记住，我永远喜欢你，早晚我要追到你！”
萧汉：年纪不大，决心不小。
茶红：我没回复他，并且换了手机号。
上不了大学，我只好找工作。我先是去了一家超市做营业员，两年后这家超市关门了。经同学介绍，我去了市里最有名的一家茶楼学习茶艺并打工。
我在这茶楼干了三年后，这个茶楼的老板竟然将茶楼卖了，据说买家是武夷山开茶场的。
新老板坐着豪车带着儿子来接收茶楼，我们几十个员工穿着漂亮的红制服，列队在茶楼前迎接。没想到从车上随新老板下来的儿子，竟然是高中时追我的那个同学巫青山！
萧汉：那你还不转身就走？
茶红：现在看上去他又帅又气质非凡。我红着脸低着头，在身前攥着的俩手直冒汗。
他看到我也很惊讶，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小声对我说：“山不转水转！”
之后他对他爸爸讲了我是他喜欢的女同学，他爸爸接收茶楼后不久，就把我提成了董事长助理，再后来巫青山就把我接到他家的别墅，跟他同居了。
萧汉：好景不长是吧？
茶红：你们男人都有一个通病是吧？
萧汉：什么通病？
茶红：没得到的女人会拼命去追求，一旦得到就会厌烦！
萧汉：那不一定，一般只有纨绔子弟才这样。
茶红：反正巫青山就是这样的人。
萧汉：他怎么了？
茶红：我跟他同居刚半年就发现他有了别的女人！
萧汉：哦，你怎么知道？
茶红：他开始经常很晚才回家，而且怕我看他的手机。
起初我只是怀疑，但有一次我看到他在别墅外打电话，我就悄悄的走了过去。
我听到他用手机小声跟一个女人说：
“宝贝，你老公不如我吧？呵呵！”
萧汉：哇塞，真有情况，还是有夫之妇。
茶红：我当时气的收拾东西就回了娘家。
我以为他以前那么喜欢我，他会来跟我道歉，再把我请回去，可是等了三天他也没来，倒是收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萧汉：什么电话？
茶红：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他只告诉我，有人看到巫青山带着一个女的进了一个郊区的出租屋。
茶红：我问明出租屋的地址后开车赶去。到了那个出租屋门前，我拼命砸门，大声叫骂。
不一会，巫青山衣衫不整开了门，他推开我就跑了。
我进门后见那个妖娆女人正在穿衣服，我上去就扇了她俩耳光，而她竟揪住我的头发跟我打了起来。我情急之下一把把她推倒在床上，她刚要爬起来，我突然看到桌子上有一把类似匕首的水果刀。当时我真的是气晕了头，我抓起水果刀闭着眼睛就朝她扎去。
当时我忘了扎了她几刀，但当我睁眼以后看到，她的身上有血！
我这才意识到我杀人了，我吓得“妈呀”一声把刀丢在地上，然后跑了出去。
我开车在路上惊恐万分，我想我该怎么办？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去自首！
萧汉：我现在相信了，你真的杀过人！不过你那是在打斗中冲动之下干的。
茶红：女人发疯的时候会不顾一切。
萧汉：那个女的死了吗？
茶红：死了！
萧汉：那你现在怎么没在牢房里？难道你越狱了？
茶红：我现在饿了，我还没吃晚饭，改日再聊。
萧汉：你就不能把话说完吗？还留下个悬念让我纳闷。
茶红：难道你不想我们有下回吗？好了大哥，我话说的不少了，下回见吧，晚安！
萧汉：那好吧，晚安！
第十二部 真 凶
下午接到了单位的电话通知，明天正常上班！萧汉轻松的吐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宅在家里了！
近一个冬季，一处按揭买来的房子，一部手机，一个人，竟然能宅这么久！这还真要感谢那些征婚女人们的倾诉，让漫长的寂寞时光悄悄溜走，并且把那么多的人生婚恋故事复制存盘到了自己的记忆里，仿佛自己多活了几辈子。
今天的征婚网站上还有女士留下红线吗？
果然有一位，是贵阳人，网名叫阿莲，年龄33岁。
申请加对方微信好友时，等了十几分钟对方才通过。
萧汉码字打招呼：你好，很高兴能挨你一箭！我们直接语音谈好吗？
阿莲半天才回话：对不起，刚才在跟老总通话。刚才射你一箭的是丘比特，不是我。我现在跟你语音连线可以吗？
语音接通。
萧汉：我感谢丘比特！
阿莲：你不怕这一箭射穿你的心吗？
萧汉：这一箭要是能串起两颗心，我愿意！
阿莲：看来你是情场老手了，骗过多少小姑娘了？
萧汉：别说小姑娘了，连个娘们都没摸着。
阿莲：你资料上显示你是建筑设计师，属于稳定职业，有车有房，并且嘴上抹蜜。你这样的条件不是女人们最想追求的吗？
萧汉：谁知道啊，我确实还没找到，或许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阿莲：是不是你总不去拱？白菜不等你了？
萧汉：我想拱啊，这不是正在拱你吗？你是我的好白菜吗？
阿莲：上一边去吧！我可是开过花的白菜！
萧汉：正好，花开的白菜花正艳！
阿莲：可我这白菜花上带眼泪！
萧汉：我可以替你把眼泪擦干，迎接今春的朝阳！
阿莲：可我的心里还有个人，我愧对他！
萧汉：心里的人是你的？
阿莲：丈夫！
萧汉：靠，你有丈夫还征婚啊？是不是你们两地分居，你耐不住寂寞，想找个男朋友？
阿莲：我跟他确实是两地分居，不过他去的那个地方……
此时萧汉的手机电话铃声响了，一接电话，和阿莲的语音自动中断。
当接完电话后发现，阿莲已经挂断了语音，萧汉正要重拨，却发现另外有人在邀请自己语音连线。
是茶红，那个自称杀过人的女人。
萧汉接受了茶红的语音邀请。
茶红：我以为你不敢接我这杀人犯的语音呢，看来你有点胆量。
萧汉：有什么不敢接的？你现在没在监狱里关着，说明另有隐情。我不相信你会在监狱里逃出来，真要是逃出来的，你肯定不敢再在网上征婚。
茶红：看来你这建筑师逻辑思维还很强。
萧汉：那当然啦，不然怎么设计建筑啊。
茶红：那你猜猜看，我那个杀人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汉：是不是你拿刀刺她的时候，跑过来一只小狗，你的刀扎在了小狗身上？那血是狗血？她并没死？
茶红：看来你逻辑思维也不靠谱啊。上次对你说过，她死了，不是小狗！现场也没有狗。
萧汉：你拿刀闭着眼睛捅下去，睁开眼睛看到她身上有血，你跑去自首，后来知道她真的死了，那肯定是你杀的！
可是你怎么现在又没事了？我不明白了，你告诉我吧。
茶红：我那时跟你想的一样，我明明是杀了人。我自首后只盼望自己不会被判死刑，但一辈子会在监狱里度过。
萧汉：按说应该是这样啊。
茶红：我自首时向警方讲述了我作案的全部过程，警方也对杀人现场进行了勘验。
法庭开庭那天，法槌“咔”的一声敲响，审判长宣布：现在开庭！
我戴着手铐被从侯审室里押进法庭！
萧汉：当时什么心情？
茶红：我看到在旁听席上坐着很多人，当看到了我那都哭红了眼的爸爸和妈妈的时候，我的眼泪……
萧汉：悔恨是吧？
茶红：检查院的人作为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之后向法庭出示了书证、物证。
在传唤证人的时候，我看到我为之所爱的人巫青山走上法庭！
我是因为他杀的人！我当时的情绪难以自控！我想扑上去咬他，但我被女法警按到了椅子上！
巫青山证明：案发之前，他看到我情绪激动的闯进了那间出租屋！
经过辩护人表面的辩护后，检察长问：
“被告人，你认罪认罚吗？”
我说：“从我到警察局自首之时，就认罪，也任罚！”
经过法庭调查后，检查长让我做最后陈述。
我说：“尊敬的审判长，尊敬的人民陪审员！我非常后悔，我不该为了一个已经不爱我的人而冲动，更不该在冲动之下持刀杀人！为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我断送了自己，我对不起爸爸妈妈！”
检查长听完我的陈述宣布闭庭。
萧汉：这不成铁案了吗？
茶红：我被押回监舍等待下次开庭做最后的判决。
这段时间我整天流泪。
我在反省自己。我曾经瞧不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了我的恋人？
萧汉：以前你觉得他是农村的你就瞧不起他，后来看他有钱了，你自然就会喜欢他了对吗？
茶红：是！我知道我和当代其她女孩一样物质，我也意识到了，这种基础上对他的喜欢，他也不可能珍惜！
可我付出的代价也太沉重了！
萧汉：那是因为你太冲动了。
茶红：难道我以后的漫长岁月真的要在铁窗中度过？我懊悔，我痛苦，我当时甚至真想让法院判我个死刑，给我打上一针，让我永久的睡去。铁窗总不能关住我的灵魂吧？
萧汉：后来到底怎么判的？
茶红：第二次开庭的时候，公诉人竟然宣读了一份新的起诉书！
萧汉：哦，难道这还能有反转吗？
茶红：新的起诉书说出了另一个真相！
死者的丈夫陈某因赌博欠下了大笔赌债，正在感觉走头无路的时候，死者对他说有一个特别有钱的年轻人，总是骚扰她，这个年轻人就是巫青山。陈某便和死者商量，怎样从巫青山那里诈一笔钱。
他们的计策是：让死者先顺从巫青山，然后假装怀孕，再以把孩子生下来相威胁，诈巫青山一大笔钱！
萧汉：赌徒两口子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
茶红：好色的巫青山果然中计了，听说死者怀孕了，果然给了死者三十万想了结此事。当死者拿到这笔钱后，陈某心里却因妻子有出轨现象而开始憎恨妻子，更是想独吞妻子诈来的这笔钱！于是陈某设计了一个计策，决定杀死妻子再嫁祸于人！
陈某劝说妻子骗巫青山在郊区租一套出租房，谎称以便和巫青山私通，然后再诈他一次。
死者听从了丈夫陈某的话，那巫青山果然再次中计。可死者却没想到丈夫竟然有计中计！
那天按照陈某的设计，约巫青山来出租屋幽会，而事先陈某却给妻子的饮料里下了迷情药，然后把一把事先买好的两把水果刀中的一把放在了醒目的桌子上。
当看到巫青山赶到出租屋的时候，陈某便给我打了电话。
我赶到后与那死者生前打斗时，我冲动之下拿起桌上的刀确实扎了三刀，但其中两刀扎到了被子上，只有一刀扎到了她的腿上。
萧汉：那？
茶红：我从屋里逃走后，陈某趁机窜进去，她妻子本来让陈某快送她去医院，陈某却拔出另一把一样的刀捅进了妻子的心脏……
萧汉：哇塞，案情好离奇啊，能写一部侦探小说了！
茶红：当庭听到这里，我大哭起来！
萧汉：陈某是怎么暴露的？
茶红：当庭公诉方出示警方的书证显示：陈某事先以陌生人的身份给我打的报信电话，警方查出了我的电话记录。物证之一是我扔下那把刀，刀上的血渍很短，与死者腿上了伤口深度相符，而被子上的两处破洞棉丝粘在刀尖上，显示我有两刀扎在了被子上。另外，以我的力量用一把水果刀一般无法一刀插进死者心脏。
物证之二是陈某藏在家里扔到水塘里的另一把刀，还有摄像头拍下的陈某慌张中走向水塘方向的录像。
另一个书证是陈某被抓获后的供词！
萧汉：警方英明！
茶红：但是，虽然死者不是我杀死的，但我也犯有故意伤害罪，我被判了六个月有期徒刑！
萧汉：还好，半年不算长！
茶红：但是蹲过大牢的黑锅我要背一辈子！
萧汉：你总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任。
茶红：在监狱里，我同室的一个狱友总是羡慕我。
萧汉：羡慕你什么？
茶红：羡慕我刑期短呀。
萧汉：她的刑期很长吗？
茶红：她要在里面再蹲五年！
萧汉：她什么罪？
茶红：她的事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萧汉：哦，你讲讲！
茶红：我茶喝多了，又饿了，以后再讲吧！
萧汉：嗨――！又给我留悬念，咱别这样好不好？再说你给亲戚看茶店，是不是喝茶不花钱就拼命喝啊？
茶红：你这人真是的，我不能光讲不吃饭吧？你又不给我发红包！
萧汉：可以啊，不就是一个红包吗！
茶红：你算了吧，改日再聊，88！
恋人的无情背叛，我感觉我就要疯了！
第十三部 骗 局
茶红说的她同监舍的那个女人会有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呢？这个悬念把萧汉的好奇心也悬了起来。
萧汉自己刚吃过晚饭，便向茶红发语音约请。
茶红：吃完饭刚想活动活动，你就要语音，我要是长胖了，嫁不出去了，你要包赔损失。
萧汉：如果你真胖了，我可以把我赔给你好不好？
茶红：我倒是求之不得。就为这，以后不锻炼了，把自己圈养成大胖子，然后跟了你。
萧汉：我年龄大你这么多，就怕你不敢跟。
茶红：可我有过犯罪前科，就怕你不敢娶！
萧汉：我敢你敢吗？
茶红：你敢我就敢！
萧汉：赌一把？
茶红：请出牌吧设计师先生！
萧汉：看中了我的职业对吗？
茶红：哪个经历过挫折的女人不想找个职业稳定的老公？
萧汉：要是见到我的人，万一你没眼缘呢？
茶红：不是万一，是一万，肯定对你没眼缘，但我会让自己学会适应。
萧汉：明白了！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你先说你同监舍的那个女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茶红：她啊，她经常给我唠叨她的事。我是冲动犯的罪，而她是因为太傻！
萧汉：她怎么了？
茶红：她叫苏娜，原来是一个单位的会计，她老公是单位的普通工人。
萧汉：那她能看得起她老公吗？
茶红：他们起初是一个车间的，都是工人，俩人很相爱，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参加活动，一起外出旅游。车间里别的同事看到他俩恋爱中好的象一个人似，都很羡慕他俩。
萧汉：看来感情基础不错。
茶红：是啊，所以后来他们就结婚了。
萧汉：那要面对很多实际问题了。
茶红：面对柴米油盐和家庭事务的时候，恋爱时的那种浪漫就不见了，特别是有了儿子以后，夫妻生活更平淡了。
萧汉：每个家庭都是这样过来的。
茶红：这段期间厂里的老板对苏娜起了色心。
萧汉：哦，老板多大年龄？
茶红：50多岁，连孙子都有了。
萧汉：当老板的不论年龄多大，都好色！
茶红：老板为了达到目的，先是把苏娜调到别的车间做轻松的工作，后来又把她调到了经营科，这样就可以让她陪老板去外地出差了。
萧汉：她自己知道老板的用意吗？
茶红：再傻的女人也会明白，只是看她自己能不能抵御诱惑了。
萧汉：这倒是！
茶红：一次老板带她去海南出差，半夜抵达，要住进一家老板熟悉的酒店，可酒店前台说只给老板欲留了一个房间，其它没有空房了。
萧汉：这是老板和酒店的预谋吧？
茶红：她说她当时看出了这是老板事先的设计，但是她实际上不敢说破，怕回去丢了工作。
萧汉：于是她就和老板住进了一个房间？
茶红：她说那一晚她几次恶心的想吐，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萧汉：老板阴谋得逞！
茶红：她回去后面对老公的时候刚开始还很内疚，但看到老公那一身带汗水的工作服，便对老公有了歧视，俩人的感情也变得更加冷淡。
萧汉：人啊，情况有了变化，眼光也会跟着变化！
茶红：和老板有了第一次，以后她也就不在乎那种事了，而老板则对她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好。
他们单位财务科有个现金会计，因反感老板的诱惑，而辞职不干了，老板便把几乎对财务外行的苏娜安排成了现金会计。
萧汉：一般单位，只有老板信得过的人才能做财务。
茶红：但是之后老板对她呼来唤去，而且上班时间想要就要！
萧汉：要什么？
茶红：那种事！这让苏娜很烦恼，而且她和老公的关系也越来越坏，如果不是因为有共同的孩子做支撑，他们早就过不下去。
萧汉：现在中国人的家庭，由于男女经济独立，如果夫妻感情不和，唯一能凝聚家庭的只有孩子了。
茶红：如果女人经济不独立呢？
萧汉：就不会有那么多离婚的。
茶红：这是社会问题，说不清。
萧汉：你接着说苏娜吧。
茶红：那段时间苏娜很苦闷，她又想摆脱老板的纠缠，又放不下令人垂涎的工作。于是她开始上网交友聊天。
在网上她认识了一位在美国名牌大学读硕士研究生的男的，叫大鹏。俩人虽然学历悬殊，却聊的非常开心。
萧汉：她很羡慕人家吧？
茶红：苏娜说她和他在网上无话不谈，甚至有时候会视频那样。
萧汉：忘乎所以了。
茶红：半年后那个大鹏从国外回来探亲，又专门到了她所在城市来和她见面，还送给她了一部苹果手机！她好开心！她向老板请假说家里有事，又向丈夫撒谎说回娘家。她陪大鹏在酒店开房住了好几天！
萧汉：她爱上大鹏了吧？
茶红：按她的话说爱的如痴如醉！
萧汉：是陷阱吗？
茶红：大鹏对她说，再有两年他读完硕士就可以接她去美国。她说她今年就先和老公离婚，不过去美国必须带着儿子。大鹏欣然同意，并且说一定要像对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她儿子。
萧汉：那可能吗？
茶红：之后苏娜就通过法院以感情不合为由真把婚离了，而且因为孩子小，法院把她儿子判给她扶养。
萧汉：那个大鹏？
茶红：苏娜离婚不久，那个大鹏从扣扣上告诉她，大鹏家里出事了，没有能力资助他了，他想提前结束学业。
苏娜当时表态她可以资助大鹏完成学业！
萧汉：上当了吧？
茶红：苏娜为了资助大鹏，利用职务之便和跟老板的关系，一年多的时间，先后贪污了单位一百五十多万资金！
萧汉：胆子真大！
茶红：就在大鹏学业即将完成的时候，苏娜的贪污行为被发现了！老板毫不留情的报了案。
萧汉：老板够狠！
茶红：因为老板又看上了更年轻的，再说老板更心疼钱！
萧汉：不过贪污总是不对的。
茶红：在法庭上，茶红想控诉老板对她那样，但是审判长不让她说与本案无关的事，最后她被判了六年！
萧汉：如果是干部或是国企的贪污就会判的更重了吧？
茶红：一来她是初犯，二来她们单位的财务制度有漏洞，再说她孩子小，法官量刑的时候这些因素都会考虑吧。
萧汉：那个大鹏知道了吗？
茶红：苏娜说大鹏不知道，她说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还想等熬过刑期再跟大鹏去美国呢。
萧汉：她进了监狱，这么久他们之间不联系，大鹏会等她吗？
茶红：苏娜那时候想让我出去后替她跟大鹏联系，让我骗大鹏说她现在有特殊情况，不能再资助，也不能经常联系了。她还让我告诉大鹏，让大鹏等她几年！
萧汉：你出来后替她联系大鹏了吗？
茶红：我联系了，但大鹏的扣扣号和手机号都成了空号！
萧汉：可以确定苏娜被骗了！
茶红：我想也是！可悲的苏娜，她要在剩下的刑期里与幻想为伴，出来后发现梦醒时分现实是那样的残酷。
萧汉：你说的还挺有诗意。
茶红：我算是知道了，我们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最天真，在物质面前最糊涂。
萧汉：其实苏娜的事没有什么不可思议，只是有点发人深省。
茶红：不说苏娜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想法？
萧汉：当然有，不过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看重的不该是我的职业而是我这个人！
第十四部 阿莲
由于休息了太长的时间，节后第一天上班的萧汉心情大好，只是不得不戴的口罩让他感觉有点不舒服。打开电脑，刚要对年前未完工的图纸继续进行绘图，就有领导告诉他：这个工程设计暂时中止，因为这个工程受疫情影响，或许要取消或者改成其它项目。别的设计工作要等几天才能确定。
结果萧汉在办公室里闲了一整天。
回家的路上在超市里买了点速食食品，回到家里凑活着吃了个半饱，心想：单身的生活好无奈！
他想用微信连线茶红再谈谈，却发现茶红给他留了条微信：“知道你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你也不用再考虑了，还有更优秀的男人在追我！我们到此为止，88！”
他想给茶红回话，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茶红拉黑了。
萧汉不禁叹息：在网上结识一个人很容易，但拉黑一个人更加容易！特别是一些女人，她们如果感觉男人热情不足，会用先说拜拜的方式显示是自己先甩的对方，找到可怜的一点心理平衡！
此时萧汉却收到了那个阿莲的语音约请。
阿莲：晚上好！
萧汉：你也好！
阿莲：今天又中箭了吗？
萧汉：丘比特老是逗我玩。
阿莲：不是丘比特逗你玩，是你把丘比特的箭不当回事吧？
萧汉：对丘比特的箭，我每一次都认真对待，可每一次红光闪过，发现都是幻影。
阿莲：量子力学中的波粒二象性表明，波可以成为粒子，而无人观察的话粒子就是波。也就是说幻影可以成为物质，物质可能就是幻影，就看你是不是注意它。
萧汉：你怎么扯到了物理学？我想说的是我单身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感觉非常的孤独。你说哪个健康的男人不想早点脱单呢？
阿莲：我是说以你的条件，如果认真对待怎么会找不到呢？
萧汉：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看资料你条件也不错，你觉得好找吗？
阿莲：我是刚上征婚网来找，你是我加的第一个以征婚为目的的好友。
萧汉：你上次说你是开过花的白菜，还说你的白菜花上带着泪。你说你和他是分居，而你现在又说以征婚为目的，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阿莲：那年，他把我从痛苦中拉出来。
萧汉：他是？
阿莲：我丈夫。
萧汉：之前谁伤害了你？
阿莲：我的初恋！
萧汉：初恋？
阿莲：我的初恋是我大学的同学，毕业后他去了事业单位，而我去了私营企业。
萧汉：如果你们相爱，那又怎样？
阿莲：那时候我们每周日都在一起。一起郊游、一起逛街、一起吃饭。
萧汉：可他是双休，而私企一般都是单休，或者没有休班吧？
阿莲：是的！不过我们晚上也都是在一起。
萧汉：这也正常。
阿莲：我们没登记就住在一起，时间久了他开始对我有些麻木，而我当时觉得这也正常，只是我发现他周六的时候开始有了别的约会，他骗我说是和同事出去玩了。
萧汉：难道不是？
阿莲：又有一个礼拜六，我打电话问他在哪，他说跟朋友在体育馆打乒乓球。我请假后就去了体育馆找他，他根本就不在那里，我再打他电话，他又说刚离开体育馆，去给朋友帮忙了，可这时候他电话里有女人的声音。
那女人说：“这时候接电话，真扫兴！”
我问他这女人是谁？他马上就挂断了电话！
萧汉：看来他另有新欢了。
阿莲：我当时气愤至极，我去到他家，收拾起我的衣服和物品就带着回了自己家。我心想，我看他怎么向我解释，我准备了一大堆骂他的话，可是过了好几天他也没来找我！
萧汉：男人越年轻越绝情。
阿莲：我父母见我整天难过，就劝我，既然他有别人了，伤心也没用，不如另外再找一个好的，早点成家。
萧汉：能怎么办呢？只能这样。
阿莲：可我这时候发现我怀孕了！
萧汉：靠！
阿莲：我去他家找他，他躲着不敢见我。我找到了他母亲，他母亲听后，先是说是帮我劝她儿子回头，让我回家等着。
萧汉：你怀上了他家的孩子，他妈应该替你说话。
阿莲：可是两天后他妈妈打电话说，他儿子有了别的对象，也是事业单位的。她劝我去做流产，费用她可以出！
萧汉：明白了，他和他妈可能都认为你不合适。
阿莲：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去做流产。在家休息的那几天，我整天以泪洗面，伤心欲绝！
萧汉：换谁也会痛苦，但生活还要继续吧。
阿莲：那晚，我在酒吧独自饮酒，红酒里和着泪水一杯杯苦涩，直到天旋地转。第二天，我妈告诉我，昨晚是一位叫梁晨的人把我送回来的。
萧汉：他做好事留名了？
阿莲：我妈说她认识这个梁晨，他在小区对面的旅行社工作，是个年轻导游。
萧汉：你去答谢他了？
阿莲：我去答谢他，他问我为什么那晚会喝多，我说我很难过，他建议我随他带的旅游团去海南旅游，散散心。
萧汉：你去了？
阿莲：天涯海角的海风吹散了我内心的阴霾，椰树下的风情令我为之陶醉，而他暖心的关怀唤醒了我的妩媚，而他的大手牵住了我的小手！
萧汉：年轻的火苗灭的快重燃的也快。
阿莲：我感谢梁晨，是他把我从痛苦的深渊里拉了上来，使我脸上存泪的酒窝成了笑靥。
萧汉：这次？
阿莲：我们相恋不到半年，双方的父母就都开始催我们结婚。在贵州韭菜坪开满黄花的春光里，我穿着婚纱，他穿着礼服，拍了幸福时刻的婚纱照。
萧汉：一定很美！
阿莲：我真想把时光定格在那一刻，但时光却毫不留情。
萧汉：后来？
阿莲：我清楚的记得，我们结婚快一周年的时候，他带旅游团去了马来西亚。
七天后的2014年3月9号，梁晨的旅游公司打来电话,告诉我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昨天，也就是2014年3月8号，马航的mh370航班由吉隆坡国际机场飞往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飞机失联了！
萧汉：我听说过这事，飞机到现在也没找到。梁晨在这个航班上？
阿莲：我和梁晨的父母一样悲痛，但总是幻想有一天梁晨能够回来。
萧汉：飞机失事距今八年了，还幻想吗？
阿莲：前几年我经常梦到他。我有时候梦到他象鱼一样在深蓝的海水里游来游去，有时候又梦到他在丛林里吃野草。
我每晚睡觉都把他的枕头原样摆在我的枕头旁边，我每次睁开眼都要看一看身边的枕头上有没有他的脸，可是……
萧汉：回不来了！
阿莲：尽管马航后来已经按全部乘客遇难处理完了，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只是和我两地分居了。
萧汉：永久的分居！
阿莲：这个春节疫情前，我又梦见了他。他漂浮到我的窗前，他对我说：
“莲儿，飞机上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了。你在世上再找个好男人结婚吧，你只有再找一个好男人才能忘了我，我才能放心，我才能放心的走。”
凉风把我从梦中吹醒，我看着透进月光银辉的玻璃窗，我轻声问：“老公，是你回来了吗？”
回音只有窗外寒风轻扫树枝的沙沙声。
我再次睡去，我又看到他飘到我的窗前。
“莲儿，你就再找一个吧，你就把我忘了吧……”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祈求！
我又醒了，发现自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拉开灯坐起来，回想梦中他说的话，我明白了：他希望我找到幸福，我能找到幸福，他才能安心的去到另一个世界！
萧汉：于是你才？
阿莲：才上网征婚！
萧汉：听完你的诉说，我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一种幽幽的感觉。
阿莲：我这八年一直是这种感觉。
萧汉：我听说北方的草原能令人心旷！
阿莲：疫情过去后，也许春天还在，那时候的草原会更美。
萧汉：人只要有向往，就会有阳光！
阿莲：……
此刻萧汉在想：一个心里装着过去男人的女人，她需要一个新的男人挤进心扉。但是，对自己来说，没有对她的爱又拿什么去奉献呢？
第十五部 翩翩
下班回来的路上看到，公园里的花开已是姹紫嫣红，有很多人在花香中清闲漫步，只有戴在人们脸上的口罩还在做最后的警告。
晚饭后，打开征婚网站，看到有两位女士留下了联系方式。一位本省北海的，一位湖北武汉的。萧汉先选择后者加微信好友。
这位女士网名叫翩翩,29岁。
萧汉：晚上好！
翩翩：你好！
萧汉：很高兴认识武汉的美女！
翩翩：你不怕传染新肺病毒给你吗？
萧汉：我不怕。
翩翩：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不怕！
萧汉：我有心也有肺，我愿意与武汉人民共命运。
翩翩：得了吧，你是看到疫情要过去了才敢说这话。
萧汉：啥时候都敢说！
翩翩：就是不敢做是吧？
萧汉：怎么不敢？不过我想去政府也不让我去啊，让去的都是医护人员。
翩翩：别说政府了，你想来你儿子也不会让你来吧？
萧汉：我现在都见不到儿子了。
翩翩：为什么？
萧汉：我前妻不让我见。
翩翩：你前妻这样做就不对了。你们俩离婚，就算你再不是东西，可你毕竟是儿子的亲生父亲，她怎么能不让你见呢？
萧汉：这话说的，我怎么不是东西了？
翩翩：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离婚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
萧汉：靠！男的女的都一样，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再说只要离婚，那双方都有责任。
翩翩：那不一定，我第一次离婚我就真的没责任，都是他的责任！
萧汉：这么说你离婚不止一次了？
沉默了一会。
翩翩：我刚才说漏嘴！不过想想实话实说也没关系，你要是嫌弃我们就到此为止！
萧汉：我没嫌弃啊，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容易有偏见的人。你第一次离婚都是他的责任？
翩翩：当然啦，不止他的责任，还有他妈妈的责任！
萧汉：往往能认识到自己不足的人才是成熟的。
翩翩：那你说，我有什么不足？
萧汉：你还没说你的情况和经历，我哪知道你有什么不足？
翩翩：那我就给你讲讲，要是你说不出我错在哪，你就是小狗。
萧汉：可以，你说吧。
翩翩：我大学毕业后到了武汉一家软件公司工作，我的科长郑小春喜欢上了我。
萧汉：又是办公室恋情。
翩翩：他比我大两岁，工作能力很强，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
尽管他总是照顾我、关心我，可当时我并不喜欢他。
萧汉：为什么当时不喜欢？
翩翩：总觉得他缺少点男子汉气质。
萧汉：他这么年轻，能当上科长，应该有他的本事吧？
翩翩：我们科是搞声控程序设计的，连他在内就三个人。他只是工作早两年而已，谈不上有多大本事。
萧汉：别管怎样也是你的领导。
翩翩：那时候他为了追我，经常故意安排加班，然后带我去外面吃饭。
萧汉：这不是挺有心计吗？
翩翩：一开始我就看出了他的用意，只是我也喜欢被人请吃。
萧汉：很多女人都喜欢。
翩翩：每次吃完饭他都会开车送我回家，但有一次我和他都喝了点酒，他步行送我回家。
走在路上，他气喘吁吁的，脸红到了耳根。他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试探我是不是让他握。我心想，他这人脸皮真薄，胆子真小！
萧汉：呵呵，女的都喜欢脸皮厚的男人是吧？
翩翩：我加快脚步，他跟我走着走着，他竟然撞到了电线杆子上，额头撞起了包！
萧汉：哈哈，走路分神了。
翩翩：我用手给他揉一揉，他这才敢把我的手握住了。
路灯下，他终于说出：“我喜欢你！”
看着他痴痴的样子，我的手不忍心撤回。
萧汉：生涩的恋情开始了。
翩翩：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那时候我是不是爱他。
萧汉：爱本身就说不清楚。有的人认为好感就是爱，有的人认为思念就是爱，有的人认为感激就是爱。也许当一个人老了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爱。
翩翩：老了就一定懂得什么是爱吗？
萧汉：我是说也许。当然，爱本身就无法定义，爱也许只是人们对愿望的美化之词。
翩翩：不管怎么说，那时候他是爱我的，尽管没有轰轰烈烈。婚前他做了普通人追求婚姻所应该做的一切。
萧汉：那些是应该做的？
翩翩：他带我去见了他的母亲……
萧汉：他爸爸呢？
翩翩：他父母是离婚的，他跟他母亲过，他跟他父亲不联系。
萧汉：典型的单亲家庭。
翩翩：他为了跟我结婚，他家的房子进行了装修。他给我买了订婚戒指，买了几身服装，办了订婚宴，他给了我家九万九彩礼，他跟我照了婚纱照。总之，别人家怎么做，他家也一样。
萧汉：之后你们就结婚了？
翩翩：结婚前我希望他让他爸爸也来参加婚礼，但他说他不喜欢爸爸！
萧汉：不喜欢爸爸？不喜欢也不能不顾血缘关系吧？
翩翩：就是嘛！可他说他二十岁后他爸爸就没管过他。
萧汉：那他二十岁前呢？他爸爸的付出都被他在心里清零了？
翩翩：谁不知道我们这一代人自私啊？
萧汉：说的没错！
翩翩：结婚后，他跟我的矛盾、他妈跟我的矛盾都开始出现了。
萧汉：什么矛盾？
翩翩：因为她妈跟我们一起生活，总感觉别别扭扭。而且他妈总是嫌我懒，他也嫌我不会做饭。
萧汉：从八零后往后，会做饭的年轻人不多，主要原因是夫妻都工作。如果让女的做饭，女的会说一样挣钱为啥非要我做家务啊，对吧？
翩翩：就是啊！我和他一起下班回来，凭什么我伺候他？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因此他总跟我吵架，而她妈妈开始的时候表面向着我说话，可后来就跟他一起欺负我了。
萧汉：其实哪个母亲不护犊子啊，媳妇毕竟不是血缘关系。
翩翩：结婚前他脾气那么好，对我百依百顺，我还以为他会永远宠着我呢。可从结婚不到一个月他跟我开始第一次争吵，之后三天两头吵架，而他妈妈也总是火上浇油。你说，我还能跟他过下去吗？
萧汉：于是你就？
翩翩：在结婚不到一年的时候我提出了离婚！
萧汉：太草率了吧？
翩翩：整天吵架的婚姻有存在的必要吗？
萧汉：他同意吗？花了这么钱。
翩翩：起初他不同意，后来我答应还他一半彩礼钱，他和他妈也觉得我这个媳妇不好，就同意了。
萧汉：你们真的把婚姻当儿戏了！他妈也有点糊涂。
翩翩：他妈更年期，又长期没男人，精神不正常！
萧汉：你就没责任吗？
翩翩：我有什么责任？错误都在他和她妈，娶我这么好的媳妇不知道珍惜！
萧汉：那你孝敬他妈了吗？你珍惜婚姻了吗？
翩翩：我……
萧汉：如果你是他，他媳妇不做家务，不孝敬母亲，他会怎么想？
翩翩：我没结婚在娘家的时候我父母都不舍得让我干活，我结婚不是为了给人保姆的！
萧汉：保姆？现在年轻的媳妇都这么说对吧？可怕！新的思想观念的病毒比新冠疫情还可怕！一说做家务就说是保姆。
翩翩：那你告诉我，我自己也是大学毕业，我也能挣钱，我在娘家不出嫁也挺好的，我为什么嫁人后去伺候别人？
萧汉：这……
翩翩：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有大男子主义，难道你是老年人吗？
萧汉：那人为什么要结婚呢？
翩翩：大哥――！你别教育我了，这个时代，女人都有自我了！
萧汉：那家庭的基础呢？
翩翩：你不也是单身吗？
萧汉……
，
第十六部 闪昏
萧汉：那你的第二次婚姻发生了什么？
翩翩：和郑小春离婚后，我不仅离开了那个家，也离开了那个单位。
萧汉：对那个家一点不留恋吗？
翩翩：感觉轻松了！
萧汉：你父母反对吗？
翩翩：我就是怕他们反对，所以我离婚的事没敢告诉他们。
萧汉：那你回家住他们不会发现吗？
翩翩：我离婚后又到了一家广告公司工作，这个公司包食宿，所以没回娘家住。
萧汉：也不能光瞒着父母吧？
翩翩：我是想等找到一个更好的老公后再让他们知道。
萧汉：找到了吗？
翩翩：离婚半年后认识了一位。
萧汉：哦，挺快的。
翩翩：他是保险公司的一个经理，叫刘强。有一次他开着豪车，带着两个业务员，到我公司找我们老板做保险，而当时我们老板不在，我就替老板接待了他。
萧汉：做保险的。
翩翩：他身穿一身高档整洁的蓝色西装，打着粉红领带，头发黑亮，目光狡黠，举手投足彬彬有礼，给人一种高素质的印象。
萧汉：这个时代，真正自信的人不需要外形包装。
翩翩：但他给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当他微笑着双手把名片递给我，并索取我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我痛快的给他留了手机号码。
萧汉：做保险营销的人都受过公关训练。
翩翩：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保险营销，所以被他的公关技能给迷惑了。
两天后我收到了他的电话。
“你好，我是刘强，前两天去过你们公司，感谢你那天的热情招待。”他的声音很好听。
“你是保险公司的刘经理是吧？那天我们老板不在，让您白跑一趟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我说的也很有礼貌。
“那天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你的美丽和气质都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他很会赞美。
“过奖了刘经理，你的端庄和优雅更有风度！”我也赞美他。
“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请您喝杯咖啡吗？”他开始约我。
“这不太好吧，我们才认识，怎么好让您破费。”我客气了一下。
“别客气，您能来就是我的荣幸！”他的口气很真诚。
萧汉：干保险真会说。
翩翩：我答应了他。晚上去咖啡店之前，我换上了一身漂亮的紫色连衣裙，把自己打扮了一番。
他在咖啡店门口迎接我时，第一句话就是：
“今晚你比月色迷人！”
萧汉：看来他不仅会说，而且懂得怎么勾搭女人。
翩翩：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赞美啊？所以我愉快的和他在咖啡店里畅谈。
萧汉：你们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翩翩：我跟他谈的非常开心，那一晚我跟他聊到咖啡店打烊才离开，我对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礼拜天的时候，他一早就开着豪车接我去郊外游玩。在秋风轻拂的河边，他搂着着我的肩散步，我感觉好温暖。在小桥边，他撩起我的秀发，吻了我的额头。
萧汉：他比你前夫追你的时候脸皮厚多了！
翩翩：中午我们在河边野炊，他烤的肉串好香。傍晚，他带我去了他家。
他家的房子好大，设施和家电都很豪华，我好喜欢。
萧汉：他父母呢？
翩翩：他说这是他自己新买的房子，他自己住。
萧汉：他多大年龄？
翩翩：比我大八岁，不过我觉得大的不多。
萧汉：那他也就三十多，自己能买这么大的房子和豪车，来看他挺能挣钱的。
翩翩：是啊，当时我对他又喜欢又欣佩！
当他问我：“你愿意成为这个房子里的女主人吗？”
我温情的点点头：“我愿意！”
萧汉：这晚你就住这了吧？
翩翩：我虽然年轻，但我是个离婚女人。我不想再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我需要早点再成个家，我也需要对我父母有个交待。
所以，当我遇到我喜欢并且满意的男人的时候，我只想把握住机会。
萧汉：可发展的也太快了！
翩翩：第二天晚上，我回家第一次对父母说我早已经和郑小春离婚了。我妈妈当时就炸了，对我又吵又骂，而我爸爸本着脸喝了半瓶白酒才开始问我。
“你们为什么离婚？”爸爸边问边又接着喝了一杯。
“我跟他感情不合，整天吵架，再说他妈总向着他说话，我觉得跟他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离婚了。”我低着头解释。
我妈这时候替我说话了：“是不是他娘俩合伙欺负你了？我明天就找他家去！”
“我们的女儿娇生惯养，难道就没有不对的地方吗？”我爸爸说我妈：“她嫁到人家做媳妇，给人家做过一顿饭吗？”
萧汉：哇，你爸好样的，喝了酒也不糊涂！
翩翩：我妈接着又跟我爸吵起来了。
我说我妈：“别吵了，我已经大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那你以后咋办？”我妈问我。
我就说了：“我又找了个对象，条件很好，有豪车、有大房子，工作也很好，成熟有礼貌。”
我妈一听高兴了：“哪天领家来让我跟你爸见见？”
我爸问：“他在哪工作？”
我说：“在保险公司，是个业务经理。”
我爸的脸又阴了下去：“你和他认识多久了，你了解他吗？”
我撒谎说：“我离婚不久就认识他了，跟他交往好几个月了，我了解他，他人很好。”
我妈催我：“那你明天就把他领来。”
萧汉：你不敢说你们是才认识的是吧？
翩翩：我主要是怕我爸爸不放心。
第二天晚上，我带刘强到我家见我父母，刘强一进门就对我父母毕恭毕敬的鞠躬，说话十分有礼貌。
“叔叔、阿姨，我听您们的女儿说，您二老身体健康、通情达理，我今天专门来看望，祝您二老一切顺心！”刘强边说边把带来的礼品放到桌上。
我妈妈高兴的盯着刘强看，问了些刘强的经济和家庭情况，而且和刘强谈的很畅快，而我爸看了刘强两眼后，几乎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
等刘强走后，我爸说：“这个人不可靠！”
而我妈说：“我看这个刘强挺好的，条件又好又有礼貌，而且还健谈，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比那个郑小春强多了！”
萧汉：看来你爸看的准！
翩翩：按说我离了一次婚，第二次应该慎重。
萧汉：可你呢？
翩翩：在刘强的催促下，我跟他同居才十天就跟他登记了！
萧汉：你父母同意吗？
翩翩：我妈说既然谈了一段时间了，就可以结婚了，而我爸提醒我还是要慎重。
萧汉：你没听你爸的。
翩翩：是啊，没听我爸的。
萧汉：刘强以前结过婚吗？
翩翩：当时他说他跟我一样，有过一次短婚。
萧汉：你们都是再婚，这次你要彩礼了吗？办婚礼了吗？
翩翩：没要彩礼，因为他说他刚花了一百多万买了这套新房，手头很紧。也没办婚礼，因为他说他结婚不久就离婚了，再办婚礼别人会笑话。我想他说的也对。
萧汉：对他来说太划算了。
翩翩：我跟他是闪婚！
萧汉：你跟他婚姻维持了多久？
翩翩：十天！
萧汉：十天？晕死！你们玩小孩过家家呢？
翩翩：跟他登记后的第二天，我帮他把我公司的保险做了，第三天我帮他把我家几个亲戚的保险做了。
第四天我发现他在保险公司只是营销分部的经理，而这种经理都是按“增员”当上的，如果任务完不成，又会被考核下去，而营销人员包括他这个所谓经理，都属于“保险代理人”，而保险代理人挣的是保险公司给的保单佣金，他们根本就不属于保险公司的员工。
萧汉：这是真的？
翩翩：第五天我爸叫回去，对我说：刘强的车是借的，而那房子是租的！
萧汉：你爸怎么知道的？
翩翩：我爸暗中进行了调查。
萧汉：你爸为啥不早点调查？
翩翩：我爸是听一个保险公司的人说起保险营销的事时才去调查的。而且我爸还告诉我，刘强和他前妻生过一个女儿，他那个女儿三岁，跟他前妻生活，但刘强每月要支付1000元扶养费！
萧汉：他隐瞒了多少事实啊？
翩翩：就是啊！第六天我咨询了一个律师，刘强是不是构成了诈骗？律师告诉我这够不成诈骗，够不成犯罪。
萧汉：当然。
翩翩：第七天我向刘强提出离婚！
萧汉：他答应吗？
翩翩：他开始不答应，但是我吓唬了一下，他就只好答应了。
萧汉：怎么吓唬的？
翩翩：我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去法院告你诈骗。
萧汉：他不是不属于诈骗吗？
翩翩：他心亏呗！再说他也不懂法律。
萧汉：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翩翩：第八天、第九天是公休日，第十天我跟他到办事处办理了离婚手续。
萧汉：这短短十天的婚姻，你觉得你有错吗？
翩翩：我说大哥，我是被骗了，要说我有错，那是我看走眼了！
萧汉：当初他说他是经理，你看他开着豪车、看他有大房子，你看他穿戴和外表，你听他会说话……
翩翩：所以说我看走眼了啊！
萧汉：也就是说他没有这些你根本不可能喜欢他对吗？
翩翩：当然啦，所以才离婚呀！
萧汉：那爱情都藏哪去了？
第十七部 带泪的谎言
在征婚网站上，一位资料上显示住址在北海，网名叫春梦的32岁女士，已第三次留言表示希望认识了，似乎很有诚意，萧汉按其留下的微信号，加其为好友。
萧汉主动打招呼：晚上好！
马上春梦就回复了：你也好！才看到我留的微信号吧？
萧汉：是啊，看到后赶紧加你了。
春梦：现在疫情过去了，你上班了吧？
萧汉：上好几天了。你呢？
春梦：我不需要正常上班，不是早九晚五挣死工资的。
萧汉：那你是挣大钱的了？
春梦：也不算大，干好了能挣两千万！
萧汉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个干传销的！本想直接删除，但是又想聊聊解闷。
萧汉：那你太了不起了，这么年轻就能挣大钱，给我说说怎么挣的好吗？
春梦：你可以先出六千块钱成为会员，之后你就可以再发展新的会员……
萧汉：你们那里挣到2000万多么？
春梦：多的是！很多人挣到后就回去。
萧汉明白传销者都善于夸大吹嘘，但还是问：回去了？这么说这些人都不是北海当地的？
春梦：全国各地的哪都有，这年头谁不想发财呢？
萧汉：那你挣到了吗？
春梦：我再发展一个会员入会就能挣到了！
萧汉：你是说拉下线吗？
春梦：不是拉下线，是发展会员，我们不是搞传销，我们都是合法的。
萧汉：传销的人都说自己不是传销，都声称是合法的。
春梦：你怎么不相信呢？这样吧，我们可以视频，我可以把公司营业执照和国家的批文复印件给你看。
萧汉：那些看不看倒无所谓，不过倒是可以看看你。
春梦发出了视频约请。萧汉接通视频，一张面容黄瘦、眼窝内陷的脸呈现在眼前。
萧汉：能够视频看着你直接对话，比扣字好多了。
春梦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你长的挺好，戴着眼镜，象有文化的人，思想一定不守旧，一定能接受新生事物，所以我推荐的项目你一定会接受。
萧汉：我们能先谈征婚吗？
春梦：我先给你看看项目的材料。
萧汉：不要三句话不离本行好吗？
春梦：我们这个项目前景非常好，你加入了你一定能挣两千万！
萧汉：听你口音不像是南方人。
春梦：象你这样的条件拿六千入会不难吧？
萧汉：我说东你偏说西。
春梦：我马上就能挣到……
萧汉听到春梦那边有匡匡的敲门声。
春梦：你稍等，我去看看谁在敲门。
萧汉看到春梦起身离开了镜头视线，然后听到开门声，有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你今天必须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上，交不上我明天就来收房！”
又传来春梦压低了的声音：“大姐，您就再给我几天时间吧，我一定把房租给您凑齐。”
另一个女人：“一个月1000房租都交不起吗？不行，已经超了一个星期了！”
春梦再祈求：“大姐，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要是没有疫情，我一定不会拖欠的。”
另一个女人：“好吧，我就再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要么交上房租，要么走人！”
春梦：“谢谢大姐！”
一声关门声后春梦又回到镜头前。
萧汉：我听到了，房东来催房租了是吧？
春梦：嗯――，是！本来应该大家合伙交，但是疫情前他们都回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萧汉：这么说疫情前这个出租屋里住了不少人？
春梦：最多的时候住过二十多人。
萧汉：这房子多大？
春梦：两室一厅，80多平米！
萧汉：这么小的房子能住二十多人？怎么住的？
春梦：大家挤挤也住的开，毕竟都为了事业。
萧汉：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春梦：我没处去，再说我离挣到两千万不远了，我要再坚持。
萧汉：都要挣两千万了，怎么还拿不出一千块钱房租呢？
春梦：制度上必须拉够十九个入会的，而且他们也要每个人拉来人入会才能拿到钱，公司一次给两千万。
萧汉：两千万只是个画饼吧？
春梦：有很多人都实现了啊，我也快了啊。
你来入会吧，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挣到两千万！那时候，你可以买豪车、住豪宅！我再给你讲讲我们这个项目……
萧汉：谢谢！你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离婚的好吗？
春梦：我不想讲那些，还是给你讲项目吧。
萧汉：我想先了解你这个人！
春梦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先让你了解我。
萧汉：谢谢！
春梦：我是青海西宁的，有一个儿子。因为婚后和老公长期分居，五年前在儿子两岁时离婚了。离婚后我自己在一个学校附近开了一个文具店，边带孩子边经营。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也能勉强维持。
萧汉：你前夫不管儿子吗？
春梦：他每个月给一千五儿子的抚养费。不过这钱以前我没动，都给儿子存着。
萧汉：那钱你以前没动，那后来动了吗？
春梦：听我说！去年夏天，我小姨给我打电话，说她到了北海，三个月就挣了两千万！
萧汉：真的假的？
春梦：真的啊，她挣了钱都在海南买别墅、买豪车了啊！
萧汉：你接着说吧！
春梦：她在电话里向我介绍了这个非常赚钱的项目，让我别再开店了，跟她一起到北海来挣大钱。
萧汉：你就信了？
春梦：为什么不信？我小姨能骗我吗？这么好的事我当然要干！
萧汉：于是你就？
春梦：我就把文具店转让了，把我儿子送到他奶奶那里给带着，我就来了广西北海。
萧汉：那你投了多少钱？
春梦：每股六千。为了早点挣到两千万，我投了三十股。
萧汉：那就是十八万了？
春梦：这里面有我转让文具店的钱，也有给我儿子存的钱。
萧汉：那你是孤注一掷了？
春梦：既然想挣大钱，就不能在乎那点投资！你说对吧大哥？我一个女人都有这种决心，你一个大男人也该来干是吧！
萧汉：你说你小姨去年就挣到了两千万，那你现在连房租都交不上，你怎么不让她帮帮你呢？
春梦：我这不是快挣到钱了吗？大哥，你一定也想挣大钱吧？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来我这考察。
萧汉：我不想听假话！
萧汉说完挂断了语音视频。
过了十几分钟，春梦又请求语音。
萧汉接受了语音：能说真话吗？
春梦：大哥，你能再听我说说项目吗？你就投一份吧，六千块钱对你来说又不多！
萧汉：我早就听出你是做传销的！只是看你都这么难了，本来不想揭穿你，可你还要骗人做你的下线，也太不厚道了吧？
春梦：我这不是传销，我不是骗人！
萧汉又挂断了语音。
春梦又发来语音请求，萧汉摇摇头又连通了语音。
这次春梦带着哭腔：大哥，我不骗你了，可你能帮帮我吗？你要是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现在太难了！
萧汉：你是不是把所有的钱都赔进去了？
春梦哭出了声：大哥！我也是传销的受害者，我把给儿子存的钱也搭进去了！我现在身上只有十块多钱了！交不上房租，也没有回家的路费，马上连饭都吃不上了，我现在死的心都有！呜呜――
萧汉心软了：你不能找老家亲戚借，让他们给你打点钱吗？
春梦：我以前为了拉下线，对那些亲戚撒谎说我挣了好多钱，也骗了两个亲戚投了钱，结果他们都知道我是做传销的了，都不再搭理我。
萧汉：你父母不能帮你吗？
春梦：我父亲早就去世了，我父亲给我母亲留下的五万养老钱去年也让我骗来投进去了，她妈现在跟着我哥过，我以后都没脸见我妈了！
萧汉：拉你当下线的小姨呢？
春梦：我虽然是她拉来的，可她比我还惨！
萧汉：她是怎么回事？
春梦：她的事我以后对你说。
萧汉：整个疫情阶段都是你自己呆在出租屋里吗？
春梦：疫情前多数都走了，只留下了包括我在内四个女的和两个男的。疫情阶段房东怕我们被防疫人员查出来，把我们反锁在屋里，我们就靠半袋子糙米煮稀饭熬了将近俩月，直到前几天疫情过去了他们都一个个的走了，就剩下我自己还在这里。
萧汉：你们整天对别人说挣了多少钱，其实你们……
春梦：其实我没见到哪个传销的真挣到钱了！
萧汉：你们是怎么拉下线的？光靠亲戚朋友吗？
春梦：主要是靠亲戚朋友，但也靠网络拉人。
萧汉：征婚网站？
春梦：各种交友网站都可以，但利用征婚拉人来容易点。
萧汉：怪不得征婚网站上那么多做传销的。
春梦：其实很多征婚的都被骗过，特别是那些中年离异单身，骗他们比骗年轻的容易。
萧汉：为什么？
春梦：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急于成家，现实中在周围又找不到。
萧汉：骗男的容易还是骗女的容易？
春梦：男的容易被骗来，但是不易骗他投钱。女的不容易骗来，但是骗来后容易让她投钱。
萧汉：这是什么原因？
春梦：主要是女的容易被洗脑，再说女的胆子小，怕走不了，所以多少都会投点。
萧汉：你们这等于是威胁了是吧？
春梦：先是尽量给她洗脑，实在不行也会变相威胁。
萧汉：你们这样拉人，会内疚吗？
春梦：凡是正在做传销的，压力之下没有人会内疚，只有洗手不干了才会内疚或后悔。我现在就是，我都快后悔死了！
萧汉：唉――！你当初为什么干传销呢？
春梦：都是被发财梦洗脑了！一旦干上了就总想把钱挣回来，自己受骗了，就会再骗别人！
萧汉：你们都投了钱，那钱最后去哪了？
春梦：挣的少的都交房租和消费掉了，拉下线多了挣的多了就涉嫌犯法，被抓后钱就被没收了。
萧汉：象韭菜一样，长高了就有人割？
春梦：是啊，一茬一茬的。拉的下线少，钱少没人管你，一多了就有人抓了。可全国各地大量的人还是前赴后继的来，向飞蛾投火一样！
萧汉：你总算明白，可今天又差点把我骗了！
春梦：大哥！既然我给你说了实话，你能帮我吗？我不再拉你做传销，只求你给我点钱当路费，让我回家，我家里还有七岁大的儿子啊。
萧汉：可以帮你！不过我想再听听你小姨的事。
春梦：太谢谢你了！我先喝点水，然后对你说。
萧汉：好！
第十八部 回头是岸
很多人可能想不到，久治不绝的传销，被这次疫情的病毒给整垮了，哈哈！萧汉心想，这么多年以来，多少人干过传销？多少人成了骗子？又有多少人被骗？多少家庭因传销破裂？带给多少中国人多少痛苦？传销的危害绝不亚于病毒的危害！但愿传销象瘟神一样，被已经在中国败北的病毒带走！
春梦：大哥，你在听吗？
萧汉：在，你说吧！
春梦：我妈家姊妹仨，我妈下面有一个弟弟也就是我舅舅，还有一个妹妹也就是我小姨。
我小姨虽然文化不高，但是人长的特别漂亮，年轻的时候是当地有名的美女，追她的人特别多，但她却偏偏嫁给了我姨夫。
萧汉：你姨夫不好吗？
春梦：我姨夫年轻的时候是个农村进城来的木匠，当时又没有城市户口。
萧汉：哪又怎样？
春梦：当年农村户口的人找不到正式工作，一般都是干最艰苦的临时工，城里人都看不起农村来的，幸好我姨夫还有点手艺。
萧汉：现在也有很多市里人看不起农村人，没有平等可言！
春梦：那时候全家都反对我小姨嫁给我姨夫，可我小姨还是自己做主了。
萧汉：那时候的女人没有现在的女人这么物质。
春梦：他们结婚没几年就证明我小姨的选择是对的！
萧汉：哦，他们过好了？
春梦：起初我姨夫是给人做家具，单靠手艺挣钱，但有了儿子后我姨夫开起了家具店，而且买卖越来越好。不但买了沿街新建的商用房，还买了一套商品房，另外还买了高档轿车，成了小有名气的老板！这下不但没人看不起他了，而且人们都开始尊敬他了，我小姨也过的很潇洒。
萧汉：现在的社会，现实中，人们只尊敬有钱人。
春梦：但人有钱了是会变的！我姨夫就是这样！
萧汉：他怎么了？
春梦：那时候大街上到处都有什么洗浴中心、保健按摩店、洗头房、练歌房之类。
萧汉：灯红酒绿下门口站着摩登暴露的美女！
春梦：谁都知道这些地方真正在做什么！而我姨夫就没有经受住诱惑。
萧汉：怎么了？
春梦：一天我小姨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我小姨拿五千块钱去接我姨夫。
萧汉：靠！你姨夫中埋伏了！
春梦：我小姨连哭带骂的把我姨夫接了回来，幸亏当时我外甥在高价私立学校寄宿上初中，没有让孩子知道。但从那以后她家的长期内战就开始了！
萧汉：家和万事兴，家不合了，她家的买卖受影响吗？
春梦：影响太大了！他们俩整天吵架，买卖自然也干不好了。
而更麻烦的是，这个时候我小姨有一个旧友乘虚而入，她也出轨了！
萧汉：你小姨是报复你姨夫吗？
春梦：按我小姨的说法，当初家里都反对她嫁给我姨夫，她坚持要嫁，可嫁给他了，而且对他那么专心，可他不知道珍惜。
萧汉：那也不能用出轨来报复啊！
春梦：之后没多久，我姨夫就跟我小姨离婚了。
萧汉：那他们的家具门市生意呢？
春梦：离婚之前那个门市已经有负债了，所以我小姨就没要，而是要了住房。那个沿街门市房和买卖就归我姨夫了。而孩子跟我小姨，但我姨夫每月出1500元的扶养费。
萧汉：离婚后她跟那个让她出轨的男人怎样了？
春梦：那人有老婆，不会因为我小姨离婚。
萧汉：那你小姨？
春梦：离婚后，我小姨到商超做收银员，后来见我原来的姨夫生意重新火了起来，而且我姨夫又买了大的住宅，她就开始后悔离婚了！可是当她想跟我原来的姨夫复婚的时候才知道，人家已经再婚了！
我小姨心里很不甘心，就想挣大钱，争口气，而这时候她遇到了干传销的人。
萧汉：误入歧途了吧？
春梦：每一个干传销的人当初都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好，也包括我在内。我小姨那时候就认为这是挣钱的捷径，而拉亲戚朋友加入不但能让自己挣钱，也是让他们挣钱。
萧汉：可无一不是靠欺骗拉下线。
春梦：传销的认为这是善意的谎言。
萧汉：荒谬！你小姨挣到钱了吗？
春梦：她当初确实挣了些钱，可是后来就出事了。
萧汉：哦？
春梦：她拉下线到第十八个人的时候，拉了一个她的闺蜜，结果她那个闺蜜的老公知道后坚决反对，这个闺蜜也就后悔了，想找她把钱要回来，我小姨怎么说人家也不行，而且人家威胁要报案。
萧汉：那怎么办？
春梦：她只好透支信用卡。
萧汉：透支了多少？
春梦：六万多元。
萧汉：还上了吗？
春梦：她以为再拉两个下线就能挣到1040万，到那时候就可以还上了。
萧汉：你前面不是说两千万吗？
春梦：我那是为了拉你做下线多说了。
萧汉：晕死！
春梦：我小姨没想到之后怎么则拉不来新人了，而找任何人借钱都借不到，只好拖着不还。
萧汉：我知道，如果欠款的本金金额达到一万以上，且经发卡银行两次催收后超过3个月，仍不归还的，则会认定为刑法的“恶意透支”，涉嫌信用卡诈骗罪，依法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
春梦：她当时也知道犯法，但总有侥幸心理，结果拖了四个多月，被银行报案了。就在去年秋天，警方赶到北海来把她抓了回去，一判就是三年！
萧汉：她后悔吗？
春梦：开庭那天，我去旁听了，我看到她以泪洗面、悔恨不已！但她后悔的是不该透支信用卡，对传销只字不提。
萧汉：她被传销害了！
春梦：我知道，如果她刑满释放后她还会接着做传销。因为她自己觉得她差一点就成功了，她始终觉得传销是有前途。
萧汉：她被传销严重洗脑了！
春梦：其实干传销的人里象我这样年轻的并不多，而四十岁以上的人特别多。
萧汉：这就怪了，按说年龄越大越不容易上当才对。
春梦：你看那些卖保健品的都是骗老年人，说明年龄越大越好骗。
萧汉：你现在总算意识到传销是骗局了吧？
春梦：其实我小姨出事后我就知道后悔了，但是那时候我也投很多钱了，也拉了一些下线了，舍不得就此放弃，结果混成了现在这个穷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也不得不对你说实话，祈求你给我点资助了。
萧汉：你现在迷途知返就好！
春梦：大哥，求你一定帮帮我，如果你肯帮我，我可以去南宁陪你！
萧汉听她这么说，一时还真有点动心，因为自己离婚有一段时间了，身体又健康，当然需要女人，但转念一想，这个女人家里还有孩子，再说现在的疫情还没有完全过去，她在出租屋里以前和那么多人一起住过，万一有潜伏的病毒就可能传染！
萧汉：我可以帮你，但不需要你来陪我。
春梦：那就太感谢你了！大哥，你能给我多少钱？
萧汉：五百够吗？
春梦：仅仅够我回家路费的。
萧汉：我毕竟没有见过你，知足吧！
春梦：好吧大哥，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恩情！如果有一天我挣到钱了，我会涌泉相报！
萧汉：我用微信转给你。
春梦：好！
萧汉把钱转了过去：收到了吗？
春梦：收到了，我很感动！说真的，从干传销以来，我挣得钱都是靠撒谎拉下线骗来的，没想到现在实话实说也能挣到钱！
萧汉：你把我给的钱当成挣钱了？
春梦：我说错了！我想说我从此不会再做传销，不会再用谎言骗钱！
萧汉：你抓紧买火车票吧，你一定很想孩子。
春梦：谢谢你，大哥，做个好人真好！
第十九部 祭爱
今夕是何年？二零二零年，庚子鼠年。
今天是何日？四月四日，农历三月十二。
清明节！
历年来看上去春绿草尖上诗意的露珠，如今却象是伤悲的眼泪，连潮湿的空气似乎都在弥漫着悲伤！
人类得罪谁了？连已知最小的生命病毒都武装起来进行反击了！
人类注定会战胜疫情，但或许比疫情更可怕的是冥冥之中的什么“自然”力量。
人类基因突变后开始主宰世界，与自然规律脱钩，在如今发展到最顶端的时候会面临什么？
黄土之下，一辈辈白骨成泥，多少冥币随烟，多少爱亲泪干，魂系梦牵，新梦覆旧梦！
今天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多感慨？萧汉挠了挠头皮。
刚吃过晚饭，手机微信里一个熟悉的好友发来语音对话请求，萧汉一看，是那个网名叫白玫瑰的护士长。
萧汉赶紧接受语音：白衣天使，你这次能主动约我语音我好高兴。
白玫瑰：今天不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
萧汉：对对！你们清明也放假了吗？
白玫瑰：部分人放假了。
萧汉：现在全国人民都尊重你们医护人员了。
白玫瑰：任何职业都值得尊重！如果让一个农民工选择，他肯定愿意做医护！
萧汉：你的这个观点我赞同。
白玫瑰：你在网上找到合适的女人了吗？
萧汉：确实和一些女人交流过，但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白玫瑰：因为你职业不错，肯定有不少女人联系你，而你肯定是东挑西捡对吧？
萧汉：怎么也要大体合适吧？不过我倒觉得你跟我倒是很合适，只可惜各自都上班，距离就成了问题。
白玫瑰：你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们合适？
萧汉：目前只是期待中感觉。
白玫瑰：其实我们合适不了。
萧汉：为什么？
白玫瑰：我的爱情早已被埋葬了！
萧汉：爱情还能被埋葬？没听说过。
白玫瑰：今天我还在我爱情的坟墓前放了一束白玫瑰！
萧汉：哦，能对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白玫瑰：今天心情不好，提起来会更伤心，以后再说吧。
萧汉：好吧，不勉强你。你上次说的那个做变性手术的孩子秘小宇，他怎么回事？
白玫瑰：在我们医院里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体内竟然有女性的子宫和卵巢！
萧汉：不可思议！
白玫瑰：并且发现他还来了青春期女孩该来的初潮，只是因为没有女性的外部通道，所以经血无法排除，导致子宫瘀血，因此才会产生腹痛。
萧汉：那怎么办？
白玫瑰：他的外部体征虽然是男孩，但是内部构造却是女孩，所以只好做手术，切除他那只是虚设的男子器官，然后在原处整形成女子器官，这样他也就变成了女孩，经血也能顺利排出了。
萧汉：手术复杂吗？
白玫瑰：由于秘小宇体内的女子器官完整，只是进行外部器官的切除整形，所以手术并不复杂，而且手术做的很成功。
萧汉：那她怎么又？
白玫瑰：手术成功后不久，她出院的那天，我看到她的头发长的长了，梳洗后扎了小辫，嫩白的脸上一对大眼睛乌溜溜的，小嘴高兴的总是合不拢。我送给她了一个带红色水晶花的簪子并给她插到头上，她又换上她妈给她买的黄花连衣裙。
“护士长阿姨，我漂亮吗？”她问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福。
“小宇，你太漂亮了！”我由衷的赞叹。
萧汉：看来她喜欢做女孩。
白玫瑰：但是也要面对很多尴尬的问题。比如说她的老师、同学、伙伴和周围所有人怎么看她，特别是那些和她一起洗过澡或者上过厕所的人，都会感觉很别扭。
萧汉：是啊，变性后再去女厕所的时候女同学也会很别扭吧？
白玫瑰：特别是她成了周围人眼里的奇葩，议论的焦点。这使她的心理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无奈之下她父母让她转学了。
萧汉：选择了逃避。
白玫瑰：当她转到新的中学上学后，她成了校花，有很多男生追求她，弄得她即骄傲又忐忑。
萧汉：都是春心萌动的少年。
白玫瑰：可是她是变性人的消息很快又传到了这个学校，她又成了人们眼里的另类。
萧汉：人言可畏，她最好换个地区生活上学。
白玫瑰：她家就在这里，还能往哪换啊？
萧汉：那怎么办？
白玫瑰：不用换地方了，他又出问题了~
萧汉：什么问题？
白玫瑰：她的腹部又开始疼痛了！
萧汉：这回是怎么回事？
白玫瑰：她父母重新带她来检查，这回发现她的小腹部又长起来了一个小肉瘤。
萧汉：哦，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白玫瑰：检查确认是恶性的！
萧汉：那不就是癌症吗？
白玫瑰：发现的时候是中期，可以进行手术切除。
萧汉：对啊。
白玫瑰：她上次做变性手术家里的钱已经花光了还欠了很多债。
萧汉：再难也要给孩子手术啊。
白玫瑰：从发现是恶性肿瘤需要手术时算起，她父母过了一个多月才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凑够了手术费。
萧汉：穷人家就怕遇到大病。
白玫瑰：手术前再次检查时发现，肿瘤长的很快，已经是晚期了！
萧汉：那？
白玫瑰：还是做了手术！
萧汉：手术成功吗？
白玫瑰：怎么说呢？手术把当肿瘤取出来的时候，主治医师和我们都惊呆了！
萧汉：怎么了？
白玫瑰：这不是一般的恶性肿瘤！而是她肚子里的一个畸形寄生胎发生了癌变！
萧汉：什么是寄生胎？
白玫瑰：她原本应该是双胞胎，但是有一个胚胎长在了另一个胚胎的内部了，因此没有一起发育。但没有发育起来的胚胎一直没有死，待小宇做了变性手术后那个胚胎便开始了长大，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这个寄生胎的细胞发生了癌变！
萧汉：为什么会这样！
白玫瑰：主治医师后来把那个已经取出来的肿瘤切开了，我们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那个肿瘤里面竟然还有婴儿的小脑袋！
萧汉：真是天下奇闻！这事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相信。
白玫瑰：其实寄生胎并不罕见，而两性人的寄生胎就很少有了，而整个寄生胎发生癌变就更罕见了。
萧汉：巧合中的巧合。
白玫瑰：不过按医生严格的说，她其实不算是真正的两性人。
萧汉：什么样的人才算真正两性人呢？
白玫瑰：真正的两性人，体内体外都应该具有两种性别健全的生殖系统，而小宇的体内则只有女性生殖系统。况且从染色体上看，小宇其实就是女孩。
萧汉：懂了。
白玫瑰：由于是在癌症晚期做的手术，手术虽然比较顺利，但没有把癌细胞清理干净，之后不到半年癌细胞便在她体内扩散了！
萧汉：啊！
白玫瑰：小宇快要咽气的时候，她妈妈又给她换上了花衣服，给她买了一大丛白玫瑰，放在她的胸前，让她看着鲜花，闻着花香。
她的嘴角还带着微笑，眼角却流下了泪水，瞳孔慢慢放大……
人死我见的多了，但从没有象这次一样让我悲怜过！
萧汉：是因为小宇太年轻了？
白玫瑰：她太可爱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也会死，这是为什么！
萧汉：亏你还是护士长呢，也这么感性，人早晚都死。
白玫瑰：好了，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学习了。
萧汉：学习？
白玫瑰：人的大脑利用率太低了！
萧汉：说的是！
白玫瑰：拜拜！
第二十部 媒姐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情，那么多的浪漫，那么多的遗憾！
人啊！为什么非要有婚姻？为什么非要有家庭？
身体健康且自我感觉不错的自己，没有人关爱、没有人发泄、没有人叫一声亲爱的，没有人说一声：“老公――！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再泡上一碗方便面，再听刘若英唱“后来”，怎么觉得鼻子那么的酸楚？
手机提示音又嘟嘟响了两声，这又是哪位单身女性孤枕难眠呢？
萧汉看资料，这一位比自己还大一岁，网名叫明镜。加上吧，或许又是一段织女物语，亦或是流星似的诱惑，但自己最期待的是陨石般的缘分。
明镜：晚上好，没打扰你休息吧？
萧汉：你也好，孤独的人都不会睡的太早！
明镜：孤独的人心情也不会太好对吧？
萧汉：除了在梦中！
明镜：如果你在梦中娶个媳妇，你一定不愿让梦醒。
萧汉：如果梦不醒，那就不是梦。
明镜：人生本来一场梦，如果你不醒！
萧汉：醒了又怎样？到头一场空！
明镜：天底下的单身狗比流浪猫还多。你不要低着首，你要仰起头，汪汪叫几声，有人跟你走！
萧汉：汪、汪，汪、汪、汪！看谁跟我走？
明镜：你站大街上，装人别装狗，浑身穿名牌，美女爱不够。
萧汉：美女爱不够，都说咱最牛，脱掉了人皮，都来把我揍！
明镜：你真逗！
萧汉：我们俩说“三句半”呢？
明镜：呵呵，知道离婚后征婚难了吧？
萧汉：知道了，很无奈！
明镜：你知道为什么难吗？
萧汉：我脑子有点乱，你说说好吗？
明镜：一是因为女人不依靠男人一样可以活的潇洒。
萧汉：雌雄所见略同！
明镜：二是因为有些男女离婚前就有了情人，一旦各自离婚他们自然走到了一起，这种人不用征婚。
萧汉：对，他们不在征婚者之列。
明镜：三是因为离婚的多数都有孩子，而孩子占去了她们的感情、精力和经济。
萧汉：说的不错！
明镜：四是总拿再找的异性对象与前任做对比，如果不如前任心理上和面子上难以接受。
萧汉：特别是女人爱这样！
明镜：五是基本上都不是初恋，难以产生真爱。
萧汉：可有的人即使结过婚，也没有过初恋，他们可能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当然这是少数。
明镜：六是，只要是离婚的，心态往往都属于不稳定或者有问题的。心态本身不稳定自然就不易用心去找。
萧汉：当然，心态等没问题谁离婚啊？不过也有很多离婚的是因为性格确实不合。
明镜：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人都过于现实，按老话说其实就是“高不成、低不就”，这种情况不仅女人这样，男人也是。
萧汉：总之，现在的人对对方的好感往往取决于物质基础，而物质基础决定婚姻成败。
明镜：没错！
萧汉：我并不觉得我有多么现实，可我怎么还是找不到呢？
明镜：你离婚后谈过多少了？一定要实话实说！
萧汉：疫情前我经人介绍见过两个，一个太矮，一个带着不大的男孩，都不合适。疫情发生后在网上谈过不少，但没有一个合适的。
明镜：难道你这还不是很现实吗？
萧汉：我……？经你这一说，我承认，我也很现实！不过有一个护士长我觉得跟我很合适，只是距离太远。对了，她给我讲了一个男孩变成女孩的真人真事。
明镜：很多征婚的总说要了解对方，可往往连自己都不了解。
萧汉：确实如此！
明镜：有的总说“只有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可其实未必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
萧汉：我知道什么样女人适合我。
明镜：那你说说。
萧汉：有稳定收入，能来我这生活……
明镜：打住！有稳定收入的一般是固定职业，那她怎么来你这生活？如果她放弃了工作，何谈稳定收入？
萧汉：本地的不可以吗？
明镜：这倒可以，你接着说。
萧汉：长的不需要太漂亮，但起码能有眼缘。
明镜：这要求不过分。
萧汉：再就是会做饭的。
明镜：这要求也不过分。
萧汉：不要带男孩的，因为负担太重，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
明镜：可以理解。
萧汉：孝敬老人、心地善良、性格随和，懂浪漫、有情调，上的厅堂、下得厨房……
明镜：好了，别再说了，如果把你说的所有要求加在一起，恐怕你找不到，即使有，也是还没离婚的！
萧汉：我记得我好像用类似的话说过一个女人呢？难道我也是这样？
明镜：你也是同样生活在病毒传播的世界里，你的免疫力未必比别人高！
萧汉：瞧你说的，我好像多么庸俗似的。
明镜：离不了物质价值观的环境，你想不庸俗行吗？当然，高调谁都会唱，不过谁听了也不会相信。
萧汉：难道现在就没有真正的爱情吗？
明镜：有！在一些最底层的人群中广泛存在。比如说最普通的工人、农民、或者是小商小贩。
萧汉：对啊！就在眼前我们很多人怎么就看不到呢？
明镜：因为人们的眼睛总往上看，底层的人都在沉默中，发不出什么声音。
萧汉：姐姐啊，我以后必须叫你姐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我跟人交流的时候一直很自负，今天遇到你我怎么觉得我以前那么肤浅呢？
明镜：叫姐姐就对了！不过我不觉得我说的有多么深刻。
萧汉：姐姐，我们谈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明镜：现实中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媒姐，我做了十年婚姻中介！
萧汉：我靠！我说你怎么对征婚分析的这么透彻呢，原来你是专业媒婆……，不，是媒姐，呵呵。
明镜：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无所谓了。
萧汉：小弟佩服，哪敢轻蔑。姐姐，那你能帮我介绍一个合适的爱人吗？
明镜：当然可以！不过你征婚怎么不会想到我呢？
萧汉：你？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征婚的！那我能更多了解你吗？
明镜：你问吧。
萧汉：你在哪个城市？
明镜：你关心距离是吧？那我告诉你，我所在的城市特别大，有960万平方公里！
萧汉：幽默！你也是离婚的吗？
明镜：我离过五次婚！
萧汉：妈啊！天！上帝！
明镜：你再把佛祖加上。
萧汉：不管怎样，我非常欣赏你的坦诚！
明镜：如果你被我吓跑，那只能说明你的胸怀还没有我这样一个女人宽广。
萧汉：天下难寻之奇女子！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明镜：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那我自己经历的，加上听到见到的，这本书就是人间百态婚恋合订本。
萧汉：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拜读你这本“人间百态婚恋合订本”？
明镜：其实如果把人生当成一本书，那么既然写出来了就是要让别人看的。
萧汉：赞成你的观点！不过很多人真的就如草生一秋，到死也不为人所了解，而且碌碌无为平平凡凡，即使有什么隐私也不会对人说起。
明镜：时间过得真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萧汉：好吧，现在该叫你啥呢？
明镜：以后就叫媒姐吧，新的开始要有新的称呼。
萧汉：好的，媒姐！那晚安？
明镜：好梦，晚安！
挂断微信语音后，萧汉走到窗前，看着满天点点星辰，心虽旷，神不怡。
婚姻缔造家庭，家庭繁衍人类，世世代代，岁岁年年。可曾几何时，爱情不再如星光眨眼，一位位离人却总被浮云遮望眼。
想到这里，萧汉叹了口气，然后把窗帘轻轻拉上。
放一首音乐，用优美的旋律带自己进入梦乡。一首理查德克莱德曼的《致爱丽丝》轻声响起！
……
第二十一部 那位同志
百花齐放、春意正浓的时节，疫情在华夏大地不再肆孽，被按下暂停键的人们，心中的愿景犹如被开放的闸水，喷薄而出。
有人选择和家人一起踏青，有人选择去饭店店大快朵颐，更让人意外的是，有一个不速之客——离婚，也悄然混进了报复性增长行业名单前几名。快速增长的势头和必须提前预约的火爆，出乎很多人意料。
相对于急于走入结婚殿堂的小情侣，离婚的夫妻显然更为迫切。全国各地的婚姻登记处，办理离婚预约手续的人天天处于爆满状态！
“报复性离婚潮”席卷全国：一场疫情，戳穿2000万夫妻的伪幸福！
有人说，疫情给婚姻透射下阴影；有人断言，婚姻被疫情诅咒了，疫情却摇摇头，这个锅我不背！疫情都能熬过去，婚姻却熬不住了，按理说这是一个不亚于疫情危害的严重的社会问题，应该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
萧汉心想，又有多少离男成了跟自己一样的单身汉？大街上走着的单身狗比流浪猫狗更多吧？
打开征婚网站，发现上面又多出了许多新的征婚女人。有一个和自己同城的征婚女人，网名叫璐璐，年龄二十九岁，她留下了微信号。
加上微信后，扣字简单的客气几句，萧汉直接要求语音，对方立即接受了。
萧汉：晚上好，看资料你也是南宁的？
璐璐：你也好，我们同城。
萧汉：同城人见面容易一些。
璐璐：是啊，但也需要先了解一下才能见面吧？
萧汉：当然，必须先了解。
璐璐：你征婚网站上的个人资料真实吗？
萧汉：完全真实。
璐璐：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伴侣？
萧汉：说真的，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了，只能说随缘啦。
璐璐：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是总是要看对方条件。
萧汉：现实社会嘛，都这样。你想找什么样的？
璐璐：看你的资料你这条件倒是不错，如果你没有不正常的取向，应该适合我。
萧汉：怎么会有不正常的取向呢？再说什么是“不正常的取向”？
璐璐：和我刚离婚的那个前夫就不正常。
萧汉：哦，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璐璐：他的事我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萧汉：对我说说没事的，影响不了什么。
璐璐：最初我是经人介绍跟他认识的。他叫陶然，比我大一岁，是中学的教师。
萧汉：人长的怎样？
璐璐：中等个，戴一副眼镜，白白净净的。
萧汉：性格怎样？
璐璐：斯斯文文的。
萧汉：暖男是吧？
璐璐：温和暖男。
萧汉：你看上他了吧？
璐璐：不只是我看上他了，连我的父母也都认为我跟他合适。
萧汉：他这样的男人适合淑女形象的女人，你是这样的女人吧？
璐璐：算是吧，反正我们银行的同事都说我是淑女。
萧汉：我猜的不错。
璐璐：我虽然文静，但也理解不了他表面的文明。我跟他恋爱了两年，起初他都没有主动拉过我的手，第一次还是我厚着脸皮主动把手递给他的，他才轻轻的握了握。
萧汉：他对你没兴趣还是他没这个勇气？
璐璐：我那时候以为他是过于矜持。
萧汉：其实他不正常是吧？
璐璐：还有令我不解的是，他家里催他跟我结婚，他一开始总是以各种借口拖延，直到拖不下去了才好像有点勉强的跟我结婚了。
萧汉：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呢？
璐璐：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萧汉：你接着说。
璐璐：新婚之夜的时候，我羞红了脸坐在客厅里等他拉我进卧室，而他久久的没有要求和动作，而只是尴尬的直挠头皮。
萧汉：是不是他这是和女人的第一次，不好意思啊？
璐璐：我也是初次啊，可我知道新婚之夜夫妻应该做什么。
萧汉：现在这个时代，新婚之夜才有第一次的人不多了。
璐璐：桌上的红烛都快燃尽了，天都快亮了，我实在是沉不住气了，便鼓起勇气小声的说了一句：“陶然，我现在已经是你妻子了，是你的人了。”
萧汉：他呢？
璐璐：他低着头说：“嗯，知道。”
我以为他没懂我的意思，便说的更明白一些：“老公，今晚是洞房花烛夜，你是新郎我是新娘，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那样啊？”
萧汉：他不可能不懂！
璐璐：他这才说：“好吧，我们进卧室吧。”
萧汉：他这么说好像入洞房也很勉强。多亏你属于淑女类型的，要是厉害点的女人早就跟他翻脸了。
璐璐：我哪好意思为这种事着急啊。
萧汉：那倒也是。
璐璐：我跟他都是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他竟然是背对着我！
萧汉：哪有这样的新郎啊！
璐璐：这时候我伤心了，开始抽泣。
他听到我哭才转过身问我：你哭什么？
我说：“陶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吭哧了几声才苦笑着说：“不是不喜欢。”
我问他：“那怎么新婚之夜也不和我亲热？”
萧汉：他怎么说？
璐璐：他这才拉灭床头灯……
萧汉：总算有了第一次。
璐璐：婚后我跟他的生活十分平淡，那种事每个月也就一两次，而且几乎没有其它的亲密行为，互相总是客客气气，虽然没有争吵，但关系根本不像夫妻，倒像是搭伙。
萧汉：这倒符合你的淑女个性，不过毕竟是不太正常。
璐璐：我也意识到我跟他不像正常的夫妻，我越来越觉得他确实有些不正常。
萧汉：还发现了什么？
璐璐：我发现他和他的一朋友关系超乎寻常！
萧汉：他有外遇？
璐璐：可他的这个朋友是男的不是女的。
萧汉：他们有过分的事吗？
璐璐：他的这个朋友叫曲莫，身材魁梧，比他大三岁，跟他是发小。他说他小时候跟曲莫关系就很要好，曲莫一直罩着他。
萧汉：这没什么啊？
璐璐：可是曲莫的老婆只要是上夜班的时候，曲莫自己在家就叫我老公去他家去睡，而我老公也非常喜欢去。
萧汉：哦，不陪老婆一起睡而去陪朋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璐璐：如果他真的只是陪人家过夜也就罢了。我比较天真，一般不会多想，可是我发现他们……
萧汉：怎么了？
璐璐：有一次我回娘家住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我拿钥匙开门一进屋，看到他们正在……
萧汉：他们在做什么？
璐璐：我当时真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吃醋，也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只觉得头皮发麻，非常震惊。
萧汉：原来他们是那种关系！
璐璐：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不喜欢跟我亲热，也没见过他对别的女人好色，原来他根本就不喜欢异性。
萧汉：其实现在社会上这种类型的人也不少了，原来人们把这种人看做是异类，现在人们观念改变了，不认为有多么不正常了，只是对婚姻来说是不负责任的。
璐璐：我理解不了，也无法接受！
萧汉：你怎么办？
璐璐：他俩见被我发现了，他朋友曲莫急忙穿好衣服跑了，陶然低着头坦白了事实。面对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汉：能怎么办？既然他只喜欢同性，你们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离婚呗！
璐璐：我和他在外人眼里都是那种很端正的人，双方父母对我俩也都很满意，我怎么好就此跟他离婚呢？
萧汉：你们太爱面子了。
璐璐：所以那时我们继续凑活着过。
萧汉：后来怎么分手的？
璐璐：这次疫情发生严重期间，我们都不能去上班了，我跟他不得不整天一起宅在家里，但他对我不但没有增加好感，反而对我越来越厌烦，我对他也越来越失望。
萧汉：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互补的兴趣取向，你们在一起时间越多烦恼越多。
璐璐：拆散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他跟曲莫的通话。
萧汉：被你听到了？
璐璐：那天我在厨房做饭，他躲在洗手间里给曲莫通话，我无意间听到了。他对曲莫说他跟我在一起很痛苦，他说他心里只有他！
萧汉：他们之间看来感情太深了。
璐璐：当时我对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彻底绝望，但我表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一直等到疫情减轻可以出门的时候我才郑重的向他提出了离婚。
我说：“陶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谁，知道你很苦闷，我想给你自由，我也不想做你和谐家庭的门面了，我们分开吧！”
萧汉：他挽留了吗？
璐璐：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想了好久，才充满歉意的说：“小璐，我对不起你，我同意分手，我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一个好男人，过正常的生活！”
萧汉：然后就去婚姻登记处预约离婚了是吧？
璐璐：是啊，前几天刚办了离婚预约，等过了犹豫期就能正式拿到离婚证了。
萧汉：你的性格和条件都很好，心地善良，以后不难找。
璐璐：但愿吧。
萧汉：等你拿到离婚证，我们见见面好吗？看看有没有眼缘。
璐璐：可以！
萧汉：但愿到时候我能让你感觉满意。
璐璐：且行且珍惜吧。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萧汉：好的，淑女，晚安！
璐璐：晚安！
第二十二部 择夫旅行之西安站
今天是周六，萧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洗漱后他第一件事是看电视新闻里的全球疫情，第二件事就是看征婚网站上的留言。
这次留下联系方式的是一位网名叫奶葡萄的女士，她资料上的简介：住址新疆伊宁,离异，汉族，二十八岁，自由职业，身高一米五八,体重45公斤，貌美肤白，娇小可人，爱好旅游，性格开朗。
萧汉心想，新疆好远，但随着交通和网络的发展，距离越来越不重要了，地球真成了地球村。就连病毒的传播，早先都只是区域性的，而如今病毒可以附着在人体上，免费搭乘人类的飞机、船舶、高铁、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一夜间感染全球！
这位新疆的奶葡萄女士，又会传播什么故事呢？萧汉请求加她为微信好友，而对方很快就接受了请求，并主动约请语音。
奶葡萄：你好！
萧汉：你好，很高兴成为你的好友！
奶葡萄：彼此！都说广西干传销的多，有很多人打着征婚的旗号拉下线，你不会是那种人吧？呵呵！
萧汉：广西干传销的多，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奶葡萄：对啊，全国人民都知道，就是媒体不能公开说。
萧汉：又是地域歧视吧？就像人们说某省人野蛮而又不讲道理一样。
奶葡萄：你否认不了广西干传销的多。
萧汉：其实在广西干传销的多数都是外地人。
奶葡萄：那为什么各地的要往广西去干传销呢？
萧汉：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利用广西的风景美更容易吸引人来吧？比如桂林、北海。
奶葡萄：总之一说在广西的，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传销。反正全国各地我哪都敢去，就是不太敢去广西。
萧汉：我是广西南宁人，你为什么还要加我呢？不怕我是干传销的骗子？
奶葡萄：因为你资料上显示你是建筑设计师，你干传销的可能不大。
萧汉：谢谢你的信任。你们新疆地广人稀，少数民族又多，征婚会更难吧？
奶葡萄：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上网征婚，希望找个好老公。
萧汉：如果是异地的，你不在意距离吗？
奶葡萄：因为我没有固定职业，也没有孩子，我去哪生活都一样。
萧汉：哦，你是短婚没生过小孩？
奶葡萄：是的呀。
萧汉：你现在还在新疆伊宁吗？
奶葡萄：去年秋天出来了，春节前到了威海，正赶上疫情，困在这里三个多月了，平常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快要憋死我了，现在疫情快结束了，可以走了，可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萧汉：这么说之前还去过别的地方？
奶葡萄：嗯！
萧汉：你是旅游啊还是找老公？
奶葡萄：当然是找老公啊，可是不亲自去见面怎么了解对方呢？
萧汉：也对，不过看来你挺开通的。
奶葡萄：我自己倒是觉得自己比较传统。
萧汉：既然你在威海憋了这么久，想找人说说话，那你就对我讲讲你的经历好吗？或许我能理解你。
奶葡萄：你想听真实的还是想听美化自我的？
萧汉：完全真实不带杜撰的就好，我讨厌虚伪的人。
奶葡萄：其实我本身需要有人理解我。
萧汉：我相信我能理解。
奶葡萄：我只有在网络上才能袒露真实的自我，我才能倾诉。
萧汉：因为在网上说什么也不会构成对自己名誉的影响是吧？
奶葡萄：那当然。
萧汉：你说吧。
奶葡萄：我的第一任老公是父母给我找的，是个老实巴交的工厂工人，下班回来他对我说的最多的话是：“今天吃什么？”
他即没有浪漫和情调，也不会说暖心的话，我跟他过了只有一年就厌烦了，而正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烤羊肉串的维族青年。
这个维族青年大我三岁，他的热情奔放吸引了我，我开始把他当成了知己，在他的鼓动下，我与那位工人老公离婚了，然后又改嫁给了这位维族人。
萧汉：跟这个维族人婚后过的怎样？
奶葡萄：婚后他对我总的来说是不错的，懂浪漫有会说话，“亲爱的”不离口。
萧汉：这不挺好吗？
奶葡萄：可是……
萧汉：什么？
奶葡萄：我实在受不了他！
萧汉：什么受不了？
奶葡萄：他跟我们不是一个人种，我身材又娇小，别的你自己想吧！
萧汉：明白了，你接着说。
奶葡萄：我无奈只好又离婚了。
萧汉：也就是说你已经离婚两次了，之后呢？
奶葡萄：看到我周围的女人都能找到好男人，都能过幸福稳定的生活，我决心一定要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好男人。
萧汉：有很多家庭表面稳定，其实只是苟合，他们也未必真的幸福。
奶葡萄：反正我必须找一个满意的老公，可我周围又没有能让我看着顺眼的单身男士，所以我只能在征婚网站找。
萧汉：网上的可选择的人多对吧？不过网上会有很多骗子。
奶葡萄：能骗我啥呢？骗钱？我没钱！骗色？我都离婚两次了不怕这些，再说从视频上看着不顺眼的我也不会去见。
萧汉：你还真是看的开。
奶葡萄：有什么看不开的？我的目的是征婚，征婚就要选择。
萧汉：也是啊！那先去的哪里？
奶葡萄：我在征婚网认真进行了筛选，挑了几个条件和颜值高的谈了谈，他们都可以作为我的备胎。
萧汉：都要亲身去考察吗？
奶葡萄：对啊，反正到哪都是对方出路费，去了对方还要管吃管住，还要带我在他当地游玩，大方的还会给我买衣服或者送我礼物。
萧汉：免费旅游了，呵呵，你不用上班吗？有那么多时间？
奶葡萄：我原来在一家五星酒店做营销，早就不上班，我想什么时候找到满意的老公，再在他当地找工作。但如果将来的老公很有钱，我就不用上班了，我不喜欢被人管着的工作。
萧汉：酒店也有营销员？
奶葡萄：当然有，主要工作是招揽一些单位把会议接待放在我们酒店，主要是和老板们打交道。
萧汉：怪不得你敢旅行择偶，因为你见过很多世面。不过你为什么不让男人来看你呢？
奶葡萄：如果对方来看我，不能住我家里，因为如果不成的话会对我造成不好的名声，再说我去男方那里才能实际了解他的真实情况。
萧汉：也是哈。
奶葡萄：我约定去见面的第一个网友是西安的，网名叫秦情，离异单身不带孩子，比我大两岁，网上他说他是烟草公司的，固定职业，每月工资上万。
萧汉：听起来条件不错。
奶葡萄：我国庆节前一天做火车到的西安，他在火车站的出站口接的我。
萧汉：看到的真人跟你网上看到的一样吗？
奶葡萄：怎么说呢？我来之前跟他视频过，视频上看他的脸比较光滑英俊，可真人的脸上却有点黑，而且他的脸上还长有粉刺。之前他说他身高一米七八，而我和他站一起比了比，他实际上也就一米七五。
萧汉：哈，水分不小！这叫见光死吧？
奶葡萄：我当时确实有些失望，但一想既然来了，又是他给出的路费，总不好扭头就走吧？
萧汉：那倒也是！
奶葡萄：我想到他家里再看看他家的实际情况。他开了一辆半新的老款捷达车，把我带到了他家。他家的房子只有七十多平，两室一小厅，还是老房子，其中一间卧室好像有老人住过。他的卧室和客厅好像是他刚打扫过，还算是整洁，只是家具家电都是老式的。
萧汉：我猜他本来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因为你要来他就让父母暂时去别处住了吧？
奶葡萄：你猜的没错。
萧汉：那天你就住他家了？
奶葡萄：那天晚上他先带我去了饭店，请我吃了一顿羊肉泡馍。饭后我说我们才见面，我要去宾馆住。
萧汉：你看不上他你就不愿意跟他同居是吧？
奶葡萄：是啊！可他说一定要请我去他家住，他说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可以和他分床睡。我实在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就跟他回家住了。
萧汉：那你们？
奶葡萄：他承诺说明天带我去兵马俑和大雁塔等景点去旅游，求我和他住一间卧室，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被他拉进了卧室。
萧汉：好女架不住缠夫！
奶葡萄：第二天他确实带我逛了几个景点，我倒也开心，但是他第三天就去上班了，白天我一人在了他家里。
那天下午我听到有人敲门，我开门看到是一个老年妇女，她以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经过互相询问才知道，这是秦情的对门邻居大妈，来找秦情妈聊天，而她则以为我是秦情新找的对象。
我为了了解秦情的真实情况，就把这位大妈让进屋里说话，从这位大妈的嘴里得知：秦情的父亲半身不遂，秦情的母亲照料家务。秦情是在烟草公司打工的，不是固定职业，每个月也就四千左右工资！而他以前的媳妇是个卖早点的，因为嫌没有自己的房子，只能跟老人住在一起，就跟秦情产生了矛盾，后来就离婚了。
萧汉：这下你全清楚了，没有赶紧离开吗？
奶葡萄：没有！我要先跟另外一个地方征婚的聊友联系好，并且能打给我路费我才能离开西安。
萧汉：你真能盘算！
奶葡萄：当然啦，难道我主动去见网友，还能让我一个女的自己出钱吗？
萧汉：嗯，征婚中的男女交往一般确实是男人拿钱，否则你们会激将说：“你还是个男人吗？这么小气！”
奶葡萄：呵呵，对呀，谁让男人都哭着闹着要讨老婆呢？
萧汉：你在他家住了几天走的？又去了哪里？
奶葡萄：在他家一共住了十天，等石家庄的一位征婚的聊友给我打了五百元路费后走的。
萧汉：去了石家庄？走前秦汉挽留你了吗？
奶葡萄：我走前把他家的钥匙留给了对门大妈，然后不辞而别了。
萧汉：你跟秦汉毕竟相交一场，走前应该打个招呼吧？
奶葡萄：这不怪我，谁让他骗我来的？他要是实话实说他的真实情况，我才不会到他这穷窝来呢！
萧汉：倒也是！男人啊，征婚的时候如果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奶葡萄：我这样漂亮的女人陪他住十天我还觉得吃亏了呢！
萧汉：你们算是各取所需吧！
奶葡萄：今天能跟你语音说说话，我觉得轻松了许多，谢谢你听我倾诉！
萧汉：我也谢谢你能把自己的一段隐私对我讲，不过我还想听你的下一个石家庄站的经历呢。
奶葡萄：明天吧，今天我要喂脑袋了。
萧汉：好吧，明天再听你倾诉，晚安！
第二十三部 择夫旅行之石市惊魂
刚上班没多久，五一假期又要到了。想想人的这一生，除了上学、睡觉、退休生活，用在工作上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如果人生的价值要是以贡献社会和他人来衡量，大概多数人呈负数。
萧汉在微信上给当地征婚的那个聊友淑女璐璐发了个问候，但许久没有得到回复，便给昨天聊过的那位旅行征婚者奶葡萄发了个微信。
萧汉：晚上好，这会方便继续谈吗？
奶葡萄：你好大哥，方便，我们还是语音吧。
萧汉拨通了她的语音。
奶葡萄：我也喜欢直接语音而不喜欢扣字。
萧汉：语音省事又能有面谈相似的感觉。
奶葡萄：就是！大哥，昨天给你讲了那些，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开放了？
萧汉：你那是追求幸福，不过你确实比一般女人看的开！
奶葡萄：其实我真的不是那种喜欢乱来的女人。我们那里有一位公司老板，邀请了我多次，让我陪他旅游，说要给我许多钱，可我就是不答应他！
萧汉：哦，他有老婆吗？
奶葡萄：正因为他有老婆我才不答应他，我只找老公，而不做任何人的小三。
萧汉：做小三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道德是吧？
奶葡萄：就是！
萧汉：昨天你说你离开西安后到了石家庄，石家庄那位是什么情况？
奶葡萄：石家庄的这位叫牛刚，比我大五岁，身高有一米八五，又黑又壮，留小寸头，眼睛不大，但盯人看的时候很瘆人，说话嗡声嗡气的。
萧汉：不是黑社会的吧？
奶葡萄：他可不是！他属于那种话不多，挺阴沉的那种人。
萧汉：去他家了吧？
奶葡萄：他开一辆大吉普车，把我接到了他家。他家在郊区，他父母有一座两层小楼，他也有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和他父母住前后院。
萧汉：他是做什么的？
奶葡萄：在村外的树林里养了七八十头奶牛。
萧汉：其实现在有点本事的农村人过的比一些市里人强。
奶葡萄：他家大院子里有一棵大枣树，他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半新的实木家具，家电也都是笨重实用的那种。
萧汉：他对你怎么样？你能看中他吗？
奶葡萄：他看起来对我虽然不够热情，但也实实在在的。
萧汉：那也不错。
奶葡萄：他带我参观他的厨房的时候，他指着又高又大有天然气的灶台对我说：“以后这里交给你了，你做啥我吃啥。”
我问他：“牛羊肉爱吃吗？”
他点了点头。
他带我参观他给我准备的卧室的时候，他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指着里面的一叠脏兮兮的钞票对我说：“这些钱你买菜用，快用完了我再往里放，村里的商店啥都有。”
我问他：“我可以随便花吗？比如买衣服和化妆品。”
他又点点头。
萧汉：你跟他不住一间卧室吗？
奶葡萄：我刚进他家的时候脸都直发热，肯定是红了，他那么魁梧，而我这么娇小……
可他给我安排的卧室在楼上，而他自己却住在一楼的一间卧室。
萧汉：他这是保守还是不好色？
奶葡萄：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他是很正经。
萧汉：他也是离婚的？他孩子呢？
奶葡萄：不，他是丧偶的！他一个儿子五岁了，他父母给带着。
萧汉：他前妻是怎么死的？
奶葡萄：我看他总是那么阴沉，就不想勾起他的伤心事，所以也没问。
萧汉：他不跟在你一起睡，你觉得失落吗？呵呵！
奶葡萄：你这话问的，就好像我多么需要一样。
萧汉：需要也正常啊！
奶葡萄：去你的吧！我可是真正为了找老公成家的。
萧汉：呵呵，好吧，不逗你了，你接着说。
奶葡萄：住到他家后，我每天买菜做饭做家务，当然顺便也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他真的是很好伺候，就算是清水煮面条或者清炖羊肉他都吃的很香。
萧汉：他抽烟喝酒吗？
奶葡萄：他不抽烟不喝酒，而且也不玩牌，整天吃完饭就去牛场干活，除了吃饭能问他几句话以外，他平时几乎不跟我闲聊。
萧汉：他怎么这么闷啊？
奶葡萄：开始的头几天，我倒是觉得他挺有男人气概的，但是几天后我觉得他也太没情调了，我很难想象怎么能跟他过一辈子。不过又觉得跟他在一起挺踏实的。也不用我打工挣钱，花了多少钱他也不问，我上网聊天他也不管。
萧汉：是不是他心里没有你？
奶葡萄：可是当我在她家住到快一个月的时候，那天吃过晚饭他问我：“你觉得这个家还好吗？”
我低着头说“还好吧！”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你觉得我这人还好吗？”
我咬了咬嘴唇：“你挺实诚的！”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非常郑重的问：“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屋里笼罩在沉默的气氛中。
我想我这之前结过两次婚，都失败了，这次我必须慎重！
我嗫嚅着说：“我们俩再处一段时间再决定好吗？”
他抬头望着屋顶的吸顶灯：“那就再给你十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到时候你愿意嫁给我，我会给你一笔彩礼，再办一个个简单的婚礼，如果你不愿意嫁给我，我会给你出路费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萧汉：再婚也要有彩礼？这是一些农村不好的习惯吧？
奶葡萄：我再婚还真没想过彩礼的事，也不是我找他要，而是他提出来的。
萧汉：之后你怎么答复他的？
奶葡萄：我考虑再三，第十天的晚上他吃过晚饭后看着我，用眼神问我做什么决定。
萧汉：你怎么答复的？
奶葡萄：我慢慢的，小声的，说：“我同意嫁给你！”
萧汉：哦！
奶葡萄：我以为他听我答应了会很高兴，可是他仍然很冷静，只是冷冷的说：“那我明天给你彩礼，筹备婚礼。”
他这晚仍然回了他自己的卧室！
萧汉：他是要等办完婚礼再跟你同房吧？
奶葡萄：可就在这天晚上……
萧汉：呵呵！他找你了？
奶葡萄：我真想不到！
萧汉：我猜对了吧？呵呵，男人都这样！
奶葡萄：什么啊，不是那样！
萧汉：那是什么？
奶葡萄：那天半夜，我闻到楼下有一股烟味，我以为是哪里着火了，我就下去查看，在楼下的一间开着窗户的小屋里，我看到这间屋里没有开灯，而是有火光。牛刚盘腿坐在地上在烧纸！案子上摆着一张女人的遗像，遗像前摆着两盘水果贡品！还竖着一根冒着火苗的白蜡烛。
萧汉：他这是在给他的亡妻烧纸吧？
奶葡萄：我听他边往火堆里添纸边对着遗像说话。
萧汉：他说什么？
奶葡萄：他说：“岚子啊――！你走了快五年了，我们的儿子都五岁了，我真想你！我经常在梦里见到你。昨晚我又梦到你，我梦到你在摸儿子的头，我梦到你对我笑了！又梦到你要走，你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又走几步又回头看看我！”
萧汉：看来牛刚的心里都是他的亡妻啊。
奶葡萄：他又接着说：“岚子啊，你临终前对我说让我再找一个女人成家，你让我答应，我答应了你，可我的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你啊！十天前你在梦里又催我再婚，你说现在来的这个女人不错，让我娶她……”
萧汉：真玄乎！
奶葡萄：他接着说：“岚子啊――！我在梦里见到的你是真的假的啊？你真的要让我娶这个女人做媳妇吗？如果是真的，你就让烛火点点头，我就知道这是真的了。”
萧汉：那烛火？
奶葡萄：妈呀，当时吓死我了，我看到那白蜡的火头真的点了两下！
我吓的差点喊出声，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卧室。这一晚我始终没敢睡，也没敢关灯。
萧汉：那火头也可能是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刮的点了点。
奶葡萄：不管怎样，我不可能嫁给一个心里整天装着亡妻的男人。
萧汉：这倒是。
奶葡萄：第二天我给他做好早饭，看着他吃完。他抬头看着我，用眼神问我眼睛怎么红了？
我用手捂上眼，颤巍巍的说：“牛刚，我知道你是好人，我虽然答应嫁给你，可我现在发现我不适合你，对不起！我今天要走了。”
萧汉：他挽留了吗？
奶葡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片刻，然后点点头。
萧汉：他送你走了？
奶葡萄：他送我到了火车站，我刚下车，他就开车离开了，我们连再见都没说。
萧汉：人啊，没有感情，说什么也无趣。
奶葡萄：不过离开他我觉得心里很轻松。之后我就买了去山东德州的火车票。
萧汉：这次没人给你出路费了？
奶葡萄：因为走的仓促，事先没有约好，只是在德州有个征婚的聊友，所以路费自己先出了。
萧汉：又有新的故事开始吧？你又会遇到怎样的男人？
奶葡萄：改日再聊好吗？
萧汉：好吧，晚安，好梦！
奶葡萄：晚安！
第二十四部 择夫旅行之德州鬼槐异事
前几天聊过的那位本地的璐璐终于有了回话，答应在五一假期找个地方见面，这令萧汉很高兴。
打开关了一天的窗户，让带着花香的空气扑进屋内，然后瞅着夜空中高悬的皓月，心想，淑女璐璐会是我的嫦娥吗？
突然手机的微信语音铃声响起，萧汉见是奶葡萄发来的语音邀请，便赶紧点了接收键。
奶葡萄：你好，吃过晚饭了吗？
萧汉：凑活着吃了点。
奶葡萄：一个人的生活吃饭总是凑活。
萧汉：你们女人单身还好点，男人单身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
奶葡萄：知道这样就该珍惜能得到的女人。
萧汉：如果我再婚后，我肯定会很珍惜。对了，你到了德州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奶葡萄：那天在去德州的火车上，我给德州市一位叫建强的征婚网友发了一条微信，我说我有事正好路过德州，问他愿意不愿意见见。他回复我说他非常愿意，我告知了他我到德州的车次，他便在德州火车站来接我。
我在出站口看到他，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他有点狡诈。
萧汉：哦，他长的怎样？
奶葡萄：中等个，有点偏瘦，留小平头，尽管面色白净，但目光有点“賊！”
萧汉：那你敢跟他去吗？
奶葡萄：我不跟他去我就要自己花钱住宾馆，再说既然来了，总要去他家看看。
萧汉：也没什么可怕的是吧？
奶葡萄：我是想到他家看看再说。
萧汉：考察一下也对。
奶葡萄：他打出租车带我去他家。在车上我问他：“你在网上不是说你有车有房吗？怎么不开你的车来接我？”
他回答我说他的车刚出了点事故，正在4s店大修。
萧汉：他家怎样？
奶葡萄：他家住在等待拆迁的城中村，一座小院，三间旧砖房。
一进他家院子，他对他妈介绍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他妈也就五十多岁，但是有点未老先衰，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目光忧郁中带着狐疑。
萧汉：那这个建强多大！
奶葡萄：以前在网上聊天的时候他说他比我大一岁。
萧汉：那他妈生他的时候他妈岁数不大。
奶葡萄：他说他妈是未婚先孕生的他，他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他是他妈一个人带大的，至今也只有他跟他妈娘俩一起生活。
萧汉：这个建强看来经历不一般。
奶葡萄：她妈对我的到来好像并不是多么不惊喜我不多么热情，倒是显得顾虑重重。
在吃晚饭的时候，她妈问我能看的上建强吗？这话问了我三遍。
我说我跟建强还需要进一步了解。
萧汉：我听说山东德州的扒鸡很有名，他请你吃了吗？
奶葡萄：吃了，他妈为了接待我买的，不过很小的一只，味道很香。
萧汉：你跟他那晚住一间屋里了？
奶葡萄：我本来要求跟她妈住一间，可他妈说她神经衰弱，睡眠特别轻，不喜欢跟人住一间房，我只好跟建强住一起了。
萧汉：那是她妈故意这样安排吧？
奶葡萄：那就不知道了。那晚我跟建强做完那事后，他问我想听故事吗？
我问他什么故事？
他说他这个城中村的东边两条公路的交叉路口，古运河的大堤北边，有一棵很灵异的老槐树。
萧汉：他该不是给你讲鬼故事吓唬你吧？
奶葡萄：后来他带我去看过这棵古槐，真有这么棵奇异的大槐树。这棵古槐树干足有两搂粗，枝叶荫庇大片绿地。树上无规则的缠挂着条条红绸，显示当地有人相信这古槐灵验而求子或求平安。
萧汉：他给你讲的什么故事，这棵古槐有什么灵异？
奶葡萄：那你竖起耳朵，我把建强讲的故事再讲给你。
萧汉：没想到征婚聊天还能听到传奇故事，呵呵。
奶葡萄开始了煞有介事的讲述：
三十面前，德州进行城市改造，见这棵古槐碍事，就让工人把这棵古槐砍掉。可斧头刚砍进树身，工人发现那树身上就流出了跟人血一样的“鲜血”。工人们当场都吓坏了，就停下来没敢再砍，这棵树就保留了下来。可是那个直接砍树的工人之后没多久就暴毙而亡了，其他几个当时在砍树现场的工人也相继生病。
萧汉：这是迷信加巧合。
奶葡萄：还有更玄乎的。
萧汉：你接着讲。
奶葡萄接着讲述：
二零零零年的仲秋，有一位醉酒的中年单身汉，半夜里晃晃悠悠的来到树下，他晕乎乎的坐到树下醒酒，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个人形鬼影
悬浮在树身上。
萧汉：该不是看花眼了吧？
奶葡萄：那单身汉先是也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于是揉揉眼睛再一看，妈呀，真真切切的一个女鬼！这次吓得尿了裤子。可这单身汉转念一想，自己年到中年仍然单身，本就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怕什么鬼呢？于是大胆的看这鬼。
萧汉：这鬼什么样？
奶葡萄：这鬼看上去是个年轻小媳妇样，碎花布扣红袄竟然是老式的！乌黑秀发盘的籫，齐齐的刘海半遮额头，只是偌大的眼球几乎挤出了眼框，青紫色的舌头伸出了唇外。
单身汉大胆问：“姐姐，你怎么在树里？”
“你叫俺姐姐？你不还到四十岁吧？”女鬼也在仔细打量单身汉。
“我这样称呼是出于尊重，你希望我叫你什么呢？”单身汉反问。
“俺是1945年死的，那年俺28岁！”女鬼道。
单身汉又恐惧又惊讶：“如果您活着到现在应该八十三岁了！那我应该叫您老奶奶？”
“还是叫姐姐吧，这样叫俺听着顺耳！毕竟我死的时候年轻。另外我姓于，叫小杏。”女鬼很朴实。
“好的小杏姐！”单身汉笑了：“小杏姐，您死后你的魂一直住在这棵古槐树里吗？”
小杏抬头看着繁星：“我要在这等他回来，等他一百年！”
“你在等什么人？这么执着。”单身汉很纳闷。
之后女鬼小杏就讲了她生前死后所经历的事。
萧汉：我看你要成说书的了，还真是吸引人！你接着讲女鬼小杏的故事。
奶葡萄：那天晚上建国给我就是这么讲的，我对这个故事很感动，所以就照葫芦画瓢讲给你听。
萧汉：谢谢！你快讲。
奶葡萄：
漳卫河，建国前称卫河，是京杭大运河的一部分。
在德州南侧河段有一座简易木桥连接着两岸。桥北有一个叫于官屯的小村庄，于小杏的家就在这里。
1939年也是一个春天，一行数十人的迎亲队伍披红挂绿吹吹打打，戴着大红花骑在白马上的新郎喜气洋洋，花轿里22岁的新娘头披大红盖头羞涩窃喜。
当娶亲队伍行至木桥桥头的时候，汉奸伪保长领着几个鬼子兵拦住了队伍。汉奸保长声称皇军要搜查八路，鬼子兵便用刺刀逼迫新郎和迎亲的人蹲到路边，而把花轿里的新娘拉进了桥头的炮楼！新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禽兽不如的鬼子用刺刀顶住他的胸膛。
鬼子在炮楼里开始扒新娘的衣服……
半小时后，浑身瘫软、红装凌乱的新娘被两个鬼子从炮楼里架出来塞进花轿，伪保长声称皇军检查完了，令娶亲队伍快滚！
花轿被四人抬着行至桥上，花轿里的新娘从花轿里突然钻了出来，一头扎进河里！旁边的新郎见状大叫一声“小杏――”也跟着跳进河里！
新郎把新娘拖到岸边，抱着新娘恸哭：“小杏――！你不能走――！”
新娘躺在新郎怀里泪眼朦胧：“谷儿哥，俺对不起你！”
深夜的洞房里烛泪还在静静流淌，烛火眨着眼睛注视着这对悲伤的新人。
“俺要去当兵，俺要杀鬼子！”新郎切齿间牙关欲碎！
新娘抱紧了新郎！
天还未亮，新娘送新郎到了路口的大槐树下，新郎吻了吻新娘的额头：“好好活着，等我回来！”
“俺等你，等你一百年！”新娘做出了坚定的承诺！
1945的盛夏，中国百姓沸腾了，日本鬼子投降了！
高兴激动的小杏穿着漂亮鲜艳的衣服每天站在大槐树下等她的谷儿哥回来！一天天的望眼欲穿仍未盼到谷儿哥回来，却不料被一个扎武装带、戴大盖帽的军官看中。这个军官非要娶她做三房，小杏断然拒绝！那军官便撂下狠话：如再不从就派士兵来抢亲！
死也要死在这大槐树下，死也要等我的谷儿哥回来！
秋风落叶，夜雨凄凉，一条麻绳勒着小杏的脖颈挂在了大槐树上！
岁月流逝、斗转星移，过去的小乡村如今已是高楼林立的城市，但卫河河水依然在静静流淌，三百多年树龄的大槐树依然在路口看着世人匆匆攘攘，于小杏的魂依然还在这里不停的向路口张望，她还在等，等她的谷儿哥！
萧汉：哇塞，好感人的生死爱情故事！
奶葡萄：就是！那个年代的人感情很纯，死了也要等，也要守承诺。
萧汉：是啊，你再看现在的女人，找对象先看条件，结了婚说离婚就离婚。
奶葡萄：哼！你们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萧汉：问题是男人要多付出才能找到老婆，而现在女人有的比男人挣的钱还多。
奶葡萄：反正现在征婚有点象做生意，谁觉得不合适也成交不了。
萧汉：你跟建强又为什么分手的？
奶葡萄：建强是做铝合金门窗安装的，他妈吃低保，经济不富裕。
萧汉：达不到你的要求你就看不上他了是吧？
奶葡萄：我要是只是因为他家条件不好我早就走了，可我在他家住到年前才走。
萧汉：还有什么？
奶葡萄：我原本想跟他一起把铝合金门窗生意做好，将来的条件也能改观，可他有两件事我接受不了。一是他蹲过监狱；二是他根本就没有汽车，只有一辆拉铝合金门窗用的电动车，他等于是骗我说他有车。
萧汉：他蹲过几年监狱？犯的什么罪？
奶葡萄：他十八岁的时候有同学骂他是私生子，他一气之下把人家打残了，结果被判了五年！
萧汉：原来是这样啊，他至今没有找到老婆是不是这个原因？
奶葡萄：是啊，谁敢嫁一个有犯罪前科的人啊？再说他可能是监狱蹲的太久，看人的眼神总有些狡诈。
萧汉：可他娘俩对你还是不错是吧？
奶葡萄：还可以吧！所以我跟他好说好散，他倒也知趣，没有硬留我。我为了答谢他娘俩这段时间对我的接待，走之前的那晚对他很好。
萧汉：走前的晚上？对他很好？
奶葡萄：我想让他不留遗憾。
萧汉：呵呵，明白了。那离开德州又去了哪里？这次有人出路费吗？
奶葡萄：有啊，这次去了威海。因为这次去之前给威海的这个约好了，所以他给了路费。
萧汉：威海可是个好地方，在这里你遇到的是个怎样的男人？
奶葡萄：你怎么这么爱听故事啊？不过今天就先聊到这，明天再跟你聊威海这位有钱的奇葩男士。
萧汉：奇葩男？你这一说我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呢？明天我一定听你讲。
奶葡萄：晚安！
萧汉：好梦！
第二十五部 择夫旅行之威海大富豪
五一假期春光明媚，被疫情打扫过的空气格外清新，放了三个月假的自然界草长莺飞，就连那鲜花也比往年鲜艳了许多，那万物霜天是多么渴望自由，多么不情愿被人类打扰！
下午萧汉约璐璐在一个公园见了面，然后俩人驾车一起去郊外踏青。
真实见面后，穿一身黄色白花连衣裙的璐璐，让萧汉感觉比想象中的要白净许多，身材比期望的更加窈窕，性格也比在网上聊天时更矜持。怪不得她说别人评价她是淑女，确实是名符其实。
在郊外的花丛中散步，璐璐不时俯身用鼻子凑近野花，吸取沁人心肺的芳香，萧汉要折一只花送给她，但璐璐摆摆手制止他。
“这花好美，它的花期本来就很短暂，千万不要摧残它！”璐璐的表情很真挚。
“你说的对，你的心灵比这花还美，如果我们能走到一起，我会做个惜花之人！”萧汉借题发挥。
“你倒是挺会说的，谁知道心是怎样的？”璐璐看着萧汉的眼睛。
“以后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你现在可以用手摸摸，我的心在为你跳动！”萧汉边说边要借机拉璐璐娇嫩的手。
“你一个学理科的，搞建筑设计的，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呀？”璐璐把手抽了回来。
“对不起淑女，我是求偶心切，有点失礼。”萧汉赶紧解释。
“这花海多美啊，我们在这多走走吧。”璐璐甩了甩长长的秀发。
在花海中看过夕阳后，俩人才回到市内，请璐璐吃过晚饭并把她送回家，萧汉回到了家里。
萧汉喝了点水，赶紧打开关了一下午的手机，见微信里那个奶葡萄给自己有留言。
奶葡萄：五一节快乐！你今天是不是和哪个女的约会去了？
萧汉：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和一个当地的女网友去踏青了。
奶葡萄：你倒是能实话实说。
萧汉：要想成家总要与人交往，跟你一样的。
奶葡萄：就是！我虽然是女人，也没有那种小心眼，能理解你。。
萧汉：说明你懂道理。我想知道，你在威海遇到的是怎样的男士？
奶葡萄：威海这位叫郑君，在火车站他用豪车把我接到了他家。
萧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奶葡萄：年龄比我大十多岁，中等个头，微胖，面色白净，穿一件毛料的黑色夹克衫，第一眼给人一种高素质的印象。
萧汉：他家怎样？
奶葡萄：他家竟然是在海滨的一处带花园西式三层豪华别墅，家里的家具和家电摆设等都是高档的国际名牌！
萧汉：厉害！
奶葡萄：他家还雇有两个女保姆。
萧汉：他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奶葡萄：他以前在网上说他是做进出口生意的，可我真看到他觉得不像做生意的。
萧汉：那你看他象做什么的？
奶葡萄：看他的气质和谈吐象是机关单位的，内心深不可测似的。
萧汉：他也是离婚的？家里除了保姆就他自己住吗？
奶葡萄：我问过他的父母在哪，他只说父母在海南住，他离婚后儿子跟他前妻去了英国。
萧汉：他儿子多大？
奶葡萄：他儿子十一岁。
萧汉：那他儿子就是疫情期间网上热议的小留学生吧？
奶葡萄：估计就是。
萧汉：他对你好不好？
奶葡萄：他对我还行吧，毕竟我比他小这么多。在他家我整天吃珍馐美味，海参、鲍鱼、大海螺，还有各种山珍。天气好的时候他还带在海边散步，回到家里还有保姆伺候着。可以说我从没过过这种富豪的生活。
萧汉：他这么有钱给你买什么了？
奶葡萄：衣服、手包、首饰等，都是国际名牌！
萧汉：他真舍得为你花钱。
奶葡萄：什么呀！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的钱好像多的花不完似的。再说他为我花钱是有条件的。
萧汉：什么条件？
奶葡萄：他……，总之无论他想怎么做，我必须顺从他。
萧汉：不理解！他喜欢你吗？
奶葡萄：我明白他喜欢我的只是肉体，而且不会太久。
萧汉：你怎么知道？
奶葡萄：有一次他去卫生间洗澡，手机一时没锁，我看了他手机里的微信。
萧汉：看到了什么？
奶葡萄：原来他没离婚！他的妻子是在英国陪孩子读书。
萧汉：靠！原来你是他临时找来的小三啊？
奶葡萄：你说的真难听！不过我才不想做人家的小三呢！我看到真相后当时就想离开，但还没有联系好下一站去哪考察。又一想，既然他欺骗我的感情，我不如就将计就计，暂时住在这，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多让他为我花些钱，反正我已经跟他那样过了，不在乎多几次。
萧汉：无语！
奶葡萄：最可恨的是他把我当傻瓜。为了让我顺从他各种奇葩的做法，还总是甜言蜜语欺骗我。他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反感，但是不顺从他又不行。
萧汉：他有什么“奇葩的做法？”
奶葡萄：不该问的别问！
萧汉：知道了，有些事你说不出口。
奶葡萄：我真不明白，他怎么那样？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也许他们对普通刺激已经无感了吧。
萧汉：尽管我很好奇，但是不敢问。
奶葡萄：你说我对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有什么留情的？所以我就设了一个小计策，想让他给我掏点钱。
萧汉：什么计策？
奶葡萄：我暗中让我妹妹在晚上他跟我做那事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就说我大姐突然被车撞了，肇事司机跑了，急需十五万给大姐做手术。
萧汉：你姐妹几个？
奶葡萄：就我和我妹妹，没有姐姐。
萧汉：呵呵，你真会编。
奶葡萄：晚上在卧室里正在他爽歪歪的时候，我妹妹按我设计的打来电话，我当时听完就装作捂着脸大哭。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大姐出车祸了，急需钱手术。
萧汉：他上当了吗？
奶葡萄：他好像不慌不忙，问我大姐在哪个个医院急救，我编造说在伊宁市人民医院，他接着拿起手机就给伊宁的某关系打电话，我怕露馅，赶紧拦住他。
他对我笑了笑：“你这招别的女人玩过了！”
萧汉：这家伙玩过多少女人啊，经验这么丰富！
奶葡萄：我只好对他说：“我是想手里有点钱！”
他对我说：“能陪我过完年我可以给你几万。”
萧汉：他这是在做交易。
奶葡萄：我知道，但我需要钱，没办法。
萧汉：钱，钱，钱，钱可以击穿任何中国人做人的底线！
奶葡萄：可我到现在还没有拿到他一分钱！
萧汉：哦？是因为疫情吗？
奶葡萄：国内突发的疫情使他整天坐立不安，他竟然当我的面接他老婆的电话！
萧汉：看来他撕下伪装不必回避你了。
奶葡萄：别看他平时说话人五人六，暗里风流成性，其实他非常怕染病、怕死，刚过初一就想出国躲避，他老婆也催他快离开中国。
我问他走前能把钱给我吗？他说让我继续住在这里，疫情过后他就回来。
我问他为什么不跟他老婆一样变更国籍在国外长期生活呢？
他说想在国内再多捞点钱，再说他儿子在英国读书到了十年他儿子和他一起都能办英国国籍了。
我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把儿子送到英国做小留学生。
萧汉：对这个问题我们不能评论。
奶葡萄：结果没过大年初五他就去了英国。
萧汉：可后来中国的疫情被控制住了，英国又开始大规模扩散了。
奶葡萄：他去了英国后至今没有来过电话，他家的两个保姆现在也开始拿我不当回事了，基本上不再伺候我了。
萧汉：那你就走呗，再去考察下一个征婚对象。
奶葡萄：我倒是联系了一个广东的离异单身男，可是我还想等这位郑君回来拿到钱再走。
萧汉：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你能确定一定能得到钱吗？
奶葡萄：是啊，所以我现在真的很纠结。
萧汉：说不定这个郑君在英国染上新冠病毒回不来了也未可知。
奶葡萄：现在一切都不确定，我也只好等英国疫情过去后再看情况。
萧汉：听了你的这些经历我想找出你有什么问题，你做的有什么不对，然后给予评论和建议。但我没发现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做过的一切好像都在情理之中。
你想找个好老公，你切身去考察挑选，这些有什么错呢？所以我现在给不出任何评论和建议，只能祝你好运。
奶葡萄：我现在就像一叶浮萍，在命运的大海中漂流！谢谢你听我倾诉！我也祝你尽早重组家庭，结束单身狗的生活，过幸福美满的生活。
萧汉：以后你又到了哪里，又会遇到怎样的男人，你还可以对我说，我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语音挂断后，萧汉有些发愣。
第二十六部 北漂
躺在床上，回想今天下午与璐璐的第二次约会，回想璐璐总算是让自己握了一下暖暖的小手，萧汉的甜蜜感仍然洋溢在脸上，同时在想，要是能和这样的窈窕淑女厮守终生，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璐璐之前的老公怎么这么傻，怎么会对这样好的女人无感呢？怎么会就那样轻易放弃了呢？不过如果他不放弃，自己就不可能有这个机会了。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萧汉一看，是那位令自己敬佩的明镜网友发的语音请求。
明镜：晚上好，现在忙吗？
萧汉：晚上好！我刚回来一会，现在没事了。
明镜：最近好吗？估计你已经找到了吧？
萧汉：我还好。为什么认为我找到了呢？
明镜：从你的声音里就能听得出来，再说对征婚的来说固定职业的都是香饽饽。
萧汉：我的声音有什么变化吗？
明镜：你以前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单身狗征婚的紧迫感，现在是轻松的声音。
萧汉：我看你成了中国的女福尔摩斯了，听声音就能做出推断，太牛了！不过那固定职业有什么好的，又挣不了大钱，改革开放都四十多年了，自主创业不是更有前途吗？
明镜：你们固定职业的虽然是少数人，但从来都是高人一头，令人羡慕。那些自主创业的号称老板，其实没几个人能挣着钱的，都是驴粪球子表面光，不负债就不错了。打工的以前叫临时工，这些人虽然也挣不着大钱，但起码不赔钱，也比自主创业的强。
萧汉：我看很多比我还年轻的老板很阔气啊，很牛啊！
明镜：年轻的自主创作者都是在挥霍他老子的钱。
萧汉：自主创业怎么能叫挥霍呢？
明镜：有资历有人脉的都很难在市场上挣到钱，何况这些年轻的了。他们找父母要钱，说是创业，父母要是不给的话显得不支持他一样，给吧，早晚让他挥霍干净。还有的靠借贷，赔了钱还不上就让别人同情他，不同情他又显得不近人情。
萧汉：年轻人自主创业难道就没有成功的？
明镜：你看到的每一个表面成功的，都是表面！
萧汉：你说的太绝对了吧？
明镜：任何事都没有绝对的绝对。
萧汉：这话有道理。
明镜：以你征婚来说，如果你的资料上写你没有固定职业，肯定没几个人会搭理你。
萧汉：真的会这样吗？
明镜：你没看到征婚女人的择偶要求里大多数都写着：“有稳定工作的，”或者“固定收入的”。
萧汉：还真是你说的这样。
明镜：你现在处的这个怎样？
萧汉：刚见过两次面，感觉还不错。
明镜：只要你不出大的问题你们会走到一起的。
萧汉：真的吗？
明镜：其实成不成不在你怎样去追，而是在于你的条件。
萧汉：自己条件再好不去追求怎么会成呢？
明镜：这还用说吗？
萧汉：可我现在处的这个是个淑女，我相信她看重的是爱情！
明镜：晕死！你真的不明白吗？现在所谓的爱情都是先以条件好感做基础的。
萧汉：什么是“条件好感？”
明镜：就是目前她先要认同你的客观条件。
萧汉：我真的是认为她想要的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她今天下午在一座小桥上说：“最美好的婚姻首先要有最纯真的爱情！”
明镜：那就往后看吧，可别过一段时间后又对我说“明镜，你当初说的真对。”
萧汉：这次我希望你是说错了。
明镜：但愿这次我错了。不过你和她开始恋爱了，以后你不宜再和别的女人随便聊天了。如果今晚我们是最后一次聊天，就证明你和这个淑女发展顺利甚至步入婚姻，如果有一天你又跟我聊天，说明你和她的关系有了裂痕。
萧汉：有对象了就不能和别人聊天了吗？
明镜：除非你不爱她。当然，现在也不确定你真的爱她。即使你和她处对象的时候你再和女人聊天，也只能是一般话题，也不可能长谈。
萧汉：那今天能说说你的过去吗？我希望记住你。
明镜：有什么好说的，过去的我一步一个坎。
萧汉：人的经历是为了记忆，其实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因为有过昨天才有今天吗？如果失去记忆等于没活，或者说人就是为了经历才活着！而每一次回忆不都是在审视自己过去的价值吗？你说对吧？
明镜：你一个搞理工的还能说出这话？！
萧汉：你看那些弹琴的弹曲子，无论是欢快的还是忧伤的，不都希望有人听吗？
明镜：你就说你爱听别人的隐私不就完了？还整出这么多理由出来！
萧汉：呵呵，你说吧，我听。
明镜：好吧，按你说的，我就当是回头看看走过的路吧。
萧汉：谢谢了，嘿嘿！
明镜：我老家是河南安阳农村的，我上面有一个哥哥，他二十六岁的时候处了个对象，但因为拿不出九万九彩礼没办法娶亲。无奈之下父母就赶紧给我找对象让我嫁人，以便要来彩礼再给我哥哥娶媳妇。而那年我才十九岁，高中毕业正要考大学。
萧汉：结婚要彩礼是中国民间最大的陋习，使多少家庭经济陷入困境啊！又有多少婚姻因为彩礼而夫妻生分啊！我要是人大代表，一定会提案废止！
明镜：你？历代都是这样的习俗，改变不了。
萧汉：你没上大学就嫁人了？
明镜：是啊，嫁给了比我大五岁的农民，叫“柱”，黑不拉几的一点也不知道疼人，脾气还不小。
萧汉：生孩子了吗？
明镜：正好结婚十个月生下了我儿子，之后他父母和他对我就好多了，可是……
萧汉：怎么了？
明镜：孩子不到一岁他去深圳打工了，春节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竟然染上了那种坏病！
萧汉：什么？坏病？
明镜：就是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染的那种病。
萧汉：你直接说杏病不就完了？传染给你了吗？
明镜：他得了这种病我能不被传染吗？
萧汉：他不知道回避你吗？
明镜：他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异常，他也不知道得了那种病。
萧汉：那你怎么办？
明镜：我原本就不喜欢他，出了这种事你说我还能跟他过下去吗？于是我提出了离婚。
萧汉：他家同意吗？孩子怎么办？
明镜：他家和他开始的时候不同意，但是当他父母得知原因后就无话可说了，他也耷拉脑袋了。因为念他家是单传，我也就没坚持要孩子。
萧汉：你们结婚前登记了吗？
明镜：那时候我不够年龄所以没登记，所以离婚也简单。我走前抱着儿子，竟然有点后悔，哭了一下午，但还是放下儿子走了。
萧汉：你人生的第一段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明镜：之后我独自一人到了北京，先是找地方看那病。因为不好意思去大医院，就在北京的一条小胡同里找了个小诊所看病。花了五千多元，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病总算是治好了，可钱也花完了，这时候我才听说，我这种轻微的杏病要是在国办的大医院去治，也就用几天时间，也就花几百块就能治好。
萧汉：谁让你不好意思去大医院啊。
明镜：那时候谁懂啊？一个人懵懵懂懂的在北京。
萧汉：你胆子也够大的，也不找人跟你去。
明镜：不是胆子大，是没办法，我怕让人知道传出去，那不丢死人了？
萧汉：那为什么非去北京呢？
明镜：咱不是相信北京吗？
萧汉：哪里也有骗人的。
明镜：治好病，我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只好在北京找个地方打工。
萧汉：我听说女的在北京找工作比男的好找是吧？
明镜：这倒是。
萧汉：找了个什么工作？
明镜：在一家地下室改造的歌厅里当服务员。
萧汉：哦，你该不是做……？
明镜：别瞎猜，只是做服务员，那种事我才不会做呢。
萧汉：这个歌厅有做那个的吗？
明镜：有倒是有，不过一般只是陪唱歌，客人想做那事可以带到外面去，不过做这个的以东北女的居多。
萧汉：当时住哪？
明镜：歌厅给我们几个服务员提供的一间宿舍。
萧汉：在那做了多久？
明镜：不到一年。那年秋天，几个河南人来歌厅玩，听我的口音也是河南人，他们便对我尊重起来，其中的一位叫老邓的中年人对我特别感兴趣，问了我一些个人情况，然后死皮赖脸的要我的联系方式。
萧汉：你给他了吗？他想做什么？
明镜：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我就给他留了手机号，第二天他就打电话约我去饭店，说是要请我吃饭。我说虽然我们是老乡，但以前毕竟不认识，你请我做什么？
萧汉：是啊，为什么？
明镜：他说想给我介绍个对象，年龄和我相当，有北京的长期户口。
萧汉：哦，好事啊，是真是假？
明镜：我一想去吃顿饭也没关系，无论是真是假，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萧汉：再说你也需要再婚是吧？没准遇到个如意郎君。
明镜：第二天老邓把我约到了一个不大但典雅的饭店。他向我介绍他旁边坐着的一位看上去长的又白又帅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叫
小勇，听他说话挺有礼貌的。
在饭桌上老邓又问了我许多问题，吃完饭老邓送我回去，但让我不快的是，我走的时候小勇都没站起来送我。
萧汉：是他看不上你？
明镜：在路上老邓认真的问我，这个小勇中不中？
我说看着人倒是挺好的。
老邓说小勇其是他儿子，他在北京三环内给小勇买了房。
萧汉：能在北京三环内买得起房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明镜：当然不是一般人！
萧汉：那他是做什么的？
明镜：你少插话！听我往下说。
萧汉：好，你说。
明镜：老邓说，如果我跟了他儿子小勇，他不但给我买车还给我家二十万彩礼！另外，如果能跟他儿子登记结婚，能生一个孩子，再生活五年以上不离婚，他可以把北京的这套房子过户给我和小勇！
我很纳闷，就问他：“你儿子长的也不赖，而且你家又这么有钱，为什么偏要让他娶我这个生过孩子的离婚女人呢？”
萧汉：“是呀，我也正想问。”
明镜：老邓停下车，点上烟吸了几口才皱着眉对我说：“小勇是瘸子，天生右腿就有残疾！”
萧汉：原来如此！
明镜：这事我当时没有答复，我考虑了好几天，而老邓天天给我打电话做我的思想工作。
萧汉：小勇虽然有残疾，但你舍不得放弃他家的实力对吧？
明镜：你屁话咋这么多？闭嘴！
萧汉：是！
明镜：但有一天，我们歌厅的一位吉林姑娘，仅仅因为一千块钱就献出了初夜，使我下了决心！
他瘸怎么了？多少健全的人八辈子挣的钱也在北京买不起房子，就像我前夫，打一年工挣的那俩钱，都不够他自己祸祸的。
萧汉：于是你就？
明镜：我答应了老邓，辞去了歌厅的工作，嫁给了他的儿子，老邓就成了我的公公。他兑现了承诺，给我买了车，也给了我二十万。
萧汉：小勇的母亲呢？
明镜：小勇说他母亲和他父亲离婚了，现在他母亲已经改嫁了。
萧汉：哦！
明镜：当我穿着高档的服装，挂着高档的首饰，开着红色的崭新轿车回河南娘家探亲的时候，我开心极了。当乡亲们得知我嫁给北京阔少的时候，都快羡慕死我了！
我又买了一大堆东西去前夫家看望我儿子。这时候我儿子也会说话也会走路了，但是只会叫爷爷、奶奶和爸爸，但是不会叫妈妈！
萧汉：靠！
明镜：我给他爸留下一万块钱，让他带好儿子，然后我抱着亲了亲看着我发愣的儿子，揪着心扭头开车走了！结果车还没开出村口，因为泪水糊住了眼睛，一下撞到了石墩上，前面的保险杠都撞废了！
直到现在，我一想起我儿子就心酸的不行！
萧汉：理解！
明镜：我跟小勇结婚半年后我总算是怀孕了，小勇和我公公老邓对我是关怀备至，特别是老邓，想尽办法给我补养身体，一点活都不让我干，而且还专门雇了个擅长胎教和育婴的保姆伺候我。
萧汉：他是为了他家的下一代。
明镜：我那时候认为，就这样过下去也挺好。把孩子生下来，相夫教子，在北京过着富裕的生活，私下再给我老家的儿子打点钱，也就知足了。
可是，不幸发生了！
萧汉：怎么了？
明镜：在我怀孕都快六个月的时候老邓进去了！
萧汉：靠！什么罪？
明镜：原来他是盗墓贼，还走私文物！
萧汉：哇――，这是重罪！
明镜：我说以前问他做什么大买卖他总是不让问呢，这才知道他的钱都不是好来的！
这下他不但蹲了监狱，他的所有财产包括北京的这套大房子都被法院没收了。
萧汉：报应！
明镜：瞧我这命！坎坷吧？
萧汉：是够倒霉，好日子没过多久。之后你怎么办了？
明镜：钱没了，房子、车子都没了，我大着肚子又不能去打工，小勇又有残疾。无奈之下我跟小勇去投奔小勇的母亲，而小勇的母亲真是不错，她不顾再婚老公的反对，不但收留了小勇和我，而且还哭着去监狱探望小勇的父亲！
萧汉：唉，看来还是原配夫妻感情深啊！
明镜：可是，小勇的母亲却因此又离婚了！
萧汉：她二婚老公当然要离婚。
明镜：这时候我回了娘家。当我父母得知我现在的真实情况后，说什么也要让我把肚子里的胎儿打掉，并且说什么也让我跟小勇离婚。
我一想我父母说的也对，我怎么能跟盗墓贼的残疾儿子生活一辈子呢？我要是把孩子生下来，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好命。
萧汉：可你在小勇最难的这时候离婚，还打掉你和他的儿子，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明镜：这话我也对父母说了，可我爸说，在安阳，盗墓掘祖宗坟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小勇天生腿有残疾，可能就是他爹缺德缺的，别的事都可以同情，就这事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生下有他家血统的孩子。
萧汉：别说，你爸还真明事理，他这话说的也对！尽管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挖祖宗坟的人确实不该有后！就算是打专家旗号挖祖宗坟的人也应有报应。
明镜：我也在想，真要是把这孩子生下来，小勇有残疾无法扶养，我自己跟前夫还有个儿子呢，这孩子咋养呢？于是我就听从了父母的话，在医院托人把孩子打掉了！
萧汉：只能这样了。婚离了吗？
明镜：当小勇和他妈听说我打掉孩子了，哭归哭，闹归闹，也只好答应离婚了。
萧汉：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你是无奈。
明镜：人生有多少坎坷多少无奈啊，特别象我这样的女人！
萧汉：你和小勇离婚后又经历了什么？
明镜：别的先不说了。
萧汉：那明天再说好吗？我还想听。
明镜：不行了，你现在有对象了，你这样跟女人聊天对你那个淑女不忠诚也不应该，你好不容易找到你喜欢的女人，好好珍惜吧！
萧汉：可是我……
明镜：我有很多自己经历的和听别人说过的事，我会讲给别的孤独的人听。
萧汉：好吧，那我最近就专心和淑女璐璐来一场走心的恋爱。祝愿你新的听众能从你明镜的讲述里窥见人性的善恶和婚姻真谛！
明镜：好梦，建筑设计师！
萧汉：晚安，婚恋分析师！
第二十七部 冷暴力受害者
太原市南郊街区有一所“玫瑰有约”婚介所，一层是营业场所，有一间女老板用的典雅办公室，还有一间给征婚者用的粉红色调的“一见钟情会见室”。二层是女老板住的地方。
为了给儿子介绍对象，赵大妈今天一早又来到了婚介所。
“前几天给你儿子介绍的那个对象和你儿子谈的怎样了？”明镜问。
赵大妈坐下后一拍大腿：“唉――！我儿子说他和那个女孩又散了！”
明镜不解：“他俩在我这见面时不是互相感觉挺好的吗？”
“谁说不是啊，可他们处了不到半个月，人家女孩说跟他不合适，祝他早日找到心仪的女孩。我儿子都三十岁了，到现在连对象都不会谈，啥时候才能成家啊，急死我了！”赵大妈愁眉苦脸。
明镜：“大妈，您这意思让我给你儿子再找一个？”
“是啊，您别嫌麻烦，求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适合我儿子的姑娘。”赵大妈在恳求。
明镜给大妈沏了杯茶递过去：“我都给他介绍三个姑娘见面了，介绍一个谈崩一个，这样总不是办法啊。”
“要不我再给你加点钱吧，您务必给我儿子说成一个。”赵大妈边说边从衣兜里往外掏钱。
明镜按住大妈的手：“大妈！不用加钱，我服务的承诺是说不成还要退钱呢，无论怎样，我负责到底！”
“你真好，不厌其烦的给人说媒拉线，怪不得年轻人都叫你媒姐呢，反正我儿子的婚事就交给你了。”大妈高兴了。
明镜问：“你儿子他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呢？他自己不会来吗”
“唉――！你给他介绍完了他总是谈不成，他都不好意思见你了。”大妈解释道。
明镜想了想：“你把他的微信号给我，我以陌生女人的名义加他为好友，私下跟他谈谈，看看问题到底出在哪，之后再根据他的情况给他介绍能接受他的姑娘。”
“这个主意好。”大妈拿出手机找儿子的微信号。
在一楼婚介门市忙了一天的明镜，吃完晚饭后到楼上想看会电视，却想起了还没加赵大妈儿子为好友，于是赶紧拿出手机。
赵大妈儿子的微信网名很逗，叫“板砖”，难不成这小子谈不成对象急眼了会给人一板砖吗？明镜觉得可笑。
加成好友后明镜主动跟他打招呼。
明镜：晚上好！
板砖：你好！你是？
明镜撒了个谎：我是用微信搜索功能搜索附近的人搜到你的。
板砖：哦，我第一次加陌生人为好友。
明镜：任何熟人开始都是陌生人。
板砖：嗯，你加我是想？
明镜：我一个人很寂寞，想找人聊聊天。
板砖：我很郁闷，不想跟人说话！
明镜：越不跟人说话不是越郁闷吗？聊聊天把话说出来心情不就好了？
板砖：说了也没人能理解我。
明镜：你说出来我就能理解你，你信么？
板砖：真的不想说。
明镜：你是不是很多事都不顺利？
板砖：要是顺利我就不郁闷了。
明镜：我经历的坎坎坷坷那么多，当年也郁闷过，可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自己没必要郁闷，人总要往前奔。
板砖：也许你说的对。
明镜：我现在什么事都看开了，活的也开心了，你到底因为什么郁闷啊？
板砖：别人给我介绍的对我，谈一个崩一个，你说我能不郁闷吗！
明镜：这么说你是因为谈不成对象而郁闷？
板砖：可不是嘛，我恨我自己太笨！我恨女人都那么难处！
明镜：我也是女人，你可别连我也恨，我可怕你拍板砖，呵呵！
板砖：我没事拍你做什么？
明镜明知故问：对了，你是什么学历，做什么工作的？
板砖：我从小喜欢机械，喜欢汽车，初中毕业后我就上了汽车维修的技校，毕业后先是在4s店工作了几年，现在自己开了个汽车维修店。
明镜：你刚才说女人都那么难相处，你说说，哪个女人那么难处？
板砖：我妈托人给我介绍了三个对象，都那么难处。
明镜：介绍的第一个是什么原因没谈成啊，是不是你看不上人家？
板砖总算开始谈及自己：第一个是去年秋天认识的，是在打字复印店里打工的，二十五岁。第一次我们仅仅见了个面，简单谈几句，之后我请她晚上去饭店吃饭。
明镜：哦，谈的怎样？
板砖：我那是第一次请女孩吃饭，生怕她不满意，我就请她点菜，她让我点。我就挑着贵的点了四样，花了我三百多。
明镜：两个人花了三百多不少了啊，她满意吗？
板砖：上了菜，她没吃几口。
明镜：为什么啊？
板砖：我当时以为她跟我一样，第一次单独跟异性吃饭，放不开。
明镜：你们谈了什么？
板砖：我们都在那傻坐着，她不时拿出手机看时间，刚过了半个小时，菜都没凉，他就要走，我说我开车送你吧，她说……
明镜：她说什么？
板砖：她说：“谢谢你请我吃饭，不过我正在减肥，不能吃大鱼大肉！”
明镜：那她怎么不早说？
板砖：是啊，让她点菜她又不点。另外她还说了一句：“你身上的机油味我受不了。”
明镜：哦！
板砖：她回到家后给我发了条微信，只有一句：“我们不合适！”
等我要给她回微信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把我删了。
明镜：真遗憾，白花钱了！
板砖：第二个见面的是做保险营销的，跟我同岁，挺会说的，我也请她去饭店吃饭了。
明镜：她怎样？
板砖：我接受上次的教训，去饭店前在家仔仔细细的洗过澡，打了好几遍沐浴液，把身上的机油味彻底洗去，然后换上新买的衣服。
到了饭店，我说什么也让她点菜，结果她点了四样海鲜和一个海参汤，花了我六百多。
明镜：我们山西海鲜都贵。
板砖：和她吃饭的时候我主动和她谈将来的生活，可她总是跟我谈保险，说她们公司的保险怎么怎么好。
明镜：她怎么这样？
板砖：她说做她男朋友就得支持她的工作。
明镜：你在她那买保险了吗？
板砖：我说我修汽车，要是有买车险的我可以推荐。
明镜：对啊！
板砖：后来我给她推荐过，可我认识的那些来修车的客户都有熟人干保险，也就没能帮上她。
明镜：就因为这她就跟你分手了？
板砖：嗯！我跟她约会过三四次，光吃饭就花了两千多，连手都没拉过。
明镜：对不起！
板砖：你说什么对不起啊，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明镜赶紧圆话：“我是想说那个做保险的对不起你，白白让你为她花钱。”
板砖：女人不都说喜欢大方点的男人吗？要是男人不花钱女的就会说男的小气，甚至说你不象个男人。
明镜：这两个之后见的呢？
板砖：这个是前几天疫情过去后刚见的，是个看上去挺朴实的女孩，在一家私企打工。这次我请她去咖啡店喝的咖啡。
明镜：这次你懂浪漫了，知道去喝咖啡了。
板砖：是她建议的。
明镜：哦，你说她挺朴实，怎么会要求去咖啡店喝咖啡呢？
板砖：她好像熟悉那家咖啡店，以前可能有人带她去过。
明镜：明白了！这次怎么谈的？
板砖：这次我不太紧张了，她问了我好多问题。
明镜：哦，什么问题？
板砖：她问了我房子多大，我这辆旧车是不是二手的，我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问我要是订婚给她家多少彩礼。
明镜：你和她见面前介绍人应该给她讲过你的情况啊？
板砖：是讲过，但她还问。
明镜：你怎么回答的？
板砖：我说我跟我妈住的房子七十多平，两室一小厅，我这辆车是客户要买新车淘汰的，只花了两千块钱。我一个月有时候挣三千，有时候挣八千，不确定，但疫情关门期间没挣钱。要是订婚我妈能拿出八万，这八万是二十年前我父亲在煤矿遇难赔的钱，原本是三十万，买房的时候花了二十多万，如果订婚，我妈愿意拿出这八万。
明镜：你真实在！
板砖：另外她又问了一个我很为难的问题。
明镜：什么问题？
板砖：她说她婚后想过二人世界的生活，能不能让我妈搬到别处住？等有了孩子再让我妈搬回来看孩子。
明镜：你怎么回答的？
板砖：我心里很生气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给她解释。
我说我不到十岁我父亲就在煤矿去世了，我妈为了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改嫁，现在她都老了，房子就这一套，她能搬到哪去呀。
明镜：她的这个要求确实挺过分的，不过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过二人世界。
板砖：我看她对我挺不满意的，我就又开始紧张了，之后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之后半个月不到，我又请她吃了几顿饭，每次请她都来，但虽然我花钱请她，她对我还是不冷不热。前天她下班时，我到她打工的公司门口接她找地方吃饭，她好像很怕别人看到她跟我在一起，她自己走出老远，等看不到熟人的时候他才上了我的车，弄得我心里挺难过的。
等这次吃完饭，我问她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见见我妈，她说跟我性格差异大，说不到一起，只适合做普通朋友，她祝我早日找到心仪的对象。
明镜：连一个女工都这样，现在的女孩确实太那个了！
不过我要说点作为女人不该说的话：多数女人花男人的钱会觉得天经地义，在女人心里落不下什么人情。她看不起你的时候，你请她吃山珍海味她照样看不起你，吃完了擦擦嘴就走，分手时不会记你任何人情。
板砖：可我能怎么办呢？不花钱人家又会说我小气。
明镜：你心眼好，一定能遇到喜欢你的女人。
板砖：啥时候能遇到啊，我妈为我的心事操碎心了！
明镜：你把你的汽车维修行当做好，多挣些钱，遇到什么事最好不要告诉妈妈。
板砖：今年我还要分期付款购置一台新的汽车检测设备，我想把营业额做大。
明镜：这样才对！
板砖：我心里还是郁闷，为什么我找媳妇这么难啊？我遇到过的女孩都说我不会说话，不招人待见。
明镜：你刚才跟我说的挺好啊，挺能说的啊？
板砖：这是因为我跟你现在是在网上扣字，现实中我跟女孩一说话就结巴了，一点自信都没有。
明镜：你现实的朋友多吗？
板砖：如果来修车的客户不算朋友的话，我没有朋友。
明镜：哦，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朋友呢？有什么原因吗？
板砖：这些话我从没对人讲过，连我妈都不知道。因为我跟你不认识，又是扣字沟通，所以我敢对你讲。
明镜：没事，跟我你可以随便说，我能理解你！
板砖：我今天就当是吐吐苦水。
明镜：快说吧。
板砖：我从小就是个非常自卑的男孩。
明镜：为什么自卑？
板砖：我父亲是个挖煤的，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我们班里有个煤老板的儿子，他是班里的孩子头，别的同学都羡慕他家有钱，都围着他转。而他受家庭的熏陶，原本就瞧不起采煤工，更瞧不起我这采煤工的儿子，何况我父亲还死了。
明镜：煤老板靠采煤工卖苦力挣钱，反过来却瞧不起采煤工，而煤老板的儿子也瞧不起采煤工的儿子，真的太没公道。你跟他打过架吗。
板砖：我倒是真想跟他打一架，但他总是对我避之不及似的。他理都不理我，我连跟他打架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他不理我，弄得全班同学都不理我。
我记得有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拿出一个电动的变形金刚玩具在操场上玩，别的同学都围着她一起玩，我走过去只是想看看。他一见我来了，马上拿着玩具带着同学到别处玩，把我闪在了那里。
还有一次，班里的男同学分两个队玩球，我见他这个队少一个人，我就主动要求加入他这个队，可他宁愿少一个人，也不让我加入。
每次放学的时候，他的身边围着一群同学一起走，而我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踢着石子走。
班里无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看我的眼神都跟看瘟疫一样，好像在不约而同的孤立我。
明镜：你们班主任老师知道吗？他不管吗？
板砖：我想他也是瞧不起我吧！因为别的同学犯错她都会严厉的批评，迟到一会儿就会罚站，而我旷课一天他也不问。
明镜：这老师怎么这样啊？是不是也是个势利眼啊！
板砖：那时我常常想，是不是自己哪些方面做的不好？如果一个人看不起我还有情可原，为什么大家都孤立我呢？
于是我开始主动帮助同学，甚至无缘无故的送给同学小礼物，可即使这样，同学们依然都不愿意搭理我，我送过小礼物的同学也没有一个人知我的情，更没有还礼的！
明镜：老师对你有过评价吗？
板砖：老师和同学们反而都说我不合群！弄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弄得我越来越没自信，而在家里我看到的一幕使我彻底的丧失了尊严。
明镜：看到了什么？
板砖：我上四年级的时候，一天上午班里组织集体活动，我见又没人跟我搭伙，我就逃学提前回家了。拿钥匙开门进家，我听见妈妈卧室里有喘粗气的声音，扒开门缝往里一看，我看到……
明镜：呀――！
板砖：那个男的我认识，是我们大门外扫大街的伯伯！
明镜：你应该理解你妈妈，你爸爸去世的时候她还不老，她为了拉扯你到现在都没找老伴！
板砖：我看到这一幕后悄悄的退了出去，没有打扰他们。我自己在一个小树林里溜达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回家。见到妈妈，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可从那以后，我就变得真的有点孤僻了，不愿再跟任何人说话，不敢和任何人对视，不愿去人多的地方。
总算是熬到了初中，进了新的校门，班里的同学都是新面孔，我心里非常希望从新开始，和同学们能处好关系，一起活动，可是……
明镜：怎么？
板砖：初中的同学都喜欢攀比父母的地位、家庭的条件，以及谁的手机高档，谁的出手大方。
明镜：每个学校的学生都这样！
板砖：我妈那时候是在饭店刷盘子的，我怎么跟别的同学比啊？于是我又陷入了被孤立的境况中。
我在这种状态下学习自然好不了，别说大学，就连高中都考不上，好在我喜欢机械，喜欢汽车，什么复杂的器械我琢磨琢磨就能拆开，也能装上，所以在初中毕业后我就进了学汽车维修的技校。
明镜：看来你有维修汽车的天赋，这个行当挺适合你的。
板砖：在技校里，我专心我的学习，别人爱理不理，管他呢。不过技校的同学不象初中同学那样势利眼，因为在技校上学的同学都是以前学习成绩不好的，都是家庭条件差的。
明镜：这倒也好，谁也别看不起谁了。
板砖：技校毕业后，我先是在汽车4s店打工，就当学技术，后来就自己开店了。
明镜：其实你优点挺多的，心眼也挺好的。
板砖：可我就是学不会交朋友。这些年在社会上与人交往，都是我为别人付出，比如请客吃饭、红白事随礼、帮别人干活等，总是得不到回报，气的我这两年不再那样傻傻的付出了，就算有人有红白事我也不再随礼了。
明镜：其实现在的人际关系，不看你付出多少，而看你有没有地位，如果你哪天把店干大了，发了大财，成了大老板，那时候不需要你巴结别人，周围的人们谁见到你都会点头哈腰。
板砖：嗯，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努力干。可现在最让我心烦的是谈不成女朋友，别人给我介绍的女的都瞧不起我。
明镜：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心仪的并且理解你的女孩。
板砖：谢谢你，借你吉言！
明镜：其实你不是不会说话，你也喜欢说话，只是以前你没有遇到欣赏你的女孩。
板砖：是啊，我多想有个理解我的女人经常说说话啊，给我自信，给我关心。
对了，这位姐姐，你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让我说这么多话的女人，你是唯一听我倾诉的女人，我能在现实中认识你吗？要是有你这样的女人做媳妇，我一生无憾了。
明镜：别瞎说！我虽然理解你，但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板砖：估计你是有老公的是吧？其实我也就是敢在网上这样说，现实中在女人面前我就像老鼠在猫跟前一样胆小。
明镜：我现在没有老公！
板砖：没老公？真的假的？要是没有就太好了。
明镜：你听清楚了，我是说我现在没有老公！
板砖：那意思是你以前有过？
明镜：对，以前有过，并且不止有过一个。
板砖：不止一个？那是几个？
明镜：跟你这实在人，我不想撒谎。我曾经有过五次婚姻，而且生过两个孩子！
板砖：五个？天！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白纸一张！
明镜：怕了吧？你一个没结过婚的，不可能娶我这样的女人，再说就算你想娶，你妈也不可能同意！
板砖：我……
明镜：对了，以后我可以介绍一些车主到你那里修车。
板砖：那先谢谢你！
明镜：你找女朋友的事我也尽力帮忙！
板砖：你让我好感动啊！我们只是陌生的网友，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明镜：别问了，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干活，早点休息吧。
我相信，你这曾经的冷暴力受害者，你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一定会有好老婆，一定会有很多朋友。
板砖：你现在让我感觉不再郁闷了，我会带着你的祝福笑着入睡！
第二十八部 奶 爸
由于疫情过后离婚者激增，这几天玫瑰有约婚介所生意特别好，每天都有十几位顾客光顾，而来的征婚者中男的多女的少，这让明镜感觉很难搞好平衡。
下午都到了下班时间了，顾客们都已离去，明镜正在收拾顾客填写的资料，准备打烊。刚要伸手把卷帘门拉下来，却又忽然来了一位男士。
“老板娘，等会关门，我要征婚！”这位男士上前用手托住卷帘门。
明镜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见这人有三十多岁，中等偏高的身材，上身穿着崭新白色的衬衣，下身却穿着灰色的旧裤子。头发虽然不长却有些脏乱，发黄的面色，戴一副近视镜，整个外表给人以不善打理自我的印象。
“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再来吧。”明镜又累又饿。
“我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来你这征婚，你就等我说完再关门吧！”对方近乎恳求。
“好吧，那就进来吧。”明镜无奈，只好把他让进屋里。
这位没等坐下便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我委托你给我介绍对象，需要先交钱吧？”
“你先填写个资料，再写明择偶要求，我先看看你这活能不能接。”明镜把资料表格递给他。
“我没时间在这填表格，我把孩子一个人撂家里了，我给你交上钱得赶紧回去。”这位一副着急的样子。
“你不填资料我怎么给你找啊？要不这样吧，你加上我微信，你回去后在微信上把你的情况告诉我，钱也可以在微信上转给我。”明镜想了个办法。
“很好，加微信在网上说不影响我看孩子。”这位赶紧拿出手机面对面加明镜为好友，然后匆匆离去。
晚上，这位在微信上把个人资料传给了明镜。
资料上写着：杜仲，28岁，私企技术员，离异，有房，有房贷，无车，月收入5000左右，独自带一两岁儿子。欲寻一位年龄相近、善良过日子的女士为伴。各种传销、资本运作等拉下线的人勿扰。
这个杜仲独自带着一个这么小的一个儿子，等于有长期且沉重的负担，这种情况的找对象特别难。而一般离婚的家庭，如果孩子太小的话，孩子都跟女方。他为什么要带孩子呢？这让明镜有些不解，为了想了解更多的情况，以便帮他找到适合的女方，明镜要跟他语音谈谈。
语音一接通，明镜先听到的是婴儿叫妈妈的声音，之后杜仲才说话。
杜仲：您好，您好！我拿手机接语音，我儿子以为是要和他妈妈通话呢。
明镜：打扰你看孩子了吧？
杜仲：没事、没事。我刚才发给你的个人资料你都看到了吧？
明镜：看到了，不过我看你写的内容象是征婚网站上的词一样，你还在网站上注册征婚了吧？
杜仲：是啊，因为我急着找个媳妇。
明镜：二次择偶要慎重，这可不是着急的事。
杜仲：不急不行啊，没办法。
明镜：是因为你儿子吗？
杜仲：嗯，因为要带儿子，我不能正常去上班，不去上班就不能挣钱，不挣钱就没钱还房贷。
明镜：你在网上征婚征的怎样？
杜仲：前妻离家第二天我就在网上掏钱注册征婚了，到现在没有一个给我来信的，我给一些女士发过上百封信，仅有少数回信的，可是都不跟我谈婚姻。
明镜：那她们谈什么？
杜仲：其中有一个在桂林的，语音一听是东北口音，一问她是黑龙江的。她说她在桂林搞物业，很挣钱，让我去桂林跟她见面，然后在桂林一起打拼。可我说我孩子小去不了，她接着就把我删了，连个再见都没说。
明镜：她肯定是谎称搞物业的，骗你过去，等你去了她们就让你搞传销。
杜仲：真的吗？幸亏我没上当。
明镜：凡是外地人在桂林的，并且让你去那里见面的，基本都是干传销。她们没有亲戚朋友可骗了，就上网上去骗，她们尤其喜欢在征婚网上以征婚的名义骗，因为征婚的往往容易接受陌生异性的攀谈。
杜仲：哦，是这样啊。
明镜：我看你资料上写了拒绝传销的，你应该也知道啊。
杜仲：我是看别人征婚这样写，我也就这样写了。有的不是做传销的，也不加我微信私聊，只是客气的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明镜：肯定是因为你带着儿子有负担，再加上你有房贷负担。如果你不写这些，给你来信的就多了。
杜仲：我原先以为网上那么多离婚单身女人，总会有人看上我，没想到一个都没遇到。
明镜：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女人普遍都很现实。
杜仲：当然知道。
明镜：现在没人帮你看孩子吗？
杜仲：我父亲有脑血栓，我母亲要伺候我父亲，我不能再让妈妈帮我带孩子。我没有去照顾父亲就够内疚了！我离婚前以为离婚后我可以请个保姆帮我带孩子，可后来才知道现在雇个保姆那么贵，我根本就雇不起。
明镜：现在的老人根本就指望不上子女，不给添麻烦已经不错了。
杜仲：我因为在网上找不到，所以只好托你给我找。
明镜：当初你为什么要孩子，而不是你前妻要呢？
杜仲：一方面是因为我家儿子是单传，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把儿子带走，她也能理解。一方面是她要与继任丈夫过二人世界。
明镜：这么说你前妻已经找好了？
杜仲：她跟我还没离婚的时候他们就经常在一起。
明镜：哦，是这样啊！不过现在很多人离婚的原因都说是对方出轨了，但从没有哪个人说是自己出轨造成的。
你们就是因为这事离得婚？
杜仲：算是吧。
明镜：你怎么知道她出轨？
杜仲：既然你问了这些，我也从头说起吧。她叫李惠，跟我是大学同学。
大二的时候我跟她开始恋爱，放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五台山旅游，那晚我们就住在了旅游区的宾馆里。
明镜：你们是第一次在一起吗？
杜仲：我是第一次。我面红耳赤举足无措的，可她倒是挺从容。由于当时过于激动，就没多想。可过了几天我问她，她好像不是第一次，她低着头承认了。
明镜：你介意么？
杜仲：人们都说年少时难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明镜：其实现在年轻的都不太看重这些了，只有六零后往上的人看重。
杜仲：大三的时候她家出事了，他爸爸做买卖赔了，没有钱支付她的学杂费和生活费用了，我就带她回家去见了我父母，并把她的缺钱的情况说了。因为看她是我的恋爱对象，我父母就开始省吃俭用承担我跟她两个的费用，支持她跟我一样上完大学。
明镜：你父母以前都是做什么工作的？都是退休的吗？
杜仲：我父亲以前是国企的工人，现在是退休的，我母亲以前是给人打工的，自己交的社保。
明镜：那你父母当初供你俩人上大学也挺不容易的！
杜仲：大学毕业后，她到了一家商贸公司工作，而我到了现在这家私企工厂。
明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杜仲：工作两年后，我发现她跟她公司的老板关系有点过于亲密，我怕失去她，便提出了结婚请求。她那时候其实对我已经有点嫌弃，但由于欠我家的大情，所以就同意结婚了。
明镜：她跟她们老板？
杜仲：她们老板比她大十五岁，经常开车带她出去。
有一次，她晚上快十二点才回来。满脸通红，连耳根子、脖梗子都红了！从一进门就低着头，说话声音小的象蚊子。
明镜：你问她了吗？发生了什么？
杜仲：我没敢问，我怕她说出点什么。
明镜：你脾气真好，一般男人忍不了！
杜仲：当时心里确实感觉很窝火，但心想如果真炸了锅，除了丢人以外还能怎样呢？我不想失去她！
明镜：那后来呢？
杜仲：后来我们有了共同的儿子，我以为这样她就能把心收回来，可是……
明镜：她改不了？
杜仲：改不了！
明镜：那你们？
杜仲：我的儿子还这么小，为了儿子我也想跟她过下去，可是这时候他们老板与老板娘离婚了！
明镜：于是你前妻就……？
杜仲：她哭了好几回，犹豫了一个月，最终不顾我的挽留，提出离婚了！
明镜：她舍得下孩子？
杜仲：她说即使不离婚，这样的婚姻维持下去对孩子也不好。
明镜：怎么说呢，女人有时候是不理性的。
杜仲：去年秋天我跟她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但是因为她放心不下儿子，又赶上疫情，所以到上个月她才离家。
明镜：那她离家后又来看过孩子吗？
杜仲：又来过两次，但我不希望她再来看孩子。
明镜：为什么啊？
杜仲：我是想，我儿子现在小，不记事，如果找一个善良的女人，可以把他当亲儿子养，儿子也可以把她当亲妈，对儿子将来的心理健康有好处。但如果前妻老来看儿子，儿子就难以接受新的妈妈。
明镜：你的这个想法很对，但你前妻同意吗？
杜仲：她很为难，但还是同意了。
明镜此时听到对面传来孩子的哭声，于是问：你儿子饿了吧，赶紧给他吃点东西吧。
过了一会，孩子的哭声止住后，杜仲道：我给儿子用热奶泡了点饼干，没事了。
明镜：一个大男人带这么小的孩子，真难为你了！
杜仲：我才带了一个来月就知道了，母亲带大一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明镜：是啊！不过我现在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对象了，我一定尽力帮助你早点成家！
杜仲：如果你帮我找成了，我会好好谢谢你！对了，我该交多少中介费？
明镜：看你上有老下有小的，又是个老实人，中介费给你免了！
杜仲：那怎么行？你做的是生意，也要交房租交税，你不能白给我帮忙啊！
明镜：我最近生意特别好，不差你一个人的钱，就这样吧，晚安！
明镜说完挂断了语音，但紧接着看到了杜仲的微信转账，她没有点接收。
第二十九部 代价
今天在婚介所连续给六男六女安排了相亲见面，另外，还收到了原先一个征婚女士送来的喜糖和一张结婚请柬，请她以介绍人的身份于翌日参加婚礼！这让明镜内心感觉十分欣慰同时有了很自豪的成就感，正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但当夜晚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感觉十分寂寞。成就了那么多别人的婚姻，而自己却还是形单影只！虽然过去经历了五段婚姻的挫折，但对婚姻生活依然充满期待。正常健康的男女，谁不想有个家？谁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伴侣？
此时微信上有一位网名叫范聪的人加自己为好友。
明镜：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范聪：你好，我是在征婚网上看到你的，很高兴认识你！
明镜：你是征婚？
范聪：是啊。
明镜：那你做个自我介绍好吗？
范聪：我是临汾市的，离你所在的太原不远；三十一岁，刚离婚，房、车均有，无负担，工作是驾校的教练，一个女儿五岁跟她妈。
明镜：你的身高体重？
范聪：身高175，体重150。
明镜：你的情况还不错的，为什么要到网上来找？
范聪：要找异地的，只能在网上找。
明镜：这么说你想找异地的，可一般人都喜欢找当地的，这样了解和见面都很方便，你为什么要找异地的呢？
范聪：因为我想离开临汾这个地方。
明镜：你在临汾有房子，有工作，为什么要离开呢？难道你想在女方家倒插门吗？
范聪：如果到女方所在城市生活，我可以把在临汾的房子卖了，再在女方所在城市买房。工作嘛，我是一个有经验的汽车教练，哪里的驾校都会欢迎我。因为我在临汾有一个仇人，总找我的麻烦，出于安全考虑，我想换一个城市生活。只要我结婚后不住在女方家里，就不算是倒插门。
明镜：你说的那个仇人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仇啊？以至于把你吓的要躲离原住地？
范聪：他是退伍军人，他心眼特别小，他怀疑我跟他妻子有染。
明镜：你跟他老婆真的清白吗？
范聪：清白、清白。
明镜：那你说说你跟他老婆发生了什么。
范聪：去年夏天，驾校分给我几个学员来学车。其中有一个叫滕红的女学员，浓妆艳抹，穿超短裙，说话嗲声嗲气的。男人嘛，见到性感的女人总是会热情一些，我也一样，对她比对别的学员更关注。
明镜：可以理解，男人的本性。
范聪：她老公就误会了，以为我跟他老婆腾红有事，就带着几个他的战友到驾校来找我算账，幸亏那天我有事不在单位。他放出话来，他要是逮住我，绝对不会轻饶我。
明镜：就这么简单吗？
范聪：是啊！
明镜：你不诚实！你太轻描淡写了，你和他老婆肯定有事！
范聪：我和他老婆真没事，真的！
明镜：瞪着眼睛撒谎，撒谎不累吗？跟我聊最好说真话！
范聪：我顶多就是跟她老婆关系近了一点。
明镜：我不喜欢虚伪的男人！你和腾红出轨了，肯定的。
范聪：……嗯！不好意思，是有过。
明镜：承认就好，别敢做不敢说！
范聪：我是有错，但也不能全怪我呀。
明镜：那还能怪谁？
范聪：也怪她，也怪那倒霉车！
明镜：车？
范聪：去年夏天，由于她科三路考老是不过，她就要求我带她上路去练。因为那是个礼拜天，驾校的教练车不能动，我只好开我自己的私家车带她去郊外车少路宽的地方练，无意间我碰到了她手。
明镜：什么是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啊，是你故意摸人家的小嫩手吧？很多男教练都有这种小动作！
范聪：由于车上就我们俩，在可以手把手教她，我见她也不介意。
明镜：按说科二考试手把手教还说得过去，科三路考要是手把手那你就是故意的。
范聪：我发现你看问题和说话真尖锐，怪不得你网名叫明镜。
明镜：知道我是明镜说话就不要拐弯抹角或者避重就轻了！
范聪：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
她很吸引我，我真的好想！我抓她的手她好像也不介意，于是我就……
明镜：得寸进尺了是吧？
范聪：嗯！后来练到天快黑了，她红着脸说我们回去吧，我就跟她换了座位，我坐到了驾驶座上，正要往回开，却发现车坏了。
明镜：不是车坏了，是你要坏了，一定是你故意让车抛锚的对吧？
范聪：是有点故意，不过车况确实也不好。
明镜：以车抛锚为借口你便……？
范聪：我说今天是星期天，我也不好叫驾校来修理工，而这是郊外，周围又没有个修理厂，我们先去路边小店吃晚饭，吃完饭再说。
她答应了。
吃过晚饭，我给认识的一个修车的朋友打电话，可这朋友没接电话。
明镜：你是装的打电话吧？打的是一个空号吧？
范聪：嗯！我说没办法了，今晚只好先住路边宾馆了。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她给她的闺蜜打了个电话，接着她又给她婆婆打电话，对她婆婆说今晚与她闺蜜做伴，今晚不回去了，如果不信，可以问她闺蜜。给她婆婆打完电话她就关机了。
明镜：她怎么不给她老公打？
范聪：她老公出差了，起码一个月才能回来。
明镜：怪不得她的胆子这么大，原来是老公不在家啊！你呢？怎么对你老婆撒谎？
范聪：我先给我关系最铁的同事也是好友金松发了个微信，告诉他，万一我老婆给他打电话核实，就帮我圆场。然后我又给我老婆打电话，我说我跟金松到外地办事，车抛锚了，今晚回不去了。我又说，如果不信，可以问我的同事金松。
明镜：估计你骗老婆都有经验了。
范聪：就这样，我和腾红在路边宾馆开了房。
明镜：潇洒完了酿成恶果了吧？
范聪：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那个夏天最热的这个月，趁她老公出差在外，一有机会就在一起。但当盛夏的热浪稍退的时候，她老公回来了。
明镜：纸能包住火吗？
范聪：又包了一个月吧，纸还是着了！
明镜：被她老公逮着了？
范聪：不是，是她闹口，他老公和她都以为是闹肚子，他老公就带她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发现她怀孕了！
明镜：她没生过孩子？不懂怀孕的表现？
范聪：是啊，她和老公本来想买了房子，从公婆家搬出来再要孩子的。
明镜：完了，这下露馅了！她怀孕前她老公不在家，他老公再傻也知道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对吧？
范聪：纸终究还是没能包住火！
明镜：你也真是的，人家原本准备老婆以后给生孩子，你倒让人家老婆先怀孕了，换谁也会跟你急！
范聪：措施不得当导致的。
明镜：什么措施不得当啊，你根本就不该做那事，缺德！
范聪：我说真话你却骂我。
明镜：呵呵，好了，不骂了，你说吧。
范聪：她老公到驾校虽然没逮着我，却把我这绯闻闹的沸沸扬扬的。校长找我谈话，说我这是利用职务之便和学员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这是任何驾校都不允许的！但念我以前教的学员考试过关率高，就原谅我这一次，让我以后不许再犯！
明镜：校长对你还不错。
范聪：可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我又被以前的学员投诉了。
明镜：你还有别的事？
范聪：投诉我以前学员考试过不了的时候，以在车管所托关系的名义，让学员给钱。
明镜：哇！还有这事？
范聪：其实很多驾校很多教练暗地里都有这种情况，没人举报啥事没有，可因为我有绯闻传出，就有人火上浇油了。
明镜：这下？
范聪：这下坏了，驾校为了名誉，只好把我开除了。
明镜：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范聪：我失业后又到当地别的驾校找工作，但我的事已经在当地业内传开了，没有人敢用我。
明镜：那个腾红跟你还来往吗？
范聪：是她在她老公的压力下供出来的我，她怎么还好意思联系我？当然，她本身也是东窗事发的受害者。
倒是我老婆很快就知道。
一天，我听到门外有多人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咣咣的砸门，我知道这肯定是腾红的老公找上门了，我就不开门，也不让老婆开门，但他们在门外大喊，说不开门就不走了，吓得我女儿大哭。没办法，我就让老婆开门，让她对人家说我不在家，把来人打发走。然后我躲进了卫生间。
我那羸弱的老婆开门后，那伙人冲了进来，进门就问我在不在家，让我滚出来。我老婆就问他们想干什么？
腾红的老公对我老婆大喊大叫：“你老公把我老婆搞怀孕了，我要找你老公报仇！”
我老婆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啊，我老公跟我挺恩爱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腾红的老公更加气恼：“快把你老公叫出来，当面问他！”
我老婆声音开始颤抖：“他真做了那事吗？”
腾红的老公开始破口大骂，之后说：“我要是跟你干这事，也把你搞怀孕了，你老公愿意吗？”
我女儿吓得抱住我老婆的大腿哇哇的哭。
明镜：你始终不敢从卫生间出来？
范聪：我要是出来，他们几个人不得打死我啊！
明镜：也是啊，你倒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范聪：幸好这时候楼下想起了110的警笛声，警察来了。
明镜：你得救了！
范聪：是我邻居家听到有多人闯进我家，害怕出事，就打了110。
因为腾红老公他们私自闯入我家，对我家人的安全构成威胁，所以警察就把他们都带走了。
明镜：你虽然躲过一劫，但你怎么跟老婆解释呢？
范聪：警察把那些人带走后，我面对老婆非常羞愧，整个后脊梁直冒凉气。
老婆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半晌没说话，不再大哭的女儿拉着她的胳膊劝：“妈妈、妈妈，那些人让警察带走了，妈妈别害怕。”
老婆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然后站起来把女儿领进她的小卧室：“孩子，你自己在你屋里玩一会，我跟你爸爸说说话。”
女儿懂事的点了点头：“嗯！”
老婆背对着我：“是真的吗？”
我那时真想下跪，或者找个地缝钻进。我想撒谎说不是真的，但觉得再隐瞒对她伤害反而更大。
明镜：确实，不如实话实说，求得她的原谅！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我嗫嚅着说。
她猛地回过头喊道：“你还撒谎！人家老婆都让你搞怀孕了，能是一时冲动吗？”
明镜：说的对啊！
范聪：我知道很对不起她，只能扶着她的肩膀劝她：“我知道我错了，你身体这么弱，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会改。”
明镜：她不会原谅你吧？
范聪：她肩膀一晃把我的手抖落，接着又背过身去低下了头。
她的声音这次非常小：“其实――其实――，我也有过――，有过――，对不起你的事！”
明镜：太意外了！
范聪：我当时没听清楚，也没理解，也不敢相信，我在她身后抓住她的胳膊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这次提高了一点：“我也有过出轨！以前我很内疚，不敢告诉你，因为我还爱这个家！可是既然你也出了这种事，我也就不用内疚了，也用不着请你原谅了。”
明镜：这回好，扯平了。
范聪：这次我听清楚了，我感觉到我的脑瓜顶发紧，胸闷憋气，心里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
明镜：什么滋味？
范聪：有苦有酸有屈辱！
明镜差点笑出声：原来男人戴……，是这种滋味啊，涨知识了！
范聪：我真的懵了，我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松口气。
那一晚她在女儿房间睡的。
第二天，我问她那个人是谁？
她说：“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说：“我不能戴了……，连是谁给我带的都不知道吧？”
她冷笑了一下：“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也象那个男人一样带着几个人跑别人家闹吗？让人们都知道你老婆出轨了很光荣吗？”
她的话让我一时无语了！
明镜：你们谁提出了分手？
范聪：当然是她，她接受不了一个出轨的男人。
明镜：你能接受一个出轨的女人？
范聪：我？不好说。
明镜：现在社会和以前相比有一种奇特的变化。
范聪：什么变化？
明镜：以前女人要是出轨男人往往无法容忍，不是暴力就是离婚。而现在变了，如果男人出轨女人反倒无法接受。很多离婚的都是因为男人在外面出轨，女方就要求离婚的。而女方出轨男方一般不会离婚。
范聪：真是这样吗？
明镜：我观察是这样。
范聪：是不是因为男的出轨的比女的多啊
明镜：不是，因为有多少男人出轨对应的就有多少女人出轨。
范聪：那看起来现在的男人比女人面对这事更看的开了。
明镜：确实如此。
范聪：那时候我得知老婆也有出轨后，便一再追问那人到底是谁，可她就是不告诉我。
她于春节前郑重的提出离婚，我也觉得这种婚姻维持下去没什么意义了，也就同意离婚了。
原来打算俩人过完春节就离婚，但是疫情发生了，我们都被迫整天待在家里。
明镜：这期间你们的关系没有缓和吗？
范聪：我们这阶段倒是都想开了，继续同房，只是感觉和以前不同了。
明镜：怎么不同？
范聪：以前在一起是把对方当爱人，而这时候，这时候只是把对方当做异性而已。
明镜：明白你说的意思了。疫情过去后才去办的离婚？
范聪：是，婚姻登记处一上班就去了。没想到那里办离婚的要排长队，远比结婚登记的人多。
明镜：疫情后的离婚潮，离婚的夫妻之多破了历史记录。
范聪：提交了离婚申请后，又等够了一个月的冷静期，总算是拿到了离婚证。
明镜：那你们离婚都没考虑过对孩子的影响吗？
范聪：考虑过，但孩子还小，等不到孩子长大了再离婚。
明镜：也有道理。离婚后她带女儿，那怎么房子给你了？按说谁带孩子谁要房啊。
范聪：原来我是想把房子给她，因为她带孩子，然后我要存款，可是她不同意。她说离婚后她不想再住在这里，她想要存款。
等离婚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为什么她不要房子要存款了。
明镜：为什么？
范聪：离婚第二天她就带着孩子搬进了另一个男人新买的房子里了！
而这时候她才通过微信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了并且说明了真相。
明镜：谁呢？
范聪：她说他一直暗中追求她，为了她这男的一直没找对象。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那天我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结果没想到那个男人就来了。
我老婆那晚被他感动了，没把持住自己！
从那以后，只要我晚上不回来，那个男的都会来，而我晚上没回来，都是和那个滕红在一起。
明镜：是你老婆叫人家来的吗？
范聪：不是。
明镜：那人家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在家？
范聪：我要是晚上不回来，都会让他帮我圆场。
明镜：哇！我知道了，是你的好友金松！只有他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外面。
范聪：我那时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是他跟我老婆……！
我说之前他怎么经常给我女儿买东西呢，我还以为他挺够哥们呢！原来他是打我老婆的主意！
明镜：你在外面和别人的老婆开房，而你自己的老婆在家里出轨，而且还是你的好友，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
范聪：后来我用别的手机号给滕红打过电话，她接电话一听是我，立马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给我回了条微信。
上写：你曾经害苦我了！我做了流产，我老公后来原谅了我，我现在又怀孕了，是我老公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请你不要再联系我。另外提醒你，我老公有机会还会找你算账，你要多加注意！保重！
明镜：你一时之欢，带来的却是……
范聪：三个男人有喜有忧。
明镜：你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名声，你不得不重新开始！
范聪：代价，这就是代价！
第三十部 浮云
明镜又给板砖介绍了一个女孩，是个随父母到太原市里来做小买卖的。让赵大妈通知板砖来婚介所与女孩见面，但板砖这次却没有来。
自从上次在网上与明镜沟通了一次后，一到晚上，尚不知道明镜就是婚介所媒姐的板砖就要求和明镜码字交谈，他觉得明镜才是真正能理解他的人。而明镜虽然对板砖亦有好感，但因为自己经历了五次婚姻，而又生过两个孩子，认为和板砖没有任何希望，所以总是找借口推辞与板砖的继续交流。
这天晚上，刚推辞了与板砖微信交流的明镜，却见又有一位网名叫白帆的人加自己为微信好友。
明镜：你好，你是？
白帆：晚上好！你是媒姐吧？朋友给我的你的微信号，他说你是做婚介所的，经多见广。我心里有很大的困惑，想让你给分析一下，不知你有没有空。
明镜：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啊？
白帆：还是不要知道我朋友是谁为好，因为只有你不认识我，我才能对你敞开心扉。
明镜：明白了！不过我自己本身对一些事也有困惑，也不一定能分析出什么来，你先说说吧。
白帆：二零一六年的时候我追求一个同龄的女公务员失败了。
明镜：那年你多大？
白帆：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还没参加工作。
明镜：公务员看不上你？
白帆：她其实很喜欢我，她总喜欢跟我亲热。
明镜：你长的很帅吗？
白帆：我身高一米八五，那时侯体格强健，浓眉大眼，是女孩都羡慕的那种。
明镜：那时候体格强健，现在不强健了？
白帆：现在瘦了许多。那时候当我提出和她结婚的时候，她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我。
明镜：她觉得你的条件配不上她？
白帆：她说她想找一个也是做公务员的，或者是事业单位的，那样以后生活会更稳定。
明镜：真现实！你被拒绝后很失落吧？
白帆：那天晚上，我独自在大同市灰色的马路上徘徊，雾霾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了昏黄的路灯下。
“小静静？”我马上认出了这个小眼睛、薄嘴唇、一笑就能露出小虎牙，平时总是十分矜持而又天真的女孩，她是我大学的同学。
“白马王子，你失恋了？”她抬头看看我的脸。
“你怎么知道的？看来我把失恋写在脸上了！”我有些吃惊。
“真没想到，当初我们班的白马王子竟然也有失恋的时候！”她好像有点窃喜。
“现在的女人把条件看的比长相重要，把物质看的比感情重要。”我低头承认失恋了。
“在大学里，你根本不会正眼看我这样不起眼的小草，现在我能跟你一起散散步吗？”小静静的眼神里竟充满了期待。
跟小静静边散步我边抬头望天。不知是被雾霾遮住了，还是都躲了起来，这晚的夜空中明月不见，仅有几颗星光寂寥。
对这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同学我心里有些许内疚，其实大学时我知道她在暗恋我，我知道她总是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用她那聚光的小眼睛看我，可我却总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明镜：你那时的眼里只有那些靓丽的校花吧？
白帆：可这晚，她闭着眼睛抬头的时候，我低头吻了她的薄嘴唇！
明镜：你们后来？
白帆：我跟她结婚出乎所有其他同学的预料，婚礼也十分简单低调。有那心理不平衡的女同学竟然在我和小静静的婚礼现场，送给了我一捧小草。
明镜：意思是你这白马王子娶了小草一样的姑娘。
白帆：可正是这个小草一样的妻子用她那小店赚的钱支持我创业！
明镜：她开什么店？
白帆：在一个中学附近开了一家打字复印店。
明镜：那赚不了多少钱。
白帆：也正是这个小眼睛前妻为我生下了一个大眼睛女儿！
明镜：哦，真好！
白帆：我雄心勃勃的开了一家经营数码科技产品的有限公司。小静静给的钱不够，我就从父母那里要，买车钱不够，我就贷款买。
公司投资开起来了，我也成了趾高气扬的老板，我原以为创业会象影视剧里那样辉煌成功，以为公司开起来自己的地位就高贵了，就神气了！可这时候才发现搞公司是要会经营的，是要会算收支帐的，是要有关系客户的，是要有市场的，还要有对员工的管控能力，还要知道怎样合理避税！
明镜：才走进社会的大学生都这么天真，象吸血鬼，吸干父母的积蓄，再挥霍掉，然后再让父母理解你。你不仅是这样，你还挥霍妻子挣的钱，用于支撑你当老板的面子。
白帆：可当时我认为成功就要有付出。
明镜：你心灵鸡汤喝多了！
白帆：公司只经营了半年就难以为继了，我的那些手下员工都走光了。租赁的公司场所交不上房租了，房东不但把我赶了出去，还扣住了办公设施抵债。不仅如此，那时我连购车贷款都还不上了，卖车的汽贸公司把我告上了法庭！
明镜：贷款买车应该是卖方担保，由银行放贷，还不上由银行找卖方追讨，卖方再打官司找你这买方追讨，对吧？
白帆：是的！而且违约后利息和违约金很高。
明镜：那你怎么办的？
白帆：我能怎么办啊，我父母的钱都让我要光了，我都不敢去看他们！还是我那不起眼的小静静找亲戚借钱帮我还上了车贷！
明镜：你这咸鱼能翻身吗？
白帆：无奈之下我北漂了。
明镜：想在北京挣钱？没本事也不好混吧？
白帆：我在北京去过好多家大公司求职，幸好有家经营高档进口化妆品的公司聘用了我。
明镜：这家公司为什么用你？
白帆：因为女总裁……
明镜：女总裁？
白帆：女总裁专门对应聘的男青年进行了面试。轮到我面试的时候，我内心忐忑却又祥装潇洒的坐在她和她的秘书对面。她看了看我的履历，之后睁大眼睛看我，目光中带着某种异样的神情。
我这时也观察了一下她。她看上去是一位中年熟女，年龄大概四十几岁，宽松的高档银灰色服装掩饰不住她的微胖丰满，亮黑下垂的秀发显然是染过的，肉乎乎的脸上细眉媚眼格外迷人，总之，一副白富美阔太太的形象！
她先轻咳了一声后问我：“看履历你开过公司，结婚了，有孩子。那你在我公司上班后，会不会因为想老婆孩子经常请假回家呢？”
我回答道：“老婆同意我到北京来打拼，就是希望我能有前途，我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的。”
她点点头又问：“你是什么性格？会不会完全听从领导的安排？怎么看待个人意志与领导意志？”
我明白了她关心的，便答道：“我性格中坚强的一面要体现在对领导的忠诚上，只有服从领导的意志才能做好工作。我开过公司，知道服从领导的重要。”
她最后问：“你会开车吗？有几年驾龄了？”
我说：“会开，已有两年驾龄了”
她满意的露出了微笑，于是我被聘用了。
明镜：她给你了什么职务？
白帆：给她开车。
明镜：你只有两年驾龄，为什么让你给她开车？她原来的司机呢？是不是看你长的帅啊？
白帆：她原来的司机让她给安排到外地分公司当主管去了，然后就让我给她开车了。
明镜：看来她是别有用心。
白帆：入职后我才知道，这位女总裁叫蔡琴，四十三岁了，大家都叫她蔡总。
明镜：她老公呢？
白帆：她老公很有权势，但平时不跟她在一起生活。
明镜：怪不得她要找帅哥当司机呢！她那车一定很高档吧？
白帆：这么说吧，那样的豪车，整个大同市也没几辆，只不过在北京还不是最高级的。
明镜：大同跟北京当然比不了。
白帆：虽然我只是她的专车司机，但跟着她我也真正的见了大世面，也有很不错的收入，我对她也就马首是瞻了，不久就取得了她的信任。她可以在我开车时放心的和她的私人关系谈隐秘的话题，也可以在车上放心大胆的换衣服。
明镜：她在车上当你面换衣服是不是故意勾引你？
白帆：我尽量只看车外，祥装镇定。
明镜：离家这么久，你还挺有定力。
白帆：可是，那次……
明镜：车里？做什么了？
白帆：不是车里。我给她当司机刚满一个月的晚上，我送她到了她的豪宅，她约请我进去陪她喝点酒，我顺从的答应了。
在她的富丽堂皇的豪宅里，在她典雅的小餐厅里，她让佣人上了几碟小菜和两瓶红酒，之后她把佣人支走。
三杯红酒下肚，她肉乎乎的脸开始泛红，看着我的眼神开始痴迷而又魅惑！而我则感觉血脉贲张且兴奋不已。
她让我扶她上二楼。她的卧室是粉红色调的装饰和粉红色的光影，墙上挂着的是精品著名人体艺术油画。
明镜：别问，你……
白帆：其实我真的不想那样，她那样大的年龄，我本来就有心理障碍，再说无论体型皮肤都跟我家的小静静没法比。
明镜：可你还是……！
白帆：第二天早上，当我在她卧室里松软的水床上醒来的时候，我揉揉眼睛，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我有些发呆。我家爱妻小静静，每天还要在她的小店里忙碌十二小时，挣钱还我欠下的债。我那女儿刚断了奶便放到她姥姥那里寄养，而我却……！
明镜：你这种时候能想起老婆孩子，总算是有点良心。
白帆：从那以后蔡琴好像对我更加满意了，对我也更加信任，有些对她来说不大的事也可以放心的交给我去办，我也能更受到一些大老板们的尊重，我也自然就有了一种上流社会人士的骄傲。
明镜：其实你就是一吃软饭的！
白帆：这点我承认，但是我必须要挣到钱啊，在社会上没钱什么都不是，再清高也没人看得起！
明镜：这倒也是，即便你是美男子。不过，她给你的工资高吗？
白帆：相当于她公司里一个中层主管的待遇吧。
明镜：看来你挺满意。
白帆：前两个月我是满意的，虽然有些丧失尊严，但毕竟钱色都有了，何乐而不为？可是她日复一日的要，而且她如狼似虎般的热烈，使我感觉越来越难以应付。再说她外表再光鲜，但毕竟还是中年妇女的内里，使我的观感和触感越来越麻木，几乎失去了感觉。
明镜：呵呵，支撑不住了吧？
白帆：倒是她每晚让我陪她喝的红酒使我有些上瘾，也只有在红酒的香薰下，我似乎才有激情。
去年春节的时候，她给了我十天的假期，并给了我五万年终奖，还借给我一辆豪车，让我回家过年。
明镜：你回家后怎么面对老婆呢？
白帆：老婆小静静看到我开豪车回来，并且穿着高档大气的服装，先是非常高兴，接着惊讶的问我：“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是工作很辛苦吗？”
其实她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瘦了：“真的吗？我瘦了？可我在北京平时吃的很好啊，工作也比较清闲啊！”
当她的脸贴在我的胸上，并且用力抱紧我的时候我才确认，和我去北京之前相比，我真的瘦了许多！
明镜：哼！你在北京跟那白富美在一起，确实太辛苦了，不瘦才怪呢！
白帆：好在我这半年挣的钱还清了家里的欠款。
半年没见女儿，女儿看见我都认生了，我逗了她半天才让我抱。
这天晚上，出乎老婆的意料，也出乎我的意料，别离多半年才重聚的我们，我怎么不行了？
明镜：哇！
白帆：我当时尴尬至极，还是小静静安慰我：“你可能是太累了，别着急，在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明镜：你老婆真会疼人，真好！
白帆：在家这几天，我开着豪车带我父母和岳父岳母和亲戚到五星酒店吃饭，就连除夕的年夜饭也让我定在了饭店。
同学和朋友聚会时我也开着豪车去，我让男友们嫉妒，让女友们羡慕，感觉自己忒有面子。
明镜：有什么好显摆的！
白帆：可是直到假期结束，晚上和老婆在一起，我还是“不行！”
明镜：没有找出原因吗？
白帆：找原因了。我想可能是我这次回来，再看到小静静，感觉她真的很土气，太平淡无奇了，是不是因为我对她确实没感觉了我才不行的？
明镜：这可能是一个原因吧。
白帆：十天的春节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当我再到北京与蔡琴重聚的那晚我非常害怕。
明镜：怕什么？
白帆：我怕我跟她在一起时，如果也象在大同家里时那样不行的话，我会被她嫌弃。
明镜：呵呵！有可能。
白帆：但是，尽管我心里即忐忑又对她有些厌烦，但怎么我发现我又行了！
明镜：哦！真的？
白帆：真的！这样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明镜：也真难为你了！可是，挺奇怪的。
白帆：第二天下午，她让我到她老公那里去取一样东西。
明镜：你不怕她老公吗？
白帆：我虽然跟了蔡琴半年多了，但我从没见过她老公。去之前我很怕，并且想了很多。她老公那么有权势，万一她老公知道了我和她有苟且之事，设计害我怎么办？或者我一进门，她老公就把我打一顿……
明镜：呵呵，真有可能！
白帆：我恳求蔡琴让别人替我去，我说我怕。
可她哈哈笑了，并且对我说：“小伙子，你不用怕，放心去就行了，也正好让他看看我找的你这个新司机怎么样。”
明镜：你去了吗？
白帆：去了！到了那里，她老公的跟班把我带进办公室。站在她老公的大台桌前，我头都没敢抬，象电线杆子似的戳在那里。
我几乎是屏着气说：“您好！是蔡总让我来取样东西。”
他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我当时感觉腿肚子直转筋，浑身发颤，估计脸都吓白了。
明镜：哈哈，胆小鬼，白长这一米八多的大个子。
白帆：可他肥大的手却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象欣赏工艺品一样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然后笑着说：“不错！回去吧。”
我这时打了个激灵：“蔡总让我取得东西呢？”
他诡谲的又一笑，然后囤着大肚子仰回到大转椅上，手往上一抬，旁边的女秘书马上往他手指上放了一支香烟。
他夹香烟的手向我挥了挥，示意让我出去，我只好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明镜：做贼心虚，虚惊一场！
白帆：开车回去的路上，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原来蔡总她两口子不是让我来取东西，就是让蔡总的老公看看我。可他老公为什么要看我？他一点不知道我和蔡总的事吗？
明镜：我好像猜到了什么，他老公恐怕什么都知道！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破为好。
白帆：从那以后我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但我的身体却越来越差，真的难以支撑了，她对我也开始有了失望的情绪。
去年五一刚过，早上刚起床，她对我说：“在天津分公司有一个副经理的职务，你想去吗？”
明镜：看来你失宠了！
白帆：不在她身边做事还能挣到钱，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可我还得装作依恋的样子。
我努力控制住内心的喜悦，尽量流露出不舍之情：“姐――，如果不在你身边，我会想你！”
明镜：对大你这么多的女人说这种话，真恶心！
白帆：她听我这么说，竟丝毫不动情，反而打起了官腔：“你在我公司表现不错，安分守己，跟我这公司总裁保持了良好的工作关系。你到了分公司以后，要配合好分公司经理的工作。你还年轻，前途无量！”
明镜：她这是变相提醒你，以后不要乱说，就当你们以前只是工作关系。
白帆：可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感觉非常惊愕，因为她给我打这官腔时毕竟才穿好衣服！
明镜：反差太大，你一时接受不了是吧？
白帆：不过很快我就镇定了，立即收回惊愕，站直身子，转为郑重的表情：“敬爱的蔡总，我一定记住您的嘱托，在新的岗位上做好工作！”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镜：之后就去天津了？
白帆：在天津分公司副经理的位置上，我没有什么实权，主要就是分管市场公关部的工作。
市场公关部的女经理叫潘洁，身材修长，有一米七五的身高！银灰色职业短裙套装使她显得十分标致，垂肩黑发散发着香气，面白如玉的脸上总是带着职业微笑，大眼睛里的眼神总是弥漫着温润。
明镜：你这么赞美她是不是你对她动心了？
白帆：当我穿着淡蓝挺拔西装，她跟我站在一起的时候，别人总开玩笑说她跟我象天生一对的两口子。
明镜：可不，你一米八五，她一米七五，她再穿上高跟鞋，你们确实很搭。她有老公吗？你刚不吃软饭了，可别再掉进去，你可别忘了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啊！
白帆：她是离婚的，未生育。面对她，我也曾告诫自己，不能再做对不起老婆小静静的事了，无论潘洁对我再好也不行！可是……
明镜：可是什么？
白帆：去年夏天，小静静带着女儿来天津看我，她站在我跟前，别人的眼神里都流露出异样的神情。我知道他们那眼神的意思，是不理解我这样高高的帅哥怎么会娶了这么个矮小且小眼睛的老婆！
那次经理宴请我们一家三口，其中作陪的就有潘洁。
不知潘洁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跟我和抱着女儿的小静静站在了一起，别的同事顺便给照了张相，接着把照片发给了我。我一看那照片……
明镜：你心理失去平衡了吧？
白帆：单从照片看，我和左边的潘洁太象一对了，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了。而我右边抱着孩子发呆的小静静，根本不象我老婆，倒是象我跟潘洁雇的菲律宾保姆！
明镜：你光看外表吗？
白帆：而小静静这次跟我住在我在天津租住的房子里的时候，我发现，我跟她在一起同房，我还是不行！
明镜：那你老婆她怎么想？
白帆：小静静这次虽然有些失望，但她更关心我的身体，她劝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我还是以为我只是对小静静没感觉了而已。
明镜：好像没这么简单。
白帆：老婆孩子走了以后，我跟潘洁更亲密了，晚上经常会一起在海河边散步。有时候我会轻轻叹气，她会挽着我的胳膊并将头倚着我的肩膀，路过的行人看到我们无不惊艳。
怪那初秋细雨太过煽情，河边古柳下，我双手扶着潘洁的细腰宽胯，禁不住诱惑，吻了她的额头。
她的眼神此时是那么的痴迷，似露珠般晶莹的滴泪从眼角滑到脸颊。
突然她背过身去垂下头：“我们今生有可能吗？”
我闭上眼睛咬咬牙：“我回去离婚！”
明镜：你――你――！怎么能这样！
白帆：那天晚上，我请求潘洁去我住的地方，她说：“等你离婚以后吧！”
明镜：她不想做小三是吧？
白帆：一直到今年春节前，我回到大同家里。小静静教女儿：“快喊爸爸，爸爸、爸爸！”
女儿咿呀学语：“爸――爸爸！”
这一刻，我，我抱起了女儿！
除夕的爆竹声带来的是鼠年的疫情！
我们公司的假期被无限延长了，而这期间我不得不每天二十四小时和静静呆在一起。
明镜：你又行了吗？
白帆：不行，怎么都不行！不仅我自己非常沮丧，连小静静也失望了。
那晚努力了几次后，看我还不行，她坐起来捂着脸哭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真的无法解释，只感觉十分内疚！
我鼓起勇气嗫嚅了半天才说：“静静，我们离婚吧！”
她背过身搂着女儿抽泣了一夜！
天刚亮，她抱着女儿揉揉眼睛对我说：“我答应你！”
这时我反而茫然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疫情过去后我和小静静办理了离婚手续，家里的一切包括女儿都归她。
回到天津，潘洁从我的表情里就看出我已经变成了单身，那一晚，她跟我去了我的住处！
明镜：行了吗？
白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还是不行！
明镜：难道你……？
白帆：潘洁见我不行，二话不说，穿好衣服拿起手包就走了！
明镜：呀――！
白帆：我傻眼了，原来我真的不行了？！
翌日，医院刚一上班，我就赶到了医院的男科。经过检查，医生告诉我，我这是以前长期服用过量刺激性药物导致的！
可我不记得我用过那种药啊？何况还过量？
我突然想起了和北京的富婆蔡琴……
明镜：是不是那红酒？
白帆：肯定是！我说那时候明明对她厌烦。却还是能行呢？肯定是！
从医院出来，我直接驾车去了北京，但到了北京，我却连她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了，只看到她的座驾豪车驶入后，下车给她开车门的司机是位比我当初还强壮许多的青年壮汉，而她穿着绿缎旗袍从车上下来，甩了甩卷发，丰满和风采依旧，挎着嫣红手包，仰头目不斜视的走向办公楼，楼门两边的礼仪小姐躬身迎接并给她开门。
明镜：你傻眼了吧？
白帆：我辞去了工作，我回到了大同，但却无家可归了。
明镜：你可以住父母家啊。
白帆：我不敢对父母讲，也不敢面对他们。
我在小静静的打字复印店马路对面临时租了套房子，我想透过窗户能天天看到她。
明镜：你还爱她？
白帆：可我看到，有一位和她一样不起眼的外卖小哥经常给她送饭，我看到过一次外卖小哥在门口把外卖递给她，我看到她掏出手绢给外卖小哥擦额头上的汗。
明镜：或许……
白帆：或许……祝愿……！
明镜：你的心情？
白帆：你自己体会吧！
沉默好久！
明镜：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有个天津的，叫常虹的人给你的我的微信号？
白帆：我猜想你过去的经历比我还要曲折！
明镜：人生其实就是在用脚写书，即使是自己的书，总要有篇章！不然读什么啊？
我们毕竟还年轻，今后还会有更多内容，亦或精彩、亦或曲折。
往后看吧！
白帆：好，我们往后看！
第三十一部 异父
对于板砖的婚事，不仅板砖的母亲赵大妈发愁，就连明镜也深感为难。给他介绍的他不见，网上却总是给明镜发微信请求交流。明镜实在是不想让这位曾经的冷暴力受害者再受到冷落，所以只好尽量应付着攀谈几句，然后找借口中断。
这晚刚中断与板砖的扣字对话，就又有一位网名叫质能的网友加微信，并且在附言上说：“有话倾诉！”
明镜心想，这些男人为什么总愿意找我倾诉呢？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不过多听听别人的故事倒也增长见识，于是接受了请求。
质能直接发了语音：晚上好！
明镜：晚上好！
质能：我是路过你的婚介所时，看到你门上印有你的手机号，估计也是微信号，就加上了你。
明镜：你加我只是为了倾诉吗？
质能：不全是这个目的，也是为了征婚。如果你认为能帮我找到再婚的对象，我可以给你交钱。
明镜：这么说你也是离婚的？那你怎么不到我店里来呢？
质能：看你店里老有人，估计你在店里太忙，没功夫听我说。
明镜：好吧，那就在这说吧。
质能：我是一家国企的质检员，大学本科，今年二十九岁了。我的身高不到一米七，偏矮，再加上长的不太好看，所以当初找同等条件的对象不太好找。
大前年的时候，我们厂长看我年龄不小了，就热心给我介绍对象。
明镜：哦，看来你们领导对你还挺关心的。
质能：因为我属于那种话不多说、任劳任怨的人，对厂里的产品质量检测一丝不苟。
明镜：领导都喜欢这样的员工。
质能：厂长给我介绍的这个对象叫晓莉，比我小两岁，是一家五星酒店的服务员。她虽然不高且瘦，但却丰满有型，眉细眼媚，我挺喜欢的。
明镜：这样的女孩靠谱吗？
质能：一开始她给我的印象还好，不过现在的女孩有几个真正靠谱的？
明镜：说的也是！
质能：为了让我结婚，我父母给了晓莉家十万彩礼，还给我出了首付买的房子，我俩自己负责还月供。她家陪的嫁妆是一部红色小汽车。
明镜：每月还月供经济紧张吗？
质能：是有点紧张，花钱要精打细算。
明镜：房奴！现在年轻人结婚，如果不是父母给出全款购房，那基本上都是房奴！
质能：娶个媳妇真不容易！
明镜：知道不容易，就要珍惜爱护老婆啊。
质能：我很疼爱晓莉，处处让着她，她也还好，不是太娇气，因为她毕竟不是富人人家的孩子。
明镜：穷人家的女孩结婚后容易知足。
质能：但是结婚后的第一年她没有怀孕，我父母非常着急，我总是猜疑，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对方有问题。
明镜：到底是谁有问题呢？
质能：结婚第二年春节刚过，我怯怯的问：“晓莉，我们结婚也一年多了，到现在你也没怀上孩子，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要不咱俩都去医院做个检查？”
她说：“我们还这么年轻，去做检查多不好意思啊。”
我说：“我听别人说过，女人20岁以后，越早生孩子越好，如果太晚了，你都老了，可孩子还没长大。”
她有点不耐烦：“别着急，一定能怀上，不过要生就生一个基因优秀的孩子！”
我有点不懂：“我不抽烟，不喝酒，而你在酒店为了应酬会喝点酒，但我觉得问题不大。我们的孩子要是生下来应该是健康的，至于基因是不是优秀这又怎么说呢？”
她咬了咬嘴唇：“但愿以后生下的孩子比你高！”
明镜：听这话他有点嫌弃你。后来她怀孕了吗？
质能：这次对话未出俩月，经检查发现她真的怀孕了！我俩和双方父母都非常高兴，对她更是疼爱有加。为了照顾她，我妈专门住到我家做家务，不让她干一点活。
明镜：对你家来说，这是大喜事！
质能：到了她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再去医院检查，没想到她怀的竟然是双胞胎！
明镜：喜上加喜！
质能：这可把我高兴坏了，平时从不多言的我，在厂里逢人就吹，告诉人家我老婆一胎怀俩。
明镜：呵呵，显得你有能是吧？
质能：好事还不止这些呢，这个时候我被厂长提拔成了质检科长，工资也大幅提高了。
明镜：看来你走狗屎运了。
质能：我这个年龄能当科长的，全厂就我一个！
明镜：看来你们厂长格外器重你。
质能：去年初秋，俩孩子顺利生下来了，竟然是一对龙凤胎！
明镜：真的呀？你太有福气了！
质能：给俩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当时有点犯愁。我和她双方的父母文化都不高，起不出有文化内涵的名字，而我取的名字晓莉又不满意，想来想去，晓莉建议，请我家的贵人厂长给起名字。一来厂长知识渊博，一定能取出好名字；二来显得跟厂长关系亲近，以后也能对我更加关照。
明镜：你老婆这个主意好！
质能：我按父母的建议，专门买了两瓶茅台酒，送到厂长家里请厂长给我两个孩子起名字。
有点谢顶的厂长，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我，并且接受了我让他给孩子起名的请求。不过那时候他有点吊诡的一笑，让我心里很不自在。
明镜：哦，不明白！
质能：他从书架上取下大辞典，非常认真的挑选合适的字，最后结合命相给俩孩子分别取了名字。
男孩叫“坤，”女孩叫“玥”。
明镜：挺好的名字啊！
质能：俩孩子满月那天，厂长帮我们订酒店办的满月酒，亲朋好友，加上厂里的同事，竟然摆了50桌！
明镜：每桌十人的话，这么说来了五百名左右的客人，收了不少钱吧？
质能：是收了不少钱。因为我新晋科长，人缘突然好了起来，平常不来往的见了面也都开始搭话，再说有我们厂长跟着操持，来的客人自然很多。
明镜：你们是国企，你这样请客收礼，会不会涉嫌违反组织纪律啊？
质能：我毕竟不是党内干部，没事的。
明镜：影响总是不好吧？
质能：要说有影响也有，那就是让更多人看得起我了。
明镜：这倒是。
质能：那天在喜宴上，很多客人要求看看这对龙凤胎宝宝，我就跟老婆把俩孩子抱了出来。
这俩孩子只要别人一逗就笑，特别是晓莉抱着的男孩坤，一笑还露出俩酒窝，太可爱了，人见人夸！
我们厂长笑着接过坤，亲热的用他的大脸蹭孩子的小脸，逗的坤哏哏的乐。
可这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弄得我十分尴尬！
明镜：什么话？
质能：那人开玩笑说：“厂长，这孩子一笑俩酒窝，怎么长的象你啊？哈哈哈！”
明镜：哦，真象吗？
质能：他这一说，厂长的脸竟然红了：“人家大喜的日子，别胡说八道啊！”说完赶紧把坤递给晓莉。
明镜：该不会真有问题吧？
质能：喜宴上大家开开玩笑很正常。我虽然觉得尴尬，但也没有多想。
明镜：光顾着高兴了是吧？
质能：也许是乐极生悲吧！也许是祸根一直存在吧！
明镜：怎么了？
质能：俩孩子半岁的时候，女孩玥的小脸总是发黄，而且爱哭，我妈以为孩子是肝功不好，就抱着玥去医院检查化验，检查发现玥没什么病，只是缺少某种维生素，以后多补补就好了。
我妈就放心的把玥抱了回来，然后随手把化验单放在了桌子上。
我这时留意了一下，拿起化验单看了看。
明镜：发现了什么？
质能：我看到孩子的化验单上显示女儿的血型是o型血。
我心想不对啊，我和晓莉的血型都是a型血，怎么玥的血型会是o型血呢？
明镜：真的？怎么会这样！
质能：我赶紧跟我妈带着俩孩子又去医院，确认玥确实是o型血，也就是说不可能是我的女儿！
明镜：那儿子坤呢？
质能：儿子的血型是ab型，竟然也不是我的儿子，而且竟然和女儿也不是同一个血型，也就是说这对龙凤胎不是一个父亲的！
明镜：天啊――！太不可思议了！有没有搞错啊？
质能：为了怕搞错，当天没有惊动晓莉，第二天在晓莉去上班后，我又请假跟我妈抱着俩孩子又换了一家大医院去做化验。
没错！可以确认！俩孩子都不是我的，而且俩孩子不是一个父亲的！
明镜：这也太造孽了，你前妻晓莉是什么人啊？
质能：以前我总以为她在酒店工作，难免有应酬，可没想到她……
在医院一确认结果，我当时就傻了，不知该怎么办。我妈当时就急了，当时就要到酒店去找晓莉算账，还是医生劝解她：家里发生这事最好别声张，如果声张出去无论对我和俩孩子都不好。
我妈虽然气的直跺脚，但为了我的名声，就没有去闹。她看了看那俩孩子，骂了句：“这是哪两个孬种造孽生的野种的孩子啊，我不管了！儿子，你也不要管！”
说完我妈扭头走了！
原本为之骄傲的龙凤胎，却是别人的野种，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但看到俩孩子躺在医院走廊的躺椅上哇哇的哭，我还是把俩孩子一起抱回了家。
我把卧室的门关上，任凭俩孩子在卧室里争先恐后地哭。
我从酒柜里取下以前请客时剩下的烟和酒。
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从来没有抽过烟的我开始吞云吐雾，很少喝酒的我开始以酒浇愁。
明镜：酒入愁肠愁更愁！
质能：我在想：在工作中产品有一点瑕疵我都能检测的到，而俩孩子不是自己的却才发现，我怎么这么傻？我怎么这么窝囊！越想就越生闷气，禁不住把半瓶白酒摔在地上，屋里立即酒气弥漫，玻璃渣子遍地！
我哭了，平生第一次哭的这么伤心！
仍禁不住恼怒，我把酒杯砸向鱼缸！鱼缸立即碎了，里面的水和一群金鱼冲到地上，那金鱼在水渍和玻璃渣中间挣扎摆尾！
明镜：你这种平时挺闷的人发起怒来也挺吓人的！
质能：晓莉回来了，看到家里成了这样，惊叫道：“怎么了这是？有人抢劫了？妈啊！快报警！孩子呢？”
我咬牙切齿，上去就给了她一耳光！
我对她吼道：“滚――滚――！带着你的这俩野种快给我滚！”
明镜：天塌了！
质能：她一手捂着被我扇出手指印的脸，倚着墙，睁大眼，张大口：“你说什么？野种？”
我把验血报告摔在了她的脸上！她惊恐的缩着脖子：“孩子不是你的？”
她俯身把掉在地上的验血报告捡起来，哆嗦着看：“怎么会这样？！”
质能：我再次对她怒吼：“滚――！快给我滚――！”
明镜：唉――！
质能：她哭着冲进卧室，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哭着走了！
明镜：我想说，她再不对，但孩子是没错的。
质能：我那时真的崩溃了，连着几天以泪洗面，连着几天没去上班，我的科长职务也被撤了。
明镜：太悲催了！
质能：冷静之后我在想，那俩孩子究竟是哪两个男人的呢？
明镜：是该搞清楚，不然养了半天，都不知道是谁的！
质能：我回想起给俩孩子过满月时有人开的那个玩笑，仔细想想坤这孩子跟厂长长的还真象！
明镜：怀疑的有道理！对了，晓莉不是厂长给你介绍的吗？这么说他们早就认识！
质能：再说就因为我几天不去上班，他就把我的科长职务撤了，我就更怀疑他了！他原先提拔我，是不是因为我养的这个坤是他的，他才关照我？现在听说我知道了，并且和晓莉闹翻了，他才故意报复我呢？
明镜：真有这可能！
质能：我找到晓莉娘家，见到晓莉，质问她那俩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只是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是谁的孩子就是不说。
离婚！别无选择！
明镜：她同意吗？
质能：她好意思不同意吗？就这样我跟她办了离婚。由于她有愧于我，所以离婚时她什么都没要，净身出户。当然，那俩孩子肯定归她。
明镜：到现在，她对你说过那俩孩子是谁的了吗？
质能：还有更让人想不到的，我先喝点水，一会再对你说。
明镜：好吧，那一会见！
暂时挂断了和质能的语音通话，明镜打开一瓶饮料，边喝边想：人和人，有没有血缘关系真的很重要！
一会这位质能又能讲出什么离奇事件呢？
第三十二部 血缘
质能再次请求与明镜语音对话。
明镜：你开始的时候说你是个不太爱说的人，可你刚才挺能说啊？
质能：因为这是在网上，可以有什么说什么。
明镜：嗯，有些人确实是这样，平时话不多，但在网上特别喜欢倾诉。
质能：我刚才说的我家里的丑事，你听了会笑话我吗？
明镜：不会笑话你的，只是觉得非常离奇。你刚才没说完，接着说吧。
质能：我跟晓莉虽然把婚离了，但我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来气，就不肯善罢甘休。在我的推测中，厂长和晓莉很有可能是有问题的。为了证实这事，我就去晓莉娘家去找她问个清楚。
到了晓莉娘家，她爸总算是通情达理，向我这前女婿道了歉，也说是晓莉做错了事，确实对不起我。因为这事，他也把女儿臭骂了一顿，因为怕丢人，就没让晓莉带孩子在家住。现在晓莉带俩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住了。
我又找到了晓莉现在的住处。
当她给我开门的时候，我的怒气消了一半。
明镜：为什么？
质能：跟我离婚才十几天，她竟然面黄肌瘦了。
我又听到了里屋俩孩子的哭声，心里非常难过。我想进屋再去抱抱俩孩子，但我咬牙忍住了！
明镜：你对她和俩孩子还是有感情的！
质能：我竟然鼻子一酸，眼睛里涌出了泪水！
她见到我后表情有点慌张，用围裙擦了擦带洗衣粉泡沫的手：“你怎么来了？”
我原本想追问她那俩孩子到底是谁的，但听到俩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凄厉，便低声说：“你先喂孩子，孩子不哭了再说。”
她指指客厅里的旧沙发：“那你自己先坐会，”说完她进到里屋奶孩子。
我站在她的卧室门外，看着她一边一个的奶孩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等俩孩子不哭了，她放下俩孩子出来问我：“什么事？”
我这时候反而没好意思问，而是重重的坐到沙发上。
她给我倒了杯水：“你还是想知道吧？”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
她轻声叹了口气：“我们都离婚了，孩子又不归你管了，还问这些有什么用呢？”
明镜：她说的也是，她和孩子现在跟你没关系了。
质能：我对她说：“可我心里……，窝囊！”
她说：“那天你打了我，还把家砸了，我没怪你，我对你说过，我对不起你！”
我喘着粗气问：“晓莉，你告诉我，其中那个坤是不是厂长的？”
明镜：她怎么说？
质能：她咬着嘴唇，头压的很低，硬着耳根子说：“不是！”
我立即意识到，她似乎是在撒谎，虽然她说孩子不是厂长的，但是她似乎不否认和厂长有暧昧关系。
我再次感觉到屈辱，声调严厉了许多：“你说实话，你和厂长是不是早就有那事？”
她突然站起来，拉着我的衣袖把我也拉起来，然后往门外推我：“你快走吧，我不想说这些，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被她推出门外，门被她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我听到她在屋里哭泣！
明镜：也许你刚才问的戳到了她的痛处，看来她跟厂长确实有私情。
质能：我当时立即产生了报复厂长的念头。
明镜：你想怎么报复？你不怕丢了国企的铁饭碗？
质能：我要去告他！我在工作上又没有什么错误，也就是因家事请了一个月的假，他能把我怎么样？
明镜：你告他什么呢？你有什么证据呢？
质能：我要告他道德败坏，与别人的妻子有奸情，破坏别人家庭，那个孩子坤就是证据！
明镜：那你怎么证明坤是厂长的呢？
质能：这也是让我最犯难的地方。如果晓莉不说出真相，如果不能进行基因比对，就无法证明。
我的内心是百感交集，非常的憋屈。
当我去上班的时候，我发现我的事不胫而走，我成了厂里同事们议论的对象，而且我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我！
雪上加霜的是，由于我工作中总是分神，漏检了一批产品，使几件残次品出厂了，之后很快受到用户的投诉。厂里调查后，确认了我该负的检测责任，不但给了我处分，还把我调离了质检岗位！
崩溃！那段时间我的内心真的崩溃了，我都不想去上班了。
明镜：千万别丢了国企的工作！
质能：为了报复厂长，我开始写匿名信。
明镜：不敢署自己名吗？
质能：一来事情出在自己前妻身上，不好意思写真名，二来我确实是没有证据。
明镜：信发出去了吗？上面有人来调查吗？
质能：不说匿名告状的事了。
明镜：理解！
质能：由于工作中我难以集中注意力，导致又出了责任事故。
明镜：事大吗？
质能：我听说厂里领导层研究了，要解聘我。
明镜：麻烦了！
质能：娶了个老婆，生了对龙凤胎，工作上又新提拔的科长，原本多么幸运啊？可是，狗咬碎泡空欢喜！仿佛一夜间，俩孩子怎么就都不是自己的了？和老婆也离婚了，家也散了！刚提拔的科长被撸了不说，现在连工作也要丢了！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明镜：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质能：那天夜里阴雨绵绵，我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失魂落魄的走在马路上的快车道上。
明镜：在快车道上走，你不想活了！
质能：我干脆把命交给老天爷，看看有没有哪辆车一下把我撞死！
明镜：可你这样会连累人家司机啊！
质能：每辆车从我身边掠过都会减速，有的司机会把头探出来骂上一句。
当我在快车道上走过第七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
明镜：你……
质能：我飞起来了，飞到了马路护栏外面的人行道上！
疼，我的左腿好疼！
我坐在地上，双手握住已经不能动的左腿，咧着嘴喊疼！
让我飞起来的是一辆小型的suv车，车上下来的是位风骚的中年女人。她当时吓哭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出手机打120和122。
当我手术后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左腿打着夹板、缠着绷带。
我听到旁边有人抽泣，我扭头一看，晓莉在擦眼泪。
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她用手背摸摸鼻子：“交警给我打的电话，他们在你身上找到了你的手机，看到上面有我的手机号，而且还标着‘爱妻’俩字。”
我鼻子一酸：“忘改称呼了！”
她背过身去又恸哭起来：“都是我不好！”
那天上午，直到我父母闻讯赶来的时候她才悄悄的离开。
明镜：如果按你讲的，她除了那方面太开放以外，其实她挺好的，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质能：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原谅她！
明镜：唉――，也是！
质能：过了几天，厂工会来人代表厂领导来看望我，顺便告诉我，等我伤养好了，我可以回质检科了。我问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厂长“开恩”了。
我还是不解，他便小声对我说，是因为我前妻晓莉给求的情。
明镜：看来还是晓莉面子大呀！
质能：但我听了以后头皮都麻了，这样的人情我不能领！
一个多月的时候我的腿伤基本痊愈了，但我就真的是不想再回那个厂上班了！
明镜：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放弃了国企的工作，你知道以后会很艰难吗？
质能：我父母知道我这个想法后，说什么也不让我辞职，我只好以腿伤为由继续请病假。
明镜：那也不是长法啊。
质能：今年春节，疫情发生了，单位停工了，这下不用请病假了。
明镜：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质能：在家憋了两个多月，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也开始冷静地思考，不时的还会想晓莉和她的两个孩子，我想去看看她和孩子。
明镜：去了吗？
质能：那天我在她的门外徘徊了好久，我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还要来看她们？见到她该说点什么？
犹豫再三，我还是敲了门，但开门的是一位大妈，她问我找谁，我告诉她我找租房的晓莉。她对我说晓莉和孩子前两天退房了，她看到有一辆豪华轿车来接的她们！
我赶紧拨打晓莉的手机，但显示已是空号！
明镜：哇！怎么会这样？
质能：那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明镜：后来呢？
质能：三天后，我用仅有的十块钱买了一瓶白酒，没有酒肴。
我沉醉在象垃圾堆一样的家里，我想让自己忘了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上出来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提示，我正要删除，却看到短信上说，我的银行账户上转入了一百万！
明镜：一百万？
质能：我揉了揉惺忪的醉眼，看清楚了，没错，就是一百万！
明镜：是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
质能：这一定是晓莉，晓莉打给我的！她有钱了！
明镜：可这钱一定是别人给她的。
质能：这时的我不知该大悲还是大喜。这钱证明她和俩孩子已经属于他人，这钱也意味着我今后的生活会有极大改善。
明镜：钱！
质能：这时我手机上的qq又提示有新邮件。
我用电脑打开邮箱，看到了晓莉发给我的一封信。
明镜：哦，信上说什么？
质能：我再打开电脑上的qq信箱，我用语音读给你吧。
明镜：好。
质能：她写道：
亲爱的！
请允许我再这样称呼你一次吧！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真爱，给过我一个家！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好妻子，但我以后会做一个好妈妈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揣度那俩孩子是谁的，思来想去，我觉得确实应该把真相告诉你，但我说了希望你不要再生气。
首先告诉你，我跟你们厂长在认识你之前就有那种关系，只是他有一个特别有钱的私企老板朋友也看上了我。因为我，他和那个私企老板闹翻了。为了不让那个老板把我带走，他就把我介绍给你当老婆了。
我在怀孕前，那个私企老板又来找过我，因为他给的钱多，我就同意去他房间了。事后，他收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就走了。
这时候，我还没穿好衣服，我们酒店的一个人就进来……
其实，在酒店工作很多长的好看的女的，为了挣钱，都有这种现象，你不要太见怪！
我们酒店这个人因为还在酒店工作，我就不说是谁了。
十天前，那位私企老板又给我打电话，我就把生了一对龙凤胎的事告诉了他，并说俩孩子都是他的。
没想到他听后高兴的不得了，他说他正好想多要个孩子，我这是龙凤胎就更好了，他说他可以收留我和俩孩子。
其实他都五十多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可看到俩孩子跟我过苦日子，我实在是不忍心，为了孩子我跟了这位私企老板。
我现在有钱了，可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害的你差点丢了工作，又出了车祸，给你的一百万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你有了这一百万，可以再讨个好老婆，过好日子。
对了，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俩生理上谁有问题了吧？你去医院看看男科吧，否则以后即使再成家，也会再出问题的。
祝你幸福！
明镜：看来那俩孩子确实没有一个是厂长的，你错怪厂长了。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质能：收到那钱和她的信，我对她的恨意悄然消失了。
明镜：我看主要还是钱的作用大，你得到了一百万，心理上自然平衡了吧？你会不会还要庆幸啊？
质能：不过她信上说的很真诚，她的心比绝大多数女人善良，我觉得她不是坏女人！
明镜：你们男人啊，如果有了经济利益，别的事也就自然看淡了，对吧？
质能：反正我现在不再怨恨她了。
明镜：当然啦，这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质能：你的话里带刺啊？
明镜：不过她好像又欺骗了那个私企老板。俩孩子只有一个是私企老板的血缘，她却说都是。
质能：她这样说也对，这样就可以让那个老板对俩孩子都当亲生的，都一样疼爱。
明镜：可是我总觉得，这类的事隐瞒是不道德的。比如其中那个不是老板亲生的，那这孩子将来有权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她的亲生父亲也应该知道有这样一个孩子吧！
质能：我觉得现在人们把血缘关系看的越来越淡了。
明镜：可如果你不介意那俩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又何必离婚呢？
质能：主要是我有被欺骗的感觉。
明镜：对了，忘了问你，你去医院检查过自己吗？你生理上到底有没有问题。你告诉我，我好帮你找对象啊。
质能：不好意思，确实有点问题，不过正在吃药医治，医生说很快就会好。
明镜：还是等你治疗好了再找对象吧！
质能：我只是要孩子有问题，那方面呢也可以的，你现在就可以帮我物色。
明镜：好吧，我尽力。听了你的倾诉，我对你也有所了解了，你能把最隐私的事都对我说，说明你是诚实的人。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质能：谢谢你听我倾诉，谢谢你对我的理解，我以后有什么事还会对你说。
晚安！
第三十三部 无奈的婚骗
仅仅是因为网上的那一次倾诉，仅仅因为得到了理解，板砖便把明镜当成了知音。
这天晚上，板砖再次在微信上请求交流。
板砖：你好，还那么忙吗？
明镜对板砖的执着有所感动。
明镜：你也好，这会不忙了。
板砖：总是打扰你，你不介意吧？
明镜：没关系的，我倒是赞赏你的真诚和质朴。
板砖：你可能不信，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人说赞赏我。
明镜心里一颤：真的吗？你身上明明有许多优点啊！
板砖：可在别人的眼里我既不会说话也不会交际。
明镜：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板砖：嗯，我知道。
明镜明知故问：最近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吗？去见面了吗？
板砖：我老妈托婚介所的媒姐又给我介绍了一个，但是我没有去见面。
明镜：为什么？你不想讨老婆了？
板砖：现在的女孩，无论贫富俊丑，都太物质了，也太难交往了，我没信心了。
明镜：可你要知道，哀莫大于心死，你一定不要丧失信心，一定要重燃热情，你总不能光棍一辈子吧。
板砖：只有遇到你这样能理解我的女人我才能迈出这一步。
明镜：比我好的女人有的是，我根本不适合你，其实也配不上你。
板砖：为什么啊？
明镜：不说这些了，你的汽修生意现在还好吗？
板砖：疫情过去至今，我店里来修车的人越来越多，都快忙不过来了。
明镜：你不是说要进先进设备吗？怎样了？
板砖：钱不到位，在犹豫是否贷高利贷。
明镜：还差多少钱？
板砖：还差三四万吧。
明镜：那不多啊，努把力不就挣出来了吗？
板砖：再要有四五个月就够了。
明镜：那不能找亲戚朋友先借一下吗？
板砖：我家的亲戚还找我妈借钱呢，有的都借好几年了也没还。至于说朋友，以前对你说过，我没有朋友。
明镜：那你把我当朋友吗？
板砖：现实中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朋友就好了，只是我们至今只是在网上交流。
明镜：假如我把钱借给你呢？
板砖：怎么可能，现实中找别人借钱都那么难，更别说你只是一个网友了。
明镜：假如！
板砖：假如是真的，那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明镜：你能保证把你的汽修店做大做好吗？
板砖：如果进了先进设备，我就能修更高级的车辆，挣得钱肯定就多了。
明镜：好吧，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借给你五万。
板砖：姐姐，别逗弟弟了！
明镜：逗什么逗，给我卡号！
板砖：啊――！我怎么觉得像在做梦？那你要多少利息？还款期限多久？
明镜：利息是你汽修店做大后你能娶上老婆给我的喜糖，还款期限是你宽裕以后。
板砖：等会，我用榔头敲一下手指。
明镜：干什么？
板砖：手指疼，我不是在做梦。我把银行卡号给你。
明镜：收到了吗？
板砖：有银行的短信提示，你真的给我转入了五万！这是真的！
明镜：你的手指没砸破吧？
板砖：没事。姐姐，你是我的天使也是我的贵人！
明镜：我既不是你的天使，也不是你的贵人，我只是一个离过五次婚，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板砖：那又怎么样？那些清高的女人，除了势利眼就是冷漠，你比他们高尚多了。
明镜：好了，不说了，你以后专心干好你的汽修店吧，我还等着吃你喜糖呢！
板砖：我会努力的，姐，你先休息吧，我再高兴会。
明镜：晚安！
板砖：谢谢！晚安！
做了一回高尚且慷慨大方的事，明镜心理上十分愉悦，但过了一会不免又感到有点担心。这五万块钱，虽然不是太多，但却是自己目前所有的积蓄，如果以后板砖的店没干好，还不了怎么办？或者以后板砖象社会上其他很多人那样没有诚信不想还了怎么办？可自己这样支持他又为了什么呢？自己怎么就头脑一发热把钱打给人家了？直觉告诉自己，板砖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既然钱都已经打过去了，就相信人家和自己一回而不必后悔。
躺在床上的明镜，辗转难眠，思绪杂乱。一会想那位冷暴力受害者板砖，一会又想自己过去的那些坎坷，而总是挂心的还有自己生的那俩孩子。俩孩子在各自的家里现在都还好吗？各自的爸爸和后妈对他们怎样？特别是后来生的那个女儿，那么瘦弱，现在长胖了吗？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明镜的思虑，一位网名叫遐客的网友请求加为好友。
遐客：晚上好！
明镜：晚上好！
遐客：请问是单身吗？
明镜：为什么这样问？
遐客：因为我是在征婚网站里看到你联系方式的。
明镜：如果不是骗子，那上征婚网站的都应该是单身。
遐客：你觉得女士征婚是不是比男的容易一些？
明镜：肯定是的。
遐客：但女的比男的更挑剔是吧？
明镜：这是普遍现象。
遐客：那你希望找什么样的？
明镜：心地善良的，勤劳的。
遐客：可一般女孩都想找条件好的。
明镜：谁不想找条件好的啊？可首先他的心地要善良吧，否则他再有钱也不会付出。
遐客：你说的真对！我不知道我的条件是不是适合你？但我自己觉得我是善良的
明镜：你什么条件？
遐客：我是太原的，三十一岁，离异的，一个女儿随前妻。我在私企做业务员，有车无房。
明镜：那你住哪？
遐客：目前租房。
明镜：你身高体重多少？
遐客：180/160
明镜：哇，你的身高体重很好啊，长的很帅吧？
遐客：反正是浓眉大眼的。
明镜：那追你的美女应该不少啊，你怎么也要到网上来找？
遐客：愿意做我女友的倒是不少，但却没有人愿意嫁给我。
明镜：是不是因为你没有房子？或者没钱？
遐客：是！
明镜：你不是结过婚又离异的吗？
遐客：是结过婚，也正是因为没钱没房离得婚。
明镜：那她当初为什么选择你呢？为什么嫁给你又要离婚呢？
遐客：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
明镜：那你就慢慢说，我做你记忆的备份。
遐客：以前的我形象举止潇洒，说话诙谐幽默，现在没这个心情了。
明镜：受打击了？不自信了？
遐客：现在成熟了，落地了。
明镜：你这个年龄成熟不到哪去。
遐客：以前自己总说做过什么都不会后悔，可现在……
明镜：知道后悔了？
遐客：肠子都悔青了！
明镜：什么事让你后悔成这样？
遐客：我23岁那年，在一个加工安装铁栅栏的私企打工，在车间里干活。
明镜：看来你学历不高。
遐客：有一位和我同岁叫小枣的女工，总是喜欢听我说话，而且目光总是在我脸上凝神。
明镜：暗恋你了？
遐客：可她小鼻子、小嘴、小眼睛，个头也不高，还总是素颜，挺不起眼的。。
明镜：像小草，不像鲜花，不吸引你是吧？
遐客：我那时候虽然家庭条件不太好，学历也不高，但因为长的好，又受很多漂亮女孩的青睐，所以有点心高气傲。
明镜：一个小小的人物，仅仅因为长的帅就心高气傲，说明你那时候不成熟。
遐客：这一年的盛夏，我妈患乳腺癌住院了，准备做手术，我一个人请假伺候我妈。
明镜：你爸呢？
遐客：我父母是离婚的，我爸已经另外再婚了，我跟着我妈生活，我爸只是每月给我一千五的生活费，到我结婚为止。
明镜：哦，是这样啊！你没上过大学，是受父母离异影响吗？
遐客：不是，我18岁那年，父母才离了婚，不过我特别恨我爸！
明镜：恨你爸？为什么？
遐客：恨他跟我妈离婚。
明镜：你有什么权利恨你爸爸？既然恨他，为什么还要他的钱？
遐客：那是他应该给的。
明镜：怎么算是应该？如果按照法律，她的义务是扶养你到18岁，如果按照道德，即使他从你生下来一天都没有抚养过你，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也只有孝敬他，报答他，这是人伦道德，你不懂吗？
遐客：你的话像是老年人说的。
明镜：我们年轻人也不能四六不通吧？
遐客：其实你说的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只是我们90后往后的人都这样，谁也别说谁。比如说你吧，你现在挣到钱了吗？你要过父母的钱吗？你每月给你父母交钱了吗？你伺候过他们吗？
明镜：我……，不说这些了，扯远了。
遐客：那次我妈住院手术，我是第一次伺候病号，我是又累又乏又枯燥，况且儿子伺候母亲又不方便，我真的是太烦了。可就在这时候，小枣以我同事的身份，买了一大堆水果来医院探视。
可她的到来令我非常尴尬。
明镜：为什么？
遐客：因为除了亲戚和我妈的朋友以外，我自己的朋友没有一个人来探望的
明镜：不是有很多漂亮女孩欣赏你吗？
遐客：我和那些靓女经常唱歌跳舞打游戏，平时关系处的挺火热的，我妈住院的事，我也有意无意告诉过她们，可谁知道我遇到事了她们就都躲了。
明镜：说明她们不是你真正的朋友。
遐客：所以当小枣来探望的时候，我感觉好没面子。
看到没人帮我，她就帮我伺候我妈，这下我就轻松多了。
明镜：小枣这样的女孩真好！我听另一个帅哥也提到过，他也遇见过一个这样善良的女孩。
遐客：我妈对她很感激，总是支持我和她恋爱，我也出于感恩的心情表面尽量对她好，但是心里却并不是很喜欢她。
明镜：你母亲的病好了吗？
遐客：手术很成功，但是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明镜：不管怎么说，你母亲的康复有小枣的功劳，你应该真心对小枣。
遐客：可是我……
明镜：当时你喜欢别的女孩吗？
遐客：我其实那时候喜欢一位叫鸥鹭的女孩。
明镜：哦，是不是这个鸥鹭很漂亮？但你母亲住院她怎么不来帮你照顾？
遐客：她靓丽养眼，丰满魅惑，经营一家小服装店。
明镜：她能看上你吗？
遐客：我们相互喜欢，是很好的玩伴，但是又不想建立恋爱关系，也正因为这样她不会帮我照顾我妈。
明镜：玩伴？
遐客：嗯！
明镜：玩到什么程度？
遐客：一起去k歌，一起去游泳，还做那事。
明镜：这还不算恋爱关系吗？
遐客：我也认为这是恋爱，但她总是说我们只是好朋友，是玩伴，不是恋爱对象。
明镜：她真前卫！
遐客：我明白，他喜欢跟我玩，是因为他喜欢我这个人，她不想把我当做恋爱对象是因为她对我的条件不满意。
明镜：那你怎么办？
遐客：为了让她看的起我，我辞去了原单位工人的工作，到了一家商贸公司做业务员。
我想以诚心打动她。我平时总是对她说些甜言蜜语，也总是关心问候她，她过生日的时候我会买巧克力和生日蛋糕送给她，就连在做那事的时候我也总是尽量温柔体贴，让她快乐。
明镜：就因为她有魅力，你就对她这么好，你要是对小枣能这样，她一定会很感动。
遐客：即使我对鸥鹭这样，她还是不想嫁给我，最终她选择了一位大老板的儿子结婚了。
明镜：活该你失败！
遐客：被鸥鹭甩了之后，没多久我就从失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我又开始追求一位叫李洁的女教师。
明镜：哦，这位教师怎样？
遐客：相貌一般，但文质彬彬。
明镜：你也喜欢？
遐客：怎么说呢？她比我小一岁。这么年轻就当教师，我很欣佩。刚跟她交往的时候，他说我很英俊，很潇洒，帅呆了、酷毙了！但是和她交流起来却显得我有点无知和粗俗，而她却显得有文化，有内涵，而且他特别注重品位。
明镜：很多教师都这样。
遐客：她就连做那种事都讲究含蓄和过程。
明镜：嗯！哼！
遐客：但有一点她不如那个鸥鹭。
明镜：哪一点？
遐客：我觉得她过于虚伪！
明镜：虚伪？
遐客：她只跟我暗地交往，而从不和我公开交往。她甚至不允许我去她学校门口接她，也不许我对别人说她跟我的关系。
明镜：她是太注重名誉了吧？
遐客：因为她也不想嫁给我！也是只想私下里做玩伴！
明镜：哦，和她私下交往了多久？
遐客：和她交往了三个多月的时候，有一次跟她刚在郊区酒店开完房，走出酒店，她背过身对着我。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她声音压的很低，但语气却很坚决。
“李洁，怎么了？我有对不起你吗？”我感到有些突然。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人挺好的，长的又这么英俊，只是……”她低下了头。
“只是什么？”我追问。
“我父母给我介绍对象了，是个事业单位的，我再跟你私下约会就不好了！”她说出了原因。
明镜：看来她跟那个鸥鹭一样，人家还是觉得你的条件配不上她。
遐客：我当时装作很潇洒的样子，给自己一个面子：“我以后不会再联系你了，喜欢我的美女很多，她们的条件都很好，谢谢你给了我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冷笑了一下：“祝你幸福，再见！”
明镜：你又被人家蹬了，呵呵！
遐客：和她分手后，有一次我跟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去歌厅k歌，有一位大哥对我谈起了“泡妞大法！”
明镜：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泡妞大法
”？
遐客：他嘴里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对我说：“小弟，不在于你的条件好不好，要想找个好老婆，首先得懂得女人的心理。”
“大哥能给指点一二吗？女人什么心理？”我向他请教。
“女人看到有钱的或者有势的，两眼就会发光，自然就会羡慕不已，自然就不会再斜着眼看你了，就算你不给她花钱，她倒贴也愿意跟着你，你要是潇洒的把她甩了，她会痛苦一辈子！”这大哥撅着嘴吐了个烟圈接着讲：“如果女人看你没钱没势的，他自然就会斜眼看你，那眼光是冷冷的，就算你借钱给她花，他还是瞧不起你！”
“大哥，你说的太对了！那男人应该怎么办呢？”我虚心请教。
这大哥一口干了一杯啤酒后，把高脚杯往茶几上一顿：“给她个热罐子抱着再说，等娶到家生了孩子她就老实了！”
“这样能行吗？以后她不会责怪男人骗她吧？”我有些疑虑。
“傻小子，你得这样想，是女人她自己的贪欲在先，老实的穷人娶不上媳妇，怎么办？世风如此。再说了，女人总是瞧不起没钱的，她们让男人花钱请吃请喝买东西的时候有过心软吗？别管那套，把媳妇娶进门是硬道理，否则你活该打光棍！”
明镜：你这所谓大哥不是什么好东西！
遐客：可我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又没钱又老实的人确实没人看得起。
明镜：你不学好！
遐客：啥不学好啊，谁不想娶条件又好又漂亮的老婆过好日子啊？
明镜：可那个小枣对你那么好，你忍心抛弃吗？
遐客：可我对她没感觉啊，我也不能勉强自己吧？
明镜：那你？
遐客：我又处了一位公务员，叫汪香，比我小两岁。
明镜：哦，也是私下的玩伴？
遐客：倒也私下在一起玩，不过这次我就是为了娶她当老婆。
明镜：你这帅哥处女朋友好像很容易啊，汪香能接受吗？你骗人家了吗？
遐客：一开始我就告诉她，我爸在北京有几套老房子要拆迁，拆迁后能得五千万！到时候我爸会把一半的钱都给我。
明镜：你不是不喜欢你爸吗？他在北京真的有房吗？
遐客：我虽然不喜欢我爸，但我只能这样说。我爸现在是在北京，在那里给一个山西原先的煤老板开车，那个煤老板在北京有好几套房子，我爸和他再婚的老婆就住在那里。
明镜：那等于你爸在北京没有房子啊！你这样撒谎她信了吗？
遐客：她听了非常高兴和期待！但是一开始她没有完全相信，说要等我拿到我爸给的那笔钱才跟我结婚。
明镜：她也怕你骗她是吧？
遐客：为了让她信任我，跟我结婚，我就用了点小手段。
明镜：什么手段？
遐客：我事先跟我爸打过电话，让他配合我，然后我就带汪香去了北京。
在北京，我带她在我爸住的那套煤老板的房子里住了一晚，这她就真相信我爸在北京有大房子了，加上我爸也说另外还有几套，等着拆迁，等开发商给了钱就把一半分给我。
我对汪香说：“等我拿到钱，我会在太原买别墅，如果你嫁给我，以后我会把别墅房产房主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还会给你买豪华汽车，还会带你全球旅游。”
明镜：好大的热罐子呀，女孩听了都会动心。
遐客：她太期待了！不过她扑棱着眼睛问我：“你要是有了钱会变心吗？”
我故意说：“我现在很爱你，不过确实有别的女孩也很喜欢我，如果你怕我有钱了会变心，那你现在就应该嫁给我！”
明镜：你快成泡妞的老油条了！
遐客：她也知道我确实有女人缘，确实怕我有钱了真会变心，于是她就答应跟我结婚了。
明镜：你给她买什么了吗？给她彩礼了吗？
遐客：她知道我妈做过大手术，我家暂时没钱，结果……
明镜：怎样？
遐客：跟她结婚我只花了一千多块钱！
明镜：那婚是怎么结的呢？
遐客：她倒贴给我20万，让我筹备的婚礼。我用这钱给她买的钻戒服装等，用这钱办了一个对我来说还算体面的婚礼。而新房也是她的房子，我用这钱进行的装修。没有给她一分钱彩礼！
明镜：她好傻！
遐客：她不是傻，他是以为我将来能得到那笔巨款，才甘愿付出的。
明镜：她父母没看出什么问题吗？
遐客：她父母打听过，在北京拆迁一套旧房，房主确实能得到巨款，只是他父母也没想到，我爸在北京其实没有房。另外，他父母见我长的高大英俊，也很满意。
明镜：结婚后过的怎样？
遐客：刚结婚头半年卿卿我我还挺恩爱，后半年平平淡淡，第二年她生了个女儿。
我原以为有了女儿我跟她的夫妻情分就稳定了下来，即使她知道了以前我是在骗她我能得到巨款，她也会踏下心来跟我过，可……
明镜：纸里包不住火吧？
遐客：那天雪后放晴，天很蓝、地很白。我哼着周杰伦的歌刚进家门，看到她和她父母都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都用眼瞪着我！
我马上明白了，他们知道了！
“你们怎么了？跟谁生气呢？”我明知故问。
汪香第一次骂人：“你这个小人、骗子！”
当着她父母的面我不便发火，再说我也确实理亏：“我结婚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平时斯文的汪香骂声猛然提高了八度：“你爸的房呢？巨款呢？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缺德不缺德！”
她妈也跟着开始吵嚷：“问问你自己，我女儿一个公务员，凭什么嫁给你这个什么也不是的穷光蛋！你要不是骗她，她能嫁给你吗？”
我还是喊她妈一声妈：“妈，我以后会一直对汪香好！”
汪香好像不吃这套：“用不着你这个骗子对我好！”
听她母女这样一人一句的数落我，我有点火了：“汪香！当初你要是看不上我为什么还要跟我去开房，难道你这不是耍我吗？！”
没等她娘俩再骂，她爸说话了：“都别吵了，要怪就怪我女儿没长眼，没看出你是什么人！要不是我前两天亲自去北京见到了你爸再婚的老婆，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抱着热罐子！什么也不用说了，你们离婚吧！”
明镜：看来还是他爸有心计。
遐客：我当场明确告诉她和她父母，女儿还不到半岁，我不同意离婚！
明镜：要说起来她和她父母也够绝情的，以为你将来会有钱的时候倒贴都嫁给你，一知道你那是假的接着就要离婚，一点不讲夫妻感情！
遐客：为了跟我离婚，她去法院起诉了，起诉刚过半年，法院就判决我们离婚了！
明镜：哦，怎么判的？
遐客：因为房产和其它财产都是她的钱买的，而且是婚前财产，所以都归她。由于女儿未出哺乳期，扶养权也归她！
明镜：那你是净身出户了？
遐客：这段婚姻留给我的除了一阵风光外，仿佛是一场美梦，梦醒时分什么都没有，除了使我成了爸爸外！
明镜：靠欺骗得来的婚姻，毕竟不会长久！
遐客：可金钱、地位、条件给我上了最真实的一课！
明镜：本来嘛，自己没那档次就别去高攀。
遐客：婚姻失败后我在单位的工作也不顺利了，于是我又换了个小公司做业务员。
明镜：对了，你妈知道你离婚了吗？
遐客：她知道了，她很着急但也无奈。我也尽量让她别为我操心，我告诉她我还会找到更好的老婆。她让我回去跟她一起住，但我知道她现在正和一个老头相处，那个老头挺关心她的，我不想打扰他们，于是我就另外租了套房子自己住。
明镜：她们老年人再婚可能比我们还难。
遐客：就在前几天的周日，我跟朋友去晋祠，我想求圣母保佑我交好运，可是在那里我看到了……
明镜：是哪位美女？
遐客：小枣！小枣和她丈夫领着她们四五岁的女儿正从正殿拜完圣母出来！
明镜：后悔吧？
遐客：原本小枣的丈夫应该是我，原本我应该拥有这平凡但温馨的家庭！
明镜：晚了，一切都晚了！
遐客：跪在圣母像前，我哭了，情不自禁的哭了……
第三十四部 痴 情
这天上午，明镜的婚介所刚开门营业，赵大妈就又来了。但这次赵大妈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愁容，而是带着喜色。
明镜请大妈坐下，然后递上一杯水。
大妈这次象不认识明镜似的，从头到脚的打量：“我儿子在网上得到一笔钱，是你打给他的？”
明镜这次实话实说：“为了帮你儿子找对象，我在微信上跟他聊过几次，发现他谈对象不成功的原因主要是他太老实，加上他的条件又不是太好。上次跟他聊天，他说他的汽修店需要增加设备，他自己的钱不够，准备借高利贷。我觉得他是个老实人，又能踏实的做事，怕他掉入高利贷的陷阱，就把钱借给他了。我希望他能把汽修店做大，多挣些钱，这样再找老婆就容易了。对了，他还不知道我就是这个婚介所的媒姐，您没告诉她吧？”
“没有、没有，我没告诉他。我说呢，没见过面的网友不可能把钱借给他，我一猜就是你，你真是我们家的大贵人！”赵大妈拍拍明镜的手。
“大妈您不用这么客气，钱并不多，再说你儿子有钱了，还会还我的。”明镜嘴上说的轻松。
“我儿子是个懂感恩的人，以后一定会把钱还你。不过他好像对你特别喜欢，他说他要找对象一定找你这样的！”大妈盯着明镜看。
“你儿子只要好好做事，以后会找到好媳妇的。”明镜脸有点红。
“他媒姐，我儿子说你自己就是单身，你对我儿子有好感吗？”大妈的眼神充满期待。
“你儿子是少见的好男人，只是我配不上他！”明镜摇摇头咬了咬嘴唇。
“为什么？看上去你比他的年龄大不了多少啊！”大妈不理解。
“在网上我对你儿子说过，我有过五次婚姻，还生过两个孩子，经历太复杂。你儿子适合找没结过婚的。”明镜想断了大妈的念头。
“你说的是真的？”大妈的眼神里有疑惑也有失望。
“真的！你和你儿子就不用打我的主意了，还是别让他知道我是媒姐，我以后还会帮他找对象。”明镜说这话时自己的心里竟有些酸楚。
“可我儿子他……”大妈还想说什么。
“大妈，又来客户了，你先回去吧！”明镜打断她的话。
大妈只好悻悻而去。
所有单身的人无论男女，夜晚都是寂寞的，寂寞的时候都想跟人说说话。
这次要求加好友的是陕西汉中的一位，网名叫芈汉。别问，一定也是个单身！
芈汉：晚上好，很高兴认识你！
明镜：你也好！听说汉中是个好地方。
芈汉：还行吧。你是太原的？
明镜：目前漂泊到的了太原，在这做事。
芈汉：目前？
明镜：我象沙漠里胡杨树的种子。
芈汉：随风飘？飘到一个有生命水源的地方就能生根生长？
明镜：谁知道还有没有大风把我吹到一个水天洁净的地方。
芈汉：水天洁净的地方很多，人心洁净的地方少啊！
明镜：命多舛，侬心寒，无星夜里孤枕泪沾！
芈汉：堪比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泣泣？
明镜：是凄凄惨惨戚戚！
芈汉：别管怎么说，离人愁啊！
明镜：你离婚多久了？
芈汉：离婚至今十三天了！
明镜：才离啊？那你想再找个什么样的老婆？
芈汉：最好是守本分，比较传统的。
明镜：这个时代，太保守传统的年轻女性不多了，有也是那种生理上比较冷淡的。
芈汉：我适合找那种生理上冷淡的女性做老婆。
明镜：哦，真的？难道你……？
芈汉：我们只是网上沟通，我不怕对你泄露隐私。
明镜：我们第一次聊天，先不说这些。对了，你才离婚，对前妻还留恋吗？
芈汉：是啊，我的潜意识里好像还没离一样，好象她还在家里。
明镜：哦！
芈汉：今天下班一进门，我照旧叫了一声：“倩倩，我回来！”
屋里一片寂静，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她离开家了，她不再属于我了，她不再嘱咐我把外套挂衣架上了！
明镜：说明你心里还有她。
芈汉：我跟她在一起生活六年，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明镜：也是哈，男女分手时一般总会说“把我忘了吧！”或者说：“我会忘了你！”但实际上不会轻易忘了对方的，特别是在没有投入新的生活以前。
芈汉：倩倩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曾经的老婆，我更不会轻易忘了。
明镜：你跟他之间都发生过什么呢？你把话都说出来或许你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芈汉：我在西安交大取得硕士学历后，在老家汉中的一家科技公司工作。
明镜：你的学历挺高啊！
芈汉：现在硕士算不了什么，再说又是理科，只是专业内的知识还可以。
明镜：听你的谈吐倒不是咬文嚼字的那种。
芈汉：我在这家科技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开始喜欢当时的同事倩倩了。
明镜：办公室恋情啊？
芈汉：她受总经理的委派给我安排办公室并介绍公司的情况，完了我说：“我新来乍到，以后你多关照。”
她莞尔一笑：“你是公司高薪招聘的人才，以后还要你多关照我呢！”
正是她这莞尔一笑，令我心砰砰直跳。
明镜：你没见过女人呀，呵呵！
芈汉：她穿职业短裙的身材好窈窕，镶嵌弯月大眼的脸好白，这一笑好迷人！
我以前上学期间，专心于学术，从没关注过身边有些生涩的女生。
明镜：看来那时你还是个雏，只知道学习钻研了。
芈汉：我虽然喜欢倩倩，但我以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去追她，甚至不敢和她对视，而她总是对我热情中带着尊敬，她似乎不知道我心里喜欢她。
明镜：你这是暗恋。
芈汉：因为太喜欢她，我总是偷偷的用手机拍她的背影，然后回家放大了看，半年多的时间，我偷拍了一千多张！
明镜：你这是一种意念满足，挺可怜的！她知道你拍她吗？
芈汉：知道吧，只是装不知道。
明镜：嗯，不戳破为好！
芈汉：我无数次的给自己打气，让自己勇敢一点，勇敢的追求她，但我一到关键时刻就退却了。
明镜：你脸皮太薄，胆子太小，追女孩就得脸皮厚才行。
芈汉：有一次下班晚了，我鼓起勇气：“倩倩，请你去吃肯德基好吗？”
她很高兴：“好啊，谢谢芈工！”
明镜：你真姓芈啊？工程师是吧
芈汉：第一次请她吃饭，我格外紧张，脸上直发热，直出汗，她大方的用纸巾给我擦擦汗。
“芈工，看把你热的！”她象是在关心一个小孩。
她给我擦汗的这一刻，我的呼吸差点停了，心脏差点随汤匙从嘴里掉出来。
明镜：有那么激动吗？太夸张了吧？
芈汉：她给我擦完汗，看到我的神情，她又莞尔一笑，我的魂好像一下飘了起来。我赶紧闭闭眼睛，摘下眼镜，撕块纸巾装作擦眼镜。
饭后我原本想开车带她去公园散步，但我紧张的差点把车撞到电线杆子上，她对我说：“芈工，你工作累一天了，车我来开吧。”
结果她开着我的车直接把我送回了家！
明镜：你没喝酒吧，怎么跟醉了一样？
芈汉：我想我那时是心醉了吧。
明镜：你傻傻的有点可爱！
芈汉：那年国庆节放假前，我盘算着想邀请倩倩一起去自驾游，但是……
明镜：怎样？
芈汉：她却把一张结婚请柬放到了我的桌子上：“芈工，我十一结婚，请您去喝喜酒！”
明镜：天，原来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
芈汉：我愣愣的问：“跟谁？”
她又莞尔一笑：“我爱人是个包工头，跟他父亲一起干工程。”
她这次的莞尔一笑带着几分歉意，但却深深的刺伤了我的心。
明镜：以前你不知道她有对象吗？
芈汉：别看我是硕士，但我真的很傻！
明镜：你参加她的婚礼了吗？
芈汉：在她的婚礼上我喝多了，总经理亲自开车送我回来的。
明镜：好失落是吧？
芈汉：整个假期黄金周我都呆在家里惆怅。
明镜：其实都怪你脸皮薄！
芈汉：假期结束又上班以后，我故作镇定，尽量不让倩倩看出我的心思，但在她面前我还是感觉好尴尬，她似乎也有点尴尬，总之都很别扭。
明镜：必然的。
芈汉：可没过多久，我发现她越来越瘦了，神情也开始有了忧伤。
我关切的问她：“婚后幸福吗？”
她只苦笑了一下。
明镜：看来她过的不好。
芈汉：她人虽然瘦了，但开始穿肥大的衣服，而肥大的衣服也掩饰不住她的肚子一天天鼓了起来。
明镜：那是怀孕了。
芈汉：第二年夏天，她请产假，好久没来上班，我听说她生了个女儿。
当她再来上班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色已有些苍白，而苍白的脸上竟隐约有暗红的指印。
我又问她：“脸怎么了？”
她苦笑：“没事！”
明镜：难道她丈夫对她有家暴？
芈汉：她不说。
以前的夏天，她总是喜欢穿职业短裙，但今年夏天她只穿过一次，而且腿上还套着丝袜。而就这一次，我看到她的丝袜没能掩饰住她膝盖上的跪痕！
明镜：哼，你看的够仔细的！
芈汉：看看女性的膝盖不过分吧？
明镜：呵呵，这不过分。她是不是在家受虐待，还要给老公下跪啊？
芈汉：虽然她已是别人的老婆，但看到她这样，我还是很心疼。
明镜：你还是“贼心不死！”
芈汉：一次公司派我去西安出差，我要求让倩倩一起去。为了能和倩倩有更多的二人时间，回来的时候我开车没走高速，而是跑的国道。
明镜：别有用心！
芈汉：跑到一个枣林附近，我把车停了下来。
“在这里休息会吧，开车时间长了有些头晕。”我找了个借口。
“天不早了，再停车天黑前就赶不回去了，不行我替你开吧！”她好像不乐意停下。
“你看这枣林多美！”我换了个理由。
“好吧，下来走走也好。”她笑了笑。
在一棵大枣树下，我看到树上还有几颗没摘的大枣，便问她：“你看这大枣多红啊，你想吃吗？”
她皱着眉头一看：“真的好大好红，一定很甜！”
我赶紧献殷勤：“我给你打下来！”
她拉住我的衣袖：“别呀，让农民看到会骂你的。”
我说：“没关系，这是农民采过的枣园，那枣是他们采剩下的。”说这话的同时我趁机拍拍她的手背，这是我第一次触碰她的皮肤！
明镜：你真可爱！
芈汉：怎么把枣弄下来呢？我先是用力摇曳枣树的树干，但那些大枣在枝头摇头晃脑就是不肯下来，象是嘲笑我的无能。我又捡土块往上扔，但土块总是与大枣擦肩而过，弄得我一头汗水也没把枣打下来。
这时候倩倩不知从哪捡来一根长树枝递给我：“你试试用她能打下来吗？”
我接过长树枝，这才把几颗大枣从树上打下来！
她捡起几颗掉到地上的大枣，挑了颗大的用衣襟擦了擦递给我：“谢谢你，你先吃！”
我趁机用双手合住她的手：“主要是你的功劳，你先吃！”
明镜：“你现在怎么胆子大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芈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的脸皮厚了。
明镜：人家没老公的时候你这样还行，现在人家有老公了就不好了吧！
芈汉：我真的克制不住自己！她的小手虽然没有她婚前的时候那么白嫩，可毕竟是我日思夜想才握到的。
明镜：就这么点心愿还需要这么思虑，真没出息！
芈汉：她想把手抽回去，但我却握紧了，她抬头直视着我，表情严肃起来。
她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但是……，我已为人妻了，不可以这样！”
话被她戳开了，我松开了她的手：“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有些失态，不过我确实一直喜欢你！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她转身背对着我：“你偷拍了我多少后面的照片了？”
我很吃惊：“原来你早就知道啊？”
她捂着嘴笑了一下：“从你来公司第一天上班就偷拍我，为什么只拍后面，而不敢正面拍呢？”
我估计我的脸红到了耳根子：“我……我……我怕你知道！”
她猛地把身子转过来：“我很可怕吗？我每天对你没有笑容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倩倩，我……”
她倒是很从容：“我的背影好看吗？”
我使劲点点头：“好看！”
她歪着脸有些俏皮：“我的正面好看吗？”
当着她的面，我的眼睛不敢从她脸上往下看，但还是连声夸赞：“好看！好看！”
她又笑了：“那你以后照我正面吧，也照一千多张，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照，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不反对！”
她这一说，我倒有了顾虑：“要是你老公知道了呢？你不怕吗？”
她咬咬嘴唇半天没说话，我又问：“你老公对你是不是有家暴？”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我女儿还等我早点回去呢！”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明镜：你们既然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了。
芈汉：可我的心里却对她更期待了。
明镜：按说你这个条件可以找个漂亮姑娘啊，何必老是挂着有夫之妇呢？
芈汉：我父母给我介绍过多个学历又高，条件又好的女孩，可我都不感兴趣，也不去见面。我公司的总经理看出我喜欢倩倩了，他劝我别在这棵树上吊死，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明镜：对啊。
芈汉：后来总经理给我介绍了一位叫姜岚的姑娘，她大学毕业，在机关事业单位上班。跟她第一次见面，她给我的印象是，长的很标致，仪表很端庄，但缺少一些女性的柔美，谈吐也过于程式化，总之感觉她不好不坏，不过跟她在一起我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明镜：可能人家是事业型的女人。
芈汉：总经理对姜岚的评价很高，并极力促成我跟她成家，我父母知道了也支持我娶姜岚，这让我犹豫了。
明镜：你们挺般配啊！
芈汉：可我心里……
明镜：还惦记着人妻倩倩？唉――傻瓜！
芈汉：那天倩倩到我办公室里送一份材料，我又拿出手机想拍她，可她这次用手挡住了我的手机镜头。
“我听说了，你现在有对象了，她条件比我好，再说我有自己的家庭。以后别再拍我了，也不要再挂着我了，万一让你对象看到你手机里有这么多我的照片，多不好啊！”她的话里有失落也有醋意。
“可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呢？”我说真话。
“别再为难我，也别难为你自己。你年龄比我大，也该成家了。”她这话很恳切。
“你老公还打你吗？”我鼻子有些发酸。
“谁说他打我了？再说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对了，我想告诉你，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上班了。”她把材料放到我的办公桌上。
“你说什么？不上班了？那我还能见到你吗？”我感到突然而又失落。
“我老公让我做全职太太。”她想装笑但是没笑出来。
“那我以后还能联系你吗？”我关心的是以后。
“不要联系我，最好把我忘了！”她说完一转身低着头就出去了！
我猜她转身后流泪了，反正我是落泪了！
明镜：看来她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芈汉：倩倩离开公司后，我上班的时候缺少了以往养眼的倩影，更看不到了那迷人的莞尔一笑，这让我总是有点魂不守舍。我不得不时常翻看手机上她的照片。
明镜：你痴心的太愚了！
芈汉：和那位机关事业单位的姜岚交往我也毫无兴趣，可姜岚却经常找我约会，有时候她会带我参加她同事的宴请，她总是对人介绍说我是她对象，总要先告诉人家说我是硕士。
明镜：她这样说有面子。
芈汉：可她越是这样我对她越是反感，只是表面上不好说什么而已。
明镜：她催你结婚了吗？
芈汉：她催过多次，可我都告诉她再处处看。
明镜：又见到倩倩了吧？
芈汉：倩倩辞去工作半年后，那天早上我刚进办公楼，听同事说在医院看到了倩倩，说倩倩受伤了！
明镜：哦！
芈汉：我马上赶到医院，在治疗室里我看到我再熟悉不过的那个背影趴在床上，而她的后背上是一缕缕的血印！
明镜：你很心疼吧？
芈汉：大夫用药棉沾着酒精在给她消毒治伤，她妈妈在一旁边擦眼泪边唠叨：“闺女啊，早就劝你跟她离婚，可你就是不听，瞧他把你打什么样了！”
她爸爸在门外怒气冲冲的转圈圈。
我刚看了两眼，便被护士轰了出来。
当她后背包扎好，被她父母搀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我。
“你怎么来了？”她有气无力的问我，接着她的眼泪跟着涌出了眼眶。
“我听说你……”我的眼泪也涌上了眼眶：“来看看你！”
她的父母吃惊的看着我，不清楚我是谁。
“这是我原先的同事芈工，”她小声给父母介绍。
很显然，她父母看出了我跟倩倩的关系不一般。
“倩倩，你们是怎么来的？我送你们回去吧！”我想找理由多陪陪她。
“谢谢芈工了！”她妈很乐意。
把她们送到倩倩娘家后，倩倩应我的请求，把她新的手机号给了我，我跟倩倩又建立了联系。
明镜：她跟她老公呢？
芈汉：之后不到一个月，她离婚了！
明镜：她总算摆脱家暴了。可她已经是离婚过的女人了，还生过孩子，以你的条件，怎么还能找她呢？
芈汉：之后我和她发生的事情等会再说，我们都喝点水。
明镜：好吧，我等着听下文。
第三十五部 情难堪
别说芈汉了，就连一直在听的明镜都觉得渴了，她大口喝了杯凉白开，接着听芈汉又开始说了。
芈汉：喜欢喝茶吗？
明镜：有时候喝点茉莉花茶。
芈汉：喜欢喝正山小种吗？
明镜：我不太懂茶。
芈汉：我们汉中产的正山小种可香了。
明镜：你这硕士该不会推销茶叶吧？
芈汉：我不可能搞推销，不过你要喜欢喝的话，我可以寄点给你。
明镜：谢谢了，但我无功不受禄，你还是说你和倩倩的事吧。
芈汉：倩倩离婚后，我觉得我又有了机会，我决心大胆的追她。
明镜：你真的一点都不嫌弃她是离婚的，而且还生过孩子吗？
芈汉：知道这事的人都这样问我，我父母也不理解，更不同意，可我就跟着了魔似的喜欢她，并且想得到她。
明镜：可能是因为她是你的初恋，可能你越没得到过的越想得到。
芈汉：倩倩离婚后带着女儿住在娘家，我经常以去看她孩子的名义去讨好她，经常给她女儿买玩具和小食品，哄的她女儿特别喜欢我，她父母也欢迎我去，并且经常留我在她家吃饭。
明镜：她本人什么态度？
芈汉：她一方面对我很感激，一方面又总是不想和我太亲密。
明镜：她可能是自卑，也是为了你好。
芈汉：有一个周末，我买了一条大鲤鱼和两瓶白酒去她家，她妈把鱼炖了，然后我陪她爸喝了点酒，酒后她爸怕我酒驾，就让她开车送我回去。在路过一个公园的时候我说我想下车走走，醒醒酒，她便停下了车跟我在公园里散步。
明镜：象情侣一样？
芈汉：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情侣！
明镜：书呆子！
芈汉：望着静静的夜空，嗅着她秀发中散发的香气，我在不断的给自己“”壮胆，终于，我猛地把她抱进怀里！
“倩倩、倩倩，我爱你！我爱你！”我浑身颤抖喘着粗气。
“芈工、芈工，别这样、别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也感谢你能看得起我，可我对你一直很尊敬，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合适！”她挣脱了我的搂抱。
“为什么、为什么？可我非你不娶！”我急促的声音向她表明我的决心！
“可我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的你这样执着吗？”她也抬高了声音。
“爱就值得！”我对她大声说。
明镜：你现在真的有了勇气。
芈汉：可就在这时候，凉亭的后面竟然猛然站起来两个男人。
明镜：两个男人？
芈汉：是啊，一个年轻的象是三十多岁，一位象是四十来岁。他们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那个年轻的冲我骂了一句：“吵吵个啥，娘……”
虽然我原本性格懦弱，但此时雄性荷尔蒙已经激发起来的我好斗起来，回骂道：“这是公共场所，又不是你家炕头，我爱怎么吵吵就怎么吵吵，你管的着吗？你妈……”
明镜：结果？
芈汉：打了起来，倩倩费了好大劲才把架拉开，然后倩倩又送我去医院，我的眼睛被打肿了，头皮缝了三针。
明镜：看来你不会打架，只会挨揍！
芈汉：但是谢天谢地！
明镜：挨了顿胖揍还谢天谢地啊？
芈汉：当倩倩送我到了我家楼下的时候，我拉住她的手，语气很深情：“倩倩，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明镜：算是求婚？
芈汉：她低头咬了会嘴唇，又抬头看看我用绷带包着的头皮和红肿的眼睛，总算小声说：“好吧，我答应你！”
明镜：她答应嫁给你，对你来说，挨顿揍也值了是吧？
芈汉：这在当初是我最大的愿望。
明镜：之后很快结婚了？
芈汉：因为家里不支持我娶倩倩，我只能靠自己挣得钱买了套不大的新房。
明镜：你学历高，工资也高吧？是全款买的吗？
芈汉：全款！因为倩倩暂时还没有工作，我不想做房奴，就算是房子小了点，只要是生活轻松就好。
明镜：一般年轻人都没钱，买房结婚都要靠父母给钱，你上班这么几年就能买得起房，而且是全款，已经很不错了！
芈汉：为了表示我对她的真心，我还举办了一个像样婚礼。
明镜：对了，那个机关事业单位的姜岚怎样了，你跟倩倩结婚，等于辜负了姜岚，你怎么跟她解释？
芈汉：之前我委婉的告诉过她，我对她没感觉，她也就不再联系我了。
明镜：以她的条件离开你也很好再找的。
芈汉：新婚之夜，倩倩先把女儿哄睡着后，我也就有了我的第一次！
明镜：幸福吗？
芈汉：我感到十分的幸福，可是倩倩她……
明镜：她不幸福？
芈汉：新婚后的第二天早上，我就觉得她的神情似乎有点失落。
我问她：“亲爱的，我好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但这笑有点勉强。
明镜：看来她对你有不满意的地方。
芈汉：我对倩倩是疼爱的，她对我也是包容的，就这样我们生活了六年。
明镜：她没给你再生一个孩子吗？
芈汉：我们原打算过几年再生。
明镜：没等再生你们就？
芈汉：这些年，尽管我们相互关爱，相敬如宾，但我总能感觉到她的某种失落。
明镜：哦！
芈汉：可即使这样，我还是希望与她白头偕老，可是那次……
明镜：发生了什么？
芈汉：那次她女儿中午去她父母那里了，我跟她懒得做饭，就到一个餐馆里吃午餐。
正吃着，突然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倩倩见到他竟然下意识的站起来倚到墙上，象是被老师罚站似的恐惧而又乖乖的站在那里。
那大汉却冲她笑了笑，然后看看正在吃惊的我，竟用大手拍拍我的肩膀。
“就这小身板？嘿嘿！”大汉的口气带着嘲笑。
“您是哪位？”我问他。
他脸色一沉，用大手搬着我的后脑勺道：“对我女儿好点！不许打骂！记住了吗？！”
明镜：原来是你的前任啊，呵呵。
芈汉：倩倩站在那怯怯的说：“他对咱女儿挺好的！”
那大汉又露出笑容，又拍拍我的肩膀走了。他走以后，我发现他把我和倩倩吃饭的帐也结了。
明镜：看到倩倩前夫，你什么心情？
芈汉：说不上来。
明镜：五味杂陈？
芈汉：从那以后，我再和她女儿相处的时候总觉得亲不起来了，清醒的认识到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而倩倩对我的失落感也越来越强了，她再对我的笑也变成了苦笑！
明镜：热乎劲过去了！
芈汉：但是表面上她却对我比以前更关心了，不过有点太客气了，客气的有点不再象两口子了。
芈汉：为了缓和家庭气氛，为了增进我们夫妻的感情，去年十一小长假，我又带她出国去新马泰旅游。
明镜：你对她真的挺好的。
芈汉：可我对她再好，也没能消除她的失落感！旅游的时候，她把她女儿送到了她前夫家，她说是她前夫要求的。这让我心里很不痛快。
我们旅游回来的第二天一早，我让她赶紧去把女儿接回来，可是她说她自己不敢去。
“怕什么呢？你们离婚这么多年了，你去接孩子，他不会打你的。”我让她放心去接。
“我不是怕他打我！”她又开始咬嘴唇。
“那你怕什么呢？”我搞不懂。
“我怕……”她欲言又止。
“不行我开车跟你去，到那以后你进去接了孩子我们马上就走，这样可以吧？”当时我只想让她快点把孩子接回来，没想别的。
明镜：你为什么总要让她女儿跟你们在一起呢？
芈汉：我是认为她女儿不在我这里，她的心也不会在我家里。
明镜：这倒是，女人都这样。
芈汉：我开车送她到她原来的那个家的小区外面，她自己进去接孩子，我就在车上等着。可她好久没出来，我在车上等的心急如焚！我担心她真的再被打，所以多次掏出手机想报警。
直到接近中午做饭了，她总算是领着孩子从小区出来了，可是她的脸红红的，红到了耳根子上！
明镜：真的又被打了？
芈汉：还不如被打呢！
明镜：啊――！明白了。
芈汉：她带着孩子一上车，头就垂到了车座后面，然后带着哭腔说：“对不起老公！我在他面前太软弱了！”
明镜：真是的！太不像话了！你在外面等她，她却在里面跟她前夫……
芈汉：带她娘俩回家的路上，我开车很快，违章了，连闯了三个红灯！
明镜：哇，那你的驾照分罚没了吧？
芈汉：回到家后，我难以遏制羞辱加恼怒，进厨房抄起切菜刀，但我拿着切菜刀站在她娘俩面前的时候，我看到她女儿蹲到茶几后面颤抖，而她愣愣的看着我，象是对我的冲动很吃惊。
“你们想吃什么？今天中午我做饭！”我不知为什么，不但气消了，而且给自己找台阶。
明镜：你真是软蛋！
芈汉：这天晚上，她对我格外温存，但是却眼含着泪，而我心里的节却难以解开。
早上刚起床，她又依偎到我怀里，细细的、轻轻的、怯怯的说：“芈，我不配做你老婆，我们离婚吧！”
明镜：她用最温柔的口气提出了最严峻的要求，是吧？
芈汉：我抱紧了她：“不、不、不！我不能没有你，我不离婚！”
明镜：唉――！你啊，你这样的男人少有！
芈汉：她见我不同意离婚，反而嘤嘤的哭了。
明镜：那你们后来怎么又离了呢？
芈汉：这场疫情，缺德的疫情，使我两个多月不能上班，这段时间我只能每天24小时呆在家里。
明镜：这不好吗？这样你不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老婆了吗？
芈汉：可我越是陪她，她的失落感越强，直到有点厌烦跟我同床。
明镜：这次疫情是对很多夫妻感情的考验，当疫情过去后，离婚家庭大量增加了。
芈汉：疫情过去后我第一次上班回到家里，我看到餐桌上摆了好几样好菜，我高兴的问她：“倩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做这么多好菜，都是你自己做的？”
她冲我苦笑了一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意识到她有重要的事说，我问她：“女儿呢？”
她摘下围裙：“女儿去她姥姥家了。”
我夹了一块红烧牛肉放到嘴里：“亲爱的，你做的真好吃。”
她坐到一侧低着头，历来温柔的她这时很严肃：“芈，我这段时间很认真的想过，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
疫情期间跟她的朝夕相处，让我也认识到，她对我其实一直是在应付，她真的不是真心喜欢我，所以我这次没有拒绝：“你还是想离婚吧？让我想想好吗？”
她点点头：“对不起！”
“看来你今天做的是散伙饭，喝点酒吧！”我也苦笑了笑，然后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放到桌上。
她用手背捂了捂鼻子：“我对你很内疚！”
我这时候力求保持风度：“你不用内疚，我还要谢谢你这些年给我的温柔呢。”
她的眼泪还是涌出了眼眶：“你对我那么好，你对我女儿也那么好，我真的感激你，这些年我一直努力让自己喜欢你，可是我……”
我打开红酒的木塞：“我知道，你不能勉强自己一辈子！”
她用手背拭去眼泪：“离婚后，你随便再找一个也比我强。”
我摇摇头，给她倒上红酒：“倩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吗？”
她举起红酒，看着高脚杯，声音很小，象是自言自语：“太小！”
明镜：“太小？什么？高脚杯？”
芈汉：听她这样一说，我还没喝酒，脸就一下红了！还说什么呢？离就离吧！
明镜：你真的可以找个更好的！不过我听明白了，你确实应该找一个比较传统的、保守的、没有过情感经历的做老婆，否则还得离婚。
芈汉：离婚的第二天，就有一辆超大的suv车停在了我家外面，倩倩领着她的女儿上了这辆车。
我看到驾驶座上开车的正是她的前夫，那个曾经给她家暴的男人，那个总是令她害怕的男人！
她宁愿放弃我的关爱，也要去做受气的羔羊！
明镜：因为女人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第三十六部 迷途之情
昨晚与芈汉的交流，让明镜受到了启发。没结过婚的硕士，因为爱，可以不顾别人的看法而毅然娶离婚还带孩子的女人，而现在追求自己的板砖，对自己真心实意，自己对板砖亦有好感，为什么就不可以走到一起呢？自己为什么非要拒绝板砖的追求呢？尽管自己有过多次婚姻经历，但那都是命运的摆布，不代表自己不能做一位合格的妻子！
想到这里，明镜在微信上主动跟板砖搭茬。
明镜：晚上好，设备买了吗？
等了良久，仍未见板砖回话，而这时又有人请求加微信好友。
看资料，这位叫罗宾，重庆的。
罗宾：尊敬的女士，晚上好！
明镜：你也好！
罗宾：很高兴认识你，因为从你的名字就能得出结论，你是一位看问题比较透彻的女士。
明镜：从网名里得出结论，不觉得太草率吗？假如我的网名叫富婆，你是不是也会当真？。
罗宾：千万别提富婆，我现在恐惧富婆。
明镜：为什么对富婆恐惧呢，男的不都喜欢富婆吗？
罗宾：你不会真的是富婆吧？
明镜：我才30多岁，什么婆啊婆的真难听！再说我除了有经历，别的一无所有！
罗宾：真的吗？那我跟你差不多，愿望破灭后，除了遗传，现在也是一无所有！
明镜：遗传？
罗宾：是！
明镜：你的故事很奇特吧？
罗宾：你想听？
明镜：单身女人，闲着也是闲着。
罗宾：好吧，那我就回忆一下，当做内存回看。
明镜：不许编，一定要真实！
罗宾：现实中在人前虚伪的好累，而在网上没必要撒谎。
明镜：这就对了，先生请讲，呵呵！
罗宾：二零一七年盛夏的那天早上，我走进办公室，刚打开空调降温，门便被踹开了，任性而又反复无常的美女总经理闯了进来，一拍桌子叫道：“太没用了！财务部和市场部的人都是废物！”
明镜：你们是什么公司？
罗宾：一家集设计、生产、销售节能产品的大型集团。
明镜：你在那任什么职务？
罗宾：总经理助理。
明镜：男的给女的当助理？
罗宾：有什么不正常吗？
明镜：光听说男领导的助理都是女的了。
罗宾：反过来也一样。
明镜：这个美女总经理多大年龄？脾气很大吗？
罗宾：比我小五岁，那年她才二十六。
明镜：她那么年轻就当总经理？怎么当上的？
罗宾：这个集团本来就是她家的，她妈是法人。
明镜：知道了，你接着说。
罗宾：我见她大早上就发火，就赶紧边拍马屁边问：“苗总，你看你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财务部和市场部出什么问题了？”
她那抹着指甲油的葱白手又“啪”的拍了下桌子：“昨天，我让他们去市政公司追那一千多万的尾款，去了一天，今天一上班对我说，他们在那找领导签字，连人家领导的面都没见着！你说他们是不是废物？”
我赶紧打圆场：“苗总，别生气，兴许市政公司的领导真的不在，没签上字可能也不怪他们。”
她怒气未消：“哼！我看他们根本就不会办事！这样吧，今天你跑一趟，务必让市政公司领导把字签了，把尾款结清。太阳能路灯都给他们装了两年了，尾款也该结了！”
我只好应下：“好的苗总，我去试试。”
明镜：你要来帐了吗？
罗宾：要账的时候，我找到了市政公司的领导，我说我是苗总父亲让来的，结果他们马上就吧款付清了。
明镜：苗总的父亲这么大面子？
罗宾：当然！
明镜：她父亲是做什么的？
罗宾：她父亲比她母亲大二十岁，是……！
明镜：怪不得她家公司搞这么大，原来是后台厉害呀！
罗宾：尾款要回后，苗总很高兴，对我很满意，当天晚上宴请市政公司的领导，并且让我作陪。
宴席结束送走客人已近午夜，苗总已是微醉，我打开她的车门送她上车，但她却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她挽着我的胳膊，笑眯眯？色咪咪：“今晚高兴，陪我去歌厅唱歌好吗？”
我有些为难，因为我老婆已经发了好几条微信催我早点回去，但又不好这么讲，只能说：“苗总，你看这时间太晚了，刚才我听你接电话，是不是你老公在催你回去啊？”
明镜：你那时候有老婆了？她也有老公？
罗宾：我那时结婚三年了，我老婆是国企的文员。苗总是日本留学回来的，那时她结婚不到一年。
明镜：那看来她不把她老公放在眼里。
罗宾：她老公虽然是大学讲师，但她从不把她老公当回事。
明镜：为什么？
罗宾：她嫌她老公没男子汉气概。
明镜：懂了！
罗宾：她看出我是借故推辞，有些生气，把嘴一撅：“你不愿意去，我自己去！”
我只好答应她：“苗总，这都半夜了，你自己去多不安全啊，好吧，我陪你去。”
明镜：她喜欢让你陪着，是不是你长的挺帅啊？
罗宾：我身高不到一米八，浓眉大眼，红脸，喜欢健身，最主要的是我办事能力强，即能担事，又会讲话。
明镜：怪不得让你当总经理助理呢！
罗宾：一进歌厅，她为了免打扰，马上关闭了手机。我给我老婆发微信，告诉她我有事晚回去，然后也关闭了手机。
明镜：你俩这是背着各自的爱人私会！
罗宾：她点了好几首男女合唱的情歌。唱第一首情歌的时候她就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我只好握住。
明镜：难道你握美女的手不情愿吗？虚伪了吧？
罗宾：真的不情愿，因为我怕她把持不住。
明镜：她要是把持不住你不是正好趁机吗？
罗宾：我有顾虑和苦衷的！
明镜：是因为你对老婆忠诚吗？
罗宾：不是。
明镜：按说猫没有不吃腥的，你有什么顾虑呢？
罗宾：你先听我说。
明镜：好吧，你接着说。
罗宾：更让我惶恐的是，在唱“知心爱人”
这首歌的时候她竟然坐到了我的腿上。
明镜：这你该动心了吧，怎么会惶恐呢？
罗宾：因为……，因为她妈出国前嘱咐过我，只能辅助她女儿管好公司，不能与她女儿有任何过分行为！
明镜：哦，她母亲怎么会这么说呢？
罗宾：她母亲知道她这女儿在日本留学留的观念太开放，另外……。
明镜：什么？
罗宾：先说我跟苗总的事。
明镜：说吧。
罗宾：唱完最后一首歌，我心里着急着回去，拉着她一出歌厅我便打了辆车，准备送她回去，但她没让出租司机送她回她和她老公那个家，而是让司机送她到了一个新建的郊区别墅。
到了那里，我把她送进别墅院门，正要转身随出租车回去，她却拉住了我。
明镜：她要留你？
罗宾：我太为难了！我知道，以她那任性的脾气，如果我今晚不陪她，她明天肯定把我开了。但是我如果陪她，将来被她妈知道了，后果……
明镜：她妈有那么介意吗？
罗宾：我稍一犹豫，她就想翻脸：“哼！滚吧！”
我赶紧哄：“苗总，你要是不介意，我陪你进去！”
“哼――！这还差不多！”
明镜：别问，美女苗总没放过你！
罗宾：我在激情、纠结与惶恐中度过一晚！
翌日清晨，当我打开手机的时候，我看到我老婆给我发了几十条质问的微信。
明镜：你怎么圆谎？
罗宾：我赶紧跑到阳台上给我老婆打电话：“亲爱的，昨晚不是给你发微信说我有事吗？”
她责怪我：“那也不能一夜不归啊，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呀？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我情急之下突然想起我们单位有一个员工因过度饮酒住院了，边撒谎说：“昨晚陪客户喝酒，结果我们单位一起作陪的一个人喝多了，我陪他去医院了，折腾了一晚上。我的手机昨晚要没电了，我只好关机了。”
我老婆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吗？要是敢骗我跟你没完！”
我以肯定的口气说：“当然是真的，不信到医院去问！”
她总算信了，挂断了电话。
我回到卧室，苗总又哼了声：“哼！我听到了，你跟你老婆还挺会撒谎的！”
我苦笑：“没办法苗总，一夜未归，总要跟她有个解释。”
苗总心里不太平衡：“你老婆多好，这么惦记你！我手机开机后看到，我那傻老公只发了一条微信，说知道我在公司有事，他先睡了。”
我顺便问了一句：“你老公不知道你在这有座新买的别墅吧？”
苗总一笑：“我才不告诉他呢，这是我的私人空间！”
明镜：她这么年轻，有钱还这么任性！
罗宾：这次之后，我其实尽量对她敬而远之，可谁成想她却总是不肯放过我，只要一有机会她就让我陪她来这里私会。
明镜：她是不是对你很满意，她老公是不是没你强啊？
罗宾：她说她老公就知道学术，别的什么都不行。
明镜：看来你行！
罗宾：其实她越是跟我亲密我越是担心！
明镜：你担心什么？
罗宾：一是担心我老婆知道，一是担心她妈知道。
明镜：你老婆没察觉出什么吗？
罗宾：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
明镜：那是啊！
罗宾：我毕竟跟苗总私会的次数多了，越来越难以掩饰了。一次我老婆在我的背心上发现了一根不是她的头发，我坚称不知道哪来的。又有一次她发现我身上有进口高档香水味，我撒谎说外国人来公司参观，不小心喷我身上了。
明镜：你太能编了！
罗宾：而有一次我再怎么说她也不信了！
明镜：她又发现了什么？
罗宾：那次周日，我开车跟苗总去泡温泉，泡完后她把她的高级泳装包在兜里放我车的后备箱里了，送她回去后忘了给她拿出来。我开车回家后，我老婆的车正巧被别人借走了，她便开我的车有事出去，在我车后备箱里发现了苗总的泳装，而且泳装还是湿的。
我老婆叫梅洁，她质问我。
明镜：你老婆叫梅洁？真巧，别人也这样叫我，不过音同字不同。
罗宾：她质问我：“你不说你在公司加班吗？这是谁的泳装？你怎么解释？”
我硬着头皮撒谎：“我们集团来了个日本女专家，她借我的车泡温泉去了，这泳装一定是她忘我车上了。”
她急了：“胡扯！日本女的有中国驾照吗？她能在中国开车吗？”
明镜：呵呵！编露馅了吧？
罗宾：我还想接着编，她却拿起手机给我公司打电话，她要问问我公司有没有来一个日本女专家。
我只好拦住她，承认我错了。
明镜：她能原谅你吗？
罗宾：她跑进卧室哭了好久，然后问我那女的是谁？
我不能说是我们苗总，只能撒谎说是外地来公司学习的女学员，已经坐火车走了。
明镜：我发现你这干总经理助理的太有才了，谎话能连篇！
罗宾：她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又哭闹一番后愤然回了娘家。
第二天早上我再去上班的时候，我故意穿了件立领的衬衣，想挡住脖子上的抓痕，别让同事们看到笑话，可当我去苗总办公室里请示工作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脖子上的抓痕。
“这伤是你老婆挠的？”她歪着头瞅着我问。
“嗯，真倒霉！”我很沮丧。
“昨天我把泳装忘你车上了，是不是被你老婆发现了？”苗总猜对了。
“我老婆怎么审我我都没说是跟谁！”我为了让苗总放心只能这样说。
“难为你了！你做我的助理真的很称职，我准备升你做副总经理！”她在台桌后面给了我一个飞吻。
虽然我跟她有那层关系，但我对她表面上还是要尊敬：“感谢苗总，我一定把工作干好，让你满意！”
“我对你，呵呵，很满意！”她笑的有点色。
带着要升职副总的喜讯，我去梅洁娘家接梅洁。她听说我要升职加薪，又见我对她一再道歉、保证，也就跟我回来了，但从那以后她对我看的紧了，管的严了。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随时给我发语音视频，我必须接，而且要让她从视频上看到我在做什么。
明镜：你要是开会怎么办？
罗宾：手机打到静音，接视频。
明镜：这样你就没私密空间了吧。
罗宾：我也正好以老婆看的紧为借口，尽量回避与苗总的约会。
明镜：难道以前都是苗总主动？你自己不喜欢？她那么年轻。
罗宾：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只是我担心以后会出事，心里有顾虑。
明镜：毕竟你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是吧？
罗宾：后来苗总发现她自己怀孕了！但她不确定孩子是谁的。
明镜：哇塞，热闹了！
罗宾：在她的办公室里，她这样对我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和我老公的，我跟你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这样说我提着的心落了下来：“苗总，我懂你的意思，你怀的孩子跟我没关系，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什么。”
她听我这么说反而又有点生气：“如果这孩子生下来，你一点都不关心这孩子是谁的吗？”
我赶紧说：“我心里关心表面也不能暴露出来，这是为了顾及苗总你的名声和你的家庭。”
她吐了下舌头笑了：“这还差不多！”
明镜：感觉你跟苗总做事好难，一点自我都没有！
罗宾：这么大的集团，我能混到副总经理，能不难吗？别看总经理年轻，在她面前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明镜：这倒也是，天下做副手的都这样。
罗宾：其实我特别担心她把孩子生下来，更担心那孩子是我的，但我又没有办法阻止。
无法回避的是，在她临产前十天她的母亲回来了！
明镜：你为什么这么怕她母亲？
罗宾：她母亲是集团的法人，董事长，姓康，都叫她康董。
明镜：那又怎样？
罗宾：听我说下去你就知道了。
明镜：你跟她妈不会有什么事吧？
罗宾：羞于启齿！
明镜：呀――！老鼠拉木钱，大头在后头！看来你还有更花的故事啊！
罗宾：那年我还是集团办公室的一名小职员……
明镜此时发现板砖来了微信，只好告诉罗宾：你稍等。
板砖：晚上好！我才从店里回来，才看到你发的微信。
明镜：哦，都快九点了，怎么才回来？
板砖：用你的钱买的设备今天安装，所以回来晚了。
明镜：那你一定很累吧？还没吃饭吧？
板砖：不累，等会再吃。姐，难得你今天主动跟我打招呼，我想跟你说说话。
明镜：你想说什么？
板砖：姐，你说你结过五次婚，还生过两个孩子。我认真想过，只要你心好，我不在意你的过去。
明镜：可我要是跟了你，我会觉得对不住你啊。
板砖：你不用这样想，我倒是认为我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明镜：你只看到我好的一面，其实我身上也有好多缺点。
板砖：姐，即使你有缺点，因为我喜欢你，你的缺点也许对我来说就不是缺点了。
明镜：你说的倒是让我挺感动的。可即使你同意，你妈能同意吗？
板砖：你对我帮助这么大，只要我愿意，我妈不会反对的。
明镜：我们现在只是网友，要是我们见了面，你不喜欢我怎么办？
板砖：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心好。
明镜：你见到我会大吃一惊吗？
板砖：为什么会吃惊呢？
明镜：呵呵，先不聊了，你先吃饭吧，你妈一定等着呢。
板砖：姐，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
明镜：过两天，等你新进的设备安装调试完了，我们再说见面的事。
板砖：好吧姐！
明镜：晚安！
板砖：晚安，好梦！
第三十七部 迷途之乱
明镜还惦记着听罗宾讲下文，所以向罗宾发了语音约请。
罗宾：你忙完了？
明镜：现在没事了。你前面说苗总的母亲康董回来了，之后怎样呢？
罗宾：由于苗总已经提前住进了产科医院，所以由我带着我们公司的几个高管在机场接机。
康董胖了，出国不到三年，有了中年女人的粗腰大肚子，细眉画的也比以前明显了，妩媚双眼的眼角鱼尾纹已难以被化妆品盖住了。
我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第一个上前迎接她，并且深鞠一躬：“康董您好，一路辛苦！”然后递上一束鲜花。
“你还是这么精神！”她拥抱我的时候手指按了一下我的背部，我明白她在暗示我什么。
明镜：你以前该不会跟康董也有事吧？
罗宾：康董拉过来跟在她身后的菲律宾女佣，我看到女佣抱着一个小男孩！
康董指着我逗那男孩：“叫叔叔――，叫！”
那男孩脸蛋红扑扑的，眉眼清秀。我看着怎么有点……
明镜：象你？天！
罗宾：我夸赞道：“这孩子真好看，好可爱！康董，这是您的？”
康董大方的回答：“我儿子，才两岁多，叫苗壮壮。”
我追问了一句：“您在德国生的？”
她没有回答我，然后她和其他人握手。
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老婆问我：“你怎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你在想什么？”
我下意识的说了句：“孩子！”
她领会错了：“老公，别急，明年我就怀孕，给你生孩子。”
明镜：你老婆倒没给你生孩子啊？哼，你真有意思！
罗宾：老婆微喘嘘嘘的睡着了，而我却开始了回忆。
明镜：回忆什么？
罗宾：二零一四年春天，我还是一名办公室的小文员，我听人事部的人说，公司要高薪招一名懂英语和德语两门外语的人给康董做翻译，出国去欧洲考察。
我心想这是个机会啊，就立即毛遂自荐。
明镜：你会两门外语？
罗宾：我的英语一般，但是德语口语很好，能跟德国人直接对话。
明镜：你被选中了？
罗宾：经过康董的直接面试，我中选了！
明镜：好运来了是吧？
罗宾：我回到家对当时跟我新婚不久的老婆梅洁一说，她当时高兴的跳起来跨到我身上，双手兜着我的脖子：“太好了，太好了！我老公要出国喽！”
我兜着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能给老婆买名牌包喽！”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站到地上脸一本：“你那董事长是男的是女的？”
我逗她：“女的呀，怎么啦？”
她嘴一撅：“那就别去了！”
我一捏她耳垂：“对老公这么在意啊？”
她嘴一撇：“你这帅哥型的老公，哪个女人不眼红啊！”
我笑了：“哈哈，老婆，放心吧，我那董事长虽然是女的，但是比我大了整整十六岁呢，都快赶上我妈的年龄了，再说同行的还有她的助理呢！”
明镜：现在社会上姐弟恋的可不少！
罗宾：我老婆听我这么说才放心让我去了。
明镜：那个跟你一起陪同去的算是你的前任助理吧？男的女的？多大了？
罗宾：也是男的，姓张，四十来岁，挺能干的。
明镜：看来你们康董就喜欢男助理！
罗宾：你没看那些男的大老板都喜欢女助理吗？女老板喜欢男助理也是自然的，这就是一种潜规则吧！
明镜：其实潜规则在社会上各个领域无所不在，都知道但都不说破。
罗宾：我们一行三人到了德国的斯图加特，对那里的一家德国企业进行了考察，又进行了合作谈判，这些事情办完后，康董以国内公司有事为由让张助理先行回国了。
明镜：那就剩你俩了？
罗宾：康董说她想在欧洲旅行几个国家，没有我这翻译不行。
明镜：又去了哪？
罗宾：离开德国先是飞到了奥地利的维也纳。
在一家五星酒店入住登记的时候，我用英语向酒店要求订两套房间，一套豪华的给康董住，一套标间我住，但康董好像有点不高兴。
“你知道豪华客房多大吗？”她问我。
“我知道那是套房，很宽敞，设施高档齐全，适合您住。”我没懂她的意思。
“这么大的套房，我自己住是不是有点冷清啊？”她本着脸道。
“那？”我懂她说的意思了，但是又怕理解错了尴尬。
“公司的钱该省还是要省，你办事要有这种自觉性！”她以此为由。
“那我就订您这一套？”我谨慎的问一下。
“你还年轻，将来要想在工作事业上有前途，应该学会领会我的意思！”她在点化我。
“康董，我一切服从您的安排！”我赶紧表态。
“这就好！”她总算露出了笑容。
明镜：你就这样跟比你大这么多的女人住一起了？
罗宾：套房里金碧辉煌，设施齐全的大多都用不上。我那是平生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房间。
已到不惑之年且微显发福的康董浴后躺到了松软的大床上，而我则不知所措。
明镜：我听说有的男青年喜欢熟女，你呢？
罗宾：很激动，也很忐忑，要不是康董用眼神给了我鼓励，那晚我可能要睡沙发了。
明镜：你这家伙！
罗宾：那时候我不知道失去了什么，但知道得到了机遇！
明镜：傍上真正的富婆了！
罗宾：那晚以后，我在康董跟前不再那么拘谨，也用不着总是卑躬屈膝的，但还是尽量取悦于她。我知道，她能使我事业有成，她能使我发财。
康董带我在欧洲游历了一个多月才回国。
明镜：这一个多月把你折腾瘦了吗？
罗宾：瘦了也黑了。
明镜：一猜就是！
罗宾：回国的飞机一在中国重庆落地，康董对我马上恢复成以前的态度，威严加亲切，外人看不出有任何暧昧。
明镜：看来康董很老练啊！
罗宾：回到家里，我先拥抱着给了老婆梅洁一个热吻，然后把在欧洲给她买的礼物递给她。她喷上法国香水、戴上德国项链、换上巴黎服装，挎上名牌包包，她好高兴，说了多次“谢谢老公！”
等她新鲜完了才扑棱着睫毛问我：“你怎么又黑又瘦了？在国外生活不好吗？”
我只能解释说：“在欧洲各处考察奔走，没闲着。”
她又抱住我：“以后我要多疼你。老公，康董对你的工作满意吗？你能加薪升职吗？”
我的苦笑她看不到：“肯定能的！”
明镜：面对你老婆内疚了吧？
罗宾：是觉得对不起她，不过我也是为了前途。
明镜：色利双收，你很得意吧？
罗宾：第一次跟康董在一起是有这种想法，但从第二次往后我觉得有点莫名的屈辱。
明镜：为了前途，屈辱你也忍了是吧？
罗宾：哪个男人会拒绝呢？
明镜：这倒是！不久你就被提拔了吧？
罗宾：康董先是提拔我做了三个月人事部经理，接着让他原来的张助理去做了主抓生产的副厂长，我便被破格提拔成了她的助理。
明镜：升职也太快了吧？你能胜任吗？
罗宾：这个职务没有太大的难度，关键是做事周身，让董事长满意。
明镜：各方面都得让她满意吧？呵呵！
罗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明镜：什么？
罗宾：嘴上要有把门的，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明镜：这是最基本的吧，不过你要是跟康董没有那种关系也不可能提拔你。
罗宾：当然了！
明镜：你给康董当了多久助理她女儿苗总来的？
罗宾：给康董当了半年多助理的时候她女儿从日本留学回来了，然后她让她女儿做总经理。
明镜：她女儿看出她跟你有事吗？
罗宾：康董嘱咐过我，她女儿在场的时候必须谨慎，不能跟她有任何暧昧的言行，暧昧的表情也不能有，必须装作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明镜：不能暴露隐私是吧。
罗宾：就算这样，只要有机会康董还是会让我陪她，直到她又去了德国，并把公司交给她女儿苗总管理为止。
明镜：她又去德国还是为了与德国企业合作吗？
罗宾：她走前是这样说的，可当她两年多后带着一个两岁多孩子回来的时候，我猜想她是为了生孩子！据说她在德国还买了房子。
明镜：在外国生孩子，能让孩子具有外国国籍是很多有钱人总做的事。
罗宾：这就是我以前跟康董发生的事！可我没想到，后来跟她女儿苗总也有了那层关系！
明镜：我总觉得你是理智中的荒唐，偶然中的必然。
罗宾：假如这两层关系都能相互隐瞒下去，假如都是过往烟云也就罢了，可是故事却无法结束。
明镜：有因必有果啊！
罗宾：康董是因为她女儿苗总要生孩子了才回来的，当她回来一周后她女儿就生了，是个女孩。
康董带着她儿子苗壮壮，让我陪她一起去医院看她女儿和她外孙女。
在苗总的单间病房里，康董抱起襁褓中她的外孙女，亲了又亲，然后又从保姆怀里抱过来她儿子壮壮。
康董逗他儿子：“壮壮，叫外甥！”
壮壮还真叫出来了：“外――外甥！”
康董和躺在床上的苗总都笑了，而壮壮和这个新生女孩脸对脸的时候，我愣住了！
明镜：怎么？
罗宾：他俩长的真像！而且都像我！难道……？？？
明镜：都是你的孩子？天！
罗宾：那一刻，我想到这，感觉晴天一声霹雳，紧接着我感觉一阵阵头昏，头昏的有点摇晃！
康董和苗总都看到了我异常的表情。康董看看我又看看外孙女，脸色开始发阴。而苗总看看我又看看壮壮，目光中露出了疑惑。
沉默片刻，还是康董反应快：“外甥女长的象舅舅很正常！只不过壮壮这当舅舅的只大两岁。”
可我心里想，如果这俩孩子都是我的遗传，从我这论的话，他俩应该是兄妹！
明镜：这关系乱了！
罗宾：这时候苗总说：“我那书呆子老公给女儿起名字了，可我听着一点都不好听。”
我忍不住问了句：“叫什么？”
康董在旁瞪了我一眼！
苗总道：“叫什么婉婷，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
“既然是孩子她爸给起的名字，那就这么叫吧，婉婷，婷婷，挺好听的！”康董接过话，说完冲我使了眼色。
“婉婷，婷婷，是不错，是挺好听的！”我附和着说，随后苦笑了一下。
从妇产科出来，康董让我随车去了她家。进了客厅，她吩咐保姆带壮壮去外面玩，然后表情冷峻的看着我。
“说实话，你跟我女儿……，婉婷是不是你的？”康董脸上的肉都横了起来！
“我……，你女儿……，”我真不想承认，但知道躲不过去：“我跟苗总是有那事，但是……，但是真的不怪我！婷婷是不是我的，这我真不知道！”
“可你跟我女儿怎么能做那事，忘了我临走前怎么警告你的吗？”康董怒吼道。
我垂首低头站在那里没敢顶嘴。
“你知道壮壮的亲生父亲是谁吗？”康董声音低了一些。
“是？”我早就预感到了，但还是问：“我？”
“以后永远不要说壮壮是你儿子！”康董又警告我。
我突然伤心的哭了起来：“康董，壮壮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你能不能想想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哼！”康董冷笑了一下：“你和我有那事，又和我女儿有那事，还让我顾及你的感受？我信任你，提拔你，而你却背叛我！”
“我对你和你女儿都是忠心的！”我感觉很委屈。
“如果你真有忠心，以后就不许再和我女儿暧昧，也不许把这俩孩子的事说出去！”康董顿了顿接着说：“我丈夫卧床多年了，一直让保姆伺候他，我对他说壮壮是我在国外收养的华裔孩子，我都没敢让他知道这孩子是我生的！”
“康董，您说的我能理解！”我说。
“另外，别管婉婷的亲生父亲是不是你，你都不许说出去！不然，你要想想你的前途和你老婆！”康董的语气带着威胁。
“那我以后能看孩子吗？包括壮壮。”我想要这个权利。
“如果你没有和我女儿发生那事，我本来是让你看儿子的，但出了这种事，为了我家的名誉，也是为了以后孩子的名誉，你不要再看孩子，那样对谁都不好！你最好就当你和我女儿什么都没发生过，更不存在孩子的问题！”康董说的很明确。
明镜：可你毕竟是俩孩子的亲生父亲。
罗宾：当我告辞转身要走的时候，康董叫住了我：“你最后再抱抱壮壮吧！”
当保姆把壮壮带进来的时候，我抱起壮壮泪流满面。孩子似乎跟我心有灵犀，嘴里咿咿呀呀，小胖手在我脸上抚摸，象是要抹去我的眼泪。
明镜：可能是父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吧。
罗宾：一周后，康董在她办公室找我谈话，她告诉我，她帮我联系了一个新的单位，也做副总。
明镜：看来她认为你不宜再在她女儿苗总身边工作了。
罗宾：我觉得很失落，用我的时候提拔我当副总，不用我的时候想甩就甩。
明镜：当然了，人家是私营企业，只要不是股东，高管和一般员工都一样，都是打工的。再说人家为了保护隐私也不宜再用你。
罗宾：到了新的公司，这家公司的老板考虑到我是康董推荐的，确实让我当了副总，但在这个公司，由于我跟老板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我做事不得不更加谨慎，但即使这样，仍然不能让老板满意，半年后我就被降到部门主管了。
明镜：在新公司你没后台，自然不会重用你。不过我发现你的性格挺软弱的，如果是我，我不会让康董推荐工作，我会自己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
罗宾：可我是农村考大学出来的，我知道找个高薪职业并不容易，混个高管更不容易。
明镜：这倒也是！
罗宾：由于工作的不顺心，再加上总是惦念康董母女生的那俩孩子，那段时间我整天神不守舍的，脾气也坏了起来，开始无节制的饮酒，因此跟老婆梅洁的争吵也多了起来，感情也出现了问题。
她开始瞧不起我了，说话也尖酸刻薄了，而且有时候会很晚回家。
明镜：她是不是感情也不专一了？
罗宾：我查看她的手机信息，没有发现问题，但在初秋的一个夜晚，她晚回来，我为了弄清真相，故意在小区门外等她，我看到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士开车送她回来的。
明镜：哦，那说明不了什么。
罗宾：可他们一起下车后，那个男的亲了她一口才开车走了。
明镜：这说明就有问题了。
罗宾：回到家里，我强压怒火问她：“半夜才回来，你去哪了？”
她边脱外套边说：“我不是从微信里告诉你了吗？闺蜜请客。”
我追问：“闺蜜请客会到这么晚吗？”
她进卫生间梳洗前甩了一句：“你不也是刚进门吗？”
我一把把她从卫生间拉出来：“我刚才是到外面等你！我都看到了，那个男的是谁？”
她的脸腾的红了，低下了头，口气也软了下来：“对不起老公！我对他不是真心的，我只是为了得到提升。”
我虽然恼羞成怒，但也倍感惊愕：“为了提升就……”
明镜：她这不是跟你当初一样吗？
罗宾：我明白了，那个男的是她领导！
我愣愣的跌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头，欲哭无泪！
梅洁还在道歉：“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我抬起头：“原谅？原谅？”我本来想说你能原谅我吗？但话到嘴边，我改口了：“怎么原谅呢？”
她一撅嘴转过身去：“这一阵你老是喝酒，老是发脾气，我也很烦！”
我听她这么说，我嚷道：“你只看到我喝酒我发脾气，难道你不知道我换了单位有多么不顺心吗？”
她嗫嚅着：“知道你换单位后不顺心！”
我又嚷：“你看不出我内心还有别的苦楚吗？”
她回过身睁大眼：“你还有别的什么苦楚？”
我语塞了：“我……”
她摇着我的肩膀：“你有什么烦恼不可以对老婆说呢？”
明镜：你那时的心情格外复杂吧？
罗宾：我那时心想，如果我把我跟康董和苗总的事让她知道了，她肯定接受不了！
我想到了离婚，在她以为只有她自己出轨的情况下离婚对我有利。再说跟她的婚姻维持下去恐怕也没多大意义了。
我的声音平静下来：“梅洁，趁我们还没有共同的孩子，我们……”
她哭了：“老公，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我故意说：“我恐怕一辈子只能在私企打工，不会有太大出息，不能给你富裕的生活。
明镜：“你是抓住了女人物质的心理是吧？”
罗宾：她的口风果然有了松动：“你舍得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下。
她好像松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想离婚，我不再纠缠你！”
就这样，我离婚了！
明镜：离婚后又找了吗？
罗宾：离婚后我当时倒是想找，但是……
明镜：又发生了什么？
罗宾：我先接个电话，稍等。
明镜：你接吧，今天太晚了，明晚再聊。
罗宾：好吧，明天见！
第三十八部 迷途之殇
这天下午，趁店里一时没有来宾，明镜开着自己的小红车，找到了板砖的那个汽车修理店。
她把车停在修理店的马路对面，透过车窗观察。她看到修理店新喷的牌子，上写：“电子检测、四轮定位、精细维修。”店外停着几辆小车。
从敞开的卷帘门往里看，店里，留小平头的板砖，穿一身工作服，蹲在地上在鼓捣着什么。
自己难道会和这个踏实干活挣钱的板砖走到一起吗？明镜在问自己。
她看到板砖扬起胳膊在用......
《婚姻多重奏》第三十八部 迷途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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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部 罪证
夏至后中午的太原炙热而干燥，阳光下的一双双美腿不再从容，所有行人都想快点冲进凉爽的地方。
明镜从饭店吃完午饭一回来，马上打开婚介所的空调，站在空调下，用手拽着连衣裙的裙领吹凉风，而这时，手机提示音响了，一看，是板砖发来了微信。
“姐，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跟你见见面，请你喝咖啡，可以吗？”板砖的邀约很真诚。
明镜把手机捂在胸口，抬头向上吐了口气，但只兴奋了片刻，却又把头低了下来。板砖......
《婚姻多重奏》第三十九部 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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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部 痴男少女
小雨淅淅沥沥的从早上就开始下，一直下到了中午，由于是雨天，婚介所今天还没来一位顾客。
白天平时难得清闲的明镜，难得自己下厨给自己烧了个西红柿炖牛肉，又闷了锅米饭，一个人美美的朵颐了一顿。吃饱后，泡上一杯香茗，开始翻看征婚网上的留言。
这时，微信的提示音响了，有一位叫刀客的西宁人申请加为好友。
明镜：你好！
刀客：你好！
明镜：你是要仗义行侠，还是要征婚？
刀客：......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部 痴男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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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部 痴男熟女
下午，天上的乌云依然很厚，小雨仍时断时续。明镜埋头整理近期前来的征婚者资料，分析一些男女的匹配度，以便下一步为他们更好的牵线搭桥。
这时，有人轻轻的敲门，明镜抬头一看，见一个人身穿雨衣、面戴口罩站在玻璃门外。
“请进！”明镜放下手头的资料。
这人推门进来，摘下口罩：“你好，我想征婚。”
明镜这才看出，这位是住在附近，常在门口路过的李老汉：“叔，您把雨衣脱了，挂衣架上，坐下慢......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一部 痴男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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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部 出格考验
昨天的天气还是细雨绵绵、清新凉爽，今天就成了烈日炎炎，燥热异常。
晚上，忙了一天的明镜，正在楼上卫生间里淋浴，痛快的冲洗白生生的身体，突然听到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提示音响了，只好擦净身子出来察看。
还是那个刀客发来的语音约请。明镜打开空调，躺在床上，神展开身体，享受微微凉风的吹拂，同时接受了语音。
刀客：晚上好！
明镜：看来你不把故事讲完憋的难受是吧？
刀客：主要是单身孤......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二部 出格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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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部 拉帮套
上午，明镜正在接待前来征婚的顾客，刀客发来了微信。微信上说，刀客的妈妈同意与太原的李老汉建立联系，如果聊的来，可以来太原见见面，合适的话可以到太原来跟李老汉成家！
看到这条微信，明镜很高兴，马上电话通知李老汉来婚介所一趟，李老汉知道有好消息，赶紧来到了婚介所。
明镜对李老汉讲了家在西宁的刀客母亲的情况。
李老汉虽然很高兴，但有顾虑：“距离这么远，人家能来吗？”
明镜道：“......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三部 拉帮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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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部 一女二夫
刀客的微信说，他妈决定明天就来太原与李老汉见面，明镜表示很高兴，刀客接着又要求与明镜语音。
明镜接了语音：真没想到，你妈太爽快了，才在电话上与李老汉谈过，接着就能来见面。
刀客：嘿嘿，我妈做事就是痛快。她说通过沟通，她认为李老汉是实在人，不过她跟他是不是合适还要看眼缘，光在电话上谈看不到人不行，所以她想先去看看人。
明镜：那美发店就你自己盯着了？
刀客：我自己没问题。其实我......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四部 一女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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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部 另类生活
虽然忙了一白天，感觉很疲劳，但明镜还是想听完那个杠子稀奇的婚恋故事。
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明镜主动在微信上打招呼：晚上好！忙啥呢？
杠子：在打蚊子。
明镜：打蚊子？怎么不用灭蚊药呢？
杠子：我是睡在食品厂的仓库里，这里不许用蚊子药，我只能搭了个破蚊帐，蚊子总是往里钻，我睡觉前必须先消灭一个排的蚊子。
明镜：呵呵，你文化不高却还懂点幽默。你在食品厂打工是吧？
杠子......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五部 另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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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部 淑女也绝情
这天下午，李老汉打来电话，十分高兴的告诉明镜，他和刀客妈见面后，这几天相处的很融洽，为了答谢明镜的牵线搭桥，今晚请明镜去家里吃饭，明镜愉快的接受了约请。
傍晚，明镜买了点水果，按照李老汉提供的住址，前去赴约。
还没进门，明镜就闻到了炖羊肉的香气。给明镜开门的李老汉热情的把明镜让进屋里，请明镜坐下，然后递上切好的西瓜。
刀客妈从厨房出来，边用腰上的围裙擦手，边笑着寒暄：“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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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部 错失
明镜今晚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刚洗漱完躺到床上，就接到了萧汉的语音邀请。
萧汉：晚上好！连着几天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一直在忙吗？
明镜：之前有事在忙，这会没事了。
萧汉：呃？忙什么呢？
明镜：真可怜！
萧汉：说什么呢？谁真可怜啊？
明镜：我的一个朋友。
萧汉：你的朋友？他怎么了？
明镜：我的一个朋友，叫板砖，开汽车维修店，以前经常跟我聊天，但最近多......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七部 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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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部 残梦
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短暂，感觉只是下了几场大雨便已近初秋。
萧汉拉开窗帘，见夜空中银辉满天，一轮明月高悬。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可今天是阴历十四，月亮却又大又圆，据说这种天象几十年才会出现一次。
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萧汉一看，又有一位叫明珠的女人请求加为好友。
萧汉：你好，请问，是征婚的吗？
明珠：反正我是离异的，随遇而安。
萧汉：彼此彼此，但愿你我相遇而安。
明......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八部 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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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部 败露
南宁的秋雨，淋湿了离人的心情，离人的夜半，萧瑟着冷清和孤独。躺在床上的萧汉，睡眼惺忪却又难以入眠，朦胧着窗外的雨声沙沙。
突然响起的微信的铃声盖过了雨声，萧汉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那位在荷兰的菲雅女士。
菲雅：你好，打扰你休息了吧？
萧汉：你也好，没关系。我听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哑，是不舒服吗？
菲雅：我感冒了，嗓子也疼。
萧汉：呃，多喝点水就好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
《婚姻多重奏》第四十九部 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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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部 本性难移
天亮不久，萧汉便拨打了郑一民的电话。
萧汉：你好，还记得我吗？
郑一民：怎么不记得啊，你又有我前妻的消息了？
萧汉：是啊，你前妻跟我通话说，她现在想通了，她认识到以前是误解你了，她太偏激了。
郑一民：是吗？那么多年对我的误解，怎么现在一下子想通了？
萧汉：她现在在国外陷入了困境，她现在不但没钱了，而且患上了新冠肺炎，被隔离了！
郑一民：原来是这样啊！
萧汉......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部 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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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部 小少妇的婚外情
晚饭后，萧汉先是给明镜发了个微信，问：“最近还好吗？你和板砖怎样了？”
过了好一阵，明镜依然没有回音，萧汉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向明珠发出了语音约请。
明珠：晚上好，你吃过晚饭了吗？
萧汉：刚吃过了。北方人见面先问吃没吃饭，显得挺实在的。
明珠：可能是老辈子人都吃不饱，才把吃没吃饭当成问候。
萧汉：对，这种问候就是这么传下来的。
明珠：从天气预报上看，南宁今天又下雨......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一部 小少妇的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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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部 醉美
上午，萧汉坐在单位的电脑前，正在聚精会神的设计建筑图纸，此时却收到了一条微信，一看，竟然是那位辗转多地择夫旅行的新疆女人奶葡萄。
奶葡萄：你好，还记得我吗？
萧汉：记得，你在威海那个大富豪的别墅里，等那个大富豪回国，他回来了吗？
奶葡萄：别提了，他倒是回国了，但是他却把威海的房产卖了，见都不见我。
萧汉：那他的房子都卖了，你只好离开吧？
奶葡萄：我只好去了南京，在南京......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二部 醉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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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部 覆水难收
萧汉一接通菲雅的语音，先听到的是菲雅的抽泣。
萧汉：怎么了？怎么了？
菲雅：我儿子、我儿子、呜呜――
萧汉：先别哭、先别哭，慢慢说。
菲雅：郑一民说我儿子，呜呜――，是真的吗？
萧汉：大姐，我觉得无论怎样，你应该先回国再说。
菲雅：我回、我回，我在这里一解除隔离，马上回国！
萧汉：好！
菲雅挂断了通话。
翌日的晚上，萧汉发微信问明珠：“这会有空......
第五十四部 挑拨离间
对于萧汉来说，每一个征婚女人讲述的婚恋故事，都会给自己带来灵魂深处的触动。每一段婚恋故事，不仅是当事者本人的情感经历，也是对社会现实和世风人情的折射。
寂寞的单身男女，互相进行沟通倾诉，既可以增长见识，又可以减轻寂寞，何乐而不为？
又一个夜晚，又在寂寞的时候，萧汉直接向明珠发出了语音约请。
萧汉：晚上好！没打扰你吧？
明珠：打扰了，我本来想出去走走，现在只好来到卧室。
......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四部 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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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部 不同房的新郎
今年的夏天原本过的很快，可是秋老虎一波接一波，好像热浪总也没个完似的。开空调吧一会就觉得太凉了，不开空调吧一会就要出汗。
萧汉刚洗完澡，头还没有擦干，就听到了手机微信语音铃声。
还是明珠：晚上好，我猜你接我的语音约请前在洗澡。
萧汉：天，你猜的太准了！
明珠：我真猜对了呀？嘻嘻！
萧汉：你该不是在我卫生间里安装了摄像头看我洗澡吧？
明珠：去你的！
萧汉：呵......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五部 不同房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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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部 闪婚闪离
南宁的秋雨驱走了秋老虎，万绿却在颤抖着迫近的寒意。
总算不用开空调了，总算可以推开窗户让清风扑进屋内了！沏一杯香茶，斜倚在沙发上，惬意的萧汉又向明珠发出了语音约请。
明珠：你好！
萧汉：晚上好！这会不忙了吧？
明珠：昨晚我妈来济南看我来了，住在我这，刚才她领着我儿子出去玩了。你每天晚上都不出去散步吗？我看一般男的都在家待不住，总是喜欢出去浪，你倒是能宅在家里。
萧汉：......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六部 闪婚闪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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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部 香吻
今天刚吃过晚饭，萧汉便收到了苦雨发来的语音约请。
苦雨：没打扰你吧？设计师！
萧汉：别客气，单身汉的时间都宽绰。
苦雨：这倒是，有老婆的就不敢跟女人随便瞎聊了。
萧汉：当然。对了，你才二十七岁，结婚不会太久，怎么就离婚了？
苦雨：我啥时候说过我是离婚的了？
萧汉：哦，如果不是离婚的，那就是丧偶的？
苦雨：本来我该死，我爱的人应该是丧偶的！
萧汉：说什......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七部 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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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部 死追
从电视新闻上看，截止到今天，也就是中国的中元节这天，全世界累积新冠肺炎确诊已近两千六百万了！那今天收到华人纸钱的华人在天之灵，会不会庇佑生者无恙？
萧汉闭上眼睛想象：天黑了，新冠毒王摇起令旗，漫天毒雾自西天压来，芸芸众生惊呼着奔逃进地面窝内！忽然，一阵罡风平地骤起，风卷处，一位伟人英灵巨手高挥，千百万魂魄
绿影自地下汹涌而出、冲天奋起……
手机微信语音铃声惊醒了萧汉的灯下梦，他咳嗽了一声......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八部 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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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部 忍痛
好久没明镜的消息了，今晚萧汉发去了微信问询：“最近还好吗？”
过了一会明镜回话：“挺好的，就是忙！”
萧汉问：“是在忙搞对象吧？”
明镜解释：“帮对象做事！”
萧汉叹道：“看来只有我这没对象的单身汉才有空闲聊。”
明镜发来一个笑脸表情后说：“你跟那个淑女谈的时候是你总没空，现在你倒是有闲心了。”
萧汉叹气：“唉――！没办法，谁让咱不够优秀，人家淑女看不起咱。”
......
《婚姻多重奏》第五十九部 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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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部 旧情重燃
刚吃完晚饭，萧汉就收到了奶葡萄发来的微信：你欢迎我去你那吗？
已孤身好久了的萧汉先是高兴了一阵，回信问：你真的要来吗？跟我住一起？
奶葡萄：如果你欢迎我就去，去了当然跟你住一起！
萧汉：你坐火车来吗？
奶葡萄：可以，不过你得先给我出路费才行。
萧汉：你现在不是在桂林吗？到南宁很近，坐火车花不了几个钱。
奶葡萄：可我现在真的没钱了，我被那个干传销的骗了！
萧......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部 旧情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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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部 为爱之计
今天白天萧汉总在想那位苦雨的事，以至于绘错了三张图纸！下班回到家里，刚吃完晚饭，便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萧汉：你好，没打扰你吧？
苦雨：我刚让我儿子吃完晚饭，我先收拾一下，一会我忙完了叫你。
萧汉：好吧，我看着电视等你。
果然没过多久，苦雨便发来了语音。
萧汉：忙完了？
苦雨：忙完了。
萧汉：你儿子呢？
苦雨：让他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了。
萧汉......
第六十二部 偷拍
今天是星期日休班，萧汉睡了个自然醒，伸伸懒腰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看了看，微信上有前妻发的信息，上面只有三个感叹号。他知道，这是前妻在催他要儿子的抚养费，他赶紧用微信转账的方式按约定数额把钱打了过去。
洗漱过后拿出昨天朋友送的一盒月饼，先是欣赏了一下比月饼本身成本高很多的包装盒，顺便看了看上面的生产日期，发现上面标明的生产日期竟然先于现在的实际日期，心想这生产厂商的造假也太粗心了吧，那些食品监测......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二部 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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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部 出轨录像
这一天天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征婚、聊天，然后再重复一遍遍，好像自己也跟地球一样自转个不停，但时光却在毫不留情的悄悄溜走，秋风也在催促着绿叶瑟瑟变黄。
晚饭后，孤独的萧汉又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苦雨：南宁今天天气怎样？
萧汉：晴天有风，路上的行人很惬意。
苦雨：现在南宁的夜空中有月亮吗？
萧汉：我往外瞅了一眼，看不到月亮，星星也不多。
苦雨：现在我这里的......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三部 出轨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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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部 打离婚
晚饭后，推开窗户出出空气，一阵凉风吹入，萧汉打了个寒颤。秋真的凉了，独居的自己不能再象夏天那样在家光着膀子只穿短裤了，只能打开墙柜，从里面翻出一身旧的黑白格子纯棉睡衣裹在身上。又沉睡了半年的这件睡衣冒着潮气，唤起了萧汉的记忆。
“老公，我今天买了套情侣睡衣，我这件是红白格的，你这件是黑白格的，你把你这件穿上，我看看合不合身。”这是记忆里前妻的声音。
“没有人比老婆更了解我的身材了，老婆......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四部 打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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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部 隔空相守
下午上班的时候，有一位网名叫蓝莓的女士申请加为微信好友。由于今天的工作有些忙，下班回到家里后，萧汉才将蓝莓加为微信好友。
萧汉打招呼：你好！
蓝莓：你也好！
萧汉：请问你是征婚吗？
蓝莓：反正现在是单身。
萧汉：哦，很高兴认识你！
蓝莓：彼此！
萧汉：我是南宁的，做建筑设计工作，车房都有，离异，一个儿子跟前妻。你呢？
蓝莓：我是南京的，做广告设计工作......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五部 隔空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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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部 真假爹
由于惦记着苦雨生下孩子后的结局，一吃完晚饭，萧汉就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苦雨：天还没黑你就想聊啊？吃过饭了？
萧汉：特想听你说。我刚吃完，没事了。
苦雨：我儿子也刚吃完，他的碗我还没给他刷呢。
萧汉：我总跟你儿子一样，唉――！
苦雨：真的？你跟我儿子一样？
萧汉：这话说的，我跟你儿子能一样吗？
苦雨：你自己说的啊，我可当真了。
萧汉：去、去、去！我......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六部 真假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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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部 三个女人
就一件赃短裤和一件脏衬衣，用洗衣机洗吧太浪费水，用手洗吧又懒得动弹，不洗吧看着又扎眼，干脆，先扔洗衣机里，等脏衣服攒的多了再一起用洗衣机洗。
单身狗的生活总是能凑活就凑活，单身狗在外面人前总是装扮的够体面，在家里其实都特邋遢。
萧汉又把已有汗味的睡衣套上，躺在床上，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苦雨：你晚上也不看看电视或者出去活动活动吗？一吃完饭就打扰我。
萧汉：新闻从手机上就看......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七部 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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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部 狐疑
由于忒想听苦雨把她的故事讲完，萧汉今晚刚吃过晚饭，就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苦雨：儿子！
萧汉：喊谁儿子呢？
苦雨：你等一下，我先让儿子吃完这口饭。儿子，最后一口，都吃了，吃完了好长高高。
妈妈，你刚才跟谁说话呢？（小孩的声音）
儿子，别管那么多，来，快吃，好嘞，顺顺真乖！妈妈给你开电视，你在这看动画片，妈妈去卧室打电话。
你吃过饭了？
萧汉：这次是问我吧......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八部 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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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部 胆大的小三
下班回来的路上没有关车窗，秋天傍晚的凉风吹得萧汉连打了几个喷嚏，回到家里后感觉有点头疼，这才知道自己感冒了。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自己给自己吃了点感冒药，在床上躺了一会，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由于心里惦记着听苦雨讲她后面的经历，饭都没吃，就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萧汉：你好，给儿子吃过了饭吗？
苦雨：没有，我儿子感冒了，刚给儿子吃过药。
萧汉：你儿子也感冒了？
......
《婚姻多重奏》第六十九部 胆大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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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部 人生中十天幸福时光
平时不点外卖的萧汉，因为在跟苦雨的聊天中总听到外卖这个词，勾起了他对外卖食品的馋虫，因此今晚点了份外卖。
电视上新闻联播都播放完了，才听到有人敲门。
“你点的外卖吧？一份酸辣粉、一份炸鸡腿。”外卖小哥把两份食品递进来。
“是我点的，谢谢！”萧汉接过食品顺便看了看这位面色黝黑而又态度诚恳的外卖小哥，然后把门关上。心想，苦雨的心上人柯也做过外卖小哥，是不是也是这种形象啊？
刚吃......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部 人生中十天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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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部 魔爪
不甘心昨晚没吃上香辣粉的萧汉，在今天下午下班回来的路上，特意买了一份加肥肠的香辣粉。回到家里，趁热呼噜噜的一口气把香辣粉吃完，然后用毛巾擦擦脖子上的热汗，再给自己沏上一杯香气四溢的滇红茶，嘴里嘟囔着：“开始听美女讲故事喽――！”
真好，苦雨马上就接受了语音约请。
苦雨：我猜你肯定是下班路上买现成的回来吃的。
萧汉：没有你猜不对的！
苦雨：你刚才的吃相肯定是不雅至极，忒难看。
萧汉：就像你看见了似的，我可不是......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一部 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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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部 不择手段
窗外，那快到中秋的月亮比平时圆了许多，但却昏黄依旧；离人，无处寄存的心灵总是象云朵般随微风飘摇。
萧汉，心想：慨叹之后生活还要继续，还要继续用她人的故事填充自己空虚的内心世界。
这会苦雨应该得闲了吧？他发出了语音约请。
苦雨：今年中秋你想在哪过？
萧汉：除了在月光下，我一个单身狗能去哪过啊？
苦雨：你自己对着月亮犬吠？
萧汉：那我就把月亮当月饼，我冲着天上“汪、......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二部 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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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部 噩果
“我父母等着我中秋带孩子回家过节，他们想孙子了，明天我能去你那里接儿子吗？”萧汉给前妻发了条微信。
“不能！我要带儿子去他姥姥家过节。”
前妻回微信拒绝。
萧汉心里很难过，无心吃晚饭，而是噙着眼泪干喝一瓶啤酒。
蓝莓发来的微信令萧汉放下了酒瓶。
萧汉：你好，你们放假了吗？
蓝莓：放了，八天，我准备再去自驾游。
萧汉：这次又想去哪？
蓝莓：到现在都没......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三部 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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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部 因祸得夫
从父母家过完中秋，为了逃避父母对他没带回孙子的责备，萧汉以单位有事为借口，十六下午便驱车回到了他在南宁的单身狗窝。
每次一踏进自己的狗窝，总会先有一种安静的感觉，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空虚和寂寞。而为了排解空虚寂寞，对现在的萧汉来说，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人聊聊天，于是他又向苦雨发出了语音约请。
这次苦雨没有接受，而是给他回了条微信：“我带顺顺来他姥姥家了，以后再聊。”
萧汉正感无奈，却收......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四部 因祸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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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部 天上掉下个亲妹妹
上午的南宁还是阳光明媚，下午便成了乌云密布、秋雨绵绵。正感觉无聊的萧汉，此时收到了蓝莓的微信语音约请。
萧汉：你好，阳朔现在也下雨了吗？
蓝莓：下了。我上午在阳朔转了转，下午本来想坐竹筏游游漓江，这一下雨去不成了，只好呆在宾馆。
萧汉：正好有空跟我聊天了是吧？
蓝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萧汉：昨天你说你婚后头几个月过的很幸福，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蓝莓：一天晚......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五部 天上掉下个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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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部 兄弟争妹
日渐消瘦的萧汉，今天下午从超市买来一只白条鸡，洗净后加水加调料放到电锅里小火开炖，想等炖熟后痛快朵颐一顿。
等待期间感觉无聊，便给蓝莓发出了语音约请。
蓝莓：你好，节假期间你就整天憋在家里，不出去玩玩吗？
萧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哪也不想去。
蓝莓：我也是孤孤单单的，可我就各处游玩。
萧汉：你行，佩服你！昨天在漓江玩的好吗？
蓝莓：不太满意。
萧汉：为什么？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六部 兄弟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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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部 亲上加亲
中秋长假结束后第一天上班，同事们下班后搞了个聚餐。令萧汉尴尬的是，在席间，别的同事都会给老婆或老公打电话“请假，”只有自己无人牵挂。
酒后郁闷的回到家里，沏了杯红茶润嗓解酒，然后向蓝莓发出了语音约请。
蓝莓：晚上好！怎么这么晚还发语音？
萧汉：跟同事聚餐刚回来，打扰你了吧？
蓝莓：没事，反正也睡不着。
萧汉：你们也上班了吧？
蓝莓：上了。下班的时候同事请吃饭，我......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七部 亲上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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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部 纷 离
天还没黑，萧汉就收到了苦雨发来的语音约请。
萧汉：你好，这么早就不忙了？
苦雨：今天我父母把我儿子接他们那去了，所以我没事了。你还没吃饭吧？
萧汉：下班刚回来，正想凑活着吃点方便面。
苦雨：你体重现在多少？
萧汉：128斤！
苦雨：离婚前多少？
萧汉：160斤！
苦雨：可怜的单身狗！
萧汉：没人疼啊！有什么办法呢？
苦雨：那怎么不着急再找......
第七十九部 前妻情爱
早上，萧汉刚坐进自己的车里准备去上班，就收到了前妻手机号打来的电话。
他马上有些兴奋的接了电话：“喂――！”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儿子有些羞怯的声音：“爸――！”
萧汉鼻子有些发酸：“儿子啊！你好吗？”
儿子道：“好！爸――！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萧汉的眼泪顿时涌出了眼眶，刚说了句“好儿……，”就发现儿子那边已挂断了电话。
这是萧汉第一次收到儿子对自己的......
《婚姻多重奏》第七十九部 前妻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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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部 回顾
今天转眼成为昨天，明天即将成为今天！
斗转星移时空转换
明年的今天，萧汉下班后顺道开车把儿子顺顺从托儿所接回家。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饭做好了吗？我饿了！”顺顺一进门就往厨房跑。
“妈妈正在炖大鹅，就快熟了，你先跟爸爸在客厅玩会。”苦雨边说边把闷熟了米饭的电饭煲的电源拔下。
“老婆，你炖的大鹅香味都飘到楼外头了，我没上楼就闻到了！”萧汉站到厨房门口夸赞。
......
《婚姻多重奏》第八十部 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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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部 月亮之上
三十年后――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是飞往月球的华81次飞船航班，飞船将于十分钟后起飞。请您在起飞前，将随身携带的所有无系挂物品放入身下行李箱，并系好安全带。”
萧汉拍拍身边座位上苦雨的手：“老伴啊，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有过花前月下，现在我们可以到月亮上去度蜜月喽！”
苦雨用手指撩了撩黑白相间的头发：“我们在一起生活三十年了，这么大岁数还去月亮上度蜜月，也不怕年轻......
《婚姻多重奏》第八十一部 月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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